《喊着要报恩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 分卷阅读1 ?喊着要报恩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 作家:地宝回充失败 【作品编号:52739】 连载中 投票 收藏到书柜 (327) 原创 / 男男 / 古代 / 高H / 正剧 / 虐心 / 虐身 天界第一战力玄鋆真君奉命下凡历劫,却教魔界奸细篡改了命格,变成个浪荡子。碧瑛神官自请下界相助,结果天天被浪荡子肏软了腿,最后连肚子也肏大了。碧瑛一心一意侍奉玄鋆,玄鋆却半点没将他瞧在眼里,毕竟是倌馆里迎来送往的货色,难道还要捧在手里不成。等回归神位,眼看着碧瑛独自孕子,再到生下包子,自己却半点近不得他身,玄鋆才叫苦不迭。 古早先虐受后虐攻文一发,作者就好这口,文荒只能自己上手。逻辑废,无常识,新手文。 双性生子。 第一章 碧瑛此生,公子便是碧瑛的全部了 碧瑛来这玉蕤阁已一月有余,至今也还未见着玄鋆。 托相熟的小倌打听了些许,说前些日子将军府小公子随家人回乡祭祖,却在乡里的楚馆玩倌儿,还将一清倌逼得从楼台上跳下,差点折了一双腿。馆里的妈妈告到老将军面前,老将军气得拿长棍将小公子抽了一顿,接着就送回将军府禁了足,如今将近一月,该是快能出门了。 若是要问这小公子出门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自然是叫上平日几个狐朋狗友,去京城这最大的楚馆——玉蕤阁寻些新鲜,好打发这无聊的富贵时光。 “陈小侯说了,该是快能出府了,到时准保第一件事就是来这儿。还说看我几次打听,一定叫我去伺候,不枉我惦记。我呸,谁惦记那个劳什子货?”辛夷啐了一口,又望向碧瑛道,“你说你为何对将军府这个败家儿子如此在意?以你这皮相,往人身旁一靠,哪个贵人不着道?阁里往来的贵人们比将军府富贵的多了去了,而且这个小公子玩起倌儿来可凶得很,半点也没有怜惜之心的。平日里大家可都是躲着他,你倒好,自个儿往前凑。“ 碧瑛只弯了眉眼望着辛夷笑,也不辩上几句,又拿过桌上的糕点推到辛夷面前,让糕点堵上辛夷的嘴。再又拿过茶壶给辛夷倒了茶,叫辛夷忙着吃茶品糕,把之前的牢骚全忘得一干二净。 终于要见着玄鋆了,看着辛夷口不能停的样子,碧瑛心中不由欢快起来。 当初玄鋆真君奉紫薇大帝之命下凡历劫,以劫养战,为求重归九天后战力再上层楼。没想到司命星君手中命册叫魔界奸细篡改,让玄鋆真君的凡身生得阴狠暴戾,只为叫真君在凡界惹上难解罪业,归位不能不说,怕还得再堕凡尘几世轮回以消罪弥业。 天魔大战将近,怎容得天界第一战力在尘世浪费时日?正在紫薇大帝一筹莫展之际,南极仙翁带了自家侍书碧瑛神官登门拜访。 要说这凡间天界各行其序,凡间事天界不可随意干涉,此乃三界稳固第一要律。若要叫神君下凡去为真君助力,也得先暂脱了仙籍,换得一身凡胎。不光如此,上下四方,往古来今,若要成事,都讲究一个机缘。而这玄鋆真君平日只好修炼,百年出一次关,不到半日又回仙府打坐,可谓万古第一宅仙,要找他的机缘可谓难上加难。 紫薇大帝最近忙着掐指算玄鋆的机缘,将指腹都磨出了茧,也找不着合适的。再这样下去,愁得紫薇星都要黯淡了,吓得人界新任的灵台郎以为自己所观第一象便是天下大乱,差点一头从观星台直接栽下去。但他若果真从高台栽将下去,必要砸在台下正搂着美人小倌在寒风中饮酒赏月的镇远将军府小公子身上,小公子尚未来得及造孽便卒了,玄鋆真君归位,虽然战力没什么进步,倒也免去紫薇大帝一场烦恼。 可惜紫薇大帝的门侍将南极仙翁迎进了厅,南极仙翁也并不客套几句就直抒来意,叫紫薇大帝愁云惨淡的心一扫阴霾,灵台郎一看紫薇星又重新发光发热,便把迈出高台边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台下硬拗浪漫的凡胎玄鋆于是躲过一劫。 可天下运命,劫数已生,便没有自行消亡的,只不过是转将到他人身上。 将军府小公子的这一劫,便是转到未来的碧瑛来承受了。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下午还正谈论着,晚上这将军府公子便呼朋唤友热热闹闹地来了玉蕤阁。 凡身的玄鋆投生在了当世第一将,镇远大将军府上。 折从行将军老来得子,玄鋆便成了全府上下的掌上明珠,取名折思谟。谟,谋也。从行老将军希望儿子以后继承衣钵,守土卫国,保一方平安。 分卷阅读2 小公子从小天资过人,倒确实武功谋略都胜常人,这一点玉蕤阁的小倌儿们都可作证。但凡从折思谟手上过的小倌儿,没有不需休养个十天半月的。而但凡叫他看上的人,他也必要使出十八般巧思将其即刻弄到手中,不管这倌儿是在李侯爷的怀中,还是在王大人的胯下。所以每次折思谟这魔王来,莫说是小倌们心惊胆战,便是阁中各位寻欢的贵人,也不由得瞬间胯下软个几分。 “陈小侯陈小侯,你说是哪个美人一直盼我来着?”仿佛魔音贯耳,辛夷使劲捂耳朵,恨不得把耳朵塞进脑子里。 “哎呀辛夷,辛夷!”小侯爷干脆加大嗓门嗷嗷地叫,“玉哥儿,快将你家辛夷叫来!” “死陈钰,整日就知道跟着魔王屁股后面转,成事不足!金玉其外!”楼上辛夷气得跺脚,碧瑛却眼中炯炯,似有银河在其中。 门突然被推开,玉蕤阁的老板玉哥儿便摇着折扇走了进来,袍袖拂动,带过一阵幽香。 “玉哥儿,你又换香了!最近可是多亏了咱们铆足了劲给您赚银子!”辛夷立刻凑上前要给玉哥儿捶肩,玉哥儿轻侧过身,叫辛夷手落空,捶了个寂寞。 “自己招的,自去伺候吧。”说完也不再看辛夷,径自走到桌旁坐下。手中扇子扔摇个不停,直到碧瑛又将茶水递来,才收了扇子,端起茶杯。 “还不去?” 辛夷撇撇嘴,气呼呼地转身走,腰间环佩叮当作响。 玉哥儿慢条斯理饮毕了杯中茶,手上继续把玩茶杯,也不看碧瑛,方开口道:“当日你抵在我这儿的明珠,我仍放在那原本的匣子里。我玉哥儿还有几分喜欢你这不爱说话的样子,叫我总想逗你开口,而你又总不让我如愿,如今倒有些舍不得你了。你若反悔,现在还可拿了珠子离开,折小魔王那里我自帮你圆过便是。” 说完放下茶杯,又展开扇子摇起来。 “权贵世家,尽管风光,却不是你我这等普通人家能生受的。”玉哥儿望向碧瑛,再道,“你生得这一般乖巧,看你平日处事,又自有一股风流,实在不必去那污秽里沾一身浊气。你听我一言,我必不会害你。” 碧瑛本站在一旁再欲为玉哥儿添茶,闻言放下茶壶,整了整衣袖,给玉哥儿深作了一揖。 “得,”玉哥儿唰一声收回折扇,“白说这许多,连话也没诓出来一句。” 碧瑛以为玉哥儿生了气,忙抬头看他,却见他嘴角上扬,眼尾弯弯,倒仍是笑着的模样。 “碧瑛不会说谎,”生得乖巧的闷葫芦对着玉哥儿再作一揖,终于开口,“碧瑛此生,折公子便是碧瑛的全部了。” “得了,各人自有各人命,我也操不得这个心。你仔细准备一番吧,想来不多时辛夷便要来喊你了。”说完玉哥儿又再将碧瑛上下打量一番,可怜这人生得玉人一般,眼里却是一股誓要往南墙撞去的执着,不由得叹口气,又再摇着扇子走了。 当晚,碧瑛就被折思谟带回将军府。几月之后,待玉哥儿以为此生必无缘再见,正懊悔应该早寻画匠给碧瑛画幅人像给自己留个念想时,却遇着折思谟将碧瑛又送了回来。不懂怜惜的折思谟竟要让明珠蒙尘,因对碧瑛起了猜嫌之心,将人送来阁中调教,要把一个清雅妙人教成放荡妓子专供他一人淫玩。玉哥儿欲要再劝碧瑛离开,却又想到自己这衰凄的一生,最终也只心道“罢了,罢了”,若说人世苦,还不知是哪个先脱离苦海呢。 第二章 好不好用,爷肏一肏就知道了 方描好眉,辛夷就推门进来了。 辛夷看向转头过来的碧瑛,张口失言,满脸写着拒绝相信。 碧瑛还是一株灵草时便在昆仑山中养着,又是南极仙翁的洞府旁,少不了仙气滋润。后又叫仙人浇了捧玄清池水,虽然跳下堕仙台时叫万重劫云融去一身仙骨,皮相倒是保留了七八分,自是称得上冰肌玉骨,肤若凝脂。平日里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移开了,如今又在一双凤眼尾描了梢,加以重重丹紫,竟是透着股…… “平日里不声不响,骚起来可真是没边!”辛夷叫到。 说完又去扯碧瑛的袖子,扒碧瑛的衣领子。 “天要塌了!你这身衣裳哪里弄的?!” “芫蘅送我的,如何?”碧瑛整了整被辛夷拉散的衣领,望着辛夷询问。 “还理什么呀?这衫子可不就是要散着襟,反正也透得跟没穿差不多了。芫蘅那个骚祖宗的衣服你也敢要!” 听辛夷说完,碧瑛果真要去把理好的衣襟又再扯散。 辛夷连忙拉住他手。“行了行了,骚瑛儿,咱还是穿好吧,散着出去我怕你走不到折大爷跟前就给人劫 分卷阅读3 了。” “折公子可会喜欢?” “喜欢喜欢,大爷们都会喜欢!” “到时你要帮我,我不会说话。” “行了,行了,今夜一定将你送到折大爷床上去。” “嗯。” 得了辛夷的话,碧瑛又多几分放心,便要同辛夷一齐离开。 “等着,等着。”辛夷又再返回里间,劲直奔向竖柜,熟门熟路拿了件重紫的罩衫叫碧瑛穿上。 “这个样子我真不敢牵你出门。”辛夷边给碧瑛系上襟前衣带,边嘟囔,“总归还是遮一遮罢。” 短短几步路,辛夷将碧瑛护在里侧,自己在外侧走得鬼鬼祟祟,遮挡着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 待到得“兰榭”,辛夷先进内间茶室,伏在陈钰小侯爷身旁耳语几句。 听罢所言,小侯爷忙展扇低声道,“那是自然,快叫他进来。” 又再将扇子一合,朝一旁正半身斜坐吃酒的公子道,“思谟吾兄,今日愚弟可得了件宝贝,要……” 半倚着身的公子看也不看小侯爷一眼,仍微眯着眼道,“又看上了哪位香草美人,要我去帮你夺来?” 话至此刻,正逢辛夷引着碧瑛进来。 听闻折小公子所言,辛夷瞪大一双杏眼去瞧小侯爷,小侯爷忙扔了扇子连连摆手,“吾兄怎的说这种胡话!我来阁里从来都是为着辛夷的,叫辛夷多看我两眼、多和我说几句话都不得了,哪瞧过旁人……”说话间目光掠过辛夷旁站着的碧瑛,顿时哑了口。待回过神来,又去看辛夷,便瞧见辛夷盯着自己阴恻恻地笑。 知道屋里多了一人,又听陈钰突然哑了声,折思谟也不觉往案前望去,只见厅中立着一位佳人,身姿清瘦窈窕,烛火映得人肤若凝雪,莹玉通透,竟一时雌雄莫辩。细长黛眉,眼尾凤梢飞扬,好一股风华。绛红纱衣罩在身上将透未透,欲盖弥彰。襟领微敞,甚至还带着些凌乱的味道,叫人忍不住臆想一双柔夷学人故作风情的慌乱。 可待瞧进那人一双眸子,却叫折思谟立刻敛了目光,拢起剑眉。 那是翻涌着巨大欣喜的目光。 折思谟与这人从未相识,瞧他做这欣喜姿态,不免觉得太过矫作。 而此刻碧瑛仍近乎贪婪地瞧着折思谟,只恨屋内烛火明灭,不能将折思谟眉眼刻画仔细。 他仍是那般俊朗。便是堕这凡尘十数载,一番疏拓不羁仍在拈杯顾盼之间。 原还有些担心真君凡身与仙体失之过大,如今初一看,眼前的公子便与千年前初见时谈笑风生的神君相合在一起了。 “这株碧草长得如此好,真是甚合我意!” “还要再等多久,本君时间可不多。” “罢了,罢了。已出来半日,待他日碧草长成,你再差人送来我府上。” “小碧草,你千万努力,万莫辜负本君一番期待!” 每每想起玄鋆的温柔蜜语与舒朗笑颜,碧瑛便心生甜蜜。他果真努力吸收天地精华,快快化成人形,迫不及待要兑现心中对玄鋆的诺言,去玄鋆府上叫他瞧一瞧自己长成的模样。 但自己只是一棵碧草化灵,连昆仑都苦不得出,更不要说上那九重天。无奈碧瑛只得随在南极仙翁座下继续修炼,日夜记着自己的承诺,记着玄鋆神君的盼望。待他终于能以神官身份出入天宫时,玄鋆却下凡历劫去了。 本以为又要在山中继续聊复度日,仙翁却将他带去了紫薇帝府。 “怎样,折公子,如此美玉,新入阁不久的,可就等着您来梳弄呢!”小侯爷使劲扇了两把扇子,脸笑得眉眼挤作一团,来抵消辛夷掐着自己胳膊的痛意。 折思谟又再睨了碧瑛一眼,姿势仍是不变,手中杯也不曾放下,只道:“你是知道我的,从别人手中抢来才有一番趣味,投怀送抱的货色,无趣得紧。” 没想到竟被直接拒绝,小侯爷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去看辛夷。 辛夷翻了翻眼珠,正要说话,却听折思谟继续道,“不如,你出门去随便找个人将你梳弄了,到时梳弄一半,我再将你夺过来。我得了我的趣味,你一个梳弄礼吃两具阳根,岂不是美事一桩!” 辛夷气得磨起后槽牙,正要开口,又被一个声音抢了先,原是碧瑛已行到折思谟案前,小跪在地微倾着身子,双眸望向案桌后脱口绝情的公子,“折公子不愿要碧瑛吗?”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要你?” “碧瑛是双性身子,很好肏的。” 一本正经的声音吐出,折思谟差 分卷阅读4 点洒了杯中的酒,小侯爷差点丢了手中的扇,辛夷差点掉了白莲似的下巴。 “爷素来只爱采倌儿一朵嫩菊,阴户那处,娇娇弱弱的,爷惯觉得不好用。” “好不好用,爷肏一肏就知道了。” …… “你过来。”折公子放下酒杯,侧身半倚案前。 碧瑛跪行几步,忽然被折思谟一把扯到怀中。本微敞的衣襟如今大开,露出纱衣下莹白的肌肤。碧瑛半截身子紧挨着折思谟上身,感受到那人浑厚胸膛的热意,碧瑛浑身也发起烫来。 “啊……”男人手探入衣襟游移,掌上粗茧蹭着肌肤,激得碧瑛一阵战栗。待男人两指捻起胸前一颗茱萸揉弄,碧瑛终于忍不住出声。 突听得一声嗤笑,碧瑛仰头,对上男人眼眸,见他眼中皆是玩味与嘲弄,碧瑛不由得垂眸,心中有些羞恼,“他见我青涩,会不会嫌我?” 想到这里,碧瑛闭了闭眼,便伸手去拨折思谟衣衫,待宽阔胸膛露出,便低下头,探出舌去舔弄。 玩弄自己胸乳的手突然捏得更紧了几分,又听到头顶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碧瑛知道他喜欢这样,便更加努力侍弄起来。 辛夷早拉了陈小侯离开,满室只剩摇曳的烛光,和两具交缠的身影。 如玉般的美人儿伏在自己身上侍弄,折思谟自是舒坦的,又拿一双大手在美人身上游走,得了趣便捏揉一番,也不顾自己武人之身手劲不凡,不多时美人背腰上便添了几处青紫。待一手行至美人臀间,感受到掌下触感,又再冷笑一声。 “竟是连这物也已用上了。” 说完腰间微一用力,一个翻身将碧瑛压制在身下。 瞧见碧瑛满眼疑惑,折思谟右手执住碧瑛脸颊,低沉的声音竟似毫不染情欲,“连后庭都做了准备,你今日倒是有备而来。倒是不知我区区一个将军府,竟得你这样姿色的倌儿如此青睐?” 碧瑛不知折思谟为何突然生气,只得认真答道:“公子虽不记得,但公子与我有性命之恩,碧瑛此生便是为公子而生。碧瑛,碧瑛愿意侍候公子。公子……公子无论想要什么,碧瑛都会为公子做的。” 竟又牵扯出什么性命之恩。折思谟自是不信,只当倌儿寻了个体面的由头要委身自己,以作攀附,但又看身下人双眼的赤诚,心道,“罢,罢,看他颇费了些心思,便是玩他几日又如何。左右是他自己送来,便莫要怪我手狠。” 如此想,折思谟便坐将起来,对碧瑛道:“爷以往就爱玩那些不情不愿的,如今你硬要将自己送来,便不要怪爷只爱自己爽快。日后便是将你玩死了,也别化作厉鬼来找我。” 碧瑛伏到折思谟膝上,声音低哑,缓缓说出今生誓言:“只求公子将我收在身边,碧瑛虽死不悔。” 折思谟抬起碧瑛下颚,试图从这倌儿眼中看出些什么,却觉这双眼似有千般诉说。虽心中只觉怪异,但一时又懒得再去探究。 “那便看你今夜能否将爷伺候爽利了。”折思谟再道。 碧瑛心中欢喜,一双眼迸发出光彩,竟叫折思谟心神恍惚了一瞬。 “还要让爷等多久?“ 听得这话,碧瑛便又往前倾了身子,解开折思谟衣衫,露出男人胯下一具紫黑的雄物。 第三章 爷要出精了,可要吃 碧瑛见那阳物,只觉一手将将才能握住,想到一会儿这物要进到自己身子里头,微有些羞赧。 看这紫黑巨阳,龙首昂扬,阳身虬筋毕显,本十分狰狞,但碧瑛一想这是念了千年的心上人所有,便只觉它可爱,不自主便俯首去吸那龙首。将那物含在嘴里吸吮,又用舌头仔细舔弄几圈,方才吐出,又用舌细细去舔茎身。 折思谟是用惯蛮力的,碧瑛这膜拜般的侍弄仿若隔靴搔痒,丝毫不能合他心意。 “照你这样子,爷怕是要等你一夜。”说完一手抓住碧瑛头发,一手按住碧瑛后脑,往前一用力,便将阴茎在碧瑛嘴里送进一半。接着也不顾碧瑛是否适应,便抓着他头快速抽插起来。 碧瑛口腔忽的全被阴茎占据,几乎忘记喘气,却也不挣扎,软着身子由着折思谟扳着自己头颅换着角度肆意抽插。折思谟看着腿间人脸颊被自己插得左右鼓起,兴致起来,便插得更加用力,手上速度也更快,仿佛含着自己阳物的不是活人,只将他做器物一般对待。 待发觉那口腔深处越来越软,便双手握紧碧瑛头颅往自己腿间猛送,同时胯下用力,将整根阴茎都插了进去。 碧瑛被阴茎猛地插入喉咙深处,一瞬间僵直了身体,瞳仁翻白,本撑在地上支撑身体的双手也忽然使不上劲,身子软软倒下 分卷阅读5 ,全身只剩折思谟插在自己喉中的阴茎支撑。 看碧瑛几乎晕厥的样子,折思谟却毫无顾及,仍只抱着他头抽插,阴茎微从他喉中撤出,便再全部捅入,将喉道当做甬道一般冲撞。 碧瑛完全被折思谟控制着身子,丝毫不能动弹。硬物进得十分深,将碧瑛撞得耳中有如鼓擂。下巴被两颗囊袋撞得通红,一时口鼻俱不能呼吸,只觉胸腔所余越来越少,眼前开始泛黑,身子也开始微微抽搐起来。 口中硬物突然撤出,人也被推到在地,碧瑛得了呼吸,伏在地上止不住咳嗽。 忽然头皮又被扯住,便看见面前折思谟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随后身子又被翻转在地,身上大手一面将自己脸狠狠压在蒲席上,一面压低自己腰身,将臀部扯起。接着又是嗤笑一声,碧瑛又红了脸,感觉到自己先前放入后庭的玉势被猛地抽出,然后是玉势撞在地上的闷响,接着便是一股巨大冲力,将自己身体几乎要推将出去,却叫腰间的手死死卡住不能动弹。 折思谟便整根阴茎都入了碧瑛后庭。 “你倒是知道爷的本领,提前备了这么根粗壮的玉势。” 折思谟漫不经心地点评,说完便“啪”一声手掌打在碧瑛臀上。 “骚货,就这么想叫爷肏你?” 接着啪啪数声,碧瑛又挨了几掌,左右臀也开始肿胀起来。 “爷问你话,便要回。” “啊……啊……不,不要打了……” 又是数掌。 见眼前人撅着的臀部已是又红又肿,折思谟又狠力揉了几下。 “啊……别……不要……啊……”臀间的疼痛,合着后庭的刺激,让碧瑛失声淫叫。 又是狠狠一掌。 接着折思谟双手将碧瑛双臀从两边挟住,用力拢到一块,又将阳物往前狠递数次。 碧瑛张口失声,任涎液流出,一半滴落蒲席,一半顺着脸颊倒流至眼梢。 “既然硬要送上门来给爷肏,便少说那些婊子不该说的话,爷也好将你肏个痛快!” 又是狠狠一顶。 “答话!” “是……啊……啊……是……” “是什么?” 碧瑛首次承欢,早已在这巨大快感与痛苦的交杂下陷入混沌,一时也捡不出话来回。 折思谟倒是发了善心,一句一句诱哄碧瑛来答。 “说,骚货最爱吃鸡巴。” “骚,骚货……最,最爱吃……啊……吃……鸡巴……” “快求爷肏死你,不然爷这物可不给你吃了。”说着折思谟便将阳物微微后撤,似要离去。 碧瑛混沌的意识里只知无论如何要将折思谟留住,又听他说要走,后穴不自觉吸吮,要将里面含着的东西留下,口中也急忙道,”求爷肏死我,求爷肏死骚货。” 折思谟阳物已抽出大半,便顺势再一举捣入,又再整根抽出,整根撞入,手上挟着碧瑛腰臀同时用力回拽,将碧瑛神魂撞得几乎出窍,只喃喃道,”要……要被爷肏死了……要被肏死了……“ “谁要被肏死了?“ “骚货,骚货要被爷肏死了……” “被什么肏死了?” “被爷的鸡巴肏死了……” “爷要出精了,可要吃?” “要,要的……骚货要吃……” “可爷不想射在你这穴眼里……骚货还有哪里可以吃?” “嘴,骚货的嘴想吃……爷射在骚货的嘴里……” “倒是懂事。” 折思谟拉住碧瑛头发,将他脸从席上扯起,看他满眼失神、一脸涎液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 又往这人后庭中快速狠顶几下,折思谟将阳物抽出,又抓住碧瑛头发一举顶入他咽喉深处,簌簌射出几股浓精。 阳物进得极深,碧瑛又教折思谟牢牢扣住,动弹不得,阳精就这么径直进入食道,被碧瑛吞进肚里。 折思谟又觉不够,便抽出阳物,对着碧瑛脸庞又是几股浊液。 碧瑛闭着眼,微张着口,眼睫、口角都挂着白精,一副被肏坏了的模样,看得折思谟欲念又起,尤未消下去的阳物头部又渗出淫液,叫嚣着要往眼前这人身子更深处捅去。 第四章 别的,倒可以给你吃个够 折思谟松开碧瑛头发,任他软倒在地。 又俯身抓起碧瑛一只脚踝,将他身子往自己这处扯过 分卷阅读6 几分。又伸手将碧瑛另一条腿拉起,双手往前一推,将碧瑛摆成双腿大张,穴眼朝天的姿势。 “自己抱着。”折思谟有些不快碧瑛的木讷。 方才骚话说得飞起,没想到却果然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雏儿,竟还要自己一点一点教导。 若是其他小倌,早教自己出了三四回精了,在这人这里,却只草草射过一次。如此若要尽兴,恐怕得弄上一夜。 想到此处,便有些恼陈钰。 但又想到此次行事,新倌儿确实比久在城中贵族身边辗转的老练倌儿合适,便只能强压下不满,只想着“那今日便将这一个玩个彻底,不然我心中这口恶气难平。” 碧瑛自然不知道折思谟这心思许多。 虽然这一月来,为了今日,碧瑛做了许多准备。 向阁中倌儿打听过,也厚着脸皮去向阁中头名红倌芫蘅请教过,甚至还鬼鬼祟祟到其他伺候着贵人的倌儿房外听过墙角。 那后穴中的玉势,是碧瑛用一条尾端镶玉发带从阁中调教师傅那里讨来。前后于无人时试了多次,却总因为疼痛不能尽入。直到今日折思谟终于到来,才狠心在将玉势插入一半后,闭眼咬牙往床间猛坐,将它全部吃入。 当时下凡匆忙,待入得人界,碧瑛才发现自己几乎身无长物,恼于不知该如何接近玄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从玄鋆真君下凡,到发现司命星官手中命册教人篡改,再到紫薇大帝一筹莫展,南极仙翁携碧瑛前往献计,已过半旬多。 玄鋆已近成年,碧瑛要前往相助,走寻常转世一路已来不及,只得从堕仙台,以最快的方式褪去仙骨,到达人界。 堕仙台万重劫云,将碧瑛修行千年而成的仙骨一寸一寸融去,疼痛直入肺腑,叫他头颅几欲炸裂。碧瑛以为自己就要死于这重云之间,却靠着心中对玄鋆的千年执念坚持了下来。 到得人界,眼前的将军府高门重檐,又因折老将军在朝中地位特殊,府门口常有人把守,对入府之人盘查极为严格。 碧瑛只得寻了处土地庙过夜,每日天不亮便到将军府不远处守候。 虽然因为无车无马,时常将折思谟跟丢,但碧瑛还是摸着了折思谟一些外出习惯,知他惯会前往城中一处欢阁,名曰“玉蕤阁”。 心中有了计较,碧瑛便先到山中寻了处温泉仔细洗浴一番,然后便入了玉蕤阁的大门。 入阁后,待言明来意,接待管事见碧瑛这般姿容,便速去请了老板玉哥儿。 于是碧瑛便用发上明珠换得欢馆栖身。 当初因是前往天宫拜见帝君,碧瑛才用一条镶玉带子束了发,又在髻前簪了明珠。 如今为了接近玄鋆,碧瑛已将身上唯二的值钱东西散去,是真正的一介布衣了。 碧瑛听折思谟叫自己抱住,却有些不知其意。 眼睑上还糊着折思谟刚射上去的精液,教碧瑛睁不开眼。欲要张嘴询问,微一吸气,却觉咽喉肿痛难忍,一时竟难发出声音。只得拿手摸索,试探折思谟语意。 折思谟见他温温吞吞,更不耐烦,便扯了他手教他抱在股后,又覆在他手上往前狠压,将他双股压至胸前,小胫几乎贴着脸颊了。 “抱紧,若是松开,爷叫你好看。” 碧瑛自是顺从,便依言用力抱住双腿。 碧瑛脸上满是自己的涎液与折思谟射上去的精液,口中也还有些浊物,后穴教这人插了大半时辰,还未完全收拢,仍在一张一合。现在又掰着自己双腿摆成这般淫糜姿势,不知折思谟又要将自己如何玩弄。 感觉到一根手指侵入阴穴,碧瑛身子猛地一抖,几乎要放开双手。 几乎是立刻,股根处嫩肉便得了一道狠掐,碧瑛知道这是折思谟在警告自己,便手上又再用力,将双腿收得离胸膛更近些。 感受着那根手指在自己穴内抠挖,碧瑛却半点不敢动弹。为了抵挡那股自穴中升起的淫欲,只得将双腿抱得更紧,叫胫肉都贴在了自己脸上。 那根手指却在穴中捣得更为起劲。 接着便是第二根。 折思谟双指在碧瑛花穴中换着方向抽插,又拿大指去揉前方肉蒂,不多时便将这口阴穴插得淫水横流。 又将第三根手指探入,抽插数次后,便俯身,用手扶着阴茎往那娇小的穴口内挤。 方将龟头送入,便前进得十分艰难。 碧瑛只觉下身穴内进了异物,十分肿胀,想让那物立时离开,而身体深处却又起了一股痒意,想要有什么东西探到身子里面,好好捣弄一番,叫自 分卷阅读7 己不再受这折磨。 “嗯……进来……求你再进来些……”碧瑛不由开口央到。 折思谟正强耐着脾性将阴茎浅浅抽出,再往前耸入,十数次后阴茎方才终于进了小半,又闻身下人哀求,便一掌往人外阴打去,“淫叫什么,爷正插着呢!” 碧瑛教他一掌打得身子一抖,接着阴道便是一缩,又有一股淫水涌出,浇在折思谟龟头上。 折思谟被这突然的一绞一浇激得自鼠蹊窜上一股冲动,竟是差点泄了精。 折思谟心中恼怒,彻底失去耐性,只抓紧身下人腰身,一个挺入,便突破这人穴内那处肉团,将大半阴茎都埋了进去。 “啊……”碧瑛教这突然的一刺激出一声短促尖叫,骤然的疼痛又让他喘不上气。 阴茎埋在这人体内稍作停留,感受到穴内四周软肉的包裹与吸吮,还有甬道里的温暖湿热,折思谟再忍不住,微微往外撤出一些,便一个用力捅入,大开大合抽插起来。 疼痛带来短暂失声后,身子里那根巨物不断的抽插叫碧瑛渐渐觉出些快感,口中也随着身上人的耸动溢出呻吟。 “嗯……啊……太,太快了……求求你……慢些……我受不住了……” “你是谁?” “是……是碧瑛……” 阴蒂竟叫人一拧,碧瑛又是一声尖叫。 “啊……” “爷这里可没有什么碧瑛,也没有‘我’,只有骚货,贱货。” “哈啊……啊……是……是骚货,贱货……”碧瑛抱着自己双腿大张,顶着满是精液的脸,口中吐出淫语。 “骚货受不住了……请爷慢些……慢些插……” 股间的抽插果然慢了下来,碧瑛却又开始不能满足,用那穴肉去吸吮身子里那根滚烫的硬物。 折思谟轻笑一声,将阴茎撤出些许,用力往前一顶。 龟头便顶到一处肥厚软肉。 那软肉中间有处小口,折思谟阴茎往前一耸,那小口便吮了上去,阴茎后撤,小口却不舍得放开,仍吸着那龟头,教龟头扯到极致,才“嘟”地弹回。 碧瑛想要挣扎,双手却仍死死箍在腿上,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发出破碎的淫叫。 “不……啊……不要了……插到宫口了……插到……啊……骚货……骚货宫口了……” 本覆在碧瑛腰上的大掌上移,停在了胸口。 “爷说过,做了婊子,便不要再说那些婊子不该说的话。”说完一个用劲,将身下人乳头拧起,几乎要将其扯断。“求爷肏进子宫,不然以后别想爷再碰你。” “求……求爷插进……骚货子宫……骚货想要……” 得了乖顺的回应,折思谟心中满意,又再在那宫口处插了几十下,一挺身,将阴茎捅进身下人身体最深处。 “啊……啊……插进子宫了……插进……子宫了……骚货要被插死了……” 碧瑛被肏得头颈后仰,脑中无法思考,只能大张着双腿,口中胡乱言语。 折思谟压在碧瑛身上,不再抽插,只抵着身下人阴户,让阴茎在他子宫壁上四处碾磨。 “啊……子宫……不要磨了……子宫要坏了……骚货子宫坏了……” “坏了就坏了,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要这子宫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生野种?”说着又狠狠捣了捣。 “烂了……子宫被插烂了……”碧瑛脑中混沌,虽口中喃喃,却已是听不见覆在自己身上这人的言语。 “我今日便帮你将它插烂,免得以后你的野种找不到父亲相认。” 碧瑛已发不出声,口中只剩气音,不知何时被插出的泪水,已糊了满脸,将精液也冲淡了些。 又再插了百十下,折思谟有了射意,便将阳物从碧瑛阴穴拔出。 看碧瑛大张双腿仰面朝天失神的样子,折思谟心中不满微平了些,便对着碧瑛白嫩胸膛射了出来。 一部分射在碧瑛微张的嘴和下颌上,一部分射在被自己拧得红肿的乳头周围,樱红与白浊相称,显得更加淫糜。 折思谟将碧瑛双腿放下,才发现这人小腹和腿根处也是浊物,原是这人早已被自己插得也泄了精。 碧瑛已是十分疲累,但折思谟仍未尽兴。 微坐片刻,折思谟又将碧瑛身子翻过,教他侧卧在地,自己扯起碧瑛一条腿,手掐在他股根处,从碧瑛后庭插了进去。 q27 47 311037 甫一进入便是激烈的抽插,插得身前人又是断断续续的吟叫。 “啊……爷 分卷阅读8 ,爷好厉害……好舒服……爷插得骚货好舒服……啊……啊,啊……” 突然碧瑛一阵急促的呻吟,折思谟知道是插到他爽处了,便对准那处快速抽插,直把碧瑛双臀撞得啪啪作响,将碧瑛插得淫叫不断。 “啊,啊……插死了……骚货要被插死了……那处烂了……要烂了……啊……” 折思谟只管扯着身下人大腿猛烈抽插,这人却突然停住了声音。 折思谟往前看去,只见蒲席上几股浊液,这人竟教自己插得再次泄了精。 折思谟兴致又起,不再管其它,只固定住身下人身子猛插,似真要将那人身子插烂似的,而那人则在刚刚出精时,就已晕将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碧瑛又在一阵战栗中醒转过来,睁眼便对上了正插在自己身子里猛干的男人的双眸。 折思谟方才似是在出神,待回过神来便看见碧瑛怔怔看着自己,一时便有些恼,于是一把扯过碧瑛身子,就着阴茎仍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翻转成跪趴姿势,掐住他腰臀,继续大力抽送。 碧瑛双手撑在地上,微一俯首,便能瞧见身后人肉棒在自己体内进出的样子。 此刻约莫已近五更,四周极其安静,身后那人进入自己身子时,囊袋打在臀上的啪啪声便尤其突兀,还有阳物进出自己阴穴时的沥沥水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教他插了自己这许久,不管是双穴还是嘴都教他插过了,脸上身上也都是他射出的精液,可此刻,耳中听着这些淫糜的声响,碧瑛仍不觉满脸通红。 突然后背一热,一具火热的身子覆将上来。 折思谟双腚仍耸动不停,却双手撑地,将上半截身子都覆到碧瑛身上。 男人湿热的吐息落在耳旁,低沉的喘息和得了趣味的喟叹,与自己胸膛里剧烈的跳动一齐,将碧瑛震得止不住战栗,前端再度传来泄意,阴穴里也控制不住,涌出一大股淫液来。 连连泄身让碧瑛失了所有力气,上身栽趴到席上。 折思谟也接近最后时刻,便加速抽插几十下,要将阴茎撤出。 “别……不要出去……就射在里面好不好……骚货想要……”碧瑛阴穴一阵收缩,要将肉根挽留,口中也吐出淫语。 “凭你还不配吃爷的精元。”说完便将阴茎猛地拔出,将温热液体都射在碧瑛背上。 “但爷还有别的,倒可以给你吃个够。” 于是又将阴茎插进碧瑛阴穴,直抵最深处。 碧瑛子宫口早教他插得乖软,折思谟微一挺身,阴茎便入了子宫。 折思谟将阴茎埋在身下人子宫里稍作碾磨,接着放松身体,便由着一股强劲热液自阴茎喷涌进去。 “啊……啊……” 待碧瑛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早已没有力气挣扎。 “尿进身子里了……骚货,骚货被尿进子宫了……”身子被用了个了彻底的碧瑛,只能微张着唇,舌头吐在唇外,失了神志喃喃道。 待鸡叫头遍,碧瑛匆匆清洗完身子,胡乱裹了件衣物便奔去外间。见折思谟仍在桌旁饮茶,才微松一口气。 折思谟听见声响,转头去看,见那人一脸慌张,发梢滴着水,衣衫不整地望着自己,不知怎的,竟心中一动。 只是面上仍是不显。 待压下心中异样,口中仍是冷漠嘲讽,“怎么?不过片刻工夫,又发起骚了?果真要随爷走,就动作快些,爷没工夫等你。” “嗯。”软软的声音应到,透着欢快。 折思谟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人在自己面前总是欢喜,却也懒得探究。 左右也没有几天的缘分。 折思谟心中只做如此想。 天微微亮时,玉蕤阁前起了阵喧闹。 原是将军府小公子在此处得了个倌儿,要将他带回府中。 小公子却不肯坐马车,执意要骑马。此时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小公子如此这般,竟似要将这倌儿带去抛头露面四处炫耀一番一般。 经过一番折腾,阁中管事总算弄来匹骏马。 折思谟身姿利落,翻身上马,又向碧瑛伸出手。 碧瑛微仰着头,看向骏马上的高大公子。此刻旭日初升,温柔金光洒在公子头身上,恍惚间竟似前世天神一般。 碧瑛怔怔伸出手,教折思谟一把抓住。再一用力,将碧瑛扯入怀抱。接着一夹马腹,便在大街上疾驰而去。 碧瑛被折思谟锁在怀中,心中是得偿千年夙愿的无限甜蜜。 b 分卷阅读9 r 却不知阁中又有其余人,心中各怀计算。 玉哥儿手中仍执着折扇,站在二楼窗口,默默看着将军府小公子带着碧瑛扬长而去。 屋内圆桌上,匣中明珠努力散发着淡淡光芒,却教天光衬得只剩黯然。 碧瑛隔壁房间,辛夷因疲累至极在帷帐中酣睡。身上锦被盖得细致,长睫稠密柔和,睡颜上是教人长期宠出的天真无忧。 外间圆桌边,晨光熹微间却明目可辨两个人影。 一个眉目冷淡,却贵气逼人。 一个清雅舒和,眉眼自带三分笑意。 楼下隐约的喧闹散去,两个人影方才压低了声音开口。 “他动作倒快。” “也真是有够招摇。” “人是如何得来的?“ “今晚商量完计策,你方离开不久,辛夷就带着他来了。便顺水推舟让他来做这关键的一颗棋。” “人如何?” “放心罢,我已仔细问过。是新来不久的,只和几个小倌稍微走动,再合适不过。” “嗯。” “子叡,这该不会要他性命吧?” “怎么,看上了?” 人影心虚地往里间床帏方向看了一眼,连忙道,“一个个的都不说人话!我看辛夷是真心和他要好,怕伤了辛夷的心。” “妓子而已,莫要胡乱付出真情。” “打住。你们一个二个,铁石心肠的,我是学不会。我家辛夷就是好,你不珍惜你的玉哥儿,早晚后悔。” “噢,那倒是新鲜。我也很好奇如何才能为一个妓子生出后悔的心情。” 人影被噎得无话,也不再继续纠缠。 二人只对坐吃茶,待里间有响动传来,一人便起身离开,往玉蕤阁老板玉哥儿房间行去。 行至门口,却并不进去。只拿折扇轻敲门数下,低声道,“我走了。”语毕也不等人回话,便转身离开。 房内枯坐桌旁的人听到声音,又等脚步声远去,静坐片刻,才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扔了折扇,往床边走去。 地上几块瓷杯碎片,在晨光照射下显出几分通透,依稀可辨其珍贵。 而地上明明铺着厚重的波斯银丝地毯,不知要怎生用力,才能将一只瓷杯摔碎呢。 第五章 自不可能让那人到父亲跟前污他的眼 折思谟将碧瑛带进将军府大门时,天光已经大亮。 府里下人们早已起床,脚步匆匆,各自忙碌,偌大的将军府显得生气十足。 折思谟进门以后便径直往自己院中走,路上碰着几个丫鬟,丫鬟们嘴上向折思谟问候安好,眼睛却都盯着碧瑛瞧,被折思谟打发走了还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把眼睛都黏在碧瑛身上。 胆子大的几个,甚至问起碧瑛姓名、年岁,还问折思谟能不能请陈先生来给碧瑛画幅画像,好叫她们挂在屋里每天瞧上一瞧,心情便会大好,给府里做事也能更勤快。 折思谟笑着骂她们平日里被主子们养得太好,没了规矩。丫鬟们也不怕,仍围着折思谟和碧瑛叽叽喳喳,直到看见管家远远来了,才一下子散开,跑得没了影。 “你这皮子倒是招人。”折思谟转头去看碧瑛,眼里都是促狭,“可惜她们是没见着你撅着屁股穴眼叫爷插满的样子,不然恐怕要伤心得去跳井,仿佛自己家房子塌了。” 碧瑛也叫姑娘们的热情吓了一跳,方才脸涨得通红,嘴里憋不出一个字。 “怎么,昨夜这张嘴可是骚叫个不停,如今倒是哑了?莫不是一定要吃爷几口精,才说得出话来?” 碧瑛被折思谟的话一激,脑中全是折思谟抓着自己头颅,一根阴茎全插在自己嘴里,囊袋也紧紧压着自己下颌,抵着自己喉咙一股一股射精,将自己射得身子微微抽搐的画面。 折思谟见他脸上更红,心道不知他此刻脑中在想些什么,嘴上仍不停道:“怎样?爷的阳精可喜欢吃?爷不爱在你下面两张嘴里射精,上面这张嘴,倒可以经常给你吃。” 碧瑛脸上烧得厉害,听见折思谟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说这样的话,只愣愣回道:”喜欢的。” “喜欢什么?” “喜欢吃公子的阳精。” “谁喜欢?” “骚货喜欢。骚货喜欢吃公子的阳精,请公子以后多给骚货吃一些。” 听碧瑛在光天化日下这般开口,仿佛 分卷阅读10 出尘的仙子被玷污在人前,折思谟心中大块。本欲赞碧瑛几句“乖巧”,却见管家已行到近处,竟也往碧瑛身上瞧了好几眼,心中又是阴霾,便又低声对碧瑛道:“这样骚贱的样子才该是你真正的模样,以后少在人前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令人作呕。” 碧瑛见折思谟喜怒转换极快,不知方才自己哪里不得折思谟欢喜,只得垂眸低声答道:“骚货晓得了。” 这时管家已行到折思谟面前,向折思谟道:“少爷可算回来了。夫人昨夜找您,让您一回府就过去呢!“ 折思谟一听母亲寻他,心知多半和父亲即将回京一事相关,便要抬脚离开。又见碧瑛仍站在一旁,便吩咐管家到:“你替他寻一处院子住下。” 管家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少爷?要在府中住多久?” 早上离开玉蕤阁时,碧瑛想到自己要随折思谟去将军府,不敢穿阁中的衣服辱折思谟脸面,便捡了下凡那日着的玉白衫子穿。那本是为拜见紫薇帝君专门挑的衣裳,色泽纯净,暗纹绣藏,将碧瑛衬得雅贵端方,确实有几分京中贵族子弟的模样。 折思谟却嗤道:”不过是玉蕤阁里一个小倌,倒得你尊敬。” 管家脸上有些尬然,却继续道:“少爷恐怕不妥,将军就快回了……” 折思谟打断他道:“我自有计较,无需你多议。你带他去东边的祈院。” 管家一听是安置到祈院里头,也不再多话,只道了声“是”,便领了碧瑛离去。虽言行间仍是客气,方才的敬意却再不见。 折思谟注视了一会儿碧瑛微垂着头离开的身影,转身往母亲院子方向去。 将军夫人已起床,正在厅中用早膳。见折思谟进来,便立刻叫人又摆了副碗筷,让折思谟一同用膳。 折思谟头晚骑在碧瑛身上要了他一夜,又出了几回精,腹中早已饥饿,先就着姜丝连喝了几碗白粥,这才拿筷子去夹其它菜,慢慢咀嚼起来。 将军夫人看他吃得如饿狼一般,自己虽有一肚子话,却暗自压着,只等他安静用膳。 待早膳撤下,将军夫人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只留折思谟一人在房里说话。她也不避讳,一开口便是碧瑛的事。 “你昨夜一夜未归,今天一大早回来,却听说带回来个模样似仙人般的人物。莫不是去欢场厮混,还将人带回来了罢?” 折思谟也不否认,只看着母亲答道:“确如母亲所言。” 将军夫人又再道:“我知你平日与京中子弟结交,时常做出放荡行为,多是因你父亲军功太高,朝中有人忌惮,才以此来教他们放心,以为我将军府无人可继。但你这次竟将此种人带回府里,实在太过草率,污了将军府清名。”话至最后,言语间已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折思谟连忙起身行到母亲身边,跪下道:“母亲莫要着急。谟儿此举确实有不得已的原因,绝非是贪图色相,被人迷惑。待事情完结,便立刻将人送走。” 心中却道,只要到时他还有命在。 见母亲仍不说话,折思谟又道:“而且他也并未真正入府。我叫管家将他安排在东边每年冬天安置流浪乞儿的院里,和将军府隔了一道院门呢。这段时间我让人看好他,无事绝不让他出院子一步。” 老夫人听到此处,稍霁神色,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叹息,最后只口中“嗯”了一声,以作知晓。 片刻后,又道:“你父亲快要回来了。记得多温几遍功课,你父亲定要考你。” 折思谟立刻道:“是,谟儿功课从不曾落下的,父亲吩咐要看的几部兵书早已滚瓜烂熟了。” 听着儿子略带得意的口吻,露着少年人才有的单纯,老夫人叹口气道:“得了,你自去玩罢。那个人,千万莫叫你父亲撞见。” 折思谟松了口气,忙道:“自是不可能让那人到父亲跟前污他的眼。母亲安好,谟儿先走了。” 老夫人看着折思谟离去的背影,一会儿想着以后西北军的重担都要落到这孩子一人身上,唯恐他因为年少心性,犯下大错,一会儿又心疼儿子尚未弱冠,自小聪颖,却要过着这种双面生活,磨得一身城府。自己何尝不希望他如寻常男孩儿一般,以一腔单纯心境待人处世,如今……只希望未来谟儿寻到一个心境单纯的心上人,让他可以敞开心扉放心信赖,莫叫谟儿永远生活得这般辛苦。 梳洗过后,折思谟如常外出,先去学堂夫子处露了个脸,然后就寻机会翻墙离开,绕回将军府去找碧瑛。 碧瑛虽奇怪折思谟未从自己来时那道院门进来,却只道自己住在将军府最边上的院子,折思谟定是走的府上小门,更快一些。 却不知道他根本未住在将军府内,他来时走过的院门 分卷阅读11 ,在管家离去时便在那头上了锁,不让他踏进将军府一步。 第六章 你奶子怎的这样小 碧瑛问折思谟为何不去学堂,却来找他,折思谟只道学堂那些书本自己几年前就看会了,去了也只是平白无聊,反生烦闷。 碧瑛心里道,玄鋆真君即便换得凡身,自然也是人中龙凤,倒是自己胡乱担心了。 一进得院内,折思谟便去扯碧瑛下裤,将它就地解下,然后把碧瑛推在院中石桌上,叫碧瑛撅着臀,让自己先抽插一番。 待解了瘾头,又扯起碧瑛身子,反绞着碧瑛双手,顶着碧瑛边插边走,进到房里。 碧瑛任他摆弄自己的身子,将自己摆成各种姿势。只是一直死死咬着唇,不泄出一语。 折思谟以为自己没将他插爽利,便更加用力去插碧瑛身子,又或者抵住碧瑛穴内爽处抽顶、碾磨,一定要叫碧瑛叫出声才行。 碧瑛终于叫折思谟插得受不住,低低叫了两声。 折思谟扳过碧瑛脸庞,一脸不快,道:“怎的?昨日那般骚叫,今日却不肯叫了,这是嫌弃爷?”说完用力往碧瑛身子深处顶了几下,直顶到碧瑛宫口。 碧瑛努力稳住心神,软着声音道:“骚货喜欢爷,骚货永远不会嫌弃爷。骚货是怕,是怕声音被别人听到……” “怎么,婊子还要起脸面来了。”折思谟将他打断,又将自己阴茎往后撤。 碧瑛见折思谟生气,忙夹紧花穴,去吸折思谟阴茎,急急道:“不是,骚货是怕害了公子……骚货,骚货是玉蕤阁的小倌,若叫别人得知公子不去学堂,在府里……在府里狎妓……骚货怕公子被罚……公子不要出去,继续插骚货,插到骚货子宫里好不好……” 折思谟叫碧瑛这番话说得舒心,便又在碧瑛穴里进出起来,几个抽顶之后,将阴茎送进了碧瑛子宫。 折思谟心里想着,这处院子原就不在府内,偏僻得很,根本不会有人来,便要开口让碧瑛叫出来。却又突然想到更有意思的玩法,于是改了主意。 尽管没有碧瑛的淫叫,让折思谟插得索然无味,他还是耐着性子肏完这一次,最后迸射时,又将阴茎拔出来插到碧瑛嘴里,叫他把精液全部吃到肚子里去。 然后,他将碧瑛带到了一处客栈。 折思谟要了最大的一间房,又吩咐掌柜万事不可打扰,否则他就砸了这店面,然后一把抱起碧瑛身子扛到肩上,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拿手去揉碧瑛双臀,一边大摇大摆朝自己房间走去。 折思谟将碧瑛扔到床上,便去撕碧瑛衣衫,嘴上道:“此刻不在府内了,你若再不叫,爷就将你送回玉蕤阁。” 碧瑛忙道:“骚货晓得了。公子快些来插骚货罢。” 折思谟方才根本没有尽兴,待将碧瑛扒光以后,自己只胡乱扯了下裤带,将阳物掏出,就往碧瑛花穴捅去。 以往折思谟狎妓时,每次操弄妓子阴户,妓子总是哭哭啼啼,怨说身上人那物太大,自己吃不消。而折思谟在房事上又惯常阴狠,更是将妓子操弄得哭天抢地,让人以为他折思谟不是在肏人,而是在杀人。如此几次,折思谟就失了玩弄阴穴的兴致,专去欢馆找小倌。小倌们虽然也多不太能承受他的肏弄,但总归不会哭得叫他心烦。 现在身下这人,不仅十分耐操,还长着一口阴穴。 只是可惜生嫩了点,但已是很能满足自己了。折思谟心里如此想着,又将阴茎往碧瑛穴里送了几分。 “啊……啊……公子插得好深……骚货好喜欢……啊,啊……公子再用力……用力插骚货……啊……插到骚货子宫里来……“ 碧瑛开始大声淫叫,一心要讨折思谟欢喜。 折思谟继续往碧瑛身子深处插去,直到来到那处肉嘟嘟的小嘴。 方才才进入过的子宫,现在又将那张小口紧紧闭了起来。 折思谟便抵着它大力耸动身子,将碧瑛双臀撞得啪啪作响。 “啊,啊……公子……用力……已经到子宫口了……顶到骚货子宫口了……公子再用力些,进到骚货子宫里来……骚货想要……骚货子宫想吃公子大鸡巴……啊……啊……公子……用力插骚货……” 折思谟抱着碧瑛双腿抽插,碧瑛口中淫叫不断。 房间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低语的声音。 折思谟微微放缓了插弄那处小口的力道,只抵在那处碾磨。他耳力极好,听到房外人说道: “这叫声也太骚了,把我都叫硬了。” “竟然喜欢让人插子宫,我怎的碰不到这样好的妓子。” 分卷阅读12 “不知是哪家的妓子,让我也去插上一插,不知身子该有多销魂……” 折思谟听得开心,加大力道用力一顶,将阴茎顶进了碧瑛子宫。 “哈啊,啊……进,进来了……进到骚货子宫里了……公子好厉害……哈啊,啊……公子继续插骚货……啊……用力插骚货子宫……把骚货子宫插坏……” 碧瑛又是一阵淫叫。 折思谟俯下身,贴在碧瑛耳边道:“你叫得这样大声,把客栈里其他客人都引来了,现在正在房间外面听爷是如何肏你的呢。” 听折思谟这样说,碧瑛身子一抖,阴穴也突然将折思谟阴茎夹紧了几分。 “怎么,这么喜欢?他们都在说你怎么这样骚,都想将阴茎插进你子宫里,将你好好奸上一奸呢。”折思谟说完,又在碧瑛子宫里狠狠顶了顶。 “哈啊,啊……啊……子宫……子宫……骚货的子宫,要坏了……公子要把骚货子宫插坏了……” 折思谟一边用力去顶碧瑛子宫,一边又继续道:“要不要爷将门打开,让他们都进来看看,看看骚货是如何被爷插着子宫淫叫的。也让他们看看你,让他们知道玉蕤阁有一个喜欢让人插子宫的贱货,以后好多去照顾你生意,多将你的子宫插上一插。” “公子……公子……不要让他们插骚货……不要让他们插骚货子宫……骚货只给公子插……子宫只给公子插……让公子插坏……插烂……” “那今日爷便将你的子宫插烂,以后他们就没办法插了,好不好?” “好,好……公子用力插骚货……把骚货子宫插烂……不要给别人……把骚货子宫插烂……啊……啊……烂了,烂了,骚货子宫烂了……” 折思谟插得十分爽利,感觉到快要出精,便又对碧瑛说道:“爷要出精了,你要用哪里吃爷的阳精?” “啊……公子……公子射到骚货嘴里……都射到骚货嘴里……骚货的骚嘴想吃……都吃到骚货肚子里去……” 门外又是一阵骚动。 折思谟加快速度在碧瑛身子了插了数十下,便将阴茎拔出,又插到碧瑛嘴里。 折思谟一边射精,一边仍拿阴茎去插碧瑛的嘴,一些精液从碧瑛嘴角溢出,又被折思谟插弄,竟被捣成白沫,糊在碧瑛嘴角。 “骚货,把你嘴边舔干净。” 碧瑛将口中精液全部吞下,便伸出舌头去舔嘴边。有些舔不到的地方,折思谟便握着阴茎将精液推到他嘴里。 待碧瑛将脸上精液都吃了干净,折思谟又道:“趴好,爷要插你菊穴了。” 碧瑛便在床上跪趴好,让折思谟进到自己菊穴。 今日未含玉势,折思谟进得有些艰难。待终于插进去半根阴茎,便急不可耐地抽插起来。 抽送一会儿,又觉无趣,便掐着碧瑛腰臀,将他转了个方向,让他头朝外被自己插弄。 折思谟在碧瑛臀上拍了一掌,道:“骚货,爬下去。” 骚货本被顶得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了,只能拿手死死抓着床沿,才能勉强不让自己掉下去。此刻听见折思谟让自己爬下床,便试探着将手往地上探去。 待碧瑛两只手着地,折思谟却掐着他腰不放,让他保持双手撑地,下半身却在床上的姿势被自己插弄。 碧瑛又是一阵淫叫。 “啊……啊……公子好厉害……要将骚货插坏了……撑不住了……骚货撑不住了……” 折思谟掐着他腰这样居高临下地插了一阵,终于还是起身一边插着碧瑛菊穴,一边把他身体往前送。 碧瑛就这样被插着下了床。 下床以后,碧瑛仍是跪爬在地,折思谟则在他身后插着他往门口的方向行去。 碧瑛被这样一番折腾,脑中已有些迷糊,只能由着折思谟插着自己往前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跪趴在了门口,与那群正在脑中奸淫自己的人只隔着一扇门板。 折思谟就这样在门边抵着碧瑛菊穴射了精。 “啊……公子……公子射在碧瑛菊穴里了……” 折思谟本十分懊恼,竟然没忍住在这人身子里面射了出来。 但在他穴里射精的感觉十分爽快,温热的穴道将他阴茎紧紧包裹住,让他射精的快感又多几分。 不知在他子宫里射精会有多么爽利,折思谟突然有些好奇。 此时碧瑛自己也已出精,又被插着在房间里爬了许久,彻底没了力气。他腰仍被折思谟掐着,双臀翘在空中,中间还插着根阴茎,上半身却已全部趴伏到地上。 折思谟将碧瑛翻转过来,将半软的 分卷阅读13 阴茎从他菊穴中退出,插进他阴穴里。又双手用力,将碧瑛扯进自己怀中,然后手掌拖着碧瑛双臀,抱着他插着走回床边。 折思谟抱着碧瑛一齐滚到床上,伏在他身子上缓缓抽动阴茎,等着阴茎再次挺立。 瞧见身下人胸口两点茱萸挺立,映在白玉般的身子上,煞是可爱,便拿嘴去吸。 “啊……啊……公子……公子……” 折思谟松开一只乳头,又去吸另一只,把碧瑛吸得浑身颤抖,抱着他埋在自己胸口吃乳的头淫叫不止。 吃了一会儿,折思谟抬起头来问道:“你这奶子怎么这样小?不是生了花穴吗,怎么没生一双大奶子?” 碧瑛虽然已经不能十分仔细地思考,却仍然感觉到折思谟语气中的嫌弃,有些委屈道: “公子不喜欢骚货的奶子吗?” “罢了,左右也不是真的女人。”折思谟虽心中惋惜,却想得清楚,这人又不是要长久留在身边的,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感觉到阴茎已经又在身下人花穴中坚硬,便将这人双腿拉得大开,九浅一深地抽插起来。 约莫十来下后,碧瑛花穴就又流出淫水,让折思谟插得越发爽快。 “你这身子也不知怎么生的,生出这样一口宝穴,淫水不断,叫爷好生爽利,莫不是哪位仙人拿那仙泉玉液浇灌过?” 折思谟阴茎在碧瑛花穴里抽插不断,嘴上也不停,一时含住碧瑛乳尖吸吮,一时啃咬碧瑛脖颈,一时又这样讲些淫词浪语。 也不知是下面插得碧瑛爽利了,还是嘴上叫碧瑛得了刺激,碧瑛阴穴突然紧紧一缩,夹得折思谟差点泄出。 “怎么,真叫仙人拿仙水浇灌过?”折思谟忙稳住心神,回味了一会儿刚被温热甬道紧紧包裹的余韵,又将唇附到碧瑛耳旁,湿热呼吸烫得碧瑛身子颤栗,开口到,“可不就是我这个大仙人日日拿精元浇灌着的么。” 说完一个狠肏,又将阴茎挤入身下人子宫,再不说话,只压着人凶狠肏着,次次尽根顶入,将人肚皮都顶出阴茎的形状。 碧瑛早在巨物突然顶入自己子宫时便彻底失了神,只张着口微微吐着舌,口中涎液流出,眼里瞳仁上翻,脑中嗡萦一片,这世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那不断在自己子宫中狠捣着的巨物。 “哈啊……哈……” 巨物突然加快速度,碧瑛终于能发出声音,却只能紧紧攀住身上的男人,勉强吐出些破碎的呻吟。 “啊……”碧瑛突然尖叫出声,子宫中受到一股强烈的热液浇灌。 教折思谟阴茎狠狠肏了大半时辰的子宫壁如何再能受得起这样的刺激,“子宫……子宫坏了……骚货子宫坏了……”碧瑛颤栗着身子喃喃道,感觉子宫中不受控喷涌出一大股热液,人也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折思谟将自己那根巨物抽出,目不转睛地看着刚被夸赞过的宝穴如泉涌般喷出晶亮水柱。待抬头看去,才发现怀中人已失去意识,顿觉可惜。 “下次定要让他亲眼看他自己潮喷的样子,叫他知道自己有一副怎样淫贱的身体。”折思谟心中如此盘算着,便将下体那半硬的肉茎重又插回怀中人温热的穴中,又搂过那具莹白的身子,嗅着怀里淡淡的发香,也睡了过去。 【作家想说的话:】 本来想写个平胸,结果在隔壁发现了大奶的好处。 碧瑛对不起,你以后要多花一笔买a的钱了。 第七章 一个连来历也说不清的小倌,也值得你这般犹豫 接下来几日,折思谟带着碧瑛换着客栈钻。这日甚至还骑了匹骏马,携着碧瑛出了城,找到一间麦田中间的庄子,在青天碧野间,箍着碧瑛身子狠狠要了碧瑛几个时辰。 满眼的碧绿,身上紧贴着的胸膛滚烫的男人,穴里不断进出属于身上男人的硬物……这一切是如此契合碧瑛所愿,让他仿佛置身梦境,在巨大的愉悦中高潮不断,也拼命祈求着身上男人的精液浇灌…… 回城时日头西沉,将远处峰峦映出墨色剪影。 碧瑛身上裹着折思谟的宽大外袍,被他圈在怀里。马儿走得缓慢,一颠一颠的,碧瑛的眼皮也跟着一搭一搭。 到城门口时,折思谟将马调转方向,看向远方。虽目不能及,但他心中知道,父亲此刻应是骑着快马,越来越临近京城了。 回到祈院,折思谟照例在门口将碧瑛放下,看他进了院子,自己掉头从前门回到将军府中。 碧瑛每日由折思谟接送,除此之外从未出过院子,也不知自己其实一直住在将军府的 分卷阅读14 院墙之外。 碧瑛回到屋中,先将外袍脱下,仔细叠好,放到床边小柜上。又从箱中取了件素色的棉布衫子,从面盆架上拿了布巾,往后院走去。 后院墙角处有口圆井,井旁植着一丛老竹。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偶有几片残叶被风剥离竹身,在空中打几个旋落到地上。 碧瑛将衣衫搁在竹下青石上,探身到井中取水。 提出一桶水后,碧瑛先将头发解散,然后提起水桶将凉水兜头浇下。 他想起千年前,玄鋆真君也是这样,将一捧仙泉水引来,从仍是一株碧草的自己头上,兜头浇下。 他便这样生出了灵智。 沐着满身仙霖,叶上琼珠滚动,碧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真君俊朗的笑颜。 那时的真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如今,如今的折公子,日日压在自己身上,将他胯间阳物探进自己身子里进出,将他阴囊里满蓄的阳精尽数在自己身子里喷洒。 堕仙台前,仙翁曾和自己说,自己本无仙缘,阴差阳错得了真君机缘,才有这千年修炼,和得到成仙。 但终归是于最起初便与大道有违,乱了轮回之序。 所以才有此次抛却仙身,下凡来还真君这千年前的机缘。 可是,便是如今这样子来还吗? 碧瑛心中虽万分甘愿,却仍有许多不解。 又想起仙翁说的“能否拨云见日,复道正序,全在你心念之间,决意之中。” 对于“复道正序”一语,碧瑛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但一想到千年前望着自己的真君,和那日晨间骑在马上向自己伸着手的公子,这些许的担忧又全部化作对折思谟更多的依恋与珍惜。 待碧瑛洗浴完毕回到屋中,桌上已放着厨房送来的食盒。 食盒中是一碗清粥,一碟白灼莼菜,一碟水煮黎祁。 碧瑛口味清淡,一餐素菜也食得心中熨帖。 折思谟却是个不能离了肉禽的。虽然将军府承老将军武将作风,饮食上不甚挑拣,但总不会让少爷在吃食上委屈。折思谟又是独子,厨房里往往是将鸡鸭鱼肉变着法儿地往他桌上端,养得折思谟只辨口味浓淡,不识食材贵贱。 用过晚膳,碧瑛欲将小柜上叠着的折思谟外袍拿去后院洗了。待捧起袍子,嗅着上面属于折思谟的味道,却又舍不得。几番踯躅,最终还是将袍子放下,又从箱中取了针线,到灯下去补自己衣衫上叫折思谟撕坏的地方。 碧瑛不善做此事,一道破口补得歪歪扭扭,衣衫也捋不平整。 碧瑛暗暗叹气,心道这件衣衫不能再穿,自己就只剩下身上这一套衫子了。不知明日若再叫折公子扯坏,自己到哪里去寻衣物蔽体。 将补坏的衫子放回木箱,碧瑛又在桌旁枯坐了会儿,便听到院中脚步声,忙起身去迎。 便是折思谟又来院里寻碧瑛,身后跟着一个小厮。 这几日每日皆是如此。 白日里折思谟带着碧瑛到城中各处客栈厮混,晚上用完晚膳,洗浴更衣之后,又会带着小厮到祈院里来找碧瑛。 小厮手中惯拎着一只食盒和一只竹箱。 食盒中是一碗仍冒着热气的避子汤,一盏清茶,和一只空碗。 竹箱中是一摞兵书。 碧瑛在折思谟面前将避子汤尽数灌进喉中,又拿清茶漱了口,将脏水吐进碗中。 小厮便又拎着食盒退下。 碧瑛将竹箱中兵书取出,摆放到一旁案桌上。待折思谟在案前坐好,自己便伏到案下,爬到折思谟腿间,用手取出折思谟阳物,放入嘴里吞吐,直到吸到食道深处,让折思谟整根阴茎都插在自己嘴里。 折思谟一边温习古人所着兵法,一边享受碧瑛的侍弄。有时遇到费解之处,便用手反复去抚碧瑛发丝,口中喃喃有词。 听了几遍,碧瑛便将口中阴茎小心退出,哑着嗓子与他对答。 折思谟疑惑竟解。 折思谟用手执住碧瑛脸颊,拇指摩挲碧瑛脸上肌肤,脸上神色难辨。 “这是古时兵法残卷,你如何能懂?” 碧瑛便答,他往日曾在一位方外人士家中侍书,跟着读了不少上古卷藏。折思谟手中兵书虽不完整,但年代也不过相去几百年,并不难解。 折思谟听后也不言语,只盯着碧瑛双眼看。 他一直觉得这人身上藏着许多令人不解之处,但眼中却惯是赤诚,望过去,只能看见他眼里满满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其 分卷阅读15 他什么也瞧不着。 半晌,他又将碧瑛头颅按下去,叫他继续侍弄自己阳根。自己盯着手中书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碧瑛爱慕他这千年,为了追赶他脚步,在南极仙翁书阁里看了许多上古以来记录兵理阵法的书卷,三界卷例都有所涉猎。 碧瑛牢牢记着真君的话,生怕自己长得不好,见着面时叫真君失望。 第二日,折从行老将军回到京中。 老将军此行只带了几名亲信,分别安排在了几处上院居住。 折思谟见过父亲,又熟练对答了父亲对课业的询问,便出门去了玉蕤阁。 阁中“兰榭”惯是留给他们的。 玉哥儿摇着折扇将折思谟领进兰榭,一路上看了身旁这人许多眼,也拿不准应不应该向他询问碧瑛现在如何。 不多久,两名男子先后进屋,一个是脸上常做笑意的陈钰小侯爷,一个清冷雅贵,便是当今辅佐幼帝政事的摄政亲王了。 “你父亲此次随行之人,你可都见过了,心中可已有什么想法?”端王素不爱绕弯,张口便问。 折思谟也不看他,只低头喝茶,一边答道:“我都已见过,也说过几句话。左右都是些寒暄,还看不出什么。”半晌,又道,“此次随父亲回来的,都是同父亲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有两位还是跟随父亲多年的副将、偏将。倘若,倘若奸细果在其中,以后还敢再信谁?” 端王观他神色,竟有些戚戚然,不由心中微动,担心他动情误事,便劝他道:“既生在将相王侯之家,便莫要起这些懦弱之念,贪这种市井之情。世间万变,唯利不变……” “打住,打住。”陈小侯爷听不下去,忙道,“子叡,知你一人独撑朝局,撑得辛苦,你也莫要总讲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来吓唬人,蒙蔽你自己。真心难得,但未必不可得。有花堪折直须折,怜取眼前人才最要紧。” 端王横他一眼,道:“你道他为何突然有此感慨?真是可怜他父亲遭人背叛?不过是在说他自己罢了。”说完又去看折思谟,沉下脸道,“我已让小皇帝下旨,召你父亲明日携新改布防图入宫,此刻宣旨的宫人恐怕已在将军府了。” 折思谟惊道:“怎的这样急!” 端王心中叹息,道他果是动摇了初心,继续沉声道:“你还要等几日?等你将这京中客栈门槛踏遍?敌在暗,我在明,不取先机,如何逼对方自乱阵脚,露出藏形?不过是一个连来历也说不清的小倌,也值得你这般犹豫?” 折思谟转过头看他,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最终只道:“早已准备好的,你放心罢。” 他本来想问一句,“若是玉哥儿,你可还会这般安排?” 却又觉得无论答语如何,都与自己,其实并无任何关系,不问也罢。 端王仍不放心,又再叮嘱:“你要谨记,朝堂风云,瞬息能万变。此番你父亲手中布防图叫人盯上,若果真遗失,叫有心人推波助澜,将军府就此覆灭也不无可能。即便侥幸得存,你父亲身边有此种人伏藏,终会酿成大祸。你父亲手中兵权便如一颗火雷,任何些微闪失都有可能点燃引线,将你将军府倾覆。” 折思谟又如何不知。 这十几年来,他将一个纨绔子弟装得十成十,就为让别人将忌惮之心放得松些,再松些,以为掌军大权终将于折老将军这里中断,让父亲和西北军在夹缝中险寻生机。 如今幼帝初长成,与太后一起欲重掌朝廷;朝中几方势力蠢蠢欲动,欲借机独大;西北夏国政权更迭,新上位者野心勃勃,对西北数城虎视眈眈,几番寻衅。 父亲作为两朝老将,掌西北大军,本无心朝廷之争,却阴差阳错成为多方势力眼中钉,肉中刺。 将军府虽今日风光,却不知明日生路在何方。 思及此,折思谟闭了闭眼,将杯中茶饮尽,向另两个告辞离去。 第八章 把这个贱货带去平院,严刑审问 连日来被折思谟不知节制地肏弄,碧瑛好不容易碰着一日折思谟不来扰他,便一直补眠。 前些日白日里碧瑛都不在院中,厨房便也就不送午膳过来。 无人打扰,碧瑛这一睡,竟睡到日头偏西。 待他揉腰拉肩地走出房间,准备到后院打水梳洗,却看见折思谟坐在院中发呆,也不知已在那处坐了多久。 碧瑛忙迎上去,道:“今日老将军回府,怎的也来了?”话毕又有些嗔怪道,“怎的不进屋里,只在这里坐着?受了暑可怎么好?” 分卷阅读16 折思谟望着他,眸色深沉,脸上却平静无波,道:“怎的,嫌爷了?爷便想看看,你究竟能睡到几时。” 语气中竟带了些许柔情。 碧瑛见着了折思谟,是一向欢喜的,又察觉到他话里隐隐透着的温柔,声音更是欢快:“碧瑛日日盼着公子的,永远不会嫌弃公子。公子前几日要得,要得有些多,碧瑛以为公子今日不会过来,才多睡了些。”说完又望进折思谟眼里道,“公子莫要嫌弃碧瑛不经肏。” 折思谟将碧瑛扯到自己腿上坐着,拿手探进他衣衫去捏他胸膛上的两点茱萸,又将下巴搁在碧瑛头顶,去嗅他淡淡发香。 半晌方道:“快去洗漱罢。” 碧瑛到后院洗脸、漱口,又拿布巾将身子仔细擦了两遍,再回到屋中仔细绾了头发,着好衫子,这才回到院中找折思谟。 折思谟见他已收拾妥当,便起身往院门走去。 碧瑛也连忙跟上。 走到门前,正欲推门,折思谟突然想起这道门应是教管家落了锁,自己是推不开的。 他收回伸在空中的手,回身去揽住碧瑛腰身,将他紧紧箍在自己身侧。又将嘴贴在碧瑛耳侧,低声道,“爷今日带你到空中飞上一飞,如何?” 湿热呼吸俱在耳旁,碧瑛瞬间便软了身子,只软软答道:“嗯。” 折思谟便携着碧瑛,跃上了墙。 又是几个纵跃,折思谟带着碧瑛在将军府上空掠身而过,很快便回到了自己院子。 碧瑛第一次到折思谟房间,颇有些新奇地四处张望。 片刻道:“碧瑛见公子夜夜读书,还以为公子房间里都是兵书呢。没想到公子房里都是些解闷子的耍物。” 折思谟也不回答,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只食盒搁在桌上,又过来抚了抚碧瑛头发,道:“今日父亲回府,设了家宴,我要去同父亲、母亲用饭。你在这里用些餐食,晚些我回来找你。” 碧瑛便道:“公子快去罢,莫要叫将军和夫人等你。碧瑛就在这里,等公子回来。” 折思谟又再抚了抚碧瑛脸颊,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碧瑛打开食盒,见里面是两荤一素,还有一碗白软溢香的米饭。 碧瑛素不食腥,两个大肉的荤菜味道甫一进入口鼻,便叫他腹中有些不适。 可是想到这是折思谟亲自为他备下的饭菜,碧瑛心中欢喜,便强忍着呕意将饭菜一口一口咽下,直到将所有食物吃得精光。 碧瑛摸了摸撑得鼓胀的肚皮,想起身到院中走动消食,却又怕被别人看见自己,害折思谟被长辈责罚。 虽然这晚因为将军府家宴,又请了将军几位亲随一起,所有下人都在宴客厅里伺候忙碌,折思谟院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但碧瑛还是不愿冒险,只闭好房门,在桌边坐着发呆,一会儿又去数桌面上铺着的锦缎上的纹路。 只是不多久便又有困意袭来,碧瑛眼皮越发沉重,最终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碧瑛在颠簸中醒来。 自己竟是倒悬着身子,被人扛在肩上急奔! 碧瑛忙挣扎起来,欲要呼救。 那人见碧瑛醒来,便将碧瑛一把掼在地上,又立刻俯身将碧瑛口鼻捂住,不叫他发出一点声音。 那人低声道:“不想立刻就死了的话,你最好不要出声。” 见碧瑛停下挣扎,那人又道:“你仔细看看周围,他们都是在找你。” 碧瑛抬眼去看,虽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但周围火光游走,人声喧哗,似是有许多人在奔走。 那人又道:“我若是你,便乖乖藏好,莫教人捉去,搞不好稀里糊涂便丢了性命。” 说完,一个掠身,那人便窜上围墙,又是一跃,便不见身影。 碧瑛方才受惊,此刻冷静下来,四处打量,见此地高墙翠竹,料想自己应仍是身在将军府中,只是不知为何教人从折思谟房中掳到了这里。 还未等他细想,突然火光和人声都往这边汇集。碧瑛心道不好,方从地上爬起,就被人团团围住。 两人过来绞起碧瑛双手,又一脚踢上碧瑛膝弯,将他猛地按在地上跪下。碧瑛双膝磕在冷硬的石上,几乎立时痛得头脑昏沉,腿上似乎失了知觉。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火光中神色难辨,声音却是分明的怒意和冷酷,再辨不出半分柔情。 “立刻将图交出,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碧瑛仰头望着折思谟,只觉得眼前这人浑身透着陌生的气息,竟似换了个人, 分卷阅读17 一时有些怔愣,口中讷讷道:“什么图?” 折思谟走上前来,一把扯开碧瑛衣襟,半截绸布便这样露了出来。 折思谟扯出绸布狠狠扔在地上。 碧瑛随着望去,见那绸布一头带绳,似乎是只狭长的袋子。 却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也不知如何到了自己怀里。 方才慌乱,竟对怀中之物一点没有察觉。 碧瑛心中也有些担心起来,不知折思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欲要再问,脸上却受了一掌。 掌上是常年习武留下的厚茧。 那掌平日里在碧瑛身上游走,粗糙的武茧往往激得碧瑛身子不住战栗,几乎总是立时便湿了身子。 此刻掼在碧瑛脸上,粗粝肌肤刮得碧瑛生疼,脸上立时起了掌印,红肿起来,嘴角也被打得破裂,溢出鲜血。 碧瑛被打得脸歪在一旁,耳中轰鸣,眼前发黑,一时不能视物。 又感觉到头皮被人大力扯住,离开祈院前细细绾好的发髻散开,披散下来,形容十分狼狈。 碧瑛睁着双眼,待眼前渐渐明朗,入目便是折思谟满是怒意的脸庞。 他想问折思谟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丢失了什么东西。 他一向被仙翁称赞聪颖,折思谟告诉他,他可以帮他一起寻找。 可是却被折思谟眼中的冷漠骇到。 他张了张嘴,喉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折思谟也未给他时间平复,便松了手,又在衣衫上将手用力擦了擦,仿佛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把这个贱货带去平院,严刑审问。” 说完负手离去。 碧瑛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连一片衣角也再不能触及。 折思谟吐出的字句仍在碧瑛耳边回响。 碧瑛将它们一遍一遍咀嚼,却辨不出其中意味。 第九章 这个人,我真的可以相信吗 折思谟回院去找父亲。 筵席已毕,老将军和几名亲随在偏厅喝茶,一边商议西北战事。 折思谟进到厅中,向父亲禀告西北布防图遗失一事。 老将军震怒,忙询问具体经过。 折思谟简单说明,又道盗图者尚未来得及出府便已被拿住,现已押去平院审问了,布防图应还在府中。 老将军沉吟片刻,开口道:“明日我将进宫,将新修布防图呈交陛下过目,再由兵部终审。今夜务必将图寻回,否则耽误边防军机,恐有大患。” 几位副将、偏将也道: “正是将军所言。西北一战已是必然,如今夏国几番试探,恐怕战事将近。若此时布防图遗失,于军机是大不利。” “若有需要,末将愿协助谟小将军一同审讯,定要在今夜寻回布防图。” “末将也愿协助小将军。” “末将亦然。” 折老将军微一抬手,几位偏将副将便即噤声,听得老将军道: “谟儿,此事由你引出,便由你解决,旁人帮不得你。若寻不到图,明日你便随我到殿上请罪。” 折思谟自是答“是”,然后便从厅中退出,也不去看几位偏将、副将神色。 待行到平院门前,便能听见长鞭破空声传来,随之是着落在人身上的声音。 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传到折思谟耳朵里,却似乎比长鞭的声音更加分明。 折思谟步子微顿,复又抬脚跨进院门。 院里四周燃着火盆,中间空地立了一根圆柱,上方一根横木。 横木上吊着一人。 那人垂着头,散着头发,身上是纵横的鞭痕,鞭鞭见血。身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露出的肌肤却不再如初见那夜般,在火光照耀下莹玉通透。 他身体早已叫一重一重的鞭伤覆盖。 折思谟走到近前,执鞭人停下动作,向折思谟抱拳道:“少爷来了。” 横木上挂着的人听到声音,忙抬起头来看。 折思谟望去,才发现他脸上也是几道血印。 可眼中仍是热切。 折思谟压下心中异样,不再看他,只向着执鞭人问道:“可有招认?” 执鞭人往碧瑛处啐了一口,道:“狗杂种不肯开口,还说要等少爷您过来。呸,什么 分卷阅读18 烂货,也敢来污少爷的眼。” 折思谟也不接话,低声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执鞭人愣了一下,见折思谟仍是面朝着自己,但话却叫他奇怪。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少爷是在问横木上吊着那人。 碧瑛吸了口气,想要开口,却叫胸肺上的疼痛刺得只想咳嗽。 强忍咳意,碧瑛压着嗓子道:“公子可否屏退旁人,碧瑛单独和公子说话。” 又是破空一声鞭响。 长鞭从碧瑛左手臂划下,挥过整片胸膛。 “啊……” 这一鞭来得突然,碧瑛没忍住,痛呼出声。 长鞭击在胸肺处,方才强压的咳意再忍不住,出口却只有喉间翻滚的气音。 “什么贱货,也敢在少爷面前放肆!” 执鞭人喝道。 折思谟不做言语,脸上神色晦暗难明。 半晌道:“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不用做这等鬼祟之事。” 碧瑛暗自喘息,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似能发声,便道:“图确是我拿的……” 话音刚落,便又受了一鞭。 又是一声闷哼。 “你既承认,便速将藏图地点供认出来,好少受些罪。”折思谟眼神微闪,话语却仍是沉稳。 “此图重要,公子果真要让旁人听去吗?” 执鞭人闻言又要挥鞭,折思谟将他制住,道:“将他放下来。” 闻言,旁边两个大汉上前,将碧瑛手上和脚上绑缚撤去。 碧瑛身体失去缚力,又全身脱力,一下子便软倒在地上。 待双手触碰地面,却又是一声低哼,碧瑛下意识将双手缩回,却发现无处可放。 折思谟向他双手望去,只见一双手亦是血肉模糊,想来已受过拶指之刑。 折思谟走到碧瑛身旁,半蹲下身,低头望着他,哑着嗓子道:“说罢。” 碧瑛看着折思谟,一双眼仍是晶晶亮亮。随后便用只能折思谟听到的声音说:“公子告诉碧瑛,图应该在哪里,碧瑛便说在哪里。” 折思谟一瞬也不瞬地望进碧瑛眼里,从他眼中看到的,仍和以前一样。 仿佛今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折思谟垂下眼眸,不再看他,然后站起身,沉声道:“带上他,随我去取图。” 两个大汉走上前来,用粗绳在碧瑛腕上缠缚几圈,又擒住碧瑛双臂,将他半拖半拽,跟着折思谟往前走去。旁边几名随从,也跟在身后。 来到花园一处假山前,折思谟一双黑眸望向碧瑛道:“可是这处假山?” 碧瑛回望着他,眼中竟有一丝笑意:“正是此地。” “那便随我进去取图。”折思谟从大汉手中接过碧瑛,擒住他一只手,将他拉到假山之中。 假山并不甚大,平时也只容一人通行。 折思谟携着碧瑛进去,其他人便在外守着,以作接应。 突然假山之中传来一声暴喝:“你做什么!” 接着一条人影飞出,众人下意识闪避,只见那人重重摔在地上,手上绳索竟不知何时叫他挣脱开。又见他口中吐出几口鲜血,然后头一歪,昏死过去。 折思谟随后从假山中疾步出来,竟是怒到极致,口中恨道:“这贱人竟将图一口吞到肚里去了!” 众人大骇,一人忙去扯碧瑛,一手揪着碧瑛头发将他半拉起身体。 “少爷,现在该如何处置这人?” “带回平院,不必再从刑架上放下来了。” 众人得了令,便就这样扯着碧瑛头发,将昏迷中的碧瑛一路拖回了平院,又再绑到了刑架上。 几名行刑人在一旁仔细挑选着刑具,心中明了,这人是无法从这架上活着下去了。 折思谟没有跟众人同去,而是从另一方向,径直回老将军处去了。 回到偏厅,老将军和几名亲随仍在。 折思谟将事情进展一一说明,老将军叹了口气,道:“没有落入他人之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此时离进宫尚有几个时辰,我将图再绘一遍,应是来得及。” 这时一名下人进到厅中禀报,称盗图之人受不住酷刑,已在受刑过程中断了气,询问该如何处置。 老将军便道:“叛国之人,将尸体扔去乱葬岗便是。” 下人得令离去,老将军也起身,让众人都散了各自回去休息,自己也好再将布防图重绘一遍。 b 分卷阅读19 r 这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将军府下人们口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少爷是如何从欢场里带回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没想到这人人面蛇心,竟是个奸吝小人,又说道他是如何受了各种酷刑,被吊在刑架上面目难辨,最后连连吐血,抽搐着便断了气。 下人中间有心善的年轻丫头,在碧瑛进府时便看中了碧瑛皮相的,此时虽知他不是好人,心中仍觉得凄然,听了这些,在一旁暗暗抹泪。 也有一道黑影藏在暗处,将事情反复听了个仔细,方悄悄离开。又是几个纵跃,出了将军府,往乱葬岗方向疾行而去。 搬运碧瑛尸体的大汉脚程不快,很快便叫他追上。 他随着两人到了乱葬岗头,看着他们拿工具胡乱刨了些土,将手上尸体扔在那处,也不做掩盖,便匆匆离去。 待两人走远,他才从黑暗处现身过来。 他将碧瑛尸体翻过,用手在碧瑛肚腹处按压数下,便抽出腰间匕首,欲往碧瑛腹部刺去。 这时突然一道破空声响,一道寒光闪过,一只羽箭径直击中他手中匕首,力道之大,竟将匕首击飞,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心道不好,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高挑少年正在不远处弯弓,一支羽箭又朝他飞来。 他急忙就地一滚,往旁边躲去。 折思谟几个纵跃,快速掠到碧瑛身边。其间仍不断拉弓,羽箭往那人身影处不断射去,将人从碧瑛身旁远远逼开。 这时周边人声渐起,火光从远处汇聚,折思谟松了口气,心道陈钰总算反应还不算迟钝。 他不知这人是否还有同党,不敢相信将军府中人,只能找陈钰借了些府兵。 他担心人多惊了那人,便自己随在近处,叫其他人在远处跟着。 那人方才躲避不及,背上、腿上中了两箭,倒在地上。折思谟趁这间隙,从地上抱起碧瑛身体,又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喂到碧瑛嘴里。又在碧瑛下颌、喉间轻拍数下,让药丸从碧瑛喉中滑落,进到肚里去。 怀中人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折思谟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突然被怀中人大力一推,一支羽箭飞过,堪堪从折思谟脸边擦过,却径直射入碧瑛胸膛。 利器入肉的声音,折思谟耳中听得分明。 折思谟往箭来处看,竟是那人将方才腿上所中之箭硬生生拔出,然后运力朝他投掷过来。 几名侯府府兵赶到,拔剑将那人脖颈抵住。 折思谟又抱起碧瑛,去看他伤口。 碧瑛本就浑身血痕,胸口中箭处更是汩汩流血,人已晕了过去,没了知觉。 折思谟将碧瑛头颅按在自己怀中,伸手点了碧瑛几处要穴,又吩咐陈侯府兵挑了那人手脚筋,交待他们将人送去将军府,这才抱起碧瑛起身,自己先往将军府而去。 折思谟抱着碧瑛,一路用轻功疾掠,不多时便回到府邸。 他吩咐下人去寻大夫,然后抱着碧瑛回到自己房间,将碧瑛放在床上,又去翻找自己平素收藏着的上好金创药。 拿了药回来,他俯身看着碧瑛满身的伤,皮肤没有一处完好,药瓶捏在手中,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想起方才那人那样虚弱,明明似乎连呼吸都轻微得很。 他手受过刑,明明痛得很,却用那双血肉模糊的手,那样用力将自己推开。 他抚上碧瑛紧闭着的双眼,想起假山里面,这双眼晶晶亮亮地盯着自己,说,“公子告诉碧瑛应该做什么,碧瑛就做什么,”然后将自己递给他的药丸一口吞下。 他想,这个人,我真的可以相信吗? 大夫很快赶到。 灰白了胡子的老大夫被两个年轻丫头催着往折思谟房间赶,一进来就被满屋的血腥气熏得皱眉头。再往床上看去,被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大夫一看房间里还戳着一个人,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发呆,便觉得他碍事,立刻将他赶了出去,又喊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进来,叫她们立刻去准备干净的布巾,剪刀,烧几大锅热水备着。 丫头们马上跑了出去。?号2 74731 10 37 老大夫打开药箱,先取出一叠金针,将床上那人心脉护着,这才捏起小刀,去取那箭矢。 折思谟一动不动地坐在院里,看着丫头们跑进跑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天光破晓,才有丫头来喊折思谟,说大夫喊他进去。 折思谟站起身,紧绷的身体甫一放松,脚上竟踉 分卷阅读20 跄了两步。 他进到屋中,转头往床上看去。碧瑛浑身裹着细布,仍紧闭着眼。 大夫坐在桌旁,一边捋着不多的几根胡须,一边写着方子。 药方写好后,大夫将它交给丫头,仔细交待了水量和火候,这才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跟折思谟叮嘱。 “这三日不要碰他伤口。三日后需每日更换裹伤的细布。” “今日午前一定要喂一次药,如果人没醒,就弄醒了灌下去。” “最近热得很,房里多置些冰块,莫要让他流太多汗。” “这几日饮食尽量清淡,待裹伤布换过三次,再来叫我,我重新给他写方子。” “他身上伤口密得很,不好好养着,恐怕以后要留许多疤。这我是没办法了,你自己想法子去弄些好药,兴许还能养回来。” 折思谟听大夫一一说完,最后才道:“晓得了,谢过大夫。” 然后便吩咐丫头送大夫离开,自己则闭了房门,坐到床边,又是看着碧瑛发呆,心中犹豫不决。 又过了些时候,有丫头敲门,说是端着药来了。 折思谟便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接过托盘,转身反手闭门,将丫头关在了外面。 折思谟将药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去喊碧瑛。 碧瑛犹自沉睡,不做一点回应。 他又去拍碧瑛脸颊,碧瑛仍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折思谟有些气恼,干脆从桌上端了碗,坐到碧瑛身旁揽起他身子,将碗凑到碧瑛嘴边硬往下灌。 药自然是灌不下去,尽数从碧瑛嘴角流了下来。 折思谟忙拿袖子去擦碧瑛下颌上的药汁,碗中汤药也尽数洒在了被上。 床上的人却仍是一动不动。 折思谟心中突然生起气来,将药碗狠狠砸到地上。 瓷碗碎片蹦得老远,床上那人却仍是只有浅浅的呼吸。 丫头听到声音推门跑进来,口中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却看见少爷站在床边怒气冲冲地盯着地上的碎碗,粗声粗气地说:“太烫了,重新煎一碗来。” 丫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得麻利地收了地上碎片,又退了出去。 折思谟站在床边狠狠盯了碧瑛半晌,也没有人软着声音来哄自己,最终没法,还是只能压下心中怒气,将碧瑛身上半盖着的丝被掀开,抱着碧瑛走到窗边软榻放下。 丫头又端着新煎好的药进来,折思谟接过药,吩咐丫头将床上丝被换了,自己则端着碗,将碗放到嘴边,用嘴唇沾了一点药汁,见温度适宜,又抿了一小口含在口中。 然后便俯下身,用舌去撬碧瑛嘴唇,将口中药渡了过去。 身后丫头似乎是怪叫了一声,折思谟也不理,见碧瑛乖乖将药咽了,才稍霁了些神色。 如此喂了几次之后,折思谟越发熟练,便又在口中含了一大口,往碧瑛口中渡去。 碧瑛将口中药汁尽数咽下,折思谟却仍衔住碧瑛嘴唇不放,又拿舌去舔弄碧瑛舌头。末了还不过瘾,拿舌头在碧瑛口里四处舔弄,将他口腔四周舔了个遍,搅得他口里都是自己口水,又见碧瑛将自己口水也尽数咽下,才去渡下一口。 一碗药汁喂完,折思谟舔了舔唇,还有些意犹未尽,心中已对下次喂药期待起来。 折思谟将空碗放到桌上,想起屋里丫头们来来往往,又觉不妥,便去橱里捡了件丝质的汗衣给碧瑛穿上。 如此,看着碧瑛满身俱带了自己的痕迹,才算心情舒爽了些。 第十章 我要你的身子,彻底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这天半夜里,碧瑛醒转了过来。 甫一睁开眼睛,初时头脑还有些迟钝,看到头顶重绣繁复的锦帐,察觉到身下厚软丝滑的床褥,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待微一动作,身上各处疼痛袭来,才忆起那夜种种。 想到当时恍惚之间看到不远处人影手中执着一物向折思谟掷来,自己下意识便将身边的折思谟推开,接着便没了记忆。 不知道折思谟如何了。 碧瑛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手掌方撑在床沿,剧痛便从手上袭来,手臂上肌肤一扯,也是一阵疼痛,叫碧瑛突然脱力,差点从床上倒栽了下去。 折思谟此时正在院中练枪。 听到房中响动,他立刻收回动作,拎着长枪便奔回屋中,一望便看见床上的人半截身子伏在床沿。又见他颤抖着拿手肘去支撑身体,折思谟立刻将长 分卷阅读21 枪搁在门边,抢身过去将人扶到怀里抱着。 碧瑛靠在折思谟胸膛,轻轻嗅着属于折思谟的味道。 折思谟本在练枪,着衣不多,几番突刺之后衣襟早已大敞,又出了一身薄汗,因先前已经沐浴,此时身上汗液混着沐浴时水中添加的时兴香草味道,竟叫碧瑛身上的疼痛缓和了一些。 “你可有受伤?” “可还痛得厉害?”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 “没有。” “不痛的。” 同样的答案,一个如实,一个作假。 如实的未必赤诚,作假的溢满柔情。 折思谟将碧瑛放到床上,扯过丝被给他盖好,又去门口叫了丫头准备一些粥点,以及沐浴的用具。 丫头端来一只墨色小沙煲,一个空碗,折思谟又再扶起碧瑛身体,一手持碗,一手执羹。 折思谟一口一口的喂,碧瑛一口一口的吃。 折思谟见碧瑛不停,便自己手也不停。 碧瑛见折思谟手上不停,自然嘴上也不会推拒。 沉默着,一碗人参鸡粥就见了底。 折思谟又盛了一碗,碧瑛又乖乖吃完。 折思谟心底生出一些异样,却不愿再继续。正好下人们抬着木桶进来,他便将粥碗搁到桌上,自己取了衣物到屏风后沐浴。 碧瑛躺在本属于折思谟的床上,呼吸间俱是他的味道,耳中听着的是他在不远处的沐浴声响。 仿若寻常人家夫妻之间的光景。 因之前实已沐浴过一次,这次折思谟动作很快,只随便拿着巾帕在身上擦了几下,便起身着衣。 他到柜中取了床薄褥,抱到榻上胡乱扯了扯,就这样缩着腿侧身躺下。 碧瑛怔了怔,道:“公子不过来睡吗?” 折思谟背对着碧瑛,声音有些闷钝,“你浑身包得粽子似的,碰不得。” 碧瑛又要说话,却只来得及说一句“公子”,便被打断。 “将伤养好了,我们再说。” “嗯。”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实在平淡。 碧瑛醒了,喂药就只能用勺子。 折思谟一边拿着勺子往碧瑛嘴里灌药,一边盯着他微张的嘴,想着之前都是自己用舌头去将这张嘴撬开,身体立时便有些热,下身也微微有了感觉。 可这人浑身是伤,连手都用不了。 每每想到这里,折思谟心中便十分恨那日执刑的几人。 折思谟记着那日大夫说的需要好药以免留疤的事情,这些天便向陈钰、端王、玉哥儿讨要了个遍。几人里面自是端王最有手段,折思谟便日日催他去找小皇帝要赏赐,或者去太医院讹骗一些过来。 谁知端王虽拿到了药,却亲手交给了折老将军。 老将军回家问到是谁用药,折思谟便说上次作局抓奸细时,辛苦了一位朋友以身犯险,如今便要将他照顾好,以免叫人说他绝情负义。 老将军也不多问,只说如今多事之秋,若真是朋友,照顾自是应当,却也要注意来往分寸。 晚上将军夫人又将折思谟叫去,问到那日带回家的那人,如今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送走。 折思谟便说,此次父亲身边奸人得以被捉,全靠这人功劳,而且这人还救了自己一命,应当将人留在府里,照顾直至痊愈。 夫人又问道:“痊愈之后呢?又要如何?” 折思谟只叫母亲放心,自己自有决断。 将军夫人见他态度坚决,心道左右时机也未到,便不再强劝,只又问了些日常,便叫他退下休息去了。 折思谟回到院中,先吩咐丫头将汤、粥、裹伤布巾、热水都备好,才又抬步回到房间去看碧瑛。 碧瑛伤已好了许多,手上也不再用细布裹住。 折思谟给他找了些机关术数的小玩意,此刻他身边散着几只孔明锁,手上动作不停,正在拆解九连环的最后一环。 折思谟走到桌边坐下,正看到他将最后一环解下,连自己进来也没有注意到,心中又开始对卖给自己九连环的老板恨恨起来。 碧瑛将九连环解完,抬头便看到折思谟正坐在桌旁看他,面上立刻溢满喜色,喊道:“公子回来了。” 折思谟应了一声,从桌旁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先将几个耍物一股脑推到一边,便去解碧瑛衣衫。 分卷阅读22 碧瑛半点反抗也没有,只乖顺地坐着,任他动作。 除去衣衫,折思谟又去解碧瑛身上裹伤的细布。 细布一圈一圈拆下,露出雪白肌肤上斑驳的伤痕。 折思谟从怀中掏出宫中拿来的皇家药膏,一点一点沿着新结的痂痕涂抹。 药膏冰冰凉凉,涂抹药膏的手指却滚烫,加上指腹上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厚茧,碧瑛突然想要叫他停住,若再继续下去,自己恐怕就要这样丢了身子。 受煎熬的不止是碧瑛一人。 这许多天折思谟每日亲手为碧瑛换药裹伤,汤药粥食从不假手他人。每每看到碧瑛微垂着眸乖巧得要命的模样,折思谟便心中难耐,想将他就此压在床上,掰着他腿将他狠狠肏弄,让他失神尖叫,潮喷不止。 两人心中都有些心猿意马,便不得不找些话来讲,勉强压制心中欲念。 “今日母亲向我问起你,询问你伤势情况。”折思谟脑中想着这些,便脱口说了出来。 “碧瑛伤已大好了,不妨事的。”碧瑛忙道,真以为老夫人挂念的是他伤势。 “不妨事?不过是命大气运好罢了。”折思谟睨了他一眼说道。末了又再恨恨添上一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敢给本少爷挡箭。” 碧瑛被他数落,脸上不由讪讪,又在心中斟酌片刻,还是将这些日想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公子一开始便是想要叫碧瑛来引那人出来吗?” “未必是你,但应是有这么一人。”折思谟答得坦然。 “那若,若是这人不像碧瑛般命大,果真死了……” “死了便死了,葬了便是。” “公子怎可这样轻贱人命!”碧瑛叫这答案骇到,语气中带了些急切和质问。 折思谟本就让碧瑛话里的“死”字触到逆鳞,答话时便不经思索就那么脱口而出,又被碧瑛质疑,心中更是不快,干脆停了手上动作,盯着碧瑛凉凉地道:“边境布防如此重要的事情,莫说是一条人命,便是十条,百条,我便轻贱了,那又如何?” 碧瑛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作答。 他想和面前的人理论,却又从他寒凉的眼里感受到一股藏在深处的恐慌。 折思谟等了一会儿,见碧瑛沉默不语,心中一沉,道:“怎么,今日终于发现爷不是个好人了?口口声声说什么爷救过你的命。这种话拿去糊弄别人还行,在爷这里,就是个笑话。“ 折思谟收起手中药膏,从碧瑛身旁站起,黑眸沉沉地望着碧瑛道:“待你伤好,便离开罢。” 碧瑛忙去扯折思谟衣袖,手指太过用力,又是一阵钻心疼痛,他却毫不理会,口中急道:“公子为何要赶碧瑛走?” 折思谟道:“我不留无法相信的人在身边。” “公子可以相信碧瑛。”碧瑛将折思谟衣袖扯得死紧,生怕他就此离开,下一刻就命人过来将自己撵出府去。 “那你倒说说,你究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如何识得字?如何读得兵法?又是如何,来到这京城?”一连串的发问咄咄逼人,誓要从碧瑛口里逼出真话。 碧瑛自然便道:“我姓名便叫碧瑛,家在,在昆仑。我从小随在一名方外之人身旁侍书,所以才识得字,也读过些书。” “昆仑至此万里,你又是如何从这样一位方外之士家中离开,来到这无人认识的京城?”话至此处,又嗤笑一声,道:“莫不是专门来寻我报这甚么劳什子性命之恩的?” “公子相信碧瑛,公子于碧瑛果真有性命之恩。” “那你便说说看,我是何时救了你一命?我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碧瑛终于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那时,那时碧瑛还很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但,是因为公子您,才有现在的碧瑛。” 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折思谟有些失去耐心,心中暗道,难道就不能从这人嘴里听到一句实话吗。 碧瑛观折思谟脸色,知他根本没有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便道:“这次的事,碧瑛早便猜到了。” “什么?”折思谟一时不懂碧瑛所指。 “那日公子将碧瑛带来公子房间,碧瑛却在此处晕倒,醒来时已被人掳到别处。”碧瑛一瞬不瞬地盯着折思谟看,继续道,“公子说碧瑛偷了图,命人将碧瑛带去用刑。那时碧瑛便已猜到,公子是要用碧瑛做饵,利用碧瑛做一些事情。” “那又如何?”折思谟被碧瑛眼中的光芒吸住,不由得回望着他问道。 “碧瑛想告诉公子,碧瑛知道公子是利用碧瑛,但碧瑛心甘情愿。公 分卷阅读23 子可以相信碧瑛,因为碧瑛心甘情愿为公子做任何事。” 折思谟看着碧瑛认真的脸庞,余光所及处,是他满身痂痕,还有胸口一处箭伤,在刚刚的挣动间有些开裂,往外冒着细微血珠。 但他仍要将碧瑛往绝路上逼。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为我做到何种地步。折思谟心中只有这个疯狂的念头。 “你现在对我说出这番话,过个三五天,是不是又能对着另一人讲?到时也能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不会有别人,再不会有另一人。”碧瑛答得坚定。 “我又如何相信?”折思谟看着碧瑛,眼中闪着兴奋期待的光。 话至此处,碧瑛明白折思谟心中定是早有计较,那自己便顺承他的计较。 “公子要碧瑛如何证明?”话便这样说出,将自己彻彻底底交到折思谟手上,任他搓扁揉圆,不说一个“不”字。 “我要你的身子,彻底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我要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别人谁都碰不得。” 第十一章 调教(一) 鸡叫两遍时,碧瑛已经从床上起身。 他先将两穴中插了一夜的玉势取出,将它们放到柜边的药罐中浸着,又从柜中拿了根新的软玉簪,将自己阳根中插着的那根换掉,仔细将簪子尾部的绸带覆在阳根上,既能免它脱落,又防止阳根出精。 接着又取出数罐药膏,一只一只挖取了在双乳上细致涂抹。 如今他一对乳房已有少女般大小,乳肉绵软,又敏感的很,被自己摸了几下后乳头便肿胀挺立起来。 手中抚着自己微挺的双乳,碧瑛心中仍然难以自禁地起了一些异样。想到以后胸前会有两团隆起,碧瑛心中便难掩怪异。但又想到折思谟曾捏着自己两只乳问为何奶子生得这样小,且平日在床上他也十分喜欢将头埋在自己胸口,将乳头吃得啧啧作响。明明自己胸口平平,他却总爱拿手在上面揉搓,恨不得凭空捏出些乳肉来一般。 如此,碧瑛便仍想给他这个惊喜。 折思谟将他送回玉蕤阁中受调教已有七日。 原本师傅们只需教导他口技、床技,将他身子调教到万分敏感即可,但他记着折思谟曾抱怨自己乳房太小,便问师傅们是否有能让双乳涨大的法子。 师傅们也乐得见碧瑛挺起一对巨乳的样子,便为他寻了许多药来,说到上次的发带当了好些银子,这些药便都送给碧瑛,只要碧瑛好生使用,让他们以后也好好看看他那一双大奶。 抹完乳药,天光已有些亮了。 碧瑛披上一件罩衣,又从柜中取出一只小箱,往调教院中行去。 师傅们还未上工,碧瑛犹自打开小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 先是十根玉势,均比照折思谟阴茎大小雕成,根部坠两个软囊袋,囊袋鼓胀,竟真如男子阴囊一般。底座凿有数个圆孔,用来穿绳固定所用。 然后是大小乳夹各一对,略小一些的阴蒂夹一只。 再是带了数个圆结的麻绳一捆,软鞭、可手执的薄板各一对。 还有底部嵌了十数只大小不一缅铃的软鞋一只。 最后是两只粗长玉势,粗细与另外十根相仿,只在长度上,要多出许多。 碧瑛先捧着玉势来到一堵墙边。墙上有十组红绸,正面置有两块厚板,一块固定在地上,一块悬在空中,空中的离墙较近,地上的离得稍远些。 碧瑛将红绸一根一根穿过玉势扯紧,十根玉势便如此固定在墙上。 固定好玉势后,碧瑛来到白墙正面。他先跪趴在地,爬过地上的厚板,再尽量放低腰身,从悬空的木板下方爬过,再往前一些,便能用嘴触及到墙上玉势了。 地上木板垫得极高,将他双臀顶得高高撅起。空中木板又压得极地,他几乎肚腹都贴在地上,两只小乳也被压扁。 他两手撑在地上,便用这个姿势去吃墙上的玉质阴茎。 他努力放松自己,尽量张大口唇,又将牙齿收得极好,将粗硕龟头一口气吞入,然后一边将阴茎往口中吞吸,一边用舌头舔弄口中茎身。待阴茎几乎触到小舌,他便开始腰部着力,趴在地上前后耸动身子,慢慢将阴茎送到喉咙深处,进到食道里去。 初时他总做得不好,阴茎一进入食道便无法呼吸,只稍微含住片刻便不得不将阴茎吐出。后来师傅们便拿绸带将阴茎牢牢绑在他口里,任他因失了呼吸在地上抽动、挣扎,直至他几乎闭气,才将阴茎取出。 如此数次,他终于 分卷阅读24 学会一边将阴茎吞在食道中抽送,一边用鼻腔维持微弱的呼吸。他甚至能在鼻腔的一呼一吸间,让自己的喉咙不断收紧、放松,仿若阴穴般去包裹吮吸茎身。 待吞吃百来下后,他将手从地上抬起,移到阴茎根部软囊处,用力捏紧放开,软囊中的浊液便一股一股喷进他喉中。 一根吃完,他保持臀部高高翘起的跪趴姿势,爬到一旁去吃下一根。 吃到第三根时,房间内响起脚步声,接着他臀上便挨了一鞭,一个声音道:“再撅得高些。” 他知是调教师傅来了,便只能依言将双臀翘得更高。 “吃得快些。”臀上又是一鞭。 他便加快耸动,让阴茎在自己食道中插得更快。 “幅度大些。”又是一鞭。 他便前后耸动更大力,下身阳根拍打在木板上啪啪作响。 十根阴茎吃完,碧瑛将玉势一一解下,捧到调教师傅跟前。 师傅捏了捏玉势底端软囊,确认已无液体剩余,便拿起一边一只尖嘴壶,又往软囊中一一添加,将软囊灌得比方才更鼓胀几分。 十只软囊备好,碧瑛又将玉势捧到一处长桌前。 长桌上如方才墙面一般,连有十组红绸。 碧瑛将红绸一一同玉势连接好,十根阴茎便又这样立在了桌面上。 碧瑛退回到桌面另一端,爬到桌上,用跪坐的姿势,用前穴去吃阴茎。 因每晚睡觉时,两穴也都置了玉势,桌上这根虽粗大,但仍进得十分顺利。几个起落之间,便来到了子宫口。 碧瑛坐在那处前后摇晃身子,让玉势龟头抵在自己子宫口碾磨,又快速起落数次,龟头便凿开了子宫口,进到子宫里面。 这时调教师傅走到碧瑛身旁,问道:“骚货,鸡巴进到何处了?” “鸡巴进到骚货子宫里了。”碧瑛答。 “那为何不叫?”话毕又是数鞭落在碧瑛臀上。师傅故意将软鞭落得极低,几乎鞭鞭打在碧瑛后穴上。 “骚货方才忘记了,骚货方才忙着吃鸡巴,忘记叫了,骚货这就叫,求师傅不要再打骚货的骚穴了,骚货会丢身子的。”碧瑛叫这几鞭打得淫性起来,阴穴里便有淫水汩汩流出,阳根也坚挺起来。 “继续吃,嘴上也不能停。”师傅冷冷地吩咐到。 于是房间中便回响起碧瑛放肆的淫叫。 “啊,啊……鸡巴好大……入得好深……骚货,骚货最喜欢吃大鸡巴……哈啊……嗯……啊……骚子宫喜欢吃鸡巴……喜欢鸡巴把骚子宫填满……” “哈啊……骚货想吃精液……想让精液把骚子宫填满……让骚货吃精液好不好……射给骚货……全部射出来,射给骚子宫吃好不好……” “骚货吃精罢。” 得了调教师傅的许可,碧瑛便用力往桌面坐下。桌上软囊突然被压扁,里面所装液体便喷涌出来,径直喷射到碧瑛子宫壁上。 “啊……射了……精液都射到骚子宫里了……骚货要被精液射死了……还要……还要吃……骚子宫还要吃精液……” 碧瑛仍快速在桌上起落着身体,用力用阴户去挤压软囊,让软囊中的液体一股一股大力喷射到自己子宫壁上。液体喷得激烈,温度也甚高,几股之后,便将碧瑛烫得浑身抽搐起来。 “哈啊……精液好烫……好多……骚货,骚货要被烫死了……要被射死了……” 待软囊中液体喷尽,碧瑛已被滚烫液体烫得彻底失去力气,只能坐在阴茎上一边喘气,一边呻吟。 “嗯啊……嗯……哈……哈啊……骚货被精液射死了……射得好多……好烫……哈啊……” “骚货还要吃……还要吃大鸡巴……要吃精液……骚子宫喜欢被大鸡巴操……喜欢吃精液……想被操烂……” “去吃第二根罢。” 得了师傅的话,碧瑛便软着身子将阴茎从阴穴里拔出,往前爬去。 “夹好你的骚子宫,不能让精液漏出。” “骚货夹紧了,骚子宫夹得很紧,精液都在里面。” 爬到第二根玉势处,碧瑛微微抬起双臀,将玉势尽数吞入穴中。 子宫口虽已闭合,但毕竟是已经被插软了的,碧瑛稍一用力,阴茎便挤进了子宫中。 “又吃到大鸡巴了……骚子宫又吃到大鸡巴了……” “大鸡巴插得骚货好舒服……骚子宫插得好舒服……骚子宫里都是精液……大鸡巴插在子宫的精液里面……” “大鸡巴也射精好不好……把精液都射给骚货……把骚子 分卷阅读25 宫射满……” “吃精罢。” 碧瑛又往桌面大力坐下,一股滚烫液体大力喷射到子宫壁上,将碧瑛烫得几乎痉挛,双腿止不住抽搐。 液体一股一股喷射,碧瑛几乎失了神智,感觉滚烫液体几乎将子宫壁烫烂,一时竟不知道液体仍射在子宫里,还是已经将肚皮也烫坏,射到身子外面来了。 他被大股液体射得僵直了身体,双手用力抓着桌沿,胸乳向前挺起,死死仰着头,胡乱呻吟。 “哈啊……啊……骚货要死了……好多精液……好烫……要被射死了……骚货要被精液射死了……” “骚子宫坏了……被精液烫坏了……” “精液好多……骚子宫满了……被射满了……” 空中突然“啪”的一声,碧瑛臀上又受了一鞭。 “骚货,别只顾着自己爽,夹好你的骚子宫,精液一滴都不能漏出来。” “哈啊……啊……啊,啊……骚货丢了……骚货身子丢了……啊……”碧瑛被这一鞭打得瞳仁上翻,一边抽搐着大腿,一边向调教师傅保证,“骚货夹好了的……精液都在骚子宫里……骚子宫都被射满了……” “继续吃下一根。” 碧瑛颤抖着腿,将巨大阴茎慢慢从子宫中退出,一边又要紧紧收住子宫口,不能让精液漏出去一滴。 阴茎退得十分缓慢。碧瑛手脚无力,好不容易阴茎退出去一些,又因为一个脱力,将阴茎又往里吃进部分。到最后阴茎全部退出,碧瑛实则又叫阴茎在阴道里抽插了十数次。 他本就刚刚高潮,阴道里敏感得很,又因为控制不住身体,被阴茎狠狠插在阴道壁上,一处软肉被大力插顶数次,让他再次高潮,一股淫水从阴道尿孔中喷出。 接连高潮让他彻底脱力,身体瘫坐在自己喷射出的淫水之中。 “啪”的一声,臀上又受了一鞭。 “骚货将淫桌弄脏了,自己舔干净。” 碧瑛还处在方才高潮的余韵之中,虽能听见师傅的话,脑中却无法做出反应,只愣愣的坐在那里,双目失神,只有子宫下意识收得极紧,不让腹中液体漏出去一滴。 待他终于能移动身体,臀上已经又受了好几鞭。 他记起方才师傅让自己清理淫桌,便爬在桌上后退些许,俯下身子将桌上的淫水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待师傅满意,才示意他继续去吃下一根玉势。 就这样,一根又一根,待第十根玉势从碧瑛身体退出,他已不知高潮多少回,喷了阴精无数。 阳根因为堵着玉簪,一直无法发泄,被涨得通红,碧瑛却不敢求师傅让他把玉簪取下。 那是要等到一天的调教结束,才能取下的。 到时阳根解了束缚,舒爽之下,喷出的,就不只是阳精而已了。 【作家想说的话:】 一定是前几章让作者太饿了,才会写这么长。 这才写完俩play。 第十二章 调教(二) 碧瑛吞吃完最后一根玉势,从桌上直起身来。 桌上十根玉势所系囊袋均已射空,里面所盛液体如今都装在了碧瑛的肚子里,将它撑得鼓胀如有孕六月大小。 玉势上晶晶亮亮,满是碧瑛高潮时阴道溢出的淫液。 桌面上也有一些水渍,是碧瑛潮喷时尿道射出的阴精,还有几次被软囊中滚烫液体射得失了控制,没有夹住子宫,不小心溢出的一些浊液。 “骚货,将桌面清理干净。”调教师傅命道。 碧瑛便又重新爬在桌上,一手捧着大肚子,一手撑着身体往前爬,用唇舌将玉势和桌上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舔弄干净,将各种淫液尽数吃到肚子里。 “伺候完主子,应当主动将主子阳根侍弄干净。主子阳精宝贵,应当将主子阳精全部吃到肚子里,下面的嘴吃不尽,便用上面的嘴吃,骚货可明白?“ “骚货明白。”碧瑛一边俯着身子在桌面上舔吃淫液,一边道。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桌上淫液被碧瑛吃尽,师傅才准许碧瑛起身,进到下一项内容。 碧瑛回到最初放置各种调教物品的桌前,拿起麻绳,系到两根柱子中间。 调教师傅执着一碗药汁来到绳前,用细刷将药汁尽数刷到麻绳上,将麻绳几乎全部浸湿。 “上绳。”师傅命到。 碧瑛于是捧着大肚子,跨坐到麻绳之上。 “骑绳。”师傅口令声起。 分卷阅读26 碧瑛将身子下沉,让麻绳勒进阴户,几乎挤到阴穴中去,然后开始摇动身子,让浸了淫药的麻绳在阴户中前后摩擦,淫药几乎立时便起了作用,碧瑛阴穴中开始渗出淫液。 待淫液将腿间麻绳全部浸湿,开始往地上滴落,便传来师傅又一口令,“走绳。” 碧瑛双手捧起肚子,仍往下沉着身子,将麻绳紧紧绞在阴唇中,直至勒进穴中软肉,然后便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让麻绳在自己阴穴中狠狠擦行。 行至绳结处,便听到师傅口令,“吞结。” 碧瑛往前一步,小心将有如小儿拳头般大的绳结吞进穴里,然后晃动身体,让绳结在穴内四处摩擦,又上下起落,将绳结几乎全部吐出,再吃进穴内。 他便这样大张着腿,双手捧着浑圆的肚腹,腿间夹着一根粗绳,让绳上圆结进出身体,在阴穴内抽插。 突然体内一阵抽搐,一大股水液又从尿道喷出,碧瑛只能死死抱着大肚子,夹紧腿间麻绳,骑在绳上不断扭动身体,任潮液喷涌,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从最初跨坐在绳上只觉刺痛难忍,到现在粗绳一摩擦起阴户,穴中便淫水不止,也不过短短七日。 从绳上下来后,调教师傅让碧瑛先到一旁用些吃食,再作继续。 食物是白浊的凝液,仿精液作成,还带着些微微的腥味。 凝液装在一根半硬的皮质男型中,从空中悬下,碧瑛仰着头去吞吃,两颊十分用力吸吮,才能将凝液吸出些许。 恢复些力气后,碧瑛又挺着肚子走到一块薄板前。 板中嵌有四个圆洞,两个稍小些,用来拷住双手,两个在中间,稍大些,用来盛放双乳。 因碧瑛此时乳房仍不算大,师傅便取了一对乳夹过来。师傅将乳夹上的两根木棍拉开些许,套到碧瑛一只乳房根部,然后用力拉扯木棍上的系绳,木棍夹紧,将碧瑛原本不多的乳肉尽数挤到木棍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山包般模样。另一边乳房如此炮制,碧瑛胸前便教四根木棍挤出两团明显的隆起。 师傅将碧瑛双乳套进薄板,又将他双手在板上缚好,让他上身不能动弹。因薄板离地并不十分高,碧瑛上身被定住后,双腿只能尽量后退,保持半趴姿势,将双臀高高翘起。又因他两腿张开,双穴便都露在外面,任人亵玩。 两名师傅各执一条软鞭在碧瑛前后站定,手臂挥落,软鞭便落在碧瑛双乳和臀间双穴上。 鞭上亦是涂了淫药,让碧瑛在疼痛和舒爽之间挣扎,不多时,便不能将这两种感觉分辨清楚,只觉得乳上、穴间越是疼痛,便越是爽利,双乳、双穴被击打得越用力,穴中淫水竟流得越是畅快。 乳上、双穴各执了三百鞭后,调教师傅将碧瑛从架上放下,拿过一旁备好的清水递给碧瑛,盯着他一碗一碗尽数喝完。 然后将碧瑛仰置在地。 碧瑛乳上夹棍仍在,身子平躺后,便剩双乳和肚子高高耸起。 师傅将剩下那对较小乳夹取来,拉开细棍,箍在碧瑛乳头根部,将原本小小的樱红颗粒挤得肿胀深红。 又取过最小的阴蒂夹棍,炮制在阴蒂上,让原本匿在阴户中的小小肉珠再也躲藏不住,从两根细棍中凸起,露在阴户之外。 夹棍全部置好以后,师傅用手捏住夹棍一端往上拉扯,确定夹棍不会脱出,这才拉起碧瑛双腿用力往前压,直至压至他耳侧,又将他双乳拨到腿间,让乳肉拢在一处,然后扯过碧瑛双手让他将自己两腿抱住,摆成双穴朝上的姿势。 一切备好,师傅便起身拿过那只嵌了缅铃在鞋底的软鞋穿上,在碧瑛身旁的深椅上坐下。 师傅抬起脚,先去踩碧瑛高耸的肚腹。 碧瑛腹中皆是先前吃进去的浊液,此刻师傅脚下用力,浊液便在他肚中晃荡起来。 加之方才被灌了许多清水,师傅几个踩踏之下,碧瑛便有了尿意。 “骚货,骚货想尿了。”碧瑛忙道。 “自己忍住。若提前尿了,便叫你像之前那样趴在地上将尿液舔光。” “是,骚货知道了。” 刚开始几天,碧瑛总是忍不住尿意,在师傅踩穴时便尿了出来,也因此被师傅罚了好几次。 在碧瑛肚上踩了百来下后,师傅便将脚移到碧瑛乳上。 因在碧瑛肚皮上摩擦受热,此刻鞋底缅铃已径自震动起来,师傅便不再用力,只将脚放置在碧瑛乳上,让他隆起的乳肉和乳头在缅铃的动作下不断震颤。 “嗯……啊……奶头……奶头好爽……骚货的奶子好爽……骚奶子被踩得好爽……哈啊……啊……” 停留片刻后,师傅又将脚往碧瑛 分卷阅读27 下身移去,停在他阴蒂上。 “别……不要走……继续踩骚货的骚奶子……啊……骚奶头还要……啊,啊……骚阴蒂……骚阴蒂要坏了……哈啊……嗯……啊……骚货要丢了……继续踩骚货的阴蒂……不要停……骚货要丢了……丢了……啊……” 看到脚下人穴中喷出水液,调教师傅便皱了眉头。待仔细一看,清亮水液只喷出一小股便停止,知他只是喷了阴精,才放松神色。 师傅继续将脚往下移,将碧瑛两口穴都踩住,又脚上用力,在碧瑛穴上碾压,将他两口穴都碾得穴眼大开,穴口软肉外翻,缅铃又不断震颤,将软肉震得阵阵发麻。 碧瑛死死抱住自己双腿,想以此来抵御下身传来的快意,几乎将自己双臀都拉得彻底离了地。 “搔穴……啊,啊……搔穴要烂了……哈……啊……骚穴要被踩烂了……” 高潮阵阵袭来,碧瑛全身仿佛只剩被人碾踩着的两口穴,手中紧紧抱着双腿,却没有半点意识,只知道一只脚踩在自己穴上,将穴肉踩得外翻,快要烂了…… 待碧瑛回过神来,自己身上的束缚已尽数撤去。 乳根和乳头上的夹棍都已拆下,阴蒂也被放下,只是被扯得久了,一时无法复原,仍露在阴户之外。 阳根上的玉簪也被拔出。 阳根被憋胀了许久,已成了紫红色,初被撤去束缚,却仍无法发泄。 调教师傅将碧瑛摆成跪趴姿势,取来长若儿臂的两根玉势,径直插入碧瑛两穴中。 一根被径直插入子宫,牢牢抵住他子宫壁。 一根推入菊穴,抵在菊穴深处小口。 两根玉势周身都雕有突起,进出间便能将两穴中敏感软肉一遍一遍擦顶。 师傅手执玉势,开始剧烈抽插。 碧瑛腹中液体被搅得激烈震晃,肚子仿佛都要被搅破,吓得他只能一手撑地,一手死死地按住低垂着的大肚子,想让满肚的液体不要再乱动。 子宫壁和肠道深处被大力抽顶产生巨大痛感,穴中敏感处又被不断狠擦带来强大快感。 双重感觉将碧瑛激得头脑昏沉,随后身子开始止不住的抽搐,一阵强烈的白光在他脑中爆裂开来,耳边传来淅沥水声。 他被穴中玉势插得尿了。 阳根和阴穴尿道同时激射出尿液,喷射在地上。 水声响了许久,身下尿液往四处涌去,湿了大片地板。 而在他喷尿的过程中,穴中玉势还在不断抽插,让他持续处在高潮顶端,迟迟无法回神。 调教师傅对今日成果尚算满意。 碧瑛阴穴敏感度已初有所成,只需硬物稍加摩擦便能迅速出水。 他身体对疼痛也已十分习惯,只要遭受疼痛便能立时激起体内淫欲,渴望身体被狠狠插入。 且又习惯了在被插弄时射尿。 要知道,看着身下人被自己插尿,最能给人带来愉悦和征服快感。 临走时,师傅给碧瑛拿了新的调教器物。 两只乳圈,是用来训练乳头敏感度。 三根玉势,外表都十分光滑,其中两根异常沉重,是用来训练口技和穴技。 还有大小各异、表面光滑的玉球十只,亦是用来练习双穴紧致程度。 此外,情人蛊也快养成。 大约到碧瑛双乳高耸那日,便能种蛊了。 第十三章 爷真是爱极了你这上下齐喷的样子 十五日期满,碧瑛站在玉蕤阁后门处与调教师傅话别。 师傅将他上下打量。如今的碧瑛,除去姿容姝丽,眉梢尾吊,一双凤目更是时刻眼含春色,诱人欲念。 可惜…… “你将胸脯包起来作甚?”师傅双手抱胸不满道。 碧瑛顺着他目光低头去看,脸上微红。张口要答,却稍微顿了顿,方道: “我还是不太习惯那个样子。” 一连自称了十几日骚货,方才答话,下意识又要用骚货自称,把他自己骇了一跳。 师傅似乎看出他脸上惶色,颇有些正色道: “既做了骚货,便莫要再收着脸面,只教自己难受。” 末了又道,“你那对骚奶长得极好,实在不必遮掩,该叫大家看着,男人都会追着你,女人都会羡慕你。” 出门前碧瑛拿白布将胸脯缠了一圈又一圈。 分卷阅读28 胸乳被勒得极紧,几乎有些不能呼吸了,但双乳处仍有些鼓起,穿了衣裳也遮蔽不住。 碧瑛便不自觉佝偻些背,想将胸前的异样做些遮掩。 师傅见碧瑛脸上仍是放不开,也懒得再多言,又见玉哥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靠在门边,似是在等待,便挥了挥手回到院中。 碧瑛此时也瞧见了玉哥儿,却见他面色苍白,形容竟十分憔悴,与月前离别时判若两人。 玉哥儿朝他走来,面上仍扯了个笑,只是眼中都是苦涩,笑容也显得凄然。 “你以前冷冷淡淡的样子,老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如今,却是一点也不像了。” 玉哥儿观碧瑛,虽眉间隐约有些愁色,但眼中是炽热的,仿佛心中渴望俱在眼前,迫不及待要向它奔去。 与年少时的他一点也不像了。 那时他总是沉默,总是忧虑,仿佛天下都压在他一人身上。 玉哥儿又道,“好瑛儿,可以抱抱你吗?” 玉哥儿想和碧瑛好好道别,也想和年少的他,好好道别。 碧瑛愣了愣,仍立刻答道,“自是可以的。” 玉哥儿走上前,微微张开手臂,将碧瑛轻轻抱入怀中。 他闭着眼,在脑中描绘起少年郎君的模样。 却突然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 他将碧瑛放开,却看到碧瑛面上煞白,双颌紧闭,竟似是十分痛苦。 他忙去捉碧瑛双手,甫一捏住,碧瑛却浑身一抖,下意识要将两手抽离,脸上已起了薄汗。 玉哥儿忙将他手松开。 碧瑛收回手,默然站立了片刻,脸上血色才又恢复了些。 玉哥儿盯着他,神色复杂:“他竟对你种蛊!”沉默片刻,又道,“我早该将这蛊虫毁去,也不至于今日让它害了你。” 碧瑛已从周身绵密的疼痛中醒过神来,只头脑还有些钝然,但看玉哥儿双眼担忧,仍柔声道:“不妨事的。碧瑛本身,也不愿公子之外的人碰。”末了又觉说错话,立刻又道,“玉哥儿抱一抱也无妨的,也不是很疼。” 玉哥儿神色晦暗,道:“情人蛊发作,如万虫蚀骨,这都不算很疼的话,还有什么可称作疼痛?傻瑛儿,你如此对他,若他将来负你,你可怎么办?” 碧瑛叫这话问得愣了愣。 他想着玄鋆真君想了千年。 又被仙翁和帝君称作是真君千年难得的机缘。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将自己的一切尽数奉上,直到得真君回顾青睐。 何况他既然是真君千年难得的机缘,是紫薇大帝算了许久也寻不到的独一无二。 他全力追逐,真君怎会负他? 而且自相遇以来,公子明明对他越发温柔。 想到受伤以后公子对他全力照顾,从不假他人。他与公子朝夕相处,日子过得如寻常夫妻般,碧瑛心中便溢满甜蜜。 玉哥儿见他似是心有所忆,脸上满是温柔甜蜜,也不忍再问,只能违心地祝他果能与那位贵族浪子平和相守,度过一生。 玉哥儿又从袖中扯出一只信封递给碧瑛,道:“你如今进了将军府,想必也有许多东西需要置办。这是你当日给我的珠子当回的银票,也不甚多,都给你罢。” 碧瑛一听,急忙推却。但他如何推得过八面玲珑的玉哥儿,到最后仍是收了银票,只换了个承诺说日后玉哥儿若有需要,他定赴汤蹈火相助。 只是后来西北战事突起,折思谟领皇命到前线相助父亲,碧瑛也随军前往。大军开拔不久,京中就被玉蕤阁走水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风流多情的玉老板,也在这场大火中香消玉殒。 最后那次相见,玉哥儿分明是有意的散财之举,碧瑛却直到玉蕤阁失火消息传到边城,才明白过来。 这日碧瑛离开玉蕤阁,折思谟却没有亲自来接,似乎是家中宴客,只找人向玉哥儿带话托他寻辆马车将碧瑛送回祈院。 碧瑛本习惯独自行走,也不介意,玉哥儿却眉头皱得死紧,一脸不快。 玉哥儿执意要亲自将碧瑛送回,也一同上了马车,在车中向碧瑛挨个介绍沿街风景,这家的乳鸽是全京城最有名,要提前一天签名字才拿得到,那家的竹叶青是四代手艺,曾有江南巨贾掷千金也不肯卖家传酿酒方子,这家客栈是域外商客最爱住的,栈中伙计都能说一些异国番话,去那里有时能寻到许多有意思的番外之物…… 碧瑛安静地听,玉哥儿一直不停地讲,直到停了马车,仍意犹未尽。 “这祈院,乃是将军府 分卷阅读29 ……”玉哥儿顿了顿,望向碧瑛道,“你一直住这里?” 碧瑛见他一脸异色,回道:“对呀,有什么不妥吗?” 玉哥儿张了张嘴,最终没有继续开口。想去抚一抚碧瑛瘦削的肩膀,又想起碧瑛身上种了蛊,受不得别人触碰,一时竟有些无措。 碧瑛已跳下了马车,回身朝他揖礼。 他便向碧瑛点头回应,也不再说话,放下了车帘。 车夫将马车调转方向,这便是两人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碧瑛推开院门,院中景致仍和之前一样。 四方小院,中间砌着石桌石凳,墙根有苔痕斑驳,边上是几笼翠竹,碧色青葱。 无甚华丽之相,碧瑛却心中喜欢。 因为这是他所住之地,是折思谟每晚要来找他的地方。 推开屋门,碧瑛却叫里面的陈设吓了一跳。 之前简单的床具柜椅都已不见,不大的厅室中堆满了颜色明快的梨木家具,地上也铺了细绒地毯,踩上去绵绵软软。 跪上去想必也十分舒适。碧瑛叫心中突然蹦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脸上霎红。 碧瑛在屋中坐了许久。 胸乳处憋闷得很,他却不愿将布条解开。 他想等折思谟过来,在他面前将白布一圈一圈解下。 他想看折思谟脸上欢喜的样子。 枯坐得无聊了,碧瑛便到院中透气。 天光已暗了,院墙那边却明亮得很。 也喧闹得很。弦乐阵阵,间或还有笑语人声。 碧瑛心中突然涌上一丝不安。 还未捕捉到那不安是因为什么,碧瑛立刻闭了闭眼,将心绪平缓过来。怕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碧瑛干脆到后院去打水,拧了巾帕到屋中一件一件擦拭起家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圆月在云中躲了又现,现了又躲,窗棂在地上的投影明了又暗不知几番,院中阴影处,才走来一个身影。 折思谟身上带了些酒气,靠在门框上盯着碧瑛看。 碧瑛突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去扶他进来坐到榻上,又去给他倒水,喂到他嘴边。 折思谟就着碧瑛手喝了两口,便伸手夺了茶杯,随手扔到地上。 然后握住碧瑛双肩,一个翻身,将碧瑛压在榻上,张口去吻碧瑛双唇 。 碧瑛愣了一瞬,以往床事,折思谟极少吻他,更不要说这样急切地拿舌在他口中肆虐,缠着他舌大力舔吸,恨不得将他吃进肚里一般。 从碧瑛口中离开,折思谟伏在碧瑛身上,沿着碧瑛脖颈一路啃舐,一边拿下体已肿胀的阴茎在碧瑛腿间摩擦。碧瑛早叫阁里调教得十分敏感,立时便有淫水流出,湿了亵裤。折思谟阴茎隔着碧瑛湿透的亵裤磨在他阴户上,不多时,碧瑛便感觉身子里涌出一股液体,他便死死抱住身上男人肩膀,颤抖着丢了身子。 “公子……公子……” 碧瑛叫这次迅猛的小高潮激得只能不断在口中喃喃喊着。 “你如今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骚货,爷不爱听你喊这个,换一个。” 折思谟边在碧瑛肩上吮吸,留下一个个红痕,一边说道。 “……哈……嗯……哥哥……谟哥哥……骚货想要……哥哥快插骚货好不好……” 碧瑛在榻上扭动着身子,不断挺起腰臀,拿阴户去吃腿间滚烫的阴茎,却碍于早已湿透的亵裤相隔,倒是将亵裤布料吃进去不少。折思谟阴茎龟头顶着湿润布料,浅浅的在碧瑛阴户处插顶,碧瑛体内又涌出几股淫水。 “再叫几声。”折思谟似是极喜欢这称呼,嘴上舔吸得更加用力,阴茎也抵着碧瑛亵裤进的更深。 “哥哥……哥哥……哈……啊……插进来……骚货要吃哥哥的大鸡巴……哥哥用鸡巴肏死骚货……” 折思谟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他骑跨在碧瑛身上,头颅仍伏在碧瑛肩胛处,在身下人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印记,双手则执住手上衣物胡乱撕扯,几下便将碧瑛衣衫扯得只剩几根布条横在榻间。 他将自己早已肿胀难忍的阴茎掏出,一个挺身,便将大半送进了碧瑛穴里。 甫一进入,碧瑛穴壁上的软肉便立刻缩紧。温暖湿润的穴肉将折思谟阴茎紧紧包裹,又不断蠕动吮吸,仿佛穴中有许多张温热的小嘴在舔吸他阴茎一般。 折思谟顿觉十分舒爽,伏在碧瑛肩头大声喘息。 “哈啊……哈……嗯啊……骚货,怎 分卷阅读30 么这么会夹……哈啊……爷都要叫你夹射了……” “哥哥……哥哥……哥哥喜欢骚货这么夹你吗……”碧瑛一边不自主收夹阴道,一边问道。 “自是喜欢的,骚货怎么练的,如今这口宝穴真是让爷想一直插在里面,再也不出去了。”折思谟一边伏在碧瑛身上喘息,一边享受着阴茎处传来的快意。 “调教师傅们让碧瑛每天在穴里夹着两根半斤重的玉势,玉势表面光滑得很,总是往下掉。师傅们叫碧瑛用骚穴把玉势吸住,若是掉出去了,便要受罚的。” “就这样,还有呢?”折思谟一边开始重重插顶,一边继续问道。 “哈啊……哥哥……哥哥的鸡巴好大,进得好深……哥哥用力……用大鸡巴插死骚货……” “还有,还有一些玉球,师傅们要碧瑛跪在地上用骚穴去将玉球吃进肚子里,直到把十个玉球都吃完。玉球又重又滑,老是往外掉,骚货每次都要吃好久……” “这是什么?”折思谟抚着碧瑛胸膛上绷紧的白布问道。 “这是,这是骚货送给哥哥的礼物……”碧瑛攀紧折思谟脖颈,凑到他耳边软软的说道。 折思谟顺势腰上用力,将碧瑛身子揽起,两人俱成坐姿,折思谟阴茎也在碧瑛穴里插得更深。 “哈啊……哥哥……啊,啊……哥哥帮骚货解开……”碧瑛被这个深顶插得几乎又要高潮,双手死死抱住折思谟肩膀,半伏在他肩上说道。 折思谟一边缓缓在碧瑛穴中插顶,一边伸手去解那白布。 待白布全部散开,折思谟手臂一挥,白布全被扔到地上,眼前则是一对莹白的乳房,乳房高耸,竟是一手难覆。 折思谟眸色更深了。 碧瑛想问折思谟喜不喜欢,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折思谟狠狠箍着腰,剧烈地插顶起来。 胸乳也叫折思谟含住。 碧瑛被折思谟控制着身子,在他身上不断起落,胸前乳肉也晃动不止,乳头却叫折思谟用嘴叼住,牙齿扯着乳头往外拉扯,将碧瑛乳房扯得几乎要变形。 “啊,啊……哈……哥哥……哥哥要把骚奶头咬掉了……哥哥……哥哥……骚奶子要被哥哥咬坏了……骚穴,骚穴要被插烂了……骚货要被哥哥插死了……骚货又喷了……”乳上和穴中的双重刺激让碧瑛高潮连连,只能翻着瞳仁胡乱喊着。 折思谟却仿佛不知疲倦般,将碧瑛摆成一个又一个的姿势,将他双乳吃了又吃,在他穴中不断深顶,直到他肚皮上都被顶出阴茎的模样。 折思谟已在碧瑛身子里出了几回精,却看到碧瑛阳根肿胀,竟是一次阳精都未出过,便问他是否不爽利,所以才不能出精。 碧瑛立刻红了脸,道:“骚货如今,要阴茎抵住子宫壁狠狠碾磨方能出精,且……且……” “且什么?”折思谟来了兴致。 “且往往是精尿同出。” 话音刚落,碧瑛便被折思谟拉起了双腿往上身压。 “那今夜爷便让你好好爽利一番。” 折思谟说完,又将碧瑛身子往上提,让他上半身半靠在榻沿上,再扯着碧瑛双腿,用力下压。 碧瑛臀部被扯得完全离开软榻,身子被弯到极致。 折思谟双手压着碧瑛腿根,一个用力,将碧瑛肿胀的阳根送进了他自己嘴里。 “好好含着。” 折思谟一手按住碧瑛后脑,让他牢牢含住他自己阳根,一手扶着阴茎,送进碧瑛阴穴。然后腰间用力,几个抽顶,便将阴茎插进了碧瑛子宫,抵住了子宫壁。放在碧瑛后脑的手掌也同时用力,将碧瑛头往前送,将碧瑛的阳根也送进了他自己喉咙深处。 折思谟便保持这样的姿势,狠狠抵住碧瑛阴户碾顶,让龟头在碧瑛子宫壁上四处碾磨。 碧瑛的头被折思谟死死按着,喉咙里吃着自己的阳根,喉间下意识不断收缩,舌头舔着自己的茎身。被调教出的口技尽数用在了自己的阴茎上。 碾磨数十下后,折思谟感觉到碧瑛穴里开始剧烈收缩,人也开始不断颤抖,知他快到高潮,便将阴茎拔出,手上力道却不减。 几乎是立刻,碧瑛阴户中便喷出一小股晶莹水液。水液过后,却又有一大股水液喷出,淅淅沥沥,许久不止,竟是用阴户尿了。 折思谟又去看他吃着自己阴茎的口。 只见他口唇间逐渐溢出白浊和水液,应是喉间吞吃不及,溢出的精液和尿水。 折思谟被他这上下齐喷的骚劲激得胯间阴茎又再挺起,待碧瑛两处都喷射完尿液,才将碧瑛身子又重新放平,将阴茎又插进碧瑛身子里去。 分卷阅读31 碧瑛被自己的精尿灌了满嘴,仍有些回不过神,眼前白光一片,只隐约听到耳边男人道: “爷真是爱极了你这上下齐喷的样子。” 第十四章 谟儿从未想过迎他进府 哥”都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他拖到床上压着,两条腿掰开,阴茎便挤了进去。 大开大合地操上许久,待他在碧瑛子宫里撒了几泡热精,才算解了瘾头,然后才伏在碧瑛身上慢慢耸动,一边含着碧瑛乳头,一边嘴里嘟囔些抱怨的话,说学堂夫子做作得很,将他向母亲告发了,又说张丞相家的小子十分嚣张,迟早叫他碰到好好教训一番,又说端王最近脾气大得很,可能是朝堂上受了气,又说西北情况不好,父亲已吃了两次败仗…… 碧瑛不爱胡乱接话,便总是放软了身子,轻轻抚着埋在自己胸口吃乳的头颅,用身体抚慰他。 白日里折思谟不在时,碧瑛便自己在屋里翻些书本子。他向折思谟讨了好些记录人界风俗人情的书本,想着若是要在人界长长久久的待下去,还得多做些了解才是。 他翻到一本古时记录奇谈怪论的书,看到牛郎与织女的故事,觉得新奇,想了半天,才想起应是牛宿星君和织锦天女的误传。 星君与天女在天宫时便交好,后星君下凡历劫,天女便偷偷跟随,与星君在人界做了夫妻。后来星君归位,自然与天女在天界继续前缘,但牛宿星君主管东边事宜,天女主织晚霞,多在西边忙碌。二人忙于天界事务,并不住在一起,每日只能于午后时分有片刻相守。为此二人已闹过多次,星君希望天女辞去织霞事务,天女道星君主凶,才该辞去事务,不然也不会一双儿女整日连朋友也交不到。 碧瑛想到玄鋆真君是天界首屈一指的大将,以后必定也是多忙于军务,恐怕二人很难长时间腻在一处。 何况现在尚在人界,二人便已是只能在晚间相聚。 碧瑛便想如人界情人间相赠青丝般,也将自己的一部分赠与折思谟,让他日日戴在身上,便有如自己时时相随。 他虽来人界已有几月,但对钱财仍无甚概念,便从玉哥儿赠予的信封中抽了一张银票,进到一间颇为雅致的珍品阁,向老板讨要一只香囊。 老板收了他手中银票,笑得合不拢嘴,从后屋取出一只锦盒递给碧瑛。 盒中装着一只碧玉镂空石榴形佩囊。 碧瑛一看颜色,便觉十分合适,于是谢过老板,转身离开,也不去管老板口中不停说着这只佩囊身上的传奇故事。 晚上折思谟过来,一进门照例先去扒碧瑛衣服,将他一对乳儿捧出来揉捏。 碧瑛一边喘气,一边去推他,道:“我有样东西要送你。”然后便转身去柜中拿出香囊。 折思谟看到碧瑛手中佩囊,也不觉有何稀奇。 他是见惯好物的。从小到大生辰,收到的各种珍奇物品数不胜数,父亲胜仗,也总能从皇宫中带回许多名贵金玉。 不过看碧瑛一脸期待,还是做出欢喜的样子,将玉囊放到鼻前嗅了嗅,道: “里面装的什么,香味倒是别致?” 碧瑛面上有些红,眸间也有些闪烁,道:“是苦戟草,对身体极好的。” 折思谟心中颇为不屑,道这草药还从未听过,不知又是他从什么地方胡乱看来的,但面上倒是不显,只说一定贴身戴着,便又去扯碧瑛衣裳。 碧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躲着他手,弯着腰将香囊在他腰带上系牢了,才勾着他脖子去吻他唇,将舌头探进他嘴里任他吸吮。 第二日清晨,折思谟在五更天的时候便走了,说是今日将军府迎客,他得回去准备。 起床的时候他一脸不快,仿佛承了个天大的负担,穿衣的时候一双眸子一直往碧瑛身上瞅,嘴唇将动未动,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只亲了亲碧瑛脸颊,含糊说道,“在家等我,”便匆匆离开。 这日似乎是暑气有些上头,天微微亮碧瑛便再也睡不着,干脆起床洗漱。 推开窗户,却见到院中石桌旁立着一个姑娘,看装扮,似乎是将军府的侍女。碧瑛忙理了衣衫,推门出去。 侍女见碧瑛过去,微微福身行礼,道了声“公子万福”,接着说道老夫人请公子过去,请公子立刻随她同去。 碧瑛请姑娘稍等片刻,自己回到屋中就着面盆里折思谟用过的水洗了洗脸,又快速将头发挽了挽,拿簪子定住,又取了布巾将胸脯缠了几圈,匆匆系上结,便回到院中请姑娘在前引路。 分卷阅读32 那侍女带碧瑛从侧门进了老夫人院子,又从小弄一路疾行,竟赶在了折思谟前头进了老夫人房间。 见了老夫人,碧瑛要跪地行礼,老夫人却说免了,道碧瑛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就免了这一次跪拜,又叫侍女将碧瑛带到一旁屏风后站好,吩咐他不许出声。 碧瑛虽觉古怪,但因为老夫人是长辈,也不做异议,就听话安静地立到屏风之后。刚刚站定,便听到有侍女进来说道“少爷来了”。 老夫人叫她去喊少爷进来,很快,厅里便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还有一点若有似无的草药香气。 “母亲,”折思谟的声音响起,“近日暑气盛了,母亲昨夜可睡得安稳?” “我这把年纪了,还有甚么安稳不安稳的,左右睡不着几个时辰。”老夫人声音稳健,话语中自带一股威严,绝不似一般人家老妇人形态。 老夫人将仍立在厅中的折思谟上下打量,很快便注意到他腰间多出一枚碧玉香囊。 老夫人皱了皱眉,状似不经心地道,“自你进来,这屋中似乎多了些香气,闻着颇有宁神静气之效,可是你身上带了什么好东西?” 折思谟笑道:“母亲实在敏锐,儿子确实戴了只香囊在身上,想必就是这物的味道。” 老夫人又道:“这味道我闻着倒觉得喜欢,不知你在哪里买的,今日再帮母亲也买几只来罢。” 折思谟伸手便去取那香囊,口中说道:“母亲若喜欢,这只便赠给母亲便是。儿子惯不喜欢戴这些,走起路来怪不舒坦。” 老夫人便叫一名侍女去接。侍女从折思谟手中取了过来,老夫人却摆摆手,并不接过,只叫侍女站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声音又再响起,“今日迎张丞相家小姐入府小住,你可已准备妥当?” “都已妥当了,母亲放心。”折思谟答道。 “你若能多些时间待在府里,我也能多放些心。”老夫人声音似带上些愠恼,又道,“婉娘也算是你父亲和我看着长大的,心思纯净,又甚活泼,与你正好相配,这话你父亲也是赞同的。正好张丞相也有意与咱们家结亲,婉娘住在咱们府里这些天,你与她好好相处,莫要再到外面去胡混,坏了我将军府风气。” 折思谟道:“谟儿记下了。” 老夫人深知自己儿子脾性,却没有这么容易打发,继续道:“你莫要想着随意拿几句话搪塞我,背地里又去见那些不入流的人。你早已到了婚配年纪,前几年我和你父亲溺爱你,总拿你当孩子看待,你去看看与你同龄那些人,哪个不是早已娶妻,好些孩子都能在地上跑了。” “母亲……”折思谟想要答话,却叫老夫人打断。 “今年你的婚事是一定会定下来的。”老夫人话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将军府世代为将,为国守疆,绝不可能允许上不了台面的人进府,污了我满门忠烈用鲜血写就的清名。你若是头脑清楚,便早该与外面的人断得干净,莫不是你还想着要娶他进门,让你父亲到老因为你晚节不保,让他和我余生都活在羞耻之中吗?” 老夫人说得激烈,到最后声音竟颤抖起来,眼中也蓄了泪。 折思谟忙道:“母亲莫急,谟儿从未想过迎他进府的。谟儿平日里虽胡闹,但这些廉耻之心还是有的,他那样出身,自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入我将军府大门。如今不过是看在他曾舍命救我,又,又极为依赖我,谟儿才多去他那里陪了陪。” 老夫人又道,“便是逢场作戏,也该有个限度。婉丫头今日入府,你千万莫要让她知道这人存在。婉儿是千金小姐,身家清白,莫要让这些腌臜事污了她的耳。” “自是如此。”折思谟答得爽快。 老夫人微微松了口气,又再道:“你好生与婉儿相处,若是实在合不来,母亲自然也不会勉强你。京中合适的女子有那许多,个个都是身家清白,母亲为你留意着,总能有你中意的。” “谟儿一切都听从母亲安排。”折思谟朗声回道,“若母亲没有其他事,谟儿就先告退了,张小姐来府的事宜还有一些需要再准备一番。” “你去罢。”老夫人朝儿子摆摆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方才严肃坚毅的脸上也现出一丝倦色。 侍女将碧瑛引出屏风时,老夫人已经不在厅中。 碧瑛站在偌大的厅堂,一时竟有些似在梦中。 明明几个时辰前还与那人在床榻间缠绵温存,自己还亲手为他系上香囊,将自己的一叶真身赠予他,他也允诺时时携带。 此刻,香囊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他说出的话还犹在耳边。 分卷阅读33 “谟儿从未想过迎他进府。” “他那样出身,自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入我将军府大门。” “不过是看在他曾舍命救我,又极为依赖我,才多去他那里陪了陪。” 碧瑛弯身拾起香囊,犹自发呆,一名侍女又走上前来行礼。 碧瑛转头去看,见仍是早间在自己院子里那个姑娘。 侍女道“奉老夫人之命送公子离开”,碧瑛便随在她身后,浑浑噩噩地走,待反应过来时,人已出了将军,身后传来大门缓缓关闭的声音。 第十五章 你到底是男是女 碧瑛立在门口,抬头望了望天。此时已日上三竿,阳光颇有些灼目,碧瑛叫过分明亮的日光晃了眼,一时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去。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碧瑛转头去看,仍是那张俊朗的脸,此时却觉得有些陌生。 那张脸上满是愠色,似是十分不满。 碧瑛回过神来,知自己站在将军府大门,惹了折思谟不快,他定是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 碧瑛想抬脚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 明知不应开口,却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张小姐快到了吗?” 折思谟立刻便深沉了眸色,低声道:“你如何知道的?” 他脑中转得极快,想到母亲今天早上的话,想起厅中多出的屏风,还有此时此刻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碧瑛,心中立时便涌起一股怒气:“你与母亲联合起来诓我!” 他上前一步,狠狠抓住碧瑛手腕,又道:“你最好莫要在我背后使这些下作手段,兴许我还能留你久一些。” 说完将碧瑛手往旁边用力一甩,负手离去。 碧瑛怔愣了片刻,脑中映着折思谟方才一双深沉的眸子,挥之不去。 那双眼,以前也曾见过。 眼中充满戾气,但仔细去瞧,却能看到里面藏着的一丝恐慌。 碧瑛立刻恢复了气力,往折思谟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我要让他知道,他可以信我,可以用真心对我,我绝不会伤他。 碧瑛心中这样想着,脚步不停,在人群中四处寻找。 渐渐的似乎四周景致开始熟悉起来,碧瑛停下脚步,往不远处望了望,果然看到了玉蕤阁的大门。 他想起以前设法了解折思谟行踪时,便发现他时常往玉蕤阁去,时间也并不一定在晚上,便决定进去碰碰运气。 进到阁内,因此时尚未到午时,倌儿们惯在补眠,阁里安静得很,碧瑛一时竟也碰不到人询问。 但那夜见折思谟,似乎是在“兰榭”。 想到这里,他便往兰榭行去。走到门口,果然听见人语,那明朗的声音,正是折思谟所有。 折思谟似乎正在与人说话,碧瑛一时不敢推门,怕打断折思谟与人议事。正踌躇间,却听见折思谟突然拔高了的声音传来。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一个小倌罢了,也敢来质问我?” “居然和我母亲合起伙来在我背后搞这些,实在叫人厌恶。” “还是你的辛夷好。” “泼辣怎么了?我就喜欢辛夷这般泼辣的,起码不会明里一套,背地一套,叫人作呕。” “若真有了心思,像玉哥儿那般聪慧玲珑也倒好了,偏偏人又木讷得很,无趣得紧。” “还不都怪你,一开始是你非要推给我。你什么时候见我碰过他这样的?” “还莫名其妙的承了他一个救命之恩。谁要他救了?那一箭没有他我照样能躲开,现在好了,被他黏上来,推也推不开了。” …… 碧瑛不知道折思谟后面还说了什么。 他被那些话骇到,只想立刻逃开,离得越远越好。 他觉得心口很疼,气也喘不上来。那些话语竟似拥有强大咒力般,将他五脏六腑都击得破碎。 他脚步凌乱,只一直往人群多的地方去,想让人群的声响遮盖掉耳边那些声音。偏偏那些声音却十分刺耳,怎样都甩不掉,反复在脑中回响,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歇。 碧瑛在街上胡乱地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周边开始喧闹拥挤,碧瑛被人群挟着往前,待他终于能停住脚步,竟已和看热闹的人群一起,站在了将军府前。 一顶蓝锦四人小轿 分卷阅读34 正停在门前。 轿前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只梳着简单发髻,却娇俏得很,发上一只粉色步摇和耳间莹玉耳坠相得益彰,身上着流云织锦的衣裙,还有七八名侍女小厮,皆微微垂着头侍立其后,处处显出贵族女子独有的骄矜。 少女面前站着一位锦服公子,二人互作揖礼后,仍站在原地寒暄。 二人嘴角皆噙着笑,少女含羞垂眸,公子朗朗星目,真如人群中传出的声音那般,是天造地设般的郎才女貌。 碧瑛看着折思谟脸上俊朗的笑容,不由得晃了神。 前世,真君也是这样对着还是一株碧草的他笑着的。 今生,他却好像从未见折思谟这样对他笑过。 在他面前,折思谟一向是眼带嘲讽,或是生气呵斥,抑或是房事时的凶狠。 以前他以为折思谟鲜露笑容是因为性情所致,如今才知只是对自己如此。 是自己教千年执念迷了眼,蒙了心,竟从没有想过,折思谟其实是不欢喜自己的。 突然人群中又起了些骚动,原来那对金童玉女已说完了话,锦服公子正笑吟吟地在一旁引路,带着那位美貌的少女往府里去。 鬼使神差的,碧瑛往前走了几步,跟在了少女带来的侍女小厮身后。而门口守卫竟一时没有察觉,让碧瑛就这样进了去。 进到将军府里后,折思谟先带张小姐去老夫人院子拜见,两名侍女小厮分别过来,领着张小姐带来的下人去院子安置。 看着折思谟背影远去了,碧瑛才察觉不好,暗道自己这样在府里行走实在不妥,便趁旁人不注意从小径离开,努力循着记忆,沿着第一次来将军府的路线,往祈院走去。 站在那道朱红的院门前,却被一道重锁拦住去路,不得通行。 碧瑛想起初次过来,似乎也是有道锁,是管家拿钥匙开了的。他还以为自他住进院子,这锁便被撤去了,没想到还在。正踯躅间,一道少女声音将他喊住,“大家都快忙死了,你怎么在这里偷懒?” 碧瑛转头望去,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挽着袖子,端着一只木盆在不远处望着他。 少女见他呆愣在那里没有动作,又见他面容长得秀丽,便放下木盆朝他走来,用欢快的语气说道:“你也是刚来的吗?可是迷路了?” 碧瑛下意识点了点头,问道:“我要到这后面的院子里去,可是这里落了锁。” 少女奇道:“这是将军府的东小门,自然要落锁,教外面的人随便进来了可怎么好。” 碧瑛听见自己讷讷地问:“这里不是还有间院子吗?叫祈院的。” 少女笑道:“祈院啊,我知道的,那就是一间冬天拿来安置流浪儿的破院子,是老夫人心善,叫人临时修的,可算不得咱们将军府。里面破落得很,哪有咱们将军府的气派。你是不是叫人骗了,这里常年落着锁的,可不敢随便开。而且听说这院子马上就要拆啦,好像是少爷特别讨厌这间院子呢。” 碧瑛双唇开合,麻木地说着话,头脑却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要拆了吗?那里面住着的人怎么办?” 少女又是奇怪,道:“里面住了人吗?我可从没有听说过呢。不过既然要拆了,人肯定就赶走啦,既然住在这处,应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吧。” 碧瑛喃喃道:“确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少女见碧瑛神情古怪,又想着手上事情还未做完,害怕被骂,便端着木盆走开了,走前还不忘叮嘱碧瑛快些去干活,今天有贵族小姐过来,可不能出一丁点错,不然要被少爷狠狠惩罚的。 碧瑛已不知应作何想,脑中一会儿是折思谟说“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入我将军府大门”,一会儿是少女说“今日不能出一丁点错,不然要被少爷狠狠惩罚的”。 是了,今天是将军府极为重要的日子,自己,应该避嫌才是。 他脑中终于有了一点想法,便沿来时路回去,脚步却有些踉跄,两三次几乎踩滑崴了脚。 回到大门处,却没能顺利离开,守卫将他拦下,问他来历。 他如何说得出。 守卫见他行藏可疑,便要来擒他。那人手甫一碰到他手臂,他便全身有如被无数针刺般疼痛起来。他忙剧烈挣扎,衣衫前襟被挣开,早上匆匆缠在胸脯上的白布也散开,一双高耸胸乳便这样将露未露,挺立在人前。 守卫一脸惊疑,下意识放开擒在碧瑛臂上的手,将刀从鞘中拔出一半,低声喝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碧瑛叫他问得愣住,一时找不到话来答。 门口的喧闹终于引来了管家。 管家是记得碧瑛的,但看到 分卷阅读35 碧瑛胸前隆起,仍是怔愣了一瞬,然后才道,“这位是少爷的人。” 守卫一听,便收刀退后,道:“方才得罪了。” 碧瑛片刻也不愿多待,他不敢去看守卫和管家脸上的神色,也不敢去看周围行人打量的神色。 他将衣服拢好,也不向管家道谢,便转身离开。 耳中仍是方才守卫的问话。 “你到底是男是女?” 他紧紧捂着胸口,感受到手臂下高耸的绵软,眼中瞬间溢满泪水,看不清前路。 他突然不知道,他将自己弄成这样不男不女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第十六章 宠你几日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碧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祈院。 推开院门,原本看在眼中简朴温馨的庭院,此时倒真如那少女所说,显得破败起来。 他在院子里一直坐着,听院墙那边传来的欢快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竟有两道男女声音传来。 “将军府果真气派,景致布置得倒有些像老将军,飒爽得很。” “我便替家父家母谢过婉小娘子谬赞了。” “谟小郎君说哪里话。” 语末,二人竟一同大笑起来。 碧瑛想起折思谟在玉蕤阁中说 ,喜欢辛夷那样泼辣的,心道果然不假,原来他一直喜欢的便是这样活泼的。 之前无奈和自己在一处,想必一定十分烦闷吧。 那边声音又继续传来。 “咦,这便走到头啦。我看墙那边似乎还有院子呢,竹子生得老高的。” “一处破落院子罢了,常年无人住的。” “真的吗?我顶喜欢逛旧院子,带我去看看呗!” “又阴又冷的,有甚么逛头。里面脏得很,仔细你衣裙沾上脏污,可就不漂亮了。” 哄人的声音竟十分温柔,叫碧瑛心生羡慕。 可惜自己此生,恐怕也没法听到他这样和自己说话。 “总觉得你在骗我,但我今日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婉小娘子真是聪慧,以后不知哪家郎君能有幸娶您回去做夫人呢。” “算你有眼光,谟小郎君。” 语毕又是大笑。 渐渐的,笑语声远去,只留碧瑛一人,在寂静中枯坐。 一连数日,折思谟都没有再踏进过祈院。 这些日留了心,碧瑛才发现每日送饭食来的侍女进来前,院门处会有轻微的锁链声响起,想必是在解门上那道重锁。 这处院子虽在将军府东边,但自己的屋子朝向北面,东西俱是高墙,院子又狭窄得很,高墙将阳光挡去大半,确如折思谟所说,阴冷得很,只不过如今盛夏,并不十分明显。 折思谟出身世家,从小锦衣玉食,正是因为住不惯这屋子,才搬来了许多名贵家具。只是家具终究也只能缓其一二,终归不管是人,还是院子,都完全不如他意,正如他自己所说,无趣得很,也难怪他想将院子彻底拆去,倒是符合他脾性。 到那时,自己又要如何留在他身边呢? 这几日碧瑛心中,便作此想。 “纵然此生他不能爱我,我却不能弃他不顾。我既然承他前世恩情,今生便无论如何也要在他身边看顾他,避免他铸下大错。即便是叫他烦闷 ,我也只能在他身边碍他的眼了。待真君成功归位,我便再不出现在他眼前,当做是我的赔罪罢。” 但想到自己与折思谟之间的怪异关系,又觉得心中烦闷,颇为后悔当初选择以这种方式接近他,如今倒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左右不能破坏他与张小姐之间的姻缘。 这是碧瑛唯一能确定的东西。 这日暑热消下去些,弦月已上到竹梢头。 碧瑛坐在软榻上看书,斜倚着窗棂打起了瞌睡。 待一个激灵突然惊醒,却发现折思谟不知何时坐在了榻边,正眼中促狭看着自己。 碧瑛许久不见他,一时有些怔愣。 他却突然俯身过来,在碧瑛唇边轻轻一舔。 碧瑛吓了一跳,连忙去推他,他却舔了舔唇,道:“你倒是清闲。做的什么梦?口水都掉出来了。” 碧瑛脸上赧然,忙用手背去擦脸,却被折思谟抓住手腕制住,碧瑛忙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却又叫他顺势制住,两只手腕 分卷阅读36 被他抓到一起,举过头顶,他又将身子覆过来,去吻碧瑛的唇。 碧瑛却不能任他亲吻,只不断扭着身子,歪着头不让折思谟触碰他嘴唇。 初时折思谟还当是情趣,后来见碧瑛一直推拒,便恼了起来,道:“你又是怎么了?我这几日忙里忙外地伺候那位千金小姐,到你这儿来,你也要跟我拿乔吗?” 碧瑛听他亲口说出整日与张小姐待在一处,即便已经决定不再向他寻求情爱,但仍忍不住心中泛起绵密的疼痛。这疼痛与情人蛊虽不相同,却叫他胸口慌闷,总觉得难以喘气。 但他仍尽量稳住声音,低声回道:“张小姐就在府里,我们还是莫要如此了罢。” 折思谟思索了片刻才觉出碧瑛话里的意味。 这几日他日日陪着那位丞相千金前前后后忙碌,四处为她引荐朋友,替她的宏图大志牵线搭桥,赔了无数笑脸,本就十分憋屈。晚上碍着母亲的话,也不能过来找碧瑛寻求抚慰,好不容易今日挑了后半夜偷偷过来,还被碧瑛推拒,心中不满瞬间被引爆,口不择言地发泄起来: “宠你几日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莫说张小姐还未进门,便是进了门,爷要肏你便是怎样?她做她的夫人,你做你的婊子,有什么相干。这将军府永远不会有你说话的地位。你顺着爷,爷便留你,拂了爷的意,便把你赏下去,不管是下人还是军营,让你真正做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 说完便用一只手死死捏住碧瑛手腕,又用腿狠狠压住碧瑛腿根,另一只手将碧瑛亵裤扯到臀下,又掏出自己阴茎,便向碧瑛阴户里挤去。 待终于又尝到那湿热穴道的绵密吸吮,才喉中发出喟叹,大开大合地在碧瑛身子里抽插起来。 低头时,他看到碧瑛一脸凄色,心中又是烦闷,干脆将碧瑛身体翻转过来,让他跪趴在榻上,自己在他身后全根进出地插他。 插了一会儿,才觉出有些不对,似乎太过安静。 他将碧瑛头扭转过来,见他牙死死咬着唇,下唇上已全是血迹。 折思谟气急,又将碧瑛身子翻过来,用手捏住他下颌,让他一直张着口,下身更加大力插他,让龟头在他子宫里胡乱插捅,却直到他精尿都射了出来,也没听见他一声吟叫。 折思谟将仍坚挺着的阴茎从碧瑛阴穴里退出,又要去折腾他后穴,却看见碧瑛眼角两行泪痕,用手一抚,竟是鬓边头发都已被泪水浸湿了。 折思谟心中突然十分闷堵,便将阴茎又重新插回碧瑛子宫,胡乱抽插几下后,任由精液泻出,然后便退出碧瑛身体,理好衣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后面三日,折思谟又没有再来过。 到了后一日晚上,约莫四更时分,折思谟又出现在碧瑛房间。 他也不说话,径自便去扯碧瑛衣衫,将碧瑛剥得赤条条以后,便压着他将阴茎埋入他子宫抽插,直至射精。待度过不应期,便又是一轮沉默的抽插,射精。 如此数次,碧瑛子宫便叫他的热精灌得满满当当。他便伏在碧瑛身上,仍用阴茎堵着碧瑛子宫,不叫精液漏出来一滴。 此后数夜,夜夜都是这样。 折思谟四更来,压着碧瑛只管凶狠肏弄,有时连姿势也懒得换,直到将精液射满碧瑛子宫,然后拿阴茎在他子宫堵上好一会儿,五更时便离去。 碧瑛心知折思谟对他没有半点情意,只是在他身上发泄欲念,但又怕他真把自己赏给下人或者送去军营,便丝毫不敢反抗。 这夜夜的情事,便都在沉默中度过。 日间折思谟有时去玉蕤阁见陈钰和端王,陈钰便摇着扇子将他取笑,问他家中的宝贝可哄过来没有。 他便“哼”一声,状似无所谓地说:“我是看出来了,他不就是怕以后没有名份和地位,害怕被厌弃吗?我便给他一个孩子,他以后还有什么好怕?” 他若知道,白日里他不在时,碧瑛日日都悄悄煮了避子汤喝,不知又要如何闹上一场。 第十七章 我还以为真君对我有几分薄爱 张小姐在将军府住了半月有余。 她回到丞相府的第二天,张丞相便亲自到将军府上来道歉,说到自己女儿顽劣,竟说什么要成为本朝第一女商人,做成前不谈婚嫁,自己也拿她毫无办法。又说都怪自己年轻时忙于政务,将她从小养在她外祖父家,在那边沾了一身铜臭毛病。 张丞相说得恳切,老夫人便仔细寻了些话来宽慰他,二人互相将自己子女数落了好一通,张丞相才告辞离去。 折思谟听说张丞相已经登门来说明了两家无法联姻之情,心 分卷阅读37 中赞到张婉果然手腕够快,不枉自己天天带她四处串场,将京中贵门一个个的给她介绍了个遍。 张婉之事暂时了了,折思谟心中畅快,又见碧瑛整日闷闷不乐,便寻了个由头出城游玩,将碧瑛带到朋友在山中的庄子去散心。 这朋友家中是世代行医的,京中老字号开遍,几乎揽了城中八成的药材市场。 “他家这间庄子建得极为巧妙,依着山势蜿蜒而上,房间不多,主要倒是一个个药圃,分散在山势各处。”折思谟兴致颇高,一路为碧瑛解说。 碧瑛虽不太答话,但仍是仔细听着。折思谟见他神情认真,便觉心中熨帖,一路牵着他手,时不时将头凑到他颊边亲上一亲,游玩得可谓是心满意足。 一路转上来,都没有见到友人,折思谟便向引路的老仆询问,老仆答说小主人应是在最深处的药圃里侍弄那几株名贵药草,折思谟循着路一直走,果真在一处园子里见到正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朋友。 朋友见折思谟竟找到这里,连忙起身,抱拳告罪,“谟兄实在是抱歉,我一看起这些宝贝,便会忘了时间,竟没有到山下接你,实在是太不应该,太不应该,还请谟兄不要怪罪啊。” 说完看向碧瑛,问道:“这位是?” 折思谟牵起碧瑛右手,望着朋友道:“他叫碧瑛。” 朋友一看折思谟这架势,心中了然,也不多问,便只抱拳道:“碧公子不要拘束,只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中便可。” 碧瑛回道,“谢过公子款待”,然后便不再多话。 虽然朋友跟自己连连道歉,但折思谟一向不在意这些虚礼,却是对他口中宝贝来了几分兴致,便叫他立刻向自己介绍一番。 那朋友便立刻两眼放光,引着折思谟来看。 “这些药草啊,娇贵得很,我是日日盼,夜夜盼,恨不得帮他们长一长,他们反正是无论如何也不理我,只安安心心地躺在土里睡大觉。” “你看这边这十几株紫芎,种下三年,才发了指甲盖这么一点,可愁死我了。我孩子都抱了一双了,这紫芎倒像是丝毫不愿长一样的,我老怀疑是自己眼花,它们其实压根也没发过。” “这簇菘须草,本来种了一大片,过一年凋一半,过一年凋一半,如今就剩这点,聊作安慰罢了。” “最矜贵是这株苦戟,可谓是药中圣品。我家世代行医,也只父亲年轻时从一云游道人手中碰巧得了这么一棵。” 折思谟伸头去看,便见一株碧草孤零零立在土中,草叶不过离地寸许,颜色鲜嫩,倒似新种下方破土而出。 “你莫不是诓我,这草明显破土不久,我看不超过三日。” “确实未破土许久,不过倒不是三日,而是三年。” “什么破草长这么慢,便不能拿什么浇一浇,教它长快些?” “苦戟生长极慢,是极难养成的。”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折思谟见碧瑛竟为这样一株不起眼的野草开口,心中倒起了几分兴趣。又觉得苦戟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仔细去想,却又想不起曾在何处听过。 “碧公子竟也知道苦戟?”朋友见终于有识货之人,脸上教折思谟狗眼看草低所激出的不满也散去些许,“这苦戟本就是方外之物,得须在灵气充裕之地缓慢滋养而成的,可苦了这株小苗,怕是难长得好了。” 他拿手指在碧草上方轻轻描绘,却不敢去碰那枝叶,唯恐将好不容易长出的一点嫩芽给碰坏。 片刻后,他又接着道:“听说昆仑仙山,苦戟遍地。千年前周穆王寻访仙地,巧遇西王母,王母便以数株苦戟相赠。传说苦戟乃固元仙品,便是仙家方士,也要拿它来入药炼丹,以保修行进益。” 末了那友人又蹲下身去,对着那株小苗笑道:“你可要快快长大,万莫辜负我一番期待呀。” 折思谟看朋友的样子,觉得他真似傻子一般,便回头去找碧瑛,想叫他一起来看傻子,却瞧见碧瑛脸孔煞白,似受到什么打击,嘴唇也微微颤抖。 “碧瑛,你怎么了?”折思谟忙走过去,执起碧瑛双手,发觉那手十分冰凉。又抬头去看碧瑛,却见碧瑛紧紧凝着自己,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尽是绝望。 折思谟心中骤然一紧,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这世间消失,自己还未来得及抓住一个虚影,那东西便再找不见。 回府后当天晚上,碧瑛便发起高热。 这场病情来势汹汹,不到一天,碧瑛便虚弱得连床也下不去。 从前教折思谟日夜折腾,他却身体强健。如今被天天娇养着,却病入沉疴。 折思谟心中疑 分卷阅读38 惑难解。 府上请的大夫却说是曾经的亏欠,如今一并爆发了。 碧瑛在院中养了十几日,终于还是一日一日地好了起来。 虽仍是身体乏力,但他面色终是恢复,折思谟看着,觉得比之前还要红润些,心中颇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将这朵娇花养得十分好。 这日一大早,折思谟便被朋友叫了出去。 临走前,折思谟亲手喂碧瑛喝过药,又把碧瑛压在床上仔细亲了又亲,直到自己也满嘴药渣,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碧瑛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不知哪里看了半晌,终于还是起身穿衣、梳洗,又从柜中拿出玉哥儿给的信封,从里面抽了一张银票揣在身上,离开了小院。 这次碧瑛更有经验了些。他先去钱庄将银票兑了碎银和铜板,然后才拿着钱到西边集市上,买了香烛、丹砂、磺石、鹤羽,又去道观求了净水,最后拿着所有东西到了城东的土地庙。 他将磺石碾碎,仔细与丹砂融在一起,在地上摆出阵型,又将净水置于左边阵眼,将鹤羽点燃,置于右边阵眼。片刻之后,待鹤羽上青烟散去,一个小老头便出现在阵法之上。 “是哪位道友竟用这样强势的阵法召唤我这个小老头?”土地公言语中略有不快。如今土地庙式微,各城中土地神大多只是摆设,鲜有人供奉,他也乐得清闲,在府里蒙头睡觉,没想到竟被一个阵法强行给召了出来。 他牙还没刷呢。 碧瑛抬手致歉,又从袖中拿出一枚香囊,递到土地公惺忪的睡眼前。 “苦戟草!”土地公双眼放光,瞬间醒了瞌睡。 “正是一片千年苦戟草。”碧瑛答道。 “你有何事要我做?” “土地神放心,不是什么逆天违道之事。只是想拜托土地神联络昆仑境内土地神官,帮我打听一件千年前的旧事。” 碧瑛将事情将与他听,土地公捋着花白胡须,摇晃着头道,“听着倒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帮你传这个信便是。你自回家等消息罢,想来应该不多时便能有结果,届时我自会想办法联系你。” “那便谢过土地神了。” “应是我谢过你这一片真身才是。” 碧瑛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化作苦笑,凝在嘴角。 五日过去。 碧瑛日日盼,土地公那边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第六日清晨,碧瑛从后院洗漱后回房,却发现桌边坐着一位白须及地的老者,竟是南极仙翁亲自来了。 碧瑛立刻走到仙翁跟前行礼,道:“仙翁无量寿福。” 仙翁将碧瑛上下打量,却不说话。 碧瑛想起自己如今身体有异,便想遮挡,却是来不及了。 想着仙翁应是将一切都已看在眼里,不知仙翁心里会怎样想自己。 碧瑛心中惶惶,脑中混乱一片,无法思索,耳边却传来仙翁深如西海般包容平和的声音: “身体不过是皮囊,毋需过多在意。” “碧瑛谨遵仙翁教诲。” “我听说你在打听千年前那事,怕别人知道的不仔细,便决定亲自来与你说。” “你想知道什么?” 碧瑛想了想,回道:“我知道那时是玄鋆真君施法引了天界仙泉水浇灌在碧瑛身上,碧瑛才从那生了灵智,却不知真君此举之意。” “那我便从头与你讲罢。” “是。” “我昆仑素来是苦戟生长胜地,这个你应是知道的。”仙翁望了碧瑛一眼,却并未等他回应,继续道: “昆仑虽极适合苦戟生长,但却并不是所有苦戟都能最终长成。苦戟生长极慢,若中途遇着异常气象,便容易成片凋零。千年前,昆仑附近异兽作乱频繁,导致我昆仑气脉不稳,长成的苦戟不多,还有一些在山中散长着的,平时遇见了,昆仑弟子便会将其带回,养在我洞府旁的药圃里,你便是由你师兄们带回的一棵。” “当时正值西王母在昆仑作客,又碰着人界之主周穆王周游山川,来到昆仑。西王母与周穆王一见如故,便都在昆仑住下。我昆仑不善迎客,当时几乎所有弟子都被派出去招待西王母与周穆王众人,洞府处只留了一个小童子,以作应急之需。没想到玄鋆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昆仑,来找我讨苦戟草,回去入炉炼丹。” “童子并不知平素药草被收藏的地方,又怕怠慢真君,便告诉玄鋆药圃里应该有一些。玄鋆一向是个急性子,不爱在外多待,懒得等童子通报与我,便自行到药圃寻觅。那许多 分卷阅读39 苦戟中,你是长得较好的一棵,他一眼便相中了你。” “但你那时长势未足,不能入药,玄鋆便施法引了仙泉之水,浇到你身上。他应是以为仙泉水能将你催生,迅速长成,但等了片刻,却见你长势无甚变化。他急着回府修行,不愿再等,便吩咐童子等你长成,将你摘下送到他府上去。后来等我回府,童子将事情禀报与我,我到药圃中查看,才发现你开了灵智,已有化灵体之能。我从药库中另取了一棵苦戟给玄鋆送去,至此,便是你与玄鋆的所有前缘。” “原来真君与我之间的机缘竟是如此。”碧瑛讷讷道。 仙翁说完,便去瞧碧瑛。 只见他神情虽然萎顿,却无大异。 碧瑛感觉到仙翁的打量,知他在担心自己,便扯出笑容道:“碧瑛无事。” 仙翁也不说话,只是仍看着碧瑛。 碧瑛只能又道:“只是没有想到,原来真君本意是想将我炼化入丹。我还以为……真君对我是有几分薄爱……碧瑛此刻心中,只觉羞愧难当……” “碧瑛,”仙翁打断他道,“你受天地滋养而生,受我指导修行,立于这世间千年,得不得玄鋆喜爱又有何相干?” 碧瑛遭仙翁棒喝,心中猛然忆起,当初仍是一株碧草时,和其它族类一道,日日受雨露阳光润养,也有清风明月相伴,又想起跟随仙翁修行千年,洞中师兄多有照拂,师弟们也十分单纯可爱。人界虽然只历经几月,却也有辛夷、玉哥儿的真心相待,不觉眼眶微润,几欲掉下泪来。 情爱虽美,但终究只是过眼云烟,不过障目之叶罢了。 想到这里,碧瑛只觉释然,便道:“是碧瑛狭隘了,谢仙翁指点。” “嗯。”南极仙翁沉吟一声,又再道,“你如今可还愿意继续留在人界助玄鋆归位?” 碧瑛看仙翁神色,似乎自己答是与否,都不过如常,于是肃然道:“碧瑛既受天地万事万物之恩,如今承此机缘,自不能辞。碧瑛,会一直随在真君身旁,直至力竭。” 第十八章 你看你面皮又黑又糙,行事粗鲁无度 碧瑛回到祈院,只觉心如止水。之前种种,皆深藏于心,面上不显出一丝一毫。 折思谟从朋友处回来,顺道从街上给碧瑛带了几样耍物,给他解闷。 碧瑛安静地接过,折思谟看他眉目顺从的样子,心中便起了骚动,一下子抱住碧瑛,将手探进他衣襟去揉捏他乳肉,又将他乳房整个拨弄出来,拿手圈住乳根,将他一只乳房挤得高高挺起,然后便俯下头去吃他乳头。 碧瑛静静站在那处,任他抱着自己在自己乳上又舔又啃,将乳头叼着拿牙齿碾磨,又将乳头扯得老长。 折思谟另一只手慢慢下移,从碧瑛腰上探了下去,来到他阴户,两根手指在阴户处浅浅抠挖数下,感受到碧瑛淫水流出,便将手指挤了进去在里面搅弄起来。 “好想要你。”折思谟吐出含在嘴里的乳头,哑声说道,“你身子可好了?” “已大好了。” 早已坚挺的阴茎便插进了碧瑛身体。 折思谟将碧瑛一条腿高高拉起,一只手按住碧瑛腰臀,就着站姿狠狠挺胯,将阴茎入得极深。 碧瑛只一条腿着地,下腹又被他狠狠撞着,几乎站立不稳。 折思谟将手从碧瑛腰上移开,捉着碧瑛的手放到自己脖颈处,说道:“抱紧了。” 说完,便双手移到碧瑛股根,微一用力,将碧瑛一把抱起。 碧瑛双腿骤然离地,下意识收紧搂着折思谟脖颈的手,一双乳紧紧贴上折思谟胸膛,被压得几乎扁平。 折思谟感受到胸前绵软的触感,心中喟叹,抱着碧瑛一边走,一边狠狠挺胯,将阴茎狠狠凿入碧瑛阴穴深处。 这一夜,折思谟抱着碧瑛做了许久。 直到碧瑛累极阖眼睡去,折思谟仍紧紧搂着他身子不放,只在他眉眼处落下一吻,阴茎仍埋在他体内抽送不止。 此后相处,碧瑛仍是如常,不对折思谟所求做一丝推拒。 折思谟却开始抱怨碧瑛冷淡。 虽然床事上碧瑛一贯顺从,却再也没有主动服侍过他。 眼中也总是平静无波,再没有以往热情。 折思谟以为他还在为之前张小姐的事情拿乔,心中愤懑,干脆也接连几日不去,想叫他知道被冷落的滋味。 谁知碧瑛处之如常,叫折思谟更加气愤,寻着个机会与碧瑛大吵一架,然后跑去玉蕤阁找陈钰和端王诉苦。 端王没 分卷阅读40 兴趣听他家长里短口是心非,甩甩袖子走了。 陈钰看到折思谟一脸苦闷的样子,心中十分享受,扇子摇得更加畅快,口中道:“他定是厌弃你了。” 折思谟一听就瞪大双眼,气愤道:“他一个小倌,有什么好厌弃我的!” 陈钰却说:“非也非也。小瑛瑛他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当初本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你看你,面皮又黑又糙,行事粗鲁无度,还丝毫不懂得疼惜人,总找他吵架。他与你相处了一段时间,看清了你的为人,自然是要厌弃你的。” 折思谟怒吼,“你胡说八道!”气得马上要去掀陈钰跟前的案桌。 “看吧看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平日在碧瑛跟前肯定也差不离,也就碧瑛脾气好,能忍你到现在,换其他人,定是早就往你平日喝的茶水中投毒,直接弑夫了。” “你闭嘴!”折思谟再也听不下去,大袖一甩离开了屋子,留给陈钰一个背影。 “哎呀折大少爷这副样子可真是太好笑了,我要去说给我家辛夷听。”陈钰摇着扇子,口中哼着小曲,便也就此离开。 折思谟黑着脸在大街上乱走,脑中仍是方才陈钰说出的话。明知道陈钰只是胡乱捡话说来气他,却忍不住一想再想。 “我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个武人,难道还要生得细皮嫩肉不成!” 他又想起玉哥儿和辛夷,两人脸上确实白皙光洁,碧瑛与他们交好,难道真的是因为面相讨他欢喜? 不不不,碧瑛怎会如此肤浅! 折思谟心里这样想着,回到将军府时,手上却提了一只包得极为精美的纸盒。 想到老板一边系绳,一边笑吟吟地说“我帮你包得好看些,一定讨小娘子欢心”,折思谟脸更黑了。 回到屋中,他将盒子拎到铜镜前,几下拆开,将里面的铅粉罐子拿出。 一只小巧的丝绒粉扑捏在手上,却叫他犯了愁。 终于狠下心来沾着细粉往脸上抹,却因为手劲过大,将自己脸上涂得深一块,浅一块,一张脸涂完,粉盒几乎空了一半。 折思谟看着镜子里面鬼一样的面孔,气得要砸桌。正待他准备偷偷出去找水洗脸,却有小厮匆匆跑来,说宫里来了人传旨,已到了门口了,叫折思谟快去接旨。 小厮本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看清折思谟一张脸,吓得差点连话也说不囫囵。 折思谟急忙往大门赶去,边走边拿袖子往脸上擦,一张脸被擦得生疼,脸上的粉也没能尽数擦去,反倒因为太过用力,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叫传旨的宫人见了,面上抖了好几抖,才开始宣读圣旨内容。 旨上道折老将军在西北负伤,圣上体恤将军年老,特封子折思谟为宣武将军,领兵五千,遣其前往相助,三日后出发。 折思谟自然接旨,与宫人寒暄几句之后,遣小厮将其送离。 府里一下子便忙碌起来。 下人们在折思谟房间进进出出,又是询问出发时间,又是准备行装,还有厨房派人过来问折思谟想要吃些什么,趁他出发前一一做给他吃。 折思谟却心里烦躁得很,一个一个应付地极为敷衍。 他想将碧瑛一起带去。 既是心里舍不得,也担心留碧瑛一人在此,母亲会为难他。 而且总觉得这些时日碧瑛对他若即若离,若是等他一离开,碧瑛就悄悄跑了可怎么办! 可又舍不得碧瑛过去受苦。 边关不比京城,吃住都要艰苦些,且西北风沙又重,碧瑛身体弱,过去恐怕时时要难受。 他在房里来回踱步,地毯都要叫他蹭秃了皮。 这时一个小厮跑进房来,说到大门口有个叫“碧瑛”的公子,求见少爷。 折思谟立刻往大门奔去,见到碧瑛立在门边,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立时就生起了气。 碧瑛见他面色不善,知道他定是不喜自己这样来找他,叫别人看见。 但他没有办法。 他见将军府中人声喧闹,便向送饭食来的侍女问了两句,侍女道少爷接了圣旨,三日后要启程去西北助老爷打仗。 他怕自己不来,等折思谟离了京,自己就难找到他了。于是便取了些碎银,在门口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厮,拜托他帮自己传了这个口信。 即便心里知道又要惹折思谟厌恶。 “公子可是要离京?”碧瑛望着折思谟问,假装看不到他脸上的不喜。 折思谟被碧瑛一句“公子”气得张口又要讽刺,却又让他接下来的话瞬间抚平了心绪。 分卷阅读41 他说:“碧瑛可否同去?” 折思谟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只轻轻“哼”了一声。 碧瑛以为他不愿,正要张口恳求,却听到他说道,“那边晚上冷,多带些厚衣裳。” 话音刚落,人便转身进了大门。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碧瑛似乎在他转头的瞬间看到他嘴角弯弯,似乎,是在笑? 这笑容叫碧瑛不明所以,因此也没在心里多想,只当折思谟喜怒难测。 折思谟初次动情,并不知道,面对情人,应将心中欢喜表露在脸上,好叫对方明确知晓自己心意。 待几月后,他抱着情人冰冷的尸体,忆起从未向他表明爱意,心中后悔万分,却只剩无尽痛苦,再无弥补可能。 第十九章 我还想再要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抚谷镇是西北重镇,折家曾世居于此。高祖皇帝建立本朝后,因忌惮西北军势力,才将折家本家召至京城,赐将军府世袭居住。 折思谟赶到抚谷,才知父亲伤势严重,根本不能再做统帅之事,便接过所有军务,让父亲在内城府中安心养伤。 此后月余,战事呈胶着之势,双方互有胜负。夏国虽几番攻城失败,但西北军也未能将防线向前推进。 折思谟日日忙于练兵布防,往往三更时才能回府,五更又要离开,每夜只能抱着碧瑛睡上两个时辰觉,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折思谟对外称碧瑛是他自民间招募的参军,碧瑛也时常到军营走动,折思谟倒真会拿一些演练阵法询问他意见。 因碧瑛丝毫不会功夫,折思谟差人专门为他寻了一把袖箭,让他时刻携带,以作防身。 这日碧瑛又到营中行走,折思谟拉着他在沙盘前研究山形路线,正逢有兵士来报,道朝廷钦派的监军大人到了,此刻就在营房外。 折思谟立刻起身准备迎接,一名高大男子便已掀帐入内。来人一身华服,虽稍显劳顿,但不减气度,举手投足间俱是皇室贵族的从容优雅。 只是一头青丝中掺了许多灰白头发,与那副年轻清冷的面孔一起,显得有些突兀。 折思谟看到他进来,愣了片刻,才道:“子叡,怎么是你?” 端王看向折思谟,稍微点了点头以作问候,又看向一旁立着的碧瑛,眼中眸色难辨,却显是添了些柔和。 折思谟将端王请到案前,又命人准备茶水糕点,为端王稍作安顿。 端王却摆手,叫折思谟摒去旁人,道有要事相商。 折思谟将其余人散去,却将碧瑛留下,端王看他如此,也不发话,权当默许。 端王在案前坐定,缓缓开口,将京中情势一一道来。 原来自折思谟奉旨离开,朝廷形势便有大变。 先是大理寺接到匿名信件,称端王有意谋反,指认玉蕤阁便是他密谋造反篡位之所。大理寺搜查玉蕤阁,竟真从阁中寻到密谋书信若干,上面均落有端王府印章。 ?号?????????? 后在朝会上,又有数名大臣突然发难,称端王摄政已久,如今幼帝长成,合该还政于君,否则便是狼子野心难藏。 “太后徐氏一族,六部中已占了两位,太后胞弟此番风头正劲,隐隐有参政议事之势,如今便只差军权在手了。此时又逢西北战事吃紧,他们先是越过我将你调到此处,又一齐在京中发难,明面上封我为钦派监军,实际恐怕是想一石二鸟,将折家与我一同除去。若战情继续如此,恐怕不出半月,朝廷换将的令书便要来了。我如今已然失势,又身在外,换将之日,恐怕便也是我命殒之时。” “我如今已失去一切,生与死于我已无甚差别,只是西北军与夏国交战多年,夏国最是忌惮,若此时换将,恐怕我西北诸州危矣。” 端王缓缓道来,虽话中说的是生与死,语气却极为平静。 折思谟见他虽说得从容,眼中却不显生气,心中有万千疑问,但碍于碧瑛坐在一旁,担心问出什么叫碧瑛伤心的话语,便只能先将疑惑收在肚里。 “若无奇功,恐怕换将之势难挽。”端王复又说道。 折思谟沉思片刻,便起身准备出帐去寻诸位将领商议。 他向端王告辞,询问他是否现在到营帐中歇息,端王却摆手,叫折思谟自去,不用管他。 帐中剩下端王和碧瑛二人对坐。 碧瑛与端王不识,陪着端王静坐片刻后,便也想告辞离开,端王却叫他留下,陪自己说话。 分卷阅读42 又是一阵沉默,端王才开口,道:“你与玉瑾,似乎十分要好?” 碧瑛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玉哥儿,又闻到帐中熟悉的香气,心中突然明了,口中回道:“碧瑛在玉蕤阁时,玉哥儿对碧瑛多有照拂,碧瑛心中对玉哥儿是十分感谢和亲近的。” “那他,可有送给过你什么东西?” 碧瑛有些疑惑这问题,但仍是老实答道:“大约两月前,曾赠予过碧瑛一些银票,其余,倒是没有了。” 端王本脸上有些希冀,听完碧瑛话语,脸色又灰败下去,口中道:“两月前吗?原来那时他便已有所察觉,可笑我自诩机敏……也是,从小功课,他便总比我强些,若不是他父亲入狱,如今,应该早已是年少风光的翰林学士了……” 碧瑛想起那时玉哥儿口中所说的“故人”,心中更是了然。 沉默片刻,端王抬头看了看碧瑛,又道:“我自小顺遂,后来又掌天下之权,心中从未羡慕过旁人什么。如今,却羡慕阿谟。他有你倾心相随,常伴左右……” 碧瑛心中微有些苦涩,却无法道出,又劝慰端王道:“玉哥儿对端王一往情深,只要端王愿意,玉哥儿一定也盼望与你相守。” 端王脸上本一片死灰,此时显出些疑惑神色,道:“你如何得知他心中对我……可是他与你说过?” 碧瑛道:“倒是不曾说过,只是……”碧瑛顿了顿,在脑子仔细想了想,又道,“端王身上的熏香,玉哥儿也爱用的。” “我虽在阁中时间不长,但也发现玉哥儿一些习惯。他平时虽也用香,但每隔几日会换上另一种熏香,闻起来让人觉得宁静悠远,想来是极珍贵的,正是端王此刻衣上的味道。” “而且,玉哥儿每次换香之日,总是一大早便叫小厮仔细打扫房间,还要给房里换上那床长绒的波斯地毯,一干茶具也都换成极为贵重之物。” “便连那天的厨房,也会请上外面酒楼的大厨,大家便都跟着享一次口福。” “玉哥儿并不是一个十分看重身外之物的人,他置这些东西,想来,应都是为另一人所做。若不是心中极为珍视,又怎会在这些琐碎事情上一一顾全呢?” 碧瑛微微垂着头,边回忆边说道。 说完半晌,也不见端王答话,碧瑛便抬头去看,却见端王愣愣坐在那里,双唇微微颤抖,却不发一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端王声音传来,话语间却全是苦涩:“我从来不知……我一直以为,他心中欢喜的,是别人……” 碧瑛观端王面上形容,满是一股后悔绝望之气,又见他提到玉哥儿时,话语之间的苦涩,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见端王如此,又不敢拿话去问他,便也只能将一腔疑惑都压在心底,只待再寻机会打听。 二人又再沉默对坐片刻,端王便起身告辞,离开了营帐。 碧瑛在帐中等了一会儿折思谟,有兵士进到账里,说道少将军那边议事还要很久,怕碧公子一直等,叫他过来传话,让碧公子先回府休息。 碧瑛见待在此处也无甚作用,便依言离开,先回折府去了。 晚上折思谟回到府里时,照例又是三更过了。 碧瑛见他面上疲惫神色,虽然心中有话,也不好再问,只帮他宽衣,又去整理被褥。 折思谟却坐在桌旁,看着碧瑛跪在床铺上忙碌的背影,主动说起今日端王所说之事的后续。 “我们预备用火攻。” “什么?”碧瑛惊讶,停下手中动作,回身看向折思谟。 “近日风势足。西北本就少雨,现在入秋,更是干燥,我们用火攻,配合风势,敌营帐少说应能毁去几百间。”折思谟耐心解释道。 碧瑛却不同意这番做法,道:“可那附近并非不毛之地,还有一些百姓的房屋散落各处,尤其是北边高地,有一片聚居之地,若是风势突变,大火往北边蔓延,那些平民不止家园尽毁,恐怕连性命也难保。” “非我族类,理他性命做甚。”折思谟嗤到。 听到折思谟口中又说出这样轻贱人性命的话,碧瑛有些急了,忙道:“打仗若不是为了保百姓生活安定,又有何益?” 折思谟本就是为了诱碧瑛与他多说些话,才提起今日所议之事,没想到碧瑛竟句句与他做对。来到抚谷一月以来,碧瑛便多是沉默,如今倒是开了口,却是数落他,折思谟心中一时来气,声量不觉提高,道:“你未免妇人之仁,那是他族百姓,今日尚是百姓,明日便能拿起刀来杀你的,有何值得怜惜?” 碧瑛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想用火攻,究竟是为了守住西北,还是为了建奇功,保 分卷阅读43 住折家?” 折思谟气极,欺身上前,用手执住碧瑛脸颊,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双眸,质问道:“便是为了保住折家,难道不应该?”顿了片刻,又道,“你以为,不保住折家,我又如何能保得住你?” 碧瑛迎着他怒火,丝毫不退让:“要建奇功,不是只有一种办法。用火攻,是最容易之举,却不是唯一之举。枉顾他人性命,是容易之举,却不是可取之举。军民有别,行军打仗,不伤百姓,应是基本之道,是将士应该担负之责。” 折思谟叫碧瑛一顿抢白,气极反笑:“好,好,你倒是高洁。那我问你,若是你口中那些无辜之人性命,与你的性命,只能选择其一,你作何选择?” 碧瑛看着折思谟,平静道:“若有一日碧瑛命数尽了,也不能叫别人替碧瑛丧命。” 折思谟紧紧盯着碧瑛,又道:“那若是那些无辜之人性命,与我的性命,只能择其一,你作何选择?” 碧瑛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 折思谟心中失望,转身欲离开房间,却听到背后传来声音:“我不会让你死的。” 折思谟心中刺痛,并不回头,只哑声道:“所以,你选择他们?” “我不会让你死的。”身后声音又响起,折思谟却不愿再听,仅穿着单衣离去,融入茫茫夜色当中。 碧瑛一人在房间坐了许久,终于还是难捱心中隐忧,起身去找折思谟。 问过守门人,那人却道少爷急匆匆出府了,不知是去了哪里。 碧瑛心中担忧更甚,急忙奔出府,往营帐方向赶去。 待到得兵营,却见营中火光四涌,碧瑛立刻往折思谟营帐去,却见端王和左右副将都站在帐外,左右副将神色焦灼,正向端王禀告什么。 碧瑛连忙上前。端王见碧瑛过来,便简单向他说道:“阿谟一人往敌帐去了,预备偷袭,取敌将军首级。”虽语气平缓,却任难掩担忧。 碧瑛大骇,立刻转向左副将道:“牵你的马过来。” 左副将看向端王,见端王朝他点头,便立刻往马厩奔去。 端王看向碧瑛道:“你莫要太担心,他们将军的营帐所在,我们早就打探清楚了的。他虽只有一人,但功夫极好,又是骑的一匹汗血良驹,应是能够顺利斩敌。” 碧瑛却道:“他一人孤身犯险,就算奇袭成功,回来的路上却是千难万险。他要奇袭,必定要走北面山道,此去敌本营相距40里,即便是汗血宝马,他毕竟不善山路,敌军在本营失将,只怕不惜一切代价追击,我怕……” 此时左副将已牵着马过来,碧瑛便道:“我要去接应将军,你随我同去。” 左副将又去看端王,端王便道:“一切听碧公子令。” 左副将得令,便翻身上马,手上微一使劲,又将碧瑛拉到马上。 碧瑛坐在马背之上,又向右副将道:“请右副将速领两百精兵,自北边山道急行军,接应将军。” 右副将立刻道:“末将领命”,然后便离开整兵去了。 碧瑛又向端王抱拳道:“营地就拜托端王压阵了。” 端王颔首,沉声道:“你放心去吧。”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两个都要平安回来。” 碧瑛又再抱拳,便与左副将疾驰而去。 碧瑛不会骑马,此刻几乎是被左副将揽在怀中。 他将身体往前倾,尽量减少与左副将肢体接触,以免因为体内蛊虫发作而疼得失去力气。 到得一处坡下,他让左副将勒停了马,然后顺势跳下。 这里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深涧,用来阻击最适合不过。 碧瑛记得在沙盘上看过这里。 再往前不到一里的位置应该有处分岔,直走可到敌方本营,往侧面岔路便是上坡,可从山坡背面绕行,走另一条小路回到抚谷。虽然道路狭窄,不若山下这条路好走,但胜在隐蔽,反而安全。 碧瑛举目四望,迅速观察完地势,然后向左副将迅速道:“将你马背上的神臂弓解下来给我。” 左副将依言将弩解下,递给碧瑛。又准备去解背上角弓,碧瑛却道:“那个不用。我不会用弓,你也需要留着防身。” 随后又道:“将军与你们可有什么特定的暗号?” 左副将道:“有的。” 碧瑛道:“前方大约一里处有分岔,你到那处等将军。再往前是密林,将军若是能成功出营,应该便能平安到达那处分岔口。你务必用暗号拦住将军,然后将你的马沿原路放回,你与将军一起沿岔路上山,从后面 分卷阅读44 绕回抚谷。” “那你呢?” “我在这里阻击追兵,为你们争取时间。” “我留下来,你去接应将军。” “我不会骑马,也不会你们的暗号。即便能侥幸接到将军,如果追兵兵分两路,我会成为将军的负累。将军还需要你做保护,请你务必保将军周全。” 左副将不再纠缠,抱拳道:“你一定要坚持住,右副将他们就在后面,很快就到。” 碧瑛点头,执着神臂弓站到一边,左副将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神臂弓对于一个普通兵士来讲也许尚算轻盈,但碧瑛从未受过训练,又因为之前受伤、重病,体力大不如前,只能在坡上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位置,将神臂弓一端浅浅插入土中,调整好大致角度,将半边身体藏于树干后,等着敌方追兵从坡下经过。 听到凌乱的马蹄声渐近时,碧瑛心中大石放下,知道折思谟应是安全出来了。 接着便看见一道黑色影子自山下疾驰而过,应当便是方才自己与左副将所骑战马。 碧瑛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战。 他没有半分战场经验,只能借助夜色掩盖,为自己壮胆,但扶在弩弦上的手仍止不住微微颤抖。 到了。 一片快速移动的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碧瑛拉开弩弦,心中默算时间,放出一箭。 第一箭射在追兵前方,扰乱对方步伐。 调整角度,迅速上弦,又放出一箭。 第二箭射入追兵中间,既能伤人,又能引起混乱。 坡下响起战马嘶鸣,还有头领呼喝的声音。 碧瑛迅速将箭上弦。方才放出第三箭,便有一支羽箭擦着自己头发飞过。 碧瑛将神臂弓横放,自己半蹲下身体,尽量抬起手臂,又放出一箭。 似乎是射中了马匹,碧瑛听到一声惨烈的嘶鸣,随后是左突右冲的马蹄声。 又有两只羽箭从头顶飞过。 碧瑛手上动作更快,几乎来不及做任何瞄准,便将弩箭发射了出去。 往山坡上射来的羽箭却更加密集。 碧瑛射空箭囊时,左肩上已中了两箭,右腿上亦中一箭。 此时天色稍亮,已能大概辩出身形轮廓。 敌方追兵在朦胧中静候了片刻,见再无弩箭射出,知对方兵器已尽,便派出人往坡上奔来。其中一人捉到碧瑛,将手一挥,便将碧瑛就这样丢了下去。 碧瑛从山坡滚落,仰卧在地,疼得头颅几乎要炸裂,左手和右腿似乎已经失去知觉。 对方头领见碧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要上前擒住碧瑛。 碧瑛在他俯身一刻,用尽全力抬起右手,将袖箭射出。袖箭正中头领咽喉,一股热血喷洒在碧瑛脸上,让他几欲作呕。 头领旁边一名大汉反应过来,立时将手中帕铒锤向碧瑛狠狠砸去。碧瑛胸口被击,身体飞出数丈之远,重重落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止,胸腔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敌方兵士见碧瑛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能动弹,立刻一窝蜂涌上来想要生擒碧瑛。 碧瑛满口血沫,却轻笑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右手往地上一撑,翻身跃入深涧。 正当一群兵士怔愣之际,却见一道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奔出,竟是追着那道下坠的身影而去,二人一齐滚落下去了。 那道黑影正是赶来寻找碧瑛的折思谟。 当时左副将守在岔路口,用暗号将折思谟成功截下,然后便按照碧瑛吩咐带着折思谟从小路上山,预备迂回潜回抚谷。 中间却叫折思谟起了疑心,问道:“怎么只你一人前来接应?” 左副将不知折思谟与碧瑛关系,便如实道:“右副将领了两百精兵随后,还有碧公子……” 折思谟一听碧瑛名字,立刻勒停坐骑,急声问道:“碧瑛怎么了?” 左副将道:“碧公子在山下路上阻击,以作掩……” 左副将话音未落,便只觉天旋地转,竟是被折思谟直接丢下了马,然后便只见他疾驰而去的背影。 山路崎岖,折思谟干脆弃马,用轻功直接往坡顶掠去。 他刚在坡顶站定,便见到一个身影从半坡滚下。 那身体是他抱过无数回,想过无数回的,几乎是立刻他便知道,那是碧瑛。 他心急如焚,目眦欲裂,只不顾一切地往坡下掠去,却又见碧瑛身 分卷阅读45 体被重锤击飞。 那锤仿佛落到他自己身上,疼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眼看就要到碧瑛身边,只要抱住他,就再没人能伤害他了,却叫他看见几乎让他心跳立时停止的一幕。 碧瑛竟然翻身往深涧跃去! 折思谟脑中什么也不能想,只知道奋力扑过去,将碧瑛收进自己怀里,然后用全身护着他,沿涧壁滚下。 立在山路上的一群夏国兵士叫这接连的变数震得呆愣了 片刻。 待回过神来,忆起先后被杀了将军和首领的愤怒,立刻沿壁边小路往下追赶,誓要找到二人,即便只是尸体,也要给夏国军队一个交待。 折思谟抱着碧瑛落到涧底深潭。 他将碧瑛护得极好,一路在山壁尖石上的磕碰撞击几乎都让他一人承受,叫他疼得头脑有些昏沉。 冰冷刺骨的潭水却叫他瞬间清醒,他连忙睁眼去找碧瑛,只见碧瑛在不远处,正往涧底沉去。 他几乎立刻便感觉不到身上疼痛,奋力朝碧瑛游去,直到又重新将碧瑛揽进怀里,才将脑中绷紧的神经放松些许,一颗被吓到麻木的心才又重新开始跳动。 他将碧瑛抱上岸,将他小心放倒在自己腿上,又用手去压他后背。 他不敢太过用力,一边为碧瑛除去腹内积水,一边时刻去探碧瑛呼吸。 待碧瑛吐出污水,悠悠醒转,折思谟几乎要喜极而泣,险些失去碧瑛的惊骇此刻全部化作巨大喜悦,几乎要让他癫狂了。 折思谟知道,此时还远算不上安全,只将碧瑛揽在怀里亲了亲,便抱起碧瑛继续往前走。 只是尚未走出多远,折思谟便听到有破空声传来。他怀中抱着碧瑛,又在坠崖时受了伤,身形迟钝,避让不及,背上、腿上便中了两箭。 他抱紧碧瑛不敢松手,勉力支撑,拖着一条腿继续往前,几支箭羽飞来,另一条腿上又中了两箭。 他终于脱力,抱着碧瑛跪倒在地。 突然感受到耳后风声呼啸,他下意识将碧瑛放到地上,几乎立时后背便受了一记重击。 原是那执帕铒锤的壮汉已赶到不远处,他将手中重锤直接掷出,正中折思谟腰背,折思谟被击飞在地,伏在地上一时不能起身。 来的兵士并不知道折思谟便是潜入兵营斩杀了他们将军的人,他们只知自己首领死于碧瑛之手,便将怒气都发泄在碧瑛身上,对他拳打脚踢,又伸手去抓碧瑛脚踝,将他往一旁拖去。 碧瑛本就重伤,此刻又被数人手脚触碰身体,体内蛊虫发作,疼得浑身颤抖,口中又吐出几口鲜血。 折思谟趴在不远处,眼看着碧瑛被几人拖走,身体却不能动弹,全身血管几要爆裂,只觉体内真气乱窜,几乎要爆体而出。 碧瑛被几人拖着往岸边去,上衣被河岸石头划破,缠在胸膛的白布也松散开来,一双乳房暴露于天光之下。 跟着的人里有人发现异样,忙叫前边的人停手,自己则快步上前来,将碧瑛身体翻过,见他果真有一对胸乳高耸,不禁叫道:“竟是个女人!” 说完便要伸手往碧瑛胸乳抓去。 突然天光骤暗,涧顶乌云汇聚,雷声轰鸣,刹那间周围竟暗如黑夜。 涧底河道狭长,两壁间突然翻涌起剧烈真气,一众夏国兵士被这强烈气场震得七窍留血,纷纷瘫软在地。 一道人影落在碧瑛身旁,将他仔细搂入怀中。 碧瑛怔怔看着眼前的折思谟,觉得他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眉眼间,却是从未见过的神情。 桀骜之中带着些疏离,怜惜之中又似乎透着睥睨天下的狂妄,这不是应该出现在一个弱冠少年脸上的神态,反倒是,应该归天界第一神将才有的姿态。 折思谟将碧瑛头颅轻轻按入怀中,不叫他看见任何脏污,然后掌中运气,便要挥出,却被碧瑛拉住了衣袖。 “不要伤他们性命。”碧瑛靠在折思谟胸口,低声恳求道。 “好。”折思谟听见碧瑛所求,也不多说,只微微运力,将众人震晕,又道,“右副将已离得不远了,他自会将他们当做战俘带回,再行处置。” “我先带你治伤。”说完抱起碧瑛,一个轻跃,便飞出数里。 折思谟沿着河岸寻找,终于找到一处洞穴,便抱着碧瑛进去,稍作安置。 他将自己外袍脱下,仔细铺在地上,然后将碧瑛轻轻放了上去。 看到碧瑛一对胸乳时,他眸色转深,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只手在碧 分卷阅读46 瑛胸口游移,却无任何猥亵姿态,只沿着碧瑛胸腔摸索,检查碧瑛伤势。 待有了大致了解,他便掌上运气,沿着碧瑛胸口断骨缓缓移动。 碧瑛只觉肋骨断裂处微微发热,片刻后,疼痛尽数消失,几根断骨已恢复如常。 折思谟又去看碧瑛身上几处箭伤,掌心一收,几枚断箭便被收入他掌心,又用真气在箭伤处游走,不多时,几处伤口便也愈合,肌肤宛若新生,丝毫痕迹也看不出。 扔了手中断箭,他又轻轻握住碧瑛一只手,为他身体缓缓灌入真气。 碧瑛本就累极,折思谟为他疗伤时,他只觉体内温温热热,极为舒适,头脑便更加昏沉,几乎就要睡去。 突然却唇上一热。 碧瑛下意识睁眼,便看见折思谟微闭着的双眼,唇上是他温热的唇的温柔吮吸。 似乎是感觉到碧瑛的注视,折思谟也缓缓睁开双眼。他紧紧看住碧瑛,眸中竟是渴求,口中说道:“我想要你,你可受得住?” 碧瑛惯是纵容他的,听他所言,便张开双腿,拿手攀住他脖颈。 折思谟眸色更深,一个挺身,将阴茎插入碧瑛身体,大力耸动起来。 他见碧瑛实在疲累,射过两次之后,便将碧瑛摆成侧卧姿势,在身后耸动抽插。 又在碧瑛子宫中射过一次后,他轻轻掰过碧瑛脸颊,吻住碧瑛双唇,又去含住碧瑛耳垂吸吮,口中喃喃道:“我还想再要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碧瑛勉力睁开眼,扭头过去看折思谟。 折思谟顺势吻上他唇,他便反手抱住折思谟头颅,张开嘴任由折思谟将舌伸入他口中搅弄舔吸,阴穴里也被折思谟阴茎再次顶入,直至子宫。 【作家想说的话:】 对不起大家,我就说为啥看到大家在敲蛋()?д()眼瞎把话扔错地方了...... 开更前本来准备放些抹布情节搞彩蛋,后来干脆另开了个楼,写着更爽,这边应该就不会放彩蛋了 ˊo????  ? o????ˋ 最后这里折思谟突然变得很厉害,对凡人的伤害值简直是降维打击,还能够分分钟帮凡人治个外伤内伤什么的,因为他在作者母亲的要求下,恢复了半副神格。 为什么只有半副?因为全恢复了就直接上天了!而且全恢复了就碰不了碧映了摔! 当然这半副神格我们只能让它昙花一现,不然后面还怎么玩啊摔! 为什么对于神格我要用“它”,啊我也不晓得摔! 最后这里他馋得很,主要是因为这里算是他(半个玄鋆)和碧瑛的第一次啊(;??????) 宝贝们,这场性爱它是很重要的!敲黑板!没有它,后面碧瑛就真的死啦!毕竟碧瑛是自己跳的堕仙台,不像玄鋆是出公差()?д() 第二十章 再见,碧瑛 碧瑛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 一时梦到自己仍在昆仑,方破土不久,就被玄鋆真君从土里拔出,扔到了丹炉里。一时又梦到自己坠在万重劫云间,如烈火焚身,仙骨被一寸一寸融去。最后梦到玉蕤阁一场大火,自己四肢被缚,面朝下吊在调教房里,口中、两穴里皆是玉势,胸前坠着两大团软肉,连肚腹也鼓成浑圆,沉沉坠着,叫他十分难受。 而更难受的是耳边折思谟的话语。 他一双黑眸盯着自己,俱是冷漠,说道:“我不留不听话的人在身边。”然后便转身离开。 自己被吊在半空,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折思谟背影远去,随后四周火焰围拢,自己被烈焰吞噬。 碧瑛便在这样的痛意中惊醒。 意识回笼片刻,他却恍惚觉得仍在梦中,身上被烈火包围的灼热感仍在。 他挣了挣被折思谟锁在怀中的身体,才意识到,身上的灼热感都源于身后这人。 折思谟似是发起了高热。 他伸手去推折思谟手臂,折思谟口中发出模糊呓语,却始终未能清醒。 碧瑛看向洞口,见天光早已大亮,便又用力挣了挣。折思谟人在昏迷中,手上虽然无力,但他身体比碧瑛强壮许多,此刻又像护食般将碧瑛身子半压着,两条腿将碧瑛双腿夹在中间,一条还在碧瑛腰上跨着,碧瑛竟一时没能从他怀里挣脱。 待终于从他怀里挣出来,折思谟半软的阴茎才从碧瑛阴穴里滑出。 碧瑛直起身子,便感觉腿间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折思谟射在他身体里的精液从穴口流出,正沿着大腿往下流去。此刻他顾不得许多,便由着那精液糊在自己腿上,走到折 分卷阅读47 思谟身后,抱起折思谟上身,将他往洞穴深处拖了一些,藏在一处巨石后面。 折思谟此刻衣衫不整,一根硕长阴茎露在外面,上面沾着些他自己射出的浊白,还有些亮晶晶的水液,是碧瑛身体里流出的淫液。 碧瑛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衫撕下一块,帮折思谟将阴茎上的浊物擦去,然后将他衣衫理了理,又去捡起地上折思谟的外袍,将它仔细盖在折思谟身上。 他又将自己身上的破衫扯了扯,用来裹胸的布条已找不到,不知是不是掉在了河岸,如今也只能挺着这对胸乳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他身上长着一对女人才有的奶子。 他走到洞口,先探出头将四周仔细观察一番,确认不见人影,才探出身去,到一旁矮树上掰了一些细枝抱回到洞口,将洞口略作遮挡,这才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 他不知路上会遇见谁,但又担心不主动出来,别人根本寻不到他们藏身那处洞穴。 他只能尽量贴着河岸苇草而行,借着一人多高的苇草遮掩一些身形。 突然一声低呼传来:“碧公子?!” 他朝声音来处望去,终于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左副将。 左副将见到碧瑛也是大喜,连忙朝他疾奔过来。 “碧公子,你可知将军在何处?” 碧瑛点头,正欲告知左副将将军与他在一处,却看到左副将神色不对。 只见左副将突然半跪在地,抱拳道:“在下不知……昨日多有冒犯,还请碧姑娘恕罪!” 此刻碧瑛散着一头青丝,一对胸乳又高高隆起。他面貌本就长得秀丽,也难怪左副将会错认。 碧瑛也不多做言语,只叫左副将起身,快随他去接将军回府安置。 二人迅速回到洞穴,甫一扒开洞口杂枝,便见折思谟身体趴伏在地。 碧瑛心中惊骇,立刻上前查看,刚一触碰到折思谟手臂,便被他一只大手抓住,又听他口中喃喃:“碧瑛,不要走。” 碧瑛将手抽出,转头去喊左副将过来帮忙。 左副将立刻过来将折思谟扶起,碧瑛在一旁撑着折思谟半边身体,左副将则半蹲下,将折思谟背到背上。 折思谟却不肯安分,右手仍在半空中挥舞,口中喊着碧瑛名字。 碧瑛无法,只得伸出左手,去将折思谟手握住。 折思谟立刻将碧瑛手反握,人也安静下来。 几人便这样踏上归途,在半路上又碰到了正带着人寻找他们的右副将。 右副将被折思谟和碧瑛二人的情态弄得愣了一瞬,又看到左副将给他递了个眼色,迅速反应过来,恭敬道:“请小姐上马,末将这就护送将军和小姐回府。” 回到折府后,折思谟昏睡了整整一日。 请来的大夫也看不出原因,只说可能是体力过于虚耗,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待他醒后,众人问起,他却对涧底发生之事记忆模糊,只隐约记得受了伤,又带着碧瑛躲避夏兵。 至于为何身上不见伤处,又是如何打晕一众夏兵,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问碧瑛,碧瑛却不多言,只说当时天有异象,也许是有方外之士相助也不一定。 众人便道是将军福泽深厚,得神仙庇佑。 折思谟虽不屑于神仙之言,但见碧瑛确然无恙,也懒得深究。 后面几日,折思谟如常到营中练兵督阵。 碧瑛也仍往营中行走,只是众将士对他态度却大为不同。 他几乎再没见到过左右副将正脸。每次他一走近,左右副将便垂下头抱拳,道:“碧公子安好。”然后便一直躬着身,直到碧瑛离开。 若是在帐中,二人也是立刻行礼,恨不得把腰垂到地面,直到折思谟发话,才直起身体,却从不与碧瑛直视。 兵士们每次看到他,也是立刻躬身行礼。一次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兵竟然一边行礼,一边中气十足地对他喊道:“夫人安好。” 把碧瑛骇了一跳。 一旁的老兵立刻对着那小兵后背挥了一掌,对着碧瑛连连道歉:“新兵蛋子不懂事,公子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回头罚他去练武场跑二十圈。” 碧瑛隐约觉得大家似乎误会了什么,却不知怎么跟折思谟开口。 折思谟也好像完全不知道一般,从不拣这些事与碧瑛说。 老夫人却突然来了。 那日折思谟不在,管家突然来请碧瑛, 分卷阅读48 说是老夫人已在老爷院子安置下了,请碧瑛过去叙事。 碧瑛想起之前在将军府,老夫人对自己十分不喜,不由心中忐忑,只得仔细整了形容,步履沉重地来到老将军院中。 老夫人正在厅中和侍女说话,碧瑛走上前去,在厅中间跪下,向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也不叫他起来,只叫他抬头,将他上下仔细打量。 看了一会儿,老夫人叫侍女退下,说道要和碧瑛单独说话,又叫侍女去准备茶水。 “这次的事,我已听他们说了。”老夫人终于开口道,“算上上次,你已救了谟儿两次。” 老夫人一双眼沉沉地看着碧瑛,见他脸上惶色,继续道:“你也不必怕我。事到如今,我若再如上次那般对你,倒是我薄情寡义了。” “我还听说,你这次英勇得很,又显出谋略,倒是很得军中将士敬佩。” “来接我的副将还问我,说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与少将军十分相配。” “我如今十分好奇,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依我所看,你虽生了些女相,却分明是个男子。”老夫人双眼攫住碧瑛,似是十分期盼他回话。 碧瑛将头磕在地上,又向老夫人行了大礼,方道:“回老夫人,碧瑛身体有异,是,是一个阴阳人。” “原来如此。” 老夫人声音平缓,让人难辨喜怒。 碧瑛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出身欢馆,已是犯了老夫人忌讳。如今又暴露了双性之身,若老夫人执意要赶他出府…… 他心中担忧,又未得老夫人话语,便只能一直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上。 这时侍女端着茶盘来到厅中,见碧瑛仍跪在地上,眼中有些错愕,身形顿在原地,抬头去瞧老夫人。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把茶端过来吧。” 侍女愣了愣,用眼角余光瞥了碧瑛一眼,便端着茶盘走到老夫人跟前,伺候老夫人饮茶。 老夫人端起茶杯,却无心用茶,又微微叹了口气,将茶盏又放回案上。 “你先回吧。” 沉默半晌,老夫人最终只说出这几个字。 碧瑛又向老夫人问安,接着便起身离开。 老夫人将侍女打发下去,自己仍坐在原处不动。手边茶还未凉,庭院中便奔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折思谟一进厅中便四处打望,一时连母亲安也忘了问。 折母心道“儿大不中留”,口中却不提,只说:“我已让他回去了。” 折思谟这才反应过来,忙向母亲作揖问安。 折母却道:“若是人还在这儿,我看你这安我是等不到了。” 折思谟忙道:“母亲哪里话。母亲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们父子都在这里,又一个两个地接连遇险,我如何能在京城坐得住。”顿了一会儿,折母又道,“此次战事危急,若你们就此殉国,我便在此随你们同去,黄泉路上一家三口,也算有个依靠。” 折思谟立刻道:“母亲怎能做此想?沙场无情,马革裹尸本就是将士宿命,父亲与我在此作战,正是希望母亲能一直安顺平和地生活下去。” “那你为何将那孩子带在身边?”折母语气有些不悦,“他能上战场救你,我倒要在京城享福,果然是人老不中用。年轻时我在军中,哪个不喊我一声‘女巾帼’,如今倒让他衬得我面上无光,成了个吃闲饭的。” 折思谟有些讪讪,道:“母亲都知道了。” 折母又是叹气,道:“来的路上,安副将军同我说起你们的事,将那孩子好一顿夸,说他是当世难得的女英才。我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是个当代花木兰,心中想着这个儿媳就此认下也罢。茶都叫锦绣备好了,他却告诉我他并非女子,也非男子。” 折思谟不知这中间竟有这般曲折,一时有些失言。默了片刻,他一掀衣摆,跪到地上,向母亲行了大礼,望向折母道:“谟儿此生已经认定他,是断不可能再娶别的女子进门了。” 折母又是叹气,道:“我在京中为你寻觅良家女子,并非是要你去求娶贵女,攀附权贵,只是希望你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你与他举案齐眉,生活和顺。那孩子虽好,但终究,与你相差太大,只怕你们有缘无分。” 折思谟又向母亲磕头行礼,缓缓道:“他为我付出良多,我此生都不能负他。别的女子便有千般好,但他已在我心中生根。在谟儿心中,他与我已是一体,谟儿不在乎什么举案齐眉,只要有他在,任何地方谟儿都觉得仿佛是家一般。” 分卷阅读49 折母将儿子盯了半晌,幽幽道:“既是如此,便由你们去吧。”说完便起身回屋。 临走前又道:“我那里有一块碧玉猫眼佩,成色不算太好,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但是你祖母留给我的,想来倒觉得与他相配,晚些时候我让锦绣给你拿去。你若看着时机合适,便替母亲送给他吧。” 折思谟心中欣喜,忙要去扶母亲回房,折母却朝他摆手,道:“得了,去找你的家去吧,省的在我眼前晃,惹人心烦。” “母亲慢走。” 折母踏着稳健的步子离去,快要离开厅堂时,却听到背后又传来儿子如傻子一般的声音: “母亲且宽心享福,明年叫你抱上胖孙子。” 晚上折思谟如常回到房间,碧瑛一边替他除去外衫,一边开口道:“你母亲……” 折思谟以为白日里母亲又叫碧瑛受了委屈,连忙打断他,道:“母亲若说了什么难听话,你莫要怪她,她都是为我。” 碧瑛被突然截断话头,不由得愣了愣。又听折思谟言语中似有不喜之意,便不再继续,只垂眸道:“碧瑛从不敢怪老夫人的。” 折思谟见他乖巧样子,便想继续开解,道:“母亲虽然性子刚强些,但人是极通情达理的,是非都看得透彻。” 说这话时,折思谟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块此刻揣在怀中的玉佩。 碧瑛听到耳中,想起的却是之前在将军府中,老夫人叫自己藏身在屏风后,与折思谟所说的话。 “你莫要背地里又去见那些不入流的人。” “绝不可能允许上不了台面的人进府,污了我将军府的清名。” “你是要让你父亲和我余生都活在羞耻之中吗?” “京中合适的女子有许多,个个都是身家清白,母亲为你留意。” 还有那只躺在地上的香囊。 那时只道自己是个出身污秽的小倌,如今又知道自己的怪异身体……还有今日见面时,老夫人似乎对自己十分不喜,一直罚自己跪着…… 折思谟应该已见过老夫人了,不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碧瑛闭了闭眼,不敢再想。 “一切等此战结束再说。”折思谟声音又响起。 碧瑛便不再开口,只安静服侍折思谟更衣,又去展被铺床。 折思谟看着碧瑛温柔的动作,心中也禁不住柔情似水。怀中放着锦绣刚刚拿给自己的玉佩,虽然很想现在就给那个在床褥间忙碌着的人,但又觉得太过轻率。 也怕,若是自己死在守城之战中,这玉佩给了碧瑛,岂不是让他为自己守活寡? 不如等战争结束,他便牵着碧瑛登上城墙,亲手系到他脖子上,让他这辈子都是他折思谟的人,是折家的人。 这夜折思谟照例抱着碧瑛入睡,带着满腔的期待去会了周公。 碧瑛却几乎一夜没有合眼,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他做了好些梦,一会儿梦见玄鋆在自己面前说笑,一会儿又是紫薇帝君问自己可愿下凡祝玄鋆一臂之力,又梦见堕仙台前南极仙翁对自己说:你本无仙缘,是玄鋆阴差阳错为你开了灵智,改了你的宿命。但天道终不可违,轮回之序不可乱,能否复道正序全在你一念之间。 碧瑛睁眼醒来,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仙翁口中的“复道正序”究竟是何意。 后面几日折思谟回到折府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几乎四更快过才回到房间。 碧瑛便几乎日日都去军营,和他们一起商议守城作战之法。 不管折思谟晚上何时回府,碧瑛惯会点着灯等他。折思谟虽口中说着“不需等我,你先睡便是”,但眉眼间却是显而易见的开心,明显十分享受。 但这些碧瑛都看不到。 他们独处时,碧瑛总是微微垂着眸,或是去做其他事,几乎从不去看他。 他们上次对视,恐怕还是那次为了火攻一事争吵时,一人眼中是质问与倔强,一人眼中是讽刺与失望。 这日进到房间,便见碧瑛已趴在桌上睡着,手中还捏着一本不知什么时候的兵书。 折思谟将门小心闭上,走到桌旁将碧瑛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碧瑛醒转过来,便要起身为折思谟更衣。折思谟却伸手将他压回床上,随后自己也往床上一躺,从后面抱住碧瑛,和衣睡在一起。 “我躺一会儿就好。”折思谟在碧瑛耳边低声说。默了一会儿,折思谟又道:“这几日夏军佯攻频繁,大举攻城应该就在这些天了。夏军失了主将, 分卷阅读50 如今攻城,只怕是要做一场决战。” “嗯。”怀中人轻声应到。 “你上次说到的长刀,端王已让附近城池都一起日夜赶制,今夜已到了一批。我看过了,虽形制赶不上陌刀精美,用作战刀已是足够,再配合上阵法,应该能发挥出奇效。” “这两日自三更起均是浓雾,军师观测气象,未来几日应当亦是如此。” “明日起我便不能再回来了。父亲执意要与我同去守城,你与母亲便好好待在府里,等我们回来。” “我也与你同去。”碧瑛挣扎着要起身。 折思谟将他按住,道:“听话。”想了想,他怕碧瑛像上次一样,悄悄跟去,便又劝到:“母亲一人在这边我也不放心,你与母亲一起,有什么事也可以保护她。” “你放心罢,我一定不会让你母亲有事的。”碧瑛承诺到。 折思谟用手摩挲着怀里的玉佩,心中无声说道:很快便也是你的母亲了。 “等此番战事了了,回到京城,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嗯。” “你睡罢,我起了。” 折思谟在碧瑛眉角亲了亲,便起身离开。 临走时,他吹灭了桌上的灯盏,屋子被黑暗笼罩。他回身看了看,只寻到碧瑛模糊的轮廓,隐约感到碧瑛也正脸朝外看着自己,却没能看清他双眸。 后来许多年里,他一直想,那夜碧瑛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离去。 曾经他的眼里是炽热浓烈的爱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眼开始沉寂,甚至很少看他,总是微微垂着眸子。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认定,自己不喜欢他的? 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为了什么要豁出性命去救自己,去救自己的母亲? 他怀着这许多疑问挨完漫长的一生,直到死去时,也无人为他解答。 两日后,五更未到时,夏军大举攻城。 西北军佯作不敌,退入城内。 夏军骑兵追入瓮城,一片浓雾之中,等待着他们的,是列阵严密的西北军。 一排射弩,一排射箭,层层推进,近身则战刀如墙,敌军人马尽数绞杀。 待敌方发觉中计,挥军撤退,退路已被西北骑兵阻断。 众兵士在城墙下迅速集结,列阵,又是弩箭远射,战刀肉搏。兵阵如铜墙般推进,从四面封锁,夏军如入瓮之鳖,最终纷纷倒戈投降。 此战西北军以近乎无伤亡之态获胜,夏军伤亡过半。 清点战俘时,却不见对方主将。 夏军前任主将被折思谟在本营中斩杀,随后其弟接任帅位,统领大军。 照理说行军打仗,将帅都在后方,是全军将士力保的对象。 西北军两翼包抄,尾部堵截,并未见夏军主将出逃,此时却在俘虏中找不到人。 折思谟听到兵士禀报,心中涌起担忧。 他让兵士将夏军副将绑来,还未来得及问话,对方便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即哈哈大笑。 “你们有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既然如此狂妄,偷袭我方本营,那我们就学你们一学。” “你什么意思?”折思谟沉声喝道。 “算你老子走运,本来将军带了几个好手,计划潜到你家直接杀了你老子。将军死了,这场仗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赢,但死前拉上你们将军一起,我们也不算太亏。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居然亲自守城来了,呸。” 说完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看来只能杀几个家眷泄泄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折思谟如遭雷击,顿时不能言语。 旁边副将立刻命人将那夏军副将拖了下去。 折思谟反应过来,冲到一旁抢过一匹战马,掠着缰绳一跃跨上马背,双腿往马腹狠狠一夹,疾驰而去。 回到折府门前,折思谟冲下马背,却腿上一软,差点扑倒在地。 府门大敞着,管家的尸体卧在不远处。 折思谟踉跄着往前,一时竟不知该往哪处寻找。 隐隐听到有哭声传来,折思谟立刻往声音处寻去。 哭声越来越清晰,折思谟循着哭声来到一间早已废弃不用的房屋。 房门敞着一半,进门处伏着一具尸体,身上还配着短刀,想来应是前来刺杀的夏国人。 折思谟抖着手 分卷阅读51 推开另一扇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中地上还散卧着两具尸体,都是仰面倒地,一个颈上,一个额上,俱插着一根短箭。 那是专属于袖箭的配箭。 他寻了一把给碧瑛的。 再往深处走去,便看到母亲靠坐在墙边,无声流着眼泪,眼睛紧紧望着一处。 嚎啕哭泣的声音也是从那处传来,原来是锦绣正瘫坐在地上,哭成一团。 锦绣面前是两具叠在一起的尸体,一具在下,露出半边脸,与折思谟那日斩杀的将军有七分相似,俨然便是夏军那失踪的新任主将。 躺在上方那人,头微微歪在一侧,青丝散乱,双眸紧闭,脸上也是血污,一柄长刀当胸插入,几乎没入刀柄。身上衣衫叫鲜血尽数染红,手软软地垂在身侧。 折思谟麻木地走过去,跪在地上,执起那只满是鲜血的手。 “碧瑛……”他轻轻地叫道。 锦绣看到他来,哭得越发大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少爷……少爷,你怎么才来……” “碧瑛,碧瑛你醒醒。” 折思谟又去摸碧瑛的脸。 他手上沾了碧瑛手上的血,在碧瑛脸上留下血痕。 他忙拿袖子轻轻去擦,却将碧瑛脸上擦得更加脏污。 他想将碧瑛抱起来,锦绣却去拉他。 “少爷……少爷不要动……那把刀,那把刀和下面那人是连在一起的……” 折思谟想立刻将那人撕个粉碎,却又怕碰着碧瑛,会弄疼碧瑛。 他用最温柔的力气,轻轻将碧瑛身体扶起一些,让他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用手去摸索二人相连处。他将下面那人微微后移,用手掌握住刀刃,然后用力,那夏国将军尸体便重新倒在地上。 他竟是握着刀刃,用内力生生将长刀震断。 他将碧瑛上身整个揽进怀里,仍在轻轻地问:“碧瑛,是不是很疼?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又害你受伤了……等这次你伤好了,我就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天天跟着你,保护你……” “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和我说说话再睡好不好?” “等会儿再睡,你想睡多久都没关系……一天,两天,我就守着你……你想睡多久,我都守着你……你现在先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没关系,你太困了也没关系,这里太脏了,我带你回房间……” 折思谟一边独自喃喃着,一边想要抱着碧瑛起身。 他将碧瑛紧紧往怀里抱,碧瑛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失去骨头般,浑身皆是软的。 “碧瑛,听话,我抱你回房间好不好?” “你让我抱你回房间好不好?” 折思谟跪到在地,不断恳求身下那人,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锦绣在一旁看到折思谟仿佛魔怔了一般,哭得更是伤心,“少爷……少爷你别这样……” 这时端王和老将军也赶了过来,一室血污让他们也俱是惊骇。 老将军一眼瞧见妻子坐在墙边,立刻去扶她起来,又开口问她是否安好。 老夫人却将手放到他手上,摇摇头,示意他莫要讲话。 老夫人走到折思谟身旁,看到儿子伤心欲绝的模样,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跟着怔怔落泪。 端王看到折思谟此时的模样,便回想起当初自己看到玉哥儿尸体时的绝望,一时也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还是老将军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麻烦端王将犬子击昏,不能放任他像现在这个样子。” 端王默默走到折思谟身后,看到碧瑛倒在地上的模样,他眼中也不禁湿润起来。 纵使心中万分不忍,他还是微举起右手,一个手刀劈在折思谟后颈,折思谟便人事不省,往一旁倒去。 “谟哥哥。” “嗯,做什么?” “你说要带我回来看样东西的,快给我看罢。” “现在还不行,还要再等等。” “还要等吗?我等了好久了……” “听话,再等等,我还有好多东西要给你看,你都会喜欢的。” “可是我等不了了啊……” “将军,我等不了了……” “碧瑛,碧瑛!”折思谟从梦中惊醒,连忙去抓碧瑛的手。 分卷阅读52 还好,碧瑛还在这里。 他继续坐在床边,握着碧瑛的手一动不动地守着。 他已经这样在碧瑛床边枯坐了两天。 不管谁来劝,他都只说:“我答应他让他先睡,我守着他,直到他醒为止。” 来来去去都只有这一句。 之前总是晚上才能陪他,他一定心里难过。以后我便天天陪着他,就算他烦我,我也不离开。折思谟在心里想着。 折思谟发魔怔,别人却要继续办事。 老夫人安排了碧瑛的身后事,从殡礼到墓穴,事无巨细,均是她亲手操办。 下人们收拾了碧瑛生前的衣物用品,准备用作陪葬,却从他翻开一半的书里发现了一封信。 他们不敢随意拆开,便拿去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看过以后,心中凄然,却还是进到儿子房里,亲手将它交给了在碧瑛身旁寸步不离的折思谟。 折思谟麻木地展开信笺,信上内容却叫他震骇,如遭痛击。 “将军,若你看到此信,我应已身死。对于此番结果,我已有预感,但并无后悔。碧瑛知道将军对碧瑛十分不喜,将碧瑛留在身边全是因为责任使然,碧瑛不惭,恳请将军帮助碧瑛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如有来世,碧瑛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恳请将军将碧瑛尸身送回昆仑。那是碧瑛出生之地,也当是碧瑛还归之所。此间花费不知几何,碧瑛所剩钱财皆在祈院衣橱中,请将军尽数拿去,若不足以支付,便只能劳烦将军破费,还请将军看在我曾忠心追随的份上,舍予我这些钱财。碧瑛再拜。” 折思谟读完信,将信纸在手中捏作一团,里面的每一个字他都不喜,恨不得立时将信笺化为齑粉,让它消失得一干二净。 却又想到这是碧瑛亲手写下的东西。 他将信纸展开,将里面的字句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信纸抚平,又重新装回信封,放到怀里收好。 他又重新牵住碧瑛的手,一字一句说道:“你想魂归昆仑,我绝不可能同意。”说完将碧瑛手轻轻放到身旁,从怀中取出那块揣了许久的猫眼碧玉。 他让金匠为玉石镶了边,穿了红绳。他俯下身,将红绳系到碧瑛脖上,在接头处仔细打了死结。 折母站在一旁,看着折思谟手上这一切,不做一语。 折思谟将玉石藏进碧瑛衣襟,让他贴身佩着,又执着碧瑛手道:“如今你已是我折家人,便要入我折家祖坟,牌位入我折家祠堂,受折家香火供奉。”他亲了亲碧瑛手背,又继续道,“待我死之后,你我同棺,生世不离。你且等一等我,我身在沙场,很快便能来陪你。” 折母在一旁,句句听得真切,却只能感叹孽缘难解,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房间重新去做安排去了。 第二日,折府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竟叫人难辨年岁。 他在门口递了拜帖,称是碧瑛师父,希望能见一见折思谟。 折思谟一听竟是碧瑛故人,立刻将他请到厅中。 他将来人上下打量,心中道:原来碧瑛说他幼时在一方外之人家中长大,并非虚言,可笑我竟怀疑了他许久。 想到此处,心中又是怆然,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初识那夜,他定会温柔回应他的求爱,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来人见到折思谟,却一点不显出生疏模样,直接抱拳道:“老朽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折思谟正色道:“先生请说,鄙人定当竭力办到。” 老翁摸了摸长须,笑道:“倒是不需竭力,只需将军割爱。” 折思谟道:“先生这是何意?” “还请将军割爱,将碧瑛交于我带回昆仑。” 折思谟想也不想便拒绝,道:“绝无可能。碧瑛已入我折家门,便生死都应属我折家。” 老翁却道:“敢问将军,入折家一事,碧瑛可曾同意?” 折思谟道:“他自是愿意的。他从一开始追随于我,便已对我表明心迹,要长伴我身边。” 老翁道:“人心难固,将军可确信碧瑛最后仍抱此心念?” 折思谟待要开口,老翁却继续道:“你若信我一语,便请将碧瑛交与我,此举于碧瑛只有利无害。他如今是自由之身,若强行将他锁在折家祠堂,于他只是负累。” 要将碧瑛送去万里之遥,折思谟自是万分不舍。可是叫面前老者一双眼攫着,却觉心中那些任性之语都再说不出口。 沉默良久 分卷阅读53 ,他才又讷讷道:“便连迎他尸身入门,也不行吗?” 折思谟一脸颓然,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被夺走,从此便将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思索片刻,他又突然抬头向老翁问道:“他这一世过得很苦。若我,若我从今日起为他积福报,可能让他下一世投到一处好人家,顺遂一生?最好是,再也不要碰上我这种人才好。” 老翁用一双平和深邃的眼望着他,缓缓道:“如此之语,老朽断不敢妄下。” “但因果轮回,报应有道,将军若广积福报,自然有福德降于将军之身。若将军心有所愿,有一天能够成真也说不定。” 折思谟听了这话,突然觉得此后年岁都有了盼头。 便盼碧瑛来世受福泽庇佑,得一人倾心相伴,直至终老。 折思谟在心中立下誓言:我将倾我此生之力,积福攒德,只求上苍允我这唯一所求。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这次防守之战胜后,折思谟上表皇帝,陈说自愿守边,不受封赏。 此后毕生,他都留在这座石头城中,守着碧瑛殒命的地方。 折老将军与老夫人西去后,折思谟将将军府家财散尽,广纳流民于抚谷,带领众人在城外垦田造屋,定居生息,以民生之力将抚谷防线往外推延三十里。 后陈钰与辛夷亦迁居于此,几人合力兴商,两国边境贸易往来频繁,边陲百姓生活日渐富庶,更加厌恶战争。 西北边境迎来难得平和的五十年。 折思谟虽做着州中刺史,却不受俸禄,家中钱财尽数用于城内各处道路、设施修缮。 刺史府除办公一厅留置,其余皆用来设置学堂,安置失了怙恃的孤儿,以及老无所依之独夫。 折思谟自己则住在城东一座小院。院墙由石头垒砌而成,随意刷着白灰,年岁稍久,白墙上便苔痕斑驳。墙边植着几笼翠竹,竹下用山石砌了石桌、石凳。 一切都是简朴的模样,透着几分破落。 一如多年前的祈院。 院中立着一座衣冠冢。冢前碑上没有名字,只写着“吾妻之墓”。 只因折思谟时刻记着当年老翁那一句“他现在是自由之身,若强行锁住,于他只是负累”,他便不敢在碑上落字,唯恐碧瑛再为自己所累,下一世也要因自己受苦。 他积善一生,终老未留有任何财物。 京中将军府早已由皇帝收回,挪作他用。府旁祈院也被拆毁,一草一木都无剩余。 折思谟终年六十九岁,在碧瑛死后活了五十个年头。他死之后,陈钰和辛夷依他所愿,将他葬在院中衣冠冢内,碑上刻字“折思谟与妻之墓”。 在他死后同年,京城东边地界渐渐流传开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始,源于城东一座雅致的宅子年底将开始待售。 宅子景雅,名字也雅,叫做“留瑛居”。 据说宅子原主人于五十年前将其买下,作为讨好心上人的礼物。没想到心上人没等回京,便死在了异乡。原主人从此留在异乡守墓,宅子便一直空置。后来那主人将京中财物变卖,曾将这宅子抛售,一位京中贵人将其买下,不改名字,也不搬入,只雇人定期打扫。后来贵人身死,死之前将宅子交由专人打理,交待宅子一切保留原样,等原主人身死,方可发卖。 如今这宅子即将待售,想来是原主人已经辞世了罢。 说书人将这故事加以编撰,在茶楼娓娓道来,常引得年少男女暗暗抹泪,这宅子倒成了原主人与其心上人坚贞爱情的象征,引得少年男女争相前往,祈愿自己也能寻得一位忠贞相爱的伴侣。 折思谟与碧瑛的故事,到此便作结束。 司命星官的命册到此,也成功翻过一页。 那页写着: “折思谟,盖玄鋆真君转世,生于武将世家,性阴狠暴戾,为护国将军,终年六十九岁。于战乱中失去妻儿,一生为国守边,死而后已。” 【作家想说的话:】 天哪终于写完了,撒花??ヽ(°▽°)ノ? 大概还原下碧瑛死前的情节: 刺客冲进折府,碧瑛发觉异常,马上带着老夫人往隐蔽的地方躲,锦绣跟着。躲到那件废屋子里,碧瑛把老夫人藏在角落里,叫锦绣护着,自己躲在门后面。刺客挨间搜人,终于来到这间,刺客1刚踏进房间,碧 分卷阅读54 瑛给了他一箭,刺客1嗝屁。刺客2和刺客3成功进入房间,在房内搜索,碧瑛躲在暗处,嗖嗖两箭,在作者母亲的要求下,两箭俱中,刺客2、3下线。碧瑛到刺客2或3身边捡了把长刀。大boss进入房间,碧瑛嗖嗖嗖放箭,都被大boss躲过。大boss拿刀朝碧瑛砍来,碧瑛举刀勉强挡了几招。但是大boss对碧瑛不敢兴趣,他要杀的是折思谟爹妈,所以继续在屋里寻找,被他发现了躲在角落的老夫人。碧瑛举起长刀往刺客身上砍去,刺客回身一把将碧瑛抓住,勒在自己身前,拿刀比着碧瑛脖子,逼老夫人就范,此时锦绣挡在老夫人面前当人肉盾牌。碧瑛体内蛊虫发作,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同时也不想老夫人因为自己而放弃生存机会,同时还觉得自己是在顺应天命,就使了一招天地同寿,把长刀从自己胸口插入,一把刀干死两个人,大boss下线。 碧瑛下线。 这章写到内伤。 第二十一章 碧瑛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要相亲 九重天上,万里云海,霞光绮丽。 紫薇大帝的紫元殿仙乐阵阵,仙娥广袖如云。 帝君为庆贺玄鋆真君顺利归位,特设百仙宴,邀请众仙同乐。筵席上各色仙果奇葩,琼浆玉酿不绝,配着司乐仙人的袅袅清音,众仙也各自觥筹交错,端着酒盏熟稔地走动起来。 “听说玄鋆真君此番历劫十分顺利,无数福德加身,比预计不知多了几倍。” “可不是,真君本就战力超群,如今修行又精进许多,以后整个三界恐怕都难逢敌手了。” “可真是我天界之福啊。” “正是如此啊。如此美事,定要痛饮三杯才是。” “仙友请。” “请。” 宴会进行得热闹,仙人们也聊得畅快,却唯独不见宴会主角,此番历劫归来的玄鋆真君。 此刻南天门外,一名神将默默站着,定定望着凡尘方向。 神将身着白色战袍,身后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飞扬。旁人只要稍微靠近些,便能感觉到他体内充盈的仙力,但他站在那处的背影,却无端给人一股悲戚之感。 一名仙侍走上前来,道:“真君怎的还在此处?宴会已开始了,大家都等着真君前去,与真君道喜呢。” 那神将却道:“何喜之有?”声音冷淡,确听不出一丝喜悦。 仙侍见他不悦,也不再多言,只立在一旁,等他动作。 神将突然道:“你自去仙宴罢,我还有事要做。”说完指尖一道诀捏来,便不见身形。 仙侍讶然无语,天门守将凑上前来,奇道:“真君好像是往凡界去了,他不是刚上来,怎的又回去了?” 仙侍道:“我如何知道?兴许是凡尘太美,不忍离去?以往总是仙娥思凡,如今竟连将军也叫凡尘迷住了。” 守将却道:“我看将军就是东西落在凡界,回去寻找去了。” 仙侍白了守将一眼,道:“以将军地位和修为,有什么凡界东西能入他眼?罢了,我怎的在此与你废话。听说此次百仙宴邀请了许多美丽的仙娥,我可不能错过,就此别过。” 守将望着仙侍一脸艳羡,又看了看将军离去的方向,顿时为将军错过仙宴感到惋惜。但又一想,如今将军威望甚高,要什么样的仙娥不可得,哪像那个仙侍那般只能远远看着,便又觉得自家将军十分威武,颇感自豪地昂首守门去了。 与此同时,昆仑南极仙翁洞府中,隐于数株灵植之间的一方碧玉台上,沉睡许久的人缓缓睁眼。 台上结界感应到气息流转,泛出莹玉流光,一个童子立刻奔了进来,看到台上人正侧着身子,一手撑着玉台,意欲起身。 童子立刻道:“碧瑛师兄,你醒了!” 碧瑛方醒转过来,脑中还有一些混沌,听到声音,便朝童子怔怔望去。 童子快步奔到台前,伸手去扶碧瑛。 他手方触到碧瑛手臂,碧瑛便感到体内刺痛,不由低呼一声,童子吓得立刻松了手,口中忙道:“师兄怎么了?可是我弄疼师兄了?” 触感离去,体内刺痛便也消散。 碧瑛摇摇头,轻声道:“不关你事。是我身体有异,若受触碰,体内便会如针刺般疼痛,方才吓着你了。” 童子见碧瑛面貌秀美,又十分温柔,立时便喜欢上了这个他一直负责照看着的师兄。 “此处可是昆仑?”碧瑛问道。 “正是,若是师尊和其他师兄们知道碧瑛师兄醒 分卷阅读55 了,一定十分欣喜。”童子满脸都是悦色,丝毫不加掩饰。 碧瑛心中淌过温情,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童子道:“我也不大清楚,自我来昆仑,师兄便一直在沉睡,后来便是由我一直负责看顾师兄的。” 碧瑛望了望四周,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便问道:“怎的如此安静,只有你一人在吗?师尊和其他弟子呢?” 童子道:“师尊带了好些弟子去九重天上参加仙宴去了,听说是有一位真君大人归位,帝君摆了百仙宴为他庆贺呢。还有一些弟子在的,应该都在其他地方忙着,师兄才没看到。” 碧瑛垂着眸,只轻声道:“是吗?” 童子一口气说了好些,一时不知碧瑛所应的是哪件。他见师兄醒了,心中欢喜,便想为他述说这些年昆仑发生的新鲜事,碧瑛却又轻声开口,拿了问题问他。 “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童子看向碧瑛,见他一只手抚在肚腹,眼睛也望着那处。 他如今腹部高耸,此刻侧身半坐着,更显突兀。 童子却丝毫不以为奇,继续朗声答道:“师兄腹中孕着胎儿,可要小心些才是。师尊吩咐了,说师兄腹中是仙胎,孕育时间极长,对孕体损耗也是极大的,所以才将师兄安置在此处。此处灵力充沛,是昆仑灵力最盛的地方了。” 碧瑛一只手仍抚在浑圆的肚上,微微垂着头,也不知将童子的话听进去多少。 童子只当碧瑛刚从沉睡中苏醒,定是容易疲累,便劝碧瑛再躺下歇息片刻,他去找师兄要些丹药,也去灵泉取些水来,给碧瑛服用,好多恢复些气力。 碧瑛向他展颜微笑,果真躺下身去,闭眼歇息。 童子叫他一笑晃了心神,面上竟是一红,接着便急急跑出去替他寻药去了。 玄鋆初回到九重天,却没有入南天门,只在门外站了许久。 他望着凡尘方向,心中难耐悲怆。 自己行善一生,是为碧瑛祈福,盼望他来生顺遂,没想到一切不过自己命定劫数,所做善德尽数落在自己身上。如今他修为大增,受了福报,那碧瑛呢? 本以为失去碧瑛,挨过凡尘匆匆数十载便罢了,如今却要让他在九重天上承受无边无际的孤寂,想到此处,他便胸中闷痛,不能自已,恨不得丢下一切,自毁仙元,追随碧瑛而去。 从前无情无爱,万年也不过匆匆而过。 如今心中有了爱人,却夜夜独枕寒凉,臂间空有虚无,每日每夜都成煎熬。 他回到京城,将军府早已易主。 来到城东,留瑛居竟还是当初的模样。 那时他将碧瑛安置在祈院,自己却住得十分不舒坦。但母亲定是不愿让碧瑛入府的,自己也对碧瑛的出身有些忌讳……想到此处,无限悔意又从他心中涌出,化作绵绵痛意,在全身蔓延。 他在城东看中了一处宅子。宅子不大,但他手中钱财有限,便想着先将碧瑛迁来,待自己有了军职,在战场立了战功,得了封赏,再给碧瑛更好的。 他雇了人将宅子重新整理,没想到方修整完毕,皇上的调令便来了。 碧瑛直到最后,也没踏进过这宅子一步。 他甚至不知道这宅子的存在。 后来在抚谷,他与碧瑛日夜相处,又与他共同经历生死,越发觉得与碧瑛各处都无比契合,便更加憧憬与碧瑛回到京城,在这处宅子定居下来,在这里养育他们的孩子,一起老去。 没想到…… 这里没有一丁点属于碧瑛的印记,玄鋆便不做留恋,又回到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小院。 院子与自己最后的记忆无差,他与碧瑛衣冠合葬的墓前甚至还摆放着新鲜的果品。 他来到碑前,细细抚着碑上纤细的刻字:折思谟与妻之墓。 碧瑛,你到底在哪里?可笑众人谓我无限风光,我却连心爱之人葬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碧瑛刚刚身死,到折府找他讨要碧瑛尸身的白须老头。 他心中迅速有了计较,手中画诀,转瞬便到了昆仑境外。 昆仑仙境,有无数远古灵元庇佑,无法瞬移,只能老实驾云。 玄鋆踏着一朵祥云来到南极仙翁洞府前,正碰见一个手执玉壶的童子,那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壶中装着什么珍奇宝酿。 “敢问小道友,仙翁可在府上?”玄鋆拦住童子,定身问道。 童子见面前的仙人从一朵五彩祥云上下来,又道力淳厚,知他应是品级不凡,恭敬回道:“仙翁 分卷阅读56 到天上参加百仙宴去了。” “谢过小道友。”玄鋆知晓仙翁所在,便立刻又乘云离去。 童子见他来去突然,颇觉奇怪,但心中念着温柔的碧瑛师兄,便也不做多想,捧着满满一壶灵泉水继续往碧玉台去了。 玄鋆的突然现身引起仙宴一阵骚动。 众仙急忙端上酒盏欲上前寒暄,玄鋆却只向紫薇帝行了一礼,接着便寻着南极仙翁而去,又与仙翁耳语数句,便与仙翁一同出了筵席,到殿外叙话。 “真君可真是姗姗来迟,老翁我先在此向真君道喜。”仙翁向玄鋆虚作了一礼,笑着道。 玄鋆却一脸愠色,道:“你莫要和我装糊涂。我问你,我在凡间时,曾有一个老翁来找我讨要碧瑛尸身,那个人可是你?” “唉呀叫真君认出来了,真君果然慧眼如炬。”仙翁仍打着哈哈。 “你我同在仙籍万年,你有几副面孔我如何不知。我只问你,你将碧瑛葬在何处?”玄鋆懒得与南极仙翁周旋,便直接问他。 南极仙翁倒叫玄鋆问住了,这其中曲折,叫他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道:“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玄鋆却不耐烦,道:“如何还需慢慢说来?你当初诓我,说只要我多攒福德,便能达成心愿,让碧瑛来世顺遂,没想到只是骗我为自己积功德而已。如今你又要拿什么话来骗我?” 仙翁叫屈道:“我如何做过此种承诺?何况你当时那种情态,我若不找话安抚你,你随便寻个由头自戕了可怎么办?白白在人界走了一遭,修为也没有提升……” 玄鋆不愿再听,打断他到:“口口声声俱是修为,我懒得与你再说,也不知道你还要为了我这身破修为编出什么话来,我自己去找。” “玄鋆啊……”仙翁一声玄鋆喊出口,人已经不见踪影。 “总是这么急躁,活该你一身孽缘。”仙翁拈拈胡须,口中低语,“看你以后再来求我。”想到日后不可一世的玄鋆在自己面前黑脸耷脑的情态,仙翁不由得面露喜悦,也不再计较方才玄鋆一番指责,又回宴席上喝酒去了。 玄鋆马不停蹄,又赶到阎王殿。 一路上看到被鬼差押解着的死魂,想到自己的碧瑛也曾这样随在一众死魂中,讷讷向前,便心中疼痛。 当时就该将自己了断,历劫失败也罢,说不定倒可以再入轮回,这段阎殿路上有自己陪在身边,碧瑛也能少些害怕。 他死时已是孤独,死后在这阴森鬼殿也只一人,心中一定俱是绝望。 为何他需要我时,我总不能在他身边陪他?玄鋆心中又陷入无限自责。 阎罗见天界风头正盛的神将来找他,便立刻下殿相迎。玄鋆也不多话,便直述来意,道要寻一凡人命运相看,也不做其他,只要知道他转世命数如何便罢。 阎罗客客气气将他引到后殿,又唤来功曹吩咐他将玄鋆带去贵贱司,协助玄鋆查阅一名凡人转生命格。 功曹将玄鋆带到贵贱司,却找不到任何关于碧瑛的文书。 莫说转世,便是前世,也无一丝记录。 功曹奇道:“世间凡人,命数都要经我阴殿而过,由我等功曹记录,上呈鬼王,再发给判官的……” “那如何却没有他的文书?” “真君莫要着急。若是如此,恐怕这位碧瑛并非凡界之人……” 功曹此语一出,玄鋆心中便涌起巨大希望。 若不是凡人,莫不是碧瑛也在仙籍之中?是了,他说他自小跟随在一名方外之士身边,如今那方外之士便是南极仙翁,他既是南极仙翁座下弟子,早入了仙籍也说不定。 若是仙人,若是仙人,凡间肉胎身死,自是要返回天界的! 玄鋆心中狂喜,竟向功曹躬身行了个大礼道谢,随后便退出文书阁,疾步离去。 功曹叫他这一拜吓得差点立刻跪到地上,也要向他拜去,转眼却见人已消失在眼前。 他在这阴间数百年,看过许多痴男怨女。见到真君这番情态,便心中了然,叹道情爱一事,果然让人癫狂,难怪人界有语云: 情之深切,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也。 玄鋆立在云头,却一时拿不住该往哪里去。 他觉得南极仙翁口中话语不足信,害怕又被诓骗,便转了方向,往南边天府宫方向去。 若是凡人命书中找不到,我便去仙界命书中寻,司命星君掌管三界生灵,他那里定有碧瑛的记录。玄鋆又捏了一诀,快速朝天府宫奔去。碧瑛也许仍在这世间的可能叫他心中 分卷阅读57 翻涌着希望与喜悦,简直一刻也不能再等。 天界虽有百仙宴,但南斗六星君主天下寿厄,职责重大,一向不离居所。玄鋆毫不费力气,便寻着了司命星君。 玄鋆说明来意,司命便果真为他去寻碧瑛的命册。 可任他将寻物诀捏遍,也无任何反应。 玄鋆有些急了,道:“你莫不是犯了什么忌讳,竟连这样普通的诀也捏不出?” 司命怎容他污自己清白,张口要辩,玄鋆却又说:“算了,你将我在凡间的命册调出来给我。他与我在凡界纠缠颇深,也许能找到一些记录。” 司命又捏一诀,手中便多了一卷泛着金光的薄简。 薄简展开,折思谟漫长孤寂的一生,简上却只寥寥数语便作总结。 玄鋆看着“于战乱中失去妻儿”几字,瞬间便变了脸色,心中涌起滔天怒意。 “竟只这几个字,便叫我的碧瑛惨死!”玄鋆捏着命册,运起真气,薄简金光减弱,简上出现道道裂痕,快要被玄鋆掌力震碎。 司命骇道:“真君为何如此!古来英雄,登极者,莫不是要经历失去至亲之痛的,不然如何能大道澄悟,为正道献身?” “失去至亲之痛,哈哈哈哈,失去至亲之痛,你没有失去过,如何能明白那种痛楚!失去妻儿!就为了让我一心为道,就叫我失去……” 玄鋆突然愣住,撤去掌力,将薄简拿在手中,将那短短几字颠来倒去地诵读。 他眼中现出惶意,突然望着司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命叫他问得糊涂,又被他一番指责激得生了怒气,便道:“自是字面意思。” “可这里错了,我没有孩子。” “命简上显出的运数怎可能错,定是你不知道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失去妻儿……碧瑛那时竟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竟叫碧瑛和未出世的孩儿惨死家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鋆突然状若癫狂,身上真气外涌,将司命住所震得颤抖起来。用来收藏三界运命文书的高阁晃动不止,一众文书纷纷掉落,让司命星官好不心痛。 他忙捏起静心诀,运足十成功力,才叫玄鋆安静下来。 玄鋆仍是捏着那薄简发呆,半晌道:“如何会寻不到他命简?他分明与我有那般纠缠……” 司命抹了抹脸上汗珠,气喘吁吁道:“有几种可能。其一,也许真君所历并非真实,乃是虚妄境……” “断不可能,这简上虽无碧瑛名字,但与我经历是相合的。” “其二,我南斗掌管人、妖、灵、神、仙等运命,却不掌魔界,兴许……“ 玄鋆稍作思索,又道:“他绝非魔。” “其三,此人命数有变,其真正命格尚未完全形成,因此未能在命简中显形。” “何解?” “天道有命,冥冥之中万物皆有定数,但往古来今,总有异数出现。或许是由于某种机缘,生出这异变,这异变便不在我等管辖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 “不管是因何而生,生成何种模样,异变者,恐怕为天道难容……” “天道所向,不过是此消彼长,这不难解。但我如今要如何才能找到他踪迹?” “依真君方才所言,此人似乎曾随仙翁修行。我等本就归仙翁管辖,这其中曲折,想必仙翁最是明白,真君为何不去找仙翁询问?” “那老儿不知心中有何盘算,不肯以实话告我。” “此事好办。真君不肯信仙翁之语,但这人既随仙翁修行,仙翁座下七百八十一名弟子,总该有人知晓他存在罢?真君不妨去昆仑问问……” “司命总算说了句好话。”玄鋆手中捏诀,将薄简送回阁间,便向司命告辞,离了天府宫。 司命星君心头放松,直道这年头工作不好做,心中想着找紫薇帝要求设个童子专门处理上门抱怨的事应该提上议程了。 不到半日,玄鋆又站在了南极仙翁洞府前。 洞府门口没有童子看守,玄鋆因是有事相求,也不便随便闯入,便画了道符,送入仙翁洞府内。 符入府中,便自行消解,府内童子也随之知晓有客来访。 正坐在碧瑛跟前同碧瑛谈天的童子得到客人传讯,便起身向碧瑛告辞,言道要出门迎客。又说这道拜符指力深厚,想必是位贵客,因自己入昆仑不久,有些担心待客不周。 碧瑛看着童子离去的身影,想到他方才所说,心道确实不能让昆仑在 分卷阅读58 客人面前失了礼数,便从台上起身,扶着肚子随着童子而去。 玄鋆在门口等了片刻,心中颇有些焦急。 今日在三界中四处奔走,竟找不到一丝碧瑛踪迹。本以为此生无缘,却又突现希望,希望之后却又再是迷茫,心绪几番起伏,是他过去万年也不曾有过的。此刻又只能勉力压抑着心中急切,在老友洞府外等童子出来,一点不敢坏了规矩,生怕叫这最后一丝线索也断了。 听着脚步声,玄鋆回头去看,便看见又是方才所见那个童子。 童子也将他认出,连忙行礼,道:“仙君无量寿福。” 玄鋆回礼,道:“童子寿福。” 又道:“吾乃天界神将,道号玄鋆。有事请教童子,还望告知。” 童子一听,竟是百仙宴预备庆贺的仙君,立刻恭敬道:“仙君请讲。” 玄鋆便道:“你可知仙翁座下弟子,名唤做碧瑛的。” 童子本还怕自己学识浅薄,无法为玄鋆解惑,这时一听玄鋆竟说出温柔师兄的名字 ,不由脱口道:“仙君找碧瑛师兄何事?” 玄鋆听他口吻,似乎碧瑛并未殒命,心中顿喜,立刻道:“碧瑛现在何处?” 童子想起自身职责,是要看护碧瑛师兄安全。仙翁也曾嘱托,碧瑛师兄之事都要向他禀告。此刻仙翁不在,这个玄鋆真君又奇奇怪怪的,一时拿不准应该如何回话。若他对师兄不利,自己岂不是大罪过? 玄鋆看童子犹豫,以为又是南极仙翁授意,不叫他们告知自己关于碧瑛的任何消息,心中怒气又起,周身真气便有些收不住。 童子方修道不久,哪能承受这般压力,顿时便脑中剧痛,不由得捂着头大叫起来:“仙君饶命!” “仙君息怒!” 玄鋆正欲解释,自己并无任何恶意,却听见另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自己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听到过这声音了。 他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碧瑛从未向他托梦,即便再见面,他也辨不出碧瑛样貌,听不出他声音。 可这声音远远传来,只四个字,他便知道,那是他的碧瑛。 这声音早印在他灵魂中,上天入地也不能忘。 他朝那声音来处望去,只觉时间仿佛倒回,那人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是那个倒在地上浑身浴血的碧瑛。 不是躺在床上,任自己等待多久都不愿睁眼的碧瑛。 他是鲜活的,眼中是柔和的光,正朝自己走来。 不,不是时间倒回。 那人如今腹部高耸,肚里分明,孕着他的孩子。 他走得极慢,玄鋆不能再等待,疾步奔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玄鋆小心避着他的肚子,将他上身锁在自己怀里收紧,仿佛要将他融到自己血肉里一般。 这样就再也不会和他分离了。 感觉到碧瑛在他怀中挣扎,他却不愿放手,他怕一放手这人就又会消失不见。 玄鋆真气撤去,那童子不再痛苦,回身却看见玄鋆将碧瑛师兄抱在怀里,忙跑到玄鋆身旁去扯玄鋆手臂,口中叫道:“你快放开师兄!” 他如何掰得动玄鋆臂膀。 玄鋆箍着碧瑛身体,将头埋在碧瑛颈中,贪婪地吸着碧瑛身上的味道,任凭童子撕打,自是纹丝不动。 感觉到怀中人挣扎渐渐弱了,玄鋆心中欢喜,想着碧瑛定是愿意接纳他的,却突然臂上一重,碧瑛竟然软着身体,往地上滑去。 玄鋆忙去看碧瑛,却见他口中溢出鲜血,双目紧闭。 多年前碧瑛满脸血污,胸口插着一柄长刀,紧闭双眼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立时便现在他眼前。 他几乎顿时又要癫狂,以为又再次失去碧瑛,旁边童子的叫喊声却将他神智拉了回来。 “你快放手!师兄受不得人触碰,你这样他要痛死的!” 他脑中混沌,只知依童子所言,将碧瑛轻轻放在地上。 片刻后,他神智清明,拿真气去感应碧瑛生机,知道他并非身死,应是晕了过去,才略微松了口气。 想起方才童子所言,他问道:“你方才说碧瑛受不得人触碰?” 童子已经急哭,眼中包着泪水,一抽一抽道:“师兄,师兄说,他身上有什么蛊虫,被别人碰着身体了便会,便会疼痛……” 玄鋆如遭雷击。 情人蛊。 那时他还是折思谟,心中只想将碧瑛据为一人所有,想要碧瑛彻彻底底的忠贞,便叫玉蕤阁的调 分卷阅读59 教师傅给碧瑛种了蛊。 那蛊虫母子一对,子蛊种在碧瑛身上,母蛊在折思谟体内。子母蛊对寄主本身本没有影响,但子蛊只认母蛊气息,若子蛊寄主受非母蛊寄主者触碰,子蛊便会剧烈排斥,让寄主承受万针刺骨般疼痛。 折思谟那时未能完全信任碧瑛,只将碧瑛当做附属品般对待,若是后来的自己,如何舍得碧瑛受一丁点痛苦。 玄鋆向碧瑛体内送了些真气,替他调息,却又不敢多送。碧瑛如今是凡体,真气过多,只会反噬。 他终是把自己逼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地上潮凉,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碰也不敢触碰。 他问过童子碧瑛平日歇息之所,便手中捏诀,在碧瑛身下聚起云絮。云絮将碧瑛身体托起,直到碧玉台上,才又散去,让碧瑛在台上沉睡。 玄鋆想在碧瑛身旁守着,童子却凶巴巴地在一旁下逐客令,说道:“仙君自己走罢,若是仙翁回来,也要将仙君赶走,到时打起来,多不好看。” 玄鋆问童子:“碧瑛这许多年可是一直在昆仑?” 童子干巴巴道:“碧瑛师兄是昆仑弟子,自是一直在昆仑。” 玄鋆心中有了计较,便暂时离去。 他有许多疑问,一定要找南极仙翁问个清楚才行。如今他已知晓碧瑛所在,也知道碧瑛并未身死,腹中还孕着他的孩子,他心中全是喜悦,对未来满是憧憬。心中想着:仙翁再想诓我,自是不可能。 他倒不知,如今他的情态,倒像是当初碧瑛初见折思谟时一般。 玄鋆回到九重天去找南极仙翁,却扑了个空。 原来那童子被玄鋆一吓,再不敢拖延,立刻找府里师兄要了张传音符,将碧瑛师兄已醒的消息告诉了筵席上的仙翁。 仙翁和众弟子听说沉睡了五十年的睡美人终于醒了,纷纷难耐激动,呼啦啦集体从宴席上告辞,弟子们临走还从案上顺走了许多瓜果,说要带回去给师弟尝尝。 这次回到宴席,玄鋆也没能再顺利脱身。 紫薇帝好不容易将他捉住,便挟着他往天兵营地去,非要让他立时检阅那十万大军。 忙过这一阵,玄鋆未做任何歇息,便立刻又往昆仑赶去。 踏着祥云进入昆仑地界,却在空中碰着了两个散仙。 两个散仙虽然法力低微,却打扮地花枝招展,看到玄鋆也往昆仑而去,便立刻上前寒暄起来。 “真君可是要去拜访南极仙翁?小仙也要去昆仑,不如同行罢。” 玄鋆在人前惯常少话,脸上也是清冷,只略微点头,便继续往前。 两个散仙倒是互相说起话来。 “看你穿得像只山鸡,莫不是要去同碧瑛道友饮宴罢。” “彼此彼此,你这一身五彩斑斓的,远远望去,我还以为哪个将麻婆鱼捆到了天上。” 玄鋆听到碧瑛名字,又听二人话语,心中涌起不悦,道:“你们说的可是南极仙翁座下弟子碧瑛?” 两个散仙看见真君竟同自己讲话了,立刻齐声回道:“正是。” “你们说的与他饮宴,是怎么回事?” “这位碧瑛道友在昆仑设宴,邀众仙友前去呢。” “饮宴不过是托词罢了,实际是要给他腹中孩儿寻个父亲。” “什么?!”玄鋆大骇,差点想回身将两个聒噪的散仙掀飞,但又不得不压着满腔怒气问,“他为何要给腹中孩儿寻父亲。” “真君有所不知,这位碧瑛道友样貌生得极为秀美,可惜涉世未深,叫一个浪荡散仙骗了身体,如今珠胎暗结,腹中怀了仙胎。” “那散仙不愧是个浪荡子,竟将碧瑛道友留在昆仑不闻不问,可怜碧瑛道友以一介凡身,却孕育着仙胎,其中辛苦不知几何,真是心疼死小仙了。” “你休要假情假意,不过是看中碧瑛道友本体是千年苦戟圣草,想借双修提升自己修为罢了。” “你倒有脸,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个,还上赶着去给别人家孩子当爹?” “我去给别人家孩子当爹怎么了?那孩子生来便是仙籍,又不需要我看护,由他随意生长便是。更何况以碧瑛道友现在状况,只怕难以支撑仙胎,我不计较孩子出身,用仙力助他产子,他该谢我才是。” “能用仙力护他的又不只是你一人,到时候我们便比试比试,有能者上。” “你还是收着点吧,想与碧瑛道友双修之人不知几何,我一路上可都碰着好几个了,你还想比试仙力,到时车轮战看你能坚持到第几个。” b 分卷阅读60 r 一个散仙于口舌上败下阵来,干脆不再与他多说,往前疾行了两步,追上玄鋆,一脸讨好的问:“敢问真君去找南极仙翁是商议何事?可是仙魔大战之事?” 另一个散仙听到仙魔大战,也不再继续方才话题,快步追上前来,听玄鋆如何回答。 玄鋆却道:“道侣在昆仑养着身子,吾前去探望。” 两个散仙一听,俱来了兴致,玄鋆真君竟不知何时结了道侣!今日一定要将这道侣身份挖到,回去好和其他仙友好好说道说道。 “不知真君道侣是何方仙君?” “仙君不敢当,他如今尚是凡胎,跟在南极仙翁座下修行,名唤做碧瑛。” “……” “吾之前事务繁忙,便让他和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在仙翁这处养着,我也比较放心。” “这昆仑一境,果然气象非凡,脉走神龙,让人好生向往。二位仙友继续赶路,小仙先去昆仑胜境游览一番,有缘再会。” “这昆仑果然不负仙山之名,奇花盛开,仙葩遍地,真君继续赶路,小仙先去山中赏花片刻,有缘再会。” 两个散仙竟是接连直接从所踩乌云上跳了下去。 玄鋆睨了一眼,懒得管他们生死,又运足仙力,画了数道瞬移符,每道相持不过百米,但还是比驾云快上许多。 行到仙翁洞府前,修为淳厚如玄鋆,也不免头身叫汗水浸湿,脚上竟隐隐脱力。 他要赶在那些不自量力的登徒子前见到碧瑛,决不能让碧瑛胡乱将自己交到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手中。 若碧瑛果真不肯接纳自己,那他便替他寻一个正直体贴的道侣,默默护他,直至,无力再护为止。 第二十二章 碧瑛拔穴无情,玄鋆你也有今天! 童子将玄鋆引到偏殿,偏殿里吵吵嚷嚷,竟已经坐了二十来人。 玄鋆抬眼将殿上人看了一圈,二十几只山鸡麻婆鱼俱是散仙之躯,仙力微弱,只怕都动着和路上那两人一样的心思。 众仙看到玄鋆出现,一阵激动,纷纷整了衣袍要来攀谈,玄鋆无意在此纠缠,径自转身,往碧瑛所在的碧玉台去了。 众散仙见玄鋆远去,也不再往前,便又回到座位上唇枪舌剑,扮雅比美。 疾步行到碧玉台附近,却见空地上一人身着道袍,双手举着一口大鼎跪在地上。鼎上还插着许多香烛,在这人头上冒着青烟。 一旁的南极仙翁看到玄鋆,也不做声,只继续站在原地,数落着自家弟子。 “师尊我真的知错了,您就饶过我这次罢,实在是饮酒误事。” 玄鋆走到近前,先恭恭敬敬的给仙翁行了个道礼,便想开口询问碧瑛之事,仙翁却只虚回了一礼,仍将眼睛放在自家弟子身上,并不看他。 玄鋆无奈,只能顺势去问为何将弟子拘在这里罚跪,只想着找机会就将话头引到碧瑛身上去。 没想到那弟子受罚本就是因为碧瑛。 “趁真君在此,你倒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好叫真君好好耻笑我昆仑一番。” “自是不敢。”玄鋆假惺惺道。 “见过真君。小道那日在真君宴上多饮了些酒,又听说碧瑛师弟醒了,一时高兴,就又去找几位仙友喝了几杯。谁知饮酒时不当心,说了许多诳语。” “你说了甚,便一一向真君道来罢。” “小道,小道为碧瑛师弟抱不平,将那个害他孕了胎儿的仙人骂了许久。” 南极仙翁往玄鋆处看了一眼,却见玄鋆神色如常,倒似一点不惊讶。 “你还说了甚?”这次倒是玄鋆开口问了。 “小道说,碧瑛师弟孕子艰难,实在是需要一位怜惜他的仙人助他渡过难关。若诸位有意,可到昆仑饮宴,小道可做安排,向碧瑛师弟引荐。” 南极仙翁有意让弟子在玄鋆面前将这些话语再说一遍,便是要看玄鋆发怒的丑态。 哪想到玄鋆非但没有半点怒意,还长圩一口气,倒似反而放下心来一般。 南极仙翁一计不成,只能吹了吹胡子,在脑中迅速想着如何能再将玄鋆捉弄上一番。 “师尊。”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声音甫一入耳,玄鋆便双目炯炯,立时拿眼神将来人锁住,任凭自己胸膛里那颗心被来人牵住,随着他的动作而跳动。 碧瑛挺着肚子走到南极仙翁跟前,便要往地上跪去。 “不必了。” “你莫要跪!” 分卷阅读61 两道声音响起,一道平和,一道急切。 碧瑛看向仙翁,却半点眼神也不给旁边那人。 “谢师尊。” “你找我何事?”仙翁拿眼角余光看了看玄鋆那一脸憋屈的模样,心中十分畅快,口中言语更加柔和。 “请师尊莫要再罚师兄,师兄全是因为碧瑛才说了些胡话,如今昆仑清静被扰,碧瑛也有过错。” “他在外面大放厥词,与你何干。你可千万不要放到心上去!”口中情意急切,仙翁都替他害臊,地上跪着的昆仑弟子却满脸糊涂,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真君上神。 碧瑛终于看向玄鋆,却是先躬身行了一礼,道:“真君无量寿福。” 玄鋆被这一礼拜得猝不及防,恨不得马上抢上前去扶住他,叫他莫要随便弯腰,累着了可怎么好。 可是却无法触碰。 玄鋆呆呆站在原处,一只手挥在半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仙翁轻咳一声,道:“不知真君此番过来昆仑,是有何事。” 虽是问题,语气中却半点疑问不显。 “本君此次前来,是想接碧瑛到我府上居住。” 仙翁正要拒绝,却叫碧瑛抢了先。只见碧瑛一脸骇然,道:“真君万万不可!” 玄鋆叫碧瑛拒绝,一脸挫败,道:“为何不可?你腹中孕着我的孩儿……” 哐—— 罚跪的昆仑弟子手上一抖,香鼎砸到地上。满鼎的香灰扑起,将他头脸盖得灰白,只剩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满眼透着“震惊”。 仙翁本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戏,被这突然一声差点惊了一跳,便吹着胡子,瞪了弟子一眼。 可惜那弟子呆在原地,一双眼盯着眼前的碧瑛和玄鋆,根本收不到他眼神。 罢了,罢了,此事不宜让旁人知道太多。仙翁微一思量,便将罚跪弟子喊起,命他自去找师兄领罚。 那弟子便揣着满腹的惊涛骇浪走了。 仙翁看着碧瑛玄鋆,又觉此时自己不宜插手,便也转身随弟子而去。 玄鋆得以与碧瑛单独相处,终于不再拘束,满脸俱露出喜色,一双眼盯着碧瑛瞧了又瞧,仿佛怎样都看不够一般。 碧瑛叫他瞧得有些赧然,只低下头,也不再说话。 玄鋆却开了口。 “你为何总不肯看我?” 还在凡间时,后来他便是如此,全然不像初时那般,总用一双炙热的眼看着自己。 “真君言重了……”碧瑛开口,却几乎立刻叫玄鋆打断。 “你是不是仍是以为我对你没有情意?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那封信,你说我对你十分不喜,我心里多么难过。我竟从未向你坦诚过自己心意。碧瑛,我早已对你……” “真君莫要再说!”碧瑛打断他,声音都拔高了些,不再是那样温温柔柔的调子,却仍是垂着头。“俱是前尘往事,真君提起,只叫小道羞愧万分,无地自容。” “你为何要如此说?那时我以为你身死,后来又一个人在凡间度过了五十年。你可知那五十年,我是如何熬过来?时时恨不得随你而去,又想在世上多活一日,好多为你积些福德……” “碧瑛不敢!” “碧瑛你怎么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与我一起在凡间度过那些日子,我早已爱上你了,后来仙翁将你接走,不告诉我真相,我便在凡间守着一座衣冠空冢过了五十年……” 仙翁已将后来发生的事告诉碧瑛,碧瑛在生死间走过一遭,对于当年许多纠缠,如今只剩唏嘘。 只有腹中孩儿,仍是真实。 “真君莫要再说了,往事种种,皆成云烟,便由它消散罢。” 玄鋆见碧瑛一副淡漠样子,生怕他心中真将过去一切放下,急得竟一时找不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到合适的话来回。他盯着碧瑛仔细的瞧,却看见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色,心中大喜,道:“你分明还戴着我给你的玉佩,那是折家祖传的玉佩,是折家母亲给自己儿媳的礼物……” “真君”,碧瑛又打断他话,道,“碧瑛并不知此玉佩来历。便是如此,那也是碧瑛和折思谟之间的事情,与真君并无关系。” “如何能与我无关?折思谟不是我,而我却是折思谟。更何况,你是为我才入凡界的,是也不是?你是专门去找我的,是也不是?”玄鋆一步一步逼近,碧瑛一步一步倒退。 “碧瑛确是为了报恩才入的凡尘,但此间曲折,实在……真君以往对碧瑛有活命之恩,碧瑛如今已经死过一次,已,已还了真君大恩, 分卷阅读62 以后与真君便无牵扯了。” 玄鋆沉默片刻,道:“如何无牵扯,你腹中还孕着我的孩儿……我不明白,那时,你分明那般爱我,为何如今却如此,你可知,你句句入我耳中,便如刀刀划在我心上……” “真君!”碧瑛往后退了一步,扶住肚子,往地上跪去。 玄鋆想去抱他,让他好好站着,最好靠在自己怀里,什么力气也不用使,却碰他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跪到地上,左右手交叠,额头磕在手背。 他竟是给自己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玄鋆一颗心几乎沉到底,张了张口,却连话也说不出。 “真君。” 那人话传到耳中,分明在咫尺,他却总觉得听不真切。 “真君是上神之体,碧瑛不过区区草灵,实在不敢高攀。碧瑛能为真君孕子,是碧瑛之幸。日后,若真君想将仙子接回,碧瑛绝不敢阻拦。若是真君不愿要这孩子,碧瑛也一定倾尽全力,将他好好养育。只是真君莫要再说这些虚妄之话了……“ “真君受万仙瞩目,此番仙魔之战在即,真君战力超群,更是整个天界之福。九天之中,有许多聪慧卓绝的仙人,品性样貌皆是一流,他们想必都十分景仰真君……真君不妨多去走动一番,便知碧瑛实在无甚值得挂念之处……” 碧瑛伏在地上,将绝情的话一句一句吐出。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半晌,玄鋆方道:“我不知其他仙人如何。你已在我心中,我如何还能再看得见其他人?” 玄鋆怕他又要再说出什么自轻之语,又心疼他跪在地上,石板冷硬,山气寒凉,他又有身子…… “罢了,我若不走,你便要一直跪着吗?你如此这般,我倒宁愿你直接往我身上捅上几剑。” “我走了,你好好养着。你若不喜,这段时间,我便不再拿这些来烦你。” 说完,便招了云来,默默看着碧瑛,乘着云远去了。 玄鋆站在云上一脸苦闷,还未出昆仑,就叫仙翁截了下来。 仙翁领着玄鋆就地选了处山头,散了祥云,面对面站着。 玄鋆心中对仙翁仍有埋怨,又苦于碧瑛据自己于千里之外,也不开腔,只皱着眉头思索。 仙翁仍是那副笑呵呵的面貌,开口道:“你若有什么想问,便问我。不过我倒先有一事要说,碧瑛身上那从凡间带来的害物,你总得想办法去一去罢。” 玄鋆回过神来,才恍然竟将这事忘了。 他向仙翁拱手一礼,作势要离去,仙翁却又将他叫住。 玄鋆回过身来,看向仙翁眼睛,正色道:“仙翁有甚么话便说罢。” 仙翁在心中微做一忖,试探道:“天府宫前日与我说,你去那里找了碧瑛的命册。” 仙翁说到这里,却不再继续。 玄鋆仍是看着他,也不避讳,道:“仙翁只管说便是。” 仙翁也仔细看着玄鋆,道:“你当时说了些话,叫司命有些糊涂,他拿话来问我,我却也不甚确定,还希望玄鋆道友为我解惑些许。” “他当时与你说,碧瑛命数有异,恐怕于天道难容。你说,‘天道所向,不过此消彼长,这并不难解’。实不相瞒,碧瑛随我修行千年,他的运数,我亦心中时常牵挂。敢问玄鋆这句并不难解,该作何解?” 玄鋆面上神色不动,只道:“仙翁执掌南斗六宫,天下寿运不知见过几何,怎会不知这句何解?又何必再来问我?” 仙翁眼中显露了然,缓缓道:“玄鋆身负天命,莫要胡为。” 玄鋆闭了闭眼,脸上显出些哀苦之色,道:“仙翁,那时,你实不该诓我。” “我为了你一句虚妄诺言,日日承受痛苦与悔恨,那滋味,我半点也不想再尝试。五十年已叫我难捱,天界千万年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我只要碧瑛好好的,哪怕以后是别人陪在他身边。” “至于天命,不过就是此番与魔界之战,仙翁放心,我自有计较。” 仙翁沉默片刻,道:“你不愿千万年承受那番滋味,便舍得碧瑛去承受吗?” 玄鋆垂下眼眸,心中闷痛,道:“他如今,只怕恨不得永远不用见我。” “这样也好。” 仙翁待要再说,玄鋆已乘上祥云,往南方而去。 最后一句仿若呓语,被山风吹散,融入云雾中,再无人闻见。 玄鋆赶到南方离炎宫,向陵光神君求药。 分卷阅读63 神君坐在神位上,半晌不理玄鋆,只拿一只朱喙梳理一身流光溢彩的羽毛。 这些高仙上神,平日里无聊,千年碰不着一件能入得眼的稀奇事。如今玄鋆真君为了一个命数难辨之人日日奔走,早已在神界传开,“碧瑛”之名都叫他们在心里咀嚼千百遍,就盼着有机会见上一见。 陵光神君作为创世神之一,平日里已经无聊到能将自己尾羽一根根拔下来,然后盯着屁股一动不动,看着它们再一根根长出,此番竟碰着绯闻正主亲自来送八卦,只想将这种爽感在心中颠来倒去的品味,丝毫不想让玄鋆开口,将这体验终结。 玄鋆在一旁黑着脸站了片刻,道:“你若不想理我,我便去找柳三他们,还可将他们请到我府上一叙,将我这些年在凡间的见闻好好讲给他们听……” “玄鋆莫要急躁,我如何就不理你了,不过是一时被我自己这一身流光羽给迷住,舍不得松开罢了。” “不过是早年几个地仙在南方深处炼丹,过后清扫不全,留下了些药渣,那药渣吸瘴疠之气,化成了些蛊物,好弄得很,哪需要到我亲自出手……” “那便不劳神君亲自出手……” “且慢!”陵光坐正身姿,眼中狡黠,道:“由我出手,自然叫你的碧瑛不受半点苦楚,还能顺道为他复气养元一番。只是我日前在东边碰着一只瞿如,竟是通体白色,十分罕见,想叫玄鋆去帮我擒来……” “不过一只野鸡,哪需要我出手……” “玄鋆有所不知,我心中对这只瞿如欢喜得紧,可不想让它掉了一根毫毛。偏偏它撒野惯了,骄纵得很,见人就啄,见啄不到旁人了,心里一急就去啄自己,可叫我心疼!玄鋆亲自出马,自然是能将它全须全尾地给我带来的,是也不是?” “我去帮你捉鸡,你速去为碧瑛解蛊。”说完,人便不见。 陵光拖着长长的赤羽走下神位,打了个哈欠,羽翅一展,也离宫而去。 不到半日工夫,玄鋆便抱着一只白色三足鸟站在南极仙翁洞府门前。 见门口又无童子看守,他亦不愿等待通传,便抱着白鸟直接往碧玉台去。 往日空旷的场所,今日却聚了些人,玄鋆心中一紧,忙加快脚步。 陵光神君感应到来人,回头一看,见玄鋆怀中抱着自己的瞿如宝贝,连忙抢上前去接。 那瞿如一直咬着玄鋆小臂,不肯松口,陵光忙幻出一小块兽肉,诱瞿如叼着,这才将它抱过来。 那瞿如鸟一口将兽肉吞下,喙中却又现出一块,如此往复,口中兽肉竟是不断。 陵光见怀中瞿如憨态,不由得笑道:“如如宝贝真傻得很,玄鋆那手臂皮肉都糙得很,怎么也下得去嘴,硌着小肚肚了可怎么办?” 玄鋆不愿跟他废话,问道:“你可为碧瑛除了蛊了?” 陵光道:“你方走我便来了,但你的碧瑛似乎不太好,我还没见着人呢。” 玄鋆大骇,立刻往里走去。 陵光拦住他,扔给他一个小玉瓶,道:“把这个给他吃了,就好了。” 玄鋆皱眉:“你不是要亲自为他除蛊?” 陵光手上摸着怀中瞿如鸟的羽翅,一边打着哈欠,道:“不过是些小虫子,哪需要我作法?我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位碧瑛罢了,好叫我知道玄鋆真君春心动在什么样的人物身上。如今他既不好,我也不便打扰,你自去为他去蛊吧,我改日再来探望。” 陵光微微颔首告别,便不见身形。 玄鋆立刻往里奔去,但见碧瑛闭目躺在碧玉台上,犹在沉睡,只是面色十分苍白,唇上也半点血色也无。 仙翁坐在一旁,见玄鋆过来,也不寒暄,直接道:“仙胎需耗太甚,碧瑛确实难以承受,我只能作法让他先睡着了。” “这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中曲折,有一些我也不甚明白,我便捡一些重要的,从头与你来说。” “千年前你曾到我这里,找我要一株苦戟草回去炼丹,你可还记得?” “……大概是有这么一回事罢。” 仙翁见玄鋆一脸尬色,心中也不觉奇怪。玄鋆心中向来只有修炼,“神将”之名也不过是虚挂,操练天兵的将领另有其人,于他不过是看重他可以一敌万的神力罢了。 千年前的那桩不过是他万年生命里太不起眼的一个小插曲。 “你在我药圃里看中了一棵,因它还未长成,你便顺手引了天界仙泉水灌在它身上。你匆匆离去,但那株苦戟却生出了灵智,后来又化了灵体,便是碧瑛。” 玄鋆 分卷阅读64 结舌,颇有些惊讶于自己与碧瑛的初缘。 “后来你下凡历劫,碧瑛因为承你之恩,所以亦随过去帮你。他本已入仙籍,到凡界去走的是堕仙台……” “什么?!”玄鋆大惊,看向仙翁的眼里全是责备。 仙翁也不介怀,继续道:“后来凡界种种,你比我更为清楚。有一日,司命正在当值,却见仙界命阁中多了一方薄简,薄简方生成不久,记述极少,只道,‘玄鋆之子,生于凡尘之境……’司命将此事禀报于我,我到下界一看,才知你竟几乎强行归位,凡身上覆着了半副神格。后来你凡身无法承受,神格复又沉寂,但这胎儿,应就是那时有的。” “后来碧瑛出事,但那方薄简仍在,我心知此事有异,害怕碧瑛身体有损,才去找你将他带回昆仑。” “他那时脉象沉寂,但腹中仙胎为他保留了一丝生息,我便将他置于这处,让他在沉睡中慢慢休养,等待时机。你归位时,许是仙胎与你元神有感,活跃起来,也将碧瑛唤醒。” “但他如今只是凡身,确实难以支撑仙胎所耗。”仙翁停下话头,去看玄鋆。 玄鋆道:“我也知晓孕仙胎者,即便对仙体也是大需耗,何况他如今……他现今体弱,若我为他灌入真气,他一样难以承受,我也几乎无计可施了。” 仙翁道:“以往凡孕仙胎者,往往得帝君恩宥,准许暂停职务,与道侣同住,你道是为何?” 玄鋆微垂眼眸,道:“我自是知晓。只是他如今,只怕不肯,要我狠心强迫于他,我也实在难以……” 仙翁叹道:“我一把年纪,竟还要去管你们这些羞耻事,真是晚节不保。” 玄鋆正色道:“若仙翁能相助,玄鋆欠你一个天大人情,以后有甚么事,你尽管吩咐。” “我若叫你放弃那‘此消彼长’之念呢?” “仙翁还是换一个罢。” 仙翁气得将胡子吹起老高,也不得玄鋆理会,只得一甩袖子,进到里面去找碧瑛去了。 仙翁取出几粒丹药,用真气将丹药引入碧瑛口中咽下。 碧瑛面上恢复些颜色,人也醒转过来。 仙翁也不多话,便说:“如今便是为着你腹中孩儿,你也须得接受真君的。” 碧瑛轻轻抚着肚腹,道:“便无他法吗?” 仙翁在一旁坐下,看着碧瑛正色道:“你随我千年,我如何不了解你。你既接受了这个孩儿,自然是心中放着他另一个父亲,为何却要刻意与玄鋆疏远?你可是心中念着那凡身,才不愿接纳玄鋆?” 碧瑛脸上若有所思,片刻后认真道:“碧瑛心中,他们从来都是一人,碧瑛从未将他们分开看待。” “那为何……” “玄鋆真君是上神之体,受天命庇佑,寿数不知几何。碧瑛不过一介草灵,便如池中浮萍,飘零无定。何况,仙翁也说过,碧瑛的命数,于天道有违。碧瑛现在靠着腹中孩儿勉强维系,以后定是不久于天地。碧瑛……所剩寿数不多,实在不愿再牵扯情爱,只想……只想平平静静,过完最后这些时日。” 仙翁听得碧瑛一番心思,不由低叹一声,只道二人终是命途乖蹇,最终如何,只怕无人能料。 “可否请仙翁将真君请进来,碧瑛和他说些话?”二人沉默片刻后,终是碧瑛开口。 仙翁自是道“可”,只是人还没走出两步,玄鋆就已站在了面前。 “我来了,你有什么要和我说?”语气万分轻柔,叫仙翁起了身鸡皮疙瘩。 仙翁懒得看玄鋆秀柔情,干脆捏了朵云来,眨眼就不见影。 玄鋆见碧瑛还在思索,想起怀中玉瓶,便将其掏出,用法力将封口去除,递给碧瑛,嘱咐他吃下。 碧瑛垂眸接过,一仰脖颈,将瓶中液体尽数饮下,随后将玉瓶递还给玄鋆。 玄鋆一把握住碧瑛执着玉瓶的手,碧瑛骇了一跳,忙看向玄鋆,却见玄鋆眼中全是热切。 “你不问瓶中是什么,便这样全都饮下去。你分明心中十分看重我……” 碧瑛被他紧紧握着手,身上却半分痛感也无,猜到那是去蛊的东西,却不说破,只去抽自己手。 他对折思谟惯是温柔,如今对玄鋆依然如此,轻轻挣了挣手,见挣不脱,倒不再用力,便由着他握着。 他终于拿眼睛将玄鋆看住,道:“碧瑛身体破败,恐怕难以支持孕身,真君,可愿相助?” 玄鋆自是求之不得! “我立刻命童子准备……” “真君,能否……” “你难道想与我 分卷阅读65 在此处?我倒是不介意的,只是怕你面皮薄……” “……便依真君安排。” 玄鋆便这样将碧瑛接回了府。 他见碧瑛神色恹恹,不忍他心思重,干脆施了一法让碧瑛阖眼睡去,然后大摇大摆地抱着碧瑛穿过南极仙翁洞府,大摇大摆地上了祥云,大摇大摆地抱着碧瑛回了自己仙府,放到了那张刚从束宝阁里拣出来的敛云床上。 敛云床便如其名,躺在上面如置身云絮之上,十分轻柔舒和。 这处是玄鋆自己的卧房所在,本来只有冷硬的床榻和一干日常物件,如今俱换做束宝阁里拣出来的珍藏。 玄鋆在仙籍万年,虽素不爱交际,但因为自身神力,免不了有许多仙友主动来拜会,也时常接帝君旨意做些收妖伏魔之事,自然也就收了许多珍奇。玄鋆不懂这些趣味所在,往往一股脑扔到束宝阁,清净了事,如今才明白它们好处,又叫小童一件件的挑拣,恨不得横七竖八将屋子摆满,才觉得这屋子勉强配得上自己的碧瑛。 碧瑛一直睡着,他便握着碧瑛手坐在床边,守着他醒。 五十年前,他也是一样执着碧瑛手,盼他睁眼醒来。如今他知道,他愿望不会再落空,他要叫碧瑛好好的活着这天地间,直到千万年后。 碧瑛睁开眼时,便瞧见玄鋆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眸子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微微犹疑,便伸手去解罩袍衣带。 玄鋆握住他手,哑声道:“你若不愿……” 碧瑛不去看他,只道:“碧瑛愿意,碧瑛……孩子需要真君……” 玄鋆仍用一手执住碧瑛双手,另一手却召来几只玉瓶。 他将瓶封解开,将瓶内丹丸倒出,一粒一粒喂给碧瑛服下,又用手抚着碧瑛脸颊,脸上显出些赧色,道:“我……仙翁告知我,以前在凡境时,我曾半副神格归位,还与你有了孩子……但我并无记忆……今日,我是初次……这些都是固元的好药,我怕一会儿……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会受不住……” 碧瑛脸上一红,口中只道:“你轻些,莫伤着孩子。” 玄鋆俯下身,在碧瑛嘴角轻啄,模糊道:“你放心罢,他已在仙籍之上,如何轻易动得了他。” 玄鋆缓缓解下碧瑛胸前盘扣,碧瑛衣襟微敞,露出半截高耸乳房,玄鋆呼吸立时便粗重了起来。 他俯下身,小心避着碧瑛肚腹,去亲吻那对莹白胸乳。嘴唇在那乳上游走,还将舌也伸出,将甜软的乳肉小口舔弄。 感受到碧瑛身体轻颤,他想着碧瑛定是享受他的侍弄,便将口张得更大了些,将碧瑛乳房吃进更多,又拿舌头将乳肉舔得啧啧作响。 碧瑛身子却越发颤抖,分明不是情动的模样。 他忙将口中乳肉吐出,抬起头来去看碧瑛,碧瑛乳肉上还牵着直到他嘴角的银丝。 他见碧瑛双目紧闭,眉头深锁,紧紧咬着牙齿,分明十分抗拒。 他叹了口气,拿手轻轻去抚碧瑛紧皱的眉头,然后将碧瑛胸前衣襟合拢,小心将碧瑛身体翻过,让他侧卧在床上。 碧瑛高耸肚腹有了依托,也叫碧瑛身子轻松了些。 碧瑛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感受到一只粗粝大手探进自己亵裤,身体不由得又紧紧绷住。 玄鋆只能让手上动作更加轻柔,一边口中柔声安抚到:“不要怕,我就从后面,不叫你看见我。你便当我只是一件器物,为了你腹中孩子,忍耐一下,很快便好。” 玄鋆将碧瑛亵裤小心褪去一半,将阴茎往碧瑛阴穴缓缓送去。 他如今阳物比之折思谟还要更大上些许,只刚送进去一个龟头,便难以继续,又听见碧瑛口中发出低呼,竟似有些哽咽。 他生怕将碧瑛伤了,不敢再往前,却又不敢撤出,担心再来一次碧瑛会更加痛苦。 他阴茎已经完全勃起,又硬又烫,此刻却只一个龟头插在碧瑛穴里,动弹不能。 碧瑛叫他这样插在阴户间,腿间感受到剩余在外部分阴茎的炙热,虽然心中抗拒,但毕竟是经过调教的身子,阴穴一吸一吐间,已缓缓溢出淫液。 “可以了,你进来罢。”碧瑛小声说到,尽管极力压抑,还是难掩颤抖。 玄鋆小心挺动,见阴茎果然进入更顺利些,便浅浅抽动,叫阴茎一点一点深入碧瑛身体。 碧瑛深深呼吸,只觉玄鋆将阴茎插入的过程格外漫长,待终于感觉到与玄鋆下体紧紧挨在一起,他腿间早已湿透,俱是他穴里涌出的淫液。 玄鋆整根阴茎都进入了碧 分卷阅读66 瑛身体,心中只想箍紧身前人身子,狠狠抽插,却又不得不顾及碧瑛身体,只能缓缓动作。 他早已情动万分,身上肌肤滚烫,待触到碧瑛腰臀,才发现碧瑛身上俱是汗水,却毫无热意。 碧瑛忍耐着自己的贯入,竟流了一身的冷汗。 玄鋆心中疼痛,半是心疼碧瑛,半是伤痛碧瑛对自己抗拒之深。 他不愿碧瑛再这般为难自己,尽管心中想将碧瑛狠狠占有,叫他浑身印上自己痕迹,却终是抵不住对心爱之人的怜惜。 他不再动作,只将阴茎深深埋在碧瑛体内,然后运起真气。 真气在体内游走,于下腹汇集,一个战栗之后,他阴茎上脉络突显,开始汩汩射精。 他万年童身,凡间时虽尝过一次情事,但终不是完整神体。 如今元阳初泄,竟一发不可收拾,抵住碧瑛阴户射了许久。 碧瑛叫他喷薄的精液射得浑身颤抖,也禁不住高潮迭起,阴户涌出两股清亮水液,身前阳物也喷出一股尿液。 接连泄身让碧瑛疲累不堪,前后同时射尿更让他觉得难堪,自嘲凡间一趟,叫自己身体如此敏感,完全不由本心,眼中不由流下泪来。 玄鋆似是心有所感,拿手去触他脸庞,果然摸到一手湿意。 他阴茎仍在碧瑛穴里一股一股地射精,只能拿手在碧瑛后背轻轻安抚,低声道:“你再忍耐些,马上便好了。” 漫长的射精终于结束。玄鋆仍牢牢抵住碧瑛阴户,用阴茎堵着碧瑛满满一穴的精液,然后手指运起真气,于虚空中画了一道灵符。灵符迅速消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玄鋆阴茎与碧瑛身体紧密相连的甬道。 片刻后,甬道内精液已尽数不再,全叫碧瑛吸收到身子里去了。 玄鋆轻轻掰过碧瑛脸颊,见他面色红润许多,看着比之前康健不少,心中十分欣喜。 碧瑛却闭着眼,不愿看他。 玄鋆心中叹气,捧着碧瑛脸庞放回枕上,却又听到碧瑛声音传来。 虽轻微,却分明。 “真君可否将那物移出……” 玄鋆面露苦笑,却不透出一点声音。 他将阴茎缓缓退出。虽已泄过,阴茎却并未消下多少,分明还期待着下一场云雨。 他将床边衣物捡起,一件一件穿回身上,又用法术将流云被在碧瑛身上盖仔细。 碧瑛一直侧身朝里,好像睡着了般。 玄鋆站在床边,看着碧瑛背影,在心中描绘着碧瑛眉眼,满室只有寂静。 “我走了。”终于还是有一道声音响起,虽透着不舍,却也含着坚定,“我明晚再来。在那之前你便将这里当做自己家里,不要拘束,我也,不会来扰你。” 脚步声远去,陷在云被里的人,终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十三章 大结局(上) 虽受玄鋆精元灌养了一次,但碧瑛身体虚乏已久,第二日白日里仍多是困倦。 几名姿容十分可人的仙娥守在房里,见碧瑛醒了,便去拿些灵果汤水给碧瑛服用。碧瑛用得不多,仙娥也不劝他,便就端下去,下次再奉上新的。倒是碧瑛觉得十分可惜,逼着自己尽量多吃些。 本以为白日睡得多了,夜里会难以入眠,碧瑛却早早困乏,不知不觉又陷入沉睡。 不多时,门外传来仙娥低语,道:“真君寿福。” “你们自去玩罢,这里有我。”压低了的男声传来。 随之是一声浅笑,又再是仙娥低语:“真君这是将我们当做小孩子看待,我们在帝上殿里可都是侍奉了几千年的老人了。” 仙娥掩嘴轻笑,对着玄鋆满眼揶揄,倒确实有几分“帝上跟前伺候了几千年的老人”姿态。 玄鋆不去管她,径自推开房门,又再轻轻掩上,然后手掌微翻,一道结界屏障在房内生成。 虽知房中人应已入睡,玄鋆还是走得极轻。待走得近了,听到床上人浅浅的呼吸,玄鋆心中十分熨帖,脸上不由得泛起笑意。 流云被松软,却也掩不住床上人高耸的肚腹。 玄鋆坐到床边,将云被撤去,一只手抚到碧瑛肚上,肚内胎儿似有所感,于酣眠中浅浅踢了两下小腿,玄鋆感受到胎儿活泼,脸上笑意更深,几乎忍不住要将碧瑛喊醒,告诉他方才孩子和他玩闹了一瞬。 但他又如何能在这时将碧瑛叫醒。 碧瑛对他抗拒,他看碧瑛忍耐的样子心中闷痛异常,所以才不得已动用了术法,让碧瑛先入睡。 分卷阅读67 他拿手轻轻抚上碧瑛脸颊,睡梦中的碧瑛十分乖巧,只安静地躺着,任他大手在身上游走。 他又拂过碧瑛双唇,拿指腹在那双樱红软唇上细细摩挲,末了,便俯下身,将那双唇瓣含进嘴里轻轻吮吸。 他拿舌头去顶碧瑛牙齿,碧瑛许是感受到嘴里进了一个莫名物什,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头想去将那东西顶出。玄鋆甫一触到碧瑛软舌,还未等他脑中反应过来,已含着碧瑛舌头大力吸吮,仿佛要将它吃到肚里一般。 碧瑛感觉到不适,微微皱起眉头,口中嘤咛一声。 这声音将玄鋆理智拉回,他强迫自己将碧瑛舌头放开,抬起头时,碧瑛仍微微张着唇,唇边挂着晶亮水液,一缕银丝牵着,将断未断,还连在玄鋆唇上。 玄鋆复又低下头,将碧瑛嘴角涎液一一舔净,然后继续往下,在碧瑛脖颈上浅啄。 碧瑛如今重孕在身,所着亵衣十分宽大,玄鋆用手轻轻一拨,便叫他一只肩膀露在外面。 玄鋆双唇在那只莹白肩上缓缓游移,触到肩窝时,又伸出舌头将那处细细舔弄一番。 碧瑛犹在沉睡,丝毫不知此刻自己的身体全在别人的亵玩之中。 再往下便是那双柔软乳房了。 碧瑛双乳本就长得十分可人,如今久孕,乳房更肿胀了些,即便仰卧在床,也将衣衫顶得明显隆起两团。玄鋆隔着衣衫抚上那双隆起,看着那两团乳肉在自己手下将衣衫顶出不同形状,再忍耐不住,掌下一个术法,将碧瑛身上衣衫尽数化去,让他再无遮拦,赤条条地躺在了自己面前。 那双莹白乳房高高耸着,因着碧瑛仰着的姿势,略微有些向两边歪垂。玄鋆双手捧住他两只乳房,将乳肉握在手中轻轻揉捏。两团乳肉从玄鋆五指缝隙中溢出,樱红乳头在上方渐渐挺立,变得肿大起来。 玄鋆看着碧瑛乳房在自己手中变换形状,两颗娇嫩乳头在顶端颤颤巍巍,便俯下头去含弄。 他双手将碧瑛乳房拢到一处,让两只乳头挨到一起,然后将两只乳头一齐含进嘴里,先是浅浅吮吸,然后又合上牙齿轻轻啮咬,情动起来,甚至叼着两只乳头往上拉扯,将碧瑛乳头拉出长长肉条形状。 碧瑛喉中发出浅浅叹息,玄鋆伸手去探他腿间,摸得一手粘液,知他已准备好,便放开手中乳肉,转而轻轻抬起碧瑛双腿,将自己阴茎抵在碧瑛阴户细细地磨。 碧瑛闭着眼,口中又发出一声轻微喟叹,玄鋆龟头触在他阴户入口,感受到一股液体浇在龟头顶端,便不再等待,将硬烫的阴茎慢慢往碧瑛阴户中顶去。 纵使不能大开大合的肏弄,碧瑛阴穴里的紧致湿热已足以让玄鋆全身感到十足熨帖。无数软肉吸着在他阴茎上,他一边往里深入,一边感受被温热湿软紧紧包裹着的触感,只希望能一直将阴茎埋在碧瑛身体里,再不要拔出。 浅浅抽送一阵,他看着碧瑛双乳随着他的耸动上下飞舞,心中难耐,便幻出两条红绸从床架上垂下,另一头圈住碧瑛膝弯,将碧瑛软绵的双腿往空中拉起,自己双手得空,便复又覆上碧瑛乳房,将两团细腻乳肉捏作任意形状。 他一边用手拢着碧瑛双乳搓揉,一边伏着头在碧瑛乳间舔吸,突然却听见碧瑛一声低语:“谟哥哥?” 想玄鋆一介神将,在天庭如何受人敬重,此刻却叫这声音结结实实骇住,身体整个绷紧,竟是连脸也不敢抬起。 耳边又是一声疑问:“谟哥哥?” 玄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手中还捏着碧瑛乳肉,只能微微掐住三指,捏了一诀,将房屋摆设幻成凡间客栈模样。他本想做出祈院陈设,可此时脑中不甚清楚,害怕露出大破绽叫碧瑛起疑,只能用陈设简单的客栈样子来蒙混过关。 又将自己幻成凡身时的脸。 碧瑛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双腿大张,穴里插着一根十分硕大的滚烫硬物,睁开眼,朦胧看到一颗黑色头颅埋在自己胸乳间,正舔吃着自己乳肉。这场景与他脑海深处记忆有些重合,他便脱口而出,喊出了折思谟的名字。 那颗头颅从自己胸乳上抬起,露出一张俊朗不凡的脸。虽觉得他脸上表情有些怪异,眸中神色也不是熟悉的样子,但折思谟的脸孔总不会叫他认错。 他又转头去看周围,见房中陈设简单,依稀是客栈房间模样。熟稔的感觉将他彻底带回深埋心底的记忆,他便以为自己此刻是在梦境之中。 那时他与折思谟在客栈中尽情欢爱,许多姿势叫他现在一想起来便万分羞赧。 他竟梦到此景,难道要让折思谟再将他摆成那许多姿势肏弄,甚至被扯着双腿插着阴穴,像母狗一样在地上爬麽? 他立时挣扎起来,抬起手去推身上那人,却碰到高耸的肚腹。 分卷阅读68 他怔愣了一下,一只手放在肚上,下意识问道:“这是为何?” 玄鋆怕他彻底醒过来,便将阴茎往前深深一送,牢牢抵在他子宫口,又运起真气,开始射精。 碧瑛被身体里突然喷涌的精液激得浑身颤抖,迅猛的高潮让他无措,又因意识模糊,不知到底身在何时何处,竟紧紧攀着玄鋆肩膀低泣起来。 玄鋆将头埋在碧瑛脖颈,下体一耸一耸,一边射精,一边将阴茎顶得更深,手上却抚着碧瑛发顶,口中柔声道:“就好了,就好了,再忍耐一些……” 待他精液射尽,怀里的人已恢复安静。他抬头看向碧瑛,见他眼角两道泪痕,睫上还挂着泪珠,却是闭着眼,已经叫连续的高潮刺激得晕了过去。 玄鋆见他下颌处有些涎液,想是方才高潮激烈,从他嘴角溢出,便又俯下头,将涎液细细舔去。 他又画了灵符,让碧瑛将他射在他身体里的精液尽数吸收,才慢慢将仍硬挺着的阴茎退出,又捏了诀将碧瑛身体洁净一番,又将红绸化去,轻轻将碧瑛双腿放回床上,将亵衣复又着回他身上。 他坐在床边,捏住碧瑛手放到唇边轻啄,又俯下身在碧瑛眉间一吻,这才起身,将云被覆到碧瑛身上,自己则随便捡了件衣衫裹在身上,到一旁席地打坐去了。 再睁眼时,碧瑛只觉身体舒畅,似乎是得了极好的一眠。仙娥感应到碧瑛醒转,过来挂账,碧瑛转头一看,见房中仙娥已全换了一拨,便问起时辰。正挂着帐子的仙娥道,辰龙刚吐了珠子,又问碧瑛可要用些灵果。 碧瑛脑中仍不十分清晰,但似乎昨夜一直睡着,并不曾见着玄鋆。 他问仙娥,仙娥却道,真君夜里早早便来了的,方才离去不久。 碧瑛心中疑惑,待仔细搜寻记忆,却忆起梦中片段,自己又回到以往的客栈中,被折思谟压着肏弄。 只是越想,这梦境竟越发清晰,他甚至记得自己阴穴被那根硬物撑得满满的肿胀感,还有折思谟在自己耳边喃喃“就好了”的温柔声音。 他抚上自己肚腹,心中涌起疑问。 不对,梦中所感实在太过真实,便连肚腹的感觉也如现在一般。 还有那人伏在自己耳边的低语,那分明是……分明是玄鋆…… 碧瑛闭了闭眼,不愿再深想…… 这日精神好了许多,碧瑛便让仙娥领他到府外走了走。 过去修炼时,他时常在心中描绘玄鋆仙府的模样,想着初见到他仙府大门时该是如何的激动雀跃。如今站在门外,回身去看那鎏金大门,青檐玉墙,心中只有愁绪百转。 虽对世事难料有所感慨,却又叫其它思绪压得愁云重重。 腹中孩儿正好闹腾,提醒着他,他与玄鋆牵扯,和过去期望实在大相径庭。 他几乎要将前尘往事尽数埋入心底,希冀也好,失望也罢,都如烟云一般,快要散得无影无踪,捕捉不到半点痕迹。 仿佛从未在心中萦绕过一般。 可是那夜却承受了玄鋆那根进入到自己身体。 还有昨夜…… 他身体敏感,玄鋆那根阴茎又硕大粗长,硬烫得很,将他甬道撑得满满,挤胀之感分明。虽然昨夜情态存疑,但头一夜,玄鋆那根阴茎甫一进入他体内,他身体便不由自主对它做出回应,脑中也几乎立时要糊涂起来,只想叫那根阴茎狠狠插一插自己。 他几乎耗尽心力,才让头脑保持着几分清明,没有在玄鋆插着他时淫叫出来。 后来玄鋆射精时更叫他难熬。玄鋆精液又多又烫,抵着他子宫口射了许久,身体阵阵酥麻让他陷在高潮中迟迟不能下来,脑中白光阵阵,虽然极力抵抗快感,仍是控制不住抖着身子叫前后都射出了尿液。 身体的欢愉勾起他许多回忆,俱是在凡界时他以各种姿势在折思谟身下承欢的模样。 有他跪在地上口中含着折思谟阴茎的模样,被折思谟插着身体在地上爬行的模样,还有被折思谟弯折身体,口中含着自己阴茎,穴里被折思谟插着抽送的模样…… 虽只是些零星片段在脑中闪过,但记忆中与自己欢爱那人的脸却渐渐与身后正插着自己的玄鋆重合…… 更莫说昨夜,他似乎将玄鋆直接认作了折思谟…… 凡界里初承欢时的喜悦,得知真相后的伤情,都随着那些记忆复苏。 明明与玄鋆只是为了腹中孩儿,自己却又叫那些往事乱了心神…… 碧瑛扶着肚子,在玄鋆仙府 分卷阅读69 外站了许久。 他想着,若玄鋆以后都在他入睡后才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夜他又早早困乏。困意袭来时,他也不做抵抗,便就由着神思渐渐模糊,然后轻轻阖上眼,将一切忘记,让意识到黑暗里躲藏起来。 醒时碧瑛又觉身体更轻盈一些,自从碧玉台上醒来便一直缠绕在身上的疲累感散去许多。 对夜里的一些依稀印象浮现在脑中,俱是与一张熟悉脸孔欢爱的场景。 肏弄自己那人十分温柔,究竟是折思谟,还是玄鋆,他也无意去深究。 日子便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算一场宁静…… 只是即便是这假作的宁静,也很快被打破。 先是南极仙翁亲自来了一趟,说是要看看碧瑛有没有在这里受玄鋆欺负。 一旁的仙娥听了,立刻道:“真君好生委屈……” 仙翁却不想听她替玄鋆卖深情,只向碧瑛问道:“你到凡间去许久,可学会些凡间的风俗玩意?香囊可会做?” 碧瑛愣了一瞬,道:“碧瑛不会。” 仙翁没有叫这个回复打发,继续道:“无妨无妨,我替你寻个壳子,你胡乱塞几棵草进去便是。” 仙翁手中捏诀,转眼掌中便现出一只灵巧的金丝镂空花鸟纹样香囊。仙翁陪着碧瑛到庭院中,指着廊下一处角落,道:“我看那处几株野草不错,生得十分鲜嫩,就用它们罢。”随后指尖一指,野草便连根进了碧瑛手中。 仙翁守着碧瑛将野草装进香囊,然后便笑眯眯的拈着胡子走了。 听说第二日仙翁便得了枚上古玄玉如意,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翌日,玄鋆府上又到了几位仙君一同来拜会。 玄鋆分明不在,仙君们却遣了仙娥来找碧瑛,道是既然来了,便要坐坐再走,玄鋆这处仙岛僻远得很,来的路上可费了些时间。 碧瑛自然不敢怠慢,立刻随着仙娥去偏殿招待。 仙娥将碧瑛引到主座,碧瑛心中颇有顾忌,但又觉坐在客座亦是十分失礼,便权当替腹中孩儿招待父亲友人,微微侧身坐到主座上去。 碧瑛将殿中坐着的仙人仔细打量,见他们气度从容,面上光华外显,心知应不是普通仙官,更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仙人们倒却不甚拘束,与碧瑛讲起与昆仑和南极仙翁的往日渊源,一番相处下来,倒像是碧瑛是客,得了仙君们一番殷勤招待。 叙话了半晌,仙君们纷纷唤来童子,童子手中捧着锦盒,仙君们道是与碧瑛十分投缘,欲要送给碧瑛礼物。 碧瑛如何不知,他们礼物早已备好,必定不是因为与自己聊得投缘。心中正思量如何拒绝,却又听仙君们道: “碧瑛道友有所不知,仙界已有多年未添小仙童,如今仙籍命册上甫多了一个小的,大家心情都激动得很,这份礼物不止是给碧瑛道友,也是赠予还未蒙面的小仙友,便是我们这些老人的一点心意罢了。” 话语至此,碧瑛只得收下,心道日后将礼物留在这里,不带走便是。 又再聊了一会儿,仙人们便起身告辞。碧瑛将他们送至府外,却见门外一众童子手里都牵了头灵兽。 灵兽们见到主人出来,俱有些激动,有些扑腾着腿脚便要挣过来,有些张开嘴长鸣,有些直接翻倒在地,露出肚皮,诱人去抚弄。门前一时显出十分热闹的场景,灵宠们争宠斗萌,闹得不亦乐乎。碧瑛将灵兽看了一圈,觉察其中有许多从未见过,叫得上名字的也与印象中不尽相同,或是毛色,或是肢体其它部位,显出稀有情状。 碧瑛对天界喜爱豢养宠物的风气感到十分惊讶,竟已到了人手一头的地步。 碍于礼数,碧瑛并未对一众仙君牵着一众宠物告别的壮观场景显出异样面色,等回到府中,还是忍不住问身边仙娥,“怎的天界仙人竟十分喜爱豢养灵宠,以前倒从未听过?” 仙娥们知道碧瑛温和,在他面前也不多疏礼,几个都抿嘴露出笑意,道:“以前也是爱的,只是这些灵兽确实珍奇,大多长在十分险僻之地,性情也怪生猛,不太容易捕获,而且要收作宠物的,总是不愿它们受伤,便更加难捉。” “如今怎么都捉到了?”碧瑛奇道。 一个仙娥“噗嗤”笑出了声,道:“最近真君出山,那些灵兽俱是他去捉的。有真君在,捉几头小兽算什么呀!” 碧瑛见话头扯到了玄鋆,便只想将话头引走,于是又扯了方才到访几位仙君的道号出来问,言不知他们都是何方仙圣。 分卷阅读70 领头的仙娥一一答来,碧瑛听了却更觉糊涂。原以为都是与玄鋆一般的高阶仙人,听仙娥介绍,却是各色仙人都有,还有从凡间赶来的地仙。 他一直以为玄鋆冷情,又身在高阶,仙友应是不多,没想到交友竟并不囿于俗念。 待仔细想了想,他又望着仙娥奇道:“你竟什么都知道,可是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了?” 仙娥却笑道:“仙长莫要生气,真君平日里不甚讲究,府上只有几名小童,本是一个仙娥也没有的。” 碧瑛讶然,仍看着仙娥不说话。 仙娥又道:“我们几个本是跟在帝上身边的,天界的东西确然知道的多些。前几日帝上突然将我们调来真君府上,叫我们好生侍候真君的‘心肝宝贝’……” 说到这里,旁边几名仙娥也插话进来。 “帝上当时开心得很,不知道真君又是拿什么允诺换的?” “帝上平日里忙得很,应该不是捕灵兽作宠物罢?” “说不定是……” 几名仙娥叽叽喳喳,碧瑛脸上神色几番变幻。 领头仙娥观得碧瑛面色,便将几个仙娥打发去做事,自己则陪着碧瑛继续往回走,又寻了些天界逸闻重新讲与碧瑛听。 从那日起,几乎每日都有数名仙君到访。仙君们坐在一处,也不谈玄鋆,都只捡些与昆仑和南极仙翁有关的事来说,因此碧瑛与他们相处倒不觉尴尬。 仙君照例都叫童子奉上礼物,聊了一些时候,便又照例牵着各种灵兽拜别。 碧瑛白日里与仙君们谈天,倒真遇见几个性情极是相投的。仙君们礼尚往来,又将碧瑛请到他们仙府作客,带着碧瑛将自己仙岛好生逛了逛,许多绮丽景象叫碧瑛连连称奇,几乎流连忘返。 这样的日日清谈会友,碧瑛在玄鋆仙府的日子竟过出几分忙碌,不知不觉间,已在这里住了一月有余。 除了第一日,他再未见过玄鋆。 或许说,再未清醒着见过玄鋆。 夜里只管趁着困意合上眼皮,第二日醒时便是日甚一日的感觉身体畅然。 白日里碧瑛也叫仙娥们拿着各种灵果丹药喂着,许多灵果他见所未见,丹药也多透着奇香,不知都是从哪里得来。仙娥总说是为了他肚里的小仙君好,他又无法推拒不吃。 一月过去,他肚腹又大了许多,沉沉坠在腰间,走动时总要拿双手扶着,才觉稳妥一些。 这几日来拜访的仙君少了许多,习惯了热闹,突然的冷清倒让碧瑛有些怅然。 仙娥们见碧瑛面上显出几分寂寥,便拣了话与他说,道:“前两日天界一队押送凶兽的卫兵叫魔界偷袭,几名卫兵尸体被扔在一重天门外,形状十分凄惨,帝上震怒,将真君派去军营督兵,真君应是没有时间再去给仙君们捉小兽了。” “可是要开战了?”沉默片刻,碧瑛问道。 “正是如此,应该就在这几日。”仙娥答道,末了又说,“帝上十分重视此战,恐怕这些日子难见到真君,仙长若想念真君,可到军营去探望他,真君定然十分高兴。” 碧瑛低着头,只是沉默。 到了夜里,虽然明知玄鋆定然是不会过来,碧瑛却反而久久不能入睡。 腹中胎儿似有不安,小手小脚扑腾了好几下,碧瑛有些难受,干脆从床上起来。 一旁侍立的仙娥见状,忙来扶他。 “仙长莫要担心,真君神力无边,定能护住自己。”仙娥将碧瑛扶到桌旁,一边吩咐外室仙娥去烹些云顶茶水,再取些可口仙果,一边与碧瑛说。 碧瑛只道:“我不担心他,只是今夜这孩子闹腾,有些睡不着。” 仙娥观他神色,显出些许久未见的苍白,眉间也是愁态,心道“这如何不是担心”,只是当他面皮薄,不肯承认,也不说破。 碧瑛在桌旁枯坐了一会儿,吃了两个果子,许是仙果有些安抚作用,胎儿安静下来。仙娥不知从哪里取来一颗香珠,放到了碧瑛床边矮几上,又去劝碧瑛到床上歇着,夜已深了,于身体是大亏。 碧瑛侧躺在床上,脸朝外看着一片虚空,鼻尖是若有若无的清香,倒果真渐渐有睡意袭来,不多久,便阖上眼睛进入梦乡。 这一梦,又见到了许多年前的折思谟。 他被折思谟抱在怀里,二人浑身湿透,折思谟发上的水顺着他脸颊滴到自己脸上。自己靠在他胸膛,耳中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那 分卷阅读71 时面对一众疯狂的夏兵,他不愿被生擒,成为折思谟负累,于是决然从涧上跳下。 他想过也许是死,也许重伤,却没想到几乎在他离开地面那一刻,身子被拢入一个温热怀抱。 他几乎以为是临死前的错觉,却在睁眼后果真看到折思谟满脸喜悦的脸庞,然后又被他紧紧抱进怀里。 他不懂。 折思谟明明心中看不上他,却冒这样大的风险来救他,为了几分救命之恩,竟做到如此地步? 几支羽箭破空而来,折思谟身体一震,似乎是受了伤。 下一刻,他突然被折思谟放到地上,还来不及疑惑,便看见折思谟身体飞出,重重砸在河岸巨石旁,口中喷出鲜血,不能动弹。 河道中风云变幻,折思谟的脸变成玄鋆。 玄鋆伏在地上,口中是汩汩鲜血,几只浑身恶臭的魔物朝他走去,眼看便要触到他身体。 “快走……”碧瑛伏在地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快走啊,快走……”他继续张嘴,拼命喊叫,却仍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快走……快走……” “快走……快走……快走……” 他急得浑身几乎要抽搐,拼命嘶吼,喉中却只一片喑哑,无论他如何用力,声音也发不出丝毫。 “快走……”他仍在徒劳挣扎。 再不走,他会……他会…… “玄鋆!” “仙长怎么了?”仙娥在帐外急声问道。 碧瑛睁着眼睛,眼中全是骇然。 方才玄鋆口吐鲜血的模样还俱在眼前,碧瑛只能急促喘着气,却再发不出一个音。 他此刻手脚瘫软,仰面在床上,脖颈僵硬向上抬着,却仍觉喘不过气。鬓边都被泪水浸湿,胸膛里有如擂鼓,一颗心几乎要跳将出来,脑中嗡嗡一片,全是玄鋆差点死了这个念头,其它什么也想不起。 “仙长放心罢,真君在军营里好好的,仙长莫要自己吓自己。”仙娥温和的声音隔帐传来,安抚着碧瑛紧绷的神经和身体。 原来,他竟如此害怕。 他闭上眼,侧身蜷起身体,伸手捂住疼痛的胸腔,喉中是再压抑不住的痛哭声音。 眼泪如泉般外涌,很快便湿了大片软枕。 帐外仙娥听见这低声呜咽,也不再说话,只静静立着,陪在一旁。 这夜,碧瑛没能再睡着。 他一直睁着眼睛,房间外的一切响动都听在耳里。 仙侍走动的声音,低语的声音,远处仙雀隐约鸣叫的声音。 突然门外有阵骚动,他听到仙娥声音分明:“真君回来了!” 他身体一震,却没有动作。 胸膛里一颗心又剧烈跳动起来,碧瑛在脑中胡乱想着,待会儿玄鋆进来,他要如何待他? 若是……若是自己提出同到军营中去,他会不会同意?会不会嫌弃自己如今十分麻烦? 他在脑中想了许多问题,却一直没有等到推门的声音。 终于再躺不住,碧瑛扶着肚子从床上爬起。 仙娥去扶他,他却摆手,道:“真君可是回来了?现在何处?” 仙娥愣了愣,斟酌着词句道:“真君许是有急事,在府外站了一会儿便走了,并没有进府……若是进了府,定是要来看仙长……” 碧瑛摇摇头,道:“无妨。你可知军营方向,今日可否陪我去一趟?” 仙娥自是答好,又叫其他仙娥去准备仙果茶饮,自己则到琉璃柜为碧瑛挑了件远天蓝的袍子,将碧瑛面上衬得更加淡雅。 待准备停当,仙娥要去扶碧瑛,碧瑛却道不用,只让仙娥在前引路,自己扶着肚子健步跟着,步伐丝毫不显孕态。 但二人却没能出得了大门。 仙娥引着碧瑛走到前门庭院,便被一道结界拦住去路。她以仙力一探,只见玄鋆整座仙府被重重结界罩住,目力所及,难辨重数。 仙娥怔住,却听到身旁冷静声音传来:“破结界。” 她让碧瑛稍稍退后,运起真气,以掌推出,在身前结界撕开一道破口。碧瑛正要往前,脚步尚未抬起,破口便又合拢,原来仙娥已力竭,此刻收了掌,正在调息体内真气运转,额上起了一层薄汗,脸色也微有些苍白。 碧瑛在一旁静静立着,等待仙娥调息。 片刻后,仙娥睁眼, 分卷阅读72 望向碧瑛道:“小仙仙力不足,破一道结界也难以维持,即便得出第一重界,到第二重也是绝无能力再破了。” 碧瑛看向她,满脸俱是愧疚,道:“实在对不住,我们先回去罢。”Q274 7311037 二人回转身形,踏上来时路。 “这结界昨天夜里还不曾有,而且仙力浑厚,想来应是今早真君回来设下的。”二人一边走,一边作谈。 碧瑛点点头,道:“应是如此,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便出不去了。” 仙娥道:“真君定是担心仙长安危,才有此举。府上各种物什都是充足的,仙长不必忧虑,只是不能出府,要委屈仙长一阵了。” “这有甚么委屈的,只是玄鋆他……”碧瑛开了口,却觉心中思绪纷杂,一时又说不下去。 仙娥却轻轻笑道:“这还是仙长第一次喊真君道号呢。”末了顿了顿,又道,“不对,是第二次。” 碧瑛知她有意拿自己打趣,并不搭腔。仙娥知趣,也不再继续。 待二人行到卧房,碧瑛望向仙娥道:“你方才真气有损,好生去休息罢,我自在房中待会。” 仙娥的确仙力大耗,体感虚弱,又想到如今仙府有玄鋆真君所布结界庇护,便也不推辞,向碧瑛道“有甚么事尽可吩咐其他仙娥”,然后告辞离去。 碧瑛却并未进屋。 他心中百种纠结,既为着自己与玄鋆关系,又被夜里噩梦所扰。又想起自己未知的命数,本意诞下玄鋆孩儿以后,便去寻一处清净地,无声无息消散于天地,如今,却起了一丝贪念。 房间闭闷,只让自己更加感觉困囿,他便转身往一旁走去,想让广阔天地帮自己驱走一些烦闷思绪。 他在玄鋆仙府中随意而行,很快便被这仙府的不同寻常占据思绪,心中起初是惊异,其后便有些酸楚。 仙府虽大,却处处冷清。离了自己所居那处寝院,竟室室皆空。虽然自己有意避着仙娥们住所方向,行了这许久,竟是一处住人院子也没碰见,连人影也没有见着一个。他去别的仙君府上作客,见他们都爱在庭院中种些仙植奇葩,还专为灵宠建了小舍,灵宠酣睡其间,别有一番情趣。玄鋆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殿室空置,各处前后院落也只见青石白墙,无甚生气。 他想着以后千万年,玄鋆便要这样居于此处,心中突然有些闷堵。 但自己终究是无法陪他长久的。想至此,脸上也不由显出些寂寥。 在玄鋆仙岛上幽居了几日,碧瑛却是日甚一日的烦闷。 虽知玄鋆此举是为自己,但如今天魔开战,玄鋆在前方作战,自己在后方藏着,连前方一点消息也收不到,碧瑛不禁怨起自己重孕之身,又对玄鋆起了几分恼意,恼他仗着强大仙力,强行困住自己自由。 仙娥们反复劝慰碧瑛,道玄鋆真君神力万载难逢,不管怎么恶劣情境,一定俱能护住自己周全。 碧瑛心中道,两方开战,玄鋆又是一方将领,哪里是只要护住自身周全这么简单的。可却不便言说,仙娥们都是希望自己宽心才拣这样的话来说,自己又怎么好去拂他们一番心意呢。 只是心中不免忧思难慰,夜里也睡得越来越不安稳。 这一战魔界酝酿已久,又逢新君继位,竟亲自领军来攻。魔界战法十分残暴,一役结束,战场往往断尸遍野。攻入二重天时,魔军竟从人界村庄掳来老弱者置于阵前,充作人肉盾牌,将兵阵层层推进。天界将士犹如被缚手脚,一战下来,伤亡甚众。魔军依靠此计,节节胜利,迅速拿下三重天,不过三日工夫,已集结在了四重天门外。 四重天下许多仙人洞府被毁,虽高仙上神多居于五重天以上,但四重天下亦有许多仙人掌管着人界四方诸多事宜,此番居所被毁,人界秩序亦遭大乱。天人两界时间流逝并不对等,天界三日鏖战,人界三年亦战火频发,绵延广阔,竟到了举世皆战的地步。 天界诸将,一部分抽去人间广设屏障,避免魔军故技重施,一部分调去转移诸多星官,助其迅速重整所司事务,重建人间秩序。守在四重天门外的,已不足原有的三分之一。 魔军几番胜仗下来,诸魔物饮多鲜血,十分亢奋,新君亦是春风得意。行军至四重天门外,魔君见天兵数量大减,更是心花怒放,直觉此战能迅速收兵,不日便将站在五重天门之外。 兵阵之前,一名神将持剑而立,云雾翻腾,裹着他身后披风飞扬丈许。 他将手一挥,竟在身后万军与自己之间筑起一道屏障。屏障绵延直上,直冲五重天境。 天兵将领大骇,正欲往前攻破屏障,神将却已运起 分卷阅读73 神力,一时云雾剧烈翻腾,裹挟住众人躯体,身旁之人也难辨身形。几道青光闪过,重重云雾尽被劈开,数千魔物尚不明所以,便已身形消散,化作烟尘。 云雾散去,魔军被突来变故震慑,一时俱静。神将执剑跃起,又是几道劈斩,再下数千魔军。 魔界新君见尚未开战,便已损失逾万,立刻挥师撤退。 此时屏障已撤,天兵诸将正欲追击,神将却横剑止军,沉声道:“时机未到,莫做无谓伤亡。” 天将听他号令,果真不追,只重做集结。诸将宣胜,天兵齐作欢呼,声音振聩,几上九霄。 四重天一战,玄鋆只身挡数万魔军,保全天界未伤一卒,天兵士气大振。魔界忌惮玄鋆力量,暂时偃旗息鼓,天界将士也终于获得宝贵休整机会。 这般强力打法于玄鋆自己却是大耗,战后他神力大损,所余仅剩八成。 碧瑛终于得知玄鋆消息,是从紫薇帝君口中。 因着头夜整夜未眠,那日碧瑛正在榻上小憩,却得仙娥来叫他,说是帝上和南极仙翁来了,在大殿等他。 他立刻随仙娥过去,帝上和仙翁正在殿上饮茶。 仙翁见他过来,脸上微露笑意,道:“玄鋆这结界下了重力,帝上和我可费了一番工夫才进得来呢,还得亏……”话语断在此处,碧瑛不明就里,却也不便追问。 仙翁将殿上侍奉的仙娥尽数散去,然后也不让碧瑛行礼,只叫他到旁边坐下,又言所谈之事紧要,希望他认真以待。 两位天界至尊亲自来找他,自是要紧之事,他如何不知,便危坐一旁,以作恭听。 紫薇帝君放下茶盏,缓缓道:“日前魔军攻上四重天,玄鋆以神力大挫魔军,赢得了此番天军首胜。” 虽是胜语,帝君语气中却半点不见喜悦,反是透着沉重,面上也露着几分忧色。 碧瑛不知其故,却不打断,只等待帝君继续言明。 接话的却是仙翁。 仙翁望向碧瑛道:“玄鋆是强行催发战力,虽得了宝贵大胜,但他自己神元受损,神力应削弱了两成左右。” 碧瑛脸上骇然,仙翁接下来的话却更叫他惊骇。 “今日卯时魔军偷袭四重天,玄鋆又以己身独挡,歼魔小万。他神元受创严重,听说回到房中,便吐血不止。到此时,恐怕他神力只剩不到六成。” 话至此,仙翁还不忘自嘲一番,道,“若非他神元大损,连这结界也难维持,帝上和我只怕都要被拦在这仙府外头,想进也进不来。” 碧瑛听闻玄鋆频频受伤,心神大乱,丝毫没有听进仙翁的顽笑话,脸上俱是担忧。 仙翁缓了片刻,继续道:“魔军战力仍在,以他此般战法,恐怕亦无几战可耗。到时就算天界获胜,只怕玄鋆也难逃神寂。” 碧瑛叫仙翁话语所骇,心中万般忧思,却又不敢在帝君和仙翁跟前造次,只能攥紧身侧双拳,强压心绪。 仙翁望见他愁色,心中虽是不忍,还是继续缓声说道: “玄鋆这般战法实在奇怪,他虽未将心中计较告知旁人,但我大概能猜出几分。他不顾自己,以狠绝之态求胜,其一,应是不愿冒险,其中虽有要保全天、人二界之想,更多,恐怕是和他在此设立重重结界之举同意,他想要尽全力保全你,不肯将你置于半分危险可能当中。” 碧瑛心中思绪翻腾,胎儿叫父亲愁绪惊扰,也挥着手脚扑腾起来,碧瑛连忙缓作呼吸,安抚肚内躁动孩儿。 “这其二……当初玄鋆历劫归来,不入南天门,只多方奔走,寻你转世命数,想知道你是否安好。他寻到司命那处,司命道你命数有异,恐怕与天道有违,他却只言,天道所在,不过此消彼长,道你命数之困,并不难解。” “这解,便在这一‘消’和一‘长’间。” “他要解你之困,‘长’的是你的寿数,‘消’的,恐怕便是他自己。” “这如何能够!”碧瑛再无法忍耐,冲口而出。 “你命数之变是他所就,或许他确实能够用他的消亡成全你寿数长久。” “我断不可能让他为我这般!我如何能让他……他怎能……他若消亡……我……”碧瑛说到最后,已俱是哽咽,脸上泪作两行,话不成句。 仙翁教导碧瑛千年,此时见碧瑛失态,心中也不免悲怆,又想到接下来所言,一时无法继续开口。 帝君于是接过所叙。 “你的命数因玄鋆而改,他的命数也因你而生变。” “此战之后,或 分卷阅读74 许他仍是天界第一的神将,日日于仙府深居简出,常在闭关修炼,不理世事,便如他万年以来那般。” “或许,他迎来神寂,从此消散于虚无。” “若他继续之前战法,不出三战,神元当无法承受重耗而枯竭,那时便是形神寂灭。不过那时魔军应也遭重创,无法再与天界抗衡,天界得守,玄鋆想要保全你的心愿自是得偿。” “这些时日,听闻他四处奔走,广会仙友,为你讨了许多宝物存放在府中……他已将你的未来仔细打算过了……” “到时天界少了一个玄鋆真君,多了一位碧瑛仙君,他用他的消失强行弥补天道,你应是无碍。” “若此战之后,玄鋆运命仍如往常一般,仍是那个神力无边的神将真君,恐怕……” 帝君不再继续,却看向碧瑛,眸色深沉,难辨意味。 “我也已顺应天道,回到我本应有的命数中去……”碧瑛轻声道。 原来这才是复道正序。碧瑛在心中默道。 “得此幻梦一场,碧瑛已足矣。”一阵静默后,清朗声音在殿中响起,“碧瑛有一请求,还望帝上宽恕碧瑛无礼。” “你说。” “玄鋆真君一事不容拖延,但碧瑛腹中孩儿尚不足时日……碧瑛虽新识几位仙君,但实在不知他们能否赶来……只能恳请帝君,以催生之术,助碧瑛产子!” 碧瑛的慷慨让仙翁心中十分怜惜,却又不能出言制止。 帝君只沉声道:“催生一术,苦痛非常,你可想好?” “真君为我,也承受许多痛楚,不过片刻疼痛,碧瑛自能忍得。” “引我去你寝殿罢。” 碧瑛唤来仙娥,二人在前,引着帝君和仙翁往玄鋆卧房而去。 行至寝殿,碧瑛又将仙娥留在殿外,仙翁本不愿进去,帝君却道:“到时我专心作法,恐怕需要你在一旁看护住碧瑛道长,以免横生意外。”仙翁只得与二人一同入内。 碧瑛径自往床帐行去,帝君与仙翁走至厅中,便不再往前,只一齐转过身,面向厅外。 碧瑛在帐中躺好,轻抚肚腹,柔声道:“请帝君施法。” 帝君袖袍一挥,床帐落下,将碧瑛遮在帐中,这才与仙翁一齐行到帐前。 “我施法途中,还请仙翁用仙力护住碧瑛道长,助他平安度过此术。” “帝君放心,老翁自当尽力。” “碧瑛道长请准备好,本君要施法了。” 仙翁先一步抬手,以指运气,为碧瑛注入至纯真气。碧瑛是凡人身躯,所能承受不多,仙翁也只能格外注意,小心地保持着分寸。 帝君抬手,运指于虚空中画出灵符,又以掌推送,灵符飞入帐中,悬于碧瑛肚腹之上。帝君收掌,又再运掌,掌中仙力送出,尽数作于灵符之上。符咒光芒大盛,碧瑛肚腹瞬时又鼓胀几分,腹中绞痛传来,碧瑛双拳攥紧衣袍,上下颌紧咬,不让自己泄出一点声音。 胎儿本在酣睡,此刻叫一股强大神力催生成长,十分不喜,在碧瑛腹中大力挥舞手脚,发泄不满。碧瑛肚上现出婴孩儿手脚模样,肚皮上经脉俱现,仿佛要爆裂开来,破开肚皮而出。 碧瑛子宫成长不及胎儿快速,迅速便叫长大一圈的胎儿撑满,胎儿感受到空间憋屈,更加用力踢打。碧瑛此刻子宫满胀,子宫壁被婴儿身体不断外顶,几乎只剩薄膜,随时要破裂开一般。胎儿又不断踢打在子宫壁上,不止是子宫,碧瑛腹中其它脏器俱受到撞击,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碎裂,全身各处的猛烈疼痛叫碧瑛浑身剧烈痉挛起来,冷汗如瀑落下,打湿了整个铺面。 他死死抓住手中衣袍,腰腹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拱起,整个背部几乎都离了床面。脖颈也是全力仰起,颈上青筋俱现。他头顶几乎全部触到铺面,面孔被剧烈的疼痛扭曲,在身体的痉挛下朝向后方,眼白俱露,喉中只有粗哑的嘶嘶声,却发不出一丝叫喊。 若能就这般死去,只怕是大仁慈。 头颅几乎要在无尽的疼痛中炸裂开来,子宫迅速胀大,将肺腑都挤作一处,仿佛有人拿手在搅弄他胸肺,他仍全露着眼白,仰着脖颈,尽全力张开口,却仍无法呼吸。心脏也似被人捏住蹂躏,每一次脉搏跳动都是剧痛。 仙翁的真气维持着他经脉运转,他竟是连晕死过去也不可得,只能清醒着生生承受这无尽的催生之痛。 疼痛越是剧烈,时间越显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胎儿位置变动,往腹底移去。 他产道尚未完全准备好,胎儿头方入产道,便被堵住不能再前行。胎儿头被挤在产道中,憋闷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挣扎,手脚又是一阵剧 分卷阅读75 烈挥舞。碧瑛下体几乎被撑破,闷痛之感尤甚,子宫又再承受踢打,身体不由自主在床面剧烈扭动。胎儿被卡在产道,始终不得出,渐渐挣扎也弱了下去。碧瑛感受到胎儿虚弱,心中大骇,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能发出细微声音。 那声音气若游丝,带着哭腔,道:“师尊……来不及了……帮我用……重塑之法……拓开产道……救他出来……” 如此关键时刻,仙翁只能照碧瑛所说,捏出一诀。碧瑛腹下大痛,仿佛瞬间被刀斧斫开。猛然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脑中木然一片,不知今夕何夕,紧接着传来的啼哭声却将他神智唤回。 他全身瘫软,痛感仿若还在脑中徘徊,身体仍不时微微痉挛,却隐约闻见咿呀笑语。 仙翁已捏诀唤来云絮,云絮将婴孩儿托起,送出帐外,送进仙翁怀中。 婴孩儿见仙翁一把花白胡须挂在下颌,便伸手去抓扯,仙翁疼得呲牙,婴孩儿便觉有趣,咯咯笑出声来。 仙翁幻出衣物,着在婴孩儿身上,又用仙力净去床帐间秽物,这才唤来仙娥,让她看顾碧瑛。 碧瑛听婴孩儿笑语,知晓婴孩儿安好,立时便力竭,昏睡过去。 第二十四章 大结局(下) 玄鋆仙府进出麻烦,帝君便命仙娥整理出两座寝殿,他和仙翁就在此暂时住下。 碧瑛醒转时,初时仍有些混沌,待清醒过来,立刻便挣扎着起身。 一旁仙娥急忙过来扶住他,先往他嘴里灌了好几粒丹药,然后才扶着他慢慢移动,斜靠在床架上。 “我睡了多久?” 碧瑛言语和脸上俱是焦急之色,仙娥见了心中十分不忍,柔声答道:“仙长放心罢,只过去了一个时辰。” 听见不曾耽误太久,碧瑛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些许。他抬头四顾,未在房中看到孩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仙娥便道:“仙翁十分喜爱小仙君,将他带在身边看顾呢。” 碧瑛轻声道:“是个男孩儿吗?” 仙娥回言:“是位十分秀美的女仙君,和仙长容貌极相似的。” 碧瑛闭眼,不再问孩子的事,片刻后问道:“帝君和仙翁可还在?” “帝上和仙翁在隔壁寝殿安置下了,这些时日都会在的。” 碧瑛放下心来。 他如今力量微弱,什么也做不了,事事均要倚仗他人,这种无力感让他无措,也让他时常忧惧,担心因为自己,耽误大事。 坐了一会儿,他觉得气力恢复许多,便起身着衣,让仙娥引他去见帝君。 仙娥却道:“帝上吩咐过,仙长有甚么需要,只管告知小仙,小仙为你去办。若有甚么要用的,小仙为仙长去取便是。”仙娥稍顿,又添上一句,“若是仙长亲自去找帝上,帝上也是不会见仙长的,仙长只会白跑一趟。”末了又再补一句,道,“还会害我受罚。” 一番抢白说得碧瑛哭笑不得。碧瑛见她叉腰站在床前,大有不让自己离开分毫的架势,也不再勉强,便叫她去帝君那里替他求两道瞬移符咒,一张天兵营的通行玉牌,另外,再拜托帝君送他出府。 仙娥对碧瑛的听话十分满意,先将几只仙果塞进碧瑛怀里,这才离开房间往帝君寝殿而去。 碧瑛一口仙果还未下肚,仙娥便携着东西回来了。她见碧瑛讶异神色,开口道:“帝上早料到仙长会向他要这些,东西都摆在桌上等我去拿呢。只是出府的事……” “如何?如果帝君太忙……” “哪里呀,帝上在那边寻不着趣,正在打坐呢!帝君说,不急于一时,两个时辰以后再去,让仙长再休息一会儿。” 帝君如此吩咐,碧瑛自然不能推拒。仙娥又往碧瑛口里塞了几粒丹药,药方入肚,碧瑛丹田里便升起温温热热之感,困意袭来,他便又阖眼睡去。 听闻兵士来报“仙使碧瑛求见真君”时,玄鋆只觉大骇。 他立刻奔出门去,便见着日思夜想那人站在回廊下,正冲自己微笑。 他抢上前去,捉住碧瑛手,连声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身体可还好?” 碧瑛叫他这样在一众兵士前捉着手,有些赧然,便叫他先进房去,再细说。 玄鋆口中说道“理应如此”,手上用力,便将碧瑛打横抱起,往房内走去。 碧瑛被突然的天旋地转惊出一声低呼,抬头看见玄鋆带笑的脸庞,也不再顾及,伸出手揽住玄鋆肩膀,好叫他臂上轻松一些。 进得房内,玄鋆只管抱着碧瑛往前走,知趣的守门兵士立刻进来将房门 分卷阅读76 关上,又吩咐所有兵士退到三丈开外。 玄鋆将碧瑛小心放到榻上,还是一脸傻笑。碧瑛被他的迟钝逗笑,拉着他手放到自己肚腹上。 碧瑛身形瘦削,玄鋆大掌覆在他腹上,指尖却是在腰间。玄鋆正因为自己摸着碧瑛纤细腰肢而想入非非,突然反应过来,骇然到:“你的肚子!怎会这样,你可是肚腹受伤?可要紧?我帮你看!”说完便去解碧瑛衣衫。 碧瑛也不阻止,倒是被他的呆相逗得笑出声音。 玄鋆听见碧瑛笑声,手上动作一愣,呆呆去看碧瑛。碧瑛衣上盘扣被他解开两颗,此刻他手正停在碧瑛胸脯处,因着他愣住,手掌若有似无地挤在碧瑛一边乳上。碧瑛许久不曾清醒着与他亲近,被乳上触觉激得立时脸上起了两坨红晕。 “怎的傻乎乎的。”碧瑛笑着道,“肚子这样,自是因为孩子已经出生了。” “怎会?!分明还早!”玄鋆满脸俱是震惊和不信。 碧瑛仍是笑,道:“每日叫你拿那许多好东西养着,早些出来有甚么奇怪?” “果真?”玄鋆仍是犹疑。 碧瑛又拉了他手放在自己肚上,笑着道:“有甚么不可相信的,连自己眼睛也不信吗?” 玄鋆被碧瑛脸上接连的笑意晃得有些神思不属,只呆呆问:“那,那你可有受苦?” 碧瑛想起催生之痛,脑中仍有些闷钝,只稳住笑意,道:“你便不问孩子是男是女?” “男女有何不同,反正是你我的孩儿。” 碧瑛看住玄鋆认真神色,拿手去抚他脸颊,道:“是个女孩儿。仙娥说,和我长得很像。” 玄鋆面上大喜,道:“如此最好!如你一般好看,以后定然……” 他话突然愣住,脸上显出些失落。 碧瑛知他想到什么,也不道破,只捧住他脸,笑着道:“女孩儿长得漂亮了,可不尽是好事。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看顾她,莫要让她受那些仙君的骗……” 玄鋆只闷闷答道:“嗯。” 玄鋆心中只道:“我亦想陪伴她长大,好好看顾她,好好看顾你,只是恐怕有心无力了。” 碧瑛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心中闷痛,只能不断在脸上摆出笑容,不然自己脸上失落伤感,只怕比玄鋆更甚。到时又如何向玄鋆解释? 玄鋆仔细凝住碧瑛,又显出疑惑神色,道:“不对,你今日不对劲。你怎么突然对我……对我这般好……我明明在府中设了二十七重结界,你是如何出来的?军中对往来之人检查甚严,你如何进得来?兵士说你是仙使,你是谁的仙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碧瑛被他一连串问题勾出许多回忆,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心神,便顺势倚进他怀里,低声道:“对你好倒不对了吗?莫不是这段时间你见我孕身丑态,已经厌弃我了?” 玄鋆被他贴着胸膛,方才想起的一连串疑问立时忘记大半,此刻又被他质疑自己情意,立刻回道:“怎可能!我日夜盼着你这般对我好,以后都不要变!莫要像之前那般对我了,你不理我,真叫我比死了还难受。” 碧瑛将头埋在他怀中,不叫他看到自己表情,和满眼的泪水。 “你还没说你是如何出得来,又是如何进来找到我的?”玄鋆终于想起方才疑惑,总觉得事情大有蹊跷。 “仙翁过来看我,是他助我出来,还给我了他的通行玉牌。”碧瑛隐去帝君一方不说,将所有事情都挪到仙翁身上。 “本来仙翁也叫你结界拦住,但你如今负了伤,结界有些松动,他才进得你府里的。” 玄鋆忽略了结界力量与自身神力相连,一时有些懊恼,却又觉无可避免。 好在自己洞府在七重天上,只要自己在此坚守住,魔军也欺不到碧瑛那儿去。他又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你的伤……还好吗……”碧瑛试探问道。 “不妨事,一点外伤而已,一会儿待我打坐片刻,便都好了。”玄鋆谎话张口就来,倒是再不显方才呆样。 碧瑛不戳破他,只轻声道:“那便好。” 恢复了些心绪,碧瑛从玄鋆胸口抬起头,复又摆出笑颜,道:“给孩子取个名字罢。” 玄鋆道:“我早想好了,便唤作‘珺’,只盼她长大后如你一般,长成一块美玉,不知你喜不喜欢?” 还有个私心他未说出,“珺”字与他道号发音相似,以后碧瑛唤她名讳时,便有几分似在唤他。虽然他以后不能守在碧瑛身旁,能被碧瑛喊一喊名字,也觉知足了。 “阿珺……”碧瑛如何不知他心意,他以为他将不久于世间,便用“珺”字做最后的诀别,可要离开的,其实 分卷阅读77 是自己啊…… 碧瑛眼中又是湿润,但这次他不愿再将情绪藏住,他想看着玄鋆,让玄鋆记住自己此刻的模样。 他道:“我还想为她取个乳名,唤作‘阿珞’。珠玉璎珞,珞在璎后,以后你每次叫她乳名,便要想起我。” 玄鋆看进碧瑛眼中,看到他眼中泪光,哑声道:“你可欢喜我日日想着你?我也盼着你能时常想起我……” 碧瑛回看住他,泪珠从眼中落下,道:“我盼着你永远记得我,千万年也不要变……” 玄鋆欺身往前,吻住碧瑛脸上泪水。他将泪痕一点一点舔去,又去舔碧瑛双唇。 碧瑛伸出舌头去诱他,他便立刻将碧瑛舌头含住,恨不得将它全部吃到自己嘴里去。 二人吻了半晌,还是碧瑛先按捺不住,伸手拉过玄鋆手腕,让他大掌覆到自己乳上。 玄鋆怔愣一瞬,便化为主动,隔着衣衫将碧瑛乳房握住,轻轻揉捏。 碧瑛却不满足,闷声道:“夜里你分明不是这样的。” 玄鋆又是一愣,道:“你……都知道……” 碧瑛又笑:“在你心里,我便那般傻麽?” 玄鋆又去吻碧瑛唇,声音含含糊糊,道:“是我傻。我只要一在你身边,便变作傻子一般。” “不要这样。我要你像夜里那般弄我。” 玄鋆本就是在极力克制,此刻得了碧瑛鼓励,自是欢喜,掌上立时用力,将碧瑛乳肉捏得四溢,在衣衫下顶出各种形状。 “嗯……不要衣衫……”碧瑛情动,更是难耐,只盼望他滚烫身子立刻覆到他身体上来,以解他渴望。 玄鋆手中捏诀,碧瑛和他身上衣衫尽数幻去,便如他夜里做过许多次那样。 他赤身覆上碧瑛身体,两具滚烫身躯交叠在一起,仅是肌肤抚慰,便叫二人情动不已,碧瑛阴穴中立时涌出淫液,玄鋆龟头顶端也冒出粘液。 玄鋆俯在碧瑛身上,一手撑在榻上,支撑自己重量,一手抚住碧瑛脸颊,将他眉眼望住,细细描绘,想将今后千万年的份都在今天看尽。 碧瑛揽住他肩,将他身体拉下,与自己密密叠在一起,又拿腿去蹭他股间,感受他那根硬烫硕大的阴茎。 玄鋆被他蹭得快要把持不住,几乎想先在他腿间射过一次,却听到他口中说道: “凡间时,有一日,你与我在将军府门口吵架。后来,我追着你到玉蕤阁,却听到你说,你喜欢辛夷那般泼辣的,或者玉哥儿那般玲珑的,最不欢喜我这般木讷无趣的......唔......” 玄鋆听到这些,心中急切,忙一口将碧瑛吻住,又急急地用舌去缠碧瑛的舌,含着他舌一个劲的吸吮,不让他口中再说出一个字。几乎将碧瑛吻得喘不过气了,玄鋆才将他放开,见碧瑛口角还沾着自己涎液,亮晶晶的,又低头去帮他舔吮干净。 碧瑛口中得了空,喘了会儿气,又继续说道:“后来住在将军府那位贵女,气质十分清雅,贵不可欺,我看你也十分欢喜,整日陪着她,笑语盈盈的......哈啊......啊……别……嗯啊……” 玄鋆本用唇舌在碧瑛身上游走,这时竟直接吻上碧瑛阴户,还将舌探进他花穴舔弄,激得碧瑛一阵颤栗,不由夹紧双腿。可玄鋆正埋头在他腿间耕耘,他这一夹,便将玄鋆头颅压得往他阴户更贴近几分,玄鋆舌头探得更加深入,几乎连鼻尖也挤进去了。 “唔啊……啊……哈……啊……” 碧瑛双腿夹着玄鋆头颅,连连呻吟,一时控制不住,一股阴精泻出,浇在玄鋆口鼻上,竟叫玄鋆一口一口吸吮,拿舌头舔了个干净,全部吞进肚里。 泄了一次身,碧瑛瘫软在榻上,一时说不出话。 玄鋆却仍在他身上啃咬舔舐,一会儿去吸他阴户前面敏感的蒂珠,一会儿又去含弄他双乳,将樱红乳头叼在嘴里,仿若吃奶的婴孩儿般啃咬。 碧瑛轻轻抱着他头,任他埋头在自己胸口吃乳,一会儿将乳肉吃得啧啧作响,一会儿又叼住乳头拉扯,几乎将乳头扯成肉条形状。 好一会儿,似乎终于吃够了,玄鋆才将碧瑛乳头从嘴里吐出,又换手去搓揉。 玄鋆将头埋到碧瑛肩上,将嘴凑到碧瑛耳旁,湿热呼吸打在碧瑛耳根。 玄鋆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玄鋆不喜欢辛夷那般泼辣的,不喜欢玉哥儿那般玲珑的,不喜欢那什么贵女般清贵的。玄鋆只喜欢碧瑛,碧瑛什么样,都是玄鋆喜欢的。” “玄鋆只爱碧瑛,离了碧瑛,玄鋆就活不下去了。” 碧瑛眼中俱是泪水,强撑着不让它们流下,口中缓缓 分卷阅读78 道:“碧瑛离了玄鋆,就能好好活下去。你要像我一样。” 玄鋆却不说话。 “你答应我,你要像我一样。不然,以后都不给你亲近了。” “我答应你……” 碧瑛这日方经历催生之术,虽有仙翁仙气护体,又吞了各种丹药强撑精气,但总归于身体有亏,泄过一次身后便有些支撑不住,后又得玄鋆承诺,卸下心中负担,竟叫困顿袭住,阖眼睡去。 玄鋆见他困乏,不忍扰他,便让他在榻上安睡,自己着了衣衫在榻旁地上打坐。 不多时,有兵士来报,道魔军似有异动,诸将军请玄鋆前往商议军情。 玄鋆整理好衣衫,又将碧瑛身上衣衫悉数着回,接着又幻来屏风,将碧瑛所卧与外间隔开。 他立在榻边,又将碧瑛眉眼仔细瞧了数遍,这才转身离去。 这一别,还不能有无机会再见。 纵使玄鋆心中万般不舍,但想到碧瑛能在这世间长长久久生活下去,便觉心满意足,不再奢求其他。 碧瑛醒来时,玄鋆已不在房内。 他在榻上稍坐了片刻,便起身在玄鋆房间内四处寻找起来,很快便让他在床边木盆中找到几张染血巾帕。 他从房中兵器架上取了把短剑,将巾帕上染血部分仔细割去一小块,又把这条巾帕藏到最下面,将其他巾帕揉乱放到上面将残缺巾帕盖住。 他将那小块巾帕仔细收进怀中,正欲离去,却看见床头枕边卧着一只金色香囊。 忆起过去那只碧玉香囊与这只金丝香囊种种,他眼中立时又蓄满泪水。 此时玄鋆不在,他也不用忍耐,任由泪水流下,又去将短剑拿回手中,割下一缕发丝,仔细放到香囊中。 以后我不在,便只能由它陪着你了。 碧瑛在心中默道。 碧瑛回到玄鋆仙府,帝君已在府外等他。 帝君带着他破开重重结界,每过一重,他便在心中默念。 一。 二。 三。 …… 一直念到二十七。 玄鋆为他在这设了二十七道结界,他却要辜负他了。 碧瑛将染有玄鋆鲜血的布条交给帝君,帝君掌中施法,又以指画符,玄鋆鲜血尽数融入灵符之中。 帝君将灵符递给碧瑛,又在虚空中画了一道傀儡符,将其融入碧瑛身体。 碧瑛眼见符咒光点在自己肌肤中消散不见,却一点异样也感觉不到。 帝君望着他,口中道:“你可有什么未了心愿,我一定帮你达成。” 碧瑛抚了抚身上灵符光点消失的地方,又望着手中灵符,仔细想了片刻,向帝君施礼道:“既然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便就一切随缘罢,碧瑛无任何所求。” 帝君微微点头,道:“你既如此想,便罢。”说完也不顾碧瑛,径自到一旁蒲团上闭目打坐去了。 碧瑛对帝君再施一礼,亦自告退。 第二日卯时,魔军又全军集结,欲作强攻。 玄鋆仍在天兵阵前,手执神剑,昂然而立。 他掌中运力,正欲在身后竖起屏障,突听得一道熟悉声音:“玄鋆!” 他愕然回身,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一纸灵符自天兵阵中飞出,金光骤变,灵符化作万道金光,竟将他牢牢制住,丝毫不能动弹。 混元锁阵。 玄鋆大骇,竟有人在阵前对他用此阵法。 天兵中突然跃出一人,看清这人身形,更叫他骇然。 碧瑛! 碧瑛身形只在空中一瞬,便化作一株碧草。碧草向玄鋆飞来,所有人尚在怔愣之中,那碧草便已尽数化入玄鋆体内,融进他骨血之中。 “碧瑛!” 玄鋆发出震天嘶吼,身上金光尽数碎裂。四重天云幔瞬间化作乌黑,玄鋆体内神力陡增数倍,融于他每一寸血肉,喷薄欲发,欲掩不能。 魔君见势不妙,欲下令撤退,却已来不及。 玄鋆执剑横向一挥,魔军尽被震倒。随后只见空中一道银色身影闪过,众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玄鋆手中神剑已刺入魔君胸膛。他随即纵身跃至半空,一掌挥下,无数符咒将魔君身躯包围,符咒收拢,将魔君绞作齑粉。b 分卷阅读79 r 待一众魔物回过神来,他们的君王已在重重兵阵中被诛杀。魔物纷纷弃阵溃逃,天界诸将见魔军大颓之势,立即领兵全面追击。 烟云散去,仅剩玄鋆一人执剑而立。 他眼望着虚空,身影俱是落寞孤寂。 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人。 一道身影落在他身后,他也不回头,只淡淡道:“我在等你。” 紫薇帝君却道:“你可恨我?” 玄鋆并不作答,只继续道:“我死以后,将我身体封入昆仑山腹。从此以后,我与他再不分离。” 他也不等帝君答话,话音甫落,便执起手中剑,往脖颈横去。 一道金光飞来,将他手中剑击落。剑气猛烈,仍在他颈上划出一道伤口,殷红鲜血顺着他脖颈流下。 玄鋆失了手中剑,也不在意,只掌中运力,便往自己额间拍去。 “碧瑛未死!” 南极仙翁匆匆赶到,拼尽力量一掌,才将他神剑击落,气还没喘匀,便见他又举掌自尽,骇得立刻大喊。 听见他喊声,玄鋆果然停住。 玄鋆望向来人,见是南极仙翁,心中失望,口中淡漠道:“你又想诓我。” “绝无可能诓你!”南极仙翁急欲叫玄鋆相信自己,就差指天发誓。 “你现在急急忙忙死了,一会儿碧瑛知道,还不是要随你而去,你才是要害死碧瑛。” “碧瑛本应陨灭于千年之前,宿命却被你强行更改,他的存在遂为天道不容。如今他本体消融,又退魔有功,是直达三十六重天的功德。” “他现在彻底脱离本体,命简现于天界命阁,已是真正的金仙之身。” “碧瑛现在何处?!”玄鋆听得南极仙翁所言,心中涌起希望,却又怕只是一场空,只想立时见着碧瑛,才能聊作相信。 “他神魂归位,又不知你仍在此处,自是去你仙府找你去了。” 玄鋆瞬时离去,独留紫薇帝君默然静立,南极仙翁在一旁举袖擦汗。 玄鋆赶回洞府,果见门口一个熟悉身影踯躅。 他立刻冲上前去,一把将那身影抱进怀里。他将人紧紧箍住,恨不得二人果真融为一体,以后再不可能分离。 “怎的不进去?” 玄鋆将头埋进碧瑛脖颈,哑声说道,声音中有一丝颤抖,又混着些哽咽。 “怕你见着我生气。” 碧瑛也紧紧回抱住玄鋆,闷声说道。 “而且你现在神力大涨,这结界我进不去……” 碧瑛有心逗他,玄鋆却无法顽笑,声音仍是喑哑,道:“我如何敢生气?上一世骇我一次还不够,这次竟让我生生看着你在我眼前消失,我现在万分怕你,如何敢生你气……” 碧瑛听他言语,觉得他果然是生气了,正要继续哄,却感觉到脸上湿润。 将他身体推开些许,碧瑛便看见一张已叫泪水尽数浸湿的俊朗脸庞。 碧瑛心中钝痛,伸出双手捧住玄鋆脸庞,踮起脚,为他细细吻去泪水。末了又再抱住玄鋆,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字说道:“再不会离开你了……离开玄鋆,碧瑛也活不下去的……” 那日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开始,总之二人在玄鋆仙府门前就开始撕扯起对方衣袍。 未待双方衣衫尽褪,玄鋆就抱着碧瑛双腿,将阳物插入碧瑛体内。 碧瑛紧紧夹着玄鋆腰臀,双手死死抱住玄鋆宽阔后背,让二人上身紧紧相贴,他一双胸乳几乎被压扁,肿胀乳头挺立非常,随着他的起落在玄鋆胸口摩擦。 “啊,玄鋆……玄鋆……玄鋆用力……啊……啊,啊……再用力……用力插……用力插我……哈啊……插死我罢……啊……” “玄鋆,入得再深些……哈啊……玄鋆,玄鋆……入得再深些……哈啊,啊啊……玄鋆……玄鋆……” 碧瑛仰着脖颈尽情呻吟,也不去管会不会叫旁的人听到。 “哈啊……玄鋆……奶头……奶头好涨……玄鋆……吃我的奶头……啊……不要吸……哈啊……啊……奶头……奶头有东西要出来了……” “是奶水。”玄鋆叼着碧瑛奶头吃得不亦乐乎,边吸犹觉不过瘾,又腾出一只手握住碧瑛乳房用力挤压。 “啊……不要……不要挤……奶子好涨……要坏了……奶子要坏了……” “都吸出来就不会坏了……”玄鋆手上 分卷阅读80 动作不停,将碧瑛乳房中的奶水尽数往外挤出,一边叼着碧瑛奶头吸吮吞咽,一边含混地说着。 “没有了……奶水没有了……已经吃空了……不要再咬奶头了……奶头要破了……”碧瑛声音透着些委屈。 玄鋆却不肯松口,仍叼着他奶头啃咬。 “吃这边吧……这边还有奶水……”碧瑛一只手握住另一只乳房,将它往玄鋆嘴边递。 玄鋆看他动作,眸色瞬间更深,却不动作,只哑着声音道:“自己送过来。” 碧瑛此刻上半身挂在玄鋆身上,身体里插着玄鋆阴茎,奶子随着玄鋆身体的耸动上下翻飞,一只手还握在一侧奶子上。 玄鋆阴茎插得更加用力,双手箍住碧瑛腰臀,让他在自己腰间起落更加剧烈。 碧瑛双乳翻飞,几乎用手握不住。 “自己捏着奶子,把奶头送过来。”玄鋆又重复道。 碧瑛一手攀紧玄鋆肩膀,另一只手去握自己胸前乱飞的奶子。 他如今涨乳,奶子又长大几分,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玄鋆又不肯停下抽插,他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抓牢自己奶子。 最后他一咬牙,只能去捏自己奶头。 “哈啊……啊……奶头……奶头好涨……” 他捏住自己奶头,将它往玄鋆口中送去。 “快吃罢……吃我的奶头……奶子里还有好多奶水……” 玄鋆叼住他奶头,又道:“自己把奶水挤出来。” 玄鋆一边牢牢叼住他奶头,一边仍在大力抛举他身体,他一双奶子在空中剧烈飞舞,一边奶头却又被玄鋆死死咬住,奶头被拉成肉条,奶子也失去浑圆形状,被拉成锥形。 “啊……玄鋆……玄鋆……奶子要坏了……奶头……奶头要咬掉了……” “不会坏,自己挤奶给我喝。” 奶头被玄鋆咬住,这次碧瑛便能稳稳握住自己的奶子。 他将手圈在奶根处,一点一点往前挤压。 “哈啊……啊……奶水……好多奶水……都挤出去了……玄鋆……快吃……吃我的奶水……” 碧瑛奶水大股大股喷出,玄鋆只顾大口吞咽,再顾不上回话。 “好了……嗯……没有了……奶水已经吃光了……” 玄鋆仍叼着碧瑛奶头不放,碧瑛只能抱着他头,轻声安抚。 “什么时候能再有……”言语中俱是不满。 “我也不晓得。只要一有奶水,我就叫你来吃,好不好?” 玄鋆含着奶头最后砸吧两下,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 碧瑛握着自己奶子,嗔道:“怎的这样贪嘴,奶头都叫你咬破了,好疼的。” 玄鋆一听碧瑛说疼,立刻捏住他奶子细细查看,眼中满是懊悔。 碧瑛噗嗤一笑,道:“骗你的。我的奶子很好吃的,才没那么容易坏。” 玄鋆气恼,抓住碧瑛奶子狠狠揉了两把,又将奶头含进嘴里拿牙齿叼住细细咬磨,磨得碧瑛又是一阵淫叫,才将奶头复又放开。 “奶水都给你吃了,阿珺可怎么办啊……”碧瑛有些苦恼起来。 玄鋆一听碧瑛所言,立时又将他奶头叼住吸咬,道:“天界小孩子从来不兴吃奶水,便让他从小练习辟谷好了。” 碧瑛听他孩子话,心中俱是怜爱,温柔道:“好呀,以后奶水都给你吃。奶头给你吃,奶子给你吃,碧瑛的全部,都给你吃。” “自是都给我吃。”玄鋆喉中哼哼,抓住碧瑛腰臀,又是一阵猛抽狠顶起来。 往后千万年的时光,大概他们都能一直这样,彻底拥有彼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