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晋》 正文 灭晋第1部分阅读 灭晋 第一回 夏侯 困难睁开双眼,夏侯玄只觉头痛欲裂,四肢虽能微屈,然轻飘飘如不似自己身体般,使不上半分力气。 就在刚时,脑海中的两种记忆艰难的完成了融合,夏侯玄本是一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涉足社会,不但工作找不到,与自己谈婚论嫁的女友也因为家庭的阻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能没有事业。于是他便和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起做了档生意,却又亏得血本无归。 兄弟承受不住天债而跳了楼,留下一个乱摊子给自己,自己在努力了一阵后,无力回天,本欲跟随那兄弟而去,效仿的乃是屈原国士的死法,所以才有了找个山清水秀之地跳河。 却没料想不但没死成,反倒借尸还魂到了两千年前的三国时期。而巧的是,穿越的这句躯体与自己同名同姓。 乃是东汉末年曹操宠臣夏侯尚的儿子夏侯玄。 夏侯玄此时的年龄为一十一岁,住于邺城,今日带着一班小兄弟以及偷偷跟出来的妹妹夏侯徽去漳水边玩耍,因为逞能,水艺不精便要横渡漳水,中途遇险,危难之间,便被自己夺了舍。 挣扎着欲要坐起,旁边忽的一声轻柔且欢喜的女声:“玄儿,你总算是醒来了,快快躺着,不要乱动。” 夏侯玄费力的扭头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极陌生又极熟悉的画面,古色古香的房间,跳动的烛火,雕花的门窗,以及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依照融合的记忆,这就是自己母亲。 事发突然,夏侯玄虽接受了穿越之事实,然仍旧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只觉喉咙一阵发酸,发不得声。妇人见其惶恐,忙宽慰道:“玄儿,事已过去,不必害怕。” 又见夏侯玄懵懂发呆,一副很是疲倦之样子,妇人脸上担忧之色愈浓,起身道:“你醒来就好,母亲去看一下徽儿,她可是还未醒呢,等会儿,母亲着厨房给你送碗参汤来,补补身子,压压惊。” 夏侯玄大急,扯住妇人的衣角,问道:“母亲,妹妹怎么了”这具身体本是爱极了自己的妹妹,今听的妹妹昏迷不醒,夏侯玄焉能不急。 妇人返身,以手抚其额,又将其扯住衣角的手放回被子里,叹气道:“你在河中沉浮时,徽儿便不顾一切的纵入河中,欲将你救起”话未落音,夏侯玄猛的从床上爬起,急道:“这如何使得,徽儿根本不会水,这丫头怎如此之傻。” 妇人冷哼一声,愠怒道:“你也知道妹妹不会水,若不是恰巧来过一叶渔船,救得你等兄妹上来,夏侯家便要绝后了。”言语中,满是对这个儿子的头疼,与对刚才之事深深的后怕。 妇人见儿子恍然若失,心中一软,叹了口气,又思及女儿安慰,便轻轻掩门出去了。 夏侯玄茫然望其背影消失于门框,以前于书上闻穿越之事,只当荒唐笑话,不以为意,未曾料如今竟得身临其境一番,世间之事,实难琢磨。 但凡有一人自愿舍弃自己的生命而只为留住另一个人活下去的希望,那么,那此人定是对后者爱到了极点,此爱谓之“挚爱”。如父母于子,子于父母,皆是如此。 夏侯玄最难以招架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好,又思及母亲所说妹妹仍旧昏迷,哪能再躺得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落在地上,略微的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便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一开门,天色黄昏,点点夕阳洒进来,行不过几步,便有眼尖的侍女瞧见少爷跌跌撞撞的过来,惊呼一声,忙上前搀扶,夏侯玄轻轻将伸过来的几双玉手推开,稳了稳身形,问道:“我妹妹的房间在哪” 一着绿衣年龄稍长的婢女回道:“少爷,妇人着少爷好生歇息着,您还是回去躺着吧。”夏侯玄急道:“徽儿未醒,你教我如何歇息的下,快带我去,休得多言” 绿衣婢女一怔,虽然疑惑于平时嬉笑玩闹的少爷为何突然间严厉起来,且又不知道小姐的房间了,却也不敢多说,低着头便在前面领路,几转廊弯,来到一房前,婢女转身低语:“少爷,小姐便在这里了” 夏侯玄挥退婢女,轻轻推门而入,小姐房间,即所谓“闺房”,一般位于城府深处,多为阴暗,透光较少,虽天色尚有丝丝明亮,然屋内已经漆黑一片,早就点起了烛火。 听的门开响声,守在女儿床边的妇人扭过头来,瞧见是儿子,愠怒道:“玄儿,快些回去躺着。” 夏侯玄没有做声,轻步上前,映入眼帘的,是在淡黄色烛火下跳动的一张小小的床,一袭柔白的帷幔,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眼睛紧紧闭着,小嘴巴与脸上都是一片苍白,几缕发丝紧致的绕拢在耳后。神色间,仿佛还有最后一丝丝的恐惧。 夏侯玄心疼如绞,走过去,小脸越来越清晰了,长的很精致,很可爱。夏侯玄不由叹道:“吾妹长大后,定是倾国美人啊。” 那妇人冷冷道:“可就是你这次的鲁莽,险些就将你妹妹”夏侯玄愧声道:“母亲,此次事情,全是孩儿的错,以后定不会了。今夜就让孩儿守在徽儿身边吧,不然心里实在惶恐愧疚的很。” 妇人语气稍缓,回道:“你也刚醒来,身子骨柔弱的很,还是回去歇息着,若真有心意,以后好生对徽儿就是了。” 夏侯玄不再争执,轻轻地摩挲了妹妹的脸蛋一下,低声道:“那么,母亲,孩儿这就回了,若是妹妹醒来,立即着人告诉我。” 语罢,转身,出了门,顿袭来一阵凉风,夏侯玄身子一颤,将衣服裹紧了些,庭院之中有一巨大的歪脖子树,宽大的枝干笼罩着周围的一层房间,地上,满是落得叶,风一吹,呼啦啦的响,天气,竟已是深冬。 夏侯玄于树前站立,苦笑一声,深冬时节欲横渡漳水,焉能得逞,原先的这个夏侯玄竟冲动如斯。 后世时,夏侯玄本就对历史,尤其是汉末晋初这一社会巨变时期的历史极为感兴趣,对于其中这一个与己同名同姓之人,其平生所历之事,自然如数家珍。 夏侯玄为昌陵乡侯夏侯尚之子,夏侯尚本为曹操爱将夏侯渊的从子,甚有仪表,虽早年跟随从父夏侯渊与黄忠等蜀将战于汉中定军山,演义中被描述为一武艺平庸之辈,为黄忠所擒,后作为人质与陈式互换。 然晚年深的曹操信任,不但由其统领虎豹骑一部,而且在生命的最后时期皆由其守护在身边,死后也由其扶灵柩回邺城,辅佐曹丕即魏王位,于文帝朝大放异彩。 夏侯尚生有一子一女,男为夏侯玄,女即夏侯徽。夏侯玄年轻时极有盛名,后虽因青龙时之浮华案稍有挫顿,然曹爽执政后,念儿时情谊,甚得其重用。 后高平陵政变,司马懿清洗曹氏、夏侯氏,然顾夏侯玄之名,亦重用之,直到后来夏侯玄与李丰,张揖密谋司马师,事不机密,以至魂断东市,亲属流于乐浪,甚为凄惨。 夏侯玄之妹夏侯徽命运相比其兄,则更为令人唏嘘,此女不但生的美丽,且极有才名,后嫁与司马师为妻,因为发现了丈夫对皇室之不臣之心,而被司马师残忍毒死,年仅二十四岁。 夏侯玄对着树,幽幽叹了口气,俯身拾起一把残叶,将其扬在空中,两种记忆,两种情感,本来的夏侯玄自然深深爱着自己的家人,爱着自己的妹妹,融合了后世的历史记忆后,所产生的则是一种深深地危机感。 已经被历史学家深深剖析的司马懿,其性格之能隐忍,其手段之极毒辣,夏侯玄怎会不知,怎不会为之深深忌惮与不安。 此世,一为妹妹之终生幸福,二则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即为诛尽司马,保魏灭晋。 诛尽司马,说来简单,谈何容易。虽说来自后世,手里握有司马懿一大手的资料,然司马懿在高平陵政变之前皆是一副社稷之臣模样,丝毫看不出其有任何的不臣之心,若是轻易动手,定遭失败。 夏侯玄思及此,心中烦闷,轻起一脚,地上落叶乱飞,忽觉背上沉重了些,顿感温暖,回头一看,却是此世之母亲、昌陵乡侯夏侯尚之妻、曹真之妹德阳乡主往自己背上披了一袭长衫。 夏侯玄问曰:“母亲,不知徽儿情况如何”德阳乡主轻叹一声,愠怒道:“你想呢,如今寒冬时节,河水极为冰寒,徽儿自小身子就弱,被刺骨之水冻了大半天,可比不了你,一时半会哪能醒得来。” 这一番话,只把夏侯玄说的浑身冷汗,生死愧疚,如丢了魂儿一般。不顾身后母亲的呼喊,直奔妹妹床边。 来到夏侯徽身边,夏侯玄为其捻好被角,小心抚摸着妹妹苍白而又紧致的小脸,嘴中喃喃道:“好妹妹,好徽儿,你可一定要醒来啊。” 写在第一章的几句话:有人说,此书必仆。因为,说它是争霸文吧,妹控情节又很多,说它是妹控吧,他又洋溢着争霸的气息。对于读者,到头来,是两边都不讨好。 而我想说,我只想让它成为一本既能给读者小开心、小快乐,又能增加些微历史知识的,能够将争霸与妹控较完美融合的一本书。 如果觉得还行,请收藏吧,仅求此。 第二回 妹妹 朦胧中,夏侯玄只觉得脑边有甚东西在蠕动,恰值酣睡时,不以为意;又忽的听到一声轻微的呼唤:哥哥。夏侯玄一个激灵,猛的抬起头来,正迎上妹妹那半睁半闭的秀目,她的那一双小手儿还在不断的抓挠着。 夏侯玄忙将小手裹住,喊道:“徽儿,徽儿”夏侯徽迷迷糊糊的应着,细眉紧皱,不时闪现出一丝丝的惊慌之色。 夏侯玄轻轻的抚摸着妹妹的额头,似有魔力般,夏侯徽渐渐安静下来,鼻子里哼唧了几声,尔后,慢慢的打开细细密密睫毛,完全睁开双眼。 夏侯徽一看见哥哥正微笑的盯着自己,满脸皆是宠溺,满足的一笑,撒娇的喊道:“哥。”这一声细嫩娇声,直把夏侯玄叫的心花怒放,忙不迭点头应道:“嗳.嗳..” 夏侯徽嘟起小嘴,凑到夏侯玄耳边,低语问道:“哥,我们这次闯祸,母亲是不是气的很,会不会打徽儿小屁股啊” 夏侯玄哈哈一笑,不顾妹妹嗔怪的眼色,伸手拍了一下妹妹的翘臀儿,戏笑曰:“不消母亲动手,哥来教训你。” 夏侯徽一面闪躲着哥哥的魔爪,一面嗔道:“此次若不是哥哥撩着徽儿出去玩儿,怎会出如此之事,哥哥不但不反省,还来打徽儿,好羞哦。” 夏侯玄一听此言,忆起所做鲁莽之事,惭愧万分,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手亦停在了半空中,夏侯徽看出哥哥异状,自以为说错了话,便认错似地轻语道:“哥哥,是徽儿错啦,不该偷偷跟着哥哥跑出去的,徽儿以后定不敢了。” 夏侯玄长叹一声,摸了摸妹妹的鬓角,口中不回,心中则发誓以后定要让她不受零丁委屈,幸福一生。 把妹妹按进被窝里,着其安心睡觉,夏侯玄亦伏在床边打盹儿,不知不觉中,天边已破晨晓,旭日东升,第二天到了。 德阳乡主担心女儿安危,虽有儿子守护,仍是早早起来,来到女儿房间,刚推开门,夏侯玄猛的抬起头向后望,瞧见是母亲,起身过来,道:“母亲,徽儿昨夜已醒来,现睡得正香呢。”语气中,满是疲倦。 德阳乡主瞧见儿子眼边一层黑韵,声音嘶哑,定是昨夜守护的辛苦,见兄妹如此友爱,心中大慰,柔语曰:“厨房做了餐点,你辛苦一夜,快去吃点吧。”夏侯玄应了一声,迈步向门外走去,步伐凌乱而又蹒跚。 到了外边,早有人候着,夏侯玄瞧去,却是自家老奴夏侯勇趋了上来,夏侯勇,据说本性刘,只因为人小心谨慎,办事缜密,善于格斗,且又极为忠心,因而赐姓夏侯,一贯是管着大少爷身边事物的。 此次夏侯玄遇险,夏侯勇战战兢兢,求神告佛,夙夜难寐,今闻得少爷无事,暗想将去之年总算没有辜负老爷的厚望,一颗心大定,见得少爷步履蹒跚过来,忙飞也似上前扶住。 夏侯玄瞧了一眼旁边庭院中的老树,今日,邺城深冬的太阳透过树冠抚下来,虽驱不散寒气,仍住进心中点点温暖。想来,自打穿越到此世起,还未吃过一顿饭,肚子,亦着实有些饥渴了。想着,手便在腹上横抚一下。 夏侯勇见得少爷如此动作,心中连着脸上皆是开了花,照看少爷长至十多岁,怎会不知他的习惯,只要他如此一摸肚子,便是口馋了,而只要口馋了,人就好了七八分。 夏侯玄刚于客厅坐定,便有婢女辍来早点,端的丰盛,且又素雅,几碗薄粥,红的,白的,缀以红枣,枸杞,清甜可口,很是开胃。 正喝着,听见左边传来一阵喧哗,扭头一看,却是母亲与几位婢女扶着妹妹朝这边过来,夏侯徽着一淡白月裙,嘴唇发白,一双大眼睛却在不断地寻找着。 夏侯玄忙放下粥碗,朝妹妹奔了过去,夏侯徽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哥哥,小脸突地就盛开了,满是春天。露出甜甜的酒窝,细白的小米牙,朝奔来的夏侯玄喊道:“哥,你个贪吃鬼,别把徽儿的东西也吃没了。” 夏侯玄呵呵一笑,牵过妹妹的手,将其拉至座前,盛了一碗甜粥,拿起汤匙,剜了一小块,放至嘴边,吹掉热气,将其小心送至妹妹嘴边。 却见夏侯徽半天没有张嘴,夏侯玄心中诧异,抬起头来,却见妹妹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小嘴巴嘟嘟的,抽了抽小鼻子,略带哽咽叫道:“哥.” 夏侯玄宠溺的一笑,加些微严厉的语气,道:“乖徽儿,张开小嘴巴。”夏侯徽微微将汤匙推开,扳起小指头,比划了两下,笑道:“哥哥今年十一岁,徽儿也有九岁了,也只是大了两岁而已,不要哥哥喂徽儿吃啦。” 夏侯玄一笑,只得放下,然后拿起自己的碗筷,对着妹妹道:“那我们比比看,谁吃得更快。” 夏侯徽笑呵呵的看着他,没有回答,眼睛却灵动的转了一下,闪过一丝狡黠,突然朝门边一指,大呼小叫道:“哥,你看那是什么东西飞过” 夏侯玄忙跟着望去,却突然听见一阵呼拉拉的响声,暗道不妙,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妹妹两只大眼睛横在碗延上扑扑的瞪着自己,一双小手正捧着粥碗,像后世非洲难民般没命的往嘴里灌着,本来碗就极小巧,几下之间,竟已被这小妮子喝完,夏侯徽满足的放下碗,抹了一把嘴巴,打了个饱嗝,对着哥哥眯眼一笑,邀功似说道:“哥哥,徽儿赢啦。” 夏侯玄瞪眼好一会儿,咽了口唾沫,无奈道:“徽儿你慢点,呛着了可不好。” 夏侯徽因为于喝粥比赛中赢了哥哥,极为兴奋,正要跑到母亲那儿去邀功,门外却跑来一人。 德阳乡主看着子女嬉闹,本是高兴,瞧见进来之人,脸色却忽的一寒,径直将其领至了侧房。 夏侯徽有些害怕的望向哥哥,问道:“哥,刚才母亲的脸色好吓人哦。”夏侯玄却正在入神思考,听的妹妹提问,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不要管了,再吃一碗,等会儿哥哥带你逛集市去。”夏侯徽眉开眼笑,飞快的舀起一碗粥,正欲炮制先前的办法,夏侯玄笑着将其捧起的双手拉开,刮了一下她的脸蛋,笑道:“没人跟你比,好好吃。” 不一会儿,夏侯勇却从侧房出来,恭敬的对着夏侯玄一弯腰,道:“少爷,夫人着老奴叫您去侧房议事。” 夏侯玄心中疑惑,却只得起身跟随夏侯勇前去,来到侧房,先前进来那人早已退去,房中只德阳乡主一人,夏侯玄向前施了一礼,问道:“母亲,不知着孩儿来有何事” 德阳乡主微笑的看着儿子,柔声问道:“玄儿,你说实话,许久未见你父,你可想念他”夏侯玄一愣,不知母亲为何突然问起这问题,答曰:“不瞒母亲,孩儿着实想念父亲大人的紧。” 德阳乡主笑道:“那好,明日你就收拾行装,赶赴洛阳,去见你父亲。”夏侯玄心中诧异,抬头问道:“母亲,出何事竟如此仓促” 德阳乡主冷哼一声,愠怒道:“有人告知我,你那混蛋父亲与那狐狸精在洛阳么买了房子,根本就不想回来,就想把我们娘俩几个扔在这邺城了,可惜玄儿你还没有长大。不然” 史上关于夏侯尚正妻、侧房之间的争风吃醋,夏侯玄了解一些,夏侯尚极为宠幸侧房张姬,这就引得正妻大为嫉妒,后向其兄曹真哭诉,事情辗转,便被曹丕知晓了,却不料曹丕做事端的狠辣,瞒着夏侯尚便把张姬毒死了。 刘备有过一句于男人群里广泛流传的名言女人如衣服。若夏侯尚有如此思想境界,事情便也过了,殊不料夏侯尚端的痴情,自从张姬被毒死后,他不好向始作俑者曹丕发难,只得暗自垂泪,没过几年,忧郁成疾,便随爱姬而去了。 夏侯玄后世看此轶闻,只是会心一笑,如今当事人变成了自己父亲,其中滋味,自不好说。 夏侯玄暗自思量:以后既然得诛尽司马,保全妹妹、家人、自身之周全。则尽早踏入朝堂,积蓄力量总是好的,便拍着胸脯道:“母亲就放心吧,我已是一男儿,母亲有何难事,尽可告之孩儿。” 德阳乡主欣慰一笑,继而叹曰:“为娘如此思量,着勇奴护着你去一趟洛阳,见你父亲,若你父看着你,想起了我们母子,回来了也就罢了,若是他还是忘恩负义,你便去一趟你舅舅家。” “舅舅”夏侯玄疑惑地问道。德阳乡主严重闪现过一丝狠毒的颜色,道:“然也,娘一弱女子,对付不了你父亲,但是你舅舅可以。娘写封信,你带过去给你舅舅。” 夏侯玄试探的问道:“母亲,你不会对爹爹怎么样吧”德阳乡主笑道:“玄儿多想了,他怎么说也是你们的父亲啊,你舅舅最多只会给他一个教训的。玄儿愿意去吗哎你从小还没有出过门,若不是这次实在是你爹做的过了,娘断然不放心让你去的。” 夏侯玄忙挺直腰板,大声道:“母亲你就放心吧,孩儿一定把父亲带回来。” 德阳乡主欣慰一笑,摸了一下儿子的头,说道:“你现在先去歇息一下吧,明天早晨就走。” 夏侯玄往自己房间走回,边行边思量:舅舅自己可是知道的,夏侯玄的母亲是曹魏德阳乡主,而他的哥哥就是明帝的托孤重臣,大将军曹真。 ..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刚刚亮,德阳乡主就把儿子给叫醒了,还保留着大学里面睡懒觉习惯的夏侯玄极为不爽,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揉着朦胧的睡眼起床,却发现自己妹妹早就眼巴巴的等在自己的门边。 夏侯玄心头一暖,捏捏她肥嘟嘟的脸蛋,笑着问道:“徽儿,怎突然间变得如此勤快啦”夏侯徽眼眶红红的,小声道:“娘说哥哥就要走了,徽儿特意早起的,来送送哥哥。” 夏侯玄心头一暖,一股强大的责任在心头弥漫,拉着小妹去客厅吃过早点,德阳乡主早就已经帮儿子打理好了一切,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另外还有七八个侍卫,全部等候在府门外。 车子很大,很豪华。几个侍卫也是孔武有力。因为夏侯玄的父亲夏侯尚在曹操手里历任军司马、五官将文学、黄门侍郎,被封为昌陵乡侯,权势较大,行头自然不能寒酸。 德阳乡主最后叮嘱了儿子几句,帮他裹紧了衣服,扶他登上了辕门,车夫轻扬马鞭,正待要走。 忽的,从府门处飞出一个绿色的精灵,赫然是夏侯徽,小小的身躯急速的奔跑着,一条小辫子在空中飞扬。又口中大叫着:“哥哥,等等”话刚落应,夏侯徽因为跑得过急,脚下一绊,跌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几下。 夏侯玄大急,忙从车上跳下,奔跑过去。夏侯徽已经从地上爬起,蹲在地面,脸上、手上沾了许多灰尘,眼泪又唰唰的往下掉,小手一摸,脸上好不精彩。 夏侯玄跑到妹妹身边,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忍俊不禁。调侃道:“小妹告诉我,是谁变成了小花脸啊” 夏侯徽羞得握拳捶向哥哥胸膛,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夏侯玄忙哄住,问道:“哥哥就要走了,徽儿有什么事快告诉我。” 夏侯徽听了,再抹了最后一把泪,然后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哥哥,道:“这是娘教徽儿做的平安荷包,谁带上以后,谁就会平平安安的,所以徽儿把他送给哥哥。” 夏侯玄看着那个小小的包儿,脏兮兮的人儿,心中大为感动,连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一时间,竟有些呆了。 夏侯薇看着哥哥呆呆的,以为他不喜欢,便弱弱的说道:“这个荷包,徽儿可是做了几个月啊,难道..哥哥不喜欢是不是嫌徽儿做得差啊。”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担忧。 夏侯玄从往事中清醒,头点的像啄米的公鸡,道:“喜欢,喜欢,徽儿给哥哥戴上吧。” 夏侯徽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在哥哥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这个荷包是用来揣在怀里的,谁让你戴在脖子上了,真是个笨蛋,大笨蛋。” 夏侯玄点点头,接口调侃道:“也是,这么丑的东西也只能藏在怀里遮羞,要是放在脖子上,别人非得笑死你哥哥我。” 夏侯徽大为娇怒,伸手就要去抢荷包,夏侯玄把手举得高高的,夏侯徽踮脚也够不着。兄妹二人互相追逐着,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好远。 . 完全裸奔中,求红票 第三回 洛阳 洛阳,本名雒邑,建城历史极久,战国时候才改称洛阳。秦朝时期,置三川郡,郡治洛阳,西汉时期,此地区东部为以东都洛阳为中心的河南郡,西部则属弘农郡;因而经济繁华,为天下之中枢。 夏侯玄一行人经过了一月余的跋涉,其中疲劳,自不多述,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马车停在了护城河边,夏侯玄站在墙角下望着巍峨的城墙,千年古城虽几经战火洗礼,然那份大的底蕴气度仍在。 一路进城,途经东集市,东汉大凡有要员满门抄斩,皆于此地,以儆效尤,夏侯玄不由自主的多望了几眼,心中暗暗叹道:以后与司马家的斗争,两者必有一死,谁将魂断此处世事难预料,也许是自己吧 夏侯勇赶着马车,穿梭于大街深巷,不多时,便转到了一幢大宅子前,门前据有镇门石狮,上挂一匾额,书:昌陵乡侯府。 勇奴下车,上前与门前侍卫通报了一番,领头那侍卫狐疑的朝车子忘了一眼,终究是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进去了。 不多一会儿,从里面步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女子,年约三十,打扮十分华丽,举止雍容,夏侯玄站在远处望之,见其脸上已堆满了笑容。 凭着身体内的记忆,夏侯玄知道这就是父亲最为宠爱的侧房张姬,便拜道:“见过二娘。” 女子喜得呵呵直笑,忙扶起,在他肩上拂了两下,上下打量,扭头对身边一个婢女说道:“青儿啊,我们离开才多久啊,转眼间玄儿都有我高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 夏侯玄顺着看过去,见她的身后立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婢女,身上所穿极是华丽,一身青色,不像婢女,反似千金。 只见她盯着夏侯玄看了半响,微笑着答道:“夫人,我们离开老爷封地已经有三年,当时玄少爷才不过十岁,男子十五即可闯天下,今眼见得少爷快十三岁了,又有的老爷家族里优良的血统,自然长的高大俊美,夫人您不必太过感叹年华。” 张姬听婢女说到“高大俊美”,又翻身忘了夏侯玄一眼,立显惊喜之色,拍手笑道:“哎呦呦,只怪我啊,刚才只顾惊讶于玄儿的体格了,却不想玄儿长的可比女孩子都要俊秀几分啊,哎呦,你瞧瞧这脸蛋嫩的怎么就这么水灵呢。” 夏侯玄一路跋涉,只是昨日在管路旁边酒肆里胡乱吃了点东西,到现在,已是腹中饥渴。正说话间,肚子却咕咕的响了。 张姬听了,问道:“玄儿饿了吧”夏侯玄点点头。 “青儿,快去把我昨日做的那些个糕点都拿出来,我还记得,玄儿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吃糕点了。而姐姐又不甚会做,为了玄儿,我可是专门找老师傅学了许久呢。”张姬对身后婢女道。 青儿望了望夏侯玄,却道:“少爷,还真是巧了,昨夜夫人不知何由,起了兴致,做了一夜的糕点,我道是为何,原来是做给少爷吃得啊。” 张姬却笑着轻推一把青儿,笑骂道:“好了,快去,我儿饿了。” 青儿自去了,可夏侯玄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知道不久之后,这个美丽且温婉的女子将因为自己此世的亲身母亲的嫉妒而被毒杀。可是这几下之间,她对自己所流露出的爱,使得夏侯玄想为她做点什么。 青儿将糕点拿来了,张姬小心的为夏侯玄拨开了包在上面的油纸,感觉到有点凉了,便惋惜道:“空着肚子吃可不好,青儿拿去热一下吧。” 夏侯玄早就饥渴难耐,突然之间闻得如此浓烈的香气,哪里还忍得住,便咽了口水,道:“二娘,不要紧的。” 张姬见儿子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糕点,口中吞着口水,忍俊不禁,忙递了过去,见夏侯玄一口塞下,狼吞虎咽。不由叹了口气,道:“相公可是要骂我了,儿子千里迢迢来此,我却连个热的东西都没有。”说着,又为夏侯玄拨弄了一堆糕点。 夏侯玄风卷残云吃下,肚子饱实了,却是吃得过急,咽着了,打了个嗝,张姬忙递来一杯茶。 夏侯玄饮了,张姬却道:“玄儿,你一路辛苦,我刚才已着青儿为你铺置好了床铺,快去睡一觉吧。” 夏侯玄也是睡意袭来,便点点头。 青儿便将夏侯玄领至侧房,夏侯玄躺在床上,正欲睡下,孰不料勇奴竟趋了上来,低声道:“少爷.” 夏侯玄疑惑爬起,道:“何事”勇奴答曰:“临行时,夫人可是交代,少爷到了洛阳,先见了老爷,老爷若是不在,便去见中护军大人。可是,少爷您却”德阳乡主着勇奴护送儿子来,自然所有用意,除了他忠诚,经验老道之外,他也算是德阳乡主的人。 夏侯玄一想到舅舅,那个历史上于秦雍对抗诸葛亮前几次北伐的大将曹真,心中没有来一阵激动。 如此想着,睡意也全无了,便道:“好的,我们这就寻舅舅去。”又想着冒然离开,于礼不合,便寻思着找到张姬道个别。 侯府很大,夏侯玄初来乍到又不熟地形。因而转了几下之后,便迷了路,转进了一个亭子里。 夏侯玄抬头打量四周,却发现房间的装饰简陋的很,亭子中间还像大学时候寝室一般架起一根麻绳,上面晾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而在衣服下面,赫然蹲着一个女孩,挽起了双袖,身前堆满了一大堆衣服。 一身粗麻布裙将身体束的很紧,尤其是臀儿,一蹲下,如满月般圆,却又甚挺巧。 夏侯玄走过去,她还未发觉,不时的用手背擦着秀额上的细汗珠,夏侯玄看副画面,感觉熟悉极了。 前世的他,因为极懒,所以洗澡时衣服脱了都是直接垒成一堆,一放就是一个星期,女朋友知道后,便会每个星期来帮他洗衣服,也就是这副画面,就连擦汗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知不觉中,夏侯玄眼眶有些湿润,轻声的叹了口气,女孩立即听见,惊诧的抬起头,瞧见是玄少爷后,忙不迭的站起来,把双手在衣前的围裙上擦了擦,低头道:“奴婢见过少爷。” 夏侯玄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瞧见是婢女,见其神色惶恐,脸色苍白,似有病态,便微微一笑,道:“我.我想去见夫人,因为不知道路,所以转到了你这里,你能带我去吗”说完,极为孩子气的挠挠头。 婢女见他如此,不自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小手掩嘴,尔后又突然想起了身份问题,小脸变得惶恐无比,低头弱弱的解辩道:“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夏侯玄微笑道:“你不要怕,我不会怪罪于你,快点给我带路吧。”那奴婢低头应了一声,走在前面,再也不敢说话。 夏侯玄跟着后面,大感无聊,便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这是夏侯玄作为一个后世人纯粹的无聊。 婢女在前面一顿,想起自己多次无礼,少爷都没有惩戒自己,想着想着,胆子便大了些,便回道:“少爷,奴婢家里本来是弘农郡的,父母都是在做着小本生意,后来突然起了战火,好多兵马在村庄到处乱撞,到处杀人,父母便带着奴婢来洛阳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已经死了,奴婢一家在洛阳城无依无靠,米粮又极贵,父母花了好大力气,才为奴婢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夏侯玄笑道:“不要一口一个奴婢了。你称自己名字即。”又想起她说侯府是个好地方,不由有些纳闷。便问道:“好地方” 萱儿没有听出少爷口中的意味,而是欢喜的答道:“是啊,在侯府里,没有谁可以欺负我,每天可以吃的饱饱的,穿很漂亮的衣服,夫人也很好,姐妹都对我都很好,每个月还可以给父母寄钱回去,萱儿已经很知足了。”她倒是乖巧,听的夏侯玄疑惑,便改了口。 夏侯玄微微一笑,人贵在知足,自己放着这么安逸的少爷生活不过,而要去与那几只老虎斗争,为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妹妹、自身的安危亦或是为了自己对权力的欲望 正在唏嘘间,萱儿却停下了,转过头来,低低道:“少爷,夫人便在这个房间里了。”夏侯玄笑道:“那你继续往前走啊。” 萱儿答道:“按照规矩,萱儿是没有资格进入夫人房间的。”夏侯玄笑道:“我说有就有,不要怕。” 萱儿迎上夏侯玄的目光,略微有了些底气,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行不过几步,夏侯玄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句尖利的女声:“你这个下等婢女怎么这么没规矩,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尔后便是萱儿惊恐的生声:“不..不是,丽姐姐,不是的,我.”夏侯玄走上前去,轻轻扳过萱儿,对着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侍女道:“是我叫她进来的。” 那个婢女脸上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道:“是,是,少爷。”夏侯玄有些不耐烦,冷冷道:“我要见二夫人,快点带我前去。” 婢女答道:“夫人在里面,丽儿这就前去为少爷通报。” 夏侯玄回头向萱儿,嘴带坏笑问道:“你还说你的姐妹们没有欺负你”萱儿有些委屈的答道:“其实丽姐姐人是很好的,只是语气有些急躁了而已。” 夏侯玄微微一笑,这个萱儿还真是善良的可以;不一会儿,张姬就从里面走出来,因为昨夜连夜做糕点,,有些疲倦,勉强打起精神,问道:“玄儿有何事” 夏侯玄想起张姬刚才对于自己的关心,略微有些歉意,还是道:“临行前,母亲交代过,来了洛阳,定要前去面见舅舅。因而,玄儿前来告辞。” 张姬愣了一会儿,有些愠怒,又有些伤心,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娘对你不好” 夏侯玄摇头,却又不好回答,只得支吾。 张姬叹了口气,缓缓道:“也罢,娘不拦着你,可你舅舅整日都在军营,营中伙食可是极差,且又吵闹,玄儿若是那日住的不顺心了,便回来啊。” 夏侯玄嗳了一声,又抬头向张姬道:“二娘还要求你一件事。”张姬闪现出疑惑的神色。 夏侯玄却返身把躲在门外的萱儿拉出来,说道:“玄儿这次从封地出来,所带之人没有婢女,所以我想求二娘把萱儿赐给我。” 张姬略有难意道:“这个,萱儿并不是奴,二娘做不了她的主,你还是问问她自己吧。” 夏侯玄还未开口,萱儿却在旁边对着张姬猛点头,忙不迭道:“夫人,我愿意,我愿意服侍少爷。”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淡淡的兴奋。 悲催啊,真悲催。求支持啊。 第四回 虎豹 曹真乃是曹操的养子,其父在曹操起兵时曾倾心募兵以相助,死于其事。曹操因怜悯曹真少年丧父而待其如亲子一般,因赞赏曹真的勇猛而让他率领虎豹骑,跟随曹操征讨多年,因功被封为灵寿亭侯。 他常年跟随曹操征战, yuedupageup 1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部分阅读 虽侯府建于曹操霸府所在地邺城,然因统领曹操的近卫军虎豹骑,跟随曹操来到洛阳,住于军营中。 曹真所领虎豹骑一部驻地位于城南几里,城内宫中有事,起兵呼吸之间即可到。 夏侯玄一行从南门出,行不过一会儿,便远远地瞧见了建在在山岭之上的军营。洛阳处无有高川大山,因而此岭海拔只不过百余米,地势平缓,谓之丘更为合适。在山顶处建有一座瞭望塔,塔上立着一面旗帜,上大书:曹。 夏侯玄一行来到山门寨营出,才刚冒头,只看得瞭望塔上一士兵将红旗一挥,山门立即大开,一阵灰雾扬起,从灰雾中,踏出一队起兵,轻铠良马,争先恐后,极有威势,震的大地颤动,且速度极快,呼吸之间,已经冲到了夏侯玄一行身边,绕成一个圈把夏侯玄一车几马围住,却没有动作,看来是在等主事的人出来交涉。 夏侯玄身边侍卫根本就没有见过战阵,一时间,只觉得拿枪的手都有些发软,座下的劣马也不住的喷着鼻息,踏动着马蹄,显得极为不安。 夏侯勇见了,立即大声喝道:“夏侯家养你们何用还不快护在少爷周围。”众侍卫这才念起少爷的好,心中的忠诚战胜了恐惧,纷纷催动劣马围着夏侯玄的马车饶了个圈,紧紧护住。 夏侯玄把萱儿安顿在车内,自己却径直走了出来,夏侯勇急道:“少爷快回车内。”夏侯玄微微一笑,道:“给我牵一马来,我出去跟他们说。” 夏侯勇急得眼泪都快掉了,道:“少爷,万万行不得啊,传闻皆说,虎豹骑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我怎么放心你去呢,还是老奴去吧。” 夏侯玄回道:“一派胡言,这些都是我舅舅的属下,怎么会对我不利。” 夏侯勇叫苦不迭,回道:“本来我也认为如此,可是你看这架势,摆明了要跟我们厮杀,若是那些个莽夫不信少爷的话,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伤了少爷,老奴怎么跟老爷交差啊。” 夏侯玄看到虎豹骑骑兵蠢蠢欲动,懒得再啰唆,走到车旁边一个卫兵马边,把他扯了下来,自己爬了上去,略有些笨拙的催动战马,朝着那边军旗下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冲去。 夏侯勇大急,一咬牙,吆喝一声,只得带领侍卫跟了上去。 那边的军官看到夏侯玄纵马过来,也提马相迎,隔着好远,扯开喉咙喊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虎豹骑驻地。”声音中气十足,听的人耳膜发疼。 夏侯玄的战马被吼声吓得一顿,高高的扬起前踢,长嘶一声,差点把夏侯玄掀下马来,夏侯玄堪堪稳住战马,回道:“我乃昌陵乡侯之子,母亲为德阳乡主,你道我是谁。” 对方那人明显一惊,回道:“无凭无据,你要我怕如何信你是将军的外甥。”将军即为曹真。 夏侯玄笑道:“你要舅舅过来瞧一眼不就知道了。”那人冷哼一声,道:“将军忙得很,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夏侯玄正待解辩,却听得那边山顶上吹起号角,那个军官见了,扭转马头,道:“尔等快些退去,等一会儿,将军若是出兵了,将你们踏成灰土,休得怪我家将军。”语罢,也不管夏侯玄等,带领军马往寨门出奔去。 夏侯玄却问道:“勇奴,你说那号角响,是不是表示舅舅就要出兵了”夏侯勇答道:“按理说,应该是的。” 夏侯玄一喜,道:“这就好了,我直接去见舅舅,不管这些烦人的莽夫了。” 夏侯勇慌道:“少爷,待会儿千军万马的,伤了您可怎么办,依老奴看,还是先回吧。” 夏侯玄却道:“怎么不去我就等在山门口,就不信等不到舅舅出来。” 勇叔还想再劝阻,却不料夏侯玄飞快的爬到一匹马上,一夹马肚,朝着山门冲去。夏侯勇叫苦不迭,只得跟了上去,口中不断嘟嚷着:“这少爷..哎这么鲁莽,迟早要出事的。” 夏侯玄冲到山门口,远远地望见营寨的门大开了,从里面冲出无数的骑兵,当先的就是那面写着曹字的帅旗,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队轻骑兵,在随后便是重骑兵和步兵。 在那面帅旗下,几个重甲骑兵团团护住一个人,那人盔甲鲜明,手持长枪,胯下战马极其雄壮。 夏侯玄料想这应该就是曹真了,便纵马冲了过去,口中大叫:“舅舅,舅舅。” 那人身边的士兵反应极快,从背上取下长弓,从箭壶里拔出翎箭,瞄准了夏侯玄,后者大惊,立即感觉到被一股强烈的杀机锁定。浑身冒冷汗。 却不料被护住的那人对着四周压了压手,那些人立即把长弓放了下来,看来是得了不准发射的命令,任由着夏侯玄冲过来。 夏侯玄一路纵马,无人阻挡,直到离旗帜不过几米,里面那人可能听到了夏侯玄的喊声,从里面回应道:“来者可是玄儿” 夏侯玄大喜,回道:“舅舅,是我。”曹真大喜,忙分开了护卫自己的骑兵,朝这边冲了过来,身边的侍卫很是紧张和警惕的望着夏侯玄,只要他一个不轨,随时会上来撕碎他。 二马相交,曹真把长枪扔给部下,从马上纵下,而夏侯玄因为骑术不精,还在努力地稳住战马,好下得马来。 曹真望着努力止住战马外甥,略带宠溺的笑道:“玄儿,你这骑术可是不像你爹爹啊,妹夫就没有教过你” 夏侯玄一面稳住战马,一面答道:“爹爹每次都不在家,只有娘和玄儿还有妹妹在家里。” 曹真叹了口气,道:“妹夫做的也太过了,我曹家的正室不去宠信,却偏偏喜爱一个舞姬。只可怜了我妹子守了多年活寡啊。” 语罢,便上前去,摸了下战马的头,说来奇怪,那马便乖乖的停住了,曹真便欲把夏侯玄从马背上抱下,在他的心里,这个小外甥还是以前那个小孩子。 夏侯玄却灵活的跳了下来。一着地,就把曹真吓了一跳,原来夏侯玄已经有他的肩膀高了。他咧着嘴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有我曹家与夏侯氏血统的孩子就是不同。好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 此时,曹真身后却转出一人,道:“将军,主公有令,一见烽火,当得急速前进,不得延误。” 曹真猛拍了一下头,忙跨上战马,道:“哎呀,看见外甥一高兴,差一点耽误了大事,玄儿,舅舅要去面见魏王殿下,你先去我军营里住下,等晚上舅舅回来吗,再好好看看你。” 夏侯玄心里一喜,此等良机岂肯放过,回道:“玄儿想跟随舅舅一通前去面见魏王殿下。”曹真一愣,问道“为何想去”答曰:“世间传闻魏王殿下乃古今第一神人,因而急欲拜见。” 曹真甚为崇拜曹操,听的外甥如此一说,极是高兴,一点头,道:“好,舅舅这就带你前觐见魏王。” 第五回 枭雄 军营离洛阳城不过几里,虎豹骑皆是骑兵,不一会儿就已逼近城门。守门的士卒看到这一大队士兵浩浩荡荡而来,早已熟悉;忙放下吊桥,移开拒马、鹿角,大开城门,驱赶群众,迎接兵马入城。 曹真带头纵马进入城中,街上的闲散货铺早已经挑了担子远远躲了去。兵马毫无阻挡的快速推进,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魏王府,也就是以前汉室的皇宫。 夏侯玄纵眼望去,见魏王府门前早已经站满了士兵,曹真安排手下把军马屯在旁边,亦下马,牵着夏侯玄往里走去。 早有一个中年人走过来,急道:“曹将军,往常你早就来了,为何今日来的如此之慢殿下可是等了许久,有些生气了啊。”语罢,扫了一眼夏侯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曹真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梁道,魏王此次召集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梁道,即谏议大夫贾逵。他看了一眼夏侯玄,却没应答。 曹真知道意思,解释道:“这是我外甥,名玄,快向贾伯伯问安。”夏侯玄只得喊道:“玄儿见过贾伯伯。” 贾逵乐的呵呵直笑,频频点头,道:“果然为夏侯家之后,如此年纪,便有如此体格,以后定是魏王帐下一猛将。” 曹真有些不耐烦,提醒道:“梁道,我问你事呢。”华大夫走近几步,以手掩口压低声音道:“魏王的头痛病越来越严重了,昨夜至今就昏迷了好几次。” 曹真虎躯一颤,严重爆射光芒,拉起夏侯玄,迈着大步向宫内冲去。 沿途无人阻拦,一路进入禁宫,曹真交代着夏侯玄:“玄儿,待会儿魏王若是要问你话,你不要紧张,机灵些。” 夏侯玄点点头,又试探性的问道:“舅舅你说,魏王这病还有的治吗”曹真长叹一声,道:“这头痛病是魏王在常年征战中落下来的,想要根治,难呐” 到了一扇门前,曹真停下,说道:“玄儿,你现在在这里等我,等会儿自然有人出来叫你进来,你就跟在他身后进来,现在呆在这儿,不要乱跑,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夏侯玄忙不迭点头,曹真旋即返身大步向内,只见房子内灯火昏暗,忽明忽暗中,在一张巨大的床边,立着许多身着盔甲的将领。 而那床上,则躺着一个闭着眼睛,满是黑白相间胡须的老者,正是曹操。 一人看见曹真进来了,附在曹操耳朵上说了一句,曹操缓缓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子丹来了。” 曹真听的曹操叫自己忙轻步向前,道:“殿下,末将在此。”曹操望着满脸担忧的曹真,嘴角蠕动了一下,略有艰难道:“往常不是你冲的最快吗怎这次你来的最慢。” 曹真忙回到:“魏王,因为在路途中遇见了外甥,略微耽误了时间。”听的此语,曹操床头上一人一愣,满脸疑惑的望向曹真。 曹操嘴角一咧,笑问道:“外甥你的妹子好像是嫁给了伯仁吧”曹真忙回道:“是的。”曹操又出转头向床头那人:“伯仁,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床头那人即为夏侯尚,他听的曹操问起,忍下心中疑惑,回道:“回魏王,犬子今年虚岁十二。”曹操苦笑道:“我还没有见过呢,想必定是少年英雄啊,可惜我等却渐渐老去了,哎..半生戎马,岁月不饶人啊。”曹操一阵唏嘘,周边与之征战一生的将领亦感同身受,顿时气氛便沉了下来,配合着跳闪的火光,英雄落寞的悲凉尽显无疑。 曹真在旁边,眼眶略微有些晶亮,道:“殿下,末将已把玄儿带来了。”曹操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笑道:“呵呵,那快点带上来吧。” 夏侯玄站在门边百无聊奈,正四处张望着。突然听的里面传来一句:“宣昌陵乡侯子夏侯玄。”尔后便出来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对着夏侯玄道:“小侯爷,里面请。” 夏侯玄一进入房内,顿时一股苍凉之气扑面而来,这股苍凉里面蕴含的乃是整个华夏名族的未来,压的夏侯玄心平气和。 看着一大群人围着一张床,夏侯玄知道,这才是整个大汉国权力的中心,床上的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曾经将他的长剑与战火烧到了整个中华,凡是他战马到过的地方,无不掀起腥风血雨,他,差一点就统一了华夏。 夏侯尚看见儿子走了进来,却呆呆的望着自己这一群人发愣,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不由心里一怒,旋即想到儿子从小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封地,未见过世面,从而释然。轻声喊道:“玄儿,快到魏王身边来。” 夏侯玄从那种奇妙的思绪中飞回,稳了下心情,迈着方步前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的父亲,对着这个被罗贯中极度贬低的名将,给夏侯玄的第一印象就是英俊。与那些三大五粗的武将不同,夏侯尚可以称之为儒将,极有风度。 夏侯尚把儿子拉到床边,夏侯玄的视线渐渐的移到了床上那个老人身上,在那一瞬间,夏侯玄仿佛看见了一头即将死去的雄狮蜷伏在它最后的领地里。 他的胡须是散乱的,就像狮王散乱的鬓毛,相传,曹操是极为爱惜自己那一把大胡子的,每天都要精心打理。 可是头痛病一发作,其痛楚如紧箍咒一般,贯彻骨髓,可以想象,曹操是在床上胡乱打滚之后,才把那珍爱的胡须搅乱的。 此时,曹操眼中没有了睥睨天下的霸气,也没有了屠尽徐州的杀气,有的,只是无尽的慈祥,就像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一般。 夏侯玄望着那目光,心中忽然有了底气,走上前,拜倒,字正腔圆道:“玄儿拜见魏王殿下。” 曹操呵呵直笑,胡须随之颤动着。嘴角一咧,问道:“夏侯氏之玄,今年多大了”声音细微,甚是沙哑。然无形之中,又有一股压力袭迫而来。 夏侯玄微微有些紧张,深呼一口气,压下心脏,道:“回殿下,小子今年一十有二。”曹操叹了口气,道:“抬起头来。”轻言中,自有一股威严。 夏侯玄抬起头,于暗淡灯光下,曹操仔细打量,开始满是赞赏,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为痛苦的神色,旋即不见。他闭上眼,吐了口气,对旁边站立的一年老内侍说道:“甚似我儿,甚似我儿啊” 那内侍忙拜倒,略带哭腔道:“殿下,小王子已去了啊。”听得此言,夏侯玄恍然大悟,原来曹操看见自己,就思念与自己一般年纪时就死去的小儿子,也是他曾经最中意的继承人曹冲。 过了半响,曹操幽幽睁开眼睛,对着床头的夏侯尚招招手,后者凑过脸去,曹操道:“伯仁啊,丕儿有一女,与你儿大二岁,从小乖巧,孤有意撮合,不知伯仁意下如何”注1 夏侯尚神色一禀,忙拜倒,曰:“谢殿下大恩。”曹真却推了一把还愣在那里的夏侯玄,道:“玄儿,还不叩谢殿下。” 夏侯玄隐隐间,已经知道自己多出了个未婚妻,而且还是未来的公主,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却也只得拜倒。 做完这一切,曹操心情似乎略有好转,朝夏侯玄招招手,微笑道:“玄儿,叫声爷爷。”夏侯玄当场就愣在那里,急得后面曹真使劲低声催道:“叫呀,傻小子。” 夏侯玄只得愣愣的叫了一声:爷爷,声音细小如蚊,几不可闻。曹操见其模样,心中愈加喜爱,又略有严肃道:“玉儿自小流离,甚是可怜,玄儿以后定的好生待她,若有不对,决不轻饶。” 夏侯玄只得又拜倒,一番慷慨陈词、千保万证才罢了,曹操本是虚弱,兴奋过后,便又感到不适,头昏欲睡,旁边内侍熟知曹操习性,对众人说道:“殿下要睡了,各位将军回吧。” 众人望着又闭上眼的曹操,脸上皆是担忧之色,没有动,近侍只得说道:“御医说魏王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各位将军不要担心,还是请回吧。” 众人这才悄声退下,留下雄狮最后的时光一个人蜷伏。 注1:二十一年,太祖东征,武宣皇后、文帝及明帝、东乡公主皆从。三国志魏书五。 至于东乡公主名曹玉,说实话,作者制造。 第六回 宝马 众人退下,才出宫门,夏侯尚一把将儿子扯到身边,神态严肃,问道:“玄儿,你为何来洛阳。”玄答曰:“母亲思念父亲的紧,而父亲又许久未回,因此命孩儿前来,催促父亲回家。” 夏侯尚又问道:“那你为何直接去了你舅舅那里”夏侯玄答道:“临行前,母亲交代的,着我定要去拜访舅舅。” 夏侯尚闻此,脸色顿的一沉。他早就知道于邺城的正室对于自己宠爱侧房极是恼怒,而此次派了儿子前来,又直接去见了她的哥哥,莫非要对侧房不利。 思及此,双眼一瞪,只把夏侯玄吓得退了二步,在一旁的曹真急将外甥拉到自己身边,不满道:“伯仁,你不回家,将我妹妹冷落几年,我不好太过责怪,可如今玄儿千里前来,你又是这副面孔,未免做的太过了吧。你既然不待见自己儿子,我自好生照顾外甥,用不着妹夫费心。” 夏侯尚不好回答,冷哼一声,自领所部回城西驻地了。曹真见其离去,由怒转喜,拉起闷闷不乐的外甥,安慰道:“走,回军营,舅舅给你几件礼物。” 曹真自领了军马,出了南门,奔山丘军营,丘顶瞭望塔早就瞧见,大展红旗,大开寨门,军马风一般入寨了。 进了营,曹真对手下亲兵吩咐了几句,拉着夏侯玄便入了一间小阁子,里置一圆桌,上铺满了酒品果蔬、肥鹅嫩鸡及一些应时物儿,甚是丰盛。 而席上早就坐了五人,腰间皆悬佩剑,看得出是曹真手下将领,见得主将进来,纷纷起来,喝道:“将军。” 世传曹真对待手下将领极为亲热,颇有战国吴起之风,以至得将士对其极为推崇,战斗时舍生忘死,如此看来,倒不全是捕风捉影。 几位将领中有的刚追随曹真前往宫廷,对夏侯玄被曹操赐婚一事已有所耳闻,所以,这其中的一位,脸色极为不好,谓谁却是阻拦夏侯玄入寨的黑脸大汉。 曹操加九锡后,中原上下,但凡稍有学识之人,怎不知魏代汉乃天命所归,世之必行之事,这夏侯玄说来,那就是新朝的驸马爷,还不说本身家族的势力,凭谁也不敢得罪,何况他只为一小小曹真帐下部督牙将,官小位卑。自从曹真、夏侯玄一进来,与众人谈笑风生,他握着酒杯,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喝也不是,走也不是,着实痛苦的很。后猛叹口气,心一横,单膝跪了下来,喝到:“末将胡华请将军,小侯爷治罪。” 这一吼运足了丹田,力气是十足,倒把众人吓了一跳,曹真困惑,忙上前将其扶起来,问道:“胡将军向来忠勇,何来罪责”胡华头一偏,一咬牙,一叹气,实不知该如何作答。 夏侯玄一愣,望去,却见那日阻拦自己的虎豹骑将领正半跪在曹真面前,一张黑脸倒憋成了暗紫色,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就是不说话。 夏侯玄见那样子,倒也憨厚可爱,便上前把那日事情对曹真叙了一遍。 曹真听的手下这个莽汉差点差点就把外甥阻在寨外,若不是外甥机灵,直接来寻自己,那军马一出,情况危急啊。饶是向来对胡华武艺、胆魄很是喜爱、倚重,也被气得双眼浑圆,一身冷汗。 曹真就夏侯玄这一个外甥,自然溺爱的不行,当下,越想越怕,大踏步上前,一脚踹上去,骂道:“莽夫莽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小心,小心,哎” 胡华从不见曹真如此盛怒,心里也是后怕,只是半跪在那里,不说话。 夏侯玄只觉此人性格虽耿直,但不免太过急躁了,只得上前,走到胡华身边,道:“胡将军这是作甚。小子并无半丝怪罪将军之意啊。”胡华乃是一部之督牙将,裨将一种,无名号,谓之将军,倒也可以,然不免夸大。 胡华果然面露受宠若惊之色,忙回礼道:“小侯爷抬举了,在下,哎......惭愧啊。”夏侯玄答曰:“那事只是将军职责之内所应做之事,将军之勇武、负责,着实令小子佩服的很呐。” 曹真见着游刃有余的外甥,心中虽不免诧异,然更多的是喜悦。眼见得世家大族势力日渐膨胀,若是几十年后,没个领的兵,治的民,有能力的曹氏、夏侯氏辅佐大魏皇室,大厦将倾啊;自己儿子从小就不争气,绝非撑厦栋梁之才,注1可这外甥,不但一表人才,体格瞧样子长成后定是雄伟,且谈吐不凡,仁厚友爱,倒是可以着意培养。 夏侯玄知是否治胡华之罪,还得看舅舅的意思,便询问似地问道:“舅舅,胡将军这事”曹真笑道:“玄儿说的对,你忠于职守,本将军怎会责罚。胡华,本将军可要告诉你,注意点,小心,不要鲁莽。知否” 胡华大喜,憨憨一笑,忙拍胸膛保证,曹真一笑,将各将领一一拉着坐下,道:“今日,此席乃是我为外甥接风洗尘所设,众位吃好喝好。”众人喧哗一阵,齐齐坐下,气氛甚是融洽。 众裨将因夏侯玄刚才一番言语动作已对其甚有好感,又知其前途了得,有意结交,当下,对夏侯玄甚是恭敬,一口一个小侯爷甚是亲热。后者因为深知古代军权之于政治活动的重要性,亦有意结识,因而,这一番人杯盏交错,猜拳罚酒,大呼小叫,甚是热闹。 曹真极为满意,晃晃间,看到了自己帝国未来的梁柱。 夏侯玄于席间渐渐知道了舅舅手下军队建制,虎豹骑本就是于青州军等地方军中选出的精锐,呼之为百里挑一也未尝不可,其精髓就在于一个精字,人数自然不多,平时多护卫于曹操身边,也有少部分于许昌监控献帝,曹操征战则随行,抑或边疆有重大战事不顺,也有可能派出虎豹骑前往,或战或督。 既然为近卫军,那么统领之人定是曹操极为信任之人,史上曾有虎豹骑八骁将,分别为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曹真、曹休、夏侯尚。曹真此部人数不过五千左右,然皆是重甲重弩,装备精良,久经战阵,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连驻扎于城西之夏侯尚所部亦差之三分。 手下裨将除去身边随行裨将外,共有五位大将统领着这五千军马,皆在这酒席之上。除去大黑脸胡华之外,另有四人,这些人皆是极喜爱饮酒,男人刚开始需用酒来拉近交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因而纷纷向夏侯玄劝酒。 夏侯玄积两世酒量,还是抵不过这些酒精沙场之辈,不一会儿,脑内已袭来阵阵酒晕。曹真瞧得真切,忙呼喝侍从将酒盆撤下,各自上了一碗醒酒酸梅汤,惹得胡华二人大呼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待得众人酒意稍去,曹真笑吟吟道:“玄儿,你猜舅舅给你备了一件什么样儿的礼物。”又对众将领招呼道:“你们也都猜猜看。” 众人有的大喊珠玉宝贝,曹真嗤之一笑,有人道是美妙人儿,曹真一甩腿,给其一脚,有人道是书卷经文,曹真亦是摇头,如此一闹腾,数猜不中,众人愈是好奇,皆是嚷嚷着现场拿出来。 曹真一笑,站起身,道:“随我去校场。”又招呼过来一近身侍卫,那人面露惊奇之色,见曹真确定点头,满腹狐疑的跑去了。 众人来到校场,因是中午时候,士兵皆在伙夫营,校场空旷,隔了老远,夏侯玄就听得几位将领的赞叹之声,以及他们望着自己时那灼热,羡慕的眼光。顺着众目望去,见校场的中间立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通体火红,正在踏蹄嘶叫,上下翻腾,边上几个大汉拉着马缰都有些吃力,几次险些被马蹄踢中。 夏侯玄于后世本就爱极了马,毕竟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跃马持枪,杀奔疆场的梦想,当下见得如此这么一匹雄壮至极的马,心情激动,一路小跑奔过去,就欲牵过来,曹真在后面急道:“玄儿休得过去”夏侯玄疑惑回头,曹真解释道:“此马极为桀骜,已踢伤几人,就算是你舅舅我,勉强骑得上去,都要废十二分精力留神马儿突然甩蹄子,哪敢骑着上战场,因为一直圈于军中,等英雄前来将其驯服。” 夏侯玄哑然失笑,道:“舅舅,你就别说笑话了,玄儿连普通的劣马尚且控制不好,如何骑得上如此雄壮之马。”曹真哈哈一笑,道:“舅舅如何不知,但是我有没有让你现在骑,玄儿你还只有十二岁,可以先牵回去好生养着,久了,自然地,就熟了,等玄儿一成年,即可骑上此马,为我王征战四方。” 夏侯玄听的频频点头,道:“说的也是,玄儿谢谢舅舅。”曹真呵呵的应着,又问道:“玄儿,你知这匹马的来历吗”玄答曰:“玄儿曾听人说起,关羽关云长曾有一马,名“赤兔马”,全身上下,通体赤红,无一根杂毛,能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且有极为忠心,很通人性,然后来关羽被孙权所擒,父子俱死,而赤兔马亦绝食以祭主,不过一些时日,便也死了,今观此马,其样式与赤兔马一般无二,莫非是赤兔马的后裔”言语中,皆是兴奋与期待。 曹真微微颔首曰:“一半对一半错,此马与关云长所骑之马本是同一品种,谓之“大宛马”,而且同是大宛马中的精品汗血宝马。”夏侯玄大喜,急道:“汗血宝马” 曹真点头,回道:“然也,玄儿你记得魏王殿下曾出兵讨伐汝南张绣吗”夏侯玄答道:“记得啊,那一场战斗,魏王损失极为惨烈,不但爱将典韦战死,还痛失侄子与王子曹昂。饶是连殿下本人也是在一匹良马的帮助下逃出来的”说到此处,夏侯玄双眼放光,想起什么似地,以询问的眼神向曹真。 曹真点头道:“然也,当年那匹魏王有良马二匹,一名“爪黄飞电”,此马虽然雄壮,速度极快,然乃一孬货,见得战场厮杀,就马腿发软,口吐白沫,莫说作战,饶是连行走都难,魏王只是在平时狩猎时骑它,一旦战事蜂起,殿下还得倚仗另外一匹大宛马,此马无名,速度比寻常之马亦快不了多少,然极有胆魄,刀枪面前过,而眼睛圆睁不眨,当时就是他驮着殿下,后来一大批的重弩追赶,后王上脱险,马到驻地即倒地死亡,检查之,身中四十一箭,且有一箭直贯腹部,仍奔跑不休,而此马..就是那匹马之后裔。” 注1:桓范大哭曰:“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矣”三国志曹爽传 第七回 父亲 夏侯玄自得了汗血宝马,喜不自胜,于其周边徘徊,急欲上前骑乘,却又摄于其铁蹄铜尾,甚是纠结。眼见得暮色渐沉,夏侯玄于曹真道:“舅舅,玄儿刚来洛阳,虽父亲严厉,然若今日不去拜见,却甚失了礼节,所以” 曹真笑曰:“此乃为人子应该之事,不消多说,玄儿快快去便是。”夏侯玄一拜,便于军士引导之下,在侧营引了带来的一众侍卫及萱儿,投城西夏侯尚驻地而来。 经过沿路农田时,夏侯玄不免诧异了一番,本在印象中,三国乃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战乱之世,孰不料洛阳周边竟是一番太平盛世、鸡犬相闻、路不拾遗的景象;万顷的麦浪翻滚,甚是壮观,趁着夕阳洒下的余晖,一片金黄。 朝着勇奴一问,答曰:“自从魏王殿下诛董卓,二孽,灭张绣、吕布,踏袁绍、袁术二兄弟,一统北方以来;中原之地,便再难见刀戈,魏王殿下又广布屯田之术,轻徭薄赋,以至天下繁华,世间莫不顶礼尊崇他老人家。” 夏侯玄笑而不语,心中却已明了,吴、蜀穷兵黩武,虽有诸葛武侯,亦难撼魏一统天下之历史趋势,其原因于此。 不多一会儿,车队便已到了城西夏侯尚之驻地,不同的是,夏侯尚的驻地却是位于一滩涂、内湖旁边,皆是平地,湖中有北方难见之苇荡,稍有响声,便惊得里面野鸭乱飞,白鹭扑腾。 寨门位于湖边,瞭望塔却是建于湖中,虽然少了三分气势,然多了几分隽秀,车队一到,瞭望塔上亦打起旗语,寨门大开,如同上午一般,从里面冲出一对军马,领头的却是文文秀秀的一个人,铠甲上身,英气不凡。 夏侯勇不禁魂飞魄散,上午那绝望的一刻仍历历在目,当下,心一横,不顾性命大叫曰:“快掩护少爷撤走,其余人跟我冲。”不料那一群人却没有携带重武器,饶是连腰间佩剑也没有抽出,那里有一副冲锋陷阵模样。 夏侯玄见此,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便叫道:“全部停马,此群人无恶意,不得动作。”众侍卫本是胆怯,却摄于责任,不得已上前,今听的少爷如此命令,心中大喜,任凭夏侯勇如何催促,再不肯上前。 那一群人冲到面前,大约十二人左右,全部下马,领头的大步至夏侯玄明前,单膝跪下道:“卑职恭迎小将军。”原来三国时候,每个将军皆有自己的部曲,也就是私人部队,亦是家将,完全听命于所属将军,对于将军之家属,亦得恭敬。瞧得样式,这几人应该就是夏侯尚的部曲,不然断无对夏侯玄单膝下跪之道理。 夏侯玄忙扶起,问曰:“父亲如何知得我要来”答曰:“将军并未对卑职说起,只是着卑职在此等待。”玄又问道:“父亲如今在何地”那人答曰:“将军在大厅。”夏侯玄道:“快带我前去。” 行至半路,夏侯玄一顿,曰:“尔等需好生安置随我前来之人。”对方答曰:“那是自然。”旋即望了望跟在勇奴身后的萱儿,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小将军,不知哪位姑娘该做如何处置” 夏侯玄望了一眼有些畏惧的躲在勇奴身后的萱儿,道:“就安排在我的房间里吧。”那人闪过一丝玩味的微笑,点头应是。夏侯玄又说道:“还有,那匹马儿你得给我好好照料。”后者面露无奈,道:“那是自然。” 夏侯玄想起今日父亲对自己的凶恶态度,有些担心,正在思考对测时,兵士说道:“小将军,将军便在里面了,卑职退去。” 夏侯玄立于外面良久,深吸一口气,上前轻叩门框,轻声曰:“父亲,玄儿求见。”里面一声音传出:“进来。” 夏侯玄一进入,见父亲着便服坐于厅中,双眉紧锁,极具威严。便不敢在说话,战战兢兢的立于一旁,父子皆是不做声,持续了一会儿,夏侯尚深叹一声,问道:“你娘着你来做什么” 夏侯玄虽然疑惑父亲为何再问,仍是如上次般回道:“母亲思念父亲的紧,因而着孩儿来,催促父亲回去。” 夏侯尚紧盯着儿子,见他如此一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旋即不见,重现威芒,厉声道:“只为此事”夏侯尚何等聪明之人,见妻子毫无征兆的派儿子前来,心中对妻子将欲对付爱姬之事早已了然八分。 夏侯玄被吓得心神一颤,确定道:“只为此事。”夏侯尚点点头,旋即又问道:“来了洛阳,为何不前往你二娘那里,而要疾奔你舅舅那” 夏侯玄恰待回答,夏侯尚起身,急问曰:“是不是你二娘不待见你”夏侯玄摇头曰:“二娘对孩儿很好,只是从家里出来时,母亲交代过,舅舅早就叨扰着要见外甥,着我一定要拜见舅舅。” 夏侯尚点点头,正欲再问,见儿子面显惧色,不忍继续,道:“好吧,下去休息吧。”见儿子离去,望见他已经挺拔然仍显单薄的身体,思起自己刚才太过冷酷,心中不忍,暗叹一口气,柔声道:“晚上一个人于陌生之地睡觉,你是否习惯小时你可是极喜欢踢被子,极不安稳,不知现在这臭毛病改了没有” 夏侯玄心中本是忐忑,见父亲也未太过为难自己,心中暗喜,又见父亲抵不过舐犊之情,变了语气。应道:“在家中已是一个人睡惯了,倒也不害怕,至于踢被子,早就改了,勿要父亲大人担心。”夏侯尚点点头,道:“去吧,早点睡。”稍微一顿后,接着说道:“明天清晨随我士兵一同出操。” 夏侯玄心中一咯噔,不敢多做停留,忙退了出去,出了大厅,夏侯玄长吁一口气,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随士兵一同出操”旋即脸上浮起一丝微笑,道:“有趣。”早有兵士迎上来,道:“小将军,卑职领你前去歇宿之地。”夏侯玄点头,随其行走。 洛阳城西虎豹骑驻地虽然外面看起来少了一些的肃杀之气,也只是驻扎于芦荡便得缘故,以曹操识人之准,能得其如此赏识器重的,皆是大贤。因而夏侯尚于行军治兵、驻地扎营皆深有造诣。 行走于军营中,只见各营房秩序井然,错落有致,仔细体味,即会发现其暗含玄机,各库房、兵营、马厩极有规律,若是敌军深夜袭营,定有应对之法。不懂阵法的,陷了进去,便再难拔身。 古代作战,受演义误导。以为以一敌百、锦囊妙计、大杀四方皆是俯身即拾,其实哪里有的这么多,古代以少胜多之战役,如官渡、赤壁,皆是百年一遇,难之又难,大多战役皆是规规矩矩排兵布阵,到了这时,行军之阵列,作战之阵法,扎营之位置,各兵种该怎样放置,极为重要,这才是兵法之根本与基本。 夏侯玄看了一会儿,不禁暗暗佩服,这营房端的似铁桶一般,进退有据,主将稳居中军,各重甲,弓箭,战车,长戟,斥候众星捧月,虽然说不出其中具体奥妙,然隐隐间可以感觉到此阵之威力。 领路之人见夏侯玄赞叹模样,自豪道:“小将军,将军的扎营之法闻名于军中,饶是连魏王殿下, yuedupageup 2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部分阅读 王殿下,也是赞叹不已呢。”夏侯玄一笑,没有作答,不一会儿,那士兵停下,道:“小将军,前面便是您的歇宿处,这可是位于开门处,就是有百万大军来袭,也是稳如磐石,将军对您可是太好了。” 夏侯玄一楞,问道:“开门”回曰:“然也,将军扎营所用之法,乃是八卦之阵。”夏侯玄应了一声,让其退下,径直进了屋内。 刚到门口,夏侯玄想起一件事,停住了,按照自己的安排,萱儿应该在自己的屋内,以那个军官对自己那颇具玩味即猥琐的笑容,指不定想的什么事。若是贸然进去,唐突了佳人可不好。 敲了下门,夏侯玄轻声道:“萱儿,可在里面”半响,里面毫无声响,夏侯玄心中疑惑,忍耐不住,便推门进去了。 一进屋,却见萱儿正站在门边,还是如刚时一般,一身粗麻布罗裙,虽然简朴,然不失婀娜,因要便于劳作,一身紧束,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尤其是臀后,极显柔软。 夏侯玄讪讪道:“萱儿,我刚时可是敲了门,为何没有应答我”女孩子最是善于得寸进尺的动物,萱儿对于夏侯玄渐渐熟悉了起来后,先前的那种拘谨少了一些,偶尔的,也敢开一些玩笑了。萱儿低头,嘴角扯开一丝笑,反问道:“奴婢问少爷,刚才少爷问的可是什么”夏侯玄疑惑答曰:“我问你可在屋内” 萱儿一笑,略微抬起头,道:“那就是了,偌大一个军营,皆是男丁,萱儿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啊”夏侯玄一笑,调侃道:“军营内到处房屋,何处去不得,为何要来我的屋内。” 萱儿娇羞不已,霞飞双颊,头又低了,嗫嚅道:“少爷好生无奈,明明是你吩咐兵士的,现在为何反悔”思及夏侯玄刚才说的混账话,心中羞愧,不自禁的跺了跺脚,神态满是娇憨。 夏侯玄呵呵一笑,走到凳子边,刚一坐下,萱儿忙从角落提了一双布鞋过来,俯身欲换下夏侯玄的靴子。就这么一蹲,胸前一片雪白闪耀,晃得夏侯玄有些眼花。加之极不习惯女孩子这么服侍自己,忙止道:“不用,我自己来吧。” 萱儿手足无措的闪到一旁,略带哭腔道:“少爷怎么不要萱儿服侍”在她的心里,夏侯玄把她带在身边,就是要自己服侍他起居的,如今却连换鞋子这件事都不让自己做,心中难免惶恐。 夏侯玄忘了房间一眼,略微无奈的笑笑,就只有一张床铺,可如何是好自己本意是瞧着萱儿洗衣服那模样,心有感触,又见其善良,留在身边做个照应,却不料这么麻烦。 萱儿见少爷眉头紧锁,弱弱问道:“少爷这就睡了吧,奴婢已铺置好了床铺。”夏侯玄一笑,道:“那你睡哪里”萱儿面显疑惑,不知少爷何来如此一问。 原来古代床边皆有一塌,男主人睡于床上,侍婢则睡于榻上,以便主人随时呼唤,当然了,必要时,主人如有必要,侍婢也可爬上来。夏侯尚向张姬讨萱儿时,因为萱儿并未为奴为婢,张姬并不能做她的主,后来萱儿自己答应,在她的心里,已经卖身给夏侯玄为奴婢了,自然就有了侍寝的义务。 夏侯玄再次问道:“我睡了床上,你睡哪里”萱儿有些慌神了,少爷根本不要自己服侍她,会不会是嫌弃自己。这么一想,她的小脸惨白,眼神无助。 夏侯玄见其这样,不知为何,偏偏萱儿那恐惧的神情与后世的她却又如此相像,心神一动,不自禁哄到:“好了,那你睡床上,我睡榻上,总行了吧。” 第八回 日 晨曦微露,军营便已吹响了牛角,正是士兵晨练的信号,夏侯玄揉了揉眼,只得起床,朝床边一看,萱儿早就不见了,想起昨夜她那极度惶恐的神情,至今仍有些后怕,最后,实在拗她不过,只得让她睡在自己身边,惹得躺在床上如芒刺在背,一夜没睡好,现在困倦不已。 门推开,进来一人,端着水盆,赫然是萱儿,见其持水盆款款至塌边,将水盆放下,撸起双袖,伸出玉手,从水中捞起麻巾,拧了干净,递至夏侯玄手中;夏侯玄无奈,知道若是不接,她反而更加惶恐,只得硬着头皮接过去,胡乱抹了把脸,正待慢慢下床。 却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身材高大,面如重枣,目若流星,全副甲胄,边跑边叫道:“小将军为何还不起来出操,殊不知军令如山倒” 夏侯玄与萱儿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不速之客,做不得声,却不料那个人在看到了萱儿之后,面显惊慌,以手指其,厉声曰:“军中宿女眷,罪加一等,来人,把小将军和这个女人给我拿下” 手下士兵皆是踟蹰不敢进,嗫嗫嚅嚅道:“大人,小小将军你也敢..敢捉拿,将军会怪罪你的。” 那人厉声曰:“我只知道将军给我的命令是保护小将军安危,但是必须以一个普通士卒的身份对待,你说,普通士卒,出操延误、夜宿女眷是什么处罚” 那士卒哆嗦道:“责杖五十,罚俸三月。”那汉子吼道:“那还不快拖下去打难道要我把你也一并军法从事吗” 那士兵又哆嗦道:“大人,这女人该作何处置”汉子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蠢货,还能怎么办,你还想拉去睡。” 几个士兵寻思着先捡软柿子捏捏,便扔下夏侯玄,凶神恶煞的冲向萱儿,可怜这么一个女子如何见得过此等世面,早就被吓得战战兢兢,花容失色,情急之下,不顾许多,直扑向夏侯玄怀里。 后者只觉得扑鼻一香,怀内一软,便有一具颤抖的躯体滚到了自己怀内,不禁豪气顿生,声色俱厉的喝道:“尔等放肆” 几个士兵被这么一喝,六神无主,谁不知小将军就是将来大魏国的驸马爷,这金枝玉叶的,谁敢碰。 夏侯玄见几个士兵乖乖的退到一旁,便低头拍了拍怀中的人儿,道:“休得惊慌,一切有我。”萱儿稍微稳了稳心,突地,她从夏侯玄怀里一蹦而起,闪出几步远,满面惊慌解释道:“少爷,不是奴婢不识尊卑,只是奴婢奴婢太过惊吓了。” 夏侯玄摆摆手,示意无事,提步走至那军官面前,道:“你是何人”答曰:“卑职乃中护军帐下曲长李义,守护开门。”稍微顿了一下,又道:“此次小将军犯了军法,军法如山,不可擅废,还请小将军配合,等执行完了军法,卑职自会向将军请罪。” 夏侯玄心中无奈,只得好言相求道:“李曲长,可否念在我不懂军规的份上暂且绕过我一次,以后定不敢再犯了。” 那汉子大手一摆,道:“军法没有任何宽容的余地来人,拿下小将军”众士兵深知头领的脾气,不敢违逆,只得哭丧着脸左右架住夏侯玄肩膀。 夏侯尚无奈,脑内灵光一动,道:“昔日魏王殿下出征时,因惊马践踏了麦苗,依照军法,理应枭首,因殿下贵为丞相,所以便割发代首,今日,可否让我脱袍代躯。” 那人一顿,心中犹豫,旁边的士兵见事有转机,早已松开了夏侯玄,道:“大人,小将军言之有理啊,魏王如此贤明之人都如此,小将军效仿之,又有如何。” 那人思考良久,一咬牙,顿足曰:“也罢,也罢。”夏侯玄大喜,正欲脱下袍子与他,却又冲进来一人,衣着与这群人明显不同,却是夏侯尚身边亲兵。 他急吼吼道:“小将军,将军着我来叫你,说是有着天大的事。”那李义也知事之轻重缓急,不敢阻拦,而在旁边催促。 夏侯尚交代李义好生照看萱儿,惹得后者又欲搬出军法;尔后跟着那人一路小跑到父亲房中,告之父亲已去了校场,又往那里赶。 隔着老远,早瞧见父亲一身戎装立于兵器架旁边,后面军队整装待发,还有一小校捧着一套盔甲立于旁边。 夏侯尚见得儿子过来,一把扯过,从旁边拿起盔甲就往儿子身上套,夏侯玄疑惑道:“父亲,何事”尚答曰:“休得再问,随我行动便是,只当历练。” 一套黑色的甲胄上身,立感沉重,夏侯尚又着人给儿子牵过一匹马,非烈非劣,平常的河套矮脚马,速度一般,性情温和。 待儿子披挂上马,夏侯尚又随手抛过来一枝铁枪,枪身比寻常的较小,显然为特制,夏侯玄心中一热,知道父亲为这套装备一定筹备良久,费了不少心力。 夏侯尚穿上戎装后,立显风度,英武不凡,他扬枪一挥,道:“出发” 出了寨门,夏侯玄往后一看,除了守门守寨兵士之外,夏侯尚手下五千虎豹骑几乎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见不到边,极为雄壮。 夏侯玄暗自思量:能让虎豹骑如此大动干戈的,只有一件事,即为曹操病逝。又不知父亲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带在身边为何意。 军马入城,此时街道早已经肃清,曹休、曹真所督兵马皆是全军出动,洛阳街头,除了军马,还是军马。 入城,来到魏王宫旁边,早已经站满了人,有戎装的大将,更多的还是身着朝服的文官,个个脸上写满担忧,三五成群的,焦急讨论。 曹真,曹休早已来到,二人远离人群,手扶剑柄,正在小声讨论,看来正争论不休,曹休也是极受曹操宠信之人,为其族子,年轻丧父,闻曹操起事,行千里往投之,因被曹操赞叹为:此吾家千里驹也。注1 夏侯尚把手下军马安顿好,领着儿子过去,曹真一见外甥,面露喜色,一把扯过,摸了摸盔甲,赞道:“果然有几分乃父模样。” 曹休在旁边问道:“伯仁,此子为你儿”夏侯尚点头,道:“玄儿,快来拜见舅舅。”曹休为曹操族子,算为曹真兄弟。 夏侯玄对曹休行了一礼,知现在还说不上话,便退在一边,只听得曹真道:“我认为一旦天不佑我殿下,宫中有事,则只需封锁宫门,控制群臣,公布魏王遗诏,立即运送灵柩回邺城五官中郎将曹丕处,扶其承大王位即可,其余各处自能安定,不必大动干戈。” 曹休顿足曰:“天下许多人暗中不服魏王,一旦魏王大去,则有可能引发兵变,所以单单只是控制洛阳城是不行的,而应该把天下所有领兵将领皆换成沛、谯,颍川的人,这样才能顺利保证大王子顺利继位。 二人争执不下,皆是望向夏侯尚,看他有何意见,夏侯尚扶剑肃然道:“在下认为子丹曹真所言为是,魏王之所以能取天下,仰仗的是天下士人之心,若是替换了,恐不适宜。” 曹休扶剑冷哼一声,道:“我说你们不过,只希望真能如你们所说一般,否则,看你们有何面目对殿下。” 依此言,曹休虽不同意,然知轻重缓急,算是默认了,三人又把军马调度细细揣摩了一遍,以求万无一失。 宫门外,大臣们苦苦等候,渐至天黑,街上军马如林,人们早早的关了门窗,用鬼话把孩子哄进被窝,在黯淡的灯光下毫不知情的见证着历史的转折。 当夕阳捎在山顶的最后一刻,宫门大开,内侍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嘶声大叫:“殿下去了..”同时,余晖消失,夕阳沉坠,一个暂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注1:太祖谓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驹也。”三国志曹休传 然曹操只是戏称曹休能够辗转行走千里来归,如同能行走千里的马驹,并非称赞他前途远大。 第九回 争辩 庚子年,魏王曹操死于洛阳,世子五官中郎将曹丕远在邺城,军中马蚤动。黄门侍郎夏侯尚领军日夜守护魏王宫,暗中控制群臣,引得众人心有怨念。 是日夜,朝中大臣急聚,商讨事宜,夏侯尚自从魏王大去,辗转内外,身未卸甲。 夏侯玄略带担心道:“父亲,此次朝议,甚为重要,孩儿资历如此之浅,恐不适宜随您前往。” 夏侯尚回道:“这又何妨,你资历虽浅,然贵为殿下孙女婿,有何去不得,休得疑虑,朝中那些个硬石头皆在许昌、邺城,留在洛阳的,莫不都是丞相家将、家臣,如此说来,你还是他们半个主子。” 夏侯玄讪讪一笑,问道:“父亲,到时,需要孩儿说些什么”闻此语,夏侯尚返身,愠怒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哪有你说话的份,带你去,只不过增长你见识罢了,到时好生咱在某身后即可。” 夏侯玄吐吐舌头,不再说话,返身细心地擦着父亲配给自己的那根特制铁枪,夏侯尚收拾好,道:“走了。” 父亲二人直奔魏王宫内侧厅来,路过大厅停放的曹操巨大黑棺,夏侯尚顿了几秒,喉角蠕动,眼神略一神伤,继而凌厉,急步向的。 侧厅中,所有的文武官员差不多齐了,别看现在这些官员只是丞相府的小小主簿、家臣,一旦改朝换代,这群人就是帝国的中流砥柱。 见得夏侯尚来到,众人纷纷起身招呼,多数人捎带往后面忘了一眼夏侯玄,虽然有些意外神色,好在都没有表示异议,毕竟,随都知道,未来的驸马爷不是自己所能斥责的。 朝中三公九卿皆在许、邺,留于洛阳城中的,以曹真、曹休,夏侯尚为尊。休、真早已来到,今尚至,三人到齐,议事会议算是正式开始。 曹真年岁最长,职位最大,与曹操最为亲近,因而威信最长,他平视众人,摆手压下嘈杂的声音,缓缓道:“天不佑我王上,事已至此,无回天力,我等眼下须尽心之事,非投机取巧,非假作伤悲,今王子远在邺城,大事发突然,我等处理若稍有不慎,则可能陷我大汉于泥潭,陷我大魏于万劫不复之境地”他停顿了良久,抖动了一下胡须,继续道:“这不能不由得某等慎而谨之,万不可大意啊。” 底下众臣纷纷点头应答,齐声道:“将军说的是,某等自当尽力而为。”又闪出一人,拱手施礼,道:“将军,不知您现在是否有主意” 众人视之,乃是魏郡太守徐宣,字宝坚,广陵郡海西县人,素有诤名。 曹真一揽黑须,道:“某为武将,战场冲锋,义不容辞,然权谋之术,实不擅长,还望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底下众臣听此言,脸上皆露自得之色,一人闪出,道:“将军,在下认为。昔日,王上虽仁慈宽厚,然许多宵小之辈不感恩德,暗地对王上常怀不轨之心,王上在世之日,以王上之文治武功,自能慑住此等宵小,然今大统未继,王子远离,若是不加以严禁措施,难免会有虎狼乘隙,伤我国本啊。” 底下众臣满是点头,做出一副深以为然之模样,曹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继续问道:“那么,按照众大人的说法,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为好” 又闪出一人,乃是魏王府上司马,其高声道:“依某之见,应秘不发丧.” 未带此人说完,曹真双眼光芒暴涨,直射过去,厉声道:“司马此策,可有解释”那人被曹真一喝,气势一顿,嗫嚅道:“现如今大王子于邺,二王子于长安,四王子亦远在封地,而大王子素有正名,二王子倚仗刀戈,四王子聪明雅致,极具才气;各有势力,各有倚仗,若是贸然发丧,定会大乱啊。” 话刚落应,厅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请将军拿下此等祸国殃民之辈”众人哗然,视之,乃是谏议大夫贾逵,只见其满脸愤怒,以手指王府司马骂曰:“孺子不懂军国大事,为哗众取宠,妄加评测,实在可恶,将军,此人若不拿下,实难平愤” 曹真缓缓起身,脸色冰冷,手按剑柄,喝道:“言之有理,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革去功名,永不录用。”那人惊慌失措,以前倚仗自己是魏王同乡,进的王府,奈何一直受人排斥,本想此次在曹真面前好好卖弄本事,却不料是这个结果,他哀声道:“将军,在下所犯何事” 曹真冷哼一声,道:“王上在世早就选好了继承人,乃是五官中郎将大王子丕,哪由得你这匹夫乱嚼舌根。” 此人实在是愚蠢之极,夏侯玄冷眼旁边,暗中想到,自古帝王家中,但凡有权利之交接,莫不见血,最是寒凉;但凡大臣,要么孤注一掷,奇货可居,要么不闻此事,明哲保身。哪有如此做冒头鸟飞的。 带军士将那人拖下去后,气氛稍冷,曹休起身,道:“子丹,某认为,虽秘不发丧绝不可取,然他们所说亦有道理,何不易诸城守将,悉用谯、沛之人。” 还未待曹真回答,底下跃出一人,高声道:“不可万万不可今远近一统,几乎海内,人皆怀有效忠之心,奈何只用谯、沛之人,这样会伤了天下宿卫者之心” 众人视之,乃是徐宣,见其平时性格温和,此时却暴跳如雷,愤怒难耐,倒也耿直。 曹真深以为然,起身,发令道:“宝坚所言甚是,就按刚才所说的办,伯仁,你继续领兵护卫王宫,文烈曹休,你领所部驻于原地,一有动作,呼吸之间需至,宝坚,发丧之事,某实沉痛,交给你吧。” 三人领命,各自去了。夏侯尚所领任务最是重要,自然不敢懈怠,回到王宫旁边军营临时驻地,不敢卸甲,着伙夫营草草应对了事,布置了简略的防守事宜,便坐于中军大帐,沉思不语,这些武将,习惯了在曹操的带领下无畏的往前冲锋,突然间,主心骨就没了,他们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夏侯尚轻步至父亲后面,问道:“父亲,您对刚才朝议之事,有何见解”答曰:“文烈还是急躁了些,你舅舅所为,为父甚是赞同,然亦有担忧,昔日,王上能打下江山,多靠了征讨青州之黄巾贼时,所收编的黄巾余部,亦谓之为“青州军”。此枝军马,虽然骁勇,然终究只是草莽,与王上不见亲热。为父就是担心,这枝军马恐有事故。” 夏侯玄一听,不由暗中佩服,史上记载,曹操死后,青州军确实是鼓噪了的。夏侯尚叹了口气,道:“玄儿早些休息,明日可能更累。” 夏侯玄应了一声,便入自己房内了,临睡时,他突然想起一事,那还在城西军营中的萱儿不知过的可好她有没有被那个六亲不认的李义吓到她睡得是床上还是榻上许多事儿,想着想着,便睡去了。 次日清晨,夏侯尚亲自跑来喊醒儿子,着其披挂,又进了魏王宫中,才刚进入,曹休便急吼吼赶过来,道:“伯仁,子丹不听某言,青州出大事也。” 夏侯尚脸色一寒,莫非是被自己说中了,急问道:“何事”曹休答曰:“青州兵擅自击鼓,相引而去,且数甚众,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夏侯尚道:“子丹知道此事否”。曹休答曰:“现在尚不知,子丹正巡视城墙未归。”夏侯玄返身对身边的儿子道:“玄儿,你快去城墙处寻你舅舅来侧厅议事,说是有重大军情,要其急归” 夏侯尚应了一声,领兵跑马前去,不一会儿,便至城墙,见曹真持枪立于上,晨曦仆于上,甚是威武,夏侯玄急道:“舅舅,父亲着我叫您急回,说是青州兵击鼓而去。” 曹真大骇,下的城墙,上马,疾驰,呼吸间入宫,见得曹休,吼道:“文烈快将情况告诉于某。” 曹休回道:“青州兵击鼓而去,从者甚众,地方州郡阻拦不住。”曹真道:“你欲何为”曹休面显暴戾之色,道:“宜禁止之,不从者讨之。” 曹真未答话,旁边一人道:“不可,某认为,青州军久经战阵,军心疲惫,皆有归心,宜疏不宜阻,应令地方州郡给其禀食,好生抚慰。”众人视之,乃是谏议大夫贾逵。 曹休急道:“一派胡言,你怎可如此纵容贼子,莫非你与其为一伙耶” 曹真闻此,喝到:“文烈好了,少说两句,伯仁,着人传令,就照梁道贾逵说的办。” 曹休急道:“子丹,此事非儿戏也军队鼓噪而去,我等不严加打击,反而供其粮食,到那时,天天人人皆以为军中鼓噪乃小事,等到天下大乱的那一天,我等悔之晚矣” 贾逵反驳道:“文烈此言差也,青州军非我嫡系,且人心思变,若强留之,定会引起更大的祸乱啊。” 曹休还欲争辩,曹真一挥手,道:“文烈,按梁道所言办理。” 灭晋快三万字了,字码多了,右臂奇疼......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 第十回 曹彰 时魏王薨于洛阳,太子曹丕远在邺城,闻噩讯,痛苦不已,中庶子司马孚谏曰:“王薨于外,天下之人,恃太子命良久,您当上为宗庙,下为黎民,继承大统,抚慰万臣,何如匹夫般哭啸不止。” 曹丕深以为然,遂命群臣退出朝堂,安排好宫廷警卫,处理丧事,聚议大臣。 朝上,司马孚曰:“先王薨于外,天下不可一日无主,我以为应早立新主”未待说完,底下一人起身,众人视之,乃是尚书陈娇,其接口道:“叔达司马孚之言,为天下计,我实佩服,如叔达所说,王薨于外,天下惶惧,太子宜割哀即位,以系天下之望。” 曹丕心动,望群臣以征意,群臣皆曰:“太子您欲继魏王位,应该有汉献帝的诏令,否则行之无名,恐生变故。”司马孚,陈娇大呼不可,曹丕犹豫未决。 此时,于邺城中,由虎豹骑三将主持,城中虽暗涌凶荡,然面上太平无事,准备运送曹操灵柩前往邺城的马队也陆续集结,准备妥当。 夏侯尚自不曾卸甲,日夜巡视于宫禁,然夏侯玄小小年纪,虽体格较同龄人大上许多,终究体力有限,一日一夜下来,着实吃不消,跟在父亲后面竟摇摇欲坠。 夏侯尚见儿子气力不支,虽皱眉不已,然终究抵不过疼惜,便让其回城西军营,好生安睡一觉。 夏侯玄回到军营,到自己房间时,却发现勇奴领着八九个从邺城带出来的侍卫,正瘫坐在门口,口中不断喘气,似极疲劳一般。 夏侯玄心中疑惑,上前问道:“老勇,何事如此疲累”勇奴几人见得是少爷回来,脸上瞬间拂过无数表情,高兴、委屈、牢马蚤满腹。 勇奴诉苦道:“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趁着您不在,那厮对我们凭的无礼”他望了一眼满脸疑问的夏侯玄,又以手捶腰数下,满脸痛苦,接着说道:“就是管着此处的那小小曲长,李义那厮。” 夏侯玄看着手下一幅幅疲劳至极的模样,又联想到那个不同人情世故的大棒槌,哑然失笑,问道:“他把你们都怎么了” 勇奴答曰:“少爷随老爷刚走不久,李义那厮就来到小的们房屋,着士兵把我们打起,说是现在营中兵力空虚,为以防万一,着我们临时充军,随同他们一起训练。” 夏侯玄怒道:“你们乃是我侯府的私兵,他如何有权利调动真是岂有此理”下面士兵忙不迭点头,纷纷应和,煽风点火。 却不料夏侯玄语气一转,幽幽道:“不过李义说的也有理,非常之事需用非常之策。”众人傻眼。 夏侯玄又道:“尔等于侯府上,也是天天训练,为何到了此处,就累成这副模样”勇奴答曰:“少爷,您是没亲眼瞧见,李义那厮训练起来,完全不把我们当人啊,就是耕田的牛,亦比我们轻松不少。也不知他手下那些兵,这么日复一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侯玄颇具玩味的一笑,安慰道:“尔等回去吧,等会儿我跟李义给你们求求情,不过依他那个性子,我也不知有用无用。” 众侍卫千恩万谢,退下,夏侯玄提枪上台阶,到门口,忽的止步,嘴角一咧,牵出一丝微笑,抬手叩门,道:“萱儿” 和上次一般,里面还是无人应答,夏侯玄唤了几句后,忍耐不住,推门而入。 一进入,不想里面无人,四面环望,还是无踪影,再想到李义看见女人宿于军营那副深痛恶绝、恨不能斩尽杀绝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竟有些慌了。 夏侯玄急步退出,直奔李义指挥位,远远瞧见,见其全副铠甲,领兵认真巡逻,倒也尽忠职守。 夏侯玄冲至其跟前,急道:“你把萱儿怎么样了”语气之急,竟是慌不择言。 李义见是小将军,又听人说起他这几日跟在将军后面守卫禁宫,心中亦不如以前那般轻视,反问道:“萱儿是谁” 夏侯玄道:“就是那次宿于我房内的。”李义恍然大悟,道:“回小将军,我军中,向来不容忍有不做事之人,卑职见士兵们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便让其缝缝补补,洗洗晒晒;轻松得很,不曾亏待了她。” 夏侯玄叫苦不迭,跌足道:“你这一曲,足足五六百人,她一个人如何洗的过来。你真是..混账快带我前去察看。” 李义引了夏侯玄至荡边,被后者挥下,夏侯玄轻步向前,老远就瞧见了萱儿蹲在水边,身边一大堆衣服,她因为所着是长裙,怕湖面打湿了裙角,便将其束在腰间,加之蹲下,所以裙身便将那翘臀儿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随着洗衣服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甚是动人。 夏侯玄止住心中臆念,走到旁边,见了那小山一般堆积的衣服,还有那堆未洗净之衣物所发出的气味,又见了她那一双因为久在水中而苍白的小手,不由轻声一叹。 萱儿听的叹声,忙回了头,见是少爷,忙站起来,料不想是不是因为缺少营养缺血的缘故,她蹲久了,一站立,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头晕欲睡,克制不住的往湖面倒去。 夏侯玄大骇,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便欲揽住,他动作也是快,倒也让揽住了她的腰,可是萱儿到底大他几岁,虽身高一般,然由于已然发育,该凸的都有了模样,甚是丰腴,体重倒也不轻。夏侯玄又过于急促,失去了重心,眼睁睁的,二人互相搂抱着,就跌进了湖里,溅起朵朵浪花,荡开层层涟漪,惊飞了几只野鹭,引来了几多白云。 二人挣扎了许久才上的岸,还没来得及整理湿漉漉的衣服,而萱儿自从上岸,脸就深埋在胸前,满脸红晕,娇翠欲滴,湿了的衣服把全身紧紧包裹,隐约可见亵衣的痕迹。 夏侯玄移开猥琐的目光,刚想说话,孰不料军中突然吹起了牛角,夏侯玄知道轻重,不敢停留,安慰的话都不曾说一句,就从旁边拿了枪,往校场跑。 到了校场,军马已经集结,留下的有二曲,接近千人,李义与另外一曲长正交谈,见夏侯玄过来,二人小跑过来,施了礼,李义道:“小将军,刚才将军来讯,着小将军领着我们这二曲兵马即刻出营,往西处十里与将军回合。” 夏侯玄一震,想不到父亲竟敢让自己领兵了,旋即问道:“出了何事” 李义向前,低声曰:“二王子彰领兵前来,在城西十五里下寨。”夏侯玄一顿,这才忆起曹彰来,此人为曹操儿子,武功极高,每次战斗,莫不亲冒矢石,身先士卒,冲至最前,攻城拔寨,最是在行,在军队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其最大的战绩为征讨乌丸,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丸反,曹操以曹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事,黄门侍郎夏侯尚副之,北征之,大胜,追击千里而还。 夏侯玄不敢停顿,上马,持枪,学着父亲与舅舅的模样,扬枪一挥,喝到:“出发” 先前夏侯尚带出去的军马大多为轻骑,留在营中的这二曲,一为重甲步兵,二为长枪兵,皆是营防精兵,不善于野战与长途奔袭。 驻地本就偏西,与约定十里之地,离得不远,却也着实行了半天,因为事情从急,沿路,夏侯玄没敢令士兵休息。 夏侯玄骑着高头大马倒也轻松自在,只苦了那些身着重甲,手持虎盾的步兵,浑身上下背的重量都抵得上自身体重了,平常练得都是倚营而守,这野外行军,真个叫苦连天。 夏侯玄于马上看着摇摇欲坠的士兵,脑子中却在思考着,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除却兵士的训练、身体的天赋、军队的士气外,就是铠甲兵器了,可是冷兵器时代,武器装备的性能却与其重量成正比,可若是太过重了,士兵作战之前,已没了体力,如何取胜;所以如何在重量与体力之间取得一个平衡,如何把士兵有限的体力投身于战斗之中,可以很大程度决定战争之胜负。 虽然士兵累极,夏侯玄还是不敢下令休整,当全军气喘吁吁的来到城西十里时,夏侯尚早已经率军等候在那里。军容整肃,刀戈如林,煞是壮观。 夏侯玄急步至父亲面前,道:“父亲,孩儿已把营中剩余兵马全部带来。”夏侯尚不知何意的一笑,道:“速度到是很快啊。” 夏侯玄高兴不已,虽不说话,脸上已喜不自胜,孰不料,夏侯尚冷哼一声,以马鞭指那些气喘吁吁的士兵,缓缓问道:“可是,这些士兵战力尚有几成”夏侯玄哑然无语应答。 夏侯尚继续教训,语气稍有温缓,道:“玄儿,每个兵种自有其自己的用处,你有见过那个将领把重甲步兵这么用的吗” 夏侯玄羞愧不已,只是低头,不敢应答。夏侯尚转身对身后裨将道:“尔等快去接应重甲曲跟长枪曲,使之尽量回复体力,但是不允许其卸甲,按队列原地坐下恢复体力即可。” 几名裨将自去了,夏侯尚领着儿子往前,却去看曹彰兵马。夏侯尚对儿子道:“二王子之军马久经战阵,极为精锐,其战力之强,为父深有体会;且追随其良久,极为忠心;二王子此次携军马而来,若是处理不好,必动国本啊。” 夏侯玄问道:“那么,父亲您与二位舅舅准备怎么处理”夏侯尚无奈苦笑,道:“这事之主动权完全在二王子手上,我等谈何处理。” 夏侯玄疑惑问道:“难道凭父亲与舅舅的三枝虎豹骑精锐还对付不了二王子的军队吗”夏侯尚对着洛阳方向凝望良久,缓缓道:“王上离去未远,我等就兵马相向,怎能不叫他老人家伤心啊。” 求收藏,红票。 第十一回 哭丧 魏王宫侧厅内,人声嘈杂,众人议论不休,意见却是统一的三分。 一派认为二王子劳苦功高,今从长安赶来祭父,忠孝可嘉,其兵马同为大汉军马,南征北战,功勋卓著,而城外十里乃是荒村野寨,此安排在那里宿营,定冷落了众将士的心。因此,应大开城门迎接二王子入城。 第二派则认为曹彰入城祭父自无可厚非,然为大魏计,为以防万一,应将其所带军马留于城外,而让其单独入城。 而第三派则更为激进,其认为,大王子远在邺城,而曹彰又带领大批军马来此,其居心定然不轨,应该派兵马于城西处严加监视,如若有移动,当即令虎豹骑剿杀之。 曹真对于曹操极为忠心,视其如己父,自然地,他对待曹丕,曹彰的感情中,除了忠心,还夹带着一丝丝的兄弟情感,他最希望之事就是辅佐魏王指定的继续人把魏王未完成之霸业继承下去。 孰不料魏王刚去,这二兄弟就开始有了不和的气象,这叫他如此不恼火至极,今群臣又这么吵闹,各执己见,各有理由,嗣位大事,着实烫手。 曹真愈想愈烦闷,不由拔出佩剑,砍在桌椅上,喝到:“住口”众大臣被这威势一下,都乖乖停住,等着曹真发话。 却不料曹真竟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额,缓缓道:“你们慢慢说,如此嘈杂,如何解决的事请。” 众人见曹真一手扶额,一手还拎着剑,又了解曹真也是个火爆脾气,刚才那些说的最欢的都如哑巴一般了。 忽的,闪出一人,众人视之,又是谏议大夫贾逵,他施了一礼,缓缓道:“将军,我以为,将二王子阻于城外,实不合天理人伦,应而迎之。” 曹真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贾逵又道:“然而,若放其兵马入城,且不说现在城中到处兵马,无处安放,就是有地方驻扎,二王子部下皆是热血好战之士,谁又能保证不生出事端来呢,所以,兵马是决不能入城的。” 曹真听的,站立起来,将剑收起,道:“梁道言之有理,然我觉得将将士置于荒郊野岭,却有不妥。” 贾逵一笑,道:“在下还未说完呢,针对这个问题,我认为,应遣一与那枝军马熟络的、军中颇有地位的将领压着酒肉前去劳军。” 曹真苦笑道:“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人”贾逵笑道:“呵呵,夏侯将军就是一位啊。” 曹真以手拍额,曰:“哎呀,瞧我这糊涂的,差一点忘了伯仁曾跟随二王子征讨过乌丸了。来br gt; yuedupageup 3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4部分阅读 来人,立即传令,按照魏王遗照,治丧期间,但有王子前来祭拜,军马止住,王子入城。今着二王子彰立即进城,兵马留于城西,令黄门侍郎夏侯尚前往劳军。” 命令传到了夏侯尚军中,同时,运送劳军物品的马车也到了,有厚厚的棉被,亦有整只的猪、牛、羊,更少不了的,则是一车车的美酒。 这可把正在等待城内命令的夏侯尚喜得不行,他以手加额,曰:“我于此,甚是怕朝中有些大臣唯恐天下不乱,兴风作浪,幸亏子丹不负我望,甚好” 夏侯尚整理马队,令儿子坚守营寨,自己前往传令并劳军,不一会儿,便也到了,只见得曹彰军队驻扎于一个小山丘上,一大堆的帐篷已经搭起,丘顶有袅袅炊烟升起,山门处,简易的搭了一个寨门,士兵防守严密,全副武装。 曹彰早就在等待城中消息,早就有斥候飞报有一枝军马压着车子往自己这边而来,其心中稍定,既然压着车子,定然不是来作战的。 见前军旗帜上一个大大的夏侯,曹彰登时明了,嘴角一笑,不带武器,纵马飞出,大声道:“伯仁兄,多日不见。” 夏侯尚忙下马拜道:“卑职见过二王子。”曹彰笑着前去扶起,道:“伯仁与我亲如手足,不必如此拘礼。” 夏侯尚起身,站直身子,缓缓道:“按照魏王遗诏,令二王子彰独自入城,所领军马就地驻扎。” 曹彰脸上笑容渐失,代之以凝重,道:“伯仁啊,我此次前来,只为祭奠父亲啊。”夏侯尚微笑道:“在下明白,既然如此,二王子就随我一同入城吧。” 曹彰点点头,对部下吩咐了几句,而夏侯尚令手下把车队赶入军中,曹彰士兵欢声雷动,一方面是那些酒肉,更多的还是看见的前来劳军的是己部以前追击乌丸,建议功业时的领军副将夏侯尚。 二人安置妥当,快马加鞭便往洛阳城而来,一班大臣早就在那候着了,曹彰入城后,无半丝停留,直奔王宫,跌跌撞撞直奔正堂,那里面停放着的,是他父亲的遗体啊。 王子前来祭奠,不是小事,众大臣亦换了朝服,跪在曹操灵柩旁,静候曹彰。 曹彰撞入灵堂后,惨然跪倒,以头撞灵,嚎啕不已,真是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一时间,跪着的、不是用眼睛瞄着曹彰的大臣们暗自点头不已,赞其孝道。 曹休本是急脾气,好为将,因而平常与同样好战的曹彰私交最好,今见得他如此伤心,已是不忍,又见得他的头因撞灵柩而血流不止,实在不好受,便挪着到他身边,道:“二王子节哀啊。” 曹彰见是曹休,哭的反而更厉害了。本来就如此,人一旦感情脆弱时,若想不哭,是见不得与自己亲近人的。 徐宣跪在下面,一条老腿实在吃不消,见曹彰哭的越来越厉害了,便忍着痛挪到一边,道:“二王子,现在大王子远在邺城,整个洛阳文武官员可都等着您的统帅啊,您应为天下计,为苍生计,割哀行令啊。”众官亦纷纷劝谏。 曹彰到底是经过血与火历练之人,经过一时间悲痛之后,反应过来,他说道:“我实沉痛,各位大臣教训的是,子文敢不从命,还请各位大人偏房议事。” 一群老家伙早就跪的两腿瑟瑟,听的此言,如闻仙乐,对曹彰赞叹一番,便纷纷退出灵堂,集结在侧厅了。 曹彰一进侧厅,便是一众大臣形色各异的脸,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满脸忧愁,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干脆闭目沉思。 曹真迎上来,无甚言语,单单唤了一句:“子文啊。”言语中,透出无数的伤悲与心痛。曹彰亦有所感触,刚刚止住眼泪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夏侯尚忙在旁边劝慰,道:“二王子,王上的灵柩就要运往邺城,而西蜀又对我二京虎视眈眈,这其中许多事,大大小小,都需要您的主持啊,还望早定大计吧。” 曹彰点点头,走上主位,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尔后,缓缓道:“父王仙去,王兄又在邺城,从此至邺,路途遥远,今天下未定,若有人行大逆不道之事,势必危及,因而护送之人选,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底下群臣正待作答,却不料曹真突然起身,道:“二王子,魏王遗诏早有说明,治丧之事,至邺之前,诸王子不得插手;我等需要倚仗王子之处,乃是两京之防卫,司、雍之安稳,而非由谁去运送王上灵柩。” 曹真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直说的曹彰满面羞愧,又不好辩驳,起身道:“子丹教训的是,我受教。”嘴上虽然好听,但是那涨红的脸已说明其已羞怒不已。 曹彰稳定了下心情,缓缓道:“子丹既然说,父王曾将司、雍托付于我,那么,父王的玺绶何在” 此语一出,举堂震动,闭目思考的人皆是猛然睁开眼睛。曹操立嗣之争,虽然在崔琰几位老臣的力争下,早早确定了太子的位置,即为曹丕;然曹彰因为击破乌丸,于军中极有威望,呼声渐起;而曹植因为才气闻名于天下,且有一段时间甚得曹操喜爱,本来就是储君的热门人选。这么几下之间,嗣位之争便有了悬念,自然地,某些投机家便开始了活动,也就有了派系、阵营。 治丧期间,因为夏侯尚、曹真等人皆是支持曹丕,那些曹彰、曹植的支持者便隐了风声。今见得曹彰来到,个个摩拳擦掌,只为乘风起浪,火中取栗。 曹彰此言刚一出口,登时从群臣里跳出一个人,见其脸色红涨,极其愤怒,众人视之,还是贾逵。其义正言辞、大声喝道:“王上生前已经确定了继承人,即五官中郎将丕,此玺绶之事,不是二王子所能问的,还望二王子以后言行注意,否则,在下担心会给您带来祸患啊。” 第十二回 对策 曹彰接连在曹真、贾逵手里受挫,郁闷不已,然父王之命却压得他不好反驳,反倒要唯唯诺诺,连连称善,装出一副深以为然、大为受教的恭谦模样;这么下来,底下那些企图制造混乱的官员大失所望、又重新归于隐蔽。 曹彰在朝堂上受气,又见的一向与自己交好的曹真如此对待自己,曹休、夏侯尚亦冷眼旁观,心知到底斗不过大哥,心便也凉了,又思及父亲的慈爱,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便披麻戴孝的又往正堂守灵去了,群臣阻拦不住。 曹真见得曹彰黯然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口气,喃喃道:“子文啊,休怪我狠心,我实在是为大魏天下计啊。” 夏侯尚见得曹真心里不好受,便劝慰道:“以子文之智,定能解出子丹所虑之深远,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曹真自嘲似一摇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留于城西十里处的兵马现由何人统领”夏侯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略有迟疑道:“我随二王子入城前,将兵马皆托付给了我儿。” 曹真顿足曰:“荒唐伯仁呐,玄儿虽说出类拔萃,可到底是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这几千精锐,要是毁了,局势就不是我等所能控制的。伯仁,快些回去。” 夏侯尚没有动作,却道:“我认为,如今只重点不在城西,而是在城里。”曹休亦帮衬道:“子丹啊,伯仁所言甚是,我等只要掌控了群臣,局势自然清朗。且况.”曹休欲言又止。 曹真急道:“文烈,你到是快说啊。”曹休移到二人面前,低声道:“就算城外的兵马心图不轨,只要二王子在我等手里,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这三人,原本都与豪爽、好战的曹彰交情甚好,反倒是曹丕,与之交情一般;然魏王殿下既然选了曹丕作为继承人,自有其道理,这三人也是忠心的执行曹操的遗命,然,内心里,是极不愿意与曹彰刀戈相见的。 曹真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令洛阳、弘农处的郡兵负责警戒巡逻城西之事,伯仁,你即刻把你的兵马调入城中。驻于东市地带,那儿的大臣宅子最多,且附近有粮仓,较为重要。小心看卫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夏侯尚点头应是,略一思考,道:“子丹,文烈,我仍有一顾虑,还请别处谈话,” 曹真见夏侯尚脸色凝重,知道事情不小,三人相互对望,点点头,便至了王宫外曹休的军马住处,进一密室,夏侯尚道:“洛阳城中,许多大臣家中养有甲士、死士,人数不少,若是他们晚上他们乘势作乱,到时,城中到处火起,我等扑灭不及,必致军心不稳,民心慌动,若有人于此时火中取栗,后果不堪设想啊。” 曹休不以为然道:“伯仁多虑了吧,每个大臣所蓄养之甲士,人数不过百,合为一处,亦不过千,如何撼得动我虎豹骑。且况,那些个人就是有贼心亦无贼胆。何惧之有” 夏侯尚顿足曰:“以前他们定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今,二王子正在洛阳城中,他们若是鼓噪而起,到处放火,大开城门,迎接二王子兵马入城,里应外合,取了王宫,便拥立二王子呢。” 听的夏侯尚如此分析,细细一想,曹休开始紧张起来,自古成王败寇,只要这些人控制住了王宫,控制住了曹操的灵柩,控制了群臣,以曹彰在军中的威望。想要取得天下,虽说不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盘赌局之奖品如此丰厚,难免不会有人为之抛头颅、铤而走险。 而现在曹彰正在犹豫之中,一方面渴望权利,一方面又不想与兄长反目为仇,而这时只要一些人推波助澜,当军队都冲到了王宫时,就由不得他了,后世的陈桥驿兵变即为如此,中国历史上也不乏被逼上龙座的皇帝,如李渊等。 曹真满脸凝重,这些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心底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没有引起重视而已,如今被夏侯尚一分析,不由汗湿内衫,他颤声道:“伯仁,依你看,有何解救之法呢。” 夏侯尚道:“我认为,偌大一座洛阳城,使得我等兵力捉襟见肘,所以,应该放弃城外,而全力守住城内,只要到了天亮,我等就压着王上灵柩出发前往洛阳,那时,便无事了,因此,最重要的便是今晚。”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解救办法有四,一为今晚强制将所有大臣留在王宫内。”未带说完,曹真急道:“不可,将大臣控制住,我等无此权利。”夏侯尚顿足回曰:“子丹啊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些相对于我大魏天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曹真默然无语,算是默认,夏侯尚接着道:“二应该加强粮仓等地的守卫,此地最是容易引燃大火。同日,派人于街道上通宵巡视。” 曹真、曹休点点头,夏侯尚继续道:“三为立即派我们的人前往接收洛阳九门的防务。四为全力守住王宫,在二王子身边派下重兵,只要二王子在我们手里,外面无论多乱,都成不了气候。” 曹真频频点头,道:“就按伯仁所说的办,文烈,你部最为勇猛,所以派你部五千全力守住王宫,你与二王子交情最好,亲自护在他身边,大臣们若是鼓噪,可令士兵强留之。不要怕撕破脸。” 曹休抱拳施礼,道:“诺。”便入王宫去了。曹真又对夏侯尚说道:“我于城防,最有心得,这洛阳九门就交给我了。伯仁,你的任务可是最重啊。这洛阳城中几十个粮仓,几万所民宅,几百所官宅,甚难也” 夏侯尚挺身曰:“我一定不负子丹所托。” 曹彰军马驻于城西十五里,而夏侯玄则领着父亲麾下全部的五千士兵屯于城西十里,此刻他不敢有一丝一毫之懈怠。 身着铠甲,手提铁枪,亦像模像样的巡视营房,却瞧见城里方向飞起尘土,忙点兵迎之,到了近前,却是父亲。 夏侯尚于马上说道:“玄儿,你立即下令全军开拔,前往洛阳城中,你压骑兵、轻甲先走,为父压重甲随后就来。” 夏侯玄疑惑一指西边,问曰:“父亲,那里怎么办”夏侯尚严肃道:“不要多问,快去办就是。先将兵马集结于东市,等为父前来调配。” 夏侯玄不再多言,回军营中领了刚刚休息一会儿的轻骑兵继续赶路,直往洛阳东市而来。夏侯尚领着的那一队重甲兵走走停停,直到天色将淡的时候才赶到。 一到驻地,夏侯尚立即命令所有重甲兵分成四十三队,分别驻扎在洛阳城中四十三座粮仓,而重甲骑兵则于街道十字口待命,只要城中任何一处火起,便以最近重甲骑兵支援。 而轻装骑兵任务最是繁重,负责来往巡逻街道,其他诸如弓箭手,长枪队之类则立于朝廷大员府邸外,一有情况,即可处理。 夏侯玄望着父亲将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却在想着城外,城西虎豹营驻地已经空虚,除了伙夫营、马夫营,不知自己那八九个侍卫还有萱儿有什么危险。 想到萱儿,夏侯玄的心格外柔软,虽然穿越到了三国,心中多得是兴奋与期待,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亲人一下子就远离了,那种浓浓的怀念,只有在寂静时、遇见萱儿时才会不可预兆的、疯狂的涌上来。一下子把他推到无比思念的深渊,沉浸于往事而无法自拔。 夏侯玄不由想到与萱儿在湖边旖旎的一幕,身体有些不安,似乎夹带着一丝丝的躁动,那浑圆挺巧的臀儿,那丰腴又不失苗条的弧线,那红如飞霞的脸蛋 渐渐地,竟有些入神了,夏侯尚却从后面推了他一把,略带愠怒道:“玄儿,紧急关头,为何恍恍惚惚” 夏侯玄回过神来,讪讪道:“父亲,孩儿想起随孩儿从邺城来的那几个侍卫还在城西军营,若是二王子兵马真敢鼓动,可如何是好” 夏侯尚叹了一声,道:“还能有何办法,听天由命了,记着,只要城内安稳,城外就不敢太过放肆,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大眼睛,寻找逆贼。” 夏侯玄点点头,道:“父亲,孩儿可否领命巡街”尚答曰:“先前为父着你领兵,你舅舅教训了我一顿,说你虽体格高大、天资聪颖,然到底年幼;若将大事托付与你,怕你血气方刚,坏了大事啊。” 夏侯玄一顿,道:“舅舅教训的是,那么孩儿想,可否让孩儿先从最下面做起。孩儿可是急切想报效国家。” 夏侯尚欣慰一笑,以手抚儿头,曰:“为父答应你,我即从近卫部中调出一百,任命你为一屯之将,如何” 夏侯玄大喜,却又发现父亲眉头闪过一丝后悔,便问道:“父亲可是担心,刀剑无情,恐伤了孩儿” 夏侯尚默然无语,夏侯玄笑道:“父亲尽管放心,孩儿懂得分寸,兵马,开拔” p:主角十二岁便开始领兵,着实早了些,可惜没办法,谁叫他爸是李刚呢。求点,求收,求票。 第十三回 首站 夏侯尚近卫部共一千人,下辖两曲、五屯,十队,皆是虎豹骑之中的精锐,这一千人与其他虎豹骑不同,这是夏侯尚自己的私兵,即部曲,平时这一千人的粮饷、兵器、马屁皆是由夏侯尚私人发放。作战时,则完全听命于夏侯尚一人。 因而这一百人对于未来的新主公夏侯玄也是礼敬有家,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一屯人马皆为骑兵,比重甲为轻,较轻甲为重,皆使大刀,分为两队。 其一队,队长名张牛儿,此人为夏侯尚于边防军中发掘之人才,虽然没有练习过劈杀技艺,然天生神力,且胆大无比,性格耿直。 其二队,队长名伍定,字平疆,此人为夏侯尚于豫州选拔军士时所发现,因为其臂展奇长,善使弓箭,亦耍的一手好刀法,亦是忠心耿耿。 夏侯玄虽不满十二岁,然父亲、母亲皆是牛高马大之人,加之营养充足,个头甚高,虽只及张牛儿腋下,然平过伍定肩膀,一身铠甲下,倒也看不出是个小孩子,只是稍显矮了一些。 夏侯玄对伍定道:“平疆,我对于洛阳城中不甚了解,你来说说,此次父亲派我前去监视的大臣的情况。以及他的宅子占地多大,围墙多高,私藏甲兵多少” 伍定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小将军,这.这个,卑职自从跟随将军之后,便长期驻扎在城西,没进过几次洛阳,哪里知晓的这么多。” 夏侯玄讪讪一笑,道:“是我心急了,那怎么也得有个大概情况吧。”张牛儿也在旁边帮衬道:“嘿,小伍子,你平时不常说你对于朝中之臣了如指掌吗,怎如今小将军问起你来,就哑巴了,不说话了。” 伍定白了张牛儿一眼,道:“小将军,据我了解,此户人家名徐明,子曦亮,原本是弘农郡守,有一段时间,甚得四王子倚重,王上还曾想提拔他做雍州刺史呢。可后来,四王子失了王上恩宠,他也便闲退在家了,直到近来,才被启用为魏王府谏官,传闻,他跟西边一些卖马的客人走的甚近。市坊间,还有他一个笑话,就是这人极怕老婆。” 原来是曹植的阵营,夏侯玄想到,父亲还蛮看得起自己的,居然把了这么一个刺头给我。 伍定又道:“此人虽是文官,喜好谈诗作赋,附庸风雅,然而却又使得一手好剑,端的奇怪。”张牛儿粗大的嗓门传来,他吼道:“小伍子你就不要长别人威风了,若那劳什子徐明吃了狗胆,反了,老子一大刀劈他做两半。”骂了一半,张牛儿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小将军,忙停下动作。 夏侯玄一笑,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真正领军,手下就有一个张飞式的人物,这也不错,见张牛儿一副惧怕自己的模样,怕他失了本性,便道:“牛儿,你尽管说就是了,我还真就喜欢你这性子。”张牛儿嘿嘿傻笑不已,心中却是感动至极。 三人领军,不一会儿便到了,夏侯玄得了命令,不敢靠得太近,令张牛儿领了兵马屯在宅子右侧,自己领了伍定前往查看。 二人下马,渡步至前,却见徐府围墙四周皆是一遭的大柳树,遮的密密麻麻,大门紧锁,里面亦听不到一丝响动。 二人看了半天,亦没有任何头绪,伍定道:“小将军,这徐府也静的太过诡异了吧。到了这时,正是做晚饭的时间,怎么徐府中反倒没有看见过一丝炊烟,一丝响动。” 夏侯玄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欲盖弥彰啊。”却不料伍定又说出一句:“若是徐府院子太大,我等看不到,听不见呢。” 夏侯玄哑然无语,讪讪一笑,道:“管他呢,我等就伏兵于右侧,只要府中冲出甲士,立即擒拿,亦无妨。” 二人退回营地,夏侯玄正待找个地儿坐下,却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响声,环顾四周,却见张牛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声憨气道:“小将军,卑职饿了。” 夏侯玄会心一笑,又拍拍脑门,道:“牛儿,你立了第一功也。”张牛儿瞪大牛眼,惊喜而又疑惑道:“小将军,牛儿未杀一人,何来功劳一说。” 夏侯玄却道:“将士听令,即刻以原阵型就地蹲下,不准卸甲,兵器不离身,吃干粮。”又对张牛儿道:“牛儿啊,若不是你的肚子,我差一点就忘了将士们都还饿着肚子,你说,没吃饱肚子怎么打仗啊,所以啊,你这一件功劳是少不了的。” 张牛儿怔怔的望了自己肚子半响,突然拍了一下,笑道:“嘿,想不到你居然给老子立功了,回头给你吃大点。” 众军士皆是低笑,张牛儿却从身后抽出几张薄饼,就地坐下,大啃了起来,夏侯玄急道:“牛儿,快起来。” 张牛儿疑惑站起,夏侯玄解释道:“地上凉气重,坐在地上,若是拉肚子了,恰在此时,又要战斗了,怎么办。” 伍定在旁边赞道:“小将军思考真是全面啊,滴水不漏。”众军士也纷纷附和,夏侯玄笑骂道:“好了,快点吃饼,今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可不想指挥的第一场战斗以失败结尾。” 街边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不见,夜幕笼罩下来,城中家庭早就得了今晚不准外出的命令,各自关好门窗,点起油灯,女人在灯下给孩子丈夫缝好衣服后,丈夫在自己磨坊推完粉面后,夜,深了,夫妻想起唯一的娱乐方式,急吼吼的便睡觉了。 夏侯玄带领一百来人悄无声息的蹲在徐府右侧亦有三个时辰之久,可奈何府中还是没有动作,张牛儿忍耐不住,悄悄凑到夏侯玄面前,道:“小将军,干脆我们现在就杀进去,牛儿等的难受死了。” 夏侯玄暗中瞪了他一眼,伍定低喝道:“牛儿,休得胡闹”张牛儿正痒痒准备退下,突然听得南面几声惊慌的吼叫:“快来人啊,西大仓烧着了,快来人啊。” 张牛儿面露喜色,又挪到夏侯玄面前,道:“小将军,杀进去吧。” 夏侯玄瞪了一眼,低喝道:“不准妄动,谁要是敢出声,军法从事。”张牛儿委屈道:“小将军,已经有贼人放火了,您还不打,您,您不会不敢打仗吧。” 此语一出,伍定喝到:“放肆,牛儿快些请罪。”张牛儿也是后悔不已,忙跪下,夏侯玄将之扶起,道:“那边的事,自有人对付,我等的任务只是徐府。” 伍定却担忧道:“小将军,若是徐府真的无事,我等在这里苦苦守一夜而武功,岂不浪费,不如,卑职带几人出去摸摸情况。” 夏侯玄道:“不急,在等三刻,若那时徐府还是没有响声,我等就直奔王宫。” 时间在流逝,城中已经四处火起,嘈杂不已,到处是人马嘶鸣声,刀戟搏斗声,惨叫声。张牛儿急得脸色通红,不断催促道:“小将军,打吧”夏侯玄咬咬牙,站起身,挺枪,正待下令,徐府大门突地一声开了。 夏侯玄忙蹲了下来,只见徐府出来之人,前面几人执火把,后面跟着全副武装的甲士,数量足足有几百之多,且兵种齐全,重甲,骑兵,斥候,弓箭手都有。 从中拥出一个精瘦的老头儿,应该就是徐明,手持一把长剑,目光却突然往这边望了一眼,夏侯玄心里一咯噔,难道被发现了吗,也是,自己所部藏得太过于明显。 不料徐明望了一眼之后,并没有大多的动作,而是长剑一挥,便往左侧去了,见得甲兵秩序井然的离开,张牛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其道:“小将军啊,快下令追击啊,他们又不知到哪里放火去了。” 夏侯玄横了他一眼,道:“以你的眼力,你估测他们一众有多少人”牛儿答曰:“不下三百。但..但是那些乌合之众,哪里是我们虎豹骑的对手,就是一千,牛儿也不怕。” 夏侯玄又问向伍定,答曰:“以我之见,这三百人都是民间奇士,算为死士一类,战斗形式极为诡异,我军若与之硬拼,胜算不大。” 夏侯玄一笑,道:“平疆所言甚是,所以,我等要智取。”张牛儿问道:“小将军有何智取之法”夏侯玄笑着答道:“刚才平疆不是说,徐明此人极是怕老婆嘛,我们就进府中,捉了他老婆孩子,他必然畏手畏脚,又谈何放火。” 张牛儿兴奋地大叫,道:“那就冲啊,还等什么。”夏侯玄摇摇头,道:“徐明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他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我们,所以府内必定还藏有重兵,我怕的是,徐明突然杀个回马枪,与府中之伏兵,前后夹击,我等危矣。” 过了一刻,还是没有动静,张牛儿等不及了,请战道:“小将军,可否让我带几人过左侧一瞧,若是无人,我们再攻打不迟。” 夏侯玄略一犹豫,点头,为其扶正头盔,道:“小心点。”张牛儿心中一暖,点点头,引了几个斥候便去了。 不一会儿,张牛儿满脸崇拜的跑回来,道:“小将军,你真是神了,卑职带人悄悄摸过去,恰好那支军队刚走,还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要不是您刚才一犹豫,弄不好我张牛儿的命都没了。” 夏侯玄微微一笑,挺枪道:“杀进徐府,记住,不许多伤人命,务必生擒徐明妻儿。张牛儿主攻,伍定随我在后。” 张牛儿听的命令,兴奋不已,虽然他是骑兵,然而步战,他却更觉得舒服一些。只见他一挥大刀,鼓足腮帮子冲到面前,猛踹大门,却不料铁门坚固无比,张牛儿踢了十几脚之后,回头对夏侯玄大声道:“小将军,这门太坚固,牛儿踹不开。” 夏侯玄一拍头,失声骂道:“卧槽,没有攻城器械。”伍定大惊,有点啼笑皆非道:“难道小将军没有破门之法”夏侯玄苦着脸摇摇头,道:“没有。” 当天边放出晨光时,城中之起火处皆已扑灭,而暗中叫闹之人,也被一一歼灭,而城外,曹彰军整晚都没有任何异动。整夜巡视的守卫王宫的,曹休的兵马甚至连个敌人都没看见过。因为他们刚放了火,便被闻讯赶来的夏侯尚重甲铁骑直接冲灭,渣都没有。以至于,史上都无记载。 生活中,历史上,就有着这么一群人,那么勇敢无畏的、呼喊着“兔子噶鸡”的口号,前仆后继的冲向自己的坟墓。 当夏侯玄望着天边的晨曦,心有不甘,喃喃道:“老子的chu女战就这么被毁了呀” 这几章多为本人臆造,着实惭愧。新人要信任,求什么都要 第十五回 邺城 曹彰一夜守灵后,听闻昨夜竟然有五六位大臣暗出私兵、纵火粮仓时,惊心不已,他握住曹真之手,道:“子丹啊,我知道,这些人是因我而起,给你添麻烦了。” 曹真一铁血汉子,无论来多少兵马,他全然不怕,他之所深深忌惮、痛恨、害怕的是曹丕三兄弟为了王位反目成仇。 一夜过去,曹彰兵马未有任何的异动,曹真欣喜不已,因而对曹彰是越看越喜爱,想起昨天自己像防贼一般防着他,不由心中愧疚,口不能言。 曹彰一夜未睡,甚是疲倦,兀自撑着,问道:“父王灵柩是今日出发吧”曹真点点头,曰:“如子文所言。” 曹彰又问道:“那么,是由谁护送灵柩,二京之地,又托付给谁”真答曰:“按照魏王遗诏,王上灵柩是由伯仁运送回邺城,至于洛阳,我会亲自镇守,而长安,若是子文跟随王上灵柩北上,我便让文烈暂且替子文主持,若是子文不去.” 曹彰止住曹真,道:“我了然了,为人子,我定当随父王北上,至于长安之事,托付给文烈吧。” 曹真欣慰一笑,道:“二王子能如此,天下之幸也。”曹彰惨然一笑,便下去了。也许他在长安奔至洛阳时,会有过帝王梦,然而曹真、曹休几个人对于曹操遗命不折不扣的执行,彻底击碎他刚冒头的野心。 清晨的洛阳街头,在经过士兵们清洗血迹之后,已然恢复,商贩们熙熙攘攘,不住叫卖。夏侯玄却是一身公子服装,四处看着。褪去了戎装,脸上那股稚气便难以遮掩,脸蛋上还带有一丝婴儿肥,加之眉清目秀,很是招眼。 他的后面跟着二人,一个身材高大,匹夫黝黑,正盯着街上女眷,不住嘿嘿傻笑,正是张牛儿;另一个警惕的望着周围的,自然是伍定。 原来夏侯玄想起等会儿就要随父亲运送魏王灵柩往邺城,便忍住一夜的疲倦,欲在天下最繁华之地洛阳为家中的妹妹捎回去几件礼物。 张牛儿突然指着街边一个摊子,惊喜道:“小将.少爷,你看那里的抱枕,好像不错。” 夏侯玄突然想起妹妹徽儿睡觉时,最不安分,最是顽皮,一双小腿儿蹬被子就没消停过,而邺城作为北方军事重镇,冀州,是钱粮大州,可是于手工业上,却是落后洛阳太多。因而母亲一直想给妹妹买个好点的抱枕,一直未能如愿。 夏侯玄走过去,卖抱枕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得有客过来,忙招呼道:“这位少爷,我们这里的抱枕,你在洛阳城中绝对找不出第二家啊。” 夏侯玄却过去,拿起一个,做工甚是精细,闻了闻,顿时,一股幽香淡淡传来,沁人心脾。夏侯玄心中诧异,问道:“老板娘,这抱枕闻起来怎如此之香啊”那中年女子笑道:“少爷果然是识货之人呐,我们这抱枕啊,所用棉线,皆是由一种山花成药炮制而成,具有安神的功效呐。” 夏侯玄来了兴趣,问道:“安神这倒是不错,不知价值几何”中年妇女道:“五百钱。” 未带夏侯玄回应,张牛儿凭空大吼一声,道:“你讹人呐,一个抱枕,能值五百钱” 那个中年妇女被张牛儿吓得不轻,夏侯玄忙止住了他,妇女有些委屈的说道:“少爷若是觉得贵,这里还有,最为便宜的,只要十文钱。” 夏侯玄问道:“为何差距这么大”妇人答曰:“我们店铺本是洛阳做抱枕最为著名的,前几日,魏王宫中有人找上我,说王后睡觉不安稳,王府便给我我这些材料,让我好生缝制,等我们费了几个月缝制好了,正待送过去,却不料王上突然就驾崩了,宫中,也锁了门,再也进不去。没办法,这才拿出来卖啊。” 夏侯玄看看抱枕,确实物有所值,便让极不情愿的张牛儿付了钱,包裹了一下,便回了城西军营,由于一夜未睡,很是疲倦,着人好生把抱枕收了,直往房内而去。 刚到门边,突然想起萱儿,又思及李义那见不得闲人的模样,想来萱儿定是被拉去缝缝洗洗了,不在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了。 一进门,夏侯玄目瞪口呆,嘴巴哆哆嗦嗦,道:“你怎.怎么”。只见得萱儿正小猫儿一般缩在榻上,被褥盖住蛮腰以下,上身着绣鸳鸯的亵衣,露出香肩,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正扑腾着,尔后,突地反应过来,满面绯红,飞快的扯起被子,缩了进去,连头都不见。 .. 而此时,曹真、休,夏侯尚等人正争论不休。 曹真因为昨夜曹彰并无异动,大为信任,又以军士一夜劳累为由,建议休息一日后,再行出发。而夏侯尚则坚持认为留在洛阳恐夜长梦多,应及时起行。 曹真道:“伯仁,你自为国计,我实佩服,然军士一夜未宿,又要长途行军,其战力必大打折扣,若是途中遇见匪寇,后果堪忧啊” 夏侯尚起身答曰:“我以前训练士兵时,常思及某些大战一连几天,许多士兵就是因为疲倦欲睡,从而削弱战力,不敌身亡。因而我便于日常训练之中加了如此一条,士兵不准宿息,日夜连战三日;刚开始,果不其然,许多士兵直接便睡在了校场之上,然,训练日久,渐有成效,当下,我所领兵马,连续行军一日一夜,全然不在话下。” 曹真大感兴趣,又有点疑惑道:“人之体力,上天所定,日夜轮回,天理之道,伯仁如何改得了” 夏侯尚一笑,回道:“唯一个“熬”字。”夏侯尚定料不到,这简简单单一个“熬”字,竟被他儿子发扬光大,训练出一枝铁血之师,当然,这都是后话。 建安二十五年,改元廷康,一月末,黄门侍郎夏侯尚领军扶王灵回邺,以虎豹骑一部五千,威慑四地,沿路无事,大军摇摇渡过漳水,临近邺城。 曹丕早就等待不及,领了文武大臣早早守候在邺城南门十里处,翘首以望。隐隐间,旌旗蔽天,铺天盖地而来。 渐渐到了面前,看的清楚,整支大军皆是白衣白甲,神情穆肃。前军渐渐分开,夏侯尚早就下马,步行亲自拉着运着曹操灵柩的马车缓缓而来。 等候的群臣哭声渐起,许多跟随曹操征战一生的老臣、老将皆嚎啕不已。曹丕面带悲痛之色,迈步向前。 夏侯尚见是曹丕,当即拜倒,道:“臣拜见王上。”原来曹丕为了防止外地作乱,早已在邺城直接即了魏王位,汉献帝也派华歆送去了丞相印绶和魏王玺绶,然后先王没有入土为安,新王到底有些不稳妥。这也是曹丕如此翘首以盼夏侯尚的原因。 曹丕将夏侯尚扶起,为其拂去肩头,抚其背,曰:“伯仁忠勇可嘉,孤甚欣慰。”夏侯尚忙道:“为大魏,为王上,臣安敢不殚精竭虑。” 曹丕抬头对群臣道:“伯仁持节护送父王灵柩至邺,忠勇可嘉,系跟随先王冀州征战之功,与王弟彰北征代郡乌丸之功,特封平陵亭侯,加食邑三百户,拜散骑常侍,迁中领军。”夏侯尚忙跪下道:“臣叩谢王上天恩。” 曹丕又将夏侯尚扶起,问道:“伯仁呐,孤听闻,父王最后时刻见了你儿子,且甚是喜爱,还将孤的玉儿也配给了那小子” 夏侯尚忙道:“然也,先王最后时日,卧于床上br gt; yuedupageup 4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5部分阅读 上,恰值我儿来洛阳寻臣,遇见子丹,便被带进了王宫,先王睹物思人,见我儿,思及仓舒小王子,便赐下天恩,将东乡郡主许配给了小儿。” 曹丕微微一笑,拉着夏侯尚手道:“那如此说来,你我还是亲家。不知,你儿可带在军中”夏侯尚点头,道:“臣斗胆将之带在身边。” 曹丕道:“快叫他出来见孤,让孤好好看看这个未来的女婿。” 当夏侯玄迈着威武的步子,一身戎装,手持铁枪的出来时,曹丕脸上因为丧父的悲痛全然不见,他乐呵呵的朝夏侯玄招招手,问道:“孤且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可有表字,今年多大” 夏侯玄远远瞧见曹丕那身蟒袍,便已知晓了身份,对于未来大魏的开国帝王,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岳父,自然不敢懈怠,忙恭敬答曰:“臣名玄,表字太初,今年十二。” 曹丕见其说话词句清晰,举止有节,大为满意,道:“十二岁,与玉儿倒也般配。玄儿,你且摘下头盔,孤看不甚清楚你面目。” 夏侯玄便把那把自己遮的只剩下眼睛鼻子的头盔摘下,顿时,曹丕眼前一亮。曹丕此人,不但擅长权术,且才华横溢,好品茗赋诗,又善于击剑,武艺高超,长的亦翩翩君子,算得上一个全才。因此,也是极喜爱长的俊秀的人物。 今见得夏侯玄有其乃父之风,不是三大五粗的莽夫,便对女儿未来的依托彻底放了心,便道:“以后常来王宫中玩,玉儿可是孤单的很啊。” 第十三回 日食 曹丕见了夏侯尚后,却见自己的兄弟从后面摇摇晃晃而来,神情憔悴,忙上前扶住,道:“二弟。” 曹彰双眼无神的望了一眼,不顾夏侯尚在旁边使劲的做眼色,不拜新王,径直走了。 曹丕在后面脸色阴冷的很难看,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后面司仪官喊道:“百官朝拜,先王灵柩入城。” 此时的夏侯玄早留下伍定领着所屯,携了带出来的几个侍卫、勇奴以及萱儿,张牛儿,骑着马儿便往家里赶,至于那匹令人头疼的汗血宝马,则是张牛儿费尽气力的牵着,堪堪控制得住。 萱儿自从那次被少爷看到身子后,只要一照面,全身便从上红到下,自此,再也不敢正眼瞧少爷了。 夏侯玄现在心中想的全是自己的妹妹,摸了摸怀里的荷包,想起她为了救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跳进漳水里,心中,没由来,腾起一股巨大的温暖,包裹的自己,即使在严寒,也如在暖春。 不多时,便进了家,府中的侍卫见是少爷回来,欣喜不已,忙去通报夫人知晓了。 夏侯玄冲到中廊,不见妹妹,反倒是母亲喜滋滋的迎出来,满怀期待问道:“你父亲呢” 夏侯玄笑着回道:“王上封了父亲大官,父亲忙着谢恩、处理事宜,没得时间,等到先王入土为安了,父亲自会回家的。” 德阳乡主稍微有些失望,又问道:“那个狐狸精呢”玄答曰:“父亲把二娘留在了洛阳,没有带回来。” 德阳乡主瞪了儿子一眼,骂道:“什么二娘,就是一只狐狸精。”想着儿子的话,脸色转喜,自言自语道“算那老鬼还有些良心,这次就放过他算了。”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喜悦。 夏侯玄左瞧右望,有些疑惑,问道:“母亲,徽儿那个淘气包哪去了”德阳乡主听的儿子一说,突然想起,笑容更甚,忙不迭道:“玄儿不说,为娘还差点忘了这等天大好事。” “天大好事”夏侯玄疑惑问道。德阳乡主答曰:“就是先王将玉儿许配给你了啊,玉儿那孩子啊,娘看着就喜欢,又漂亮,又乖巧。” 夏侯玄不禁好笑,道:“母亲,我问的是妹妹去哪了,您说这个干什么” 德阳乡主笑道:“徽儿听闻了此事后,吵闹着要去王宫内看望未来的嫂嫂,娘拗她不过,便跟王上说了声,王上便同意了,谁知这丫头因为在家里没伴,便天天去了。没有你管带着,徽儿是越来越调皮了。” 夏侯玄哑然失笑,又道:“还望母亲腾出一间房子来,孩儿从洛阳带了几人,皆是父亲部下。” 语罢,便把张牛儿、萱儿唤了过来。却不料德阳乡主见了萱儿,大怒,圆睁杏眼,厉声问道:“你父亲部下还有女眷” 夏侯玄忙解释道:“母亲,您误会了,这是孩儿在洛阳的婢女,服侍孩儿起居的。” 德阳乡主释然,又疑惑道:“既为我儿婢女,于你塌边服侍即可,何必安排房子,到是哪位牛高马大的汉子,玄儿,你房子隔壁不是有个房间吗,就住那儿。” . 夏侯玄一脸的无奈的走在前头,而萱儿则是满脸的忐忑与忸怩的低着头、迈着小碎步紧跟其后,至于张牛儿,走在最后,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豪华的房子,一张黑脸兴奋的微微透红。 夏侯玄道:“萱儿,你跟我到邺城来,一个人也认不得,可否后悔” 萱儿忙不迭摇头,秀发飘扬,道:“少爷对萱儿很好,萱儿不后悔。” 夏侯玄嘴角扯出一丝细笑,道:“其实,我一直弄不懂,先前,你为何这么痛快的答应卖于我为奴婢,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自由自在吗” 萱儿幽幽叹口气,道:“少爷是没有活过那种天天担心土匪、强盗来打劫的生活吧。如此之世,草民为刍狗,为奴为婢,反倒是一条活路。” 二人无语,快至夏侯尚房间门口时,萱儿突地停住了,她搓揉这衣角,嗫嗫嚅嚅。夏侯玄见其如此,有些好笑,道:“有什么事吗” 萱儿略带哭腔道:“少爷.我..我..”“到底是何事”。 萱儿此刻连完全红了,从脖颈至耳根,绯红,如天边的晚霞一般,过了半天,她才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其实.萱儿很很..干净的。” 夏侯玄哑然失笑,又有些纳闷,嘴角闪起一丝嘲弄的微笑,萱儿见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急忙争辩道:“真的,萱儿真的干干净净。” 夏侯玄笑道:“我哪里说你不干净了”萱儿不禁语滞,嗫嚅道:“那少爷为何一直不要萱儿服侍呢” 原来,萱儿偷偷听张姬府里的婢女说过,有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对女人的身子是否干净看的极重,对于婢女来说,能够做到少爷身边的贴身侍女,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而身子不干净的婢女,那些少爷是不愿意让她贴身服侍的。不料想这个小妮子把“干净”二字会错了意思。 夏侯玄释然,微笑道:“我只是不习惯让人服侍罢了,并没有嫌弃于你。” 萱儿掩净泪花,破涕为笑。进了屋,萱儿道:“少爷,您离开不过几日,这屋里东西有些霉味了,奴婢拿去晒一下吧” 夏侯玄纳闷道:“霉味我怎么没听出来。”萱儿渐渐知晓了少爷是个和善脾气,胆子大了些,便微笑道:“少爷闻习惯了呗。” 夏侯玄讪讪一笑,正待作答,只听得张牛儿在外面叫道:“小将军,您快出来看,这邺城的太阳有问题啊,与洛阳的不同。” 夏侯玄很是疑惑,便跑出去,萱儿也跟了出来,张牛儿眯着双眼,指着太阳,道:“洛阳之太阳,如圆盘,怎邺城之太阳好像被人吃了一口。”夏侯玄一望,果然太阳缺了一块,他摆手道:“居然还可以看见日食,希望是日全食。” 萱儿却是疑惑道:“少爷,什么叫日食啊,不是应该叫天狗吃月吗” 夏侯玄回曰:“都一个意思,对了,牛儿,你去勇奴那里,着他拿两张纸来,记得,要薄纸,还有,拿一个针。” 张牛儿纳闷道:“少爷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夏侯玄笑骂道:“叫你去就去,怎么这么麻烦”夏侯玄回头对萱儿说道:“等会儿给你们耍一个戏法。” 正欲给萱儿解释戏法的内容,夏侯玄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欢快的叫唤。 夏侯玄喜不自胜,对萱儿道:“是徽儿回来了。”便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冲进来庭院,着一身月白裙,直奔夏侯玄。 夏侯徽冲到哥哥面前,正欲往他身上凑,却不料稍微一比划,脸色骤变,嘟起了嘴。夏侯玄呵呵直笑,问道:“徽儿,哥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夏侯徽嘟嚷道:“哥离开才不过几个月,怎么长了这么多,以前只高出徽儿一点点的。” 夏侯玄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哎..他要长,我也没办法啊。” 萱儿见兄妹二人如此顽皮,不觉扑哧一声笑出来,夏侯徽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便警惕的问道:“哥,这是谁” 萱儿见是小姐问起,忙上前,乖巧的说道:“小姐,奴婢是少爷的侍女。”夏侯徽松了口气,转而问道:“哥,徽儿听说洛阳的东西最是漂亮了,哥有没有给徽儿带件礼物啊” 夏侯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拍脑门,无比痛心的说道:“糟了,哥忘记了。”夏侯徽原本充满希望的双眼顿时一暗,贝齿一咬薄唇,眼眶一红,就欲落泪。 夏侯玄心疼不已,哪知道这个妹妹竟这么不禁逗,忙哄道:“哥骗徽儿的,哥哥给徽儿买了一个好香好香的抱枕呢。萱儿,去把抱枕拿来。” 夏侯徽瞬间恢复了神采,搂住哥哥的右脸亲了一下,笑道:“徽儿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萱儿却拿着抱枕出来了,夏侯徽疾奔过去,几乎是抢了过来,拿开外面包裹的一层,待看到五颜六色、且透出淡淡幽香的抱枕时,夏侯徽高兴地蹦蹦跳跳,喜不自胜,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弯儿。 孰不料,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大汉,三大五粗,皮肤黝黑。左手拿着两张纸,右手则是一根绣花针,滑稽的很,把夏侯徽吓了一跳,直往哥哥怀里躲。 夏侯玄忙拍着妹妹的背,安慰道:“徽儿,不用怕,他听哥哥话的。”张牛儿走到面前,见小将军抱着一个小女孩,瓮声瓮气问道:“小将军,这是哪个” 萱儿低声提醒道:“牛儿,快叫小姐。” 张牛儿居然开窍了,灵光一闪,忙道:“张牛儿见过小姐。” 夏侯徽娇哼一声,不再理会,而向哥哥问道:“哥,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夏侯玄松开妹妹,神秘一笑,道:“徽儿想不想要天上的太阳”夏侯徽狡黠一笑,道:“徽儿若是想要,可是,哥你能给徽儿取来吗” 夏侯玄笑道:“待会儿,哥哥就帮徽儿把太阳捉到这张纸上来。”夏侯徽呵呵直笑,道:“徽儿知道哥对我很好,但是,哥哥可不许吹牛哦。”萱儿、张牛儿二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夏侯玄不再多说,而是把一张白纸放在妹妹手上,要其水平放置;用针把另外一张纸挫出一个小孔,然后,以与妹妹手中纸张水平平行的方向抬高,正对太阳,但是用手指遮住小孔。 夏侯徽期待的望着手上的白纸,小脸兴奋的有些红润,萱儿、张牛儿也是一脸期待。夏侯玄缓缓说道:“待会儿,我将把太阳拿来放到徽儿那张白纸上,并且这张白纸会慢慢的吃掉太阳,也就是说,太阳会慢慢变小。”语罢,遮住针孔的手指放开,顿时,夏侯徽的纸上果然出现了一轮半月。 正是即将月全食的模样。夏侯徽惊呼不已,小脸通红,看着手中的太阳,再望向哥哥时,已是一脸崇拜。夏侯玄又道:“徽儿,你手上这张纸会慢慢吃掉太阳哦,等到太阳被白纸全部吃掉时,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果然,夏侯徽见白纸上的太阳越来越小,越来越弯,而天色越来越黯淡。到了太阳被吃的只剩下一条线时,夏侯徽越想越怕,娇呼一声,忙把手中白纸扔于地上。 果然,太阳被放出来了,天色渐渐又明亮起来,夏侯徽心里松了口气。“太阳差一点就被我给弄没了。”夏侯徽拍拍胸口,后怕的想到。 注:二月,丁未朔,日有食之。资治通鉴 第十六回 问罪 夏侯玄于家中,身后有张牛儿护着,便带了妹妹、萱儿四处游逛,邺城中,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全被玩遍了。 其中与夏侯徽最为高兴,前世之夏侯玄虽较为调皮,喜欢玩耍,但只管自己玩的痛快,对于妹妹,却是把她当做了小累赘。如今,穿越而来的夏侯玄每天把妹妹捧在手心,恨不能把所有美好都给她,夏侯徽如何不乐。 不过,说来也奇怪,夏侯徽与萱儿做了几天伴,仍不见亲密。夏侯徽每次见了萱儿,仍是一副警惕的模样。 夏侯玄却也没发现这么多,只是终日带着妹妹在邺城中玩耍,不亦乐乎。 .. 延康元年,二月,丁卯,曹丕葬父亲魏武王于高陵,同时设疑冢七十二处,以惑世人。夏侯尚领兵随之,整日忙碌,极难归家。 德阳乡主日夜盼望丈夫回来,武王出丧后第二日,夏侯尚不见回来,却是他身边亲兵急急忙忙赶到侯府,着夏侯玄即刻入军,后者虽迷惑不已,仍只得安置了萱儿,着府上婢女好生看待,不得欺负她。自身却带了张牛儿,随亲兵来到父亲军中。 如今的夏侯尚已然不同,因为年轻时与曹丕交情匪浅,又有拥立之功,加之为儿女亲家,因而圣眷日隆。 夏侯尚进入军中,途经校场,却见一对轻骑兵开始集结,至中军大涨,正见父亲一身戎装,拿着自己那套小铠甲出帐来。 见是儿子,夏侯尚递过铠甲给他,道:“快点穿戴好,随我出兵。”夏侯尚是一个极重感情之人,对待儿子虽然面上冷漠,然心里,实在是爱到了极点,因而,望他成才,但有不大不小的战事,便带了去,增长其阅历,以望日后能接自己的班。 夏侯玄疑惑问道:“父亲,难道北方又有战事乌丸不都被父亲您与二王子驱逐了吗。” 夏侯尚一笑,暗想道:儿子还是幼稚,若真是北征乌丸,为父还敢带你这个宝贝疙瘩去。便答道:“北方已平,鲜有战事,此次,为父乃是去临淄问罪于不来奔丧的三王子临淄侯植。” 夏侯玄惊道:“父亲,临淄侯不来奔丧,依律,竟有如此严重,要劳得父亲前去” 夏侯尚没有回答,而是道:“你可知,此次随我前去的还有谁。”夏侯玄摇头。夏侯尚答道:“有“虎侯”之臣的许将军。 夏侯玄知道虎侯即为许褚,心中更为疑惑,惊道:“三王子未来奔丧,也不至于要父亲与许将军共同出马吧” 夏侯尚深深叹了口气,道:“殿下做事向来谨慎,他是怕临淄侯起事啊。可是”他顿了一下,又道:“临淄侯一文弱书生,哪里掀得起什么大浪啊。” 说话间,夏侯玄亦穿戴好了,父子儿子来到校场,见集结军队不过一曲,且皆是轻骑,非主站之军,玄问道:“父亲,为何只带轻骑”尚答曰:“去见三王子,还需要带重骑”语气之中,甚有轻慢之意。 曹植才气极高,出言为论,落笔成章,后世南朝曾有诗人谢灵运赞之曰:“天下才共一石,子建独得八斗,天下共分一斗。”但是,此种名气仅限于文人士子,于军队中,却是极受那些铁血汉子轻慢的,饶是连夏侯尚如此儒将,也是如此。 夏侯尚上马,一提,喝到:“出发,东门外集结。”兵马滚滚出城,轻骑速度极快,不过一会儿便到了。 孰不料,东门外空地上早已经旌旗蔽空,刀戟如林,许褚所领的虎卫军三千早已等候在那里。许褚见夏侯尚来到,却只带了五百轻骑,有些疑惑,迎上去,道:“我见过中领军。”说来,虽然许褚是武王立业之臣,深受曹操父子喜爱,令其负责自己的保护工作,然,恩宠、爵位却是不及夏侯尚的。 夏侯尚面对先王最为信任之臣,亦不敢懈怠,回礼道:“仲康别来无恙。”许褚爽朗一笑,道::“多谢伯仁挂心了,哎,真是羡慕伯仁呐,风华正茂,圣眷日隆,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夏侯尚笑道:“哪里,仲康风采不减当年,与大战马孟起时,亦不遑多让。”许褚摆摆手,面露疑惑,问道:“我久闻天下兵马,精锐全在虎豹骑,伯仁今为何只带轻骑出行” 夏侯尚轻松一笑,道:“此去问罪于临淄侯,料想无事何必费许多周折。”许褚却是皱眉道:“伯仁,我等还是小心为妙啊,我听闻,临淄侯党下羽翼丁仪兄弟暗藏死士。且丁仪等素来狂妄,行事常悖于常理。” 夏侯尚不以为意,道:“孺子而已,何足挂齿”许褚想想,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便不在劝说,二人引了三千五百兵马,三千虎卫军,五百虎豹骑,直往临淄而去。 兵马沿路行军时,路上驿站却传来消息,道是魏王出丧时,三王子临淄侯曹植、四王子萧怀侯曹熊俱不来奔丧,曹丕便派了二路军马同去问罪,夏侯尚、许褚是一路,而问罪于萧怀侯的,乃是虎豹骑令一将领曹洪。曹洪为曹仁之弟,性贪,勇武,有将才而无帅才。 未带曹洪兵马来到,曹熊畏罪,便于等地自缢身亡,魏王曹丕令厚葬之,追赠萧怀王。许褚、夏侯尚唏嘘不已,原来曹丕、彰、植、熊四兄弟乃是曹操正室卞氏所生,同父同母,理应为最亲近之人,孰不料曹操一去,竟自相屠戮,已去其一。 邺城于冀,临淄于青,快马行起来,倒也不慢,几日之间,便也到了。 早有人报的曹植,孰不料曹植昨夜竟赋诗纵酒,至今宿醉未醒,任凭婢女如何呼喊,兀自不醒;守门裨将没奈何,只得找到丁仪兄弟,兄弟二人亦是昨夜酒宴上的高客,喝得自然不低,奈何酒精沙场,倒也清醒,听的裨将来报,邺城来兵马问罪,当即心乱如麻,酒也醒了八分。 丁仪对弟弟说道:“世子向来狠辣,我等兄弟以前又多次轻慢之,如今盛兵前来,侯爷是他亲兄弟,倒也最多贬镝,尚能留得性命,我等兄弟若是进了他手里,必死无疑啊。” 丁二点头道:“兄长所言甚是,那么,依兄长看,该如何处置”丁仪犹豫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横竖都是死,不如博一把,好在侯爷醉酒未醒,而守城兵士向来又忠于侯爷,我等立即传侯爷命令,着守将立即关闭城门,若世子出大队兵马来讨,我等便鼓噪天下士子,言世子屠戮兄弟,实为暴君,应共反之,立仁德雅量之临淄侯为王。” 丁二面露惧色,道:“兄长,此策若是不成,我等当灭三族啊”丁仪起身,厉声道:“不施此计,你认为我等三族能保全耶快,我等即刻上城门,亲自督战。” 当夏侯尚、许褚日夜兼程,领兵来到临淄城下时,城门紧闭,城楼上早已摆起强弓硬弩,严阵以待。 许褚大怒,骂曰:“竖子竟敢挡我”不顾夏侯尚劝阻,纵马奔至护城河边,厉声骂曰:“尔等宵小快开城门,我要见临淄侯。尔等阻拦,便是死罪。” 丁仪于城楼上扶剑而立,以手指许褚骂曰:“侯爷金枝玉叶,岂是你等莽夫能见得,快些回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许褚圆睁铜眼,龇牙欲裂,却又无可奈何,丁仪令城上士兵发射矢石,登时,箭飞如蝗,铺天盖地而来。 夏侯尚急令鸣金,许褚挥舞大刀,阻挡箭雨,退了回来,许褚回到中军旗下,仍气愤不已,不住骂道:“竖子,竟敢挡我,竖子” 夏侯尚却道:“此次出兵,实出乎我意料,然我军并无懈怠攻城器械,皆是骑兵,这可如何是好。” 许褚道:“我前去挑战,若那群鼠辈尚有一丝血气,定会出城,待我斩的一员大将,乘势夺门,鼓噪而进,大事可定。” 夏侯尚点点头,道:“为今之计,亦只有如此了。”却不料夏侯玄于后面道:“父亲、许伯伯,玄儿倒有一策。” 许褚仰天一笑,颇感兴趣,道:“说来听听。”玄字正腔圆道:“临淄于青州,而青州临于海,多渔、盐,素来富饶,且多大族。而曹植名气盛于士子中,然,于商贾中,威望却是不高;今王上已继大统,乃众望所归,临淄大族中,定有高才,他们不会连未来天下之主都分不清楚吧。他们又怎么会陪同丁仪兄弟一同殉葬呢。因为,玄儿断定,到了夜晚,只要写明事理于帛巾上,用强弓射入城中,定有大族拾到,令其里应外合,到时,临淄可一鼓作气,顺势而下矣” 夏侯尚满是骄傲的望向儿子,道:“仲康,我儿此计甚是精妙,可行之。”许褚却道:“等不及了,先照我说的办,若是失败,再行玄儿计策不迟。” 语罢,一提马缰,又冲至城楼下,大声曰:“城下之人听着,尔等若是汉子,便下来与我打一场,我若是败了,二话不说,立即退兵,以后绝不来临淄。” 城下裨将虽久闻虎侯之名,然而欺他年老,纷纷向丁仪请战,丁仪却摆摆手,道:“匹夫耳,何足挂齿不用理会。” 许褚见楼上无理会,继续骂道:“难道临淄无人耶难道青州无人耶皆是懦夫,我为你等羞愧” 古时候,人最是注重乡土观念,亦最容忍不了他人侮慢自己家乡,如今,许褚可是口出狂言,不但骂了临淄,连青州,也是一并骂了。 城楼上裨将群情激愤,再次请战,丁仪见裨将火气盛众,若是不答应,空生事变,不得已,只得点头,又带担忧道:“尔等三个一同下去,定要小心,切勿折了锐气。” p:史上,前往临淄问罪之人,并无夏侯尚,今添加他,算是蝴蝶效应。求点、票、收。 第十七回 枭首 临淄三裨将,一人高大,二人平常,高大者使一口象鼻刀,其余二人一人执戟,一人舞枪。各骑了青鬓马,放下护城河跳桥,微开城门,吼叫着,便出了城。 许褚见得三人出城,喜出望外,道:“好,还算有点血气,让我来会会青州英雄。”语罢,大吼一声,纵马提刀迎之。 三人中使戟者,速度最快,却冲在最前,见得同伴离自己稍后,又见许褚相貌凶恶,心起惧意,又不好束马,只得硬着头皮向前,未交一招,已怯了三分。 二人交马,横向一磕,顿时,使戟者顿觉双臂发麻,虎口震动,抬头一望,却见许褚如没事一般,抡刀从下切上来。 使戟者大惊,急欲将戟横竖,以挡之,孰不料,手臂乏力,速度便慢了三分,眼见得许褚大刀离自己腰铠越来越近,却救护不及,心中绝望。 砰地一声,却是后面使刀者来到,替使戟者挡了一刀,使枪者也从斜刺里杀出,一枪刺向许褚脖颈。 夏侯玄大惊,惊道:“父亲,还不快救许伯伯。”夏侯尚却是轻松一笑,道:“仲康纵横沙场几十载,如若连临淄三小辈,都不能对付,如何配得上“虎侯”称号。我儿且宽心,安心坐看你许伯伯立得大功。” 果然,许褚不慌不忙,弃了使刀者,于胸前一扫,使枪者快在速度,力量甚是薄弱,如何经得起许褚全力一扫。登时,那杆枪,便被扫飞了。使枪者大惊,其余二人也是震惊不已,未带回过神来,许褚提马向前,手中大刀舞出圆弧,直往使枪者后颈,只一刀,铠断,颈裂,人死。 使戟者回过神来,用尽全身气力,刺向许褚后背,许褚防护不及,只得双腿紧夹马肚,身子一斜,放那杆戟过来,猛的一提马头,转身,左腋下死死夹住戟杆,右手抡起大刀迎头一刀,头颅应声而断,落地。 许褚瞬息之间,斩落二人,使刀者目瞪口呆,许褚大吼一声,左手松开戟,双手紧握大刀,劈向使刀者,后者格挡之,许褚再劈,速度极快,使刀者只得徒劳挡住,许褚声声大吼,连劈五下,使刀者再也抵挡不住,第六刀下来时,速度慢了半拍,就这一隙之间,刀下,劈在胸前,顿时,血流如注,使刀者倒地,抽搐不已,不久气绝。 丁仪虽为一介文人,然,倒也果断、很辣。他早在许褚斩二人时,已知大势已去,又恐许褚抢桥夺门,便令守桥士兵早早推入了城内,升起吊桥,关闭城门,弃了使刀者。 待得许褚冲至城门时,早已关了,城楼上又飞出矢石,不得已,只得退下。许褚退至军中,夏侯尚笑道:“恭喜仲康,迟暮之年,又建大功,仲康勇武,当世无双啊。” 许褚虽然斩了三将,却未达到预期目标,并无喜色,道:“伯仁,看来只有用玄儿所定计策了。” 夏侯尚笑道:“可也,仲康且下去休息,计谋之事,且让我来,今晚,咱们就突入城中,让仲康出了这口恶气。” 许褚大笑,道:“好,我且看伯仁成大功。 夏侯尚令军士原地驻扎、休整,自己却于帐中,提笔写道: 临淄城中长者亲启,汉平陵亭侯,散骑常侍,中领军夏侯尚拜上。我今与武卫将军许褚奉大汉魏王提兵前来,只为临淄侯曹植失为人子,且其侧多j邪,特来剪除,今逆贼丁仪阻拦王师,若城破日,临淄定生灵涂炭;愿公以天下大义,于鸡鸣时大开城门,则临淄幸甚天下幸甚 夏侯尚又着军中书记,将信抄了数十份,然后束缚之于长箭上。使强弓,将其射入城中各个角落。 夏侯玄略带担忧,问道:“父亲,孩儿虽想出此法,然心中着实忐忑,恐无效果。”夏侯尚答曰:“为将者,最为忌惮的乃是优柔寡断,谋而不决。既然做了决定,行了计策,就要十二分的相信。” 夏侯玄点头应是,夏侯尚却柔声道:“今日忙活了一天,夜晚又要进军,先吃点东西吧,免得到时乏力。” 语罢,便着亲侍端来了几盘酒品果蔬,夏侯玄惊道:“父亲,行军中,您还带着这个”夏侯尚一笑,答曰:“人于任何时候,切不可失了风度。”夏侯玄哑然无语。 全军静静等待,等到鸡鸣段时,夏侯尚、许褚令全军披挂整齐,如一群狼般侯在城门边,夏侯尚却招来了伍定、张牛儿二人,与之道:“待会儿作战,我儿之安危就交给你二位,你等须全力保得我儿平安,他若是有个好歹,本将军将你二人全族陪葬。” 二人心神一颤,忙道:“卑职定誓死保护小将军周全。” 却在此时,突听得城中鼓噪声四起,登时,火光冲天,不多时,城楼上厮杀声响起,一中年男子于火光中,后面簇拥着大群甲士,道:“临淄田家特来迎接夏侯将军,许将军入城。”语罢,手一挥,城门缓缓打开。 许褚兴奋地吼叫一声,大刀一挥,吼道:“冲啊临淄侯府。”三千虎卫军直扑临淄侯府。 此时,丁仪兄弟却跪在曹植面前,苦苦哀求,曹植痛苦道:“你兄弟二人趁我酒醉,阻拦王兄兵马,实陷我于不义啊。” 丁仪扯住曹植袍角,泪如雨下,不断哀求道:“侯爷救我兄弟啊。”曹植以手掩面,道:“事到如今,我欲自救尚不可得,如何救得你二人啊。你等,真是糊涂啊。” 此时,丁仪身后却有一身材精瘦之人,见曹植颓废,便上前来拉丁仪,眼中闪过一丝丝凶光,他道:“大人无需忧虑,在下领兄弟们定护的大人及大人家眷周全。” 丁仪颓然倒地,无力道:“我家中一百多口,你武功虽高,我若不死,曹丕小儿定不死心,你若真的感我好处,就带了我幼儿出城去吧。” 那精瘦之人犹豫良久,丁仪吼道:“快去你想让我丁家绝后吗”精瘦之人咬咬牙,决然道:“大人保重,风贼去也,定护的小主人周全。” 此人来到侯府前门,却见许褚杀气腾腾的领着虎卫军杀进来,忙跃上土墙,于夜色中,远遁而去。 许褚冲到府堂,夏侯尚恐他大开杀戒,紧随其后,许褚大吼道:“临淄侯植,魏王使者来到,快出来相见。” 闻魏王曹丕使得到,曹植虽心中恐惧,然而气度仍在,端坐不动,而丁仪已抱必死之心,反而更加狂妄,他以手指许褚,厉声骂曰:“昔者,先王本欲立我主为世子,奈何被j臣所阻,今先王去时未远,魏王便问罪于手足,何也” 丁二亦道:“我主聪明冠绝于世,自当承嗣大位,今反不得立,你那庙堂之臣,何不识人才若此” 许褚大怒,喝到:“来人,将此二人拿下,就行枭首。”士兵前往拿之,那二人兀自痛骂不已。夏侯尚忙劝道:“仲康,此二人亦为有名气之人,若如此轻率斩了,恐有不便,暂且看押,待事定,再斩不迟。” 许褚应允之,便令将二人及临淄侯府中一并幕僚皆压了,下了大狱。又对夏侯尚道:“伯仁,临淄侯怎么说也是先王爱子,我一个粗人,实不知如何处理,就麻烦你了。” 夏侯尚道:“无妨。”便轻步至曹植面前,施了一礼,道:“子建安好”曹植惨然一笑,道:“劳伯仁挂心了。” 夏侯尚叹了口气,道:“王上想念子建的紧,因而命我来接子建去邺城。共叙兄弟情谊;王太后也是想念子建的很。” 曹植听到母亲,略微来了一点神气,问道:“伯仁,我母亲身体可好”夏侯尚答曰:“王太后身体健康,一切安好。” 曹植自嘲似一笑,道:“四弟向来木讷,母亲最是关爱他,如今他被大哥逼得自缢,母亲定然痛不欲生,伯仁何必骗我。” 夏侯尚哑然无语,过了半响,才道:“不管怎样,王上仁慈,定不会害了兄弟性命,萧怀王自缢之事,不是王上本意,王上为了此事,也是痛心疾首。” 曹植站起来,微微一笑,道:“伯仁不必担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随你去。” 而在此时,许褚却压了众侯府属官在临淄西门外,丁仪兄弟则被单独压在集市上,许褚又从临淄郡中寻了几个刽子手。 夏侯尚把曹植请上军队马车时,却去集市找了许褚,见刽子手正要对丁仪兄弟及家族行刑,忙止道:“仲康,未经王上同意,你如何可擅开杀戒”许褚嘿嘿一笑,挠挠头,道:“伯仁啊,忘了告诉你,我临行时,王上曾给我密喻,即对待丁仪兄弟两,我可便宜行事,我昨日不懂何意,如今一想,我才明白魏王的意思呐。” 夏侯玄见后面还跪着一大群的老人妇女,忙止道:“许伯伯,这些老人妇女所犯何事”许褚答曰:“这些都是丁仪兄弟的家眷。” 夏侯玄求道:“说来也怪可怜的,许伯伯可不可以放过他们,只斩了丁仪兄弟二人即可。” 许褚嘿嘿一笑,道:“斩草要除根啊。”夏侯玄一震,却见许褚大手一挥,几十颗头颅落地。 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夏侯玄想起史上的夏侯玄最后的结局也是被司马师灭了三族。不由暗自想到:一定要阻止它的发生啊,诛尽司马。 答泥泞尽至书友,丁仪斩了,夏侯尚没求情。 求收藏。 第十八回 死士 待斩了丁仪兄弟及其家眷,夏侯尚、许褚领军出城,鸡鸣时行动,至结束,天已大亮,二人不敢在临淄多做停留,便领了军,摇摇往邺城进发。 曹植一直未出马车,而是于车内饮酒,饮了醉,醉了再饮,不分日夜。 夏侯尚与许褚并马而行,对其道:“仲康,我先前实在太过轻率,只带了五百轻骑,若不是仲康所带三千铁甲,此行几败” 许褚浅笑,却道:“我虽为粗人,来自民间,不似你等,王公贵胄,所以深知民间死士之威胁,他们虽于千军万马来说,无异于卵石,然若集之于一点,偷袭之,则可发生难以预料的奇效;三王子于民间素有雅名,且在临淄经营良久;我之担忧,乃其所蓄死士偷袭马车。若劫了三王子去,我等还有何面目见魏王” 夏侯尚并无真正领略过民间死士的威力,并无大信,答曰:“仲康未免虑之太过了吧,先前我于洛阳城中,亦有大臣广蓄死士,妄图作乱;遇上我之虎豹骑,却根本不堪一击,仲康所领虎卫军,毫不逊于我之虎豹骑,又何惧之有” 许褚一笑,点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一路无事,却在行军第二日,前面即将通过一峡谷,许褚有些不安,道:“伯仁,你看前方为一峡谷,你熟读兵法,可知我意”夏侯尚望了一眼,略有自得道:“峡谷行军,必以一一字长蛇阵过,然而,如有敌军于峡谷两侧伏击,前后截断,以致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前后不能呼应,势必危矣” 许褚点点头,略带担忧道:“我虽不懂兵法,然跟随先王几十年,先王最为br gt; yuedupageup 5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6部分阅读 为擅长之术,除了截击敌军之粮道外,这野地设伏也是精通,他老人家每次兴起,皆以手指望河山,言何处可伏兵,何处可扎营,何处可置弓箭手,何处需要用骑兵冲塌。他老人家每次经过峡谷地形,必对身边将士叮嘱再三。” 夏侯尚亦是满脸崇拜道:“先王智慧,如高山般,令人仰止,光那孟德新书便够你我参研一辈子啊。只是,要想于此山谷中冲断我军,至少得一千人以上,尔后欲合围而歼之,又需三千,区区草寇,断难有此规模。仲康放心即可。” 许褚想想也是,不在疑虑,指挥军队快速进入狭长的山谷,夏侯玄一直紧跟在父亲身边,听的二人谈话,也对眼前这山谷多了一丝重视,亦在不住打量。 夏侯玄因为刚到父亲军营中,见他对于营防之法甚是精通,佩服不已,不自觉,便把父亲编排为绝世谋士之类。其实,夏侯尚虽然不是如三国演义描写的一般庸碌至极,然而确实不是天才级的将领。他除了对于营防、守城精通外,于野战、奔袭、阻截、伏击、遭遇战皆为平庸。 而许褚更不用说了,虽然勇武至极,然总归泥腿子一个,毕竟,李云龙一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 夏侯玄打量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异动,便也放心了,不料就在此时,两边山坡上偶然滚落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因为山坡较陡,也势道不小,卷起一阵尘土,砸向一匹骑兵的军马。 军马受惊,猛然扬起,差点就把马背上的士兵掀下马背来,好在士兵骑术高超,不多时,便稳住了躁动的战马。可就在这几下之间,夏侯玄见得,那匹马周围几匹马不同程度受到影响,开始暴躁了些,喷着鼻息,微微踏动马蹄。 一个不安的念头强烈的涌上来,夏侯玄忙奔到父亲面前,夏侯尚见儿子惊慌失措,不免微怒,道:“玄儿,无论何时,都不能自乱阵脚。” 夏侯玄稳稳心神,道:“父亲,孩儿担心,若有贼子从山谷两边抛入巨石,必然引起军马受惊鼓噪,导致我军自相踩踏,我军必乱,而我军又都是骑兵,若是贼子趁此时火中取栗,势必危矣” 夏侯尚听了,自然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危险,脸色瞬间苍白,急道:“后军做前军,前军做后军,急退出谷。”又对许褚道:“仲康,快点引兵死死护在君侯马车边,若有歹人来,格杀勿论我随后就来。” . 山谷两崖上的灌木丛里,一个精瘦之人,观测谷内情况良久,见军队掉头退出,不由握拳叹息,身旁的人急道:“风哥,官军退谷了。怎么办” 风哥却正是那时丁仪手下死士风贼,他决然道:“吩咐弟兄们,立即开始抛入巨石,计划不变。” 那人一顿,道:“风哥,可是官军们已有所察觉,还.还要执行计划吗”风贼双眼精光暴涨,喝到:“快点,抛入巨石。” 手下人等虽不愿意,然不敢违逆首领,只得硬起头皮向山谷内推入滚滚大石。巨石携带着巨大的尘土落入铁骑中,顿时,群马嘶鸣,完全不顾士兵的约束,自相践踏,军队,瞬间大乱。 许褚、夏侯尚之马皆是良马,虽然暴躁不安,倒也还控制的住,二人骑了,直奔曹植马队,而山上风贼从地上拿起铁枪,喝道:“跟我前去抢回三王子。”他本是丁仪手下的死士,如今,丁仪死了,临死前把儿子托付给他;却不料,许褚下手甚快,当他赶到丁府时,丁仪儿子已变作了两半;本欲远遁,然心里郁闷纠结,越想越气,自知不能为丁仪报酬,但是他知道,只要救下三王子,当今魏王必定大怒,必会迁怒于许褚,自己何必来一次借刀杀人。 风贼虽然身材短小,然灵活无比,使得手里的一杆铁枪,如灵蛇吐信,狠辣无比,挨着必死,碰着立倒。以风贼为箭头,趁着军队混乱,竟杀出一条血路,直突到曹植马车边。 风贼冲到马车边,大声道:“侯爷,丁仪部下来救您,请稍安勿躁。”却不料里面并无任何响动,风贼疑惑,摄于曹植平时威望,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掀起车帘察看。 也就是这犹豫之间,许褚已经冲到了曹植马车前,一见风贼,大吼一声,迎了上去。风贼感受到许褚强烈的气势,不敢轻视,忙持枪相迎,二人缠斗在一起。 但凡器法,分为二种,一种大开大合,势道威猛,刚烈异常,此种器法适用于千人万马战场之搏杀,其如虎。许褚即为此类。 而第二种阴毒诡异,飘忽不定,适用于单打独斗,其如蛇。风贼即为此类。 许褚器法本较风贼高明,然而,风贼不与之正面交战,而是躲闪腾挪,如泥鳅般,许褚感觉用尽全身气力却打在一团棉花上。 风贼料到一时间不能取胜,便对手下人道:“尔等快些去车里把三王子请出来,快些走,我来断后。” 风贼手下之人冲进马车内,不由啼笑皆非,外面都打的热火朝天了,可是,三王子曹植却脸色红润,神态安详的睡得正香,显然是又喝醉了。几人忙上前,将之架住,便出了马车。 许褚瞧得几人欲将三王子劫走,大急,便欲舍了风贼,来救曹植,却不料风贼瞧准空当,铁枪猛的出手,直刺许褚胸口,许褚大惊,只得停住脚步,身子一偏,铁枪还是在左臂上留下一划痕。 原来风贼的枪法精髓在于两个字,一为“躲”。二为“缠”。即与之交手,便难以舍弃。许褚见几人劫了三王子远走越远,自己又救护不得,又分神不得。许褚只觉从没有打过如此窝火的战斗。 而此时,峡谷内越来越乱,竟把夏侯尚阻在外面,进来不得;就在风贼暗自高兴,正准备脱身离去时,情况陡变。 只见夏侯玄领着伍定、张牛儿从斜刺里杀出,直接就往曹植那边杀去。许褚不由松了口气,聚精会神对付起眼前这个敌人来。 伍定、张牛儿一左一右根本不敢离开夏侯玄身边,而那几个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几个精锐贼寇的冲击,渐处劣势。 夏侯玄大急,心里知道,若是这次丢了曹植,恐怕父亲就要丢官,心一横,一咬牙,挺枪冲了上去,伍定、张牛儿忙紧紧跟随。 夏侯玄冲到一贼寇面前,贼寇即面露凶光,挺枪迎上来,对着夏侯玄就刺过来,夏侯玄惊得手足无措,只见得枪尖越来越近,毫无注意;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张牛儿猛然出手,横刀一磕,力道极大,贼寇身子一偏,失了重心。 夏侯玄心中大喜,在那一瞬间,脑海中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念头:刺。他大吼一声,双手持枪,猛然向贼寇身上刺去;一来,贼寇所着布衣,防御较低;而来铁枪乃是夏侯尚为儿子特制,锋利无比。一捅之下,竟透体而出。 贼寇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死的极为不甘心。夏侯玄第一次杀人之后,极为兴奋,又挺着铁枪迎上了另一个人。 这个三人组配合的极为熟练,一般是由张牛儿用蛮力使对方气力不支,而伍定则用那一杆飘忽的大刀吸引敌人的主要注意力,加上猥猥琐琐的躲在一边,时不时刺上一枪的夏侯玄,一场鏖战下来,三人竟战果颇丰。 最后,军马缓缓退出山谷,前来袭击的贼寇全部被歼,那个风贼也被夏侯尚赶来之后,与许褚合力击毙。 一切大定,夏侯玄满是鲜血,他抬头望了望天,喃喃道:老子杀人了。 今天是群里兄弟集体推我的日子,感激涕零,也希望各位多多支持。说一下更新问题,一般会在上午十点,下午六点左右吧。 第十九回 家长 许褚、夏侯尚护送着曹植回到了邺城,而这两兄弟见面后,就衍生了一首后世小学就背过的诗词。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尔后,曹丕弟弟不来奔丧,国法不能废为由,便把自己的兄弟贬为安乡侯。曹植一直郁郁不得志,其他诸如与嫂嫂甄姬的一众风流韵事,且不提它。 且来看夏侯玄,他自从于峡谷内立了大功,更被夏侯尚看重,日夜带在身边,教授以自己最为得意的营盘防御之法,这也引得夏侯徽极为不满。 今日,夏侯尚被曹丕宣进宫去了,夏侯玄则按照父亲的法子,认真的操练着自己属下的一曲兵马。 这几日,冀州的阳光甚大,夏侯玄每日裸露于太阳之下,与众士兵一同训练,此举,虽为他赢得无数忠心,也把白白净净的皮肤晒黑了。 这几日,平时寸步不离夏侯玄的张牛儿却是不见了。原来当日夏侯玄救下曹植后,许褚甚是喜爱夏侯玄,后者便乘机要求许褚收自己的部下张牛儿为徒弟,教授其九环八耳象鼻刀法。 许褚本来有些不愿意,因为实在太过喜爱夏侯玄,便答应见一面,看其天赋如何。孰不料,许褚一见张牛儿,便大有好感,再试一下气力,更是欢喜的不得了,随即表示收张牛儿为徒,并将毕生所学教授之。只因张牛儿实在天生省力,少的只是技法而已,若能好生雕琢,日后必是叱咤沙场之虎将。 夏侯玄正随众小兵,仔细练习突刺之法,夏侯尚身边亲兵来到,着夏侯玄即刻沐浴更衣,前往王宫。 夏侯玄面露疑惑,伍定却在旁边调侃道:“小将军,依卑职看,定是东乡郡主想念小将军了。着您前去,要瞧看夫君呢。” 夏侯玄大囧,踢了伍定一脚,笑道:“你说些什么呢,我都不曾见过她,她亦不曾见过我,如何谈得上思念。” 伍定笑道:“周公变月老,梦中相会啊。” 军中无便服,夏侯玄只得策马回到家中,却不料母亲、妹妹都不在,只有勇奴在给庭院中的老树铲土,见得少爷回来,忙上前请安,夏侯玄问道:“老勇,母亲今日去哪了” 勇奴答曰:“就在刚时,魏王宫中来了几人,并几顶轿子,说是魏王旨意,便把夫人、小姐都接进宫去了。” 夏侯玄忍住心中疑惑,往自己房中而去,刚进园中,就见萱儿正在那忙活着,由于萱儿已是少爷的贴身侍女,地位较一般婢女为高,因而,府中管事的老奴婢也是不敢怠慢,有意巴结;因而,萱儿那身灰色粗麻布长裙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是一袭淡红的、似天边彩霞般的束身长裙。 见她正从夏侯玄屋内把被服、衣物一件件搬出来,又在庭院中,从头到尾,栓了根绳子,把衣物一件件晾上去。 因为房屋窗台较高,因而,绳子高过萱儿头顶,这使得她每次都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看着她像一只小蜜蜂般,不停地进进出出,偶尔,擦拭一下秀额。夏侯玄、竟有些呆了。 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恰是在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最美丽的时候。 啪的一声,却是萱儿在晾被子时,因为气力不支,被子从绳子上滑下,落在了地上。萱儿急蹲下,拾起,仔细的拍打沾上的灰尘。 这一声响也把夏侯玄惊醒了,回过神来,走过去道:“萱儿,给我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萱儿这才看见少爷回来,有点心虚的望了望手中的被子,嗫嚅道:“少爷,萱儿.”又想起少爷的话,道:“少爷是要去王宫内吗” 夏侯玄疑惑问道:“你怎生知道”萱儿答曰:“小姐偶尔跟萱儿提起过。”夏侯玄更加疑惑,想到徽儿对萱儿一直不友好,却又为何跟她说,便问道:“徽儿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说去王宫内干什么” 萱儿有点不自在,隐隐间,又有点不开心,略微吞吐道:“小姐说,好像是王太后想看看少爷。” 夏侯玄心中登时明了八分,定是王太后想看看未来的孙女婿,便去了冲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士子衣服,便出了门,临了,见萱儿有些闷闷不乐,虽不知何意,只得劝慰道:“萱儿,你好生在家呆着,等我回来。”顿了一下,叹口气,想着这几日萱儿整日呆在房中,无甚欢乐,又道:“回来了,我带你去玩。” .. 魏王宫内,王太后卞氏正端坐于正中,两个小女孩正围绕在旁边,一个八九岁,在左手边,正是夏侯徽;而另外一个稍大,立于右手边,约十三四岁,姿容清丽,小巧婉转,稍显丰腴,神色含羞,不知何人。 而曹丕正恭敬的坐于下手,夏侯尚则立于左间。卞氏满是宠溺的望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孩,又转向曹丕,笑道:“丕儿啊,转眼间,我们玉儿都出落成大姑娘,谈婚论嫁了。” 曹玉忸怩的摆动一下,秀容飞上两缕红晕,娇道:“奶奶”。 夏侯徽见平时大大方方的玉儿姐姐难得显现如此娇态,不由新奇、好笑。便抓住难得机会调侃道:“奶奶如此一说,玉儿姐姐就脸红了,若是等会儿哥哥来了,玉儿姐姐还指不定红成什么样子呢。” 此言一出,众皆大笑,曹玉脸色更红,又觉脸上火辣辣的,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贝齿轻咬细唇,暗暗道:“你怎如此不争气,倒是快白下来,不要再红了。”又跺了跺脚,娇态可人。 夏侯尚护送曹植回来后,许褚便把路上发生之事完全告诉了曹丕,诸如献里应外合之计,峡谷内率兵亲自搏杀,截住贼寇之类,尽添油加醋之能事。 登时,便让太过疼爱幼女,而对父亲轻率许婚稍有不满,有心要考验夏侯玄一番的曹丕打消了主意。 此时,曹丕因不知卞氏意思,便道:“伯仁,你把玄儿所立之功详细表述一番。”夏侯尚心中暗喜,正待替儿子在王太后面前卖弄。却不料卞氏止道:“不用说了,哀家相信,老头子看重的人,绝不会差。” 说话间,奴婢来报,道是夏侯玄已侯在了门外,急于见到孙女婿道卞氏忙叫领上来。而立于旁边的曹玉那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脸又刷的红了。 夏侯玄一进入,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若说这是亲家见面,然自己父亲正恭敬的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若说不是,可这女方长辈都到齐了,俨然是相看未来孙女婿。 “微臣拜见王太后,见过殿下。”夏侯玄恭恭敬敬跪下去,道。大人们还未答话,夏侯徽第一次见哥哥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感有趣,又自恃太后的宠爱,便笑道:“哥,这里还有一位玉儿姐姐,你没有见过吧。” 夏侯玄弱弱抬起头,看了一眼,道:“微臣见过东乡郡主。” 卞氏见夏侯玄眉清目秀,举止有礼,愈加喜爱,心中早已认定了这个孙女婿,见他对孙女如此恭敬,心道不妙,忙道:“玄儿啊,玉儿是你未来的娘子,不必如此拘谨的。” 这一番话,直说的下面四人各有表情,夏侯尚一脸的高兴与自豪,夏侯徽更是兴奋地不行。曹丕却是对母亲如此轻易答应婚事有些疑惑,至于当事人曹玉,那一张红脸,百般忸怩,千种娇态,自不必多述。 卞氏心里认定,那是愈看愈喜欢,轻声细语问道:“玄儿,你今年几岁了”夏侯玄答曰:“回王太后的话,一十有二。” 卞氏喜道:“才一十二啊,怎就如此高大,依哀家看,那些个十五六岁的,亦比不上嘛。”尔后,又想起什么似地,有些遗憾的表情,道:“玉儿今年十四岁了,虽大了两岁,倒也无妨,无妨。” 此时的曹玉正偷偷地打量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她常年跟随祖父、父亲辗转各地,对于人情世故,倒也懂得;只是,一来,战乱频繁,而来世家大族对于曹操不怎么待见,而普通的歪瓜裂枣又看不上,因于感情方面,却是初开,甚是青涩。 曹操去世时,曹玉对于这个外表威严,然对于自己却极为慈祥的祖父甚是依赖,哭的梨花带雨;后来又听宫人说道,祖父在最后时刻把她许给了夏侯家的一位公子,还比自己小上两岁,心中隐隐间,有些期待,然,更多的还是不满。 忐忑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了将与之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见他仪表不凡,谈吐有止,心中还是满意的,那一刻,情窦,却是开了。 卞氏为人一辈子,偷偷瞅了眼孙女,就知道她也甚是满意,心中大定,便对夏侯尚道:“伯仁呐,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儿女们都还小,倒也不急。” 夏侯尚得到了正式的允诺,心中大喜,忙拜倒,道:“一切谨遵太后懿旨。” 再来几收藏,几红票,他们就都过百了。求啊...... 第二十回 旖旎 婚事定了后,夏侯徽更加认定曹玉就是自己未来的嫂嫂,往宫内跑得更为勤快了;同时,对萱儿的敌意亦越发浓厚,只因夏侯玄从宫内回来后,想起临走时对萱儿的承诺而与其去邺城集市上逛了一遭。 夏侯玄却是体验到了两头为难的痛楚,虽然对于妹妹,那是爱到了心窝子里,恨不能为其尽己所有。然而,每当看到萱儿那无助的眼神,心神又不自觉一软,两边都想照顾,却又两边得罪。 夏侯玄后来实无办法,又思及那次与峡谷内的战斗,自己虽然斩获颇多,然而若无伍定、张牛儿在旁护卫,死上十次都足够。 想想以后,虽然亲自披挂上阵的机会不多,然而坐拥一身武艺总是不错的,于是,干脆便天天泡在军营里,与张牛儿一众打磨筋骨,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已是将近六月,天气脱去寒冷,渐渐炎热起来,这一日,夏侯玄熬不过太阳毒辣,正与伍定躲在校场树荫下小憩。而张牛儿光着膀子还在炎日下吆喝,一身油光黝黑,肌肉线条分明,他师从许褚,几日下来,天赋倒也不错,武艺大进。 忽的,一夏侯尚身边亲兵来报,道:“小将军,将军令你部做好准备,明日开拔。”夏侯玄疑惑,忙扯住小兵,问其故,回曰:“小的不知,是将军吩咐的。不过不止小将军这一部,我军应当要全体出动。” “全体出动”夏侯玄挥挥手,让小兵退下,对伍定道:“平疆,你说,父亲这是何意” 伍定答曰:“应该是随魏王殿下出征吧。”夏侯玄心中一思量,已有了注意,笑道:“依我所见,应当不是。” 伍定疑惑,夏侯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殿下刚继大位,国内未稳,怎会去管偏邦许多。”说到一半,语气一缓,道:“许昌的那位近日可是不太安稳呐.” 伍定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万千复杂的神色。那时节,东汉统治者皆是提倡名教,奖励气节,故东汉士风之高涨,胜过其他朝代。及至东汉中后期,政治每况愈下,外戚宦官交相把持政柄,敢于同戚宦斗争的士人多罹祸殃。桓、灵之世,宦官肆虐,两次兴起党锢之祸,其被杀戮禁锢者,皆天下善士,人多惜之。 然外戚宦官虽把持神器良久,终究不敢替代之,其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些高风亮节之士的存在。他们虽不在朝堂,然藏于市野,登高一呼,必嬴者景从。 这些士子为什么如此维护东汉王朝,一方面由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提倡忠义;而另外更多的还是东汉皇权之神圣性。 两汉皇权建立在诛灭暴秦,楚汉争雄击败项羽,和诸侯共推上,可以说得国之正罕见,又得到之前一贯的帝权神授之前三代,秦楚等王权都是上千年至少几百年氏族长权力自然转化的思想加成,光武帝又有拨乱反正,如此延绵400年,可以说已经形成帝权神圣的惯性,东汉后期虽幼主迭出,外戚宦官,但是各大族丝毫不敢窥测帝权。饶是以曹操的功业,亦迟迟不敢取而代之。 此即为皇权神圣性的威力,后虽然经过董卓之乱后,已于士子中大为消弱,已有一部分士人不再崇信皇权,转而去寻找霸主,建立功业去了。诸如郭嘉,华歆一类,然而其威力却仍是不容小瞧,这也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 伍定虽为武将,然与夏侯尚一般,为儒将,从小接受的为正规之儒家道义学说,因而心底里,对于东汉皇室还是极为敬畏的。今听的夏侯玄这意味深长的话,以他之领悟,怎会不知心中一方面是对夏侯玄如此信任自己的感激,然而,更多的,还是深深地震撼,以及内心传统道德观遭到冲击的不安。 夏侯玄见其发呆,只淡淡一笑,便转而离去,整合兵马去了。兵马却是要明天才出发,夏侯玄想念妹妹的紧,回了家里。 带了张牛儿,一到家门口,却见府门口停满了马车,另有许多兵马,仔细打量,却是王宫内的护卫。 心中疑惑,忙加快脚步,一进门,便遇见夏侯勇,他立即喊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东乡郡主来府上了,就在正厅,就等着见少爷了。” 夏侯玄愈发纳闷,便来到正厅,果然见妹妹正兴冲冲的拉着曹玉的手亲热的说着,见哥哥回来,忙把他拉到曹玉边上;说来也怪,曹玉平时无论待人处事,皆是落落大方,左右逢源,可是,一见夏侯玄,任何气度都飞到了两边,只顾着爬红云。 夏侯玄见了曹玉那副忸怩样,心中不由好笑,脸上便也有了一丝丝善意的嘲讽的微笑,可是,这一丝笑容,偏偏被曹玉捕捉到,带来的后果,便是她红着的俏脸更红了,只觉脸上辣的无比,曹玉心中娇羞,狠狠地多了一脚,满是娇憨,甚是可爱。 夏侯玄忍住笑意,道:“不知郡主驾临寒舍,有何指教”曹玉狠狠剜了他一眼,理直气壮而又略带娇蛮道:“本郡主想念徽儿妹妹的紧,来看看妹妹不可以吗干嘛啊,本郡主又没有来看你。” 这一福神态,只把少女那一番活波可爱表露无遗,却又透出曹玉性子中的刁蛮。 夏侯徽见她如此,眼睛一眨,闪过一丝狡黠,假装做无辜的问道:“玉姐姐,你刚才不是说是因为殿下要带徽儿父亲与哥哥南下巡视,所以才叫你来看望哥哥的吗怎么又说是来看我了”语罢,又朝哥哥投来一个小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曹玉囧的恨不能装进地缝里去,她伸出手狠狠在夏侯徽腰上捏了几下,顿足道:“徽儿妹妹.” 夏侯玄摸摸鼻子,讪讪一笑,道:“那么,郡主,我先去房间收拾一下行装,免得到时仓促。” 却不料夏侯徽小嘴一嘟,道:“哥哥哪里是去收拾行装,分明是去看那个小妖精去了。玉姐姐好不容易才来的一次,你就这样,哼” 原来萱儿跟了夏侯玄后,受了侯府管家特殊的照顾,不但皮肤日渐红润,于妆着上也更加用心,每日红扑扑的脸蛋儿,柔眉底眼,甚是乖巧;却又是个劳作的性子,停不下来,每日都束紧了衣服,如小蜜蜂办到处穿梭,然而大部分时间却是于房间里呆坐着等夏侯玄回来,身体略微胖了些,稍显丰腴,翘臀愈加饱满圆润,然小腰却只可一握,一股女人的味儿,迎面扑来。因而也被夏侯徽称作了“小妖精”。 夏侯玄无奈,只得好言哄到:“徽儿,哥哥就去一会儿,也容我把身上的这身铠甲换下来吧。” 夏侯徽侧眼一瞧,见哥哥果然还负着一身沉重的盔甲,便让开一步,道:“那你要快点来哦,不然玉姐姐不高兴的。” 夏侯玄对曹玉歉意一笑,道:“郡主,我去去就来。”曹玉到底见过世面,经过一开始的忐忑之后,也到恢复了大家模样,柔声回道:“无妨。” 夏侯玄转身进后堂,一进门,便见萱儿难得没有劳作,已搬了一小凳子坐在庭院中央树下晒着阳光,双手托着下巴,显然在想着什么事情,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夏侯玄心里一酸,真难为了她,府里的下人们虽然摄于自己地位,不敢欺负她,可他们同样的怕了夏侯徽那个调皮蛋,同样不敢跟她多说两句话。 可以想象,无一朋友的她每天就这样傻傻的等着自己回家,该是多么的难熬。而自己到了后来基本上都睡在军营了,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她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半。 夏侯玄突然孩童心起,便悄悄绕至萱儿背后,突然捂住她双眼,萱儿大骇,死命挣扎,双手却挠住了夏侯玄双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极为用力。 夏侯玄吃痛之下,放开手,忙道:“萱儿,是我。” 萱儿极度惊慌下,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笑意,便如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正如一物体灼烧之下,在猛然浇以冰水,其必破裂,萱儿也是如此,极度惊慌之下,突地极度欢喜,加上终日呆在房中的苦闷与委屈,顿时,那一股情感,如山洪一半,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涌上来。泪水便再也忍止不住。 夏侯玄大急,忙扶住她瘦小之肩膀,道:“这不是开个玩笑嘛,用不着哭成这样吧。” 萱儿反应过来,止住眼泪,盈盈离开,道:“少爷今日回来作甚”几个月相处下来,萱儿真正已熟悉了夏侯玄,再也不会如当初一般稍有身体接触,便如小兔子一般,惊慌失措的蹦跳开去。 夏侯玄略有歉意道:“殿下欲南巡,父亲随行,我自当跟随前去。”萱儿神色一黯,幽幽叹了口气,道:“少爷去吧,反正您在家也如不在一般。”话语中,竟是满满的一副深闺怨妇语气。 夏侯玄最是熬不过萱儿这种语气神态,这小妮子本就长的柔美,性子又乖巧,加上前世记忆的加成,心中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淡淡的情愫滋生,因而见不得她受委屈。 不自觉的,夏侯玄竟道:“那么,如上次一般,此次出军,我把你带在身边吧。”萱儿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先是欣喜,后来慢慢退去,转而担忧,她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小姐一定会不答应的。”尔后,又抽抽鼻子,眼眶有点红,略带哭腔道:“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对奴婢有如此大的意见。”言语中,皆是委屈。 夏侯玄心中一疼,恍惚间,眼前的这个女孩,与前世分手的晚上、那个低头不住啜泣的女孩,慢慢的融为一体。 他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把她搂在怀中,下颚抵住她柔弱的肩膀,左脸颊挨着她的侧脸,接洽之处,一片火辣;萱儿的发丝如触手般伸进他的脖子,拨撩着;两人之间,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对方的温度,对方的呼吸。 那一刻,旖旎无限。 我想,主角如此早熟,不怎么符合逻辑的,再次解释一下,你们就当夏侯玄那丫的发育超快吧。 第二十一回 沛国上 延康元年六月瘐午,魏王曹丕率军南下巡查,随行之将有华歆、王朗、钟繇、贾诩,程昱等一般文臣,亦有张辽、曹仁、曹洪、徐晃、曹真、曹休、夏侯尚等武将。 而南巡之首站则是曹氏与夏侯氏的发家之地沛国谯县。曹氏、夏侯氏即为谯县中最为鼎盛的二个大族,互相通婚,同声连气。 曹仁、曹洪等虽为同太祖开基立业的老臣,曹丕待之,虽尊崇至极,然,到底少了些亲热。此番曹氏与夏侯氏大规模的衣锦还乡,分了几批。 曹丕自然为最后,虎卫军贴身,大军随行;曹仁、洪等,居中缓缓而行,算为策应。 而新锐曹真、曹休、夏侯尚等则是率先带领虎豹骑前往沛国,安排沿路具体事宜。 夏侯玄则随在父亲身边,并以年少难以照料为由,与父亲好求歹求半天,才将萱儿带在军中,惹得夏侯徽又极是不满。注1 . 邺城前往沛国的官道上,大军缓缓而行,官道两边皆是大片的树林,麦田;随处可见的农舍,虽不见奢华,倒也敦实;农夫们与自己的田里捣弄,见了兵马而来,也不惊慌,只淡淡的望了一眼,便拉了拉看的目瞪口呆的妻儿,继续工作了。 显然的,这里的人富足殷实,太平日久,一片繁荣,已忘刀戈。曹休拉了拉马缰,颇为自豪道:“我思及我等随先王征战时,未及弱冠,而我之记忆中,这里是饿殍遍野,万物萧条,孰不料,不过几十年,竟繁荣至此,真不枉了我等在前方那么舍命搏杀。” 曹真捋捋胡须,笑道:“我大汉能有今日之繁华,实赖先王屯田之术,王之恩德,遍布四海啊。” 夏侯尚极为崇拜曹操,本想接着曹真言语,继续下去,只是想起儿子昨日偷偷告诉自己之事,眉头掠过一丝忧虑,就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当做同意。 这一丝动作,却没逃过夏侯玄眼睛,自从自己昨日把担忧士族不支持曹丕的担忧告诉了父亲后,他便一直眉头紧锁,苦思对策。 世家大族当政随着九品中正制的推行已成为未来中国的必行趋势,曹操父亲为宦官,虽然与士大夫阶层关系处理的较好,可是到底是个阉人,为典型的寒族。 因而,曹氏当政一直是被大多数世家大族所不齿的,只不过曹操威势太强,才得以震慑住。如今,曹操一死,曹丕威信不足,又急着下豫州,直奔许昌,说到底,就是急不可耐想做周武王了,然而,这其中却伴随着一定的危险,若是得不到世家大族的支持,事必危急。 夏侯玄策马向前,挨近父亲,劝慰道:“父亲无需如此担忧,也许是孩儿多虑了也说不定。” 夏侯尚眉头紧锁,低沉道:“玄儿你虽聪颖,然到底年轻,有些事情,好比头痛,必不能直接医首,而得从旁侧撬之。可关键是这旁侧之地,却是不容易找的出来的。” 夏侯玄呵呵一笑,不在言此,转而道:“父亲,前面就是沛国治所相县了。我等是直接绕过去谯县,还是如何” 夏侯尚一笑,摇摇头,道:“绕过呵呵,玄儿,这里才是我们此行之决战之地啊玄儿你怎道理说得通彻,一到具体事宜上来,便如此幼稚至极” 夏侯玄撇撇嘴,嘴上不好回答,心里却在嘀咕:我一个穿越者什么都不知道,就凭点历史知识在混,我容易吗我。 夏侯尚见儿子很是委屈,不忍继续说他,便拨马至曹真马边,与其并马而行,道:“子丹,我等将兵马驻于何地妥当” 曹真想来尊敬夏侯尚,便问道:“伯仁所见如何”尚答曰:“依我所见,还是将兵马屯于城外十里吧。” 曹真面露疑惑,还未待他回答,却见曹休面红耳赤,抢先道:“伯仁此为何意我等兵马至邺城来,风餐露宿,鞍马劳顿,今至家乡,尚不得入城休整耶” 曹真虽不懂夏侯尚意思,然对于曹休如此急躁亦是反感,便喝道:“文烈,你怎生如此暴躁。” 曹休性情耿直,不好意思挠挠头,放缓语气道:“伯仁,我过急了,你莫见怪,只是,我实不明白。” 夏侯尚不以为意的一笑,当做原谅的表示,继而道:“文烈,我来问你,你可知沛国各大家大族中,势力最为巨厚的是哪家” 曹休不以为然一笑,颇为自豪道:“自然为你我之夏侯氏、曹氏。伯仁你问这个问题是何意” 夏侯尚却是摆摆手,道:“除开你我两家,只算这于沛国本土根基最深厚者。” 曹休老脸一红,讪讪一笑,道:“我实不知。”尚答曰:“据我之调查,眼下于沛国说的上话者,除开世代经营,历经八世的沛王,还有便是经商巨富的齐家。” 曹休不以为然道:“此等蝼蚁,算的上什么,若是他们存在歹心,不带伯仁、子丹动手,我即剪除之。” 夏侯尚无奈一笑,虽痛恨于曹休的思路简单,不懂政事,却也只得解释道:“天下世家大族如此之多,我等虽跟随殿下执掌神器,然而,帝国之赋税,粮农,草木,行军作战之兵器、马匹,多多少少,都得倚仗之。更为重要的,他们这些人手中掌握了多少我等倚之为生命的土地,民众。在这一处,我等杀之,易如反掌,可是,文烈,你想过没有,那样就会使殿下失了天下士族之心啊。” 曹休也不愚笨,只是为武将,喜欢大开大合厮杀,对于政事,却是荒废了的,如今被这么一点,焉能不明白其中利害。直被说得冷汗直流,他颤声道:“若非伯仁,我险些坏了殿下大事。” 曹休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有些疑惑,但是由于屡次被夏侯尚斥责,又有些犹豫,思了许久,一咬牙,问道:“伯仁,你刚才所说之事,干着我等驻兵城内何事了” 曹真在旁边听二人说了许久,见的夏侯尚睿智谨慎,曹休虚心请教,倒也开心,突然见得曹休问如此笨的一问题,不禁无语,与夏侯尚相视一笑,纵马而去。不予解释。 夏侯尚呵呵一笑,亦提快马速而去,只留的曹休在后面br gt; yuedupageup 6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6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7部分阅读 面疑惑万千,急道:“哎伯仁,子丹,你什么意思.怎么不回答,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夏侯玄在一旁直乐,想到这曹休果然是一根筋,可别看他在政事上如此愚笨,但是与作战却着着实实为一大天才,当然如曹彰一般,仅限于冲锋陷阵,后来,曹休在魏吴石亭之战中大败,不久因背上毒疮发作而去世。而失败的原因,就是轻信他人之言,以至于孤军深入,友军照应不得。 曹休瞥见见夏侯玄乐不可支,感觉在小辈面前丢了面子,不由有些恼怒,便虎眼一瞪,喝道:“笑什么很好笑吗” 夏侯玄强忍住笑意,笑道:“舅舅想要知道驻军之事于世家大族有什么联系吗”曹休心神一喜,忙拨马过来,问道:“你知道。”突地,又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便昂起头,装出一副成竹在胸模样,道:“你一孩子,谅你也不知,舅舅这是在考你,知否” 夏侯玄忙不迭点头:“玄儿知道,知道。”曹休心里抵不过好奇,便凑近,道:“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玄正色曰:“沛国与许昌同在豫州,靠的很近,而殿下久在邺城,今突然大张旗鼓下来,且不说与当今圣上关系极近之沛王,就是连豫州本地的一些土财主,便也担心的紧,此时,若将兵马大张旗鼓的驻扎在城内,那些人已如惊弓之鸟,还禁得起吓吗” 曹休听的很是入神,半响,才理出了一点头绪,点点头,在马上拍了拍夏侯玄肩膀,赞道:“不愧为伯仁之子,小小年纪,便绕得动这许多花花肠子。说实话,舅舅惭愧的很呐。 还有话要说:历史上,曹休曾被封大司马,地位一度在曹真之上,除了与东吴的生命最后一战,其余的,大抵都是胜了的。可是我却把他写成了一些莽夫类的形象,实在惭愧,解释一下,谁叫他不是主角他亲舅呢。 注1:三国时期曾有部曲,然后来稳定了,除了吴国等,魏、蜀部曲皆废,而夏侯尚拥有部曲,夏侯玄不是军士,而留于军中,萱儿为女眷,宿于军营等问题,皆是不符合常理的,算是几大败笔,好在问题不大,勉强一下,倒也过得去。继续求支持。 更新问题,以后一律为上午十点半,下午六点半各一更。 第二十一回 沛国下 四人领着兵马旖旎而行,孰不料前面探马飞报,道是前面出现马队,不过看似并无恶意。曹真闻此一笑,转头对夏侯尚道:“伯仁呐,你所料不差,那些土财主们到底忍不住了。” 夏侯尚自谦摇头,摆摆手,回道:“莫说他们没底,饶是我们,也不懂殿下为何刚即大位,就急着来沛国巡视,西边汉中的战事可是紧得很呐。” 二人对望一眼,只是深深地一瞥,如有默契般,同样面露担忧、不忍、犹豫,又同样摇摇头,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曹休此时却是疑惑,他想到:殿下盛兵南巡,路经之地,有谯沛,有许颍,而许昌则有那位天子;以自己对于此等谋划之事的生疏尚且能模糊地明了一些端倪,而子丹,尤其是伯仁对于那些事如此熟稔的,怎会不知 曹休一想到许昌城的皇帝,心头不自觉升腾起一股敬畏来,那股敬畏,却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根深蒂固;虽然后来见到皇帝于先王面前唯唯诺诺,那份敬畏便也淡了些,然而,终究还在。 皇权之威,竟累至如斯 很快就靠近等候在前面的马队了,眼见得近了,曹真喝止了己部,那边亦飞出一人,来到已阵边,下马,拜倒,道:“沛王属下都尉刘烈拜见中领军,中护军,宿卫将军。” 王爵属下都尉皆是第七品,品阶虽不高,算是亲王家将,怠慢不得;曹真颔首当做回礼,正待询问,却不料曹休瞧了半天,没有看见六品以上的官儿,早已忍耐不住,便喝问道:“沛王呢”言语中,略带轻慢。 刘烈脸色隐忍的一暗,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旋即消失不见,仍是恭敬答曰:“回宿卫将军,殿下他偶感风寒,正休息着呐,不便出来迎接,还望各位将军包涵。” 曹休神色一厉,正待追问,曹真却摆手,止住了他;此时,一直在旁未说话的夏侯尚,稳了稳躁动不安的坐马,微笑道:“刚才你说最近沛王殿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我却想到,军中倒也有一些应急的药材,用来治疗风寒,最是见效,我等明日定登门拜访。不知是否唐突了” 刘烈眼神一亮,忙不迭摇头,急道:“无妨,无妨,临行前,殿下再三叮嘱我,说若是三位将军肯来,殿下定倒履相迎。这不,殿下还特意着在下压了几百车物资过来,以慰众将士跋涉之苦。” 夏侯玄在旁边听的直冷笑,心中想道:这沛王也是老成精了,竟想主动把兵马阻于城外,用的还是如此委婉的托病加劳军法子,让人不好抗拒却又可以免于事端。 曹真这个老实人正待感谢沛王,夏侯尚却在旁边冷哼一声,缓缓道:“可是,偌大一个相县城,难道容不下我这几千人马,劳军何必再城外呢,这岂不是很麻烦” 刘烈一颤,头伏的更低了,道:“不瞒将军说,沛王不喜兵事,城中兵营极少,已然满员,实无地方了。” 夏侯尚幽幽一笑,道:“那不知我等这几千人马,殿下是准备安置在何处我等虎豹骑皆是天下骁勇之士,殿下若是随意丢在这荒郊野岭,他们若是不答应,鼓噪了起来,我虽为将,亦安抚不下啊。” 刘烈身躯一震,带惊慌道:“中护军恕罪,殿下绝无此意,殿下也绝不会将虎豹骑众将士置于野地。” 夏侯尚策马向前,寒声道:“那可否让我们进城”刘烈急道:“卑职临行时,殿下曾交代我,这相县城东十里处原先有一兵营,本是州郡之兵,后来魏武王他老人家西征马超逆贼,便将这支兵马调了去,至今仍屯在长安,没有回来,因而也留下一个可以容纳五千余人的营地,各位将军,可以将兵马屯在那里。” 夏侯尚正欲再问,刘烈抢先急道:“那营地,本是极宽敞,听闻的将军们欲前来,卑职已着人打扫干净了,此番又压来这许多酒肉蔬果,定不会怠慢了虎豹骑众将士。” 夏侯尚还欲刁难,曹真看不下去了,便摆摆手,示意止住,转而向刘烈道:“刘都尉,你且起身,带我们前去那营地即可。” 刘烈跪在地上良久,早已全身酸麻,闻曹真言,只如仙乐,便缓缓起身,拍了拍膝上尘土,又整理下衣衫,转身上马,只是那上马的动作却显得很生疏,好似马背太高了,爬不上去一般,可是一上马背,整个人又如脱胎换骨一般,踏好马刺,夹紧马肚,一拉马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得极为熟稔,好似练习过无数遍一般,上马时的那副生疏,哪里还见得到半分。 这一套动作全落在了后面闲着无事的夏侯玄眼里,却使得他疑惑了。按理说,一王国之都尉,负责缉捕盗贼,虽上不得战阵,到底也算一员武将。 武将,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的,又忙于训练,对于个人卫生,定是不怎么在意。可是这刘烈从地上起来时,不但拍拍尘土,且整理衣衫,定是平时对于衣着整洁极为在意,加之皮肤也算白净,哪里有半分武将的模样。 又说他骑马的时候,上马动作虽极为生疏,可是驭马技术却极为熟稔,这前后差别如此之大,又是为何。 正思考间,见父、舅皆往前去了,夏侯玄只得忍住疑惑,策马跟了上去。 两只队伍皆是马队,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刘烈指挥众人把酒肉果蔬卸下来,一一搬进营中。 虎豹骑的将士们也不客气,把马拴了,喂了料草,便按照编制,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早有人搬来了酒肉,果蔬,将其一一摆开。这些汉字便吆喝着行酒令,大碗喝了起来,倒也快活。 刘烈倒也乖巧,知道曹休、曹真喜好酒,便捎来了几罐沉酿;知道夏侯尚最是注重风度,喜欢吃些精美菜肴,便着沛王府最好的厨子做了几样好菜,用竹篮装了,一一摆了上来。 夏侯玄辈分太低,自然无此待遇,便从父亲那里厚着脸皮讨了一个装着小菜的竹篮,来到已部,士兵们纷纷招呼。夏侯玄一一应过,却直往营中自己帐篷而去。 一推开门,却见萱儿正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萱儿的身形,肩膀瘦弱,而下一般,可那腰,却极细,只堪一握,最为巧妙之处,却是那臀儿,圆润挺巧,丰满动人。这一背影,却是显得萧索落寞。 夏侯玄实在不忍心将萱儿独自落在府中寂寞,便向妹妹好求歹求半天,将小妮子带在军中,她倒也乖巧,又是勤快,每日将那一百多号人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只是那一双小手却被水泡的白皙的太过了,弄得夏侯玄一阵心疼。 见的少爷回来,萱儿甜甜一笑,乖巧的行了礼,见他手里提这个竹篮,有些疑惑,问道:“少爷,你提着竹篮子作甚” 夏侯玄却在竹篮子放在桌上,轻轻一笑,坏笑道:“这里面是一盘小菜,你猜猜看,若是猜中了,便让你吃,若是猜不中,你便没得吃。” 正在夏侯玄自鸣得意时,萱儿鼻子轻轻一吸,却是轻轻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眼睛却是变成了月牙弯儿。 夏侯玄被她笑得心里有些发毛,便问道:“笑甚”萱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少爷是男子,萱儿是女子,少爷你这赌局对萱儿好不公平。”这小妮子被夏侯玄宠的日久,胆子真正大了起来。 “那你要怎么赌”夏侯玄颇有兴趣道。 萱儿甜甜一笑,道:“就这样,若是萱儿猜错了,这东西萱儿便不吃,若是萱儿猜对了,那么,这东西就全是萱儿的了,少爷就没得吃,怎样” 夏侯玄坏坏一笑,道:“过的爱迪尔,就这么办。”萱儿再次蠕动了一下小鼻子,确认了一下,直起身,盯着夏侯玄眼睛,正待回答,却被夏侯玄突地捂住小嘴,不由脸上一红,轻轻的挣脱了开,略带娇嗔道:“少爷好生无奈,怕奴婢说对,便没得吃吧” 夏侯玄一笑,道:“我却忘了,还要说一下规矩,你不但要说出这里面是什么,还要说出佐料,只要一样错了,便算是错。” 萱儿白了一眼夏侯玄,满是娇嗔,却被他无奈的没得法子,只得略微靠近了竹篮,闭上眼睛,用心的感受气味。 一会儿,便睁开眼睛,欣喜而成竹在胸道:“少爷,这里面装的是小羊肉,为了去羊膻味,便加了一种野草,此野草叫做辛艾。” 夏侯玄本来还是志在必得的表情,听的萱儿此言,满脸的不可置信,直蹦跳起来,道:“萱儿好厉害,你怎知道的” 萱儿得意的一笑,解释道:“因为以前在洛阳,夫人最是喜欢吃羊肉了,且特别喜欢那种膻味儿,不许去了,而萱儿每日便是去清洗羊肉,对于这膻味最是熟悉,因而它尽管被辛艾遮住了大部分,萱儿也闻得出。” 夏侯玄靠近了些,又问道:“那辛艾,你怎生闻出来的”萱儿骄傲的把胸脯一挺,道:“小时候,家里没得吃的,便随妈妈去采摘野菜,这辛艾虽然难吃,好歹能去伤寒,算是一味药材,便常常采之,所以熟悉。” 夏侯玄听的她把苦难说的如此轻松,真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子,不由一叹,萱儿却是蹦跳起来,道:“少爷输了,可要遵守诺言啊。” 夏侯玄无奈一下,道:“我认栽。”萱儿高高兴兴的打开竹篮,把盘子端了出来,置于桌上,却是调皮的用小手捏了一小片放进嘴里,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满足的闭上眼睛,小嘴巴嚼的吧嗒嗒响,完全不顾淑女风范,尔后,睁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叹道:“真好吃啊。” 夏侯玄被她这一番俏皮可爱的动作逗得直乐,神色间,不由有些呆了。萱儿见少爷正仔细的盯着自己,却以为他盯着的是羊肉,以为他嘴馋,心里一笑,又见不得他那温暖的眼神,心里一软,便道:“少爷,萱儿饶过你了,快来吃点吧。” 夏侯玄回过神来,忙摆手道:“哎,哪能啊,少爷我可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萱儿眼神一暗,只觉得嘴里的羊肉也失去了味儿,讪讪道:“那怎么办少爷不吃,萱儿也不吃。” 夏侯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站起身,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我既遵守承诺,又可以吃到羊肉。” 萱儿欣喜道:“少爷最聪明了,是什么法子啊” 夏侯玄坏坏一笑,缓缓道:“我不动手,萱儿喂我吃。” 请喜欢本书的童鞋们一定要收藏...... 第二十二回 杀贼上 经过一夜休整,清晨醒来,虎豹骑于异地依然勤于操练,不曾懈怠。 上午时节,曹真把曹休、夏侯尚集结到了一块,商议事情;曹真道:“临行前,魏王曾交代于我一定要拜见沛王,并且摸懂他关于那件事的态度。另外对于齐家,也是怠慢不得。” 曹丕即了魏王位,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豫州,直奔汉帝之所在,天下稍微明眼之人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 而豫州属下谯、沛、许、颍等。虽许昌最为重要,然而已被曹丕牢牢控制,最令曹丕放心不下的,定是沛国。 一方面此地是曹氏,夏侯氏发家之地,二则这里不但有继承八代经营祖业的皇叔沛王,更有豫州世家大族,南方巨富齐家。 沛王所代表的势力为汉室皇族于地方上的残留,而齐家则是典型的世家大族,根基雄厚,无论哪一样,都在帝国说的上话。 曹休却不屑一顾道:“殿下对这些竖子也太过客气了点,若依了我的性子,那些个大族,杀了几家,看他们还敢不从吗” 曹真与夏侯尚对视一眼,已有了主意,道:“文烈,这几千兵马暂且就交给你了,你定的管带好,休得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曹休疑惑道:“子丹何去”真答曰:“我却与伯仁前往沛王府,拜见一下当今的皇叔。”曹休担忧道:“若是那老家伙对你等不利,我又救护不及,为之若何” 曹真一笑,道:“文烈太过担忧了,沛王只是担忧殿下此行是否会伤及他的根本,我等只要给他吃了安心丸,何惧之有” 曹休点头,道:“也是,就不信那群竖子竟有如此胆魄,你等好生去,办好殿下交代的差事,这里交给我,无须担心,我有分寸。” 夏侯尚忘了一眼在旁边认真听大人说话的夏侯玄,心中犹豫起来,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可是越看越喜爱,不但长得眉清目秀,且小小年纪,其思考事情之深,之透,自己有时都比不上。 虽说此处入城危险极小,然无论多小,到底存在,而且,这种危险,要么不出,出了就致命;玄儿若是随自己去了,出了点事,可如何向祖宗交代,但是这确实又是个历练的好机会。实难抉择。 曹真瞥见了夏侯尚踟蹰模样,心中明了,便道:“玄儿,今日入城,你就不要去了,随着你文烈舅舅守营吧。”夏侯尚望了曹真一眼,欲言又止。 夏侯玄不满道:“以往每次作战父亲皆是带着我,为何如今入个小小的相县城就不带我去了。” 夏侯尚没有解释,只是对着曹休叮嘱了一番,便与曹真入城了,只带了三百骑,轻装简从。 夏侯玄只得无聊的回到自己的驻地,却见张牛儿、伍定为围上来,张牛儿兴奋的问道:“小将军,可有任务”这个张牛儿就是个打仗狂,只要听到哪里有仗打,就兴奋。却也憨直,甚似张飞,这也是夏侯玄夏侯玄特别看重他之处。 夏侯玄一摊手,摇摇头,道:“今日父亲不带我出去,好生的呆在军营里吧。”张牛儿似小孩发牢马蚤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落道:“刚从师父那里学了新的招数,本想在战场山好好琢磨的.” 夏侯玄只得过去安慰道:“牛儿勿忧,活人还怕被尿憋死不成,既然父亲不带我去,等会儿我与你们打猎去。” 张牛儿一听此言,立即来了精神,憨憨一笑,从地上爬起,也不顾着身上灰尘,扯住夏侯玄就是一通马屁乱拍:“牛儿就说,小将军最是英明了。” 伍定却在旁边浇了冷水,他握紧了下剑柄,眉头紧锁,道:“小将军,这恐怕不好吧,将军不会答应的。” 夏侯玄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傻呀,我会跟父亲说,偷偷跑出去不就行了。”张牛儿亦在旁边瓮声瓮气帮腔道:“是啊,是啊,别看小伍子你平时挺聪明的,怎现在却连牛儿都不如了。” 伍定哑然无语,正欲再劝,张牛儿却将其一把拉过,笑道:“走了,换行猎服去,怎磨蹭的像个娘们儿。”伍定无奈,只得从了。 三人进帐中换了轻装便衣,将重武器,放在了营地,携了佩剑,细弓,箭壶,领了几个亲近的侍卫,各牵了马,轻轻的出了营寨,守寨士兵见是小将军,虽然疑惑,亦不敢阻挡,将之放了过去。 几人出了营寨,如脱笼之鸟一般,风在耳边,疾驰而去,张牛儿显得极为兴奋,不断挥着马鞭,把那一匹烈马催动的四蹄如飞。 夏侯玄马术本来就不精,虽然体格奇大,身高已有寻常孩子十六岁一般高,然而,到底年幼,力气较小,颠簸在马背上,单控制平衡,就要费去大部分力气,自然地,速度最慢。 他看着远远冲在最前方的张牛儿,见他兴奋的那副模样,略显无奈,只得喊道:“牛儿,你倒是慢一点,我追你不上。” 张牛儿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哈哈大笑,回头催道:“小将军,你骑术还需锻炼啊。以后就这速度,可如何带领牛儿杀敌立功啊。” 却在此时,一直压下马速,紧紧护在夏侯玄身边的伍定,却突然以手指前方,急道:“牛儿,快看前方。” 夏侯玄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却见前方一官道上,两群人厮杀在一起,场面惨烈。这官道却是在拐弯处,刚才并没有看见,等一过弯处,便清楚的现在众人面前。 伍定及侍卫们紧张起来,催动战马团团护在夏侯玄身边,却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张牛儿冲在最前,离厮杀场地隔得极近,他看看前面,极想冲上前去,只好好厮杀一番才罢了,却又看看后面,没有小将军命令,不敢上前,踟蹰不定。 夏侯玄真正的第一次面临了独自做决策的时候,也犹豫起来,伍定在旁边谏道:“小将军,我等兵力微弱,且没有携带重武器,观那些人,一方训练有素,一方武力不弱,若贸然冲上去,定难取胜,还是快些叫牛儿回来吧。” 夏侯玄点点头,喝道:“牛儿,快些回来。听我命令,勿得妄动。” 张牛儿看了一眼前方,忍住心中痒意,策马回来,径直冲到夏侯玄面前,道:“小将军,以我看,这两群人武力皆是不弱,不似一般山贼。” 伍定隔远看了看,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便道:“小将军,我去前面看看情况。”夏侯玄点点头,道:“也好,你小心点,若有不对,急速回来。” 伍定心头一暖,点点头,便策马过去,见其小心的靠近了前方,仔细打量了一会,回来,道:“小将军,卑职却看出了一点门道。”他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道:“依卑职所见,这被攻击的一方阵型整齐,定然受过严格训练,且其衣着极为整齐,兵器也是一样,又见其拼了一切,皆是为了死死的护住中间的那一辆马车。” 伍定缓了缓,接着道:“而那马车极为豪华,因而,卑职断定,被攻击一方定是某世家大族的我位重要人物。” 张牛儿此时却没有听他说话,只是握紧了剑柄,急欲上前厮杀,夏侯玄却是听得仔细,频频点头。 伍定又道:“而攻击的一方,完全没有阵型,就是一通乱打,且衣着,兵器皆是千差万别。然而,他们个人作战能力极强,且招数阴毒,应该是啸聚山林的贼寇。” 夏侯玄微微颔首,夸道:“甚好,平疆心思缜密,实乃我之臂膀。” 伍定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却道:“那依小将军看,我们该如何” 夏侯玄却道:“殿下此次南巡,需稳住江南大族,父亲去相县城中见沛王,也是如此;眼见得防守一方情势危急,我等若是能够救得他们,对父亲大有裨益;因而,能够救下他们总是好的。” 张牛儿一听,喜笑颜开,催动战马,就要上前,伍定忙止住了他,夏侯玄无奈望了张牛儿一眼,叹道:“牛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猴急。” 张牛儿顿感委屈,像个小孩子一般闷声不说话,如赌气了一般,夏侯玄无奈一叹气,道:“你现在冲过去,身上无重甲,若是被流矢伤了怎么办你身上又无重武器,单凭一把佩剑,如何敌得过那些招数阴毒之江湖之士你若是受伤了,又如何是好。” 张牛儿一顿,嘴里不说,心中却已感动不已,若不是为铮铮铁汉,定已泪花盈眶了。 夏侯玄教训张牛儿罢,又转向伍定,问曰:“平疆,你说如何救援” 伍定盯着前方良久,道:“依卑职所见,可用坐山观虎斗计策。我等现在即上前救援,那些家丁护卫见了,就会少了几分必死之心,因而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但是,为了防止这些兵丁见大势已去,乘机逃窜,我等又不可离得太远。因而,于其周围百米左右徘徊等候,最为合适。” 伍定顿了一下,见夏侯玄频频点头,大受鼓舞,继续道:“这样,交战双方摸不清楚我等是敌是友,定不敢贸然出手;却又给劣势者留下一个希望,使他们全力作战,不致懈怠。” 夏侯玄击掌叫好,笑道:“平疆谋略,我不如也。甚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还补充一点。” 夏侯玄提了提马缰,厉声对随从士兵道:“到时候,你等需飞扬跋扈,有多嚣张就多嚣张。” 张牛儿一直闷闷不乐,突听得小将军此命令,喜笑颜开,大吼道:“哈哈,小将军,要飞扬跋扈是吧,好呢,牛儿最擅长了。” 张牛儿拔出佩剑,猛吼一声,一夹马肚,圆睁怒目,提马就向前冲,夏侯玄怕他有个闪失,忙引兵随了上去。 张牛儿单手挥舞着长剑,口中大叫:“尔等鼠辈听好,你张爷爷来也”冲到前方战场百米处,他倒也懂得轻重,规矩的停住了。只是在旁边肆意跑马,耀武扬威,滚起一片尘土,当真嚣张至极。 交战双方正值激战正酣时,突地就来了一群人,人数虽然不多,然而皆是骑兵,冲在最前头之大汉看似勇猛至极,不好对付。却见他们只是停在旁边,并不上前参战,分不清是敌是友。 被攻击一方眼见得己方损失惨重,有一些贼寇已经靠近了马车,心中绝望,却突然见得一群马队来此。领头之人见了,心中燃起一股希望,便将手中大刀猛然一挥,劈倒眼前敌人,喝道:“弟兄们,顶住。援军来了。” 求收藏 第二十二回 杀贼中 众侍卫将夏侯玄护在中间,紧紧的盯着前面之战场,见被攻击一方,那个护卫头领极为悍勇,手持一把开山大刀,接连间,已劈倒数人,无人敢婴其锋。这也使得那些悍匪攻势稍顿,双方持相持场面。 战斗仍在进行,双方士兵已经忘了旁边还有那么一群人,一方只知拼死也要靠近马车,另一方则舍命也要护住马车。 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当真惨烈至极。 张牛儿那一颗心早就被拨撩的奇痒难耐。他拨马至夏侯玄面前,满脸亢奋道:“小将军,打吧。” 夏侯玄面色凝重,道:“再等等。”张牛儿急道:“可是他们都已经快撑不住了,若是等他们都快死光了,我们再救下他们,他们还会对我们抱感恩之心,定恨死我们也” 此语一出,夏侯玄与伍定对望一眼,齐声道:“遭了。”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思必有一得。张牛儿无意中一番话说出了天机,若是等他们死的只剩下一两个了再出手救下,岂不落得费力不讨好,那还不如不救的好。 夏侯玄不敢延迟,拔出佩剑,道:“冲诛贼” 话未落音,张牛儿猛吼一声,狂道:“尔等小贼受死”便纵马提剑而去,张牛儿之马,乃是许褚为了自己爱徒于御马中亲自挑选的,性子暴烈,然而脚力极好,虽比不得曹真赠与夏侯玄那匹,然而亦是马中极品,速度极快。 呼吸之间,张牛儿已至一人面前,一来那人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虽也提防了,却没有使出全部精力;二来马速极快,等张牛儿长剑至其脖颈时,他才反应过来,瞬间,瞳孔放大,嘴巴干张着,出不了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张牛儿这一个混世魔君哪管得许多,一剑下去,头颅滚落,立毙之。张牛儿斩了一人,更为兴奋,嘴里哇哇叫着,如野狼觅食般,到处寻人砍。 周围山贼虽然悍勇,也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可心理承受能力到底也有个极限,虽然不至于吓破了胆,可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张牛儿在马上,长剑又较短,够不着,空挥了几剑,没见到血,他恼怒至极,大吼一声,跳下马来,扔掉长剑,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柄大刀。步行冲了上去,一时间,又毙几人,极为悍勇。 夏侯玄见部下如此骁勇,也是欣慰,又见伍定几人都不上钱,只是紧紧围在自己身边,不由愠怒道:“你等何不上前杀贼” 伍定回曰:“小将军之安危,大于任何事件,卑职不敢轻易离去。” 夏侯玄哑然无语,暗骂道:“难道又要来自跟上次在峡谷一般冲上前去。”可此刻,夏侯玄却是不敢了,那一次,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完全没有死的概念;后来在军中,与伍定一起训练时,才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是多大,若是没有护卫,只要一个稍微勇武的人就能轻易的把自己给做了。 看着就张牛儿一人冲上前去,夏侯玄不禁急了,自己反倒成了累赘,这滋味不好受。 眼见得张牛儿在贼寇的包围下,因为身上无防具,几次险象环生。夏侯玄一咬牙,提马道:“冲,杀贼” 伍定叫苦不迭,本欲自己护着小将军,着几士兵冲上去的,却不料小将军冲动如此;正待再劝,夏侯玄已冲了出去,伍定只得跟了上去。 奔马途中,夏侯玄已打定主意,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因而,只有杀了悍匪头子,才能逼退他们。 夏侯玄喊道:“牛儿,快些到我身边来。”张牛儿说来也奇怪,于他作战时的狂暴状态,只有夏侯玄说的话,他才听得进。 他此时满身是血,身上,已有了十几道口子,却已诛杀了十几人,听的小将军叫唤,以为他情况危急,大急,没有任何疑虑,口中狂叫,往这边飞奔过来,凡有阻挡着,皆击杀之。 待张牛儿到了面前,夏侯玄狠声道:“全部下马,排成尖形阵势,以牛儿为尖头,伍定断后,不要管许多,目标只有一个,诛杀敌酋。” 这种阵型平时训练就已练过,众士兵极为熟稔,几下之间,便已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牛儿于尖顶,伍定与另外一伍长为另外二顶,夏侯玄居中。 这一阵势,犹如一台绞肉机,加之张牛儿开路极快,不一会儿,便已突入了敌军的核心。 贼寇的首领眼见得就要成功了,此时正专注于指挥人马往护车队伍的薄弱处冲击,却突然听得手下之人扯住自己袍角,大叫:“大哥,有支兵马直往我们这里而来。”言语中,满是惊恐。 头领头也未回,只踹了一脚手下,骂道:“娘的,大惊小怪干什么” 恰只说完,却听得一声惨叫,头领听得好生熟悉,心中升起不祥预感,急回头,却见护着自己的最前方一与自己交好之人已被一黑脸汉子一到削去了一条手臂,此时,正滚在地上痛苦嚎叫。 头领大骇,回过身来,对着刚才那喊叫的小弟就是一脚,骂道:“他娘的,有人来了也不喊我,想让大哥死吗。”小弟无语,痛的龇牙咧嘴,惊慌道:“大哥,咋办” 头领望了眼那群人,一发狠,一咬牙,拾起旁边一杆枪,道:“随我冲上去。” 悍匪头领四周围了七八人左右,张牛儿将最前面之人削去手臂后,后面之人蜂拥而上,将其捅成蜂窝。 张牛儿大喝一声,一把大刀舞的泼水难透,只见得刀花纷飞,偶间带点血花。 夏侯玄握紧刀柄,不断提醒周边士兵注意位置,不要远离部队,保持阵型。 张牛儿此时已经突到了贼寇首领的前方,见对方满面虬须,相貌凶恶,便舍了已被他断去一臂的小兵,转而提刀,从斜刺里劈向对方,势道沉猛。 那汉子虽面色凝重,知遇到了劲敌,倒也不慌乱,他使用的是一杆粗大的铁枪,枪尖很钝,只见他双手持枪,双腿委曲,气沉丹田,猛吼一声,粗壮的腰身一挺,将钝枪横划开去,迎上张牛儿的大刀。 刀枪一撞之下,发出一声闷响,双方皆是往后退了一步,敌酋是满脸的震惊,自负神力的他很少能遇到与之比拼力气的人,想不到这里随便冲个人出来,力气还隐隐在自己之上。 而张牛儿更是亢奋,遇到对手来说,对于高手来说是一件喜事。只见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声大吼助势后,重又冲上去。 二人缠斗起来,张牛儿虽然师从许褚,但是学习日短,未得其全部真髓,只那招数时不时灵光四射,逼得敌酋一阵手忙脚乱。 但是敌酋刀口舔血过活几十年,自非等泛泛之辈,每次在危急关头,皆能凭借经验化险为夷。 夏侯玄组成的这一阵,少了张牛儿这个箭头,虽然杀伤能力大为消退,但是于攻击散乱,无统一指挥的敌人核心区尚能自保。 夏侯玄眼见得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刚出来是带了大约十人,如今只剩下六人左右。而张牛儿那边虽然看似占尽上风,但就是击杀不了。 伍定不禁有些急了,这次行动,唯一失算的是,对方首领竟是如此悍勇,能与张牛儿缠斗如此之久。 夏侯玄心急如焚,自己被侍卫们紧紧的包在中间,到现在并未杀得一人,反倒浪费了己方许多精力,活脱脱一个累赘。 不论前世还是后世,夏侯玄皆是较为冲动的,一想到自己竟是导致这个行动失败的罪魁祸首,不禁气血上用,对护在旁边、一步也不敢远离的伍定道:“平疆,你且上前帮助牛儿,助其击杀敌酋。” 伍定挥舞大刀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决然道:“卑职的职责为保护小将军安全,卑职不去” 夏侯玄大急,了一把伍定,骂道:“我就这么废物吗这里不还有侍卫吗、你若不相助牛儿,我等皆得死在此地矣” 伍定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夏侯玄却又推了一把,伍定这才下定决心,夏侯玄又道:“牛儿正猛力厮杀,你若上前,必会使得他有所顾忌,从而留出一部分精力来救护你,平疆,如不是说你之射术极为出色吗,你可以于远处以弓箭射杀之。” 伍定点点头,满带担忧道:“小将军,你自己小心点,卑职即刻回来。”语罢,伍定舍了大刀,右手持长剑,扶了扶背上的长弓,拔开双腿向张牛儿处飞奔。 夏侯玄见其离去,回头打量起四周的士兵来,这几下之间,竟又死了一个,只有五人了。且还有两人带伤,情况不妙。 夏侯玄沉声道:“弟兄们,现如今正是你等立功建业之时,从此时起,我为尔等记人头数,击杀一人,我即回去请示父亲,给尔等官升一级。” 几个士兵击杀良久,又带了伤,本是疲惫至极,突听得小将军命令,眼神中闪烁着瘆人的光芒,口中哇哇大叫,竟是重新恢复了力量。 情谊固然重要,但绝大多数时,利益才是最大的催动剂。 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收藏才说明读者真正的认可我。因此求这个东西。 第二十二回 杀贼下 敌寇中早有能人瞧出夏侯玄乃是突然杀进来搅局的这一群人的头领,也曾重点包围过,然而有伍定那一杆神出鬼没,飘逸至极的刀法的威胁,加之几个侍卫死死守护,一直未能对夏侯玄形成有效杀伤。 一个小头领见伍定离开去对付自己大哥br gt;readtext yuedupageup 7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8部分阅读 哥去了,那个主将身边只剩下五六个普通士兵而已,不由大喜。便大吼道:“弟兄们,看见那小子没有,他是头领,宰了他”一时间,许多散乱、各自作战的贼寇便围了过来,不多时,颇具规模,竟有二十几人。 围在夏侯玄身边几人慌道:“小将军,怎么办”他们虽然为虎豹骑,久经战阵,精锐无比;然而,他们打惯了顺风顺水的胜仗,习惯了由自己屠杀敌人。这一时间,敌强我弱,竟有些心虚。 夏侯玄厉声喝道:“富贵险中求我为尔等记人头,杀” 一个看似三十岁左右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喝道:“拼了”话才说话,已有两个贼寇一左一右冲了上来,他狠下的心又软了下来,突地,只觉肩膀一沉,一人搭手于上面,在后面沉声道:“你只管对付右边那个,左边那个交给我来。”正是一手持剑,双眼暴虐的夏侯玄。 这士兵决然点头,学着张牛儿一般大吼一声,将铁枪猛然刺上,速度极快,枪势威猛;右边冲上来的贼寇本是小贼,如何比得了虎豹骑精锐士兵。一枪即被捅了个对穿。 却在此时,左边那个小贼也冲了上来,趁着对手的枪还在同伴身体里时,持枪刺向对手。 虎豹骑士兵大骇,极想把枪拔出来,情急之下,一时间,没能实现。 正当那枪尖快到他腹部时,夏侯玄却持长剑从士兵的身后猛然跳出来,先是一剑,砍在对方枪杆山,那小贼本是用了全力,死命刺来,夏侯玄这么一磕,竟使得他失去了重心,直接把枪尖刺在了地上。 夏侯玄顺势又一剑向对方腹部削去,对方救护不及,生生的挨了一剑,孰不料夏侯玄力气较小,第一剑乃是巧妙的借力打力,第二剑用的是蛮力,竟没有造成大的伤害。 那小贼大喜,本以为死定,却又看见了希望。突地,一声肉体刺破的声响,小贼闷哼一下,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腹部,只见虎豹骑那士兵已从自己同伴体内拔出了枪尖,重又狠狠的刺在自己腹中,眼神中,有如狼一把凶狠的光芒在闪烁。 夏侯玄大喜,松了口气,问道:“勇士何名”答曰:“贱名张三。”夏侯玄喝道:“张三,收割人头。” 张三没有迟疑,从腰间抽出利刃,麻利的把自己第一枪杀死的人只头割下,夏侯玄又把指指左边那人,道:“此人亦是你杀死的,收下。” 待得张三将二颗人头挑在枪尖时,夏侯玄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士兵张三,斩杀二人,升二级,为伍长。” 另外几士兵闻此,士气大振,皆是怒吼连连,接连击杀数人,一个个奇声怪叫,纷纷报功。 李铁蛋杀一人 张贵杀一人 . 三国时期士兵之待遇很差,社会地位也不高,他们长年累月征战,却因为此时九品中正制已出现雏形,大多数官位已被世家子弟瓜分,极难提拔。许多人穷尽一生,伤痕累累,满头白发回到故乡时,却仍然一无所有。就连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儿,父母,也都失去了。 今有如此机会,杀得一人便能升迁,他们如何能不兴奋,渐渐地,本来护住夏侯玄就捉襟见肘的五人又更加分散了,中间出现了一些空隙。 而那几人虽然悍不畏死,然而都四处分散了,每个人皆对敌几人,终究寡不敌众,渐渐地,虽然战果颇丰,有的已经喊道:“李铁蛋击杀四人。”但皆是挂重伤在身了,已是强弩之末。 一个贼寇头目怒吼着朝夏侯玄冲了过来,后者立即慌了,这是穿越来以后第一次真正的、公平的对敌。 虽然平时与伍定等一同训练时,要求他们不要手下留情,尽量有战场厮杀的感觉,可这感觉与真正面临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侯玄只觉得腿都有些发软了,拿着长剑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 人都是懦弱的,勇敢时只不过都是忘记了死亡。 冲过来的贼寇厉喝一声,他使用的兵器很是邪门,乃是一对双钩,来到夏侯玄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左手便探了过来,危机临头,夏侯玄此时才反应过来,因为勤于训练,身体倒也灵活,身体硬生生一扭,竟避过了,但是身体因为失去重心,整个人跌落于地。 还未待夏侯玄缓口气,贼寇的右手又抓了过来,夏侯玄的长剑根本救护不及,只那一刻,夏侯玄情知必死,脑海中却突地平静了,前世的,今世的,人,事,竟交织重叠在一起。 碰的一声响,却是张三用枪替自己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夏侯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他此刻双瞳冒火,心中信念只有一个: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救下妹妹啊。 张三用枪挡住敌人右爪,孰不料那人之左爪又对着张三的脑袋抓去,张三并没有与这样邪门武器对敌的经验,并未加以注意,竟被敌人一击得手,脑袋竟被敌人抓烂,死不瞑目。 就在这一瞬之间,夏侯玄抄起长剑,没有任何疑虑与仁慈,趁着敌人对付张三之际,猛的跃起,直接刺向对方的喉咙。 敌人之铁爪还留在张三脑内,救护不及,竟被夏侯玄捅了个对穿。眼睛睁得大大的,倒地,死去。 夏侯玄看了一眼倒在地个,面目全非的张三,想起他刚刚才被自己提拔为伍长,这会儿为了救自己却死了,这算不算是欺骗他。 看了看周围几人,那个诛杀四人的李铁蛋早已经被几人刺得如蜂窝一般,五人,就剩下两个了。 夏侯玄悲怆的大吼一声,心中豪气顿生,往张牛儿那边望了望,见其仍在缠斗,而伍定在旁边一直被小贼马蚤扰,难得机会出手。 “只能靠自己了。”夏侯玄咬咬牙,扔掉长剑,捡起张三的长枪,迎上了一个敌人。 刚才刺穿敌人喉咙时,可能正中其动脉大血管,因而血喷如泉,溅了夏侯玄满脸、满身,看起来较为恐怖。 敌人一间他这副模样,以为他已击杀无数人,心中便已怯了三分。又见他一见自己,便如恶狼般扑了上来,心中便认定这是个高手,便返身逃跑。 夏侯玄脚下步伐奇快,恰在对方转身的时候,赶上了他,一枪刺出,如灵蛇吐信,正中敌人后心。 山野之贼装备较差,身上防具,仅为布衣。夏侯玄这一枪用尽全身力气,潜能爆开,竟也扎了进去。 逃跑的小贼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身躯在地上滚动,显然,这一枪,虽重创之,然并不致命。但是此时他斗志已失,行同废物。 夏侯玄没有犹豫,将枪头拔出后,重又刺向敌人的头部,对方于地方翻滚,扎空,补上一枪,正中其后颈,顿时,血喷如泉,毙之。 夏侯玄独自杀了一人,虽然有狐假虎威之嫌,却也豪气顿生,持枪又迎上另外一个人。 那贼寇见夏侯玄嘶吼着冲上来,却并不慌乱,看了下夏侯玄的脚步,竟有些欢喜。他此刻正往一个虎豹骑士兵身上补刀,就在刚时,他和同几人将其击倒。 见得夏侯玄过来,他舍了已经被戳成蜂窝的士兵,将刀一横,扎稳马步,气沉丹田,静候对手过来。 夏侯玄冲至那人面前,没有疑虑,一声嘶吼后,简单而直接的刺杀过去。那人嘴角一笑,抬刀横向一磕,极为轻松。 夏侯玄顿时只觉从对方的刀上可以感觉到强大的力量,虽然比不得张牛儿,然对于自己,已是大了许多。 只这一下,夏侯玄身子跟随被磕飞的长枪一偏,失去重心,扑到在地上。 对手眼中精光一闪,大踏一步,上前,一刀直往夏侯玄腰上而来。后者大骇,虽然惊恐,未失方寸,见其于关键时刻,生生的把枪收回来,徒劳的向上挡去。 这杆枪,本是张三所用,用的乃是普通的劣铁,质量一般,对手猛然一刀砍在上面,竟生生将其砍断,刀势稍减,重又狠狠的砸在夏侯玄后背上。 后者只觉得胸口一闷,口中有味,为咸腥,正是鲜血的味道。 对手见一到并未将敌人斩断,恨恨将刀抬起,又对着他的后颈处砍去,刀势威猛,志在必得。 夏侯玄此时真是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望着那刀越来越近,夏侯玄绝望的嘶吼一声,面上,徒劳留下两地眼泪,他,对于生之渴望,竟至如斯 一句话,如果喜欢,就请收藏。 第二十三回 世子 小五感谢风吹易水寒童鞋的打赏,泪流满面中.........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只插在对手面上,贼寇摇晃几下,使劲的想站稳身子,只是,那喷涌而出的血已流了他满面,使得他看不清楚事物,只是徒劳的挥舞着手中大刀,口中不甘吼叫。 夏侯玄绝处逢生,大喜,扭头往后面望去,却见伍定正持弓在不远处,做放箭状;而张牛儿正疯了一般,口中震天狂叫:“勿得伤我小将军”朝自己这边狂奔过来。 夏侯玄自灵魂深处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仰面朝天,望着那白云,暗自后怕。 张牛儿猛然奔至伤夏侯玄之贼寇面前,狂叫:“畜生叫你伤我将军”然后,猛然一刀斜挥而下,而那人因为血流满面,丝毫没有察觉,兀自在那胡乱挥舞着大刀。 只听得一声脆响,敌将的身躯竟被张牛儿从腰部生生砍成两段,血涌如潮,惨烈至极。 张牛儿见得自己小将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以为他已遭到不测,心中念得全是他对自己这个没有读过书,没有出身,只有一身蛮力的人的好,不由悲从中来,猛然扑在夏侯玄身上,捶胸顿足,仰天怒吼:“小将军啊牛儿来晚了,牛儿对不起你啊” 夏侯玄正躺在地上感慨人生,突然眼前一黑,然后便是一如山巨人扑在自己身上,对着自己又是一阵捶打。只觉得疼痛至极,龇牙咧嘴,好不容易回过口气来,夏侯玄挣扎骂道:“妈的,老子没被别人砍死,非得被你小子压死。” 张牛儿正悲痛欲绝之际,突听得小将军骂声,如闻天籁,忙俯下身来,在他身上一阵摸索,看有伤也无。 此时,伍定亦持弓赶了过来,见夏侯玄无事,便也放了心,转身,将腰间敌酋的头高高的挑在枪上。对着周边贼寇喊道:“你等大哥已死,还不快速速投降。” 正在打斗的贼寇全部朝这边望了过来,有几个敌酋的死党见到大哥首级,极为悲愤,嘶叫着就欲冲上来报仇,待看到地上被斩为两段打人之后,暗自心惊,踟蹰不敢上前。 张牛儿从地上站起,拿起大刀,此刻的他,满身是血,加之身材高大,面目峥嵘,犹如杀神在世一般。 见他横刀一挥,吼道:“小贼还不快退去,赶着给你爷爷送命来吗” 余下的小贼一来群龙无首,且数量不多,只剩下二十几人,又大多带伤;二来摄于张牛儿威势,护卫车队的人马也还剩下七八个;便由几个胆小鬼带头,纷纷窜入旁边的山林,几下之间,就已隐匿不见。 伍定松了口气,与张牛儿返身,围定夏侯玄,伍定满脸惭愧,道:“卑职万死,差一点陷小将军于绝境。” 夏侯玄笑道:“平疆若不听我言,才是真的陷我于绝地啊。”语罢,便欲挣扎着爬起,刚一用力,只觉腰部剧痛,惨叫一声,龇牙咧嘴,重又跌落在地。 张牛儿大急,扔下手中大刀,小心扶起夏侯玄,口中道:“小将军,你今日,可真是令牛儿大开眼界呢。” 夏侯玄尴尬一笑,笑骂道:“开个屁,若不是尔等救护,我此刻已丧命矣。” 张牛儿却道:“牛儿还不知道小将军的武力如何,小将军虽然天赋异禀,然而到底年幼,且是文生,能于如此惨烈战场上杀的几人,且保得自身周全那么久,实属不易啊。” 夏侯玄扶着张牛儿站起,笑道:“牛儿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张牛儿讪讪一笑,挠挠后脑,道:“没有.真的没有,牛儿说的这是真心话。” 伍定却在旁边道:“小将军,那马车上下来人了。” 几人望过去,却见那边护卫队的队长正满身血泥的立在马车边,恭敬的掀起车帘,看来在请马车内的人下来。 不多时,车帘内,首先出来的是一位年纪约在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见其略化淡妆,身穿牡丹花绸子小袄、葱绿色百褶裙,身段娇小,很是可爱。 少女扶住辕门跳下来,又伸手向车内,小嘴不断说着,像是催促车内之人快些下来。 不多时,一个年纪与夏侯玄一般大的孩子,不情愿的在少女的扶撑下,跌跌撞撞的下的马车来。 一下马车,那少年突然看见满地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的护卫长,竟是哇的一声哭出来,直扑到那少女怀里。 少女抚摸着他的头,废了大劲才将把少年止住哭,少女又好言劝了几句,才携了他过来。 少年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碰触地上的尸体,小手使劲的抓着少女的裙角,却是一刻也不敢松开。少女幽幽叹了口气,面显无奈,却也没办法,只得任由其提拉着。护卫队还剩下七八人,亦随同跟了过去,直往夏侯玄这边而来。 夏侯玄在张牛儿的帮助下站稳,看到过来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想到一身的血污,便粗略的整理了番。 那女子携少年来到夏侯玄面前,少女行了一礼,款款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夏侯玄小小汗了一把,只因为这句话太过熟悉了,讪讪一笑,却道:“小姐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那女子望了眼夏侯玄腹部已经呈现黑色的凝血,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心中暗道:这也叫举手之劳。 夏侯玄忍住疼痛,问道:“小姐记住何处为何会受到这些悍匪的攻击你身后这孩子又是谁”一连串问题之后,夏侯玄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急促了,讪讪一笑。 少女往身后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回道:“我为沛王小孙女,名清;后面的是我弟弟,为沛王世子,名角;今日我带弟弟去城外陈家看望姐姐,却不料回来途中遇到了这等悍匪。”说到此处,又是盈盈一拜,道:“清儿再次谢过公子。” 夏侯玄一听,心中一喜,想不到这次竟遇到此等好事,虽然风险大了点,好歹收获了沛王的一份天大的人情,值了。 又听得他女孩后面的少年是当今沛王世子刘角,不由多看了两眼,见其眉目已然长全,年龄应该与自己差不度,然而身高却是只及自己之耳垂。 且身上一股阴柔之气,眼神闪躲,充满畏惧,像是怕极了自己般,心中不由轻视之。 刘清捕捉到夏侯玄的眼神,也是轻叹口气,她原本每见到弟弟十三岁仍不能当事,又想到父亲早逝,爷爷日渐衰老,而叔叔野心又极大,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气愤。 可是如今看到夏侯玄,望其年纪与弟弟一般,却已能够与战场上厮杀,待人处事也是有礼有节。再望望自己弟弟,对比之下,不由又重重叹了口气。 夏侯玄却道:“恰好我也是回相县城中,不如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刘清脸色一红,道:“如此甚好,只是清儿还不知公子的名字呢。”夏侯玄一笑,回曰:“在下姓夏侯,名玄,表字太初。” 刘清一怔,想起当今权势滔天的夏侯氏,又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失礼了。” 第二十四回 郡主 这一回可能会让本文有些种马的嫌疑,其实,透露先机,这个刘清,猪脚是不会收的,特此解释,以免误会。 夏侯玄与刘清一众回到相县城中,途中却也没有再遇到贼寇,只是,夏侯玄的伤势却是日渐严重了起来。 虽然已止住了血,然而耽搁治疗太久了,流血过多,夏侯玄在马上竟是一阵头晕,几次都险些栽下来。 伍定满带担忧道:“小将军,你不要紧吧,要不叫牛儿下马来扶着你。” 未带夏侯玄回答,张牛儿却是猛然从马背上跃下,直接奔向夏侯玄坐骑,于马右边扶定夏侯玄,脚下如风,竟堪堪跟上了奔马的速度。 行不过几十步,那边的家丁护卫长却道:“二位大人,可否停下,我家郡主有事跟小侯爷说。” 姓氏为夏侯,且身边的随从皆为勇猛之人,夏侯玄之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且况夏侯玄还想赚这一份大大的人情呢,自然把身份告诉了他们。 伍定此只想早一些回到军营里,着军中大夫为自己家小将军治病,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以为那郡主又要行麻烦之事,不由皱眉,正待催促马队行走,不再搭理。 孰不料夏侯玄这个小色鬼本来迷迷糊糊了,此刻却异常坚定道:“平疆,停下来,看那郡主要作甚” 伍定无语,心中不良的诽谤了一句:屁大点孩子,居然对女人那么感兴趣。却也只得从命,策马来到刘清郡主马车边,道:“郡主何事我家小将军还在赶时间呢。”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刘清掀起车帘,道:“我见你家公子受了伤,怕是骑不了马,不如叫他来我这车上吧。这车好歹也还宽敞。” 伍定大喜,也不顾着道谢,便策马至夏侯玄边,道:“小将军,那郡主叫你过去与她同乘一车。” 夏侯玄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喜道:“那敢情好啊,还不快扶我去。” 夏侯玄前世本来就不是一个清君子,而萱儿在旁许久,未曾推到,一方面见着她,便是想起了前世的故人,好歹留个念想,不忍破坏了那份美好。 而更为重要的还是十二岁的夏侯玄,那里的攻击力还不强,远没达到攻城拔寨的威力,因而只得忍耐。 如今,夏侯玄于战场上杀了人,自信心大增。本着现在用不了,先泡了来,以后再用的思想便欲出手了。 张牛儿扶着夏侯玄至马车边,刘清见了憔悴至极的夏侯玄,又是惊叫一声,忙帮衬这把他车上抬。 却不料畏畏缩缩坐在车内角落的刘角见了抬上来的夏侯玄满身是血,很是峥嵘,便怕的直往车壁边躲,口中叫道:“姐姐,不要抬他上来,他满身是血,好可怕。” 刘清无奈的横了弟弟一眼,道:“你怎生如此不听话,这位”他本来是想叫哥哥的。可是,看面庞,实在不知道夏侯玄到底比自己弟弟是大还是小。 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看这位勇士为了救我们,才这样的。现在流血了,不能骑马了。上来不行吗” 刘角倒是倔强至极,就是使劲的摇头,口中喃喃道::“不行,就是不行,怕。” 刘清气结,怒道:“那你给我下来,自己走路去”刘角使劲的抓着车壁,略带哭腔道:“我不下去,姐姐你好坏,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凶我。” 刘清气极,上前,及其不顾淑女风范的一把把弟弟提了起来,往旁边护卫队长的马上一塞,道:“刘忠,好好照顾他。” 刘忠手忙脚乱的接住世子,把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胸前,却不料那混世魔王一离开了姐姐,反倒是变得凶狠了起来,对着那换做刘忠的又是踢又是抓。 可怜那一大汉,刚才击杀数十人,独当一面,毫无惧色,此刻竟被一个小孩子抓的面目全非。 刘清不再去看弟弟,转而把夏侯玄抬进去,对伍定道:“将军放心,我定将你家公子照料好了。你等急速前进便是,不能再耽搁了。” 刘清按理说,本是比夏侯玄尊贵许多,毕竟一个是郡主,为一王之女;一个为普通的亭侯之子。但是谁不知,夏侯玄之父如今在魏王殿下面前权势滔天,刘清哪敢托大。所以干脆便唤之为公子了。 刘清亦进了车内,放下车帘,见夏侯玄双脚还露在外面,又不好叫人帮忙,干脆自己撸起袖子抱住夏侯玄的膝盖,欲把他往里拖。 可怜刘清一个王室郡主,哪里做过活计,力气本是极小,加之又不得要领,这半天时间,任凭她费了全身力气,夏侯玄仍是没有挪动半分,一双腿还在车外晃荡着。 刘清倒也是个倔性子,见夏侯玄正双眼睛闭,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气鼓鼓的呼了口气,一咬贝齿,口中呢喃道:“就不信本郡主拿你没办法了。” 刘清本来还是半蹲着身子的,不好使力,此刻,为了找到支点,便把腹部全压在夏侯玄受伤的腰上,玉腿则是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双小手拉住他的膝盖,死命的往里拉。 夏侯玄暗中忍耐着剧烈的疼痛,一面偷偷睁开眼睛,打量刘清的动作。 见其此时正把那一翘臀儿对着自己,葱绿色百褶裙把它包裹的紧紧的,随着用力,一晃一晃的,煞是娇爱。 刘清扯了半天,夏侯玄暗中用下身定住,所以愣是没有移动半分,渐渐地,手指少力,抓的不那么劳紧了。 只听见刘清娇呼一声,因为用力过猛,而手指少力,这一下之间,竟脱手了。 刘清重心全失,身子朝后一躺,那手肘便不偏不倚的顶在夏侯玄最致命之处。 只听得正双目紧闭,一脸幸福样的夏侯玄惨然睁开双眼,尔后一声痛苦的嚎叫传出。 . 过了许久,夏侯玄正左手捂住致命处,右手扶住车壁,整个人奄奄一息。而刘清早已经满面绯红的背对着他坐着,却是连他看也不敢看一眼。 夏侯玄咳嗽一声,讪讪道:“那个郡主啊,这个这个” 刘清急道:“不要说了。”想想又觉得失了礼,又低声道:“说来还是你不对,不过你也是个坏蛋,怎么能够装睡。” 夏侯玄无辜道:“郡主,你可要明辨啊,我哪里装睡了,明明是你打着我那里,疼醒过来的。” 刘清大急,面色更红,急道:“叫你别说了还敢说。”刘清本就是豆蔻少女,在车上见得夏侯玄杀贼时,极具男子气概,一刻芳心怕是早已暗许。因而这神态中,便有些小女生的撒娇模样,极为动人。 就在这样较为尴尬又带点暧昧的气氛中,车队急速奔向虎豹骑驻地,突然觉得大地有些震动,又听的人叫马嘶,极其嘈乱, 夏侯玄惊道:“莫非又来贼寇,看这样式,规模不小,为之奈何” 刘清急掀开车帘,看了一会儿,眼中突地满是畏惧,小嘴也成了圆形,也不顾着夏侯玄在后面呼喊,愣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只见刘清眼中满是绝望,回头望了眼夏侯玄,秀眼中已是噙满了泪,啜泣道:“公子,我等今日要死在此地矣” 夏侯玄还没反应过来,刘清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心中慌乱便没了主意,径直扑倒在夏侯玄怀里,连那满身黑血也不顾了。 夏侯玄只觉怀中一软,而后,腰部剧痛,只得强忍着,一手撑车壁,往外面看去。 却看到外面全是人马,却都是全副武装的虎豹骑精锐,正中却是自己的父亲夏侯尚与舅舅曹真,二人脸上皆是一副心急如焚又极为恼怒的表情。 又见到伍定与张牛儿皆奔马至二人面前,夏侯尚急探马向前,几乎是怒吼着出口:“玄儿呢”夏侯尚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威严。 伍定哆嗦了一下,想起上次虽夏侯尚去临淄捉拿临淄侯时,对着自己的交代:若是我儿出事,拿你全家陪葬。 心中不由又俱又喜,道:“回将军,小将军无事。”只见得夏侯尚与曹真同时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问道:“玄儿现在在何处” 伍定艰难道:“小将军与人对敌时,被敌人砍中腰部,现于马车上休养。” 夏侯尚柔和下去的眼神又凌厉起来,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伍定,懒得说话,催马直奔马车。 夏侯玄在车内看了,心中温暖,这个父亲如大多数中国传统父亲一般,虽然表面山严肃如冰山,但是他在儿子危急时刻所表现出的爱,如火山一般,让人窒息,绵绵不绝。 夏侯玄看了一眼怀中因为恐惧而颤抖的人儿,微微一笑,道:“郡主.” 刘清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哽咽道:“公子,怎么办.”夏侯玄笑道:“笨蛋,你怕什么,来的是我的父亲。” 刘清绝处逢生,兴奋之下,忘乎所以,一把搂住夏侯玄的脖子,欢呼道:“太好咯。公子..谢谢你。” 孰不料,正在此时,夏侯尚恰好奔至车边,因为担心儿子,也没顾的许多了,直接就用枪把车帘挑开。 然后,夏侯尚就看到了令他火大的一幕。让他恨不能直接把铁枪刺进去,夏侯玄震怒骂道:“竖子” 夏侯玄与刘清同时一惊,后者更是被吓得蹦跳起来。 夏侯玄胆怯的望了父亲一眼,觉得有些冤枉,便嗫嚅着解释道:“父亲,孩儿没有..” 当真越描越黑,夏侯尚气的一阵头晕,痛心疾首道:“竖子,你怎如此不分轻重缓急,你与玉郡主可是有婚约的。” 刘清在一开始的惊吓与脸红后,亦恢复了平静,见夏侯尚摆出郡主的婚约来说事,那一股傲性子便出来了。她在旁边用细微,但又可以让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不就是个郡主嘛,我亦是郡主。” 夏侯尚听了,脸色一怔,求确认似地望向儿子,后者故作沉重的点点头。 夏侯尚心头一喜,忙对刘清拱手道:“失礼,失礼。” 刘清熟知政事,自然知道自己一个无实权的小小沛王孙女在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面前无半分高傲的资本。忙回礼,道:“说来还要多谢将军公子,若不是他搭救,本郡主早已陷于贼人之手矣。” 夏侯尚听的伍定说儿子受伤了,本是火急火燎的来寻他,却见他如没事一般,竟还在行风流韵事,便没怎么在意。 听的刘清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忙探身向前,不顾还有女子在场,急掀起儿子衣衫,脸上皆是紧张,问道:“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 夏侯玄心中一暖,因为凝血已经把衣服与皮肉连接起来,这一扯之下,钻心似疼,却咬紧牙关,硬生生挺着。 夏侯尚见到儿子腹部那已呈紫黑色的凝血,又见了儿子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心中对伤势了然八分。虽然心里欣慰至极,直想赞一句:不愧为我夏侯极好男儿。 但是面上却更黑了,见他狠狠盯着儿子,低声嘶吼道:“你以后若再贸然出去,不消敌人动手,老子亲自了结你。” 刘清一颤,心里早把夏侯尚骂了千万遍:哪有这个对待儿子的父亲,简直就是个畜生嘛。 夏侯尚骂了过后,到底心中不忍,稍微柔和一点,道:“你这厮还能走吗” 夏侯玄傲然道:“回父亲,走不了了,但是还能滚。” 夏侯尚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欣慰,又俯下身子,把背部对着儿子,冷声道:“那就滚到我背上来。” 夏侯玄心中一暖,眼眶中隐隐间有泪花闪动,便杵在那没动。夏侯尚见儿子半天没反应,吼道:“你这货到是快点。” 夏侯尚背着儿子就欲往自己马背上去,刘清在后面追喊道:“将军,贵家公子还不能太过颠簸。还是到马车上来吧。” 夏侯尚头也未回,道:“死不了。” 如果喜欢,请收藏。 第二十五回 表白 夏侯尚前脚刚走,曹真早已经扯住伍定、张牛儿二人问了半天情况,张牛儿自然手舞足蹈、唾飞沫溅的把夏侯玄手刃贼寇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只把曹真听的双眼放光,乐的不行,当听到外甥被砍了一刀时,脸色紧张,此时,见得妹夫背着外甥过来,疾奔了过去,搂住外甥的腰就看,紧张道:“伯仁,玄儿如何” 夏侯尚还在为儿子擅自外出恼怒不已,没好气道:“死不了,还亲得嘴。” 夏侯尚兀自把儿子抱上马背,自己骑上去,对曹真道:“子丹,我的马快,先行一会儿,你带领人马慢慢来。”便催动战马,带了几亲卫部队,往营地而去,也不管留在原地对“死不了,还亲的嘴”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的曹真。 夏侯玄于马背上,只觉两边景物飞退,速度极快,而又不甚颠簸;父亲已紧紧地把披风裹在自己身上,不让一丝风透进来。 不一会儿,便到了军营,夏侯抱着儿子,跳下马来,大叫道:“快叫随军大夫,快点” ... 夏侯玄之伤势,倒也不太严重,毕竟夏侯玄那一杆折断的枪,已将下劈势道削去大半,只是伤了皮肉,骨头,到都没伤着。 夏侯尚将儿子送到,在旁边盯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大夫保证儿子已没事时,才狠狠的盯了一眼夏侯玄,径直离去。 夏侯玄包裹好伤口,又休息了半响,伍定,张牛儿就来了。张牛儿来个就扯住大夫问道:“大夫,小将军没事吧。” 大夫望了眼夏侯玄,眼中,满是赞赏与佩服,道:“没事了,休息几天,等伤疤脱了就好。” 夏侯玄却在床上问道:“平疆,如何来的如此之慢”伍定答道:“刚才将军把卑职与牛儿拉去,问了半天战斗的情况,因此耽搁了。” 夏侯玄嘴角一笑,问道:“父亲反应如何”未带伍定回答,张牛儿却捂着屁股道:“别说了,从没见过将军发这么大的火,还把牛儿屁股都踹了几脚,现在还疼着呐。” 夏侯玄咧嘴一笑,想起作战是以为必死的绝望一刻,至今仍有些后怕,暗想道:我这也算是经历过生与死、战与火的考验了吧。这么想着,整个人散发出那种凝重的静逸。 张牛儿一手捂着屁股,一面偷偷打量着小将军,见其对自己的搞笑只是淡淡一笑,便沉静下来,有些诧异,道:“小将军,牛儿总觉得你现在与以前有些不同。” 夏侯玄颇感兴趣,淡淡一笑,问道:“有哪些不同说说看” 张牛儿挠挠头,讪讪道:“牛儿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觉得” 伍定却突然接口道:“整个人深沉了许多吧,真正像个大人了。”张牛儿一拍脑门,憨憨笑道:“对还是小伍子会讲话,就是感觉小将军突然之间长大了。” 夏侯玄呵呵一笑,没有应答,突然想起什么事一般,面色一寒,盯着伍定,问道:“平疆,阵亡的那几位弟兄,,你可带回来了” 伍定脸色一暗,沉声道:“将军已着人将兄弟们带回来了,也排出了兵马搜寻附近的贼寇。” 夏侯玄淡淡一笑,张牛儿却借口道:“从来没见将军如此震怒呢,看来这次贼寇伤了小将军,将军是动了真火了。” 几人正闲扯中,却听得外面一阵马蚤乱,是护着军中大夫住处士兵的呵斥声:“大胆,竟敢擅闯军营驻地” 却听得一女声,极为焦急,偶带啜泣,以近乎哀求声音道:“军爷,求求你了,快让进去看看少爷吧。” 夏侯玄心里一暖,正待着人出去接进来,孰不料张牛儿、伍定闪过一丝窃笑,已如风一般奔了出去,呵斥了卫兵几句后,只听得张牛儿憨厚的声音:“萱儿妹妹,少爷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照料好咯,我和小伍子就先下去了。” 萱儿大急,窘迫道:“张将军伍将军..你你们别走啊。”然后,便是萱儿气愤、无奈的跺了下脚,低声娇呼道:“讨厌” 夏侯玄躺在床上,眼中笑意满盈,故意拉长声调道:“是萱儿吗,快些进来吧。” 萱儿在门外犹豫了几秒,红着脸进来了,一进入,便是看见夏侯玄身上缠满白布的躺在床上,脸上很是痛苦。 瞬间,那一张红脸便变得苍白,见她提拉着裙角,一路疾跑向床边,蹲下,便不顾着身份尊卑,直接搂着夏侯玄的伤腰,带着哭腔道:“少爷..少爷..大夫怎么说.” 夏侯玄幽幽叹了口气,抬头望天,缓缓道:“大夫说,这伤处动了骨头,你家少爷我怕是一辈子也下不了床了。”语罢,夏侯玄极想挤出几滴泪来,便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未能如愿。 萱儿听的,一急,泪花便哗啦啦而下,瞬间开满脸庞。见她搂着夏侯玄伤腰,把秀额抵在夏侯玄胸膛上,秀弱的肩膀不住颤动,止不住啜泣,却不说话。 夏侯玄又叹了口气,道:“萱儿你这打算怎么办呐”萱儿听的少爷问起,疑惑抬头,面庞上泪花未干。弱弱道:“少爷,你这是何意” 夏侯玄幽幽一叹,道:“要不我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吧”萱儿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夏侯玄,眼中,竟有些凌厉的光芒,让人有些害怕。 夏侯玄不敢直视,有些心虚的躲开,道:“自从从二娘家把你带回来,我未曾动过你,也未曾亏待过你,你也是个清白身子.” 为待说br gt; yuedupageup 8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8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9部分阅读 说完,萱儿竟破天荒的学着夏侯玄以前的动作将他的嘴巴捂住。正当夏侯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时,萱儿缓缓的、一字一字,却又极为平静,好似在说着一件理所应当之事的说道:“少爷若是一辈子起不了床,萱儿就照料少爷一辈子。” 夏侯玄呆了半响,叹了口气,道:“萱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萱儿此时已把手移开了,感受到少爷唇上的湿度,不禁红了脸,见少爷问起,便盈盈道:“少爷请问。” 夏侯玄道:“当场,我问你为何这么爽快答应二娘为我奴婢时,你告诉我,是因为你想要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萱儿在旁边安静的点点头,抿抿小嘴,没有说话。 夏侯玄接着道:“那么,如今我你许你自行离去,且允诺帮你找个好人家,为何不去。” 萱儿在旁边安静的点点头,抿抿小嘴,没有说话。 夏侯玄接着道:“那么,如今我你许你自行离去,且允诺帮你找个好人家,为何不去。” 萱儿微微一笑,淡淡道:“因为,萱儿知道,除了父母,只有少爷是真心对萱儿好。”停顿了一下,萱儿直视夏侯玄的眼睛,继而缓缓道:“少爷同萱儿见过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会为萱儿的大胆而责怪萱儿,他虽然很小,有时候还很调皮,但是他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能让萱儿安心,能让萱儿倚仗。” 说道此时,萱儿已是泪花盈眶,她轻轻拭去泪花,望了眼夏侯玄腰间的白布,缓缓道:“萱儿只知道在听闻少爷受伤后,恨不能以身替代,知道少爷一辈子不能起来时,萱儿想到的,只有要照顾他一辈子。” 夏侯玄眼眶中已然湿润,却没有说话,只是邪邪一笑,直接按住萱儿肩膀,压了上去。 萱儿本以为夏侯玄已无行动能力,突然间,小嘴被堵住,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糊支我:“少爷.少爷不要。” 萱儿被推倒了,好邪恶,至于夏侯玄12岁行不行,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 下面将是第一卷的高嘲曹丕代汉。感情这个事情说不清楚,就不要太过追究。 本书还是正统的争霸文,推妹只是点缀和调味剂。 新的一周,求支持,最主要的还是收藏;更新问题,每天固定两更,上午十点半,下午六点半。 第二十六回 告密 “哎呦,萱儿你倒是轻点儿,疼死我也。”却是夏侯玄紧皱着眉头,盯着下面。 萱儿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替夏侯玄解开腰间的白布,一面抬起头,调侃似地笑道:“少爷,疼不疼啊”这小妮子自从那里以后,胆子已经空前强大了。用夏侯玄的原话说:大胆的有些放肆了。 旁边正立着军中大夫,本来是他为夏侯玄加开白布的,当是夏侯玄看到他那哆哆嗦嗦的手时,就再也不愿意了。 白布的前面几圈解开的很顺利,但是到了到了后面是,因为某一番动作太过凶猛,夏侯玄腰上是流了血的,因而这凝血便把皮肤与白布粘住了。 萱儿娇嗔的白了一眼夏侯玄,口中喃喃道:“谁叫你那么用力的,活该”口中说着,手里却不停,扯住白布一端,用力就是一扯。 夏侯玄疼的龇牙咧嘴,求饶道:“萱儿,轻点,轻点..”只看得旁边那老大夫频频皱眉。 等夏侯玄疼的几乎昏过去后,拆布工作总算完成了,大夫仔细看了看腰间长出的嫩肉,眉头一动,喜道:“小将军,已经没事了,只是这几天还不能太过用力。” 夏侯玄一喜,道了谢,着萱儿送出大夫;却在此时,伍定推门进来,开口就道:“小将军,将军回来了。” 夏侯玄从床上坐起,将大夫送出回来的萱儿从旁拿出衣服,正欲替夏侯玄穿上,夏侯玄摆摆手,道:“替我把铠甲拿来。” 伍定继续道:“将军看起来心情不错,卑职想,沛王与齐家的事情应该顺利。” 夏侯玄张开手,笑道:“不顺利才怪了,不然我拼死拼活的救下他唯一的孙子,岂不是白费了。” 现在沛王乃是老头子,只有一子,已死,留下一孙子,为刘角;二孙女,大的叫刘媛,嫁与沛国另外一大族陈家大儿子为媳,小的即为刘清;另外沛王因为年老难以处事,还收过一个义子,名刘霸,现在为沛国中掌实权者。 夏侯玄想起什么似地,问伍定道:“牛儿呢”伍定略带惭愧道:“牛儿因为上次战斗,不能及时解决战斗,而致小将军遇危,惭愧万分,回来后,便日夜苦练,不曾停歇,现正在校场训练呢。” 话说完,萱儿已替夏侯玄穿戴好盔甲,后者伸展了下身体,道:“走,现在时日也不多了,既然沛国的事情敲定,那么,父亲他们也应该启程前往谯县了吧。” 进了中军门处,只有曹真在,曹休、夏侯尚却都不见身影,夏侯玄乖巧喊道:“舅舅。” 曹真见外甥过来,一身戎装,整个人经过战火洗礼,愈发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气质,虽然眉目间,却仍显稚气。 曹真一笑,摸了摸外甥的头,关切问道:“伤好了吗”夏侯玄心头一暖,这个舅舅不如父亲一般,他对于自己的爱,是流露的。答道:“好多了,大夫说已无大碍。” 曹真点点头,,继而带点斥责道:“玄儿,你这次虽然英勇,但是下次可不许了,你是没看见你父亲听说你出去的那副着急样子....对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今日中午全军开拔往谯县。” 夏侯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曹真又重重拍了拍外甥肩膀,笑道:“说来,这次最大的功劳反而是萱儿你呢。” 曹真笑了一下,道:“本来沛王那狐狸还欲跟我们讲条件,定要我们请出殿下旨意才肯罢了,你救了他孙子后,对伯仁,那可是千恩万谢啊。” 夏侯玄疑惑问道:“沛王跟我们讲条件”曹真呵呵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此次殿下南巡,他们琢磨不透殿下的意思,但是担心殿下此行会动摇他们的于沛国的根基,而殿下虽不曾倚仗他们,然倒地要通过他们来抚慰天下士族之心,说来,也是各取所需。” 夏侯玄确实在仔细思考,曹真看在眼里,以为他疑惑,便笑道:“这种事,你现在接触,倒地还是早了点,以后自会明白的。” .. 谯县,除去曹氏,夏侯氏,无大族,曹操当政几十年,地方官多多少少也关照些,又处于豫州这一富饶之地,到此时,已是丰饶至极。 曹真等也是闲的极为轻松,面上,皆是荣光散发,毕竟,衣锦还乡实为人生一大快事。 沛国距离谯县,历程不远,虎豹骑全速奔进,午时出,黄昏至。 曹氏为谯县大族,虽然产业大多置于乡下,然,祖宅却是位于谯县城中,谯县城中太小,兵马只得扎营于城边处,只带了几百精锐兵马入城,见了县令,布了魏王旨意。 曹真、曹休多年未归,皆是激动不已,自然是要入城的。于是,这守营的任务自然给了夏侯尚。 夏侯尚自从儿子独立领兵获胜后,心中已真正把他当做大人对待,也有意的的锻炼着他的能力。此次,夏侯尚也是早早的洗浴了,然后在厅中抚琴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交代儿子几句,自睡去了,把守营任务活脱脱丢给了夏侯玄。 夏侯玄不敢懈怠,领了张牛儿、伍定二人便接过了守卫寨门的任务。 天已全黑时,军中打起火把,伙夫营给夏侯玄等送来了晚餐,简陋至极,一点咸菜,加几个饼子。 夏侯玄也跟张牛儿、伍定围圈儿坐定,左手拿着一张大饼,右手用手指夹着几丝咸菜,咬了一口,含糊道:“今晚得守整夜,只怕得累死,父亲也忒狠心了。” 张牛儿右手将大饼一揉,做了一圈儿,直接塞进嘴里,又挤了几根咸菜进去,嚼的吧嗒响,嘴里道:“才不是呢,将军定是为了增强小将军于军中的威望,才这么做的。” 夏侯玄笑着拍了一下他脑袋,道:“我如何不知,发个牢马蚤而已,今晚给我守好了。” 吃饭完毕,各就位置,夏侯玄于张牛儿。伍定坐于寨门后面地上闲扯,时至半夜,只听得面士兵一声大吼:“什么人,站住” 伍定、张牛儿条件反射式的护在夏侯玄身边,一边问道:“外边何事” 却是一个什长跑过来,答道:“禀队长,前面抓到一个尖细。” 伍定沉声道:“几人”答曰:“一人。” 伍定又问:“可捕获”什长答曰:“已擒住。” 夏侯玄道:“带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什长应了,朝后喊道:“带上来。”却见几士兵五花大绑的押着一汉子来到。那汉子一见夏侯玄,忙跪倒,口中不断道:“将军,饶命啊。” 夏侯玄在张牛儿的护卫下向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虎豹骑驻地”那人磕头道:“小的有重大情况欲禀报将军。” “说”。夏侯玄厉声道。 那人身躯一震,朝两边望了望,欲言又止。夏侯玄已知其意,摒退了两边,直留的张牛儿、伍定。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此二人皆为我心腹臂膀。” 张牛儿听了,心里一暖,一激动,压着那人反而更卖力了。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忙道:“将军,小人得知有人欲对将军不利。” 夏侯玄一愣,暗自思量:对我不利,难道是那群袭击刘清马车不成的贼寇余孽不成。 见那人长相阴琐,不似气节之士,便厉声喝道:“贼寇欲袭击我,乃是他们内部机密大事,如何能让你知晓”语罢,思及自己还未变音,无法作到声色俱厉了。便对张牛儿使了个脸色。 张牛儿在此刻灵光闪现,居然懂了,便用尽全身力气狂吼:“莫非你亦是那盗贼中一人耶”声音如雷,直入心神。 那人一颤,口中支我了几声,一时间没有想到说词。伍定又一厉喝:“来人,将此贼子拖出去,斩” 那人一哆嗦,如鸡啄米般忙不迭磕头,口中道:“将军饶命,小人也是被那群贼子所迫啊。” 夏侯玄微微一笑,语气柔和了下来,道:“你勿惊慌,只要你协助我将那伙贼子一网打尽,我绝不会责罚你,反倒要重重赏你。” 那人如蒙大赦,喜不自胜,道:“小人陈三愿从将军鞍下,效犬马之劳。 张牛儿听了,气血上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骂道:“贼娘的,就你这这刁皮,也配侍奉我家将军。” 夏侯玄摆摆手,示意张牛儿止住,转而向陈三道:“你说你名陈三是吧” 陈三满脸奉承,道:“贱民陈三。”夏侯玄却是想到刘清说过她的姐姐,也就是沛王长孙女却是嫁给了相县城外的陈家。这其中莫非有何种联系。 便道:“那我来问你,你若是欺诈我,定不轻饶。”陈三忙道:“将军请问。” 夏侯玄从腰间抽出佩剑,在陈三脸上轻轻刮娑了几下,只把后者吓得脸无血色。问道:“那么,你与相县陈家是何关系” 陈三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退去,如白纸一般惨白。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见到夏侯玄那白晃晃的刀刃,惨然答道:“小的是陈家族人。” 夏侯玄微微一笑,心中那个推断更加成熟与确定了,拿着刀背在陈三脸上拍了一拍,缓缓道:“那么,于城外袭击沛王世子的,也是你陈家族人” 陈三身躯一颤,又使劲的磕头来,口中道:“大人,那次行动小人并没有参与,伤了将军公子的,是陈虎,领兵前去的,是二公子陈恭,全与小人无干啊。”他把夏侯玄当做了夏侯尚。 夏侯玄笑道:“陈家竟如此大胆,竟敢打我的主意。” 陈三急道:“那次行动失败后,老爷因为折了二公子与上百族人,虽然震怒,然不敢报复。这次欲袭击大人的,全都是大公子陈锋的主意。他想给自己弟弟报仇雪恨,小人知道,这事绝无实现可能,不想给他陪葬,因而深夜冒死前来禀报将军。” 夏侯玄一笑,道:“不错,你很诚实。” 求收藏,红票。 第二十七回 陈村 夏侯玄着张牛儿去右营唤来李义那个一根筋、却极为负责的长枪曲曲长,着其好生守护寨门,自己却领了己部,以及另外一部精锐骁骑,共两曲,千人左右,前往陈村。 这事情耽搁不得,按照陈三的说法,陈锋预备是今晚准备,将人马吩咐下去;若是等他们做足了准备,到时危险遍布于沛国,则极难剿灭干净。 且若是单单袭击夏侯尚也罢,怕的是他们于曹丕南巡之时有动作,虽然成不了气候,但是这却会给办的事情添加阴影。 曹丕此行,夏侯玄作为后世人,却是极为清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代汉。 大汉绵延四百年之久,到此时,虽已腐败不堪,然有普及名教得力之功,天下士子之心,仍有部分向之。 曹丕于禅让之事上,可是做足了准备,各地纷纷敬献吉言吉兆,如凤凰出现、黄龙二显等,可谓造足了势。 对于汉献帝的禅让诏书也是辞了又辞,可谓恭谦至极。此时,若是在沛国出了点动乱,妄图不利于魏王重臣,势必影响气氛。 气氛这东西虽是虚的,但有时候,却比实物更为管用。 夏侯玄也想把父亲叫醒,可是想想,这也不是多大个事,按照陈三所述,陈氏家族不过几百人,虽然全村习武,民风彪悍,然而,自己带了一千虎豹骑精锐,却是如何也没有闪失的可能,何必劳烦父亲,他这几日,很是辛苦,让他睡个安稳觉也好。 陈三在前面带路,相县与谯县毗邻,倒也不远,虎豹骑点起火把,黑夜疾行,人不卸甲,马不卸鞍,将至黎明时,到了。 夏侯尚最是注意训练士兵之作战耐力,这一行军,士兵们虽然没有精神抖擞,倒也不至于显现疲态。 陈三道:“将军,陈家亦是沛国数一数二的大族,在外边生意较大,于沛国中蓄田众广。他那陈家院子便是花了几千金打造,极为坚固,只因以前豫州不稳,多黄巾盗贼,现在虽然太平了,那院子反而加固了,若是强攻,将军兵马损失定不小。” 夏侯玄一笑,道:“谁说要强攻了,你不是说这是陈家大公子主意嘛,将陈家老爷唤出来,与之讲明事理,他也不愿将家业付之一炬吧。” 陈三却道:“:将军,陈家老爷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被贵公子杀了,若是把另外一个也交给将军,小人猜想,他是如何也不肯的。” 夏侯玄点点头,自己却是忽略了,古代之人将传宗接代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弄不好这陈家老爷为了大儿子会以死相搏也说不定。 夏侯玄思虑一会儿,为今之计,控制住陈家人、不让他们外泄才是重点,便道:“铁甲骑将陈村四周围住,定不能走脱了一个。牛儿,平疆,随我来。” 关键时刻,夏侯玄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嫡系。 军马出动,张牛儿一马当先,直奔入村中,冲至陈家大院中。大院周遭居然挖了一条护院溪,种了一环的柳树,看来规模不小。 张牛儿冲至院门,吼道:“开门,快点开门” 不多时,院内出现火把,却见一男子,远远观之,身形雄壮,站在土墙上,厉声喝道:“来着何人” 夏侯玄在伍定的护卫下向前,道:“我乃沛王家将,王府中有急事,来接小姐回府。” 雄壮之人问道:“王府中出了何事” 夏侯玄答曰:“世子被贼人所袭,受了惊,现在大病,眼看不行了。” 土那人沉默良久,对着后面一人吩咐几句。道:“你等会儿,我自将她送出来。” 夏侯玄却低声道:“牛儿,等会儿等院门一开,你就抢们而入,平疆,你随后跟进。” 此时,土墙上,一精瘦之人,对着先前答话那人,担忧道:“少爷,这叫门之人,先前并未见过,其中会不会有诈” 那人答曰:“我等认识的兵马皆为霸爷手下,此次,乃是世子出事,那老头子定是派了自己心腹人马出来,有何奇怪。” 精瘦之人又问道:“少爷就这么把夫人少夫人送出去了”雄壮之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继而一咬牙,眼中精光爆射,切齿道:“夏侯父子杀我弟弟,此仇不报,我陈锋誓不为人明日就要进兵了,其余之事,能少就少。女人算的什么,送” 此人正是陈家大少爷陈锋,他想了想,又道:“待会儿送夫人出院时,要在门口伏下甲兵,勿得让他们抢了进来。” 过了些许,院门缓缓打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张牛儿死死盯着,暗中夹紧马肚,握紧刀杆,只待马车一过,就要抢入。 马车一过护院溪,陈家之人立即往里退去,小头领口中低声叫道:“快,关闭院门。” 张牛儿瞧准时机,大吼一声,催动烈马,如风般吹过去。怎么那群人跑得过快,眼见得即将全部闪入院内。 只听得嗖的一间,利箭射来,正中扶定左门、正用力将之合拢的院丁胸口。这一箭,却是伍定所发。 夏侯玄大声叫好,道:“平疆,再射”此时,右门已经合拢,左门因为伍定一箭,还差一隙,家丁摄于伍定剑箭发,无人敢上前,小头目大急,自己冲上来,却在此时,伍定第二箭送到,毙之。 如此,那些普通家丁再也不敢上前,而张牛儿已然冲到他们面前,抬头一刀,劈翻二人,势不可挡。 夏侯玄拔剑一挥,道:“冲”左右兵马纷纷抢入。 陈锋早在张牛儿大吼之时,就已经往城门口处跑了,到达时,虎豹骑军马已经涌入,见张牛儿左砍右杀,无人可挡。陈锋拿起手中大刀,就欲上前,左右忙将其扯定,道:“少爷,敌人势众,不可硬抗,还有二公子的大仇未报呢,还是先舍了庄园,出去了,再作良图。” 陈锋一咬牙,跌足道:“走” 战事很顺利,夏侯玄领兵突入后,一开始遇到了顽强抵抗,稍后,那些人便有秩序的退去了。 夏侯玄也不叫追赶,村外还放着一千精锐铁甲骑,走脱不了。 直突入后院,四处无有甲兵,皆是一些婢女老弱,伏于地上,哀叫求饶。 夏侯玄随便抓了一人问道:“你家老爷呢” 那奴仆颤声道:“老爷在后院。” “休得惊慌,带我去就好。” 军马随了奴仆至后院,却见大门紧锁,进不去。张牛儿放下大刀,退后几步,大吼一声,借势猛冲,撞在门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门居然被张牛儿生生撞开。 夏侯玄领兵冲了进去,众人皆是傻眼,却见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却见正中一张小小的石桌,一个老头子与一年轻妇人围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孩手中捧着书,读书声朗朗传来。 见得人马进来,那妇人与孩子皆是惊吓的躲在老人后面,那老人摸了摸孩子的头,着妇人带着孩子进屋去了。 老头儿渡步过来,缓缓一笑,道:“不知将军何人为何到此” 夏侯玄一笑,道:“你又是何人”老头儿自嘲一笑,答曰:“我乃陈忠,是这陈家原本的主人。” 今天点击与平常一般,可是收藏。红票却只有平时一般,好郁闷,故求它们。 第二十八回 殷登 夏侯玄喝道:“大胆你竟敢袭击沛王世子。你可知这是死罪” 陈忠缓缓一笑,道:“老夫被儿子困于这园中,早已不问世事久矣。” 夏侯玄惊道:“你被你子困于此地”陈忠点点头头,苦笑一声,道:“是我太过宠溺了他们俩啊。” 夏侯玄却是疑惑了,这陈锋为了弟弟之死,竟敢不顾身家性命,为之报仇,虽然可恨,但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不似如此之人啊。 见夏侯玄疑惑,陈忠继续道:“这二子,从小体格奇伟,老夫却是花重金聘了拳棒师父来教他们。孰不料此二子长越大,野心也越大。后来竟与沛王义子刘霸勾搭,欲图谋位;老夫恰在此时,又得了一子,便有了将家业传于幼子的想法,竟不想这二逆子竟把老夫并我之爱姬、幼子一并关在这儿。” 夏侯玄听的陈忠还有一子,望向陈三,后者急道:“我只为陈氏外族,听不得机密事情,一直不曾知道老爷已被大公子软禁了;而大公子告诉我们的,乃是小公子得暴病去了,老爷伤心成疾,于府中养病,将族中事情皆托付与大公子。” 却在此时,只听得外面人马嘶叫,却是虎豹骑过来了,那曲长提了个人头过来,只把陈府的一众奴仆吓得魂飞魄散。 陈忠早就瞧见,见了人头,惨叫一声,惨然道:“锋儿啊.”天下之爱,莫过于父母。陈忠虽被儿子软禁良久,今见得他被杀,也是老泪纵横。 曲长至夏侯玄面前,将头颅掷于地上,道:“小将军,这厮也凭的刚硬,至死不降,被小的杀了。” 夏侯玄急道:“那他的随从之人呢”曲长答曰:“杀了大半,余者皆擒。” 陈忠却道:“将军,这些族人皆是被锋儿逼迫,他们皆有父母妻儿,我斗胆为他们向将军求情,求大人放过他们吧。” 夏侯玄心中一软,正待答应,伍定却在旁边提醒道:“小将军,此事不小,疏忽不得啊。” 夏侯玄点点头,硬起心肠,道:“留下五百兵马,就在这庭院中,将被擒人等皆关押在这里,不得命令,不准放出,若敢反抗者,皆杀无赦” 此时,微露晨曦,天将大亮,夏侯玄整合了兵马,正待要走,陈忠却叫住了他,道:“将军,我却知道一件事情,或许能对将军有些许帮助。以赎我教子不利之罪。” 夏侯玄笑笑,颇有兴趣道:“请你明说。”陈忠又望了望夏侯玄周边的人,眼神犹豫。夏侯玄知其意,却不敢大意,只将人马稍微退了自己十步,张牛儿与伍定仍是护在身边,道:“你可以说了。” 陈忠凑近跟前,张牛儿忙闪前一步,护在夏侯玄前方,陈忠以手掩嘴,压低声音,道:“我村内,却有一人,乃是献帝时黄门侍郎,名殷登,袁本初剿杀十常侍时,宫中大乱,便逃了出来,一直到了谯县地界,困窘不已,却是我资助了他,留他在村中做了个教书先生。” 夏侯玄疑惑道:“不知这是与我何干”陈忠笑道:“这里不好说,我带将军去见他吧。” 伍定在旁边道:“小将军,一脱事内黄,有何用处。”夏侯玄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陈忠道:“劳烦带路。” 陈忠一喜,吩咐了被擒住的族人不许鼓噪,便引了夏侯玄过去,穿过床头,却在最东边,有一木屋,虽然简陋,却也典雅,旁有小溪,潺潺流过,木屋横于流水之上,以长木搭桥。 夏侯玄极是喜爱这布局,道:“择此地居者,定非凡人,我却来对了。” 隔了一段,陈忠喊道:“殷先生,快些出来,今有贵客临门。” 不多时,见里面走出一个老头子,满头皆为银丝,倒有些出尘脱俗模样。隔远见了许多兵马,有些诧异,略微一怔,走了过来。 夏侯玄迎上去,道:“小子拜见老先生。”殷登疑惑的望向陈忠,陈忠解释道:“此为魏王殿下重臣,中护军,昌陵乡侯夏侯将军。” 夏侯玄却笑着摇头,道:“陈老先生做了,我却是你说的那人之子。”陈忠讪讪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自少年啊。” 夏侯玄谦虚一下,却望向殷登,道:“陈老先生告诉我,道是老先生能够帮助到我,不知是何事” 殷登捋须一笑,道:“还请小将军里面闲坐,待我慢慢道来。” 夏侯玄带了张牛儿、伍定二人及陈忠,跟殷登进了那木屋,各自按宾主坐定,张牛儿、伍定却是立在夏侯玄身后。 殷登又着屋内小厮上了茶。夏侯玄笑道:“殷老先生好雅兴啊。” 殷登一笑,拜拜手,道:“我却知道将军事多,我就不耽搁了,且听我说来。”殷登喝了口茶,继续道:“于熹平五年时,我却随同光禄大夫桥玄、太史令单扬来过谯县,当时,谯县上空出现了黄龙,那景象,真的令我毕生难忘啊。” 夏侯玄一怔,他以前于史书上不是没见过自古改朝换代,必有异象出现;以为这只是皇帝为了造势而编纂的谎言,却不料竟真有此事。 殷登拿起杯子,小抿一口,继续道:“当时,光禄大夫桥玄问太史令单扬:“此为何吉兆”单扬回答:“自古,天象经常和人事相应,这就是所谓的天人感应,以后必有称王的人在这里诞生。不到五十年,还会有黄龙出现。” 殷登忆起当时,笑笑,道:“单扬为太史令,常有神鬼不测之机,我却把这话记了下来,看他说的到底是也不是。” 殷登忘了眼有些入神的夏侯玄,道:“却是在今年三月,果不其然,如单扬所说,黄龙又在谯县再现。小将军,你说这能不能帮到你啊。” 夏侯玄忙起身拜道:“小子斗胆,妄想请老先生随小子去见父亲,将此事禀告于他。”夏侯玄自然深知曹丕此行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吉兆,安敢怠慢。 殷登笑笑,道:“此乃顺应天命之事,老朽安敢不从。” 夏侯玄携了殷登,往军营中赶,心中高兴,未曾想出来一夜,收获竟是如此巨大,父亲见了,定会高兴。 陈忠自告奋勇的担负了大军早晨的伙食,待得士兵吃饱,军马喂够,便往谯县城赶。中午时,到了。 进了军营,夏侯玄直接携了殷登前往父亲帐中了。 夏侯尚一早醒来,却发现儿子又出去了,一阵心慌之后,得知儿子带走了一千铁骑,倒也放下心来,毕竟,在这谯县中,倒还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儿子的安全。 夏侯玄将殷登带进父亲帐中,道:“父亲,这位老者有事与您说。”夏侯尚可可不管老者,一把将儿子扯过来,吼道:“昨夜着你守营,你怎把责任推给李义,自己跑去玩了” 夏侯玄委屈道:“昨日孩儿守营,到半夜时,有人来报,有人欲对父亲不利,孩儿便带兵前去剿杀,后来,便遇到了这位老者,老先生说他看见了异象。” 夏侯玄说到有人欲对自己不利时,脸色并无打动,可是“异象”二字一出口,夏侯尚腾地站起,道:“你说什么” 夏侯玄确认道:“老先生看了了异象。” 夏侯尚撇开儿儿子,直接迎向了殷登,道:“老先生请上座,将事情慢慢讲来。” 夏侯玄看见父亲那捡到宝一样的表情,有些好笑,这些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能关心的了。 便道:“那么,父亲,孩儿便退了。”夏侯尚理都没理,一个劲的对着殷登献殷勤。夏侯玄无奈一笑,痒痒退下。 退出帐中,夏侯玄直奔萱儿住处,男人对于的肚子的欲望永不满足,这几日,萱儿每日费了全部精力,那每日的饭菜直做的花样百出,把夏侯玄的胃口越吊越高,直到现在挑剔的不行。 刚才在陈村,那一顿饭,夏侯玄吃得那叫一个憋屈。 但凡男人吃饭,能吸引住他的,要么饭菜味道极好,要么有气氛助酒。 夏侯玄与士兵们蹲于地上,啃着大饼时,未觉不妥;然而于陈村,不但饭菜不合他的口味,席上之上皆是怕他,又气氛死沉,如何提的起性来。 进了军营,见萱儿于帐篷旁边劳作,看样子在细细的洗着蔬果一类。 夏侯玄轻轻走过去,至萱儿背后一步时,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去,欲把萱儿从后面抱住。 却不料萱儿如脑后有眼一般,恰在夏侯玄正欲落在她背上时,她却如兔子一般轻灵的闪开。 夏侯玄刹脚不住,直直的往前扑去,却见前面一个瓦盆,里面盛水,上面还有几片菜叶漂浮,夏侯玄正栽倒其中,脸上、身上皆是湿了。 萱儿在旁边乐的呵呵直笑,娇骂道:“活该,谁叫少爷那么坏的。” 夏侯玄站起身来,发鬓上还挂着一片菜叶,嘴角邪邪一笑,道:“萱儿,你得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萱儿立即反应过来,嘴中叫着:“坏蛋.”,撒开蹄子如小鹿般奔去了。 夏侯玄在后面喊道:“我就不信,你能跑得过我。”语罢,如风一般启动,如狮子搏兔般,不过几下,就抓住了萱儿,搂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揽,抱在怀里,未待她反应过来,凑上去堵住萱儿贝齿良久。 许久,二人呼吸急促起来,萱儿轻轻挣脱,用小手包住夏侯玄的两颊,又替起拂去头上的菜叶,笑道:“别闹了..” 夏侯玄厮磨着她的脸庞,道:“有没有做好吃的我饿了。” 萱儿一笑,抬起头,轻轻挣脱开了他的怀抱,道:“就你嘴馋” 十万字了。还差几个收藏就二百个了,求之。 第二十九回 儒生 “玄儿,你就帮舅舅这一个忙吧,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腐儒了。”却是曹休正愁眉苦脸的对着夏侯玄道。 夏侯玄却道:“舅舅,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那老先生被你得罪透了,脾气又倔,到如今,见了我等虎豹骑人马便大呼“狗贼”,不由分说,便手掷书卷而来。我也不敢去啊。” 曹休苦笑道:“这可是殿下交代下的任务,说是关系重大,只是我至今没有想明白,这些个腐朽老生,战场上厮杀不得,朝堂上谋划不得,到底有何用处” 夏侯玄却道:“舅舅,这你就错了,此等老生,虽然有些许可恶,倒也倔的可爱,魏王殿下向来推崇儒生,此次殿下欲在谯县宴请父老、犒劳将士,殿下宴请的人,出除了谯县大族外,就是这些儒生、以及山林隐士了。此三者,士子皆出于大族,隐士又为世子中极端避世者,三者因而是为一体,且又遍布天下,殿下若是把他们安抚好了,办任何事情,便无大碍。” 夏侯玄顿了顿,又道:“若是他们出了点乱子,许多原本简单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要知道,这个老先生可是沛国文人之首,其门生遍布天下,也算一大儒。” 曹休道:“那你还不把这件事办好了。”夏侯玄苦笑道:“舅舅你都怕了,我焉能不怕他。” 曹休讪讪一笑,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狡黠,突地脸色剧变,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呈严肃状,道:“玄儿,你夜宿女眷之事,伯仁风流,子丹太过溺爱你,且又看你年少,要个人照顾,都不曾做声;这次,你若是不帮我把这件事办好了,舅舅我可是要秉公执法了。” 夏侯玄哑然失笑,道:“舅舅,你也太无耻了吧。” 曹休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奔也似走了。夏侯玄呆在原地愣了半响,无奈叹气,渡步至自己军营,召集来张牛儿、伍定,沉重道:“等会儿,你们随我前去办一件天大的差事。” 张牛儿兴奋道:“小小将军,是不是又有仗可打了”夏侯玄苦笑道:“不是,此次,我们乃是要去谯县城外请一位老先生来赴宴。” 张牛儿听了,兴趣全无,不屑一哼,道:“一腐儒而已,着几个小兵去即可,若是不来,一根绳子便捆了来。” 夏侯玄一笑,道:“前些日子,舅舅自去了那地方,亲自请他出来,却不料那老先生竟手掷书卷将舅舅打出,而舅舅为殿下大事计,只能吞声,因而将此任务交给我。” 张牛儿呆了半响,咽了口唾沫,缓缓道:“以宿卫将军之威,尚不能伏之,牛儿不去。” 三人缓缓行于官道上,夏侯玄一面打量着景色,十月之时,豫州已飘过瑞雪,刚融不久,空气微寒,万物清新,倒也令人心旷神怡;一面对着后面垂头丧气的张牛儿,面无表情的伍定说着老先生的情况。 “此老先生姓王名兴,表字舒人。本是谯县本地大族王家公子,后黄巾贼起,王家败落,他便于谯县城中开馆收徒,传以儒名之道,门生遍布天下;老年时,才回到家乡颐养。” 却见张牛儿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神色中还是不是闪现凶狠,夏侯玄有所担忧,道:“牛儿,到时候,你可不许擅自无礼,任是他以石头捶我,你也只能护在我身前,而不能对他怎么样。听到没有” 张牛儿郁闷的哼了一声,算做应答。 三人领着十几侍卫,策马加鞭,定着寒峭劲风而行,不一会儿,便也到了。 村子规模很大,看得出先前王氏为大姓,兴旺于此。又时不时见到瓦砾,定是遭了战火,到现在仍是没有回复元气。 一行br gt; yuedupageup 9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9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0部分阅读 行人进村,人叫马嘶,引得玩耍孩童纷纷躲避,行人侧目。 夏侯玄心道不妙,正欲约束部下马速,且勿得奔马。 突地,只听得一声暴喝,然后便是一石块急速飞来,直指夏侯玄。 张牛儿反应极快,一提马头,便挡在夏侯玄身前,那块飞来之石便砸在了他之右臂上,好在他皮糙肉厚,倒也无事。 几人望过去,却见村头一老者,满头白发,正怒目蹬着自己。张牛儿万丈火起,正欲破口大骂,伍定在旁提醒道:“牛儿,记住小将军交代。” 张张牛儿这才记起夏侯玄不许无礼之言,只得压下怒火,却见夏侯玄已下了马,直往那老者而去。二人及侍卫忙下了马,随之身后。 夏侯玄至老者面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王老先生,小子有礼了。” 老者横眉,将头抬仰三分,冷哼一声,不做应答。夏侯玄讪讪一笑,道:“刚才是小子之错,部下奔马,惊了玩耍小孩,好在无事。” 王舒人见夏侯玄仍是恭恭敬敬,并无半丝不耐烦,便将高扬的头颅低下几分,道:“念在你年幼无知,且态度算好,又无出大事,此事,暂且不述。但是..” 王舒人说到此处,又把低下的头颅扬起,冷冷道:“邀请赴宴之事,你不要再提,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又思及语气不够坚定凶狠,便道:“若是去了,也只有一种可能,那边是你杀了我,将老朽的尸体拖了去。” 夏侯玄抬头便见到他那长且白的山羊胡子随着主人说话一抖一抖的,煞是有味。见他语气如此坚定,心道:只能迂回取之。 便笑道:“小子并非为那事而来,只是小子先前于洛阳,于邺城,常听的世子们高声阔论,道是他们之老师多么之博学,多么之雅量;小子耐不住好奇,便询问他们的老师为谁。” 说到此处,夏侯玄顿了一下,王老先生仰着头听得入神,见没了声,又将头颅放低了些,冷声道:“此大师谓谁,若真有此人,老朽倒有拜访之愿望。” 夏侯玄暗道鱼儿上钩,笑道:“老先生,此大师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啊。” 王舒人听的,又将头放低了些,基本上是平了。 夏侯玄恭敬的施了一礼,道:“那大师便是老先生你啊。” 王舒人听了,不自觉发了笑,又思及表情变化太大,忙又止住了笑容,严肃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也懂得尊师重道,甚好,甚好。” 夏侯玄笑道:“小子今随父亲来到谯县,闻老先生在此,特来拜访,别无他意,天见可怜,今天终于让我得睹老先生尊荣。” 马屁拍到了这个份上,若还不欣颜,那就是石头了。王老先生此刻笑的老脸如花,乐呵呵道:“快到我屋里坐吧,站在外面,甚是怠慢啊。” 张牛儿与伍定大眼瞪小眼,夏侯玄催促道:“走了,就这么个老古董,尽可作死的忽悠。” 张牛儿挠头笑道:“忽悠果然是个好东西,赶明儿我也忽悠别人去。”忽悠这词,夏侯玄早已对二人普及了。 伍定笑道:“得了吧,就你那样,不被别人忽悠就好了。” 三人呵呵一笑,随王舒人进了屋,屋子倒也素雅,满地皆是书卷,连吃饭的桌子上都堆满了,一股书香迎面扑来。夏侯玄不由赞道:“老先生古稀之年,仍是如此勤勉,小子佩服。”这次倒是真心话,非忽悠之词,现代之夏侯玄是极喜爱书的。 王舒人将书卷搬开了,腾出几寸地方,道:“说来惭愧,老朽教书育人半辈子,到此时,无他,尽仅余书卷耳。” 夏侯玄此刻才是肃然起敬,后世时节多少山村老名办教师每月拿着那时不时拖欠的几百块工资,辛苦一辈子,将所有精力皆付诸”育人之上,当真当得起“蜡烛”,“园丁”,“春蚕”之称。到了老年,却穷困潦倒,只得于古稀之年,下地做活,以维持生计。 夏侯玄前世之小学老师即为如此,眼前这个老先生虽然倔,生活虽然也还富足,但是却极孤单,难道不像及后世的启业恩师么。 当下,又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小子佩服。”言语中,满是真挚。王老先生呵呵一笑,道:“你坐下吧。” 夏侯玄下首坐下,王舒人叹了一声,道:“其实,老朽亦知道你此行绝非只是来拜见老朽这么简单吧。” 夏侯玄一怔,不敢再接着忽悠了,正色道:“小子受父舅之命,特来请老先生赴魏王殿下之宴。” 王舒人道:“老邪乃是汉家儒生,恕难从命。” 夏侯玄叹气道:“明人不说暗话,老先生,汉室衰败,魏代汉已是天命所归之事,若是强加阻拦,便是逆天而行啊。”夏侯玄却也只得抬出最玄的天命论来搪塞了。 王老先生叹道:“我知如此,然抵不过心中良心啊。” 夏侯玄一怔,东汉名教之威,竟至如斯。 夏侯玄无法,只得道:“若是老先生不去,那么,许多您的学生定不会去,那时,天下士子定会想:连魏王本乡之谯县尚且不待见他,我们又何必支持魏王殿下呢。到时,魏王必定大怒,此天下士子之劫难也,您难道欲以一己之私陷天下士子于万劫不复之境地耶。” 王舒人呆了半响,夏侯玄又拜倒:“小子为天下士子恳请老先生前去。” 王舒人叹了口气,缓缓道:“莫拜了,莫拜了,我答应你便是。” 如果你的恩师中也有民办教师,就请给小五点收藏和票票吧 第三十回 曹睿 延康元年十月二十日,魏王曹丕于谯县城东宴请谯县父老,犒劳六军。 若是单凭夏侯玄小侯爷身份的话,自然难以进入,但是他另外一个身份为东乡郡主曹玉的未婚夫,自然有此资格。 宴请坐席分为几类,其一为魏王及文武大臣,其二为魏王家眷,其三则为谯县大族及士子、隐士。 曹丕现在正歇于原来曹氏祖宅,夏侯玄跟在父亲后面先是去见过了曹丕,尔后,便由宫人领着至后面见曹玉。 行走途中,在一廊边庭院草地上下,夏侯玄看见了一少年正光着臂膀练剑,剑花纷飞,加上时不时吆喝,倒也颇具气势。 夏侯玄观之,见其身体已然长成,肌肉雄健,体格修长,约似十八九岁少年模样。且又剑眉星目,相貌俊伟,似大家子弟。 夏侯玄暗自思量:此刻,能在曹家祖宅练剑,且敢光着膀子大声吆喝的,天下能有几人,莫非是哪一位王子。 夏侯玄正疑惑的打量着那少年,孰不料那少年也往这边望了过来,便停下把式,把剑交与旁边侍立的奴仆收了,喊道:“嗳,兀那少年,你是何人” 宫人忙回道:“回小王爷,这是中领军大人公子。” 那人笑道:“原来是夏侯伯伯的儿子,有礼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道:“那个.恕我冒昧..”顿了顿,接着道:“你是不是让爷爷把玉儿嫁给你的那个夏侯玄” 夏侯玄微笑道:“正是在下。”那人笑了起来,穿了衣服,走过来,道:“我早就听闻了,一直想见见你,爷爷向来喜欢那些三大五粗的莽夫,我还真怕你也是呢。” 夏侯玄笑问道:“莽夫有何不可”那人道:“莽夫于战场上,固然可为国之栋梁,然而玉儿却是极讨厌那些,她可是喜欢俊俏的少年,想来你,玉儿应该很满意。” 夏侯玄一笑,没有回答,那人却道:“我名曹睿,表字元仲,既然你为我妹夫,可直接唤我元仲,说来,我还不知道你表字呢。” 夏侯玄一怔,他料想此人是王子,却是没想到他竟是未来的曹魏之主,便道:“回王子”未待说完,曹睿摆手止道:“妹夫怎如此见生,说了,呼我表字,元仲。” 夏侯玄笑道:“元仲以后呼我太初即可。”曹睿笑道:“不知太初来此处有何事” 夏侯玄答曰:“殿下着我赴今日之宴,叫我随东乡郡主一起。因而前来。” 曹睿笑道:“太初凭的生分,玉儿以后定为你妻子,何必叫的这么呆板。你以后跟我一样唤她玉儿即可。” 未带夏侯玄回答,曹睿见其稍显拘谨,便亲热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走了,我也去准备一下,这几趟剑下来,着实出了一身汗。” 夏侯玄思及曹睿刚时剑法很是凌厉,便问道:“不知元仲从何时习剑” 曹睿答道:“我父亲,乃是剑道高手,因而从小便教习我。至今已十余年矣。”说完,挺了一下胸膛,豪气道:“现在,只要我剑在手,十几人亦伤不了我。” 夏侯玄羡慕道:“我不似元仲,小时,将大好光阴皆是浪费了。哎” 曹睿笑道:“你既然为我妹夫,没本事可不行,一定得文武双全,待以后事定了,我来教你。” 夏侯玄忙拜谢,二人闲聊中,已至宅子里处,宫人向前通报了,夏侯玄想着那个喜欢脸红,有时候却又娇蛮的曹玉,心里头不知作何感想,穿越到这里来,只见了曹操一面,却因为像他的小儿子,便成了大魏国以后的驸马。 若是以后干不过司马懿,待得他高平陵政变后,大肆清洗曹氏、夏侯氏,自己绝难活命。 正唏嘘见,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尔后便是一声极欢快、极娇脆的喊声:“哥哥” 夏侯玄心头一喜,往前望去,却是妹妹朝着自己奔了过来,小妮子今年也满了十岁,小脸粉嫩,目弯如月,俏鼻圆润,笑的时候,贝齿微露,越发的可爱起来。 夏侯玄突然间就然就被巨大的温暖包围,笑问道:“徽儿..你怎么来了这里” 夏侯徽奔至哥哥面前,道:“玉儿姐姐要过来,徽儿在家带着无聊,便死皮赖脸跟过来了。” 夏侯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道:“就你调皮。”夏侯徽乐的呵呵直笑,道:“哥哥送的那个抱枕好香,徽儿睡得好舒服,又一次,娘亲想要用一次,我都没给,害的娘亲都生气了。” 夏侯玄笑道:“徽儿平常不是最怕母亲吗,现在怎生如此大胆了”夏侯徽板起小脸,极是认真答道:“因为这是哥哥送给徽儿的东西,谁也不许碰。” 夏侯玄心头一暖,笑道:“你玉儿姐姐在里面”夏侯徽狡黠的一笑,道:“哥哥怎么一来就问起玉儿姐姐啊” 夏侯玄无奈,伸手于妹妹头上点了一下,无奈道:“鬼机灵.” 正说间,曹玉却从里面出来了,见了夏侯玄,倒也不似先前那般脸红了,又想起祖母的交代,便盈盈一礼,轻启朱唇,却又不知怎么称谓,临时之下,含糊道:“你近来可好”临时拼凑之语,倒也大方得体。 夏侯玄呵呵一笑,道:“还好..还好。” 曹玉脸色又有些红起来的迹象,轻咳了一声,道:“那..去园子里走一下吧,王兄刚练完剑,还得洗浴,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夏侯玄微微一笑,较为恭敬道:“一切全凭郡主安排。” 曹玉却是慌了,她来时,卞氏特意再三叮嘱过,道是许多郡主、公主下嫁朝廷重臣公子,皆是不和睦,只因丈夫太摄于郡主的威势,夫妻间便如生人般客气,连友伴,亦比不上。因而要她现在对夏侯玄,以平礼对待,成婚以后,得以普通妻子之礼对待他。 曹玉向来崇敬祖母,此话因而谨记于心,想不到现在夏侯玄竟是如此客气,曹玉思及此,一张小脸通红,倒不是羞得,而是急得,便道:“你切莫如此客气,好不好” 夏侯玄还未作答,却是曹睿洗浴出来了,一着眼,就见着妹妹满脸绯红,急奔至夏侯玄面前,道:“太初,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 未待夏侯玄回答,曹玉急得直跺脚,因为祖母讲过,郡主倚仗娘家人,最是受丈夫忌恨;因而极是恼怒,道:“王兄,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 第三十一回 宴会上 曹睿如夏侯玄一般,也是爱极了妹妹,被曹玉骂了一顿,也不生气,眼见得时间快到了,四人便于宫人的带领下往城东去了。 此刻,正是中午时节,谯县真称得上是人潮人海,接踵摩肩。曹丕虽只邀请了谯县中之名门望族,然后却在宴会周边搭起十二座戏棚子,且对全民开放,去了的,还会有有应时儿的物件送。 无疑,这对一些从未看过大戏的乡民之诱惑该是何等巨大,饶是连旁边之颍郡、许郡亦有许多人赶过来。 曹氏,夏侯氏二对兄妹分别坐于两辆马车上,于虎卫军的保护下,透开层层民众,往里行走。可是大喜的日子,饶是连平时嚣张跋扈的虎卫军亦不敢太过放肆,因而走的极慢。 夏侯徽与哥哥坐于同一车内,小手圈着哥哥胳膊,见半天才走一步,不由有些无聊,拉开车帘,看了半天,只见得那些下面满满的都是人,便问道:“哥,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夏侯玄一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你平常不是最喜欢热闹么” 夏侯徽白了哥哥一眼,摸了摸小肚皮,略带委屈道:“徽儿肚子饿了。”夏侯玄被妹妹这可爱的模样逗得直笑,好不容易忍住,道:“你平时小嘴巴不是像只小老鼠一般,啃的挺勤快么,怎今天饿的这么快” 夏侯徽在哥哥胸膛上捶打了两下,骂道:“哥,你坏死了,徽儿是真的饿了啦。”恰待说完,夏侯徽的小肚子里果然传来几声咕隆响。 夏侯玄止住笑,无奈道:“好,好,哥下去给你买东西吃,好吧。”夏侯徽眼睛都笑成了月弯,道:“哥哥对徽儿最好了。” 夏侯玄掀开了车帘,见得下面有一背着竹篓叫卖糕点的妇人,传来的香气颇为袭人,好在车速不快,便飞快的跳下车,拿了十几钱,奔至那被竹篓的妇女面前,将钱塞给他,不由分说,自己动手拿了几块,又往马车这边飞奔,好在马车还在原地,于人群中走上一步都难,直赶上后世一来就是十天半月的大堵车了。 夏侯玄爬上车,把还冒着热气的糕点递到妹妹手上,柔声道:“徽儿快吃,还热着呢。”却见得夏侯徽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也红了,夏侯玄慌道:“徽儿,你不是不喜欢吃糕点吧,那哥给你买果子去。” 夏侯玄摇头,说道:“没有,是哥哥对徽儿太好了。”夏侯玄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却叹道:徽儿啊,你可知哥哥现在背负的压力有多大,那可都是为了你啊。世上有哪一个哥哥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跳进火坑呢。 想着,一抬头,却见妹妹已经小口的咬了起来,眼眶红红的,甚是乖巧的模样,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摸了摸妹妹的头,叮嘱道:“慢点吃啊,小心烫。” 却在此时,前面马车上的曹睿着人跑了过来,道是时间上已经赶不及,只有下车步行了。 夏侯玄点点头,道:“徽儿,先下车了。”夏侯徽正吃得津津有味,有些不情愿的走到哥哥身边,左手拉着他的胳膊,右手兀自还拿着糕点在吃,小嘴吧嗒吧嗒的,甚是可爱。 夏侯玄一下车,暗自感叹了一番,这人也太多了吧,虽然周围之虎卫军已经隔离了个圈子,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人潮的压力汹涌而来。 夏侯玄不敢大意,便生怕她一个闪失,便拉紧了她的小手,略带严厉道:“徽儿,跟着我啊,可不许调皮了。” 夏侯徽舔了下小嘴,道:“知道啦,徽儿又没比哥哥小多少,哥哥就知道装出副爹爹的模样吓我。” 几人于虎卫军的开道下,费了半天功夫,才来到城东宴席所在,却见旁边的戏台子上已经开始唱了,夏侯徽、曹玉哪里看到过这等把戏,看的是津津有味,目不转睛;曹睿、夏侯玄费了好大得劲才把各自的妹妹拉走。 到得门口,寻常百姓进不来,顿时压力大减,几人急速进入,曹睿有意的被父亲安排在朝中大臣那一块,以期结交大臣;而夏侯玄很无奈的,只能跟着曹玉、妹妹往曹丕家人那一块去了。 曹丕子女中,最得他喜爱的就是曹睿和曹玉,因此此次南巡也带在身边。 这一块中,也包含了谯县中大族的家眷以及年幼的公子,东汉末年,虽然提倡名教,但是对于女子,无有宋代以后那么严厉。 在座的人见得是魏王殿下二女儿来到,纷纷起身,她们来的时候,家里主事的早就早三叮嘱过,一定要拉好与东乡郡主的关系。 曹玉一路走过去,这些人便围着拍马屁,谯县只是小地,就算是大族,也不够多几亩天地而已,那种书香世家,却是没有。 因而,她们所讲的话像是预先背好了般,千篇一律,且俗不可耐。曹玉听的心烦,却又思及父亲所讲的话,不能对女眷们无礼,因而,即便是心烦,也只得哦哦的应着。 曹玉极是希望有人来替她解围,好早日摆脱这些唧唧咋咋的妇女;哥哥不在,也只有那小子了。 转头望过去,却见夏侯玄此刻正坐在妹妹身边,手里还替她剥着葡萄,更为可恨的是,居然还一颗颗送进夏侯徽的嘴里。注1 曹玉心头没有来一阵火气,再看向夏侯徽时,心中难免有些不自然,心里头却猛地闪出一个念头,尔后又使劲摇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他们可是亲兄妹。 不多时,宴会正式开始,相当于后世的国宴一般,只不过名头却是谯县父老替曹丕祝寿。 菜一道道上来,端的丰盛,只把夏侯徽乐的不行,完全不顾风范,只顾埋头大吃,而夏侯玄所做的事就是乐呵呵的在旁边替妹妹夹菜,剔鱼刺。 曹玉与夏侯玄不在一桌,时不时瞄几眼过来,心里更火,嘴里任凭是山珍海味,也淡的没味了。 曹丕正在接受大臣们以及谯县儒生的恭贺,夏侯玄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王舒人,见他于酒席上闷闷不乐,端着酒杯,只顾一个劲的喝酒。 也真难为了他,自小便被教育要忠于汉室,这几十年来,已根深蒂固,此刻却要因为天下士子之心大多已向曹氏,为了一部分心中摇摆不定的儒生不致牵连,不得已才来这个宴会。 王舒人的学生见了老师来,纷纷敬酒,他也是不理,只顾着一个人埋头喝着闷酒。 此时,大臣们以及士族的族长们皆是得到授意,纷纷持酒杯,走到曹丕父子面前,不断说着恭维的话,无非就是魏王殿下仁德慈爱,天下仰望之类的。 夏侯玄妹妹摸了下妹妹的头,替她夹了几筷子隔得较远的菜,道:“徽儿,我过去见个朋友。” 夏侯玄忙吞下嘴中的食物,蹦跳起来直嚷嚷:“哥,徽儿也要去。” 夏侯玄无奈得把妹妹按下去,略带严厉道:“好好吃你的东西,不然哥可要打你的小屁股了。”夏侯徽只得委屈的坐下,拿起哥哥夹的鸡腿又啃了起来。 夏侯玄却是走到了王舒人的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礼,道:“老先生,小子有礼了。” 王舒人甚是惊讶,问道:“小子,我知道你是夏侯将军的公子,可是你还这么小,难道魏王这么看重你” 夏侯玄苦笑道:“非也,乃是殿下将他的小女儿赐婚于我,因而得以参加。” 王舒人缓了口气,道:“世皆传闻魏王殿下用人不拘一格,很是大胆,可若是有谁这么小,便领兵了,此乃亡国之象啊。” 夏侯玄忙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道:“老先生,祸从口出啊。”王舒人笑道:“死则死矣,有何惧之。” 二人正在闲聊中,却突地见曹丕端着酒杯朝这里走了过来,夏侯玄忙闪在一边。 曹丕至王舒人面前,微笑道:“老先生,闻令高足道,老先生不但高风雅量,更学识渊博,孤有意请教,不知老先生肯赐教否” 王舒人却是没有站起来,嘴巴抽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曹丕端着酒杯站立了良久,见王舒人当着众人的面,正眼也不瞧他,脸上,极是挂不住,脸皮抽动了两下,就欲发作。 夏侯玄看出不妙,忙上前,提拉着王舒人的腰,将之提了起来,一面对曹丕道:“殿下,老先生腿疾深痼,难以站立,还望殿下砍在今天乃是吉祥之日,不要怪罪于先生。” 曹丕疑惑道:“玄儿,你怎生不去陪玉儿,到了这里来..嗳,说来,你又是如何认识老先生的” 夏侯玄答曰:“回殿下,臣跟随父亲来此一月有余,因为仰慕老先生之名望,前去拜访过,因而认得,亦知道老先生患腿疾良久,今日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得睹殿下尊颜,费了许大的劲。” 曹丕笑道:“老先生怎不早说,那孤就赐老先生不必站起,坐着说话即可。” 王舒人此刻是叫苦不迭,他对自己之生死早已超脱,但是对于夏侯玄,却是极为的喜爱,今日,他为了救下自己,不顾编织了谎言,自己若是不配合,任凭他是魏王的准女婿,也得死啊。 思及此,不为人知的叹了口气,道:“无用老者而已,何必劳动殿下如此费心。” 曹丕却是连连摆手,道:“方今天下未一统,许多人却是去习名法之术,以望以此博得青云直上,因而孔夫子之道,已不如先前那么新旺了。孤也是痛心不已啊。而老先生育人无数,学识渊博,孤有意请教。” 王舒人眼前一亮,若刚才的招呼只是为了救下夏侯玄,那么此刻却是真正的对曹丕感兴趣了。却也不回答,只是问道:“殿下如此之说,莫非心中已有大计” 众人皆是望着曹丕,尤其是士子们,他们大多习的是儒术,曹丕接下来的话,对于他们的未来,是何等重要,这些人自然明白。 “南方有龙眼荔枝,宁比西国葡萄石蜜乎”出自曹丕诏书。 求收藏,红票。 第三十一回 宴会下 曹丕却是缓缓道:“我为丞相,当为天下计,定修缮孔庙,封孔夫子后人,且复立太学,并让天下士子有报效国家的机会。” 话刚落音,只听得下面士子哗啦啦跪倒一片,脸色狂热,鼎声贺道:“殿下英明,天下之大幸也。” 却也是这番话,才使得天下士子之心真正的归于曹丕,也因此而赢得了士族的支持。 曹丕乐呵呵的将众人劝起,道:“今日乃是同欢之日,各位不必拘于俗礼。各位且就坐,满上美酒,且看孤从洛阳带来的宫人起舞助兴。”注1 底下士子中,年轻者闻此,脸上皆是兴奋,而那些年老些的则都是一脸的痛恨之色。 尤其是王舒人,听了曹丕关于儒学的计划之后,好不容易,绷得铁紧得老脸有些舒展;一听曹丕将洛阳宫人带了出来,又要再次大庭广众之下作舞,不由再次紧绷了起来。 曹丕大手一挥,从屏障后面拥出许多舞姬,皆是妙龄少女,身段婀娜,体态轻盈,眼波似水,柔媚万千,直能把人的魂勾了般。 那些年轻的士子看的如痴如狂,有些,端着酒杯凑至唇边,却忘了喝下,只是那么呆呆的望着。 王舒人见了其中有些是自己的学生,不由骂道:“竖子,看甚” 那些士子见老师如此盛怒,不敢违逆,只得痒痒坐下,可是那些不是王舒人学生的喊叫的更为起劲了。一时间,场面反而更加热闹起来。 王舒人见回天无望,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坐下,闷头灌了杯酒。 夏侯玄此刻也是看的津津有味,那些少女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当得上万里挑一,加之又训练良久,那眼神儿,太慑神了。 孰不料,此刻曹玉那小妮子却是满脸怒容的冲到曹丕面前,趴在父亲耳边咬起耳根来,此举又是惹得那些年老士子大呼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夏侯玄心中疑惑,却见曹丕的目光在曹玉的说话中,朝着自己这边扫了过来,心道不妙,忙整理下衣衫,正襟危坐,那些舞姬,却是连正眼也不瞧。 曹丕却是站了起来,对着夏侯玄笑骂道:“玄儿,快些回去坐着,到这里来做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媳妇儿可是生气了。” 此语一出,众皆大笑,夏侯玄与曹玉,前者头埋到了地里,后者脸上早爬满了彩霞。 曹丕倒也是真性情,真洒脱,把女儿,女婿赶走后,笑道:“且不管那两个小毛孩,我等继续行乐。” 这话又引得底下许多者大呼不可,曹丕却是自动把这些呼喊过滤了一般。起身,略微有些摇晃,惊得在一旁的夏侯尚急上前扶持。 曹丕却摆摆手,口齿略有不清,看来是喝的有点高了,道:“今日,有酒,有乐,孤在此献丑,作诗一首,权当抛砖引玉。” 曹丕此举哪里是当今丞相,冀州牧,魏王的风范,活脱脱一个文人雅客,曹氏之人似乎有天生的文人气质,虽然出身于寒族,但是接连三代中有四人,文学成就皆是极高。 先有曹操,后有其二子曹丕,曹植,再后来,曹睿于诗词上也是小有成就,可以说,魏国,接连三代君王,皆具文采,不能不为之称奇。 只道曹植性格洒脱,曹丕亦不遑多让。 见其脸显酒晕,渡步至正中央,先是叹了口气,尔后,直起身子,高昂道:“西北有浮云,亭亭如车盖。惜哉时不遇,适与飘风会。吹我东南行,行行至吴会。吴会非我乡,安得久留滞。弃置勿复陈,客子常畏人。” 曹丕趁着酒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出口成章,比之为后世所久久传诵的曹植七步成诗亦差不了多多少。 曹丕此诗中体现出的味道,却让大多数士子有些心不安,尤其是那些老先生。 他们虽然埋首于书卷之中,然而大多数人还是为了出仕,因而对于军国大事,是极为关注的。 曹丕即魏王位后,搁下西边的战事不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有着汉帝的豫州,这其中的意味,大多数读书人心中皆有数,只是,当这一刻,真切的感觉到即将来临,众人皆有些不安。 夏侯玄回到这边,却是径直前往妹妹旁边,见她面前已经是一小堆的骨头了,小嘴巴、小手都啃得油腻腻的。 夏侯玄哑然失笑,从别人那里讨得一块巾布,替她拭去嘴巴上的光油,道:“慢点儿吃。” 曹玉在那边甚是无聊,又见的父亲站在中间扬头作诗,兴致极高,便搬了个凳子挪到夏侯兄妹旁边。 夏侯徽见是曹玉,惊喜的叫道:“玉姐姐,这里的东西好好吃哦。” 曹玉到底成熟一些,加之夏侯玄对妹妹太过宠爱,让她感觉自己被完全冷落了,连带的,对夏侯徽也不是那么亲热了,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很快,有新的菜肴端上来,夏侯徽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了,夏侯玄一瞧,又是一道鱼。 此鱼看起来极扁,呈深褐色,而鱼鳍极长。夏侯徽见了,娇呼一声,就欲开动,夏侯玄忙止住了,道:“这鱼刺多着呐,等会儿。” 语罢,夏侯玄拨了几块鱼肉,小心仔细的剔去了鱼刺,将之放在夏侯徽碗里。笑道:“快吃吧,小馋猫。” 曹玉见了,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她一直是希望跟夏侯玄亲近一些的,奈何他对于自己的好不及他妹妹的万分之一。 不由自主的,曹玉眼眶有些红了,嘟着嘴道:“我也想吃鱼。”夏侯玄一愣,笑道:“郡主自己不会夹吗你不会跟徽儿一样小吧。” 曹玉语塞,气极,一跺脚,娇哼一声,起身,便往哥哥那里跑去了。 夏侯徽见了曹玉模样,心中有些疑惑,悄悄道:“哥,刚才玉姐姐感觉怪怪的,而且,对徽儿也并无以前那般好了。” 夏侯玄笑道:“馋猫胡思乱想什么,快点吃东西。” 不多时,却见曹睿气冲冲的跑过来,后面跟着曹玉,曹睿冲至面前,就大喊道:“太初,你凭的无礼,为何欺负玉儿” 正在埋头吃鱼的夏侯徽被曹睿这么一吼,被吓得一抖,然后牙齿便撞击在碗边上,吃痛之下,眼泪欲落。 夏侯徽就是夏侯玄的逆鳞,见得妹妹被曹睿说话吓了一跳,也不管对方是未来的曹魏之主,当即不满道:“元仲你说话就不能轻点,都把我妹妹吓着了。” 曹睿也是互不相让,道:“那你还冷落了我妹妹,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二位护妹心切的兄长就这样互相对峙着,各不相让,反倒是两位当事人有些急了,便各自劝回了自己的兄长。 此时,夕阳欲落,天色将昏,宴会结束,宾并大欢,曹丕在近侍的搀扶下回到了祖宅,曹睿兄妹亦跟了去,而夏侯玄虽然舍不得哥哥,然在军中实不方便,便也跟在曹玉后面去了。 曹丕在父亲曹操去世后,立即将曹操宫人全部取来服侍自己。卞太后发觉后,感叹”狗鼠不食汝余”。余嘉锡谓”太后言此,斥丕之所为,禽兽不如也”。 第三十二回 求救 曹丕于谯县停驻几日,每日接见县中士子,将自己之于儒术的观点反复传播,不过几日之间,竟至天下。 全国士子为此欢忻踊跃,各地称曹丕功德者纷沓而来。而曹丕则是去了毗邻许昌的曲蠡,陈重兵于此,并颁布诏书。 诏书云:众将随孤及先王征战讨伐,士卒死亡还有没有收殓的,孤倍感哀痛;特此通告各郡国供给小棺材收殓,送到亡者家中,官府为他们祭祀,并抚养的他们的后裔,替他们赡养老人。 因此,天下军士归心。 所有的一切,莫不都是在有序的进行,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件事而做准备。 .. 夏侯玄这几日很是轻松,散了宴会后,曹玉对于自己气极,不但自己并不搭理夏侯玄,还管着夏侯徽也是不准去见哥哥。 夏侯玄虽然思念妹妹的紧,倒也乐得清闲,便终日与张牛儿、伍定等于军营中打磨筋骨。 这些时日来,因为锻炼的勤快,夏侯玄身体发育极快,不但挺拔欣长,更是有了一线线的肌肉。 皮肤也黑了些,加之腹部那一道极长,极宽的伤疤,倒也颇具男子汉气概。 这一日,却是张牛儿与伍定对练,张牛儿自从于那一场战斗来,颇有心得,武艺大进,原本,伍定还可以在他刀下堪堪走上数百招而不败,可如今,伍定却是连撑个十合都难。 所谓术业有专攻,伍定之天赋不在冲锋陷阵上,他头脑冷静,遇事沉着、谨慎,且有一手不错的箭发,可造为方面大将。 看的伍定在张牛儿连声怒吼下,终于跳出战圈,道:“牛儿且停,我认输了。” 夏侯玄笑着调侃道:“平疆,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差了,此次,可是连十合都没到。” 伍定一面喘气,无奈道:“小将军,牛儿太强了,力量刚猛无比,且已懂了巧劲道,我实在不是他对手了。” 几人正调侃中,却见一小兵来报,道:“小将军,寨门便有一个女人自称是您的故友。” 夏侯玄疑惑道:“故友我哪里来的故友”那小兵却道:“卑职不知,不过看那女子所乘马车,极是豪华,而那女子,也是极为貌美。” 夏侯玄站起身,道:“牛儿,平疆,我等前去瞧瞧,看是什么故友” 几人至了寨门口,却见远远的一辆马车停在那儿;夏侯玄却是有印象,感觉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 张牛儿却道:“小将军,你看那辆马车不正是那日那刘清郡主的吗”夏侯玄这才想起,颇具玩味的一笑,道:“走,前去瞧瞧。” 几人至刘清面前,见她今日却是简素了些,一身淡淡的草绿布裙,倒别有几番风味。 刘清见夏侯玄走来,心里一喜,忙快步上前,急问道:“你的伤势好点了吧” 夏侯玄见她开头第一句话是问自己的伤势,且满是真挚,并无虚情假意,对之印象又好上了几分。便道:“已经全好了,劳烦郡主挂心了,只是不知,郡主今日到此,却有何事” 刘清听他说伤势已好,脸色一喜,听他问起情况,却又脸色一暗,低下头,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夏侯玄与她相处虽不过几时,却从她护着弟弟、反驳自己父亲上,看得出她是个倔强的女子,眼前这副样子,定是有求于自己,却又难以开口。 夏侯玄笑道:“你我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有什么难事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且道理上过得去,我一定尽力。” 刘清盈盈抬起头,略微擦拭了下泪花,道:“叔叔不轨,我与弟弟将性命不保矣。”语罢,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 夏侯玄却是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说的她与弟 yuedupageup 10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0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1部分阅读 即将命不保矣,而她的弟弟是沛王位的继承人,也就是说,刘霸欲杀掉合法的沛王继承人,而自己篡位。 天下势力中,经过曹丕广汇天下士子,士族已经大多支持或默许了曹丕接下来即将发起的动作。 可是,还有一股不容小瞧的力量仍然存在,即为汉皇室、王室。 大汉历经四百年,刘家开花结果无数,遍布天下,且他们中许多掌握有一定权利及财富。 无疑,沛王是这伙人中的代表者,沛王不但辈分极高,德高望重,沛王国又历经八世,根基雄厚,且沛国位于豫州,临近汉帝之许昌,沛王本人又是汉帝之皇叔,活跃于朝廷。 因而他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决定这只力量的政治走向,先前,沛国担心曹丕此次南巡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因为派了人将虎豹骑阻拦于城外。 曹真等千哄万劝,又有夏侯玄救下沛王唯一的亲孙子之功,沛王才允诺:魏王殿下此次南巡,若有事,我定会起而响应。 孰不料,此时竟刘霸欲图谋害沛王世子,若是一旦得逞,而新任沛王刘霸又不配合曹丕动作,生出点什么事端来,后果堪忧。 夏侯玄此次不敢自作主张,而是直接奔至了父亲帐中,将情况叙述了一遍,夏侯玄听了,亦是眉头紧锁,道:“依我儿看,该如何处理” 夏侯玄道:“孩儿觉得,应该盛兵屯于相县城中,护卫沛王与世子不出意外,另外派遣兵马,擒拿刘霸。” 夏侯尚却是不住摇头,道:“玄儿啊,我们屯兵于相县城中,对外称是保护沛王与世子、捉拿逆贼,可是,你认为有人肯信么” 夏侯玄语塞不知作何解答。夏侯玄接着道:“若是如此,天下之人定以为我们用兵马控制住了沛王,击杀其领兵的义子,而使其不得不服从我们,到时候,全天下所有人就会骂我们不讲道义啊。” 夏侯玄暗自后怕,道:“请父亲明说。”夏侯尚曰:“须得着几个得力大将,领着几百精锐兵马,乔装潜入城中,暗中将此事解决了。” 夏侯玄道:“父亲,我与沛王孙女刘清较熟,我去吧。”夏侯尚却是犹豫了,倒不是因为危险,而是他怕儿子年幼不能够完成任务,进而影响魏王的大业。 夏侯玄道:“父亲,就我吧,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夏侯尚却是站了起来,道:“不,此次事情重大,非同小可,为父跟你一起去。” 第三十三回 刘霸 父子二人,夏侯玄带了张牛儿与伍定,而父夏侯尚则是带了自己最为精锐的三百亲卫,有的化作贩马的客人,有的,扮作脚夫,有的为客商,分成几批,进了相县城中。 夏侯玄父子领了十几个人及张、伍,扮作贩马客人进入,豫州为中原心腹地带,不经战阵久矣,因而守城士兵很是松懈。只是懒懒的望了一眼马队,便挥挥手,让其过了。 进入城中,大部分士兵散于各地,而夏侯尚则是领着几人来到一家客栈,进了房间,饮罢茶,休息了一会儿,夏侯尚对儿子道:“玄儿,为父上次来见过沛王,沛王府但凡有点地位的人,怕都认得我了,所以,此次为为父不宜抛头露面。” 夏侯玄点点头,站起身,道:“此次父亲就在后面谋划,且让孩儿一展身手吧。” 夏侯尚将儿子按下,道:“稍安勿躁,且听我详细说来。” “你还记得那日奉沛王之命将我们阻于城外的那个沛王府都尉刘烈吗”夏侯尚如是问道。 夏侯玄答曰:“那个人啊,从他的上马姿势以及皮肤之白净来说,孩儿总觉他不是普通的都尉。反似大家公子。” 夏侯尚击掌而笑曰:“甚好,甚好,想不到我儿观察如此细致入微。为父且告诉你,原来那刘烈不是什么都尉,而是沛王的义子刘霸。” 夏侯玄一愣,问道:“父亲,那么此次该如何动作”夏侯尚曰:“为父之想法,乃是首先要与沛王取得联系,摸懂现在相县城中的情况,看刘霸于此的势力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是否已是翻云覆雨,一手遮天。” 夏侯玄道:“这个,着刘清领我们前去见沛王,自然不是问题。”夏侯尚点点头,道:“此次前往沛王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未见到沛王之前,由玄儿露面,为父扮作亲随跟在我儿身后。如果沛王府中尚在沛王的掌握之中,此事便好办。” 夏侯玄疑惑道:“父亲准备采取何种计策”尚微微一笑,如成竹在胸,答曰:“瓮中捉鳖。” 夏侯尚父子,携了张牛儿、伍定及另外二将领。至沛王府门前,往里通报了。不一会儿,刘清迎了出来。 见是夏侯玄,极是欣喜,小步跑上前,道:“公子信义无双,清儿佩服。”她倒也聪明,知道自己身份比夏侯玄高上许多,但是对方却是有个权势滔天父亲,且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便干脆抛开各自身份,直接呼他为公子,自称也显得弱势。 夏侯玄却高声道:“问郡主藏有先秦古籍,可否借在下一阅” 刘清何等聪明之人,立即神会,便道:“有何不可,公子且虽我来。” 几转廊弯,却是到了后面一个幽静的所在,此处花石流水,极为清雅,刘清道:“爷爷自年初以来,身体常常不适,便来了后院安养,只留一个贴心的奴婢侍奉,便是我等,也常常见不到。” 刘清走了几步,拨开拦路的垂枝,叹了口气,道:“弟弟年幼,我等皆是女子,因而军政大事皆是托付与刘霸,城中上下,文武官员,十有六七都是他提拔的人。” 夏侯玄却问道:“你是从何时发现你叔叔欲对你不利的”刘清微微一怔,答曰:“那日,那伙匪徒袭击我时,我便看出点端倪了。那些人中,有人所使用的格斗技法,与刘霸的略有相同。” 见夏侯玄仍是疑惑,刘清继续道:“刘霸虽认下父王为义父,然他父亲仍在,名赵乐,且武功奇高,连刘霸那一身武艺也是其父所授,而赵乐与父王交情向来不错。自从那件事后,我便对刘霸起了疑心,便叫了宗族里的几个人暗中盯住赵乐住处,见许多城中官员常常深夜来此聚集。” 刘清说话时,时不时往后望望,前面一树条没有看清,被扫了脸,轻呼一声,对夏侯玄微微一笑,继续道:“那些官员聚集一般都是三个时辰,然后便各自散了,我便着人于阴角处抓了一个功曹,严刑之下,他都招了,因而知晓。” 说话间,刘清停下,道:“前面便是父亲房间了。”话刚落音,却是一直低着头,跟在儿子身后的夏侯尚抬起头,眼中光芒闪现,领着后面的二人,直往里面去了。 刘清以为他要对爷爷不利,急欲阻拦,夏侯玄道:“郡主勿忧,这是我父亲。”刘清回头,有些激动,道:“你说刚刚那个是中领军夏侯大人” 夏侯玄点头,道:“父亲担心沛王安危,放心不下,因而亲自前来。” 二人亦进入屋内,却见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几人循声而去,掀开锦帘,进入屋内。 却见屋内极是豪华,锦缎铺地,中间置一张雕花大床;只是那黯淡的灯光,以及床上那一个满头白发、气息急促的老人,分明透露着丝丝的死气。 床尾侍立着一年级约在四十上下的婢女,而夏侯尚则是坐于床头,正紧紧的盯着床上之人,后面护卫着二将领。 沛王咳了几声,挣扎想起身,床尾婢女忙上前搀扶,扶其坐起,沛王呼吸急促,以手捶胸,缓缓道:“夏侯将军,本王管教部下无方,劳驾你了。”沛王虽然爵位大于夏侯尚许多,但是于权势面前,仍是显得弱势。 夏侯尚一手扶剑,一手置于膝上,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冷冷道:“我来此,乃是为殿下清理门户,而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相县城中,到底还有多少兵马听信于殿下。” 沛王沉默良久,尔后重重叹了口气,道:“霸儿他父亲与本王相交甚好,霸儿从小也是乖巧,想不到他竟然” 夏侯尚听的不耐烦,打断其话语,道:“还望殿下说的确切一点,勿得拖沓了。” 沛王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缓缓道:“本王久不理政事,直到前几日清儿告诉我,那畜生有反意时,我细细数来,相县城中兵马,大部分已是刘霸亲密,信得过的,就只有护卫我王府的这一枝亲随了。” 夏侯尚无奈摇头,却也不好斥责,扶剑起身道:“还请殿下着人立即让刘霸进王府中,我等于此设伏,力求一战而定。” 父子出门,夏侯玄却是问道:“父亲,刘霸势大,我们此次带进城中来的那几百兵马,需要召来作战吗” 夏侯尚摇摇头,教道:“刘霸若敢明反,定早已反了;他之计划,定是诛杀沛王小世子,让沛王不得不传位于他。那次城外袭击车队之事,若是没有我儿的救护,世子被诛,沛王必定急火攻心,离去日也不远矣,这沛王位自然也就归了他。” 夏侯玄不由叹道:“好毒辣的计谋”夏侯尚叹了口气,道:“朝堂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玄儿,为父去了之后,这家便是你来当了,你可一定要谨慎啊,你娘,徽儿,可都需要你来护佑啊。” 夏侯玄狠狠的一点头,沉声道:“父亲放心,我夏侯玄绝不会让自己所保护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夏侯尚却是微微一笑,道:“为父之计,乃是将刘霸引来王府,然后将其击杀,然后提其头颅,引兵击杀其党羽;到时候,你就在一旁,伍定保护你,张牛儿勇猛至极,便随我行动吧。” 计策已经,夏侯尚引了手下二人,以及张牛儿伏于正堂侧,而夏侯玄则是极不情愿的与刘清去了后院躲避。 夏侯玄与刘清行走在后院幽静小道上,伍定却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小径两边皆是花木松石,很是典雅。却在一处,堆满了石头及石灰,看样子,似在建景观。 刘清心中欢喜,脚步也轻盈了些,道:“公子,你看我家这后院风景如何这可是清儿自己设计的哦,你看那一处,我打算见一个阁子,以后可以携三五好友,煮酒品茗,定然惬意。” 夏侯玄担忧这父亲安危,只含糊的应了一声。刘清见他沉默,脸上顿时黯淡不少,停顿了几秒,问道:“你那次的伤,真的没事了” 夏侯玄又只是应了一声,刘清见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气极,小性子也上来了。顿足道:“我难道比那个曹玉差上那么多,她不就是有个有权势的爹爹吗。” 夏侯玄语塞,解释道:“我只是担忧外面的状况。”刘清却娇蛮道:“你说谎,夏侯大人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刘霸都战不胜,你明明是不想理我。” 夏侯徽也是极娇蛮,但是妹妹撒娇时,夏侯玄心中有的,只有满满的宠爱;但是别的女孩在自己面前使小性子,夏侯玄却是极不耐烦。 他皱了皱眉,见到前面有个木凳子,便上前坐了;刘清跟上去,瞪起眼睛,气鼓鼓道:“你坐了,那我坐哪里” 夏侯玄无奈,只得站起身,道:“那你坐,好吧。” 刘清见他如此不耐烦,急得欲落泪,却忽然从前面传出一阵打斗声,夏侯玄心里一紧,忍耐不住心中担忧,便把父亲吩咐抛在耳边,叫了伍定,直往前院飞奔而去。 一到前院,却见在正堂前,一伙人互相缠斗在一起。夏侯玄细细望去,却见父亲正立在一旁调度王府兵马,对几人进行合围。 而父亲两个部下正合力战住一人,视之,正是那天的王府都尉刘烈,即刘霸。父亲手下那二人武艺皆是不弱,配合又极娴熟,竟把刘霸逼得手忙脚乱。 而张牛儿此刻则与一老者缠斗在一起,那老者虽然头发青白相间,然不显一丝衰态,竟是灵活得很,刀法时而凌厉,时而飘忽,张牛儿忙于招架,连连退后,几次险象环生。 夏侯玄大急,想起刘清所言,刘霸还有一父,武艺奇高。那老者,莫非就是他。 伍定与张牛儿感情最是深厚,见得他如此,急如热锅蚂蚁,催促道:“小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牛儿眼看就撑不住了。” 夏侯玄道:“平疆,可于远处以弓箭击杀之。”伍定顿足道:“那老者身形飘忽,且速度极快,冒然射之,若误伤牛儿,如何是好。” 夏侯玄思虑了一会儿,突地眼睛一亮,道:“平疆,快去后院,那不是有堆满石灰吗,拿些来。” 伍定立即神会,三步并作一步奔向后院,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两手皆提了一个小布袋。 夏侯玄上前,两袋都接了过来,对伍定道:“平疆,到时,我叫牛儿跳出战圈,你在旁边协助,只是吸引那人之注意力,但是不要靠的太近,等我的石灰撒了上去,你二人趁其眼瞎,务必一击而杀。” 伍定点点头,握紧了手中大刀,夏侯玄吸了口气,握紧袋口,疾步上前,伍定紧随其后。 夏侯玄奔至张牛儿后面五个身位,而伍定亦持枪闪到了老者的身后,夏侯玄吼道:“牛儿,跳出战圈,勿得再战。” 张牛儿听了,立即虚晃一刀,猛力一跃,恰在这一瞬之间,老者眼内发亮,正待趁张牛儿于空中、难以躲避时出击。 却是伍定持刀从后面劈来,刀势较快,老者只得舍了张牛儿,收刀往后。 伍定却撤了刀,突然仆于地上。 夏侯玄瞧准时机,猛的上前,手中两袋石灰撒开了去,正中老者脸面,老者惨叫一声,扔掉大刀,捂住脸面。 张牛儿一声大吼,上前,直接一刀劈向老者脖颈,老者眼睛已瞎,如何躲避,登时,头颅滚地,见那一张脸上全是白色,眼睛中,更有一丝烟气冒起,正是石灰在灼烧,极是惨烈。 第三十四回 进表 延康元年九月,左中郎将李伏、太史丞许芝进表,表曰:“魏当代汉,见于图纬,其事众甚。”群臣因上表劝王顺天人之望,即皇帝位,魏王固辞不许。 同时,谯县儒生王舒人进言,到是谯县出现黄龙,将有天子显于此,谯县士子纷纷响应。 同时,汉帝皇叔沛王以年迈之躯,着人进表,恳请魏王顺应天命,即大位。顿时,天下汉室宗亲观望者云集响应,表章纷沓而来。 那日,夏侯尚将刘霸等一伙击杀后,挑了赵乐父子头颅,巡视相县城中各处,树倒猢狲散,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不过几日,便把事情平定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城外陈家兄弟的强棒师父乃是赵乐,与刘霸从小习武,三人关系极好。 赵乐早就对沛王之位窥伺已久,谋划了几十年,先是鼓动沛王将大女儿嫁入陈家,后来又让自己儿子做了沛王义子,自己却于幕后指挥。 沛王与赵乐交情极深,本以为可以以之为臂膀的人却是随时可能置自己于死地之人,沛王一惊一怒之下,再也起床不了。 于是便派了手下护卫队长刘忠以及刘清、刘角,前来曲蠡进表。 而刘角于曹丕面前,竟是被吓得汗如泉涌,战战兢兢,半天答不上一句话。曹丕见之,大喜,又给沛王送去许多补品、药材之类的。 进表完成,刘清一行将回相县,夏侯玄奉父亲之命,前去送行,顺便把妹妹也捎带上了。 曹丕来到曲蠡后,曲蠡城大,夏侯尚便也住在了馆舍里,夏侯徽思念哥哥要紧,便也跟来了。 这几日,夏侯玄与父亲忙着安排各地进表之人,几日未回家,把这小妮子落在家里久了。 而刘清此刻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溺爱,夏侯徽在家里几日,无聊透顶,今日一出来,真正如脱笼金丝鸟一般,时而要哥哥背,时而要下马采摘野花,又把摘来的野花弄得自己和夏侯玄满头都是。 刘清想起那日自己说话稍微蛮横一点,夏侯玄就那副极不耐烦的模样;今见得夏侯徽如此调皮,正欲看他发火模样,孰不料夏侯玄竟是乐呵呵的任着妹妹胡闹,那满脸开心的样子,好像还很受用。 刘清暗地里骂了一句:这厮对妹妹凭的也太好了。 夏侯玄骑在马上,而夏侯徽则坐在他胸前,她手里还拿着一束野花,嘴巴咕嘟嘟的,道:“哥,你以后不要每次都跟爹爹出去好不好” 夏侯玄笑道:“那哪行,哥不出去,以后怎么保护你。”夏侯徽委屈道:“可是哥每次一走,家里就只剩下娘跟徽儿了,娘又不怎么跟徽儿玩,还催促这徽儿学习女工针线。” 夏侯玄将怀中的妹妹搂紧了些,笑道:“你怎么这么调皮啊,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呢。” 夏侯徽将身子扭了过来,头埋在哥哥怀里,下巴抵在他胸前,笑道:“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 夏侯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笑道:“那怎么行,我还想抱外甥的呢”夏侯徽在哥哥怀里不满的扭动着,娇怒道:“哥想把徽儿嫁出去,就是为了抱外甥吗,哼不跟哥哥玩了。” 夏侯玄呵呵大笑,却没有回答,只是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很快便到了官道岔口处,刘清停下,道:“公子送到这里为止吧。”语罢,又望了眼正躺在哥哥怀里,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夏侯徽。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夏侯玄却是连马都没下,不知怎么的,他先前遇见刘清时,为她的容貌所吸引,于马车内,还暧昧了一番。 可是如今妹妹一来,他的所有心思都扑在她身上。再也顾不上其他了,饶是连萱儿,也是如此。 先前,萱儿见了夏侯徽时,皆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因而对于她与妹妹的矛盾,自己还不至于太过偏袒妹妹。 可是这几日,萱儿仗着与夏侯玄的事情,再也没有那副让人忍不住保护的可怜了。有几次,还暗中的捉弄了夏侯徽,这就不是夏侯玄所能容忍的。 有时候,宠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正如夏侯玄对妹妹。从妹妹义无反顾的跳下河救自己开始,这个妹妹,就是夏侯玄一生的逆鳞。 刘清见夏侯玄如此无礼,却也没有办法,寒着脸,一言不发。 夏侯玄却是对那个刘忠很感兴趣,毕竟,那日,贼寇袭击车队时,他所展现的忠诚与能力,给夏侯玄留下很深的印象。 夏侯玄将妹妹抱前一点,自己却翻身下马,正欲走向刘清,于刘清身边护卫的刘忠却急道:“小侯爷,万万不可,小姐尚在马上,若是马匹受惊,为之奈何。” 夏侯玄大惊,猛的转身,几乎是将妹妹从马上抢了下来,将妹妹放在地上,夏侯玄只感觉自己后背都被汗湿了。 夏侯玄走到刘忠面前,施了一礼,道:“多谢将军,若非将军提醒,吾妹危矣” 刘忠忙回礼,道:“举手之劳而已,小侯爷言重了。” 夏侯玄却是走到刘清面前,道:“郡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郡主可否答应” 刘清见夏侯玄下马来,心情便高兴了点,道:“公子请说。”夏侯玄道:“如今,大汉军中少人,而我观刘将军,武艺高强,于王府中做侍卫队长,未免大材小用,不知郡主可否让刘将军效力军中” 刘清正待回答,夏侯玄却道:“我知道,这件事,郡主还是做不了主,待郡主见了沛王殿下,可将我的意思告诉他老人家,并说,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缓了缓,夏侯玄继续道:“当然了,只是请求,沛王殿下若是不放,亦无妨。” 刘清怔了半响,幽幽道:“你..只为此事”玄答曰:“只为此事。” 刘清瞬间满是失望,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夏侯玄却道:“那么,郡主,我就先走了。军中有事,耽搁不得。” 未带刘清回答,夏侯玄返身,抱起妹妹,放在马上,自己也上去了。 夏侯徽却道:“哥,难得出来一次,我想去附近玩儿。”夏侯玄呵呵笑道:“好呢,坐稳了,哥带你去。” 只留的刘清在后面失神伫立,望着夏侯玄领着马队疾驰而去,良久,不满的嘟嚷道:带着妹妹去玩,这就是他的军中有事。 外篇:这里就本书的几个问题解释一下。 一..关于夏侯徽的问题,大家应该看到了投票,赞成收了妹妹的占了七成,而且我越写,对夏侯徽就越喜爱,再也不忍心把她嫁给别人了。所以,基本上,就是这样了,但是前提是,他们不会是亲兄妹的,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是底线。 二.萱儿该何去何从,说实话,我讨厌种马,但是我是个新手,当我发现我才写了几十章,就出现了四个貌似的女主,萱儿,曹玉,刘清,以及妹妹,我惊慌了。于是通过这一章,删去了其中二个,这二个人以后还会出现,但戏份会大大减少,尤其是萱儿。但会有一个转折的过程,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三.未满十三岁的猪脚在那件事上是否有战斗力,我想,大家看看世界各国的法定结婚年龄,就明白了。 四.女主问题,不会种马,但是不止一个。 第三十五回 迎使 延康元年十月,汉献帝在高祖庙祭祀,报告列祖列宗,派御史大夫张音带着符节,捧着玺绶以及诏书,前来,欲传位于曹丕。 而夏侯尚日渐被曹丕所倚重,且又为儒将,这迎接天使之责,自然便归了他。 因为儿子屡次立下奇功,且时不时有惊人之语,夏侯玄对于儿子是愈来愈满意。因而,但凡有重大事情,可以增加见识,扩宽人脉的,皆是将儿子带在身边,时时叮嘱,刻刻教导。 此次,前往迎接汉帝使臣,乃是开国大事中的一部分,儿子若是参与其中,且不说眼界,单单就那名头,都是好大的一笔资本。 汉帝使节来到,既不能示之以强,亦不能示之以弱。随行的兵马得把握在一个度上。 夏侯尚深谙此道,便只携了五百轻骑兵,虽然兵少,然军容整肃,且所骑乘的皆是军中良马,所执掌的,皆是军中利器,因而,气势不小。 夏侯玄却道:“父亲,此次圣上派使节前来,欲禅位于殿下,你说是否真心诚意”来自后世的夏侯玄自然知道结果,此问,只是为了考考夏侯尚。 夏侯尚无奈一笑,道:“现在朝中大臣、天下士民皆是支持魏王殿下,试问又有哪位皇帝是正心诚意的禅位于他姓,皆为迫不得已耳。”语气中,竟有淡淡的惋惜。 夏侯玄亦是看了出来,心内却极是震惊,父亲对于曹氏的忠心程度,他知晓的很清楚。 可,饶是连父亲这样的曹魏死党,亦是对汉室的败亡有着微微的惋惜,那么,天下之人,又有谁不怀念那曾经延绵了四百余年的大汉。 可是天下士子中,皆是纷纷进表,劝魏王即位,那么,这种惋惜便是来自深入骨髓的忠诚,一种已经成了习惯的忠诚,而这种忠诚,又需要多长时间的累积才能得到。 这,就是四百余年教化的力量 夏侯尚猛叹了口气,挥去心中那一丝丝的愧疚,道:“走,迎接使节去。” 一行人上马,朝着曲蠡城北,疾驰而去,豫州地形本来就平坦,而曲蠡城北处又是一片草地。马队到预定迎接位置时,汉帝使臣马队还未到,夏侯尚道:“玄儿,你且出来,陪为父聊聊天。” 父子二人出马,在草地上纵驰了几百米远,约马停下; 二马并立,齐齐喷着鼻息,扫动马尾,尔后,见主人并不催促,便悠闲的就地吃起草来。 夏侯尚望了眼儿子,竟破天荒的温暖一笑,道:“玄儿,你很让为父很满意。” 夏侯玄受惯了父亲的严厉,这一下子,竟有些不习惯,便挠挠头,憨憨一笑,没有回答。 夏侯尚望了望远处的河山,沉声道:“许多人有些瞧不起你父亲。你道是为何” “莫非那些人嫉妒父亲之才,恶意诽谤”夏侯玄不声不响的拍着马屁。 夏侯尚呵呵一笑,道:“非也,乃是他们认为我太过牵挂家中了。” “牵挂家中”夏侯玄疑惑道。“难道牵挂家中也有错吗” 夏侯尚一笑,道:“在他们眼里,身为男儿,最为重要之事,乃是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至于女人,只是传宗接代之工具耳。所以,为父太过牵挂家中,反遭他们耻笑。” 夏侯玄冷笑道:“此等庸人俗子之言,父亲何必放在心上。”夏侯尚听儿子如此说,却是一喜,道:“那依你的想法,这二者该是如何取舍” 夏侯玄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尔后,猛的抬起头,眼中光芒四射,大声道:“依孩儿之所见,男人生来,便被赋予了一项不可推脱之责任,即应尽全力保护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 夏侯尚嘴角笑意更浓,不断点头,道:“接着说。” 夏侯玄受了鼓舞,继续道:“作为男人,年少时,应该协助父亲保护自己的母亲,保护自己的姐妹;而成年后,这种责任便会加重。待到有一天,父亲去了,他就应该负责全部责任,他的母亲、儿女、被婆家欺负的姐妹,都是男人拼死守护的对象。” 一口气说完,夏侯玄略微有些激动,缓了缓,继续道:“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身边的女人尚且保护不了,谈何建功立业,所以那些人,实为庸人耳,当真可笑至极” 夏侯尚蔚然叹道:“吾儿如此,我无忧矣。”语罢,却又语气一转,道:“不过,你对徽儿可不能太过宠爱了,免得她长大后,难以管教。” 夏侯玄无奈一笑,道:“这个孩儿也曾思虑过,只是每次见到妹妹,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到了脑后,这小妮子实在太招人爱了。” 夏侯尚笑道:“真是希望她快点长大,好早点嫁出去,去年,司马大人还朝我问来着,说他的大儿子也是快到了成家的年龄。” 这句话,直如轰顶之雷一般砸在夏侯玄头上,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一想到妹妹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下去,早早的为人母,早早的生儿育女,然后再早早的被人毒死。 那原本属于她的美好年华,都要被司马师糟蹋掉;想到妹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乖巧模样,夏侯玄只觉得心口即将被人狠狠挖取一块肉般,绞痛 绝对不能把妹妹交给那个畜生夏侯玄的眼睛冒火,双瞳血红,死死的盯着前方,心中立誓。 此时。夏侯尚却道:“来了,使臣的马队来了,玄儿,快些随我去迎接。”叫了一声,却是没有反应,夏侯尚心中疑惑,回头一看,却是儿子正如狼一般盯着前方,咬牙切齿。 不由提高了音调,夏侯玄从愤怒中清醒,忙应了两声,与父亲一起奔上前去。 此次,持节来的,乃是御史大夫张音,张音五十开外年纪,身体矮小,略微发福,一双小眼,却是精明无比,看上去,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夏侯尚了迎了上去,笑道:“正礼,我等待已久啊。”此话极是巧妙,既不显得生分,又道明了你来得迟,我等的久;这样,自己便在一个主动的位置。 张音乃是老狐狸,夏侯尚这一手,他如何不知,便不慌不忙道:“请问夏侯将军,虎豹骑管得可是天下安危” “然也。” “那我在途中,遇到歹徒袭击,耽误了时间,这算是你我哪个的错”张音微笑着问道。 夏侯尚不禁语塞,无从作答;夏侯玄嘴角一笑,却在旁边道:“大人,虎豹骑管得只是诛杀剿灭,而这巡查之事,向来归的是大人。不知这未将盗贼消息告之于军中的过错,是算在谁的头上,是归做大人收下人等办事不利,还是大人有意懈怠呢” 张音一怔,顿时语塞,发不得声,只干干的笑了两声,气氛便冷了下来,夏侯尚忙打着圆场,道:“玄儿,休得无礼。” 张音又卖力的笑了两声,冲淡尴尬,望了望夏侯玄,便问道:“伯仁,此为汝子” 夏侯尚有些自豪,抬起头,高声道:“然也。”张音不由叹道:“英雄出自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夏侯尚因为自己儿子替自己找回了面子,心里高兴,便拉着张音的手道:“正礼,你远道而来,定是劳累的很,不如先歇息一会儿,再去见魏王殿下,如何” 张音拜拜手,道:“还是不了,陛下可在等着我的回音呐,耽搁不得。” 原来,按照曹丕的意思是,要让夏侯尚截住张音一段时间,一来,消磨消磨他的傲气,免得刚从天子身边出来,不知好歹的摆起架子;二来,也是让更多人知晓这件事情,将影响造的更大一点。 夏侯尚想起曹丕交代,大急,便扯定张音不放,口中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不放你。” 如果看得下去,就请收藏。 第三十六回 幸福 汉帝的使臣到了曲蠡两天,却是歇息在馆舍,愣是没有见到魏王曹丕,这件事一经士子传播,天下知晓。 人们在心中对于汉室的那种敬畏又少了些,就像蚕蛹一般,当保护它的丝被一根根抽出,露出它最后的面目时,人们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奉为神灵的东西不过如此。 夏侯玄因为资历较浅,自然无资格参与此等事情,整日于馆舍里伴妹妹玩耍。 妹妹虽然可爱,夏侯玄却因为极想亲眼见证中国历史上之著名事件而未得,心里郁闷,自然地,也提不起兴致来。 夏侯徽招呼了哥哥数次,却不见动静,便停下手中动作,挪到夏侯玄面前,问道:“哥,你有什么事不开心啊” 夏侯玄笑着摇摇头,回道:“没有。” 夏侯徽哼了一声,道:“哥肯定骗徽儿了,其实从前天开始,你和爹爹去外面去了一趟回来后;徽儿发现,哥哥就有点不高兴了。”夏侯玄滴溜着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夏侯玄有些诧异,捧起妹妹的脸,笑道:“徽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夏侯徽得意的一笑,略带一点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哥,徽儿都能够清楚的知道哥在想什么。” 夏侯玄笑着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笑道:“怎么可能这么神”夏侯徽蹦跳起来,小手叉着腰,蛮横道:“哥不信是吗,徽儿证明给你看。” 夏侯玄呵呵一笑,道:“那你说说你哥我现在为的什么事情不开心”夏侯徽调皮的一笑,想了一会儿,道:“如果徽儿所料不差的话,哥哥不开心,是因为哥哥想做一件事情,但是又不能做,所以觉得比较遗憾。” 夏侯玄眼睛亮了起来,他拉过妹妹,惊奇的问道:“徽儿,你是如何知晓的” 夏侯徽哼了一声,把小脸高高扬起,骄傲道:“因为,我就是哥哥肚子里的小虫子,哥做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徽儿。” 夏侯玄脸色有些凝重,有些惋惜,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几十上百年,才有一次,可惜你哥哥我无缘看到了。” 夏侯徽却道:“虽然徽儿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哥哥可以去找玉姐姐的哥哥,他应该可以帮上哥哥的忙。” 夏侯徽话刚落音,夏侯玄猛的站起身来,只把妹妹吓了一跳,顿足道:“我怎么就这么蠢,对啊徽儿,你真是哥的福星啊。” 夏侯玄提步就像往外走,却回头看了眼妹妹,犹豫下来,夏侯徽如何精灵之人,自然知道哥哥是怕冷落了自己。 便乖巧的一笑,道:“哥,快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就是了,徽儿等你哦。” 夏侯玄犹豫再三,却惹的夏侯徽上前来推他,终于是咬咬牙,转身去了。 上了马,夏侯玄领了张、伍二人直接往魏王行宫去了。 按照妹妹的提醒,夏侯玄可以与曹睿套套交情,从而以魏王世子随从的身份,亲眼见证这历史上难得的禅让画面。 到了魏王行宫,守门的士兵虽然认得夏侯玄,却也不敢直接放进,报了曹睿知道,不一会儿,曹睿从里面迎出来。 曹睿现已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了,身材挺拔,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仪表不凡,且又推崇明法之学,因而,最是收曹操宠爱了。 曹睿疾步出来,隔了很远,便笑问道:“妹夫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坐坐”曹睿最是宠爱妹妹曹玉,最是崇拜祖父曹操。 既然曹玉的婚事是由祖父指定的,在他心中,早已经认定了夏侯玄就是自己的妹夫。按照他的话说,为了以后难改口,现在干脆叫了得了。 夏侯玄一笑,答道:“小弟想念元仲的紧,不知不觉中,就来了。” 既然有人跟你推心置腹,你再扭扭妮妮,实在说不过去,因而,夏侯玄对着未来的中原之主也是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 曹睿br gt; yuedupageup 11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2部分阅读 睿来到近前,笑容渐渐下来,有些愠怒,道:“在那宴会上,你可是把玉儿气的不轻啊。” 夏侯玄无奈摊手,道:“元仲明鉴,我只是稍微对自己妹妹好一点罢了,是郡主太过娇蛮了吧。” 曹睿笑笑,不以为杵,走过来,搂着夏侯玄肩膀,此时,夏侯玄之身高已经到曹睿耳垂位置了;曹睿道:“我本以为,这世上最疼爱妹妹之人,无人比得上我;孰不料,跟太初一比,不及十分之一,惭愧啊。” 夏侯玄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不知元仲这几日可曾常随殿下行走” 曹睿疑惑道:“太初何事” 玄答曰:“汉帝此次着张音携着让位诏书来见殿下,吾父将之留在了馆舍里,不知殿下什么时候接见他呢” 曹睿道:“父王的意思,乃是既要折了他的锐气,也不能使汉帝太丢了脸面。使节也来了几天了,今日,父王便要接见他吧。” 夏侯玄微微一笑,心道:这曹丕端的精明,禅让之事,非同小可,若是将汉室威严损之太过,则建国以后,天下子民想到当朝前朝是如何被屈辱的推翻的,定不敬当朝。 然,若是将汉室捧至太高,天下子民便会对那四百年的汉室仍旧信服,对于当朝威信,同样是个损害。 这就是一个皇权神圣性的问题,若是前朝残暴无道,人神共愤,因而天下士民群起而攻之,将之推到,然后建立新朝,这就可以以周公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来解释本朝的合法性。汝如汉室初立,就是推翻暴秦,历经楚汉相争后,诸侯共推之。 然而这种傀儡皇帝禅让权臣,和平演变的方式,最是棘手,就好比刘备为了拉拢赵子云摔子一般,轻不得,重不得。 曹睿见夏侯玄有些失神,便道:“太初,你突然问起汉帝使节,为的何事” “不瞒元仲,我极是想亲眼见到那使者将诏书交与殿下手中,但是我资历太浅,无法实现,因此来找元仲帮忙。”夏侯玄答道。 曹睿一笑,道:“小事而已,今日中午,父王便要设宴招待汉帝使者,到时太初随我一起前去即可。” 夏侯玄道了谢,想想现在离中午还有些时间,便欲赶回去,妹妹可是一个人在家里呢;曹睿却一把拉住了他,道:“太初,玉儿这几日整日闷闷不乐,想来也是因为你,随我去劝劝吧。” 夏侯玄一阵头疼,正待拒绝,真好瞥见曹睿那副散发寒气、极不开心的脸,思及自己以后若是想战胜司马家,就必须在朝廷之上站稳脚跟,而取得眼前这个人的信任,对以后斗争的开展,极为重要。 便点点头,道:“也好,听到郡主不开心,我也是愧疚的很啊。”话刚落音,曹睿那紧绷的脸瞬间放开,同时,那亲密的笑容绽放开来,变脸之快,令夏侯玄叹为观止。 “这是一个对人好时,能倾尽一切,对人恨时,能灭其全族的家伙。对待这种人得如履薄冰一般小心。”夏侯玄第一次给了曹睿一个具体评价。 二人进入魏王行宫内,行宫乃是本地一个大族贡献出来的,建的很是精美典雅。 曹睿边行边道:“玉儿那日回来后,一直住于西园,不曾出来过。” 此时,夏侯玄却是很烦躁,自从妹妹来了之后,他整颗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先前,对于萱儿,因为其柔弱;因为其像极了前世的人;也因为他从前世过来,虽然身体变小了,但是心理仍是那般大,有那个需要。所以,才有了那份旖旎。 对于曹玉,一方面为了以后的政治前途,另一方面,不可否认,曹玉很美,且那种大方中夹带的羞涩,更是动人心魄。所以,才会对与曹玉的婚姻不但不排斥,而且有些期待。 可是,夏侯玄却知道,这一切在那场腰部受伤的战斗中悄然发生了改变。 那一把大刀往下劈的电光火石中,夏侯玄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那那就是妹妹夏侯徽。 夏侯玄穿越到这里来,就凭他现在做的一切,还不能撼动历史车轮半分,夏侯尚依然会因为宠妃的死而郁郁而终。 而以后司马懿对于曹氏,夏侯氏清洗时,已经死了丈夫、儿子的德阳乡主自然能躲过一劫。 只有妹妹,这个让夏侯玄爱到心窝子里的妹妹,会依然按照历史的轨迹走下去。会因为哥哥的死而悲痛欲绝,然后便在最美丽的花季嫁入司马家。 早早的,像个机器一般的生子,然后在最美丽的时节被毒死,然后在以后几十年,甚至永远都背着一个不忠之妇的名头被人耻笑。 那一刻,夏侯玄心中肝胆欲裂,他自灵魂深处狂吼:我要活下去,我要救下妹妹,要让妹妹一辈子都幸福。 这种情感如此的清晰,像火山一般沉积,直到前几日见到妹妹,磅礴而出,从此,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第二位。 对于夏侯玄来说,妹妹、妹妹的幸福,才是自己为之生死拼搏的动力。 “也不知道以后那个小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了我家徽儿。”夏侯玄想罢,喃喃说了句。 第三十七回 便服 二人步入园中,曹睿喊道:“玉儿,你看谁来了。” 却是曹玉走了出来,见其不施粉黛,着得是淡雅的白裙,神态无喜无怒,甚是安详,倒与往日那种大方中带点羞涩的风韵截然不同。 夏侯玄只是微微一怔,并无太多心神魄动,想起此行,乃是来谢罪的,便上前,道:“郡主,我那日在宴会之上,对郡主多有无礼,细细想来,愧疚万分,今特来请罪,还望郡主宽恕了罢。” 曹玉听了,脸上气愤又是浮现,不由使劲的跺了几脚,嘴里胡乱哼了几声。 曹睿以为妹妹还是对夏侯玄心存芥蒂,便劝道:“好妹妹,你看在太初如此诚恳的份上,原谅了他吧。” 孰不料曹玉根本不是这么个意思,受祖母卞氏的教导,曹玉对于皇室、王室下嫁出去的女儿倚仗父兄的威势,欺负夫家之人,最是痛恨;今又见得夏侯玄与自己那般客气,不由把全部的责任一鼓捣退在哥哥身上。 曹玉是越想越气,便冲到曹睿身边,使劲的把哥哥往外推,口中不断叫道:“你走,你走。” 曹睿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忽然看到正傻站在旁边的夏侯玄,立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忙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好,好,我走。” 待到曹玉把哥哥退出门外,回来时,正瞧见了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夏侯玄,有些不自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仓促之下,竟道:“今日,你没陪徽儿” 夏侯玄一怔,问的突然,自然也不好答,便支吾道:“这个..不是说了,来给你赔罪来么。” 曹玉微微一笑,道:“你就不要骗我了,看你刚来时,那副极不耐烦的样子,就好像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东西一般。” 夏侯玄有些不好意思,又仔细一想,那日在宴会,自己对妹妹太过关心,确实冷落了她,且她从小便被人当做月亮一般捧着,这突变之下,此时还能与自己谈笑风生,心中不由升腾起一丝愧疚,加上先前就有的好感,再看曹玉时,不由少了几分不耐烦。 便道:“这么说,郡主是原谅我了”曹玉心里一喜,嗔道:“本来就没有怪过你啊。” 二人以前从曹操赐婚,再到卞氏与曹丕的家长见面,再到宴会等,二人都未曾真正的交流过,对于对方的印象只是停留于外表和气质上。 此时,却因为这件事,机缘巧合,二人有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夏侯玄来自后世,冷笑话还不一抓一大把,谈吐自然幽默。而曹玉与自己倾心的少年交谈,也是开心不已,那些娇蛮的脾气,却是一点也不敢露出来。 所以,这二人竟是颇为投机,直到曹睿在外边敲门。 曹玉正在听夏侯玄说着关于一只猴子大闹天宫的事,正津津有味时,听到外面哥哥的喊门声,不由恼道:“哥哥太讨厌了,不开。”语气中,极是娇蛮;夏侯玄语塞,心道:这两兄妹都是一个德行,一个变脸,一个变性子。 曹睿在外面喊了许久,不见回应,便道:“伯仁,你在里面吗快些出来,父王就要接见汉帝使者了。”曹丕手下现在一直呼汉献帝为汉帝,以声援曹丕之事。 夏侯玄闻了,突地站起,道:“郡主,不玉儿,元仲与我有事,我就先走了。”在曹玉的强烈要求下,夏侯玄只得改了称谓。 曹玉有些不舍,却也只得微微笑了下,道:“你走吧,以后记得常跟徽儿来找我玩儿。” 夏侯玄点点头,应了,与曹睿离了西园,便直接往行宫正厅而来,今日,曹丕将在此宴请被夏侯尚无耻托在馆舍二天,携了汉帝让位招数的张音。 而席上之人,除去曹丕丞相府的官员外,许多各地来的士子也在其中。一旦宴席上有点故事,便会通过这些人传播到天下人耳中。 世子曹睿的位置便在曹丕旁边,夏侯玄跟在他身后,进了正厅,只见大厅中早已人声鼎沸,许多人交头接耳。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士子。 这些人极是希望出仕,难喝曹操一直坚持“唯才是举”的用人观点,对于这些开口闭口道德,闭口文章的儒子们,却是不怎么待见的。 而如今,魏王殿下,这位帝国将来的主人,不但对他们客气至极,而且让他们与那些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封疆大吏同席而坐,这份荣耀,怎能不令他们激动的忘乎所以。 而曹丕手下的文臣武将们,却聚坐在一起,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只有在最边得一座人,为首的,夏侯玄却是认得,正是那日随同父亲一起去迎接的汉帝使者张音。正捧着盒子,神态严肃,正襟危坐。 其余的看似都是他的副手,却都低着头,气氛沉闷,皆不作声。 曹睿在主位下手的位置坐定,、夏侯玄自然没有位置,只得侍立在一旁。隔了老远,就见到父亲正与真、休二位舅舅坐在一起。 不多时,随着黄门领报,曹丕一身便装的走出来,士子见了,顿时议论纷纷;而张音那桌,只是脸色更寒,仍不作声。 夏侯玄见了曹丕那副样子,心中一笑。 这曹丕为了这禅位可是煞费苦心啊,既然禅位已成必然,那么,如何在禅位过后,更加有利于自己所建立国家的稳固,这应该是曹丕南巡一系列时间的出发点。 南巡时,盛兵相随,乃是示之以威;而于宴会上,表示要复兴儒学,却是为了拉拢天下士子。 然后便是派遣夏侯尚前往相县城中拉拢沛王等,乃是为了拉拢汉室王族等。 这恩威并施之下,加上各地时不时出现的祥瑞吉兆,天下之心已属魏,此时,便由士子们纷纷上表,曹丕却固辞之。 这一系列动作,不急不缓,考虑周到,有吓,有压,有拉,用人力,用神力,直到天下归心。 其后,便如曹丕所料,汉帝见大势已去,天下之心已归魏,便派出使节持让位诏书来此。 其后,曹丕便令夏侯尚将使臣拖在了馆舍,令汉帝的威信再一次受到削弱。 此时,接见使臣时,却便装出宴,再一次践踏汉帝与汉室的威严。 “高明啊..”夏侯玄不由叹道。 这一章算是对曹丕南巡来的总结,把前面散乱的事串在一起。求收藏,红票。 第三十八回 旧友 曹丕坐下后,见底下众人皆呆呆的望着自己。 下面文武大臣自然早就知道了魏王的谋略,只是平常的面无表情而已。 而年轻的士子们显然没有料到曹丕竟会着便装出来;本来,于宴会上接旨已是对汉室的大不敬,但是以魏王的威势,士子们也不便说什么。 可是,如今,曹丕竟是便装出来接旨,这就将汉室的威信完全的压在脚下,肆意践踏。 “等会儿,魏王殿下该不知如何侮辱那使臣呢。”士子们皆是如此想到。 曹丕却和善的挥挥手,道:“大家不必如此拘谨,都是同僚的,尽可聊的欢快一些。”转而又对张音笑道:“正礼啊,你怎生做的那么远,孤没记错的话,上一次与你见面,已是在三年前了。时光荏苒,正礼不对对我生疏了吧” 底下的士子哗然,对汉室同情的,欣慰中带着疑惑;而等着看曹丕肆意践踏张音尊严、看汉室笑话的士子们,则是有点失望,同样带着疑惑。 夏侯玄却是笑笑,凡物极必反,若是将汉室的威信打压的狠了,连带的,必将皇权的尊严一并践踏了。 到那时,皇权不在神圣,而成了人人可以肆意践踏的东西,新朝又什么威信可言 因而,曹丕先将汉室打压到一个地步,便会将他捧起来,使得在皇权在仍然让人信服的,让人崇拜,让人畏惧的情况下完成权利的接交。 这就是曹丕这一系列动作所期实现的目标。 现在,张音早就做好了拼死维护汉室最够一丝尊严的准备,他的那一双小眼,急速的转动着,思量着接下来曹丕可能的刁难。 今见得曹丕竟如此客气,诧异无比,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儿。 曹丕见对方没反应,不以为杵,脸上笑意反而更浓,喊道:“正礼,正礼” 张音旁边之人将之暗中捏了一把,张音清醒过来,忙不迭答道:“下官在此,不知殿下有何事” 曹丕笑道:“你乃是客,我乃为主,若是隔得太远,会惹得天下之人说孤不懂待客之道呢。正礼,你可移至孤前面来,我们煮酒叙旧事。” 张音忙道:“下官卑贱之躯,怎敢与殿下同席。”这张音倒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士,真正对大汉死忠之人,是断然不会接受这项差事的。 干这种两边都不怎么待见的差事的人,定为左右逢源,且工于心计,脸皮极厚,有那么一点节气却又不甚坚定的人。张音即为此类。 此次来见曹丕,张音本就是干着替主卖主的事,只不过凭着四百年教化出来的良心,在不损失自己根本利益下,准备为大汉朝争取最后一点尊严。 曹丕笑道:“正礼乃是堂堂国之大夫,如何坐不得,休得疑虑,此位非正礼莫属了,快来,难道还要孤亲自下来请你不成。” 张音如何敢,忙起身离了座位,手中仍然捧着盒子,坐到了曹丕下手的位置,与曹睿同席。 曹丕见张音走了过来,便叹了口气,幽幽道:“想当年,我等于许昌之时,先王仍在,我等每天品酒作赋,是何等的逍遥自在,不曾料想,今日重逢,竟是此等场面,世事难料啊。” 这话倒有几分真情实意,曹丕之诗人情节不下其三弟,年轻时,也是驱鹰逐狗之辈,只不过后来因争夺世子位,而有所收敛。 张音见曹丕说起当年往事,想起当年那个毛头小孩现在就要建立一个新的帝国,心亦有慨。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捧着那诏书盒子的双手,也拿出一只去桌前端了杯热酒喝下。 曹丕瞥见了,嘴角一笑,正色道:“正礼,此为宴席,非宣召之地,孤着人搬来香案,将圣旨供奉上,等酒宴结束,孤再焚香沐浴,叩迎圣旨。如何” 此语一出,底下众皆哗然,尤其是年轻的士子们,他们实在不明白,当这个年轻的魏王把汉室踏在脚下时,为何又要突然如此恭敬。 只有那些年老的儒生,皆是经历过几十载的沉浮,自然明白曹丕此举的深意;夏侯玄作为后世人,也是了解。 “踩的够了,现在该捧了吧。”夏侯玄望着一脸微笑、诚恳的曹丕,一脸惊愕的张音,低声默语。 张音还在目瞪口呆中,曹丕大手一挥,从后面布帷中步出几侍女,不由分说,从张音手中接过盒子,又闪将进去了。 曹丕又端起酒杯,走到张音面前,笑容可掬,道:“正礼,你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此宴乃专门为你接风洗尘,孤敬你一杯。” 张音忙不迭拿起酒杯,恭敬道:“殿下请。” 二人饮罢,曹丕开怀大笑几声,又回到了坐席上,却是在那一转身时,瞧见了侍立于旁边的夏侯玄,不由诧异。 便问道:“睿儿,你为何将玄儿带出来了”曹睿离席,施礼答道:“回父王,只因玉儿孤寂,孩儿便唤了太初来陪陪妹妹,恰值孩儿来赴宴,而太初又欲睹汉帝使者尊容,因而孩儿便斗胆将太初带了进来。” 曹丕最是宠爱曹玉与曹睿,现在又极倚重夏侯尚、曹真,而夏侯玄本身就乖巧,且又勇武睿智,曹丕自然喜欢。 便道:“玄儿乃是我的女婿,怎能侍立一旁,睿儿你也凭的太不友爱了,来人,替孤的女婿搬来桌凳,就加在睿儿后面吧。” 孰不料,远处一人突地起身,视之,乃为夏侯尚,见其满脸惶恐,道:“殿下,犬子卑贱,怎可与王子同席而坐,不如让卑职将之带在身边吧。” 夏侯玄资历极浅,而曹丕让他坐下世子曹睿的下手,实属违礼。曹丕本通达之人,极为洒脱,自然无觉不妥,但是夏侯尚却是知道轻重,因而惶恐无比。 曹丕见到夏侯尚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由一笑,道:“伯仁不必紧张,都是孩子,有何不可。”这个曹丕,还真是洒脱的可以,不顾礼法,任性而为。 夏侯尚脸上却更显肃穆,道:“殿下,礼法不可废。”此语一出,底下世子,不论年老或幼,皆是频频点头,极为赞赏。 曹丕拗他不过,只得无奈道:“来人,给玄儿搬来桌椅,就放在伯仁身边。” 婢女照办,夏侯玄过去,刚一落定,却见夏侯尚满脸铁青的瞪着自己,低声道:“谁叫你跑出来的,真是胆大妄为。” 夏侯玄不好解释,只是低头不语。 见夏侯玄那副委屈样子,夏侯尚心神一软,不忍太过苛责,顿了几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自从上次受伤之后,见到父亲那发狂般的着急,夏侯玄自然不会因为父亲的严厉,而对其有半分的怨恨。 因为,他心里知道,自己今世的父亲与前世的一般,都是把自己爱到了命里面,那般厚重、深沉。 话说,父爱如山,即谓此吧。 坐定,曹丕缓缓道:“正礼,孤还记得,我等上次于许昌最后一次煮酒品诗,正礼以一首猛虎行技惊四座,令我等叹服不已,如今,这几年过去,想必正礼于诗词之造诣上又有进步吧,可否即兴赋诗一首,令我等开开眼界。” 张音站起来,施了一礼,无奈的笑笑,道:“殿下恕罪,卑职如今早已不做那东西多时矣。” 即兴成诗这种事,对于曹丕、曹植此等天纵之才来说,小事一桩耳。然而对于张音这种中规中矩的,且反应力、想象力皆是差了许多的老人来说,却是勉强。 曹丕这番请求,虽然语气、措辞诚恳,却未必没有刁难之嫌。因而,张音是绝不敢接的,只得以年老不做诗久矣来搪塞。 曹丕一愣,走下来,笑道:“孤却记得,正礼当年可是爱诗如命,这才不过几年啊,怎生就..” 张音大摇其头,道:“国家纷乱,天下未平,怎敢因诗废事。” 这张音干什么是都是半吊子。于气节上,论之忠义,称不上;论之奴媚,也不尽然。而于学识上,也是如此,这“以诗废事”四字怎叫一个愚笨了得。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底下皆是儒生,而儒生,最是喜爱作诗,而张音说出以诗废事,便是对他们的侮辱。这叫他们如何不怒,若不是慑着魏王威势,这些年轻的士子早就破口大骂了。 并且真正愚笨的不在此,而是,曹操为诗人,曹丕,曹植亦为诗人,饶是连现在只有十八岁的曹睿,亦是在诗歌上取得了不小之成就。 张音这一句话,可能无心,只想为自己不做诗找一个较为体面的借口;孰不料,却把曹氏三代以及全天下爱诗的士子全给得罪了个遍。 曹丕脸上也挂不住,想起出不能因为此等小事,而坏了大计,正待给张音找个台阶下。 孰不料,下面的曹睿忽的站起,道:“父王,既然张大夫年老不能为诗,为不使父王扫了雅兴,可否让孩儿作诗一首。就为猛虎行。” 曹丕瞥了一眼张音,又转过来,面对儿子,笑道:“有何不可,睿儿快快作来。” 曹睿起身,先对着下面的士子略微一躬身,行了个士子礼,道:“各位,在下献丑了。” 下面的士子们皆是频频点头,显然,长相英武,举止儒雅的曹睿甚合他们心中理想的统治者标准。 曹睿施礼罢,翻过身来,于堂上微渡几步,如士子般,一提衫,开口道:“双桐生空井。枝叶自相加。通泉浸其根。玄雨润其柯。绿叶何蓩蓩。青条视曲阿。上有双栖鸟。交颈鸣相和。何意行路者。秉丸弹是窠。” 此篇,曹睿一气呵成,言辞清铄,字正腔圆。底下士子,不管老幼,皆是连连点头。 天下父母皆一般,最为开心之事,乃是看着自己儿女比自己有出息。看到曹睿如此诗才,曹丕也是高兴不已。便有意无意的望向张音,道:“正礼,你说我儿这临时拼凑之语,如何” 张音本是爱诗之人,只为为了避免于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不得已,才搪塞自己不做诗多年。 今见得曹睿如此诗才,惊叹不已,由衷赞叹道:“王子高才,举世无双,殿下大幸,天下大幸。” 曹丕听到最后那八个字,很是高兴,爽朗一笑,也无意再为难张音,笑道:“好,今日不做诗,只饮酒,喝” 下个星期很重要,推荐也会好一点,求支持。 第三十九回 推辞 这周推荐会好一点,成败在此一举,希望童鞋们能多给点支持。抱歉的是,一天还是两更,这是极限了。 杯盏交错中,宾主尽欢,曹丕喝的兴起,又是赋诗了一首,只是勉强拼凑之词,虽然功力深厚,然比起儿子曹睿的神来之笔,还是差了三分;趁着酒兴,又叫嚷着要和诗起舞,被手下人等劝住。 曹丕便走至张音面前,步履倒还端正,笑眯眯问道:“正礼,今日可尽兴” 张音脸上横肉一颤,忙道:“卑职谢殿下盛情款待。”语言得体,字正腔圆。 张音乃是老成精的人物了,自然是知道曹丕把自己灌倒的目的,乃是为了趁自己酒醉时,让自己在宣读诏书时于天下士子中丢脸,从而把大汉最后一丝尊严败掉。 因而,在喝了三杯之后,任凭曹丕以何种理由劝酒,皆是以身体老迈,不胜酒力辞之。到现在,竟是清醒无比。 张音待曹丕眼中那一丝朦胧闪去之后,定了定思绪,正色道:“殿下,此次,卑职可是携了陛下诏书前来,现在,是宣读的时候了吧。” 语罢,张音嘴角扯过一丝苦笑,没有接旨之人的答应,这诏书就不能宣读;这叫的什么皇帝,什么诏书,什么天使。 曹丕听了,清醒了些,道:“正礼所言是也,天子之诏,安能怠慢,兀那女官,天子之诏可曾供奉” “回殿下,正奉着呐。” 曹丕闻之,正色道:“捧出来,天子之诏,当天使宣读,令府中所有人等皆出来接旨。” 张音人老成精,虽料想到曹丕不会太过侮辱自己,但也做好了与曹丕理论一番的准备。他此行来的目的,即为在讨得曹丕欢心的前提下维系着汉室最后一丝尊严。 曹丕侍女于酒宴之上以“酒宴之地非宣诏之所”将诏书拿走,张音本以为曹丕会在满嘴酒气的情况下,随意将诏书取出,当众看了,然后交与士子们传阅,取笑。 孰不料,曹丕对诏书竟是如此恭敬,好在模糊知道其意思,并无太多诧异。 府中人等皆出来了,除了曹玉站在哥哥身边,其余的奴仆家将,皆是一片片跪倒在厅外。 女官也捧着盒子给了曹丕,曹丕将之奉给了张音,正色道:“请天使宣读诏书。” 语罢,带头跪下,下面的文武官员亦随之行动,年老的士子早已跪下,只有那些年轻的士子,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稍微愣了一下,在年老士子的呵斥下,也跟着跪倒。 张音虽然料到曹丕不会太过侮辱自己,但是从他数次看似不经意,实则谋划已久的对汉室威信的践踏上看,他断然没有跪下接旨的可能。 稍微顿了一下,张音缓缓打开诏书,道: 咨尔魏王:昔者帝尧禅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兹昏,群凶肆逆,宇内颠覆。赖武王神武,拯兹难於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佥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於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君其祗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宣诏完毕,张音将诏书缓缓收起,神色复杂的望着曹丕,望着他起来,领旨谢恩。 厅里厅外之人亦是跟着缓缓站起,脸上气象万千。 最为兴奋的,当属那些年轻的士子们。 这些人接受上一辈传道时,所接受之教育是要忠于汉室,忠于皇帝。可同时,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世界,却是黄巾贼起,中原满目疮痍,上辈所说的那个神圣无比的皇帝,却正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从洛阳赶到了许昌。 他们又怎么能如上辈一般在心中建立起信仰,而曹操时,对于儒生又不待见,这些人出入朝堂的机会极少。听的曹丕关于振兴儒术的构想,怎不令他们激动万分。 因而,他们的心中,隐隐间,却是期待曹丕取代汉室的。 先前天下士子上书进表,恳求魏王继承大统时,他们就是主力军。今日,汉帝派遣了使者来,这其中许多事情,便也免去了。他们皆是两眼发直的盯着曹丕与那诏书,心中吼道:“接啊,接啊。” 而那些老儒生们,脸上气象,实不好说。虽然知道这一天必然到来,可是心中却希望它永远不要到来,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心中滋味,怕是只有当事者才明白得了。 那些个文武大臣却是立在一旁,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文官们,微微的将头颅摆动了几下,然后半睁半闭的将眼睛合上,老僧入定。 而武将,如曹仁、洪、真、休,夏侯尚、霸、惠等皆握了握手中剑柄,尔后松开,站直了些,没有任何动作。 只有曹睿脸上,满是狂热之色,他年轻气盛,见父亲杵在那里许久未动,真恨不能亲自上前替他接了。 曹丕缓缓而起,动作极慢,见他手上虽无节笏,然而双手合而置于胸前,好似上朝一般。态度恭敬,眉目恭顺。 如此低着头站立良久,不接旨也不说话。 底下人等,老僧者,早已入定,任凭曹丕站上多久,他就入定多久;而年轻者,虽疑惑万千,然摄于威势,亦不敢轻动。 最后,反倒是张音沉不住气了,年老了,手就是这么端着,久了,也费力,还不说捧着卷诏书。 他此刻心里也是欢喜,曹丕接旨时,好在态度恭敬,自己也算是不辱使命,没给汉室丢脸,这差事就算完成了。这卷诏书,此刻反倒成了烫手山芋,恨不能立刻推出去。 思及此,张音略带艰涩,道:“殿下,请接旨。” 曹丕又是沉默良久,头低着,却是连那诏书都没看一眼。张音无奈,只得略微提高点语调,催道:“殿下,请接旨。” 曹丕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哦哦应了两声,尔后,缓缓抬起头。 众人,不管是士子们,还是张音,以及曹丕那些文官武将,皆是惊呆了。 只见曹操满脸泪水,痛哭流涕,似有什么天大悲事一般。张音语调更加艰涩了,道:“殿下,您这是为何” 曹丕惨然一笑,道:“圣上误会我也。”尔后,抹了把眼泪,继续道:“我曹氏,乃是大汉开国功臣曹参之后,世受汉恩,安忍背之。” 曹丕说道此处,神色略微有些激昂,仰起头,亦挺直背,道:“及至恒、灵朝,朝纲崩坏,盗贼四起,武王出,而天下定,芟刈群雄,几乎海内。”说到此处,那些跟随曹操征战天下的老将,皆是面显怀念与自豪。 张音站在那儿,听的曹丕说起他父亲的功绩,不知何意,但知道决不能打断,否则下面那一群掌握着帝国几乎全部兵马的莽夫就会冲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曹丕说完了父亲的功绩,转而望向张音,沉重道:“正礼啊,孤之心意不能上达天听,以至君臣生隙;且孤南巡以来,经郡县,历屯田,百姓面有饥色,衣或短褐不完,罪皆在孤;是以上惭神明,下愧士民。由此言之,孤之德行尚未堪偏王,何言帝者也宜止息此议,勿得再提,此诏书,孤万死不敢接。” 第四十回 为妾 宴会散了,张音也回了馆舍,略作停留,准备赶回许昌复命。夏侯尚等文武官员却被曹丕召集到了一起,聚议事情。 而夏侯玄则是心满意足,穿越来此,到现在,虽未撼动历史车轮半分,好歹也开始接触了帝国的核心。 夏侯玄挂念家中的妹妹,往回赶了,好在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隔了好远,夏侯玄就见到一个淡红色瘦小身影坐在馆舍门口,双手托腮,往街边望着。心里又暖又疼,正待呼喊,却不料那身影朝着这边急速的冲了过来,正是夏侯徽。 她一头撞进哥哥怀里,喜得直笑,抬起头,喜悦中闪过一丝担忧,道:“哥,我还以为你又要跟以前一般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不回来了呢。” 夏侯玄默默妹妹的脸颊,只觉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听得她如此说,心生愧疚,道:“哥以后不会了。” 夏侯徽嗔了一眼哥哥,委屈道:“哥骗我,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每次都不会回来..”说着,眼中已现晶莹,那一双大眼,就如一泓清泉,似能滴出水来一般。 夏侯玄如何受得住妹妹这委屈模样,只觉得心都被疼死了,忙把她搂在怀里,摩挲了几下她的后脖颈。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张牛儿却从后面赶来,见了夏侯玄,满脸欢喜。夏侯玄把妹妹松开,起身,道:“牛儿,你为何在此” 张牛儿瓮声瓮气道:“我与小伍子来馆舍寻小将军,下人告之,小将军去了魏王行宫,小伍子便回军营了;他见小姐一个人坐在门口等小将军回来,便叫牛儿在此守护小姐呢。” 夏侯玄心中一暖,笑道:“甚好,你们来寻我,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看不到小将军,心.心里头有些发慌。”张牛儿望了眼夏侯玄旁边的夏侯徽,有点艰涩道。 可是这艰涩的表情到了张牛儿脸上,却变得有点忸怩,直像个大姑娘一般;夏侯玄见了,会心一笑,尔后,又带点严肃,道:“牛儿,你倒还好说;可平疆,我却知他,甚是稳重,若非有大事,绝不会来找我。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牛儿往夏侯徽处瞥去,却被后者狠狠的剜了一眼,不敢再望,支支吾吾不说。 夏侯玄见了妹妹嘟着嘴巴,大眼睛很不高兴的盯着张牛儿,心中已知八分,便摸摸妹妹的头,哄道:“徽儿先进去,我跟他说几句话,等会儿就来陪徽儿玩。” 夏侯徽极聪明,哪里肯舍,便扯定了哥哥的衣角,牢牢拽住,就是不放。 夏侯玄无奈,只得道:“牛儿你且说是何事”张牛儿犹豫了半会儿,还是嗫嚅道:“萱儿姑娘因为小将军几日未归军营,正在军营里闹呢。” 夏侯玄还未回答,却是妹妹在旁边哼了一声,满脸娇蛮,道:“又是那只狐狸精,哼.” 夏侯玄无奈一笑,拍拍妹妹气鼓鼓的脸蛋,对张牛儿,问道:“她用的什么方法闹” 张牛儿心有戚戚然,略带艰涩道:“萱儿姑娘别看文文弱弱,可是狠起来,不下男儿,用的办法。”顿了一下,艰难道:“绝食。”夏侯玄与萱儿的关系,伍定与张牛儿二人早已知晓,以后就算不能为正室,好歹也是个侧房,要是出了点事,他们于夏侯玄面前,也不好交代。 夏侯徽听到狐狸精居然绝食,毕竟人命关天,不由怔了一下,担忧的望了眼哥哥,没有说话,只是那捏着哥哥衣角的手却放开了。 夏侯玄想起萱儿那柔软的女子竟以绝食相抗,定是委屈到了极点,心中又愧又急,便把妹妹送到馆舍里面,想起她刚才独自在门口等着自己归 yuedupageup 12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2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3部分阅读 着自己归来,心有担忧,便严厉道:“以后可不许在门口等着我了。” 夏侯徽受惯了哥哥宠爱,突然听得严厉语气,哪里受得了,此所谓“宠坏了”,眼中便泪花闪动,委屈的哽咽道:“徽儿只是想早一点点见到哥而已,哥你还这么凶徽儿” 夏侯玄心一疼,无法,只得交代了张牛儿继续于馆舍守护妹妹,自己却引了几个亲兵,骑了马,往城外军营中而去。 进了军营,正瞧见伍定巡守寨门,下马,奔了过去,急道:“萱儿呢。” 按理说,军营中从来就不准带女眷,除非是军妓,但是夏侯玄却是个例外,他才满十二,难以照料自己,便由夏侯尚默许,将萱儿以侍婢身份留在军中照顾。 这在夏侯尚所部,已不是什么秘密。 伍定见了,脸上一喜,道:“小将军,您总算回来了。您若是再不回来,就出大事也。” 夏侯玄沉着脸,点点头,往自己营帐而走,同时道:“牛儿已告诉我了,平疆,你且说说具体情况。” 伍定点点头,道:“那日,小将军随将军去迎接汉帝使者后,便没再回到营中,怕有几日了,前几日,萱儿姑娘还好,到了后几天,可能是思念小将军的紧,脾气愈是暴躁,来吵闹着要卑职带着她去寻小将军。卑职寻思着,小将军乃是随着将军干大事,怎能破坏,便没答应。孰不料,就在昨日,萱儿姑娘竟绝食了,至现在,已有一天矣。”说话时,极是后怕与头疼。、 说话间,二人已至营帐,夏侯玄拍拍伍定的肩膀,慰道:“这几日,也难为你了。下去巡营吧,这里的事,我自来解决。” 伍定点点头,自去了,临走时,回了头,迟疑道:“小将军,你可得小心点啊,萱儿姑娘这几日可完全是变了个人一般,凶狠的要命呐。” 夏侯玄一怔,旋即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进去了。刚掀开门帘,没由来飞来一只瓦罐,好在夏侯玄灵敏,霍的跳到一边,闪开了去。 夏侯玄抬头一望,却见萱儿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榻上,她却是极喜爱装扮头发的,中意且常用的发式,为汉时妇女中较为流行的坠马髻注1,她本来就有一头乌黑细滑长发,高高盘起,显现出俏脸异小,配上丰腴之身材,极具美感。 可是如今,从后面看去,那满头长发竟是凌乱披散开来,看样子,已是几日未有梳理。丰腴的身子明显消弱了几分。 夏侯玄没由来一阵心疼,只是那种心疼中,带着的,更多是的怜悯;而非对于妹妹的那种胸口里的、窒息的绞痛。 夏侯玄在后面轻道:“萱儿..”就这两个字,只见得萱儿的身躯在这一瞬间就生生扭转了过来。那泪,几乎是在刹那便涌上了满脸。 夏侯玄松了口气,上前,欲将她搂在怀中,却只移了一步,就听得萱儿嘶叫道:“不要上前。” 夏侯玄一怔,盯着萱儿,见其脸上满是决然之色。不由疑惑道:“萱儿,你这是为何” 萱儿满脸悲愤,倔强的咬咬嘴唇,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刚想说话,却哽咽的不能成声,便深呼了口气,稳稳心情,道:“奴婢知道,奴婢出身卑贱..”她一向是自称萱儿的,此时却变成了初见夏侯玄时的奴婢。 “不.不是.萱儿你.你怎么”夏侯玄有些心慌了。见萱儿情绪稍微稳定了,便欲上前。 孰不料,才将步子迈动,萱儿急道:“不要过来,听我说完。”夏侯玄咽了口唾沫,道:“好,你说。” 萱儿又抹了把刚时流出的泪花,略带哽咽,道:“奴婢以卑贱之躯侍奉少爷,奴婢知道,这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夏侯玄幽幽叹了口气,他最是受不了萱儿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到就心疼。 萱儿呼了口气,又道:“按理说,萱儿不应痴心妄想,可是..可是..”未待说完,已是埋首痛哭,不能控制。 夏侯玄忙上前,将其一把搂在怀里,明显的感觉到,瘦了。 萱儿在怀里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奈何夏侯玄到底为男儿,虽小她几岁,力气却是比她大上许多。便没有挣脱,反而把她搂的更紧了。 夏侯玄手臂虽不粗,却极长;当下,紧紧的箍住萱儿,又使用了些力气,萱儿柔弱身躯,吃疼之下,嘤咛一声。 夏侯玄卸了些劲道,仍是紧紧抱着,柔声道:“傻丫头,怎么能不吃饭呢。” 萱儿在夏侯玄怀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双手反搂着夏侯玄的腰,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的,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道:“萱儿在洛阳夫人府上时,常听的姐们说,像我等卑贱婢女.” 夏侯玄听到卑贱二字,没有说话,只是把怀中娇躯更搂紧了些。 萱儿浑然不觉疼,自顾自道:“姐姐们说,我们的唯一出路就是被侍奉的公子看上,云雨之后,或许公子一高兴,被纳为姬妾,这辈子,便不愁生计,有了依靠了。若是上天眷顾,能有得公子的一点骨肉,母以子贵,这辈子,便熬出头了。” 夏侯玄抱着怀里的人儿,苦笑一声,叹道:“傻丫头..” 此时,萱儿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道:“萱儿不求为妾,更不奢望能怀有少爷的骨肉,只是..只是希望能够侍奉少爷一辈子。哪怕是最卑贱的奴婢也行。” 说到此处,萱儿身躯已是颤抖不止,泪雨中抬头,决然道:“若是这样,少爷还嫌弃我,萱儿还不如死了罢。” 夏侯玄叹口气,缓缓道:“我娶你便是。” 注1:“坠马髻”为梁冀妻子孙寿所创,发髻略偏一侧,造成一种不平衡的观感,令人耳目一新,流行于东汉末期。“妆鸣蝉薄鬓,照坠马之垂髻。”这种发式增添了女子的娇媚之态,一直流传到后世。 这是最后用一章的篇幅来写她了,简单来说,萱儿就是我鲁莽开书的牺牲品。 很快就下一卷了,以后,萱儿可能难得有几个字了。她自此,渐渐沉寂。 第四十一回 代汉 史上,汉帝三下诏书,群臣十一道劝进表,而曹丕皆辞之,甚是繁琐,因而,此处简略,特此解释。 张音走后,相国华歆、太尉贾诩、御史大夫王朗,尚书令桓阶、督军御史中丞司马懿等皆上表劝进,而曹丕皆以德行不堪为帝之由,固辞之。 此等繁琐事情,自然不干夏侯尚此等武将之事,他们现在领着二十万的御林军、虎卫军及虎豹骑,受曹丕之命,准备向繁阳进发。 繁阳,位于许昌城西十里处,离得极近,且中间无高山大川等险阻,繁阳发兵,不过几时,便可到许昌。 到了此时,曹丕已经所有事情打点清楚,天下人心向魏,军队亦牢牢控制在手,所有的一切,就只剩下一个形式,一个过场而已。 曹丕此行堪称经典,外松而内紧,而又“装”与“逼”并行。 从邺城出发,对外称是为了征伐吴国,是为“装”,而随行兵马二十余万,且驻留于许昌附近数月,是为“逼”。 于谯县城东宴请父老,大犒三军,是为“装”,于宴席上,不动声色的把天下士子之心皆拉拢了过去,使得舆论皆向魏,是为“逼”。 设宴款待张音,且又对汉帝诏书,极为恭敬,是为“装”,此时,领盛兵驻扎于许昌城外十里处的繁阳,兵锋直指汉帝,又为“逼”。 大军向繁阳进发,夏侯玄亦得随军而行,只是萱儿却必须留在曲蠡,只因此次行军,不比往常,军中留宿不得女眷;就是夏侯玄因为年纪太小,他那一屯兵马也被父亲收回了去,转而由伍定为屯长。 而夏侯玄则是作为夏侯玄家眷的身份,随着马车,摇摇向繁阳进发。 坐于马车上的夏侯玄很是郁闷,往常自己随父亲行军,皆是骑在马上,虽然辛苦,然甚觉威风,甚是豪气。 现如今,跟一堆莺莺燕燕一起坐马车,极不习惯;曹睿因为已经成年,加之曹丕有意培养,自然是寸步不离曹丕身边,这余下的,便是曹玉与夏侯徽了。 与曹玉的那一番长叹之后,夏侯玄发觉这女孩也并不如自己以前想象的那般刁蛮,后来回了家,细细想了想:曹睿如宠爱自己一般妹妹,在文帝朝,自己还可以依靠父亲与舅舅混下去,但是到了明帝朝,若是曹睿因为妹妹的原因,不待见自己。到了司马懿政变时,自己可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这一场艰难而又漫长的斗争,明帝朝才是重中之重,而,只有与曹睿打好关系,自己在那时,才有可能游刃有余,处于优势地位。 而要取得曹睿的欢心,他的妹妹曹玉,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因为这番心思,如今,夏侯玄对于曹玉,那是没有半点不耐烦了。 而曹玉因为上次宴会,对夏侯徽开始有了意见,虽然表面上仍是一口一个徽儿妹妹叫的蜜甜,则暗地里,则是有意无意的与夏侯徽争宠。 比如某件东西,只余一件了,此时,夏侯徽嚷着找哥哥要,曹玉却横插一脚,嘟着嘴也要。 若是放在前几天,爱妹妹爱昏了头的夏侯玄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了妹妹,可是这次,夏侯玄却犹豫了。 夏侯徽也是睁着水汪汪大眼睛望着哥哥,那眼神里,分明透露出自信与骄傲,在她的心里,哥哥就是最好的,不可能不会给她。 夏侯玄咬咬牙,却把拿东西给了曹玉,只是那么一瞥妹妹的眼睛,就再也不敢不看。那双大眼睛下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失望,只一眼,就把夏侯玄看的心胆欲碎。 这一路中,便是这等事,曹玉如出笼的小鸟一般欢快,可是,平常活泼异常的夏侯徽却情绪低落。见得妹妹那副委屈的样子,夏侯玄心疼不已,却也只得暗地叹气,硬起心肠,应和着曹玉。 车队时中午出发,傍晚,就到了繁阳,繁阳为一小镇,不大,曹玉自有自己的住处,与夏侯玄依依惜别,自去了。 夏侯尚亦在镇上寻得一家客栈,暂时包了,有甲兵护卫,作为歇息之地。夏侯玄松了口气,正待回头寻妹妹,却见夏侯徽早已一路小跑进了客栈,进了房间之后,再也不出来。 夏侯玄怅然若失,苦笑一声,打了点水,洗了脚,正待入睡,夏侯尚却回来了,一见面,见子女并不在一起,疑惑道:“你妹妹呢,往常时日,她可是一直黏在你身边的。” 夏侯玄苦笑摇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父亲,明日孩儿可否随你行动。” 夏侯尚进了屋,坐于榻上,早有奴仆递过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明日,事情可是很多啊。” 他连日奔波,很是劳累,说着,便把头靠在墙上,闭目,养了会神,睁开眼,缓缓道:“明日,正礼还要带着汉帝诏书前来,而圣上已经辞了十一道,此次,应该会应了,而仲达早已秘密来繁阳数日,已建好高坛;公卿、列侯、诸将、匈奴单于、四夷朝者数万人皆已聚集在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矣。” 夏侯玄试探性闻道:“父亲,如果明日,殿下将登坛受禅,孩儿孩儿可否随父亲前去” 夏侯尚玩味一笑,道:“前几日,殿下首次召见汉帝使者,你随着世子瞧看了。此次,殿下登坛受禅,你又要随为父前去,玄儿小小年纪,对此等军国大事,为何如此感兴趣。” 夏侯玄一怔,忙挺直胸脯,道:“父亲,那日,父亲不是告诉孩儿嘛,男人必须保护自己身边之女人;可若没点本事,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谈其他;因此,孩儿想,早点见识一下大事,对以后,总是不坏的。” 夏侯尚眉开眼笑,道:“既然如此,明日,你随在为父身边就是。” . 冬季,十月,二十九日,汉帝派遣使者持节奉玺绶绍册,前来繁阳,欲禅位于魏王曹丕。 魏王曹丕开始百般推辞,后来实在拗不过群臣、使节的苦苦哀求,百般无奈,万般痛心的接下玺绶绍册。并在繁阳筑坛。准备禅让事宜。 此刻,围绕在曹丕身边之人,皆是武王时重臣,文如钟繇,王朗,华歆,贾诩,武如曹仁、洪等。 而如曹真,夏侯尚等后起之秀,虽然掌握实权,然而此时,却是在下面,隔了老远的呆着。 夏侯玄跟在父亲身边,见到周围人山人海,各地的使节纷沓而至,争先进献珍奇宝物。 各地朝贡使者中,很多穿着极为奇特;而有一几人,尖嘴猴腮,五短身材,说话声音极为猥琐,虽然身上穿的是中原服装,可那脸上,皆有刺青,面目可憎。 夏侯玄没有来的生出反感,问道:“父亲,那几人为哪国使节”夏侯尚望了眼,笑道:“此皆为倭人,其国于海上,极小,一直受我华夏册封。”望了望,又笑道:“此等倭人极为极是卑贱,喜在脸上刺字,将父母留给自己之躯体,全给活活糟蹋了。”言语中,甚是轻蔑。 夏侯玄听到父亲说起倭人时,便已明白了。又有些疑惑,问道:“父亲,倭人可达我华夏乎” 夏侯尚道:“倭人应是经高句丽而来,此等偏僻蛮夷,且不管它。玄儿好生看看上面,那些大臣,可都是随着先王征战中原的元老,个个都是功勋卓著,天资绝伦。” 夏侯玄看了一会儿,见到的,皆是白发皓首的老者,他扯开嘴角笑了笑,这些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再过几时,一个崭新的纪元即将到来;那,代表着另一个时代。 曹丕早已穿戴好了天子皇帝冕服皇帝冕冠,肃穆站立于高坛,周围群臣簇拥。发布制诏。 曰:“今朕顺承天命,为帝王之绪,其以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议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同律度量,承土行,大赦天下;自殊死以下,诸不当得赦,皆赦除之。” 底下人等,轰然拜倒,朝贺声山呼海啸般袭来。曹丕立于高坛之上,面露微笑。 他终于完成了父亲都未能完成的事业,这怎么不叫他欣喜自豪。 升坛礼毕,曹丕顾谓群臣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底下臣子又是一阵拜倒,齐声道:“陛下继承大统,顺应天人之望,实乃万民之福。” 曹丕大笑几声,一一将极为重臣扶起,道:“诸位爱卿皆是随先皇征战多年,功勋卓著;另有子丹,伯仁等,皆是青年才俊。以后皆为我大魏栋梁,朕要好好封赏,以慰其苦,以嘉其功。”群臣又是拜倒,山呼万岁。 延绵四百年大汉,堕入历史之中。 自此,三国开始。 结卷语,诸君若是不喜欢可直接跳过去。 自发书以来,暂时还未段更过,也没有发过一章混字数的,小小自豪下。 新人,作为新人就有很多毛病。我仔细看了看自己前面十四万字,很惭愧。 1,,被书友诟病最多的地方,猪脚太小,算来,只有十二三岁。,还拿去杀人啊,圈圈叉叉啊。所以我只能无数次的强调,猪脚体格雄伟,已有十五六岁人的体格,以作补救。 2.萱儿的设定为最大的败笔。后面也进行了补救,很没良心的把她打入了冷宫。 3.在曹操死、曹彰前来奔丧那几回,完全的没有代入感。 4.曹丕代汉这几回,前面铺垫感觉还不错,可是最后一章,也就是第四十一回,很不满意。好像一拳打出去,打在棉花上。 好在这时前面几章,只要后面弄好了,无伤大雅。 关于下一卷的问题。预订在十万字左右。 然后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二更,六千左右。这实在是极限,毕竟小五不是专职写手。还要读书、还要工作。 希望书友们继续支持下去,一起期待下卷的精彩。。。。。。。。。。。。 第一回 杂念 “哥,昨天,娘又打我了。”却是夏侯徽噙着泪花,委屈的扯着夏侯玄道。后者一惊,忙蹲下来,神情急切。“重不重疼不疼啊” 夏侯徽使劲的点了两下头,泪花掉下,哽咽道:“疼.” 夏侯玄摸摸妹妹的脸蛋,替她拭去泪花,叹了口气,喃喃道:“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哥,为什么娘一见到二娘,就像变了个人似地” “这个”夏侯玄实在不知作何解释,只得道:“不要问这么多了,今晚哥送你去宫里,跟你玉姐姐睡吧。” 夏侯徽一听曹玉名字,小嘴一嘟,脸儿顿时阴沉了下去,娇蛮道:“徽儿不去。” 夏侯玄默然无语,这小妮子还在为那次自己把东西给了曹玉生着闷气。任凭回了家以后如何的哄,如何的劝,只要一提到曹玉,她就小脸通红。 兄妹正说话间,张牛儿却进来了,见了二人,问了好,道:“少爷,宫内有人来传话了,道是太后着您和小姐,今晚进宫,说是番邦进贡来了奇异美食,请少爷和小姐也去尝尝呢。” 曹丕登基后,改封夏侯尚为平陵乡侯,迁征南将军,领荆州刺史,假节都督南方诸军事。伍定因为性格沉稳,颇受夏侯尚赏识,随之去了荆州;而张牛儿则是因为忠诚勇武,则脱了军籍,为夏侯家家将,司贴身护卫,因而改口,呼夏侯玄为“少爷”。 夏侯玄点点头,转而向妹妹道:“这下该去了吧。太后都请你了。”夏侯徽头一扭,微微扬起,娇蛮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你去不去”夏侯玄实在没法,扬起了手,对着妹妹的屁股轻轻的拍了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下,夏侯徽的眼泪如早已酝酿好了一般,说来就来,顿时,喷涌而出,双眼一闭,扯开喉咙哭了起来。 夏侯玄大急,哪里还顾得兄长的威严,只得蹲下来,正待认错。张姬却从里面出来,见了,急奔向前,搂住夏侯徽,转而对愠怒道:“玄儿,你怎么欺负妹妹了。” 夏侯玄满腹委屈,辩解道:“我没有..” 夏侯徽找到了靠山,胆子打了气,扯着张姬的裙角,直蹦跳,嚷道:“二娘,哥哥刚才打我了。” 张姬脸上怒色又增一分,她是极喜爱夏侯徽的;这个温婉的女子,见了谁都是笑脸盈盈,脾气极好,对可爱紧致的夏侯徽更是宠的,连夏侯玄有时都自愧不如。 夏侯徽稍微的扭转了下身子,把屁股蛋儿对准张姬,小脸却对着哥哥,一脸狡黠的笑容,语气却甚是委屈,道:“二娘,哥哥打徽儿屁股了,徽儿好疼。” 张姬一脸紧张,她本身是极美的,肌肤更是如冰雪一样洁白无瑕,然,夏侯徽小小年纪,嫩的能滴出水来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已隐隐有在其上的趋势。因而张姬对于夏侯徽的身体极是爱护,不准她去晒太阳的,亦不允许身上有一丝的划伤。 今听的夏侯玄打了妹妹,她素来知道他力气不小,拉了夏侯徽便往房里走,嘴中道:“快进屋,让娘看看,重不重” 夏侯玄心道不妙,这下得替母亲背黑锅了,忙拉了在一旁的张牛儿,三步迈做一步,逃也似出门了,临了,只听得里面,张姬传来一声怒吼:“夏侯玄你这个小兔崽子,好狠的心啊,把自己妹妹打成这样,你给我站住” 夏侯玄不敢多做停留,牵了马,就欲往宫里赶,张牛儿疑惑问道:“少爷,不等小姐了吗” “还等,二娘非把我吃了不可,走了。”夏侯玄一脸无奈道。 . 曹丕即位以后,定都许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便迁到了洛阳;因而,德阳乡主便也被夏侯尚从邺城接到了洛阳。 曹真脾气火爆,其妹亦不遑多让,什么事情,要是对了她的口味、合着她的心情还好;她若是心情不顺,则极为暴躁,对待下人,常打骂交加。 先前与邺城,丈夫不在家,她苦心经营,上下对她,也是恭恭敬敬,且她那时,虽然恨着丈夫不回家,好歹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大多时候都是顺的,脾气也还好。 这次到了洛阳,邺城府中的一应仆从,除了为奴的,其余的,皆是辞退了。 而洛阳府中原有的奴仆大多都是张姬的人,对于德阳乡主这个突来的大妇,虽然表面恭敬,但是暗地里,却是小动作不断,德阳乡主吩咐下去的事情,也都是阳奉阴违。 这使得德阳乡主大为光火,但是初来乍到,又不便动作,一口闷气一直在那憋着,而此时调皮的夏侯徽又撞到了她的火口上,因而常常挨揍。 夏侯玄想着暴躁的生母,没有来一阵头疼。自己年纪过小,若是父亲按照历史上的轨迹,因为张姬被曹丕毒死而犹豫致死,就只能靠着舅舅了。 可是,曹真也并非长寿之人,到时候,自己不过才二十岁左右,没了长辈的提携,而夏侯氏、曹氏后起之秀又如此之多,可如何出得了头,到时候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加入司马家,为司马师生儿育女,而后香消玉损。 每思及此,夏侯玄胸口如堵了大石一般沉闷,又如让人在心尖剔去了快肉一般。而他现在拼命的想进入朝堂,拼命的响得到权力,其理由,却是简单的有些可笑。 妹妹的幸福,就是夏侯玄拼搏的原始动力;世上,没有哪一个哥哥明知道妹妹的悲惨结局,而不想尽自己的全部所能去改变它。 正思考间,张牛儿道:“到了,少爷。”夏侯玄应了声,下马,将马交与他牵了,道:“牛儿,你这几日护院,辛苦了,可去附近酒家一躺,酒钱算我的,三个时辰后到宫门接我即可。 张牛儿喜得眉开眼笑,又有点疑惑,问道:“少爷,吃顿饭怎生要这么久” 夏侯玄幽幽一笑,道:“吃饭不是目的,交流感情才是正道。” 第二回 龙彩 “来,来,妹夫且尝尝这个。”却是曹睿笑容可掬的夹着一块形状奇特的肉脯放在夏侯玄碗里。接着道:“这可是高句丽进贡来的,那些个偏邦,虽说愚顽不堪,可这肉脯,着实做的不错。且用高山之冰冻镇良久,细品之下,竟有丝丝凉味,其韵妙不可言呐。”曹睿是极喜爱享乐的,尤其对这美食,更是情有独钟。 夏侯玄望着碗里那坨肉脯,忽觉得从胃里冲出一阵饱嗝,忙暗地里止住了,抬头望了望曹睿那微笑的脸,只得无奈的提起快起,笑道:“多谢元仲,这肉脯,我真是百吃。。。。吃不厌啊。” 曹睿哈哈大笑,正欲再给妹夫夹几块,却是曹玉轻轻的叫住了他。“皇兄,不要夹了,他已经快吃不下了。”曹玉已是十五六岁年纪,今天显然经过精心打扮,一双杏儿眼小巧精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倒也十分可人。 曹睿将妹妹的手推开,带点严厉语气道:“玉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自己人的,以后太初就是你的夫君,说来,比我都还要亲上三分,吃上几块肉脯怎么了,真是小家子气。”他误以为曹玉是因为不舍肉脯而阻拦自己。 曹玉忘了一眼沉默不语、正盯着碗里那块肉的夏侯玄,心里大急;父王成了皇帝,自己也受封为东乡公主了,可是这小子就是天天呆在家里陪着他那个宝贝妹妹。 今天,好不容易求的奶奶把他叫进来,为了他,清晨就起来了,精心的画眉,涂胭脂,试了十几套衣服,才敢出来见他。想不到好好的一餐饭,竟被这个该死的笨蛋皇兄给弄成了这样。 此时,曹睿又笑眯眯的夹起一块肉脯,正待往夏侯玄往里放,曹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喊道:“哥,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曹睿正待教训,却是在旁边一直笑呵呵的看着子女玩闹的卞氏发话了,道:“睿儿,不要夹了,玄儿若是想吃,自己会夹的。” 夏侯玄在一旁感激涕零的直点头,道:“是,是,会夹,会夹。” 曹睿见了,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妹夫,你真吃不下了”夏侯玄点头,回道:“吃不下了..不..吃得下,吃得下。”夏侯玄估计是被肉脯腻晕了,说话有些迷糊。 卞氏一笑,将曹睿斥下,又想起什么似地,疑惑问道:“玄儿,徽儿那丫头怎没有跟着你来”夏侯玄一怔,忙答道:“妹妹身子弱,感了些风寒,这几日都出不了家门,臣代妹妹向太后请罪。” 未待卞氏回答,曹玉却是一脸紧张道:“徽儿妹妹怎么了严不严重”曹玉本性善良,听到夏侯徽身体不适,那些小女生心思皆抛到了脑后,极是关切。 卞氏也是满脸紧张,道:“玄儿,徽儿要不要紧啊,要不哀家着宫内的大夫去瞧看一看。” 夏侯玄心中一暖,道:“不要紧的。”如此说着,心思却飘到了家里,妹妹被母亲打了,却又被张姬当做宝贝一样,若是被母亲知晓了,二位女人之间免不了又得争吵,不知她受得了不。 想起后世一些孩子从小受惯了家庭里的争吵,长大以后,性格便有些扭曲。 “得快点回去才行。”夏侯玄默默想道。 想着妹妹,一直压制着的饱嗝却放了出来,登时,就是三个,再想收住,已不及了,感受到朝自己望过来的三道目光,夏侯玄讪讪的笑了一声。 卞氏笑的,那一张老脸都挤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止住,道:“玄儿,你吃不下了,就明说啊,何必这样苦撑着,弄得睿儿还使劲的给你夹菜。” 曹玉向哥哥瞟了一眼,这令得曹睿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站起,道:“那个.妹夫,前段时间你不是要向我问起剑法吧,既然吃饱了,我们去探讨一下吧,如何” 夏侯玄如蒙大赦,忙站起,鸡啄米般点头。“好,好,好。” 曹玉有些不高兴,上次,夏侯玄跟她讲的那只猴子大闹了天宫的故事还没有完结,弄得她时常挂念,这次就准备缠着他讲完了才罢,孰不料又被哥哥横插了一脚。 当即,嘟起小嘴,满脸不高兴,道:“皇兄,他好不容易才来的这里一躺,你还要他陪着你练剑,哼..”曹睿具有威严,虽然妹妹宠爱,可是发起火来,脾气就不如夏侯玄那般好了,因而,曹玉是较为怕他的,想要夏侯玄留下陪自己的意思也不敢讲的太明白。 曹睿那懂得这么多,拍拍妹妹的头,笑道:“哥是为你训练未来的夫君成为一个文物双全的人才,哈哈哈,,,,妹夫,咱们走。” 曹玉气的使劲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卞氏懂得孙女意思,却道:“玉儿,以后玄儿陪你的日子多得是,现在由他们去。” 曹睿领着夏侯尚来到自己宫中,对下人道:“把我的剑拿来。”又转向夏侯玄,问道:“妹夫,你气力如何,拿得动剑吗”夏侯玄身材虽挺拔,然瘦小,一看似为弱不禁风之人,曹睿因而有此一问。 夏侯玄笑道:“长枪亦不是问题,何况一铁剑。”曹睿笑道:“不错,配的上我曹睿的妹子。”又对旁边人道:“将那柄“赤霄”剑一并拿出来。” 那侍从狐疑的望了夏侯玄两眼,没有动,曹睿以脚踹其背,骂道:“傻站着作甚,快去。” 夏侯玄听到“赤霄”二字时,心中血气翻涌,有些颤抖的问道:“元仲,你说的是什么剑” 曹睿笑道:“前朝高祖于南山得一铁剑,长三尺,名“赤霄”,又名“斩蛇”,“断蛇”。皆为祖父所得,传与父皇,父皇又将之给了我。” 夏侯玄只觉的喉咙有些发干,按照曹睿的意思,是要给自己,那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神兵啊,汉高祖可是提着它于南山斩白蛇,立下大汉四百年基业,剑上有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 曹睿望了望有些失神的夏侯玄,很是满意,笑道:“这剑虽好,可我却用惯了另外一把,因为一直存于库中,不曾拿出来过,现在拿出来给你;一来,乃是替父亲奖赏太初夏侯氏对我曹氏的辅助之功。二来,也算是我给妹妹的陪嫁之妆,三来,希望你以后持此剑,于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护我大魏。” 夏侯玄忙跪倒,贺道:“臣安敢不殚精竭虑,誓死护卫大魏。”曹睿笑呵呵将之扶起,道:“太初不用多如此繁礼。” 说话间,却是侍卫捧着剑盒来到,曹睿上前,将其打开,先取出一剑,夏侯玄视之,见那剑长大约一米左右,有四面,上作龙形,全身呈青乌色,寒气逼人。 曹睿持剑在手,忽的一个跳跃,一个横刺,一挂之后,向下一砍,忽的转身,又是一挑,招招式式,行云流水,流畅无滞,挥攉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一气呵成。 夏侯玄看的眼呆,半响,由衷赞道:“我虽不懂剑,可元仲这几下,刀光闪耀,飘忽婉转,比上古那些个十步杀一人之剑客亦不遑多让啊。” 曹睿收剑,笑道:“太初过奖了,我之剑法,虽有小成,可是论之吾父及平虏将军刘勋、奋威将军邓展,那不知差上多少。” 曹睿持己剑,伸手在剑刃上轻抚三下,自豪道:“此剑名“龙彩”为前朝永平年时,汉明帝所铸,剑身四面,长三尺六寸,后明帝去,将剑沉于洛水中,后为祖父所得,在我八岁时,便给了我,从小习之。” 说着,又从另外一剑盒里取出一剑。道:“此剑即“赤霄”,长七尺,为八面,说来,其锋利程度,较我的“龙彩”还要好上几分呢,只是我用惯了旧剑,这“赤霄”虽好,然剑身过长,太过霸道,一来用不惯,二来有辱斯文,便收于库藏之中,现在才拿出来,已有十几年未见光矣。” 迎着拿到剑光,夏侯玄只觉心脏猛的收缩,眼睛暴起光芒,呼吸急促起来。 电脑用的多的童鞋都知道,一天下来,胳膊弯里奇疼,所以,不用我多说,要是觉得还看得下去,收藏下吧。 第三回 赤霄 曹睿笑道:“愣着作甚,快过来取了你的剑去。” 夏侯玄渡步过去,接了那剑来,见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一上手,只觉一沉,差点没接住,曹睿笑道:“我说吧,你现在力气太小,此剑足足有我龙彩的二倍长,实在太过巨大,适合于战场劈杀。要不,我给妹夫换一把轻便点的” 夏侯玄那一颗心都在“赤霄”上,没有接曹睿的话,重又伸出双手,将“赤霄”接过,双手握柄,稍微一挥,感觉虽然沉重,倒也还把持的稳,也甚上手,心中大喜,笑道:“好,好,哈哈哈。”夏侯玄狂喜之下,竟不顾在一旁的曹睿,放声大笑起来。 曹睿有点肉疼的望了眼“赤霄”。笑道:“妹夫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夏侯玄伸手在剑身上轻抚几下,只觉一股寒气直透指尖,有点疑惑问道:“元仲,这“赤霄”怎为乌黑之色,且又如此之重且好生寒冷。”曹睿答道:“此剑为玄铁所铸,自然比寻常铁剑重上许多,玄铁本就为极寒之物;所以,此剑极为锋利,削铜剁铁,如砍瓜切菜,鸿毛置于上,吹之立断。” 曹睿说罢,又从剑盒里取出剑鞘,替夏侯玄挂在腰上,自己亦取了龙彩剑,正色道:“太初,已得利剑,那就开始吧。今天,由我来传授你我曹氏剑术。” “曹氏剑术”夏侯玄疑惑道。曹睿答道:“也难怪,父亲贵为一国之尊,根本不需要上阵杀敌,然而天下人却不知,父皇的剑术虽不至独步天下,然,放眼天下,能胜过父皇的剑客,亦屈指可数。” 见夏侯玄一副正认真聆听,曹睿又道:“父皇年亲时,闻虎贲王越善剑术,便前往讨教之,其余军中诸如军中,但凡有剑使得好的,父皇皆拜访之,因而可取百家之长,成此剑法,可居天下之冠。” 夏侯玄早就听的心花怒放,忙不迭道:“元仲,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曹睿微微一笑,道:“现在不急,我俩先打上一场,看元仲你天赋如何,力气有几分,我也好因材施教啊。” 夏侯玄连连摆手,想起刚才曹睿演示剑法时,那快如迅猿,疾如飞电的身手,哪里肯应。 曹睿笑道:“放心吧,我要是把你给伤了,玉儿还不得怨死我。只是比划一下,并不当真的。” 夏侯玄无奈,只得点点头,将手中赤霄举起来,握紧了些,盯着曹睿,道:“那么,请元仲出招吧。” 曹睿爽朗一笑,道:“好果然配得上我曹睿的妹妹。”语罢,身形疾动,一剑刺出,如蛇吐信,曹睿刺剑同时,嘴中却说道:“此为刺剑式,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猛贯向前,利在疾,使得好的,可一剑贯敌胸,一招毙之。” 夏侯玄哪里听得这么多到,只觉得一道寒光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虽然知道曹睿绝不可能伤害自己,但 yuedupageup 13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3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4部分阅读 觉得心脏紧缩,条件反射之下,双手持赤霄,猛的向下一截,只听得吭的一声响,寒光被赤霄所阻,停了下来,曹睿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又有一丝惊奇。 脸上气象万千,手上却没有停下,手上挽了个剑花,躲过赤霄的阻拦,直接撩向夏侯玄下腹。 夏侯玄大急,急想把赤霄往下移,只是手中少力,根本跟不上那道寒光的速度,眼睁睁看着那道寒光朝自己最柔弱的腹部激射而来。 砰龙彩一声轻吟,在夏侯玄腹部前丝毫停下,夏侯玄心有余悸的往下望了望,收起剑,道:“元仲,我着实惭愧,竟受不了你一招。” 曹睿收起剑,笑道:“太初此言差矣,你乃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一人。”夏侯玄惊愕抬头,苦笑一声,摆手道:“元仲就不要安慰我了。” 曹睿连连摆手,走到夏侯玄面前,亲热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太初,你知道我原本料想你会如何应对我的第一剑吗” 夏侯玄摇摇头,道:“请元仲明说。”曹睿笑道:“我此招,虽然简单明了,然而,却也胜在这里,简单,则利索,明了,则迅速,因而,这一招,练至巅峰者,一出剑,可让对方只觉得寒光一闪,而身首分离。” 曹睿微笑的望着夏侯玄,继续道:“我这一剑,虽不如父皇的凌厉,可好歹练了十几年,一般人还真接不下,有的甚至被吓得忘记了动作。” 说道这里,曹睿脸上笑意更浓,道:“而太初你,第一次习剑,虽然开始有一瞬的惊慌,但令我吃惊的是,太初你不但克制住了,且还接下了我这一招,且,无意中,你还用了一个常用的招数,这可以算作是无师自通啊。” 夏侯玄大喜,问道:“还望元仲明说。”曹睿一笑,重又持剑,尔后,剑身斜向上一挥,同时道:“臂与剑成一直线,剑身斜向上或斜向下为截,力达剑身前部。上截剑斜向上;下截剑斜向下;后截剑斜向右后下方,此谓之为“截剑式”。” 夏侯玄笑道:“想不到我无意慌乱中竟刺出剑式。”摸了摸手中的赤霄,心中豪气大生,以后可凭借此剑来护佑家人,护佑妹妹了。 突地又想到一人之力在万千之军面前,若想抗拒之,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心中又一沉,脸色黯淡下去。 曹睿瞧见了,有些诧异,问道:“元仲所思何事”夏侯玄叹了口气,道:“我却想起,一人之勇,于千军万马面前,却如蝼蚁般微小,实算不了什么。” 曹睿笑道:“元仲说的也在理,不过有总比无好,先不说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来教你几个父皇自创的剑式。” 曹睿持剑,道:“父皇最喜欢一剑毙敌,因而所创剑式皆是直对敌之“臂”、“面”、“颡”、“喉”。”注1 忽的,曹睿一剑刺向夏侯玄,后者闪避不及,闪电间,曹睿之剑已至夏侯玄之额头,曹睿笑道:“此谓“正截其颡”。” 还未待夏侯玄反应过来,曹睿手腕一抖,收剑,忽的又移向夏侯玄之右臂,曹睿道:“此谓“中其臂”,你试想,敌人若是被我伤了持剑之臂,他还如何与我对敌。” 夏侯玄被连着吓了两次,虽知无险,看可后还是冷汗涔涔,正待告诉曹睿,请他做示范时,可不可以对着空气,而不要拿着自己做活靶。 孰不料,曹睿再次出动,将剑往上一挽,直至夏侯玄喉咙,曹睿微笑道:“此谓之“突以取中”。专刺敌之咽喉。” 夏侯玄往下一瞥闪烁着寒光的龙彩剑,只觉得喉咙发哑,做不得声。 这还没完,只见曹睿又是一剑向上,最后,剑尖停留在夏侯玄鼻尖丝毫。曹睿笑道:“这就是刚才我打算对付你那招,可惜因为轻敌被你阻了,谓之“中面”。” 做完这一套,曹睿才把龙彩收下,递给下人收了,笑眯眯对夏侯玄道:“元仲,你看我父皇这套剑法如何” 夏侯玄费了大劲,才把那一刻直跳的心脏安稳下,咽了口唾沫,道:“好..好.好。” 注1:颡,音“嗓”,可解释为:额头,头,磕头。此处做“额头”解释。 这一章弄得跟武侠似地,也算作是调味剂吧,求个收藏。 第四回 贾混 夏侯玄出了宫门,只觉得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 “以后打死也不跟曹睿练剑了。”夏侯玄拍拍胸口,心有戚戚然。 曹睿使得夏侯玄想起了后世的一群人,谓之“极限运动”,其宗旨与其完全相同。谓之“心跳”、“刺激”。 曹睿自持剑术高超,每次剑锋皆是擦着夏侯玄的肌肤而过,虽然从无失误,然而,那种游走于死亡边缘的感受,着实不好受。 当曹睿还要留着夏侯玄吃了晚饭,然后晚上一起去跟宫中的老先生学习儒术时,夏侯玄一来再也受不起折腾,二来想着家中的妹妹,委婉的拒绝了,好在曹睿倒也不拦。 出了宫门,腰间悬着赤霄,使得夏侯玄腰板挺直了些,整个人,也因为腰间那一柄漆黑的长剑而有了丝丝的肃杀之气。 往门口一望,夏侯玄咦了一声,因为吃饭,后来练剑,已过去了四个时辰,按理说,张牛儿定在这儿的,他虽然不懂变通,然极守死理,亦极负责,不会因为喝酒而误事的。 夏侯玄只得回身,问了守门的侍卫,侍卫道:“随驸马爷前来那汉子不见回来,可是,中途却又一人来此,先是问驸马爷去处,卑职答在宫中;那人又问驸马爷的随从在哪,卑职却听得驸马爷进宫时吩咐了那汉子可取去近酒肆,便告知之了,那人便火急火燎的去了。” 到此,侍卫停了一下,道:“那人好似东乡侯的大公子,不然卑职也不敢与之贸然对答。” 夏侯玄一怔,暗自思量:东乡侯即为舅舅曹真,那么,他的大公子就是曹爽,自己回到雒阳后,去舅舅家拜访时,倒与他见过几面,可是交情却不甚好,他来寻自己作甚。 夏侯玄虽疑惑不解,却也只得解了拴在宫门外面的劣马,准备去附近酒肆寻回部下。 不多时,就转到了一家,客栈建于几遭柳树中间,环境倒也优雅,此时天色将近黄昏,客栈上也点起了几座纸笼,内置烛火,以照来客。 夏侯玄下马,进去,立即便有一个小厮前来招呼。“这位小爷.您是住店呢还是打火” 夏侯玄第一次独自出来,身边没了护卫,即便在大魏皇都雒阳如此治安极好之地也是紧张。便扶了剑柄,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黑脸大汉来过这里” “黑脸大汉”小厮一见夏侯玄只是来问人,脸上热度减了三分,碍于夏侯玄身上着锦缎衣服、腰间佩悬利剑,知其身份不小,还是想了想,道:“好像有那么一个,不过两个时辰前已经走了,那汉子端的高大,我比之他,只及其肩头,嗓门奇大,酒量更是大得惊人,我与他切了三斤羊肉,二坛好酒,皆被他不多时吞完了。” 夏侯玄提悬之心稍下,又问道:“他喝酒时,可曾有什么人打扰过” 此时,快入夜色,店里客也多了起来,小厮有些不耐烦,瞥了一眼夏侯玄腰间那柄极长,全身乌黑的铁剑,咽了口唾沫,压着性子道:“好像是外面来的一人,与那汉子说了几句,二人便匆忙走了。” 夏侯玄无法,出了门。 “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得去一趟才行。”夏侯玄想到,以牛儿性子,被轻易劝走,那么此事便不小。 曹爽是如何也不能得罪的,且不说他是舅舅的儿子,就是凭他以后在明帝朝呼风唤雨十几年,对于自己积累实力万分重要,这交情,就必须结下。 如此想着,夏侯玄上了马,直往东乡侯府而去。 曹丕即位后,开始重用曹氏,夏侯氏之人,这其中,首推曹真,夏侯尚。 夏侯尚封为平陵乡侯,迁征南将军,领荆州刺史,假节都督南方诸军事。而曹真则被封为镇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州军事。 一个驻于南方,抗拒孙吴,一个居于西方,抵挡刘蜀。重用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因而,此处东乡府如平陵乡侯府一样,皆是主妇领着一班孩子在家。 东乡侯府于雒阳城东,乃是曹真新置的,夏侯玄刚进街巷,却从后边突地蹦出几人,把夏侯玄所乘劣马惊吓了。 夏侯玄以为遭到敌袭,大惊,堪堪稳住身形,尔后,毫无疑虑的,拔出腰间赤霄,顿时,黑光闪耀,厉声喝到:“何人”这遇敌大吼之法还是从张牛儿那处学来,古代信奉鬼神之说,而喝声可以惊鬼神,因而大凡武将搏斗,皆是大喝,一来壮胆,二来助势。 那几人忙停在马前,急道:“驸马爷,别..别” 夏侯玄仍是举着剑,问道:“何人在此,吓我坐骑,若不给个答复,休怪我刀剑无情。” 那几人中,出来为首的一个,道:“驸马爷,小的钱三,乃是东乡侯府上大公子的侍从。” 见夏侯玄仍然紧握着长剑,眼神锐利的盯着自己,便媚笑道:“上次,驸马爷你来府上拜见夫人时,小的可是见过您呢。” 夏侯玄仔细看了看,确实在舅舅府中见过,便将赤霄收了半分,问道:“你等为何钱三见夏侯玄还记得自己,极是高兴,道:“公子爷在花巷与人吵了起来,仓促间,人手没带够,被那厮得势了;而老爷对于此等事情,向来反感;公子爷便不敢告知于家中,不然的话,从老爷虎豹骑中调出几人,便把可那伙人撕为粉末。” 夏侯玄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感情是曹爽在花巷与人争风吃醋,打不过人家,来找自己去帮衬。 便问道:“兀那人,随我身边的那壮汉,是不是也被堂哥拉走了。” 那人谄媚一笑,道:“是..是.那边人中,有一个壮汉,哎呦呦,驸马爷,您是不知道啊,那汉子身高九尺,身上的腱子肉,如同铁般硬。公子手下被打伤了还几个,公子寻思着,只有驸马爷您手下那壮汉才镇得住他。便往驸马爷府中去了,下人告之爷您去了王宫,便派了人去,把那壮汉拉了来。” 夏侯玄听的那边有个九尺高的铁柱,也不知道牛儿扛得住也不,有些紧张,问道:“那伙人什么身份” 钱三立显轻蔑之色,道:“不过是魏郡太守贾逵的二儿子,向来软弱,终日厮混于花街柳巷,名贾混。” “贾逵贾混”夏侯玄一怔,想到曹操死时,洛阳大乱,曹真问策时,群臣皆明哲保身,沉默不语,只有贾逵敢跳出来,敢说真话,就凭这这份气魄,可知此人不俗。不知他的儿子是什么货色。 若牛儿一个不慎,打伤了他,虽凭着父亲、舅舅的面子,但牛儿乃一家奴,无军功在身,甚难搭救。 夏侯玄脸色凝重起来,又见几人行色匆匆,且身上皆携带了利器,道:“你等是要往那里往” 钱三紧张中夹点自豪,道:“回驸马爷,因为人手不够,少爷便叫小的回府搬人,小的带了些人往那里赶,孰不料刚出府门,便遇见了驸马爷,小的不敢怠慢,就来给驸马爷请安来了。”钱三满脸媚笑。 夏侯玄收了剑,皱皱眉,思虑了一会儿,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写这一章时,胃不舒服,自己不太满意,第一次觉得有凑字数之嫌,望见书友谅。 第五回 花巷 曹爽此人,一方面具有父亲雄伟的体格,另一方面又承袭了母亲的俊秀,这一下来,竟造就了一个翩翩俊公子。 而曹真久随曹操征战,一年到头,难得回家几趟,曹爽又为家中老大,母亲又为柔弱之人,管不了太多事。如此,可想而知,曹爽带着那几个兄弟以及一并的家仆,整天又没得事干,自然飞鹰走狗,干些调戏良久妇女的勾当。 曹真极是正直,对于此等事情自然严加禁止,曹爽等兄弟在闹了几次事、被父亲打个半死后,却是学乖了,那些个,黄花闺女是碰也不敢再碰了。 可这事情一旦开了头,哪里还止得住,曹爽的目光便转向了那些个花街柳巷个。 钱三等引了夏侯玄就往花巷赶。沿路时,将具体的情况详细叙述了番。原来这贾混的情况与曹爽无二,皆是父亲有权势,整日精力没处撒,便来这个地方找女人了。 这二人今日午后出来闲逛,那些个馆子虽多,可那上得了台面的也就那几家,因而,二人便撞在了一起,开始还搂肩搭背的称兄道弟了一会儿,孰不料,馆子里新进了一个粉嫩的少女,名义雪儿,自小训练,琴棋书画,样样绝伦,小曲儿唱的,连那些个西域女子慑人心魄的艳舞也甚精通,又甚乖巧,嘴巴又甜。只把这二人爱的魂儿都飞了。 这二人都是市面上的霸王,从未有人说过不字,一山容不得二虎,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又不能丢份,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了。 曹爽这边自然势力强大,本来看着就要把贾混赶出,抱的美人归时,从那边突地跳出一个大汉来,身高九尺,如铁柱般,三下二下,便改变了战局。曹爽无奈,便想起整日随在夏侯玄身边那壮汉,因而着人来搬救兵。 夏侯玄无奈,心里牵挂着家中,想道:希望别出什么事,把这边事情搞定,落得曹爽一个人情,赶快回去陪妹妹吧。 这几日来,夏侯玄对此世生母的暴躁脾气有了最为直观的了解。那个女人,发起火来,能要了人的命。 夏侯玄约住马速,钱三等几人在前面飞奔,在天色完全暗下去时,终于到了。 隔了老远,就瞧见曹爽领了一伙人聚在一馆子前面,在馆子上挂的灯笼的照耀下,曹爽神色暴戾,眼神凶狠的盯着路边。 见部下与夏侯玄来到,神色一喜,迎了上来,脸色重又挂上俊雅的笑容。笑道:“玄弟果然够义气,亲自来给为兄助阵来了。”曹爽十五六年纪,身材雄健。 夏侯玄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未见牛儿,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也顾不上礼节了,神色略有紧张,问道:“堂兄,我那随从在哪” 曹爽剑眉一皱,有点难为情,半响,讪讪道:“那个壮汉..被被打.打伤了。” 夏侯玄一急,神色一厉,曹爽略带歉意道:“我知道他是玄弟心腹随从,便着人把他送到城中医馆去了。” 语罢,望了眼神色冰冷的夏侯玄,又指了指身后一群带伤的部下,道:“玄弟你看,我的部下也大多带伤,我都没把他们去治疗,你看..” 夏侯玄望了眼他背后一大群鼻青脸肿的仆从,知道他弃了自己部下不顾,而送了牛儿治疗,心中略微好过一些,稳下心来,道:“堂兄,你且说说是什么情况。” 曹爽往灯火通明的馆子里看了一眼,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轻叹口气,道:“对方那人端的凶狠,独自一人打伤了我手下十多壮汉,后来,你那仆从上来以后,冲上前去,与之对敌,二人恶斗约有百余合,最后,竟是两败俱伤。牛儿头破血流,那人骨头被牛儿折断了几根,也是够呛。” 说着,对夏侯玄竖起大拇指,赞道:“玄弟,你那护卫真的不错,可惜哥哥我手下就没这样的人物。”又往身后看了一眼,狠狠骂道:“哥哥我手下,都是一群废物气煞我也” 曹爽骂完,盯了钱三等一眼,道:“既然人都来了,你等随我打上去,把那贾混蛋给撵走了,可惜了,现在雪儿弄不好已被他糟蹋了。哎.” 夏侯玄闪过一丝厌恶,劝道:“兄长还是算了吧,为了一个歌舞女子而已,不值得,且况若是惊动了城门校尉,舅舅知晓了,兄长你又免不了一顿责骂。” 曹爽闪过一丝犹豫,半响,眼中渐渐暴戾起来,咬牙切齿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想我曹氏,乃堂堂皇室之胄,竟被一外臣混子欺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堂堂皇室之胄,竟在花街柳巷与人争风吃醋,这传出去才叫人笑话。夏侯玄心中暗自诽谤了一句,脸上却是没有一丝鄙夷,而是再次劝道:“兄长,这要是出了事,不好收场啊,还是算了吧,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收拾那贾混也不迟啊。” 曹爽狠下了心,听不得劝,却不管他,吩咐了手下人等,瞥见了夏侯玄腰间那一柄长剑,脑中却在飞转:爹爹虽然权重,可我若是把那贾混弄残了,事情亦不妙,可若是把这个堂弟拉上,先不说他战力如何,就凭他那驸马爷的身份,且夏侯叔叔之权势不在爹爹之下。若是出事了,我们俩得的分量一叠加,放下朝野上下,无人敢动。 如此想着,便笑嘻嘻的走过来,道:“玄弟,你这长剑如此威风,想来玄弟你武艺定是高强的很呐。” 夏侯玄虽说两世为人,可前世不过一刚毕业大学生,无甚社会经验,那血气,却还是方刚的。被曹爽这么一吹捧,不由飘飘然,又因为技艺不精,心有些虚,便讪讪道:“还行吧,还上不了场面。” 曹爽走过来,亲热的拉了他肩膀,笑道:“玄弟,你我夏侯氏、曹氏本就是一气相通,互相扶持的,如今,你哥哥我有事,玄弟你不会坐视不管吧。” 夏侯玄听了,飘飘然表情顿时沉下来。曹爽这是要拉自己下水啊,可若是这一次不答应,以后曹爽就不会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人情便落不着了,这人,难做啊。 如此想着,便讪讪一笑,略带艰涩道:“这..这个,堂兄,忙是一定要帮得,但是我岁小力单,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啊。还是还是算了吧。” 曹爽哈哈一笑,此时,手下人等过来道:“少爷,已准备妥当了。”曹爽问道:“馆主关照好没有” 曹爽与贾混在艺馆中为一个女子争斗,而城门校尉并未带兵前来缉捕,定是对馆主关照过了。曹爽,贾混皆是雒阳花巷中霸主似地人物,那馆主虽然心疼被砸烂的桌椅花瓶,但也不敢得罪此二人。 钱三道:“她早就吩咐开了,这只是二位公子间的玩笑,不得报官。” 曹爽点点头,拉了夏侯玄,对手下人等一喝,道:“冲上楼去,把那混账撵下来,记住,不许惊动旁边人等。” 钱三等人轰然应答,曹爽想起什么似地,邪邪一笑。道:“还有,不要伤了那女子.”钱三闪过一丝懂得的表情,尔后握紧手中的铁棒,喝道:“冲” 钱三虽阿谀不已,然而,握紧铁棒那一瞬间,倒也颇具气势,这使得夏侯玄微微一怔,心道:曹爽能够霸据权柄十几年,也不是纯粹靠得他爹的名头,手段还是有的。 钱三等冲上楼去,曹爽却携了夏侯玄跟在后头,二人俱是把腰间佩剑抽了出来。曹爽瞥了眼赤霄,神色中闪过一丝羡慕,却又很快的隐匿下去。 夏侯玄还在劝说,道:“兄长,还是算了吧,免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曹爽望了眼夏侯玄,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我就是要把事情搞大。这样才有的玩头嘛。” 夏侯玄猛的一惊,顿时明白了,心中叫苦不迭,这曹爽把自己拉上,原来是有其打算的。他看上的,只是自己驸马爷、皇帝女婿这一个名头而已。 今天精品,收藏涨了不少,晚上人更多,所以还求一下。 第六回 突进 前面打斗声、叫骂声骤起,曹爽眼中充满兴奋,回头望了一眼夏侯玄,道:“玄弟,我们上。” 夏侯玄已知道他的打算,那是如何也不肯了,脑袋里便寻思着如何才能在不损害情面的情况下避开此事。 忽的,灵光一闪,夏侯玄的双腿突然瑟瑟抖了起来,口中结巴道:“兄长。。。。我。。。我害怕。” 曹爽望了一眼,神色中竟是一片鄙夷,藏得很深;脸上却是挂着丝丝鼓励的笑容,上前拉了夏侯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就随在我身边,保证无人伤得了你,不用你厮杀,你就在旁边看着就成了。” 夏侯玄叫苦不迭,这曹爽是铁了心要拉自己下水,想躲避,是如何也不可能了。 既然要卖人情,那么,就得给卖好了,思及此,夏侯玄熊也不装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豪气道:“也罢,也罢,为了哥哥,今日且拼杀一番吧。” 曹爽一怔,尔后大笑起来,道:“玄弟果然配的上夏侯这二字,哥哥先前轻看你了,好今日你我兄弟同心,把那贾混狠狠的揍上一顿,让那些个世家子弟知道,同为大家之后,亦是有高低区别的。” 曹爽携了夏侯玄往上冲,刚上楼面,就听得前面一阵铁器相撞的声音,放眼望去,倒也是一场小小的攻守之战。房门即为城楼,一方拼死的护住,一方面死命的想往里挤。 只听得里面一人,声音锐利,不断喝到:“顶住了,顶住了,妈的这厮竟不服气,还找了人来,我呸什么混账东西” 曹爽在后面,本来还堪堪控制得住情绪,吩咐着手下人用点力气,听得那人叫骂,剑眉倒竖,再也忍耐不住,抽了腰间佩剑,就往里面凑,同时喊道:“让开,让我亲手砍了这小子。” 夏侯玄脸色一紧,正想拉住,已来不及;这番战斗,其性质就如同后世俩富家子弟为争夺女朋友,喊人来砍架一般。后世,只要不出人命,就屁事没有;而这时,人的命更不值钱,只要贾混、曹爽二人不出意外,死几个手下奴仆,算不了什么。 而曹爽受不了对方辱骂,亲身涉险,若是出了好歹;亦或是贾混被曹爽一剑劈伤了,此事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前方人潮拥挤,几十人,手持铁器,都挤在那一个小道里,却是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了。 此时的艺馆才是热闹了,如此大的打闹声,早就惊动了各雅间坐客,亦惊动了正在进行某项运动的人,他们一个个,皆是穿好衣服,速来围观了。 艺馆老板无奈,只得着小厮一间间的劝告:这两伙人都不是你们惹得起的,快点进房,该干嘛干嘛去。 夏侯玄站在后面,握着剑柄,可却没有一丝上前打斗的热血。 这样的打斗愚蠢之极男人所持之剑,说大点,为的是国家民族而战,说小点,为的是需要自己保护的人而战。 而这样,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作为男人,应该为此感到羞辱。 曹爽也算成年了,其思想,应趋于成熟,可就是这样的宗室贵胄,辅政大臣尚且如此,这大魏还有什么盼头。 若自己不是穿越到夏侯玄身上,若妹妹不是该有与司马师那么一段孽缘,自己倒是宁愿跟了司马懿,也好混的一生平安富贵。 夏侯玄叹了口气,已经没有退路了;自己被腰斩于市的命运,慢慢来,倒也还可以改变,但是若不抢在妹妹在出嫁之前做点成绩出来,那个丫头,就真的毁了。 妹妹已经十岁了,史上,她十六岁就嫁给了司马师,也就是说,还有六年时间,而六年后,正是曹丕死,曹睿继位的那一年。 也就在那时,与曹睿交情极好的曹爽将受到大用。若想在这一年阻止妹妹的出嫁,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依靠曹睿与曹爽的力量。 这曹爽,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丫头,我的丫头,夏侯玄心一阵绞痛,为了你,哥哥可是要去参与这场无有任何意义,可笑至极的打斗了。 夏侯玄大喝一声,抽出腰间赤霄,喝到:“都让开,我要随我兄长一同作战”前面人等见夏侯玄双目通红,很是可怕,纷纷让开。 冲在最前方的曹爽听到喊声,朝夏侯玄这边望了一眼,突地笑了,那笑容中,满含着赞许与认同。 夏侯玄冲到曹爽身后一步停下,曹爽返过身来,拍拍弟弟的肩膀,道:“好,今日你我兄弟就好好厮杀一番。” 双方的奴仆久于官家之中,对于权术之道,也耳濡目染了些,自然知道这些个公子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因而只是尽量抵挡着曹爽的攻击,但是从来不会主动出击。 这使得曹爽冲在最前线竟是丝毫无损,还能与旁边的夏侯玄谈笑风生,可是,如此一来,使得攻击力锐减,门就那么大,被曹爽、夏侯玄二人站了一半,其余的人只能挤在门角,时不时往里面挥几下铁棒,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冲击。 而这时,房间里的景象更为丰富,房间正中,乃是贾混,此时他正端坐在中间,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则是提着铁剑,面露微笑,倒也镇定自若,时不时用言语刺激一下曹爽,使得后者更加癫狂的挥动手中剑,可每次皆是轻易的被贾混手下轻易挡开。 这人不一般,就凭他大战之时,还能整定自若的品酒,且还懂得攻心战术。夏侯玄望着贾混,给他下了第一个结论。 而此时,贾混更是走到房间的一角,将一袭帷幔拉开,远远望去,那里的景色令人遐想万千。 只见那里摆着一张闺床,而上面,一个粉粉嫩嫩的身子正躺在上面,那个小人儿,滑背朝天,俏溜溜的臀儿,以及那头柔顺的披散在肩头的黑丝,无不令人血脉喷张。 贾混放下酒杯,笑嘻嘻站起,对曹爽微笑道:“昭伯如此大张旗鼓前来,小弟猜想,定是为了雪儿吧。” 说着,贾混往那边望了一眼,幽幽一笑,继续道:“可惜雪儿初经人事,还下不的床,未能起身迎接昭伯,小弟在此代她向昭伯赔礼了。” 曹爽听的,又往那边望了一眼,想起那个妙妙的人儿,竟被眼前这个肮脏货给糟蹋了,只觉心都碎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可这随之带来的,是深深的耻辱,曹爽女人多得是,他并不在乎,只有这尊严和地位,才是他的逆鳞,谁要是伤了它,那就是要了他的命。 此刻,曹爽是真的怒了,夏侯玄在其身边,能够清晰感受得到,见他双眼喷火,眉眶欲裂,咬牙切齿,狠狠道:“给我杀杀” 曹爽疯狂的挥舞着手中之剑,因为只需进攻,不需防守,这极怒之下之下的剑法,竟是凌厉无比,逼得那些人等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曹爽又望了一眼在旁边,未有动作的夏侯玄,红眼吼道:“玄弟,你傻站着作甚,打啊” 夏侯玄心里一紧,再不出手,这曹爽可就与自己疏远了。 只得硬起头皮,挥动手中赤霄剑,可是用力甚轻,意图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不料,赤霄乃是无上神兵,竟真的削铁如泥,那碰着的普通劣铁,竟是齐齐折断。 曹爽见此,大喜,立即趁势而进,一剑刺于断了兵器的那人胸口,后者立即仰面扑到,血流不止,也不知生死如何。 这些战斗,奴仆们皆是心知肚明,只是富家公子为了在心仪女子面前显示威风罢了,虽然因为要讨得各自主子开心,会见点血,但是,绝不会伤人性命。 这此时,曹爽是真的怒了,怒的失去了理智。也就坏了这个规则。 贾混手下见了胸口那往上涌血的同伴,有些呆了,曹爽此时又持剑突进,转眼之见,又刺倒几人,顿时缺口大开,钱三等蜂拥而入。 这一章,看来看去,我总觉得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在哪,希望发现了的,能发书评告诉我。 第七回 厮打 贾混亦是慌了,他没想到曹爽竟是如此暴怒,只得装着胆子上前喝道:“你大胆,你可知杀人需赔命” 曹爽大笑几声,厉声道:“杀人自需偿命,可杀几条狗,又能如何”语罢,竟是持剑朝贾混刺去,夏侯玄大惊,伤了几个奴仆,倒还无事,可若将贾混伤了,事情就真的大了。 便飞奔上前,用曹丕所授之截剑式,赶在曹爽之前,横削一刀,曹爽那刀亦非凡品,赤霄一剑之下,竟是未断。 可也被卸去了大部分力道,直刺向贾混胸口的剑见改变了方向,斜斜刺在贾混手臂上,好在不深。 曹爽大急,红着眼向夏侯玄吼道:“玄弟,为何阻止我”夏侯玄一面紧紧拉住他的手臂,一面道:“大哥,他可是贾太守的儿子,而贾太守又有拥立之功,甚得圣上宠信,你若是把他杀了,舅舅会鞭死你的。” 听到父亲的名头,曹爽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渐渐冷静下来,暴戾之气渐渐退去,点点头,道:“多亏玄弟提醒,不然为兄几误大事。” 便持剑,对着地上的贾混道:“今天看在你父亲乃是我大魏功臣份上,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贾混倒也硬朗的很,虽然手臂血流如注,可兀自强忍着,眼神凶狠的盯着曹爽,骂道:“孬货,有种就杀了我啊。” 曹爽又欲暴走,吼道:“你以为我不敢”,持剑又欲刺下。夏侯玄苦叹一声,这曹爽好歹也十五六岁了,怎如此冲动,忙劝下了。 曹爽却笑嘻嘻的推开夏侯玄的手,笑道:“玄弟不用担心,为兄只是吓吓他而已。” 夏侯玄无语,不过心中却也高兴了些,毕竟,谁也不希望以后的合作伙伴是个白痴类的人物。 曹爽站起,而此时房内,贾混的其余人马皆被制服,除了被曹爽亲自刺倒的那几人外,其余的,都是未见鲜血。 曹爽往床上望了一眼,邪邪一笑,继而指着贾混,道:“来人,把这个肮脏货拖到前面来。” 钱三等托着贾混来到了那一袭帷幔后面,后者见到了正前方那一方床,又瞥了眼曹爽的邪笑,突然间,神色有些紧张起来,道:“你要干什么” 曹爽邪笑一声,突地扔下剑,就跳上床,压在那女子的粉嫩背上,一把扯住那女子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拉,吼道:“你给我起来,不是初经人事吗,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曹爽一屁股压在她的翘臀儿上,一手握住她的胸前,另一手扯住她的头发,生生的把她的头扭过来;女子哀叫一声,眼神中充满畏惧与哀求的望向曹爽,想求饶,却疼得出不了声。 而贾逵亦如曹爽一般,见了刚才还在自己胯下承欢的女子此刻竟被敌人肆意凌辱,没有心碎,有的,只是自己财产被人剥夺一般的耻辱。 可是,贾混之手臂已被刺伤,又有几人压着,只能仰天怒吼,却奈何不了曹爽。 此刻,曹爽已裸了全身,满是兴奋,当着贾混之面,提枪上马,直刺而入。 夏侯玄听到那女子一声悲鸣,心神一颤,实在看不下去,但又知道此时绝不能上前扫了曹爽的兴。只得叹了口气,默默走出房间。 出了门,那女子的哭声还在不断传来,伴随着贾混的怒吼,以及钱三等人肆意的欢笑。 “何时,我的心已经如此坚硬了”夏侯玄只觉心中似有一块大石堵住般,喃喃道。 出了门,天色已经全黑了,夜色笼罩下来,天上点点星光,地上,户户烛火,竟是别有一番夜味。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夏侯玄使劲的摇了几下头。 我是真的变了么他如此自问着。变得冷漠,变得无情,变得世俗。 牵过劣马,上去了,将杂念扫除。 出来时,也没问曹爽,他将牛儿置于城中哪处医馆,现在又实在不想回去问;还是赶往家中吧,牛儿的事,明天处理亦不迟。如此想着,夏侯玄催动劣马,直往家中飞奔。1不多时,便到了。 进了家中,家中之人睡得早,此时,大多数的人皆睡了,安静得很,夏侯玄直往中堂而去,黑暗中,却是一个人影趋了上来。 夏侯玄视之,乃是青儿,张姬的贴身侍女。 见她神情焦虑,见了夏侯玄回来,几乎是迎面撞过来。带点哭腔急道:“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夏侯玄急问道:“出何事”青儿此时已止不住泪水了,哭道:“大夫人把夫人抓进去了。谁都劝不听,求求你了,少爷,少爷您快去救救夫人吧。” 夏侯玄大惊,急道:“快带我去。” 青儿步履踉跄的在前面领路,口中一面哭诉道:“今日下午,夫人因为小姐被少爷你打了,心疼不已,便用了祖上特制的药粉替小姐擦拭伤处,以免留下疤痕,想不到..” 说到此处,青儿语气中满是厌恶,顿了一下,继续道:“想不到.刚擦完药,大夫人居然冲进来,一把推开夫人,又骂了夫人很难听的话。” 夏侯玄紧张问道:“那徽儿呢”青儿回道:“小姐上前上前替夫人说好话,被大夫人猛力推开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夏侯玄蹬着双眼,喝问道。 青儿被吓得一顿,继而答道:“小姐被夫人推飞,撞在旁边榻上,小姐耐不得疼,便哭了。” 夏侯玄只觉心跳骤然加速,猛冲一步,瞪眼问道:“徽儿 yuedupageup 14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5部分阅读 :“徽儿怎么了”青儿被吓得往后退了一部,道:“没.没事,小姐没事。” 夏侯玄缓了口气,青儿又道:“夫人见了,便说了大夫人几句,孰不料,二位夫人竟厮打了起来,我等下人又劝不得。” 夏侯玄哑然无语,脸上表情有点怪异,问道:“人都没事吧。”青儿表情有些忸怩,吞吞吐吐道:“夫人年轻时学过武行,会些拳脚,开始便打了大夫人一个耳光。”她想到天底下哪有儿子不偏袒自己生母的,又是想求着夏侯玄去就自己夫人,如此之下,便有些不好意思。 夏侯玄一愣,自己生母那三大五粗的身材竟吃了亏;青儿又道:“可是大夫人到底勇力过人,反应过来后,便揪住了夫人头发。”说到此处,青儿脸上满是痛苦、畏惧以及恨意,她随了张姬十几年,感情自然深厚。 青儿此刻眼泪又涌了出来,啜泣道:“后,大夫人便把夫人拉进了自己房间里,怕是又得一顿毒打,我等下人,又上前不得。” 正说话间,突地听的二个女人的咒骂声,正是张姬和德阳乡主。隔了窗户远远传来,而夏侯勇等一班奴仆居然聚在门外。 夏侯玄急速的跑上去,想要打开房门,夏侯勇却悄悄凑上来,道:“少爷,这是夫人在教训那些不识尊卑的人,少爷您不要管这么多。” 夏侯玄喝道:“蠢货,快把门推开,要是出了点事,你们负责的起吗” 我要在这里向书友们道歉,我写这个东西是在写不好。但又必须的写,毕竟这后面的主要人物,如曹爽、司马家兄弟等,都要在这里埋下一个伏笔。所以只想快点结束这恼人的一卷,我要战斗啊。所以这几章大家就凑合凑合算了。 答几个书友的问题:比如惜花弄月书友提出的少爷,公子等称呼,三国时并没有。又有beknhu书友提出的,三国并没有椅凳;这些都是无比正确的。 但是小五认为,这个呢,有时候不需要这么严谨的。一句话:以后尽量注意,但是错的还请书友们提出来,我置顶接受你们的批斗。也会找个时间集中改掉。 第八回 劝架 夏侯勇到底为德阳乡主心腹人等,又向来知道她的威势,因而任凭夏侯玄如何恫吓,他只是不住低头谢罪,就是不开门。 夏侯玄无法,只得拔出腰间赤霄,冲上前去,对着木门一阵劈砍,虽然不好使力,好在锋利。不过十几刀,木门破。 夏侯玄冲将进去,先收了剑,青儿跌跌撞撞的跟在她身后,直奔里房,一进门,只见得德阳乡主大刀阔马的一手扯定张姬头发,另一手正使劲的往她脸上招呼。 张姬被扇的有些晕,只能徒劳的伸出纤纤手掌往德阳乡主胸前抓挠着,做的一些不痛不痒的反抗。 夏侯玄忙上前,扯定了自己生母,这一拉之下,大吃一惊,德阳乡主力气竟是奇大无比,自己使了全力,竟是不能动分毫。 德阳乡主见是儿子来拉自己,明摆着是要帮张姬,眼中暴戾之色更盛,破口大骂:“好,好,算老娘没生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自己亲娘不帮,去帮这个占了老娘夫君,却不下蛋的小贱人。”夏侯玄登时明了,平时脾性极好,极为温和的张姬之所以会不顾舍命的冲撞起德阳乡主,定是对方骂了她“不能下蛋”。这对于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女子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青儿虽然在一旁急得要哭,可是到底畏惧于大夫人的权势,不敢上前。这些吓人虽然对于德阳乡主的命令阳奉阴违,可是到了要正面与之为敌的时候,却生不出一点勇气,且不说她是大夫人,她可是圣上封的乡主,且又有那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皇族哥哥。 夏侯玄只得一面扯定母亲那只打人的手,虽不能阻止之,好歹能使之劲道稍缓。一面求道:“母亲,您犯不着为她怄气,您就停手吧。” 德阳乡主此次是积压许久的怒气爆发,哪里还止得住,加之自己生的儿子、女儿皆是向着外人,心里不由更加窝火,不但没有听劝,用的力气,反而更大了三分。 夏侯玄也被她一甩之下,跌落在地,好在他身手敏捷,迅速的爬起来,脑中飞速思考:如今之计,只有抬出父亲的名头了。 思及此,便上前扯定母亲,大声道:“母亲,您若是把她打坏了,父亲会怪罪你的,且况父亲在边疆杀敌,定是想家里平平安安的,您这样做,怎么能不让父亲伤心啊。” 德阳乡主一怔,手下动作缓了一下,夏侯玄趁此机会,忙上前,把母亲劝下来,道:“母亲,你是圣上所册封的乡主,父亲常跟我说:我最爱的人还是你娘啊。所以,您没必要这么的较真的。母亲..” 德阳乡主望了眼儿子,也许是发泄够了,脸上暴戾之色渐去,摸了摸儿子的脸,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笑道问道:“你爹真是这么说的”。这女人的脸色,喜怒,变化竟是如此之快。刚才还似烈日骄阳,现在却如三月春风。 夏侯玄现在哪里顾的这么多,先把局势稳定了在说,便忙不迭道:“是啊,是啊,父亲思念母亲的很,每日都要念叨呢。” 德阳乡主脸上笑意更浓,自言自语道:“算那老鬼还有点良心。”又瞥见了坐在地上起不来,在青儿的权威下,掩面痛哭的张姬,忽的有些愧疚起来。 德阳乡主本性是不坏,可是就是被妒火烧蒙了心。因而完全是被仇恨支配着行为。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快点去擦拭点你那个什么去伤疤的粉末吧,我可不想夫君回来说我以大欺小。” 一说到粉末,德阳乡主神色一紧,失声道:“糟了,我的徽儿啊。我的女儿啊。”话未落音,她飞也似往夏侯徽房间里赶,她终于是想起了她在盛怒之下把女儿一把推开,而她又知道自己力气不小,因而紧张。 夏侯玄跟在母亲身后,亦是心扑通乱跳,进了妹妹房间,见门边守着几个侍女,见大夫人来到,忙起身,道:“夫人,小姐已睡了。” 德阳乡主紧张的问道:“徽儿没事吧”婢女忙答道:“回夫人,大夫刚刚来看过来,小姐无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大夫给开了几方安神的药。” 德阳乡主满面愧疚,又将儿子搂过来,抚拍着他的后背,喃喃道:“都怪娘啊,娘是被那只狐狸精气昏了头啊,玄儿,你说徽儿会不会怪我啊,上午,我还打了她的屁股,那只狐狸精说,还打出了伤痕,你说徽儿那么嫩的一副肌骨,怕是真的打疼了,娘真狠心啊。。。。” 夏侯玄有些不习惯,轻轻挣脱开,道:“此次还好,只是希望母亲下次勿要如此冲动了,若真是出了点什么事,父亲回来了,于他那里不好交代。” 德阳乡主点点头,道:“以后不会了,娘先走了。这闹了许久,有些疲倦。” 夏侯玄点点头,目送着生母离开,返身望了眼后面的房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正准备回房。却听得后面一声吱的开门声。 “哥”一声轻柔的呼唤声。 夏侯玄一喜,忙回过头,见妹妹一身亵衣热裤的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朝这边伸过来。 夏侯玄忙奔过去,牵了她手,略带严厉道:“快回被窝里呆着,小心受了凉。” 夏侯徽乖巧的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眼睛却望着这边,娇道:“哥,陪徽儿说会儿话。”夏侯玄点点头,在床旁边蹲下。默默妹妹的额头,将她的发丝往后揽了些。 夏侯徽有些失神道:“哥,今日娘发起火来,好可怕,不知道二娘受不受得了。” “没事了.”夏侯玄柔声道:“以后都会没事了。” 夏侯徽一喜,想了想,忽的道:“明日,徽儿想去玩儿。”说话时,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夏侯玄,不住的扑腾。 后者却想起还在城中医馆的张牛儿,还有那被曹爽刺伤的贾混,想到这几日的事情会很多,便有些愧疚,道:“徽儿,过几日再去好吗,哥这几日有事。” 夏侯玄娇蛮的扭过头去,气呼呼道:“有事,有事,就知道有事,就不陪徽儿。”说着,竟是大哭起来。 夏侯玄只觉心都碎了。忙松了口:“好,好,明日带你去。” 答guo书友,第一次写书的新人实在把握不好节奏,这个兄妹亲热的事情又出现了。今天这一更慢了,在此道歉。 第九回 刘氏 第二日清晨,夏侯玄早早起了床,到底还是决定先去照看一下牛儿的事。经过这一场大闹,家中应该会平静几天。 悬了赤霄,牵过劣马,直接前往东乡侯府。 虽是清晨,雒阳的天气有些微寒,大多数王公士子都在被窝中。只有那些小贩儿,早早的挑了担子,为了一家的生计,告别孩子家人,出发了。 夏侯玄约下马速,生怕惊扰了他们,因而走的较慢,到侯府时,天已大亮。 叫了门,孰不料竟是曹爽亲自出来开门,夏侯玄一怔,笑道:“我还以为兄长定是在被窝里舒服呢。” 曹爽呵呵一笑,答道:“在玄弟眼里,为兄真的就这么懒惰我刚刚可是在练剑呢,听的下人来报,索性亲自来了。”说话时,曹爽满脸都是微笑,显然,他把夏侯玄真正当做自己人了。 夏侯玄释然,作为一个握有权柄十几年的男人,勤勉是第一要务,这曹爽倒也有几处可取之优点。 曹爽瞥了眼夏侯玄腰间的赤霄,叹息道:“可惜我自小习武,且常与太子爷受圣上亲自教导,可惜为兄资质愚笨,哎到现在无有小成。.” 夏侯玄想到曹睿那凌厉的剑法,又联想到曹爽对敌时,威力甚小,果然差距甚大。便劝慰道:“不急不急,太子比兄长你大上几岁呢,等兄长长成时,自然能达到太子爷的高度。” 曹爽听了,眉开眼笑,道:“这话我爱听。哈哈,还是玄弟知我心啊,来,刚才娘还叫我吃饭来着,玄弟你来的如此早,想必没有用餐吧。” “没有.”夏侯玄一面答道,心里却在思量:曹爽果然如历史上记载的一般,耳根子软,且只听得好话。 这对于居上位者,可是致命的缺陷啊。 曹爽携了夏侯玄来到侧厅,曹真妻刘氏,有六子,无女,六子分别为:曹爽、曹羲、曹训、曹则、曹彦、曹皑。 曹爽,曹羲皆比夏侯玄大上几岁,而曹训则与夏侯玄同岁,最小的曹凯才六岁。 曹爽隔了很远,就朝母亲喊道:“母亲,您看谁来了” 刘氏乃是曹真未发迹是所娶得以为谯县女子,多年来,曹真虽然有曾纳妾,然而这正室,却是一直未曾离弃。 刘氏虽然粗陋,但是明白事理,对人一团和气,算的上贤妻良母。可生的儿子多,且个个调皮,因而,她对于儿子们,都是放任不管的。 刘氏见外甥过来,脸上笑容更甚,对几个调皮儿子的头疼,使得她对于这个乖巧俊雅的小外甥是极为喜爱的。 夏侯玄只有见了刘氏,才觉得有一种母亲般的感觉,因为只有在她的身上,才有前世母亲的一丝丝影子,节俭、朴素、善良、温和。 “舅母好......”夏侯玄小嘴蜜甜。 刘氏笑的合不拢嘴,忙上前,拉了夏侯玄到桌前,又仔细的端详了良久,越看越爱,叹道:“德阳生了个好儿子啊。” 就这句话,旁边的曹彦不干了,他今年九岁,除了曹爽,就属他最爱捣鼓。见母亲拉着外人,且眉目间流露出的爱明显高于自己,便气哼哼道:“算得了什么,不就是皮白点儿嘛。” 曹彦继承了父亲的鸷勇,长的三大五粗,对于夏侯玄这种细皮嫩肉的人是极为不屑的。 刘氏气极,骂道:“你这竖子,昨天赶跑了教书师傅,还不知道悔过。等你爹爹回来,看不打死你。” 曹彦极是倔强,见母亲为了一个外人骂自己,眼睛狠狠的盯着夏侯玄,鼓着嘴巴,却不说话。 曹爽见弟弟对夏侯玄敌意太浓,有心调和,便走了过来,喊道:“五弟,过来。”曹彦最怕的人只有两个,极为父亲与大哥,今见得大哥叫唤自己,且申请严肃,以为大哥是要替自己出头,心头一喜,跑了过来,道:“大哥,娘为了他骂我。” 曹爽却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头,轻斥道:“快去跟你玄哥哥认个错。”曹彦满脸不相信,指着夏侯玄,道:“大哥,你叫我向他认错” “快去”曹爽加了点严厉语气。 曹彦狠狠道:“我有什么错”曹爽正色道:“曹氏,夏侯氏向来扶持。而二氏之人向来情同手足,因而我们曹氏才能取得天下,太初是你哥哥,你竟然无礼,这还没错” 刘氏一愣,看到曹爽那略微有些胡须的下颚,心中笑道:儿子长大了。终于是长大了。 曹彦极不情愿,可不敢违逆大哥意思,便移至夏侯玄面前,眼神依然凶狠,以蚊声道:“我错了。” 曹爽双眼一瞪,喝道:“大声点” “我错了请你责罚。”曹彦咬牙切齿吼道。 夏侯玄见他才不过八九岁,身高竟已到自己耳垂,起码要高出同龄人一个头,且面目像极了舅舅,那般鸷勇与凶狠。想来以后也是一员大将。 便笑道:“为兄惭愧。”又转向曹爽,道:“昭伯,这” 曹爽亦是满面愧容,拉了夏侯玄手,道:“说惭愧的该是我啊,对弟弟管教无方。” 二人正揽过时,刘氏却笑道:“好了,别傻站着了,快来吃饭。”他见到大儿子如变了个人一般,居然主动认起错来,心情大好。 几人坐下,食物乃是刘氏精心调配的,开胃且淡雅,有如后世母亲的手艺一般,夏侯玄呼啦啦的风卷残云,吃了很多。 夏侯玄好不容易才来的一躺,刘氏自然特别照顾,又是夹着菜,又是小心的提醒不要噎着了。极尽宠爱之能事。 这使得本就憋口气的的曹彦更加郁闷。便把看,筷子一扔,道:“不吃了,没东西吃了。” 刘氏听不出儿子话里面的意味,疑惑道:“彦儿,这东西还有很多啊,又发什么脾气了” 曹爽以前也是经常如此,怎不知道这是弟弟在向母亲邀宠,现在,曹爽对于夏侯玄的印象极好,引以为同道中人。 而弟弟确实是无理取闹,他脾气本就不是很好,闹一两次可以,多了,便烦了,便喝道:“不吃就不吃,快去做功课,别占在这里碍眼。” 曹彦委屈的看了一眼大哥,压着满腹牢马蚤,自去了。 吃完饭,刘氏却道:“玄儿,只顾着给你夹菜了,还没问你来舅母家作甚呢”夏侯玄笑笑,道:“就是来拜访一下舅母,以及各位哥哥弟弟。” 刘氏笑道:“徽儿那丫头怎么没跟着你来”夏侯玄道:“徽儿身子有些不适,等好了,再带她来拜见舅母。” 刘氏一脸紧张,喃喃道:“我就说呢,徽儿丫头身子骨极弱,而妹妹又不甚会照料人,这可怎么办得想个办法才行。” 夏侯玄却是心神一动,暗自思量:家中此次喧闹怕只是开始,只要妒忌在,这二位女人就不可能真正的和好;若想给徽儿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就必须送走,先前自己是想往宫中曹玉那儿送,却不想舅舅这里才是理想之地啊。 首先刘氏慈祥细心,而厨艺,女工也甚了得,简直就是古代完美女性的典范,徽儿跟了她,以后调皮性子会收敛点,多点温柔贤惠呢。 再者,舅舅家中儿女极多,且大多年纪与徽儿一般,她来了以后,也有了伴儿,不会每天傻傻的等待自己回来了。 思及此,便道:“舅母,听说您对于调养身子甚有心得,我想把徽儿送到您这儿来,请您替我照料她。” 刘氏一喜,尔后,又有些失望,道:“怕是妹妹不肯呐。” 夏侯玄笑道:“这个舅母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可以做主。”刘氏笑道:“好,好,那今天你就送过来,我可是想死那丫头了。”刘氏无女,对夏侯徽的宠爱,无人可比。 夏侯玄笑道:“好的,等会儿我就去把妹妹取了来。” 曹爽却拉了夏侯玄,对母亲道:“我与玄弟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刘氏顿足道:“你个竖子,你不会是想把你弟弟教坏吧。” 曹爽笑道:“哪能呢,母亲,我只是带着玄弟出去一躺。”。夏侯玄知道曹爽是要带自己去瞧看牛儿,也道:“是呢,舅母不用担心。” 刘氏无奈,只得点头应了。 二人别了刘氏,曹爽又招呼了手下人等数十人,往外面而走。 夏侯玄与曹爽坐于马上,后面一大群奴仆跟着,倒也是雒阳一景,曹爽边行边道:“昨日,玄弟那仆从以及为兄手下的伤的人皆是放在了与我熟识的医馆,那大夫,医术甚好,绝对出不了差错。” 夏侯玄却是问道:“这个事倒是其次,兄长,主要是贾混那人怎么办,他被兄长你刺伤了,定咽不下这口气,若是回去告之了官署,怕有的麻烦了。” 曹爽笑道:“此事无妨,那小子如敢说起,道是他与我争女人被我打了,他那父亲,也是就那老王八,脾气那叫一个倔啊,若是知道了他在外面如此做,他就得断条腿。” 夏侯玄试探性问道:“兄长,你就不怕舅舅知道此事” 曹爽面上闪过一丝恐惧。良久,叹道:“知道了就得被爹爹打个半死,玄弟,你说我怕不怕。” 这几章,码的,越来越没信心了。古代的称谓太混乱了,我又不了解,索性一股脑全用了现代的。 又慢了半个小时。 第十回 牛儿 一行人越走,沿路景色就越荒凉,见夏侯玄疑惑,曹爽解释道:“此医馆位于城西偏僻处,这样会隐蔽一些。” “隐蔽”夏侯玄仍是疑惑。 曹爽只得继续解释道:“城中医馆若是一下子突然涌入十几个刀伤者,定会有人起疑,惊动了城门校尉,便有些小小的麻烦,因而,这城西有一处秘密医馆。这雒阳城中,但凡有械斗所伤皆是送往那里。” 夏侯玄忙道:“那大夫的医术如何可别误了事啊。”曹爽所描述的医馆,使夏侯玄很自然的连想到了后世那些黑心的医院。 曹爽拍拍夏侯玄的肩膀,道:“无事,那老大夫,原是军中随行大夫,治疗刀伤、箭伤,全雒阳城他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只是.”曹爽想了想,又道:“只是,那大夫脾性有点怪。” 说话间,曹爽停下马。对着前面一栋极不起眼的房屋道:“便在那里了。” 几人走过去,刚进去,便有小厮迎上来,媚笑道:“大公子来了,您就放心得了,你的那些人啊,都好好的修养着呐。” 曹爽却是冷冷问道:“我最先着人送来的那个大汉呢”;小厮脸上露出一种古怪表情,有些迟疑,道:“那汉子伤的最重,古大夫正亲自给他治疗这呢。” 曹爽望了一眼旁边神色阴沉的夏侯玄,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严重那汉子不只是头流了点血吗” 小厮苦笑道:“古大夫说,那个倒是小事,主要是那汉子的胸骨被人生生折断了几根。” “断了几根”曹爽脸色极为难看,暗地里啐了一口,又望了眼旁边脸色越来越黑的夏侯玄,干笑两声,讪讪道:“玄弟.这个.既然古大夫亲自出手,就肯定没事了的。” 夏侯玄微微叹了口气,木已成舟,只希望牛儿自求多福了,脸色稍微缓了点。 小厮在旁道:“我领着几位到里面去瞧瞧。” 古大夫即为此无证医馆的主治医师了,其人喜幽恶闹,曹爽便约下部下,与夏侯玄等进去了。 房屋内烛光暗淡,三人的脚步声,皆是闻得清清楚楚,静的有些瘆人。 却突然听得一个严厉的声音:“何人擅闯老夫房间” 那小厮忙道:“古大夫,是昨日送来的那汉子的朋友,前来瞧看他。” 几人进入,夏侯玄眼前一亮,外面房屋幽暗,孰不料这里面竟是阳光明媚,采用的乃是“天窗”的设计,房屋正中,开了一个孔,上置透明物体,阳光可垂直射达。 而阳光下的一个老者,短小的身材,满头白发,倒也符合后世中医界里面“越老越吃香”的定律;然而,不同于后世那些一把脉就似睡着了一般的老者,眼前的这位,双眼具有威严,而谨慎抖擞。 夏侯玄一进来,就开始搜寻自己的部下;那可是张飞似地人物,既勇敢又忠诚,且相处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因而,夏侯玄是极为担忧的。 早就见到了在旁边一张床上,躺着一九尺大汉,身上皆是缠满白布,正是张牛儿。 见他挣扎着欲坐起,那古大夫却猛喝道:“快些躺下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张牛儿见了夏侯玄,哪里还止的住,因而并不搭理他的话,夏侯玄却是知道轻重,刚才那小厮说,伤的是胸骨,可怎么能起来。 思及此,飞奔上前,把正准备坐起的张牛儿按下,道:“牛儿,听大夫的话,坐好。” 张牛儿嘴巴张了几下,却只发出含糊的几声,脸上满是焦愧;夏侯玄却是一怔,牛儿莫非是伤了肺叶,抑或是伤了喉道,竟然出不了声了。 这下可严重了,夏侯玄眉头紧锁,曹爽亦是隐隐间认识到这个问题,便转向古大夫,略有艰涩道:“大夫,这汉子发不了声,这是为何”毕竟张牛儿是他拉过去的,而他又是堂弟的心腹,出了此事,心底还是有几丝愧疚。 古大夫望了眼张牛儿,却道:“与这汉子对敌的是高手,当然了,这汉子也是高手,因而他们用的全是内劲,他送来时,别看胸口未流一滴血,但是胸骨已被震断几根了,且有一根,伤了吼道,老夫用了全部本事,才堪堪把局势止住,然而,这发声,还得过几天才行。” 张牛儿此时还是拉着夏侯玄的袍角,嘴里哇哇的说着,可就是出不了声,急得他满面通红,夏侯玄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你是不是想说,那天没有听从我的吩咐守在宫门,因而你觉得愧疚。” 张牛儿猛点头,嘴巴里亦是含糊的应着;夏侯玄心里一暖,笑道:“无妨,无妨,牛儿你这次亦算是立了大功。”张牛儿听的如此说,整个人松了口气,便安静的躺下,不再说话了。 夏侯玄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安心静养,不得暴躁之类的,便和曹爽等出去了。 出了门,曹爽却道:“玄弟,为兄我却突然想起那么个事,说来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去玩玩。” 夏侯玄以为他又要去逛花街柳巷,忙道:“还是算了吧,那地方的女人不干净。” 曹爽笑着拍了一把夏侯玄胸膛,道:“玄弟,你小小年纪怎生懂得这么多不过,此次之事却是正经的不得了。” 夏侯玄忍住笑,道:“请昭伯明说。“曹爽道:“圣上甚是崇尚儒学,便下令在全天下设立学馆。着一些老掉牙的儒生前来授课,我本是不想去,奈何父亲从雍州着人传来消息,着娘一定要把我等兄弟六人皆送进学馆里。” 说带此处,曹爽满脸皆是对于学馆的不屑一顾,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为兄便寻思着,玄弟你呆在家里也没事干,不如一起去玩玩吧。” 夏侯玄有点艰涩的问道:“昭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称上学馆为玩玩”曹爽轻蔑的一笑,道:“那些个知识,父亲早就着老师教过我了,我都是懂得。且况那些个老先生,哪有什么真才实干,但是决策乃是圣上所定,又不得不从。” 夏侯玄想到自己定然也要去那学馆,不如做个顺手人情吧,便道:“既然昭伯如此,小弟定舍命陪君子。” 这写得叫什么啊,各位忍耐一下吧。这些我着实写不来啊。 第十一回 火花 无聊且拖沓的情节很快就会过去,看官且忍耐下下。 “舅母,以后徽儿就拜托您了。”夏侯玄望了眼正新奇的看着房内装饰的妹妹,对刘氏说道。 刘氏满脸慈祥,朝着夏侯徽招招手,笑道:“徽儿,到舅母这儿来。”后者迎面扑入,刘氏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抬头对夏侯玄道:“你就放心的随你哥哥去学堂吧,舅母啊,看着你就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不,爽儿跟你玩了几天,这性子便收敛了许多啊。” 夏侯玄讪讪一笑,对刘氏怀里的妹妹笑道:“徽儿,在这里可不比家里,不能再调皮了啊。” 夏侯徽吸吸鼻子,俏眼一白,道:“知道啦,哥哥真啰嗦。” 啰唆的人无奈一笑,行了礼,退下。径直前往侧房寻曹爽去了。 路上,夏侯玄思量:对母亲的一阵好歹死缠烂打,终于让她松了口,妹妹安置好了,可以远离那个争吵不休的家,这以后家中的事,暂且可以放一放了。既然原来的夏侯玄为玄学大家,那么,我这个穿越者也不能太差。 “玄学,前世的我可是专门研究过的。”夏侯玄朝天望了眼,嘴角浮现一丝微笑。1 玄学,乃是东汉末年至三国魏晋时期,统治集团分裂﹐社会危机日益尖锐。在意识形态上居于支配地位的儒家思想开始动摇﹐名教崩溃,其治经学和谶纬内容空虚荒诞﹐丝毫无助于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于是古文经学代之而起。 同时由于选举名实不符,欺世盗名、贿赂公行的现象比比皆是,名教理论开始破产。到了党锢之祸发生,传统的价值体系开始崩溃,年轻的士子们开始寻求另外一种出路。于是玄学相应产生。 而玄学包括五个方向,分别为:山、医、命、卜、相。 山所包含的内容是指修身养性,静坐内炼等,大略可以包括有:导引、内丹术、外丹术、武术等。 医术则就是古代中医系统,治疗手段分为:针灸、汤剂、推拿、祝由等。 命理所指就是占算人生命运的学问。大略分有:四柱、紫微斗数、九星论命等。 卜,所指就是占卜运程的行为,大略分有:六爻、梅花、六壬、奇门等。 相术观察人的面貌、地理环境等方法。大略分为:面相、手相、风水等。 因而,虽然玄学之意取自老子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然而亦具有现实意义。 “修生养性,医术,人生学问,这可都是好东西啊。”夏侯玄回想起前世所知道的一些玄学系统知识,喃喃道。 “玄弟,你可来了,你来看看,为兄这身打扮如何”却是曹爽精心打扮了番,从里厅迎出来,对夏侯玄笑道。 “英俊潇洒,帅的掉渣。”夏侯玄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二人一起,又引了曹羲,曹训二人。曹羲已有十四岁,性格叫沉默,不喜言语,而曹训与夏侯玄同岁,事事皆以大哥为尊。 四人又引了几小厮,却没有牵马,浩浩荡荡的往曹丕下令新设的学馆而去。 学馆于城中心,皇宫的靠边处,这也显示了曹丕对于此的相当重视。 曹爽边行边道:“玄弟,那日我看你也是怒发冲冠,而腰间兵器又是神兵,想来玄弟你定是好斗,这次到了学馆,可得好好收敛。” 夏侯玄一怔,笑道:“兄长,何来如此一说”心中却想到:这曹爽果然有几分本事,倒也不是莽夫。 曹爽眉目间闪过一丝担忧,轻叹了口气,道:“这学馆里面,聚集这许多世家公子,这别的都不打紧,可是那安国乡侯的二儿子,却着实凶狠,如两条疯狗般,若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别去招惹他们为好。” 安国乡侯即是司马懿,而他的两个儿子,毫无疑问,自然为司马师,司马昭。 夏侯玄只觉得心脏扑通乱跳,等会儿就将见到一生的宿敌了。见到那个史上将自己腰斩于东市的司马师。 曹爽见夏侯玄有些紧张,疑惑问道:“怎么,玄弟你也听说过那二人的名头”夏侯玄一笑,没有作答。 说话间,几人步入学馆,学馆为新建,典雅而不奢华,倒也有几分做学问的样子。 进入后,先向老师行了礼,老师为一个青白相间发丝的老者,睡眼朦胧,持了戒尺,坐于榻上,而下面又置了许多小榻。已有许多学生入座。 夏侯玄放眼望去,皆是如自己般,十四五岁的少年。个个皮肤白嫩,为养尊处优之辈。 见得学生进来,老先生却是头也未转,只是将眼睛瞥了一下,而目光却又恰恰落在夏侯玄那柄长剑上。 汉代士子亦是喜欢佩剑,只是到了后面大多为装饰,因而皆为短剑,大多为三四尺长,可是夏侯玄之赤霄乃是专为战场搏杀而铸。剑身极长,约有六七尺。而夏侯玄身体又未发育完成,这样丝毫显示不出一丝潇洒,反倒是有些滑稽。 老先生扶了一下腰间的三尺短剑,略微转过一些来,问道:“你年纪小小,本就不该佩剑,可都为大家之后,也无有不可,只是你的剑这么长,实在是有失风度,大煞风景。” 此语一出,哄堂大笑,不少学生对着夏侯玄腰间之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曹爽虽然有些看不过去,然而心底对于老先生的论调还是颇为认同的,嘴巴蠕动几下,还是没有动。 夏侯玄却是微微一笑,上前,施了礼,恭敬问道:“先生,小子却来问您几个问题” 老先生本是调侃,今见得他仍是恭恭敬敬,心中大慰,道:“说来看看。” 夏侯玄笑道:“古代衣行举止,皆是有礼可据,而先前之大儒,制定我等衣物样式时,特意加了这一剑上去,却是为何” 老先生略一思量,道:“乃是为了防身。”夏侯玄抚掌笑道:“那依老先生之说,您腰间之剑与小子这剑谁适合搏杀” 老先生语塞,脸色有些异样,还未回答,却是下面一人突地站起,道:“这位仁兄,您的意思,就是你腰间长剑比之我们的短剑更适合于搏杀” 夏侯玄握紧了赤霄,自信笑道:“然也。”那人却笑道:“话说一寸长一寸险”,长兵与短兵皆有其用处。切不可一语定之。” 夏侯玄一怔,想到这其中大多为大家、权贵之后,多个敌人多堵墙,这口无关紧要的气,不争也罢。正待把语气和善下来,曹爽却是在后面低声提醒道:“玄弟,这就是安国乡侯的大儿子司马师。” 夏侯玄一怔,眼中隐蔽的闪起光芒,心中好胜心起。便往那边一望,瞥见了那人,倒也是个翩翩公子,虽不甚俊雅,然具有威势。 便身子站得挺直,道:“仁兄既然如此说,我们何不来现场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你的短兵险,亦或是我的长兵利。” 曹爽在后面叫苦不迭,这司马师的剑法于这群人中是极有名的,堂弟怎如此冲动。 果不其然,司马师毫无畏惧,脸上反倒是一喜,站起身,大声道:“比就比,有何惧之。” 这些学生们皆是喜爱打闹之辈,今见得有如此机会,安能不乘势而起,鼓而噪之。 此时,夏侯玄却是稳下心来,心中有些后悔,刚才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何只要有关妹妹的事情,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激动。 自己的剑法水平,夏侯玄还不明白,根本就未曾系统的学习过。这要是败了,这不就是说明我比司马师差么。 思及此,夏侯玄只得硬起勇气,吼道:“那就当着先生及众人的面,比试一番如何”众人又是一阵鼓噪。 此时,司马师已走了过来,方方正正,步履威严,至夏侯玄面前,一拱手,冷冷道:“请吧。” 夏侯玄正待往外边走,却是老先生大拍戒尺,吼道:“你等二人把老夫当做什么了” 老先生却不曾料到自己随便的一句玩笑话,就引来这么多事,这里面,随便一个伤了,自己都负责不起。这一下子,若是伤了两个,弄不好,自己就得丢脑袋。 夏侯玄一喜,忙回头,道:“先生,小子并无意冒犯,只是想向这位兄长请教一下剑法。仅此而已。” 老先生严厉道:“此乃学堂,传的乃是孔夫子之道,谁要你们如那些莽夫一般,动辄砍砍杀杀,做些有辱斯文的事” 司马师也是走了过来,恭敬施礼,道:“先生,小子知错了。” 老先生挥挥手,语气缓和了些,道:“你平时也很冷静,今天怎冲动如斯”挥挥手,让其坐下。 司马师往夏侯玄这边望了一眼,手却搭在剑柄上,轻微的哼了一声,自坐回去了。 老先生松了口气,道:“你们二人也找个地方坐下来,老夫要授课了。” yuedupageup 15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6部分阅读 关于玄学的问题,肯定不会很多,毕竟找个东西学术性很强。夏侯玄终于与自己的情敌兼政敌第一次碰面了。为了防止看管跑掉,透露个小小的剧情,夏侯玄就快就要跟他老爸打吴国了,应该会好看一点吧。 第十二回 老者 景怀夏侯皇后,讳徽,字媛容,沛国谯人也。父尚,魏征南大将军。母曹氏,魏德阳乡主。后雅有识度,帝每有所为,必豫筹画。魏明帝世,宣帝居上将之重,诸子并有雄才大略。后知帝非魏之纯臣,而后既魏氏之甥,帝深忌之。青龙二年,遂以鸩崩,时年二十四,葬峻平陵。武帝登阼,初未追崇,弘训太后每以为言,泰始二年始加号谥。后无男,生五女。晋书中关于徽儿的记载。这也是我写这本书的原始目的之一。 学生坐定后,老先生开始授课,开始却道:“老夫且来问你们,你们皆为大家之后,今得陛下英明,开此学馆,你们来此,意欲得何而归” 话才落音,只见得下面一人站起,道:“学经世之术。”众人望之,乃是司马师。 老先生抚须笑道:“何为经世之学”司马昭答道:“小子以为,不偏于古籍,致力于今世,有助于我等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之学问,方为经世之术。” 老先生喟然长叹,惋惜道:“孰不料,世之学风,先生一去,竟至如此。”见下面学生疑惑,他又道:“我的先生,乃是北海郑公。”郑公即郑玄,为汉代儒学之集大成者。 老者又道:“也罢也罢,郑公学识,我辈尚且仰望,何况你等小儿;他老人家述先圣之玄意,思整百家之不齐,囊括大典,网罗众说,删裁繁芜,刊改漏失,择善而从,而又注释了“三礼,对于汉代律令,亦是深有造诣。” 又对着司马师道:“若按着你的说法,郑公岂不是不经世,不致用的腐儒老生。”语气中,虽然极力掩饰,然亦带有丝毫的愠怒。 司马师哑然无语,又苦于知识稀少,反驳老师不过,只得痒痒坐下。夏侯玄趁势而进,于下面假装不经意,头却望着屋顶,道:“某些人呐,知识浅陋也就不说了,还妄想与贤者争个高低,可笑至极。” 未带司马师作答,一直未说话的司马昭却忽的站起,见其面目远不及哥哥,虽不甚丑陋,然长的一脸凶狠。司马昭怒目而视夏侯玄,声音却极冰冷,道:“说来容易,你上去说个二三来。” 夏侯玄等的就是这句话,便站起来,对老先生施了一礼,朗朗道:“小子愚见,不成一言,待会儿,还望先生一笑而过。” 老先生笑道:“你大可畅所欲言。” 夏侯玄得了保证,心中大定,道:“方今学问,无论是研究今世现状者,亦或是埋首于古籍者,其学问,其论述,皆是繁琐不已。”说到此处,夏侯玄微微顿了一下,打量了下众人,见下面人中,曹爽几兄弟有些焦急、担忧,而司马兄弟却面无表情,可是,那些个学生,却是入了神,双眼紧盯着自己,显然在期盼下文。 而老先生则是面目抽动了几下,想斥骂,可只蠕动了嘴巴两下,到底没有出声。 夏侯玄又道:“繁琐暂且不叙,其最为可恨者,乃是对于当今之世,无有意思一丝一毫的解决办法。” 说到此处,老先生的嘴皮又抽动了两下,可能是想起自己开头所承诺的“畅所欲言”,还是没有做声。 夏侯玄笑道:“所以,小子以为,儒术之中,可去者,多矣,而老庄之术,可取者,亦多矣,何不各取所长,形成经世致用之学,岂不妙哉。” 说到此处,夏侯玄正待把所知儒玄学的一些道理说出来,孰不料,那老先生竟是猛的站起,操着手中戒尺,就往这边疾奔过来,口中大骂:“竖子可恶竟敢侮辱圣贤,看打” 夏侯玄大惊,只得退后,连连摆手,道:“先生,先哲告诉我们,一定要遵守信用,所谓是” 老先生哪听得这么多,持着戒尺就欲拍下,夏侯玄急道:“先生,失之以命,不能失之以信啊。” 老先生受了先哲话语的当头棒喝,情绪稳定了些,放下高举的手,可还是怒气不消,指了指门外,强压着怒火,道:“老朽不才,还望另择良木而栖。” “真是小肚鸡肠,才说了一句,就要赶我走。”夏侯玄暗自诽谤了一句,却也知道这些老先生脾气奇倔,只得拜道:“如先生所言,小子退了。” 说着,便不顾满堂才子的惊愕,对着曹爽使了个颜色,扶了扶腰间赤霄,径直走了。 此行不虚啊。夏侯玄走出学馆,笑着想到。:好歹也将玄学第一次正式的提了出来,虽不知效果如何。 学识固然重要,可是于朝堂斗争中,说到底,只有掌握了兵权,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而若想拥有自己的嫡系,只有建立军功,成为主将。而拥有一生武艺总是不错的。如此想着,夏侯玄便往家赶。 急步向前,不一会儿,便到了。刚进了门,见门前停着几匹马,马蹄上,皆是泥土,而马之鞍下,皮毛全给磨平了,马嘴边亦有丝丝白沫。 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夏侯玄下了个定论。:莫非是父亲回来了,不会,看那马鞍,可见这客人虽然有些权势,然而父亲向来喜欢场面,定不会这么寒酸。 如此想着,夏侯玄脚步加快了些,进入正厅,正见母亲坐于上手,而有六人,坐于客位。 这六人中,一人为长,年纪约在五十开外,五人为少,最大的已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最小的与自己一般大。。 年老者,满面虬须,然其面目却甚为端正,虽显得凶悍,倒也英武。五个少年中,四个年龄稍大者,与那老者一般,而那个年纪小的,却甚是英俊,皮肤白净,只是那腮边,却有丝丝绒毛,显然,他还没有张胡须。 这六人,应该为一父五子。推断上了瘾的夏侯玄再次想到。 夏侯玄见母亲眉头紧锁,脸上有些不好看,却奇怪的是,一点都未发作出来。 而那老者对进来的夏侯玄视而未见,只是对着德阳乡主道:“夫人,算我求您了,你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行不,看了,我立马走人。” 其余几个年少的,也是一脸恳请的望着德阳乡主,那几个年少的还好,尤其是两个年长的,其期盼的神色与老者无二。 德阳乡主一直以手撑头,并未看见进来的儿子,见老者恳求,头还是未抬,无奈道:“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她不在我这个,被她父亲带去荆州了,你叫我如何把她给你看。” 语罢,抬起头,正望见夏侯玄,神色间闪过一丝慌张。立即瞪眼喝道:“快回屋,来这里干什么” 德阳乡主才喝完,那老者猛的蹦到夏侯玄面前,极为灵敏,扯住夏侯玄就问道:“你妹妹是不是随在你父亲身边”言语中,极是紧张。 夏侯玄一怔,望向母亲,见她猛使颜色,便道:“是啊,父亲极爱妹妹,便把她安置在了江陵。” 此语一出,那老者明显的卸下劲来,满脸失望,痒痒坐回座位。沉重的叹了口气,对着德阳乡主一拱手,道:“夫人,那我们这就告辞了。打搅了。” 德阳乡主也是松了口气,站起,笑道:“无妨,无妨,慢走啊。” 母子二人目送几人垂头丧气的出门,夏侯玄转而问道:“母亲,您为何说妹妹在父亲身边” 德阳乡主先是叹了口气,尔后板起脸,喝道:“问这么多作甚,该干嘛干嘛去” 夏侯玄只得痒痒退下,回到自己院中,拔出赤霄,练习了会,却觉得效果甚小。 “进宫找曹睿去,一方面联络感情,二来练习剑法。”夏侯玄想到。 这老者会是夏侯玄什么人呢,欢迎竞猜。 第十三回 比剑 这几天严重失信,掉了好多收藏。肉疼 这日,天上吊着毒辣的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一院子中,前面,草坪上,二少年对峙着。 一个年纪约在十五六岁左右,身材极为欣长,着一条束紧麻裤,上身则赤裸着,坚硬的肉块微微隆起,已流了不少汗,顺着略呈黑色的匹夫流淌下来,迎着阳光闪耀。 而手上则持着一把极长、浑身乌黑的长剑。光芒跳跃于剑尖,即便身在暴日下,仍使人浑身冰冷。 而另外一少年已然长成,约在二十岁上下,身材更是雄健,持了一把呈青绿色的短剑。笑道:“妹夫,放马过来吧,这几年你天天随父皇练剑,且让我看看你的成绩。”此人正是曹睿。 话刚落音,草地边上一树下,摆有几藤椅,坐满了人,一少女左手端着水果,右手则在挥着,在远处叫道:“王兄,打赢他”正是曹玉,几年过去,愈发动人起来,见其身形修长,一身轻薄的沙织长裙将身体包裹的凹凸毕现,初步长成的胸前小巧圆润,已有几分大姑娘的成熟风韵。 一双凤眼稍显妩媚,腰身婀娜小蛮,流行的坠马式将小脸衬托的更加精致。可能天气较热,流了些香汗,微微有些汗透的模样,更加能人遐想万千。 她才说出这话,旁边有人不干了,正是夏侯徽,几年过去,当年的稚气脱去不少,容貌俊俏,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白的让人眩晕;点点柳眉,如烟轻巧,粉白黛绿,俊秀的动人心魄;挺俏的鼻子,丰润的嘴唇;乌溜溜的大眼睛,清眸流盼,双瞳剪水,显得十分可爱。 身躯虽然未有完全长成,已是成熟不少,胸前只是微微露尖,然而一袭月白裙却将臀儿俏生生的包裹的如月般圆润,如水般婉转。腰儿只堪一握,隐匿在裙下的玉腿,如柳般柔,娇小的,如来了阵风,就能吹走。 夏侯徽听的曹玉为自己的哥哥鼓劲,娇蛮的她怎肯让自己最爱的哥哥吃亏,当下,手上还捏着几粒葡萄,小嘴中忙吐了核,跳起来喊道:“哥哥,你是最棒的,哥哥加油。”脆生生的叫声,如娇莺初啭。 夏侯玄往妹妹那边望了一眼,瞬间,那目中,突然就全部都是慢慢的温暖与溺爱。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微笑,将手中赤霄扬高了些,继而,转向曹睿,那严重,先前的冷静与冰冷,全然消失不见,满满的,都是好胜。 曹睿笑道:“妹夫,你什么都好,勤奋、冷静、缜密,还夹带着必要的冷漠,只是遇到了徽儿妹妹,你就把这些都弄丢了,这样可不好啊。” 夏侯玄微微一笑,道:“元仲,废话不多说,今日在妹妹面前,我一定得嬴,小心了。”语罢,背上肌肉一扯,扬起赤霄,疾步向前,来到曹睿面前,直接一剑刺去,口中喝道:“中面”剑速极快,竟带起边上丝丝风声。 曹睿见了,面上战意骤起,也不闪躲,直接用截剑式迎了上去,一撞之下,剑身铿锵,一声闷响。 二人各退了一步,曹睿笑道:“好,力气已赶上了我,好值得一战,再来” 夏侯玄只觉得虎口有些发麻,果然这年龄的差距不是勤奋就能轻易弥补的,这几年来,自己日日练剑,力气全力一剑还是被他轻描淡写的挡开。 而夏侯玄不知的是,曹睿此时只觉得拿剑的手都有些发抖,这几年,受父亲之命,花了太多的精力于学习治国之策上,这剑术,竟落下了,一剑之下,只觉得夏侯玄力量喷涌而来,延绵不绝,显然已有大成。 还未待曹睿缓过劲来,那个急于要在妹妹面前男人,大吼一声,又是持剑过来了。 夏侯玄一剑刺向曹睿胸口,曹睿格挡之,夏侯玄一婉手花,改向至曹睿之手臂。乃是“中之臂”。此剑极是速疾,好像就欲刺上一般,惊得曹玉惊叫出口。 曹睿手上劲道还未恢复,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只得凭经验堪堪扭转身子,险险躲过,可在闪避的同时,到底经验丰富,竟反手一剑,如神龙摆尾,直刺向夏侯玄腹部。 而夏侯玄太过急躁,收剑不及,眼见得龙彩剑摇摇而来,却救护不得。 在场面紧张的盯着场上画面的夏侯徽几乎是没命的一声尖叫,同时,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竟如疾兔般,向前弹射出去,直扑夏侯玄。 曹睿亦是大惊,没想到自己被逼出的这神来之笔,竟杀伤力极大,等他转过身来,直对夏侯玄时,再来收剑,已然不及,龙彩的尖端还是斜斜的刺进了夏侯玄小腹内,好在看似不深。 曹睿急拔出来,扔在地上,正待扶起摇摇欲坠的夏侯玄。 却不料眼前闪过一丝月白的影子,尔后便是一阵少女的幽香。却是夏侯徽几乎是扑到哥哥身上,整个娇躯压在哥哥身上。 躺在地上的夏侯玄一手捂着腹部,嘴里喃喃道:“这下在妹妹面前丢大脸了。”突然满鼻幽香,然后便是一个软软的娇躯扑入自己怀里,正压着受伤的腹部。 夏侯玄疼的龇牙咧嘴,缓了口气。:“徽儿;徽儿..;” 夏侯徽听的哥哥呼喊,泪眼婆娑,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抬起头,双手压在夏侯玄胸膛上,啜泣道:“哥,你要不要紧” 夏侯玄嘴角扯出一笑,翻了个白眼,调侃道:“你要是再压着我,哥就真的有事了。” 夏侯徽往下一瞥,正见了哥哥肉块分明的胸膛,俏脸一红,又见自己的膝盖正顶在他的伤口处,伤口旁边却是一道巨大的伤疤。 忙飞也似弹了起来,蹲在旁边,俯下身,搂住哥哥脖子,想把他扯起来。 此时,曹玉也是奔到了这边,眼中亦是泪花盈盈,见夏侯徽已抢了先,不好上前,只得在旁边问道:“你。。。。有没有事” 夏侯玄瞥了眼腰间,却突地笑了,原来那剑正中先前那伤疤上,而伤疤处,皮肉极硬,因而,并未进去太深,只是血留的较多。 便挣扎的站起,扭头一看,见妹妹已经哭红了眼,心中极暖,将她扯了过来,替她拭去泪水,笑道:“傻丫头,没事,反倒是你,跑那么快干嘛,摔了怎么办。” 夏侯徽盯着伤口处望了半天,抬起头,睁开汪汪眼睛,问道:“真的没事了” 夏侯玄无奈一笑,拍了一下妹妹的翘臀儿,假怒道:“说没事就没事了,难道还要我跳个舞给你看不成。” 曹睿这才走了过来,脸上,皆是愧意,道:“妹夫,我....”还未待说完,曹玉已是盯着他,嗔怒道:“都怪你,不就是比个剑嘛,用得着那样用力吗。” 曹睿低下头,满脸讨好的笑容,道:“虚心接受妹妹的批评。” 词此语一出,众皆笑了起来,原来这是夏侯玄常用的话语,算得上是口头禅。曹睿这么说,就有了一丝丝调侃的味道。 夏侯玄脸皮厚,到倒不觉的什么,只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就不干了。见其脸上闪现红晕,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跺了一脚,娇嗔道:“哥” 夏侯玄那是有求必应,忙板起脸,对着曹睿道:“元仲,可不兴欺负我妹妹啊。” 曹睿一脸无奈,道:“我哪有,只是说说而已嘛。”语罢,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章,描写徽儿时,费了很大的劲,各位看官若是觉得还行,给个收藏。 第十四回 校尉 几人回到树下做好,夏侯徽替哥哥披好衣服,又端来几块瓜果,夏侯玄接了瓜,捏了捏妹妹的脸蛋,调侃道:“要是早知道流点血,就能得到妹妹如此细心照料,我就天天来一次。” 众人大笑,夏侯徽又是娇嗔了一眼,没有说话,小妮子长大后真正的像个姑娘了,安静了许多,虽然刁蛮的性子还是没变,但也懂得在外人面前给哥哥留点面子。 几人正嬉闹间,宫人来报,道是陛下召太子前去,曹睿望了望夏侯玄已经止住血的腹部,道:“妹夫,父亲昨日已经跟我说过,这一年将有战事,而战场乃是妹夫你父亲所在之荆、扬二州,我看你剑法已有小成,不如随我一同面见父亲。” 曹丕的储君之争,曹睿虽然占据明显优势,但也不是没有竞争,而拉拢朝中重臣的办法之一,即为拉拢他们的儿子;与夏侯玄欲依靠曹睿于明帝朝大施手脚的愿望大同小异,曹睿也是希望借夏侯玄之身,一并拉拢夏侯尚、曹真两位的方面大臣。 虽然不否认真情实意的存在,但也有可取所需的意味。 话才出口,一直偎在哥哥身边的夏侯徽有些不高兴,眼中望向曹睿时,便有丝丝敌意,尔后又汪着眼睛朝哥哥瞟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那不希望你去意味,却很明显。 夏侯玄如何不知,只是不能为了她一时的心意而毁了她一生之幸福,便把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过了,站起,对曹睿道:“元仲,事不迟疑,走吧。” 二人对曹丕书房所在地极为熟悉,曹睿因为昨日父亲跟他说过有让他前去南方督兵,心情极好,沿路,便拉了夏侯玄,不住的说着。 说话间,已到了书房,宫人领了进去,曹丕一见二人,满面愁容顿时舒展,笑道:“睿儿,快过来给朕捶捶背。” 曹睿应了声,去了,而夏侯玄则是拜倒在地,曹丕忙令起来,笑着问道:“玄儿,你这小子不在家里陪着妹妹,到这里来作甚。”关于夏侯玄极宠爱妹妹的故事,已是传遍了整个洛阳城,曹丕从女儿的数次告状里,也知道了自己帝国还有这么一个模范兄长;加之夏侯玄时常跟随曹丕练剑,二人虽无师徒名分,然有师徒之实。便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夏侯玄讪讪一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臣听太子殿下说,今年陛下准备对孙吴用兵..”话未说完,见曹丕满脸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盛的愤怒。 曹丕突地站起,怒道:“孙权只是为一黄须小儿,位在荒蛮之地,朕即位之初,念在施恩天下,便赐了其九锡,封其为吴王、大将军;将荆、扬、交三州军事皆是给予了他。只许他遣送一子来雒阳即可,孰不料这小儿嘴上应答的好好的,这手上,竟是未动分毫。哼” 曹睿忙在旁边劝慰道:“父亲息怒,不必为了一荒蛮首领气坏了尊贵龙体。”曹丕到底是一国之主,稍微额激动后,很快稳定下来,重又坐下,对着夏侯玄望了许久,突地一笑,问道:“玄儿,你突然问起这个作甚” 夏侯玄拜倒,道:“臣欲随军前行,为我大魏,尽微薄之力。”曹丕却是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伯仁久在荆州都督军事,德阳妹子已对朕颇有微词,如今,我再把玄儿你送到边疆去,德阳非恨死我不可。” 夏侯玄听了,立即拜倒,急道:“陛下,臣只欲报效国家,其他事情管不了许多,请陛下允许。”夏侯玄是极想进入军中了。眼中,皆是渴望。 曹丕见了,大为感动,想起辅佐父亲建功立业的夏侯氏,便转头对身后的曹睿,正色大声道:“黄儿记住,夏侯一门,皆可为我大魏栋梁。” 曹睿极是崇拜父亲,听了他如此一说,再望向夏侯玄时,眼中已有些许不同的神色。 夏侯玄趁此机会,又求道:“臣欲上阵厮杀,请陛下恩允。” 曹丕走过来,将夏侯玄扶起,为他正了正腰间赤霄,抚了抚他的肩膀,欣慰一笑,道:“玄儿,你一身武艺皆是朕所授,算是朕半个徒弟,而朕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托付给了你。这战场无情,可不是儿戏。若是出了点什么事,而先皇的命令又不能修改,玉儿可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了。玄儿你可得想清楚了,凡事,慎重为之。” 夏侯玄眼神坚定,朗声道:“回陛下,臣以为,男人学的一身武艺,若不去战场杀敌,岂不浪费至于安慰,臣定小心为之,定不会负了公主。” 曹丕一叹,抚夏侯玄之背,道:“伯仁为朕之肱骨,而玄儿你以后定为我儿臂膀。也罢,玄儿你天赋异禀,这三年下来,武艺虽不上举世无双,一般人等还伤不了你。朕就应了你。” 夏侯玄与曹睿俱是大喜,曹睿上前,亦恳请道:“父皇,你已答应了妹夫,就顺带着应了孩儿吧。” 曹丕摇摇头,你我父子须得留一人于雒阳,先前我是想,让睿儿你下南方去历练一下,昨日,伯仁来报,孙权小儿已然成势,兵锋甚锐,睿儿你去,朕实在不放心。” 曹睿一怔,试探性问道:“父皇,您是要亲征”曹丕哈哈大笑,道:“然也,想太祖南征北战,哪一战不是亲历而为。身为人子,自不能差了太多,当年,孙权小儿阻我太祖于赤壁,今日,叫他江东化为粉末。” 此时,曹丕转过身来,对夏侯玄道:“夏侯玄听旨,朕即封你为奋武校尉。划归征南大将军夏侯尚部下节制。” 夏侯玄一喜,忙跪下,喝到:“臣叩谢天恩。” 校尉为仅低于将军一职,猪脚十五岁当了,这个金手指开的有点大。下面就是魏伐吴之战,尽请期待。求个收藏。 第十五回 出发 黄初三年,九月,魏文帝曹丕命征东大将军曹休、前将军张辽、镇东将军臧霸出洞口,大将军曹仁出濡须,上军大将军曹真、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左将军张、左将军徐晃围南郡。 一时间,三军同时进发,声势浩大,孙吴上下,举国震动。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王孙权令建威将军吕范督五军。以舟军拒休等;左将军诸葛瑾、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救南郡;裨将军朱桓以濡须督拒曹仁。 九月末,曹丕任命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子夏侯玄为奋武校尉,乃拨了虎卫军二千精锐步卒,并虎豹骑划了一千铁甲骑兵。临时组建一部,皆付于夏侯玄。群臣皆以为夏侯玄年少、且校尉领兵三千过多劝阻,曹丕皆不理。 行军前,曹丕亲自为刚满十六岁的夏侯玄提前行了冠礼,以示其成年,并由太子亲自送军出城。 洛阳城南,军队整肃待发,夏侯玄一身鱼鳞甲,腰间悬赤霄剑,倒也英武不凡。而旁边由士兵牵着一马,正是那舅舅曹真所赠的大宛马驹。 几年过去,已然长成,浑身毛发,皆是如火炭般红,无一根杂毛,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由曹丕赐名:火云。马身奇高,竟已至夏侯玄耳垂。 这马,开始时候,极为暴躁,根本容不得夏侯玄近身,后来每天远远的丢了马料,如此许久,才让夏侯玄近的身,却仍然骑乘不了;夏侯玄又是天天为之洗刷皮毛,反复三年,夏侯玄才上得了马背,然后连续几月的的驯服,至如今,才算是真正与马儿做得到了心意相同。 夏侯玄欲往左,只需将左腿一蹬,火云即已知晓,且甩的如铁般硬的马蹄,如老马般,刀剑至鼻,而不眨眼。 前来送行的几人中,有由曹丕指定的曹睿,以示夏侯玄之贵,而另有曹爽兄弟等玩得好的几人。 至于曹玉,则跟着哥哥跑了来,身边围着一大群的宫女、侍卫,密密麻麻一大群。而夏侯徽听闻的哥哥要走,就黏在身边没有离开过,今日,携了刘氏,而夏侯玄母亲与张姬也是出奇的没有因为干同一件事而发生争吵。 这一大群人下来,倒也场面不小。夏侯玄远远忘了一眼送行的人,曹睿、曹爽眼中皆是热烈与羡慕,而母亲、舅母眼中,皆是担忧,然也有一丝丝欣慰与自豪。。曹玉眼中则是担忧,这些神色,夏侯玄见了,心中不由温暖。 最后却瞥到了在人群中角落边咬着嘴唇,弱弱站立着的妹妹,夏侯玄只望了一眼,心却猛的悸动一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单调的只有一种神色,那就是不舍。 在她的心中,哥哥就是最厉害的,他的安危,不需要担忧;哥哥或荣耀或低下,或富贵,或贫穷,都与她无关,哥哥年轻就挂帅出征,不需要自豪。有的,只是由深深依恋所带来的深深不舍,就如海水一般深厚与单纯。 夏侯玄一脚已在马镫,双手已扶上马鞍,火云已等待不及,急于奔驰,稍显不安的踏动马蹄,见到妹妹远远的望着自己,叹了口气,便下来,直往妹妹那儿去了。 曹玉却在夏侯徽旁边,见夏侯玄朝自己走来,心中一喜,心中正酝酿着说辞,一张俏脸,也有些红了。 孰不料,夏侯玄直接将她忽略了过去,这个一身盔甲,此刻英武不凡的小子无视众人,行至妹妹面前,默默她的头,将她搂入了怀里。 夏侯徽儿顺势扑入哥哥怀内,泪花止不住落下来,可能又被坚硬的盔甲磕着了,吃痛之下,嘤咛一声。 夏侯玄忙将妹妹扶起,替她拭去了泪花,夏侯徽弱弱的抬起头,抹了一把哥哥护心镜上的湿痕,道:“我把你的铠甲给弄脏了。” 夏侯玄没有应答,而是叮嘱道:“在家,听舅母的话,跟哥哥弟弟们友爱相处。知道吗”这一番语气有些严厉,配合着以生存戎装,倒也颇具威严。 夏侯徽望向哥哥时,有些陌生,不过这种陌生,带来的是更加的安心,出奇的没有刁蛮,而是点点又。:“恩,徽儿一定乖乖听话。” 夏侯玄松了妹妹,大踏步往后走了,踏上火云,拔出腰间赤霄,大喝一声:出发。 。。。。。。。。。。。。 行军半日,天色已黑,夏侯玄下令扎营,地方名坞乡,无有大军,只能野地扎营,而坞乡县令早已着人送来粮食、酒肉等一并劳军物品。 夏侯玄这一部,夏侯玄为校尉,下辖五曲及亲卫队,五曲分为前后左右中曲,前曲,中曲为虎豹骑骑兵,而左、右、后曲则虎卫军精锐步卒。亲卫队则以张牛儿担任,他此刻职位为千人,享俸六百石,手下为虎豹骑一部百人。 夏侯玄正待令虎卫军二千步卒居外,凭车而守,而虎豹骑一千铁骑守护中军,吩咐下去,一人却在旁边道:“大人,卑职以为,此地乃是中原腹心地带,绝无敌人来袭,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吧。” 夏侯玄视之,那人却是虎卫军前曲军侯,名曾勇,向来守护北门,身材高大,一身的肌肉,眼神凶狠,本以为是个悍将,孰不料竟是个莽夫。 夏侯玄沉着脸,没有说话,气氛顿时稍冷,曾勇也在察言观色,看到夏侯玄颜色不对,自知说错了话,便道:“卑职妄语,请大人责罚。” 夏侯玄初次正式领兵,便有人公开违逆自己的命令,极是恼怒,可怕此次若处罚之,定伤了众将士的心,便忍下心中不快,脸上扯起一丝微笑,到底不是出自真心,这笑容便有些牵强。道:“曾将军不必如此,行军之事,本就是集思广益。只是你说的这个意见,本将认为,有待考虑。各位不妨说说自己的意见。” 胡刚落音,早已对曾勇怒目而视的张牛儿立即上前一步,瓮声瓮气道:“大人,卑职以为,这曾军侯的话,实在是放狗屁”说的时候,过于激动,直见得唾飞沫溅。加之骂的粗俗,众将领皆低低窃笑。 张牛儿有些忸怩,道:“各位,牛儿是个粗人,可能骂的有些难听,可是这个理,谁都懂,就比如一个小孩儿,平时若不将他教顺了,到了要干点事的时候,他就不会乖乖听话。” 此话虽然浅陋,倒也实在,众将皆是频频点头,曾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又不好反驳。张牛儿接着道:“说以,卑职认为,这也是一个理,士兵们平时若不多加训练,一到打仗,哪里还知道迎敌。” “说得好”夏侯玄拍手叫道,脸上极为高兴。 好吧,我承认,这一对兄妹实在是太友爱了。 另外,今天字数不够,我为了混个全勤,加了点资料,惭愧啊。大家看看也好,三国的军队建制很复杂,以后本书一律按此。 汉朝军队,依据作战行动领域、武器装备和所负任务,区分为步兵、骑兵、车兵和水军四个兵种。平时分别编制、管理、训练,战时混合组军。其中步兵是有汉一代的主要兵种。在京师兵中,步兵占较大比重。如北军八校尉中,其中中垒、步兵、射声三校为步兵或以步兵为主。在郡国兵中,步兵亦居主体地位。 汉代作战部队实行正规的部曲制,以部、曲为基本建制单位。 编制序列由大到小为: 军部曲屯队什伍 军的主管为大将军位比三公、将军位上卿,依次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军作为作战部队的最高编制,通常只有在战时设置。长官由大将军或将军出任。将军受命出征,皆开幕府,置僚属,组成作战指挥机构。每军通常辖有前、后、中、左、右五部或因作战需要有增有减。因此,军作为非常设建制单位,人数是因战争需要而设。 部的主管为校尉比二千石、军司马比千石,一般情况下分左、右、前、后、中五曲,或因需要有增有减,总兵力多者六七千人,少则一二千人,大体以一二千人为常制;校尉是仅次于将军的高级武官,地位较高,其所领部校一般具有独立作战的能力。 曲的主管为军候比六百石、千人比六百石,一般情况下,每曲分左、右两屯,编士兵200余人,但有时会多至500人。 屯的主管为屯长比二百石,每屯分前、后两队,编士兵约100人。 队的主管为队率比百石、队史比百石,每队分前、后、左、右、中共5什,编士兵约50人。 什的主管为什长斗食,每什分两伍,编士兵10人; 伍的主管为伍长,每伍编士兵5人。 三国军队的编制基本上沿袭汉制,但由于各国之间的战事频繁,将领与部属的关系变换频繁,军队的编制常常也不那么规范,经常会有同一官职而所统的兵力相关很大。而且随着因军功成为高级将领的人数的不断增多,出现了很多新的将军名号,造成了将军多而统兵少的现象,统兵人数没有满员的现象较为普遍。 第十六回 断人 受收到了夏侯玄的肯定,张牛儿那一张黑脸激动的微微发红,兴奋的搓搓手,憨厚一笑。 夏侯玄挥挥手,让其退下,又直视众人,道:“至于中军防务,因为内多为骑兵,所以还请钱军侯、嬴军侯多多费心了。本将自带领虎卫军步卒往外围布防。” 这曹丕所拨虎豹骑二部原本为曹纯所领,曹纯早死,便一直充作曹丕近卫军使用。一曲之首为钱十八,而另一人名嬴从。此时一直站于边上,对曾勇抵触主将命令,未有任何反应。 听到夏侯玄命令,微微一怔,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拱手,略微弯腰道:“卑职领命。”自去了。 这剩下的四人,一人自然为牛儿,而另外三人,一人为曾勇,另外二人,一人名勾亮,一人名仇履。 勾亮,中等身材,皮肤略黑,双目无神,其自进来到现在,双手一直抱于胸前,对曾勇行为只是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而仇履明显不同,曾勇抵触夏侯玄时,他身躯前倾,眼中满是光彩,嘴角不住蠕动,似极想说话一般。 仇履为典型的骑兵身材,雄壮高大,双腿粗壮,有利于夹紧马腿进行冲锋;手臂奇长,而有利于挥砍长刀及枪矛。 曾勇被张牛儿一番斥责,又暂时想不出应答之词,心中底气不足,站在一边,低下头,做思考状。 而勾亮仍是抱着手,被夏侯玄盯视了良久,讪讪一笑,忙放下了,可是又不知道往哪里放,便在腹前背后胡乱的换着位置,颇为滑稽。 夏侯玄心里此时却说话了。声音虽不重,可好在边无杂音,倒也清清楚楚。 “本将知道,你等先前乃是护卫天子的,且又是守护城门,这其中荣耀且不说,单这清闲与收益,就足以羡煞旁人。如今,陛下将你们调至本将部下,要上战场厮杀了,你等,定然是非常不快的。”夏侯玄面无表情,如此说道。 才说完,曾勇、仇履等二人还未答话,却是站于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勾亮答话了。见其满脸惶恐,忙不迭道:“不敢,不敢,大人您这话说得太重了。我等军人自然以报国为己任,我等于后方时,就常常羡慕那些个于前线厮杀的将士,今日,陛下降下天恩,我等满心欢喜,哪敢有半丝不快。” 夏侯玄望了过去,半响,隐晦的笑了。这种深谙中庸之术的人,虽然不是大才,但却最好统领。眼见得这其余二人都有些不好对付,有这么一个人,倒也不错。 而这时,曾勇亦是道:“大人,我等亦不敢有半丝不快。”只因夏侯玄这话说得太重,这调兵的旨意可是曹丕亲自所下,你心有不满 yuedupageup 16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6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7部分阅读 那就是对圣上不恭,这个罪名,无人敢背。 曾勇说完,见仇履还愣在原地,曾勇顾着同僚之谊,暗中扯了他衣角,使了眼色。可仇履仍是满脸疑惑,并未反应过来。 夏侯玄又是一喜,这仇履看来心急不重,也好驾驭,便笑道:“无妨,无妨,别说是你们,就是我,离开了温香之地,也是不快啊。然而,既然陛下令我等上前杀贼,我等自竭尽全力而为之。” 几人忙对着远在雒阳的曹丕发了一通誓。 效忠完毕,夏侯玄盯着仇履,道:“仇军侯,着你等虎卫军守护外围,并非我对于虎豹骑偏心。”夏侯玄之父、舅,皆为虎豹骑将领,加之有古代军户制度的影响,夏侯玄也算是虎豹骑未来的一员,所以自然就有这个嫌疑。 说到此处,仇履眼睛却是一亮,道:“大人的意思是” 夏侯玄突然明了,原来这仇履为的自己将虎豹骑居中,而将虎卫军居外,有把虎卫军做炮灰之嫌疑,心生不满,便笑道:“我先前已然说了,我将随你们虎卫军一同驻扎于外围。这样,足够显示我对步卒的重视了吧” 仇履被说中了心思,连连摆手,忙道:“不敢,不敢。不过大人以主将之身,还是不宜涉险还是留在军中为好。”这仇履加开了心中不满,竟是为夏侯玄考虑起来。 这一下,曾勇盟友尽失,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联合其他三部军侯抵触夏侯玄一番,虽说不能大用,好歹也让他知道我虎卫军亦是不好招惹的。以后办些事情也容易些。 孰不料,勾亮小心谨慎,明哲保身。仇履又是一根筋,被人三言两语说定。正在思量着,夏侯玄却是走到他身边,张牛儿那个猛汉亦是紧紧随在他的身后,紧紧地盯着自己。 “这个大人,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感受到二人的敌意,又想到眼前这个人的权势与地位。曾勇有些紧张起来,他不是莽夫,懂得权势的难得,亦懂得权势可以在一瞬间失去。 可眼前这人摆明了偏袒虎豹骑,现在行军还好,以后若是上了战场,我等就是炮灰了。随我们一同驻守在外围,就是对虎卫军的重视,哼说的好听,也只有仇履那样的莽夫才会相信。 “曾军侯,你对今晚布防之事有何意见”却是夏侯玄走到了曾勇身边,微笑道。 曾勇一怔,他此刻算是左右为难,既不想得罪夏侯玄,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满,便嗫嚅道:“这个。。。。。大人,这个。。。。” 夏侯玄却伸手搭在听他的肩上,笑道:“好了,本将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去了,仔细点,待会儿,本将来要检查。” 曾勇挤了半天,终究没出一个字,便轻微的叹了口气,对着夏侯玄一施礼。自去了。 见几人都走了,夏侯玄向张牛儿道:“牛儿,你对这几人看法如何,我们此去江南,能不能建功立业,有五六分是看这五个人。” 张牛儿一怔,略带艰涩道:“牛儿如果说的不好,还望少爷付之一笑。” 夏侯玄微笑道:“说了,军中叫大人,好了,说吧。” 张牛儿呼了口气,道:“牛儿以为,虎豹骑二位统领钱十八,嬴从久于虎豹骑中为将,自然精锐,作战能力不需多说,而他们先前为少。。。。大人舅舅上军大将军曹将军的旧部,对大人的忠诚亦不用多述。” 说到此处,张牛儿挺了一下,偷偷瞥了眼夏侯玄,见其嘴角微笑,做赞许状,心中大定,继续道:“所以,牛儿认为,只需抚慰好虎卫军三军侯即可。而这三人中,经牛儿刚时的仔细观察,又属那个曾勇最难对付。” 夏侯玄点点头,笑道:“继续。。。”张牛儿憨憨一笑,信心大增,道:“那个勾亮,牛儿一看便知,他是属于那种墙头草、没主见的人,大人现在贵为陛下女婿,且大人之家族贵不可言,因而此人好弄。” 夏侯玄笑着摇摇头,重复道:“好弄,是好弄..呵呵.” 张牛儿见夏侯玄失笑,有些失望,问道:“大人,牛儿说的不对吗”夏侯玄止住笑,道:“没有,说的挺好。继续说。” 张牛儿狐疑的忘了一眼。继续道:“而仇履此人,牛儿一见就觉得很对味,且一看就是知道精于骑射的,这个人,大人,你可得把他拉拢道帐下做心腹了。” 夏侯玄哑然失笑,调侃道:“一见就对味,牛儿你的第六感还真的蛮多。哈哈哈.”第六感,夏侯玄也早已普及了的。并且这也是夏侯玄常常调侃牛儿之处。 很难想象,一个三大五粗的莽夫,时不时来一点只有细腻女生才有的第六感,实在有点滑稽。不过不可否认,张牛儿每次说出对某事、某人的感觉时,后来验证,大多都是正确的。 这也正是张牛儿第六感的神奇之处,而二位当事人现在所不知的是,后来,夏侯大将军属下亲卫队长张定国的第六感,乃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利器。 以至后来无论敌友,都知道一句话:张定国感觉一来,胜抵十万兵。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张牛儿被夏侯玄调侃,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他自从被贾混手下所伤恢复以后,性情更加憨厚。道:“大人,所以这剩下的,就只有曾勇一人,此人虽然外表三大五粗,然而牛儿觉得他的心思很重。大人可要多加防范啦。以免到时打仗时,他消极怠慢,坏了大人大事。” 夏侯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望了张牛儿一眼,继而郑重道:“肯定的,牛儿的感觉,错不了。” 第十七回 江陵 江陵为南郡郡治,背扼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实为兵家必争之地。也为孙吴于荆州之根本。道是:江陵在,荆州不失。因而孙吴对其极为重视。自吕蒙白衣渡江后,便长期占据于此,修垒城墙,多设檑木抛石,钱粮极广,盛兵驻扎,以抗曹魏。 而现如今,城内守将为朱然,其为九真太守朱治的外甥,本姓施,被朱治收为养子,本顶着一个昭武将军的名头闲赋在家,后吕蒙病笃,孙权前往探望,问策曰:“卿如不起,谁可代者”吕蒙对曰:“朱然胆守有余,愚以为可任。” 因而,吕蒙病逝后,孙权如吕蒙遗策,令朱然持节守护江陵。而朱然于城中,整肃军纪,勤练兵马,加固城墙,几年下来,加之被面长江天险,只需管住三面房屋,按照吴中人说:倚天险而守,可固若金汤矣。 曹丕令三路攻吴,以上军大将军曹真、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左将军张颌、右将军徐晃包围南郡。 而将领太过重要,孙权到底放心不过,便让孙盛督万人据江陵中洲,以为南郡外援。 此时,曹真领兵八部,兵约二万,多为曹真从雒阳处,雍、凉处带来之步骑兵,为魏之精锐,却不善水战。为攻城、野战之主力。 夏侯玄亦领着郢州本部军马十步,亦约二万,多为各地屯兵,虽良莠不齐,胜在是本地人,熟悉水性,擅长水战,并有舟师二部,五千人。为水战、渡江之主力。 并有张颌领豫州兵五千,徐晃领五千青州兵随同协进,共盛兵五万,围攻江陵城。 而将领城中,朱然率军二万,江中渚上亦有孙盛领兵一万,互为犄角。 曹真等率军将江陵三面陆地围住。谋划总攻。 数月行军后,夏侯玄领着三千人马来到江陵,沿路中,已然摸透各屯军侯脾性。 因为有家世背景在,钱十八、嬴从二人对夏侯玄自然极为恭敬,发出的命令亦是无有不从。且虎豹骑当真当得天下第一雄兵之称,军纪严明,作战能力极强。 而武卫军三屯中,勾亮唯唯诺诺,仇履熟悉以后,如张牛儿感觉所料般,极对他味道,二人每日黏在一起,终日搏斗,仇履虽然力气,天赋皆差上张牛儿许多,好歹于军中混了十几年,刀口舔血半辈子,也能接下个三招两式。张牛儿教以仇履刀法,而仇履则将自己之马术、经验悉数相授,实乃共同探讨,共同进步的典范。 江陵三面,以正面为重,由曹真领着二万精锐守定,作为主攻方面;西边稍次,由夏侯尚领兵一万五千围定,且于四面开辟码头,连接江上舟师。东面地势最险,便由张颌、徐晃二人领兵一万守之。 夏侯玄领兵摇摇来到正面,早有人出来接领,正是夏侯玄初次前往雒阳时所遇的胡华。 夏侯玄纵马居正前,张牛儿、仇履护卫左右。钱十八、嬴从稍后一个马头,而曾勇、勾亮则是隔了一个马,离得较远。 胡话见夏侯玄远远而来,跨下坐骑,如腾云驾雾般,必非凡品,又见悬着的长剑,未然乌黑,然不散寒光。 正怔神间,夏侯玄已跃下马,行至胡华面前,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胡将军,许久不见。” 胡华应了声,抬起头,眼中惊异更甚,因而,半响没有答话。夏侯玄笑问道:“胡将军” 胡华登时清醒,讪讪一笑,道:“小将军,末将失礼了。”夏侯玄笑着摇摇头,道:“切莫如此,我可是担当不起啊。。” 胡华一笑,叹了一声,缓缓道:“我却还记得,当年小将军来了以后,将军偶尔跟我们闲谈,道小将军定是我大魏未来的希望。不久之后,小将军定能护卫我大魏一方。说句不怕得罪小将军的话,当时,我还不太信。” 说着,望了夏侯玄一眼,见他仍是满脸微笑,并未有丝毫不快,继续道:“可在今日,我可算是服了将军当年的远见卓识。” 夏侯玄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胡华又道:“这才几年不见,小将军你就如树苗一般疯长,且老胡我看人可是不错的,瞧小将军这步伐,这气势,武艺定然不俗。这要是再往后搁几年,小将军之风姿,老胡我着实不想设想啊。” 未带夏侯玄回答,张牛儿却在身后瓮声瓮气道:“将军,这汉子说话怎生如此蜜甜啊。”众人问此语,皆是大笑。 胡华也不以为杵,笑道:“小将军,将军的意思是,前方有我二千雒、雍勇士足以,反倒是西面,孙吴小儿为了防止夏侯将军舟师渡江,很有可能出城偷袭。因而将军的意思是,令小将军你率所部直接开往夏侯将军处布防。由末将前来领路。” 夏侯玄忙正色道:“将军之令,敢不从之,事不宜缓,还请胡将军前面带路。” 胡华眼中又是闪过一丝欣然,上了马,拍马往前,夏侯玄随后登马,指挥着兵马往城西而去。 沿路上,只见兵营林立,各色兵种秩序井然的操练、巡视,军官的呵斥声,士兵整齐划一的训练声,齐扑入耳,各种民夫等正忙碌的建造各式的攻城器械,而如独轮车等正排着长队运送粮草。战前的紧张气氛分外浓重。 夏侯玄一瞪火云,后者立即加快速度,不过几下,就已赶上前面领路的胡华,问道:“胡将军,上军将军欲几日攻城” 胡华摇摇头,回道:“此等实情自有将军、夏侯将军、左右将军等谋划,我等粗人只管厮杀,这谋划之事,着实不懂。” 夏侯玄不再多问,只是望了望高大巍峨的江陵城,史上,曹真等盛兵攻打,最后江陵城同外部断绝联系,城中许多士兵浮肿患病,能够参加战斗的只有五千人。曹真又指挥兵马堆土山、挖地道,临城立起无顶高台楼橹,向城中放箭,箭如雨下。 可就是这样,仍是没有将江陵城攻下。而城内守将朱然,算得上防守专家,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仍泰然自若,没有丝豪恐惧,不断激励将士,寻找知薄弱之处,率军出击,攻破魏军两座营垒。此时,因为东线失利,且赶上瘟疫流行,曹丕不得已下令全线撤军,三路出兵,声势浩大,可是无一丝一毫战功。 “朱然。。。。。。”夏侯玄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扶着剑柄,望着江陵,喃喃道。“我来了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改变” 有书友发书评说,我喜欢注水。 我很冤枉,我一直在尝试加快速度,只能说我把握时机较差,该多写的少了,该略过的多写了。 第一部书,谁都有毛病,这个本末倒置,可能就是最大的毛病,以后尽最大可能改吧。 第十八回 见面 不多时,已到夏侯尚军中,正北面为曹真的主攻面,因而军士皆是积极准备攻城事宜,然而这西面却是为了防止城中人出袭,并准备舟师渡江事宜所建。因而侧重点为防守。这也正是夏侯尚的强点之一。 夏侯玄于营盘防御上的本领,当属曹魏诸将中前列,这远远望去,外围皆挖以战壕,据马坑,并排列鹿角,撒下铁蒺藜。营盘之间排列紧凑,且相互位置,隐隐间,有玄妙在内。 夏侯玄望了良久,咧嘴对旁边胡华道:“父亲的防御之术又有大进啊。” 胡华敬畏的点点头,佩服道:“军中不是流传着一句话么,道是:宁逛鬼门关,不袭征南营。” 夏侯玄听了,哈哈大笑,二人正说话间,夏侯尚营内出兵来迎。夏侯玄望之,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原来出来迎接的都是老熟人,乃是伍定。 身后的张牛儿忍不住了,略微一提马缰,以询问的眼神望向主将;夏侯玄懂得他心思,微笑着点点头,道:“快去见你老朋友吧。” 张牛儿闻此,立即兴奋的一夹马肚,吆喝一声,往前冲了去,迎着伍定,二人说了几句话,亲热的楼了搂肩膀,同往这边迎来。 到了,二人下马,张牛儿仍是侍立在一旁,伍定却跪半膝,道:“卑职征南大将军亲卫部前屯军侯伍定见过小将军。” 夏侯玄忙下了马,走过去,至伍定面前时,双方都愣了一下,夏侯玄有些惋惜的望了一眼伍定的脸上,道:“平疆,你这伤疤。。。。。”几年不见,伍定脸上竟有从左眼下,至右边嘴唇止的一条如蠕虫般的大伤疤,把那一整张脸皆是毁了。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 伍定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无事,无事。还请小将军快点入城,将军可等了您许久。” 胡华告辞了一声,便自回去了。几人入营地,越望里走,防御设施便越差,外头的皆是土墙,而到了里头,皆为帐篷。夏侯玄微微皱眉,伍定瞥见了,哪能不知他意思,解释道:“将军也为防务痛心疾首,奈何时间过短,且兵力紧张,难以做的尽善尽美;别看外面坚固无比,这里面却是如纸糊一般,敌军若是突破了外层,骑兵一荡,皆为粉末。。” 伍定望了眼夏侯玄及他身后的几位屯中军侯,千人。道:“不过今小将军领精兵到此,此种局面应该可以缓解。” 说话间,已到中军帐篷,伍定在外面报道:“将军,奋武校尉领兵前来。”只听得里面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领进。” 其余将校等皆是留在帐篷外,伍定与夏侯玄进入帐中,夏侯玄见了父亲,微微一怔,几年未见,父亲模样未变大多,但可能为了攻吴事宜而忙的心焦力粹,胡茬密布而不修边幅,眼神虽有威严,然掩饰不住里面的疲倦。 夏侯尚坐在榻上,道:“玄儿,过来。”声音中,略带沙哑,满是疲倦。 夏侯玄凑过去,,略微低下头,道:“父亲。。。。孩儿受圣上之命,领兵三千前来相助父亲。” “奋武校尉。。。。。”夏侯尚盯视儿子良久,继而道:“很好,听说你随陛下学习剑法” 夏侯玄点点头。 “学的怎么样陛下的剑法可是精妙绝伦啊。” “虽只到陛下一成功力,然而足以辅助父亲成大功。”夏侯玄扶剑大声道。 夏侯玄这才瞥见了儿子腰间那一柄长剑,有些惊异,站起来,问道:“玄儿,你这剑是” 夏侯玄抚了抚赤霄,自豪道:“此剑为太子所赐,想必父亲应该知道,名赤霄。”夏侯尚望望赤霄剑,又往儿子头定上瞄了一眼,目测其身高,那张嘴,再也忍不住,终于是乐开了。喃喃道:“你娘给你吃的什么,怎生长的这么快,都及为父耳尖了。” 夏侯玄低头轻笑,尔后,抬头,严肃道:“父亲,平疆说其您现在兵力不足,还望父亲快快给孩儿指令,孩儿好前往布防。” 夏侯玄见了,又是微微一怔,继而仰天长笑,道:“好哈哈。。好”继而严肃道:“奋武校尉听令,着你部立即前往江边码头驻防,护卫舟师。” 夏侯玄问道:“父亲,不是要攻打江陵城嘛,怎生叫孩儿往江边,父亲你不是。。。。。”夏侯玄以为父亲为了怕自己受伤,转而给了一个极轻松任务给自己,不由有些急了。 夏侯尚走过来,拍了一把儿子的肩膀,笑道:“军中无父子,为父怎么为一己之私而坏了陛下大业。”语罢,拉着儿子走出帐篷,抬头远望去,目光所及,乃是江陵城。缓缓道:“江陵城为南郡根本,而南郡为荆州根本,而荆州又为孙吴根本,因而,孙权小儿定会死守,且不说城内守将朱然为悍将,又经营良久,城中又粮草充足,将士上下一心,极难攻下。就说那江陵城背后一渚,有孙盛领兵一万驻守,便可由此道远远不断的对城内进行兵源、粮草的供给,可以这样说,江中渚屿不下,江陵不倒。” 夏侯玄点点头,问道:“父亲,你的意思是要攻下江中渚屿,实现对江陵城的四面合围,使之成为孤城一座,尔后,困死之。” 夏侯尚点点头,眼中欣慰之色更浓,道:“江陵城的攻打,自有你舅舅负责,而为父的任务就是那江中渚屿,过几日,左将军张颌亦会秘密来此聚集,我们便乘舟师,一举攻占渚屿。” 夏侯玄想了一会儿,急道:“父亲,城中守将朱然非为泛泛之辈,若是看出了父亲意图,前来袭击舟师,尽焚烧之,该如何是好。” 夏侯尚面显担忧之色,道:“所以为父说现在兵力不足啊,两处皆要防守,失了此处,城中兵马便会疾奔你舅舅那,那里现在可是准备攻城事宜,一并如云梯等,若是被焚毁了,岂不可惜。若是失了江边营地,舟师又岌岌可危。如今,陛下终于是把你给派来了,为父心中大定啊。向来,朱然定会在这几日派兵袭击了。玄儿,此去江边,你定的盔甲不离身,替陛下,替大魏,替为父给守好了啊。” 以后更新时间可能有变。为中午十二点,晚上十一点。 第十九回 游弋 夏侯玄点点头,望了眼旁边的伍定,又弱弱的望了眼父亲。 夏侯尚知他的意思,哈哈笑道::“不行,不行,伍定这小子,为父可是要定了。”缓了缓,望了眼伍定,脸色沉下来,继续道:“玄儿,你知道伍定脸上那伤疤是如何来的。” “不知道,孩儿问了平疆,然而他没有说。” 夏侯玄略带惋惜道:“那是为父鲁莽了,前年时候,为父带兵围剿江上贼寇,因为不善水战而落了下风,是伍定拼死把为父救了出来,身中数枪,脸上又替为父挨了一刀。” 说到此处,夏侯尚顿了一下,稳定了下情绪,道:“这孩子居功而不自傲,谦逊而又懂礼,谨慎而又锐进,思考时,能冷静周全,战斗时,却又热血膨胀,为父是越看越爱,因而将为父毕生所学相授,孰不料这孩子又极是聪颖,到现在已是得了为父七八分。” 说带此处,夏侯尚微微笑了下,对儿子道:“玄儿,等为父百年之后,这些人便是你建功立业的根本,现在不急。” 夏侯玄一怔,继而一暖;父亲这是为自己储蓄人才。便道:“父亲,那孩儿便去了,但请父亲放心,有孩儿在,定不让路上孙吴小儿靠近我舟师一步。” 夏侯尚点点头,又上前,为儿子扶正盔甲,拍拍肩膀,微笑道:“为将之首要者,就在谨慎。凡事,办之前,找人商量一下,三思而后行。” “仇军侯,令你部贴着江陵城缓缓而行,阵型勿得散乱,时刻注意城中动作。” “末将遵命”仇履如同张牛儿一般喜爱厮杀,虽然其中未免夹点功利,不如张牛儿纯粹,然不管是何种动力,能生出为之前进的力量,便是不错的。因而他听到有任务,却是最靠近敌军,极是兴奋,轰然应答。 “钱军侯,你部随仇军侯部行动,于其四周游弋,若是一旦城中战事起,即以仇军侯步卒盾甲兵顶立前方,弓弩手射住阵脚,钱军侯则率你部骑兵随时支援。” “末将领命”钱十八,一副标准的军人姿态,身材中等,然粗壮,面无表情。见夏侯玄吩咐,举刀应答。 张牛儿见主要的任务都被抢走了,便急着嚷道:“大人,末将作甚” 还未待夏侯玄回答,却是一直站在后面静静看儿子发布指令的夏侯尚双眼一瞪,喝道:“张牛儿,你身为亲卫屯长,任务就是拼死护卫我儿的安全,而非抢功。若再敢如此,本将决不轻饶。” 张牛儿一怔,自知错误,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夏侯玄训完,放下那一身气势,对夏侯玄道:“我儿继续。” 夏侯玄接着道:“嬴军侯,你率所部骑兵置于队伍尾后,作为断后之军。虽说敌军从后面追来之可能性极小,仍是不许怠慢。”嬴从亦是轰然应答,领命而去。 “另有勾军侯,曾军侯率领所部与我身边,居定中军,曾军侯于东,勾军侯于西,以为拱卫。”曾勇路上因为势单力薄,又思及自身前途,对夏侯玄命令虽然偶尔微词,已是不敢大多反驳,加之征南大将军又站在身后,哪敢有半句微词。 而勾亮见到帝国的忠臣,早就浮想联翩,应答命令时,便有些奴色,点头哈腰,亦是走了。 夏侯玄亦准备走,却是夏侯尚在后面轻轻的叫住了。 “玄儿。。。。。” “父亲,何事”夏侯玄停住身,返头问道。 “为父阅人无数,你手下这儿几人中,张牛儿勇武忠诚,以后定为我儿臂膀,其余几人,两位骑兵军侯皆是中规中矩,三步卒统领中,最先那人不错,后两人中,皮肤白净着,庸人耳,不足提之。只有最后那个,我儿须得多加注意。” 夏侯玄暗自佩服,自己费了许多时间,才把几人并行摸透,想不到父亲只见了一眼,便看的个八九不离十。这份功力,深厚非凡。有父亲在,自己便是安全的。 而史上,夏侯尚是因为张姬被曹丕毒死,因为思念她而过世的。为了避免以后于曹氏,夏侯氏诸多子弟中难以出头,只有阻止这件事发生,在父亲羽翼的护佑下,慢慢的积蓄军功,等有朝一日,翅膀已成,即便父亲去了,自己也有能力翱翔于天。护的一家人平平安安。 “玄儿,还不快出发,别让部下等得久了。为将者,信用亦是极为重要的。”夏侯尚见儿子发愣,催道。 夏侯玄清醒过来,不再迟疑,直接往营地外飞奔,早有张牛儿亲自牵着火云在寨门外等候。他受了夏侯尚一番斥责下,已然把话听了进去。 夏侯玄过去,上了马,道:“传令兵,令左屯即刻前进,前屯稍缓,中屯再次。” 传令兵飞速去了,夏侯玄领了右屯,后屯,在战旗的招引下,摇摇与钱十八的左屯相望。 张牛儿领了二百人紧紧护卫在夏侯玄周围,自从中原而来,沿路皆是魏地,无有战事,现在敌军就在旁边,且看主将的意思,随时都有肯能扑出来。 有些士兵只觉得握着环首刀的手倒有些微微颤抖,步伐虽然整齐,然而不见那种赴死的豪迈。除了钱十八,嬴从二部时不时跟随曹真等征战西蜀,然虎卫军三部,虽然号称精锐,然而已久疏战阵多时,现在拉出去,真不知还余几分战力。 “得想个办法才行。”夏侯玄对天喃喃道。 这些士兵或许先前皆是各地屯军中的精锐,后来被召入虎卫军中,可能也大了几次胜仗,可随后的平淡十几年,已经磨去了他们的锐气与勇敢,只有经过一场血战,把这群人心中的战魂重新唤醒,才为可战之兵,自己此行,才会建立期待中的功业。 有精锐的兵马,而没有可行的阵法,亦是白搭,可是这支兵马,自己接手才不过几个月,且大多都在行军,并无系统的训练过。这训练阵法,必须在稳定下来后,急切行之。 夏侯玄骑在火云上,望了望远处的江陵城,想起历史上著名的吴魏之战,想起防守才能卓越的悍将朱然,心中不由有些微微激动。 如果能协助父亲攻下此城,便是对撼动历史车轮的第一分力。 如此想着,突然坐下的火云微微有些躁动,夏侯玄一惊,此马极通人性,遇到紧急战况时,便会不安。 火云马鼻息越来越重,马蚤动马尾的力度、频率也越来越急,四蹄踏在泥土上也重了些,陷进去的泥泞声,清洗可见。 张牛儿在后面见了火云异动,他亦知道故事,便催马上来,问道:“少爷。。。。这。。。。”他平时,还是喜欢呼夏侯玄为少爷。 夏侯玄忍住心中不安,笑道:“火云来感觉了,不知我的牛儿将军来感觉没有” 张牛儿黑脸一红,讪讪道:“牛儿惭愧,这感觉的功力,确实不及这小畜生。”语罢,极是羡慕的望了火云一眼。 火云似有灵性般,轻轻的刨动几下前蹄,不知是得意还是抗议。 夏侯玄却握住赤霄剑柄,道:“火云数次如此,皆是灵验,想来此次如此,定有原因。。而且按照我的预料。” 夏侯玄顿了下,继续道:“城内守将朱然智力非凡,定然知晓江中渚屿对他守城的重要性,而父亲盛兵于此,已经明显的暴露了他要攻占渚屿的意图,朱然岂会不知,又怎么不会想烧尽舟师;而我军五千人马来此,城中瞭望塔定看的清清楚楚,又急急忙忙前往江边而去,这加强江边防务的意图,亦是明显的很。若是等我军站稳了脚跟,再行攻打,定然不济。因而,此时趁我军未站稳脚跟,前来攻打,才是上策。” 张牛儿急道:“那将军怎放心少爷您独自领兵” 夏侯玄叹了口气,道:“城中尚有兵马二万,若是出来一半,则可随时攻击江边,我部,父亲营地三处。这三处中,以父亲营地为最重;孙吴小儿本是扰袭,绝不会恋战,定不会对我部死缠烂打,因而,我部无忧;而江边舟师即便烧了,虽然能稍微阻碍,但无伤根本;然而若是将父亲未完全建成的营地破坏,这西面,就再难合围啊。” 书友们,在这里要说一下了,因为很快就是愚人节,然后便是清明节。这两个节日都不好祝贺。 只是希望大家在这吐绿生枝的时节,携几个好友,野外踏青也是一桩美事。 另外就是要说的更新问题了,书写到这里,成绩算是预期吧。毕竟新人,难混。 我现在结基本上是写一章,发一章了,这样很危险,万一有点啥事,就段更了,但这是我绝不愿意做的。 所以,我需要存稿,下月的清明节假,以及下下个月的五一长假,都需要稿子才能挥霍。 所以,小五便和编辑说了,四月份为蛰伏期,推荐都不要。安心存稿。到了五月份再爆发。 但是,在此保证,四月份,每天一更,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左右吧。字数三千以上,时间多的话,就来一四五千字的大章。 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 第二十回 列阵 轰的一声,只觉得大地都在微微颤动,而遥望处的嬴从部亦是有些马蚤动,火云不再是不安,而是直接扬起四蹄,在地上踏了几圈,不住嘶鸣。 夏侯玄双手握住马缰,双腿使劲夹住马肚,看看稳住身形,转而对张牛儿喝道:“牛儿,骑哨放出,令嬴从部就地停下,甲兵置于前,弓弩手于后,其左翼由钱十八护卫,令曾勇帅其部急往嬴从右翼驻扎停当。勾亮,率你部前行前往嬴从后面护卫,五步成圆阵,不得命令,不许擅自出击。” 传令兵立即策马上前,直往各曲传令。 张牛儿则是领着二百来人,转至夏侯玄面前,兴奋道:“大人,你还是先入阵,让牛儿率领铁骑前去冲杀一番吧。” 夏侯玄摇摇头,双腿一蹬,喝道:“亲卫队亦闪入阵中。” 张牛儿心有不愿,却又不敢反驳,只得猛叹口气,将手中大刀空挥几下,吼道:“随大人令,撤入军中。” 夏侯玄一马当先,随着勾亮的军队,直往靠着城墙的嬴从部而去,张牛儿一面奔马,一面喋喋不休,用起了平时夏侯玄激动时的骂人话语。 “我擦,随着少爷千里来此,本料想着大杀几场,也好给少爷长个脸,没想到,这第一场冲锋,竟是对着自己兄弟。”张牛儿好像有力使不完一般,将手中大刀风火轮一般乱转。同时对着身边的亲卫不断叨扰道。 亲卫都是曹丕从自己亲卫军中选出来的赐给夏侯玄的,那就真真切切都是帝国的精锐,任何一个搁在普通军中,皆为百夫长。见了此次阵仗,并无紧张,见张牛儿如此调侃,皆是哈哈大笑。 夏侯玄虽然经过厮杀,可那些个只能称之为械斗,而不能让那个称为:战争。因而此时,拉着马缰双手虽不至于发抖,然而里面却沁出细细微汉,听到身边亲卫谈笑,想来到底不好,便喝道:“大战在即,休得喧哗,违者,斩” 他这番声色俱厉,反而显露了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此时,勾亮一部已经达到预定位置。二白亲卫中,冲在最前面的大声喝道:“让路让路。” 前面持盾牌站立的甲兵立即让出一道,让开夏侯玄等二白骑兵纵入。 盾甲乃是野战中对付对方骑兵冲击及掠夺的常用兵种,所持武器盾最初叫做干,后改名为牌。三国时,盾的材质通常是木、藤、竹、皮革等,虽早已开始出现铁制的盾,但限于士兵体力,及铁的产量,铁盾并未普遍使用。其常用的形状,除了上短下长、圆弧对称的梯形盾外,也在使用一种长型盾。这种长型盾通常为长六角形、盾面中脊微凸,饰有兽面纹,还可以用木柱支撑,立于地上,防御力极强。 野战时,若已军少骑兵,而地方皆为铁骑,如无此等遁甲兵,必败无疑。 进入勾亮部后,见他虽然奴性颇深,然而到底行军打仗十几年,这普通防务还是较为出色的。 盾甲兵之后,便是长枪手,以及一并持戟的,持矛者,持槊者,刀戟如林,密密麻麻。长枪兵亦是对付骑兵冲针的好利器,只是对于对方军中的弓弩手以及投戟的防御较为薄弱,因而放在第二排。 其后便是弓弩手之类的远程武器,他们腰间皆悬着环首刀,大多数的,亦是有一手不错的肉搏功夫。能居于护卫军中的,皆是不弱。 到了正中,乃是嬴从后部与勾亮前部的接壤处,从此处望去,可见四面,只见前方嬴从处依然开始搏斗,顶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精锐的盾甲兵,他们在身后长枪兵的护卫下,抵挡着大部分的箭矢,到底是防守,且用的还是这种完全不重进攻的整形,这主动权便丧失了,时不时有飞矢从盾牌的细缝中飞过来,然后嵌入士兵的身体。中箭者闷哼一声,栽倒于地,除了那一声闷响,以及极度忍耐下的压抑呻吟。竟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 作战时,除非是遭遇战,混战等,嘶叫声会激起参战者更大的野性;而如此等防守战,中箭者,是不能大声嘶吼的;人都是怕死的,一声痛苦的吼叫不可怕,无数人累加起来,便会使人崩溃。 夏侯玄望去,见嬴从正立于长枪兵处,时不时的躲避着飞来的箭矢,一面吼道:“停住,妈的,谁要是中了箭,就当蚊子咬了般,谁要是敢叫出声来,老子劈了谁。到时,就别怪老子把你的葬身金私吞了。” 而城内骑兵摄于后面长枪兵的威慑,不敢冲针,只是隔着远远的放上几箭,小有杀伤,威胁不大。 夏侯玄又往南面望去,这却是曾勇一部,他知道夏侯玄对自己有成见,因而表现的极是认真。虽然南面并无战事,然而,曾勇却领着几个亲兵于营地内四处走动,修补好漏洞,交代着兵士注意事宜。 夏侯玄心里放下心来,起先最是怕此人给自己使绊,亦或是无能力坏了南面防务,今观此,并无不妥。 至于北面,才是重中之重,夏侯玄建立此等圆阵,东、西、南面皆为步卒,且是最为笨拙的盾甲兵在前,只可守,论上主动出击,却是不行。 因而这只余北面,先前就有护卫仇履部行动的钱十八部,后有先为断后之军,后战事起,赶来与钱十 yuedupageup 17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8部分阅读 来与钱十八会合的嬴从军,加在一起,竟足足一千的精锐虎豹骑铁甲骑兵。非同小可。 退,虽然可守,然而将骑兵用于静态防守,到底浪费;然而三千人,还号称是帝国精锐,若是被活活吓住在此地,岂不让人笑话;因而,进攻,便是依靠北面二曲骑兵。 夏侯玄观测四面完毕,沉声道:“传令,令仇履部,勾亮部,曾勇部定的死守位置,不得动摇丝毫,然,亦不许私自进兵半步。违令者,斩” 传令兵忽的去了,夏侯玄正待引兵至北面,寻找时机,引骑兵出击,孰不料,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夏侯玄望去,只听的前面不断有声音传来,正是人极度疼痛下的凄厉叫声,以及人临死前不甘的吼叫。 前面见了血的还好,这后面的弓箭手因为尚未见血,心中胆气仍是未生,不由间,便有些马蚤动。顿时,活力便弱上不少,而失去了后方强大活力的庇佑,前方痛苦的吼叫声更大,如此恶性循环,场面虽然不至于失控,仍是不妙。 夏侯玄暂时放弃了率领北面骑兵出击的想法,喊出身边亲卫中几个什长,道:“你等率几人于背后督战,有马蚤乱者,立斩之” 几人轰然应答,持着大刀往前,一边将夏侯玄命令重复,如此之下,倒也安静不少。 夏侯玄放心不下,便引了张牛儿等剩余百来号人,拜剑道:“随我去前往瞧看情况。” 百来人沿着仇履军中留着给骑兵过路的小道,至正前方,张牛儿早就在夏侯玄前面一个马头,紧紧的护卫着后者。巨大的身躯将夏侯玄拦的严严实实。 夏侯玄打量着前面的情况,见东吴骑兵已经舍了弓箭,而是投戟。 汉代至三国,步兵与骑兵使用的最主要长柄兵器,不是矛,而是融合了矛与戈两种兵器长处的戟,既能刺杀,又能劈砍,步骑皆可用。 只是使戟对于力量要求太过巨大,因而,后期便出现了一种手戟,可投掷。且威力巨大。 如今的,孙吴骑兵见弓箭对于盾甲伤害甚小,于是转而投掷手戟,因为力量巨大,可贯穿人体,直把让你钉在地上;就算士兵忍耐力再好,也忍受不住如此转心疼痛,因而纷纷惨叫出口,场面便有些混乱。 而骑兵又往来飞奔,纵马驰骋,身影飘忽,弓箭手又离得较远,因为对其杀伤力有限。 而此阵型实在不能出击,如如此下去,难道还要被活活被让人投死不成。张牛儿见对方骑兵纵马极是欢快,且时不时来上一手戟,转眼间,又是一名士兵中戟,被钉在地上,惨叫滔天。不由眼中冒火,眼眶欲裂的望着夏侯玄,嘶吼道:“将军,敌人骑兵亦不过几百,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打吧大人,打吧” 夏侯玄望了眼,粗略估算了下,敌军止不过五六百骑兵,且从战马,装备上看,与己部有很大的差距,己部好歹也有二百人,现在拉出去,未免会吃亏,就算战斗不利,也可以及时撤回来。便点点头,拔出赤霄,吼道:“弓箭手停止放箭,盾甲兵现缺口。” 指令达到,弓箭手放下手中弓弩,盾甲兵立即搬开笨拙的盾牌。 夏侯玄从曹丕处学习三年剑法,又有火云、赤霄相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足敌将一合的少年了,见前方敌方骑兵驰骋,心中按耐不住,不马当先,直往阵外冲去,口中大呼:“杀贼” 张牛儿大惊,想起夏侯尚的交代,忙纵马跟了上去。 一场大战在即。。。。。。。 只有一更,对不起,还是弱弱的求个收藏。 第二十一回 冲阵 夏侯玄逞一时之勇,一马当先,冲在最后;孙吴八百骁骑早就瞥到了盾甲兵的位置变化,心道盾甲兵亦敢冲阵心有疑惑,正待看主将意思,是否冲进阵去,厮杀一阵。 恰好瞧见一人,往这边嘶吼而来,后面马蹄滚滚,尘土滔天,一群骑兵挥舞着手中长刀、长戟,怪叫着而来,盔甲鲜明,胯下之马极为雄壮,气势极盛。 一些游离在外攻击的骑兵见了,不自觉的聚集到一人身边,那人满面须虬,手上提着一杆虎头铁枪,望了眼魏军骑兵冲击,眼中亦是闪过一丝震惊,顾头四周道:“散骑回归,聚集帅旗下,三马一队,九队一排,成冲击队列。” 东吴兵马单兵作战虽不强,胜在纪律与训练,这一声令下,十几个呼吸之间,骑兵已排好队列。 夏侯玄马快,加之又是首先冲出,因而在第一线,只听得对方一声大喝:“投戟”话刚落音,便有马阵最前几人,从背上、马鞍上抄起铁戟,朝夏侯玄处猛掷过来,粗略数来,便有十几杆,皆是劈风呼啸,速度极快。 一杆来到,火云反应极快,后蹄一蹬,前蹄一扭,转了方向,避过;如洪流般,随后便有五六杆争先飞来,虽然急速,然而在受惯了曹丕既毒且快的出招速度夏侯玄看来,并不致命。 见其不慌不忙,双腿架住马肚,身子往后一仰,堪堪避过右边铁戟,尔后,赤霄横扫一剑,左边威胁立除。 就在这一顿之间,张牛儿纵马跟上,奔马至夏侯玄面前,几乎是吼着出口。 “少爷,您快退下去吧,您身为主将,安危关系全军,坐镇中军,总揽全局便可。何必以身犯险” 夏侯玄并不理会,前世他才刚出大学之门,做生意失败,便跳了河,当时想着是时运不济、世道不公;后来穿越到今世,数次鬼门关上晃悠,默默想来,前世到底是年轻气盛。 也是,不气盛,怎就这么轻易跳了河。 两世为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十,虽然平时故作深沉,可到了此时此刻,自恃有些武力的夏侯玄竟是心痒难耐,无论如何,也想要厮杀一场。 这,也许就是每个男人心中的骑士梦。 见夏侯玄红着眼睛,神情亢奋,道:“牛儿,随我左右,今日好好杀一场,建此行第一功” 张牛儿亦被拨撩的战意骤起,把夏侯尚那些个交代,皆是抛到了脑后,举刀应喝道:“少爷之命,敢不从之” 此世,后面骑兵亦是来到,夏侯玄虽然热血,可头脑还是清醒的,见了敌军队列整齐,自知己方若是散乱,定然不敌,便喝道:“结队结队” 各伍长,什长,队史纷纷吆喝,招呼本部人马聚齐,孰不料,那边将领见了,眼中一喜,毫无疑虑,喝道:“冲”趁着对方散乱时冲击,事半而功倍,这道理谁都懂,这将领指挥才能之优劣,便在把握时机上。由此观之,此人定然不俗。 曹魏骑兵亦是精锐,列阵更快,那边却才冲锋,这边已经列队好,只是骑兵对阵,讲究一个“势”。话说势大而力沉,只有冲锋的时间和距离够长,这气势,才能够起来,才能如鹰搏兔一般,一击必中,而不留余地。 战斗还未开始,夏侯玄这边在“势”上已经占了下风。 趁着还有十来米,夏侯玄只得硬着头皮率领马队迎着对方铁马洪流而去,而张牛儿早已经阻拦在了夏侯玄马前,这对撞之下,冲在首线的人马不知要栽倒多少,张牛儿怎会放心。 砰砰连续几声闷响,这是髂骨、胛骨的折裂声,然后便是战马弯膝倒地的悲鸣,马上的骑士,骑术差一点的,直接被惯性甩了出去,然后被敌军第二批冲击的战马踏进泥地。骑术好的,则是从马背上滑下来;其中,运气好的,重又站起来,抄起长刀,专砍敌军马腿;运气差的,随后赶到的友军收蹄不住,亦是狠狠踏下去。 夏侯玄被张牛儿护在第二线,并未遭敌,反倒是张牛儿,见他在即将撞上的前三步,收住马速,然后在一步时一拉马缰,坐下骏马,亦是通的人性,高高扬起前蹄,张牛儿俯身向前,双手持刀,直接猛力挥向来人之马头上,巨力之下,竟被他活活劈开一半,大刀嵌进马头。 张牛儿趁此抵住刀柄,对方马屁的冲击力顺着刀柄传来,张牛儿坐下之马被推得连退几步,可到底是许褚所赠,极是优良,竟然不倒。战马,对于骑兵来说,谓之保命的根本,丝毫不为过。 火云蹦开几步,让过张牛儿。夏侯玄见他退得厉害,问道:“牛儿,尚能战否” “丝毫无损,有何不可”张牛儿空挥一刀,昂然答道。 夏侯玄放下心来,道:“牛儿,你随共同进退,看能否生擒敌酋。”夏侯玄深受擒贼先擒王思想的影响,又有那次遇到山贼时的成功经历,因而,每遇战斗,便不顾实际,只想快点擒住敌酋,大胜一场才罢了。 张牛儿对他极为信服,亦是应和道:“末将开路,大人随我后,一起将那敌酋之首提来。” 话才罢,早有敌人冲到马前,一杆铁枪便对着张牛儿心口而来,速度却是一般,张牛儿毫不为意,横斩一刀,尔后一探身,直接一刀挥向敌人脖颈,骑兵所穿戴铠甲,非步卒可比,张牛儿一刀下去,头,竟是未断。夏侯玄一蹬火云,上前补上一刀,立死。 夏侯玄一心系在敌酋上,便抬头打量局势,见双方入战已深,孙吴兵马虽众,然而单兵作战能力,远不及曹魏兵士,除去在第一轮对撞中的损失,曹魏骑兵二百,伤亡甚小。 夏侯玄不再迟疑,虽然没有想过吃掉对方,毕竟对方人数于已三倍以上;然而为了保得嬴从部的安危,总的重创之。 而放着北面一千铁骑不用,着眼于小战,总是说不过去,得快速解决才行。 说到快速,没有比斩杀敌酋来的更加有效。 夏侯玄远远望去,见对方帅旗正在向偏北方移动,便呼了张牛儿及几骁勇善战者,不管沿路兵马,直往对方帅旗奔去。 沿途,但有兵马拦截,皆被张牛儿等轻易斩杀,移动速度于千人千马中,也是极快。 这行军之时,高竖帅旗,虽有利于士气之凝固,所谓:战旗不倒,主将不死。然而,这也给地方冲阵者以可趁之机。 关羽曾对曹操语:“吾弟张翼德,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于这千军万马中,诸如张飞此类猛人是如此找到敌酋的,靠得就是这面帅旗。 靠得越来越近了,不少曹魏兵士见到主将行进方向,已猜到意思,虽然没得命令,仍是自觉跟随在身后。 这沿路上,越聚越多,到了后面,竟已有三十来人随在夏侯玄身后,直奔那面帅旗而去,好好的偷袭战,却因为士兵的过度兴奋,弄巧成拙,而成了冲锋战。 敌军亦有人看出这一对所对准的方向竟是自己的主将,不由惊慌,便大喝道:“护卫主将拦住那伙人,快” 这一声大吼,只把许多主将的死忠兵士,当即舍了眼前交战的敌人,亦是拨马往主将位置冲去,这使得那些一人苦战数人的曹魏军士压力大减。 这便是一支精锐小队的作用,它如一条毒蛇般,于大战时,游走于敌军的薄弱且心脏位置。 如夏侯玄直奔敌酋一般,击杀了目标,便是上策。就算不济,像这样,牵动了战场的其他位置的战斗节奏,也是大功。 很快便有队史等组织起有规模的阻拦,可此时,“势”到了夏侯玄这一边,张牛儿仍是锐不可当,凡有阻拦着,皆被他轻松斩杀,天生神力,许褚亲授本领,牛儿之威,不下翼德。 夏侯玄长剑虽利,然,用于步战有余,可是到了马上,便显短了。此刻,便跟在张牛儿身后,倒也省去了许多力气。 突地,前往突起长枪阵,与张牛儿一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人收马不住,连人带马直接撞向了枪林,长矛贯穿马体,一并扎进人体,透体而出。 张牛儿幸亏反应快,且坐下马收势快,竟在枪林前丝毫处停下,横挥一刀,将矛杆齐齐砍断,尔后,拨马回来。叫道:“大人,孙吴小儿无耻,竟改骑为步,摆起枪林阵。” 长矛,自来便是骑兵的天生对手,难怪张牛儿如此恼火,眼见得就要成大功,被人无赖方式打断,谁能不火。 夏侯玄暗自赞道:这朱然手下,能人果然不少,这队伍,明显是骑兵,可在关键下,弃马步战,竟是熟稔的很,平时,绝对训练不少。 这倒是也一种可行的战法,眼见得己方骑兵如此对方精锐,抵挡不住,便改用枪林阵。 张牛儿虽然勇猛,可是看到那一支支长矛,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望向夏侯玄,情急之下,道:“少爷,您倒是像个办法啊。” 又慢了,惭愧,收藏五百了。下一个目标,一千,求收藏。 第二十二回 疑惑 夏侯玄纵马往前,盯视半响,见对方枪阵及严密,一时间定难攻破,又见的分散于四周的孙吴骑兵已渐渐围拢过来,夏侯玄心中很快就下了定论。 事情从急,当舍大取小。 便喝道:“收兵,收兵。牛儿,你且带数十人往其周边游弋,作为牵制。” 张牛儿自去了,他懂得轻重,照了夏侯玄命令,只是在枪阵边上奔马驰骋,并不上前,与之成对峙局面。 很快的,曹魏骑兵得了命令,纷纷往夏侯玄旗下集结,因为被张牛儿牵扯住了对方大部分兵力,倒也轻松。 集结完毕,夏侯玄粗略数了下,从阵中出来时,为二百来人,这一番下来,损失不小,只余的百来人左右,加上张牛儿一部,百二十人,且是个个带伤,满是血痕。 夏侯玄只觉心在滴血,到底还是鲁莽了,这可都是帝国的精锐,虽然至少击杀了敌方三百来人,可对方只是普通的驻防骑兵,这可都是皇室的精锐啊。 对方军马渐渐围拢,张牛儿处三十余人,压力猛涨,将之唤了回来,计点人马时,比预期更糟,只余的十来人,张牛儿杀的浑身血污,血积刀柄,滑不可握。 若不是他牵制地方主帅处,这百来人怕是没这么容易脱离战斗。其与三十骑,当属第一功。 而此时孙吴人马亦是停在原地,并未动作;只道夏侯玄部损失不小,却主力尚存;孙吴骑兵才是伤了根本,六百来人,不足三百。 满面须虬的孙吴骑兵首领远远的朝夏侯玄处望了眼,环顾左右,心有余悸道:“这是哪部兵马,竟是如此精锐,亏得对方主将临阵经验缺乏,否则,我等皆死于此地矣。” 旁边即有人于马上欠身问道:“大人,可否继续冲击。” 须虬汉子以马鞭抽了一下提问之人,骂道:“蠢货,你想把我江东男儿皆付于此地吗” 骂完,却是咧嘴微微一笑,默语道:“此为小事,我等只要牵制住这三千人马,保得将军大计成功实施,便是大功一件。” 夏侯玄这边,张牛儿抚摸着战马脖颈的伤口,眼中冒火,,喝道:“小将军,让牛儿带着兵马再冲击一番如何。”他暴怒时,呼夏侯玄为“少爷”;冷静时呼为“大人”;只有在杀意翻滚时却还能把握时,才会呼为“小将军”。 夏侯玄并未理会,望了眼远处以步兵枪阵在前,两侧骑兵游弋的阵型,见对方并无继续攻击的打算。反而在尽力谋划防守了。心中隐隐间,闪过一丝担忧,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火云极是矫健,这几番奔驰下来,士兵之马,皆是喘息粗重,只有它,如无事一般,此时在轻轻的刨着泥地。 两队骑兵就如此诡异的对峙着,夏侯玄脑海中的不安突然化作一个可怕的念想。 难道敌军真如父亲所料一般,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大营,或者是江边。 可朱然自己没来时,不攻打;此时却趁着自己领兵前来,突然盛兵攻打,这又是何意 己部虽然不多,可到底有三千,也是一股不小的生力军。这人难道是成心找刺激不成无论如何,眼前这三百来人已再难对仇履部产生致命的威胁,为今之计,是集合北面钱十八,嬴从两部骑兵,作为机动战力。 朱然若真的是以这几百来人牵制住自己三千大军,而放心的攻打父亲兵营。若是营破,江陵西面便再难合拢,不但江中渚屿难以夺取,且正面的舅舅曹真部,因为要防范城中兵马从西面出,而袭北面,亦是要被牵制住许多兵力。 若是如此,我父子俩还有何面目见世人 思及此,夏侯玄不再迟疑,喝道:“集结,随我奔驰。”尔后,一马当先,舍了眼前的敌人,直往北面而去。 这一番动作,却令孙吴阵中须虬汉略微一怔,笑道:“此子倒也是可造之材,可惜啊,可惜啊。” 旁边那人急道:“大人,不追击吗”须虬汉子瞪眼骂道:“你胯下棒子痒了是吧。赶着去送死” 那人委屈道:“大人方才不是说,只要将这三千人托在此地,便是大功一件嘛,可见的那几百兵马往北面去了。让他们跑了,这。。。。。。功劳还在” 须虬汉子这起出奇的没有打骂,而是笑道:“你见这三千人动过丝毫,这不都是竖着个盾牌,像个老爷一般,站立的好好的嘛。跑了那些个人,我正愁那小子一根筋,死缠着我不放呢。” 。。。。。。。。 夏侯玄领着剩余的百来余骑,绕着仇履部绕了一圈,奔至北面前十三部中,钱三部的骑士亦是整装待发,约五百来人,皆是虎豹骑精锐,哪一个不想建功立业。 见夏侯玄纵马而来,早就等待许久的骑士们不由欢呼雷动,忙闪开一条道,让过夏侯玄。 夏侯玄直奔钱十三部帅旗中,却瞥见了两面帅旗隔得不远,绕过一角,眼前视野霍的开阔,钱十三部与嬴从部中间地带空着百来米,二人正交谈着,正是虎豹骑二位屯将军侯。 见得夏侯玄来到,性子略微急躁些的钱十三策马向前,与马上施了一礼,道:“大人,你可算来了。” 嬴从亦从后面亦是赶到,一欠身,施了礼,没有说话,可却紧紧的盯着夏侯玄,眼中,满是战意。周边的士兵亦是眼巴巴的望着夏侯玄,连那几个持旗,护旗的士兵,亦是如此。 “民间传言,这虎豹骑中,皆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虽然未免夸张,可今观此处,倒也不是完全的捕风捉影,里面的人,都是好战至极。”夏侯玄望着身边一群人,就如见到了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这也是时代风气使然,三国时,正是士族门阀政治成型的时候,世家大族,世代为官,把那些个高官厚禄尽都占了。而那些个寒门,特别是此等从军的,若是不靠厮杀立功,往上爬升,只怕一辈子厮杀后,还得落得晚景凄凉。 虎豹骑中的,皆是善战,又时常有机会接近天子,因而,这种意识更是强烈。这可以算作是一支军队的军魂吧,虎豹骑能历经十几年而威名不衰,与这种嗜血好战的军魂是分不开的。 对于此种,夏侯玄想来喜忧参半,军人好战,军队战斗力便强,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这好战之下影藏的许多问题,战时不明显,到了和平年代,便会很明显的显现出来。诸如难以统领,扰民,政变时极易演化为军变等,难以细说。 钱十三蹬了下马刺,离夏侯玄更近了,道:“大人,将士们可是忍耐不住了,出击吧。难道我大魏男儿还怕了这些个偏邦小儿吗” 嬴从不喜言谈,虽然未说话,但是那眼中的战意,比之钱十三,更盛三分。 夏侯玄正待交代军队不得躁动,却从北方飞来一哨兵,隔了很远,即死力喊道:“报.急报” 哨兵冲至夏侯玄等面前,下马道:“大人,前方传来消息,城中兵马大肆出动,目标直指征南大将军营地。” 钱十三明显一喜,又催动了战马,几乎是挨着了夏侯玄,神情亢奋,道:“大人,此等小儿不懂兵法,竟敢不顾兵法之大忌,将后背露给我们,而去攻打将军营地。大人可率我虎豹骑一千,从其背后冲将过去,到时候,将军举盛兵从营地内掩杀而出,前后夹击,必全歼敌敌军,进而攻占城门,立下不世之功。”他说道后面时,心情因为激动,竟有些微微颤动起来。 向来沉默的嬴从亦是在旁边沉声道:“大人,卑职认为,钱将军此计可行。” 夏侯玄皱眉沉思,对于钱十三这种鼓动的语气极其反感,他这种极具煽动性的话语,会令思考着本该有的理智。 夏侯玄瞪了一眼钱十三,喝道:“钱军侯,该如何行动,我自由主意,勿需多言。” 二人如被浇了冷水般,却也没法,暗自诽谤了句,不敢再言语。 夏侯玄吸了口气,稳下心来,暗自沉思: 朱然为历史上有名的防守大将,且其对出动出城攻击敌军的时机把握上,亦是高绝。曹真围城良久,城中军民惊慌之下,朱然临危不乱,“伺间隙,攻破魏两屯。”从而保得江陵不失。 因而,朱然绝对不会做此等愚蠢事情,将军队的后背留给自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夏侯玄决定亲身前往前线查探情况,据实情,而坐判断。 便道:“钱军侯,你留于此地,整理军马,务必做到,本将一声令来,全军当可随时冲锋。”钱十三大喜,于马上兴奋的抖了两下,道:“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夏侯玄又对张牛儿、嬴从道:“你二人随我前去察看敌情。”二人应命。 夏侯玄思及随身亲卫一番冲杀后,就算人忍耐的住,然而马儿已经疲了。饶是连张牛儿坐下良马,脖颈处亦是被刺了一枪。 思及此,夏侯玄环顾四周,道:“随行二百军已立下大功,本战结束,本将即重赏,现时,且闪入阵中,休息片刻。” 张牛儿满脸不甘,吼道:“少爷,牛儿欲随您厮杀。”夏侯玄点点头,道:“你且换马,随我身边。” 后天清明节,明天火车,就要回去祭祖了。已有存稿,一更不变。 对于战斗的描写,不知读者可满意,若是有意见,请提出来。若是觉得还可以,请收藏。 第二十三回 分兵 二百骑兵,皆是入内,五六十余人伤势太重,留在阵中休息,其余七八十号人皆换了坐骑,随着张牛儿奔了出来。 张牛儿只换跨下伤马,身上盔甲未换,只是在军中寻了点水洗净了手上凝血,以利战斗。又拿着大刀之刀背在地上磕了几下,便有血屑洒下来。先时战斗之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夏侯玄领了人马,再三吩咐了钱十三不许私自进兵,绕过重重期盼的兵士,来到最前方。 当一行人到达前界时,皆是停住了,呆呆的望着前方,大战带来的恐惧,如巨石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嬴从等人还好,毕竟经历过数次大战,此等场面见得,亦是不少。只是苦了张牛儿与夏侯玄二人,一个,虽是勇猛然,然而到现在为止,经历过的战斗,双方人数累加,亦不过千,哪里见到过此等千军万马的画面。而夏侯玄,则更不用说,前世的五好公民,虽然穿越后,经历了战与火的磨练,可到底还是稚嫩。 只见得前方,士兵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地,又如丰收后的晒谷场,一个个士兵,便是那一粒粒的谷子。所有士兵尽皆默然无语,然而那股肃杀的气势,却透过成林的刀戟,透过战马铁蹄齐声踏出来的大地震隆声,通过枪尖上无数的耀点,告诉着曹魏军队的每一个人。 见其中央为大部步卒,前后设有长枪兵,以抵挡骑兵的冲击,两边则展开,为骑兵,远远望去,如一只大鹏展翅般,此阵,谓之赢渭,专为包围敌人所设。 此种阵形,主将位于中央与中后半段,受到严密保护;两侧如鹤翼一般展开,兵种多为机动力极强的骑兵,将领需用猛将,中间则为普通步卒,且配置有强大的弓箭活力。 其优点为,无论前后遇到敌情,当中央部分与之对敌后,主将临近指挥,两翼立刻可以拉长,如骑兵,则可以如螃蟹夹子一般直钳住敌军,三面包围,将全歼之。 夏侯玄只觉得这阵型如白鹤展翅一般,可到底还是学识寡少,不通的其中精髓。 吴军对夏侯玄部视而不见,堂而皇之的从面前行走而过,明显的不屑一顾,这使得一向以天下第一自居的虎豹骑将士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这些为了荣誉,也可能是为了地位、金钱的汉子在面对年少、威信不足的主将时,开始有了一些想法,他们觉得,不能因为他的懦弱,而让全军上下把这升官发财的天赐良机给放过了。 顿时,马蚤乱四起。 可威压仍在,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只能不断的、小幅度的奔马驰骋,以此向主将表达自己心中的意愿与不满。 夏侯玄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一切,朱然的威名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眼前这局势,若是不动,可又如何安抚的下。 此刻的他真切的感觉到一支部队并不完全掌握在手的痛苦,这也促使了夏侯玄以后治兵思想的转变,单兵作战、兵器、阵型、勇气皆是放在了第二位,只有纪律,才被他提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前的夏侯玄正苦思着眼前这一切的解决办法,人在逼急的时候,总会生出一种赌徒心理。 “也许,朱然只是被史官们夸大了吧。或许,他根本就是一蠢材。”夏侯玄如此与自己赌博。 事情从急,思及此,夏侯玄猛然拔出赤霄剑,周边安静不少,继而,这种安静蔓延开去,奔马驰骋的虎豹骑将士们开始停下来,皆望向一个方向,肃穆而立,等候着心中期待的命令。 夏侯玄立在最前,高举赤霄剑,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列队” 士兵们轰然应答,千余名骑兵,规规矩矩的列好熟悉的冲击队列,皆是神色兴奋,握紧了手中长刀、矛戟,不远处的人头,便是他们摄取财富、地位、美女的猎场。 列队完毕,夏侯玄于万众期待中努力将赤霄举得更高,喝道:“冲” 轰隆隆的一群响,如闷雷响,无数蓄力的马蹄猛的踏起,那泥地的咯吱声,战马吃痛下的嘶鸣,以及那一群等待良久的野狼的嘶叫,使得这一千人马,在夏侯玄长剑前挥的一刹那。 涌做一股洪流,浩浩汤汤,不可阻挡,铺天盖地的滚向吴军。 冲在最前面的夏侯玄只觉风扑簌簌的打在脸上,磕的生疼,火云跑的兴奋,又是把其他人拉开了一个马身的距离。 前方有魏军大营,看似牢不可破,后方有魏军生力军死命冲来,兵锋甚锐;远处的吴军,在这洪流下,是为波涛中的木船,还是为面海而立的崖山。主将很快做出的选择,阵中大旗一挥,几乎是所有人齐刷刷的往后转。 瞬间,背对着夏侯玄一千人马的吴军几乎是生生扭转过来,这就是赢渭阵的威力,进可攻,退可守,且阵首与阵为样式一般,可以在一瞬间对调过来。 夏侯玄望着那如展翅之鹤、可随时包围眼前对手的阵型,心中一慌,这吴军排列此阵,像是专门等待自己前去,好瓮中捉鳖一般。 这朱然此此行出城的目标到底是在父亲,还是在自己。突地,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莫非,朱然已经知道父亲营中兵少,若是依营而守,只要指挥得当,一时间,定便难以攻破。此行,竟是借着自己之安危,将爱子心切的父亲调出营来,消灭有生力量,最后寻机破营。 想来,朱然先是以骑兵一部六百拖住自己半响,然后率主力出城,直奔父亲大营,声势浩大,却偏偏把尾翼这个明显至极的破绽留给自己,以勾起自己及手下官兵的战意。 等到自己上钩,放弃防守队形,而向其冲锋时,却又熟稔至极的调转过来,成包夹之势,然后父亲爱子心切,见自己被合围,定会抛却理智,引兵出营相救,朱然却在那时再变阵型,一举突入父亲营中。 这一切行动,也只有此种解释略通。思及此,夏侯玄不禁冷汗涔涔,不自觉的约下了马速,为今之计,只有不顾己部损失,一定要将场面局势控制住,然后撑到舅舅引兵来救,这余下的二千精锐虎卫军步卒也该上场厮杀了吧。 举起手,示意队伍停下,可是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哪里还停得下,那些个建功心切的大小将官皆是把夏侯玄命令自动过滤了一般,亡命的冲向吴军主阵。 只有张牛儿不敢违逆命令,紧紧随在身边,而那两位军侯,钱十八、嬴从,因为担着直接的厉害关系,亦是停了下来,并有二人亲兵过百。 钱十八策马上前,道:“大人,为何突然间停下,将士们已然冲了上去,若是没得指挥,如何厮杀。” 夏侯玄冷哼一声,沉声道:“钱十八听令,令你即刻前往城北处,禀告上军大将军,望他速调兵马来援。”江陵城大,现在又是三面合围,曹真之北面为主攻面,已修筑许多攻城设施,为了防止孙吴兵马出城袭扰破坏,更要盛兵保护,兵力也不充裕,此番,若是不前去请援,曹真怕是不会来。 钱十八还在犹豫,夏侯玄大怒,拔剑相指,声色俱厉的喝道:“还不快去”张牛儿亦是在旁边助势,怒目圆睁,吼道:“不遵大人令,你欲卖头与我耶”钱十三无法,只得领了所部五十余骑兵往城北而去。 夏侯玄又道:“嬴军侯,我知你向来稳重,但是此番,你却记住了,不是厮杀的时候,你随大军突入,却不要入战太深,要随时保得我军可以退出来。若是被合围住了,无论胜负,你提头来见。”嬴从轰然应诺,亦是去了。 夏侯玄此刻才望了眼张牛儿与随在身边的八十余名亲卫,这些人久在曹丕身边,对上司命令的遵从已养成了一种习惯,要战便战,要退便退,这才像枝精锐的样子。 夏侯玄调转马头,喝道:“全军随我身后,冲”竟直接退了回去。 张牛儿等虽是满腹疑惑,仍是毫无疑问的遵从。夏侯玄引兵退回来,立即着人传令,以勾亮部做前军,曾勇部为左翼,仇履部为右翼,直接奔向夏侯尚大营。 三曲军马,虽然久疏战阵,然而训练日久,这改守为攻之事,早已训练过无数遍,极为熟稔,皆改变防守的战略阵型,盾牌兵中,轻便的还好,有些,达至人高的藤盾,直接被废弃了,士兵们抽出环首刀,或是随身手戟,亦是准备妥当。 江陵城边,兵马混乱,现在,反倒是吴军成了攻击对象,夏侯玄两部,一部骑兵,从东面死命攻打,虽然被四面合围,但是胜在将士勇猛,倒也在重围中立足下来。虎豹骑之盛名,绝非虚传。 一部步兵,从西面攻来,为三角锥形阵,三角形的顶端正是夏侯玄及骑兵八十余人,后面跟着的皆手持长刀、长矛,声势不小。且那尖头极是锋锐,沿路,竟如尖刺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吴军阵中。 看这样式,夏侯玄又欲故技重施擒贼先擒王。 第二十四回 惨胜 夏侯玄与张牛儿冲在最前,这尖阵,完全性的重攻轻守,而这攻击效果是否明显,很大程度上看尖头上的领头之人如何。 这一战,注定是夏侯玄与张牛儿成名的一战,朱然也不曾料到,夏侯玄兵力仅为三千,竟然还敢分兵。 分兵也还好,这兵竟敢分的这么嚣张。尖阵,突进去了,便是大功;卡在中间,轻则十伤八九,重则全军覆没。 一杆长矛刺来,夏侯玄扭转身子,一挥赤霄,长矛立断,火云马快,往前跨越一步,夏侯玄已至敌方骑士身边,孙吴骑兵大惊,忙舍了折断的长矛,急欲往腰间抽环首刀迎敌,夏侯玄赤霄早已挥到,正中其脖颈处,登时,血流如注吗,倒地身死。 夏侯玄大喝一声,豪气顿生,依仗着马快兵坚,他已斩杀十几人,虽然不能与张牛儿那杀人魔君相提并论,也是战果颇丰。 张牛儿所倚仗的,便是他的天生神力,一般对敌,只一合,便磕飞敌人兵器,稍强点的,也被他的震得虎口发麻,速度大减,尔后便直接挥向敌人,一刀毙命。 夏侯玄则多是倚仗赤霄之利,断其兵,仗火云之快,近其身。以曹丕之剑法,枭其首。 依靠着这二人,一并身后神勇的八十余骑兵,已经突了进入,顿时,四面皆是吴兵,夏侯玄等压力骤大。 又有几人冲来,几人架长枪刺火云,火云懂得闪避,扬起马蹄避过,幅度过大,竟把夏侯玄颠簸的重心不稳。 此时,一箭射来,火云四蹄还在空中,如何躲避的开,夏侯玄只得伏下来,趴在马身上,还是避不开,直接钉在夏侯玄左臂甲与胸甲的细缝中,好在力度不大,入得不深。 夏侯玄吃痛之下,怒吼一声,好在是左臂,不影响持 yuedupageup 18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8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19部分阅读 劈砍。 此时,夏侯玄一部尖角突入已深,这其中之好处在于,对方弓箭手投鼠忌器,怕伤了己方,而精准狙击又不是普通弓弩手所能做的,因而,弓箭手一部算是废了。 可是,四面环敌,全身上下,难以照顾周全,难免损伤。夏侯玄还算好。毕竟有张牛儿在旁时不时帮衬一把,其余的普通士兵,其状,甚是艰难,人人带伤,又精疲力竭。 夏侯玄见士气已疲,在斩杀了一人后,振臂呼道::“诸君建此大功,此战结束,我当禀告天子,人人皆升三级。” 那些个士兵闻此,皆是齐声大吼,本已经疲劳下去的四躯,重又疯狂的涌上力量。 重赏下,勇气已起,夏侯玄又道:“再撑住一会儿便好,上军大将军已率军前来救援,你等可得留着力气,到时击杀敌酋时,别怪力疲抢不到功劳。”如此,希望又在。一时间,又往里面突入几步,已经可以模糊看见帅旗下的将领了,只是周边人等遮蔽甚严,将主将团团围住,瞧不得真切。 夏侯玄叹息道:“可惜平疆不在,不然射他几箭。” 孙吴见夏侯玄等突入此次深处,不由惊慌,帅旗防务之将立即喝道:“全军收缩,护卫主将。” 如此一来,压力再次骤涨,几人并力刺来,夏侯玄撩开几枪,右腿上还是被刺中了,直入肌肤,生疼,吃痛之下,身形不稳,直往旁边歪去。 夏侯玄痛苦的吼叫一声,亏得张牛儿离得未远。赶过来,将那人击杀,又将夏侯玄扶起,急切的吼道:“少爷少爷” 夏侯玄忍下痛苦,睁开眼,见张牛儿身上已受创十余处,身上,皆是血斑。苦笑一声,恨恨骂了句:“难道今日住真的要死在此地。” 张牛儿反手一刀,挥死前来一人,继而叫道:“少爷,少爷,你可得回去啊。小姐还在洛阳啊。小姐啊” “徽儿。。。。。。”夏侯玄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嘴角竟是扯开一丝微笑,扯住张牛儿身形道:“牛儿,你可要答应我,我若是死了,你得待徽儿为自己妹妹一般,带着他逃了吧。不要呆在侯府。不要不要呆在那里。”夏侯玄不甘的吼叫一声,瞬间,泪水混着血水留下来。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听得吴军帅旗下一人有些惊慌的喝道:“收兵,收兵,回城。”然后便见得那些士兵皆是舍了眼前的敌人,聚集在帅旗下,如潮水般退去。 张牛儿大喜,扶着夏侯玄使劲摇晃,吼道:“少爷,你见到没有,敌军退了,退了,真的退了。” 夏侯玄用尽浑身力气,又觉得脖颈处、右腿上伤口开始牵扯,痛彻骨髓,咬牙切齿忍着,骂道:“你他娘的大惊小怪干什么还不快计点军马,看看损失如何。” 张牛儿望了一眼,情绪低下来,沉声道:“大人,只怕十损六七。骑兵那边,参战最先,只怕更甚。” 夏侯玄睁开眼,望了眼满地残肢断骸,微微叹了口气。 没死就好。 “玄儿你在哪里应舅舅一声。”只听得一个粗壮而惊慌的声音,正是曹真。见他满脸焦急,策马往这边过来。 夏侯玄心中一暖,想应答,可嘴上无力,便对张牛儿道:“牛儿,你且替我应一声,就说还没死。” 张牛儿哦了一句,抬头对曹真吼道:“将军,小将军在这呐,还没死。” 曹真急速奔来,一脚踹番张牛儿,一边骂道:“真他妈的晦气,什么死不死的。”一边扶起外甥,搂定肩膀,道:“玄儿,伤着哪了” 夏侯玄抬抬左臂,又用右手直指右腿,曹真急就地剥了鱼鳞甲,察看一下,半响,缓了口气,道:“还好,没伤着骨头,小伤,哈哈,小伤。” 语罢,曹真上前,将外甥一把背到背上,往前面不远处夏侯尚大营而去,途中,曹真突然问道:“玄儿,你此番遇敌,伯仁并未援救,你不会心有芥蒂吧。” 夏侯玄笑着摇摇头,道:“怎么会。” 曹真一抖身子,将背上外甥往高处背一点,道:“你其实不知啊,伯仁处说是有兵马二万,出去舟师,也还有一万五,可是,东线失利,常雕被斩,王双被擒,兵马损失,不计其数。陛下为了大计,不得已从此处调去兵马一万,八千皆为伯仁部下,如此,伯仁手下可战兵马只余的七千,还要派出五千守护江边舟师,如此一来,围住江陵西面的营盘,便只有二千兵马矣,幸亏伯仁防守威名远播,且又让敌人摸不清虚实,才守得住这么久。” 夏侯玄心中了然,果然如此,便道:“舅舅,玄儿刚才已隐隐间猜到是这么回事,就是怕我单路攻打敌军,如果被围住,父亲便会出来救援,然后被那贼子乘机占了营盘,因而玄儿特意将兵马背对父亲营地,阻拦在中间,这样可做缓冲。想必父亲亦是知道了我的意思。” 曹真一怔,脚步一停,继而又往前走,哈哈大笑,叹道:“伯仁,你生的一个好儿子啊。” 东面,曹真军马占据绝对优势,不断的追赶着退往城内的东吴军,扩大着战果。当曹真背着夏侯玄来到夏侯尚营地寨门时,却发现夏侯尚早已站立在门口,满脸的愧疚,满脸的焦急,奔至曹真满前,以眼神询问,曹真笑道:“伯仁放心,小伤耳,无事。 夏侯尚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又叹道:“子丹,我之失算,几误我儿啊。” 曹真却把夏侯玄放下来,正待军中大夫瞧看,夏侯玄轻轻的止住了父舅,沉声道:“为主将者,让我先听完伤亡情况。” 二人一怔,继而对望一眼,皆是开怀大笑起来。 张牛儿亦到了面前,先恭恭敬敬施了礼,道:“大人,伤亡统计为,两部骑兵,钱十三部尚余一百二十来骑。” 夏侯玄猛叹口气。张牛儿解释道:“嬴从前去引兵扯出包围圈,怎奈钱十三被大人您派去了向上军大将军处求援,其部未见主将,并不肯退。因而,嬴从部好上很多,还余二百三十人。” 夏侯玄苦笑道:“伤亡过半,这个好字可如何出口。”张牛儿脸色一冷,继续道:“大人亲随部,二百来人,经过此战,只余的三十骑。”这些士兵皆是张牛儿统率,说道此处时,他情绪有些激动。 夏侯玄叹了口气,继续问道:“虎卫军三部呢”张牛儿道:“这三部随我们身后,情况较好,三部伤亡加起来略为五百。” 夏侯玄松了口气,喃喃道:“还好,还好。”又问道:“伤敌如何” 张牛儿到了此处,忙抬起头,眼中沮丧散去不少,大声道:“我军伤敌二千以上,其中伤敌骑兵八百,步卒千余人。” 说到此处时,曹真,夏侯尚皆是抬起头来,曹真更是笑道:“那么,如此说来,此乃玄儿立的第一功。” 夏侯玄苦笑一声,叹道:“舅舅折煞我也,己部损失惨重,何来功劳只有。这可都是陛下钦赐的精锐啊,皆被我给活活浪费了。” 几人朝远处望去,见战斗已然结束,朱然到底为大将,指挥兵马从容退入城内,虽然损失不小。 此行,他之计划全盘失败,他所没料到的是,新来的这枝魏军竟是如此勇猛,而那个主将胆量亦是大的出奇。 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江陵城,可千万不能失啊。 第二十五回 驻扎 夏侯玄忍住身上两处疼痛,对父、舅道:“父亲,舅舅,仅此一役,孩儿所部损失颇重,不知未来之计,父亲,舅舅是作何打算” 曹真微微一怔,继而笑道:“玄儿,你不妨先说说看。” 夏侯玄深呼口气,朗声道:“孩儿以为,朱然经此一战,其马军损失过半,虽然于防城上,未损根本,然而再难出城游弋,因而,父亲之营地,虽兵少,亦可安枕无忧。” 顿了顿,见曹真,夏侯尚笑意满盈,大受鼓舞,继续道:“而孩儿曾妄加揣测,父亲宁愿让营中空虚,也要护的江边舟师周全,莫非。。。。。” 夏侯尚闻此,眼中放光,身体前倾,带着淡淡期待,催促道:“我儿快说。” 夏侯玄笑道:“莫非父亲是想攻占江中渚屿,实现对江陵城的四面合围,切断其与孙吴江上补给线的联系,使其成为一座孤城,最后,囊中捉鳖。且现在东线遇挫,1陛下急需一场胜仗来稳定军心。” 恰才说完,见曹真与夏侯尚对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神情极是愉悦。 二人笑毕,曹真目视夏侯尚,眼中满是羡慕,喟然长叹道:“我若有此子,此生无憾矣”那一股浓浓的酸味,迎面扑来。 作为父亲,也许这个时刻是最为开心的,夏侯尚自豪的享受着好友的羡慕。尔后,却又听的夏侯玄忍耐下的一声痛苦轻哼。 他紧张起开,忙上前去,夏侯玄于张牛儿协助下,轻轻站起来,道:“父亲,为避免夜长梦多,孩儿还是现在领兵往江边驻扎,伤势,小事耳,不足为道” 夏侯尚点点头,又道:“我从军中调拨几个老大夫给你,伍定亦给了你,到了军中,不放之事,皆付于他,玄儿你只管安心养兵即可,现在东线情势不妙,可是急需我们这线做出点成绩来。” 夏侯玄应了,于张牛儿扶持下,上了马车,伍定出去,整合众军,一行摇摇往江边进发。 。。。。。。。。。 江陵城虽大,绕其一面行走,不多时,便到了。 江边码头上,出了五千、舟师外,亦有五千步卒守卫。这些天,步卒也上了舟船上训练。 夏侯玄进了帐中,随行老大夫看了伤势,左臂上箭伤,因为被汗水浸泡良久,血早已止住,无大碍;只是右腿枪伤较深,一时间,难以痊愈。 伍定早已把安排好了具体事宜,来到夏侯玄帐中,进来即紧张至前,问道:“小将军,您的伤势。。。。。。” “无碍。”夏侯玄笑道,挥挥手,让老大夫退下,继续道:“平疆,营中防务,我就全盘交给你了,勿得让我失望。” “属下敢不竭尽全力。” 夏侯玄望了伍定脸上刀疤良久,半响,长叹一声,拉过伍定,道:“平疆,我代父亲谢谢你了。” 伍定一怔,默然低头,长相英俊的他突然间变成了丑八怪,这其中的落差,天下之人,谁不为之唏嘘。 夏侯玄轻抚伍定之背,缓缓道:“平疆,以后,我夏侯家绝不负你。” 。。。。。。。 半月过后,夏侯玄城骑火云巡视各营,张牛儿一直对着夏侯玄的腿唠叨,生怕出了点什么事。 夏侯玄纵马几圈,大声道:“今日,为你等登船训练之日,定要忍住恐惧,把水上本事练好了,十几日之后,便是你等建功立业之时。” 现在集中回复几个书友的问题,清明扫墓,坏了节奏,为了全勤,顺便凑点字数,还望书友切莫见怪,以后定补上。 首先。止戈方为雄书友说不应该把萱儿加入冷宫,怎么说呢。 我认为,作为一个男人,猎艳情节肯定有的,艳遇多多谁不喜欢呢。但是令我作呕的是,如回明一般,猪脚在东厢房与人云雨,可是,在西厢房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正独守空房。虽然这于古代,很正常,但莫说我装13,我是受不了。因而,本书宗旨是,猪脚艳遇不断,但是一个地方只会出现一个女人。 其次,现在书评区最活跃的问题,就是夏侯徽这个小妮子了。 甚至有些语言比较的肉麻啊。 rossi书友说:作者的戀妹癖是藉此文尋求讀者中的同好,互相取暖嗎 风云聚沙说:作者是不是也有妹妹溺爱的快达男女之情了。不好。 宝宝挂说:好好写准备看你怎么推到妹妹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对于rossi的问题,首先我想声明的是我没有恋妹癖。而这“互相取暖”这四个字,我承受不起啊,生活中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个完全的熟女控,御姐控。等以后另外一个女主出来时,看看她与夏侯玄的年轻差距,就知道了。 风云聚沙其实说的是对的,我看了书评后,立即自己把书看了一遍,有些地方,却是过了,其实当时写的时候,是向着重把兄妹之间感情写深一些,以后这矛盾才会更大,才会更好看。但是我本身是没有亲妹妹的,而唯一的一个堂妹,小时候玩的不是很多,性格又偏向男孩子,所以不怎么熟悉宠这种温柔型的妹妹,结果一不小心就写过了,惭愧。 但是你注意到没有,第二卷第一十二回后面,这个其实已经隐蔽的说明了徽儿的身世。 其实当时做大纲时,本来是预备为徽儿找一个好郎君的,后来,一方面妹控的人,我伤不起,二来编辑说这可以作为一个亮点,因而临时改变了意图。 至于宝宝挂这个猥琐的银,只能说,胃口要吊足,你就慢慢等着吧。 1.顷之,会暴风吹吴吕范等船,绠缆悉断,直诣休等营下,斩首获生以千数,吴兵迸散。帝闻之,敕诸军促渡。军未时进,吴救船遂至,收军还江南。曹休使臧霸追之,不利,将军尹卢战死。..... 第二十六回 献策 惭愧,昨天那一更注水严重,以后每天多补一点,吼吼,我要加快速度了。 顿了顿,夏侯玄纵马至钱十三部,见军容惨淡,此战,钱十三部最入敌心,因而损失最为惨重,还是仗着单兵作战极强,才不致全军覆没。只余的一百二十来骑,虽然杀敌最多,然而其不遵将令之罪不可辨驳。 见夏侯玄满面怒容,立于最前的钱十三不禁心虚,一咬牙,往前站了几步,低头道:“大人。。。。。小人约束部下不严,以至我军大败,还望望大人赎罪。” 夏侯玄抬头瞥了一眼其部,见将士多有不平之色。 也是,拼死拼活厮杀那么久,兄弟五个死了四个,上方不但不嘉奖,反而要追究自己之罪,且况这些个汉子的脾气本就暴躁,因而,皆是如狼一般盯着夏侯玄。 被盯视者握着赤霄之手顿时一紧,心中欲强调纪律重要性的想法暂时抛却,只得抚慰道:“钱十三部,奋勇杀敌,直入敌军中阵,破敌无数,其忠,其勇,贯彻苍穹,当为全军之榜样。” 那一百来个劫后余生的汉子皆是松下口气来,心中积压的闷气顿时减轻不少。脸色已是有了自豪与一丝丝的赞赏。 “可是”夏侯玄话锋一转,走到军队面前,为一个士兵扶了扶头盔,正了正其环首刀。又走回高低,放声道:“可是,你们的兄弟,有多少皆于此战陨殁,若是尔等照着我的将令来,及时的退出敌人盛兵处,只在边上游弋。。。。。” 夏侯玄猛的一挥手,血脉喷张,神情激愤,吼道:“若不是尔等急欲建功,这些个你们的兄弟,本将的好士兵,大魏的勇士,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葬在这离乡之地你们说,这过错到底在谁” 下面的士兵皆是默然低下头,夏侯玄趁势而进,吼道:“尔等,只顾着说自己杀敌多顾着说本将不迁升你们,你们扣心自问,这奖赏,你们该不该要” 前十三部,连带着嬴从部,几百号人,皆是轰然跪下,面显苦涩,齐声道:“请大人治卑职之罪。” 夏侯玄忙上前去,扶起前面几人,沉声道:“尔等急切立功报国之心,本将知之甚详,可以后,得千万遵令而行,切莫再如此了啊” 众士兵又是跪倒,轰然道:“卑职谨记。” 夏侯玄自筹整合军心之事,暂时已有成效,这些士兵,将道理说明了,觉悟还是极高,且切入点还是为作为热血汉子最大软肋之一的兄弟之情。 夏侯玄一挥手,扫去沉闷气氛,道:“十几日后,征南大将军即率兵前来,目标极为攻占孙吴小儿江中渚屿,那日,便是尔等争取富贵,为死去兄弟报仇之时。” 底下众军皆抬起头,眼神中,刚时的垂丧之气一扫而空,极是亢奋的盯着夏侯玄。 沉默三秒,夏侯玄突地吼道:“而现在,便是尔等练好江上本事之刻,尔等,用力否卖命否” 众军轰然应答,已有不少士兵急欲往江上舟舢而去,队形微有马蚤乱,夏侯玄拔出赤霄吼道:“擅自行动,乱阵型者,斩” 众军肃然。 十三日后,江边,众军肃然而立,张牛儿无不崇敬的望向夏侯玄,道:“大人,这军队经您那么一弄,这气色,啧啧..” 夏侯玄笑道:“牛儿,我可担当不起,这阵型之事,皆是平疆在筹划,你这马屁,可是拍错了地方。” 伍定微微一笑,谦逊一笑,道:“卑职练得是阵法,是形;可这士兵之战意,却是大人练就的,牛儿说的这“气色”一面,卑职认为,将之全归结为大人之功,却是没错的。” 夏侯玄哈哈大笑,拍拍二人肩膀,调侃道:“几年不见,平疆的小嘴儿可是越来越甜了。”这二人皆是夏侯玄以后欲倚仗为基业根本的将领,这些增进感情的小段子,能多则多。 几人正闲聊中,小校来报,左将军张颌领兵五千来到。 于朱然出城袭扰一战中,夏侯玄表现出色,曹真又有意培养,因而这攻占攻占渚屿一战中,便由张颌任主将,领其所部五千,夏侯玄副之,领己部,骑兵一部还余三百来人,虎卫步卒还剩一千五,算作:主力未失,仍可一战。并有原来夏侯尚屯于江边的七千余人,皆是划做了夏侯玄部下。 见张颌走近,夏侯玄还是第一次看见,见他双目锐利,倒挂的剑眉,方正之阔脸,极显英武;而熊躯虎步,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极为熟稔,身手之矫健,可见一斑。 想来以后此人与司马懿的矛盾不小,且此人之武艺,能与张飞大战几百回合;将才,则能独当一面;皆是顶级。与父、舅交情又好。因而,绝对不能怠慢,得拿出长辈之礼对待。 思及此,夏侯玄快步上前,迎面便拜,道:“玄儿见过张伯伯。”这就是私礼了,套近乎的意味很明显。 张颌微微一怔,继而大笑,忙扶起,打量了几眼,拍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好有乃父之风。” 二人入帐,事不迟疑,伍定在旁摊开地图,夏侯玄恭敬道:“张伯伯征战一生,便与张飞,马超此等名将厮杀,亦是不落下风。玄儿年幼,自筹能为张伯伯之副手,仰仗的是舅舅的提拔,因而,还请张伯伯下达命令,玄儿领军前去厮杀即可。”这话虽然有拍马屁之嫌,然而并非虚言,张颌之才,实不下蜀之五虎将。 张颌拢须一笑,叹道:“小小年纪,上马可厮杀,下马可谋划,居功而不自傲,谦卑而又有礼,我终于是明白子丹每次说起他那宝贝外甥时,为何那般高兴与激动了。” 张颌感叹毕,旋即正色道:“江中渚屿上,孙盛筑有屯坞,并有兵马一万,极难攻打,因而此战,极是棘手。” 夏侯玄点点头,应道:“我军岸上兵卒一万二,并有舟师五千,论之兵力,稍占优势,且我大魏兵精将勇,只要筹划得当,欲得大胜,并不甚难。” 张颌微微摇头,道:“玄儿,这就是你的稚嫩之处,江中作战,最是危险,想当年,先皇领盛兵南下,于这江上,被周瑜小儿所阻,以先皇之睿智,因为不懂水战,被那孙权小儿侥幸胜了一仗。现时,我辈之能力,远不及先皇,兵力之盛,远不及当时,若是一个不小心,我大魏勇士皆要葬在这江底矣。” 夏侯玄唏嘘几声,不敢再说话,张颌继续道:“据悉,孙权小儿欲派诸葛瑾,潘璋等人前来解江陵之围。因而,得速战才行,最好一战而定。我想,便定在明日中午,众军乘舟师渡江,抢占陆地。” “只是.”张颌紧皱眉头,道:“这孙盛极是谨慎,于渚屿上建起一圈的屯坞,将上面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我军于上,想要前进一寸地方,都得付出极大之代价。到时,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啊。” 夏侯玄却是眼睛一亮,脑海中构思良久的一个计划愈发成熟,便道:“张伯伯,玄儿却可献上一策,若不出预料,则可大大减少我军登陆是伤亡,取得完胜。” 水军的传统登陆方法,便是以巨舰靠近陆地,步卒即涉浅水上岸;或者隔了很远,便于巨舰上,放下舢板,士卒在上分批向前。 这两种办法,前者,易被敌军于岸上以火箭烧毁;后者易被敌军据守岸上,来一批杀一批。且还有一个共同之命之处,即位进容易,而退极难。 夏侯玄则是想起后世的两栖登陆艇,或许可以借鉴。即于舢板上搭起防护措施,士兵躲藏于内,到了岸上,再以此作为工事,与岸上敌军对峙。 待夏侯玄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张颌一顿,略微思考后,问道:“这办法虽看似简单,倒也新颖,只是,我疑问有二。” “但请张伯伯快快说来。” 张颌道:“敌人若以火箭攻之,如何应对” “于上蒙牛皮,可放火。” 张颌点点头,道:“牛皮放火,倒也不错;其二,亦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舢板到了岸上,如何行动” 夏侯玄微微一笑,站起身,对张牛儿道:“牛儿,将我坐那舢板弄来。” 张牛儿应了一声,自去了,不多时,便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尔后,便见到张牛儿将一艘小型的舢板抗在肩上,走了进来,力量之大,使得四座皆惊。 张颌见了,亦是赞赏道:“天生神力,玄儿手下有如此猛将,实乃可喜可贺。” 待张牛儿放下,夏侯玄上前,道:“以往也有艨艟等物,与我这东西相似,不过那船体与加在上面的防御之物,好比一瓜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夏侯玄渡步至新建舢板之旁边,道:“可是我这物件,这上面的防御东西却是比下面的要大上几分,也就是说,士兵们乘此来到岸上,便可于舱中,从这上顶与下船体的缝隙中抬着舢板继续前进,即便是战斗不利,仍可从容退出。” 张颌闻此,抚掌笑道:“这法子想来不错。只是这一时之间哪里弄得到这么多牛皮,又哪里来这么多时间。” 夏侯玄笑道:“此为敢死队之事,只要有了一寸地方,我之大军即可趁势而进,攻占渚屿。” “敢死队。”张颌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深吸口气。道:“玄儿,你去准备吧,就按着你那法子。” 又慢了,但是没段更啊。 第二十七回 登陆 一艘巨舟上,张颌与夏侯玄迎风而立,后者明显有些不安分,握着剑柄的手放下,搓了几下衣角,又攀上船弦,重又放下。亦是如此走过来的张颌如何不知,笑道:“玄儿,你欲上前厮杀吧” 夏侯玄点点头,重又拍拍胸脯,大声道:“张伯伯,男儿当上阵厮杀,躲在这后面算不得真好汉。” 张颌横着瞥了一眼,肃然道:“主将何用乃是坐镇中军,危难时刻,方才挺身而出,若是前部进攻不顺,我自带着你去厮杀一番。” 说罢,张颌大手一挥,吼道:“传令,前军出发。”巨舰顶便有士兵舞动战旗,尔后,只见得五艘巨舟缓缓启程。 这五艘上,士兵皆是顶级精锐,共有五百来人,皆是张颌从荆州北部并宛城招来的熟悉水性之士,未从军前,干的都是如甘宁般锦帆贼的勾当。并装载有经夏侯玄改造后的百余艘舢板,此部为抢占陆地的第一批力量。 见舟师去远,张颌又是大手一挥,道:“第二部出发。” 只见得十余艘巨舰,上面在站满士兵,正是张牛儿所领的第二批冲击部队,人数约在千人左右,皆是虎卫军精锐步卒。 如若说第一批部队为敢死队,其将以生命换的渚屿上几寸地方,尔后便迅速凋零;而固守阵地,迎接大军上岸的便是这千余人。 只见张牛儿立在船头,扛着大刀,目视前方,身形极为雄壮,身后士兵刀戟如林,士兵皆抱着雪耻报仇之心,杀气腾腾,气势极盛,不由让人为之侧目。 夏侯玄不禁喝道:“好,我大魏有此勇士,何愁不胜”张颌亦是点点头,道:“这张牛儿实乃万里挑一的冲阵大将。” 前二部出发,张颌目视夏侯玄,喝道:“夏侯校尉,领军出发” 夏侯玄轰然应答,忙向后,招呼各船启程。此部方为攻渚大军主力,共有百来艘巨舰,万来余人;只要前方有敢死队拼死占得一地,尔后,便有张牛儿部守住,等此部达到,便可以源源不断往岸上增人。 百余艘巨舰共分为十拨,张颌将旗舰设置于第三拨中,意思很明显,若是敢死队、张牛儿部,并二部未能打开局面,或遭惨败。张颌可临机应变,如果局势大败,则弃车保帅,直接返航,若局势紧张,然而胜望较大,便由张颌亲自领军下去,激励士气,厮杀一番。 并在左右两翼共设置六批舟师,为败后之手,若是大败,孙盛引兵追来,便可由此六部稍作抵挡,为主力部队的彻底争取时间。 未战先思败着,力求谨慎,张颌不愧名将二字。 江边之风不如大漠一般凌烈,有时候,反而如棉花一般缠绕在人的面盘,那般和煦。 夏侯玄便应着这和煦之风,站立于床头,而张颌则因为习惯使然,早入了船舱中休息,他的习惯,便是每每大战前,定要睡上一觉。 临大战而能安然入睡,这才是名将之风采。夏侯玄又是感叹了一番。 这个江中渚屿具有的军事意义,夏侯玄可是知晓的很清楚;对曹魏而言,可以阻断对江吴军的救援,对东吴而言,以之为基地可以随时进击江陵城下,支援城中朱然。 谁占据了江中渚屿,便把握了整个战局的主动。便是这样说,也不无不可。 此战如此重要,且前方还有自己的心腹爱将,这叫夏侯玄如何能够安下心来。 风如棉花一般,缠绕在脸上,阳光很小,虽有水面粼粼的加强,然不刺眼,却使得夏侯玄有些烦躁。 舟师队伍在航行了一刻之后,前头不部队终于是到了,夏侯玄忙登上旗舰之顶层瞭望台,放眼下去。 只见得前方五艘巨舰,在离着渚屿二百五十米处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可以躲避绝大部分弓弩的伤害。即便是重弩,能打过来的,也是零星,不足致命。 见得将士在军官的指挥下,从船舷上放下改造后的舢板,每艘约有二十余艘,而每艘舢板又可以装上五六人。 待所有舢板放下完毕,军官一声令下,这个兵士皆是躲入舢板仓内,往渚屿上死命划去。 岸上渚屿上环绕着建有一圈的屯坞,孙吴士兵便躲在这坞后往江中放箭,怎奈熟牛皮韧性极大,不为重弩不能伤之。 加之舢板划速极快,一时间,竟全部靠上了岸,令孙吴竟是大吃一惊的是,这些个舢板竟然在岸上走动起来,不多时,便靠近了坞堡。临的近了,弓箭的伤害加大,舢板明显的东倒西歪,显然是有人中了箭,失去了平衡,然而,仍是悍不畏死的一往直前。 眼见得这些诡异的小船越来越近了,弓箭手则岌岌可危,孙吴将领无法。只得喝道:“弓弩手,停止放箭,刀手,上前,杀敌” 孙吴长刀手从坞后跃出来,嘶吼着便往那些舢板而去,舢板内的士兵在首领的指挥下,从舱里拾起长枪,环首刀,齐齐的冲了出来。 两支人马砰的撞在一起,尔后便是悍勇的厮杀。孙吴的弓箭手虽然不可以大规模放箭,仍有几个箭法好的,躲在暗处,时不时给曹魏士兵来上一箭。且曹魏士兵于水中划船,岸上抬船,浪费了许多体力,人数又不占优,这一下来,虽然悍不畏死,还是损失惨重。 夏侯玄看的眼热,却没有法子,这时,第二队张牛儿部早已出发,躲在第一部的五艘船下,靠得近了,孙吴士兵瞧见,便搭起火箭,往江上射来,一时间最前方的五艘巨舰腾地着火,船上之人皆是精通水性,便一跃入江,直往后面的舟师游来。 在张牛儿部靠近岸上十几米后,前面的几艘船终于是支撑不住,吃水入江,失去屏障,便有火箭射在张牛儿部之舟师上,即有士兵忙着欲灭火,而乱了战意,张牛儿大吼一声:“让它烧着,只管厮杀。”士兵肃然而止。 靠得近了,最前方几艘船砰的撞上了陆上江滩,张牛儿一喜,奋勇当先,大刀一挥,吼道:“冲”便指挥着士兵下船,涉水。 孰不料,孙吴弓箭手尽皆对准浅滩,一时间,箭飞如蝗,密布如雨,曹魏士兵如稻草般被人收割。 一时间,曹魏士兵皆是急往船舱里躲,踟蹰不前,而此时船体已经着火,情况危急,张牛儿在怒吼无效后,狠狠的骂了几句。竟持刀挥砍在船舷上,继而怒吼一声,拔出刀后,从三米来高的床头一跃而下,噗通栽在河里,如同巨石抛入一般。 尔后,忽的站起,将手中之刀舞的密不透风,滴水不进,转头往后,眉框欲裂,双目圆睁,骂道:“孬种死去的弟兄看着你们呐” 下面的士兵哗的一声死命从船舱里冲将出来,悍不畏死的跟着张牛儿身后往屯坞冲去。 谋士之用,在于决断谋划,胜于千里之外。而猛将之用,便如张牛儿如此般,冲锋陷阵,鼓舞士气,打开局面。 以张牛儿为尖角,留下铺满海滩的一地尸体后,军队终于是全部冲到了陆地,加入了第一部敢死队与吴军长刀手的肉搏斩中。 孙吴弓弩手无法,为避免伤及同伴,只得停下;前方明显吃亏的曹魏敢死队在加入了张牛儿这一千生力军之后,局势大好。 孙吴将领无法,只得不断往坞前派出刀戟手,长枪兵等。这样一来,攻城战便成了肉搏战,这对于士兵单兵素质与士兵数量皆占优的曹魏来说,无疑是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孙吴将领狠狠的骂了几句,正是孙盛的弟弟孙泽,虽然勇武,然而于谋略上却是缺乏,来时,孙盛再三交代,定要倚仗屯坞而守,勿得出坞混战。怎奈孙泽到底年轻气盛,又倚仗自己勇武,将哥哥的交代皆抛到了脑后。 此时,孙泽后悔了,费了几年筑成的堡坞自己竟舍弃不用;他挥手止住了正待上前参战的一对长刀手,转而命令道:“弓弩手准备,躲于坞后,只待本将令一到,定要齐发。” 少了援军的加入,在坞前战斗的孙吴士兵顿时情况危急,不断的被曹魏兵士屠杀,孙泽旁边参将红眼道:“将军,还不援助前部” 孙泽重叹口气,咬咬牙,吼道:“弓弩手准备。” 终于,前方的孙吴士兵皆是在曹魏的屠杀下消失殆尽,孙泽眼中凶光暴涨,喝道:“弓弩手,射” 令一发下,顿时,箭密如雨,如林。铺天盖地涌向曹魏部队,才一轮齐射,便倒了一大片。 这就是攻渚之战的难处,江州渚屿占地本就小,只要据险而守,可一夫当关,而万夫莫开。 张牛儿此时左臂上亦是中了一箭,好在皮糙肉厚,无大碍,见身边士兵尽皆倒下,不由血脉喷张,怒发冲冠,见其圆睁怒目,大吼一声,直往坞前冲去。 而此时,夏侯玄所在的主力部队第一批已经开始往江边靠拢。夏侯玄立于巨舟上,望着远处正舍命厮杀的张牛儿,默语道:“牛儿,你可得撑住啊。” 吼吼,求个收藏。 第二十八回 克敌 夏侯玄攀着船舷,身体前倾,凝神而视,前方战局仍是不见好,敢死队早已所剩无几,张牛儿之军,居然躲在一角,在几块江边巨石的护卫下,得以生存下来。 主力部队之第一、二批皆是派了出去,于校尉,军侯的带领下,数次向江边屯坞发起冲锋,皆因孙吴弓弩火力太过霸道,而败下阵来,损失惨重。 夏侯玄急了,扯过旁边张颌的亲兵问道:“你家将军为何还在酣睡”声音几乎是吼着出口的,内心之万分焦急表露无遗。 亲兵不敢违逆,任由他提拉着臂甲,却面无表情道:“此为将军习惯使然,然而将军每每睡醒后,便如下山之猛虎,所经之战,无有不胜,所攻之城,无有不克。我等自然不敢吵醒他。” 夏侯玄咬咬牙,只得放开,却径直冲进了船舱,迎面正碰上张颌从里面出来,睡眼蓬松,正似醒未醒的往身上胡乱套着盔甲。 夏侯玄急道:“将军,事情从急,还望您早夺计划。” 张颌将睡眯之眼睁开半分,笑道:“夏侯校尉,勿得惊慌,我军前四部攻击时间,本将早已算计好br gt; yuedupageup 19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19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0部分阅读 好,若本将所料不差,现在正是主力第二批登岸吧,看你焦急如此,定是攻击不顺。” 夏侯玄一滞,心中却不由折服:战前酣睡,临阵自若,未战先思败,每遇危急,亲历而为,名将风采,即为此也。 张颌带甲完毕,从旁边架上取出长枪,双眼一睁,喝道:“走,随我前去厮杀一番,会会那番未服王化的孙吴小儿。” 二人出账,立船头,视前方渚屿,见第二批部队已上岸一半有余,已抢占了几处坞堡,正与孙吴士兵反复争夺,然而对方到底是倚陆地而守,兵源补充便捷,眼看得就要抢了过去。;张颌观察良久,沉声道:“值得一战,传令,第三批出发本将亲领;余下几批,由各部校尉统御,夺势而行。” 令毕,第三批部队缓缓开动,继而速度加快,行不多时,便到了陆地,因为前方孙吴弓弩手前部大多因为面前来了敌人,而弃了弓弩,抽出腰间环首刀与魏兵厮杀。 所以,封锁江面的火力锐减,登岸的张颌部并无多大压力,张颌与夏侯玄二人当冲至最前,只是稀稀落落的丢下几句尸体于江滩后,大军到达。 张颌率先冲了上去,猛的一跃,踏着魏军士兵肩膀一纵,便上了坞上,身形还未站稳,手中长枪已破风而出,如猛虎般,势不可挡;犹如灵蛇般,诡谲狡异。一枪从上而下正中一吴军士兵天灵盖,手腕一抖,枪尖旋转,顿时,士兵头盖骨便被旋出,脑浆四溅,鲜血溢流,场面之惨烈,不忍睹之。 后面的士兵皆被恫吓到,张颌又连杀几人,曹魏士兵见主将来到,士气大振,鼓噪而起,乘势而进,顿时,便突入了坞内,凝滞的局面,顿时,为之大开。 受这一处影响,孙吴之兵越来越慌乱,而曹魏兵士则拼死想在主将面前显露,顿时,多处破阵。 这就是一个冲阵之将的作用;战争,许多人皆受了演义小说的误导,以为逆天谋士,一步三计,随便一计便可制胜于千里之外。以为以少胜多战役便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俯首可拾。 那国富民强,兵强马壮还有什么用。勇冠三军的武将又有何用。谋士虽然极重要,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坐拥富足的后方、训练日久的精锐士卒、打开局面的勇将,谋士之计策才能得以十分的实施。因而,这才是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力量,谋士之计只是催化剂,仅此而已。 张颌突进,夏侯玄自然不能太过落后,虽然十六岁的夏侯玄体格雄伟,战力非凡,张颌仍是不敢大意,派了几亲兵随身守护。 夏侯玄持赤霄剑突入,只见张颌早已深入孙吴阵中去了,一杆长枪如蛟龙般翻腾,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势不可挡,搅得孙吴阵中天翻地覆。 “当真勇猛至极”见张颌如此勇猛,夏侯玄不由赞道,凭的多生出一股胆气,左脚跨上一步,赤霄斜劈出手,眼前三杆长枪齐断,右脚跟进,又是一挥,毙其二人,伤一人胸甲,使其扑地,后面士兵跟上,乱枪捅死之。 孙泽大惊,此江上渚屿虽小,然难守之处亦有五六处,哥哥孙盛只有士兵万余,不得不交与几校尉并自己分兵驻守,自己坐镇岛中,随时支援。自己此处因为地处渚之西边,逆流面江,最是难守,因而付于自己精卒三千,并百般交代,万般叮嘱,万万不能失守。可如今。。。。如今。。。 “哎”孙泽猛叹口气,挥散心中闷气,环顾四周道:“求援之兵派出去没有” “大人,已派出十几人了,想来,将军的援兵已在路上。” 孙泽心中不安之心稍稳,吼道:“众军死战,援兵已在路上。”士气为之一振。 孙泽放眼望去,见己方阵中有一员敌将,勇武异常,无人可敌,随进随出,视己军如无物。 自恃骁勇的孙泽不由被拨撩的战意骤起,也不管着掌控全局,而是持了长枪,冲上前阵。沿路,有几员魏将拦路,皆被他轻易斩杀,此人,不失为一员悍将。 孙泽冲至张颌背后,一枪捅去,风声猎猎,如霹雳之闪电。张颌于全力厮杀中竟然早已判断出,却是极为难看的伏于地上,就势一滚,在躲开的同时,又斩杀几员吴兵。 孙泽极是恼怒,拔出钉在地上之枪,重又刺去,二人颤抖在一起。 张颌枪法精锐,且经验老道;而孙泽亦是不弱,虽然稚嫩些,胜在年轻,不惜体力,这一时之间,孙泽虽占据下风,然而,张颌一时间也拿他无可奈何。 五六千人便在渚屿头边开始展开了肉搏厮杀,地形狭窄,许多士兵便挤在了一起,因而一般士兵身死,莫不都中了五六枪,场面惨烈。 夏侯玄在几员亲兵的护卫下,远远瞧见张颌正与地方将领厮杀。又看了自己,正对着几个普通士兵,以剑法、赤霄取胜,不由惭愧,心中叹道:这将领不是这般用的,杀了几士卒有何用处,活活浪费了这赤霄神兵之名头。 思及此,夏侯玄不管沿路吴兵,而是直接朝着张颌、孙泽激战处突进,有赤霄开路,速度不慢,不多时便到了。 此时,二人激战正酣,二杆长枪,张颌的偏霸道,而孙泽的属飘逸,各有千秋。 夏侯玄悄悄绕至孙泽后面,一刀刺向他之右臂,刀势却不快,与一般士兵无异。孙泽不以为意,以为又是普通士兵马蚤扰,只将长枪往后刺来,身形仍是对着前方张颌。很明显,孙泽欲一招解决掉身后之人,再与眼前劲敌争斗。 见长枪过来,夏侯玄大喜,先是避过,尔后,猛的举起赤霄对着长枪挥砍而下,速度极快。 孙泽猛的一惊,却已收枪不急,手中兵器被夏侯玄活生生斩为两截。 张颌大吼一声,乘势而进,猛的一个跨步向前,长枪突刺出去,正中孙泽左胸,透体而出,立毙之。 张颌立即俯身,解下腿绑小刀,割下孙泽头颅割下,挑于枪上,再冲至高地,嘶吼道:“主将已死,尔等还不快降” 声音之大,贯彻方圆。一时间,魏兵奋进,吴兵失神。树倒胡森散,孙泽一死,场面崩溃。武将之作用,于此刻表露无遗。 孙泽所部如潮水般往后退去,张颌等引兵掩杀,魏军后面的五六拨人马陆陆续续的登陆上岸,随着前部,一同杀了过去,人人奋勇,个个抢先。一时间,声势浩大。 孙盛听闻小校来报,魏军果然如预料般,从西面登陆,又连续来了几人告急,按着弟弟的高傲性子,知其现在情势定然危急。 火急火燎之下,点起剩余军马,急速往西面赶来,才到,却远远瞧见弟弟的人头正在敌将的枪杆山晃悠,虽然瞧不得真切,仍依稀可见他满脸的不甘;孙盛惨叫一声,险些跌下马来,部下忙扶住了。 忽又见得弟弟部下被人驱羊一般朝自己这边涌来,背后,那杀了自己弟弟那人领兵长驱而进,正杀的不亦乐乎。 孙盛肝胆欲碎,怒发冲冠,吼道:“前军预备,若溃军仍不停止,按临阵脱逃算,杀无赦” 可这士气一旦崩溃,一时间,哪里还振兴的起,那些吓破胆的士兵哄得一声,全部涌入孙盛部,登时,便被孙盛前部斩杀数人,部队稍止。 张颌仍是鼓噪兵马而进,己部兵马于渚上无根据,无粮草;若一战不能定之,势必危急。 孙泽溃军在同伴血淋淋的刀下清醒,畏惧与羞愧混合,纷纷转过头去,重新排列阵势。 二军厮杀,双方并无任何地形优势可言,很是公平。孙盛将散布于四处的兵马召回,张颌部后面几波亦是源源不断的上岸。 一两万人,便挤在狭长的渚屿上,直杀的天昏地暗。这就是决战 战斗从正午至黄昏,尸体铺满一地,江上血水翻滚,岸上红花与江中血色浪花,并那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开的那么肆意与绚烂。 此战,孙盛部万余人被歼七千,孙盛弟孙泽被斩杀,孙盛率余部三千乘舟师遁走。张颌部一万七千,比之吴军,更为惨烈,损八千。所幸,成功攻占渚屿。 对江陵城的四面合围,已完成。 第二十九回 月臀 攻克江上中州渚屿后,张颌奉命驻守,夏侯玄则是领着那一千残军渡回了北岸。 攻渚一战,张牛儿所领千人虎卫军剩下六百,而虎豹骑余部则因为是骑兵,并没有参战,当初大战余下的四百来人完好无损。 从雒阳带出三千人马,城下一战损一千,攻渚一战,又折一千。伤亡,不可不谓之大。 于城西休整几日,伍定重又归了夏侯尚部,余下一千人马,张牛儿领亲卫队,三十人左右。四百骑兵,钱十三,嬴从各二百,六百步卒,曾勇,勾亮,仇履各二百。 又是养伤了半月余,断肢者,遣送回户籍,余下的,皆是可战之士;马匹,盔甲,兵器,军旗,皆以修缮完毕,军容复振。 自江中渚屿攻克后,江陵已为孤城,来自外界的补给彻底断绝,围城数月,城中军心低迷,民心惶怖,粮草等消耗殆尽;加之曹真于正北面时不时攻打,劳其军心,损其步卒,城中所能战者,日渐稀少。 然而朱然守御得法,曹真所部损失亦不小,兵员亦缺乏,便着人调遣夏侯玄一部前往北面,已为攻城兵员后背。 夏侯玄领了军马,告别父亲,遥遥往北面进发。 到了北面,前来接军,却是曹真的弟弟曹彬,曹彬此人,极为多学,于政治,军事,诗歌上皆有建树。 夏侯玄深知自己的优势便是夏侯氏后人,以此身份,能以晚辈身份结交到许多重臣,因而,见了曹氏,夏侯氏之人,皆不提官职,而是以子侄之礼拜见。上前,端端正正行了礼,拜道:“玄儿见过舅舅。” 曹彬笑呵呵的扶起,于夏侯玄肩膀上虚拂几下,道:“玄儿快快请起。” 夏侯玄抬头,平视曹彬,对方年约在三四十上下,脸上修饰的干干净净,一股文人气息,迎面而来,面目和善,想来是好相处之人。 曹彬携了夏侯玄肩膀,往曹真帐中而去,一面道:“兄长可是念叨了玄儿你许久呢。” 夏侯玄颇为诧异,道:“难道是孩儿太过调皮,竟使得舅舅如此头疼”曹彬呵呵一笑,左手拂了下战袍,他的战袍并无一丝肃杀之气,白白净净,无一丝厮杀的痕迹,反似文人之袍。道:“玄儿,你部下三千勇士几经硬仗,可是打出了名号,军营中皆呼为“敢死队”。而此面攻打城楼时,每每将欲成功,却因士卒惧死,徘徊不前而功亏一篑,兄长为此头疼不已,恨不能亲身上阵,因而急需你部作为先锋,以开局面。” 夏侯玄一怔,这倒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二次大战,虽皆以惨胜收场,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伤敌数与自损数之比确实大于一。 这名头就这么打出来了。敢死队,这名字怎么听着不吉利啊。 “得换换。。”夏侯玄呢喃了一句。 进了曹真帐中,见他正盘坐于榻上苦思对策,进去时,他头也未抬一下,显然入了神。曹彬轻轻唤了句,曹真抬起头,放下手中地图,起身招呼二人。 曹真招呼身边卫士给二人各端了杯水,待夏侯玄轻吁口气,卸去鞍马劳顿,道:“玄儿,伯仁曾言你每每大战,皆有惊人之语,现在舅舅把你唤过来,玄儿你给舅舅也出个主意啊。”说话时,曹真满脸的宠笑,可神情中,长辈的调侃居多;显然,曹真此问,虽有期待,多是玩笑。 夏侯玄抿嘴一笑,反问道:“玄儿进来时,见舅舅一脸沉思,想来,这攻城之计,舅舅腹中已有主意吧。”说话时,夏侯玄嘴角扯起,一丝玩味之笑,有些不敬长辈。 曹真不以为杵,叹了口气,道:“舅舅愚笨,这攻城之计,虽有三策,然大多皆是剽窃他人的。” 夏侯玄不自觉笑出声来,见曹真极是难堪的脸色,忙收拢了,正色道:“不知哪位高人的计谋与舅舅所想不谋而合。” 曹真渡出帐外,夏侯玄、曹彬跟出。此时,天色渐晚,一层薄薄的暮色笼罩下来,刮着曹真战铠微微发亮,并有微风几缕,吹动袍角。 曹真目视前方江陵城良久,继而转身,道:“当年,袁绍尽起河北之兵,携冀、并、幽、青四州带甲之士百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而先皇以微弱之兵大胜之,此战,先皇一战而定中原。” 顿了顿,曹真从当初的荣耀中抽身出来,继续道:“当初,先皇与袁绍战于官渡,对峙之时,袁绍那厮,曾造霹雳车,又立楼橹1,我军一时不曾防备,损失颇大。” 说到此处,曹真提高几调,道:“所以,我思破城之策有三。一为起土山,二为凿地道,三为立楼橹。如此三管齐下,然后再加以悍不畏死之军。” 说到此处,曹真重又向后,大手一挥,高声道:“如此,小小江陵城,必破之” 入夜时,夏侯玄随曹真草草填饱肚子,便回了营,想起舅舅交代明日便是攻城之日,得养足精神,好明日厮杀;便交代了张牛儿并手下五将几句,无非是用心防守,勿得松懈之类,便上了床。 辗转反侧良久,不得入睡,想起自穿越到此,已有四五年矣。经年不易,学了一生本事,结交下许多历史书上人物,也算是小有作为。 可是未来,看起来,依旧那么凶险,司马懿依旧深受曹丕信任,此战曹丕亲临宛城督战,而将背后之事皆托付给了司马懿。对于一个外姓臣子来说,难于登天,而这对君臣中间的信任程度到底多深,可想而知。 催动自己拼命的往全力巅峰攀爬的动力,到底是什么夏侯玄扣心自问。 “是为了徽儿的幸福吧。”夏侯玄仰面朝天,四脚叉开,呢喃道。 可是即便阻止了妹妹嫁与司马师,对司马氏又有何影响。自己若是被腰斩于东市,三族都得被充为官奴。妹妹又怎么能躲过这场浩劫。 官奴。。。即已身为奴,人身自由又如何保障,以徽儿的倾国之貌,这天下,豺狼又如此之多。徽儿她。。她又怎么躲得过去。接下来几十年,政局又如此动荡,占有徽儿的人会一茬一茬的换,有莽夫,有壮汉,有把女人当做泄欲工具的人,徽儿她,她又怎么受得了 夏侯玄只觉得妹妹的影子在自己身边晃荡。为了救自己深冬时节扑下漳水的娇小身躯;第一次见到时,苍白精致的脸庞;追赶自己摔倒时脏兮兮的脸;坐在门前撑着下颚等自己回去的孤单身影;在自己怀里时安心的微笑;因而自己关爱曹玉多时的落寞眼神;生气时候嘟起的小嘴;开心时笑的弯弯的月牙。。。。。。 “啊”夏侯玄没由来嘶吼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双眼圆睁,冷汗涔涔,汗湿胸背。 帐外亲兵询问传来,夏侯玄稳稳心,吁了口气,道:“把张队史叫来。” 卫兵自去,夏侯玄起身,重又穿好衣衫,出帐,正见张牛儿急吼吼赶来,隔了许远,即紧张喊道:“少爷,出什么事了。” 夏侯玄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没事,陪我出去走走。” 二人出了军营,顿时,一阵凉风袭来,二人为之一振,张牛儿颇为开心,赞道:“好风,少爷。” “是好风。”夏侯玄笑嘻嘻应着,抬头望向天梢,见挂着一轮圆润的月盘,月光柔和,如牛奶般倾泻下来。时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并一些士兵的巡视声,更显静谧。 “好月色。”夏侯玄再次赞道。往前走了去。 张牛儿跟上,亦看了眼月亮,突然似想起什么似地,却又猛的摇摇头,面显惊慌,许久,才慢慢散去。 他动作如此大,夏侯玄想不看见都难,便笑着问道:“牛儿,你见月亮,莫非有所思。” “有。。”张牛儿脱口而出,重又猛摇头,直道:“没有。没有。” 夏侯玄笑道:“说吧,我不怪罪于你便是。” “少爷真的不怪罪我”张牛儿试探性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牛儿就是。。就是。。。”张牛儿吞吞吐吐,尔后鼓起勇气道:“牛儿就是觉得那轮月亮像极了小姐穿着月白色裙子时候的。。。。。。。” “的什么,快说。怎如此婆妈。”见提到了妹妹,夏侯玄来了兴趣。 张牛儿咽了口唾沫,郑重其事、一本正经道:“像小姐的屁股。” “卧槽”夏侯玄叫骂一声,伸脚就揣向张牛儿的屁股。“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吐狗粪。” 张牛儿忙一路闪躲,口中不断叫道:“少爷,少爷,你说过不怪罪牛儿的。而且,本来就像嘛。而且,牛儿这说的是小姐的好话,好话。少爷您瞧,月亮多圆,多润。” 夏侯玄追了半会,哪赶得上那只迅猛的野熊。只得停下,喘了口气,想起什么似地,往天边望去,过了半响,夏侯玄嘴角一扯,轻笑一声。 “嗳.还真像。” 1.楼橹:守城或攻城用的高台战具,无顶。 呼呼,虽然晚了,但是看在此章的内容上,求个收藏。 第三十回 攻城上 中军大帐中,曹真居于主位,下列两排,各将按官职高低而坐,井然有序,皆明甲亮铠,气势禀然。 曹真环视一圈,静穆半响,扶剑正色道:“前几日,本将已将攻城准备事宜吩咐下去,诸将报来。” 话才落音,见右侧上手一人起身,夏侯玄视之,正是胡华,见其道:“禀将军,末将所督之土山已然成型,于江陵北面,环列一十五座,将军所定为三丈高,末将督人日夜赶工,今皆有四丈,居于上,江陵城下一览无遗。” 曹真点点头,眉目间却又闪过一丝忧虑,道:“胡华,你虽勤勉,然对于士卒要多加爱护,不得使用太过。” 胡华唯唯喏喏的应了,坐下。 此时,胡华上手一人起身,夏侯玄却是不认识,见其道:“禀将军,卑职所督之地道,已凿至江陵城下,只要战局一开,末将保证,三刻之内,可通城内。” 曹真微微一笑,道:“谨明行事,本将向来放心,只是凿地道之事,甚是危险,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全军覆没,尤其要多防范孙吴小儿于城内掘重壕横截,万不可大意。” 被唤作谨明的听了曹真赞赏,面色通红,颇为兴奋,应道:“末将曹遵谨记,但请将军放心。”原来是曹遵,字谨明,曹真宗弟。 曹遵才坐下,对侧一人起身,视之,夏侯玄却是认得,乃是曹真手下悍将朱赞,曹真对之颇为喜爱,曾引荐过。见其道:“禀将军,末将所督造的楼橹已建成二百余具,皆高四丈,只要将军将令一出,便可推楼橹至城下,到时,临城放箭,定叫孙吴小儿死无葬身之地。”说话时,朱赞满脸的兴奋,语气中嗜杀之气浓重。 曹真微微皱眉,道:“伯扬,你杀气太重,遇敌时,易孤军深入,以后定的三思而后行,慎之,慎之。” 这便是曹真的人格魅力与统帅才能,对部下优点加以鼓勉,对缺点却时不时叮嘱;试问如此,何人不为之拼死卖力。 听的曹真教训,朱赞兴奋之色退去,低下头,道:“末将谨记。”尔后坐下。 尔后,帐中重又寂静无声,曹真疑惑道:“本将却记得,还有云梯,霹雳车二物并未上报,督将何在” 一人应声而起,视之,正是曹真弟弟曹彬,见其道:“禀将军,这二物是末将所督。” 曹真见是弟弟,愠怒之色更浓,略带严厉道:“为何不上报,莫非是进展不顺利” 曹彬道:“禀将军,云梯百具,皆已造好,大战一开,便可投入使用;然而这霹雳车,造起来甚是为难。” 曹真见吩咐之事有纰漏,且是极为重视的霹雳车,忽的站了起来,急道:“袁绍手下谋士刘晔曾造出,难道你竟比不得刘晔乎” 曹彬心中没底,不好应答,只将头埋得更低。曹猛叹口气,道:“那你倒是快说有何问题。” 曹彬踌躇半响,嗫嚅道:“造霹雳车时,打的远的,机枢易坏;机枢不坏时,便打的不远,无甚杀伤力;因而为难。” 曹真咬咬牙,猛吁口气,抬头向上,闭上双眼,自言自语道:“东线不利,陛下急需胜利鼓舞军心,眼见得便要总攻,这霹雳车又造不出,哎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寂静。 “禀将军,可否将督造霹雳车的任务交给末将。”半响后,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从一角响起,众人皆望向声音来源处,正是夏侯玄。 曹真转头往他,先是一喜,后又一疑,继而道:“玄.夏侯校尉你真能造出霹雳车” “能”夏侯玄大声应道:“不过,不知现在离攻城之日还余几天时间上可来得及” 曹真锁眉沉思半响,继而道:“既然如此,可将日子退后几天,十天之后是底线,不能再迟。”说话时,曹真满是期待的望向自己的外甥。 军中无小事,夏侯玄不敢大意,问道:“将军,军中要几辆霹雳车若是多了,肯定造不及。” “二百辆就够。”曹真把预计的数字减了一半。 夏侯玄有了底,一施礼,道:“末将接令,十天二百辆霹雳车,若是延误,请将军军法从事” 曹真吁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缓缓道:“夏侯校尉你最后面那句话,本将没听见。” 夏侯玄心中一紧,正待再次强调军法从事;曹真却止住了他,略带严厉道:“别啰嗦了,快去督造战车。” 夏侯玄登时明了,心中一暖,大步迈了出去。 走到霹雳车的制造工地,一些从军前会些手工工艺的士兵正在忙活,地上,零零散散都是一些霹雳车的零件。不远处,还有一两俩成型的,几个年纪老些的正对着车子叹气。 士兵至前,先通报了夏侯玄身份,几个老卒让开了道路。 夏侯玄心中却在盘算着:这霹雳车又称抛车,上装机枢,弹发石块,利用的乃是杠杆原理,曹彬建造时失败,应该是支点不对的问题。 思及此,夏侯玄扭头对工匠道:“发射几石子试试看。”老卒依言而坐,见他将一颗约三斤重的石子放入杠杆末端碗状物内,尔后催动马匹扯动前端系着的葛绳,石子摇摇摆摆的冲出去,飞不多远,砸在地上,威力不大。 老卒愁眉苦脸,对夏侯玄道:“大人,你也看见了。这车子就这样,连个人都打不死,谈何攻城。” 夏侯玄点点头,伸手于霹雳车上比划几下,又蹲在地上用比划几下,思考半响,起身,道:“好了,把众人召集起来,我们造新车,此次,保证成功。” 老卒们掩盖着怀疑的眼神,还是不敢违逆,搬来了一应的物件,夏侯玄指指点点的让老卒们把这这里改短一点,又把那边改长一些。 夏侯玄充分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吃住在工地,终于是在傍晚时将一辆霹雳车改造了出来。 试射时,夏侯玄心跳加速,紧张中带点期盼。老卒狐疑的放上石块,催动马匹,猛扯葛绳,石块猛的飞出,速度快了几倍不止,尔后,呈极高的抛物线砸向远方,于暮色中飘行了极长距离,轰然落下,激起地上灰雾奔腾。 夏侯玄一颗心大定,吁了口长气,老卒们则是欢呼雀跃,转而望向夏侯玄时,有的只是敬佩。 夏侯玄稳下心,道:“诸位多日劳累,定然辛苦,可留下几人,余者可先去休息。”待几老卒感激涕零而去,夏侯玄又回头对卫兵道:“去我营中传令,着张队史领五百人前来。” 夏侯玄为了加快工程进度,很自然的想到了后世的“三班倒”。舅舅吩咐交给我二百辆的人物,我便要二倍完成之。 十日后,正是魏军总攻将领城之日,十五座土山环城伫立,遥相呼应,俯视城下,万分睥睨;上皆是重弩,置十辆霹雳车,并有士兵二百余人,八十登山杀敌,其余负责搬运箭矢、石块。负责对城内的建筑物及大面积兵马进行轰杀。 其前面便有楼橹二百余具,每台楼橹配置士兵二十余人,楼橹无顶,士兵可于其中居高临下,对城中将领及善战者进行较为紧缺的狙杀。 在前面便是云梯,每台云梯上可乘十余人,周围皆用木板遮掩,军士各把短梯软索,只要军中擂鼓,便可蜂拥上城。这是攻城之主力。 下面并有铁锹军,人人腰间悬环首刀,手上持铁锹,只要上面战事一开,便于地下往城中进发,可令敌方顾此失彼,难于防范。 如此,上有远、中、近程火力覆盖,下有铁锹军辅助,四招齐下,威力之巨大,可想而知。 曹真于中间土山上站定,发号施令。夏侯玄随之身边。俯瞰城内,虽瞧不得真切,然依稀可见城中景象萧条。战争,最伤的还是老百姓。 夏侯玄压下心中愧疚,目视前方。曹真大战前镇定自若,顾夏侯玄而笑道:“玄儿,你看舅舅这次胜几成” 夏侯玄正色道:“舅舅,您攻击虽强,然而城中守将朱然绝非泛泛之辈,万不可等闲视之。”曹真收起笑容,凝重道:“朱然,是个人才啊,可惜不为我皇所用。” 舅甥皆不说话,望着城下徐徐调动的军马凝神而望,二刻之后,曹真反头,重声道:“传令,铁锹军前行。”传令兵大声应答,正欲下土山,曹真又叫住,叮嘱道:“叫谨明小心,得千万小心敌人于城内掘重壕横截,稍有不对,急速撤退。”卫兵轰然应答,自去了。 约莫过了三十下,周边土山皆扯起红旗;紧着接,前方楼橹亦如此;与此同时,云梯部队亦是将红旗高高扯起。 这正是各部已做好攻击准备的标志。 曹真深吸口气,大手一挥,道:“传令,土山进攻。其余各部待命。”曹真之意,是欲让土山上的重弩及霹雳车先行打击一番,为后继部队做好铺垫。 士兵于土山上令旗一挥,这旗语,正是夏侯玄献与曹真的第一计。 只见得十五座土山齐齐攻击,无数的重箭,角弩,石块铺天盖地往城中而去。 江陵之战,正式开始。 这一章写的啰嗦了,把握不好。还有,对于写战争,小五很是忐忑,往书友们可以去书评区扯一下江陵之战,批评也好,鼓励也好,都是动力。 第三十回 攻城下 悲剧了,这周分类大封,我开始不知道,还想一天一更忽悠呢,哎世间又多双熊猫眼。赶快打完江陵之战,小玄子要回去疼妹妹了,呼呼.. 江陵城为南郡根本,同样的,亦为荆州根本,从刘表时开始苦心经营,后到关羽,今到孙权,代代皆加固城墙,至今,竟坚硬如铁。 霹雳车所抛射石块,小的三斤,大的达到十余斤,又有重力加成,因而威力极大,打至城墙上,竟有轰隆隆如雷之声。又有重弩射下,一旦中敌,皆是直接贯穿人体,巨箭托着被射死之人尸于城楼上划出一道道血迹,皆是瘆人。 孙吴士兵,胆大者,躲避于射击孔下,不离位置,可那些个胆小的,竟是抱头匍匐于城楼上的建筑物中,不敢出来迎敌。可饶是如此,江陵城墙亦只是被巨石砸烂棱角,其根本,丝毫未损。 曹真盯视良久,暗暗骂了句孙吴小儿城墙建的真牢固,扭头发令道:“楼橹往前推进十米,云梯部出发” 士兵于土山顶挥动旗帜,二百余具楼橹同时进发,在前面的云梯亦开始急速推动,后面跟着第一批冲锋队伍。 当云梯离城墙五米,随着城楼上孙吴将领的厉喝声,箭矢如暴雨般倾泻下来,云梯前方木板,瞬间被打成蜂窝般,躲在木板内的曹魏士兵只觉一阵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硬布声,并有几箭射的力大,突了进来。 此时,曹魏方面的楼橹终于是推到了预订的位置,离城一百五十米,随着朱赞一声令下,楼橹上士兵皆摆起重弩强弓,顿时,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往城中而去。 只这一轮齐射,城楼上的孙吴士兵虽有盾牌遮掩,仍是死伤大半,一孙吴校尉,猝不及防,被射成了筛子。死了主将的孙吴士兵更显惊慌,纷纷匍匐,四处躲避,阵型散乱,对城下云梯之进攻威力剧减。 曹魏云梯部队趁此机会,奋勇向前,很快突到城下,士兵们束紧环首刀,取出软索,爬上云梯。 江陵城看似岌岌可危,旦夕可破。 于土山上的曹真极是振奋,对身边夏侯玄道:“玄儿,你看舅舅我这楼橹之法可管用。” 夏侯玄点点头,却沉声道:“舅舅,云梯,楼橹等,虽威力巨大,然最需防备敌人火攻。”曹真脸色亦沉下来,道:“我如何不知,奈何防火之物稀少,而所要遮盖的面积又过于巨大。”见前方进展顺利,并未见火箭之物,曹真重又振奋道:“战前,我曾推算,我们围城达五月,城中早已疲惫,一时间,朱然哪里来那么多的火箭,只要勇士们登上城楼,此战,便铁定成功。” 说话时,曹魏士兵奋勇攀登,眼看接近城楼定,就欲成功。只看得土山上一对舅甥心提到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城内突变,一将领舞动手中长枪,于前方遮拦箭雨,不断呼喝着惊慌的士兵,催促着盾甲兵前方顶立,而孙吴士兵对此人显然极为信任,皆是胆气大壮,舍生忘死,不多一会,重又排列好了阵型。恰迎上攀爬上来的曹魏士兵,于那将领的指挥下,皆以长枪捅刺,曹魏士兵皆是环首刀,距离上够不到,身形又在空中,不好使力,纷纷坠落,惨死城下。局势顿时被控制住。 土山的曹真猛叹口气,咬牙切齿道:“此人必为朱然小儿,哎”又扭头对身后传令道:“传令,土山,楼橹二处将箭、石尽皆打出去。定要压制住将奋武校尉夏侯部之敢死队尽皆派上。”夏侯部正由张牛儿带领,正作为攻城杀手锏藏于城下霹雳车阵中。 曹真命令才下,见旁边夏侯玄惊慌失措道:“舅舅,城内起火箭矣。” 曹真大惊,忙扭头往阵内望去,见无数孙吴弓箭手手持火箭于城楼上环绕站定,前面有盾牌兵遮掩,虽然空中不时飞下巨石,仍是岿然不动,静候待命。显然,城中朱然早有准备,备着火箭手,就等着云梯来前。而这些火箭手,才是孙吴兵中的精锐。 朱然长枪一挥,第一轮齐射发出,顿时,万条火舌呼啸而出,直扑最前方的云梯。 曹魏士兵正鼓噪而进,并未防备,云梯又为木质,一时间,尽着大火,梯上士卒多被烧死,时不时有士兵浑身冒火,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未跌死者,尽被烧死,场面极惨烈。 曹真于土山上,双目冒火,气的虎须乱颤,顿足嘶吼道:“朱然小儿” 夏侯玄忙扯定舅舅,急道:“舅舅,快叫前方楼橹士兵退下吧,否则楼橹一旦着火,损失更甚。” 曹真不愧为方面大将,从盛怒中挣脱,忙吼道:“快叫楼橹士兵尽皆退下,往后撤退百米,快点传令” 未缓上一口气,曹真疾道:“所有攻城部队,尽皆撤回。铁锹军系数撤回,快” 发布完命令,曹真缓缓跌坐地上,夏侯玄忙上前扶持,曹真苦笑一声,缓缓道:“我之鲁莽,几陷吾军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夏侯玄宽慰道:“舅舅不必如此,此次,霹雳车伤敌数亦不少。且我军撤退及时,未损根本,大可卷土重来,胜负未可知也。” 曹真叹口气,站起,道:“随我下去看看情况。” 二人下城,见士兵已如潮水般退了回来,个个焦头土脸,云梯尽被烧毁,而楼橹则抢救回了数十具,上面皆有火苗,士族们正忙于扑灭。 曹真唤来将领,急问道:“铁锹军可曾退了回来。”偏将答道:“未见回来。” “快令夏侯部前往接应。”曹真想起正待派上的张牛儿部距离城下较近,派了出去。 约莫三刻,见张牛儿灰头土脸回来,旁边有士兵扶着浑身是血的曹遵。曹遵拼命睁着双眼,至曹真面前,道:“将军,末将无能,孙吴小儿如您所料,掘重壕横截,我军损失殆尽,若非张队史接应,末将已死矣。” 曹真咬牙道:“此罪在我,快去疗伤。” 大战后,城内外安静下来,士兵的轻微哀叹声,压抑的叫疼声,及木材燃烧时的噼啪声,夹杂在一起,诉说着刚时的激烈。 并有烧火袅袅,残肢断臂,散布地上,亦有未伤士兵收拾着兵器。 攻城之战,结束。 第三十一 yuedupageup 20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0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1部分阅读 第三十一回 袭营 忧喜参半的是,书评区里全部都是夏侯徽。。。。。。 曹真因先前对曹丕信誓旦旦保证必攻下江陵,因未成功,吩咐了众将几句后,独自入账,写请罪奏折去了。 夏侯玄迎上张牛儿,紧张问道:“牛儿,我部伤亡如何”有了前两次兵员损失巨大的教训,夏侯玄对余下的一千来人甚是爱惜。 张牛了抹了一把脸上灰尘,回道:“还好,还好,撤退时,牛儿顶在最后,孙吴小儿涌不上来,因而只搏杀时折了十余人。” 夏侯玄松了口气,道:“快去洗个澡吧,看你满身的灰尘。” 张牛儿自去了,夏侯玄正待回营,却见了各部士卒皆是疲惫且放松模样,三三五五坐在一起,兵器皆架在一堆,互相闲扯着刚才的惊险与光辉;有几个,因为身上铠甲沾有血污,亦或是疲劳了,便将铠甲脱下,堆在一边。而前面巡视的岗位,士卒也多多少少的松懈了。 大战之后,士兵身心俱疲,且相对来说,开战的几率比平时要小上很多。很容易使人懈怠,而懈怠,正是致败的先兆之一。 夏侯玄看着士兵,却猛地一惊,他回忆起后世所读史书中好像记载了朱然在城中只剩下三千兵士时,趁着曹魏戒备松弛时,曾出城偷袭过一次,且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大伤曹真元气,此后,曹真就再也无能力发动有效的攻击,双方便成了相持局面。1 莫非朱然就是趁的此时。夏侯玄心中愈发紧张,不再迟疑,急往曹真帐中而去。 进了帐,正见曹真褪去了铠甲,盘坐在榻上,头却埋在桌上,头冠朝上,一手持笔,一手捏着帛巾一角,显然,沮丧至极。 夏侯玄轻唤了一句舅舅,曹真抬头,满脸的憔悴,见识外甥,问道:“玄儿何事”声音沙哑。 夏侯玄忙道:“舅舅,孩儿刚才于城外行走时,见士卒大多松懈,或放兵,或脱甲,皆不防备。若是城中朱然趁机。。。。。” 话未说完,曹真猛的站起,从旁边拿起铠甲,头盔,嘴中一面道:“若非玄儿提醒,我又误陛下大事也” 曹真穿好铠甲,戴好头盔,从兵架上取出长枪,刚冲出帐中,却听得外面人马嘶叫,只见得许多士兵慌慌忙忙带甲,一些士兵却在寻找兵器,另有一些队史、屯将、校尉亦在呼叫部下,手头上,大多也在系甲。 曹真顿足道:“朱然小儿行动为何如此迅速耶玄儿,今日随我出去厮杀一番。”夏侯玄急谏道:“舅舅,您身为主将,不宜以身涉嫌。” 曹真脚下不停,急往马厩处冲去,嘴上却道:“玄儿勿忧,谅小小孙吴竖子,能奈我何” 火云就在帐外,夏侯玄骑上,跟了曹真,冲至马厩,曹真早已上了坐骑,见外甥前来,望了眼他坐下火云,一挥长枪,放声笑道:“玄儿随我,今日我们舅甥好好厮杀一番。” 当敌军袭营,士兵大乱时,古代之大将之做法有二;一为静坐帐中,以稳军心;二为身先士卒,以振士气。而曹真此举,正是第二种。 曹真在前,夏侯玄落后其一个马身,呼啸至营外,曹真四处奔马,不断呼唤着认识士兵、低级军官的名字,被呼喝着皆怒发冲冠,面色通红,嗷嗷叫着跟在曹真后面。 顿时,士气大振。 曹真一拉马缰,往后环顾一眼,长枪往前一挥,虎目圆睁,吼道:“诸君杀敌”身后士兵齐将长枪顿在地上,轰隆隆应道:“杀” 曹真扫了一眼夏侯玄,一夹马肚,亦道:“杀”喝毕,身先士卒冲在最前,不管旁边散落的吴兵,而是朝着吴军大部冲去,夏侯玄猛踢几脚,火云一提速,只落后曹真一个马头。 砰的一声闷响,冲在最前的裨将被曹真一枪扫下马来,还未待夏侯玄补刀,曹真早已一枪戳上,毙之,动作迅如疾电,刚猛而霸道;前方又有三士兵挺长枪齐齐刺来,曹真不慌不忙,将长枪一旋,挑起地上尸体,砸向前方,继而跃马向前,长枪疾刺三下,立毙三人。单臂就能挑起重达二百斤的敌将带甲尸躯,呼吸之间,便可刺出三枪,曹真武力之高,可想而知。 后面的士兵见主将如此英勇,尽皆大吼,如虎驱羊一般冲上去,一时间,局势大变。主将之威,其作用,竟至如斯 曹真见此地局势已定,拨转马头,重又朝另外一屯冲去,主将之作用,不在杀敌,而在提气。 沿路,但是曹真所到之处,士卒皆振奋,皆如野兽般吼叫,因仓促间迎敌所处的下风登时扭转。 夏侯玄跟在舅舅身后,所遇之敌,尽皆被曹真挑翻,随曹真身后良久,赤霄竟未见血;当冲至夏侯玄一部时,二人却见到了张牛儿正赤裸上身,手持大刀步行迎敌,极是悍勇,不避刀矢,连劈带砍,上身汗水混带着血水,犹如杀神在世。 这也引得孙吴将领眼热,呼喝着人马,组成枪阵,张牛儿因未着片甲,境地一下子窘迫起来,夏侯玄见了,脱了舅舅身边,纵马往张牛儿处,赤霄横挥,登时血溅三步,便为张牛儿荡开一角,困兽脱笼,一时间,又连杀数人。 曹真在后面见了,不禁叫好,道:“壮士,快去着甲,随本将冲阵。” 张牛儿自去了,夏侯玄却奔马至曹真身边,道:“舅舅,欲解如今之困境,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击杀敌酋,就算不能够成功,亦能够牵制敌人兵力。” 曹真摇头道:“城中曾有密探,告知我城中兵马不足三千,真是误我大事。看此阵势,朱然出城之军不下万人。现如今兵心惶恐,稳住本军方为上策;且朱然只为偷袭,必然一击而退,不会恋战太久。” 此时,张牛儿亦带甲上马出来,曹真领先,夏侯玄,张牛儿随之两侧,重又奔驰于各阵。 厮杀半日后,孙吴兵马渐渐往城墙处且战且退。曹真忙止住了欲追击的兵马,而是召集众将,极点损失人数。 此战,小伤曹真部元气。 1:伺间隙,攻破魏两屯。 第三十二回 敢死 攻城未成功,反被朱然抓住时机反击一回,曹真损失颇重,再也不能组织大规模的总攻,偶尔几次于城垛的小打小闹,亦很快的消停下去。 有了上一次因大战后松懈致败的经验,此时,曹真营里,时时刻刻皆为战备状态。夏侯玄自然身体力行,在自己营地里,每日操练士兵,观望城楼,围城日久,将近六月,曹魏几万兵马于江陵竟未进尺寸。 这一日,夏侯玄正领骑兵环城巡逻,至北门时,城内忽射出一箭来,箭矢极大,应为重弩所发,于空中摇摆着飞至面前,坠落于地。 士兵皆以为有敌情,枪兵列阵,骑兵奔马,弩手架矢,严阵以待;侯了半日,城内并无一人一马出来。 一士兵眼尖,报道:“大人,您看那箭矢末端有甚东西。” “取来。” 士兵上前,用长枪与环首刀夹了来,呈与张牛儿,张牛儿大大咧咧,一把扯下箭矢末端系着的一物。 众人视之,乃是一帛巾,张牛儿喜得哈哈大笑,道:“大人,莫非城内有人欲投降耶。”夏侯玄亦是欢喜,忙上前,结果帛巾,打开,见上书。 魏上军将军亲启:泰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今以事势论之,用江陵城三千之卒,安能当大将军数万雄师,寡不敌众,海内之所共见也东吴将吏,无有智愚,皆知其不可。 然朱然小子,学识浅陋,不识时务,自负其能,辄欲以卵击石,陷我江陵军民于万劫不复之境地,我所不愿也 兼之其擅作威福,任人唯亲,有过不罚,有功不赏。泰乃旧臣,随孙氏久矣,今被其所摧辱,心实恨之 伏闻将军诚心待物,虚怀纳士,泰源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泰所守北门,约下三日后黄昏,恰值军中炊饮时,将军率大军至北门,泰当开门纳降。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读完,夏侯玄持帛巾,呆立良久;按理说,这城内纳降,本是极好之事,可夏侯玄看惯了后世电影,于其中,但凡有主动投降者,一半以上者,皆为诈降,如曹操之败于赤壁,就是黄盖诈降。 张牛儿见夏侯玄发呆,问道:“大人,书上说的甚”夏侯玄扯开思绪,道:“牛儿,你领军马继续巡逻,我去将军帐中禀事。” 夏侯玄奔马至曹真帐中,急道:“舅舅,城中出变故矣。”曹真正为攻城之事愁眉苦脸,听了,霍的站起来。 夏侯玄将帛巾呈上,道:“孩儿于北门巡逻时,城内飞出此物,为纳降信,可是孩儿不知其真假。” 曹真先是一目十行看了,脸上带有丝丝兴奋之色;尔后,重又细细将文字内容斟酌了一遍,道:“此事可行。” 夏侯玄不无担忧道:“舅舅,城中朱然,向来诡谲,这莫非是他的计策”曹真道:“当然只能信之五分,可好歹也是个希望。可是依我看,这信八分是真。” 夏侯玄一怔,问道:“请舅舅明说。”曹真答道:“陛下欲征孙吴,我便派了人对城中将领做过一番调查,欲纳降者,名姚泰,先前为江陵令,此人品德口碑,向来较差,且嫉妒朱然突至江陵,事事皆在他之上。二人不和,众皆知晓;二来此信中,语言卑微,对朱然极尽诋毁之能事;结合现在城中困境,此事可信八分。” 夏侯玄皱眉道:“可我还是觉得这信似假,舅舅可需防备啊。”夏侯玄忆起三国上,诸如太史慈、张颌等许多名将皆是因为轻信降将之言,孤军冒进而导致身死,不由愈思愈怕,言语中,极是担忧。 曹真如何不知外甥所忧之事,上前,摸摸其脖颈,笑道:“我儿勿忧,舅舅我自有主意。” 曹真为了此番攻城可谓做足了准备,先选敢死之士五百,着悍将朱赞率领,只要北城门一开,便突入其内,若是诈降,此部便九死一生。 尔后,便由张牛儿率夏侯玄部作为接应,若是姚泰投降属实,则进;若诈降,则撤退,或伺机接应城内五百敢死之士。 在其后便是曹真亲领大军,作为攻城主力。 而作为掩护,调出剩余的霹雳车往城内稀稀落落的扔着石块,并有各军集结,人马流动,以作攻城假象。 早就着伙夫营暗地做足了大饼,兵士吃饱喝足,面上,还是升起袅袅炊烟。 曹真站在营外,望着夕阳慢慢往下沉坠,静候着黄昏的到来,夏侯玄随之身边,曹真叹道:“玄儿,是否能攻下此城,进而改变征吴被动局面,便在此一举了。” 夏侯玄并没有记起史上亦有姚泰纳降一说1,而是以为是自己到来后的蝴蝶效应,也是高兴。毕竟,江陵城实在太过重要,曹魏只要占据此城,荆州南部将不再属吴,而曹魏亦可于荆州大练水军,以羊太傅之战略,顺江而下,一举灭吴,到时便可彻底改变三国格局。此说虽未免夸大,实际起来,定会遇到许多问题,然颇具理论可能。 当天边最后一丝夕光落下,曹真大踏步上马,喝道:“众军出发” 一声令下,五百敢死队于朱赞率领下如风一般扑向北门,张牛儿随之而上,却始终隔了一段距离,这却是夏侯玄自私的叮嘱之效:牛儿,你一定不要冒进,不要把命葬在哪里。 张飞似地人物,世间难得,而若依照张牛儿性子,突地深了,到时城里檑木炮石一并打下来,任凭大罗金仙,也扛不住。夏侯玄自然不舍得。张牛儿也是把话听进去了,他对于夏侯玄,向来信服。 曹真领军至中间,背后四将:曹遵、曹彬、胡华、及后来因抵御诸葛亮而非常出名的郝昭。 在朱赞军出发前一刻,曹魏小股士兵已大张旗鼓,开始对江陵各处袭扰,城楼上忙于应对,加之不明敌情,顿时有些混乱。 朱赞部趁此机会,狂奔至城下,果然,与别处不同,北门城垛上士兵并未攻击,反而往下张望着。 尔后,于后面几千人的缓缓注视中,北门缓缓打开,夏侯玄感觉那就像是东吴的大门,在向自己缓缓打开,可由此,取江陵,取南郡,取扬、交,进而取天下。 这完美的未来眩晕的夏侯玄面红耳赤,热血沸腾,费了大劲才把冲动压制下去,转眼望向曹真,见其脸色凝重,虎目锐利,身躯岿然不动。便问道:“舅舅,你看此事可信度还有几分” 曹真没有回答,只是转而向旁边道:“传令,着夏侯部勿得轻动。”夏侯玄一怔,疑惑望向曹真。 曹真轻叹口气,缓缓答道:“虚虚实实,欲盖弥彰个,阴阳互换,太过逼真之物,极有可能是假,玄儿,以后定得记住啊。” 朱赞满脸凶悍,早在曹真初次领兵时便随在身边了,为心腹之将。 此次,率先入城中,谁都知道,敌军若是诈降,这五百人及将领必九死一生。可朱赞还是毫不犹豫的请战了,为了报答曹真之恩,朱赞无惧任何事情,死只是其中一种。 当城中大门打开,朱然如红了眼的野兽,不管前方是地狱,亦或是天堂,都蹈死般的冲将进去。 城中安静的诡谲,朱赞不怕死,可也不愿死,他心中强烈的闪过不安,他挥手止住士兵,此时,退出城还来的及。 可是,临行前将军就说过了,此行,敌人极有可能是假;可若是真,大军便能攻下这座阻挡大军六月之久的城池。此后,大军便可挥军南下,或者便能一举荡平南方,完成武皇帝也未能完成的功业。 “为了这一丝可能,赌上五百人的性命。”曹真如是说。 朱赞鼓起勇气,紧咬牙关,欲以此麻木脑后那几根挂念家中娇妻幼儿的神经,长刀一挥,吼道:“勇士们,冲此城攻下,我等便是功劳薄上第一人。” 五百勇士尽皆嗷嗷大叫;吼叫,能驱散恐惧,带来勇气,更能麻木神经。 又往前冲了几十丈,已能够看到城中房舍,朱然仍是未见前来接应的东吴姚泰部,再次止住部下,抬头打量,心头正踌躇间。 突地,异变陡生,只听得前方房舍里,突突几声梆子响,这响声,仿佛来自地狱。接着,便见到从普通的民房里,嘶吼着冲出无数孙吴士兵,呈圆形往朱赞部包抄过来。 朱赞大惊,没命的把士兵往后赶,死命道:“退退退啊” 城楼上的朱然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轻轻的挥了挥手,顿时,无数的檑木炮石铺天盖地的砸下。 五百敢死,并朱然,皆为肉末。 朱然返身,从旁边士兵接过一物,步到城垛边,掷下。对远方曹真吼道:“曹真小儿,姚泰之头已在这里。我江陵城,承天佑,无人可破” 远方曹真挺得笔直的身躯霎时一卸,轻叹口气。 “收兵..” 1:魏兵围然凡六月,江陵令姚泰领兵备城北门,见外兵盛,城中人少,谷食且尽,惧不济,谋为内应,然觉而杀之。 第三十三回 兵法 朱赞部皆死于城内,曹魏士气大衰,此后,从此无力再组织有效进攻,可谋划之事,曹真却未曾落下。不过进攻重点,却由北面变成了南面。 围城六月后,战事不顺,曹魏方面四员大将,曹真,夏侯尚,张颌,徐晃齐聚北面曹真军中,聚而商议。 曹真有意培养外甥,因为将之带在身边,夏侯玄亦因此见到了徐晃。徐晃年约在五十上下,已显老态,方脸阔腮,威武方正,当年与关羽大战的风采,却可那锐利的眼神中窥得一斑。 四人齐坐,夏侯玄侍立一边,向来沉静的张颌此时却说得眉飞色舞。 “伯仁呐,不瞒你说,我平生最无耻的一战便是拜你家那小子所赐。” 夏侯尚爽朗一笑,也不顾着儿子就在身边,问道:“那小子给俊乂你惹了何事回头我好好教训他。”曹真,徐晃也在旁边催促。 张颌望了眼夏侯玄,笑道:“这小子随我攻打中州渚屿时,竟对与我交战之人下黑手,弄得老子胜之不武。” 徐晃笑道:“俊乂还是如以往一般凶狠好斗啊。”众人齐笑。 张颌跳将起来,怪笑道:“与公明前次切磋还是六年前吧,那时,公明兄那一把开山斧可是凌厉无比呢。那今日,趁此机会,不如。。。。。。” 徐晃干笑几声,摇头做拨浪鼓,摆手道:“俊乂,你这不是摆明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么。” 言者无意,听着有心,徐晃这一句“老头子”,曹真,夏侯尚还好,张颌脸色却渐渐沉淡下去。二人皆叹了口气。 曹真见了,忙支开话题,道:“俊乂,公明,伯仁,北面所面临困境,你等想必知道。” 夏侯尚点点头,沉声道:“城中朱然,虽抗拒天威,然不可否认的是,此人极是善战。围城六月,而城中不乱,说明他善于稳定军心;我儿受领兵前来时,曾被其袭扰,损失惨重,说明其善于抓住时机;子丹攻城时,先示之弱,后隐藏火箭兵种,说明善于隐藏实力;子丹之云梯,楼橹将欲成功时,朱然万火齐发,说明其善于给人以致命一击;而城中姚泰纳降,却提前被他知晓,说明其深的民心。孙吴有此良将,也难怪子丹操作数月而毫无战果。” 众人皆是点头,曹真叹了口气,道:“经此数败,我正北面军心已疲,若想制胜,只有从其他方面着手了,不知三位有何计谋” 徐晃接道:“东面高山多,运输不便,且兵力稀薄,围城有余,攻城乏力。” 张颌亦道:“江中渚屿,正对江陵南面,而南面正为江陵之薄弱处,若引兵攻打,难度较其他方面定小上许多。然而,我所担忧的是,攻城,必需要大量的物资及攻城器械;而中州远离陆地,向来缺少。若到时攻打,因缺少物资,或兵器,或箭矢,或石块,我军不得不撤退,而此时,若城中朱然引兵掩杀,我军退不可退,便有全军覆灭之危。” 此时,夏侯尚却一直在沉思,见张颌说起,眼睛却猛地一亮,道:“子丹,我却有一法。保管可成大功。” 曹真摇头笑道:“西面疲弱,我向来知之,伯仁虽足智多谋,可这.” 夏侯尚笑道:“凭着西面那几千人马,肯定作用不大,可方才俊乂说起南面可做文章。”还未说完,张颌打断道:“伯仁,我不是说起因后背不足,危险过大,此计划不能实施么。” 夏侯玄一笑,道:“现时江水浅狭,我们可以引兵士日夜赶工,作浮桥,以便南北往来,到时候,渚屿与南岸便相通如一体,我等便可将物资、士兵源源不断的运送过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攻城不利,也可安然退出,不至于陷入困境。” 此语一出,张颌双眼放光,以手拍额加顿足道:“伯仁果然足智多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徐晃亦是沉思半响,道:“此计可行。”曹真亦表示赞同。 四人议定,曹真吩咐下去,便要实施,可一直立在父亲身后的夏侯玄目睹了几人对策商议,却突然发话了。 原来夏侯玄却是想起后世资治通鉴中好像记载,夏侯玄造了浮桥后,不但未成大功,反而遭到东吴两路人马夹击,好在撤退及时,虽未全军覆灭,也损失不轻。 思及此,夏侯玄止住商议完毕,正要退出的几人,道:“父亲,舅舅,徐伯伯,张伯伯,孩儿却想起一件事。” 夏侯尚笑着点点头,他此时想出了自认为绝妙的计谋,极是高兴。 夏侯玄思考了一会儿,朗声道:“方才父亲所说做浮桥之计策,孩儿窃以为不可。” 话才落音,四大人面色各有不同;张颌颇有玩味的望着夏侯尚,显然,这父子观点分歧的场面,令儿子还在襁褓的张颌极为感兴趣。 而徐晃则是略带点期待的望向夏侯玄,在思考着什么。夏侯玄脸上有些挂不住,儿子当众对自己的计谋产生怀疑,这使得他有些恼怒。 而曹真则是充满鼓励的望向外甥,道:“玄儿说说看。” 夏侯玄努力回想起后世看过的史书,又联想了当今实际,朗声道:“第一,若是敌军集中力量对浮桥展开攻击,一旦得手,渚屿上的兵马便于岸上彻底失去了联系,势必危急。第二,父亲说现在江上水位浅狭,可据孩儿得知,这几月,长江水位将逐步上升,且天气不可测也,若突降暴雨,水位定然暴涨,到时,我军又将如何防御第三,现在吴军援军正在赶来,若是吴军一支驻扎于江之上游,制备好芦苇筏子,以火燃之,顺流而下,烧我浮桥,又该如何应对” 夏侯玄一口气说完,却见眼前四人正怪异的盯着自己,徐晃一副深以为然模样,张颌却在细细思考;夏侯尚盯着儿子,嘴上却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而曹真则是兴奋异常,以手加额,道:“天赐玄儿与我大魏,我大魏从此无忧矣。” 夏侯尚还是没有表情,只是那眼中似乎有束光越来越盛。看的夏侯玄有些心慌,便试探性的叫了声父亲。 夏侯尚没有回答,盯视儿子良久后,终于开口:“玄儿,那么你对于如今陛下大举伐吴,有何想法” 夏侯玄嗫嚅一阵,望了望徐晃,张颌,眼神犹豫。夏侯尚知道意思,道:“这些都是你叔伯,怎可能对你不利,大可说出来,心里有何想法都可说出。” 徐晃,张颌亦是点头鼓励,有了夏侯玄前一番惊人之语,现在,二人极为期待。 夏侯玄心中来了勇气,道:“孩儿献丑。”略微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孙子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而用兵取胜之道有五。一曰道,政治清明,君臣一心,民众不疑;二曰天,季节气候,昼夜交替;三曰地,交战地与粮草供应地的远近、所守所攻之地的险易、行军道路的广狭、死生;四曰将,为将者,应具有智、信、仁、勇、严等品德;五曰法,诸如军队编制齐整,赏罚分明,供应充足。” 一口气说这么多,夏侯玄有些气急,顿了下,望了眼四人,见都是聚精会神,心中大定,继续道:“而如今,先观孙吴。于道上,孙氏据江东已有三世,根基深厚,文有张昭,诸葛瑾,武有陆逊,朱然,君臣一体;而当初武皇帝阻于赤壁,陆伯言大败西蜀后,扬、交之地久不见战火,民众富足,自然不疑,而卧大魏虽说君臣一体,民众富足更甚,然而到底中原久经战火,难以复原。于地上,孙吴据江陵、濡须,占据长江之险。后面便是根本,粮草,兵源源源不竭,大可以逸待劳;而我军远道而来,军心疲惫,粮草运输上,多有不便。于将上,城中朱然,东线朱桓,皆是智勇之将,虽比父、舅、伯要差上几分。然而有前面之利,此番陛下攻吴,孩儿愚见,窃以为不可。” 四人听完,沉思良久,却没有说话,各自散去了。也许在这一刻,夏侯玄于父、舅的眼中才算是真正地长大。 此后几天,四人仍是积极的寻找破城方略,只是,那架设浮桥之法,却是不敢再用了,而曹真则把外甥的言论写成奏折,专门呈给了宛城督战的曹丕。 不久后,天使便从宛城前来传旨,犒劳了曹真诸部,并宣夏侯玄进宛城面圣。 夏侯玄从父亲处要来伍定,将部下兵马交与其统领,自己领了张牛儿为亲随护卫,随天使摇摇往宛城进发。 江陵之战算是写完了,猪脚除了阻止父亲历史上愚蠢的行为外,并没有改变多少历史轨迹,连手下也是十成折了七成。很惨。 因为以后写战争很多,先不说猪脚必须随曹真去参加与诸葛亮的巅峰对决,以后诸如建立根据地,在边疆上建立军功,以及最后与司马懿的对决,战争都是很多的。 虽然前面写女人写的较多,以至有人给了最打击我的一句评价:灭晋是三流言情文,还带乱伦的。欲哭无泪啊。 但是我还是想说:虽然现在漏洞很多,情节有些突兀,但我是会努力写成很有爱的历史争霸文。 基本原则是,床上战争占三分,床下战争占七分。 第三十四回 计划 此时的宛城,因天子来到,已戒备森严,夏侯玄随着天使渡过淯水,径直往曹丕行宫见驾。 一进去,夏侯玄瞥了一眼坐在榻上的曹丕,头冠略微有些不整,双目深陷,一手托腮,一手撑于桌上;几月不见,曹丕早已没了当场送自己出城时的那般意气风发。想必两线惨败,一线无力的局面,对这位踌躇满志、急欲做一番事业证明自己不比父亲差的年轻领导人打击的不轻。 夏侯玄不敢多看,低下头,就端端正正行了礼,曹丕将之唤起,声音略带沙哑,尽显疲态,却盯着夏侯玄望了半响。 夏侯玄被盯着发慌,重又跪了下去,惶恐道:“臣之父、舅进展不利,臣万死向陛下请罪。” 曹丕笑道:“快快起来,朕非为此意,伯仁,子丹,皆为朕之肱骨,战事虽不利,但二人已竭尽心智,朕安忍责之。快快起来,不要跪着了。” 夏侯玄站起,曹丕笑道:“坐旁边吧。朕有话对你说。”夏侯玄依言坐下。双手置于膝上,极是拘谨。 曹丕笑道:“玄儿今年一十有..” “回陛下,十六。”夏侯玄心神一动,不明白曹丕为何突然问起年龄。 曹丕叹了一声,道:“十六,好时节啊。玄儿啊,玉儿今年也快十八了吧” 夏侯玄登时明了,曹丕这是要讲起自己与曹玉的婚事了,可现在恰值大战,此时谈婚论嫁,未免过急。嘴上还是说道:“回陛下,东乡公主长臣二岁,公主玉龄十八。” 曹丕笑道:“玉儿向来顽皮,朕可是想早点甩手给你呢。”夏侯玄为之语塞,不知作何应答。 曹丕笑容更甚,眉目慈祥,一时起了兴致,带点调侃道:“莫非玄儿你嫌玉儿太过顽皮,不肯接手” 夏侯玄忙摇头,回道:“臣能迎纳公主,为臣之福分,只是这时节,恰值大战,臣欲为陛下效力灭吴。这儿女之事..” “找打”未带夏侯玄说完,曹丕打断道。“子丹可是把玄儿你的一番沿路皆告诉了朕。有道是:此次伐吴,有失偏颇。” 夏侯玄叫苦不迭,想不到父、舅竟把自己的一番言论奏给了曹丕。这公然反对皇权的罪名,自己可担待不起,可曹丕一见面就说起自己与他女儿的婚事,想来无事。可面上,还是需做足的。 思及此,夏侯玄慌忙离了坐榻,正待要拜。曹丕止住,道:“不必如此,少年郎嘛,敢于思考,总是好的。虽然有失周全。” 见夏侯玄还是满脸的惶恐,曹丕笑道:“朕要是把你如何了,玉儿还不得天天来闹,朕可受不了。不过..” 曹丕话锋一转,正色道:“玄儿你说的那番理由,也并无道理,朕将之传阅大臣,许多先帝重臣都连声说好呢。朕这次,倒是真的鲁莽了。”曹丕慕通达,为人较洒脱,这番认错,气量还是有的。 夏侯玄不好应答,还是不说话,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曹丕道:“不管前方战事如何,玄儿你过几天便回京。”夏侯玄惊诧抬头,问道:“陛下,这伐吴之战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曹丕爽朗一笑,将来时眼中的疲劳之色一扫而空,道:“朕盛兵伐吴,怎可无功而返。且况,子丹于奏折中讲,此时江陵城早已空虚,攻下只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再不济也可占据南郡,也算是不枉此行。” 夏侯玄昂然道:“陛下,臣率军出战,如今,兵马仍苦战,臣怎能独自回京,还望陛下能准许臣回江陵,助父、舅一臂之力。” 曹丕无奈一笑,道:“朕也是无奈之举啊,本想靠着军旅之事,锤炼玄儿你两番,以后也可更好的辅佐睿儿;可母亲担心你出事,催着着你回去了。”卞氏极喜爱曹玉,而夏侯玄与曹玉婚事为曹操临死前指定,若是夏侯玄死了,曹玉怕也得守一辈子的活寡,卞氏没理由不担心。 夏侯玄语塞,只是想起曹丕那一句“辅佐睿儿”。心头不由一喜,曹丕这是为儿子准备人才,遴选行政班子了,而自己,为夏侯氏,且又为曹氏女婿,显然为最佳人选。 封建王朝中,所有权力运作的根本便是取得最高统治者的信任与重用。有了曹家父子的信任,所筹划的事情才能慢慢的开展。 而若想取得曹丕的信任,这卖弄本事不能少了,而这其中,作为穿越者最大的优势知道某件事最成功的战略。自然不能荒废了。而伐吴之战中,经历史验证而最为可行的,便是羊祜羊太傅的战略,此时不拿出来显摆一下,更待何时。 思及此,夏侯玄正色道:“陛下,臣对于伐吴战略,于长辈之教导下,小有所得,欲呈给陛下。” 曹丕摆手道:“现在不急,玄儿你沿路颠簸,想必饥渴,先解决腹中之事,下午朕便聚议群臣,到时玄儿你可于众大臣面前说出来。”曹丕此举,想必是增加夏侯玄威望之用。 曹丕虽然于军中,然有荆州各地所进献的美食,夏侯玄这一餐吃得也是有滋有味。 当太阳从正空中往西边倾斜二个时辰,曹丕聚议群臣。夏侯玄一开始恭恭敬敬站立一旁,听的群臣奏事,哪方面战况如何,哪个郡县所运来粮草多少,是否有延迟。 并有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此时,乃是司马懿辅佐太子总督中原事情,每每听完,曹丕皆要赞叹一句:仲达行事,向来可靠,朕心甚慰。 待群臣奏事完毕,正待告退,曹丕止住,笑道:“朕之女婿,夏侯爱卿之子,今日从前线来此,有伐吴妙计献上,众臣工随朕听听。” 下面群臣,见过曹真奏折的,皆是一副期待;而那些个阿谀小人,早已揣摩透了曹丕欲着重培养夏侯玄的心思,忙不迭的拍起马屁来。 夏侯玄并不理会,整理了思绪:羊祜的对吴战略中,前期的准备工作是极为重要的,他先是在襄阳与东吴名将陆抗对峙,善施恩惠,如主动送还吴军俘虏、吴禾麦、吴人射伤的禽兽等 使“吴人翕然悦服”,因而羊祜德声大振,吴国官兵为之悦服,就连与羊祜在边境对峙的吴国将帅陆抗也为之折服1。 这在后期伐吴之战中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晋军六路大军围攻建业时,吴军毫无斗志,“望旗而降”,虽说大部分是孙皓暴酷,晋军势大的原因,可羊祜前期打下的基础,也有较大作用。 而羊祜为司马炎遗留的计划中,便是六路齐发,并相当重视长江上游的优势。 晋灭吴之战中,以太尉贾充为大都督、行冠军将军杨济为副,总统众军。镇军将军、琅玡王司马伷自下邳向涂中,安东将军王浑出江西,建威将军王戎向武昌方向进攻,平南将军胡奋出击夏口,镇南大将军杜预自驻地襄阳进军江陵,龙骧将军王濬、广武将军唐彬率巴蜀之卒浮顺江流而下。 此做法的好处便是迅速切断吴军联系,以便各个击破。 整理好了思绪,夏侯玄缓缓开口,道:“陛下,各位大臣,愚以为,若想灭吴,不急在一时,其前提条件有二,一为我大魏已占据长江上游,并建有强大的舟师;二为孙吴其内政治混沌,而我大魏则君臣一体,国富民强。” 曹丕点点头,道:“夏侯爱卿所说有理,所以,朕此次伐吴,主攻之地便是江陵,欲以此为根据也。” 夏侯玄继续道:“今刘禅占据西川,而刘禅向来昏弱,若取得西川,便可由巴东、建平等地大练舟师,此为准备一。” 话才落音,下面一人起身道:“陛下,夏侯驸马此言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如今,西蜀刘禅年少无能,然仍有诸葛孔明在,其朝中,有才能者,风骨刚正者,亦有不少,西蜀不易灭也。而夏侯驸马如今即言于巴东练舟师,臣以为不如攻下江陵,于那里训练舟师来的实在。” 夏侯玄视之,却是董昭,便反驳道:“董侍中此言差矣,孙权如何不知江陵对于其的重要性,因而只要我大魏占据了江陵,其必会倾全国之力,拼死抢回,必会与我军鏖战不休;而这时,我大魏准备未足,而孙吴上下同心,对我军,实在不利啊。” 董昭语塞,夏侯玄继续道:“而敌军同仇敌忾,上下齐心时,最难攻打,因而,需要于荆州置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以笼络孙吴军民之心,到时候,便可使孙吴兵马望风而降,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妙哉,此为准备二。” 曹br gt; yuedupageup 21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2部分阅读 曹丕一直沉默不语,显然思考入神,夏侯玄继续道:“而孙氏经营江东良久,根基深厚,若不能迅速击破,便要费上几倍的力气,因而可以大练各地之兵,到时,便几路齐发,断吴军联系,各个击破。在下愚见,可以以此下六路出兵。第一路,从下邳出发,齐聚徐州之兵,直取建业。第二路,以寿春为基地,齐聚扬州之兵,亦直取建业。第三路,齐聚豫州兵马,挥师而下,出击武昌方向。第四路,聚荆州之兵,取夏口。第五路,从襄阳出发,直取江陵。第六路,便是从长江上游乘舟师,顺江而下,必势如破竹。到时,六路大军齐聚建业,东吴,必灭” 1陆抗曾评价羊祜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 第三十五回 张姬 望着巍峨的雒阳城墙,夏侯玄只觉竟有如家般熟悉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几年,有眷念,有了牵挂,也有了羁绊,算是与这个时代真正融合了。 快步奔马至家中,夏侯玄非常明白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发生什么:自己的生母因为与张姬争风吃醋,将求助于自己的娘家,而曹丕会将张姬赐死,自己的父亲也会因为思念张姬而郁郁而终。 且不说到这个世界与夏侯尚三年的父子情谊,退一万步,以父亲的死对自己的未来有何影响来讲。夏侯尚一死,自己作为嫡长子,继承爵位无疑,可自己到底太过年轻,不可能成为方面大将,没了父亲权势的护佑,可能仅仅只被作为金贵的驸马供养起来,亦或是被当做为将来曹睿的领导班子之一,留于京中悉心培养;若按长久来讲,对未来并无多大影响。 可关键是,妹妹已十四岁矣,按照历史轨迹,再过两年便要嫁给司马师;父亲一死,以自己微弱的势力,曹丕又那么宠信司马懿,如何能抗拒司马家的提亲。说不定还会被曹丕、曹真等笑着调侃一番:“这小子宠妹至此,竟舍不得她出嫁了。”然后照嫁不误。 唯一之计,便是保住张姬,从而留住父亲,然后劝说父亲不要将徽儿嫁与司马师,以父亲的威势,只要父亲不点头,此事便成不了。 虽然以司马师家世与少年才名,父亲必定相当满意,但是只要自己死命劝说,这把握还是较大的。 这一切的中心点,都在张姬一人身上,因而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张姬; 夏侯玄入雒阳,并未直接奔至舅母刘氏那里瞧看妹妹,而是直接往并不太依赖的家中而去,他想看看,自己与父亲皆不在这六月,德阳乡主与张姬相处的如何。 到了侯府,下马,早有守门的仆人迎了上来,满脸惊喜,牵了马去,并有几人往里面通报。 勇奴也亦趋亦步的迎了上来,几月不见,这个老人衰老的很厉害,夏侯玄知道其为母亲心腹之人,忙上前,急问道:“老勇,这几月,母亲与二娘关系如何。可有如上次一般的纷争” 夏侯勇听到小主人说起夫人与二夫人的纷争,想起自己出的力,略带自豪道:“二夫人早已搬出去住了。” 夏侯玄一怔,张姬已经搬出去住了,莫非已经出事了,急问道:“出了何事” 夏侯勇答道:“老奴也不跟少爷打谎了,乃是夫人瞧看二夫人不得,便着老奴略施小计,本想压压二夫人的气焰,孰不料,她竟如此受不得委屈,自己搬出去,另寻住处了。” 夏侯玄无奈,对于这个忠于生母的老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那现在二娘住于何处” 夏侯勇显然非常吃惊,道:“少爷,你不会想去寻二夫人吧。”夏侯玄不置可否,夏侯勇接着道:“少爷啊,我是看着老爷尚在前线征战,并未知道此事,没有将二夫人休了,我才尊她一声“夫人”,可少爷你去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那些个事情,足可遭万人唾弃,那些跟花巷表子无异的行为,她。。她。”说到此处,夏侯勇竟双目贯血,道:“她对得起为大魏于前线厮杀的老爷吗”说到此处,夏侯勇竟是咬牙切齿,一脸老皮也被绷紧了许多。 夏侯玄心里咯噔一下,暗呼大事不妙。夏侯勇却说起“与花巷表子无异的行为”难道张姬竟然趁着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偷了男人,想到那个温文尔雅,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女子,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自己并不知道张姬对父亲的感情,可,退一万步讲,父亲年轻,权重,位高,又多才,多情,又仪表堂堂。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傻到舍弃这样的男人不要而去偷野男人,于情于理,都不合。 此事不小,江陵之战很快就要结束,父亲应该会回京打理家中事情一躺,若是这件事没有弄清楚,父亲盛爱之下盛怒,张姬难逃一死,那样父亲怕是会更伤心,死的会更快。那样的局势,便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思及此,夏侯玄急让夏侯勇领路至张姬所住之地。倒也隔得不远,离侯府也就千来米的样子。 沿路上,经夏侯玄再三询问,夏侯勇终于是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有人深夜看见有陌生男子从张姬房中出来,而且还来去的很频繁。 夏侯玄语塞,仅仅凭借张姬的房间里出入陌生男人,就判断她偷了人,可这理由,虽然貌似滑稽,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后世,都很强大。 这可有点棘了,夏侯玄正思量见,夏侯勇在一幢小阁面前停下,夏侯玄吩咐几句诸如不得将自己来见张姬的事情告诉大夫人之类的话语,将其挥下,转而在门上敲了起来。 很快便传来脚步声,很急促,可能还不习惯敲门的规矩,亦或是联想到了鬼敲门之类的,里面的人有些紧张,问道:“谁啊。” 夏侯玄听出是青儿的声音,道:“是我,夏侯玄。” 里面的人登时发出一声欢呼,竟然没顾着开门,径直往里面跑去,口中极是兴奋的叫道:“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多时,门吱的一声开了,夏侯玄望去,迎着的一张女子的脸,正是张姬。 这几月的事情已经把这个柔弱的女子彻底击垮了,见她眼睛红肿着,里面漫天的繁星早已隐匿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而又空洞的眼神中藏得该是怎样的深深失落与神伤;先前乌黑柔顺的长发松蓬蓬的堆在一起,映衬着那一张惨白的脸。叫人不忍睹之。 夏侯玄不禁心疼,同时也在瞬间确定,这偷人一说,张姬定属冤枉。 因为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失落,正如妹妹送别自己时依赖的眼神般,望着她们的双眼,便可知晓她们的灵魂。其真实,无可辩驳 对于女子的打击,又有哪一件事比被人诬陷自己背叛了深爱的人更来得深。 “二娘,孩儿来晚了。”夏侯玄上前,安慰道。 此时,张姬的眼神中才有了意思色彩,抬起头,淡淡一句话。“玄儿,你父亲回来没有”这一句话中,道出多少委屈。才说完,张姬脸上,泪水已如野草般,疯狂爬满。脚下也踉跄了两下,险些栽倒。 夏侯玄忙扶住,后面青儿也上前扶定,夏侯玄柔声道:“二娘先进房坐吧,事情好说。” 青儿扶着张姬坐下,夏侯玄却扶剑站着,正色道:“二娘,孩儿绝对是万分信任二娘不会背叛父亲的。” 才说完,青儿激动的猛点头,张姬眼中闪过一丝放心的欣慰,点点头。道:“好啊,算娘没白疼你啊。” 夏侯玄继续道:“但是,二娘,父亲短时间内不可能够回来,而且,孩儿不想父亲从战场厮杀回来,还要面对这些个无聊事情;因而,孩儿想,把这件破事情这几日内解决了。” 张姬先是一喜,继而又黯淡下去,道:“此时极难解决。玄儿你。。。。。” “二娘,你先说说具体情况。”夏侯玄打断她的说话,问道。 张姬叹了口气,道:“玄儿你走了之后,大夫人是连见也不愿见我,便使手下人等终日作祟,娘实在没办法,只想搬出来清静几日,待你父亲回来,再做打算。却不想,姐姐竟如此歹毒。。。。。”说到此处,张姬略微担心的微微望了一眼夏侯玄,毕竟,歹毒的女人是他的生母,搁在谁身上,不管道义如何,都受不了。 夏侯玄知道她的担心,宽慰道:“母亲既然有错,作为儿子的自然应帮她纠正,二娘你但说无妨。” 张姬放下心来,道:“娘想着清静,便只带了青儿这一个贴身奴婢,而且离侯府也较近,也有个照应,如此过了十几日,有一日深夜,一个男子突然来到,说是你父亲派来的人,有机密要事相商,娘以为你父亲在战场上出了点事,担心之下竟让他进来了;孰不料,青儿听的外面人声嘈杂,火把通明。娘便让青儿出去瞧看。却不料。。。。” 说到此处,张姬以手掩面,极是苦恼。已明显说不下去了,唤道:“青儿,你说给少爷听。” 青儿接着道:“奴婢一见那外面,竟聚集了许多人,然后。。。然后那该死的男人竟然夺门而出,而且,更加无耻的是”说到此处,青儿脸上皆是鄙夷,顿了一下,继续道:“那男子出房门时,将长衫掀了起来,出房门时才放下,故意让那些看着的人以为他是在。。。。。” 夏侯玄哑然无语,这件事若是德阳乡主所为,未免太过无耻。这摆明了的栽赃,明眼人都瞧看的出。可所谓三人成虎,又有眼见为实,这张姬偷人一说,不传遍雒阳才怪。 见张姬极是担心,道:“二娘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孩儿吧,不多时,孩儿定给你一个交待。这几日,你还是先回侯府吧,放心,有我在,下人不敢太过放肆的。” 张姬听了夏侯玄的保证,盯着他看了。良久,竟是笑了一下,道:“玄儿,你真的长大了,与你父亲一般,能让人安心。” 夏侯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第三十六回 卷 耳 从张姬处出来,夏侯玄头疼的揉了揉头,解决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找到那个男人,可此事若真是母亲所策划,那人按照后世话说,应早已出去避风头了,这唯一的线索便在母亲身上。 且不论张姬张姬所说是真是假,自己都必须给她正名,否则,以父亲那一颗痴情种子,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他不疯了才怪。 抬头望了望天色,下午到的洛雒阳,现在,已近黄昏,出了这码子事,实在不想再回到家中了,又牵挂着舅母家中的美食,主要是有徽儿那妮子,便直接往那去了。 心中期盼,脚下步伐奇快,不多时便到了,进了府中,门人领进,却直接领进了侧房中用餐处。刘氏早间为农妇,喜欢早早吃了饭,早早睡觉。 才刚到侧房,只听得里面人声嘈杂,这其中声音最大的,却是曹家那几个小子,偶尔传来刘氏的呵斥声:“彦儿,不要抢姐姐的东西,小心你大哥回来揍你。来,徽儿,快些吃,怎么心不在焉的。” 却又听的一个如莺般清脆的声音,正是夏侯徽,声音却比以前脱了些稚气。“舅母,徽儿现在到处听说大军打吴国失礼,舅母你说哥哥会不会有事”说道后面时,夏侯徽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夏侯玄心疼不已,忙闪进去,轻轻唤道:“徽儿..” 夏侯徽听到那喊声,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恰如深夜昙花,只在一瞬间,便完全绽放,开的那样动人心魄。如兔子般轻巧转身,提拉着长裙像只小鹿般,一头撞向哥哥怀里,嘴巴胡乱的蹭在夏侯玄胸前,含糊的喊道:“哥.” 夏侯玄只觉怀内一软,就像一袭春风将自己席卷了,一切的困难都可以找到理由,而不再是难题。 刘氏在后面笑呵呵喊道:“徽儿,别把你哥的衣服弄脏了,看你那满嘴油,啧啧..这可怎么洗的干净。” 夏侯徽抬起头,望了眼哥哥衣领下,果不其然,有一块唇印似地油斑,调皮的一笑,伸出玉手,在上面擦了一擦。 夏侯玄呵呵一笑,拉了妹妹小手,扯到饭桌上,笑道:“快点吃饭吧。”夏侯徽依言而做,却又故意吃得很响,一双大眼睛紧盯着哥哥,显然,是想试图博得哥哥的赞赏。 夏侯玄宠溺一笑,摸摸她的后脖颈,压低声音道:“别吃那么大声,多丑呐,慢点吃。” 才说完,只见夏侯徽趴在桌上,嘴里还满是食物,眼泪却忽的涌出许多泪水,那一副神态怎一个委屈形容的了。夏侯玄大慌,急问道:“怎么了”便伸过手去,想替她拭泪,孰不料在外人面前向来对哥哥百依百顺的夏侯徽竟娇蛮的一挥手肘,将哥哥打开。 正忙着管教儿子的刘氏见到了,忙关心问道:“怎么了徽儿。”夏侯徽双手一抹眼睛,哭道:“哥哥叫徽儿吃快一点,徽儿便听话吃快了一点,没想到哥哥竟说徽儿吃得难看。哥哥说徽儿难看.舅妈,哥哥说徽儿难看。”说道后面几句时,夏夏侯徽使劲跺脚,极是委屈。 夏侯玄语塞,忙哄道:“徽儿不丑,不丑。” 夏侯徽稍微止住一点泪水,哽咽道:“徽儿,真的不丑” “不丑”夏侯玄以及其坚定加肯定的语气道。同时搂住妹妹肩膀,小妮子还是有些抗拒。 夏侯徽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吸了下鼻子,问道:“那比玉姐姐呢” 夏侯玄忍住笑,搂住妹妹脸庞,替她拭去泪水,坚定无比道:“玉姐姐哪能跟我妹妹比呢。徽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这话倒不假,曹玉虽然貌美,可骨子中有祖父的英武,只是她结合了母亲的柔美,把这种英武变成了带点英气的刁蛮。可是夏侯徽,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肌肤更是胜雪三分,身材欣长,虽未发育完全,仍可从中窥出日后绝美的身姿。又有对妹妹宠爱的加成,自然把她视为最漂亮的女孩。这也使得夏侯玄不止一次的嫉妒加感叹未来那娶了徽儿的小子的福气。 夏侯徽极是高兴的抬起头,嘴角、眼角同时笑成了月牙弯,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 孰不料,竟从桌子的另一角传来一句极不和谐的声音。“哼全天下的人估计也只有她哥说她漂亮了,明明丑的要死人哎”却是曹真第五子曹彦扭头对哥哥曹训说道,满脸的不屑与鄙夷。 夏侯玄只当做小孩子笑话,不以为意,扭头看妹妹,以为她又得蹦蹦跳跳的哭啼了,孰不料夏侯徽竟没事一般,小脸高高扬起,嘴巴得意的一嘟,哼哼几声,娇蛮之色尽显无疑,道:“随便你怎么说,只要哥哥说徽儿漂亮就可以了,你们都是笨蛋。” 曹彦气的不轻,正待反驳,夏侯玄略带威严斥道:“彦弟,吃饭时别说话。”经过战火磨砺的夏侯玄所展现的威势,自然不轻,虽说仍显稚嫩,然而镇住曹彦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足够。 果然,曹彦只是弱弱的瞪了一眼夏侯徽,不敢开口说话了。夏侯徽有了护佑,底气大增,忽的又离了自己坐位,蹦到哥哥怀里,小脸紧紧靠在夏侯玄胸前,对着曹彦挑衅道:“来骂我啊,小笨蛋。” 曹彦努了努了努嘴,往上望了眼宠妹妹宠到不像话、拉着张脸唬人的夏侯玄,终究还是不敢反驳。 . 吵吵闹闹的吃完饭,夏侯玄履行承诺,跟刘氏招呼一声,带着妹妹出了府,夏侯徽欢快的奔跑起来,在前面喊道:“哥,徽儿想去洛水边上玩。”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夏侯玄快步跟上,问道。夏侯徽望了下天边夕阳,郑重其事道:“那儿很美。” 天色接近黄昏,雒阳的夕色真的很美,洛水边,迎着粼粼的波光,更如临仙境;薄薄的淡黄洒泻下来,映衬在夏侯徽胜雪肌肤上,竟有如月晕一般的淡淡光辉,一袭月白长裙将玉体包裹的玲珑妙曼,尤其是那圆润的臀儿在夕色的渲染下,真如天梢满月一般。 “确实蛮像。”夏侯玄呆呆的望着妹妹,想起牛儿所说,呢喃了一句。一股嫉妒心起,暗骂道:“不知道以后哪个小子他妈的这么有福气。” “哥,你怎么跟学馆里那些小子一样啊。”夏侯徽见哥哥盯着自己良久,唤了一句,脸上却显现出淡淡的红晕,肌肤本就薄脆如纸,一红起来,真如熟透的果子,能滴出水来一般。 “呃”夏侯玄支吾着:“哥在想.以后哪个小子能娶了我家徽儿去。” 夏侯徽脸色更红,伸手在哥哥胸膛上拍了几下,低下头,轻跺了下脚,羞道:“哥叫你乱说。” 夏侯玄捉住妹妹小手,握在手心,想起如果自己无力改变局面,她将遭受的命运,心情沉重,叹了口气,道:“徽儿,你一定得幸福快乐啊。” 夏侯徽乖巧的点点头,道:“哥哥也是哦。”如兔子般,夏侯徽轻轻挣脱开,跑到洛水边的草地上。 草地上,鲜花盛开,美丽之花不少。夏侯徽如一只蝴蝶般,于其中翩然起舞,又如花丛中最美丽、最芬芳的一朵,旁边百花只是陪衬,黯然失色。 见夏侯徽于花丛中寻觅良久,突然于花丛中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般,极是欣喜,蹲下去,小心的把它提拉出来,欢快的蹦跳道哥哥面前。 夏侯玄一看,却见到一颗呈枣核形的植物,相貌普通,上面还有尖刺,不由疑惑。问道:“徽儿,你手上拿着什么,还有刺呢,小心点儿。” 夏侯徽端着植物,走到哥哥面前,将植物小心的放到地上,盘腿坐下,眉目间,却有着与往常不同的淡淡忧伤,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夏侯玄,轻轻说道:“哥,这株植物叫做卷耳。”1 “卷耳”夏侯玄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在后世好像见过一般。 夏侯徽重又低下头去,轻轻的抚摸着卷耳的叶子,神色间的忧伤浓了些,微微咬了咬嘴唇,盯着卷耳,缓缓念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2 夏侯徽默默诵完,缓缓抬起头,咬着嘴唇道:“哥,你知道你和父亲在前线,徽儿有多担心吗。” 夏侯玄一怔,心中剧痛,竟没有来的涌上泪水来。把妹妹轻轻搂过,拍拍她柔弱的肩膀,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河边的卷耳越开越美. 1:卷耳:又名苍耳,菊科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实呈枣核形,上有钩刺,名“苍耳子”,可做药用。嫩苗可食。 2下面是那首诗的译文,取自诗经国风卷耳,很美,原本描写的女子思念远征的丈夫。今用在此,没有要乱伦的意思,小玄子与徽儿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采呀采呀采卷耳,半天不满一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菜筐弃在大路旁。 ps:写这章,我前前后后用了一天,我求收藏求的理直气壮。 另外,下周灭晋强推,周二置顶,所以下周很重要。 所以,我决定拼了老命,每天基础二更,星期二置顶那天四更。再所以希望喜欢本书的书友若是闲的蛋疼,能为我再加一个收藏否 第三十七回 泼皮 本章中有比较白痴的情节,先解释一下,为的是找出在张姬那里晃悠的男子。 夏侯徽呆在江边,静静的望着江面上的光芒渐渐变淡,最后随着天边的晚霞一并消失不见。 在后面持剑守护的夏侯玄望了眼天色,再不回去,刘氏恐怕就要担心了。“徽儿,回家了。” 夏侯徽手里捧着卷耳,低着头默默走到哥哥身边。夏侯玄瞥了一眼卷耳,多刺,生怕扎了妹妹的手,喊道:“这卷耳还拿着作甚,丢了吧。” “不丢”夏侯徽嘟着嘴抗拒。 夏侯玄一怔,牵过妹妹一手,道:“好,不丢,走吧。” 二人沿着河边往城里走,因为城门不久后将关闭,步伐较快。走到半路,却看见河边不远处篝火通明,几大壮汉,约有十来人,正围火而坐,一面往嘴里灌着酒,一面翻动着火上烧烤的食物。 这些人好兴致,于暮色的河边烧烤,若不是牵着妹妹,倒想前去凑个份子。 夏侯徽亦看见了,闻着飘过来的香味,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咽了口唾沫,大眼睛望向哥哥。 夏侯玄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小馋虫”。心里却在思量:妹妹在身边,一切以安全为上,对方乃深夜不归之人,想来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若是异动,对方十来人,自己牵着妹妹,还真是不好照应。 思及此,握紧了妹妹小手,略带严厉道:“回家去吃。”夏侯徽嘴巴一瘪,不再说话。 当到达离那伙人还有十余米的距离时,夏侯玄右手牵着妹妹,左手扶上赤霄剑柄,正待快步离去,一句话语却幽幽飘了过来。 “哈哈哈,可惜雇主不同意,不然老子还真像假戏真做啊,你们不知道,那娘们,长的.哎呦呦.那叫一个水灵啊。” 另外一个人却嗤之以鼻,笑道:“你也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男人多大的权势。小心把你具五刑了。” 夏侯玄心神一动,不由停住脚步,凝神细听。 “嗳,老四,雇主不是着你往他处躲避么” 被唤作老四的不屑一笑,道:“我傻啊,这天下之都多好,何况我还有你们这些个兄弟呢,如此想着,半路上便又跑回来咯。” 几人齐声大笑,忽有一人喝道:“什么人” 夏侯玄一紧,手中剑柄握紧,嘴里却轻轻对妹妹道:“徽儿,等会儿若是哥哥把你抱起,你不要惊慌,紧紧搂住我脖子便是。”便牵着妹妹,迈开脚步,欲离开此是非之地。 夏侯徽极是聪颖,已知道哥哥在这里停了几步,便惹出了麻烦。便点点头,乖巧道:“嗯,有哥哥在,徽儿便不怕。” 那十余人渐渐围拢过来,见夏侯玄转身欲走,忽的拿出一物,便听到一阵机括声,有人喝道:“前面那人,若不停下,休怪我弩箭无情” 夏侯玄无奈,将妹妹扯到身后,冷声道:“不知何事” “何事”一男子冷笑一声,道:“我来问你,为何偷听我等谈话。” 夏侯玄微微一笑,道:“中国土地,任凭来去,此偷听一说,从何谈起。”说话时,瞥了眼对方,十三人,其中二人持弩,已上矢。 那十三人渐渐围拢过来,夏侯玄不知敌人武艺如何,不敢轻动。 当双方只隔五六米时,一人喊道:“兀那汉子,你身后何人” 夏侯玄眼神一戾,心头思量着:若对方无武艺在身,便是二十人也不惧,可万一有个差错,妹妹又在身边,这荒郊野岭的.. 妈的 夏侯玄不敢再往下想,暗地里骂了一句,口上语气却缓和下来。道:“我带着小弟经过此地,并无冒犯之意。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小弟,我看不是吧。”其内一人耸耸鼻子,尖笑一声,道:“我狗老五其他不敢说,这鼻子却是贼灵,从你那边吹过来的,可是少女的体香哦,据我多年经验,绝对是一位绝世美人,弄不好还是个雏儿。嘿嘿.”说道后面时,此人滛笑连连。 原来夏侯徽自幼天生奇香,每每靠近她身边,便有幽香传来,丝丝入鼻。平时还闻不出真切,此时,江风一吹,香气更浓。 夏侯玄眼中暴戾之色渐浓,却强压着心头冲动,观察者周围几人。能不动手最好。 那边忽有一人,身形极快,猛的往旁一纵,正好瞧见夏侯徽。于月色的映照下,夏侯徽玲珑妙曼,正躲在哥哥身后,一张侧脸,显现出极美精致的五官,那种略带点稚气的风韵,可令任何男人为之发狂。 那人滛叫一声,大声叫道:“嚯嚯。。。。。兄弟们有福咯。” 就在此时,夏侯玄身形一扭,一矮,将妹妹一把抄起,搂在怀中,夏侯徽极是聪颖,听从哥哥先前的吩咐,小手死死地环绕着哥哥的脖子,欣长的玉腿夹住他的腰,头深埋在他怀里。 就在同时,夏侯玄左手猛的抽出赤霄,抱着妹妹于地上一滚,如猛虎跃搏,一飞而起,赤霄横扫而出,直接将那人头颅削飞。 那一张丑陋的脸上,还挂着最后一丝丝的猥琐笑容。 头颅沿着草地哗哗的滚下去,其余几人皆是惊呆了,而夏侯玄此时已接近暴怒,对怀中人儿有猥亵想法,便是活生生揭他的逆鳞。 不容几人反应过来,夏侯玄猛的望前,经过战场搏杀,他的剑法,已越发凌厉,无任何花招虚式,剑剑都能要了人命。 只不过呼吸之间,夏侯玄已将那几个持弩的击倒,其中弩箭,一矢未发。 这只是一群街头地痞,混混而已。夏侯玄下了判断,心中已无惧,这种人,便是来个几十上百又何妨。 心中杀意一旦升起,便再难压制,夏侯玄如精灵般,抱着妹妹,四处穿梭,十二人接连毙命,或中胸口,或削头颅,或中面。最后,只留下那唤做老四的一人。 老四,换做陈老四,城中混混,向来以偷鸡摸狗为生,此刻,正抱头于地上瑟瑟发抖。见夏侯玄正步过来,磕头如鸡啄米,口中不断求饶。 夏侯玄冷声道:“起来,双手抱头,往前走。” 夏侯玄抱着妹妹,押着陈老四往城中而走,夏侯玄收剑入鞘,摸摸夏侯徽的头,轻声唤道:“徽儿.徽儿。” 怀中人儿盈盈抬起头,笑道:“哥哥怀内好暖和哦”夏侯玄一笑,腾出了拍了一下妹妹臀儿,笑道:“下来自己走。” “不嘛,我要哥哥抱着。”夏侯徽在怀里撒娇的扭动着。双手抱着更紧,玉腿更缠的更藤蔓一般。 夏侯玄无奈一笑,调侃道:“未来的妹夫该怨死我了。”夏侯徽俏脸一红,粉拳雨下,头却埋得更深,支吾喊道:“不嫁了,不嫁了。” 这就是所谓的暧昧吧,妈的,我越来越yd了。 诸位看官看的可爽,扔票吧~~~~~晚上还有一更 求收藏啊~~~~~~~~ 第三十八回 小计 走到城门时,城门早已关闭,夏侯玄大声喊门,涌出大队兵马,领头校尉原来是曹真家将。 引兵团团把三人围住,守门屯将早些年岁曾为曹真侯府守卫,认得夏侯徽,见她正被一男人抱着,大惊,急欲表现,挺枪上前。 夏侯徽抬起头,却认得那道:“刘将军,把前面这个坏人捉住。”刘屯将吩咐手下把陈老四绑了,又指指夏侯玄,嗫嚅道:“小姐,这个人” 夏侯徽望了眼哥哥,嘴角浅笑,温婉如月,自豪道:“他是我哥。” 刘屯将慌忙下拜,道:“末将见过奋武校尉。”神色间,略有阿谀。 夏侯玄点点头,指指陈老四,道:“此人于城外纠集人马,欲对我不利。已被我击杀十二人,你前去收拾一下。” 刘屯将义愤填膺,怒发冲冠,冲到陈老四面前就是一脚,似有深仇大恨般,吼道:“狗贼大胆。” 夏侯玄止住,道:“把他关进大牢,记住,好生看好,若是跑了,或者死了,你提头来见。”刘屯将轰然应诺,自去了。 夏侯玄只觉手都抱的酸了,便把怀内人儿放下,牵着她到了舅舅家,深夜叫门,把妹妹送到刘氏处,叮嘱了几句。 正待出门,往城中牢狱去,却从旁边闪出一人,睡眼朦胧,正是曹爽。喊道:“玄弟,深夜何处去” 夏侯玄停下,将事情原委说了。曹爽皱眉道:“我却刚从宫内回来,这码子事,不好办呐,不过原则有一个,无论姑母是不是这件事的策划者,都不能把姑母牵扯进去。这样吧,我随玄弟前去瞧看一番。” 二人带了些侯府侍卫,来到城门处牢狱,刘屯将刚带兵从河边收拾尸体回来,见了曹爽,忙迎了上来,纳头便拜。曹爽扶起,着其引路,至关押陈老四处,挥手让众人退下。 曹爽开门见山,声色俱厉吼道:“快说是何人指使你诬陷征南大将军夏侯二夫人的” 陈老四嗫嗫嚅嚅,曹爽不耐烦,飞起一剑,直接将他耳朵削掉,顿时,血流如注,曹爽鹰视陈老四,移剑至其脖颈处,才刮弄几下。陈老四惨然跪下道:“大人,我全招了,是侯爷的管家着我干的。” 夏侯玄心里一咯噔,一沉,问道:“那管家叫什么”陈老四答道:“都唤作勇爷。” “妈的”夏侯玄心里烦闷,飞起一脚踢在墙上。果然是自己的生母,怎么曹魏家的人都这么阴毒狠辣。 曹爽见果然是自己姑母,有些丧气,询问道:“这事,玄弟,你说咋办”夏侯玄叹了口气,沉思半响,道:“我回去跟母亲说清楚。” 二人散了,夏侯玄回到家中,夏侯勇颤巍巍开了门,俨然一个风烛老人,却使出了此等让女子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毒计。 夏侯玄心中气闷,找到自己房间,睡了。 第二日一醒来,却是德阳乡主亲自来叫儿子,她早上一醒来,即听到勇奴报告说儿子回来了,喜不自胜,精心准备了早餐,等了许久,见日头大了,儿子还未起来,亲身来催促了。 夏侯玄穿好衣裳,面无表情的走出;德阳乡主见到嘴角已有绒毛、身形比还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有些陌生,还是慈眉善目道:“玄儿,起来吃饭了。” 夏侯玄没有说话,默默至侧厅,填饱肚子,德阳乡主一直于旁边静静的看着,偶尔动手剥壳,见儿子吃的很香甜,嘴角便也挂着满足而安心的笑容。 这个母亲如同所有女人一般,内心很容易满足。丈夫对自己好,子女对自己孝顺,事事顺心,便一切都好。 可嫉妒心于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魔鬼一般,嫉火一旦燃烧起来,便会毁去所有良好品质,露出令所有人陌生的魔鬼面孔。 德阳乡主着下人收拾好餐具,交待几句,正待离开,夏侯玄轻轻的叫住了。 “娘,孩儿有事跟你说。”夏侯玄还是面无表情。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与严肃使得德阳乡主有些心慌,返身,坐下,笑道:“玄儿何事” 夏侯玄道:“二娘搬出去住了,娘你知道吗” 德阳乡主搓了下手,道:“玄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她.她今日上午不是回来了么。” 夏侯玄叹了口气,沉声道:“母亲,孩儿为你骨肉,自然会向着你。” 德阳乡主微微卸了口气,嘴巴努努,没出声。 “可是。。”夏侯玄语气一转,道:“二娘向来受父亲宠爱,娘你想过没有,娘你费尽心力把二娘弄死了。父亲若是思念成疾之下,一个好歹,可怎么办。”夏侯玄顿了下,补充道:“且父亲向来极重感情,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德阳乡主身躯一颤,眼神再望向儿子时,其内神色,复杂万千,似乎想争辩什么,可还是没出声。 夏侯玄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临了,轻声道:“陈老四已在孩儿手里。”德阳乡主又是一颤,几乎跌倒。 夏侯玄于心不忍,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可到底是此世的生母,宽慰道:“不过但请母亲放心,此事绝不会牵扯道母亲,只是,以后希望母亲能够放二娘一马。” 父亲是极为爱面子之人,就算让他信了张姬是受人冤枉,可若不讲这谣言压下,这叫他堂堂一个征南大将军的脸面何处搁放。 而这老百姓的口舌恰巧是最难改变的东西,夏侯玄苦思冥想,终于是得出一个法子。 首先派遣曹爽手下家仆,从世面上又寻得几个混混,依法炮制陈老四的法子,专门于暮色时,晃悠于城中民房,且专门挑那些门前是非多的寡妇,丈夫远征在外、守活寡的人下手。 这些人活的都不容易,夏侯玄自然不忍心让她们遭受不白之冤,早就伏兵于侧,只要那些混混一出来,便将之捉拿,尔后调查清楚,宣告罪状。 老百姓向来更喜欢戏剧性的结局,皆对寡妇们的争辩嗤之以鼻,皆是齐叹:世风日下,不守妇道。 可到了后面,这种事情越来越多,有的就发生自己身边,还有与自己熟识的当事人亲口告诉,自然地,这舆论就变了。 人们越发的肯定,这城中有那么一批人,专门在没有男人守护的女子房里晃悠,却不下手。 舆论一定,夏侯玄便威胁着陈老四又去城中一丈夫征伐于边疆的女子房内晃悠一圈,然后当场拿下,审问,原来他多犯前科,对象竟有征南大将军的二夫人。雒阳郡守震怒,将之腰斩于市。 到此,张姬的嫌疑算是全部洗净。而前线也传来消息,魏军大胜,杀敌甚多,却因为陛下仁德爱 yuedupageup 22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2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3部分阅读 ,不忍再兴刀兵,全线撤军。并任夏侯尚为荆州牧,假钺,专事对吴。 又有几年安静日子过了,可这安静中,另起无形硝烟,对于夏侯玄的重要性,远远大于边疆作战。 这便是与司马师抢夺妹妹的战场。 “此次作战,不容有失”夏侯玄于校场上,赤裸上身,挥汗如雨,将赤霄钉在地上,低声闷吼。 明天强推置顶,四更 ,求收藏。收藏。闲着没事的,两个更好,反正十几秒而已。仅限于闲的蛋疼的书友啊。 第三十九回 游击 今天四更,此为第一更,求收藏。我只想及格啊~~~ 曹丕灰头土脸的回到雒阳,还未喘口气,就被母亲卞氏叫去,卞氏一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曹丕虽通达,对待父亲嫔妃也不那么尊敬,可对生母还是即为孝顺的。 “你个逆子,玄儿那孩子还那么小,你你狠得下心啊。你。。。。”卞氏骂的唾飞沫溅,不能自己。对曹玉的爱护使得她爱屋及乌,怎舍得把那么一个清清秀秀的孙女婿送到惭愧的战场上去。 曹丕压下心中火气,不敢发作,讨好似地问道:“那。。。。母亲你说怎么办” 卞氏心头思量:儿子对女子气节看的向来轻弱,且不说不顾我的同意,娶了一个寡妇,还对老头子的宫人做出那般禽兽的事情;现在玄儿还只是被老头子指婚,并未真正成为我曹家的女婿,想来丕儿并未把那小子的安危放在心上,本想等玄儿及冠了再完婚的,现在看来要提前了。好歹也有十六岁了,玉儿也过了十八,早就是成婚的年龄了。 思及此,卞氏缓和下语气,道:“丕儿,玉儿也十八岁了,不如尽早把她和夏侯家小子的婚事完成了吧。” 曹丕眼神一亮,忙不迭点头,道:“好,好。”曹丕即位不久,威望不足,本想借着伐吴之战增加威望,孰不料竟大败而归。虽说军中的高级将领皆为曹氏、夏侯氏之人,反叛的几率微乎其微。然而联姻,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这军心些微有些动摇的时候。 二人说定,便由卞氏筹备完婚一应事宜,而曹丕则从荆州宣回夏侯尚。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夏侯玄却躲在舅舅府中,每日清晨于院中练剑,而白日则是去贾诩府上,随他学习兵法。 曹操手下人才汇聚,而其中贾诩,被人们认为毒士,比之汉初陈平,其早年,随张济、张绣叔侄,且于宛城对抗曹操,折其爱子昂,爱将典韦;贾诩此人深谙中庸之术,极懂得明哲保身,他知道自己早年并不光彩,因而一直韬光养晦,轻易不发一言。晚年的贾诩更是乖觉无比,他闭门不出,谢绝交游;为了杜绝他人猜疑,他处理儿女婚嫁之事,也力避攀附名门。因而,他是曹操手下谋士活得最久的一人,也是最为聪明的一人,但是其军事才华,不能否认。 曹操手下谋士,或年老,或不支持曹操即魏王位,如荀彧,荀攸等,皆不在人世。夏侯玄欲提高自己的学识,自然就想到了贾诩,便向曹丕请求,而贾诩虽然答应,可是却以“只教一人,未免太过浪费”为由,请求将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一并带上。司马懿自然应允。 夏侯玄听闻贾诩的请求时,心中却不由暗暗佩服,暗道贾诩所见之远,他若是只教了自己,便与自己有师徒名分,自然地便站在了大魏宗室一边。可是却疏远了以河内大族司马氏为代表的世家大族。贾诩,竟是看到了以后搅乱曹魏天下的,定是司马氏无疑,这份谋略,这份远见,令夏侯玄极是佩服,却也更加坚定了随贾诩学习的兵法谋略的决心。 走在雒阳街上,夏侯玄却想起昨日与司马师的一番辩论,自己到底是后代人,虽然有先见,但是古文造诣与司马师不在同一个档次。平时,辩论问题时,自己可以依靠后世的大学者观点略占上风,可是一旦司马师引经据典,自己便完全无法应对。 夏侯玄心中虽然因为徽儿的原因,对司马师极是憎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司马师确实又雄才大略,文武全才,且长得威武雄壮。 “哎”夏侯玄狠狠叹了口气,想起昨日被司马师辩的无可应对,最后靠贾诩出来圆场才得以保存面子,真是窝囊至极。想到此处,夏侯玄胸闷气节,脚步放慢。 输给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输给司马师 深呼口气,吐出烦闷,想起时间上又耽搁了,快步至贾诩府邸,轻车熟路的进去,却见司马师早已到了。 夏侯玄往前,至贾诩前面,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贾诩唤起,还未说话。却听的旁边的司马师幽幽道:“贤弟,今日你可是又迟到了啊,老师年岁过大,教授我等兵法,已是不易,贤弟以后可得珍惜时间了。” 他抬出老师的名头,说的义正言辞,夏侯玄无可辩驳,压下心中火气,道:“多谢兄长提醒。”可是话语中,凶狠之色浓厚,谁也看得出并非真心,司马师冷哼一声,以作回应。 贾诩就像一个和事佬般,对谁也不偏袒,每日只教授完知识,便颤巍巍进书房,并不与二人有交情。今见夏侯玄被司马师逮住机会教训,脸上不好受,笑道:“你二人同在老夫手下受业,虽然老夫只是秉承圣意,与你二人并无师徒情分,你二人因而也无师兄弟情谊,可到底是同袍同泽,可要相互提携,勿得斗气啊。” 司马师立即隐下心中怒火,心平气和,朗声道:“谨遵先生教导。”他的性格,深的父亲善隐忍的特性。而恰恰是这种人,最为危险。 夏侯玄二世为人,奈何时间皆不长久,仍是年轻气盛,心性不熟,呼呼的喘粗气,却不说话。 贾诩一切尽在眼底,望向司马师时,却隐隐多了几分赞赏。停了一会儿,贾诩缓缓道:“今日,讲的是孙子兵法中的作战,此篇对于作战补给极是精辟,你二人皆为大家之后,定要领军上阵,可得用心听好啊。” 司马师,夏侯玄皆是点点头,暂时放下斗争,端端正正做好。 贾诩闭目沉思一会儿,继而缓缓道:“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 近于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 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车罢马,甲胄矢弩,戟盾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 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故车战,得车十乘已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贾诩诵完,望着一脸疑惑、低下头冥思苦想的夏侯玄,微微摇了下头,对司马师,笑道:“司马小子,你将此段意思说一遍。” 司马师点点头,站起,朝着夏侯玄望了一眼,嘴角扯开一丝轻蔑,继而朗声道:“国家由于兴兵而造成贫困的原因是长途运输。 长途转运军需,百姓就会贫困。临近驻军的地方物价必然飞涨,物价飞涨就会使国家的财政枯竭。 国家因财政枯竭就会加重赋役,军力衰弱、财政枯竭。国内百姓穷困潦倒,每家资财耗去了十分之七。 政府的经费,亦因车辆的损耗、战马的疲惫,盔甲、箭弩、戟盾、矛橹的制作补充及丘牛大车的征用,而损失了十分之六。 所以,高明的指挥员务求在敌国内解决粮草供应问题。就地取食敌国一钟的粮食,等于自己从本国运出二十钟;夺取当地敌人饲草一石,相当于自己从本国运出二十石。所以,要使战士勇于杀敌,就要激励军队的士气;要使军队夺取敌人的军需物资,就必须用财物奖励。 因此在车战时,凡缴获战车十辆以上的,奖赏最先夺得战车的士卒,换上我军的旗帜,将其混合编入自己的车阵之中;对于敌人的俘虏,要给予优待、抚慰和使用他们。 这样就会战胜敌人而使自己日益强大。所以,用兵贵在速战速决,不宜旷日持久。 深知用兵之法的将领,是民众命运的掌握者,是国家安危的主宰。” 司马师念完,贾诩极是满意的点点头,见夏侯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道:“夏侯家小子,你来谈谈看法。” 夏侯玄稳稳心神,正待回答,却见司马师突地站起,道:“先生,可不可以让小子先回答。” 贾诩一时间有些为难。夏侯玄正在思考说词,见司马师急欲表现,心头一喜,道:“兄长先请。” 司马师一笑,说声献丑,继而道:“先生,小子以为,孙子此段,其要义全在八个字:以战养战,重赏勇夫。” 贾诩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很好,继续说。”司马师受了鼓励,底气更足,道:“所以,长途行军时,要多袭击敌方粮草辎重之地,对待手下将士,要赏罚分明,不吝财物,这样才能战无不胜。” 见司马师说完,满脸的得意之色。夏侯玄心头却在暗喜,站起来,缓缓道:“兄长此言差矣。” 司马师怒道:“贤弟对愚兄有意见无妨,可不要侮了先哲智慧。” 夏侯玄笑道:“小弟并非对孙子不敬,但是,兄长你所说的“战无不胜”,却未免言过其实。” 贾诩眼中惊奇显现,问道:“夏侯家小子有何对策” 夏侯玄微微一笑,盯着司马师,缓缓道:“很简单,游而不击,坚壁清野。” 第四十回 改变 关于三国女生上学的问题,不需要那么较真,看着爽就行。今天四更,此为第二更,求收藏啊。各位,我啥都不要,就要收藏, 司马师一顿,嘴巴蠕动几下,刚想答辩,夏侯玄发挥后世太祖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眼中加重光芒,咄咄逼人,道:“我若为一国将帅,替天子巡狩方面,且敌国实力大我国数倍,于野战,不能胜之,于防城上,不能御之。我便会在备战之时,建立全民为军的机制,并做好撤退妇幼老残的准备,粮食皆囤积于隐秘易守之地,若兄长你引盛兵前来,小弟便引军民退入大山之中,坚壁清野。 用不了几月,司马兄你深入敌境,后方补给线繁冗漫长,粮食供应定然不济,到时候,数月征战而不见敌军,那些急欲建功立业之军士便会生出怠慢之心,此时,小弟便引养精蓄锐良久的军士从山中如下山猛虎,猛扑而出,势必如雄狮搏兔,定叫司马兄你有去无回,会灰飞烟灭。” 司马师睁大眼睛,极想争辩,可又不知如何说起,夏侯玄穷追不舍,大声道:“此谓之: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战法便名游击战。” 这一套战法让太祖取得了江山,自然不俗,不但司马师无可辩驳。就是连贾诩,也是愣在那里良久。 半响,贾诩缓缓开口,问道:“夏侯小子,你说你那战法何名” “游击战。”夏侯玄大声答道。 贾诩点点头,捋把胡须,道:“此战法之要义精锐” 夏侯玄笑道:“此战法之精锐便在于,军即是民,民即是军,军民如鱼水,密不可分而为一体。” “军民一体。。。。。”贾诩默念一便,以他对兵法之研究,当得上博古通今,可这游击战,着实第一次听见;虽然怀疑那些个种田的民夫有何战斗力,可细细想来,并非没有可能。 夏侯玄又继续完善,道:“此战法可以与地道战,麻雀战,地..陷马战等联合使用。”夏侯玄将地雷战改成了陷马战。 贾诩沉思良久,缓缓道:“夏侯小子,你这战法,新奇无比,可从古至今,无人实用过,老夫细细想来,虽然大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战场,还是正面厮杀,列阵布兵,偷营劫寨,防守攻城为主流,以后可随我用心学习,可千万不要本末倒置啊。” 夏侯玄偷窃了太祖的几乎全部正确劳动成果,心里头有些心虚,见贾诩说话,忙低头道:“小子谨记。” 贾诩接下来又对孙子兵法进行细细讲解,并联系古代一些经典战例,深入而浅出,二少年皆听得入神。 很快便至正午,贾诩打了个哈欠,二人立即知道这是老师欲吃饭午睡的标志,忙告退了。 二人互相瞪了一眼,各自走了,夏侯玄出了贾诩府邸,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往城中学馆而去。 曹丕下令于全天下建立学馆后,所收学生,大多数为男子,但是亦有一小部分大族的小姐往学馆中学习。 因为曹真儿子皆要往学馆中去,夏侯徽家中无聊,嚷嚷着也跟了去。夏侯玄自从战场上回来后,便接受了这一项无比重要的任务接妹妹回家。 到了城中学馆,因为贾诩授课时间较短,此时,学馆仍是一片书声琅琅。夏侯玄站立于窗外,仗着身高,踮起脚尖,往里面瞧看。 按照后世的习惯,女生都在前面,夏侯玄习惯性的在前面几人中寻找,却不想夏侯玄因为腿长身高,坐在了最后,夏侯玄爱妹心切,不管不顾实际情况,暗骂道:“离了这么远,对徽儿视力有影响,万一近视了..我靠,这不行,得找那老头子说说去。” 夏侯玄又趴在窗台山,望向妹妹,见她极是认真,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榻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前面那老夫子。小粉腮鼓圆圆的,极是可爱,一头乌黑长发被刘氏精心的梳理过,灵巧的扎了无数根小辫子,柔顺中却又带点不羁的披散于肩上。 正午的阳光照不进去,却有光晕映照,夏侯徽那一张白净的脸更显粉扑。眼神中,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担心,夏侯玄趴在窗台,渐渐入迷,一颗魂儿都在她身上。 猛的,他的心头突入一个念想,那念头如洪流般,将自己一瞬间推入寒冷的冰窖,即便身在炎日下,仍浑身颤抖。 妹妹,曾经那么让自己温暖的字眼,此时竟是那么刺眼。 自穿越到此,虽然接受了原本夏侯玄的记忆与感情,可自己行动办事,完全都是用的自己后世的思维,只有当社交时,才会翻出先前的记忆来,以作参考。 难道说先前夏侯玄对妹妹的兄妹情感竟被自己以后世者的思维一点点腐蚀成..。 “啊。。。”夏侯玄压抑着低吼一声,牙关紧咬,欲以此牵动脑后的神经,不再去想那个可怕的设想。 放下脚尖,迎着正午刺眼太阳,叹了口气,默默道:“还是早点寻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吧。”只是说时,心间一丝隐隐的疼痛闪过,旋即隐匿在那股恐惧的洪流之中。 呼出口浊气,稳定下心神,等待半会,里面老先生估计也饿了,挥挥手让学生各自回去。 里面嘈杂声起,各大族的公子小姐们欢呼着,招朋引伴,呼啸而去,侯在门边的家仆忙呼喊着追了上去。 最后面走出来几人,仍不见夏侯徽,夏侯玄心中疑惑,往常妮子不是跑的最欢快么。 便走进去,见老先生收拾好竹简,放在背后箱子里,就欲离去,夏侯玄瞥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没动的妹妹,转而向教书的老夫子,道:“老先生,打扰了。” 老夫子止步,疑惑道:“你是” 夏侯玄扭头朝妹妹一努,道:“我是夏侯徽的兄长。老先生,小子想请求你一件事。” 老夫子不敢怠慢,笑道:“将军请说。”他见夏侯玄身躯高大,目光锐利,又腰悬八面长剑,为夏侯氏人,自然以为是战场上的将军。 夏侯玄不置可否,往前凑了一步,道:“我妹妹视力向来不甚好,老先生为何将她安排在最后。”最后几句时,夏侯玄微微加高语调,手不自觉的搭上剑柄。 老先生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哪见过这等场面,有些畏惧,道:“这个夏侯小姐并未跟老夫说起啊。而且,她身材又那般欣长,若是在前面,那些个子矮点的就” 夏侯玄又往前凑了一步,道:“那我不管。你得把我妹妹调到前面去了。” 老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抽出那柄长剑来,正待应允。 一直站在后面没说话的夏侯徽却站了起来,满脸不快,嘟嘴道:“哥,你不要那么蛮不讲理。徽儿视力好得很。” 又走到老夫子面前,盈盈施了一礼,道:“先生,学生代兄长向您道歉了。”老夫子应了一声,趁此台阶,哪敢多做停留,奔也似走了。 夏侯玄上前接过妹妹的书箱,欲拉起她的手时,却被她轻轻挣脱开了。一愣神间,夏侯徽已快步跑了出去。 夏侯玄快步追上,刚出门,迎面而来一束刺眼的阳光。再望眼前妹妹时,视野中,便有圈圈黑韵,已不再那么熟悉。 一股与以前不同的感觉偷偷滋生,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第二更,求收藏。吼吼~~龙空被恶评了,哎~~~没办法,新人嘛,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第四十一回 敲定 夏侯玄忍下心中异样的感觉,追到街道边,却见妹妹正与另外一女孩交谈,那女孩夏侯玄却是认得,是贾诩的女儿,唤作贾媚,好像已出嫁,在贾诩府上学习时,见过一两次。 见贾媚拉着夏侯徽的手,像是在劝说,又像是在安慰,而夏侯徽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夏侯玄走过去,道:“贾家小姐,有礼了。” 贾媚浅浅一笑,道:“我在父亲府上见过你。”夏侯玄点头,道:“是的,在下随令尊学习。” 贾媚低头,俯身至夏侯徽耳边,密语几句,便笑着把夏侯徽推到她哥哥身边,微笑道:“把徽儿领回去吧。” 夏侯玄疑惑不解,迟疑问道:“那个..贾小姐,我妹妹她最近有事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贾媚调侃似地朝夏侯徽笑了一眼,正待回答。夏侯徽却羞得满面娇红,急得直跺脚,泪花也挂在了眼眶边。哽咽道:“媚儿姐姐,你答应过不说的。” 贾媚瞥见夏侯玄越来越黑的脸,知道玩笑开大了,忙安慰道:“好,好,姐姐不说。” 夏侯徽稳下心来,伸手拍拍胸口,极是后怕般,轻吁口气,道:“哥,走啦。”夏侯玄正待跟上。却被贾媚轻轻叫住了。 “对徽儿好一点,不然我饶不了你。”贾媚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亦自顾着走了。 “难道太祖的威力竟穿越了时空,不就是剽窃了他个战法,用得着这样打击报复么。”夏侯玄为自己找了个安心的理由。 兄妹二人回到舅舅府邸,刚一进门,刘氏早已等待门边,满是欢喜的喊道:“玄儿啊,还不快回去。刚才德阳妹子可是派人到此催了好几次呢。” 夏侯玄心情沉闷,心中疑惑,问道:“家中何事” 刘氏笑的脸上皱纹都堆做一块,道:“天子和太后准备让你和东乡公主尽早完婚呢,说不日就要召回你舅舅与父亲。” 说完,刘氏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孩儿们都长大了,转眼间,玄儿都要娶妻成家了。” 夏侯玄想到曹玉,咬咬牙,望向妹妹,问道:“徽儿,你是呆在舅母身边,还是跟我回去。” 刘氏笑道:“徽儿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我听德阳说,城内大家中大凡有长大子孙的,都派人向德阳暗通意思呢。着徽儿回去看看也好,免得到时候出嫁时慌乱,闹了笑话就不好了。” 见夏侯徽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夏侯玄勉强一笑,正待再问,孰不料夏侯徽竟不管不顾的从哥哥手里夺过书箱,奔也似往里面去了。 刘氏疑惑问道:“玄儿,你欺负妹妹了”夏侯玄脸色更沉,摇头道:“没有,可能她在学馆里受了气吧。以后就会好的..会好的。”他敷衍着刘氏,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顿了顿,夏侯玄向刘氏告辞,大踏步往家中而去。 到了门口,仆人欢天喜地的迎入,首先便是在前庭中静坐的张姬,见夏侯玄回来,笑脸如花的迎上来。 “玄儿,二娘恭喜你啊。很快就是大魏的驸马爷了。” 夏侯玄讪讪一笑,转而问道:“母亲何处去了”张姬笑道:“姐姐正在后院等着你回来呢,好一并进宫面见太后。” “面见太后” 张姬笑道:“太后开明,说好歹我家是男方,不想以皇威压人,想听听姐姐与玄儿你的意见呢。” 夏侯玄进去,见母亲早已盛装打扮好,见了自己,立即着侍女搬来一套暗金的硬质士子服,催促道:“快,快,快穿上,太后怕要等不及了。” 夏侯玄进屋穿好出来,德阳乡主眼前一亮,士子服侍本就宽阔,飘逸,而这套衣服略带坚硬的腰带与料质,却更添英气,加之暗金颜色,极是抢眼,配上欣长的身材,清秀却不失硬朗的面孔。整个人俊逸不凡。 德阳乡主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叫好。赞道:“吾子当为人中龙凤啊。”她是极高兴的,儿子就要成为天子的女婿,母以子贵,她的身份于雒阳城的贵妇人中,必如水涨船高。 夏侯玄穿好衣服,略微不适应,见了母亲期盼的眼神,还是忍住了,拿起赤霄剑,顺手挂在腰间。 可是内心深处,自出出过那件事以后,就再难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血浓于水一般的感情。 这边是穿越者的尴尬,对于母亲,受后世“母亲大于天”观念的影响,使得他即便没有感情,即便道义上母亲是错的,也要维护她的一切。 可是,对于妹妹。只知道看见她时,心就如包裹在巨大的春风里,祥和而又安静; 只知道每次想到如果自己无能改变不了她的人生轨迹,她将遭受的命运,那深至心灵、如绞肉机般的痛苦; 只知道她躺在自己怀里时,那满腔的责任,满腔的保护欲望便会让自己浑身每个细胞充满力量; 只知道于战场上每每将丧命时,充斥灵魂的不甘并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她的未来与幸福。 这感情深厚无疑,可这性质是什么 “一个负责人的兄长都会这么做,可能是我做的有点过了吧。呵呵.我可是雒阳的模范兄长呢。”夏侯玄使劲的告诉着自己,几乎是想强迫的把这个念头按进去。 宫殿内,卞氏端坐于中,曹玉随其身后,而德阳乡主此刻诚惶诚恐的坐在下手,如锥刺股,坐立不安,卞氏但凡有何话语,德阳乡主皆唯唯应诺,态度卑微。 夏侯玄心有不忍,咬咬牙,却也没法,只得把身子站得更笔直了。曹玉偷偷的直往未婚夫身上打量,见他几个月下来,线条硬朗分明,脸庞柔和而又不失锐利,更显成熟,俊秀与英武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只看得那一颗少女之心,荡漾的满面酡红。 卞氏笑着对德阳乡主问道:“德阳啊,哀家看过了日子了,便在这月五日,便是婚嫁的极好日子,而你家那口子也赶得上,你看如何” 德阳乡主忙不迭点头,道:“一切任凭太后做主。” 卞氏又扯过满面娇红的曹玉,对德阳乡主说道:“德阳啊,玉儿向来娇蛮,以后嫁入了你家,若是对你有任何不敬的地方,你就告诉哀家。” 德阳乡主先是点头,继续又摇头,道:“太后放心,公主嫁来,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卞氏笑道:“玉儿,快去给你未来婆婆奉杯茶。”曹玉灵巧的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杯,款步往前,而德阳乡主此时早已站了起来,手搓着衣角,手足无措。 曹玉盈盈至德阳乡主面前,将茶双手奉上,极是尊敬,德阳乡主接也不是,拒绝也不好。求助似地望向儿子。 夏侯玄沉声道:“玉儿以后为母亲儿媳妇,母亲接着便是。”德阳乡主嗳嗳应了两声,接过,小心的啜了一口,置于桌上,不敢再动。 卞氏起身道:“德阳啊,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这礼仪之事,还是要来的。你回去后,寻一个有声望地位的大臣来皇宫中提亲吧。” 第四更在晚上十一点。求收藏啊,今天能不能破千,就看你们了。 第四十二回 尴尬 妹妹一定要推倒的,但不是现在,不用担心啊。 有曹丕的宣召,加之现在刚与东吴大战完毕,两方军心皆疲,无开战可能。驻守荆州北部的夏侯尚放下手中事物,往洛阳赶。 而雒阳这边,德阳乡主首先找了于朝堂上极具威望的司徒王朗作为男方媒人,至皇宫提亲,谓之“纳采”,为三国时结婚六道程序中的第一道。 又由王朗问了曹玉的姓名与出生年月日,此谓之“问名”,为第二道。 又找了雒阳城中最为著名的术士管辂算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自然为上上之吉卦。谓之“纳吉”,为第三道。 而此时,夏侯尚也赶到了。并由其准备了丰厚之聘礼,亲自送往宫内,谓之“纳征”,为第四道程序。而只要女方接受了聘礼,这段婚姻即算是正式成立。 卞氏力求使自己的孙女出嫁如同普通人家的女子一般,以期摆脱公主下嫁便不幸福的定论,因而,一切程序都是严格按照礼法上的来走,不敢有丝毫废怠。 婚姻关系算是成立,可夏侯玄还未见到曹玉,这其中还有两道程序要走,中间却隔得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中的一切运作,都不关夏侯玄的事情,他一直都在苦苦的寻找着自己心中真正的情感,或者说是在与不想出现的情感做斗争。 这期间,他越发肯定,或者说是拼命的强迫自己接受这样一个观点:娶了曹玉便成了家,也算是凭空赚了一大把政治资本,以此为基本,拼命的向权力中心攀爬,尽己所能,阻止妹妹与司马师的结合,然后寻个好人家,把她嫁了。 妹妹,也只是妹妹,仅此而已。 几日下来,他发现,这观点在自己夜以继日的灌输下,竟然在自己脑内扎了根,而自己也愈发思念起曹玉来。 那个女子,才是自己所能给她幸福的女子。尽管每当想起她,只有她愈发成熟风韵的身躯,只有她所能带来的权势,以及这种权势可以给妹妹带来的帮助。 这一日,夏侯尚按照卞氏的意思,将结婚日期定在五日,而程序上不能废弛,便派人往宫内告之迎亲日期,征求其同意。 夏侯玄闲着无事,又想起几日未见到妹妹了,便直接往妹妹所在的学馆而去,到了之后,却见到舅舅府中四五个仆人,并有一个老女仆正侯在门外,显然这是刘氏因为自己不在,而安排保护夏侯徽的人。 上前,吩咐几句,着其先行回府。由于来得较早,等的无聊,便于学馆前面草地上,拔出赤霄,舞了几路剑法。 正舞到半路上,却听得后面鼓掌声起,夏侯玄回头视之,见一少年渡步走来,身着纯白士子服装,身材瘦弱,面显苍黄,略有病态,然而那眼中却遮掩不住灵动的光芒,整个人不因病态而显沉迷,反倒多了一丝深沉与睿智。 夏侯玄见他身材实在瘦弱,一阵风就能吹跑似地,万千也不相信他懂得武艺,但是其人身上所散发的睿智光芒,却被夏侯玄略微的捕捉到了,因而不敢轻视。而是拱手施礼,笑道:“敢问兄台对这剑法也有研究”夏侯玄见他年岁约在二十上下,因而呼之为兄。 那人连连摆手,摆了摆自己瘦弱的身板,自嘲似地一笑,道:“贤弟莫见笑了,你看我这一小身板,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拿得动刀剑。” “那兄台为何叫好”夏侯玄有些恼怒。 那人微微一笑,道:“任何事情皆讲究一个“势”,只要“势”起来了,便可雄踞此道之首,因而诸般道路皆是相同的。我虽不通剑法,但是可以感受到你练剑时所散发的气势,便可知你身怀不俗武艺。” 夏侯玄呵呵一笑,问道:“不知兄长所习之道为何小弟姓夏侯,名玄,未及冠,尚未有字。”1 那人眼中略有一丝光芒闪过,却不着痕迹的隐匿下去,恢复如初,笑道:“原来是夏侯贤弟,愚兄郭名仁,却是今年才由长辈赐字,为怀德。至于所习之道嘛,只是孔儒之道,百无一用,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夏侯玄听到是儒生,心中兴趣大减,也不那么上心,敷衍了几句后,又拿起赤霄,从头开始演练起来。 那郭仁却好像缠上了夏侯玄,凑到其身边,问道:“不知夏侯贤弟来自作何” “接人。”夏侯玄正练到酣处,气息力求平稳,不能说话过多,但不答又不礼貌,便敷衍了二字。 郭仁好像并未察觉出夏侯玄不耐烦的语气,笑道:“愚兄却是来接拙荆回家的,难道贤弟你也是来接弟妹回家” 夏侯玄正练到此套剑法的最关键处,气息便是不说话亦有些紊乱,又把注意力大部分贯注在脚步上,并未听的真切,因而又是敷衍了一个字。 “是。” 郭仁又是笑道:“看贤弟如此俊逸,想必弟妹定是倾国佳人啊。” 夏侯玄一趟剑法下来,正喘着气,忽听到郭仁说“弟妹是倾国佳人”,啼笑皆非,正欲解释。 只见得郭仁眼睛一亮,笑道:“贤弟,愚兄来给你介绍下拙荆。” 夏侯玄随之所指望去,不由惊愕,原来郭仁的老婆正是贾诩的女儿贾媚,此时,正满面惊愕的望着自己。 而自己的妹妹,正站起贾媚身边,身材高挑,玉腿欣长,已然超出贾媚一头,望着自己时,明显的怔了一下,继而摇摇嘴唇,没有说话。 郭仁见气氛不对,试探性问道:“娘子,莫非你与这位小兄弟熟识” 贾媚调侃似地望了眼夏侯徽,强忍着笑,道:“熟,很熟。” 郭仁点点头,问道:“夏侯贤弟,弟妹呢你不是说此行是来接弟妹的吗” “呃.”夏侯玄顿时语塞,不知作何解释。 贾媚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也不顾着在旁边羞得满面酡红,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正一面掐着贾媚腰的夏侯徽。 郭仁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打量了眼夏侯徽,此时的夏侯徽一副羞态如绝美之花含苞待放,更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风韵,因而眼中惊艳之色更浓,望向夏侯玄时,极是羡慕,道:“贤弟好艳福啊。哎愚”正待说“愚兄羡慕不已”的郭仁,瞥了眼妻子,硬生生咽了下去。 夏侯玄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此时,他心中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解释清楚。可是,没由来的,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甜蜜的感觉,那种感觉,延绵不倦,黏人至极,让夏侯玄欲罢不能,舌头也被这甜蜜弄得僵硬,就是说不出话。 而此时的夏侯徽,一张小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头深埋在秀发中,只是嘴角那一抹勾起的甜蜜而淡淡的微笑,却怎么也瞒不过贾媚。 贾媚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继而转向郭仁,正色道:“相公别乱说了,夏侯兄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位是夏侯兄弟的妹妹,名徽。” 郭仁脸皮抽动几下,干笑两声。便牵了妻子,客气几句,自行离去了。 留下一对尴尬的兄妹伫立在一片草地上。 旁边的卷耳,好像要成熟了. 1:这是我前面里面最大的一个硬伤,很可笑,古人的字是二十岁是举行成人里,长辈取得。 呼呼~~~~~,小五履行承诺,第四更送到,无存稿,要工作,时速一千,可是日更了一万,你们该知道我的辛苦了吧。什么也不说了,发此章时,收藏数为990.距离明日还有一个小时,该怎么做,你们懂得。 第四十三回 最美 今天是曹玉的时间,晚上一更定在十一点。嘿嘿,其中的洞房内容,嘿嘿~~~~ “呃这个..徽儿,哥当时..怎么说呢。”夏侯玄急得面红耳赤,口齿不清。可能是因为尴尬,也可能是被那阵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甜蜜弄酥的舌头还没有恢复过来。 夏侯玄一直低着头,一头乌黑细辫将精致小巧的面孔遮住,仅仅只看得到白皙的鼻尖;听到哥哥语无伦次的解释,她微微抬起头,一直倔强咬着嘴唇的贝齿轻轻松开,接着,竟是自嘲似地的一笑,那双清灵灵的眸子里,说不出的淡淡惆怅,她一字一句,神色安详,像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轻喃道:“徽儿当然知道,这只是哥哥跟徽儿开的一个玩笑。” 夏侯玄心中一痛,这阵疼痛就像一阵飓风,把前几天死命灌输给自己的思想吹的摇摇欲坠,直到费了全部的精力,才堪堪压制得住。 他叹了 yuedupageup 23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3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4部分阅读 他叹了口气,如以往般,结果妹妹的书箱,柔声道:“徽儿,走吧。” 夏侯徽乖巧的嗯了一声,小手却极其自然的卷住了哥哥的右手。轻声道:“哥,我们今日回自己家去吧。” 夏侯玄一怔,问道:“你不怕娘打你了” “可是哥哥这几天就要娶玉儿姐姐了,我作为妹妹的,怎能不在旁边呢。哥,你说是吧。”夏侯徽仰头向哥哥,嘴角的幅度故意扯得很大,一副很开心的模样,可是那水汪汪的眸子里,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神采。 . 婚礼六道程序中,最后一道谓之“亲迎”,即在“请期”结束后,由新郎亲自往女方家中迎娶,然后举行盛大的仪式,最后将新人请入洞房,婚礼才算全套完成。 此月五日,正是夏侯玄前往皇宫亲迎之日,夏侯玄早早被父亲早早揪起,穿好大红礼服。 夏侯尚今日荣光散发,儿子成为驸马,他就与天子是亲家。这份荣宠,天下几人能有。 安排迎亲队伍的事,从早晨一直安排到了下午。因为婚礼一般都是在黄昏举行,据说是“婚”通“昏”。 当迎亲队伍准备的差不多,快要出发时,夏侯玄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寻找妹妹的身影,却没见着,不由心慌,问起张姬。张姬告诉她上午时已往学馆去了。 夏侯玄急问道:“那安排什么人跟着保护没有”张姬跌足道:“哎呀,坏事也,徽儿走得急,只跟我交代了一句,恐怕是没有。” 夏侯玄猛叹口气,不顾着即将出发的迎亲队伍与身上的喜服,直接骑上火云,往学馆疾驰而去。 到了之后,正见昨日的郭仁正侯在门外,这男子倒是个爱极了妻子的人,夏侯玄懒得搭话,直接冲到窗台,正见了坐在前面那个淡黑色、熟悉至极,牵挂至极的身影,重重的呼了口气,没事就好。 太过担心,太过爱护,反而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不吉利猜想。 夏侯玄走进去,正在教书的老夫子见了因急切而满脸通红的夏侯玄,不由老身一抖,手中的竹简啪的掉在地上,忙不迭解释道:“这位将军,你看老夫已把你妹妹调至最前了啊。” 夏侯玄顿时语塞,心中暗道:我有那么暴戾么。转而淡笑道:“老先生,小子可不可以把妹妹带回去,若是打扰你的授课,多有冒犯了。” 老夫子点头如鸡啄米,道:“将军请自便。” 夏侯玄不顾妹妹娇怒、不满的眼神,替她收拾了用具,拉着便出来了,而在后面的贾媚也跟着出来。 才出来,夏侯徽猛的挣脱哥哥的手,扭头至一边,嘟着嘴,沉着脸不说话,立着不走了。 夏侯玄一本正经训斥道:“徽儿,以后你要来学馆,一定要跟哥说一声,你知道这街上有多少坏人嘛。” 夏侯徽仍是低着头,贝齿却微微的咬上了嘴唇,仍是没说话。 夏侯玄继续教训道:“怎么越长大就越不听话了呢。这不叫我担心吗。”夏侯徽仍是低头不语,只是眼中已显现晶莹。 “以后独自出来,一定要跟哥哥说一句,知道吗”夏侯玄严厉的叮嘱道,这件事由不得他不重视,妹妹要是出了点事,他所奋斗的一切好像瞬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夏侯徽微微抬起头,嘴唇被都她用力的咬成了白紫色,她强忍住眼泪,低声道:“徽儿本想跟哥哥说的,可是,徽儿去找哥哥时,见哥穿着即将与玉儿姐姐成亲的衣服时,那么高兴,徽儿怕惹哥哥不高兴,便自己走了。”夏侯徽对于曹玉,还是极不自信的,就那么一次争宠失败,便固执的认为在哥哥的心理,自己不如曹玉。任凭夏侯玄后来如何解释,她也不肯相信。 妹妹的那一副委屈样子,只把夏侯玄冲击到心神欲碎,忙上前搂了她入怀,低声安慰道:“傻丫头,哥不是跟你说了嘛,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徽儿在哥哥心里,都是最重要的。” “真的”夏侯徽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泪水把沾湿的长长睫毛贴在眼眶上,大眼睛中,仍是清泉涌动,可是那里面的期盼与高兴,透过那乌黑的眸子,清晰的告诉着夏侯玄。 “真的。绝对是真的。”夏侯玄忙不迭答道。不是敷衍,而是出自真心,他感觉自己在说这话时,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愉悦。 夏侯徽忽的笑了,就如调皮的春天,毫无预兆的来临,驱散了了所有的寒冷与胆怯,所有的花儿,草儿,以及那万物都跟着苏醒了。 她轻轻的挣脱了哥哥的怀抱,从他手中抢过书箱,又闪到贾媚身边,笑道:“哥,我去媚儿姐姐那里玩耍几天,哥这几天,就好好的跟玉儿姐姐完婚吧。” 贾媚也笑道:“你就好好的当你的驸马爷去吧,徽儿,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还不待夏侯玄反应过来,贾媚拉着夏侯徽,亮着银铃般的笑声,如精灵般,渐渐飘远。 夏侯驸马重重了叹了口气,上马,急往家中赶去。 娶公主,迟到了可不好啊。 呼呼~~~~~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十一点哦。猪脚与曹玉的洞房,期待吧,嘿嘿~~~ 第四十四回 亲迎 刚到府门,正待下马,却见到正在府门前火急火燎的夏侯尚喊道:“别下马,直接往宫中去,沿路快速些,已经迟了几刻了。” 夏侯玄应了一声,忙领着身后准备齐全的花轿一应人马,在父母亲的注视下,急急忙忙往皇宫中而去。 夏侯尚在后面看着本该潇潇洒洒,骑着高头大马迎娶新娘的儿子,此刻竟如逃命的难民一般,火急火燎的窜街走巷。笑骂道:“活该这小子,都快去接新娘了,还记着他那宝贝妹妹。”又扭头往德阳乡主问道:“娘子,我不在这段时间,城中可有大族来通过女儿的消息” 德阳乡主极是自豪的一笑,道:“相公也不想想奴家给你生的女儿是什么姿色。就徽儿走出去,哪个世家公子不看傻眼。若不是玄儿太过爱护妹妹,又天天带着那么一把巨剑守在他妹妹身边,只怕此刻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 夏侯尚颇具意味的一笑,调侃似问道:“娘子,你还真把徽儿当自己生的了。” 话才落音,德阳乡主竟是浑身一颤,略带艰涩道:“夫君,你不在这段日子,奴家擅做主张了一次” “何事” 德阳乡主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冀州王家老爷子带着他的几个儿子来我们府上寻徽儿看,奴家便自作主张骗王老爷子说徽儿随在你身边。把他们劝走了。” 夏侯尚怒道:“徽儿本就是他们所生,当时是事情从急,王家才答应把徽儿与我家收养的,现在便是要还给他们,道理上,也说得过去。你为何如此刻薄” 德阳乡主被丈夫教训了一顿,委屈道:“奴家只是太过喜爱徽儿了,虽然有时候也对她动过手,因为这个原因,玄儿也自作主张,把徽儿送到哥哥府上去了,但是要还给王家,奴家是如何也不肯的。” 夏侯尚深呼口气,严肃道:“以后王家的人若是来看徽儿,一定得允许了。”德阳乡主连连点头。 夏侯尚不再问此事,接着上面道:“那按照娘子的说法,因为大族的少年郎惧怕玄儿,就都不来提亲了” 德阳乡主缓过神来,微笑着拍了一下夫君,道:“瞧夫君说的,自夫君去荆州这几岁,已有十多家来通过意思了。这其中令奴家最为满意的就是司马家的大公子,虽然比玄儿略微矮了一点,胜在粗壮;长的虽然不及玄儿俊秀,胜在威武,且况,司马氏为河内大族,也不辱没了老爷你的身份。而且司马家那小子对徽儿也是真心喜欢,极为痴迷,这点我倒是看得出。只是.” 德阳乡主顿了一下,闪过一丝头疼的神色,道:“只是,司马家的小子与我们玄儿同在贾大人府上学习兵法,听贾大人说。二人有些不合。所以,他来府上拜见奴家时,奴家都是瞒着玄儿的。现在想起,他与徽儿还真是般配啊。” 夏侯尚略微沉思一会儿,道:“司马家的小子。。。我见过,确实还不错。只是娘子啊。你却说错一句话。” 德阳乡主疑惑问道:“哪句错了,奴家觉得,这少年郎中,也只有司马家小子,才稍微配得上我家徽儿了。” 夏侯尚叹息一笑,幽幽道:“娘子啊若不是天命无常,造化弄人,玄儿与徽儿才是天生一对啊..” 夏侯玄骑在马上还好,后面步行的,如开道的,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早已累得气喘如牛,尤其是那几个轿夫,更是觉得浑身发轻,四肢欲飘。 夏侯玄抹了一把汗,对着后面喊道:“加把劲,很快就到了。”夏侯玄于后世的印象,其中的新郎官都是潇潇洒洒的骑着高头大马,旁边跟着几人往旁边撒钱,极度风马蚤的走街过巷。自己这档次也不低啊,娶得是公主,为何就如此狼狈呢。 一行人狂奔几刻,终于在日暮前到达了皇宫,宫们口早已沾满了人,王朗站在最前,他也是此次婚礼的司仪。王朗托着年迈之躯冲到夏侯玄马前,踉跄了几步,怒道:“为何来的如此之迟” 夏侯玄喘着气,不好解释,往后一望,却见到亲自迎出来的曹丕,慌忙下摆,曹丕笑呵呵的将之扶起。又端视良久,笑道:“好,果然为人中之杰。朕心甚慰。” 夏侯玄忙连称不敢。客套一番后,曹丕自然在前,夏侯玄跟在身后,步入堂上。曹丕立于堂正中,夏侯玄对着其跪了下去,行过稽礼。1 只见到目光皆望向一旁,却见一人从房间走出,身着凤衣,头戴凤冠,垂下丝穗以遮面,而脚步间的忸怩,将一副新娘子的娇态与期盼表露无遗。 曹玉先是盈盈到了东阶父亲跟前,曹丕告诫道:“今后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公公婆婆的意愿。” 曹玉又款款至西阶母亲甄姬处,甄姬同样叮嘱了几句。 尔后,曹玉至夏侯玄身后,跟着其至宫门前停着的轿子处,曹丕,甄姬等随之而出。 当曹玉准备登轿时,甄姬却扯住曹玉,说起了私密话语,渐渐地,曹玉开始掩面哭泣起来,夏侯玄嘴角一笑,暗中窃喜道:幸亏我早有准备。 原来古代的新娘至花轿前,往往哭哭啼啼不肯上轿,新娘的亲友则要当众试才,请新郎赋诗,新郎在当场吟诵了“催妆诗”后,新娘方始起身上轿。夏侯玄考虑到这点,恰巧后世刚好会背一首“催妆诗”,小小的修改一下,便可拿出来用了。 果然,甄姬至夏侯玄面前,盈盈一笑,道:“玉儿思念家中,不肯上轿,玄儿你又当如何呢” 夏侯玄呵呵一笑,一提衣摆,朗声道:“东乡公主贵,出嫁五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在场者,如曹丕,王朗等,皆具诗名,自然懂得夏侯玄这首剽窃唐人的诗词其造诣之高,不由惊奇,连声赞叹。曹丕脸上笑意更浓。 甄姬又在女儿耳边交代几句,后者含羞点头,登上了花轿。 夏侯玄向曹操等一一跪拜了,尔后,返身上马,带着轿子中的新娘往府上而来。 本来公主下嫁一般都要建立公主府,可是卞氏为了女儿的幸福,下令一切都按照民间家女儿出嫁的方式。 途中,夏侯玄高头大马,春风得意,吹吹打打,一派喜庆景象。并有人以铜钱向空中扬撒,儿童争着去抢,叫做“撒满天星”,另有一人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而撒,称为“撒谷豆”。 夏侯玄想着曹玉那一副娇羞羞的模样,心情亦是大好,妹妹的烦恼早被抛到了脑后;男人就是这样,容易被一时的欲望支配,而忘记了心中最真实,最原始,最深厚的情感。 在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在街道的衣角,三个身影中隐在一角,默默窥伺。 正是夏侯徽、贾媚,郭仁三人。此时的夏侯徽身着一件淡红色的紧身长裙,更将玲珑妙曼的身躯包裹的曲线毕露,香臀更俏,胸前也开始苏醒,虽不甚饱满,然而胜在挺翘,如馒头般,有一种处子独有的尖锐弧线。 见她一手攀着街边民房的墙角,一手紧紧的拽着裙子,头露出半边,痴痴的望着前面意气风发的夏侯玄,嘴角却抿成一条直线,眸子中,竟是一种将欣喜、失落、期盼、委屈与嫉妒融合的复杂神色。 贾媚望了半响,叹气道:“徽儿妹妹,回去吧。”夏侯徽背过身来,倔强的忍着眼泪。又往街边瞥了一眼,提拉起裙角飞一般沿着巷子跑了。 贾媚轻叹口气,对郭仁笑道:“可怜的徽儿啊,亏了她今天还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哎造化弄人啊。” 二人亦追了上去,郭仁疑惑问道:“娘子,红色的裙子有啥意义” 贾媚叹了口气,嗔道:“你个呆子,那是新娘的颜色啊..” 1:古代跪拜礼中最重的一种,需磕头至地多时。 与曹玉的婚礼还是等到明天吧,我有罪。其实这一章自觉地也不错啊 求收藏,强推期间神马最重要收藏最重要啊~~~ 第四十五回 洞房 yd开始,诸如宝宝桂一类猥琐人等,快快备纸 当最后一个小婢轻轻退去,捎带着把门掩上。房中寂静下来,落针可闻,夏侯玄的心跳加速,呼吸沉重。 帷幔垂顺,温香袅袅,黄花梨木精雕的大床四面都挂起了纱帐,透过红色薄纱望去,床上那一个娇滴滴、羞答答、脆嫩嫩的新娘子,勾起了他心底潜的全部欲望。 他只觉得四肢发飘,也不知是饮酒过多,亦或是兴奋过头,只是缓缓移到床边,掀开薄纱,挨着曹玉坐下来。 低着头的曹玉娇躯擞然一抖,头上凤冠前的丝穗微微摇摆,如同风中的娇人,羞羞的朝着夏侯玄招手。凤冠上的圆润玉珠相互摇摆撞击,发出细微的啪啪响声,似在轻轻召唤采珠之人。 微弱灯光下的曹玉,面庞如粉,香腮如藕,朱唇微抿,睫目羞答柔顺。而一身宽大雍容的凤服披盖着整个身躯,直至床边榻上。她的一对如玉小手正绞着双腿间的裙面,将那裙角微微扯起,露出一双蹑丝小履,小巧玲珑的双脚紧紧的并拢在一起。 夏侯玄只觉腹腔一阵燥热,急欲扑上去,狠狠蹂躏一番蹂躏一番才罢了,忽的省起对方是个高贵无比的公主,若是自己动作粗暴,糟蹋的狠了,她回去找她奶奶告自己一状,不好收拾。 夏侯玄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几乎是紧紧挨着,已经感受得到她柔嫩娇躯的温度,强忍下心中瘙痒,轻声唤道:“玉儿..” 旁侧的人儿轻轻颤了一下,嘴里含糊的哼出几个音节,如呻吟般,娇腻动人,夏侯玄气血上涌,哪里还忍得住,不顾一切的如猛虎搏兔般,将旁边的人儿一把抱起,继而压倒在床上。 曹玉嘤咛一声,双手竟抵在夏侯玄结实的胸膛,一双小脚从宽大的凤服里伸出来,在床边扑腾着,似想把夏侯玄推开般。 夏侯玄此刻喘息粗重,骑在曹玉腰上,一手撑床,一手抵住曹玉香肩,望着她那樱桃小嘴,急欲往下侵入,却因为曹玉死死抵着上身,只得停下。 夏侯玄瞪着眼睛,咽了口唾沫,咬咬牙,这种娇躯在胯下,却无法品尝的境地让他极度恼火。 曹玉见了他眼中的怒火,双手不自觉一软,细哼道:“夫夫君,门没关。” 夏侯玄有些好笑,腹腔中顿觉一凉,激情褪去不少,无奈的从曹玉身上爬起,起身关好门窗。返身一望时,见曹玉已经自行将头上凤冠取下来,一头长发披撒肩头,配着那华贵的礼服,端庄如神女。 夏侯玄激情又起,如捕食的野兽般沉闷的吼叫一句,快步向前,重又压上去,不由曹玉反应,已抵住了她的细唇,舌尖如泥鳅般滑进去。 顿时,只觉濡濡湿湿,口内一香,片刻之后,曹玉的香津如潮水般袭来,夏侯玄未曾料到,慌慌忙忙之下,竟未全部接住,便有几泓晶莹沿着二人嘴角结合出溢出。 少女香津,有如青嫩果子般的淡淡酸涩味,夏侯玄啪嗒嗒啜了一口,舌头一卷,抬头,见她睫毛柔顺,美目微眯,眼神迷离,小嘴上亮晶晶,微微嘤咛着,竟真如待人摘取的樱桃般,红润可人,旁边并有丝丝晶莹,为刚才自己一番吮吸的战果。 夏侯玄微微一笑,小心而温柔的细细为曹玉抹去残留在嘴角的晶莹。调侃似地笑道:“玉儿平常定然贪吃至极。” 曹玉微微睁开双眼,羞答答一咬嘴唇,低声问道:“夫君为何如此说起”夏侯玄俯下身去,离曹玉之面不过丝毫,笑道:“口中多津,必贪吃之人也。” 曹玉羞得满面酡红,伸手在夏侯玄胸膛上拍打,这动作撩人至极,心痒难耐的夏侯玄抱住曹玉,顺势一个翻身,把曹玉放在一边。 捉住她的小脚,脱下蹑丝履,褪下罗袜,此刻的曹玉也大胆起来,竟自己解开了凤服,露出一件红红的肚兜,微光下,曹玉一身的粉滑柔腻,洁白的脖颈,如藕般白的香肩玉臂,在朦胧的光晕里,晃得人眼睛发晕。 夏侯玄兴奋的低吼一声,忙忙着她把整件宽大的凤服脱下,顿时,夏侯玄眼前一亮,一条藕色的亵裤将她的玉臀包裹起来,光滑的长腿,美艳不可方物。 瞥了一眼夏侯玄色迷迷的目光,曹玉羞得嘤咛一声,慌忙背过身去,只把个粉粉嫩嫩的后背冲着他。 夏侯玄凑上去,下巴抵上她的香肩,双手却从曹玉腋下环绕过去,紧紧的箍住,贴着曹玉面颊,磨耳厮鬓。 手却慢慢的移至曹玉胸前,摸索着解下她的亵衣,却被一对小手轻轻的抗拒着,曹玉秀面朝天,漫天长发散在夏侯玄头上,似有似无的呻吟着。 亵衣沿着曹玉胸前滑落,夏侯玄从她背后望去,依稀可见两粒玉珠,夏侯玄屏住呼吸,轻轻的捏住了。 慢慢的,随着夏侯玄温柔而技巧的抚摸,曹玉急促的呼吸变成了娇媚的、清晰地呻吟,在他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 夏侯玄腾出左手,往她的下体而去,刚到小腹时,又遭到了曹玉小手的阻拦,还颇为有力。夏侯玄右手一用力,曹玉身体往后一挺,娇呼一声,浑身一酥,手上少力,夏侯玄趁此机会,长驱直入,直接探入亵裤之中,曹玉的身体浑身一抖,娇喘连连。 却不料,夏侯玄左手这一路行程,竟艰辛无比,明明到了曹玉的处子圣地,却被阻拦在两腿紧紧夹成的肉缝中,饶是连一根手指也探不进去。 曹玉脚趾往内翻卷,一双玉腿紧紧的夹着,她感受到背后雄壮躯体的温度,曹玉想起祖母临行前对自己的交代,她很想把双腿打开,可紧张的,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夏侯玄如狼般嘶吼一声,将两手皆收了回来。把曹玉躯体平放在床上,三下二除五脱了个精光。 往前,轻轻扳过曹玉的身子,她此刻正紧闭了眼睛,小手紧紧的抓着已经脱落的亵衣,双腿紧并,如玉的身躯,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香肩,双臂,胸前,那用柔滑白嫩构架的跌宕起伏的曲线,让人意荡神驰。 “玉儿,睁开眼看看我..”夏侯玄搂着她的香肩,轻声呼唤。曹玉微微扭动了两下娇躯,头却埋的更低了。 夏侯玄嘴角一扯,邪邪一笑,竟偷偷的用双手挨着曹玉亵裤的两端,继续,一用力,忽的一扯。 一具娇躯就这样完美的呈现在夏侯玄眼前,曹玉一惊,猛的睁眼,正迎上夏侯玄那肉块分明、线条毕的的胸膛。秀面全红,娇呼一声,急欲闭眼。 夏侯玄急叫住了,喊道:“玉儿,不要闭眼,我是你夫君啊。” “夫君..”曹玉呢喃了一句,抬起头,望向夏侯玄,正迎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一羞,嗔怪的用粉拳扑腾,夏侯玄顺势搂入,继而压上,两句躯体顿时契合在一起,不断翻滚。 芙蓉帐暖,春宵不易。二人如交颈鸳鸯戏水,又如并头鸾凤穿花,将朱唇紧贴,把粉面斜偎。罗袜高挑,肩胛上露一弯新月;金钗倒溜,枕头边堆一朵乌云。千般揉搓,抟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交合的万种妖娆。 恰恰莺声,萦环耳侧。津津甜唾,关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呀呀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直一番死去活来,全身心的投入和交融,在愉悦畅快之余,更让人得到心灵无穷的的充实和满足。 云雨过后,曹玉依偎在夏侯玄怀里,抚摸着他坚硬的肌肉,轻声呢喃:“夫君,谢谢你.” 夏侯玄低头看怀内人儿,初承雨露的曹玉花容泛晕,青丝凌乱,不同于以往的稚嫩,那种少妇的风韵美得令人屏息。笑道:“为何谢我” 曹玉身躯含羞的扭动几下,轻声道:“玉儿今日才知.才知做女人的快乐。” 夏侯玄朗笑几声,调侃似地问道:“还想要吗” 曹玉先是一羞,接着试探性、弱弱的问道:“夫君,你还能来”夏侯玄邪笑道:“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曹玉娇呼一声,躲避不及,又是好一番战斗开始。。。。。。。。。。 此章,借鉴了回到明朝当王爷的一些语句,剽窃了水浒传的一些词句。 想必读者们是爽了,但是我很不习惯,对于本书,是我的处子作,小5必定会写完,权势主线上自不必说。 现在就感情主线说一下。对于这类的描写,我极不习惯请不要说我装逼,我所喜欢的,是淡淡的爱情,就如夏徽儿与小玄子般,可能有些另类,但是,就如一泓清泉,又如一壶清茶,可以沁人心脾。到了最后,便是水到渠成的结合。 要不是宝宝桂说他四点起来看洞房,这章我还真像一笔带过。因为,写这章时,我觉得对不起那个默默躲在角落看着哥哥结婚,却只能傻傻的穿着红色衣服憧憬的女孩儿。 最后,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凑字数,混全勤。 第四十六回 砖玉 夏侯玄辛苦劳作一夜,幽幽醒来时,扭头一望枕边,却不见人,想到昨日激情,夏侯玄扭头一笑,别看这曹玉肢小少力,一旦品尝到滋味,实则凶猛的很,如小妖精般,把物件死死箍住,似要吸干才肯罢了。 想起还要去贾诩府上学习兵法,夏侯玄挣扎着坐起,顿觉浑身少力,昨日劳作的太狠了。于床上伸展几下,恢复下气力,穿戴好起身下床。 清晨的空气极是新鲜,呼入口时,并入丝丝凉气,沁人心脾,夏侯玄心旷神怡,至侧厅前树下时,却听到了母亲惊恐的声音。 “公主啊..哪能让您干这些事呢。。。” “娘,您就让玉儿做吧,临行时,祖母特意叮嘱过,定要好好服侍公公婆婆,不要懒惰。”却是曹玉略带疲倦的声音。 夏侯玄再进一步,正见生母与曹玉为了几只碟碗不休,德阳乡主因为公主儿媳大清早起来就帮着做家务活而诚惶诚恐。 夏侯玄走过去,将母亲轻轻搀开,笑道:“母亲,玉儿既然嫁到了我们家,服侍您是应该的,你就让她做吧。” 曹玉挽起袖子,极是娇媚幸福的望了眼自己的丈夫,忙不迭点头,乖巧道:“娘,这是玉儿作为您的儿媳该做的。” “这样的粗活,本是下人做的,玉儿你没必要如此啊..”德阳乡主望了眼曹玉的细嫩小手,仍是不安心。 夏侯玄想想也是,曹玉此番,争抢做下人的活计,未免有摆弄的嫌疑,思及此,吩咐道:“玉儿,你也别洗了,快来用餐吧,别饿着肚子了。” 曹玉早就洗的头昏脑胀了,纵欲一夜,又初经人事,那该死的人的该死的物件又如此威猛霸道,下体到现在都隐隐作痛,浑身轻飘飘。便飞快的舍了眼前的粗活,至桌旁。 夏侯尚此刻亦来到,曹玉忙见了礼。夏侯尚到底高居上位,倒不如妻子一般惶恐,摆出一副公公架子,心安理得的受了礼,一屁股坐下,招呼一声,风卷残云起来。 “玄儿啊,快些吃,去贾大夫那里的事情可不能耽搁了。贾大夫的行军用兵之道,深的先帝的精髓,诡妙无比,你定的得其精髓。” 夏侯玄忙不迭点头,吃完,告别一声。取了不离身的赤霄剑,取路往贾诩府上而来。 贾诩府上的一偏房内,贾媚与郭仁正相对而坐,贾媚眉头紧锁,愁容满面的往里房望了一眼,担忧道:“夫君,再这么下去,徽儿柔嫩之躯,可如何撑得住..” 郭仁抬头望顶,亦是叹道:“未曾料想,夏侯小姐姿容清丽,冰肌玉骨,又天生媚香,乃是绝妙的媚相,不料竟是如此的一颗痴情种子” 贾媚嗔骂道:“说点正经的,你平日不自诩一步三计么,现在你去走上一走啊,想上一计啊.” 郭仁苦笑道:“我的卿卿嗳,夫君我的计策是用来战场杀敌制胜的,这帮着痴妹妹与她嫂嫂抢亲哥的事,叫我如此走得动,想得出..” 贾媚骂道:“别说这么难听,行不”郭仁撇撇撇嘴,无奈道:“这是实话。”贾媚叹口气,道:“夫君,他们之间绝不可能走到一起,这点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让徽儿摆脱她哥哥,从情网里走出来。” 郭仁沉思一会儿,笑道:“那这便好办了,娘子,夫君这便有一计,保管马到成功。” “快说,徽儿这都一夜未睡,三餐未进水了,你居然还在卖关子。” “此计便是抛砖引玉之计。”郭仁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信而自得的神色。 贾媚对于丈夫的才智向来痴迷,此次却疑惑不解,跳将起来,问道:“砖为何人,玉又为何人” 郭仁支吾了几句,道:“砖头是徽儿她哥,玉嘛,可为雒阳城中任何一个大家公子。” 贾媚冷哼一声,上前揪了丈夫耳朵,柳眉倒竖,骂道:“你说夏侯玄是砖头那么俊秀,那么英武的一个男儿,你给老娘说成是砖头。啊那你给老娘找块玉出来” 郭仁摄于于夫人滛威,嗫嚅几下,刚想出声。贾媚手上加力,气愤更是往前,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该不会想说那块玉就是你吧..天杀的呀你居然敢对徽儿妹妹起邪念。” 郭仁忙不迭乞好求饶。“娘子,你手上力少一些。我是说啊,那块玉是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师。” 贾媚平下柳眉,松开手,略一思考,问道:“你说的是与徽儿她哥一起跟爹爹学习兵法的那个司马师” 郭仁龇牙咧嘴的摸摸耳朵,点点头。 “那也叫玉,那比徽儿她哥不知差了多少。长的没他俊,学识武艺更是不如。”贾媚又欲揪上丈夫耳朵。 郭仁慌忙躲避,道:“娘子,你先听我说完。”郭仁顿了顿,扳起手指,分析道:“首先,为什么徽儿妹妹会不顾及伦理而倾心于夏侯贤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二人从小生活在一起,而夏侯贤弟又极优秀,对待妹妹又极体贴。所以,在徽儿妹妹心中,她哥哥便是完美无瑕、世间第一的好男儿。” 贾媚点点头,郭仁松下口气,又扳起第二根手指,继续道:“可是,一来夏侯贤弟已经娶了公主,经过昨日一夜,想必徽儿妹妹已经伤透了心,又顾忌着伦理道德,此时,只要出现一个与他哥哥差不多优秀的男子,就算差了一点,徽儿妹妹的注意力必然吸引过去。” 贾媚撇撇嘴,道:“这倒也是,说起来,司马师那小子也还不错。” 郭仁微微一笑,扳起第三根手指,道:“如此,我们便带着徽儿妹妹藏于岳父大人的授课之地旁边,然后由我去交代司马师那小子,着他好好表现,最好能在授课之时,驳倒夏侯玄,体无完肤的那种最妙。这样,徽儿妹妹一想,自己哥哥已然成家,又对自己薄情寡义,不管不顾;而他又不过如此,还有男子比他更优秀;此时,娘子你又在旁边煽风点火;这样,徽儿妹妹一颗芳心必然暗移,用不了多时,她便会忘记她哥哥,而逃脱着相思之苦。娘子,这便是抛夏侯之砖,引司马之玉,倒是妙也不妙” 贾媚听完,沉默半响,叹了口气,缓缓道:“也只有此计可行了,只可惜了一对天作佳人” “不过.”贾媚嗔了丈夫一眼,道:“此计唤作“抛玉引砖”更为合适。” 第二更在晚上十一点,现在收藏早泄了。哎..求收藏啊. 让小玄子大展神威吧,驳的司马师哭爹喊娘。 第四十七回 亮剑 贾府内,贾诩微眯着眼睛,以手中书简轻触面前榻板,半响后睁眼,道:“今日授课,乃是行军打仗之驻扎地的选择,二小子定需认真听好。” 二人颔首,贾诩抚须一笑,道:“尤其是驸马爷,新婚燕尔,难免分神,尤需注意。”夏侯玄低头,“小子谨记。” 贾诩道:“以后尔等领兵作战,诸如选择驻扎、据守之地,应根据观察出来得到的实际情况,而做出正确的判断。而因着重注意的地方有以下几点。” 顿了一顿,贾诩环视二人,道:“小子们且说说看。这着重观察之处为何” 司马师早在进门前,已被郭仁扯住,不过只告诉他能驳倒夏侯玄就能赢得美人芳心之类,顿时把他喜得魂飞魄散,这下是卯足了干劲,急欲表现。 见他神情亢奋,忽的站起,道:“先生,小子以为,这兵马驻扎之地的选择,最为重要的为地形,换言之,只要地形选择对了,便进可攻,退可守。” 贾诩道:“你可细说之。” 司马师望了眼侧房,凭的多生出许多好胜之心,道:“穿越盐碱沼泽地带,一定要迅速通过,切勿停留;如果在盐碱沼泽之地与敌遭遇,一定要依傍水草而背靠树木;在平原旷野,要驻扎在平坦地面,右边依托高阜,前低后高。如此,便可万无一失,有胜无败。” 贾诩微微颔首,略微赞叹了几句,又转向夏侯玄,问道:“夏侯小子有何见地”贾诩行事,向来老辣,他呼司马师,夏侯玄,皆只呼姓氏,后缀以小子,并不带任何一丝感情se彩。如此,以后无论两人中谁主政,若有剧变,皆不会牵扯太深。此举深的“中庸”精髓。 夏侯玄支吾半天,竟答不出半个字,这也是穿越者最大的尴尬之处。而回望今世几年,最开始的洛阳之行,只是托着酱油瓶跟在父、舅后。尔后,临淄之战,献了电视剧中早已放烂的里应外合之策;许昌一路,多是依靠武力解决问题;直至江陵之战,也多是依靠了司马光的史书,有了先知先觉的能力才得以展现光芒。 一路下来,虽然神童之名响亮,可细细想来,震古烁今的成就一点边也沾不到。而兵法,也是前不久才跟着贾诩学习,虽然因为剽窃了太祖的游击战成果而暂时打击了司马师的气焰,可说到底,这行军打仗的系统知识,还是一窍不通。 见夏侯玄支支吾吾,面红耳赤,司马师暗暗欣喜,催促道:“夏侯贤弟,我与先生可都是等着你的高见呐,贤弟就不要谦逊了。” 夏侯玄情知躲不过,只得硬起头皮,道:“小子以为,司马兄这一句“万无一失,有胜无败”有失妥当。”夏侯玄见正面对策无法取胜,便转而迂回,挑起了司马师话语中的刺,能弄个“白马非马”的诡辩也是好的。 司马师恼怒道:“难道贤弟还有更好的办法” 夏侯玄如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般,充满自信的摇摇头,而神色中,皆是不以为然,极为洒脱,若能加上羽扇纶巾,只可抵上赤壁前周公瑾的风采。 而旁边一屋子中,三双眼睛,神色各异。一双男儿眼,颇具兴致;二双女儿眼,前一双线条细长,却瞥向一边,内有担忧;另一双眼睛极大而睫毛极长极密,清澈透明,带着一丝丝嗔怪的痴迷与自豪。 夏侯玄道:“行军作战,绝无必胜必败之说,先生,司马兄,小子以为,无论一支军队处于何种困难境地,只要军魂不灭,军心不死,皆有胜望。” 贾诩又大感新奇,抚须道:“军魂不灭,军心不死。那么夏侯小子,老夫且问你,军之魂、心为何” 夏侯玄深呼口气,一句一句,掷地有声,道:“军之魂,军之魄,皆在两个字。即为.. yuedupageup 24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5部分阅读 亮剑” 顿了顿,不顾及司马师阴沉的脸,大声道:“又谓之“明知是死,也要亮剑”。”他却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暗处某个娇弱的身躯瑟然一抖。 贾诩问道:“有何根据兵法上从未讲过此事。” “不怕死的人谁都怕。”夏侯玄继续忽悠道。 孰不料,司马师蔑然一笑,道:“这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么,换了个名字而已。还真弄得挺像回事.哼” 夏侯玄一怔,脑内飞转,反驳道:“司马兄此言差矣。人,皆有怕死之心,此胆怯由来也;而人皆有潜能,潜能一旦激发,便可使人舍生忘死而无所畏惧。高明的将领,便是善于让士卒忘记死亡,从而发挥出最大的战力。而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其中一种。且使用范围极小;而小子这亮剑军魂,一旦铸成,便可随时随地发挥效用。到那时,手下,人人皆敢死之士。即便处境再如何艰险,又有何惧” 贾诩笑道:“夏侯小子这说法虽然不错,可前人亦是用过,可这不死军魂,若想铸成,何其难也且说点实际点的。” 夏侯玄心头暗骂,这李云龙的东西果然不如太祖的好用,这实际点的,着实不知啊。 司马师何等精明之人,忙催促道:“贤弟上次之游击战可是令愚兄大开眼界呢,今日不知还有何高见” 夏侯玄支支吾吾,半天未有应答。司马师趁机道:“先生,既然夏侯贤弟谦虚,那么,小子就不客气了。” 贾诩颔首之后,司马师继续道:“凡驻军,得选择干燥的高地,避开潮湿的洼地;重视向阳处而避开阴暗之处;靠近生长水草的地方,驻扎干燥的高地,这样是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凡地形中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等情况,一走要迅速离开,不要接近。我方远离它,让敌方接近它;我方面对着它,敌方背对着它。” 司马懿这一番话,引经据典而符合情理,贾诩频频点头,极是满意。赞道:“孺子可教也..” 司马师讲完,先是往夏侯玄处望了眼,闪现得意色彩,接着,又往侧房处瞥了一眼,脸上喜悦之色渐浓。 此时,郭仁朝妻子使了个脸色,贾媚心领神会,叹道:“哎.徽儿啊,别看你哥哥平日里外表光鲜,竟不想胸内无货啊。那司马公子啊,姐姐听比人说,人品,才学都是一流呢。啧啧..好一个少年郎。”郭仁猛点头,应和道:“这司马公子,弄得我都自惭形秽。” 夏侯徽沉默良久,却是微微展颜一笑,起身,道:“郭大哥,媚儿姐姐,徽儿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 说到此处,夏侯徽眼神明显一黯,贝齿轻咬下薄唇,轻声道:“只是,徽儿心中只有哥哥一人..” 二更送到,虽然晚了点,这几天nb季后赛,打乱了我的节奏。 至于徽儿什么时候倾心于他哥的,后面会有交代的,8要急。 第四十八回 郭嘉 感谢书友离梦彳亍提供的中国历代女子服装网址。大家也可以去看看l.znvzifushil. 雒阳城边,夏侯尚父子并肩行走良久。 父缓缓叹了口气,道:“孩儿,为父走了后,这家中可都依靠你主持了,为父已交代了你二位母亲,这个家,你来做主。不过徽儿的婚嫁,为父怕你太过宠溺而失了理智,还是等为父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夏侯玄默默点头,继而问道:“父亲,您为何不将二娘带在身边荆州暑热,二娘在您身边,孩儿也放心点。” “噢.我儿是有其其他事要说吧.”夏侯尚蹙眉道。 夏侯玄停下脚步,沉声道:“父亲此次回雒阳,时间上接近两月之久,恕孩儿无礼,父亲每日都陪伴二娘,而将母亲冷落了。” 顿了顿,夏侯玄涩声道:“孩儿担心,母亲受了委屈,保不准如上次诬陷二娘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夏侯尚想起刚回雒阳时,儿子所述正妻对侧房的诬陷之事,极是恼怒,后来顾忌妻子身份,而只是暗中警告,并未公之于众。 夏侯玄又道:“而母亲的性格向来暴烈,且又受了刺激,指不定母亲会干出什么事情。父亲,您还是将二娘带在身边吧。” 张姬的安慰,事关父亲的死生;父亲的死生,直接影响妹妹未来的走向。这由不得夏侯玄不力谏父亲。 夏侯尚叹了口气,道:“陛下此次用兵,全线失利,极是可惜。你为我儿,告诉你也无妨,三年内,陛下必再次对孙吴举兵,而荆州为重中之重,为父得将十二分精力付与之,带着你二娘,必定分神。” 说到此处,夏侯尚转过身来,直视儿子,半响后,抚其肩膀,嘴角一笑,道:“我儿行事,为父向来放心,千军万马中我儿尚且不惧,此等小事耳,为父无忧。” “可是”夏侯玄急道:“父亲,若是母亲使出平常招数,那倒没事,就怕母亲将此事闹到陛下处,而陛下素来护短;那样,事情就不在孩儿的掌握之中了。父亲,算孩儿求您了,你将二娘带在身边吧。”夏侯玄一想到此事失控所带来的可能后果便是妹妹嫁与司马师,不由心神欲碎,最后几句,几乎是吼着出口。 夏侯尚咬咬牙,忽的,猛的转身,大踏步行走,上马,领着护卫马队,竟是头也不回往荆州奔驰而去。 . 夏侯玄回到家中,正见了于庭院中浇花的张姬,二月下来,受了情爱云雨滋润的她,荣光散发,愈发妩媚。见了夏侯玄沉着脸回来,不由一怔,上前问道:“玄儿,你父亲走了” 夏侯玄点点头,刚想回房,却又停住脚步,返身,屏退侍女,向张姬低声道:“二娘,父亲不在这段日子,你定要对母亲恭恭敬敬,免得出现意外。” 张姬神色一禀,旋即明白,她也极是聪颖。试探性问道:“那娘搬出去住.如何”这个温婉的女子,并无意斗争,也不奢求权势。 夏侯玄沉思半响,摇摇头,道:“二娘,有时候,被逼着搬出去与主动搬出去,结果一样,带来的效果千差万别。”夏侯玄担心张姬此举会让生母以为她不屑与自己居于一处而被彻底激怒,那样事情更糟。 张姬点点头,柔声道:“娘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与曹玉成婚后,父亲把侯府的一大部分都划给了这对新人,夏侯玄进了自己庭院,正瞧见曹玉坐于院中树下,她此时着一身当时还未流行的、却带了点胡服色彩的衫群,上身为淡绿色小衣,仅至覆腰,下着长裙,飘飘然而气质端庄。 见夏侯徽回来,曹玉欢叫一声,迎上来,搂住他的腰际,娇道:“夫君,玉儿今日想去街上一走。” 夏侯玄蹙眉道:“怕是不行,徽儿学馆就要散课,我得去接她。”与曹玉成婚后,夏侯玄每日的行程极为固定,除去每天风雨无阻的去贾诩府上学习兵法,然后每每被司马师驳的体无完肤后,怀着一颗发愤图强的心去接妹妹散课。尔后,便是在府中温习兵法、剑术。偶尔,进宫与曹睿、曹爽等小聚,以为日后之用。现在曹爽为太子伴读,二人极度亲密,曹睿与夏侯玄的关系,渐渐的而有所疏远。 曹玉嘟起嘴,不满道:“成婚以前每天挂着你那宝贝妹妹,成婚以后,陪她的时间比我还多。也不知她有什么好,我嫁与你这么久,她也不回来叫声嫂子,还有.” “够了”夏侯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打断曹玉的诉苦。“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徽儿的不好。” 语毕,竟是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留下曹玉在原地嚎啕顿足而不闻不顾。 夏侯玄走到前院,心中烦闷异常,就像一块天大的巨石堵在自己的胸口,挤压着自己的胸腔,肺叶,吼道。他猛地抽出赤霄,将院中一棵碗口粗大小的树木拦腰截断。继而,插剑于地,手扶剑柄,呼呼的大口喘气。 有时候,前途艰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更可怕的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在想什么,自己对于某一个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性质。 后世一首歌不是唱:“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夏侯玄此刻只想寻求一个答案,徽儿啊,你到底是哥哥的什么啊 从一开始为了她不顾性命跳下漳水欲救自己的感动,到中间过分的宠溺与亲昵,直到那一瞬间,对感情性质的突然怀疑。 夏侯玄猛然收剑入鞘,稳下心神,往妹妹学馆而去。 一到,果不其然,那爱老婆、怕老婆皆到了极致的郭仁正笑嘻嘻的蹲在学馆前草地上,拿着树枝在捣鼓什么。 夏侯玄闲来无事,轻声上前,盯视良久,感觉有些像后世几何方正。心里奇怪,难不成眼前这儒生竟离经叛道,捣弄起数学来。 “郭兄,你这方方块块的画的是啥” 郭仁嘿嘿一笑,自豪道:“用兵之阵型也。”只是说的时候,那一抹鱼儿上钩的神色,微弱而让人难以捕捉。 夏侯玄果然大感兴趣,蹲下,细细查看,郭仁不失时机的用木棍开始解说,这里是前军,这里是后军,哪里是中军,敌军骑兵冲阵该如何应对等等,繁琐细微却又环环相扣,丝丝入微。 夏侯玄眼中欣喜之色渐弄,自己已有张牛儿此等冲锋猛将,伍定此等善于防守的方面大将,缺的不就是一个随时在身边出谋划策的如张良、陈平似地人物么。 夏侯玄呼了口气,稳下激动的心情,道:“郭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韬略,敢问尊师何人” 郭仁笑道:“此为家传兵法亦,父亲教授与我。自幼习之。” 夏侯玄问道:“敢问令尊大人名号” “家父早已仙去矣..”郭仁面色一沉,道。 夏侯玄忙不迭道歉。正待安慰,郭仁直视着夏侯玄,微微一笑,道:“家父名嘉,字奉孝,谥曰贞侯。” 夏侯玄只觉得心脏猛地扑通一跳,道:“想不到郭兄竟是名家之后,在下失敬,失敬呐” 郭仁微微一笑,道:“驸马爷如此谦逊待人,叫仁何以承受。”郭仁的语气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夏侯玄问道:“不知郭兄现在何处供职”郭仁摇头叹息,道:“白身而已,空闲无事。” 夏侯玄心头一喜,正待招揽,却想起此等实情急不得。 灭晋是争霸文~~~~8不要逼我咆哮 书友们,我思考良久,觉得前面实在是繁琐且无物。我想懂个大手术,主要有以下几点。 1.最开始跟在父亲身后,在曹操死时的那段酱油删掉。而补上一点夏侯玄与妹妹友爱的情节。 2.萱儿此人完全删掉,不再提及。 这样,本人觉得会好看些,因为前面完全是灌水其实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时是想起什么写什么。当然了,前面的修改于后面没有丝毫关系。书友们有啥意见可留个言。 该死的nb,今天三更完不成了。道歉 第四十九回 拥抱 封面换了,感觉还好,本章有比较~~~现代的内容,提前预防针啊。。。 二人各怀心思,天南地北的闲扯着,忽的,郭仁眼睛一亮,显然是她的宝贝娘子出来了。 而现在夏侯徽与贾媚感情极好,现在是连刘氏那儿也不去了,每日皆住在贾媚处。 返过身去,却不见夏侯徽,微微一惊,道:“贾小姐,徽儿呢” 贾媚冷哼一声,冷声道:“自己寻去”自从夏侯玄成婚以后,事情繁琐,行程渐忙,又被曹玉黏去了大半时间,因而这以前每日必做的接送妹妹工作却是不如以往那般热心了,这如何不令贾媚为夏侯徽气愤。 夏侯玄嗫嚅几声,终究是没出声,叹了口气,自己往学馆中去了。贾媚在后面低声骂道:“负心汉白眼狼” 一进入里面,老先生瞧见满脸乌黑的夏侯玄,饶是已经熟悉,仍是禁不住哆嗦一下,忙用手指了墙边一位置,不迭喊道:“驸马爷,令妹在那儿。” 夏侯玄顺势望过去,只一眼,气血便由全身各处猛冲头顶,见他眼眶发红,眼神如刀,咬牙切齿,右手已经搭上赤霄剑柄,正欲拔剑。 忽的,夏侯玄眉头闪过一丝痛苦,他浑身一软,气息一泻,萎靡下来。 只是默默的盯着眼前那正缠着妹妹不断的讨好,不断的塞东西的男子,眼中凶光褪去。 是呢.有男子对妹妹献殷勤,说明妹妹已然长大,自己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生出那股急欲杀人的冲动。 夏侯玄默默的告诫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兄长,仅此而已。渡步过去,那个男子看的清楚了,眉清目秀,倒也气宇轩昂,只是夏侯徽却一直低着头,饶是连头也不抬一下。 夏侯玄心中一痛,就因为这几日的冷落,难道我就这样失去她了么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走过来时,那脚步声,让低头的夏侯徽消弱细窄的肩膀轻微的颤动两下。 那个男子还在不断的塞东西,精美的小物件,市面上的小吃,五花八门。见夏侯玄在旁边伫立良久,又见他高出自己一头,腰间又悬挂巨剑,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夏侯徽也抬起头,一双眼睛微微有些发黑,却更显圆大,那里面分明的淌出憔悴与疲倦,以往嘟嘟的小脸也瘦下去许多,细唇有些发白,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为伊人增添几分忧愁。 夏侯玄只觉心脏骤然紧缩,疼的无以复加,兀自忍下,涩声道:“跟我回家.” 夏侯徽还未有何动作,却见那男子极为气愤,朝着夏侯玄充满敌意瞧了一眼,又转向夏侯徽,柔声道:“徽儿,这” 还未待说完,夏侯玄猛抬右脚,以闪电之疾、猛虎之力踹向其腹部,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并有几声噼里啪啦,那男子腾地往后倒飞,继而撞在墙上,沿着墙壁滑下来,口中突突的流着鲜血,胸口凹陷进去,极是瘆人。 夏侯玄踹了一脚,仍解不了心中闷气,兀自骂着:“狗娘养的,徽儿也是你叫的。他妈的..臭表子养的.”他显然是怒到了极处,只因别人叫了一声自己对妹妹的爱称。 夏侯徽望也不望,推开那一堆琐琐碎碎的东西,背起自己的书箱,一声不吭就欲往外走,夏侯玄忙追了上去。 追到外面草地上时,夏侯玄扯住了妹妹衣袖。 “徽儿,跟哥哥回家,你这样在外面不是个办法..” “不要你管。”夏侯徽终于是出声了,她极想往前走,却被夏侯玄扯住了衣袖,脱不得身。 “徽儿,哥错了,哥以后每天来接你回去。”夏侯玄脑袋一阵发晕,短短半响,他先是一惊,继而一凉,又一疼,接着一怒。这情感的急速变化把他震得晕乎乎,理智开始慢慢败退。直到此刻,脑内最真实的情感开始占了上风。 到了此时,夏侯玄双眼虽未见泪,但是声音已有些哽咽。 夏侯徽摆脱几下,无法挣脱,忽听得哥哥的声音,哽咽而将至哀求。一向要强的他竟至如此,她终于是不忍心,扭转过身子来。 夏侯玄那一刻,只觉得天灵盖就想要飞了,浑身如下坠般,轻飘飘的,又好像后世蹦极一般的感觉,脑海内已经没有理智,有的,只是最原始,最真实的情感在本能的支配着行为。 男女之间的朦胧感情最难冲破的那一层膜,终于是被这世间的最强大的武器嫉妒如洪流般冲开。 那压在夏侯玄心里几年的情感,都如冲坝之水一般,猛泻千里而势不可挡。 一瞬间,那什么劳什子曹玉,劳什子禁忌,劳什子世人的眼光,都吞噬在这滚滚洪流当中。 夏侯玄如野兽般低吼一声,松开她的衣袖,猛的向前,没有让她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顾一切的,将她拉过来,死死地搂在怀里。 就好像搂住了她,就搂住了春日里的清风,夏日里的冰凉。搂住了她,秋天不再感伤,即便,皑皑寒雪,怀中的人儿也能给予自己无限的温暖,搂住了她,就拥有了一切。 那个拥抱,很疼的那种拥抱,把夏侯徽箍的骨骼轻响,她迎面呼吸的是来自哥哥胸膛的温度;纤细至极,只可一握的细腰此刻正被夏侯玄没命的把住。 她忍住疼痛,拼命的把细窄下巴抵住他的胸膛,她想顶疼他,让他知道,你完婚以来,每当想到此刻有别的女人躺在你怀里,我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容易,每夜哭的有多么的伤心。 只有能感受到对方的痛苦,才有可能与对方真正的融为一体。 夏侯玄把耳朵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徽儿,你要时刻紧记,哥的心中只有你一人,只有你一人。” 这句话,好生熟悉,夏侯徽听了,眼泪汹涌而下,多日所受的委屈都因为这一句话而灰飞烟灭。 她没命的点头,呜咽道:“徽儿也是,徽儿也是。” 夏侯玄嘴角一笑,手上一用力,抱的更紧了。夏侯徽嘤咛一声,兀自强忍着,这一刻,多么的不容易呵. 嫉妒,拯救了这对恋人,而又摧毁了这对兄妹。 卷耳,可是有刺的. 鼓掌,喝彩.卷耳,名字大家陌生,但是肯定见过,至少我老家,遍地都是,书友们去问下度娘图片,绝对能勾起你的回忆哦。 第五十回 无名 禁忌之爱啊,我倒,妹控们,你们爽鸟~~~~~~我犹豫了很久,从此,我彻底的沦为妹控了~~~~~苍天啊。 德阳乡主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口呼万岁,曹丕忙将之扶起。 “姐姐不必拘礼。”曹丕称其为姐姐,与其说对她的尊重,不如说对曹真、夏侯尚的倚仗。 德阳乡主受宠若惊的站起,只望了曹丕一眼,胆战心惊,重又跪下去,哽咽道:“求陛下为民妇做主啊。” 曹丕扶起,问道:“姐姐但请说,莫非伯仁不在这几日,这雒阳城中竟有人大胆到欺负姐姐”曹丕说时,心头却在疑惑,你家里有那么彪悍的一个儿子,还会被人欺负 前些日子你儿子据说是为了妹妹被朝中一个重臣的儿子欺负了,而一脚将其踹断了三根肋骨,口吐鲜血半斤,险些一命呜呼。自己用了天子之威,才堪堪把事情压下去。现在还敢有人惹事么 德阳乡主忍住眼泪,哭喊道:“陛下啊,民妇夫君那小妾仗着夫君的宠爱,越来越不把民妇这个大妇放在眼里了。陛下,你可得为民妇做主啊。” 曹丕对伯仁宠爱小妾之事略有耳闻,也曾劝过一两次,今见德阳乡主哭天抢地的来诉苦,暗道莫非事态严重了。便问道:“伯仁小妾可对姐姐你不敬了” 德阳乡主抹了把脸,哭喊道:“陛下,夫君一去荆州,那贱女人就蹬鼻子上眼了。” 曹丕微微蹙眉,这泼妇骂街的语言对文学修养极高的曹丕来说,有些刺耳。 德阳乡主道:“那贱女人好像不屑与我同行一般,见了民妇,就远远的避开,别说行礼,便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张姬受夏侯玄叮嘱,现在每每遇到德阳乡主,能避则避,孰不料,到了德阳乡主这,便成了这番说词。 曹丕点点头,问道:“还有呢。” 德阳乡主一怔,暗自思量:凭这点罪状还不能让陛下定她的罪,还得下点猛料才行。 嫉妒之火,刚令她的一对儿女变成了恋人,现在又笼罩了她的全部思维,德阳乡主理智稀少,嘴中之言,也越来越离谱。 “陛下,那贱人对民妇不敬,民妇忍忍也就过了,可是,那贱人竟敢对陛下不敬。” 话才出口,曹丕眼中猛的一闪,气势凌厉起来,上前,盯着跪在地上的妇人道:“如何个不敬法” 德阳乡主嗫嚅几句,心中后悔起来,可既上虎背,再难下矣,只得自圆其说。 “那贱人说我们曹家祖上本是谯县一小族,夺了大汉江山才得以显贵,说民妇的出生连她个歌姬也比不上。” 曹丕眼中渐起杀气,确认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民妇不敢欺瞒陛下。” “好。”曹丕将德阳乡主扶起,眼中杀意褪去,道:“姐姐但请回家,这件事,朕会给你个说法。” 雒阳城边,草色青青,细风拂拂,天边澈蓝,云彩神驰,地上并有二马奔腾,夏侯玄与郭仁各骑一乘,一人怀中搂淡绿,一人搂黄。 奔马良久,二人约马停下,放下马儿吃草,二人下马,抱下怀中颜色,看着她们欢呼着往前面野花丛而去。 二人坐于地上,皆是呆呆的看着前面二道身影。 “怀德,以后随我干大事吧。”经过几月的相处,二人渐渐熟悉起来,郭仁对于行军用兵之道的精通,让夏侯玄感觉如获至宝,趁着这次野外踏青的机会,把招揽的念头说了出来。 郭仁微微摇头,道:“你的家世与魄力,对于我来说,就好比良禽找到了最合适的木。投入你的帐下,如果不出意外,定能将我一生所学施展出来。” 夏侯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问道:“不出意外意外为何” 郭仁朝着前方那个极是欢快的奔跑于花丛中,隐隐间与花草融为一体的淡绿色身影,叹息道:“不确定因素就在那。” 夏侯玄脸皮一颤,哑然失笑,道:“我的未来跟徽儿有何关系” 郭仁却是挪动了下身体,凑到夏侯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贤弟,其实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你与徽儿妹妹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将你拉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夏侯玄激动起来,吼道:“我与徽儿结合,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他妈的.” “哥,什么事”听的声音大了,那边的人儿于花丛中抬起头,露出浅浅酒窝。 夏侯玄如川剧变脸大师般,瞬间转笑。“没事。”嘴上轻松,手上却死命抓紧,将握着的残草折断。窸窸窣窣抖下一片草屑。显然,他心中此刻憋屈至极。 二人沉默半响,郭仁继续道:“依愚兄对你的了解,你是绝对不忍心徽儿妹妹无名无份的跟着你。可这件事,势必为天下士大夫所不容,到时候,任凭你军功如何大,此事一出,天下皆不容你。何况你还是当朝驸马,陛下也不容你。贤弟,到时候可是千夫所指的境地啊。”郭仁一向反对二人的结合,一有机会便要规劝。 夏侯玄正待回答,忽的一个淡绿色身影扑上来,便咽下要说的话,迎她入怀。左手搂着她柔嫩的腰肢,右手帮她拂去胸前草屑。问道:“采的什么花是不是卷耳” 夏侯徽胸前一软,面色一红,笑道:“当然不是卷耳了,卷耳丑死了。” 每每二人谈到卷耳,夏侯徽都会铁打不动的霞飞双颊。 原来二人撕破那一层面后的一天,夏侯徽在哥哥怀里,在他的再三威逼之下,终于是说出了少女的心思。 “徽儿,徽儿快说给哥听。”夏侯玄搂住人儿,磨着她的面颊,问道。 “说什么啊.”夏侯徽心里头很清楚,可耐不住羞涩,头深埋,环住他的腰肢,装着糊涂。 夏侯玄拍了一下妹妹的翘臀,对于怀中人儿,虽然爱到了极点,可是一来妹妹刚满十五,身躯稚嫩,二来心中到底害怕。对那做了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回头的事还是缺少胆量与勇气,因而,也只敢毛手毛脚来过过瘾。 “快说徽儿什么时候喜欢哥的。不然哼哼”夏侯玄极是邪恶的威胁道。 夏侯徽娇躯扭动,头尖顶在哥哥胸膛上,就像极想钻进去一般,嘴中含糊支吾:“不说,不说就是不说。” 夏侯玄威胁道:“不说,哥今晚就回去陪你玉儿姐姐去。”撕开那一层纸后,夏侯玄再难面对曹玉,索性就住在曹真府上,如以往一般,动辄十天半月不回家。 夏侯徽果然如兔儿一般弹起,双腿盘曲,压在夏侯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小小的玉尖轻轻的碰触着他的胸膛,小嘴粉嘟,泯成一条细线,极不开心。夏侯玄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严肃道:“再不说,哥就走了啊。” 夏侯徽嗔了一眼,从他身上爬下,走到旁边,半响,捧了一株植物回来,夏侯玄笑道:“这我倒是认得,叫卷耳,是不是徽儿” 夏侯徽点点头,捧着卷耳重又缩进了哥哥怀内,问道:“哥,你还记得那次徽儿念给你的那首诗么” 夏侯玄挠头挠耳半天,支吾道:“采采卷耳,不.那啥..不..”夏侯玄娇嗔了一眼,骂道:“笨蛋,徽儿念给你听。” 夏侯徽清咳一声,清清嗓子,郑重的双手捧着卷耳,如神女般端庄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夏侯玄极配合的猛点头,伸手替她把额前的一缕青丝揽到耳后,问道:“徽儿,这什么意思” “真笨。”夏侯徽微微挺起玉尖,自豪的骂了一句。继而道:“这句说的是一个女子因为思念外出征战的..的.”说到此处,夏侯徽满面酡红,那一副动人的娇态,看的夏侯玄心驰神往。 “那女子的什么说呀..”夏侯玄当然知道,可是佳人羞态难得,若不抓紧机会,天理不容。 夏侯徽此刻根本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用细如蚊鸣的声音道:“那女子的夫君.女子便出去采摘卷耳” “啥”夏侯玄大声怪叫:“徽儿,那女子的什么人啊,哥没听清楚嗳。” 夏侯徽粉拳雨下,夏侯玄笑着包着她的小手,忽的卸下笑容,郑重道:“徽儿,哥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的,哥保证,一定娶你过门。” 夏侯徽先是极喜,尔后缓缓颓废下来,委屈道:“我们俩是亲..别说其他人,就是连父母亲也不同意的。徽儿不奢求许多,直希望能默默的拥有哥就可以了。” 夏侯玄冷笑道:“总有一天,哥要让全天下得人都怕我,那时候,即便不同意又能怎样” 夏侯徽使劲的甩了几下秀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继而缓缓靠在夏侯玄的胸膛上,道:“徽儿最开始上学馆的时候,还想着勾搭回家一个俊公子呢,可是看来看去,谁都没有哥哥你好,那时候,只是以为哥哥你很优秀。直到后来..” 夏侯徽渐渐的沉浸在往日里,清澈的大眼睛中,满是幸福,缓缓道:“可是后来,老师教与我们这首卷耳,尽管里面说的是夫妻,可是,徽儿的脑海中全是哥哥你.” 夏侯玄笑道:“哦,原来那时候你这小妮子就喜欢我啦。” 夏侯徽捶打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啦,我先前只是怀疑,是哥你娶曹玉那一天,徽儿心痛如绞,哭了一夜,才猛然明白徽儿的心已经全部是哥哥的了。”女人的嫉妒之心果然不同寻常,夏侯徽现在每呼曹玉名字,皆是柳眉倒竖,贝齿轻咬。 说完,夏侯徽抬起头,高高的举起卷耳,笑道:“哥,这卷耳就是我们的爱情之花哦..” 夏侯玄笑道:“小心啊,上面有刺.” 书友武空评论: 当作者为了吸引部分读者的眼球,而随意改变历史人物的关系时,我只能说,不得不选择离开; 历史类小说故事情节、历史事件的细节可以为了小说需要安排剪裁,但是,个人感觉,一些敏感的历史人物之间的关系尽量不要改造,尤其是不能作为小说的主线来描述,否则读起来仅仅是图了一时之快,小说整体的“虚拟真实性”将打很大的折扣。 罗里啰嗦一大堆话,只是想说,选择离开,, 希望作者一切好运。 1.感谢,感谢你认真的看了。 2.抱歉,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3.说明,文章各处有侧重点,不能因为这里是感情,后面的都是感情,所以,妹控不是本文的主线,我再次强调,本文的主线是与司马懿的对抗。这里,都是引子而已,但是这个引子现在已经深入人心,所以会有所升级,至少也是第二主线,或者是两条主线同时进行。 4.希望,书友难得,你懂得。 5.祝福,望书友在纵横阅读快乐。 写的本书未来走向迷茫,却又重新确定的时候。 第五十一回 张姬 夏侯玄乘马,刚到曹真府前,还未将妹妹抱下来,只见得张姬手下一个奴婢惊慌、跌跌跄跄的奔上来,竟不顾尊卑的扯住夏侯玄长袍,话还未出口,已是声泪俱下,夏侯玄将之扶住,问道:“出何事了” 张姬下面的婢女,如此惊慌急促,夏侯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隐隐间,已猜到事情。不由心脏骤缩。 果不其然,那婢女哭诉道:“今日,陛下的使者突至府中,竟是赐下毒酒与二夫人喝,二夫人无法,只得喝了。少爷啊,你念着夫人的好,救救夫人吧。” 夏侯玄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急将妹妹抱下来,着其自己入舅舅府中躲避,自己上了火云,几乎是死命往家中赶去。 心中不住的自骂,这几日玩的高兴了,可就将这等要紧事忘记了。该死 火云蹄快,很快即到,却见天子使者才刚刚离开,冲进去,府内大乱,德阳乡主满脸恐慌,却故作镇定的站在中堂,指挥者手下人等去城中各处请最好的大夫。 夏侯玄恼怒的望了她一眼,却又无可奈何,直往张姬处而去。德阳乡主见了儿子,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跟在他身后,却不敢说话。此刻的德阳乡主,就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到了张姬房间,一进去,就见青儿正伏在张姬身上哭的死去活来。而张姬头深埋在被子里,一头秀胡乱的飘散,双手抠在床沿上,不时有含糊的哀嚎声传出,一双小脚从长裙里伸出,紧紧并拢,时不时剧烈的抽搐,并不时有涓涓水流声;终于,她忍不住苦楚,死死攀着床沿的双手一滑,扒拉下一手木屑,继而裹着棉被开始在床上翻滚,任凭青儿压也压不住,哀嚎之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不绝于耳,即便是地狱之音,也不过如此。 一股寒流从夏侯玄天灵盖钻入,遍布全身,瞬间,他脸色惨白。 他缓缓呢喃:“毒酒毒酒徽儿我的徽儿。” “啊”夏侯玄突然满面泪水,仰天怒吼,他从未如此的害怕,那股恐惧,就好比将人的心灵丢进绞肉机里,日夜不停的搅动,碾成一片片的粉末。 过不了多久,床上的身躯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夏侯玄缓缓走上去,慢慢的掀开被子,才掀开一角,青儿惨叫一声,晕倒过去。 只见张姬半埋在被子里的脸,早已没了半丝生机,眼睛,鼻子,耳孔,嘴巴,正凹凹的往外流着黑血,而床上,已经满满的一片黑淤。毒药之威力,乃至如斯,后果竟是最残忍的七窍流血。 张姬原本那雪白的肌肤,上面已满是黑斑;她那乌黑的长,此刻正如野草般胡乱伸展;她那紧致的五官,因为恐惧与痛楚而接近扭曲,狰狞不已。那双绝美的大眼,此刻竟恐怖的往外凸着,里面,都是对生的不舍,对远方丈夫的不舍,而对死的恐惧啊 可是这一切,这么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都因为德阳乡主的妒火,曹丕的狠辣,一切都香消玉损。 夏侯玄缓缓的蹲下身体,伸手为她拭去嘴角,眼角的黑血;抹着抹着,夏侯玄竟是止不住轻声哽咽起来,张姬与妹妹是如此的相像,一眼的雪白肌肤,一眼的漫天长,一样的精致美丽,一眼的温婉如玉。若是自己不穿越而来,也是一样的被残忍毒死。 毒死啊,毒死就是这副样子,五官狰狞,七窍流血,翻滚在床上被众人耻笑啊还是被自己的丈夫亲自毒死,毫无尊严,草草下葬啊几十年,无人祭奠,背负着不忠之妇被世人耻笑啊 夏侯玄擦拭的手越来越抖,几乎是把持不住,终于是抖索的将张姬的眼睛抚下,站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踉跄而将至倒地。 却忽的现,张姬的一双手紧紧的拽着棉被,双肘弯曲,像是护着肚子下面一块地方,而腰部尽力向上拱起。 夏侯玄猛的一震,莫非张姬已有身孕,轻轻的把青儿唤醒,夏侯玄红着眼睛,涩声道:“二娘是否已有身孕” 青儿悲痛欲绝,点点头,回道:“老爷回来二月,夫人便有了身孕” “那为什么不说”夏侯玄眉眶欲裂,吼道。青儿震了一下,呜咽道:“夫人说想给老爷一个惊喜。” 夏侯玄无力的蹲下,双手抱头,竟是自嘲似一笑, yuedupageup 25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6部分阅读 Γ溃骸熬玻玻喜。”说完,夏侯玄站起,头也不回往门外而去,他心乱如麻,恐惧无边,只想守护在她身边,给自己一点安心。 德阳乡主望了眼沿着床沿滴答下来的血迹,乌黑一片,紧张问道:“玄儿,你二二娘她如何了” 夏侯玄已无力咆哮,苦笑一声,道:“你成功了,她死了。” “死了”张姬瞬间惊慌,扯住儿子的衣袖,解释道:“娘只想要陛下压压她的气焰。玄儿,她真的不是娘杀的真的不是” 夏侯玄摇摇头,缓缓道:“母亲,一死两命啊,你看着办吧。母亲,好自为之” “玄儿你”德阳乡主恍然若失,看着儿子东倒西歪的离去,鼓起勇气走到张姬面前,而青儿正在小心的为主人清理面容,看到张姬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德阳乡主顿时只觉得天玄地奔,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夏侯玄只觉得心神欲裂,他踉跄奔出府外,蹒跚上马,随着火云的颠簸而东倒西歪。 他抬头望天,往常那可爱的白云此刻竟也沾了张姬的黑血,而变成了肃杀的乌云。 夏侯玄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如此之重 如今,这局势,张姬已死,父亲亦将随之而去,自己穿越来之后,连历史原本轨迹的一丝一毫都没能撼动。 原先的夏侯玄可是玄学大家,本领定然不差,不知他与妹妹的关系如何,不知是冷漠,还是爱护,亦或是如自己般,爱到了命里。 以他的本事都不能阻止,自己就可以么 如果不可以阻止,徽儿就将像张姬一般 每想到此处,夏侯玄只觉得胸口被人用万斤巨锤狠狠的敲打了无数次;此时,联想到张姬狰狞的死状,竟是猛的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上一乏力,险些栽倒。 堪堪稳住身形,夏侯玄抹去嘴角血迹,加快马,他此刻只想看着她,不然那无边的恐惧会将自己吞噬。 到了曹真府上,一进去,小妹乖巧,如自己叮嘱,并未乱跑,夏侯玄呼喊一声,后者迎面扑到怀里,夏侯玄想起胸口上自己的血迹,急欲阻拦,早已慢了。 刘氏在旁边笑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着你哥哥。”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拥抱,早已脱去了她所认为的意义。 夏侯徽忽举得脸面有些粘湿,抬头一看,竟是瘆人的鲜血,瞬时哭道:“哥,你怎么了” 刘氏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围绕过来,夏侯玄将妹妹轻轻斥开,他不想让她的心灵受到一丝的污染。 夏侯玄吸了口气,将事情原委告诉刘氏,后者几乎落泪,哀叹道:“德阳妹子怎如此鲁莽啊,哎” 夏侯玄想了会,对刘氏道:“这几日家中事多,劳烦舅母将徽儿看好,学馆中也暂时不去几日,就关在这府中,哪儿都不许去。” 刘氏为难道:“徽儿虽乖巧,可是一旦刁蛮起来,还真只听你的话,舅母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禁不起这丫头折腾。” 夏侯玄叹口气,看来只有交给贾媚了。对于此事,亦可顺便找郭仁出出主意,既然他不明确答应自己的招募,那么,就旁侧迂回。 刘氏担心了看了一眼夏侯玄胸口,摇头叹息退下,站在一旁的夏侯徽轻声问道:“哥,徽儿可以过来了么”她虽然私底下相处时,有时极是刁蛮,就像一头莽撞的小雌鹿;可在外面面前,绝对如小白兔一般温顺。聪慧如她,自然知道如何满足男人虚伪的面子。 夏侯玄点点头,她便跑了过来,望着他胸前的血迹蹙秀眉,刚想开口问,见他神情严肃,却忍住了。 夏侯玄扯了妹妹小手,往门外走。 “哥,往哪里去” “去你媚儿姐姐处。” 二人上马,很快便到了郭仁与贾媚的一座小宅,这二人的结合,夏侯玄现在已有所了解。 原来郭嘉早死,留下幼子郭仁,而贾诩与郭嘉同为顶级谋士,自然有惺惺相惜之感,便从曹操处那儿主动接过了小郭仁,不但将一生所学授之,还将女儿也许配给了他。 这样,郭仁身兼郭嘉,贾诩二人所学,理论知识上,自称无敌,却未曾经历实战,这也是夏侯玄最为担心之处,郭仁莫非是第三个赵括,马谡吧。 进去后,只是叮嘱了贾媚几句,便拉着郭仁处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饶是连担心父亲悲痛过度而可能导致意外的担忧都说了。 郭仁蹙眉思考半日,道:“驸马爷,您现在所需做的事情有三,一是着人好好的监管着二夫人的丧礼,这其中,定要体体面面,勿要在出事了。 第二,这二夫人怀中已有胎儿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最好能够将它压下来,否则,对令尊大人打击太大。” 夏侯玄点点头。也对,世间有哪一件事,比深爱的女人怀了自己孩子却被人毒死更让男人疯狂。 郭仁继续道:“还有,陛下如此震怒,定有他的原因,驸马爷应该进宫去探查清楚。” 夏侯玄默默点头,叹气道:“只有如此了。” 第五十二回 杀意 “啊” 曹丕饶是为天子,也是倒退了一步。他苦着脸对德阳乡主道:“姐姐,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这叫朕如何面对伯仁啊。” 德阳乡主只是跪在地上,泪水不止,似急后悔。 在旁边的夏侯玄此刻出列,道:“陛下,微臣有几点建议,对此事或许有所裨益。” “说。”曹丕望了眼跪在地上的德阳乡主,头疼道。 “第一,请求陛下厚葬二娘,并追赠为夫人。” “这是自然” “第二,二娘肚中已有婴儿之消息,现在知晓的只有陛下,微臣,家母及二娘手下最信任婢女青儿,所以此事交由微臣做主,最好将此事隐下去,能不让父亲知道最好。” 曹丕点点头,道:“可以,此事交由你负责。” “第三,还望陛下请父亲继续驻扎在荆州,等得时间久了,父亲自然忘了。”夏侯玄的意思是能拖就拖,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 孰不料,曹丕忙不迭摇头,道:“朕已是对不起伯仁,怎可再忍心他背负着悲痛继续替朕巡猎边疆,稍时,朕就着人快马传书伯仁,着他急回来,重加抚慰。”曹丕对于张姬之死并未太多在意,真正令他觉得愧对夏侯尚的是,他直接的杀死了他尚未出生的婴儿。 夏侯玄正待再劝,曹丕挥手道:“你回去料理事情吧,她那婢女亦好生抚慰了。” 夏侯玄扶着母亲退下,回家厚葬了张姬,又把青儿抚慰好,给予钱财,着其自行回乡,好生过活。 曹丕亦履行承诺,追赠张姬为夫人,足足大吹大擂了十几日后,方才将张姬葬于夏侯氏于二京处的墓园,侧房入祖坟,也算是格外的恩宠,不知九泉下的张姬作何感想。 丧礼完后不过五日,接了消息的夏侯尚跌跌撞撞回来,他是拔剑入府的,一路胡乱挥舞着,口中哇哇乱叫,浊泪四流,先冲到心爱女人的房间,早已不再。颓然倒地的他早已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当今圣上。 他又能如何他又能如何 夏侯尚抚摸着曾经与心爱女人鸳鸯共栖的檀木床,黯然流泪半天,颓然起身,往家族墓园而去。而这其中,德阳乡主一直垂头站立于一边,夏侯尚对她别说骂,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 也许他的心,早已随着那个女人死去了。 出了府门,正撞上闻讯赶过来的夏侯玄,后者急切迎上,迎头便拜,涩声道:“父亲”声未出,泪已横流。 夏侯尚眼中方才有了一丝色彩,道:“起来吧” “父亲,孩儿无能”夏侯玄伏地不起,只是以额触地。他明白父亲的感受,自己只是担心以后心爱之人的遭遇,心就如痛死一般。父亲此刻所承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父亲,孩儿万死,不能护的二娘周全啊”只有心中有相同的遭遇、相同的担忧。才能了解对方的痛苦,此所谓“感同身受”。 夏侯尚上前扶起儿子,道:“此事不怪你,你来的也好,随为父一同去祭拜祭拜你娘吧。”声音残破,几不可闻。他刚时强忍悲痛时,一口闷气堵在喉道,竟活生生把吼道憋坏了。 二人策马往张姬坟头去,夏侯玄此时马术已精,见父亲每每悲痛的将从马身上栽倒下来,忙护在他身边,时不时帮衬一把。 可心头,却越来越绝望。父亲眼中好似死了一般,用情之深,由此可见。 他的活望,越来越少了,事情正在往最坏,最糟糕的路上滑去。 张姬毒死,父亲思念成疾,随之而去,自己仅剩下驸马的空名头,无法在众多宗室子弟中出头,到时,司马懿替儿子一提亲。自己人微言轻,阻拦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挚爱跳入那火坑。 然后在无数个夜晚受到那如万蚁钻心的痛苦。最后跟父亲一样,抑郁而终吧。 砰 砰 后面护卫的人马大惊,只见夏侯父子双双从马上栽倒下来,好在二人所骑马匹皆为良马,并未践踏。二人无力瘫倒在地,同时的喘着粗气,一个悲痛,一个是担忧。 “父亲”夏侯玄感受到父亲的痛苦,联想到今后的困境,他止不住双膝跪地,头埋泥地,曲肘抱头,呜咽起来。 侍卫们扶起夏侯玄,二人重又爬上马背,不多时,到达夏侯氏建在雒阳周边的墓地,夏侯尚轻轻止住儿子,道:“你先别过来,待会儿为父自会叫你。” 夏侯尚甩下所有人,独自一人往那座修缮的精美的坟头而去,颓然倒地,以面额贴着墓碑,轻轻摩挲,浊泪横流,哽咽难声。又呆呆对着那坟头轻轻呢喃,眼神中,褪去苦楚,褪去思念,竟是满满的一腔柔情。 父在坟头思念爱姬,子在墓地旁树下思念爱人。如此半日后,夏侯尚轻轻的招招手,夏侯玄过去,先是端端正正的磕了头。 “儿子,过来”夏侯尚倚着爱姬墓碑,竟有一丝丝的笑容。 夏侯玄更加心慌,道:“父亲,你” “不碍事”夏侯尚轻声道,停了半响,问道:“你娘走的时候吧不痛苦吧” 夏侯玄想到张姬死时的狰狞惨状,心脏紧缩,忙道:“不痛苦,很安详,很安详。” 孰不料,夏侯尚竟是仰天大笑起来,低下脸时,双目噙泪,摇头道:“陛下虽然表面温文,可只有有人触碰了他的痛处,行事比谁都狠辣啊。” 夏侯玄哑然无语,不好在骗,只得痛苦道:“是七窍流血。” 夏侯尚饶是有所准备,也是抖了一下,闭眼仰天长叹一声,道:“你娘已有身孕了吧” 夏侯玄浑身一哆嗦,正待否认。却被父亲轻轻止住,道:“你不用骗我,我走时,便已知晓了。” 夏侯玄心中愈来愈绝望,父亲这下绝无生望了。必死啊 顿了半响,夏侯尚竟是正色道:“儿子啊,为父交代你几句话。” “父亲请说。”夏侯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娘死了,为父独自苟活,也无甚意思,若是去了” “父亲”未带夏侯尚说完,夏侯玄大叫一声,移双膝至父面前,拉住他的衣袖。 夏侯尚不为所动,继续道:“为父去了之后,没了我的护佑,你于朝中行走定困难许多,不要倚仗着自己是驸马而肆意妄为,要谦逊退让。” “父亲” “听我说完,另外为父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妹妹,你这个小子,什么事都好,就是对徽儿太过宠溺,太过溺爱,势必影响理智思考,失了理智,势必做错。过几日,为父就会着人向司马家通意思,你与司马家小子向来不和,到时,你千万不要阻扰。” 夏侯玄急了,吼道:“父亲交代任何事情都好说,此事断然不行” 夏侯尚一怔,摇头道:“此事由不得你,为父说了算。”他下了必死的决心,反倒不如先前那般悲痛了。 夏侯玄心急如焚,却也没法,只得道:“二娘肯定也希望父亲好好活在世上,父亲何必殉情。”他想到父亲如此急躁,定是求死心切,临死前放心不下,想给女儿找个好的归宿。只要打消他殉情的念头,有了时间,自可慢慢谋划。 夏侯尚惨然一笑,摩挲了几下墓碑,缓缓道;“你娘啊,向来爱美,最怕没人疼爱,她一个人走,孤孤单单,走时又那副样子父亲还不跟过去,她如何支撑的下去啊。” 夏侯玄脸皮一颤,面目冰冷,自己来到此世后,不但没能阻止悲剧的生,反而令父亲担心自己阻挠而提前了妹妹的婚期。 夏侯玄咬牙切齿,冷声问道:“父亲,妹妹非嫁不可么” “为父只想把儿女们都料理好了” “非嫁不可么” “非嫁不可。” 夏侯玄冷哼一声,护妹心切的他,已经被愤怒与不甘冲昏了头脑,不顾仍是呆呆坐着的父亲,转身上马而去。 任何事情如若威胁到徽儿,夏侯玄都会不顾一切的将他剪除,父亲自然不能动,那就杀死另外一个当事人。 司马师一死,谈何结婚 即便拼上性命,也要护的妹妹周全。 夏侯玄奔马至郭仁处,他已经形成了习惯,每有事情,必与郭仁商议。 将事情和盘托出。才说出刺杀一词,郭仁就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啊。”夏侯玄红血贯瞳,吼道:“那你给出个主意啊” “主公息怒。”几次谋划后,生米煮熟饭,郭仁算是正式加入夏侯玄的野心集团。 他接着道:“且不说司马师本身具有武力,而主公现在身边缺少得力人等,极难刺杀成功,万一暴露,任凭主公是驸马爷,也极难脱身。而就算成功,明眼人一想,就知道是主公你所为。” 夏侯玄愤然道:“他死关我鸟事,谁知道是我” 郭仁笑道:“主公你护妹宠妹之名声,雒阳人等早已知晓,而你与司马师不和,知道的人亦不少,他恰待要娶小姐了,却被毙身亡。这还不明显” 夏侯玄沉思半响,眼中忽的凌厉起来,道:“无论怎样,司马师,必死” “主公” “你不必多劝,我已决定。” 小玄子跟小师师玩背背山亏你们想得出啊 第五十三回 议定 哎,小5是新人,情节把握不住啊,吼吼我要加快度了。 郭仁还在一旁不断劝谏,夏侯玄理也不理,面色阴沉,自顾自的准备着夜行衣、短小锋利匕,却忽的听到后面一声娇呼,嘴角扯开一丝柔软,将手中物品塞到物件底下拦住。 “徽儿,曹家那几个小子欺负你了”现如今,雒阳城中的公子见到夏侯徽,畏于夏侯玄这一极端暴力,极端溺爱到没天理的史上最好兄长,尽管馋的流口水,可也只敢在暗中品头论足,上去搭讪的勇气是如何也生不出的。因而,也只有曹真那几个小子才偶尔骂她几句笨蛋,丑鬼之类。 夏侯徽笑嘻嘻的跑过来,拉起哥哥的手就往门外跑,笑道:“好事情哦,那个大个子来了。” 夏侯玄一望,抬头正见张牛儿正扛着大刀,憨憨的站在门外,心中不由一喜,夏侯徽也极是乖巧的招呼道:“哥,你先跟他谈大事情吧,徽儿找媚儿姐姐去了。” 夏侯玄微笑的点点头,露个侧脸给她,笑道:“亲个再走。” “坏蛋哥哥”夏侯徽羞得一路小跑进去,张牛儿感叹道:“少爷与小姐真是好感情啊,可惜牛儿连一个家属都没有。。。。” 夏侯玄笑道:“如果可以,你可以把我视作弟弟。”他这一句话,虽有拉拢人心的嫌疑,但是未免没有真情实意的成分。 只可怜张牛儿吓得扔掉那一杆大刀,噗通跪在地上,不知是畏惧还是激动,哆嗦着宽厚的嘴唇就是出不了声。 夏侯玄将之扶起,问道:“为何来此” 张牛儿喘了口粗气,回道:“现在荆州无战事,牛儿又不如伍定那般会练兵,将军觉得牛儿还是护卫少爷更能物尽其用,便将牛儿带回来了。” 夏侯玄会心一笑,调侃道:“物尽其用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那叫啥”张牛儿习惯性挠头,憨憨问道。 “应该为人尽其才。”夏侯玄答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有大事找你呢。” 张牛儿两眼放光,兴奋的搓搓手,伸颈盼望。夏侯玄正色道:“牛儿,我将一件关乎我生死的大事托付给你。” 张牛儿兴奋之色褪去,极是严肃,沉声道:“无论少爷交代何事,牛儿定以性命来完成它。” 夏侯玄欣慰的点点头,道:“几月之后,小姐将出嫁。” 张牛儿笑道:“少爷,这是好事啊。” “可是”夏侯玄狠声道:“父亲所看重的人极是暴戾,我不放心,我要阻止此事。” 张牛儿一切以少爷为尊,当即怒道:“少爷你一句话,牛儿去把那人砍了。” 夏侯玄摇摇头,郑重道:“你适合大开大合,这等隐秘事情,你干不来。记着,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开始筹划,先于雒阳城边官道上寻一居民房,在里面置一俩马车,万一城中有我失手的消息传来,你就从城中将小姐接出来,自有人接应你,尔后,你便带着小姐往”夏侯玄很想说出一个安全的地名,可普天之下,若无权利,又何来的净土。 他到此刻,才是真正的感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夏侯玄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带她随便去哪个地方躲起来吧,一辈子不要出来了。”他是怕极了,怕极了妹妹像张姬一样死去,牛儿虽为莽夫,胜在憨厚,将妹妹托付于他,虽不能保证她一生开心,可至少能有人呵护她、疼她,这就是最坏最坏的打算了。 张牛儿那懂得这么多,只是疑惑问道:“那,少爷你呢” 夏侯玄又道:“你带着先走,我自然会来寻你们的。”张牛儿对于夏侯玄极是信服,重又捡起刀,守卫在门口。 夏侯玄走进去,见了愁眉苦脸的郭仁,心里清楚他也不好过,投入自己帐下第一件大事的第一策,便没被主公采纳。 “怀德,此事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难办,你要对我的武艺有信心,杀司马,如屠狗。” 郭仁重叹了口气。道:“主公,你知道父亲给我的遗书中,着重交代了什么吗” “为何”夏侯玄极感兴趣。 “父亲说,司马懿此人,深不可测,他告诫我若非有十二分把握,千万不可与之为敌。”郭仁眼中闪烁着幽幽光芒。 夏侯玄恰待作答,却见到小妹从里头出来,无忧无虑的样子,想来还不知道消息。这件事必须让她知道才行,否则一旦出事,没有自己提前叮嘱好,一旦崛起来,活脱脱一头小雌鹿,野得很,张牛儿几人还真镇不住。 思及此,夏侯玄微笑道:“徽儿,到哥这边来,哥待会儿带你去玩儿,你先出去等我,嗳把门外那个大个子叫进来。” 夏侯徽大眼睛中极是兴奋,点点头,自去了。 不多时,张牛儿进来,先见了郭仁,夏侯玄做了简短的介绍,并点名了二人的分工,城内郭仁负责,城外张牛儿接应。 留下二人细细商讨,夏侯玄推门而出,一望之下,差点惊得掉了下巴。原来一向极其暴躁,除了自己谁也不许骑乘的火云背上正驮着妹妹轻轻的旋转。 夏侯玄这时倒才想起,先前小妹与自己同乘一骑时,火云亦并无多大反应,莫非火云也知道徽儿是它的女主人。 想到此处,夏侯玄极是高兴的咧嘴嘿嘿傻笑,到马边,摸摸火云头。火云却轻轻的摇晃下马头,喷了鼻息,往后退了一步,极不待见一般。夏侯徽见了哥哥吃瘪,乐的眼弯如月,嘴抿成牙,笑道:“哥,火云好像不亲近你了嗳。” 夏侯玄退后一步,狠狠的骂了一句:“死畜生,这才几日不见呐,不行,我的教训教训它。” 说罢,往马边慢慢移动。 夏侯徽呵呵直笑,用手拍拍马背,催促道:“马儿快跑,躲开坏哥哥马儿快跑。” 火云极是配合的撒开蹄子轻跑起来,夏侯玄暗骂一声,拔腿狂追,尔后,左手搭住马鞍,在妹妹的惊叫声中一跃而上,往城外狂奔。 “哥”夏侯徽轻呼一声,一双大眼中满是不相信。“我去跟爹爹说。”她挣脱着想脱离他的怀抱。 夏侯玄抱的更紧,涩声摇摇头,道:“父亲主意已定,没有用的。” 夏侯徽强忍着眼泪,重又靠上胸膛,语气却平缓下来,问道:“那哥哥想看着徽儿嫁给那司马师吗”她说话时,小手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肌。 “妹妹出嫁,哥哥不是应该最开心么”夏侯玄心中主意已定,倒安稳下来,调侃道。 “那好,那我就嫁给他,给他生一大堆的孩子。”就算知道是玩笑,夏侯徽仍是不好受,赌气道。 夏侯玄沉下脸来,正色道:“我经过几日思考,要阻止婚事,司马师就必须死。敢跟我抢徽儿的人都得死”夏侯玄情到深处,说话时嗜杀之气极浓。 夏侯徽抬起头,痴痴的看着,半响,眼中闪过担忧,道:“哥,你把握几成” “废话,肯定是十成。”夏侯玄故作轻松,尔后,叹了口气,叮嘱道:“那日,若有变故,我已叮嘱了郭仁与那壮汉,二人配合,将你接出雒阳城,你得一切听他们二人的话,不许耍小性子,等到了城外,哥自会来找你。” “变故”夏侯徽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问道。 夏侯玄勉强点点头,道:“若是暴露了,雒阳城肯定呆不下去了,哥带你走。”他想用美好的未来来盖住她思考的能力。 哪知夏侯徽太过聪颖,听了之后,不但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兴奋,脸上担忧之色愈来愈浓。她花容黯淡,道:“哥,你若是失手了怎么办” 夏侯玄还未作答,夏侯徽却轻轻捂住他的嘴,直视他的眼睛,神色决然,缓缓道:“哥你要做什么,徽儿不管,但是哥你记住,你若是出事了,徽儿一定从你于地下。” 顿了顿,夏侯徽倔强的咬咬薄唇,一字一句却又极是平静,道:“绝不苟活。” 结卷语。 这一卷中,感情戏占了很大部分。下一卷开始就是争霸了,开始有第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部队。还有,那个龙套咱还没人报捏我就要开写了。 下个月开始恢复每天两更吧,白天没时间,只有晚上抓紧时间了,而且下一卷不如这一卷一般可以凭空臆造,需要对着史料写。 而每当码字疲劳时,书友们的每个鼓励都能让我生出莫大的力量,从而挥舞起疲倦的双手,将键盘瞧得噼里啪啦响。 下一卷的军事,希望不会往你们失望。 这里先说一下。希望看着猪脚大杀四方的书友可能要失望了。 严谨的说,猪脚现在势单力薄,只有凭着对历史的先知先觉,抢一些功劳,然后趁机收拢几个蜀国的武将,壮大自己的势力,建立自己的野心集团。 还有就是收服大将方面,蜀国主要的不会动,就是说,尽量现实一点。 第五十四回 刺杀 夏侯玄整理完备,对着张牛儿盯视良久,叹叹了口气。 “牛儿” “少爷,你不必多说,只要牛儿不死,小姐便无危。”顿了顿,他又问道:“少爷,你临走前不去交代小姐几句么” 郭仁却拿了赤霄剑走过来,笑道:“主公刚刚趴在小姐窗台上看了足足半夜呢,想必是看足了吧。” 众人大笑,郭仁却将赤霄递给夏侯玄,“主公将此剑携上吧。”后者疑惑道:“此剑一出,谁不知是我所为” 郭仁道:“主公你武艺虽高,可用惯了此神兵,突然换下,定不习惯,此剑可别于腰间,万分危急时刻也可救得一命。” 夏侯玄点头,依言而做,蒙了面,夺门而出。 雒阳的深夜寂静无声,无有人往,夏侯玄沿着街角往司马府邸飞奔,约莫三刻之后到达,夏侯玄深呼口气,取出铁爪,勾上土墙,一跃而入,如猫般落在府中草地上,无丝毫响声。 司马府中的地形,郭仁早已调查清楚,夏侯玄也烂熟于心,司马师住处是在左厢房,为独立院落,这倒为击杀提供了许多便利。 凭着地图,夏侯玄轻车熟路的来到左厢房,入夜太深,并无人巡逻,观察半响后,一纵入内。 夏侯玄习惯性的去摸腰间,这才觉只有一柄短小的匕,抽出来,反握着,掩在袖下,蹑足往里走。 摸到门前,夏侯玄并无任何刺杀经验,那后市于电视中见到的各式诡异却又花哨的一点也不知,在门前瞎站了半响,对着那关的无缝的门窗一点办法也无,最后只得咬咬牙,狠下心来,轻微的侧身去挤门。 才一下,就出簌簌响声,本不大,可在寂静黑夜中,格外刺耳,夏侯玄惊得跳闪开,蹲在墙角。 等了半响后,现并无声响,这才起身,重又挤门,如此反复几次后,并无异动,夏侯玄胆子壮了起来,用力一挤,其实更应该叫做撞。 门应声而开,夏侯玄不敢多做停留,直奔内室,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喝。 谁 夏侯玄大喜,正找不到你的位置,你倒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手中匕一翻,寒光显露,往声源处奔去,正迎着司马师也从里面持剑杀出来。 “魁魅小辈,我早等你半天亦,看剑”司马师身材粗壮,力气极大,同样挥舞着八面剑,倒也颇具气势。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夏侯玄一个滚地翻过去,匕直削向司马师小腿,后者横剑一截,砰的金石声响,黑暗中溅起几朵火花。 司马师感觉到危险,吼道:“护卫护卫。” 瞬间便有几人从各处冲将出来,手中兵器独特,而体型各异,装着千差万别。夏侯玄倒吸一口冷气,后世只传闻司马懿蓄养三千死士,看来果然不假。 司马师聚集在几人身后,吩咐道:“这小子功力不弱,使用匕,步伐诡异恶毒,尔等不许伤他性命,定要活捉,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几人轰然应答,成环形向夏侯玄逼近,夏侯玄暗骂一声,只觉得心都凉了半边,右边的一人急欲表现,舞动双刀冒进,虽然于月光的反衬下,雪屑乱飞,气势颇具,夏侯玄却紧紧的盯着左边那一人,那是一个老者,持着一柄小短斧,看似无害,夏侯玄凭着战场厮杀的经验本能的感觉到此人实力怕是不在自己之下。 司马氏手下为何如此之多,如此厉害角色竟用来看家护院。 那嗷嗷叫的双刀已经近了,夏侯玄一个小角度的剜花,中其手腕,将之击退。恰在这时,那老者猛的向前,一柄短斧如闪电般砍来,力道极大,匕决不能挡。 夏侯玄大惊,情况危急之下,无法,只得舍了手中匕,抽出背后赤霄,横的一剑,将那斧头削断。 赤霄于黑夜中闪现出极是锐利的黑光,司马师大叫道:“你是夏侯玄” 夏侯玄狠狠看了一眼,却不作答,知道此行已失手,横挥几剑,赤霄势大,无人敢阻。他趁此机会,脱身而出,手下人等正待追击,却不料夏侯玄身形飞快,一会儿便便不见了影子。 司马师只得领了手下人等,往父亲处请教,此时天色也快破晓。 司马懿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正在几个婢女的服饰下,洗漱了,正持书卷坐于院落树下思考,听了儿子急忙忙汇报,略一思考,道:“快叫人去各城门处,严查进出人等,不要夏侯徽出城。” 司马师疑惑问道:“父亲,前来刺杀孩儿的是夏侯玄,关他妹妹何事”司马师向来倾慕夏侯徽久矣,而大凡喜欢,大多会影响思考能力。 司马懿斥道:“师儿,你是干大事之人,不要为一女子坏了心境。”司马师惭愧低,道:“请父亲解惑。” “为父且来问你,夏侯玄为何要刺杀你” “这”司马师思考一会儿,忽道:“莫非是为了他妹妹” 司马懿点点头,耐心解释道:“他与你的间隙,无非是年少轻狂,谁也不服谁所致,但是这种仇恨,万不可能生出杀心来,而再过几天,便是你娶他妹妹之日,而这小子宠妹之名头,饶是为父也略微耳闻,他赶在这时候欲对你不利,铁定了是不想他妹妹嫁与你。” 司马师暗暗骂了句,眼中凶光暴露,道:“父亲,那孩儿这就请城门校尉将其捉拿,父亲您去禀告圣上,他袭击孩儿之罪,足以置他于死地,也为日后去了一患。” 司马懿叹气摇头,道:“师儿啊,你往常的睿智哪去了,怎么如此莽撞。” “请父亲解惑” “你忘了他是当朝驸马,而太后向来宠爱公主,他今日便是把你杀了,他也死不了。” 司马师极是不甘,问道:“此事孩儿忍忍就算了,但是他那妹子,孩儿一定要得到手。” 司马懿略带鄙夷一笑,道:“师儿,夏侯家那女儿你也不能娶了。” 此语一出,司马师急得跳将起来,道:“父亲,他又不能杀,他妹子又不能娶,这是为何难道父亲还怕了他不成” 司马懿像是极为不屑般,道:“一个哥哥为了妹子不出嫁,可以动手杀未来的妹夫。师儿,你说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司马师一震,满脸的不相信,极为艰涩道:“莫非他们行不伦之事”司马师回想起二人的种种行为,确实亲密过头,平时倒不觉的,今日被父亲这么一提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由狠狠骂道:“这对狗男女父亲,我们何不将此事禀告圣上,这次,他那驸马名头也保不了他。到时,全天下群起而攻之,看他如何能不死” 司马懿摇头笑道:“兄妹行不伦,此等禽兽行为也。然而,为父却要鼎力促成此事。” 司马师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般,睁大眼睛,极是不解。 司马懿缓缓道:“现如今,曹氏,夏侯氏子弟中,才能出众者,不在少数。他们起来了,对我们司马氏势必产生不利。”司马师接口道:“父亲是要完全压制他们吗那此事正是打压他们的好机会啊。” 司马懿斥道:“愚蠢至极完全压制住你认为可能吗”司马师恍然大悟道:“原来父亲要从其中择一不成器者,鼎力培养之,日后好对付。” 司马懿展颜笑道:“这才是我司马氏子弟。” 司马师受了鼓舞般,继续道:“而父亲则选中了夏侯玄,可是此人依照孩儿来看,此人并非好对付的人。” 司马懿从树下站起,走了几步,道:“为父先前看中的是曹爽,此人志大而才疏,容易对付,可现在为父倒是觉夏侯玄才是最为理想的人选。” 顿了顿,他眼中寒光四溢,道:“因为,以后任凭他成就多大,他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边是他与自己亲妹妹的禽兽之事,此事一旦揭露,天下士子便容不得他,这便是师儿你的杀手锏。” 司马师道:“所以,父亲才要促成他们。可是,若他们之间并无如此下贱之事,那又如何” 司马懿笑道:“你认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前程来冒险的人会有多大威胁吗”见司马师仍是有些肉痛,司马懿笑道:“我儿不必如此,夏侯家那女儿为父也曾见到过,说实话,饶是连为父,也是微微有些把持不住。师儿你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师儿你要记住,只要有了权力,这女人要多少便有多少。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坏了大事。” 司马师问道:“那,父亲,现在该如何” 司马懿道:“等会,早朝时,为父便向陛下请求退掉你与夏侯氏的婚事,并告知圣上夏侯小子今夜曾袭击于你,请求陛下将之放逐出雒阳。” 司马师疑惑道:“父亲不是要扶植他吗怎又” “男儿不出去历练一番,又怎能成事,他若是没有战功,又如何能从众宗室子弟中起来,为父这是要逼着他往战场上去建功立业。记住,他地位越高,对我司马氏就越有利。” 第一回 天水屯兵天水 第二卷开始,鸭梨很大,小5在此说明,那些想看极端精密、现实、高级论文式小说的,小5写不出,我承认水平有限。但是我会尽力的做到符合逻辑,符合史实,在合理的范围内尽量的。 好吧,开始吧。那个龙套帖为啥没人响应捏还差四个位置。 “呔,这来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张牛儿光着膀子,左手扶着大刀,右手提着水袋 yuedupageup 26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6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7部分阅读 望着眼前从军的人,皱着浓眉骂道。他的一身腱子肉就如同野牛一般乌黑雄壮,亮的就像精铁。 旁边凉棚下坐着的郭仁抹了把热汗,宽慰道:“易道勿急,这还不是第二天么,慢慢的等吧。”“易道”即夏侯玄为张牛儿取得字,谐音“一刀”,以示其威猛,杀敌只需一刀就够。 张易道又灌了口水,抹了一把顺着胸口留下来的黑水,将大刀倚在凉棚边,站起来,往那稀稀散散站着几人的队伍一望,重重叹了口气,来回渡了几步,骂道:“走前,主公再三叮嘱,说是这些人都是我们以后干大事的基础,一定要选一批精兵猛将来,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小胳膊小腿小身板,他娘的木枪都拿不起,走个路都晃悠,还他娘的想去冲锋陷阵。”他顿了顿,感觉仍是表达不了自己的愤怒,重又学了少爷愤怒时的经典话语。 “卧槽。” 郭仁也从凉棚中走出来,抬头望望烈日,又望望那些于太阳下东倒西歪的士兵,叹气道:“雍州久经战事,至此,竟无人耶” 此二人为何为何会到雍州征兵,却是要从前几月说起。 前几月因为夏侯玄深夜袭击司马懿府邸,被曹丕知晓,大怒之下,欲将之下牢,后因卞氏的苦劝才得以免除。 而司马懿也因为此事退了儿子与夏侯徽的婚约,又请求将夏侯玄往雍州天水为边将,征收新兵,以御刘蜀,当做惩罚。 夏侯玄领了张牛儿、郭仁二人正欲前往,孰不料夏侯尚悲痛之下,又被儿子之事刺激一下,不久后便去了。 便由郭仁与张牛儿先行前往,而夏侯玄留在家中料理父亲后事。 曹丕与夏侯尚交情极好,又多倚重之,见其死,极为悲痛,又因为自己赐毒酒杀其妻儿,心中有愧,对夏侯玄刺杀司马师之事的恼怒也减轻了几分。 下旨让夏侯玄继承父亲的昌陵乡侯,又以驸马之贵,由奋武校尉升为奋武将军,归中军大将军领雍州刺史,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曹真部下。前往雍州天水郡征兵练兵,以御蜀国。 诸事解决以后,夏侯玄于自家后院马厩为货火云洗刷毛,拍拍它的脖子,笑道:“明日你就随我出,又免不了几年劳顿了。” 火云似有感应般,轻踏马蹄,以作呼应。 “哥”夏侯玄返头,见夏侯徽盈盈走来,明显的消瘦许多,肩膀更窄,满头乌用几根别针轻巧的支起来,一身黑裙显得肃穆而又端庄,却也因此脱去了几分圆嘟粉扑的稚嫩之气,多了几分熟的风韵。 张姬之死,父亲之死,加上后面整日整夜担忧夏侯玄刺杀司马师失败,这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过大事的小女孩来说,却是有些困难了。 “哥明日就要走了吗”她走到马边,提拉了一下裙角,蹲下来,亦是伸出手摸着火云。 夏侯玄伸手将她垂落额前的丝揽到耳后,道:“明日走吧,你郭大哥可是去了许久,再不去,可就要怪我偷懒了。” 夏侯徽嗔怪的打了一下他的手,笑骂道:“刚给马儿洗刷,脏手”夏侯玄嘿嘿一声,上前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嬉皮笑脸的就欲凑上去。 “有人呢”夏侯徽使劲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闪开几步,往四周望了望,拍拍胸脯,骂道:“父亲才去几天,你就这样对你亲妹子啊。” 她这本是玩笑话,却如闪电一般击中了夏侯玄。以后的道路仍是那么艰险,自己有何资本嬉闹。 他脸色瞬间沉下来,渐渐收拢嘴角的嬉笑,咬咬牙,眼中严肃。 夏侯徽见了,认错似地上前,环着他的腰,头抵在胸膛,如猫一般用亲昵行动认错。却被后者轻轻推开。 他默然无语的从旁边拿起马鞍,架上马背,一手牵了马缰,又拉了呆呆立在旁边妹妹的小手,往门外走,叮嘱道:“我不在了,学馆你也别去了,读书的话,父亲所藏之书足矣;还有,如果要出街游玩,一定要叫上府上的侍卫。” 顿了顿,又满是紧张道:“还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雒阳城中哪位公子向你提亲,不要答应,立即着人来告诉我。” 夏侯徽见他吃醋模样,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嗔了他一眼,幸福的点点头,巧笑如嫣,道:“现在雒阳城里,谁不知道哥哥你的大名,谁还敢不要性命的来娶我啊。” 夏侯玄呃了一声,笑而不语。却难得的露出一丝丝的腼腆申请,夏侯徽调皮心起,追问道:“哥,如果万一有个不怕死的,徽儿把你叫回来,你会怎么做啊。” 夏侯玄双眼一瞪,喝道:“老子砍死他” 第二日,清晨,夏侯玄早早起床,铠甲上身,悬赤霄剑,门外六百曹丕所拨的虎豹骑兵早已等候良久,天气炎热,这清晨正是赶路的良时。 德阳乡主携了夏侯徽、曹玉,呆呆的站立在门口相送,夏侯玄上马,正正剑,道:“母亲,徽儿,玉儿,那我就走了。” 拨转马头,恰待要走。 “哥哥,等一下。”夏侯徽跑到他面前,问道:“哥,上次徽儿给你那个荷包,你还揣着吗”夏侯玄一笑,在怀里捣鼓半天,从脖子上揪出一只残破不堪的荷包。“徽儿给我的东西,哥怎么会丢呢” 夏侯徽红红的眼睛里,皆是满足的开心。“哥,这个给你。”递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道:“小心点,别让娘和曹玉看见了。” 夏侯玄接过来一看,还是一只荷包,可是相比先前那个不知漂亮了多少辈,上面用五彩丝线绣了一副画面。 一眼湖中,两只鸳鸯正交颈而游,而湖边上,则绣着几颗迎风摇曳的卷耳。夏侯玄心中一热,忙揣在怀里,抱住马脖,俯下身来,往正呆神的妹妹薄唇上一贴,猛的起身,一拉马缰,一夹马肚,直往城西飞奔。 直留的夏侯徽面红耳赤的使劲儿跺脚。 “坏蛋,母亲、曹玉都站在身后,他居然敢那样” 曹丕这次从虎豹骑为六百人,恰好组成一个亲兵曲。骑兵度自然快,不过几天,经长安,过雍州,由街亭,最后到达天水。 到达天水郡时,早有天水太守马遵并郭仁出城来接,夏侯玄忙下马,见了郭仁,先递与他贾媚捎带之物,继而笑道:“怀德辛苦了,几月不见,你黑了许多,都变得与牛儿一般了。” 郭仁忙躬身道:“为将军效力。万死不辞。”尔后,微微一笑,道:“属下倒好,易道才是辛苦,日日暴晒,又黑了许多。” 夏侯玄哑然失笑,道:“牛儿又黑了,那岂不是跟快木炭一般了。”众人大笑,夏侯玄目光移到了一直恭敬的站在旁边的马遵,还未说话。 马遵早已领了天水一众文武齐齐下跪,轰然道:“恭迎驸马。” 夏侯玄扶起马遵,又虚扶了众人,道:“以后切莫呼为驸马了,来此既然为练兵,还是呼我为将军更为合适。” 马遵满是崇敬,阿谀赞道:“将军果然有大将风采。” 此人无有大用。从其言语,神色,夏侯玄给了他一个评价。忽又想起什么,问道:“嗳,怀德,牛儿人呢,怎没看见” 郭仁低头,惭愧道:“招兵之事不顺,牛儿觉得愧对将军,仍留在招兵处照看。” “不顺”夏侯玄愣了一下,道:“难道没有人来” “人少倒也不说。”郭仁支吾了几句,道:“可,要么是些街头地痞混混,要么就是些胆小之人。更有甚者,只要牛儿一瞪眼,就吓得尿裤子,将军你说那些个人,要他们有何用处。” 夏侯玄笑道:“怀德,这我可是要说你们两句了。流氓中,除去极度恶劣者,其余的,大多有一股凶狠好斗之气。只要以军纪约束之,以大义教导之,以钱劝诱导之,皆可成虎狼之师。而那些胆小怕事的人,大多都是走投无路,无有生计的人,参军就是为了混碗饭吃,这些人别看平时胆怯,到时只要见点血,也是可战之士。” 马遵此时也凑上来,道:“将军,你的将军府,下官早已派人准备好了,您一路辛苦,还是快去休息吧,金枝玉叶的,若没把将军你服侍的舒适了,下官可无法向陛下交代啊。”马遵见夏侯玄如此年轻,自然把他归位了来边疆混军功的一类的纨绔子弟。 夏侯玄正色道:“马太守,本将此行来天水,为的是征兵练兵,可不是贪图享乐,本将自有军营可宿,那将军府之类,切莫再提,太守若真是有心,日后的征兵工作,好好配合本将即可。” “下官受教,一定的,一定的。”马遵忙不迭点头。 收藏一直再掉,心疼,求求。 第二回 天水屯兵盾构 将马遵并一应人等支走,郭仁领着夏侯玄往设立在城西门口的征兵处。 此次,曹丕虽然给了夏侯玄将军的名号,却只给了一个校尉的权利,校尉所领一部,满打满算的编制,也只有五六千人。 按照夏侯玄先前的建议,征收兵马时,双管齐下。 一是在当地官府的帮助下,实行征兵,汉时成年男子皆登记在册,平时为农,忙时耕种,闲时练兵。战事一起,则为兵。这些士兵打几年仗都会回到家乡,继续行耕种之事,并不会对将领产生多大的依附情感,战斗力也相对较弱。 二就是设立募兵处,召集那些民间的奇人,或者如张牛儿这般极具天赋,却因为种种原因埋没的人才。 这些人,才是夏侯玄欲倚仗为基本、根本的人,如果说前一种方法得来的兵只是临时兵马,客串一下,便会回归本业。这些人便是终生的职业兵,甚至说他们的子孙也得效忠这个将领,谓之“世兵”制度。 这种士兵对将领有极高的依附感,加之身经百战,战斗力较强。夏侯玄的大部分精力都会放在这一处。 只是,现在三国已然开始,并不如东汉末年时,流民甚多,募兵时一抓一大把。现在每个职业兵对夏侯玄来说,都是宝,即便他再胆小,再无赖,也是一样。 几人来到城西门口,见征兵处就随便搭了几个凉棚,设了几壶凉水,张牛儿正对着那几个矮小的山民瞪眼呼喝。 夏侯玄摇摇头。这人都一样,办事情前先要看看对方的排场,后世的时候,上医院,若是见到对方破破烂烂一栋房子,医生也并无穿戴制服,要是得了大病,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给他们治的,任凭你医术再好也是白搭。 夏侯玄立即扭头对一侍卫道:“着马遵立即给我叫来工匠,搭好木屋,要宽阔,要气派。另外每天给我供应千斤以上的多汁瓜果。”侍卫自去了。 又见张牛儿晒着跟黑炭一般,盯着烈日,来回穿梭,夏侯玄不禁欣慰。 郭仁喊了句易道,张牛儿喘着热气跑过来,兴奋的望了眼夏侯玄背后装备精良、重弓良马的虎豹骑骑兵,道:“少爷,你带来的这才叫兵嘛。哎真是气死牛儿了。都是些什么人” 夏侯玄笑道:“牛儿,你带着这几百人快去营地歇息,饮水解暑,他们都戴着重铠,想必热坏了。这里的事,交给我来。” 张牛儿嗫嚅道:“少爷,你看这日头这么大,还是牛儿来吧,万一晒坏了少爷,小姐可要骂我了。” 夏侯玄不管许多,脱了盔甲,径直往征兵处走去,张牛儿灵光开窍,不失时机的吼道:“天子龙婿,东乡驸马爷,奋武将军到” 那些个被晒得有气无力、东倒西歪的汉子见来了日后欲跟随的主将,被毒日晒没的力量被兴奋丝丝唤醒,个个重又振奋,眼睛干巴巴的盯着夏侯玄。见其走到登记处,问道:“现在登记在册的人有多少” 那人只是郭仁临时找的一教书先生,手一抖,道:“回将军,募兵十五日,约近三百人。”他把名册颤巍巍递上,道:“将军,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夏侯玄一摆手,道:“不用了,你做的很好。”继而转身,道:“各位志士既然有心参军,本将热忱欢迎。只是条件简陋,稍时,本将便会着人送来千斤多汁瓜果,以供解渴祛暑之用。” 众军欢呼雀跃。 郭仁跟上,却低声道:“将军,对将士切不可滥施恩惠。免得以后不好管教。”夏侯玄笑道:“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方才是领军之道。” 郭仁哑然无语,无从辩驳。只得问道:“将军,这兵器辎重,可是极度缺乏。末将前往马太守处要了数次,皆无功而返。末将观马遵此人,非清骨之士,若是有,定然会拿出来讨好将军,想必确实缺乏。” 夏侯玄所穿戴铠甲,最外面一层两当凯,里面却还有一层胸甲。天气太过炎热,只得又将胸甲剥下来,留的一件布衣,又把胸前衣衫扯开,袖子撸起。空着巴掌扇了几下。骂道:“莫非孙猴子把八卦炉踢到了这里,怎鬼热鬼热的。” 见郭仁问起兵器问题,道:“怀德勿忧,我过几日即去长安一躺,找中军大将军讨要兵器战马。我舅舅还会不给我么。” 郭仁也是欣喜,两人抵不过毒日,只得躲入凉棚,忽见得远处一阵马蹄声即车轱辘声。二人望之,并有数百人往这边移来,前面有几乘,后大多为车队,上面大多为老幼妇女,而青壮年男子都耸拉着脑袋跟在车后行走。 莫非是有人举家族来投我夏侯玄心内一喜,眼巴巴的望着那群人,孰不料那群人连城下这几个棚子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往城内而去,却被守门士兵阻拦。 夏侯玄突然见那些人服装与中原不同,难道是少数民族便唤来登记的先生询问。后者答道:“近来羌族多战事,一些弱小部族无法生存,只得全族逃奔,大多数都往凉州处寻找庇护,也有少数人流入我雍州境内,不过大多都停留在陇西郡,此番深入我天水郡的,倒不多见。” 夏侯玄心里略微有些底,继而问道:“那马太守对于这些人如何处理” 对方答道:“马太守向来厌恶羌人、鲜卑人,虽不曾杀戮,然而都是直接阻拦在城外,着几士兵直接赶往荒凉偏僻处安置,一旦战事停了,都会驱散回原地。” “这些人都是劳力,留下来为我所用,岂不更好。马太守为何如此”夏侯玄看着那雄壮高大的羌人,问道。 “回将军,羌人好斗、难以管教,这已是共识。不止马太守,边郡大多太守都是如此。只有凉州,因为我汉人与羌人多杂居,不会驱赶。所以羌人多逃亡凉州,少有至我天水。” 夏侯玄心神一动,喊了郭仁一同前往瞧看,并有留下来护卫的五十虎豹骑不曾卸甲跟在身后。 夏侯玄走到三十步左右,远远停下,见前往几个羌族头领极是愤慨,指着后面车上的妇幼道:“你看看,我们的妻儿都要脱水死去了,你就不能让我们进城祛暑,我们一定走,绝不给你们汉人增添麻烦。”那个头领五十上下,穿麻布长衫、胸前敞开,有羊皮坎肩,包头帕,束腰带,裹绑腿。身材瘦弱,脸骨突出,语气卑恭。 那几个士兵凶骂道:“太守早已下了严令,不许你们入城,若是你们闹事了怎么办,杀人了怎么办,快滚,快滚” 那个领无法,望了眼身后,长叹口气,正待要走,却在他身后一人猛的冲将出来,,那人生的极是雄壮,身高九尺有余,体格较之张牛儿更为粗壮,满面须虬,鼻孔朝天,极为丑陋,见他咬牙切齿,眉眶欲裂,瞪着双铜锣牛眼冲到那士兵面前,只一只手便将那二百余斤重的肥胖士兵轻易提起,继而举在空中,对着余下几人吼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余下的几个士兵倒吸一口冷气,瑟瑟抖的端着长枪,指着那汉子,哆嗦道:“你你想造反不成,我可跟你说了,就在不远处,就有我们大魏的驸马爷在,手下十万雄兵,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给给灭了。” 先前那羌人头领见自己族人如此鲁莽,一面点头哈腰向那士兵赔礼,一面怒斥:“盾构,快点放下他,你想害死我们大家不成。” 那个被唤作盾构的汉子不顾着手上蹬腿不已的汉人,怒目向头领吼道:“若不是你隐忍退让,我们何必要被轲比能逼得离开故土,我的婆娘又怎么会死,我早就想说了,现在我们的母亲、姐妹都要被渴死了,你还这样啊” 盾构越说越气愤,到了后面,亦是双瞳贯血,怒不可遏,他猛地仰天怒吼一声,大手往前一甩,把手上那人摔在城墙上。砰的一声闷响,众人视之,见那人已然被摔成了一坨肉泥,沿着墙壁滑下来红的白的东西,极是瘆人。 那领见了,绝望的嘶吼一声,双膝跪地,老泪纵横。“完了,都完了。” 盾构已经杀红了眼,多年的憋屈愤怒在这绝望的时刻全都迸了,他已经完全的丧失了理智,如野兽般嗷嗷叫的往剩下几人冲去。 那几个士兵,早在同伴被摔成肉泥时就傻了眼,此刻见他如一只猛虎般朝自己扑过来,尖叫几声,全部往城里躲避。 可耐不住盾构身材高大,可是度却极快,眼见得就要追上了。 夏侯玄自打看到盾构的那一刻起,注意力便全在他身上,直到看到他单手将人摔成肉泥,便知道自己走大运,又捡到宝了。 他杀一个小兵,自己尚可以权势救他,可若是他屠了城门守卫十几人,那边无论如何也搭救不了了。思及此,夏侯玄猛的动,抽出赤霄就往那边狂奔,身后的五十虎豹骑都下了马,亦挺着长戟跟随上去。 明天开始回复两更,书友若有,还望提出来,我只是个三国爱好者,并不是学者。 祝大家五一快乐。 第三回 天水屯兵编制 五十长枪兵以为主将时因为恼怒羌人汉子伤了守门士兵,因而四十余人挺戟围逼数百羌人。余下十人随夏侯玄奔盾构处。 此时盾构又抓起了一人,手一扬,直接丢出十几丈远,却砸在守门士兵上,轰隆隆倒下一片,幸而未死。 恰在此时,夏侯玄领着十余人到达,十余杆长戟齐刷刷刺过去,动作整齐划一,而迅捷无比。那汉子倒不见半分慌乱,却也不闪避,直接两手各夹了三四杆戟,卷在腋下,用足气力,憋得满脸通红,继而一声怒吼出口。 啊 只见那六七个虎豹骑汉子竟然把持不住,被那盾构抓着戟尖活生生翘了起来,只得拽着戟杆,被吊在空中,惊恐的看着底下这个力大如蛮牛的外族人。 却还剩下二三杆戟,见盾构胸前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虎豹骑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军,几个士兵微微定下神,就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吼叫一声,直接往盾构胸前刺去。 盾构此时双手各端着三四百斤的东西,任凭力气再大,也不好躲避,眼见得就要刺入肚皮了,他不甘的对着眼前的几人怒吼,却又无可奈何。 砰砰几声脆响,继而是枪杆掉在地上的声音,几个士兵不解的望向夏侯玄,道:“将军,您这是为何” 夏侯玄挥剑砍断了刺向盾构胸前的矛戟,收赤霄入鞘。盾构也不傻,看出了点苗头,松开手,将端着的六七人放下。 夏侯玄挥挥手让几人退下,转而向盾构抱拳道:“本将能够认识你这等雄力壮士,幸甚”盾构双手在胸前搓了几搓,一个撤步,轰然拜倒,“山民盾构拜谢将军救命之恩。”羌人对于恩情,向来重视,你救了他一命,他就要以一命来还你。 夏侯玄将之扶起,正瞧见一人急匆匆的压着车子赶来,见了夏侯玄,即下拜道:“下官为天水郡功曹梁绪,受将军之命,运送瓜果二千斤到此。” 夏侯玄一怔,还真是佩服马遵筹措物资的能力。便道:“立即着人分为三份,一份立即分给城外前来避难的羌人;一份与募兵处的人;一份运往城西营地,分与随我出来的虎豹骑将士。” 梁绪迟疑的望了一眼城门口处乌压压一片、无精打采的羌人,迟疑不定,却被夏侯玄身后一侍卫喝了一声,忙不迭应下,自去分配了。 盾构此时,早已虎目噙泪,又是轰然拜倒。“盾构谢将军大恩大德。”顿了顿,他咬咬牙,道:“盾构愿以死相报。” “小小瓜果而已,何足挂齿。”夏侯玄深知自己此举对于羌族的帮助之大,沙漠里的水就是人命,现在用在羌族身上,亦毫不过分。却故意不道出来。 盾构以额触地,道:“将军此举,搁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这几百斤瓜果,就是我几百条族人的命啊。” 此时,梁绪已将瓜果分下去,那些羌族的老人孩子早已渴的嗓子冒烟,浑身乏力,就吊着一口气在,见了清凉瓜果,一拥而上,如野狗扑食般,几口瓜下去,顿时有了生气。 那羌人头领携了几个较有威望的老人,到夏侯玄面前,迎头便拜,又望了眼盾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道:“将军,山民拜谢您的大恩大德。族人无礼,伤了您的士兵,山民即将此人拿下枭,以祭奠那位壮士的英灵。” 夏侯玄却摆手笑道:“不必如此。还望头领将你部族人引进城来,好生歇息,我要与头领你细谈。” 当夏侯玄将欲吸收羌族此部为自己军户时,老头领脸色极其难看,他略显干枯的双手撑在桌上,五指一抓,出咯咯响声,重又放下,置于膝上,不过呼吸,又提上来,显然踌躇、难办至极。坐于旁边的盾构蹙眉道:“头领,将军还等着你的话呢,您倒是快拿个主意。” 羌族头领叹了口气,道:“我老了,已经难以上阵厮杀了。”夏侯玄肚子好笑,我要的只是盾构这等绝世猛人而已,谁要你这把老骨头。 强忍住笑,夏侯玄道:“本将已经说过,我可以做主,允许你部永久居于天水境内,且保证所居之地环境不差,良田沃土,水草丰盛,你部要如我汉人耕种也好,欲放牧也罢,绝不干涉。而你族内子弟是否愿意从军,全凭自愿,本将绝不强加干涉。”说时,夏侯玄心里也清楚,这从军全凭自愿定是假话,有安稳日子过,谁愿意提着脑袋去拼命。 不过盾构这等天生神力、为战而生的人除外,见其双眼放光,扯住那领就是猛摇,道:“头领,你就答应了吧,将军乃是大魏驸马,前程远大,且刚刚可是救了我全族人一命,跟着他,准没错儿” 这一阵摇晃,只把那五十多岁的老头摇的头昏脑胀,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骂道:“盾构,你想摇死我,自己当族长是吗” 盾构停下,道:“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跟随将军马后,以报其恩。” 老头领心里暗骂一句:你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吧。嘴面上却说道:“将军,我部经数次大战,加之辗转千里,损失巨大,共有男女人口共计九百来口,除去老、幼、妇、残、伤。共有青壮年劳力二百余人。将军您也知道,这凡事不能总靠我们这些老骨头吧,总得有个壮年人照看吧你看” 夏侯玄一挥手,正色道:“那就这样,包括盾构在内,领你随便挑选一百个胆大、体壮者即可,你看如何” 老领本希望能留个五六十人就不错了,今见如此,忙不迭点头,道:“恩人命令,安敢不从。只是盾构这所犯之事” 夏侯玄站起身,望了一眼侍立在旁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夏侯玄贴身护卫的盾构,满意笑道:“无妨,那小兵本就是欺男霸女之辈,盾构杀他,乃是为民除害。屠一猪狗,得一猛虎,本将又怎会怪罪于他。”这话倒也不假,无有战事守城门的,大多都是无赖之辈。 头领见夏侯玄起身,忙跟着而起,道:“那山民就先回了,十日后,山民定将一百壮儿送来。” 这一场以安生立命之所换为己搏杀之士的交易算是正式敲定。 十几日后,羌族于天水南部定居下来,同时,履行承诺,送了一百青壮来,老头怕盾构无脑乱说,并不敢将劣质者拼凑,这一百来人,质量倒是颇高,虽然大多强壮,然而只能算是普通人力大者,如盾构这般,那是一个没有。 与此同时,马遵最遵照夏侯玄意思,将募兵处设施焕然一新,所谓面子工程,自然颇具气派,又有新鲜的瓜果可吃,加之按照夏侯玄意思,打出了自己的天子驸马的名号,以示跟自己混前程远大。 这一下来,募兵处人员暴涨,每日极是热闹,这前前后后十几天,倒也增加了二千多人,加上先前征募的三百来人,登记在册的人员已逾三千。 而马遵早已受了曹真命令,极为积极的亲自下各县指挥抓壮丁,雷风行,也不过十几日,三千多青壮年也从各自的家中揪出来,尽数交与了夏侯玄。 兵马既已到手,按照夏侯玄的意思,曹丕准许自己募兵一部,且是最大的那一种,人数为五六千人。只要多多学习李云龙一个团整出一万三千的精神,弄个七千人也无有不可。 那么,基本编制便是。 夏侯一部,下辖基本六曲,加上一个亲卫曲,另有一部羌兵特别骑兵屯。 基本的六曲为前、后、左、右、中、外。其中前、后、中为募兵所组成,为要主力培养的三曲。 左、右、外三曲则为征兵来的农夫,为第二战力。 亲卫曲为张牛儿亲领,所领为整部最为精锐兵力,乃是曹丕所拨六百虎豹骑骑兵。 并有羌兵骑兵屯,百余人,为盾构所领,直辖夏侯玄。 另如平常军队都会建立的伙夫营、斥候营、辎重队,也一一建立。 而夏侯玄特别看重,以后欲以为奇兵的侦察部队,暗杀部队,情报部门,策反部门,都仅限于想法,由于条件不够,并未实施建立。 编制有了,接下来便是难道许多英雄汉的兵器问题,不过,这对于夏侯玄来说,小事一桩耳。 二十几日后,夏侯玄将余下的兵马皆付于郭仁看管,亲领亲卫曲并辎重队千余人往长安摇摇进,向舅舅讨要兵器辎重去了。 龙套啊,你们想个龙套就那么难吗 第四回 天水屯兵齐鸣 到达洛阳,夏侯玄将兵马停在城外,只领了张牛儿、盾构二人进城。 将盾构收服后,夏侯玄也曾专门试了他的本事,果然还是一块璞玉,力气居然比张牛儿还要大上三分,然而技巧山却是大大的不如,只知道空手搏斗,连兵器都不曾使用;在战斗杀过六人,据他所说,其中四人是被他活活捶死,剩下二人最惨,是被扯住手脚活活撕裂。直如绝世猛男李元霸一般。 张牛儿力气虽大,却颇具灵根,懂得怎么使用巧力,可是他见到盾构,却一反夯实敦厚的性格,对盾构极为看不顺眼,也许是对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有些不安,害怕失了夏侯玄的信任与倚重。 这都是人之常情,夏侯玄也只好装作不知,就如凌统与甘宁般,并肩战斗的男儿自有一种特别的方式来消除芥蒂,结下友谊。 在夏侯玄的强制要求下,张牛儿也曾给盾构上过几课。兵器自然为大刀,可盾构却使不上手,总觉得别扭,也挥不出多大的功效。 后,夏侯玄灵机一动,大凡战斗中,将领所穿盔甲极为坚固,外甲内甲,环环相扣,层层保护,若非神兵,极难破坏。可是却又一种捶打的方式,就如刘元霸那两个鎏金大锤般,砸在盔甲上,虽不能破之,可下面那具不说稀巴烂,也得死个七七八八。这就是“震”的威力,也只有李元霸,盾构这种一头能撞死头牛的人才能使用。 夏侯玄便交代了马遵,着他用最好的铁,最好的工匠,按照自己所画的图纸,打造了一对鎏金双锤,并稍微有所改进,锤上密布细钉。因其状似狼牙,夏侯玄为之取名“狼牙霹雳锤”。 左手重九十斤,右手重一百一十斤。 盾构抡起来,就如常人拿着木杆,左右扑腾,快捷无比。也曾与张牛儿对练过几次,虽然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可仍凭着那天生神力,与张牛儿堪堪战成平手。 若非战时,夏侯玄还是不太愿意穿戴那副沉重的鱼鳞甲,而是换了一身士子长袍,现如今,背后又站着两个庞然大汉,皆是身高九尺以上,一个扛着把大刀,肤色黝黑,面相凶恶,一个满面须虬,极为丑陋,也是一副人见人哭的模样,往长安街头一站,行人避之不及。 夏侯玄暗暗骂了句:我有那么像纨绔子弟么。行至曹真将军府时,门前守卫之人参加过江陵之战,认得夏侯玄,立即飞也似往内通报了。 不多时,却是朱赞出来迎接,见夏侯玄疑惑,朱赞解释道:“将军正在斜谷道巡查,不过将军临走前,就交代了末将,若是小将军来此,直接带他前往兵器库即可。” 夏侯玄低头一笑,道:“难得舅舅如此费心。”张牛儿极为兴奋,在旁边催促道:“少爷,那就快走吧,牛儿都等不及了。” 盾构在旁,双锤磕了一下,厚嘴唇一翻,瓮声瓮气道:“张军史,将军自有主意,你急个啥,切不可乱了将军思绪。” 二人现在是谁也不服谁,逮着机会就争吵。夏侯玄无奈的朝朱赞一笑,道:“还望朱将军领我前去。” 朱赞一笑,道:“小将军跟我来。”走时,他又看了眼盾构的大锤,暗暗心惊,问道:“小将军,你新收的部下”后者点点头。 “一看即为冲阵猛将,小将军你与将军一般,能识人啊。” “哪里,撞大运而已。” 七千副筩袖铠,七千顶兜鏊,七千八环刀。作为所有士兵的便准配备。 并有长矛千杆,长戟千杆,长枪千杆。为步兵的主要武器。 远程武器中。弓千具,其中,角弩二百;弩三千具,其中重弩千具,随身轻弩二千具。 精良铠甲中,两当铠五十具,黑光铠五十具,明光铠五十具,环锁凯五十具,鱼鳞铠十具,贴身内甲五百具。 盾牌中,虎纹盾五百具,钩镶五百具。 骑兵装备中,战马五百匹,另有马甲三百具,长刀五百柄。 辎重粮草,另行计算。 念完,朱赞收起卷册,道:“小将军,你部按编制,应为六千人,将军给你多算了一千,想必够用了,只是这马匹着实少了点,将军手下数万兵马,亦是急缺。” 夏侯玄笑道:“多谢朱将军,还望带我谢过舅舅。” 朱赞点点头,道:“将军要末将交代小将军,要爱惜军事,勤练兵马,不过最为重要一点,是要好好瞧看自己。” 夏侯玄心中一热,深呼口气,转身指挥者辎重车队将兵器搬上车,往天水郡而去。 张牛儿好歹经历过几次大战,自然以老兵自居,这贴身护卫夏侯玄的任务便转交给了盾构。见张牛儿领着六百余人紧紧地把车队护住,时不时紧张的望着周边,便有几辆行路的马车过,也是极为紧张。 盾构的马已经累得快要爬下,毕竟三百多斤的身体,加上三百多斤的武器,已经是这匹西凉顶级良马的最高负重。以至于奔跑起来摇摇欲坠,东倒西歪。 烈日炎灼,空气热的几乎扭曲,所有人都无力说话,只垂着头,专心赶马。这一时间,竟安静无比。 突地,从后面冲出一人,直往车队冲来,张牛儿冲在最前面,来不及拨马阻拦,盾构见此立功良机,大喜,露出一口黄牙,亢奋的低吼一声,将双锤砰的一磕,一夹马肚,正待冲锋,却听得胯下战马一声悲鸣,四肢弯曲,瘫倒在地,口吐白沫,任凭盾构如何提拉也不起来。 盾构龇牙咧嘴等着倒地的马,恶狠狠的呼呼喘气,实在气不过,伸出粗腿,朝着马的肚子就是一脚。 只听得战马又是一声惨嘶,被巨大的力量推得在地上滑出一米余远,最后胡乱蹬了几下马腿,咽了气。盾构一脚之威,竟至如此 盾构望着那人纵马离车队越来越近,一咬牙,弃马不管,飞舞着双锤,步行冲了上去。 “盾构,不要乱动”却是夏侯玄吼了一声,此时他已抽出赤霄,紧紧盯视前方。沉声道:“此人孤身一人,且并未携带兵器,应该没有敌意,且等他近了再说。” 众军得令,只紧紧的围成一圈,长戟排排朝外,并不出击。盾构也步行围在夏侯玄身边,一步也不离。 见那人奔马至马队周围十余步时,约马停下,并不携带任何武器,走到前方兵马前是,说了几句。 士兵回报:“将军,此人说是来投奔将军的。” 夏侯玄一笑,好家伙,排场弄得这么大。对士兵道:“放他进来。” 那人大踏步走进来,先是一拜,抬头。夏侯玄视之,剑眉星目,颇为俊逸 yuedupageup 27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8部分阅读 颇为俊逸,神情不卑不亢,倒也有几分气度,夏侯玄不禁高看几眼。 见其一躬身,朗声道:“草民姓齐,单名鸣,并州人氏,拜见将军。” 第五回 天水屯兵赵雄 “齐鸣”夏侯玄微微一笑。“来此作何” 盾构磕着双锤亦是喝问:“小子,快说,不然老子把你锤瓜一样锤咯。”他是山野之人,性格洒脱而直率,却又嗜血好斗。 那自称为齐鸣的道:“小人从并州千里来此,就是闻将军在雍州天水招募兵勇,以御偏蜀,所以特来投军,以期建功立业。” “为何冲阵”夏侯玄眯眼问道,手中赤霄握紧。盾构也微曲双腿,身子前倾,脚趾抓地。 齐鸣见了旁边刀戟如林的士兵,镇定自若,不以为意,道:“回将军,草民若是去募兵处规规矩矩登记,将军铁定记不住我。如此一来,虽然未免鲁莽,然而将军定高看我一眼。” 夏侯玄嘴角一撇,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道:“欲得本将高看,可得拿出几分真本事来,可不是光耍嘴皮子就能的。那个齐鸣,你且说说,你有何本事” 齐鸣腰杆微微一挺,道:“小人自幼习武,一身武艺,十里八乡无人可敌。便是放眼天下,小人暗自思量,亦难有敌手。” 原来是个狂妄的山野小民,众军齐声笑。夏侯玄止住众人,道:“你所用兵器为何” “长戟。”齐鸣空手摆了个持戟刺杀的动作,自豪道。 夏侯玄点头一笑,道:“兀那士兵,给他一根长戟,牛儿,你且上去试试他的武艺。” 张易道还未上前,却听得虎豹其中有一士兵挺身而出,持戟躬身行礼,道:“将军,此山野小民,何须张军史出手,小人足矣。” 夏侯玄视之,见那人一身环锁铠遮住脸面,看不真切。视其身材,却甚是矮小,比平常士兵矮出一头。不过从那步伐形态看,却利索无比,难得的是,却让人不觉得虚浮,极是稳重。 夏侯玄点点头,道:“比试只为测试武艺,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对方。”二人轰然应诺。 众军闪开一块地方,齐鸣持戟,士兵持长枪,二人蓄力半响,同时启动,只这一下,便令夏侯玄眼睛一亮,心头一喜。 二人的启动度皆是不慢,虽不说快如闪电,谓之迅如疾兔绝不为过。 砰的一声撞击声,沉重的闷响与微微擦起的火花,示意二人力量皆不弱。 齐鸣一声暴喝,身子一扭,收戟重又刺向士兵腋下,角度刁钻而狠毒。夏侯玄微微颔,只这一招,便可知此人还有些真本事。 却见那士兵不慌不忙,左手滑至枪柄末端,而右手握住枪尖下方三寸,做格挡式,横向一磕,解除危机后,立即翻身一枪,刺向齐鸣胸口。 夏侯玄嘴角笑意更浓,想不到虎豹骑中竟也是藏龙卧虎。 “少爷,这下您可捡到两个宝咯。”张牛儿亦看出二人武艺皆是不弱,满脸憨笑道。 夏侯玄微微颔,生怕二人有所损伤,便道:“牛儿,你持刀于二人身旁,若是二人斗得兴起了,你就将二人挡开。” 张牛儿自去了,而前面,齐鸣与士兵已经缠斗四十招有余,仍是不见高低。 使戟者齐鸣力量微微差些,却胜在角度刁钻,灵气逼人,将战斗舞的极是飘逸;使枪的士兵脚步扎实,力量夯实,一招一式,规规矩矩,防守有余,进攻欠缺。这一下来,二人前有千秋,平分秋水,斗至二百余回合,仍不见胜负。 夏侯玄心中已有底,道:“牛儿,你且将二人挡开。” 张牛儿点点头,跳下马,持刀往二人中间一劈,象鼻刀竟带起丝丝风声,气势骇人,齐鸣与士兵只得暂避锋芒,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正待重新厮杀。 夏侯玄笑道:“二位且停手,本将已知二人本事。” 二人停下,扔了手中枪戟,至夏侯玄马下,各自行了礼。齐鸣却道:“将军,您看小人这一身本事,可否博得一曲军史的职位。” 开口就要军史职位,这人端的狂妄。夏侯玄却不点穿,此人虽然年轻气盛,好在有几分真本事,培养日久,定为一良将。 不过夏侯玄此时却对那普通士兵更感兴趣,虎豹其中为何如此多人才便道:“兀那士兵,且摘下头盔,与本将看个真切。” 士兵摘下头盔,只见他脸庞略显苍老,头顶已有几缕白丝,年纪约在五十上下,脸上狰狞的密布五六道刀疤,百战老兵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脸上平静的并无一丝波澜,就如石雕一般,冷峻而坚毅。 夏侯玄不敢大意,忙下了马,扶住他的肩膀道:“老兵姓名为何不退耕乡里有如此本事,又为何屈居小兵之位” 士兵躬身道:“小人姓张名雄。”夏侯玄连问三个问题,他却只答了一个。 “武皇帝曾令百战老兵退耕乡里,你为何仍在军中” “父、母、兄、妻、儿皆没于战火,无家可归矣。”只这一句话,道出多少辛酸泪,他说此话时,仍是没有半丝情绪波动。 夏侯玄郑重退了一步,尊敬施礼,张雄忙闪开一步,忙不迭道:“将军礼重,小人不敢当。”重又拜下去。 夏侯玄忙扶住了,道:“您有如此武艺,为何屈居小兵” “上官以小人年老体衰,不能起用,念在无家可归,收留做个小兵。” “呔这群人怎如此无知。”夏侯玄甩手骂道。愤愤然如自己受了天大委屈般。郑重道:“本将即命你为前曲军史,食千石。”百战老兵,又有如此武艺,那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夏侯玄当然得重用之。 张雄脸上这才起了一丝波澜,从眉至嘴角的狭长伤疤颤动几下,拜道:“小人末将定以死相报将军大恩。” 齐鸣却在旁边幽幽问道:“将军,小人所居何职”他见夏侯玄将自己晾在一边,不由心急,问道。 盾构双锤一磕,喝骂道:“将军正拜将,勿得多言,再若无礼,老子一锤砸碎你。” 夏侯玄止住暴怒的盾构,对齐鸣道:“你即为张军史副职。”齐鸣此人,虽潜力颇大,然而不够稳重,居于副职,慢慢锤炼,最为合适。 齐鸣满脸不可置信,道:“将军,此人方才为末将手下败将,为何败居正,而胜居副” 盾构微微蹙眉,此人实在是大胆无礼,三番两次打断自己说话。不让他受点挫折,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吕奉先了。 张牛儿随夏侯玄良久,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立即道:“将军,既然这位壮士如此自信,可否让末将与他比试一场,末将若输了,便将这亲兵曲军史与他,末将居副职。”这亲兵曲军史的地位可平常曲军史的地位高上许多。 夏侯玄还未作答,旁边的盾构急吼吼道:“将军,还是末将前去试试他的武艺吧。” 夏侯玄暗道:若让你去,你还不得把人家一锤子砸个稀巴烂。便道:“依张军史所言。”又对张牛儿低声吩咐:“牛儿,下手注意轻重。” “放心,牛儿懂得分寸。” 二人至前面地方,齐鸣此时眼中满是狂热,击败眼前这人,自己便能一步登天,他又如何克制得住激动的心情。 张牛儿象鼻刀一挥,刀环梭梭作响,见他身躯岿然,还未开战,气势便已出来。齐鸣压下心中不安,猛喝一声,壮己声势,往前刺去,全力之下,竟也有丝丝破空声。 这对于身经百战的张牛儿来说,这场比试无异于喝水吃饭,见他戟势凌厉,微微赞了句,将刀横向一截,巨大的力量撞得齐鸣双臂生疼。 张牛儿乘势而进,挥向齐鸣头顶,后者极是灵活,险险避过,反手又是一戟。 如此缠斗三十余合,齐鸣每每危险至极,却都能于危急关头逼出灵动良招。最后终于是在双臂无力的情况下,被张牛儿以刀背拍下,弃戟认输。 夏侯玄笑着问道:“你可服气” 齐鸣满脸赤红,这可是他从小至大第一场失利,却又输的没有任何脾气,道:“末将服气。” “可愿为副职” 齐鸣望了眼面无表情的张雄,不甘的咽下唾沫,道:“喏。” 第六回 天水屯兵征将 长安一行,不但得了许多兵器,且收了一员大将,且又于士兵中掘得一可为将的老兵,收获不小,夏侯玄满心欢喜,领着兵马日夜兼程,几日后到达天水。 达到后,夏侯玄召集众将商议,六曲中,三曲征兵得来的民夫,自有马遵任命的三人为军史,都是天水都尉部下,武艺与胆识怕是比虎豹骑中任何一个都不如,这撤换,事在必行,却苦于无人,只得暂且搁下。 募兵得来的三千兵马此时都由郭仁一个人管着,一个文官谋士去领兵,绝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前曲是给了张雄,可还有两曲无人。 无兵,可招募,无武器,可找曹真要,可这得力将领,就得靠夏侯玄自己想办法了。这也是夏侯玄召集众将商议的目的之一。 夏侯玄居中正榻,边分两列,左侧第一位便是郭仁,以学识、身份为夏侯玄帐下第一贵者。右侧第一位自然为张易道,他追随夏侯玄最久,且为心腹悍将。 左侧第二人即是张雄,老兵为贵。右侧第二人为盾构,以泰山之力、司夏侯玄贴身护卫居此位。 左侧第三位就是那位愁眉苦脸、满腹牢马蚤、千般委屈的齐鸣,此刻他正喝着闷酒,时不时瞟瞟上手正端着酒杯专心听夏侯玄说话的张雄,不时冷哼几句,极为不服。 在往下便是那三位马遵任命的民夫曲军史,虽然官职较大,却也懂得只是暂时的,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听着,桌上的食物,动也不敢动。 夏侯玄蹙眉道:“现在领兵之将缺乏,诸将可有合适的人选” 下面人员安静半响,张牛儿先站起,道:“将军,可去荆州将平疆召回来。” “嗳,不急,现在荆州也是急需用人之际,让平疆在那里磨练几年也好。”夏侯玄摇摇头,道。 张牛儿才坐下,齐鸣起身道:“将军,末将可否自荐” 众人稀疏的一阵笑声,夏侯玄微微颔,道:“你且说说你要何职位” “现在中、后曲全交与郭先生统领,而郭先生为文臣谋士,末将窃以为,先生应常伴将军身边,出谋划策,更为合适。”齐鸣深呼口气,道:“将军,可否将中、后曲交由末将来统领,末将保证,定让它成为一支虎狼之师,为将军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众人大笑,齐鸣讪讪的望了眼众人,有些心虚,以为是笑自己太过贪心,便道:“将军,只统领一曲也是可以的。” 夏侯玄忍住笑,严肃道:“风吟,你武艺自是不弱,本将亦甚为看重你,可你就是太过气盛,若论上阵杀敌,定为一员虎将。可若让本将放心的将一曲乃是更多的兵马交与你统帅,你就得做出成绩来。” 齐鸣面红耳赤坐下,不再言语,用心的思考夏侯玄告诫之语去了。 寂静半响,郭仁道:“将军,仁以为虎豹骑中,如张队史般,定然不少,还可以继续挖掘。” 夏侯玄点点头,道:“甚妙兆凯,此时就交给你了。”兆凯即为张雄表字。 张雄放下酒杯,道:“将军,末将心中已有人选。” “噢。”夏侯玄大喜,稳重如张雄,能得到他赞赏的人,铁定差不了。“快快道来。”夏侯玄身子前倾,已然等不及。 张雄略有迟疑,道:“只是此人的身份太过特殊。”顿了顿,继续道:“此人为乌丸人。” “乌丸人”夏侯玄忽的一下站立起来。 张雄解释道:“其父为乌丸小领;其母为汉人,本是幽州人氏,为其父所虏。后武皇帝征伐乌丸蹋顿,其承母命,归顺我大魏,为引路之人,后因其勇猛。且有引路功劳,编入虎豹骑中,与末将同在一伍,相识日久,知其一身本事,远在末将之上。” 夏侯玄道:“那为何仍屈居下位” 张雄沉重一叹息,道:“因为其有乌丸血统,上官并不赏识,只因为武艺高强,才勉强留下,为一小兵。末将因见将军极是开明,因而斗胆为其请上。” 夏侯玄顿足叹道:“兆凯如何不早说,快快引上来。”又对旁边侍卫道:“于下面再增添一副桌榻。” 不多时,张雄引那人上来,夏侯玄不由眼前一亮,其人虽不如正宗的乌桓人一般,食肉饮酪,以毛毳为衣。却难得保留了一丝故乡的意味,袒胸露背,眉框深陷,额头宽阔,鼻梁高挺。而身高约近八尺,身材粗壮,双臂奇长。 其拜道:“小人金古牙,见过将军。”虽说是拜,可是浑身上下,并不见一丝卑谦之色。若说张雄给人感觉为观察猎物时的猛虎,冷静而沉着。那么,此人便是如暗夜被狼群驱逐的老狼,孤独而冷傲。 “为何不着汉人服装。”夏侯玄至其面前,逼视其眼睛,问道。 金古牙眉头微蹙,道:“不忘家乡。” “不忘家乡”夏侯玄哂然一笑,气势凌厉起来,喝问道:“那为何出卖家乡而投我大魏” 金古牙喉角如虫般蠕动,半响,生涩道:“不忘母命。” 夏侯玄一怔,问道:“何说” 金古牙此刻情绪有些波动,如此一个铁打汉子,竟有些哽咽,道:“母亲为族人所虏,生下小人几个子女,可却不曾快活过一天,就连死前,也期盼着回到中原故乡,小人小人承母命归大魏。” 夏侯玄心神一动,卸下气势,忙向前扶起金古牙,道:“天赐壮士与我。若有可能,我定当以子侄辈之礼待令慈,为他老人家修缮墓地,而壮其名节。” 金古牙虎躯微微有些抖,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 夏侯玄大声道:“本将即任命金古牙为后曲军史,食千石。” 如此一来,夏侯玄部,前、后、中、左、右、外六曲中,张雄统领前曲,金古牙统后曲,中曲因其重要,且实在无人,由夏侯玄自领之。左、右、外三民夫曲,则仍有天水都尉部下三人暂时统领。 另有亲兵曲一部,张易道领之。羌兵一屯,盾构领之。 以郭仁为军师。 另有天天抱怨,不甘屈于副职,以此为动力,不断寻张雄等切磋,武艺飞涨的齐鸣,为张雄副职。 所有士兵的标准配备为一顶兜鏊,一副筩袖铠,一柄环刀。无论步兵、亦或是弓弩手等,都必须佩带。 前曲中,以将领张雄使枪,分下长枪八百杆,编制四个二百人的长枪屯。并有一个盾牌曲,拨下二百牌虎纹盾。无有弓弩兵。 后曲中,以金古牙使长矛,下长矛八百杆,编制四个二百人的长矛屯。盾牌曲如张雄部一般,无有弓箭手。 中曲中,为四曲弓弩兵,其中二曲为作为主力远程火力培养的角弩曲,另外二曲为普通长弓曲。另加上一个钩镶曲,作为弓弩手的护卫。 战马与马铠皆是放给了亲卫曲与羌兵屯,民夫三曲中,各自下长枪,短弓,轻弩等。 准备工作皆已完成,接下来,就是最为要紧之事练兵。 第七回 天水屯兵阵型 练兵最为重要者,当属阵型。单兵无论多强,一窝蜂乱上,都抵不过一支训练有素、进退有据的正规军队。 然而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亦不可忽视,单兵作战能力只有与严密,完整的阵型结合,方才能挥出最大的功效。 夏侯玄自有后世的眼界与知识,因为这单兵训练,便交与了夏侯玄亲自拟定计划。 先,士兵的能力包括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作战能力。 其中,身体素质包括:爆力,持久力,臂力,指力,瞳力,负重力,反应能力,协调性等。 夏侯玄吸收后世的做法,增设许多诸如哑铃,单双杠之类的训练器械,并有俯卧撑,蛙跳,仰卧起坐之类的动作。以期增加士兵的臂力与小腿力量及负重之力。 只不过钢铁难得,便从山中取来许多石块,凿洞钻眼,士兵人手一具,皆放置于宿营之地,这样就可以改变当时士兵们离开校场后无从训练,只得闲聊乃至闹事,活活浪费掉许多时间的弊端。 训练持久力,最简单有效的便是背负重物长途奔袭。夏侯玄依照士兵的身体条件的不同,将负重重量分为不同的几种级别,每日清晨便有军官领着,于两座山之间来回奔跑。 爆力就是篮球场上简单的往返跑,不过不知有用也无,爆力这种东西对天赋要求过大。 指力则是以二指禅做俯卧撑之类,指力于古代战斗中,极为重要,握紧手中兵器,拉动弓弦,射弩箭,都需要很想的指力。 古代人大多营养不良,多为夜盲,便是白日,也看不清楚,夏侯玄一方面努力改善伙食,一方面令人盯视飞鸟,也不知效果如何。 协调性的训练便是走吊桥,踩圆球,具实际情况来看,效果显著。 其余诸如反应能力,夏侯玄本也不知,凭着后世的一些经验,制定出大大小小一些方法,各有所增强。 第二大方面,便是心理素质,也就是胆气与适应能力。无非就是半夜睡墓地,脱光衣服跳进粪池之类。士兵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可不可否认,效果明显。 然后便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方面:战斗能力的培养。夏侯玄只制定了一个总的原则。即为:注重实战,而舍弃花哨。 最为常用的办法便是,以木棒前缀以石珠,石珠上包裹麻布,涂有石灰。对练时,以身上多石灰点为败。败者的惩罚便是晚上宿营之地改在墓地,第二日清晨负重跑时加石块十斤。 其二便是阻止徒手搏斗,参加与否,全凭自愿,鼓励见血,赢者累积到一定次数可升职位,这主要是锻炼士兵的血气,断胸骨、肋骨者不在少数,倒也掘出不少人才,依其本事分别授予伍长、什长、队史、屯将等职位。 这其中的娇娇者,亦算是这其中给夏侯玄最大的惊喜,姓吴名俊,无有表字,本是贩马客人,遭遇战火,随同客商皆死,其一人流落于天水境内,因为性格暴躁,凶悍好斗,屡屡被马遵驱逐,不许在城中居住,只能在山中茹毛饮血,过着野兽般的生活。 其人矮小粗壮,却下盘奇稳,在徒手搏斗中,十五战全胜,更有几次,险些将人活活打死。被夏侯玄看重,任命为中曲副职。 在单兵训练如火如荼时,郭仁日夜赶工,在几次修改后,完成了第一批训练阵型的计划。 按照夏侯玄的授意,阵型的来源直接出自孙膑兵法,因为那时阵型中,战车占据很大作用,因而稍作修改。 孙膑兵法中,凡阵有十:有方阵,有圆阵,有疏阵,有数阵,有锥行之阵,有雁行之阵,有钩行之阵,有玄襄之阵,有火阵,有水阵。 这些兵阵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用处。 其一为方阵,方阵用来截击敌军,其布列的方法是:中心的兵力少,而四周的兵力则必须多而强,将领的指挥位置靠后。中间布兵少是为了便于号施令。四周兵力多而强,是为了便于截击敌军。 其二为圆阵,圆阵用以集中兵力防守;孙膑中,即以战车皆布置在内,护卫主将。夏侯玄与郭仁将之稍作改进,以弓弩手居中,作为远程火力打击覆盖,盾牌手居最外,第二层便是长戟手,骑兵缩于阵内,以作最不利的情况阵破时的护卫主将突围工作。 其三为疏阵,疏阵用以制造声势。疏阵使用的要旨在于,把士兵分编为若干个战斗群,既可前进也可后退,既可进攻也可防守,可以和敌军对战,也可以截击疲弱的敌军。疏阵用得好,可以战胜精锐的敌军。 这疏阵倒使夏侯玄想起抗日战争时的麻雀战,这种阵型特别适用于山地作战,想起将来与蜀国的战斗区域全在秦岭附近山地,夏侯玄便将此阵的重要性提高到了难以置信的高度。 以地域、血缘为联系,将全军大大小小分成几百个十余人的小队,盾手,枪手,刀手,弓弩手一应俱全。夏侯玄相信,这种被古代将领所不屑的小打小闹,必将于以后的山地作战中大放异彩。 其四为数阵,数阵的作用是使敌军不能分割消灭本方军队。也就是将军队紧密的团结倒一起,以防止敌军将我军各个击破。 其数阵的布列方法是:不必加大行距间隔,行列要相互靠近,排列有序,兵器要密集而又便于施展,前后要互相保护。当本方士兵有恐慌情绪时,要停止行动,保持稳定。 当敌军退走时,不要追击;敌军来犯时,不要堵截,可以选择敌军的弱点加以攻击,或挫敌军锋锐,要计算周详,不给敌军任何可乘之机,让敌军在阵前如遇大山一般,只好退走。这样,数阵就坚不可破了。 一般常用于军队长途奔袭以后到达作战地点,应该迅集结,结成数阵,而不应该留给敌军可趁之机。这种阵型夏侯玄倒不是特别在意,毕竟雍、益二州皆多山地,并不如平原一般,奔袭战较多。 其五为锥阵,锥形阵用来突破敌军阵地并切断其相互联系。锥形阵的布列,要使它像利剑一般。其前锋如不锐利,就不能攻入敌阵;其两翼如不锋利,就不能截断敌军;其主体如不雄厚,就不能布成锥形阵。因此,锥形阵的前锋必须锐利,两翼必须轻灵锋利,主体必须兵力雄厚。这样的锥形阵就可以突破敌阵,截断敌军了。 夏侯玄全力打造铁甲骑兵,为的就是将其作为锥阵的锥尖角使用。 其六为雁形阵,雁形阵的布列:前面排列要像磐石一般坚固,而后面排列则要像善伏的狸猫一样。只要前面抵住压力,后面便可以楼车进行大规模的弩箭攻击。因而,雁形阵用来进行弓弩战。 其七为钩形阵,钩形阵的布列,前面必须排成方形,左右两翼相对应必须布成钩形,这样即可进可退。指挥用的金、鼓、角三种声器要齐全,五种颜色的旗帜必须齐备,要让自己的士兵能辨别本军指挥的声响号令和指挥旗帜,这样为的是能让命令准确的下达到各部。所以,钩形阵在情况生变化而改变作战计划时使用。 其八为玄襄阵,玄襄阵乃是大规模作战时常用的阵型,需要士兵具有很高的战术素养,布列玄襄阵,必须多设各种旗帜,鼓声要密集而雄壮,士兵要表面散乱而实际稳定,战车表面杂乱而实际上排列有序,让士兵像在茶楼酒馆一样,喧闹杂乱,如同从天而降,从地里冒出来一样,走来走去,络绎不绝,整日不断。 夏侯玄采取后,具体的训练方法是前方以弓弩手射完之后立即躲入阵中,前以盾牌遮掩,牢固防御后,再以弓弩手进行三段射,骑兵于两处游弋。这种阵型威力奇大,却也甚难把握,一旦出些微差错,便有可能陷全军于覆灭的境地。 另有两种特别的战法,为火阵,水阵。 火阵用来攻拔敌军营寨。水阵用来加强防守。雍、益之地多山,多林,夏侯玄对于火阵,极为重视。水阵,虽然有渭水,然而功效不大。 火阵的用火阵的战法是,在沟垒之外,再修筑堑壕,每隔五步堆积柴草,要疏密均匀,分派好点火的士兵,让他们准备好点火用的火把,点火时动作要轻灵利落。 如果火烧向本方,那和敌军交战是不能取胜的,必须立即停止行动,向后撤退。 用火战的条件是,敌军的位置在下风头,敌军的阵地地势低平,野草丛生,敌军在被烧时无处可逃。 具备这些条件时才可用火攻,遇上大风天气,敌军阵地又是野草丛生,柴草堆积,营地戒备又不严密时,也可以用火攻。这时,用火攻造成敌军混乱,再用如雨一样密集的箭射杀敌军,并擂鼓呐喊,督促士兵攻击,以兵势辅助火攻。这就是火战的方法。 以上十阵中,夏侯玄预计的大致思想为:以圆阵为主要防守阵型,日夜训练。方阵,锥阵慎用。钩形阵,玄襄阵只做练习,并不准备投入实战。数阵适时而用。 而疏阵,作为出奇制胜的方法,不顾郭仁等的反对,日夜向士兵灌输其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火阵,与防火阵,亦作为一项重大课题。 水阵,暂时抛却不习练。 如此往返,春去冬来,飘叶数落,一岁已过。 本章大量应用孙膑兵法翻译文,向古代军事家致敬。。。。。 第八回 天水屯兵回京 雍州炎热,夏侯玄所定的训练量又过于巨大,白天累得半死不说,晚上还得被军官灌输阵型思想,并有室内训练。 夏侯玄为了更好的提高训练成绩以及自己于军中的威望,便天天亲自带领士兵训练,袒胸露背,挥汗如雨。虽然收获了爱兵如子、天下第一好将军的称号以及军中较高的威望。 然而,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只这一年,刚出洛阳时那身白净细嫩的皮肤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古铜色的麦麸。 坚毅的棱角,深邃的双瞳,时不时散出的上位者气势,接近七尺的身高,身材虽然仍显瘦弱,然而上面的肉块,虽然没有如张易道一般隆起如小山,也开始成条成块得紧绷。穿着衣服还不明显,一旦裸露,如铁条肉,并有几道刀疤,阳刚之气,迎面扑来。 这一日,夏侯玄正于校场上指挥长戟队列队刺杀,一向只坐于帐中研究兵法的郭仁却忽忽的跑过来,一到面前,郭仁不顾着喘气,道:“将军,出出大事也。” 夏侯玄心中一紧,扔了手中长戟,紧张的问道:“徽儿出什么事了” “小姐没事。”郭仁呼呼猛喘口气,道:“京中传来消息,陛下病重,大限不远矣。”原来,夏侯玄也曾建立起情报部门的雏形,从山民中挑选机灵可靠者,常驻京城。 夏侯玄呼了口气,对他来说,只有妹妹,方可称为大事。 曹丕将死,曹睿将即位,自己与他交情也不浅,得早点回去,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思及此,夏侯玄大踏步往营地,吩咐道:“吩咐牛儿、盾构准备妥当,明日随我进京怀德,你也随我前往。” “是。” 夏季,五月,文帝病重,立曹睿为太子。十六日,召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军大将军陈群、抚军大将军司马懿,布遗诏,命令他们辅佐太子曹睿主持政事。 十七日,夏侯玄带领部下终于是赶到洛阳,四匹马入京,又有二铁塔大汉开路,行人纷纷躲避,夏侯玄一行直接冲到皇宫前。 皇宫戒备森严,夏侯玄解下剑,交代了郭仁等几句,于宫人的领导下,加入了侯在曹丕房间外的大臣的一员。 才坐下不久,一宫女低语来报:“公主在里间,着驸马爷进去。” 夏侯玄微微有些诧异,随着宫女进入,却见曹丕躺在床上,气息奄奄,曹睿正侍立床头,申请肃穆,曹玉正为父亲拍着胸口,时不时以袖掩泪。 夏侯玄轻声走入,拜倒。 “臣夏侯玄拜见陛下,我皇万岁。” 曹丕招了下手,曹玉望了眼变化颇大的丈夫,微微怔了怔,道:“父皇着你过来。” 夏侯玄移步到床尾,曹丕有气无力问道:“夏侯爱卿,你于天水练兵之事如何了” “回圣上,臣至天水,募兵三千,征兵三千,并招募羌兵几百,日夜演练,颇有成效,只要陛下圣旨一下,便可为我皇征战四方。” 曹丕咳嗽几声,道:“朕朕的眼光没错,爱卿果果然有乃父之风。” 夏侯玄伏地,不再说话。曹丕继续道:“宗族子弟中,也就子丹之子与伯仁之子日后可为我儿臂膀。” 曹丕说到此处,气息已急促,将曹睿唤道耳边,呼进一口大气,道:“曹爽可为文臣,在内;夏侯玄可为武将,在外。如此,可保我大魏无恙。”一口气说完,曹丕精神竟有些恢复。 缓了缓,曹丕道:“玉儿,你与夏侯爱卿,暂且出去,我与睿儿说些话。” 曹玉含泪点点头,拉了地上的夏侯玄,轻声退出。 二人来到外间,群臣纷纷起身,向曹玉询问曹丕的病情,曹玉低声道;“各位大臣费心了,父皇身体已有好转。”几位老臣一阵欢呼,眼角已沁出泪水。 曹玉拉了夏侯玄,出了房间,来到宫内一个隐蔽处角落。翻身就扑入夏侯玄怀内,哽咽道:“夫君”她担忧父亲病情日久,心力交瘁。 夏侯玄伸手拍拍肩膀,道:“不要担心,陛下身体会好转的。” “嗯。”曹玉点点头,道:“夫君,你可知玉儿有多想你吗” “知道。” “那夫君,你想玉儿吗” “呃想。” “有多想比你那宝贝妹妹如何”曹玉踮起脚尖,凑近他的面庞,问道。女孩家的嫉妒心可蒙蔽一切情感,悲伤亦在其中。 “不知道。”夏侯玄脖颈往后缩。顿了顿,终究还是忍耐不住,问道:“徽儿最近可还听话” 曹玉猛的脱离了怀抱,双眼恶毒的盯着夏侯玄,狠声道:“夏侯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那妹妹之间,当街亲昵,指不定有什么禽兽的事情,别以为瞒得了我,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夏侯玄一怔,沉声道:“现在陛下正病重,你再弄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去气他后果不用我说。” “哼”曹玉刚才的温婉之色早已不见,而成了一个典型的妒妇,道:“成婚后,只那一夜,你就再也没回过家,你你就一直住在陪着你那小贱人住在舅母府上” 夏侯玄眼睛的凌厉起来,恶狠狠逼近,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几句话。“你说谁是小贱人” 却不料曹玉不怒,反倒自嘲似笑了起来。“说到她你就这样了吧,你要是跟她没点禽兽事,谁信” 夏侯玄一怔,卸下劲,一咬牙,冷哼一声,不再管曹玉,迈步往大臣等候处走去。 第九回 天水屯兵月人 入了房间,夏侯玄自知资历较浅,只坐在下手,见那些老臣,如钟繇、陈群、辛毗、刘晔等皆围拢在一起,暗自垂泪。并有贾诩,此时,双目微闭,正坐于一旁,也不与人答话。 夏侯玄闲来无聊,移步至贾诩面前,轻声道:“先生。” 贾诩睁开双眼,只瞟了一眼,重又闭上。夏侯玄讪讪轻咳一声,道:“先生,小子想向你请教一个阵型问题。” “说。”贾诩仍是闭眼。 “布钩形阵,退转攻时,前军如何布局” 贾诩这才睁开眼,道:“钩形阵太过复杂,以你的学识,难以指挥,还是布圆阵为妥当。” 夏侯玄接连吃瘪,饶是知道贾诩是为了明哲保身,心头不由也烦躁,咬咬牙,坐在一旁,闭目思考其刚才的事情来。 曹玉已经怀疑到了那一个层面,若是求救于父兄。搁在以前还好,曹丕只会付之一笑,还会劝道:“夫妻要和睦,小玄子稍微疼爱妹妹说明他懂得疼人,好事嘛。” 可是现在曹丕一死,曹睿即位,曹玉若是将事情捅到她哥哥处去,曹睿是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思考间,毫无预兆的,只听的里间一句撕心裂肺的吼叫:“父皇”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贾诩、夏侯玄都是剧烈的颤抖一下,几位老臣如涸辙之鱼一般空张着嘴巴,嘴角抽搐,眼神恐惧的望向里面。 曹丕一死,所代表的,不但是文帝朝一代的老去,更是自己这一辈的兴起,对司马家的打击也从今天开始。 按照后世老马的观点,新朝的建立,往往迎合了某种历史趋势。晋朝的基础便是世家大族的兴起,门阀制度的兴起。 曹丕在位时,曾支持儒学的展,并有许多或有意或无意的支持门阀势力膨胀的举措。然后曹睿之明帝朝,对司马懿极尽宠信,对于门阀的展,最开始并未意识到压制的重要性与必要性,等到晚期再想打击时,已然来不及。 因而,对于司马代魏,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文、明朝对世家大族的坐大,以至成尾大不掉之势。 夏侯玄于明帝朝所应该做的事便是两件,一为尽可能多的抢夺司马懿的军功,尽可能多的积累自己的军功和威望。二为鼓动曹睿尽量打击世家门阀的,将局势控制在自己及曹爽可以掌控的地步。等到曹芳即位,在前期的曹爽执政期对以司马氏为的世家大族们以猛烈地打击,最后在高平陵政变时方有可能把持较大胜算。 虽然按照老马的说法,历史制度的出现必有其必然性与不可抗拒性,然而自己穿越 yuedupageup 28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8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29部分阅读 此,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为何不可举起历史的车轮,直接跨过门阀政治这一段。 出了宫,却只见张牛儿、盾构二人,问起郭仁,道是回家去了。 家,永远是最温暖的名字,夏侯玄此刻却是左右为难。 随着跟着在自己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多,看着他们渴望建功立业、荣华富贵的眼神,方才知自己肩上责任有多大。 这一年的屯兵,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精兵良将七千。从一开始每次大战跟在父、舅后面心安理得享受庇护,到现在必须挑起全部,独当一面,这便是夏侯玄成长的过程。 十七岁这一年,他终于如自己的肤色一般,成熟了。 两世为人,可到底还是稚嫩,做事不顾及后果。先前因为嫉妒不顾一切的与妹妹相恋,现在想来不由心惊胆战。 深爱她是没错,心中确定那感情是男欢女爱也没错。可,到底是兄妹啊为世人所不容若是暴露了,便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后果。 名声,对于一个古代女人来说,无异于生命没了名声,她便会遭到万人唾弃,终生不敢面对世人。为了她的幸福而舍弃她的性命,这到底是对是错 按照自己的原始感情去行事,这便是稚嫩最纯粹的表达方式。现在的夏侯玄都有点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妹妹了,因为一想到她,心中的感情与理智便激烈的交锋,比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来的惨烈。 她不再身边,理智还能稍占上风,若是人儿就在面前,那么,理智便会如巨浪中舟舢一般,瞬间沉没。 夏侯玄想起自己亲口对妹妹承诺的一定要娶她的谎言,此刻只觉得好笑。 世俗的枷锁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狠辣的敌人,自己又怎么能打败得了它。难道真的要徽儿无名无份、担惊受怕的跟着自己,行走在随时可能跌下万丈深渊的所谓“幸福之路”。 可是,如若不这么办,而要自己将心爱的人亲手嫁出去,那便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这到底该怎么办呐”夏侯玄双手捂脸,仰天叹道。 “少爷,我们是去府上歇息吗想必少爷定想念小姐的很了。”张牛儿在旁问道。 夏侯玄望了眼府上位置,咬咬牙,轻叹一声,道:“不,我们去找一家客栈,不回府。” 入了夜,雒阳城中全城戒严,皇帝驾崩,举国震动。然后便是新主即位,料理完先皇丧事,便是大封群臣。 这也是夏侯玄回京的主要目的之一。历史上,曹睿曾任命与自己年少交好的夏侯惇之子,清河公主之夫夏侯楙为安西将军,持节,驻长安,都督关中。 自己同样与曹睿交好,同样为驸马,同样为宗室,又有军功,此时又于天水屯兵,正是天赐良机,为何不将此职位抢过来。 夏侯玄轻抚剑身,想定之后,想起明日事多,便扯起被子欲睡。 辗转反侧几刻之后,夏侯玄仍是没有一丝睡意。心爱的人就在不远处,可自己不敢与之相见,思念与踌躇交错,他又怎么睡得着。 夏侯玄挣扎坐起,穿好衣物,却出奇的没有佩剑,他心知今夜不去见一面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想必徽儿已经睡熟了,我只偷偷轻轻看她一眼,只看一眼就一眼”夏侯玄如此告诫着自己。 出了门,交代几句守在门口的二人,夏侯玄轻车熟路的往自己府上飞奔,脚下生风,熟稔的纵上土墙,直奔妹妹房间。 到了夏侯徽于京城仕女中,也有一极有名的特别爱好,便是不如其他女孩一般喜爱千娇百媚的各色花朵,唯独只爱平凡之至,甚至带点丑陋的卷耳。 她的园中,种满了卷耳,而此使节,卷耳早已成熟,上面结有带刺果实,人一旦走过,便会粘上许多。 夏侯玄一路走去,长袍上早已粘满,摇头一笑,想起妹妹那日在自己怀内娇憨的举起卷耳,道:“哥,这便是我们的爱情之花。”不由轻道了句:“这妮子” 走到窗台,夏侯玄却知晓,妹妹极为喜爱洁白无瑕的月光,因为睡觉时向来喜欢开窗,让洁白月光洒进来。夏侯玄常暗自猜测,她的皮肤为何如此似月色,而臀儿又如此似圆润满月,她可能便是月上仙子转世吧。 走到窗台前,夏侯玄屏住呼吸,直往里瞧了一眼,夏侯玄便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全部都在里边。 此时的夏侯徽,侧卧着背对窗外,如小猫般蜷缩在床榻上,柔白的月色映照在她的身上,玉脖与香肩,竟有如花蕊一般的粉色。那便是如月下昙花一般的令人眩晕的色彩。一袭长,一年不见,又长了些,沿着消瘦的背肩,柔顺的如同月光般披洒下来。 盛夏的上半夜,也较闷热,一床薄被裹在夏侯徽身上,却被她不安分的往下蹬了,连腹部也没盖住,直把那一件绣着鸳鸯图案的吊带亵衣露了出来,背后还有几个可爱小巧的蝴蝶结。 夏侯玄正望的入神,只听得里面轻微的一声迷糊呼唤:哥。不由心里一紧。正待离去,却见妹妹只是在梦中呼喊自己,不由满心欢喜,又见她胡乱的瞪了几下薄被。微笑摇摇头,暗道:连睡觉也这么调皮。 看也看了,那就走吧,免得吵醒了她。心里这么想着,可脚下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恰在此时,夏侯徽一个翻身,正对了过来,夏侯玄看到那熟悉、牵挂的脸庞,眼角竟微微有些噙泪,又见她胸前也吊着一个荷包,与她送给自己的样式无二,就是略小了点。 该走了,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办。夏侯玄咬咬牙,却看到她腹部并无遮拦,想到下半夜气寒,怕她受了凉,便从窗子处悄声钻进去,为她轻轻拉上被子,忍耐不住,俯下身,在她脸颊轻微碰触一下。 悄悄起身,重又钻出窗台,飞奔似走了。 第十回 首次北伐聚议 六月,戊寅,曹睿葬父亲文帝于阳陵。并大封群臣。十二月,以钟繇为太傅,曹休为大司马,都督扬州如故,曹真为大将军,华歆为太尉,王朗为司徒,陈群为司空,司马懿为骠骑大将军。 并升任前中领军夏侯尚子,东乡公主驸马夏侯玄为安西将军,驻天水,都督陇西、南安、天水、广魏和安定陇右五郡军事,专练兵马,受大将军曹真节制。为示荣宠,加封五百户。 夏侯玄所谋之事达到,以军情从急为由,快马加鞭奔往天水驻扎。这期间七月之久,夏侯玄皆住于客栈,或在宫中陪伴曹玉,家中不曾回过一次。 到达天水后,夏侯玄观军容,于张雄的带领下,每日的训练比以往更加严格,成效颇大,虽未曾参加过实战,却隐隐间有肃杀之气。 太和元年,即公元227年,三月,蜀丞相诸葛亮认为伐魏时机已到,作出师表、率诸军北驻汉中,使长史张裔、参军蒋琬统留府事。 夏侯玄知大战已近,在曹真的授意下,紧急召所辖陇右六郡太守及郡都尉于天水紧急议事,并有雍州刺史郭淮受曹真之命,提兵前往上邽驻扎。 天水城中,以夏侯玄之贵,坐于主位,郭淮次之,五郡太守分列而坐。 夏侯玄知自己主要是托驸马之贵,郭淮还好说,毕竟于曹真军中曾见过面、共过事,知道自己本事。 可下面的五郡太守,铁定认为自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并无真本事,若不来点排场,以后出的命令便难以得到真正贯彻。 基于这种目的,夏侯玄先于天水城外,广列兵马,议事厅外,又有刀斧手环立,并将张牛儿,盾构二人一人持百斤象鼻刀,一人持二百斤霹雳锤,凶神恶煞的立于身后。 边疆郡守大多桀骜,夏侯玄此番苦心布置,却不料效果甚微。五郡太守落座后,皆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夏侯玄对着张牛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见他猛地一挥大刀,其上耳环梭梭作响。憋足气力吼道:“敌寇将临,安西将军聚尔等商议,却不思防御之策,到此聒噪着实可恨”。盾构亦助威似地一磕双锤,怒目相向。 五郡太守太守望向坐于主位上、扶剑端坐的夏侯玄,看到他身后两个狂人,只得讪讪的坐下,闭嘴不言。 静了半响,夏侯玄开口道:“蜀相诸葛孔明已提兵汉中,各位郡守常驻边疆,本将想听听各位郡守的意见。” “呔,将军,此等偏邦小儿,不足为意,绝不会冒犯天威,侵我大魏边疆,大可安枕无忧。”夏侯玄视之,却是南安太守,年纪约在五十上下,全身肥胖,双眼眯小。 夏侯玄微微蹙眉,哂然一笑,道:“不知太守为何如此肯定。” 南安太守起身,嘴角轻扬,略带轻蔑,道:“回将军,蜀乃为偏帮,仅具有一州之地,粮少兵寡,且现在,蜀中老将多已陨殁,以至于无人领兵,且蜀主年少无知守。因而,下官断定,蜀汉绝不会侵我边疆。” 夏侯玄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继续问道:“其余人等还有何意见” 天水太守马遵起身道:“将军,下官以为,南安太守所言极是,诸葛孔明此举,绝非针对我大魏。” 夏侯玄仍是微笑,问道:“还有谁认同这种观点” 底下一人踌躇再三,起身道:“将军,下官以为,上面二位太守之言虽然正确,可还是太过绝对,因为,下官认为只需稍加防卫即可,不需要劳民伤财,准备太多。” 夏侯玄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谁认同” 连问几遍,皆无人应答,夏侯玄望向广魏郡太守,问道:“李太守,你以为如何” 广魏郡太守姓李名炎,四十上下,看样子应该为武将出身,目光锐利,身材强壮,尤其是双腿奇粗无比,想必精于马术。 李炎面无表情,站起,道:“以上三位太守之言,真是荒唐之至”说此话时,语调急促,掷地有声。 夏侯玄心神一动,站起身,眼中放光,问道:“为何” 李炎躬身一礼,道:“据末将所了解,蜀昭烈亡后,幼主虽弱,然后有诸葛孔明前前后后打理一切。诸葛孔明此,人实乃天纵奇才,其于民政上,直可比汉初良相萧何;而于军事上,虽然稍次之,亦是当今天下难得奇才,而世间罕有敌手。”他此番自称为末将,而非下官,武将的身份表露无遗。 李炎恰才说完,只见马遵愤然站起,以手指他,厉声骂道:“你如此抬高他,莫非通贼耶” 南安、安定太守亦随声附和。 “荒谬至极”却是夏侯玄猛的往前进了一步,手握剑柄,瞪视马遵三人,道:“妄加非议,诽谤同僚,以后若再敢提通敌,本将当报以大将军,立斩之” 与此同时,张牛儿将大刀刀柄猛的往地上一撞,沉闷的响声及地上出现的裂缝,无不显示出这一撞的无比威力。 三太守暗自咂舌,不再说话。 夏侯玄训斥完,重又坐回主榻,放缓语气,道:“李太守,你且详说。” 李炎略带感激的一笑,道:“而据末将早些年间布置于蜀汉境内的探子细作回报,诸葛孔明向来有平定中原的志向,而之前所做行动,诸如整顿甲兵,积累粮草,并作出师表等,皆可以印证此说。此时,其兵马已至汉中,还在这妄谈高枕无忧,在下想问三位太守,这误国之责,你们谁承担得起” 此番话语说的义正言辞,马遵等三人虽然嗤之以鼻,却难以辩驳,只得空努鱼嘴,虽怒目却无声。 此时,陇西太守亦站起,其人姓郑名腾,身形高瘦,见其道:“下官亦认同李太守之言,诸葛亮北伐之心,人尽皆知。此番进驻汉中,三年内其不行北伐之事,请斩某头。” 此时,陇右五郡太守算是全部表达了自己对于诸葛亮进驻汉中的观点,分为两派。一派以马遵为等天水,安定,南安三郡太守认为不必劳民伤财,只需高枕无忧即可。一派为李炎,郑腾,认为诸葛亮志在中原,此番前来,必将伐魏,需要造作准备。 夏侯玄环视底下众人半响,拍案而起,击掌笑道:“几位意见,本将已知之矣。”重又转向旁边的郭淮,问道:“不知郭刺史对于此事意见如何” 郭淮站起,道:“下官亦赞同李太守,郑太守之言,应加强防御。” “好。”夏侯玄笑道:“本将知之矣,众将可退。”。 第十一回 首次北伐夺利 夏侯玄努力回忆起诸葛亮北伐时的情形,因为魏官皆以为诸葛亮断然不会北伐,因而,当诸葛亮声势浩大的进兵陇右诸郡时,举国震动,不过几日,陇右五郡:天水,南安,安定,广魏,陇西。便有天水,南安,安定三郡直接望风而降。安定还稍微做了些抵抗,天水,南安直接无抵抗投降。只有广魏、陇西二郡死守不降。 观今日堂上五太守言行,想必正确。那到底该如何 也就是说。撤掉这三人,抵挡诸葛亮进攻的步伐。与维持形状,直到街亭之战时才开始利用先知先觉与张颌一起败马谡,建功业。这两种路线对于自己的利益更大。 人性皆是一样,对于帮助,即便大小一样,然而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决不可相提并论。 将诸葛亮阻于陇右,那么,对关中,长安之地就不会产生威胁,也就不会有史上那般“朝野恐惧关中响震,朝臣未知计所出”的效果。那么,此刻自己的功劳就不会被看重。 只有任由历史,将诸葛亮引到祁山,将马引到街亭。那时,朝野震动,举国惊慌,自己凭着先知先觉败马谡于街亭,那么,这件功劳便足够自己于诸多宗室子弟中拔地而起。 思及此,夏侯玄唤来军中主薄,问道:“南安,安定太守姓名为何” 对方答曰:“南安太守,乃是少府杨阜族弟杨陵也;安定太守乃是崔谅,世居雍州。” 夏侯玄点点头,将之挥下,于给曹真的信上写下:甥玄拜上,甥所督五郡,所任郡守皆尽忠职守之士,兵精粮足,即便敌寇入侵,亦可保无事。 做完此事,夏侯玄却将所属兵将系数唤来。 打击司马懿的措施有三。一为根本,即鼓动曹睿打击世家门阀,现在自己并无军功地位,人微言轻,且待以后再说;二为抢功劳,即便不能抢下,也得尽力阻拦之。 眼下便有司马懿辉煌的军事史上第一件大功攻新城,旬有六日,拔之,斩孟达。夏侯玄要做的事便是如何尽力阻止司马懿成此大功,并从虎口中夺下几块肉来。 军官们6续走进大帐,夏侯玄望着郭仁,张易道,盾构,金古牙,张雄,齐鸣一个个鱼贯而入,心中欢喜,招呼着一一坐下。 这几人的忠心,郭仁,张易道自必不说,盾构亦绝对可靠,而张雄,金古牙虽然不多话,但是对于自己的知遇、赏识之恩,以死相报还说不定,至少不会反叛。只有齐鸣,稍显浮躁。 思及此,便道:“风吟,蜀汉丞相提兵汉中,局势不稳,你且领兵前往城外巡视。”齐鸣并未察觉主将是支开自己,满心欢喜的自去了,连想要向夏侯玄夸耀的箭术也抛在脑后。 待齐鸣走后,夏侯玄沉默良久,半响,缓缓道:“几位,我皆视为可以同生共死的人” 郭仁知道夏侯玄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是闭眼,并不说话。张牛儿,盾构满脸通红,皆是拍打胸膛,吼道:“穷此一生,皆要追随将军马后。” 张雄与金古牙对视一眼,皆低头沉思,二人并不如张牛儿,盾构一般憨直,自然知道夏侯玄话中有话。 夏侯玄道:“接下来,本将要商议机密事情,若是自觉与本将不能同生共死之人,大可离去。”顿了顿,夏侯玄笑道:“当然,本将以后绝不对加以打击报复,定一视同仁。” 半响,张雄抬头,有些迟疑,道:“末将与金古牙曾空负本事,却无人赏识,将军的知遇之恩,对我们而言,便是再造重生。将军但凡要做任何事情,末将定会追随。”说到此处,张雄的面色稍有些艰涩,吞吐道:“然而末将认为,将军为大魏驸马,又为夏侯氏,没必要行冒险之事,且将军现在势力较为单薄,若此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 话还未完,夏侯玄仰天长笑,惊得张雄,金古牙二人慌忙下跪。夏侯玄将之一一扶起,道:“本将又不是傻子,怎会去干那些事。” 张雄疑惑道:“那将军所谓的机密事情为何” 夏侯玄脸色一沉,坐回榻上,正色道:“既然诸位与我推心置腹,本将也明了说。本将与司马懿有间隙,而据我了解,几月后,新城孟达即将反魏投蜀,而司马懿此时驻兵宛城,朝廷若要平叛,定会使司马懿前去,到时,他便会成此大功,此,我所不愿。” 张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小祖宗,我还以为你要起兵造反呢,原来是为了争权夺利。 但还是劝道:“将军,司马懿即便与将军不合,末将以为,如若他是征伐叛国之贼,此乃利国利民之好事。还望将军以国家为重,先将个人恩怨暂时搁置下。” 夏侯玄一摆手,道:“无须劝我。我找尔等商议,是给我找出解决事情的办法,既要抢夺下司马懿的功劳,又要擒下孟达。” 张雄道:“何不向朝廷请旨平叛。” 却不料郭仁缓缓睁开眼,道:“我军驻于天水,离新城太远,且沿途路途险阻,此计不现实。”张雄躬身道:“那,请军师赐计。” 郭仁道:“将军,仁却有一计,只不过太过冒险。” “说。”夏侯玄道。 郭仁一扣双指,道:“据仁所知,孟达此人,素来与老将军交好。”1。 夏侯玄点点头,道:“父亲确实与孟达交情不错。”郭仁道:“那便好办,将军可派精锐一得力将领,领几十精锐士兵,现在即出前往新城,以老将军与孟达的交情,其定会善待。如果孟达真如将军所说一般,举兵投蜀,那么,便可密告之,将军素对大魏不满,可教蜀军从陇右而来,我军于天水接应之。那么,等司马懿兵马一到新城下,将军派出的得力将领便可大开城门,迎军入城。如此,那天大功劳至少一般要分与将军您。当然了,为了防止弄巧成拙,将军可将此计先暗通大将军,以免不测。若是孟达并无反意,那边更好,将兵马召回来即可。” 夏侯玄点点头,深以为然。笑赞道:“我得怀德,如刘邦得张良。” 顿了顿,夏侯玄环视众将,道:“此计之关键在于派往新城之将,一定要沉着冷静,却勇猛异常,不知哪位将军可愿担此任” 话才落音,张雄起身道:“末将愿往。”张牛儿,盾构,金古牙等亦起身请战。 夏侯玄道:“那边这样,以张雄为正,盾构为副,你二人领虎豹骑精锐五十,今日收拾妥当,明日便出前往新城,定要圆满而归。”夏侯玄所看中的是张雄之沉着,盾构的勇猛。 “末将得令。”张雄、盾构轰然应答。 1:初,孟太既为文帝宠,又与桓阶、夏侯尚亲善。。。 第十二回 首次北伐魏延 太和二年春,蜀汉丞相诸葛亮经精心准备二年,正式出兵北伐,却不采用魏延的子午谷之谋。为求稳当,派由赵云、邓芝率一支军马作为疑兵,由箕谷摆出要由斜谷道北攻郿城的形势,以吸引魏军。自己则亲率主力经由陇右大道,趁势向祁山起进攻。 蜀军戎陈整齐,号令明肃,加之魏军皆因为刘备已死,几年下来又没有什么动静,因而放松了防备,突然听到诸葛亮出兵,朝廷、百姓皆恐惧,因而望风而降。 诸葛亮之军高歌猛进,直到祁山地境,威胁二京,以至关中震动,朝中大臣皆惊慌失措。 曹睿乃命曹真从长安出,都督关右诸军,至郿县防御赵云。自己勒兵马步骑五万,亲至长安坐镇,又着右将军张嗉喙芫瘢蛭鞯钟罡鹆痢 夏侯玄军中,张牛儿急得面色通红,不住的跟在夏侯玄身后叫嚷:“将军,蜀军已经攻克南安了,南安太守杨陵弃城东逃,为蜀将吕义所擒;现在正由其平北将军马岱,奋威将军马忠,飞卫将军廖化引兵三万余包围了陇西,郡守郑腾已派人来紧急求援数次。而蜀左将军吴懿,右将军高翔,后将军吴班,前将军刘巴亦领兵三万余,包围了广魏,太守李炎亦着人求援。并有张翼,张嶷,李恢领兵二万余,从尔后迂回,直取安定。其镇北将军魏延,牙门将王平,绥军将军杨仪领兵四万余,直往我天水而来,现在离城不过十里。将军,你为何还紧闭城门,为何不领军迎战。” 郭仁蹙眉道:“易道,不可对将军无礼。”张牛儿不闻不顾,只是扯着夏侯玄袖子,道:“将军,你让牛儿手下亲卫曲前去厮杀一回,若不胜,失了我军锐气,请斩牛儿之头。” 夏侯玄停住脚步,骂道:“荒唐至极,你随我日久,定知本将非崔谅等贪生怕死之辈,此番,我自由主意嗳。”夏侯玄忽的转过身来,问道:“你且说谁领兵来取我天水” 张牛儿道:“蜀镇北将军魏延,牙门将王平,绥军将军杨仪。” “魏延,王平。”夏侯玄嘴角一挑,笑道:“这二人可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郭仁试探性问道:“将军莫非有意招降二人” 夏侯玄点头道:“魏延有勇有谋,可惜一直不受诸葛孔明重用,而王平更不消说了,此人沉稳,冷静,勇武,实乃难得的将才,而在蜀中屈居牙门将,本将亦为之扼腕叹息。” 郭仁提醒道:“传闻诸葛孔明品德极高,因为威望甚足,有古吴起之风,因而手下将军皆愿为其舍生忘死。因而,仁以为,招降的可能性极小。” 夏侯玄笑道:“诸葛亮与之三分恩德,我与之十分,如何” 张牛儿听的二人所谈之事与城外兵马全无关系,不由心急,问道:“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夏侯玄略一沉思,想起马遵献纳降之事,正色道:“牛儿,你现在立刻领军前往天水本郡屯兵处,将天水都尉手下六千屯兵系数接管,令派人日夜监控马遵。其若有通敌举动,立斩之” 张牛儿得了任务,高兴之至,轰然应喏,自去了。 其走后,郭仁道:“将军,你亦看出马遵此人为气节之士,恐其降敌” 夏侯玄点点头,向郭仁道:“依怀德之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郭仁笑道:“有两种。一种利于国家,一种利于将军您。不知将军想听哪一种,又想做哪一种” 夏侯玄与郭仁对望半响,继而同时哈哈大笑,夏侯玄道:“那就且说说于我有利的那一种。” 郭仁正色道:“那就请将军约束部下,着齐鸣下去迎战魏延,令其折掉一场,然后固守城中待援。” 夏侯玄盯视郭仁半响,忽的一笑,道:“知我者,怀德也。” 忽有小校来报,魏延领前军,离城不过五里,并令前部军士骂阵。夏侯玄令郭仁,金古牙,齐鸣往城楼上观望,见魏延单兵单骑,正在城前来回奔马,时不时以手中大刀指城楼而骂,见其头戴青铜盔,朱缨倒洒;着一身明光铠,龙鳞片片,并有护心镜,亮如秋水所系袢甲丝绦,如五股拧成,两肩头吞口兽,兽面吊铜环,煞是威风。 夏侯玄拍栏叹道:“果然为名将,风采斐然啊。” 张牛儿此刻却在接受马遵的屯兵,并不在城楼上,否则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见夏侯玄如此夸赞敌将,齐鸣与金古牙脸上皆显现愤愤之色。 齐鸣这几日苦练,夏侯玄亦曾注意到,他于戟法上,只能说资质上乘、中规中矩,却不能说天纵奇才。只是他的箭法,着实不错,夏侯玄都快忍不住盛赞,却怕他因此骄傲,仍是对其不冷不淡。 齐鸣早就憋着一股火,急欲表现,见城楼下敌将来回驰骋,甚是威风,虽然微微有些害怕,可勇气战胜胆怯,忽的大声道:“将军,末将愿下领兵会会此人。” 夏侯玄心中道好,脸面上却极是不相信,迟疑道:“风吟啊,此人可是蜀中名将啊,极是勇武,本将怕你下去,折了战锐气” 齐鸣被这么一激,气血上涌,满脸通红,道:“如若不胜,末将愿军法从事。” 夏侯玄连忙摆手,道:“使不得,只要尽了全力,即便败了,本将绝不惩罚。”望了眼极度渴望证明自己的齐鸣,夏侯玄缓缓道:“风吟,你且下去战他几回合,不过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拨马回城。” 齐鸣大喜,下楼骑了马,持了自己的长戟,身上一声环锁铠,左腰上悬挂箭壶,马背上挂副长弓;右腰上配环刀,刀柄为兽狰狞,倒也气势非凡。 城内大开,齐鸣领兵五百城外列阵,两军对峙,各色战旗,上书“魏”、“夏侯”,迎风招展,并有赤膊的关中汉子甩动铁柱般粗大的手臂轰击在鼓面上,雷雷之声,通彻土地,震得人的皮肤都微微颤抖。此时天色正值正午,却因为是春日,头顶上的太阳只是微微露面,淋在铠甲上,直显出微弱光芒,茫茫一片,其尽头隐隐间与远处山谷连接,仅兵马三万,便有如山川般无头无尽的气势。 齐鸣纵马出城,左手拉紧马缰,止住暴动的战马,右手托起长戟,于砾石上横划出几道火花,抬戟平指魏延,骂道:“反国之贼,安敢犯我境界” 魏延不以为意,只托刀拍拍马股,胯下战马,极是雄健,两军对峙下的威压,此马居然还在悠闲的低头吃草,可见其如主人般,对于战斗,已是习以为常。马儿往前走了几步,魏延瞧清楚了齐鸣面孔,见其甚是稚嫩,不由哂然一笑,道:“你乃无名小将,我魏延刀下,从不斩无名之辈,可报上名来。” 齐鸣到底稚嫩,被魏延这么一蔑视,如受了天大委屈般,也不答话,双腿一蹬马肚,嗷嗷叫着就往魏延冲去。 “魏延小儿,且吃我齐鸣一戟”人借马势,齐鸣这愤怒下的鼎力一击,有沉闷的马蹄加成,看起来极是骇人,戟尖的月牙刃迎着阳光,俨然一轮初月。 魏延眼中一亮,嘴角一挑,笑道:“好,看来有些本事。”见魏延一拉马缰,把还欲低头吃草的战马提拉上来,将大刀空劈几下,斩破空气的丝丝声,隐隐间可耳闻,继而一瞪马缰,迎着齐鸣冲了过去。 二马相交,齐鸣死命的将长戟横荡开去,虽然看似威猛之极,可是却将腹部一大部地方完完全全暴露出来,魏延则老练许多,双腿夹紧马肚,身子往后倾倒,轻松的避开齐鸣这全力一击,顺手一刀,反削向齐鸣腹部。 后者大惊,可是手中长戟因为用力过猛,惯性使然,已收手不及,眼见得大刀就要砍上自己腹部,齐鸣情急之下,舍大取小,松了长戟,从腰间抽中兽柄环刀,横在胸前一档,火石铿锵中,环刀应声折断,魏延大刀还是砸在齐鸣腰腹上,却因为精钢刀片挡去了大部分力道,砍到环锁铠上时,已是强弩之末,并未砍穿,只拿沉闷的后劲顺着衣甲轰击在齐鸣身上。 齐鸣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想起夏侯玄交代之语,急拨马往回赶。魏延哪里肯舍,纵马追来,齐鸣万分情急之下,惊慌失措,没了主意,于城楼上的夏侯玄一面令金古牙下去接应,一面喊道:“风吟,以箭射之。” 齐鸣猛然醒悟,自己丢了长戟,断了环刀,可还有自己最为得意的弓箭啊。齐鸣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从马上取出长弓,从箭壶取出翎箭,搭上,马上扭身,嗖的一箭。 箭借风势,度极快,魏延一惊,急忙约马低头躲过,只这一下,齐鸣已至城楼下,在金古牙的接应下,奔入城中,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摇晃几下,倒在地上。 第十三回 首次北伐远方 金古牙扶着跌跌撞撞的齐鸣的上城楼来,夏侯玄攀着城墙,望着还在下面来回驰骋,耀武扬威的魏延。头也不回,冷冷道:“风吟,今日你可知自己水平” 齐鸣嘴角又凹凹流了口血,兀自忍住,傲然道:“将军,请让末将休息几日,伤好之后,末将定将魏延小儿生擒下,壮壮将军之威。” 夏侯玄无奈摇摇头,这齐鸣虽然天赋不错,可实在太过狂妄,离能独当一面的标准还差上许多。这使得夏侯玄不由想起前年的自己,那时候不顾着世俗的枷锁,便要与妹妹在一起,自认为凭一己之力可以让天下人闭嘴,不正与齐鸣此刻坚信自己为天下第一一样么。 思及此,夏侯玄心中一软,正待回头好好劝说几句,却见齐鸣强睁着将欲闭上的双眼,地上已满是血迹,想来魏延那一刀后劲十足,郭仁在旁劝道:“将军,还是让齐队史先养伤吧。” 夏侯玄点点头,自让军士扶了齐鸣下去。众人齐又返头往城下军马,魏延只一合,便将魏将击败,这使得蜀军士兵士气大涨,军容更盛。 三四万士兵布列成方阵,井然有序,护旗士兵将各色旗帜舞动的更加卖劲,普通士兵或以枪、矛、戟尖撞地,或以手掌如击鼓般击打自己身上盔甲,顿时,大地震动,空气似乎亦与之共鸣,肃杀之气,迎面扑来,饶是在城楼上的众人,也感觉到了微微心颤。夏侯玄不由赞道:“诸葛孔明治军得法,我大魏此次有危矣。” 却是金古牙不屑冷哼了一声,道:“大魏形势,兴也好,亡也好,皆与我无关。金古牙只知将军知遇之恩,将军荣,则金古牙容,将军辱,则金古牙辱。此次,将军如若需要,末将可出城迎战,末将观敌将武艺,虽胜于我,然而末将所习武艺,多为防守,想来一百回合下,敌将还耐我不何,定不会折了将军锐气。” 夏侯玄摆手,笑道:“你之忠心,本将知之矣。只是如今,我却不是要胜,只求敌军攻不进来。这也是我为何不把张队史带在身边的原因。” 金古牙解惑的样子,道:“张军史之武艺,怕是与此人不相上下。只是末将不明白,将军为何不求胜” 夏侯玄笑了几声,却不作答,领着郭仁往城内走,临了,交代金古牙道:“守城防务,本将就交给你了,只需按照以下八个字实行即可。” 顿了顿,夏侯玄道:“小心防守,不许出城。” 回了大帐,夏侯玄刚坐下,军中主薄趋上来,递上二封书信,道:“将军,张军史已派人传来消息,将军神机妙算,孟达果然如将军所料,与蜀丞相暗通书信。张队史说他已经向孟达通了将军的意思,而且孟达也相信了,并附上孟达致将军书信一封,另张队史亦有密信附上。” 夏侯玄接过,先看了张雄密信,大概意思便是孟达已有六分相信,不过并不允许己部靠近城门与城中重要设施。且日夜有兵马于旁边监视。” 夏侯玄将书信递给郭仁看了,后者蹙眉道:“不曾料想孟达此人如此多疑谨慎。” 夏侯玄笑道:“无妨,我却记得父亲与我说过,孟达此人性格多疑,所以我才在此用人之际将盾构派了出去,有那个魔君在那,又有我虎豹骑五十精兵,小小一扇城门还怕控制不了么。而张雄向来稳重,我等只需在此坐等二人成就大功。” 说时,夏侯玄又拿起孟达与自己的书信,见其书: 近得书,足知夏侯侄儿因一己之愤,险入歧途矣,侄儿乃是大魏重臣之后,又为主上之婿,可谓荣宠之至,达于此妄自托大,万万不可如此若能精练兵马,以御蜀寇,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而伯仁亦可安歇于九泉之下也瞑目矣。 夏侯玄看完,哂然一笑,将书信掷于地上。郭仁拾起,看了一遍,略带惋惜道:“孟达谨慎如此,此揭之功,难得矣。” 夏侯玄道:“张雄信上说,孟达对其有监视,那么,此书信出城,定然经过一番波折,然后辗转千里至此,定耽搁久矣。” 将赤霄剑倚在旁边,道:“若依我预料,孟达此时已被司马懿所擒也。” 史上,孟达约定与诸葛亮一同进兵,而在诸葛亮未兵之前,其就被司马懿从宛城以迅疾之势出,十六日攻下新城,斩杀孟达。 此时,诸葛亮兵已有月余,想必那边事情早已平定,夏侯玄咬咬牙,道:“希望张雄那边一切顺利吧。怀德,我们且来说说眼下天水形势。” 郭仁道:“现在南安已陷,陇西,广魏,安定以及天水被围,因摄于蜀兵势大,郭太守亦退往上邽固守待援。想必,而大将军已往郿县抵御赵云,以至关中无人,因而,仁预料,朝中定新派大将前来。” yuedupageup 29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29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0部分阅读 夏侯玄点点头,问道:“那你认为谁最可能前来。”郭仁沉吟半响,道:“宗室重臣中,只余下大司马了。可大司马却又驻扎扬州,都督扬州军事,专管对孙吴的防卫,因而不可能。其余的,只有将军的对头司马懿,他若真如将军所预测,斩孟达,很有可能携此功劳,都督关中。” 夏侯玄笑道:“怀德啊,你是不了解当今圣上。他极是好斗,同时具有雄才大略。因而,本将断定,此次,一定是陛下亲自领兵前来。我等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向朝廷求救。” 二人正商议中,正见张牛儿走将进来,见其满脸不开心,还如小孩子一般把肥厚的嘴唇在一起。见夏侯玄,郭仁商议事情极是认真,并未现自己的委屈,便在走路时,有意的一摇一晃,弄出很大的动静。夏侯玄笑着抬头,调侃似问道:“牛儿,什么事情惹着你了” 张牛儿如大姑娘一般忸怩了几下,生闷气的站在一边,不说话。二人见他如此活宝样,相视一眼,皆放声大笑。 张牛儿这才委屈道:“少爷,你也知道牛儿喜欢打架,你为何在大战中将牛支开去接收那劳什子马遵的稀烂兵马,听说将军您派齐鸣那小子出城迎战,还被敌将打的吐血。少爷,你太偏心了。”说到最后,张牛儿越想越不甘心,还将熊也似粗壮的双腿使劲的剁了几脚,却没有小媳妇的半丝娇态,反而把帐中震下些微灰雾来。 见他如此憨直,夏侯玄爽朗大笑,笑着笑着,思绪便不自觉飞到远在雒阳的妹妹身边,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感觉到如此舒心的欢愉,她可是有几年未见自己了。 为何世道如此捉弄人啊 张牛儿望着脸色渐渐沉下去的夏侯玄,嗫嚅道:“少爷,你定是在思念小姐了吧” 夏侯玄自嘲似一笑,仿佛自言自语:“思念又能怎么样,又能怎样 我都不敢回去面对她了 第十四回 首次北伐出城 帐中,四将环坐,齐鸣抱病前来,仍是不住咳嗽。夏侯玄望着桌上战报良久,目视郭仁,道:“怀德,你且将此时情况与诸将说一遍。” 郭仁点点头,站起,故作悲痛的一叹息,道:“蜀军势大,前不久传来消息,蜀将张翼,张嶷已将绕至我天水背后,安定沦陷,太守被执,四千屯兵溃散;而陇西郡,广魏郡皆被铁桶般围住,日夜苦战,情势危急。我陇右五郡已丢失二郡、另有二郡危在旦夕矣。” 众将颜色各异,张牛儿不屑的一声闷哼,齐鸣虽有不甘,仍是微微心惊,而金古牙则不住摇头,道:“想不到蜀军之势,大至如此” 郭仁继续道:“不过却有好消息,因为军情紧急,惊动了陛下,陛下从雒阳出,领兵五万进驻长安,并令右将军张颌为监军,过关中,向西援助我陇右诸郡。” 话才说完,只见齐鸣惊道:“盛传蜀兵二十余万,而陛下只领兵五万,未免” 他咽了口唾沫,道:“寒酸” 夏侯玄笑道:“风吟啊,古人曾云:一人为战,十人养之,蜀国以一州之地,哪来的二十万兵马,据本将估计,诸葛亮此次出兵,最多为八万左右,蜀道艰难,运输极为不便,就这八万人,已是蜀国极限。诸葛亮此次只将我等城池围住,却不攻打,是以我天水,广魏几郡并不在咽喉要道上,他却要以少数兵马困住我等,然后令主力由街亭攻入关中,而关中富饶,蜀军便可以就地取材,以战养战。” 齐鸣恍然大悟般,半响后,却又疑惑问道:“将军,那我军为何不可出城攻打,依将军所言,蜀军不过八万,主力往街亭,至少需三万,诸葛亮屯于祁山接应,至少需要二万,如此,便废去他五万兵马。现在正围住我陇右三城,如此说来,围住我天水的兵马并不如之前所说三万,而最多一万兵马,而将军手下七千精兵,又有天水屯兵数千,以将军之勇,定可一战而胜。” 夏侯玄笑而不语,正待配置以后出征街亭的将领兵马,却见一小校跌撞进来,急道:“将军,城西北角有一处兵马为蜀军所围,旗号书”郭“,打旗向我军求救,并拼命向城墙靠拢” 为待说完,夏侯玄猛的站起,从坐榻旁边拿起赤霄,急道:“众军准备,亲卫曲即羌兵骑兵屯人着甲,马上鞍,由张易道领,准备出城。弩弓手系数奔上城楼,弦满月,括弩机,由郭仁领,准备活力覆盖。长枪手集结城楼下,由金古牙领,以作接应。” 各将得了命令,各自去了,心中却暗自咂舌,暗道:将军端的好气魄,事变突,而沉着冷静,呼吸之间,应对方案已出,且调配得当,人尽其才。 夏侯玄看到张牛儿嗜战的眼神,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此次出去,乃是要接应友军入城,并未出击,张牛儿若是杀的兴起,忘了职责,而率那可怜的几百骑兵突入蜀军深处,以魏延之勇,蜀军之盛,怕是连渣都不剩。 要是张雄在就好了,以他之老练,足够放心。夏侯玄无法,打定主意,只有自己亲自领兵出城了,思及此,道:“牛儿,你且随在我身边。” 不过一刻,郭仁托着干净的长袍领着弓弩手往城楼上布置完毕,金古牙已领了长戟方阵伏于城内城门处。 夏侯玄跨上火云,吆喝一声,抽出赤霄,对着身后六百亲卫虎豹重骑并有二百羌兵骑兵一挥,吼道:“进” 张牛儿一马当先,夏侯玄以主将之贵,受其遮蔽,八百骑兵呼啦啦,鱼贯而出,震得城墙颤抖,天地为之一暗。 骑兵队伍的建设,夏侯玄一直颇有想法,有一支具装甲骑的强大队伍,对于排兵布阵的多样性、稳定性、攻击性都极具作用。只是领兵日少,而天水素少精铁,因而一直搁置下来。 不过夏侯玄所领八百骑兵装备上亦不差,且不说从雒阳带出的六百虎豹骁骑全身具装马甲,已颇具后代重甲的模样;单说那羌人二百,夏侯玄亦从曹真处领了几百具简陋的马甲,分下去,因而在当时的骑兵中,亦算得上是中上乘。 随着夏侯玄的骑兵队伍全部出城,金古牙一声令下,领着士兵,跟在骑兵后面,亦冲出城门,布列阵型。 第一排持虎纹盾,并钩攘,随后便是层层布列的长戟,长矛队阵,所列阵型为半圆阵,即依托城墙的防守阵型,又有郭仁领着弓弩手于城楼上进行火力支援,在迎接兵马入城时,足可抗拒于己数倍之敌。 夏侯玄一部浩浩汤汤的冲出来,立即引起蜀军的注意,因为蜀兵大部正团团围住城西角。剩下的蜀军兵马不多,且多为步兵,正小心翼翼的列成圆阵,在军官的呵斥下,慢慢的、试探性的往这边移靠过来。 这位军官倒也有气魄,面对夏侯玄气势汹汹的八百铁骑,并未吓到,反倒主动的寻求进攻,却又不失稳妥。夏侯玄隐隐间见到对方帅旗书:王。 张牛儿正待冲锋,夏侯玄暗骂一句,忙止住了,一瞪马肚,冲在最前,直接往城西而去,一面对身后士兵道:“此行出战,不为击敌,只为接应友军,你们随在我身后,不许脱离,亦不许冒进,我等为只为友军挡开一角便回,万不可恋战。可明白了” “喏”八百骑兵轰然应答,声势极大。夏侯玄满意颔,将赤霄刃背一拍马股,火云嘶鸣一声,四蹄如飞,如箭般飞出。 此魏军此部应该是附近城池的溃兵,并未有阵型,应该是被蜀军一路追赶到此,正欲入天水城时,又被魏延领兵拦住,并形成了包围圈。 此时,魏军完全被打乱了,因为场面混乱,缺少指挥,魏兵中持盾的居然在正中间急得团团转,就是上前不了,完全挥不了盾甲兵该有的作用。而更为搞笑的是,有几个弓弩手,在敌人的刀刃将至脖颈时,无奈的舍了最拿手的弩箭,不得已抽出环刀,以己之短敌敌之所强,不过几合,便丢了脑袋。 幸在西北角地形为凸地,一圆形的小土包,将领居高而立,倒也沉着,不断躲避着呼啸而来的箭矢,指挥着士兵列队抵抗,稍微的,已有了些许成效,一面倒地局势被改变,在几处地方,在军官的呼喝下,组织起有效的阻击。 夏侯玄率领骑兵冲阵,到了背后时,遇到的却不是如预料般的敌军的后背,而是森严肃立的盾甲兵。夏侯玄赞道:“不愧为魏延。”眼中战意暴涨,往后一望,喝道:“掷投戟” 士兵们纷纷或从背后,或从鞍上,抽出短小的铁戟,握在手中。自从见识到朱然骑兵掷投戟的威力后,夏侯玄将此项原并不在大魏军队流行的战法引进,当前方是盾甲时,骑兵如若贸然冲阵,定会被里面伸出的铁枪刺得窟窿透。而普通骑射,对虎纹盾效果不大。这时,这投掷武器的威力,表露无遗。 张牛儿冲在最先,靠蜀军圆阵挨得最近,时不时有几杆铁枪伸出试探,却被张牛儿拉马躲开。 张牛儿从背后抽出四五杆铁戟,如虎狼般怒吼一声,双腿紧夹,身子后倾,碗口粗的手臂高高扬起,喷薄出无穷尽的力量,延伸至如熊般手掌,身子猛地前倾,将那一杆精钢铁戟猛力投出去,隐隐间,划破空气,划开蜀军士兵的生死之路。 巨大的力量,使得铁戟贯穿第一具躯体后,霸道的力量仍未停歇,重又钻入另外一人体内,同样是透体而出,戟尖居然还堪堪的刺入第三具内。 一戟而杀三人,张易道,张一刀恐怕得改名唤作:三分之一戟了。夏侯玄在后面微微笑道。 在铁戟的强大攻势下,蜀军的防御阵势开始松懈,随之出现漏洞,夏侯玄喝道:“牛儿,冲阵” 书友们,在低迷了几个星期后,灭晋将迎来新的爆,已有确定消息,下周日开始小封推。 开书这么久,小5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我从未段更。我也很想把这本书写完,想让小玄子与徽儿修成正果。 下一周很重要,能不能等来大封推,就看小封推的成绩,所以这是一座桥梁。 我不想多说,周日,周一,周二三更吧,这是我的极限了。 一句话,请多支持我吧。 第一十五回 首次北伐接应 张牛儿兴奋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憋屈几月以来,终于是可以彻彻底底的泄一番了。见他一拉马缰,扭转马头直接往蜀阵中冲去,登时便有三根铁枪从盾牌后伸出来,直刺向马脖,张牛儿一拉马头,俯身一刀,齐齐斩断之。 尔后,催动战马猛的向前跨越一大步,那马,极是优良,四蹄腾飞,直接踏在虎纹盾上,张牛儿憋足了劲,往下一沉,战马加虎躯及大刀之重活活将那蜀兵压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蜀阵自此挡开一个缺口,张牛儿率先突入,进入阵中后,连劈带砍,无人可阻拦。 夏侯玄指挥骑兵从缺口处进入,就如抓住皮肉中一道小小的口子,慢慢的将之撕裂开来,直到最后肉屑横飞,断肢残掌,随处可见,而血流成河。又如咀虫沿着那一处慢慢的向四处爬钻,直到皮腐肉烂,状若莲蓬而千疮百孔,防线彻底崩溃。 张牛儿愈杀愈兴奋,已是血积刀柄,夏侯玄怕他有失,忙唤回身边。而此时,夏侯玄已经靠近了被围魏军的山包处,可惜清晰地看见那一面立于尖顶的帅旗,书:郭,往下一望,正见郭淮声嘶力竭的指挥者士兵列队防御。 夏侯玄心中一沉,蜀军入境以后,郭淮自知难以抵挡,为保留实力,便引军退守上邽,如今,见他这副狼狈模样,想必上邽早已失守,为诸葛亮所得矣。 这局势,可千万要在自己控制中才好啊。 思及此,夏侯玄忙命令道:“牛儿,看见那面帅旗没有,你冲至它底下,便是大功一件。”见张牛儿嗷嗷叫着冲去,夏侯玄望了眼紧握在手中、却还没见血的赤霄,见其微微亮且凉的刀刃,战意喷张。 此时的形式因为夏侯玄这一直生力军的加入,形成了整体蜀兵包围、局部魏军占优的局面,越望包围圈的深处,兵甲越厚,前进阻力也越大,冲在最前方的张牛儿因为悍不畏死,已有四五处小伤。 战声隆隆,千枝对刺,万甲骏驰,遮星蔽月,一支约百人左右的蜀军在头领的组织下,结成方阵,往夏侯玄这边移来,前方森严的排列着十数根长戟,夏侯玄以手戟投之,毙其三人,却不与之正面对敌,仗着火云之快,不断地环绕着这支百人小队奔驰,蜀军训练有素,立即变方为圆,如轮盘似转,夏侯玄一时间找不到切入点,而蜀阵就如锯齿转盘一般,慢慢地旋转,退可守,而进可杀人。 夏侯玄围着这百人小队奔驰良久,仍是找不到切入点,暗自心惊:这诸葛亮对于“疏阵”亦深有造诣,这支百人小队只要调配得当,非五倍之军不能破之。 望了眼张牛儿处,见郭淮亦领军朝这边靠拢,二人相隔已不足百米,就快会合。撤退的路上,是绝对不允许还有这种结阵队伍横拦在中间,一旦稍有耽搁,便有可能连同己部都被魏延再次围住。 只这一刻时间,定要破此百人队,夏侯玄狠狠盯视半响,要是有重甲骑兵就好了,那就直接以硬碰硬,狠狠地撞上去,可现在南巡破敌之法。 正环绕奔驰,苦思对策时,一小兵策马上来,马上一欠身,低头道:“将军,小人倒有一破敌之法。” “说” 小兵见了,以手中长枪指前方蜀军盾阵,道:“以檑木炮石砸之。” 夏侯玄呔了一句,这大战之时,哪里来的檑木炮石,这人好生幼稚,夏侯玄正待要走,却见那小兵不慌不忙,只道:“以尸代石,将军,你看如何” 夏侯玄闻言,望了眼地上遍布陈列的魏蜀两军士兵尸体,心头一喜,往常冲阵时,往往是交战开始,双方并无伤亡,而现在情形不同,是在大规模混战下的小攻坚战,尸体随处可拾,试想,当几百句友军的尸体齐齐往自己盾甲上飞来,先不说心理打击,单说这力道,就足以使其失去大半部分战斗力。 思及此,夏侯玄先令兵马抵住四处不断围上来的蜀兵,一面纠集百余人,令各自飞快下马,捡取一具蜀军尸体,横于马上。夏侯玄仗着力大,却将伏下身,换左手持剑,右手却从地上抓起一根蜀军的长戟,以月牙刃勾其铠甲缝隙处,直直的挑起来。 夏侯玄顾道:“我扔在哪一处,你们便也扔在哪一处”众军轰然应答。 一夹马肚,火云疾驰,离了圆阵还有十余步的距离,夏侯玄看准一个薄弱处,将长戟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将尸体投掷出去,背后百余名士兵随之行动,顿时,蜀军一角,天空为之一暗。 若是投手戟,但有伤亡,后面可很快的补上前来,圆阵依旧不破;可投尸体这一招,端的很辣,尸体或砸在盾牌上,或砸在自己身上,且不论那百余斤的加重打击,就是将它掀开,也需要十几秒的时间,这其中,便要放下手中兵器。尸体或直接扑向自己的长戟,且不论看着自己的兵器刺入同伴身体的惊诧,单说将长戟从同伴的体内抽出来,亦需强忍着悲痛,废去许多时间与力气。 这一招,有伤天和,以后慎用 心里这么想着,可趁着蜀军一角大乱的时刻,夏侯玄一马当先,率先跃入阵中,而那个士兵第二个跟进,没了最外围的盾甲兵护卫,里层的长戟手虽说对骑兵仍有克制性,却到底抵不过骑兵的冲击力,圆阵渐渐的被撕裂开来。 道路扫清,却见张牛儿与郭淮已经会合一处,往自己这边突围而来,夏侯玄忙将兵马汇合在一处,拢在一起,一面派人先行往外突围,作为开路先锋,自己却领了兵马接应郭淮,张牛儿。 中途皆为散兵,夏侯玄很快就见到了浑身是血的郭淮,那一面书“郭”帅旗早已千疮百孔,夏侯玄自然地结果郭淮兵马的指挥权,领着那打破了胆,筋疲力尽的千余残兵在己部骑兵的庇护下,慢慢往城门撤退。 魏延在远处看着夏侯玄部徐徐退去,杨仪在旁道:“文长,为何不追击” “归师勿遏。”魏延缓缓道。 旋即无奈摇头,道:“我军虽号称四万,可实则只有八千,我若将之全部围住,城中兵马定会以死相救,到时,溃败的反倒是我部啊。” 杨仪亦是叹气摇头,道:“可惜兵马皆在幼常那里。”说到此处,杨仪眼中重又绽放光芒,道:“幼常领兵快至街亭境界了吧,很快便要突入关中,成就不世功业了。” “哼”魏延冷哼一声,道:“马谡此人志大而才疏,浪浮而不务实,徒有虚名耳,丞相此番识错人也丞相的北伐伟业,定要毁在此人手里。哎” 杨仪却道:“幼常才器过人,好论军计,丞相亦深加器异,每每与之引见谈论,自昼达夜。文长为何将之说的如此不堪。”嘴上客气,心中却甚鄙夷:丞相不用你而用马谡,为的是国家大计,孰不料你心肠竟如此狭窄,嫉幼常之才。 魏延幽幽叹道:“延非不满丞相安排,只是恨丞相不识人耳” 说话时,见魏军徐徐退入城中,城门关闭,魏延无奈道:“收兵回营” 第一十六回 首次北伐郭淮 看着城门缓缓关闭,郭淮长吁一口气,卸下劲来,手上乏力,握着的长枪掉于地上,身体于马上摇晃几下,叹道:“若非安西,淮命休矣” 安西将军夏侯玄此刻正将赤霄剑在马鬓上拭去血迹,闻此,笑道:“刺史乃是大将军旧交,亦玄之长辈,这话实在客气了。” 顿了顿,将赤霄入鞘,问道:“郭太守退守上邽,然此城虽小,胜在牢固,刺史为何失陷” 小校从地上拾起长枪,递与郭淮,后者记过,一小撮胡须抖动几下,叹息道:“未曾料到蜀兵势大如此。” 此时,郭仁亦从城楼上下来,见了郭淮在马上摇摇欲坠、眼看着撑不住了,夏侯玄不懂世故,还缠着问这问那,凑近夏侯玄耳边,低语道:“将军,郭刺史奔袭时久,疲劳至极” 夏侯玄醒悟,讪讪笑道:“玄失礼了,小校,快扶刺史休息。军需官,快快下食物,犒劳友军。” 郭淮如蒙大赦,感激一笑,在士兵的搀扶下,自去了。 夏侯玄对郭仁道:“怀德,你且辛苦点,去清点郭部剩余人马,将名册造上来。另外如若缺少兵器、防具的,就从仓库内取出补给之。” 郭仁自去了,夏侯玄却想起刚才破百人阵时那一士兵,环顾众人,道:“献尸代石之计的士兵何在。” 连问了三遍,皆无人应答,夏侯玄却想起,攻入阵中时,自己最前,那士兵随自己身后,莫非此人有谋无勇,已死在阵中了。 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将才。夏侯玄面露惋惜之色。 “将军,小人在此”一声疲倦的声音从角落出,却微微有些柔软尖细,似女声。 夏侯玄一喜,循声望去,见一士兵持长枪依靠在城墙边,身上为羌兵装束,满是血迹,面上都沾满许多,面容看不真切。 “何名” “禀将军,高肃。” “可有表字” “孝恭。” “孝恭”夏侯玄击掌笑道:“好名好字。” 高肃颔,夏侯玄继而问道:“哪里人氏” “雍州安定。” “所习兵器” “长槊。” “为何混迹于羌人部落” 高肃叹口气,道:“因杀人,避难羌地。” “所杀何人” “本郡都尉。” 夏侯玄一怔,嘴角轻笑,问道:“为何杀之” 高肃眼睛凌厉起来,切齿道:“侮辱尊师。” 夏侯玄点点头,赞道:“无愧孝恭二字。”顿了顿,又问道:“师承何人” “他老人家为皇甫坚寿。”停顿些许,高肃又解释道:“师父为前朝太尉皇甫嵩长子。”说道皇甫嵩时,高肃面上极是自豪。 夏侯玄一怔,笑道:“从军时,何不自荐” 高肃颔道:“无有军功,不敢辱没师父名头。” “好”夏侯玄爽朗一笑,得了名将之后,自然高兴,问道:“你欲谋何职” 高肃道:“禀将军,此次出城作战,仅一个百人圆阵就让将军头疼万分,而抛尸之计,有伤天和,且适用范围狭窄,因而急需一支可冲阵、荡阵的重甲骑兵。” 夏侯玄大感兴趣,问道:“怎样改进” 高肃道:“一为训练之法,二为铠甲之利。” 夏侯玄点点头,道:“我记下你了,稍时本将将召集众将商议事情,你此番回去,整理一番,前来参加。” “喏。” 安西将军夏侯玄以驸马之贵,居主位。郭淮稍次之。 夏侯玄部下诸将居左,郭仁第一,张易道第二,金古牙居第三,齐鸣已经痊愈,居第四,第五即为还着小兵服装的高肃。 郭淮部下军史本有六名,攻城战死一人,突围中死二人,现余三名,每部兵马只余三百左右,皆垂头丧气的喝着闷酒。 夏侯玄此时最大的疑惑即为:史上,郭淮因为蜀军势大,难以抵敌,是退守上邽,然而并未被攻破,诸葛亮派遣马谡、王平前往街亭驻扎时,为防上邽的郭淮引兵从后方袭扰,加派高翔领兵驻扎在街亭以南、上邽以北的列柳城,以横亘在中间,保护街亭南面。 可如今,为何被轻易击破,军马损失殆尽,难道是自己来此的原因。思及此,道:“郭刺史,请您将事情详细说一遍。” 郭淮顿足叹息道:“是淮大意了,哎” 夏侯玄试探性问道:“莫非,刺史您中了诸葛亮诡计” “哎”郭淮怒目切齿,道:“诸葛匹夫诡计多端,实在难防,我一时没察觉,便至如此。” 呼呼猛喘几口气,压下心中憋屈,郭淮道:“我坚守城中,孰不料竟有一人着虎豹骑衣甲,入城取出驸马你的求助信。” 夏侯玄道:“我只往长安出求救信,并未往上邽。” 郭淮顿足道:“此即为诸葛匹夫的诡计,信上道蜀兵三路围攻天水,危在旦夕,着我快去救援。我当时极是糊涂,想着驸马乃是金枝玉叶,若是有个闪失,我配上是个脑袋也不够。且于长安时,大将军特别叮嘱于我,定要护的驸马的周全。情急之下,不辨真伪,只留下一千兵马守城,领着剩下的万余兵马便出了城。结果” 说到此处,郭淮满脸悲愤,切齿道:“便被那诸葛匹夫盛兵围住,方知中计,欲回城,城内兵少,早就被蜀将乘势张翼取了。只得奔往天水来。哎是我无能啊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那万余将士啊”说道后面时,郭淮以手掩面,仰天长叹。 这也算是夏侯玄穿越到此的蝴蝶效应之一了,若是天水城守将为马遵,郭淮断然不会贸然出城。 万余兵马啊,夏侯玄叹了口气,劝道:“郭刺史勿忧,我天水城中尚有万余兵马,只要指挥得当,定能大破敌军。” 郭淮忍下悲愤,道:“淮带入的兵马共余多少” 郭仁翻开卷册,道:“共计一千三百零二人,其中重伤者五百来人,也就是说,短时间能战者,堪堪八百。” 才说完,郭淮大叫一声,险些晕倒。 不但城池丢了,万余人被打的只剩下八百,这谓之全军覆灭亦不为过。郭淮若不能戴罪立功,死罪难免。 郭仁继续道:“其中步兵二百,多为长戟手,骑兵六百,皆为重甲。” 夏侯玄点点头,心里有底了,以此军力出城,足可一战,只要在街亭取得大捷,郭淮此罪可免,自己也将收获第一件天大的军功。 此时,陇右战局,虽然魏军损失惨重,然而总体还在掌控之中。夏侯玄对于街亭之战的预期目标,最好便是:破列柳城,杀高翔;击毙马谡,获其辎重甲马;生擒王平,收为己用;并携威势,一举收服安定。 若能如此,也就有了真正与司马懿叫板的本领。 想到此处,一副大好的画面在面前徐徐展开。 立不世之功,以权势诛司马,堂而皇之的实现对妹妹的承诺,给予他男人对女人最真诚的礼物婚姻。以威势让天下人闭嘴。可是 千年以后,我与她便是历史耻辱柱上的一员,无数人望着史书嗤之以鼻。 这对狗男女 这便是世俗的力量,这力量的威压使夏侯玄生不出半丝反抗的勇气。 夏侯玄先是激动,然而颓靡,皆被郭仁收在眼底,他叹了口气,暗道:当时劝你不听,此刻后悔了。 夏侯玄咬牙晃头,驱散其他思绪,专心到大战上面来,问道:“郭刺史,事已生,悔之无用,还是着眼当前吧。” 郭淮点点头,拭干嘴角浊泪,道:“淮部下八百兵马,皆能战之士,若有用得上的地上,驸马尽管开口,淮定拼死行之。” 夏侯玄点点头,正色道:“我的想法,却是郭刺史您领一军,为疑兵,牵制住列柳城兵马,我却自引主力,协同右将军攻击街亭之敌。若能破之,必向难逃窜,郭刺史再半路截击,我却领兵从北方来,合兵一处,夹击之,必报今日之仇” “但听将军吩咐。”郭淮颔道。 明天开始小封吧,我只求收藏。 小马甲啊小马甲。。。 第一十七回 首次北伐出城 .太明二年二月末,张雄、盾构领着残余的十几骑日夜兼程,取道关中,竟然突破沿路层层蜀兵,直接到达天水城下,当负责守卫城门的金古牙将其领进时,正在中午小睡的夏侯玄惊得直蹦跳起来。 十几骑,居然可以随意驰骋在遍布蜀兵的陇右,这何等勇猛比之关云长的千里走单骑亦不遑多让。 见了夏侯玄瞪大眼睛的惊呆模样,张雄竟破天荒的一笑,道:“将军,末将圆满完成。末将居新城,司马懿军马果然如将军预料一般,以闪电之速到达,孟达军完全无法阻拦。末将却打开北门,大迎兵马入城,并打起了将军您的帅旗。司马懿亦答应将于奏折中,写上将军的功劳。”一向脸如石雕的张雄因为见了见一个军功,看起来极是高兴。 夏侯玄翻身下榻,笑道:“你却怎么突然想起打起本将帅旗,我正将这件事忘了交代你。”夏侯玄本是担心司马懿将此事隐匿下去,那么自己所做一切全是无用功。 张雄笑道:“末将却要引荐一人,而打将军帅旗的主意也是此人所出。” 夏侯玄一喜,道:“快快引上来。” 张雄往后一招手,却从帐外出来一人,夏侯玄一怔,却见他一身洁白的长衫,头戴纶巾,面目清秀俊雅,活脱脱一儒生。 见不卑不亢,躬身一礼,道:“草民尹渊拜见将军。” 夏侯玄问道:“打我帅旗为你的主意” 尹渊颔首。 夏侯玄上前一步,逼视道:“为何献此策” 尹渊微微一笑,道:“将军欲得功劳,可是有人不想给将军。而只要众皆知晓,那人不想给也得给了。” 夏侯玄一顿,继而放声大笑,尹渊亦跟着干笑起来,二疯子笑毕,夏侯玄正色道:“现在本将处正是用人之际,不知先生可否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属下拜见将军。”尹渊纳头便拜。夏侯玄扶起,扭头对旁边闻讯赶过来的郭仁道:“怀德。这”夏侯玄正待呼尹渊表字,却不知道。 尹渊看出郭仁是此军中的第一大谋士,不敢怠慢,微微颔首,当做见礼,道:“将军,属下表字仁恕。” 夏侯玄接上,道:“仁恕对于军中之事生疏得很,怀德,你且带他好生去熟悉一遍。” 二人自去了。夏侯玄对张雄蹙眉道:“张军史,此人可靠否来历如何” 张雄道:“此人本是孟达手下心腹谋士,末将屯于新城西北,困于无法靠近城门,此人却突然秘密找上门来,道出将军你想要与司马懿争功的事情,末将大惊,就欲杀之,以灭其口;其人却说他可以助我等一臂之力,末将那是正苦思无对策。便试探性性的应下了,然后再此人的帮助下,计划才得以步步实施。依末将看来,此人计谋,怕是不在郭军师之下。” 夏侯玄微微摇头,道:“此人看不透啊,怕是没那么简单。” 张雄问道:“那末将着人看紧他。” “不需要。”夏侯玄摆手,道:“且看看再说。” 太明二年三月,此日,陇右境地天色极是清朗,大且肥、如女子的裙摆一般的云团,却被劲风撕裂成条条云澜,如丝带般,黏在天空各处。 夏侯玄盯视良久,低头赞了句。 “厮杀的好天气” 望了眼身后肃然挺立、等待自己命令的军队,微微颔首。 旁边的张牛儿会意,一口气吸进腮帮,憋足了气力吼道:“安西将军令,出发” 吼吼 人叫马嘶,城门缓缓打开,高肃领着二百羌兵率先出城,却游弋于侧翼,并不出击。 得知高肃此人于骑兵作战上极有心得,又思及盾构不适合领兵,且又去了新城,便将羌兵屯二百余人交与高肃统领;几日下来,竟颇有成效,竟有了一丝丝百战队伍的肃杀气质。 大战之后,夏侯玄吸收郭淮军几乎全灭的惨痛经验,对己部做了改进。 郭淮部采用的是“数阵”加“圆阵”,即将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且兵种区分极为明确,每个兵种的建制都很大。 即中间是一千的弓弩手,专管远程攻击,最前方便全部都是盾牌手,骑兵便全部在旁游弋。这种大阵,虽然看似极为雄壮,极是严密,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般。可是一旦破了一角,敌军便能由此缺口源源不断的进入,那里面的弓箭手太过集中,没了盾牌手与长戟队的庇护,毫无疑问,定是一面倒的屠杀,而外面的盾牌兵却因为阵型过大,行动臃肿迟缓而救护不及。 而且要布列此种阵型进行长途行军,那无异于找死。而诸葛孔明计谋百出,若想让他规规矩矩的与你布阵战斗一番,几率为零。 而救应郭淮时,夏侯玄所遇到极为棘手的蜀军百人小圆阵,极是灵活,且防御力十足,攻击力也不差。 结合以上等等,夏侯玄急速找来屯以上军官,授之以百人圆阵布置之法,经过与郭仁诸将的商议,定下以下标准。 二十名弓弩手居最里层;三十名盾牌手,其中最前方的虎纹盾十面,短盾钩镶二十名,后面环列三层,皆为长枪、戟、矛手,人数五十。 这只是标准配置,基于条件限制,有些屯防具配置减半。 夏侯玄募兵所得三曲为主力,严格的按照标准装备起来,前曲将领为张雄,中曲本为夏侯玄亲领,此时交给齐鸣,后曲为金古牙。此三曲为主战之军。 征兵所得三曲,将原本的军史全部撤换,却将吴俊调往左曲为将。 而右曲,因为郭淮部损失惨重,便将这一千人悉数掉给了他。并他原有的八百残兵,新建一军。而外曲,加上天水郡原本的四千屯兵,则留下来守城。 另有张易道所领亲卫曲,只余下五百虎豹骑精兵。令有高肃领羌人骑兵二百人。 而盾构实在不适合为将,便为夏侯玄贴身护卫。 如此,分配已定,郭淮领军二千往前往列柳城,夏侯玄率主力四千兵马直奔街亭。接应张颌之军攻打蜀军马谡部。 高肃羌人队出城后,随之而出的是张雄领的前曲,分成十个百人小圆阵。齐鸣的中曲,金古牙的后曲亦随之而出,建制同前。 随后便是吴俊领的左曲,一并携带了随军辎重,粮草等。因而处在前三曲的环绕庇护下。最后面便是张易道领着六百亲卫曲出城,帅旗下,夏侯玄全副鱼鳞甲,火云上,亦被套了一层精良的马铠。随在身边的是手持霹雳双锤的盾构。 郭淮亦领兵从东门出,二支军队缓缓开始往北移动。 属于夏侯玄的街亭之战,正式开始。 求收藏。今日三更啊 第一十八回 首次北伐毒计 .编辑通知错误,不在这一天推荐,还是二更。 曹睿提兵五万至长安,驻扎长安的便有二万人,其他往关中各郡监督防务的亦有万余人,因而,右将军张颌部下止二万余人,受了曹睿执手叮嘱:不得让蜀军跨过街亭一步啊,关中可是我大魏的根本。领着魏军日夜兼程赶往街亭。 而街亭也正如历史原本的轨迹一般,马谡不听王平苦谏,不在五路总口,当道之处下寨,却要舍天险而附近山上屯兵。 夏br gt; yuedupageup 30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0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1部分阅读 夏侯玄率军,一路赶往街亭,以高肃部二百骑兵于最前方游弋,作斥候、侦查之用。一旦遇敌,不与交战,只急速回报。 张雄部做前部,取其稳重;金古牙做后部,取其善于防守与悍不畏死;中曲齐鸣护卫夏侯玄;左曲吴俊部庇护辎重队、粮草物资。 正行军时,却听得前方耸动,几百几人急速往帅旗下冲过来。夏侯玄忙令各部原地停下,静待消息。 来的皆是马队,奔至近前,夏侯玄看的清楚,原来时高肃所领的羌人骑兵。不由心中一沉,莫非前方遭敌了。 高肃之前,于马上欠身行礼,道:“将军,前方出现蜀军阻拦,旗号为“马”。” “从哪个方向赶来”却是在夏侯玄旁边的郭仁问道。 高肃一指东北方向,道:“广陵方向,张军史已经阻止军队抵抗。” 郭仁于马上,手垂在马鞍上,极是可惜,叹道:“来者是蜀国名将马超的族弟马岱。广陵休矣” 夏侯玄亦是蹙眉。自己一到,首先带动的是郭淮军贸然出城,几乎全灭;随后导致原本包围的上邽的兵马转而进攻广陵,看这情况,恐怕又破了。 情势再这么下去,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郭仁往前方忘了良久,见蜀兵势力不小,道:“这下棘手了,安定,上邽,广魏三郡皆破,渭水以北的蜀军皆汇合到了一起,势力颇大,一时定难攻破。因而,不能与之正面对战,还是避开,急速前往街亭,然后以闪电之势破马谡军,与右将军会合,然后挥兵南下,陇右必可收服。”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尹渊见郭仁献计,却儒雅中带点轻蔑的一笑,道:“郭兄此言差矣,源愚见,正因为渭水以北之蜀军皆会合到了一起,我军才不可贸然前往街亭,否则,便等于是将自己的后背完全的露给了蜀军,若是在街亭与马谡的战斗顺利还好,若是稍有延迟、失利,南面蜀兵再从背后攻过来,我军腹背受敌,到时,又该如何应对万事,稳为先。” 尹渊缓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源以为,应摆阵与蜀军厮杀一场,伤其根本,使其不敢贸然北上追击,才最稳妥。” 郭仁脸红脖子粗的回道:“呔荒唐此行本就是火中取栗,行的是险中求富贵。依仁看来,马岱部兵马部下兵马约有五千上下,与我军约等,又携攻城拔寨之威,便是能与之勉强战成平手,已属不易。谈伤其根本,纯属痴人说梦所以,将军,仁以为,能避则避。”说到最后时,郭仁双手于胸前乱舞,极是愤怒,显然,他对于夏侯玄新招收的谋士敢于如此完全的抵触自己的意见,极是愤怒。 “你以为蜀将脑袋被驴踢了么他会避开”尹渊亦是不肯示弱,争锋相对道。 郭仁怒道:“那在这里跟马岱军耗下去,正中了诸葛亮的的诡计,等我们托着残败之军赶到街亭时,战斗早已结束矣。或许,马谡之军已经突入关中矣,那时,便建了再大的功劳,又又有何用” 二人争论不休,郭仁果然继承了父亲喜欢出险计、行险着的风格,而尹渊则要保守许多。 夏侯玄一手扶马鞍,一手遮眼,挡下并不是太刺眼的阳光,以望远方蜀兵,见张雄十个百人阵并无一个被攻破,抵住了马岱前军的几番试探性冲击。 “不要争论了。”夏侯玄心中烦躁,喝止了还在争论的二人。郭仁自恃信任,道:“将军,你看如何” 夏侯玄思考半响,道:“采用怀德的意见。” 见尹渊气势一泻,夏侯玄安慰道:“仁恕,你做的很好,然而事情特殊,此次只能行险了。” 尹渊无奈道:“既然将军如此,源亦无法。” 夏侯玄重又问道:“前军已经与蜀军接战,如何避开” 郭仁低头沉思,尹渊却抬起头,只说了四字。 “丢臂保命。” 夏侯玄一怔,尹渊面无表情,继续道:“可让张军史部拼死缠住蜀军,将军却率主力远远绕开,疾驰街亭。” 见夏侯玄蹙眉不语,尹渊知晓他下不了狠心,因为一旦如此,前曲千余将士可说九死一生。 “战争么,总要死人的。”尹渊面色平静,白皙的大拇指与食指虚弹一下,就像述说这一件极为平常、日常琐碎之事。 死千人士兵的姓名,就如同死了猫狗一般。毒士啊。夏侯玄心中想道,可是不采用此计,又有何法子。 望向郭仁,道:“怀德,你可有良计”郭仁摇头叹息,沉默不语。 夏侯玄咬咬牙,正待派人往张雄部下命令,着他死守。却是一直在旁边,准备替夏侯玄传达命令的高肃发话了。 “将军,末将却又一计。” 夏侯玄眼神一亮,道:“快说。” 高肃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山峰,道:“末将乃是陇右安定人,对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那座山,名铁笼山。因两边为山,中间一条只可供十马并行的砾石路,似铁笼一般得名,为典型的死地。两边狭长,山上多树木,人难行走,别人若想通过,只有从峡谷中行走,可是,末将却知道一条羊肠小道,为前几岁随同友伴进山捕猎时所得。” 郭仁急问道:“我军之百人圆阵可否通过” 高肃道:“稍微靠拢些,可以过。” 尹渊又急问道:“距离此地多远” 高肃道:“六里左右。” 郭仁与尹渊同时兴奋的叫了一句,竟是异口同声,道:“将军,大事可成” 夏侯玄见刚才还真的面红耳赤的二人此刻竟是如此默契,心中大稳,道:“计从何来” “将军可令一军埋伏于山林中,然后领主力将蜀军引进峡谷,到时,三面兵出,杀蜀军一个措手不及。必然大胜。”郭仁此计,算是中规中矩,最常见的伏击战。 可有时,最平实的往往就是最有用的。夏侯玄正待发令,尹渊却在旁边道:“将军,不知军中可有易燃之物如脂油等。” 郭仁惊道:“你莫非是要用” 尹渊竟是风度翩翩,笑容可掬的一笑,缓缓道:“道路狭窄,众军只可过一处,怎能忘了火攻之计。” 郭仁蹙眉道:“将军,此计有伤天和,有违天理,还是少用为好。” 尹渊嗤之以鼻,笑道:“什么天命,什么天理,谁兵多,谁兵强,谁马壮,它便在谁的一边。” 见夏侯玄亦如同郭仁般,狠不下心来,尹渊继续鼓动道:“那些妄谈天命,天理的人,若是因为心软仁慈,到了身败被敌人所执,母,妻儿俱被敌人所擒,为敌人所辱时。那些个天命,天理会不会来救他们” 这一句真是如闷雷一般轰击在夏侯玄的心灵,他最害怕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没有本事,保护不了柔弱的妹子么。 夏侯玄眼神忽的凌厉起来,盯视尹渊,恶狠狠道:“请先生赐计。” 尹渊一拜,表示不敢当,继而朗声道:“可以使军马进入峡谷时,在地上多泼洒易燃油脂等,等敌军进入其中,便从丛林处以火箭点燃。接下来,将军只需坐看五千蜀军慢慢消失于烈火之中即可。”说话时,尹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夏侯玄此刻完全被尹渊那句话激起了心中的煞气,道:“好,就依仁恕之言。” 郭仁扯住夏侯玄衣角,道:“将军,请您三思,此事一旦传出,您定有杀神之名,不好听啊。” 尹渊笑道:“何须好听,有用就行。” 郭仁狠狠剜了一眼尹渊,继续劝道:“到时,任凭将军功绩如何大,天下人不敬将军” 未待说完,尹渊打断道:“何须尊敬,害怕即可。” 郭仁气的血气上涌,正待顿足大骂,夏侯玄轻轻止住,沉声道:“怀德按照仁恕之言实行。” 第一十九回 首次北伐阻拦 .为了能够保证主力顺利的撤入山谷中,就得让蜀军相信眼下与自己交战的是主力而远远逃遁的是杂部,或者即便知道是主力跑了,因为眼前的敌人过于强大,也不能抽身追赶。 基于这个目的,夏侯玄令齐鸣率领中曲上前协助张雄,并将自己的帅旗也一并放在里面,不求胜,只求造出一幅主力上前搏命的景象。 在高肃的带领下,首先往铁笼山撤退的是保护粮草辎重的外曲吴俊部,而从货物中取出燃油、泼洒在砾石道上,这个光荣无比的任务也交给了尚未参加大战的外曲士兵。 后金古牙部也开始慢慢往谷内撤退。不过在此之前,后、外二曲的所有弓弩手皆调拨在了一起,系数交与高肃统领,令其带着从小道进入丛林,埋伏于要道上,各自选好射击位置,并有一并的火箭之类,只要蜀军一到,魏军便可倚仗树木与毫无遮拦的蜀军对射,优势之大,不必多说。 以上的种种,无不令夏侯玄感叹:古代作战,地形对胜负具有很大的左右性。甚至是决定性因素,就如这次一般。 难怪刘备入川,有张松献图。否则的话,仅有几万荆州兵的刘备是断然不敢进入别人地盘的。也就在此刻,成立一个记录、侦查地形的专门机构的想法在夏侯玄脑海中产生。 一切准备完毕,接下来便是要将蜀军引到峡谷中去,这是个极为细微的工作,对度的把握尤其精妙,即要做成一副不战而逃的模样,可这模样又不能太真。得让蜀军将领相信,魏军还能战,但是不想恋战的模样。 这一光荣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夏侯玄部作为精锐的亲卫曲头上,由夏侯玄亲自领着,另有张易道,盾构两员绝世猛将。 蜀军经过几次试探,基本摸清楚魏军圆阵与己部的圆阵的功能大同小异,便放下心来,开始轮番的如潮水般的攻击,张雄部只有千余人,势单力薄,十个百人圆阵中,已被攻破三阵,好在编制较小,即便破了,也能略微发挥配合的功效。 另有几阵也是危在旦夕,幸得齐鸣部领兵参战,这才稍稍缓解压力,二千人对阵五千人,虽然吃力,可好歹也有了一搏之力。 骑兵作战中的最好情况,便是是以己之强击敌之弱,以己之动击敌之静。因而寻找敌人的薄弱处极是关键。 夏侯玄此次作战计划即为:自己带领五百骑兵通过蜀军薄弱处,冲击他的主将,让蜀军自顾不暇,从而放松对张雄,齐鸣二部的攻击,使得二部得到喘息之机,用来调整阵型,让后随着自己徐徐撤退。 领着一百兵马来到距离魏蜀大战前三百余米,夏侯玄将赤霄剑往后一仰,示意停下。五百虎豹骑士兵,皆是全副铠甲,兜鏊下皆是冷峻坚毅的目光,沉静的底气便是百战后的余生。 身上的铠甲,一般士兵皆是筩袖铠,可虎豹骑素来金贵,便换成了极是珍贵的环锁铠。连胯下马铠,经过高肃的简初步改进,增加了保护马颈的鸡颈,以及保护马胸的当胸,防御力也曾大幅度跳跃。 铁甲下的战马不停的甩动马头,从面帘往外喷着鼻息,马蹄微微踏动,连马股后的铁尾扫动的频率亦比平常快上不少。 夏侯玄深呼口气,轻轻道:“竖戟。”张牛儿立即吼道:“将军令,竖戟” 一声虎吼,全军皆闻,五百虎豹骑士兵列队于数千蜀军面前,不为所动,宛如烈风中伫立的五百座石像。 不动,其威势已出 听的张牛儿一声令下,五百人齐刷刷跟着一声大吼:“竖戟” 随之将垂于马身下的长戟往上一抡,黑黝黝的戟杆森严林立,戟尖朝天,迎着阳光,化作万点光芒。 吼吼吼 夏侯玄微微颔首,道:“冲击。” 张牛儿再次充作喇叭的功能,吼道:“将军令,众军蓄力 五百士兵拉紧马缰,夹紧马肚,战马通的主人意思,后腿蹬土,微微弯曲。 “冲”张牛儿一声令下,登时,人叫马嘶,光点成片移动,无数马蹄轰击在泥地,闷声隆隆,震得大地都微微有些颤抖。不远处的老树上亦响应似的簌簌掉下残枝老叶,为刚才启动时所产生的强烈震动做注脚。 盾构在最前,张牛儿其次,夏侯玄处在二人护卫下,身后并有五百骑兵,三十骑为一横列。悍不畏死,如群狼一般扑向蜀军,只这一股气势,便把那些散落在外围的蜀军完全的惊呆了。 那沿路上零散的几十个蜀军还没来得及反应,魏军铁蹄已经轰隆隆铺天盖地滚了过来,瞬间,便湮灭在铁流之中,行军过后,只见得地上稀稀疏疏的几具残肢,许多尸体更是直接被踏碎,或被踏进泥地里。 悲壮的战争与沉重的土地彻底融合,竟有一种悲极生泰的效果。对于视土地为生命的大部分农夫士兵来说,适合于朝堂将领的悲壮的马革裹尸可能享受不起,这种化躯为泥的死法,更能代表这一群人的价值。 在接近蜀军大阵时,立即有军官指挥长枪手齐刷刷朝前竖起枪林,夏侯玄一拨马头,调转马头,沿着蜀军阵延奔跑。 凡每到之处,蜀军齐刷刷的朝外竖起枪林,夏侯玄寻不到薄弱之处,暗地里赞了句:诸葛亮所练之兵,果然不俗。 张牛儿不满道:“将军,这样环绕着他们跑下去,到底何时是个头啊。何必冲上去痛痛快快厮杀一番” 夏侯玄没有作答,却忽的眼神一亮,猛的拨转马头,道:“杀”原来夏侯玄发现蜀军轮转时,在一个交接处,因为地形的不便,几位士兵慢了一步,瞬间,便形成了一处缺口。 张牛儿一喜,喜滋滋的想到:将军对我的话果然看重啊。欣喜之下,力气更足。 本来就只隔了十余步,骑兵一个冲锋,呼吸即至。盾构冲在最前,一个扛着虎纹盾的士兵将盾倚在地上,右肩顶住,左腿瞪在凹地里。左手腾出来,抽出环首刀准备抵抗盾构。 盾构冲到那士兵面前,将左手的锤子挂在马颈上,左手抓紧马鞍,俯身,右手重达一百二十余斤的霹雳锤如天际落石一般轰向虎纹盾。 砰的一声闷响,金属的击打声震得耳膜生疼,虎纹盾中间凹进去一块,整个盖住地面,并无一丝的缝隙,只从那盾边慢慢的向两边渗透着混搅着黄泥的血水。与盾上残破的猛虎纹饰交映成辉,更显悲壮。 盾构驾着战马,直接踏过虎纹盾,朝深处突入,沿途,但凡敌人,只有一合,或将武器磕飞,或将头盔砸碎,或震得人七窍流血。因而,无人敢挡,冲阵的效果,比之张牛儿更胜一筹。 夏侯玄亦持赤霄剑,倚仗着火云速度,连劈带砍,战果颇丰。 这一支铁流,在三个强力坠尖的带领下,如铁钉一般钉入蜀军阵中,直搅得天翻地覆。 第二十回 首次北伐冲阵 .夏侯玄厮杀时抬头,望了眼不远处远远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帅旗,上面的“马”迎风飘扬,暗暗骂了句,马岱果然谨慎,懂得暂避锋芒。 想到现在军队卡在人堆里,把作为骑兵最大的优势冲击力丧失了,正寻思着退出去,重新冲锋一次。 却忽的发现不远处一面战旗正迎着自己奔过来,看样式,也是一支骑兵队伍。而边上的士兵队伍也自动的闪出一定地界。让这两支骑兵相斗。 所谓阵型,只有在双方决战对峙、一方防守、一方埋伏等待等有充裕的时间可以细细布置,才能得以实施。 而马岱军包围夏侯玄部,除非事先选取一个地形,在那里预先布置下如口袋般的天罗地网。像此番直接在野地遭遇的,只有以兵马之盛、重重叠叠的方法包裹起来。自然地,蜀军引以为豪的阵型便完全的丧失了,兵马各自为战。 而对上夏侯玄这种骑兵队伍,步兵若不结阵的话,在攻击力量,范围上都差上许多,自然难以抵敌。此时,便只有两支骑兵队伍公正的对决了。 对方的骑兵近了,密密麻麻马队,夏侯玄一怔,略微目测,竟有千余人,而帅旗展的近了,上书:廖。 蜀军一向以步兵为主,此番仅骑兵便有千余人,想必总体兵数绝对不止五千这个数。而领兵的将领又为廖化,虽说有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的贬称,然而,能够跟随诸葛亮北伐五次的人,定有其过人之处。 夏侯玄凝神提醒道:“此人本事不小,你二人可得小心。” 张牛儿向来心高气傲,当即神情不服,将战马纵前一步,道:“将军,牛儿请战” 夏侯玄点点头,叮嘱道:“能战则战,不胜速退。” 张牛儿纵马至前,将刀横挂马上,吼道:“廖化小儿,可否敢跟你张爷爷我一战”声音震天,加上那凶恶的长相,以及那一杆倒托着的象鼻刀,气势骇人,竟无人应答。 连喝问了三遍,蜀军马队只是漠然排列,并无人出战,张牛儿气的嘴都歪在一边,骂道:“蜀中无人,蜀中无人,难道真的都是一群饭桶” 这一句话实在骂的重了,古人对故乡看的极重,张牛儿这一句等于是把蜀中人都侮辱尽了。话才落下,原本整齐的蜀军顿时有些躁动。 不多时,便冲出一将,观装束,为帐下裨将。见其手持长枪,大声喝骂道:“无知莽夫,今日让你知晓蜀地人的本事也好羞愧死你” 张牛儿轻蔑的一笑,道:“无名小将,速速退去快叫你们那廖化出来应战你张爷爷。”张牛儿那肆意奔马的嚣张模样,极尽狂妄之能事。 蜀将只觉得胸闷气短,估计被气得不轻,没命的吼叫一声,尖声叫道:“莽夫拿命来”催动胯下劣马,舞动长枪,嗷嗷叫冲了过来。 待蜀将冲到张牛儿前面十余步时,张牛儿一踢马肚,猛的启动,交战,只一合。刀下,枪断,而头落。 魏军向来知道张牛儿之勇,可蜀军还只是在老兵们嘴里听说过那些一合斩将的传奇故事。今见得绝世猛将就在眼前,眼中,多了几分敬畏,而少了几分自信。 张牛儿上前,以刀之刃背上的耳环挑起蜀将头颅,继而高举,环顾蜀军道:“有谁敢来取此人头颅” 无人应答。 “谁敢来拿” 仍是无声。 张易道轻蔑一笑,竟正眼也不瞧,道:“连为死去的战友拿回头颅的勇气都没有,如何配做我的对手,快快退去,张爷爷放你们一条狗命。” 夏侯玄在后面微笑颔首,心中暗道:牛儿可是越来越聪明了。需知,不怕死的敌人最难对付,可失去理智的敌人最好对付。 如此侮辱,蜀将中终于有人愤怒战胜了恐惧,此次出来的是三个人,皆是裨将,想来与先前被斩那人交情较好,特来寻仇。 三人成品字形冲来,脸上皆如狼一般的凶狠仇恨。张易道这才起了认真的神色,握紧刀柄,喝了一声,往前冲去。 冲在最前的是手持长戟,张易道先与之碰撞一回,却不使全力,灵活的收刀,却从下至上,抡了个大圈,直接轰然左边一人战马的马胸上,只听得骨骼破碎的声响,战马悲鸣一声,倒地,同时将背上裨将甩下来,张易道纵马而上,马蹄踏在其胸口,同时,反手一刀,从背后劈倒最前面那一人。重又出丑刀柄,对着右边那目瞪口呆的裨将照头一刀。 几下呼吸之间,张易道以闪电之势连毙三人,此等勇猛,彻底惊呆了对面的千余蜀兵。他们眼中的自信已经全然消失不见,更有甚者,连斗志都开始动摇。 张牛儿又来回奔跑,连喝几声,皆无人敢出战。竟一拍马股,独自一人就往蜀军阵冲去。 夏侯玄怕他有失,忙引兵跟上去,蜀兵的傲气早已被张牛儿那一合杀敌打击的所剩无几。虽然在严明的军纪下,还是纵马迎了上去,可是,发自骨子里的、自信的力量便少了。 这便是所谓的士气。 两支马队狠狠的对撞在一起,虽然蜀兵人数多,可是明显处于劣势,经过高肃改良后的马铠,把冲锋时候的撞力对于马脖的损害减小到了最低。 第一轮碰撞后,许多蜀军的马屁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折断马脖骨,而没了马屁的骑兵便如同没了翅膀的嬴,只能任人宰割。 而夏侯玄部的战马大多装备了鸡颈,因而于对撞中死去的马匹几乎没有。 一轮冲阵后,双方各自散开,重又狠狠对撞在一起,骑兵对决,往往最具有古代战斗的悲壮美。 如此几轮后,蜀军终于是发现了魏军马匹上那一块看似妨碍战马速度的东西竟是他们获得优势的决定性因素。 廖化亦看了出来,再这么下去,这一千人就都得葬在这全身都是铁甲的魏军手里。当部下整理队列,正待重新冲锋时,他挥手止住。道:“勿得冲锋,往东转移。” 裨将疑惑问道:“马将军不是交代将军您一定要拖住这支骑兵,为马将军剿灭那两曲人创造时间么” 廖化叹道:“正面强拖,眼看是不行了,只有把他引往东边,希望魏军跟来。” 蜀兵得令,各自调转马头,跟在廖化身后,往东边驰去。张牛儿骂了句贼匹夫,正待追击,夏侯玄止住,道:“走,不要管许多,将前,中曲救护出来,引往山谷才是大事。” 夏侯玄领着军马,直往西边层层围裹的蜀兵冲去,携刚才战胜之威,轻易的荡开一角,却见到里面厮杀甚是惨烈,尤其是张雄的前曲,早已经残破不堪,圆阵皆破,张雄与齐鸣二人互相扶持,浑身是血,不断吆喝着士兵列好阵列。 齐鸣一见到夏侯玄奔入,兴奋的狂吼一声:“将军,您总算来了”主将一至,士气稍有回升。 夏侯玄吼道:“众军听令,相互扶持,勿得恋战,随我往西行走,那里我已伏下数万大军,可保众位平安。” 这句话便带来了生的希望,魏军士气复振,在夏侯玄的带领下,急速的向铁岭山方向退去。 归师难遏,众军舍生忘死,又有夏侯玄铁骑的开路,魏军竟渐渐脱离了包围圈。 蜀兵那里肯舍,啃着魏军的尾巴就是不放。二支军队,不断拉锯消耗,渐渐地,铁笼山近了。 夏侯玄望着铁笼一般的峡谷,一旦把蜀军引进其中,五千人便会烧的渣都不剩。虽说结果都是死,但这就好比,犯罪分子杀人捅一百刀比捅一刀更能激起民愤。 夏侯玄忍下心中恻隐,先令张雄,齐鸣部徐徐退入谷中。夏侯玄却领着五百虎豹骑列队立于谷口,既不出战,也不进谷。 张牛儿大叫道:“将军,那些个蜀兵贪生怕死,不肯来了。” 夏侯玄点点头,道:“我早已预料到,廖化向来谨慎,我军若是一股脑撤入,他铁定认为我军已有埋伏,从而不敢进谷。所以我才故意堵在谷口,让他以为我们这五百骑兵是为了掩护主力撤退,而拼死断后蜀军便会乘势死攻,我们稍作抵抗,假装不敌,推入谷中,蜀军就不会有疑虑。” 正说话间,蜀军帅旗展动,兵马开始潮水般涌上来。 夏侯玄命令道:“拼死也要守住谷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退” 既然要做假象,就必须真实,此战,必须惨烈。 第二十一回 首次北伐入谷 .当蜀军冲击到离谷口百米处时,却齐齐停住了。几蜀催马至阵前,观察情势。 廖化蹙眉道:“将军,此峡谷为典型的死地,丞相以前曾敦敦叮嘱:但凡敌军未伤根本,还堪一战便撤退的,七成有诡;而撤退时进入死地的,九成有诡。今观魏军,虽然步卒损失惨重,然而骑兵威势尚在。今又徐徐退入谷中,铁定有诈,还望将军三思而后行。” 马岱思考,半响,摇头道:“名淳此言差矣,若是魏军一股脑撤入谷中,那定是预设埋伏。可你看。” 说到此处,马岱伸出一指对面严阵以待的魏军骑兵方队,继续道:“魏军既然留军誓死断,那么就绝对是慌不择路的逃窜,而非有预谋的伏击。因而,岱以为,可战” 廖化正欲争辩,只见得一小校惊呼一声,见魏军重又呼啸着、如黑云压城一般的冲击过来,马岱急吼道:“列阵列阵列圆阵,长枪手给我竖起枪林,抵住魏军骑兵,快” 可一路追到这里,蜀兵早已散乱,仓促之下,哪里还布置得起枪林阵。士兵们听从将官的呼喝,弓箭手欲往后,长枪手欲往前,一时间,场面反倒更乱。 山谷的入口本就在一处凸地,比四边的地势略微高出数十米,夏侯玄一部从凸顶出发,并有山坡不断加快速度,当快达到蜀军大队时,速度已经到了马匹的极限,而气势也到了勇士的极限。 那是何等的景象 就如一团黑云,上面有无数光点,并闪耀有丝丝的血光,几百人,几百骑,步调一致,频率一致,沿着蔓延的丘腰如滚石一般,如洪流一般,又如猛虎出山一般,铺天盖地的卷向蜀军。 呼啸声,怪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并混合有闷闷如雷马蹄声,铠甲结合部的摩擦声,士兵击打胸口助势的钢铁撞击声。摄人心魄,毁人斗志。 在马岱徒劳的嘶吼中,魏军马队从东北面突入,一阵踩踏之后,从西南角出,在西面整理半响,重又冲西北角突入,在蜀军阵内捕猎活人无数后,重又从东南角突出。 如此反复冲阵,魏军来去如风,每次依靠气势与冲劲如绞肉机般卷过,蜀兵根本阻拦不住。 魏军每次如风般掠过蜀阵,收割下百来具首级,却又因为蜀军势大,同时也要折损十余人。而到了后来,士兵、马匹开始疲劳,损失的人数开始增加。 夏侯玄往谷内望了一眼,心中思量:已将蜀军拖在此地几刻矣,想必谷内一切已经准备好,而己部损失也颇为惨重,五百来人经过二三十次攻击后,折损了约大半,也算得上惨烈了。撤退的时机,已到。 又一次突出蜀阵之后,夏侯玄粗略估量,刚才冲阵又折损了二十余人,挥手让众军停下,张易道杀的兴起,将刀柄一撸,甩下满手的血水。望了眼蜀军,满脸不舍道:“将军,再厮杀一回吧。” 夏侯玄狠狠瞪了一眼,骂道:“赶快拢军,退往峡谷。” 骑兵的好处便在于,想战便战,想退便退,来去如风。魏军呼啦一声,眨眼间,重又冲上丘坡,甩开百步距离。 见魏军急速的往山谷中退去,马岱呼了口气,刚才被魏军亡命似地轮番的冲锋,虽然被拖住了脚步,但是从对方不畏死的态度可以更加的肯定,魏军此番定然是狼狈逃命,而非预设埋伏。 马岱不再迟疑,率先策马往山丘冲去,主将尚且如此用命,士兵安有不卖命之理。且况前方只是溃兵。而溃兵,便是他们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捷径。 蜀军嗷嗷叫的跟着看似极其狼狈的魏军一口钻进铁笼里。而魏军中,冲在最后的张牛儿闻声躲过一支射来的竹箭,极是兴奋的喊道:“将军,蜀军跟上来了。” 夏侯玄骂道:“小声点,你想让后面的人听到吗”张牛儿自知错误,不再说话,只是把策马至夏侯玄马后,为其遮挡后面追赶蜀军时不时射来的箭矢。 峡谷果然如高肃描写的情况一般,两边皆是峭壁,攀爬不上,而极为茂密,三四人不能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而齐人高的野草亦有不少,试想,士兵躲在里面,以野草为掩护,以树木为遮拦,与空旷野地的敌人对射,安能不胜。 “快快”夏侯玄不断催促道,不断催促士兵快些奔马。逃命,就得有一副逃命的样子。夏侯玄灵光一闪,道:“将马上辎重,帅旗等皆丢弃地上,散开队形,做慌不择路状。” 众军虽然疑惑不解,然亦是毫不犹豫的照做。一时间,丢盔弃甲,慌慌张张如抱头鼠窜,好不狼狈凄惨。 这一番动作,使得追在最前的蜀兵更加的兴奋,吼叫的声音更大,脑海中便只有一个想法:追溃敌,夺人头,立军功,得富贵。 前进了大约有千余米,夏侯玄骑兵前部终于是看见了前方严阵以待的魏军盾牌在前,长枪在后,弓弩远射的阵型,旁边并留有一条小道。 指挥着搏杀的筋疲力尽的骑兵从小道绕道后面休整,夏侯玄忍住疲倦,找来前方布阵的金古牙,问道:“张雄部,齐鸣部如何” 金古牙道:“损失颇重,先将军几刻撤回来,现以往后面休整。” 夏侯玄点点头,略微有些摇晃夫人走到旁边草地上,一手还提着赤霄剑,剑尖上还滴答着血珠。身子却斜斜的靠了下去,任由青草搔弄着脖颈,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 金古牙疑惑道:“将军。你这” “我累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当马岱引军追至一半,见前方森严树立这魏军的长枪林时。一股力量,混合着丞相对自己的殷殷叮嘱,混合着身后数千将士的性命,混合着临行前娇妻幼子的不舍,说远一点,更有家族的荣耀,国家的未来。这股力量,就如一只巨大的手掌般,把他的心活活捏碎了。 平生不弄险的他今日终于认识到,平时第一次行险带来的将是对自己毁灭性的打击。 魏军主将为未经战阵,仅靠驸马爷的名头混到安西将军的纨绔子弟;进入峡谷时,魏军拼死断后。还有战胜眼前的敌人,就能获得更高的地位等种种或可靠,或诱惑的理由。迫使他义无反顾的领兵冲进来。 “退退退” 马岱红着眼睛,不断的催促着部下,几十年的戎马生涯,这典型的死地,四周茂密的树林,无不告诉他,蜀军,大祸将至矣 第二十二回 首次北伐结束 .山谷两边的野草开始簌簌抖动,偶尔又道道黑影从中掠过,随着高肃一声雄壮声音:“众军,系油罐” 语罢,立即从草从内站立起大群士兵,而旁边齐人高的野草也似士兵一般,谷内的蜀军望去,只见得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如潮如水,如蚁密,如蝗集。 “掷” 话才落音,魏兵摇动手腕,往前一甩,便有无数以麻绳系头的随军水罐从两边的上林中飞出,就如天际下了一场陨石雨。 瓦罐从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继而,或砸在砾石道上,或砸在蜀兵头上,或砸在马匹上,或砸在兵车上。登时破碎,从中溢出稠密柔滑的油脂。 这些往常蜀兵士兵难得入口的鲜嫩油脂此刻正极为奢侈的,或流满全身,或浇满道路。 马岱的嗓子已经吼得没有了丝毫力气,早在瓦罐飞出的一刹那,他的内心,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充塞。 久随极善于火攻的诸葛亮身边,马岱怎不知魏军此时竟是要摆下火阵,将自己这六七千活生生的士兵化为灰烬。 “苍天啊你开眼,下场雨吧”马岱此刻只能一面呼喝着士兵尽力往谷内退去,一面暗中祈祷。 高肃冷冷的望着下方,没有犹豫,亦没有怜悯,率先从地上拿起一只前端缀有燃物的箭矢,一面往长弓上搭去,一面吼道:“众军,搭箭” 几百弓弩手随之动作,高肃再次吼道:“点火”便有二十几个士兵持火把四处穿梭,将魏军箭上一一点燃。登时,草丛中红光闪闪,便有如伏于黑夜中伏于草地的幽绿狼眼一般的恐栗。 高肃扯动弓弦,并有吱吱响声,弓如满月,百人从之。 “发”令毕,几百支火箭呼啸着从草丛中呼啸而起,有如赤色野蛇一般,无数条汇聚到谷中,就如万江汇海一般,登时,化身为一条庞大的火龙。 火龙呼啸蔓延,成长的速度令人咂舌,他腹部的数千蜀军,既是食物,也是火龙身躯的一部分。 火势虽大,可马岱下达撤退的命令也早,而路上皆为砾石路,并未给予火龙成长为参天巨龙的土壤。 此时,高肃已经领着数百弓弩手于草丛中随着撤退的蜀兵一面奔跑,一面射击。而冲出来火势最盛地带的蜀军也开始缓过神来,在军官的呼喝下,开始一面撤退,一面往山林中还击。 夏侯玄躺下,却才舒服的缓了三口气,却突地从地上坐起,喝道:“快叫亲卫曲士兵上马,来前方集合,准备厮杀后曲士兵原地待命。” 金古牙疑惑道:“将军,亲卫曲士兵太过疲累,还是末将领后曲前去掩杀一番。我后曲休息已足,人人思战,定不会坏了将军大事。” 夏侯玄一面上马,一边道:“刚才我却忘了,现在火势未退,若以步卒追击,烈火可认不得人,定有损伤;而骑卒马快,无事。” 说话间,张牛儿、盾构已经领着还未喘口气的骑兵赶来,二人此刻侧模样极是狼狈,只见二人头上所汇敌人之血已经凝固,撑的二人头就像鸡窝,乱糟糟一大br gt;readtext yuedupageup 31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2部分阅读 大团不知何物。 后面的士兵也是一个个疲劳至极,以至于走路都有些微摇晃,毕竟披着几十斤的重甲连续冲杀,若非铁人,谁受得了。 夏侯玄心知,如若不将士气提上来,追击的效果,便会大打折扣。思及此,便登上马,面对众人,喝道:“本将如你们一般,何尝不是疲劳至极” 众军打起精神,勉强抬头。 夏侯玄踢了一脚,火云会意来回奔跑,夏侯玄将赤霄剑一挥前方,低沉道:“本将为了此计谋划良久,先是前曲,中曲的兄弟拼死拖住敌军,以作假象。后有外曲的兄弟深入不毛,布置火阵。如今,这建功立业、成侯为将的良机就在眼前,你们我大魏最精锐的、战无不胜的虎豹骑勇士,却被区区疲劳击败” 众军头颅又高了些,内心的傲气开始慢慢的滋生力量。 夏侯玄吼道:“这次良机,可是倒下的那三百兄弟的命换来的,你们却要将其活活浪费” 众军猛地抬头,眼中闪烁光芒,仇恨开始发力。 “你们从军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富贵,眼下,富贵就在眼下。何不随我取之” 骄傲、仇恨、富贵产生的疯狂力量,使得这支本已经疲累不堪的骑兵重又焕发出生机,他们纷纷立直身躯,以戟尖顿地,吼道:“愿随将军击敌” 夏侯玄见士气已足,拨转马头,往前追去;众军嬴从。 蜀军方面,一方面要扑灭士兵身上已着之火,另一方面伤员太多,且要边撤退边往山上回击,速度较慢。 夏侯玄领军狂奔片刻,因为是地上尚有余火存在,战马四蹄及下腹有高温灼烧,吃痛之下,撒开四蹄狂奔,不过片刻,便已追上。 没有疑虑,夏侯玄部就如毒蛇一般,狠狠的咬在了蜀军溃兵的尾巴上。峡谷较窄,只能并排通过十马,夏侯玄干脆每排只布列六人,因为赤霄剑过短,不便击敌,便把自己布置在盾构身后。 这样,前排便是盾构、张牛儿加四士兵,如狼般凶狠的与蜀军尾巴缠斗,就如蚕啃食桑叶一般,慢慢的将蜀军的尾巴口口蚕食。 盾构,张牛儿一直顶立在最前,不曾倒下。其余四排不断有人或疲劳、或受伤,纷纷坠马,却立即被后面的士兵补上。这六颗毒牙始终保持着嗜血、獠人的光芒。 一方为步卒,一方为铁骑;一方在逃命,一方在追击;一方士气低落,孤立无援,一方士气高涨,有弓弩手相助。 这三方因素下,这场战斗便完全成了虎驱群羊的大屠杀。 血侵砾石,残尸遍地,焦肉弥漫,惨烈至极 马岱、廖化位于中军,听的背后惨叫连连,不断回头,或有士兵被盾构那一双大锤砸的头颅如瓜般破碎,或一个不慎,跑得慢了,直接就被那一股铁流践踏碾成肉泥。 马岱只觉心痛如绞,如若自己谨慎一点,这个原本活生生的人此时都应该是活生生的;巨大的愧疚压的他喘不过起来。 马岱忽的停住,对廖化道:“请廖将军带领余部撤退吧。” “将军” “快走”马岱大吼了一句,往廖化马股上刺了一剑,战马吃疼下,往前狂奔。 廖化无法,只得招呼军马继续往谷外撤退。却见马岱单人单马立于谷内,脸色凝重的看着士兵从自己身边慌张的逃过。 “停”夏侯玄见马岱一人立于前面,止住就欲上前厮杀的盾构,又对两边山林道:“高肃,停止攻击。” 令才下,箭雨停。 马岱踢马往前走了几步,将长枪挂在鞍上,对着夏侯玄以欠身,道:“多谢你放过我部下士兵。” 夏侯玄摇头一笑,道:“本将可没说过要放过他们你们既然敢来伐魏,就得付出相应代价。” 马岱急道:“你将我的头颅带回去,也是大功一件,这些士兵都有妻儿,为何就不能放过” 夏侯玄仰天笑了几声,道:“你的头颅我没兴趣,我只求一件,只要你投降于我,我便不再进兵。” 马岱惨然一笑,道:“败军之将而已。” “将军虽败,其勇犹在。”夏侯玄双目炯炯。 马岱再一欠身,决然道:“丞相待岱不薄,岱誓死不背之” “那好。”夏侯玄抚掌笑道:“好就冲这句话,玄不为难将军。” 夏侯玄伸手一挥,道:“将军走也好,投也罢,玄绝不干涉。” 马岱满脸不相信,道:“你真的放我走” 未带夏侯玄回答,张牛儿吼道:“将军一言万金,还不快滚” 马岱沉默半响,一拱手,想说点感谢之类的话语,却憋了半天,没有词儿,只得猛叹口气,拨马转身飞奔去了。 张牛儿疑惑问道:“将军,为何放他走” 夏侯玄笑道:“杀他,对整体大局并无多大影响,放他,或许在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此时,高肃亦带领弓弩手从小道绕下来,至夏侯玄面前,后者忙下马扶起,为其拂去身上所粘树叶,赞道:“若非将军良机,安有此胜。” 高肃躬身道:“赖将军之之福。” 夏侯玄转身,大声道:“此战后,本将定当将各位功劳一一禀告陛下,重赏活者,而厚葬死者。” 众军欢声雷动。 第二十三回 街亭之战争论 .魏蜀军人数方面有改动。 大战毕,夏侯玄轻点人马,弓弩手折损较小,不足百人,毕竟所占优势太过巨大。而张雄部、齐鸣部皆损失较重,前者损失三百余人,后者二百余人。 最惨重的,当属亲卫曲,六百余人,救出张雄二部损一百,尔后于谷口阻拦蜀军。又折二百,追后追击,因而士兵太过疲劳,又损了五十余人。 外曲,后曲因为并未参战,除去抽调的弓弩手外,无有损伤。 魏军损失较重,蜀军则只有一败涂地来形容,战斗场面极为惨烈,死在火阵下的就越近千人,被高肃领军射死的亦有千余人,被夏侯玄追击而死的五百余人。 算得上是一场大捷。 众军托着一身疲惫,出了谷口,夏侯玄令随地找了一个片地方,令参战之军卸甲休息,而外,后曲巡视。 渭水以北之敌皆在马岱处,而列柳城的高翔部自有郭淮拖住;马岱一败,便可放心的与张颌部夹击马谡部。 夏侯玄也趁着次机寻了个草地打盹,恰才躺下,忽觉得颈边一阵刺痛,起身一摸,却是一颗颗的苍耳子。 苍耳子,正是卷耳的果实,一捏此物在手,思绪便再也收不住,思念潮水般的涌来,冲击的夏侯玄一阵阵眩晕,几近崩溃。 这种滋味,实在比战场上被人剐了一刀还要难受。 大凡世间之事,关乎未来之路的。因为畏惧、迷惘而停下脚步的且不说,路途艰险的也好说,半路失败的亦不过惨痛而已,最为揪心的便是这种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之的境况。 休整半日后,夏侯玄部疾驰出发,日暮,到达小城信阳,休息一夜,补充马匹、粮草、干柴等,继续往北进发。 几日后,日夜兼程,到达略阳,前方几百里便是街亭,夏侯玄令整军待战。 战前,夏侯玄召集众将商议,坐榻之位却稍有变化,夏侯玄令谋士居左,而武将居右。 左侧,第一位自然为郭仁,其次才是尹渊。右侧,依次为:张牛儿,张雄,高肃,金古牙,盾构,齐鸣,吴俊。 堂上,众人神色万千,张易道肆意饮酒,张雄脸如石刻,高肃微有傲气,金古牙满脸苦相,盾构满嘴塞肉,齐鸣愤愤不平,吴俊谦卑小心。 而二位谋士,皆端坐,如老僧入定,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说服主将听从自己之谋。 夏侯玄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咂咂几声,道:“现在局势为:街亭便在前方不远,内有蜀将马谡,屯兵三万;另有高翔部驻于列柳城,兵数约五千。而我军,有郭淮部领军四千牵制蜀高翔部,另有右将军张颌提兵四万余受圣托从长安来。” 顿了顿,夏侯玄扫视底下众人,道:“大抵便是如此了,众将但有所思,皆可述来。” 张牛儿灌下一大口烈酒后,大咧咧的抹了一把嘴,呔了一声,又往桌上猛拍一掌,溅的汁汁水水留遍,道:“将军,给牛儿千人,把那龟孙子马谡给砍咯” 夏侯玄笑笑,众将也是稀稀疏疏的几阵笑声。对于张牛儿,虽然无礼、狂妄,但大家都知他是主将的心腹爱将,自然不会多嘴。 笑毕,张雄正色道:“将军,蜀军势众,而右将军之部又不知何时到达,末将以为,不可贸然出击,应广散斥候。”张雄老持稳重,但凡老者,皆谨慎。 齐鸣却不满了,他眼见得,自己入军最先、地位却比不得后进者,却不理解夏侯玄欲将之长久培养的心思,因而长期愤愤不平,今又领了中曲,建功立业之心,比谁都急切。见张雄如此谨慎,不由昂声道:“将军,马岱部虽众,不一样被我军杀的大败,兵不在多而在勇;马谡,末将素闻知其志大才疏,徒有虚名,将军提兵北进,携战胜之勇,一举定大局,到时,将军以微弱之兵,连胜两阵,常胜之名,必传遍举国上下。”他说的时候,双手乱舞,唾飞沫溅,极是兴奋。 夏侯玄低头一笑,不置可否,眼见得武将或谨慎,或狂妄,所提意见皆不如意,而两位谋士却又正襟危坐,仿佛置身事外。便略微提高语调,道:“怀德,仁恕,你二人为何不语” 郭仁抬头曰:“为将军惋惜。” 尹渊埋首云:“为将军担心。” 夏侯玄一怔,笑问道:“怀德,你且细说。” 郭仁站起身,至堂正中,挥手一指外头葱绿山头,道:“诸葛亮平生极为精神,不曾弄险;令马谡据守街亭,而令高翔于列柳城互为犄角,便是表现之一;可高翔乃是无名下将,诸葛亮定放心不下,定会着一员善战大将引军来援。所以,此刻便是攻击马谡的最佳时机。” 说到此处,郭仁已经激动的难以抑制,语调不断升高,道:“可将军却屯兵这小小略阳城,还在这聚众饮宴” 话才说完,张牛儿拍案而起,吼道:“姓郭的,牛儿敬重你学识,平日素来敬重你,可你若是再这样无礼,休怪牛儿大刀不认得你” 夏侯玄挥挥手,让暴怒的张牛儿稳下来,正待说话,尹渊亦起身,一撩衣袖,当真风度翩翩,至堂上,躬身一礼,道:“怀德此言差矣,且不论诸葛亮那一军会不会来,何时来。就单论眼前的敌人马谡,他拥兵三万余,又占据天险街亭,进可攻,而退可守。而我军与马岱部大战后,虽主力未失,然小有损伤,装备马匹等亦损失许多;我军此番前去,定然讨不到便宜。将军在此城,观时而动,乃是稳妥之策;不知怀德为何如此鼓动将军行险” 夏侯玄心中了然,这二人果然各有特色。郭仁善于险计却又怀恻隐之心。而尹渊恰巧相反,谨慎中透出极端毒辣。而身为主将,就是将这二种意见糅合到一起,进而取最佳方案。 夏侯玄沉思半响,转向尹渊,问道:“方才仁恕语:观时而动。本将且问,如何观时而动时又如何断定” 尹渊恭谨道:“广布斥候,侦查方向一为西南方向,为了防止怀德所言,诸葛亮从陇右派出精兵驰援;二为派出敢死之士,侦查街亭。一观地形,二观右将军何时提兵进攻。而蜀军驰援之军未至,右将军之兵至,便是将军进兵之时。” 夏侯玄听完,赞赏点点头,显然是颇为赞同,却不料郭仁冷哼一声,道:“当斥候将军情报告将军,将军再领兵前去时,血已凝固,烽火已熄矣” 夏侯玄想想,郭仁说的也有道理,斥候来报,自己提兵进攻,这中间,怕是要耽搁上一天,到时,战斗恐怕早已成定局矣。 尹渊反驳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弄险。” 郭仁怒道:“行军用兵之事,本就是极险之事,顾头顾尾,畏手畏脚,如何能成大功” “你是想陷将军于险地你是何居心”尹渊显然被触怒了,不见了平时的翩翩风度。 二人就如斗鸡一般面红耳赤,胀着脖子,狠狠的盯着对方,不断争辩。 堂上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时温文儒雅的二人像一山野村夫一般,什么话难听骂什么话。 夏侯玄也是忙中偷闲,故不劝开,笑眯眯的望着二人。忽然,堂上情势陡变,只见郭仁竟然如张牛儿一般,怒吼一声,发疯似地冲了上去,左手扭住尹渊头冠,右手朝着尹渊那一张面如冠玉的脸招呼下去。 夏侯玄只觉得一阵笑意从肚子中涌出来,忙忍下,叫离得近的盾构将二人劝开。 盾构忙将口中的肉块吞咽下去,冲到跟前,用两只油乎乎的手如提鸡一般把二人分开,各自丢到一边。 琐事多,拖到现在,哎抱歉,等会儿还有一更,先码先用啊。 第二十四回 街亭之战王平 .待二人情绪稍稳定些,夏侯玄道:“二为先生所言皆有理,本将且折中而取,仁恕所言广布斥候之事,可行之;怀德所言到底太过冒险,可便可如此,本将自领亲卫曲及前曲屯在街亭以南十里。而南面若有军来,便有城内剩余兵马抵挡。” 话才落音,郭仁,尹渊二人竟是齐声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夏侯玄蹙眉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到底该如何” 郭仁道:“将军,我军本就势小,千万不能分兵,若是被各个击破,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啊” 尹渊亦是点头道:“将军,分兵决不可行。” 夏侯玄暗地骂了一句,狠声道:“那就取怀德一谋,午后进兵街亭。同时,尹渊散斥候之谋,同时进行。” 郭仁吁了口气,面显得意。尹渊急道:“将军” 夏侯玄一摆手,道:“我意已定,不必再劝。” 尹渊摇头道:“将军既然决定动兵,渊所思之事,便是如何进兵了,渊斗胆再请,将军若要进兵,可分为前后二队,相距百里,如此,即便前后皆来敌,也有应对的余地。” 夏侯玄赞赏道:“仁恕之谋,甚得我心。” 谋划已定,夏侯玄亲领前曲,中曲,亲卫曲,羌人骑兵队,为前队,人数共计二千余人,挺进街亭。随行将领有张易道,盾构,张雄,齐鸣,高肃,以及郭仁。 以外曲,后曲为后队,同样两千余人,以金古牙为正将,尹渊随行谋划。以抵御后方可能出现的蜀国援军。 午后从略阳进兵,当黄昏时,至街亭以南十五里处,巍巍暮色中,街亭边上二峰,极为雄壮,直指向天,隐隐间,竟有通天的气势。 夏侯玄于马上赞道:“好一座雄峰”心中却在思量:马谡不在五道总口,当中要道下寨,却要屯兵山上,想必也是受了这雄壮景观影响吧。倚仗如此雄关而守,试想,谁能轻易攻破 夏侯玄正待吩咐众军原地休整,等待明日天亮后,再做定夺。郭仁却在旁边仰望山峰良久,又望了眼沉沉暮色,嘴角一笑,向夏侯玄道:“将军,仁有一计献上。” 夏侯玄一怔,瞬间反应过来,道:“怀德莫非要在黑夜用兵” 郭仁道:“正是,这茫茫黑夜,敌军不知我军粗细,定不敢贸然出击,正是进兵良时。” 顿了顿,郭仁挥手一扫,拂去在面前乱飞的几只野蚊,道:“此次进兵,目的不在杀敌,而在造势。” “造势”夏侯玄双手一拍,打落眼前蚊虫,问道。 郭仁道:“马谡部势大,按理说,诸葛亮给他的任务定是死守街亭,不要让张颌军进入陇右,同时也要从此地进入关中。因而,他定然在要道处下寨,这样,据险而守,便可将右将军四万兵马阻拦的不进寸步。 而将军从南方来,马谡部的后方便完全暴露于我军面前,马谡若是狠下心来,派出一部先击破我军,那时,情况亦是危急。所以,我军便要先下手为强,黑暗进兵,并广布疑兵,壮我声势。 那样,天亮之后,马谡畏于我军威势,也不敢轻易进兵。而这进兵的时机,便可选在军中炊厨之时,可令士兵稍进冷食,急速进兵。” 夏侯玄赞道:“怀德之谋,神鬼莫测也” 郭仁此计,本是高明,可是他不知的是,现在山下蜀军只剩下王平引军五千依山下寨。1夏侯玄不好明说,却将此计巧妙的改了一下,改阻止马谡军下山为引王平军出战。 即,夜晚在蜀军王平部外示威,那么,派出马谡引军下山,王平所产生的应对方法只有两种。 一为王平引军出战,这样的话,蜀军五千,而魏军亦有二千,聚众死守的话,蜀军一时间也难以攻破。而王平部在这里与夏侯玄部缠斗所产生的作用,远远不及他在街亭下方集聚马谡部溃兵,然后徐徐退军。 二为王平谨慎,只是随时警惕后方,却不出击,这样,便达成了目的,只要张颌军攻破了山上蜀军,夏侯玄便乘势进兵,火中取栗,建立大功。 1:惟平所领千人鸣鼓自守。王平部只有千人,今改之。 下面为书友越骑校尉高肃所提供的骑兵作战资料。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凑五千字数。,以后补上吧。哎 骑兵,魏国最大的优势在于战马的来源充足,凉州马以雄健著称,适于重骑尤其是具装甲骑使用。 重骑的基本战斗队形以单排或双排横队为基础,以多个百人规模小队轮番发动冲击。注意,横队不一定要很平直,可以是中间突出的雁行队。主官或者在队列正中,或者在两侧,但队列两侧一定要有军官,指引队形的变化 在骑兵对冲中,多以双排或横队为基础队形;前排骑兵的防护要尽可能完备,后排装备可以俭省;多个双排横队可以相隔不超过20米的距离排成“方阵”,以增强攻击能力。 重骑 重骑 间距不超过20米 重骑 重骑 在冲击步兵时,多为单排横队,每个横队间距离控制在不超过百米的距离上,每个重骑横排后可以跟随一定数量的轻骑兵为重骑提供投射火力,预先马蚤扰敌阵为重骑冲击提供便利。 发动冲击时,骑兵要很好的保持横队,并控制战马逐渐,在接近敌军步兵军阵时要仔细判断敌方军阵是否有松动迹象,若敌阵没有松动迹象,则该横队应准备变为纵队队中骑兵同时转向,在敌军军阵前“掠过”保护自身的情况下,多杀伤敌方前排士兵此时跟随的轻骑兵要尽可能多的将羽箭投射入对方军阵,制造混乱,并未下一个横队让出冲击空间,本横队可以绕行到本方重整横队继续冲击。 重骑 轻骑 轻骑 间距从10米到90米,视情况而定部队整体马速越高距离越远,目的是受阻时让前后排不会挤在一起,影响后排骑兵发挥 重骑 轻骑 轻骑 单个横队在冲击敌步兵军阵成功后要保持速度,若速度即将耗尽无法继续前冲,应立即转纵队向两翼移动,为后续部队让出进攻空间。 重骑的训练在于控制马速,保持横队,柄能快速的转变横队与纵队,掩护跟随在本队后放的轻骑兵。 轻骑兵要能很好的为重骑兵提供“火力掩护”,冲击步兵时,重骑需要“缺口”时骑兵要用羽箭或投枪为重骑“制造”缺口。 轻骑兵的队形可以为楔形队或横队,可单独发动攻击,可也在重骑的掩护下进攻。 以上队形是冲击比较精锐的步兵组成的大纵深军阵的基本方式 若地方训练装备较差、纵深浅,可以选择楔形骑阵全重骑或中间为轻骑,选择一点重点突破。 这一阵型也可以选择在对大型步兵军阵最后一击时使用,彻底击碎步兵方阵。是一种对基础横队的变化,机动能力较差,但冲击力极强,除非耗尽所有能量,否则无法停下。用在骑兵对冲中也可,但保持该阵型对部队素质要求太高。 马速的控制,对单兵来说是要维持阵型,在阵型中,要求马逐渐加速,保证最后冲击时的体力。 进攻中大部分时间马保持为小跑,最后提升到极速发挥冲锋的最大力量。 横队与纵队的变化的两种方式也要灵活掌握 一是整个横队向一侧转弯变为纵队,其变化有队列正中骑兵减速两侧加速向内侧前方,如同剪刀和上一样单列横队变为两列纵队;或者中间加速两侧减速向内靠拢,中间骑兵加速向前,转为纵队 二是横队中每个骑兵同时向某侧转向,单列横队变为单列纵队。其变化有横队从中间分来,分别想左右同时转向变相背而行纵队。 训练时,要注重对骑兵控马能力的训练。重骑注重队形保持于变换,轻骑注重灵活性与弓箭射速。 就重骑兵来说,冲击时最佳的武器是长槊,可以刺挑劈砍抽打敌兵,不过灵活使用槊的难度比用刀高,在混战中,用刀要方便的多。同时,重骑兵不一定是具装甲骑,可以是没有马铠尽人着铠甲,这样的骑兵比具状骑更灵活,而且速度可以更快,成本低,数量多些,在追击战中偶那个有大用途,在驱散敌军轻骑的也很有威力。 横队编组中,具状骑要在整个队形的最前面,无马铠重骑可在其后 具状骑 无马铠重骑 无马铠重骑 无马铠重骑 轻骑兵,只穿轻便的皮甲,弓箭为主要打击手段,装备弓和环首刀。 第二十五回 街亭之战争论 .当即,夏侯玄吩咐众军掩下烟火,众军先草草饮下冷食,有了些许力气后,各持火把,声势浩大的向街亭进发。 不过几里路程,却远远的见到一座营寨依山而立,防守甚是严密,郭仁先是一惊,继而顿足叹道:“人言马谡志大才疏,传言害苦我也,这马谡竟如此厉害,预先伏了一军于此,自己却屯兵要道。要想攻破,难矣。” 夏侯玄一笑,道:“怀德勿忧,试想,如果马谡屯兵于要道两边山峰,岂不妙哉” 郭仁摇头苦笑,道:“将军,你太过乐观了,即便平庸之将也不会傻到放弃天险而就绝地。” 夏侯玄策马往前,道:“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传令令众军各打起火把,尽量散开,死命呐喊助威。擂鼓者,二人共之;摇旗者,聚集火光下;亲卫曲来回奔马。不为杀敌,只为造势” 众军依言而做,当下,灯火通明,鼓声,呐喊声,喊杀声,马踏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夜晚,更显雄壮。 王平正因为马谡不停自己苦劝,只得一方面交代士兵好生防守,一面将街亭地形、马谡屯兵处的方位绘制成地图,准备送给诸葛丞相处。 忽觉得大地震动,隐隐间,喊杀声遍地。魏军为何如此迅捷,王平叫苦不迭,正待往北面察看,士兵却来报:魏军从南面而来。 莫非马岱部已经被魏军杀败,王平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缩,马谡不听自己之言,屯兵山上,本就使局势极为被动,现在又从南面奔来一军,两面夹击,安有胜算,这可如何是好只求高翔部及丞相所派援军及时抵达了。 王平一面往南寨门处行走,一面问手下裨将:“魏军何人领军,人数多少,可曾进攻” 裨将答曰:“魏军兵容茂盛,火光解天,末将估计约在五千人左右,而从战马嘶鸣声、踏地声中估算,骑兵应不下千人;从火光中,隐约可见帅旗书:夏侯。却只是在营外摇旗呐喊,并不进兵。” 王平吁了口气,道:“夜晚进兵,多为诡谲,以造声势也。本将料想,魏军兵数不会超过三千。而主将为夏侯氏,难道竟是魏国那年少驸马领兵。” 说话间,二人已至南寨门,王平登高而望,半响,轻吁口气,道:“此为疑兵,为造势也,暂时无忧。” 裨将问道:“既然将军料定魏军势小,为何不出击,也趁早解决了好;毕竟,留着一支军马在后背,对我军总是个挟制。” 王平摇头叹道:“马将军不停我劝,坚持屯兵山上,我军便已经处在极端被动中,如今,我若是前去与这支魏军颤抖,正是中了他们j计。” 裨将道:“对方不过三千人,我军五千之盛,且况对方将领为一纨绔子弟,决不是将军对手。以雷霆之势攻之,一日内,定然大破之” 王平摇头,面色凝重,道:“此人虽年少,可是从坚守天水不失,在半路摆脱马岱将军的拦截,此番日暮布置疑兵来看,此人绝非平庸之辈。观其兵马,虽然是造势,亦井然有序,且声势极壮,他若是倚山死守,我军虽有其二倍之众,十天半月也奈何不了。而魏将张颌眼瞅着就要从关中攻来,此时,万不可大意。” 语罢,走下塔楼,对裨将道:“你且领军一千死守南寨门,天亮后,任凭他如何挑衅,都不许出击。你若是能于大战开始时,将此支军马阻拦,便是大功一件。本将自当在丞相处为你表功。” 裨将面红耳赤,轰然应诺。 夏侯玄立于火光中,见士兵喧闹了约有三刻,声音多已嘶哑,擂鼓者频率也慢了下来,而蜀军并未出战。 这王平果然谨慎,想必是看出了我引他出战的谋略。如此想着,夏侯玄便令众军歇息下来,当即整理军备,徐徐又退回街亭以南十五里处。 又在两峰间寻了一个小山包,后为无法行走的山林,在其上扎下营盘,黑夜中,又令兵马伐附近树木,广布鹿角,拒马,并挖下许多陷马坑。 又令伙夫营取附近树木,当即生火做热食,犒劳毕吼得嗓子哑的兵马,安排人员巡夜,众军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日,夏侯玄幽幽醒来,先召集众将填肚子。紧接着召开战前会议。 席上,夏侯玄语众将道:“王平军势大,以自己这二千人仰攻其结实牢固的营寨,决无半点效用。因而,千方百计引出王平军,与之在野地缠斗不休,方为上上之策。众军可有何良策,快快献上。” 尹渊道:“将军,王平素来谨慎,不肯弄险,定交代了手下兵马无论如何也不许出战。而这引军出战之招数:有令士兵临阵辱骂;有佯败,引诱其追赶;有丢弃财务,让其士兵不听将官约束而自乱阵脚;有以苦肉计骗取敌将,让其以为追击必胜等等。可眼下,王平稳重谨慎,这辱骂、佯败、苦肉计定然无效,蜀军于诸葛亮的治理下,军纪严明,这丢弃财务也行不通。所以,仁以为还是养精蓄锐,待时而动的好。” 郭仁冷哼一声,讽笑道:“仁恕说了半天,有何用” 尹渊面红耳赤,怒道:“那你给给将军献上一计。” 郭仁站起,笑道:“这不正有一计,就欲献上,却被仁恕你的废话给打断了么。” “你”尹渊极是愤怒,又欲上前与其掐架。 夏侯玄正色道:“休得喧闹,怀德快将计策献来。” 郭仁敛色肃容道:“既然蜀军不出战,那么,我军就前去劫寨” 夏侯玄一怔,急道:“细细说来。” 郭仁示威似地忘了一眼尹渊,转头向主将,缓缓道:“将军昨夜前去虚造声势而不出击,那么今夜同样如此,连续三日后,蜀军定以为我军兵少,只是示威壮胆,而断然不敢进攻,其防守定然松懈许多。那时,将军再择一百善战之士,令其养精蓄锐,到时,将军同样引军示威,再即将结束时,那一百勇士突入蜀军阵中,必大挫其士气。” 话才落音,尹渊猛的站起,道:“此计断然不可行” 夏侯玄见他清秀的一张脸红成了关公,不禁笑道:“莫非又是太过冒险” 尹渊咽了口唾沫,道:“然也。” 郭仁急道:“将军,此人为庸才,将军无需听他之言。” 夏侯玄低头沉思,话说这二人计谋之争,无时无刻不存在,皆是郭仁行险计,而尹渊力求稳当。 而这劫寨之计,虽然看似冒险,然而,着实有实现可能,是一条好计;可若是败了,那便是一百口性命。 实难取舍啊 第二十六回 街亭之战劫寨 .本文中借鉴了演义中甘宁百骑劫魏营中的此语,桥段。 夏侯玄正沉吟间,下面一将,一直低头,漠然沉思,却忽的站起,正色道:“将军,末将以为郭先生之计可行。” 夏侯玄抬头视之,却是高肃,自从他献了铁笼山之计、大败马岱之后,夏侯玄知道他不说话则已,说则便有惊天之语。不由心中一喜,道:“孝恭快快道来。” 高肃道:“郭先生此计,极是缜密,蜀军松懈之下,只要拨开鹿角,杀入寨中,而中军为了防卫主将,向来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跟铁桶一般牢固,此举虽然于防守时功效大增,然而只要我一百骑突进中军内,其兵马再多,亦不能进。所以,末将认为,此计可行。” 夏侯玄咬牙沉思,半响后,一拍桌榻,道:“好如怀德、孝恭所言。” 郭仁大喜,补充道:“将军,此计实施的关键,在于领兵主将,既然冷静沉着,又要刚毅果断。” 夏侯玄望向张雄,道:“张军史可愿一战” “谨遵将军吩咐,末将誓死行之。”张雄如石刻般的脸此刻有些微激动,毕竟,这“冷静沉着、刚毅果断”的赞誉,实在太高。 郭仁却摇头道:“张军史老持稳重,却不够果断,冲劲不足。” 夏侯玄想想也是,又望了一眼张牛儿与顿盾构,道:“这两位虎将如何” 郭仁亦是摇头,道:“勇敢有余,冷静不足。” 夏侯玄笑道:“我知之矣”。霍的站起。:“众军听令临建劫营军。以高肃为主将,齐鸣为副将,从我亲卫曲中挑选百名壮士充之,现在准备妥当,今晚便劫蜀营” 众将轰然应答。 众将散去,夏侯玄唤来军需官,着其从随军库藏中拿出酒五十瓶,羊肉五十斤,赏赐与劫营军。 高肃领了齐鸣前往亲卫曲中挑选战士,却见后者闷闷不乐,步伐拖拉,他初来咋到,当然不知齐鸣心中因为不得重用的苦闷,便催道:“齐兄,快些行动。” 齐鸣没好气一翻眼,闷声道:“你是主将,你去即可,用得着我这个副将么。” 高肃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那这样,肃这就禀明将军,将主将职位让与你,如何“ 高肃一喜,继而一萎,轻叹口气,道:“也罢,也罢,我服从你命令就是了。” 二人快步往亲卫曲中,在张牛儿协助下,挑选善战之士百名,令众人环列而坐,各赐酒食。 高肃先与众人饮了一碗,又扒拉的几块肉下口,咂咂几下,收碗正色道:“本将明夜奉将军之命,前往劫取蜀军大寨,现在,请众军满饮此碗,到时作战,可得努力先前。” 那一百士兵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面有惧色,齐鸣心中烦躁,吼道:“这是高队史看的起你们,还在这唧唧歪歪干什么” 过了半响,见百人中退出一老兵来,嗫嚅道:“二位大人,非我等不拼死卖力,只是以我百人前去劫蜀军万人大寨,无异于以卵击石,百死无生。而众位兄弟皆有家小,这” 齐鸣闻言,剑眉倒竖,暴怒起身道:“我为上将,尚不惜命,你们为何如此惜命” 百人见齐鸣作色,无奈之下,只得拜道:“愿为军史效死力。” 当日暮,夏侯玄领军仍然往王平营外摇旗呐喊,仍是默默退去,并不出战。 第二日,同样如此。 第三日,准备已定,将近日暮,夏侯玄先令高肃,齐鸣等一百勇士吃饱喝足,养足力气,藏于军中,率军往王平营地处进发。 如往常一般,士兵呐喊毕,却给高肃部让出一条小路。夏侯玄于二人身后交代:“不求击敌,只求破敌胆。切记,突入后,军队不要分散,来去如风,掠几阵后,急速回来,我领军在此接应。” 高肃正色道:“将军,末将定不负所托。” 夏侯玄又向旁边的齐鸣叮嘱:“风吟,你随我也有些时日了,可惜一直无军功,此次可是良机,可得好好把握。” 齐鸣一怔,心中所受的委屈好像也减小了一半,躬身道:“请将军坐看鸣成大功。” 夏侯玄点点头,大手一挥,道:“出发” 高肃br gt; yuedupageup 32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2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3部分阅读 肃,齐鸣领一百善战之士,身上各插白鹅翎,以作标记,都披甲上马,如风般卷到蜀寨边,齐声发狠,拨开鹿角,大喊一声,竟然趁着蜀兵松懈之机,直接突进蜀阵中军。 外围的蜀兵措手不及,阻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百人如神兵天降般,风一般的过了。 高肃部突入中军后,左右冲突,见人就砍,蜀兵一时间惊慌失措,又不知魏军多少,自相扰乱,高肃领军在蜀阵内纵横驰骋,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剽窃演义所得。 王平正坐于中军大帐谋划战事,听裨将惊慌失措报道,又闻各营鼓噪,却安坐于榻上不动。裨将急道:“将军,请你快快领兵厮杀。” 王平笑道:“魏军此举,大举入军中者,乃是袭扰,目的就是我军慌乱,他便火中取栗;所以,任他如何鼓动,我自岿然不动。传令,令众军坚守原地,不许喧哗,不许喊叫,亦不许出动出击。另着一军,铁甲尖兵,巡视中军各地,只要我军安静下来,魏军位置自可暴露,然后便围而剿杀之” 裨将叹服道:“将军之机,神鬼莫测也。” 果然,蜀军在短时间的马蚤动后,见主将安坐如常,镇定自若,不由心安,不在鼓噪,转而结十人小阵,对抗魏军,不多时间,各营蜀军完全安静下来,便只有魏军那一百人左右冲突,摇旗呐喊,位置极为清晰。 高肃看出端倪,暗道一声不好,拨转马头,直接往营外奔去,百人随之;蜀军得了主将不许主动出击的命令,又恐有埋伏,不敢去追。竟又让这百余人轻松离去。 夏侯玄在寨门外接着,见高肃部竟无一人损伤,迎下高肃、齐鸣,抚二人肩背,赞道:“我有孝恭、风吟,蜀军虽三倍于我军,又有何妨” 二人慌忙下拜,道:“托将军洪福。” 哎,这几日忙的啊,忙的啊。忙着考证。哎,再黏贴点资料,仍然为书友高肃提供,这二章黏的资料大约有二千左右。暂且几下,哪天闲了,补偿之。 。 继承了东汉正规边军和门阀私兵而成的三队,其步兵素质向来参差不齐,即有先登这样的精锐,也有谁都能随便推的鱼腩。 就装备上来说,步兵平均披甲率为20,初期要少,后期则增多。兵器上以长兵为主戟和矛,矛占多数,刀盾作为辅助主要准备给精锐,弓箭装备比例要高于弩。也有部分礼仪用青铜兵器。我曾见过一把青铜矛头,铭文“建安十三年校尉于禁造 步兵铠甲多为皮革的,有铁甲后期比例升高,样式上又简单的背胸两面式样铠甲,也有防护严密的包裹式在陶俑有有表现。 三国时期步兵军阵主要是由独立小型军阵几百人左右合成为大军阵。 基础小型军阵有方阵,圆阵,锥型阵,型阵 与西方不同,三国方阵中基础编制“什伍”是纵向排列的,人员前后对齐;方阵多使用长兵,刀盾兵独立成型,不与长兵方阵直接混编,配属于方阵,在两翼列阵保护侧翼,在敌军进攻时侧翼时,主动贴上去,为主力方阵转向争取时间。 锥形阵,即三角型军阵,用于进攻突破,阵中人员横排对齐,两翼相对薄弱,容易被包抄。 圆阵,外面几排又刀盾长兵或车辆组成,掩护阵内弓弩兵,在主要方向上,可以多布置兵力,以圈对齐,对齐难度较大,考验部队素质,越大的圆阵越难布置。 “”型阵,主力方阵前各向左右前伸出部队,用于包抄,但对齐困难,而且两翼与中央兵力比例需要视情况部署,否则将面临被从中间截断或两翼被击溃的危险。此阵其实更属于合成军阵,而非基础军阵。小型的“”型阵又可被布置为“”型,两翼前方布置刀盾兵顶住,将敌军“引向”中央三角区,三角区两侧的我军“翼”布置长兵,用排山倒海般的突刺杀伤敌军。该阵进攻后退都可以使用,但对部队素质要求极高,机动性不好保持。 基础队列可以合成为大型军阵,大型军阵中,弓弩并可以独立在阵前列阵也可以可其他基础军阵合编或者在各阵空间中,在保护自身的情况下发挥最大火力。 第二十七回 街亭之战进兵 .街亭之战,各家争议颇大,马谡此人亦争议颇大,作为业余爱好者,我表示,千万不要当真。 此后几日,魏蜀对峙,无有战事。 蜀军因为半夜被袭营,深以为耻,每日严加防范。 夏侯玄亦日夜秣兵厉马,派人于王平寨前观察,只待张颌兵马一到,便可从后响应之。 这一日,夏侯玄正与张牛儿、高肃等一众武将打磨武艺,高肃每每言长槊才为骑兵作战最好的武器,却遭到齐鸣辩驳,一人以长槊技能刺,挑,砍,实乃马上天生利器。一人以为长槊太过笨重,普通士兵没有把持的臂力。 二人正争论间,却有斥候慌忙来报,倒是与前部相隔不过百里、专门为了抵挡蜀军援兵的后部遭遇敌人,正激战中。 夏侯玄一慌,一面着人去将二位考察地形的谋士唤来,一面问道:“敌军规模如何” 斥候答道:“金古牙军史对将军语:可能是蜀军运粮队。” 夏侯玄缓了口气,挥退斥候,张雄前趋道:“将军,街亭蜀兵若无粮,并自乱。而金古牙部下只有二千人,且多为新兵,倘有差错,后方便无屏障。不如让末将前去接应,只要将粮草截下来,断了他们的粮道,街亭蜀军任凭再多,必不攻自破。” 夏侯玄沉思不语,半刻之间,郭仁,尹渊骑着劣马飞奔而来,下了马,张雄将事情告之,又将自己之谋告之。 约莫六七个呼吸,郭仁首先道:“不可,蜀军突然出兵,而我陇右诸郡皆无准备,且郡守中多奴性之辈,以至于半月之间,陷失大半。而诸葛亮向来谨慎,仁预料,他的谋划便是:先抢占街亭要道口,然后一面整军准备出击关中,一面徐徐稳固陇右诸郡,欲彻底将之占有己有。因此,仁断定,马谡军所携带的粮草定然不少,即便我军将其粮道断了,半月之内,其军仍可维持。而现在,右将军部随时可能攻来,我军已将兵马一分再分,切不可再分散兵力了。” 这次,尹渊出奇的没有反对,亦是点点头,有些不服气自己没有抢到首先发言权,闷气道:“将军,渊亦赞成。” 夏侯玄这才稳下心来,又思及郭仁所说劫取蜀军粮道用处不大,便又吩咐来报的斥候原路回去禀报,着金古牙等无须主动出战,只许倚营而守,将蜀援兵拼死抵挡住即可。 眼望着当值正午,夏侯玄腹中饥饿,正待吩咐整兵做饭,却从北面狂奔来几骑,为夏侯玄日夜布置在王平营前观察的几员亲兵。 夏侯玄与郭仁相望一眼,已通其意。 “传令,众军携带冷食,即刻披甲上马,骑兵集合,步卒列阵”夏侯玄当即下达命令,顿时,全军举动,嬉闹着的士兵在军官的呵斥下,扶正头盔,急从旁边持了兵器,列队而立。伙夫营提着竹篮,给每人塞几个大饼。 几个斥候奔到面前,跌跌撞撞下马,急道:“将将军,前面大地震隆,想想必右将军兵马到了。” 夏侯玄挥下斥候,已有亲兵从旁边牵来火云,张牛儿递上赤霄剑,盾构单手提来重达百余斤的全副鱼鳞精铁甲。 夏侯玄披戴上马,又如同士兵般,取了几张大饼充饥,奔马片刻,各曲主将皆派人来报:完毕,可战矣。 夏侯玄领着亲卫曲率先往王平营冲去,前曲,中曲紧随其后,高肃部亦在旁游弋。 不多时,便奔到王平营地,却见营中一切正常,张雄下马伏听地面,半响,抬头,略有些兴奋道:“将军,以末将经验,前方不下万人厮杀,张将军来也” “好”夏侯玄击掌吼道,此刻,他满脸亢奋。往常最怕之事,便是蜀军援军比张颌来得快,到时己部被两面夹击,安有不败之理。 现如今,张颌部已来,不多时,便可将马谡部杀败,到时,会合张颌部四五万大军,挥师南下,一举收服陇右五郡,这功劳,大的夏侯玄手都兴奋的颤抖。 “盾构,令你领军一百,前去探营”夏侯玄拔剑在手,命令道。 盾构接令,领了所辖百人,呼啸着往蜀营而去,离得只有百余步时,从里头突地射出箭矢,最前面几魏兵应声而倒,盾构将一双大锤舞的泼水不透,死命的想往前靠拢,奈何蜀兵倚山建营,前方广布鹿角,拒马,又在营中竖立起楼橹,居高临下,箭如飞蝗,盾构虽勇,仍是不能得进半步。 夏侯玄忙将盾构部唤回来,盾构策马回军,至夏侯玄身边,狠狠骂道:“蜀兵好生无赖,竟躲着不出,尽知道放箭” 夏侯玄往旁边望了半响,道路宽阔,蜀营只在路地一边扎营,若想通过,也可从旁边绕过。 郭仁见夏侯玄往路边张望,心领神会,道:“将军,与其将时间耗在此小头上,不如绕道而行,于右将军前后夹击马谡部。” 郭仁谋略虽高,可任凭夏侯玄如何摆出一副料敌先机,成竹在胸的模样,就是不肯相信夏侯玄所言:马谡舍弃当道,而上山扎营。 夏侯玄却想,此刻若是驱兵前进,定是在要道口与张颌部汇合,到时攻打马谡部的功劳,凭着自己驸马爷的身份,定也有不小的份额落在自己头上。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勒了。思及此,正待下令,却见尹渊万分惊慌,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未带夏侯玄问起,尹渊急道:“将军绕道而行,前方定遇马谡大寨,到时,我军便夹在两寨之中。到时,将军你与右将军部夹击马谡,而马谡部与王平部又何尝不在夹击将军呢。而蜀兵势大,一时难以攻破,而我军势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啊将军,请您三思啊” 郭仁此刻也有些迟疑,以他的谋略,肯定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却怀着一种赌徒的心理,欲火中取栗。可这种极度危险的赌局,即便向来喜欢行险计的他,也有些迟疑了。 可他们都不知的是,马谡没有如他们所料一般在当道口下寨,而是去了山上,有何来包夹之有。 夏侯玄轻松一笑,拍拍胸口,仰天笑道:“功业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建的,不搏一把,怎肯甘心众军,绕道而行进” “将军,三思啊。”郭仁策马至夏侯玄面前,道。这险计,太悬,他亦有些犹豫了。 哪知尹渊更加激动,他直接就扯住了夏侯玄的战袍,苦着张脸,嘶吼道:“将军,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夏侯玄一踢马肚,赤霄前挥,回望众军。 “进” 身后众军齐声应道:“进” 轰隆一声,全军启动,郭仁,尹渊二人无法,一人满脸纠结,一人如赴死般,唉声叹气的只得跟上。 绕过王平营寨,前方愈加狭窄,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由此亦可见,马谡之庸。 郭仁还想建议夏侯玄摆出一军于后,专门防卫王平追军,哪知夏侯玄竟然置若罔闻,令众军不要管后面,只往前方拼命进发。 军队全速前进,骑兵还好,不疾不徐的奔马,而步兵则是气喘吁吁的跟着,郭仁见了,满脸担忧,道:“将军,可放慢速度,否则,一旦遇敌,士兵已无体力,如何厮杀。” 夏侯玄颔首,依言而做。行不过半刻,夏侯玄忽的想起一事,竟在马上抖了一下。 第二十八回 街亭之战遇敌 .原来,夏侯玄想起:我可分兵,为何王平不可分兵,他部下五千人马,若令一二千人坚守营地,自己却率主力驰援马谡部,那么,他便在我前方,也就是说横亘在我部与张颌部中间。那么,郭仁所说的前后夹击局面仍然成立。 先前,夏侯玄对二人的顾虑不屑一顾,是因为知道马谡屯兵山上,可却偏偏忘了这么一道。如果王平两面攻来,而此处地形又如此狭窄,为死地,骑兵便大失功效。而只要被重重包围,普通士兵可知对面还有几万的友军,他们只知道眼下被数量是自己两倍的敌人给团团围住,一旦士气崩溃,在如此狭窄的地形自相践踏,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夏侯玄不禁隐隐冷汗涔涔,忙令停军,至郭仁,尹渊面前,叹气道:“悔不听先生之言,今深入险地,有何办法可以解救”夏侯玄见尹渊面有失望之色,便用此法来加点贤明主公的分。 尹渊叹气道:“现如今,突入太深,若突然撤回,士气必衰,只有硬起头皮往前走了。为今之计,只有期望右将军兵马早早打来,在我军被攻破之前及时救援。另外渊有几策献上,以稳军心。” 夏侯玄颔首道:“仁恕且说。” 尹渊道:“首先,可以广告士兵:此行作战,乃是为了吸引敌军主力,我大魏另有数十万大军从关中赶来,就在前方山峰五里处,骑兵呼吸可至。因而,告诉士兵,被包围是正常之事,可令大家不要惊慌。” 夏侯玄点头,道:“此计甚妙,行之,众军便有希望。” 尹渊又道:“其次,又可告之众士兵,前方蜀将为蜀国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但凡抓到俘虏,从不留活口。此谓之:置之死地而后生。” 夏侯玄赞道:“甚妙。” 尹渊咽了口唾沫,又道:“其三,可令将军通告全军,此战结束后,普通士兵每人赏钱五百枚,军官叠加,表现突出者,可酌情提升。” 夏侯玄抚掌笑道:“有尹渊三计,本将无忧。”当即吩咐军官传布下去,登时,士兵欢呼雷动,士气大涨。 夏侯玄又令张雄部居前,齐鸣曲居后,皆以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其次,而骑兵缩于众军,为典型的圆阵防守阵型。 这样,虽然前进速度极慢,然而胜在稳妥,行不过几里,前军却突然停住,张雄亲自策马回来,马上欠身,道:“将军,放出斥候来报,前方出现蜀兵马。” 夏侯玄一怔,叫苦不迭,这王平果然堪为大将。 夏侯玄怔神间,旁边的郭仁抢先问道:“可否入战”。 张雄疑惑摇头,道:“放出斥候三名,被射死二名,但是蜀军并未盛兵来攻,只在前方严阵以待。” 郭仁蹙眉道:“蜀军竟不出击前方大战,后方遭敌,马谡应该令裨将全力攻击,以避免二面受敌,却为何如此” 夏侯玄心神一动,前方王平部并不攻击自己,想必是担心一时间难以吃掉己部,反倒被缠住,无法接应马谡部,那么自己所担心的前后夹击之事也不存在。 这主动权便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思及此,夏侯玄嘴角微扯,极是自信的一笑,肯定道:“这应该是蜀军小部,马谡主力应该在更前方,正与右将军交战。” 郭仁道:“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夏侯玄幽幽一笑,却不作答,奔马至军中,激愤吼道:“诸君细听:早有细作来报,前方三里处,便有一支蜀军,人数最多不过千人,乃是被我大魏右将军部所击败的溃兵,此刻其士气已散,我等杀之,如屠猪狗,此乃上天助我等成大功,将士们,这功劳,到底取也不取” “取取取”魏军士气高涨,经过尹渊三策,又被夏侯玄这么一激,士气已至巅峰。 夏侯玄先前怕的是王平部两面夹击,因而打算死守。现如今,见士气高涨,而张雄来报,前方蜀军并不攻击,想来王平因为性格谨慎,也在踌躇中。那么,看此情形,可以一战。 如夏侯玄所料,王平此刻正不知如何决断,他本是寄希望于魏军停留攻打自己立于路口的营寨,自己便可率军接应败退的马谡部,尽量聚拢溃兵,减少损失,孰不料魏军主将如此冒险,竟敢深入险地。 若是引兵与之大战,要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战斗,到时,从关中来的魏军主力攻破马谡,携战胜之威,盛兵向西,那蜀军面临的便是全线溃散的境地。 可若是不战,等到时自己收拢蜀兵时,他趁机从后进兵,情况恐怕更糟糕。 “竖子”王平气极,将长枪往地上一刺,他对于马谡现在可是极度怨恨,若不是他执意屯兵山上,己部何至于到这等被动的田地。虽然前方战局未明,王平心底已经认输:马谡必输 裨将在旁道:“将军,后面之敌,蠢蠢欲动,眼看着就要出击。” 王平惊道:“他兵力不盛,竟敢主动出击”半响,又缓缓叹道:“这夏侯驸马倒真是个人才,兵少将寡,招招悬险,却总能对我产生挟制,当真棘手。而关中来将又为张颌,此人亦是名将,这下,我蜀国,凶多吉少啊。” 裨将又催道:“将军,到底该如何” 王平闭眼,半响,张口吐字:“战” 夏侯玄既然下定决心要战王平部,为了防止万一,便令齐鸣令中曲往西做防守阵型,专门守御后方来敌,以防万一。 却亲自率前曲及亲卫曲,羌人骑兵队,准备冲击王平部,夏侯玄能够下此决心,也是看中了街亭当道口道路狭窄,蜀军便再多,也无法全部散开,而只能与己部小规模接触。夏侯玄对自己部队的单兵作战能力可是极为自信的。 可当道口不利于骑兵的作战,夏侯玄最引以为豪的虎豹骑又失去了作用,这又是一件苦恼事情。此时,尹渊上前,道:“将军,渊有一计献上。” 顿了顿,尹渊道:“可令骑兵下马步战,而战马则另有大用,可令从附近取残败易燃叶枝,绑缚于马尾上,以火点燃,战马受惊,我便将之驱赶在军前,作为冲击蜀军的第一阵。等蜀军大乱时,我军步卒在结成长枪阵挺进,必能抢占上风。这便是借用兽力。” 话才落音,却见高肃极为激愤吼道:“将军,此时断然不可” 不等夏侯玄回答,高肃手持长槊,逼视尹渊道:“你一文人,安知战马对于骑兵的重要性,那便我来告诉你,战马于我,便是我高肃的命你是要取我们的命吗来拿啊”说话时,高肃全身颤抖,咬牙切齿,持长槊的手拽的咯咯作响,显然已是失去理智的临界点。 “区区畜生而已,你想因为他毁掉将军大事吗”尹渊冷笑道,他也是毫不示弱。 见军士皆往这边往来,夏侯玄拔剑喝道:“再有军前争论者,斩” 二人不敢违逆,各自退了一步,隐下愤怒。夏侯玄望了眼高肃,又望了眼陪伴自己几年的火云,心有所感,正色道:“孝恭所言不差,此计暂且不提。” 高肃松了口气,继而猛的向夏侯玄躬身请战:“将军,为了不坏您大事,末将愿率领所部率先出击。”顿了顿,高肃决然道:“定虽死不退” 夏侯玄道:“孝恭之心,我知之矣。传令,骑兵皆列于阵后,不许出击,前曲长枪队列阵,冲击” 张雄得令,将盾牌手居前,长枪兵其次,队伍一步一吼的往前推移,却见对面蜀军同样结成相同队列迎过来。 双方隔了二百步开始进行试探性的弓箭射击,隔了百步时,箭雨密集,双方不断有人倒下,皆尽量躲在盾牌后,仍是不停脚步。 “吼吼吼” 厮杀在即。 第二十九回 街亭之战撤退 .经过数次试探,在双方军官的呼喝下,双方前头终于接触到一起,只一声雷动,双方前排的盾牌手猛的撞到一起,后排从长枪手从缝隙中尽力的往前刺。 第一排的盾牌兵并无人倒下,反倒是第二排长枪兵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近距离的死亡,能令勇者更勇,怯者更怯。 张雄在后方督阵,一面躲避着箭雨,一面不断呼喝着士兵补上前面空缺的位置。地形狭窄,双方兵马都拉展不开,只能进行小规模的拉锯战。 战斗约莫进行了三个时辰,仍是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最前方的盾牌手早已经消耗殆尽,现在双方前方都是长枪对长枪,齐声吼着对刺。双方消耗都极大。 夏侯玄在后方望着前曲的长枪手损失惨重,可王平部与自己一般,亦可能更加惨重。可是己部兵力薄弱,而王平部兵马繁盛,这种消耗战,对己部极为不利。 “得想个办法才行”夏侯玄于马上轻语道。继而,扭头望向郭仁,尹渊二人,求计之意明显。 郭仁沉思半响,道:“将军,仁有二计在此。一计为雀占鸠巢,悬险然而毒辣,若能成功,我部无忧矣。另一计为佯败伏兵,虽稳重、常规,若能成功,却只可稍解我部困境。” 夏侯玄一怔,道:“先说险计。” 郭仁拜道:“将军,你可知我部最怕的局面为何” 夏侯玄道:“怕被两面夹击。” 郭仁顿足道:“非也,敌军两面夹击,虽然可怕,然而还有一事更加危险。” 顿了顿,郭仁望向前方战场,沉重道:“前方,右将军部若是能大败马谡部,那么蜀军溃兵便会沿着此道蜂拥败逃。将军,归师勿遏,溃兵只可追杀而不可阻拦,我部这千人,到时会被马谡溃兵踏成肉泥的” 夏侯玄只觉得心脏紧缩,这该死的竟忘了这一层,思及此,夏侯玄吼道:“为何不早报” 郭仁涩声道:“仁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也是在刚才猛然想起。不过将军,您无需太过担心,蜀军势大,又屯于要道,且倚营而守;右将军虽勇,一时多定难以攻破。所以,蜀军全线败退局面出现的可能性很小。” 郭仁等一直都以为马谡部会与魏军主力战的难分难解,而己部则可在后方,于关键时刻给予其致命一击,对于马谡被一击即破的局面倒是并没有过多考虑,这样难怪郭仁对此并不在意。 可是,夏侯玄此刻是肠子都悔青了,他如何不知马谡即将全线溃败,到时,溃兵蜂拥而至,人人皆思逃命,人人皆拼命奔跑,我却要用这千余人去阻拦,这不是螳臂当车么。 思及此,夏侯玄急扯住郭仁,问道:“怀德,快快细说雀占鸠巢之计。” 郭仁道:“可先令一心腹军士,谎称为马谡部下亲兵,入后方守营蜀将王平营寨,着他领兵速速前去救援,我军现在可徐徐往后退,到时,蜀军若能出来,其必定是倾巢而出,我军便以骑兵由两翼突进,占领寨门。我部步卒便可一拥而上,占领蜀军营盘,倚仗而守,这便叫做雀占鸠巢。只不过此计太过冒险,一来王平得相信,二来我军骑兵要能以闪电速度抢占寨门。此二者,缺一,此计便不能成功。” 夏侯玄问道:“那前面的追兵如何抵挡” 郭仁叹气道:“所以,此计对己部狠辣,需要派出三百人左右拼死挡住追兵。但是一旦成功,我部缩于蜀军营地。便可应对接下来的两种局面。一为王平发现中计,欲抢回营地,将军可领兵死守,来时观蜀营坚固程度,必能坚守月余,到时,便看右将军成大功。第二种便是最好局面,右将军大胜,马谡部兵败如山倒,溃兵如蚁般败逃,必经过营寨旁边而源源不断,到时,将军可领着骑兵来回冲杀。最后会合右将军,共同掩杀,仁预料,所下人头定不下千颗。只是,这计太过精密,若是一个环节出错,便满盘皆败。” 夏侯玄狠狠骂了一句,道:“还来街亭抢功,想不到竟弄成这等局面。”稍微一停顿,又问道:“你那佯败伏兵之计呢” 郭仁道:“这计简单,先令人一军顶住前方马谡部,我军后退五百步,令骑兵居于两侧略高处,等蜀军追来时,便可令骑兵俯冲,三面夹击,定能小胜。” 夏侯玄考虑半响,道:“第一计太过繁杂,用第二计。张军史,你且率军徐徐后退,齐鸣,你军奔往后方八百步,注意后方蜀军援兵来袭。高肃,你领所部往右边山丘列队,牛儿,你令亲卫曲往左边山丘列队。到时,蜀军一来,三面夹攻。皆得用死力” 众将依言而做,夏侯玄却领了郭仁,尹渊等文臣退往齐鸣部之后。郭仁等还在前方观望情况,夏侯玄却找了一块大石,将赤霄倚在一边,略有颓靡的坐下来,叹了口气。 从天水出兵来街亭抢功这一路,先是倚仗高肃之计,打败了马岱部,进入街亭境界后,虽然已经先知先觉了历史的进,虽然有百人劫寨的神来之笔,可到底还是轻率冒进,沦落到如此危险至极的境地。 夏侯玄开始的如意算盘是:王平部谨慎,全部居于营地,并不出击,自己领军急速前进,与张颌汇合,尔后一起攻打马谡,再一起追击残敌。 可是王平一分兵,只留了一部分军力于军营,亲率主力于前方准备接应马谡部。便把夏侯玄的打算彻底打乱,由此亦可见,王平之人虽谨慎,然而于关键时刻,极为果断坚毅,堪为大将。 在遭遇王平部后,夏侯玄又急功近利,欲一举攻破其军,孰不料,王平又果断的挥军往后,与夏侯玄部进行于他有利的拉锯消耗。 终于是到了这个极度被动的局面,夏侯玄掩面自语:“希望怀德之计奏效吧。” 正埋头间,听的前方杀声大作,夏侯玄急持剑起身,上马至齐鸣部前方,见张雄正指挥着兵马一面攻击,一面倒退,因为是倒退,士兵们显得士气萎靡,隐隐间有一丝的溃败迹象。 夏侯玄大急,吼道:“快令周边骑兵冲击。”令下,旗挥,而骑兵呼啸而下。 虽然蜀军并未到达预订位置,可夏侯玄不敢大意,万一张雄部士气溃散,反过来冲击齐鸣部,那便是自相践踏,全盘崩溃的局面,只能令骑兵提前出击,以挽救士气。 孰不料,王平中军突地敲其起梆子声,前军立即停住,便有帅旗挥动,军官呼喝着士兵徐徐往后退。 显然,蜀军已经知道了魏军设伏的意图。夏侯玄长叹道:“王平为何如此高才” 郭仁见蜀军徐徐止住脚步,并不追击,眼见得两军之间已拉开了百余米的距离,扭头向夏侯玄急道:“将军此刻正是实行第一计的绝佳时机,请将领下令全军撤退,而令骑兵断后。” 夏侯玄颔首,道:“传令,令前、中曲曲徐徐撤退,亲卫曲,羌人骑兵队随本将断后。” 郭仁急道:“将军,你身为主将,这断后之事,绝不是您该做的。” 夏侯玄厉声道:“胡说,本将早已谋划已定,前方便有我大魏精兵数十万,此行,乃是为了吸引敌军,这份功劳,本将要亲自带领众将士立下来”说话时,夏侯玄故意把声音提到最大,以激励士气。 果然,因为撤退而败坏的士气稍有回升,夏侯玄一马肚,冲上前去,与张牛儿,盾构,高肃三人会合。 第三十回 街亭之战夺营 .高肃部与张牛儿二人各率一军,从山丘上俯冲而下,合兵一处,张牛儿策马提兵正待追击,高肃挡在马前,道:“张队史,将军来也,且听将军的意思再作行动。” 话间,夏侯玄从军后方疾驰奔来,还隔了十余步,见其叫道:“牛儿,孝恭,不许追击。”话说完,一阵红云翻滚,夏侯玄策马至军前。 “将军,蜀兵畏惧我铁骑,正在溃败,为何不追击”张牛儿闷声大吼。 夏侯玄却不管他,对高肃道:“孝恭,整军列队缓缓后退。” 后者应诺,四处奔马,将散落的骑兵重又整理成队列。半响,夏侯玄见对面的蜀兵在军官的呵斥下,开始止住后退的步伐,开始慢慢的、试探性的往前靠拢。 夏侯玄命道:“持手戟不要慌乱,退” “牛儿,盾构你二人随我在后,高肃,你且上前领军前进。” 魏军在高肃的指挥下,齐齐拨马,忽的调转马头,高肃喝道:“冲”从这个细节就可看出高肃的将才,他若说“退”士气定下降,可这个“冲”字虽虚假,可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士气。 见魏军突地离去,蜀兵开始在将官的指挥下,迈开步伐,开始追了上来,夏侯玄领着张牛儿,盾构等十几个极为勇猛的贴身护卫。各持了几根手戟,竟迎上了数千蜀兵。 还未待极为惊诧的蜀兵反应过来,夏侯玄等人分成两排,前后排之间相隔五个马身;每排八人,两人间隔二个马身。 第一排冲至蜀兵挣钱,拨开箭雨,用力将手戟投出去,瞬间,前方十余人应声而倒,被手戟贯穿,钉在地上,死状极惨。 蜀兵阵前一阵惊慌的吼叫,未带反应过来,第一排投射完之后,就如形状,从最中间之点刷的分开,立即拨转马头,往回折返,与此同时,就如拉开幕帘般,将第二排露出来,同样一排手戟下去。第二排投射完,又如第一排绕至往后折返,同时,第一批人马已经在后面重新准备好,如前次方法,如法炮制。 这边是骑兵常用的游荡冲阵,并不深入正中,只在步卒方队外围投射。如此反复几次,各人身上所携手戟等皆已用完。 夏侯玄道:“退” 蜀军阵前已经被夏侯玄如此一冲击,累累倒下上百具尸体,人人身上钉牢一根长戟,血流遍地,时不时有未死透的人发生惨厉的哀嚎声。后方蜀兵早已破胆,任凭将官如何呵斥,就是徘徊着,互相推搡,不肯上前。 等蜀兵主将将前方局势控制住以后,夏侯玄十几人,未损一人,早已如风离去。 蜀将只能摇头叹息,想起后方马谡部危急,只得调转兵锋,往后去了。 夏侯玄引兵追上前军,郭仁见了夏侯玄,以手加额,欣喜道:“谢天谢地啊” 夏侯玄颔首致意,道:“怀德,你且将雀占鸠巢之计详细规划一遍。”几次独断专行的失败,导致夏侯玄现在极不自信,连这具体的计划实施,也要求教身边谋士。 郭仁显然不习惯,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继而道:“可令张易道领兵从左,盾构领兵从右,不要管沿路敌人,死命抢下寨门,并牢牢控制,将军并率士兵结成圆阵缓缓靠近寨门,然后在骑兵的接应下,尽数撤入营内。” 夏侯玄颔首,道:“好,依怀德之言办行。” 魏军疾行,在离营寨处约莫三里时停下,令步卒休息半刻,恢复体力。趁着这个时间段,夏侯玄又叫来张牛儿、盾构二人仔细的叮嘱一番。 此种必须拼死完成、不许中途变换计划的任务,交与此二人,正是最合适不过。 休息了约莫半刻,魏军偃旗息鼓,悄悄行至军营千米处,停下,放出斥候。 约莫即可,斥候来报,蜀营中开始出现动静,巡逻的兵马增加,其营寨上空的飞鸟开始盘旋,隐隐间,上有灰雾,有战马嘶鸣及人声呵斥。 夏侯玄忙低声吩咐下去,叫众军准备,并令张牛儿,盾构做好冲锋准备。 又过了几刻,张雄忽的俯身下去,听了半响,开始默数:“敌军已出,并无骑兵,步卒约在约在千人左左右。” 郭仁惊道:“张军史,你可得听仔细了,你确定吗” 张雄伏的更低,半响,抬头,坚定道:“将军,末将肯定,敌军出营人数必定在千人以下。” 夏侯玄心中大定,笑道:“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好张军史,继续听地,判断蜀军距离。” 张雄俯身,三个呼吸后,低语道:“八百步七百步将军,敌军开始退了。” 夏侯玄猛的起身,道:“骑兵,冲击” 令才下,早已憋足劲的二部骑兵如旋风一般卷过,从侧翼直接包裹过去,直取寨门。 “张军史,你领所部从正面攻击蜀军,牵制其兵力。”夏侯玄继续命令,俨然间,不见了刚才的那副萎靡。 夏侯玄却领了羌人队,齐鸣部跟在张雄后面。不断催促着士兵注意队列。 人皆有嫉妒之心,正因为郭仁不满尹渊一般。张牛儿对于盾构开始还好,到了后来,随着盾构越来越受到夏侯玄看重,张牛儿虽然面上不说,可是暗地里却有意无意的争宠。因此,此次二人同受命令,都急欲表现,皆是争先恐后,唯恐慢了半步。 却因为张牛儿马快,先盾构一步达到,已经在扫清寨门前的士兵了。 盾构慢了几步,极是不甘,继而化作一股气愤,只把一对霹雳锤舞的漫天金花,身边的蜀将,挨着即伤,碰着就死,无人敢阻,很快就到达寨门便,口中大叫道:“这第一功,我来建” 张牛儿正与三员蜀将激战正酣,突然见了盾构从后面冲过来,直奔着寨门而去,不由大急,竟是猛的横br gt; yuedupageup 33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3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4部分阅读 横扫一刀,与之对战的三人齐齐落马,张牛儿一夹马肚,几刀解决掉守门的士兵,率先攻占了寨门。吼道:“迎将军入寨” 二人将城门交与手下士兵看管,重又一起杀入蜀军阵中,接应正往寨门靠拢的张雄部。 有这二人开路,加之蜀军兵力本来就不雄厚,登时,便被魏军骑兵活生生冲开一条通道。 魏军源源不断的从此进入营寨,蜀裨将情知中计,急欲夺回营寨,阻止几次反扑无果,且又看己部损失极大,只得招呼兵马往东去了。 夏侯玄喝回欲乘胜追击的兵马,一面着人修缮营寨周围毁坏的拒马,又深挖陷坑,又着人消灭营内残敌,计点营地粮草,兵器,箭矢等。吩咐士兵各持了弓箭上楼橹防守。 夏侯玄正坐于王平的帅位上,翻着桌上那一大堆的地图、兵书,高肃却押了几人进来。 “将军,末将巡查仓库时,抓了几个活的。这几人不禁吓,末将刀还未拔,这几人便呼喊道:有军情禀告将军。”高肃极是鄙夷了望了地上那几人一眼,道。 话才落音,那跪着的那人忙不迭磕头如捣蒜,道:“将军,小人愿招。” 夏侯玄笑道:“你且说来,若是有用,大赏,若是说谎”张牛儿心领神会,将刀柄一磕地面,道:“若说谎,老子将你碎尸万段” 明天小封吧,三更,第一更在凌晨。感谢大家的支持,有人说,我这文,争霸不争霸,妹控不妹控,到头来,两种读者都赶跑。我只是想说,尽我的能力写出让大家开心,同时收获一点小知识的文字吧。 第三十一回 街亭之战回思 .蜀兵被张牛儿吓得一弹,道:“将军爷爷要问什么” “你家主将时何事出营的” “回爷爷,今日清晨,放出的斥候来报,将军便领了军队出营往东。” “带走人数” “五千五千,爷爷。” 才满十九岁的夏侯玄听了别人一口一口的爷爷,极不习惯,微微蹙眉,继续问道:“军中兵马共有多少” “六千人。” “为何只留一千人” “将军说,他断定爷爷您不会绕过营寨前进。”他这话倒也是,留着后方兵力不解决,而进入死地,实乃兵家大忌。 夏侯玄忽的想起一事,道:“你一小兵,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一人忙不迭道:“小人家父乃是王将军手下副将。”见夏侯玄邪笑蹙眉,蜀兵有些心慌,急道:“家父姓李名” “斩”夏侯玄霍的站起,大手一挥,道:“下令,着中曲齐鸣部出寨,将营中多余拒马,鹿角皆防止于营边道上,并挖下陷马坑,不过所挖位置,骑兵定得记清楚,免得到时候出击坑了自己。” 齐鸣自去了。 夏侯玄又道:“前曲皆上营中楼橹,将营内箭矢皆搬上去。” 张雄自去了。 “骑兵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出击” 张牛儿,盾构,高肃轰然应诺。 夏侯玄将近正午出发,到了此时,已是将近日暮,想必前方魏蜀正战的激烈。双方兵马加起来,接近十万,漫山遍野,人如蚁蝗,想必至少的战至明天,蜀兵才有可能出现前线崩溃的局面。 夏侯玄挥退亲卫,解下铠甲,赤霄早已丢在一边,坐于榻上,将头倚靠在后面木板上,长叹一声,卸去一身疲惫。 夏侯玄前世便有一个算得上难得的好习惯。那便是每当收了挫折,亦或是遇到了危险,再或是一件事成了,但是过程极为悬险,当静下来时,他都会自觉或不自觉的反省思考。 夏侯玄思绪一下子拉到前世,那时的自己太过稚嫩,总以为大学毕业后,凭着自己所谓的一身本事、一身抱负,必能打下一片大大的功业。 可梦想在现实的面前,总是如流了产的少女的脸色一般,苍白而又无力。 而所谓的爱情永远、贫贱向依,也在柴米油盐,房子车子面前,成了颁给美国总统的诺贝尔奖。 所谓的坚强,毅力,百折不挠,在让人绝望的困境面前,也成了负债跳河的最具完美讽刺意味的注脚。 这便是自己的前世,生不能尽孝,报答哺育之恩,死也只有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夏侯玄这一刻,掩面埋首,泪如雨下。 许久,夏侯玄才止住泪痕,转而思考眼下今世的际遇,自以为两世为人,必然成熟许多,可现在想来,竟是比上辈子更加愚蠢。 “我到底负了多少人呐”夏侯玄低头默语。先是负了萱儿,曾经答应娶她为妻子的承诺在即将与曹玉结婚时,忘了个一干二净,甚至于记忆中已经没有了这个人。 对于曹玉,先是当做取得权势的工具,后来又当做泄欲的工具,说来说去,便是一件工具。那个女子可是全真心的对待自己啊,贵为公主,只为了讨得公公婆婆的好感,可以在新婚后第一日清晨起来做下人的活计。而自己这行径,称之为畜生亦不过为。 对于家庭,没能解救下父亲,没能解救下二娘,也没能阻止生母坐下无法弥补、损人害己的错事。 而对于那个,从今世开始便与她同生共死的女孩,夏侯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同时,也时时刻刻的承受着苦楚。 那便是一种混合着极端思念、极端踌躇,极端迷茫,极端担忧的极端混乱的感情,它逼着夏侯玄不敢再现实生活中去思念她,只能缩进梦里,而自成一统。 那里,没有世俗,也没有纷争。 “将军,将军,敌军来也”夏侯玄正朦胧中,忽听得帐外有人呼喝,猛的一个激灵,抹去嘴角残余,一面往身上套盔甲,一面问道:“来了多少人” “稀稀散散的几人,正准备穿过拒马群。”来人是张牛儿,或者说他昨夜在帐外打盹,就没离开过。 说话间,夏侯玄已穿戴完毕,携了赤霄剑,冲出帐外,直接往楼橹上走去,忽的,停下,抬头望天,见竟是黑茫茫的一片,不由诧异道:“这还是四更天呐,怎就有了溃兵” 张牛儿道:“巡夜士兵听的响动,点起火把照才知晓的,想必右将军与蜀军通宵夜战。” “不是。”夏侯玄摇头道:“前方多山林,且少月光,如何厮杀若本将所料不差,定是蜀军士气已散,士兵趁夜溃逃。” 张牛儿大喜道:“那就是说,前方是右将军赢了” 夏侯玄微笑颔首,低语道:“赢了。” “将军,那是以箭矢射之,还是牛儿带骑兵出营击敌” 夏侯玄道:“既然是稀稀散散几人,以箭射之,浪费箭矢,若让他们靠近所布置的道路,又要废了许多陷马坑,牛儿,你夜晚可看的清楚” 张牛儿憨憨一笑,道:“小时候吃不饱,一到夜晚就啥都看不清楚,可自从跟了将军,天天吃肉,现在牛儿这一双眼呐,比那猫儿还看的通亮。” 夏侯玄笑道:“你且于军中,挑选几个夜晚看得见的士兵,出城击敌。” 张牛儿大喜,自去准备了。 夏侯玄立于楼橹上,后面陆陆续续走来被叫醒的众将,只见张牛儿于军中挑选了二十来人,各持尖兵利器,坚固环铠,披挂上马。呼啸着便出了营地,于黑夜中格外刺眼。 蜀兵果然是军心溃散,偷偷下山。自然没有任何组织可言,没了组织,士气已散,又慌慌张张赶了半夜路程的的溃兵,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 张牛儿二十人纵横驰骋,围住那些或七八人,或四五人的蜀兵小队,一次冲锋,便彻底解决。 如此反复剿杀,夏侯玄粗略估算,张牛儿部二十人便已剿杀了百来名溃兵,留下一地的尸体稀稀散散摆落。 见张牛儿一众人已显疲态,夏侯玄又令盾构领兵下去,替换回张牛儿。 而此时,天边已经露出晨曦,白日,要到了。 一更,求收 第三十二回 街亭之战追敌 .天色越来越亮,蜀兵越来越多,已经有开二三十人的小队开始出现,盾构所部二十人开始吃力,夏侯玄忙又派高肃部二百余人下去支援,重又控制了局面。 郭仁在一旁观察半响,欣喜道:“将军,前方大势已定矣。” 夏侯玄微笑颔首,道:“传令,着众军将弓弩准备好,不多时便有大队蜀国溃兵来到,到时候可以居高而射之,精准者,射的多的,重赏之。” 众军欢呼雀跃,各各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夏侯玄又着人骑兵分成四批轮换,分别以张牛儿,盾构,高肃,齐鸣为主将,以时刻保持骑兵的高度冲击力。 如此,临近中午时,从山道口终于出现了第一支有组织的军队,打着残败的帅旗,正往这边蜂拥而至,人数约在六百人左右。 而此时,在下面剿杀散兵的将领正为高肃,其见蜀兵虽然神色慌张,然而看见有人阻拦,立即露出又如鱼死网破一般的凶狠。这便是溃兵可追击却不可阻拦的道理。 高肃当机立断,又听得营地上摇起收兵的帅旗,便喝令军马暂避锋芒,转而退回了营寨内。 那六百溃兵在军官的指挥下也不管其他士兵,慌不择路的想绕过营寨,却轰隆一阵响,冲在最前方的兵马因为过急,并没有注意道脚下的陷马坑,登时,便有数十人陷了进去,后面的士兵本想停止,可最后面的士兵归心急迫,又没有见到前方状况,见突然不走了,不由往前推,登时,那站在坑前想把同伴救起来的蜀兵自己也被友伴推进了死亡的深渊。 连续推了几批,直到尸骨填满沟壑,几个被推下去的士兵站立在友伴的尸体上,朝着后面推搡的友军怒吼:“混蛋,前方是坑啊”这才止住局势。 这边是溃兵的悲哀可仅仅是如此,蜀军便已损失百余人。 另有一部分蜀军开始试着穿越魏兵所布置的鹿角,登马等,夏侯玄一声令下,早已准备良久的各种强弓重弩,并有几架霹雳车,开始将箭矢及石块潮水般倾斜。 蜀兵竟然只是疏疏散散的朝着魏兵回应几箭,并不做过多的回应,而这些人马若是能统一指挥,在士气高昂的情况下,已经足以对夏侯玄部造成极大的麻烦,可是,军无战意,便如刀斧生锈,毫无作用;又如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部蜀兵六百来人,死在陷马坑里的便有百余人,而其余五百来人竟被魏军活活的射死三百以上,连那帅旗下的将官都被张雄亲自操角弩,一矢毙命,最后面,还剩下二百来人丢盔弃甲,鼠窜向陇右,又被盾构引军掩杀一阵,又损其五十余人。 而自从第一个溃兵开始到现在,书蜀兵伤亡过千,然而魏兵竟未死一人,只有十余人因为黑夜看不清路,而坠下马来,稍微轻伤。 马谡部可是有三万余啊。夏侯玄一想到这个数字,心头不由兴奋,此刻,这三万人都没了任何威胁,只是一个被屠杀的数字而已。 而此刻夏侯玄所看到的,所想到的,所期盼的,只是他们项上的人头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权势和地位。 在连续依法炮制先前的办法,剿杀了七八支人数在五百人以上的队伍之后,已经有稍微有胆识的军官开始组织起相当规模的火力向营内还击,更有一军,竟是组织了兵马攻打寨门,虽然在攻打三次无果后,士兵们再也不管军官的呵斥,呼啸如猢狲散。夏侯玄部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五十多名弓箭手的姓名与三百多处小伤。 换来的战果便是至少超过三千人的杀伤。这战果,不可不谓之:辉煌。 忽的,在士兵的惊呼下,在通往街亭的要道口,蜂拥而出无数蜀兵,就如上神从天上洒下无数的黄豆,漫山遍野,无缝无隙的塞满了山脚、道路上的每一处地方;又如遍布满山的野草,松松垮垮,东倒西歪,却无处不在。那数量,晃得夏侯玄微微发晕。 蜀军主力来了,真正的溃兵主力来了,如果说先前那些溃兵只能勉强称之为逃兵,那么这些才是真正的溃散之兵。 并不如先前的兵马那般松散,这支主力还是有一定的组织纪律。至少,士兵可以紧紧跟在那残破不堪、但至少还存在的帅旗下,并未完全崩溃,这应该便是王平在前方接应的结果。 郭仁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道:“将军,大胜啊,大胜啊。” 夏侯玄嘴角一笑,道:“所有人上楼橹,盾牌手居前,弓弩手躲在后面放箭,记住,没命的放,把所有的箭矢都放出去,另外,准备好火箭,随时待命。” 夏侯玄走下楼橹,指挥着霹雳车等装载好火球。又吩咐张牛儿等骑兵准备出击。 夏侯玄的打算便是:先将火箭,火石打入密密麻麻的蜀军阵中,引起其惊慌,等到张颌大军一到,自己便引兵出营,与其合并一处,以骑兵之快,掩杀溃散的蜀兵。 一切准备妥当,夏侯玄重又登上楼橹。此刻,因为当道被营地占了一半有余,道路更加狭窄,蜀兵们惊慌发现,自己竟被魏军两头包围,这下绝无声望了,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彻底崩溃。 他们挤在那遍布鹿角的路上,行进困难,而那些陷马坑早已填满,重又跟两边的地面齐平。 更有一些蜀兵,被汹涌的人流挤到退无可退,只得聚集在夏侯玄营地旁边,面对楼橹上如蝗箭雨,亦只是偶尔还击,然而一遇到机会,便会往前没命的挤。 此刻,这些人心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冲出去,逃命,后面可是有数十万魏军在追赶呐,若是跑得迟了,定然没命。 这便是所谓的:兵败如山倒这便是夏侯玄在这场街亭之战中起到的最大作用。 随着士兵的欢呼,夏侯玄往前一望,只见在蜀兵的背后,亦是浩浩荡荡的涌出无数兵马,鲜亮的帅旗飘扬与天空之中,上面大书:张。 夏侯玄一看,便已知道追兵与溃兵的区别。魏兵各各精神亢奋,脸色激动,争先恐后,生怕落了后。追杀着尾巴上的蜀军,当真如砍瓜切菜,如屠猪狗。 夏侯玄在楼橹上看了下面景象,心中却极是震撼。兵不在多而在精,这句话的含义,夏侯玄才算是真正了解。 如果此时马谡有一支军队,不许太多,五千就够;但是这五千人必须,无论在何种境地下都能保持对主将的绝对忠诚,与对战斗的无比热忱。 有此军队,便可抵挡住追兵,然后便可挽回军心,或许有可以挽救的余地。此时,夏侯玄也暗地里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建立一支真正精锐的,真正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在任何时刻都不会溃败的,能真正做到战斗至最后一人的军队。 虽然这极为艰难。但,只要建成了,那便是自己倚仗为根本的基业。 蜀兵虽无斗志,然而胜在人多,十人中,便是只有一人还击,兵力也是夏侯玄弓弩手的数倍夏侯玄部损失到了后来,也是不小。 当蜀军快要完全的通过时,魏军张颌部前军已经到达了营寨前,夏侯玄立即领着骑兵从寨门口呼啸而出,与之汇合在一处。 没有迟疑,夏侯玄立即化身为张颌部的最前方,极为无耻的咬住了蜀军的尾巴,有了盾构,张牛儿,高肃这三颗虎齿,夏侯玄部不但紧紧的咬住,而且还一口口的开始吞噬。 这遍地的尸体,便是夏侯玄的权势之路。 二更,求收藏。 第三十三回 街亭之战 .追击了约莫有半刻有余,已经脱离山峰,道路越来越开阔,前方便是金古牙、吴俊率领的后曲,外曲。夏侯玄倒不担心,因为道路开阔,只要金古牙部固守的话,蜀兵慌不择路下,定不会去寻这只刺猬的麻烦。 当蜀兵溃兵至街亭八里处,终于四面开阔,八路可通,溃兵四散开来,除去小打小闹的不算,便有六支左右的主要兵马分了不同的方向散开。 夏侯玄瞄准一支蜀军,紧咬着不放,心中却暗暗叫好,因为前方不远处,便是金古牙处部,夏侯玄贪婪心起,欲将此支蜀军围而聚歼之。 不多时,夏侯玄立即感受到前方奔逃的蜀军速度大慢,而按照距离来讲,蜀兵前部应该与金古牙部接触了。 夏侯玄大喜,回头道:“张易道,你且带领五十人马,从沿路绕过去,告诉金古牙,令他全力截击敌军。” 张牛儿轰然应诺。这差事非他非他莫属。口传夏侯玄命令而令人信服,同时又勇猛无比,军中,仅此一人。 夏侯玄一面督军不断与后方蜀军搏杀,一面抬头仔细打量前方军队的军容,见人数并不多,只有千人左右,帅旗早已残破不堪,就如深冬时节下的老树一般,光秃秃的,却兀自坚挺着。 很快,蜀军行动的步伐越来越慢,到最后,竟是彻底停住,并开始后退。想必是张牛儿已将命令传到,金古牙一改稳重的防守作风,开始奋勇进攻了。 这支蜀军此刻的境界可以说是:前有狼后有虎。士兵们本就逃命了许久,眼看得就要成功逃离,又被围住,而此时,竟然还能团聚在主将身边,虽然已经不甚紧凑,亦可知其主将定非凡才。 夏侯玄不禁高看几眼,却苦于地势不比先前在街亭狭窄,太过开阔,随处可走,而蜀兵众多,自己只领了五百来骑兵,若按照兵法的说法,还远远达不到完全包围的兵力。 思及此,夏侯玄着人故意放开一角。蜀兵有些战死,有些逃跑,蜀军就如被抽了血一般,任凭军官如何呼喊也止不住。 就算如此,仍是费了许多时间,在如此全军大溃逃的情况下,普通士兵尚且能做到如此,更可见此支军队的主将治军能力,极是不凡。 蜀军由先前的千来人慢慢锐减至二百余人,夏侯玄看准时机,命令一下,己部五百骑兵与金古牙部二千余人会合,将蜀军彻底团团围住中间。 望向里面的情景,夏侯玄却不由一怔,只见那二百士兵装备较上普通士兵精良许多,想必是主将的亲兵,此时,全部紧紧簇拥在主将帅旗下,眼神凶狠,满是战意,没有半丝士气崩溃的迹象。 这便是绝对的忠诚夏侯玄不由赞道。吩咐兵马不准出击,只紧紧的围拢。 在张牛儿,盾构,高肃,金古牙,齐鸣,吴俊的簇拥下,夏侯玄策马至阵前。道:“牛儿,呼喊对方主将出来答话。” 张牛儿依言而做,厮杀一夜,他居然仍是精神焕发,声震如雷,也不知他到底有都少能量。 却瞧见,前方几个蜀兵正紧紧的拉了蜀将的马鞍,流泪苦劝,依稀可闻:魏人狡诈,将军切不可中了j计 只见蜀将大手一挥,挣脱亲兵,至阵前,于马上稍微一欠身。 夏侯玄视之,其人四十上下,两腮有浅浅胡须,额头宽阔,剑眉极长,星目炯炯。身上铠甲早已破裂不堪,手持一杆黑铁枪,枪头雕有兽纹,啥事威风。 虽然面临绝境,仍是脸色如常,气定神闲,夏侯玄由衷赞道:“名将之风,大抵如此” 却见那人摇头调侃似一笑,道:“很快便要化作孤魂野鬼了,你谓我名将,岂不玷污了这二字。” 夏侯玄郑重摇头,正色道:“古人云:不以成败论英雄,说的便是将军这种情况。且况本次蜀国失败,罪不在将军。” 那人似有惊奇,问道:“你怎知”他想到自己到底是败军之将,然而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即已战败,就再不能在敌将面前失了风度,便将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夏侯玄策马往前一步,道:“在下乃是魏国小将,姓氏夏侯,名玄。在下虽不知将军之名,然今见将军治军得法,心生敬佩,急欲结交将军。” 孰不料,那人竟是将长枪横挥一杆,挺直腰身,昂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万不可背了国家。你引军来攻便是” “好”夏侯玄抚掌赞道:“将军果然高风亮节,不知将军大名” 那人见夏侯玄如此诚恳,倒也不好继续发作,道:“姓王名平。” “将军就是王平,王子均。”夏侯玄忍下心中些微的激动,问道。 王平疑惑道:“你知我名头”凡是人皆有弱点,在钱,权,命,义,名必定有一个。很显然,王平最在乎便是名。 夏侯玄笑道:“大魏谁不闻将军名头,将军于行军,用兵,治兵上皆为上将之才,可惜诸葛亮不识人,竟让将军屈居副将。哎我亦为将军叹息,恨将军大才不得施展啊” 王平竟低头一笑,显然这些话说道他心窝子里去了,正待客气几句,突地想起这可能是对方招揽自己的前奏。便脸色突变,喝道:“废话少说,你且引兵攻来” 夏侯玄笑道:“嗳,在下怎敢以多欺少。” “那你要如何”王平疑惑问道。 夏侯玄笑道:“那就这样,你我对阵一场,我若是输了,立即放你走,你若是输了,便率军投靠我。” 王平苦笑几声,道:“我早就说了,诸葛丞相待我不薄,平虽死不负他。” 夏侯玄无奈道:“将军,在下知道你自己不惜命,可是你身后这二百男儿,皆是年少力壮时,难道你就忍心他们皆因你而死” 此招虽俗且老套,然而极是管用。果然,王平往后望了眼部下亲兵,略有动容。 亲兵见王平回头,皆是激愤道:“将军,战便战,兄弟们定从你于地下” 他们却不知,此下,王平更加难以取舍了。 夏侯玄趁机道:“王将军,在下知道,你本是魏人,刘备掠取汉中时,你不得已才降了蜀军,且况,男子既抱惊天学识,就得把他施展出来,而将军在蜀国,定得被埋没啊” 王平思考半响,试探性道:“你真能不伤我部下二百亲兵性命” “我夏侯氏从不吐半个假字。”夏侯玄心中一喜,忙答道。 “好”王平一咬牙,翻身下马,低头一礼,极是艰涩道:“败军之将见过将军。” 夏侯玄亦下马,疾步向前,扶起,笑道:“将军能如此,大魏幸甚还请将军告诉我前方 蜀军情况。” “将军要追击” 夏侯玄一笑,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王平眼神一苦,从腰间抽出环首刀就欲抹上脖子,惊得夏侯玄慌忙扶住,顿足道:“王将军,你这是为何” “平宁死,不愿与此部蜀军刀戈相向。” 夏侯玄笑赞道:“将军早说便是。” 第三十四回 街亭之战 关于空城计,采纳吧。若是按照正史来写,未免太过乏味了。 夏侯玄翻身上马,正待整军再追,孰不料王平竟挡在马前,道:“平恳请将军停止追击。” 夏侯玄笑问道:“如此建功立业的大好良机,为何不追” “追之无益。”王平抬头,目视夏侯玄,道。 “人头便是功劳,何来无益” 王平见主将如此嗜战,不由轻叹口气,道:“将军为夏侯宗室,又为国之驸马,已是显贵至极,此次大战,将军又立下如此功劳,平以为,足矣。” “好”夏侯玄笑道:“本将且听王将军一言,收兵回营。” 夏侯玄各部将领自领了所部,王平的二百亲兵亦被收录在高肃手下,名为编制,实为监视。 正往街亭大寨赶,从对面冲过来几员魏将,其中一人,夏侯玄于江陵之战时曾见过,为张颌手下裨将。 见其飞奔至前,下马道:“末将拜见安西将军。我家将军着您速回街亭大寨中,聚议大事。” 夏侯玄疑惑问道:“右将军停止了追击,为何” 裨将道:“据前方斥候来报,蜀军援军已到达略阳,将溃兵接应了回去,我军中三员裨将因追敌太深,孤军冒进,被敌将趁隙所杀。因此,将军约下人马,聚众将商议接下来的进兵计划,特着末将前来通知将军。” 夏侯玄惊道:“三员裨将被斩敌将是谁” 裨将心有余悸道:“禀将军,蜀援军为魏延领兵。” 夏侯玄还未作答,一旁埋首蹙眉不说话的王平道:“此人智勇无双,极具才略,不可小视,将军不可迎敌。” 夏侯玄笑道:“且与右将军商议一番,再作打算。” . 张颌引兵追击,马谡部眼看得已经溃散了,却不料从后方出来一军,擂鼓呐喊,广布疑兵,自己因害怕埋伏,稍微耽搁了半响,便被其抓住时机,聚集溃散的兵马,徐徐后退,硬生生将马谡残部救应了回去。 正待张颌惋惜追击不够果敢、以至错失良机时,却不料从在追击的路上突然出现魏军大寨,不但彻底击溃了蜀军仅余的一点士气,和仅存的一点纪律。而且以弓弩对蜀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张颌为武将,素来喜欢亲自上阵厮杀,领兵追击半日,前面来蜀国援军,他为大将,自然知道一股脑的蛮追只对一股脑败逃的溃兵有效,便引兵退回,并着人四处传令,晓谕诸将,快回大寨。 张颌怀着对寨内蜀军将领的强烈期盼与感激入内,扯住里面一人便问,原来就是夏侯贤侄的部队,张颌抚须笑道:“伯仁后继有人矣。” 不多时,诸将到齐,夏侯玄亦领了兵马回来,张颌亲自迎出寨外几里。二人见面,俱是兴高采烈,立下这等足够封侯的功业,搁谁头上都欣喜。 “末将拜见右将军。”礼法不可废,夏侯玄翻身下马,纳身便拜。 张颌笑呵呵扶起,替其拂去肩头几块肉屑,打量半响,叹道:“想不到几年不见,贤侄你竟成长至此,好,好,好啊”张颌并不称呼为夏侯玄为驸马,反倒是贤侄,虽有拉不下老脸的因素,却更显亲热。 二人叙旧完毕,扶持入寨,郭仁,尹渊等一众文臣迎上来。入了众军大帐,撤了主位,而换上二副桌榻,张颌以资历、军职居左位,众将分列,左边亦是他的一众副、裨将。而夏侯玄却以驸马之贵居右位,后面跟着郭仁一众将领。 张颌才坐下,即道:“军情紧急,直说军事:前方出现蜀将魏延,而据来自蜀国的探子来报,诸葛亮早已从祁山大寨出发,现正在西城。准备接应街亭马谡部。” 顿了顿,张颌又道:“而大将军亦看出蜀赵云部只是疑兵,令副将抵挡,自领了主力沿渭水进兵,过陈仓,往陇右进发,半月后就可以到达。” 说到此处,张颌站立起来,道:“所以,我部此刻任务便只有一个,便是守住街亭,只等大将军大军一到,便可挥师入陇右,与之遥相呼应,一举收服失地,更可攻取蜀之武都,阴平二郡。” 张颌说完,坐下,道:“主薄,将伤亡情况报来。” 主薄答曰:“我部,攻山,伤亡二千余;追敌,又损千人。而蜀军,共俘虏六千余人;伤敌数,粗略估计,在五千以上。” 夏侯玄亦有样学样,对郭仁道:“怀德,且将我部伤亡情况报来。” 郭仁起身,朗声道:“阻敌时,弓弩手,盾牌手损失殆尽,伤亡人数约在五百左右。然,杀敌甚众,保守估计,约在三千左右。骑兵所歼灭敌人,亦有千余。” 夏侯玄接口道:“将军,您看,蜀军三万人。被歼、被俘者,便占了小半;余者或散,或无斗志,已不足为虑;主力已失,又无地势之利,又何必等到大将军来到,将军盛兵数万,便可直接南下,先破魏延,后破诸葛。到时,将军之威名,必响彻陇右” 张颌摇头笑道:“玄儿,你还是不知诸葛亮的厉害啊。此人计谋多端,号称三步一计,极善于诸如火攻、抄截粮道、佯败伏兵一类的计谋。其退,可令对手分不清虚实而不敢去追。现在,虽然马谡部损失惨重,然而蜀军主力未失,我若是贸然出击,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将这大好局面浪费掉。” 夏侯玄前夜才意识到自己的狂妄,好战以及独断专行,却全然抵不过年轻气盛的冲击,将之忘了个干干净净。见夏侯玄霍的站起,满脸兴奋,傲然道:“将军,请分兵一万与我,末将定率军荡平陇右” 张颌摇头,道:“玄儿你若有失,叫我如何向大将军交代。此事断然不可” 因为空城计长期的潜移默化,在夏侯玄前世的印象中,蜀军失了街亭以后,在陇右已经不能组织起像样、有效的抵抗,只能一味的撤退,若不是有诸葛亮的打点,怕已回不了川蜀。 这种局面,对于渴望建立军功、用来爬升地位的夏侯玄来说,怎能不令他兴奋。他灵光一动,移步至堂前,躬身道:“既然将军欲固守,那玄便领己部自去了。” 张颌急道,满脸通红,道:“胡闹你部下止三四千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夏侯玄暗道计谋得逞,道:“玄自受大将军节制,将军可管不了我。”他的意思,便是以自己的安危逼着张颌分兵与自己。 果然,张颌想到:此地没有谁可以管制眼前这个急功近利的驸马爷,而大将军又不在,若是他气盛之下,果真领着他那四千人马深入陇右,万一中了诸葛亮的道。那真是对不起天上的伯仁,对不起地上的子丹啊。 思及此,张颌气势一泻,道:“那好,我便分兵七千与你,但是你得答应我。” “张伯伯请说。”夏侯玄心中欢喜,嘴上也甜了起来。 张颌微微、而又无奈的一笑,道:“你只许在渭水北岸活动,击魏延部,收复安定等,但是,绝对不许渡过渭水,去与诸葛亮对敌。” 夏侯玄颔首,道:“如将军所言,玄谨记。” 附带原创冷笑话。有书友说小5写文时对白过多,小5看了后,冥思苦想,追本朔源,终于找到了原因。 原来是小学时把同一个作文题目写多了,那便是老师,我想对你说。 一更,求收藏 第三十五回 整兵 夏侯玄领了张颌的七千人马,满心欢喜,又思及己部损失惨重,建制不齐。便召集众将聚议,以期整理兵马。 各建制中,前曲,中曲损失最惨,主要是弓弩手、盾牌手在楼橹上阻击敌人十死八九,便将这二曲合并为一处,得人马约千,又思及前方抵敌时,千人似乎不够够用,便用张颌七曲中抽调出一曲,拼死拼凑成一部,名张雄部,张雄自然为校尉,虽然名头上还是一曲军侯。然而建立了如此功业,谁都心知肚明:夏侯玄手下这一批人各升一级是至少的。 而后曲,外曲虽然并没有直接参加大战,可也是很好的完成了阻击任务,尤其是吴俊这人,平日不发一言,可是关键时刻却沉着冷静。此次,在夏侯玄追击王平部时,最开始,张牛儿并未把夏侯玄命令传到时,金古牙出于慎重考虑,是想直接放过的,可吴俊却坚持要拦截,并亲自率领外曲拼死阻挡,因而成了此功。 夏侯玄亦曾问过吴俊:为何要阻拦对方答曰:观敌军前方平整而后方马蚤乱,故知敌军背后有我军追击。 这回答,不禁让夏侯玄对这个凭借着一身肉搏武艺上位的蛮牛高看几眼。便将建制仍然完整的后、外曲合为一部,置吴俊部,下辖二曲,千人便由以往的副将担任。 而亲卫曲无疑是损失最惨重的部队,只因每每大战,此部骑兵因为精锐,皆冲在最前,而战至最后。 而昨日追击王平,见士兵尽皆散走,只有亲兵二百仍紧紧随在身边,至死不散。这让夏侯玄悔得肠子青,亲兵队是一直军队的核心组成部分,也是将领及他所率领的军队,在最后时刻及处于绝境时可以倚仗的力量。 并没有那一只军队的将领会像夏侯玄这般,才开战,就火急火燎的把亲卫曲派上去,然后被打个半死回来。 夏侯玄便将羌人队以及已经被打得不剩二百的亲卫曲合为一处,勉勉强强,得兵三百,全部交由张牛儿统领,而将高肃放了出去。 对于高肃此人,夏侯玄现在可是越看越爱,别看人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经常被大大咧咧的张牛儿等调戏一番,可是于骑兵作战上,极有天赋,这就体现在指挥骑兵冲击时对距离和节奏的把握上,放眼全军,无人可及。 夏侯玄便将张颌七曲各抽掉了一百多骑兵,凑成一支千人左右的高肃部。令其日夜训练,以作为精锐、或者说是敢死队使用,以代替亲卫曲以前所发挥的作用。 张颌七曲中,抽调了一曲与张雄,还余下六曲,分成三部,以金古牙,齐鸣,以及令大家皆百思不得其解的降将王平分别统领。 对于任命王平为一部校尉,郭仁的意见便是:能力有余,然,其心不知。 这时,作为穿越者的夏侯玄优势便出现了 yuedupageup 34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5部分阅读 便出现了,对于王平,虽然认为其性格上“性狭侵疑,偶有自轻。”然而抛开平时小节,陈寿与其的总体评价为“忠勇而严整”。夏侯玄当然可以抛开众将的疑虑,而对之加以重用。 各将陆续来齐,夏侯玄本想将左侧第一手的位置让与王平坐,却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寒了众将的心,便将王平置在最后,为吴俊之后。 众将皆坐定,侍卫早将美酒肉食端上来,夏侯玄一开始也不提军事,大战过后,需要放松。 而这其中,最为活跃者,自然非张牛儿莫属。往常时节,都是张牛儿于席上嬉闹,郭仁、盾构、齐鸣等在一旁时不时起哄,而张雄、高肃、金古牙等,开始是正襟危坐,面色严肃,虽有不满,却顾忌张牛儿是主将的心腹爱将而不好发作,可到了后来,双方处的熟了,也觉得张牛儿是真的憨厚,也都是会心一笑,其乐融融。 此次,果不其然,酒肉一端上来,张牛儿先捧着酒壶,也不用碗,先灌了几口,一个响亮的酒嗝之后,抹了一把肥厚嘴唇,抓起羊腿,享受的先用舌头舔了一下蹄子,刮刮作响,又猛地啃了一口,满嘴是肉,唧唧哼哼,含糊道:“想当年,牛儿我还跟随将军,那小日子过的..啧啧,那叫穷啊。” 夏侯玄塞了一小块肉进嘴,笑问道:“怎么个穷法” “哎”张牛儿猛叹一声,道:“没有媳妇,牛儿把胯下巨.棒捶下去,继续睡也就是了。” 众人轰然大笑,张牛儿继续道:“可关键是没有肉吃啊。哎想当年,牛儿只有去街上寻那些大富人家丢出来的骨头、还有这个”说时,他把羊蹄翻出来,给众人看了一下,道:“还有这个羊蹄捡起来,含在嘴里,闻点肉味。” 众人又是大笑,夏侯玄小抿一口,正待调侃几句,孰不料坐在最后的王平忽的站起,至大堂中,施礼道:“请将军将此妄废礼法的庸人赶将出去,未免污了众人耳根。” 夏侯玄怔了一下,还未作答,只见张牛儿霍的站起,油腻腻的手指指向王平,骂道:“你个肮脏货,败军降将,将军可怜你,收留你在此做个校尉,你不安静的跪在那吃你的酒食,居然还对我指手画脚,你个sb,他妈的,气死我了。”张牛儿情急之下,又学了夏侯玄极度气愤下的词语。 王平勃然大怒,虎目瞪向张牛儿,后者毫不畏惧,把那一双牛眼瞪得铜锣大。半响,王平自觉瞪眼比不过这个蛮牛,重又改变战略,向夏侯玄道:“将军,为将者,得遵礼法,得具威仪,留此人在军中,只会怠慢军心,而损了将军威信,因而,末将请求,将此人斩立决” 众将暗笑几声,皆想:这降将可真是不知高低,张牛儿可是在主将十三岁时便已跟随。你要将军斩他,不相当于叫将军断臂么。 果然,夏侯玄脸色极是艰涩,半响,终于是憋出几字。 “子均,牛儿说话冲了点,本将在此向你赔不是了。”此时,王平还未完全心服,刚才牛儿之话,骂的实在过重,不安抚下来,他若拉了兵马重又投蜀了,事情糟糕。 王平何等精明之人,一见到夏侯玄亲自道歉,登时便知晓了那头蛮牛是主将的心腹,暗地叹了口气,道:“末将多嘴。”重又坐下来,埋首闷酒。 经如此一闹,局面顿时冷清,张牛儿也不好再大大咧咧了,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拉着张脸闷声不说话。 夏侯玄干笑几声,道:“现在开始议事,怀德,将我的计划说一遍。” 二更。求收藏。希望今天过百。 第三十六回 对于独自率兵追击蜀军,夏侯玄虽然于张颌面前表现的态度极为坚定,可心底,还是有点不踏实。为此,他曾专门找过郭仁谋划,二人一合计,一拍即合。 二人的意见竟极为相似,只因为夏侯玄有因为后世先知所产生的狂妄,而郭仁则有遗留父亲的爱行险着,所以一致的认为:蜀兵大势已去,诸葛亮即便再有神通也不济事,可驱兵大进。 郭仁受了命令,起身道:“将军的意思便是:三日后驱兵南下,总的目标有三,一为击溃魏延部、高翔部,二为收服安定、上邽,三则是看形势而定,如若顺利,则可渡过渭水,直抵蜀军祁山大寨。” 张牛儿听的祁山二字,极为兴奋,叫道:“生擒诸葛匹夫”王平怒目相向,一拂衣袖,冷哼一声。 夏侯玄挥手示意让张牛儿停下来,道:“右将军分兵七千与我,那么,我部便有万余人,蜀军或死或逃,本将断定,人数不过三万,且要分驻于各地,对我部威胁不大。而我部则可以游击于四方,以我之全部击敌之一点,此谓之各个击破。” 众将皆低头沉思,尹渊道:“将军,渊本不该来坏你兴致,然,这事情实在没必要。” 望了眼脸色逐渐沉下去的夏侯玄,尹渊略有艰涩的蠕动喉结,道:“论功,街亭之战已足够将军扬名朝堂。论攻,等到大将军至陇右后,再随右将军部徐徐进兵,方为上上之策。” 夏侯玄嘴角抽搐几下,沉声道:“好,你且坐下,谁还有要说的么” 张雄与金古牙在暗中相互推搡,最后,张雄起身,道:“将军,末将以为尹先生所言,比较稳妥,较为有理。” 夏侯玄脸皮又跳动几下,一个个问道:“齐鸣,你的意见呢” “郭先生所言,方才为男儿之策”齐鸣极是亢奋道。 夏侯玄又转向高肃,道:“孝恭,你认为呢” 高肃沉默半响,道:“末将以为,凡事当力求稳中求胜。” “吴俊,你的意见呢” 吴俊脸涨得通红,激动道:“末将不知,将军说进便进,说退便退。” 夏侯玄叹了口气,帐下议事,诸将意见,每次都是三派。 一算为右派,行事谨慎保守,诸如尹渊,张雄,金古牙,高肃,这些人性格沉稳,延伸到决策上,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行险策。 二算为左派,行事激进冒险,诸如郭仁,齐鸣等,前者谋略习惯,后者性格张扬。 三算为盲目派,诸如张牛儿,盾构,吴俊等,这群人不懂谋略,只懂厮杀,唯夏侯玄之命是从。 在这么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夏侯玄烦闷的一挥手,道:“散了,快去做好准备,三日后出发” 三日后,整军出发,如今,夏侯玄部下不必以往,但凡军队上了万人,所需粮食,辎重等,都需要几万人来维持,这维持粮道的任务,张颌只好无奈的接过。好让夏侯玄部无后顾之忧,这运粮队又需要军队保护,兵力动辄上万,就等于出兵一般了。 夏侯玄令全军呈品字形进发,尖头为张雄部、金古牙部,共四千余人。 左“品”为吴俊部,齐鸣部。任命主副时,齐鸣又郁闷了一把,夏侯玄是任命以前他极看不起的吴俊为主,而令自己为副。 右“品”字则是夏侯玄亲领,下有王平部、亲卫部、以及全军精锐高肃骑兵部。 三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协同前进,但有军情,便由斥候立即报告另外二军。 推进一日有余,张雄着人传来消息,前方遭遇一军,打的是魏字帅旗,为骑兵游哨,只稍微试探游走,便退去了,位置约在略阳外十里处。 夏侯玄立即着人向吴俊部传令,立即往中靠拢,向略阳方向前进。 天色正值中午,阳光不辣,而暖风习习,正是五六月的使节,往北望,隐隐间可见陇山直入云霄,略阳正是陇山山脚与渭水边上平原的交接处,别有风情。 王平部的实际权力掌握在郭仁手里,一来王平不愿对蜀军刀戈想向,二来郭仁苦谏夏侯玄,在他的默许下,把指挥权抢了过来。 王平只领着他那二百亲兵,随在大军后面缓缓而行。 初夏使节,万物开始盛放,加上前夜小雨,空气中皆有草木泥土香味,夏侯玄策马奔驰于泥泞地上,吐出闷气,呼入清风,精神为之一振,心情亦大好。 郭仁策马跟上来,至前,道:“将军,仁有一计献上。” 夏侯玄啧啧两声,笑道:“好时节怀德且说。” 郭仁道:“仁估测,蜀将魏延从西城提兵前来救应街亭,却不料慢了一步,在略阳前方正遇了溃兵,便收整兵马驻扎略阳,以待时变。而整理溃兵,可是件令所有将领头疼的活计,要恢复编制,提升士气,并要提供粮食等等。 而魏延远道而来,所携带的粮草,定然不多,而溃兵又多,奔逃时久,腹中饥渴,消耗的粮草定如山多。因为,仁可以断定,魏延主力应全部屯于略阳城中,整理兵马,只放出游哨侦查。更为关键者,略阳城小,此时,定然缺粮。” 夏侯玄一拉马缰,止住火云,眼中光芒渐盛,笑道:“怀德之机,神鬼莫测。” 郭仁一笑,道:“将军,事不迟疑,还请将军早作布置。” 夏侯玄返头向传令兵:“着高肃前来。” 士兵立去,半响,高肃奔马至,夏侯玄道:“孝恭,你且率所部轻装简骑,从前方小道绕至略阳后方。” 高肃立即神会,道:“将军莫非要劫城中粮道” 夏侯玄点点头,道:“对,你得手之后,可将粮草尽数焚毁,立即回撤,不许与蜀军大部交战。” 高肃轰然应答,领所部八百骑兵,自去了。 品字形魏军逐渐以主将所在的右“品”开始汇聚,最后成“口”。前方张雄部已经抵达略阳城下,见城门紧闭,高挂免战牌。 张雄引进在城外五里处,先扎下结识的营寨,并且是按照万人的规模布置,又着士兵开始挖掘土山,却独独不派兵清理城前的拒马,鹿角等。 略阳城小,城墙低矮,一攻即破,张雄却做好了长期围攻的准备,他自由自己的打算:大将军半月后即可达到,到时才算是真正的可以无忧追击,而眼下,主将不停众人劝谏,执意进兵,一向常规的他,无奈之下,只得想出了这么个带点小聪明的点子。 夏侯玄引兵来到,先入了寨,蹙眉道:“军营规模过大,可小点。” 张雄唯唯诺诺的应着,却道:“将军,蜀将魏延勇猛,他若是倚城而守,一时间,定难攻破,因为末将认为,可使军士日夜于城墙前辱骂叫阵,引蜀军出城,尔后,聚歼之。”他的想法便是:魏延为智勇大将,不会蠢到溃兵还未安置好,就率军出城击敌。如此,又能往后托几天。 孰不料,夏侯玄幽幽一笑,道:“我便不激他,蜀军也得出城。我们要做的,就是吃饱喝足之后,追击一群空腹败兵。..不过,辱骂之计亦可行之,你速速准备,并大造攻城器械,一句话:要让魏延知道我部准备大举攻城。” 三更到,求收藏 第三十七回 夏侯玄止万余人,又派出了精锐千余骑兵截击蜀军粮道,兵力远没达到可以将略阳铁桶般围住的雄厚。 加之魏延部少说也在五千人,加上溃兵,人数亦在万余,虽说半数士兵心无斗志,可若是出城逆袭,以魏延之勇,非举全军之力不能对抗之。 基于这种考虑,夏侯玄不敢分兵,而为了防止蜀军出城救应粮道,又必须将蜀军时时刻刻牵制在城内。 夏侯玄只得吩咐张雄假装攻城,让魏延将精力都用在布置守城上,而淡化其对保护粮道的意识。以魏延之智,不知有用也无。 张雄掀起大帐门帘刚走,夏侯玄从缝隙中瞥到了正独自在帐外行走的王平,见其步履端正,不拘言笑,而极是严肃。时不时抬头向略阳城,摇头叹息,深蹙浓眉。 夏侯玄心神一动,着侍卫将其唤进来,王平一进来,夏侯玄满脸笑容,道:“王将军且宽坐。” 王平一躬身,以为谢,继而端端正正的坐在左侧下手榻上,双手平置膝上,眼神直往,有如石雕。 夏侯玄道:“不知王将军与蜀将魏延关系如何” 王平沉默半响,眉头都拧在一起,道:“末将于蜀居下位,而魏将军乃是上将,平与其不曾结识。”他说此话时,双手却罕见的在胸前虚拂几下,眼神也不如以往那般如一潭死水。 王平心虚,言不符实。夏侯玄从他的动作中下了判断。 思及此,夏侯玄笑道:“王将军,本将说过,你若不想战蜀军,绝不勉强。只是明日我军与魏延部对阵,到时,请将军将魏延叫出来,本将与之说几句话,这要求,不为过吧。” 王平低头不语,踌躇半响后。“将军之命,敢不从之。” 夏侯玄咧嘴大笑,王平躬身,正待要走,夏侯玄却叫住了,道:“子均,闻你随军懈怠有春秋,可否借来一阅” 王平一怔,道:“末将这就着人送来与将军。” 王平走后,夏侯玄立即着人叫来郭仁、尹渊,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果不其然,二人的反应都在夏侯玄预料之中。 郭仁惊呼:“将军,这未免太过歹毒了吧。” 尹渊却频频颔首,抚掌赞道:“将军神机,此计绝妙。” 原来,夏侯玄望见王平时,便欲从他身上找到攻破蜀军的突破点,便有三种可能。 一为上策:王平自愿劝降魏延,不战而胜。不过,此计,却不现实,且不说王平不会遵从,就算说了,魏延也不会答应。魏延此人虽不是死忠,可是不到绝境,要他背叛蜀国,无异于痴人说梦。 二为中策:王平假装重归蜀国,引魏延出门,赚开城门。此计虽好,可王平定不会答应,夏侯玄只好作罢。 三为下策:便是伪造王平书信,送入城中,约魏延出城。如若魏延相信,那便有如第二策的效果;如若魏延谨慎,不予理会,便可于第二日对阵时,着王平去请魏延出来答话。魏延的反应便有二,一是向王平当面求证此事,二是怒斥王平背主求荣。尔后,夏侯玄与魏延对话时,则可趁机挑拨离间,随机应变。 郭仁蹙眉道:“将军,这样岂不是对不住王将军,此人为大将之才,切不可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失去这个人才。” 夏侯玄道:“结束后,我自会向王平赔罪,再说,经此一事,王平于蜀国已无法立足,反而更有利于他彻底归顺我大魏。” 尹渊忽的想起一事,道:“按照将军所言,王平与魏延交情不浅,那么,伪造书信一事,难矣。” 夏侯玄与郭仁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郭仁嘴角勾起,道:“想必将军已将王将军笔迹讨要过来了吧” 正说话间,贴身亲兵进来,递上一物,正是王平派人送来的春秋,郭仁拿起,略一翻阅,道:“好,将军,仁即下去将此事办了。” 原来这郭仁却有一项极是难得的本领,只要看过一人写的几字,他便可将别人的笔迹完全盗了去,不差丝毫。 夏侯玄起身,对亲兵道:“往各部通知诸将,着其来帐中聚议。对了,王将军不要通知。” 亲兵自去,三刻后,众将陆陆续续来齐,郭仁完成书信,也在最后赶来。 夏侯玄先取了郭仁所做书信,一对照,果然不差分毫。其上书: 窃闻义不负心,忠不顾死,平自幼读书,粗知礼仪,观羊角哀、左伯桃之事,未尝不三叹而流涕也。前随马幼常守街亭,幼常舍险要而居险地,内无积栗,外无援兵,欲即效死报国,奈有部下二百,以此为重,未敢断首捐躯,致负所托。故暂且羁身,冀图后会。近闻文长引兵至略阳,平漫卷诗书,欣喜若狂,即当为内应,约于今晚亥时,文长可引军攻魏寨,平当大开寨门。平但怀异心,神人共戮。披肝沥胆,笔楮难穷。瞻拜有期,伏惟照鉴。 阅毕,夏侯玄笑而赞道:“怀德神技,当可以假乱真。” 便吩咐诸将布置,中军无人,可兵马皆伏于四处,只待蜀兵一进中军,一声令下,便可四处点起火把,围而聚歼。 具体布置便为:张雄部居左,吴俊部居右,金古牙、齐鸣二部于后,单留前方一口袋,等着魏延来钻。 而夏侯玄则领着王平部后撤五里,以作观望。一来支开王平,二来作为机动部队,以救应突发事件。 布置已定,众将各自回去,整备兵马,以迎大战。 夏侯玄令军酉时做饭,戌时整理兵马,埋伏妥当,入夜时久,至亥时,一切完毕,专待蜀军袭营。 天边日沉,暮光薄洒,魏延正立于城头,远望魏军大寨,又往城内看了一眼,见那些仍旧心慌、乱哄哄的溃兵,猛然拍掌于城垛上,半响,叹道:“若丞相用我之谋,如今,何至于此” 忽有小校从旁递上一箭矢,报道:“将军,城内士兵捡到此物,因前方系右帛巾,特呈于将军。” 魏延解开,阅毕,惊叹道:“子均已投魏矣”急对身边亲兵道:“快去将张嶷将军、马岱将军、马忠唤来。” 亲兵去后一刻,三将至,观其面目。张嶷身躯高大,眉目间自有一股豪气;而马忠则如平常士兵一般,中等身材,相貌平庸,只可从那一双略带黄褐色的眼睛里,窥出几分沉稳睿智。 魏延将书信递与三将传阅,三将看完,面面面相觑,马岱首先道:“文长,此事万不可行。” 魏延道:“延于子均通过书信,熟知其笔迹,亦知其秉性忠勇,而观此书信,定是出自子均之手无疑。马将军为何见疑” 马岱老脸一红,想起那日火攻,仍是后怕,心有余悸道:“对面魏军主将乃是魏国东乡公主驸马夏侯玄,为已故魏中领军夏侯尚独子,别看此人年幼,却足智多谋,手下能人不少。此番,围而不攻,定然有诈。” 马忠亦道:“仅凭一封书信便出兵袭营,实在冒险,若魏军空寨以待,却将兵马伏于两侧,专等我军去钻,事情危急。” 张嶷不以未然,道:“文长也说了,此书信定然出自子均亲笔,而子均的品行为人,嶷素来知晓,绝不是赚友伴作为进身之功的人,那么,这便是一个建功立业的绝好机会,若能成功,则可一举破眼前之敌,携战胜之威,进军街亭,夺回要道,以慰丞相焦虑之心。” 魏延被张嶷说的有些激动,拍板道:“那便战” “文长,三思啊。”马岱仍是不放心。 魏延放眼天边,笑道:“为了一个可能出现的危急,而放弃一个把握更大的机会,庸人耳。” 第三十八回 如艾艾2书友所言,书友们只要留了言,不是灌水的,小5都会一一回复,并解释原因。无论扑街或是成神。 蜀兵准备妥当,魏延、马岱、马忠,张嶷各领己部。马忠沉稳,故为前部,魏延率主力居中,马岱居左翼,张嶷居右翼,协同向魏军大寨出发。 马忠前一到魏军大寨,先着斥候查探,汇报曰:一切如常,戒备森严,常有兵马来回走动。 马忠大喜,催兵前进,远远见魏寨处灯火通明,各岗哨上皆有士兵巡守。时不时有军官呼喝,踢醒昏昏欲睡的士兵。 马忠心中又定,提兵往前前进三百余步,最前面的士兵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守寨士兵闭着眼,脑袋拉耸,双手撑着枪杆,无精打采的站立着。 一裨将凑上来,道:“将军,亥时已到,是否进兵” 马忠回头,摆手止道:“不急,吩咐众军,箭上弦,刀出鞘,随时准备出击。” 忽听得前面一阵人叫马嘶,马忠急回头,只见魏军寨内冲出一军,人数约在二百左右,各执火杖,齐声呼啸,为首者俨然就是王平,迅疾冲到寨门前,不及睡眼蓬松的士兵反应过来,照面一刀,夺了寨门,几小校吼叫着推开。 听的门轴的吱吱作响,又见王平在内大声呼喝:“文长,随我来” 沉稳如马忠,也面显亢奋之色,见其长枪一挥,顾头道:“冲直入魏军大寨,擒将杀敌” 二三千蜀军呼啸着从点起火把,跟着马忠呼啸着冲向魏军大寨,王平继续领跑最前,不断催促:“快快魏国驸马便在眼前,擒住便可封万户侯啊万户侯啊” 众蜀兵更加亢奋,跟着那二百人没命的往前冲。 马忠却猛的想起,这语调听着不像往日熟知的王子均啊,急往前看时,却见那人已奋勇的跑出几百步,那东倒西歪,蹦蹦跳跳的身影,绝对不是沉稳至极的王平,心中咯噔一下,急道:“速退速退” 一来杀声震天,二来人至极度兴奋时,是听不见别人说话的。马忠这一番吼叫竟湮灭无闻,待马忠召集齐亲兵、将命令传达下去后,众军疑惑的停住脚步时,不知不觉,蜀军已经完全的突入了蜀军大寨内。 前军队史慌忙回报:将军,魏军营地为空寨,并无一人将军,我们中计了 忽听得一声梆子响,就如无中生有般,从四面平地而起无数魏兵,各举着火把,嘶吼呐喊,宛如一条火龙腾地出现,俯瞰众蝼蚁,将蜀兵团团围住。 魏将一声令下,火龙抬首、吐舌,而万火泉涌,如四面皆是高山,而营内便是谷底,从高山上流泻下如帘、如雨火瀑。 火流呼啸而下,席卷蜀兵,瞬间吞噬万蚁,而此刻,蜀军惊奇的发现,营寨内多薪柴,多油脂,广竖稻草,火流一侵,万物火起,遍地燎原。 马忠指挥着兵马死命往后退,孰不料蜀军早已将寨门占据,蜀军左右冲突,不得出路,魏兵渐渐围拢,把蜀兵围在核心。 马忠率领亲兵,看着魏兵包围薄弱处,几次欲突围而出,却见寨边冲天楼橹上有一人持红旗,在火光照耀下,指挥着兵马,马忠但要往何处,眼见得就要成功,红旗往那一挥,魏军兵马便将口子重新堵住,一排长枪齐刷刷刺来,马忠只得退回。 如此反复几次,马忠回望身边亲兵,只不过寥寥百骑跟着,余者尽皆战死。马忠掩面流涕,悲愤叹道:“忠竟要亡于此地矣” 见士卒损失惨重,马忠自筹回天乏力、无颜回见丞相,猛叹几声,抽出环首刀,就欲往脖颈上抹去。 亲兵慌忙捉住,齐声泣涕道:“属下愿随将军赴死” 正愁云惨淡间,忽听得魏兵包围圈东南边角忽有马蚤乱,将官呵斥着士兵往后列队防御,只见从外杀入一军,为首者,兽铠银甲,手持精钢大刀,纵马驰骋,左右呼喝,无人阻其锋。 魏军楼橹上,急将红旗挥动,登时便有几队兵马前往堵截,那将领毫不畏惧,一路冲锋斩杀,不多时,竟被他领军突入圈内。 见其奔至马忠面前,豪气呼道:“马忠且随我来”马忠大喜,仰面呼道:“我有文长,可得生矣” 蜀军士气稍振,齐声发狠,随着魏延,重又杀出重围,沿路魏兵不敢阻拦,眼看着就要让魏延救出马忠,扬长而去。 却从外角杀出一魏将,手持百斤象鼻刀,纵马吼道:“魏延小儿,且来会会你张爷爷” 马忠见魏延浑身是血,胯下战马极是疲倦,显然,刚才在魏军重围杀进杀出,魏延体力透支过大。便道:“文长,你且领兵速退,忠去会会那魏将。” 魏延一把扯住,道:“你非此人敌手,且速退,延去会会他。” 马忠担忧道:“可文长你冲杀时久” 魏延笑道:“延虽疲,尚能战”语罢,一拍马股,迎着张牛儿冲将过去。 二马相交,开山大刀对象鼻刀,在黑夜中,声声铿锵,火星迸射,二人不见低下。 魏延赞道:“好力气” 张牛儿笑道:“你就是将军夸了几次的劳什子魏延吧。来我们好好厮杀几回。” “好”魏延猛吼一声,重又纵马过来,张牛儿一踢马肚,二人重又战到一起。 当下,各自躲闪腾挪,砍拨撩旋,虎喝连连,挑灯也似缠斗,战至八十余合,张牛儿因年轻力壮,且军队战胜,底气更足。而魏延一来冲杀时久,二来抵不过这条蛮牛年轻,渐渐吃力,只靠着精妙绝伦的刀法,勉强战个不落下风。 张牛儿战到兴起,怒吼连连,不舍力气的猛力挥砍,更增添气势,魏延渐渐有些吃力,只觉双臂发酸,胯下坐骑更加疲劳,又中了几枪,偶尔一踉跄,魏延手上一乱,几次险象环生,好在经验老道,灵动出招,堪堪渡过。 在张牛儿如蛮牛一般连续挥砍,魏延无奈,只得双手抵挡时,如山力道循着魏延刀杆由身躯至战马,早已疲累不堪的乌色战马悲鸣一声,四肢一曲,瘫倒地上,魏延大急,猛的一提拉,战马重又蹦跳起来,闪开几步。 张牛儿望了眼魏延战马,蹙眉道:“真扫兴致,你马累坏了,我若胜你,面上须不光彩,你且速速回军换马,我们再来大杀一场。” 魏延极不甘心,欲再战,又知战马体力已到极限,猛叹口气,拨马自去了。 张牛儿自收兵回营,夏侯玄已着人清理战场,报告伤亡数。 此场大胜,杀敌千余,众将皆欢喜无比,张牛儿却将大刀递与亲兵收了,至夏侯玄面前,端端正正跪下,吼道:“将军,牛儿有罪请将军惩罚” 夏侯玄心情高兴,扶起,笑道:“魏延英勇,你阻拦他不住,亦在常理,并不怪你。” 张牛儿憨憨挠了把后脑勺,道:“牛儿本来有机会将魏延生擒的,却让他走了。” 见众将疑惑,张牛儿又将见魏延马累而放其归的事情一说,张雄顿足叹道:“哎擒住魏延,那是多大的一件功劳啊张校尉你哎” 夏侯玄止住张雄,笑道:“无妨,既然牛儿可擒住一次,便可擒住二次。”夏侯玄一直对手下猛将的真实战力有些心虚,今见张牛儿竟与不逊于五虎上将的魏延战至平手,趁其马累,竟有机会将之擒获,如何能不欣喜。 “原来我手下的人还是蛮牛.逼的。”夏侯玄喜滋滋想到。 第三十九回 张雄见营地因为用火的缘故,损破不堪,不足为用。道:“将军,营地已坏,兵无依托,如何是好” 夏侯玄大笑几声,豪气道:“要野寨何用,明日夜晚,本将领尔等,便宿于那略阳太守府” 张雄惊道:“蜀军虽破,主力仍在,将军切不可急切冒进啊” 郭仁笑道:“张校尉勿忧,将军自有良策。” 夏侯玄盯视下面仍是烧的霹雳作响的余火,转而命令道:“众将听令,着士兵身不卸甲,就地打盹,明日一鼓作气,拿下略阳城入城后,大赏三军” 入夜,夏侯玄微觉凉意,外表粗狂却,内心却不失细腻的张牛儿不知从何寻来一件棉袄,奉与夏侯玄,正待要走,却被夏侯玄叫住。 “牛儿,你且坐下,陪我说会儿话。” 张牛儿也不忸怩,将大刀倚在旁边,坐于夏侯玄下手。见他抬头仰望星空,眼眶内有层晶莹。道:“少爷,你思念小姐了吧” 夏侯玄摇摇头,道:“我在想父亲,还有二娘,还有.”说道此时,夏侯玄喉结蠕动,哽咽了一下,深吸口气,道:“还有小时候一些.故人。” 张牛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牛儿,这场战斗完,你替我回去瞧看一下徽儿。” 张牛儿憨憨一笑,道:“牛儿就说嘛,少爷心里想的还是小姐哎。少爷,您不回去吗” “我回去干嘛。”夏侯玄自嘲似笑笑。道:“你去看看就可以了,给她报个平安。” 张牛儿接口道:“然后看雒阳城中那个不长眼的死货敢向小姐提亲,牛儿再把他砍成两段喂狗。” 夏侯玄哈哈大笑,拍拍张牛儿肩膀,忍住笑,道:“牛儿知我。” 魏军士兵以什为单位,各位围在火堆便,埋首打盹,天亮后,早有伙夫营做好热食,备好冷食,各自吃了,驱散一身夜冷,又揣了几个大饼在怀内。在将官的呵斥下,排好列队。 夏侯玄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纵火云于军前来回跑马,吃过早饭,聚集众将。 令曰: “张雄部于北门偏东千步列队,吴俊部于东门偏南处千步列队,齐鸣部于南门处偏西千步列队,金古牙部于西门偏北千步处列队。” 四将应答,夏侯玄重又交代道:“布置圆阵迎敌,只要任何一门涌出蜀军,所部便要前往咬住,并派出斥候往其他三将并本将处通告,三将一收到其他门的求援信息,便要迅速前往投战,不得耽搁” 众将轰然应答,吩咐完毕,夏玄拨马向略阳城方向,道:“本将预料,今日天黑之前,蜀军定要弃城往上邽方向逃跑,到时,便可奋勇追击。” 四将满心欢喜自去了。夏侯玄之所以如此肯定,却是得到高速捷报,其领军于略阳城西偏难五十里处一山口发现蜀军运粮队,并有二千余兵马护送,高速发挥骑兵优势,以声东击西之计,将护送的兵马引开,另派出小部精锐骑兵持火把,将几千车粮食尽皆焚毁,并得略阳往蜀军上邽城的求粮信。上言:粮食已撑不过八日,核对日期,正是今日。 魏军守在四门处,一直待到正午,城内还是没有动作,将官令士兵从怀内掏出大饼,草草吃了,重又打起精神。 夏侯玄将王平部屯在魏延弃城奔逃最有可能的路线南偏西上。此部,王平虽然名义上的主将,然而指挥权早就被郭仁夺过,倒不是郭仁贪权,只为求稳。 夏侯玄则亲领亲卫曲四处兵马,毕竟士兵站在野地里苦等,虽然日头不大,也很容易使人疲倦。夏侯玄每到之处,皆是欢声雷动,士兵重又振奋,所起作用,大抵如此。 至未时,郭仁观城内上空飞鸟惊慌扑飞,立即向于四门驻守的四部通知,着士兵打起精神,城内蜀军即将出城。 果然,申时,略阳城西大门,缓缓打开,从内蜂拥而出无数蜀兵,为首一军,打的是“张”字旗号,主将正是张嶷。 负责防守西门的金古牙立即着待命良久的斥候往四处通报,同时呵斥部下开始呈圆阵往蜀军靠拢。 裨将畏惧道:“大人,前方蜀兵..势大。” 金古牙回顾士兵,吼道:“将军神机妙算,早已算出魏军定从西门逃跑,呼吸之后,便有将军亲率数十万大军来援,有何惧” 士兵皆吼道:“无惧无惧” 金古牙领了军马,咬住张嶷部,稍时,又有二军出来,旗号皆是“马”字,一部帅旗为赤褐色,正是马忠部。一部旗色为黑色,正是马岱部。 此二部在张嶷部的掩护下,运送着略阳城内仅余的粮草辎重,从张嶷部后方,躲过金古牙部,往西南方向疾驰。 金古牙见另有两部蜀军遁走,而自己却被眼前的一部蜀军拖住,欲分兵,却又想起夏侯玄交代得布列圆阵迎敌,只得不甘的瞪了一眼,专心面对眼前的敌人。 而就在双马部已离城三里时,屯于城南的齐鸣部得到消息,急速赶来增援,马岱部在后,运了许多辎重,转头不顺,眼看着就要被齐鸣部咬住,却又飞出一路蜀军,正是最后从略阳城出、欲断后的魏延部。 见魏延大刀阔马直取齐鸣,吼道:“小辈哪里逃” 齐鸣回头一顾,瞧见那一面乌黑的魏字帅旗,想起与那猛将对阵时,因轻敌冒进,被其一刀拍中后背,吐血三升,卧床半月。 心中不由又惧又气,只觉得握着戟杆的双手一软,却由心底的傲气凭的生出许多勇气,将那股恐惧压下去,亦是大喝一声,就欲上前迎战。 却忽的想起那日得靠弓箭躲过一劫,便将长戟挂在马鞍上,从马股囊上取出长弓,搭了翎箭,对准冲过来的魏延迎面一箭。 魏延头一低,轻松躲过,齐鸣大急,急扯弓弦,又是一箭,魏延顺手一刀,将箭矢拍落地上,吼道:“兀那小辈,你好生无礼” 齐鸣哪里顾得上答话,使出绝技,连珠炮般又射出三箭,魏延堪堪躲过第一箭,险险避过第二箭,却不防备第三箭,眼见得直取咽喉,魏延只得偏身一躲,还是入其左臂。 魏延吃疼,大怒,吼道:“小辈拿命来” 齐鸣又欲搭箭,魏延马快,已冲至面前,对着齐鸣照面看下去,齐鸣万急之下,只得将长弓横档。 魏延一刀,势大力沉,齐鸣长弓应声而断,直砍在齐鸣左胸口,齐鸣闷哼一声,滚落下马,却因为魏延左臂作疼,右臂发力时,牵动伤口,所以力虽大,却偏离方向,被齐鸣的环锁铠一滑,并未砍进去。 齐鸣滚落地上,还未起身拿戟,魏延刀又至,只得顺势再一滚,同时拔出环首刀。魏延踏马而进,俯身将那大刀劈的如洒银屑。 齐鸣哪里br gt; yuedupageup 35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6部分阅读 里还招架的住,环首刀被磕飞,眼见得魏延大刀将至脖颈,齐鸣绝望大吼。 却只听得一声破空声,一箭从魏延背后射来,魏延大急,舍了齐鸣,往后营地,齐鸣大喜,爬将起来,见高肃收了弓箭,正挥舞长槊,飞奔过来,嘴上大叫:“魏延小辈看招” 砰长槊与开山刀狠狠对撞。二人一招过后,捉对儿厮杀。只见好一场大战。 魏延刀法势大力沉,刚猛霸道。高肃则相对力气较小,胜在长槊攻击多样,灵动四射。 二人战至四十余合,高肃渐渐疲于招架,呼吸急促,技法散乱,眼见得不敌,几次险象环生。 齐鸣上了马,持戟冲来,嘴上大叫:“孝恭,我来助你” 却见魏延不慌不忙,只将那一杆大刀舞的密不透风,三人又战了三十余合,魏延丝毫不见下风。 却又蜀军士兵叫道:“将军,前军已走远,远远处,魏军又来矣。” 魏延闻此,大吼一声,朝着齐鸣猛挥一刀,挡开阵脚,引军退去。 齐鸣正待要追,高肃拦住,道:“风吟,魏延勇猛,且足智,前方若有伏军,罪过大矣,且等将军来,再多定夺。” 三更,只有最后几个小时了,任务完成在望,求收藏。 第四十回 地理上肯定有错误,若是有天水那边的读者,见谅。 魏延掩护刚脱离金古牙部纠缠的张嶷,二人自领精兵断后,徐徐退去。 等张雄、吴俊部闻讯赶到时,蜀军早已去了多时,张雄本谨慎,否决了齐鸣追击的意见,皆待主将到来。 夏侯玄领亲卫曲赶到时,张雄至前,先将情况略一叙述,夏侯玄道:“不追是对的,魏延智勇兼并,追之必中其计。且况我军昨夜于野地一夜,又在日头下站了一天,身心俱疲,且引军屯于略阳城,休整几日后,再做定做。” 郭仁急道:“将军,此刻正是追击的绝妙时机,蜀军本已低落,加之昨夜中我军埋伏,已成丧家之犬,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夏侯玄深呼口气,尹渊紧张道:“将军,追不得啊。” “收兵回城,休整一日,再做定夺。” 尹渊长呼口气,却心有疑惑,待夏侯玄走后,扯住张牛儿,问道:“张校尉,我问你个事。” 张牛儿不敢懈怠,道:“尹先生且说。” 尹渊道:“昨夜只有你护卫在将军身边,将军可有何举动” 张牛儿挠挠头,道:“问这个干嘛” “大事,极为重要的大事。” 张牛儿道:“将军,先是与我说了一会儿家事,便睡了,直至清晨醒来。” “那将军睡时可说了梦话”尹渊略有失望。 张牛儿警惕道:“你要干嘛” 尹渊苦笑,道:“将军今日做决策时,稳重许多,渊想将这其中的原因弄清楚,以后每当将军欲冒险行军时,就拿出来制止将军。” 张牛儿略有迟疑道:“将军就是在睡梦中不断呼喊小姐的名字。好像,还哭的稀里哗啦。” 尹渊面露喜色,笑道:“以后阻止将军行险策有办法矣。” 魏军收服略阳城后第二日,张颌着人送来军粮,并捎信与夏侯玄,一方面赞其功,另一方面苦劝夏侯玄停住追击脚步。 夏侯玄看完,哂然一笑,丢在一边,不以为意;加之士卒早已休整完毕,夏侯玄率军启程,因不知地方兵马数量,不敢贸然分兵,便整军一处;因惧有埋伏,又令高肃部作为先头游骑部队,只在大军前十里处,探明道路,若有伏军,后面大军也可即时救应。 如此,谨慎推进四五日,高肃回报:前方十五里处便是上邽城,往西百里处便是夏侯玄先前招兵处天水郡。 郭仁蹙眉道:“前方诸葛亮以轨迹引诱郭刺史出城,突然夺取上邽军,尽得城中粮草辎重,而上邽为大邑,城墙高且固,城中粮草,不计其数,可供万余大军数年,魏延今引万余溃兵躲入城内,而上邽城中杨仪部亦有三千余人,倚城而守,犹如高山,难以翻越。” 说到此时,郭仁怨念的望了眼尹渊,道:“将军当场若是听仁言,此刻已于上邽城中饮酒矣。” 尹渊立即驳道:“若是魏延于撤退途中设有伏兵,只怕我前部已化为粉末矣” 二人虽皆有谋略,然而共同的缺点便是:自视甚高,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逮着机会变争吵。 夏侯玄心中烦躁,愠怒道:“勿得争吵事情既已过去,争吵何用快思破城之策。” 尹渊道:“除非奇策,否则只有等大将军来此,携带楼橹,云梯,脚弩,冲车,霹雳车之类,将上邽城四面围住攻打,方有可能攻破。” 郭仁却笑道:“仁断定,七天内,城中蜀兵必启弃城而走。” 尹渊略微点点头,亦道:“有道理,然而,现在还不了解诸葛亮对于陇右的态度,不能妄下结论。” 夏侯玄心中了然,二人指的是诸葛亮对于陇右的态度,失了街亭就等于失了屏障,是退回川蜀还是在陇右倚仗坚城固守。 如果固守,那么魏延得令就会死守;如果是尽数撤入川蜀,那魏延就得主动弃城。 这时,夏侯玄作为穿越者的最大优势又体现出来,他知道诸葛亮在马谡失了街亭之后,携了安定,陇西,南安三郡军民撤往西蜀。略一思考,见其道:“令高肃侦查上邽城与四面各处的通道情况。” 高肃得令,将哨骑四处放了出去,六七刻后回报:上邽郡东面、南面皆有水,魏延若奔逃,往北不可能,东、南不可能,只有从西面往冀县,过西县,最后到达蜀军总寨祁山。而往西的道路,一路平坦,偶尔有小丘,也不过几十米,没有险要的地势。 夏侯玄蹙眉道:“没有高山大川,没有截击屏障,我部若想将接近万余三千的蜀军完全拦住,绝不可能。” 此时,张雄趋上来,道:“将军,眼见得日沉,我军在何处扎寨” 夏侯玄略一思考,道:“于上邽城西十五里大道上。” 张雄正待要走,夏侯玄重又交代道:“另外,由吴俊部,齐鸣部负责扎营,士兵须携带兵器,铠甲排列于周边,务必做到:一有战事,十五个呼吸之内,即可弃铁锹而就刀枪。由张雄部、金古牙部、王平部成品字形列阵,面上邽城而背向营地。” 张雄疑惑道:“将军,士兵携带兵器、只有二部兵马负责建造,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夏侯玄无奈道:“不能完成,则挑灯夜作,总比被城内蜀军趁我营寨未建、前来冲寨的好。” 张雄在高肃骑兵的引导下,来到上邽往西的大道,先按照夏侯玄的吩咐规规矩矩不好三个大阵,尔后吴俊部,齐鸣部在大阵的掩护下,以什为单位,将盔甲等皆托在一边,成序排列。长枪倚架一起,却不解环首刀,有的持了铁锹掘地,做营地前方的陷马坑,有的从附近看法树木,扎其极为简陋的营寨,并制造了建议的拒马,鹿角等。 夏侯玄于前方品字阵的最前“口”,即张雄部,见了日暮中巍峨的上邽城,仍是有些不放心,便将高肃的骑兵分作十路派了出去,游荡在前方,但有军情,便可知晓。 实在是没时间,哎.急急码了一章,发上来。 第四十一回 约莫三刻后,就在日头将完全沉下去前时,大约从南面疾驰过来一队骑兵,有几个已经在马上摇摇晃晃,看来受了伤。 夏侯玄暗道不妙,上邽城西地势宽阔,随地皆可行兵,夏侯玄最为担心之事,便是魏延不拘俗格,从南面绕过来,攻打尚在热火朝天建立营寨的二部,而将自己这严阵以待的魏军主力给晾在一边。 骑兵小校奔马至前,滚落下马,惊慌道:“将军,南面出现大队蜀军,属下所管被射死十几个。” “可见对方旗号”夏侯玄一面上马,一面急问。 小校道:“最前方打的乃是魏字旗,旁边的看不真切。” 夏侯玄急道:“令吴俊、齐鸣二部舍弃眼下事情,列队迎敌。其余三部随本将前去救应。” 令才下,未带传令兵将命令传至吴俊、齐鸣二部,却见南面道路上,冲出一军,为首的,正是纵马驰骋的魏延。 见他左右呼喝,指挥着兵马一面冲击尚未列阵的魏兵,一面着人破坏还未完成的营寨框架。 这时,夏侯玄命令士兵懈怠兵器,铠甲放于身边的命令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最前方的魏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蜀兵完全吓傻了,直到到了眼前,才想起腰间还有一把环首刀,在军官的呵斥下,各抽了出来,前往抵敌。 虽然在长刀阔马的骑兵面前,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却也稍微阻挡了蜀兵的攻势,后面的魏兵回过神来,忙从旁边匆忙戴起铠甲,从枪架上持了枪戟,往前厮杀。 夏侯玄的命令传到,吴俊与齐鸣二人各组织起兵马,却见魏延在魏军阵里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无人敢阻,当有所不破者,魏延至,即破,蜀兵士气大振,杀声更盛。相对之下,魏军士气便在崩溃的边缘,只是维持的散乱的队形,苦苦支撑。 吴俊气的咬牙切齿,一踢马肚,持了长枪,直奔魏延而去,齐鸣急喊道:“吴俊,你非魏延对手” 吴俊眉眶欲裂,回首顾道:“风吟且好好领军,俊当以死报将军知遇之恩” 齐鸣无奈,一咬牙,忍下两次对阵皆差点被魏延杀败的恐惧,拍马迎上去。 吴俊远远见了魏延,自恃勇力,吼道:“魏延小儿,且来战你吴爷爷” 吴俊身材短小,若是空手肉搏,便有下盘扎实之便利。可是在马上,腿短,抓马不牢;手短,攻击范围不长,实在是占尽下风。 吴俊只凭着一股对夏侯玄的绝对忠诚所产生不畏死,怒吼着朝着魏延胸口一枪刺去,力道极大,隐隐间有破空声。 后者一惊,侧身避过,顺手一刀撩上来,吴俊收枪对击,一撞之下,堪堪平手。 魏延一怔,自诩力大的他,除了那一日被夏侯玄用计引进空寨遇见的那一将之外,于魏军中,还未遇到过敌手。今见此将,战意骤起。 二人重又缠斗在一起,此时,吴俊的身躯短小,技巧性不足,灵活性不够的缺点完全的暴露出来,只不过六合开外,吴俊已经疲于招架,刀法散乱,完全是靠着搏命的打法支撑。 二人战至第三十合,吴俊再也支撑不住,魏延一刀照面劈来,他双手持枪杆横挡,魏延一用力,吴俊只得仰面垂身,面色憋成青紫。 魏延怒吼一声,手上用力,吴俊抵挡不住,身子一歪,坠落地上,魏延一踏马,就待斩杀,忽的一箭射来,魏延侧身躲过,扭头一望,正是齐鸣。 见他持角弓,又欲搭箭,魏延想起上次被他射中左臂,虽然因为盔甲牢固,只伤了皮肉,仍是止不住心中盛怒,舍了在地上吴俊,直奔齐鸣,嘴上骂道:“肮脏货,就知道放暗箭” 齐鸣想起上次收弓不及,难以应对的经验,及舍了弓,持了长戟,猛喝一声,以壮胆,迎上前去。 齐鸣戟法精妙,却在力量上稍微欠缺。二人战至十五合,虽然表面上齐鸣未占下风,可其中滋味,只有齐鸣亲身体味的了。 他只觉得双臂生疼,魏延的每次出刀,皆是威猛霸道,那其中的力量顺着戟杆顺上来,震得齐鸣微微发晕。 二人斗至三十合时,齐鸣终于是抵敌不住,戟法散乱,万分危急时刻,却是吴俊忍住胸口气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捡起长枪,战马早已跑远,只得从边上随便骑了一匹无主战马,摇摇晃晃的骑着马赶过来参战,战马一颠,吴俊又突出几口鲜血,魏延那一刀直砸在胸口,力道极大。 二人一前一后死命缠斗魏延,后者丝毫不惧,越战越勇,横挥一刀,荡开齐鸣长戟,往后一刀顶在吴俊身上。 后者疼的吼叫一声,竟用舍了长枪,一把抓住魏延长刀,怒目圆睁,横肉乱颤,怒发冲冠,嘴角溢血,龇牙吼道:“风吟,快刺” 齐鸣悲愤一吼,尽己之力,持了长戟,猛的刺向魏延背部,魏延见吴俊无惧死亡扯住自己刀尖,不由赞道:“好汉子” 猛听的后面风声起,想躲避时,却因武器被吴俊死死扯住,只得舍了大刀,纵马跳开。 吴俊从身上拔出魏延大刀,又是一口血吐出来,用尽最后之力,高高举起,吼道:“蜀兵快快速降,尔等主将兵器已被我所得。” 登时,魏兵士气大振。 魏延从一个小校手里持了长枪,欲杀上来夺刀,却见小校喊道:“将军,魏军大部来矣。” 魏军急道:“速退”却又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拿着自己的刀,摇摇欲坠的吴俊。赞道:“是条汉子,有资格拿我的刀” 语罢,领军急退。 夏侯玄领大部来援,见蜀兵破坏了营寨,远远退去,诸将请战,夏侯玄止道:“勿追,整理营寨才是大事。” 每天五千字,实在吃力,下个月还是每天三千五左右,保质保量好了。呃,偷点小懒,贴点书友高肃的原创资料。他对于古代战斗的研究,让我有如高山仰止的感觉。 骑兵在古代战场的作用十分突出,因为可悲的步兵长时间不被重视,一直缺乏充足的训练,虽然在战役机动性上步兵不如骑兵,但是在训练充足的情况下,步兵的训练成本,训练难度,装备成本比骑兵低多了;战略机动性上,优秀的步兵要强于骑兵。 正规军队中,步兵和骑兵是相辅相成的,骑兵是铁锤,步兵是铁毡,骑兵将被打乱秩序的敌军向步兵坚阵前驱赶。 步兵军阵的优势在于整体的组织严密与纪律性,发挥这一优势最佳的武器载体是长兵4米半长的长矛,节省铁和工时,保证杀伤但是只有长矛的步兵在面对远程杀伤时,要面临较大伤亡除非装备很优良的铠甲,在书中的背景下不现实,并在士气上受到不小的打击,因此,必须有一定比例的刀盾兵掩护长矛兵,攻城的时候也需要刀盾兵爬城。 骑兵简单的分可分成重骑和轻骑,两者区分不按装备重量,而根据作战方式,轻骑是投射骑兵,装备角弓和环刀,再有一身轻便的皮甲护身就可以了。重骑中,最核心的力量是具装甲骑,负责最重要的任务,其他重骑不需要马铠,一保证机动性,这一点在对付轻骑时十分重要,在面对素质一般的步兵时,这种重骑也能发挥极大的作用,快速的冲击和侧面“切削式”的攻击可以迅速的瓦解敌方士气,对方的步阵中,一般士兵装备差,难以对抗;精锐装备太重,追不上。具装甲骑要用在决定性的进攻上,毕竟它太珍贵了。 重骑兵的装备主要是长兵三国时戟多,后来马槊逐渐开始取代戟的地位和环首刀。长兵使用太过麻烦,需要很长的训练时间,刀的使用就便利多了,可以速成。就站作者采取什么路线了,我比较推荐两条走路,普通重骑兵一开始用刀,同时训练基本的长兵使用,训练结果优秀的士兵将装备马槊,一般的士兵用戟,同时,最优秀的选入具装甲骑。这样即保证军队规模,又能保证精锐的比例和补充能力 文中的时代弓有角弓和木弓可以选择,骑兵必须用角弓,木弓要到达威力和效率,会做的很长,马上用不了。 弩只给步兵用骑兵只能用威力弱的臂张弩,没有意义,但是强弩毕竟太贵了,优势是训练方便,五季考虑怎么装备吧,弩手的训练可以使用类似拿战时期排枪的训练,将动作分解,反复练习。 还有种铁胎弓,推荐制造装备这个功劳可以安排给某个谋士龙套,这个弓本身不使用一点铁,是使用铁质模具层压胶合竹篾制造,非常适于流水线板般的批量制造,而且不用牛角和牛筋,非常便宜,工期短,一年四季都可以制造,一张好的角弓就需要用时数年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最大威力上要弱于精制的角弓,材料上先天缺陷,角弓可以做到150磅的拉力甚至更大,但铁胎弓似乎只能做到100磅左右了。 又,弓这个东西,自身重量越轻越好。 第四十二回 齐鸣扶着是不是凹凹吐血的吴俊挣扎到夏侯玄面前,二人颓然跪下。 “将军,末将有愧,未能保守营寨,击退蜀军。” 夏侯玄返过身来,紧紧盯视二人半响,张雄在旁,以为夏侯玄要追究二人之罪,稍有担心,道:“将军,吴校尉、齐校尉已尽职矣。” 夏侯玄啐了一口,道:“谁说要处罚了”语罢,飞速上前,扶起双膝跪地,身躯歪斜的吴俊,检查其伤口,因魏延之刀,刃尖极宽,以至于吴俊左肩上被搠个大窟窿,内流黑血。 夏侯玄苦脸皱眉伸指替其刮去周边的肉屑,叹道:“吴俊受苦了。” 吴俊挣扎站起,从旁边小校手中接过魏延大刀,递与夏侯玄,道:“属下无能,损马折兵,却只拿下敌将武器,让其逃遁,请将军责罚。” 夏侯玄忽的起身,顾后道:“牛儿,从众军前来大宛良马一匹,换上火云所配之鞍及甲,我要赠与吴校尉。” 吴俊忽的拜倒,艰涩道:“谢将军。” 又见齐鸣在一旁,而手上拿着断弓,道:“亲兵,取我弓来。” 卫兵依言,夏侯玄亲自将精锐角弓递到齐鸣手上,道:“风吟,望多杀贼。” 齐鸣轰然拜倒,慷慨道:“鸣当以死报将军。” 赏赐完二人,夏侯玄想到:魏延足智多谋,亦是最喜欢行奇计,险策。仍是不敢懈怠,为防止魏延又回来冲击,便将兵马皆布置了出去,而营寨又未建成,只得吩咐才被蜀兵冲击的吴俊,齐鸣二部士兵放下手中带血刀剑,重又从尸体堆里翻出铁锹一应的物具,继续干活。 夏侯玄见士兵面皆有疲色,稍有不满,士气低落,生怕士兵怠工,便将赤霄剑递给旁边的盾构收了,一面脱铠甲。 郭仁会意,道:“将军,您不会想亲自动手建立营寨吧” 夏侯玄点头道:“非如此不能振士气。” 郭仁急道:“这样有损将军威严,而士兵皆知张易道为将军心腹之人,将其派下去,与士兵一同做活,既可提升士气,又不损将军威望。” 夏侯玄想想也是,便停下手,道:“牛儿,盾构,你二人脱下铠甲,下去干活。” 二人面面相觑,张牛儿咽了口唾沫,艰涩道:“将军” 夏侯玄超其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快去” 二人不敢迟疑,忙脱了铠甲,露出一身如铁板似地腱子肉,愁眉苦脸的吆喝着加入士兵们的队列。 立即,效果大显,且不说需要十几个士兵才能勉强抬起的一根圆木,盾构一人可以扛起两根。就说士兵见主将手下贴身护卫也下地与自己一同干活,心中的委屈顿时少了许多,手上劲道也用大了。 如此,终于在子时时,营寨简陋建成,而城内蜀兵也没有再出城,夏侯玄吩咐兵马轮流巡逻,并让士兵睡时不许卸甲,武器离身不能超过三步。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夏侯玄还在睡梦中,却听得高肃奔来,步调急促,喊道:“将军..将军。” 高肃向来稳重,此番如此急促,莫非魏延又袭营了,猛的翻身,登时胸口被磕的生疼,原来并未卸甲,拿了赤霄,急问道:“出何事了” 高肃缓了口气,道:“上邽城内空无一人,蜀军万余兵马都不见了。” 夏侯玄急道:“不见了” 高肃道:“末将今日清晨领兵巡逻,见城墙上并无敌军,便令人巡视周边道路,见许多道路皆有许多蜀军丢下的废弃物资,末将心疑,便另有往西追看了十五里,见路上车痕迹明显,因此,末将断定,蜀兵逃遁,特来禀报将军。” 夏侯玄颓然坐下,沉思半响,叹道:“魏延计谋,果然层出不穷,此昨夜那番袭击,并非冲击尚未建成的营寨,而是给我造成一股错局,即蜀军乃是准备与我军做长久的交战,他却早已准备好,天黑时,领了兵马全部撤退。” 高肃道:“将军,那现在该怎么办” 夏侯玄站起,道:“整军入城,先让将士们睡个好觉,吃餐饱饭。” 夏侯玄领兵至上邽城下,城内并无动作,便令张雄派一军撞开城门,派出几敢死队入城侦查,回报:城内只有稀稀散散的百姓,蜀兵,并不见一个。 夏侯玄指挥魏兵进入城中,首先,差点仓库,蜀军可能怕烧粮会引起蜀军的怀疑,因而留下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夏侯玄先令劳作一夜的士兵先好好休息,自己却召集众将,聚议事情。 众军排列,按照位置一一坐好,夏侯玄道:“本将领兵从街亭南下,追击蜀军,仰仗众将及部下士兵死战,战果不小。” 众将忙起身,道:“全仰仗将军神机洪福。” 夏侯玄挥挥手,示意众将坐下,道:“现如今,魏延令蜀军于渭水以北主力往西逃去。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诸将可各抒己见。” 郭仁正待说话,却见尹渊忽的站起,道:“将军,不可追击。” 夏侯玄无奈的摇摇头,道:“且说说理由。” 尹渊道:“将军自领兵南下以来,连破魏延几阵,并攻占了略阳、上邽二城,功劳已足矣,而前方乃是西城,祁山,皆是蜀军主力所在地,而诸葛亮又足智多谋,我军若是继续追击,定然中伏。到时,右将军之部远在街亭,大将军之部未至陇右,我军孤立无援,情势危急啊。” 郭仁冷哼一声,道:“若是将军当场听你的计策,恐怕现在还在街亭营寨中饮酒歇息,安有今日的功劳” 尹渊大,然而郭仁所讲皆是实话,又无从辩驳,着实憋屈。 郭仁又是一声冷哼,道:“将军,此番魏延兵精粮足,而未经一战,便主动弃城逃遁,可见,诸葛亮定是决定全军退往川蜀,可见其斗志已失,如此,即便蜀军设伏,又能奈将军如何因此,仁以为,当乘胜追击,且要速度,整军一日后,便可出发。” 夏侯玄思考半响,还是觉得郭仁之策更为合适,继续追击,只要不冒进,便可以跟在蜀军后面,他退一步,我便进一步,这样,可一战不打,便可将收服陇右诸郡的功劳全部据为己有。 而此刻,蜀军势大,差点就由街亭直取关中,威胁二京,而自己首先协同张颌重夺街亭,尔后又追击蜀军,连得二城并无数辎重,杀敌无数,若能一举收服陇右,这份功劳,虽说仍是不能与司马懿平起平坐,至少有了分庭抗礼的实力。 思及此,夏侯玄忽的站起,道:“如怀..” 一个德字还未出口,尹渊却突然奔至夏侯玄面前,单膝跪倒,扯出其衣袖,道:“将军,想想小姐,不可冒险啊” 夏侯玄一怔,嘴巴忽的凝固住,他俯下身,逼视尹渊,狠声道:“你怎得知” 尹渊朝着张牛儿望了一眼,后者会意,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夏侯玄松口气,重又坐下,道:“为了因为小姐,便不可去追” 尹渊见夏侯玄语气中沉稳许多,暗道果然有效,便道:“将军,渊也曾闻将军与小姐乃是大魏第一的友爱兄妹,渊曾暗自揣测小姐心思,小姐定然只是希望将军平平安安,这许多功业大事,她肯定不关心的。因此,将军此番前去,虽然有可能成就不世功业,可是也暗藏危机,若是一个不小心,小姐岂不伤心。” 夏侯玄坐于榻上,听尹渊言,他其中有许多不敬之言,却没有暴怒,反而以手掩面,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郭仁见势不妙,略一思考,却微微一笑,论起夏侯玄的私事,有谁知道的比郭仁多,见其起身,缓缓道“将军,正因为小姐,所以才更要进兵啊。” 他这话说的巧妙,尹渊着眼当前,郭仁却放眼长久,这句话隆隆的告诉夏侯玄:您若想救下小姐,就得足够多的功业啊 见夏侯玄沉思半响,忽的,他捂住脸面的手动了一下,忽的移开,站起,吼道:“整军备战,一日后,往西追击蜀军” 哎,时间好紧。 第四十三回 一日后,夏侯玄不顾众将的苦劝,领兵往西追击,还是先前的老办法,先令高肃领骑兵先行,以探明道路;又以张雄为前部,金古牙为右军,齐鸣为左军,王平部为后军,又因为吴俊刀伤未愈,留于众军养病我,其部夏侯玄亲领。 追击五六日,至天水城下,马遵出迎,道蜀兵大部如风般,沿路并未攻打城池,而是转而往南去了,方向为蜀军主力所在地祁山。 夏侯玄又问沿路可有城池,马遵回报:中间并无大城,只有一座小县城,名西县。 夏侯玄一笑,心道那不是诸葛亮摆空城计的地方么不过夏侯玄对于这等野史,向来付之一笑,令军马在天水郡治冀县休整一日,补充粮草,又率军急往西城方向急追。 三日后,高肃前方遭遇敌军,位置是在武功山附近,不过蜀兵极少,看来如同高肃一般,亦是游探的骑兵。 夏侯玄鼓动军马前进,继续往前进,尹渊仍是苦劝,夏侯玄追的兴起,年轻气盛,加之有郭仁鼓动,不予理会。 又行了半日,夏侯玄沿着大道直往西县大进,问起当地土人,答:西城便在前方不远,纵马,三刻便可到。 郭仁为求谨慎,又问起周围地势,土人告之:西县往北,只有两条路可通;一条为大路,一条便是武功山小道。 正问见,前方突起兵马,远远望之,乃是高肃,见其至前,滚落马下,道:“将军,前方有埋伏,请将军速速退兵。” 夏侯玄望了眼高肃部众,见完好无损,疑惑道:“敌军伏兵多少” 高肃道:“未曾见到。” 夏侯玄怒道:“为何说有伏兵” 高肃回道:“末将引兵至西县城下,见城中城门大开,军民皆镇定自若,并有一人,披鹤氅,戴纶巾,引二小童携琴一张,于城上敌楼前,凭栏而坐,焚香操琴,后有帅旗“诸葛”。” 夏侯玄惊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急道:“空城计竟真的存在” 尹渊道:“空城计将军,你说前方蜀将乃是故作空虚。” 夏侯玄稳住情绪,凝重点点头。尹渊道:“将军,蜀军兵马,主力未失,前方若真是蜀诸葛亮在,若说城内无兵无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肯定是诸葛亮的诡计,引诱将军大军来到,他便伏兵尽出。将军,你千万不能轻信啊。退兵吧,退回天水,或者再往西收服陇西,仍是大功一件。” 郭仁亦蹙眉道:“将军,诸葛亮向来稳重,不肯行险计,没有十分八九的把握绝不实施,此番定然有诈。将军可速退。”此次,饶是郭仁,亦觉得蜀军有诈。 夏侯玄哈哈大笑,此刻他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历史上的空城计果真存在,那么,自己便可擒下诸葛亮,此功,足可以让自己一步登天。 夏侯玄兴奋的只觉得心都在微微颤抖,这种亢奋,逐渐的将理智推到一边,见其狠声道:“兵马聚集在一起,进” 尹渊,郭仁齐声劝道:“将军,三思。” 其余部将亦齐劝,夏侯玄一咬牙,一挥手,道:“前进” 众将无奈,只得引兵前行。不过三刻,到达西县下。夏侯玄引兵,慢慢策马往前,果见一人坐于城楼之上,笑容可掬,焚香操琴。左有一童子,手捧宝剑;右有一童子,手执麈尾。城门内外,有二十余百姓,低头洒扫,傍若无人.。 夏侯玄大喜,却不着急前进,而是叫来齐鸣,道:“孝恭,你且领兵前往城中侦探一番。” 高肃一怔,面有不相信神色,脸上皮肉挪动,郭仁道:“将军,城内定有埋伏,高将军去便无回矣。” 高肃低头道:“既然是将军命令,肃定当以死行之。但是,肃死不足惜,可肃部下这八百余人..还望将军三思。” 夏侯玄此刻见情形如同演义记载的一般,心中思维已经被定了型,认定蜀兵此刻决无伏兵,便道:“那本将自去侦探一番。” 高肃慌忙止住,道:“将军,末将领命。” 高肃才去,夏侯玄又唤来齐鸣,道:“风吟,你射上一箭试试看。” 齐鸣道:“将军,护城河宽阔,箭虽能射到,然而定是强弩之末,无甚杀伤力。” 夏侯玄这才作罢,等了片刻,却见高肃从城中飞出,大叫道:“将军,城内无兵,无兵。” 夏侯玄大喜,顾头道:“进兵,进兵,生擒诸葛亮者,千金赏,万户侯。” 夏侯玄再也不能抑制住心头激动,拔下赤霄,一踢马肚,带头往城中冲去。 在高肃部后面,由亢奋的主将领着,魏兵从城门源源不断的涌入四千余人。却因为、夏侯玄一个劲的鼓动前进,完全失去了队列,散乱至极,乱哄哄的如无头苍蝇,四处冒进。 夏侯玄跟在高肃后面,突入的深了,正准备上城楼捉拿诸葛亮,却觉得城内安静的有些诡异,不但无兵,而且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高肃率先醒悟,道:“将军,这城池不寻常,将军,还是退吧。” 夏侯玄已经完全处于亢奋状态,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擒诸葛。哪里还听得进,不断的朝着后面呼喝:进进 忽的,就如同晴天里起了个霹雳,从民房内发射出无数箭矢,此时,一座座平时简单、不起眼的民房就如同坚固不可破的碉堡。 从其中突突的吐着毒舌,如雨,如蝗,铺天盖地,如潮如水的涌过来,瞬间就席卷了处于狭窄巷道,根本伸展不开的魏军。 民房距离街道距离极近,夏侯玄粹不及防之下,被一箭射中后背,在马上摇晃几下,眼见得又几支箭矢呼啸过来,夏侯玄背部吃疼,眼睁睁的看着,却难以控制自己的躯体躲避。 夏侯玄绝望的吼叫一声,却是高肃猛的赶过来,一长槊挥过来,替夏侯玄挡下当前几箭,民房显然经过诸葛亮的精心准备,不但经过的加固,而且有固定的射击孔。 其士兵躲在其内,房屋内满是箭矢,蜀兵们操控弩机,近距离的一箭箭射杀近在眼前的魏兵。 夏侯玄背部之箭入进太深,已经无力,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握着赤霄剑,头却垂在马上,高肃在一旁,将长槊挥舞的密不透风,护卫着夏侯玄往城门撤退。 忽有一队蜀兵见夏侯玄装束,在将官的带领下,呼啸着从民房内冲出来,一排长枪齐刷刷刺向夏侯玄,高肃一面躲避着箭矢,一面护在夏侯玄身边,将刺过来的长枪齐齐斩断,却因为在这一下,一支箭矢从房内飞出,直射入高肃下腹,后者闷哼一声,仍是坚战不退。 又有几箭射来,高肃无奈只得舍了眼前的敌人,去抵挡弓箭,却顾此失彼,被前方几杆枪刺在身上,好在盔甲精良,并未太深,仍有战力,却耐不住伤多,已是摇摇晃晃,几乎落马。 正在万分危急时刻,却听的不远处一雄壮的声音大吼: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正是张牛儿,高肃大喜,回到:“张校尉,将军在此,快来救应” 哎,终于完成了。 第四十四回 几士兵围成圈前后刺来,夏侯玄因为背部伤深,已经完全伏在马背上,如死了般。高肃无法,只得将长槊迎战前敌,却顾不了后面,登时又有三四根长枪刺入夏侯玄背部,好在鱼鳞甲精良无比,可一力大者还是堪堪刺入右肋。火云一甩马蹄,蹬飞几人,高肃回身,将那几人斩杀,不过三四次呼吸,二人身上又被两侧民房碉楼射中几箭。 却在此时,张牛儿挥舞着大刀,满眼通红的从主街道赶过来,护在夏侯玄周边,望了夏侯玄身上插得跟刺猬一般,眼眶溢血,将那一口虎牙要的嗑嗑作响,面上横肉飞颤,吼道:“诸葛匹夫”语罢,就欲冲上城楼,找那被兵马重重包裹的楼上焚香弹琴之人拼命。 高肃忍着疼痛,一面抵挡箭雨,吼道:“张校尉,将军安危要紧,快撤” 张牛儿醒悟,二人一左一右,往城门口冲突而来,冲到城门处,见燃起大火,熊熊烈烈,人马不能进出,又见盾构提着两个大锤在门口处没头苍蝇似乱窜,见了张牛儿,急迎上来,问道:“将军呢” 二人稍微闪开一脚,盾构见了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周身上下中了十余箭、鲜血流满火云的夏侯玄,不由将双锤互相碰撞,仰天怒吼。 高肃等纵马几次欲冲出城门,奈何火势极大,战马惊惧不 yuedupageup 36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6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7部分阅读 ,高肃仰天长叹:“蜀兵大部将至,将军休矣奈何奈何” 盾构闻言,竟跳下马,步行冲至城门处,一头扎进烈火中不顾着皮焦肉烂,以双锤猛烈击打城门,城门起火,本就摇摇欲坠,被盾构锤了三下,轰然倒塌,横亘在出城道路上,烧的更旺,战马仍不能过。 盾构大急,悲愤的望了眼从各民房里冲出来,越聚越多的蜀兵,决然一吼,竟往火堆中冲去,道:“张牛儿,高肃,护将军从盾构身上踏过。” 他竟是想把自己的血肉之躯伏于起火城门上,高肃大惊,情急之下,喊道:“盾构,可杀马” 盾构醒悟,急回来,含泪将巨锤轰击在自己的坐骑上,又将马尸拖到城门处,用尽全身力气举起,丢在大火上。 重又回来,急道:“一马不够” 张牛儿只得下马,喊道:“可杀我马” 盾构重又杀了张牛儿一马,奈何城门过宽,仍是不能过,高肃视战马,就如自己的命一般,无奈,只得又让盾构杀了。 三马并列,看看在大火中整理出一路来,由高肃在头牵马,张牛儿,盾构二人马后断后,步行护着夏侯玄冲出西县,投往北大道而去。 在夏侯玄的催动下,魏兵万余人,进入西县城中的便有四千余,留在外面的仍有六千,见城内不断冲出浑身被射的跟刺猬一般的队友,惊慌失措的叫道:“城内蜀兵,不计其数。”又有蜀兵从城楼上扔下夏侯玄帅旗,并大吼:魏将夏侯已死,尔等速降 城外魏兵士气瞬间崩溃,军官喝止不住,齐齐往北边大道逃去,等三人护着夏侯玄,浑身肉焦味的冲出来时,外面只剩下逃命的魏军。 三人无法,只得步行护着夏侯玄,随着逃命大军往北疾奔,行不过几里,却见背后蜀将铺天盖地追来,为首者,便是魏延。 三人因是步行,速度极慢,欲寻马,放眼周边,都是魏军步卒,有马者,皆奔在最前。又因为三人精锐铠甲太过显眼,便急将盔甲脱去,又胡乱的在仍是昏迷不醒夏侯玄身上套了一件普通士兵服装。 行不过几百步,前后士兵又齐齐往右折转,张牛儿扯住一个小校喝问,答之:前方又出现大部蜀军,军中有西县本地士卒的,领着大家往武功山小路而去。 高肃叹道:“这宽阔大道,众军发力,蜀兵不能阻;以诸葛之智谋,大道上定然是疑兵,他却将大部布置在武功山小道,山地险阻,便于截杀,我军休矣” 张牛儿道:“孝恭,那我们便往大道走” 高肃摇头道:“我们一人四骑,即便蜀兵是疑兵,我们也敌不过,还是藏于大军中,较为稳妥。” 张牛儿急道:“可你说那路有伏兵” 高肃扯了战马疾走,道:“见机行事,大不了躲入山中。” 三人护着夏侯玄,随众军往武功山小道而走,沿路,但见蜀兵骑兵从后面掩杀魏兵,如虎扑群羊。 几人好在腿脚奇快,一直处于魏军溃兵中间层,并未遇敌,逐渐的,两边道路越来越险窄,又见一座直入云霄的山峰,正是武功山。 魏兵越来越少,几人往后望,已经隐约可见蜀兵亢奋到扭曲的脸。忽的前方兵马又是一阵马蚤动,士兵开始往后退来。 高肃叹道:“前方伏兵出矣,已成前后夹击之势,张校尉,盾构,我们护着将军往山上走” 几人往山边移动,却因为三人护一马、马上人提剑,引起蜀兵一部骑兵的注意,人数约在百人左右,在队史的呼喝下,开始朝着夏侯玄一行冲过来,几人刚到山边小路,急退往山里。 盾构在后,一对霹雳锤舞的如闪电般快,虽然是步战骑,以一敌众,仍是丝毫不落下风。 山路渐渐崎岖,蜀兵战马难行,又见盾构勇猛,讨不到便宜,蜀兵军官虽心知自己追的定是魏军大将,可还是下令先撤军,往下建功去了。 高肃三人牵着火云,驮着夏侯玄在山里如没头苍蝇一般走了许久,直到完全脱离蜀兵,才寻到一处山泉,将夏侯玄从马上放下来,却因为他身上中箭太多,连铠甲也不敢脱。 张牛儿从身上撕下一块麻布,在泉水里打湿了,替夏侯玄擦去脸上血污,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失血过多。 “水”夏侯玄喉结蠕动,挤出几声,细如蚊声,几不可闻。 盾构放下大锤,又鞠了一捧水与夏侯玄。 高肃在旁,见夏侯玄身躯仍是止不住血流、时不时抽搐,不由掩面长叹,他自负一身本事,却因为门第低微,不得重用,直到跟随夏侯玄,不但令自己统领精锐骑兵,且言听计从;可如今.. 哎高肃长叹一声,起身道:“我略懂草药,且去附近看看,看有何止血的药草不,你二人一定要将将军看好了。” 二人应答,高肃自去了。 第四十五回 高肃转而进溪边,凭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开始寻找草药,可这寻药一事,何其精妙,那些个珍贵草药,除非摆在高肃面前,他才有可能认得,可这茫茫草海,何处寻觅。 高肃走了二刻有余,只摘了几颗野果,草药一颗也未寻到,想到夏侯玄伤势深重,如若再不施救,必死无疑,不由颓然坐下,仰面长叹,无可奈何。 突地,高肃恍惚间听到一阵女声,心中一顿,忽的站起,握紧长槊,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 却听的一声嗔中带笑的女声:“小兰,快些回来,灌木中多刺,小心扎了手。” 那声音却不如二八女孩一般清喉娇啭、如莺般啼,却柔软到极致,温润到极致,又如水一般轻灵,如羊绒一般柔软,那既嗔且笑的风韵中,却又带点温香美酒的醇厚悠长,其中的成熟意味,那一种岁月凝练的风华,光闻其声,足可令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好在高肃对于女子,向来不以为然,便循声过去,拨开树叶,只觉得眼前一亮,气息一摒。 见前方草地上,一灌木丛边,一个二八左右的侍女,正费力的弓着身子,手伸进去,一面道:“小姐,这株草好像很大。” 她身后却站着一女子,一身淡黑色的曲距长裙,却不像大多数女子一般长裙下摆长可曳地、如喇叭一般、将双脚完全遮住,而是如越往下越细,却只是遮到脚裸,将那一双极是小巧精致的淡黑色小足露了出来; 因为长裙紧凑,可见双腿极长极细,而延伸至臀腰时,那一个臀儿,竟不见了小脚、双腿时的小巧玲珑,竟毫无征兆的如圆盆一般,极是饱满丰润,由那淡黑色长裙紧紧包裹着,挺翘无比,却不是夏侯玄那种精致小巧的圆润,而有一种略带肥厚的丰满。 再往上,局势突变,那种方才的饱满全然不见,却又恢复了玉足细腿的精致风韵,那被裙身包裹的细腰,光滑柔软的就如同蛇身,又如一束纤细的白绢,系着一条淡绿色的腰带,将原本就细的只堪一握的腰身束的更加纤羸。 再往上,局势又变,如此跌宕起伏,早已是风华万千,可高肃对于此等事情近乎免疫,眼前一亮后,只扫了一眼,便将那可令任何男人血脉喷张的风景掠过。 见那女人那羸弱的细腰上,竟又逐渐变宽,裙身更紧,将胸前那一堆高耸饱满的圆润包裹的惊艳无比,随着那女子的轻笑而微微颤动,呼之欲出。 她的肩部美丽象是削成一样,极是狭窄,与细小的腰身映衬着胸前更加突兀;脖颈细长,下颚圆润,白嫩的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微微显露,冰肌莹彻,柔弱无骨;淡妆素抹,不施香水,不敷脂粉;却又淡淡幽香传出。 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三分发抽其髻直向上,那正是月中仙子飞升时的发型;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两瓣淡粉色的花蕊包裹着两排细长的米牙,嘴角旁边,竟有二个浅浅的酒窝,又为她带来了一丝丝成熟的调皮。 一双圆弯如月的细长凤眼,眸清似水流盼生芳,不经意间流露的,竟是岁月结成的成熟、祥和的绝对风华。 整个结合在一起,小巧径直的玉足,修长的双腿,丰润的厚臀,细如蛇身的羸腰,饱满的胸前,雍容却不失温软的笑容,一种成熟娴熟、却又圣洁无比的气质迎面扑来。 这巧夺天工的无上杰作,就被高肃直接无视,见他直接冲到那女人面前,几乎是喝问道:“不知小姐可懂医术” 那女子被吓了一跳,轻灵闪开一步,直视高肃,说来奇怪,那眼神极是温暖安心。高肃竟止住暴戾之气,躬身道:“小姐,我家少爷被山中野兽咬伤,生命垂危,还望小姐搭救。” 那女子急将正在俯身采药的少女唤起,道:“小兰,随我去救人。” 被唤作小兰的女子站起身,却还是一个为长大的女孩子,见其警惕的望着浑身是血的高肃,极不情愿。 那女子笑道:“别耍小性子,他只是被野兽咬伤,并不是坏人。” 高肃忙不迭点头,道:“对对对.还请小姐快些起行,我家少爷快支撑不住了。” 那女子不在迟疑,稍微提拉了一下裙角,蹲下身,正待把旁边的药篓背上,高肃急往前,抢着背了,径直朝着溪边走去。一面叫道:“小姐快随我来。” 而正昏迷不醒的夏侯玄,一开始还只是轻微的颤抖,到后来,竟至全身痉挛。张牛儿一面紧紧压住,一面浊泪横流,叫道:“少爷,你一定得撑住啊,撑住啊。” 眼见得夏侯玄气息越来越急促,手脚乱舞,极是暴躁,嘴中迷迷糊糊的哼唧着。 张牛儿凑近了,才听得他在叫小姐的名字,却又没有法子安慰他,突然想起少爷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荷包正是小姐所绣、所赠。便笨拙的从夏侯玄脖子里揪出来,又把他的手拉上去,让其握在手里。 说来奇怪,夏侯玄竟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再颤动,张牛儿松了口气。仰天叹道:“神仙啊,你快下来救救少爷吧。” 1.首先热烈恭贺一下第二女主出场,声明的是,诸葛果与夏侯徽是不能共存的,她也不能夺取夏侯徽在小玄子心中的至高地位。因为她的出场实在太过浓重;本来不想写这么多,手一顺,写滑了。。 2.又没时间了。再贴身资料。我有罪。乃是曹植的洛神赋。写的真的很好,赞美女子的绝佳诗句啊。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蚁说弥裕薅毯隙取<缛粝鞒桑缭妓亍q泳毙阆睿┲食事丁7荚笪藜樱ビt器俣攵耄廾剂辍5ご酵饫剩┏菽谙剩黜祈谈u腥ā9遄搜抟荩蔷蔡逑小h崆榇绿挠谟镅浴f娣跏溃窍裼ν肌e抟轮淤猓硌讨14鹘鸫渲资危好髦橐砸<队沃穆模肺礴狁铡n15睦贾及猓锦仵橛谏接纭s谑呛鲅勺萏澹藻垡枣摇笠胁伸福乙窆鹌臁h鲤┩笥谏皲百猓赏匿ァs嗲樵闷涫缑蕾猓恼竦炊烩n蘖济揭越踊顿猓形2uu恰t赋纤刂却镔猓庥衽逡砸`导讶酥判蓿枷袄穸魇骨慝熞院陀栀猓盖痹u凇v淳炀熘钍蒂猓逅沽橹移邸8薪桓x再猓暧淘ザ伞j蘸脱斩仓举猓昀穹酪宰猿帧s谑锹辶楦醒桑阋嗅葆澹窆饫牒希6跽a簟q登崆院琢3艚啥聪琛<吠恐袅遥睫勘鞣肌3ひ饕杂滥劫猓Ю鞫殖ぁ6酥诹樵渝荩毙ヂ拢蛳非辶鳎蛳枭皲荆虿擅髦椋蚴按溆稹4幽舷嬷罕踔闻l巨斯现奁ベ猓角ev来Αq锴嵫o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第四十六回 张牛儿正垂下头,忽听得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听得盾构在旁边大叫:“张校尉,高肃真的把神仙请来了,真的请来了” 张牛儿往后一瞧,一双牛眼瞪得如铜锣,喃喃道:“仙女来了,少爷有救了。” 高肃领着那成熟的女子至夏侯玄面前,女子一见浑身被插得如同刺猬的、手上不知跩着何物的夏侯玄,眼神一疼,却又微蹙秀眉,面有艰涩。 还未答话,却见那个被唤作小兰的丫鬟扯了女子的衣袖就要走,一面愤愤道:“这哪里是被熊咬伤了,熊还会用箭吗” 女子轻轻的止住小兰,转而向高肃,正色问道:“想必你们是魏军溃兵吧”她的音调轻和,却不糯耳,有一种不同于少女的甜美,说时,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柔软。 此言一出,高肃眼神一禀,旁边的盾构已经悄悄握紧手中的大锤,只要这两个女子稍有不轨,便会被他直接砸成肉饼。 女子笑道:“你若是不便答我也可以。” 高肃单膝在地,道:“求小姐救我家少爷。” 女子未答话,那小兰的女孩却冷哼一声,撇起小嘴,道:“我家小姐乃是诸葛..” 女子急打断,微微嗔了一眼兰儿,责她莽撞,又望向夏侯玄,见他面目清秀,却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心中母性发作,到底不忍心,叹了口气,微咬薄唇,道:“好吧。” 高肃大喜,正待拜谢,那女子轻轻止住,道:“不必谢我,我附带有一条件。” “小姐请说。” “伤好以后,你们几人及部下军队,永世不得进入蜀境。” 高肃未及思考,忙不迭点头。“好说,好说,我答应你,求求小姐快点搭救吧。” 女子着极不情愿的小兰从高肃所背的药篓里拿出许许多多的草药,吩咐盾构几人从河边搬来一块大的光滑的鹅卵石,又叫小兰铺置草药于上,轻轻的碾碎了,直到青浆溢出,方才作罢。 见石头上药浆已有足够数量,女子提拉裙角,轻轻起身,在高肃等人的注视下来到夏侯玄身边,见他如孩子似地睡得安详,面色却白的瘆人,女子心神一痛,俯下身来,卷起衣袖,露出一双如葱般的白皙玉手,先轻微的摇动下插在他左臂上的箭矢,以确定伤口深度,夏侯玄吃疼之下,浑身又是一颤,面色极痛苦,嘴上又是含糊的叫着一个人名。 张牛儿大急,吼道:“臭婆娘,你想怎么样” 女子忽的转过头来,眉目间竟有一股淡淡的威仪,轻声呵斥道:“若不想你少爷死,便安静的听我吩咐。” 说来奇怪,向来只听夏侯玄话的张牛儿竟听话的、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女子重又转过去,道:“必须先把他周身的铠甲脱下来,方能入药。” 高肃蹙眉道:“将.少爷的的铠甲被箭矢钉在皮肉上,若想脱甲,必须拔箭。可是怕流血过多,一直不敢拔。” 女子盯视夏侯玄面目半响,道:“必须拔,能不能挺住,全靠他的意志了。”又对高肃道:“你们将那石头搬到这边来。” 一切准备妥当,女子吩咐道:“待会儿我会将箭矢系数拔掉,你们便迅速卸他的甲,兰儿,你便迅速的往他伤口上敷药。” 几人点点头,女子深呼一口气,将洒落在额前的青丝往后一揽,忽的迅捷出手,那一双玉手竟是灵巧无比,穿针引线般,连叠腕花,不断翻腾在夏侯玄周身,看起轻柔,却又暗含力道,将夏侯玄身上所插得十余支箭一一快速拔掉。 夏侯玄浑身乱颤,闷哼连连,脸上极痛苦,面目扭曲将至狰狞,呼吸陡然急促,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张牛儿灵机一动,急趴在他耳边喊道:“少爷,小姐,小姐在雒阳等着你回去啊,少爷啊你一定要撑住啊.” 说来怪事,夏侯玄口中喃喃的念着徽儿,面部慢慢放松,嘴角竟扯出一丝笑容,呼吸平缓下来。 到了后面几箭,箭矢竟是极其很辣的回勾形,扯动皮肉,每每拔出,都顺带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好不容易安静下去的夏侯玄重又痉挛,双腿乱蹬,那女子急对张牛儿喊道:“快说啊,快说啊。” 张牛儿智商瞬间恢复为平常水平,急得要哭,却问道:“说什么啊。” 女子大急,道:“说他那口中那徽儿啊,快说啊。” 张牛儿醒悟,如法炮制,果然见效,夏侯玄重又安静了些;几个呼吸后,女子的拔箭工作也已经完成,深呼口气,也不顾着血淋淋的玉手,亲自动手,道:“快脱铠甲。” 几人手忙脚乱的替夏侯玄褪去环锁鱼鳞甲,却因为他死死的跩着胸前的荷包,上身铠甲不能得脱,女子急得眼泪都快哭出来,急道:“把他的手拿开啊,拿开啊。” 张牛儿嗫嚅道:“小姐的送的荷包,若是扯烂了,少爷会骂死我的。” 女子无奈,娇骂一声,只得自己动手,扯住吊着荷包的那根细线,一用力,立即绷断;孰不料,局势大变,本来垂垂危矣的夏侯玄竟暴怒的吼了一声:“还我还我” 未待女子反应过来,夏侯玄手臂一用力,往旁一挥,径直打在女子胸前,女子娇哼一声,往后一倒,噗通栽倒在溪水里。 女子显然不会水,好在水不深,还是挣扎良久,灌了几口水才上的岸来,猛咳几声,柳眉倒竖,呼呼喘气,娇怒非常,全身被水打湿,本就紧凑的长裙一沾水,更是整个贴在肉上,更显凹凸,隐隐间,可见女儿家的亵衣。 她跌跌撞撞爬上来,兰儿早在岸边准备搀扶,往前一望,却见那三个粗人已把夏侯玄全身剥个精光,只留了一条小裤,正笨手笨脚的拿起石上的草浆往夏侯玄的伤口处塞。 那女子娇斥道:“不是这么弄得。”急上来,推开三人,不顾湿淋淋的发丝与周身,从石上抹了一把药浆,正待替夏侯玄敷上,却见他胸膛上的肉块极是分明,混合着刀疤伤口,阳刚之气迎面扑来,女子头一次见男子身躯,连那气息都是浑然陌生的,微觉面红耳赤,呼口气,压下心中跳动,专心将那药浆均匀、仔细的贴敷在伤口,止住那凹凹流血的破洞。 见伤口仍在流血,高肃至前,面色担忧,问道:“小姐,你这草药可有用处” 女子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小兰怒道:“我家小姐乃是举国有名的女神医,医术自然高明无双,好心救了你家少爷,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反倒在这怀疑。” 高肃被斥的无话可说,只低低嘟嚷了一句:“这丫头,好生泼辣。” 却不料那小兰耳朵极尖,竟花容暴怒,娇喝道:“你骂谁” “好了,小兰,不要吵了。”那女子寻了一块石头,坐在夏侯玄旁边,仔细的观察伤口,轻声喝止小兰。 那女子见夏侯玄满脸血污,止住痛后,反倒睡着了,一张未全脱稚气的脸在溪水粼粼的照射下,竟有如同娃娃一般的安详。女子心底一软,微微一笑,从坏内抽出一方丝巾,在溪边沾了水,替其轻轻擦拭脸上的血污。 直到干净后,见了那一张棱角分明、俊秀无比的脸面,女子轻笑一声,赞道:“好一个美少年。” 小兰冷哼一声,道:“一副臭皮囊而已,若不是小姐施救,他此刻便死了。” 女子一笑,忽觉得浑身湿漉,刚才救人心切,并未在意,现在才想起方才自己扯了他的那一荷包线,他便发狂似地将自己推往溪中,害的自己喝了几口水。 女子略带嗔意地望了一眼夏侯玄,心中暗骂:这个小祸害。又见他手中仍紧紧的跩着一物,好奇心起,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往前扯了一下。 见他跩的更紧,便轻抚他的手指,柔声道:“松开,给姐姐看一下。” 说来奇怪,夏侯玄的手竟微微松开一些,女子将那荷包轻轻拿起,见上面满是血污,略微擦拭,隐约可见一副鸳鸯交颈而游,女子年色虽看似在三十上下,却仍是止不住面色一红,望了一眼夏侯玄,嗔道:“小鬼才多大” 又见鸳鸯嬉游湖边的岸上,竟有几棵卷耳,心中明了,轻轻念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听他从开始到现在仍是在不断的轻呼徽儿这个名字,想来这个女子便是这荷包上的鸯。 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个徽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第四十七回 见得夏侯玄的伤势稳定下来,流血停住,脸色也有了一丝丝的血色,女子端视良久,吁了口气,微微一笑,提裙起身,对高肃道:“你家少爷大福,逃脱此难了。” 高肃感激下拜,道:“多谢小姐了,只是这山林中多瘴气,少爷伤口并无疗养,恐怕.说以还请小姐好人做到底,明日仍来瞧看一下。” 女子面有难色,吞吐难言,高肃拉了张牛儿、盾构二人,三人挡住去路,齐齐躬身,那意思便是你不答应,我便不放你走。 小兰大急,冲上前去,朝着盾构拳打脚踢,骂道:“小姐好心救你们,你们倒撒起泼来了。” 女子忙止住小兰,正待说话,却听得后面一声吃力的轻声。 “高肃,快快让开” 几人回头,高肃三人皆是面色狂喜,齐齐奔到夏侯玄面前,盾构嘴拙,低头不语,高肃埋头庆幸,而张牛儿竟兴奋至哽咽。“少爷,你总算醒来了。” 夏侯玄忍着疼痛,呵斥三人道:“有这么对待佳人的么,活活被你们唐突了,哎” 女子见他搞怪,掩嘴轻笑,却突然见到地面那个男孩竟瞪大眼睛,里头放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她却不知道自己此刻周身湿润,长裙包裹下,喷张的曲线,毕现的凹凸,前后吊带的亵衣清晰可见,胸前随着轻笑微微跳跃,好比成熟已久、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果子,极显成熟女人风韵。 她轻骂了一句:“小鬼头,看什么看。”这种略带嗔意地责怪显现出一丝调皮,却由一具成熟到极致的躯体展现出,其中韵味,笔下难述。 夏侯玄躺在石头上,又是一阵眩晕,正待答话,却见那女子止道:“你重伤未愈,不能多说话,好好躺着,明日”女子犹豫半响,还是道:“明日,我再来给你换一副药,休息几日,以你那牛犊似健壮的躯体,想必可以恢复了。” 夏侯玄不能起身,只得道:“多谢夫人。” 女子又是横了一眼,似嗔似骂,“我有那么老么” 夏侯玄语塞,不好作答,见那遭天杀的张牛儿又在旁边瓮声瓮气道:“少爷,你这叫唐突佳人么” 众人齐笑,女子止住,正色道:“那么,我便走了,这山中多野果,自可充饥。” 四人目视了那女子背了药篓,携了小兰,却循了来时的山路,慢慢消失在树林中,夏侯玄看了半响,咽了口唾沫,转而向四人,正色问道:“这女子什么来路,来此作何” 高肃将事情头尾说了一遍,夏侯玄长吁口气,道:“险些命丧西县,诸葛亮,果真狠辣。” 高肃道:“将军,依末将之见,西县城中民房突然改为箭楼,想必那诸葛亮也做足了准备,或许自从魏延从略阳开始,及至后来的舍弃上邽,再到西县摆出空城计,都在诸葛亮的计划之中。” 夏侯玄长叹一声,低沉道:“此次战败,罪责在我、在我啊。孝恭,你且估算伤亡人数。” 高肃面有悲色,道:“虽将军入城的四千人怕是没逃脱几百,蜀军的箭雨实在密集,且距离又近,几乎是一箭便杀我一士兵。城外的六千兵马在武功山又遭到蜀军伏击,恐怕凶多吉少,属下保守估计,余者,不超过三千人。” 夏侯玄叹道:“怀德,仁恕皆无战力,乱军之中,若有损伤,我失臂膀也” 高肃道:“明日,我们还等那女子吗” 夏侯玄望了望身上十几处箭伤,道:“你看我这样子,走得动么” 高肃蹙眉道:“若是那女子引兵马前来,如何应对” 夏侯玄疑惑道:“她不是救了我吗若是想置我于死地,何必这么麻烦” “那女子可能惧于我三人,不敢不治呢” 夏侯玄点点头,道:“说来也对,牛儿,盾构,你二人周边放哨,但凡有异动,速速回报。” 二人领命而去,夏侯玄却又感觉手里抓着一物,一看,正是妹妹绣的荷包,面色突变,道:“这荷包怎扯了下来” 高肃忙答道:“将军您昏迷时,一直扯着这荷包,不能卸甲,那女子便帮将军扯断了。” 夏侯玄想想骂,却又怕扯动伤口,终于是放松,轻声道:“快去弄点野果来。” 高肃自去了,夏侯玄将手中的荷包贴到脸颊,摩挲几下,脑海中满是她躺在自己怀内认真端起卷耳的模样。 “幸好还未越过那最后一道底线,还能回头。”夏侯玄暗暗想到,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为了一时欢愉,背负着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风险,对她,绝不公平。可是若要将心中挚爱拱手让出去,这又决不心甘。 耗着吧。夏侯玄两难之下,不敢再想,转而思考眼下:武功山不大,要走出去,倒也不难,当前最重要的,便是防止明日那女子突然领兵前来。 恰高肃从周边摘了野果回来,夏侯玄召集三人,草草填腹,各自分布任务,高肃往北探明道路;张牛儿前方警戒,盾构伐木做一些简单的陷阱障碍物。 三人各自得令,自去了,将至天黑,前方并不情况,盾构的陷阱小有规模,高肃亦探明道路回来,并提回来一直野鹿,几人取柴,钻木取火,香甜吃了一顿,三人轮流警戒,直至第二日天明。 第二日一早醒来,夏侯玄略微能活动,一些细微的伤口,竟有结疤的趋势,几人大喜,只等待那女子前来换药一次,在休息一日,便可启程往北。 等至正午,前方张牛儿传来消息,道那个女子仍是携了昨日的侍女前来,夏侯玄吩咐将其领进。 女子一见夏侯玄,二话不说,先俯身查看伤势,时不时翻开草药查看下面的伤口,指尖偶有触及夏侯玄皮肤,都会迅速弹开。半响抬头,道:“年轻就是好啊,这才一日,竟有如此成效。我且给你换过药,想必再过三日,你就可以行走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明日,我就不来了。” 夏侯玄略有失望,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问道:“不知小姐芳名” 那女子一顿,继而笑道:“唤我药果就可以了。” “药果这名字好生奇怪。” 女子嫣然一笑,起身道:“即便知道又如何。”尔后又往夏侯玄手上一望,笑道:“你呀,我看得出,心性不稳,只是,可千万别负了在家盼你回去的人儿。” 夏侯玄点点头,沉声道:“小姐教训的是。” 第四十八回 药果敷完草药后,又简单的叮嘱几句,自匆匆离去,夏侯玄不能起身,忙令高肃相送,药果固辞,夏侯玄笑道:“你救我性命,以后便再难相逢,大恩难报,让他相送几步吧,否则我心不安。” 药果方才允许,高肃忙在前遮拦路边枝叶,过了半响,高肃竟不顾荆棘,极是慌乱的从小路边冲过来,一面大叫:“盾构,启动陷阱,牛儿,快扶将军上马” 夏侯玄心道不妙,还是问道:“何事”主将不发命令,张牛儿,盾构都站着不动。 高肃冲到面前,急道:“那臭表子人面兽心,将蜀兵引来了。” 夏侯玄从仍是不相信,那一双眼睛多么的温柔,有如此美丽窗口的房间,里面的风景又怎会差得了。 他仍存留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亲眼所见” 高肃心知夏侯玄一遇见女人,往常的果断全然不见,道:“将军,对面山岭上空略有尘土,且群鸟惊飞。” 夏侯玄方知事大,急道:“盾构,启动陷阱,牛儿,扶我上马” 二人得了夏侯玄命令,急速实行,登时,几个盾构连夜用蛮力制成的木栅栏便竖在小路中央,几个前方是尖锐木刺的木排悬吊在树上,只等蜀兵一到,便可飞下来,夺取人命。 张牛儿舍了大刀,牵着火云,高肃拿了四人兵器,在前方引路,盾构在后方大叫:“将军,蜀兵来了,人数不下五百。” 夏侯玄急道:“盾构,快快回来。” 盾构吼道:“将军先走,盾构为将军断后。” 夏侯玄心中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张牛儿叫了一句:“好兄弟”紧咬着牙,脚下生风,在马边扶着夏侯玄,三人急往北边而走。 山路险阻,火云只得不停跳跃,颠簸的很,夏侯玄伤口只浅浅的结了疤,登时便裂开,四处流血。 高肃时不时回头,见主将面色痛苦,疼的几乎昏厥,吼道:“臭表子我高肃誓取她人头” 二人一马走了半日,火云倒无事,高肃二人疲劳至极,正待停下休息片刻,却听得后面人叫马嘶,高肃惊道:“蜀兵竟如此之快” 眼见得马嘶声越来越近,高肃决然都:“牛儿,你护着将军快走,我来断” 好未说完,却听得一声吼叫:“将军勿忧,盾构来也。” 高肃喜道:“真的是盾构将军。” 说话间,却见盾构自己骑了一匹马,马上横挂着一员蜀将,后面还牵了二乘,高肃急上前,问道:“盾构,后面追兵情况如何” 盾构道:“蜀兵追来,被我杀了数十人,又被我擒了一员蜀将,看样子那些蜀兵对他很看重,我便挟制着他,向蜀兵讨了三匹马,因此追了上来。” 高肃大喜,忙与张牛儿各自乘了马,一左一右扶着在火云上摇摇欲坠的夏侯玄,并盾构,往北奔去。 行了半日,终于看到一乡村,四人入村,随便寻了一处人家,那户人家中只有一老翁,不敢阻拦,颤颤巍巍的把众人迎进去。 先敬上了几碗加野菜的米粥,又扶着拐杖往村头寻大夫来,高肃部放心,与之随行。 夏侯玄一碗米粥下肚,又得安稳,略微清醒过来,忍住疼痛,见盾构押着一人侍立在一旁,迷糊问事。 张牛儿忙将事情始末叙述一遍,夏侯玄苦笑道:“若非盾构,我又休矣。” 正待问那蜀将话,却只觉得身体各处撕裂般疼痛,只得作罢,不多时,高肃与那老翁领了村头大夫来到,大夫医术简陋,只简单敷了止血的草药,又开了滋补的方子,正待要走,却被谨慎的高肃拦在屋内。 夏侯玄敷了药,休息了半日,又至天黑,老翁又随便弄了点米粥,高肃护主心切,执意要老翁宰掉最后一只下蛋的母鸡。 老翁哭天喊地了半响,实在没法,只得含泪杀了,炖了一锅,直煮的稀巴烂了,张牛儿端起碗,一勺勺的喂与夏侯玄吃了。 后者吃完,只觉得浑身暖流,笑道:“牛儿,你当个小媳妇伺候人真是不错。” 几人大笑,夏侯玄睡去,高肃等三人轮流巡守,负责看守蜀将与因为死了母鸡暗自垂泪的老翁,如此,一夜便过。 第二日醒来,夏侯玄觉得稍微能动了些,原来那些箭射的也不深,大多只入了皮肉些许,只因为夏侯玄所穿鱼鳞甲极是坚固。 众人又吃了老翁清晨 yuedupageup 37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8部分阅读 老翁清晨擦泪做的几万米粥,便将那蜀将带上来,准备审问。 盾构压着蜀将的双手,使其身躯扑地,因为盾构力气过大,隐隐间有骨骼断裂声,可那蜀将极是顽强,兀自强忍着,恶狠狠的瞪着夏侯玄,极是桀骜。 夏侯玄望了半响,见他年岁约在二十五左右,面色倒也俊朗,笑道:“不错,你这汉子不错。” “呸”那汉子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败军之将,败军之将” 盾构大怒,手上一用力,那汉子疼的龇牙咧嘴,仍是骂不绝口。张牛儿冲上前去,又是两个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牛儿力大,劈的那蜀将晕头转向,嘴角溢血。 夏侯玄止道:“牛儿,不许动手,盾构,手上力道少一些。” 蜀将手骨被折断,仍是挺立着身躯,骂道:“败军之家,要杀便杀” 夏侯玄叹了口气,道:“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仍是不相信,那样一个,手指碰触到自己胸膛都会脸红,眼睛虽有些许沧桑、却纯净无比的温婉女子会是一个言而不信、背后捅人的狠毒女子。 蜀将冷哼一声,却不作答。 夏侯玄吼道:“快说”这因为这一声吼,周身疼痛,龇牙咧嘴。 高肃在旁边,蹙眉道:“将军,这事明摆着便是那臭表子引人来,您为何还有此问。” 夏侯玄默然闭眼,叹了口气,道:“将此人压下去,问出姓名,问出官职,再休息一夜,明日清晨我们便出发,想来日暮便能到达天水城。” 第四十九回 回书友,郭嘉之子本名郭大业。这是小说,我创建一个人物不行么 休息一夜后,四人押了蜀将,往北而走,夏侯玄伤口继续好转,平坦大路上,火云行路极是稳妥,便可以独自慢速驭马。 夏侯玄几人并未携带钱财,丢下一句日后着天水太守给你送钱的话后,丢下站在门口、悲痛的老泪横流的老翁,呼啸着往天水城去。 火云速度极快,亦通的人性,行路平稳,速度与普通劣马一样,却平稳异常,如置杯水不倒。 四骑奔驰,日暮达到天水郡治冀县城下,马遵太守慌忙出迎,随行的居然还有郭仁,尹渊二人,见夏侯玄平安无事,皆以手加额,泪流满面。 夏侯玄见二人无事,心中大定,叹道:“怀德,仁恕安稳,我无忧矣.。” 郭仁趋上来,扯住马头,眼眶通红,哽咽难语。 夏侯玄笑道:“怀德,张雄,金古牙,齐鸣几人呢” 郭仁道:“皆已回来,却因为将军未归,皆领了兵马,往难寻找去了。” 夏侯玄点头,道:“快将几人唤回来。”刚说完,面色却又极沉重,问道:“我部兵马还余几人” 郭仁低头不语,尹渊在旁,叹气道:“将军,不足三千。” 几人仰头长叹,这一战,将先前的战果都抹杀了。 马遵迎上来,恭谦道:“驸马爷,下官已备好酒席,为将军压惊。”高肃怒道:“快去请军中大夫” 马遵醒悟,忙飞也似去了。 郭仁紧张道:“将军,你.”夏侯玄笑道:“小伤耳,无事。” 几人入城,军中大夫亦赶来,众将见夏侯玄周身十余处创伤,满目疮痍,皆是流涕。 大夫忙小心上药,夏侯玄大叫:“快取酒来。”马遵媚笑道:“将军大勇,比之关云长之刮骨疗伤,亦不遑多让。” 夏侯玄咬牙灌了口酒,咧嘴骂道:“勇个p,疼啊。” 众人大笑,上药完毕,夏侯玄因为腹中饥渴,着马遵送来诸多美酒好肉,丝毫不顾大夫大伤未愈,不得饮酒的叮嘱,又着马遵给那村中老翁送去许多钱财。 席上,郭仁想起一事,道:“将军,您还是回雒阳一趟为好。” 夏侯玄满嘴塞肉,问是何故。 郭仁道:“因为将军几日未归军,军中盛传夏侯驸马战死西城,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雒阳,属下担心东乡公主以及徽小姐,不知实情,悲痛难止。” 夏侯玄大急,起身取竹简,修书一封,交与久随身边的亲兵。叮嘱道:“换人不换马,给我日夜兼程,至侯府,交与小姐。” 亲兵领命,飞奔去了。 填饱肚子,夏侯玄周身疲倦,加之天已全黑。便寻了一处安稳处,担忧躺下,因为有感同身受一说,所以夏侯玄能够体会到母亲、妹妹、曹玉在听到自己死讯的心痛。 而这其中,母亲早已经历丧父之痛,与自己又日益生疏,想必能够支撑得住;对于曹玉,感情本不深厚,又有先前的争吵,想必也能安然;只有妹妹,每每想到自己前去刺杀司马师时她坚定的望着自己说出绝不苟活的信念时,夏侯玄担忧的无以复加。 辗转半夜,难以入睡,全身的伤口又疼,夏侯玄从儿女之情的担忧中转而思考眼下的处境,即为:自己一个驸马爷加烈士遗孤的身份,以及街亭大捷、克略阳,复上邽,追击蜀军千里的功劳,可不可以抵消孤军冒进、损军七千的过错。 可是,即便功过相抵,却不让自己再重掌兵权,转而放为一个安乐驸马爷,这不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么。 自己所苦苦追寻的功业,爬行在这条艰辛的仕途,不就是为了能够爬到足够与任何人对抗、能够给予身边的人足够的保护,给予所爱的人所期盼的幸福么。 夏侯玄苦思无果,只得半夜挣扎爬起,着人将郭仁叫来。 二人点灯夜议,郭仁听了夏侯玄担忧,长叹一口气,道:“仁亦在思考这个问题,想来,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稍微解救。” 夏侯玄急道:“怀德说来。” 郭仁道:“将军可呈陛下奏折一封,不言功劳,专说过错,将所有罪责一股脑揽上。” 夏侯玄问道:“这是为何” 郭仁道:“陛下的性格,极是豁达,却又具俗世之气,将军若大言功劳,陛下定反感非常,而将军直言过,陛下心中便会谅解把八分。” 夏侯玄点点头,郭仁继续道:“而这其中还要倚仗大将军之力。” “此番战败,舅舅定会恼怒我。”夏侯玄叹道。 郭仁笑道:“老将军早去,大将军心中必视将军为子,有这舐犊之情,将军不必担心,只需至大将军处,先认了错,然后请求大将军上奏折,里面内容,却与将军相反,只言功,而将过错一笔带过。而大将军的话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仁不必多说。如此,将军所立下的功劳在陛下心中的印象大增,陛下的心中也会形成这么一种思维:将军才华非常,却因为年轻,尚却磨练。” 夏侯玄似有所悟,道:“此法甚妙,同一番话,不同人说出来,功效便大不同。” 郭仁继续道:“将军可将身上所受伤势,诸如中箭十余支,都告诉公主,然后表示怕被陛下处罚的担忧,公主担忧将军,必向陛下求情,然后说出将军深受重伤,险些命丧,如此,陛下必不会忍心太过处罚将军。” 一顿,郭仁继续道:“此时,将军便可再上奏折一封,表示想继续留于军中效力的愿望,请求留于大将军帐下做一个小卒,言辞必须谦虚,而有劫后余生的沧桑之气,使陛下产生一种将军经历此败、已经成熟的印象。” 夏侯玄吁了口气,道:“郭仁三策,我便无忧。” 郭仁继续道:“而只要陛下不将将军召回去,而让将军留于军中,且是在大将军帐下,此多事之秋,将军还怕没有机会建立功业么。” 说到此书,郭仁忽的拜倒,道:“将军,此次战败,罪责大半在我,仁日夜愧疚,还请将军恕罪。” 夏侯玄忍痛扶起,道:“怀德无过,若是我听从怀德之言,不进西县,便无有此败。”忽觉一阵睡意袭来,道:“闻怀德几言,我无忧矣,周身疼痛,且睡一会儿。” 郭仁起身,躬身退出。 今天单位大事,赶回来时,时间已经赶不上了,我先把先前的章节黏贴上凑合一下,零点后必做修改,必做修改,请见谅。 高肃转而进溪边,凭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开始寻找草药,可这寻药一事,何其精妙,那些个珍贵草药,除非摆在高肃面前,他才有可能认得,可这茫茫草海,何处寻觅。 高肃走了二刻有余,只摘了几颗野果,草药一颗也未寻到,想到夏侯玄伤势深重,如若再不施救,必死无疑,不由颓然坐下,仰面长叹,无可奈何。 突地,高肃恍惚间听到一阵女声,心中一顿,忽的站起,握紧长槊,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 却听的一声嗔中带笑的女声:“小兰,快些回来,灌木中多刺,小心扎了手。” 那声音却不如二八女孩一般清喉娇啭、如莺般啼,却柔软到极致,温润到极致,又如水一般轻灵,如羊绒一般柔软,那既嗔且笑的风韵中,却又带点温香美酒的醇厚悠长,其中的成熟意味,那一种岁月凝练的风华,光闻其声,足可令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好在高肃对于女子,向来不以为然,便循声过去,拨开树叶,只觉得眼前一亮,气息一摒。 见前方草地上,一灌木丛边,一个二八左右的侍女,正费力的弓着身子,手伸进去,一面道:“小姐,这株草好像很大。” 她身后却站着一女子,一身淡黑色的曲距长裙,却不像大多数女子一般长裙下摆长可曳地、如喇叭一般、将双脚完全遮住,而是如越往下越细,却只是遮到脚裸,将那一双极是小巧精致的淡黑色小足露了出来; 因为长裙紧凑,可见双腿极长极细,而延伸至臀腰时,那一个臀儿,竟不见了小脚、双腿时的小巧玲珑,竟毫无征兆的如圆盆一般,极是饱满丰润,由那淡黑色长裙紧紧包裹着,挺翘无比,却不是夏侯玄那种精致小巧的圆润,而有一种略带肥厚的丰满。 再往上,局势突变,那种方才的饱满全然不见,却又恢复了玉足细腿的精致风韵,那被裙身包裹的细腰,光滑柔软的就如同蛇身,又如一束纤细的白绢,系着一条淡绿色的腰带,将原本就细的只堪一握的腰身束的更加纤羸。 再往上,局势又变,如此跌宕起伏,早已是风华万千,可高肃对于此等事情近乎免疫,眼前一亮后,只扫了一眼,便将那可令任何男人血脉喷张的风景掠过。 见那女人那羸弱的细腰上,竟又逐渐变宽,裙身更紧,将胸前那一堆高耸饱满的圆润包裹的惊艳无比,随着那女子的轻笑而微微颤动,呼之欲出。 她的肩部美丽象是削成一样,极是狭窄,与细小的腰身映衬着胸前更加突兀;脖颈细长,下颚圆润,白嫩的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微微显露,冰肌莹彻,柔弱无骨;淡妆素抹,不施香水,不敷脂粉;却又淡淡幽香传出。 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三分发抽其髻直向上,那正是月中仙子飞升时的发型;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两瓣淡粉色的花蕊包裹着两排细长的米牙,嘴角旁边,竟有二个浅浅的酒窝,又为她带来了一丝丝成熟的调皮。 一双圆弯如月的细长凤眼,眸清似水流盼生芳,不经意间流露的,竟是岁月结成的成熟、祥和的绝对风华。 整个结合在一起,小巧径直的玉足,修长的双腿,丰润的厚臀,细如蛇身的羸腰,饱满的胸前,雍容却不失温软的笑容,一种成熟娴熟、却又圣洁无比的气质迎面扑来。 这巧夺天工的无上杰作,就被高肃直接无视,见他直接冲到那女人面前,几乎是喝问道:“不知小姐可懂医术” 那女子被吓了一跳,轻灵闪开一步,直视高肃,说来奇怪,那眼神极是温暖安心。高肃竟止住暴戾之气,躬身道:“小姐,我家少爷被山中野兽咬伤,生命垂危,还望小姐搭救。” 那女子急将正在俯身采药的少女唤起,道:“小兰,随我去救人。” 被唤作小兰的女子站起身,却还是一个为长大的女孩子,见其警惕的望着浑身是血的高肃,极不情愿。 那女子笑道:“别耍小性子,他只是被野兽咬伤,并不是坏人。” 高肃忙不迭点头,道:“对对对.还请小姐快些起行,我家少爷快支撑不住了。” 那女子不在迟疑,稍微提拉了一下裙角,蹲下身,正待把旁边的药篓背上,高肃急往前,抢着背了,径直朝着溪边走去。一面叫道:“小姐快随我来。” 而正昏迷不醒的夏侯玄,一开始还只是轻微的颤抖,到后来,竟至全身痉挛。张牛儿一面紧紧压住,一面浊泪横流,叫道:“少爷,你一定得撑住啊,撑住啊。” 眼见得夏侯玄气息越来越急促,手脚乱舞,极是暴躁,嘴中迷迷糊糊的哼唧着。 张牛儿凑近了,才听得他在叫小姐的名字,却又没有法子安慰他,突然想起少爷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荷包正是小姐所绣、所赠。便笨拙的从夏侯玄脖子里揪出来,又把他的手拉上去,让其握在手里。 说来奇怪,夏侯玄竟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再颤动,张牛儿松了口气。仰天叹道:“神仙啊,你快下来救救少爷吧。” 十第五十回 为了弥补昨日的欺骗,今日三更,对于妹控,哎,长叹一声,我写过火了,确实过火了。 第二日,领兵往南寻找夏侯玄的诸将得了消息,皆兴高采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至中午时,终于全部抵达,张雄,金古牙,齐鸣,吴俊等一并人等,却独独不见了王平。 夏侯玄劫后余生,又见苦心经营的班底并未受到损伤,心情高兴,便大摆筵席,邀请众将赴宴,席上,张牛儿左手羊腿,右手酒罐,眉飞色舞的向众人诉说在武功山中的惊险。 众人唏嘘不已,又齐齐骂了几句那药果臭表子,却又扯到王平身上,张雄一向沉稳,此时也是面红耳赤,骂道:“王平那厮端的低贱,将军待他不薄,他却趁着将军大败,重又归了蜀国。” 众将起身应和,夏侯玄却止道:“现在尚未得到确切消息,不可妄下结论。” 高肃叹道:“将军,您还是太过仁慈了。这王平那厮多日不见,定是引军重又投蜀去了。” 夏侯玄干笑几声,道:“来,我们且喝酒吃肉,不说那等烦心事。” 众人又是一阵吆喝,各自将自己灌得大醉,酒至三巡时,外面忽有士兵来报,道是王校尉领军归来,众人齐齐震动,酒都行了八分,夏侯玄急道:“快快请上来。” 不多时,将王平满身伤痕、步履端正的走上来,拜道:“将军,末将收拢溃兵,因此来迟,请将军责罚。” 夏侯玄望了半响,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郭仁反应快,忙叫士兵给王平添上桌椅,士兵却将桌椅往吴俊后面一搬,夏侯玄喝道:“无礼快将为王校尉的桌榻置于我旁边。” 士兵依言而做,王平也不忸怩,显然是疲劳至极,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酒肉,埋首闷头吃了起来。 夏侯玄放下酒碗,试探性问到:“子均,不知你收拢的溃兵有多少” 王平忙要起身,夏侯玄止道:“你且坐着说就好。” 王平一躬身,道:“当日,将军领军入西县,平却领所部亲兵在外围,当城中战败消息传来后,平见我军士气低落,阵型散乱,便立起帅旗,聚拢溃兵,得兵二千,蜀将与我有旧,竟不追我,平得以引军徐徐而归,以至今日才归。” 夏侯玄听完,沉默半响,尔后,喟然长叹:“子均真乃义士也..” 见人马尽皆齐聚,主要将领并未损失一个,却又少损失了二千人马,夏侯玄更加欢喜,大叫着一醉方休,着士兵搬来美酒,到了后来,已是醉了,还是捧罐猛喝,众将劝阻不住,到了最后,只听得张牛儿一声大叫:“将军,又流血了。” 众将忙上前,也不顾尊卑礼法,将他酒罐夺下,架去了房间,忙叫来军中大夫。 当夏侯玄醒来时,觉得后脑微微有些头疼,头一摇晃,却将额头上一块东西摇晃下来,拿起一看,却是一块麻巾。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发现腹部有柔软的东西结结实实的压住。 夏侯玄大惊,急往下一看,顿时惊呆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安静的趴在自己的胸膛,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此刻有些凌乱,原本就小巧的肩膀此刻瘦的就如刀削一般。 夏侯玄见她睡得正安详,不忍心打扰,又不能起身,就是这般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秀脸。 一年不见,十八岁的夏侯徽越发水灵,已经完全脱去了稚气,尤其是那冰肌玉骨,真的就如白雪一般,并无一丝杂质。 只是那小脸,虽然是在睡梦中,仍可见几分憔悴,夏侯玄注视半响,眼中的柔情仿佛能化作水般,将眼前的人儿融化。 “哥.”梦中的人儿微微挪了挪秀脸,呢喃了一句,尔后,慢慢的张开眼,打开浓密的睫毛,见夏侯玄正注视着自己。 夏侯玄如兔子一般一蹦而起,直接冲上床去,搂住他的脖子,下颚抵在他的胸膛,用发丝搔弄着夏侯玄的耳垂。 夏侯玄茫然不知所措,经历过生死大事,他对于自己与妹妹的未来已经看的很清楚,几千年的人伦理法,哪是自己就能轻易打破的。 而若是背着众人与妹妹偷换,那便叫做j情,这是一个何等刺眼而又耻辱的词语,又怎么能让它贴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 夏侯玄任由妹妹抱着自己,自己的双手却撑在床的两边,嘴巴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徽儿,现在随时有人进来,快放开哥。” 夏侯徽儿听话的抬起头,双目迷离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夏侯玄近距离看到她眼边的憔悴,心疼的无以复加,只得硬起心肠,哄到:“快下去,待哥哥穿好衣..” 话还未说完,夏侯玄只觉得嘴里一软,一条丁香小舌顺着干唇伸进来,顿时,只觉得脑内一震,顿时天旋地转,支吾道:“徽儿,快些下去。” 却不料一向乖巧听话的夏侯徽双腿直接压上哥哥的腰身,双手死命的搂着他的脖子,没有经验的只知道一味的把舌头往他嘴里送。 二人先前虽然捅破了那层膜,因为夏侯玄心中的害怕,二人最多也只是搂搂抱抱,最大胆的行为便是夏侯玄出征临行前的轻触双唇。 夏侯玄只觉得舌头都快被突然大胆起来的小妮子纠缠的快要麻木了,同样的,身躯被震惊和甜蜜酥的动颤不料;一人心中震惊,一人是初次,口津极多,顺着二人嘴角流淌下来。 “哎呦”却是夏侯徽娇叫一声,首先离开了嘴,原来她并无经验,因为动作太快,反倒自己把自己舌头咬了。 夏侯玄这才稍微喘了口气,觉得身体恢复了控制,仰头望向骑在自己身上的妹妹,见她满脸酡红,嘴唇鲜红闪亮,有如成熟的樱桃,现在却不见了刚才的大胆,头极是害羞的扭了过去。 夏侯玄叹了口气,道:“徽儿,你先下去。” 夏侯徽抗议似地扭动几下,却不动。 “下去”夏侯玄提高了语调,他此刻心中慌乱如麻,妹妹一时间的转变,令他措手不及。 夏侯徽听了呵斥,将头埋得更地,眼泪却断线珍珠般滴滴答答落下来,夏侯玄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动手,将她抱下床。 夏侯徽却沿着床沿坐下来,背对着夏侯玄,让他穿好衣裳。后者活动了下身躯,说来奇怪,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便问道:“徽儿,你来几日了” 夏侯徽仍是背对着,垂首不说话,夏侯玄无法,只得轻轻上前搂了她腰肢,问道:“你几时来的” 夏侯徽赌气道:“你不是一个劲的叫徽儿下去吗。” 夏侯玄讪讪道:“我这不是怕人来么。” “哼。”夏侯徽娇哼一声,道:“我们兄妹,亲个嘴,谁敢说什么。” 夏侯玄轻笑一声,将她搂了起来,道:“先去吃饭吧,想必你也饿了。” 第一五十一回 第二更,酒醉未醒,胡乱码字,不知何言。 夏侯玄推搡着妹妹往外走,与其说推搡,其实用搂更为合适。到了外面,正见守在门外的张牛儿,他迎上来,施礼道:“将军,小姐。” 他对于二人的亲昵早已熟悉,倒是马遵安排的将军府上的婢女对二人隐秘的侧目相视,心中暗道:先前只闻大魏第一对好兄妹,看来所言非虚。 早有婢女准备了精心的餐点,夏侯玄下榻,却不料妹妹也靠着自己依偎下来,不由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什么时候这么粘我了。” 孰不料夏侯徽竟是一本正经道:“从市井上皆传闻哥哥在西县被该死的蜀军杀了时。” 夏侯玄一怔,脸色阴沉下来,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啊,放心吧,为了徽儿,哥哥不会死的。” 夏侯徽竟是露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一声苦笑,道:“谁知道呢,也许哪一天,哥哥说没就没了,就跟父亲跟二娘一样。” 夏侯玄茫然半响,不作回答,二人沉默不语,用餐完毕,夏侯玄起身道:“徽儿,你来冀县,想必还不知道这秦雍之地的风景吧,我着几个士兵护着你,下午去游玩一番。” 夏侯徽仍是紧紧偎在他身边,问道:“哥要去做什么” “要召集人来商议事情,不能陪你去了,自己小心点。” “徽儿不去。”夏侯玄搂着哥哥的手臂,嘟嘴道:“徽儿要陪着哥哥。” 夏侯玄无奈,只得叮嘱道:“到了那里,你坐在一边,不许说话。” “恩,徽儿不说话。” 这是在夏侯玄伤好后首次聚议众将,而这内容也极为重要,极为战败后,朝堂对于夏侯玄的惩罚,这关系到这支人马以后的走向,众将极为重视,早早来到,按位置一一坐好,专候夏侯玄到来。 候了半响,夏侯玄终于是来了,众将齐刷刷望过去,见后面却跟着一人,紧紧的拽着自己主将的胳膊,头却偎在他臂上,神情并无半丝畏惧,倒也落落大方。 又见那伤好不久的主将此刻右手扶剑,左手却搂着那少女的腰肢,直往帅位上走去。 众将齐齐蹙眉,饶是连郭仁熟知二人内情,也是暗叹夏侯玄将军中议事,太过儿戏。 夏侯玄至榻前,盘腿坐下,夏侯徽亦紧靠着坐下来,因为不懂规矩,还在翻看桌上的文件卷册。 夏侯玄轻声道:“徽儿,不要乱翻东西。” 少女一吐舌头,专心的搂着哥哥的手臂,不在说话。 张雄隐晦的瞪了一眼夏侯徽,内有担忧与厌恶,又转向夏侯玄,道:“将军,大将军兵马已至上邽,不日便可到达天水,我军虽败,尚有战力,将军,可否早做准备,以配合大将军行动,生擒诸葛匹夫,雪我军西县之耻。” 夏侯玄正在思考,夏侯徽极是小声问道:“哥,大将军是不是舅舅” 夏侯玄点点头,道:“不要说话。”又转向郭仁、尹渊,问道:“怀德,仁恕,你二人有何看法” 经此大败,夏侯玄心性稳了许多,知道自己幸运,手下二位谋士皆有今天之才,因而心中大定注意,以后每战,都要与二人策划周密,方才行动。 郭仁道:“军心已散,一时间难以收服,且况大将军领盛兵来此,对残留在陇右诸郡的蜀军有压倒性优势,仁以为,可将兵马暂时交与张校尉统领,将军却率领我们入大将军帐下为一裨将,以将军的身份,不愁没有表现的机会。” 尹渊亦是点点头,道:“将军,郭兄言之有理。” 夏侯玄惊奇抬头,笑道:“仁恕,尹渊,你二人” 郭仁,尹渊同时起身,齐声道:“将军,属下自知因为与郭兄仁恕意见不合,对将军行军多有不便,将军未归那几日,我二人日夜商讨,暗中决定,以后但有决策,都会取长舍短,不在为一时之气坏将军大事。” 夏侯玄笑道:“如此甚好,甚好。不过有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以后但凡有意见便要说出来,集思广益,查漏补缺,方才能计划周密,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下面诸将齐声恭贺,才毕,却见坐于左侧第一位的王平起身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侯玄见他的眼睛瞟向妹妹,心知他所要说的事,还是硬起头皮,道:“子均但说无妨。” 王平望了一眼夏侯徽,问道:“不知将军身旁这位是..” 夏侯玄宠溺的望了一眼妹妹,干笑几声,笑道:“这是舍妹。” 王平正色道:“将军,军中议事,乃是国之大事,决不可儿戏行之,将军怎能携带女眷。” 夏侯玄被驳的无话可说,赔笑道:“子均,舍妹好奇,特带来一观,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王平提高声调,道:“将军,这不是一二次的问题,属下请将军立即将她请下去” 王平说到后面时,语调高亢,而神情激愤,加之面色肃然,气势颇具,夏侯徽稍微有些害怕,搂着哥哥的手,不自觉一颤。 夏侯玄大急,登时翻了脸,道:“子均” 王平仍是固执,道:“请将军将她请下去。” 夏侯玄脸上皮肉颤动,竟拂袖冷哼一声,拉了妹妹,径直离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半响,众人齐齐叹了口气,高肃面色极是失望,叹道:“肃本以为找到了可以跟随一生的主将,孰不料.哎” 郭仁苦笑道:“将军就是如此,视小姐为生命,一见到她,所有的睿智全都丧失。” 众将一阵苦叹,各自摇头丧气的离去。 夏侯玄却携了妹妹,二人共乘一马,领了数百士兵,往城外遥遥而去。 秦雍之地,极是粗犷,夏侯徽从雒阳赶到天水途中,都是一颗小心儿都担心的碎了,哪里有时间欣赏风景,此次在哥哥怀里,加之天空碧蓝,并有白云几朵,极是兴奋。 夏侯玄心里的心结始终没有打开,一直沉默不语,却只在旁边静静看着在前方欢呼跳跃的妹妹。 半响,夏侯徽估计是蹦跳的累了,香汗淋漓的重又缩于哥哥的怀抱,却趴在他的胸膛上安静的躺着,许久未见动静。 夏侯玄以为她睡着了,正待叫醒,她却忽的抬起头,脸色有些哀愁,低声道:“哥,徽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夏侯玄笑道:“你说说看,看徽儿到底是不是哥心中的虫子。” 夏侯徽微抿小嘴,轻叹了口气,道:“哥在想,我们兄妹相恋,会被世人所不容,你无法正式的给徽儿一个名分,哥哥在犹豫以后该怎么做。” 夏侯玄瞪得一双眼比张牛儿的还大,惊道:“徽儿,你..” 夏侯徽笑道:“你还以为我是个小女孩吧,其实徽儿都懂。因为,书上说了:人伦大事,不可妄废。” 夏侯玄沉重的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却见妹妹从怀中翻出一幅帛巾,慢慢展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古色古香的画;画面中,有两具躯体,都是人首蛇身,腰身以上为人形,穿袍子,戴冠冕,可看出是一男一女;腰身以下则是蛇躯,两条尾巴紧紧地亲密地缠绕着。 夏侯徽脸上又显红晕,低声解释道:“这画中人,乃是我们的始祖,男人叫做伏羲,女的叫做女娲,他们二人,原本也是” 说到此处,夏侯徽双目略微迷离,脸色酡红,那一副娇羞动人神态,直好比正待怒放的花蕾。到了最后,小如蚊声道:“那伏羲与女娲,与哥哥跟徽儿一般,也是兄妹。” 她又指了画卷上后面的万物萧条,道:“在上古时候,人类触怒了神灵,便引来了洪水,死了很多人,最后,只留下伏羲与女娲二人。” 夏侯玄认真的听着,心中却已明了,这小妮子也与自己一般,到底越不过俗世观念的阻碍,不同于自己的消极逃避,她是积极的在古代神话中寻找兄妹相恋的合理性,以此来坚定自己走下去的信心。 夏侯徽却又指了指画卷上的几朵白云,道:“最后,因为世界只剩下他们,他们为了人类能够繁衍,便商议结合在一起,却因为怕触犯天上神仙的旨意,所以他们便寻了一处高山,仰望天上的白云,向上天祈祷,如果神仙同意二人结合,便将天边两朵本不沾边的云彩糅合到一起。” 夏侯玄听得很入神,心有所感,将鼻尖轻轻碰触在她的面颊上,低声呢喃;“然后呢。” 夏侯徽显得很兴奋,指了指画卷上一朵较大的云彩,道:“最后,神仙听到了二人的呼唤,便将那耳朵云彩弄到一起了。” 夏侯玄笑道:“在然后呢” 夏侯徽不安的忸怩了一下,伸出薄唇在哥哥嘴上碰触一下,轻声道:“最后,他们便结合了,哥,你看他们的尾巴缠的好紧,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宝贝似地收起画卷,揣进怀里,一本正经道:“哥,你知道新娘为什么要戴头盖遮羞吗” 夏侯玄笑道:“徽儿见多识广,快告诉我。” 夏侯徽道:“因为女娲娘娘也不好意思,便折了一片荷叶遮羞,到了后来,便用头盖代替。” 夏侯玄明知道妹妹想要说什么,却只能长叹一声,道:“徽儿,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啊。” 夏侯徽急道:“你看我们的始祖都这样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哥真的忍心将徽儿嫁出去” 夏侯玄苦笑:“把你嫁出去,那找人来杀了我吧。” 夏侯徽一喜,笑道:“反正徽儿想嫁人了,徽儿不管,哥你一年之内快把徽儿嫁出去。” 夏侯玄语塞,却被妹妹点了点额头,见其一本正经道:“哥可以把自己的妹妹嫁给那个叫做夏侯玄的坏蛋啊。” 我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自圆其说。小5知道让某些书友失望了,下架吧,我挺得住。 第五十五二回 更新时间:20110523 三更,时间紧迫,篇幅较短。 夏侯玄正领军备战中,而妹妹也在前几日千劝万劝给弄回了雒阳,早有士兵来报,大将军已经离开上邽城,往冀县出发,并有驻扎在街亭的张颌也领军南下,俨然一副三军会师天水城的势头。 张颌兵马较早出发,在正午时候便已赶到城外十里处,夏侯玄忙领军出城迎军,远远见了张颌部众,见其养精蓄锐日久,士气高涨,正是一支好厮杀的部队,反观自己的部下,自从街亭一战后,由许多城西县城内逃出的士卒在军中大肆散布蜀国诸葛丞相有如天人,难以抵敌,虽然夏侯玄在军中明令禁止过许多此,仍是层出不穷,这样,军队的士气又怎么提得起来。 夏侯玄远远的见了张颌,即下摆道:“右将军,末将悔不听右将军之言。” 张颌忙冲至跟前,扶起,替他拂去灰尘,宽慰道:“无事,不过是小败,你有街亭大捷,攻克略阳,上邽的功劳,想必陛下不会责罚于你的。” 张颌这话说的对,经过郭仁的一番谋划,先由夏侯玄上了一折请罪折,又有曹真的功劳薄,加之曹玉的求情,曹丕并未对夏侯玄太过惩罚。夏侯玄道:“陛下仁慈宽厚,虽不处罚于我,可心实难安。” 张颌笑着上前搂了夏侯玄肩膀,笑道:“接下来,大将军便带领我大魏精兵,收服陇右,追击蜀军,玄儿,你可抓紧此次时机,报答陛下大恩。” 二人并马入城,才刚坐下,张颌观察夏侯玄部军容,良久,叹道:“诸葛亮为何高明至此,竟将玄儿你部的士气打击的如此沉重。” 夏侯玄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却又说起俘虏的蜀将,夏侯玄也想叫王平前去指认,奈何后者宁死不从,夏侯玄只得作罢。 张颌听了,却笑道:“我有刚从蜀国回来的几个探子,或许有用。”便将几个蜀国探子带上来,夏侯玄口授一计,便是着二人假装是蜀国尖细,特来救应那人出城,趁机套出那人的话。 二人自去了,一番动作后,三人被发现,蜀将重又被关押进大狱,张颌部下二探子回报道:“右将军,奋武将军,那蜀将极是谨慎,只招了他是诸葛亮的儿子。” 夏侯玄点点头,难怪那蜀兵见盾构擒了此人,便畏手畏脚,盾构有所吩咐,无有不从,原来是诸葛亮的公子,这下可抓到宝了。 二人正商讨陇右地图,谋划进军路线,哨兵来报,大将军兵马将至。 夏侯玄想起天水城小,难以驻扎下数万大军,便着人在城外竖起大寨,与张颌疾驰往城外迎接曹真。 一见到那个熟悉至极,英武逼人的身影,夏侯玄忽觉得有些发怵,就如后br gt; yuedupageup 38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8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灭晋第39部分阅读 后世上中学时,在学校里犯了错,老师,校长的处罚都是小事,最怕的便是父母失望的眼神以及苍老的背影。 张颌迎上前去,夏侯玄却半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曹真。 “起来”正是曹真粗壮雄厚的声音。 夏侯玄仍是低头不起。 “是我夏侯家的男儿便起来”曹真提高语调,道。 夏侯玄这才起身,至曹真面前,道:“舅舅,我” 曹真上前搂了外甥肩膀,笑道:“男儿年少,谁不是年轻气盛,最怕的便是你缺少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玄儿你居然敢独自领兵救援街亭,然后领兵追击蜀军千里,收复城池二座,一点失败又算得了什么” 夏侯玄知道,张颌,曹真二人都是极力强化自己的功劳,而将过错一笔带过,是为了帮助自己恢复信心,心中一暖,昂然道:“末将愿随将军征讨陇右,以雪前耻” 这几章,感觉很差,哎.慢工才出细活啊。 第五十三回 御三守陈仓 43万字了,很快就会上架了吧。米办法,人都需要生活,都是tnnd生活啊. 前面犯了大错,此时曹丕已经死了,是曹睿。哎.. 另外就是高肃书友,算得上亦师亦友,关于城墙防守的这一段的知识,我又要剽窃他的许多知识了。 夏侯玄保证慷慨激昂,曹真却没有半丝反应,轻微叹了口气,将外甥拉到一边,低声道:“玄儿啊,这次陛下虽然明面上没有处罚你,可是却私下里交代我,不能再让你领兵了,再过几日,玄儿你便回去吧,想来你与公主也有几年未见,回去快点为伯仁开枝散叶吧。” 夏侯玄心中一紧,果然如此,曹睿还是处罚了。却因为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已有所准备,便道:“舅舅,孩儿被诸葛亮j计所败,日夜苦思,加之帐下众谋士之力,对未来几年陇右的战略局势发展,稍有心得。” 曹真笑道:“快快说来。”他心中是极喜爱这个外甥的,在他眼中,年轻么,冒进是必须的,只要有那股胆气就好。 夏侯玄道:“孩儿闻,蜀诸葛亮胸怀大志,窥伺中原良久,因此秣兵厉马,准备良久,此次因为街亭之败,不得已退回汉中,可是,其心焉肯罢休,孩儿断定,明年,或许就在今年冬天,诸葛亮必定再次出兵。” 曹真频频点头,显然是极为赞赏,夏侯玄心中大定,继续道:“而此次,诸葛亮从陇右大道进兵无果,我军也于此路多做布防,因此,孩儿再次断定,诸葛亮下次的进攻路线绝对会改变” 曹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那玄儿且猜测一下,陈仓道,褒斜谷,骆谷,子午谷这几条可通关中的道路上,诸葛亮会选择哪条” 夏侯玄道:“褒斜谷,骆谷,子午谷太险,且远离蜀军后方,粮草供应难以为继,以诸葛亮谨慎的性格,他必定会从陈仓道进兵,直取散关及陈仓。” 话才说完,曹真眼中竟放异彩,仰天长笑几声,道:“我大魏有如此人杰,后继有人矣。” 夏侯玄都是按照历史叙述,自知绝对正确,却还是装傻充愣,问道:“舅舅,孩儿说的不对吗” 曹真抚着他的肩头,笑道:“对,对,对,太对了。哈哈哈”笑毕,曹真又问道:“那依照玄儿的意见,该作何布置呢” 夏侯玄道:“散关虽险,不在要道,而陈仓,乃是咽喉之地,扼守关中,可惜的是,陈仓城却矮小低微,蜀军若攻打,一刻内便可攻破,因此,孩儿认为当务之急,便是着一人前往陈仓筑城防守,以抵御蜀兵。” 说到此处,夏侯玄猛的站直,大声道:“舅舅,孩儿愿担当此任。”夏侯玄刚抢了张颌的功劳,此刻却又准备抢郝昭的扬名立万之战。 曹真却未有蹙眉,显然,他对于外甥虽然喜爱,可是仍有些不放心,夏侯玄道:“舅舅,孩儿在举荐舅舅军中一人为孩儿副手,定可保安然无恙。” 曹真问道:“何人” “郝昭。”夏侯玄暗地里阴了别人一道,却也知道自己的守城水平太过低劣,若无郝昭的帮助,只怕不能阻拦诸葛亮前进的脚步。 曹真亦是点头,道:“我却也想起了,这郝昭却是是个人才,极善于防守。” 夏侯玄忙又保证道:“舅舅,孩儿保证一切听郝将军的意见,绝不独断专行。” 曹真略微一顿,继而反应过来,继而哈哈大笑,伸手拍拍夏侯玄胸膛,笑道:“你这小子,鬼灵精怪,竟是想抢别人的功劳。” 进入城后,曹真先是稍微的停顿一下,便整理兵马,与郭淮、张颌三路出击,直取降蜀的陇西,安定,南安三军。 因为诸葛亮大军撤走,这三军人心溃散,一攻即溃,不过半月,就全部平定了。 而曹真给曹睿关于令夏侯玄为正,郝昭为副在陈仓筑大城,以抵御蜀兵的奏折也有了批示,因为曹真说话分量太重,曹睿也不好驳了面子,答应下来。 夏侯玄因此领了自己的一班人马并五千残兵前往陈仓驻城。夏侯玄现在面临的任务可是极为艰难。 建筑陈仓城很重要,时间上也很紧迫,可是还有一项更为的任务,方为根本,那便是:把已经被诸葛亮吓破胆的军队是士气恢复起来。 基于这个目的,夏侯玄便将这六千人马尽数交给张颌统领,让其随大军攻城拔寨,恢复往日千里追击蜀军的气势。 因为有不能领兵的圣谕,夏侯玄只得带了郭仁,尹渊等谋士,并有张牛儿,盾构,高肃率领骑兵千人跟随护卫,取道投陈仓而去。 至陈仓城外,太守早就率领所有文武官员,离城十里相迎,太守叫曾名立祥,身材高大粗壮,不似文官,夏侯玄一问,才知道是靠剿灭马贼升上去的,又见他说话实在,神色沉稳,应对自己时,不卑不亢,举止有节,心中不由高看几分,心中也略微放心,毕竟这城中及周围附近的地势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若想把这城池建造的固若金汤,还得多倚仗他的力量。 一行接近城池时,夏侯玄才真切的了解了陈仓城的矮小破烂,城墙的高肃不过四五米,比起边塞的七八米足足矮了将近一倍,而且城墙残破不堪,还有几处缺口。 夏侯玄看了,深簇剑眉,摇头道:“如此城池,蜀军攻打,一刻内必破。” 曾立祥亦是叹气道:“下官也曾向上司请求过多次,以陈仓位于要道,应加强守备为由,重修城墙,奈何上司一直以前方有散关阻拦,且陈仓离敌较远为由推脱,下官亦为之痛心疾首。” 夏侯玄抚慰道:“此时不怪你,本将既然来此,便是专司稳固城防,你可进行辅佐。” 曾立祥面显兴奋,以手加额,道:“将军来此,关中从此多一道屏障。那下官便吩咐下去,这就加固城墙。” 夏侯玄摆手止道:“这件事不急,你且组织人手,深挖前方堑壕,下方置竹尖。” 曾立祥领命自取。 郭仁疑惑问道:“将军,我们不知道诸葛亮何事出兵,凡事应该早做准备为好。” 夏侯玄笑道:“对于城防,我们都是外行,我在等一人前来啊。” “将军说的可是郝昭将军” 夏侯玄点点头。 陈仓之战,不能再失了 第五十四回 四抵御陈仓 半月后,城池前的战壕已经挖了十米深,里面布置满了尖锐物,不得不说,这曾立祥办事能力极强,又按照夏侯玄的丰富,将陈仓周边二十里的地形都绘做了详细的地图。 而此时,正在雒阳养病的郝昭听到曹真的将令,也急匆匆赶来,夏侯玄有意拉拢郝昭,为了表示对其的重视与尊重,不顾郭仁的阻拦,亲自离城十里相迎,远远见了郝昭的车队,下马相迎,见卧于车内郝昭不住咳嗽,待其下车后,便上前搀扶。 惊得郝昭慌忙下摆,连连道:“将军切莫如此,折煞属下了。”夏侯玄为正,郝昭为副,自然也成了上下级的关系,加之夏侯玄驸马之贵,如此屈身相迎,的确令被咳嗽折磨的苦不堪言的郝昭大受感动。 夏侯玄见郝昭实在身子弱,便将之劝回了车内,却笑道:“久闻将军于城防上,极有心得,玄迫不及待的想向将军请教一番了,可否让玄与将军共乘一车。” 郝昭一怔,忙移开身体,笑道:“将军若是不嫌这车内狭窄” 夏侯玄一跃而上,笑道:“能够与将军共同探讨大事,即便下面为刀尖,又有何妨” 夏侯玄为了拉拢郝昭可谓费尽心思,甚至都有了一丝巴结的成分。但他却知道这绝对值得,自己现在阵容中缺少的是什么,那便是能够在率军出征时,能够有一个极忠心,却又极善于防守的大将给自己征收后方基本,守护根本。 而郝昭,历史上,他率领千余军马守卫陈仓,诸葛亮率领数万大军大功,以双方兵力相差之悬殊,以诸葛亮对于攻城的在行,人人皆以为不可守,而诸葛亮又派出靳详前来劝降,可是郝昭却义正言辞将他驳回去,只要让其真心为己效力,忠心自不必说。 而能够在诸葛亮的全力攻打下,仅靠千余兵马能够固守陈仓二十多天而不沦陷,这份本事,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果然,郝昭见夏侯玄如此屈尊待士,极受感动,又是一阵咳嗽,夏侯玄忙替其平顺背部,担忧道:“郝将军这病” “请将军赎罪,老毛病了。”郝昭不敢再咳嗽,极力忍耐,憋得满脸通红。道:“将军,还是说说眼下大事吧。” “好。”夏侯玄点头,道:“郝将军但凡有何想法,皆可说出,玄定当一一实行,绝不遗漏。” 郝昭大喜,他在雒阳养病时便听说这位年轻领兵的驸马爷孤军冒进,导致西县中伏,差点命丧的消息,听的此行,自己为他副手,正为他独断专行、不停自己之言担忧。今见他如此一说,不觉病要好了几分,挺直腰板,道:“属下以为,陈仓旧城墙低矮,这倒也不全是坏事。” 夏侯玄疑惑问道:“城墙不是越高越好吗” 郝昭摇头,道:“城墙若是雄壮,敌军就会畏惧不前,便会造出许多云梯,堆砌土山,与我军对射,这样反倒不利。” 顿了顿,轻微的咳嗽一声,郝昭继续道:“反倒是低矮的城墙,可以吸引敌军直接跃上城墙,我军便可倚仗城墙,击杀敌人。” 夏侯玄深以为然,道:“今日才知凡事都有利弊。” 郝昭却又道:“不过,显然低矮的城墙绝不利于防守,尤其是在敌军势大,我军势小时。将军,属下请求,尽全军之力,再于城内修筑第二道城墙,这样,即便蜀军攻破了我军第一道矮墙,仍有屏障可以阻拦蜀军。” 夏侯玄点头道:“如郝将军所言。” 郝昭又道:“未战先思败,所以将军要考虑城破之后的应对招数。” 夏侯玄对防守狗屁不知,只得低头道:“请郝将军请教。” 郝昭道:“将军可将城内分成几大块,中间以城墙阻拦,这样,即便城破,也可以利用城内的设施与敌军进行巷战,并在城楼设置箭塔,藏兵于里面,这样,蜀兵一旦入城,我军便可在箭塔内,进行封锁,使其寸步难行,最后因为死伤过重,不得不退出城去。” 夏侯玄点点头,又对一些细节问题做了详细的请教,郝昭都一一做了解答,如此几刻,夏侯玄心中于防守上便有了底,也暗自庆幸自己在专家来之前并没有莽撞动手。 到了城中,夏侯玄先安排了郝昭入城歇息,自己马不停蹄的吩咐手下开始实施。 第二日,郝昭到底放心不下,抱病前往工地查看,见夏侯玄正着一身铠甲,不断四处呼喝,心中大定,暗中想道:这夏侯驸马恐怕的是大魏未来几十年的支柱。 在郝昭的具体下,对陈仓城的改造具体措施有如下。 第一便是深挖战壕,这早已完成,不必多说。 第二,便是将原本的城墙加固,却不加高,却做了一番改造,即:将城墙分区,用沙包、砾石修筑临时的土墙,将城墙上分成一段一段的封闭空间,每段间只留比较小的通道,并在每段的两边设置箭塔,士兵皆藏于内,蜀军一旦爬上城墙,便可将其隔断,并一一消灭。 第三,便是修筑新的城墙,布置与低矮城墙一般,一来可做矮墙失陷后的二手准备,二来可以居高临下,对矮墙的敌人进行三方位的打击。 第四,便是在城墙后挖掘陷坑,防止对方直接用绳子掇下城,城门附近建造藏兵洞,可在对方攻破城门后能直接切断敌军进城部队。 第五,便是将城内分区,并广建箭塔,作为失陷后的最后一步棋。 如此,五招并行,夏侯玄可谓奉行吃住在工地的精神,加之随张颌贡献安定郡的五千兵马亦到达,工程的进度大大加快。 而那五千兵马在跟随张颌攻下安定郡后,也达到了夏侯玄的预期目的,那便是扫除了战败的阴影,而恢复了自信。 如此准备几月后,渐渐进入了深冬,夏侯玄知道诸葛亮的第二次北伐即将来临,而城墙的建造,粮草的准备也已准备完毕,便抓紧时间练兵。 十二月,亮引兵出散关,过散关,围陈仓。 蜀军前部马岱部到达陈仓城前,却扎营下寨,等待蜀军主力前来,再行攻打。 此时,正值正午,夏侯玄紧急召集众将,商议是否趁蜀军并未扎寨,出城袭击其粮草辎重,并一应的攻城器械。 谨慎派与冒进派的分歧再次出现,尹渊以可能是蜀军大部已经达到、却只是以小部示人、专引我军前去攻打、切不可忘了西县之败为由,建议夏侯玄坚守城池,并不出战。 而郭仁则认为,此时若能攻破蜀军营寨,大振士气不说,能毁掉许多粮草辎重看,事半而功倍。 二人现在关系已是非常好,一商量,却献出一个折中的法子,那便是:派遣一军前去试探,如若蜀军有备,急速撤退,如果蜀军无备,再行攻打。 这计策虽好,可是却的有一将冒险前往试探,张雄主动请缨,夏侯玄抚慰几句,派出一千兵马让其先行出城,自己却亲领五千兵马随后接应。 张雄出城,直奔蜀军营寨,后者慌忙后退,沿路却将许多财物丢下,魏军士兵皆下马捡取财物,张雄制止不住。 在后方的郭仁与尹渊起身道不好,夏侯玄忙鸣金收兵,却已来不及,败逃的蜀军在忽的停止,齐齐往后,兵马突然雄厚几倍,并两翼张开,朝着张雄部包夹过来。 夏侯玄忙催动兵马上前接应,先以高肃骑兵部队阻拦蜀兵包抄过来的右翼,以防止张雄被蜀军三面包围的境地,然后再令吴俊齐鸣迎击蜀军左翼,自令主力接应张雄部回城。 蜀军势大,而张雄部因为抢夺财物,已经乱了阵脚,军心溃散,一哄往后奔逃,夏侯玄令前方立着几十个刀斧手,先斩杀了几个抢夺财物最狠,逃跑最快的兵痞,然后高举帅旗,抚慰众军,激励士气。 士兵溃逃乃止,又得大部接应,皆回头营地,蜀军见魏军早有准备,也并未过多死战,夏侯玄接应军马,得以徐徐退回城内。 一入城,众将聚议,清点损失,张雄部折兵三百余,其余部伤亡约在百人左右,倒无伤大雅。 郭仁面有愧色,道:“将军,仁有愧,不料诸葛亮诡计如此层出不穷。” 夏侯玄道:“无妨,你以后但凡有计策便可与仁恕商讨,二人舍短取长,计划周密,即便拜了,也是本将的责任。” 夏侯玄自思用兵不是诸葛亮的对手,便下令诸军死守城池,不得出战。 蜀军也趁此机会,在陈仓城前方扎营,并开始挖掘土山,准备攻城器械。 明日,旷世的攻守战便要拉开序幕。 yuedupageup 39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灭晋第39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