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君主》 分卷阅读1 《永远的君主》作者:见温柔 文案: 有人是君王,有人是警卫,君王爱上了警卫。 the+king:永远的君主 韩剧剧情,非原创,13完结。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穿越时空 日韩 搜索关键字:主角:郑太乙 ┃ 配角:李衮 ┃ 其它:永远的君主 一句话简介:我去找你 立意:爱与责任 楔子 万波息笛 楔子 男人坐在灯下,只见他脸上,脖颈,衬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一道暖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在脸上投射出一片深刻的阴影。 即使是在重案组的审讯室内,他也看不出有丝毫的狼狈,修长十指交叉,慵懒闲适地搭放在桌子上,缓慢开口说道: “这故事要从新罗神文王说起,《三国遗事》上如是记载,682年春,神文王从东海龙王手中得到一支竹笛。吹此笛,则兵退病愈,旱雨雨晴。风定波平。” “因确实如此,故神文王将此笛命名为‘万波息笛’并奉之为国宝。” 他坐直身子,交叉的双手微微抬起,看起来温和有礼,眼神中泛着冷酷的光芒,“当然对于不相信的人而言,这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 “姓名,李霖,1951年2月生,在2020年当下是——70岁。” 说话的男人是姜薪栽,他单脚抵着墙壁,双手抱胸,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这时才发现他的身材格外高大,光影自头顶洒落,勾勒出身体挺拔的线条。 “解释解释吧,我觉得这个更难以置信!” 李霖:“我今年确实70岁。从1994年的冬天开始,我就几乎没有再长岁数了。” 郑太乙低头看向档案,资料上显示:“1995年6月27日死亡。” 李霖:“从那个时候,我的时间就流逝得很慢,跟你们不一样。” “怎么就流逝得慢了,明明是51年年初出生的人。”姜薪栽打断他。 “因为我终于获得了万波息笛,从虽然拥有它,却不相信它作用的弟弟手上。” 郑太乙眼睛盯着他,“所以,你杀了你弟弟是吗?” “息笛在二十年间只公开过一次,用于祈求国泰民安——”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郑太乙打断他,乘胜追击地问道,“所以,你杀了你弟弟吗?” “是的,我杀了。”李霖双手交握撑在桌子上,下巴轻轻抵在上面,轻声笑了下,很坦然地承认了。 “我那什么都可以做的弟弟,我那因为是嫡子就当上了皇帝,除了天性善良便一无是处的异母兄弟。” “手里握着全世界,却什么都不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的万波息笛,就是全世界——”他撇了撇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更确切地说是两个世界联系。” 他盯着郑太乙,两个人对视着,目光胶着在一起,仿佛在暗地较量着什么。许久,李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嘶嘶吐着鲜红的信子,他一字一句道: “当然我早就预料到了总有一天,我的侄子也会像我一般,迎来直面传说的时刻!” 第一章 有人是总理,有人是君王 大韩帝国皇宫。 具瑞怜一身红裙,脖颈和手臂上是镂空的红色花纹,花纹下的肌肤嫩白无瑕。 她双臂平展开,显得更加纤细修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心情似乎很是愉悦:“好吧,今天也是。” 女警卫上前给她做贴身扫描,仪器在胸口处发出特殊的警报声,女警卫抬手示意:“请总理站到台子上。我们需要搜身,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具瑞怜点头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站上了检测台。双臂展开,任女警卫在身上进行搜查,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没有钢圈的内.衣支撑不起胸.部。” 女警卫点头,语带尊敬,“我开始检查了。 — 李衮眼神望向窗外,伸手扶平袖口的褶皱,底下的高楼大厦一览无余。 突然,他一只手扣住侍从想要帮忙系上领口处扣子的手。同一时间,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也握住了侍从的手腕。 三人皆是一顿。李衮松下手腕,向曹影投去淡淡的一瞥。 “我自己来。”李衮两指抚上衣领,指骨修长,肤色白皙,扣子从指缝间穿过,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赏心悦目的舒服,似乎经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曹影微敛眼眸,放下握着的手腕,看向侍从,眼神中带着一股锐利,“是新来的吗?” “是的。”侍从忙低下头,脸上神色踹踹不安。 “陛下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身体,初犯就当作是失误,下一次就是有意为之了,还请 分卷阅读2 谨记。” “是,队长。” 李衮看了曹影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上带了点笑意,手摸上领口,动手松了松领带。同时人往外走,吩咐道:“VIP向骑马场移动,我要先回寝宫一趟。” 曹影敛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中的神色。 — 寝宫内。 卢尚宫往壁画与墙壁的间隙里藏好花牌,转身从包里拿起新的花牌,同时絮絮叨叨地和背后的侍女说道:“每个月都要换一次,你要把位置都好好记录下来。第一个就摆在画后面。”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左手在空中划起一道逆时针的弧线,“然后照着花牌的方向走。”像是不放心,又摆了摆手吩咐道:“千万不要和陛下说。听说要想求姻缘,这个立竿见影。” “怎么不回答我?”卢尚宫许是久久不见侍女回应,扭头看过去,只见李衮懒洋洋地靠坐在座椅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卷着衬衣袖口。 她吓了一跳,左手抚者胸口,叹道,“哎呦,我的心脏呀。” 她身着绿色宫廷衣,银发挽成了一个垂髻,上面插着一根通体晶莹的碧绿簪子,“听说具总理早早就来等您了啊。您为何在这里?” “这个可能真的有效果吧。”李衮没有回答她关于具总理的问题,反而像是对彩牌比较有兴趣,“比如说能吸引人的力量。” “具总理也是因为被吸引了,所以才每次都早到吗?”李衮扬了扬手中的红色彩牌,漫不经心道:“这样下去具总理能当上皇后了。” 她吓了一跳,“哎呦,那丫头她……不是,她可是不行的”她快步走向他,话语中带了丝急切,“您不是说您不迷信的吗,这能有什么力量呀。” 她伸手要从李衮手上拿回来,李衮抬手举高了,他人本来就高,这下她一把老身子骨更是拿不倒了。 “我是不相信,但您相信呀。” “什么?” “我害怕有谁会听到你殷切的期盼。” “你也不想我这是为了什么。如今宗庙社稷比任何时候都要岌岌可危。所以吧,陛下您要成婚……” 她走势又要抢。 李衮将手藏到了后面,“我不想。” “皇帝孕育子嗣是应尽之义务—” “我没兴趣。”李衮打断她。 “您年纪轻轻又英姿飒爽,怎么会没兴趣呢?”她不解,叹道:“唉,真是无语。”像是要表达自己的苦恼与失望,她又叹了一口气,“唉。” “即位至今,对我如此无礼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 她瞥了李衮一眼,复又低下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你得斩首。” “什么?” 卢尚宫自十七岁入宫到现在服饰过三朝皇帝,对于自己更是全心全意的教育和抚养,使他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斩首只是他的一个玩笑话。 李衮伸手握住卢尚宫的手,不顾她的反对,将手中的牌放到她手中,借她的手将牌扔向脚边的垃圾桶。 他拿起权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吩咐道: “告诉具总理,按原定日程,2小时后再见。” 卢尚宫看着李衮远去的背影,复又叹了口气,满脸心疼道:“哎呦,你都不知道这又多贵。” 她从垃圾桶里将彩排捡了出来,还是不死心地侍女说道:“这次就按花牌反方向走。” 第二章 君王马场初合照,总理野心初露端倪 马场内。 李衮翻身下马,简单的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赏心悦目。刚刚骑马过来的时候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的气息却很平稳:“阿影,又被我发现符咒了。” 他抬起眼看向一望无垠的马场,语气满是无可奈何,头疼道:“今天有8张,累计道目前为止有51张。” “真的吗?”曹影看他一眼。 “怎么,不是51张吗?”李衮眼风扫向他,冷冷道:“有你把风的时候会藏更多吧。” 曹影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这时却多了些不自然的神色。“我并没有很积极参与。” “我会积极问责的,你给我等着。”李衮手握着权杖轻敲他的肩膀。 曹影低下头,一脸的冷峻,脸上却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 这时远处来了两辆小轿车,先下车的女人一身红裙,外罩一件黑色风衣,手上拿着一个黑色镶钻的手提包。正是早到的具总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向这里走来。 曹影向李衮鞠躬,给他们留下空间,去周围巡视安防。 两人走到近前,向李衮鞠躬,具瑞怜率先说道:“我知道,陛下。我来早了。” 她看了一眼李衮的白马Maximus,解释自己早来的原因,“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又正好想Maximus了。所以就早点来了。” 分卷阅读3 像是为了证明理由的充分性,她向Maximus招手打了个招呼,笑意盈盈:“你好呀,Maximus。” “他不喜欢女人。”李衮看着Maximus,语气宠溺,漫不经心道:“因为我太宠着它,所以还会咬人。” “我也是呢,我也经常咬人的。” 具书玲双手抱着胸,脸上神色很正常,语气没有起伏,仍是笑着:“挥手吧,正前方50米有相机在拍照。公报室说马场拍出来更好看,所以就跟过来了。” 李衮低低笑了一声,“一起走不要合适,站到这边来吧。左边脸更好看。”他低头看了眼她的高根鞋,“下次穿个舒服的鞋子过来。” “您还挺细心啊!”具书玲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因为他的话而愉悦起来,眼角眉梢流转着异样的风情。 她走到李衮身边,即使是穿着高根鞋,视线所到之处也仅仅是他紧紧抿着性感的过分的嘴唇。 “陛下把国政报告时间缩短了一半,我都没时间换鞋。”她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突然开始在脑海里想象,这性感的嘴唇摸上去就是什么样的感受。 “你的平均报告时间是18分钟。”李衮声音温和而低沉,语气却很淡,“30分钟,我觉得足够了。”他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咱们开始吧。” “既然咱们这吗忙,那就再减五分钟吧。”她的头向他靠近,烈焰红唇只离他的耳朵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这个距离很暧昧:“正如书面报告所述,国家很安稳,国民很辛福,现在的画面会让他们更幸福的。” 李衮抬眸笑了笑,看向远处的记者和摄像机,他微凑近她。具瑞怜感觉到他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痒痒的,“这多亏了具总理。” 话毕,他倾身离开,嘴角是一闪而逝的讽刺笑意。 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彻底与她拉开距离,去逗弄旁边的Maximus。 “我也想骑马,有这个天赋吗,陛下。”具瑞怜在他背后问道。 李衮侧过身子,阳光懒懒落在他的脸上,仍是那股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似乎总是这样,张扬,霸道不羁。 “要学骑马的话,就要事先知道这样的一句话。一直脚踏实地地训练的话,你的马会带你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他低头看她,漆黑眼眸瞳色很深,带着一丝沉迫的压力。“具总理,你是踏实的人吗?” 具瑞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李衮似乎有些疲倦,他收回目光,望着远方的宫殿和碧蓝的天际,天地寂静,他的嗓音很磁性,有大提琴的质感,如此低沉性感的声音,具瑞怜却感觉到有丝丝的凉意。 “报告也结束了,照片看来也拍够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下一个日程,需要去洗漱。” 他牵起马绳,一个简单流利的动作彻底宣告谈话的结束。 第三章 护卫守君王,怀表兔子初现身 浴室里。 李衮洗漱完毕,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贴着雾蒙蒙的镜子随意一抹,一抹人影蓦然出现在镜子面前。 他冷不防吓得回头,曹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在后面看了多久。他长呼了一口气,懒懒靠在洗手台,“干什么,你吓得我魂都没了。这可是谋反。” 浴室里水雾一片,曹影已经取下了墨镜,精致秀气的脸庞完整露了出来,他的面容是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漂亮,奈何身上的气质太过冷硬,冲淡了那份斯雅与温儒,他抬起手腕,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扣腕表,面无表情说道:“您要快一点了,这样会迟到。” “迟到的话怎么办?还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李衮面无表情撸了把半湿不干的黑发。 “您真的想知道吗?”曹影挑眉,很认真地在询问,似乎真的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你真的要被斩首了。”李衮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嘴角无意识地翘了翘。 曹影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在浴室里的那股温度终于降了下去。他转身站好,黑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旋地摩擦,在安静的宫殿内发出细微的声音,很有兴致说道:“这就叫因果报应。每次都偷溜,也不知道您是不是在浴室里挖了一个兔子洞。” 李衮从后面跟着走出来,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眼角抽了抽,“你怎么可以说皇帝偷溜。”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说皇帝,尤其是在君王的面前。 曹影却立即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开始汇报起进程,实际上他的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寡淡的厉害:“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删掉了所有的‘单亲家庭’字样。包括横幅上的也是。” 浴室的门身后慢慢合上。李衮身上刚沐浴过,他的眉眼,下巴,脖颈甚至都还有湿润的水汽,穿着一身休闲的浴袍,全身都是很休闲的姿态,然而此时在听到他的汇报的时候身体肌肉在那一瞬间绷紧,像一根上紧了的弓弦,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瞬不易察觉的心悸。 “嗯,做得好。”李衮和他 分卷阅读4 对视一眼,漆黑的瞳孔里有一闪而过的光芒,脸上还是一派的威严端庄。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温暖明亮的光照到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和煦的光芒,他的眉眼挑起,眼角带着一丝张扬与邪气:“但是你跟皇帝讲话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双臂一挥,指着宫殿内奢侈豪华的摆设,再次强调起来:“这些都是我的,懂吗,是我的。” “……” 曹影听到他这插科打诨的话,脸上刚起的动容立马垮掉,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衣角扫起一股横扫秋叶的冷风。 李衮望着他高冷绝伦的背影,踢踏起拖鞋跟在他后面不死心地追问: “你现在明白了吗?” 曹影已经快步走到门口,他已是没有再听他说废话的耐心,实际上他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二话不说扭开把手跨步走了出去,手摸进裤兜里,指骨修长的手夹着墨镜往高挺的鼻梁上一放,瞬间变成了那个墨镜一戴,谁都不爱的冷酷无情的皇家亲卫队队长。 李衮穿着浴袍不死心跟在后面追问,腔调拖地很长,声音往上拉,凭白多了几分风流与不羁: “喂,天下第一剑,你不回答吗?问你明白了没?” — 读书会。 “爱丽丝都没有想之后要怎么出去,就直接追着怀表兔子,跳进洞里。往下坠。往下坠。往下坠。” 李衮穿着一身复古的宫廷刺绣服饰,头戴一顶黑色鎏金冠冕,手上拿着一本精装书,端坐在席位上,继续读道:“一直不停的往下坠……” 卢尚宫身上仍是那套碧绿的宫廷服饰,双手踹进兜里,看着李衮耐心温和地给底下的稚儿读书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他8岁那年,他的父皇被兄弟刺杀,皇位空悬,为了皇室的命运他强忍哭泣登基的模样。 如今他已经茁壮成长,而国家在他的领导下也愈加辉煌强盛,国民安居乐业,她的脸上控制不住地漾起了骄傲满意的笑容。 “爱丽丝问道,我到底掉了几英里呀?” …… 李衮合上书本,看着底下一群乖巧可爱的小朋友,不禁笑着说道:“这是朕最喜欢的书。因为写这本书的作者也是数学家。怎么样,有意思吗?” “不,一点意思也没有。”稚儿异口同声地说道,满是天真烂漫。 围在周旁的官员与老师们也都被这样轻松的气氛感染,捂着嘴笑了起来,就连守护皇帝安全的警卫们也无意识翘起来嘴角 “即位以来,像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国民,你们是头一批。”李衮肩胛微微放松,颈背却仍然挺直如松柏,不管在任何场合他都要保持皇家的威严与端庄。 明亮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瞳孔里流泄出浅淡的笑意,从眼角一路攀爬到眉梢,好像只要是和一群稚气的小孩儿在一起,心情就很容易被这份愉悦感染。 所以当穿着浅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一脸天真无邪的笑着问他:“陛下,你有女朋友吗,这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的时候,他蓦地笑出声来。安静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他大提琴般低沉沙哑的愉悦笑声。 “这……竟然连你这样幼小的国民也在担心宗庙社稷。”他眼睛往左下方瞥过去,目光停在卢尚宫的方向,只见她避开自己的眼神,目光远眺前方,一脸与我无关的样子。 他的眉毛微微挑起,慢悠悠说道:“好,虽然我很清楚咱们敏治是受谁指使的,但我还是可以回答——” “——朕还没有女朋友。” 卢尚宫眉眼一跳,转过目光眉头微锁看着和稚儿交谈的画面,额头上的皱纹也因这个动作更加明显。 “那陛下您也跟着怀表兔子走吧?”女孩眼睛亮晶晶的追问道。看来她不仅非常敬业的秉持着关与宗庙社稷的任务,而且自身也十分八卦并好奇着皇帝陛下的终身大事。 “你说我也要吗?”李衮被小女孩儿的话问得微微一愣,他敛眉沉思,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思绪却像是突然被拉得很远。 时间和空间霎那间分离,一股漩涡带着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灵魂沉入海底深渊,就在那一瞬间胸腔肺腑被海水挤压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他费力睁开双眼却看见水面之上浮起的漫漫星光。 他骤然回神。目光重新回到书面上,漆黑的眸子亮得惊人,他笑着说道:“好,那我再多读点书中的内容吧……” “爱丽丝呢……”温和的声音继续缓缓读着书上的内容…… “不要啦……” 稚儿们早已看过这个故事,而且这个年纪正是喜爱玩闹,安分不住的时候,虽然是听皇帝陛下亲自讲故事还是觉得无聊乏味之极,于是纷纷反抗起来,希望赶紧跳过这个读书的环节。 “不要啦……” …… 皇帝陛下读书被稚儿打断,他也并不在意,微微合上书本低垂眉眼看稚儿喧闹的场景,不多时,房间里回荡着男人爽朗的笑声。 第四章 分卷阅读5 太乙追捕逃犯,惊现不明死尸 第五章 郑太乙 大韩民国2019年秋。 首尔的秋天湿润而寒冷,风从敞开鹅黄色风衣领口里灌入,吹得郑太乙的脸颊,脖子皮肤发紧。郑太乙往脖子上围了两圈围巾,细白的手指夹着棕色墨镜戴在眼睛上。 手扶住车门,只见小区门口亭子旁有两个人在闲聊,外卖小哥和小区保安。她抬脚坐进车里,关车门,将窗外湿冷的镜子隔绝在外,旋转钥匙打方向盘。 旁边有辆车靠得很近,卡得太紧了她出不去,打开窗户往后面看了一眼情况,得往回去倒车,不然没有多余的空间出去。 她扭转方向盘,原本要踩刹车,结果不小心踩了加油…… 只听“哐当”一声,撞上了旁边黑色的汽车。 她赶紧下车查看,后面车尾部被撞了一个大坑。 她上车,想要继续把车开出去,结果加油踩到底,一声比刚才更大的响声从后面传过来。 郑太乙猛地拍在方向盘上发出响亮的“呯”的一声巨响。 “哎哟,撞上了,撞上了。”外卖小哥穿着一身黄色的制服,看着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车撞上了旁边黑色的汽车,颇为唏嘘道,语气中还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维修费应该能有个37万吧!” “怎么撞得那么厉害,真是的!”小区保安叹气,从保安亭把电话拽过来开始拨号码:“您好,这里是门卫室。您是405的住户吧。出大事了,有个大妈直接撞了您家的车。”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大妈下车察看一番后,又上车继续一脚又撞了过去。 …… “诶哟,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大妈怎么回事。”门卫着急道,这次可比刚刚要惨烈多了。大概整个车尾部都撞坏,车牌都估计也撞掉了。 楼上窗户打开,有两个年轻男子探出脑袋察看,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衣服颜色却十分不搭的大妈抱着脑袋一脸慌乱,嘴里嘟囔着:“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身上穿着黑色细纹T恤男子看到车子惨况,猛拍窗台,哐哐作响:“喂,想死吗?” 那大妈好像被吓住了,朝着这边不停鞠躬:“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猛地一开车门逃之夭夭了。 男人气急怒吼:“喂,站住你这混蛋。” “这她娘的脑门儿抽风了吧!” “直接走掉是犯法的。”小区保安向飞驰而来的白色汽车招手:“停,大妈,停下来,停下来,停啊。” 车主视若无睹,速度不减,直接飞驰而过。 小区保安无法将那大妈拦下,转身向电话那端的男人说道:“您看到了吗,那赶紧下来去吧……好。” 小区保安放下电话,坐在亭子里的保安大哥探出脑袋:“就跟你说不会下来的,每天都是叫外卖。已经很久没出来了。 他看着楼梯口,笑着和那人说道:“会下来的,你等着吧。本来就是坏蛋们最爱拿法律说事了。这个办法最有效。” “这是什么情况啊。”男人飞速跑过来,看着被撞坏的黑色汽车心疼不已,拽着小区保安的前襟吼道:“大叔,那娘们去哪儿了。撞我车的那娘们去哪儿了啊!” “金万福还有另外两个人出大门了。”郑太乙眼睛看着后试镜的情况,用手调试了一下耳麦。 “OK,我来断他后路。”姜薪栽懒懒靠着天台扶手。 “嗯。” 一瞬间车里安静下来,郑太乙开车往前走,车道两旁有簌簌落叶从枯枝飞旋而下。 男人像是有话要说,过了两秒:“郑太乙,你没事吧。 “我没事,又不是第一回了。没受伤,别担心了。” 姜薪栽换了个姿势,身体慵懒地靠在扶手上,观察楼底下的情况 :“不是,我问的是那个衣服。上衣和裤子一点也不搭啊。” 郑太乙低头看了眼风衣和阔腿裤的颜色:“这怎么了。看似打扮了又好像没打扮一样。忠于颜色沉迷于魅力的高冷职业女性人设。我相当满意。” “还不如精心打扮一下,干嘛还考虑什么颜色。” 郑太乙突然一脚踩下刹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后试镜。 姜薪栽耳朵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哎呦,这爆脾气。” 郑太乙面色突然沉了下来,肃声说道:“大哥,气味不对,下来吧。” 她猛地转方向盘,直踩油门向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 “就是有个大妈,撞上你的车然后就往那边跑了。诶——就是那辆车,就是正倒着飞奔而来的那台车。明明那么自然地逃了,为什么往回倒车啊。” 小区保安推开黑色细纹男人拽着衣服前襟的手,指着那辆车:“大妈,大妈,你这是要干吗啊。停下,停下。” 那两个男人骂骂咧咧道: “啊, 分卷阅读6 该死的。” “停下啊 “哎哟卧槽,这他娘的。” 郑太乙刹车,把车门摔上,一言不发大步朝着他们走过来。 “大妈,你干嘛?”小区保安纳闷道。 两个男人正在气头上,刚还想着无缘无故被人撞了车没地儿找人呢,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个没长脑子的,撞了车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他们骂骂咧咧走了上去,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这娘们儿脑子抽疯了么。” “喂,想死吗!” 话未说完,郑太乙已到身前,男人见她长得瘦弱娇小并不以为意。 郑太乙一把拽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男人始料不及,躺在地上哼哼地起不了身。 另外一个男人显然被她的身手愣住了,这看着就是经过训练的。他心里闪过警惕,还来不及动作,腹上一痛,就被女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郑太乙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理睬其他人,她快步走向汽车,“唰”的一声拉开后车厢门。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郑太乙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恶臭味很快就向四周扩散,混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朝着后车箱看过来。眼前的血腥的一幕让众人都是一愣。 “这是我熟悉的味道。”郑太乙皱眉看着里面惨状恐怖的尸体,关在车厢里密不透风,全身都已经开始腐烂。 姜薪栽已经从楼顶下来,他刚刚在旁边的楼梯口捉住了两个妄图趁乱逃走的男人。他单手撑在车壁上,面沉如水,看着郑太乙。 这里有一个窝点,他们这次行动就是要一手踹了它。原本按照计划行事,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命案。 如果不是郑太乙天生的对于犯罪的灵敏嗅觉…… 罪犯逃之夭夭,那么就会又有一个死去的身体无法瞑目,逝去的灵魂永不安息。 “后备箱发现了一具尸体。”郑太乙提起衣领,低头向着上面别着的耳麦说道。“从非法赌博网站案调查转换为谋杀案调查。” 她转头看向混乱的人群,揪着一个人就踹了出去。男人倒在地上,她蹲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手铐,给他铐了上去。 另一边,姜薪栽和“外卖小哥”也分别擒住了两个妄图逃跑的嫌疑人。 黑色条纹男人脸上出现慌乱的神色,他躺在地上挣扎着往后退去。 “不是不是,这人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 “我不知道啊,我没杀啊。” “小区保安”重案三组组长朴文植组长晃了晃受手中的手铐:“把手腕伸出来。伸出来!” 逃跑的嫌疑人很快就被制服。 姜薪栽手里握着手机正在通话,他朝着三组成员走过来:“鉴定组说20分钟内到。” 三组成员都围在白色汽车前等待鉴定组。 “外卖小哥”听到后,不满道: “哎呀,不能再快点啊,真是的。不是说单纯赌博网站案吗?” “我们组又要加班吗?” 郑太乙靠着车身,手臂揽在胸前:“我没法加班。我没开玩笑,我超级认真的。有新人进来前,我不能加班。” “我也不干了,真是的。咱们组到底什么时候招新人呀!” 朴文植闻言,手臂揽在胸前无奈道:“我也每天都想招啊。每天都想。不过也没办法,最近没有想来重案组的。我们升职也不快,工资又不高。动不动就受伤,还每天写报告书。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想做吗?” 郑太乙突然朝前跨了一步,朴文植吓了一跳,反射性退了一步。 “我们不是在做吗!” “就是啊!”他们都上前跨了一步,不满反驳道。 朴文植眼神躲闪,转移话题道:“不过你今天穿这身是什么情况。” 郑太乙低头看了眼黄色的阔腿毛绒长裤,随后揪了几把:“怎么了?有问题吗。高冷都市女性。像是打扮又没打扮的感觉。” 她突然反应过来,“可是你刚才叫我什么?大妈吗?” 朴文植上下打量她一眼,撇撇嘴不屑道:“谁看都觉得是。” 第五章 怀表兔子出现身,君王奋起直追 2019小儿癌症医院基金募集赛艇比赛。 曹影看着大屏幕,李衮正在参加2019小儿癌症医院基金募集赛艇比赛。在大韩帝国,君主非常有必要参加一些亲民活动来获取民心。 李衮所在的队伍目前排在最前面,曹影将手里的通讯机放在嘴边道:“往终点前进了。” 他安静看着大屏幕上播报的赛况。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屏幕上翻滚着词条: 【海校88期】 【UX综合建设】 【ZENIST】 海校88期是第一名,是李衮所在的队伍。 分卷阅读7 曹影戴着墨镜,因此看不清墨镜底下眼中的神色。他放下通讯机,朝观众台走去。 观众席上。 明娜莉手中拿着摄影机,镜头对着台上男人冷酷英俊的侧颜。 “果然男人就要穿得少,动得多。”好友舔着手上的糖果,目不转睛地看着赛艇上光着臂膀的男人,色眯眯道。 明娜莉转动镜头,调整焦距,男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越来越清晰。 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回答好友的问题:“也有裹得严严实实都还很帅的男人。” 赛况逐渐激烈起来,现在真是冲向终点的紧要关头。男人的流畅漂亮的手臂肌肉线条鼓了起来,充满了力量感。为了赢得比赛,他们都在拼尽全力。 “好棒喔。”好友盯着结实漂亮手臂,兴奋地挥起了手中的加油棒。 冬柏赛赛艇比赛入口。 一个穿着细格子外套的中年小贩正在贩售冰矿泉水。 “等会儿应该需要水的。” “冰水一千元,喝冰水吧。”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着有两只兔耳朵的的帽子的黑影人快步从入口内跑了出去。 男人被撞得一踉跄,旁边凳子上的一箱矿泉水被撞翻在地上,手上的矿泉水瓶没握住也掉在了地上。 “啊,我的水。” “那个疯娘们儿,我今天都还没有开张呢。” 男人心疼地捡地上的矿泉水瓶,嘴里怒骂道。 身后人群中,追着两个穿着西装革履脾气暴躁的男人。 “出来,让开。那娘们跑哪儿去了。” “啊,我靠,她跑哪儿去了。” “该死,都让开。” “啊,真是。” 灰色西装男被人群挤得无法忍耐,人没有抓到,那女人不知所踪,他忍无可忍地掏出□□朝天开了一枪。 “呯。” 枪声响起,人群一阵慌乱,众人蹲下身子疯狂逃蹿,不知发生了何事。 “我真心地劝告你们,不想死的都让开。”灰色西装男拿着□□指着人群怒道。 “大哥,不要动,不要动。”黑色西装男微低身子,双手试图阻止暴怒男人。 “我不动怎么抓到那女的!” 在人群开枪本就有缺妥当,而且他们的身份本身也敏感,不适合和警方打交道。 黑色西装男本想继续劝他,眼睛一缩,突然靠近他,满脸慌乱地指着他身上西装道:“喂,你这红点是什么!” “这什么情况。” “这些红点是怎么回事!” “举起手。” 一群特种武装部队从四周包抄而来,不过两秒钟,人群瞬间安静,他们举着枪一步步快速靠近。 男人满脸慌乱看着靠近的军队以及他们手上的枪支,原地徒劳转了几圈,发生无处可逃,只能举起手臂。 “啊,这个是怎么回事。” “军人,怎么会有军人,为什么有军人。” “关荣的忠武公后裔,竞争必胜。”李衮同队友围成一个圈,手搭手庆祝道。 曹影站在一旁梭巡着四周的情况。听到男人庆祝的声音,他侧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正在此时,枪声响起。 曹影第一时间冲道李衮的面前。他是皇家近卫队队长,一旦发生危险,首先要以保护君王的人身安全为主。 “对不起,咱们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他双手微伸,将男人护在身后。眼睛在四周梭巡,以防李衮出现危险。 他看了一眼李衮,转头朝通讯机吩咐道: “一组,把他们交给警方。” “二组,带VIP离开这里。” 原本热闹的人群突然出现枪声,此举严重危险到了市民的人身安全,还可能造成大范围的舆论争论,这不是一件可以让人轻视的事情。曹影迅速安排人群疏散以及后续善后事项。 “陛下。” 曹影安排完毕,现在人群混乱,随时都存在不安全的因素,正想护送他回宫,回头一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原地哪还有李衮的身影。 他闭了闭眼,迅速抬脚追了出去。 “在那边,陛下去那边了。” 曹影站在冬柏赛赛艇比赛入口,四周人群混乱,不知道李衮往哪个方向走了。 正犹豫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脖子上挂着摄影机,穿着摩登的女士在给他指路。 “在那边,我看到陛下往那边去了。” 曹影颔首致谢,迅速朝女人指着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六章怀表兔子突消失,君王轻抚太乙证件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李衮看见混乱的人群中一个黑色身影。 那人朝着远方跑去,只剩下一个背影。脑袋上帽子有两只兔耳朵在一跳 分卷阅读8 一跳。 他的左眼皮微微一跳,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色身影,脑海里瞬间闪过过那只怀表兔子,这是他之前念爱丽丝故事书上的画面。 “那陛下您也跟着怀表兔子走吧?” 他的脑海里瞬间只剩下这句话。跟着怀表兔子走。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跟着怀表兔子走,你就能解开着25年的疑惑与执念。 当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他的身体已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咦,妈妈,陛下追着怀表兔子跑呢。”公交车上的女孩看见窗外的陛下追逐怀表兔子的情景,惊喜地和母亲分享。 李衮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拔足狂奔,虽然不久前的赛艇比赛消耗了不少体力,他的速度仍然不减。 烈日当空,柏油马路上热浪灼人,风从身体的每个毛孔传入,带走身体表面肌肤的水分。 额头上有汗水浸出,几缕湿发软趴趴地卧在眉眼,再被跑动带起的风吹起。 前面有一条横杆,他右手撑住横杆,向上一跃,身体便脱离向心引力轻巧地翻了过去。 眼前是一幢大厦,外表覆着一块块玻璃,阳光落在上面,被一扇扇玻璃窗巧妙切割开,每一扇窗都被镶了金边,发射着光芒。 黑影朝着高楼底下狂奔而去。 风驰电掣间,李衮也赶到了高楼底部。这里是一处拐角,远处看似有路可走,待到近前才发现是一处死胡同。 然而黑影缺凭空消失了。 李衮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阳光被窗子反射而出,勾勒出他刀削般高大挺拔的身影。镜子里的男人面沉如水,眼睛安静注视着镜外的身影。 “您体力还真是好。划了两千米,又跑这么远。” 曹影追了上来,从鼻腔里重重的吐出来一口气,即使跑了这么远,他也没有丝毫的狼狈,西装整齐妥贴地穿在身上,他眉目不解: “您为什么突然跑起来了?” 李衮看着镜中的曹影的声音,闭眼喘息片刻,他从镜中抬起脖颈,投来一个安静而又清晰的注视: “因为我看到了怀表兔子。” “那是什么?您是看到了怀表,还是看到了兔子。”曹影不明所以,疑惑问到。 “我给孩子们念爱丽丝故事的时候你没听吗?”李衮闻言转头看他,此时一言不发有种沉稳威严的气势。 “当时我在给下属排班。”曹影安静回答他。 “你真的……”李衮停了片刻,看向曹影:“需要多看点童话了。” 曹影走向李衮,将走前临时拿走的跑鞋放在李衮的脚边。 赛艇比赛中,李衮并未穿鞋,因此追上来的时候是光着脚板。 人群混乱,又是陛下突然消失的紧急情况下,曹影竟能够细心到他还光脚,为他提起了一双鞋子追过来。不得不说不愧是皇家近卫队队长,细心警惕如斯。 “我看陛下您是需要穿鞋。”曹影直起身子,在他面前站定。 然而下一秒,李衮目光不过在跑鞋上停留了一瞬,直接了当说道:“这不是我的鞋。” — 皇宫殿内。 曹影提起一个黑色的袋子:“以后陛下也要穿这个。” 李衮并未放在心上,跨步走向桌前,上面摆满了公务报告:“反正你也会帮我挡着啊。” “即便如此,您也要穿。”曹影声音里有义不容辞。 像今天类似的情况很危急,他身为帝王身边的亲信与近卫队队长,必须时时刻刻方方面面保证他的安全。不容有片刻疏忽。 “那样你会安心一点吗?”李衮推开覆在上面的公文,随手拿起一本精装书,已是下了决定:“那加上我的份,你穿两件好了。”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警告的。” 李衮停下翻页的动作,眉眼微挑,笑着看他:“你自己就是队长,谁能警告你。” 曹影一本正经,一脸凝重地看着他:“我的使命感。” 李衮默了片刻,继续翻着手上的书本。“气氛被你搞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他转移话题,开始汇报今天中午的枪击案件:“那些全都逮捕并展开调查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陛下您看到的怀表兔子,我也在找。” “找到就给您确认到底是怀表还是兔子。” 下一秒,李衮从桌前站起身,慢步走到曹影身前,他倾身靠近,微眯起双眼,毫不掩饰的打量他: “这点你倒是抓到我了呢,曹影队长。” 曹影一动不动,身体却不可察觉往后微仰,这个距离近能看到他一根根鸦羽般分明的睫毛。 灯光下,他的眉目清隽鲜明,眼窝深邃而鼻梁高挺,在光影下投射出深刻的阴影。 “请您不要这样。”曹影突然说道。 “我怎么了?”李衮撇头轻声笑了下,拉开距离,背着手缓步朝着书柜去。 分卷阅读9 “您亲自抓犯人打算做什么,您想获得勇敢市民奖吗?” “我为什么要抓犯人。” 李衮打开书柜里面一排排满满当当都是精装书本,看着高级而去奢华。当然这些书本并不是买来装排面的,里面的全部都是李衮看过的。 他随手挑起眼前的一本书翻了起来:“犯人当然是近卫队长你来抓啊。” 顿了顿,他开始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是在抓,而是在寻找。只有我才能找到那张脸。每当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就让我感觉是在那里一样。不管是25年前,还是今天。” “已经过去25年了,应该也上年纪了。您能认出来吗?”曹影显而易见也知道李衮话里所表达的意思。 “谁知道呢,也许已经看到了,我却没有认出来。” 李衮放下书本,双手背在身后,缓步朝着落地窗走去,身影在光影显得愈发高大挺拔,此时却显得有些落寞: “但是,那个人呢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呢。” “因为陛下您成长得很好。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曹影轻声安慰。他并不擅长言语慰藉,这次却非常准确点拨到了关健上。 李衮转身看他,曹影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眉眼流露出一丝轻佻与风流:“消气了呢。咱们阿影。” “喝一杯啤酒吧。”他道。 “请容我拒绝。”曹影面无表情将手上的黑袋子提到胸前晃了晃,显而易见是想要以他穿上防弹背心为前提,以此接受与他喝酒的邀请。 “你下班吧。”李衮叹了口气,话语间显得有些遗憾。 李衮看着他转身出门。他原地站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桌前。他将手上的书本放在桌上。 这正是他念的那本故事书,爱丽丝漫游仙境。 他翻开书本,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公务员证。他将证件拿出放在桌上,目光低垂注视着上面年亲女子的面容。 时光流逝,此时照片上的面容仍然没有变化,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李衮手指抚上女子的面庞,指腹缱绻摩挲着,他轻声呢喃: “现在我应该是哥哥了,郑太乙警卫。”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细微的呼吸声,他抬眼了一眼桌上电子表的时间。 2019年9月10日晚上7时45分。 公务员证安静躺在桌面上。上面清晰显示着年轻女子的信息: 部门:首尔地方警察厅 警衔:警卫 姓名:郑太乙 出生日期:1990.05.27 首尔地方警察厅 首尔特别市钟路区社稷洞社稷19路31 第七章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上) 2019年大韩帝国。 李衮手上提着一个小桶,里面装着一些水果。他在宫殿与马场之间的小路上走着。他蓦然停下脚步,手指有些发紧地攥住权杖。 小桶应声落下,水果落了满地。 他看到了一个在宫殿间行迹可疑的黑影。准确地来说他看到了那只引着爱丽丝到达奇妙世界的怀表兔子。 电光火石间,他拇指和食指合拢放在嘴边,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哨声。白马听到哨声奔了过来,他拉住马绳,借力纵身一跃坐在了马背上。 他坐在马上,对着在宫殿旁巡守的近卫队1号说道,言语间满是兴味盎然:“告诉曹队长,我先去确认到底是怀表还是兔子。”话语一落,他拉着马绳,驾马扬长而去。 近卫队1号提起衣襟,上面别着一只耳麦:“1组,2组,装上马鞍待命。”紧接着他问到:“队长,您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总监控室内。 “VIP经过了06区。完毕。” “这里是04区。经过每个区域都要汇报。完毕。” 李衮驾马来到一片竹林,然而黑影却像上次那般消失不见。 他拉着马绳,梭巡竹林四周。料峭冷风穿林而过,飕地李衮脸颊肌肤一片发紧,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竹叶摇晃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Maximus。”马儿受到惊吓,他俯身轻拍Maximus脖颈处,并不断梳理它的毛发,舒缓安抚它的情绪。 李衮瞳孔一缩,前方突然出现两根石柱。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阵黑云重重地压下,不时闪过几道闪电,伴随着阵阵轰鸣雷声。 在天界与人界的间隙,两根石柱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一道幽深青蓝屏障,胶质视感,流动着幽蓝的光芒。 他垂眸看来一眼手中的权杖,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悠扬神秘的笛声。他幼时亲眼见证皇叔谋反,父皇被害,政权更替,一切只在一夜之间。遗落的半截万波息笛被他制成的权杖,此后便一直佩戴在身上。 李衮看着竹林那扇神秘的石柱之门,心里隐隐有了预感。他拉动 分卷阅读10 马绳,快速而坚定地冲进了那扇石柱之门。 大韩帝国1994年冬。 记忆中的冬天冷酷而漫长。 李衮身着单薄亵衣,穿过寂静漫长而又杂乱的走廊,赤.裸的脚底粘满了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睛直直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父皇——父皇,父皇!”尖锐而又急促的呐喊,彷徨失措,震惊痛苦,声声嘶哑坠入绝望的深渊。 满目苍夷,鲜血,息笛,子弹,刀剑。鲜红血液从腹部不断的汩汩流出,还有无论怎样伸手都无法阻止的罪恶与欲望。 “陛下他已经……这该如何是好。您以后是孤儿了,太子殿下……”恶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以及对幼童的不屑一顾。 怎么能够。怎么可以。欲望罪恶的恶鬼在人间肆意张扬嘲笑,稚嫩的身体拖起地上那把不久前刺入父皇身体的长剑。 “您能用这把剑刺伤我吗?”他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我会尽力一搏。” 长剑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刮痕,伴随着刺入骨肉的声音,万波息笛裂为两半。 被守护的男童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权利与责任:“此乃谋反,近卫队即刻逮捕逆贼李霖。剥夺锦亲王李霖的皇族地位,依国法处以极刑。” “这是我第一次看您像一个太子啊,皇侄。”李霖捂住受伤手腕,鲜血汩汩流出,他的语气里满是欣慰。 “请您下令。”侍从见李霖被幼童所伤,请求结束李衮的生命。 李霖挥手告退侍从,他快步向前,一把握住李衮的脖子,将他摁在石柱上,双手缓慢有力地收紧:“我这辈子都在等这一天,隐藏欲望,招兵买马,忍受你愚蠢的父亲,还有更愚蠢的我父亲。忍气吞声等了一辈子啊。” 他收紧手指,断裂的息笛刺入李衮颈部柔软脆弱皮肉,语气狰狞而又疯狂:“但是你这小子,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子,竟敢坏我大事。” “呯”的一声枪响,击中头顶的琉璃天灯,五颜六色的玻璃片应声而落,哗啦开了满地。 李霖松开紧握的双手,双眼泛红,凶狠地注视枪声传来的方向。 李衮顺着李霖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他的手里满是鲜血,紧紧握藏着掉落在地上的半截息笛。 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发生紧急状况,天尊库发生紧急状况。天尊库发生紧急状况】 “殿下,耽搁太久了,您要速速离开啊。”侍从拖住李霖的手臂,急切说道。 “再等一下就好。”他在一片狼籍的地面焦急寻找着那半截遗落的息笛,息笛被毁,忍受半载,如果此次谋反半途而废,他实在心有不甘。 “殿下,倘若禁军出动,可就逃不出宫了。”侍从语气皆是焦急。警报声响起,已经惊动宫中军队。 “呯呯呯”一声声枪响,重重击打着焦灼的心脏。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黑衣人持枪而来。枪法准确,一击即中。侍从一个个倒伏在地,沉闷的,□□撞击地板的声音。 “好。”咬牙切齿的声音,李霖停止寻找,眼睛盯着黑衣人逐渐靠近的身影,终于回答,带着愤怒与不甘。 “现在马上出宫。”侍从不再耽误时间,扶着李霖从后门一路撤退。 警报声一声声在空间中回荡。【发生紧急状况。近卫队立刻全副武装,在天尊库集合。】 黑衣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一下下落在地板上,踩过破碎的玻璃与淋漓鲜血,最终停在了男孩的身边。 他蹲下身体,食指和中指合拢触碰男孩颈部的脉搏,尚存一声声虚弱却有力的跳动声。 男孩手里握着半截息笛,被津津汗水和黏湿的血液糊了双眼,他挣扎着眯缝着眼睛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他艰难伸出双手想要在虚空中抓住什么,却意外从黑衣人口袋里扯下一个证件。 密闭沉闷的空间只剩下一具具尸体,繁杂的欲望,虚弱的呼吸,孤寂穿堂的冷风以及被男孩紧紧握在手上的年轻女子清秀的容貌。 公务员证 郑太乙 首尔地方检察厅 时间的齿轮缓缓运转,平行的时空大门已经打开,无论以何种方式,该遇见的始终都会到来。 几日之后,李霖尸体于海边发现,全身骨头碎裂,似是出逃之中惨遭不测,被巨浪卷走。为保皇室之威严,卢尚宫与医生商议之后向媒体宣布,谋反已被军队镇压,李霖伏法,被近卫队执行枪决。 黎明来临,年幼的李衮继承大统。先皇国葬第六天的上午,结束即位大典的皇帝李衮皇帝,依法为先皇痛苦26日,由此开始他的首项公务。国民怀着悲痛的心情,注视着年幼君主执行仪式。 另一边。 李霖在侍从的掩护下,独自一人逃离到竹林。黑云压境,电闪雷鸣,伴随着一声声笛声,他来到与天相接的两根石柱之间。平行时空之门缓缓开启。 大韩明国1994年冬 分卷阅读11 。 李霖看着陌生的街道,处处充满了不和谐。报纸上陌生的消息,完全不一样的政治报道,这竟是一处没有君主统治的地方。 他观察街道上一切陌生而又直观的信息,一个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走过,两人相撞,中年男子忙不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这小子,大白天就这么撞人。”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他刚从某个酒馆出来,全身散发着一股酒气。分明是他先撞的人,却已对着李霖开口破骂。 “总统?”李霖并没有在意男子的怒吼,他低声呢喃,看着不远处报亭展示的报纸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世界是由总统治理着王国。 “喂。你还敢瞪我,看我不抽你。”男子见他回身看自己,一身冷冰冰的气质,眼睛沉迫而冷漠,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一般,男子怒气被激起,却在看清男子相貌后,呆楞在地。 “哥。哥?”他不可置信地叫他。 “我认得你小子,你也认得我吗?”李霖看着眼前和他皇兄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男人,几个小时之前死于他的利剑之下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沧桑面容,穷酸打扮,火爆脾气,与他那软弱温和,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皇兄完全不一样。一样的长相,完全相反的命运。他饶有兴致地想着,现在他需要证明心中的猜想。 “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男子上下打量李霖,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是你的异母的哥哥吗?”李霖问他。 “不是一直都是吗?”男子不解。 果然如此。李霖听到男子的回答后,低头看着手中半截息笛,眼睛里划过一丝幽暗深沉的光芒。 前世为君王,今生为蝼蚁,命运真是有趣。 “哇,你怎么能这么正常地行走啊。什么情况啊这是。”男子的注意力还集中在他之前瘫痪的双腿,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弯身不停触碰他的双腿,震惊大过于高兴,他现在还接受不了他能够行走的事实。 李霖转身不耐推开男人触碰的双手,低眸看着手中的息笛。男人倒在地上久久不起,似乎被他此刻凶狠的神情惊住了。 李霖的眼神仿佛一匹隐藏在黑暗中的饿狼,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看来我是对的。大韩民国。” 他垂眸叹息,息笛传说真是诚不欺我。大韩民国吗?他撇头看着男子:“所以,你小子的哥哥在哪里。” 李霖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他关上房门,将钥匙扣在手指上旋转一圈,随手往旁边一扔,钥匙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巡视着房间的布置,眼睛隐约看见那道隐在帘布后的模糊身影。他迈着愉悦的步伐径直穿过客厅,“哗啦”一声拉开帘布,果然看到一个躺在轮椅上的身影。 他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低头看着眼前因为身体瘫痪,肌肉萎缩因而显得苍老的中年男子。头部因为没有支撑偏向右边,眼神呆滞而麻木,却拥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 “就活成这幅德行,卑微到无以复加。是啊,你小子跟我长得的确挺像。但是,你不是和我长得像。” 李霖缓步绕道他的身后,低头注视着眼前苟延残喘的男子,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是一副残忍到极致的语气:“我就是你,另外一个世界的你。但是我跟你有着天壤之别,我是比你高贵得多的存在。” 他双手缠绕到男子的脖颈上,上面的皮肤松弛不堪,透着一股腐烂死气。 “咔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清晰至极,男人双目怒睁,喉骨应声而断,是脖颈被扭断的声音,清脆悦耳,在房间里经久回荡,令人愉悦的梵音。 他缓步走向客厅,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副相框。 “咔吱”一声,是开门的声音。他侧眸,静静看着男孩单手撑在鞋架上换鞋,再将书包放在台面上。 “大伯,你怎么会……”男孩显而易见是刚刚放学归来,他满脸震惊看着男人,继续刚才的话语:“站着呢——” 紧接着,他看到了躺在轮椅上真正的大伯。他全身颤抖看着眼前疯狂而又冷酷无情的陌生男人,身体已经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他从一旁抽出一根铁棍,警惕望着李霖。 呵。 李霖冷笑,松开双手,任由相册掉落在地上。 “在这里,你也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啊,还把不该拿的东西拿在手里。”李霖看着那张和他侄子李衮一模一样的面孔,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他气血翻涌,满目通红靠近男孩。 丢弃在地上的相册被男人踩踏而过,透明玻璃碎裂成一块块,覆在年轻母亲和男孩的面容之上。 又是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啊。 第八章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下) 当天傍晚警察局。 警察掀开白布。男人嘴唇泛青,脸颊泛白。这张脸竟是之前在街上撞见李霖的男子,平行世界里被杀害的君王。此刻 分卷阅读12 他已全身盖满白布,了无声息地躺在简陋铁床上。 “是你丈夫吗?根据我们推测是喝醉酒之后遭遇了肇事逃逸。知道你现在自顾不暇,但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人低垂着头,看着男人的面庞,她愣怔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疯狂,随即又恢复呆滞麻木:“是孩子他爸没错,我是工作到一半跑出来的。既然您确认过了,我能走了吗?” “嗯。”警察愣了一瞬,似是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冷漠,他告知女人:“明天下去来领走遗体就行。” 警察将白布盖上,遮住男人苍白的面庞。女人走到门边,握住门把的手的突然停住,她转身,回头看着男人。她是今天出现在相册里的年轻女人。 她的声音冷静而低哑,有着明显的疲惫:“那个……听说有这样的服务,只要签了某种文件,政府会帮忙火化。” 女人终于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居民楼,她跪坐在矮桌旁上,看着一桌的残羹剩饭,“看来志勋他爸是吃了饭再走的。” 她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酒瓶往杯子里倒酒,随即低声笑了下,一口闷下。 刺激辛辣的触感从喉底升上来,她将酒杯放在桌上。 她静默待了一会儿,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工作的疲惫,家庭的责任,丈夫的暴力,生活总要继续。夜幕降临,繁忙工作之后,她现在还要继续收拾繁杂琐碎的家务。 女人在阴暗的厨房奋力刷洗着碗池中的餐具:“看来神真的存在啊,大伯。”她持续用力地刷洗,接着在水龙头下冲干泡沫,放置一旁。 她拿起另外一只碗开始使劲擦洗,重复性的动作,速度越来越快,她突然开始大笑起来,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在此刻有了宣泄的出口,她越笑越大声,在黑暗寂静的厨房显得有些恐怖。 昏黄的光线下,女人的面孔扭曲狰狞。 “志勋他爸死了,我每天都祈祷他能死在外头,我真的以为只有我死了,或者杀了他,才能摆脱这个家,但是竟然有人替我杀了那家伙。” 她突然止住了笑声,肆意的疯狂之后是空虚的冷静。 她脸上恢复了平静,时不时低声呵呵笑着,眼睛透着冷漠麻木,还有一丝疯狂,“国家还会帮忙火化遗体呢。所以以后我跟志勋就能离开这个家。” “咔吱”一声,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女人反复无常的声音惊醒了在屋中酣睡的恶魔。 女人回头,被吓得后退倒地,她眼神里露出震惊与恐惧,头顶的灯光昏黄,照射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她退无可退,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恐惧的瞳孔里映射出男人步步逼近的身影。 — 大韩帝国2004年。 男人在田地里劳作。一张废旧报纸被丢弃掩埋在泥土里。 【庶子锦亲王李霖惨淡收场】 太阳倾斜,日落月升,世界倒转,天地置换。 李霖跨越时空,拄着黑伞缓步走来。 男人慌忙匍匐于他的脚下,农具掉落水田激起层层涟漪,他震惊发问亦是叹息:“锦亲王殿下,您还活着啊!” “你不是一直那么相信吗。”李霖站立在男人身前,垂眸淡声说道。 “是的,我相信,我一直相信您还活着。”男人双手紧紧抠进泥土,声音难掩激动。 “但是殿下,怎会一点没变。分明过了十数载,怎会一点没变老。”男人抬头看他面容,声音里是疑惑和崇佩。自皇室宣告天下李霖篡位失败之后已过十年,然他之相貌仿佛未经岁月侵蚀,十年时光仍如昨日,男人惊奇之外,愈感崇敬。 “这些年辛苦你挺过来了。接下来,我将带你见识另一个世界。”李霖双指摩挲着黑色伞柄,声音低而沉迫,带着一股令人臣服的威压, “是,殿下。”各种情绪涌向大脑,男人身体开始颤抖来,他叩首,紧紧俯贴于地,声音虔诚而坚定。 第九章 春风不相识,李衮太乙初相见 大韩民国。 郑太乙手搭在方向盘上,车行到光化门愈发拥堵。她左右看着车流,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她眼睛往车内后视镜一扫,瞳孔骤缩,吓得身体猛地往椅背一靠,“我靠,吓死我了。”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拥有相同面孔的女人。她的嘴唇很白,皮肤干燥,看起来很是憔悴。眼神下垂看人的时候有种看死物的冷漠。 郑太乙手搭在方向盘上扭转身子去看后面,车后座上空无一人,哪儿来的陌生女人。 她又伸手去扳后视镜,镜子里刚刚出现的面孔仿佛是幻觉,“啊……真是不服老不行了,怎么幻觉都那么清晰啊。” 她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窗外车流不息,一个男人骑着白马与她擦肩而过。 郑太乙心思还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那里。她看着拥堵的马路,双手有些无聊搭在方向盘上。 不知为何她两只 分卷阅读13 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心脏突然有一瞬间的抽痛。她伸手捂住胸口,轻声低喃:“啊……为什么心脏这么疼。” 不过一瞬,心跳恢复正常,刚刚的痛苦仿佛是错觉般。 她打开车窗,突然看到一个男人身骑白马在马路上旁若无人的行驶。 她眉眼一跳,“我去,那又是什么鬼。脑残么!” 这时旁边公交车上有女人捂着胸口惊呼: “哇,好酷哦。” “大马路上怎么会有白马。” 郑太乙拿起扩音器,“前面骑马的那位,请你停车……”她停顿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话里的毛病,“马,应该叫马……马主,这位马主。” 她纠正过来,继续朝那个男人说道:“那位马主。请赶紧在右侧小道边停马。请尽快停马。” 男人继续往前走,郑太乙伸手将警报器贴在车顶,有些郁闷,“怎么装听不见啊。” 她打转方向盘,黑色汽车快速向路边停靠。 李衮来到了光化门前方的广场,他有看着周围陌生的街道,有一瞬间的恍神。 不远处有一幢大厦,电子屏幕上女人面容精致,身着华服,头戴王冠,看来是这个世界的女王。 【阳善日报】 【QUEEN妍儿】 【书写新的传奇】 “我说这位先生,骑马的这位。” 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喧闹人流中,李衮偏头看去,不过一眼他就愣怔在马上。 广场上冷风呼啸,女人一身黑色风衣向自己走来,她抬手往后顺了顺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一瞬间,天地寂静,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骑马的男人视若无睹地在路上行驶,郑太乙无奈只能将车子停在路边。 待她走路赶到光化门的时候,男人正眺望远处高楼不知在看着什么。 她迎着男人走上去:“你怎么可以这么妨碍道路交通。赶紧下来。一个老百姓上哪儿弄的这种白马啊。你违反了道路交通法。” 待到近前,发现男人异常俊朗帅气,一身华服,身姿高大挺拔如刀裁。 她指着男人的白马:“还有如果这匹马随地大便的话,还会加重处罚。” 白马仿佛被女人的话语触怒,朝她的方向踢踏马蹄,鼻腔里喷出重重的浊气。 郑太乙见状身体倾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李衮仍然坐在马上,目不转睛看着她。 “干嘛那么看我……”郑太乙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愣怔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口袋里的证件拿出来挂在脖子上,“对,我是警察。快点下来。请出示身份证。” 李衮翻身下马,简单的下马动作由他做起来格外赏心悦目。他没有停顿,径直朝她大步走来。 仿佛是她的错觉般,他的脚步坚定而执着。 风大了些,掀起他的衣角。 他在她的面前停住,不知是故意还是惯性太大的原因,他的身体向她倾斜,胸膛仅离她的鼻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她的身体忍不住后仰。 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黑色的眼眸中。 她看向他的脸。乌黑的发,眉目清隽鲜明,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脸部轮廓硬朗利落。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突然来到她的胸前。 她屏住呼吸,目光带着警惕。 男人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她的错觉,他眼里淌过一丝笑意,拿起她胸前的证件端详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郑太乙终于发问,可能是冷风吹久了,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你这是……干什么?” 他手指轻挑,绳子轻擦他手上皮肤,证件又回到她胸前,绕着绳子在她心脏上方一荡一荡。 李衮的手臂垂在身侧,食指和拇指手指无意识轻捻。 郑太乙一把摁住晃个不停的证件。 男人的眼睛极深且黑暗,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终于开始说话,他的声音磁性低沉,像年代悠久的醇香佳酿,“终于……见到你了。” 郑太乙莫名看着他,突然肩膀一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还未反应过来,就这样撞进一具温热坚硬的身体。 李衮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头顺势埋进她的颈项,去闻她身上的气息,好似只有这样才像是有了真实的感觉。 手指一下下梳理抚顺她柔软的发丝,手法像是在给Maximus梳理毛发。 他的声音里带着叹息,“郑太乙警卫。” 终于见到你了,郑太乙警卫。 25年,穿越时空,终于来到了你的世界。 郑太乙脑子里懵了一瞬,没有一丝防备,就这样被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抱住了。 她的脸被紧紧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双手僵硬,悬空在男人身体的两侧。街 分卷阅读14 道突然好安静,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男人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脸颊,喷在她颈部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男人的身体推开。 郑太乙气笑了,一把将垂到前面的头发别到耳后,“你搞什么,疯了吗。你没看到这证件吗?你这是在对警察做什么。” 她给他看了证件。原本以为他知道自己是警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小子胆子还挺肥,竟然敢抱警察!? “打招呼。”李衮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她,不急不缓说道。 “什么?” “因为我很高兴见到你,原来你在宇宙的另一端。真的存在着。”李衮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带着笑意,“都25年了,还是警卫吗?” 郑太乙一把捞起胸前的证件,看向反面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我的警衔?”他刚刚看的是正面,上面根本没有警衔的信息。 “因为我看了你很久。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 话未说完,被郑太乙一把打断:“明知道我不相信还胡说八道什么。我再告知一遍,先生,请您出示身份证。” “怎么办呢,我没有身份证。”他的声音带着无奈,脸上并没有因为缺失身份证而有半分焦急。 郑太乙顺着他的话不耐问道:“怎么会没有身份证?” “因为我是我,所以不用身份证。”李衮淡淡一笑,解释道,“虽然这个你应该也不会相信。” “哇!”郑太乙双手撑腰,被男人绕圈圈的态度弄得有些炸毛,“什么鬼。” “我表达了我的喜悦,但你看起来似乎很困惑。我就简单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我是大韩帝国的皇帝,原本在追踪一个可疑之人,然后伴随着电闪雷鸣,穿越次元空间。来到了此处。虽略有失神,但仔细来,大概这里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吧。” “喔。”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这里是平行世界吗?” 李衮:“……” 李衮装作没有看见她的眼神,继续解释,“暂且不说细微的差别,光是那个便明显不同。”李衮指向远处高楼屏幕上的戴着王冠的女人。 【QUEEN妍儿】 “看来这世界不是由皇帝,而是由女王统治啊。而且还颇受爱戴。”李衮双手背在后面,带着一种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与他相似物事的慰藉。 “当然爱她啊,妍儿女王。”郑太乙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全体国民都很爱她。” 李衮闻言,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傲娇,他笑道,目光望着远方:“这点跟我一样。那就先为我引见你们的君主。再给我的正七品Maximus,备一些全干干草还有水吧。” 哈。 引见?正七品的白马吗? 给一根杆子,这还真能顺着往上爬呀。 郑太乙若有似无地咬了下牙齿,嗤笑:“我哪儿的门路为你引见妍儿女王啊。自己买票去。” 李衮低头看向郑太乙,他观察她的神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终于得出了结论:“看来咱们之间的对话有点问题,对吧。” 郑太乙认真看了他两眼,拳头不自觉地捏紧,“这时候又表现得很正常,真是让人火大。” 拳头捏的咯吱响,真想一拳打飞这个男人。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惊呼: “这是在搞电影宣传吧。” “应该是艺人吧。拍他,拍他,拍脸啊。” 高大的白马和俊朗矜贵的男人搭配在一起瞬间让人联想到了白马王子。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有一大堆人围在一旁拍起照来。 手机咔嚓卡嚓声音响个不停,伴随着一闪一闪的白光。有女生忘记了闪光灯。 郑太乙瞥了眼眼前的男人,瘦高俊朗,眉目英俊,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 唯一可惜的就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她对于被人说成在和男人拍戏有瞬间不自然,她松了松拳头。 尤其是这样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拍爱情戏。 李衮是大韩帝国的皇帝,生来便活在大众的视野里,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媒体的镜头,因此对于在广场上被人光明正大地拍照很是坦然。 他对于自己的美貌有种莫名的自信,他可是能够将“照妖镜”当作镜子怼脸拍的男人。 并且对于被误认为郑太乙在一起拍戏也是一件让人倍感愉悦的事情。 他瞟了眼郑太乙飘忽不定的眼神,唇角倏然流泄出一丝笑意。 第十章 君王无姓名,警局初审讯 夜幕笼罩,广场上灯火通明。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慢慢散去。毕竟不是真的在拍戏,不过还是有一些小女生捂着胸口围在一旁偷偷看李衮。 男人身 分卷阅读15 高腿长,俊秀而冷峻的轮廓在霓虹光线下显得更加清晰。身姿俊挺如刀裁,一言不发有种怒自威的气势。 这时候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郑太乙缓了缓情绪,看着李衮一字一句总结道:“所以说,先生你从平行世界而来,在那边是大韩帝国的皇帝,来的路上电闪雷鸣。” 她停顿了一会儿,右手平铺,掌心向外,遥遥指着白马继续说道,“那匹马官阶正七品,是这个意思吧。” 她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看表情你是卡在了平行世界这个点上。你是文科生吗?”李衮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问道。 郑太乙:“……” 她有些抓狂,“啊,什么鬼!这半疯不疯的家伙。” 李衮有些稀奇:“你是这种性格的人吗?” 郑太乙从鼻子里长长呼出一口气,突然伸出双手,手顺着头发往后梳,从手腕上勾起一根黑色皮筋,她边挽头发边说道,“嗯。大概30年来都是这种的性格。怎么了?” 李衮目不转睛看她挽头发,感觉这架势总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完全没料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柔弱的……” 他挺顿了一会儿,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种新奇的笑意,他继续说道,“还挺新鲜的。” 郑太乙扎好了马尾,整个人显得精神利落,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起伏,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好了,你的自我介绍已经很充分了。现在换我自我介绍了。” 郑太乙向前跨出一步,靠近他。李衮仍气定神闲地背着手,这样的距离看到她被风吹得有些泛红的脸颊,细白光滑,像剥了皮的鸡蛋涂上了胭脂, “不出示身份证,违法道路交通法。还对执行公务的警察动手动脚,对吧。你可以聘请律师,有权保持沉默。要是敢乱动的话会更疼。” 她靠得更近了些,他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清新的气息,她的身体靠了过来,触碰到他的胸膛。与之前的拥抱比起来,这样似有若无的触碰就像是拿着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痒。 “咔嚓”一声,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楚,彻底打破了他的思绪。 郑太乙稍绕到他的后面,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手铐卡进其中一只手腕,再迅速拢起另一只,完全将他双手牢牢制止住。一系列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李衮身体僵直了一瞬,没有丝毫防备就这样被人铐住了手腕。在大韩帝国从未有人敢对皇帝有如此行径,这可是斩首的罪行。 更何况有天下第一剑——曹影的存在,没有人可以近身,冒天下大不讳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挣扎,“我可是大韩帝国的皇帝——” 郑太乙面不改色,反手拧住他的手臂,一声咯吱脆响,在人流喧闹的广场上格外清晰。 “——啊……我的胳膊,胳膊。” …… — 首尔地方检察厅。 警察局前,红灯闪烁,有几辆警车和消防车停靠在一旁。 郑太乙以违反道路交通法和对执行公务的警察动手动脚为由,将李衮带回了警局。白马也被带到警局,暂时被锁在庭前的一棵树上。 有一些往来的群众和警察迅速被全身通白,没有一丝杂质的高大俊马吸引了注意力。 “哪儿的白马,长得挺俊啊。” “什么情况。这怎么有一匹白马?” “拍出来挺好看的!” “哇……真好看。竟然还能看到白马!?” — 郑太乙端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搭放在桌面上。过了会儿,淡淡问他:“再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李衮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颈背挺直,肩部线条流畅有力:“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名讳。这一点我重申一遍,我的名字就是为了不让人随便叫的。” “那为了方便就叫你金狗屎吧。”郑太乙表情很淡,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没有一丝犹豫地在电脑上输入名字。 “什么狗屎?!” 李衮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明明还有洪吉童,不然叫某某某也行啊。更何况更重要的是我不姓金。” 郑太乙脸上没有表情,公事公办道:“金狗屎先生,请把你的随身物品都拿出来放在这里。如果不配合我就亲自搜身了。” 李衮默默地看着郑太乙,她挑了挑眉毛,右平摊,示意他将随身物品放在桌面上。 他沉默两秒,最终还是顺从的掏钱包,摘手表,再整整齐齐地放在桌面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色灯光在瘦削白皙的皮肤肌理上镀了一层迷光。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摘手表的动作,像是在电视剧里面男主角的动作在慢放一样,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贵族气息,好似生来便是如此。简直赏心悦目。 他顺势将手臂搭在桌面上,食指无意识地轻敲几下桌面。深棕色的实木在他面前仿佛要虚化 分卷阅读16 了一样。 郑太乙弯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她掌心平展,手肘撑在桌面上:“开始确认随身物品。” 她在李衮的视线下确认随身物品。 她拿起手表,暂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将手表平展在桌面上;钱包看起来很普通,看不出什么款式,她打开夹层,里面有一张符纸。 她将符纸夹在手上,一脸“我看你能做出什么好的解释”的表情看向李衮。 “那东西竟然还在那里。”李衮也没想到花牌会出现在钱包内,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个可以理解为,嗯……提调尚官对宗庙社稷的牵挂。” 郑太乙挑眉:“祝你好运。” “十万元?”她抽出几张纸币,在手中晃了晃。 “怎么,这里没有十万元面值的吗。”李衮问道。 郑太乙:“你昨天玩大富翁了吗,买了很多地吗?” 李衮的着重点显然放在别的地方,“你已经决定不再对我说敬语了吗?” 郑太乙很快回复:“金狗屎你刚才在光化门就没说敬语。” 李衮一脸严肃:“我可是大你三岁的哥哥!” “我是独生女。”郑太乙自然接道。 李衮:“……” 李衮一副被她梗住的样子,这会儿她倒是很会撇清关系。 郑太乙纸币平展,在光线下照了照,随即去看正反面的图案,纸币在手中绕了几圈,她眼神一定,笑了起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这可能会涉及犯罪或者诈骗问题。必须没收。” 桌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文件,郑太乙眼睛在上面扫了一眼:“谢谢。” 景兰站在办公桌旁偷偷瞟了一眼李衮,她眼神亮了亮,嘴唇不自觉微抿,随即双手有些拘谨地搭在腹部。这是属于突然看见英俊男士的条件反应。 警局里男人大多是40岁左右的已婚人士,好不容易剩下几个,也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却都已经名花有主,再加上工作繁忙,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如此优质的男人。 “什么时候出结果?”郑太乙看了景兰一眼,摘下手套问道。 “两个小时左右吧。”她又偷偷看了往旁边瞟了一眼,整个声线都温柔了起来。 李衮笔直坐在办公桌旁,自从她进来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好似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一般,眼神微微直视前方,带着一股隐隐的威压。 虽然是被审视的一方,不过那一身的贵气怎么也遮挡不住。怎么也看不出来像是会犯事被带到警察局的人。 这样的人就应该在宴会上谈笑风生,或者在谈判桌上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文件也送完了,这会儿景兰也没有理由再待在这儿了,她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嘱咐一句,“弄好了拿到办公室来。” “好,我待会儿过去。”郑太乙抬头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继续翻着文件,淡淡答道。 景兰看她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剐了她一眼,放着这么优质的绝世美男在面前无动于衷,真是暴敛天物。看来单身这么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要知道她可是交换了一天的休息时间才得到看一眼“白马王子”的机会。今天警局里突然来了一个身骑白马的英俊男人,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了波浪。 她还特意去看了一眼拴在前庭的那匹白马,看着可不像是普通人能够养得起的。 光是刑事鉴定组就有好几个虎视眈眈这边。她暗暗吐槽,现在的女人尤其是警察这个职业的女人,真的是如饥似渴,连一个来警局的男人都不放过。 丝毫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理由。 — “你没有身份证,没法证明身份,并且一直不配合调查。你承认吧,我要查一下指纹,请你配合。” 郑太乙站起身想要给他采集指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靠着椅子往后退。 她愣了一下,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用眼神询问他,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许你碰我的身体。”李衮用眼神警示她,用一副你敢碰我一下就等着斩首的目光看着她。 郑太乙翻了个白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反手就是一捆,就着这个姿势,抓住他的手指摁指纹。 “你不要以为我那么容易被制服,我的身体可是用各种运动锻炼出来。” 郑太乙握着他的手腕,顺着手臂逆时针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李衮痛哼一声。 终于老实了。她唇角微扯,换一张收集指纹的纸,继续摁摁着他的手指左右旋转,收集一个完整的指纹。 “看来你不相信,希望能有证明的机会。赛艇,骑马,跆拳道,剑术,拳击——” “啊……啊,啊,我的手臂。” 第十一章 白马不是王子,守卫不是护卫 b 分卷阅读17 r   “喂——喂,喂。”李衮被关在拘留室内,里面没有任何座椅,干净地像是钱包里的钞票一样。 “给我个坐垫,要不给个椅子也好。我从没直接坐在地上过。我知道你听得到。” “噔、蹬、蹬。”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男人还未到场,声音倒是先传过来,“是那个人吗,白马王子。” 李衮循着声音望过去,男人恰巧也偏头看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男人和曹影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阿影,你是阿影吗?” “搞啥啊?”男人转回目光,一脸莫名其妙。 李衮见男人径直越过他,急道:“我在这里,在这边。” 郑太乙见曹訚燮过来了,从案件中抬起头道:“他说他不是王子,是皇帝。说不能直接坐在地上。” 曹訚燮“啊”了一声。 这时李衮突然出声,“看吧,明明都听见了。”他看向曹訚燮,对此感到欣慰:“阿影,没想到你也跟我过来了。” 曹訚燮看着他一脸“我俩很熟”的样子:“有点吓人啊!” 他瞅了一眼李衮,突然想起正事,将文件放在郑太乙桌上,“啊,警务科长让我把这个拿给3组。” 他看到桌上的红参精,抽出一根道:“这个是跑腿费喔。” 郑太乙点了点头,翻开文件看了起来。曹訚燮高兴地手舞足蹈,“太棒了。” 李衮一脸梦幻地看着男人顶着曹影的用一种奇异的角度撅起屁股,脸上的表情有些碎裂。他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啊,不是阿影。” 曹影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阿影,你刚刚一直说的阿影是谁啊。”曹訚燮有些好奇,开始自报家门:“我是曹訚燮——” “你干吗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啊,不要搭话。”郑太乙从案件中抬起头来,突然出声打断他,脸上表情有些不爽。 “有来言就得有去语啊,礼尚往来。外头还有匹马勒。”曹影倒是不以为意,他大大咧咧习惯了,开始夸那匹马,“哇呜,那马帅毙了。” “你是那匹马的主人吗。哦,这小哥是亚瑟王那挂的吧。亚瑟王不是骑白马吗!我可喜欢那个漫画了,你看过吗?” 曹訚燮看着李衮,突然他又注意到桌子上的腕表,“哇,这个表看着挺贵的,这是什么?” “所幸眼光还不错。那是为了纪念你所看到的我那匹良驹Maximus,首次获胜而制造的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啊,现在是两个世界了吗……” 李衮看向曹訚燮,目光暗含赞许,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两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块手表。如果是阿影的话,肯定会认出来。它的精准度达到百分之一秒,想必也能看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真是全靠马了。哇,你让没马的怎么活。”曹訚燮脸上一脸高深莫测,“不过我也有马。” 李衮问道:“你吗?” 曹訚燮嘴上咬着红参精的包装,一脸自信道:“周末,袜子,胡说八道。” (韩语中三个单词尾音都与‘马’同音。) 李衮看着那张和曹影一样的面孔在洋洋自得,无法忍受地转过身体,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郑太乙也有些无语,她拿起置物筐里的手表问道:“誾燮,都七点了,你还不下班吗?” ——“我本来是不打算说这种话的。”李衮突然出声。郑太乙不明所以,停下放手表的动作,转头看他。 李衮见两人齐齐看向他,继续说道:“如果能给张A4纸垫一下,我会很感谢的。毕竟它从来没有被直接放在桌子上过。” 沉默两秒。 曹訚燮回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看来病得不轻啊。” “所以我让你别跟他搭话。”郑太乙手轻轻一挑,手表重重落在篮子里。 “哒”地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李衮:“……” 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手表的感受。 —— 桌上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是刑事鉴定组的景兰。 郑太乙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面容严肃。 指纹结果出来了。不过,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郑太乙望着不远处栓着的白马,手上捧着一杯咖啡慢慢抿着。“查不出他身份吗,一点信息也没有吗?” 景兰翻着手上的指纹结果,点点头。 “意思是身份不明的人吗?连注销户口的人都会留下记录啊。”没有指纹记录,没有身份,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景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叹口气,也有些疑惑:“就是说啊。但没有,我也是头一回看到三十岁以上的成年人没有注册指纹呢,这是个很特殊的情况。可能是注册指纹前就失踪的失踪儿童。” 景兰拍了拍郑太乙的肩膀,“待会儿你采集的DNA送到女性青少年科去检验吧。你给我 分卷阅读18 的纸币我会再看一下的。不知道在哪里做的,跟真钞似的。真是做工精良呢。” 她抱着文件和纸币,“辛苦啦。” “嗯,走吧。”郑太乙点头。 景兰推门走了进去,郑太乙望着着不远处的白马,目光中若有所思,她一口喝光杯中的咖啡,将纸杯扔进垃圾桶:“啊,遇到这小子真是倒霉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 大韩帝国。 同一时间,君王李衮突然消失,大韩帝国戒备森严,卢尚宫召李踪仁进宫。 李踪仁是大韩帝国排行第二的皇室宗亲,先皇的堂兄,李衮的皇叔。 李踪仁:“陛下他又……” 卢尚宫无奈:“是啊,傍晚又擅自外出了。” 他端坐在矮桌旁,开始煮茶,倒水,将煮好的一杯茶端给卢尚宫,一时间房间里茶香四溢,水雾缭绕:“给卢尚宫我看安保级别又提升了,就料到是如此。这次是去哪里了,又是去看万年雪吗?” 她眉头皱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心:“不是那边,冬天的衣服都还在这里呢。这次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听曹队长说,好像是穿过马场附近的竹林消失了。” “哈哈哈哈……”李踪仁笑起来,眉眼间具是爽朗,“到夏天为止,他都还是光明正大地出去。” “这可不是什么可乐的事情啊。这次您要郑重地说说他了。不要又问他玩得开不开心。”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这次又该怎么办呢。”李踪仁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急性胃炎这个说法也用过了,季节性皮肤过敏也用过了……” 卢尚宫沉思了一会儿,思虑道:“先用一年前这时候的方法来试着解决问题吧。说一直窝在书房里,又犯了数学瘾,甚至叫上大人您一同解数学题。” 李踪仁放下茶杯,杯底在追上蕴了一圈水渍,有雾气腾腾升起,他笑道:“那我得待几个小时再走了。怕是今年也会有很多人报考理工科了。” 卢尚宫提起的心微微放下,既然解决了李衮不在皇宫的事情,她又开始担心他的安全:“为这事我也心焦不已啊。曹队长正在搜查,希望他能找到。” —— 竹林里。 曹影正带着近卫队调查李衮的去向。 他半蹲在地上观察最后马蹄在泥土上留下的印记,他皱眉思索:“路过第6区时被监控拍到了。在第七区却没拍到。两区之间只有这片竹林,但脚印却只到这里。也就是说在这里消失了。但这根本不合理。” 近卫队1号:“我会再确认监控看有没有漏掉的部分,再次进行搜查。” “是啊,这样才像话。要么是你们漏掉了什么,要么是我没发现你们漏掉了什么。” 曹影站了起来,捻了捻手上的泥土,有人递过来一方手绢,他接过一根根擦拭手上的污渍,对着眼前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来复查,就你们两。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两人异口同声。 曹影擦拭完最后一根手指,“我要出外勤,有事儿电话报告。”走了几步突然转身,他脸上若有所思,“对了,陛下明确说了是确认到底是怀表还是兔子吗?” “是的。”近卫队1号肯定答道。 曹影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竹林里只剩两人继续勘察,不一会儿乌云笼罩,月亮隐去,夜幕完全降临。 — 警局内。 曹影正在审讯李衮赛艇比赛时抓到的持枪的男人。 “我们真的冤枉的。我们真的不知道陛下人在那里。我们是为了抓那个拿了我们大哥钱包跑路的娘们儿,才会追到那里去的。” 另外一个人赶紧补充:“她刚好就在哪儿。” “那女的居无定所也没有身份,只要看见就要抓起来,不然就抓不到了。还请您从宽处理。” 一旁的老警察说道:“我去调查了下,当时的情况跟他们陈述的内容大部分都一致。” 曹影想到了什么,问道:“抓到他们追的那个女人了吗?” “还没有,她在我们辖区,本来就留着盗窃,暴力等多项案底。问题长相姓名都没有一点信息。这次反而从这两个人嘴里得到了情报。”这个露娜神出鬼没的,他们也观察她很久了,可是根本就抓不到她任何的把柄。 曹影比较关心她的姓名:“她叫什么来着?” “露娜。”那两个男抢着回答,希望能看在态度良好的份上减轻惩罚。 老警察手臂揽在胸前,他点了点头肯定两人的回答,随即转头向曹影说道:“是的,叫露娜。逮捕归案后我们会立刻跟您联系的。” 露娜? 虽然名字不一样,曹影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会和照片上的女人有联系。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舒解了连日来的疲惫,嘱咐道:“还有拍到她的监控画面也麻烦进行确认。” 第十二章太乙起疑心 分卷阅读19 ,君王诱守卫 “请把嘴巴张开。” 李衮轻轻靠着椅背,眼睛里光华流转,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是笃定的语气: “看来查指纹,并没有查出我的身份信息。是吗?也就是说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也说明这两个世界不是完全一样的。” 郑太乙默了默,她有些不明白这个金狗屎为什么从始至终,一口咬定这是个平行世界,“你还要继续瞎编乱造吗?我让你张开嘴巴。” 李衮眼底闪过淡淡的笑意,郑太乙渐渐有些不耐,他看着她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就像是我不存在这个世界一样,你也不存在我的世界。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得到确认,你所属的部门令人感到讶异。你的照片和出生日期是唯一的线索。” “照片。所以你手上有我的照片吗?”郑太乙握着棉签的手紧了紧,过了半晌,她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将试管旋紧,脸上的表情很淡,问出的问题却像发射的机关枪一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刚看到我就说,我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终于见到我了?” 他挑了挑眉,声音低沉清冽,“恐怕你的脑袋会不保了。一直对我如此无礼呼来喝去,可是要被斩首的。” 明明是恐吓的话语,却有一种别样的情绪隐藏在里面,他似乎很有耐心,手指一下下极缓慢地轻叩着桌面,微微打着节拍。 她转了转眼眸,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看他打着节拍的手指,心里却翻江倒海,她思来想去了许久,最终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难到你是间谍?你的任务是要执行炸掉我们警署的任务,所以调查了我!?” “你有那么重要吗?”他似乎被逗乐了,眼里闪过了一丝流光,“并没有。”非常肯定的语气且没有一丝犹豫。 “我问你认识我吗?”她有些恼怒,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不显分毫,声音里却有不愉。 “我对你很好奇,经常想见你。”李衮低头笑了下,肩膀轻微抖动,下颚的线条流畅强劲,带着力量感,他望进她的眼睛里,“你真人比照片好看。” 他继续,小臂轻搭在桌面上,衬衫处的袖口也是有条不紊地扣好,“刚刚那个年轻人,在我的世界里是皇室近卫队队长,也和我一样是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人。” 她沉默不语,嘴唇紧紧抿成两条线,李衮轻打节拍,显得极有耐心。 郑太乙思忖良久,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如果一个人一上来就和你说这是个平行世界,他在那个世界是皇帝,而你身边那个男人是个什么将军类的人物,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郑太乙长长地吁了口气。所以她和这个疯子扯了这么久是在干什么? 她双手搭在桌面上,“打死你都坚信这是平行世界,是吗?那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就在你眼前。我可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了。” 郑太乙没有吭声。 门口时不时有两三个人抱着文件匆匆而过,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脚步声,还能听到墙壁上的挂钟里面精密的机械转动的声音。 她搭在桌上的手指猛地收紧,两人的手指在桌上靠的很近,再往前挪一寸就可以彼此的指尖。 她直直望进他的眼里:“你为什么那样盯着我看?” “不然怎么看?”他反问。 “眼神不该让人产生误会才是。”李衮轻挑眉毛,嘴角微扬,眼皮轻搭着能看到明显的褶皱,郑太乙看着他的微扬的脸色,眸色渐渐沉了下去,“你现在的眼神一看就是个犯人。小毛贼!” 她成功地看着他微愕地神色:“现在没有其他证据吧。” “郑太乙警卫。为了让你更好理解,我会简单明了地解释。你听好了: “爱因斯坦博士发现量子力学发展出平行——” 李衮突然双肘撑在桌面上,掌心向内抚着额头,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陷入了无奈之中。 郑太乙默默地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儿,李衮深吸了口气,“不说别的,我对我的眼睛很有自信。我眼神本来就很深邃——” “爱因斯坦博士发现的养子怎么了?”郑太乙打断他,眼里闪过兴味,揶揄道:“尽孝了吗?” (在韩文中‘养子’与‘量子’同音) 李衮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不能以常人的想法看待她,自然也不能用常人的方法来对付她。 他收了小臂,掌心向内,手指微拢轻轻搭在大腿上,试图向她解释清楚关于平行世界的理论: “爱因斯坦博士发现的量子力学发展出平行宇宙论。正如光既是波也是粒子,组成物质的粒子也同时可以是波。” 郑太乙唇角微抿,她看着李衮的嘴张张合合,那条矫健有力的小舌始终犹抱琵琶半遮面,藏在他的口腔里不肯出来。 “而我们的宇宙由粒子构成,所有的粒子也 分卷阅读20 都是波。由于波没有固定的位置,所以一个粒子也有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不同的地方。由此得出可能存在平行世界的假说。” 她眼角的余光观察电脑屏幕上流光溢彩的光,心里想着待会儿将唾液收集好送到女性青少年科检验DNA,这样就可以早点下班。 “看来对你没有帮助。”郑太乙眸光微转,目光沉默地放在他身上不吭气。李衮默默地叹了口气,尝试解释清楚:“正如光既是波也是粒子——” 电光火石间郑太乙将棉签插入他的口腔内,李衮面色微愕地看着她目标得逞的泛着流光的白皙脸庞,搭在大腿上的手指有些发紧。 郑太乙心满意足地收回棉签,将试管旋转封好,罗里吧嗦一大堆,终于收集好唾液:“谢谢你的说明。” 他身体微愣,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没有吭声,良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 “一个个都是饭桶。我还以为当上总理,身边男人素质应该不会太差……”具瑞怜气急败坏推门而出,高跟鞋叩在光滑锃亮的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一旁秘书思忖良久,嗫嚅着开口说道:“是总理您……这是由您亲自组建的内阁。” “就是说啊,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今天的日程结束了吧。”她语气不善,眼角余光看见一个男人正往这边走来。 “是的。” 具瑞怜朝旁边的白发男人点了点头,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转身上了楼梯。秘书赶紧朝男人鞠躬,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国政报告的报道出了吗?”她身体陷在沙发上,伸手将耳坠取下来,整整齐齐码在台面上。 “啊,是的。”秘书感紧弯腰将平板递过去。 “您过目。还有从明天开始一周时间,陛下没有行程安排。所以我确认了一下,不出所料,富英君大人的安保级别提升了。” 具瑞怜似笑非笑,“看来是皇帝又开溜了。” 秘书揣测着开了口:“不会是有女人了吧?” 具瑞怜伸手从旁边拿起一瓶红酒,秘书双手合十放在腹部,上眼皮轻搭着没有再说话。 她不急不缓地将酒液倒入玻璃杯内,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散发着暗暗的色泽。 她嘴角噙着笑:“那女人不是在这儿吗。如果皇帝有女人,那应该是我。我正努力让全体国民都这么认为呢。” 她轻抿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在口腔中微微摇晃着散发出浓郁醇香,她连着问出两个问题,“如果有别的女人该怎么办。年轻吗?漂亮吗?” 秘书诚实地回答:“那样的可能性会很高吧。” 她脸色未变,声音却徒然冷峻下来:“出去。” 秘书抬头瞅了一眼她的神色,轻轻缓了脚步走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合上门,不让发出半点声音。 具瑞怜目光落在屏幕上,是上次在去马场上她和李衮的合照。 她手指轻滑,评论下面是清一色的郎才女貌。 她嘴角噙着笑意,脸色的表情显得异常愉悦,评价道:“还真的是啊。原来我左脸比较好看。” 她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液一口饮下,酒杯轻叩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有一点唯一的不足, “口红有点夸张了。” 番外之娱乐圈 “姐,我们到了。” “姐,会踩到礼服,请小心喔。” 经纪人恩智扶着车门,撑着郑太萝的手臂好让她下车。她醉的太厉害,白色晚礼服拢着在一团,高根鞋踩地的时候崴了脚。 人还迷糊着,嘴里已经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亨泽。我的奖杯在哪儿,我的大赏奖杯!” 太萝姐一喝酒就满嘴胡话,相处久了,他现在已经基本将她的性格摸清楚了,于是顺着她的话轻声安抚:“在代表车上,我明天帮你送到家里。” “大赏得主!”她突然高声喊道,身体歪歪扭扭倚在车壁上,一只手拉扯着恩智的手肘摇个不停,“郑太萝。” “我要在此向亨泽,息利,恩智,海妍,致谢并分享这份殊荣!” 四人多多少少喝了一点酒,都已经困乏累极,胡乱应着她的话,只希望这位小祖宗能够安分点,不要在闹出什么事情,他们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郑太萝有些难受。弯腰将崴脚的那只高根鞋脱下,人还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也看不太清晰,远远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哪里温柔又克制地看着她。 唯一可以确定地是,男人很帅,360度无死角的帅气。她合作了那么多的男明星,还没有谁能有他那样尊贵又温和的气质。 身后是一匹白马,手上一束白色捧花,就这样静静站在院落等待。衣服眼睫上落了淡淡霜露,好似越过漫长的时光等待良久。 她神智已经有点不清醒,摇摇晃晃去问恩智: “喂,那个帅哥是谁呀。” 分卷阅读21 她将落在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无意间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将手上的高根鞋递给恩智帮忙拿着,脚板一高一低踩着有些冰凉的地板,脑袋有些重,身体却轻飘飘。 她话说得随意,隐隐透着一股骄矜样儿:“请问你是我粉丝俱乐部的一员吗?我也没办法跟你拍照,只能收下你的花。” “你,已经收到花了。”男人终于开始说话,声音格外低沉,质感像大提琴,还带着深夜点台微微的电流感,“不是要送给你的。” 男人开始低头看手中的花,蓝白相交的花。 这样远的距离,她看得不太真切,第一眼就只感觉很帅。朗目俊眉,一双眼睛恍若天上的星辰,盛满了星辉。 只是那目光有些渴望又带着贪婪地落在花上,温柔缱绻,却隐隐透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忧伤,像是在看一个触不到的至死热烈爱着的恋人。 ??? 不是要送给我的? 不是送给我的那你在我家院里等了那么久是要送给谁? 她有些不爽,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那你捧着一束花在这里等什么呢?走亲戚吗?!“真是不敢置信。那为什么不是送给我的花呢!” 恩智看她现在醉醺醺的样子,怕她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又怕阻止她惹得她情绪更加激动,惹得她反感。 心里惴惴不安,只好手中拿着高跟鞋,另一只手伸过去虚虚扶着怕她摔倒,郑太萝不耐烦一把将在胸前的手拍开。 她轻声笑了几声,耳朵由于激动开始泛红,眼眶也红红的,“我是大赏得住郑太萝耶,我今天荣获了大奖。” 她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拿起恩智手上帮忙拿着的高跟鞋,头发在空中甩起一个继续弧度。恩智有些不好意思朝男人笑了笑,待要去扶她,郑太萝已经扭头走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手中的花。郑太萝甩了甩头发,踉踉跄跄绕过他,也不去管身后要去扶她的人,进了屋。 撒酒疯般将门摔得哐当响。 恩智和海妍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进门收拾了一番。待她们出来的时候男人还站在院落,背影在清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瘦寂寥,隐隐透着一股哀伤。 可男人身上那股贵气和威压还是不容忽视,恩智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似乎发现了,循着目光看过来,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两人远远朝男人鞠了一躬,息利和亨泽两个男人一直在车旁候着,等她们两个上了车,拉上车门就走了。 车里有些颠簸,息利坐在车上透过车窗回头了一眼男人。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暗影,旁边恩智有些不安,焦急问道: “那个男人还待在门口该不会是什么私生吧,我们家太萝会不会有事?不行我再打个电话嘱咐她一下。” 恩智越想越不安,从包里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息利轻声笑了笑,悠悠球顺着绳滑下,他单手操控着平衡,声音有些低沉,“不用,他等会儿就该走了。” —— 第二天早上。 暖风和煦,郑太萝懒懒地抱着被子不想起身,脑子晕涨着,全身都泛着点点酸麻。 白色的窗帘在眼前没有规律地飘,她眯缝着眼在床头柜胡乱摸索着,直到指尖满是冰凉的触感。 她摁亮屏幕,下午两点。 好在今天没有任何通告。 于是又倒回去睡,迷迷糊糊间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男人。她脑子发胀,脑海里闪过一些些零碎的片断,顿时有些清醒过来。 头闷进被子里,她开始捶床。 这都是干了些什么事呀,这酒疯发的丢脸丢到奶奶家了。 不小心触到崴伤的脚腕,她摸索着去捏那处的泛酸的肌肉,一下下缓慢地舒缓疼痛。她闷闷地泄了口气。 她揉了揉脑袋,趴在床上暗叹,男人光是远远站在哪儿就透着一股矜贵,可惜没有看清男人的脸。这会儿却也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她又开始去想男人会不会用手机拍照,视频……恩智在旁边,她是经纪人,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样想着,心里顿时松下了一口气。 郑太萝脑袋蹭着枕头,视线向下扫去,只见地上孤零零躺着一座金色的奖杯,大概是昨晚又发酒疯,恩智她们无奈,只得在房子里将之前得的一座含金量不高的最佳女配奖杯找来,暂时给她抱着睡觉。 醉酒过后全身犯懒,迷迷糊糊不想起身,就这样迷迷瞪瞪又睡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突然被一阵铃声惊醒,她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接通。 “什么菜?”那边有些闹哄哄的听得不太真切,大概是亨泽他们在聚餐,大发好心问她,要给她带些好吃的。 “胡萝卜炒青菜!” 一道冷冷的声音,将她的瞌睡虫彻底赶走。 她大脑僵直了一瞬,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她有些手抖地捧着手机,男人没有再说话,似乎呼吸里都透着不耐烦。 分卷阅读22 耳边余下电流微微的颤感,她的手忍不住抖阿抖。 电话那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人似乎醉地没有理智,不停想要给他敬酒,声线不自觉拔高,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出,赶紧将人要拉走。 那人潜意识里似乎仍然不敢得罪他,嘴里说着胡话踉跄着被人拉走了。 “姜、薪、裁。” 三个字在耳边炸开。结果她一个哆嗦,就这样将电话摁掉了。 昨晚闹到这么晚,他们怎么可能又去聚餐,这会儿亨泽他们大概也在家里呼呼大睡。 郑太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十八秒通话,手愈发地抖了。 完了,她把金主爸爸的电话挂了。 她这盘青菜指不定要怎么被反反复复翻炒了。 她的代言,她的新剧,她刚刚拿到的大赏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