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 分卷阅读1 【现言】《上钩》作者:香菇灌汤包 文案: 昔日绝情浪子放荡二世祖戚斫一在朋友圈发了段告白:【你在微博转了那么多抽奖去跟千万人争一份幸运,可是你知道,只要你对我伸出一只手,我握住你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被他设置成“唯一可见”的池阮,从刷微博的空隙中回道:【好文案,我偷了】 * 十八岁的世界冠军戚斫一。 圈外人称“电竞柏原崇”,清秀俊美少年感爆棚;圈内外号“电竞渣男”,泡过的小网红比队友见过的还多。早慧且知世故,对待旁人漠不关心。 据说初恋爱得死心塌地,对方清纯似刘亦菲,只可惜被渣之后惨痛分手,从此不再相信爱情。 一日,戚斫一带宅男队友去夜店见识市面。 遇上几个粉丝穷追不舍。 池阮顶个非主流粉头发从上面蹦下,冷着张脸就把几个妹轰走了。 队友a:“这老妹真漂亮,你粉丝还是新吊的鱼啊?” 戚斫一:“...” 戚斫一:“这是我初恋。” * 表里不一的乖张网红高中生X电竞冠军美强惨二世祖 就是个蓦然回首发现还是初恋最好的的故事 追妻+久别重逢 —甜文。 —表里不一x情场老手 —校园文 内容标签: 强强 甜文 网红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阮 ┃ 配角:戚斫一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渣男要和我破镜重圆 1 风予,名门之后,逃课鬼才。S市一中校花兼近十年来最出名的吊车尾,百年学府学风之耻,热爱在后校门破酒吧里鬼哭狼嚎搞乐队。只可惜演艺事业中道受阻,惨遭家族关禁闭一个月,在父母面前把胸膛拍的轰轰作响,自称洗心革面奋发图强。 空降帝都附中,在亲朋好友中放下豪言,要一改往日“拎起酒瓶子就往流氓身上砸”的生猛作风,做一个娇软美少女。 江槐也,家道中落的资本家继承人。人生前十几年朝荣暮落雨打萍,父亲早年破产跳楼,美貌母亲傻白甜。附中一大传奇人物,校草兼学生会会长,常年甩第二名几十来分,待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风靡千少女的校园偶像。 可实际上性格乖张腹黑,为人冷漠且知世故,做事滴水不漏,游走于黑白两道之中,且热衷于扮演一个品学兼优的男高中生形象。 两人在附中教学楼下狭路相逢。 2 半夜,风予复习完江同学给她补的课程,即将入睡。 黑暗中感觉到江槐也走进了自己房间。他在门口站了会,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几分钟后,他又慢慢凑近她,擦过她的脸颊,气息喷薄在她耳朵边:“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风予:? 老子咬死你信不信? —年少成名的叛逆生猛富二代学渣x心狠手辣玩弄规则的家道中落病娇学霸 排雷:男主早期行为偏激。 求求你们了!! 我好想写白切黑病娇男主啊!! 给我一个机会! 男主角三观感人,不能作为青少年正确榜样。================== 第1章 三月初的黎明,天边还泛着鱼肚般的白色,池阮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她正梦见自己在网吧开黑。 突然间,两个身影雄赳赳气呼呼的一脚踏进包厢,直愣愣的冲向了她,那气势宛如天兵天将前来捉拿小妖。 同学在一旁鬼哭狼嚎:“妈耶!这谁啊?” 池阮吓得抱头鼠窜:“别鬼叫!我爸妈呢。” 说完这句了,她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思考了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就屁颠屁颠的站在自己爹妈面前挨训,乐呵得像个傻子似的。 等要走的时候,她回头兴高采烈对着好兄弟告别:“我就先回家了啊,你也快点回去。” 她刚回头牵起爸妈的手呢,就听到背后有人扯着嗓子喊: “不对啊。池阮你爸妈咋可能来找你。” 她愣了下,僵在原地足足好几秒,颤颤巍巍的偏过头,发现看不清“父亲”和“母亲”的脸。 池阮眼眶热了起来,情绪刚上头还没来及表达,就被猛得拉回了现实。 梦醒了。 她睡的是一个干净又陈旧的房间。角落的墙壁微微泛黄,一些壁纸脱落,还有一些裂开的墙纸卷了起来,一摸上去就是一把灰层。 床前的地毯上放了几个旧旧的毛绒玩具,门后挂了一串小学小卖部10块钱一个的风铃,紧挨的全身镜上贴了美少女战士的贴画。 池阮显然还没有睡清醒,迷迷瞪瞪的打量一圈,每个角落都满是一个女孩生活过的痕迹。 17岁 分卷阅读2 的池阮在这一刻,有种被时间撕裂的错位感。 她要是意识再游离点,说不定就能看到几年前自己独自收拾行李的画面,脸上表情说不清是迷茫还是麻木。 池阮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稍微清醒了点,起身打开窗户往外看,早冬朦胧的薄雾下,是几栋交错有致的别墅。 这都是建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漆的白柏都有些斑驳,还有几家被改装成民宿和私人厨房,只可惜大冬天的人烟稀少,几个招牌孤零零的摆在外面显得很是伶仃。 池阮歪着头可使劲的回想了下这以前的模样。 她小时候明明还感觉这太安静了,比起其他地块人口太稀疏了,又被物业管理的井井有条了,显得没什么烟火气。 没想到七八年过去了,这附近的业主都换了遍。 就她今年回来过年,拖个行李箱蹲大门口找钥匙时,对面那个民宿老板还贼新奇的盯着她:”哟,妹子回来过年啊?” 池阮点点头。 小哥脸颊发红的和她唠唠叨叨了半天,等到池阮终于把东西全拖进去,准备关门的时候,他拉住了门,凑过来殷勤的说。 “妹子,我看你们平时也不住这,好好一个房子放着怪可惜的,你回去问下你爸妈要不要卖了?我正好还想开个分店。” 池阮“嗯嗯嗯”的敷衍了事后,仿佛得到启发,当晚和自己的好兄弟程涵宇说。 “我今天灵机一动,发现了一条新的出路。” “我要是不考大学了,毕业以后就老家去开个民宿,我看隔壁生意挺好的,多多少少能混口饭吃。” 程涵宇那边背景音宛如在蹦迪,估计他是被大西洋密歇根州的的阳光给晒得有点晕,连语音条里说话的声音都有点虚。 “你别在这瞎比比,不读电影学院了?你是真敢这样做不成?你妈还不得气疯了。” 程涵宇越说越来劲,“别说你了,你母亲那张“高级知识分子脸”,每次看到她我都后背拔凉。” “你还真是不容易啊,兄弟。” 池阮躺在沙发上,双眼游离的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还能怎么办呢,养我都养这么大了,我还能回肚子里回炉重组不成?” 池阮说是这样说。 可是程涵宇见她在她妈面前,乖巧的仿佛是他们班的四眼仔班长上身。 架子摆的那是一个足,走路异常端正,脸上挂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鞠躬说“您好!欢迎光临!”的笑容。路过网吧游戏厅等场所时目不斜视,仿佛她池阮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 程涵宇看的津津有味,并且认真的给池阮提出建议。 “你以后要不要考虑一下往影视业发展,你不是微博粉丝很多吗?正好我家公司在这方面很有多年的投资经验,我可以给你举荐一下。” 池阮缓缓打出一个。 “闭嘴。” * 离高三下学期开学还有一天。 而此时,池阮在距帝都千百来里的老家,四仰八叉的躺着。 上个月她魔都、帝都来回飞,两个星期时间里把5所学校的艺考走了一遍,每天睡不够还要担心自己脸肿,恨不得在机场就拿出瘦脸仪按摩。 池阮每天睡眼迷蒙,一边背着表演要用的台词,一边面无表情的穿过人群簇拥的校门口。稍转下头就是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每隔三米必能遇见一个被记者包围着正矫揉造作的摆poss的艺考学生。 池阮默默的扯了下口罩的松紧带。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应该担心自己没化妆没洗头遇见熟人呢,还是担心被记者拍到后,第二天“网红见光死,邋遢不洗头”上头条。 总之,还挺愁人。 十七岁的池阮,觉得自己跟个外表糊了一层漂亮彩漆的陶瓷小人。 ——看起来光鲜朝气,可撕开一看,里面是个茫然又压抑的病人,丧得莫名其妙,孤独得毫无理由。 池阮熬完了艺考,刚回学校拿了通知书,就接到她母亲的一个电话。 言简意赅几个字,赶快回老家,你外公要不行了。 就连“赶快”这两个字,都是池阮寻思着“这样比较合理”,所以给她加上去的。 池宿薇说话时,不管是语气,还是字词间停顿的节奏,都冷漠又寻常。 但凡有个耳朵不好使的,迷迷糊糊听着,可能就以为她是在给下属吩咐公事了。 池阮当时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她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教学楼下光秃秃的梧桐枝上:“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对面没说话。 一秒后,电话挂了。 事实上,池宿薇是风风火火的来,除夕呆了一天,立马跟踩个风火轮似的当晚离开了。那架势就跟耽误她一天是少挣个五百亿似的。 看着躺在病房里枯朽干瘦的老人时,池阮在池宿薇的侧脸上,是真切看到了几分悲伤,连她眼角的细纹都 分卷阅读3 透着动容。 可她近乎漠视的不在意也是真的。 池阮是自己一个人,在老家那个空荡荡的别墅过完了整个春节。 ——也不能算一个人,如果她那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外公也算的话。 池阮觉得要是按正常女孩,早就泪眼摩挲的自叹自弃了。 只可惜这从小到大遇见的人,从亲爹到亲妈,全都不着调,在礼乐崩坏的边缘大鹏展翅,差不多能凑个80集狗血家庭伦理剧。 搞得她整个人,就跟电压波动过大、磨损太多而短路的电器似的,时常内心都绝望的要落泪了,外壳还没对接上,脸上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 用程涵宇的话来说,就是——“池阮我当初从你的课桌旁抽出本《金瓶梅》和《易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这种人吧,要是早出生几十年是要拖出去批/斗的,是社会主义法制救了你。” 池阮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 想到这,她又在沙发上缓缓的翻了个身。 落地窗被象牙白的遮光布挡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点光亮。 几株枯萎的花草恹恹的呆在墙角,上万块的兰花就被这样当仙人掌养死了,黑色长条状的卡玛音响连着手机,正在播放《悠长假期》的主题曲。 九点的闹铃响了三遍,池阮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收拾好行李箱,化了个妆就打车去机场。 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池阮十一点领了登机牌进机场,托运完行李后就开始在大厅找位置。 可能是春节刚结束的缘故,大厅的休息区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连个落脚的位置都找不到。让池阮想起了自己以前看live时候,那些像个大飞蛾子一样疯狂往前扑打的粉丝。 ——其密集程度是一样的。 所以今天是有明星过来吗? 池阮仔细回想了下,发现自己关于当红小生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她去年忙的都没关注娱乐新闻了。 南方的机场连个暖气都没有,中央空调开久了,空气中有一股空气清洁剂、所有人体味沉杂混在一起的气味。 池阮被熏的有点晕,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终于拖着行李箱在星巴克的角落找到了一个位置。 她坐下,先是翻了几页kindle。 对面的两个女孩打开平板看游戏直播,霹雳吧啦的技能声隔着耳机都能震得人耳朵疼。 池阮默默打开手机,打起了手游。 游戏音开的老大,终于压过了对面的直播声。 本来,池阮顺风顺水的赢了两把,刚点开了游戏开始界面,准备乘胜追击,对面的两个女孩就“噗”的一下蹦起来,包都不要了就往外跑。 池阮是戴着耳机的,啥也听不见,可对面那两姑娘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整个桌子都被拍的抖了抖。 池阮还以为地震了呢,吓得往那边看,看到两人仿佛动作迅敏的往外狂奔。 就跟自带音效一样。 池阮愣了下,扭头环视了一圈。 之前黑压压的位置现在空了一大半,人浪全往门口涌,就好像大甩卖被阿姨包围着抢购的超市,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和透明的玻璃,都能感受的到她们的激动和炙热。 不过…怎么都是女孩子? 池阮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发现推拿拥挤的人群里,大半都是女生。 刚才那坐她对面的姑娘,此刻也和人群融为一体水乳交融。 完全分辨不清在哪。 难不成是机场搞活动? 机票返现? 名额有限,去晚了就没了? 池阮看了眼自己在开始页面卡了一分钟的游戏,又看了眼尖叫声接连不断的人群,有点犹豫。 她正在思考着呢,突然就看到黑压压的人堆里冒出了一个头。 一个西装健硕男拨开了最前面的人堆,然后他的同事们纷纷从焦灼的人群里挣扎了出来。 人群仿佛海水般被整齐划一的划开,开出了一条黑色的道路。 这几个保镖往前走的同时,旁边的人群也簇拥着他们往前走,可两者的距离确实越拉越远。 然后,池阮终于看清了站在所有人最中间,被一群保镖包围着仿佛众星捧月的男人。 ——其实说是少年更合适。 哪怕是站在人均身高188的保镖旁,他也没矮多少。 可身量却带着一种尚未发育完全、只属于少年人的纤细。 他穿了件轻薄款的白色短羽绒服,淡蓝色牛仔裤配了双valentino的白色球鞋,白得像是刚从售货柜里取下来一样,走路时脚踝处的牛仔毛边晃荡。 整个机场沸腾得像热闹的菜市场,他身边是全副武装、面容沉重中又带几分肃杀的保镖。 而他戴着口罩,眼帘微垂,漫不经心的穿过了机场大厅。 池阮因为距离太远,又一直有人试图突围过去然后被保镖按住,她基本是全程 分卷阅读4 被挡视线,只能看到少年的一个侧脸。 脸很小,鼻梁高挺,眉骨突出,脸部线条非常利落干净。 就连偏头时,透过一层薄薄的黑色口罩透露出的下颚线,都有棱有角、线条流畅。 微妙的介于一种处于阴柔和阳刚之间的弧度。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尖叫声此起彼伏的星巴克门口,贼纳闷的想:我怎么觉得哪里见过? 作者:悄咪咪放个预收文案。 《不解风情》 风予,名门之后,逃课鬼才。S市一中校花兼近十年来最出名的吊车尾,百年学府学风之耻,热爱在后校门破酒吧里鬼哭狼嚎搞乐队。只可惜演艺事业中道受阻,惨遭家族关禁闭一个月,在父母面前把胸膛拍的轰轰作响,自称洗心革面奋发图强。 空降帝都附中,在亲朋好友中放下豪言,要一改往日“拎起酒瓶子就往流氓身上砸”的生猛作风,做一个娇软美少女。 江槐也,家道中落的资本家继承人。人生十几年朝荣暮落雨打萍,父亲早年破产跳楼,美貌母亲职业小三。附中一大传奇人物,校草兼学生会会长,常年甩第二名几十来分,待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风靡千少女的校园偶像。 可实际上性格乖张腹黑,为人冷漠且知世故,做事滴水不漏,游走于黑白两道之中,且热衷于扮演一个品学兼优的男高中生形象。 两人在附中教学楼下狭路相逢。 —年少成名的叛逆生猛富二代学渣x心狠手辣玩弄规则的家道中落病娇学霸 我好想写白切黑病娇男主啊!! 给我一个机会! 第2章 后来,池阮跟程涵宇说起,她好像之前就见过戚斫一。 “什么叫好像?你到底见过没?” 池阮思考了一小会:“长的吧,是有那么一点点像他,不过当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后来去看了新闻,原来他爆红那么久了啊?还有他那天的机场街拍图,穿的一模一样。” 池阮最后下了个结论:“那我应该是见过的。” “姐姐! 那不是你前任吗?是不是还是初恋啊?这你也能忘啊?”程涵宇对她比划了个大拇指,“你真牛。” 而当天下午,程涵宇见到风尘仆仆下飞机的池阮时,两个人还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池阮到帝都的时候,是下午2点多。 可能是山清水秀的二线环山城市呆久了,她落地没多久就对扑面而来的雾霾表示不适。 程涵宇坐池阮旁边,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平放的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得了吧,我看你是过年吃多了撑得。我这刚从大西洋——那边空气那么清新的海边——连夜过来,还啥感觉都没有啊。” 池阮双眼无神的躺在座椅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了半天,好几分钟后小声的来了一句。“我好像是饿的。” “你没吃饭吗?飞机上不是有飞机餐吗?” 她摇摇头:“太难吃了。” 程涵宇还是平日里那副没正形的样子。 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微长的额发有点卷曲,细长的丹凤眼线条非常锐利,脸上常年一副对什么都懒得上心的样子。 他一边念叨着“饿不死你啊?”,一边拿起手机看起了最近的餐厅。 他才接到下飞机的池阮,从机场到池阮家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才开了一半的路程,让司机掉头吃个饭再回去放行李,恰好能赶得上下午定的网咖包厢。 程涵宇打了个电话,预定好餐厅位置,然后随口问了句池阮:“你这么饿吗?早上吃了没?” 池阮有气无力:“也没吃。” 程小少爷转过头,表情很是夸张:“不会吧?” “我虽然知道,你家庭关系好像是不太和睦,可不会过年没饭吃吧?你爸妈给你带回去了后爹后妈?虐待你了?” 池阮立马翻了白眼:“你想啥呢?大哥。” “你这真的很像是那么回事。”他给池阮出谋划策,“这样,要不你去搞搞副业签个公司?虽然钱可能不多,但是起码基本生活还是能保证。” 程涵宇没说两句话,跃跃欲试的头被池阮给按了回去。 她没好气说:“我是年货买少了,最后一天家里已经没啥可吃的了。” “年货…” 八百年没在国内过春节的程家二少爷,听到这个遥远的词语,一时有点懵。 程涵宇打小在资产阶级层面生活了十几年,从双语幼儿园上到国际高中。 在和池阮这个剑走偏锋的人成为朋友前,身边人一概是:花着大把的钱上学,名校本科打底,硕士之前的学位全靠各个国家钻空子。 有兴趣就读个商科或者法律的phd,之后就去靠家里资源创业或者上班,没兴趣就玩自己喜欢的,从cantor到cellos,但凡有点脑子,一大堆钱和资源砸下去,以后基本上也能混个艺术家头衔。 分卷阅读5 总之就是哪条路都可以走,又不管走上哪条路,对他们的生活又几乎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人生的选择”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存在于他们要交的人生答卷里。 所以,当初转学过来没多久的池阮,说她穷的时候,程涵宇是一百个不信。 也不是因为学费贵。 四十万一年的高中,不少中产家庭咬咬牙还是能送上的。 主要是因为,当时池阮走在学校里,就好像随身带了个看不见的打光板一样,和周围人的亮度都不一样。 但凡她笑一下,烟波流转,唇红齿白,就衬得旁边一群从小上礼仪课、进美容院的同学跟个粗使丫鬟一样。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不是什么普通家庭能培养的。 这没个七八年艺术熏陶,能这样日常身边自带滤镜和烟雾?好像稍不注意就要飞升一样。 程涵宇那时候是个校霸,人又比较中二。 虽然觉得池阮和自己上西方艺术鉴赏课时,古典油画《白茶花少女》有点相似。一样白的泛着光泽,清纯得仿佛能透出水来。 可在他还是没什么兴趣,觉得还没赛车和游戏好玩。 然后,他就在网吧被池阮拿adc一顿狂锤,还顺带亲眼见证她拿了个网吧联赛第一。 池阮拎着书包,穿着白裙和黑色中筒袜,神色淡然的穿过一群头发好几天没洗、校服皱巴巴的宅男,上台领奖的画面;和之后她面无表情的提起画板把人砸晕的场景,一度在程涵宇心中并列。 ——反差感大到近乎荒诞的地步,透着一股把两个极端糅杂在一起后的余韵。 程涵宇当时就被这种莫名其妙、奇奇怪怪又难以形容的微妙气质给唬住了。 而没过多久,他两勉强也算得上能一起打游戏的朋友后。 在程涵宇眼里,别人是规规矩矩的四边形,池阮就是线条菱角滋哇乱飞的多边形。 而这个多边形,还不像他他想象中的那么家庭优越。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普通”。 父亲是在香格纳画廊办过画展、参加过中国油画三年展的青年美术家,母亲是国际奢侈品的华北地区高管。 虽然挤不进资产阶级,可不管是怎么说,都算是比较体面的家庭。 ——如果没离婚的话。 可能是从小见多了豪门之间家产的争夺算计,程涵宇这个人很实在,直接在心里小算盘霹雳吧啦算了半天,然后很是忧虑的对池阮说。 “这下你损失不少啊。你想想啊,本来你是独生女,你爸妈家产全是你的。你以后再走艺术这条道路,别人提起你都是“大师的女儿”,你沾着这点光,就算你是个不会画画的,以后也能混个画家称号。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现在你爸妈这架势,别说老死不相往来,目前也是谁也不想提起谁。我看你爸再婚过得挺滋润的,你妈那么漂亮,我觉得也不可能就守活寡。” “首先,家产估摸着没你啥份了。” “你还不能画画了。男人怎么想的我最清楚,你爸肯定是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以前那段丑事,更别提你这么大一个活人了,艺术圈就那么大,收藏家画廊老板都互相认识。你爸在一天,你就别想靠这个吃饭了。” 程涵宇那个嘴就跟个机关枪似的,在那逼逼逼个半天,最后感叹了一句,“哎,原来你是真的穷,不是骗我。”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池阮咬着跟棒棒糖,坐在旁边听他分析,时不时点点头,竟然觉得还很有道理。 那时是高二的夏天,蝉鸣阵阵。池阮坐在教室里,抬头看到窗外透亮的绿叶和晃动的树荫。 她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平淡的仿佛在听别人家的破事。 而心里闪过的却是:这样一想池宿薇竟然还是对。 就很讽刺。 池阮到帝都后再也没怎么画过画的原因很简单。 她母亲不太喜欢。本来她眉眼间就和她爸有几分相似,而每当她拾起画笔时,三分的相似能突增到六分。 池宿薇每次见到都很歇斯底里。她随意的让池阮放弃一样东西,又轻描淡写的送她去学影视表演。 就好像池阮根本不是个活物,而是个只要自己轻轻挥动手指,就能动起来的木偶娃娃。 十几岁的池阮一边彷徨和无助,一边又在用仅存的理智思考:自己母亲好像也不是不爱自己。 只是可能没有那么爱。 在两方相互作用拉扯下,使得池阮面对这世界的大多数时候,表现的既沉默,又温顺。 * 池阮吃完红汤老火锅,回去放了行李,洗完澡又换了身衣服,准备去网咖和程涵宇打游戏。 司机是程涵宇他哥的私人司机,上一份工作是在500强里当行政。现在只要他人在帝都,准是在给程涵宇鞍前马后,一个司机当得跟个保姆一样。 他把两人送到会所后,表示他晚上再过来 分卷阅读6 接二位,然后就开着那辆能当镜子照的黑色宾利离开了。 池阮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一边打着adc一边觉得有点好奇:“晚上是干嘛呢?搞得规模这么大?” 程涵宇刚清完兵线,眼珠子离开屏幕在池阮身上转了一圈:“两个字,别问。还能害你不成?这一般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晚上7点多,两人又吃了顿法餐。 期间池阮一直哼哼,“这玩意真不是鸟食吗?”。 程涵宇真想一巴掌把她嘴给捂住,“姑奶奶,您能别开口吗,你一说话,配着你这张脸就跟精分一样。旁边waiter差点以为我故意带人来砸场子的,要不是我是常客早把我轰出去了。” 到了8点半,池阮终于等到司机了。 这次换了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车身上倒影着池阮和程涵宇两张打游戏打到神志不清的脸。 前排车窗嗖的一下降了下去,程涵宇他哥扶着方向盘侧过头,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池阮揉着眼睛,跟着程涵宇上了车。 窗外灯海车流,霓虹灯照的人眼花缭乱。 车内氤氲着古龙香味,暖气足的让人昏昏欲睡,池阮扭头看,程涵宇年轻的脸上一道道光斑和阴影交替着,疾驰而过。 布加迪威龙如一面破开海面的银色鱼鳍,穿过了欲望缭绕的城市,爬上跌宕起伏的山路。 池阮不知道那么多。 她只是看着,窗外的光亮由色彩缤纷变得黯淡起来,再配合隐隐约约的树林,很是有深山老林的感觉。 看多了法制片的池阮,不禁开始思考起来。 这到底是要去哪啊? 可程家这种祖上三代都是有钱人的财阀,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她有想法啊,多划不来啊? 她还没思考个所以然,车停了。 还算宽敞的公路交叉口,几个棚子搭在靠山的一边,一排超跑整齐划一的摆在道路中央,远光灯近光灯360°横扫,穿透灰蒙蒙的山间雾色,照的半边天空都是亮的。 池阮刚下车,被这堪比蹦迪现场的灯光照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一只手挡在眼睛前,听着耳边的女孩尖叫声、音乐声和汽车马达声,问程涵宇:“你们脑子抽了?大冬天的出来蹦野迪?” 程涵宇不乐意了,“这怎么就是野迪了?这赛车比赛呢!今天来的人可多了。除了方家、陆家那两堆人,几个最近被他们捧上来的小明星,还有个SKI战队的,最近特别火那个、那个——” 池阮站车门口,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挡住视线的发丝,眯着眼睛随意的扫了一圈,看到对面道路的尽头走出来一帮人。 一开始黑漆漆一片,除了身上亮片折射的光,什么都看不清。 等到那四五个人走到了公路中间,四周亮堂起来了,池阮发现最中间那个人竟然还有点熟悉。 她又多看了两眼。 那个人高高瘦瘦的,黑色鸭舌帽配了件白色棉夹克,内搭横条衬衣的下摆随意的漏出来。他一只手揣牛仔裤兜里,一只手拿着一个银质打火机,正一边走一边侧着头跟人说话。 侧脸还挺好看的。 池阮迷惑的眨了下眼睛,一时间处于不知道做什么的茫然。 然后,也不知道他们说起了什么,那个人浅浅的笑了下,边笑边转过头。 这视线啪得一下就对上了。 少年脸上残留的笑容,此刻就那样僵在那,仿佛卡帧的电影胶带,突兀又尴尬。 而池阮仿佛听到自己胸腔传来“咯吱”一声,和程涵宇兴奋的声音“——那个世界冠军戚斫一!” ——此时,程涵宇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第3章 戚斫一这个人,火的比较莫名其妙,又合情合理。 当初SKI组建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进队的。网上连个照片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过往的资料和参赛过的经验,根本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 网友在网上骂骂咧咧了两天,从心血来潮的俱乐部老板,骂到唯一的跨赛区大满贯ADC,俱乐部终于顶不住了,公开了一个英文名。 “Cwuli。” 曾经的天才,令人啧啧称奇和捉摸不透的游戏玩家。 五年前就打进了国服前三,本以为会在电竞上一路突飞猛进,可他表现的就像一个得到玩具后兴致乏乏的小孩。 之后五年里,时常半年多毫无声响,又突然短期内回来打个天梯,再继续消失。 就跟玩儿似的。 期间想联系他的直播平台、俱乐部不计其数,硬是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搞到。 程涵宇也觉得很神奇。 他以前刚打游戏时,就听过Cwuli的名字了,在当时就是大神的代表。 六年后他看比赛直播,竟然又亲眼见证了Cwuli拿了世界冠军。 分卷阅读7 而现在,程涵宇看着白炙灯下的戚斫一,突然感觉自己能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因为一个戚斫一,都开始对游戏感兴趣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帅。 就是…这眼神老往这边飘是什么毛病?天生斜视? 程涵宇歪头看了眼池阮。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扎了个丸子头,绑得有些潦草,后颈上的发丝就这样顺着风在脸颊两侧飞舞。她微眯着双眼,睫毛扑闪扑闪的,脸上的表情却奇奇怪怪的。 池阮很震惊。 大晚上出来蹦野迪,遇见自己一年多未见,说是出国留学结果沓无音讯不知道得还以为他是不是半路出事的前任,而对方好像在这一年多时间里,顺手拿了个世界冠军。 这搁谁身上不震惊?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就地表演一个洛马斯回旋一圈,来展现自己澎湃汹涌的内心。 可实际上,池阮只是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刹,轻轻抬起自己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定神看着戚琢一。 她睫毛颤了下,然后注视着少年淡褐色的瞳孔,慢悠悠的眨了下眼睛。 差不多两秒后,戚斫一云淡风轻的移开视线。他转过头,继续笑着和身边的男人说话。还是清秀美少年的模样,连嘴角的弧度都丝毫未变。 池阮愣了下,有种自己看花了眼的错觉。 兴许是认错人了呢? 她直白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好一会,才茫然的收回了视线。 他一直微垂着头和身旁的人说话。 几个男生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两个戴了帽子一个戴了副金丝眼镜,穿着都很自然随意,像要去家楼下散步一样,可池阮随便扫一眼看到了两双市价被炒到十几万的限量球鞋。 四个人横穿了大半个公路,和身旁嚣杂的蹦迪氛围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墙。 中途有几个女生往他们的方向走,又在离他们几米的后方停下,彼此窃窃私语,眼神却直勾勾的往戚斫一的方向看。 一副想过去搭讪又不敢的样子。 因为她们刚好停在池阮斜前方,穿的又bilingbiling跟个反光板一样,醒目的很,池阮看了她们两眼。 长得都挺好看的,有一个还是微博里上过几次热搜的小网红。 池阮把被风吹得冰冷的手揣兜里,吸了吸鼻子,杵在那听了半天,池阮明白了。 这三个塑料姐妹花是过来钓凯子的,在这转悠了半天,看到那几个什么少,眼睛都发光了,又可能想凹个矜持名媛人设,在这互相怂恿对方先上。 什么“你不是上次去过方少生日会吗?他会不会对你有印象啊?”、“我看他前女朋友,就那个靠攀上陆爷弟弟拍了部电影的,和你长的是一种类型的,我感觉他就好这口。”都出来了。 池阮贼费劲的在思考,这几个小姐妹口里说的什么少什么爷到底都是谁。 而另一边,程涵宇从戚斫一出现起,就那嘴巴就跟安了个永动机一样,持之以恒的哔哔到了现在。 “池阮,不是我说,你别看这几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整个衬衫金丝眼镜一个个跟个社会精英似的。在做人渣一方面,那是“老天爷赏饭吃”天赋异禀,和我哥比有过之无不及。” 程涵宇指了指不远处,靠着辆黑色迈巴赫和一个女孩耳语的男人,一脸痛心疾首:“你看看!他都现在还在泡妹,昨天还在家里把赛车比赛说得跟个花一样,有多重视啊?” “高中还没毕业就有人为他要死要活,我当时放学回家就看到有个女生披头散发堵我家后院门口,说见不到我哥就要让我亲侄子当场血溅三尺。” “我当时哪见过这些啊,初中生呢?搞的我之后好几年对女人都有阴影!” “之后没过几年,我一初中学姐为了那个戚斫一,德国学指挥学半年,和导师说自己要回国追寻真爱,半路回来给他做了半年备胎,那是一个痴女怨男爱恨情仇,中途还跳了一次楼。你说神奇不?” “当时国贸那边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人。差点要上头条,还好她爷爷挣扎着打了电话,说“你们要是想让老人家我先没脸面活下去,那就看看是谁先活不下去。” 程涵宇说着,忍不住拍手称赞:“老爷子真猛啊,都被气出心脏病住院了,还能这样考虑周到,不愧是以前在战场上打拼过的。” 大脑转不过来的池阮,迟钝的回头,望着他:“你说啥?戚斫一怎么了?他跳楼了?” 程涵宇:“…” 池阮还在和程涵宇面面相窥呢,旁边那几个小姐妹不知道怎么了,飘过来一句:“你说,戚斫一这样换女朋友,这转个几圈,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 池阮:“…” 池阮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然后顿了下,松松散散的靠着银色布加迪威龙,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问:“你刚才说,戚斫一怎么了?” 第4章 b 分卷阅读8 r   早些时候,程涵宇也和戚斫一有些浅薄的交际。 帝都的圈子就这么大,odd money看不起暴发富,文娱电影圈的看不起新出的小明星,而程家的交际圈,恰好就和戚斫一有些许重叠。 去年程涵宇他哥生日宴会的时候,戚斫一就和自己当时的女朋友过来了。 程涵宇印象极深。 戚斫一当时还只是个俱乐部新人,只知道和戚家有点关系,可休学打电竞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体面家庭会容忍的事,没有什么冠军光环,像一个除了脸好看外一无是处的小年轻。 可他的女朋友,偏偏是当时在京圈年轻一代里,以泡好看男明星和富二代出名的名媛。 名媛小姐比戚斫一大两岁,打小就傲得不行。 即便是短暂的陷入爱河,也骨子里也带着些许阶级上的仰视。 可那天程涵宇见到的名媛姐姐,表现得就宛如一个被爱情猛烈击中的纯情少女,不谙世事的很,说话时眼睛望着戚斫一就跟闪着星星一样。 当晚程涵宇就听见他哥在嘟囔:难不成真是被下降头? 心想“这哪有那么夸张?”的程涵宇,抬头就看见戚斫一斜靠在二楼阳台。 隽秀的少年双手插在西装口袋,正歪头默默望向花园池中一弯明月。他站姿犹如繁枝,肩膀并不削窄,腰却很细。 可能是那晚月光太盛,他胸口的银质别针闪烁,映得他那张明显写满了不耐烦的脸,都跟电影里风光霁月的少年郎一样。 ——长成这样...还真不是没可能。 程涵宇默默的收回了自己话。 之后的时间里,戚斫一身边的女孩换了又换,清一色的清纯脸富家大小姐,而他自己从“那个戚家的男孩?”到“冠军SKI的打野戚斫一?” 不多不少刚好一年的时间。 程涵宇可能是戚斫一这种人渣深恶痛绝,腹诽良久,以致于池阮正儿八经的问他“戚斫一咋样啊?”的时候,他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说啥,等了好一会,才蹦出个:“他啊,是个人渣。” 说的时候挤眉弄眼,表情很沉重,语气很痛恨。 池阮皱了下眉毛:“怎么了?他绿过你?还是抢了你喜欢的姑娘?” “你说啥呢?”程涵宇说,“我看上的人怎么会喜欢戚斫一那种人?” 池阮本来靠那辆布加迪威龙旁,听八卦听得正起劲,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下,八卦也不听了,扭过头,声音提高了一个嗓门:“他那种人是哪种人?” “和我哥那种人差不多。”程涵宇思考了下,说:“我哥从小到大让多少个女孩伤心过,数都数不过来。可饶是他那样了,还每天都有人往他那栽,不带重样的。” “你说,我哥是个人渣没错,可是除了这他哪都挺正常的,和谐文明四有青年,年年奖学金都有他。” 丹凤眼的少年仰望着冬日稀疏的星空:“就是爱情那一方面,拥有的太多了,太满了。女孩子都喜欢他,都对他热情,都愿意付出。” 程涵宇最后来个总结:“我觉得戚斫一和我哥,就明显一类人啊。” 说完后他看向池阮,发现对方愣住了,眼神还有点泛空。 “喂,咋了,伤心了?”程涵宇说着伸手在池阮面前挥了挥,“难不成你还是戚斫一的女粉?听到自己偶像的内幕,伤心了?” “别搁这狗叫。”池阮拍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 程涵宇双手揣兜里,对着池阮嬉皮笑脸,而池阮打量了一圈,发现戚斫一那几个人都不见了,说八卦的网红姐妹团坐在一个露头搭建的吧台前。 现场明显人更多了,各种赛车的近光灯、远光灯就跟舞台光束一样乱晃,四面八方四个音响立体声伴奏,现场宛如大型野外迪厅。 池阮随便晃了两眼,看到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她震惊,问程涵宇:“你确定这真是赛车比赛?我怎么感觉自己跟进了工体一样。” “真是呢,你猜我哥为了今天练了多久?整整一个月。” 池阮记得程家这两兄弟都挺喜欢赛车,总觉得男人的浪漫就应该骑着一辆破旧的哈雷摩托车浪迹天涯。只可惜摩托车实在是冬凉夏暖,少爷们受不了这个摧残,纷纷把目光投上了24小时空调的超跑。 “这赛车比赛,你咋不去呢。”池阮说。 “我这不是...未成年不让参加啊。”程涵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池阮:“你们啥时候这么遵纪守法了,不是当初没驾照开个吉普在美国大马路上狂奔的时候了?” 她回想起自己刚到国高的时候,着实被程涵宇为首的刺儿头,那豪放不羁、蔑视一切又隐隐透着傲气的作风给惊呆了。可谓是有底气的天不怕地不怕,头脑又清醒的很,叛逆得明明白白。 程涵宇笑了笑,“别说我,您每天在数学课上辛苦钻研易经的模样,也是超级帅呢~” 池阮:“脑残。” * 高三开学的 分卷阅读9 前一天,池阮其实是想回家补作业的。 虽然在一半都是国际友人的国际高中,并没有检查寒假作业的习惯,每年的寒暑假作业比起它的实际作用,更倾向于一种“纪念品”。 可池阮还是觉得,回家吹着暖气,正儿八经的坐在打开台灯的书桌前抄作业,比较有开学的氛围。 ——而不是像现在。 她稍微一扭头,刚才网红姐妹团中的长卷发美女,正举着一杯酒亲昵的和一个男人耳语,差点直接坐男人身上。 仰起头准备往前看,360度舞台立体灯光加上重金属朋克音乐扑面而来,半坐山头都要被震响了。 真他妈比夜店还夜店。 10分钟前,程涵宇被他哥微信喊走。 临走前,程涵宇和吧台小哥两人拍着胸膛叙了半天旧,小心翼翼的把池阮托付在这。 程涵宇嘱咐道:“还有30分钟就开始了,你坐这等一下,我去看看我哥找我啥事。估计用不了很久。” 池阮面无表情的坐下,点了杯可乐。 吧台小哥有点尴尬:“我们这好像没有可乐,您看换个其他的,行不。” 池阮:“那牛奶也行,要热的。” “...” 池阮体贴的看着小哥:“毕竟我未成年,喝不了mojito这些。” 小哥:“...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让人您买回来。” 池阮单手托腮,贼无聊的望了半天星空,目光一晃不晃得发了好几分钟的呆,一个青年走过来搭讪。 “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青年望着她,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 见到池阮只是看着他,却一言不发。青年提高了音量:“喂,美女?” “你说什么?”池阮不太想搭理,非常敷衍的回了句。 青年以前她没听清楚,提高了嗓门,一字一句的说,“我说,美女,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又重复了遍,那张英俊的脸都隐隐有些泛青,池阮还是一脸“你在说啥?”“背景乐太大了我听不清。”的表情。 他走之前郑重且煞有其事的看了眼池阮,眼神像是在说: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是个聋子? 青年的身影消失后,池阮仿佛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靠着吧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坐在她身边的网红姐妹搞暧昧正搞一半,两人耳鬓厮磨,就差最后一步就亲上来了,突然耳边一个甚是爽朗的笑声,喜庆得可以给春晚小品当伴奏。 “...” 两人手脚麻利的转移了阵地。 池阮笑完了,揉揉笑痛的肚子,重新坐直了身子,把外套拉链拉到脖子,仰着头张望四周。 不知道谁换了首稍微低缓的背景乐,在泛着雾气的夜色里,晃动的灯光下男男女女都面目模糊,热闹又聒噪。 也不知道都在开心些什么。 池阮打开手机看了眼,北京时间21.24,微信短信都没有最新留言,连QQ的最新界面都停留在班群里的新年祝福信息。 她就不好奇自己女儿到底去干嘛了吗? 按了下home键,黑色的屏幕上倒映着一张年轻又迷茫的脸。 长得蛮好看的,就神情有点颓靡,眼睛像两颗透明的玻璃珠子,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池阮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难看。 她闷闷不乐的把手机塞回兜里,抬头再看周围,一下子看谁都觉得不耐烦。 我是来干嘛的? 这狗屁比赛还得多久开始? 什么时候能走啊? 池阮冷眼看着周围,突然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格格不入。 她继续坐了几分钟,觉得有点冷,抬头吸了下鼻子的时候,看到了吧台周围的一行人。 这几个人全是男生,在附近站了好几分钟。几分钟前,池阮用余光看见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是在等人。 怎么还有点眼熟... 一个个长得还都是眉清目秀的,就是神情十分的玩味,让池阮想起在别人告白时起哄的男同学。 池阮迷惑的望着他们,几秒后别过头,恰好看见走过来的戚斫一。 这个时节的夜空,黑的泛寒光,稀疏星星却璀璨而寂寥。戚斫一从夜色里一晃而过,颀长的身影落满灯光。 他的眼眸很黑,鼻梁旁一侧浅浅的灰色阴影,衬得白炽灯下的皮肤宛如白玉。 因为仰视的角度,池阮能看到他刘海下有些杂乱的眉毛、清晰的下颚线和领口中漏出来的喉结。 池阮:“?” 少年停在自己前方,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微微低着头,冲她面无表情的扬了下眉毛,示意池阮看向自己手上的东西。 ——玻璃瓶外爬满水珠、明显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没多久的可乐。 “你要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