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三界第一美男》 分卷阅读1 修成三界第一美男 作者:杨暮紫 白夜虽贵为青丘的三殿下,可出生时容貌尽毁,并且还是青丘唯一的一只九尾赤狐, 在那个以美貌为主的狐族中,他处处遭人排挤受尽冷眼, 一日机缘巧合便前往瀛洲修炼,从此开启了不平凡的修仙生涯...... 簌离本是忘川河畔开得最鼎盛的彼岸花,只因白夜一时怜爱,亲手采摘下来并带往瀛洲,从此展开了几世宿命的纠葛。。。。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夜。簌离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命数难拆 今日立春,万物伊始,大地回温,阳光和煦,人间处处一片祥和之景,有一个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国家,名唤——“青丘”,青丘国居住着上古时期在那场神魔大战中唯一仅存的九尾狐族。 “父帝,母后会不会有危险?”青丘的二殿下白凛一脸担忧双眼盯着狐狸洞中的一举一动。立春之初,正逢狐后涂山雪澜临盆之际。 “二弟说得是什么话,母后可是咱们青丘的狐后,福泽天下,自然有我们青丘的荫护,定然不会有事。”说这话的是青丘的大殿下白翎,白翎是狐帝白渊与狐后涂山雪澜第一个孩子,自然是青丘的继承人,此时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事作派宛然一副帝王之势。 而身为青丘的狐帝白渊虽然只字未提,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忧比任何时候更甚,他转过头看着此刻正在狐狸洞外捻算命程的巫狐,“我儿命程如何,可带凶煞?” 只见那巫狐收起手中的命盘,若有所思,口中喃喃念着,“万物始于春,命数注孤生,若为天下定,生死亦同存,” “万物始于春,命数注孤生,若为天下定,生死亦同存,万物始于春,......”狐帝白渊在狐狸洞外来回不停的踱步,眼中的惊恐之色越发明显。 “父帝,你为何如此不安?巫狐之言所谓何意?可是母后会有危险?”白翎第一次见到父帝如此不安恐慌,他也跟着担忧起来,在他心中父帝无所不能,誓言将成为像父帝一般的顶天立地平定天下的大英雄。 记得涂山雪澜曾经对白翎说过,青丘之所以能独立于三界之外,不受天界管制,是因为数万年前青丘以一族之力灭了魔尊,这才换来三界安定,天下苍生免遭灭世之苦,而青丘也因此成为了众人心中膜拜的神族。 “翎儿,凛儿,今日巫狐所言,切不可对外宣扬半个字,如若对外宣扬,我们青丘势必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动荡,有可能祸及苍生,你们可听明白了?” 两位小殿下显然是被白渊的举措所吓到,赶紧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指天盟誓:“我白翎,我白凛,在此立誓,此生不会将今日巫狐之言透露半个字,否则我青丘气数殆尽。” 那白渊看着自己两个非常懂事的儿子,满是欣慰的点点头,“白翎,你日后不管做什么,定然是以青丘为重,如果父帝今日做错了什么,你们也要记住,父帝是为了青丘着想,切不可心生怨恨。” 白渊说完后便走进了狐狸洞中,洞府内以灯油照明阴暗潮湿,只见那涂山雪澜躺在床榻上,嘴里咬着的布幔都渗着丝丝血迹,已耗时三日,体力早已透支,此时正闭目养神,靠着元神滋养着身子。 见到白渊进来,涂山雪澜微微睁开眼,极度虚弱的说,“狐帝,你怎么来了?身为男子,怎可随意进入这污秽之地,还不快快出去,翎儿与凛儿还在外面等着呢。” 白渊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涂山雪澜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满脸写着担忧,“见你这胎生得这般辛苦,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进来瞧瞧。” “又不是第一次生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这个孩儿怕是跟翎儿他们不同,竟是如此折腾自己的母后。只怕日后要让你我费心了。”涂山雪澜抚上自己的腹部,仿佛看到了一只调皮的小狐狸在自己跟前跑来跑去,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宠溺与幸福感。 “狐后,你先休息一下,我想探一探这孩子的元神,看看能不能找到缘由。” “嗯。” 待涂山雪澜闭上眼,白渊开始使用追魂术探究腹中临盆胎儿的元神,当白渊试图接近胎儿元神时,只见那小小的元神被一片仙泽荫护,就连白渊都无法靠近,再次想靠近时,白渊竟被小小的元神所伤。 “你怎么了?可探出个究竟?”涂山雪澜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扶住受伤的白渊。 “无妨。”白渊无奈的摇摇头,脑海中又回想起巫狐的警言,如若巫狐所言不假,那么这个胎儿万万是留不得的,可他又该如何与狐后坦言呢? 分卷阅读2 生死亦同存,又该如何破解呢? 正在白渊深思之际,突然涂山雪澜疼得大叫一声,额头豆大的汗珠如雨后春笋那般不停的往外冒,而就在此时狐狸洞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白渊观测了天象,心中闪过一丝不详之兆。 “报,启禀狐帝,往生海发现异样,还请狐帝速速支援。”狐狸洞外有一小狐狸神色慌张的跑来禀告往生海之事,可见那小厮丝毫是不曾耽误,此刻还大口喘着粗气。 白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往生海是青丘与外界相通的唯一之道,此刻竟出生异端,对于青丘而言定然不是好事,白渊看了看疼得只差不将布幔咬断也不肯吭声的涂山雪澜,俯下身亲吻了她的额头,“狐后,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去去就来。” “嗯。你快去吧,往生海不能出事,我们虽不属三界,但定要护住这天下,上古时期的悲剧不可重演。” 看着白渊离开之后,涂山雪澜这才流出了眼泪,在别人眼里她是青丘的狐后,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青丘,当时身为涂山氏族首领之时,活的潇洒自如,可成为人妻后,性子也变得沉稳而内敛。 当白渊率领九尾狐族首领赶到往生海时,只见往生海云海翻腾,腾起有十丈余高,从往生海底涌出大量黑色的妖气,那一团团的妖气似乎是某种神秘的力量此刻正妄图冲破封印。 传闻往生海底数万年前曾封印着一只妖怪,是当时威震三界的驱魔圣女协同青丘第一代首领一同封印。如今那驱魔圣女也不知去向,而九尾狐族便是那场战役中仅存的种族,也因此成为三界中的神族,象征着和平与安详。 而此时白渊腾空而起立于云海上端,数万年都不曾闹腾的海,就如同煮开的水一般沸腾,从海底涌现的黑气形成一股强大的暗流,一齐冲向白渊。 众人纷纷与那些妖气斗争,白渊拿出先辈们留下来的夺魂箫,此刻悠扬婉转的箫声在被黑气笼罩下的往生海中飘荡。 往生海旁便是那忘川河畔,忘川河畔开了一朵鲜艳的彼岸花,忘川河畔寸草不生,也不知道为何竟会开出这样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的彼岸花来。那花也生来奇特,不仅红的似乎是要滴出血来,花瓣反卷如龙爪花萼单生,花开却无叶,开于忘川河畔与地狱之门相邻,见过此花的人将他称作,“死亡之花”。 而此时这朵红色的花,用自身强大的灵力,护着那地狱之门。 白渊也吹奏着镇魂曲,悠扬的笛声在往生海上飘荡,可这威力无比的镇魂曲,此刻就如同过期了一般,那股黑色的妖力有一半冲破了地狱之门,直往青丘的方向奔去,那朵红色的死亡之花用自己的灵力将另一部分妖力封印在往生海中,而自身也渐渐地失去了光泽,就如同萎谢了一般,半点生气皆无。 “狐帝,不好,是青丘,我们必须要赶回青丘。” 白渊看了一眼风长老,稍微运气调息,手心处残留的那股黑气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待伤势稍作缓和后这才随着众人回了青丘。 狐狸洞里,只见涂山雪澜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脸幸福的模样,拿出自己的珍爱古玩正在逗着小婴儿,见到白渊等人进来,这才缓慢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白渊,满脸写满幸福,“狐帝回来了,往生海之事解决得如何了?快来看看我们的三殿下,你知道吗,他出生时万兽同鸣,对了,我还给他赐名为白夜,你觉得可好?” 白渊没有回答涂山雪澜,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她手中抱着的婴儿,他很想去拥抱一下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可潜意识告诉自己,这孩子定与那往生海的妖力有关,这个孩子留不得。 也就是这时白渊才理解巫狐的箴言,这才下了必杀的决心,如若将来祸及天下不如就此终结。 “帝君,你想做什么?”感受到白渊眼神中传过来的杀气,涂山雪澜心中一紧,将襁褓中婴儿死死的抱住。 “狐后莫怪,我们刚从往生海回来,发现有一股妖力冲破了地狱之门直奔青丘,我们怀疑三殿下定是那妖力所化,还请狐后为青丘为天下考虑,切不可妇人之仁。” “风长老,你这是在指责我涂山氏不分青红皂白,不顾青丘安危了么?我涂山氏对青丘如何,自有众人评论,当初若不是我涂山一族舍弃了九州鼎,又如何换来这数万年的天下太平? 你一个小小的长老,竟然敢指责我?你是嫌活的时间太久了吗?”,涂山雪澜微微挑眉非常不悦的说道,当年若不是涂山氏族仁慈,今日又岂会有他一个血盟氏族的长老来说长道短? “狐后此言怕是不妥,当年确实是涂山氏舍弃九州鼎这才保全青丘,血盟氏与彤鱼氏从未有二心,此番若狐帝与狐后不能处死有妖力的婴孩,又如何做这青丘之主?想来涂山氏做这帝王已有数万年,也是时候换上一换 分卷阅读3 了。”,那血盟风高举正义之旗再次咄咄相逼。 “放肆,血盟风你是想造反吗?”涂山雪澜将白翎白凛护在身后,“今日有我涂山雪澜在,你休想伤害我的家人。” “狐后,我们可没有造反之意,只要你们能一心一意为青丘着想,我等自然唯命是从俯首称臣,可今日若你们敢放过这祸害天下的怪物,就别怪尔等不管君臣之理。” “杀了三殿下,还我青丘太平,杀了三殿下,还青丘安宁。” “狐帝与狐后不顾青丘安危,不配称王,尔等绝不甘愿以涂山为尊。” “凭什么,大家都是九尾狐,凭什么让涂山统治青丘,我们血盟氏也可以。” “我们彤鱼氏也可以称王。” 青丘虽为独立之国,但存在着三大派系,分别为涂山氏族彤鱼氏族和血盟氏族,早在上古时期,由涂山氏统一了青丘,数万年狐族以涂山氏为尊。 对于青丘而言今日原本是件该高兴的事情,可一瞬间竟成了各个氏族争权夺利的纷争,顷刻间青丘数万年的和平安宁的情势被打破,各个氏族的人维护自己氏族的首领,顿时青丘陷入空前绝后的混战之中。 血盟氏和彤鱼氏虽然挑起了这场事端,可白渊与涂山雪澜依旧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子民,一边维护青丘的子民,一边照顾着三个年幼的孩子,那白翎虽是青丘的大殿下,可毕竟才五百多岁,战斗力极其微弱,那白凛虽然行为很高,但不喜打杀,并无半点战场经验,此刻竟是躲在白翎的身后。 涂山雪澜的神力虽在白渊之上,毕竟方才生产,此刻的神力还不及其他的小狐,自己都要靠白渊保护,狐帝白渊既要保护好家人,还要保护子民,同时还想阻止这场内乱,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时之间竟显得分身乏术。 血盟风看出涂山雪澜这边的形势后,立马飞身往涂山雪澜冲来,一掌将涂山雪澜击倒在地,抱起还在襁褓中的白夜直往朝阳山奔去。众人见状也纷纷赶往朝阳山。 “风长老,你想要做什么?”白渊愤怒的看着站在祭坛上将白夜高高举起的血盟风,眼中的怒火随时可迸发。 “狐帝,既然你下不去这手,那就只能由我代劳了,这数万年青丘在你们的统治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片祥和,只要杀了这妖物。定能保我青丘万世太平。自然也不会祸害天下,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血盟风,你疯了吗?那是我十月怀胎的孩子,你若敢伤他分毫,我涂山雪澜与你不共戴天。”涂山雪澜虚弱的靠在白渊的怀里,看着在祭坛上哭的声嘶力竭的白夜,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抽搐,那是她辛苦十月所生的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她夜夜期待,刚开始胎象不稳,她天天引药保胎。放下了手头上的一切事宜,就只为了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生产,她从不信怪力乱神。也不信天命,白夜做错了什么,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而已,一只很小的赤狐,连哭声都带是奶声奶气,这群道貌岸然的人怎么能这么残忍? 仙也好,妖也好,魔也好,只是她的孩儿而已,她虽为青丘的狐后,同时也是一个母亲,试问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狐帝,青丘的气数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这是要拿青丘与天下苍生做赌注么?”血盟风慢慢的抬起手,手中的狐火慢慢的燃烧了起来。眼看那道狐火离白夜越来越近,白渊等人也越发心急,而白夜的哭声也在声声揪住家人的心。 看着最小的弟弟哭得那么凄惨,白凛也跟着哭了起来,而白翎此刻只是握紧拳头,脸憋得通过,眼泪在眼眶打转,终是不肯流出来一滴。 “且慢”白渊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泪眼婆娑心力交瘁的妻子,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飞上了祭坛,他伸出手试图将白夜夺回,岂知那血盟风竟然不肯,再次言明:“今日若狐帝不肯处死自己的三殿下,如何令众人信服?” 白渊看了大伙儿一眼,“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永保青丘太平,那么我儿牺牲的也算值得,白夜是青丘的三殿下,就算要行刑,也应该由我亲自动手,就不劳烦风长老了。” “白渊,你怎能伤害我们的孩子?巫狐的箴言未必成真,你怎能如此对待白夜,他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做错了什么?”涂山雪澜哭的声音都哑了。 若不是她因生产时元气大伤,就凭血盟氏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还有青丘的那些子民,她又是万万不能伤害的,万般郁结于心,竟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那血盟风见白渊如此说,这才同意交出白夜,白渊抱起白夜,看着白夜那圆乎乎的小脸,原本还哭的凄惨的白夜,回到自己父帝的怀里,竟然一声都不哭,反而睁大眼睛看着白渊,白渊虽然心头有万般不舍不 分卷阅读4 忍,可他是青丘的帝王,有些事他不得不做,青丘与天下,这是他的责任。 只见他举起斩天坖,将天雷引入斩天坖中,以天雷之力直接袭击白夜,白夜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被天雷所伤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连哭声也是由强变弱再到无。 鲜红的血慢慢的浸染了整个祭坛,顷刻之间,万兽像是约好了一般,先是飞羽一族纷纷在天空盘旋久久不散,后是走兽一族也纷纷从自己的窝里出来,并发出阵阵哀鸣。 万兽同鸣,万物同悲,白渊看着天空。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而青丘的子民此刻对着祭坛长长的跪了下去,口中念着,“狐帝狐后英明,我青丘万世长乐无极,安享太平。” 涂山雪澜心如死灰寻着血流下的台阶,一步步的走向祭坛,每走一步心是那么的沉重与悲痛。当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祭坛顶端时,方才慢慢的蹲下身子将浑身是血的白夜抱在怀里,悲痛欲绝的说道,“我苦命的孩儿。都是为娘不好,没能护你周全,既然为娘护不了你,也就只能随你一同去了” “雪澜,你这是要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是青丘的狐后,你这一副寻死觅活之态。如何做得了青丘的狐后?”白渊随手一挥便将涂山雪澜手中的长剑击落。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权势地位,只有你狐帝之位?所以不顾自己孩子的生死?我是做不了青丘的狐后,如此泯灭人性的帝后,不做也罢,我只想做一个母亲,我与你夫妻数万载,我何曾求过你什么,可今日为何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儿,你却如此绝情?” “雪澜。有些事我没得选,因为我不仅是白夜的父帝,还是青丘的狐帝。我没得选。”一瞬间狐帝白渊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很多。成熟的声音中,有丝丝入扣的无可奈何与悲怆。 “呵。”涂山雪澜冷笑了一声,“你是没得选,可我还有得选,我还有得选。”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抱着白夜,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才刚走几步,便化作一缕白烟慢慢消散。 那天空盘旋的飞羽一族,依旧在天空盘旋,万物依旧同悲共鸣,白渊看着涂山雪澜离开的身影,心又如何不疼呢? 那天雷之下藏着的秘密,聪慧的涂山雪澜真的就看不出来吗?生死亦同存,除了如此,别无他解。 那么涂山雪澜与白夜又去了何方呢?白夜的命劫又真的解了吗? 第2章 缘始往生 涂山雪澜抱着白夜来到一座城,这座城倒也十分奇怪,城里的每个人面无表情的做着重复的事情,感受不到一丝活的气息,涂山雪澜貌似对这座城非常的熟悉,只见她一路飞往神坛,在神坛上开始施法,瞬间天空被一片红色浸染。 “狐后,你既已知晓天雷之下的秘密,就不该在此处作法。你要知道神坛下关押的是何等妖物,此时怕是会给夜儿带来祸劫。” 涂山雪澜睁开眼看了白渊一眼,但并未停止作法,“狐帝,白夜是我辛辛苦苦才怀上的孩儿,我相信人定胜天,数万年前的悲剧不会重演,只要你我好生教导,定然不会让他为害苍生。” “可是雪澜......” 那是自白渊称帝后第一次轻唤狐后之名,却让狐后湿了眼眶,“渊,我知道众人的顾忌,我也深知一代帝君的责任与使命,我更深知我们能统一青丘有多么的不易,可白夜我无论如何都要救的。人定胜天,我们定能找到渡劫之法。” 才施过一轮法,整个神坛被一片黑色的妖气所笼罩,白渊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心头一紧说道,“不好,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往生海怕是出现异端,再不走就迟了。” “可是夜儿怎么办?” “先回青丘再说。”白渊拿出夺魂箫吹了起来,瞬时大家便被吸进夺魂箫中,再次出现时却是忘川河畔,只见涂山雪澜抱着白夜坐在忘川河畔,双眼含泪,“夜儿,母后已经尽力了,你快醒过来好不好,你父亲引天雷入斩天坖,看似很残酷的极刑,却只是伤了你的肉身,让你元神沉睡。母后很努力的修复你的肉身,可你的面容还是被毁,青丘一族本就生得魅惑绝美,若你日后看清自己的面容,该有多难过?” “雪澜,别难过了,我们回青丘吧。” 涂山雪澜看了白渊一眼,再看看依旧选择沉睡的的白夜,心中的难过更甚,竟从眼中滑落一滴泪来,那一滴泪顺着白夜的脸颊一直流到他心脏的位置,而那心脏之处竟然有一股红色的小火苗在燃烧,当火苗燃烧之时,往生海再次开 分卷阅读5 始闹腾,白渊依旧拿出夺魂箫吹奏着,可这夺魂箫果真是过了保质期,丝毫不起作用。 涂山雪澜用神力护住白夜的心头之火,同时将忘川河畔旁那株彼岸花的花瓣摘下一瓣丢入往生海,说来也奇了,当花瓣慢慢的沉入往生海底,而那海竟然如同婴儿一般沉沉睡去,只是那株本就不够鲜艳的花骨朵儿,此刻的色泽更加黯淡。 涂山雪澜看了一眼那失去色泽的花骨朵儿沉重的叹了口气,而这时感觉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抚上涂山雪澜的脸颊,涂山雪澜反应过来后,激动的靠在白渊的怀里,狐帝与狐后只顾着高兴与兴奋,未曾注意到白夜手指中流出了一滴血,正巧滴在少了一片花瓣的彼岸花上,不曾料想彼岸花在狐狸血的滋养下,竟恢复了生命力,再次热情的绽放。 清醒过来的白夜被狐帝他们带回了青丘,可在两千岁之前,白夜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狐狸洞中,从未踏出洞外半步,唯一见过的就只有自己的父母还有哥哥们,白翎在成年之时就已迎娶了羽族的二公主肖瑶,常年羽族与青丘狐族来回奔波,而白凛也被白渊送往灵山修行,如今也就只有这白夜一人在洞中,碍于白夜的身份,只能由涂山雪澜抽空教其一些修炼之法。 白夜学得极其认真,但资质愚笨,虽过了千年,狐术还不如一些小狐狸,白渊与涂山雪澜常常急的焦头烂额却又无计可施,修仙这事也需一定的仙根,就比如说白凛,虽然平时贪玩,但却自带仙根,刚过三千岁就已在灵山修成上仙,也是青丘晚辈们中年纪最小的上仙。 白夜是兄弟三人当中最刻苦勤奋的,但资质平平,就一些最基本的狐术都学不到精髓,一直到瀛洲的太上真人游历至青丘,那太上真人是天帝的袍弟,仙级自然不低,只因青丘不属于三界,又是上古时期唯一仅存的神族,莫说是太上真人,就连天界的天帝见了白渊也要礼让三分。 这日太上真人前来找白渊,是因为羽族神兽异动之事,听闻那神兽浑身雪白,毛色光亮,长着六只角,又被世人称为“六角兽”,是上古时期魔尊的坐骑,只因在那场神魔大战中忠心护主这才被俘虏,岂料白夜对那神兽十分感兴趣,一向因自己的容貌从不轻易与陌生人接触的白夜,听到神兽一事之后满脸担忧的问道,“那神兽被禁锢,永世不得自由,一定很难过吧?” “这位是?”太上真人盯着白夜看了许久,青丘以白狐为主,而这赤狐当世之人却并未见过。 ”真人见笑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儿子白夜。” “哦,原来如此,大殿下与二殿下都有过几面之缘,那大殿下器宇不凡,而那二殿下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上仙了,想必这三殿下更是出类拔萃。”不知是奉承还是实情,只见那太上真人将白渊的几个儿子都夸了一遍。 其他两位却也并未夸大其词,可这白夜,想到第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白渊摇摇头,“真人谬赞了,我这儿子只是一介平民,是万万不及他那两位哥哥出众,今日妄言,还请真人莫怪。” 太上真人看了白夜许久,沉思片刻,捻指掐算方道,“三殿下与我瀛洲有一段渊源,若他年满两千岁之后,可将其送往瀛洲岛修炼,定能助其化解万年之后的往生劫。” 听到太上真人如此说,那白渊终于眉眼舒展,立刻起身朝太上真人揖了一揖,“真人若能解犬子万年大劫,定是我青丘之福,天下之福” 在知晓自己能去瀛洲岛修炼时,白夜显得异常兴奋,也比之前更加勤学苦练,虽然狐术依旧没有什么长进,但日子倒也过得开心惬意。 转眼白夜年满两千岁,一大早涂山雪澜便给了白夜一个很好看的瓶子,里面装了一些盛世美颜丹。并叮嘱白夜若是肌肤有任何灼烈之感需立刻服用一颗盛世美颜丹。 当白渊与白夜到达往生海时,那平静的海又再次闹腾起来,云海翻涌,周边黑色的妖气此起彼伏,突然一个海浪险些将白夜卷了进去,白渊将自己手中的夺魂箫递给白夜,“夜儿,你长这么大,父帝从未教过你任何东西,今日父帝教你吹镇魂曲,此曲是上古时期我们狐族的瑰宝,一脉相传至今,本来是要传给你大哥的,但你们兄弟三人之中,就属你狐术低微。今日父帝便传授此曲,望你日后能造福众生。” “谢父帝” 那是白渊第一次传授,白夜也学得非常认真,而那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妖气,瞬间就如同被抚慰了灵魂一般竟然沉沉睡去,往生海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恢复平静后的往生海,仿佛消失了一般,只见在忘川河畔那株残缺的彼岸花,此时娇艳欲滴是那么的凄美。虽有残缺却依旧生机勃勃。 “白夜,你要做什么?”看到白夜飞入忘川河,白渊大叫一声,紧接着尾随其后,也飞入这忘川河畔。 “你要做什么?” 分卷阅读6 “父帝,这花唤作什么?虽然少了一片花瓣,却还是这般凄楚动人?竟让人莫名生出怜惜之情来。”那是白夜第一次出青丘,也是第一次遇见彼岸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越加强烈,甚至心口能感觉到丝丝的疼痛。 “此花名唤彼岸,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含有剧毒,无一人敢靠近,后人将其称为死亡之花,能吞噬肉身蛊人心智。”白渊忙拉住白夜,“你别靠得太近,会伤到你。” 白夜趁白渊不注意之时偷偷的将这株彼岸花摘下藏于袖口,在摘下花时,不慎将自身的血滴入这忘川河畔往生海中。 “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瀛洲。”白渊说完只纵身一跃便带着白夜飞出了这往生海。 瀛洲岛与东海比邻,要想进入瀛洲岛,必须经过东海,当白渊父子二人进入东海之境时,白夜的心口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而那极其微弱的灵力也在慢慢的消散,顷刻之间就化为真身,白渊抱着化为真身后的白夜,借用混沌之元这才进入瀛洲岛。 瀛洲岛的太上真人居于九天真王宫,其坐下有四大弟子。 大弟子天英居于长白殿,二弟子天心居于长生殿,三弟子天枢居于长清殿和四弟子天鹏居于长福殿,听闻太上真人长年闭关,不收任何弟子,只有其坐下四大弟子,才偶尔收些小徒弟做个闲散的神仙,日子倒是过得轻松自在。 当二人刚入岛时只见仙气萦绕在岛周围,若非修仙之人,根本无从靠近,青丘本是上古神族,自然是进得这瀛洲岛,白夜虽灵力尚浅,但真身是九尾赤狐,按理来说自然是能入这仙岛,可刚入岛时的白夜,竟然比以往都要虚弱。白渊本想探个究竟,只因要前往正殿面见太上真人,此事才就此作罢。 青丘是三界之外的独立的神族,此番既然能委身前往瀛洲岛,自然瀛洲岛之人已尽数在正殿静候。 “夜儿,快来拜见太上真人。” “青丘三殿下白夜见过太上真人。”青丘乃礼仪之邦,只见小小年纪的白夜行三跪九叩之礼。 坐在大殿正位上的太上真人此刻飘到白夜身边,将白夜扶起,“三殿下快快请起,你虽是来我瀛洲拜师学艺。可在未拜师之前,依旧是我们的尊上宾。您行如此之礼,有些不妥。” “诶,真人过谦了,今日我将白夜送往瀛洲,白夜就是瀛洲岛之人,这师徒之礼,自然行得。” 将白夜送上瀛洲之后,狐帝白渊并未多作停留,叮嘱白夜几句便离开了瀛洲,看着狐帝白渊离去的背影,白夜心里闪过一丝孤寂,将手中那株彼岸花握得很紧很紧。 而新的命盘,也随着白夜入了这瀛洲岛后,而慢慢展开...... 第3章 祸起灵阁 白夜入了瀛洲岛后便拜入天枢门下,居于长清殿。长清殿内设有东西厢房,白夜自小在狐狸洞中长大喜暗不喜明,自是选了西厢房,而天枢居于正殿,天枢喜好音律性子淡静,平日里也就教白夜修身养性之法,这日白夜正在参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突闻一女子在室外叫嚣,“白夜师兄,你可在屋内?” 白夜放下手中的书卷这才缓慢的从内室起身,看着站在门外的上官慕华问道,“原来是慕华师妹,你今日怎有闲情来长清殿?天英师伯不会责罚你吗?” “今日师父去九天真王宫师尊那儿了,大师兄也在练剑,我一人觉得无聊,就来你这儿逛逛。”上官慕华一脸笑意的盯着白夜,“听闻白夜师兄之前在青丘会做些点心,我肚子饿了,想来看看有没有可用来充饥之食?” 这位上官慕华是岱屿山药师宫宫主上官骏的独生女,听闻上官夫人因难产逝世,上官骏父兼母职,就更加宠溺这唯一的女儿。前几日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位刚过金钗之年的大小姐非要跑来瀛洲岛修行,成为了天英的弟子,天英共有两名弟子,大弟子叫步生 分卷阅读7 烟,也是瀛洲岛的大师兄,另一个则是这位上官小姐。 在众生眼中,狐族生得妖媚俊美,可白夜半点美色皆无,甚至脸上还有着深浅不一的疤痕,瀛洲岛其他弟子,看到白夜都避而远之,不管早上的晨练还是下午的打坐,基本上大家都与白夜保持一定距离,唯独这上官慕华不仅没有嫌弃白夜,反而处处维护,甚至还因白夜与其他弟子发生争执,白夜愚笨,白日所学次日便忘得一干二净,灵力丝毫也不见长。上官慕华也常常从长白殿跑到长清殿来找白夜,并与之一同温习修炼。 “好,慕华师妹,我这就去厨房做点青菜小粥,还请师妹稍等片刻。”上官慕华是白夜离开青丘之后的第一位朋友,也是她从不嫌弃白夜的容貌,于白夜而言上官慕华就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听到上官慕华说饿了,白夜马不停蹄往厨房走去。片刻之间便端上一碗可口清甜的小米粥和几道小菜。 “师妹,你尝尝看,厨房没有其他食材,我就随便做了点吃的,还请师妹见谅。”白夜坐在上官慕华身边,抱着那本只读到一半的书卷继续品。 上官慕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眼睛却不曾离开白夜窗前的那株彼岸花,传闻彼岸花只开于忘川河畔,此花药性极强含有剧毒,能做成噬人蛊,并以此来迷惑人性操纵生灵,上官慕华生于药师宫,自然对制药有些了解,之前那上官骏各处寻遍都未找到这株花,却不曾料想此花竟在白夜师兄的屋子里,如果能要来这花赠予父亲,想必父亲自然不会追究自己贸然前往瀛洲之事。 心下这般想着,上官慕华便只身来到了彼岸花身边,虽然少了一片花瓣但也开得正盛,“白夜师兄,我见这花非常好看,不知师兄从何处所得?” 白夜捧着书卷走到上官慕华身边,“师妹是不是也喜欢这花骨朵儿?我初见之时也是甚欢,这花开于忘川河畔。是地狱的守护花,世间仅此一株,师妹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我会被师父还有师尊责罚。” “那师兄能否将这花赠予我?” “这......”白夜面露难色,虽说上官慕华对他非常好,不过就是一株花而已,可一想到要转增于他人,心头那份不舍却是愈加明显,甚至能感觉胸口隐隐作痛。这份心痛之感,如同剜心取血深刻入髓。 “师妹,你怎么又在长清殿?师父到处找你,找不到人。”说话的正是那长白殿天英的首席弟子步生烟,那步生烟是凤族,与天后是远房表亲,仙法造诣极高,是众多弟子当中最出色之人。 “我,大师兄,我想在白夜师兄这儿待一会儿,你先回长白殿吧。” “不可,再不回去修炼,师父定然重罚。”步生烟拉着上官慕华正欲离去,经过白夜身边之时从口中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慕华是我心仪之人,还请师弟保持距离,不要夺人所爱。” “白夜师兄,我明日再来找你......” “回去了。” 白夜看着步生烟与上官慕华离开之后,竟显得有一丝的落寞,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内室,从小居住的洞府也就只是个遮风挡雨的洞,里面阴暗潮湿,甚至在白天都要点烛火,不然无法辨物。 白夜伏在案前看着案几上的那株彼岸花,有了仙力滋润显得更加明亮鲜艳,那抹红在屋内有些耀眼。小小年纪的白夜对着一株彼岸花缓缓地诉起苦来,“当时忘川河畔往生海旁你就那样盛开,那一刻惊呆了我,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之前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如今你与我都在这瀛洲岛修炼,我定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只可惜我资质愚笨,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也不知道为何素日里能安静听着白夜诉苦的彼岸花,此时竟不安分的越长越大,甚至周边还围绕着一些黑气,不一会儿功夫便已变成庞然大物,没过白夜的头顶。 白夜摊开手掌将灵气聚集于掌心,对着彼岸花就是一掌,可这一掌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彼岸花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那如龙骨爪的花瓣像是要吞噬万物疯狂滋生。 “不可,你长期受我熏陶,总该清楚我心中所想,慈悲万物众生,众生皆平等,你不可以吞噬一切生灵。”白夜瘫倒在地,在巨大的彼岸花面前,显得那么的孤弱无依。 此刻只见一团白光将白夜团团围住,不一会儿彼岸花慢慢变小,小的如手掌一般,而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师......师父”待屋内恢复平静,白夜这才看清那团白光竟然是自己的师父天枢,于是便对着天枢跪了下去,“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天枢扶起跪在地上的白夜,不似平时那般温柔而是责备的问,“这花乃秽浊之物,你怎能带上瀛洲岛?” “师父,弟 分卷阅读8 子知错,可这花实在可怜,是弟子的错,弟子恳求师父饶恕这株花吧!”白夜再次跪在天枢面前一脸虔诚的为彼岸花求情。 天枢看了白夜一眼又看了彼岸花,小小的红艳的花,此刻没有了那张血盆大口,只是立于不见阳光的窗边默然开放,跟刚才的凶恶一点也不沾边。 “你为何这般怜惜这地狱死亡之花?” “师父,万物皆有灵,本应怜悯慈悲众生,我那日随父帝在忘川河畔看到这株花,不知为何竟然觉得煞是好看,我本是赤狐,当世并无赤狐,我从小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长大,那日见这花开得红荼,竟有一种同命相惜之情,这才将其带入瀛洲。” 天枢看了白夜一眼,不再言语,而是一掌拍散案几上的彼岸花,便化作一团云雾消失不见。 白夜看着满地的花瓣,眼泪缓慢的从眼角流出,他趴在地上寻找着每一片花瓣,细心的将其呵护,放在诛心石里小心养护,这一养便足足养了一整年。 诛心石是当年涂山雪澜用来滋养白夜肉身之所,白夜虽已恢复肉身,在特定节气内肉身会再度溃烂,所以那涂山雪澜也便将这诛心石也一一赠予白夜。 白夜每日下了早课后,就回来将今日所学全部讲给彼岸花听,日复一日未曾间断。 在瀛洲修习的弟子到了一定的级别,都会前往灵台阁找到属于自己的法器,法器虽有灵也认主,前提则是能驯服并驾驭,不然法器则会变成伤害自己的利器。 瀛洲修习总共分为五级,一级为虚心是入门,领略道法的宗旨,二级为灵设,到达灵设才能黑夜视物如白昼,能腾云驾雾,变幻莫测,会有自己的法器,三级是归元,四级是仙乘,五级也就是最高级便是神韵。 凡进入瀛洲岛修行的弟子都是从虚心开始修炼,也就是修身养性,然后才是灵设,到达灵设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灵台阁挑选自己的法器。 上官慕华虽入门晚,但其资质聪颖,才短短一年便破虚心直达灵设,也成为年轻一辈弟子中第一个进入灵台阁寻法器之人。 灵台阁在九天真王宮的西南方,地处偏僻且阴冷潮湿,听闻灵台阁的法器均是嗜血的魔族器灵幻化而成,在上古时期那场神魔大战中大部分的器灵都被封印在灵台阁,等待着有缘人的遇见。 虽已过万年,但当靠近灵台阁时还依稀能感受到那些器灵内心深处的怨懣。 灵台阁里有各式奇珍异宝,原本上官慕华到达灵设级便可通过其自身的灵力修为找到自己的法器,可她的法器竟被灵台阁里的怨气压制,无法突出重围,自然也就到不了上官慕华的身边,于是太上真人决定开放灵台阁,让上官慕华自行寻宝,虽有凶险却也有考验之意。 只见上官慕华独自一人潜入灵台阁,其他人则在阁外静候,没有太上真人的指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上官慕华毫无惧色走进室内,在她入室之后那扇褐红色的木门被重重关闭,外面的人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里面打斗声一波遮过一波,且声势浩大。甚至还伴随着上官慕华的惨叫声。 站在室外的新入门的弟子们虽未曾亲身经历,但个个神色慌张,有的人额头冒出稀细的汗渍。其中最紧张恐惧的莫过于灵力最低位的白夜。 道术是最低等的,其次是灵力,然后是仙力,最后当你到达神级时才有神力,白夜天生带有仙根,所以道术是有修炼的,而灵力之前在青丘也学了一星半点,可即便如此白夜在瀛洲岛的这一年,灵力仿佛被什么压制一样,无法精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门被一股剑气冲开,只见上官慕华双手持剑直往白夜飞奔而来,说是迟那时快在神剑即将落在白夜眉心之时,白夜被一大片血红给团团围住,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只看到上官慕华倒在地上,那把名唤“摘星”的剑此刻就落在她的脚边。 大家都纷纷将上官慕华围住,太上真人赶紧命人将上官慕华抬进密室为其治疗。 白夜站在灵台阁前,看着漫天飞舞的红色的花瓣,就如同一个个飘散的灵魂。 “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会形神俱灭?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顷刻间瀛洲岛漫天飘扬着红色的彼岸花,一片片红的似火,在彼岸花所到之处,便能腐蚀一切生灵。 “不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此时的白夜盘腿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念着口诀,只见五彩琉璃瓶在空中慢慢变大,从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光束所到之处,能吸食红艳的花瓣。 五彩琉璃瓶从不轻易问世,那是狐后涂山雪澜的随身宝物,此物不仅可以聚收世间一切生灵,还有修复外伤的作用甚至能提炼出盛世美颜丹。 分卷阅读9 可年纪尚幼的白夜丝毫不知这瓶子的作用,只知这小小的瓶子能吸纳一些东西。他纯粹的只是想将漫天的彼岸花吸进瓶子里,像之前一样小心的养护着她。 岂知此瓶一出,顷刻间天地变色,原本亮堂堂的天空一瞬间被黑云笼罩,从地狱涌现出大量的魔气还有灵台阁下压制的成千上万的亡灵都纷沓而至,当怨灵所致损毁了瀛洲岛的无数生灵。 “白夜,快停下来”看到此景观的天枢赶紧前来阻止。 “可是,师父,彼岸花的魂魄已经消散,我必须为她聚魂” “你再聚下去,瀛洲岛就要变成地狱,快住手,你自己看看你毁了瀛洲多少生灵?” 天枢借着掌风将白夜击倒在地,这才阻止了怨灵的入侵。天空才慢慢恢复以往的明亮,黑云怨气才逐渐消散。虽及时阻止了这场变故,却也毁了瀛洲岛无数生灵,如今花草尽数凋谢,折损了瀛洲岛一半的灵力与仙气。 “师尊,弟子知罪,请师尊责罚”九天真王宫的大殿内白夜跪在地上请求太上真人责罚。此刻的太上真人正襟危坐于神殿中央,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师尊,念在白夜师弟是初犯,恳请师尊从轻发落,毕竟白夜师弟可是青丘的人,这事情要是让狐帝知道了,怕是要问责我们瀛洲了。”大师兄步生烟也赶紧给白夜求情。 太上真人看了步生烟一眼,没再说什么,转念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夜,“白夜,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弟子不该开启五彩琉璃瓶,导致瀛洲很多生灵被吞噬,甚至让瀛洲折损近一半的灵力与仙力,敢问师尊可有补救之法?” 太上真人思考了一会儿良久才说,“办法是有一个,只是什么......” “只是什么?”白夜迫不及待的问,此番祸端由他而已,他必须承担后果,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拯救这些生灵。 “师尊,是弟子管教不严,没有好好教导白夜,白夜是弟子的徒儿,弟子愿意代自己的徒儿受过,再者白夜只是个孩子,还是青丘狐帝之子,如果白夜在瀛洲有任何差池,青丘那边也没法交代,师尊,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此刻的天枢也开始为自己这为唯一的徒弟求情,“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求师尊三思。” “是呀,师尊,求师尊三思”众人齐声说道。 天枢说的这些太上真人又岂会不知,只是如今的形势已刻不容缓。 “时间不多了,倘若我们不及时恢复瀛洲的灵力,灵台阁镇压的无数怨灵都会倾巢而出,如若六角兽与魔尊 重返人间,人间将会变成地狱,那时我们又该如何向天下苍生交代?当年若不是有驱魔圣女与青丘一族,又如何能封印住魔尊,如今驱魔圣女已不知所踪,那青丘的九州鼎也被毁,如果不及时恢复瀛洲的生灵,天下祸端皆由此起。” 坐在神殿中央的太上真人面露无奈之色,想到即将出现的天劫,竟然有一种自责之感,如若他命中没有这段机缘,那么瀛洲应该还是之前的瀛洲,可这宿命中的纠葛,始终是注定好了的。 “可是......”天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夜打断。 “多谢师父挂心,但此事乃弟子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师尊,弟子愿以一人之力承担所有后果,求师尊指点,至于青丘那边,父帝虽隐世数万年,但若父帝得知此事原由,定然不会为难瀛洲。” 白夜再三恳求,身为青丘之人即便有朝一日要牺牲,那也断不能退缩,更何况只要牺牲一人便能拯救那些无辜受害的生灵,死有何惧? 在青丘人的眼里只有战死的神,没有退缩的魂。 “在南极山的无极洞里,有上古时期留下的圣水,名约无极圣水,此圣水有恢复灵气之效,但需要配合青丘九尾狐的心头血入药引,取七七四十九天的心头血,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放在五彩琉璃瓶里才能使那些生灵重生。 南极山终年下雪地处阴寒,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再加上九尾狐的心头血要取整整四十九天,灵力不足的狐,会因此而丧命,即便是你的父帝,也不一定能承受四十九天的剜心取血,白夜,你可想清楚了?” “师尊,此事本就因白夜所起,白夜愿意远赴南极山,哪怕就此丧命,那也是命中所定,白夜愿意承担这一切后果。”白夜无比诚恳的回答,虽然清楚此次前行必是凶多吉少,却还愿意尝试一次,那一刻白夜不再是那个嬉戏爱闹的孩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 只是此次南极之行如此凶险,却不知途中会遭遇些什么? 临行前一晚,白夜坐在长清殿门前吹了一晚上的镇魂曲,那是父帝唯 分卷阅读10 一传授给他的东西...... 第4章 南极之行 南极山位于东北方向,与北冥比邻,且地貌奇特,气候寒冷常年积雪成冰。环山而行寸草不生,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白夜刚进入南极地界便觉得寒冷异常,使人无法呼吸,才刚走几步便已然寸步难行,此刻白夜回归真身幻化成赤狐,在冰天雪地里狂奔。 白夜虽日行千里却依旧未找到太上真人所说的无极洞,放眼望去一望无边的雪,无半点行人的踪迹,甚至连一只动物都没有。此刻的白夜又疲又饿,直接趴在地上饮冰雪果腹。 迷迷糊糊中只听得见北风呼啸而过,顷刻间一层白白的雪落在身上,虽然有厚实的狐毛护住真身,却依旧感知寒冷刺骨,好在本体内丹并未有一丝损耗,这才能勉强苦撑。 白夜本想休憩片刻,一想到那些因他而损的万千生灵,只能艰难前行,寻找那不知在何方的无极洞。时间转瞬即逝,白夜已在冰天雪地里行了三天三夜,早已是精疲力竭,即便是有本体内丹相护,如若再找不到无极洞,恐将撑不住三日。 这日也不知道行了多少路程,只见天色渐渐昏暗,双腿疲倦不堪,且多日未进一点食物,白夜拖着疲倦的身躯竟在雪地里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深陷沼泽之中,再也不见那皑皑白雪,更为惊恐的是此刻白夜的身旁还躺着一堆的食人骨。 食人骨是南极独有的物种,其实就是来南极的人饿死病死之后在这冰天雪地里经过日月流逝所形成的白骨。由于是在夜晚,此时无星无月,只能看见一堆明晃晃的骨骼在这个夜晚发出红色诡异的光。 此刻白夜与那一堆白骨对视,那堆白骨的首领看到这个灵力极低的狐狸,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同时也迈着小碎步让白夜这边走来。 “我虽灵力低微,但也不是弱小的主。你们今日若敢伤我分毫,我定让你们形体消散。” 白夜一边挥着手臂用来驱赶这些步步紧逼的食人骨,一边挣扎着想从沼泽地里爬出来,可越想爬出却陷得越深,只见食人骨此时再次发出“咯咯”的笑声,在这个四下无人寻不到一丝活气息的地狱,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夜虽然道行灵力不高,甚至连狐术也学不到一成,但脑光算机灵,拿出随身携带的夺魂箫,吹起狐帝教的镇魂曲,也不知是自身修为不够,还是镇魂曲学得不精,总之能驱逐天下兽灵的夺魂箫,此刻对这些怨灵连吓唬的作用都起不到,反而使得它们更加步步紧逼。 白夜深陷沼泽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看食人骨越来越近,近得似乎能感觉到下一秒自己将被食人骨吞食,白夜尚未修炼到灵设界,所以没有自己的法器,而青丘的任何法器除了狐帝给的一把玉箫,就只有五彩琉璃瓶,五彩琉璃瓶虽然有巨大的吸食之力,但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想到这白夜才取出五彩琉璃瓶,将这个小小的瓶子往空中一掷口念咒语,小小的瓶子在空中越来越大同时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将这个如地狱一般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 在五彩琉璃瓶的作用下,那些原本面目可憎的食人骨,慢慢的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只红色的软萌萌的小虫子,乖巧的在白夜的脚下蠕动。白夜看着这小东西甚是可爱,他慢慢的伸出了手只见那软萌萌的小虫子竟然蠕到他的手上。在白夜毫无准备之时突然重心往下,伴随着一声惨叫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五彩琉璃瓶?” 在黑漆漆的洞穴中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仙翁坐在一块不规则但却晶莹剔透的石头上,那石头发出瘆人的光芒来。 “在下是瀛洲岛天枢坐下的大弟子白夜,拜见老前辈”白夜拱手拜了一拜,无比虔诚的说道。 “我是再问你,为什么会有五彩琉璃瓶?”仙翁似乎是有点不耐烦。 白夜从怀里掏出五彩琉璃瓶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前辈是说可是这个小瓶子?此乃家母所赠,没多少用处,家母就当是给在下一个留念而已。” 对于外人白夜从不透露自己是青丘九尾狐的身份,一来青丘并无像他这般狐术与灵力都低微的狐狸,二来也不想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不祥之人。 在白夜心里,这个青丘九尾狐的身份,上古神族的荣耀,对于他而言,是一段悲伤的开端。是会招引杀身之祸。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便问,不过我自然知道你今日来我这无极洞的目的,只因我与那涂山雪澜有血海深仇,怕是不能如你所愿赠予你无极圣水,如若无其他事情,请立刻离开我这无极洞,否则难保我不会杀你 分卷阅读11 ” “前辈容禀,晚辈的确是有要事相求,且今日一定要从这无极洞中取出无极圣水,不然瀛洲万千生灵,将毁于一旦,望前辈能够抛下过往不计前嫌,赠予晚辈无极圣水,取得圣水后,晚辈绝不叨扰前辈清修” “你这无知小辈,当真是不怕死?瀛洲岛的万千生灵即便毁于一旦,那与我有何干系,就算有孽报那也是你一手造成,你若再三纠缠,休怪本仙不客气” “求前辈赐水” “放肆,还不速速离去,难道真想魂断无极洞?”无极仙翁震怒,一掌将白夜甩了出去,只见白夜趴在地上口吐鲜血。虽已成重伤口中仍然不忘念道,“求前辈赐水” “放肆,你这毛头小儿,竟如此无理,青丘虽为上古神族,但今日是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便新仇旧恨一起算,以慰我亡妻在天之灵,” 只见那仙翁语毕又发出一掌,这一掌似乎是想让白夜当场毙命,所以用了将近九成的仙力,山洞也被震得摇摇欲坠甚至还掉落大大小小的石块儿。 白夜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本体内丹却发出强烈而耀眼的红色的光,与其他妖族不同,九尾狐族的内丹是在其肉身受到强烈损伤之后便会自动为其护体,狐后的内丹是金色的,已然是狐族灵力最强的了,而狐帝的内丹是金黄色,灵力自是比狐后弱些。 其他狐族的内丹均是白色,如若内丹一旦被震碎需要上万年才能修炼出新的内丹,所以本体内丹是从不会轻易的护主甚至不能贸然取出。 这也是白夜第一次瞧见自己的内丹,红色的内丹在这个深邃黑暗的无极洞中发出红色的光,那强烈的光似乎是要将这个洞中的一切生灵吞没。 “怎么可能?你的内丹为什么是红色的?”仙翁也被这内丹的力量震伤,趴在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块上不可置信的望着这周遭的一切。 “我也不清楚我的内丹为什么是红色,这也是我第一次瞧见自己的内丹。”白夜好像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傻了一般,起初还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结果却看到仙翁趴在石块上,唇边流血,此时已然耗尽仙力。 “涂山雪澜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母后”这次白夜没有打算隐瞒,听到白夜的回答,仙翁好似受到重大的创伤,趴在石块上连连咳血口中喃喃念着,“都是劫数,这一切都是劫数。” 那半疯狂半痴癫的状态让人不寒而栗,白夜见此状虽有丝丝惊恐,却又觉得此时的仙翁竟有些可怜,白夜扶着墙壁艰难的向仙翁走去,又艰难的爬上那块石头,“前辈,我现在将我仅剩的灵力全部渡给你,这样或许您还有一线生机,您是被我的本体内丹所伤,本体内丹也已遭到反噬,现下不能用内丹替您疗伤,只能将我余下的灵力全部渡给你。” 白夜轻轻地扶起仙翁,正欲将灵力尽数输出,却被仙翁拦住,“你已被我所伤,如果灵力散尽,你将命不久矣,如今我已身负重伤即便有了你的灵力也恐时日无多,你既是涂山雪澜之子,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前辈请讲” 那是白夜听过的最悲伤的一个故事:原来无极仙翁曾是天帝派往北冥的仙使,在途径北冥之时,被一条锦鲤所吸引,只见这条红色的锦鲤自由自在的在北河中游玩,仙翁觉其可爱异于常人,便带回北冥生养。 而本就有灵性的锦鲤经过数百年的修炼终化成人形,仙翁贪恋美色,一直在北冥徘徊未曾回九重天复命,天帝又相继派遣一些天将前往北冥捉拿无极仙翁,锦鲤不想与无极仙翁分开,便与天将开战,可她道行太浅,被天将所伤,损毁了那副绝世的容貌。 一日锦鲤听闻青丘有盛世美颜丹,便想偷偷潜入青丘盗取丹药,可惜丹药未寻得反而被当时还是涂山首领的涂山雪澜当场抓获,便收进了这五彩琉璃瓶中,当无极仙翁赶到之时,已回天乏术。 碍于青丘的颜面,无极仙翁只能忍受极度的悲痛,潜伏在这无极洞中上万年年只为日后再报亡妻之仇。 “没想到今日,我不单没有报仇,还让自己命丧于此”回想往事无极仙翁半是伤感半是凄苦,“你可知无极圣水是什么吗?” “晚辈不知” “当年从青丘回来,我便潜伏在这无极洞中,无极洞长年阴暗潮湿,且有一股自然天成的泉水,水的温度常年不变,不会结冰也不会沸腾,甚至还有淡淡的香气与清甜,有极强的疗伤功效,外人将它称之为圣水,后来慢慢的我就炼化了自己,早已与圣水融为一体,如今你所需圣水实则为我的骨血。” “前辈,要怎样才能救你?” “我已无药可救,可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你既能使用五彩琉璃瓶,能不能帮我 分卷阅读12 唤出锦娘,我想再见锦娘一面?”无极仙翁恳求似的看着白夜,那诚恳而真挚的目光,如同星辰般明亮。 “前辈,我没试过唤魂咒,但我愿意一试” 白夜取出瓶子,轻念三遍咒语,然后口中喃喃叫着锦娘的名字。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红衣女子的魂魄漂浮在半空,她虽有娇好的身段却长着一张其丑无比的脸庞。 “相公,你这是何苦呢?我被这五彩琉璃瓶所伤,神形俱损,永世无法再度轮回,心中唯一所念就只有你,却不曾想我们今生还能再见最后一面。” 锦娘说完这句话便慢慢的在空中飘散,最后化成一条红色的红鲤线,慢慢的飘到无极仙翁的手心,能在五彩琉璃瓶中存活这么久,只因心中还有一丝残念,如今此生所想之事也已了结,再无活下去的执念了,对于锦娘而言又何尝不算是一种解脱呢? “锦娘,我爱你”无极仙翁对着自己掌心的红线说了这一世最动听的情话,随后便化成骨血,融入五彩琉璃瓶中。 传闻九尾狐族的血有很大的作用,尤其是赤狐,如果用血写上自己的心愿,那么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白夜将红鲤线绑在软萌萌的小虫子身上,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块上写下“无极仙翁”和“锦娘”二人的名字,并愿他俩三生三世结为夫妻。 白夜将这块石头还有红色的蚕虫也一起带回了瀛洲岛。 从无极洞回来已经是十日之后了,虽说他已经完成了极其艰巨的任务,但内心始终觉得不快乐,那时白夜总认为世间上一切的美好,莫过于有一段幸福的爱恋与美满的姻缘。 身负重伤回到瀛洲后,等待他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呢? 第5章 恩惠苍生 从无极洞回来,白夜的内丹已遭受到部分损伤,狐族的本体内丹一旦受损需经过一万年的修养才能恢复,可眼下的形势过于严峻,根本就没有时间等他修复内丹。 白夜一回到瀛洲,便被人扶进了长清殿。 “白夜,此番南极之行,你怎么伤得如此之重?”天枢一边给白夜渡些仙力一边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多谢师傅关心,师父,我恐怕撑不了几天,您还是不要浪费您的仙力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此事也不全是你的过错,你是师父唯一的徒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天枢看着渐渐恢复血色的白夜,这才松了口气,“那你好生修养,为师明日再来看你。” “多谢师父” 待天枢走后,白夜看着自己床榻前奄奄一息的彼岸花,对着它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我的身体,根本就撑不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心头血,狐族的心头血是疗伤圣药,可是血流多了,也会不治而亡。 我原本只是想用这瓶子重聚你的魂,却不曾想因我的一时之过,损毁了瀛洲无数生灵,这是我欠下的债,理当我自己来还,可我多希望,你能在瓶中重生,不然我所有的牺牲都枉费了” 白夜喃喃的说着,随后又顾自嘲笑起自己来,“我怎么会跟你讲这么多话,你不过是一丝魂魄而已,你懂什么呀,你懂什么是生灵涂炭,什么是责任吗?” “白夜师兄,你睡了吗?我能不能进来一下?” 听声音就知道是上官慕华,听到上官慕华的声音,白夜那伤感的眼眸才逐渐泛起光亮。 “慕华师妹,你找我所为何事?”白夜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却丝毫不曾有起身开门之意。 “我是来给你送仙药的,听闻你伤得很重,我想进来看看你。” “即是如此,那你进来便可”白夜本来想起身开门,可全身酸痛,毫无力气,于是伸出手,当他伸出手时,掌心凝聚巨大的灵气,不一会儿那相隔丈余远的红色的木门竟然自己开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师父给他渡了些仙力的原因? 白夜盘坐在床上,微微运气,只见周遭被一团白气围住,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而之前的那份酸痛,竟然也消失不见,再窥探下自己的元神,竟然已经比之前的更强大。 “哇,师兄,恭喜师兄冲破虚心,直入灵设界。”已经在冲仙乘界的上官慕华一眼 分卷阅读13 就看了出来直道恭喜。 “你的意思是我冲破了虚心界?” “嗯,是的,没错。”上官慕华高兴的抱紧白夜,口中喃喃念叨:“太好了,师兄,你的灵力得到提升,这样就不会死了,你知道吗?师伯师叔他们都说你伤得很重,我好不容易摆脱掉大师兄就马上来长清殿看望你,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 白夜抬起手轻轻的拍拍上官慕华的头,“师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对了,你不是说给我送药的吗?你的药呢?” 只见上官慕华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瓶,那药瓶上雕刻着一些浮花,那浮花如同翠莲一般清秀隽永,上官慕华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递给白夜,“师兄,这是我连夜从药师宫偷出来的仙丹,你快服下,不仅能增长灵力还能修复外伤。” “你的手?”白夜伸出手正打算接过丹药时正好看到上官慕华手臂上的淤青与鞭痕,“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我没事。”上官慕华忙用衣袖遮住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眼中却隐约含着泪水。 药师宫的丹药,除非有人上山求药,不然是绝不外泄的,可这次上官慕华盗取的是药师宫的镇宫之宝—万灵丹,这万灵丹药性极强,却不易淬炼,特别是里面有一味药叫仙人泪。是需提取兽灵的悔悟之泪,将其熔炉炼化。 而上官慕华竟想法子盗取了此等丹药,自然免不了被上官骏一顿毒打,这才落下深浅不一的鞭痕。 白夜见此情形,从五彩琉璃瓶中拿出盛世美颜膏,并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在上官慕华受伤的手臂上,“师妹谨记,这三日不能用灵力,也不能吃油腻辛辣之食,不可沾水。不出三日定能恢复如初,也不会落下疤痕。” “多谢师兄。”看着如此温柔的白夜,那上官慕华仿若情窦初开的少女,瞬间脸上开出一朵飞霞,红红的,是那么的婉美。 待白夜涂好药膏之后,那上官慕华再次看了看窗台上那株毫无生机的彼岸花,“师兄,这花如此萎靡不振,不如将她送给我吧,此花含有天下至毒,兴许能入药引,说不定能救治一些疑难杂症。” “师妹,别的东西如果你需要,我会想办法满足了,唯独这株花不行,我一定要救活她,我相信她还没有死,总有一天她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 上官慕华“哦”了一声,又看了看略带疲倦的白夜,这才起身打算离开,“师兄,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 待上官慕华走后,白夜看着那株依旧毫无生气的彼岸花,心里的疼痛感反而愈加强烈。 次日一早,白夜便去了天心师叔那儿领了些补气血的仙药,喝过仙药后便直接前往九天真王宫的大殿,只见大殿站着不同界品不同法力的瀛洲弟子,还有师父跟师叔以及太上真人。 “师尊,弟子准备好了,请师尊动手” 太上真人从仙座上走下来,慢慢的走到白夜的身边,“白夜,九尾狐族虽是上古神族,在我取你心头血时,你的本体内丹会拼死护主,你必须要舍弃内丹的功力,这样我才能顺利取出你心头之血。” “师尊,请三思,白夜身体虚弱,承受不了剜心之痛,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天枢实在不忍,再次为自己这唯一的徒弟求情。 “师傅,是弟子自己闯下的祸事,自己愿意一人承担,师尊,我会放弃内丹,师尊动手吧。” “好” 此时白夜双腿盘坐从而取出了自己的本体内丹,只见那血红的内丹在大殿上空悬挂着,发出红色的魅惑的光芒。 太上真人拿出早准备好的匕首直接刺入白夜的心脏,不一会儿白夜的胸前被染红了一大块,太上真人略微施法那红色的血液便涌入五彩琉璃瓶中,此时的白夜疼得额头直冒汗,但坚强的他一声不吭直到显出真身,内丹才回到体内,护住其最后一丝心脉。 一只赤红的狐狸趴在大殿内,气息微弱,而心脏处还在渗着血。 “师兄,你怎么样了?你怎样了?”上官慕华飞奔过去,抱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夜,眼泪早已是夺眶而出。 天枢本想施法替白夜疗伤,却被太上真人阻止,“你不能用仙法给他疗伤,只能等他自己恢复,不然会让他的疼痛感加倍” “那就只能这样等着?” “嗯”太上真人拿着五彩琉璃瓶挥了挥衣袖便走出大殿,直往炼丹炉走去。 天枢抱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赤狐,无奈的摇摇头往长清殿飞奔而去。 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当白夜醒来后,身 分卷阅读14 边围满了人 “白夜,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过点?” 看着自己师傅焦急的眼神,白夜摇摇头,“师父,弟子没事,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疼” 天枢叹息道,“你还只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 “师父,这些是弟子应该承受的,我不怪任何人” 天枢看白夜有气无力的样子,便遣散了众人,让他好好修养,以便第二次的剜心取血。 心头血跟九尾是青丘一族最珍贵的东西,但若连续取四十九天的心头血,再加上没有内丹的保护,是很难存活,前几天白夜还能在大殿取血,但后面就已经无法走路,化作真身一直躺在床上甚至是以后的每一次取血,都是在卧房完成。 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日清晨其他众人纷纷前往玉竹峰,白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启五彩琉璃瓶,只见那五彩琉璃瓶位于玉竹峰上空,从天空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当功德圆满之时,再加上无极圣水与九尾狐心头血起死回生的作用,瀛洲岛的万千生灵都已尽数重生,瀛洲岛又恢复了以往的仙气缭绕。 白夜看着那些围绕在瀛洲岛的仙气,感受到大地回春之暖,嘴角露出满意的欣慰的笑意,随后慢慢的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重,突然重心不稳,狠狠的摔了下去。 “白夜师兄......”随着上官慕华紧张的叫喊声,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白夜。 太上真人为白夜号了一下脉,同时输了些仙气给白夜,然后从瓷瓶中取出一颗丹药给白夜服下方道,“我现在将白夜送往清波池,你们准备好冰山雪莲送来。” 太上真人说完这句话便随手一挥,就与白夜一道消失。 清波池是是瀛洲岛天成的疗养圣地,也是灵气最聚集之处,环境优美静谧,一只赤红色的九尾狐就趴在池边,旁边还坐着一位年近半百满头白色的老人。 只见那位老人正在给赤狐喂灵芝,赤狐似乎耗尽灵力,趴着一动不动甚至连嘴巴都无法张开,只能靠着微弱的气息维持着生命力。 “如今你已取了四十九天的心头血,换做其他的狐狸,早就命丧于此,你虽然活着,却如同换了骨血,你且在此处好好调养,千年之后便能不治自愈” 老人说完轻轻摸了摸赤狐的头,便离开了清波池,同时在离开之际特意将此处加固了封印。 一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在这千年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6章 招贤纳才 待白夜被送往清波池之后,瀛洲岛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静得就好像从来不曾有白夜这号人物出现一样,步生烟跟上官慕华在长生殿勤加修炼,不论是道法还是灵力都与日俱增。 长清殿的天枢一向性子清淡,白夜闭关养伤之后,这长清殿也越发的安静,除了每日上官慕华会来打扫一下屋子。 这日天英像往常一样在前庭教自己的徒弟练剑,却收到了飞鸽传书,天英拆开信件浏览过后便神色凝重的飞去九天真王宫,同时命令打更弟子敲响了警鸣钟。 “天英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钟声的天心天枢与天鹏等人也闻讯赶来,同样的神色凝重。 按照瀛洲岛的规矩只有发生重大事情或者即将发生重大事情时才会敲响警鸣钟。 天英没有开口讲话,而是拿出信件,“你们自己看吧” 听到天英这般说,他们三人赶紧拆开信件仔细查阅,阅览过后神色比之前更凝重。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我们瀛洲岛最危险了,可现在师尊在闭关,就凭借我们几人之力,能守住瀛洲就不错了”率先开口的是最小的师弟天鹏。 “那六角兽本是魔尊的坐骑,之前一直被压在羽族的浮屠塔内,数万年来并未有过任何异样,为何近日竟连连生变,恐不是那魔尊要重见天日了?”天心也开始跟着着急。 六角兽又被成为兽王,是魔尊当年游历所捕,后跟着魔尊一起修炼,那日与魔尊来到往生海作乱。 往生海在上古时期还是一片沼泽,与地狱之门接轨和黄泉路比邻,也是地界与冥界的唯一通道,当时魔尊与六角兽在此作乱,当年驱魔圣女连同四大神族,借用九州鼎的力量,才将魔尊封印在往生海中。 同时将六角兽关押在浮屠塔内,可如今封印已过数万年,转眼便是天劫将至,可这驱魔圣女也不知所踪,四大神族也只留下了青丘九尾狐族,再加上青丘从那场战役之 分卷阅读15 后早已退出三界隐世千年。 如若一旦六角兽冲破封印,与魔尊会合,除了青丘之外怕是三界之内并未有能与之相抗衡的力量了。 “你们可有什么好点的法子?” “目前神兽并未有异动,往生海那边与青丘比邻,我想那魔尊也不会贸然出动不过,师尊常年闭关,我们瀛洲岛就没几个人,天英座下只有步生烟跟上官慕华,天枢座下只有白夜。 我天鹏前几年收了个小徒弟。可人家对修行也不上心,听说游历到方壶,竟在方壶娶亲,岱屿、员峤方壶跟蓬莱甚至北冥,每年都有新晋的弟子,唯独我们瀛洲,整座岛上加起来不到五十人,这一旦发生战乱,我们连人手都不够,虽然师尊喜欢清净,但我们也要为瀛洲考虑,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趁魔尊还未冲出封印之前,招收弟子,培养有能力之人。”天鹏最先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这次我赞成天鹏师弟的意见,瀛洲人丁稀少,我们只有招贤纳才方可保瀛洲万世太平”一向不太参与政事的天心,此时也参与议事。 “天枢,你意下如何?” “我本没有再收徒之意,但若有品性相投之人,给白夜找个伴儿,也未尝不可,“天枢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九天真王宫的议事殿。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选个黄道吉日发榜文吧。”作为大师兄的天英最终拿定了主意。 瀛洲岛招收新弟子的消息被散布出去之后,天下群豪纷纷赶往瀛洲岛,一时间瀛洲岛成了四海之内最喧闹之地。 瀛洲岛一向不收徒的规则天下皆知,这次招收徒弟不仅要数量同时还要保证质量。所以天英他们也为这次招新设置了层层关卡。 第一关考验的是道心与仙缘,此关是由道法造诣最高的天心所设,修仙之人讲究的是仙缘,如若没有仙缘,即便是能进入瀛洲岛,日后也恐难修成正道。 第一关虽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但通关率不高。 瀛洲岛虽是小的岛屿,但东临东海,北通北冥,南连岱屿,可谓是三面环水一面簇山,而东海面积广大,从东海入瀛洲,必然要经过茫茫大海,瀛洲仙气缭绕若是晨时或者昏后进入,怕是连方位都寻不准,就更别说是修仙问道了。 尔后便是进入了瀛洲之后所需的一些考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始于心。 所以进入瀛洲后的考验,也就是第一关的正式考验便是这道心。 只见那些进入瀛洲岛的闯关者,前脚刚踏入瀛洲,瞬间就被带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在这个漩涡里,能感受到山川河流,冰天雪地,甚至还能看到黄沙弥漫,仙魔大战的场景,这些幻化而成的场景,随时随地发生变化,甚至是随着人的心性环境甚至是经历过的事情一一呈现在眼前。 想要通过此关,最重要的是道心要稳,不乱外界发生什么,唯心不变,稳固其心,方能破此关。道心不稳,则根基不定,同时与修仙无缘。 第一关下来已然退出了半数人。 第二关考验的是胆魄,身为修仙之人,定然会跟妖魔鬼怪打交道,如果连一些小妖小怪都害怕的话,日后又如何谈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设置第二关的人是天鹏,只见天鹏随手一挥,刚刚通过第一关的人,随即进入到一片漆黑阴暗的森林,森林虽是幻化而成,但阴森诡谲,不亚于地狱修罗。 刚走进这片森林,只见半空中飘过一些黑影,同时还发出诡秘的笑声,那笑声时而亢奋时而沉着,时而内敛,时而俏皮。 甚至还有黑影在大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有些人吓得大叫,有的人赶忙逃命,只有少数人选择与这些鬼魅斗争,同时这群斗争之人便是冲突此关之人。 第二关过后,人数再少一半。 第三关考验的是智力,设此关卡的是天枢,天枢不善于打斗,但善于排兵布阵,精于算数。 仙缘是命数,道心是基础,胆魄是条件,而这智力则是先导,只见冲破第二关的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一座神殿面前,此神殿虽是幻化而成,却依旧掩盖不了其威严。 只见天枢站在神殿中央的神位上,不苟言笑的他,一脸的威严,“恭喜你们通过此次选拔的前两关,这第三关比的是智力,在我看来除魔卫道保家卫国,除了有仙力跟胆力,同样的这智力也是缺一不可,所以本次考验的则是你们的智力,对我而言,即便是你仙品很好,仙界很高,但这人要是太蠢了,修仙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站在神殿里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修仙者面面相觑。再者说来谁愿意承 分卷阅读16 认或者觉得自己蠢呢。 天枢笑了笑,看了一眼众人,“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开始出题目了,我们采取的是轮番答题的形式,首先大家按照顺序排成一排,未在规定时间内答上者,则为淘汰处理,规则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一致回答。 “那好,那我现在出题目了”天枢看了一下大家随即说道,“第一道题,从前有位秀才,考上了进士,其妻想添些菜肴为她的相公庆祝,于是做了盘特殊的菜肴给秀才品尝,岂料该秀才方吃一丁点,便问此为何物,秀才的夫人回答,兔肉,随后秀才便痛哭流涕最终选择悬梁自尽,试问为何故?” 第一位闯关者该是没有听清楚题目,哭丧着脸道不知何故,第二个人也未答出,一直到第三位文质彬彬的秀才,虽然穿得朴素,却气宇不凡。 只见他娓娓道来,“只因秀才想起,曾在山林时,秀才重伤之时,无以果腹,是其故友外出寻得一块兔子肉,可现今秀才吃的兔子肉与那时味道不一致,事后秀方知,那时所食之肉,实乃其故友之身,故而自尽而亡” 听到这位书生别树一帜的答案,天枢心里暗道,此题实则他自己都不知何故,今听书生一言,顿时觉得合情合理,于是便直言道,“妙哉,妙哉,正如先生所言” 接下来的第二道题便是博弈,博弈的要诀莫过于:先手要攻,后手要守,以攻为守,以守待攻。攻守转换,慎思变化,先行争夺,地破天惊。守取外势,攻聚内力,八卦易守,成角易攻。阻断分隔,稳如泰山,不思争先,胜如登天。初盘争二,终局抢三,留三不冲,变化万千。多个先手,细算次先,次序在前。斜线为阴,直线为阳,阴阳结合,防不胜防。连三连四,易见为明,跳三跳四,暗剑深藏。己落一子,敌增一兵,攻其要点,守其必争。势已形成,败即降临,最后便是一子定输赢。 天枢摆好棋局,很多人无法破解,最后是一个长得可爱漂亮的穿着华丽的女孩采取以进为退,先守后攻的方法解了此局。 几番下来,所剩无几,原本几十个闯关者,最后却只剩下6人,其余的人已然被淘汰。 最后一关是最严峻的关卡,也就是此次闯关的关键所在,如若最后一关被淘汰,那么同样之前所通过的关卡,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最后一关是天英在长白殿所设的生死关,修仙者以天下苍生为已任,若没有随时牺牲之心,恐难担大任,所以这最后一关便是生死门的考验。 当这六个闯关者来到长白殿时,殿门立马被关上,同时殿内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扇门,一为生门,一为死门。 六位闯关者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也变得束手无策,这哪里是闯关,简直就是送命。 “这算是什么关?就两扇门,而且那扇生门,顶多就只能过一个人,你设置这个关卡无非就是谋取别人的性命”那个穿着华丽有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女孩率先站出来鸣不平。 “没错,这就是此关的意义所在,也就是说你们这群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其他的人只能死在这里”天英虽然未现真身,但他的声音还是从上空飘来,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又仿似就在身边。 “这个不算什么关,既然大家是一起来的,也一起经历过了前面三关,断然不会只留下一个人的道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那位书生说完第一个跳进了死门,余下的五人,也毫不犹豫的跳入死门,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死掉之时,已经降落在九天真王宫的殿门前。 “恭喜你们通过本次的考验,最终成为我们瀛洲的弟子” 通过的人分别是东海蛟龙之子蛟鲮,东瀛国的公主希芠,北冥传人墨沥,一介书生流觞,羽族四公主羽姬,飞虫族的少主云隐。 天鹏收了蛟鲮和云隐,天心收了墨沥,天英收了羽姬和希芠,而天枢则是收了与之品性相投,一身淡泊的流觞。 此次招收的弟子可谓是身份强大背景各不相同。就连自身的特技也不相同,蛟鲮虽为龙却擅火术,希芠擅弓,墨沥擅水,流觞擅琴,羽姬擅翎,云隐擅遁。 虽说是第一年公开招生,虽数量不济,质量却非常。 “这瀛洲好歹也是座仙山,怎么住的这么寒酸的”蛟鲮看到天鹏所住的长福殿如此清贫,生于王宫的他,不免抱怨几句。 “三师兄别抱怨,这里虽比不过东海,倒也简洁舒适,修仙之人本就是超凡脱俗,又怎可因俗物伤神”深沉而内敛的云隐耐心的开导。 天英虽是男人,却极爱花草,长白殿应该是四个宫殿里最清雅别致的了,女孩都有自己独立的卧室,房间布置得清新雅致,甚 分卷阅读17 至还有些花草做点缀。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来了这么多小师妹后,上官慕华终于不是最小的那个了,此刻的上官慕华显得异常兴奋,且这些小师妹个个都生的水灵水灵的,让人看了好生欢喜。 “慕华师姐,这里之前真的就您一个女弟子吗?”希芠有些好奇的问 “那是自然,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非要上这里来修习,在家也是可以修仙的”如果不是因为白夜,当然这后半句,上官慕华只在心里偷偷说道,并未言明。 上官慕华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为什么想到这里来修炼呀” “其实我不想当什么神仙,只是想习得一些法力回去帮我父王管理朝政”希芠看了上官慕华一眼,似乎也生出无奈之意。 羽姬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陷入了一轮忧思中,大家都有原因跟理由来到这瀛洲岛,可她呢,究竟又是为何而来呢,还是别无他处可去而已。 那晚几个女孩聊了会天之后慢慢的潜入梦乡,这群年轻人从来就不知道这次的瀛洲之旅,却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第7章 盛世美颜 新来的弟子每天照旧修炼心法灵力与剑术,不知不觉已过数日,在这数日期间并无任何纷争,那日希芠照旧在前庭打扫卫生,却被蛟鲮拦住了去向。 “你要做什么?” “我是想问你慕华师姐在哪儿?我找她有事情”蛟鲮笑着问 “既然是找师姐的,那你直接找她不就好了,为何拦住我,我还要打扫卫生,就不跟你废话了。”希芠直接拿着扫帚欲将蛟鲮轰出去。 在希芠的眼中这位东海的蛟龙太子,不单单学艺不精,甚至是纨绔子弟,好感度也直线下降,她才不会让这样的人一而再的靠近自己的慕华师姐呢。 自从瀛洲来了几位女孩之后,这卫生也有比之前上档次多了,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值日生负责打扫各个殿院。 从白夜去了清波池修养之后,长清殿一直是空荡荡的,鲜有人来,这日希芠正好来打扫长清殿时,却碰到从内室走出来的天枢。 “师......弟子拜见师叔” “无妨,此处不必打扫,你且先行回去吧” 不,不用打扫?难道这是天枢师叔的住处?可这也太简陋了,长清殿就如同名字一样,冷冷清清的,应该算是瀛洲最冷清的地段了,四周门窗紧闭就如同洞穴一般,师叔这是什么建筑风格,看上去月朗风清的天枢师叔,竟然喜欢这种阴沉守旧之布局。 对于东瀛来说,就连茅房也比这好吧?想不到堂堂的瀛洲仙岛竟然连座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你笑什么?”听到希芠的笑声,天枢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还不速速离去?” “是,师......师叔”听到天枢这样说,希芠乖乖的退出了长清殿,在看到天枢离去之后又悄悄的折回来。 莫不是这屋子有什么古怪,不然怎么会阴森森的,希芠思忖着,下一步直接推开内室的门,只见里面昏暗沉沉,但却在隐隐约约之间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灵力保护着这里,希芠虽为半妖,却是人身。 进入到屋内明显感觉到有一丝吃力。唯恐再呆下去便会妖丹受损,在仓皇逃跑之时看到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身在王宫长大的希芠见过不少的奇珍异宝,可这块石头却是第一次瞧见,彷如天成,无需雕饰。 好看上的石头上好像还刻着名字,好奇的希文怎么也看不懂字的含义,就在她端详着石头时,有一直红色的虫子在慢慢的向她靠近,那虫子长得肥嘟嘟的,还有两只可爱的小犄角,通身皆是红色,红的蹭亮蹭亮的,在这昏暗的居室里,好像在发着邪魅的光。 “啊.....”当虫子蠕到希芠的脚上时,希芠吓得大叫一声,扔下那块石头赶紧飞快的逃了出去,可那只可爱的软软的虫子貌似是不打算放过她,竟也追了出去。 “救命呀,救命呀,有只怪物要追杀我”希芠一边跑一边大叫,虽为半妖希芠最怕的就是各种虫子,尤其是这种软绵绵的虫子,简直比那些精怪更可怕。 “希芠师妹,你怎么了?”听到呼救声,上官慕华等人赶紧出来,只见希芠后面跟着一直红色的虫子,此时的虫子不知道是吃的太多长肥了,还是跑的太累膨胀了,总之比上次上官慕华看到时还要大上一圈。 只见上官慕华走过去,轻轻地捏起还在地上蠕动的虫子,“原来你说的就是它呀 分卷阅读18 ” “慕华师姐,你拿走,这虫子我一看到就怕”看到上官慕华抱着虫子走过来,吓得希芠赶紧躲在羽姬身后。 “慕华师姐,这虫子生得奇怪,可有来历?”羽姬看了虫子一眼便问道。 “来历倒是不清楚,只知这虫子是早年白夜师兄从南极山带回来的,具体什么来历我们也不清楚,没想到这小家伙趁师兄不在吃得这么肥嘟嘟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一位白夜师兄?”希芠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现在算来,已经有好长时间不曾看到他了”在上官慕华心里,白夜虽然长相不及他人,但心地善良,为人果断勇敢正直,勤奋刻骨,很有担当,实乃良配。自己是什么时候芳心暗许的,怕是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想到白夜时,眼里有星星,脸上有飞霞,心里有小鹿,手中有桃花。 “那个叫白夜的师兄生得好看吗?”希芠露出花痴般的笑容,放眼整个瀛洲,步生烟虽然长得好看,但性子比较冷淡,虽然协助九天真王宫管理政务,但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实则让人生畏,自然也无法与之亲近。 流觞偏偏书生模样,长得俊秀,可眉眼之间总少了些阳刚之气,多了些阴柔之风。 蛟鲮虽有帝王之相,长得自是不逊色,可那一身傲娇之气,总给人不太好相处的感觉。 云隐就如同名字一般,沉稳内敛,深不可测。 照这样说来这位不曾出现的白夜师兄,倒是值得期待。 上官慕华看了希芠一眼,“就你这花痴样,真让人受不了,但是你可不能打白夜师兄的主意。” “师姐,你别走呀,你还没有说白夜师兄长得好不好看呢?”希芠看着上官慕华离开,也跟了上去,上官慕华没有理会希芠只是抱着小虫子一步步的往长清殿走去。 千年时光弹指瞬间,千年的寂寞与孤独却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清波池里,一只赤狐安稳的沉睡 ,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当它睁开眼时,依旧觉得胸口闷闷的,赤狐舔了舔自己光泽的红毛,看了看这个阴暗潮湿的山洞,此洞灵力充沛,实乃修仙圣地,赤狐活动了一下筋骨,跳入一汪池水中,欲洗尽一身疲劳。 池水清凉,似乎带着一丝香气,被池水浸泡过的地方,最开始觉得全身筋骨都活络了起来,可一会儿功夫,却犹如割皮去骨般钻心的疼,疼得白夜想大叫,可喉道如同被封锁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夜躺在池水中,看着自己的皮被一层层的褪去,又长出一层层新的皮,那种脱胎换骨的切肤之痛,非一般人能承受。 白夜很想叫出声来,但是他及时封住了穴道,虽有灵力护体但还是痛的无以复加。 身体好像一会儿被火烧,一会儿又是寒冰刺骨,狐狸本就惧热,那烈火淬身,简直是生不如死。 “该死的,我不过是想洗个澡,怎么跟重塑身躯一般的难受,当年出生之时也不曾有如此难受” 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只是疼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剜心整整四十九天,这对于狐族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这怎么一天到晚的竟是些折腾身体的事情? 该死的,早知道就该好好修炼,也就不至于洗澡会毙命,心下这般想着,白夜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想拿起放在池边上的五彩琉璃瓶,这五彩琉璃瓶说不定还有狐后藏着的疗伤圣药。 可此刻的白夜压根就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本想抬手取五彩琉璃瓶,结果却将瓶子打翻,紧接着从瓶子里涌现出一大片的红色的光芒,那些光芒撒在池水边紧接着在池水便开出一朵娇美的彼岸花来。 看着逐渐生长的彼岸花,小小的红色的花,在池边青翠欲滴,那红的似火,开的如此繁花。 看着盛开的彼岸花,白夜像个孩子一般笑得一脸灿烂,完全忘了此刻身体遭受着刺骨的疼痛。也不知道浸泡了多久,只觉得眼睛极度疲劳,竟在池水中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看到彼岸花变成一个特别好看的,俊美的红衣女郎,这位女郎正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步的向他走来,他想报之以微笑,却只见那红衣女郎,缓缓地抬起手,手中握着上官慕华的法器—摘星剑。 当剑刺进胸口时,白夜仿若被吓醒,即便是梦,可醒来后还能隐约感觉到锥心之痛。 都睡了一千年了,还能觉得心口疼,可见那四十九天的剜心取血是有多狠。 逐渐清醒过来后的白夜,皮肤比之前更光滑,他借着池水看了一眼自己的容颜,发现早已不是当时那般丑陋,惊讶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白夜 分卷阅读19 从池水中慢慢起身,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如同重塑一般,他随手一挥一件白色的衣衫披在身上,再随手一挥那株彼岸花便藏于袖口,一并消散在这清波池中。 而此时九天真王宫正在修炼剑术,看到白夜的出现大家先是一愣,随即都目瞪口呆,此时的白夜举手投足之间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偏偏公子,有几分仙人的风范。 上官慕华盯着白夜看了许久,直到认出白夜时内心早已是波澜壮阔,她等的白夜,终于回来了。 “慕华师姐,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们瀛洲岛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呀?希芠盯着白夜看了许久都不舍得移开眼珠。 其他人看到的是白夜的美貌,却只有羽姬看出白夜已飞升上仙,四周萦绕着一股仙气,那只有上仙才有的仙气。 “兄台,你是从哪儿来的呀?”看着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蛟鲮有些妒忌,忍不住想上前攀谈几句。 而其他不认识白夜的人,都一副惊讶的表情,说实在此刻的白夜,已经蜕化成天上地下唯一俊美的男子,甚至比其二哥白凛还要美上几分。 白夜回头对着大家微微一笑,原本那善意的微笑,在其他女孩子眼里竟然有一丝邪魅,甚至还有一丝摄魂,夹带着狐狸天生的媚惑...... 第8章 起死回生 转眼已入秋季,自从白夜蜕化成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之后,长清殿已是门庭如市,每天都有一些同门的师兄弟前来论道,师兄师弟自然是论道,可那小师妹跟师姐,却只是来一饱眼福。 “白夜师兄,听闻你今日早晨又未用早膳,我特意做了些桃花酥,味道清甜可口,你要不要尝尝?” “希芠师妹,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正在打坐的白夜借故推辞。 “白夜师兄,你觉得我生得美吗?”希芠对着白夜眨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白夜继续打坐,未曾听到希芠在讲什么。 “白夜师兄,你就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我生得这般美貌,你也长得如此狐媚,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非常好看的。”希芠盯着白夜看了许久,似乎已经神游太虚,拿着桃花酥狠狠地咬了一口。 “咳咳”走进门的天枢故作轻声咳嗽,“白夜,教你的心法,你学到第几层?” 白夜听到天枢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天枢躬身道,“回师父的话,弟子才学到第三层,可怎么也领悟不出来,还请师父指点一二。” 天枢看了白夜一眼,又看了看站在白夜身边低着头的希芠,“我说希芠呀,你这是来瀛洲修炼的,怎可日日往我这长清殿跑,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你如此顽劣,你难免少不了一番责罚” “师......师叔,弟子知错,弟子这就回长白殿,希望师叔不要告诉师父,弟子这就告退”希芠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离开之时还不忘回头对白夜说道,“白夜师兄,我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可爱又俏皮的希芠,白夜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天枢说道,“刚刚多亏师父为弟子解围,如果不是师父,弟子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平时我们这长清殿也不见这么热闹,自从你变劫后重生后,真可谓是门庭若市,你可知道师父喜欢清净,你这偏偏不让师父清净呀,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收你为徒了。”天枢貌似心情不错竟然同白夜开起了玩笑。 “师父,你又取笑徒儿了” 白夜说完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正在师徒二人闲聊之时,只见流觞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师父,不好了,那只虫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进去了,嘴里老吐红色的丝线” 听到流觞所叙述的情况,师徒三人赶紧往庭院跑去,只见那只肥嘟嘟的红色的虫子,此时正张着血口大盆吐着红色的丝线。 “流觞,那条红色的锦线,你可曾瞧见?” “昨日打扫师兄的屋子时还看到了的,今日就没再瞧见了”流觞回忆了一会儿才说道。 “白夜,你当时是用什么法器收了这虫子的?”天枢若有所思的问道。 “师父,这只虫子是食人骨蠕化的,当时用的是五彩琉璃瓶” “你再用一次五彩琉璃瓶” 听到天枢这般说,白夜赶紧从怀若处取出五彩琉璃瓶轻念咒语,只见瓶子越来越大,而那只虫子同样的也越变越大,直到最后虫子蹦的一声炸碎开来,最后 分卷阅读20 慢慢的变成一条红锦线,此线可长可短,可当做利器,也可作为腰带缠身,甚至能幻化成一张偌大的网。 “师父,这是?” “这应该是你是法器”天枢看了一眼白夜手中的红绳,非常笃定的说道。 “师父,为什么上官慕华师姐是一把剑,步生烟师兄的是一把戟,而我则是一根红色的绳子呀,这么一根绳子有什么作用呀?” “法器都是注定了的,这个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凡事随缘,你且先修炼说不定日后定有用处。”天枢说完这几个字,便离开了长清殿。 “师兄,你这个红绳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呀?”流觞看着这根奇怪的绳子也是十分不解,瀛洲怎么这么奇怪的,一根毫无攻击性的绳子竟然也能成为法器,如果这样,那么他的法器又是什么呢? 不得而知。 白夜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器之后,跟流觞交代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他将那条红绳随意丢在案几上,竟然有那么一刻觉得一股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这条红绳有什么用处,他虽已冲破灵设界初登仙乘,法力也不算强大,在加上别人的法器都是刀剑戟什么的,唯独他的法器是根绳子。竟有那么一刻,他怀念起那只肥嘟嘟的虫子来。 他看着窗边还未凋谢的彼岸花,心里这才有了一点欣慰,好在这株花还在,说也奇怪,已经入秋了其他的花草早已凋谢,活着春泥护根,唯独这彼岸花一直开着,虽不见其开得骄阳似火,潮气蓬勃,也不见其凋谢,依旧靠着仅有的生命力顽强的活着。 晌午过后,只见上官慕华抱了一大摞经书直往长清殿走来。 “白夜师兄,你过来帮我一下” “你这是要干嘛?” “今日我在悟经阁阅书,有几处地方总不得要领,可白夜师兄又经常不在悟经阁,我只好来长清殿找你了”上官慕华将这一大摞的经书直接搬往白夜的卧室。 起初白夜还真以为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后才知晓无非就是找了个借口,以慕华的造诣早就突破的境界。白夜心里虽然知晓,却也未曾点破。 “慕华,你生为长白殿的弟子,怎么不回去好好修炼,竟然经常性的往长清殿跑,你当是串门走亲戚呢,就算是串门走亲戚,也应该有个度吧”一直在修炼的步生烟看到慕华往长清殿跑后,也跟了过来,正巧碰到上官慕华此刻正在与白夜谈论什么心法,步生烟的心头仿佛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烧,同时对白夜的敌意越加明显。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的呀,我不过就是来白夜师兄这儿参悟一些心法,又不是偷懒去了,你怎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上官慕华阴黑着脸心中仍有一丝不明,其他人都可以来长清殿,为什么就她不行?其他人都可以靠近白夜师兄,为什么她不行? 这是什么世道嘛,别人能做的事情,凭什么她不行,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想到这慕华貌似是越想越气。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怎么其他人都能来白夜师兄这,就我不行呀,为何?” 白夜看了大师兄步生烟一眼,又看看上官慕华,心里有一丝酸涩的情感涌现,但那份异样的感觉,转瞬又消失不见,以免大师兄跟慕华小师妹因此事而起争执,于是借故说道,“慕华师妹,今日也同你谈论甚多,你且好生回去琢磨,我自从那次受伤之后,身子并未好痊,仍需静养,你且先与大师兄回长白殿去吧” “大师兄,你可是身子不适?可需要师父为你号脉?”上官慕华听到白夜说并未痊愈之话,以为白夜又犯旧疾,满脸担忧的询问。 “无妨,静养数月便可” 是的,静养数月,最好这数月能落个清净。从清波池出来之后,经常有一些弟子前来“找事”,可每天也过得疲倦,白夜天性孤冷,自小喜好清净,如今天天有人叨扰,反而觉得不适。 看到白夜如此说道,上官慕华才依依不舍的跟随着步生烟离开了长清殿。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次日白夜依旧如平常一样打坐,练习剑术,他虽不好战事,但剑法以作防身之用。流觞自从来到长清殿之后,每日就只是打扫下屋子,照顾下花花草草,学着一些心法,好似对修仙一事,没有什么大的兴趣,而那唯一的兴趣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弹一两首曲子,那琴声婉转凄凉,与流觞霁风朗月的性子大不相同。 白夜对这个唯一的师弟也有一种说不上的喜悦,每日有意无意的在平时交谈之中传授一些心法道术 分卷阅读21 以助其修炼。 “白夜师兄,今日师父不在,让我们自行修炼” “哦”白夜虽已初登仙乘界,可那勤奋好学的性子,丝毫没有任何改变,之前只是会传授彼岸花一些心法,如今加上流觞,日子也过得非常舒适而惬意。 天枢不在的日子这师兄弟二人反而显得更加的自由自在些,每天下下棋,弹弹琴,吹吹箫,描描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从晨时一直到晌午,两个人的棋艺竟然不分伯仲。 “白夜师兄你们今天不练剑术吗?怎么还在下棋呀?”声源是从长清殿另外一侧的偏殿传出,白夜无奈的摇摇头,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怎么了,有那么多小师妹来找你,你还一脸不耐烦呀?”流觞借故打趣白夜。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天天围着我转么?” “我那是没办法,谁让咱俩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每日面对的不是你就是师父了” 这话听着其实也不无道理。长清殿总共就三个男人,本身就要朝夕相处的,可若这时来了个妹子,其实也是顶好的一件事吧。 “今日不用修炼了?”流觞看着抱了餐盒过来的希芠,“今日又有什么新鲜玩意?” “今日可是大补的药汤,前几日白夜师兄说身子不适,我这才四处寻了些可入汤的药膳,这个你可没份,是专门给白夜师兄的”希芠说罢便从食盒里取出一大碗早就装好的药汤,“白夜师兄,这是专门为你配置的,你尝一口看看味道怎么样?” “其实我没什么大碍,不需要这么专门的”那一刻白夜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如今的白夜早已不是那个刚来瀛洲修仙的毛头小子,通过南极仙人跟锦娘的那段故事之后多少懂了点男女之间的事情。 “没事的,白夜师兄,我很乐意的” “呃”白夜轻轻咳嗽都忘了棋下到了哪一步,该如何落子。 “白夜师兄,你可输了。”流觞看了一眼棋盘笑着说,“下棋的时候最好不要分心,任何事情都要专注” “嗯,流觞说得对”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之际,希芠已经将药汤装在瓷碗里。 “白夜,你看希芠这丫头,对你挺上心的,不是药汤,就是甜点,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对我,我还不得乐死呀”流觞看了一眼放在棋盘旁边的药汤,“你要是不喝,我就喝了哈” 白夜看了流觞一眼,一副你自便的表情,而流觞接到白夜的授意赶紧端起瓷碗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直夸味道极美。 “流觞师兄,你在做什么呀,那不是你喝的,是我给白夜师兄喝的呀”在院子的另外一个角落看文的希芠见状赶紧跑过来,看着被流觞喝光了的瓷碗,一脸沮丧,“我熬了半天的心血就这样没了” “丫头,人家根本就没有瞧上你,不如你考虑换一个人喜欢?” “哼,不准你胡说八道” 白夜看了流觞跟希芠一眼,那一刻觉得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嬉闹玩耍,白夜默默的走进了卧室。 可是进卧室不到一分钟,白夜便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对着希芠非常生气的说道,“你对我房间里的花做了什么?” “你房间里的花?”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枯死了,而且根茎都断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是希芠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朝她发火,从小到大她就是个被宠在手心里的公主,心里极度不平衡。 “你不承认是吧?那你自己去看”白夜抓着希芠的手腕直接拖进了卧室,只见卧室里那株红色的花,已经尽数凋谢,根茎都被折断。 “你是不是没有养过花?花草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修葺的,不然就会枯死,无法存活” “你觉得你还有理了是吗?”白夜抱起花盆递到希芠面前,“那你觉得你修剪过后,她是活了还是死了呢?” 希芠看了一眼毫无生机的花,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呀,所以的花草都是需要修葺才能越长越好的呀,可是怎么会这样子了” 流觞虽然入门较晚,但白夜一般是没有什么脾气的,私底下跟他的关系也挺好,长清殿一起就三个人,且天枢还经常不在殿中,他从未见过白夜发这么大的火,但又看着希芠委屈的模样,最终还是不忍心,“白夜师兄,希芠师妹也不是有意的,她也是一番好心,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了,现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救活它吧” “ 分卷阅读22 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那一刻的白夜非常沮丧的坐在床沿上,对于他而言真的心如死灰了。 想当年在清波池时看到彼岸花奇迹般的生长,他仿佛觉得取了四十九天的心头血都是值得的,可如今呢,他不能再取心头血了,他还能拿什么来救她呢?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肯定有别的办法的,我现在就回去问母后,母后肯定知道办法”希芠着急的跑出了长清殿 “我想办法应该是有的”流觞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白夜师兄,你要告诉我这株花的来历,这样我们才能一起想办法” “它本是开在忘川河畔地狱接引之花,名唤彼岸花” “是不是要送回忘川河畔?在她生长的地方或许更有利于它生长” “找到方法了,我找到方法了” “快说,什么方法”听到希芠的声音,白夜仿佛看到了一道希望之光,只见他飞快的跳起来将希芠死死地抱住,“快告诉我,什么办法” “白夜师兄,你先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很抱歉,是我唐突了,麻烦师妹尽快告知是什么法子” 希芠看了白夜一眼,然后又摇头,“办法是有一个,但是实行起来不容易,需要狐狸的毛,而且还是上古神族九尾狐的毛,可是青丘一族早已遁世,我们要去哪儿找九尾狐呀”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希芠摇摇头,“别的暂时就没有了,可我们连狐毛都找不到” “这个简单”白夜说完便显露出真身,此刻一只赤红色的狐趴在希芠旁边,“你需要多少毛,你拔吧” “白夜师兄,你是青丘的人?” “先办正事吧” “那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对于白夜而言,曾经的剜心取血都经历过了,区区几根毛而已,又算的了什么呢? 虽然经过了剜心取血的疼,可拔几根毛时,白夜还是能轻微的感觉到疼痛,只见他微微皱眉。 希芠拔了几根狐毛后,便将狐毛绑在受伤的枝桠上,甚至将碎掉的花瓣也给绑上。只见希芠盘腿坐在地方,略微施法,那些破碎凌乱不堪的花枝,此刻慢慢的在空中消散,长清殿里的上空连呈现出一大片的红色,那些红色慢慢的消散后又慢慢凝聚,直至最后天空出现一个女人的模样。 从脚开始变化,最后到头,当她完全幻化成人形时,美得不可方物,世间万物仿佛都失去了光泽。 白夜看到半空中出现的绝世美人,那女人生得极美,如雪的肌肤,灵动的双眸,一头黑发在风中飘散,似邪魅,似仙子,甚至还如同邻家的巧媳妇。 白夜飞上半空,将绝世美人搂在怀里,同时给她批上一层薄纱,那玲珑的身段在薄纱下时隐时现,更增添了几份诱惑。 白夜抱着这位绝世美人缓缓地降落,这位绝色美人,此刻也盯着白夜看。 “哇,白夜,你可捡到宝了,原来你养的那株花竟然是个绝色美人呀,怪不得你都瞧不上其他女子,可是这女子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一般?” 希芠看了一眼白夜怀里抱着的女孩,有些生气的嘟嘟嘴,早知道那株花是个美人,就不应该救活的,这岂不是无形中又给自己找了个情敌? “白夜,她叫什么名字呀?” 白夜看了一眼怀中的美人,现在是秋季,簌簌枫叶随风落,片片伤心离人桥的时节,于是白夜缓缓地说出两个字,“簌离......” 而簌离的到来,又会给白夜的生命增加什么样的故事呢? 第9章 仙界萌宠 “簌离,可曾用过早膳?”白夜一早就去厨房早膳,回到卧房时,只见簌离趴在案几上小憩。 “簌离,可是身子不适?”白夜将簌离抱在怀里,轻唤着簌离的名字。不知为何只要看到簌离不适,白夜都觉心紧。 此时簌离方慢慢睁开眼,水灵灵的大眼睛的盯着白夜 分卷阅读23 ,并学起了白夜说话,“簌离,你早膳吃什么?” 过了一会儿,簌离又说了一句,“簌离,可是身子不适?” 白夜楞了一会儿,他很温柔的对簌离说,“簌离,是你的名字,我是在同你讲话” “簌离是你的名字,我是在同你讲话” 那是白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对牛弹琴,两个人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如同鸡同鸭讲。可内心还是觉得甜蜜非常。 长清殿的日常便是早上用早膳,随后打坐,接着就是论道练剑,最后才是晚课。 但白夜比流觞还多一件事那就是教簌离识文辨物。在白夜的悉心教导下,簌离已经能讲一些简单的词汇,也可与流觞等人进行简单的交流。 长清殿没有女眷,对于瀛洲岛而言,簌离只是个身份悬殊来历不明的女子,一旦走出这长清殿,唯恐小命不保。因此白夜也从不让簌离踏出长清殿半步。 可这长清殿实在冷清得很,一日簌离抱着天枢的流光琴,非要白夜弹奏一曲。 “簌离,这可是师父的琴,我们是徒弟,不能随便拿师父的物品” “什么是师父,什么是徒弟?”簌离眨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道。 “师父就是传道授业解惑之人,称为师” “那你若教我弹琴,岂不就是我的师父了?”簌离故作思考了一下突然阴沉着脸,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希望,“可我不想你做我师父?” “那你想让我做你什么?”白夜饶有兴趣的看着簌离,在白夜的心里,簌离始终是那个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他疼她,护她,照顾她。 “我想让你做我相公” 听到簌离的回复,正在品茗的白夜呛得连连咳嗽,“簌离,你可知道相公二字是何意?” “知道,希芠姐姐说过,她爱慕白夜,想让白夜做她的相公,可我也爱慕白夜,我也想让白夜做我的相公” 同样的坐在一旁看书的流觞听到簌离这番言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那你速速将流光琴拿来,我教你谈琴” 于白夜心里早已将簌离看作自己心中的女子,在簌离还是株花时,那份莫名的情愫始终在心头萦绕,那时白夜年纪尚小,不解其意,如今已知晓一二。 那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白夜将簌离带往瀛洲的水云亭,水云亭四周仙气缭绕,实乃瀛洲一方美景,只见白夜双手极其自然的放在琴弦上,每扣紧一根琴弦就能发出一个音,正所谓一弦一音,按照五声音阶为别为:宫—商—角—徵—羽。 “来,手给我”白夜非常温柔的向簌离伸出手,坐在白夜身侧的簌离看了白夜一眼这才伸出手,白夜极其温柔的笑笑,拉起簌离的手放在琴弦上。当指尖碰到指尖时,两人心中都涌过一丝电流,仿佛被雷电击中。 在白夜的教导下,一曲曲时而高亢时而婉转的琴声在云海仙山上飘荡绕梁。 记不清自己谈了多久,只觉弹奏期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瞬。 当二人从水云亭赶回去时,只见天枢坐在庭院中央,正悠闲的品茗。 “师父”白夜毕恭毕敬的对着天枢拱手作揖 “白夜,你可知流光琴为何物?怎可私自盗取?”天枢放下精致的茶盏,看了白月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簌离身上。 “师父,弟子知错”白夜赶紧跪于天枢面前,“是弟子一时玩心大起,这才私自取了师父的流光琴,与他人无关,请师父责罚” 天枢看了站在白夜身边的簌离,顷刻间只见簌离的容颜世间罕见,早年间涂山雪澜冠压群芳,如今依旧风采照人,与簌离相比,倒也逊色了几许。 初见簌离,只觉灵动可爱,楚楚动人,细看却是万种风情,身娇百媚,再看却隐约可见一些邪魅,摄人心魂。 那是一种摄魂入骨的美,美到极致,无可挑剔。 天枢问道,“长清殿不收女弟子,也从未有过女眷,你身为何方女子,竟能自由出入长清殿?” “白夜是我生父,希芠是我生母” “一派胡言,再不如实相告,别管我心狠手辣,定让你身形俱灭”天枢言罢,便缓缓抬起左手,将仙力聚拢于手心。 “师父息怒,她本是我之前养的彼岸花,经过三千年,现已幻化人形,名叫簌离,近日弟子想教簌离一些技艺,就私自拿了流光琴,肯定师父从轻处罚” “白夜,你先起来吧”得知不是被外人所盗,天枢的心里渐渐放松了一 分卷阅读24 会儿,却又生出别的担忧,流光琴是当年在神魔大战中,无意间被天枢所拾,天枢本好音律,便收了这流光琴,流光琴虽为他所拾起,却不曾为他所用,甚至是连封印都解不开。 “你是如何取到琴的?” “我......”琴并非白夜所取,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 “推门而入,见到此琴,做工精美,宛如天成,就直接拿了”簌离说得很是云淡风轻。 流光琴上的上古封印连天枢都解不了,在簌离眼里竟然是如此随意简单的事情。 这簌离究竟是何方神圣? “记住,这流光琴是圣物,不可随意使用,将琴放回原处,日后不许再用,同时簌离不得踏入长清殿,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簌离的身份” “是,弟子遵命” 回到卧室里,簌离一脸的不悦,不就是弹了一次琴,却害的白夜无端被训,还跪了那么久。 “那老头是你何人,为何如此惧怕他?不过就是弹了一下琴,就要永生锁在这长清殿,长清殿连个同我玩的姐妹都没有” 自从簌离幻化成人形时,白夜给簌离准备了一间屋子,可簌离不肯搬离,至今与白夜同处一室。每晚簌离都是趴在床边的案几上休憩,而直深夜,白夜才将簌离抱上榻,自己则幻做真身在地面上打盹。 “簌离,那是我的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可对我的师父不敬”白夜将正在生气的簌离揽进怀里,“知道你受了委屈,可那是我的师父,日后决不能对我师父无理,可记住了?” “可老头并不待见我,甚至憎厌我。” 白夜温柔的抚摸着簌离的长发,“你还小,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今日我便带你去悟经阁参悟” 原本只是白夜与簌离简单的日常,却被门外的人尽收眼底,而白夜沉浸在这些琐碎的日常中,并未察觉到异样。 就这样白夜带着簌离一步步朝悟经阁走去,悟经阁有各类藏书,若是以往的白夜肯定多看些自己喜好的书籍,只因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有了簌离之后,白月深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必要让自己强大才能更好的保护簌离。 “簌离”白夜拿起一卷书指着上面的批注说道,“相公二字,则是妻子对丈夫的尊称,以后你切不可随意让别人做你相公,你可记住了?” “为何?” 白夜合起书卷敲了一下簌离的头,“蠢,你只需要谨记便可“ ”可是因为你想做我相公?”在白月转过头时,簌离对白夜悄然浅笑,那一笑,仿佛天下花草均失去了色泽。 “我是将你创造出来的那个人”白夜扔下这句话便顾自去翻阅其他的经书。 “希芠姐姐说过,将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个人则是父母,那你可是我生父,希芠姐是我生母?”此刻的簌离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特别难受。 白夜回头看了一脸委屈的簌离,不打算理会,只是继续翻阅自己喜爱的经书。 可霎时,白夜看到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听见簌离此刻正在大叫,白夜赶紧扔下书卷飞到簌离的身边,“发生何事?“ “我胸闷气短,感觉呼吸不畅,着实吓人” 白夜给簌离渡了一些仙气后,簌离才觉舒适许多。 “那我是否会因此丧命?” “不会” 听到白夜从口中吐露不会二字,簌离心下大悦,只见其轻踮脚尖,于白夜脸上小啄一口,顷刻间白夜立在原地呆若木鸡,随及白夜显露威严之色,故作怒状,“簌离,今后切不可同其他男子有亲密之举” 那时的白夜情根深种,而那时的簌离殊不知情为何物。 情为万物所宗,泪为清明之物,虽一生情,耗尽一生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没人知道爱上一个人之后会发生什么,可当时爱上就爱上了,纵然刀山火海,也愿意去闯。天涯海角也愿意去飘。每天白夜都与簌离形影不离,几乎不让簌离离开他的视界,簌离也在白夜的教导下,越来越有人的模样。 长清殿里的人一向亲近和善,在这期间也未闹出过什么矛盾,簌离在白夜跟流觞得保护下,过得轻松自在,幸福美好。 可时来运转,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尔后的变数其实谁也不见得清明...... 分卷阅读25 第10章 簌离遇险 “簌离,白夜师兄在吗?”长清殿外只见上官慕华,羽姬跟希芠纷沓而至。 “ 白夜跟流觞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一个叫墨沥之人”簌离从化成人形后未曾踏出长清殿,也只见过希芠,对于其他人簌离并不熟悉。 “希芠,你认识此人?”羽姬看了簌离一眼,那眼神中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 “她是白夜之前养的那株红色的花,现在变成人了”希芠很自然的拉着簌离的手,“你可知白夜师兄为何要去找墨沥?” “不知道”见到希芠的那刻,簌离也生出亲近之感,“希芠姐姐,你可会做饭?我看白夜天天那么辛苦,想做些美味佳肴给他补补身子,之前总听流觞说你会经常炖汤给白夜补身子,你能不能教教我?” “这个好说,等你空闲之时去长白殿,我自会教你,今日白夜师兄不在,我们就先回去,日后再来拜访” “希芠姐姐,你能不能多赔我待一会儿,长清殿未有女眷,我终日烦闷,也无姐妹可一起游玩”听到希芠等人说要离开,簌离开始急了。 “簌离别急,你有空可来长白殿,我们可以一起游玩”身为师姐的上官慕华开启了大师姐的模式,上官慕华深知白夜从未收留过女眷,簌离自然是白夜重视之人,她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希望能与簌离友好相处,并以此来讨好白夜。 “老头不让我离开长清殿半步”簌离想起天枢的话,一时间从眼里流露出沮丧的神情。 “老头?” “嗯,就是白夜的师父” “原来是天枢师叔,那师叔可曾说为何不让你出长清殿?”羽姬开始追问。 “不知,只说碍于我的身份,还说外面有人要追杀我” 羽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便安抚了一下情绪有些低落的簌离,就同其他二人一起离开了长清殿。 当她们离开长清殿后,簌离又开始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之前做花的时候,每天病怏怏的,魂魄也时聚时散,仅靠一丝仙气才得以存活,可如今已成人形后,有伤心失落,还有难过,如今再次尝到那份寂寞。 一个人在长清殿的日子甚是觉得孤寂,簌离在后院里挖了根千年仓木,开始雕刻起来。 那个人偶虽然只雕到一半,眉眼间却像极了白夜,簌离边雕边发出咯咯的笑声,以致有人靠近时,却一直未曾察觉,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长心殿里,只见白夜,流觞还有墨沥,三个人正在切磋道法,墨沥身处北冥,修行的是水系法术,流觞来自洞庭湖,二人心法大同小异。 一盏茶过后,白夜觉得自己的道法又有了一层提升,“今日多谢墨沥师弟指点,白夜一直破解不了的境界又有一层提升” “听闻白夜师兄是青丘的人,可否传授一点青丘的狐媚之术?” 白夜轻轻地拍了拍墨沥的肩膀,“青丘的狐媚之术,我自己也不得要领,不知墨沥师弟要学这术有何用?” “白夜师兄,既然墨沥师弟想学的是狐媚之术,自然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墨沥师弟我说的可对?” 听到流觞也开始打趣自己,墨沥不由得脸红了,“瞧两位师兄说的,我不过是见白夜师兄生得一张绝色的脸,才想学习一二” “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天下第一美人,如果你见过簌离之后......” “流觞”白夜打断了流觞,并回头对墨沥说,“今日我与流觞叨扰了半天,也是时候回长清殿了,改日再来拜访” “师兄,既然来了,不妨多待片刻” “是呀,白夜师兄”此番而来的是蛟鲮,蛟鲮身为东海之子,无意间总是显露出那副贵公子的威严,“难不成是因我冒昧前来,打扰到各位的雅兴了?” “怎么会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也难得聚在一块儿,不妨今日切磋切磋”只见蛟鲮缓缓举起右手,同时右手处有一丝跳跃的火苗。 白夜微微一笑,稍稍侧身就躲避了蛟鲮的火术仙法。整个切磋的过程,白夜采取只守不攻,在白夜看来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没必要动真格,但心高气傲的蛟鲮可没这么想。 他趁白夜不注意之时,直接使用了火系法术中最高级的炎火直接攻向白夜,毫无准备下的白夜避之不及,被蛟鲮一掌击败。 “你们青丘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吧,就这样被我击败了?”蛟鲮拍拍手,眼底渗出一丝轻蔑 分卷阅读26 之意。 “蛟鲮,你别太过分了,若不是白夜师兄让着你,你能击败他?”流觞扶起倒在地上的白夜,一脸怒气的看着蛟鲮。早听说龙族狡诈,之前一直以为是传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比赛场上,谁让谁就是死路一条,再者我也没让他让我,不是么,自己技不如人,怎么能怪他人呢?”蛟鲮甩甩头,大步流星的飞出了长生殿。 “白夜师兄,你怎么样了?”流觞跟墨沥一脸关心的问。 “我没事”白夜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心下却开始对蛟鲮有所设防,“蛟鲮为人狡诈,你们要小心行事” 墨沥拿出一颗丹药递给流觞,“这是我们北冥特有的丹药,能让白夜师兄疗伤,也是我们水族专门攻克炎火毒的解药。” 流觞谢过墨沥之后便给白夜服下了丹药,这时白夜才觉整个人舒适多了,也就从那时开始,白夜将墨沥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 簌离本是在长清殿雕刻木偶,可却不知被什么给装起来丢在这荒野之郊。 当她清醒过来,只见一堆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在她周边游离,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怪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你们有什么目的?”簌离看着周边游荡的那些妖魔鬼怪非常害怕,可还是装作毫无惧色。 “小姑娘,你说你身上的离魂珠是谁给你的?”此时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而听声音竟然无法辨别男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 “你只要交出离魂珠,我们会让你回瀛洲的”那个鬼魅一般的声音依旧能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什么是离魂珠,你若敢伤害我,白夜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簌离提高了音量,仿佛是在给她自己壮胆。 “你个黄毛丫头,瀛洲一向不过问世间事,再者你都不是瀛洲的弟子,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仙人,又怎么会来救你,你要是再不交出离魂珠,就别怪这些小妖小怪欺负你了” 话毕,只见那些黑影再次靠近簌离,簌离吓得坐在地上身子不停在发抖,可依旧壮着胆子说,“我虽不是瀛洲弟子,可是白夜肯定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的” “小姑娘,你以为你有多重要么,如果你的白夜真的会救你,你都被抓出来这么久了,别说救你了,就连一个瀛洲的人都没有见到,小姑娘,你太天真了,这世界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皆寡情。” “你胡说,你这个老妖怪,我告诉你,我的白夜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他一定将你打得元神俱散灰飞烟灭,我告诉你,我的白夜,可是青丘的九尾狐,可厉害着呢” “原来你还跟青丘的人扯上了一曾关系,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可能放过你了”那个奇怪的声音依旧阴魂不散,同时那些魑魅魍魉再次向簌离靠近。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对于簌离而言这是她第一次踏出长清殿,现在是个什么地方她自己都不知道,而且还是被人掳过来的,怎么会不害怕呢?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白夜都不曾出现,那一刻的失望沮丧甚至难过,一瞬间涌上心头,在不认识白夜之前,千年的孤独跟寂寞甚至是死亡对于她而言,就跟自然万物的交替与变更一样,可认识白夜之后,对世间有太多的眷恋,那些作诗饮酒抚琴笑对人生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 可在她难过与失落之时,她自以为最重要的人,却不曾出现。 “怎么了?想你的小情人了?难过了?失落了?心疼了?对,就是这样,再努力一点,只要你流泪,那么我就能取出离魂珠,还差一点,只要一滴眼泪,就一滴眼泪” 簌离感觉有只苍老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游走,那一瞬间觉得异常恶心,她吸了吸鼻子,将那些要流出的眼泪又逼了回去,“你想要我的眼泪吗,可我真身就是无泪之花,还沾着毒液,怎么可能有眼泪呢?”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是无泪之花?你怎么会是无泪之花呢?”那只苍老的手慢慢放开了簌离,“你怎么会是无泪之花?” “很意外吗?得不到我的眼泪,我注定无泪,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离魂珠,但我不会流泪是事实,而且就算我身上有离魂珠,想必也是宝物,又怎么会轻易给你这个妖怪呢” “你.......” 下一秒簌离感觉脸颊轻微的疼痛,“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若等我捱到白夜来救我之时,到时定会打得你原形俱灭。” 下一刻簌离只觉全身痒痒麻麻的,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当她醒来时 分卷阅读27 ,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第11章 无泪之城 白夜从长生殿回来后,就没看到簌离,只看到那个案板上还搁着没有完成的木偶,白夜拿起木偶端详了一会儿,最开始只当是簌离贪玩,又去折腾别的新鲜玩意了,可时渐入昏,依旧未找到簌离的身影,这时的白夜开始着急了。 “流觞,你看到簌离了吗?”白夜跑到流觞的别院,看着正在练剑的流觞着急的问道。 “那丫头不是成天跟你在一起的吗?”流觞收起了剑。 “我从长生殿回来就没有看到过她,起初以为她应该又贪玩去折腾别的小玩意了”白夜拿出簌离未雕刻完的木偶,那个半成品的木偶像极了白夜,“可是我将长清殿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放心吧,她不会出事的,再说了,你不是教了她一些防身之术吗,一般的妖魔鬼怪也伤不了她。”流觞虽然如此说,可内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 话虽如此,白夜心中那份不祥之感越加强烈,他轻轻地咳嗽了一阵,没想到炎火竟然如此厉害,能将他灼伤,虽服下解毒丹药,体内依旧存有余毒。 “别担心,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嗯” 簌离几乎不曾出过长清殿,其他的人也不太熟,见过簌离的人除了他跟流觞,就只有希芠了,想到这白夜赶紧往长白殿飞去。 白夜性子孤僻,跟其他几个殿里的师兄弟也没有多少来往,对于其他的宫殿基本上不怎么熟悉。 近日已入深秋,深秋是方壶最美的时节,在方壶山有千年的凌霜花,虽为凌霜花,但并不是开于寒冬而是开在深秋。 此花性子极寒,又像霜花,便由此而得名,但这花却是极寒之物,是疗伤的圣物,但千年一开,寻常时日不见其开花,如今恰逢千年之日,四大宫殿的仙人均已前往方壶,寻找难觅之物。 刚进入长白殿,就只看到羽姬,此刻的羽姬正在院子里练剑,见到白夜到来,赶紧收了剑走到白夜面前,哈腰行礼,“白夜师兄,师父不在,不知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你慕华师姐在吗?” “师姐跟大师兄在后山练剑,是否需要通报?”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你继续练剑吧” 白夜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往后山走去。 步生烟的法术跟剑术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就连白夜对其灵妙的剑法都无法破解,看着变化莫测的精妙剑法,白夜竟然入了迷。 “白夜师兄,你怎么来了?”上官慕华看到白夜飞快的跑到白夜的身边。那眼底深处竟是藏不住的情意。 善良单纯的上官慕华并未发现步生烟那双恶意的眼神,只顾于白夜聊天。 “我有事情找你,长清殿走失了一位女子,你能不能帮忙找找?” “女子?”上官慕华仿佛若有所思,“师兄说得可是那名叫簌离的女子?” “正是,你见过簌离了?” “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不见得深刻,兴许是跑去别殿玩耍了,师兄不必忧心” “簌离一直在长清殿,从未离开过长清殿,不可能出去玩耍的,你们见到她时可曾与她说过些什么?” 上官慕华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她有问希芠怎样做菜,其他的并未多说什么” “好,多谢师妹,如果你有簌离的消息,务必通知我” “好,师兄请放心,若有簌离的消息一定告诉师兄” “白夜,你来找慕华所为何事?”在远处练剑的步生烟慢慢像白夜这边走来。 “白夜见过大师兄,此番前来找慕华是为了一些小事,不慎打扰大师兄练剑,深感愧疚。” “无妨,听闻你从清波池回来已然功力大增,今日既然来了,不妨切磋一下” “大师兄,今日白夜有要事在身,不能与大师兄切磋,改日一定向师兄讨教讨教”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为难白夜师弟了,改日我们一定好好切磋,顺便也看看到底是长清殿的仙法与剑术强还是长白殿的强。” “好,承蒙师兄所言,改日一定好生切磋”白夜双手抱拳,“那今日白夜就不叨扰大师兄跟慕华师妹练剑,白夜先行告退。” 既然长白殿找不到簌离,那就只好去别处寻找了,白夜又飞快的往另外一个殿跑去,瀛洲岛 分卷阅读28 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处庭院都找过还是未找到簌离的身影。 白夜非常失落的回到长清殿,看到流觞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他抓住流觞就问,“流觞,你找到簌离了吗?”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你说她在瀛洲也不认识其他的人,能去哪儿呢?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听到流觞的话,白夜才幡然醒悟,簌离从未离开过长清殿,此次贸然失踪肯定是出了意外,不然定不会寻不到踪迹。想到这,白夜赶紧跑回屋内,拿出未雕刻完的木偶娃娃,他盯着娃娃看了许久,希望能看出些端倪,可是娃娃是千年仓木所刻,并未寻到一丝异常。 最后白夜别无他法,只好使用青丘的禁术—追魂术,追魂术之所以成为青丘的禁术,主要是因为使用者会折损阳寿,且耗损巨大的法力同时还会损耗内丹的修为,所以被列入青丘的禁术。 可此刻的白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只想快点找到簌离,于是他盘腿坐在榻上,慢慢的闭上双眼,将仙法全部聚齐在右手上,只见右手发出红色的光,他将右手放在木偶的正上方,随后他的灵魂便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 那个空间没有任何气息,仿佛是座死城,城里的百姓就像是游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白夜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可依旧是找不到簌离的气息,当他想继续追综下去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只见白夜魂魄被弹飞,随后便醒了过来。 “咳咳”他轻声的咳了两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夜师兄,你怎么样,没事吧?”应声赶来的流觞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咳血了?” “我用了追魂术追寻簌离的魂魄,对方好像是看到了我的魂魄,便及时阻拦”白夜调整了一下内息,这才觉得舒适一些,“流觞,你饱读诗书,可知道这样一个地方,那里就跟一座死城一样,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整座城死气沉沉的,大街上还有一些人跟游魂一样四处飘荡”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伤了,目前看到的就这些” 流觞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确定,传闻中有个地方叫无泪之城,跟你描述得有点像,但是也不像你说的毫无生机呀” “我想簌离应该是困在无泪之城了,不然我用追魂术也不可能追到这个地方去,你快告诉我怎样进入这无泪之城?” “白夜师兄,传说中这座城可是死城啊,数千年来进去的人就没再出来过,你确定要进去吗?” “为了簌离,即便是罗刹地狱我也要闯一闯” “据说进入无泪之城需要三件宝物,一件是流光琴,一件是上古时期遗落在人间的无字天书,一件是离魂珠,可我们现在一件宝物都没有。” 这三件宝物,目前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流光琴,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哪儿,如今去哪儿取得这三件宝物,且流光琴都已经被师父藏起来了,上次因为私拿流光琴的事情已经让师父不高兴了,想起这些,白夜觉得更加沉重,“流觞,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要么我们就只能等师父回来了” “可是簌离等不了那么久,如果真像你说得那般凶险,那簌离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想办法进入无泪之城,我不能让簌离受到一点点伤害。我回一趟青丘,说不定我父帝跟母后会有办法” “白夜师兄,我随你一同前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白夜从上了瀛洲,就未曾回过青丘,青丘就如同一所世外桃源,没人知道经过冥河暗道跨过生死门穿过往生海,尽头便是青丘国。 上次经过往生海时,还是上瀛洲的时候,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过了三千多年,现在的白夜早跟那时不同,不仅仅是相貌,还有胆识与能力。 当二人从生门入死门,经过冥河暗道时,再也不见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当时我就是在这里将簌离带去了瀛洲” 想起这些,白夜的眼眶潮湿一片,簌离,你究竟去了哪儿?你会不会害怕,有没有受伤? 像之前一样,往生海依旧云海翻腾十丈余高,顷刻间将白夜二人给淹没。 白夜飞腾起来立于云海上端,优雅的拿出手中的玉箫,此刻的箫声像一汪清泉,婉转动听的箫声,安抚着往生海下无数的怨灵。 在箫声的作用下,往生海恢复了平静,二人迅速穿过往生海,这才入了青丘的地界。 青丘国与别处不同,这里的狐狸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街道上人山人海在赶早集进行一天的买卖交易。 分卷阅读29 白夜从小就一直在洞府里长大,也是第一次见到青丘的市集,走在街道上并未有人认出白夜。 转角处正看到白凛在挑拣一些橘子。 “二哥” “咦,你为何唤我二哥?你是?” “我是白夜啊,二哥,你认不出我了吗?这是我的师弟流觞”三千年未见自己的二哥,白夜激动得紧紧抱着自己的二哥。 “流觞见过青丘二皇子” 白凛探了下白夜的元神,这才相信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绝世美男子,真的是自己的三弟。 “三弟,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瀛洲修行吗?” “回来找父帝有点事情,父帝可在洞府?” “大哥那边出了点事情,父帝前往羽族了,不过母后在洞府,走吧,我领你去拜见母后,母后看到你归来,肯定非常高兴” 传说中的青丘狐后涂山雪澜不仅生得极美,且法术极高,更重要的是为人正义大气,做事雷厉风行,不输世间任何男子。 当白凛跟白夜与流觞等人来到洞府时,只见涂山雪澜正在缝制一些小孩子的衣物。 “母后,你看谁来了?” “母后” “白夜,你怎么回来了?”涂山雪澜将衣物扔下,看了白夜一眼,“你这是服了我的盛世美颜丹吗?” “不,母后,是我在清波池泡了个澡之后,就如同换了身皮一般,然后就成如今这副模样” “流觞拜见青丘狐后”流觞礼貌性的拜了一拜。 “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身”涂山雪澜保持着一贯美丽的笑容,“凛儿,将你大哥的洞府收拾出来给这位流觞公子入住,夜儿还是住在自己的洞府” “是” “多谢狐后” “母后,今日恐怕没法留宿,孩儿有要事相求,一会儿还要回瀛洲” “可是瀛洲出了什么事情?你虽为瀛洲弟子,有些事我们不会阻拦,可青丘一向避世,早已不过问世间任何事了,白夜做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虽是瀛洲的弟子,却也是我青丘的三皇子” “母后说得极是,孩子定不会做让青丘为难,让母后为难的事情,孩儿只是想问问母后是否知道一个叫无泪之城的地方......” “母后不曾听闻有这么一个地方无。” “母后,”白夜双手着地跪在狐后面前,“孩儿有位生死之交的朋友,被抓进无泪之城,母后常教导孩儿,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承蒙这位朋友屡次相救,不然孩儿也活不到如今,求母后告知母后,进入无泪之城的办法” “放肆,母后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夜儿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自行回瀛洲去吧” “母后......” “狐后息怒,白夜师兄也是救人心切,听狐后的话外之音,应该是知道无泪之城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我等进入无泪之城的方法呢?莫不是狐后跟无泪之城有什么过节?”流觞看了涂山雪澜一眼,斟酌了一番才将此话说出。 “白夜,这件事母后不能告诉你,无泪之城有去无回,请你体谅母后的一番苦心,你可是母后最小的也最疼爱的孩子” “母后,既然无泪之城这般凶险,孩儿更是要进去了,不然孩儿那位朋友将必死无疑的” “三弟,你先退下吧,母后还在气头上,你就别惹母后生气了。”白凛朝白夜使了个眼神,白夜这才听话的带着流觞先行退下。 可这无泪之城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连三界中唯一的上古神族都这么惧怕无泪之城呢? 第12章 神坛之妖 “这是什么地方?老妖婆,你要做什么?” “小姑娘,你看不到吗,这些大街上游荡的可都是死魂,他们就跟死士一样,有人的身躯,却没有人的灵魂,想当年这里的人活得多开心快乐,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不想知道,老妖婆,你赶紧将我放了。”簌离虽说是吼出这句话,可却没有一点威慑力。b 分卷阅读30 r “放了你可以,就怕你没这个命活着出去。”语毕,簌离只觉得身子没了束缚之后轻松了不少,赶紧往大街上跑去,希望能挣得一线生机。 大街上那些穿着各种服饰的死魂,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游荡着,簌离从一条街,跑到一条街,不管跑到哪儿,感觉都还在起点。 “小姑娘,你别跑了,竟然你能来到这地狱,你就无法逃离这里,来这里的人,最后都会被困死在此,你根本就出不去,有进无出” “老妖婆,你住嘴,白夜肯定会来救我的” “那你就等着你的白夜来救你吧,小姑娘,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最好能活到那个时候。” 渐渐地天空笼罩的黑云再慢慢消散,当黑云消散后,天空也逐渐明亮了起来,那些在大街上游荡的死魂,一转眼都消失不见,此时的簌离才觉得是松了口气。 可心里却在不停的念叨,白夜什么时候才出现?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她有多害怕。 一个人在无人的街道不知道行了多久,,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簌离挨家挨户的找吃的东西,却什么都找不到,最后走到土地庙,看到那些供品,簌离忍不住拿了个苹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已经饿了四天了,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就真的撑不到白夜的到来,虽然她一直坚信白夜肯定会来就她,但据目前的形势,显然先得保存实力,保证自己能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吃了个苹果后,簌离才觉得有点体力,于是又开始寻找出路,既然能进到这个地方来,那么必然就会有出路。 这座城里的一切看似真实,却又如同虚幻一般,像是存在于梦幻的世界。 簌离慢慢的走着,她来到到一条小河边,看到清澈的河水,簌离便俯身蹲了下去,她已经有好几天未喝过一滴水了,于是赶紧用清澈的水洗把脸,顺便喝点水,可当她的双手碰触到溪水时,原本清澈的水立马变成黑色,且溪水上面还能感受到丝丝妖气。 难道这座城被妖怪给控制了?可到底是什么妖怪能控制万物还能吞噬人的心灵,将人变成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早知道有一天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么多的问题,当时就应该跟着白夜多看些书的,正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知少”。 簌离沿着河道慢慢的朝前走,既然河道的水被污染,那么寻着河道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簌离沿着河道走了很久很久,但这条河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走在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地狱,心底的那份害怕越发强烈。 当太阳渐渐落山,四周变得阴森诡谲,天空化作黑色的屏幕好似一不小心就将人间给吞没,簌离内心非常害怕,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行走。 忘记行了多久的路上,一路上虽有鬼怪拦路,都被簌离一一击败,不知经历过多少个黑夜白昼,最后立于一座古墓之前,只见那座古墓近十余丈高,古墓前还有一对石狮子,石狮子张着大口,似乎是要将什么给吞没,古墓的石门摆着一副太极八卦图。 太极生八卦,八卦归太极,天地阴阳,古今万物,宇宙之尊。乾卦、震卦、坎卦、艮卦,为阳卦,坤卦、巽卦、离卦、兑卦,属阴卦。 此时的太阳正值日中,太阳的光线正对着艮卦和兑卦,簌离虽不善精通五行八卦术,但此刻的坎卦又偏离太阳光线。 这卦象显示如此怪异,难道是要对应五行?簌离看了一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此时太阳西行,而东属水,南有木,西有火,北有土,那么石门中间留有的空白处,是太阳光? 簌离时刻关注着太阳的移向,同时结合着两仪生万象的规律,当太阳光慢慢照射到古墓之时,将八卦与五行相结合,不一会儿古墓的石门便自动而开。 簌离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才决定走进这座有千万年历史的古墓,当她踏进古墓的刹那,古墓的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关上门的那刻,内心的恐惧再次升级。 古墓内怨气冲天,那些怨灵在簌离眼前不断的飞舞着,它们没有形状,只能化作一团黑气,在古墓里不断流窜,可这些怨灵好像也不具备攻击性,就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样,找不到方向。 簌离找了半天依旧找不到出口,而她身上的流火也越来越微弱,从进古墓开始,就仿佛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除了一步步的往前,别无他法。 再走进一点,成千上万的蝙蝠,发出一阵叫声,然后一齐扑向簌离,簌离从手中幻化成一把剑,打算与蝙蝠决一死战,那是簌离第一次战斗,虽然最后取得胜利,但这过程却是九死一生,一场战役下来,并未杀光所有的蝙蝠,却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最后只能采 分卷阅读31 用风咒,快速逃离蝙蝠群。 在往前一点点,看到被关押的很多的小鬼,用铁树做成的囚笼里,可这些小鬼张大着嘴巴,仿佛舌头被人一一剪出,这些小鬼从口中发生惨烈的叫声,身边围绕着的一些怨灵,仿佛在一点一点点吞噬着小鬼的灵魂。 “瞄......”一声猫叫划破此时的深沉,同时也将簌离的那份害怕发挥到极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手中的流火时明时暗,让簌离无法再继续前进。而这一声猫叫,将簌离内心的那份恐惧彻底给激发出来。 在簌离还未恢复神志时,那只猫向簌离扑了过来,簌离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刚在那场战役中并未痊愈的伤口此时仿佛撕裂般的疼,衣服也渐渐被鲜血染红。 簌离调整了一下内息,与猫妖再次进行生死博弈。最后经过几番打斗,簌离虽然战胜了猫妖,自己也落下一身伤痕。 只见簌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前走去,身上的血貌似汩汩的流着,内息也越来越紊乱。 因失血过多,且内息不稳,她已经无法点燃流火,只能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摸着黑一步步的朝前走着,而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在一点点的吞噬着她。 她好累,好想白夜,好想那些跟白夜一起谈天说地论道练剑,琴棋书画的日子,可是她坚信会来救她的白夜,却一直未曾出现。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来到一个有光线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能看见一座神坛,神坛下压制着一条断尾的狐狸,看到簌离之时,狐狸好像并不惊讶,只见它慢慢的起身,对着无边的黑洞发出第一声悲鸣,悲鸣过后才缓缓地说了句,“小姑娘,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你是谁?等我做什么?我跟你相识么?” “现在还不相识,以后慢慢就熟络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簌离看到那双流着血泪的狐狸眼,吓得连连后退。在簌离的认知里,狐狸都是跟白夜一样生的可爱善良的,可这只断了尾巴的狐狸,眼眶里流出来的竟然是红色的血泪,不仅不觉得可爱,甚至还有一丝惊恐。觉得恶心与狰狞。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万年了,你终于出现了,也不枉费我等了你几万年,你可知道我的神识压在这里已经几万年了,我的真身也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不过没关系,我还是等到你了” “你为什么把我一步步引到这里,无泪之城是什么?为什么那里的人没有灵魂,还有河里的水为什么会是黑色的还有妖气?” “小姑娘,你懂不懂得尊重老人家,你一下问这么多的问题,我想想我要回到你哪一个?要不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回答一个问题?” “无耻,下流,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老狐狸”簌离举起手中的剑,本想一剑砍死这只好色的狐狸,可当她靠近时,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击退,倒在地上之时从口中不断涌出大量的鲜血。 “看着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我面前吐血,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呐,不过你竟然想砍死我,那么你就在吐一点血吧,反正你体内的血还有三分之一,还能再吐一点” “你......”这只老狐狸的轻薄之言,让簌离气的再次吐血。 “我说小姑娘,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你或许能多撑片刻,否则你将吐血而亡” “老狐狸,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助纣为虐的” “此话当真?” “当真” “那好,那你继续吐血,我今天同你讲了太久的话,有点累了,我就先睡下了,想寻思的话,就痛快的,待会儿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叫醒哦,不然我就一口吃了你” 只见那狐狸说完,当真就闭上那双血迹未干的狐狸眼,竟沉沉睡去。 簌离看了那只沉睡的狐狸,虽光线不强,但感觉在那儿见过一般,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想不起来的就索性先不想,养足精力逃出这个鬼地方才是上策。 簌离微微用功,可只觉全身的血脉仿佛被封印了一般,用功不但无法调息,反而觉得胸口更加沉痛,每运一次功,便吐一次血,最后竟在身心剧痛中,沉沉睡去...... 第13章 夺魂玉箫 “白夜,我实在想不明白,听狐后的语气,很明显是知道无泪之城的,为何不告诉我们入城之法?”流觞一早就来找白夜商量对策,无泪之城无异于一座死城,进去的人非死则伤,倘若再耽误片刻,恐怕簌离的小命难保。 分卷阅读32 “母后不让我进城定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追问,母后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子,恐怕很难有进展” “可若一直毫无进展的话,簌离被困在无泪之城里会死掉的” 白夜非常沮丧的坐在床榻,那一刻间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白夜,如果狐后不愿意告知真相,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白夜思考了片刻,他拿起自己手中的玉箫,端详了很久,“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此法凶险,流觞师弟可愿为我护法?” “我需要怎么做?” 白夜将玉箫递给流觞,“这把玉箫名作夺魂箫,可将人的魂魄带往任意一个地方,但是必须在一炷香之内回归肉身,如果没有回来,那么魂魄将离体游荡于三界之外,存在于一个虚幻的空间里,若我在一炷香内没有回来,你务必将此箫损毁,否则那些怨灵将会给人间带来危害” “白夜师兄......” “务必为我护法” 流觞从白夜手中接过玉箫后,看向白夜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而白夜并未察觉,只是双腿盘坐,逼出自己的魂魄,强行进入玉箫内。 玉箫里的世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那些怨灵此刻睡得安稳,对于白夜 的闯入并未察觉,白夜缓缓地朝前走去,偶尔碰到一些恶鬼纠缠,只因白夜元神强大,不费吹飞之力就将其击败。 最后白夜的魂魄停在一片汪洋大海上,那海也不像是真的海,但却一眼看不到头,方圆十里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白夜停在海岸边,一时之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他透过追魂术看到的是一座空城,大街上四处游荡的死魂,可他是追着簌离的魂魄过来的,难道簌离被困在这片海洋里了吗? 如今他没了肉身只是一丝灵魂,虽有强大的元神护体,但且只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一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将簌离找到,并带回现实世界。 他靠着微博的意识潜入海里,可这深不见底的海,竟然被一丝神力保护着,这股神力貌似并不排斥白夜,仿佛是在等待着他一样,这股神力不仅不阻难,甚至还为其引路。 “簌离,簌离,你怎么样了?”白夜看着簌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一刻他的心仿佛痛得无法呼吸,他想将她拥在怀里,可如今的他只是一丝魂魄,他拥抱不了她。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簌离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夜,她想哭,可是她流不出任何眼泪,虽然她看到的只是一丝魂魄,但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白夜,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我终于等到了” “傻丫头,你还能走吗?我现在法力有限,如果你还能走的话,就跟上我,我带你离开” 簌离艰难的坐起身来,“我要怎么出去?” “你穿过这个神坛,就会看到一片海洋,到达海洋之后,找到生死之门,穿过死门就能出来了” “谁呀,一大早吵醒我睡觉?”神坛下的那只断尾的狐狸伸了个懒腰,“死丫头,你早上都不要睡觉的呀?” “白夜快走,这只老狐狸非常凶残,而且神力强大” 寻着声源,白夜看了一眼被压在神坛下面的断尾狐狸,虽然被压在神坛下,可这只狐狸的毛色非常亮,眉眼间有一丝邪魅,只见此时的它咧着嘴巴冲白夜媚笑。 “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呀?你就是丫头的心上人吧,可惜你来晚了,她身上的血已经快流干了,怕是没有力气再逃出这无底洞了,至于你说的海,那有毒的海水,会慢慢的侵蚀她的肉身,最后肉身腐蚀,就只能留有一丝魂魄在这里陪我了,不过你放心,这个地方不归三界,没人能管到这里来的” “你是谁?你可是青丘的人?”白夜瞥见狐狸屁股后的几个偌大的流着血的九个窟窿,再次确定下它的身份,如果它真是青丘之人,那么母后阻止他进入,也是情有可原。 “眼力不错,能一眼就看出我是青丘的人”那只狐狸发出得意的笑声,“已经很多年了,都没有人说过我的家乡,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不过你今日让我将忘记的事情一一给想起,能够让我想起往事的人,你知道最后都成什么样了吗?” “你到底是谁?如果真是青丘的人,为何要抓簌离?” “簌离?”那只了断尾狐狸看了簌离一眼,“原来这丫头就叫簌离呀,长得可真是标志,估计天上地下没有人能与她媲美吧?” “你......别用你那龌龊的眼神盯着簌离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白夜月恶狠狠地盯着神坛下的狐狸,簌离虽然长得美,可他不喜欢别人 分卷阅读33 的目光停留在簌离身上,一刻钟都不可以,簌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白夜,你别管我,这只狐狸变态得很,你不是他的对手的,你赶紧走吧,我已恐时日不多,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哟哟哟,果真是鹣鲽情深呀,不过这些戏码,我数万年就玩过了,没什么意思,你们要么就想办法逃离这里,要么就留在这里陪我吧,特别是你,你是通过夺魂箫才来到这里的,对了,忘了提醒你,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白夜看了浑身是血的簌离,“簌离,再坚持一会,你能撑过去的,这只狐狸神力虽然强大,但是这股神力好像对我构不成威胁,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好” 在白夜的鼓励下,簌离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紧跟在白夜的后面,那只狐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丝邪魅的笑容。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咳......”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白夜捂着灼烧的心口,感觉心口有无数只蚂蚁在吞噬。 “白夜师兄,你回来了?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夜轻轻擦拭嘴角的鲜血,“夺魂箫可有异常?” “在你回来之前有些躁动,现在又安静了”流觞将夺魂箫还给白夜,“你检查看看,可有问题?” 白夜接过夺魂箫,观察了一会儿,并未发现异常之后才对流觞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簌离已经回来了,我们现在去往生海找她吧” 白夜调息了一下便随同流觞一起朝往上海飞去,之前的往生海只要有人经过都会云海翻腾,可这次的往生海异常安静,就如同睡着了一般,而海边躺着一位白衣上浸染点点鲜血的浑身是伤的女子。 “簌离,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簌离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白夜的刹那特别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她本身就是无泪之花,又怎么会有人世间的眼泪呢。 “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个鬼地方,能够见到你,真的太好了,白夜真的太好了” “簌离,簌离......” “二哥,簌离怎么样了?”白夜将簌离抱回来之后就令人请白凛过来给簌离瞧病,白凛早些年在灵山修炼之时,早已习得精湛的医术。 “我先用银针封锁她体内四处流窜的妖气,但她因失血过多,一个周期之后不可修炼法术,不能运功,否则将会前功尽弃,经脉尽断气绝而亡,同时还要想办法除去她体力的妖气,不然日后这些妖气肯定会再次作祟,逐渐吞噬她的心性,会让她堕落成妖。” “二哥可有法子?” “白夜,你告诉二哥你为何非要救这位姑娘?”白凛看了白夜一眼,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哀叹,那欲说未说的话,不知从何而说。 若不是自己医术精湛,怎么都无从得知这么好看的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魂魄不全,体内贯穿着三股气流,仙气,神气与妖气,这三股气流互相影响,若长此以往,怕是活不过千年。 “二哥,当她还是一朵花儿时,就为我散尽真身,我好不容易救活她,渡她化成人形,这才能与她日日相对,又怎么能弃她不顾呢?” “好吧,你考虑清楚了就好”白凛拍拍白夜的肩膀,“过几天大哥跟大嫂回来,给他们的孩儿办满月酒,你既然回来了,那就不妨多留几日,吃了满月酒之后再回瀛洲吧。” “多谢二哥,可是簌离她......” “就算要救活她,也须等大哥回来再商议” 白凛甩甩衣袖离开了洞府,洞府内就只剩下白夜跟流觞。 “白夜师兄,既然你还要多待几天,那我就先回瀛洲,也好跟师父师叔他们说明一下情况,你看如何?” 白夜思考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也好,那你就先行回去,待簌离痊愈,我自会回瀛洲向师父请罪” “那流觞告退”流觞向白夜抱了抱拳,便绝然离开了洞府。 白夜看着躺在床榻就如同睡着了的簌离,心疼到了极点,虽然在药物的调理下,身体上的伤痕在慢慢愈合,可是几处很深的伤却一直无法愈合,至今还有血水渗出。 白夜从五彩琉璃瓶中取出盛世美颜丹,将丹药捣碎,一遍又一遍涂抹在簌离的伤口上,就如同亲吻着她深深浅浅的伤痕...... 分卷阅读34 第14章 上古神兽 这日正好是冬至,已经步入冬天,但在青丘却依旧如春天般温暖,这日只见白翎带着肖瑶还有一个奶娃娃回到了青丘,一路人大家都沿途跪拜这位青丘的大王子子与王妃,而狐后一早就准备了好多的食物与没美为小殿下子举行满月宴。 “肖瑶一路辛苦了,吃过家宴后就先回洞府休息去吧” “谢母后体恤”肖瑶行了行礼后便一脸慈祥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母后,您为小殿下赐名吧,我们还未取名” 涂山雪澜抱着婴儿看了很久,虽说是狐族与羽族结合所生的婴儿,却完全继承了狐族的高贵血统,涂山雪澜看了白渊一眼,“这孩子是我们的第一个孙子,生得眉清目秀的,有狐帝当年的风范,不如就唤作白羽萱如何?” “谢母后为萱儿赐名” 吃过家宴后,白翎跟肖瑶抱着羽萱拜见了几位青丘的长老之后,这才回到洞府休息。 夫妇二人刚想躺下,却听到了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心想这莫不过又要去拜见了吧,且不说今日行了万里,已经身困体乏,恐怕连襁褓中的奶娃娃也会觉得困乏。 “大哥,这么晚前来打扰,还望大哥体谅” “老三,你可有要事?”白翎批了件坎肩便走出洞外。在宴会上并未细瞧白夜,现仔细瞧着发觉白夜早已经是三界最美的男子,比老二还要美上几分,虽说他们兄弟几个个个生得俊美,但相比而言,如今的白夜显得更胜一筹。 “大哥,我有位朋友,前几日在无泪之城中了妖毒,体内的妖气驱除不净,二哥说大哥可能有法子,今日小弟前来叨扰,希望大哥能慷慨一次,帮帮小弟那位朋友” 白翎看了白夜一眼,良久才道,“羽族的神兽之血,确实有驱除妖气的作用,但这羽兽脾气不太好使,想要它的血,怕是难上加难,听说这神兽头上有六只角,是万世妖王的坐骑,从不屈服于任何人,今被压制在羽族的浮屠塔里,为兄实在是力不从心” “多谢大哥指点”白夜谢过白翎之后,便飞了出去,只要有一丝希望,为了簌离他都不会放弃。 羽族是个小的部落,于岱屿的西南方,全族人擅长飞行术,且天生长着翅膀,但与火凤不同,似鸟非鸟,又独立成小的部落,所以并未受制与火凤族,且与九尾狐族结为姻亲,自然身份上也尊贵不少。 随着仙术的日益跃增,白夜已经能够日行千里,从青丘出来一路西行,直接进入羽族地界。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羽族地界?”护山之士看到有外人入侵便使出军戟,拦住了白夜。 “在下青丘之人,前来拜见羽族首领” 一听说是青丘的人,护山之士便赶忙放行,对于羽族而言,青丘可是他们惹不起的神尊。 风笙是羽族的第四任首领,也就是肖瑶的亲哥哥,听闻是青丘的人,风笙赶紧出来迎接,青丘之人不经常出没,能一赌尊容的少之又少,当年肖瑶将白翎带回羽族,就已经闹得热闹非凡。 大家都想目睹上古神族的风采,传闻上古时期有四大神族,分别为轩辕族,炎火族,太一族,和青丘九尾狐族。在上古时期的神魔大战中,其他三族已消灭殆尽,只有这九尾狐族尚存,但也因那场大战,狐族已经脱离三界,过着隐世的快活日子,不问三界诸事。 当年肖瑶嫁给白翎时,可谓是给羽族长了脸,就连天帝天后都亲自送来了贺礼,如今青丘的人登门造访,风笙岂有不亲自欢迎之礼? “不知上仙驾临,羽族长老风笙亲率羽族众人前来相迎” “长老不必多礼,白夜今日前来叨扰是有要事相求,还请风笙长老行个方便”白夜对着风笙拱手行礼。 “白夜上仙乃青丘之人,且青丘与我羽族有姻亲之谊,风笙定当全力相助,不知白夜上仙所为何事?” 白夜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听大哥说羽族关押着一只神兽,此神兽的血有驱除妖气之效,今日白夜想取神兽的血,为救心爱之人,还望长老成全” “这......”听到白夜的请求,整个参与议政的人都面面相觑,就连风笙长老也面露难言之色。 “长老有何难言之隐?” “上仙有所不知,这六角兽兽是上古时期的神兽,与别的神兽有所不同,六角兽虽攻击性不强,但却极其护主,能日行万里,如果开启封印,恐怕会给天下苍生带来祸端” “风笙长老能跟我讲讲当年是怎么降服六角兽兽的吗?” 风笙扶额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打开记忆的门阀 分卷阅读35 ,“我也是听祖辈们讲起过,真假无从辨知,传闻第一任狐帝白芷聪慧过人,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一日于蓬莱看到这六角兽兽生得可爱灵动,且这神兽擅音律,白芷也是爱好音律之人,一狐一兽,从此便成为故交,此后不管白芷去哪儿,这六角兽兽便跟去哪儿。 而这六角兽便成为他的坐骑,每日载着他游历五湖四海,天、地、人三界,听闻当年是六角兽兽护住了白芷最后一丝心脉,这才得以保住白芷的肉身与修为,可六角兽也因此被青丘的涂山氏封印。 同时由天后送往羽族,从此我们羽族世世代代的责任便是看护这只神兽,以免它祸害天下苍生,今日上仙所请,风笙怕是难以应允。” 不知为何听到这风笙讲述当年之事,白夜竟然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刻,那一人一兽相处的画面好似相识,却又记不真切。 “长老可知当年白芷与兽成为故交之时所演奏的是哪首曲子吗?” “这......我不是爱好音律之人,且这些事情还是长老们世代相告,故事本身真假难辨,恕我风某实在难以为上仙出谋划策。” 听风笙这么说,白夜拿出夺魂箫,“长老可认识此箫?” “这是—夺魂箫?” “你怎会认识这只箫?” 只见风笙拿起玉箫仔细观察许久,“你看这箫的虽然巧夺天工,做工精致,但这箫的底部有一小节兽骨,而这节兽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六角兽兽身上的,敢问上仙这玉箫从何而来?” “家父所赠” “这也难怪”只见风笙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仿佛明白了很多事情,可白夜似乎什么都不知情,只见风笙看了白夜一眼,“也许是命中注定,你随我来见见六角兽吧,但是你只能通过音律与它沟通,我们绝不可解除封印,不能给天下苍生带来灾难,你可应允?” “一切听从长老安排。” 羽族虽是个小小的部落,但其所居住的村庄,却是风景秀丽,只见风笙带着白夜一路西行,穿过好几座村户,便来到一座祭坛,祭坛一般是用来祭祀,可羽族的祭坛却是封闭式的,该祭坛位于半山腰上,有两百多级台阶,登上两百多级的台阶才看到一座金山角的塔,塔总共有七层,又称为七世浮屠塔,里面关着的便是万世妖王的坐骑,也就是这六角兽。 当白夜靠近这浮屠塔时,心头涌过一丝熟悉之感,但那份感觉却并不强烈,只微微闪过,随即一大波的妖气迎面冲来。 白夜使出夺魂箫,挡住了第一波的妖气,随后第二波的妖气再次侵袭,白夜一个飞身跃起,将仙力注入夺魂箫,再次挡住了第二波的妖气。 同时夺魂箫也因为妖气的入侵,有所损耗,妖气兴许是感受到了夺魂箫,只见浮屠塔内传来一声悲鸣,那一声悲鸣划破冬日长空,就如同杜鹃的啼叫,让人不忍相闻。 “这是?”白夜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风笙。 “这应该是六角兽发出的悲鸣声,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小时候也听祖辈们讲过,当年六角兽被锁进浮屠塔之时也发出这样的悲鸣,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上仙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 “多谢长老” 白夜谢过风笙之后,便只身飞入塔内,第一层为入世,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第二层为遁世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第三层为醒世供奉着普贤,第四层为悟世供奉着文殊菩萨,第五层为警世供奉着药师,第六层为禅世供奉着释迦摩尼,第七曾为救世供奉着阿弥陀,而阿弥陀又以作无量,即为无量寿,无量光,白露等。 在浮屠塔的最上层也就是救世曾,便关押着六角兽兽,此时的六角兽兽虽然褪去一身的凶残,却依旧有巨大的神识保护着,只见它看着孤身入塔的白夜,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莫名的伤感。 “今日听闻你的故事,得知你忠心不二,白夜非常钦佩,在下今日前来,只想救心爱之人性命,前辈竟然是上古神兽,也通人性,恳请前辈垂惜,让晚辈取一次血,以救爱人之性命,听闻前辈喜好音律,晚辈不才,只学过一两首曲子,今日献丑吹奏一次,岂蒙前辈不弃。” 白夜恭敬的对着六角兽行了大礼,便独自吹奏起音律,白夜其实并未学过什么曲子,只因之前弹奏流光琴时,灵感所致,谱写了一首新曲,今日便即兴演奏起来。 白夜也不知为何,在御灵神兽面前不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更显得轻松自在,顷刻间,这一狐一兽便在浮屠塔内开始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对弈。 也不知道为何这六角兽竟然显得异常安静,就如同被镇魂曲抚慰过的灵魂一般,它那双略带伤感的眼看着白夜,就如同看着一位故友,那眼眶里 分卷阅读36 隐忍的泪花 ,竟让白夜从心底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白夜轻轻地抚摸着六角兽,“虽有不舍,但我必须如此,我爱的女子,此刻还在床榻,你忍着点” 白夜拿起幻化而成的匕首刺进六角兽的身体,看着汩汩而流的鲜血,白夜觉得心头一紧,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六角兽因疼痛而缩紧了身子,白夜取了一点点血之后,欲将离去,可那神兽,竟然咬紧了白夜的衣袖,那蓝色的瞳孔竟然流露出一丝不舍。 “你是不舍我离去么?可我必须要回去,我心爱的女子还未清醒,我若再晚些回去,恐将性命难保,若日后有缘,你我自会相见。” 当白夜离开浮屠塔时,御灵兽再次发出悲鸣,那一声声悲鸣,不知为何竟如同一把利刃刺进白夜的胸腔...... 第15章 岱屿之危 簌离在白夜的悉心照料下,已日渐复原,便随白夜一起回瀛洲,途径东海之时,不知何故,海水猛然暴涨,好在白夜乃修仙之人,有仙法护体,才不至于被海水卷了去。 当白夜与簌离一起进入瀛洲的地界之时,白夜明显感觉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前进,那一瞬间头疼欲裂,双眼泛白,毫无力气,最后却是以内丹护体,才顺利进入瀛洲。 瀛洲岛镇岛的凶神,像以往一样出来迎接,甚至比以往更为凶残,若不是太上真人出手相助,仅凭白夜与簌离二人,怕是已被凶兽吞噬。 “太上真人,白夜情况如何?”天枢看着多日未见的弟子,竟成了如此模样一时间感慨万分。 只见那太上真人看了天枢一眼,竟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思虑良久才道,”白夜的元神,不似之前那么清明,仿似多了些混沌之气,却又无法查清“ 太上真人回过头来看了跪在地上的簌离一眼,“你与白夜寸步不离,可知白夜回到青丘之后,可遇到什么事情?” 簌离被太上真人这么一问,倒显得有些害怕,只见她战战兢兢的回答,“白夜的元神,曾进入过无泪之城。” 听到无泪之城后,太上真人面上的难言之色更加沉重,最后只是让簌离给白夜服了下安神的丹药便离开了,当白夜醒过来时已渐黄昏。 “傻丫头,怎么愁眉不展?是不是觉得我命不久矣,所以才?” 簌离扑进白夜的怀里,“以后绝不可再轻易提及死字,你若敢死,我便随你一同去死。” 经无泪之城一事后,簌离也有了更多的情感,当白夜出现在神坛,带她逃出无泪之城后,她便下定决心,此生誓死追随。 “傻丫头,你可知为了将你唤醒,并驱除你身上的妖气,我可是多日滴水未进?现下我已饥肠辘辘,你可否为我烹制一菜一羹?” “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厨房” 虽说簌离从未做过饭菜羹汤,既然白夜想吃,那么她就做给他吃。 “咳咳......” 才入厨房不久,便将厨房弄得乌烟瘴气,浓烈刺鼻的烟火味,让簌离接二连三的咳嗽。 白夜穿着一件单薄的轻纱站在门口,看着满脸灰尘的簌离,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喝十全大补汤,你这是想将长清殿给毁了么?” “我未曾做过羹汤”在白夜面前,簌离就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低着头不敢多言。 “我来教你”白夜拉着簌离的手往灶台前走去,“我们先将锅洗干净,再往锅里加入一点点油,等油烧至沸腾,再往锅里加入水,放入食材,然后再开小火慢炖,慢慢的就能熬出一锅鲜美的汤来” 白夜盯着一脸蒙圈的簌离,有些心疼的拥入怀里,“如果实在学不会,那就不学,反正我都会去学,你只需安心快乐度日即可” “白夜,修仙之人为何喜欢喝大补之汤?”。 “我们青丘,在父帝母后的领导下,过着男耕女织与世无争的日子,所以我们也跟人一样,吃着五谷杂粮,与人并无异常” “白夜,如果我想嫁你为妻,岂不是也要做个煮妇?” 白夜轻轻的将簌离拥进怀里,“不需,我会做个煮夫,伺候你的日常起居,一日三餐,其实我本不想做什么仙人,也不想成仙,我只想在青丘安稳度日,娶一门贤妻,生几只可爱的小狐狸,若是日后,我回了青丘,你可愿意 分卷阅读37 随我一同前往?” “嗯,日后,你在何方,我便在何方”簌离在白夜的怀里郑重的点着头,在她心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一世就已然足够。 在狭小的伙房里,两个人正在耳鬓厮磨浓情蜜意,而锅里正熬着十全大补汤,就如同熬制着他们的幸福姻缘。 “白夜师兄” 白夜听到有人叫他赶紧放开簌离,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上官慕华,一副打扰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慕华师妹,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事”上官慕华虽然嘴里说着没事,心下却有一肚子的委屈与心酸,“只是听闻师兄生病,故此前来探望,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确实是有些打扰,不过今日簌离心情很好,我也自然不会计较,你若有事直说无妨” “我,我没事,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病如何了?既然师兄已无大碍,我便回长白殿了”上官慕华对着白夜揖了揖便自行离开。 簌离看着上官慕华离开的背影,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失落,她虽然不太懂感情,但她也看得出来,上官慕华对白夜的那份关心。 “白夜,我总觉得慕华姐姐好像也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吗?” “我自然是喜欢的” “那你可要好好待我,不然我可就跟别人跑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两个人一起弹琴,吹箫,对弈,品茗,练剑,对于白夜而言,有簌离的地方,才是最美好而温暖的港湾。 “白夜师兄,师父找你”这日一大早流觞就来书房找白夜,只见白夜正在手把手教簌离习字。 白夜深情款款的看了簌离一眼,“既然师父找我,那我便去去就来,你且好生练习着,记住自己的名儿可不能随便乱写” “嗯,知道了,你去吧” 白夜如春风般的微笑着,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待白夜走后,流觞慢慢的走至簌离身边,看着正在一本正经练字的簌离,竟然觉得有些可人,“白夜师兄就是太严厉,你才方从无泪之城回来,就让你练字,也不让你歇息” “白夜也是为了我好,我也不觉得苦,既是白夜吩咐的,照做就是了” 流觞轻扬嘴角,“素闻无泪之城有去无回,不知簌离是如何脱险的?” 想起那日的事情,虽已过了数月,簌离心中仍然是百转千肠心有余悸,“那日若不是白夜及时赶到,我恐怕早已丧身在那只老狐狸手上了” “老狐狸?” “嗯,没错,是只非常丑而且断了尾巴,双眼留着血泪的狐狸” “簌离,你可知那只老狐狸是何来历?” “不知,难道你知道那老狐狸是何来历?” “嗯,这个倒是听之前的长辈们提起过,不过已过数万年,也记不清了”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只见白夜带着一副丧气脸走了进来。 ”白夜,怎么了?“ ”岱屿山近日有一群野兽出没,危害岱屿山附近的村民,上官骏找不到对策,便前往瀛洲求助,师父仁慈,便叫我带领一些弟子前往岱屿山解决此次危机,师父之命,只能遵从,即刻启程” “不知师兄打算带那些弟子,流觞也想一同前往” “既然你们都要去,那我也要去”簌离只要一想到可以一大群人离开瀛洲,便觉得异常兴奋。 “簌离”白夜面露难色,“我们是前去降服野兽,还不是一般的野兽,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我实在是不想带你同行,不想你有任何损伤。” “不要,白夜,不要丢下我一人,我只想在你身边,我想和大家在一起,况且这么多的瀛洲弟子,肯定能护我周全的,白夜,不要丢下我一人,我不想一个人再经历一次无泪之城” 无泪之城应是白夜心头对簌离的悔,那份悔从未消除,想起无泪之城的事情,白夜终于下定决心,不论前途如何,也绝不丢下簌离一人。 此次援助岱屿山,虽然凶险,对于新晋的弟子,无疑是一场考验。 次日一早只见除了步生烟之外,其他的新晋弟子都已纷纷踏往岱屿山。 从瀛洲到岱屿山途中必然经过东海与东瀛国,蛟鲮为东海之子,途径东海之时,特意前去东海见过老龙王后才踏入东瀛的地界。 东瀛虽然是个小国,但土地肥沃,种殖业非常繁荣,经常有一些商贾人员常常出没。 分卷阅读38 这日白夜一行人来到东瀛,在希芠的带领下,顺利通过了城关。 “小二,来四间上好的客房”蛟鲮从钱袋里取出银锭子直接放在柜台前。 “几位客官,本店只有三间上房,不知几位客官能否将就一下?”店掌柜态度谦和有礼,毕恭毕敬的回答。 “我要跟白夜住同一个屋子”一听说要分开睡,簌离非常担忧,直接挽上白夜的手臂,那一副小巧依人的模样,宛如小媳妇。 “你......你们?孤男寡女怎可同住一屋?”上官慕华将簌离拉到自己身边,“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可与白夜师兄同住一屋” 流觞看了上官慕华一眼,笑着对店掌柜说,“老板,这样好了,我们就只要两间上房” “我们这么多人,两间房怎么够?”蛟鲮一脸不解。 “免得有人争风吃醋,男的一间女的一间,这样大家就都没有意见了”一向不爱讲话的云隐也开始为大家排忧解难。 大家分好房间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簌离,你真的跟白夜师兄天天睡一个屋子的吗?”一回到房间上官慕华就开始询问簌离。 “嗯,我们是睡在一个屋子的,从我来到这个人世,我们就没有分开过呀” “你是不是喜欢白夜师兄?”希芠也开始追问。 “嗯,我们两个人相互喜欢,而且白夜也跟我说过一辈子会照顾我,将来我们一起回青丘生活”每每提及白夜,簌离的嘴角都是挂着微笑。 “簌离......”上官慕华还想说点什么,扯动了嘴角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开口。 “其实我也知道你们都喜欢白夜,那也没有关系的,我们一起喜欢白夜就好了” “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 虽然毫无睡意,却还是安静的乖乖躺在床榻,簌离看着窗子外面心里闪过无数个跟白夜在一起的画面,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总觉得跟白夜离得非常远。 也许是累了,思绪凌乱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沉沉睡去,当簌离睡着之后,只见一团黑气从门缝进入,潜入簌离的床边,那团黑影在空中晃了几下,就慢慢散去...... 第16章 千年树妖 “放开我,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又是什么人?”簌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山洞中,且该洞极其阴森诡谲,还有一些树藤将她团团围住。 “小姑娘,我只要你交出离魂珠,保证会将你送回去.”这时一个人头树身的怪物一步步向簌离走来 “你这怪物竟然将我掳来,又岂会随意将我放回去,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再跟你讲一遍,我叫沧慕心,我是树神,不是什么怪物,我只要你身上的离魂珠,你若肯乖乖将离魂珠交出来,我一定会好生伺候你,并将你毫发无损的送回去,如果你不肯交出离魂珠,那我也定然不会放过你。” “我告诉你,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说的离魂珠是什么,上次也是有人问我要什么离魂珠,我都没有见过这个珠子,我拿什么给你?”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离魂珠的气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离魂珠在哪儿?”沧暮心被簌离惹起了怒火,只见她紧紧捏住簌离的脖子,修长的指甲在簌离的脸上比划着,“你若是再不交出离魂珠,我就用我的指甲将你这漂亮的小脸蛋给抓伤,到时候你可就不再是这天上人间唯一的美人儿了,要知道一旦没有了盛世容颜,你爱的男人也会随你而去。” “白夜对我是真心的,才不会只因我的容貌,别说我不知道这个离魂珠,即便是我手上真的有离魂珠,我也不会交给你这个怪物。” “小姑娘,你太低估了一个男人的爱。”沧慕心猛然放开簌离,“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一旦你没有了容貌,曾经的海誓山盟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簌离看了沧慕心一眼,“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白夜对我的感情,我跟白夜是真心相爱的,你自己情路坎坷,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般。” “你这丫头,怎敢一次次如此放肆?”沧慕心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同时生出几十根藤条,将簌离紧紧的捆住并挂了起来,同时洞穴里还散布着一些恶灵,那些恶灵在簌离身边徘徊,似乎有一种欲将簌离生吞之意。 分卷阅读39 “你这个丑八怪,你有本事就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你这样暗算我算什么真本事?” “即便你能使用所有的神器,你能耐我何,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教训你?” 语毕几根藤条恶狠狠的甩在簌离的脸上,虽只是几根藤条,却已生出几道印子,簌离平时虽有跟白夜修习,可一向没怎么用功,偶尔也就能应付些道行较浅的小妖小怪,可一旦真枪实战,怕是只有跪地求饶之命。 “你这丫头太吵了,你先在此好好反省反省,我去去就回。”沧慕心说完便化作一团黑影离去,却在离去之前用藤条封住了簌离的嘴巴,急得簌离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有呜呜嗯嗯的声音。 回到老巢的沧慕心,褪去了树身,坐在石凳上看着铜镜前不再光鲜亮丽的自己,从眼中闪过的伤感却是那么明灭可见。 如果再找不到离魂珠,那么她就会从这个世界逐渐消失,如果消失了,那么她的爱人跟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她本是东瀛国城郊三十米外的一棵仓木,因缘际会认识了东瀛国的国王,也就是希芠的父王,东瀛以种植业为主,成千上万的树木都被砍伐,然后做成一些木材器材贩卖给邻国或者其他的一些商贾。 可那年大伙儿正准备砍掉东瀛国唯一的这株仓木时,却被国王当场救下,沧慕心为了报答国王的救命之恩,于是勤加修炼,历经数千年才得以化为人形。虽与国王结为夫妇,并孕育一女,但是其特殊的身体构造,女儿从出生时就是半人半妖,为了让女儿在王宫顺利成长。 为了不让别人猜忌她们母女的身份,她只能将自身的修为渡一半给女儿,可女儿每隔半年就会显一次真身,好几次显真身是差点被人发现,于是她不得不将女儿送往瀛洲修炼,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瀛洲不计较出身,只论仙缘。 女儿渐渐长大,灵力也越来越高,可是她却已活了几千岁,对于树的寿数而言,她算长寿,所以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寿命。她只能借助离魂珠的力量,得以延续生命。 离魂珠乃是上古时期,传说中的万妖之王为其心爱的女子所磨制,万妖之王走遍一百多座山城,抓获一百多只兽灵,取其内丹,并磨制成此珠,此珠不仅有很大的威力,且能永葆青春不老,甚至能驾驭世间所有的兽灵,如果能拥有此珠,那么她就可以跟自己的爱人和女儿永远在一起了。 沧慕心看了一眼树洞外面的天气,此时已是晌午,再过片刻便要回到王宫陪国王用午膳,所以她必须在这个时段拿到离魂珠。 “小姑娘,你想好了没有?是想保住小命呢,还是保住珠子?”沧慕心恶狠狠的看着簌离,好一个不识趣的小丫头,若不是她已为人母,有几份慈善之心,否则早已将簌离碎尸万段,可这丫头竟然一次次挑战她的极限。 “我说过我没有什么离魂珠,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珠子” “怎么可能不在你的身上,我虽未见过这个珠子,却翻阅过典籍,你的魂魄本就不全,若不是体内有离魂珠,又如何能存活于世?” “我说过了我身上没有那个奇怪的珠子,究竟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这一边为了个珠子争执不下,而另外一边却因为簌离的失踪而产生分歧。 “簌离不是跟你们睡一个屋吗?怎么可能好好的人就不见了?”一大早白夜本想叫大家伙儿去用早膳,可唯独不见簌离,急得白夜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众人都说入夜后就各自睡了,并未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这倒也是离奇,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我们确实是不知情,你以为就你自己关心她,我们就不关心她了吗?你一大早冲我们吼有什么用?再说了,簌离也不是瀛洲的人,就算真丢了,也跟瀛洲没有什么关系”希芠一脸的难过,她的难过并非是簌离丢了,只是因为白夜一口一个簌离。 “白夜,你先别着急,簌离在长清殿也学过一些仙术,寻常妖魔应该也不能将她怎样,眼下我们只能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踪迹。”流觞仔细的蹲在地上,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要我看,这丫头就不应该带过来,找人事小,耽误行程事大。”此时的蛟鲮也是一脸的不耐烦,要知道他回东海时只是见了龙王一面就匆匆离开,却不曾料想,要在东瀛待上一晚,这下好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说失踪就失踪了,人海茫茫去哪儿找人,恐怕又得耽误上好几天了。 “要么这样好了,大家兵分两路,我跟流觞师兄白夜师兄还有希芠师妹留下来找簌离,其他的人就随慕华师姐前往岱屿山相助上官宫主,待我们找到簌离之后,再与你们会合,你们意下如何?” 在云隐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大家都 分卷阅读40 一致赞成,于是以上官慕华为主的一行人继续前往岱屿山,另外一行人便留在原地继续寻找簌离。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乎将东瀛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簌离的下落,一直到那一天众人随希芠前往王宫拜见国王。 “白夜师兄,这不可能,簌离不可能被我父王掳走的,簌离并未见过父王,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过节。”一出殿门听到白夜的说辞,希芠一个劲儿摇头。 “可我与簌离气脉相通,我能感觉到簌离就在王宫里面,希芠你贵为公主能不能帮我找到簌离?” “白夜师兄,你这话却是有几分不妥,即便是父王抓了簌离,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你这样贸然扣我父王的罪名,岂不是太不稳妥了么?再说你并没有证据,我可不能冒这个杀头的风险去帮你找人,我更不会随意猜忌自己的父王。”希芠还是觉得自己的父王是不可能随意掳走一个人的,从小到大父王可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抓人呢? “希芠,我真的有感受到簌离,她一定就在王宫里,你若是不帮我找的话,那我就只能自己找了。” 白夜见希芠不愿意帮忙,便只好打算自己将王宫翻个遍了,他已经失去过簌离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失去簌离,也不知为何从无泪之城回来之后,白夜对簌离的感情仿佛比之前更深,甚至是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簌离,再也不会让簌离离开自己的身边了,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簌离。 “白夜师兄......”希芠心下猜到几分,却也不敢说明,见白夜离开,自己也随及回到自己的闺房。因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所以并未开衙建府。 她是东瀛国唯一的公主,虽然性子有些顽劣,却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见她回到自己的闺房之后,便屏退左右,紧闭门扉,从而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去。 第17章 诛心之木 “老妖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放开我”簌离已经被挂在树上一天一夜,在这期间滴水未进,体力严重透支,虽故作声势吼出这句话,却丝毫不具任何威慑力。 “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的刀子可没那么好讲话”沧慕心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并用丝巾轻轻擦拭着。 “母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希芠,你怎么回来了?”沧慕心已经有数月未见希芠,此刻见到自己的女儿,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母后,她是孩儿的朋友,你能不能放过她呀?” “希芠,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离魂珠,我什么都不清楚啊.”看到希芠,簌离觉得自己多了位救星,虽然这救星也不知道有多大的作用。 沧慕心随手一挥,簌离便晕了过去。 “母后.......”希芠求助的看着沧慕心,她当然知道母亲为何要离魂珠,可若世界没有离魂珠,她也一定会护父王与母后周全的。 “希芠,她能进入无泪之城,她能找到妖王,她能从无泪之城逃出,她是母后唯一的希望了”沧慕心将希芠拥在怀里,“你可知,母后的天劫要到了,如果找不到离魂珠,我会魂归东荒。” “母后,那你也不能乱杀无辜啊,更何况簌离还是白夜的心尖上的人儿,是女儿的好友,如果你杀了她,那白夜肯定会记恨孩儿的。” 提到白夜,希芠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也许每个人在心里有根刺,拔不掉也拿不起。 “你喜欢那个叫白夜的对吗?” 知女莫若母,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那眼神与小心思早就泄露了一切。 “母后,孩儿如今什么都不求,就只求白夜能够开心快乐,如果今日您执意杀了簌离,那么女儿日后该如何面对白夜。” 沧慕心无奈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拿出一只小木盒子,慢慢的打开木盒,“这里面是噬梦蝶,要想我放了这丫头,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将这只蝶给当成礼物送给白夜,我自然就放了这个丫头” “母后此话当真?” “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母后。”希芠高兴的接过沧慕心手中的盒子,飞快的离开了树洞。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希芠带上噬梦蝶就前往白夜所住的偏殿。 “你怎么来了?”看到 分卷阅读41 希芠前来,云隐有些敌意,这也无可厚非,当年云隐的父母就死于妖族之手,虽说希芠还只是半妖,这对云隐而言并无差别。 “我来看看白夜师兄” 流觞一眼就看中了希芠手中的木盒子,只见那盒子做工精致,盒子上还雕刻着花纹,“白夜师兄去找簌离了,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可是来给他送礼物的?可否让我们先瞧瞧?” 语毕便一把抢过希芠手中的木盒子,并打开了它。 “小心......” 打开盒子后只见迎面扑过来一只金色的蝴蝶直接飞到流觞的天灵盖处,便撒散一些金色的粉末,瞬间就消失不见。 噬梦蝶消失之后,只见流觞突然倒在地上,失去任何知觉与意识。 “你给流觞师兄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晕过去?” “我......我也不知道呀。” 那一瞬,希芠只差不急哭,她只当是只普通的蝴蝶,却从未想过害人。 “你这只奇怪的蝴蝶是从哪儿弄回来的?” “我......我” 此刻的希芠已然是百口莫辩,她似乎找不到任何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与借口。 “果然妖就是妖,不可轻信,也不能当做朋友,如今你竟然罔顾门规,残害同门师兄。”云隐随手幻出一把剑直指希芠,而希芠也不敢示弱的取出自己的揽月弓,此弓乃沧慕心访遍四海才为自己的女儿贴身打造的法器,自小便护着希芠,此弓手柄处有一轮弯月,能吸取日月精华增加灵力。 希芠的弓虽然威力极强,但云隐的隐身术跟遁术也是登峰造极,一个回合下来,二人不分伯仲,而那庭院的树叶却被震得掉了一地,甚至还有片片瓦砾被击碎。 “你们这是作何?”白夜回来后看到此等场景,深锁的眉宇锁得更深,“大家同为瀛洲弟子,怎可自相残杀?” “白夜师兄,你回来得正好,流觞师兄已遭这毒妇之手,我正欲将这毒妇绳之以法。”看到白夜回来,云隐赶紧向白夜夜禀明事情的经过。 “师兄,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寻得一只金色的蝴蝶,觉得蝴蝶很特别,想赠予师兄,可谁知这蝴蝶竟然进入流觞师兄的身体,我不是故意而为的。” 白夜看了希芠一眼,希芠的眼神并不像是在说谎,虽于云隐不算熟悉,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完全没有必要说谎,白夜没再理会他们二人。 而是进了卧室看着躺在床榻的流觞,他将手放在流觞的人中处,又替他号了脉,思虑良久才道,“大家不用担心,流觞只是种了噬梦蝶的毒粉,虽噬梦蝶沉浸在梦中,在七天之内并无性命之忧,如若七天之内不能想办法让他醒来,恐怕会一直沉浸在梦里,最后被梦魇所吞噬,到那时即便是师尊,恐怕也无能为力。” “我现在就砍了你这妖女,为流觞师兄报仇” “云隐师弟,我知道你担心流觞师弟,可此事也不能怪希芠师妹,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回簌离,只要找到簌离,那么流觞便有救了” “此话怎讲?” “簌离的真身是彼岸花,开在忘川河畔的死亡之花,花瓣含有剧毒,能将流觞体内的金蝶引出来,这样流觞就能得救了,可眼下我实在是不知道去哪儿找簌离。” 想到簌离,白夜整个人的状态都不见好,已经过去两天了,簌离还是杳无音讯,虽说簌离有仙力护体不至于伤及性命,可若碰上像无泪之城的那只老狐狸,若不是当时那只老狐狸心生怜悯,恐怕簌离早已是神坛下的冤魂了。 “白夜师兄,我带你去找簌离,我是树妖,能感应到方圆百里的动静。”只见希芠慢慢闭上眼睛开始使用灵力,不一会儿屋子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才睁开眼睛方道,“我已经找到簌离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白夜与云隐面面相觑,白夜心下虽然猜到几分却未曾言明,如今对于他而言,簌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希芠的带领下,白夜他们来到一棵很大的千年仓木面前。 “簌离就在这棵仓木里面。” 白夜看了一眼这棵高耸入云却感觉有些老态的仓木,竟然有种凉意染上心头,那一刻的凉,竟然不知为何。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云隐看着这棵庞大的树木,问了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是要将这棵树毁了才能进去吗?” 白夜微微嘴角轻扬,“希芠,你应该知道进去的办法吧,如果你不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就只好将这棵树给砍了” “不可”一听说要砍树, 分卷阅读42 希芠赶紧制止,如果真的砍掉了,那自己的母后可就没有安身立命之所了,所以这棵树万万是不能有丝毫损坏的。 希芠轻念咒语,绕着仓木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绕了三圈,随即仓木周边油然升起一团雾气,紧接着白夜他们便进入了一个山洞,洞中五光十色,跟阴暗潮湿的狐狸洞形成明显的反差。 进入洞中便看到挂在树上的簌离,白夜心下一紧,直接飞到簌离的身边,可却无法近身,只见簌离身边缠绕着成千上万的毒蜘蛛,白夜虽是九尾狐,却已修得仙身,那些蜘蛛虽然不敢靠近白夜,却丝毫没有退怯之意。 “簌离,你醒醒,簌离,是我,我是白叶,很抱歉我来迟了,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对不起,你醒过来吧,你醒过来打我骂我都好” “白夜师兄,你不要靠近簌离,蜘蛛虽然惧怕你仙人之躯,却会再次攻入簌离体内,一旦毒液侵入五脏六腑,簌离会没命的。” “那我要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看着她这样吗?”白夜拿出手中的夺魂箫,轻轻吹奏了一首镇魂曲,镇魂曲虽有驱赶天下兽灵的作用,可毒蜘蛛不是兽灵,只是沧慕心赡养专门来吸食人的骨血的怪物,这镇魂曲对于它们毫无作用。 白夜再次拿出他的法器,也就是那根红鲤线,他虽然已经炼化了红鲤线,却从未使用过,这次就当练练手。 见白夜拿出红绳,为首的那只毒蜘蛛也不甘示弱的吐着毒液与毒丝,白夜张开了那极其魅惑的唇轻轻念着咒语只见那根红绳顿时编制成千丝万缕的一张红色的网,那张红色的网紧紧的包裹着白夜与簌离,与此同时洞中的其他一些精怪,也伺机而动,一起攻向云隐,云隐战斗力不强,但是隐身术跟遁术无人能及,即便是妖怪也无法正确捕捉到他的位置,所以就目前为止,双方势均力敌,而希芠一直站在安全区。 “簌离,你还好吗?簌离”白夜用法力除去簌离身上的藤蔓,将簌离轻轻的拥在怀里,只见此时的簌离,身上流淌着血,甚至还能看到毒蜘蛛的毒液在慢慢的侵蚀着她的身躯。 “白夜,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差点就以为你不会来了,”听到白月呼唤自己的名字,簌离努力睁开双眼,最开始以为是错觉,可在看清之后,心头觉得无比幸福,竟然从心底发出微笑来。 “傻丫头,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对不起,你等了我很久吧?” “来了,就......就....好” 簌离使出全身的力气,才从嘴里艰难的挤出这么几个字,随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她终于撑到白夜的到来,现在的她突然觉得全身好疼,连呼吸都是疼的,她想要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靠在白夜的怀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白夜抱着簌离从高处落下,随及运作起自己身体里的仙气,用仙气来护住自己跟簌离,还有藏于身后的云隐和希芠。 “白夜师兄,簌离已经毒液侵体,怕是回天乏术,你最好放下簌离,不然毒液会侵入你的体内的。”希芠看着簌离已经被毒液侵入,生怕白夜也会被侵体,可她哪里得知,白月从无泪之城回来后,就早已将自己的命跟簌离紧紧的绑在一起了,如果没有簌离,他就只剩一副躯壳而已。如若没了簌离,此生还有何兴趣? “我没事,别担心,你知道有什么法子救簌离吗?她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吧。” “师兄,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救她,如果有,我肯定会救她的” 白夜听到希芠也说没有法子救簌离,一瞬间只觉心凉了半截,他看了看着正在与他的红鲤线僵持不下的毒蜘蛛,心想是不是灭了这些蜘蛛就能除去簌离体内的毒素了? 想到这,只见他加大了红绳的法力,那些蜘蛛被红绳缠得非常紧,紧到无法动弹。最后那些蜘蛛被彻彻底底的勒死,散落在各处,那一团团的黑气也在这个山洞流窜。 “谁人胆敢毁我的黑蜘蛛?是不是活腻了?”这时一位身穿华服的美人儿从空中降落,立于白夜等人的面前,“你小子为何毁我蜘蛛?” “是你先伤我夫人,我岂能留你?”看到罪魁祸首,白夜也丝毫不给情面,对于这样的坏妖怪而言,无需留情。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白夜呀?“沧慕心从上到下打量了白夜一会儿,”长得倒是不赖,还是个情种,可见我女儿眼光不错” “女儿?你是簌离的母亲?”一直藏于身后且智商堪忧的云隐仔细打量着沧慕心,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母女呀,簌离善良温柔可爱,哪是这个毒妇能比的,倒是跟希芠那个小毒妇有得一拼,难道是? 想到这些的云隐看了站在白夜身边的希芠一眼,这才是母女,一样的恶毒。 “我才 分卷阅读43 不是那个臭丫头的母亲,我要是有这么蠢的女儿,我早就被气死了。”沧慕心虽然嘴上说的虽然是簌离,心下实在是在暗讽自己的女儿带人侵入自己的巢穴。 “不许你侮辱我妻子半分,请尽快将解药交出来,不然休怪我无情。”白夜恶狠狠的与沧慕心对峙着,任何人只要危害到了簌离,他都不会放过,更别说只是个体态龙种的病妖,本来想看在她天劫将近,饶她一命,岂知她如此不通情理。 “就你个小娃娃能奈我何?你怀里的臭丫头,已经毒液侵体,即便是青丘的涂山雪澜恐怕也毫无办法,我劝你别不识抬举,跟一个垂死之人在一起,还不如另觅她人。” “你这妖妇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说话不知轻重,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岂不是任你辱我青丘门楣。” 白夜将簌离交给云隐并嘱咐,“你先带簌离跟希芠离开,我与这毒妇势必有一场恶斗,我不想簌离再有任何损伤。” “师兄,放心,我定护簌离周全。”云隐虽然反应慢了点,但心下也猜到了几分希芠与沧慕心的关系,让他保护希芠,怎么可能?他不半路杀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云隐从白夜手中接过簌离,并将她抱在怀里打算遁地而逃。 “想跑,没这么容易,你当我的洞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沧暮心伸展了一下腰肢,随及几十根藤条一起向云隐追了过来,白夜见状赶紧从手中幻化一把剑直接砍断了藤条。 “云隐,希芠,你们快走,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的” “白夜师兄,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你跟云隐一起走” “师兄,我不走” 云隐看着两人争持不下,于是抱着簌离遁地而逃。 五光十色的洞穴内,只剩下白夜希芠与沧慕心。 “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定饶你不死。”白夜毕竟是修仙之人,不想有太多的杀戮,于是他再次询问解药。 “你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活了上千年,你还能将我击败不成?再说了,那个死丫头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你......竟然冥顽不灵”白夜举起手中的剑,只见剑化作一道白光直往沧慕心飞去。 沧慕心开始只道白月是只修行尚浅的小狐狸,可这一剑的剑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强大,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如今她的身躯太不如前,又如何挡住这么凌厉的剑气呢? 希芠虽然灵力不高,道行尚浅,可这股剑气实乃上仙才具备的,于是她趁白夜不注意时,已经飞向沧慕心,白夜看到挡在沧慕心面前的希芠,想要收起剑气却已然来不及,只见那道凌厉的白光从希芠的身体穿了过去。 “希芠” “芠儿” 白夜飞快的跑到希芠面前,此时的希芠被沧慕心抱在怀里。 “芠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这孩子怎么傻呀?”看着自己的女儿倒在自己面前,沧慕心痛哭流涕,一直劲儿唤着希芠的名字。 希芠慢慢的伸出手,抚上白夜的脸颊,“白月师兄,簌离的病真的没有医治的办法,如果你真要一命抵一命的话,希芠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抵,求师兄放过我母后的性命。” “希芠师妹,你怎么这么傻呀” “师兄,你这是答应留我母后的性命了吗?看在芠儿喜欢你这么久的份上,你能不能饶过我母后呢?” 对于白月而言,虽然最爱的是簌离,可希芠就跟他自己的妹妹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过希芠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剑下,一时间莫名的愧疚与懊恼,甚至还有深深地自责,“好,我答应你,不再伤害你母后。” “谢谢师兄” 希芠跟白夜道过谢之后又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后,而此时的沧慕心一瞬间脸上全是皱纹,再也没有了那份年轻貌美,“母后,是孩儿不孝,以后不能常伴父王与母后的身侧,母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来生一定还做你的女儿,对不起母后,孩子要先走一步了。” 希芠说完这句话,慢慢的闭上双眼,而她的身体也在这个五光十色的洞穴里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逐渐的身体变得透明,不一会儿就消散在空气中,换做一把木钥匙,落在白夜的手心。 “不.......不.......不” 一阵阵悲痛的呼唤声,响彻这个山洞,却再也没有人回应,沧慕心只觉万箭穿心般难受,她散发着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不一会儿,整个洞穴已经坍塌,一棵非常茂盛的千年仓木已经立于国王的寝殿前,白夜看着那棵千年仓木躬身作揖,然后握紧手中的那枚 分卷阅读44 木钥匙,心情异常沉重。 在他悲天悯人伤春怀秋之际,却不知另外一处的云隐与簌离却遇上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第18章 暗夜噬血 那天白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东瀛国的国王交代清楚之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他实在不忍看到国王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很多,眼神里透出来的悲凉,令他一度无法释怀,甚至会有愧疚,可即便如此依旧将心头的愧疚之感暂且放下,坚定不移的踏上漫漫寻妻之路。 那日与云隐他们分开之后,白夜就跟云隐失去了联系,他试过各种方法还是找不到任何踪迹,这日正好行至岱屿山山附近,天色渐晚,不得不找个客栈住下,趁着天未全黑,白夜找了家叫“常来常往”的客栈,打算带着昏迷的流觞先行住下,次日一早便前往岱屿山。 虽是家不算豪华的客栈,却是素雅干净,房间宽敞明亮,比起那青丘的洞府不知强上多少倍,本可选择乘风飞行,却怕错过簌离的踪影,只好一步一个脚印,从东瀛出发沿途一直寻找,已经连续找了三天,却依旧毫无所获,这才不得不补充体力。 睡到子夜,突然听到窗外一声鸣叫,那叫声初听似狼再听却如婴儿般的啼哭,簌离不再身边的日子,白夜睡觉特别浅,有一点点声音就被能惊醒,此时的白夜便纵身从窗户跃出,想一探究竟。 寻着那叫声来到一片漆黑的树林,树林处竟是浓密的树木,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夜化做一缕白烟,在这个树林穿梭,越往树林深处,便能看到一个非常惊骇的画面,只见一个长着尖嘴的狼人正在吸食人的精血,而所吸食之人还是些幼童。当精血吸食完毕之后,便开始撕咬着那些如同枯槁之人的残骸,一边撕咬一边还满意的舔舔嘴角,似有一种吃饱喝足之感。 当他正准备吸食下一个目标时,却被白夜一掌拍飞。 “你是何人?为何多事?” “我乃修仙之人,除魔卫道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为何吸食这些幼童的精血与残骸?”白夜慢慢显出,站在那位狼人面前,一袭红衣随风飘荡,在这个无星无月的暗夜,依旧显得那么魅惑。 “修仙之人又如何,若不是你们这些修仙之人,侵占了我的家族,我会沦落到此?”那位狼人对着夜空发出一声鸣叫,然后露出獠牙,怒视着白夜。 白夜轻佻嘴角,他虽有慈悲之心,但只对善者,对于那些凶残的怪物,他从不通融,“我不知你与修仙者有何过节,但今日有我白夜在,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害弱小的人类” 狼人是狼妖与人的结合,算是半妖,但妖力却比狼妖更胜一筹,只见他非常凶残的向白夜扑过来,那架势虽然凶猛,但攻击力欠佳,白夜微微侧身,就躲过了这一扑,狼人不服再次从另外一个方向扑过来,白夜虽以正义为首,但经过沧慕心一事之后,却也不会再随意动杀念,万物生灵众人皆平等,若能慈悲度化,比击败降服甚至残害更有意义。 “你莫不是嫌弃我不配做为你的对手?不然怎么不凭真本事跟我对斗,只是一味的躲闪?”见白夜迟迟不动手,狼人有些急了,在他的心里,只有战斗与侵占,他的家族已经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者侵占,于他而言除了侵略与占据再无他法。 “我不想将你一掌毙命,所以不打算动手,你若能改邪归正,我定能饶你不死。”白夜立在枝头,衣袂飘飘,仙气十足。 “你若不与我动手,岂不是欺负我狼族无人?”只见那狼人双手合十口中念着咒语,随后他的身体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而周边也围绕着一团浓烈的妖气。 “你究竟练了何种邪功?竟然能将元神练得如此强大?”白夜本欲用静心咒净化狼人,可当他的仙力即将到达狼人的身体时,却被弹了回来,那股强大的力量,竟然是元神所发出来的本能护体的力量。 “师兄,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在白夜思考之际,只见上官慕华一行人已纷纷赶来,此刻形成的阵势为一人对持多人。 “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修仙之人,若不是你们毁了我的家族。我也不必沦为如此地步” “你之所以沦落如此,皆是你自己所造成的,若不是你偷练邪功,你也不至于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你若至今不知悔改,你的妻子在阴曹地府也无法安生。”蛟鲮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若不是墨沥处处阻拦 分卷阅读45 ,早就将这怪物给一举拿下,也就不至于只是砍了他的妻儿。 “你杀我妻儿,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定要你偿命。”狼人说完便将目标定于蛟鲮,飞身往蛟鲮扑过来,蛟鲮虽为龙,却修习的是火系法术,在狼人飞身而来时早已被一团熊熊烈火包裹着,可那狼人竟然丝毫不怕火功,几个回合下来,蛟鲮明显处于下风。 蛟鲮天生带着一股傲气,顿时化作一条火龙,与那狼人相持不下,不一会儿功夫天空被火光染红,周围的树林也被焚烧了大片,最后蛟鲮捂住胸口后退几步,同时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蛟鲮师弟,你怎么样了”上官慕华见状赶紧扶住了蛟鲮,蛟鲮素日为人虽然比较高傲,但毕竟是自己的同门,岂有不管同门之理? “让我来会会你”墨沥见蛟鲮落败,提着一个很小的金色的如茶壶一般的茶盏,这是北冥传人的玄冰盏,听说能引四海之水,控制冰雪,威力不容小觑。 墨沥轻念咒语,不一会儿那个小小的茶盏瞬间被扩大,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从天上出现一条水河,四道水河一起涌向狼人。 可说也奇怪这狼人竟也不怕水系法术,瞬间便能冲破四道水河,并冲墨沥哈哈大笑,“我看看你还有何能耐,不妨一起使出来吧?” 墨沥见四海之水对狼人丝毫不起作用,于是便随手一挥打开玄冰盏,只见瞬间那些四海之水便化作一片片冰箭飞向狼人,可那冰箭还未近身就已经被悉数震落。 因四海之水已耗损大量的灵力,墨沥的还未冲破灵设界,灵力低微,此时已灵力不支,往地上坠落。 白夜使用红鲤线为他编制了一张网,再轻轻的将他放下以免他从云中摔落从而受伤。 从未想过这家伙竟然水火都能相通,而且还吸食幼童的精血,难道他修习的是青丘的禁术五行阴阳术?白夜这般想着,所有不能解释的问题,倒也一一能说通。 五行阴阳术是青丘国法力最高的狐术,修炼者必须是阴阳同体之躯,且吸食日月精华和人类幼童的精血,每修炼一次,就要喝一次血,同时修炼者也会因此折损阳寿,虽然能同时拥有火系跟水系术,但此法霸道残忍,所以被列入青丘的禁术,狐帝白渊明文规定凡青丘之人断然不可修炼此术,竟是青丘的禁术,那么这狼人又是从何处习得? “你可认识青丘之人?”白夜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很强烈的肯定之意。 听到白夜提及青丘,那狼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及故作镇定的说道,“不,不认识什么青丘之人,青丘乃是上古神族,岂是一般人想认识就能认识的?” 白夜虽已猜出此功法的由来,却还是不敢妄自下定义,于是找墨沥与羽姬借来法器,羽姬虽为羽族的二公主,与肖瑶不同,肖瑶性子活泼,即便是嫁入青丘已初为人母,依然很活跃,而羽姬天生性子冷淡,不善与人交谈,且因生母为孔雀,自然羽姬身上流着一半的孔雀血液,孔雀翎似刀似剑,在黑暗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只见羽姬显出真身,那开屏后的孔雀翎一度让人觉得寒冰刺骨。 白夜拔了一根羽姬身上的孔雀翎,疼得羽姬额头直冒汗,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咬紧牙关硬撑着。 白夜再将玄冰盏打开,将孔雀翎放进玄冰盏里,不一会儿只见天空一团黑云接踵而来,而那四海之水再次席卷而来,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四海之水明显有更强大的杀伤力。 “蛟鲮,将你体内的炎火注入玄冰盏。” “可是,水火不相融啊,玄冰盏会不会爆炸?”墨沥心中闪过一丝不解,如果玄冰盏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如何回北冥向各位长老交代? “相信我”白夜轻轻拍拍墨沥的肩膀,五行阴阳术的破解之法就是打乱秩序,乱五行,坏阴阳。 蛟鲮虽然不服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按照白夜交代的去做,他抬起手从手掌处涌现的炎火,便飞入了玄冰盏中,白夜挥了一下衣袖,只见玄冰盏在空中变大,同时在玄冰盏中炼化的孔雀翎像疯了一般刺向狼人。 狼人没想到白夜能在瞬间想到破解之法,一时间躲闪不及,只见那枚孔雀翎穿过他的身体,他捂住胸口的位置,胸口像撕裂般的难受,众人以为他要从口中吐出一些鲜血,却不曾料想竟然从他嘴里吐出一个白色衣衫的女子,那纯白的衣衫染了点点腥红,浑身是伤。 ”簌离......” 白夜飞身而起,将狼人口中吐出的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呀?我猜到了狼人身体里肯定有至纯至阴的女体,可我怎么也没有算到会是你呀?簌离,你怎么样了?” 簌离使出所有的力气,睁开眼睛 分卷阅读46 看了白夜一眼,“白夜,我可能不行了,你快......快去救云隐,快去救云隐......” 第19章 素心梦蝶 “簌离,你怎么样了?”眼看着簌离慢慢睁开眼睛,白夜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们这是在哪儿?其他人呢?”簌离慢慢的坐起身来看着身边除了白夜之外并无他人,眼神中写满疑惑。 “慕华带着蛟鲮等人去救云隐了,我留下来照顾你跟流觞”白夜为簌离掖好被角,让她靠在枕头上,“你现在觉得怎样?” “还好,没有那么难受了,流觞怎么了?” “他被卷入梦中,一直醒不过来” “那我去看看他。”簌离赶忙下床榻,急得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却不小心撞到白夜的胸口,白夜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事,就染了风寒,不碍事。” “那便好”见白夜没事,簌离这才往外冲。 白夜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白色的底衣,染了点点鲜血,他无奈的笑了笑,傻丫头,你可知,你已毒入心肺,我不得不用自己的心头血灌养着你,在你还是株花骨朵儿时,我不就是这样养着你的吗? 他取下簌离的外衣便往流觞的房间走去。 在流觞的房间内,只见流觞很平静的躺在床榻上,已经坠入梦魇这么久了,就如同贪睡的孩童一般,如此静好。流觞的梦虽然没有惊世骇俗,却淡如流水,可这流水的梦呀,竟让人这么贪恋,贪恋的都不想醒过来。 簌离坐在床榻边,只见她双眼微闭,正在强行给流觞疗伤。 眼见簌离快要撑不下去时,白夜给她渡了些仙气,簌离这才觉得好受些许,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夜,“流觞的梦过于安静,所以才醒不过来,除非他能受到什么刺激,不然这噬梦蝶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那你有办法引出噬梦蝶吗?”白夜将外衣给簌离披上,“你要是有办法引出噬梦蝶,我再想办法消灭它。” “办法是有,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必须要在一炷香之内找到制服它的办法,不然我跟流觞都会有性命之忧。”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对于白夜而言,任何让簌离以身犯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白夜”簌离拉住白夜,“流觞已经没有时间等了,而我恐怕时日无多,白夜,我想救流觞,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在一炷香之内制服噬梦蝶的” “可是簌离,我不想让你冒险......” “白夜这不是冒险,这是救人,你说过的众生平等万物有灵,流觞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不管他的。” “簌离......” “白夜,做好准备吧” 那是簌离第一次显露真身,她的真身本就是彼岸花,只见一株红色的花骨朵儿,此刻落在流觞的天灵盖处,不一会儿便潜入了他的意识里。 常言道春梦了无痕,流觞的梦也似水一般平静,平静得像是无始无终。 此时的簌离仿佛置身于一片广袤无际的凯凯白雪处,那一片纯白仿佛这个世界上最一尘不染的境。 在雪地里行走,能洗涤烦躁俗世之心,那一瞬间竟然有一种置身与梦中的念想。 再往深处走,依旧还是一片雪白,白的看不清任何的颜色,没有喜怒哀乐,看不见悲欢离合。 簌离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来到了某座仙山,那座仙山高耸入云,周遭被浓厚的仙气层层保护着,站在山脚下,隐隐约约能听到优雅的琴声,那琴声如高山流水般,悦耳动听,世间万物仿佛都被这琴声打动了,竟然沉沉睡去,谁也不想打破这份静谧。 “不对,这一定是噬梦蝶使的幻术,我是来唤醒流觞引出噬梦蝶的,不可被琴声迷惑而忘了自己的目的” 簌离定了定神,靠着仅剩的灵力,正欲往仙山走去,可这仙山的仙力过于强大,她根本无法靠近,每走一步都觉得蚀骨般的难受,就连胸口处仿佛有一簇熊熊烈火在灼烧。 簌离只觉天旋地转,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衫,同时胸口的那份灼伤感越来越强烈。 “你是何人?如何进得了这素心梦?”此时一个大致七八岁的男童站在簌离面前,“你伤得很重,再不救治你就会死的。” 分卷阅读47 “我是进来寻人的,我有一位朋友困于梦中,我必须要救他出去。” 那位小男孩盯着簌了离看了许久,“你是世间罕见的至纯至阴之女体?”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朋友在哪儿,他再不出去,就要死在梦中了。”此刻的簌离就连开口说一句话都觉得特别难受,如果再找不到流觞,他们都会死在梦里,该死的流觞,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数万年了,你终于来了” “你认识我?”簌离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怎么可能会认识我?我这是第一次见你,你如果知道我那位朋友在哪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都在等他清醒。” “噬梦蝶只会将人带入梦中,却没有杀伤力,可如果入梦者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就会一直沉浸在梦里,这个梦名为素心梦,这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你听到悦耳的琴声了吗?这是入梦者的心声,他愿意一直在梦里,不愿意回到现实中去,而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小娃娃说得头头是道,可簌离哪有时间来听这些,她只知道,一定要引出噬梦蝶,救出流觞。 “流觞,你在哪儿?你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你已经睡了很久,不能再睡了,你出来,你一直对大家都很照顾,你怎么可以让大家都为你担忧?你快出来。” 随着簌离的这一声叫喊,琴声戛然而止,仙山瞬间变成一片汪洋,汪洋之上妖气怨气席卷而来,天空黑压压的低沉的像是要将世间万物给吞没。 “这是怎么回事?”簌离看着那个小娃娃一脸的疑惑,原本还是世间静好,一瞬间竟成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还不是因为你的到来,打破了自然法则,进入了另一个梦境”小娃娃似乎是有些怒气,埋怨的看着簌离。 “你这该死的小东西,流觞到底在哪儿?” 小娃娃白了簌离一眼,“都是你的错,你现在来质问我,你且好生看着,我先走了” 小娃娃说完变成一只金色的蝴蝶转眼消失不见。 “喂....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流觞在哪儿?”簌离本想抓住它,可是这只金蝶的速度快的吓人,而这时正好一个浪头袭来,簌离被海浪冲开到海岸,只见那黑色的海水再次在翻滚呼啸。 慢慢的天空开始明亮了一些,只见一个身穿红衣满头白发的少爷站在海面上,那位少年旁边跟着一只灵兽,一把琴,那个人的背影像极了白夜,可与白夜又有些不同,隔得太远,簌离未看清楚。 再看看那少年对面的人好像是一位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手持利剑与那位少爷形成对峙。 突然那位女子将利剑刺进那位少年的心口,瞬间那位少年慢慢的倒下,那一头银发在空中散开,丝丝银发在空中飘荡,手中的琴也被慢慢震落,琴弦还掉了一根。 “不......不要......”簌离本想护住那位少年,可在梦中的世界,她只能看着悲剧发生,她什么都做不了,而那根掉了的琴弦正好落在自己的脚边,她捡起那根弦,感觉身子轻飘飘的,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簌离,你怎么样了?” 簌离看了白夜一眼,再看看流觞住的房间,心下明白自己已从梦境逃脱,想起梦中的一切,簌离心头一紧,扑进白夜的怀里,“白夜,还好是梦,你知道吗?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傻丫头,我在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白夜轻轻的拍着簌离的肩膀,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她,“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 “老夫活了上万年,第一次出来就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果真是煞风景。”此时一个声音在簌离身后响起。 “白夜就是他,他就是那只噬梦蝶,快制服他。”看到这个讨厌的娃娃,簌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白夜看了一眼那个小娃娃,只见这娃娃生得眉清目秀的,有双灵动且讨人喜欢的大眼睛,眼珠子如葡萄一般漆黑,甚至比青丘那些刚出生的孩子好看太多。 白夜有些疑惑的看了簌离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媳妇,are you read? 见簌离点点头,白夜将仙力置于手掌,打算给他一击,这一击虽不致命,但绝对能让它半个月无法作乱。 “且慢,我能解你朋友还有你女人的毒,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将我打死,他们二人也活不成。” “你这个小娃娃,快救人去。”簌离凶巴巴的说道。 “我不叫小娃娃,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叫樾冀”樾冀双手叉腰,盯着白 分卷阅读48 夜看了好一会儿,“你为何与我主人生得一般无人?” “主人?” 樾冀转瞬脸上显示出一丝丝失望,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我主人早就不在了,我寻遍三界都没有找到他,他已经数万岁了,你们都是小娃娃” “小鬼”簌离看着这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的小娃娃,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推到流觞床前,“我可不管你的主人是谁,赶紧救人。” “凶婆娘,你先放开我,拿开你有毒的脏手,你已经毒入肺腑,我可不想陪葬。” “你......” 听到樾冀这么说,白夜非常紧张的看着簌离,眼神是那么的悲痛伤感。 “我说你们两个小娃娃不要再杞人忧天,干嘛一副缺爹死娘的表情。”樾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些不知名的香草,放在流觞的鼻子处,才一会儿功夫流觞便清醒了过来。 “流觞,你感觉怎样?” 流觞看了一下周边的人,当他的眼光落在白夜身上时竟然有一丝惊愕,转眼那丝惊愕便在眉宇间消散,“我睡了多久了?这是哪儿?” “这是岱屿山下的一所客栈,你已经睡了很久了,终于清醒了” 看着流觞能够清醒,白夜心中的石头总算着地,可站在白夜身边的簌离,却晕了过去。 “簌离,簌离......” “前辈,求求你救救簌离,快救救簌离......” “你别拽我衣服,我还是个孩子” “你不是说你活了几岁万了吗?” “那我也是个活了几岁万的孩子呀......” 第20章 云水之巅 那日云隐抱着簌离一路西行,可那时的簌离已经昏迷,却在途径方岱的时候,被一群人给拦截,云隐最终以寡不敌众,这才羊入虎口,如今却已困在这云水之巅,锁在牢笼无法脱身。 也不知道簌离怎样了?白夜他又如何了?还有希芠。 云隐看了看这铜墙铁壁铸就的牢笼,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群人下山的如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人。 “臭小子,你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告诉我离魂珠的下落,你若再不说出实情,小心我的蚀骨鞭。”只见一个穿着狱卒服饰的狼人,皮开肉笑的看着云隐。 云隐微微抬头,脸上明灭可见的伤疤是那么的显眼,“我不知道什么离魂珠,要杀就杀,悉听尊便。” “果真是硬骨头,不怕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那个臭丫头已经被我们老大吃进肚子了,接下来就是你了,你的那些同伴,是不可能会来救你的,你最好乖乖的告诉我离魂珠的下落,不然你就永生永世都要困在这云水之巅。” 云隐别过头,不再理会这些,可那狱卒丝毫没有放过之意,只见他挥着手中的蚀骨鞭,狠狠地抽打在云隐身上。 之所以称为蚀骨鞭,只因每一鞭都像削骨一般难受,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汩汩的流着血,而此时的云隐即便是咬紧牙槽也没有叫出一句疼痛。 那狱卒见云隐毫无反应,抽了几鞭子撒气之后,也就离开了云水之巅。 而村寨外只见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腾云而来。 “让我一把火烧了这个寨子,看他们这群狼崽子能把我们怎样?”蛟鲮手中把玩着一簇火,之前所受到的委屈与欺凌仿佛一下子都涌现出来。 “蛟鲮师弟,不可鲁莽,我们是修仙之人,不可妄动杀念。”身为大师姐的慕华赶紧制止,“羽姬,你先去打听一下云隐被关押的地方,我们在伺机行事。” “好”羽姬得令之后便使出身上的翎剑,只见那枚小小的翎剑便往村寨而去。 余下的几个人便在寨子外安营。 “慕华师姐,你来瀛洲有多久了?”一族膏火,几个年轻男女围着膏火开始闲聊。 慕华看了蛟鲮一眼,虽说这蛟鲮长得没有白夜那么妖媚,俊美,却自有一股帝王之风,”我来瀛洲快三千年了。” 时间白驹过隙,一晃离药师宫已经三千年了,想当年非要闹着上瀛洲,那时候的她刁蛮任性,到如今已是独当一面的大师姐了。 蛟鲮笑了笑,“师姐,可曾想过以后离开了瀛洲,你该去何方?” 分卷阅读49 离开瀛洲?她可还未想到这个问题,在瀛洲已经呆的非常开心,能跟大师兄一样修炼,一起赏花,一起用膳,大师兄什么都会教她,也从未有过隐瞒,还有那个自己偷偷喜欢爱慕着的白夜师兄,这样的日子比起她在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哪里还舍得离开? “我应该会济世救人,行走于三界,维护三界和平。” “师姐喝水。”墨沥拿着水袋递给上官慕华。 “谢谢墨沥师弟。”上官慕华接过水袋感激的看了墨沥一眼,“羽姬怎么还没有回来?要么我们进寨看看?” 羽姬做事一向沉稳,可这次即便是使用罗盘针还是不能准确测出云隐的位置。她四处打探,最后在寨子的后山,发现一个水牢,而且还有很多人看守。 羽姬趁着狼人交接班的时候,偷偷潜入水牢,在水牢的最顶层,只见云隐被锁在水牢里浑身是伤。 “云隐,你感觉怎样?云隐......” 云隐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慢慢的睁开双眼,“羽姬,你怎么来了?赶紧走,这里的狼人非常凶残,他们会伤害你的,赶紧走呀” “我是来救你的,怎样能救你?” “我全身是伤,就算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活,你赶紧走” “没事的,慕华师姐他们都来了,我们肯定能救你的,相信我们。” “师姐也来了?你们见到簌离了没有,簌离怎样了?还有希芠,希芠那个毒娘们......” “希芠师姐已经消失了,不在了。”提到希芠,羽姬的心里还是有丝丝难过。毕竟他们三个女孩在长白殿终日黏在一起,她也早已习惯了希芠的存在。 “她......”那一刻云隐的心里竟然有丝丝难过,虽说希芠是个小毒妇,可她到底没有伤害过人。 “你们几个在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记住一只苍蝇都不能进来,可要把那小子看牢了,我们老大说了只要看牢了那小子,那个红衣服的美男子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听到外面的吆喝声,云隐心头一紧,“羽姬,你快带着慕华师姐离开,不要让白夜师兄过来救我,他们头儿就是想抓住白夜师兄还有簌离。” “白夜师兄没有来,簌离和流觞师兄,受了点伤,不是很舒服,白夜师兄在照顾他们,我先走一步,等我们商量出对策,一定会来救你的。” “你自己要小心点,知道吗?这个地方太恐怖诡谲” “嗯,我知道,你等我,我会来救你的。” 羽姬附在云隐身边交代了几句这才慢慢的离开云水之巅。当羽姬来到走出寨子时,看到蛟鲮几个正在围炉夜话。 ”羽姬,情况怎样?“ “云隐师兄被关在一个叫云水之巅的水牢里四面都是铜墙铁壁,身上被千年寒冰链锁住,我试过了那千年寒冰链解不开。” “云水之巅.......”墨沥陷入一轮深思,这个地方,难道是小时候跟着那个好看的姨娘来过的地方? “怎么了?墨沥,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 墨沥看了羽姬一眼,“没,没事”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如果是跟那位姨娘来过的地方,那么这一次他们怕是要葬身在这云水之巅了,要知道当年那位姨娘可是困在这里十天十夜。 良久墨沥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那几个字是:“要么,我们不救云隐了,我们先回去吧?” “什么?”第一个跳起来的是蛟鲮,他虽然道法不强大,但从来就不是缩头乌龟,既然答应了要来救人,又怎可半途而废,“你这人怎么这么贪生怕死,云隐可是我们的同门” “是呀,墨沥,平日里大家可对你也不差,今日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看错你了” 只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均是在指责墨沥的不是,墨沥是北冥的传人,从小就被当做传人来□□,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可那幼年的记忆一直在心里挥散不去,如果不是那位姨娘相救,他与父母就都要丧身在云水之巅。 墨沥只是一个出生在城郊的普通人家的小孩,可那天却北冥的人带走了,非说他是北冥深海的继承人,那年墨沥才只有几岁,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传人,他只知道他要离开父母,离开了家乡,要去一个他不知道不清楚完全陌生的地方,哪里没有小伙伴没有父母没有自己的玩具,要修习仙法,要学北冥神功。 那日他一个人坐在北海海面上哭泣,只见一位很漂亮的姨娘从海面经过,那位漂亮的姨娘 分卷阅读50 给了他一串糖葫芦,他发誓要一直跟着那位姨娘,永远也不要回北冥,于是幼小的他就那样一直跟在后面。 可是他不知道漂亮姨娘的身份,只是当他跟着姨娘到了一座荒岛,岛上全被海水覆盖,并且在岛上有座水牢,那座水牢上面被一层光覆盖,凡人不能靠近丈余,一旦靠近肉体凡胎能瞬间化为灰烬,他当时不清楚,只是看到那位漂亮的姨娘走进了水牢,他也就跟在身后,刚走近只觉全身被火烧一般,他疼得大哭。 那位漂亮的姨娘听到他的哭声,赶紧折了回来,也就因为这一折身,才使得妖怪有机可乘,直接刺了姨娘一剑。那位漂亮的姨娘用仙法封印住胸口,将云隐抱在怀里,离开了那座孤岛。 一直到次年春,在北冥深海处,再次见到了那位姨娘,可那时他的父母已经病入膏肓,那位姨娘耗尽仙力,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救治他的父母。 虽然未救活父母,可他心里一直心存感激。 这么多年,他寻遍各地,却再也没有见过当年那位漂亮的姨娘。 “那现在我们可有法子救出云隐?” “暂时还没有想到法子,实在不行就冲进去烧了他们” “蛟鲮师兄,你习的是火系法术,怕是连水牢门都进不去,要么我们还是等白夜师兄来了一起商量吧”上官慕华说道。 “不要动不动就提白夜师兄,他来了又能如何?他不也没有什么办法吗?难道离开白夜师兄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想救云隐,只想与他那位娇滴滴的倾城倾国的美人,黏在一起呢,这一次我们要靠自己的能力救出云隐。”蛟鲮鄙视了一眼上官慕华,率先走进村寨。 “快看这边有人” 人群处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随后上官慕华他们便被狼人发现,双方从而转开激烈的打斗。 “慕华师姐小心。”眼看着狼人的獠刀即将插入上官慕华的脊背,蛟鲮飞奔而来一脚踢开獠刀。 “你没事吧?”蛟鲮将上官慕华护在身后,那一刻脸上闪过紧张与担忧。 “我没事,你没事吧?” 蛟鲮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后,开始发起进攻,而这一场恶斗,似乎谁都没有占上风。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一只凶狠且庞大的狼站在双方中间,“我说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贸然前来救人“ “参见老大。” 见到老大出现,余下的那些小狼人立马乖乖的站在老大的身后。 “你为何抓我的朋友,快把我朋友放了,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一群小孩,还想来我清风寨兴风作浪,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想当年青丘的人也不敢在这造次” “我警告你,我们可是瀛洲的人,你若敢动我分毫,我师父师尊绝对不会饶过你” “师尊?太上真人,那老头都不过问世间事,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出山呢,至于你的师父,估计也就跟上官骏不相上下,上官骏去瀛洲搬救兵,不会就找的你们这么几个小娃娃吧?我劝你们几个赶紧离开,我只要白夜与离魂珠,拿白夜与离魂珠来换。” “你这怪物,竟然如此欺凌我爹爹,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上官慕华言毕,便拔出了摘星剑,摘星剑是天神之器,吸聚所有日月星辰而炼化的神器,只见此剑一拔,夜空如白昼,星辰璀璨。 “你这是....摘星剑?” “算你识货。”上官慕华将仙剑注入不少灵力,只见仙剑化作一道星河直接追着狼人围攻。 最开始狼人明显落于下风,几个回合之后,只见狼人开启了云水之巅,周边翻涌激烈的水波,那水波声势浩大,似乎要将世间万物所吞没。 “不好,是云水之巅,我们要避开水波,如果水波溅到身上,我们身上的皮肤都会溃烂。”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墨沥拿出了玄冰盏,同时引四海之水与云水之巅的水波相抗衡,玄冰盏是专门吸收水的法器,慢慢的云水之巅的溶水越来越小,波纹也越来越小。 他们几个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有玄冰盏?” “怎么样,这个法器我修炼了很久,就是专门来对付你的云水之巅的” “你跟青丘是什么关系?” “你很怕青丘的人吗?”上官慕华一脸傲气的说道,早知道他们怕青丘的人,当时就应该让白夜一起来 分卷阅读51 的,说不定也不用大动干戈的打这么一架了。 “今日姑且先放过你们,小的们,我们走”只见为首的那位狼人手一挥,整个村寨还有云上之巅竟然......竟然消失了。 什,什么,竟然消失了? 第21章 至阴之血 “你们回来了?抓到狼人了吗?”流觞看到他们几个回到客栈之后赶忙询问战况。 “别提了,完全打不过”蛟鲮一个劲儿摇头叹气,何止是没打过,最后竟然看着他们那么一群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白夜师兄在吗?” “他在照顾簌离。” 上官慕华赶紧去簌离的房间,只见白夜正在给簌离输仙气。 “师兄,你这是在干嘛?你这样下去自己会仙气耗尽而死的。” “出去” “师兄” “出去”白夜再一次命令,上官慕华无奈的退出房间,之前白夜也给簌离输过仙气,可从未这么难受过,如今的心口仿佛被火烧一样,脑海中全是一些蚀骨饮血的画面,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真气乱窜,只觉有一股气直接冲入自己的头颅,瞬间全身血液沸腾,胸腔有一股怒火,貌似要从口腔喷出。 樾冀觉察出房内异常之气,第一个冲进屋内,于是赶紧施法,这才使得白夜慢慢冷静下来,同时体内的那腔怒火才慢慢消减。 “这个女娃娃没得救了。” “前辈......我求求你救救簌离” “求我也没用,这女娃娃已经毒侵心脉,回天乏术,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求求前辈” 这是白夜第一次觉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伤,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将簌离刻在心里,只是他知道簌离早已是他心里的一道疤,剜不掉。 “除非是能找到我主人,不然这个小娃娃就死定了” “你主人是谁?现在在哪儿?”听到还有相救之法,白夜仿佛看到一丝希望。 想到主人,樾冀瞬间心情变得极其糟糕,他的主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吧?当年血流成河,主人就那样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摔断了最爱的琴,自此以后他便一直在素心梦里,再也不染俗世。 “白夜师兄,附近有村民被狼人抓走了” “狼人又出现了吗?现在在哪儿?”一听到狼人白夜的眼神都是愤懑,伤他爱人抓他师弟,如今又再次危害到村民,白夜思考了一会儿问樾冀,“我想狼人应该是冲我来的,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弄清楚,而且云隐还在他们手上,不知道前辈能否帮我照顾簌离,护住她的心脉,给她续命?” “办法是有,但是你必须要在七天之内找到解药,不然她必死无疑” “好,我一定会找到救她的办法的” 樾冀看了白夜一眼,便化作一只金蝶,飞落在簌离的眉心,将簌离带往素心梦中。 白夜走到床榻前,设了一个结界,这才放心的随上官慕华等人前往清风寨救人。 “白夜师兄,上次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那群狼人的。” 白夜看了一眼四周,哪里有什么山寨的样子,前面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偶尔还有几只喜鹊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羽姬,你们羽族善于飞行,你穿过这座树林,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白夜观察了一眼四周开始了自己初步的计划,“蛟鲮跟墨沥你们从东南跟西北两个方向同时攻击。” “好” “好” “师兄,那我跟流觞呢?”上官慕华见其他人都有分配任务,唯独她跟流觞。 “你们跟在我身边,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白夜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气候,方位,还有日光,甚至是树枝跟树叶倾斜的角度,只见所有的树木都往东南方倾斜,而西北方的树叶反而更加浓密,西北属水,水为阴,东南却为火,火为阳,所以这应该是个以五行阴阳术所设的结界,那么结界之下就是清风寨,而云水之巅的位置应该是在西北方的上空。 看来这布阵之人定与青丘有莫大的关系。 “师兄,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分卷阅读52 “等” “等什么?”上官慕华虽然剑术跟法术算是颇有建树,可这五行阴阳术是青丘狐术之一,外人不得真传。 “等天黑” “白夜师兄,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前往探秘的羽姬风尘仆仆而来,甚至还大口的喘息,“这里竟然是一个结界,我想那群狼人定是在这结界之内,只要我们破了这个结界,我们就能找到狼人了” “嗯,可这个结界并不好破”白夜早就看出来这个结界,只是如何破这结界,他还没理出头绪,“我们等蛟鲮他们回来再做打算吧” 天色渐渐昏暗,白夜他们等了足足三个时辰,这才看到蛟鲮与墨沥的身影。 “你们有什么发现?”羽姬看到他们马上迎上去询问。 “我这边能感受到火的力量,但是我攻不破” “墨沥,你那边如何?” 听到白夜的询问,墨沥一瞬间变得非常沮丧,那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这个结界的力量,还包含云水之巅的力量” “这个云水之巅是什么” “应该是座水牢,里面全是铜墙铁壁,几乎没有出口,而那千年寒冰链无坚不摧,也不知道云隐怎样了” “不,不单单是坐水牢,简直是人间地狱,一旦云水之巅开启,肉体凡胎无法靠近,即便是得道的仙人,也会被瞬间融化,除非有一个瓶子” 是的,仅仅一个小瓶子,记得那年那位漂亮的姨娘就是拿着那个会发出五彩光芒的瓶子才能靠近的,若不是当年为了救他,那么那个漂亮的姨娘肯定就能消灭云水之巅了还有那个极恶的人了。 “什么样的瓶子?”白夜问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瓶子,那个瓶子在半空中会发出五彩的光芒,很漂亮的,但那些光束有极大的杀伤力”虽然那时的墨沥还只是个孩子,但那生死攸关之时,却将一切都刻在脑海里。 白夜从自己怀里拿出五彩琉璃瓶,“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小瓶子?” 墨沥接过五彩琉璃瓶端详了一会儿才非常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瓶子,当年那个姨娘就是拿着这个瓶子打算消灭那个坏人跟云水之巅的。” “姨娘?” “嗯,你怎么会有姨娘的瓶子?” “这个瓶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我想你口中的姨娘应该就是我的娘亲了”白夜收好五彩琉璃瓶,看来这位狼人确实跟青丘有些渊源,要不然母后也不会贸然出手。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白夜的身份,但白夜从未主动提过自己的母后跟狐帝,在他眼里那些庞大的背景本就不足一提,也不必以此来压制他人。 “慕华,拔剑,引星辰的力量,破结界” “好” 只见上官慕华腾空而起,直入天际,摘星剑经过的地方,星星都变得黯淡无光,瞬间电闪雷鸣,寒风肆虐,上官慕华举着摘星剑直接往结界飞去。连挥三剑,结界虽然有轻微震动,却一点裂缝都没有,反而将上官慕华给震飞。 白夜见状,飞升而起,将上官慕华轻轻搂住,并缓缓落地,“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一刻看向白夜的脸也如同晚霞一般绯红,虽然说着没事,却吐了一大口鲜血来。 “慕华......”众人见状纷纷上前询问。 “这明明就是青丘的五行阴阳术所设的结界,为何摘星剑都破不了呢” “我说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娃娃,还想破这个结界,简直是痴心妄想” “前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几个死了没有啊”樾冀一脸笑意,“还好,战斗力还不错,没怎么受伤,该不会是毫无对策才按兵不动的吧” “前辈?就这么一个毛头孩子,这算哪门子的前辈?”蛟鲮一脸不屑,如果这都算前辈的话,那他岂不是前前辈,哦,不,是前辈前辈的前辈了。 “不过就是一条火龙,委身于东海而已,话说这东海龙王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没有教养的儿子了?”樾冀用鄙视的眼神看了蛟鲮一眼,“既然你们这边有骨气,有能力,那你们就慢慢耗着,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前辈且慢”白夜赶紧开口留住樾冀,别人不知道樾冀,但白夜 是清楚地,虽然是个活了几万岁的孩子,那关于云水之巅,肯定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也许能找到破解这个结界的方法,也无可厚非。 樾冀冷哼了一声,扔给白夜 分卷阅读53 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盛着红色的液体,那暗红的液体里还夹带着丝丝腥味 “前辈,这是?” “那女娃娃的血,或许你能用得上” “女娃娃,你是指簌离,你把簌离怎么样了?你说过会护好簌离的,你把她怎样了?”白夜抓住樾冀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晃动着,如果簌离有事的话,此刻的白夜恨不得将他捏碎。 “你别晃了,晃得我老眼昏花,那娃娃还在睡觉,我只是要了点她的血,她是至纯至阴之体,正是这结界的名门克星我是来帮你的们,还那么凶,跟那个女娃娃一样凶巴巴的” 听到樾冀这般说,白夜这才放开了他,握住那个小小的瓶子,就如同将簌离握在手心,可心里却也生出很多疑惑,为什么簌离的血能破这个固若金汤的结界,这个连摘星剑都破不了的结界。 簌离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心中闪过无数的问号,可当下却不是寻那答案的时机,白夜将瓶子丢了出去,瞬间天空出现一道亮光,同时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而那股强大的力量,竟然将白夜等人推出十丈开外。 结界被破之后,便出现一座村寨,寨子里那群狼人在大腕喝酒,大口吃肉,丝毫不知道危险已在慢慢靠近,结界之外的人,迎接自己的又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第22章 夙愿灼心 “你们这群畜生,竟然又在吸食人的精血,这次一定要让你们魂飞魄散.”屡次甘拜下风的蛟鲮心里非常愤懑。 “原来又是你们几个小毛头,上次落败,这次是来送死的吗?不过听说吸了修仙之人的精血,能功力大增,我们吸食过人与妖,唯独这仙么,今日看来有口福了.”其中有一个正端着碗喝酒的狼人,看到有客人光顾,借着酒劲,竟显得异常兴奋,上次一役已经在这结界困了有好几天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 好狂妄的口气,看来今日不让你魂飞魄散,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不晓本太子的厉害了。”蛟鲮本就是东海的三太子,在家都是养尊处优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即便是在东瀛,也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讲话,再加上之前战败的羞辱感,一时间涌上心头,只见他从嘴里吐出一个火球,瞬间将那个狼人给消灭,只剩下一堆灰烬,随风飘荡。 “你竟敢伤我兄弟,小的们,一起上” 蛟鲮伤了狼人后,随后狼人一齐疯狂的扑向白夜他们,于是场面陷入了一场混战,不一会儿叫喊声厮杀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刀光剑影电火交至处,一身红衣的白夜站在人群最后,虽未曾出手,但那气场强大到无人敢靠近。 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僵持不下,白夜这才衣袖轻舞,将双方给分开,“交出我师弟,今日便饶你们不死” 那群狼人估计是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强大的仙法了,一瞬间竟然都吓呆了,白夜也从未在瀛洲显露自己的仙法,所以大家一直以为他还只是灵设界,并未修成上仙,而这强大的仙法除了上仙之外,还能有谁? 惊呆了的不单单是狼人,还有瀛洲的数人。 上官慕华看着白夜周身凝聚的白色的仙气,高兴的拥住了白夜,“白夜师兄,恭喜你修成上仙了。” 白夜轻轻推开慕华,看着那群狼人,“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交出我师弟 ,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此时一个哈哈的笑声从天而降,只见一身白衫的狼人首领立站在白夜对面,“瀛洲终于出了一个有能力之人,不过即便你修成上仙,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白夜轻轻挑眉,“你这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结界都能被我攻破......” “能破结界算什么?如果不是离魂珠跟至阴之血的力量,你是不可能破得了我的结界”只见那狼族首领,丝毫没有畏惧之心,“五彩琉璃瓶却是有不可预知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依旧无法击败我,当年你娘亲都除不了我。” “你与青丘究竟有何种渊源?” “你猜?”狼人嘴角上扬,有轻蔑之意,“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无赖狂妄之徒”白夜拿出夺魂箫,转过身对同伴儿说道,“护住心脉,捂住双 分卷阅读54 耳,心无杂念” 随后一阵箫声便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响起,最开始是轻缓的惬意的,到最后反而变化莫测,声音也是杂乱无序,而周边那边妖力较弱的狼人,完全经受不住这样的追魂夺命,一刻钟过后三分之二的狼人已扑倒在地,还有一些直接昏死过去。 “看来你已经学到了你父帝的一半,但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你有多大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白夜见狼人如此嚣张,加强了仙法,虽已修炼成上仙,毕竟实战经验不够,而那狡猾的狼人,竟然趁白夜不注意开启了云水之巅,不一会儿白夜便被团团围在水中央,那一道道的水就如同刺骨的寒冰,虽有强大的仙力加上内丹的护体,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在水波的影响下,白夜的箫声越来越弱,当箫声削弱之际,那些狼人又恢复了斗志,于是一场厮杀再次展开。 被卷入水波中央的白夜,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与战斗力,可是挣扎许久还是未找到突破点,而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越来越强烈,白夜想要控制住,却是无能为力,只见那股真气一直在躲着,白夜丝毫没有靠近。 “白夜放弃吧,你父帝与母后当年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是打不过我的,我只需要离魂珠,别的我都不需要” “我不知道离魂珠是什么东西,就算有,我也不会交给你的。”被困于水中央的白夜一次又一次战斗,并无放弃之意。 “你若不交出离魂珠,你将葬身于水波里,只要你交出离魂珠还有那个倾城倾国的美女,你跟你的朋友都能得救” 如果没有提到朋友,白夜似乎还能镇静,可提到朋友一词,心头的那股怒火被瞬间点燃,他本来可与簌离在瀛洲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云隐也不会被抓,希芠也不会死,还有簌离,他的簌离,此时不知是生还是死。 “啊......”白夜对着天空大叫一声,只觉体内有一股血气之力冲破,瞬间全身散发着一股红色的邪魅的光,随着这份冲击力与爆发力,已经冲破水波,瞬间立于云水之巅,那一头长发一身红衣,在空中随风飘散,在这个夜晚更显得魅惑诡谲,更彰显半仙半魔之态。 “你,你不是白夜,你不是白夜.......你是他,你绝对是他。”狼人首领看到此刻的白夜,竟然有一种恐惧害怕之感。 而那座水牢也瞬间奔溃瓦解,当水牢失去结界之力时就跟普通的牢房毫无差别,众人见水牢已经失去妖力的庇护,赶紧想办法救出云隐,竟然没人关注过白夜此时的变化。 “你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很早之前就灰飞烟灭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你竟然敢欺凌我们瀛洲的人,今日我断然不能留你”白夜取出自己的锦鲤线,那些线瞬间编成一张网,将狼人尽数捆绑,随后用五彩琉璃瓶收了这群狼人。而之前那些被狼人吞噬的灵魂,也被一个个放逐出来,虽然无法复生,却能通往极乐,可免万世颠沛流离之苦。 而白夜也好像是一个突然膨胀,然后又突然被泄了气的气球,泄了气之后的他,慢慢的坠落。 “白夜师兄,白夜......” ****** “这是哪儿呀?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被带入梦境的簌离,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陌生的城镇,而这个小镇上的人,好像都非常热情好客,街道上都是穿着上成品的衣衫叫喝的商贩,还有一些杂技团的人在表演,好不热闹。 对于这个城镇,有几分熟悉,但又异常陌生。熟悉得就像自己生活的地方,陌生的就如同从未见过。 “让一让,让一让” 只见有个骑马的俊俏的公子哥,匆匆赶来,大街上的人给让出一条道。簌离于人群中,看着那个骑着白马的公子哥。 “白夜,白夜,我在这儿,白夜” 簌离一个劲儿叫着白夜的名字,可白夜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骑着马儿一路西行。 哼,臭白夜,竟然装作不认识,那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簌离从街头逛到结尾,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路上行人纷纷散去,而商贩也收摊匆匆赶回家,簌离一个人行走于清冷的街道,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在天未完全黑透之前,来到了一家农舍,可当她走进农舍之时,只觉心头隐隐作痛,似乎有几万只蚂蚁咬噬,那份疼痛之感,蚀骨钻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心口这么疼?”簌离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松开手就会立刻疼死一般。 而农 分卷阅读55 舍的主人好像能感觉到簌离的存在一样,打开竹门,往屋外瞧了瞧,发现空无一人,又重新关上。 “老头儿,你在瞧什么呢?”屋内传来一个老太的声音。 “没什么” “你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以为是芷汀回来了,倾城这孩子,都离开很久了,怕是不记得我们二老了”老太的声音略带伤感,甚至还有丝丝无奈。 “入夜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给倾城上柱香,天气渐凉,还要给她添置一些衣物” 原来你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听着屋内的对话,簌离心口的疼痛感再次升级。而倾城这个名字,竟然那么的熟悉。 簌离在屋外待了一会儿之后踏上新的征程。 像是没有躯壳能寄托的孤魂,簌离一个人在这个繁华的都城游荡着。 四季轮番更替,令人淬不及防,一直走到天寒动地的北冥极地。远远地看着一双男女正在这冰天雪地里练剑,每一招一式都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感十足,簌离就那样看着人家小情侣打情骂俏的舞剑,心下却生出许多的嫉妒,那男子虽未曾细看,但那一张一弛虽只是在教女子剑术,细微之处能感受到那份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白夜除了每天教她看书习字道法之外,就只是熬汤了,她从来就不想做什么贤妻良母,小家碧玉的巧媳妇,她想匡扶正义,斩妖除魔,可白夜总说女孩不要打打杀杀的,也许是因为自身武功不济,道基不稳,灵力微弱,才会一次次的任人宰割,将自己陷入困境。 如果她能从这个鬼地方逃脱,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炼,最起码要有能保护好自己的灵力,这样也就不会给白夜增加麻烦了。 簌离盯着那双男女瞧,当那个威风鼎然的男子转过头来时,簌离的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个人竟然是白夜。 该死的白夜,不是说过这辈子心里只有我一人,你怎可与别的女子如此亲近? 想起昔日种种,浓情蜜意海誓山盟,簌离心里像被匕首一刀刀的划着,她非常生气的冲过去,当她走进时,发现那个女子竟然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那一瞬间,簌离吓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3章 流觞曲水 “白夜师兄,你怎样了?”见白夜醒转,上官慕华赶紧迎上前询问。 白夜慢慢坐起身来,看看周边关心着自己的人,“云隐师弟怎样了?” “云隐师弟虽然伤得重,却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心肺,大夫说了静养数月便可。”流觞观察了一下白夜的伤势,“这次虽能一举歼灭狼人,也实属不易,白夜师兄已修成上仙,实乃可喜可贺” “有什么好恭喜的“樾冀冷哼了一声,“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小子恐怕早已坠入妖道万劫不复” 说道白夜差点妖化的事情,众人一片唏嘘,虽已过去数日,但那日种种却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前辈,簌离怎么样了?”见到大伙儿都平安无恙,白夜的心头也算是一块石头落地,可一想到簌离,那块石头又被重新拾起。 “那丫头,早已毒侵心脉,我将她困于梦中,顶多也只能保她七天之命,若七天依旧未找到解药,恐将必死无疑,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丫头,竟然骨子里就渗着毒,也许能以毒攻毒,炼化此毒。” 白夜看了上官慕华一眼,“师妹,我是一定要救簌离,可簌离毕竟不是瀛洲的弟子,眼下重伤在身,我已无法安然带入瀛洲,现狼人已经尽数消灭,我们也算是不辱师门,您可带一众弟子回瀛洲复命,带簌离康复之后,我定回瀛洲,你看可好?” “师兄......” “再说,云隐的伤,怕是回瀛洲之后,有师伯医治,会比江湖郎中更甚” 与大伙儿商量好之后,上官慕华次日便带着一些人回了瀛洲,而流觞,白夜等人便留在岱屿,寻找救治簌离的办法。 “前辈,你如果知道救治簌离的办法,就告诉我吧” 狼人已经消灭,那些被狼人吞噬的灵魂都已得道永生通往极乐,可这狼牙留下的毒,却迟迟未清除。 樾冀看着白夜也是一筹莫展,就算他知道救治的办法,他也无法言明, 分卷阅读56 他虽然很想救出主人,可也不想伤及无辜,比起其他两位,他已经算是理智的了。 “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该怎么样救簌离,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哪怕是牺牲” 从见到簌离开始,就觉得像是欠了她一般,他很想什么都给她,让她幸福快乐,什么天下正义,除魔卫道,在遇见簌离的那刻起就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樾冀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除非是我的主人出现,才能救她,不然她必死无疑” “那你的主人,他在哪儿?你可有法子找到他?” “你拽我也没用,自从那场神魔大战之后,我已经数万年没见过我家主人了,这沧海桑田的,你让我一时半会去哪儿找他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是跟你家主人有关的法器物件,我可以用追魂术找找看” “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 听到白夜这样说,樾冀思考了一会儿,原本兴奋的脸上此刻冷若冰霜,只见他非常沮丧的说,“世间仅剩下离魂珠了,其他的法器,估计也已经禁锢在那座城镇了,可是离魂珠我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离魂珠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次从瀛洲出来一路上的人都在找离魂珠”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总是要告诉我的呀,不然我怎么帮你找你家主人了” “你要帮我找我家主人吗?” “要我帮忙找人可以,前提是你要想办法救好簌离,你自己想想看,一个消失了几万年的人,找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套路,满满的套路。 “那个臭丫头不一定能治好” 对,这才是重点,重点是不一定能治好。 “倘若你治好了簌离,我将送你一颗盛世美颜丹,让您永葆年轻,你意下如何?” 盛世美颜丹?这绝对是大手笔,能一直永葆年轻,这可是极大的诱惑了,樾冀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那丫头也不是治不好,只是需要一件宝物,而这件宝物是件旷世奇宝,就看你与它有没有缘分了” “是什么宝物?” “是一直灵簪,这只灵簪不仅能锁住真身还能驱散百毒,是上官骏年少时为其夫人打造,用一百种毒草炼化而成,后来上官夫人死后,这只簪子也下落不明.......” “喂,臭小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急匆匆的去哪儿?” “去找上官骏” 片刻之间白夜与流觞便消失在屋内,直奔岱屿山。 上官骏擅长研究百草,特别是一些剧毒的草药,白夜与流觞刚踏入岱屿山时,只见遍地都是草药。 “果然是药师,说不定他真能治好簌离,白夜,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治好簌离。” 从素心梦醒来后,流觞几乎成了白夜的小跟班,不管白夜去哪儿,他都跟着去哪儿,甚至是他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只是想跟着白夜。 “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救好簌离的” 白夜转过头对着流觞微微一笑,对于他而言,只要簌离醒过来,不论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一定要救活簌离。 “不知两位上仙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看到白夜跟流觞来到正厅,只见上官骏曲意逢迎,满脸堆笑。 “不敢,今日冒昧前来打搅,只因白夜有一事相求,还请药师相助”白夜拱手道 “哪里,哪里,既然阁下是东瀛的白夜上仙,在下定当有求必应”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药师了” 两个人打了大半天的官腔,当白夜提出灵簪的事情后,那上官骏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白夜自知此事有些唐突,也并未再次相逼,只好等着上官骏的决定。 上官骏歪着头慎重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灵簪乃先夫人之物,当年下葬时当做陪葬物,随先夫人一并去了,你今日来借此物,可是要叫我开馆取物,实在是对先夫人之不敬” “既然如此,那是白夜思虑不周,还望上官先生见谅”白夜做了告辞之意,正欲离开,却被上官骏叫住。 “不过今日你若应许了我一门心思,即便是开馆取物,我想爱妻也不会有怪责之意,在下孕育一女,且与上仙是同门,若能结为秦晋之好,在下定将灵簪双手奉送” 听到上官骏之意,白夜微微蹙眉,随后立马拒绝这桩美意,“在下不才,幸得上官宫主赏识,可 分卷阅读57 在下已有意中人,如若强娶令爱,恐怕会耽误了令爱,还望上官宫主见谅,若无别事,请恕在下先行告退” ”放肆,我药师宫,其实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今日拒绝小女,令小女颜面扫地,我定然不会让你走出这药师宫的大门“ 随着那一声的放肆,只见药师宫的朱门已被重重关上。 ”你这老头,怎可如此蛮横无理,婚姻之事岂可强迫,天下也不是就白夜一人?”看到此等仗势欺人,流觞心头闪过一丝不悦,早听说这上官骏嚣张跋扈,今日一见有过之无不及,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宫主,在下却是有意中人,令爱可觅得更好的夫婿,在下生性不羁,实在不是令爱的良配,还请上官宫主酌情思虑” “白夜,我敬你是青丘之人,又与慕华是同门,但不表示我药师宫便怕了你们青丘” 上官骏微微运功,身上的灵气增加了不少,他将灵气蕴在手心,对着白夜挥了一掌,白夜微微侧身,这貌似有五成灵力的掌风,便击在墙壁上,将墙壁的山水挂画给震碎。 “我们三番两次跟你讲道理,你怎如此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跟你客气” 流觞化成一根琴弦,虽只有一根琴弦,却依旧能弹奏出杀伤力极强的灵力。 白夜思忖,只是一根弦,便有这么强大而霸道的灵力,这若是一把琴的话,岂不是杀人与无形之中? 流觞化成的琴声在这个大殿缓缓响起,粗听像是高山流水般的情动之声,再听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悲情的故事,那一个个音符,就如同一把刀子,一记又一记刺进心脏最深的角落。 闻罢,让人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想哭却又哭不出声音。 此时的上官骏虽然不敌,却仍然在反抗,可最终因灵力低微,而应声倒地,嘴角溢出丝丝血来。 “流觞,不可伤人性命” 此战流觞明显占优势,白夜恐及伤人性命,及时阻止,又岂知那心高气傲的上官骏,竟然使出杀手锏—散灵粉,散灵粉是上官骏采用一百五十二种毒草提炼而成,能与空气混合,只只见那上官骏将散灵粉往白夜身上撒来。 流觞见状便挡在白夜跟前,那散灵粉尽数撒在流觞的身上。 “流觞,流觞,你怎么样了?” 白夜将流觞搂住,虽然用仙力护住流觞的心脉,却依然能感受到流觞慢慢消散的灵力,仿佛被震碎的灵魂在空中飘散。 “白夜师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别难过,这一刻我觉得我的使命完成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使命是什么,我本就无父无母,从何处而来去向何处,似乎都不明确,但我意识里好像有未完成的使命,直到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我的使命完成了,师兄,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流觞慢慢的闭上眼睛,尔后化作一根琴弦落在白夜的手心,白夜紧紧的握住那根琴弦,看着流觞在眼前慢慢的消失,只觉心中有一把怒火在愤懑的燃烧,他仰着头大叫一声,慢慢的眼睛变得通红,那一身红衣那绾成发髻的长发也慢慢的在散开,随着风在飘扬,或妩媚或邪魅。 “我处处让你,你竟然杀我的师弟,今日我定要血洗药师宫。” “白夜,你可是瀛洲弟子,修仙之人怎可妄动杀念?”看到此时的白夜,上官骏的心里恐慌更甚,若不是使手段,论单打独斗,他怕是会死在流觞的琴音之下,而这白夜竟然能数千年就能修成上仙,再加上青丘的狐术,他怕是连三招都受不住。 “就因我是修仙之人,我才没有拿你怎样,怎知你如此狂妄,竟然杀了我师弟,我若再纵容你,怕是我自己也难逃出你的魔爪白夜一步步朝上官骏走去,那凌厉而自信的气场,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 眼看白夜步步紧逼,而在此时,殿门被打开,只见分成好几批的小药徒将白夜团团围在中间。 ”今日我不想伤及无辜,我只要上官骏一人的性命,此事与各位无关,识相点的就赶紧滚” 而那群小药徒竟然忠心护主,丝毫没有要离开之意,一个个使用绝技一次次攻向白夜,此时一轮厮杀在药师宫慢慢开展...... 第24章 前尘过往 “白夜,你这是怎么了?”樾冀将倒在门口的白夜扶起,一脸 分卷阅读58 惊讶的问道。 “前辈,我中毒了,怕是活不久了。”虽然红衣看不见血渍,可那凌乱残破的衣衫,却显露了他此刻的伤势。 “你是被谁所伤?可是那老顽固上官骏?” 白夜没有讲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簌离真的没得救了吗?前辈,你扶我去看看簌离吧,我想见见她。” 樾冀虽与白夜相识时间不长,可白夜对簌离的感情不少于当年主人对那个毒女的感情,想当年若不是那个毒女,也许主人应该还活于尘世,也就不会有数万年前的那场战役。 樾冀轻轻叹了口气,将白夜扶到簌离的床边,便悄然退出了卧室。 白夜看着躺在床榻,仅有微弱气息的簌离,他轻轻的抚上簌离的脸颊,“离儿,你可知忘川河畔初见之时,就仿佛前世相识,今生只做重逢之遇,若不是因我的私心,你也不必屡次受到伤害,我本想好生护你一世周全,却一次次将你带入险境。 离儿,只想与你此生相守相护,可上苍从未垂怜,你说我们相守怎么就这么难呀?如若不是我,你或许还在忘川河畔开得茂盛,安稳度世,离儿,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是我害了你,我失罪于尔,乞蒙见恕......” 白夜眼神伤感而迷离的盯着簌离看了很久,那双红色的眼睛貌似是要滴出鲜红的血液来,慢慢的他觉得全身有气无力,倒在簌离的身边,那一头黑色的长发,一身红纱,像是开在这个初冬时刺眼的血色玫瑰。 簌离依旧活在梦境里,可她浑然不觉自己身处梦境,她追随着梦里与白夜相似的男子,可那男子几乎认不得她,也看不到她,只与别的女子寻欢作乐,素日下下棋,弹弹琴,练练书法,偶尔还一起切磋武艺,谈论道法,看着他们走过的三餐四季,心尖处时刻被利器割伤,痛的无以复加,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依旧如同路人一般去经历。 本以为日子恬淡美好,一直到那日,那个像极了白夜的男子,离开了雪山之后,那位漂亮的女子,终日以泪洗面,再一眨眼,天地风云变色,那位本是俊俏的公子哥,却是妖魔之身。 “你为何杀我?”男子极其痛苦的捂住心脏,而心口的伤却在不断的扩大。 “你是万妖之王,我是驱魔圣女,我的责任是护天下,保三界安宁”那个女子看着那些亡魂,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刺进那个男子的胸腔。 “是那些人该死,我只是想安稳度日,可他们赶尽杀绝,我若不杀他们,定会成为他们刀下的亡魂”男子绝望的看着女子,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悲伤与绝望,比这剑更冷。 “你是妖王,本可安稳度日,为何要杀人,为何要杀人,你令三界不得安生,你将人间变成炼狱,我岂能饶恕你?”冰冷的语气,可没人知道她此刻悲伤的心情,她身为正义,肩负苍生,她别无选择,可谁让她爱上了不一般的男人呢,于正义,于天下,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如此,杀了他之后,估计她也活不成了。 “倾城,你杀不了我的,我们早已同气连枝,你体内的离魂珠一旦离开身体,你将活不成了,离魂珠早已将我们血脉相连,你如果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了的。”他抱着一把琴,弹奏着他们曾经一起弹过的曲,那曲流觞曲水,竟是如此悲恸,凄寒。 只见那个女子,将体内的离魂珠逼出,紧紧握在手心,“如果我们都死了,也算是为那些冤死的灵魂陪葬了” “倾城,不可......” 他眼看着倾城要捏碎离魂珠,一时间化作真身,一只赤红的九尾妖狐,只见他伸展出那九条红尾,同时切断九尾,护住了倾城的元神,而他自己也慢慢的跌入往生海中,手中的那把琴,也被震落,琴弦还掉了一根,那根琴弦就落在簌离的脚边,顷刻间,万兽同悲鸣,天地一片赤红,刹那间忘川河畔开出一朵红色的彼岸花来,那株彼岸花用自己的灵力封印着九尾赤狐的魂魄与神识。封印好妖王之后,三界才慢慢归于安宁。 看着这悲情的一幕,簌离吐出一口鲜血来,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为何自己的心口一直这么疼,仿佛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一样,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慢慢苏醒,而这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儿,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腥味,而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要冲破自己的身体, “啊.......”她对着天空大叫一声,然后猛然从梦中惊醒,醒来后看着自己的身上全身血,白夜衣衫破烂的趴在自己身上。 “白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醒醒。”簌离轻轻的唤着白夜的名字,可不论怎么叫,白夜都文丝未动。 簌离观察了白夜的脸色,伸出手在白 分卷阅读59 夜的头上测探了一下,这才慢慢的闭上眼睛化作真身,附在白夜的唇边,吸汲着白夜身体里的毒素。 还好毒并未侵入肺脏,不然恐药石无医。 而这时真好碰上樾冀前来探望白夜,却不料发现簌离的真身,他对着簌离一掌劈了过去,簌离虽然躲开了,但依然受了点轻伤。 “你这个破孩子,我是在救白夜,你这样做会害死白夜的。”簌离恢复人身之后,没好气的埋怨着樾冀,若是樾冀再早些偷袭,恐怕她与白夜都将命丧于此。 “你究竟是何人?” 那一株红花,在樾冀的心里留下抹不去的伤痕,看着主人葬身于海,他那时恨不得将那个不辩是非的驱魔圣女碎尸万段,可那时的他还只是襁褓中的幼崽,若不是有母亲的庇护,恐怕也在那场战乱中消身灭迹了。这数万年来,他躲在素心梦中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手刃那个恶毒的婆娘。 “我是簌离呀,你是不是睡傻了?”簌离轻轻地捏了一下樾冀的耳朵,“我再说一遍,你可仔细听好了,我叫簌离,以后别问我幼稚的问题。” “你不是簌离,你是那个恶毒的婆娘,是你杀了我主人的,我要亲手杀了你。”樾冀推开簌离,然后缓缓地举起手,欲将簌离一击毙命。 簌离起初当樾冀只是孩子心性,毕竟这副躯壳也就七八岁孩童一般,可谁知这樾冀竟然动真格,簌离也在开始蕴量着灵力。 “你们吵什么呀,吵死人了就不能让人好好的睡个安稳觉吗?”白夜慢慢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他慢慢的起身,将簌离护在身后,“前辈,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簌离的,你答应过我的,你怎可出尔反尔?” 在白夜起身的刹那,那一袭红杉轻扬,那一瞬间像极了主人,虽然像却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到底是少了些什么呢?樾冀想不明白。 “哼”樾冀冷哼了一声,“白夜,你迟早会毁在这女人手上的。” 樾冀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待樾冀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白夜跟簌离。 “簌离,你体内的毒都清除了吗?”白夜拉着簌离的手,给她检查了一下。 “我没事,白夜,谢谢你这段时日一直照顾我,辛苦你了。”从在梦境中经历过别人的生离死别之后,簌离仿似对人世间的感情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而此以后,她定会好好保护白夜,不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她不会让深爱的男人,受到一丝丝伤害。 “照顾你是我分内之事,谁让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呢,将来我可是要将你娶进青丘,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都说男人是用嘴来谈情说爱,女人则是用耳朵,听不得一星半点的甜言蜜语,此刻的簌离轻轻的靠在白夜的怀里,就希望这样长长久久下去,从青丝走到白发。 都说缘许三生,她愿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眼里心里,天上地下唯白夜一人,白夜之心亦是如此。 樾冀从从房间出来之后,便将自己锁在素心梦里,那是他唯一美好的世界了,素心白雪的尘世,干净得不染俗念,大雪纷飞之际,那一身红衣的俊美少年于雪山之巅,安静的抚琴,琴声悠扬,世间静好,他的梦里只有他的主人与琴声,还有凯凯白雪,每次当他难过之时,便会躲进素心梦里,这是他唯一可以用来怀念主人的方式了。 他出生那年正遇干旱,弱小的他虽被母亲护在怀里,可还是感受到了饥寒交迫,那时其他的同伴也在抢夺着食物与水源,父亲在他未出生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母亲,母亲一人照护他,可母亲本就灵力不强,为了给他续命,母亲将毕生的修为与灵力都渡给他,自己却不幸离世。 那日正逢主人经过,主人收留了他,并传授他修炼之法,可惜好景不长,主人在遇到那个恶毒的婆娘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见年光景,那个最疼爱他的主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葬身于往生海,他寻遍天上地下至今未找到救出主人的方法。 只因那往生海与青丘比邻,又靠近地狱之门,一般人都无法靠近,传闻即便是青丘之人,都未曾见过往生海中的乾坤世界。尔等凡俗之人,又怎能一窥究竟? 主人,要怎样才能救出你呢?你能不能告诉小樾冀要怎样才能救出你呢? 第25章 歃 分卷阅读60 血盟誓 “你说什么?”面对白凛带来的惊天消息,白夜陷入了新一轮的恐慌中。 “此消息已在三界传开了,父帝命我前来一探究竟”白凛望向白月的眼神也比先前复杂,“三弟,二哥相信你的为人,你一向善良正义,这种事想必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可父帝与母后虽有心护你,却也不能不顾别人的妄议,那日事情真相如何,三弟可否告之?” 白夜侧过头仔细回想,“那日我与流觞一起前往药师宫求取解药,上官骏欲将女儿许配给我,我当众拒婚,岂料他动了杀念,并出言轻薄我青丘,同时还将我师弟给杀害,我便与他过了几招,那上官骏也不知道从何处习得邪功,功力竟在我之上,那日若不是我本体内丹相护,怕是早已命丧上官骏之手。” “那上官骏擅长用毒,我中了散灵粉之毒后,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去杀害他呢?我逃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个破旧的小茅屋里,至今伤势未愈。” 白凛抓起白夜的手腕,非常认真的为他号脉,”脉象平稳有力,肤色正常,看来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听闻那散灵粉对于一般人就是些驱虫的药粉,但对于修仙之人而言,那可是致命的毒,会一点点的渗入心脉脏腑,你是如何解了此毒的呀?” “这个......我实在不知,就如同睡了一觉之后醒了过来,也并无异常” “白夜,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簌离背着小竹篓飞快的往白夜这边跑来,正欲将采摘的蘑菇给白夜,却发现了茅屋内竟然还有一位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此刻一红一白,给这座茅草屋增添了一份特别的景致。 “咳...咳” 看见簌离如此□□裸的盯着别的男子看,白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便是这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二哥白棂,你们之前在青丘见过的。” “二哥好。”簌离非常有礼貌的行礼。 白凛用余光瞥了一下白夜,这时白夜的小表情早就一一展现,索性白凛便想逗逗簌离,拿白夜寻开心,“你可是那传闻天下第一美人,名唤簌离?” “正是” 白凛端详了簌离一会儿,笑意盈盈,“果真是长得标志,天生就是我们狐族的人,不知簌离小姐可愿随在下入住青丘呢?” “二哥,你不是奉父帝之命而来的么,自然是要回去复命的,簌离笨手笨脚的,你带上她多有不便,她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一听到白凛要将簌离带回青丘,白夜开始着急了。 白凛自然是清楚白夜心中所想,更加放肆而调皮的问,“不知道簌离小姐可愿意做我们青丘的媳妇呢?” 青丘的媳妇?大哥已娶亲,除了他与二哥并未婚配,难道二哥的意思是看上簌离了,想求娶?这可如何使得,簌离可是他白夜放在心尖上来宠的女人。 “二哥,簌离想做你的弟媳,对的,是弟媳。” “哈哈哈。”白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轻轻地拍了拍白夜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白凛说完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待白凛走后,簌离才一脸忧心的看着白夜,“你二哥来找你,可是让你回青丘?” “你想回青丘吗?”白夜拿过簌离手中的小竹篓,小心翼翼的将小蘑菇的根部给拔除。 ”我毕竟不是青丘的人,跟你回青丘不太好,白月,你想回长清殿吗?” 长清殿?他是想回去的,可这事一出,东瀛怕是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吧。可是他也好想回东瀛去看看,看看与簌离流觞一起居住的地方,还有天枢师父。 “白夜,要么我们回瀛洲去好吗?我在瀛洲还有一些未做完的事情” 白夜本想告诉簌离瀛洲目前的形势,可又怕讲出来会吓着簌离,只好说道,“在瀛洲有太多的限制,远不如在此处悠闲自在,我想在此地多停留数日,我们再玩几天回去可好?” 簌离思考了片刻觉得白夜讲得不无道理,在瀛洲虽好,却远不如这里自在,能与白夜就这样平稳的过完此生,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既然你想在此处多留几日,那就依你之意,等你忙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簌离,如果我们不能回瀛洲了,你愿意一直陪我待在这个破草屋里吗?” “为什么不能回瀛洲呀?那我瀛洲没有做完的事情可怎么办?” “你有何事没有做完?” 簌离微微红了脸,缓和了很久才羞涩的说道,“我之前觉得日子无聊,生活无趣,就雕了一双 分卷阅读61 木偶,可只雕了一半,后续还有工序未完成,我想回去雕完” 白夜敲了敲簌离的头,“傻妞,跟我来。” 他拉着簌离走进了卧室,从底下找出来一个小匣子,打开那个上面有雕花装饰的小匣子后,只见里面放着两个小木偶,“怎样?我雕刻得好不好?” “你是什么时候做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想到簌离第一次被抓到无泪之城的情景,白夜的心底依旧藏着深深地歉意,他将簌离揽进怀里,“那时你被人抓进无泪之城,我回到长清殿时到处找不到你,只看到你还未雕完的木偶,在找你的那几天,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雕刻,每想你的一次,就雕刻一次,不知不觉就完成了” 簌离拿着木偶看了许久,“一个是我,一个是你?你的红绳给我” “嗯?你要干嘛?”白夜不解 “先给我。”簌离语气略带强势 “喏。”白夜非常听话的给了簌离一截红绳,只见簌离将红绳绑在两个木偶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傻丫头,只是木偶而已,你绑错地方了”嘴里虽这样说,可白夜重新取一截红绳,一根绑在簌离手腕,一根绑在自己手腕,“这样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都在一起了。”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此话怎讲?” “就如同今日我不过是多瞧了别的男子一样,某人就跟鸡公头一样,嘬个不停” “你”白夜抬手假意要教训簌离,却被簌离推开了,于是两人便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欢笑声此起彼伏。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瀛洲陷入了空前的灾难中。 “师尊,恳请师尊为慕华做主,有药师宫的药徒亲眼所见,那白夜不仅当众拒婚,毁我名声,还杀我父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上官慕华跪在九天真王宫内,满脸都是泪。 太上真人看了天枢一眼,“天枢,白夜毕竟是你的弟子,平时也是由你一手教导,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师尊”天枢拱手作揖道,“白夜既是天枢的弟子,天枢自然知道白夜的性子,现也不能凭借外界的传言,待事情查明原由,一定会给上官家一个交代。” “师伯”上官慕华此刻内心皆是怨恨跟委屈,哪里还听得进别的,“白夜师兄是您的弟子,你自然帮着他说话,可白夜进入我药师宫是事实,为何他去了一趟药师宫,我父亲就死了,此事除了白夜还会有谁?师尊,如果您不能秉公处理,以免落人口实,瀛洲一向以公平正义为先,是天下修仙者的表率,还望师尊替我做主,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慕华,你现在毕竟还是东瀛的弟子,说话也要注意一下场合与分寸,不得放肆。”天心忍不住苛责了一句,“师尊从不是会偏袒徇私之人,你且稍安勿躁,我们东瀛自会给药师宫一个交代,还你父亲一个公道。” ”好,既然如此,我且先等上几日。”上官慕华满脸悲痛的被羽姬搀扶着这才走出了大殿。 她本是药师宫最得宠的小师妹,父亲总是将最好的如数给她,那时听闻青丘的人来了东瀛修炼,她最终说服了父亲,这才来到东瀛,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上古神族舍弃九州鼎救天下苍生,降服妖王之事,那时心里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此生若要嫁人,一定要跟那羽族的大宫主肖瑶一样,嫁给青丘的殿下。 那时她天天借故去找白夜,一会儿是仙法讨教一会儿是道法讨论,一会儿又是剑术的切磋,她不好音律只因白夜喜欢,便弹奏那古琴,令长白殿数人日日被毫无律动的琴声所侵扰,见到白夜的瞬间只觉是前世注定,今生只做久别重逢一般。 上次回岱屿山降服狼人之时便与自己的父亲说起过此事,也谈论起白夜,她未曾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竟然不顾颜面当众求亲,可岂知那白夜竟是如此不识抬举,敢在药师宫当众拒婚,毁她声誉。这对于父亲而言无疑于是莫大的耻辱,对于她上官慕华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呢? 回到房间里,上官慕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泪湿衣襟。 “咚咚咚”,师妹,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步生烟的声音,上官慕华赶紧擦掉眼泪,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大师兄请进” 虽然上官慕华擦掉了眼泪,步生烟还是看出慕华红红的眼眶,他递过去一块绢帕,“把脸擦一擦,有点脏” 上官慕华感激的看了步生烟一眼,接过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这一刻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手 分卷阅读62 刃白月,以洗血耻....... 第26章 仇深似海 这几日虽是在破草屋里,却是白夜一辈子最温暖的时光。每日清晨白夜一早便会做早膳,去采摘一些野果,将野果洗干净放到案几上,等待着簌离从睡梦中清醒。 ”懒猫,你总算醒了,我熬了点稀饭,快趁热喝吧“ 簌离冲白夜微微一笑,“你现在可是一点上仙的影子都没有了,整日一副巧家媳妇模样,将来谁要是娶了你,一定过得幸福美满. “那不知道簌离小娘子可愿意将我娶回家呢?”白夜也是非常调皮的配合。 簌离听到这句话脸上虽然装作一副非常嫌弃的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她立刻跳下床榻冲向白夜,给了白夜一个非常大的熊抱,白夜抱着自己心爱的媳妇有些责怪的说,“又不穿鞋,小心会感染风寒” “若是染了风寒岂不是更好?” “为何?”白夜有些不解。 “这样你就会一直照顾我,心疼我” 白夜将簌离抱回床上,并小心翼翼的给她穿上鞋子,“傻丫头,你不染病,我也会一直照顾你的” 帮簌离穿好鞋子之后,两人才一起用早膳,白夜宠溺的将自己碗里的肉馍馍如数夹到簌离碗里,“你最近跟我住在这破草屋,着实委屈你了,你看你,这才几日功夫都已经清瘦了些。” “我有吗”簌离鼓着自己的腮帮子调皮的冲白夜眨眼,“我有瘦吗?你看看我的脸,都胖成大饼了。” 白夜将身子往簌离这边侧了侧,捧着簌离的脸轻轻地咬了一口,吧唧吧唧的说道,“这大饼的味道,真是不错,看着光滑细嫩,咬一口......”白夜故意停顿了一下。 “咬一口觉得怎样?”簌离满怀期待的盯着白夜。 “咬一口,自然是”白夜故意拖长了音调,“又油又腻” “你.....”簌离抬起手想好好的揍白夜一顿,可刚抬起的手,却被白夜攥在手心,“这凤爪一定非常鲜美,要么中午我们就吃泡椒凤爪?” “阿嚏”簌离打了个喷嚏,再猛力吸吸鼻子。 “你看你,早上起来一定要先穿好衣服鞋袜,记清楚了没?” “嗯”簌离难得乖巧的点点头,“我以后记住了” 难得见到簌离这么乖巧可人,白夜将簌离抱上床,“你身子不舒服,就先睡一会儿,用午膳之时我再叫你” 簌离见白夜要离开床边,赶紧双手够上白夜的脖子,“我不要你离开,我要你与我一起感染风寒” 只见簌离用力按下簌离的头,随即两人深深地纠缠在一处,双唇之间的博弈是那么缠绵而深情。 这一边的两人依旧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却不知此时的瀛洲却是炸开了锅 在九天真王宫的议事厅,五大仙山的掌门都已聚齐,商量关于上官骏被杀一事。 “太上真人,白夜虽为青丘之人,但上官骏毕竟为五大仙山之人,此事应尽早处置,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太上真人,我等定要给上官宫主讨回一个公道。” “白夜从出事到现在,不知所踪,这便是典型的畏罪潜逃,瀛洲如此放任不管,实在令众人难以信服。” “我等药师宫弟子特来为师傅讨回公道。”殿门外,只见上官慕华率领一众弟子纷纷前来,人群中慢慢让出一条道。 “师尊,我虽为东瀛弟子,但如今我已重回药师宫,并继任药师宫宫主,既然东瀛如此偏袒青丘,那日后报仇之事,是我上官家的家事,自然也与东瀛无关。” “慕华”天心想要劝阻,可此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心里话,她不知道师尊在忌讳什么,青丘虽是上古神族,但这白夜杀人,可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且至今白夜下落不明,怎么也解释不通。 “师尊,天枢愿亲自寻找白夜,一定将白夜带上瀛洲,并给大家一个交代。”天枢说完便化作一律青烟从殿内消失。 上官慕华心里虽有恨意,却不再表露只是拱手作揖便离开了瀛洲。 回到药师宫之后,上官慕华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一个人在药师宫游荡,每经过一个地方,好像能看到父亲的身影,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过世,她一直是父亲一手带大,父亲虽然平时严厉了些,可对她是有 分卷阅读63 求必应。 如今她却再也不能在父亲跟前嬉闹,撒娇,往后再也没有人宠着她了。 上官慕华给上官骏穿上丧服,将他放入冰棺。下葬之日,众人前来祭拜。那些来祭拜的人几乎都会对上官慕华说着:“节哀顺变”却无一人能感同身受,节哀,怎么节?顺变,如何变? 上官慕华看着满屋子里的白色幔条,心中的悲伤在不断扩散,整个药师宫丧钟长鸣,当前来吊唁的宾客散尽过后,只剩上官慕华一个人在灵前守孝。 上官骏一人操持着整个药师宫,从小上官慕华便是个锦衣玉食的千金,放眼整个岱屿山,从未有人敢欺负她,可她非要去瀛洲拜师,如若没有去瀛洲,也许就不会无端生出这么多祸事。 她对着上官骏的灵碑发誓,她此生一定要手刃白夜。 心下这般想着感觉有人在靠近,上官慕华立马提高了警惕,拿起放在手边的摘星剑,“你是谁?想干什么?” “师妹是我呀,我是大师兄,先把剑放下”虽然不知道这把摘星剑有何来历,但也曾在灵阁台见过此剑的威力,那绝对是一把旷世奇剑。 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大师兄,上官慕华这才收起了剑,“大师兄,你不是在瀛洲吗?怎么来这里了?” “你真的打算回来继承你父亲的衣钵了吗?真的不回瀛洲了吗?” “嗯,我想好了,不打算回瀛洲了,白夜杀了我父亲,既然瀛洲选择偏袒,那么这血海深仇我只能自己去报。”上官慕华往炭盆里添了些冥纸,“大师兄身为瀛洲的人,还是不要与我来往,免得被太上真人责罚。”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回瀛洲了,那我也不回去了,日后你上官慕华在哪儿,我步生烟就在哪儿” “师兄.....” “放心吧,我既然是你的师兄,就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那是自父亲之后,让慕华再次感动的人。可仅限于感动而已。 那天步生烟陪着上官慕华守灵,最后将睡着的上官慕华轻轻的抱回卧房,自己偷偷下了山。 药师宫的宫主被杀之事,曾一度传的沸沸扬扬,而疑似凶手的白夜也一直未曾露面。青丘对此事并未做出表态,瀛洲也跟没事一样,青丘本位于三界之外,过了冥界才是青丘,而那片往生海,除了修炼成仙才能安全度过,否则将葬送在那往生海下,对于一些法力低微的生灵,基本上无法进入。 这日白翎与肖瑶从羽族回来,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白夜杀人的各种传闻,他回到洞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狐帝白渊,可谁知白渊听罢之后只是微微一笑。 “我说你身为大哥的,这么点事情都看不出来么,白夜虽是调皮了点,可这几千年并不是毫无长进,他在瀛洲能以一人之力,拯救万千生灵,并用心头血浇灌四十九天,可见他已经是一位顶天立地之人,他心怀苍生,怜悯万世,是不会做出这随意杀人的事情来的。” “可是父帝,青丘的人都说三弟他是......” “放肆,此话万不可对他人提及,你只需谨记,白夜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定要护他周全,关于外界的传言,且不可盲目跟风相信”那是狐帝第一次发怒,原来性情温和的狐狸,发起怒来,也是那么的恐怖,让人望而生畏。 “是,孩儿谨遵父帝教诲,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以还三弟清白“ 狐帝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这是白夜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好了,倘若他真杀了那上官骏,一命抵一命也是人之常情” “父帝,你真打算不管三弟了吗?” 白渊依旧非常平静的喝着茶,”他已从灵狐修炼到狐仙,这些本是他自己的命定的劫,如果他能这么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将来又如何慈悲众生?“ ”是,孩儿谨遵父帝之命,只是前几日二弟特意去了我那儿一趟,说是三弟被散灵粉所伤,至今未能痊愈,孩儿是担心这散灵粉会不会对三弟造成致命的杀伤力?“ “这散灵粉是上官骏最得意的研制之一,这些粉末对平常的人只是一些驱虫的作用,可对于修仙之人却是......” “那三弟可有性命之忧?” 白渊将药瓶递给白翎,“你将这些丹药给你三弟送去,虽然不能治愈却能延缓,并且嘱咐你三弟,半月之内不可动气运功。” “孩儿领命” 白翎郑重的接过狐帝白渊手中的药瓶,又前往狐后处领了些当下季节的灵果,如今白夜正逢散灵,定然需要一些聚集灵力的果子,此果看似 分卷阅读64 如桃却非桃,比桃子更迷你,同时色泽更艳丽。 白翎带着丹药跟灵果飞出了青丘,可重伤未愈的白夜月接下来又会遇到哪些挫折与困境呢,也许此时的白夜也不知情。 第27章 双人灵修 “替我谢过父帝与母后。”白夜从白翎手里接过灵果后心中感慨万千,“母后一定对我失望至极吧?” “不,我们都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有辱门楣之事,只是上官骏的事情虽不是你所为却与你有关,此事务必妥善处理” “大哥所言极是,我白夜一定会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也绝不会让青丘蒙羞。” “嗯,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羽族,日后有事,定会相助” “谢大哥” 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白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世间最美好如斯,他将灵果与丹药紧紧的攥在手心。 “白夜,没想到你们青丘的人个个生得如此妖媚,”簌离一脸花痴的模样。 “你看够了没?你既已是我白夜的娘子,怎能时刻盯着别的男子,还一脸痴样。” “什么叫我是你的娘子,我们又不曾拜过堂,我看戏文所言,夫妻定是要拜过堂饮过合卺酒才算夫妻,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呢,怎么就成你家娘子了?” 白夜定定的看着簌离好一会儿深情款款的说,“离儿莫不是怪我一直未将你娶进门么?近日俗事缠身,待日后回了青丘之后,定以八抬大轿万两黄金无数珍宝将你迎进家门,定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簌离红着脸,靠在白夜的怀里,这世她本是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却阴差阳错修成人身,能与白夜相守此生,尝尽这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于她而言,早已足够了。 那日白夜照常与簌离修炼道法,簌离虽未修成上仙,但灵力比之前有所增长,临近晌午,白夜嘱咐了簌离几句便声称外出有事,需要离开片刻,让簌离独自在这草棚内修炼。 待白夜走后,簌离觉知一人的生活过于百般无聊,曾听闻岱屿山上有百草,便想着去采集一些给白夜疗伤。 簌离一向被白夜照顾得很好,所以从未独自一人出行,这日太阳西斜,簌离背上竹筐便只身前往岱屿山。 岱屿山方圆百里全是药草,簌离素日在长清殿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终日也就看看医书,没想到这些医书还真能派上用场。 像雷公藤、防已、鱼胆、木通、厚朴、细辛、草乌、苦参等,这些药虽有一定的毒性,却也有其自有的药性,少服能杀菌消毒。 像六月雪,六月开细白花,树最小而枝叶扶疏。喜轻荫,畏太阳,深山叶木之下多有之。有舒肝解郁,清热利湿,消肿拔毒的作用。 簌离将这些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放进竹筐里,正高高兴兴的下山,若再不回家,白夜怕是又该着急了。 簌离此刻的心情特别愉快,虽然背着满满一筐子草药,却依旧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往家里走。 可这深山却如同被施了咒语一般,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原地。 簌离略施法,还是被困于深林。 “哈哈哈......” “小丫头片子,你以为你能出得去吗?这可是千里迷障,即便是白夜也不见得能逃得出去” “你是谁?你为何将我困在此处究竟想干嘛?”簌离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 ”若不是你与白夜,慕华也不会过得如此伤心,是你们害的她失去了爹,又害得她受尽耻辱,今日我定要让你魂飞魄散。”步生烟一副大气凛然之势站在簌离面前。 “步生烟,你是修仙之人,岂可乱杀无辜,再说白夜是你的师弟“ ”不,你说错了,白夜已经杀了上官掌门,早就不是瀛洲的人了,更不是我师弟,今日我便要替瀛洲清理门户,杀了你们这对奸夫□□。” 步生烟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剑朝簌离扑过来,在簌离躲闪不及之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震落了步生烟手中的剑。 分卷阅读65 “步生烟,你虽为长白殿的首席弟子,但白夜毕竟是我的徒弟,此事师尊已全权命令我调查,你切勿私自处决,今日之事,我当玩闹一场,还不快走?” “是,师伯”步生烟心里虽然不服,嘴上也只能这么迎合着,眼下先离开为妙,日后总有机会将白夜拿下。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簌离朝着天枢道谢。 “师父?”天枢挑挑眉一脸疑惑 “我随白夜称你一声师父吧。” “白夜可在?”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白夜。” 回到那个破旧的小茅屋,簌离看到屋内亮起的烛火,心里倍感温暖。 “白夜,你看是谁来了” 闻声赶来的白夜一把将簌离搂在怀里,“是不是又贪玩跑出去了?” 本想调戏一下自家媳妇,余光瞥向簌离身后的天枢,白夜赶紧放开簌离,对着天枢行了行礼,”弟子白夜见过师父“ ”不必多礼,今日找你自有要事相问,还望你据实相告“ ”师父,请”白夜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内室,簌离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可当簌离刚进内室时,白夜就支开了簌离,“簌离,师父今日前来,必是路上舟车劳顿,寒夜露重,离儿先去给师父煮壶茶水来’ ”哦“虽是不情愿,却还是照做,簌离识相得离开了内室,往厨房走去。 屋内气氛有点凝重,甚至还能嗅到一丝丝尴尬的味道。 “上官骏被杀一事,有药师宫的人说是你所为,你做何解释?”,天枢直接了当的点出问题的关键点,以及此次前来的目的。 “师父,徒儿并未杀上官骏,那日流觞因我而死,我虽然气愤,很想将上官骏一掌劈死,可我还是忍住了,谁知因我一时心慈,那上官宫主竟然使用散灵粉,我顿时只觉身体毫无力气,我虽是仙气与灵气共体,可灵力散去之后,仙力也大打折扣,我只是打晕了那些小药徒,幸得一位高人所救,不然弟子恐怕早就命药师宫里,又哪里能杀得了他” 天枢趁机给白夜号了脉,“你的脉象极其微弱,似有似无,且还有□□之症,你近日可是接触了一些不宜接触的食物?” “徒弟饮食一向规律,除了数日前大哥从青丘带来一些灵果之外,未曾接触其他食物,且我有一个周期不能使用法力,否则将元神寂灭” “传说中只生长于青丘的千年灵果?可否让我看看?” “师父稍等” 白夜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木盒里放着那灵果,他将木盒与那灵果一起递给天枢,“师父,您瞧瞧” 只见那天枢拿起灵果端详了许久才道,“据我所知这灵果是可以增长修仙之人体内的灵力,同时还能提升法力,应不会让你的脉象如此暴躁乱窜,白夜,你可曾窥探过自己的元神?” “窥探元神?青丘却是有这么一项狐术,可这狐术有点霸道,会折损仙寿,所以父帝一向禁止青丘之人使用,难道师父是怀疑我的元神出了问题?” 虽然没有见过元神,却曾在无极洞中瞧见过自己的本体内丹,内体会折射出血红的光芒,红的邪魅而极具诱惑。 “为师也只是猜测,哦,对了,近日你可是一直在打探上官骏被杀一事,兹事体大,你近日散灵之初,且不可随意走动,以免被歹人抓住把柄,师尊已命我着手此事,你大可放心,师父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徒儿谢过师父” 师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此时簌离端着煮好的茶水推门而入,顿时屋内传过淡淡的茶香,“师父,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师父尝尝看?‘ 天枢接过簌离手中的茶盅,小啜了一口,只觉齿间留香,那一抹清甜直入肺腑,”簌离姑娘,可是煮茶能手,这茶除了茶本身的味道,是否加入了一味草药。” ”师父果然是师父,一语中的,今日我特意去岱屿山,就是为了去找草药,白夜之前身中剧毒,毒性并未清除干净,所以我就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被我寻来了这六月雪。” “白夜,你快尝尝我煮的茶”簌离满怀期待的看着白夜。 白夜冲自己的媳妇儿宠溺的笑笑,“ 你一向笨手笨脚的,何时又习得这药理之术,竟学起他人采集草药,你就不怕是毒药呀?” 白夜端起茶盅闻了闻,“香气袭人,就不知这味道如何?” “师父都说味道极好,你若再不尝尝岂不是枉费了我一番苦心?” 分卷阅读66 “我只是怕你下毒”白夜微微停顿,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自家媳妇的一番苦心,即便是穿堂毒药,我也会一口饮尽” 言毕白夜仰起头将茶一口饮尽,喝完茶后冲自己的小媳妇儿一个劲儿的傲娇的笑。 天枢看着这小两口浓情蜜意之际,竟觉得自家有点多余,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去,其实也不全是借口,毕竟上官骏被杀的真正原因看似简单,实则疑点重重,现如今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凶手不是白夜。 如果凶手不是白夜,那么凶手是何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而这些复杂的问题接下来将要被一个个的揭露。 可是天枢不知情的事,在他走后,白夜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印堂发黑,似有再次中毒之象。 白夜双手抱头,一直在地上打滚,而身体貌似有一股火要喷射出来,只能一直喊着疼,脸色却是一会儿青得发紫,一会儿又红的发黑。 “白夜,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簌离看着此刻的白夜心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 “离儿,我没事,只是身子好烫,特别烫,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的身子不要这么烫,我快要被自己烫死了” “白夜,我能帮你做什么?” 簌离将白夜拥在怀里,慢慢的含上那片一直喊着烫的唇,可岂料越吻越投入,也越吻越动情。须臾之间,二人竟已赤身相对,那只赤狐躺在一大片花海中欢呼雀跃怡然自得,当双修的最高境界便是元神相通,可白夜竟在无意间瞧见自己的元神,可为何他的元神少了一块? 那么白夜缺少的元神究竟在哪儿呢? 第28章 蛟龙之泪 步生烟因上次截杀簌离失败之后,便悄然回到瀛洲修炼,他的剑术与仙法虽然进步非常,却依旧无法突破,每日虽静心潜修终不得要领。 长白殿只剩下羽姬与步生烟,没有了希芠与上官慕华,整个长白殿显得冷清沉寂。 这日羽姬以学习期满为由向天英提出了辞行,当羽姬行至东海之时,只见从海面上涌现出大量的妖气。 东海素有蛟龙驻海,按理来说不会有这般强大的妖气,羽姬想凑近看个究竟,无奈那妖气汹涌滂湃,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无法近身。 羽姬轻轻地闭上双眼,周身便被一股仙气所包围,她见东海此等光景,便跃身飞起,直往瀛洲奔去。 一路直奔长富殿,却并未瞧见蛟鲮,只见那云隐此刻正在院子里练剑。 ”云隐师弟,蛟鲮师弟何在?” 云隐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随后收起剑,只见来人是长白殿的羽姬师姐,只好行了行礼,告知蛟鲮正在后山时,便又重新拿起手中的剑再次进入练习当中。 羽姬片刻都未曾停留,便立马赶往后山,远远地就看见蛟鲮正躺在偌大的海蚌里休憩。 “蛟鲮师弟,你可曾感应到东海异样?” “东海能有什么异样?我父王贵为蛟龙之首,纵然有何异样也有我父王坐镇东海,能出生多大的事端?”蛟鲮用那轻佻的眼神看了羽姬一眼,“倒是师姐你,你现已不是我瀛洲的弟子,也不是我东海的人,怎么对我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莫不是对我心生爱慕?” “你.......我只是好言相劝,爱信不信随你。”羽姬没好气的说道,便展开雀翎发生一声清脆的叫声往空中飞去,都说孔雀开屏天下至美,那是蛟鲮第一次看到羽姬的真身,当时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当时羽姬的消息,蛟鲮并未当真,直到有天一位东海的特使赶到瀛洲时,才知道东海出事了。 东海龙宫竟然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甚至连龙王都不幸丧身,闻此噩耗瀛洲特意让蛟鲮带着一众弟子前往东海吊唁。 蛟鲮看着横尸遍野的场面,他找寻了很久,最后才找到倒在血泊之中的龙王,扑通一声跪在地方,口中喃喃的说着,“父王,孩儿不孝,孩儿来迟了” 蛟龙曾以定四海测风雨的伟绩才得以在天界立足,虽仙位较低却也是天界乃至人间不可缺失的,当龙王遇害之后,天帝也派了些天将前来慰问,蛟鲮谢过宾客之后,便将龙王入殓收棺,却在入殓之时,发现龙王手中紧紧的攥着半片的海螺。 分卷阅读67 蛟鲮轻轻地取下海螺这才盖棺。 蛟鲮虽自小便在东海长大,可他从未见过这海螺,他试过各种方式都没法打开,一直到上官慕华与步生烟的来到。 这日步生烟贵为瀛洲的首席弟子,代表着各大掌门以及太上真人前来慰问,而上官慕华早已继承了药师宫宫主之位,此刻前来定然是代表着药师宫。 “二位远道而来,我东海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蛟鲮师弟说的是哪里话,大家都是同门,理应相互帮衬,只是不知师弟可曾找出真凶?” “哎”蛟鲮是直肠子,战场上打打杀杀都还说得过去,他最不喜的就是这费脑子的事情了,“那凶手委实狡猾,他将我东海宫的生灵如数残害,我现已毫无头绪。” “那现场可有留下什么特别的物件?” 特别的物件?经步生烟的提醒,蛟鲮仿佛开了窍一般,拿出海螺,“这个是从父王手中取下来的,我试过很多种方法,可还是无法打开它” 步生烟接过海螺开始使用仙法,可不论用何种仙法依旧打不开,连试几次均是如此,在步生烟准备放弃之时,上官慕华看出了端倪,虽然只是猜测却还是很奏效。 “此物既然是老龙王留给你的,相必定是不凡之物,而老龙王又担心此物落入旁人之手,所以一般的仙法肯定是打不开的,不妨试试至亲的骨血,说不定就能打开了。” “慕华说得不无道理,要么蛟鲮师弟你试试看?” 蛟鲮思考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虽然知道蛟龙的血与泪一样珍贵,可自己实在是太想知道父王留给自己的是什么了,只见蛟鲮从步生烟的手里拿过海螺,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片刻间那小小的海螺竟然发出无比强大的光,而那些光最后聚在一起,呈现出一番景象。 景象中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与老龙王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最后那男子步步紧逼,而老龙王则节节后退,那位身穿红衣的男子,竟然拿出手中的箫将龙王给杀了,还取走了蛟龙心口上的那滴鲛龙泪。 传闻蛟龙死后,便会从眼中流出泪来,只流一颗,泪越大则心中的执念越深。 “是白夜,怎么会是白夜,白夜为何要杀我父王?” “他岂止是杀你父王,我的父亲也是被他所杀”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蛟鲮的双眼喷出恨意的怒火,似乎是要将这一切给烧成灰烬。 “但白夜功力深厚仙法强大,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太上真人等人肯定不会相信是白夜所为,要想杀他,谈何容易。”上官慕华看着跟自己一样痛苦的蛟鲮,心里的悲伤在不断的扩大,当时是什么眼光,竟然会瞧上白夜这等心术不正之人? “白夜我们是杀不了,但是我们可以智取,你们可是知道白夜身边的那个簌离,可是白夜致命的弱点,如果从簌离着手,那么我们就有了多一层把握。” “可簌离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白夜,我们想要从她身上下手,怕是也不容易吧。”蛟鲮再次陷入了困难之境地。 “我自有办法,你们附耳过来,听我细说。” 听完步生烟的计划,蛟鲮与上官慕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这日秋阳高照,天气甚好,白夜看着还在熟睡的簌离,在她唇边浅浅一吻,便施了仙术,让簌离睡得更深沉些,而他自己则开始运功给自己疗伤,最近虽然体内流窜的那股力量已经慢慢被稳定。 可这头疼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而且还常伴随着短暂的失忆症,就比如昨日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床榻,今日却是从屋外醒来,而且手中满是鲜血还多了颗极大的珠子,那白色的珠子夹带着丝丝血气。 白夜本想用仙术净化这颗珠子不料却遭到反噬,虽然珠子已经被净化,可白夜也伤得不轻,这极其好看的珠子,白夜从未见过,只当是件稀世物件,便想着赠予簌离,可谁知当白夜走到床边时,簌离还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只见眼角微微一笑,浅浅的笑容,让白夜的心为之动容。舍不得打扰就施了仙法,让簌离多在美好的梦里停留片刻。 白夜给自己疗好伤后,像以往一样忙着准备早膳,近日虽然在调查上官骏被杀之事,却丝毫没有进展,甚至连自己都一度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所杀,且现场找不到任何跟凶手有关的线索,案情一度进入到深渊中,无法证实自己的清白。 “真蠢,熬个稀饭都能烧糊了” “什么?”白夜好像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讲话,可回头一看,自己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他无奈的笑笑,也许是自己最近头疼的厉害,竟然都得了幻想症。 分卷阅读68 白夜看着自己熬糊了的稀饭,嘲笑了自己一番,却是是够蠢的,熬个稀饭都不会,白夜将熬糊的稀饭倒掉,又重新熬了一锅。 “白夜,你怎么这么早呀?我本来打算今天早起做早膳的,没想到,我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得了这嗜睡症,早上起不来,恨不得天天都在睡梦中” 白夜将簌离拥入怀里,“你今日可是又做了什么梦?梦中可有什么新鲜玩意,能让你咯咯笑个不停?” “我......我......”簌离红着脸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让白夜知道,自己的梦中是怎样的一番香艳之景,岂不是会被白夜嘲笑?她才不会那么蠢呢,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看着红着脸的簌离,白夜心里已明白几分,于是继续逗逗自己的小媳妇,“你莫不是在想双修之事吧?” 白夜故意压低声音,附在簌离耳边温柔细语耳鬓厮磨,此刻成熟男子的气息放佛在撼动着簌离身上的每根神经,那异常兴奋无比的神经,再次让簌离的脸红得像秋日里早升的暖阳。 “我,我没有”簌离本想推开白夜,却被白夜拥得更紧,下一刻白夜直接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而锅内煮着的稀饭,正在滚烫滚烫的冒水泡。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不知道吻了多久,当簌离看到稀饭都已溢出时才推开白夜,“你好好的熬稀饭,怎又生出这□□之念。” 簌离拿起米勺搅拌着锅内的稀饭,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又浪费了二两米。 “媳妇,你在旁边生火,我将昨晚的剩菜热一热,今日早上我们就凑合着吃点吧。” “嗯,好”簌离乖乖的坐在灶前,从灶门往里添加些柴火。 热好菜后,小两口这才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食。 “离儿,我今日偶得一物,赠予你” “为何要赠我礼物?”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想来心里终是略感愧疚,这珠子生得好看,我想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簌离看着那白色的大珠子,不知为何,仿佛之前见过一般,再次见到心口能感觉到隐隐作痛,“白叶,你这珠子是从何处所得?为何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离儿莫不是记错了,我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美丽的珍珠” 虽然心口觉得疼痛,但簌离还是高兴的收下了,毕竟是白夜第一次送自己的礼物,定要好生珍藏才对。 “白夜师兄,你可在家?白夜师兄......” “貌似有人在叫我,我去看看片刻就回来” “那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白夜伸出手摸摸簌离的发顶,“那你可要好好在家等着我回来,切不可随意乱走。” “嗯,好,你快去快回。” 白夜冲着簌离笑了笑便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门外的云隐,白夜先是一楞,随后立马露出非常高兴的表情,“云隐师弟你怎么来了?” “白夜师兄,天心师伯派我前来找你,让你速速回瀛洲。” “瀛洲怎么了?” “瀛洲没事,是东海,东海出事了,现在师父师伯都在找你,你快随我回瀛洲吧?” “好,我与簌离道别,便随你回瀛洲” 东海出事,受牵连的便是瀛洲岛了,白夜身为瀛洲的弟子,难免会挂念瀛洲的安危,忙着与簌离交代了几句之后便随云隐一起赶往瀛洲岛。 待白夜走后不久,白凛也匆匆赶来,看到正在把玩着鲛龙泪的簌离问道,“你这泪珠从何而来?” “白夜所赠” “那白夜人呢? ”去瀛洲了” “糟了”白凛心忖,来不及与簌离多说什么,便化作一道光瞬间消失了。 今天大伙儿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找白夜,难道是瀛洲出事了,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白夜以身犯险。 当簌离走出去之后,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事情,而这件事,彻底改变了她跟白夜的命运。 第29章 流光溢彩 “白夜,你可有辩解?”九天真王宫的正殿上,太上真人问 “真相并未 分卷阅读69 查明,我无需解释,待一切真相查明便见分晓。” “如果不是你杀了我父王,那为何父王留给我的海螺里却是你的背影,如果说人是可以假冒的,那你手中的夺魂箫又如何解释?”蛟鲮步步追问,“师尊,现已是铁证如山,还请师尊定夺。” 太上真人看了看众人,又看看白夜,此时的白夜丝毫都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白夜,你身为长清殿的弟子,应该知道我长清殿的规矩,如果此事真是你所为,那么我就废掉你上千年的修行,即便是你已经修炼成仙,过九层妖塔受地狱之火焚身,那时你将修为散尽,仙根尽断,你可想清楚了?” 白夜抬眼看了自己的师父一眼,他不是不想解释,可是他无法解释,他只是知道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手握鲛龙泪,手中沾染鲜血,难道要他说他只是梦游时跑去杀了龙王,毁了龙宫,取了蛟龙泪?他与东海素无恩怨,为何要如此呢? 这些他自己都想不通。连自己都想不通的问题,又怎样去辩解呢? “白夜,既然你自己都无法自证清白,那么我们只能按照门规处置了,待一切禀明天帝后我自会向青丘谢罪。” 青丘毕竟是上古神族,是整个三界都得罪不起的世间唯一的神,传说中的青丘第一任帝王,心狠手辣,为了一个女人杀尽世间妖魔,取了整整一万颗内丹,修炼了离魂珠,至今天下无人敢与青丘为敌,即便是三界的首领天帝也不敢公然与青丘为敌。 “白夜有一事相求” “请说” 蛟鲮看着白夜一脸的不屑,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事相求,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事情。 “师尊,此事不论如何都与簌离无关,希望师尊能让簌离远离三界,护簌离一世平安,若簌离平安,我青丘之国定不会与三界为敌,更不会给黎明百姓天下苍生带来祸事。” “好,我答应你,你当真不为自己辩解?”太上真人再次问道。 白夜依旧没有开口,此时任何解释都觉得多余,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为自己辩解了,这世间之人如何曲解,他已经早就不在意了,只要他的簌离平安就好。 “师尊,如今人赃俱获你却如此包庇白夜,令天下人无法信服,东海与瀛洲一脉相承,如今东海出事,瀛洲的无数生灵甚至是周边的百姓都会受到洪水猛兽的侵袭,甚至还有地海之下的妖魔都会卷土重来,望师尊尽快处置白夜,以解天下之愤。” 太上真人在白夜出生之时无意间算出白夜与瀛洲有一段渊源,并未推算仔细,今日也不知这是善缘还是虐缘,太上真人转过头看了天枢一眼,示意天枢当机立断。 天枢会意之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来到白夜身边,他慢慢的举起手,只见手心处散开一股强大的仙气正欲侵攻白夜。 此时一道强光闪过,天枢虽有仙气护体,可这股霸道而强大的仙力也不知道从何处飘来,天枢只觉掌心微微有些疼,他故作镇静的看了一眼四周,只见从正殿门口慢慢走进来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年,那少年不似白夜的明朗中带着邪魅,而是如山涧的一股清凉,给人的感觉甘甜可口,清爽俊秀。 只见那少年正徐徐而来,“你们瀛洲就想这样解决此事,是欺我青丘无人了么?今日我白凛在此,看有谁敢动我们家老三一根狐毛?” “原来是狐帝的二殿下白凛上仙驾临,二殿下也许并不知情 ,那白夜嚣张跋扈,竟然夜入我龙宫,将我父王杀害,今日我瀛洲处理公务,对簿公堂,白夜无法自证清白,师尊这才不得已......” “你是谁啊?”白凛用余光瞥了蛟鲮一眼,“即便如此,那也应该支会我青丘一声,我们青丘为上古神族,我涂山九尾更是无上尊贵的血脉,就连你们的天帝也要礼让三分,太上真人你这事可处理得不太得体啊。” “二哥,此事与瀛洲的人无关,是我自己无法自证清白,师尊他们也是为了天下着想。” 白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怎生得如此糊涂,那龙宫地势极寒,你从小畏寒,又是如何进得了那极寒的龙宫的?太上真人,既然你们都说有老三杀人的证据,不妨拿出证据我们一一验证如何?” 太上真人心里本就不信白夜会杀人,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好去表态,现下有白凛的相助,白凛自会全力相护白夜,既然如此不妨就给了这个机会,如果白夜再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再行处置也为时不晚。 “蛟鲮,二殿下说得不无道理,如此甚好,你将证据拿出,让二殿下看看” “好” 蛟鲮虽然不希望被人质疑,可眼下也无计可施,只好再 分卷阅读70 次用自己的龙血开启了海螺,同时将白夜与龙王的那一幕再次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这已是白夜第二次见到,自然也觉得那确实是自己无疑,而最开始一直相信白夜不会杀人的二殿下白凛,此刻也是看傻了眼,那确实是白夜无疑呀,就算只是个背影,可手中的夺魂箫已经说明了一切,夺魂箫是青丘的宝物,能驱使天下所有的兽灵,当年白凛也只见过一次,后来这夺魂箫便被狐帝赠予白夜。 世间唯一,绝无第二。 “二殿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 “师尊,既然二殿下与白夜都无话可说,恳请师尊行刑。” “且慢”正在太上真人打算处置白夜之时,殿外有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走了进来,“仅凭一段幻象,就能说明是白夜杀人么,幻象只要是有仙力之人都能蓄意伪造,本就不足为信,太上真人位居神位,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过早就处置倒显得轻率了些。”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来的?还不快回家去,你娘喊你吃饭,这里可是修仙圣地” “老夫可是活了上万年的精灵,你可对我如此无理?”,樾冀虽然是活了上万年的精灵,可这话却是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活了上万年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孩子。”步生烟正欲拔剑,却被太上真人制止,“不知金蝶圣灵有何良策?” “海螺所呈现的幻象,如果我也呈现出来了,那表示幻象不一定是真实的,白夜也不代表就是凶手,只是在我当场呈现之时,需要借助一个法器,龙王也是凭借海螺才能完成,那我也需要一个法器。” “圣灵说得有道理,不知圣灵需要何种法器,我瀛洲可有?” “有有有,肯定有,就是长清殿里的流光琴,不知我可否借来用用?” 太上真人看了天枢一眼,“长清殿可有此法器,如果有,不妨取来一试便知” “师尊有所不知,那流光琴除了白夜与流觞,他人竟然近不得身,恐怕......” 太上真人不解得看着樾冀,这个孩子才只有几岁,即便像他说的已经活了上万年,那他岂不是知道万年前的那场天地浩劫,而这流光琴却是上古时期的神物,难道这二者有什么关联? “这流光琴是上古神物,我灵台阁虽有万千法器,可并没有什么上古神物啊,既然是神物,圣灵不妨问问二殿下可曾见过此物?” 太上真人成功的将话题引向白凛,白凛比白夜稍长几千岁,自然听过一些关于流光琴的传说,“这流光琴是我青丘的圣物,后不知流向何方,数千年来,我们青丘未曾拾得此物,我想即便今日父帝再此,也定然说不出流光琴的去向。” 正巧大家都在议论流光琴之时,白夜随手携带的那根流觞化作的琴弦顿时发出清脆的音律,好像是在呐喊,更像是在哀鸣,或者更贴切的说是在召唤。 虽然只有一根弦,却依旧能弹奏出不同的音律,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时而悲伤时而兴奋,大殿上的人不解其意,众人皆面面相觑,只有樾冀率先反应过来,“是流光琴之弦,是流光琴弦,可为何只有一根琴弦?那流光琴又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啊,这根琴弦是流觞死后幻化而成,我因舍不得流觞便一直带在身边。” “我明白了,一定是它在召唤流光琴,流光琴要问世了,流光琴要问世了,太好了。”樾冀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欢乐的跳了起来,终于找到流光琴了,这下说不定主人也会出现了,他找了上万年的主人,也会出现的。 “师尊,师尊不好了,刚刚我们看到一把好奇怪的琴在天空中飞,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想要抓住它,可它法力强大,我们好几个弟子都已经被打伤了。”殿外有个小仙使前来通报。 “知道了,退下吧,已经看到了” 那位小天使抬头看了下上空,只见一把琴与一根琴弦在慢慢的靠近,最后慢慢的合二为一,都说琴弦难续,可这续上了的琴弦,却更加念及旧情,当琴弦与琴合二为一之后,就落在白夜的旁边。 白夜出于本能的抱起琴,像是久别重复的故友,他的指尖轻盈的划过琴弦,随后琴弦发出动听清脆的琴声,像高水流水他乡遇故知。 悠扬动听的琴声,穿过丛林山竹浩瀚海洋,穿过万里层云扶摇直上,而殿外整整一百只彩云鸟在上空盘旋就久久不曾散去。 原本沉浸在琴声中的众人,却因一句叫声打破。 “师尊,羽族出事了,羽族首领已广发英雄榜,已经有众 分卷阅读71 多弟子纷纷赶往羽族。” 羽族那不是肖瑶大嫂的地盘吗?难道是大哥出事了?白凛随手一挥便将白夜一起带走往羽族的方向飞去....... 第30章 灵兽出塔 “大哥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刚接到消息立马从青丘赶回,听说是浮屠塔那边出事了” 一听到浮屠塔之名,白夜只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一寸一寸的灼伤整个心脏。 “白夜,你怎样了?” “我没事”白夜捂住胸口,故作冷静的说道,而他那额头已然是渗出细细的汗珠,“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可是老三,你能坚持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我们赶紧去吧” 白夜没再理会他两个哥哥,而是率先往浮屠塔的方向飞去。 说也奇怪这几日关在塔内的六角兽,终日悲鸣不止,每次悲鸣仿佛能引发天下妖兽的感应,六角兽兽的每一次悲鸣威力都不容小觑,才短短三天时间,竟然令无数的兽灵都折服于它,甚至协助它去召集更多的兽灵。 “这才多久时间,没想到这六角兽的灵力竟然比之前增加了好几倍。” 浮屠塔内妖气四起,悲鸣声一波盖过一波,此起彼伏。 “怕是不止,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六角兽怕是封印不住了”羽族首领风笙无奈的摇摇头,“不知白翎上仙可有良策?” “现在六角兽并未冲破封印,那么我们也应该在这时候加强封印,各位意下如何?” “有三位上仙相助,我想定能化解我羽族这场危机”有白夜三兄弟坐镇,风笙也觉得胜利在握。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开始封印吧。” 白翎第一个腾空跃起,随后是羽族的首领风笙,再者便是白凛,最后才是白夜。 每一道法术的侵注六角兽兽都会拼命的反抗,而每一次的反抗会削弱仙力,所以几个轮回下来,虽然加固了封印,而白夜等人也损耗了部分仙力,尤其是白夜,遭到的反噬之力更甚。 当最后一道加封完毕,白夜也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白夜,你感觉如何?” “无妨,只是不知为何竟然会有反噬之力?这灵兽好似与我血脉相连一般” 风笙首领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夜一眼,忙换了个话题,“今日我羽族承蒙各位上仙相助,羽姬也特意备了些薄酒菜肴,不妨大伙儿一块热闹热闹。”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羽族的事本就是我青丘的事情” “大哥,你是经常没事就一家三口回来吃好吃的,可我跟白夜却是未曾尝过羽族的美酒,听说羽族的君山桃花醉可是千古难得一闻三界无可匹敌的至尊美酒,既然难得来一次,不如我们就品品这至尊之酒,老三你觉得如何?” “我......” “首领别介意,我们家老二的性格一向洒脱,家里也极其宠溺” “无妨无妨,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 那是羽族上千年来第二次这么热闹,羽族人少,只是个小小的部落,但也因与青丘的关系,使得在其他部落中出类拔萃,第一次热闹就是五千年前肖瑶公主与白翎的那场三界瞩目的婚事,而这便是第二次热闹。 那天大伙儿非常高兴,捧着酒杯开怀畅饮,君子桃花醉虽是羽族的藏酒,却不输天上的瑶池美酒,此酒用十二种不同的花瓣粮成,以桃花为尊,同时还会提取粮酒人的体香,所以此酒又成美人酒,饮过此酒的人,就如同坠落粉色的桃花源中,心中所念所想均为最爱之人。 可见粮此酒的人,一定是性情中人,才会粮出这如情似水的长情。 白夜一向不胜酒力,两杯下肚,身子就如同被那三昧真火焚烧过一般,整个身子红红的,最后没办法竟然显露出真身,卧在餐桌前晕睡了过去,嘴角那微笑的弧度就如同正置身于一个粉红色的桃花梦中。 “白夜,白夜,你快醒醒。”白凛试图叫醒白夜,可这白夜兴许是真的醉了,趴在桌子上昏沉沉的睡,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分卷阅读72 “族长,我们家老三,一向酒力单薄,还请族长见谅” “都是自家人,无妨,既然白夜上仙不胜酒力,我这就命人带他下去休息。” 待白夜被下人带回寝殿时,正殿的一群人又在不停的喝着酒,白凛向来贪酒,只因在蓬莱管得严格,很久未尝到这等上好的佳酿。 回到寝殿后的白夜,浑身仿佛被烈阳灼烧一般。 “樾冀前辈,你快出来,我快要热死了” “这大冬天的,身体燥热不是挺好的么,你叫什么叫啊“ “一热就不舒服啊,再加上一出汗的话,身上的毛泽就不光滑了,你快来帮帮我。” “你这是上火了,找我是没用的,应该去找簌离,只有簌离才能救你。”樾冀鄙视的看着白夜,”我去帮你把簌离找来,你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就自己找个清凉的地方呆着,我现在要出去办事,你且好生歇着,酒虽好,切记不可贪杯。” “前辈,前辈,你回来,你别走啊。” 任凭白夜怎么叫喊,樾冀还是一声不吭的跑了出去,白夜躺在床榻上,只觉得异常难受。 此时的白夜仿似走进了一个虚幻与真实并存的梦中,那一片的粉色的桃花,一朵朵的在眼前飘荡,而梦中的那名女子,却一直看不清楚容颜,虽然看不清容颜,但那感觉却是真实无疑,那位倩影窈窕的姑娘一直在前面跑,而白夜一直在后面追。 不知道追了多久,可当快要追上的时候,只见那个姑娘转身跑进了一座塔内,白夜也不甘示弱的进了塔,可当那位姑娘回头时,白夜竟然惊奇的发现,那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女孩,竟然是自己深爱的簌离。 “簌离,怎么会是你?这是哪儿?” 簌离没有说话,而是将一把匕首直接刺入白夜的心脏,顷刻间血渐四方,而心脏处传开的疼痛感是那么的强烈。 ”啊......”白夜对着天空发出一阵哀叫,心口的疼痛感仿似要将他撕成碎片。 当白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丛林之中,而周遭的人群来来往往好像是在忙活着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人群大抵都是往浮屠塔奔去。 “这位兄台,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夜趁机抓住一个正准备往浮屠塔奔去的小将士问道。 “白夜上仙容禀,那被羽族世代看守的六角兽,竟然从浮屠塔中逃脱,现族长与姑爷还有白凛上仙等人正欲赶往浮屠塔” 那位小将士说完之后,也往浮屠塔的方向奔去。 什么意思?六角兽?是那只救治过簌离的神兽吗?他逃跑了?可有受伤?现在又会去哪儿呢? 想到那只四处逃窜保命的神兽,白夜心头竟然有一点点的担心,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胸口有轻度的疼痛感。 他捂住胸口,淬不及防吐了一大口鲜血。他看了一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稍作运气,这才让自己觉得舒服些,当身子逐渐好转,也打算直飞而去。 可当他正欲腾空之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的扯住自己的衣角,他低下头才看到,此刻正是那只六角兽兽,纯白色的亮毛上全是血,虽身上都是血,却依旧咧开嘴冲白夜笑。 白夜低下身子来,往四周看看,发现没有人时才轻轻地摸摸六角兽的犄角,“乖乖,你怎么会在此处?现在很多人在追捕你,这里很危险,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只模样小巧可爱的六角兽,摇摇头并未打算离开。 “你快走,这里真的很危险,你要是被人发现,定会有人取你性命,趁大伙儿还未发现之前,赶快离开这儿,去找个安身立命之所,过以后的日子。” 那六角兽却是异常通人性,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夜,那份坚定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白夜,它跟定他了。 “大家快继续搜,你们几个到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那只兽受了伤,肯定跑不远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抓到这个神兽,一旦它与救出妖王,将会给人间乃至三界带来巨大的灾难,届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是,族长” 只见有几个黑影往白夜他们这边移来。 白夜看着那些慢慢靠近的黑影,将六角兽抱在怀里,”今日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但我不能护你一辈子,你还是要找个遮风避难之所,你可明白?” 六角兽在白夜的怀里点点头,也许是伤势过重,竟然在白夜的怀里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夜脚尖轻轻点地,从空中一跃而过,同时在空中说道,“族长、大哥、二哥,白夜现有 分卷阅读73 要事先行一步,改日再登门致歉。” “白夜,你去何处?” 夜空中并未传来白夜的回应,而这个羽族,却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平静。 族长回到正殿之后,便开始与大伙儿商议,该如何寻找逃出去了的六角兽。 白夜带着六角兽回到自己住的小茅屋后,一直看不到簌离。 “簌离,你在哪儿?簌离?” 白夜将屋前屋后都寻了一遍却依旧寻不到簌离的踪迹。 “樾冀前辈,你快出来,簌离不见了,你快出来,为什么每次找你的时候,你都躲在自己的素心银梦里呼呼大睡?” 没见到簌离,也没有见到樾冀,白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当他再回到屋内之时,意外的看到了樾冀,只见樾冀正在用自己的灵力给六角兽兽疗伤,六角兽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白夜眼见樾冀即将魂飞魄散,于是逼出自己的内丹,在内丹的强大作用下,六角兽这才慢慢恢复了神识,逐渐苏醒过来。 苏醒过后的六角兽,双眼兴奋的看着白夜仿佛是透过白夜看到一位久违的故人,突然六角兽扑通一声跪在白夜的面前发出一声低鸣。 白夜也不知道为何,看着此时的六角兽,心头闪过一阵悲伤,从眼中涌流出泪珠来。 六角兽朝白夜拜了拜,便冲出了这所破草屋,直往瀛洲飞去。白夜见情况不妙,也紧跟其后。当白夜与六角兽还有樾冀飞到瀛洲时,此时的瀛洲别是一番景象...... 第31章 步生烟寒 “这是哪儿?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白夜在哪儿?” “小姑娘,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这里可是我们瀛洲的仙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簌离那天从破草屋跑出来后就被人迷晕,然后一直用锁仙绳绑住手脚,就连眼睛都被蒙住,无法看到一丝光亮,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处异常寒冷且阴森之地。 那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嘲笑了一番,“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想用你的命换白夜的命,看看白夜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许你伤害白夜。”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待那人走后,簌离绝望的依在仙牢的墙角,心里眼里全是白夜的影子,她想用灵力冲破这仙牢,可每用一次灵力,身上都如同数万只虫蚁同时撕咬,甚至连每寸肌肤,每滴血液都渗出毒汁,而毒汁流过的肌肤,瞬间溃烂且其痒无比。 她天生骨子里带着毒,从上次吸走白夜身上的毒之后,她体内的毒液无法饱和,这才伤及到根本,这些日子虽然有潜心钻研,却还是未能找到破解之法。 如今加上这份刺骨的寒,毒液渗出的更快,同样的肌肤也溃烂的更快。 簌离本就灵力不足,平时也只是随白夜偶尔修炼,本想用灵力护体,可谁知灵力在这座仙牢里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再以这样的速度渗入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做什么呢?此时的白夜又在做什么呢?脑海中的百般交集,身心具疲的簌离,竟在这座阴冷的仙牢里沉沉睡去。 当白夜等人抵达东海之时,只见东海海面涌现出大量的妖魔之气,整个东海被一片黑气所包裹。 白夜见此状并未在东海逗留,而是直跃东海奔入瀛洲,却不曾料想,瀛洲也因东海之事波及至深,虽有龙骨护山。可如今的瀛洲仙力正在逐渐消退,当他们进入瀛洲的地界时,只见六角兽突然对着天空长鸣一声。 这一鸣,竟然使得整个瀛洲的兽灵都各个方向涌现出来,就如同是在参拜一样。在白夜还未回过神之时,只见天空出现一道强光,而那些灵力低下的兽灵,被这强光击中,慢慢的露出了原形。 “白夜,你今日竟然敢带着六角兽闯我瀛洲?你可还记得,你是我瀛洲的弟子” “白夜拜见师尊,白夜从不曾忘记自己是瀛洲的弟子,今日之事白夜也毫不知情,更不知这六角兽兽,竟然能召唤瀛洲的兽灵” “白夜,你前几日独自前往羽族,私自救 分卷阅读74 出六角兽,你意欲何为?”步生烟手持宝剑怒视白夜,“你可知道一旦六角兽召唤了天下的兽灵,万兽同心,自然能救出神坛下的妖王,届时天下生灵涂炭,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师尊,师父,弟子当真不知情,我不曾私自放出六角兽,更不曾令天下生灵涂炭,我们青丘虽隐世万年,却从不会做出任何毁天灭地的行径,还请师尊明察。” “师尊,白夜口口声声道不知情,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皆与白夜脱不了干系,就算白夜不是主使人,那么此人怕是冲白夜而来,只要将白夜等人留在瀛洲,就不怕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来,请师尊定夺。”蛟鲮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太上真人看了一眼蛟鲮,觉得此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与白夜有关,也许目标就是白夜,竟然如此,还不如将白夜留在自己身边,一来方便揪出幕后的真凶,而来也能护白夜周全。 思虑至此只见太上真人说道,“白夜,但最近的事情,毕竟与你有关,你这些日子留在瀛洲,一来可护你周全,而来也方便查出幕后主使。” “谢师尊,只是白夜还有要事在身,怕是没法在瀛洲久留。” “白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面质疑师尊,今日我身为大师兄,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岂不是觉得我瀛洲无人了?” 步生烟自从知道上官慕华的心思之后,一直将白夜视为情敌,而上官慕华所受的种种,皆因白夜而起,今日他步生烟一定要为上官慕华争一口气,若能趁机杀了白夜,也算是给上官慕华报了杀父之仇了。 蛟鲮也与白夜有着杀父之仇,自然也希望能在双方对决中置白夜于死地。 太上真人只是觉得白夜有些过于狂妄,即便是有心偏袒此刻也不宜表现出来,只能顺势而为。 步生烟一开始以为太上真人会反对自己对白夜的挑衅,却不曾太上真人的态度竟然是默许,这也就更加助长了步生烟的气焰。 白夜本不想开战,可步生烟却步步紧逼,当他的剑气迎风而来时,白夜虽是上仙,但在剑法上的造诣却并不如步生烟,白夜躲闪不及,只能用仙力护体,将那股强大的剑气挡在百米开外,可这股强大的剑气,却丝毫不弱,顷刻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白夜几乎是没什么攻击性的法器,一根绳,一个瓶子,一支箫,这些对付妖魔鬼怪是极其厉害的法器,可步生烟生性属火,与火凤一脉相承,又是天后的远房亲戚,青丘虽然地位不再天族之下,但与天族毕竟世代交好,若不是天帝默许,青丘也不可能隐世万年。 如今的白夜早已不是当年气盛的白夜了,他要思虑周全,所以此次的较量,白夜只当做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却不曾想到步生烟竟然步步杀进。势必要将白夜斩杀于瀛洲。 火凤一脉与火龙还是有些差异,白夜见识过蛟鲮的龙火,却一直未见过凤凰之火,凤凰之火是集冥火地火与星火为一体的魅火,此火时明时暗活灵活现,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白夜的周边翩翩起舞,有时是一道强势的火光,有时是一道冥火,无声又无形,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无迹可寻。 白夜不得已才显出真身,九条赤红的尾巴在空中完美的呈现,九条红尾与火光纠缠在一块,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双方却一直僵持着,没有谁能打败谁。 突然火光消失,只见瞬间漫天大雪,整个瀛洲被纷纷大雪所包裹,这份刺骨的寒意,滋助了东海那些席卷的妖魔,须臾之间妖魔已踏雪纷纷而至。 “大师兄,你快停下,否则你将走火入魔永坠魔道的。” “即便是我坠入魔道,我也与你势不两立,你可知慕华师妹有多喜欢你,你怎么能当中拒婚并杀害了她的爹爹,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今日我定要替慕华师妹一洗雪耻。” “我不曾杀害过任何人,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 “如何信你,你出现在药师宫,药师宫的上官宫主就死了,你去了趟东海,东海的龙王死了,如今你私自放出六角兽,围攻瀛洲,召唤万兽,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让别人信你,别人如何信你,即便这些人都不是你所杀,但你伤了慕华的心,就凭这一点我也要与你决一死战。” 随着步生烟怨气的加重,那些妖魅之祟也越来越多,而瀛洲的风雪也越来越大,大雪封山,无一人可徒步而行。 “白夜,今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夹杂着一些怨恨,与白夜的对决中恨意也越加明显,白夜起初只是一味的防守,而此刻当性命攸关之际,却也只得攻击。 在冰与火的双重考验下,白夜的全身仿佛被浇 分卷阅读75 过油一般,红的发亮,从尾巴一路红到了眼睛,那血红的眼睛如同邪祟,似乎要吞进世间万物生灵。 在火光的围攻下,地面的人并不知此刻的空中发生了什么,樾冀好几次想出手相助,可每次都狠下心来,他不能出手相救,否则将给白夜惹来麻烦。 云隐虽为瀛洲弟子,但自从知道白夜就是自己小时候遇到的姨娘的儿子后,便从心里将白夜当做自己的亲人,此刻的一攻一守,白夜的情势相当的严峻,他想仗义相助,却也害怕给白夜添加麻烦,心下万分焦虑,而白夜的师父此刻只是静静地观战,似乎这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联一般。 ”白夜,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心里有一腔怒火无处可泄?我告诉你,当我看着慕华难过,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好几次想杀了你,可你的命实在是太好了。 不是有师父护着,就是有哥哥护着,碍于天族与青丘的关系,我不能对青丘的人动手,可我恨透了你,恨透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跟慕华会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可从你的出现后,慕华的眼里心里都是你,所以我一直努力修炼。 这场步生烟寒是我毕生的心血,这每一片雪花都是我的执念所化,没有任何破解之法,当我的血流尽,这场雪才会停止,否则瀛洲将会寸草不生,而这一切皆拜你所赐,我会用我的生命向慕华证明,只有我步生烟才是那个配得上上官慕华之人。” ”啊.......“白夜对着天空大叫一声,那一声似痛苦的悲鸣,也似野兽的叫嚣,都说狐狸生性温和善良是祥瑞之兽,可如今的白夜通体鲜红,红的就如同那地狱之火中所练就的邪祟。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当雪停火散之后,白夜手中拿着夺魂箫,直穿步生烟的心脏,步生烟倒在地上,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悲伤,双眼望着药师宫的方向。 “白夜,你怎么可以将大师兄给杀了,那可是我们的大师兄啊,我们的大师兄呀。” ”师尊,师父,各位师伯,我真的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 太上真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夜一眼,抱起躺在地方的步生烟转身飞入九天真王宫。天枢轻轻拍拍白夜的肩膀,也随后离开。 白夜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而原本纯白刺骨的冰雪世界,在步生烟元神寂灭之后,都化作一滴滴血水。他真的没有杀步生烟,他是不会乱杀无辜的,可为何步生烟还是死在他的夺魂箫下,为何会这样? 步生烟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簌离又在哪里? 血水活着白夜的泪水一并在这个尘世流淌,天空的颜色是那么的悲伤...... 第32章 逐出师门 “步生烟情形如何?” “步生烟本是凤凰一族,本性属火,现已寒气侵体,恐将回天乏术,此事应禀明天后......” “天后定会追究此事,我们瀛洲恐怕没有安生之日了” “那青丘又将如何?” 当得知步生烟已回天乏术之时,瀛洲的众多弟子均议论纷纷。而九天真王宫内,太上真人也陷入了一轮沉思。 一边是天界,一边是青丘,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最后太上真人抚了抚额说道,“天英去躺九重天,向天后奏明此事,同时将白夜逐出师门。” “师尊,很多事情尚未查明......” “天枢,我知道白夜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可白夜屡次触犯门规,且肆意杀人,如今竟然将天后的侄子给杀了,你觉得如果师尊不这样做的话,我们瀛洲还能在三界立足么?”天英义正言辞的说道,要知道她的两个得意弟子,一个已经离开了瀛洲,一个已经身归混沌。 “天枢,现在瀛洲的局势已不是当时那般,你少说两句吧,师尊自有打算。”天福拍拍天枢的肩膀,轻轻地摇摇头。 是非曲直终有定论,可有些定论无法定论,只怕这步生烟身归混沌之后,青丘与天族之间还能保持着和睦有好的关系吗? 当白夜被逐出师门之后,药师宫的弟子已倾巢而出。势必要将白夜生擒,一夜之间白夜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白夜,你怎可如此糊涂?你不仅私自放走六角兽,竟然还杀了步生烟,你可步生烟是那天后的侄子,这次你让青丘如何袒护你?” “大哥,你就别说白夜了,那步生烟本性属火,却修炼与本体相克的法术,肯定会 分卷阅读76 遭到反噬的。” “老二,就你护着他,都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了,我先回趟青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白翎身为大哥,虽然也想护着自己的弟弟,可作为青丘的大殿下,还是思考得过多,他看了两个不争气的弟弟一眼,挥挥衣袖化作一缕烟在风中消散。 “二哥,我真的没有杀步生烟,但他却因我而死。”白夜捂住自己灼烈的胸口,轻轻地咳嗽。 “你受伤了?” 白凛见状传输了一些仙气给白夜,这才让白夜的疼痛感逐渐减少。 “二哥,不碍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被瀛洲逐出师门之事了?” “估计已经传遍三界了,你要做好准备,四海之王以东海蛟龙为主,现老龙王一死,蛟鲮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在加上药师宫那边,势必会将你赶尽杀绝,待你伤好后,我带你回青丘,在青丘的地界,就算是天界的人,也不敢肆意而为。” “二哥,我还不能随你回青丘,再者,这些人虽然不是我所杀,却是因我而死,我一定要找出真凶,这样才能还我清白。” “你未做过的事情,便就是清白之身,其他人随他如何议论,这天下人的议论,又何必挂心,你早已得道成仙,这道理岂有堪不破之理?你眼下身子非常虚弱,我实在不忍将你一人留在这儿,还是随我回青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二哥,父帝从小教育我们兄弟三人,要做个顶天立地之人,现下这些事情,皆与我有关,我定是要查出缘由,否则又如何能做个顶天立地之人呢?二哥,你相信我,我定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二哥不必挂怀,” 白凛本想再劝解一番,见白夜如此坚持,只好叮嘱了一番,便离去了。 待白凛走后,白夜一口鲜血涌出,他看着那一对木偶,看着看着就如同风沙迷了眼,眼眶红红的,心情极度烦躁与伤感,他已经让樾冀找寻簌离的下落,可簌离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番,竟然毫无踪迹。 簌离,你到底在哪儿了?透过破旧的窗柩看着高远的天空,簌离的脸在眼前不断的放大再放大,直到自己的瞳孔再也装不下为止。 ... ... 簌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突然发现这镣铐,会越来越紧,而那份紧致就仿佛要将她捏碎了一番。她不知道自己在仙牢关了多久,只是这座坚不可摧的地牢,却是暗无天日一般,甚至连昼夜都无法识别。在这昏暗之地,还能闻到刺鼻的尸体腐烂的臭味。 这几日簌离都是用自己的丹元护体,滴水未进的时日早就将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但只要一想到白夜,还有让自己想活着走出仙牢的执念。 今日像平时一样在暗无天日的仙牢里煎熬着,凭借着声音来分辨是否有人在靠近。 “你是谁?” “簌离,你是在这地牢呆久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 簌离定下心来仔细分辨声源,当脚步声越近时才明确了来人,“慕华姐姐,是你吗?你是来救我的吗?我想去找白夜,不知道他怎样了,你快救我出去,我要去找白夜。” “救你?你当真这么以为,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救你?”上官慕华蹲下身子,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簌离,轻蔑一笑。 “慕华姐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救我出去吧,我听说白夜受了伤,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白夜,簌离忍不住哽咽,已经很多天未看到白夜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他会不会三界之内处处寻她,如果寻不到她,他会不会心急如焚? “昔日的情分?昔日你我之间有何情分?你知道希芠吗?希芠对你最好,可是她呢,她已经死了,你知道流觞吗?流觞也因你而亡,都是因为你跟白夜,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知道吗,白夜当着天下人的面拒婚,害得我颜面无存,他甚至还杀了我爹,从小到大最疼爱我的爹爹,他不仅杀了我爹,他还杀了东海龙王,甚至连我大师兄也杀害了......” “不可能,白夜最善良,即便是遇到妖魔邪祟都不忍心伤害的,又怎么会杀那么多人,一定是你弄错了,白夜是不可能杀人的,肯定不是白夜,一定不会是白夜的,绝对不会是白夜......”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簌离的脸上,上官慕华掰开簌离的嘴巴,将一小瓶药水给灌了进去,“这是我新调试的药水,此药水经过一千八百种毒虫练就而成,名唤情毒,世间绝无解药,当你每次想到心爱之人时,身体就如同几千万只虫子在撕咬,慢慢的你会不能发声,不能行走,最终将全身溃烂而死,我看到那时白夜是否还能做到 分卷阅读77 对你不离不弃,我上官慕华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慕华姐姐,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这么狠毒?” “狠毒?我怎么就狠毒了?我爹爹被人杀了,我心爱的男人当众拒婚,最疼爱我的人都不在这个世上了,都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罢了,怎么就是狠毒了?如果我狠毒,那么你们做的种种,是不是早该遭天谴受六道轮回之苦了?” “慕华姐姐,我相信白夜不会杀你爹爹的,他一定不会杀你爹爹的。” 簌离还想讲点什么,可喉咙此刻就如同烈火灼伤一般,连同声带与舌尖也不同程度的受损。脸上呈现出异常痛苦的表情。 上官慕华看了簌离一眼,这才扬袖而去。 地牢又仅剩簌离一人,蒙住眼睛,看不到任何事物,除了从那地面上散发的尸骨的腐臭味。 当步生烟已身归混沌后,天族已派出了重兵,欲将白夜捉回天族,一瞬间各方势力纷纷涌现,“除奸邪,匡正道”成了万民所想,民意所趋。 “白夜,你不能再坐以待毙,这天下本就是些不讲道理之人,除了青丘,现在不会有人护你,我们应该速速赶回青丘” “不行,我是不会回青丘的,我并未杀人,为何要逃,凡事要讲真凭实据,我没有杀上官骏,也不会杀东海龙王,更不会杀自己的同门,这其中肯定是有所误会,既然有误会,那就该将误会解释清楚,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白夜,你怎么这么傻?”樾冀急的在原地转圈,“如果再不走,一旦大军突袭,你一人之力怎么抵挡千军万马,再不走,你会死的,你就算想送死,那也要考虑一下簌离,簌离现在人在哪儿?是生是死都不清楚,难道你不想救出簌离了吗?你只有先保住了命,才能救簌离。” 六角兽貌似也非常支持樾冀的观点,一直在旁边附和点头。甚至还咬着白夜的衣角,似乎是想将白夜拽离这间破旧的茅草屋。 “樾冀,我让你寻找簌离的下落,你寻得如何了?” “这几日我遍访天下,发现在瀛洲有簌离出现过的痕迹,可这线索,当追查到瀛洲的后山就断了,现在怕是我也不知道簌离在哪儿了,可能真的就找不到簌离了” “不会的,簌离一定还在瀛洲,这样好了,你跟六角兽就留在这,我自己去趟瀛洲,顺便看看瀛洲目前的情势。”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瀛洲,这太危险了,瀛洲那太上真人是个道貌岸然的老头,此番你若独身前往瀛洲,一定会被那老头当场抓获,我不能让你去。” 越冀死死的抓紧白夜的衣角,此刻就如同正在闹脾气的小孩。 白夜看了樾冀一眼,掰开他的手,抱着案几上的流光琴,便化作一缕青烟散去,可谁又能想到,白夜的此次瀛洲之行,又会经历些什么呢? 第33章 独闯仙牢 “白夜,你已不再是我瀛洲弟子,怎可独自前往瀛洲,还不速速离去?如今天下之人都将你视作十恶不赦之人,你若再不速速离去,就别挂我等不顾往日同门之宜” “各位师弟,我今日前来是我想见一见师父还有师尊,烦请各位通融一下。” “师尊有令,早已将你逐出师门,请速速离去” 眼见双方即将挑起战事,这时正好云隐经过,这才将白夜请进岛。 “白夜师兄,现在你真不该来瀛洲,瀛洲岛外,东海之滨有大量的邪祟出没,我们这批弟子要经常前往东海,而师伯跟师尊他们也在商量着怎么应付接下来非常紧张的情势,你实在不该此时来瀛洲送死的。” 听了云隐的一番言辞,白夜心中也渐渐明朗,“那师尊他们除了将我逐出师门之外,可还有其他动作?” “暂时没有,只是青丘毕竟是上古神族,瀛洲是得罪不起,一旦天族与青丘开战,那么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一旦双方交战,将不利于这安稳的局势,届时只怕青丘也很难再隐世了” 白夜沉思了一番,这才问道,“上官慕华可曾来过瀛洲?” “前两日有来过一次,我以为她是来吊 分卷阅读78 唁大师兄的,所以大家也没有多讲什么” “哦,原来如此,那他除了吊唁大师兄外,还去了哪些地方?” “好像没去什么地方啊。” “你再仔细想想” 云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还去了一趟长白殿的后山,长白殿的后山是瀛洲的禁地,我们都不曾去过,所以一直就只有大师兄跟慕华师姐去过” “好,多谢云隐师弟” 白夜跟云隐道谢之后便急匆匆的往后山跑去。 长清殿的后山除了步生烟跟上官慕华外,其他人并未来过,白夜化作一只赤狐,快速往后山奔去,同时那九条红色的尾巴,一路上摇摇摆摆,显得那么灵动。 越过后山的凉亭,便能看到一个山洞,洞口用石门封住,石门用了封印,这是一道连白夜都解不出来的封印,连印文上的字也是一个都不认识,白夜想用法力打开,可当他在使用法力时,只觉从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掌心涌出大量的血来。 “你来这做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走” 白夜回头看到天心赶忙行礼,”弟子见过天英师伯” “你已不是瀛洲的弟子,且连连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我现念及一丝旧情,暂不伤你性命,你若再执意如此,别怪我不客气,步生烟是我一手带大的,上官慕华是我最得意的女弟子,也是我们瀛洲的骄傲,二人皆因你而落得此下场,你若再执意于此,今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师伯,弟子并不曾伤害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伤害步生烟,至于那些人因何而死,弟子也不得而知。” “狂狼小儿,竟然如此无理,今日就别怪我无情” 只见那天英挥舞着手中的拂尘,顿时天地变色,当天英手中拂尘带来的杀伤力即将落入白夜的身上之时,却被白夜的本命内丹护住心脉,同时将这股杀伤力原封不动的折回去,只见那天英一个闪身便躲过了这股自己所使出的杀伤力。 “白夜,你竟敢对师伯动手?” “师伯,我不曾对您动手,今日我之所以来瀛洲,是想找寻簌离的下落,只要找到簌离,我定不会让瀛洲为难,同时也不会让天下百姓遭受战役之苦” “白夜,以免你祸害天下,今日定要清理门户。”天英言毕,便再次向白夜发起进攻,而这次却被一道强光给拦住。 “天英师姐,白夜年纪尚小,如有得罪师姐之处,还请师姐见谅,今日之事,应是白夜不顾门规,私自闯了禁地,待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天枢一边赔笑,一边转过头来对白夜说,“还不快走,难道要师父动手吗?” 白夜领会了天枢的意思,知道今日不是探究禁地的最佳时机,便往长清殿的方向飞去。 长清殿陈设并未有任何改变,当白夜刚踏进院子时,眼前浮现出昔日与流觞簌离嬉笑打闹的场面,如今流觞身为琴弦能与流光琴合为一体,也算是命定之所,只是簌离呢,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白夜坐在院子里,轻轻地弹奏流觞曲水,琴声婉转悠扬,引得天空的五彩鸟纷纷驻足聆听。 “好一副百鸟聆听图,你这次怎可孤身一人前往瀛洲,你可知道现在处处都是你的仇人,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来瀛洲就如同来送死,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师父,弟子只是想来瀛洲寻簌离,簌离已经失踪好些天了,师父可曾见过簌离?” “从簌离随你离开瀛洲之后,就不曾见过” “樾冀说最后一次见到簌离是在瀛洲,我想簌离肯定是在瀛洲出现过,不然樾冀也不可能在瀛洲发现簌离的踪迹,可当樾冀追查到瀛洲时,却断了一切线索” “所以你今天才去长白殿的禁地,觉得禁地很有可能藏着簌离?” “但禁地上的封印我从未见过,甚至连那些碑文都不识,不知师父能否指点一二?” “那禁地的封印不是寻常人人能打开的,如果簌离真的被瀛洲的人抓起来的话,应该不会放在禁地处,不过有一处倒是有可能,那就是仙牢,可这仙牢关押的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进去的人基本就没有活着出来过。” “师父,那仙牢之门在何处?” “就在长白殿的西南方,有一颗长青古松,你绕着古松走三圈,就自然能看到入口,但是仙牢不是随便能进入的......” “多谢师父”白夜向天枢道谢之后,急匆匆地再次往长白殿冲去。 “白夜,师父话还没有说完.......” b 分卷阅读79 r   天枢看着白夜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白夜按照天枢教授的方法,找到那株古松,同时绕着古松转了三圈,随后便看到古松突然裂开一道缝,白夜随着那道缝隙潜入,当白夜进入之后,里面黑漆漆一片,阴暗潮湿,感觉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只有那从地面传过来的尸骨的腐臭味。 越往深处,那腐臭味越甚,白夜非常艰难的往里走去,终于在最底层看到一座水牢,水牢几乎是用寒冰铸就,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刺骨的寒。 “谁?你是谁?慕华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白夜是不会杀你爹爹的,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啊。” 一个非常脆弱的声音传进白夜的耳膜,白夜努力的寻找着声源,却在水牢的角落里看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簌离。 “簌离,你怎么样了?簌离,你感觉怎样?”白夜看着被关在仙牢里的簌离心力交瘁,他试图将仙牢打开,可这仙牢就如同衔铁铸造,坚硬无比,法力竟然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用法力还会让簌离遭到反噬。 “簌离,你怎么样了?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要坚持住,我定能将你救出的。”白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寻找突破口。 “白夜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簌离感受到动静,逐渐转醒,可苏醒后的簌离,双眼依旧被素布遮住,看不到一丝光线。 白夜挥了一下衣袖,这才将簌离双眼上的素布给褪去,让簌离得以重见光明。 “白夜,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簌离,是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你再等等,我马上救你出去。” 看到簌离苏醒,白夜仿佛恢复了斗志,再次使用法力欲将仙牢给击破,可这仙牢却在白夜使用法力时反而更加坚固。 “白夜,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攻不破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听慕华姐姐说你杀了她爹爹,你杀了很多人,可是我不信你会杀人,你那么善良,定不会做出这丧尽天良之事来的,白夜,你要证明自身的清白,只有你证实了自身的清白,才有可能救我,你快走吧。” “簌离,我不会将你抛下,我会将你救出去的,你等我” “白夜,别白费力气了,你救不了我的,即便是逃出了仙牢,我也活不成了,余生我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簌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白夜看到簌离从嘴里大口涌出的鲜血一瞬间手足无措。 簌离吐了一会儿血后,又昏死过去,那千万只虫蚁在身体里撕咬,喉咙里如烈火灼伤一般,每一阵疼痛,都貌似要将她吞噬干净。 “好一对同命鸳鸯,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痛苦,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对簌离做了什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簌离,她从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白夜发了疯似的对着上官慕华嘶吼。 上官慕华偏过头,脸上闪过轻蔑的笑,“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一个叫白夜的男人,而我恨白夜,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没有完。” “究竟要怎样,你才能罢手?要怎样你才能罢手?” 上官慕华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白夜,“除非你当着天下人的面与我完婚,并在我爹坟头下跪,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做,那你就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与欺凌而死。” 白夜看了看浑身是伤的簌离,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思虑良久才道,“只要你放了簌离,只要能救簌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听到白夜的回答,上官慕华微微一笑,这笑容里有落寞还有丝丝苍凉,在她离去之时,眼中流过一行清泪,而离去的脚步也似灌了千金,是那么的沉重。 白夜依着仙牢而坐,这一刻竟然像个无所依靠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第34章 离魂珠碎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娶上官慕华那个女魔头,你是不是疯了,她可是将你视作杀父仇人,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竟然要娶她为妻,你可曾想过簌离该怎么办?簌离她那么爱你,你怎能娶了旁的女子?”听到白夜要娶上官慕华为妻之时,白翎与白凛还有樾冀等人,脸上皆是一副惊讶之情。 分卷阅读80 那白夜与簌离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白夜为了簌离,可谓是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如今却要娶一个处处想杀他的魔头。 “我......” “这门亲事青丘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虽然青丘一向主张婚恋自主,可你这要是娶了上官慕华,岂不是枕边养着一个杀手,我们肯定是不会同意。” “就是,就算我们同意也没用,父帝与母后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白凛也非常认同白翎的意见。 “就是,放着簌离那小蹄子不要,非要一个凶婆娘,反正我是不同意,你成亲那天,我就不去了,我怕控制不住想揍你。” 白夜看着自己这两个哥哥一言一语的讲述着自己的不满,心下觉得异常烦躁,拿着那一对木偶娃娃,就离开了破草屋。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潺潺的河水不急不缓的流淌着,感受着风的轻柔,水的温情,鸟的欢鸣,可内心却是异常的孤独,而与簌离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就如同昨日种种,在心头挥散不去。 情到深处,竟是如此的孤独。 白夜将流光琴取出,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悲伤的琴声,扣人心扉,每一个音律都有着能让人流泪的情愫,鸟儿在树上驻足聆听,都忘了归家,鱼儿在水里聆听已然忘了嬉闹,鸟儿不知鱼在水,鱼儿不知鸟在林,而此刻白夜心头的孤独与无助,身陷囹圄的簌离,又是否能够感同身受呢? 一曲完毕又来一曲,没人理解的一腔深情但是流觞肯定能懂,如今身边的人也尽数散去,只有流觞一直在身边陪着。 不知道弹了多久,当手指划破血溅在琴弦上,眼前出现了流觞的身影。 “流觞,你终于来了,可惜今日无酒,不然我们又可以像当时在瀛洲一样把酒言欢,高谈论阔,狂议天下,如今这天下感觉就只有我一人了,我有时候特别怀念我们三个人在长清殿的日子。 那时多好,有你,有簌离,感觉我身边从未缺少过什么,可当你们都不在外身边后,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时光无情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了,流觞,你知道我多讨厌自己吗?我看着簌离为我受尽困难折磨,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你。” 流觞看着半痴半疯的白夜,虽然只是一丝残魂,看向白夜的眼神多了几许心疼,流觞本想伸出手抚平白夜紧蹙的眉头,可他无法触碰白夜,当指尖触碰过到眉心之时,指尖仿佛被电流击中,如今的流觞只是一丝残魂,只能维系片刻便化作了琴弦。 白夜半痴半傻的模样,竟让人心头闪过一丝难言的伤情。 当白夜与上官慕华的婚事传遍三界时,天下一片哗然,白夜也被狐帝抓回了青丘。 “听老大跟老二说,你与那名叫簌离的女子如胶似膝,情深意浓,如今为何要娶旁人?”白渊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夜,“且不说你是否真的杀了上官骏,单凭这些谣言,就不可能由着你胡来,这门亲事是我们绝不应允。” 白夜跪在地上双眼写满苍凉,“孩儿是一定要娶上官慕华,不论出于何种缘故,即便整个青丘的人都反对,我也一定要娶上官慕华,还望父帝母后成全。” “简直是胡闹,这门亲事青丘想办法帮你推掉,断不能娶那上官慕华,一旦她嫁进来伺机寻仇,到那时你该当如何?” “求父帝母后成全” 涂山雪澜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好生看紧白夜。 白夜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洞府里,手中握紧那双木偶娃娃,就如同握紧那些与簌离经历过的点滴过往。被关在青丘的白夜早已是心急如焚,可还在地牢的簌离,依旧意识模糊命悬一线。 脚步声由远而近并伴随着轻柔均匀的呼吸声,簌离虽然早已失去了睁开双眼的力气,但听力反而愈加清晰。 上官慕华轻轻地捏着簌离的下巴并抬起她的脸,“啧啧啧,簌离,你说你生得一张绝世容颜,那又如何呢?即便你与他缘许三生同生共死那又如何,海誓山盟又如何,他最后还是答应娶了我。” 簌离异常痛苦的表情跃然于脸上,“白夜是不可能会娶你的,你到底对白夜做了什么?” “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答应娶我了,三日后便是我们大婚之日,在那天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场三界最大的婚事,不过以免滋生事端,在这之前我会给你加点药剂。” 上官慕华再次给簌离灌了药水,看着簌离痛苦狰狞的表情,上官慕华的脸上呈现出满意的笑容,“放心,这剂药三天后能让你五感渐失,在我成亲当天,你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这已算是我给你最后一点慈悲 分卷阅读81 了。” “你......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白夜娶你的......” “等你逃出仙牢再说吧。” 上官慕华大笑了几声便扬长而去。 簌离一人感受这无边的沉痛,她试图冲破仙牢,可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在这座仙牢她的灵力受到很大的阻碍,只要一想到自己深爱的男子,即将迎娶别的女子,心里的痛在不断的扩散,由经脉入骨髓,如针刺一般的疼痛。 簌离吐了一大口鲜血再次陷入昏迷...... ...... ...... “白夜。你怎么可以食言,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将来我们一儿一女一生一世,你说过带我回青丘的,你怎么可以娶了别的女子,你可知如今的我生不如死,既然你如此言而无信,那就别怪我毁天灭地” “簌离,不要,簌离......” “白夜,你怎么了?白夜......” “没事”白夜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无意间碰触到那条红鲤线,就如同碰触回忆的匣子,记忆之门关不上,他轻轻的把玩着那根红鲤线,“樾冀,你知道怎么攻破长白殿的仙牢吗?” “长白殿的仙牢?你说的可是仙界的锁灵牢?我只是当年随主人去看过一次,可我不知道怎么攻破,除非能救出主人,不然凭你我之力未必能如愿。” “当年主人被封印在神坛里,至今未曾见过主人,封印之人是一名驱魔师,她当年不仅封印了主人,连同无泪之城一道给封印起来,若想解除封印,需要找到这位驱魔师,并将她杀了,除此之外世间并无他法。” “可我们现在去哪儿去找这位驱魔师,又去哪儿找你家主人?照你这样说那岂不是簌离没法营救了。”。 “也许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问问你的母后,只要你母后同意救人,以你们青丘的势力,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一定也能将簌离救出来。” 白夜一副不成器的眼神看着樾冀,随后摇摇头,“你跟六角兽去长白殿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簌离的,而我也要开始准备三天后的婚礼事宜。” “白夜,你当真不要簌离那可爱的小丫头,非要娶那上官魔女?” “我别无他法” 白夜随手一挥,便将樾冀与六角兽赶出了洞府。 三日后便是白夜与上官慕华成亲之日,这天三界中几乎有门派级别的修仙者都纷纷前往青丘恭贺,蓬莱,北冥,东海,羽族,凤族,甚至是天族等。 青丘自从白翎成亲后就再也没有这么浓重的时刻,白渊本就不赞成这场亲事,但那些人知道青丘的三殿下要娶亲,都慕名前来,纷纷呈上贺礼,青丘本是礼仪之邦,自然也不好推辞,只好将贺礼一一收下,并将宾客迎进了婚礼现场。 青丘虽不喜红色,可这天本应是普天同庆之日,整个青丘笼罩在一片喜庆的红色里,到处披红挂彩,锣鼓声声不断,可这原本是欢庆的日子,白夜的脸上却不见半丝的喜悦。 “白夜,你这是何苦呢,吉时要到了,你该换喜服了。”白凛将喜服拿了进来,正巧看到白夜倚在床榻边出神的看着那一对木偶娃娃。 “二哥,你说她会原谅我吗?我如此负她伤她。” “我们青丘一族,从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但如爱上定然许诺三生三世,虽然我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路是自己选的,如若此刻,你想悔婚,悔了也就悔了,感情本就是自己的事情,无需给天下一个交代,可若你这喜服一旦穿上,你这生生世世就只能爱自己的妻儿,娶一个你不曾爱过的女子,当真就不后悔?” “二哥,谢谢你,我还是决定换喜服了” “好,那我在洞外等你” 欲进入青丘必经往生海,再过生死门,这才进入了青丘的地界,青丘唯一的出口便是这生死门,一早青丘就派小狐仙在生死门处迎亲,上官慕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这才进了喜堂。 “白夜......”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欢呼雀跃的声音才戛然而止,往门洞外看去,只见一只灵兽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那女子脸上带着薄纱,可即便带着薄纱那被腐蚀的脸依旧能若隐若现,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 “簌,簌离......” 白夜诧异的看着簌离,虽然簌离的容貌已被损坏,却依旧能一眼认出,他飞快的冲向簌离,想将簌离拥在怀里,却被簌离一把推开。 “你答应过我,此生只爱我一人,会将我娶过门,如今你怎可背 分卷阅读82 信弃义娶了上官慕华,我一心对你,痴心护你,你怎可这般伤我负我,你曾说过负尽天下也不会负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簌离,我别无他法,我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就该另娶他人吗?好一句别无他法。” 簌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却又挣扎着站直身子,拿出白夜给她的鲛人泪,“你还记得这颗珠子吗?这是你送我的唯一的东西,我将它戴在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在仙牢的那段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可我熬过来之后又怎样呢,竟然你如此不念旧情背信弃义,那我纵然毁天灭地又如何呢?” 簌离冷笑了一声,所有的痛苦在心尖不断的放大,她非常绝望的看着白夜,思之切念之深恨之苦,竟然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那鲜红的颜色逐渐浸湿了胸前的白衫。 而从眼底油然升起的悲伤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美好瞬间吞噬,那大段大段的悲伤,就如同一朵朵黑色的云瞬间笼罩着这个人世间。 “我谢谢你,救我于忘川,我谢谢你助我修炼成人形,我谢谢你传我修炼之法,我谢谢你于万千尘世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三生有幸被你宠过爱过,在他人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赠予的,我无悲喜不通感情,是你教会我如何爱上你,如今我将这一切还你,我不欠你,再不欠你。” “白夜,我只问你一句,相识相守数千年,你可曾真心爱过我?如果爱过,今日又为何另结新欢娶了他人,如果没爱过,三生石上为何刻我簌离之名?红鲤线又为何绑在我手中?我与你同喜同悲同生共死,到头来看着你另娶他人。” “罢了,罢了,爱过如何,不爱又如何,我到底不是你心尖上的人儿,到底不是心尖上的人而已,都说缘定三生,可这一生就已令我肝肠寸断万劫不复,我不要三生,如有来世,愿我们不再相遇,我定会在那忘川河畔亲手了结你我之间的宿命,如有来世,我定会亲手抹去三生石上簌离之名,愿你尝尽世间八苦,今生我欠你的,我都还你,都还给你。” 我本是那无泪花,天生剧毒,本以为百毒不侵,可爱情啊,是这人世间最狠的毒,一杯入喉能直接从皮肤渗入骨髓直穿心肺,从此万劫不复。 簌离将手中的鲛人泪握得越来越紧,口中的鲜血越涌越急,脸上的腐蚀也越来越严重,隔着面纱都能感受到那一股由皮肤乃至骨髓渗出的腐臭味。 此刻簌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捏碎了鲛人泪。却不知那鲛人泪竟与她自身的气息相关,当鲛人泪被震碎之时,她自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弱。 “簌离,不要,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第35章 妖王出世 白夜将簌离拥在怀里,鲜血染尽了这个喜堂,“你怎么会觉得我不爱你呢,如果不爱,怎么会舍命护你,如果不爱,又怎么会与他人成婚,如果不爱,怎么会有想陪你赴死的心呢,可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若死了,这红尘处留我一人,我该如何独活?” “白夜,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敢说我父王不是你杀的,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么鲛人泪是从何处而来,白夜,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父王报仇。” “白夜,你今日休想从这里逃出,我们药师宫上下势必将你赶尽杀绝。” 白夜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些想寻仇之人,嘴角微微上扬,顿时只觉周身充满阳刚之气,慢慢的红了眼睛,九条红色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摇曳不定。 那些纷纷想寻仇之人,却无一人能靠近,那股强大的妖力仿佛是从幽暗之冥涌出,一瞬间地面的妖魔鬼怪就仿佛瞬间被释放出来一般,纷沓而至。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六角兽与樾冀分别站在白夜身边,似乎是在拼尽全力保护他。 “白夜,你当日杀我爹爹,今日我定要为爹爹报仇,拿命来。”上官慕华手持摘星剑往白夜飞奔而来,摘星剑本就吸食日月精华所铸就,其威力不容小觑,上官慕华的法力早已得到天英真传,与步生烟不相上下,须臾之间,天空电闪雷鸣,似乎有一阵骤雨突袭。 “放肆,你们这群小辈,当我青丘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撒野,今日是白夜 分卷阅读83 成亲之日,有事容后再议,送客” “白翎,你虽为青丘的大殿下,但白夜杀害那么多得道成仙之人,青丘身为上古神族,更应以身作则,王子犯法当以庶民同罪论处,青丘如此包庇,实乃令三界众生不服。” “就是,杀了白夜,以消我等心头之恨。” “杀了白夜,杀了白夜,杀了白夜。” 顿时大家统一了意见一致声讨白夜,并以行成鼎沸之势。好好的成亲之日,竟成了诛杀白夜之时。 白夜慢慢的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你们不就是希望我死么?可我偏不死,上官骏作恶多端,竟然用活人的血肉之躯来炼药,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步生烟本性属火,却偷学水系法术,水火相克,自然会损坏真元,杀了他是助其解脱,至于那东海蛟龙因果轮回的报应罢了,杀了他是夺回本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过是杀了该杀之人。 既然今日都想取我性命,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今日之事,皆因我白夜一人所起,与青丘无关,想动手的就痛快点一起上吧,我此生没有什么可珍惜的,唯独珍惜簌离一人,上官慕华你伤我簌离,又以成亲之名将我置身与众矢之的,行成这人神共愤之势,今日我们便新仇旧恨一起算。” “很好,白夜,我上官慕华当真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起下地狱吧,对了,忘了告诉你,簌离早已服下我配置的情毒,此毒唯一的解法就是你亲手杀了她,只有你杀了她,她才不至于全身溃烂而亡,怎么样,我够狠吧? 我就是要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让你尝尽世间最痛的诀别,白夜,你当众拒婚,还杀了我爹爹,我若不能亲手解决你,枉为一宫之主,也对不住九泉之下的爹爹......” “你......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白夜,别杀人了,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 “簌离”白夜回过身将簌离抱起,“你放心,我一定能寻到解药的,你要相信我。” “白夜,有没有解药意见不重要了,我天生体内含有毒素,一般的毒无法侵体,我自知此毒无解,余生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哪怕是只能在一起数日,对我而言已然足够了,往昔我们浪费了太多的光年,白夜,我求你了,我不喜杀戮,我求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儿,从此再也不理这世间纷争。” “簌离......” “答应我,什么都不管,我们走吧,你不是一直说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吗?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生一堆胖娃娃,男的像你,女的像我。” “不,”簌离突然笑了笑,“男的还是不要像你好了,毕竟像你的话,生得太魅人了,将来桃花债不断,我可不想我以后的儿媳妇步我后尘,白夜,你说你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我怎么看都看不腻,初次相识,虽然只是株彼岸花,却仿佛前世见过,你就那样出现在我的眼前,美得摄魂。” “白夜,你知道吗?我有时会想,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分离,到那时我会如何,”簌离抬起手轻轻的抚上白夜的脸,似乎是要将他的轮廓刻在灵魂深处,从眉骨到下颚,每一寸都不想错过,“白夜,如果还有下辈子,你不要生得这么好看,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我也不想有人惦记着你,我只想你是我一人的就好,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好。” “白夜,我们相守数千年,你守护了我数千年,可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你知道我没有什么耐心,我绣了个钱袋,一直都来不及亲手交给你,就放在我的梳妆匣里,虽然上面的图案与针脚都异常难看,但还是希望你能佩戴身侧。 白夜,你教我的琴棋书画,我都学得不好,你教我的心法剑术,我也只学皮毛,以后能不能耐心点教我,虽然我有点笨手笨脚的,但你教我,我一定好好学,再也不会偷懒了。” “白夜,如果,我是说如果,余下的日子,你觉得孤独了,你别找一个像我这般不懂事的姑娘,白夜,虽然很害怕你会忘了我,但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忘了我吧。” “簌离,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今日你命丧于此,我便要这天下人陪葬,簌离,别留我一人苟延于世,你一心向善与人交好,又怎么忍心让天下人陪葬?”白夜将自己的仙气输给簌离,试图保住她的性命。 “傻瓜,别浪费你的仙气,我早已毒侵肺腑,药石无效,你别再消耗自己了。” 趁白夜正给簌离疗伤之际,一大群人簇拥而上,分不清宗派法系,只是黑压压的人如大军压境般声势浩大。 ”今日,你们胆敢伤了我家老三,我白凛一向是护短又不讲理的 分卷阅读84 ,很久没大干一场了,也不知道这些年蓬莱学的仙法有没有长进,今日恰好可以练练手。” 双方成敌对局势,不一会儿便开始了第一场混战,看似混战却又目标明确,大家的目标非常清楚那就是杀白夜,而护住白夜的神与兽,自然也成了障碍物。 欲杀白夜,必先铲除障碍物,可这障碍物战斗力与防御力过于强大,很快进攻方就已经倒下一片,白夜依旧专心致志治疗簌离,外界的一切,他都仿佛听不到也看不到。 大家都在攻击守护白夜的人,却只有上官慕华一人转变策略将矛盾直指白夜,只见她拔出摘星剑,往白夜这边飞来。 “白夜小心” 簌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白夜,直到剑心刺进心腔,这一片混战之势才逐渐平静下来。 “簌离,不......不要” 簌离回头看了白夜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而从嘴角处喷涌而出的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伤人心魂。 ”簌离,簌离,簌离”白夜将簌离拥在怀里,眼眶处流下泉涌一般的泪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傻啊,簌离......” “白夜,”簌离抬起手拭去白夜脸上的眼泪,“你别哭啊,你若是再哭,我会舍不得走的,你知道吗?每想你一分,心就伤一寸,身就烂一层,如今的我身体流着毒液,皮肤溃烂,早就不是当年倾世之颜,我的骨髓都渗着毒,白夜,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痛了,如今的我,死是一种解脱,记住,别去恨,时也命也都是劫数,能认识你,爱过你,就足够了” “簌离......” “白夜,答应我别去怨恨任何人,我真的很幸福......” “啊......啊......” 白夜看着簌离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对着天空怒吼,这一声天怒,承载了太多的离愁别绪恩怨情仇,只见白夜周遭被一身黑气所包裹,同时妖风阵阵,天空瞬间黑云席卷,往生海里海浪翻腾,生死之门恶鬼层出不穷。忘川河畔冤魂无处可藏身。 白夜的眼珠由黝黑变赤红,一头白发,一身红纱,虽魅惑却冷峻与凄凉。 “主人是你回来了吗?主人,真的是你回来了?” “樾冀,你还是跟之前一样调皮哦”白夜俯下身摸摸樾冀的头,“我沉睡的数万年,你有没有想我呀?” “主人,我日夜都想,时刻都念,主人,是我没有能力,害你受苦了。”樾冀扑进白夜的怀里,嘤嘤哭泣着。 白夜看了一眼周遭的人群,不屑一顾的轻蔑的笑了笑,”樾冀,羽兽,这些人太闹腾了,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吧。” 说着纵身一跃,飞出这红尘万丈。 “簌离,你在哪儿呢?那日你魂飞湮灭,当时我没有追杀众生,是因我感受到残留在世间的一丝魂魄,可为何我寻遍三界,也找不到你的下落? 簌离,为何总要将我抛下,上一世,你是驱魔师,我是万兽之王,那日往生海中,你毫无畏惧救治病危中的我,那一刻我对你已然倾心,便化作世间第一美男,与你相识相守。 我从未杀害过任何人,可我是神兽,人人都想收为已用,青丘一族,世代不屈膝于人,我虽顽劣,却也不曾伤及无辜,东海蛟龙为了逼我就范,竟然下手伤害你的父母,当我赶到之时,却只见离魂珠,还有你死去的双亲。 看着你愤怒而绝望的眼神,将我的心也一同撕裂,忘川河畔我杀尽天下人,却甘愿死于你之手,那冰冷的剑刺进胸腔,竟然有那么一刻觉得是种解脱。 摘星剑砍去我九条狐尾,真身被锁在神坛下数万年,无泪之城瞬间被封因需要驱魔师之血才能解除,而你自己也化作彼岸花陪我数万年,可那时你不知我最后一丝魂魄通过夺魂箫再次转世,便是如今的白夜。 可在我天生就是颠覆天下的命格,刚出生就面临被父帝杀死的厄运,可当我看到忘川河畔旁那株彼岸花时,我才知道我们的二世情缘已开启,可不曾想我的二世还是负了你。 簌离,你说你见到白夜,就如同前世注定的纠葛,你可知白夜便是我,我便是白夜,如今我一夜青丝变白发,再已无当日风采,你是否会嫌弃这样的我呢?” “簌离,我们这辈子还能重逢吗?” 四季交替,春去秋来,冬至夏临,看过春花夏萤,闻过秋风冬雪,踏山河万里,无一人是你,无一人是你。 你的眉眼笑颜,身姿绰约,无一不在心头萦绕。 我在三生石上刻满了你簌离之名,我在奈何桥下等你一年又一季 分卷阅读85 ,我甚至怕你喝了孟婆汤,几次三番想将孟婆的碗给砸了,往生海上云海依旧翻腾,却再也不见当年那株彼岸花。 簌离,我不要这天下,我也不想堕落成妖魔,我只想在你身边,与你一生一世共话桑麻,簌离,我们狐狸从不许诺,一诺诺三世,第一世我负了你,第二世我负了你,第三世,我就算是负了天下,也不会再负你了。” 一曲流觞,一世悲歌,一古调,此间绵长。 “主人,我们已经将三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簌离的残魂,你说簌离是不是真的就......” “樾冀,别胡说,簌离肯定还在三界之中,只是我们没有找到罢了,只要我们找下去,肯定能找到的。” 今日正逢霜降,气温寒冷,北冥一带已提前进入银装素裹的凯凯白雪之中。白夜从北冥回青丘,途经往生海时,只见往生海上漂浮着红色的彼岸花瓣,而白夜看着那些红色的花瓣,一瞬间悲喜交加泪如雨下...... 第36章 再世为人 今日霜降,大雪纷飞,西郊城外有一座偏远的村落,在这个村子里,有一所破旧的竹子所编制的竹屋,此刻一位年近花甲的男人,跪在雪地上已经足足六个时辰,只见他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叨着,“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愿众生保佑,祖上积德,护佑我家老伴儿,能平安生产。” 而简陋的室内传来一波盖过一波的叫喊声,那阵阵疼痛的呐喊,就如同一道道刀子,刻进门外这个不再年轻的老头儿心坎处,阵阵催泪。 这个老头名叫何尚德,世代以打猎为生,时常上山打些猎物拿到集市上去卖,换取些油米以此度日。 何尚德为人忠厚老实,夫妻两人虽然日子清贫却也过得舒适惬意,但唯一憾事就是一直未育有子女,也不知是不是祖上积德,夫妻俩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享受天伦之乐,却在年初时,何尚德的老伴儿却意外有了身孕,正所谓老来得子,何尚德的老伴儿虽然已年过半百,身子骨还算硬朗,怀胎十月,眼下这已近分娩。 天气异常寒冷,一大早何老太就开始阵痛并见红,如今稳婆已经进去大半天了,却一直不能正常生产,这是他们命中的第一个孩子,已头发花白的两个人,本应是非常高兴的时日,可这磨人的孩子,却是迟迟不曾出生。 急的何尚德这个不跪天不跪地的男人,此刻正跪在门外的雪地里,呼啸的北风将门板吹得咯吱作响,在这期间也有一些乡邻过来慰问,有的送来一些家养的鸡鸭猪肉鸡蛋跟蔬菜等等,还有一些送来一些小婴儿的服饰,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送来暖阳。 可此刻对于何尚德来说,暖阳虽然重要,却远远不如这个一直要出生却迟迟不来的孩子重要。那是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时刻。 时间分分钟流失,如白昼进入黑夜,再从黑夜到第二天清明,何尚德虽未经历过此等事情,却也听闻,若是一直未顺利产出,很有可能会难产。他焦急的站在门外往屋内瞧,可却什么都瞧不见,只听见一阵阵痛苦的叫喊,还有稳婆安慰以及鼓励的话。 而这场雪足足下了三日有余,当第三日时,雪才慢慢停止,天空逐渐放晴,此后晴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如铅华洗过的干净清澈。 原本以为雪过天晴后好运也会随之而来,谁知那刚刚还在接生的稳婆,突然从屋内慌张的跑了出来,跑到何尚德跟前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胎位不正再加上产妇年纪过大,体力不支,老妇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到稳婆这样说,原本还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尚德瞬间觉得心都凉了,他忙拉住稳婆,“你不能走,你可是稳婆,如果您走了,那我老伴儿怎么办,你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啊。” “我不是不管,是我实在没办法,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那稳婆急匆匆的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待稳婆走后,这个不知所措的男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就在此时天空突然飘过片片红色的花瓣,将整个天空也浸染成一片红色,何尚德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天空,那片片红色的花瓣就如同有了灵魂一般,围绕在屋子周围。 美到哀伤而婉转,踏着这片片红色的花瓣而来的 分卷阅读86 是一位一袭红衣满头白发的少年郎,只见他停在屋子外,旁边还跟着一头毛色雪白的灵兽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呼啸的北风将少年的银发吹得凌乱,可这少年丝毫没有离开之意,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何老太生产的那个小屋子。 何尚德满脸写着疑惑,他战战兢兢的靠近那位少年,说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从何处而来?” 那少年听到有人讲话,便悄然回过身,那一回眸,已容倾天下,只见他似笑非笑,虽然俊美却也狐媚,特别是那双眼,能直抵人心,勾人心魂。 “可是有人难产?”白夜轻声问道,那一开口,声音比这冬日的暖阳还暖。 此话却问得何尚德呆愣了一会儿,难道这位好看的少年是稳婆么?不然怎会问出这么突兀的问题? “请问阁下是?”何尚德瞧了白夜许久,实在很难将这少年跟稳婆联想到一起。心下还是有诸多的疑惑。 “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盛气凌人之下,那语气却如同这霜降的天气一样的寒凉。 “是......”何尚德被这气势威慑,这才点点头。 白夜转过身直接冲了进去。 “公子,你不能进去,我家老伴儿可正在生产呢,这若是传了出去,会有损公子的清誉,于我家老伴也不好。”见那白夜冲了进去,何尚德赶紧跟在后面也冲了进去。 白夜没有理会何尚德,只是径自往里走,那一头白发在风中显得更加寂寥与孤独。 何尚德正欲追上去,却被樾冀拦下,“你若想你老伴儿平安生产,你最好还是在外好好候着,不然出了什么岔子,神仙都救不了你。” 听到神仙二字,那何尚德双眼放光,难道是祖上积德,知道他老伴儿难产,这才有神人相助?想到此,只见那何尚德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平安二字。 白夜走进内室之后,衣袖轻扬,白夜看了一眼,那因生产而疲倦不堪的老妇人,心中竟然闪过一丝怜惜之意。 簌离,是你的转世吗?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么,这三年,我寻遍三界的每个角落,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寻了一遍,如今的我,虽然容颜未改发却已白,再次重逢,你会不会嫌弃我满头白发的模样? 而你,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白夜想娶进青丘的女人,虽然我已成妖王,可即便是妖王,也会护你生生世世周全,幸好,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份喜悦与难过,一并涌上心头,百感交集处,竟是热泪盈眶。白夜先用追魂术探了探腹中胎儿的气息,这才明白这胎儿的魂魄有所损耗,所以即便是怀胎十月已到分娩,却终是不能成型。 那日摘星剑刺中簌离之时,白夜亲眼看着簌离的魂魄散落,难道说此番轮回,簌离的魂魄并未聚齐,那么余下的魂魄又在什么地方呢?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和幽精,如今却只有两魂七魄,而缺少的那一魂竟是幽精。 突然白夜的妖气仿佛被一团烈焰灼伤,当他清醒过来时,淬不及防的吐了一大口鲜血。白夜看了一眼何老太,只见那何老太的气息越来越弱,糟糕,快来不及了。 白夜开始施法,如果再不及时挽救只怕簌离再无转世的可能。不知过了多久,当白夜借以内丹之力,才助得胎儿修得肉身,这才坠落凡尘,看着这呱呱坠地长得灵秀可爱的小婴儿,白夜会心一笑,那满脸写着幸福二字。白夜轻轻地推开门怀中抱着一个女婴走了出去。 何尚德看着白夜抱着的小婴儿,激动地老泪纵横,竟然躯下身子朝白夜拜了拜,“多谢仙翁救命之恩,老朽一家定会泉涌相报,日后定为仙翁当牛做马。”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你只需要善待她,若有朝一日,她受了委屈,我定会要你性命。” 何尚德从白夜手中接过婴儿,那婴儿从出生到现在一句都没有哭过,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白夜,那如葡萄一般深邃黝黑的眼珠,是那么的明亮干净。而白夜也是一脸温柔的看着那个幼小的婴儿,心中却在声声唤着簌离。 何尚德见白夜对自己的女儿这么上心,于是说道,“小女与老伴儿的命都是上仙所救,今日老朽斗胆想请上仙为小女赐名,不知上仙意下如何?” “上仙?”想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人将他白夜认作是仙,也就只有人才分不出仙与妖的区别了吧,而上仙二字对白夜而言早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白夜伸出手摸摸那婴儿的小脸,温柔的笑道,“就唤她簌离吧。” 白夜看着小簌离,刚出生的小人儿,眉眼处却是摄魂的美,小簌离此刻也正看着白夜。 分卷阅读87 突然白夜从身上取出一条红鲤线来,并绑在小簌离的手腕上,“这根红绳能在危急的时候护她平安,千万不要让她取下来,在她成年之前,不可随意外出。” “好,我定会严加看护,不让她踏出屋内半步,护她一世周全。” 白夜在这所竹屋屋外设了一层魔障,以此来守护小簌离,当做好这些后,再三叮嘱何尚德要注意的事宜,这才放心的离开,甚至在离开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小簌离,那眼神有不舍,有欣喜,还有丝丝入扣的哀伤。 一座青峰,一个白发少年,一个孩童,一只六角兽兽,那少年此时正坐在山头,手指在琴弦上穿梭,虽是婉转宁静的音律,却每个音都能感受到凄凉。 流觞,你知道吗?我找到她了,可是我心里还是一样难过,她已经没了一魂,即便是有了簌离的形,却没有了簌离的魂,前尘过往,她说忘就忘了,可我却什么都记得,你知道吗?我什么都记得。 我饮过世间最毒的毒,名叫爱情,一杯入喉,万劫不复,不论我是仙是妖还是魔,她都是那个我想娶进门来照顾一辈子的女子。 “主人,你别弹什么琴了,六角兽不见了” “六角兽不见了?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是不是你欺负它了?” “我没有欺负它,就是它刚刚发了疯一样的冲了出去,我跟在它后面,可被一团瘴气阻碍,随后那团瘴气瞬间消失,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六角兽。” 白夜笑了笑,摸摸樾冀的头,“那六角兽也是跟了我上万年的灵兽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们明天一早要去一个地方,晚上要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了。” 白夜慢慢的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苦笑了一阵,这才飞下山去。 而那笑容的背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第37章 摘星剑灵 “主人,你的意思是那何小姐可能不是簌离?我们可是一路寻着簌离的魂魄才来到此地,怎么会出错呢?”樾冀满脸写着疑惑,怎么会出错呢?彼岸花开,忘川河畔,他们可是追着簌离最后一丝魂魄才来到这儿的。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对了已经一天一夜了,你可曾打探到六角兽的下落,六角兽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未单独离开过,这次一个人出去这么久,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主人,那六角兽自小就跟在主人身边,应该不会有人伤害到它,如果明天一早,它还没回来,我们就再去寻它吧,而何小姐如今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等她长大还要一段时日,在这期间,主人还是要好好想想,这天下之大,何处容身?” “樾冀,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启程” 那晚和衣而睡,却是一夜无眠次日一早白夜就带着樾冀一路西行。 这三年来,白夜并未回过青丘,甚至都于人世消失,踏遍三界,只为寻找簌离转世的灵魂。 “出来吧,我知道你跟着我很久了”潺潺流水旁,白夜立在河边,清澈的河水倒映着白夜的身影,而那一席白发,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听到白夜如此说,从树林边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约莫五岁左右,长着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大大的眼睛,煞是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小女孩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父君说了不能告诉任何人闺名,可父君让我完成一个任务,就是跟着一个白头发的叔叔,并向父君汇报一切行踪,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没想到就被暴露了,既然被你发现,我断不然辱了门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虽然只是几岁的年纪,那气势不输任何男子,白夜微微一笑,徐步走到那位女孩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那个女孩的头,“回去告诉你父君还有你爷爷,就说我挺好的 分卷阅读88 ,以后不用再向任何人汇报我的行踪,你还只是个孩子,早点回家吧,外面太危险了” 那女孩显然是一脸不乐意,“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不要小瞧了我。” 白夜只是宠溺的看了看她,并未多说什么,双眼看着青丘的方向,尘封的往事再次涌上眼前,一直到樾冀轻声唤他,才停止记忆的回廊。 “樾冀,事情办得如何了?” “樾冀,你事情办的如何了?” 虽然问了两遍,但樾冀的眼光始终停留在白夜身边的小女孩身上,樾冀咽了咽口水,这才回过神来,“主人,你什么时候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了?那簌离怎么办?不对,不是簌离,是何小姐。” 白夜敲了敲樾冀的头,“我看你这活了上万年的妖精连小姑娘都不放过吧,快说正事,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 “近日岱屿山戒备森严,而且周遭都是毒气,我灵力低微,无法进入。” 白夜鄙视了樾冀一眼,“你都活了上万年还灵力低微,你看看这几年,你都肥成什么样了?” “主人。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啊?” “去一趟青丘,将这个小女娃娃给送回去。” “白发叔叔,我不想回去,父君说了我要一直跟着你,所以我现在还不能。” 白夜回头看了白羽萱一眼,“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你还是回到你父君身边去,正好我与你父君也多年未见,是时候见上一见了。” 那是白夜与白翎三年来的第一次会面,其实初见这个小女孩时,白夜就知道是自己大哥唯一的女儿,只是这白羽萱虽在狐族有五百多岁了,可对于人间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你这三年可是销声匿迹,今日又怎么舍得来羽族闲逛?”白翎斟上一壶茶,依旧像之前那般对待白夜。 白夜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今日前来打搅,是有一事还请大哥相助。” “说吧,所为何事?” “是有关簌离,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虽然找到了簌离,可簌离少了一魂,至今我仍找不到那缺失的一份藏于何处,不知大哥可有什么法子助我?“ “簌离当年可是被摘星剑所伤,这摘星剑本就是上古神器,被它所伤还能再世为人已经实属不易,若想聚齐魂魄,怕不是件容易之事,我目前还没想到可行之法,或者你可以去会会摘星剑,说不定能查看端倪。” 白夜笑了笑,“大哥,世人都说我已坠入妖道,怎么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照我,并将自己的爱女送到我身边?” “还不是父帝母后挂念你,这才让小丫头跟着你,并随时汇报情况,这也是出自对你的一片好心。” 白夜哽咽了声音问道,“父帝与母后可好?” “一切如常,只是过于思念你,你已经很多年消失于三界之内,他们派人寻你,终无所得。” “还望大哥代为转告,是白夜不孝,让父帝母后担忧了” “你平安就好,不管你是仙还是妖,你都是青丘的三殿下,是我们最小的弟弟。” “多谢大哥” 白夜与白翎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樾冀从羽族离开,放眼天下早已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逍遥遁世,却没有那份洒脱。 白夜从羽族离开之后又寻了几处村落,可依旧一无所获,当日簌离是被摘星剑所伤,也许真如自己的大哥所言,需亲自去一趟药师宫会会摘星剑了。 药师宫在上官慕华的掌管下,已经越来越壮大,不仅新收了不少的药徒,同时连岱屿山附近都被一层毒气包裹着,让外人无从进入。 “主人,这瘴气有十丈余,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如果再耗下去一定会元神受损的。” 白夜看了樾冀一眼,随手一挥将他变成一只金蝶藏于自己的袖口,纵身一跃便飞入这十余丈远的瘴气内。樾冀因灵力不够,刚进入瘴气中就已然晕了过去,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只觉置身于一片晴空下。 “主人,你是怎么过那瘴气的?” 白夜将樾冀放出来,一脸坏笑,“硬闯的呀,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 “大胆妖魔,竟敢擅闯药师宫,今日定要你有去无回。”当白夜刚踏入这药师宫宫门时,只见一群药徒簇拥而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是要将白夜给生吞活剥了。 白夜捋了捋自己那一头飘逸的白发,笑得邪魅而迷人,“就凭你们几个?今日你们运气好,我不想徒增杀虐,还不快滚。” 分卷阅读89 “岂有此理,你擅闯我药师宫,是欺负我们药师宫无人么?当日师父死于你手,今日定要一洗雪耻。” 随后只见一群人纷纷而来,起初白夜并不想伤人性命,可这些人却步步紧逼,最后不得已情形下才出了手,又岂料这群小药徒并不抗揍,可才一个回合白夜便将这群人全部制服,须臾之间倒了一地。 “白夜,你别欺人太甚,先是杀我爹爹,再当众羞辱我,现在又想杀尽我们药师宫所有的人吗?”上官慕华手持摘星剑站在白夜面前,如今的上官慕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步生烟照顾的小师妹了,也不是一心跟在白夜后面的小丫头,她已是药师宫的宫主,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牵引着整个药师宫的荣辱兴衰。 “杀了又如何?”白夜挑挑眉,“就凭你现在的修为,能将我如何?” “白夜,那日若不是簌离替你挡了一剑,即便你修成上仙,定然要死在摘星剑之下,今日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如此,那就拔剑吧,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白夜取出夺魂箫,上官慕华也拔出她的摘星剑,当两大神兵亮相后天空瞬间电闪雷鸣,一箫一剑暗自较量在空中旋转飞扬。 就在两人不相上下之时,上官慕华收回了摘星剑,而白夜也收回了夺魂箫。 “白夜,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今日你既然入了我药师宫,能不能活着出去也要看你的造化。” “是吗?不过我的造化一向特别的好,就算是很多人想让我死,我都不会死一样,今天就凭你,还不足以杀了我,不过我倒是特别想试试你手中摘星剑的威力。” 白夜说完便手持夺魂箫往上官慕华处飞去,这一次白夜将再次提升自己的法力,当那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时,上官慕华机智的拔出摘星剑,而白夜此刻却化作一道青烟,再使用青丘的追魂术,顺利进入摘星剑的神识。 摘星剑的神识被一大片仙泽包围,若不是白夜法力高深,基本上就无法靠近。 可当他进入之后,发现摘星剑有宇宙星河的幽冥之灵。 “你是何人?竟敢私闯摘星剑的神识?” “我乃青丘白夜,今日冒昧打扰剑灵清修,主要是有一事尚未查明,还往剑灵赐教。” “何事?” “关于簌离转世一事,为何簌离转世后却魂魄不齐,而她残余的魂魄,我寻遍三界都找不到,当日簌离是被摘星剑所伤,我想簌离的魂魄,定与摘星剑有关。” 摘星剑的剑灵看了白夜一眼说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从来处寻,寻去处来,你本不属于这里。走吧” 那一句走吧刚说出口,白夜便被一股力量推开,当他回过神来,已经离开了摘星剑的神识,他轻轻地捂住胸口,趁上官慕华毫无戒备之时,便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药师宫。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从来处寻,寻去处来”,究竟是何意,而簌离残剩的魂魄,究竟散落在何处呢? 第38章 以身相报 “簌离,你别贪玩了,快从房梁处下来,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这么喜欢爬树翻墙啊,若是你爹爹回来,你又要挨揍了。”何老太一脸无奈的看着此刻正在房梁上玩得不亦乐乎的簌离。 何家二老对于这个年迈才有的小女儿可是宠溺得很,尤其是何老太,恨不得挖身上的肉给自己的女儿吃,一直将簌离宠在心尖上,而那何尚德虽然宠溺,却也非常严苛。 可这簌离虽说是女儿身,却一点也不输于男儿郎,小小年纪的她却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王,甚至隔壁的小虎子被人欺负,她也会挺身而出给小虎子出气。 这不也不知道从何处知晓,说 分卷阅读90 是翻墙爬树能修炼法术,于是这小妮子便天天不是爬树就是翻墙,何尚德在家时,簌离也算安分,可当何尚德一离开家,家里就跟遭了强盗与小偷一般,地上是一片狼藉,说来也怪,好几次簌离都险些从房檐上摔下来,可每次手中的那根红绳便能拉住簌离,所以簌离从未摔伤过。 知道自己有了护身符之后,这小妮子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这不趁何尚德外出狩猎之际,又一个人偷偷出去逛庙会。 当然每次簌离外出时,总有小虎子跟着,小虎子从小就喜欢跟在簌离身后,不管簌离在哪儿,他都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今日正逢中秋节,街道十分热闹,有相约而过的恋人,有舞龙舞狮的队伍,还有表演杂技的艺人,更让人流连忘返的莫过于河边的花灯,传言在每盏花灯刻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然后当花灯能飘到对岸且不熄灭的话,便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虽然簌离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但在她梦里,一直梦到一个长得非常俊美的男子,那男子以八抬大轿迎她进门,这日她也随着那些妙龄少女一起,来到河边放花灯。 “簌离,你这灯可真好看。”小虎子痴迷的看着簌离手中那盏花灯,花灯上还画着一只红色的小狐狸,红得妖冶而绝美。 小簌离非常得意的笑着,“那是自然,我可是亲手做的,我听娘亲说只要在中秋节这天将花灯刻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就能与那人长相厮守。” “你娘亲胡说,是要花灯飘到对岸且灯火不会熄灭的话,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小虎子一脸的不服气,“如果不信,那我们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 小虎子将刻着簌离之名的花灯小心翼翼的放进河里,只见那花灯在水面上随着风游荡,“簌离,该你了” 簌离虽没有小虎子沉稳,却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将那盏没有刻任何名字的花灯也放进了河里,可那花灯虽然有风的作用,却速度始终跟不上。 “簌离,你这灯是不是坏了呀?怎么速度这么慢啊?我的灯都快要到对岸了,你这可连河中央都没到?” “我也不知道啊,我第一次做这个东西。” “要不要拿回来我们再研究研究?” “不行,娘亲说过一旦花灯入水,就如同人的命运一般,哪有重新开始的道理,我们再等等吧。” “那为什么你的花灯上没有刻名字呢?”小虎子依旧好奇的问道,按理来说花灯上是需要刻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儿,这样才能修得满世的好姻缘。 不知为何提到心爱之人,心头就如同被人放进了沉甸甸的石块一般,有种无力窒息之感,可却又不知这莫名的感受从何处而来,感觉心里赌得慌。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感觉很熟悉,但又非常陌生,也许是上辈子见过吧。”,簌离有些失落的看着自己的花灯,其他同伴的花灯要么在中间被风吹灭灯火,要么被沉入水底,要么已经成功到达彼岸,却只有簌离的花灯一直在原地文丝未动。 说也奇怪,此日无雨却有风,即便是一点点风,也能让花灯稍微移动,可这灯却一直停留在原地纹丝不动。 “簌离,簌离,你快看,我的灯要到底彼岸了,这代表着我这辈子肯定能跟你在一起的。”小虎子非常高兴的欢呼,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却全然只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已然忘了还在感伤的簌离。 簌离看着小虎子的灯快要靠岸,心里越发着急,虽然父母都相信这两个小娃娃将来肯定会在一起的,可对于簌离而言却从未想过跟小虎子在一块,虽不明情为何物,但从心里就非常笃定,自己一定不会嫁小虎子为妻。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我的灯”。心下这般想着,小簌离便褪去鞋袜,直接下水。 本想自己护送花灯一路到达彼岸,可当她的双脚触及水面时,只见那河水凉彻刺骨,那双脚就如同踩在刀尖上,钻心的疼。 整个身子不由得下沉,不一会儿小小的身子,已被河水没了一半。 簌离不通水性,只好在水中挣扎,口中不停的喊着“救命,救命” 小虎子急傻了,却不知道如何施救,路人想施救,却无从下手,只见那河水,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簌离顷刻之间被已被卷入这漩涡中。 此刻一道白光闪过,将簌离从漩涡中拉出,当簌离细看时才看清救她之人,只见那人唇红齿白明眸处带着一丝邪魅,只见他嘴角轻扬,将她揽在怀中,那满头银发在风中跳跃飞扬。 “这是哪儿?小虎子呢?”当小簌离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河边,而是在一座山头,四下无人,微 分卷阅读91 风吹过,让人从心底升起一丝凉意与恐惧。 虽说簌离胆子一向很大,可毕竟她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这之前从未离开过桃花村也。 “这是我待的地方,叫思离山” “这名字可真奇怪,一定不是这座山的名字。”簌离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她虽未曾上过几日学,倒也习过几个字,脑袋瓜转的灵活。“你定是随意杜撰,糊弄小孩儿,你们大人都是这么喜欢捉弄小孩儿的?” 白夜轻轻地走到簌离跟前,想抱紧她告诉她有多想她,可他什么却害怕吓着了她,“你喜欢花灯?为了一盏那么丑的灯,连命都可以不要?” “那不是一盏普通的花灯,那可是我花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出来的,而且娘亲说过在中秋节这天若是花灯能从河的此岸成功飘到彼岸,且灯火不灭,表示会拥有美满的姻缘,我只是想让自己将来寻个好人家。” “这么小就想嫁人了?”白夜有点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这个才几岁的小女孩,这真是簌离的转世么?怎么会这么恨嫁了?才十来岁就迫不及待想嫁人? “我不是想嫁人,我只是不想嫁给小虎子,小虎子虽然对我好,可我是万万不能嫁给他的。” “既然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你命定之人是个白头发的三界第一美男子。”白夜挑挑眉心里却乐开了花,没错,他定是那三界第一美男子,虽然这么夸自己有点厚颜无耻,却也无可厚非。 “白头发的?那不是老爷爷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现在还只是才只有十岁,还未到出阁的年龄,若我长大,那老爷爷说不定已经归西,又怎么会是我命定之人?你们大人果真是喜欢戏耍孩童。” 白夜一脸宠溺的伸出手揉揉小簌离的发顶,“我说丫头,你看我长得像老爷爷吗?” 那一脸宠溺的微笑,虽然邪魅却直达人心,果真是老少皆宜的人间极品,簌离只定眼看一次就觉得长得极美,柔中带刚,刚中含柔,簌离伸出手把玩着白夜的白长发,“你长得自然不差,按理来说顶多算个长得好看的哥哥,可为何会是一头白发?娘亲说过白头发的都是体态龙种的老爷爷,那你这算是长得年轻的白头发爷爷?” 白夜故作生气得敲了一下簌离的头,“那你娘亲有没有教过你一句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 原话是这句么?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娘亲当时是怎么教的来着,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今日恰逢遇到这个怪爷爷,这脑子怎么也跟着不好用了呢? 簌离满是疑惑的看着白夜,一脸的不确定,虽然不确定却也毫无辩解之力。 “不过,以身相报这种事,这世间只能是我一人,你可明白?” “不明白”小簌离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感觉什么都听不懂一样。 “那好,你可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任何人不得触碰你的身子,除了我,这回可听明白了?” “为何?” “刚不是还跟你说过的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既然你的命是我救得,你的身子自然就是我的了。” 簌离听到白夜这么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身子难道不是父母的吗?怎么成他的了?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呀。 思考良久,簌离才想到一个两全之策,于是赶紧说道,“那白头发爷爷,我如今还小,能不能等长大了再以身相报?” 白夜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媳妇果然还是要自己亲自□□,随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木偶娃娃送了一个给小簌离,那是当年簌离自己雕刻的,“这个男娃娃,你好生珍藏,切不可随意堆放。” “嗯,好。”小簌离非常乖巧的点点头,从白夜手中接过那个男娃娃,非常珍惜的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白夜将小簌离抱在怀里,飞上了天空,“当时我不明那花灯之意,只顾救人,忘了那花灯,今夜我便送你一城花灯一场流火。” 只见白夜随手一挥,漫天的流火与花灯在空中飞扬,每盏花灯上皆有一朵彼岸花,还有簌离之名。 那时的白夜沉浸在喜悦与幸福中,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与不安,甚至是更多的灾祸...... 分卷阅读92 第39章 水怪拦路 中秋过后,天气逐渐转凉,簌离本就生活环境艰苦再加入体弱,当天气转凉后,也因此染了风寒,近日何尚德为了生计不得不常常上山打猎,而何老太也趁机去集市变卖一些女工,从而给家里添些家用。 在这个破旧且狭小的竹屋里,就只有一个生病了的小簌离。 “咳...咳...”簌离轻声的咳嗽了几句,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却不小心打翻了床榻边放着的木偶,那个精致的木偶此刻安静的躺在地上。 这时门被风吹开,一缕红色闪现,直奔床头。 小簌离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异常沉重,只好重新闭上,最终喃喃的念叨,“原来是错觉,可这错觉也太真实了点,竟然能看到白头发爷爷的幻影。” 而就在此刻白夜温柔的伸出手探探簌离的额头,随后略施法术,根除了簌离的风寒,白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门窗早已是破旧不堪,立马幻化出一把匕首,显示出自己的真身,须臾间一只九尾赤狐,正摇着九条尾巴。 “主人,你这是要做什么?”樾冀见状,赶忙阻止。 “樾冀,你来得正好,将我的毛取下一点,我想给簌离做一件御寒的衣物。” “主人,你疯了,你可知道,这会折损您的寿数,您可以吩咐樾冀上集市采购,也不能用自己的皮毛啊” “樾冀,快点,你若不动手,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我......” “我是你的主人,难道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白夜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樾冀跟了他数万年,对于他的脾气一向特别清楚,此时也只好遵从。 那一刀刀割下一层层皮毛,原本毛色光亮的赤狐,此时身上流着鲜红的血液,十分虚弱。 “主人,你还好吗?” 白夜慢慢的幻化成人形,红色的衣衫看不出一丝血迹,可那微弱的气息,憔悴的双眸仿佛瞬间便能从人世消失,白夜抱起自己身上割下来的皮毛,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簌离,微微一笑,将那层皮毛注入了自己的法术,并给簌离穿上,最后托着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慢慢的走了出去。 狐狸的皮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御寒之物,而白夜赠予簌离的这件皮毛制成的衣物除了御寒还能护她周全,不受邪祟凶兽的侵害。 “主人,你这是何苦呢?你并不欠她的,第一世若不是她,无泪之城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你也不会被压在神坛下数万年,即便是她化作彼岸花守在守在忘川河畔,但那也只是为了封印你,第二世她虽为你殒命,却也是她命中所定,如今,你如此待她,她却记不起你是何人,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白夜对着樾冀笑了笑,“樾冀,那是因为你还小,未曾爱过一人,如果你爱上一人,便会知道如今的我,纵然消磨自己,但只要护得她一世周全,就足够了。我们走吧,我想去一趟无泪之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你爱上一人时,你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她是那天空的五彩鸟,是那深海中的鲛人泪,是长在心尖处的朱砂痣,是最后一抹彩霞,是夕阳西下的一道暖光。 纵然是毒药,也能一口而饮尽,即便穿肠,万劫不复。 虽有本命内丹护体,可这毕竟是削皮拔毛之痛,虽不及伤人性命,却疼痛无比,非常人所能忍受。此时的白夜无法飞行只能徒步,每走一步,地上都有一个血印子,无泪之城的入口便是忘川河畔的死门,从死门穿过便能进入无泪之城,换做以往白夜肯定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可身负重伤的白夜,刚走到往生海,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再阻止他前进,甚至连胸口都觉得沉闷。 白夜试图调整内息,可这股力量过于强大,白夜不仅不能调整内息,甚至连一丝法力都使不出来。 ”樾冀,你可知这是何故?” 樾冀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不着头脑,这往生海之前也无数次经过,却从未出现这般情况,“主人,我们能借助夺魂箫进入无泪之城吗?” 白夜翻了个白眼,“你这几年是光长肥不长智商,你觉得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使用夺魂箫吗?” “那我们估计要死在这里了” “要死你死在这,我可是要活着的” 话音刚落,只见海上翻滚一阵浪潮,瞬间将白夜与樾冀卷入这波浪潮中,漩涡深处,已经死死困住白夜。 从水底涌现出的魔气像是张开狮子的血盆之口,欲将白夜一口吞没。 此时 分卷阅读93 的白夜没有皮毛的保护,那海水一波又一波涌向受伤的身躯,整个身躯疼痛异常,一会儿似火灼伤一会儿似冰雪浇灌,只见身子一阵比一阵疼,疼得都没有力气拿出夺魂箫。 “主人,你还好吗?主人,你现在怎样了?” “我刚刚才削皮拔毛,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好么,快想办法带我出去,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儿的。” “哈哈哈......” 突然一个奇异的笑声从海底深处传来。 “你是何人?为何将我困于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没想到妖王就是不一样,即便是经历过削皮,说话还是这么有魄力,不过今日你碰上我,也是你运气太差。” “没想到你这水怪对我的行踪还挺清楚的,不过你也太小瞧我了,即便是身负重伤对付你也足矣,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不然待会儿你与你的同族,我可不会轻易饶恕。” “饶恕?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逃出去。”从深海处慢慢的走出来一个手持柺杖满目仓夷披散着头发的水怪,只见那水怪不仅年岁尚长,且行动不便,双眼流着红色的血泪来,那面容着实让人不寒而栗,“你可知这条河是什么河?” “这世间河流山川众多,我又怎么会记得?” “呵,你自然是忘了,当年若不是你,无泪之城又怎么会变成一座死城?若不是你,又怎么会令那么多的人枉死?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挫骨扬灰的滋味。” 随着那水怪一声大叫,随后那水中的漩涡越来越湍急,白夜身上的疼痛也急速加剧,慢慢的白夜的血液滴入这黑河中,那份刺骨的疼痛,就如同刀子一道道划破身体的每个角落。 “你究竟是何人?我与你究竟有何仇怨?为何你今日要将我置于死地?” “你可听说过无泪之城?” “自然听过,我不仅听过,还曾在哪里居住过,甚至最后我被人压在无泪之城的神坛下。” “那你可还记得一个名叫倾城的女子。”那水怪再一次发起攻势,白夜不得不使出内丹之力来维系自己的生命。 倾城,这个名字怎么会如此耳熟,可关于这个人却好像从记忆深处抹去了一般。 “可能之前见过吧,这名字挺耳熟的。” “过去?你今日怎能如此冷漠的说已经成为过去?当年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驱魔圣女,都是因为你才会被同族侵害,被天族处罚,都是因为你,她才被压在九州鼎内数万年,无法转世,即便转世魂魄难以俱全。”那老头越说越激动,激动得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可白夜却一心想着如何离开。 那是一场鬼怪与妖王的较量,即便白夜由仙入妖,但妖法却从没减少,若不是今日受伤,那水怪估计也不是白夜的对手,可此时的白夜费尽全力取出夺魂箫,顿时箫声四起,海水翻腾。 白夜失去皮毛的护体,被这黑水浸透身躯,只觉锥心的疼,那夺魂箫吹出来就连杀伤力都已然减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的用尽力气吹奏镇魂曲。 “主人,你还好吗?”而此时的樾冀早已化作一只金蝶藏于白夜的袖口。 “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每次遇到事情,都只会藏起来,跟了我数万年,怎么还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主人,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然我先去倾城的梦里看看这黑水有什么端倪,这样或许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们怕是没法逃出去了” “你还知道想办法啊,我以为你只会吃了睡,睡醒了吃。” 镇魂曲虽然能抚慰世间一切怨灵,可这镇魂曲似乎对黑水里的怨灵毫无作用,如今的白夜早已将镇魂曲练得如火纯情,随着法力的增加,镇魂曲的法力也再相应的增长,可这黑水的怨灵,竟对镇魂曲产生了抗力,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加深了怨气。 意识到这一点后,白夜停止吹奏夺魂箫,随后拿出流光琴,也许是因为在水中的原因,流光琴发不出任何威力。白夜思前想后,此刻想不到任何能抵御的法器,而受了重伤之后的白夜,不得不用本命内丹护体。 漩涡深处,隐约可见一道白夜,那道光束过于强大,强大到双眼无法睁开,那道光束冲白夜而来。而白夜放佛被雷电击中,瞬间在黑水中逐渐沉沦,只闻到阵阵花香...... 第40章 误闯幻境 不知在水中挣扎了多 分卷阅读94 久,当白夜清醒过来时,发现周边被一团红色的花骨朵儿给紧紧包围,那红色的花骨朵儿,在水下静静地绽放,却不免让人徒增伤感,而这些花骨朵儿仿佛承载着无穷无尽的悲伤,悲伤中夹杂着丝丝入扣的怨懣。 白夜调整了一下内息,让自己慢慢恢复体力,他慢慢的走进那些花骨朵儿,当他的指尖触碰时,那些花骨朵儿竟像空气一般消散。 难道这只是意念幻化而成,可又怎么会觉得如此熟悉?而这强大的怨气,又是从何处而来? 带着这些疑问,白夜一步步朝更深的水泽处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怨气在阻碍着白夜的前行。 该死的,这些怨灵早已沉浸了数万年,怎么还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白夜取出夺魂箫,吹奏着安抚世间一切生灵的镇魂曲,那些怨灵在镇魂曲的作用下,便沉沉睡去,这才让出了一道来,白夜寻着那条道一直往前走,竟发现此处与那东海龙宫相似, 这座水宫,竟然如此熟悉。 “樾冀,你在何处?樾冀。” 白夜叫了好几次樾冀的名字,却并未有人作答,转念想到既来之则安之,索性便走进了正殿之门。 仿佛是座荒废了许久的宫殿宫,偌大的宫殿内竟然连个看护都没有,可谓是一路畅行无阻。 正当白夜自鸣得意之时,只见一团黑影从身后闪过,白夜身手敏捷躲过了突袭,同时也加强了防备心。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驱魔宫?” “驱魔宫?”白夜迅速从脑海中提取有关于驱魔宫的记忆碎片,可那段记忆就如同被抹去了一般,什么都记不起来。“驱魔宫又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039; ”大胆,你身为上仙,却堕落成妖魔,如今竟敢独自一人擅闯驱魔宫,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是你们派一个老头子将我抓来的吗?要不然我哪里进的来这什么驱魔宫,如果真想放我,请告诉我,怎样过了这黑水河” “放肆,当年你毁天灭地,宫主仁慈,只是将你封印,如今你竟然敢再来我们驱魔宫滋事,如今你沦为妖魔,今日若让你活着从我驱魔宫出去,我宫中之人,又如何在三界立足?”只见一个身穿银色衣衫的仙娥手持仙剑,双眼怒视瞪着白夜。 白夜微微一笑,那笑容邪魅而跳脱,“这位神仙姐姐,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宫主当年怎样怎样,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你们家宫主,能不能让我见见,你所说的一切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还有你们这驱魔宫,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么?我站在你们殿里,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威胁?不会是你们驱魔宫宫主早就死了吧?其他人也已相继离世,就只剩下你这么个小小的仙婢?” “你胡说,我们宫主并未离世,你休要对宫主不敬” “既然没死,那为什么不让我见见?还是你们宫主长得其丑无比,难以见人?” “你......白夜,当年若不是宫主有心饶过你,你又怎会逍遥于世,今日你竟然不顾旧情,对宫主与驱魔宫如此不敬,那就别怪我。” 那小仙娥明显被白夜激怒,此刻竟然红着一张脸,眼底涌现出的愤懑明灭可见,只见她拔出剑从而往白夜这边飞来。 白夜一个侧身躲过了第一剑的进攻,这才拿出流光琴,开启了对战的局势。 不知这流光琴与驱魔宫有何等渊源,只觉流光琴的威力已减了一半,明明是招招致命的琴声,竟然被白夜弹出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曲。 “喂,流觞,你可不能见了美女,就战斗力下降,你若不帮我,我可就要死在这了,你不是谦谦公子,怎么如此见色忘友的?” 白夜暗自嘀咕了几句,依旧弹奏着,那缠绵悱恻的爱情曲在整个宫殿里荡气回肠。 “白夜,你是不是将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流光琴在这里丝毫没有作用的,难道你成了妖王之后,就只有这么一件法器?” 法器?好像除了琴跟那个瓶子之外,已经没什么法器。现在也没法临时去修炼什么法器了,只好用法力先抵挡。 虽然不知流光琴为何在驱魔宫起不到作用,但白夜此刻也顾不上这些,只好收起流光琴,拿出了红鲤线,此刻红色的线编成一张天罗地网,将那位小仙娥轻而易举的困在其中。 “白夜,你快放了我,你若不放我,宫主不会放过你的” “带我叫你们宫主。” “不带” “带还是不带?”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宫主的,除非你能破的了地狱漓火”那小仙娥自 分卷阅读95 知说漏了嘴,赶紧将嘴巴紧闭,自此不再多言一句。 白夜看了一眼那位小仙娥,却并没有打算松绑的意思,而是顾自走进驱魔宫。 从正门进入有十二偏殿,而正殿却挂着太极八卦图,以五行阴阳为辅,屋内陈设已然能看出年代久远,且五行中唯独缺了木,而正殿中央还挂着一副仙女图,只见那仙女身穿霞披,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扬,嘴角处挂着丝丝浅笑。 浅笑盈盈但不失威仪,挂像处有题词:倾城翩翩舞,万物皆为空,一梦红尘苦,万世均虚无。 看着画像上浅笑的仙子,白夜仿似在哪儿见过,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见白夜慢慢的伸出手,当手即将触碰到画像时,瞬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飞,此刻那副太极八卦图迅速转动。八个方位瞬间转移,甚至连坎卦与离卦已成独立形势。 白夜看着眼前呈现的一切,随身携带的那把由希芠幻化而成的钥匙,飞了出去,五行中它是那唯一的木,只见在八卦图旁边有一把锁,当钥匙插入锁孔时,八卦图才慢慢回归方位,当八卦图复位后,整个宫殿慢慢下沉。 不知道下沉了多久,当宫殿不再下沉时,又开启了另外一扇门,当门开的刹那,伴随着一道金光,而白夜也被那道金光吸了进去,清醒过来时,不知自己置身何地,只觉漫山遍野都是彼岸花。那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扬轻舞,煞是好看。 白夜非常的诧异的看着这漫天飞舞的彼岸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簌离的魂儿此刻离他特别的近,他追寻着那繁花可这繁花竟没有尽头,不管白夜往哪个方向,都觉得在原地。 白夜集中妖力,借助掌风想冲破,可每一掌都像是打在自己的心尖上,几个回合下来,白夜的唇边也溢出了丝丝血迹。白夜抬手拭去血迹,同时银白色的头发与那些彼岸花交织在一处,白夜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风吹过来的方向。 突然白夜像发了疯一样的飞出去,当他用尽全力冲破重围时,又进入了另一个幻境,与那些飞舞的花边不同,这次他来到了一个冰雪世界,远远望去,只有纯白色的冰雪,周围寸草不生,也不见任何行人。 当白夜出现后,流光琴发出了异常的亮光,白夜放下肩上背着的流光琴,手不自觉的抚上琴弦,此刻非常欢快的音乐频频响起。同时那些有规律的音律,仿佛是开启另外一个幻境的钥匙,原本还是冰雪的世界,瞬间如烈焰焚烧。 四周皆是冥界的地狱之火,地狱之火分为浅绿色的冥火和赤红色的离火,此刻却是红绿相间,两者似乎是在争赛一般,燃烧之势不分伯仲,难辨高下。 白夜望着那熊熊烈焰,虽然相隔百丈余外,依旧能感受到烈焰的力量,白夜用妖气护住心脉,想走近一探究竟,当他靠近时却被强大的结界给弹飞。 白夜望着地狱之火,心下思忖,“奇怪,这设结界的人,法力竟然如此了得,连他都无法攻破?039; 白夜再次跃跃一试,还是被弹飞,结界在第一次遭受攻击之后,反而防御能力更强大,而白夜也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此刻竟然瘫倒在地,从嘴角处溢出一丝丝的血迹来。 白夜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该死的,我就不信我破不了这个结界,白夜想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漫天的红色花瓣阻止了他前进。 他错愕的看着那些花瓣,惊讶的张大双眸,那银发的长发在空中凌乱,他看着那些红色的花瓣,就如同曾经看着簌离散尽魂魄的那一刻。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早些回去罢” 此刻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虽然声音微弱,但依旧气势不凡,虽不见其人,可通过声音的辩识毅然能感受到开口之人有着不凡的功力与心法。 “你是何人?为何不出来相见?” “休管我是何人,你只需记得,这辈子不得再踏入此地,我不想见到你,还不速速离去” 在白夜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黑,瞬间不省人事,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汪洋无际的海边,旁边还有六角兽跟樾冀。 “主人,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说好一起去无泪之城的,可你自己却陷入了虚幻的梦境中,若不是六角兽割了自己的血喂你,你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见到白夜清醒过来,樾冀早已激动地扑进白夜的怀里,竟然不管旁边神兽的感受,嘤嘤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活了上万岁了,怎么还动不动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话”,白夜轻轻地拍打着樾冀的背,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直到樾冀停止了哭声,白夜才对六角兽说道,“你之前突然离开,是发现了什么吗?” 六角兽没有开口,只是对着东 分卷阅读96 方发出三声悲鸣,那三声悲鸣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第41章 少女试药 “嘶嘶”,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白夜揉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嘴里还咬着红衣的六角兽,伸出手摸摸它的头颅,“你一大早就将我的衣服撕破,你可知有多少年没有人给我做新衣裳了?” 六角兽咧开嘴冲白夜笑笑,随后双眼看着东方之地,依旧是三声悲鸣。 白夜朝着东方观望,并未发现异象,他慢慢的坐起身来,捂住有些疼痛的胸口,“六角兽,你立刻联络一下附近的兽灵,我与樾冀回一趟云洛村,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六角兽接到指令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白夜看着自己被六角兽撕碎的衣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手一挥,换了个黑色的衣衫,黑色衣衫配上一头银发,显得格外魅惑。 本想乘风飞行,最终却选择了徒步,几次拈指掐算,却无法算出今后要发生的事情,本想快点回到簌离身边,但又怕途中会有差错,只好带着樾冀一步一个脚印往云洛村走去。 “主人,我们为何不飞过去?” “近日六角兽一直对着东方悲鸣,若东方生异,第一个受牵连的便是东海鲛龙一族,其次将会祸连瀛洲,瀛洲与我的渊源,我又岂会坐视不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些前尘过往,不是你想忘就能忘了的。” “也就只有你还拿他们当同门,可那日在你的喜宴上,他们可是个个都想取你性命,你怎么还为他们讲话?”此刻的樾冀真心的为自己的主人鸣不平。 “正邪不两立,他们有他们的立场,我们有我们的立场,立场不同罢了,我说你这小鬼,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怎么会如此心酸模样?抓紧时间赶路,不然天黑之前都到不了云洛村。” 白夜像个长辈一般揉揉樾冀的头,大步流星朝前走去,虽然修养了一月有余,但这立冬过后的天气还是微微转凉,失去自我皮毛的保护,白夜的身子骨反而不如先前矫健,一只手捂住胸口有些艰难的行走于前。 时光已过大半日,当日中时,才到岱屿山山脚,连连赶路,白夜显得有些疲惫,远远地看到一家茶馆,便打算在茶馆处落脚小憩。 “两位爷儿,请问要喝点什么?”店小二看到白夜二人过来,赶忙热情相迎,一边非常熟稔的擦着桌子一边问道。 “来几道小菜,再来一壶上好的清茶。”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离开后,白夜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家茶馆虽然陈设落后却别有一番风雅,店掌柜是个长得非常清秀的小伙儿,貌似是在哪儿见过,白夜这些年天下四处游荡,却也见过不少人,所以只是觉得面善,却一直未想起是何方人物。 店里简洁干净,店家也非常热情,白夜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是个适合小憩之所,于是便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食物。 “你们倒是说说,这宫主究竟是何意?非让我们去抓些未出阁的姑娘试药,如今这附近的姑娘可都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我们去哪儿找这些姑娘?”一个跛脚的道士不耐烦的抱怨。 “可不是?”说这话的是坐在他旁边的小道士,“宫主近日性情大变,每日不是炼药,就是在后山练剑,宫中之事,也不爱管理,再这样下去,我们药师宫要完了” “这话可不能乱讲,还有我们试药之事也不能外传,否则我们将自身难保,还有家里的一家老小。”一位年纪大的道士无奈的叹气。 白夜聚精会神听着这些对话,看似百无聊赖的对话,在白夜的心中却生出诸多疑虑,无可厚非他们口中的宫主自然是上官慕华,那么抓少女试药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想插足这俗世之事,可一想到当年上官慕华在簌离身上所下的“情毒”,就足以要了上官慕华的性命。 白夜轻轻啜了一口茶后,又非常优雅的放下杯子,眼睛也不抬一下的说道,“你们所说的宫主,可是那药师宫宫主上官慕华?”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们宫主的名讳?” 其中那名年纪最小的道士,提着刀往白夜这边飞来。 分卷阅读97 白夜身子微微一侧,那把锋利的刀直接劈在桌子上,顷刻间桌子被劈成两半,杯碗茶盏也随及碎了一地。 白夜始终是背对着那几人,而眼角却依旧藏不住笑意,“就你们几个,还想拿我怎样,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我不想动武,一会儿我可是要去见我的小可爱,要是她知道我杀了人,肯定会吓坏了,识趣的就赶紧给我滚。” 那几个人丝毫没有要离开之意,而是再次举起刀往白夜这边挥来。白夜本就有心放他们一条生路,又岂知这几个人将自己的生路给堵死。 “主人,小心” 若是碰上一般的强盗土匪乃至小妖小怪这几人的刀法已经是如火纯情的地步,可惜遇上的是白夜,活了上万年的妖王,白夜本是想甩一下漂亮的银发,可谁知甩的方向不对,竟让其中的一个道士钻了空子,险些割掉白夜的一缕银发。 “该死的,你们可知这一头银发,是我的小可爱最喜欢把玩的,今日你们竟然想割掉,是不是活腻了?”白夜这才慢慢转过身,双眼怒视着那举着大刀的三个道士。那血红的双眼中能看到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你是妖王?”那个年长的道士在认出白夜的身份之后,吓得双腿发抖,就连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快逃,这妖王杀人如麻,当年他杀了天后的侄子,天后都不敢问罪于他,我们趁机逃。”那位坡脚的道士想第一个溜出去,只见那白夜随手一挥,他便又折了回来。 “想逃?是不是觉得我这妖王是别人白叫的,我可给过你们求生的机会,是你们非要将自己往死路上逼,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妖王饶命,妖王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刚刚还一口一口药师宫,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卖主求荣了,像你们这种背信弃义的东西留在这世上也是个祸害,说吧,上官慕华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让你们抓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将你们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如果敢有半句虚言,定将你们抽筋扒皮不得好死。” “妖王息怒,我们也不知情,只是那个毒妇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其他的一概不知” “是啊,妖王,我们真的不知道,只是帮她抓了些少女,余下的我们真的不知道。” 白夜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三个不成器的道士,“今日就当送上官慕华一份大礼了,带路吧,我与那上官慕华也有数日未见,今日看来不得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要去见宫主?” 白夜轻哼了一句,便顾自往药师宫的方向走去,余下的那些人也尾随其后。 如今这天下,对白夜而言,最不想来的地方便是这药师宫,刚踏入这药师宫只见宫门口有数千名弟子将白夜团团围住。 “白夜,你竟敢来我们药师宫造次撒野?” “来了又怎样,快叫你们宫主出来,今日我可是有份大礼相赠。” 见到白夜是有备而来这才有一名弟子前往通报,片刻之间只见那上官慕华凌空而至,那三个道士见到上官慕华后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上官慕华白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白夜,“你今日来我药师宫,又想来作什么妖?白夜,我处处让你,并非我上官慕华不能将你如何,只是因为过往的情分,但这不代表你能一次次的羞辱欺凌于我。” “你当年杀了簌离,又逼得她喝了毒药,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们迟早是要算清楚的,今日我来这药师宫,是想让你交出那些抓获的无辜少女,你用人来试药,与那些伤天害理的妖物有何区别?” “妖物?”听到这两个字,上官慕华突然对着天空哈哈大笑了起来,“白夜,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还是那瀛洲岛的白夜上仙么,你现在可是妖王是邪祟,正所谓正邪不两立,你身为妖王,又有何资格来评论他人?再者,我若为妖,岂不是与你同源,你可还有何不满意的?” “上官慕华,你简直不可理喻,今日我就问你一句,那些被抓获的少女,你是放还是不放?” “看来你这妖王也不是白当的啊,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人的,顺便我再提醒你一句,那个叫簌离的小姑娘,早已进了我的药炉化为灰烬了。” 上官慕华依旧是保持着那张笑脸,对她来说,只要白夜痛苦,她就觉得心头畅快,是的非常畅快,毕竟她曾那么卑微的爱过他,虽然那场婚礼是阴谋,而她设定的结局,却是陪着白夜一同死去,可结果呢?她只能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一起离开,为了那女人,他宁可背弃宗门,背弃青丘,一怒成妖,一夕白头。 分卷阅读98 “上官慕华,你这个毒妇。”此时的白夜已经被上官慕华完全激怒,只见他拿出夺魂箫,那一波又一波的音律在整个药师宫飘扬。 那些法力道行法术低微的药徒道士,纷纷捂住耳朵,瘫倒在地。就在此时上官慕华也拔出了摘星剑,白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时之间竟然无力招架,只由得那摘星剑直接刺入胸口,瞬间地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渍。 白夜慢慢的变回真身,此刻一条没有皮毛的赤狐,趴在地方奄奄一息,狐狸本就生得媚态,可这没了皮毛的狐狸,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闻所未闻,一时间上官慕华抽回了剑,这才起身并关上了宫门。 宫门外一只红色的狐狸,还有一个小男孩一直不停的哭,这时一直灵兽出现,驼起那只受伤的狐狸,慢慢的走出药师宫。 深受重伤的白夜在离开药师宫后又会遇到什么呢? 第42章 一吻定情 那日大雨倾盆,六角兽驼着身负重伤的白夜一深一浅走在泥泞的小道上,身后跟着的是灵力低微却擅长用幻梦之术的樾冀,那上官慕华虽知白夜重伤,却仍然派人追杀。 “六角兽,你再跑快点,主人快不行了。那群臭药徒快要追上来了。你再快点。”樾冀一边回头看一边催促,而此时的六角兽早已是精疲力尽,记不清自己穿过多少个山头,只觉这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只是拼命往前冲。 “在这边,快,你们几个人跟上,别让他们跑了,快跟上。” “你们几个往这边,其他的人去那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宫主说了,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 远远地就能听到那群人叫嚣的声音,樾冀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白夜,“六角兽,你护住主人离开,我来对付他们,若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主人。”樾冀说完,对着白夜深深鞠了三躬,正欲离开。 六角兽看到樾冀打算一个人去应对这场风波,心下不忍,想要拉住樾冀,却在转身之时,不小心将背上的白夜给摔了下来。当他们反应过来时,白夜早已摔下悬崖,顷刻间两人似乎频临奔溃之地。 忠心二人组见到自己的主人摔下悬崖,于是也奋不顾身跳了下去。那群药师宫之人看到白夜等人纷纷坠崖,这才放弃追杀回去复命。 *** *** “簌离,你爹爹不在家,你不准出去,你爹爹可是吩咐过了的,在你成年之前不许踏出家门一步。”何老太试图阻止将要外出蹦跶的簌离。 簌离生气的嘟着嘴试图对着自己的娘亲撒娇,“娘亲,我听隔壁的王大婶说女孩儿到了及笄之年,可都是要出嫁的,我若一直待字闺中,将来怕是觅不到好的姻缘,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所以娘亲还是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就一盏茶的功夫,娘亲。” “不行,你上次出去,小虎子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好好的放花灯都能掉水里。你说我还能让你出去吗?” “娘亲”簌离继续试图撒娇,“女儿已经长大了,我就出去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了。“ ”簌离。” “娘亲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簌离撂下这句话如同风一般的离开这个破旧的竹屋。 果真是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簌离站在村口呼吸了一大口的空气,对着天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伸了个懒腰,之前每次偷偷出来都会有小虎子跟着,这一次总算摆脱掉了那个小跟屁虫,簌离兴高采烈一路狂奔,宛如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飞奔在山林间河道旁,口中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一路撒欢突然有些累了,远远地看到有条河,簌离赶紧往河边走去,可那原本清澈的河水,此刻竟然是一片殷红,簌离吃了一惊,这才看到不远处漂浮着一具尸身。 簌离自小就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儿,见到有人溺水,自然会出手相救,只见她不假思索的跳下河,往那具尸体处游去。 当靠近那句浮尸时,这才发现是曾经救过她的白胡子爷爷,虽然不清楚白头发爷爷的名字,但白头发爷爷曾经救过她还送她一城的花灯。 “白头发爷爷,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是你啊?你怎么了?” 簌离一连叫了好几句白头发爷爷,可白夜似乎睡得相当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浑身的伤口经过河水的浸泡有些 分卷阅读99 浮肿,甚至还有一股酸臭味是那么的刺鼻。 “白头发爷爷,你不要吓我,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就没有给我放花灯了,我曾说过将来一定会以身相报的,你若死了,那我就只能随你一同去死,可我还是大好年华,并不想就此殒命,所以拜托你,千万不要死,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簌离几乎是一边哭着一边将白夜拖上了河岸,拖上岸后这才看清楚白夜身上的伤痕,只见簌离将自身的御寒衣物脱下,并给白夜盖上,那件红色的御寒衣物,本就是白夜的皮毛所制,那皮毛竟然也有灵性,回到自己主人身上时,白夜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想不到这衣物竟是件法宝,还能治愈伤口。”小簌离似乎是得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高兴的转圈圈,对于簌离而言,日后行走江湖,这定是件不可缺少之物,既能御寒还能治伤,果真是世间罕见。 “水,水......”迷迷糊糊中只见白夜嘴里吐出一个水字,起初簌离只顾自己高兴,并未听清,当听清之后,小簌离大步流星往河边冲去,双手舀水,小心翼翼走了几步之后,发现手中的水竟然漏得所剩无几,小脑瓜子思考了片刻,这才用嘴巴装了点水,回到白夜身边竟是俯下身子将口中的水迅速送往白夜的口中,滋润着他那毫无血色之唇。 对于这朵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儿,又何曾与他人有如此亲密之举,与白夜唇齿相接之际,感觉全身被一股电流击中,身子在轻微颤抖,脸上乃至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儿来,脸颊也如同六月的云彩一般是那么的绚丽多彩。 “你这是同我做什么?”伤势好过大半后,白夜慢慢转醒,醒来后就看到簌离亲吻自己的一幕,眼珠子都惊讶的似乎想从眼眶脱离,白夜心里虽然清楚小丫头只是给自己送点解渴之水,但仍然想逗逗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没心没肺的丫头。 人有三魂七魄,可转世后的簌离比别人少了一魂,自然这世除非能寻回那一魂一魄,不然这辈子也体会不到情为何物,可纵然如此,明知是命,命数难拆,却依旧想护她一生周全。 “我就是送点水给你喝,若不是我,你早就去见阎王了,当日你救我一命,今日我救了你一命,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日后你没事也别找我哈。” “簌离。”眼见簌离将要离开白夜心急火燎,随手一拉就将簌离拉进自己的怀里,“簌离,你多陪我片刻可好?” “你这赖皮爷爷,你伤已经好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我爹爹又要将我吊起来打了,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的。” “你爹爹经常打你吗?这个糟老头,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吗,怎么可以打你,我这就找他算账去。”白夜迅速的站起身来。 簌离赶紧拉住白夜,“你这是疯了吗,那可是我亲爹,你还想去打我爹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的,年纪轻轻一头白发,长得比女人还妖媚,每次一遇到你准没好事。” “你喜欢你爹爹吗?” 簌离看了白夜一眼,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回道,“爹爹虽然不是官宦权贵之人,家境虽然并不富裕,甚至一家子人过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但是爹爹跟娘亲待我很好,家里有的基本上都是给我留着,娘亲日日做些针线活拿去集市变卖,也能添些家用,就我一无用处还总是给他们添些麻烦。” 白夜看着慢慢红了眼眶的簌离,伸出手摸摸簌离的发顶,那深情的双眸似乎是要滴出水来,“簌离,你想不想跟着我学一些本领?” “不,我不要学,我才不想学呢,女孩儿家将来觅得如意郎君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再说了,我可不喜欢你。” “不......不......不喜欢?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喜欢我?”听到簌离的这句话,白夜那深情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泽,那眼眸深处的悲伤如此刻的夜幕一般慢慢散开来。 原来辗转三世,你依然不喜欢我,可我这三世却都是欠了你的,这世如果不是你魂魄不全,你会不会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哪怕一点点的喜欢都已然足够。 “肯定不喜欢你啊,你看看都是你,只顾跟你讲话,天都黑了,这下惨了,回去爹爹定会打死我的。”簌离看着天色渐黑,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扩大,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无法无天降不住的姑娘,可她天生怕黑,一点点黑都怕。 只见她往白夜的怀里钻去,双手紧紧的拽住白夜的衣角,口中委屈的说道,“白头发爷爷,你的伤好得如何了?” “你是不是怕黑?” “嗯。”簌离点点头,依旧是不敢离开白夜身边,“我从小就怕黑,你如果伤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送我回去?” 白夜坏笑了一下,捂住 分卷阅读100 胸口,“我的伤又复发了,暂时恐怕没法送你回去。”说完后还顺势往地上倒去。 “你这关键时刻,怎么又不舒服了,有什么方法能让你的伤快点好起来?”簌离以为白夜是真的旧疾复发,着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白夜看着此时的簌离觉得十分可爱,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道,“我的又渴了,能不能喂我喝点水?” “又想喝水?可你不是能活动吗?你能不能自己去喝一下?” 白夜假装非常费力的抬手,当手抬到一半时又垂了下去,“你看看,我已经虚弱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而另外一只手,却在暗自施法,从而自己的腰侧多了只水壶,“小可爱,我身侧有个水壶,里面有水。” “好,那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喝水。” 簌离将白夜腰际摸索了一圈,这才找到水壶,于是拔出壶塞试图给白夜喝水,可谁知白夜竟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似笑非笑的说道,“用这个。” 簌离看了白夜一眼,极不情愿的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再慢慢往白夜这边靠过来,白夜将簌离一把拉过来,主动将唇凑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允吸着簌离口中的清甜。 本应是吻的忘情之际,只听见簌离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白夜这才放开簌离,敲了敲簌离的肚子,“你这肚子里的馋虫是不是饿了?今日让我大显身手,给你抓几条鱼来果腹。” “嗯,好,我同你一道。” 白夜将身上的狐狸毛制成的衣服给簌离穿上,这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他轻声咳嗽了两声,与簌离一起抓鱼。 片刻之间已经捕获到好几条肥大的海鱼,簌离吃着香喷喷的烤鱼,白夜弹着琴,优美的琴声,就如同一首首安眠曲,吃饱喝足之后簌离竟靠着白夜沉沉的睡去。 白夜小心翼翼的轻抚着簌离的脸颊,看着睡得那么香甜的簌离,白夜的嘴角弯出幸福的幅度。 于白夜而言,世间美好,莫过于斯。 “主人,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此刻一个小男孩与一只纯白色的灵兽往白夜这边跑来。 “嘘,”白夜将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簌离,“别吵,你们先退下。” 微风过处,有丝丝凉意,怀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纵然这夜凉可心却如火一般温暖,只是白夜不知道有一场烈焰正在瞧瞧朝他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易安 1枚、candy 1枚、小小 1枚、潇若离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潇若离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3章 灭村之灾 “我怎么在荒郊野外待了一宿?”次日清晨簌离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靠着白夜睡了一宿,心下觉得不自在,还好周遭无人不然定要被爹爹打死。 “睡得可好?”白夜露出俊美的笑脸,“以后可不准随意与陌生男子共处,你可听明白了?” “我自小就一直在家,哪儿都不曾去过,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陌生男子,小虎子也不算陌生男子。”簌离拉下脸,脸上的不愉悦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小虎子是谁?”听到簌离提及别的男子,白夜眼神明显不再温柔,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味。 “是隔壁王大婶的儿子,爹爹说将来是我的夫婿,虽然我也不懂夫婿是个什么东西,但爹爹说的话,定然就是真的。” “夫婿?”白夜恶狠狠的盯着簌离,将她揽进怀里,“你娘亲可曾教过你,不能与男子有肌肤之亲,你几次三番与我亲热,早已是我的人,又怎能再许别家男子?待你及笄,我便娶你过门,你觉得可好?” “那小虎子怎么办?我不能嫁你,再说了,你都一把年纪头发全白,又有哪家姑娘肯嫁于你?”簌离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愿意,虽然虎子可能没有这个白头发爷爷长得好看,但虎子是娘亲钦点的,自然不差。 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是自己想嫁谁就能嫁谁的? “小手伸出来” “干嘛?”簌离虽不解其意 分卷阅读101 却还是乖巧的伸出手,只见白夜轻轻地在簌离掌心敲了一下,“年纪轻轻竟是胡说,我说过了,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媳妇,其他人不用管。你若再提那个什么虎子,我定会将那人给杀了。” “主人,主人......”樾冀提着一筐子包子飞奔过来,看到簌离时,脸上有丝丝不悦,他将筐子递给白夜,“这是一早在集市上买的肉包子,主人请慢用。” 白夜接过筐子笑了笑,“今天樾冀表现不错,理应多吃点,这样好了,这筐包子你跟簌离一起吃,我跟六角兽在附近逛逛。” “不要。”簌离紧紧抓住白夜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你别扔下我。” 白夜温柔的看着簌离,“好,那你先吃包子,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等簌离等人吃好后,白夜这才带着簌离往云落村走去,行至半途突然听到有人一路呼喊救命,待白夜等人走近后才看到一位农户打扮的中年大叔双唇青紫,血液顺着眼眶流出,身上有几处皮肤在逐渐溃烂。 “救命,姑娘,救救我一家老小。”在倒下的刹那他向簌离伸出了手。 簌离准备握住那中年大叔的手时,被白夜拦住了,“你想做什么?他一看就是中毒已深,你若靠近只怕会祸及自身。” “老伯,觉得如何?” “姑娘,我自知此毒无解,还望姑娘能救救我家中的夫人与幼子。”那老伯说完之后,只见双眼流出了大量的血液来,嘴角处还溢出黑色的毒液出来。 白夜查看了一下老伯的情况,从五彩琉璃瓶中拿出一颗紫红色的小药丸,塞进老伯的嘴里,“此药丸虽不能解毒,却能延缓你的病情,我们需要查明你中毒的情况,才能救你的家人。” 那老伯服下药丸之后,毒性才慢慢抑制,待老伯稳定后,这才领着白夜等人进入一个偏远的村庄。 在村口有一个标牌上面写着桃花村,村口有一片桃林,放眼望去灼灼芳华美景如画,但这村子却也是奇怪,几乎看不到壮丁,只有一些老弱妇孺。 刚进入村子从村头到村尾,家家关门闭户不见任何行人,甚至隐隐约约中还能感受到一股妖气。白夜习惯性的将簌离护在身后,这才随老伯回家。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案几,案几上放着几册书卷,再往里瞧就能看到一位妇人抱着个三四岁左右的女童,那孩童紧闭双眼 ,眉心处有一点红。 白夜伸出手为孩童号了一下脉,微微思考才道,“这个村子是不是所有的女童都是这般症状?” 那位妇人看了白夜一眼又看了看簌离,“你快带这个小姑娘离开这里,我们村子里长得好看的姑娘都被掳走了,你们快离开这里,否则会有危险的。” 白夜没有回答,而是从五彩琉璃瓶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丸,并将药丸放进那小男孩的嘴里,“一炷香之后,他便能清醒过来,此药只能续命,并不能解毒,若想保住大伙儿的性命,还得查出病因,否则无法根除。” 那日白夜将所有的中毒之人全部召集起来放在一个屋子里,一个村子总共有130多个人,竟有120个人中毒,而这些中渡之人症状深浅不一,白夜给中毒较深之人纷纷服用了药丸,可药丸的数量实在太有限,思考许久白夜决定先找病因在对症下药。 一大早白夜便挨个检查中毒者的身体状态,只见有的眼袋色素深沉,有的舌苔苍白肤色蜡黄,有的甚至是眉心一点红,还有的是频频脱发,最严重的莫过于身体溃烂并伴随着恶臭味。 “主人,你可查到什么没有?”樾冀看着一脸惆怅的白夜,心也跟着越发紧张起来。 白夜唤了声六角兽,只见那六角兽闻了一下中毒之人的气息,这才飞奔出去,六角兽离开之后,白夜再次深深皱眉。 “主人......”樾冀再次想问些什么,可当看到白夜的神情,什么都没有说,便悄然退出了屋内。 偌大的屋内片刻之间就只剩下簌离与白夜还有一群伤者。 “簌离,陪我出去走走吧” “嗯” 桃花村的尽头,桃花灼灼在风中飘扬,虽是难得的好风景,可此刻却丝毫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白夜将簌离拦腰抱起飞升而起,只见两人纷纷坐在桃树上,此刻的簌离像是个乖巧的小孩待在白夜身边,而白夜那一身红衣满头银发在风中飘扬,构成一副唯美的图画。 “簌离,你喝吗?”白夜从腰中取出一个酒壶,递给簌离。 “娘亲说过,我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会生病,前些年上集市贪吃了几口酒,回来竟 分卷阅读102 是病了大半个月,找了很多大夫瞧,也瞧不好,最后遇到一个算命的先生,那先生也是胡言乱语,说我命数有限,注定了活不久。” 白夜伸出手摸摸簌离的发顶,”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那算命的无非就是混口饭吃,他的话也作不得数。”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活不到如今。” 那日白夜心情甚差多饮了些救,整个人神叨神叨的,一路上竟说些胡话,簌离年纪尚小,领略不到意境,只得扶着白夜往住宿走去。 当行至途中,只觉一道黑影闪过,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妖气,簌离已是人身,感受不到任何妖气,而身为妖王的白夜却是感受到真切。 妖王在此,竟然还有小妖出没,白夜化作一团雾便也随着那黑影而去,簌离看到身边的白夜突然凭空消失,急的在原地大喊白夜之名。 郊外荒野处,白夜邪魅的看着面前的黑影,“说吧,是谁让你过来的?” “求妖王饶命,尔等实在是没办法才逃出来的,万窟山到处都是一些让我们这些小妖元丹耗损的灵蛊,我们不得已才逃了出来。” “所以你们就逃到这里来残害村民?”白夜借着酒气双手直接掐住那位小妖的颈脖,“说,你们残害了多少无辜?” “妖王饶命,我们所中的毒蛊无人可解,不得已才将这些毒蛊转移到那些老幼妇孺身上。” “滚,给我滚回去,若日后你们胆敢伤害无辜,我定会亲手毁了你们的内丹,让你们身形俱灭。” 白夜松开了手,随后踉踉跄跄的往山林深处走去,此刻的他想大笑,而扯动嘴角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深林处一只灵兽蹲在白夜的脚边,白夜俯下身子摸摸灵兽的头,那灵兽也随后应和了几声,悲哀的声音在夜幕中更加显得悲伤。 白夜望了一眼夜空,长长的叹息,摇摇头这才走出寂寥的山林。 当白夜回到桃花村时,簌离依旧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到白夜的刹那高兴的抱紧白夜,“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跟樾冀都快要急疯了。” 白夜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像之前那般灿烂如星河,反而愈加伤感,“放心,我这么大的人了,头发都白了,什么没经历过,这世上没什么可伤到我的。” “那以后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看不到你,我会着急的。” “嗯,不会了,以后去哪儿都会带上你”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正在众人稍稍松懈之余,突闻有人呼救,白夜搂着簌离腾空而起在空中飞翔,人在空中能观察到地上的现状,桃花村几乎须臾之间已沉浸在一片汪洋大海中。 此时不少的庄户与商铺都被摧毁,人群中呼救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整个村子无一壮丁,如今仅凭白夜一人之力,若想拯救这座村落怕是难上加难,可即便再难也要试试。 白夜拿出流光琴对着簌离大喊一声,“簌离,你快弹琴。” “我,我不会啊。” 白夜温柔的看了簌离一眼,“你先闭上眼睛将手放在琴弦上,随心所欲的弹奏,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哦,那我试试看”簌离听话的将双手放在琴弦上,那是簌离第一次接触流光琴,却是那么的熟悉,就如同故友一般,随后她慢慢的闭上双眼,指尖飞快的在琴弦上拨乱。 白夜将樾冀与六角兽安排在簌离的身边,自己则飞入汪洋大海中,一边是翻天巨浪,一边是琴音绕村,天空是电闪雷鸣,而在那翻天巨浪中只见一条蛟龙与一只赤红色的九尾狐翻浪而起,于半空中伫立...... 第44章 散灵蛊毒 “蛟鲮,你身为瀛洲弟子,竟敢残害百姓?就不怕师尊责罚?” “师尊也是你叫的吗?别忘了你已经判出瀛洲早已不是上仙,如今的你是与仙界对立的妖王,当日你杀我父王,还杀了大师兄,今日我定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回想起自己父王的死因,已被仇恨侵占心灵的蛟鲮此时已是龙颜大怒,双眼通红,恨不得将白夜碎尸万段。 “即便我判出仙界,你还是仙界之人,为何要祸害苍生,如今你看看这些无辜的村民,你 分卷阅读103 又如何配为修仙者? ”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这些村民早就中了散灵蛊,是不可能久活于世,今日屠了此村也算是为他们造福了” 蛟鲮拿出随身的蛟龙鞭,对着白夜挥了一鞭子。白夜好言相劝之后见没有丝毫作用,此刻竟也毫不留情,不一会儿功夫一条龙与一只狐狸在空中角逐搏斗,瞬间天地变色,洪水肆虐,而那半空中的琴声也变得尖锐起来。 樾冀与六角兽也在纷纷用自己的力量试图挽救那些受害的村民。 簌离依旧闭着双眼紧扣琴弦,而幻化为琴弦的流觞此时也显像一同对抗这场人为的灾祸。 白夜虽从上仙堕落成妖,但妖力也并未减弱,须臾之间只见蛟鲮节节败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东方渐渐泛白,当光明莅临之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哀鸿遍野,支离破碎,那些被洪水肆虐过的村落,此刻就如同被洗涤一空,再也不见任何生机。 “蛟鲮,你可知你造了多大的杀虐?”虽是妖身,白夜始终秉承着天下苍生为己任,并未有任何杀害苍生之念,如今看着这尽数摧毁的村落,白夜心头的善念并未减少。 “村庄已毁,我的目的也达到了,白夜,我说你即便是成了妖王,怎么还是一副怜悯苍生之态?” “这些人不是我杀的,你难道又想将罪责推诿于我?” “你觉得谁信呢?我虽不是瀛洲弟子,可我是正道之人,但你呢,你可是万世妖王,你觉得大家会认为这些人是谁杀的?”蛟鲮不可一世的笑了笑,“白夜,既然做了妖王,就别这么天真,不然你下面的那些小妖们,可不好管束,不过也无需管束,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也将不复存在,顺便我再提醒你一句桃花村被屠之事还只是个开端,好戏还在后头呢。” “蛟鲮,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此时的白夜胸口似乎有一团熊熊怒火肆意的燃烧,慢慢的周遭有一团红光逐渐散开来,那红色的瞳孔在慢慢放大,而那满头的银发也肆意的在空中飞舞。 当白夜正欲展开战役之时,只见天空飞过一群幺蛾子,那些幺蛾子出现的地方,伴随着一团的黑气,所经之处灵力明显减弱。 “怎么样,白夜,这散灵蛊是不是特别的厉害?你要知道这可是慕华师姐花了很多的精力研制出来的,而且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妖怪的。” “你......”那些散灵蛊纷纷往白夜这边聚齐,渐渐地白夜明显感觉到自身的妖力在慢慢减弱,有一股邪气一直在体内翻腾导致内息紊乱。 “白夜今日我就不奉陪了,慕华师姐说了,如果你想找解药的话,请上一趟药师宫。”蛟鲮说完这话后便拂袖而去,只留下这个惨不忍睹的村落还有一直在抚琴的簌离等人。 “白夜,你感觉怎样,你别吓我?“当四周恢复安静,簌离停止了抚琴,跑到白夜身边轻唤白夜。 “簌离,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簌离给白夜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有外伤之后心里的石头才逐渐放下,可此时的白夜为何脸色苍白,额头不停的冒汗? “我......”白夜很想努力挤出个笑脸,可扯动了两下嘴皮子后就垂下了眼帘。 “白夜,白夜,你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此后樾冀与六角兽也纷纷前来,一人一兽分别站在白夜身旁。 此时的桃花村已成一片废墟,妖气冲天,尸横遍野,让人看到不禁悄然泣泪徒增伤感。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有一群的瀛洲弟子纷纷赶到,当大家看到这一片废墟之后便将矛头对准了这个曾判出瀛洲堕落为妖的白夜。 “白夜师兄,你怎可肆意杀害村民?”为首的便是那北冥传人墨沥,在墨沥心中白夜一直是仁义为重大义为先之人,是不可能做出这残害村民之事,可眼前的情形容不下他多想。 “墨沥,你昔日与我主人感情深厚,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判断,主人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 “墨沥师兄,你不要忘了我们此次下山的目的,桃花村全村被屠,我们该如何向师尊交代,那白夜早已是妖王,与我们正道再无瓜葛,今日我等定要为无辜的亡灵讨回公道。”话毕只见几个瀛洲弟子往白夜这边飞驰而去。 “你们谁敢欺负白夜。”簌离挡在白夜前面,将白夜护在身后。 “小娃娃,你快走开,这里危险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让开” “你们谁敢欺负白夜,便是欺负我簌离。”小簌离抱起流光琴,犀利的眼神 分卷阅读104 ,仿佛要将大伙儿给一并泯灭。 大伙儿见簌离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反而一齐攻向簌离,簌离也不甘示弱的回击,抱着流光琴一阵乱弹,虽是毫无章法的乱弹,但杀伤力却丝毫不减,不一会儿功夫,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那瀛洲的弟子也没有放过簌离之意,几番下来,即便流光琴的杀伤力非凡,可簌离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未曾修习过仙法,能弹奏流光琴已实属不易,更别说是要对付这一群修仙之人。 “簌离,小心。”眼看那玄冰盏的法力即将击败簌离,白夜大叫一声,替簌离挡住,可自身也因散灵蛊的效用导致吐了一大口鲜血来,那鲜红的血,浸染在白夜银色的头发上,显得那么灼眼。 “白夜,白夜。” 被玄冰盏所伤的白夜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随后在空中如一片残败的叶那般飘落。 “主人,主人。”樾冀见状也纷纷赶往簌离这边。围在白夜身旁。 簌离将白夜抱在怀里,不知为何虽只见过这个白头发爷爷数次,可见此情形,簌离的心仿佛被刺得千疮百孔,疼得无法言语。 见白夜倒下,那瀛洲的弟子一个个都扑了上来,除了墨沥,墨沥虽然是被太上真人派来抓获白夜的,可念在当年的情分,即便白夜如今已是妖界的王,却还是不忍心隔断那昔日的情分。 “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一个个都欺负一个白头发的爷爷,等我日后变得强大,定要取你们的性命,为白夜报仇。”簌离一边哭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看到白夜在自己跟前倒下,簌离的心仿佛也从这个尘世消失了一般。 “小妹妹,你可能不知道,他不是什么爷爷,他可是妖界的妖王,有无穷的妖力,将来定然会有灭世之劫。我劝你还是先回家待着,好好待在你父母的身边,不然很容易被坏人掠走的。” 双方僵持不下,簌离说什么也不肯将白夜交出去,可若想带走白夜凭她一人之力又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六角兽看了昏睡中的白夜,又看了看束手无策的众人,朝着樾冀点点头,像疯了一样往前冲。六角兽虽是妖王的坐骑,可本身只擅长音律且没什么战斗力,刚冲到人群就被对方给击退,只听见那纯色白毛的灵兽对着天空发出一阵阵悲鸣,那悲鸣声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三声悲鸣过后,从四周涌现出大大小小的野兽,此刻这个被陨殁的小村落,聚齐了人,修仙者与妖兽。 如果没有散灵蛊,那么那些修仙者定然不是妖兽的对手,可那散灵蛊仿佛是妖兽的克星,那些妖力不够强大的妖兽,就如同认人宰割的鱼肉,即便有强大的妖法也无从施展,别说那些小妖小怪,就连白夜此时都深受危害命悬一线。 “白夜,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今日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朋友的滋味。”说这话的便是那岱屿山药师宫新任宫主上官慕华,只见上官慕华率领一众药师宫的弟子赶到,看到躺在簌离身后的白夜,再看看簌离,心中的怒气再次被激起,只见其随手一挥,又一波散灵蛊纷纷围绕着这个村落,散落在那些妖兽身上。 而那些妖兽被散灵蛊所侵蚀,发出阵阵鸣叫,同时像疯了一般纷纷袭击瀛洲的弟子,那些弟子哪能见得这么个妖兽肆意妄为,纷纷拿起手中的剑,不一会儿现场一片混乱不堪。 上官慕华趁混乱之际,想将白夜带走,可白夜的元神过于强大,上官慕华都无从靠近,无奈之下只好将簌离掳走,而白夜也被那瀛洲的墨沥带回了瀛洲岛。 散灵蛊本是上官慕华闭关多年专门为对付妖兽而研制,中了散灵蛊之毒,起初是妖力与灵力收到阻碍,甚至慢慢消散,尔后会出现头晕眼花,失明失聪,遇到血腥味就会扑上去,那些被咬伤的人轻则如中毒一般,眉心一点红,重则能立刻毙命。 上官慕华散播这些蛊毒,又将给这天下带来什么样的祸端,这唯一的解毒之法又是什么呢? 第45章 白夜被捕 “你说你这么个小娃娃,好好的在家呆着不好,非要跟白夜一起出去害人。”上官慕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小簌离的小脸蛋。虽然只是个小女孩,可这容颜却是世间罕见,别说男人,就连女人看上一眼,心里也要妒忌几分。 “我们没有害人,我们是去救人的,是那些村民中了毒,我们才出手相助,可谁知有一堆的人想害死我们。”簌离想扭过头去,可此刻竟是动弹不得,手上的铐子是那么的冰凉刺骨。在加上水牢的寒气,虽是春末的气候,却如同寒冬一般。 “看你长得挺好看的,你叫什么名字?”上官慕华盯着簌离的眼睛看了许久,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可又记不起那些前因 分卷阅读105 后果。 “我叫簌离,簌簌发抖的簌,离别的离。”小簌离一字一顿的说,那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可这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却着实让上官慕华心中一紧,随后跌坐在冰冷而潮湿的地面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叫簌离,你这疯婆娘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啊?”簌离加大了音量,一脸正气的说道。 从小到大,遇到任何风险手中的那根红绳都能佑她平安,也就此培养了她桀骜的性子,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面对上官慕华时内心却是极度的平静。 “你怎么会叫簌离?谁给你取的名字?” “自然是我爹爹。”簌离看着此刻略显狼狈的上官慕华,心里闪过一丝愉悦,此时的簌离虽对情爱一事一无所知,可如若能刺激到上官慕华,簌离也觉得非常高兴了呢。 “该死,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上官慕华疯了一般的冲向簌离,双手紧紧的掐住簌离的脖子,“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要是想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若敢杀我,白夜是不会放过你的,今日若不是被偷袭,你觉得白夜会放过你吗?”挑衅的语气,不屑一顾的眼神,就如同一把把的尖刀刺进上官慕华的心腔,对于白夜,她是求而不得的情爱,也是深入骨髓的仇恨,可即便如此,那份求而不得反而更刻骨铭心了吧? 她从未忘记,自己的爹爹,最爱自己的大师兄是如何惨死的,她精心策划的婚宴,最后还是将自己爱的男人逼入万丈深渊,她本想玉石俱焚,可到头来焚心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想起这过去的种种,万般情感纠结于心,可现下的簌离,竟然再次挑战她的极限,想到白夜与那簌离过去的种种,心头一阵怒火熊熊而起。 上官慕华掐着簌离脖子的双手加大了力度,看着簌离因呼吸不畅逐渐涨红的脸,心中快意明显。她知道只要再稍微加点力度,小簌离肯定会被她活活掐死,可若这样岂不是过于便宜了呢? 反正白夜并未曾爱过她,那么不如好好的折腾他心尖上的人儿。 簌离明显感觉到身体不适,呼吸困难,可依然死咬牙关,再难受也只是闷声不言,只见她慢慢的握紧拳头,随后身上多出一件用狐毛编织的红色衣裳来,那红衣上发出刺眼的强光,那强大的妖法将上官慕华给弹飞。 ”你,你怎么会有这件红色狐毛做成的衣裳?是谁给你的?是不是白夜?” 簌离虽然不知上官慕华与白夜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但她明显感觉到只要提及白夜,上官慕华的神情都变得极不自然,那复杂的情绪连簌离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一二,于是她故意挑挑眉一脸得意的说道,“没错,就是白夜给我的,你连一件衣服都对抗不了,还想着杀死我,你觉得可能吗?” “你别太得意,我总能想到破解之法。今日暂且先饶恕你。”上官慕华愤怒的看了簌离一眼,这才离开水牢。 那天从水牢出来之后,上官慕华并未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炼丹房,炼丹房里挂着上官骏的画像,上官慕华朝着画像拜了拜,口中喃喃念叨,“爹爹,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药师宫壮大,也一定会手刃仇人为你报仇。” 祭拜完自己的爹爹之后,上官慕华往丹炉里输了些仙力,同时将不日前在北冥所获的凌霜花扔了进去,那凌霜花本身性寒,是养毒蛊的良药,花瓣尖刻,如一把把的利剑,且含着凌厉的香味。 “上官宫主,你们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但是我们带不回来,还请宫主定夺。”门外有一小药徒前来禀报。 “人在哪儿?” “在瀛洲,听说被关起来了,我们身为药师宫的弟子,实在不方便出入瀛洲,特此前来回禀宫主。” 上官慕华看了一眼丹炉,不急不慢的说道,“既然去了瀛洲,那就让他在瀛洲好了,瀛洲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自然会收拾他的。” “宫主怎么如此确定?听说他之前可是瀛洲最有才能的弟子了,说不定瀛洲的人会放过他呢。”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可之后就不一样了,不过我们可以制造些意外出来,这样即便是瀛洲的人想护短也没办法了。”上官慕华从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贤文,你帮我去办件事,切记不能让其他的师兄弟们知道。” 只见那上官慕华走近贤文,并附在他耳边讲了几句,那贤文听罢后频频点头,然后便快速的往外冲去,只剩下上官慕华咧着嘴笑。 岱屿山的上官慕华在开始筹划,而东瀛这边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争论中。 分卷阅读106 九天真王宫的大殿内,闭关多年的太上真人端端坐着,下面站着一群的瀛洲弟子。 “太上真人,白夜虽是瀛洲弟子,可如今已堕落为妖,且身上背负着数条人命,万万留不得。”说这话的是瀛洲的大弟子天英首先发表言论。 “大师姐所言极是,虽说白夜杀了上官骏与步生烟,可那也是事出有因,不能全归咎于白夜,白夜虽为妖,毕竟真身还是上古神族,已列入神籍,此事我觉得还是交由青丘自行处理比较稳妥。”天枢虽然已经不是白夜的师父,可对白夜始终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情怀,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也不会做任何伤害白夜之事。 “天枢,你这护短也太严重了吧?我们都知道白夜曾经是你的好徒儿,也是我们瀛洲的骄傲,可如今他早已跟我们瀛洲没有任何关系,青丘本就不属于三界,交由青丘自行处置,岂不是放虎归山?你是想数万年的悲剧重演一遍不成?”此时的天福已与天英组成了统一战线。 大家都说人们只会记住别人所犯的错处,全然忘了曾经的恩泽,其实仙又何尝不是呢?此番争论下来瀛洲三分之二的修仙者赞成趁机杀了白夜永绝后患。 那天枢见谈判无果,便在谈判结束后,前往水牢探望白夜。 “白夜,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天枢见到白夜之后,心里荒凉一片,他轻声唤着白夜,而此时的白夜仿佛陷入了昏迷的状态,那散灵蛊在体内乱窜,周遭泄露的妖力也越来越多,想不到这散灵蛊如此厉害,竟然连白夜内丹的力量都能消减。 白夜本是修仙之体,且真身是上古神族,即便堕落成妖,但并不排斥仙力,天枢见白夜身体能承受仙力之后,便给白夜渡了一些仙力助其苏醒,看着白夜逐渐醒转,天枢的脸上才露出难得的笑容。 “师父,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虽然手脚都被锁住,但白夜还是对着天枢跪了下去,水牢里的水异常寒冷,加上膝盖处有严重的伤,那寒冷的水便趁机渗进身体,似乎要将白夜的血管经脉全部冻结,白夜要紧牙关,并未起身。 “水牢的水与别处的水不同,你身上有伤,就别跪了,赶紧起来吧,你我师徒一场,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如今师父无法护你周全,往后的日子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但为师还是希望你能心系苍生,能恩惠众生,切勿因一己之私导致生灵涂炭。” “多谢师父教导,弟子不会忘记的。” 天枢再次叮嘱了白夜几句,就离开了,看着自己的师父离开,白夜的心头闪过一丝丝的难过,他也曾善良也曾努力,可结果呢?流觞不在了,簌离也遭毒手,好不容易找到转世后的簌离,可她却忘了他,不记得那些前尘过往,他将心给她,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看似是他所造的杀戮又真的是他的缘故么?虽不杀伯仁,伯仁还是因他而亡。这是多大的讽刺? 白夜看着这座难以攻破的水牢,想着曾经的簌离也是被关在水牢里,心头竟然觉得一丝安稳,如今的他能感受到簌离当时所受的苦痛了。 当天枢走出水牢时,却碰到迎面而来的天英,天枢只好上前招呼。 “师弟这是来看望白夜吗?太上真人规定任何人不得探望,师弟这是要罔顾门规吗?” “师姐恕罪,你也知道白夜与我毕竟是师徒一场,还望师姐多多包容。” 正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之时,瀛洲岛的警世钟被敲响,瀛洲岛有警世钟和醒世钟,醒世钟一般是瀛洲有作为的弟子或者历代师尊驾鹤仙去时才会敲响,而警世钟一般是出现大事后才敲,钟声敲过三巡,天枢与天英瞬间脸色全变,只见他们二人腾空而起直往九天真王宫飞去。 “今日将你们唤来,是因为人间有四个村落已经遭到妖物的侵占,妖物四处屠杀村民,令人间民不聊生,口中喊着的是放出妖王,不然将杀尽人类。” 太上真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四个徒弟,“白夜虽是瀛洲弟子,可毕竟是万世妖王,当年妖王也是因为一己之私令三界动荡不安,为了重蹈覆辙,我建议将白夜送往青丘,一来我们断然不能与青丘起冲突,而来有青丘的狐帝看护,想来白夜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们意下如何?”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妖物毕竟是妖物,又如何心善慈怀?若不是有上官慕华的散灵蛊,我们又如何能抓到白夜,恐日后生变,不如就此解决了白夜,那群妖物群龙无首,也很难再生事端。”天福还是坚持斩草除根。 之前也因此事争论却毫无结果,再次争论不过是徒劳而已,可那山下的村民又该如何呢? 太上真人虽不想杀白夜,可如今的形势怕是也不由他控制,正在众人商议无果时,天界有一个小厮送来天帝的旨意,那到 分卷阅读107 黄色的榜文上只有寥寥数字,“为已绝后患,特命瀛洲太上真人处以极刑。” 那天帝一向礼敬青丘,可这旨意也不得不遵循,步生烟之死天界当时忍让,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杀了白夜的机会,又怎会放过呢? 以免夜长梦多,将于三日后行刑。 可谁又知道三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呢? 第46章 三界之变 这日天朗气清,万物有灵,可在瀛洲却偷偷着的做一件大事,为什么要偷偷的呢?第一是防止妖界作乱,第二是防止青丘救人,因此不得不偷偷摸摸的,虽然这不算光彩,但绝对安全。 当东方刚刚泛白,只见一行弟子便将白夜带入瀛洲的极地,极地是瀛洲与东海交界处的一座山丘,鲜少有外人知情,极地以磐虎而居,地势奇特,俯瞰时只觉一只凶虎盘踞至此易守难攻,白夜被用仙绳绑在石柱上,身上汩汩流着血,那双红色的眼睛貌似是要滴出鲜血来。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太上真人,曾经他最敬仰的师尊,如今却是此次执刑之人。 天枢不忍看白夜,只好将头偏向一边,求助的看着太上真人,虽然他知道此时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可还是想为白夜做些什么。 “白夜,你可知道为何今日一定要处死你么?”太上真人缓慢的开了口,“当日在青丘的狐狸洞,我第一次看见你就非常喜欢你,觉得你是可造之材,不曾想今日你会落到如此地步,我与狐帝也算有几分交情,我很惭愧没有教好你,才会让你误入歧途,迷途至此。” “师尊过谦了,今日你们想杀我,无非是惧怕我而已,我与青丘早已没什么关系,师尊无需任何事都扯上青丘,青丘早已遁世不问世间任何,我虽与青丘没多大关系,狐帝定然也不会顾我生死,可狐后不同,我可是她的骨血,当年在青丘那么多人想杀我,最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白夜,你若肯回头,我定求师尊保你一命饶你不死。”天枢开始急了,这天雷打在身上,对于如今的白夜而言却是道道致命,他如今的身体是抵抗不了天雷的。 白夜看了天枢一眼,”师父,你怎么还是如此单纯,你觉得他们肯放过我么?如果我还有活路,他们也不至于将我带入这极地想偷偷的解决掉我,师父,你也是时候活的复杂点了,不然日后会遭人暗算。” “白夜,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们瀛洲一向和睦亲善,怎么可能会有人暗算天枢师兄?”天英一脸的反感,“白夜,你不要死到临头还在挑拨离间。” 白夜看着天英冷笑了一阵,又转过来看着曾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同门师兄弟们,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第一道天雷有我来执行。”率先开口的是太上真人,只见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并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左手,瞬间天空黑云涌现,突降暴雨,电闪雷鸣,太上真人对着白夜挥了一掌,同时这天雷也就应声落在了白夜的身上。 白夜旧伤并未痊愈,如今又岂能经受这天雷之力,顿时只觉耳聪目明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同时从嘴角溢出大量的血液来。 身为妖王,他为心爱的女人断尾拔毛,同时还为了天下苍生万千生灵剜心取血,若不是散灵蛊的作用,白夜还能承受几道天雷,可如今这第一道天雷就险些让白夜丢了性命。 白夜要紧牙关,再次挺直了腰板,“还有呢?请继续。” “这第二道天雷由我来执行。”天英便执行了这第二道天雷,太上真人所执行的第一道天雷仙力还是有所保留,可由天英执行的第二道天雷,却是注入了毕生的修为,对于天英而言,白夜可是那十恶不赦之徒,自己膝下本有几个孝顺懂事才华横溢的徒儿,如今却都四处飘零,还有的已不在人世。 第二道天雷执行之后,白夜应身倒地,甚至在倒地之前喷洒出一道血河,那道血河在空中划过一条悲伤的曲线。同时捆住手脚的千年寒链都被鲜血浸染,在碰上此时的倾盆大雨,那雨水冲散着地上的鲜血,从而一道道血河向四周蔓延。 接下来便是第三道跟第四道天雷了,而天枢执行的是第五道天雷。 天枢看了一眼虚弱得仿佛随时都要消散的白夜,心里有很多难以名状的酸楚,可又不得不执行。 “白夜,只要你改邪归正你还是我的徒儿,我愿意渡我一半的修为给你,只要你改邪归 分卷阅读108 正日后不与妖族有任何牵涉,我相信天下人也不会为难于你的。” “师父,谢谢你真心对白夜,白夜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师父行刑吧。”白夜慢慢的站起身来,虽是红色的衣衫,可依旧能看到汩汩而流的血,虽是副残破不堪的皮囊,骨子里依旧带着倔强。 天枢不忍心看着此时伤痕累累的白夜,只好闭上眼睛缓缓地举起右手,当他举起右手的刹那,那道天雷也就停留在了白夜身上,天枢身为白夜的师父,但不能徇私枉法,所以这道天雷的杀伤力与前面几道不相上下,已经连续承受了好几道天雷的白夜,此刻竟然昏死过去气息微弱。 可就在这时,天上的飞禽,山地里的走兽 ,乃至河里的生长的动植物纷纷出现异样。那天空的鸟儿,在极地上空盘旋久久不曾离去,那山林的走兽齐齐发出悲鸣,甚至是河里的虾和鱼都纷纷游出水面,那些长年生长在水里的水草也随着舞动自己的身躯。 更奇怪的是此时人间一片混乱,妖物肆意横行,吸食人类的精血,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屠杀仿佛没有尽头。 “报,启禀师尊,有巡山的师弟发现有妖物在人间作祟,大肆屠杀并吸食人类的精血,有部分师弟已经前往人间,可此番动荡前所未有,还请师尊派人前去支援。” “报,启禀师尊,瀛洲岛尽数生灵也不知为何突然之间灵气受损,我们瀛洲岛已遭受到部分妖物突袭。” “报,启禀师尊,瀛洲岛的守护神兽突然不知道踪影。” 就在行刑之际,一道又一道不好的消息慢慢传来,那太上真人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异象,再看看白夜,最后才挤出几个字,“白夜,你虽命不该绝于此,可人界之事,虽不是你所为却因你而起,我们瀛洲数万年来以天下正义除魔卫道为己任,当年你剜心取血为瀛洲恢复生灵之气,如今他们也知道还你一番恩情,如若你能解人界之危,从此退隐妖界,再不会作乱了,我今日便饶你不死。” 听完太上真人这番话,白夜摇摇头,轻蔑的哈哈大笑,“太上真人是觉得我白夜傻吗?人间之事本不是我所为,也并非我们妖族所为,我又如何能解此危?即便我解了此难,你觉得我能全身而退么?当年我剜心取血拯救瀛洲生灵,从未想过今日他们会集体报恩。 当时我只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该是我自己承担的,那步生烟自己急功近利修炼与自身相克的仙术,又想杀我泄愤才导致走火入魔,我只能杀了他,那东海蛟龙本与我有过节,我杀他无非就是取回自己的离魂珠,那上官骏用少女炼药本就是丧尽天良之事。 这些该惩处的人,你们不去惩处,我都一一替你们处罚了,反倒头来你们杀死了我心爱的簌离,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生灵都知道抱恩,可你们呢?口口声声天下正义,你们的正义又在哪里?” “白夜,你不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杀你乃天帝之意,今日即便是我等想留你性命饶恕你,可天道罔罔怎可徇私?” 天福举起手开始执行第六道天雷。 “我看谁敢偷偷的杀我青丘之人。”正在此时天空有一袭白衫闪过,随后那电闪雷鸣的场景嘎然终止 ,那天福被这股强大的仙力逼得后退了几步。 白凛满眼心疼的看着白夜,若不是有小妖前往青丘禀告,怕是白夜真出了事青丘也全然不知,白凛一向不像白翎那般严厉,对这个自小黏在自己身后的弟弟甚是疼爱,却不曾想白夜此次竟被瀛洲的人如此欺凌。 “白凛上仙,你来得正好,白夜刚才说与青丘毫无瓜葛,现如今又怂恿小妖肆意屠杀人类,青丘虽已遁世,可毕竟乃上古神族,受三界敬仰,如今白凛上仙已莅临我瀛洲,此番之事,还望上仙给我们三界一个交代。如若因此引起三界动乱,我想青丘也难以脱身。” 太上真人此话倒是有几分高明,一来将白夜之事委托给了青丘,白夜即便是妖王,真身也还是九尾狐,早年前青丘因白夜的身份而引起干戈,如今白夜已堕落成妖,想必青丘也留不得他,二来若因此事三界生灵涂炭,那罪魁祸首还是青丘,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算一步了。 “太上真人真是高明,若我放了白夜,三界只会说我青丘徇私枉法不顾三界安宁,若我杀了白夜,可白夜不仅仅是妖王还是我们青丘的三殿下,妖王若死,妖族定会伺机作乱,若祸害天下苍生同样还是我们青丘的过失。” 白凛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回过头对着白夜宠溺一笑,“今日若是我父帝与母后或是我大哥在此,定然会因所谓的正义而牺牲掉白夜,可我不是他们,我不需要背负任何,我只知道白夜是我的弟弟,我定然会护着自己的弟弟,我一向是护短又不讲道理,所以这招对我一点也不管用。” 太上真人自然知道白凛的为人,可也不 分卷阅读109 想与青丘起正面冲突,如今却不曾料想,那白凛的性格竟是如此偏执,凡尘俗世几乎不放在眼里,若真如此定然会有一场恶斗。 正在场面一度尴尬的情况下,上官慕华携带一众弟子纷沓而至,那上官慕华手持摘星剑行在前端,微微开口,“白凛上仙如此护短怕是不妥吧,青丘身为上官神族受三界敬仰,如此一来青丘又如何服众?白夜屡屡挑起事端,即便是处以极刑也是理所应当,上仙又何苦因白夜一人而让青丘受到天下人的质疑呢?而且那青丘其他氏族也未必容得下这万世妖王吧?” “妖又如何,人又如何,仙又如何,神又如何,不过是头衔不一罢了,上官宫主怕是连妖都不如吧,妖物在人间作乱究竟是因何,怕是只有上官宫主才知晓这其中原由吧,既然宫主今日也来了瀛洲,不妨让瀛洲的太上真人查一查这散灵蛊的事情好了。”白夜微微含笑,却字字藏着玄机,直接将矛头指向上官慕华。 本来还想着上官慕华毕竟曾对自己那么好,是他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对他那么好的人,如今却闹到如此田地,很早之前就让六角兽暗中调查散灵蛊一事,那时只知道上官慕华在偷练毒蛊,却不曾想过这毒蛊竟是用少女的精气神所提炼,能让狐族失去仙力,同时能让妖族蒙蔽善心激发怨灵,从而危害人间。 “慕华,白夜所言是何意?散灵蛊又是何物?”天英将头转向上官慕华,脸上尽显威仪。 “师父,散灵蛊不过就是一些平常的蛊而言,是慕华为了傍身所提炼的,只能压制妖族的妖力,能在危机之时逃命罢了,并没有白夜说的那样,白夜一定是想要活命,才编造出这等胡言。”上官慕华慢慢的走进天英,“师父若是不信,弟子这就召唤出散灵蛊,若真像白夜所言,弟子定当自刎谢罪。”上官慕华言毕,便要拔出摘星剑。 正在拔剑之时,天英赶忙制止,“不必,为师定然信你所言。” “上官宫主好演技,我险些都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不过早些年我就已经让六角兽调查了你们药师宫的行踪,你用少女的精气神提炼,这才练出了散灵蛊,这散灵蛊能吞噬人心,若是妖族被它咬伤,定然会妖性大增嗜血成狂,这才有了妖族侵略人间之事,而这散灵蛊是我们狐族的克星,我看你是专门为我们青丘而提炼的吧。”白夜此刻竟然觉得万事也清明了,心境自是好了不少,万般皆如是,不过了了。 “白夜,你想拉我下水,竟然如此污蔑我,当年你杀了我爹爹,又杀了我大师兄,在与我成婚之时,你抛弃我,当众与簌离搂搂抱抱。如今你又出言不逊欺凌我,你到底想怎样?是觉得我们药师宫无人,可宁你百般欺辱不成?”上官慕华说完还努力的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番话,白夜竟对着天空大笑了起来,那笑容不知是苦还是愁,只知震落了几只停在树丫上的飞鸟,“这世道,非黑即白,非黑即白,非黑即白。” 他一连说了三次非黑即白,然后便嘎然止住笑声,用他那双红色的瞳孔盯着瀛洲这一群人,然后有一股熊熊烈火在胸口灼烧。瞬间天空被一片红色浸染,而白夜此刻显露真身,那九条赤红色的狐狸尾巴在慢慢变长,发出强大的妖力。 他裂口嘴对着天空一声嘶吼,随后只觉得山林都被震动,那万兽也纷纷朝极地赶来,如今的瀛洲早已失去了灵力与仙法的庇护,那妖物竟能自由进入瀛洲岛。除了天界之外,人间早已成炼狱,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白夜身上的那团烈火越烧越旺,而那把有希芠幻化而成的木钥匙,竟能打开这千年寒链,当白夜恢复自由之身后,一步步的往太上真人这边走来。 ”白夜,你以为挣脱了千年寒链你就赢了是么?我告诉你,这还只是这个游戏的开端,你仔细想想,簌离去哪儿了?哪个因你而转世的很可爱的小女孩呢?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上—官—慕—华,我要亲手杀了你。” “你杀了我好了,既然我怎么都得不到了,那我也不会让簌离得到,我若死了,簌离也活不成了。” 听到簌离的名字,白夜举起的手又渐渐放下,“簌离在哪儿?你给我放了簌离。” 上官慕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恐怕我也没办法了,即便是我想放了她,也要看这三界会不会放了她。白夜你难道不好奇散灵蛊的蛊母种在谁身上吗?” 听到上官慕华这么问,白夜自然是猜到了几分,那一刻他恨不得将上官慕华收进五彩琉璃瓶里,可若真的收了她,那他爱的簌离要怎么办呢?上一世簌离为了挡了一剑这才落得香消玉殒,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转世之身,虽然她不记得他了,可她还是像之前那般宠她怜爱她。 这一世,他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即便是负了天下人 分卷阅读110 ,他也不会再负她了。 第47章 断肠曲终 “上官慕华,你怎么变得如此凶残?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你忘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探讨道法,一起修炼的事情了吗?你还记得我教过你吹箫弹琴下棋,你是我白夜第一个朋友,如今为什么非要兵戎相见? 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冲我来,为什么处处针对簌离,簌离她做错了什么?转世后的簌离她只是个魂魄不全的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过去一点记忆都没有,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我为什么要杀她,白夜,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为何要喜欢她?我原本打算成全你们,只要我能安静的待在你身边就好,可是你呢,你当着药师宫所有人拒绝我爹爹的求亲,你让我颜面无存,你还杀了我唯一的爹爹,你可知道那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什么?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大师兄不会死,爹爹也不会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上官慕华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番话,脸部也因激动的情绪变得扭曲而狰狞。 天英将此时非常激动的上官慕华紧紧地拥在怀里,并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试图稳定她的情绪,同时给她可以依靠的力量。 白夜看着此刻虽然愤怒却显得可怜的上官慕华有那么一瞬间心疼之感涌上心头,可仅仅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消失不见,即便上官慕华说得多在理,白夜也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是这一切不该让簌离来承担。 “簌离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簌离?你为什么要用少女炼药?你为什么要炼成散灵蛊?你恨我可以,你看看人间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你身为修仙者应由天下苍生为己任,可你因泄私愤,天下苍生于不顾,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可你们呢?跟妖物有何区别?妖重情重义,不会乱杀无辜,你们连妖都不如。” “白夜,休得放肆,你今日怎可口出狂言?”太上真人对着白夜挥了一掌,而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太上真人的仙力,白夜被击溃在地,口中涌出大量的血来。 “太上真人,我们青丘一向敬重你,当年才将白夜送往瀛洲修炼,怎知你如此蛮横无理,今日即便是父帝责罚,我也定要为白夜出这口气。”白凛微微敛裙腾空而起,直往天上真人那端飞去。 瀛洲众人见白凛已然出手,自然也会拼死护主,不一会儿功夫一场战役由此展开。 白凛虽然仙法造诣极高,可毕竟势单力薄,就他一人,几十个回合下来还是显得有些吃力,而他一方面要战斗,另外一方面还要护住白夜,一心两用之余即便是再高的仙法还是会受一点点小伤。 “二哥,你怎么样了?”看着为了自己而受伤的哥哥,白夜心里的伤痛在逐渐扩散,可也不知道是何故,被太上真人击伤的地方,真气乱窜仿佛要冲破自己的身体,一瞬间找不到平衡的支点。 “放心吧,二哥没事,我一定会将你安全的带回青丘,相信我。” 其实白夜不是不相信自己的二哥,只是不想让白凛为自己涉险,看着白凛身上染了点点血色的衣衫,心里闪过无法名状的疼痛。 白夜试着调息,可心里像是被放进了一腔火,稍微用点妖力,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而就在此时流光琴飞了出来,在白夜周边盘旋,从而发出悦耳的琴声,那琴声扬起的瞬间,流觞的脸也慢慢的在空中呈现。 “流觞,是你吗?”天枢看到流觞的时候,双眼泛红,激动得都快讲不出话来了。 “弟子不孝,叩谢师父恩情。”流觞对着天枢虔诚的跪了下去并磕了三个响头,“请师父恕罪,不能好好的陪在师父身边。不能孝敬师父,万望师父保重身体,请饶恕徒儿的不是。” 天枢用衣袖揉了揉双眼,声音哽咽,“还能见到你就好,能见到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即便如今的你,只是一缕残魂,为师还能见到你,就已经足够了。” “白夜,很抱歉,兄弟我来迟了。”流觞试图握紧白夜的手,像最初的两人一样,可他的手根本就碰不到白夜的手,瞬间那份笑容僵持在脸上。 “来了就好,我就知道,关键时刻,你不会扔下我一人战斗,我相信不管我是人是仙还是妖,你都是我的知音,你都是那个让我珍惜的挚友。”白夜冲流觞微微一笑,很多难以言明的情绪便在这笑容里。b 分卷阅读111 r “只可惜如今的我只是琴弦上寄存的一缕魂,不能像上一世那样与你对酒当歌谈天说地,也不能像最初那般生死相伴,不过我庆幸我不曾辜负你。”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流觞便附在了琴弦上,白夜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划过琴弦,同时琴弦便发出清脆而洪亮的声音。 起初琴声婉转动听,白夜的身子也在这琴声的作用下疼痛感在慢慢的减轻,随后在白夜疼痛感减轻之后,原本宛转悠扬的琴声变得犀利起来,仿如一把把尖刀利剑从琴弦上往四面八方飞奔而去。 “白夜,这是?” “二哥,快显出真身,元归宁静稳住心神,切勿被这琴声扰乱心神。”白夜一边弹奏一边说。 而白凛也在白夜的指导下显出了真身,并稳住心脉,站在白夜的身边,摇晃着九条白色的长长的狐尾。 而瀛洲的这群人除了几个道法造诣很高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纷纷趴在地上捂住双耳,那惨叫声一波盖过一波。 流光琴乃上古凶器之一,平时只做雅趣,但若遇上凶杀,法力不容小觑,流觞前身本就是流光琴的看护神,在那场神魔大战中流光琴不慎断了根琴弦,而琴神也化身为流觞,再次寻找转世后的妖王,而又因白夜而死再次回归本元,如今选择与白夜一同战斗,他二人早已心灵相通,此番作战配合的天衣无缝,二人几乎合体为一人。 “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让开。”正当白夜想袭击上官慕华时 ,只见天枢挡在了上官慕华一众人等的面前。 “白夜,你不要一错再错,我不管你上一世是什么人,我也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天枢的徒儿,你是我天枢最得意也最在意的徒儿,我不能让你残害无辜的人,我不能让你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师父,你让开,你看清楚这些人,他们都是想要徒儿性命之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会伤害师父,但请师父也不要为难徒儿,师父是精通音律之人,自然懂得徒儿弹奏的是无上心法里的断肠曲,若师父执意阻难,徒儿难保不会伤害到师父,还请师父让开。” “白夜,回头是岸,虽说你现在是妖,可你自带仙根,来日还是可以修成上仙,但若你再铸大错,三界之内谁也容不下你,到时你该如何生存?今日你不可再造更多的杀戮,为师既当初愿收你为徒,传道授业于你,自然希望你有所作为,而不是成为这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妖王。” 白夜妖性已起,哪有说散去就散去的道理,此时的他只想一心除掉那处处伤害自己爱人的上官慕华,可岂知天枢竟然会出手阻拦,天枢是他的师父,是他的再造父母,当时剜心取血昏迷不醒,也是天枢寸步不离的细心照顾,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天枢的。 可如今断肠曲已弹响,若就此停下,只会令白夜元神聚损,神元再无附体的可能,可若不及时收手,再弹下去定是会伤害到自己的师父。 正在白夜左右为难之际,流觞站在了天枢的正前方,“师父,你知道吗,如果白夜师兄今日若是继续弹奏下去,定然会伤害到你,可如果他不弹奏,断肠曲的法力会伤害到白夜,到时白夜师兄定会遭到反噬,真元不保灰飞烟灭。师父,你为何要护住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呢?” “流觞,你帮我劝劝白夜,让他别再徒增杀戮,这不利于他修行,修行之人本应积善行德不该有存杀戮之心杀伐之举。” “师父,我们身为弟子,万万是不能对自己的师父不敬,可我也不能不护住白夜师兄。”流觞说完便慢慢的往回走,然后往那股杀伤力到达鼎沸之态的琴弦上扑过来。 “流觞,不要。”白夜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看着流觞魂断于流光琴,而此刻的流光琴上所有的琴弦都全部断裂。一口鲜血从白夜的嘴里吐出,白夜抱着流光琴久久不能释怀。 “流觞,流觞,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为师的错,都是为师的错,是我害了你。”见到此番场景,天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的悲痛竟是那么灼心。 瀛洲岛无数生灵已尽数被毁,那些曾受白夜恩惠的生灵,竟在慢慢的将灵力悉数还给白夜,此时的白夜周边围绕着一团仙泽,令大伙儿无法近身。 “流觞,你我是兄弟,你怎可抛下我一人?你怎么这么莽撞,你怎么能为了我自毁元灵,你可知道你再无转世之能,你让我一个人怎么面对以后的困境?” 正在白夜悲痛欲绝之际,樾冀与六角兽携带万兽与万妖赶来,樾冀看到此情此景,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主人,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樾冀,樾冀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们将万兽与万妖都带来了,就只等主人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能铲平瀛洲。” 白 分卷阅读112 夜将樾冀抱在怀里,“好孩子,你流觞叔叔走了,我们今日要回去给他举办丧仪,就不再瀛洲多停留片刻,待日后我定会手刃仇人,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嗯,就听主人的。”樾冀乖巧而懂事的点点头。 白夜抱着断裂的流光琴,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太上真人一干人等说道,“今日看在流觞与天枢师父的份上,我暂时饶过你们,若有下次,我定亲率万兽万妖踏平瀛洲,遇人杀人遇仙杀仙。天枢虽为我师,但此刻我也算还尽了师徒之情,日后与天枢再无师徒之恩。” 白夜言毕,抱着留光琴,飞出这瀛洲极地,而身后还跟着万兽万妖。 看着白夜离开之后,众人皆感唏嘘,唯独上官慕华嘴角慢慢涌出丝丝笑意...... 接下来的路又会如何?命真的是天定的么?回到万窟山的白夜又会经历什么呢? 第48章 簌离丧父 “让你们寻找的人,寻得如何了?”回到万窟山,白夜开始遣派一些小妖小怪四处打听簌离的下落。他虽然猜到了簌离应是被上官慕华关押起来,可却无法探测具体的方位。 “启禀妖王,我们派出去的人无法探测到簌离小姐的下落,甚至还会被一些正道之人所截杀,死伤无数。”白夜派出去的一对人里,为首的那人面色沉重的向白夜汇报此次的情况。 “是谁敢杀我们的人?” “不是特别清楚,但肯定不是我们同族之人,妖王我实在不理解,为何我们要处处忍让?若不是我们一再忍让,流觞先生也不会魂魄消散,那些修仙之人道貌岸然口蜜腹剑,我们不能再忍让了,那散灵蛊毒若再不驱除,我们妖族的弟兄们也会毒侵五脏不治而亡。妖王,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那海妖说得不无道理,白夜又岂会不知?只是他不是不敢行动,而是怕上官慕华伤害簌离,他不能再让簌离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了。 别看此时白夜是万妖之王,却不过是一个寻不到爱人的无家可归的浪子。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一丝冷空气来。 “禀告妖王,我们有一些兄弟,因散灵蛊毒发作全身溃烂妖力散尽,恐怕撑不了今晚了。” “走,我们去看看。” 白夜带着一群人来到后山的山洞,只见洞内停放着十几具腐烂掉了的尸身,那些尸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上面还爬着一层又一层的蛆蛆。 白夜上前检查了一番,随手一挥那些尸身瞬间就灰飞烟灭,白夜沉思了一会儿转过来头对海妖说,“你现在带一对小妖前往人界寻找那散灵蛊母,一旦抓到蛊母所藏之身,即刻带回万窟山,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遵命。” 待海妖离开之后白夜随手将六角兽招呼过来,附在六角兽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六角兽也非常听话的走了出去。 “樾冀,我让你准备的法场,你可准备好了?” “主人,我已经选了良日,法场需用祭祀之物也一一备全。” 白夜所设的法场与别家不同,那是樾冀的素心梦,在那场梦里,所应之景均为一片雪白,空中飘着白雪缟素布幔在风中飘荡,白夜抱着断裂的流光琴一步步的往山涧上走去,那山顶高耸入云,放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天界宫殿,白夜沉重的脚步在雪地里走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来。 那时白夜还只是山野间的一只小狐狸,耗费千年时光才修炼成妖,一日在山林间遇到一株万年桐木,那桐木生得繁茂,白夜自幼活在山林间,早起听蝉鸣,晚睡听蛙叫,那泱泱流水丝竹悦耳,就如同动听的旋律,白夜醉心于山水音律之间,这才取千年桐木造了流光琴,那段似水光年白夜日日弹奏,时日之久却不曾想这流光琴竟然有了灵性,与白夜终日不离,那日神魔大战流光琴断弦,那琴灵再次转世,便有了流觞。 可如今,流觞还是因白夜而灰飞烟灭。 白夜将流光琴深埋在雪地里,凛冽的寒风吹落脸上横七竖八的眼泪,樾冀站在白夜身边,不敢多发一言。白夜埋好流光琴后,拿出夺魂箫,凄婉的箫声伴随着阵阵雪花,就连空气都透着冷峻的伤。 这是一场特殊的丧仪,没有送葬队 分卷阅读113 ,没有哀鸣,没有唢呐声,没有披麻戴孝,但却有凯凯白雪,那纯洁的世界,就如同两人数万年来相知相惜的心,敢与日月争辉的情义。 白夜将酒壶里的桃花醉撒在地上,然后一个闪身便退出了这纯白如雪之地。 再次回到万窟山,只见那些小妖齐刷刷的在洞外静候,在散灵蛊的作用下,妖族已有半数伤亡,如今的人数虽不及那时,但妖力却更甚从前。 白夜看着自己统领的妖族,在想起那些被害死的妖,于是他决定再一次独自前往药师宫拿回解药。 这对于人间而言无疑是一场天灾,须臾之间好几个村镇被毁,尤其是云落村死伤更重。 白夜令一些海妖先行打探消息,自己则是带着樾冀与六角兽绕到云落村,从村口进入那昔日经年不谢的桃花,已被尽数摧毁,再寻不到半片花瓣,地上皆是一片废墟,还稀稀疏疏的躺着几个被吸干了血的幼童。 “主人,这里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白夜看了一眼四周,检查了一下那些女童的尸身,无奈的摇摇头,“怕是被中了散灵蛊的妖物所伤,吸干了精血,若是簌离知道她生长的地方都被我们妖族所伤,肯定会记恨我一辈子。” “主人,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对簌离够好的,你能为她做的,都为她做了。” “仙人,你可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听到有人讲话,白夜抬头看了看前方,只见那何尚德一口一个仙人的叫着白夜。 “你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何尚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白夜跟前,“仙人,前几天有一批妖怪来我们村子里虐杀幼童,有十几个幼童都被他们吸干了血,眼看我们村子即将被妖怪侵占,还好今日遇到仙人,还请仙人救救我们村子,救救大家吧。” “那群妖怪,对付起来不难,难的是那些被吸干精血的人怕是救不过来了,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症状,我确实无能为力,眼下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怕是不能久留,何老伯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在白夜即将离开的时候,何尚德叫住了他,白夜一脸不解的看着何尚德。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敢质问上仙的去处,只是我想求上仙一件事,我膝下有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还是当时上仙您赐名为簌离的那个女孩,如今妖怪横行世风日下,我那个女儿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上仙法力无边,能不能帮我找一下簌离,簌离失踪这么久,我哪个老伴儿眼睛都快哭瞎了,现在妖怪到处抓那些少女,我......” “放心,你女儿还活着,我定会将她安全的带回来,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的。”白夜轻轻地拍拍何尚德的肩膀,以此鼓励他。 听到白夜这么说,那何尚德这才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就在何尚德舒了口气之后,四周响起非常突兀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空洞但又醇厚有力。 瞬间在白夜的正前面只见那蛟鲮哈哈大笑着,白夜微微侧脸,都不打算正眼看蛟鲮。 “白夜,那老伯识不破你的真元,所以才一口一个仙人的叫着,你倒好意思答应,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早已不是瀛洲岛赫赫有名的白夜上仙,如今你的是妖王,就是那为害苍生妖族的首领。” “你胡说什么?白夜明明是上仙,而且还救过我女儿的命,怎么可能会是妖?”听到蛟鲮这般说,那何尚德满脸狐疑,在他心里白夜是顶顶好的上仙,当年若不是白夜出现,自己的老伴跟女儿恐怕早去了阴曹地府报到,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妖王呢? “你是说他救过你女儿?这怎么可能?我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儿早就被他的小妖给吃了,你还以为你女儿还活着么?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活着,为什么他自己一个人来这,而没带你女儿回来?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愚蠢的人类。”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他杀了我的女儿?”何尚德虽不信白夜杀了自己的女儿,可情绪上还是异常激动,若不是出了意外,那么簌离又去了哪儿呢? “我不曾杀害过你女儿。”白夜看着此时思女心切的何尚德,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去杀害自己爱的女人呢? “如果你没杀她,那我的女儿在哪儿呢?你是妖,你是妖王,是乱杀无辜的妖族首领,你看看我们这个村子,已经被你们妖族毁成什么样子了,而我还在这求你这个杀人妖魔,你还我女儿,还我族人的性命。” 何尚德非常气愤的厮打着白夜,口中骂骂咧 分卷阅读114 咧的,白夜虽然难过但念在他是簌离的生父,只选择一味忍让,可谁知那何尚德不知何故,竟趁白夜不注意之时,一把匕首直接刺入白夜的心脏部位,九尾狐虽说剜心也不一定会死亡,可那匕首却也是真真切切的刺了进去,白夜觉得胸口疼痛异常,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妖力在明显减弱。 白夜护住心脉,然后将匕首拔出,可当他拔出刀子的瞬间,那何尚德竟然倒在了地上,片刻之间就没了心跳与脉搏,而且那有些破旧的青衫上还渐着白夜的血。 “你为何杀了我爹爹?” “簌......簌离,怎么会是你?”白夜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那一脸悲伤与愤懑并存的簌离,此时的簌离眼神中的仇恨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只见簌离狂奔而来,将何尚德抱在怀里,叫了一声爹后就开始痛哭。 “小丫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什么妖魔鬼怪混在一起,现在知道了吧,他可是亲手将你爹爹给杀死了。”蛟鲮看着自己促成的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儿,眼带笑意。 “蛟鲮,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白夜衣袖一挥,那蛟鲮被震了出去,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簌离。”白夜试图将哭得不能自已的簌离拥在怀里,可却被簌离推开。 “你知道吗?从第一次你将我从河里救出并赠予我一城灯火之时,我总觉得我们前往见过,今生只做重逢而已,那时总想着能再次遇到你,喜欢粘着你,有你在身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任何事情都想与你分享,我在期盼着自己能快些长大,这样就可以跟你一起游遍山河,爹爹说娘生我时差点难产而亡,当时也是你从天而降。这才使得我娘平安生下了我,你给我赐名,你三番两次救我,爹爹为了答谢你,特命画师给你画像,裱好挂在爹爹的卧房,并令我每日晨昏参拜,不论严寒酷暑从未间断,可如今呢,你怎么忍心将我爹爹杀死,他是那么善良正直,他那么的尊敬你,拥护你,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簌离的情绪几经奔溃,眼泪如雨珠一直往下流,看向白夜的眼神有仇怨有愤懑有悲痛还有失落,此时的白夜心思全在簌离身上,并未发现周遭的异样。 “簌离,我之前一直跟你说,我有个故事没有告诉你,现在我决定将这个故事告诉你,你上一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一世我便来人间寻你,当时只能将你娘亲保住,这才让她顺利生下你,我寻了你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的亲人,簌离,我们有几世的宿命纠葛。可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对,你是不曾伤害我,可是你杀了我爹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我说过我没有杀你的父亲,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簌离突然冷哼了一声,“那我看到是什么?我看到是你手中拿着匕首,而我爹爹就倒在你面前,衣服上都是血,你说不是你杀的,换做是你,你信吗?” 这边正在争吵不休,而另外一旁的蛟鲮慢慢的站起身来,只见他摊开手掌,从手掌处升起一团冥火,那团冥火像一把尖刀往簌离这边飞过。 “簌离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把小刀子一般的冥火快要刺伤簌离之时,只见小虎子直往这边奔来拦下了这簇冥火。 “啊......”小虎子大叫一声应声倒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小虎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簌离看着此时浑身是伤气息微弱的小虎子心中的悲痛加重不少。 “傻丫头,不要哭啊,你长得那么好看,一哭就丑了。”小虎子抬手擦去簌离脸上的眼泪,一直保持着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不要哭,从小到大都是你在护着我,这一次我能保护你,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到处跑,让家人担心,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家人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小虎子哥哥,你不要说了,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我爹爹,是我引狼入室,是我伤害了我们村子的人,这一切罪责都是我。” “这怎么会是你呢?傻丫头,这不关你的事情,是那些妖怪,是他们肆意杀人还吸干了血,都是那群妖怪的错,簌离,我只恨我自己不是驱魔宫的人,若我是驱魔宫的人,一定能降服了这些妖魔。” 那小虎子说了几句之后,只见双眼慢慢闭上,同时气息也逐停,簌离的哭声在这个萧条而破旧不堪的村子口久久地回荡,同时那份悲伤与仇恨也随着空气慢慢向四周扩散。 可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命运的却是另一番浩劫...... 分卷阅读115 第49章 毒蛊之母 “师姐,你这一招高啊,实在是太高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白夜的脸都绿了,那小丫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深信不疑白夜就是凶手。”回到药师宫蛟鲮一个劲儿高兴的跟上官慕华汇报今天的丰功伟绩。 “哦,事情办的不错,接下来就再等等,这段时间切不可轻举妄动,你只需要帮我盯着簌离就好。”上官慕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新茶,顿时只觉神清气爽,感觉自己轻快的如同在云端飞翔一般,说不上的舒适与惬意。 “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会帮师姐好好盯着那小丫头的,只是不知道师姐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有我效劳的地方?只要能杀了白夜为父报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是不会推辞的。”蛟鲮附在上官慕华身旁满脸堆笑,如今的他只要能杀了白夜,让他做什么都无所畏惧。 “暂时不用做什么,你只需要盯着簌离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交代下去的,这里暂且没有其他事情,你先去丹炉看看,记住想办法将簌离的血融入那丹炉之中。” “是,师姐,我这就去办。” 上官慕华见蛟鲮离开之后,这才将门扉紧闭盘腿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心法。 自从上官慕华接任药师宫以来潜心修炼从未懈怠,不仅道法比在瀛洲更甚,药理也是远远超过其父,不得不说在上官慕华的掌管下,药师宫早已是一番繁荣昌盛之景。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上官慕华这才慢慢的睁开双眼,调整一下内息这才慢慢的往丹炉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丹炉越能闻到一股药味,此时除了药的味道,还有一丝丝腐蚀的气息,炼药房内除了有丹炉之外,还有一间小小的密室,密室的门扉紧闭,且门缝处有几十只老鼠来回穿梭玩的不亦乐乎。 上官慕华走近时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那群老鼠闻到之后忙让出一条道来,上官慕华这才不慌不忙的走进密室,手轻轻地扣在石门上启动按钮,那间密室的门随后立马开了,上官慕华不急不慢的往密室里面走去,只见那密室里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石壁上点了几盏烛火。越往里越发觉得诡谲阴森,再往里去隐隐约约听到一群哭声,略显稚嫩的哭声听得人心头也跟着紧张与不安起来。 “大姐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过是好人家的女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们的爹娘还在等我们回家呢,求求大姐姐放过我们吧。”被关在密室的一群女孩中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见到上官慕华到来忙跪在地上一心求饶,其他几个年纪小点的女孩虽然不敢求饶却同样的用非常渴望的眼神盯着上官慕华并小声的啜泣着。 “好人家的女儿又能如何?你们今日的牺牲是值得的,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并未曾亏待过你们,你们可知如今这人间已被妖魔侵占死伤无数,说不定你们的父母早就成了妖魔腹中的食物了,你们觉得就算是放你们出去,你们能逃过此劫吗?人间已经被妖魔所侵,如果你们想报仇的话,就只有自动舍弃你们的信念,与药炉融为一体,或许这样才能替你们的父母报仇。” “你胡说,我们在家待得好好的,若不是你将我们掳了,我们哪里会有妖魔,就算有妖魔入侵,那也是你们带给人间的灾祸,我要跟你拼了。” “放肆,就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还想动手?”上官慕华将那年纪大点的女孩直接拎起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一会儿会有虫蛇鼠兽那可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你......你这个毒妇,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要做什么。”上官慕华将那为首的女孩直接拎出密室,余下的人吓得都不敢做声,只好含着眼泪害怕的抱成一团。 “你想做什么?”出了密室之后,就站在那药炉的旁边,那丹炉里还发着红色的光,看到那红色的诡异的光,小女孩吓得连连后退。 “你看到那些红色的光了没有?那是人死后的执念,每一份执念都能入注丹炉,而用人的执念提炼出来的丹药,不仅更能蚀骨还能噬心,这里面有很多年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们的死相可是相当的凄惨啊。”上官慕华盯着那丹炉看了许久,为了提炼出散灵蛊,她已经杀了太多太多的少女,可她也无法回头了。 上官骏用了大半辈子都只能练出散灵粉,上官慕华却花了短短数年就已经练成了散灵蛊,蛊母虽然已经养活,可要用不少的丹药去滋补,不然蛊母就会老死,一旦蛊母老死,对妖族就构不成威胁,只有让蛊母一 分卷阅读116 直存活在寄主的身体里,才有可能将妖族一并歼灭。 之前还只是放出去一些小蛊虫,都能对白夜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若放出蛊母的话,若想取白夜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你用少女炼药,就不怕遭天谴吗?你迟早会有报应的。”那小女孩很是惊恐的再次往后退去,却被上官慕华给堵住。 “你想逃哪儿去?你若是敢逃走的话,你的弟弟,你的父母都会一夜之间尸骨无存,你还是想想你家人的性命,你要是想通了,就自愿跳进药炉去,若是想不通的话,也没关系。”上官慕华停顿了一会儿,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响,此时有几个蝙蝠飞了进来,那些蝙蝠如同一个个吸血鬼,睁着红色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小女孩,“你看见了没有?这些蝙蝠可是我专门训练过了的,他们专吃人的骨髓,他们会用那尖锐的牙齿在你身上戳一个个小孔,然后趁你身上的血未流尽之前,就会将你的骨髓一一吸走,到那时你自然能尝到蚀骨灼心的滋味。我也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这些蝙蝠也可以慢慢的陪你玩。” “不,不要,你让他们走开。”小女孩一边挥舞着双臂想赶走蝙蝠,一边带着哭腔的求饶。 “不想受这蚀骨之痛,办法不是没有,只要你跳进药炉,只要你带着恨意跳进药炉,这些蝙蝠自然不会伤害你,你的父母也不会被你所累。” 那小女孩看向上官慕华的眼神带着无比的愤懑,那双眼睛似乎是要滴出血来,只见她带着满腔的愤怒跳进丹炉内,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喊。 当她跳进丹炉之后,那丹炉的红色的光芒更加强烈,上官慕华走进丹炉,拿走了炼成的丹药,嘴角竟是藏不住的笑意。 上官慕华拿着丹药,一步步的走进了簌离的房间,小簌离坐在窗前,看着窗户外微风吹过的树枝,那树枝上还轻微的掉着几片枯叶。 “是不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关你何事,若不是你将我锁在这,我的爹爹怎么会死?我不知道你与白夜有何过节,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上官慕华对着簌离大吼一声,“若不是因为你,白夜就不会拒婚,我的爹爹就不会死,若不是因为你,我如今还是瀛洲岛上师父最喜欢的女徒弟,大伙儿最喜欢的师姐,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承受这么多舛的命运,你现在说这些都与你无关,你说的倒是轻巧。” “你喜欢白夜,白夜就一定要喜欢你吗?感情不是捆绑,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与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爱情始终是两情相悦才能获得幸福,强留的瓜从来都不会甜的,若你真喜欢白夜,就不会做这些让他如此憎恶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突然上官慕华哈哈大笑起来,“你说错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做的,从来都不是我做的,只会是你做的,你明白吗?是你做的。” “你这个疯婆子,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明明就是你做的,你跟白夜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恨你们。”想起自己的爹爹,想起小虎子,此时的簌离心头满是怨恨,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引狼入室,恨自己为什么一直都那么相信白夜,更恨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家人。 “你想骂就骂个痛快吧,待会儿你想骂都骂不了。对,你是应该恨我,恨白夜,恨瀛洲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这个世道不公的一切,恨吧,想恨就去恨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然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你是那么的懦弱,如今只有你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你才能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变强大吧,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变强大吧。” 上官慕华看似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可这一堆话却激发了寄生在簌离身体里的蛊母,随着蛊母的觉醒,簌离只觉身体异常难受,感觉随时都会爆炸一样,她双手捂住自己的疼痛欲裂的头,大声的叫喊,“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体里放了只虫子,你这才刚开始,等你适应这只虫子控制了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啊啊啊......”簌离痛苦的抱着头大叫,那种爆裂的疼痛几乎要毁了自己的求生欲。 上官慕华慢慢的走进簌离,捏着簌离的嘴巴将那颗新鲜出炉的红色的丹药塞进簌离的嘴里,服用了丹药后的簌离像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同时周遭带着一股子邪恶的气息。 可是冲出去的簌离又会去哪儿呢? 分卷阅读117 第50章 守护青丘 “主人,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很明显那小丫头宁可相信他人,也不肯信你半分,你又何苦如此待她呢?”樾冀看着自家的主人一直这么付出,内心也觉得极度不忍,如今除了规劝,竟找不到任何能让白夜暖心的话来。 白夜虽为万妖之王,可却从未做过伤害三界之事,可当今之人为何处处针对他?恨不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青丘那边目前情况如何?”白夜已有很久未回过青丘,但还是会经常让樾冀打听一下青丘的近况,那日婚宴上从青丘离开之后,白夜与青丘几乎是断了任何联系,只是偶尔他那两个哥哥还会来看望他,至于其他的人并未曾见过。 如今的青丘,知晓白夜的身份之后,早就将白夜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白夜碎尸万段,如今倒好因散灵蛊毒的作用下,白夜所管辖的一些小妖经常在青丘附近作乱,几次三番将那往生海搅得天翻地覆,那青丘几个氏族的长老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压制过白夜的机会,这眼下一来二去的,自然与这妖界结仇。 “青丘的近况不是特别的好,那血盟风多次为难狐帝,要让狐帝维护天界正义,天下公道,势必将你碎尸万段令你魂飞魄散,狐帝与狐后多次与那血盟氏族争锋相对,可偏偏此时大殿下与二殿下都不在青丘,其他氏族多次想夺权,自然不会给狐帝好脸色,狐帝与狐后的处境不见得多好。” “你让风妖他们前往灵山将我二哥叫回,再派人去羽族送信给大哥,此事刻不容缓。” “主人,你想做什么,你不能一个人去,这样太危险了,别忘了青丘还有你的命门克星九州鼎,你这样贸然前往太危险了。要去我随你一同前往。” 白夜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现在是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不能随我一同前往青丘,你要留在岱屿山寻找簌离,我怀疑簌离被上官慕华囚禁起来了,然后你真为了我好,就帮我救出簌离,青丘那边我一定会安排得妥当,到时候来找你会合,记住别辜负我的期望。” 白夜未等樾冀说什么,只化作一道黑烟,转眼就消失不见,那樾冀自然是知道白夜的性子,于是率领一众妖界的士兵往岱屿山的方向走去。 往生海还是之前的往生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再也没有那株开的鼎盛的红色花骨朵儿,白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的地方,不知不觉眼眶已经红了。那与簌离的前尘往事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当白夜赶到青丘的时候,只见除了涂山氏其他氏族的人均在为难着狐帝白渊与狐后涂山雪澜。 “你们身为狐帝与狐后,竟如此护短偏袒,这才使得三界不宁,白夜如今已是妖王,三界也因他生灵涂炭,今日我青丘定要高举正义之旗,维护天下正义。” “就是,白夜是妖,再不是我们神族之人,如若你们再维护白夜,那就不配做我们青丘的狐帝,还不早早交出实权,要么杀白夜,要么交出君权,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白渊始终没有讲话,涂山雪澜则是一副随时准备开战之态,但内心却是极其纠结的,于她眼里,白夜与青丘的子民都是她的责任与使命,她既不能因为白夜而放弃青丘,也不能因为青丘而杀了白夜,这或许是雷厉风行的涂山雪澜此生最难的抉择了。 “狐后,你们如此护短,又怎配当我们青丘的狐后?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妖怪而放弃青丘的子民吗?” 此时一大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为难着狐后与狐帝,可这帝后又是极其的仁慈,此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那血盟风见狐帝与狐后都不说话,于是更加的放肆,不一会儿双方便打成一团。 白夜飞身将涂山雪澜护在身后,随手一挥那群步步紧逼的人便节节后退。 “白夜,你早已不是青丘之人,还不速速离去?”虽然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出现并护住了自己,可涂山雪澜在欣慰之余生出更多的担心,“这是青丘的事情,与你无关,还不离开?” “母后,你生我养我,如今你与父帝有难,我怎么会舍下你们不管呢?” “今日你若管了这事,青丘如何在三界立威?你搅和进来只会让事情更严重,你明不明白?” “管了又如何,即便没有今日之事,那血盟风还会再找事端出来,何不今日一并给解决了。”白夜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正在大开杀戒的血盟风。 “白夜,你想做什么?切不可冲动。”正所谓知子莫若母,仅一个眼神涂山雪澜便知道自己的孩子想做什么,那血盟风虽然处处给涂山示威,可也不能让白夜杀了血盟风,若血盟风一死天下才真正的是大乱了。 “ 分卷阅读118 母后放心,孩子自有分寸。”白夜冲涂山雪澜笑了笑,于是腾空而起,直接朝血盟风那儿飞去,那红色的衣衫满头的银发在这个阳光闪耀的午后越发显得邪魅与不可一世。 “血盟风,听说你最近法力大增,今日我白夜来讨教两招,还请血盟风赐教。” “你这个妖王,早知道在你出生之时就该打死你,不然也不会有这等祸事,如今人间已是哀鸿遍野,无数仙灵也尽数被毁,那瀛洲如今也不如前,你四处树敌,残害不少无辜生灵,今日我定要你灰飞烟灭永堕万世轮回之苦。” “原来就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不能离开狐狸洞,也没有朋友,遭受族人的嫌弃,今日我定要将我之前所受的凄寒苦楚一并要回来。”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二人说完便各自亮了法器,白夜的法器本就不多,如今流光琴被毁,此时的他也就只有五彩琉璃瓶和红锦线。 “白夜,我说你堂堂一个妖王就这么点法器啊?”血盟风看到白夜的法器之后,免不了嘲讽一番。就这么点法器还这么嚣张,看来自己的胜算又多了几分,堂堂妖王也不过如此。 ”对付你,就这么点法器足够了。” 那轻佻的语气不屑一顾的神情,更加激怒了血盟风,只见血盟风亮出了他的五尺寒冰剑,这五尺寒冰剑是早些年血盟风随自己的父亲前往北冥深渊所寻得的寒冰铸造而成,能杀人于无形,那股强大的寒冰之气正好是白夜身体里炎火的克星。 五尺寒冰剑出现时,白夜只觉浑身被一股寒气所包裹,他故作镇静的握紧了拳头,平息了一下自己身体里乱窜的气息。 “白夜,三界之人将你传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这万妖之王还是这么没长进,也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评选上这妖王的?“ “打就打,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白夜再次调整自己的内息,可此时的内息完全不受他控制,只见身体一会儿燥热一会儿又非常寒冷。 白夜取出五彩琉璃瓶,并从小瓶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慢慢的放进嘴里,须臾之间只见自己的内丹又变得强大精壮不少。 那血盟风见此情形也不敢懈怠,于是加强了六尺寒冰剑的法力。 可就在此时青丘的上空漂浮着成千上万的黑云,那朵朵黑云就如同一张张狮子口,欲将青丘给吞没,不一会儿妖风阵阵骤雨突至。 电闪雷鸣的片刻,那些血水滋养这片土地。血盟氏族与彤鱼氏族以及涂山氏族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大家都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豁出性命的争斗。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与青丘结盟的羽族也来支援。有了羽族的加入再加上白翎与白凛的及时赶到,涂山氏族在实力上更胜一筹。 “父帝,母后,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们来得正好。快去帮你们的弟弟。”涂山雪澜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自己的孙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们没事就好。”看着自己的父帝与母后并无大伤,转眼就看着此时正在半空中比拼法力的血盟风与白夜。 很明显血盟风占据下风,白夜的功法在血盟风之上,可身为父母的他们还是替白夜担忧着。 白凛从小就护着白夜,用他的话来说护短又不讲理之人就是他,只见他腾空而起直往白夜那边飞去。 “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哥哥,自然要护着你的。” “我如今可是妖王,大家都躲着我,二哥这么做,是将青丘立于两难之境。” “即便你是妖王,那又如何,我只知你白夜是我的弟弟,是我们青丘的三殿下,是父帝母后最小的儿子,其他人如何看待你,跟我无关。” “那我就多谢二哥了。” 有了二哥的加盟,白夜战斗力再次增加,那血盟风几番失利,从嘴角涌出一口血来连连后退。 而彤鱼氏族与血盟氏族最后也被涂山氏族所制服,可就在此时天上出现一位红衣女孩,那女孩有着一双金色的瞳孔。 “簌离,你怎么来了?” “我来杀了你......” 第51章 九州神鼎 “簌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害你的父亲,你不能听信小人之言,尤其是上官慕华,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上官慕华所设的圈套,她才是杀害你爹的真正凶手。” “ 分卷阅读119 白夜,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簌离微微侧过头,连看都不想看白夜一眼,那眼神里所折射出来的愤懑与仇怨似乎是要将这个大地给炙烤一遍。 “你为何只信她人却从不信我?” “我为何要信你?我信过你,可你呢,你杀了我的父母,我信你,我们全村被屠,我信你,我的结果是什么?我的下场将如何?我信你,我的父母就能生还吗?我们全村都能复活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敬仰的是神仙,可没想到竟是个妖魔,怪就只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招惹了妖魔,这才让父母丧命,令全村人丧命。” “簌离......”看着簌离陷入了痛苦之中,白夜的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是上官慕华的错,是她炼成了散灵蛊,是她想杀害全天下的人,是她想让你过得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她,跟我们无关,跟你无关。” “你住口,上官慕华每天陪我玩,带我吃好吃的,还教我仙法,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今日我定要让你命丧于此,为我爹报仇。” 簌离说罢,便举起手中的剑往白夜这边冲了过来。 那血盟风见状,觉得自己多了一位盟友,同时再次进攻白夜。 白凛一心护白夜,看着此刻簌离与血盟风一起进攻,怕白夜因感情误事,于是主动迎向簌离,将血盟风留给白夜。 “二哥,你不要伤害簌离,那是簌离,不能伤害簌离。” 白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无奈的摇摇头,眼前这个一心要杀白夜的女孩,又岂是那个曾经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保住白夜的簌离可比的?除了名字外哪里有簌离的影子? “白夜,你不要走火入魔了,她不是簌离,最起码不是你的簌离。” “二哥,她真的是簌离,她真的是我找遍三界才找到的簌离,你别伤害她好吗?” 眼看自己的二哥跟自己深爱的女人即将展开一场战役,白夜开始着急,他欠簌离太多太多了,这一世他不想再辜负她了。也不能再辜负她了。 是自己的大意,才让血盟风有机可乘,只见那五尺寒冰剑直接刺进白夜的胸腔,转眼间血便染了衣衫。 “白夜.”涂山雪澜见状赶紧前去支援,她将白夜抱在怀里,用银针及时封住白夜的经脉,“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母后,我没事,对不起,是我让青丘遭逢此劫,请母后责罚。” “这不关你的事,你是母后的孩儿,当初决定生下你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母后从未责怪过你,你是仙也好妖也罢,你都是我涂山雪澜的孩儿,都是我们涂山氏的骄傲,母后会一直守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孩儿还求母后一件事,待孩儿身归混沌之后,望母后放簌离一条生路,此事本就不是簌离之过,她什么都不懂,都是命运所趋。” 涂山雪澜看了正在与白凛对决的簌离,白凛早已修成上仙,按理来说簌离定然不是白凛的对手,可观察至今,白凛似乎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你这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母后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先休息一下,让我会会这老狐狸。” 涂山雪澜将白夜安顿好,并给他加了一层保护结界,同时加派了一些人手将白夜保护起来,尔后便独自一人迎战血盟风。 “血盟风,之前我们涂山氏族处处以和为贵,故从未伤害任何人,一直和善待人,这才有了青丘数万年的声望,今日你竟然伤我孩儿,毁我青丘万年基业,若我涂山雪澜今日还留你于世,定是对子民的不负责任,今日你我就此分出个高下,若我涂山氏族残败,今日定当让出君权,隐居巫山,再不过问青丘任何事宜。” “既然你涂山雪澜都这么说了,此战不战也得战,既然如此,那就废话少说,动手吧。” 涂山雪澜虽法力略逊一筹,但阵法精湛,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血盟风困在阵法中。 血盟风对于阵法一向都是一知半解,此刻被困内心非常焦急,再看看白凛与簌离这头,白凛虽是上仙,却并不占据上风,簌离的招术毫无章法,白凛思虑许久都找不到要领。 “簌离,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招数,一招比一招阴损?” “对付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妖族的同伙,哪里还顾得上是否阴损,当日我爹爹命丧白夜之手,今日我定要取白夜的性命,其他相关的人,我本不想伤害,可你们却助纣为虐,今日就算我命丧于此,也是命定之劫,纵然如此我还是会亲手了解白夜。” “凛儿,她已经被控制了心智,你不用同她讲道理,要么你能控制住她,要么就只能亲手杀 分卷阅读120 了她,否则你将困在她的修罗阵法中出不来。最后修为散尽,元神寂灭。”眼看着自己的孩儿被困,涂山雪澜迅速赶到,欲助其一臂之力。 “母后,你不要伤害簌离,求母后别伤害簌离,她只是被人控制住了,求母后助她摆脱控制,求母后留她一命。”听到自己的母后要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保护结界内的白夜开始担忧了起来,同时因忧心导致气息紊乱,顷刻便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那保护结界因血的作用失去了效力,白夜赶紧从保护结界逃出,迅速赶到簌离身边,将簌离护在身后。 涂山雪澜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孩儿,将所有的法力聚齐掌心,只见她慢慢一点一点的攻击簌离所布下的修罗阵。 修罗阵乃上古十大死亡阵法之一,此阵法靠布阵之人的精血养护,同时借以星辰之力,一旦阵法被破,那么布阵之人将精血耗尽而亡,换言之想破此阵就必须杀了布阵之人。 此阵法霸道无情,即便是精通阵法的涂山雪澜也只是从古书上看到过,并未亲眼见过,只是从未想过年纪小小的簌离竟然用此阵法来杀白夜,白夜对簌离有情,自然舍不得杀了簌离,杀不了簌离,就破布了阵,破不了阵白夜就会精血耗尽而亡。 “白夜,你知道这个阵法是什么吗?这可是上古十大死亡阵法之一的修罗阵法,如果不能在四个时辰之内破除阵法,你的二哥将会气血耗尽而亡,你忍心看着你的二哥就此丧命吗?” “母后,您如此聪慧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母后,你再想想别的法子救二哥。”一边是自己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还有自己深深尊敬爱戴的母后,此时的白夜陷入空前绝后的矛盾与自责中。 “破阵之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杀了布阵之人,所以今日我是一定要除掉簌离,不然你二哥就会因此丧命,白夜,这次母后决不能由着你胡来。” “白夜,你用不着假惺惺的替我求情,你杀了我的爹娘,灭了我全村,这笔账我今日便与你清算,即便是今日我将死在这也绝不后悔。” 簌离冷哼了一声,同时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到修罗阵法中,而修罗阵法也因新鲜血液的注入变得更加强大。被困于阵中的白凛此时的脸色越发难看。从嘴角处溢出的血迹染红了胸前的白衫。 “凛儿,你先借以内丹的力量护住心脉,母后定会想法子救你出阵。”看着自己的孩儿如此难受,涂山雪澜非常着急,只见她从自己的虚怀处取出一座镶嵌着九条神兽的鼎,此鼎一出,天地变色,原本还是妖气黑云笼罩的天地,顷刻间云雾散开,妖气也被慢慢净化。 涂山雪澜开始作法,修罗阵的威力在慢慢减弱,那白凛的法力也在慢慢恢复。 “你怎么会有九州鼎?”簌离非常惊讶的看着涂山雪澜,“传说中的九州鼎是驱魔宫的圣物,你怎么会有驱魔宫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驱魔宫?你与驱魔宫有何渊源?”涂山雪澜也是一脸不解,三界之中知道驱魔宫的人已经都消失得差不多了,而簌离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又是从何处得知驱魔宫的事情。 “你以为你杀了所有的人,就不会有人知道驱魔宫的事情了吗?你真以为你是神,能主宰世间一切么?”簌离遭到反噬之力,嘴角处有丝丝血迹,可她漠然的擦干血迹,一脸冷漠的看着涂山雪澜等人。 “本来打算看在夜儿的份上饶过你,可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更加留不得你了。”涂山雪澜也加强了九州鼎的法力。 九州鼎本就是净化妖物的神器,当它出世时,身为妖族的王,白夜明显感到身体不适,妖力在慢慢减弱,如今更是觉得四肢无力。 修罗阵本就是布阵之人心血所化,可如今在九州鼎的作用下,修罗阵的法力所剩无几,眼看着九州鼎的法力即将攻向簌离,白夜飞扑过去挡在簌离前面。 瞬间只听到天空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大家的呼喊声。 “白夜......” “夜儿......” “老三......” 白夜在大家的痛哭声中慢慢的倒下,并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可他的双眼依旧追随着簌离,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如同解脱那般的轻松自在,簌离,这一世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我发过誓的我负了你两世,这一世我再也不会负你了,我做得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有多开心呀。 “白夜,你醒醒啊,你快醒过来,父帝命令你,赶紧醒过来。”白渊紧紧的抱着白夜,从不轻易表露任何情绪的白渊,眼眶泛潮,忍在眼眶的眼泪竟让人觉得如此心酸。 “老三,你是最努力,最聪明,最上进的三殿下, 分卷阅读121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可是妖王,你若死了,你手下的那群小妖该怎么办?”白凛也在一旁哭诉,而白翎子代父职开始处理这场□□之后的事宜,涂山雪澜则是拿着九州鼎打算誓死要除掉簌离。 “你知道么?我的儿子,我最小的儿子,一次次因为你而受伤,上一世你还是株花骨朵儿,他日日以心头血浇灌着你,助你修成人身,最后因为你青丝变白发,成为妖王,遭到三界追杀,如今又因你而丧命,你可知九州鼎为何不能伤你性命么?”涂山雪澜手一挥,随后簌离身上出现一件用狐狸毛做成的红色衣衫,“你看到你身上这件红色衣衫了吗?那是我的傻儿子将自己的狐狸毛一根一根的拔下来给你做成的护身符,并倾注了自己的半生修为,可你呢?你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一次次的伤害他,你还为他做了什么?” 簌离看着自己的红色衣衫,脑海中闪过很多之前从未见过的景象,有凯凯白雪阵阵琴声,有彼岸花开半夏,有忘川河畔有往生海,那一幕幕真实的就如同自己经历过一般。而每次闪过的那些场景就如同一把刺刀狠狠地刺伤自己的心脏,心脏疼得无以复加。 “啊.......”簌离双手抱头,对着天空发出痛苦的哭喊,头上的簪子也被震碎的纷掉落,长发在风中凌乱。随后“嘭”的一声,只见簌离的身体被震碎,顷刻间在空中慢慢散开,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躯体都被吸进了九州鼎。 此时的九州鼎极不稳定,一直摇晃不停,涂山雪澜与白渊等人纷纷施法。 可这数万年都未发过异动的九州鼎又会发生什么呢?大家都不知情...... 第52章 地狱漓火 “母后,这是父帝亲手做的莲花羹,您还是尝尝吧?” 涂山雪澜看了白凛一眼,没有开口,而是死死地盯着九州鼎,生怕九州鼎会出现什么问题,从白夜出事之后,涂山雪澜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青丘的一切事宜也将如数托付给白翎,自己便躲在自己的洞府里,再也不出门。 ”母后,你就吃一口吧,毕竟这是父帝亲手为你熬制的。”白凛依旧劝说,白夜的离去他心里的难过不比别人少,但他知道青丘必须要靠他们撑下去,后续还有妖族的相关事宜还未处理。 “凛儿,你先下去吧,母后想一个人静静。” “母后......”白凛看了一眼自己憔悴的母后,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父帝,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雪儿,”白渊端着莲花羹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地递送到涂山雪澜的嘴边,“我知道白夜的事情对你的打击特别大,我也跟你一样难受,可事已至此,伤心无用,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事情都还没结束,散灵蛊危害三界,我们还要尽快找出解蛊之法,救三界于水火。” 涂山雪澜疲倦的双眼看向白渊,这才慢慢的张口嘴尝了一口莲花羹,兴许是太久没有进食,这一口下去,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白渊心疼的将涂山雪澜揽进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而此时放在涂山雪澜身旁的九州鼎正在闪着金色的光芒。 一望无际的黑色的海水呈现在眼前,一位满目仓夷的长者手持柺杖艰难的行走在黑色的海面上,手中还紧紧地握住一株红色的彼岸花,那彼岸花也不知是何故,就如同萎谢了一般,可即使如此,那位长者还是不肯丢弃。 他一边举步维艰的朝前迈进,一边喃喃的说道,“终于等到你了,这下我们的圣女有救了。” 跨过黑河后便进入一片沼泽之地,那沼泽地上长着一节又一节的芦苇,芦苇大约有半人高,只见那位长者丝毫不畏惧那些芦苇,他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柺杖,那些芦苇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长者便随着那条道一路西行,再往西走大概十余丈,天空飘起大雪,每前行一步,都能觉得刺骨的寒冷,才走四五步的路程,那位长者的脚上都是血,那些鲜红的血印子,在这片雪白世界里就如同一朵朵开在寒冬里的血色玫瑰,虽然美到极致却也伤到极致。 长者没有放弃,甚至连迟疑都没有,只是咬死牙关继续前行,同时手中死死地握紧那株彼岸花。 看的出来这位长者有些年岁了,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他本是圣女座下的莲花圣童,数万年前追随驱魔圣女平定三界战乱,斩妖除魔战功赫赫,如果驱魔宫的圣女倾城没有爱上那个妖王,那么他还是能跟随圣女一起承担匡扶天下之责,可惜的是圣女数万年前爱上了妖王,虽然最后圣女化 分卷阅读122 作彼岸花封印了妖王,可自己的最后一丝魂魄便永世囚禁在这九州鼎内的漓火中,除非九州鼎破碎漓火熄灭,否则永远都没办法逃出。 莲花圣童寻找了数万年都没找到救出圣女的办法,之前潜入白夜的梦中想借此告诉白夜关于驱魔宫的事情,想让白夜回忆起昔日的情分救出倾城,可惜白夜早已将前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今日好不容易逮到涂山雪澜开启九州鼎,莲花圣童这才潜入了九州鼎,可没想到的是那株由圣女真身而化的彼岸花也一起进入了这九州鼎,他想这也许是救出圣女的机会了,只要能救出那漓火之下的冤魂,那么圣女才有可能再次转世。 想到这些,莲花圣童迈着自己流着血的双脚吃力的往前走。 九州鼎内有四季变化,有地形变异,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一会儿骄阳正空,一会儿就是大雪弥漫,有山川湖泊有丘陵沟壑,莲花圣童不知道自己行了多久,当来到岩洞时,已经累得直接趴在地上浑身带伤。 岩洞内皆是蓝色的大火,大火中央包裹着四处乱窜的红色的烟雾,那团红色的烟雾在莲花圣童的到来后才逐渐聚拢,最后慢慢的呈现出一张绝世的容颜,曼妙的身段,今世无双。 “弟子拜见圣女。” 虽然身心俱疲但莲花圣童还是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规规矩矩的朝拜了下去。 “莲花圣童,你不在驱魔宫面壁思过,跑到岩洞来做什么?”那张绝世的脸朱唇轻启,虽只是一缕残魂,可那精致冷峻的容颜,依旧倾城无双。 “弟子不忍圣女之魂受尽万世折磨,今日弟子便要救出圣女,驱魔宫不能没有圣女,天下也不能没有圣女。” “罢了,我已经习惯了万世的孤独与凄凉,即便能转世又能怎样呢,他都已经不在了,当年我亲手将长剑刺进他的胸腔,亲手将他封印在往生海下,亲手沉了无泪之城。如今被关在这岩洞,也是自己的劫数,怨不得任何人,天劫而已,逃不掉的。”倾城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她所有的感情想必是在她亲手封印自己爱的人开始就耗尽了吧。 当年她别无选择,但凡还有一点点的选择,她又怎么会看着他为自己断尾,却还是将他封印呢?可是他知道吗,她也化作了彼岸花陪了他数万年啊。 她的真身化作彼岸花陪他,而她的灵魂呢,却在这岩洞里日日忍受漓火的炙烤与折磨,可即便如此,只要想起他,心底还是有一丝温柔一丝温度的。 “圣女,如今只有救你出去,才能安定天下,今日我是一定要救你的出去的,圣女你知道我找你的真身找了多久吗?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只能一次次的去试探一次次的去设计,故意挑唆沧慕心去抓簌离,让狼族卷入其中,甚至还将她带入无泪之城,让她见到被压在神坛下的妖王,我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就只是希望能救出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如今生灵涂炭只有圣女起死回生才能平息这场战乱,我没想过上官慕华对白夜的恨意如此深,深到要让天下人陪葬都在所不惜,若不是涂山雪澜开启了九州鼎我也不能顺利的找到岩洞,圣女,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莲花,你怎可如此糊涂?我这是天劫,是我当年不顾驱魔宫的祖训坚决与妖王在一起的下场,我必须自己去承担,如今你平添诸多事端,又害了无数人命,我怎么可能还逃得掉?” “恳请圣女为天下子民思虑,不要再犹豫了。”莲花圣童以头点地苦苦恳求,“莲花所造的杀孽,莲花定会以一人之力承担,绝对不会让圣女为难。如今除了九转莲心外,世间再没有他物能让人间恢复一片祥和,可这九转莲心只有圣女才能使用,圣女,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莲花圣童朝着倾城的魂魄拜了三拜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圣童,你要做什么?”虽然只是一缕魂魄可依旧有着不可忽视的威慑力,可这威慑力几乎起不到作用,只见莲花圣童慢慢的显示出真身—九瓣莲花,那九瓣莲花在岩洞内飘散。 “啊......”倾城大喊一声,随后那缕残魂在向四周扩散,顷刻间岩洞内一片片的红色花瓣漂浮着,随着花瓣的漂浮,那蓝色的漓火反而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熄灭。 当漓火熄灭后,那些红色的花瓣慢慢的聚拢在一块儿,最后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女子一头黑的如瀑布的长发随风飘扬,冷艳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见她随手一挥,那九瓣莲花便立刻握在手心,最后形成了九转莲心。 “圣童,你这也算是天命所归,你助我逃出漓火,我自然也会完成你的重托。”倾城潇洒的离开了岩洞。 此时的天刚刚亮,涂山雪澜难得能睡个安稳觉,自从成为青丘的狐后开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好好睡得这么舒坦过了,此刻正靠在白渊的怀里做着甜美的 分卷阅读123 梦。白渊看着自己睡得安稳的良妻,嘴角边露出暖暖的笑容,他轻轻地抬起手,将涂山雪澜额前的一缕头发捋顺放至耳后,那双眼温柔的像是春日的和风暖洋洋的。 “母后,母后,不好了,不好了。” “你大呼小叫的干嘛,没看到你母后此刻睡得正香吗?”看到白凛冒冒失失的冲进来,白渊忍不住训斥了几句。 “请父帝恕罪,孩儿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有急事不得不惊扰母后。”白凛朝着白渊跪了下去,“孩儿今早去祭拜三弟,可当我到达栖宫时,三弟的灵柩周边有仙泽守护,那强大的仙泽令我无法近身,孩儿不敢擅自做主,特来禀明父帝母后。“ 白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起身与白凛的等人一起来到栖宫。 当白渊等人赶到时,栖宫内盘旋着无数只彩虹鸟,那五彩的羽毛如扇子一般舒展开来,停放白夜尸身的冰棺周遭被强大的仙泽保护着,令他人无法近身。 可就在此时栖宫仿佛要炸开一般须臾之间地动山摇...... 第53章 重回天地 “是不是栖宫出事了?”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的涂山雪澜忙问到。 “回禀狐后,之前二殿下急匆匆的将狐帝给叫走了。” “可知是为何事?” “女婢不知” 涂山雪澜听到女侍这般说,赶紧起身披了件轻纱直往栖宫赶去。 当她赶到栖宫时,只见栖宫乱作一团,洞内全是乱石,“狐帝,你们怎么样了?” “狐后,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白渊看到涂山雪澜的出现,脸上写满担忧。 “我怎么能不来?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可以瞒着我呀?” “我是怕你着急,看你难得睡得那么香甜,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涂山雪澜没在理会白渊,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冰棺,那冰棺上覆盖着的仙泽越来越凛冽也越来越强大。 涂山雪澜取出九州鼎,意外的发现九州鼎此刻也正在回应着,一直震动个不停,越靠近冰棺震动得越强烈。 正在此时栖宫外六角兽发出阵阵哀鸣,樾冀也站在洞外,六角兽的阵阵哀鸣竟引得冰棺在慢慢摇晃,青丘的冰棺由亲人的心血注入,只能冰棺内的人自己打开,不能由外人开棺,如若是外人强行开棺势必会遭到反噬,所以纵然大家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最终还是没人敢上前开棺。 “狐后,你想做什么?”白渊将正欲往前走的涂山雪澜拦住,“你可知那冰棺可是由我们的心血注入,如果你强行开棺,势必会遭到反噬,你会性命不保的。” “我知道,”涂山雪澜此时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可我真的放心不下夜儿,如不是有变故,也不会有如此反应,万一是夜儿活过来了,万一是他活过来了呢?你看看这周遭的仙泽,如果不是起死回生,又如何解释?” 涂山雪澜说着说着就靠在白渊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三个孩儿当中,她心里最深感情的那个始终是白夜,而白夜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折磨都比其他人要多很多。 樾冀领着六角兽走进了栖宫试图接近冰棺,“我想我应该能打开冰棺,毕竟我不是你们青丘的人。” “不行,你跟在白夜身边那么多年,如果你出现意外,那我们该如何向白夜交代?”白翎赶忙制止 “如果我真出了意外,你们就说我躲在自己的梦里不过问世间事好了。”樾冀坚决要开了那冰棺,可当他靠近冰棺时却无法抵御冰棺强大的仙力,瞬间进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只能依靠着自己那点微弱的灵力苦苦支撑。 白渊等人见状,纷纷将自己的仙力传输给樾冀,可樾冀本是精灵之身,一时间难以承载这么多的仙力倾注,反而令伤势更严重。 而就在这时九州鼎自动开启,只见漫天都是红色的花瓣,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最后那些花瓣聚齐在一起,一个优雅而冷艳的绝世美人儿站在大伙儿面前,那美人儿手中还捧着一朵莲花。 最早认识驱魔圣女的人已尽数身归混沌,如今怕是连青丘的狐帝与狐后,也不知道此女子的来历。但樾冀却是记得那么清楚,当年就是这毒妇,亲手将自己的主人封印在往生海下数万年,数万年的孤独与寂寞,数万 分卷阅读124 年的时光,又如何偿还得了的。 “你怎么会出现?你不是数万年前早已香消玉殒了么?” “樾冀,当年是你主人乱杀无辜,我身为驱魔圣女不得不将他封印,而我自己也化作彼岸花;陪伴了他数万年,更何况他还杀了我爹......” “你胡说,你爹根本就不是他杀的,是东海蛟龙,那老龙王想用你爹来威胁你,逼你交出离魂珠,你爹娘坚决不肯,他就杀了他们,当主人赶到的时候,你爹娘已经死了,那老龙王便趁机嫁祸给了主人,可谁知你从不相信主人,一心只信奸人所言......” “那木灵呢?不也是被他所杀吗?” “主人并未杀木灵,木灵自小就跟在你身边,对你言听计从,主人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那日木灵与主人在雪山切磋,木灵心甘情愿臣服流光琴,愿意栖身于流光琴,从此便成了流光琴的琴灵,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流光琴如今何在?”当年倾城对木灵当自己弟弟一样看待,可突然与妖王一道出门,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派人寻遍四海却依旧未寻到一丝踪迹,一日有人告诉她木灵被妖王所杀,再加上自己父母的事情,倾城便自然的将这笔账一并算在妖王的头上。 “琴灵再次转世后变成流觞,已经被人害死了。” “是被何人所害?” “我说驱魔圣女,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待你将我主人救活,一切问题就都清楚明白了。” “妖王何在?” “就在这个冰棺里。”樾冀屏住最后一口气,说完这话后从嘴里涌出一大口的鲜血来,驱魔圣女见状衣袖轻扬便将樾冀解救出来,随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冰棺的方向走去。 第一世身为驱魔宫的圣女,却爱上了妖族的王,那时年轻,她宁可不做圣女也要跟他在一起,几次忤逆驱魔宫的长史,最后跨过地狱漓火委身做了一阵子的凡人,只为了与他厮守。 可毫无仙法的她必须要经过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他不知从何处听闻只要杀了妖兽并取内丹,修炼成离魂珠便能免遭生老病死轮回之苦,可这离魂珠修成后,成了大家眼中的香饽饽。 数年间各方势力都想杀了她从而获取离魂珠,可离魂珠与她气息相关,他护住她的同时杀了不少人。可最后,她选择重回驱魔宫为父报仇,并亲手将他封印在往生海下数万年,自己也化作彼岸花,于此同时离魂珠也不翼而飞,没人知道它的下落。 第二世妖王巧遇良机转世为青丘的三殿下,只因当时真身被压制在神坛下,再加上彼岸花的与青丘之人的阻碍,只有部分灵魂再次转世,便成了白夜,同时白夜再次助彼岸花修成人身,便是簌离,当簌离死后,白夜坠入魔道,于是那部分残存的灵魂也因此合二为一,再次成了妖王,而簌离却落入凡尘。 第三世簌离的灵魂与驱魔女重合,致使驱魔圣女重生,可白夜呢,却躺在冰棺里,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这,承受着孤独与寒冷,没人可伴,没人可暖。 这三世所经历过的,感受过的,伤害过的碎片,慢慢的在脑海中织成一张网,注定了相爱的人,不论绕过多少世,轮回多少次,最后这命运的网还是纠结在一起,逃不掉的。 白夜,这一世,你真的没有负我,可如今的我,要如何面对你呢? 倾城每走一步,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眼泪也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那保护着白夜的仙泽,用它来强大的能量阻碍着倾城前行的脚步,可纵使如此,倾城毅然绝然往前走去。 当她的手触动到冰棺时,从手心传来的寒凉直入肺腑,她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仙力倾注在手心,她慢慢的作法,这冰棺不管谁开启都会遭到反噬,同时是以血阵开启。 倾城盘腿坐在冰棺旁边,设置了屏障,以防他人靠近,同时用自己的鲜血布成血阵,以血阵来开启冰棺。血阵之内有片片红花飞舞,红光闪烁,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鲜血,当冰棺开启,白夜一身红装满头白发的站在倾城面前时,倾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是倾城还是簌离呀?”白夜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绝世美人笑着问。 “你都想起来了?”倾城调整了一下内息,此番救白夜耗费了不少心血与仙力,若不是自己的心血已与白夜相通,怕是要一命换一命了。 “嗯,你的血不仅有花香,还有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谢谢你重新活了过来,不管你是簌离还是倾城,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生生世世都离不开的女人。”见到眼前的女子,虽然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可再见时已仿若隔世。 倾城慢慢的站起身来,盯着满头白发的白夜看了许久,容颜未老 分卷阅读125 发已白,心里闪过一丝苍凉之感,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可你如今怎么成了这番模样了?” 就这一句,令大伙儿泪目了,白夜那时抱着簌离万念俱灰,悲痛万分的场景历历在目,须臾之间满头青丝变成白发,从此这位绝美的少年,就如同一个怪物一般受尽别人异样的眼光,行走于三界之中。 “我?”白夜呵呵傻笑了一番,“这都是樾冀的鬼主意,他说白头发才是我的标志,毕竟我活了太久太久了,是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怪物了。” 正在大伙儿沉浸在白夜死而复生后的喜悦中时,突然有小厮前来禀报三界已进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天界前来求助,并扬言之前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只希望青丘能出手解三界之危。 涂山雪澜看了白夜一眼,她知道白夜的为人,之前受尽屈辱与伤害,如果白夜说不救,那么青丘肯定置身事外,如今的青丘只想安稳度日不想过问世间任何事,她见白夜未曾开口,便想回拒了天界的使者。 “当年我们青丘的三殿下被他们天界如何欺辱的,天界如今就一句既往不咎便想让我青丘援助?这未免也太不尊重我青丘了吧?如今天下一片混乱都是他们自己人闹出来的祸事,理应由他们自己解决,今日又怎么求到我青丘门上来了,今日我们青丘有喜事要办,就不留来使吃饭了,送客。” “且慢。”倾城看了一下来使,又看了看白夜,“今日我心情好,可以跟你一道去救人,解了这天下之危,只是我必须面见你们天帝。” “天帝说过,只要你们答应解此危机,我们尽量满足,我这便回去禀报,还请各位屈尊移驾天宫。”那使者见倾城愿意救人便喜滋滋的回了天宫。 待使者走后,白夜非常紧张的问倾城,“那上官慕华制作出来的毒蛊,何其厉害,至今找不到解药,你确定有把握解了蛊毒,并救治那些受伤的人吗?” “不单单是人,还有妖族,你身为妖族之王,怎能弃妖族不顾?” “你的意思是妖族也要救?”让驱魔圣女救妖族,白夜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凡当年驱魔圣女能这么想,那么也就不至于妖族会被三界排斥与唾弃。 “那天族狡猾,要帮他们救人必须达成协议,只有三族签署和平协议,这天下才能太平,才能繁荣昌盛,我之前一直以为驱魔圣女的责任,就是杀尽世间妖魔,永保人间太平,如今才明白驱魔圣女的使命是维护三界的和平,让三界都繁荣昌盛,没有战争硝烟,才能活着,否则数万年过后,这三界又会陷入新一轮的战乱中。”倾城微微顿了顿,“只是此次若想化了危机,还需要一件法器。” “是何法器?”白凛好奇的问。 倾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九转莲心,又看了看涂山雪澜手中的九州鼎,”法器就是九州鼎。” 涂山雪澜下意识的握紧了九州鼎,脸上闪过一丝丝不解,“这九州鼎究竟是何物?竟然如此厉害?” 倾城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随后又消失不见,只见她慢慢的娓娓道来,“这九州鼎原本是驱魔宫历代宫主守护的圣物,是当第一任驱魔圣女所南海极寒之地所采取的桐木所做,此桐木能静心化戾,当年第一任圣女便用此来化解过一次危机,才有了数万年的太平,光九州鼎的作用只能是平息战乱,无法令那些受伤的人复原,甚至也不能恢复生灵。”倾城摊开手掌,又继续说道,“但如果有了九转莲心的作用,再加上圣女之血就能令万物恢复生机,自然也包括那些受伤了的人与妖。” “不行,我不赞成你去救人,要用你的血去救人,那这些人还不如不救。” 倾城看了白夜一眼,“怎么都成妖王了,说话还这么孩子气,我是圣女,这是我的使命,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见天帝,要让天帝保证不再为难妖族,与妖族和平相处,我的心愿也算了解,同时我欠了的,也算还清了。” “我不想失去你。” 白夜将倾城抱在怀里,“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的。” “我不会死的,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的。”倾城推开白夜,转过身走向涂山雪澜,“不知狐后能否借这九州鼎一用?” 涂山雪澜郑重的递过九州鼎,”既然这鼎本就是驱魔宫的圣物,那我们青丘也应物归原主,圣女又何来借用一说?“ ”那就多谢狐后了“倾城从涂山雪澜手中拿过九州鼎,便化作一片花瓣从栖宫消散,那白夜见状也随之而去...... 分卷阅读126 第54章 一世风华 “倾城,你说什么?”天宫里天帝坐在正殿一副威仪之姿,“让天界与妖界签署协议,互不干涉,以保永世太平?别忘了你是天族之人,你们驱魔宫世代都是为天族效力。” 倾城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如今人界遭逢此劫,归根究底不过就是天族与妖族不合,数万年前的那场战役,我牺牲了我自己,这才还三界一个太平,如今若不从根源解决问题,会再次发生战乱,一旦战乱受伤的不单单是人界还有天族的利益也会受损,若想三界安宁,只有签署和平协议,才能永保太平。” “可妖毕竟是妖,就算是妖王保证不侵犯人界,保证所有的小妖小怪,倾城,你曾经为了妖王背叛过天族,那漓火之刑还没让你醒悟吗?” “数万年我为了三界安宁,亲手封印妖王,并自毁元神,如今驱魔宫早已四散飘零,找不到任何继承人,短时间内,你们无法找到平息战乱之人,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抑制散灵蛊之毒,同时签署和平协议。才能化解危机。”倾城没打算再退让,因为她比任何人清楚,如今的白夜不是当年的妖王,他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戮。 而她也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杀戮,以杀止杀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只有和平才能享受太平,她之前错了一次,如今再也不会用杀戮来解决杀戮,那样只会酿成新一轮的杀伐罢了。 那天帝深思了许久,最后承诺只要倾城救了人界,让妖族从此不再作恶回到万窟山,天族也自然不会再为难妖族。 虽然这不是倾城最终的梦想,但事已至此也算最稳妥的解决方式,于是点头应允,并表示她恢复人界之日,便是签署和平协议之时。 从天宫离开,倾城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有些疼,额头一直冒虚汗,白夜见状忙扶住倾城,并叫出了簌离之名,尔后又发现有所不妥,赶忙改口叫了句,“倾城,你没事吧?” 倾城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这才化作一缕青烟往人界奔去。 如今的人界一片荒废,村子一个接着一个被毁,甚至连活着的人都没有,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怪兽的鸣叫,那乌鸦的啼叫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诡谲阴森。 一连走了好几个村子都是此番颓废之景,而这些已被屠杀抢夺洗劫一空的村落还残留着一些散灵蛊。 “你知道这些蛊毒是怎么炼成的吗?” “具体炼药的过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是用少女的精血,还有怨念所提炼而成。”白夜听到倾城的问话,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这些毒蛊不似一般的毒,是由人的怨念所化,可这些怨念太深,九转莲心都无法净化,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经历过什么,能形成这么强大的怨念。” “这个简单,我们去一趟药师宫的炼丹房估计就有答案了。” 二人查看了一番,便即刻前往岱屿山的药师宫。可这次刚到岱屿山就能感觉到瘴气比之前的要强烈好几倍,而这烟雾毒瘴中都能感受到邪念与怨懣。 “这个毒妇不知道又在修炼什么,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一剑砍了她。” “生死有命,一切自有定数。我们走吧。”倾城说完从指尖滴出一滴血来,便破解了毒瘴。 这次来药师宫跟以往不同,以往会有很多的小药徒纷纷阻止外人进入,可这次守卫的竟无一人,之前白夜也让六角兽打探过药师宫的地形,所以二人很快就顺利的进入炼丹房。 当二人进入炼丹房之后,隐隐约约能听到有女子凄惨的哭声。哭声时强时弱听不真切,也就无法辨别是从何处传来。 白夜屏住呼吸想辨清楚哭声,可仔细听了许久还是听不真切,于是便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而倾城则是直奔目的地往丹炉走去,当倾城靠近时。丹炉旁边围绕的怨气就一股劲儿全部冲向倾城。 “倾城小心。” 倾城回头冲白夜笑笑,并未停止前行的步伐。 可就在此时,只见从房间的暗道里有一个少女被扔了出来,那少女看到白夜与倾城二人,吓得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而她的身上隐约可见多处伤痕。 “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倾城看到这女孩身上都是伤痕,心头一紧,忙上前抚慰。 可那小女孩竟当倾城是恶人,半句都不敢多讲,只是低下头小声的啜泣。 ”不是说了让你别哭么?你若想为你爹娘报仇,只要你跳进炼丹炉,你就有了本事给家人报仇了。”上官慕华手携摘星剑从暗道内 分卷阅读127 走了出来。 当她出来后看到白夜与倾城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凶狠的目光,“白夜,上次打不过我,这次带帮手来了?” “上官慕华,你作恶多端,今日我是代表天族而来,要么你自刎谢罪,要么我将你抓回天族。”倾城很认真了看着上官慕华,以及上官慕华手中的摘星剑。 上官慕华也发觉倾城是在看摘星剑,下意识的用手握紧了剑,“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你?” “你不觉得我跟簌离有点像吗?”倾城似笑非笑的回答,“准确的来说,我就是簌离的前世,也就是上古时期平定了三界之乱的驱魔圣女。今日天帝命我前来平息战乱,我想了想,觉得应从源头解决问题。而你便是这源头。” “你,你想怎样?”上官慕华虽然不曾见过驱魔圣女,可驱魔圣女的丰功伟绩早已在三界传了数万年,若真是圣女驾临,恐怕她的小命也就此而终,上官慕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只要你解了这场蛊毒,从此不再做任何危害三界之事。今日便可饶恕你。” “白夜杀了我爹爹,是白夜先杀了我爹爹。”对于上官慕华而言,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爹爹如何惨死的,心头的那份怨恨就从未消停过。 “上官骏作恶多端,私自炼出散灵粉,也是命中该有此劫,而你比你爹更有出息,直接炼成了散灵蛊。你若今日不说出解蛊之法,休怪我对你们药师宫赶尽杀绝。”白夜将倾城护在身后,看向上官慕华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怜惜疼爱之色。 “白夜,我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半点喜欢过我?” “不曾。”冷漠的语气将上官慕华心头最后一丝希望给浇灭,上官慕华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伤感而绝望。 “既然如此,那就亮神器吧。”既然无情又何必执着?上官慕华拔出了摘星剑,只见此剑一出,天帝失色,黑云压境,狂风大作。 白夜也亮出了夺魂箫,两大神器的对峙,引得天地间一片慌乱。 大家都在积极备战,却只有倾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如同看客一般,看着这二人的对弈。 谁知上官慕华突然改变了战略直接举起剑往倾城这边刺过来,可当剑快要刺进倾城的胸口时,那摘星剑也不知何故竟然掉在了地上,失去了一切法力,同时天空也渐渐放晴。 一声“参拜主人”打破此刻的沉浸,只见一位白衣少年郎跪在倾城的面前,那白衣少年郎白夜曾有幸见过,便是摘星剑的剑灵。 “你倒好过得潇洒,这数万年不见,竟然另投新主了,如今你倒是主人主人的叫的亲呢。” “星辰无意冒犯主人,还请主人见谅,星辰也并未另投新主。” “先不管这些,你既然称倾城为主人,又为何杀了簌离?”白夜得知剑灵竟然是倾城的人后,内心并没有高兴多少,毕竟曾经摘星剑还杀过簌离。 “那簌离本就是彼岸花修炼而成,身上并无主人的记忆,连魂魄都不齐全,我当时并不知情,这才误伤了簌离,我也是伤了簌离之后,才发觉她是主人的真身转世的,主人此事也不能全怪我。”星辰剑灵依旧跪在地上再次为自己辩解。 “既然你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东西,那我就先收拾了你的新主再来收拾你。”倾城拿出手中的九转莲心再次向上官慕华发起进攻。 那上官慕华没有了摘星剑的帮助,此刻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就被秒杀,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痕。 “你如果再不说出解蛊之法,我会用锁妖绳将你锁起来,一刀一刀的割破你的皮肤,往你的身上放毒虫,也让你尝尝当年簌离所尝的情毒之苦。” “告诉你又何妨?你们也拿不到解药,就算拿到了。”上官慕华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白夜,你以为打败我,你就赢了吗?我告诉你,我上官慕华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我那么喜欢你,可你对我视而不见,既然我得不到你,你也得不到你心爱的女人。” “你......” 上官慕华朝白夜招招手,“你靠过来我就告诉你解蛊之法。” 白夜慢慢的将身子靠近上官慕华,而这时上官慕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白夜的心口。 “上官慕华,你这个毒妇,比你爹狠毒千万倍。”白夜捂住心口一掌拍在上官慕华的身上,而此时浑身是伤的上官慕华经不住白夜的这一掌,此掌落身上官慕华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白夜,我告诉你解蛊之法就是彼岸花,也就是你最爱的女人的血,只有她耗尽精血,才能解了毒蛊。” 分卷阅读128 此时的倾城按耐不住了,从白夜身后窜了出来,举起剑正欲杀了上官慕华。 又岂知那剑灵星辰突然将上官慕华护在身后,“主人,你不能杀她,你不可以杀她。” “为何?我与她有何渊源?她作恶多端我竟不能杀了她?” “因为她的前世是你坐下的女童—风华,曾与金童一起服侍过您,那时您与妖王相恋,也是风华为你们传递信息,在她受伤之时,是妖王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了她,她注定与您有一段俗世的纠葛。而你欠她娘亲一条命。” 听到此处倾城迟疑了一会儿,如果说上官慕华就是她坐下的女童的话,那么她却是欠了她一条命,当年若不是女童的母亲出手相助,倾城早就被东海蛟鲮所杀。也正因为那场战役,才耽误了剑灵星辰与风华的婚事。 倾城收起了剑,语气冰冷,“我却是欠你一条命,可如今你此番作恶,纵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今日我便亲手斩断你的仙根,从此你上官一族无缘于修仙,同时也不得离开岱屿山,世世代代行医救人。这对你已是最大的宽容了。” 倾城说完再次举起剑,斩断了上官慕华的仙根并散去她半生的修为,同时又重新封印了摘星剑,“星辰剑灵背信弃义,已不再是我驱魔宫之人,现命你世代守护岱屿山的安危,永世不得离开岱屿山,你可愿接受惩处?” “谢主人仁善,我定守护好岱屿山与药师宫,谢主人体恤。” 白夜与倾城料理好药师宫之事,便离开了药师宫,而接下来就是如何恢复人界的祥和与安宁...... 第55章 结局篇 从药师宫出来,白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倾城,而倾城虽然心里也挺难舍,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完成,这是她的责任与使命。 “白夜,你现在去一趟天宫,我要去一趟驱魔宫,你务必拿到天帝的议和书。” “要去我们一起去,” “如今你是妖身,你若去了驱魔宫对你的元神有很大的损伤。” “我去过。” “不,你没有去过,你之前去的只是圣灵带你进入的梦境,你并未去过真正的驱魔宫,如今我们有各自的使命,你先去一趟天宫,只有你顺利拿到议和书,我们的使命才算完成,不然三界还是会有一场战乱。” “好,那我先去天宫,等我来到议和书,再去驱魔宫提亲,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了,不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好,那我在驱魔宫等你。” 得到倾城的承诺后,白夜这才愿意去天宫,倾城看着白夜离开的背影,内心深处的伤感就似严寒处映雪而红的梅,虽然优雅却是那么凉意袭人。 驱魔宫在无泪之城的尽头,而无泪之城的入口早已被倾城封印,如今唯一能入无泪之城的地方就是那往生海旁忘川河畔处的生死门。 生门是出口,入口则是死门,倾城开启了死门上的阵法,口中轻念咒语,慢慢的死门则被打开,倾城脱下鞋袜赤脚走进了死门。 死门设置的道路则是刀山与火海以及地狱烈鬼加上宿世冤魂,刚入死门之时就像在刀山上行走,刀子一寸寸的从脚底刺入,顷刻间脚上全是血,每走一步地上都是血印子。倾城咬紧牙关艰难的往前走去。 好不容易挨过刀山,接下来就是火海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火海,那火有漓火与冥火还有炎火,每一种火焰的燃烧都能消损自己的元神,此时的倾城全凭一口气撑着。 当倾城经过这些死亡考验之后,才进入无泪之城,之前无泪之城是一座非常热闹而幸福的小城,也是她与妖王定居的城镇,这里的每个人都非常好客热情,对他们也好,她在这个城镇还有一对父母。 数万年后再次踏进这座城镇,虽然样貌未变环境如昨,可却被她亲手变成一座毫无生机的死城,每个人看似活着其实跟死了无异,日复一日的做着重复的事情,从未间断过,也不跟别人打交道,只是循环的做事。 倾城看着这些于街道上来回忙碌的人群,心头的伤感再不断的扩大,不能的扩大,她抹了一把眼泪,沿着记忆的长河走到一所竹屋前,屋内有一对年近花甲的老人,那位老婆子双眼盯着屋外,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似的,而那位老头儿却是一直厨房内做饭,二人不曾开口多说一句话, 分卷阅读129 只是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看到这些倾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叫了一句“爹,娘。”就已经泣不成声。 倾城朝着竹屋内叩了三个响头,便离开了这座小城镇,每走一步地上都是血色的脚印,而那些血还伴随着花香味,那轻轻浅浅的花香味在空气中慢慢的飘散。 越过无泪之城一直往西就来到了冰川雪峰,这冰川望不到头,而雪峰却是看不到顶,倾城拖着极度疲倦又带伤的身躯,艰难的朝前迈进,那血印子在雪地里更加的清晰明朗。 倾城盘腿坐在雪地上,脑海中浮现出曾与妖王一同在雪地里练剑,弹琴的场景,如今虽然已经找到转世后的妖王,可这该死的宿命,还能让他们重新在一起吗? 她不敢多待,人界目前的状况惨烈,只能稍作停留与怀念又要迈着带伤的脚步朝前走去。 当她越过雪峰就能看到一条黑河,那长长的黑河水上还飘着阵阵妖气,经过黑河就能看到一大片沙漠,当她走到沙漠中央,太阳正中时,那沙漠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倾城被卷入漩涡中,当漩涡停住,映入眼帘的是驱魔宫三个大字。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是用石块造成的宫殿,虽不豪华却非常结实与壮观。 倾城启动了石门上的阴阳阵法,石门才慢慢开启,走进宫内,再也不见往日的情景,这个曾归属天族却被天族忌惮的驱魔宫,仿佛一夜之间也随着她从世上消失一般,故地重逢再也不是当年的盛况,倾城看着如此萧条的驱魔宫,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 都说物是人非如今却是真实的写照。 倾城往神殿走去,只见神殿内挂着历代驱魔圣女的画像,驱魔圣女死后便又下一任圣女亲手挂上逝者的画像。 倾城看着历代圣女的画像,虔诚而自责的跪了下去,“倾城不孝,并未将驱魔宫发扬光大,反而让驱魔宫就此萧条败落。今日倾城要用自己的鲜血来还天下一个安宁平和,还望历代圣女相助。” 倾城将自己的血倾注在九转莲心里,只见九转莲心越长越大,整座驱魔宫内飘散着红色的花瓣。 倾城看着那满头飞扬的红色花瓣,嘴角露出欣慰而幸福的微笑,她慢慢的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白夜俊美而妖媚的脸庞...... 从天宫拿到议和书的白夜,非常高兴的往青丘赶,他承诺过倾城一定会去驱魔宫提亲的,当他行到往生海时,那已经很久不曾闹腾的海不知何故再次闹腾了起来,海面上还飘扬着红色的彼岸花瓣,忘川河畔一行又一行的孤魂在花瓣的指引下经过黄泉路通往阎王殿走向永生。 白夜驻足停留,那花瓣将白夜团团围着,在白夜身边盘旋了一会儿才飘走,似做告别之意。 白夜想伸手抓住那些花瓣,可当他伸出手时那些花瓣早已飘走,留给他的只是一缕惆怅与悲情还有思念。 此时人界在彼岸花的庇护之下,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那些损毁的村落与田庄也已被修复,那些中了蛊毒的人有些已入轮回之道,有的已经恢复如初,片刻之间天地一片生机怏然,人间一片祥和安详。 白夜将妖族带回了万窟山,并与人界划清界限,同时用擎天柱封印了出口,他将妖族交给了樾冀并令六角兽从旁协助,自己则一人从青丘离开之后就直接去了人界。 白夜来到云落村直奔何尚德的家中,只见那何尚德正在烹煮打回来的野兔,此时的白夜就如同溺水的儿童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只见他奔向何尚德抓住何尚德的领口焦急的问道,“老伯,你看到簌离了吗?你知道簌离去哪儿了吗?” 那何尚德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白夜一眼,“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野人?怎么如此粗鲁?年纪轻轻就一头白发,莫不是个妖怪吧?”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簌离?” “簌离是谁呀?” “你的女儿簌离啊,你不记得了吗?她出生时还是我接生的,那时天空全部都是红色的花瓣,你再想想,你的女儿簌离,她的名字还是你让我取的,她从小到大特别的调皮,小时候经常被您训话的。” 何尚德听白夜如此说,心头觉得空落落的,但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遗忘,可遗忘的又是什么呢?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于是他推开白夜,“你这妖怪,不要瞎说,我与我老伴儿虽然想要孩子 ,可一直没有,你如果再说我有什么女儿,我要对你不客气了,你这样乱说话是再污蔑我,会毁了我一世清名。” 白夜被何尚德赶了出来,一脸绝望的走在路上,为何所有的人都没听过簌离,为何大家也不知道倾 分卷阅读130 城,仿佛倾城与簌离就从来没来过这个世间一般,就连自己的母后与父帝都没听过簌离与倾城之名。 三界之中,众生和平共处,天地一片祥和之景,没有杀伐没有血腥,可众生竟然忘了倾城,记不起簌离,只有白夜一人记得,只有白夜一人记得,那个他曾用了三世来爱的女子。 当他绝望的回到往生海时,竟意外的发现往生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消失不见了,并且多了一座城镇与青丘比邻而居。 那座小小的城镇民风淳朴,民众好客热情。而这座城镇的布局就如同白夜曾借助魂魄所进入的无泪之城一般无二。 白夜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了这座城镇,只见满城都是红色的彼岸花,街道上几乎人手一株,大家欢声笑语,街道上小商贩的吆喝声不断,孩童在庭院里捉迷藏,玩游戏,热闹非凡。 白夜沿着街道往前走,突然衣袖被人拉住,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位七八岁的男童,睁着大大的双眼盯着白夜,“大哥哥,你买琴吗?我这有一把古琴,可是我都卖不出去,爹爹说我卖不出去就不许我回家吃饭。” 白夜蹲下身子与那位小男孩四目相对,而那清澈的眼眸像极了流觞,白夜伸出手摸摸小男孩的发顶,“那你说说你这把琴叫什么琴?价格如何?材质如何?” 小男孩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把琴,“这把琴叫流光琴,是千年桐木所制,值一两钱。” 白夜看着那把流光琴就好像看到了流觞一般,不一会儿就红了眼眶,那些眼泪忍在眼眶里,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小男孩,“这把琴我要了。” “可是大哥哥,您这个玉佩太值钱了,我只需要一两钱,这把琴没什么用,不值钱。” “不,它值这么多钱,因为他是无价的。”白夜从小男孩手中接过流光琴,抱着琴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不知道自己行了多久,最后走到一大片的花海中,那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开得娇艳而生机勃勃,在那花海的尽头有一位妙龄少女此刻正低着头给那些彼岸花浇灌水分。 白夜激动地向那位少女靠近,而少女也同样的回过头来冲白夜微笑,那一颦一笑之间竟是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