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岩皇》 正文 冷面岩皇第1部分阅读 作品:冷面岩皇 作者:卡儿 男主角:黑岩叛云 女主角:白子蔚 内容简介: 赶赴参加化妆舞会的白子蔚 被一场大雪困在伦敦近郊 宛如雪国的皑皑天地里 只有一幢黑岩砌成的别墅矗立眼前 阴森鬼魅的气息令人望之却步 却是她与友人的唯一生机 那双趁她沐浴时放肆窥伺的眼 趁她深夜熟睡大胆游移的手 全是出自一人神秘、性格古怪的别墅主人 透过遮面长发,有如鬼般犀利的眼彷佛在算计什么 然而一次不经意撞见他绝美性格的侧脸 竟让她自此掉了魂,再也不舍移开目光 正文 序幕 黑岩王朝──一个受到诅咒的诡异王朝。 传说中,不知多少年以前,黑岩家族曾经伸出援手帮助当时的朝野正本清源,哪知一次误信谗言,处决了当时为人清廉的某位官吏。 在就地正法的刹那,那人悲愤地仰天哀号:“天地之间岂有天理,黑岩氏毁我清誉,理当天理不容,老天有眼请容我诅咒黑岩氏子孙将受我的诅咒,各个不得善终” 刀起之时,天即下红雨,刹那间震慑当时黑岩王朝的岩皇与石帝,顿时觉悟却为时已晚。 诅咒就在他头落地的那一刻起,开始紧随着黑岩王朝的子孙。 岩皇与石帝为了替黑岩王朝子孙祈福、化解诅咒,去请教巫师,巫师早已明了二人的来意,虽然岩皇与石帝有懊悔之心,但是错误毕竟已经造成。 巫师无奈地望着他二人兴叹:“亏你们一生正大光明,今日一事实在太卤莽。除非你们的子孙能在他三十岁以前寻得真心爱他们的女子方可化解,否则将不得善终。” 果不其然,诅咒成真,本来气如连枝、稳如磐石的黑岩王朝家族,经过若干年后逐渐没落,全世界仅存十二人而已。 无论他们身在何处,诅咒紧紧跟随着他们,直到他们都逃不过诅咒而殒灭。 他们能躲过这骇人的诅咒吗 他们能在三十岁以前找到今生的挚爱吗 楔子“天哪这是什么鬼天气。”丽莎一路上已经不停地抱怨老天n遍。 “行了,大小姐,你别再抱怨,我已经快烦死了。”白子蔚双手按在太阳岤上来回揉搓。 丽莎抱怨:“要是我能未卜先知,知道会下雪,我也不会笨到跑出来挨这场雪。” 说得也是,出门前明明注意看电视上的气象报导,也没听说此地会下雪早知道会下一场雪,她宁愿窝在饭店里,坐在壁炉前烘烘身子,不会笨到跑出来挨冻。 “子蔚,看车窗外的雪,愈下愈大了。我们、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荒郊野外。”丽莎害怕的说着。 白子蔚瞄向车窗外,“雪势是比较大,不过,我相信还不至于活埋我们吧”她神色自若地调侃。 可不是为了应文森。贝当的邀约,参加他所主办的新年化妆舞会,她们才从伦敦来到这偏僻的地方。 白子蔚和丽莎初到伦敦剑桥大学读书时,原本都是怀着一颗火热又兴致勃勃的心,从台湾千里迢迢来到英国后,才知一切并不如自己当初所想,她和丽莎雀跃的心最后因为英国人的独霸、人种歧视而转变。不管在哪里总会有些不一样的人,在学校里多亏学长文森的照顾,她才能释然地继续在这里读书。 文森和一般的英国人并没两样,只是他英国式的绅士风度中多了些微的文学气质。 “子蔚,依你看这一次文森会举办什么样的化妆舞会”丽莎眼底充满幻想与憧憬。 “管他是什么样的舞会,我现在只希望不是在这条路上”白子蔚的语气中净是懊恼后悔。 丽莎一脸凄怆的耸一耸肩膀,心想子蔚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现在是在回台湾的路上,而不是在这条往文森家的路上那该多好,更不需要提心吊胆。 “子蔚雪好像愈下愈大。”丽莎整张脸贴在车窗上往外瞧,口中的热气在车窗上形成一团白雾。 “我知道。”白子蔚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踩在油门上的脚几乎快僵硬。 丽莎摇下窗户向外张望,冰冷的雪片刺向她的双颊,现在不过才下午三点而已,天色却像午夜般黑暗。 “冻死人了,拜托你,丽莎,快将窗子摇起来。”白子蔚冻得全身直打哆嗦。 “好、好。”丽莎迅速地摇起窗户,“唉在台湾的时候一听到合欢山或是阳明山下雪,大家都争先恐后赶着去赏雪,现在面对一片皑皑白雪却恨得牙痒痒。” 白子蔚一听丽莎的嘟嚷忍不住噗哧一笑,丽莎说的一点都不错,在台湾下雪是难得一见的事,如今置身在雪国中却一点兴致都没有。 迎面而来的是一处斜坡,子蔚小心谨慎地加足马力准备冲上斜坡,车子果然不负她所望,像蜗牛似的爬上了陡峭的斜坡,却没料到骇人的冰却将下坡的路积成平滑的路面。 白子蔚企图稳住方向盘,但是徒劳无功,车子一路向下俯冲──身旁的丽莎警觉事情不对,“完了。” 白子蔚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方向盘,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脸色刹那间一片惨澹。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倏忽,车子向旁边猛烈倾斜打滑,四轮朝天一路翻滚。 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她已经分不清是丽莎的惊叫声还是风声 第一章 黑岩别墅别墅是以一种黑色的岩石砌成,整栋别墅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不输任何一部惊悚电影的鬼魅感。 主人黑岩叛云站在窗前,看向窗外,嘴边却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好似非常喜欢狂风呼呼号叫的天气。 要不是他的手臂隐隐作痛,他或许会在上床前走进狂风肆虐的花园里散步。 他强忍手臂传来的疼痛踱至壁炉前,坐在高背椅上,拿起小桌上那杯经温热过的陈年白兰地,心中勾画出自己站在花园里,迎风面对大自然的挑战,感受自然的力量袭击他的躯体,鞭打他的脸,撕扯他全身的景象。 若他能挺立的站在那里,哪怕只是寂然的站立十分钟,只要能击败那狂风和骤雪,他一定会好好犒赏自己一番,他会派大山到伦敦买一件东西回来。 倏忽,他的眼睛猛然地睁大,眼底透着狂怒。“哼” 屋里回荡他的低吼,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胜利品,一件礼物 他还要大山去买什么他还未拥有的东西呢 在他的黑岩别墅里有数不尽的珍宝,有许多令大英博物馆垂涎的古董名画,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大山,他还想要什么 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他黑岩叛云缺少的,除了一个能让他躲过诅咒的女人,一个发自内心爱他的女人以外。 思至此,他冷笑地把玩手中的酒杯,修长的手指抚摸精致的酒杯边缘,他细细啜饮品味其甘醇美味,最后仰头一口饮尽,然后将杯子掷至火炉里,发出清脆破碎的声音。 他冷峻的俊颜露出一个满意的轻笑,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焰,欣赏着它千变万化的起舞。 突地门铃响起,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在暴风雪的夜里也不得任何安宁吗 门铃声愈来愈急促。 他愤怒地咆哮:“大山叫外面那不识相的人走开。” 随后,他听到的是大山的急促脚步声,过不久他的书房门外传来几声轻柔的敲门声响。 “进来”黑岩叛云阴沉地说道。 “对不起,主人有两个女孩刚才在路上发生意外,希望能暂时在我们这里借住一晚。”大山战战兢兢,谨慎地回报,小心地揣测黑岩叛云的心思。 黑岩叛云微侧着头,以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盯着大山。“亲爱的大山,麻烦你告诉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有傻瓜才会在这种天气跑出来,再说黑岩别墅已经没有余地容纳更多的傻瓜,这里──一个傻瓜就够了” 大山不停地点头,困难地吞咽,颤巍巍的开口:“是的,主人。”但他连忙又加上一句:“只不过外面求救的是两位小姐” “小姐我的好大山,是小姐我就一定要网开一面吗”黑岩叛云置若罔闻地嗤哼。 “不是的,因为其中一位小姐好像受了伤,而且伤得还不轻,另外一位小姐半拖半扶着那位受伤的小姐,乞求您能收容她们,据她描述她们找了很久只看到我们这里” 黑岩叛云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摸着额头说道:“听你的意思,我是应该当一次善人喽” “主人,看她们狼狈的样子,确实快被外面的风雪冻僵,而且那受伤的小姐连嘴唇都泛紫了,看来伤势也不轻,她们真的需要一位医生。”大山努力地劝谏主人。 黑岩叛云蔑视的眼神瞟向大山,“受伤的小姐需要医生我看起来像是一位医生吗 大山。“ “不,主人”大山顿时不知所措,被黑岩叛云的话堵得无言以对。 黑岩叛云明白大山善良的心意,“不如这样吧,用我的车子送她们去医院,相信你也知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 大山跟着黑岩叛云已有很长的时间,知道什么时候该争取,什么时间该屈服,很明显的,此时他应该选择后者。“是的,主人。” “等一下,再送一杯酒来。”黑岩叛云吩咐。 “是的,主人。”大山行个礼便退出书房。 “什么在这大风雪中还要我们走要不是子蔚的肋骨受了伤不能再移动,我会感谢他的善心,可是子蔚已经疼痛难当,只是想借住一晚,你的主人这样都不答应,简直没人性。冷血”丽莎听了大山的话,捺不住性子地怒吼。 大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面,只有一脸愧色地看向丽莎。“很抱歉,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们,主人” “主人什么狗屁主人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丽莎一味地叫骂。 “小姐”大山面有难色地看着丽莎。 丽莎知道自己再为难大山也是于事无补,“眼看我的好朋友生命受到威胁,你的主人竟然还要我们走。哼除非他亲自出来说,否则我绝对不会再移动一下子蔚。” “小姐,你真的让我很为难,我只是一个下人。”大山很委婉的解释自己的难处。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大吼大叫,但是子蔚现在的情形确实不能再移动,否则只怕会让她的伤势加重,再说”丽莎停顿一下,思忖最实在的问题,仰着一张惶惑的脸瞅着大山。“请问一下,医院离这里有多远” 大山无法隐瞒事实地坦言道:“以这天气来算,大概还需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顺利到达医院。” “什么还要一个多小时”丽莎尖叫道:“你的主人太过分了,他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大山无可奈何地将头一仰,“我家主人一定会说与他无关。”随后正眼盯着丽一沙。 “可恶,竟然有如此冷血的人,他到底是不是人啊还是撒旦投胎”丽莎顾不得形象地叫道。 大山还是一脸无奈地肩膀一垂、双手一摊,做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行为了子蔚,我一定要见你的主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子蔚加重伤势。”丽莎心急如焚,声音也随之高亢,做出预备强行闯进的姿态。 大山的身子挡住丽莎的去路,“小姐,你这样硬闯,分明是给我难堪,你请稍安勿躁,我再进去请示主人。” 大山已经做了最大的退让,丽莎盛怒的脸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就拜托你了。” “好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大山勉为其难的应允。 “谢谢,谢谢你。”丽莎感激地猛道谢:“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是好人小姐,在黑岩家要想做一个好人是很难的。”大山说完,面有难色地转身前往黑岩叛云的书房。 在这里想做一个好人很难这是什么怪论调黑岩家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丽莎的脸上一片茫然。 丽莎小手一挥,“管他什么灰岩家还是黑岩家,只要能让子蔚有地方休息就好。” 思起白子蔚,丽莎立即回到她的身边,看着娇小的她脸色泛白,不由得让她忧心忡忡。 黑岩叛云在书房里早就听到丽莎的惊声叫喊,他屈手抵在椅把上,手掌托着僵硬的下巴,一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门口,盘算着大山何时再向他为那两位小姐求情。 “呃主人”大山迟疑地出声,支吾其词,语气微微不稳。 “大山,我都听到了,看来这位上门求援的不速之客并没有领情,更没有打算离开这里。”黑岩叛云打断大山的话,狂狷地替他说话。 “是的。”大山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叛云。 “她分明是在为难你,你竟蠢到还准备进来替她们求情。”黑岩叛云轻摇头嘲讽着大山。 “主人,以那位受伤小姐的情况看来,她确实不宜再搬动。所以”大山想替她们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却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黑岩叛云扬起手制止大山再辩解,“不必再多说,不管那女人受伤到多严重的程度,都与我无关,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为难,我亲自去瞧一瞧。” 大山没想到主人竟然欲亲自去瞧瞧,他为难的脸上突地展开一丝笑意,“是的,主人。” “将我的大衣拿过来。”黑岩叛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大山下令。 大山立即遵照他的意思,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主人的黑大衣,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 黑岩叛云还不忘用手仔细梳扯一下左边的头发,使之完完全全地遮住他的半边脸。 “走吧。” 黑岩叛云大步地迈出书房,他的步伐有力且坚定,一走进大厅他立即看到一脸又急又气呼呼的丽莎,她蹲在一个娇小的女孩身边,焦急地猛搓揉那女孩冰冻的小手。 “小姐,是你一直为难大山要见我”黑岩叛云在距离她约莫有五步的距离处停下脚步,以低沉平稳的语气质问丽莎。 丽莎只顾维持白子蔚的体温,警觉性无端地降低,连黑岩叛云的靠近她都毫无警觉,但是他的声音使她猛然回头,看到这豪宅冷血无人性的主人。 他非常的高大,至少在他的黑色大衣下看起来是如此,虽然他离她还有点距离,但是丽莎发现他是低着头,一只苍白的手按在一边的头发上。 丽莎为了救白子蔚,她从地上跳起来,仰起下巴凶巴巴地正视他。“没错,是我要求你的仆人非见你一面不可,你怎能狠心的见死不救” 黑岩叛云故意转身不愿让她看清楚自己的面貌。“很简单,我并没有要求你来。” “你”丽莎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继而说道:“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的人。” 她语气中充满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哼”黑岩叛云蔑视地嗤哼一声。“相信你想说的话都应该说完了吧现在你可以带你的朋友离开我家” “可恶,你竟狠心地要赶我们回到暴风雪中。”丽莎万万没想到竟会遇上一个没有丝毫同情心的人。 “我说过,我并没有邀请你们到我家。”黑岩叛云以冷硬的语气说道。 忽然,蜷缩在地上的白子蔚发出一丝难受的低吟,黑岩叛云再次回眸瞅视蜷缩在地上的白子蔚,缩成一团的白子蔚此时看起来就像个脆弱的洋娃娃,看她那娇小的身躯“是一个小女孩”黑岩叛云狐疑地喃喃自语,随后转向面对大山,愤怒地道:“你没告诉我她是个小孩” 大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骂,张嘴本想辩驳,但是考虑之后又作罢,只有无奈地点头。 丽莎也被黑岩叛云无端的怒气惊愕住,她低头瞅视蜷缩在地上的白子蔚,回想那冷血之人的话,子蔚是一个小孩丽莎差一点没爆笑出声,或许就是因为子蔚娇小的身材,才让这毫无人性的主人误以为她是个小孩。 她看得出来黑岩叛云脸上的震惊,不过也在无意间出现一线生机,心忖:既然这位主人误以为子蔚是小孩,索性就让他错到底,或许他看在子蔚是个孩子的份上,会救她也说不一定。 “大山,抱这孩子去客房,安排她们住下来。”黑岩叛云终于有了一丝的恻隐之心。 “是的。”大山走到白子蔚的身旁,轻易地将白子蔚抱在怀里,转而看向丽莎说道:“小姐请随我来。” 当大山正要带丽莎到房间时,黑岩叛云又对他说:“记得通知强生前来一趟,看看这孩子的伤势。”“是的,主人。”大山不敢多看主人一眼,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偷笑。 黑岩叛云望着他们离开,他又回到书房,用右手解开大衣的扣子,任它滑到地毯上 ,他踱至壁炉前垂视着跳跃的火焰。 “一个孩子,我怎能狠心地不救一个孩子。”他沉痛地喑哑喃道。 过了许多,大山走进书房向黑岩叛云报告:“主人,强生医生来看过那位小姐的伤势,他说暂时最好不要让她随便移动。” “嗯。”黑岩叛云懒洋洋地应声。 “主人,您也该休息了。”大山诚挚地提醒他。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黑岩叛云揉着几近僵硬的脖颈。 大山轻声地退出书房。 听了大山的回报,他终于可以松口气,只要确保那孩子平安无事就好,他还庆幸自己亲自瞧了一眼,否则万一那孩子真的被他赶出黑岩别墅面对屋外的暴风雪而出事的话,他岂不是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其实他并不如另一个女人口中所说的是个冷血的人。 事情终于妥善的落幕,他也可以安然地休息,要不是被突兀的不速之客打搅,相信他早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回到房间,黑岩叛云躺在大床上舒服地伸直双腿,但是肩膀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令他无法轻松地入睡,他愤恨地坐直身子,猛敲打肩膀咒骂道:“可恶” 疼痛的旧疾不断地侵袭他,他只好起身坐在房间的一隅,忍受疼痛带给他的感觉。 倏地,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无法入眠,不如去瞧一瞧那小女孩的伤势,第一 眼看到她蜷缩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旧时痛苦的记忆顿时在脑海中鲜明浮现──那一次,他也像那小女孩一样,蜷缩在地上发出比她还凄厉的呻吟声,但是有谁会像他今天一样救他呢没有围观的人没人伸出援手救他,他只有忍住椎心蚀骨般的疼痛,离开那令他难堪又伤心的地方。 黑岩叛云借由地下通道来到白子蔚所住的房间,他悄悄地推开客房的暗门,走进这间几乎根本没招待过客人的房间,房内除了壁炉投射出昏黄的火光,以及床边一盏小小的台灯所射出的弱光外,其余的地方可说是一片黑暗。 黑岩叛云瞄了一眼墙边,只见那位像泼妇的女人蜷缩在沙发里,微弱的鼻息显示疲 倦已经征服了她,他不禁偷偷揶揄暗笑,随即悄声移向床边,那是已有上百年历史的一张大床,然而占据这古董床的人儿却是非常的娇小,不但娇小巨全身还显得非常僵硬。 黑岩叛云不禁蹙起眉,该不会是大山为这间房间添的木材不够,所以不够温暖 黑岩叛云移近床头边俯下头查看他的不速之客,倏地他猛吸口气,不敢置信且愤怒极了。他被耍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根本不是孩子 黑亮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衬托出她细致的鹅蛋脸,密密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一道阴影,她有着小巧、挺直的鼻子及柔和微翘的双唇,配上同样小巧且倔强的下巴。 黑岩叛云的视线禁不住诱惑地继续向下移,越过细瘦的颈子,毛毯下凸起的形体绝对不属于一个孩子,而一双搁在毯子上的手,更有着修长的手指。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进一个念头,就是逃 生怕她会忽然醒来发现他在这里,但是他的双脚却彷佛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他凝视着她,她并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黑岩叛云思及她正陷于昏迷中,他再多逗留一会儿,相信也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吧一双深邃的双眸贪恋地多看她几眼,心中按捺不住一股强烈的渴望,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她那无力又冰冷的小手,不自觉地缓缓加重握住她的力道,他想以意志贯注自己的力量进入她的体内。 黑岩叛云的目光胶着在白子蔚美丽且苍白的脸上,低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安慰的语句,希望能安抚她安然入梦;但是他似乎有着一股依依不舍,对着她喃喃自语,忘情地述说他的童年往事,以及他梦幻中的峡谷,峦峦相连的山坡、夏日芬芳的花朵,所有在他苦闷烦恼时所能得到的慰藉,和使他振作的地方一一道出。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她的床边有多久,忽视时间的流逝,左肩又开始慢慢的抽痛,并且还扩散至整条手臂,然而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身体的不适,反正他已经习惯彻夜不眠。 黑岩叛云不舍地多看白子蔚一眼,当他意欲离开,正要松开他的大手时,白子蔚无端端地轻轻转动身子,她的手却紧握住他的手。 黑岩叛云霎时愕愣住 苏醒的意识带给她极大的冲击,毫无意念下她紧蹙蛾眉,眼睛骤然睁开。 她有着一双如黑玉般的双眸,又大又亮家水晶般清澈,比他想象中还要耀人夺目, 她的双眸茫然的瞪视天花板好一会儿,然后移向他,当她看见俯身在床边的他时,只见一张令人心惧的脸孔正对着她,两人相距只有数寸的距离。 白子蔚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又眨了一次眼,怔愕地睁大眼,突生的恐惧充斥她的 心。 顿时,白子蔚突地尖叫:“啊──” 黑岩叛云举起右手遮住左半边的脸,惊惶地迅速走进暗门后面的通道,暗门随着他的消失而紧闭,但是白子蔚的惊叫声并没有放过他,一声又一声地紧随他身后而来,他心碎神伤地逃回房间。 黑岩叛云,黑岩叛云──他一度是女人的梦想,而不是噩梦 第二章 丽莎听到白子蔚的尖叫声,很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至她的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不停地摇晃着。“子蔚,子蔚,” 白子蔚神色不定地说:“刚才有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 “男人”丽莎回顾四周,又正眼瞅着白子蔚。“没有人啊八成是你在做梦,你该不会是梦见了文森吧” “文森你别开玩笑,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白子蔚恶狠狠的瞪着丽莎,头隐隐泛疼,让她忍不住用手按住疼痛的地方。“这是哪里” 丽莎立即坐在床边,疑惑的双眸紧盯着白子蔚道:“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们的车子像滚雪球般翻滚。” “当然记得,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白子蔚摸着后脑勺上的硬块,苦着脸、皱着眉。 “那一刹那,好像就要面临世界未日般骇人,我企图抓住你,但是那时你被后面的行李撞昏了,等车子停下来,我只好拖着你爬出车外。”丽莎说的像在描述一部惊悚的电影情节般,生动又夸张。 白子蔚有气无力的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让自己舒服一些。“后来呢你到现在还没说出重点,我想问你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我正要说给你听”丽莎不情愿地嚷道,她那神经质的个性使她无法安静一分钟,开始在地毯上踱方步,继续她的叙述:“于是我就半扶半拖着你,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全身都快冻僵了,最后受到老天的指引终于看到一家灯还亮着。” “就是这里” 丽莎口沫横飞地说了一大串,终于说到白子蔚想知道的答案。 丽莎猛点着头,“没错,就是这里,听这里的仆人说这是什么黑岩家”她一脸的茫然。 “拜托,小姐,人家好心的收留我们,居然连恩人都记不住。”白子蔚微弱地莞尔一笑。 “恩人哼要不是我硬是不走,那人才不可能收留我们。”丽莎气嘟嘟的嚷道。 “是不是你先惹人家不高兴”白子蔚觉得有些纳闷。 “才没有我拖着受伤昏迷的你,怎么可能会跟人家过不去,只怪这家主人冷血、 毫无人性,人嘛,总要互相帮助,再说当时外面的风雪这么大,要是我呀,不等求援的人开口,我就会答应留住求援的人。”丽莎扬起下巴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 白子蔚听了丽莎的叙述,不禁蹙起居,环顾这宽大怡人的房间。“那你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改变心意,肯点头收留我们。” 丽莎诡谲的笑道:“是他自己主动收留我们。” “他主动你不是说他不肯收留我们吗”白子蔚觉得丽莎说的话前后矛盾。 “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他改变了心意。”丽莎回忆起黑岩叛云误认子蔚是小孩的那一幕,至今仍然让她觉得爆笑不已。 “我”白子蔚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 “那冷血又无情的主人,以为你是个小孩,所以他才破例收留我们。”丽莎还洋洋得意地说着。 “小孩”白子蔚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身子,她知道自己是满娇小的,不过这并不表示看不出她已经大到足以做孩子的妈。 丽莎噗喃一笑,“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厚厚的衣服遮掩住你该凸的地方”她手指向白子蔚的胸脯。 白子蔚明白丽莎所指,只是恨恨地咒骂一句:“该死的丽莎。” “行了,你别净骂我,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瞧你叫得连八百里外的人都听得见。”丽莎话题一转询问白子蔚。 白子蔚揉一揉太阳岤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丽的梦,在那里让我感到安全又快乐。但是就在我突然醒来时,好像、好像有一个男的站在我面前,我吓得惊声尖叫,但是很快的那人就不见了。” “有个男人”丽莎立刻警觉地环视着四周,“不可能吧我一直睡在沙发上,如果有人进来,我不可能不知道。”他一脸的狐疑。 “可是那男的是如此的真实,没道理呀”白子蔚不相信自己会眼花,那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看错。“对我记得他走之前,还有意无意地遮住他的左脸,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脸。” 丽莎立即想到了黑岩叛云,“他是不是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头发故意遮住半边的脸 ,很高大、很诡异又神秘。” “那人没穿黑色大衣,不过他是有一头的长发,至于他长什么模样,我就没看清楚。”白子蔚神情略显沮丧。 “不管他有没有穿黑大衣,我肯定一定是那冷血又无情的主人。”丽莎惊怒交集下面露不快之色。“瞧你说得这么肯定,如果真是他,希望没吓到他才好,他是如此的害羞。”白子蔚愧疚地缓缓说着。 “吓到他害羞”丽莎夸张地做出一个要昏倒的动作,“你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和害羞沾不上半点边,我从来没见过像他如此自大又无情,而且是彻头彻尾自私又硬心肠的人。你想想看,要不是他以为你是个小孩,他还想把我们赶回暴风雪中,依我看那人是个疯子,如果万一不幸哪天我们在这间屋里子里被人谋杀了,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尽管全身疲惫又酸痛,白子蔚对丽莎戏剧性的声明,还是忍不住咯咯发笑。 “我相信你的话,他是一个可怕又冷血的主人。” “子蔚,我是跟你说真的,你以为我是在编故事给你听吗他那个人真的令人毛骨悚然,看起来又高大又阴沉,还非常的恐怖。”丽莎咕哝地抱怨。 “还非常的吸引人。”白子蔚讥讽地擅自加上一句。 “子蔚,你不相信我的话”丽莎急问道。 “不,我相信,不过现在我相信自己已经被疲惫打败,我想睡了,晚安。”白子蔚撇下一脸微怒的丽莎,躺在毛毯下的身子蠕动了一下,寻求更舒适的姿势。 丽莎气归气,但是对白子蔚的关切之情依然不变。“好吧不吵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她温柔地将毯子拉到白子蔚的下巴边。 “丽莎,谢谢你”浓浓的睡意很快地袭向她。 经过了两天,白子蔚的体力渐渐地恢复,在这两天里,她一直没见到丽莎所描述的那位冷血且无情的主人。 不过他吩咐仆人大山尽心招待她和丽莎,并供应她们所需要的物品。 单单从这些关怀的举动看来,她不相信这主人真如丽莎口中所说的冷血无情,但是她却开始怀疑那天闯进房间的男人就是他 那天她在惊吓之下尖叫,该不会真的吓到他了吧所以他才一直躲着她和丽莎,她一心想当面向他致谢,就是苦无机会见他一面。 此时虚掩的门上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白子蔚的思绪,“请进。” 大山温文儒雅地推门进房,“小姐,可以下楼用餐了。” 白子蔚抬头面带笑容地迎向大山。“谢谢你,不知道你可有看见我的朋友” “你是说丽莎小姐吗”大山谦虚有礼的回答。 “是的,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老是找不到她人。”白子蔚不禁发起牢马蚤。 “丽莎小姐在楼下,正在欣赏主人的一些珍藏。”大山不疾不徐的回话。 “主人的珍藏可有经过你家主人的同意吗”白子蔚担心丽莎的擅自作主会引起主人的不悦。 “没关系,有一些珍藏主人放置在大厅里,那些不必经过主人的同意便可欣赏,相信光是大厅的珍藏便足够让丽莎小姐欣赏个三、五天。”大山引以为傲的解释。 “呃,这样就好。”白子蔚安然地放下一颗紧张的心。 大山不多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微笑。 “大山,为什么一直都没看见你家主人”白子蔚颇为好奇,小心翼翼地试探大山。 “因为主人一向不喜欢见客,这一点请你见谅。”大山说得有条不紊,彷佛受过良好的训练。 “哦,真是这样吗如果他向来不喜欢见客,我和丽莎唐突的打扰他,一定搅乱他的生活吧”白子蔚再进一步的询问大山。 大山先是牵动了一下嘴角,然后说道:“是有些不方便,不过主人也吩咐过我,外面的风雪一时还没有停止的迹象,等暴风雪过了,他不会强留你们。” “真是如此的话,麻烦你转告你家主人,谢谢他的善心。”白子蔚满沮丧的,因为从大山的嘴里依然套不出一丝有关这家主人的消息。 “不客气,我一定会将小姐的谢意转达给主人。”大山态度依旧没变。 白子蔚又以哀求的眼神睇向大山,“我是否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大山欠一欠身,“小姐,请尽管吩咐。” “我全身好难受想洗个澡。”白子蔚说出她此时最渴望想做的一件事,也是她一直最需求的事。 “这”大山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整栋别墅里只有黑岩叛云的房间还有仆人的专用浴室才有暖气设备,仆人的浴室非常的简陋,怎能借她使用,可是“怎么有困难吗”白子蔚小心地看着大山,心忖这不过是件简单的事,但是看到大山为难的神情,颇令她讶异。 “不,我先去请示主人再回复小姐,可以吗”大山以温柔的声调询问着白子一尉。 白子蔚虽然感到惊讶,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疑窦。“当然可以,麻烦你。” 只是件简单的事,却没想到还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那请你稍待一下,我会立刻回复你。”大山很快的走出白子蔚的房间。 白子蔚面露勉强的笑容目送大山离开。 黑岩叛云站在大雪纷飞的窗前,望着已被雪复着有一尺深的花园,花园此刻成了一座奇异的仙境,每一株光秃秃的树上皆挂着闪亮的冰晶,常青的树木在白雪堆叠的重压下微微弯腰。 都已经过了几天,稠密的雪片依然自天空飞落,黑岩别墅墙边的积雪都有了一个人的高度,屋外的景物在皑皑白雪覆盖下已完全改变。 英国正遭遇自他有记忆以来,最漫长、最严酷的冬天。黑岩叛云更从报纸上得知, 伦敦桥下的泰晤士河已完全冻结。 他不在乎自己被困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因为除了此地之外,br gt; yuedupageup 1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冷面岩皇第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冷面岩皇第2部分阅读 外,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这是他的家、他的藏身处、他的避难所、他的监狱,即使他弹个指头就能使积雪在一夜之间融化,他也不会离开这里。 除了黑岩别墅外,已经没有哪个地方是属于他的 “主人。”大山悄声地进入主人的书房。 “大山。”黑岩叛云答腔却没有转身。“相信你有个打搅我的好理由。” “主人,是子蔚小姐” 提及白子蔚,黑岩叛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立即转身问道:“她好一点了吗” “子蔚小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而且这两天的胃口也不错。她是一位非常有礼貌又可爱的女孩,要我代替她感谢主人为她所做的一切。”大山一口气将白子蔚的近况和她对黑岩叛云的感谢如数的全说出来。 黑岩叛云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即浮现那晚所儿到的白子蔚,她是那样的娇小,脆弱的躺在毛毯下,但是随即他又想到那双清澈如黑玉的双眸,瞪着他的脸因恐惧而放大。 “那就行了”黑岩叛云企图以意志赶走脑海中令他可厌的景象。“现在又有什么事” “主人,子蔚小姐想沐浴”大山战战兢兢地说,好似白子蔚要他去天上摘星星似的,而他不知道要如何达到她的要求。 黑岩叛云忍不住笑了,然而只是淡淡的一抹微笑,大山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笑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服侍主人多年以来未曾见过主人的笑容。 “瞧你害怕的样子,难不成她还要求你替她刷背。”黑岩叛云嘲谑道。 “没有,不是这样的,主人。”大山惊恐地略扬高声音:“只是家里从未招待过客人,许多浴室几乎都不能使用,仆人们用的浴室简陋,也不敢供子蔚小姐使用,目前看来只有主人房间的浴室能供她使用,只是主人您” 黑岩叛云嘴边的笑意逐渐褪去,他转身背对着大山,大山的一番话立刻在他的脑海里引来一连串联想──想到白子蔚白蜇的身子浸在香气四逸的热水中,绾起她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抚弄身上香皂的泡泡,然后像从海水泡沫中诞生的维纳斯,站起来对看他娇笑倏地,他的拳头击在窗台上,脑中的画面顿时被打散──这是不可能的 黑岩叛云警觉到脑中所带给他的讯息,太可怕了 “我准许她在晚上八点至九点使用我房间的浴室,不多也不少只有一小时,相信够她洗个痛快的澡。”黑岩叛云狂狷的语气中带着几许被击败的颓丧。 “主人”大山错愕不已,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的房间,晚上八点,你可以明确的通知她。”黑岩叛云语气平淡的重述,但是每一个字皆有他不敢承认的影响力。 “是的,主人,您现在要喝白兰地吗”大山似乎瞧出一丁点儿端倪。 “我不是都在这时候喝白兰地吗”黑岩叛云反问,并开始慢慢地按摩他的左肩。 “是的,主人。”大山不敢再多问一句。 “我真的怀疑,有什么理由会因为子蔚小姐的恢复而改变我日常的习惯。”黑岩叛云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神情。 大山更是不敢多说一句,如果能说,他一定会向主子说主子自己确实改变了,至少他今天看到主人的笑容。 大山欣然地通知白子蔚,主人答应晚上八点将他房间的浴室让出来供她使用。 看着桌上的钟刚过七点,白子蔚已经无法安然的躺在床上,晚餐时,她只是随便的囫囵塞点东西到肚子里,直到现在她还不感到饿。 白子蔚在现在所住的这一间房里没有暖气的浴室里洗了脸,但是仍然觉得脏脏的,甚至邋遢不堪。 她期待八点的来临,她一定会将身上所有的污垢清洗得乾乾净净,至少沐浴过后的清爽会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她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廉,外面的雪似乎停了,连月亮都看得见。 白子蔚将额头抵在窗框上,玻璃窗外传来的冷意打断她的思绪。“原来这就是黑岩的别墅。” “子蔚,依你揣测文森所举行的化妆舞会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舞会”丽莎无所事事地随口问着。 “我不知道”白子蔚被外面的雪景深深地吸引住。 “那你决定到时候要化妆成什么了吗”丽莎满脑子都想着文森的化妆舞会。 “我想打扮成一个中东公主,穿着薄薄的轻纱,在场内不停地飞舞。” “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你才怪。”白子蔚嘲讽一声。 “至少我是玩过之后才冻死,总比你现在靠在窗户旁先冻死来得强。”丽莎不服气地反唇相稽。 白子蔚站在窗前是满久了,但是她所想的不是舞会上的光鲜画面,而是黑岩别墅的主人。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依旧没看过他。 就在此时,花园下面有一丝动静,引起她的注意。“该不是什么小动物出来找食物吧”她将窗廉拉开一点,以便能看得更清楚。 不对不是什么动物,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 他全身包里在黑色的大衣里,高大天啊他该不会是黑岩别墅的主人吧 白子蔚迅速地将窗廉拉上,只是拉开一个小缝,急切地将脸凑在玻璃窗上,吐出来的气息在上面结成如棉絮般白色的雾气。 她屏住呼吸着迷地注视黑岩叛云穿过花园,深厚的积雪都无法阻止他大步迈进,一 件黑色的大衣如黑夜般紧裹住他宽阔的肩膀,衣角在冷风的吹拂下翻动着。 他向前走着,逐渐远离她的视线,只瞧见强烈的北风迫使他抬起右手,紧揪着大衣的衣颌,才能不让大衣被风刮走。 最后,只见他爬上一处高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白子蔚的视线始终无法离开他身上,她好奇黑岩叛云的行为,到底想做什么 经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手紧揪着大衣的领口,迎向刺骨的寒风,他好似要以耐力向大自然挑战。 “多奇怪的男人”白子蔚说道。 他挺直身子傲然地站在原处,好像在挑北风,看北风能不能把他击倒似的,此时白子蔚好期望黑岩叛云能转个身让她看个清楚。 黑岩叛云好似听到她的期望,他转了个身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在快接近她的窗下之时,忽然刮起一阵强风,扫起花园里蓬松的雪片,雪片在他的身上打转, 他就像陷在一团浓雾中。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仰起脸望着天上的月亮,并允许雪抚过他的脸颊,在不自觉之下将他的侧面暴露在白子蔚的灼热目光下。 白子蔚不禁惊喘一声,她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在冷风的吹拂下只是微微飘动,似飞剑般的浓眉、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完美无瑕挺直的鼻子,只是在他的左颊上有着一道疤痕,但是看在白子蔚的眼里却是一条可以容忍的缺憾,他的下巴是如此的完美出色。 白子蔚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深深被他吸引,他的影子就这样嵌入她的脑海,滋润她的灵魂,陌生的情愫在她的内心深处回荡。 黑岩叛云就这么走进屋子里。 白子蔚想不透,他为什么一直刻意隐藏自己呢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外貌上也没什么令人惊骇、恐惧的缺点,相反的他很英俊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她的额头还依然抵在窗框上,轻轻闭上眼睛,她清楚感到自己的心还怦怦地狂跳。 “他真的好帅”迷茫的白子蔚嘴里逸出一声心仪的轻叹。 第三章 白子蔚终于等到可以沐浴的时间,在大山的带领之下,她和丽莎走进黑岩别墅主人的房间。 “哇天啊子蔚,这家的主人还真是有钱。”丽莎惊叹道,恨不得马上看尽这房间里所有的古董陈设。 白子蔚一语不发地打量着黑岩叛云的寝室,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品味相当高,整间寝室净是古典手工艺品的殿堂,但是她却感觉到一份寒冷与孤独。 “子蔚,奇怪,这里没有任何镜子。”丽莎道。 白子蔚随着丽莎的讶异环视四周,一切正如丽莎所说,这里没有任何镜子。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有一颗丑陋的心,所以不敢照镜子,要真是这样,可见那家伙尚有自知之明。”丽莎蔑视地抨击黑岩叛云。 白子蔚思起曾经在月光下见到的那张俊脸,忍不住莞尔一笑,她的心里明白为什么他的寝室里没有任何镜子的原因。 “你呀当心问了舌头,第一眼印象不好,仿佛就注定这人一辈子都不好似的,你也未免太武断了吧” “我才没有哩我只是在做一个理性的观察。”丽莎仍坚持自己的谬论。 “你这还叫作理性依我看根本就是过于主观过强。”白子蔚毫不留情地反驳。 “姑且不论是理性还是过于主观,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那个人,一副自以为是、狂妄又跋扈的家伙。” “好了,我懒得跟你辩,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洗”白子蔚问着丽莎。 “不了,他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眼看着都快过半小时,万一洗到一半时,他突然跑进来,我可不想让那自大狂吃了免费的冰淇淋。”丽莎立即回绝白子蔚的邀请。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个人享用了,再不让我洗澡,难保我会整晚都睡不着。”白子蔚迫不及待地冲进注满热水的浴缸。 丽莎看白子蔚一副急如星火的样子,忍不住爆笑出声。“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白子蔚站在浴缸前,一件件褪下衣服。“拜托,我只是撞到后脑勺,并不是断手断腿,哪需要别人为我服务。”说完,她迫不及待地泡在热水里。 “那就好,只要你保证不要在里头昏倒,淹死在浴缸里就行。”丽莎在浴室外挪揄逗笑。 “我保证一定没事,只要你能闭上你那张乌鸦嘴,让我安安静静地梳洗一番,那就感激不尽。”白子蔚伶牙俐齿地回敬丽莎。 白子蔚坐进浴缸里,一面拨弄浴缸里的热水,一面捧着一堆香喷喷的泡沫,一副乐不可支地玩着泡泡。 丽莎不放心地探头瞅了她一眼,“真的不需要我在这里陪你吗” “不需要,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我很好,放心。”白子蔚一脸欣然的对丽莎露出一抹娇美的微笑。 “万一那自大狂趁你在洗澡之际溜进来对你意图不轨呢”多疑的丽莎心里又勾勒出另一个可能的灾难。 白子蔚停顿一下,随后笑逐颜开的道:“要真的有这样的事,到时我再喊救命,相信还来得及吧”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就行了,我不陪你了,祝你有个舒服的沐浴。”丽莎说完,随即一溜烟地消失。 白子蔚哑然失笑,要真的会出这样的状况,她还巴不得他能在她的面前现身,让她看清楚他 真舒服 白子蔚终于可以洗净一身的污垢,她枕在浴缸的边缘,让全身放松下来,这一刻真是人间的天堂,她轻轻闭上眼睛,让温暖的水波轻抚她的娇嫩。 悄悄地,黑岩叛云的影像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忆起月光下他英俊的脸孔,白子蔚不自觉地莞尔一笑。 她对黑岩叛云已经不只是好奇而已,她已深深地被他吸引,脑子里还不断地因他而兴起许多幻想,譬如说他有过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或许他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往事 不论她怎样揣想,她对他油然而生一股同情。 如果这间寝室能够反映出他的兴趣,显然他是一个深具极高审美观的人,可是却又好像故意隐藏起自己,白子蔚心忖一定是有人曾经伤害过他,而且还伤得非常重 “我说你可以用到九点,现在都已经十点了,小姐,你已经滥用我对你的慷慨,你是不是打算泡在水里直到融化为止。”一道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 白子蔚的眼睛惊惧地睁开,并在浴缸里坐直身子,浴缸里的水和泡沫立即引起一阵波动,她紧抓起毛巾遮掩前胸。“谁” “我是想提醒你,你已经侵占我给你的时间。”低沉、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子蔚气急败坏地眯起眼睛,柳月似的眉挑衅地蹙起。“我不跟影子说话,先生,请你现身。” “我想不太好吧你现在的穿着似乎不宜见客。”原本充满威胁的语气,现在却带着一丝的兴味。白子蔚倏地感觉到一丝寒风,从屋子某个洞开的门灌进来,她机伶地迅速找寻发声处,隐约中她感觉有股无形的气略略地移到她的左边,她的心头不由地微微一怔 “你都已经注意到我的服装不整不宜见客,而且你又拒绝现身,你就不能表现出应有的绅士风度,暂时先离开,让我起来穿上衣服。” “这个建议是满公平的,不过如果你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我已经走了呢”那带着戏谑的声音又骤然响起。 白子蔚立即分辨出声音的方向,她猛然地回头找寻声音的源头反驳道:“你在暗处,只有你最清楚自己是否离开,如果你坚持要玩这样的游戏,我白子蔚可以奉陪到底我数到三,我会一丝不挂地站起来,一二” 倏地,她感觉到一只轻柔且温热的手压在她赤裸的肩上,她吓得滑回浴缸里,一颗心发烫地怦怦跳个不停。 白子蔚低头看着离她裸呈的胸脯只有数寸的手,“啊”她低呼一声,不过她也暗自纳闷,自己为什么没尖叫出声,仿佛她正期待这只手的出现 那只手和她白皙的肌肤几乎是相贴近的,他的手很柔软、很温柔,没有一丝想伤害她的念头,他轻轻揉抚她的脖颈侧部,白子蔚感觉到心正狂跳,几乎快要蹦出胸口。 “子蔚,千万别起来,我现在就走,小心别着凉。” 他那温柔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几近昏眩的她耳朵里不停地嗡嗡作响。 他要走了 一股渴望见他的冲动,令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握住他的手。“别走”她竟然如此厚颜地哀求他。 黑岩叛云没料到会出现这意外的结果,“子蔚,我并不是一个登徒子,我不会趁火打劫”一股莫名的燥热令他全身的血液急速沸腾。 “我想看你、见你。”白子蔚紧握他的手,一刻也不愿松懈,担心他会就此消失窜逃,她勇敢地说出心中对他的渴望。 “子蔚,我不知道你想看我的模样意图是什么但是我心里完全没有准备,请你给我一点时间。”黑岩叛云温柔的语气中隐含着一股坚持。 “好吧我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其实我对你并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白子蔚不再勉强他,她认为给他一点时间是对的。 “谢谢你。”黑岩叛云感谢她给予他的尊重,温柔的手轻抚着她粉颊后,随即撤离。 白子蔚坐直身子眼眶噙着泪,她还是没能看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忽地,只见一抹高大的黑影从她眼前掠过,走向墙角的一扇门。 他就这样消失了他走了 白子蔚顿觉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滋生。 “喂,子蔚”丽莎无端地尖声叫唤。 白子蔚蓦地回眸瞅着丽莎说:“你干嘛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丽莎轻步的走至她的身旁,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问道:“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洗澡都已经如愿了,你还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是你多疑了。”白子蔚逃避丽莎的询问。 “还敢睁眼说瞎话,我都已经叫你不下十回,你却一脸茫然地两眼直盯着窗外。”丽莎质问的语气中充满关怀。 “是吗”白子蔚心不在焉的回答。 丽莎总感觉白子蔚的神情有异,“你今天显得特别安静,是出了什么事” “唉真的没有,你别乱猜。”白子蔚拗不过丽莎那与生俱来的神经质,再次重申。 “当真没有”丽莎依然不放心,突地,她脸色骤变。“该不会真被我说中吧,那冷血的主人趁你在洗澡之际意图不轨” “天啊丽莎,你能不能安静点,收起你那福尔摩斯的精神。”白子蔚整个心绪都快被她逼至崩溃。“好嘛嫌我烦,我不说就是,本姑娘要去睡觉了。”丽莎故意在白子蔚的面前打起呵欠。 “去少在我眼前烦我。”白子蔚面带促狭的催促丽莎休息。 “我真的想睡,你也别太晚睡。”丽莎还是不放心地叮咛白子蔚。 “会的,我也会马上睡觉。”白子蔚对丽莎露出甜甜一笑。 白子蔚面带微笑地看着丽莎爬上大床,拉起毛毯蜷缩在床的另一端,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笑容自她的脸上逸去,白子蔚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思念着他。 她不知道在与他相遇后这几个小时,她是如何渡过尽管她极力表现出自己的乐观,然而她的心里对他却是充满好奇,而他呢又似乎有意唤起她对他的注意。 他就像一道谜,白子蔚只知道他姓黑岩,其他的完全一概不知。虽曾试图从大山的嘴里套出一丝他的讯息,可惜徒劳无功。 “你早应上床睡觉,而不是站在窗前胡思乱想,更不是费神去想如何找到我。” 令她难忘的声音蓦地地从背后窜进来。 白子蔚全身不由自主地僵了下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她猛地吸口气,挺直背脊,“你又这样出现,难道你不会敲门吗”她指控他的无礼,反而忘了害怕。 “嘘小声点,难道你想吵醒你的朋友丽莎。”他轻声地警告着白子蔚。 白子蔚目光瞟向躺在床上发出均匀打呼声的丽莎,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万一惊醒了丽莎,不闹个天下大乱才怪,随即她也噤若寒蝉。 “这是我的房子,所以我可以来去自如穿梭每一个房间。”黑岩叛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这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的房子。”白子蔚故意模仿他的语气,俏皮地扮了个鬼脸,“话虽然没错,但在这段时间,这里是我的寝室,我不允许你这样擅自闯入,你大可敲门走进来,我很欢迎你。” “现在要我离开吗”黑岩叛云细声问道。 “不”白子蔚迅速地转身面对他。 她终于看到他了而且还是咫尺的距离。 黑岩叛云却惊慌地企图逃离,白子蔚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身体,令他无法动弹。 “子蔚,让我走”暗哑的声音隐含凄楚的恳求。 “不,我不会轻易地让你再一次从我的眼前消失。”白子蔚坚决、毫无转圈余地的说:“让我仔细看看你。” “我只怕会令你失望。”黑岩叛云忍着心口的疼痛说着。 “不会的。”白子蔚将头埋进他的胸前,她闻到一股充满男性麝香的味道。 黑岩叛云还是狠心地推开她,“我不是你玩游戏的对象。”他转身背对着她。 白子蔚完全怔住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嗤之以鼻地道:“我跟你玩游戏不如说,这种放钓饵的游戏是你的乐趣之一吧” 黑岩叛云故作狂妄的说:“如果我没记错,子蔚,我没有要求你来这里,你似乎忘了这一点,即便是玩游戏,也该是我的游戏,并且要以我的规则来玩。” “可以你口口声声说玩游戏,请问一下,到底玩的是什么游戏躲猫猫的游戏吗那么,我理当知道你用来监视我的秘密通道在哪里”白子蔚咄咄逼人地道。 “你不需要秘密通道,晚上你已经善用那扇窗子。”黑岩叛云拒绝道。 白子蔚错愕地猛抽口气,“你知道我在看你” “但是你看到的并非真实的我。”他的声音中带着沉重的悲哀。 “我并不是这样认为,我看见你迎寒风走到墙的那一头,我看见你你长得非常的英俊”白子蔚很婉转的说出来,为的就是试图化解他心中的障碍。 黑岩叛云突地移动脚步,“我要走了。” “为什么”她企图留住他的脚步,她忿忿地走近他的背后,“我说了什么令你难堪的话我只不过是说实话。” “实话其实不然,这只是你心中所编织的梦幻,你只不过是一个浪漫的女孩,心中充满玫瑰般的幻想,真实的一面是残酷的,是个足以将你生香活剥的现实。”他大步地准备迈进暗门。 “我是一个孩子这就是你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看我洗澡的原因”白子蔚突地冲口质问。 他又止住迈出的脚步,冷不防的猛抽口气,仿佛在平抚心中的激动。“子蔚,告诉你真话,你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你的美丽迷惑我,但是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呢” “秘密”白子蔚慢慢地重复他的话,不了解他的话意,“我没有任何的秘密,是什么让你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黑岩叛云淡淡地牵动着嘴角,“希望一切真如你所说的,心中没有一丝秘密,我真的要离开了,祝你有个好梦。”说完,他快速地让自己隐入暗门另一端的黑暗中。 “唉”白子蔚只能感慨地轻叹一声。 现在她真的确定房间没有其他人,除了沉睡中的丽莎,她走到床边背靠着枕头,思索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能确定他的人生是灰色、是悲观的。 壁钟刚敲过四下。 自从和白子蔚交谈之后,黑岩叛云的心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她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大得快令他无法应对。 “看样子,今天又无法入睡了。”黑岩叛云轻蔑地低叹一声。 他望着墙上那扇暗门,倏地,全身有一股强大的热力在体内流窜,他已经尽力抗拒这股诱惑,但是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有男人的弱点、男人的欲念。 他还是抵不住那股想再见她的欲望,再次闪进暗门里,悄然无声地来到白子蔚的床前。窗外的月光射进房间内,柔和的光投在她安详的脸上,是反射出梦幻、超尘的光芒。 黑岩叛云怔愣了一下,他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和子蔚呢 白子蔚轻声呢喃几声,很快的又恢复平静,但是她却将御寒的毛毯踢开,黑岩叛云担心她会受寒,毫不思索地走近床边,拉起毛毯轻轻地为她复上。 躺在床上的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娇小,雪白的肌肤及乌亮的头发,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爱,不同于高大、金发的朵拉。贝当。 朵拉他闭上眼睛,抵抗思及她时所引起的痛苦,她也是那么的美丽、温柔,然而她却死在他的手下。 黑岩叛云抚摸自己左边的脸颊,他的手指早已记忆脸颊上每一道痕迹,他为了自己愚蠢、自私的爱付出代价。脸上的疤痕是一度曾是他的好朋友,朵拉的哥哥文森对他施予惩罚所造成的。 当他看见朵拉躺在冰冷的坟墓里,他无法原谅自己,从此将自己关在亲手所建的牢笼里,四年了,漫长的四年岁月。 他以为自己往后的日子除了向朵拉赎罪之外,他还背负黑岩王朝所留下来的诅咒三十岁以前没找到自己的真爱,将会惨遭诅咒的摧残。然而现在,在痛苦逐渐减缓的时候,骤然间又转变为两倍的强度。 白子蔚突兀的出现,使他心里充满不可能会再出现的念头,燃起他心中满溢的欲念、渴望,和永远不会成真的梦想。 “子蔚”他哽哑的低唤,坐在床边拉出她的柔竟轻握着。“难道是我孤独太久了,任何女人不经意地来到我的面前,都会让我产生遐想” 他的手轻抚她的发丝,她睡得很安稳,他渴望地凝视她,留恋着她的娇颜,膜拜那柔软的唇瓣。 他能吗 她会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的惊慌,不断地惊声尖叫。 他无法确定会与不会,但是他很想知道答案,更想轻抚那柔软的唇瓣。 他终于禁不住心中的渴望,气息转为混浊粗重,缓缓地俯下脸,唇轻轻刷过她的唇,随后试探性地探索着,然后慢慢吸吮,品尝她的甜美气息 白子蔚的呢喃轻得几乎听不见,当她的叹息逸入他的口中,他立刻撤开,但是全身却因欲望而紧绷,以及一种胜于欲望的美好情愫滋生,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这份情悻,他旋身退出白子蔚的房间。 白子蔚轻叹一声,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她的嘴角,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黑岩叛云回到自己的卧房,跌坐在壁炉前的椅子里。 他已经过了四年的牢狱生活。 现在他又将置身在更可怕的地狱里。 第四章 思及昨夜黑岩叛云又一次悄悄地走进她的房间,白子蔚的脸上一真漾着从未有过的喜悦,她习惯地倚在窗边看向外面的银色世界。 难得丽莎今天会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她学白子蔚倚在窗边瞧着花园内的积雪说道:“雪再继续下下去的话,真怕会赶不上文森家的化妆舞会。” 白子蔚回眸瞅着丽莎,想她真的天真地只惦记这事。“就算今年赶不上,还有明年。” “那多没意思,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还不如回台湾跟家人团聚,总比现在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动弹不得”丽莎又开始发起满腹牢马蚤。 “其实我觉得在这里也不错,至少我们能欣赏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风雪。”白子蔚欣悦地劝慰着烦躁不安的丽莎。 “说到这事,我真的佩服你,你能待得住,我都快发霉了。”丽莎不满地嚷嚷。 白子蔚不愿跟她多辩,她心里清楚得很,将好动的丽莎困在没有喧闹、没有华丽街景的地方,确实是会令她沮丧。 “雪终会有停的一刻。”白子蔚轻叹一声,可是她的心里却不希望雪会停下来,她已不得越下越大,将她永远困在此地。 “停”丽莎偏着头透过窗户仰望着天空。“依我看难噢。” 白子蔚轻拍丽莎的肩膀劝道:“别这么悲观嘛,往好的方面去想,在这里每天都有人伺候着你,又有美味可口的佳肴” 丽莎不等她说完,连忙挥手制止:“行了,别再说下去,经由你这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无端端地胖了好几磅,我都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消除这多余的赘肉。” 说到身材走样,这可是丽莎最大的致命伤,她一向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身材,在台湾时,她的身材就略显高大,可是在外国人的眼底,她可是婀娜多姿。 白子蔚瞧丽莎脸上的惊慌,忍不住娇笑道:“其实你的身材一点都没走样,你真的太敏感。” 丽莎连忙低头打量自己,“没有吗真的没走样” “真的没有,可见你还有吃的本钱,怎么吃都不会改变你的身材。”白子蔚连连夸赞她。 丽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 “丽莎”白子蔚突地欲言又止的轻唤。 “什么事”丽莎漫不经心的回应。 白子蔚本来是想和她讨论有关这间屋子的神秘主人的事,但是又怕丽莎追问一些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思至此,她还是决定作罢 “没没事。”白子蔚硬是打住想说的话。 “没事看你的神情分明有事,到底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白子蔚真的后悔了,真不该引起丽莎的疑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邀你到外面的花园散散步。”灵机一动随口编了一个谎言,搪塞她的追问。 “到外面散步”丽莎睁大不能置信的眼看着她,伸出手按在白子蔚的额头上。“没发烧嘛” “丽莎:”白子蔚不以为然地微蹙蛾眉瞪向丽莎。 “外面的积雪都快到腰上,小姐你却想要出去散步,你的脑袋瓜真撞到秀逗了。”丽莎嗤之以鼻地嘲讽。 “你不愿意就算了,干嘛要挖苦人。”白子蔚努起小嘴抗辩。 “我还真是不愿意,万一冻僵了脚指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丽莎还是拒绝她的邀请。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说着,白子蔚拎起围巾围起以保护脖颈,穿着外套全副武装地准备出去。 “你当真要出去散步”丽莎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子蔚。 “真的”白子蔚坚决表示,其实这完全是被逼出来的,谁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出去散步 “好吧我只能祝你安然无恙。”丽莎露出莫可奈何地看向白子蔚。 “谢谢”白子蔚忿忿转身走出房间。 黑岩叛云站在窗前观测天色的变化,“看情形这场雪暂时还不会停。” 大山手捧酒杯,静静地站在墙边,不发出一丝声音,静听着主人的轻叹。 “大山,最近我们的客人有没有再为难你”黑岩叛云双眼盯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问着大山,其实他的心里相当清楚,白子蔚是一个不喜欢麻烦人的女孩,而丽莎可就不一样了。 “没有,主人。”大山温和地回答。 “以你的观点来看,那两位客人哪一位比较讨人喜欢”黑岩叛云突然问。 大山顿时怔住,主人向来不会去谈论他人的事情,今天却破天荒提出来。 “其实那两位客人都各有她们的可爱之处,只是” 大山话都还没说完,只见站在窗边的黑岩叛云身子猛然地僵直,拳头击上窗台怒道:“这种天气她跑出去干什么” 大山不禁住了口,好奇的目光忍不住瞟向窗外,“是子蔚小姐。”他眼睛惊讶地睁得圆大。 “大山,你去叫她回来,问问她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黑岩叛云气急败坏地嘶叫。 大山连忙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搁,迅速退出书房。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怒火燃上他的俊颜。 随后他看到大山套着厚厚的棉衣吃力地走到花园 映照在一望无际的冰封大地上的阳光,亮丽的让人觉得刺眼,白子蔚从未见过有这么多的雪,在台湾要想看雪是难上加难。此时置身在银色的世界之中,大自然将她困在这里,其实再也没有任何的地方比得上这里,或许是因为黑岩叛云也困在此吧。 白子蔚仰望天空,如今她却渴望天上的云层慢慢地转成灰色,而不是令她气馁的晴朗。 双脚踩进厚厚的积雪中,她却忍不住得意一笑,要等这些雪融化至少还需要个五、六天,这样一来,她还可以再住在这里五、六天。 一思及这样的情况,她脸上自然流露出的笑靥简直比阳光还耀眼。 “子蔚小姐,子蔚小姐”大山气喘吁吁地从大老远就开始叫唤着她。 白子蔚蓦地回头看向迎面而来的大山,“你怎么出来了” “是是主人,要要你回去。”大山又冷又喘,上气不接下气地转述黑岩叛云的交代。 “你是说他要我回去”白子蔚一听是黑岩叛云下令派大山请她进屋子,她的心情随之飞扬起来。“是的主人说,这么冷的天请你爱惜自己的身体。”大山冻得一边搓揉着双手,一边结巴的传达主人的意思。 原来他并不是真正的关心她,而是命令她回屋里。白子蔚说道:“转告他,谢谢他的好意,我不想领情” 大山抵着围墙试着将身体藏在墙后,以挡去刺骨的寒风,就算再厚的棉衣也无法让他的身子在刹那间暖和起来。 “子蔚小姐,你说什么” 白子蔚注视着为了她而受冻的大山,立刻为大山感到不忍。她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喃喃自语,你回去吧,过一会儿我就会回去。” 大山冻得猛打哆嗦,“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我也无法干涉,不过拜托你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不然你要是冻着了,只怕主人会怪罪。” “好。”白子蔚大声应诺,挥手叫大山回去。 她独自一人开心地准备在雪地奔跑,可哪跑得动,厚厚的积雪几乎快埋到靴子了。 但是白子蔚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想尝试一下站在雪里的滋味,体验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的感觉,她想体会黑岩叛云伫立在雪中的感觉。 “你很喜欢向危险挑战,是不是” 白子蔚顿时一惊,回头望着声音的方向,是他 今天是她第一次在阳光下看清楚他,他完美的五官令她全身为之一震,他的脸仿佛是艺术家雕成的经典美术品,他拥有一双令女人br gt; yuedupageup 2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冷面岩皇第2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冷面岩皇第3部分阅读 人迷惑的眼睛,伟岸的骨架、结实有力的肌肉,唇上的脆弱气质更令女人意志崩溃,一阵强风忽地刮起他遮住左半边脸的发丝,一条明显的疤痕就这样显露出来。 令人心跳的距离,然而他却脸色骤变、双唇紧抿,那冷漠不驯的表情,宛如一具大理石雕像般不带感情。 “你好像很喜欢鬼鬼祟祟接近人是不是连在外面也不例外。黑岩家主人”她反击,尽力掩饰见到他的惊喜。 “你一点都不怕我”黑岩叛云的脸上有些许错愕,怒气逐渐散去。 “我为什么要怕你就只为了你脸上的伤痕吗其实比你糟的人比比皆是,你吓不了我的。”尽管她的身子暗地里不住颤抖,她的视线停在他的脸上并没有闪躲。“是你自己隐藏在漠不关心的面具下,我已经看到真正的你,而且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因为你太忙于伤害自己。” 白子蔚的一番话并没有激怒他,反而在不经意中瞧见一抹温柔自他的眼角浮现。“你不必称我黑岩家主人,我叫黑岩叛云,你可以叫我叛云。”他优雅地向她行礼。 “叛云这名字满特别的,不过很好听。”白子蔚欣然接受他态度的转变,忍不住喜出望外地娇美一笑,她的笑声像雪花般随风飘荡。 “我吩咐大山请你进屋去,你怎么不进屋子”黑岩叛云颇为讶异她疯狂的举动。 她怎能说出原因呢如果告诉他,她是想体验一下他伫立在花园的滋味,岂不是会被他取笑。 “我只是想溜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白子蔚为自己找出一个最合理的理由。 天气逐渐暖和,两人沿着花园的一条石子路走下去,白子蔚心里非常的高兴,她成功地除去他心中的恐惧,接下来她只想接近他、看着他、听他说话。 黑岩叛云忽然停下前进的脚步,凝眸紧瞅着她,白子蔚发现他的眼中漾着一丝温柔,并确定他正向着她微笑。 “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从未有过如这样强烈又危险的感觉。” “是吗”白子蔚娇颜露出浅浅一笑,一只手很自然地插进他的臂弯里。 黑岩叛云低头看向臂弯中的那只手,先是一愣,随后又愕视着白子蔚。 白子蔚似乎也瞧出他的讶异,“不喜欢” “不不是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女孩将手放在这只手上。”黑岩叛云惊慌失措的辩解。 白子蔚羞怯地低下头,掩不住内心的狂跃喜悦,无形中加重紧抓他手臂的力道,仿佛暗示她的喜悦。 “这里的风景真美。”白子蔚深深吸口清新的空气,这里和喧闹的伦敦大不相同。 黑岩叛云的脸上却有着若有所思的怅然,“你真的这么想吗” “是的,这里的风景多优美”她忍不住从他的手臂中抽出手,展开双臂,笑脸迎向大自然舒展心胸。 “其实美的另一面隐藏着另一个可怕的危险。”黑岩叛云由衷感慨。 白子蔚不以为然地对黑岩叛云道:“你不要老是这么悲观,事情虽然都有一体两面,但是不见得每一件美的事后面都暗藏丑恶与危险。” “你不信跟我来。”黑岩叛云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山坡的顶端 “现在你往下瞧。” 白子蔚纳闷地俯下头一看,“哇”瞬间,她两腿吓得猛发抖。 没想到地形转变这么大,刚才白子蔚还称赞这儿的风景美得令人心动,此刻却站在陡峭的悬崖边。 白子蔚脸上原有的笑意在刹那间完全褪去,她转身捱向黑岩叛云,惊骇地伸出双手紧扣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好可怕” “我不是说过,美的后面往往都暗藏可怕的危险。”黑岩叛云文风不动地挺立在原地,就像是一个强者迎向挑战般。 “我不知道这里有悬崖”白子蔚偎在黑岩叛云的怀里颤抖的说道。 “有时候生命并不给予完美与愉悦,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前面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他感到白子蔚颤抖的身子正依偎着他,蓦地恼恨自己的卤莽行为。 其实他初来此地时,他也并不知道这里有一处悬崖,直到那一次剧变发生,他才发现这一个地方,从此他就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里,冀望一阵强风能将他吹下悬崖,攫去他的生命,让他和心爱的朵拉一起长眠。 “我很抱歉,子蔚,我本来想试着以自己扭曲的人生观教导你看待事情,我错了,走吧趁着我们尚未迷失前回到屋子里。”他真心的说着。 “不还不要,我想再多停留一会儿,仔细看看四处的景色。” 白子蔚告诉自己,此时将会是最重要的时刻,而且是对她和黑岩叛云。 不多久,她坚定的站好,强迫自己望尽谷底。“我现在知道方才为什么会害怕,只因为在完全没有警戒下才会大吃一惊。叛云,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但是我们仅能把握住现在,任何事都是没办法事先预防的,即使我们能预知将来的一切,也并不能保障我们不受一点伤害,对不对只要我们能珍惜现在,欣赏我们所得到的,这样就足够了。” “你说得对,但是在我的生命里不只要面对一切不知名的考验,还必须背负前人所留下来的诅咒”黑岩叛云的脸上多了一层憎恨。 “诅咒你会相信这无稽之谈”白子蔚始终不相信什么诅咒,那对她来说都是无稽之谈。 “不你不会懂的,这诅咒让我黑岩王朝凋零没落,它不是一个神话式的谬论。”黑岩叛云冷不防的猛抽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厌烦人生的原因。 “黑岩王朝到底被下了什么样的诅咒”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令白子蔚大感讶异。 “黑岩王朝算一算至今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但是在一次不应犯的错误下遭到诅咒,要世世代代的子孙都篇那一个错误背负相当大的代价。”思起此事,令黑岩叛云莫名胆寒。 “这么可怕。”白子蔚突地发出一声惊叹。 黑岩叛云神情凛冽地仰首望着天边,“凡黑岩家的子孙如果在三十岁之前没有得到一份真情挚爱,将会不得善终。”说至此,他的脸上有着一抹令人鼻酸的落寞。 “什么是真的吗”白子蔚不禁瞠目结舌。 “是真的,一个壮大的黑岩王朝正因此而逐渐没落。”说到此处,黑岩叛云激昂的语气略带一丝惆怅。 白子蔚垂视他的手,一双如艺术家般敏感的手、一个英勇保护者的手,或许更是一双体贴爱人的手,刹那间令她宛如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魔法下。她伸出手紧握住他的,执起他的手贴在她脸颊上,缓缓地望进他那双隐藏自己情感的双眸,情不自禁地在他的掌心印上一个吻。 “不,子蔚”黑岩叛云的轻唤是一句疑问、一个乞求,一滴泪珠滚下冷峻的脸颊,他从她的手中抽出手,迅速地转身回避她。 他的眼底有着折磨与赤裸的痛苦,他迅速抹去那滴泪,身为黑岩王朝遗族的岩皇,怎可轻易落泪。 白子蔚望着他伟岸的身躯,他们之间已经在刹那间悄悄拉近了距离,她放下了女孩应有的矜持,勇敢地从背后紧搂住他的腰,整个人恨不得嵌进他的身体里似的紧贴着他道出心中的渴求:“叛云,求你不要再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出来吧我愿意陪着你” “不,子蔚,你年轻又漂亮,一点都不适合和一个身体有伤残、内心又满是伤痕的人在一起,你有大好的前程,还有许多身心健康的男孩” “不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是真的只想要你”白子蔚强烈哀求,脸颊紧贴他的背。 黑岩叛云仰起头望向天空,忍受内心的煎熬,痛苦地闭上眼睛。“你可知道,所有的罪恶中最极致的是什么吗最严重致命的失败又是什么吗不是偷窃、不是谋杀、更不是背叛,而是爱。” 白子蔚倏然震慑住,随即她的震惊很快地平复。“你曾经受到某种的伤害,对不对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论你受到多大的伤害,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探究,我只想要现在的你。” 黑岩叛云感动地转身面对她,大手托住她的脸庞,手指轻抚她滑嫩的面颊,无奈的道:“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了。”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彼此都坦然的敞开心房,试着接纳对方,好吗你能仁慈地答应我吗”柔情似水的双眸紧锁住他,一刻都不愿松懈,她担心只要一个闪失,她将会永远的失去他。 趁着他还没抽身和强硬拒绝她之前,她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摸着他左边的脸颊,跎起脚尖将身体紧靠着他,目光紧紧的凝住他,温热的唇瓣紧密地贴上他的唇瓣,黑岩叛云举起右手,意欲推开她,然而却停在半空中。 他终于不再躲避她,反而欣然地迎向她,右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他的唇吸吮、索求、品尝甜蜜的滋味,她竟是如此的柔软,如此全然地奉献自己 在一记天长地久的吻之后,她再次贴在他的胸前,听到他粗浊的喘息声,忍不住轻唤:“子蔚” “叛云”她也轻声回应,对她来说,这一刻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忽地,一阵寒风扫向他们,白子蔚不由得颤抖一下。 “天又变了,我们回去吧”黑岩叛云柔声的提醒她。 白子蔚却是舍不得甜蜜这么短暂,“不,我还想留在这里。” “别孩子气,万一生病了,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黑岩叛云像哄孩子似的轻哄白子蔚。 “要我回去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今晚你不要一个人再躲在书房或寝室用餐,今晚陪我在餐厅用餐,好吗”白子蔚就像一个不知足的孩子般,贪得无厌地哀求他。 “好,今晚我会陪你一起用餐。”黑岩叛云应允。 白子蔚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充满欣喜稚气的笑靥,“不许黄牛。” 黑岩叛云没有多余的承诺,只是点头回复白子蔚。 白子蔚欣喜若狂地再次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第五章 他还是决定黄牛 黑岩叛云独自在房间里用餐,他没有信守和白子蔚一起用餐的承诺,反而选择躲避。躲避白子蔚的目光及尖锐的问题,更是逃避自己的心。 “她太纯、太傻,还有着莫名其妙的浪漫,她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对着盘子里动也没动的食物喃喃自语,手中的叉子往盘子上一丢,“她只是把我看成一项挑战。” “大山” 大山几乎是立刻现身,好似他随时守在房间,专门等待主人的传唤。 “你将我的歉意转达给子蔚小姐,告诉她我整晚都有事。” “整个晚上主人。”大山颇为好奇。 “是的,整个晚上,我希望独处不被打扰。”黑岩叛云平静的交代,示意大山将餐盘撤走。 大山只是遵命照办,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黑岩叛云等大山退出书房,他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一位貌美又笑容怡人的年轻女孩,她有着金黄铯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相框中的人似乎是活生生。 黑岩叛云期盼她能走出相框和他说话,他心疼地将相框紧贴在心房上,他曾经是那么的爱她。 他凝视相框许久,她就像是温煦的和风清新可人,在过去四年来,他不断地从相片中找寻出瑕疵,直到他找到疑惑就是她那闪烁不定的目光。 朵拉是一个文静又温驯的女孩,尤其是柔弱的眼神中,永远都寻不出一丝的愠怒,就因为她是如此的乖巧,让他看不出他与朵拉的感情并不稳固。 四年来他苦寻隐藏在完美下的缺点,他想要证明生命只是一场谎言,在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不管外表看来多么的无瑕。 快乐是不能长久,没有一份感情是值得信赖的。 正如他自己,他的缺点存在表面的深处,深得连他自己都难以发现,然而他的过错就是爱得太深,他盲目、自私,再加上毁灭性的热情,他只想拥有朵拉,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自我的惩罚,他自知自己的罪恶。 该死的是他,而不应该是自杀的朵拉,四年来罪恶一直跟随着他,啃蚀他的心,一直到白子蔚突兀的出现,使朵拉的爱成了褪色痛苦的记忆。 然而脸颊上丑陋的疤痕和一条无力的手臂,永远在提醒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他永远记得朵拉的哥哥文森曾说过:我要你不能再用那张英俊的脸孔去毁灭另一个纯洁的女孩。文森一面声嘶力竭一面挥动马鞭,但是他的话比鞭子令黑岩叛云更痛苦。 相信连文森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像白子蔚这样的女孩存在,一个不惜一切想进入黑岩叛云生命的女孩。 黑岩叛云仰头望着天花板道:“噢子蔚,我不想再一次的伤害任何人。老天,求你帮助我,给我力量,让她离开我” 白子蔚不时地抬头望向餐厅的入口处,却始终不见黑岩叛云的身影出现。她的脸上有一抹失望的落寞,原以为从今天起他会走出他的阴影,其实不然,他还是决定将自己关在孤独的塔中。 白子蔚的心里虽然有些怅然,但是她还是决定要挑战黑岩叛云自怜的心。 晚餐后,白子蔚回到房间,并从里面小心地上锁。 “子蔚,你在干嘛”丽莎察觉到白子蔚怪异的举动。 “没什么我只是小心谨防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白子蔚不愿意对丽莎说出她心中所想的事,以免丽莎又要大惊小怪。 “小心谨防不必要的麻烦谁给我们麻烦”丽莎又开始发挥她那好管闲事的本领。 “唉毕竟这整间屋子都是男生,只有我们两个女生,你说能不提防吗”白子蔚随口乱编一个理由搪塞丽莎的怀疑。 “你太多虑了,整间屋子除了大山,相信我们都无法接触第二个男人,像这间屋子的主人,打从第一天见到他之后,他就像见不得人的鬼魅一样,压根儿就没见他露过脸。”丽莎觉得白子蔚的疑虑是多余的,忍不住莞尔一笑。 白子蔚瞄了丽莎一眼,要是让丽莎知道,她早就与黑岩叛云见面多次,真不知道丽莎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思及此,白子蔚不禁抿嘴娇俏一笑。 “你笑什么”丽莎发觉白子蔚的神情有异。 “没没什么,我现在知道了,不论哪一个男人得罪你丽莎,担保他绝无好下场。”白子蔚柔美的眼神绽放几抹兴味的笑意。 “知道就好,都已经什么年代了,难不成女人还得处处听命男人,我丽莎就永远办不到。”丽莎神情激昂的说。 “对,对,不过我现在不想再听你的高论,我想睡了。”白子蔚故意走到床边,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呵欠连连。 丽莎无奈地看了白子蔚一眼上我已经开始怀念伦敦了,在这里不是吃就是睡,再这样下去,只怕回到台湾时,我爸妈一定不认得我。“ “放心,你是你爸妈的心肝宝贝,即便你化成灰,相信他们也能一眼认出你的。”白子蔚嘲谑丽莎。“但愿如此。既然要睡了,我也睡吧至少在梦里还能见一见周公,跟他老人家问一声安,总比无聊得不知做什么来得好。”丽莎不停地发牢马蚤。 “睡吧”白子蔚的嘴边轻轻漾出一抹微笑。 嘴里直嚷着要见周公的丽莎,很快地就沉入梦乡。 白子蔚悄悄地下床,拿出之前预藏的手电筒,开始梭巡可疑的暗门,她知道这房间的暗门绝对可以通往黑岩叛云的房间,因为他也曾经利用这秘道潜进现在这间房间。 过了一会儿 白子蔚沮丧地将手电筒放在桌上,两手按向墙摸索着每一个缝隙,找寻某个隐藏式的机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白子蔚泄气、失望地跪在地上,将地毯卷起来,双手按在光秃秃的地板上,企图找出她想要的机关,可还是没有斩获。 她颓丧地重重叹口气道:“你去死吧黑岩叛云,我放弃了。”她的手扶着墙角边的书架准备站起来。 然而,她的手无意间按到左边角落的按钮开关,倏地有面墙移开。 “噢” 白子蔚兴奋的连忙拿起手电筒站在一片漆黑的通道前,她做了个深呼吸,心里默数到十,试着坚定她的决心。 白子蔚心忖,只要能找到他,她要听听他的解释,为什么要爽约,她迷惑的情绪已经由失望转为愤怒。 因为她已经能明确的肯定,他在逃避 逃避他口口声声说最可怕的罪爱。 白子蔚小心地迈过门槛,步出冒险的第一步,但她走没几步,她的脸便撞上又湿又黏的蜘蛛网,她倒抽口气,鼓足勇气走下去,不但要以手捂口,还要拨去蜘蛛网。 秘道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错综复杂,且只有一个出口通到黑岩叛云的寝室。 走了一段路后,她看到墙上有一只铁环,她心想这或许就是开启另一扇门的开关吧 她伸手用力扯着铁环,果然墙壁无声地移开,就像她的房间一样。 白子蔚小心翼翼地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偷偷摸摸地跨过窄小的出口细声道:“还真窄。” “不然你希望要做得多宽呢看来我的坏习惯给了你一个坏榜样。” 黑岩叛云的声音突然窜出来,吓了白子蔚一跳。她如惊弓之鸟般惶恐地寻找他,也费尽心力控制胸口狂奔的心跳。 “你到底在哪里”白子蔚以手上的手电筒四下寻找他的踪影。 “我在我的领域里,而你已经侵犯到我的领域了。”他的声音恼怒中却有着几丝的挪揄。 “就算我已侵犯到你的领域,但所谓来者是客,你就不能现身给我一个温柔的迎接礼吗”白子蔚甜甜地请求,仍不放弃寻找他。 黑岩叛云因她的要求而哈哈大笑,“这真是你一直想要的”突地,一只大手攫住她的肩膀,将她掳进怀中,“满意了吗” 白子蔚吓了一跳,“叛云。”她没好气的娇嗔,却已经感到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恭喜你的探险圆满成功,很晚了,子蔚,你该回房休息。”他的声音中隐含一丝痛苦,因为她的靠近令他的身体再一次的感到莫名的燥热。 “不,你为什么要失约”她今晚的目的就是为此而来,她要当面问个明白。 黑岩叛云叹了一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显得更为鬼魅,“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抛弃你,是不是”他早猜到白子蔚会有此一问,“你全身的姿态清楚的表现出你自尊心受创。” “正如你清楚表现出害怕我一样吗”她不假思索地回他一句。 “你真是个致命的女孩。”黑岩叛云又是一声叹息,但却隐含着无奈。 “是吗”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哀怨,却盈满无尽的喜悦。 “子蔚,你又何苦要对我苦苦相逼呢我真的一点都不值得”黑岩叛云神情黯然,嗓音嗄哑地道。 “我并不认为是在逼你,除非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她的声音如蚊蚋般细弱。 黑岩叛云的身子不由得价凝了一下,他怎能忍心再去伤害一个女孩呢一个朵拉就已经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乎你是的,我只是在乎你某些地方,我已经很久没有沾染一位心甘情愿的女人,你愿意跟我上床吗” 他的无情嘲讽狠心将她撕裂,像一记重拳击上她的心,即使看不透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冷酷。 “如果这是你所想要的,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情与爱”她沉默了一会儿执起他无力的左手,凑在嘴边亲吻。“我爱你,叛云,我要让你知道,无论你如何的打击我、蔑视我,我都愿意将自己奉献给你,无怨无悔。” 黑岩叛云没想到他的话并没有吓到她,另一波的惊骇反倒震慑了他,白子蔚竟将他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黑岩叛云惊讶地倒抽口气,“子蔚,你真的是在玩火,你会因此毁灭殆尽。” “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的,叛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她的声音非常的微弱,极尽温柔地抚慰他。 黑岩叛云害怕地推开她,“你要底要我怎样难道你一点都不了解吗我刻意的拒绝你,就是不想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为什么不懂我的心意” “不,你不能禁止我爱你,我绝不会退缩的。”白子蔚坚强地逼近他,她决定这一次她要逼得他无法再逃避,无法再以一些恶毒的话刺伤她。 “子蔚,算我求你,我有一张丑恶的脸孔和一条失去知觉的手臂,我是一个废人,你有大好的青春,又何苦白白浪费在我的身上呢”他强装出的冷漠逐渐被她摧毁,令他无处可躲。 “不要再躲我,叛云”白子蔚冲进他温暖的怀里,将头紧贴在他的胸前,她听到他如擂鼓似的心音。 最后一道警戒在她的柔情下终告崩溃瓦解,黑岩叛云无力再逃,他按捺不住她柔情的频频召唤,展开双臂紧搂着她。“子蔚,我输了,我完完全全地认输。”他挫败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吼。 “叛云。”白子蔚紧搂住他,狂喜的泪水盈满眼眶。 “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将你的爱浪费在一个废人的身上吗”黑岩叛云心疼地喃喃低语。 白子蔚抬起头直视他,她的唇边勾起一抹雀跃的微笑。“一点儿都不后悔,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感到后悔。”她船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的确定。” “天啊你真令我感动,相信我,为了你,我不会再逃避。”黑岩叛云终于敞开心房,由衷说出心中真话。 “这正是我最想听到的话。” 她偎进他的怀中娇笑,倾听凝重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得好快,好似要自胸膛蹦出来,她的娇躯倏地僵直。 黑岩叛云感觉到怀中白子蔚的异样,“已经开始后悔了吗” 白子蔚娇羞地摇头,“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怎么可能在转瞬间后悔,我只是”她仰起头望进那双盈满柔情的眸子,“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刚才说的话哪一句话”黑岩叛云顿时感到一阵迷惘。 白子蔚睁着一双迷茫的双眸紧紧地瞅向他,他是多么的令人迷眩。她脸颊无端地泛起一抹红晕,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一股从未有过的热力仿佛就要在体内迸裂开来。 她再次执起他的手,按在圆润的胸脯上,“要我” 黑岩叛云恍然大悟,“子蔚,我是故意讥你的,难道你当真” 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再反悔,她鼓足勇气,以娇红的朱唇轻印在他的唇瓣上。他顿时惊愕却欣然地迎向她,忘情地挑逗她的舌尖,尽情地品尝着她口中的芳汁 经过一阵忘情的热吻,他不舍地暂离她的唇,“子蔚。” “叛云,爱我。”她柔声回应。 “子蔚,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我只是怕” 白子蔚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口继续说下去:“我爱你,叛云是真的。”她意乱情迷地看着他。 句句慑人心魂的肯定话语,今黑岩叛云整个人都迷失在她的温柔里,“子蔚,你的话是我最大的欣慰。” “还要我吗”这是她一直没得到的答案。 “我当然希望,但是”黑岩叛云想要的不单单是她的肉体,他更想要的是她的心、她的灵魂。 “难道你已经看出来,我完全没有经验。”白子蔚娇红着脸低下头,丽莎每一回都讥笑她是世纪末的绝响。 黑岩叛云虽然有些震惊,却是惊喜万分。“你是说你还是”c女两个字,他真的说不出来。 白子蔚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羞赧地点头道:“丽莎每一次都会取笑我,说我是异类。” “不子蔚,你会是我一生中的珍宝,我会用一辈子珍爱你。”黑岩叛云欣喜若狂地紧拥着她。 “真的”白子尉喜出望外。 “真的。”他执起她的手指放在嘴中轻咬。 手指触摸着那柔软温热的舌,一波波从未有的轻颤席卷她,“不如你教我。” 黑岩叛云不由地怔愣一下,她仿佛坚持将自己献给他。 “子蔚,失去之后你就不再是完璧。” “献给你是我心甘情愿,叛云,爱我、成全我,我愿沉溺其间。”白子蔚说出内心的真话。 “天啊”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悦耳动听的话,也将牵引他陷入另一个地狱。 “叛云,求你爱我。”一双秋波似水的双眸盈满深情款款,紧紧锁住黑岩叛云,其中隐含无尽的爱与恳求。 “子蔚”黑岩叛云激动地紧搂住白子蔚,忽然一个念头仿佛在唤醒沉湎于情欲的他,猛然地,他轻轻将她从怀中推开。“不子蔚,我不能这么做,原谅我。” “不能为什么”她错愕地退了一步,又伸出双手,“叛云,不要再躲我,你这么做只会折磨我们俩。” “为什么说是折磨我们俩我本来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是你是你硬要闯进我的生活中,是你扰乱我的生活,我拜托你不要再马蚤扰我”激昂的嗓音逐渐地提升,几近痛苦般的嗄哑。 他还是选择逃避 白子蔚的双肩因为羞辱而挫败,他的拒绝像一把重棰狠狠地击上她的心头,她发现自己的信心正一点一点的坍塌。 白子蔚神情颓丧,旋身移至暗门旁,在跨越暗门与秘道的那道门槛前,她回头心碎神伤地瞅了他一眼。“叛云,我为你感到难过,你竟然是一个不敢面对事实的男人。” 白子蔚头也不回地走进长长的秘道,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几乎让她看不清路,仿佛花了将近一辈子的时间,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这一道宛如黑岩叛云心房的门,她的泪水已经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伤心欲绝地摇头道:“叛云,你怎能狠心的拒绝我,无论你将自己形容得有多么的坏、多么的糟,我仍然无可救药地将恶魔塑造成一个天使。” 千百种想法在她的脑中奔窜,或许他真的希望她能离开他的生活,彻底的离开。 “好吧”白子蔚眼底噙着泪水,顽强地甩一甩头发。“我会离开这里,我会如你所愿的离开这里”事到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既然爱他,就如他的愿 心中虽是万般的不舍,但她还是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跟路地踱至窗边,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试图借由窗上的冰凉冷却激昂的情绪。 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漆黑,月光照在雪地上,透出一抹淡淡的柔光,这一切原本对她来说是美丽的景色,现在似乎不再是如此。 白子蔚转身爬回宽大柔软的床铺躺下,泪水又无声的落下。“叛云,不论你是如何要将我从你的身边遣走,我依然会永远记住你。”她悄声地对着黑暗低语。 目睹白子蔚伤心的离开,黑岩叛云的心在刹那间紧揪成一团。 看着眼前那一道暗门入口,他不禁踌躇了起来,那只是一段不太长的路程,只要花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可以顺利地抵达至白子蔚的房间,没有真正的障碍可以阻止他想得到的东西,一点都不困难,可是白子蔚偏偏是他最想得到又怕到手的东西。 黑岩叛云坐在椅子上,两眼茫然地直盯阻隔他和白子蔚的那一扇暗门,他不经意地拿起旁边的打火机玩弄着。他点燃打火机,掌心悬在火苗上,直到灼烫的热力传到他的掌心。 “我一定是疯了。”他喃喃自语,垂下头凝视着火苗。 火光在他颓丧的眼前摇晃,他望进火中,火光中仿佛反映出白子蔚充满困惑甜美的娇颜,还有她可爱的灵魂。她是单纯而独一的,时而活泼、时而顽皮,有时又顽固,她有自己的主张,它们就是这样巧妙的组合在一起,而她的完美、美丽、快乐只是存在那双充满着爱恋的眸光。 黑岩叛云僵直一下,他为什么之前都没发现呢 朵拉,她曾经是他的梦想,她曾经走进他的生活中使他梦幻成真,可也是她亲手毁了他的梦。 黑岩叛云抚摸脸颊上那抹不去的疤痕,那不可思议的丑陋,也是他罪恶的表记,代表他的自大和不可饶恕的愚蠢,他移开手指,发现上面竟沾了泪水。 如今人事已非,但是已经铸成大错的事,没有一件是他能挽回的,朵拉仍然躺在冰冷的墓岤,迄今他仍然为她的死而自责,他不敢奢望能追求快乐。 第六章 经过昨天一夜的挣扎,白子蔚依黑岩叛云所希望的打算还他平静的日子,她决定要提早离开此地,外面的天气似乎也在赞同她的决定似的,阳光普照大地,雪开始融化。 在偌大且富丽堂皇的黑岩别墅里,一心要闪躲一个人相信应该不是难事,当两个人同时回避对方时,事情就变得更加简单。 白子蔚决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她现在似乎喜欢上伫立在窗边,透过玻璃窗观赏外面的景致。 丽莎悄然地走到白子蔚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问道:“你怎么了” “我”白子蔚颇为讶异地回眸瞅着丽莎。 “子蔚,你有心事。”丽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白子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连丽莎都看出来她心中的抑郁 “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只是担心这雪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融化。”白子蔚若有所思的透过窗户望着外面。 “子蔚,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虽说我不过问你的私事,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你,我和你都是来自同一个国家,人家常说,人不亲土亲,你要是真的遇上棘手的问题,大可大方地找我谈谈。”丽莎的眼底净是关怀。 白子蔚愕愣地看向丽莎,此时的她确实想找一个人,说出她心中的苦闷,但是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其实也没什么,或许是离家太久了,思乡吧”她轻喘一声,淡淡地秋波轻扫过丽莎的脸庞。 “真是这样吗”丽莎的眼底闪出一抹诡谲的笑意,“子蔚,其实你背地里见过这别墅的主人数次,对吧” “丽莎。”白子蔚不禁感到错愕,她没想到丽莎竟然知道。 “我说了,你别再掩耳盗铃,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有时我和大山都会偷偷地观察你和这家主人的一举一动。”丽莎说得口沫横飞。 “大山他也知道”这消息还真是令白子蔚惊愕。 “你以为和黑岩叛云两人不同时出现,我们都不会知道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丽莎一脸得意的说道。 “原来你们早就看出来。”白子蔚颓丧地低声回道。 “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踏出房门一步,而那个叫黑岩叛云的怪人,他是在房间里折磨自己”丽莎停顿一下偷瞄着白子蔚,揣测她心中想法。 “他在房间里折磨自己”白子蔚惊愕地眼睛睁得圆大,“他怎么折磨自己” “我不清楚,不过听大山的描述,他一直在虐待那只没知觉的左手臂。”丽莎说得轻松,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黑岩叛云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虐待没知觉的手臂难不成他疯了不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子蔚心痛地声声斥责。 “这我就不清楚,反正手臂是长在他的身上,我们又管不着”丽莎故意说得轻松,仿佛黑岩叛云的事与她们无关,更甭管他的死活。 “你你要记得他曾经救过我们”白子蔚义愤填膺的大声嘶吼。 “我们如果我的脑子没退化的话,他救的是你,不是我们。”丽莎不在乎她脸上的愠色,嘲讽的提醒白子蔚,似乎有意激怒她。 “你” 生平第一次,白子蔚怨恨起丽莎,恼火地真想一拳挥过去,欲打散丽莎脸上蔑视及狰狞的神情。 丽莎看着一脸恼羞成怒的白子蔚,心里却不禁暗自拍手叫好,这下,白子蔚的表情无非是不打自招,终于憋不住笑。“快去找他吧他这会儿真的需要你。” 丽莎脸上的笑容,顿时软化白子蔚僵硬的娇颜,她惊愕地瞅着丽莎。“你” “你还真当我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啊啧,我是故意激怒你的。”丽莎哈哈大笑br gt; yuedupageup 3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冷面岩皇第3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冷面岩皇第4部分阅读 笑。 白子蔚豁然明白丽莎的用意,她娇红着脸羞赧的跺脚。“你好坏。” 丽莎大笑,神色突地变得正经,“不过,子蔚,我想问你,你真的喜欢上黑岩叛云那个怪人” 蓦地,白子蔚脸上悄然抹上一层抑郁,“唉说真话,我不只是喜欢他,我爱上了他。” 爱 子蔚竟能坦然说出她爱上了黑岩怪人 “子蔚,那文森呢”丽莎突地冒出一句话。 “文森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白子蔚讶异地愕视着丽莎。 “整个学校里哪个人不知道文森喜欢你,再说文森又是学校里公认最有价值的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丽莎迟疑的出声,声音略微不稳。 “大家只是同学一场,再说读研究所的女孩这么多,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多不可数,相信这只是同学们的玩笑罢了。”白子蔚神色自若,丝毫不在意地解释。 “唉你呀,真不知道是不知不觉,还是故意置身事外,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文森今年会在家里举行化妆舞会”丽莎怀疑的眼神紧瞅着置若罔闻的白子蔚。 “化妆舞会不都是外国人最喜欢的。”白子蔚不以为然地反驳。 “没错,化妆舞会是外国最喜欢的把戏,但是文森曾经透露过,说要在舞会上宣布他想追求的女孩。”丽莎说出这个曾经流传出来的讯息。 “那也不一定是指我,你犯不着担心。”白子蔚执拗地回敬丽莎。 “唉反正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你这”丽莎手指轻戳白子蔚的胸。“现在已经有一个人占住你的心,人家说爱情是盲目的,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假。” 白子蔚没有生气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怔,丽莎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她的心确实已被他占据 “快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大山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做。”丽莎无奈地叹口气,提醒白子蔚。 白子蔚心急如焚,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丽莎那骇人的语气,令她惴惴不安。 黑岩叛云脸上浮现惊喜的神情,沉默地注视着左手的手指向前伸,试图握住眼前的水晶杯,虽然手指并没有完全碰到杯子,不过却是一天比一天好,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可以握住杯子。 “太棒了。”他不可思议且喜不自胜地说道。 他忘了额间渗出的汗珠以及紧绷的肌肉,他不在乎这简单的动作已费了他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站起来准备下一个动作,走到离墙一步远的距离,忍痛旋转着左臂伸向墙面,直到手背的关节抵碰到墙面,这一刻,他受伤过的胳臂引起的疼痛足以让他双膝瘫软。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手指在墙面上爬行,就像一只笨拙的蜘蛛移动脚一般,直到痛苦贯穿全身,手臂和胸膛的肌肉紧绷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自从受伤至今,消极的念头让他一直不愿意再去活动左臂,任凭受伤的左臂就此变得僵硬,就如他的心仿佛从那天起而枯竭一样。 而今为了白子蔚,他有了重生的念头,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废人,即使他一心一意想将她撵出自己的生活。 “子蔚。”他瘫软地跌坐在椅子上,柔情地呼唤,他的心里是如此地渴望着她。 四年多以来,他一直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寂寞的天地里,他不想也不需要旁人的作伴。 现在他却像在兽栏里来回踱步的狮子,充满沮丧,他浑身的精力似要爆发,狂炽的欲念强烈到不容忽视,他知道内心已经无法再平静。 思及白子蔚,他的体内就有一股冲动,他知道,他一定要设法让体内这股热力释放出来,于是他又站起来面对着墙面,再一次重复手指和手臂的运动。 “子蔚,为了你我一定得振作。”他忍着痛咬牙切齿的低喃。 白子蔚担心黑岩叛云不知道会怎么折磨自己,她来到他的寝室门边,一颗心按捺不住地怦怦狂跳,她也担心他会再一次的羞辱她,让她难堪。 黑岩叛云的寝室门虚掩,传出他浑浊粗重的呼吸声,她轻推开虚掩的房门,透过门缝往里瞧 她看到黑岩叛云赤裸着胸膛伸直着左手臂面对墙壁,那肌肉结实的背肌渗出汗珠,白子蔚思忖着他在做什么 见他甩一甩头,濡湿的发丝甩掉水珠,无意间又瞥见他脸上紧绷的神情。 白子蔚忽然间明白,丽莎和大山声称的“折磨”是什么,原来是他默默地在活动他那受伤的左手臂。 “子蔚、子蔚”黑岩叛云低喊着。 躲在门边的白子蔚,听得是一清二楚,她不由得怔忡。 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白子蔚眼眶因感动而濡湿。 白子蔚无声地走入他的寝室,黑岩叛云因为全神贯注在练习上,完全没警觉到有人正走向他,他咬牙硬撑,痛苦的反复动作。 白子尉走近他的背后,眼眶噙着感动的泪光,双手悄悄地环住他因汗水而濡湿的腰际,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他一时怔愣住,手指还抵在墙面上。 “叛云” 白子蔚不在乎湿黏的汗水,以脸颊紧贴住其背后。 “子蔚,你”黑岩叛云从讶异的错愕中渐渐拉回心神,喑哑痛苦的低唤,慢慢地收回手,转身面对这个令他重生的女孩。 “你真的好棒,我以你为傲,我”激动的白子蔚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凝眸注视着黑岩叛云,偎进他的胸前。 “唉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还是被你看见。” 黑岩叛云独自在为他失去知觉的左手臂努力的作复健,没想到事情还是没瞒过白子蔚。 白子蔚轻抚他满是汗水的俊颜,“叛云”她紧锁住他在这一瞬间不小心流露出的真情,心里虽然为他所受的疼痛百般的不舍,但是心中却是喜不自胜,她欣喜若狂地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 黑岩叛云笑了。 这几天来他忍着身体上的痛苦,不停的在练习,此刻,白子蔚深情的一吻顿时让他觉得所有的苦都值得。 黑岩叛云静静地凝睇着白子蔚,手指探进她的黑发里,温柔的说道:“为了你,我愿意吞下所有的苦。” 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漾着温柔,那抹殷殷深情的柔光足以令男人化成一滩水,她的娇、她的美,轻轻地撩动他沉寂已久的心弦,令他渴望地俯身吻住那娇红欲滴的朱唇。 黑岩叛云先是细细的探索,她的甜美充满无限的魅惑,再次超乎他的想象,继而愈来愈狂野。所有的迷眩酥麻了全身,他已经毫无防御的能力,所有的理智都溃不成军。 黑岩叛云贪恋、渴望更多、更多的甜美。他亲吻她的脸颊、她的粉颈,沿着颈项来到因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的胸前。 “叛云”白子蔚轻声呢喃呼唤。 细微的轻喃蓦地唤回黑岩叛云忘情的心,他突地放开白子蔚,旋身背对着她。 “我不该冒犯你,原谅我一时的情不自禁。” 白子蔚瞠大双眼望着黑云叛云颓然的背影,她不能再一次的失去他,她伏趴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拥抱住他。 “不要,请不要再一次的伤我,对你我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 黑岩叛云明白白子蔚对他的心意,她的紧拥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他微仰着头吸口气,右手温柔地抚摸交缠在他胸前的柔荑说道:“残缺不全的我何德何能能拥有你的爱” 白子蔚立即抽出被紧握的手,整个人大步移至他的面前,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不你在我的心中是最完美的男人。” 黑岩叛云迷失在她柔情的秋波里,她的坚持更撩起他如火般熨烫的心。“子蔚,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有一丝拒绝你的能力。” 白子蔚笑逐颜开,露出妩媚的娇笑说道:“那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 圆润的胸脯紧贴他的胸腔,她的接近不时散发出一股令他迷醉的清香,炽烫的火焰在他的体内乱窜,她的手更是大胆恣意地抚摸他的胸膛,黑岩叛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她的抚触下沸腾、延烧 “喔,子蔚,你真的在玩火”他整个人陷入空前绝后的迷乱中。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当一个玩火的女人,更愿意玩火自焚。”她的口中逸出魅人的低语呢喃。 他听到她逸出口的嘤嘤娇喘声,那令人销魂的呢喃和蠕动的娇躯,无疑是在他失控的欲火上加速灼烧。 他欲火难耐地紧搂住她,愿意与她共赴炽热的情火中一起燃烧。 他亲吻一下她的鼻尖,迷乱的美眸正目不转睛地紧锁着他,她神情中的渴望令他喘不过气来,粉红的舌尖轻触他干裂的嘴唇。她不禁说道:“你好俊美,真的”沙哑的娇声低语不断。 黑岩叛云干涩地发出嗄哑笑声。“在这房间里只有你最美” “叛云。”她紧抓住他赤裸的肩膀,轻唤他的名。 他把她揽进怀中,用热情的吻使她颤抖,她在他的臂弯里往后仰,他温热的唇吻向她诱人的粉颈。 她在他的臂弯里拱起上身,直到自己的胸脯抵在他的胸膛,令人飘飘然的唇瓣来到她的衣襟前,他企图轻解她的衣衫,但是单单靠一只右手颇为吃力。 见状,白子蔚明白地娇美一笑,牵着黑岩叛云来到大床前,她轻解罗衫,衣扣一颗、一颗的被解开,上衣往两旁自然地滑开,瞬间令他全身绷紧。 “子蔚” 黑岩叛云发出浑然欲醉的喑哑声,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如同烈火般燃烧,连同呼吸都显得困难。 他抱起她实于他的大床上,同时也除去两人身上所有的束缚。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快将白子蔚撕裂成两半,她不禁喊叫出声。 黑岩叛云的身子顿时僵直停止不动 果然如她之前所表示的,从来没有男人碰过她 这奇妙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 他的眼底交杂着歉疚和惊喜,凝视羞涩得不知所措的白子蔚说道:“你真的还是” 他的嘴边绽放欣喜且深情的笑容。 白子蔚羞赧不已地别过头,“嗯。”一声回答,回应黑岩叛云满心的惊喜。 黑岩叛云疼爱地搂紧白子蔚,亲吻着她垂下的眼睑。“对不起,请容许我再一次的疼爱你。” “嗯。”她又羞又怯地轻声回应。 黑岩叛云欣喜的笑了出来,得到她的应允,他再一次燃起炽烈的火焰,再一次撩起阵阵难耐的欲望 他在急切中强忍住那亟欲爆发的欲望,小心翼翼地再一次进入她的体内,生怕再一次弄痛了她。 瞧他温柔又辛苦地克制自己,白子蔚由衷的感动,她欣然地拱起身子迎向他,须臾,刹那间的疼痛总算被吞噬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包围住她的身与心。 他向前冲刺,所有的热力在她的体内迸发,狂野的情潮终于淹没他的自制力,两人一起共赴充满惊奇的快乐天堂 第七章 丽莎担心得一整晚无法入睡,不知道白子蔚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黑岩怪人会不会做出不利于好友的事 看着墙上的时钟已敲了十二下,丽莎还是忍不住地拉开房门探头往外瞧,此时屋内是一片寂静无声,安静的几乎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本来想跨出房门理直气壮去找那怪人要人。 但是想一想又停下脚步,心想子蔚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也只不过是子蔚的好朋友,再说子蔚都已经坦然表示她爱着那怪人,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干涉子蔚的行为。 但是眼看着文森的舞会时日逐渐逼近,这下,她还真的该斟酌一下去还是不去。 之前她曾经答应文森一定会带着白子蔚参加舞会,文森对白子蔚的一往情深是全校的人众所皆知。 这一次听文森之意是想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前向白子蔚示爱,现在可好了,因为一场暴风雪,促使黑岩叛云和白子蔚的感情,她这中间人不知道该怎么对文森交代 这一夜还真漫长,丽莎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无法成眠,睁眼到天亮。 一早,丽莎眨了眨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望着窗外微暖的阳光。 她一脸疲惫的踏出房门,走进餐厅,一看到神采奕奕的大山便说道:“嗨大山,早。” 大山似乎没察觉到一丝的异样,和以往一样向她问候:“早,丽莎小姐。” “你今天有看到子蔚吗”丽莎向大山问道。 大山先是微微一怔,“没看见,子蔚小姐不在”话还没说完,另一方即传来阵阵娇笑声,其中夹杂着男人的低沉笑声。 大山和丽莎不约而同地别过头看向他们,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餐厅门口 是黑岩叛云和白子蔚 大山惊疑地双眼直盯着主人,这实在太神奇了 主人已经多少年没有发出这样的笑声,更甭说他脸上那愉悦的神情。 丽莎先是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地回过神。 其实她早该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眼前这怪人竟然会和好友一起出现在餐厅,这可就令人感到稀奇和讶异。 “嗨二位。”丽莎努力睁大双眼,面带笑容向他们打招呼。 白子蔚没想到丽莎今天会这么早起来,不对呀 她定一定神仔细瞅着丽莎,发现丽莎的眼睛周围有着一圈的黑影,“丽莎,你昨晚没睡觉” “你没回来我哪睡得着,不回来,也不会先打声招呼。”丽莎忍不住发起牢马蚤。 白子蔚思及昨晚的事,自然而然地涨红脸,羞怯地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她偷偷瞄着身旁的黑岩叛云。 黑岩叛云笑逐颜开地宣视丽莎。“对不起,丽莎小姐,让你担心了。”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黑岩叛云,第一次那狂傲的印象令她生畏,但是这一次他的态度却令她感到满意。 “算了,说起来我并不是子蔚的亲人,我只是关心她的朋友,只要她开心,我没理由干涉她。” 黑岩叛云不多说,唇边浮闪过极为轻微的淡笑。 大山难掩激动地连忙走到黑岩叛云的身边说:“主人,您今天想吃什么早餐”真是太意外了,对大山来说,主人黑岩叛云仿佛正在学习改变自己。 黑岩叛云漾着愉悦的笑容,凝视着白子蔚问道:“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白子蔚缓缓地说道。 黑岩叛云立即如数家珍地对大山道:“我要一份三明治、麦片、鸡肉” 黑岩叛云点了一大堆令大山目瞪口呆的早点,他不禁纳闷地问道:“主人,依子蔚小姐平日的食量,好像吃不了这么多。” 黑岩叛云笑眼睨着大山,“不只是她的,还有我需要的早餐。” 在大山的记忆里,主人鲜少吃过如此多样的早餐。 大山对主人的吩咐一一谨记在心,又问:“您早上还要一杯白兰地吗” “不了,今天我要喝一大杯的牛奶。”黑岩叛云不经意地回道。 主人今天要喝牛奶 大山偷偷地瞄了白子蔚一眼,忍不住隐隐窃笑。 看来主人之所以会改变,全是拜子蔚小姐所赐,如此看来主人已经深陷在子蔚小姐的柔情里。 丽莎抬眼看向白子蔚,她发现白子蔚和黑岩叛云两人的眼中似乎只有彼此,他们不时会凝视着对方,眼底不经意自然流露出款款的深情。 丽莎故意清咳一声好引起他们的注意,她的咳声果然打断了他们脉脉含情的凝视。“子蔚,眼看着文森的舞会” “文森”黑岩叛云乍听这个名字,全身不由自主地僵直,丽莎口中所提的文森,难不成会是他所认识的文森 白子蔚察觉到黑岩叛云脸上的异样神情,她温柔地将手复在他的右手,发觉黑岩叛云的手竟是紧握着的。 “你怎么了”她担心地小心询问。 黑岩叛云神色倏然一凛,眼底流露出一抹受伤的怅然。“子蔚,你们口中的文森姓什么” 白子蔚狐疑地看着黑岩叛云回道:“文森他姓贝当。” “文森。贝当”黑岩叛云心头一阵酸意扫过,果真是文森。贝当。他口中兀自喃喃低语:“是他真是他” “他他是谁你也认识文森吗”黑岩叛云惊魂未定的神色,引起白子蔚莫大的疑惑。 黑岩叛云心神不定、怅然若失地问白子蔚:“你们原本是打算去找文森” “是的,我和丽莎答应文森,今年要参加他所举办的化妆舞会,但是却在半途遇上了暴风雪”白子蔚毫不隐瞒地据实以告,但是看到他不安的神情,她毅然说着:“我不会去,我宁可留下来陪你。” 黑岩叛云感激地凝视着白子蔚,最后苦涩地淡淡一笑。“傻瓜,我没理由剥夺你享乐的权利,去吧没关系,文森是一个正人君子。” “不,我决定要留下来陪你。”白子蔚态度强硬地表示。 “可是子蔚,你已经答应了文森,又怎能言而无信呢”在一旁的丽莎,无由地慌张起来。 白子蔚踌躇为难的说道:“相信文森不会怪我的。” “不,子蔚,丽莎说得对,做人不可言而无信,你去吧我希望你能尽兴的度过一个新年。”黑岩叛云阴霾的神色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可是我更希望能陪你过一个愉快的新年。”白子蔚面露不快地反驳。 “现在我有了你,不论你身在何处,我今年都会有个甜美的新年。”黑岩叛云极力安抚白子蔚。 “怪人” 顿时,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丽莎。 丽莎豁然惊觉自己说错话,连忙面色尴尬地改口:“黑岩叛云说得对,人不可言而无信,再说你们在一起后,往后还有无数个新年等着你们。” 黑岩叛云面带微笑地凝眸紧锁住白子蔚。“丽莎说的极是,往后我们会有无数个新年。”他执起白子蔚的手,温柔地拦至嘴边亲吻,借以安抚她徨不安的心。 “好吧我去就是,不过舞会一结束,我会很快的回到你身边。”白子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个最诚恳的保证。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尽兴的玩乐。”他迷人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望进她的灵魂。 白子蔚的心刹那间漏跳一拍,爱怜的目光凝视着他的。“我会的。” 蓦地,黑岩叛云抬头注视丽莎,“你们和文森约定什么时候到” “其实我们早应该到文森家,现在离文森所举办的舞会只剩下三天,不知道是否赶得及”丽莎忧心忡忡地道。 “可以绝对可以,如果你们下午就出发的话,明天应该就会到。”黑岩叛云安抚丽莎不安的情绪。“明天就可以到要真是这样,我也就安心点。”丽莎重重地吁口气。 “既然明天就可以到,不如明天我们才出发。”白子蔚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什么”丽莎眼睛瞠得圆大。 “子蔚,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路上又遇上风雪呢事情都不是尽如人意,早点出发、早点到,对主人是一种礼貌。”黑岩叛云了解子蔚想多留在他身边的心意,但他还是竭尽所能地安抚她。 “就是嘛,黑岩叛云说得对,身为客人的我们宁可早到也不能迟到,再说这一次的舞会是化妆舞会,我们还要时间化妆。”丽莎说得头头是道,一味劝着白子蔚。 “啊原来是化妆舞会,那你可要多花一点心思,早一点到是应该的。”黑岩叛云忍着心痛强颜欢笑,“你决定将自己装扮成什么模样” 丽莎忍不住大笑的说道:“大伙儿都为她想好了,决定将她扮成中古世纪的公主。” 白子蔚娇羞地低着头,红晕漾满脸颊,“全是同学们拿主意的” “我相信你会是最美丽、最可爱的公主。”黑岩叛云唇瓣抿成一弯好看的弧形。 此时,大山将早餐用餐车推出来,一一摆在桌上。 黑岩叛云对大山道:“大山,等一下你到我的寝室,将抽屉里那蓝色的丝绒盒拿来。” 顿时一个愉悦的早餐,沉陷于一片寂静。 大山以最迅捷的速度,完成主人的交代,将一只蓝丝绒盒子捧至黑岩叛云的面前。“主人,是这一只吗” 黑岩叛云瞄了一眼,脸上随即露出愉悦的笑脸,“正是它”他从大山的手中取过蓝丝绒盒,不假思索地递在白子蔚的面前。“我相信一个美丽的公主会需要这个。” 白子蔚讶异地看着面前的蓝丝绒盒子,“这是” “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黑岩叛云的眼底净是鼓励。 白子蔚颤抖地打开盒子,随即惊呼,只见一条珍珠项链躺在其中,它完美得令人不敢相信它的真实。 白子蔚抬头望着黑岩叛云,“这它太美了。” 黑岩叛云起身拿起盒中的项链,想亲手为她挂戴,但是他的左手还是使不上力。 白子蔚为了不使他难过,连忙将手伸至脖颈后帮他将项链挂上,黑岩叛云在为白子蔚戴上项链时,眼中隐约闪过一抹痛苦。 白子蔚似乎察觉到黑岩叛云的失望,连忙起身凝视着他,“它太贵重。” “它应该配你这样美丽的女孩。”黑岩叛云伸出手,用指节轻轻揉触着她的脸颊。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他对她来说比珍珠还要珍贵、重要。“谢谢你的赞美。”她在他的脸颊上印下她的轻吻。 “我好想亲手帮你”黑岩叛云声音喑哑的低喃。 “我了解。”白子蔚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靥。 “哇真的好美。”丽莎逸出一声惊叹。 白子蔚的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凝视着黑岩叛云不放,望着那张令她心醉神迷的容颜,感受到他的万千柔情。 “快点,子蔚,我可不想在半路上过夜。”丽莎站在已经修好的车旁,往屋里烦躁地催促叫嚷。 白子蔚偎在黑岩叛云的胸前,哪怕仅止一秒,她都不愿意错过。“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我知道。”黑岩叛云纵然满心不舍,但她毕竟还有属于她的世界,他不能自私地牵绊住她。 “我实在不想离开这里。”白子蔚躲在他怀中喃喃低语。 黑岩叛云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无限的柔情。 “子蔚,暂时的分离并不表示永远的分离,不要将暂离搞得好似生离死别似的,不要让丽莎等太久。” “难道在我离开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吻”白子蔚心碎地哀求。 黑岩叛云苦笑道:“子蔚,你快成了一个贪心的女孩,不过你的要求我乐在其中。”他在白子蔚的脸颊上烙下他深情的一吻。 “不够” 白子蔚乘机深情吻住他温热的唇办,像孩子似的强索。 黑岩叛云难掩g情地强搂她入怀,顿时,她的感官世界落入一片绮丽的梦境里,她盼望这感觉不要轻易醒来,整个人飘飘然的,四肢无力地像被勾去所有的魂魄似的,多少痴情爱恋都尽付其中。 “子蔚拜托你快一点。” 丽莎的嘶吼声传来,迫使她不得不离开黑岩叛云温暖的怀抱。 “叛云”她的手轻抚他的胸膛,借由手的接触将满满的爱注入他的心头,深情的说道:“我爱你。” 他不由得怔住 他没听错吧她是说她爱他 原本眉宇之间的抑郁一扫而空,他惊喜地紧搂住白子蔚,“子蔚,我最心爱的女孩,我会记住你说的话,我会等你回来。” 倏然白子蔚的脑子里闪进一个念头,“叛云,既然你也认识文森,你何不跟我一起同行。” “不行,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不能跟你一起去。”黑岩叛云忍着记忆中的伤痛,痛苦的说道。 “为什么”白子蔚迷惑不已。 “因为我不想唤起他所有伤痛的回忆,那太残忍了。”黑岩叛云整个人在瞬间僵直。 “你是说”白子蔚先是迷惘,随后睁大一双惊骇的眼睛瞅着黑岩叛云说道:“告诉我,是他伤害了你,对不对” 黑岩叛云明白白子蔚所指的伤害,就是他脸上的疤痕和不能活动自如的左臂。 “是的,但是我不怪他,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其实他必须承受比我大十倍的伤痛。” 白子蔚不问其中的原委,只是挑眉恶声道:“没想到文森是这种人,哼我不去他家了。” 黑岩叛云知道白子蔚误会了文森,“你误会他了,我只是不愿勾起他丧妹的痛苦回忆。如果此时我再次的出现,只怕他受的伤害将会永远都无法弥补。” “你为什么一直护着他,帮他说好话。”白子蔚神情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子蔚,相信我,文森真的是一个好人。”黑岩叛云说道。 “我不相信如果他真是个好人,他怎能对你下如此重的毒手。”白子蔚失去控制激昂地辱骂。 “子蔚,伤了我的人,不一定是坏人,相信我,我一直没有恨过他,且还对他怀有一份愧疚。”黑岩叛云的笑容充满悲哀。 “叛云”白子蔚不再与他争辩。 “快去吧丽莎真的会等得不耐烦,好好去感染一下新年的气氛吧”他搂着她,朝大门缓慢移步。走到门边,白子蔚仰头看着黑岩叛云,虽然他们只是短暂的分离,但是对她来说,这宛如生离死别般难受,她依依不舍地凝视着黑岩叛云。 “去吧我的女孩,记住我对你的爱,就如你对我的爱一样的深。”黑岩叛云心痛难舍地望着她,在她的唇上烙下他深情一吻。 “我也是一样,叛云,我爱你。” 第八章 这一回丽莎没让白子蔚驾车,丽莎驾车走在融雪的路上,此时的路比下过雨泥泞的路还难走,丽莎全神贯注不敢松懈地驾着车,而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子蔚,别过头看向已经遥远如在天边的黑岩别墅,眼眶里的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她的最爱在那里,要不是为了不可言而无信,她绝不会离开黑岩叛云,摸着挂在脖颈上的珍珠项链,思念着她的爱人。 丽莎明白她的思绪,一路上未与她多说一句,只怕会惹得白子蔚难过,不过她也暗暗自责,其实又何苦强求她参加文森的舞会。 终于到了文森的家,丽莎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一路不但是路难走,又加上默然不语的白子蔚,沉闷的小空间里无非是在她的精神上加诸无形的压力。 “到了,我们终于到了。”丽莎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反而是神情沉重。 丽莎才将车子的火熄掉,文森家的大门立刻开启,借由屋里流泻出来的灯光,看向来人。 “哇子蔚、丽莎。”文森带着欣喜若狂的笑脸迎向她们。 丽莎别过头瞅着一脸愁容的白子蔚说道:“下车吧,别给文森难堪。”她忧心忡忡地提醒白子蔚。 白子蔚看了丽莎一眼,“放心,这我知道。”随即打开车门,伸出脚踏进冰雪的地面,向文森打了声招呼。 丽莎也踏下车强装着笑容,“嗨文森。” 文森越过丽莎迎向白子蔚,站在离白子蔚咫尺的距离瞅着她说:“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们终于到了。” 白子蔚抬眼瞅着文森,脸上露出勉强的苦笑。“是吗很抱歉让你担心。” “进屋里吧,外面实在很冷。”文森试图伸手扶着白子蔚,然而白子蔚却巧妙地轻而易举闪过,逐自行走到文森的家门口。 丽莎走到文森的身边,文森机警地拦下丽莎。“丽莎,子蔚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她的神情怪怪的。” 丽莎为了不伤文森的心,做了一个无可奉告的表情,“如果你觉得怪怪的,不如你亲自去问她。”她一语打发了文森的疑虑。 文森微微愣了一下,立即追上白子蔚。“请进。” 踏进文森的家里,里面充满温暖,不一会儿,白子蔚冰冷的身子很快地就暖和起来,她浏览着屋里。“你家很宽敞。”说着,褪下身上的大衣。 文森接过她的大衣并小心挂好,“还可以,至少有空间可以开一场舞会。”他面带笑容回答。 丽莎也随之踏进屋,“哇你家好大、好漂亮。”她惊讶的大叫。 文森接过丽莎的外套挂好,大步走回客厅,“请坐,别客气,家里只有我和仆人。” 仆人立即送上热茶。 “其他的同学什么时候到”白子蔚找话题询问着文森。 “许多人都已经到了,我安排他们住在离我家不远的旅馆里。”文森如黑岩叛云所说的,彬彬有礼的回答白子蔚。 白子蔚立即迎视文森,“既然大家都住在旅馆里,我和丽莎也该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再说一路上挺累人的,我想早一点休息。” “噢不,旅馆已经客满,你和丽莎就住在我家吧,反正家里有许多间空房间。”文森神情紧张略微慌乱地答道。 “是吗这里不会只有一家旅馆吧”白子蔚似乎打算回绝他的好意。 “我们这里算是一个小镇,所以”文森惊慌失措的眼神,急促地向丽莎求援。 丽莎走到白子蔚的身边,“好了,子蔚,既然旅馆已经客满,我们就住在文森的家里,反正我们只是暂住两、三晚就走。”她哀求的眼神看向白子蔚。 白子蔚心里一想起黑岩叛云脸上的疤痕和那只僵硬的左臂都是毁在文森的手里,她就怒从心发,然而她也记得黑岩叛云并没有怪文森的意思。 “好吧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舞会一结束,我就离开。” “好,好。”文森欣喜若狂地连声应允。 丽莎瞅着一脸怏怏不乐的白子蔚,她已经猜出来,白子蔚的心里只想赶快结束这次的新年舞会,一心想飞奔回黑岩叛云的身边。 只是白子蔚爱黑岩叛云一事带给她极大的疑惑,黑岩叛云和文森两人相较之下,文森也有令人欣羡的家庭背景,人也长得英俊潇洒,至少他的脸是完整,四肢更是健全,风度翩翩也是有目共睹,为什么白子蔚爱的竟然是黑岩怪人 白子蔚才离开一天,可是在黑岩叛云的感觉里,仿佛她离开已一世纪之久,想念她的心已经无法遏抑。 为了白子蔚,他不停地做复健,现在手指攀上墙面可以超过肩膀的高度,他满意自己进步的程度,相信等她回来时,一定能带给她一份惊喜,至少他可以证明重新站起来的决心,但是他的心底还暗藏一件秘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陪伴她到老。 三十岁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关卡。 生为黑岩家族遗族的岩皇,虽然拥有号召其他遗族子孙的权力,但因为那如影随形的诅咒,使得黑岩王朝权势逐渐没落、凋零,但是祖先曾有遗训,为了不使黑岩家族消失,他和石帝还有其他重要人员,一定要留下香烟延续后代。 思及此,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不过他现在最想要的是,让白子蔚知道他的振作。 “大山”黑岩叛云一声狂吼。 大山匆匆走进书房应道:“主人。” “去找根粗绳子来。”黑岩叛云突兀地下令。 “绳子”大山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快去。”黑岩叛云并没有多作解释。 大山飞快地退出去,依黑岩叛云的指示找到一条粗绳子,又气喘如牛地急忙走进来。“主人。” 黑岩叛云将绳子的一端缚在左手上,他还特地地绕了两圈固定,走到墙边将绳子的另一头挂在横梁上。“大山,你抓着另一头,慢慢的往上拉。” 大山刹那间恍然大悟,“可是主人,这么做对您有帮助吗” “我叫你做你就做,甭管那么多。”黑岩叛云嗤哼一声。 大山不敢再多问一句,就依黑岩叛云的指示拉着绳子的另一头,慢慢地往上拉 “高一点,再往上拉。”黑岩叛云咬牙忍痛说着,尽管他颈子上的血管微凸,脸色苍白异常。 大山不忍心看着主人忍受这么大的折磨,于心不忍地别过头。 黑岩叛云瞥见大山别过头,不禁冷笑咬着牙自嘲:“很可怕是不是之前我连小婴儿的臂力都比不上,现在我要让这只手臂恢复生机,不管结果是否能尽人意,但是我知道,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 “是的,主人。”大山悲伤地附和:“但是主人相信子蔚小姐不会在乎您br gt; yuedupageup 4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冷面岩皇第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冷面岩皇第5部分阅读 您的伤。” “子蔚是不会在乎,但是我却很在乎。”黑岩叛云额间的汗水如雨般滴落,滑至脸颊的两侧。 “主人,请容我说一句话”大山胆怯地瞄向主人。 “你想说什么”黑岩叛云仍然不放弃地与疼痛搏斗。 “我认为您应该将子蔚小姐追回来。”大山战战兢兢说出来。 “追子蔚答应我,舞会一旦结束就会回来,我相信子蔚不会骗我。”黑岩叛云一脸坚定的说着。 “但是有一回我经过客厅无意间听到丽莎小姐打电话跟对方说,她一定会带子蔚小姐去他家,她会极力撮合对方和子蔚小姐,至于对方是谁我就不得而知。”大山胆怯地道出曾经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什么快放我下来”黑岩叛云惊讶地命令道。 大山惊吓地连忙放开手中的绳子,黑岩叛云迅捷地解开绳子,一个箭步来到大山的面前,“真的是这样” “是真的,只怕连子蔚小姐都被蒙在鼓里。”大山惟恐惹怒了黑岩叛云,小心翼翼地回答。 倏地,黑岩叛云的眼底露出一抹轻蔑,随即冷笑一声。“我不会让丽莎得逞的” “主人”大山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去准备一些行李,我决定要走出黑岩别墅。”黑岩叛云眼底燃着一簇怒火。 主人要出门大山怀疑地瞅着黑岩叛云,呆愣在原地无法移动,他想确定一下黑岩叛云的命令真伪。“主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我像是在说笑吗”黑岩叛云坚定的说道。 大山相信主人的决心,匆忙地奔出书房,心里却是百感交集。终于,主人想走出黑岩别墅,姑且不论他是为了什么理由,他终于肯走出去面对外面的世界了。 黑岩叛云的座车疾速地驶到文森家的附近,伤痛的往事不断地一一的涌现,曾经他所熟悉的门口如今却让他却步。 文森家门口已经为了迎接新年布实得显眼而亮丽。 黑岩叛云不禁记起白子蔚说过,今年文森要举办化妆舞会 化妆舞会如果他没记错,今晚将会是舞会的开始,思及此,黑岩叛云阴鸷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大山,等一下你去替我准备一个可以完全遮住脸的面具。”黑岩叛云喜出望外的吩咐。 “面具主人,我可以问您想做什么吗”大山满腹的疑惑,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今晚我要参加一个化妆舞会。”黑岩叛云坦然且毫不隐瞒的回答。 “主人您要参加化妆舞会”这消息颇令大山吃惊,主人肯跨出黑岩别墅就已经令他惊讶万分,更何况他还亲口说要参加化妆舞会;如果他没猜错,主人是想要参加子蔚小姐所参加的化妆舞会。“是的,主人,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完全遮住脸的面具,而且您是应该将子蔚小姐追回来,她真是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孩。”大山微笑。 “大山,你”黑岩叛云没想到向来呆若木鸡的大山,竟然也看出来他对白子蔚的感情。 “其实我早看出来主人您喜欢子蔚小姐,如果今晚您能出现在她的面前,相信她一定会惊喜万分,更重要的是,您的手臂几乎已经痊愈,不会带给您不便,面具又能遮住您的脸,您可以乘机邀请子蔚小姐共舞。”大山笑逐颜开地献上他的意见。 能拥抱子蔚共舞 这个念头强烈地吸引着他,它不仅是种渴望,也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再过几个小时,化妆舞会就要开始。 丽莎为了今晚的舞会,一大早就不停地为晚上的造型伤脑筋,她烦恼的问:“子蔚,依你看,今晚我以什么样的造型出现才好” “随便。” 白子蔚一脸木然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致,看到外面复盖一层厚厚的积雪,不禁令她思起黑岩叛云,虽然只是分开短短的两天,可是对她来说仿佛已过了漫长的一世纪。 丽莎瞅着毫无生气的白子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丽莎看得出好友的人是到了文森的家,但是她的心魂却留在黑岩别墅,她眉宇之间的抑郁日渐增添。 “子蔚,放宽心好吗过了今晚你又可以飞回那怪人的身边。”丽莎已经无法再忍受她的冷漠,双眼一翻朗声道。 “怪人怪人丽莎,请你多尊重他一下,他叫黑岩叛云”白子蔚的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忿忿地纠正丽莎的无礼。 丽莎担心真的恼怒了白子蔚,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好了,别生气,我只是叫习惯所以脱口而出,以后我会记得他叫黑岩叛云的。” 白子蔚恶狠狠地瞪了丽莎一眼,随即回过头将视线瞟向窗外,踱至窗边手心贴上冰冷的玻璃窗上,柔肠寸断地轻唤:“叛云” 丽莎望着满脸惆怅的白子蔚,只有无奈地摇头,旋即转身又忙着手边的事情。 白子蔚压息间发现文森的家门口出现一部长型的轿车,缓缓地从文森的家门口经过,那部令人侧目的长型轿车的车窗是打开的,里面出现一个很眼熟的侧影 白子蔚不禁屏住呼吸,疑惑的喊道:“叛云” 真的是他吗他也来这小镇吗 看着轿车扬长而去,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她渴望那个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黑岩叛云。 突地,门上传来一阵细碎地敲门声。 丽莎迅速走至门边,面带笑容地打开门,惊见笔直站在门口的文森,“是你呀文森。” 文森手捧着一只锦盒,面带笑容的说:“子蔚她准备好了吗” “还没”丽莎面有难色,一筹莫展的回眸瞟向伫立在窗前的白子蔚,“在那儿,她还没开始化妆。” 连着两天,文森早已发觉白子蔚的神情有异,他又羞于启口探询,但是这一次他会举办舞会就是想赢得美人归,他不能错过这机会。 文森昂首阔步走到白子蔚的身边,“子蔚。” 一直沉湎回忆中的白子蔚惊愕地回头看着趋近她身边的文森,她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了瞧你自从来这里之后心情一直很低落,是不是责怪我招待不周。” “不是。”她随口应道,茫然的眼眸又继续瞟回窗外。 “今天的舞会你将会妆扮成公主,我特地送来这些首饰,希望你能派得上用场。”文森手捧着锦盒,看着白子蔚沮丧的背影。 白子蔚又再次的回头望着文森,低头看着他手中的锦盒,文森连忙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全是一些极为珍贵的珠宝。 “这太贵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无法接受。”白子蔚淡然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惊喜。 “子蔚,我只是希望你会是这次舞会中最闪亮的公主,所以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文森仍不死心地劝诱她。 白子蔚神情依旧,脸上挂着极淡的笑容。 “真的不需要,化妆舞会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我真的不需要外表上的装饰。”她仍然回绝他的好意。 “可是子蔚”文森不甘被白子蔚一味拒绝,仍然企图挽救。 “我说过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也该准备了。”她故意找个借口打发他,转身走向丽莎。“丽莎,我的衣服呢” 文森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白子蔚是惟一拒绝他好意的女孩,连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无法挽留她的目光,他的心在刹那间僵凝。 接近黄昏时分,文森。贝当家的化妆舞会正式拉开序幕,许多怪模怪样装扮的客人陆续涌进。 白子蔚穿着一袭丽莎为她准备的公主礼服,丽莎将她装扮成一位中古欧洲典雅高贵的公主,白子蔚还刻意地将黑岩叛云送给她的珍珠项链戴在颈上,冰凉的珍珠紧贴在她低领的胸前,更衬托出她细致的粉颈。 白子蔚拾起放在化妆台上那华丽的眼罩,将它架在鼻梁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神秘感。 “子蔚,我们也该下去了。” 丽莎则装扮成一个猫女,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猫形样式的头套,她还不忘在脸上画上几条猫须,那模样逗趣又诡异。 白子蔚瞧她的模样,忍不住淡淡一笑。“真是服了你,将自己扮成猫。” “小姐,你可终于笑了,早知道你看到猫会笑,我早该扮给你看。”丽莎嘲谑着白子蔚。 “你又来了。”白子蔚眨眨眼对她淘气一笑。 “行了,时候真的不早,相信其他的人都该来了,我们可是离舞会最近的,再不下去他们一定会哇哇叫。”丽莎催促着白子蔚。 白子蔚螓首微颔,心里却想着终于捱到舞会开场,再过三、四个小时,她就可以回到黑岩叛云的身边。 “来吧由猫女领着公主下楼。” 丽莎伸出手搀扶公主装扮的白子蔚,一步步小心地步下楼。 当白子蔚微步走下楼时,大厅上的众人莫不屏气凝神地看向她。大家虽事先皆知白子蔚今天会以公主的装扮出现,但是却没想到经过妆点后的她竟是如此艳丽,不禁令全场的人眼睛为之一亮。 尤其是以她娇小的身材,在华丽低胸束腰的衣服衬托下,显得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以王子装扮的文森,连忙站在楼梯口等着迎接白子蔚下楼,当文森挽住白子蔚的手时,全场的人莫不赞叹他们是天设地造的金童玉女。 文森的脸上净是掩不住的喜悦,白子蔚的表情依然保持微笑淡然,全场的人都在期待主人为舞会开舞。 装扮成王子的文森自然是邀请装扮成公主的白子蔚为这次的舞会开舞,在悠扬柔美的旋律里,王子拥着公主翩然起舞。 舞毕,众人可以邀请自己所注目的对象起舞,顿时舞池里都是一对对的来宾共舞着,喧闹声不断。 “子蔚,我还可以再邀请你跳一支舞吗”文森紧跟着白子蔚,在场的人仿佛都洞悉文森的意图,纷纷避开与白子蔚的接触,仿佛有意撮合王子和公主。 “不了,我想休息一下。”白子蔚拒绝他的邀舞。 “子蔚,我发现你一直在躲避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文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在学校里,白子蔚纵使没与他约会过,但是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他置之不理。 “问你自己。”白子蔚一脸嗔怒地道。 “我我哪里做不对了” 文森不明白,脸上净是错愕与惊讶。 白子蔚不想和他说太多,转身走进舞池,企图穿过人墙走到对面,她要离文森愈远愈好,但是当她经过舞池中时,却被一人揽住腰不放。 “陪我跳一支舞,行吗” 一个戴着死神面具的人,狂霸地邀她共舞。 “你是谁你太无礼了,我不想跳舞。”白子蔚怒目瞪他一眼,她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谁四周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及嘈杂声,让她听不出来对方到底是谁 死神先生似乎不在乎她的嗔怒,强行搂住她的腰与她起舞。 她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狂傲的人,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想打他,对方却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贴在她的耳边低喃:“再举起手,我就立刻离开,亲爱的小东西。” 毫不费力地带着她旋转,又一个旋转,他们的舞步配合得完美无瑕,但是对方那熟悉的气息却缠绕在她的心头,她终于感觉出这气自心,是黑岩叛云 真的是他吗她的心紊乱不安,裙摆下的脚步更是凌乱。 “公主不会跳舞,会笑掉人家的大牙。”死神先生又是一句讥讽。 白子蔚低头愕视他那能抬起的左臂,“你的手臂” “这也是我要送给你的另一份礼,新年快乐,子蔚。”黑岩叛云深情的祝福她。 “叛云”白子蔚主动地靠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的泪水濡湿死神的戏服。 “好好的日子,不许掉眼泪,再说你怪异的举动,只怕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然一点好吗让我好好的陪你跳完这支舞。”黑岩叛云嘴边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嗯”白子蔚开心的应和。 舞池里的人莫不惊愕这一幕,公主和死神正翩然起舞,而且还是那么的和谐愉悦。 大伙儿心里不禁揣测:是谁装扮成死神 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一场舞会是有意撮合文森和白子蔚的,所以每一个人都尽可能地避开装扮成公主的白子蔚,想将机会让给文森。 在舞池另一头的文森则刷白着脸,睁大眼看着这一幕,他也在揣测拥着白子蔚起舞的死神到底是谁 看着戴着小面具的白子蔚,嘴边绽放欣喜的笑意,显然拥着她起舞的死神,已经得到她的青睐,文森已经无心再继续看下去。 文森伤心又忿忿不平地走到吧台边,拿起一瓶白兰地,悄悄地走进书房。 他开始后悔办这场化妆舞会,因为每个人的脸上不是五彩缤纷的色彩,就是稀奇古怪的面具,他不知道扮成死神的人到底是谁 这位突然冒出的情敌是谁 一支曲子即将奏毕 “亲爱的我要先离开一下办一些事。”黑岩叛云附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 “不,求你不要离开我。”白子蔚惊慌地哀求着。 黑岩叛云轻抚她柔软的嘴唇,“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只是我真的要办一点事,这件事办妥后,我的心里就不再有任何的遗憾,对你、对我都好。” 白子蔚纵使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乐意,可是既然他都这么说,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依着他。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 白子蔚百般不舍地放开手。 “好的。”黑岩叛云柔声的答道。 黑岩叛云很快的搂着白子蔚来到舞池的外围,很快地,黑岩叛云就如他所扮的死神一样,在她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九章 颓丧的文森。贝当坐在偌大的书房里,独自一人躲在这里猛灌着苦涩的白兰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为白子蔚所准备的舞会,竟然被人狠狠的破坏,最令他气愤的是,他竟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在研究所里他是众女孩所心仪的对象,然而他却独独欣赏毫不矫情做作的白子尉。 “这好像不是你已往的作风,为了一个女孩躲在这里喝闷酒。” 文森不禁愣住 猛然挺直身子,手中的酒杯一个摇晃酒汁洒在地上,他低头看看因自己的愚蠢所造成的混乱,他发现裤子上也沾到了酒。 虽然脑子被浓烈的白兰地麻醉,但是他还能清楚地辨认出这声音,“叛云” “没错,是我。” 死神装扮的黑岩叛云走到他的面前,毅然地褪下脸上的面具,以真面目展现在文森的面前。 文森却依然低着头,咕哝抱怨:“这可是一瓶上好的白兰地,你看还毁了我的戏服。”随即,他又抬头望着黑岩叛云,“你今天来是想找我报复的吗”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对你,我没有一丝报复的心,难道你忘了,撇开朵拉不谈,我们之前可是好朋友。” 可文森一想到黑岩叛云就是破坏他好事的人,心里倏地燃起一团烈焰般的怒火,“好朋友不是找我报复那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好事呢” “你的好事我破坏你什么好事”黑岩叛云不知文森所指何事 “我一心策划这一次的舞会,就是想向我心仪的女孩表白,而你却突地冒出来,还大方地拥着她在舞池里翩然起舞。”文森愤懑地对他嘶吼。 “噢,你指的是子蔚。”黑岩叛云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是为子蔚而来的。” “子蔚叫得如此顺口,哼”文森愤恨地嗤哼一声,随即错愕的说:“你也认识子蔚” “是的。”黑岩叛云并没有多作解释,但是他坦然承认认识白子蔚。 “为什么”文森愤恨地仰头嘶喊:“我向来自认充满魅力无人可匹敌,但是眼前的事实,似乎注定我是失败者。” 文森走到酒柜前,将手中的白兰地倒进两只酒杯里,一杯递给黑岩叛云,“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就喝了这一杯。” 文森先一口饮尽,并将空酒杯的杯口在黑岩叛云的面前晃了晃,以示他的诚意。 黑岩叛云见状也豪迈地一口饮尽。 文森拉着黑岩叛云坐在一张大沙发上,“要命这么多年没见,我还真的很想念你,要不是因为那件事” 忽然间,两人都沉静下来,文森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脸还有你的手现在怎样你知道吗当时你举起手臂挡住你的脸,鞭子挥在你的手臂上,流了很多的血,当时我还以为我杀了你,我的心好沉重,这件事足足让我醉了三天,我曾经想借由酒精的麻醉忘了我对你所造成的伤害。该死快五年了,平白地浪费了四、五年,我真的很愧疚。” 黑岩叛云将左脸转向他,并在文森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左臂道:“手臂最近在做自我复健,现在逐渐能动了,至于脸嘛,我不再比你英俊。”犀利的眼眸绽出几丝欣慰的笑意。 黑岩叛云没想到能和多年不见的文森谈笑风生,他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 现在的情形似乎回到了往日的旧时光 黑岩叛云发现文森的眉宇之间似乎还隐藏一抹悒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文森神情紧张的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错了文森,当我交了一个朋友,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所以我能感觉到你沉重的心情。”黑岩叛云神情自若的道。 “说得真好,我们之间确实是以心在交往。”文森悲怆地喟叹一声:“当时我会介绍妹妹朵拉给你,就是希望你们能真心相爱,万万没想到却促成两个悲剧。” “文森,这件事错在我,不在你。”黑岩叛云心平气和的说出心里话,他自己都感到些许的讶异,他仿佛已经释然,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已不再悲伤。 “你知道吗在我醉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我发现了一个事实。今年是我第一次回来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见你一面,最后还是因别的事而分心。”文森无奈地耸一耸肩。 “子蔚”黑岩叛云替他说出答案,但是他清楚看到文森的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痛苦。 “对,就是子蔚。”文森苦着脸承认,转瞬间似乎又克服了痛苦,咧嘴一笑, “就如戏剧家奥特维说的谁使马克。安东尼失去了江山一个女人” 室内顿时沉寂片刻,一人是在思索自己的幸福,另一人则为失去的幸福而哀伤。 黑岩叛云思起文森稍早时说的话,“你还没有说你发现了什么事实” 文森脸上流露出一抹诡异的表情,“我本来不太愿意再去面对这些伤痛,但是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黑岩叛云顿时听得一头雾水,“难道与朵拉有关”随后他甩一甩头,“其实这件事又有什么好提的,是我逼她结婚,虽说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但是在最后一晚,当我吻她时让g情冲昏了理智,意欲强迫她就范,她不是都在遗书上写得很明白,这一切也都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好说。” 文森却摇头苦笑道:“不,我们都错了,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文森的话震惊了黑岩叛云。 “当初我确实是想帮你,也曾想过如果朵拉能嫁给你,我们之间兄弟般的感情将会更好。还有,有关你所说的黑岩王朝的诅咒,这一切都会因为你和朵拉的感情迎刃而解,然而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的,而是另有隐情。”文森的心情顿时起伏不稳,他拿起酒瓶猛灌上一大口。 “另有隐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岩叛云从文森的神情,感觉到事情并不寻常。 文森猛然地吞下口中的烈酒,“事实是我在她葬礼一个月后才发现我那甜美纯真的妹妹朵拉,竟然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怀孕”黑岩叛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文森,我发誓,我从来没有” 文森立即插话:“我知道。”他将激动的黑岩叛云拉坐回椅子上,“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他是一个法国的留学生。” “法国留学生”这震惊的消息令黑岩叛云不敢置信,“但是她的遗书就是在割腕之前留给我们的那一份,她说她无法忍受婚姻中的肉体关系,我一直以为是我。我要求结婚吓坏了她,才会逼她走上绝路。” 文森拿起半瓶酒,为黑岩叛云的酒杯斟满酒,“这虽然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借口,但却是让你为此背负所有责备的借口,也让我们反目成仇,来喝一杯。” “朵拉知道自己怀孕吗”这是黑岩叛云疑惑不解的地方。 “她知道,她为了想保有孩子和那个玩弄她的法国人,她故意接近你,甚至她还曾想要跟你上床,好让你为她的怀孕负责,名正言顺地生下孩子。”文森沉郁地苦笑。 “原来她从未爱过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爱过我。”黑岩叛云简直蹙起剑眉喃喃自语。 “是的,我们都被她玩弄了,她至死都还不忘拆散我俩的友情。”文森轻笑嘲讽道。 “为了表示对她的爱,我一直背负造成她死亡的责难。”黑岩叛云不能置信,他为了这一份爱不仅是毁了他的脸、他的手臂,还有近五年来的青春和时间,更重要的是磨灭他对人生的斗志。 泪水不断地涌上文森的眼眶,“叛云,是我害了你,朵拉和我几乎毁了你的生活、你的斗志,这一切都应该从我身上偿还。” “不,今天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就够了,至少将来在我面对子蔚时,心中不再有一丝的秘密。” 如今他拥有白子蔚,或许真是他该埋葬过去、重新生活的时候。 “对,老天还是待你不薄,将最好的女孩赐给你,也算是老天给你的补偿吧”文森释怀地重重叹口气。 黑岩叛云斜睨着文森,“你不怪我夺你所爱吗” “夺我所爱朋友,这句话或许你说错了,我能感觉到子蔚的心里爱的不是我,如果我强要爱她,只怕是我夺你所爱吧”文森苦涩地莞尔一笑。 文森轻按他的肩膀,黑岩叛云扬了扬眉傲然一笑。 白子蔚无心继续逗留在舞池里,她的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中,看着黑岩叛云去找文森,迄今还未出现,她的心不禁惴惴不安,文森该不会又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伤害吧 许久,白子蔚发现文森出现,但是却没看到黑岩叛云的身影,他呢 文森朝白子蔚迎面而来,“子蔚,陪我再跳一支舞,好吗” “我叛云呢”她心急得快哭出来。 文森不回答她,一径拉着白子蔚走进舞池,她企图想甩开他的手。 “如果你不合作,就别怪我对叛云不利。”文森先行低声警告白子蔚。 白子蔚因为担心黑岩叛云的安危,只好任其摆布地随文森跳一支舞,“我问你,叛云他现在到底怎样” “你在担心他的安危” “是的,告诉我,他到底怎样”忧心伴着泪水在眼眶里泛滥。 “你是真心爱他吗不然为何一直担心他的安危”文森索性单刀直入地问个明白。 “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吗”白子蔚忿忿不平地瞪着他。 “是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举办这一次的舞会就是为了你,我想乘机向大家宣布我想追你,因为我一直喜欢你。”文森一口气将藏在心中的话全数吐露出来。 “我不喜欢你,我深爱叛云,如果他出了任何的差错,相信我也无法活下去。”白子蔚哽咽着低声说出心中对黑岩叛云的爱。 “天啊子蔚,这下不是叛云受伤,而是我,你的真话就像一把利刃狠心地刺进我的心。”文森不但没生气,脸上反而有着一抹欣然的微笑。 白子尉被他的笑容搞糊涂。 文森故意将白子蔚带到舞池边,对悄然出现的黑岩叛云使了个眼色。“好家伙,换你了。” 白子蔚讶异地回头看向来人,没想到竟是黑岩叛云 而且他没有戴面具,坦然地面对着她。 “你们”目光诧异的在文森和黑岩叛云之间梭巡。 黑岩叛云握住白子蔚的柔荑,“虽然文森曾经伤害过我,不过我们之间的误会都已经冰释了。”黑岩叛云的俊颜露出一个百分之百恶魔般的微笑。 白子蔚顿时恶目瞪着戏耍她的文森,“文森,你很可恶竟然戏弄我。” 文森却在黑岩叛云的耳边轻声道:“子蔚刚刚已经承认深爱着你。”然后大掌拍向黑岩叛云的肩膀,“恭喜你,这回你要好好把握。”说完便离开。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却震撼了全场人,大家莫不睁大眼睛看着文森将白子蔚亲手交给另一个男人。 白子蔚的手轻轻地放在黑岩叛云的手上,就在这一刻,她的心跳得太快,让她听不到周遭的窃窃私语,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视线因泪水而模糊。 音乐很快的响起,打破了前一刻窒人的沉静,白子蔚噙着泪水凝视黑岩叛云,心中泛起一抹温馨的甜蜜。 “子蔚,我就等着这一刻,我要以真面目与你共舞。”黑岩叛云充满深情的柔声道,接着优雅地领着她在舞池中旋转。 “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戴着面具面对你。”搭在黑岩叛云肩上的手,顺势地扯掉面具,“我也要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开心。” 他们在舞池中央一遍又一遍地共舞,在另一头的丽莎正无声地流泪,还不时频频拭去泪水,为好友脸上洋溢的幸福神采而高兴,然而站在一旁欣赏他们曼妙舞姿的文森,则在心中暗暗地道贺。 白子蔚和黑岩叛云翩翩起舞时,是多完美的一对。 舞会结束,白子蔚理所当然地随黑岩叛云回黑岩别墅。 在路途上,大山一直面带微笑地驾着车,他为主人感到高兴,这一趟果真没白跑,主人终于赢得美人归。 “子蔚,自从心中有了你的爱,我仿佛从绝望中又活了过来。”黑岩叛云紧紧地搂抱住她,双臂圈住她娇柔的身子,下颚顶在她的发丝上,不断地磨蹭。 “我相信你的话,至少你已经走出阴影。”白子蔚偎在他的胸前,欣喜地娇美一笑。 “不过”黑岩叛云倏地想起有关黑岩王朝的可怕诅咒,脸色突地一沉。 白子蔚感觉到他的身子突然的紧绷,她心慌意乱地问:“又怎么了是不是我压痛了你的手臂。” “不是,我只是担心,不知道我能不能陪着你到永久”黑岩叛云的声音喑哑中带着哽咽。 “为什么你会说出这令人胆寒的话” “因为有一个令黑岩家族胆战心惊的诅咒使然。”黑岩叛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被冷漠的苦笑所取代。 “诅咒我好似曾经听你说过。” “是的,只要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伴侣,平安地度过三十岁,诅咒就会自然消失。”黑岩叛云不由得喟叹。 白子蔚双手捧着他的俊颜,露出欣然的微笑,“要真是如此,我深信你一定能安然度过三十岁,甚至陪我到老,因为我是真心真意的深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子蔚”黑岩叛云柔情满怀地道:“我相信正如你所说,无论多恶毒的诅咒都会离我们远去的。” 黑岩叛云低下头深情地吻住解救他的女人,也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 尾声 黑岩别墅不再是令人感到阴森的别墅,当春天来临时,花园里会盛开许多玫瑰花与其他花卉争奇斗艳,净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不时传出黑岩叛云和一个小男孩的笑声。 有时连面无表情的大山,站在一旁看着主人和小主人嬉闹,都会忍不住偷偷地掩嘴窃笑。黑岩叛云的脸上再也没有如冰雪般的寒冷,脸上不时漾着幸福的微笑。 “嗨叛云。” 和儿子玩得正起劲的黑岩叛云回首迎视,“是你呀文森,什么时候回来的”脸上漾着惊喜的笑靥,连忙抱起儿子迎向文森。 “我一回来就先到你这里来。”文森笑逐颜开地瞅着黑岩叛云怀中的孩子,“嗨,宝贝,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黑岩叛云露出一副相当满足的样子,看着儿子道:“他可是下一任的岩皇接班人。” “真的耶,他可是下一任岩皇的接班人。”文森不禁笑道,伸出手指不停地逗弄黑岩叛云的儿子。 “对了,丽莎没跟你回来吗她的预产期快到了吧”黑岩叛云关心的问。 “丽莎怎么可能没跟我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子蔚可是死党兼换帖,她会放弃和子蔚相聚的时间吗”文森打趣道。 “说得也对,那两个女人一旦碰面,包准又有一大箩筐说不完的话。”黑岩叛云都能猜得出来,现在里面是什么样的状况。 “所以,女人找女人聊天,我只好陪你做孩子的保母。”文森自我调侃。 “其实我和子蔚都没料到你最后会看上丽莎,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丽莎可是又凶又有些神经质的女人。”黑岩叛云凭着记忆中的印象,故意提出来嘲谑文森。 “说真的,其实丽莎也不失为一个好女人。”文森平心而论。 “这确实是真话。”黑岩叛云同意文森的说辞。 “叛云” 屋内传出白子蔚的唤声,黑岩叛云挪揄一笑,“我家女王在唤我了,走吧一起进去。” 文森知道黑岩叛云相当疼爱白子蔚,只要白子蔚吩咐他往东,他绝不会故意唱反调往西,夫妻之间鹣鲽情深是有目共睹。 当黑岩叛云抱着儿子踏进屋里 “祝你生日快乐” 白子蔚的面前摆着一个大蛋糕,面带娇美的笑容迎视他,“来吧亲爱的。”她伸出手迎接他。 黑岩叛云先是一怔,随即趋前向白子蔚问道:“今天是我生日吗” 白子蔚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记长长香吻,“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 “什么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黑岩叛云感到万分惊愕,这几年在与妻子甜蜜相处下,他早忘了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是的,我曾经说过,我会要你陪我到老,直到永远。” 黑岩叛云没有想到自己能平安地度过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非但如此,今天在他身边除了有最挚爱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及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好高兴。”黑岩叛云的眼眶逐渐濡湿,感谢老天赐给他一个深爱他的妻子,让他安然度过三十岁,也破除了黑岩王朝的魔咒。 “就是子蔚事先通知我们,所以我和丽莎才特地赶回来。” “文森”黑岩叛云感动地注视着好友。 “快许个愿,吹蜡烛。”白子蔚闪烁慧黠灵巧的双眸,对着他甜美一笑,“这蛋糕可是我忙了一整天的杰作。” 黑岩叛云的眼底闪出一抹幸福的光彩,“谢谢你”他低头深情轻吻白子蔚的朱唇。 他对着蛋糕轻闭上眼在心中许愿,随后张开眼睛吹熄蛋糕上的蜡烛,屋里旋即爆出一阵惊喜的笑声。 “你许了什么愿望”白子蔚温柔地偎在他的身旁,悄声偷问。 “我并没有许愿望,我只是许诺老天,我会用一生的爱去疼你。”黑岩叛云深情万千的眼眸望进白子蔚的眼底。 白子蔚神情激动不已,“叛云” “子蔚,我爱你” yuedupageup 5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冷面岩皇第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