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的猎物》 正文 冥皇的猎物第1部分阅读 作品:冥皇的猎物 作者:辛卉 男主角:解皇 女主角:桑琥珀 内容简介: 身为“皇宇集团”总裁解皇,遍行全世界, 还没见过对他反应如此“冷淡”的女人 不过,她欲擒故纵的把戏,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是当他对这猎物,开始产生兴趣时, 却发现这女人竟是他商场宿敌的女友,但他不想放她走, 唯一的解决之道,即是让她成为他 一场意外的车祸,改变了桑琥珀的一生 失去记忆后的她,原以为自己的过往,终将一片空白。 然而眼前这狂妄的男人,却老勾起她若有似无的回忆, 未经人事的她,根本无法抵抗他的轻佻与魅力, 但另一种感觉却告诉她,自己跟这男人有极大的关系 正文 楔子 兰鲸温泉会馆 这是一家台北相当著名的温泉会馆,是一些政商名流、影视红星们喜爱出入的场所之一。 而今晚,会馆的大门,更是被一群记者媒体,挤得水泄不通。 记者们等待的,是难得聚在一起,被誉为“商场贵公子”的五位年轻总裁,现正在会馆里,最隐密且昂贵的“灰鲸”包厢内把酒言欢。 五个商场上闻名遐迩的贵公子,各有各的性格,且在各自的行业霸倨一方。 他们五人的“丰功伟迹”,不光是展现在经商上,当然还包括他们精采的“猎艳名单”。 成为全球狗仔队趋之若骛的跟踪对象,早巳不足为奇。 但他们依然故我、毫不将那些挖人隐私、揭人疮疤的狗仔们看在眼里。 毕竟,他们热爱美女是天经地义的事,反正,他们不干下流勾当,根本毋须担心太多。 也因此,世人对他们的评价不一 有些人觉得他们年纪轻轻,就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呼风唤雨,凭的完全是他们的真本事,所以对他们十分推崇、激赏。 有些人,则认为他们锋芒太露,花天酒地,不懂得收敛和谦虚,倘若有天遭受到挫折,必定一蹶不振、一败涂地。 但,这些全是外人的看法,“及时行乐”,是他们最高的生活指导原则。 甚至,经常想出一些做为调剂身心的骇人游戏。 而这次,他们五人开了个对他们来说,“无伤大雅”的恶劣玩笑 他们决定“追求”已经有男友的女人,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真的魅力无穷 游戏期限三二个月。 这对五位少年得志、条件过人的贵公子而言,其实是轻而易举。 但对他们来说,要玩当然就要玩最高难度的。 对象的选择,自由心证,不过,以他们好强、不服输的性格,绝对不再是身旁的莺莺燕燕。 所以乖巧、害羞又善良的你,小心啰也许,一不小心,你就成了他们的“猎物” 第一章 日本 京都 清水寺 清水寺位于京都洛东东山境内,因寺内拥有一处清泉而得名。 寺内环绕著许多樱林及枫树,因此吸引著观光客来此赏夜樱、玩枫,附庸风雅一番。 夕阳余晖、清净透明的空气、以及满山遍野的枫红,衬托著古色古香的寺庙,是这一古城最引人人胜之处。 清水寺两旁有许多年代久远的木造老房子,沿著石阶板道而行,便能将一切美景尽收眼底,都市的繁华喧嚣、俗世琐事仿彿都与自己无关。 身为运输业界龙头“皇宇集团”总裁,被封为商场贵公子之一的“冥皇”解皇,行遍全世界,却唯独偏爱京都这座古意盎然的城市。 深呼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夹带著一股青草香,松弛了他的神经。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上车。” 一道娇嫩、活泼的女声骤然响起,拉著他便往游览车走。 “喂” 他拧著眉,步伐有些凌乱地被动走著。 “别再浪费时间了,大家肚子饿了。” 桑琥珀迈开脚步直往大型游览车而去,一边紧抓著他的大手,叮嘱身后被美景吸引,而忘了时间的旅客。 解皇强忍著不悦,甩开她冰冷的小手。 他站在车门外,觑了她一眼,觉得她有点面热。 “怎么还不快上来”桑琥珀嘟著小嘴,二话不说又将他拉上车,随后以流利的日文吩咐司机开车。 尚未有时间看清他的长相,旅行团的阿公阿妈就将她团团围住。 而她秀丽的脸上始终挂著甜美的笑,没有一丝不耐。 解皇撇了撇唇,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可笑。 “欸少年耶,你口不口以坐下来,你阿身高会挡住偶们啦” 一位欧吉桑对他吼著。 简直莫名其妙 解皇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些老先生、老太太,完全视他于无物,大吼大叫有损他的身分,难道要掐住司机的脖子命令他停车嗤 游览车内吱吱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他连插话表明身分的机会都没有,干脆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一双浓眉皱得死紧。 行驶约莫三十分钟的车程,抵达下一个景点。 众人争先恐后的下了车,桑琥珀在身后拼命的叮咛团员小心、注意等之类的话语。 “你怎么还不下车这里很美哦”她瞥见犹坐在后排的解皇,催促道。 见他没有栘动的意思,她索性拉著他下车。 一下车,他便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你” 不等他开口,她已像个小女孩似地蹦跳到老先生、老太太堆里,开始进行解说的责任。 瞪著她的背影,解皇不雅的咒了声,掉头走开。 “喂” 桑琥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叫住他。 他听见了,却依然向前走。 “你怎么可以擅自离队,万一迷路了我要上哪找人啊” 她双手插腰,气鼓鼓的指责他。 他攒紧眉心,不敢相信会有这么脱线的领队,连带了多少团员来观光都搞不清楚。 “我最讨厌被人限制。” 对他而言,“自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不自由、毋宁死”正是他心境上的最佳写照。 闻言,桑琥珀皱起秀眉仰头看著他,义正辞严地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太任性了吗” 她这才发现他好高,应该超过一八o公分吧 阳刚的脸庞、立体的五官,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却显现出他顽长且健硕的身材,是那种会聚集众人目光、过目难忘的俊朗男子。 他嗤哼,对于她的批评不以为忤。“你以为你是谁” 被他冷淡、严厉的口气骇住,令桑琥珀一时接不上话,只能愣愣的望著他。 她纯净宛如小鹿的清澈大眼,竟莫名的消弭了他原本的火气。 “反正不管怎样,你就是不能擅自离队啦” 桑琥珀嘟了嘟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住他的衣袖,走回人群。 解皇想抽回手,却被她牢牢的捉著,一点也没有妥协的迹象。 盯著她挺直的身影,坚定的步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倒要瞧瞧,这个少根筋的女人,要到何时才会发现自己的错误。 他走在队伍后头,欣赏沿途的美丽景致,耳朵不自觉的接收到来自桑琥珀的解说。 “京都在过去称为平安京,京都市区分为洛中、洛东、洛西、洛北及洛南等五区” “京都属于盆地地形,三面环山,盆地中央有多条河川流过,可说相当富有山川之美唷很漂亮吧我最爱京都了。” 她陆续讲了许多关于京都的历史,以及鲜少人知的凄美爱情故事,老老少少听得入迷。 就连来过京都不下十次的冥皇,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动人、缠绵的情事。 他很好奇,这些故事她是打哪听来的。 加入这支旅行团,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他也不吃亏。 而且,他还想弄清楚自己为何对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介绍完寺庙特殊的建筑与结构后,天色也暗了。 “现在,我们准备回饭店啰” 一整天下来,桑琥珀仍旧元气十足,看不出有一丝疲惫。 她站在游览车门边,看著团员们鱼贯上车。 “先生你别老是脱队,这样会造成大家困扰的。” 桑琥珀跑到犹站在樱花树下的解皇身边,正经八百的奚落他。 解皇眯著眼,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非得这么紧迫盯人” 这是他唯一受不了的地方时间上完全受限制。 桑琥珀有些不高兴。 带了那么久的旅行团,各式各样的人都遇过,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为所欲为、不合群的人而他正是这类型的头号人物。 “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哦” 她还是尽量以轻松的语气提醒,毕竟,这是她的工作,必须以客为尊。 “如果真那么喜欢这里,等最后一天自由行再过来啊” 现在,她的任务便是把他拖回车上,出发回饭店。 于是,她乘其不备地挽著他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将他带回车上,立刻吩咐司机开车。 她朝他露出一抹微笑,显然相当得意自己占了上风。 解皇愣了下,随后也被她的活泼感染而忍俊不住。 他的记忆中,有张曾经几乎每天都出现他面前的同样笑容,再对上她那张削瘦的鹅蛋脸、纤细窈窕的姣好身材 他想起来了,她长得和他大学自由搏击社的总务如出一辙。 他眯起眼,视线落在她身上。 桑琥珀又拿著麦克风,叙述自己从事领队以来所经历的趣事。 她轻快、幽默的口才,逗得整车的人哄堂大笑。 解皇也被她的言谈吸引,专心聆听她的旅游心得。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抵达饭店。 “我们的饭店已经到了,请大家别忘了随身携带的物品,下车后记得拿自己的行李,请小心哦” 她专业的语调、甜美的笑容和亲切的态度,使得她非常受欢迎。 “先生,别忘了下车。” 她俏皮的提醒这个老是离队的男客人,还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解皇盯了她几秒,起身步下车。 很凑巧的,这支旅行团下榻的饭店,竟和他的恰巧是同一间。 只是,他并不打算那么早回饭店休息。 为了避免他再度“脱逃”,桑琥珀二话不说地抓著他的手,等他领到行李后再一起进饭店。 “你的行李呢” 她弯下腰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的置物箱,疑惑的问。 解皇耸耸肩,没有答腔。 想一想,桑琥珀也跟著耸耸肩。“嗯,很多男人都不喜欢带行李的,走吧” 团员们全在饭店的lobby集合,桑琥珀按照旅行让分发的名单,分配房间。 “简阿好、王伯水,这是你们的房间钥匙。” 她清朗的嗓音和娇美的模样,引起其他国外旅客的注意,频频对她微笑。 手上的钥匙已分发完毕,她抬起头,却惊觉还有人杵在原地。 “呃” 她看了看名单,又看了看被遗漏的男人,有些错愣。 “请问,您贵姓大名” 该不会是旅行社少订了一间房间吧 在旅游旺季想要临时订房,可不是简单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缓缓开口:“解皇。” “嗄”桑琥珀嘴巴微启。“蟹黄” 这令喜欢吃海鲜的她,满脑子全是吧美秋蟹爬行的画面。 他冷冷瞪著她,对她呆滞的反应十分不满。 “啊你、你、你是解皇”桑琥珀恍然大悟,惊叫出声。 如此特别、又别具意义的大名,让走遍大江南北的她,不知道也难。 天哪她摆了什么大乌龙,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她当下只想昏倒,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你认出我了”解皇嗤哼道。 扬起的嘴角,在嘲讽她的后知后觉。 她过于“平淡”的反应,令向来在女人堆里极吃得开的他,有些不习惯。 而且他知道在大学时期,她是迷恋他的 从她当时每天为他准备早、午餐,逢年过节都未曾缺席的礼物,还有时常偷看他,被他逮个正著诸如此类的迹象,都可证明她的心意。 更何况,他又不是笨蛋,岂会察觉不出来 怎么才几年不见,她连他也不认识了 他起初的惊讶,因她疏离的态度,逐渐消失。 “你是冥皇呀当然认识。”她垂下头,强抑住心中的羞愧。“对不起。” 她呐呐的为自己的糊涂致歉。 解皇眉头攒得死紧。难道,是他认错人了 “你要怎么补偿我”他的口气不太好。 “咦” 桑琥珀猛地抬首,与他四目交接,最后视线停驻在他颈上的银炼。 解皇随著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什么” “没、没有。”她连忙摇头,收回视线。 滴铃铃滴铃铃 解皇掏出手机,手机上的皇冠吊饰,吸引了桑琥珀的注意。 那吊饰的质材,和她的名字一样,是由琥珀雕刻成皇冠的样,相当罕见。 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顿时陷入自我的思绪中。 脑海里闪过一抹人影,但五官模糊,软她倍感迷惑。 结束通话,解皇的神情显得相当轻松。 据可靠消息指出,好友“邪尊”似乎已经坠入情网,对他们而言,无关游戏胜败,最重要的是有个女人不畏他的冷漠,愿意接近他、真心爱他。 “硬把我带到这,有什么目的” 她却认真了起来,一颗头颅摇得似博浪鼓。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她承认自己的粗心,说得有些心虚。 瞧她一脸愧疚,解皇倒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有替我安排房间,我只好委屈一点,跟你同房了。” “不行”她不假思索的否决他的建议。 解皇垮下脸来。 从没有女人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他,她们只会像只八爪章鱼一样,巴著他舍不得放,绝不会傻得放过与他相处的机会。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他诘问她。 “你又不是我的团员。”桑琥珀鼓著腮帮子,嘀咕道。 “你无缘无故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没有错吗” 他睨著她,对她的理直气壮颇不以为然。 她找不到话反击,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团员” 唉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是徒增她的愚蠢罢了。 “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总之,你得陪我。” 解皇语带挑逗,唇边有明显的笑纹。 桑琥珀双颊酡红,小声咕哝道:“要怎么赔” 他还佯装思考了下,徐徐开口:“就是陪我。” 他笑得很贼,只是桑琥珀并没有察觉到他俊朗的笑容里,藏的是令她脸红心跳的坏主意。 她迷糊的个性、秀丽的长以及丰富的内涵,还有刚刚断然的拒绝,引起他的征服欲。 他开的条件太抽象,桑琥珀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对方可是名震八方的“冥皇”,要怎么补偿他才会觉得满意 而且,报章杂志所描述的商场贵公子个个骄傲自负、高不可攀,可是眼前这个自称为“解皇”的男人,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高傲,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被唬了 虽然,他浑身散发著一股不凡的气势。 不过,再仔细一想,杂志上刊登的照片都模模糊糊的,她并没有仔细看过“冥皇”的样貌。 但若真是这样,他为何要对她撒谎越想,桑琥珀就越迷惑。 “哑了”解皇的口气里净是嘲讽。 这么呆的女人,也能当领队真服了那家聘用她的旅行社。 想必要有强大的财力后盾,才够弥补她捅的楼子。 “你真的是冥皇”桑琥珀一脸狐疑,水亮的双眸滴溜溜的转著。 这女人不仅少一根筋,根本没神经,和他印象中以前那个能干的社团总务相差甚远。 解皇既好气又好笑,最后索性纵声大笑。 桑琥珀被他搅得一头雾水,她的问题有那么好笑吗 她可是很正经的耶 她又习惯性的嘟起嘴看著他。 他深深的笑纹像漩涡般将她卷进,她的脑海倏地闪过一抹影像,还来不及看清已消失无踪。 一股怅然若失袭上心坎,桑琥珀拍拍头颅,想要赶走那莫名的感受。 她仿佛遗忘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桑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吃怀石料理” 几对到京都蜜月旅行的年轻太太们,挽著先生,脸上洋溢著幸福神采,兴奋的询问领队。 “明天晚上就吃得到啰”桑琥珀旋即收回神志,俏皮的答道。 “哇好期待哦” 桑琥珀回以一记甜美的笑容,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啊原来这位帅哥就是桑小姐的男朋友啊好帅哦” “咦真的吗桑小姐” 桑琥珀张著大眼,摇头晃脑的赶紧否认。 “不是、不是啦” “唉唷你脸红了,好可爱。” 解皇冷眼旁观,没有出面解释,只是,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希望她承认。 桑琥珀翻了翻白眼。“我男朋友不是他啦” “可是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好配耶俊男美女。” 桑琥珀偷觑了他一眼,恰巧被他逮个正著。 她双颊烧红,连忙转移视线。 解皇别有深意的笑了。 大伙没心机的附和著,又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起来。 “他笑起来好帅” “身材也好好哦” “不是那样的,他不是”桑琥珀想澄清,却没人听。 “今晚就吃怀石料理,我请客。” 解皇磁性的男性醇嗓,成功的打断三姑六婆的七嘴八舌。 “耶”桑琥珀杏眼圆睁,不敢置信。 “桑小姐,快走。” 桑琥珀拖著行李,无奈的被拖离饭店 第二章 黑绒般的天空缀著繁星点点,徐徐的微风飘送,轻轻撩拨著水面、荡起涟漪。 坐在饭店的泳池畔,双手支地仰望星空,桑琥珀红著俏脸,含羞带怯的模样和她一贯的活泼开朗大相迳庭。 “今天好吗” 她身边坐了个西装笔挺、温文儒雅的男子,低著头凝视她的侧脸。 桑琥珀轻轻点头,无限娇羞。“你呢今天累不累” 戚牧礼松开颈间的领带,转转脖子。“开了三个会、批了一叠公文,还有” 他顿住,桑琥珀偏著头看他,期待他的下文。 “不停的想著你。” 他这星期到大阪出差,明天就回台湾,所以特地到京都看看她、向她道别。 他毫不矫情的告白、深情的双眸,让桑琥珀感到手足无措。 两人虽然是交往了三个月的男女朋友,但每每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桑琥珀还是会不自在。 戚牧礼是厉风集团的亚洲区总裁,虽是亚洲区总裁,但集团的重大决策都交由他负责。 他的才能受到集团每位股东的肯定。 厉风集团是以旅行业起家,渐而扩展至旗下事业航空公司、豪华游轮甚至是度假旅馆,其光芒甚至掩盖过称霸运输业数年的“皇宇集团”。 一直到皇宇集团由新任总裁解皇接管,才一步步的从劣势逆转,重登运输界龙头。 两大集团的竞争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试图扳倒对方,向来是商场上讨论不休的热门话题。 戚牧礼和解皇是旧识已不是新闻,两人在大学时是自由搏击社社长及副社长,也都是纵横各校的风云人物。 两人感情很好,也彼此惺惺相惜,毕业后各自出国攻读硕土,也都保持联络,却不知什么原因,戚牧礼突然断了联系。 多年后,两人在一场商业酒会上偶然相逢,解皇主动趋前向他打招呼,却换来他的冷漠以对。 男人自尊心作祟的解皇,也没有追究因由,任凭彼此多年的友谊付诸东流。 自此之后,两人便形同陌路,却在商场上成为强劲的竞争对手。 “别工作了,让我照顾你。” 戚牧礼轻抚她的发,满是爱怜。 他喜欢她开朗的性格、迷恋她纯真的笑靥,还有她始终如一的善良。 “我喜欢这份工作。”桑琥珀脸上漾著满足的笑容。 这份工作所赋予的附加价值环游世界、增广见闻,相信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她舍不得放弃。 她失去了珍贵的过往记忆,但她可以创造新的回忆。 人总是要往前看,不要频频回首,才能成长。 “不再考虑” 戚牧礼再度做确认,希望她能改变心意。 她不迟疑的给予肯定的答案。“我想趁著年轻,多看看这世界。” “好吧如果你累了、倦了,别忘了我随时都等著你。” 他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无限宠溺。 她则像只温驯的小猫,依偎在他的胸膛。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他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扶著她的纤腰一同起身。 “你瘦了。”他的观察力惊人,却也显示对她的珍视。 桑琥珀诧异的望著他。“有吗” 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哩他居然可以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她瘦了 戚牧礼肯定的颔首。“看来,我得妤好帮你补一补。” 她笑得好甜蜜,开玩笑的说:“我可不想变成大胖猪。” 他的神情却突然严肃起来,仿佛老师在训诫学生般,吓了她一大跳。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呃”桑琥珀呐呐的点头,像个受教的学生。 “我送你回房。” 戚牧礼恢复原有温柔、深情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外表极为相衬,因此在回房的途中,招来许多欣羡的目光。 “晚安。”桑琥珀用日文说。 戚牧礼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晚安。” “拜拜。”她挥手向他道别,还附赠他一记最爱的笑容。 “拜拜。”他默视她一会,才转身离开。 桑琥珀从口袋里掏出磁卡,身后却多了一道人影,于是她反射性的转头。 “是你,有事吗” 这是什么口气好像他不该出现似的。 走到哪都是目光焦点的解皇,对她平淡到近乎冷漠的态度不太能接受。 尤其,在知道他有兴趣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商场宿敌戚牧礼的女友之后,心情不由得恶劣起来。 “真是依依不舍啊”他调侃,心里有了打算。 他本想约她一起到酒吧小酌一番,却被他撞见她和男友卿卿我我的吻别。 “你看到了” 桑琥珀虽然个性开朗,可是终究还是维持东方人的保守,对于亲吻被窥见,仍感到不好意思。 “那又怎样” 她满脸通红的样子,让解皇觉得好笑。 明明已经一把年纪了,却还一副未经人事、初尝爱情的娇羞样。 “不怎么样。”她孩子气的噘著小嘴,低声咕哝。 解皇逼近她,将她困在门板间,炯炯的双眸锁著她末拖脂粉的素净脸庞 她看不见毛细孔的光洁肌肤,透著自然的粉红,让人忍不住想动手触摸。鹅蛋脸上镶著一对明亮有神的大眼、微翘的鼻头和粉红色的菱唇,构成一张纯而不艳、丽而不俗的容貌,极为耐看。 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大皱眉头。 称赞对手的女人,便是间接承认对手的眼光。 可是,他又不能睁眼说瞎话,硬是说她丑得不堪入目。 唯一的解决之道,即是把她成为他的。 老天爷待他真不薄,自动把猎物送到他面前。 而且,是非常有意义的挑战。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睡了。” 她明天还得早起呢她刚开门,抛下他进房。 解皇抢在门关上的前一秒拉住她,将她带入怀中。“我今晚没有房间睡。”他在她耳边吹气。 唉呀她都忘了这回事了。 “我去拜托其他男团员,你暂时跟他们挤一挤”她努力挣脱他的怀抱。 “不必了,我已经订到房间了。” 他收拢搁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桑琥珀睁大眼,惊呼出声。“你呜” 她还没发表意见,微启的小嘴霍地被堵住,又很快的被放开。 “晚安,明天见。” 他偷香得逞后,露出一抹恶质的笑,尔后轻快的离去。 留下被偷袭的桑琥珀,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 翌日 就算不是旅行团中的一员,解皇仍旧大刺刺的与大伙坐在一起用早餐。 毫不掩饰的火热目光,直勾勾的锁著刻意回避他的桑琥珀。 他甫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她的名字:桑琥珀,颇为吃惊。 和他大学时代,自由搏击社的总务名字完全吻合。 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们就是同一人。 没道理他还记得她,而暗恋他的她却把他忘了。 莫非,她因他当初拒绝她的爱而记恨著 对于她的情书告白,他也不过置之不理罢了,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或者嘲笑她,应该没理由恨他吧 解皇望著她,陷入沉思。 坐在他正对面的桑琥珀,慢条斯理的吃著早餐,看似优雅,实则心中小鹿乱乱撞,动作有些僵硬。 都是那双勾人的鹰眸惹的祸,老害她想起昨晚他的突袭。 一整晚,都被他那张阳刚、俊朗的男性脸孔扰得辗转难眠。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开始浮现一张轮廓,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那是之前所不曾发生的情况。 可是直觉告诉她,他和她遗忘的过去,有极大的关系。 从他颈上的银炼、手机吊饰、笑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明显的笑纹,都曾勾起短暂、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这是发生意外后一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形。 她既渴望了解真相、一方面又害怕知道过去是一段不愉快的记忆。 以前的她,是怎样的呢 她无声的叹息,一抬首恰好看到他朝她举杯,粗扩的眉眼间净是挑逗。 桑琥珀瞄了他一眼,又仓皇的移开视线。 在情场上打滚久了,解皇自然明了她躲藏所代表的意义她还是对他有感觉的。 瞧她面对人群时朝气蓬勃、活泼开朗,个性理应外向、主动。不过在男女感情方面,又稚嫩、生涩的宛若无知的小女孩。 又是为什么,她会相同是自由搏击社社长的戚牧礼在一起 真是奇了。据他所了解,戚牧礼交往过的女友,全是热情如火、穿著大胆的辣妹,而桑琥珀身材有余、性感不足,只有五十分。 也没听说过,他对桑琥珀有兴趣。 但从戚牧礼将她保护得密不通风、并未让恋情曝光的情况看来,他对她相当重视、珍惜。 哼越是如此,他就越要将她“抢”过来。 从学生时期的竞争衍生巨商场上,最后,连在情场上他们也得一较高下。 经过多年现实、残酷的历练,他已不再是当年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他有百分百的自信,绝不会输 若有机会,他会连同多年前输掉的那场自由搏击,一并讨回。 击垮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瓦解他的自、尊。 吃完最后一口饭,桑琥珀放下碗筷,偷偷抬眼一瞧,前方已空无一人。 她松了一口气,但也诡异的漫起一阵失落。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她一惊,连忙转头迎向来者,是旅行团里的一对老夫妇。 “桑小姐,偶们要不要出发了” “哦嗯,时间到了。” 真是见鬼了她在期待什么。 幸好团员们已经走得差不多,没人发现她的窘态。 她不由自主的环顾四下,餐厅内只剩两对忙著“打包”的老夫妇 桑琥珀敲敲脑袋,惩罚自己一时的胡思乱想。 “今天也要加油。” 她替自己打气,振奋起精神迎接一天的行程。 “18、19、20、2l” 咦名单上明明只写了二十个人的名字,怎么多出一颗人头了 桑琥珀再数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请问最后座的客人您贵姓大名”她客套的问。 客人毕竟还是客人,即使和客人再熟,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 “解皇。” 一道低沉的男声悠悠传来。 吓她的心脏猛地狂跳。 她深吸一口气,表面上看来十分镇定,但提高的音量与急促的语调败露她的慌乱。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老催我上车,现在居然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解皇坐直身子遥望她,讪笑道。 桑琥珀为之语塞。 这男人脸皮真是厚,明明就不是她的团员,还堂而皇之的一起用餐、甚至上车打算同游 她承认昨天是她的错,可是她都道过歉了呀 一般人应该会摸摸鼻子自认倒楣,然后从此不见人影,哪会像他一样阴魂不散的。 “你站著发呆,难道就不算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他故意加重“宝贵”两字,存心挖苦她。 他这么做,是有意义的。 女人对于低声下气的男人,通常不屑一顾。反倒对批评她、处处挑剔的男人格外注意。 追求女人,向来不是他汲汲营营的目标。 因为至今,他仍毋须费心讨哪个女人欢心,也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非要不可的冲动,除了她敌手的女人兼狩猎对象。 桑琥珀发现自己完全拿他没辄。 看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打定主意赖著不走了。 “不好意思,请您开车。”她回头以流利的日文对司机说。 车子一启程,她暂时把恼人的事抛诸脑后,尽责的解说有关下个行程的传说、或是小故事。 原本嘈杂的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她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能让人静下来专心听她说话。 就连见过大场面的解皇,也听得入迷。 桑琥珀沿路说著,脸上始终带著笑意,灿烂程度可与窗外的阳光媲美。 “再三分钟就准备下车了,请别忘了您随身携带的物品” 她不忘殷勤的叮咛,且总是确定大家的随身行李都带下去了,才最后下车。 “你不下车吗被司机载去卖我可不管。” 她巡视到最后一排座位,看到解皇还赖著不走,于是出言“恐吓”。 但听在解皇的耳中,活像在撒娇。 “卖我”他挑眉,对她的说词感到莞尔。“我想我应该能卖价好价钱。” 撇开他的身分不谈,光是他的体格和“能力”,相信很多人抢著要。 桑琥珀瞟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 “你真容易生气。”解皇跟在她后头,暧昧的说著。 “我没有生气。”她继续往前走,鞋跟踩得喀喀响。 “还说没有”相较之下,解皇的步履显得十分轻松。“气我昨晚吻你” 她满脸通红,急忙否认。“我已经忘了有这回事了。” 她说著违心之论。 事实上,她介意的程度到昨天整晚都没睡好,早上还特地多漱了好几次口。 “哦”解皇扬唇。“看来,我的表现没你男朋友好。” “当然。”桑琥珀以为这样就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却不晓得他心怀不轨,自己上了他的当。 “昨晚只是牛刀小试,我还没展现实力。” 他说著不正经的话语,戏弄她。 “谁管你。”桑琥珀加快脚步,心跳也随之加速。 “你耳朵好红。”他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在想什么” 她噘起唇,回头瞪他。“无”聊字没能说出口。 逮到好机会,解皇捉住她的手、拉近她,堵住她的芳唇。 不同于昨晚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吻,而是持续将近一分钟、教人脸红心跳的深吻。 桑琥珀被吻得天旋地转,吓呆的她,压根忘了自己应该制止他的侵犯。 落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像一对恋人热吻后的深情对视。 如诗如画的风景,加上俊男美女的组合,简直像极了日剧里头的场景,引人迷醉 第三章 结束了为期一周的日本京都深入之旅,回到台湾休息了一天,桑琥珀捉著温泉馒头到公司分发。 由于她开朗、可爱的性格,公司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yuedupageup 1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冥皇的猎物第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冥皇的猎物第2部分阅读 。 “琥珀,你来得正好。” 海外旅行部主任叫住她,递给她一大束玛格丽特。 “这是”突增的重量,让桑琥珀往后倒。 “嘿我仰慕你已久,请你接受我的感情。” 主任笑著说,但却直盯著她瞧。 “主任,你别开玩笑了。”桑琥珀娇嗔,不相信他的说词。 “唉好歹你也假装一下,太伤我的心了。” 主任一脸受伤,夸张的捧心呼叫。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瞥见花里附了一张小卡片,连忙抽起来。 “一大早,花店小弟就送来了,答案应该就在卡片里了。” 主任音调轻快,但眼神却黯了下来。 桑琥珀摊开小卡片,里头的字体苍劲有力,写著: 亲爱的玛格丽特:情人的爱,交付给你,愿你珍藏。 卡片里没有署名,不过,她确信这不是男友戚牧礼的字迹。 “确定要给我的” 在她的记忆里,搜寻不到会唤她“玛格丽特”的人物。 “嗯,送花小弟的确指名要给你。”主任肯定的说。 桑琥珀纵使觉得奇怪,却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上司办公。“嗯谢谢,我先走啰” 她把小卡片摆回原位,抱著花束走出主任办公室。 “哇好大一束玛格丽特。”迎面而来的同事雁萍惊呼道:“男朋友送的” 她微微一笑,摇头。“才不是。我想应该是搞错了吧” “会吗我觉得对方应该认识你才对。” “怎么说”桑琥珀急忙追问。 “玛格丽特的花语是活泼、开朗、积极,很符合你的个性。它也代表情人的爱。” 雁萍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对花颇有研究。 经她一解释,桑琥珀恍然大悟,可是更多的疑惑接踵而来。 “真羡慕,总是有那么多男人喜欢你。” 雁萍的口吻里没有嫉妒,而是一种对朋友的境遇感到欣喜。 “哪有”桑琥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总之,祝你幸福啦”雁萍拍拍她的肩,继续忙碌去了。 桑琥珀抱著花沉溺在自我的思绪中。 不可否认,这位送花者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 “琥珀,四线有你的电话哦” “嗯,谢谢。” 她把花放下,拿起话筒。“我是桑琥珀,您好。” 电话线另一端沉默著。 “喂”她连续唤了几声,终于,对方开口了。 “花还喜欢吗”是个男人的声音。 桑琥珀被搞得一头雾水。“请问你是” “一起午餐,我在附近的义大利餐厅等你。” 不等她回应,男人已挂上电话。 “喂”什么东西啊哪有人这样的桑琥珀在心里直犯嘀咕。 看向墙上的大钟,再过十分钟就十二点了。 她决定去会会对方,看看究竟是哪个故作神秘的家伙。 依约来到义大利餐厅,桑琥珀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试图找出可能送花的仁兄。 “请问,是桑小姐吗” 穿著笔挺的男侍,脸上带著职业微笑,轻声细语问道。 “嗯啊哦我是。” 一连串的语助词,说明她的惊讶。 “这边请。”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男侍。他做出“请”的动作,领她到独立的包厢。 “请。”男侍为她拉开帘幕,态度恭敬。 被待如上宾的感觉真不赖,桑琥珀绽开笑容,不过,在见到座位上的人后,立刻褪去。 “午安。”解皇主动打招呼。 “怎么会是你”她非常非常的讶异。 自从那天,他在京都猖狂的吻了她之后,她气得想尽办法避免与他碰头,直到行程结束,她都没再看到他。 他就像风一样,消失了。 现在,却又自以为是的出现在她面前,送花、请吃饭,算什么 “你又生气了”看著她微鼓的双颊,解皇忍不住挪揄。 “没有。”即使被他说中,她仍矢口否认。 “坐啊,虽然你来迟了,但我可没要你罚站。”他起身,亲自为她拉开椅子。 桑琥珀充耳未闻,仍直挺挺的站著。 解皇索性搭著她的肩,强迫她坐下。 “这里的套餐挺不错的,要不要尝尝”他还充当服务生,推荐起菜色。 热络的程度,仿佛两人是相识已久的老友。 “蟹黄先生”她确实是想这么称呼他。“你究竟想做什么”她故意假装冷漠。 她发觉自己总是被他牵著鼻子走,心情也随他起伏著。 尤其,在面对他那张阳刚气十足的男性脸庞时,心便会不由自主的跳。 脑袋里好似浮现什么,却又老是看不清。 她讨厌那种无法掌握的感觉。 “好生疏。”解皇忽然敛起笑,神色凛然。“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桑琥珀猛地抬头,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以前”他们真的认识 他颔首,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她顿了顿,寻找恰当的说法。“以前是什么关系” 解皇沉吟不语,仅是瞅著她。 她的眼中满是焦急,静待下文。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望进她澄澈的眼,知道她没有说谎。 她一颗心像是挂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她所遗落的记忆,只有他吗为什么她会唯独忘了有关他的事 这念头在她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朝她汹涌袭来。 即使家人、朋友都安慰她遗忘过去,未尝不是件好事,但若没有亲身体验,永远也不会了解失忆的痛苦和不安。 桑琥珀努力的回想,仍徒劳无功,令她沮丧不已。 瞧她一脸痛苦、颓然,解皇突然有点心软,不忍再逼迫她。 “骗你的。”他咧嘴一笑。“随便说说你也相信。” 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他查过了,她确实是他所认识的桑琥珀。一年前她在美国发生车祸,经过急救后生命无碍,唯独丧失了部分记忆。 她忘了自己曾经迷恋的他,却记得当初没有好感的戚枚礼,让他有种被比下去的不爽。 原本心情低落的桑琥珀,被他简单的一句话挑起了脾气,不禁加重语气。 “请你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吼著,盈盈大眼蓄著泪水。 没料到她反应会如此剧烈,解皇著实吓了一跳。 “抱歉。”他诚恳的致歉。 桑琥珀咬著唇、别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 盯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有几分惊艳虽然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他印象中的桑琥珀,一直都是笑睑迎人、一副没有烦恼的样子。 在他眼中,她只是个没长大的女孩,他从没将她当“女人”看待,纵使她当时追求者众多。 桑琥珀深吸一口气,平息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请你以后别再破费了。” 对于他的“厚爱”,她无福消受,也不想接受。 解皇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不认为送你东西是破费,我觉得很值得。” 惊艳归惊艳,他可没忘记接近她的目的,该做的、该说的,一样也不能缺。 她白了他一眼,尽量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肚子饿了吧一起用餐。”这才是他今天找她出来的目的。 “我不饿。”她口气不佳,犹在意他刚才过分的玩笑。 “都道过歉了,还在生气” 他轻啜一口红酒,微挑的眉似在取笑她的小心眼。 她沉默不语。 “这顿饭就当向你赔罪。”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解皇唤来服务生,劈哩啪啦的点了一堆菜。 服务生退开后,桑琥珀才小声咕哝:“我又没有答应”她不服气的端起水杯灌了一口。 虽然音量细如蚊蚋,他仍听得一清二楚,对她的抱怨感到羌尔。 “那天临时有事,所以走得很仓捉。” 他话锋一转,提到那天在京都不告而别的事。 自然而然的,桑琥珀联想起他毫无预警、热烈的吻,血液往脑袋集中。 不过,她还是嘴硬的故作潇洒。“是吗我根本就没发现。” 天晓得她呕了好久,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哦”他随口应了声,显然不相信,却又觉得她逞强得可爱。“也是,你心里想的都是男朋友嘛” 解皇顺著她的话尾,陪著她言不由衷。 经他一提,她才恍然惊觉这几天她压根没有想起男友,脑子里充塞的全是坐在眼前的男人。 她为此而震惊、心虚。桑琥珀没勇气细想其中的原因。 她承认,自己的确被他俊朗的外型吸引,可是他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个性,却教人不敢恭维。 “在想男朋友” 解皇为她斟了一杯红酒,不忘调侃发呆出神的桑琥珀。 她猛一抬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一种熟悉感觉又掠过脑海。 她扶著前额、闭起双眼,努力想捕捉那稍纵即逝的影像。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走到她身边,关心道。 “好难受”桑琥珀的眉间挤出一道深沟,有些招架不住突如其来的头痛。 解皇按住她的太阳岤,帮她按摩。 他有力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减缓了她的剧痛。 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吁了口气。 他毫不马虎的持续按摩著,恰到好处的力道,让桑琥珀舒服的闭上眼。 原来,他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还是有优点的。 他粗砺的指腹在她耳鬓兜转,不知是磨擦生热或怎么著,她的神经倏地麻了一下,一道电流贯穿全身。 奇异又舒服的感觉,充塞著她每个细胞,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时间静止不动。 “呃”刚好上前送餐的服务生,见这情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点没”解皇对服务生视若无睹,态度从容。 “没事了,谢谢你。” 倒是桑琥珀感到不好意思,连忙避嫌的别开头、摆脱他的触碰。 他重新入座,别有深意的睇著双颊酡红的她。 她的表现比他预期中的“热情”,对他来讲,这不啻是个好消息。 服务生为两人送上精致菜肴后,再度还给他们静谧的空间。 解皇拾起刀叉,切下香嫩多汁的迷迭香烤小羊排,又不得赞叹。 “怎么不吃难道要我喂你” 语毕,他真的切了一小块羊排送至她嘴边。 “不必了。”桑琥珀的身子住后仰。“我有事先走了。” 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令人难以忽视。 “想逃” 解皇冷冷的声音响起,成功地止住她的脚步。 “桑琥珀,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答得太快,反而令人怀疑。 “那就坐下来一起用餐,就像朋友一样,轻松的吃饭、聊天。” 他挽留的借口如此无懈可击,倘若拒绝,表示她心里有鬼。 她定在原地,进退两难。 “我、我还有事”她掰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跟我吃顿饭有那么痛苦吗”解皇的耐心渐失,语气冷冽。“或者,你怕跟我相处久了,会移情别恋、爱上我” “才不是”桑琥珀不假思索的反驳。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否则,我会以为” 他顿住,瞟了她一眼,接续道:“你对我有感觉。” 果然,他的激将法奏效。 她回座,开始动起刀叉,一口接一口吃著。 从她微重的手劲、以及刀叉碰撞时发出的声响,不难发现她的不悦。 咀嚼著口中的食物,桑琥珀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留下来,究竟是纯粹想让他知道,她对他没遐想,抑或是想证明给自己看 就在矛盾与挣扎间,结束了这场“午餐约会”。 一走出餐厅,桑琥珀二话不说转身就离他远远的,不想再与他有牵扯。 无奈,事与愿违。 解皇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回到公司大楼门口,桑琥珀终于忍不住停下来问他:“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她的芳心被他搞得大乱,脾气也跟著变差。 他没有答腔,迳自搭电梯上楼。 桑琥珀看著电梯停留的楼层,不由得一阵心惊。 他到旅行让做什么 她慌慌张张的搭乘另一部电梯上楼,跑到他身边。 “你到底想做什么” 解皇觑了她一眼,仅是淡淡一笑。 “琥珀,你认识这位帅哥啊”负责接待的女员工拉著她,俏声问道。 “不熟。”桑琥珀避重就轻的回答。 “他刚来报名所有你带队的行程耶”女员工一脸欣羡,笑得暧昧。 轰 这消息在桑琥珀脑中爆开来,炸得她头昏眼花、头晕目眩。 看著他唇边的笑纹和森白的牙,桑琥珀突然兴起辞职的念头 “三天后见。” 解皇扬著胜利的旗帜,得意撤离。 不论她去到天涯海角,都在他的版图之内。 她将是他的囊中之物,无所遁逃。 第四章 如果可以,桑琥珀真的很想无所不用其极的,推掉这次带团到德国的机会。 可是,大家的工作都是经过协调、分配的,她不能因为个人的“好恶”而造成别人的困扰,所以,纵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此时此刻,她还是坐在德国的某家饭店餐厅里 即使,她知道同事们都会很乐意帮她的忙。 带团之于她,不单单是一份工作,而是一种乐趣。 虽然是同样的国家、城市,但和不同的人同游,就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她的血液里大概潜藏著流浪因子,否则怎么那么热爱旅行。 桑琥珀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想推辞的一天。 她撑著下颚,一手持汤匙翻搅著盘中的食物,轻吐一口气。 “怎么心情不好” 一张带笑的放大俊颜陡然出现,炫目的教人无法逼视。 是了造成她欲振乏力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她终于知道,他确实是扬名国际、人称“冥皇”的皇宇集团总裁解皇。 同事为了证明这项事实,还特地挖出珍藏的商业杂志,将专访里绝无仅有的照片给她看。 斗大的标题、清晰的照片,在在说明他不凡的身分。 也是这点令她觉得诡异。 堂堂运输集团大老板,只要他愿意,随时有专机载著他环游全世界。却放著自家的飞机不搭,偏偏报名参加自个儿的竞争对手“厉风集团”,旗下旅行社的旅游团。 她不晓得为什么他非得这么阴魂不散。 而且,还毫不避讳的指名非她带团不可,害她被同事追著问他们两人的关系。 事实上,他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任凭她说破了喉咙,就是没有人相信。 她没让同事们知道,她和“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是男女朋友。 一旦被知道,同事们必定会对她另眼相待吧 她不喜欢那种疏离的感觉,因此她始终三缄其口。 她努力将他当作隐形人,把餐盘向旁边移动,也离开他的视线。 “啊皇,原来你跑来这了。” 突然,冒出好几位打扮人时、青春洋溢的女孩将解皇团团包围,形成一幅众星拱月的景观。 解皇冲著她们露齿一笑,惹来女孩们一阵尖叫。 “我们一起去附近逛逛嘛” 年轻、时髦的女孩一吃完晚餐,立刻对解皇展开邀约。 高大俊朗的他一现身,立即成为女团员们注目的焦点。 在他身边的其他男性团员,根本就像酷斯拉一样,庸俗、粗鲁。 加上他显赫、尊贵的身分,更让女性同胞趋之若。 她们都在想,平常只能透过报章杂志窥知一二的大人物,如今居然近在咫尺,说什么,也要好好把握跃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 解皇没有拒绝,也没有动身的意思,却爽朗的和她们聊著天。 每一字、每一句传进桑琥珀耳中,都成了恶心肉麻的打情骂俏。 她胃口尽失,一口气喝光饮料后,便悻悻然离开。 解皇望著她仓促离去的倩影,不禁扬唇轻笑。 “皇,你都只主动找sunny聊天,不公平。” sunny是桑琥珀的英文名,和她开朗的个性相当符合。 “有吗”他似笑非笑,敷衍回应。 女孩们为他的笑容痴迷,像一群聒噪的麻雀吱喳个没完,说话的分贝一个比一个还高,她们还不忘搔首弄姿,企图引起冥皇的青睐。 可是男主角却一点也不感兴趣,解皇礼貌性的朝她们颔首后离开。 女孩们的眼中有掩不住的失望,可是并不会因碰壁一、两次就裹足不前。 这是现在女孩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勇于追求所爱。 桑琥珀独自坐在饭店顶楼的酒吧,点了一杯色彩艳丽的调酒,享受著异国的音乐与热闹喧腾的气氛。 每当到一个国家,她必定会到当地的酒吧体会当地文化,甚至找个会说英文的当地居民畅聊。 但今晚,她没有心情。 静静的坐在角落的位子,不想被打扰。 她绷著脸生闷气一股无处发泄的郁闷缠绕著心头,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无缘无故的,她在意那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做什么 不她只是觉得他太猖狂、太不检点,自己只是为那些年轻的女团员担心 吼关她什么事呀 桑琥珀越想越烦躁,一口气将酒饮尽。 清丽的东方脸孔、纤细的身材,桑琥珀在外国人眼中像个精致的东方娃娃,他们纷纷趋前搭讪。 她的英、日文都说得很流畅,但德文可就一窍不通了。 桑琥珀像鸭子听雷,只好向对方报以微笑。 可是,搭讪者依旧说了一堆话,脸部表情相当生动夸张。 “他称赞你很美丽,想请你暍一杯。” 蓦地,熟悉、标准的中文在身后响起,桑琥珀顿时一阵感动,但在知道来者何人时,立刻蹙起眉。 解皇和金发碧眼的男子轻声交谈几句,只见搭讪者迅速离开。 “你跟他说了什么”桑琥珀虽没看清那位德国人的表情,但直觉他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他坐在她身边,向酒保点了杯白兰地。 “想知道”他转头看著她问。 桑琥珀点点头。 “陪我喝一杯就告诉你。”他提出交换条件。 她蹙起秀眉,别过头不予以理会。 “给她一杯玛格丽特。” 他依然故我,不在乎她无声的拒绝。 酒保身手俐落的把酒调好,摆在她面前,还不忘讨好的朝她微笑。 “玛格丽特。” 解皇有意无意的在她耳畔,唤著“属于”她的名字。 轻柔低哑的音波穿入桑琥珀耳膜,竟奇异地惹得她鸡皮疙瘩一一竖起来。 察觉到她对那四个字敏感地愣了下,他更变本加厉。 “真的不想知道,我跟那位德国佬说了什么” 人的好奇心,是会杀死一只猫的。 “我为什么要知道” 说她不想知道是骗人的,但她就是不愿在他面前承认。 “因为跟你有关系”他凝视著她微红的姣美侧脸,打住话。 桑琥珀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好急。 “解先生,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即使好奇心氾滥,她仍然死鸭子嘴硬。 “可是我想告诉你。”他笑得好贼,存心跟她卯上。 她拧著眉,一脸不耐烦,可心里却渴望知道答案。 “我告诉他”解皇几乎是贴著她的耳朵说话。“你是我的女人,要他别动歪脑筋。” 没有口吃、没有结巴,说这种话对解皇而言,虽是第一次,却自然的像是练习过千万遍。 桑琥珀双颊乍红,心,跳得更猛烈了。 “他似乎很生气,搞不好会带一群人来找我算帐。” 他的声音倏地转为低沉,唇边的笑纹也敛去。 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前来搭讪她的德国佬,果真去而复返,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彪形大汉。 看得出来者不善。 桑琥珀一颗心提了上来,她从没遇过这种事,有些慌张。 解皇啜了口白兰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和她形成强烈对比。 德国佬粗肥的手重重地搭住他的肩,接著是一串不雅的德文。 解皇不怒反笑,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德国佬被他泰然的态度惹毛了,吆喝同伴一涌而上。 “啊” 女人在这种时候,大多只能尖叫,桑琥珀也不例外。 她高分贝的音量,震得他眉心紧蹙,他还得负责安抚她的情绪。 “放心,这几个我还应付得来” 话都还没说完,几个大拳头便迎面朝他而至。 他拉著呆若木鸡的桑琥珀闪躲,将她护在身后。 酒吧的客人见状,纷纷走避,以免遭受波及。 外国人天生高壮的身材本就占了上风,何况还是以多对一,怎么看,解皇都没有胜算。 可是,他从大学开始便学习自由搏击,甚至还聘了国外职业选手当指导教练,至今持续不断。 他就偏爱这种野蛮、血性的运动。 “如果我赢了,你要给我什么奖赏” 解皇在击倒一个人后,嚷声问著像小鸡一样跟在他身后的桑琥珀。 如果我赢了,你要给我什么奖赏 好熟悉的一句话她似乎曾经在哪听过 又是这种熟悉却又遥远的感觉她咬著唇,努力回想。 “嘿”一位大汉乘其不备地,将失神的桑琥珀一把拉进怀里。 解皇为了抢救她,吃了一记重拳,他尝到了口腔内咸腥的味道。 却也因此,激起他更高昂的斗志。 他闇黑的眸子进射出锐利光芒,此刻的他宛若一头黑豹,盛气凌人。 大汉们被他不凡的气势骇住,静止不动。 “上啊打倒这个不中用的东方弱鸡。” 这已无关乎个人胜败,而是身为东方人、中国人的一份尊严。 而他,今晚就要为被西方人看扁几千年的东方人,讨回一点公道。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倾尽全力,且拳拳击中对方要害。 虽然也挨了不少打,但对习惯自由搏击的解皇而言,被揍几下只是小 case. 他每一次挨揍,桑琥珀就掩嘴轻呼,仿佛痛的人是她。 那种心悸的感觉,在看到他脸上的红肿后更加深刻。 为什么 桑琥珀不只一次问自己。 他总是勾起她若有似无的模糊影像,但尽管她如何回想,就是搜寻不到任何有关他的记忆。 到底,他跟她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她得抽个空,去问问她的主治医师才行。 “小心” 解皇将她护在胸前,一转身,化解掉她可能破相的危机。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后响起。 忍著背后的疼痛,他抱著她轻斥:“别老是站著发呆” 死外国人还真是耐打解皇龇牙咧嘴的想著。 这场仗他非赢不可。否则传出去,准会被那几个损友取笑,他“冥皇”岂不蒙上一个污点 “你欠我两次。” 他将她推进吧台内,正要全力大反攻时,接获通报的警察也同时赶至现场。 “先生,不好意思,请你也跟我们到警察局做笔录。” 一名员警照惯例的带回所有肇事者,纵使他觉得眼前这个东方男子很面熟 解皇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没空。” 未经过他同意,休想限制他的自由。 他的回答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可是” “我说没空,听不懂吗”他口气不佳的吼著。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解皇拉著一脸仓皇的桑琥珀,临走前,还不忘对酒保说:“所有损失和今晚各位的费用,算我的。” 他留下一张名片后,昂然离开。 “皇宇集团”酒保喃喃念著。 “我想起来了,他是冥皇” 真是不得了。他们居然有幸亲眼目睹,商场贵公子之一的冥皇。 “你们惨了,惹上不得了的大人物” 警察押著那几名鼻青脸肿的家伙,不敢想像他们的下场将会是如何凄惨。 一进入秋冬,欧洲傍晚的天空黑得非常快,才晚上八点多,所有商店都已经关门休息,连行人也寥寥无几,更别说像台湾一样,有无孔不入的“小黄”可以搭。 幸好酒吧距离饭店并不远,不过步行也得花上几分钟。 解皇隐忍著背部的疼痛,牵著桑琥珀的手一路走回去。 他送她回房后,转身打算离开。 他虽然有著精壮的好身材,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有些玻璃碎片嵌在他背部的皮肤里,得赶快处理才行。 “等等”桑琥珀惊恐的叫住他。 她发现他的背渗出血,染红了衣服。“你受伤了” “是啊拜你所赐。”解皇微微扯动嘴角,还有心情开玩笑。 “对不起。”她绷著俏脸,满心愧疚。 “你这样好丑。”他坏心的取笑她。 “我这里有药。”桑琥珀的大眼蓄著泪水。 “不用了。”他断然拒绝。 玻璃碎片得一片片挑出来,他怀疑她办不到。 届时她把他的伤势搞得更严重,那倒楣的是他。“这么紧张” “不处理会发炎的”她好焦急,他就不能正经点吗 “看来,你很在乎我”解皇解读她的紧张。“那我委屈一点,让你以身相许j了。” “你”桑琥珀气他的不正经,却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明天见。”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为她关上房门,迳自离开。 桑琥珀怔愣在原地,良久回不了神 第五章 一整晚,桑琥珀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一闭上眼,脑海便浮现稍早发生的一切。 他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轻佻的眼神、唇边的笑纹、不正经的言语、打架时冷静又自信的神态,都教她难以忘怀。 她挂念他背后的伤,有一两次都跑到他房门外,却没勇气按门铃。 她想见他,想看他笑著告诉她,他没事。 她只是过意不去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桑琥珀如此告诉自己。 就这么折腾了自己一夜,天一亮,她立刻起身梳洗、穿戴整齐后,急忙赶到餐厅。 宽阔的餐厅里,只有几个早起的男性团员一边吃著早餐、一边低声交谈。 “sunny早啊” 男团员见到她,愉快的向她打招呼。 她愣了愣,才恍然回神。“嗯早。” “你精神好像不太好,脸色很苍白,生病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你们慢用。” 离开餐厅,她又不由自主的来到解皇的房门外。深呼吸一口气,她终于下定决心按下门铃。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 “我” 桑琥珀关心的话全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找皇吗” 前来应门的,是个娇艳夺目的大美女,同身为女人,桑琥珀也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哈啰”樊御圮挥挥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桑琥珀微笑道:“呃我只是来看看解先生起床了没”她听见自己呆板的声音,可笑至极。 “哦”樊御妃打从心里不相信她的话。“他还是昏迷不醒咧” 真是的,樊御妃心里哀叹,怎么她去到哪都会遇到熟人啊连度个假也被逮个正著。 一定是哥哥和他通电话时,说溜嘴的。 三更半夜被call来充当护士,帮他把背后的玻璃碎片逐一挑出来,帮他上了药后,以为没事了,他却开始高烧不退。 要不是看在他是哥哥的好友、又待她不薄的分上,她才懒得理他哩 “他”桑琥珀一听到他昏迷不醒,罪恶感油然而生。 “嗯”樊御妃索性敞开门,让她进来。“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稍稍思索了一下,还是拒绝。“不必了。” 原来他已经有个这么漂亮的红粉知己,难怪不需要她帮他擦药。 昨晚那临别一吻,纯粹只是礼貌,没有别的意思她胡乱的想著。 “唔好渴” 房内传来一道嘶哑、乏力的声音,不难判断他相当不舒服。 樊御妃翻了翻白眼,踅回室内倒了一杯水。“喏” 解皇勉强掀开眼皮,但昏沉的脑袋、无力的身躯,让他连起身喝水都有困难。 桑琥珀的脚,不由自主地往里头挪动,看到他光裸著上半身一身小麦色肌肤、结实毫无赘肉的背部、手臂线条,十分性感。 他趴在床上,而满布著伤口的背,十分怵目惊心。 她捂著嘴,眼眶发热。 “你真是一点都不温柔,难怪尧不爱你” 即使受了伤、发著烧,他的嘴还是一样不安分。 解皇口中的“尧”指的就是阎帝颜子尧,樊御妃对他情有独钟,但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感情,和美食仙子关絮悠在一起。 “啰嗦。”樊御妃不以为然的啐了声。“不喝拉倒。” 虽然心有些痛,但她是衷心祝他幸福。 她从来没服侍过人,只有被服侍的分。 “有棉花棒吗”桑琥珀悄声询问。 “用完了”昨晚上药时,全都用光了。 “谁”解皇有气无力的问。 “是个美女。”樊御妃瞪了他一眼。 桑琥珀还以为她生气了,于是连忙澄清。“我是厉风旅行社的领队桑琥珀。” 她被一个堪称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称赞,感到很不自在。 “哦”解皇应了声。“怎么了” “旅行社”樊御妃一头雾水,不解的望著她。 “水”他像迷失在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发出虚弱的求救。 “我来吧”桑琥珀抽了几张面纸卷成条状,蘸了水涂抹在他干涸的唇上。 站在一旁的樊御妃挑了挑眉,恍然大悟。 这家伙,明明附近就有个温柔的美丽佳人,可以照顾他,竟还大费周章的把她找来,简直不怀好意。 “皇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樊御妃穿上外套、拎起包包翩然离去。 桑琥珀连想叫住她的空档都没有。 她将视线调向他伤痕累累的背,一道道的血痕刺痛了她的眼。 霍地,脑海中那张看不真切的脸孔又来报到。 她眉头紧皱,不堪其扰。 到底是谁是谁躲在她记忆深处,却又不肯露面 “你怎么了头又痛了”解皇眯著眼,声音相当沙哑。 “没有。”她轻摇头。“还需要水吗” “嗯,渴死了。”舔了舔唇,他还发著高烧,体内燥热,需要大量水分。 “我去向服务人员要根吸管好了。”桑琥珀这才想到这个简单、迅速的解决之道。 “不用麻烦了。”他叫住她。“我有个更快的方法。” 他连说个话都已经费尽气力,哪还有余力使用吸管。 就算有,他也不想,因为还有更棒的方法。 “嗯” 他闭上眼,缓和高烧带来的不适,才又接续道:“你喂我。” “嗄”桑琥珀仿佛听到火星话似的,张著小嘴,满脸困惑。 真累跟这女人沟通,得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 他已经够缺乏水分了,她还要让他重复第二遍。“你喂我。”他没好气的说。 这回,她听懂了,却更诧异。“我、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解皇简直快要翻白眼,昏过去。 “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他大吼,扯动背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桑琥珀黯下神色,无话反驳。 “桑、琥、珀。”他一字一字的从齿缝中挤出。“快点” 再继续跟她“卢”下去,他会虚脱而亡。 踌躇了一会,看著他因呼吸而急促起伏的背,她慢慢踱到他身边。 解皇双眼紧闭、眉心紧锁,俊朗阳刚的睑庞有些苍白。 “喂”桑琥珀端著水杯,坐在床沿轻唤。 “嗯”他逸出喉音,回应她。 她伸手碰触他,才惊觉他的体温烫得吓人。“你得去医院。”她的语气里透著紧张与不安,俏脸上有著自责。 解皇的鼻息浓重,没力气回话。 桑琥珀喝了一口水,俯身br gt; yuedupageup 2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冥皇的猎物第2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冥皇的猎物第3部分阅读 身却不知道该怎么把水送进他口中。 感觉到她的气息,解皇奋力睁开眼。 看著她双颊鼓胀的模样,像极了生气的河豚,他蓦地笑了。 她不明究里的觑著他。 呼嘴巴好酸。她把水咽下,重新喝了一口。 “水”他怎么那么苦命连喝杯水都困难重重。 桑琥珀一鼓作气地堵住他的嘴,但由于技术不佳,水从彼此的唇角流了出来。 “我还是去要吸管好了。”她羞窘不已。 他没制止她。 走到门边,她止住脚步。思忖了下,又踅回床边。 他的唇依旧毫无血色,却同样炽热的骇人,导致她无法离开他身边。 她最后还是仔细的把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喂入他嘴里。 解皇则贪婪的吸吮著她的芳唇,汲取水分。 转眼间,水杯已见底。 “还要吗” 桑琥珀俨然喂出心得,也暂时把羞耻心抛在一旁。 “嗯。”而他,也被喂上瘾了。 他嗅到从她身上传来隐隐的馨香,神奇的舒缓了他原本滚烫的温度。 在喝水的过程中,他不禁深深含住她柔软的唇瓣,感受她的美好。 桑琥珀总共喂了他三大杯水,才满足他的需要。 “对不起。”她喃喃的向他道歉。 解皇撑开沉重的眼皮,斜睇她。“还算值得” 她听到自己的心似乎已沦陷的声音。别开眼,不让他看见她无声落下的泪。 如此暧昧的氛围环绕著两人,无奈,被突来的嘈杂破坏了。 “皇” 是昨晚那些年轻女孩,来邀他一起共用早餐的。 “咦sunny也在啊”女孩们一致露出狐疑的表情。 “哇皇,你的背怎么了好恐怖。” “真的耶怎么受伤了” 女孩们大惊小怪的喊著,此起彼落的尖锐嗓音,让解皇头痛欲裂。 “一定很痛吧” “唔你身材好好哦” 她们一句句的疼惜、赞美与不舍,让桑琥珀心里颇不是滋味。 “解先生身体不舒服,让他好好休息,我们” “那我留下来照顾他好了。” “啊你好j诈。我也要留下来。” “再半小时就要出发了。”桑琥珀出言提醒,但没人把她当一回事。 “反正今晚还是住这里,我们不去了。”女团员们任性的妄自决定。 “随便你们。” 桑琥珀也动了气,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忙离去。 “她是不是想独占皇啊真不要脸。”一位自认很美的女孩不屑的批评。 该死的她居然弃他于不顾、一走了之 这笔帐他会记下,留待往后再结算。 美丽、雄伟的天鹅堡矗立在眼前,宜人的景色相明信片上无异,桑琥珀却无心欣赏。 微寒的风刮著她细致的脸庞,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独自坐在城堡外青翠的草皮上,仰望著漫无边际的蔚蓝天空。 她的心是复杂的、脑子是紊乱的想起解皇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的罪恶感就越深重。 她有男友、而他有女友,两人理应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但,状况却出乎意料,失控的持续发生著。 糟她来德国两天了,却一直忘了拨电话给男友。 一思及此,她连忙翻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喂牧礼,我是琥珀。” “玩得忘了打电话了”戚牧礼在电话另一端轻笑,语气中并没有丝毫不悦。 “牧礼。”她的情绪低落,没心情同他开玩笑。 “嗯”她严肃的口气,令他有了警觉心。“发生什么事了” 桑琥珀沉吟半晌,才把近来发生的遭遇,以及自己脑海中常出现模糊人影的事告诉他。 “你说那个人是皇宇集团总裁解皇”戚牧礼提高音量,非常激动的问道。 “嗯。”她以为他是因为听到商场的竞争对手,反应才这么大。 “琥珀,离他越远越好。”戚牧礼交代著。“我会另外派人接你的工作,你马上回台湾。” 他不容置疑的口吻,把她吓呆了。 “琥珀”迟迟得不到她的允诺,戚牧礼著急地唤她的名。 万万没想到,回应他的竟是挂断通讯的声音。 是的她把电话挂断了。 她讨厌他用那么独裁、专制的口气命令她。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她不敢细究。 团员们参观完天鹅堡后,陆续出来拍照留念,表示她规定集合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sunny,一起照张相吧”对她有好感的一名男团员,乘机提出邀请。 桑琥珀拍拍沾黏在身上的草层,和大伙一同入镜。 “一 、二、三,笑 ”卡嚓用掉了一张底片。“再来一张” 卡嚓、卡嚓,将巍峨的雄伟建筑与大家开心的模样摄入底片。 而桑琥珀此刻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愉悦,一颗心沉甸甸的。 她心里惦念著负伤在床的解皇,认为那是她的责任。可是,她也不能抛下工作不管。 就这样悬著心,直到结束今日既定的行程。 一回饭店,桑琥珀便到解皇的房间,见门扉紧闭著。 她按著门铃许久,却始终没人为她开门。 那些小女生应该不会抛下他不管才是。 桑琥珀纳闷不已。 她到柜台以英文表明身分,打算取得备分钥匙,却得到教她意外的答案。 “b613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怎么会桑琥珀不敢置信。 依他的身体状况,连起身都有困难了,怎么可能离开饭店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不见了。 她一抬头,刚好看到早上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解皇的女孩们。“请问,解先生呢” 她焦急的抓著其中一个人盘问。 “有人把他带走了。” “谁”一连串的事情,让桑琥珀有些招架不住。 “不晓得,大概是朋友吧” 其实,在她走后,她们就被饭店的工作人员“请”出房间了。 不死心的她们徘徊在房外,没多久就有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他“移出”房间。 “你们怎么没问清楚” 桑琥珀气急败坏的语气里,有几分责难意味。 “奇怪了,你干嘛那么紧张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凶什么凶” 女孩被吼得莫名其妙,也不客气的反击,然后结伴离开。 桑琥珀哑然。 她干嘛那么紧张抑或失落 他走了 奇怪的感受侵袭著她纠结的心,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居然不觉陌生。 她好痛苦。 究竟,有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抱著头,头一次痛恨起一年前车祸后,所带来的后遗症。 “小姐,你还好吧” 柜台小姐见她不太对劲,趋前关切道。 她只是频频摇头,晃出晶莹的泪珠。 “你的房间号码多少我请人送你回房间休息。” 桑琥珀仍旧抱住头,无助的啜泣。 柜台小姐记得她自称是“厉风旅行社”领队,查到她的资料后,赶紧差人送她回房。 是夜,戚牧礼果然派人接替她的工作。 隔天中午,他风尘仆仆的赶到饭店,将精神不稳定的桑琥珀带走。 第六章 宽敞的豪华病房、加大尺码的病床上,趴著一名身材健美的男子。 修长的手指正一边敲打著键盘,还一边分神的和访客闲聊。 “真是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解皇打开特助传来的eail,里头是一些企划和公文,等著他做最后的确认和批准。 “你未免也太拼命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被打成这副德性。” 访客正是接获妹妹樊御妃通报的“虐君”樊御丞。 这几天,他和女友骆凡仙在法国游山玩水,得知消息后便起身飞往德国,为的就是取笑他。 “哼”解皇不以为然的嗤哼。 “亏你还是自由搏击高手。”樊御丞继续挖苦。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错过可能还要再等一百年。“啧啧啧。” “人生总会有些意外。” 真是没良心,他都已经身负重伤了,还用言语加害他。 “你到底来做什么如果是来看我笑话,那你已经达成目的,可以滚了。” 解皇没好气的下逐客令。 “我来提醒你,你猎物的时间所剩不多,要好好把握。”樊御丞幸灾乐祸的笑著。 两兄妹都一个样净在别人伤口上洒盐。 解皇撇了撇唇,没有答腔,专注于电脑萤幕上。 “医生怎么说”樊御丞话锋一转,终于问到重点。 “死不了。”他敷衍的回答。 “我想也是。”樊御丞笑出声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那你肯定活得比我久。”解皇反讽回去,话语里有浓浓的笑意。 樊御丞啐了声,踱到床边,不怀好意的盯著他已结痂的背部。 然后,很豪气干云的往他身上一拍 解皇当场痛得五官皱成一堆。 “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樊御丞溜之大吉。 “该死的。”他低咒:“下次绝对把你踢下飞机。” 他把气都发泄在键盘上,敲得喀喀作响。 看完冗长的企划书,他吐了一口长气,开了另一个视窗浏览新闻。 其中一则头条新闻,令他忍不住皱眉。 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成牧礼,将于月底订婚。 文中仅是简单带过这项消息,并没有著墨太多,显然是经过指示与警告的。 否则,媒体岂会放过大爆八卦、恋爱史的机会 想必,是戚牧礼本人下令发放的。 从之前的保护甚密,到今天突然大方公开承认恋情,不难猜测他必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做出反制动作。 真是卑鄙,乘人之危。 解皇不屑的暗忖,忘了自己和桑琥珀搭上线的动机,更加不良。 他关掉电脑,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活动一下筋骨。 虽然伤口还有点疼,但行动已经无碍,除了“剧烈运动”不宜外。 他得加紧脚步,把猎物追捕到手。 套上衣服,拎起手提电脑,离开住了三天的病房。 桑琥珀从不知道,原来没事做是这么痛苦。 即便是阅读再多书籍,也不能填充她空虚的心灵。 就算到公司去,也没有人敢派工作给她,她只能像个大小姐似的,被人服侍。 自从她被男友从德国带回来后,他就再也不让她带团出国。 他安排她住在他的别墅里,甚至还请了人“保护”她。 美其名是保护,根本就是变相的囚禁跟监视。 她现在,像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今天,她谎称身体不舒服,要到医院看病。实际上,她想问清楚一些关于失忆的事。 医生说她是“选择性失忆”,即会对某一段时间内的事情遗忘当人在遭遇极大的打击时,会逃避性的藏起一些记忆。 而她因见到某人、或物品时,脑海中所产生的模糊影像,很有可能便是她当初想逃避、或者特别想遗忘的。 因大脑受到刺激,所以会发生头痛、耳鸣等症状。 若照医生的说法,她所失去的记忆和解皇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在遇见他之前,她从不曾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桑琥珀失神的走在街上,凌乱的思绪理不清一个所以然来。 无论她对解皇究竟是什么感觉,一见钟情抑或曾有过刻骨铭心,她都应该把他忘了。 再过不久,她就要和男友订婚,成为人人欣羡的豪门新娘。 “桑小姐,差不多该回去了”负责“接送”她的男子,低声催促。 “我想回去以前念的大学看一看。” 突来的意念,让桑琥珀无法抗拒。 “可是,总裁不希望你在外头逗留太晚。” “我不是犯人。”她不太高兴,语气有点冲。 任谁被限制了行动,都会感到不愉快的。 “请你不要造成我们的困扰。” “你们可以不要跟来,我会在七点前回家。” 桑琥珀鲜少如此任性,但她快闷坏了,能够晚点回家就尽量拖延。 “桑小姐,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必须带你回去。今晚你得陪戚先生出席一场商业晚会。” 经他提醒,她才想起今晚自己确实要陪同男友出席。 不得已,她只j打消念头,让随从送她回家。 一回到家,戚牧礼已坐在客厅,脸色有几分沉重:“怎么这么久” “挂号的人很多,所以花了一点时间。”桑琥珀不疾不徐的解释。 “医生怎么说”他缓下神色,口气也温柔许多。 桑琥珀在他身边坐下,浅浅笑答:“只是受风寒,按时吃药就好。” “今晚我自己去吧你在家好好休息。” 戚牧礼轻抚她粉嫩的颊,体贴的说。 “没关系,我只是感冒而已。”她的头颅轻轻靠著他的肩膀,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姿态。 她并非真想出席什么商业酒会,纯粹想透透气罢了。 气氛倏地沉默,桑琥珀斜睇了他一眼,然后鼓起勇气开口。 “牧礼”她与他拉开距离,认真的问:“你和解皇很熟吗” 解皇这个名字像颗炸弹般,在他们之间引爆。 戚牧礼拉下俊脸,严肃的盯著她,冷冷斥责。“不准提他离他远远的,知道吗” 又是这种反应。桑琥珀咬著唇,积压的疑惑更深一层。 “对不起。”她呐呐的道歉。 重新调整好失控的情绪,他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时间差不多了,去准备一下吧。” “嗯。”她温顺的点点头,回房梳妆打扮。 戚牧礼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以为禁止她出门,担心的事便不会发生。 殊不知,到头来还是无法改变老天爷的安排 极尽奢华的商业酒会,是政商名流用来宣传、炫耀的最佳管道。 每个人脸上,都戴著名叫“虚伪”或者“谄媚”的面具,杜绝自己把出真心,却希望对方能掏心掏肺。 这是一场利益交换的盛大宴会,有野心的人纷纷在此聚集。 没有野心,就不能成为所谓的“政、商、名流”。 挽著在商场上占有一片天地的男友,桑琥珀自然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大家都争相向首度露面的准戚家媳妇打招呼,她应接不暇,笑得脸都僵了。 她开始感到后悔,现在她宁愿听男友的话,在家看书、上网。 她实在不清楚,办这种晚宴的目的究竟为何。 “牧礼,我去一趟洗手间,先失陪。”桑琥珀悄声说道。 得到男友允准后,她立即松开手,朝长廊尽头而去。 戚牧礼则继续和其他长辈周旋。 从洗手间出来后,桑琥珀以极慢的速度穿过长廊,回到大厅。 她四下张望,却遍寻不著男友的身影。大概被缠住了吧 场地太广,她也不知从何找起。 她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时,瞥见后门外有一处雅致的小庭园 念头一出,她毫不犹豫的往庭园走去。 推开门,一阵风迎面拂来,桑琥珀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舒畅。 和里头的沉闷、无聊相较起来,这里简直是天堂。 她坐在花台上,轻敛羽睫,享受片刻宁静。 “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 听到熟悉、低沉的男声,桑琥珀诧异地睁开大眼。 落入眼帘的男性脸孔,也正含笑凝视著她。 解皇身子微倾,扯动了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不禁蹙眉。 “你的伤还很痛吗” 桑琥珀忘了不久前,她还告诫自己要忘记他、以及谨记男友的殷殷警告,现下却忍不住关心他的状况。 他但笑不语,在她身畔坐下。 两人靠得好近,桑琥珀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也能感受他传来的热度。 她的双颊不自觉地烧红,为了掩饰窘态,胡乱找话题。 “你那天”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请饭店的人送我去医院。”猜到她将问的问题,解皇为她解惑。“别再跟我道歉了。” 看她一脸愧疚,他抢先补充。 桑琥珀确实想说对不起,被他这么一抢白,只好保持沉默。 “你今天很美。”解皇发自内心的赞美。 一袭水蓝色细肩小礼服、蕾丝披肩,足蹬造型优雅的楦头高跟鞋,凸显她纤细窈窕的绝佳曲线。 平常都扎著马尾的头发,挽成简单的髻,施上合宜的彩妆,姿色不比女明星逊色。 少了穿裤装的率性,多了几分娇柔的女人味。 尤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头仿佛镶了闪亮的星星,眨呀眨的。 他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注意到,她的眼睛居然如此迷人 今晚的她,无疑是迷人的。 她的心怦怦怦跳得飞快,两腮益加酡红,桑琥珀突然觉得有点热 “你怎么会在这” 男友极力避免自己和解皇相遇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 “因为你在这里。” 解皇喑哑的嗓音富有魔力,能轻易摧毁女人心防。 他确实探听到她今晚会出现,所以才“秘密”出席。 所谓秘密,只是他运用特权,吩咐宴会主人不要张扬出去罢了。 为了躲避人潮,他还比宴会规定的时间早到,之后就一直都在贵宾休息室里。 每隔十分钟,都有人会向他报告她的动态。 明知只是一句不具任何意义的甜言蜜语,但桑琥珀偏偏毫无抵抗力,光滑的肌肤冒起无数小疙瘩。 “我该进去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她言不由衷的撒谎。 “你不觉得闷吗”他直截了当地戳破她的谎言。 桑琥珀定住脚步。 她也万分不愿意进去呀可是、可是、可是她不能靠近他。 她承诺过男友,要离他远远的。 桑琥珀不断地找借口,与他保持距离。 但,她还来不及说服自己,解皇便已握住她的柔荑。 “你”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不容分说的将她带到矮墙边,然后,干脆俐落的蹬上去,完全不受昂贵的手工西服影响。“来” 他递出大掌,等待她伸出手。 察觉出她的挣扎,解皇索性弯身捉住她的手腕,试图把她拉上来。 “我穿裙子” 桑琥珀的心意渐渐动摇,却碍于穿著而行动不便。 即使扯动背部伤口而有些隐隐作痛,他仍捺著性子催促。“把手给我,就算走光了,我保证也没人有那个眼福。” 不过,她没忽略他皱眉的表情,她豁出去了。 在他的帮助下,她顺利的攀过墙头,墙的另一边,便是停车场。 解皇领著她上车,启动引擎,驶离会场。 名贵的房车,平隐的行驶在柏油路上,车内一片静默。 “停车”桑琥珀突如其来喊停。 解皇觑了她一眼,没有照做。“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她轻咬下唇,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冲动,她不应该单独跟他出来的。 “你在怕什么”他噙著笑,明知故问。 她越是躲他,他就追得越紧。 “因为你要订婚了,所以要和我保持距离” 他大概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这种老掉牙的台词,听都听腻了。 完全被他说中,桑琥珀无言以对。 “只是因为这种原因,而不是你讨厌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解皇勾起唇角,嘲讽一笑。 “停车” 他每一句话,都令她心乱如麻。 “桑琥珀,你会逃避,是因为你爱上我了。” 解皇毫不拐弯抹角的直指她的心。 “再不停车,我就跳车。”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付诸行动。 “吱”车子骤停,发出尖锐骇人的磨地声。 少了安全带的保护,桑琥珀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向前撞去 她紧闭双眸,脑筋一片空白。 良久,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剧痛缓缓睁开眼,才知道原来是安全气囊发挥作用,让她免于受伤。 不用说,驾驶座上的解皇,也被充气的安全气囊堵得动弹不得。 “该死的”他低咒,斜睇肇事者。 桑琥珀眉心紧蹙,似乎非常痛苦。 “你还好吧”解皇的语气透著强烈不安。 她摇摇头。 在抬头的刹那,她的脑海飞逝过许多画面。 她看见自己站在类似拳击赛场地的台下,一脸紧张,视线追逐著台上的某位选手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他的模样。 头好痛、好痛、好痛哪 解皇弄掉碍事的气囊,像上次一样替她按摩,直到疼痛消褪为止。 第七章 夜晚的海边和漆黑的天空融成一色,白色浪花席卷而来,宛若一条蕾丝缎带,点缀黑蒙蒙的大地,而浪潮的拍打声,谱成壮阔的天然乐章。 沙滩上停放一辆价值数百万的高级轿车,车头灯的两道光束,比不过满天璀璨星子。 如此静谧、神秘的地方,白天其实是众所周知的海水浴场。 阵阵海风带著微腥的海水咸味袭来,即使是仲夏仍会教人冷得发颤,更遑论已是深秋时令。 衣著单薄的桑琥珀抱著身子,瑟缩成一团,像只无依的小猫。 解皇脱下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肩头。 衣服还残留著他的余温,渗透至她的四肢百骸,不但温暖了她的身体,也温暖了她的心。 他一个简单、平凡的动作,就能让她莫名的温馨与感动。 她的男友戚牧礼待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可是,她却从没有过相同的悸动。 当她还沉溺在自我的思绪之际,解皇突然脱下鞋袜、解开领带、褪去微皱的衬衫,随手一抛。 桑琥珀盯著他裸露著上半身,完全不受寒风影响,仍旧昂然的做起伸展操。 不会吧这么冷的气温下,他想游泳 “喂”她站在距离他三步之遥,试图阻止他疯扛的举动。“你的伤口还没好” 解皇置若罔闻,热完身后,一步步走向迎面而来的浪。 他用双手掏起冻寒的海水往身上拍,陡降的温度让他倒抽一口气。 “呼” 身后的桑琥珀也跟著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抓著他为她披上的外套。 看他逐渐往更深处走去,她的心脏简直要停止跳动 一阵浪打过来,解皇往后微倾,稳住重心后又继续踏浪前进。 “不要” 她口中反覆喃喃唤著,翦翦秋瞳蓄著水雾。 脚下的高跟鞋让她好几次都差点跌倒,于是她狠狠踢掉它。 她还没赶得及阻止,他已扑通一声,跃入一望无际的海中。 桑琥珀的血液也在瞬间冻结,泪水夺眶而出。 碎浪打湿她的脚和裙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直到她隐约看到海中一抹移动的身影,紧揪的心才舒缓开来。 解皇挥动健壮的臂膀,背部的伤口或许因为太过刺激,反而没了痛觉。 他犹如水中蛟龙,悠游在变化莫测的浪潮中。 不过,他并未逗留太久,没一会,他便游回岸边。 身材结实、健美的他,一身湿淋淋的,散发著狂野、性感的男人味。 宛若海底来的希腊神只,教桑琥珀看得痴迷不已。 解皇靠近呆若木鸡的她,发现她苍白的俏脸涕泪纵横。 当一个女人开始为一个男人紧张、落泪时,代表她已经陷下去了。 而他的任务,便是加速她沉沦于他设下的情网中。 他揩去她源源不绝的泪,像在哄孩子般柔声安抚她。 “乖,别哭了。” 桑琥珀抽抽噎噎的,抬头仰望他犹沾著水珠的俊脸。 这一刻,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她真的无可自拔的爱上他了。 从她注意到他灿烂如阳光的笑容起,便是沉沦的开端。 而当他用温暖、有力的手指,不厌其烦的为她按摩、驱走头痛,她武装的心也逐渐融化。 还有,他奋不顾身和体型高壮的外国人打架,因而受伤的画面,时时刻刻都占据她的脑海。 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态度,搅乱了她一池春水。 这些原因,就像种子般种植在她心田,一天、一天的悄悄萌芽。 她理应将它连根拔起、除之而后快,可是她故意视而不见,甚至还忍不住施吧灌溉。 她忘情的环住他的腰,靠著他的胸瞠,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你的背”她抚摸著他受伤的背,心一阵刺痛。 解皇垂下眼,阒黑的眸子蕴藏著复杂的感情。 “琥珀” 他近似呢喃的轻唤她的名,张开手臂将她锁在怀中。 他俯身吻住她冰冷的唇瓣,释放突如其来的澎湃欲望。 桑琥珀在他的带领下,热情的回应著。 他们热切的需索著对方,犹若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要将彼此的灵魂融入对方体中。 直到两人肺部的空气快要用罄,才结束这场深吻。 “你会感冒的。” 桑琥珀的脸色已不若之前苍白,取而代之的是娇媚的红晕。 解皇扬起唇,低头检视她被他濡湿的衣裳。 “你也好不到哪去。”他取笑她。 “你快把衣服穿上。”她拾起他的衬衫交给他,催促他穿上。 他迅速穿好衬衫、鞋袜后,揽著她的腰回到车内,打开暖气暖和低温的身体。 “先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家。” 他看了眼时间,今晚的商业酒会已经结束了。 相信戚牧礼早巳发觉女友失踪,正气急败坏的寻找她的下落。 明天一早,他将会从各大媒体得知,他女友今晚逃离他的身边,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吃完宵夜,解皇就载著桑琥珀回家。 桑琥珀并没有回到戚牧礼的别墅,而是请他送她到自己的家。 打从念大学起,她就一直住在台北,而双亲依旧住在台中,有弟弟照顾他们。 “我陪你上楼。”解皇俨然成了热恋男子的最佳表率温柔、深情、体贴、浪漫。 “不必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小心。” 她帮他把安全带重新扣好,迳自下车。 “琥珀。” 当她绕过车头,经过他身边,他突然叫住她。 他叫得十分自然,一点也不疏离。毕竟,这名字他曾经喊了一、两年,没有理由陌生。 但对她而言,却代表著彼此跨越关系的重要藩篱。 “嗯”她弯下腰,将头微微探入他敞开的车窗内。 “你还没跟我道晚安。” 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彻底,让她完全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晚安。”她用日文发音,然后笑得好甜蜜,连声音都甜腻无比。 “就这样”解皇挑眉,有些失望。 桑琥珀嘟起红唇,装傻地问:“不然呢”语毕,还调皮的用国语、台语、英语各说了一遍。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她该做些什么。 她羞红著脸,飞快的在他颊上印上一吻后,便一溜烟的跑上楼。 解皇被她的举动逗得发噱,他赫然发现,有她“参与”这场游戏,一点也不无聊。 早上起床盥洗后,戚牧礼习惯打开电视收看晨间新闻、一边看报纸,一边暍杯黑咖啡。 “接下来,是有关商场贵公子”冥皇“的消息,感情向来低调的解皇,昨晚携同女伴莅临一家开幕不久的法国料理餐厅。 而他身边相伴的美女,竟是月底即将和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戚牧礼订婚的“ 戚牧礼愤然的关掉电视,把报纸揉成一团,猛力往地上丢。 昨晚,再过不久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女友,在酒会上一声不响的离开,匆促的连手提包都没带走。 在他翻遍整个会场、任何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之际,她竞公然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对象还是他的死对头解皇。 还没结婚,就让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教他情何以堪 他握紧拳头,重重的往桌面一击,发泄满腔愤怒。 由于力道过猛,名贵的咖啡杯弹起后坠落,应声破裂。 他绝对不会让解皇称心如意的 至于桑琥珀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绯闻女主角,一大早解皇就到她家楼下接她,到饭店共享早餐。 当她昨晚回到家后,g情褪去,四周只剩她一个人时,她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整夜,霍然发觉自己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 虽然在她把手伸出来交给他,随著他攀墙离开酒会的瞬间,她就迷失了自我。即便在中途,她的理智一度战胜了感情,最后却还是输给了他霸道的温柔。 但她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优秀男朋友了,她怎能背叛男友 就当昨晚只是一时疯狂吧 她必须遗忘眼前这个疯狂、野性的男人。 将他埋在内心深处,偶尔想念就够了。 “琥珀,在想什么怎么都没动呢” 解皇盯著发呆出神的她,伸出大掌在她面前挥了挥。 他特地带她到帝王饭店的vip室吃早餐,享受顶级待遇。 “没什么。”她笑了笑,动手叉了块热狗送入嘴里,慢慢的咀嚼著。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无言的啜尝香醇咖啡。 桑琥珀倏地放下刀叉,眉宇间有著坚决。 “我们”她欲言又止,感情与理智又开始相互拔河。 “嗯”解皇定定的凝视她。“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一点也没有桑琥珀的风格。 “我们、我们”她咽了咽,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她的心揪得好紧,几乎要透不过气。 “不可能。”他不假思索的断然回拒。 “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 不可否认地,他的拒绝令她暗自雀跃,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冲昏了头。 “由不得你。”解皇十分斩钉截铁的说。 他岂能容许到手的猎物逃走,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没意义了。 而且,他讨厌半途而废、习惯掌握大局。 这场游戏,何时结束该由他决定。 桑琥珀张著盈盈大眼瞅著他,对于他的狂妄不知该感到高兴或难过。 她不懂啊 他明知道她已经有男友,为何还不死心 他这么优秀、出色,要什么女人都有,为何唯独钟情于她 “为什么是我”她喃喃问道,眉眼间净是黯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解皇微怔,旋即恢复镇定。“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的答覆紧揪著桑琥珀的心,还来不及修筑心防,便被他轻易瓦解。 “我已经要订婚” “那只是借口” 两人都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吼完之后,突然一阵缄默。 桑琥珀垂下眼帘,盯著已冷却的咖啡。 有他这一句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再见了她兀自在心里向他告别。 可是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像颗威力十足的炸弹,震得她脑海汹涌起伏。 这样的心境、这样的不舍,她仿佛曾经拥有过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滚滚滑落,完全无法控制。 解皇睇著她梨花带泪的楚楚脸庞,有些错愕。 “琥珀,你怎么了” 她又看到自己站在拳击台下,一脸紧张的,甚至,还能感受到当时无助、惊慌的心情。 是谁 那个让她挂心的人,是谁 “学长”桑琥珀嘴里忽然喃喃唤著。 她失常的举动,让解皇的眉间挤出一道深沟。 “你想起来了” 他居然有一丝丝期待,她能想起他 “他是谁他是谁” 她歇斯底里的抱头低吼,泪水爬满了她苍白、瘦削的脸颊。 “谁”他被她突兀的举止和问题搞得一头雾水。 “我到底到底忘记了谁” 桑琥珀打从心底感到悲伤,却已分不清那份悲伤是因为要和他分离,抑或是为自己的失忆。 “就算忘了谁又怎样不要追忆过往,只要向前进。”他一脸严肃,以斥责代替安慰。 但话锋一转,接续道:“况且,既然是你选择将他遗忘的,又何必再想起” 心中莫名愤怒,因他就是被她摒除在记忆之外的那个人。 他的一番话,让桑琥珀哑然。 “难道现在的你不幸福、不快乐”解皇继续晓以大义,但越说,他越心烦气躁。 说到 yuedupageup 3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冥皇的猎物第3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冥皇的猎物第4部分阅读 说到最后,解皇已经搞不懂他究竟是在开导她,还是在为自己平反。 她用含泪的眼望著他,咬著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不知道,很多时候即使她不愿意忘记,也要强迫自己忘掉啊 一如她必须忘了他。 他的一字一句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任凭自己无声流泪。 他怎能明白她的无奈 “桑琥珀,别只管哭,开口说话”解皇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不能辜负牧礼”她答非所问,泣不成声。 “所以你要辜负自己”他黯下黑眸,粗嗄的说:“也辜负我” 桑琥珀因他一句话,彻底崩溃。 “原来,你只会逃避现实。”他语带讥讽,神情却写满失望。“如果你以为能摆脱我,那你就错了。” 她爱上他是铁一般的事实,只是在她还没跟男友分手前,他都不能算达成游戏目的。 “你走吧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心。” 他走到她身边,低头吻去她的泪。 “皇”桑琥珀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费尽心力。 她主动攀住他的颈项、覆上他的唇。 我爱你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著。 每一次相处,只是让她更爱他一分恋他的笑、恋他的狂、恋他的自信,恋他的一切。 “琥珀,跟他分手吧” 解皇离开她的唇,再次谆谆诱导她。 等到他达成目的,她要离开、要跟谁结婚都无所谓。 桑琥珀抿著唇瓣,芳心大乱。 到底,她该如何是好 第八章 她该怎么做呢 桑琥珀所有的无助和无奈,全化为晶莹的泪水,不可细数。 她纤荏的肩,因哭泣而不停的颤抖著,宛若一朵飘零的花朵。 解皇不甚温柔的抹去她的泪,但语气却饱含不舍。 “别哭了,我的玛格丽特。” 听他这么唤自己,桑琥珀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喜欢看她落泪。“跟我在一起,只能让你哭吗” 不是生气,就是哭泣,好像他是个超级差劲的男人。 闻言,她抬头对上他含著怒气的俊脸,心中五味杂陈。 就算他总是惹她生气、害她落泪,她就偏偏想和他在一起,他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女人会吃醋、会害羞、以及时常难以控制的狂乱心跳 这些,都是她和戚牧礼在一起时,所不曾感受到的。 相较于和他交往时的无忧无虑,解皇带给她的情感冲击,更教她向往。 或许,她心灵深处,渴盼的是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男人牵引著她的心哪 “走”解皇拉起她,语气强硬。 桑琥珀噙著泪眼,不解的望著他。 “既然你没办法快刀斩乱麻,那我就帮你。”他打定主意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 她的手被他牢牢握著,尽管她奋力挣脱,仍无法撼动他半分。 只能任凭他将她带上车。 解皇为她扣上安全带,沉声说道:“你只要逃一次,我就追一次。” 又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态势。 但桑琥珀再也不觉讨厌,胸口盈满被在乎的喜悦。 人真是奇怪,一旦产生了感情,起初觉得厌恶的人事物,都可能成为宝贝。 他绕回驾驶座,毫不浪费分秒的驶离饭店,朝预定目的地而去。 越来越熟悉的路线,让桑琥珀的心不由得志忑起来。 果然,在通过红绿灯号志之后,车速逐渐缓慢下来,停在一楝现代化大楼的停车场。 解皇熄掉引擎、下了车,她依旧坐著不动。 “下车。”他打开车门,候在一旁。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桑琥珀的不安加深,完全捉不著他的思绪。 看著眼前建筑物的公司行号:厉风集团,她不了解,他为何带她到戚牧礼的公司 “别逃避了,来。”他摊开手,像昨晚离开酒会时一样。“天不会塌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我撑著。” 很老套的一句话,却莫名地揪住她的心,令她动容。 盯著他那又大又厚实的手掌,桑琥珀记起他掌心的温度,那样让她心安。 她相信他,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她递出手,跨出车门,跟著他一同走人大楼。 解皇向总机小姐表明身分,要求见戚牧礼。 不难想像,总机小姐又是那一百零一句台词,尤其是大规模公司。 “对不起,请问您是否有预约时间呢” 解皇吐了一口气,俊朗的五官蒙上一层乌云。 “告诉他,皇宇集团总裁解皇要见他,立刻、马上” 他懒得和她玩问答游戏,索性搬出显赫的头衔,口气不佳的命令。 他总是习惯掌握大局,无论身处何处皆然。 “啊是。”总机小姐猛然一惊,连忙通报,不敢怠慢。 “请您直接上十五楼,电梯在您后方左手边,请慢走。” 前后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而且还转了好几圈。 解皇牵著桑琥珀搭电梯直达十五楼。 一出电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女子迎上来。“请问是解总裁吗” 解皇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浑身散发著一股王者风范,教人不敢逼视。 桑琥珀一直都知道他不同凡响的身分,也见识过他的霸道与自负,但却是头一回意识到他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倘若在京都时,他以这种姿态出现,她绝对、绝对不会误以为他是她的团员。 “请您这边请。” 中年女子是资深的总裁秘书,见过不少大场面,所以,面对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商场贵公子之一的冥皇,还称得上镇定。 她领著他们穿过自动玻璃门,停在一扇木门前,轻敲了两下。 “总裁,您的访客已经带到。” 很制式、没有起伏的腔调,可以断定她是一丝不苟的人。 虽然身为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的女友,但桑琥珀还是头一遭到他公司来。 “嗯。”里头传来醇厚的男声。“让他进来。” 总裁秘书接获指令后,才旋开门把。“两位请进。”然后就退下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戚牧礼显然没料到,昨晚弃他而去,一早还赠他一顶绿帽戴的桑琥珀也会同行。 加上他刚刚才轰走一群烦人的记者,隐忍许久的脾气,终于爆发。 桑琥珀心虚的垂下眼,眉宇微敛,神经紧绷。 “好久不见。” 解皇率先打破沉默,明明该是一句欢喜的问候语,此时却格外剌耳。 戚牧礼神情阴鸷,冷哼:“我不知道,原来冥皇这么缺女人,居然连别人的女朋友也不放过。” 两个男人对峙著,眼神在空气中交会,进射出火花。 解皇对于他的嘲讽不以为仵,反而笑出声来,态度不疾不徐。 “若不是她失忆,还轮得到你吗” 话既出,戚牧礼和桑琥珀的表情骤变。 前者愤怒的瞪著他,后者则张大写满疑惑的眼睛,不解的望著他。 她的眼神,仿佛在问他:怎么回事 戚牧礼向前跨一步,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桑琥珀护在身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对商场五公子间的“狩猎游戏”略有所闻,他绝不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糟蹋。 解皇撇撇唇,依旧泰然,丝毫不受威胁。“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解皇,有本事就冲著我来,别拿琥珀当筹码。” 戚牧礼大动肝火,一把抓起他的前襟。 “牧礼”桑琥珀惊慌的大叫,挡在两人中间,试图阻止可能发生的冲突。 解皇面不改色地擒住他的手腕,狠狠甩开他讨厌的钳制。 “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桑琥珀的小脸似要沁出苦汁,急切的追问。 解皇觑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牧礼”她继而转向戚牧礼,冀盼能从他口中得知些什么讯息。 但,她还是失望了。 “琥珀” 解皇突然开口故意试探,果真如他所料,被硬生生打断。 “住嘴”戚牧礼咆哮,吼得脖子上的青筋暴凸。 她被他冷峻的模样骇住,觉得他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好陌生。 “怕了”解皇勾起唇角,却对他的认真感到诧异。 看来,他对桑琥珀是真心的。 这更激起他势在必得的斗志与决心。 “怕解皇,别太高估你的魅力和能力,你充其量也只是利用女人来达成目的的孬种。” 戚牧礼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解皇并没有被他激怒,仅是一笑置之。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怎么她一句也听不懂 利用女人指的是她吗所谓的目的,又是指什么 成串的问号,在桑琥珀的脑中打了千千万万个死结,一团混乱。 “来比赛吧一场定胜负。”解皇话题一转,神态相当严肃。 他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速战速决是他一贯的处事之道。 戚牧礼思忖须臾,随即接受他的挑战。 “等一下”桑琥珀完全在状况外,好似他们说的是外星语,她无法解读。 “输的人,无条件退出。”解皇的表情笃定,显然胜券在握。 戚牧礼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会竭尽所能赢得这场比赛。“好。”他沉重的允诺。 “一小时后,在ar zone见。” 解皇事先已把比赛场地找妥,足见他是有备而来。 “ar zone”是国内著名的健身中心,里头提供相当专业的拳击场地,亦培养不少拳击、自由搏击和泰国拳的选手及教练。 比赛 这两个字狠狠挑动桑琥珀的心弦,她拧紧秀眉,胸口蓦地一阵窒闷。 解皇与戚牧礼同时察觉到她的异状,纷纷趋前扶住她。 两个大男人对看一眼,没有说话,却各怀心事。 桑琥珀僵直著身子,情感与愧疚拉扯著她的心肺,疼痛不堪。 他们僵持了好一会,最后,由解皇率先松手。 回过神来,他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她一脸痛苦,他自然而然的想关心她。 无关游戏,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我先走了,不见不散。”他撂下话,转身离开。 他走得从容,但没人知道其实,他是落荒而逃。 当他昂然、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眼里,桑琥珀不禁怅然若失。 “琥珀,听我说。” 戚牧礼被她空洞的眼神揪疼了心,清楚他纵使赢了这场比赛,留住她的人,恐怕也无法留住她的心。 也许,真如解皇所言,该是他的、就是他的。 不过,自己还是必须将事实告诉她,趁一切都还有机会挽回之前。 “解皇他只把你当成一颗棋子,他不是真的爱你。” 桑琥珀咬著唇,不去听他残酷的话语。 戚牧礼将他所听闻商场五公子因为无聊,而订下的游戏内容转述给她听。 “不要再说了”她鸵鸟心态的捂著耳朵,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怎么能,怎么能那么残忍 她觉得天旋地转,虚软双脚踉跄了几步。 “琥珀。”戚牧礼连忙稳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她像个孩子,埋在他的胸膛嘤嘤啜泣。 戚牧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没勇气告诉她,其实他也有事瞒著她。 而且,瞒了她好久。 因为,他怕她会恨他。 ar zone健身中心 拳击练习室 可容纳上百人的空间,座无虚席。 也不知是谁不小心走漏风声,连记者都闻风而至。 两大跨国集团的负责人同场较劲,如此富价值的新闻,一百年都很难遇到一次啊 拼了老命,也要抢得新闻画面,否则可能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解皇与戚牧礼已备妥比赛的装备两人皆裸著上半身、穿戴拳击短裤和手套。 看得出来,双方平常都有锻炼身体,尤其是解皇,完美的身材令女人垂涎、男人妒忌。 比赛没有裁判,全由两位参赛者自行决定继续或结束。 所以结局有可能是其中一方受重伤,更残酷的,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桑琥珀坐在台下,心中忐忑不安,两只眼皮轮流颤跳著。 代表比赛开始的钟声一响,观众们的叫嚣声立即沸腾不已。 两个人以静制动,没有急著出手,但眼神却凌厉无比,就像是要将对手置之死地。 解皇眼神一闪,一记拳头迅速挥向他的腹部。 戚牧礼闪躲不急,挨了一记,向后退了几步,但没倒下。 解皇挑衅的扬起嘴角,随即敛起眉,集中所有注意力。 戚牧礼吐吐气,全力反击,技巧性地在他俊朗的脸上回敬一举。 他毫不在乎的摆动手套,脚步相当稳健。 观众本以为这场比赛很快就会分出胜负,毕竟,两个人都是商人,而非运动选手,应该没什么搞头。 几个动作下来,证实他们错了。这场比赛简直可媲美职业选手 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因此,整场比赛完全没有冷场。 台上的人每一拳、每一记重殴,都让人血脉贲张,情绪高涨。 解皇曲起肘,朝戚牧礼的背脊重重一拐,让他当场痛得跪倒在地。 桑琥珀别开头,不忍卒睹。 解皇站在他面前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等他起身。 那模样就像至尊无上的君王,接受下臣的膜拜。 待他一起身,尚未站定,解皇又毫不留情的,在他斯文俊秀的脸上赏一拳。 当场,戚牧礼鼻血缓缓流下,口腔里也尝到血腥味。 观众频频鼓掌叫好,记者也不忘叮咛摄影师拍下画面。 台下的桑琥珀,捂著嘴跑下座位。 戚牧礼亦弓起手肘,往解皇的胫骨重敲,使他应声倒地。 接著,夹住他的颈部,拳头犹如雨点般落下。 承受重击的解皇,也和他一样鼻腔、口腔都冒出鲜血,怵目惊心。 桑琥珀看见他脸上的血渍,一阵晕眩袭来,许多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一涌而上。 “学长,不要再打了” “我没有关系,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要再打了” 她站在拳击台的护绳下,朝著台上的人嘶声呐喊。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他那张被她遗忘的俊朗脸庞。 是他当年戚牧礼的女友吃醋,动手打了她,解皇知道后,直接找戚牧礼讨公道。 她因此感动了好久,从此,再也无法自拔。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桑琥珀盯著解皇带血的脸庞,震撼无比。 她忘记的人,居然是她从大学时代就爱慕的解皇。 难怪她第一次看到他脖子上的银炼、和琥珀材质的皇冠手机吊饰,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他毕业时,她送给他的礼物啊 他一直都戴著吗那她可不可以因此认为,他并非对她完全没感觉他其实是有一点点在乎她的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她攀上拳击台,钻进场中。“学长。”她抱住解皇,豆大的泪珠落在他的脸上。 “琥珀”戚牧礼错愕极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桑琥珀方寸大乱。 “你让开,比赛还没结束。”解皇起身试图推开她。 解皇的内心亦波涛汹涌,她竟然选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恢复记忆 无论她是否想起他,一样都要分出胜负。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她苦苦央求著。 “把她带走。”戚牧礼吩咐道。 趁著解皇分心之际,他使出全身力量往他胸腹一击。 解皇就此倒地,许久都没反应。 “不要,求你不要”桑琥珀见戚牧礼没有停手的意思,挣脱钳制冲向他。 “不要伤害他,求你” “离开他,照常跟我订婚,我就放了他。”戚牧礼提出条件。 如此一来,解皇就不能再利用她。再者,她爱解皇,却不能与他相守,对她未尝不是种惩罚。 他要让解皇知道,堂堂冥皇永远都只能当他戚牧礼的手下败将。 “不要”解皇发出虚弱的声音。 桑琥珀闭上眼,点头,答应。 第九章 解皇才从德国的医院离开没多久,又住进了台北的医院。 病房外,守著大批媒体记者,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渴望进一步采访个性向来不羁的运输界龙头冥皇,他们好奇他的感情世界,而此次事件女主角,也挑起他们浓厚的兴趣。 一早,才传出昨晚他相桑琥珀状似亲密的一起用餐,稍后又和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戚牧礼,私下进行自由搏击赛,个中原委让人忍不住追究。 医院方面出动了保全人员,才把混乱的场面控制住,还给病人一个安静的养病环境。 病房内,则鸦雀无声,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解皇躺在床上,阳刚俊朗的脸庞满是红肿、瘀青,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动弹不得。 他的眼神不再闪耀炯炯光芒,也不再灿烂地笑,露出森白、整齐的牙,唇边也不再有男人味十足的笑纹。 桑琥珀眼神呆滞,动也不动,宛若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她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一颗死了的心,又怎么会痛呢 解皇睁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刺目的光线,欲抬手遮掩,才发现根本无法使力,椎心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不禁皱紧眉头。 垂眼瞥见胸前的绷带,像极了木乃伊。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他既好气又好笑,扯动嘴角,随即又痛得龇牙咧嘴。 他轻吐一口气,细微的声响,拉回恍神的桑琥珀。 “你醒了。” 她幽幽地说,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解皇凝视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比照他所认识活泼、开朗、爱笑的桑琥珀,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像是凋萎的玛格丽特。 跟他相较起来,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更让他介意的,是“你答应他了” 他指的,是她答应嫁给戚牧礼的事。 桑琥珀噤口不语。 “如果你只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那我宁可被他打死。” 他忍著疼痛,一口气把话说完,语气有些自嘲。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那么气愤,或许,是因为有个女人出面替他求情,面子挂不住吧 或者,是因为她明明爱著他,却要嫁给别人他的敌人。 总之,他就是心理不平衡、不爽到了极点。 桑琥珀紧抿著唇瓣,无言以对。 命运真是捉弄人。失忆前,她深深迷恋著他,失忆后,老天爷又将她带至他面前,沉溺在他的魅力中。 上天注定她这辈子只能为他痴迷,爱得不能自己。 叩、叩 敲门声骤然响起,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响亮。 没得到回应,于是对方擅自悄悄打开门。 “呃请问是桑小姐吗”护士被室内凝重的气氛骇住,嗫嚅问道。 僵滞了一会,她只好硬著头皮把话讲完。“301病房的戚先生,请你过去。” 将讯息转达完毕,护士小姐便一溜烟的跑掉。 室内又恢复一片死寂。 半晌,桑琥珀终于打破沉默。 “我真的”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接续道:“只是一颗棋子吗” 解皇垂下眼,答非所问。 “你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去照顾你未婚夫。” 她低下螓首,眉心纠结。“请你告诉我。” 她多害怕听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到时候,她连欺骗自己都不能了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他撇撇唇,没有否认。 再继续下去,受伤害的只有她这个笨女人罢了。 既然大势已定,输了就输了,顶多被那几个没良心、爱落井下石的好友奚落一番,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日子还是照过,钱依旧照赚,他仍然可以我行我素地爱去哪、就去哪,无拘无束。 这一段时间,他都是为了“追”她,而四处奔波,虽然这对热爱旅游的他不失为一种乐趣,不过却不是单纯为了旅游而旅游,还是有种受制的感觉。 桑琥珀失望的闭上眼,泪水夺眶而出。 “回去他身边,别再来烦我了。” 他口气冷淡,合上眼假寐不再理会她。 她心痛得无以复加,任由眼泪滚滚落下,沿著脸颊、下颚滴落在握紧的拳头,渗入指缝,湿濡了她的手心。 最后,她还是只能任由冰冷的泪水,蒸发之后一无所有。 “好好保重。” 她泣不成声地把话说完后,仓皇离去。 门落合的那一瞬间,解皇张开眼,重重吁了一口长气。 回想起她悲伤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一阵苦涩梗住他的心口,涌上喉头。 接下来的时间,他独自在空荡的病房内度过,陌生又奇特的感受如影随形的纠缠著他。 是夜,他失眠了。 桑琥珀昨天离开解皇的病房后,慢慢踱至301号病房,戚牧礼已经检查完毕,也包扎好、上好药、穿戴整齐等著她。 他的手多处受伤,但和解皇比起来,伤势算轻的了。 即使医生建议他,留下来观察几天比较保险,他仍坚持立即离开。 她当然了解他的心思,只因为解皇在这家医院。 为了避免让她有接近解皇的机会,戚牧礼毅然决然地回家休养。 从医院回到他的别墅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幽暗的房间里,任凭谁来敲门,她一律充耳不闻。 戚牧礼知道她在闹别扭,并没有拿钥匙开门。 不吃不喝、也没合眼,她就这么呆坐在床上,唯有回忆作陪。 如果可以选择,桑琥珀宁愿再失忆一次。 这样,她就可以不必承受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折磨。 她就能永远继续过著平稳的生活,开开心心的结婚、生子,然后终其一生。 如果只是如果呵 她再度爱上了曾经用尽心力爱的男人但是,尽管她再怎么努力,他仍旧不爱她。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彻夜未眠,直到窗外的阳光射进来,剌痛了她的眼。 她又忍不住思念起,那有著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俊颜,虽然离开他一天不到的时间。 拉下窗帘,免得自己继续“睹物恩人”。 清晨五点,偌大的屋子静悄悄的,她到浴室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打算偷偷溜去医院探望让她挂心的男人。 哪怕会被他讥讽厚脸皮、不知廉耻,也无所谓。她就是想见他,想跟他说话,想听他浑厚的声音。 像只猫儿般蹑手蹑脚,一踏出房门,桑琥珀却隐约听见隔壁房传来戚牧礼的声音。 若非时间太早,她也不会疑惑、也就不会凑耳倾听。 隔著一道门板,声音有些模糊,但谈话内容大致上还听得见。 “我会把钱汇入你的户头,这几天太忙,所以耽搁了。” 戚牧礼音调急切,似乎急著解释。 “要五十万美金”他低咆。“别得寸进尺。” 沉默了几秒,他重新调整好心情,说道:“只不过顶替我担罪,蹲了几个月的牢,就想威胁我” 戚牧礼显然相当不悦,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几分,丝毫没注意隔墙有耳。 “信不信我会让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他语带威胁,俨然胸有成竹。 每一句话,桑琥珀都听得心惊胆跳。 这么早他会和谁通电话替他担什么罪引他曾犯了什么罪,需要坐牢 对方似乎被他的气势吓著,挂断了电话,因为戚牧礼没再出声。 桑琥珀听到他逐渐朝门的方向而来,赶紧回到房间,落上锁。 才刚躺回床上,还来不及盖好棉被,他便开门入内。 她闭著眼佯装熟睡,心脏却扑通扑通狂跳。 他站在床边凝睇著她的睡颜,为她盖妥被子,又无声离开。 待他一走,桑琥珀缓缓睁开眼,心跳仍持续加速跳跃著。 忽然,她觉得好可悲。 仿佛每个人都有事隐瞒她,而她总是被蒙在鼓里、永远是最后知情的那个人。 究竟,她存在的价值为何她好迷惘,有谁能带她走出这充满欺骗的框框 紧裹著蚕丝被的身躯密不通风,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失温的心 她真的,只能无助的躲著哭泣吗 太阳越升越高,窗帘再也阻挡不了蛮横的阳光,满室金黄光线。 墙上的钟,指针停在九点,若照平常惯例,屋内应该没有人在。 桑琥珀知道,戚牧礼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到公司上班,即使他手上有多处伤痕也不例外。 她掀开被子下床,偷偷打开门扉,霎时,两团黑影簇拥上来。 “桑小姐,您醒了。” 她抬头一瞧,秀丽的脸蛋随即罩上一层失望。 果然,又是上回特别聘来“保护”,或说“监视”她的保镳。 她忿忿地甩上门,靠在门板上叹息。 她和犯人有什么差异呢被关在一座华丽的牢笼,变相的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供她最好的饮食。 回想起来,他似乎一直控制著她,去到哪都必须打电话向他报备,方便他掌控行踪。 之前,她会认为那是他爱她、深情的表现,仔细一想,除了工作所需、带团出国外,她根本鲜少有个人时间。 桑琥珀再一次觉得人心难测。 当一个人开始变心,以前的甜蜜、体贴都可能感到恶心、无聊。 她也染上同样的恶习了吧 她滑坐在地上,抱著膝盖,将脸埋入膝间。 当一个人再也流不出眼泪,代表开始坚强。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打开电视,将音量调转到最大,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才发现电话没声音。 她翻箱倒柜,试图找出她的行动电话,却徒劳无功。 她垮下肩,乏力的撑著额际,心田荒芜一片。 她终于了解自由的可贵,却没办法拥有。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所有。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消息:一封没有署名的传真,大爆业界丑闻。” 桑琥珀被女主播亢奋的嗓音扰得更加烦心,抓起遥控器正准备关掉电视,但女主播所报的新闻,却教人震撼不已。 “传真中指出,现任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的戚牧礼,在一年前驾车肇事后逃逸,受害家属愤然提出告诉。而戚牧礼碍于知名身分,事后以金钱找他人顶罪。 而传真中更清楚指出,受害者就是即将与成牧礼论及婚嫁的女友桑琥珀,事实究竟为何,还有待进一步深入调查。“ 女主播为这则新闻下注解:“警方已经开始全面展开侦察” 接下来,电视里头又播报了哪些新闻,桑琥珀浑然不知。 老天爷又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没隔多久,画面转到“厉风集团”大楼,希望戚牧礼能亲自出面解释清楚。 想当然尔,他没有出面,但是众多记者们像是出巢的蜂,纷纷挤进大楼,就算出动所有警卫,也拦不住他们要抢到新闻的决心。 尚在开会的戚牧礼接护消息,即刻从专属电梯直达停车场,准备离开。 这时,就不得不佩服台湾记者,无孔不入的特异功能。 戚牧礼被逮个正著,无路闪躲。 一连串如连珠炮般的犀利问题,让他心虚的哑口无言。 “这一切都只是有人恶意陷害,请各位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倒是总裁特助比他镇定,为主子辩解。 桑琥珀按掉电源,顿时豁然开朗 难怪他会在一年前,突然现身在她面前,并且开始对她展开追求,原来是他良心不安。 而正式交往的这段期间,他之所以掌握她的行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除了简单的亲吻外,从没有对她做出逾矩的举动,则是他作贼心虚之故吧 她起身打开房门,像阵风似的卷至客厅。 派来监视她的保镳,连忙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出门。 “放心,我不会逃走的,你们载我到公司去。” 保镳们互相交换了一记眼色,不过,还是照她的吩咐,送她到厉风集团。 可想而知,厉风集团大楼停车场,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桑琥珀迳自下车。 眼尖的记者,一眼马上认出她。 “桑小姐,请问” 劈哩啪啦的问题朝她袭来,她却不觉得害怕。 戚牧礼错愕的盯著她,一切情况完全超乎他的控制范畴,再也无法平静。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好好保重。” 桑琥珀面无表情的说完话,趁著保镳还没回过神,坐入驾驶座驶离是非之地。 她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记者又衍生出许多问题,将戚牧礼紧紧包围。 戚牧礼倏地笑了出来,笑容是那样的苦涩、悲伤。 第十章 病房内 护士啰哩啰嗦的,乘机问了解皇一堆无关伤势的问题,遭到他的冷眼相待后,才悻悻然离开。 病房又恢复原有的阒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解皇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他觉得自己好像个废人。 “shit”他不雅的咒骂。 没想到,向来潇洒自如的自己,竟会受困于一张小小的病床。 一些爱凑热闹的家伙,居然奇迹似地一个也没出现。 哼一群有异性没人性、有了爱情忘了友情的混蛋。 解皇心里极度感到不平衡,把其他四位商场贵公子,在心里统统“问候”了一遍。 一连串不雅的问候甫结束,病房的门又被打开。 他直觉认为是哪个护士又来“探望”他,眼皮连掀都懒得掀。 不过,直觉大多时候都是不可靠的。 “学长。” 轻轻柔柔、饱含情感的娇嗓,回荡在他耳畔。 解皇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盘旋在他脑中一整夜的清丽容颜近在眼前。 桑琥珀漾著甜美的笑容,和昨天伤心欲绝的模样大相迳庭。 “你来做什么” 他故作冷淡,心里实则窃喜著。 她就像天使一样,听到他无聊的心声后,翩然出现。 “我买了东西给你吃。”桑琥珀丝毫不受他淡漠的态度影响,埋首舀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给他。 离开戚牧礼后,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纵使他不爱她、把她当棋子都无所谓,她只想对他好,就像大学时代那样。 看著他俊朗的笑颜,她的世界就跟著微笑。她不再奢求他会爱她,只要他愿意接受她的关心,就足够了。 爱一个人,其实也可以很单纯。 “不需要你鸡婆。” 诱人的食物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嘴巴说著无情的话,饥肠辘辘的肚子,却比他还老实的蠕动著。 “来。”她坐在床沿,端著盛著热汤的碗,舀了一汤匙吹了吹,再小心翼翼的送至他嘴边。 解皇别开脸,极力抗拒美食的诱惑。 由于他起初摆出高姿态,现在反而一时拉不下脸来。 桑琥珀并未因此而丧气,她一直持著汤匙,等他回心转意。 “学长” 她拿得手都酸了,他依旧没有反应。 学长、学长的叫,听得他十分不是滋味。“闭嘴”他没好气的吼道。 桑琥珀被吼得莫名其妙,张著无辜的大眼瞅著他。 “你到底来干什么”或许是自尊心作祟,解皇始终对她不友善。 可是,却又不希望她真的离开,否则,他又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明明还活著,他却觉得自己快挂了 “是代替你未婚夫来看我的吗”又是一句充满嘲讽的话。 “不是这样的。”桑琥珀的头颅摇得犹如博浪鼓,沉默了须臾,最后才呐呐的说:“我不会跟他订婚” 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明知他不会在意,但她心底还是有著冀望。 解皇眉头微皱,狐疑的盯著她。 “学长,再不喝汤就冷了。” 她禁不起他如黑曜石般深邃眸子的注视,垂下颈子,无意识的翻搅著碗里的液体。 “别叫我学长。”他眉心纠结,微愠。 “那”她噤口,不晓得该接些什么话,才不会惹他不高兴。 他睨了眼她手上的碗,忽然,他勉强撑起上半身,接过碗,咕噜噜的喝起来。 他突兀的举动,让桑琥珀杏眼圆睁。但心中泛起愉悦的心情,几乎让她快乐得要飘起来了。 他是真的饿了。 yuedupageup 4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冥皇的猎物第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冥皇的猎物第5部分阅读 说,医院特别为他提供五星级的餐点,不过,送餐来的护士,像苍蝇一样老围在他身边打转,让他胃口尽失。 他总是胡乱吃了几口后,就遣人把东西收走了。 而她带来的一盅看似平凡无奇的热汤,却勾起了他的食欲。 心境上的转变,解皇尚无心细究。但他不是白痴,明了他对这株玛格丽特产生了一种特殊情感。 当她哭著离开后,他竟有些后悔、懊恼。 不是她变了,变的人是他。 这一点,是他昨晚独处时体验到的。 还谈不上爱,但他确定他喜欢她喜欢她气嘟嘟的模样、哭得梨花带泪时的楚楚可怜,可爱的笑脸,他都印象深刻。 他交往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一旦分手,他便从未再想起她们。 就算她们每个都妖娆动人、性感撩人。 “你的伤”他复原的速度,似乎比她想像中还来得快。“好多了吗” 她总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关心他。 “嗯。”他含糊的应了声,把剩余的热汤喝光。 “学长” 闻言,解皇抬起头觑她一眼。“我的名字不叫学长。”经过那么久,她还是一样那么固执。“忘了昨天在饭店时,你怎么叫我的吗” 蓦地,她涨红了脸,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才一天,就叫不出来了”他撇唇讪笑。 他态度上的遽变,让桑琥珀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前一刻还板著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又调侃起她,她有点无所适从。 他把空碗放回床边的置物柜上,直勾勾的瞅著她。 “你和戚牧礼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的摇摇头。 解皇知道事有蹊跷。“说实话。” “你在乎吗在乎我是不是嫁给他” 她近乎呢喃的问道。 “你在试探我”他眯起眼,审视她。 她绞著双手,盯著雪白的床单。 “不敢承认”他咄咄逼人,变幻莫测的情绪教人难以捉摸。 这深深困扰著她。 她抬高下颚,抿抿干涩的唇,嗫嚅道:“只要你有一点点在乎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 她心满意足,他却不怎么满意。 她点点头。 “看著我,再说一次。”解皇低哑的命令。 桑琥珀缓缓抬头,对上他黝黑的瞳眸,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把心里所有的话全盘托出。 “我贪心的希望你也爱我,甚至,能像之前那样,霸道的把我抢走。” 开了头,要接下去就不难了。 “虽然你不会爱我,无论是以前或者现在” 她的口气有点哀怨,但又很坦然。 “未来就不一定了。”他凝睇著她,认真的说。 桑琥珀讶异的呆愣住,心儿乍止,旋即疯狂急跳。 解皇轻易的攫获她娇嫩的唇瓣,贪婪地在她口中肆虐。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飘飘然恍如置身梦中。 放纵吧不管这是否又是他设下的陷阱,她都心甘情愿堕落。 她化被动为主动,圈住他的颈项,有样学样地与他陷入勾缠。 由于太过忘情,不小心碰疼了他的伤处,解皇不由得低呼一声。 桑琥珀紧张的欲抽离检视他的状况,却被他制止。 “没关系。” 他附在她小巧的耳朵旁,喑哑的呢哝。 他吻得更急切,直到肺里的空气快要用尽,才转移至她的瓷颈,制造出一枚枚红色印记。 她仰著颈子,羽睫微敛,被眷顾过的潋滟菱唇微启,为她增添一股女人的性感风情。 “皇”她娇滴滴的唤著。 解皇的大掌摩娑感受著她如丝般柔致的肌肤,不禁发出赞叹。 她稍稍瑟缩了一下,敏感的冒起小疙瘩。 纵然伤势让解皇不若往常“骁勇善战”,但一波波的攻势仍让她无力招架。 “皇,不要会弄痛你的。” 桑琥珀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了,但她天真的言语惹得他更加血脉贲张。 他邪气一笑,喑哑的说道:“你确实已经弄痛我了。” 她听不懂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还傻呼呼的道歉:“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将他刚刚还灼灼燃烧的欲火浇熄泰半。也因为如此,更让他对她产生一股怜惜之情。 “下次,就换我弄痛你了” 他轻柔的举动,已够她感动良久。 “我爱你。” 她终于把积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当著他的面告诉他。 今生,应该已经无憾了。 他“嗯”了声,算是接受她的告白。 “你一直戴著我送你的毕业礼物吗”桑琥珀烧红著俏脸,问出悬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解皇挑挑眉,拨拂著她微湿的秀发。“嗯。” “为什么”她仰著红扑扑的脸蛋,痴迷的望著他。 为什么这可问倒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一直戴著,戴久了有感情吧 尤其,她当年赠予他的琥珀皇冠吊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这样别出心裁的小东西。 “我不喜欢唠叨的女人。”他保留答案。“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戚牧礼发生什么事了” 桑琥珀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告诉他。 “看来,他有得忙了。”解皇有些不胜晞嘘之感。 命运真的很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也许,命中注定他们三个人要纠缠不清。 病房外,三个大男人一字排开,正在闲聊、抬杠。 “我看,狂神那家伙是凶多吉少了。”阎帝大摇其头,幸灾乐祸。 “他要是知道冥皇一夕之间败部复活,可能会气得折寿十年。”虐君可以想像狂神夸张的表情。 “是该挫挫他的锐气。”邪尊噙著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赶快打电话通知他,要他准备召开记者会,公开承认他无能吧” 三人有志一同的相视一笑,潇洒的离开。 爱情,总在不经意时悄悄蔓延。 yuedupageup 5 yuedupagedon read; reade: 冥皇的猎物第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