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春》 分卷阅读1 ? 《走春》 作者:于樨言 文案 网吧、球场、录音棚。 以及街坊、学校、游戏厅、辣迷妹。 兄弟问:“哪个是你刚认的老婆,阿息?” 褐发、棒球帽的男生,摸了摸刚穿的耳钉。 掏出裤子里的手机,盯着对街挽着男人手的女生,“看不出她和哥们是一对?” 哥们震惊的看着他走过去,“阿息,冷静!!” sc / 定亲×校园×婚恋 微博找人@校主任的于樨言 我的2个连载中的新文,欢迎路过瞧一瞧康一康,已经开文了哦 第 1 章 走春。姜直帆被掐住喉咙般…… 苔省的少年宫外的一家文具店。 大中午的街道上热浪翻滚,店里冷气全开。 秦罗敷在货架前专心选材料。 在她旁边的年轻妈妈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秦罗敷选好抬头,不经意笑了下。 年轻妈妈不好意思, 拉着身旁小女孩的手,快速的照着秦罗敷选的拿了几样。 选完结账。 收银员放缓了声音建议面前的女生,“要不要办个我们这边的会员啊,能享受九折的优惠。” 刚参加完少年宫举办的活动, 结束之后过来的秦罗敷点点头。 办一个,能常用到。 冷气的风吹到脖颈、面颊, 舒爽的让人眯起双眼。 收银员再次看了眼年轻出众的女生, 确认她是第一次来。 买完东西,秦罗敷提着一袋要用的文具回家。 进入绿竹高长,石狮伫立的小区门, 电梯上到二十四楼,就是秦家刚搬进来的商住房。 秦罗敷进门就见到客厅一大箱已经被拆过的快递。 客厅。 刘伊嫚正举着衣服左右查看, 秦罗敷身影一出现,她直接丢在沙发上不管了。 “宝宝回来啦。” “渴不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小脸晒成这样。” “买的什么呀?这么多颜料。” 刘伊嫚跟在秦罗敷身后关怀备至。 她是女儿奴,这种紧张式的关爱秦罗敷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这是秦乔奇不在,不然比刘伊嫚更夸张。 哪怕刘伊嫚问的多, 还喜欢夸大其词,秦罗敷对她的态度都有十足耐心。 刚放下袋子,刘伊嫚已经拿了一次性的擦脸巾为她细心拭汗。 秦罗敷眯着眼让她弄, 不让刘伊嫚照顾,她妈反而难受。 “我说去接你,你还不答应,晒成这样,伤皮肤的。”刘伊嫚要知道省城太阳毒辣成这样,说什么都要去接秦罗敷,“去洗把脸,妈妈去冰箱拿面膜,过几天你还要去上英报到。” 刘伊嫚照顾她这一方面, 秦罗敷从不拒绝什么,乖乖的听话去洗脸。 客厅电视播着当季最新的古装剧。 秦罗敷擦干净脸出来, 刘女士已经顶着一张黑面膜的脸,迫不及待拍了拍沙发让她快点躺上来。 秦罗敷:…… 一分钟后。 沙发上躺着一大一少的黑面膜母女,新鲜出炉。 刘伊嫚像是想起什么,“对啦,你郎阿姨出国玩了几天,还寄了一堆新衣服过来,哎呀她的消息我忘记回了。” 刘伊嫚拿出手机把语音外放。 听起来十分温柔的女声出现,“……伊嫚啊,罗敷回来了吗,衣服是不是今天收到啦,罗敷回来让她看着喜欢的挑,我买了许多,都是这些秀场上设计师的新款。这些洋人眼光好,我给他们看了罗敷照片,都夸妹妹so beauty哦,和阿息好般配,什么英俊的骑士和美丽的公主,笑死我啰……” 这就是秦罗敷回来时, 看到刘伊嫚拆了一大箱快递的场面。 刘伊嫚直接拨了语音过去,“收到啦,她今天去少年宫报到,回来的时候我刚拆箱还没给她看呢,别都给她买啊,你也别忘了阿息的,等下个星期去学校报到,我就让罗敷穿你买的啦。” 郎轻眉接的很快,“好呀,让罗敷不要怕,学校里有阿息,我让他回来上学那天带罗敷一起去学校,送进教室。他过来了,儿子,过来讲句话呀……” 刘伊嫚把手机放到中间。 全程听到她和郎轻眉熟络聊天的秦罗敷脸上闪过细微的不自然。 等年轻的男生声音响起, 秦罗敷浑身僵的像被点穴,不敢动弹。 “嫚姨。” 男生已经过了变声期, 分卷阅读2 嗓音清亮而磁性。 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到秦罗敷耳里,可以想象到男生脸上的漫不经心,“上英规定必须穿校服。” 郎轻眉责备的看着他,“你怎么这样讲话。” 看秀逛街,作陪了一天的男生挑眉。 郎轻眉温柔道:“罗敷也在的。” 夔词息盘腿坐到电视大屏幕前的姿势一顿。 看不出什么变化的回头, 吊儿郎当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郎轻眉:“……学校不许穿,我们不上学的时候穿,这边设计师都在准备明年的春夏款啦,我等下再打电话给那些洋人设计师,让他们照着罗敷的形象设计,罗敷在的吧,她在做什么啊,今天过的怎么样?” 刘伊嫚把手机给了秦罗敷。 秦罗敷:“眉眉姨。” 女生轻柔顺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郎轻眉起身回房时扫了儿子一眼, 男生盯着电视屏幕在选游戏。 等她拿了一条细羊绒披肩出来, 之前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她回到沙发上。 夔词息的游戏也终于选好了。 郎轻眉:“心肝,妈妈说你今天出去晒伤了?” 电视机上的游戏小人一个脚滑, 掉进池塘里,奋力的游泳避开小怪物。 郎轻眉:“出门要戴帽子,擦防晒……”她叮嘱了一堆。 秦罗敷也不打断她, 郎轻眉问她就答,又乖又软。 郎轻眉:“要不要和阿息讲讲话?” 夔词息:“我在打游戏。” 郎轻眉秀眉就要不满的上扬。 女生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下次吧,眉眉姨,我要去洗脸了。” 郎轻眉恍然,“敷了面膜吧,那去吧。” 抬眸看眼客厅中央, 儿子平常打的游戏迟迟没进入第三关。 修长的手指左右划着游戏手柄, 马里奥撞到了小怪物,眼冒金星。 男生嘴角的弧度抿成了一条线, 盯着屏幕, 看起来毫不在意。 郎轻眉接着和刘伊嫚继续聊, 电视上的游戏重新开局。 在浴室洗脸的秦罗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茫然、脸红、僵硬。 通通是那通语音带来的反应。 等她出来刘伊嫚通话已经结束,“你眉眉姨让你不要介意她儿子的臭脾气,说是一听你去洗脸,阿息连游戏都打输了,好像本来也不怎么认真。” 秦罗敷点点头, 她其实也不知道和男生说什么。 郎轻眉……正确来说,秦罗敷该叫她婆婆。 谁能知道年纪轻轻, 还在读书的秦罗敷已经和也是学生的夔词息定亲。 两家还挺有渊源。 秦乔奇和夔士衷是上下家的生意关系。 秦家做养蚕生意, 夔家做蚕丝布料生意。 夫妇都是苔省下面小城的人, 苔省夏市风俗本身排外,还讲究早婚。 有钱,读过书的人家会相看好家世相当,人品优秀的年轻孩子。 国家政策不允许这种守旧风俗, 那就等读完书,到了法定年纪去民政局。 放在别的地方是奇葩的风俗, 在苔省夏市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秦家和夔家订下这门亲也是在这个暑假。 夔家在省城站稳了跟脚, 把秦家带上了苔省商会,秦乔奇也够努力, 和夔家联合在省里发展。 秦罗敷在市里上学, 夔词息在苔省。 秦乔奇和刘伊嫚合计, 干脆的在省里通过夔家买下了一套新房, 秦罗敷也转到夔词息的学校。 夔家负责打点, 秦家这个暑假光忙着布置新房、搬家。 刘伊嫚这次把宝贝女儿安定好, 就要回归工作。 月末,出国旅游的郎轻眉和夔词息回来。 两家见面酒足饭饱, 茶余饭后闲聊,时间差不多就散场。 第二天夔词息等在楼下,拎着书包背靠墙。 男生个高腿长,白球鞋点地。 私立校服被他穿的气质斐然,墨眉斜飞,懒懒的看着刚出电梯就奔向他的秦罗敷。 白色校服短衬衣,及膝盖长度的墨蓝格子裙。 两个人单独见面,气氛很是微妙。 大概静了几秒,夔词息一眼扫过,哪怕裙子特意拉长也遮不住的一双细白长腿,微微垂下眼帘。 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甜牛奶过去,“跑什么。” 分卷阅读3 那是一道略含低沉却轻柔的声音。 夔词息的眼神盯着她。 斜眉轻挑,看的很深。秦罗敷手里拿着那一小盒甜牛奶,只能很乖的道:“怕你等很久。” 塑料吸管插进牛奶盒, 甜甜的奶味就出来了,里面还有黄桃果粒。 是她喜欢的。 秦罗敷含着吸管,笑了下。 男生仗着个高,低眸一扫,抬起的手拉了下女生的书包肩带。 浑身一轻的感觉让她一愣, 眨眼书包就到了夔词息手上。 那双墨色很深的眉眼很不经意的瞥她一眼,“喝你的。” 秦罗敷:“……嗯。” 看她听话、乖,夔词息心里舒服不少。 对着郎轻眉、刘伊嫚甚至其他人, 男生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懒散笑意的模样。 私底下对她,就是这样。 有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很少。 霸道,还有点凶,控制欲有点强。 从假期相处至今,对她的态度还算有耐心。 “你几班。” 秉着送人的义务,夔词息问了她教室。 秦罗敷回想起郎轻眉说过让他送自己,告诉了他班号。 夔词息抬了抬下巴,表示知道了。 两人一同进学校的时候引来了不少关注。 秦罗敷感觉到肩上被人一碰, 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双满含八卦和兴趣的眼睛。 接着吹起一声口哨。 对方看到她后,对夔词息道:“是不是……” 秦罗敷第一次见到夔词息帅气鲜活的挑眉笑, 把她拉到身侧。 伸手打开姜直帆袭击过来的手, 疼的男生抽气。 夔词息:“是你姑奶奶。” 秦罗敷:“?” 周围都是进校的学生。 姜直帆瞪着夔词息,要了点面子的问:“还是兄弟?”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夔词息:“你猜。” 姜直帆目光落回现在还不清楚情况的秦罗敷身上。 这是个妹。 兄弟身边第一次带出来的妹。 他审视的眯起眼,表情严肃,“这个妹,真的好像……” “好像我姑奶奶。” 夔词息:“你有病?” 秦罗敷:“……” 姜直帆笑嘻嘻的和秦罗敷打招呼,“介绍一下,阿息的好兄弟,我叫姜直帆,叫我帆帆或者直哥就行。” 他手搭在夔词息肩上,很兄弟好的模样。 夔词息姿态轻松的站着,看着秦罗敷说,“随便叫。” 秦罗敷宛如看了一场变脸。 在男生注视下,笑容含蓄的叫了声“姜同学”。 姜直帆一番话像卡在喉咙里, 像是第一次见到秦罗敷这样的,偏头小声和夔词息说了句。 “你哪找来这么乖的妹,你不对,你以前身边不是这样的。” 夔词息眼神扫过。 姜直帆被掐住喉咙般住嘴,朝秦罗敷无辜的笑。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秦罗敷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夔词息看着她道:“我送你去教室。” 姜直帆:“妹妹几班啊,我也去。” 秦罗敷笑着说:“f1b班的。” 姜直帆吃惊的说:“精英哦,”下一秒促狭的挤眼,“不过我和阿息都在1A班,很近哦。” 秦罗敷抬眸,和夔词息对上视线。 点点头,像只乖兔子。 真的很乖,姜直帆在他们两人当中来回打量,觉得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同。 不同到他看到学校的路灯以后才回神。 是他,他亮的像个灯泡。 第 2 章 夔词息下车,递了条烟,“…… 看着秦罗敷进教室,夔词息和姜直帆才往自己班上去。 他俩站在门口一会,已经让人在讨论了。 姜直帆掠过教室里那些不清不楚的注视眼光, 走在夔词息身旁问:“是兄弟就别瞒我。她是谁啊?” 夔词息语气懒样的应付:“你不是知道。” 姜直帆下意识反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嗯???” 他反应过来。 “是……?????” 夔词息看他从一脸震惊,到一脸回味。 “你们那个地方真是封/建残余,牛批。” 姜直帆滔滔不绝的吐槽,“上面政策都治不了你们,整个省你们市风气是这个。”他大拇指朝上竖起。 “排外、本土文化最叼,最独。其他市都干不赢你们,就这样人均贡献GDP还是这个数,土财主,牛批。” 分卷阅读4 同样是苔省人,不同市,姜直帆还是很羡慕,“我们怎么就没这么个本土文化。” 其实整个苔省人的观念和夏市是差不多的。 不过是近几年经过国家宣传已经变了许多。 夏市因为地貌和人文环境的关系, 很早成为苔省文化的发源地,后来定了省份城市,渐渐的成了老市。 老市的人团结, 讲究关系,有关系的家家联系的很紧。 其他市就不是了,外来的人口也多,很多文化被同化和打散了。 夔词息和姜直帆分别回到座位上。 单排座位,夔词息在中间后排,姜直帆在他左边。 两人都高,班上人陆续来齐了。 趁着老师没来,好几个交情好过来聊聊。 夔词息和姜直帆被围在中间, 无声的昭示着男生在其中隐隐为首。 “那是你哥吗。” 圆胖小脸的女生凑过来问她。 秦罗敷顿住在新书上写字的笔,疑惑的看回去。 钮晔晔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 用充满神圣的语气形容,“就是1A的那条仔,她们说他叫夔词息,直升的高中。” “你也是直升的吗。” 钮晔晔期盼的看着她。 秦罗敷让她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是。” 她嘴角多了一抹笑。 那条仔…… 钮晔晔看她的眼神一愣, 变的有丝丝害羞,还很不好意思。 目光却没有挪开,“你长的挺好看的。” “是真的,我从来不夸女人。” 她眼里只有长得好看,帅的腿软的男孩、男人。 秦罗敷的笑变僵,点头回道:“谢谢,很荣幸。” 钮晔晔觉得她识趣,人不错,值得交。 钮晔晔得意的说:“我虽然不是上英直升高中的,不过来之前很多资料我都有收集哦。” 夔词息,上英蝉联好几届的校草。 升了高中,开学前就有人搞过贴吧投票。 今年还是他。 钮晔晔翻着资源库里的信息。 “听说哦,他谈过的女朋友,起码十个数。初中以前,高中部的学姐也找他,上英初高中部是有外国学生的你知道吧?本校外教的孩子,还有在苔省做生意的外国人的小孩。外国女友在里面占三个,听说他还是喜欢黑长直,古典美的。” “所以,你还没说你和校草什么关系。” 秦罗敷听了一顿关于夔词息的科普和八卦。 在听到关于男生的前女友时愣了下。 钮晔晔盯紧了她。 秦罗敷握着笔迟疑,“上下学……结伴?” 钮晔晔惊呼,“你真是他妹妹?” 秦罗敷:“……” 夏市喜欢叫年轻女孩叫妹妹。 郎轻眉在夔词息面前就很喜欢叫她。 妹妹、宝贝、心肝,什么宠叫什么。 这样,应该也算是他的妹? 钮晔晔把秦罗敷的沉默当默认,一下蹦下桌子,跑到另一群女生聚集的地方交流情报,“啊啊啊校草的妹在我们1B……” 秦罗敷:“……” 大概也不算误会。 私立不晚修。 到了下午放学回家,夔词息发消息过来在篮球场等她。 男生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他换了一身运动服,衣服和裤子缝两边是蓝白条。 黑发的发梢上还挂着水珠。 刚洗过脸,拎着书包,低头翻出耳机盒,前面站着一个女生拿着纸巾,踮起脚尖正要为他擦脸。 白色耳机慢悠悠的戴在右耳上。 纸巾刚碰到他的脸,抬眸看见秦罗敷,夔词息直接错身拎着书包过来,那只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他走来,两眼漆黑看着她。 秦罗敷看到垫着脚为男生擦脸的女生回头也静静的盯着她。 女生长得漂亮, 黑色的长发卷成大波浪, 属于那种明丽又夺艳的长相。 夔词息抓着她的手腕从篮球场带走。 夔家安排的司机在校门外。 车上,秦罗敷左耳中多了只白色耳机。 夔词息坐在她身旁,和着耳机里的音乐,手指在膝盖上弹奏。 两人挨得近, 他腿长,膝盖也长。 弹奏的手指会时不时轻碰到她的膝盖骨上。 第七次。 第八次,秦罗敷看向他:“?” 长指微僵一秒。 夔词息手机按下暂停播放,“不好听?” 秦罗敷回想刚才的旋律,“不是啊,”略微疑惑的回:“怎么只有一小段。” 分卷阅读5 还是重复的。 听起来像是没编完的。 夔词息扬了扬眉,“我编的。” “还没编完。” 他滑着手机里的原创旋律,大方展示给她看。 里面写满了de摸编号。 秦罗敷抬头,笑着说:“虽然看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 夔词息看着她的笑, 片刻之后懒洋的神态也多了道不明显的微笑,和淡淡的得意的轻哼。 耳机里的音乐又响了。 好几个de摸轮流播放,一直到结束。 秦罗敷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 她拿出来看,少年宫活动方给她寄来了奖励品。 夔词息的视线下一览无遗。 秦罗敷抬头对他笑一下,接着回复少年宫的活动老师。 分开的时候, 夔词息等了很久。 秦罗敷看着窗外风景,戴着和他一样的耳机, 神色安然、恬静。 夔词息见她什么都没说, 也什么都没问, 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意思的撇开头。 秦罗敷把耳机放回他手掌心,“我走了。” 夔词息脸上表情很淡。 “阿息。” 男生掀起眼眸,看着秦罗敷挥手,“再见。” 到夔家后。 夔词息下车,递了条烟,“麻烦了李叔。” 李波是夏市跟着夔家出来干活的人。 司机家里有事,夔家再找新司机,李波就借来开几天车送夔词息和秦罗敷上学。 当然,送夔词息和秦家的妹妹哪是麻烦。 越麻烦,他越有活干。 李波笑的很和气,接过烟放进车里,“哪里哪里,不用开进去?开进去就直接到屋了。” 夔词息单肩背着书包, 两只耳机塞进耳朵里,“不用,我自己走会。” 车是在公路边停的,到夔家的别墅还有一公里。 李波点点头, 看出男生接近于成年人的姿态气势, 坐回车里走了。 落日余晖下的男生走了一段路, 停下靠在一棵树旁, 手机打开搜到少年宫的官网。 几页之后,滑到最新活动展示的页面。 女生在众多人当中都十分出类拔萃,其他人相形见绌,在夔词息眼中成了背景板。 他截了个图, 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几步之后翻出照片图库看看, 不太满意的删了, 找到了少年宫官网想要原图保存, 结果上面没有下载图片的功能。 河岸线上沙鸥飞过, 艳丽的绯红晚霞照进卧室, 秦罗敷在桌前望着这一片风景, 有点想念夏市的海岸线了。 夏市的海岸公路上可以尽情奔跑, 两边的草地和石头附近就有成群的白鸟。 是海天一色的美景。 不过……她叹了口气, 知道暂时会回不去。 就只一个发呆的时刻, 放在书包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秦罗敷对手机这些电子设备用的不多。 不怎么爱用,有些伤眼睛。 画画学习都偏爱于原始的,纸质版本的工具。 “怎么现在才接。” 电话那头,男生略微疑惑隐含不满的声音传来。 秦罗敷愣了下,看了看屏幕。 “听不到吗?手机坏了?” 夔词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他自己似乎意识到了。 找个地方停下,说话也放慢了速度,没有之前的急切。 略低沉磁性的男声又响起。 “在哪,回话。” 秦罗敷升起一片疑惑,“在家……” “你和李叔一起送我的。”她说。 夔词息拎着满满一袋打包好的饭菜甜点走到了单元楼的楼下。 猝然听到秦罗敷嘴里提到的另一个人, 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后来秦罗敷又说了一句, 男生心里舒服了点。 “你要过来吗?” “嗯。” 秦罗敷没想到他真的大晚上过来。 门一开, 一身休闲服,比在学校气质要沉稳内敛几分。 只是一说话, 那样沉敛的气势又变的散漫和漫不经心了。 “嫚姨不在,你怎么不说。” 夔词息关上门,熟门熟路的换鞋, 把一大袋吃的提到餐桌上。 “怕我吃了你?” 分卷阅读6 他靠着餐桌看向秦罗敷。 “不是啊……” 知道他是来给自己送吃的,秦罗敷犯难的看着那一大袋食物,预感真的吃不完,也有些不好意思,“回来不饿,热了点牛奶就做作业去了。” 夔词息双手环抱,审视了厨房一圈,确定看到泡在洗水槽的玻璃杯,这才盯着她反问:“那你怎么不到我边上来。” 秦罗敷还穿着校服裙。 到夔词息身边,身量就变的娇小。 男生看着瘦,靠近了才知道是衣服显瘦,把一个身形较小的人容纳在怀里绰绰有余。 肩宽腿长,拆着盒子的手指细长有力, 手腕上有青筋,瘦却有肌肉。 “吃。” 他把消毒又洗了一遍的筷子塞到秦罗敷手上。 酒楼里打包来的外食筷子丢到了垃圾桶。 餐桌快铺满了。 大大小小十二个食盒, 甜咸口味都有。 秦罗敷吃的都是夔词息夹的。 夔词息一点不觉得他这样的掌控欲有问题。 看她吃的乖,扫了眼桌上的盒子。 清楚的洞悉了她的口味。 “挑嘴。” 秦罗敷的小习惯被他发现, 陡然闹了个大红脸。 第 3 章 后面夔词息没再提秦罗敷挑嘴的事。 吃到一半的时候郎轻眉打来了电话问了几句, 秦罗敷听着夔词息简单回应几句就挂了。 很快刘伊嫚的电话就进来了, 秦罗敷在夔词息的余光中接起,乖乖的叫着,“妈妈……” 刘伊嫚已经飞了别的省谈工作,走之前给秦罗敷找了个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的保姆。 本以为安排好了,保姆这头第一天就掉链子。 刘伊嫚要不是在那头忙,当天就要飞回来。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 这家家政也直接进了刘伊嫚的黑名单。 电话里刘伊嫚给宝贝女儿道歉,秦罗敷在那头听到了郎轻眉的声音。 刘伊嫚这回要抽出空找个靠谱的送到秦罗敷身边照顾。 被郎轻眉阻止了,他们两家什么关系,用不着那么麻烦。 秦罗敷已经到了省城, 她和夔词息又有婚约,该让夔词息来照顾。 夔家也有专门给他做饭的阿姨, 饭做的不好吃,直接在他喜欢的餐厅、酒楼定几个月的餐,轮着换就是。 夔词息起身去了厨房,找冰箱里的饮料。 他出来的时候秦罗敷和刘伊嫚的电话已经说完了。 夔词息手上拿了瓶黄桃罐头, 那是秦罗敷喜欢吃的甜点零食, 刘伊嫚走的时候特意补了一箱放到冰箱里。 罐头开盖以后,黄桃的香甜气息就冒了出来。 刚吃饱已经吃不下了的秦罗敷下意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夔词息一眼就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男生在她旁边位置坐下,身上仿佛带着热量,还有他洗过澡的沐浴香。干净、温暖。 “这么喜欢吗?” 他像是随意的问,明显想到打开冰箱时看到的一幕。 上面那一层都是这个东西。 他把黄桃果肉倒进干净的碗里,两把叉子搭在边上。 时钟已经快到九点了。 晚上不该吃甜食的,秦罗敷忍着诱惑,“嗯……这个黄桃,要配奶油还有美乐滋才会好吃。” 她对上夔词息的目光,声音一顿,讷讷的说:“你吃吧,我就不吃啦。” 她瞥向那碗黄桃,是她有时候用来做早餐的美食。 还有美乐滋、奶油,混搭着吃。 她希望男生能懂她吃到的那种感觉。 夔词息诧异的看她半晌,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般, 在秦罗敷微微耳红,感到不自然的时候挪开目光。 夔词息尽量保持着目光, 不让余光往秦罗敷那处飘。 他其实对甜食没什么喜好,水果也是。 就是看到那一冰箱的黄桃罐头, 知道那是秦罗敷喜欢吃的,就生出了尝尝的念头。 看着秦罗敷想吃又不能吃, 自律而约束自己的表情,渴望隐忍的眼神, 夔词息勾了下唇角。 “美乐滋在哪。” 秦罗敷瞪大眼睛。 他要吃了。 像她说的那样。 甜。 夔词息咬着多汁/饱满的黄桃肉, 和秦罗敷对视。 桃汁沾在嘴皮上, 他撑着下颔,盯着她添了添,眼神仿佛有钩子。 黄 分卷阅读7 桃裹了美乐滋, 男生俊气的下巴也碰到了一点。 夔词息伸手,拇指一抹,照样放到嘴边。 秦罗敷有一瞬间心跳过快,不敢再看。 “我,我去洗澡了。” 秦罗敷站起来,拉开椅子,躲进房里。 夔词息眼神莫测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片刻松开叉子,靠着椅背慢慢咽下香甜的果肉。 手捂住嘴,男生皱眉。 轻轻的打了个嗝。 这一碗黄桃,就为了吃给秦罗敷看。 秦罗敷按照平常的速度在她房里洗了个澡。 刘伊嫚选的这套房子,实际上就是给秦罗敷住的。 她和老公不住这里,为了发展业务, 和郎轻眉、夔士衷都到别的省份搞事业。 男人有男人的忙, 她们女人有女人的事情可干。 这套房子的主卧就让秦罗敷用了。 她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毛巾该裹在头上, 用力按着头发,让它吸水。 听见夔词息的声音,秦罗敷顿住脚步。 男生站在客厅的阳台处,不知道正在和谁打电话。 “不去。” “怎么又不来了呢,不是说好今晚出来聚一聚的吗,哥们都在呢。” 姜直帆在那头疑惑懵逼的问。 夔词息:“有事。” 男生回答的简单,侧着身换了个姿势。 背靠着栏杆,另一只手搭在上面,嘴角挂着散漫的笑,忽然一顿。 看见了洗完澡出来的秦罗敷。 不由得站直了身体。 姜直帆在电话里不满的说:“有什么事啊比哥们还重要,”他停了下,仿佛避开了人,话里别有深意的,“溥明鸢来了,你知道吗?” “人家就是专程为你来的,说是在家饭都没吃,特意打扮一番,不愧是咱们校花,一来就把场子里的妹妹艳压下去了。来了以后还特意找我问你什么时候到,我看她的样子,像是想要跟你复合的。” 夔词息始终漠然不在意的样子, 哪怕嘴角的淡笑没变, 他的目光在收拾餐桌的秦罗敷身上。 白色带有兔子耳朵的上衣, 下身是花苞型的粉白睡裤,后面还有个宛若尾巴的圆球。 姜直帆:“喂喂喂,阿息,你有没有在听?” 夔词息:“没有。” 姜直帆:“哈?” 男生从阳台出来,“今天不去,我还有事,挂了。” 姜直帆:“那下次什么时……喂,喂?!” 回到包厢,沙发上的人看着他,姜直帆对溥明鸢尴尬的笑了笑。 溥明鸢长相明艳,画了个淡妆。 见到姜直帆,就仿佛看到了夔词息一样。 她期待的问:“阿息呢,他是不是在路上?” 姜直帆打着哈哈,“这个啊……阿息家里有事,他今晚可能来不了了。” 餐桌旁。 秦罗敷收拾到一半,手上的东西就被人接过去了。 她愣了下。 夔词息拎着垃圾出去又回来。 秦罗敷听见关门的声音,莫名的紧张了下。 她回头,想到刚才男生和人打的电话,轻声问:“你有事要出去吗……我一个人也可以……” “可以什么。” 夔词息淡淡问。 目光扫过来,吊儿郎当的轻慢神情,有一丝丝的不悦。 秦罗敷:“可以在家。” 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让他觉得不对了。 上扬的嘴角也僵住了。 夔词息看她的眼神,秦罗敷感到有了些压力,却不懂。 男生上前一步。 秦罗敷被抵在餐桌旁,夔词息伸手拿开了她裹着湿长发的毛巾,“做个交易怎么样。” 温热的呼吸和干净的气息离她很近。 秦罗敷耳根发热。 夔词息低头眼神勾着她,“我吹头,你帮我把作业写了。” 秦罗敷:“……” “你自己为什么不写?”她轻轻问。 夔词息突然促狭的笑了下。 秦罗敷忍不住追逐着他的眉眼和唇角的弧度。 夔词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因为有你,我想偷懒。” 电吹风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 秦罗敷生平,第一次被除父亲以外的男性吹头。 镜子面前,她的背后。 男生略微生疏的打理着她的头发。 几分钟过去以后,一直摸着她温润的长发,手指轻轻的抚弄。 不知道是暖风,还是他手上的力道。 秦罗敷舒服的想要眯起眼。 夔词息一手拿着好几千块和他家用的那款是情侣 分卷阅读8 款的电吹风,时不时看眼手机。 帖子上写着,女生洗完头怎么吹才不伤头发还柔顺…… 女生房间。 夔词息站在门口,到秦家房子里来过几次。 这是第一次进秦罗敷的房。 他略微逡梭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过分乱看。 眼神定格在秦罗敷身上。 “你的作业呢。”秦罗敷把自己的收拾好放到一旁。 夔词息来根本没带书包,他一身打扮明显就是为外出做准备的。 中途接了郎轻眉的电话知道秦罗敷在家一个人, 保姆不靠谱,打算今晚上出门聚会的夔词息打个车就过来了。 “什么作业。” 秦罗敷看向说话眼也不眨的夔词息。 男生面不改色的回视她。 秦罗敷心里轻叹一声,“不是让我帮你写作业吗,你还有什么没做完啊。” 刚开学,哪那么多作业。 夔词息挑眉,想不到秦罗敷真的肯帮他写。 夔词息眼神玩味,调笑的道:“这么没底线,真帮我写啊?对我这么好?” 秦罗敷被他说的鼻翼都微微出汗,脸颊微烫了。 她也没有那么容易被羞怒。 乖顺耐心的道:“到底有没有作业。早点写完,我给你,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 夔词息:“有啊。” 他懒声道:“缺了篇散文,你帮我写吧。” 秦罗敷愣了下,居然不是试卷之类的。 她将信将疑的坐回书桌前,拿了本新的本子。 夔词息在她房间竟然也没走。 房门却是大开着。 他坐到了离秦罗敷书桌不远处,飘窗的位置。 从高楼往下,可以俯视苔省这一方的夜景。 秦罗敷在帮男生写散文。 夔词息手机对准了窗外的夜色拍了一张,中途收到好几条消息,他眉都不皱掐了,顺便看了秦罗敷的背影一眼。 没影响她的思路。 接着随手拿了本她房间里的书翻翻。 卧室里气氛静谧的流淌。 秦罗敷写完已经十点多钟了, 夔词息本子拿到手中,毫不意外看到娟秀的笔记描写出自己的名字。 秦罗敷写的一手好字, 少年宫举办的高级书法兼硬笔比赛一等奖得主就是她。 “走了。” 他站在门口穿鞋。 夔词息没说留在这里过夜。 秦罗敷目送他。 夔词息侧头回望,为了出门额头全露,几根头发垂落,光洁的俊脸充满魅力。 像他这样的长相和气质, 已经是男生当中的万里挑一。 门在两人对视中逐渐合上。 第二天姜直帆对着夔词息一脸的欲言又止,一言难尽。 夔词息在座位上翻着作文本。 姜直帆偷看到了,字就不是哥们写的。 他要看,还被夔词息打了。 姜直帆的欲言又止和一言难尽很快坐不住了。 “我说你有没有心,哥们这么对你,都帮你在溥明鸢那儿说好话了,说你因为家里有事去不了了,下次还叫她。人都帮你哄好了,就一破本子,还不给我看?” 夔词息一掀眼,姜直帆咽了下唾沫。 就一作文本,还不许他说了? 第 4 章 你穿什么衣服头天打听好,…… 就当无事发生。 姜直帆却是过不去, 好奇心旺盛, 老想搞清楚夔词息那本作文本的事。 可惜刚才好奇崩了, 只能另找机会。 昨晚上的聚会夔词息没去, 姜直帆玩的也不怎么得劲,抛了个纸团到夔词息桌上。 姜直帆:og哥那里还去不去啊。 夔词息看了一眼,勾着唇已读不回。 姜直帆:够了,哥们值得为个本子这么对我。 姜直帆:不给看就不给看啊,了不起了。 姜直帆:nm回话! 姜直帆整个人燥了。 他和夔词息都有点自己的活动, 提到的og哥嘛,玩音乐说唱的。 少年人,这个阶段的兴趣爱好都和酷有点相关。 先是因为夔词息学过音乐, 算是一门爱好,作为兄弟姜直帆觉得挺酷的, 玩玩也不错。 两人晚上不约着打球, 就会去那位og哥那玩会。 昨晚酒吧的趴也是og哥他们组的, 叫了挺多人,但夔词息不在,多少有些扫兴。 哥们就是不说话,光在那儿,趴就能 分卷阅读9 增色许多,整个感觉就不一样了。 姜直帆没待多久就回了。 好不容易下课,姜直帆凑到夔词息桌旁,一脸不满哀怨的瞪着他。 夔词息靠着椅背, 桌上的乐谱写了一半,笔杆倒在一边。 姜直帆:“这不是你上次写过的曲子吗,怎么改了?” 夔词息无所谓的道:“不满意。” 姜直帆惊讶的说:“这还不满意,上次OG哥还找你要过这首曲子,想做成歌。” 当时夔词息没答应, 姜直帆以为他想自己留着。 没想到居然是不满意,还要改。 夔词息抬了抬下巴,“你还有什么事。” 姜直帆说:“还不就是代OG哥问问你,晚上去不去。” 夔词息:“不去。” 姜直帆:“怎么,你今晚还有事?” 夔词息:“这段时间都有事。” 姜直帆得到他的准信, 颇为失望的答应,“行吧,那我跟他们说一声。” 夔词息:“周末再约吧。” 姜直帆精神一振,又高高兴兴起来,“成,下节课打球去。” 至于哥们那本神神秘秘的作文本。 姜直帆直接抛在了脑后。 课间走廊上出来透气的学生还不少, 就这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男生们还抱着篮球以百米冲刺的姿势奔向楼下的篮球场。 路过的夔词息扫了1b班的教室一眼, 坐在门口窗口位置的女生在他出现那一秒下意识整理仪容,直到他走开,静默之后爆发出一片小声的讨论。 也看到了的秦罗敷再次领会到男生的魅力,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漩涡中心, 周围人都会情不自禁对他投入关注。 毫无疑问被其他男生围在中间的夔词息就属于这一类。 前排的钮晔晔捧着书回头, 对秦罗敷挤眉弄眼, 比着口型,“帅死了。” 钮晔晔:这是你的口水吗,滴到我手上了。哦,原来是我的啊╥_╥秦罗敷:…… 作为前桌,钮晔晔实在是给秦罗敷提供了许多别开生面的颜控实录。 有点像苏苑。 远在夏市趴在桌上的苏苑听了笑死,“等我假期了去找你,顺便见见这位集美。” 两人聊了几句,上课铃响了。 苏苑不得不挂了电话,没什么精气神的叹了口气。 同桌小声问她有没有事, 苏苑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事,那个来了。” 同桌怜悯的看她一眼,“多喝热水。” 同桌:“秦罗敷不在,你俩都少了一个伴,看着真不习惯。” 提起好友,苏苑精神了点。 苏苑:“她走了才好,不然老被两个神经病缠着,有什么意思。” 同桌回想以前听说的事,心有戚戚,“是池家那两个吧。池刑太帅了,太护他家那个,校花根本搞不赢。不过听说他们也走了。” 苏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去哪儿?” 同桌被她脸色吓到,翻出班级群信息,“好像是省城一中,里面有讨论,你下课再看吧,老师来了。” 苏苑好不容易等到下课, 翻出她假期根本没看的群消息。 日期早过了一大半。 也就群里有人拍了张录取通知书, 接着其他人各自聊了起来, 纷纷报了自己的学校。 直到一个叫【百事可爱熊】的id出来。 【百事可爱熊】:谁知道秦罗敷在哪个学校啊。 【AKA帅比】:你谁啊,没怎么见过你,咱们班的? 【百事可爱熊】:是啊,有没有谁知道啊,跟我说一下吧。请你们喝奶茶~ 【学委我有戴校徽】:唔……一杯奶茶就算了。 【学委我有戴校徽】:想知道问问苏苑不就行了,她俩玩的不是很好嘛。 【放开我我还能睡】:对啊,问苏苑啊。 【鬼混喊我QAQ】:奶茶没兴趣,1班那个帅比还可以考虑。 【aka帅比】: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 【鬼混喊我qaq】:滚,我说的是cx。 【百事可爱熊】:池刑? 【鬼混喊我QAQ】:怎么,你很熟啊。姐妹帮我我,告诉他孩子不能没有爹…… 【放开我我还能睡】:??? 【学委我有戴校徽】:??? 【aka帅比】:??? 下面排起队形。 直到百事可爱熊发了最后一条留言: 【百事可爱熊】:池刑是我哥,他帮我买奶茶去了,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 群里隔了好久 分卷阅读10 才有声音。 炸群一样冒泡:你是池梦叶? 百事可爱熊没有再回复,里面的人开始水群。 除了继续讨论学校,就是讨论刚才的事。 有人爆出池梦叶被八中录取,结果选择放弃,报名去了省里。 苏苑臭着脸刚好看到这里。 同桌安抚的用书给她扇风,“别气,越气肚子越疼。” 傍晚秦罗敷才看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叮作响, 引得旁边看风景的男生朝她投来疑惑试探的目光。 苏苑编辑了好大一串消息发过来。 秦罗敷没仔细看久被她的篇幅震惊了。 苏苑:我跟你说件事!? 苏苑:我气死了!? 苏苑:放假那天池刑向我打听你情况,问我你是不是报考的市一中。他池大少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我一听就知道他是帮那个人问的!?说大事感叹号要多,以示对大事的尊重) 秦罗敷:……通知书下来都会知道。 苏苑:你在啊?不是。不是朋友谁会想要看别人录取的哪儿啊,更不用说特意去打听了! 秦罗敷:? 苏苑把今天看的聊天记录截图甩过来。 苏苑:要不是盼盼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她在群里特意打听你去了哪个学校。恶心了你三年还不够,怎么,还想继续跟着?当初池刑怎么说来着,说池梦叶说他妹是刚找回来的,以前被人贩子拐了,身边没什么人,心里又有些自卑特别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 苏苑:做朋友就做朋友呗,可她别什么都学你模仿你啊,你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你学画画她就报个画画班,你去练琴她也去找老师学琴。你穿什么衣服头天打听好,第二天就跟你穿一样的,这是朋友?这是来恶心人的吧! 秦罗敷:……这,她说想学。 苏苑:大可不必。 秦罗敷:都过去了了。 她神情淡淡,事情确实如苏苑说的这样。 苏苑:你老是这样,真是脾气太好了,人善被人欺!你过去了我可过不去,想到就生气。 秦罗敷:我已经到上英来了。 省城和夏市,总隔了那么万千百里。 苏苑:宝贝,你太天真了。:) 秦罗敷:? 苏苑:老娘就知道他们兄妹一个个都有病,以前池梦叶被我们说了几句就假惺惺的哭,她一哭池刑就找你讲道理,弄的别人都以为你带头校园暴力她。就这样池刑还以为他妹妹是什么备受欺负的小可怜,当着大家的面让你能不能对她好点。 苏苑:我不是说了池刑跟我打听你考哪儿了吗,我没说,但你知道池刑搞了什么骚操作吗。 苏苑: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你去了省城,花钱把池梦叶和他自个儿都送进了省城二中。听说是因为上英手续多,砸钱也多,还要资质审核才能进去,过程过于麻烦,他才选了二中,不然也要去上英。 秦罗敷:…… 苏苑::) 苏苑:总之我就是告诉你,最近防着点他们找你。 省城虽然大,架不住神经病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啊。 苏苑只能提前给秦罗敷提个醒。 以防万一呗。 秦罗敷:谢谢。我给你寄了省城零食,明天应该就能到了。 苏苑:爱你。都给我寄了好几次。等我来省城,我要跟你睡一起。 秦罗敷:好。 聊完秦罗敷抬头,这才发觉夔词息侧着头, 眼眸深深的盯了她许久。 “谁啊。”夔词息不经意的问:“聊这么久,你同学?” 秦罗敷点了点头。 还有呢? 夔词息沉默的看着她。 秦罗敷和他对视,半分钟了还是微微疑惑的样子。 夔词息:…… “李叔,停车。” “?” 秦罗敷看着周围环境,还没到家啊。 夔词息书包还放在车上,他脸上笑意冷淡,“取餐。” 秦罗敷:“?” 他生什么气? 搞不懂夔词息的秦罗敷只有在车里等他。 夔词息和昨天一样, 提了一大袋吃的出来。 现在积分才1千6百万,起码得到6千6百万才行,对我来说难度很大,实在占不了好位置就算了。 第 5 章 夔词息神情淡淡,嘴角笑意…… 周五的下午,学生的气氛高涨。 周末放假,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的直接爽飞。 姜直帆扛着篮球和夔词息一同往教室走。 走廊上看到放学了,依然等在门口的女生,侧头露出暧昧的表情。 姜直帆:“校花找你,哥们先走了。” 说着绕过溥明鸢时朝她笑 分卷阅读11 笑,钻进教室,拎了书包出来。 等姜直帆背着书包抱着篮球里离开, 夔词息神情淡淡,嘴角笑意浅淡的看着溥明鸢。 “找我什么事。” 溥明鸢摸了下头发,期盼的眼神带着委屈和忧伤。 “阿息,你还怪我吗。” 溥明鸢上前,仰着头声音甜腻的说:“那天我真的喝醉了,以为坐在我身边的是你,要是知道OG哥对我有意思,我就不过去了。” 那天是个趴。 一帮会玩的嘻哈er在酒吧嗨完了又换了个地方。 被喊过去玩的夔词息跟姜直帆都在。 溥明鸢耳朵红红的低头,看着夔词息白色的运动服,“我,我没有让他亲我……” 她鼓起勇气,眼里充满了崇拜跟喜欢。 溥明鸢表白:“我喜欢的是你。” 走廊上的边缘种植了一排排的迎春花, 绿枝招展,少男少女站在一起,宛如电视里的青春人物。 秦罗敷从楼梯口上来, 看着远处气氛特殊一幕停下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捡完垃圾的手钳。 钮晔晔跟着出现在秦罗敷后面, 站在楼梯上叫她,“罗敷,快帮我把手机拿出来,肯定是我妈打电话来了。” 秦罗敷:“……这样也能听出来?” 钮晔晔:“因为做值日没按时回家,以前这个点我已经闻到菜香了。” 她还提着垃圾桶,铃声从她裙子口袋里穿出来。 秦罗敷走下去,用没拿钳子的手帮她取手机。 夔词息拎着书包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们。 钮晔晔宛如失了语般,突然震惊,脸上兴奋微妙的表情都忘了收一收。 秦罗敷看到他愣了下,不知道夔词息什么时候过来的。 男生身边没有其他人,手插着口袋,扫了眼旁边的钮晔晔,和秦罗敷道:“弄完没有,回不回去?” 哪怕夔词息没有理她,钮晔晔也能感受扑面而来的帅气。 她很吃瓜群众的拿好自己的瓜,连手机那头她妈的话都听不见了。 秦罗敷看了眼他背后的方向, 转头和钮晔晔道:“要不要一起?” 发觉秦罗敷往他背后看的夔词息下意识皱眉, 哪怕知道她只是随意看一眼教室位置, 还是不由的顿了下。 又听到她居然邀请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起回家, 眼神落在她身上, 勾着唇,神情淡淡的。 钮晔晔怀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问:“可、可以吗?” 天渐渐晚了,学校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平时学生众多的地方,有种安静的空荡。 秦罗敷点头,“有点晚了,我们一起可以作伴。” 钮晔晔竟有一种全凭秦罗敷做主的错觉。 连夔词息也没说什么,钮晔晔赶紧点头,“好好好,我赶紧去收拾,保证很快。” 秦罗敷和她一前一后上去, 夔词息转头,片刻跟上。 有男生在,钮晔晔说话表情动作都很害羞文静不少。 本来想挽着秦罗敷的手, 结果看到走到女生身边的夔词息, 钮晔晔纠结几秒,还是没敢伸出冒犯的手。 出校门的时候,天色果然开始暗了。 天幕灰的泛蓝,夔词息给了秦罗敷一片湿巾。 轮到钮晔晔,夔词息淡淡道:“没了。” 秦罗敷递过去,“给你用吧。” 钮晔晔疯狂摇头拒绝,“没关系没关系,我家就在附近,回家洗,很快的。” 秦罗敷看她是真的浑身都在说不要,“……好吧。” 钮晔晔家住的是近,上英周边都是钢筋水泥的高楼建筑。 旁边就是专门为了上英开发的学区小别墅。 怪不得钮晔晔说平常这个点她都到家了。 走出小区,就相当于学校开在家门口。 钮晔晔:“也没多好,写个上学路上的风景都不知道怎么写,我家路就是别墅小区,出门即学校,没风景。” 秦罗敷:……确实有点遗憾。 钮晔晔八卦的心无处安放,“你们是表兄妹吗?堂兄妹?都住一个小区吗?” 夔词息眼神瞬间变化, 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问什么兄妹,反而意味深长的去看秦罗敷的反应。 两人对视一下, 彼此都懂了那一刹那气氛的微妙, 仿佛心有灵犀。 秦罗敷在夔词息目光中,神情自然。 秦罗敷:“不是一个小区。” 钮晔晔实名羡慕,“那你哥还每天送你回家啊,我妈当初怎么没给我生个哥哥。” 钮晔晔一说“哥”,夔词息的眼神就飘 分卷阅读12 在秦罗敷身上。 秦罗敷感觉到了,装作没看见一样。 直到钮晔晔说她到了得回家去了。 夔词息和秦罗敷往站台走,平常来接他们的李叔暂时有急事,这几天都要他们自己上下学。 到上英这里,地铁是终点站。 车上上零散的没几个,过了几站之后飞快上来一大批人流。 秦罗敷给带着孙子的阿婆让了座, 老人笑着道谢,两三岁大的小男孩呆呆的看着她和夔词息。 夔词息拉住她的手,把她按到自己座位上, 肩宽腿长的大男生大刺刺的站在她面前,无声的看着她,摘下一只耳机挂到秦罗敷耳朵上。 这次的曲子和上次听的又不一样。 在挤满人的地铁上, 男生以占据优势的身形为她空出这一片宽敞的空间。 等到了小区,夔词息送秦罗敷到门口,“我就不上去了。” 秦罗敷微微一愣。 刘伊嫚给秦罗敷重新找的做饭阿姨兼保姆开始上班了。 秦罗敷:“不吃晚饭吗。” 夔词息:“哥有事,等哥忙完。” 秦罗敷:“……” 男生眼里别有深意,嘴上挂了一抹戏谑玩味的笑。 “走了。” 秦罗敷头上一重,夔词息快速揉了下她的后脑勺,大手穿过她柔软乌黑的蓬松长发,擦过她温凉柔嫩的耳朵。 秦罗敷浑身不自然的僵硬,面上涌现一阵看不出来的赧然。 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阵湿润,缠丝一般有些粘人。 夔词息眸光一深,轻佻的笑一顿,抿了抿唇。 不过是电闪之间的变化,时间却像翻倍过去了。 夔词息:“为什么跟别人说我们是兄妹?” 经他一提,秦罗敷瞬间想到钮晔晔。 秦罗敷注视着夔词息,“那要怎么说?” 男生睫毛眨了下。 秦罗敷轻轻说:“是钮晔晔自己猜的,她可能误会了。” 城南西区最大的游戏街,两条街道上五彩的霓虹灯闪烁。 夸张的海报和建筑设计成为醒目的坐标,昭示着这里是属于年轻人的天堂。 姜直帆拿着买回来的奶茶站在夔词息身边观战。 男生到哪儿都是人群中心, 对方戴着VR,沉浸在恐怖主题的密室中,和惊恐尖叫的其他人形成明显区别。 直到最后闯关成功, 姜直帆啧啧的摇头失望的看着他,“真的,每次看你通关没尖叫过一次,作为观众我毫无被取悦的感觉,哥们根本不想打赏你。” 戴上头盔就是面无表情的通关机器, 摘下头盔摇了摇微微汗湿的发,就是行走的招蜂引蝶标杆。 姜直帆扫了一圈周围偷看,窃窃私语的妹子,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肯定,这么多人是看在夔词息脸的份上才留下来观赏这一场无趣的密室逃脱。 听着姜直帆叽里呱啦的吐槽, 玩的身上发热的夔词息拿着奶茶,走到游戏厅门口吹着晚风,渐渐平静下来。 姜直帆手搭上去,“怎样,心情好点没?” 夔词息抬了抬眼皮。 姜直帆好奇的看着他,“我说,谁招你了,跟人吵架了?” 夔词息扫开他的手,淡淡道:“不是。” 不是? 姜直帆惊讶的睁大眼,那就是有人招他了。 “谁啊,居然能让你这么不爽。就是从前溥明鸢她们有事没事找你,故意跟别人搞搞暧昧想看你反应,也没见你有一点生气。” 姜直帆虽然问,心里却是八卦的不行。 夔词息偏头,皱着眉对姜直帆道:“关她们什么事。” 姜直帆耸肩,“那你又不说,我还没问你,一放学不跟我打球也不去活动。听说你每天都和1B的妹妹一起,不少人都在找我打听,我对外怎么说?” 姜直帆虽然知道点东西, 但别人问起,他都是上一秒笑呵呵, 下一秒说不清楚,不知道。 别人不信,他就不笑了,让人自己问夔词息去。 苔省外地人多,风俗也变了许多。 哥们的私事,他怎么可能到处去说? 夔词息沉默的翻着手机。 姜直帆挤过去,低头,“?” 夔词息对着聊天框打字。 姜直帆眼睛一下就看到罗敷两个字。 夔词息:睡了吗,喝不喝奶茶。 姜直帆瞬间看下自己手中多的一份奶茶, 怪不得哥们让他打包,他还以为夔词息想多喝一个口味。 发完消息, 夔词息对上姜直帆幽幽的眼神。 姜直帆哀怨的念,“少年见罗敷,脱帽带帩头……” 分卷阅读13 说的是少年见了罗敷,会借着整理衣冠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出自乐府诗《陌上桑》。 夔词息挑眉弯了了弯嘴角, 反手勾住姜直帆的脖子,在他嚎叫的时候挑唇道:“要你操心。” “那怎么说?” 第 6 章 秦罗敷手指颤动了下,不知…… “宝贝啊,阿姨做的饭菜好不好,想吃什么你要直接和她说。” 刘伊嫚一身职场女强人的打扮, 在视频里叮嘱秦罗敷。 她身边已经来来回回接手好几个秘书递来的文件,都是安静的递给她签字,绝不在老板和秦罗敷说话的时候出声打扰她们。 刘伊嫚说,秦罗敷听着,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刘伊嫚那头就开始忙的不可开交了,又是商会又是合作。 没对着秦罗敷的时候,转眼又是疏离带着客气逢迎的笑。 “妈妈,去忙吧。” “那我去了,假期到妈妈到这里玩,你眉眉姨让阿息也会过来。正好你们作伴,我就放心了。” 冷不丁提起夔词息,秦罗敷心里掠过一丝特别的感应。 手机上跟着闪出一条消息。 “宝贝,妈妈挂了。” “嗯。妈妈再见。” 视频一关,消息就打开到聊天框上。 夔词息:【图】 夔词息:秋天第一奶茶杯。 是打包好的蜜桃啵啵芝士奶盖口味。 夔词息:三分糖。不会胖。 秦罗敷:不要。 夔词息:? 男生接着刘伊嫚的脚步,一个视频弹过来。 秦罗敷手指顿住,犹豫要不要接。 最后。 夔词息低柔磁性,稍带不满,却玩笑的声音传来,“在做什么,这么慢?” 秦罗敷有被低柔的声音笑到, 对方仿佛就在她耳边说话,安静的房间只有他们在讲话。 “在和妈妈视频啊。” 秦罗敷听不出异样的声音说道。 夔词息了然,“刚打完?姨很忙吧。” 秦罗敷:“嗯……都忙。” 不光刘伊嫚,郎轻眉也是。 两人都是丈夫在外拼搏,她们并不想只当个贤内助。 公司做起来了, 两家你帮我拉的,也不是管不好。 气氛突然沉默。 直到夔词息那边开口,“那我们也开视频。” 秦罗敷:“?” 她忘了这是语音,夔词息看不到她现在的神情。 不过大概也能想象的到。 他果然挂了语音换成了视频。 接通的那一刻,彼此在镜头里对视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动用了余光。 夔词息恢复的比较快, 一两秒过后,撇开的脸正对着秦罗敷。 神情和平常一样,他站在路灯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发现秦罗敷视线有往他身后看, 夔词息的手善解人意的举着手机,带着镜头慢慢转了一圈。 “西区游戏街。” 他料想秦罗敷应该没来过,“下次带你来这玩。” 面前一对学生情侣路过, 夔词息淡淡一瞥。 女生手上捧着一杯和夔词息的一样的网红奶茶, 走过以后还特意回头盯着他看, 引得身旁的男朋友吃醋的把她拉回来。 秦罗敷知道他在外面了, 应该不是一个人,“你还要玩很晚吗。” 依照秦罗敷的休息时间, 再过半个小时她已经喝过一杯热牛奶, 该躺在床上睡了。 夔词息听着她细软轻柔的声音, 血气方刚躁动的心莫名的感觉平静。 男生也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 在又路过他的一群人时走开,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站着。 “等姜直帆出来就回去。” 他抬手给她看了下手上的奶茶杯。 示意的问:“真的不喝?是不是怕胖了。” 秦罗敷目光跟着他手上的奶茶转, 杯子上的网红品牌她听过。 最近在苔省很火,学校里女生也会经常讨论这家的奶茶好喝。 但是秦罗敷不能喝, 她摇了摇头,“我喝奶茶容易过敏。” 夔词息愣了下,是没听说过有这种情况的。 秦罗敷:“就是不太能喝,会长疹子在身上。” 她笑了笑,“不过是你买的,我还挺想尝尝的,应该很好喝吧。” 夔词息下意识是说:“别喝,医生怎么说。看过没有。” 他语气不自觉的严 分卷阅读14 重,秦罗敷回答的就比较谨慎。 秦罗敷:“看了,检查了过敏源,就是对奶茶里的添加剂过敏。” 所以听别人夸赞哪家奶茶多好喝, 轮到秦罗敷,她除了微笑点头,就没有体验过。 夔词息脸色看上去差差的, 不知道刚才的话哪里让他不大开心了。 秦罗敷刚要问,男生说:“什么怪毛病。” 夔词息:“那这杯我替你喝了。” 他让姜直帆买的,情侣系列双倍芝士奶盖。 买奶茶的钱在打游戏的时候请回了姜直帆。 秦罗敷看着他喝了一口, 对她认真的形容,“桃肉没你爱吃的好吃。” “奶盖是芝士味,奶茶甜的。” 夔词息用这种方式喝给她看,替她品味。 秦罗敷眼里微微动容,直到夔词息将一杯奶茶喝光。 “啵啵挺Q弹的,总之,不如吃你的黄桃裹美乐滋。” 男生舔了舔唇, 拇指擦过嘴角,目光深邃迷人。 “早点睡。” 秦罗敷手指颤动了下, 不知不觉过去大半个小时, 手机滚烫滚烫。 周末的少年宫学生和家长来来往往。 特长班也有高低年纪的之分, 黑板讲堂上,隽秀婉冶的女生被人牢牢抱住双腿。 一张肉肉的包子脸让人看一眼就想捏。 秦罗敷掐了他一下试试手感。 “不要啊,救命啊,救命。” 下方看着三岁小孩一边软糯糯的喊救命,一边又舍不得放手的样子,哭笑不得的朝他招手,周围的学生都带着善意的笑围观。 美术老师看自家儿子眼神充满了嫌弃,“下来。” “别挡住模特。” 素描班的模特每人一轮, 今天轮到秦罗敷,美术老师带来的儿子熟门熟路的蹭过去。 美术老师上去捞小孩,学生就看到小孩牛皮糖一样黏着秦罗敷,波浪摇头,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惹人发笑。 “老师,让宝宝和秦罗敷一起当模特呗。” 秦罗敷低头和硬要挤到她怀里和她坐在一起小孩对视。 半个小时过去,黏着她的小孩呼呼大睡。 美术老师把儿子悄悄接过去。 等到下课,她把秦罗敷喊到办公室里。 “十一月有一个送花到首都画展的机会,老师已经参加过一回,这次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怎么样。展期二个月,展后会出评选结果,等你放假,假期还能去那边看看画展,学习一下。” 这种画展镀金量很高, 秦罗敷到了高三可以走艺术生的路子, 凭借她的能力和画展官方的推荐信, 就能保走读一所好大学。 美术老师是很认真的为她考虑了。 “我知道你现在高中了,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准备。” 秦罗敷点头,“谢谢老师,那报名地址……” 美术老师:“我报,你不用操心,回头把必填的信息发给我就行了。” 秦罗敷不大好意思的笑笑, 美术老师拍拍她的肩,上下打量她的眉眼。 “下午还有课?还去学琴?” “嗯。” 女生墨黑眉眼,面颊白皙, 以美术界的审美来看,都无可挑剔。 美术老师:“太刻苦了。” 秦罗敷:“还好,老师,那我先走了。” 美术老师送她到楼梯口,“好好准备,别有压力。” 一楼花坛空地上,钮晔晔背着书包等在那儿。 她也是看了少年宫更新的官网宣传照片, 才知道秦罗敷是这次被招的王牌新生。 一看简介,钮晔晔失语了好半晌, 才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你哪来这么多时间学这些,还考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大佬就隐藏在我身边。” 秦罗敷被她夸张的说法弄笑了,“没有全过。时间挤一挤就有了。” 钮晔晔想起那句至理名言, 时间就像女人的胸, 可大可小,挤一挤什么都有了。 秦罗敷想了想,诚恳的说:“真的不算什么。” 钮晔晔差点喷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罗敷,嚣张了啊,我早听说这次新生里有个全能王,没想到是你。修了传统老四门,书法钢琴你是七八级了吧,画呢,你刚说陈老师给了你一个送画到首都画展的机会,还有棋呢,象棋还是围棋,你肯定有段吧,有段就是高手!这还不算什么?你简直让我怀疑我出生的原因。” 大概也就是来人间混混数吧。 秦罗敷安静了下,等钮晔晔平静下来才开口。 秦 分卷阅读15 罗敷:“那如果你知道有人连修八门,门门专精考级第一,大概会更怀疑人生了。” 钮晔晔没忍住震惊的爆了个,“卧槽!” “哪个巨佬?” 秦罗敷:“巨佬?” 钮晔晔:“你这种程度是大佬,那修八门就是巨佬。” 秦罗敷:“……好吧。” 钮晔晔往常来少年宫都是一副咸鱼样, 现在因为秦罗敷,每天跟在学霸大佬身边, 总有一种我的大佬超叼,我跟你们这帮学渣不一样的错觉。 秦罗敷看着她每天到她身边, 趾高气昂,宛如斗鸡般出现,都会很无奈的提醒她收一收。 然后就遭到了钮晔晔的拒绝。 钮晔晔:“我不,我妈说了让我多沾沾你的光,说不定很快也能把学霸之位提上日程。” 秦罗敷:“……随你吧。” 钮晔晔装了一会,累了不装了, 开始抒情的和秦罗敷说:“真的,原来人和人是有天壤之别,优秀之分的。刚开始认识你,还以为你是很难搞的那一挂的?” 秦罗敷看她停不下来说话的架势, 暂时放下了笔,疑惑的抬眸,“怎么了?” 钮晔晔被她看着,居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钮晔晔:“就是以前,觉得长得好看的人都很傲,不好相处,不过妇妇~你不是这样的。” 秦罗敷:“……妇妇?” 钮晔晔:“爱称嘛~” 钮晔晔抓了把自带的小零食,剥开瓜子,塞进嘴里开启吐槽模式,“你不知道,咱们上英私立贵族学校对吧,跟公立一中二中八中他们拉出来一比,除了占个国际师资力量的优势,谁不是看不起私立的。贵还逼格高,有钱就能进,除了语言和才艺,论成绩实力,一直被吊着打。” 她喝了几口水,感慨说:“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这么想,国内阶级观念早前八百年就是这样。我们也算是富家子弟吧,未来不用怎么努力,生活的都不会太差,自己没用就靠爸妈混日子呗。像你们这样,家世不比我们差,还肯努力的精英,平时都不会跟我们玩,精英圈有精英圈子嘛。” 钮晔晔语气还很神秘严重的说:“就是1A,你哥在的那个班,我跟你讲。那就是精英里的这个,还有钱咯,虽然我们1B也算不错,可是质量好的不多,你是一个,其他人以后要么都出国,要么和我一样学艺术啰。” 钮晔晔:“想象不到吧,跟你哥玩的那几个,家里有的在省政府,有的在省纪检委,还有个亲戚在首都。” 越想越觉得人和人之间差距之大,从出生起就注定了。 能超脱注定之外的人,世间少有。 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钮晔晔咸鱼丧脸,忧国忧民。 秦罗敷听她说了一大堆, 倒是没有感觉很强烈。 秦家也不是一开始就很有钱, 从她爷那一辈才发家。 秦爸和她说,她爷以前特别能吃苦, 读了书后又很有些智慧,加上他们夏市那边的人团结,她爷领着一帮兄弟出去闯荡, 这才立了一份家业。 “妇妇~罗敷。” 钮晔晔不安紧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秦罗敷回神,看见引起视线打量的男生,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秦罗敷问突然出现的夔词息,“你怎么在这。” 夔词息展示了一下他的证件,看上去有用了很久的痕迹。 少年宫高级音乐班。 钮晔晔弱弱的插进话来,“夔少是我们少年宫的老生了。” 秦罗敷不知道,吃了一惊,眼神讶异。 钮晔晔鼓掌,“音乐生,开演唱会,老牛批了。” 秦罗敷:“……” 夔词息:“……” 夔词息对有眼力见又会捧脚的钮晔晔另眼相看。 扫了她一眼光,迷人的似笑非笑说:“你把我话说完了,我怎么告诉她听?” 钮晔晔心里嘤嘤嘤, 又觉得不对,难道不是兄妹, 连对方学什么都不知道? 夔词息垂眸慢慢掠过桌上的试卷、笔记、书。 伸手拿起那支秦罗敷放在桌上的笔,把笔头盖上,“走了,吃饭去。” 他问了她今天忙什么, 秦罗敷和他说了来少年宫上课, 夔词息就来接她了。 秦罗敷:“晔晔,一起吗?” 钮晔晔怀着激动的心,“必须的必啊。” 她就喜欢跟长的好看脾气又好的人交朋友啊! 钮晔晔就差要流下了激动的眼泪,觉得认识了秦罗敷,她的圈子都升华了。 第 7 章 他听钮晔晔夸秦罗敷,眼角…… 分卷阅读16 火锅店夔词息和姜直帆在点菜。 交代服务生拿饮料时问钮晔晔,“要喝什么?” 钮晔晔:“汽水吧,罗敷呢?” 夔词息坐在秦罗敷身旁,“她不喝这些。” 饮料这些添加剂太多了, 夔词息直接让服务生给秦罗敷拿了杯苏打水。 姜直帆本是约了夔词息吃火锅的, 他说要带人姜直帆也没意见。 真的坐上桌, 他从没这么后悔过。 哥们什么时候这样对人好过, 刚开始姜直帆不觉得, 等两人说话时,哥们眼神有意无意都关注着他的妹,姜直帆声音都小了。 他看了眼秦罗敷旁边的同学, 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顿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当然他也不会主动和钮晔晔说,不熟。 姜直帆虽然看起来不着调, 某些方面心思还是很细腻,他又不是大嘴巴。 看到哥们和他的妹说话, 钮晔晔略微疑惑的看着他们, 姜直帆每人倒了一杯茶,一杯放到钮晔晔面前,“你也是少年宫的?” 钮晔晔被岔开了心神, 一瞬间忘了刚才的疑惑, 见到姜直帆主动和她说话,一颗少女心噗通噗通的跳。 夔词息嘛,校草、高不可攀。 他在秦罗敷面前,两人气氛好的让人插不上话, 但钮晔晔对他总觉得有点怵。 姜直帆,经常和校草一起玩的兄弟, 据说小学就是同学,好多年了,也是个阳光型帅哥。 钮晔晔点头,用比平时小了几个分贝的声音说:“我前年刚报的班,后来我妈给我请了家教,来的比较少。” 她羡慕又崇拜的看了一眼秦罗敷,“我今天才知道大佬在身边,我们招生简章里,罗敷就被纳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夔词息还不知道这个事,他听钮晔晔夸秦罗敷, 眼角带了点笑,看着她说:“这么厉害?” 秦罗敷有刹那微微的不好意思, 又突然有种不认输的想法,“不是吗。” 夔词息出乎意料的眨了下眼。 秦罗敷觉得自己刚才莽了,端起茶杯借着口水掩饰尴尬。 夔词息撑着下颔, 悠悠的盯着她曼声道:“是,你超厉害。” 他声音那么低柔, 又故意放缓语速,听起来宛如调/情一般。 秦罗敷呼吸一急, 有些后悔。 坐在他们对面的钮晔晔嘴巴张大收不回来, 最尴尬的是姜直帆这个直男, 用钮晔晔面前的茶杯把她的嘴合上。 钮晔晔还处于震惊当中, 姜直帆仿佛早就知情,见怪不怪的一脸淡定。 还会主动和夔词息、秦罗敷搭话。 她想到秦罗敷和夔词息的关系。 心头顿时涌上一堆提示词。 表兄妹、暧昧、调/情、乱,乱/伦? 为什么他们还能这么淡定的聊天啊, 校草看罗敷的眼神像藏了钩子,和他哥们说话都会不忘留意她。 钮晔晔恍恍惚惚,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钮晔晔突然安静。 她本来也没怎么说话, 姜直帆瞥她一眼,从她脸上品味出震撼的意思。 啊? 知道阿息和秦罗敷是一对, 有这么震撼吗? 想到哥们长了张女生轻易就能尖叫的脸, 还有夔词息在学校的名声魅力, 从小一路看过来的姜直帆已经开始对那些女生产生同情。 也对钮晔晔投去怜悯, 帅哥名草有主了,任何一个女生是该感到心痛的。 钮晔晔心痛的看着他们似乎没把这种禁/断之恋当回事,只有她在默默纠结。 两人的回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却奇妙的都以为自己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吃的上来以后,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千层肚倒在勺子里下锅,火锅的香辣味勾人。 秦罗敷捂住口鼻, 愈演愈烈的喷嚏刚起了个架势, 到尾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夔词息看着她做好准备, 一下愣怔在原地, 放了个哑炮,有点不敢相信,有点茫然。 轮到他想笑。 但他没笑,抬了抬嘴角,接着递过去一张纸巾。 还把她面前的苏打水打开, 方便秦罗敷喝水。 擦了鼻子和手,秦罗敷看见打开的水 分卷阅读17 瓶, 夔词息递过来她就接了。 两人举动过于自然,以至于钮晔晔看在眼里, 都要产生自我怀疑思想龌龊。 等火锅烟雾往旁边飘的时候。 夔词息夹了一筷子肉放进秦罗敷碗里, 侧身凑近和她说:“熏吗?换个位置。” 他们本是并排坐的, 夔词息侧身就和她贴的十分近。 再微微低头,隔着烟雾看,仿佛他亲昵的在秦罗敷身旁耳语。 秦罗敷抬眸撞见一片倒影, 店里的灯光柔和了夔词息的双眼。 隐藏的温柔顷刻暴露。 秦罗敷瞬间怔然,进入一种玄妙状态。 仿佛脱离了身体,意识清晰的感受到血液流动。 心在加速,气氛升温。 细密睫毛上眼皮微垂, 高挺俊秀的鼻梁下嘴唇微抿,夔词息等了片刻,鼻音上扬,询问的嗯了一声。 秦罗敷从微妙状态中脱身而出, 夔词息见她起身,手扶上她的腰。 秦罗敷愣住,钮晔晔也呆住。 姜直帆心里哦了一声,偷偷抢了一块钮晔晔的牛肉塞进嘴里。 夔词息眼里有神,扶着秦罗敷的腰把她按回座位上。 他说:“哪要你动。” 姜直帆对这句话超敏感,看着他俩别有深意的附和,“是啊,你别动,让阿息动,他动动就好啦。” 钮晔晔用看畜生的眼神瞪向姜直帆。 以为自己偷吃了她放进去的牛肉,被钮晔晔发现了,姜直帆心虚的招来服务生,“姐姐,再来一盘牛肉。” 夔词息换了位置,重新挨着秦罗敷坐下。 烟雾熏着他的方向,空气中满是香辣味,不到片刻就熏的有点睁不开眼了。 夔词息皱着眉。 一双手拉走了碗具,再把他的碗具拖过去。 夔词息看到秦罗敷白细的手指在桌下, 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你再坐过来些吧。” 姜直帆:“是不是火太大了,以前没这样啊。” 食物、说话声、一切喧嚣隔离在外。 夔词息挨近了,近到两人的腿和腿都贴着。 秦罗敷穿的裙子,夔词息脚踝微露,不经意间就能碰到。 秦罗敷不敢动。 夔词息发现了,故意稍稍离开她一点, 抬手夹菜,在秦罗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回到原位。 肉落到秦罗敷碗里, 这次男生故意用鞋子挨着她的鞋子, 还好玩似的碰了一下又一下。 明面上,夔词息和姜直帆一表正经的在说话。 私底下见她没反应,还瞥了秦罗敷一眼, 然后用鞋轻轻勾了她一下。 秦罗敷反应过来看他,夔词息勾唇对她一笑。 桌底下发生的其他人一无所知。 女生白的很干净的皮肤泛着淡淡的柔光, 侧脸线条柔和描绘了她秀美的轮廓, 就是细眉微蹙,似无奈又似赧然害羞。 “吃完饭去干吗?” 这才周六,总不能吃完饭就散了。 那不是白出来一场,浪费光阴。 姜直帆主要问夔词息。 男生偏头:“下午是什么?” 秦罗敷:“琴课。” 夔词息回头看向姜直帆, 说明了一切。 姜直帆一脸不可思议,“妹妹上课,你还陪着?” 不是吧,不是吧,定了亲的威力真这么大? 还守着? 怀疑人生的姜直帆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 姜直帆:“真的,没必要,你在她又不是能弹的更好,你不影响人家?” 夔词息淡淡道:“那去干吗。” 姜直帆脸上的表情快凝成实质了。 他抬眉对哥们无声示意,“说的是人话吗,你阿息哥会不知道干吗?” 他挤挤眼,暗示。 “老地方啊,打发时间够够的了。” 秦罗敷也没想过夔词息居然还要等她。 大概是她刚来省城没多久,又是一个人在家, 大人吩咐过让他多照顾自己,这几天夔词息都有找她。 秦罗敷:“我下午的课要两个小时,你别等我,下课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夔词息:“你怎么回。” 秦罗敷想到什么笑了下, 和夔词息说:“我办了地铁卡。” 省城的地铁卡做成了卡通吉祥物, 挺可爱的一个,秦罗敷把它放在零钱包里, 出门都带着。 三人看向钮晔晔,钮晔晔一时之间紧张的结巴。 “我,我我回 分卷阅读18 家……” 姜直帆:“哦,那不送你了。” 钮晔晔:“根本不用!” 姜直帆呆住,瞪他干吗。 钮晔晔翻出小钱包,一颗少女心已经稀巴碎。 再帅有什么用,直男! 夔词息结账。 钮晔晔没看到票,“多少钱,我转给你。” 夔词息:“没多少。” 他手里的小票留在收银台没拿。 钮晔晔不知所措的看向秦罗敷,秦罗敷看夔词息,“我帮她转吧,你给我看下支付记录就好。” 夔词息眼神莫名,直接把手机都给她了。 秦罗敷惊讶的拿着夔词息的手机。 夔词息:“你看吧。” 秦罗敷:“……” 夔词息还故意问:“怎么不看了?” 他手机设的有密码,要验证。 秦罗敷无端拿着他的手机,有些慌,不知道怎么办。 夔词息恍然般说:“打不开是吗。” 秦罗敷一眼就看出他眼里的笑意。 夔词息抓着她的手,从她手上拿过手机, 连番弄了几下之后把她手指对着屏幕按下。 上面显示指纹验证成功。 秦罗敷愣然的看着他,睫毛颤了颤。 手指还被他握着,手心发烫。 夔词息:“喏,用吧。” 姜直帆在旁咂嘴弄舌,还用说什么,哥们撩妹真的无敌。 他瞥向钮晔晔,这妹子一副舌桥不下的模样。 撩的又不是她,脸却红了,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姜直帆也看的稀奇。 秦罗敷被录了指纹到夔词息手机,点开维信手指都是颤的。 她没特意去看夔词息的好友页面, 视线扫过很快,避免看到他的隐私, 找到支付记录就把手机还给他了。 收到转账的夔词息没立马收下, 手机无所谓的塞进口袋里,送秦罗敷去少年宫。 钮晔晔也把钱转到秦罗敷维信上, 在地铁口和他们分手。 夔词息和姜直帆走进老地方。 游戏街电竞馆。 姜直帆开了卡,往他和夔词息里冲了几百块钱,刷完一张给夔词息,一张拿着上机。 刚走到老位置,意外里面已经坐了人。 姜直帆愣住,心里卧槽,马上回头看夔词息。 第 8 章 庾师目送着男生离开,夹着…… 混入当中。 旁边打游戏的哥们看他们一眼, “哥们玩这个不?技术怎么样?不行大哥带你们,吧里联赛,赢的免费上机三天,组个队?” 夔词息看着屏幕挑眉,“大哥求带。” 刚冲了几百块钱的姜直帆:“大哥求带。” 庾师目送着男生离开, 夹着烟的手指头点了点他们的背影, 侧头和坐在身边玩着手机,姿势僵硬的溥明鸢好笑的道:“这小子因为我们还闹别扭了。” 溥明鸢笑不出来,“OG哥,我们换个地方吧……” 庾师松开鼠标,换了只手夹烟,另一只手揽上溥明鸢的腰。 低头观察溥明鸢的神情, 似笑非笑的开着玩笑说:“怕什么?” 庾师:“你不是喜欢他,他不领情反而对你忽冷忽热吗。” 溥明鸢:“……” 庾师摁灭了烟头,丢到一旁,“怎么,你没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 溥明鸢神情微僵,“我……” 庾师:“害羞,不好意思,还是不想他知道啊。” 发觉揽到她腰上的手越来越收紧, 溥明鸢放下手机,态度渐渐软化,“我不是说这里是他们常来的位置吗,占了他们的地方,总会觉得尴尬。” 庾师靠她很近,其中一道眉毛为了帅气, 特别从中间划开弄了两条斜杠。 打扮另类,气质特殊的青年安慰的把她搂到怀里,看向大厅的方向,“这有什么,又没写他们的名字。” “这小子心高气傲,喜欢他的妹都要受委屈。” 庾师亲过去,“你现在是我马子,不用再受那份委屈,反而是他,失去你,他会后悔的。” “四十五了,再开一局,就去接妹妹。晚饭怎么搞。” 姜直帆划了下屏幕,看着时间道。 夔词息一眼扫过,“我跟她今晚回家吃。” 郎女士三天两头给他转发公众号, 外食的危机,什么吃多了会得病转发给家人。 夔词息官方的回复了郎女士的消息。 平时他吃没什么,嫚姨说过秦罗敷肠胃有些弱, 还是回家吃阿姨 分卷阅读19 做的饭。 姜直帆按着键盘和鼠标, 紧盯屏幕,没什么意见的哦了声,“那我也回家。” 到点就撤。 夔词息拉开椅子,拿上手机给秦罗敷发消息。 从洗手间里出来, 溥明鸢竟然在门口等他。 “阿息。” 夔词息背着她洗手,发过去的消息还没回。 溥明鸢皱眉,眼里不甘眼神哀怨,“你能不能别见了我,像看见一颗石头一样。” 夔词息抬眸,通过镜子着溥明鸢, 唇边笑意很淡,“不然呢。” 溥明鸢从来搞不懂男生的心绪, 她不明白,挣扎着道:“为什么,以前那么多人围着你,我待在你身边就不行吗?” “你不是也从来没有拒绝,难道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溥明鸢睁大双眸紧紧盯着男生。 夔词息用纸擦干手,摸到口袋里震动的手机, 拿出来看看。 溥明鸢明显感受到他目光的变化。 不甘心的肯定道:“你心里有别人了。” 夔词息敛了眉眼, 转过身,略微绕开挡在他面前的溥明鸢。 男生侧头,疑惑又轻佻的正色道:“那不是因为初中,在一个乐队我说过不考虑,我没说吗?” “——你们不当回事。” 他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溥明鸢在他背后声音微扬,“我和OG哥在一起了,他说带我做音乐,很快会出名,我还能当女制作人。” “你就混着玩吧。等我出名……” “什么鬼?”姜直帆目瞪口呆的看着溥明鸢的方向。 男生走的稳稳当当。 夔词息把不相干的人抛在身后。 两人出了门口,路过蹲在外面抽烟的青年。 庾师叫住夔词息。 他站起身,身量还没男生高, 这让他眯起眼,在烟雾弥漫中悠声说:“想做歌了可以带着曲子随时来找我,有空到工作室玩,我还欢迎。” 夔词息半侧着身,眼神上下扫过, 不言不语,唇线微抿,嘴角轻嘲般勾勒上扬。 走了。 少年意气,骄矜飞扬。 庾师神情不大好看的盯着他离开。 “这都什么玩意?”姜直帆直接给气笑了,“初中,要不是溥明鸢找别人帮忙说话,给好处求着进乐队,谁要她。” 姜直帆是真的为兄弟抱不平。 “不是我们她能认识这圈子里的人?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人是真喜欢她吧,没我们她能没有损失的好好的到现在。” 夔词息没什么表情。 姜直帆真是越想越不明白了,“哥们哪对不起她?咱俩都不往姓庾的那边跑了,我还想提醒她,别出了事自己后悔,结果她还送上去跟人搞在一起。” 夔词息:“别想了。” 姜直帆委屈:“我这不是替你说的吗。” 夔词息笑了下,拍在他肩上,“费事搭理。” 姜直帆一想也是,哥们不想说了也是没把溥明鸢放心上。 他跟着夔词息去接秦罗敷。 女生细长眉眼, 一身婉丽的书卷气, 文雅干净,安静的等在少年宫外。 姜直帆啧了声。 媒妁之言果然有道理, 看人还是家长有眼光。 眨眼间,秦罗敷肩上的小书包就落到了夔词息手上。 白色的,挂着可爱的桃型的挂件, 夔词息毫不在意的掂了掂,“还有吗,给我一个。” 秦罗敷无奈,“没有了,要另外再买。” 夔词息两眼如春的看着她。 秦罗敷目光闪了下,“网上买的,我看看还有没有。” 夔词息心情不错,带了点笑。 姜直帆哼了哼,没眼看。 姜直帆:“阿息今天过的可不好,被‘狗’咬了,妹妹今天带他回家好好安慰下吧。” 他丢给夔词息一个眼神,兄弟今天助攻到底。 夔词息神情一秒冷凝瞪他。 秦罗敷愣愣的问:“怎么了?” 姜直帆刚被警告过,闭了嘴巴,做了个住嘴的手势,指了指夔词息。 秦罗敷上下左右观察他, 夔词息一身淡定站在原地,按住了秦罗敷的肩,“别理他。” 姜直帆捂着嘴,小声说:“有哦,阿息哥被碰瓷,心情不好哦,妹妹,交给你了。” 姜直帆跑的快, 夔词息脚踹上去的时候一个跳跃, 蹿远了。 夔词息收回目光看向秦罗敷, 轻松随意的道:“我没事,回家吗。” 从他脸上 分卷阅读20 看不出什么, 秦罗敷点头。 “怎么不走。” 他走了几步,人却在背后没动。 夔词息:“……?” 女生蹲在他身下, 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裤脚提到小腿。 夔词息脚步微挪,却没躲开那只温凉柔软的手。 秦罗敷仰头松了口气笑着说:“没有伤口,还好。” 夔词息:“……” 秦罗敷放下他的裤脚,起身说:“你喝槐花粉吗,我请你啊。” 少年宫背后的小巷, 骑摩的的原住居民来来往往。 秦罗敷带着夔词息走进其中一家看起来很多年, 开了很久,被烟熏和泛黄墙壁的老店。 “阿叔,两杯槐花粉。红糖味。” “煎堆和炸豆腐要不要。光喝槐花粉,你男朋友吃不饱哦?” 夔词息瞬间朝秦罗敷看去。 女生连脸红都没有的笑笑, 提了口气细声细气道:“下次再来吃,今天已经说好回家吃饭了。” 夔词息盯着人家阿叔,“不够吃,要一份。” 阿叔愣了下,再看秦罗敷,“阿妹,你男朋友要加吃的,行不行?” 夔词息离的她近, 挪动脚步,就能手挨着手贴一起。 “行不行?” 片刻后。 秦罗敷拿着装了满满一杯, 宛如秋菊花瓣的槐花粉和夔词息并排走过巷子口。 男生手上多了一份老板推荐的炸豆腐, 咬一口里面的豆腐白白的,香酥嫩滑,打包带走。 “你怎么找到这家老店的?” 夔词息是少年宫的老生,早就把附近的吃喝摸索个遍。 “那个阿叔挺面生,没见过。” 秦罗敷也是凑巧发现的,“他来看亲戚,暂住那边帮忙照看生意,就做了夏市的老手艺。” 夏市的吃的,老牌文化了, 就是省城都没有。 夔词息不在夏市长大, 逢年过节才回老家,街边小吃就了解的更少了。 夔词息自然无比的道:“那年底去你家,你带我去吃吧。” 秦罗敷:“……” 她傻了。 订婚之后的第一年,男方要到女方家走个提亲的过长。 吃饭自然是必须的, 只是夔词息出乎了秦罗敷的意料, 居然主动提起这个。 “帮个忙。” 夔词息把手里的东西都塞到她手上。 秦罗敷抱着两杯槐花粉跟一盒炸豆腐在怀里, 惊讶的看着夔词息蹲下身,摸上她散了的鞋带。 夔词息抬眸不经意的看了眼她的小腿, 很细长,白白的,没有毛。 低头系着鞋带,掀眼又看一次。 白皙的小腿肚仿佛被看的有点痒, 秦罗敷伸腿蹭了下。 盯着两条小细腿的夔词息:“……” 光滑交蹭,痒意稍减,男生盯的目不转睛。 秦罗敷疑惑,“……怎么了?” 夔词息快速扫了最后一眼, 起身淡定的撇开目光,“你腿上挺干净的。” 秦罗敷陡然脸上一红。 第 9 章 窗外的男生们打球归来,勾…… 秦罗敷捂着嘴,把吃饱的嗝捂了回去。 夔词息的手也抵着唇, 两人动作一致, 一看就知道彼此情况差不多。 “……阿姨说你们今天吃的不多,担心是不是做的不好,你们不爱吃,怎么啦,没胃口还是哪里不舒服?” 秦罗敷自己在家, 刘伊嫚每天都会准时给她来电话、视频。 除非那天有饭局,抽不开身, 也要让秘书打电话过去按照一日三餐来问。 秦罗敷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外面吃多了, 回家吃的少,只说饭菜不是做的不好吃, 是自己吃的比较少。 刘伊嫚觉得奇怪,“那阿息怎么也吃的那么少?他男孩子,又在长身体,胃口也不好啊?” 秦罗敷:“……嗯。” 就是这一声温柔的“嗯”, 让气氛忽然变的微妙。 刘伊嫚长长的哦了声, 假装不经意的说:“你眉眉姨让我问你,每天去学校阿息有没有陪你。还说担心阿息性子野,头一热就跟好兄弟好哥们出去玩了不照顾你。” 刘伊嫚语气忽然一变,“要是真的这样,她就要告诉你夔伯伯,你也知道你夔伯伯对他多严格。” 秦罗敷眼皮一跳, 识破了刘伊嫚的试 分卷阅读21 探, 无奈的喊她一声,“妈妈……太过分了。” 刘伊嫚笑着苦恼的道:“哎,长大了,不好骗了。” 秦罗敷脸上微微露出赧然, 哪怕隔着视频,也能感受到少女心事。 刘伊嫚渐渐收了笑,“小没良心,妈妈还不是为你好。当初,他还不是心里膈应,脾气臭臭的对你。” 秦罗敷听到刘伊嫚带点脾气护短的哼声, 跟着笑了下,眉头舒展的很温柔, 分明的很像描摹的墨画。 刘伊嫚带着骄傲的目光欣赏她, 她生的,她养的,是她生命的延续, 她就是最好的。 秦罗敷平心而论,“妈妈,习俗不一样了。” 刘伊嫚应道:“是啊,外面怎样我们都管不了嘛,可是是夏市人的一天,就变不了呀,影响到旁人了吗?阿息在省城长大,和我们思想是不一样,刚开始心里有疙瘩,和你在一起不是也变了。” 刘伊嫚:“人呀,都是往好的方向变好的,优秀的人和优秀的人最终会不会在一起,不是我们父母做主的嘛,他现在对你好,说明是宝贝你够优秀,他受你吸引,难不成他不愿意,我们会逼他吗,你眉眉姨和夔伯伯也不会这么做的,我们又不是老封/建哦。” 刘伊嫚神情柔和,女强人的气质逐渐消失。 “宝贝,感情是多变的,喜欢就一定要有理由原因吗?” 喜欢是吸引, 吸引是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反应。 动心是一场两厢情愿的欢喜, 不存在谁先低谁一等, 如果是,那一定是不够纯粹。 秦罗敷从长大起,第一次陷入对未知不明的感情,懵懂且充满迷茫当中。 刘伊嫚开解的说:“罗敷,不要有压力,定亲是我们两家你情我愿的事,没有逼迫过谁。也不要纠结,成长中的一切,最终都会走向水到渠成。” 省城的气节感应比夏市早多了。 上英的学生不声不响换上秋装, 女生的秋装也换作了长衬衣,裙还是短裙, 可以穿长袜在里面。 男生长衬衣,加厚了的西裤, 男女运动服跟着换季。 秦罗敷的柜子里,还多了一双藏在礼盒里的崭新的绒毛拖鞋。 钮晔晔羡慕的搓手。 告密似的和秦罗敷小小声道:“1A的人把我叫出去,我差点以为是有人找我告白,虽然很遗憾啦,但是好像是跟校草玩的好的人,让我转交给你。” 秦罗敷也学着她小小声说:“谢谢。” 钮晔晔大方抬手,“不客气,你给我讲下习题就行。不耽误你吧?” 月考成绩一出, 秦罗敷的分数扎眼的宛如一颗明亮的星星, 很是刺激了许多人的眼球。 钮晔晔早就知道, 趁这个机会求个补课。 秦罗敷点头,“你哪题不懂,我尽量都跟你说。” 钮晔晔快高兴哭,“你真好,我上次问了月考低你六十分的年级前五,高冷的都不带搭理我。” 成绩这件事, 别看家里都有钱表面上看着不关心, 实际上只要稍微好点的, 都不想掉下去。 再给人讲题, 对方分数上去,超了自己怎么办。 平常零花钱还要不要, 年底红包还包不包。 其他的,左右一看都是半斤八两的, 问他们也不怕他们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钮晔晔跟她家庭主妇的妈一样, 觉得哪怕老天不赏饭,也要主动去抢饭吃, 是学渣就主动点, 既然身边有这样一个机会, 不抱学霸大腿抱谁。 没有人会讨厌一个认真求教, 努力向上的人。 窗外的男生们打球归来, 勾肩搭背,一身燥意, 浓烈的雄性气息在无声的散发, 一伙伙的走来,哪里都是注意的焦点。 秦罗敷看到里面最显眼的夔词息, 他搭了件外套在身上, 手上拿着篮球,五指修长,手腕上有道青筋。 他被同行的男生拉住, 朝教室里投来目光。 几个男生往里面看,不知道在说什么, 姜直帆抱住其中一个的头看样子是在玩闹。 夔词息把球丢过去,被人接住。 玩的比较熟的男生问:“他们说有个转学的漂亮妹妹在1B对不对?” “对,每周一开大会,1B站在中后排的那个。” “叫什么?你们都不知道?” “谁不知道,那不是和阿息认识的妹?” 分卷阅读22 男生们一阵兴奋的起哄,引来一片围观的目光。 挨夔词息最近的男生两眼放光,“喂,放学叫她出来玩啊!” 姜直帆勾男生的头,“朋友妻不可欺知不知道。” 男生嘴硬道:“谁知道真的假的,阿息又不承认!” “有本事叫她出来啊!” 惊呼中,夔词息一球丢过去, 男生们毫无压力的接住。 仿佛预感到有人在盯,夔词息目如闪电的穿过1B窗户,和秦罗敷远远对视。 下一秒,夔词息撇过头, 对着一起打篮球的同班男生们淡笑道:“关你们屁事,过来挨打。” 一伙男生嬉笑怒骂的身影离去。 小长假到来前一天, 最后一天课的上英学生情绪高涨。 钮晔晔冲了杯奶昔回到位子上打呵欠,“你放假去哪儿啊,在省城还是出去玩?” 秦罗敷想起刘伊嫚给她留的消息, 撑着下巴算题,软声回应,“不出去玩了,回夏市。” 钮晔晔瞌睡半醒,疑惑的问:“校草呢?” 秦罗敷手机响了,目光瞥过, 钮晔晔也看到了,吃惊的张大嘴。 夔词息:“机票买了,明晚飞。” 钮晔晔结结巴巴,小小声,“飞、飞哪里啊?” 秦罗敷毫无察觉的摁字回复。 “回夏市呀。” 钮晔晔:“哦哦,你,你们一起啊。” 秦罗敷点头。 钮晔晔:“那,那那你们住一起吗?一间房?” 秦罗敷起疑的抬头,“怎么会。你怎么了。” 钮晔晔打着哈哈,“没有没有。” 转头,纠结的咬指头。 半晌她还是扭过头来再确认一遍,“真的不住一起吗。” 秦罗敷笑了,听出来点钮晔晔心思的味道。 她说:“怎么会,我们家不在一个地方。” 钮晔晔担心什么她知道。 然而钮晔晔:……不,你不知道。 秦罗敷到现在还不知道,钮晔晔把她和夔词息认为是表兄妹关系,两人在搞不/伦。 总之,她眼神不放心的跟了秦罗敷一个下午。 直到夔词息来接秦罗敷一起回家。 “她什么眼神。” 夔词息回头看了眼钮晔晔, 墨黑的眉挑起,熟练的帮秦罗敷拉开车门。 秦罗敷当然知道钮晔晔什么眼神。 但是她不好说他们住不住一起的话, 总感觉会平添暧昧。 秦罗敷帮钮晔晔找了个委婉的说法。 “她知道假期我们回夏市就这样了,可能也想假期出去吧。” 夔词息将信将疑,坐到她身边, 关上车门,说:“今晚我住你家。” 秦罗敷点头,下一秒愣住。 秦罗敷:??? 夔词息:就是那个意思。 夔词息先把秦罗敷送回家, 回家洗了澡,才带着行李箱过来。 还有一把电子琴背在身上。 夔词息换了鞋进来, 琴放到了沙发上,行礼立在餐桌旁, 见到秦罗敷才把一只耳麦塞到她耳朵里。 郎轻眉的声音一下传来,“……对,你那些内/衣裤都收拾好,要常换新,其他东西都带齐了没。” 夔词息把手机都塞到了秦罗敷手里, 嘴唇无声的开合,“帮我说。”然后走到了厨房倒水,秦罗敷尴尬的张嘴,“眉眉姨。” 郎轻眉哎哟一声,“阿息呢,这小子真坏,一声不吭就让你帮他接听。” 夔词息另一只麦还戴着, 郎轻眉的话都听的到,他在厨房朝看过来的秦罗敷挑了挑眉梢。 郎轻眉又跟秦罗敷交代几句, 说的都是回了夏市不用带太多衣服, 已经提前寄了很多秋冬的新衣服到家里。 让秦罗敷和夔词息都轻装便捷的回去。 郎轻眉:“……不用对这小子太客气,让他睡客厅就行。” 秦罗敷住的小区中午刚出了入室抢劫案, 人还没找到。 业主群里闹翻了, 刘伊嫚接到物业通知电话,一下心慌的不行。 明天秦罗敷就要回夏市, 郎轻眉就让夔词息到秦家陪她,有男生在总多了些安全感。 夔词息:“怎么不在我们家那买套房子。” 他皱眉,这个新修的高档楼盘, 安保工作一点没跟上。 说起这个,郎轻眉跟儿子说:“你这次回夏市,替妈看看两地皮,好坏与否都让你做主。你爸和你秦叔叔商量了,修两栋房子在一起。 分卷阅读23 ” 夔词息向秦罗敷看去, 她眼里满是讶异,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 第 10 章 芭蕉树盎然生长在围墙中…… 两人还有一晚和一整个白日的空闲时间。 客厅里夔词息按着琴键,戴着耳机, 秦罗敷从房里出来倒水喝, 看到的就是他穿了一身睡衣弹琴的画面。 果然他晚上打算睡客厅。 秦罗敷一出来,夔词息就发现了, 但是他没停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很白、手指很长。 秦罗敷也学琴, 听得出来旋律的好坏。 夔词息拔下耳机,张嘴喊她一声,“喂。” 捧着水杯的秦罗敷身躯轻轻一震, 有种偷看被发现的心虚。 夔词息坐在地上背靠沙发,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朝她勾了勾手指,低柔的清澈嗓音唤道:“过来罗敷。” 激起秦罗敷一身酥麻。 那感觉还没退去,都是因为夔词息喊了她的名字。 秦罗敷:“我装点热茶,你……等下。” 她走向厨房,背后的目光如影随形。 秦罗敷翻柜,取出一个茶包,手一顿,又拿出来一包。 水壶在烧水,客厅夔词息的琴声又响起。 秦罗敷听见了他在哼, 哼着节奏,单手弹琴,一只腿半屈着膝盖,一只靠着地面。 水壶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惊醒了秦罗敷出窍片刻的神魂。 “给我泡的?” “嗯。” 夔词息意外的接过茶杯, 目光随着秦罗敷走动,眉头上扬, 她坐的离他有些远。 两张沙发的距离, 夔词息略微不满的眯眼,“到我身边来。” 秦罗敷愣住,对上夔词息的视线,刚坐下一秒的屁股缓缓抬起来。 红茶的热气飘到她脸上, 微微迷住了她的视线,夔词息看到她仅仅是站起身,好看的秀眉轻蹙,“做什么……?” 夔词息把腿放下去,直起身拿起谱子, 眼里有光,带着别有深意的语气,忽然软下嗓音,“帮个忙啊。” 又是帮个忙。 夔词息的谱子,多了一段女声部的和音旋律。 “当我的和音妹,帮我唱。” 俊挺的鼻梁上, 男生的目光犹如藏了两道焰火。 秦罗敷呼吸有点堵, 一时不知道是茶太热,还是心太烫了。 她坐了过去, 夔词息早已经准备好, 拿过一旁自己的外套垫在地板上。 “地上凉。” 秦罗敷低头看眼他的外套, 脱了拖鞋两手撑着沙发慢慢坐上去。 夔词息的写词作曲能力都很强, 秦罗敷第一次看他的谱子,眼神自然诧异。 夔词息正摸着嘴皮思索, 眼神无意识和秦罗敷对上,霎时嘴唇微翘,轻佻一笑。 秦罗敷挪开双眼,脸对着谱子, 仿佛这样就能把脑海中刚才那一幕抹去了。 像夔词息一样能做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也是屈指可数。 他瞥眼曲子,“你喜欢吗。” 秦罗敷知道他问的是曲子, 依然不可避免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秦罗敷没有说话, 夔词息便用膝盖碰了碰她。 男生的睡衣的领口大开, 秦罗敷匆匆一瞥滑过他凸起的喉结, 有一丝丝的慌张,答非所问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怎么唱?” 夔词息凑近了点,整个身影遮住她, 看起来像把秦罗敷罩在怀里, 他用笔画了一圈,“这是你的部分,先跟旋律练一下。” 秦罗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到乐谱上,然后跟着曲子轻轻拍打节奏,因为学过乐理,掌握这些倒也容易。 她像夔词息之前一样, 无意识的轻轻哼出声, 睫毛细长浓密,上薄下厚的微红唇瓣开合。 她很好看, 柔柔的鼻音游刃有余的哼到人心里, 夔词息眼里如同有花火闪过。 省城晚上的飞机六点三十五登机, 白日里休息好的秦罗敷和夔词息提前去候机。 夔词息还是背着那把电子琴, 他人高看起来瘦,实际上也是个高大的男生, 手臂结实,有力气的很。 分卷阅读24 秦罗敷就只背了个包, 行李都被夔词息拿去了,还有来送他们的司机。 在进机场时在门口,一对情侣里的女生上上下下观察她和夔词息,最后反手捶了自己身边的人一小拳, 伴随着嫉妒,“你看看人家男朋友。” 夔词息在看手机, 他或许听到了,却无动于衷的没有在意, 只站在秦罗敷身后,替她把背后乱了头发用手指轻柔梳拢、拨正。 秦罗敷默许了这样的举动。 她会在夔词息看办理登机牌的时候拉着他的衣角,带着他往空旷的地方走。 当晚的飞机在一个小时后到达夏市。 八点十二分,夔词息跟秦罗敷取出行李, 夔家的人来接的。 夔词息在副驾驶和人寒暄, 秦罗敷打过招呼以后,就给刘伊嫚去了消息, 说自己和夔词息到了夏市,正在回家的路上。 再听到前面两人的对话,已经提到了她身上。 “……一定要回来摆喜酒,市里人多,热闹,妹妹你自己挑的啦,是吧?” 夔词息往右侧车前镜里看,不轻不慢的应声,“没那么早,叔,我们都在读书。” “叔是老粗,读不到书,还好老婆取的早,叔知道读书是好事,偏偏下面有样学样,兔崽子差点当了爹。阿息啊,你看哪里有差事,给他介绍一下。找了老婆就得养家,不养家哪算是男人。” 夔词息答应,“那我回去看看。” 男人很高兴,开始倒出近来有很多外地人来投资的事。 夔词息听着偶尔问几句。 秦罗敷头一次见他应对起成年男人的样子, 游刃有余的,不像十六岁的男生, 什么投资生意,谈起这些胸有成竹般。 两人的目光在右侧车镜里相遇, 秦罗敷没动,他也没动。 夔词息的手指在腿上弹动, 气氛像被人蒙上一层薄纱,那一刻他想做点什么。 直到送秦罗敷先回她家。 秦家是三层的老房子,夔词息把行李提到秦罗敷的房门口才走。 楼下院子里, 还没睡的两位老人正和孙女说话, 夔词息喊了人。 “爷,奶。” 夔词息看眼秦罗敷,说:“我走了,明天过来接你们。” 老太太拉住他, 往他手里塞了两块烤软了的糍粑, 裹着红糖,“吃、吃。” 夔词息哭笑不得,“奶不是少吃这些,粘牙吗?” 他接了,还是热的,冒着糖香。 秦罗敷也无奈了,“最近刚换了一副假牙,不让她吃就会假哭。” 她和夔词息是吃了晚饭才坐飞机走的。 飞机上还有飞机餐,两人都只要了杯饮料。 秦罗敷看着他拿着两块油纸包的红糖糍粑, 知道其实他没那么喜欢甜的。 秦罗敷小声说:“你要是不想吃回家就丢掉吧,奶不能吃带糖的东西了。” 夔词息:“谁说我不吃。” 他盯着秦罗敷,开玩笑的道:“奶给我的我不吃,下次还要不要来了。” 换了一口新假牙的老太太双手抬起, 作扫地出门的样子,笑眯眯地,“赶出去,赶出去。” 秦罗敷:“……” 夔词息要走了,秦罗敷把包里自己一直带着的保温杯让他带着。 “里面是热水。” 喝点水,就算他吃了也不会咽着。 夔词息看过秦罗敷用它喝水,瓶盖那头。 秋天来了之后她都习惯了和热的, 夔词息收了。 走的时候被一声咳嗽的叫住, 秦罗敷的爷爷从屋里出来,塞了个红包给他, 老头子眼神挑剔,“明天带早餐过来。” 夔词息刚到秦家来,两家第一次见面时, 私底下老爷子就和秦罗敷说悄悄话。 见到夔词息之后,观察完之后砸吧了下嘴,哼了声,“勉勉强强。” 夔词息耳力好,哪怕声音小也听到了。 当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朝老爷子和尴尬的秦罗敷看了一眼。 夔词息接了红包,这次还是一样, 笑的略微轻狂,一看就是故意的,“谢了爷,还给小费。” 老爷子瞪着眼睛吹着胡子赶他走,“小兔崽子。” 夔词息抓着秦罗敷的女式保温杯, 一手两个油纸包的红糖糍粑, 把红包咬在嘴里,回头朝秦罗敷轻佻的动眉,眼神表达了一下。 他走了。 汽车的声音消失,秦罗敷按着急促了一秒的胸膛, 分卷阅读25 关上院门。 老爷子还在气呼呼的,“坏的,是个坏的。” 然后一边拉住了老太太的手, 不让她再碰那一小竹篮放的油纸糍粑,看上去操碎了心。 秦罗敷递上纸巾。 老爷子给老太太擦手,语气好了很多,“吃不得了,一天半块,今天的吃完了。” 老太太有轻微的脑痴呆, 抓住秦罗敷眼神软巴巴的求助。 “奶奶,听爷爷的,吃多了你血糖会升高的。” 老太太把孙女的手轻轻丢了出去。 摸摸新换的假牙,没意思。 秦罗敷被她耍脾气的样子弄笑了, 老爷子替她教育她奶,“小宝刚回来,你还摔她手,不听话。” 接着和秦罗敷说:“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去,我跟你奶这时候还睡不着,在外面坐会,你帮我把桌子上的大砖块拿过来,我给她放她爱看的。” 老爷子所谓的大砖块,是刘伊嫚买回来的水果平板。 秦罗敷拿过来,看他熟练的解锁, 找到看电视的视频软件,放心不少。 秦家在夏市的老宅是栋三层楼的老房子, 楼下有很大的院子,种满了红枫叶,秋季这时候已经红了。 秦罗敷从小在这里长大, 秦乔奇和刘伊嫚在外面做生意, 她就由爷爷奶奶带大,奶奶是知识分子, 当地高中学校的老师,教秦罗敷绰绰有余。 前年刚得了轻微的痴呆, 秦罗敷去了省城上学,老人们想留在夏市, 刘伊嫚就找了保姆照顾他们一日三餐,亲戚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 秦罗敷的房间在二楼角落,很大的一间, 里面有浴室卫生间, 窗户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和其他人家亮起的灯。 这一片的自建房都挨很近, 秦家斜对面的一家就是,都是共墙比邻。 窗户没有铁丝网也没有防盗窗, 稍微高点或是差不多的楼层都能相互看得到对面的室内。 秦罗敷看了眼外面,把牙刷放好, 擦了擦脸进屋睡觉去。 白色的窗帘遮盖了天上的朦胧月色, 灯一灭,万物皆静。 这一觉睡到夔词息来,她才发现手机忘记充电了,没有响。 外面已经天亮了,秦罗敷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 夔词息正蹲在电视前修东西。 桌上放着他带来的砂锅粥,她爷正努力让她奶喝两口。 秦罗敷走到他身后, 夔词息头也没回的说:“机顶盒坏了,要换一个。” 一股淡淡的香, 有点像栀子花的味道, 夔词息手指顿了下,感觉到身旁蹲了个人。 秦罗敷看着他被刘海遮挡的眼睛,不方便看机盒的情况。 手比心里想的要迅速,轻轻拂开他的刘海, 被夔词息漆黑的眼眸锁住,她手上都有余香。 “你吃了吗。” 手指轻颤一下,很快被人握住。 夔词息把她手拿下来,没松开的扔掉手钳。 胆大妄为的动了动唇,告状,“没吃,你爷不让我吃。” 秦罗敷发现了他眼中的戏弄, 就知道他故意这么说的。 “爷才不是那种人。”秦罗敷把手挣脱,站起来。 夔词息跟着起身,他长得高腿长, 一步就是女生的两步,很快就跟上,贴着秦罗敷的后背。 这次更是翻旧账了。 “骗人。爷还说我勉勉强强。” 手指戳她。 秦罗敷突然就哑巴了,夔词息低头能看到她面皮上的薄红。 目光更深了。 一锅粥吃的干净, 老爷子没再看夔词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牵着老太太的手上车,等看清司机,眼珠又瞪出来了,“你开车?” 夔词息开了辆旧车, 好笑的回应,“爷,夏市的男人谁不是年纪轻轻就会开车,不会开车会被笑的。” 那是实话,开车、骑摩的年轻人多的是。 家里有钱的早早去驾校学了,可惜政策不到法定年龄,发不了本子。 今天本来也是要让一个叔伯送的, 对方临时有事,夔词息就借了辆二手车, 男生在开车上天生就会一般,上手很快。 夔词息对神情担忧的秦罗敷说:“放心,就开一段路,地方不远。” 老爷子把老太太送到后座, 自己去了副驾驶,用老司机看兔崽子的眼神,“有种。” 秦罗敷上来,在夔词息嘴角上扬的时候,对老 分卷阅读26 爷子说:“爷爷你帮忙看着他。” 车开的是稳的。 地方很快就到了,老爷子顾不得评价, 看到熟人,马上就下车带老太太出来。 门口已经来了许多人了, 夔词息把车停在了一个地方,周围都是豪车, 这辆二手车显得有些落魄。 “这么多人?”他挑眉,都不怎么认识。 秦罗敷看向爷奶和人说话的地方, 拉住夔词息的衣服,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包好的信封,“跟着我。” 夔词息脸上兴味一闪而过, 紧跟在秦罗敷屁股后头,像看什么都新奇的人。 秦家的爷奶都先进去了。 上了礼,写好名字的两人各得了一瓶水一包烟。 不知不觉换夔词息拉着秦罗敷的手, 往里面去。 第 11 章 黑眉深眸、秀挺鼻梁,一…… 人也是家中走的,走的无病无痛就是到了年纪。 这种丧事就叫喜丧。 不是枉死也不是横死。 走的安详,挺让人羡慕。 至少来的人都恭维,说是时间到了,下去享福了。 都是客气的话,总不能说的丧气了。 夏市办白喜事,遗体要停灵七天, 第七天一早,天不亮就会被抬上山。 还好现在天气凉,不然遗体都会有味道。 灵堂两边坐满了人, 有熟人拉家常的,也有吹唢呐奏丧乐的。 鞭炮一放,每来一波人就奏响一次。 丧事的席面从早摆到晚, 没吃过早饭的来了就吃, 吃过的可以在这里和许久没见的人叙叙旧, 到了中午再吃那一顿。 院子里和屋子里不断有人进来出去, 秦罗敷一晃神就发现她爷和奶不见了,“阿息。” 她急的叫了声。 夔词息身上宛如被一层柔软的薄纱拂过, 男生宽阔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手搭在她肩上。 和她说:“爷、奶在跟主人家说话,我看见了。” 他的声音低沉不失柔软,带有暖意, 秦罗敷见不到老人忐忑的心听到他的话, 渐渐就平复了。 夔词息握着她的手腕, 带秦罗敷去找两位老人。 “爷,别哭了。” 果然,找到他们的秦罗敷就看到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抹眼泪。 主人家那位书记一脸尴尬, 蹲在老爷子身边打商量,“四叔,别哭了好不,我们去吃饭,我让厨房给你做碗甜酒,保证不让乔奇知道,行不?” 书记他爸是最早一批跟老爷子出去闯荡的兄弟, 老二就是秦罗敷他爸, 夏市人最终关系,书记跟秦乔奇也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老爷子心酸的抹着眼泪,“二哥……二哥怎么不等我。” 他打了下书记的脑门,“都没见你爸最后一面……不孝子。” 市里多少人哄着的书记还怕他手打疼了, 笑中带泪的跟年轻时跟在老一辈身边做事, 被教训了一样,乖乖认错,“是我不孝,叔,我爸是享福去了,你还没到时候,你还有好多年能活,您可别乱来啊。” 气氛悲戚,老太太像是忍了很久, 试探的伸出手,学老头子打了下书记脑门。 书记没忍住,“哎哟,我的四叔娘。” 老太太推了老爷子一把,把头塞到书记跟前, 盯着他,“甜的,甜酒。” 书记:“……” 老爷子:“……” 秦罗敷轻叹一声,夔词息看的津津有味。 有老太太打岔的场面, 老爷子也哭不下去了,开始教训起秦罗敷她奶, 不要想着吃甜的,他也不吃了。 书记拿了一盒纸巾擦鼻子擦泪, 到秦罗敷和夔词息面前,和她说,“小孩子别守在这,找你哥玩去,我带你爷、奶去其他叔伯婶娘那,让他们说说话,人多了就不伤心了。” 夔词息眼皮微抬。 书记擦着鼻子片刻之间就将他打量完毕。 “夔士衷家里的。” 夔家跟他们这边不是一个派系, 以前接触不多, 不过现在可以多联系联系。 书记和秦罗敷说:“挺好的,去玩吧。” 秦罗敷鼻头也有酸意, 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起来像被水洗过。 秦罗敷:“大伯伯,二爷爷是享福走的,下辈子还到家里做一家人。” 书记本来被老爷 分卷阅读27 子带起来的伤心缓了下去, 整个人打起精神,“对,就是,比你哥会说话,当初我怎么没跟老二把你抱家里养。” 有人来找他,秦罗敷知道他忙的很, 也不缠着他说话了。 书记:“晚上你爸妈回来,有人去接吗,跟你哥说一声,让他安排了。” 秦罗敷点头,“那我找我哥去了。” 秦罗敷跟人说话, 夔词息都看在眼里,他在外面长大, 却不代表不懂夏市的风俗规矩。 夏市派系之间的关系是外面人没有的紧密, 他只要跟着秦罗敷, 有秦罗敷在他就融入了秦家这边的派系。 看他的目光就跟看自己人一样。 路过院子里的酒桌,还有厨房放不下了, 摆了几张大桌到外面干活的厨子。 台面上放着新出炉子的焦黄小乳猪, 海鲜用了浴缸大的盆装,鲍鱼肥蟹随意对待。 秦罗敷:“你饿不饿?” 她差点忘了男生这个年纪吃的多, 不像女生胃口小。 夔词息扫了眼已经坐满的酒桌,“不饿。” 秦罗敷:“那好吧。” 她带他到隔壁楼的二层找人, 一上去就看到一堆年轻人,目光刷刷的朝他们看来。 苏苑从沙发上惊喜的跳起,手机都丢了。 “罗敷!” “秦罗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哇哦,这个哥们是谁?” “秦罗敷,过来啊。” 夔词息颇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秦罗敷跟他说:“他们都是我同学。” 她还没说完,就被苏苑拉过去,跟上来的男生挡在夔词息面前上下打量,“哥们叫什么,夏市的?没见过你。” “夔词息。” 他目光绕过男生追着秦罗敷而去,朝问他的男生笑了下,“夏市人,在外面读书。” 男生审视的神情有所缓和,伸出手,“那就是刚回来。” 夔词息跟他握了下,刚要松开,松不动。 男生眼里故意满满。“你跟秦罗敷什么关系?” 夔词息低眸沉默的看着被故意握住的手, 闻言一勾唇,“我让她告诉你。” 男生皱眉,手松开,“你学什么的,这狗力气。” 夔词息淡笑着说:“训狗的。” “我……” “喂,王孙,对新人态度好点。” 苏苑在背后喊了一声。 秦罗敷过来找夔词息, 看见他手背上还未消散的指痕,伸手上去,“疼吗。” 郑王孙眼瞳放大, 很是不满意的道:“不是吧,他又不是小孩。” 这狗小子使的力气比他狠多了。 现在却假惺惺的对秦罗敷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 夔词息:“没事,不到哭的程度。” 郑王孙瞪他,对目光无声谴责的看着他, 却没有说他骂他的秦罗敷服软,“行,你的人,我不为难他呗。” “不过,”他话音一转,说:“我不为难,说不好别人就不为难。”郑王孙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略带看好戏的眼神瞥了夔词息一眼,和秦罗敷说:“池刑也来了,罗敷,他肯定不知道你身边多了个小子。” 说完郑王孙走开,坐回沙发上, 挤到看戏的人堆里。 苏苑抄起枕头砸了下他的头,骂了句,“让你多嘴,提个屁的池刑啊?不知道他清高的很啊,你这头猪!” 听到这个名字,秦罗敷脸色却没变一下。 夔词息看着她,秦罗敷轻声解释了句,“也是我同学。” 同学也有男有女, 池刑听起来就是男生的名字。 秦罗敷就说了这么句,没有特别的表示, 夔词息眸色微沉,嗯了声之后, 有其他人上来招呼。 “别介意啊哥们,刚开始跟你不熟,多认识下就好了。” “夏市的,夏市哪儿的,哦,梧桐区啊。” “省城好玩吗,介绍介绍,下次过去找你行不?” 夔词息照单全收, 他在男生堆里从来没有混不好的。 “那什么,王孙说的你别多想啊,池刑那不算什么。” 旁边人听的笑出声,“是个宝,宝里宝气!” 那几个跟夔词息聊熟了, 已经不知不觉的把知道的透露完了。 “池刑啊,他其实人还不错,就是跟咱们玩不到一起去。” 虽然说着不错, 但男同学眼里还是充斥着淡淡的嘲讽。 夔词息神情轻淡的随意问:“ 分卷阅读28 他怎么了。” 他已经第三次听他们提起了。 “他有个妹,跟秦罗敷处不来。” 旁边纠正他。 “也不是处不来,是挺恶心人的。” “……” 楼梯上有人上来。 秦罗敷没找到的、书记家的她哥, 领了人上来。 一帮跟着家里大人来参加葬礼, 吃席面的年轻人聚在二楼一起玩, 说话的无意间去瞥楼梯口,就和刚才看夔词息和秦罗敷一样。 正跟夔词息说话的男生没忍住, 一句“日”憋在喉咙里。 夔词息抬起眉眼,跟着看去。 书记家的哥和秦罗敷说:“巧了妹妹,刚好你回来,帮哥带这两个同学玩玩,是你们以前一中的。” 程治领着池刑和池梦叶过来, 结了婚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刚说完,二楼的气氛发生了风云涌变。 “怎么了,看我干吗,没给你们吃的还是喝的,别找我要酒,不可能给你们喝。” 苏苑生生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治哥,我真服了。” 程治一脸迷茫:“啊???” 他看向他那个外面读书,放假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妹妹。 秦罗敷:“……” 他做错了? 看着反应应该是的, 程治脑子转的快,哪怕还没想明白, 心已经是偏的了,正要和他带来的两个说去别的地方坐。 秦罗敷为了不让她这个哥为难, 忽略了盯着她看,一脸神情复杂的池刑和池梦叶,和程治道:“哥,伯伯让我告诉你,我爸妈晚上到。” 程治马上说:“没车吧?没车我去接。” 秦罗敷点点头,“喊别人也行,二爷爷的灵堂晚上你还要守。” 程治:“行,我安排去。” 他刚转身,顿了下身,和身旁看着他妹,神情都变的严肃了的男生说:“那有两个位置,你俩先坐吧。” 也不要他妹招待了,不管怎么回事,先把人放这让人自己玩。 带走是不好带走的了。 程治一走,没人理他们。 池刑表现的一点也不在意,看着秦罗敷,眼里略带不悦,语气不大好的说:“同学一场,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才去省城多久,你就把家教忘脑后了,秦罗敷。” 池梦叶抓着池刑的手,“哥,罗敷不是故意的。” 池刑偃旗息鼓的样子。 池梦叶愧疚又不忍的说:“罗敷,你给我哥道个歉吧,他难受了。” 我去你妈的…… “咻。” 苏苑还没骂出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他们这群人头上飞过。 一阵压迫感,直直的擦过池刑的脸, 带来一阵果香,飞出他背后的窗外。 全场一静。 黑眉深眸、秀挺鼻梁,一头黑发, 手握水果刀的高个男生缓缓走来。 眼里夹着清冷的笑, 漫不经心的挑了下眉,直到在秦罗敷身边站定, 看向池刑和池梦叶。 夔词息似笑非笑的淡淡道:“也给我道个歉吧,听的我难受。” 第 12 章 旁边池梦叶愣怔,池刑把…… 撑腰袒护的姿态显而易见。 池刑没见过他,旁边池梦叶愣怔, 池刑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忌惮看着秦罗敷身旁的夔词息。 他伸手喂了秦罗敷一瓣甜梨, 被投喂的女生惊讶的咬住了那片雪白的梨肉。 池刑能感受到他脸上那道微湿的痕迹, 还有果香。 他毫不怀疑刚才对方丢的就是甜梨的核, 两道眉毛拧起。 池刑审视的盯着秦罗敷二人, 压着火气,“你有事?” 夔词息倏地轻笑一声,“还以为你要问我是谁。” 在场的人都跟着笑了。 池刑对摆明不欢迎他们的情景神情冷漠。 “小梦,我们走。” 他拉着池梦叶,脚步一顿,对秦罗敷说:“我很失望,你居然变成这样。” 秦罗敷表情淡淡, 眉眼乖顺,没什么对池刑想说的。 像坨柔软的棉花。 她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 让池刑期望过。 有些莫名。 夔词息忽然道:“这就要走。” 他从秦罗敷身上转走目光,看向想要一走了之的池刑、池梦叶。 敛了笑,没什么表情的逼视池刑, 分卷阅读29 气氛一触即发, “说了几句不清不楚的恶心话,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站在夔词息身后, 秦罗敷仰头看到他的侧脸, 眼角余光都是冷的。 池刑警惕的避开夔词息, 想要看到他身后的秦罗敷, 不直接和夔词息对上。 然而男生把背后的人挡的严严实实, 带笑的眸子越发冷了,“你看哪呢。” 池刑看着和他一样高、笑意冷凝的面生男生,都护着彼此后面的人,“你想怎么样?” 夔词息:“我不是说了吗。” 他把水果刀丢到一旁的桌上,“你们讲话听的我难受,道了歉再走。” 他大爷似的,无法无天的威赫着。 偏偏郑王孙他们一脸“这小子让人真想不到”的样子,帮腔道:“害,我也听的难受了,谁来给我道个歉。” “我看你是痒了,给你挠挠?” “我听到了,算不算也是受害人?” “哈哈哈艹。” 郑王孙凑上来,使了个不错的眼神给到夔词息。 郑王孙:“喂池刑,给个说法啊。” 苏苑:“谁先要求的谁就说,是吧,池梦叶?” 苏苑挽着秦罗敷的手,“哎,你别这么看我,跟谁都欺负你似的。” “你看的我好难受,给我道个歉嘛。” 苏苑无辜的眨眼。 这场面真的像大型的欺负人现场。 夔词息领头,郑王孙、苏苑帮腔, 其他人接着上, 弄的大家都像反面人物一样。 池梦叶眼泪婆娑,躲在池刑背后。 手心都快抓烂了,她小声喊:“秦罗敷,你不说句话吗?” 池梦叶偷偷看了夔词息一眼, 不自觉的脸红, 她辩解,“我们没有恶意啊,我们也是罗敷同学,我还是她朋友。” 池刑拽住她,“没必要解释。” 池刑有些失望。 池梦叶朋友不多, 好不容易能交到一个朋友, 秦罗敷和她身边的人都好像看不惯她一样。 他以为秦罗敷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能包容梦叶的一点小毛病, 不会跟其他人似的歧视她, 结果…… 夔词息有些意兴阑珊的看向秦罗敷, 手自然的搭在她身上,“你说呢,妹。” 这声妹仿佛叫出了宝贝的意味, 秦罗敷呼吸一窒,想起了那句“做他的和音妹”,抓住了夔词息碰到她耳垂的手,“……痒。” 对粉粉的耳垂生出兴趣的夔词息失望的停下试探的手,不过兴致一转,落到了秦罗敷握住他的手上。 指甲白中透粉,干净盈润。 秦罗敷被挠了下手心,夔词息翻过她的手把玩。 大家都看着,很快就看出些许不一样来。 秦罗敷和夔词息说:“道歉就不听了吧。” 夔词息:“你说了算。” 他把决定给她。 秦罗敷也是没自作主张就说算了, 以夔词息为先的态度让他眸里有神,光彩熠熠。 征得他的同意,秦罗敷很平静的对池刑、池梦叶说:“你们总是用着自以为、以自我为中心的态度要求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如果不是在同一个班不得已当同学,大概我们也仅仅是校友。” “——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池刑很护池梦叶。 他或许是个好哥哥,但是他的好强加在别人身上,就显得不那么好了。 池刑如遭重击般,俊脸有丝丝难堪。 连池梦叶都没叫醒他。 曾经的秦罗敷,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 她会在可以忍受的情况下皱眉, 或是冷淡处置。 再加上他一和稀泥, 每每就这样被混淆过去了。 所以她没有表态。 这回走时,哪怕池梦叶一梦三回头, 池刑也都面色冷然的制止了她。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再当着众人的面受秦罗敷践踏。 “要不要跟治哥说一声,他俩走了。” “说一声吧,治哥也不知道,今天日子特殊,别让治哥他们家为难。” “一起说呗,罗敷就不要提啦。” “害,要你说,这俩上来就那态度,老子拳头都硬了。” “治哥没听见,听见了肯定脸都要黑了。” 郑王孙经过夔词息,斜眼看他, 阴阳怪气的哼哼:“还行吧。” 然而夔词息根本没搭理他, 他在摸秦罗敷的手指,细 分卷阅读30 白的、光滑、有点软。 郑王孙顿觉没什么意思的哼了声走开了。 看在他护妹护的很好的份上, 算是对他另眼相待了。 秦罗敷以为夔词息只是无意间碰她的手指, 毕竟是她先动的手。 等再想松开,或者抽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事情刚结束,二楼又恢复了池刑、池梦叶没来时的和谐。 苏苑眼神精明的早就看出来了什么, 不过没过多的当电灯泡。 郑王孙一走,她也过去了。 临走对秦罗敷促狭的一笑,秦罗敷没办法, 和夔词息商量着说:“别碰了好吗……我的每根指头你都摸了有大约六秒钟。” 时间不仅长, 还有点轻、痒。 秦罗敷的眼神带点无奈和包容, 夔词息瞬间又收回了手。 因为松开的过快,又回去轻轻抓了一下,这次松开的比较慢了。 一根一根放开的。 秦罗敷:“……” 夔词息微笑。 “喂,那边两个,过来玩啊。” “罗敷——” 和秦罗敷相熟的,同个学校, 年纪相仿家里都差不多认识的年轻人都在这了。 相当于是一派的人, 少有因气性不合玩不到一起的, 再玩不到一起也是因为家里都比较生疏的,不是一派。 既然熟,那也就是玩、认识好多年的交情, 因为秦罗敷在,平常待不住就要跑的年轻人都留了下来。 聊天打屁,有了她带来的夔词息, 已经渐渐将他拿他们这派的人看待。 苏苑扒着秦罗敷, 把攒了一堆的东西给她看,“明天到我家吃饭呗,你看我让我姨专门多给你挑的,这款绿钻的表你拿走,戴手上肯定好看,显白。” 郑王孙:“会不会打球,斗牛要不要。” 沙发脚边滚来一颗黑白c牌的篮球。 其他人嘘声,“换个球吧,那个太母了。” 郑王孙瞪他们,眼神示意夔词息,男生捞起那款少说几千块的球,“少了点感觉。” “……靠,那你们去买几十块的。” “买什么,上我家拿啊。”家里开文体店的男生说。 不用平常看惯了的篮球, 用印着品牌的球怎么都不习惯。 郑王孙顿时看他姐送给他的奢侈品篮球,感觉没多少意思。 夔词息:“下午打吧,说个地方,我带球过去。” 隔壁传来爹妈爷奶喧闹的交谈声, 也行,快到时间吃中饭了,不吃还要挨骂。 其他人都点头,文体店的男生率先掏出手机,“加个企鹅还是v。” 一个两个都跟上,“哎,还有我。” “人还不错嘛,真的是他?” 苏苑小声问。 秦罗敷点头,男生在人堆里醒目拔萃。 “很有魅力,像只花花蝴蝶。” 苏苑的点评,让秦罗敷笑了,仔细一看。 夔词息在里面说话稳稳的,若有似无的笑挂在嘴边,周身都是让人挪不开眼的俊味,光芒万丈的。 似乎察觉到目光,一眼就找到了秦罗敷, 夔词息脚步一动就要过来。 苏苑:“看一眼就要找你,啧,太粘人了吧。” 秦罗敷耳朵红红的,“别胡说。” 苏苑越要起哄, 在夔词息来之前飞快说:“粘才好,粘人活好。” 秦罗敷怔了半天才懂。 愣愣的看着夔词息, 不确定他听见没有那声尖细又急促的“活好”。 夔词息一手插兜,两眼淡定。 苏苑打招呼,掏出手机,“我,苏苑,罗敷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妈是她钢琴老师加书法老师,认识认识?” 这介绍,很突出地位了。 夔词息配合的扫二维码加好友,“幸会。夔词息……她。” 苏苑马上应声:“懂的懂的。” 夔词息嘴角上扬。 两人手机举杯般碰到一起,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被置身事外的秦罗敷:“……” 再回想一下,寥寥几许时间, 她身边的人貌似都被夔词息好友加完了。 第 13 章 待她坐稳,夔词息给自己…… 中午到他们这一帮吃饭,剩的都是熟人了。 年轻人好几桌,大人老人几桌。 秦罗敷没跟她爷、奶坐, 两人身边坐满了熟人,都用不着她照顾了。 吃饭的时候没见池刑和池梦叶 分卷阅读31 , 年轻人里也没人去问, 都玩不到一起去,堪称道不同不相为谋。 “爷,吃完回去睡觉了。” 老爷子点头。 “要睡,要睡的。开车去。” 他开始撵夔词息。 老太太坐不住了要走, 老爷子把她牵的紧紧的。 还跟她讲道理,“别跑,跑不见了,见不到我怎么办。” 他点她的头,假装很凶,“你要哭的。” 夔词息脸上有笑, 不是若有似无的那种, 比平常真切了不少。 他挨着秦罗敷忽然说了句,“要是老了我跟奶一样怎么办。” 他视线就在头顶, 秦罗敷不得不回应,“为什么是你跟奶一样,不是我。” 痴呆是一种多基因性的病。 她奶是轻微痴呆, 生活大多时候能自理, 也能听懂话,就是心性变的跟小孩一样。 可能以后她也会有吧。 结果。 夔词息静了几秒,低柔的缓缓说:“想像奶那样被爱着,不想你忘了我。” 话很突然, 就像往她心里丢了一颗石子一般。 迷人的嗓音磨软了她的耳朵, 秦罗敷生生怔住了。 “车呢,怎么没开过来。” 老爷子好不容易哄住了人, 抬头就见两个小的面对面傻傻的站在一起,面红耳朵红,无言的暧昧流淌。 “回去了再亲亲我我,走啊,走了。” 再不走老太婆就要闹着跟她老姐妹回家了。 “爷……” 哪有亲亲我我, 被这样一说,秦罗敷瞬间回过神。 刚才的旖旎情态已经消失不见。 别开头,侧脸一片嫣红。 淡淡的,红的像喝过酒,微醺诱人。 夔词息眼也不眨的盯着。 秦罗敷声音都颤了, 感觉得到快要凝成实质的目光。 “走、走吧。” 夔词息扣住她的背, 逼她转过身和自己一起取车。 两人从没挨这么近过, 几乎贴在一起, 夔词息的动作不容秦罗敷抗拒。 秦罗敷无奈且小声,“……我不跑。” 她舔了舔微微干燥的嘴唇, 感觉到了鼻翼上的薄汗。 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整个毛孔都在急促呼吸。 夔词息从鼻音里低声一“嗯”, 嘴里含着笑, 在秦罗敷耳朵里炸出烟花。 低沉柔和。 男生的变声期已经过了。 逐渐成熟、撩人、性感。 秦罗敷到车上时耳朵红的像滴血。 老太太摸着她耳朵研究,“中毒了,中毒了。” 秦罗敷:…… 视线在后视镜里与夔词息的目光相遇。 她一赧然,眼里就不自觉变的湿哒哒的。 秦罗敷自己不知道, 夔词息眼里,湿哒哒的眼眸, 氤氲成了微红的面颊,小巧白净的鼻头, 和微干缺了湿润的殷红嘴唇。 老头子猛然瞪向夔词息,“臭崽欠打,看美女发痴。” 夔词息:“……” 他幽幽收回视线。 秦罗敷那种的心悸感稍稍退却。 夔词息开始轻轻哼起了歌。 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动自如,这次老爷子没在说他,连老太太也安静起来。 他哼的这首歌年代久远,“……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脸上苍老的皱纹。 车程不长,很快就到了。 夔词息把车停好,送他们进屋。 “爷、奶,上去睡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个年纪了, 晚上睡眠少,白天却需要休息,起的又早,中午正是补眠的时候。 牵着老太太稳稳的上楼,老爷子摆手,“去了去了,你们别管,休息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 秦罗敷才回头。 夔词息倚在门旁注视着她。 秦罗敷佯装镇定, 没让睫毛颤的过分,“你要回去拿球吗。” 夔词息:“嗯。” 他和郑王孙那帮人约了打球, 球在他家还得带出来。 夔词息:“你去不去。去看我打球。” 秦罗敷已经有些 分卷阅读32 倦意了。 她和夔词息对视,就在下一秒要拒绝时改口,“去的吧。” 她露出淡淡的狡黠的笑, 夔词息眸色便暗了,嘴唇微翘。 夔词息:“那你先睡午觉,我回去拿球,回来叫你。” 秦罗敷答应。 她打着呵欠上楼, 男生在底下看着,在她背影离开了楼梯口时,跟着走了几步。 站了几秒,接着踩着楼梯步履轻松的下来。 最后一步直接跳下去的, 越过门槛, 做了个投篮的姿势跳到院子里。 夔词息在竹椅上躺下, 手随意的放在胸前, 双眼闭上。 嘴角的弧度上扬, 没落下来过。 秦罗敷在阳台上看着, 捂着心口,无意识的跟着露出了笑。 她悄悄的躺回床上, 夔词息若有所觉的睁开眼, 阳台上空无一人。 他起身,回去拿球, 赶回来接秦罗敷,还能在楼下等她, 让她多睡会。 “阿息,晚饭家里吃吗?” 帮夔家看家的保姆经常过来打扫, 夔词息回来就给他做饭, 见他回来一趟带了球就走,就知道他要出去玩。 夔词息:“外面吃了,姨,没事你早点回家吧。家里吃的带回去点给孩子。” 皮肤微黑的妇女露出了捉襟见肘的窘迫, “那不能拿你的吃的。” 保姆生了五个儿子,最小的五岁,还想生个女儿。 好几张嘴,家里再多的吃的也不够。 夔词息淡淡道:“没事,那些肉干饼干零食我都不爱了,放着不也浪费。” 保姆抓紧了手中的抹布,“那,行吧。” 夔词息换了双打球的鞋,这次不开车了, 换成楼下车库的重型机车,把篮球挂后面, 抓上两个头盔就走了。 他到秦家楼下时,门是开着的。 夏市民风淳朴,邻里邻外挨着, 只要有人在家一般都开着大门,不关也不要紧。 时间还有余,屋里静悄悄的, 里面的人还在睡。 夔词息把头盔放到桌上, 去厨房倒了杯水回到楼下院子里, 坐在竹椅上给郎轻眉打电话。 里面有杯盏交错的声音, 夔词息问:“才吃饭?” 郎轻眉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外放,“一个合作谈了一上午,下午还要继续谈,你爸比我更忙,我好歹吃过早餐才忙的。” 夔词息安静了片刻,低声道:“辛苦了妈妈。” 郎轻眉就笑了,喝了口汤说:“苦什么,今天还有你唐阿姨来看我,她还记得你喜欢的球鞋系列,专程带来了,我已经叫人寄给你了。” 夔词息眉眼柔和望着天空, 手放在脖颈后,带着耳麦说:“那得三天后收到,下次穿着它去打球。” 郎轻眉:“照片呢,不拍啦。” 夔词息:“拍啊,你家息少打球无敌帅。” 郎轻眉被逗的哈哈哈笑,强力让自己笑的优雅些。 “给我看顶什么用,给你小女朋友看还不错。” “哪有小女朋友。” 夔词息很不经意的道。 郎轻眉眉头又要皱了,“怎么你还敢不认罗敷啊,妈妈要打你这个坏崽了。” 夔词息被秋日的暖意席卷, 舒服的眯着眼,懒懒的含着几分认真。 他说:“那是小女朋友吗,那是小管家婆。” 郎轻眉噗嗤一声,“真坏啊,你小子。” 一通电话,不影响郎轻眉吃饭,繁忙的心绪轻松畅快不少。 郎轻眉:“知道了,带你的小管家婆打球去,帅到她。” 夔词息:“嗯。挂了,你安心吃饭吧,吃慢点。” 秦罗敷下楼, 正好看见夔词息在通话。 一张俊脸上,泛着淡淡的温情, 声音也放的特别低,看到她来才挂了电话。 夔词息:“你眉眉姨的电话。” 他学着秦罗敷平常就是这么叫郎轻眉的。 果然秦罗敷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中午不休息嘛。” 她看他心情好像很好, 嘴角一直翘着,夔词息把从厨房里装的一杯水给她。 “给你倒的。” 秦罗敷接过来喝,睡醒以后微渴的喉咙得到舒缓。 夔词息等她喝完拿回来,“睡不着。” 他眸里极有神色, 眼珠黑的发亮发热,秦罗敷多看一眼就要灼着, 分卷阅读33 跟在他后头进厨房,“我自己洗就好了。” 喝完的杯子洗一遍, 避免嘴巴碰过的地方沾染灰尘细菌。 夔词息已经洗完了, 秦罗敷看着他用手指、抹布擦过她喝水的地方, 有淡淡的唇膏印。 清水一冲,就没了。 男生的手指又长又好看, 想握想亲的那种。 秦罗敷赶紧出去,“我带一件薄外套,你在楼下等等我。” 她算是落荒而逃。 夔词息低头,手心手背翻来覆去, 脸上充满挑/逗般的兴味。 秦罗敷是个隐藏的手控。 男生的手弹的了琴,打的了篮球, 以后长大,还能系的了西装领带。 她拿了件薄薄的羊绒外衫, 樱桃红,却比不上她脸色上的娇艳。 等看到夔词息骑的机车, 秦罗敷才愣住。 夔词息长腿一跨就率先骑了上去, 把小号的头盔递给她,“侧身坐上来。” 秦罗敷穿的长裙, 夔词息伸手一揽,借力勾着秦罗敷柔软的腰, 就把她带上后座了。 待她坐稳,夔词息给自己带上头盔,“抱我会吗。” 他回头,眼神自然深邃。 语气霸道,教她,“搂我腰。” 第 14 章 趋近于成年男性的躯体,…… 种满梧桐的公路上。 重型的机车开过,秦罗敷搂着夔词息的腰, 一头秀发发尾飞扬。 她的腰被他勾过,他的手掌炽热有力。 他的腰在她双臂之间搂着, 宽肩瘦腰,腹部坚硬,两人前后挨的极近。 毫不怀疑男生有具趋近于成年男性的躯体,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秦罗敷脑子发晕。 她贴着夔词息的后背, 却不知道男生感觉到软软的一坨, 浑身都是热的,唯有皱着眉,吹着秋风散热,把机车骑的稳妥。 “来了,终于到了,还好老球场人不多。” 郑王孙等人守在这里,吓唬走了好几拨想要在这玩滑板的小孩。 用票子吓的。 他们都回家换了球服,等在这,坐在球场边看见一辆重型机车。 夔词息揭开头盔,秦罗敷从他身后下来。 血气方刚的男生们一拥而上, 兴奋的架势让夔词息眼疾手快的带走秦罗敷,站到一旁。 他手放在了她腰上, 看着郑王孙他们发出像狼一样的叫声, 怪里怪气的围着他的机车打转。 仿佛这动作没有什么奇怪的, 秦罗敷初始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 剩下的注意力都到了夔词息放到她腰边的手上去了。 而她不敢在这时开口提醒。 也好像没有必要提醒。 “哥们超酷哎……” “别用这种恶心语气说话,男人点行吗?” “直接淦,这才是每个男人该拥有的坐骑!” “真的好帅,夔词息,不,兄弟,你是我息哥,这车借我骑!” “这就很淦了,息哥算什么,我直接叫爸爸!” “……靠。” 秦罗敷:“……” 对这帮没节操的男生来说, 人生两大爱,打球和机车。 毫不夸张的说,机车是每个男孩心中的梦想, 哪怕是个男人,就是致死都想要辆机车。 女生不能理解男生, 就和男生不能理解她们对口红的痴迷一样。 同个道理。 夔词息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样, 他没有马上把钥匙给他们。 逐个打量郑王孙等人,“会骑?有点危险。” 为了他们安全考虑,夔词息说:“会骑的带人,空旷地带玩。” 这倒是没意见的,知道他是好心。 “没问题,没问题。” “那打不打球了?” “打,怎么不打,斗牛还是怎样。” “随便啊,都行。” 夔词息:“你们商量,我随意。” 说完把秦罗敷安置到球场旁边石凳上。 他的外套给她,手机、钥匙、耳机都给她,“帮我拍个照、视频,发给你眉眉姨。” 他看了眼手机,“这次不用问我密码。” 之前他去少年宫接秦罗敷, 一起吃饭,吃完饭抓着她的手就设置了指纹的。 他一说,秦罗敷就对那天的事记忆犹新了。 夔词息 分卷阅读34 忽然蹲下, 阴影笼罩,秦罗敷下巴被他捻起,“这是什么,怎么有饭粒在上面。” 秦罗敷迷茫的睁大眼, 语气慌张,“什、什么。”她飞快的抬头要摸。 夔词息抓住了。 他离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只差一点点鼻子就能碰到彼此。 秦罗敷感觉到热。 是呼吸间传来的热感,夔词息盯着她白里透红的面容,严肃的神情转为一声低柔的坏笑,“骗你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你的嘴巴是什么味道。” 好香。 下巴一松,秦罗敷面红心跳的目送,男生高大的背影融入年轻人中。 夔词息忽然回头, 秋光下眸色呈浅棕状态,世人常说的薄情唇一开一合,“看我,别看别人。” 午后的秋风淡淡,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球场上年轻的男生们挥洒着汗水, 彼此一声叫好,各个身高腿长,青春气息盎然飞扬。 “骆辉你们上啊!” “……三分球,靠,要追上了。” “太猛了阿息哥,留点余地行吗?” 夔词息原地运球,嘴角上翘,淡笑着问:“有人看着,怎么留。” 其他人顺着他的余光,看向球场旁等待的女生才懂,“靠。” 骆辉颇为嫉妒的说:“从来没见过秦罗敷等人打球的样子。” 夔词息挑眉。 郑王孙不怀好意的接近,“喂,姓夔的,罗敷和你的机车,哪个更重要?” “哦……”男生一阵起哄。 “说说说!更喜欢哪个?” “谁重要?” 夔词息目光掠过唯恐天下不乱的这帮人, 转身敏捷的捞球躲开郑王孙的袭击,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道樱桃红、一头乌黑长发的秦罗敷。 很快收回目光,神情卸下了原来的漫不经心, 眉色变的一点一点沉敛,还是那样懒洋,在预计好的时机跳跃、投篮,“机车可以有很多……” 篮球落地有声,“管家婆只有一个。” 管家婆秦罗敷得到了一片打趣的目光, 骆辉几个从小跟她一个班, 不甘不愿的跟她说:“久久。” “久久,当初要是我早点让我妈去你家。” “哪还有姓夔的啊……” 夔词息在秦罗敷身边,打开瓶盖仰头喝水, 听见这些话眼也不眨,兀自擦着湿发及脖颈上的汗水。 凸出的喉结相当性感。 秦罗敷在旁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的灼热气息, 一面心跳不自然,一面疑惑的应对骆辉他们,“什么意思?” 他们打小就认识,不是同班就是幼儿园起就一起读书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骆辉他们可不愿意告诉她是输球了, 才会被罚过来祝福她跟夔词息的。 他们不说,秦罗敷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夔词息已经收拾完自己了,一伙人打了许久, 居然没歇息一会,可见年轻精力多旺盛。 “你们不打了?”秦罗敷把外套递回给夔词息, 男生蹲在她身前,动了动那不算松散的鞋带,“不打了,他们去骑机车。外套帮我套下。” “你没手啊。”郑王孙看夔词息是真的狗啊。 夔词息抬眼,眼珠黑沉,似笑非笑,“断了。” 郑王孙:“……”真的淦了。 秦罗敷看不到夔词息和郑王孙的小动作, 抄起他又大又宽的外套搭在他背上,拉上衣袖, 夔词息像长了眼睛般,手伸进来,很快就把外套套在身上。 他们不打球了,秦罗敷就问:“我们回去吗?” 夔词息喝过水的嘴唇泛着润泽的光, 秦罗敷仰头看他,就能看到他下嘴皮上悬挂的水珠。 夔词息把整瓶水喝光, 丢进垃圾桶,朝她道:“饿了,先去吃东西。” 他抓住了秦罗敷的手。 骆辉、郑王孙他们已经去骑了他的机车, 朝他们远远的挥手,“慢慢玩,明天车送你家。” “你想吃什么。” 秦罗敷对这片还不熟,梧桐区是夔词息住的地方。 两人一单独独处,气氛不知不觉已经微妙。 夔词息:“先看看,跟爷、奶说晚上不回去吃了。” 秦家有人给老人做饭, 秦罗敷给大人说一声就行。 老巷口,梧桐树遮天蔽日般排成一排。 一家乳鸽汤的店前,戴着耳机,围着围裙的少年蹲在外面。 面前阴影落下,从脚到头, 看到人脸后惊吓 分卷阅读35 的跳起来,片刻之后惊吓变成惊喜。 乳鸽汤冒着热乎的香气, 夔词息放了两把勺在盅里,一盅推到秦罗敷面前。 江汉拉了把凳子,凑过来,笑看着秦罗敷二人。 “妹妹是哪里的,怎么和我们阿息在一起啊。” “枫叶区的,”秦罗敷看了默默喝汤的夔词息一眼,柔声回他,“我们大人都认识。” 江汉一脸懂了,“都定亲了,那就是弟妹了。” 已经提大人都认识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夏市就是这风俗。 “还以为这小子不会定亲呢,眼光高的很,又挑。” 夔词息手一顿,掀眸警告江汉。 年纪相仿,比他们大一岁的少年笑容憨厚的说:“汤怎么样,天冷了就要喝这个,补身体。妹妹你多喝点,免费续汤,不用跟我省。” 秦罗敷微笑, 这是夔词息带她见的第一个他在夏市的朋友。 “生意怎么样,阿伯呢。” 夔词息问,热汤熏的他和秦罗敷两人的皮肤白里透红的,看着气色就好。 有客人来了,江汉马上起身招呼, 忙碌之间回他一句,“老样子,天冷就腿疼,我让他回家躺着了。” “就这样还不老实,腿疼还闹着要喝酒,上回不知道谁送了他一瓶假酒,喝完就进医院了,折腾个不停。” 夔词息:“店呢,就你一个人?” 江汉:“一个我就够了,捞叔他们都说我炖的汤比老头子的鲜,可以让他提前退休了。” 他送汤回来坐下。 江汉:“怎么样好喝吧?” 秦罗敷点头。 夔词息冷不丁问:“那你书不读了,整日帮他卖汤。” 江汉僵住,瞬息恢复正常。 “有什么好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方面不行,趁早出来分摊负担才对。他那腿我还想给他治治,早点挣钱早点治,医生说还能有好的。” 夔词息抬了下嘴角,没再说话。 秦罗敷感觉到气氛略微沉静,朝有些坐立不安的江汉笑笑。 江汉小心看了眼夔词息的脸色, 和秦罗敷说话,试图缓解一下冷凝的气氛。 “你们在夏市待几天啊。” “……假期结束那天,就回去上课。” “续汤。” 夔词息把盅往前推。 江汉马上起身。 夔词息跟安静喝汤,面容始终柔和的秦罗敷说:“是个傻子。” 秦罗敷:“你们关系很好。” 是夔词息跟姜直帆不太一样的那种好, 比朋友更像是兄弟。 夔词息勾唇,像是有被愉悦到。 “我们呢,我跟你不好?” 突然的调/戏让秦罗敷顿了下,“不是一回事。” 夔词息刚要说,江汉续了满满一盅过来。 “来了,好喝吧,妹妹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汤。” “谢谢,我喝不完怕浪费就不要了。” 秦罗敷乖乖摇头,温柔婉拒了。 江汉给了夔词息一个赞许的眼神, 真会挑啊。 过不久他还热了一份炸乳鸽送来, 两人吃饱喝足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路灯下,梧桐树幽静庞大,枝繁叶茂。 小店渐渐多了不少人, 在微凉的夜里,汤锅炉灶不断冒出缠绕的热气。 夔词息拉着秦罗敷简短的告别,“走了。” 招呼熟客的江汉干练有条不紊,“趁在夏市,有空多过来玩啊。” 秦罗敷和他点头,“好的。”把手机放回夔词息口袋。 听见提示音,江汉一愣,拿勺子的手顿住,他探头喊:“喂,怎么还转钱啊,一转就五百,当我宰客啊,哪有那么喝汤的,败家子!” 夔词息头也不回的挥手。 秦罗敷被他搂着,回头朝江汉笑,“谢谢招待,小汉哥。” 江汉心底的涩然渐消, 望着年轻男女远去的背影,略微羡慕的笑笑。 第 15 章 “谁是今夏 趁着晴天之际,阿姨把家里的棉被都拿出来晒着。 被褥后面,秦罗敷陪着老太太挖蚯蚓。 老爷子穿着墨绿色工装马甲,戴上渔夫帽, 手里正调试检查着鱼竿。 “别挖了,老黄那里早就备好了。” 老爷子看向婆孙二人,“挖出来又不敢碰,还得埋回土里去,麻不麻烦。” 秦罗敷脸红,看她奶一眼。 确实像她爷说的那样,她和她奶两人对蚯蚓这种东西,只敢挖出来,出来了也不敢捻它们。 最后只有默默的用小铲子埋回去。 分卷阅读36 知道她们没那个出息, 老爷子过来拉老太太走,带她去洗手。 秦罗敷在后面收拾。 铲子去泥,拿去冲洗放好,再找她装了泥巴的铁皮桶。 一只手握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夔词息提着她正在找的铁皮桶,眉头轻皱,看着屋内的方向,“爷就管奶,也不顾你。” 老爷子耳朵尖着, 一听就喊:“自己婆子自己顾。” 秦罗敷:“……” 夔词息面带笑意的“啧”了声,戏谑的低眸望着秦罗敷,“听见了?爷说的。” 秦罗敷抽了下手,没抽动, 忍着脸上热意,说:“奶洗手会闹,爷只能管她一个。你正经点啊。” 夔词息耸肩。 “那挖泥巴干什么。” 他手上那一桶都是新鲜的泥土。 秦罗敷之前答应了少年宫的陈老师, 参加一个美术展的比赛。 秦罗敷:“用到画上的。” 夔词息:“画什么?” 他感兴趣的问。 秦罗敷:“还没想好。” 画画这个,全看一时的创作灵感。 夔词息:“这些够了?还要么。” 他把袖子往上提了提,打算再帮她弄点土来。 秦罗敷摇头,“就先这些吧,不够再挖。” 夔词息往楼上瞧,“叔和嫚姨呢。” 秦乔奇和刘伊嫚都回来了。 秦罗敷:“去程伯伯那了。” 夏市的那位书记姓程, 那天灵堂去世的就是程治他亲爷。 夔词息一听了然。 他进屋,发现里面都竖起了好些木板, 大小都有。 夔词息:“用来作画的?” 秦罗敷挤了洗手液洗手, 布巾擦干,点点头,看着那些木板有些犹豫,“画展要求作品规格要一米八乘以一米八的方形画板,我找的这些都不够符合要求。” 夔词息:“钉起来呢。” 秦罗敷微微一愣。 老爷子一身钓鱼装扮, 带着老太太出去垂钓了,来接他们的车停在外头,和秦罗敷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院子里响起电锯的声音, 木屑飞向空中,男生弯着腰,修长的手握紧电锯,脚踩木板,俊眉修目,一脸认真。 地上摆满了干木工的工具。 夔词息对着木板敲敲打打,苏苑等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登时愣了。 “这是,当你家长工了?” 夔长工停下来喝水,郑王孙他们各个提了一袋吃的进来,笑着说:“哥们,怎么干起活来了。” “原来秦罗敷他们家挑女婿看的是这个吗。” “会干木匠活计就行。” 秦罗敷替一脸无所谓,随意玩笑的夔词息向他们解释,“我缺个画板,他在帮我做。你们怎么来了?” 苏苑:“常圆生日啊,他家里没人今天在外边跟我们一起过,息少说在你家请吃东西,我们就过来了啊。” 戴眼镜很斯文的男生朝他们笑笑。 秦罗敷:“生日快乐常圆。” 男生:“谢谢,我是来听歌的。” 秦罗敷:“???” 常圆不好意思的说:“我爸妈不在,挺无聊的,没人陪我过生日,只好找你们了。息少说他可以搞个趴他唱歌,庆祝一下,我们就来了,不会打扰你们吧。” 秦罗敷让他们随便坐,“怎么会呢,多热闹。” 常圆他们都对夔词息干活的那产生好奇,苏苑一副没见识的样子看他们。 “你说男的奇不奇怪,他们感兴趣的点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一个机车,一个木匠活。 另个女生凑过来,“是啊,没见过的什么都好奇,就是对美女不感兴趣。” “瞧瞧,还上手了,都想比比自己是不是工匠大师啊。” 秦罗敷被她们逗笑了,“你们想在楼下玩还是去楼上。” 桌子上放了一大堆东西,苏苑喊人,“喂,我们上楼了,东西你们男的提上来。” 秦罗敷领她们到二楼的客厅坐着, 还把家庭放映机拿出来,苏苑几个女生时不时和她聊几句。 “秦罗敷,你在省城怎么样啊。” “听说你去了省城的私立学校,是上英吗。那里师资怎么样,我现在待的学校不太重视特长生。” “你学的什么啊,画还是舞?” “舞还有其他的,都不知道专精哪一门了……” “对对对,你们呢,你们都想好了,秦罗敷你是不是定了画画啊,我在首都那个画展上看到你的报名信息了。” “还没定的,但是要选,肯定选自己 分卷阅读37 最喜欢的吧。” 秦罗敷给她们每人倒了杯花茶, 在她们的话语中,又把画板颜料拿出来,苏苑已经坐在钢琴旁弹上了。 等夔词息他们上来,挺宽敞的二楼一下变得热闹,商量一下之后将中间的茶几都挪开了, 就留了沙发,中间的位置全部坐地上,零食也放地上了。 秦罗敷:“你们还没吃午饭吧?” 他们来的早,看了一下,带的都是些不够填饱肚子的吃的。 玩了一会就饿了,“你家有饭吃吗?” “要不点外卖吧,你们想吃什么,我点。” 夔词息:“乳鸽汤饭怎么样。” “我都行,看你们。” “可以啊,再加份披萨炸鸡行不。” 夔词息勾唇,“小意思。” 其他人高高兴兴的,夔词息点了饭, 常圆就点了喝的。 王汉送餐过来时,跟着外卖小哥一起, 看这阵仗已经愣了,愣过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把吃的给他们放上,一边和夔词息悄悄说:“怎么这么多人啊,还专门给我捧场。” 夔词息:“有人生日,要是不忙,你留这一起玩。都是潜在客户,认识一下,将来都照顾你生意。” 他这样一说王汉就心动了。 王汉:“行吧,老头今天刚好在店里,那这顿的钱我退给你。你上次给的足够了。” 夔词息看着他穿了好几年的衣服, 格子衬衣的领口已经泛黄磨毛了,淡淡道:“那是我和我妹的,不算他们这里面。” 王汉拿着手机正在点退款的手一顿, 他没明白,“哪个,你还有……” 他住嘴,看到秦罗敷就懂了。 促狭的跟夔词息挤挤眼,“行,算你的妹名字上,下次你俩喝就别给我钱了。” 夔词息:“嗯。” 他朝秦罗敷走去,王汉跟着,不太好意思的凑到这帮穿衣打扮,说话气质都和他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女当中。 他挠着头,问了个戴眼镜看起来稍微好说话,斯文点的,“哥们觉得味道怎么样,哪里需要改进的。” 常圆一口汤喝的人生满足, 爹妈不能陪他过生日的孤单失落的心情都消散了。 常圆抬了抬眼镜打量他,“哥们你是小老板吧,味道挺不错的,你们店开哪的,说实话,本来今天我心情很不好的,喝你家的汤让我好受多了。” 江汉被他一席话快感动哭了。 “那太好了,你不知道这汤的食材我从凌晨三四点就开始准备了。” 骆辉:“鸽汤泡饭,你家连锁的吗,不是可以开连锁的了。” 江汉:“谢谢谢谢,这是我的人生梦想!” 夔词息坐在秦罗敷身边,从她勺子上抢了一口汤喝。 惊的秦罗敷都呆了,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勺子, 耳朵一下炸红。 夔词息余光瞥着,“开吧,给你投资。” 江汉笑嘻嘻的说:“等我再准备准备,第一个邀请你入伙!” 郑王孙挑剔的看着他们, 喝的红光满面,擦了擦脸,“开连锁,你们钱够吗,店面租金人工费知道吗?” 郑王孙:“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看不起这汤……投资算我一个。” 他表情满脸写着爷有钱。 夔词息:“光说不做假把式。” 郑王孙经不得激,马上掏出手机, 展示了下他的银行卡余额,“看到没,六个数,哥们十几年积累的压岁钱零用钱。” 郑王孙对着一脸羡慕的江汉抬起下巴,“联系方式有吧,以后外卖点你家的。” 江汉就等着这时候,二维码快速发到手。 常圆擦着模糊了的镜片说:“我也扫一个。” 女生直接说:“拉个群呗,名片发过来。” 秦罗敷把夔词息的主意看在眼里, 男生一派胸有成竹,算策无疑的淡定模样,自己碗里的汤不喝,还要抢她的口粮。 秦罗敷:“一家餐饮店的投资,正常普通标准的规模不低于五六十万……” 她算算自己的私房钱,“要不要我也拿出一部分。” 夔词息没忍住,捏了下她的手。 眼里有动人的笑意,“好会算,嫚姨教你的?” 生意上的事秦罗敷是听来的, 她忍着手心上的痒,“我根据店面租金人工及设备大概估算的数,做不得准啦。” 夔词息凑近小声说:“放心,赚钱的事给我。” 他捏着她的掌心,说不尽的狎昵。 “你管家就行。” 投影仪上电影消失, 一下变成手机上的歌单。 “不是唱歌吗,谁唱啊?” “唱什么, 分卷阅读38 常圆生日,先给他唱首生日歌热场。” 生日歌一下放出来, 常圆被围在中间祝贺,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眼镜后面有泪光闪烁,“那个……能不能别搞那么煽情,看我哭你们很爽是不是。” 还有人拿手机给他拍照, 谁都拍了,一大堆的,直接发了票圈。 “常圆,生日开不开心?” “你看这么多人陪你过生,把脸露出来呗。” “你妹的,就是想看老子哭。” 江汉羡慕的看着他们说:“真好啊。” 他默默的翻起刚加的一众朋友圈,带着笑意浏览。 夔词息把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的他, 从背后揪起来,一把电子琴给到江汉。 秦罗敷看着他转身蹲在地上调设备, 连接了手机, 江汉清了清嗓音,“咳,那什么,演唱会时间到了。同学,想表白哪一位?” 苏苑他们眼睛放光,瞬间一阵尖叫。 屋子里好热闹。 夔词息按下播放键,手机里的音乐伴随着淡淡的男生嗓音响起。 “谁是今夏第八月温柔风, 送我八夜八分八秒心动。” 夔词息看向全场,眼也不眨的和秦罗敷对视。 “故事开头第一句会脸红, 写给你的想你应该能懂。” …… 秦罗敷背后的声音被无形中阻隔, 连带苏苑那句“夔词息太他妈会了”都消失了。 这旋律,秦罗敷是熟的。 她也会哼,会唱。 夔词息在出发来夏市那天晚上,就已经写完了这首曲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录好的。 好的不知不觉。 第 16 章 他套了件灰色卫衣,对着…… 在别人的渔场玩的乐不思蜀,还是在山里。 天晚了,“要不今晚就在这住了,明天早上用了早饭再走。不让小冲送,我送四哥你们。” 老爷子摇头,从老太太口袋里掏出提前包好的红包塞给说话的老头,“不用你,老胳膊老腿就别给小辈的添乱。” 叫小冲年纪却不小了的男人在旁无奈的帮腔, “爸你上次开车连油门刹车都弄混了,还是别送四叔他们了。” 老头显得很难受,红包都不肯要的。 他不收,老爷子也不硬塞, 转到小冲手里,“给你爸买吃的。” 小冲哭笑不得,“四叔,给钱干吗啊,我还能不给他买啊。” 老太太以为一个不够, 还要从兜里翻出来几个递过去。 老爷子摇头,“你买的是你买的,不一样。” 都是一把年纪要入土的。 老爷子说:“这里远,下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头眼睛红了,要哭,被老爷子瞪住。 “我跟老婆子要走了,不在这住,罗敷在家要回去的。” 老头瞬间收住要哭的样子,“那下回带罗敷过来,她是不是定人家啦,那一起带过来?” 老爷子哼哼,“再考察考察。” 两人心急火燎的大晚上赶回去, 看到老屋里亮起的灯,还有儿子女儿宝贝孙女的说话声,心里头一下平静和缓起来。 秦乔奇拿着电蚊拍赶蚊子, 门口看见老爷子牵着老太太的手下车, 叫了二老一声,跟送他们回来的司机寒暄几句。 回屋,老爷子问:“大冷天的你拿电蚊拍干什么?” 秦乔奇穿着一身男士睡衣, 分毫看不出他大老板的样子,倒像是居家爱家的家庭男士。 秦乔奇:“蚊子咬了妹妹一个包。” 刘伊嫚在客厅抬着秦罗敷的脸,给她抹药。 老爷子脸变的比谁看,“还有没有?” 秦乔奇忙着打蚊子,“啊?” 老太太凑到秦罗敷面前看稀奇玩意一样盯着她的脸。 刘伊嫚:“妈,挡光了。” 秦罗敷感觉自己像可爱老头、老太的玩具乖乖。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你手上的,还有没有。” 秦乔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爸你要你直说啊,不是天冷没什么蚊子吗。” 老爷子嘴硬道:“肯定是你们带回来的。” 没回来之前,都没蚊子咬妹妹的。 秦乔奇不跟他争,服了这老头,“是是是,这个给你用,我拿其他的灭蚊子。” 夔士衷跟郎轻眉没回夏市。 屋子里还是夔词息一个人住,到十一二点郎轻眉才有空跟他聊几句。 夫妻二人都洗了澡, 准备入睡的样子,郎 分卷阅读39 轻眉在化妆台前擦脸, 夔士衷坐在床上看书,视频是夔士衷接的。 夔词息看见他也不意外,叫了声爸。 夔士衷和他几分相,气质却是南辕北辙的, 他很严容色平时不大笑,在家人上还是很和悦的,“在老家了。” 夔词息:“嗯,阿姨每回都来打扫,家里没变化。” 夔士衷:“给你爷奶上香了?” 夔词息:“上了,香烛店的阿伯换成他家儿子了。” 夔家大厅里就摆的有香坛,怕吓着人放的是老人生前的照片,屋里有淡淡的檀香气。 父子二人闲谈, 夔词息言语里会将夏市老家这边的变化告诉他们,对儿子,哪怕只他一个独生子, 夔士衷倾其了所有培养,夔词息看上去不大经事,有时还闲散漫不经心的,实际上内里和他最像。 郎轻眉擦完脸跟着上床, 对父子二人有模有样的交流模式已然习惯了, 就是挂视频之后会说夔士衷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正式会晤了。” 夔士衷关灯,揽着她睡下, “他是大人了,你是母亲你拿小孩对他,我得当他是个男人了。” 夔家老屋的灯还亮着。 专门做了隔音的房间里,夔词息拿着手钳给琴调音色。 在消息提示响了好几遍后,音色也调完了。 最新消息:从你给的曲子、词里挑完了。你开个价吧。 最新消息:还有,中间那首你划掉干吗啊? 最新消息:怎么回事,说说? 钢琴前,放回工具的男生捡起手机看了几眼。 夔词息:那首不卖。 最新消息:???不卖你放上去? 把人胃口吊起来了就不管了啊。 夔词息:不是划掉了。 最新消息:好歌不发出去让人都知道? 夔词息不为所动, 嘴角带笑的回复:好不好自然有人知道。 最新消息半天才出现:你出个价。 夔词息:五万。 最新消息:有点高了。 最新消息:再商量商量? 夔词息放下手机,没回。 他作的词作的曲,他知道好坏。 最新消息:老弟?小哥?大哥?成吧,五万就五万,以后出新作优先给我。 这是三首歌曲、词的价。 夔词息开的也不是大价钱,即便不太了解行规,也算中规中矩的价位了,不亏。 琴房的灯亮到月亮变没, 夜色变蓝。 早市的烟火唤醒人间, 秦罗敷在大门口的花盆底下,翻出了钥匙, 打开门,拿着吃的进去。 夔词息睡意懒洋的在客厅里点香, 跟早去的爷奶说:“乖孙的乖妹来了。” 他套了件灰色卫衣, 对着橱柜上的玻璃倒影揉了揉头发, 理了下发丝,转身去迎他的妹。 秦罗敷跟着秦乔奇出门在附近吃早餐, 打电话给夔词息时他还在睡, 秦乔奇顺路就把秦罗敷送过来了。 夔家放钥匙的地方也是夔词息告诉她的, 这习惯跟秦家一样,放花盆底, 不是第一盆就是第二盆。 秦乔奇对两人就像对小孩一样,拿出一沓现金放桌上就走了。 夔词息闻到猪油粉的味道睡意散去大半, “秦叔怎么给那么多钱,你吃了没。” 他看着走向香坛,给夔家老爷子、老太太照片上香的秦罗敷。 她一头乌发蓬松顺滑, 发型微卷,披在身后让人想摸一把。 夔词息抓了下, 秦罗敷回头:? 他什么都没说,捻下粘在衣服上的发丝。 秦罗敷:“吃过了,我爸早上问我钱够不够用,我说够,他不信。” 钱给的厚厚一叠。 夔词息:“那等会存银行里去。” 秦罗敷点头。 夔词息几口喝完一杯豆浆, 浑身舒坦,俊脸微红,眸里有神。 “今天有空没。” 秦罗敷:“干吗?” 夔词息用腿蹭她,“约你啊。” 秦罗敷的画板他做好了,就缺画布。 夔家发家做的就是布料生意,在夏市的厂子还在维持生产,夔词息把她的画板送过去,让人装上画布。 回来就能取了。 秦罗敷第一次等夔词息收拾自己, 她没什么等男生一起出门的经验。 夔词息出来时, 微乱的头发已经顺了,乌黑色发尾有点长了, 分卷阅读40 他摸了摸,顺手戴上白蓝色的棒球帽。 新换的鞋是限量版, 长腿一迈,就带了个手机,再拉着她的手出门了。 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气。 有点暖,靠近之后从他脖子处的卫衣里冒出来, 香仿佛偷了他的体温, 闻着都是热的,秦罗敷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才知道自己脸离他的胸膛多近, 夔词息好整以暇的垂眸看着她,喉结微动,笑意让人耳朵痒痒的。 到公车上秦罗敷坐在窗口位置, 夔词息上来就睡觉, 秦罗敷这才发现他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 昨晚不知道做什么了, 应该是没休息好,精神一会后就瞌睡了。 公车稍一刹车,男生的头往前去, 被秦罗敷拉住肩膀, 夔词息微微睁眼醒了,“到了?” “还没有呢。” 说完,她把他肩上的衣服拉了拉, 夔词息的侧脸微微讶异,余光瞥向她。 秦罗敷:“靠着吧。” 夔词息:“靠哪儿。” 秦罗敷语气不变,好声说:“靠我。” 夔词息笑了。 他毫不犹豫靠上去,像只巨大的熊, 秦罗敷慌张的伸手,那一瞬间心跳快的就像司机按的喇叭。 真的很像抱了一只巨型玩偶, 区别是对方有温度,秦罗敷以为会很重, 然而夔词息控制了身上的重量,没有过多的压着她。 她又闻到了那股皂香, 夔词息的衣服上、脖颈上、头发上, 都是那股干净到清冽的味道。 她小声小气的闻着, 两手僵硬,不敢动作太大, 直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到温度才渐渐放松。 瞌睡是会感染的, 她也感觉眼皮有下拉的趋势。 这之间仿佛过了漫长的一生, 实际上才十几分钟,老城区没有地铁, 整个夏市的交通就是公交和出租车。 江汉在电话那头问:“到哪儿了,建国路啊,那挺近的。喝不喝奶茶,我请客。” 几分钟后,他们在城郊外见面。 江汉把插好吸管的奶茶给秦罗敷, 自己跟夔词息拿了一杯,他走前面,“我不是帮你打听了吗,那块地皮有一亩多,私人的,是个老人要卖。” “缺钱?” “不知道,没说那么仔细,不过不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江汉也不会冒然带夔词息来看了。 这一片虽然老,但是城市规划不会再对他们征收改造了,最多出资美化一下,保留老城区原始风格。 安静,环境好,最主要一亩多地, 江汉估摸着,够秦、夔两家修房子修在一起了。 还有多余的,多修一套,以后给夔词息跟秦罗敷当婚房。 卖地皮的人家也住在这, 看来是个大户,手里多的这块地皮要出售。 三人站在门前,江汉按了门铃。 等了片刻,来开门的人眼神一变,神情复杂的盯着夔词息跟秦罗敷,“是你们?” 秦罗敷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池刑。 夔词息嘴角的笑淡了不少,眸色幽深。 第 17 章 他看了眼池刑背后的房子…… 池刑站在门口,“是你要买地?” 他问的是中间的夔词息。 秦罗敷曾说过不要再和她说话, 池刑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见到她的脸就会想起当时的场景,态度冷凝,气氛低沉。 夔词息忽略不见般, 既然池刑问了,他便答复一下,“对,你家大人不在,那就下次再谈。” 池刑当然愿意他们离开, 他连看秦罗敷一眼,心气就会翻腾, 但是夔词息的话让他更加不喜欢。 池刑:“要买就买,不买就不买。” 空气一静,连江汉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有些后悔没打听清楚这家家里人是这个德行。 夔词息抬了抬下巴。 “你说的对。” 他看了眼池刑背后的房子, 在二楼的阳台躲着一个人影, 池梦叶偷偷的看了他们不知多久。 话音一转。 夔词息:“但不是向你买,谈也不是和你谈。” 池刑做不了主。 夔词息就是来做主的。 这句话夔词息没说出口, 但双方都在默然冷凝的气氛中明白了这个意思。 池刑怒 分卷阅读41 极反笑,“是吗,那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 他关上门。 夔词息搭着秦罗敷的肩转身走, 江汉跟上,回头时脸上还透着茫然歉意和几丝不悦,“阿息,阿息,这人是谁啊,我明明跟他家大人约好了。” 夔词息声音轻松闲散,“没事,别多想,再看看别的。” 江汉也幸好自己多找了几个地方,当然这里是他觉得最合适的。 不过既然跟哥们有龌龊, 那就算不上是最了。 秦罗敷忽然说了声抱歉, 江汉还挺迷惑的, 秦罗敷告诉他,“我跟池刑是同学,跟他和他妹妹关系不好。” 江汉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安慰说:“这有什么,一块地,夏市这么大,好的地方多的是。” 风大了些,就要吹乱秦罗敷的头发, 夔词息摘下帽子戴在她头上, 在秦罗敷惊讶的仰头看自己时懒懒一笑,“道什么歉,买的就是开心。” 江汉赞同的点头,“对,那又不是吃的穿的,那么多钱,给也要给顺眼的人。” 糖水店。午睡刚醒, 睡的眼肿脸肿的苏苑敷着冰袋, 吸着热奶,和他们吐槽,“怎么找到池家那边去了,他们家不是有钱吗,卖什么地啊。” 郑王孙拿着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照到江汉脸上,严肃的说:“哥们,火气有点旺啊。” 嘴角边冒了个痘的江汉难以理解,“不知道啊,吃的挺清淡啊,晚上还洗脸敷面膜了啊。” 苏苑:“……” 秦罗敷和夔词息神情不变,似乎已经习惯了。 郑王孙约苏苑出来吃饭, 两人没地方去了正好问秦罗敷在哪, 这才到糖水店里见面。 郑王孙:“你们说池刑啊,问我啊,我姑跟他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啊。” 他一脸得意。 苏苑:“那你说?” 郑王孙:“我估计他们家缺钱了。” “???” “不是说他们家有钱吗。” 郑王孙:“有钱也不够啊,市里最新开发的楼盘,是池家跟外面的投资商一起开发的,搞房地产不得费钱啊,你问我怎么知道,我姑接的工程呗!一家人吃饭,饭桌上我听来的。” 夔词息毫不意外,他早就料到池家应该是缺钱的。 但是不知道缺成这样。 一亩多地在夏市也卖不了多少钱, 几百万投到房地产里也是九牛一毛。 知道夔词息看地的事, 郑王孙说:“你看好了?选哪儿的。” 夔词息:“还没。” 江汉:“就看了你们说的池刑那一家,还要看别的地方去,你们就找来了。” 夏市本地的,像他们这样的, 谁家没有老房子,地是归国家的, 可房子都是大宅,虽然旧了点可以翻新重建嘛。 突然要重新修房,郑王孙脱口而出,“你们是挑地修婚房啊?” 秦罗敷:“……” 夔词息笑而不语。 最终那天夔词息还是找到了几个地方。 除了池家。 江汉打听去看过的另外一块地, 还有郑王孙通过他姑了解到的地点。 心里有了打算的夔词息和秦罗敷就回家了。 晚上他到秦家吃饭, 夜里十点的飞机,秦乔奇和刘伊嫚就要飞走了。 本来他们也是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的, 该见的人已经见了, 叙旧的也叙了,还有忙不完的工作,早点回去堆积的工作就会少一些。 秦罗敷的画板也拿到了。 很大,抬都需要两个人抬进来。 她有些为难到时候怎么带去省城, 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画完的, 周一周五上课,除非做完作业她才能画几笔。 唯一充裕的时间是在周末, 上完美术课琴课以后,可以预见之后每天每时每刻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明天就要走啊,这么快,学校老师同学好不好啊。” 假期前一天晚上, 老爷子和老太太到秦罗敷的房里说话。 老爷子站在门口,把她刚回来的时候, 问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人老了,以前高大的身影变的削痩萎缩, 表情看不太出来舍不得,但是气氛和感觉却可可怜怜的。 老太太已经缩到秦罗敷床上, 她意思今晚要跟她睡。 老爷子当然是不许的, 老太太发出单音以示愤怒,“怕,她怕。 分卷阅读42 ” 老爷子:“她那么大人,怕什么。怕你啊。” 老太太气的从床上推他。 老爷子:“你别推我哦,都是老骨头的。” 一推在地,看谁完了。 秦罗敷很珍惜的看着这一幕, 她生下来爸妈就很忙,要喝奶了就被她爷或者奶送去给她妈。 喝完就回来, 什么第一次吃饭、喝水, 认字、读书连叫出来的音都是两个老人教的。 他们就是她的人生第一摇篮。 “爷,有空过去看看我。” “在家里待烦了,带奶一起来。” “就待几天,好吗?” 为了上学,秦罗敷唯有假期才能回来, 实在是每一年,都会缺失和老人一起度过的时间。 老人念旧, 她只好抱着一点私心祈求, 爷奶能出夏市,去省城看看她。 因为年纪大了, 说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人命是种很玄妙的东西,命运如此。 老爷子因为这个,实际上是有点抗拒出生他养他的夏市的。 哪怕以前为了生存出过市, 可人一老,就想归根于生养的土地。 轻易不想动弹。 然而哪有不散的宴席,为了孙宝,老爷子答应了,“把阿姨带上,外面的饭,我和你奶都吃不惯。” 秦罗敷点头,鼻子有点酸, 忍住了,亲自送她爷和奶回房睡觉去。 送回老人的秦罗敷在客厅站了一会, 心情平复了才进房, 她拿起手机,这一片刻非常的想倾诉出去。 把家里转了一通, 给爷奶打扫香坛,又上了一次香的夔词息在手机响了几次才悠悠的过去接。 他以为是约歌的那位哥们。 点开消息一看, 慢悠悠的神色微微顿住, 笑的有些淡漠的眉眼就在翻阅消息时, 一点一点软化了。 秦罗敷:明天晚上要回去了。 秦罗敷:爷、奶在我房里把我回来时候问的话又讲了一遍,问我在学校好不好。 秦罗敷:我舍不得爷、奶。 秦罗敷:跟爷说了,要他们去省城看看我。 秦罗敷:爷老了以后就没出过市了,他舍不得,却答应我了。 为了想多看看爷、奶, 想跟他们多待在一起,就让老人们拖着年迈的身躯到陌生的省城去。 人生地不熟的。 她太自私了。 秦罗敷缩在被子里, 握着手机,忐忑的等待那头回复。 无法言说的, 或许是因为即将别离, 想要获得一些慰藉,而秦罗敷第一次联系的, 竟然是除了父母以外的人。 她只想到夔词息。 一通电话来的措手不及, 秦罗敷瞬间拿着手机离脸许远, 她有点吓到了。 不知道该不该接, 她又不知道为什么夔词息回给她打电话, 刚开始只是想等他的消息回复而已。 而现在来电还在继续, 为了不影响到爷奶,秦罗敷下意识在铃声响起时静了音。 她还是接了, 脸皮发热,有些不安的“喂”了一声。 那头很安静, 仿佛预料到她会接的很慢, 气氛有一种沉默的包容、安然在里面。 片刻之后, 似乎知道秦罗敷轻薄的脸皮不那么害羞之后, 他才开口。 低沉柔和的,“还难过吗?” 她诚实的回答,“还有点点……” 他倒是没问什么事, 秦罗敷的消息已经说明一切。 奇异的是,经过这么一出, 秦罗敷因分别的酸涩难受感,渐渐的流走。 只剩点点些微的感觉, 还有在面对电话里夔词息的紧张与不自然。 夔词息不经意的问:“上次去省城,谁陪你的。” 秦罗敷疑惑的回应,“是妈妈。” 好乖。 夔词息多了一丝笑, 可惜秦罗敷看不到男生那很少直白流露出的柔情。 他总是用漫不经心来代替, 隐忍、莫测,让人看不透的。 夔词息:“那这次我陪你。” 呼吸一窒间。 夔词息缓缓道:“爷、奶老待在夏市偶尔出去玩一趟是对的,换个地方换个心情,等他们来,我和你一起照顾好他们。要是想出去转转,周一到周五请人照看, 分卷阅读43 周末我们陪他们出门。” 夔词息:“别怕,嗯?” 他那声嗯温柔又宠溺, 秦罗敷从他的话里感受到融融暖意, 她忘了说话, 也忘了那一刻夔词息不过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纪。 藏在他表象下的, 是充满魄力、责任、强大且温柔的人格。 她没有说话, 夔词息等的也很耐心。 或许说,他似乎已经察觉到她现在难以言说的心境。 他很温柔的在等, 窗外的夜色变蓝,月亮小小弯弯的悬在天际。 这时终于等来一道柔柔的、轻轻地“嗯”。 夔词息靠着窗,微微闭着眼就能想到秦罗敷的脸庞,他嘴上噙着微笑,很想在这时候把头靠在她脖颈处,环抱一下。 第 18 章 有时候命运就差那么临门…… 江汉摘了围裙扔在椅子上,他走出店外。 蹲在店门边上抽烟的男人抬起眼皮, 烟雾喷吐而出,“干吗去,店不看了?” 江汉从隔壁仓库里翻出他许久没骑的单车, “不看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爱看不看。” 他气呼呼的怼了一句, 让男人意外的抬起头,烟都不抽了, 人到中年被消磨的意气如今已变的平庸沧桑, 看着不修边幅的模样。 江汉骑上车,回头看一眼他爸, “我有事,先走了。” “你这是翘班,扣工资。” “扣,爱扣多少扣多少,你的不就是我的。” “……” 江汉他爸站起来, 蹲久了双腿一麻,飞快的扶着墙体, 目送那道年轻宛如飞鸟的身影,久久骂了句,“小兔崽子,早这样不就行了,装模作样真以为自己长大了。” 他对着那道背影喊:“骑慢点,小子!” 江汉挥手。 他给夔词息打电话,“还在家,还没走吧?我找你。” 院子里老人们围成一圈在打牌, 桌子下放着一个烤火炉。 灯光明亮,枫叶成影。 秦罗敷烧茶,沙发上夔词息坐在沙发上削梨, 手机开了扩音。 夔词息:“找我干吗。” 江汉静默片刻,扬声说:“你说呢?你会不知道?” 他气息有些急促,话语却给人的感觉却莫名的凝重。 秦罗敷放茶叶的动作停下, 朝夔词息看去, 他手机放在茶几上,梨子完整削皮,切了放果盘里。 江汉的声音带着风声传来,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给我转五万,我还的起吗?” “你不需要?” 夔词息的一句话,堵住了江汉所有言语。 他需要。 他爸的腿要做手术了, 虽然他们家小饭馆子有生意, 攒的钱足够生活, 但要做手术就将倾尽一切。 江汉算了下家里的存款, 就差了那么几万块钱, 医生也告知了最后做手术的日期, 或许钱可以慢慢攒,店里生意也不错, 但他爸等不起了。 江汉十八岁都没满,他没法找人借, 亲朋好友随着他爸妈离婚, 这么多年早不来往了。 有时候命运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有时候就差那一点钱就能救一条命。 江汉高扬的声音渐渐变弱, 风里电话里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从重到轻,就像与看不到的命运争斗过般。 他拖着单车站在马路边, 边上是跟他一样等红绿灯的行人, 每个人都对自己要去的地方充满坚定,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那我送你们一程。” 茶几上的屏幕暗了又亮, 夔词息淡淡回应,“哦,那你来吧。” 江汉:“在哪?” 他怎么还听见一帮老头老太打牌的声音。 夔词息:“罗敷这。” 秦罗敷把泡好的茶一杯杯用木盘, 端着给院子里打牌的老头老太太送去。 回来被夔词息捉住手, 塞了瓣果肉。 秦罗敷差点咬到他的手指, 愣了下,“怎么啦。” 夔词息瞬间变化的脸色恢复平静, 手背到背后,低眸视线落在那片嫣色的嘴皮上,平静之下是暗潮浪起。“江汉要过来了。” 秦罗敷:“嗯,我听见了。” 分卷阅读44 她停了下,“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夔词息:“他爸需要钱做手术,攒了好几年还差点,身体等不了了。” 秦罗敷愣住, 或许也看的出来, 那个阳光的少年平时快活乐观的脸下, 也藏着对生活、生命、钱财的迷茫焦急。 “那他还差多少啊,我能帮他吗?” 秦罗敷算算她这些年的银行存款,几万块前肯定不止的。 医院、手术、住宿费、餐费、药品。 诸如此类加起来,是一个本不富裕的家庭很难负重的。 人年少时的心纯白如纸, 遇到这种事,心头只有帮一个字。 夔词息背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揉搓, 就是他那两根手指, 仿佛还残留着柔软、湿热的触感, 不仅当时一怔,还早已身形僵硬,只是面前的人善良的在为困难的朋友考虑,没有分心注意到他的不自然。 克制尽力的把目光从她嘴唇上挪开, 夔词息僵硬的说:“现在应该够了,你刚才听到了,他也要强。” 要强的人自尊也强, 秦罗敷太聪明,她会问他可不可以帮忙, 而不是自作主张。 不是所有善意的帮忙都会被人接受, 夔词息欣赏喜悦的摸了下她耳夹边的脸庞, 在秦罗敷呆住时凑近,似吻非吻,离那么近,彼此都气息加重,却又那么安静。 “小宝。” 无端的小名被叫出来。 秦罗敷脸红的顿时像只熟虾, 明明没做什么,却羞耻的能蜷起脚趾。 夔词息当时也是没想好说什么, 就是想凑近她, 气氛太好,他便脱口而出那句听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过,谨记于心的小名。 现在把人惹的同手同脚, 脸上一片熏染的脸红, 夔词息也不是那么有定力,只能眼神飘忽,放她借口喝水,自己坐在沙发上翻手机消息。 屏幕盯久了,超过几秒, 也能看到倒影,男生修长手指摸摸鼻子。 面皮倒也有点不自知的热意。 八点二十, 江汉把车停在秦家门外, 跟着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两桌老头老太太打牌。 大人对他的到来偶有一瞥, 什么也没说,继续专注手上的牌。 江汉踏进屋,正觉得气氛怪异,看到沙发上夔词息的身影,脚步迈的更快。 夔词息:“来了。” 他一出声,江汉来时还想怎么面对的心绪,一下平静,如同往日那样笑了下。 一袋还冒着热气的吃食放在桌上。 江汉逡巡,“秦罗敷呢?” 他拿出来打开盒盖,“隔壁那条街的老板专门给我留的,喊她出来吃啊。” 夔词息:“在楼上。” 他话刚落,秦罗敷出现在楼梯口。 江汉朝她招手。 完全看不出他在电话里和夔词息说话时, 几分沉重的样子。 江汉看不出他俩人之前发生过什么, 也注意不到秦罗敷和夔词息都没有正眼对视过。 “我打包了吃的给你们当宵夜,飞机虽然我没坐过,不过也听坐过的人说飞机餐不好吃。” 他这已经算有心, 除了熟食还有一盒草莓。 这个季节进口草莓都不便宜, 但或许这就是江汉仅能拿出来表达情意的了。 夔词息和秦罗敷都吃了点, 还分了外头打牌的老人一些。 江汉还说不知道秦罗敷家里人这么多, 不然他就多买一些了。 “几点飞机啊?” 江汉看到了他们放在客厅里的两大箱的行李。 夔词息嚼着糖果回应,“十一点半。” 江汉:“我送你们。” 夔词息:“你怎么回?不用送,又不是不回来了。” 江汉挣扎了下,“那不是有公交车。” 秦罗敷:“公交车十一点就停运了。” 江汉:“那机场大巴?” 秦罗敷微笑,话语神情都很温和,“天气预报说那时间在下雨,小汉哥你别麻烦了。” 江汉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想送送你们。” 夔词息:“送到这就行了。” 江汉低着头,良久不说话, 似乎怎样都觉得不太够。 不够表达自己现在的感受和谢意。 但是夔词息和秦罗敷仿佛都已经懂了。 夜风渐渐大了起来, 凉的院子里聚众打牌的老人 分卷阅读45 们也开始散场了, 或是被家里人喊回去。 夔词息手机响了, 来送他们去机场的叔也到了, 还是上次那个。 江汉连忙起身替他们拿行李, 夔词息接过自己的, 秦罗敷的让江汉帮忙提了。 墙边江汉的自行车还靠在外面, 他来时不过一件格子衫, 夜里已经不够御寒了。 行李放上去以后,秦罗敷拿了一件外套送到他手上,身高相仿的两个少年侧身相对, 秦罗敷在车旁看着他们。 夔词息拍了拍江汉的肩, “走了。” 江汉没说话。 男生和男生都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 夔词息帮秦罗敷拉开车门时, 忽然想到什么,对江汉说:“那笔钱是我卖歌赚的,不是找我爸妈要的。要欠,你也是欠我,我说不用还你也不会答应,那就等你以后有钱再还吧。” 他嘴角上扬了下, 最后看一眼和他当了好些年朋友, 而他回夏市也会找他的兄弟, “江老板。” “再会。” 说完夔词息干净利落的跨进车里, 他挨着秦罗敷和窗外的爷奶最后道别, 再对司机说:“走吧。” 江汉拿着秦罗敷给他的外套, 望着车身的背影, 羡慕的眼里隐隐有光,他转身想要大吼, 想要奔入夜里,然而最后他释然坚韧的提上自行车,脊背挺直的重返来时路。 他想说谢了, 但是太过鄙薄, 江汉想,他会永远记住这天的。 风是冷的,血液是热的。 他当夔词息一辈子的兄弟。 而他们,暂此别过。 飞机上,因为起飞太晚, 秦罗敷和夔词息都分别的入睡, 秦罗敷睡眠比较轻, 睁眼就看到夔词息头歪着, 紧闭的双眼上睫毛细长浓密, 在俊挺的侧脸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空乘刚要张口, 秦罗敷手指抵在唇边无声示意, 旁边温热的头渐渐靠了过来。 秦罗敷调整了下坐姿, 颈窝边的头蹭了蹭,不再动了。 秦罗敷放松了身体, 看的累了,在飞机上的灯熄灭那一刻闭上眼。 靠着她的男生在之后缓缓睁开眼帘, 周围安静无声。 他和她靠在一起宛如彼此的依靠。 第 19 章 难道这就是校花做了歌手…… 回来上课的老师都显得精神不振。 或许表面上看不出来, 内心底绝对吐槽过不想上班。 如此更别说乐不思蜀的学生。 “靠,我就说你假期都不联系我,原来光顾着回家玩去了啊。” 姜直帆挤到夔词息身边, 看着男生清理自己的手机相册。 里面大多都是风景照, 还有小几十张人物照,姜直帆看的很羡慕, 羡慕就嫉妒,“秦罗敷的朋友这么多?这么会玩?” 男生懒洋洋的答应,“嗯。” 这个假期, 夔词息肯定玩的很爽。 姜直帆嫉妒并哀怨的想, 不像他,出去玩一趟,还要辅导亲戚家小孩做作业。 夔词息不予理会的把照片全部清了一遍, 姜直帆全程看完, 挑到哪张风景好看的就让夔词息传给他。 至于人物的,他说放假了也要跟他去夏市找那些看起来很会玩也很好玩的人。 很会玩也很好玩的苏苑、郑王孙他们大概想不到千里迢迢之外,会因为夔词息相册里出现的,那天常圆生日在秦罗敷家里拍的照片被人看到,因而有人惦记着认识他们。 和他一样的,还有钮晔晔。 她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对秦罗敷在夏市假期的关心,凑近秦罗敷观察了一下她的脖子。 嗯,没有吻痕什么的。 偶尔偷看一两眼她和夔词息的消息, 也是很正常的日常对话。 秦罗敷微笑着看她, 偷看被抓住的钮晔晔装傻的嘿嘿一笑, 把她带到学校的零食贡献出来。 她说着八卦,“这才多久,班里已经成了一两对了,还有几个跟外班还有二年级搞上的。谁开了窗户啊,冷死了,我去关。” 她跑去关窗, 从后门进来的两个女生路过她, 双手还湿着 分卷阅读46 ,“没纸啦,你呢。” “我也没了。谁有啊,借借。” 女生:“秦罗敷,你那里有纸巾吗?” “真是的,学费这么贵,卫生间连纸巾都不够用。” 说实在,女生用纸巾, 阿姨一天换三个都不够用的。 秦罗敷从包里摸出一包递过去, “不用还,给你们用吧。” “谢了哦。” 女生看她好说话, 表情有些意外,不妨碍因此产生一点好感。 她递给同伴纸巾, 擦干净手还不忘抹点护手霜, 就在秦罗敷附近分享起未完的八卦。 “……这个好看,不过太贵了。我等圣诞节,让我男朋友送我好了。” “你妈给你多少零花。” “零花啊,一个月八千,我都跟她说不够用了,她说在学校能用什么,根本不知道我购物车里那堆东西迫不及待要认主了。” “一个月八千,比我还多啊。” 钮晔晔冒着酸水,她也就五千块, 要买什么贵重点的,或是喜欢的衣服都得找她妈要。 再有钱学生里高中开销好几万的不多, 她们这种中规中矩的几千算活络的了。 秦罗敷被挡住视线, 看到钮晔晔的圆脸,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她想了下,主动说:“没有规定数,我拿的家用卡。” 钮晔晔没管过家,啥也不知道,初听到家用卡还有点懵。 “啊?” 看她渴求知识的目光, 秦罗敷笑,充满耐心且温柔的告诉她,在她毫无防备的心灵上重重一击,“就是家里用来开销的卡,里面的钱都能使用,没有上限。” 整张卡的额度大概在五十万, 是刘伊嫚走时给秦罗敷的, 绑定了刘伊嫚的副卡,秦罗敷可以随意使用。 这还不算秦乔奇每回在家庭群里给她发红包, 她一个,她妈一个,她爷、奶各一个。 然后家庭红包大战就开始了。 钮晔晔听的都痴了, 想都不敢想她妈跟她爸在她这个年纪给她这么多钱用,就是她很豪的那个表哥, 也是大学了一个月五六万块钱。 钮晔晔:“……” 秦罗敷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走了, 前面的女生还凑在一起说:“我男朋友零花虽然比我多,可他花钱比我还厉害啊,算了算了,这次圣诞礼物他要是不攒钱送我想要的,我就把他头打爆。” 秦罗敷:“……” “说的对,对方是不是真的对你好,就看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了。” “既然男朋友这么好就要看好了,小心有人来抢,什么臭妹妹、黑白绿茶都有。男人啊,都有劣根性,喜新厌旧……” “一只脚差点踏进1A的溥明鸢,不就是因为她和夔词息没搞好,转头去了联考班吗。” 校吧因为学校的管制, 学生都不怎么去了, 在社交软件的空间里、表白墙上早就传出了上英的绯闻。 不关注这些的人当然不知道。 钮晔晔毫不费力的挖到了猛料连接, 分享给秦罗敷。 她小心翼翼的回头,觊着女生安静盯着手机的侧脸,发送消息:就是这个,发帖的人ID是溥明鸢的小姐妹,号应该是真号,不过她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什么始乱终弃,同时吊着好几个,夔少哪是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秦罗敷有没有看到她说的, 台上老师在写字, 女生低头一目十行却字字看清了手机上的内容。 课代表:看完了,果然搞艺术的讲话就是那么酸不拉几又文艺,我来给大家做个总结:上英联考班前校花溥明鸢和现今1A精英权贵尖子班大帅比夔词息的恩爱情仇。 溥校花初中三年打败无数情敌在夔词息身边争得一席之地,挤进他的乐队,默默为他感情付出,旁观他身边狂蜂浪蝶不断。 最终在今年夔词息告诉她谁也不爱,妥妥的玩弄了她的感情,不是渣男是什么。 而溥校花一直念着旧情,伤心到出了歌也要把夔词息写进歌里。(难道这就是校花做了歌手,就是分手了也要写首歌把你diss的原因?)现在不知道渣男那方什么反应昂? “渣男。” 小食堂,体育课打完球的男生们跑来补水分, 一人一瓶快乐水的姜直帆抓着哥们的手, 很快借着他的手机浏览完了上面的内容, 并阅读分享给了仰头喝水的夔词息。 他回头,虽然是笑着, 但是脸色并不好看,“喂,阿息,有人说你是渣男。” 刷到了女朋友分享的八卦, 分卷阅读47 并被询问的哥们很不好意思的跟他们一块在椅子上坐下,其他人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男生坐在中心位,姜直帆让开始收到帖子的哥们转发给他。 “这上面说的不是真的吧?” “这女的怎么回事啊,不就分个手也能闹这么难看。” “不至于吧,阿息不是有连亲事都定了的妹吗。” 说完反应过来, “不会是因为这个,跟溥明鸢分手的吧?” “浪子回头?” 姜直帆:“他们傻逼你们也傻了?” 夔词息无动于衷, 看起来毫不关心溥明鸢给他乱造绯闻的样子。 姜直帆还在不平的教育兄弟们, “能不能不听风就是雨的,子虚乌有的事,有点自己的辨别是非的能力行吗?” 被女朋友追问的哥们顿觉愧疚, 回复过去消息:少看八卦,认真上课。 女朋友:??? 行,精英班的算你有话语权! 只剩姜直帆和夔词息二人的时候。 回班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路旁的树叶凋落,昭示着冬天来临的迹象。 姜直帆:“溥明鸢这样搞就没意思了。” 夔词息无所谓的样子,连笑都没笑。 姜直帆:“当初装高冷,装的不一样找你,搞那些茶里茶气那一套,怎么不像OG他们那帮人上套,就开始因爱生恨了啊。” 什么人呢这是。 姜直帆操着手机上去, 编辑了一大堆,正想发呢。 夔词息淡淡道:“og带溥明鸢发了首歌。” 姜直帆要发送的手指停下来, 憋了一股子气,干脆的把一堆话删了。 姜直帆:“那还发个屁发,回应不就是给她艹热度了吗。谁搭理她啊。” 怪不得他前段日子找阿息, 问他去不去找og那帮人玩,阿息不去, 看来是早就看出来溥明鸢捻三搞四不安分了。 “什么歌?”他又问。 夔词息打开手机, 递给姜直帆,让他看到了溥明鸢特地转发到他消息页面上的链接。 姜直帆:淦。 姜直帆:“她是觉得没了庾师,你发不了歌?” 他摸头。 姜直帆:“要是她知道庾师那里爆红的几首歌都有你帮他写的曲子,她会不会后悔?” 摘个玉米丢了金子。 夔词息最终给姜直帆扔下一个猛料。 夔词息:“庾师签了溥明鸢,要送她参加节目。” 姜直帆脑瓜子不笨, 他快气笑了,“那她就是想艹人设又带热度,背后给她出主意的就是庾师吧,这帮人,啧。” 学业不抓,只想出名。 终究不过应了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为什么他和夔词息会不上联考班呢, 因为才艺这类并不是他们最终看重的, 他们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最后终将要走的路不同。 至少姜直帆清楚, 他们家庭大多相同, 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家里有权, 但那都是父母辈的,不是他们的。 要去创造自己所拥有的, 溥明鸢这样做也没错,但是她年纪太小, 为了利益蒙蔽了心,才多大就学会把不正当手段用在旁人身上。 阿息能忍到她现在,不解释不回应。 已经是宽宏大量,彻底给她留了一个女生里仅有的体面。 男生之间不再谈论这事, 姜直帆和夔词息回去班上, 经过走廊上打闹的人群,姜直帆直接愣住。 1a班门口。 秦罗敷等在边上, 若有所觉的转身朝向上楼走到廊上的他们。 显然夔词息比他更先看到情况, 慢悠悠的脚步明显感觉到在提速, 在多数目光中,微淡的神情渐消,轻勾唇角, 眸光如多情桃花,春光泛滥。 姜直帆敏锐的听到周围悄悄吸气, 哇了一声的声响。 学生中,对男女接触还是很扎眼的, 尤其这两人还是夔词息和秦罗敷。 在大家直愣愣的看着他们时, 姜直帆趴在窗前让那个有女朋友的掏手机出来, 对着两人拍了个照, “发圈里啊哥们,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看见没,我们阿息哥门当户对,经媒妁之言订下的亲事对象。” 有女朋友的哥们都愣了, 听完之后兴奋的差点没坐住, 分卷阅读48 “卧槽,正房是不是。” “有这样的对象,那谁还傻逼的说三道四。” 阿息不是那样的人。 有女朋友的哥们是真坐不住了, 就和女朋友找他咨询八卦时那样十连击的反馈回去。 女朋友:……是是是,我们错了。 帮着击溃谣言去。 第 20 章 他不忌讳的和秦罗敷站在…… 不妨碍他看起来几分高兴。 “你来了。” 他不忌讳的和秦罗敷站在一起说话。 过路的眼神并不在意。 夔词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还是想我了?” 他语气轻柔的开着玩笑。 目光在秦罗敷脸上流连,有些忘返的遐思意味。 一个小公仔给到他手上, “之前你说给你也买一个,商家那段时间没货,我也是最近才拿到的。” 秦罗敷拆了不少快递, 不是郎轻眉就是刘伊嫚让人寄来的, 她也才从众多快递中找到自己小小的一个盒子。 她没忘, 夔词息当然也没忘。 果断的收下,“挂书包上。” “还有……” 秦罗敷神色柔和, “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礼物,虽然还早,但是我想送你礼物,所以要提前准备。” 她语速轻慢,诚挚平和, 声线无端让人浑身燥热,哪怕就是一个字, 也叫人静不下心。 夔词息失神的片刻, 秦罗敷已经说完了,他很快回过神来, 意想不到的带着笑意反问:“怎么想要送我礼物,我送你才对。” 还那么早。 秦罗敷:“你送你的,我送我的,除了我不会写歌,送你礼物还是有能力的。” 夔词息愣住。 秦罗敷避开他的目光, 看向别处。 想想觉得不对,又扭回来, 盯着男生愣然的俊脸, 秦罗敷被逗笑了下,“算了,我自己想,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了。” 夔词息从呆愣状态回神, 聪明的头脑有片刻的凝固, 听到她那声笑才明白过来,冲动的抓住了转身要走的秦罗敷。 这一幕引来许多观看, 就连1a教室里闹的学生都翘首围观, 张张脸对准班外的走廊。 夔词息整个人散发着春天来了的气息, 嘴角上翘,满脸求知欲, 目光渴求的问秦罗敷,“想什么呢?你看到帖子了?” 铃声却在这时响了。 夔词息扫了圈周围,都是在看热闹的学生, 老师已经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舍不得却又不得不放开秦罗敷的手。 夔词息深深看她一眼, 嘴上的笑意不间断,“什么都别想,回家我都告诉你。” 他怕是真正笑的时候少, 平日看到的都是眉眼上挑, 漫不经心的笑,现下真正能感受到区别了, 哪怕没被他看着, 都有一种的悸动。 姜直帆跟有女朋友的兄弟拿书挡住脸, 都不想多看那一幕, 就很淦,很想找个人聊聊。 快上课了,有兄弟的女朋友抓紧在最后几秒发了个消息。 姜直帆呢,他没有。 只能在夔词息和秦罗敷分开, 回到教室以后,在众多目光中回敬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打算公开了? 人尽皆知啊。 秦罗敷想着夔词息的余音, 缓步迈进1b, 她进去以后不少视线看她的也变了。 借了她纸巾的女生离她比较近, 两眼发光,脸皮泛红, 在她经过时小小声说:“秦罗敷,你好厉害啊。” 秦罗敷:“?” 李朝柔笑的捂住了嘴,后面的话不说了。 上课的老师来了。 秦罗敷回到座位上, 手机进来消息, 钮晔晔一个劲的回头,示意她快看。 秦罗敷打开。 钮晔晔截了个空间动态里的图, 上面的账号名字都十分花里胡哨, 看着像情侣头像。 【朝花夕誓】:今天上英的热搜该换了。我男朋友是篮球队的,跟某某大帅比一个班,玩的还不错,刚才告诉我,人家某某大帅比已经有见过父母、媒妁之言的对象了。还把对象安排到同学校里来,正儿八经的关系。 分卷阅读49 PS:知道人家很帅,喜欢他的人很多,我从男朋友那求证了是不是很渣,结果男朋友告诉我,你也知道人是个大帅比,就算不渣,那么大个帅比站在那,最招什么?当然是招蜂引蝶啦。 pps:不懂什么意思的,自己理解哦kk。 【课代表】:哦豁,我又来了,意思就是某某大帅比什么都没做,有人自己给自己加戏,苦情不断? 【朝花夕誓】:自行领会哟。[吐舌]/[吐舌]/[吐舌] 钮晔晔:罗敷,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们是真夫妻假兄妹啊。T_T害她一直为他们的关系提心吊胆, 事情出来以后钮晔晔还怕秦罗敷想不通, 看她去了1a更是在想怎么办怎么办。 结果秦罗敷不是去找事的, 跟夔词息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网上的议论也有了翻转。 秦罗敷看完了截图, 很快明白了【朝花夕誓】的意思, 刚从那上面挪开目光就看到钮晔晔的消息。 秦罗敷:我也没有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兄妹啊。 钮晔晔:我懂了,受教了。 钮晔晔:还有另一种叫法,宝哥哥、林妹妹。 秦罗敷:…… 她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回课本和老师上, 课上了半堂时, 教室外面的树上落叶纷飞, 迫不及待离开树干迎接风的拥抱。 秦罗敷微微一笑, 那落叶像极了一个人雀跃时的心情。 “放学了,我kkk,走啊去野啊!” “先回家吃饭,放了包再出来。” “哇靠,下下周考试了吧,日子这么快?” “最后一次月考哟,学霸继续干翻你们,请各位加油~” 1b班的氛围活跃却不过于闹腾, 大家相处的都不错, 经过磨合已经越来越熟悉了。 “秦罗敷?” 都到放学时间了,怎么还有别班的人过来。 被拦住问的同学打量着几个结伴而来的男生,觉得气氛不对多心的问了句,“你们找她干吗?” 几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堵在门口, 引来还没出教室的学生们好奇的眼神, “放心,不是找她麻烦。” 来的人说:“叫一下她嘛同学。” 那么大个男的还这种语气拜托人, 1B的班长内心复杂的回头,“秦罗敷,有人找你。” 几个男生看向教室内, 在和人说话的女生抬头, 门口突然安静。 下一刻,里面的一个男生笑容灿烂的朝她招手, 几个男生退到门两边,让其他学生出去。 当女生出来,嬉笑的男生们变的一本正经, 秦罗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淡淡的问:“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钮晔晔后面跟上来, 站在她身旁,充满好奇跟打量。 其中一个挠了挠头,似乎为难的开口, “那个,我们是来帮阿息的。” 计嘉誉几个走在后面, 男生打打闹闹,却时刻注意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女生,小声交流,“现在怎么搞?” “说好帮阿息看着点,送他女朋友回家,要是见到秦罗敷我们会死的吧。” 戈肖瑜默默观察前面的女生, “看着乖乖的,想不到骨头这么硬。” 秦罗敷若有耳闻,回头看他们一眼,计嘉誉捂脸的同时堵住戈肖瑜的嘴巴。 秦罗敷收回视线, 想到就在刚才不久之前,计嘉誉一帮男生到班上找她,说是受夔词息所托,今天送她回家。 “夔词息人呢?” “他有事,让你先回去。” “他在哪里?” “他在……” 话被堵住,没机会开口。 秦罗敷没再问下去,只是拿出手机给夔词息打电话,电话里是意料之中的忙音。 她干脆给接他们的阿叔打电话。 “晚上还要补课啊?要补到几点啊,阿叔准点来接你们。” 秦罗敷在计嘉誉等人吃惊的目光中, 自然无比的道:“不用了阿叔,我和阿息坐地铁回来,还有同学一起的。” 她脸上还挂着柔柔的表情, 下一秒,计嘉誉他们听见她问:“现在可以说了,他在哪里吗?” 在隔两条街种满了垂柳和槐树的小湖公园。 夔词息书包丢在了长椅上, 卷起衣袖,看着姜直帆露出包里红色的砖块, 夹在他腋下的棒球棍抖了抖。 分卷阅读50 夔词息嚼着口香糖,吹着泡泡道:“这就没必要了。” 姜直帆比较有理由,“这种事,输什么都不能输在仪式感上。” 给女朋友打完电话的矫是非吹了声口哨, 从夔词息包里也掏出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分给其他人。 “二中那帮傻逼什么时候来。” “讲真啊,我并不想为了我女朋友以外的人干架。谁叫你是我兄弟,还好你是男的。” 夔词息嘴角上扬, “不是叫你们不要来。” 姜直帆:“不来还是兄弟?” 矫是非耸肩,搭着夔词息的肩,“放心,我已经给我女朋友报告了,她妈是市医院急诊中心主任,一个电话救护车就能出发了。” “靠这话笑死老子了,谁叫不来救护车了是吗。” “哼,喂,都下手轻点。” “淦,你们说的我手都痒了,武馆搬走以后你们去看过叶师傅吗。” “不过说起来,阿息到底干什么了,让溥明鸢这么因爱生恨。” 气氛一静。 长着阳光清秀娃娃脸的矫是非眯着眼, 看向来势汹汹的一帮换了便服的人,解答另一个哥们的疑惑,“我好像记得初三那年,溥明鸢硬要进阿息的乐队,当时队里一个男的喜欢她吧,把贝斯手的位置让给她退出了。” “依阿息的能力,跟他搭档溥明鸢参加联考能一路保送,但是阿息不想吧,乐队也解散了。” 话题中心的当事人坐在长椅上, 眼眸黑白分明,神情若无其事的嚼着口香糖。 矫是非记得的是, 那天得知夔词息把乐队解散溥明鸢还来闹过, 闹的挺难堪的,她一个女的, 怎么闹怎么看都是吃亏的那个。 于是都以为是阿息欺负了人家, 倒是溥明鸢挺会来事, 不仅卖了个乖还博个同情,她长的确实好看, 让不少人动心, 他们也没说撮合阿息和溥明鸢, 化干戈为玉帛,这事放谁身上都恶心人。 矫是非他们也拎得清, 从前不说和溥明鸢多熟悉, 后来就是平时路过也没打招呼了。 想不到时间久了, 还能发展成这样,看着越来越近的一堆人,矫是非都觉得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给突如其来抵挡不住的灵感预收《我这一俗生得白桂抬举》求个收藏。原名本叫《粗俗》。 却白桂出身很不好, 是那种生来低人一等的不好, 应了那句老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但她不知道, 为什么那个与她身份有天壤之别, 是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权贵,看她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那人自然也不懂。 但他很明白。 是却白桂让他打心底、骨子里油然而生从未有过的刺激感,天生的吸引力, 他的反应验证了他是个男人。 是个变态。 文名指的是男主,视角主要为女主。 下本写这个,非年代文。将见色起意贯彻到底的一粗俗短文。 人设开文那天再公布吧,总之社会身份差别挺大的。 第 21 章 姜直帆不耐烦的翻了白眼…… 这个点下班的人不会来,喜欢散步的阿叔阿婆都回家吃饭。 从远处看,两帮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干, 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这说上去似乎有些可笑, 可当秦罗敷看见在人群中混战, 第一次见到夔词息打架的她, 只感觉到其中凶猛的危险。 这个年纪,男生们打架是不知好歹, 且不知收敛、不知分寸的。 能打就往死里打, 平常人觉得热血而可笑, 是因为群架一般打不起来,造个声势, 而远处小湖公园里正发生的, 显然不是冲动那么简单。 男生对生存法则能达成共识的只有一条, 以暴制暴。 计嘉誉几个人远远看见, 就已经看的热血沸腾了,但还记得秦罗敷, “你在这等着,别过去。” 秦罗敷看着他们丢了书包往那头冲, 嘴里还喊:“兄弟我来了。” “阿息!” 这滑稽的一幕略显搞笑, 但随着计嘉誉等人的加入, 搞笑的一瞬间,气氛凶悍紧张。 夔词息这时候不轻易分神, 他逮住的是这里面叫人过来的学生, 分卷阅读51 嘴里一直嚷嚷着粗话, 问候了夔家祖宗十八代, 夔词息在可趁之机中当下抡了一拳头, 勾住他的脖子,上来帮忙的人被姜直帆他们分开了。 计嘉誉他们来了, 那秦罗敷呢, 夔词息抽空找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没松, 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全靠双手了。 对方被他勒的脸色涨红如猪血, 夔词息闷哼一声,也被人从背后抡了一棍, 敲到头了。 打人打头是个极其有杀伤力的动作, 秦罗敷心都快跳出来了, 紧接着她就看见夔词息把勾住的人放倒在地, 再和偷袭他的学生对上。 这架很快见了分晓, 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让躺倒的人更多。 姜直帆踢了踢被他打趴,他也被对方狠揍好些的人,“哥们,帮谁不好,帮个两面三刀的人出头,何必呢?” 被踢的人愤愤的瞪着他。 姜直帆扫了下周围战况,两边情况都有挂重彩的,但相比起来他们这边更有优势, 还能站着的人还多两三个。 夔词息破了嘴皮, 嘴角有伤,脸皮也有伤痕, 揍完也不会把后背留给对方, 该扶起来的扶起来,泾渭分明。 “夔词息,你对得起她吗。” 领头的男生伤的也不轻,发出不甘的质问。 在找秦罗敷,发现刚才看到的人不见了的夔词息这才皱起眉,接着听到这一句话,略显疑惑的看过去。 成谓:“这架算我输了,但是你得给个说法,溥明鸢哪儿对不起你,她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作践她、玩弄她的感情?” 姜直帆直接开骂,“你他妈傻逼吧,什么都不懂你在这乱喷个屁。” 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 顶着寸头的男生看也不看他, 盯着夔词息问:“难道不是?” 姜直帆:“那是阿息懒得解释,是不是这样就给溥明鸢脸了,让谁都以为阿息对不起她啊!” 就是这个男生, 刚才打的他最凶,嘴里也一直骂骂咧咧不断, 夔词息毫不犹豫的还击, 一直顾着干赢了早点回去, 根本没留心听他骂骂咧咧的话里掺杂的私人感情。 现在听清了, 夔词息睫毛轻动,他的视野里也看到了秦罗敷。 秦罗敷眼里, 出现了男生惊讶之后, 面对旁人的问话,略显冷凝且轻嘲的面孔。 夔词息从她脸上挪开目光, 终于正视了一脸成见并不相信的成谓。 他语气颇为意外的开口,“我对不起她?” 成谓:“就是溥明鸢做错了什么,她不是给你道过谦了,有什么事你一个男的,还要跟她计较。” 夔词息神色很淡, 经常挂在嘴边不怎么笑的嘴角微微下垂, 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身为溥明鸢忠实追求者的男生。 “所以你什么都不清不楚,就拿我女朋友来要挟,帮她出头?” 成谓在意的却是,“你真的劈腿了?” 这人脑子不清醒, 夔词息没什么兴趣和他废话。 姜直帆他们也意识到了,这就是个傻逼, 说不清的,夔词息的意思也明白, 今天这就算了,该散了。 正准备走,成谓还他妈追上来。 “说清楚!” 矫是非推开他,“干什么,还想打一架是不是?” 他也不看看两边人的情况, 跟成谓一起过来的人已经过了那份劲儿了。 成谓:“我要他说话!说清楚!” 这也是个痴心不改的傻子, 矫是非是看明白了,没再拦他。 又到了夔词息面前, 想必和矫是非是一样的想法, 男生看的更透彻一些。 夔词息警告的看着成谓, 在秦罗敷离他们越来越近,已经引起两边人注意的时候,成谓也注意到她了。 “那个女的就是你女朋友?” 成谓审视着停下的秦罗敷。 话刚说完领口就被人拽住,脸都被打偏了, 刚才打架眼神都没那么凶的夔词息十分凌厉的逼视他,成谓人都是懵的。 男生冷硬隐忍的嗓音响起,“你刚才问的我都能回答你,但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少他妈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弄死溥明鸢也弄死你。” “我和溥明鸢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想找我搭档方便日后前程似锦为她爸妈争光都跟我没关系!今天 分卷阅读52 干的这场架绝不是为了她,你替我转告她,以后最好别出现在我眼里,我女朋友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就让她出点什么事。” 夔词息松手推开他, 向提着一袋子药品的秦罗敷走去。 男生陆陆续续经过, 姜直帆看成谓可怜,路过他时送他一句,“上英的事你知道多少,溥明鸢跟一个校外人士搞一起了,你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瞎出头的傻子。 成谓喃喃说:“她说喜欢我。” 姜直帆不耐烦的翻了白眼,“喜欢值几个钱?” 嘴一张,谁还说不起喜欢了是吗。 那溥明鸢以前还不是说喜欢阿息, 喜欢的那股劲像没了阿息不行一样, 到头来还不是什么算计都来, 不断的找阿息索取。 他看这个被溥明鸢骗的团团转的傻逼, 就是缺了个明辨真假的心眼, 缺双鉴别各种茶的眼睛。 夔词息走到秦罗敷面前, 身后好些大男生看着他俩,计嘉誉被姜直帆从背后捶了一下。 “阿息不是让你们送人回家,这都搞不定?” 计嘉誉跟戈肖瑜瞪他,再悄声把教室门口的事情一说。 计嘉誉看着那两人,“阿息找的这个女朋友不得了哦。” 戈肖瑜肯定的说:“我看她一脸不慌不忙的样子,还抽空跑去药店给我们买药,是不是阿息做什么,她都不会大惊小怪哦,甚至还会帮忙递刀?” 然后就被姜直帆捶了一拳,几个人龇牙咧嘴, 身上带着伤。 “对了,我包呢?” “书包呢?” “夔词息,问你女朋友把我们书包放哪儿去了!!” 不管书读的好不好, 回家不带书包,都是不想好过的。 十多分钟后。 在附近的小食店,擦了药膏贴了创口贴, 清理完伤口整理好衣服的男生们挑了位置做好, 吃的也都端上来, 刚打完架耗费的力气就靠这顿补充体力。 夔词息看他们都吃上了, 问了句还有没有要加餐的,“今天谢了。” 矫是非旁边挤着计嘉誉, 姜直帆挨着戈肖瑜,其他人都坐了一桌, 感觉很有意思。 每个人手里口袋里或是书包里, 都多了一份用小袋子装好的药,吃的喝的贴的擦的,棉签温度计都有。 “神奇,真神奇。” 谁打架,哥们的女朋友还帮忙准备伤药的。 还能那么淡定的, 在男朋友带着伤出现后手拉手, 让他们先别走,请他们到小食店吃东西。 还替男朋友说麻烦他们了, 辛苦了,有没有身体不舒服伤的太重的, 可以联系医院送人过去的。 “你俩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矫是非好奇死了。 姜直帆替夔词说了,嘿嘿一笑,“问我啊,我知道啊。” 男生们忙里偷闲,边吃东西边听八卦, 被八卦的当事人之一, 那个长的好看又安静的女生坐在里面那桌, 在夔词息坐过去时,帮他把筷子擦干净递到他手上。 他们是看出来了, 这不是一般人,一般女的早就哭的不行要闹了。 只有夔词息他女朋友安静的过分。 其他人还觉得挺好的, 想打听打听这种对象还有没有, 省心省事,多配啊。 只有夔词息看出来了, 就是秦罗敷安静的过分才不对, 她神态自然, 跟平常都没有两样。 一开始夔词息也有所诧异, 诧异之后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又好似预料到秦罗敷的反应。 他早听过, 当初夔家和秦家有交集, 夔士衷和秦乔奇夫妇都颇为投缘, 都是夏市出来的, 祖上说不定都认识。 当夔士衷和秦乔奇聊到彼此父母辈那一代, 日子过的很苦,母亲不比父亲差, 能撑起一片天时,都很敬重唏嘘, 这是夏市为什么喜欢守旧的原因,因为时代发展过快,人心浮躁,都忘了初心是为了生存之本。 生存之本的支柱来源于一个家庭。 家庭不和睦,不注重与家人之间的关系, 是很容易让家庭成员分崩离析的。 这种认同感让夔家和秦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夔词息不止一次从郎轻眉口中听到秦家人的名字,为此 分卷阅读53 产生了不少好奇。 好奇变为了兴趣, 直到夔词息与秦罗敷第一次见面。 …… 姜直帆讲故事的话还在继续, 计嘉誉等人支起耳朵听的津津有味, 仿佛故事里的人是他们。 “那阿息和他女朋友就是娃娃亲?” “什么娃娃亲,又不是小毛孩。” “总之是有亲事,正儿八经的对象吧。” “感觉有点意思哦,夏市的风气我听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戈肖瑜摸着下巴,“人少事不多,但是很讲规矩又很团结,排外是挺排外,面上看还是比较友善的。” “讲真,这种父母允许公开的关系还是很牛批的。” 矫是非羡羡慕慕的讲道。 话是如此,他们讨论的很兴奋, 坐在里面吃东西夔词息和秦罗敷看上去心平气和,实际上气氛暗地里已经波涛汹涌了。 秦罗敷东西真正没吃多少, 中途接了个电话,是煮饭阿姨问怎么还没回家吃东西,秦罗敷带着歉意和她说:“我们回来晚了,还要一会才到家,阿姨先回去吧,碗筷我们自己洗就好了。” 电话里阿姨担忧的问:“是补课啊,没有出什么事吧?” 夔词息挨得近,听的也清楚。 他盯着秦罗敷看,女生下垂的眼眸,睫毛一片细密,轻轻叹了一声,说了谎言,“嗯,没有事的,我们就要回去了。” 阿姨这才放心,“噢,那就好,那你们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秦罗敷也不看夔词息, 男生脸都快贴到她身上去了,也故作不见。 这不应该, 换了平时,秦罗敷早已经不好意思了, 夔词息忽然意识到,他麻烦了。 下一刻秦罗敷偏过头, 呼吸擦过夔词息的脸颊, 褶皱自然,细长好看的眼皮轻抬, 干净的眼睛看着男生说:“好好吃饭,吃完回家吧。” 刚才打架不费余力, 丝毫没怵过的夔词息竟然难得心生一丝忐忑, 只是面上没表露出来,和往常一样嘴角上扬,挂起笑。 不到一秒就破功, “嘶”了一声,破皮的嘴角疼的厉害。 他颇为委屈的看着秦罗敷, 女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细言细语的说:“不要笑了,明明很疼,不是吗。” 夔词息:“嗯……你不心疼心疼我?” 受过伤以后,他意外的表现的有些幼稚, 语气中居然还有几分撒娇意味在里头。 试探的余光瞥向秦罗敷, 白净柔美的侧脸不为所动, 秦罗敷说:“止疼要用药,刚才给你擦过了,你不要多说话就行了。” 哈,这是嫌弃他多嘴了。 夔词息仿佛第一次认识秦罗敷一般, 不可置信。 他俩单独一桌, 另一桌看热闹的姜直帆他们早就憋不住笑了。 矫是非:“有点像那什么。” 戈肖瑜:“耙耳朵的那种?” 矫是非一本正经抱着手评价,“有那么点意思,还是不太对。” 姜直帆撑着趴在他背上, 笑的打鸣的计嘉誉,啧啧两声,“怨夫吧,怨夫。” 第 22 章 是名义上因为父母才定义…… 一边瞥秦罗敷和夔词息。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 好家伙。 秦罗敷也见识到了什么叫打的了架, 还能出口成章背诵古诗词。 夔词息的这帮同学、哥们, 不是只会玩的, 至少思路很清晰,故意糗他们的方式也很隐晦。 秦罗敷很惊讶就是了, 听他们念什么,“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是在调侃夔词息现在的处境。 前面很正常。 后面画风就逐渐变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小心脚下踩玻璃,叫你妈打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看你好可怜。”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臣妾知错了。” 一帮高大的男生, 极尽矫揉造作的搞笑,让她忍俊不禁。 男生们明显都感觉到秦罗敷态度变化, 为夔词息回去以后即将面临的境况幸灾乐祸。 别看秦罗敷给他们药, 安排的好好的, 没几个女生对打架有好感, 这会不生气 分卷阅读54 计较不跟夔词息闹, 是给他面子。 夔词息被这么一糗, 对上秦罗敷的笑眼也挂不住脸, 气笑了都,装作踹人架势, 赶跑了先带头的姜直帆。 直到分叉路口, 一行人分散,结伴的结伴, 回家的回家。 剩下秦罗敷和夔词息两人在路边, 他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两人上车。 人都走后,秦罗敷的笑也渐渐变淡了, 夔词息盯着她, 两人都比较沉默,沉默的气氛让开车的司机从镜子看了一眼。 到小区秦罗敷下了车, 没想到夔词息也跟着下来了, 的士开走。 夔词息一把抓住了秦罗敷的手, 走在前面的秦罗敷措不及防的被他拽回怀里。 夔词息稳住了她的身子, 以防她跌倒,手也放在她腰上不挪开了。 这个点路边都是出来散步的人, 路过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夔词息毫不在意, 眼眸黑亮清明的看着怀里的秦罗敷,低声问:“生我气了?” 秦罗敷仰着头, 腰上的手不松开,用了点力气不让她走。 两人就这样对峙。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还真是一团糟的。 从教室里听到李朝柔和同桌讨论, 提起溥明鸢和夔词息的纠葛, 再到网上的帖子, 来自溥明鸢好朋友的通篇质问与指责。 原本夔词息和秦罗敷说好的, 晚上回家跟她说清楚, 一帮人还去了小湖公园打架, 还受了伤, 这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 任谁心里也会不痛快。 但是夔词息就是知道,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秦罗敷才会不理他的。 “今天是我不对,说话不算数。” 夔词息直截了当的说。 “有什么事,我们说出来,你别憋在心里,你说的我都听着,就是别不理我,别跟我生闷气把你自己气着,嗯?” 吵架不隔夜这个道理,秦罗敷也懂。 夔词息实际上并不介意秦罗敷气他, 就是有些受不了她不理他, 不过就是那淡淡的一眼,就让他眉头皱了, 并不夸张的,心跳都失重了。 但是话说的好听, 秦罗敷还是推开了他, 这让夔词息怔住了,满脸不可置信。 眸色瞬间深沉如水。 秦罗敷与他面对面, 从他嘴角上破皮擦了药的伤口, 到他眉头和眼皮处的伤痕,直视着夔词息的眼睛。 那股气一下便软了, 整个人仿佛没了力气的道:“不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不懂。” 他们认识,是因为彼此的父母。 而他们是不是彼此喜欢, 秦罗敷也不敢肯定。 男生刚开始是不愿意的, 不然整个暑假也不会跟母亲出国以后, 都不联系彼此。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过去, 秦罗敷没说, 却也一直忍着, 他是所有人眼中万里挑一的存在, 因为优秀、帅气又那般的耀眼,所以大部分女生都会喜欢他,偷偷或光明正大的议论他。 作为旁观过明艳如溥明鸢, 为他擦汗的秦罗敷心底不得不承认, 除开刚开始对感情的懵懂无知外, 现在明白过来的她,此时这份感情名叫喜欢。 夔词息怔然的看着她, “你……” 秦罗敷捂住眼睛,挡住那一丝丝委屈, 和差点被发现的湿润水光。 酸涩而喜悦的心情牢牢占据胸腔, 夔词息看见她嘴唇一瘪, 很快松开。 淡色微粉的嘴唇蠕动, 酸酸的说:“我们之间,我们的关系你当我是什么啊?” 是名义上因为父母才定义的男女朋友、未婚对象,还是自发的承认的另一半。 没有告白, 也没有说明, 好像他身边出现过的喜欢他的人, 随便一个都与他的过去有关系。 既然他不说, 那就由她来挑明好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说出这句话, 犹如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 轻松许多的秦罗敷放下手,b 分卷阅读55 r   眼里多了许多勃勃生气, 水润的眼睛黑的发亮,看向一时之间忘了言语的夔词息。 她愣了下, 和她想象不一样的,不是男生的沉默与不悦, 反而是如临大敌,呼吸急促瞪着她, 然后俊脸上的浮红一点一点漫延到耳朵。 夔词息看到她眼里的呆愣, 平常胸有成竹淡笑着的模样多了一丝慌张, 为了掩饰极力皱眉。 从来都是他主动撩拨, 突然变成秦罗敷大胆的回应, 莫名其妙的脸红和惊讶的人变成了夔词息, 他想要帅气同往常一样自然潇洒的回应, 却发现只要对上秦罗敷的脸就张不开嘴了。 眼看着秦罗敷期待的神情一点一点消退, 嘴角的笑也越发浅淡, 男生抹了把脸,恨自己这时的反应真不是个男人。 扯过秦罗敷的人, 夔词息含住她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湿热软度让秦罗敷睁大眼睛, 夔词息闭着眼吻她的嘴, 感觉上彼此都似乎度日如年, 实际上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夔词息含了下她的嘴唇,动了动就松开了。 小区门口家长散步,小孩疯跑。 夔词息浑身发着热对脸红的像猪肝的秦罗敷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明目张胆。” 秦罗敷还沉浸在嘴唇上湿热的感觉中, 刚才那一动,她仿佛感觉到夔词息的舌头差点伸了进来。 夔词息一看就知道她在发懵, 想想自己没好哪去, 为了避免在秦罗敷面前出现更多洋相, 居然直接脱了外套盖住女生的头, 从背后抱住她送进小区一直到楼下。 “阿息。” 秦罗敷懵懵的,一片黑暗中想要抓住夔词息的手,他却宛如一条鱼,灵活滑溜的避开了秦罗敷。 确定她看不到他人, 夔词息整张脸容光焕发般带着笑, 眼里仿佛有光芒四溢。 头被拍了拍, 一声仓促飞快的笑意穿过秦罗敷的耳边, 夔词息:“秦罗敷,你怎么这么直接,你让我好害羞啊。” 他突然那么温柔得意的说起内心, 秦罗敷也禁不住害羞的心跳加速, 更放弃了拿开夔词息盖在她头上的衣服。 呼吸间都是夔词息衣服上传来的他的气息, 干净、温暖,有被熏过的淡淡冷香。 和每次他靠过来时一样, 让秦罗敷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么他的意思,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你还没说你的回答。” 秦罗敷等了片刻, 掀开盖在头上的衣服, 视线清明的瞬间眼前空无一人, 男生已经不见了, 只有过路抱着皮球和泡泡木仓的小孩,眼神大大的疑惑看着秦罗敷。 “阿息?” “……真是混账。” 阳台大角落,一路狂奔回来的夔词息胡乱揉着头发,思绪一片混乱的听着那头讲话。 虽然心不在焉,却始终带着不自知的笑在脸上, 片刻后变的凝重。 被抢了。 这种事居然让秦罗敷抢先了。 “喂,阿息,我说合同我已经寄给你了,明天就到……人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江汉听着夔词息这边从狂乱的风声, 到他奔跑过后的喘气声, 知道他开门到家以后才重新疑惑的问了一遍。 奇怪,平常都不会这样的夔词息今天给他感觉, 很不像他就是了。 江汉以为出了什么事,喂喂了几声, 有些着急的走出医院病房,背后病床上的他爸正端着碗喝汤。 那边沉默不语, 江汉满脑子问号,“你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 “江汉。” 夔词息突然叫了他一声。 江汉:“……???” 然后呢,又不说了吗。 “淦……到底怎么了啊。” 他脸色担忧,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许多可怕的猜想。 家里出事了?呸呸呸,他怎么能这么想。 “汉哥。” 夔词息憋着笑,“我今天……就刚才不久……被秦罗敷告白了。” 江汉:“?”就这个? 艹!? 他真的差点以为出了什么事好吗。 那头夔词息强忍着的笑,从小声到大声, 听的江汉想打人,可渐渐的 分卷阅读56 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他妈的,怎么这么甜啊。” 夔词息席地坐在阳台, 只穿着一件衬衣的他,晚风将他衣领吹开, 露出了白皙脖颈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屈膝靠墙回应,眼里又是之前发生的一幕,他跟好兄弟说:“……还以为真的把她弄哭了,结果她放下手,眼睛亮的我浑身紧绷,跟我说喜欢我,问我喜不喜欢她,这不是废话?” 本该由他来表白的机会被秦罗敷夺去, 始料不及的大胆让看似无所谓的夔词息感受到,侵略的对象换作秦罗敷, 被紧紧盯着的人变成了他,不想承认招架不住的夔词息那一刻只想把衣服罩在她头上。 “然后?然后当然送她回家了。” 夔词息人生头一次害羞,还沉浸在被秦罗敷甜甜的表白当中。 喜而乐见的江汉也为他感到高兴, 抛开和忽视掉那一刻的羡慕,跟夔词息聊着,“把她送到家你就跑回来了?这时候不应该腻在一起,不到天亮舍不得分开……” “……没有。” “?” “……没送到家。”夔词息笑容僵硬在嘴角, 连受过伤的痛感都影响不了他, 终于想起来了,“我把秦罗敷送到她家楼下,脱下外套蒙住她的头说了句话就跑了。” 我艹。 “所以他听了你的告白以后,就这样跑了,丢下你不管了?” 苏苑躺在家里沙发上, 看着墙上的钟表,再过两分钟她的练琴时间就要到了。 可是电话那头情绪明显低落的秦罗敷让她决定顶着她妈虎视眈眈的眼神,也要躲到房间去宽慰好姐妹。 “干什么去?” “妈妈,是罗敷啦。” 被拦住后,苏苑不得不把屏幕给她看。 不悦的眼神从女人眼中溜走, 惊讶过后柔和下来,拿过苏苑手里的手机, 无视女儿哀怨的目光,柔和亲切的喊她,“罗敷啊,吃过晚饭了吗?” …… 等和苏苑她妈通完电话, 苏苑再拿回来时,她和秦罗敷相对沉默了半会, 不约而同的噗嗤笑出声。 “怎样,心情好点了吗?” 苏苑问。 “嗯……” 秦罗敷答应一声,比刚才低落的声音好了不少。 不过打起精神问候苏苑她妈妈以后, 秦罗敷的精力也不剩多少了, 懒洋洋的缩在沙发上,餐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此时秦罗敷更没什么胃口去吃。 只要一想到夔词息, 男生跑走以后, 不难会想是不是自己把他吓跑了。 秦罗敷难为情的捂住脸, 难得失态又苦恼,连带一丝丝委屈的问苏苑,“他为什么要跑,是不喜欢我的意思吗?” 苏苑挑眉, “谁会不喜欢你?” “可是……” 姜直帆的声音在脑海回荡, 他和那个跟夔词息干架的男生说:“喜欢值几个钱?” 她的喜欢,对夔词息来说又是什么呢。 苏苑听出她此时的心情, 大概就是犹豫忐忑中包含着隐忍期望, 小心翼翼的。 她轻叹一声,“小宝,你这样可不好,真喜欢上他你真打算这辈子都不换人了?你还没上大学,人生还有那么多年,就一定是他吗。” 她就没见过秦罗敷为情所困过, 她那么乖顺的一个人, 待人从来都有原则有善意真心的, 还老死心眼了。 也不知道夔词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才勾动她这个挚友的凡心啊。 苏苑就是见不惯夔词息让秦罗敷这样不上不下, 小心翼翼对待感情的样子, 要不是不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等挂了电话她就要去联系夔词息了。 苏苑突然好奇的问:“你喜欢他什么啊。” 从前池刑没那个妹妹前, 常在秦罗敷面前晃来晃去,也不见她动心啊。 秦罗敷:“不知道啊。” 苏苑啊了声。 秦罗敷:“没有理由的喜欢吧,也或许,喜欢的地方太多了,是他那个人,就已经不重要了。” 第 23 章 不提那个名字还好,一提…… 在休息时间也有因为雨声不得酣眠的人。 今天周休, 秦罗敷比以往要晚了两个小时起床, 迷糊醒来时手里还攥着手机。 她想起昨晚是和苏苑打着电话睡着的, 分卷阅读57 客厅的灯还亮着,她人也睡在沙发上,脚已经冰凉冰凉了。 这是一个睡的不暖和却又特别长的觉, 她站起身,要放下手机之前打开看了一下信息。 没有来自夔词息的消息, 倒是他们的共同群里水的十分热闹。 秦罗敷大概扫了一眼,便放下手机,等洗完热水澡出来,正碰上电话响起。 秦罗敷愣了下,“陈老师?” “是我,你起床了吗,没打扰到你睡觉吧。”办公室里女人戴着眼镜,手持电话,一面翻看电脑上的信息。 屋内暖气打开, 秦罗敷把擦着头的毛巾搭在肩上,一边回应, “没有,我已经起床了,是有什么事吗?” 平常上课她五点半就起了, 现在也不过才八点多。 不知道什么事,让陈老师刚上班就给她打电话。 “是这样,你的画送出去了吗?” 陈葶查阅遍了消息,确认无果,皱着眉说:“你确定已经寄往赛展了,那为什么工作人员告诉我没有收到参赛作品,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通知,问我是不是要放弃参赛。” “你的画呢?” 姜直帆拎了一袋东西到夔词息家, 男生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 声控门给他开锁,让姜直帆进来,“?” “我说,”姜直帆关上门, 把东西放下凑到一脸病恹恹的,依然帅的吸人眼球的夔词息面前,仔细观察打量像看稀奇物一样,他挑眉说:“你跟秦罗敷昨晚,是去鬼混了?” 不提那个名字还好, 一提夔词息病恹恹的眼神就射向姜直帆, 神情冷淡之后是懊悔。 怎么是这个反应? 姜直帆上上下下打量,很肯定的说:“你不对劲。” “昨晚回去妹妹不应该心疼心疼打架受伤的你,难道你没告诉她溥明鸢做的事?” 姜直帆推了他一把,“说话啊。” 都感冒了还把他叫过来送药, 那秦罗敷肯定也不知道这个人生病了。 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奇死姜直帆了。 他等了半天, 夔词息终于无精打采的开口。 几分钟过去后。 姜直帆:“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夔词息:“……” “你他妈有病?” 他皱眉,抠出药片里的药塞进嘴里, 倒了杯温水入喉。 姜直帆还在笑,“不是,哈哈哈哈哈……就这?你亲完人就跑,你这是占便宜好吧。是非礼,是色胚!” 他夸张的环抱双手, 作出恐惧状,“花容”失色的学着,“不要,不要过来……啊,真讨厌!” 夔词息叹了口气, 反手就是一枕头按住姜直帆的脸一顿揍。 “哎哟,老子的脸。” 姜直帆哀嚎,两人在沙发上干了一架, 夔词息摇摇晃晃站起来,出了一身热汗。 姜直帆死尸般躺在地上,半晌对他伸出中指。 “你他妈的,生病找兄弟,好事找老婆,你看下次我帮不帮你。” 夔词息拉他起来, 闻言嗤笑,放出更嚣张的话, “等我老婆稳了,你看下次还有没有兄弟吧。” 姜直帆怒目而视, 然后阴险一笑,“你没忘了吧,你昨天可是在秦罗敷给你告白以后就扔下人家跑了,嘿嘿嘿,阿息你要不先追个妻?” 想到这个,夔词息脸色一秒变臭。 而一直被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到现在还没响过, 秦罗敷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就是骂他责问他昨天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跑了也好啊。 夔词息昨晚吹了一夜冷风, 人也在沙发上睡的,睁着眼看了一晚电视, 电视里放着什么他也不记得了,或许根本没怎么看,睁眼到天亮,说句话的声音喉咙就发疼了, 这就感冒了。 干脆找姜直帆过来给他送药, 姜直帆带着药和吃的过来,两人闹了刚才那一出,夔词息吃了药去洗澡,姜直帆在客厅吃东西。 等夔词息出来, 男生已经在客厅里开了他的游戏机打的飞起。 夔词息踢了踢他,“过去点。” 姜直帆不情不愿的让了个位置,“别跟我抢啊,我跟我妈说跑你家做作业才一大早出来的。” 哦,想起作业, 夔词息的还没动,好几张卷子在书包里放着, 他现在也无心去想。 姜直帆看他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坐下以后加入进来打游戏,打的也不怎么走心,整个人实际上是发呆,在他 分卷阅读58 游戏输了一局之后。 姜直帆语重心长的说:“我懂你被告白之后心态害羞的像个小媳妇一跑了之后宛如做了坏事一样不敢联系秦罗敷,但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是兄弟能不能让我单独感受下在战场上热血刺激的感觉,老子已经第三次因为你挡我前面被丧尸咬到头掉了!” 靠。 夔词息直接丢了游戏柄, 重复之前的动作,躺倒沙发上去, 想了一会把书包勾过来。 扭着头看他发什么疯的姜直帆眼皮重重跳了两下,他妈的夔词息一做作业, 而他姜直帆在打游戏, 这种对比就来了,让他妈看到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要不学霸是怎么当的呢, 当然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在别人玩的时候自己在学习啊。 表面上其他人看他们长的帅学习好也挺轻轻松松的,肯定智商高,智商是一部分, 但学习都看自己,自己不学智商再高也没用。 姜直帆骂骂咧咧的找出夔词息书柜里一系列的参考书抱到客厅,结果人没找到, 琴房里的琴声响了。 客厅里的卷子散在沙发上, 其主人戴着耳机坐在琴房的凳子上弹几下琴键一段旋律,就在一张纸上写写改改。 快递站点。 秦罗敷坐公交和地铁换乘才找到这里。 早上接到陈老师电话, 本该送去参赛的画,预计三天内运输到达, 却被举办方的工作人员通知始终没有收到,如果还不能送来就只能当她放弃参赛,取消参赛资格了。 秦罗敷辗转快递客服联系到快递员, 却被告知快递员已经辞职了。 她只好来到之前快递员服务的站点了解情况, 秦罗敷走到一个戴帽子穿着工作服正在低头点烟的快递员面前。 甩着打火机, 终于燃火点燃香烟的成谓舒服的抬头呼出一口气,烟雾消散,突然出现的女生让他抽烟的动作莫名一顿。 “能麻烦你帮我找找我的画吗。” …… 成谓在旁抽着烟,同事到他身边问什么情况。 在仓库一堆货物中,女生仰头看着已经打包好,基本看不出物品的货物,背影显得有些无助。 “找东西啊,丢件了?谁负责的啊。” 同事的问话让成谓不耐烦的回应,“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接的她的单。” 同事年纪大, 经常接触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年纪的冲动和急躁, 笑着说:“真不帮忙啊,看见美女都不帮,你小子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成谓懒得理会, 这女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关他屁事。 倒是该是她男朋友的人, 怎么没帮她找她的画? 同事又随口一提,“刚才老黄了解情况,她的件是刘石负责的吧,那小子都要辞职了还跑单,这是第几个找上门来的失主了。这么久了东西怕是不好找回来哦。” 秦罗敷刚开始以为她那副画应该比较好找的, 因为是画板,算是重型物品, 一米八乘一米八的大件应该是很显眼的。 然而等她真的得到对方允许进入集散仓库时, 却发现大件的物品多的让人眼花, 还有比她的画板更大更多的物品。 站点的工作人员太忙了, 经过她打电话,也只分了一个人帮她查。 而被分过来的人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 秦罗敷回头看了一眼, 也没说什么,自己去找了。 她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穿着校服的他会在快递站打工,听旁边人叫他小成, 看来应该在这里干的挺久的,都和他比较熟悉。 但秦罗敷记得他, 昨天打架的人里就有他,还是个头头。 成谓戴着工作帽, 脸上的伤就遮了大半,他冷眼旁观着秦罗敷找了半天也不吭声。 就在以为女生要放弃的时候, 却看见她脱了外套,放在货架上。 白皙的手已经沾了不少灰尘, 快递这活不轻松,还不耐脏,货放来放去还需要人搬运,哪怕有拖车一天下来手上就跟抹了碳似的。 手套脏兮兮的, 成谓他们有手套,可女生没有。 扎破了手也好, 弄脏了衣服也好, 都是她自找的。 秦罗敷找了半天,依然没有她的画板, 陈老师再次打过电话来时,遗憾的说:“如果真是快递丢件了,那只能要求他们赔偿了。” 分卷阅读59 秦罗敷:“我再找找吧。” 陈葶惊讶的道:“你去快递站点找了?” 秦罗敷:“嗯。可能是放置在这里没寄出去。” 她刚才听说办理寄件的快递员已经离职了, 电话也联系不上, 这事就只能靠秦罗敷她自己了。 陈葶想不到她这么有毅力,“你找了多久了啊?实在找不到的话,你也别难过,画展的机会还有,下次老师再通知你。” 陈葶误以为她不想放过这次参赛机会。 秦罗敷没有解释, “好的老师,我想再找找。” 陈葶听了不好再劝,说让她找到了给个消息就挂了。 或许都明白,丢了的东西很难再找回来。 秦罗敷累的喘了口气, 看着快堆到天花顶的货物, 休息了一下又开始了。 即使再难找,她也要把画找回来, 能不能参加画展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找回那副亲手画的画。 少年趴在琴上熟睡的侧脸, 干净帅气的五官,狭长细密的睫毛。 除了陈葶和她自己, 没其他人看过。 成谓看不到的地方, 女生脸上表情上有些细微的难过。 第 24 章 成谓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还在找呢?” 成谓扒着盒饭,听同事说话, 话里提及的人从早到晚,天都黑了还没出来。 中午没吃饭, 晚上也不见停下的架势, 看不出来身子瘦瘦弱弱,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同事探头往里面看去, 在里面的人察觉到回头时又缩回来。 “徒手干啊,你们也不给人家一副手套,那箱子货上面都是些倒刺,人一个女生手跟我们大老爷们可不一样。”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老黄不是安排的小成帮人找吗。要给手套也是他给,这小子可真不够怜香惜玉的。” 被说的成谓飞快的扒着饭, 吃完最后一口,喝了一大口水才清了清喉咙说:“那我就一天不干活,帮她找东西呗。” 他刚说完, 秦罗敷从仓库里走出来, 她白色的鞋已经沾灰了, 外套也不穿夹在怀里,手上也灰扑扑的。 成谓视线一扫, 看到她指腹上的划痕,还隐隐有干涸的血迹及破皮的地方。 面对看向她的一帮人, 秦罗敷神情自然没有一丝变化的走到成谓面前, 男生打了个嗝, 周围人看好戏的眼神让成谓顿时警惕和不耐的瞪着秦罗敷。 姓夔的女朋友真他妈的是个麻烦。 秦罗敷目光掠过他们端在手上的盒饭, 淡淡道:“我去买点东西吃,等下回来继续找。” 成谓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脸颊上都染了灰尘的女生平静的回视他,“麻烦你了。” 成谓的话咔在喉咙里。 秦罗敷往外走, 背影落在其他人眼中,引来几句议论。 “还真有毅力啊,都找一天了。” “我看小成也没帮人找啊,就在那看着,期间还跑出来整理件。” “小成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又不像刚才那个女生,一看就家庭条件好的,不干活就光陪她忙活啊。” “找这么久还没找到,说明东西真丢了不见了呗。还找什么啊?” 秦罗敷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 点完餐把衣服放椅子上去洗手,等她回来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消息,屏幕一片黑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断电了。 好像是她昨晚打完电话没充电, 早上起来知道画丢了, 也没及时补充电量就出来找画了。 接了陈老师最后一个电话后她也没有注意手机动静,就这样放在口袋里, 没电了也没发现。 看着外面天色,秦罗敷简单的吃了点晚餐补充体力,便回物流站点继续找东西。 她刚回去, 成谓已经不在那了。 有个和成谓熟的快递大叔跟她说:“姑娘,你别找了,这里都是我们今天要发出去的货,仓库里的更要转几路,你的东西已经接单超过八天,哪怕没寄也很难找到的。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要回损失比较好。” 这天和秦罗敷说过话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她更没有反驳, 冲这位大叔点点头,“谢谢,等我找完最后一个地方就不找了,不会耽误你们下班的。” 大叔一愣, 秦罗敷往里走几步,想了想 分卷阅读60 回头又问:“叔叔,你知道那位叫刘石的快递员之前住在哪里吗?” 大叔面露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老婆那段时间跟他闹离婚,没离婚前都住员工宿舍,离职以后东西都带走了。” 秦罗敷有条不紊的道:“我想去他宿舍看看,我的东西是不是被他落在屋里了。” 大叔瞬间说:“这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你那东西大吗,我们员工宿舍都是八人……” 他想起什么, 宿舍确实是八人的, 但因为刘石刚来不久,宿舍扩建了, 好多人搬到新宿舍去, 刘石住的旧宿舍还真的就只他一个人。 大叔:“你等等啊,我帮你问问那边宿舍有人住了不。” 秦罗敷:“可以给我地址吗,我自己去找就好了,不耽误你们工作。” 大叔:“你也去不了啊,那是员工宿舍,外人不让进的。” 秦罗敷神情一顿。 大叔:“算了你等等吧,下班以后我让小成带你去。” 拖着一箱货过来的成谓听到了, 不满的看向他们, 无视了秦罗敷的身影,语气熟悉的和大叔说:“叔,干吗让我去啊。” 大叔:“你不回宿舍睡啊,人家找了一天了,你光看不帮也没说投诉你在我们这发脾气,是我们快递弄丢的件,你大度点就顺路帮人家一把。” 大叔说的也是良心话,天都黑了, 女生还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成谓目光扫过她弄脏的鞋、衣服, 手大概是吃饭的时候在外面洗干净了,还把袖子提了上去,露出干净的手腕,风吹的她手背通红通红的。 他开始正儿八经的观察秦罗敷, 就想知道夔词息到底看到她哪儿了。 她和溥明鸢不是同一类型的长相, 溥明鸢要明艳一些。 秦罗敷的长相也不寡淡,更加明秀隽美有一种古典气和书卷气。 斯斯文文却不呆板, 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浸了水。 看人时很有神很会让人分神,成谓陡然清醒, 面色难看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盯着别人的女朋友出神了。 秦罗敷继续之前的活, 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查她的画板, 结果在意料之中,她累的守在物流站点外面, 坐在一把小椅子上。 一看就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抱着衣服看着来往工作人员, 还有是不是进出来送货的工人。 来往都对她看,仿佛她在这里是个异类。 面对这样异样和好奇的目光, 秦罗敷垂下眼眸, 拿出已经黑屏的手机,又塞回口袋里, 安静的抱着衣服和膝盖, 等说好的成谓下班带她去宿舍。 月朗星稀,在最后一趟班车停开之前, 成谓终于休班, 不情不愿的站在打着瞌睡的秦罗敷面前,“喂,走了。” 秦罗敷惊醒, 猛然站起身时身影摇晃一下, 片刻之后才稳住。 清醒后发现顶着寸头, 脸上有伤的男生脱了帽子,换了衣服如临大敌的看着她。 成谓怕惹上麻烦,“你最好不要晕了,我没钱帮你叫救护车。你找东西怎么不把他叫来?” 他指的他是夔词息。 秦罗敷思考了两秒就反应过来了。 她摇了摇头, 连夔词息都不知道她送去参展的那副画,画的就是他,也就没有想过让他知道啊。 如果画没有丢, 她希望是在年底获奖的时候, 把画连带荣誉都一起送给他。 只是现在, 都可惜了…… 秦罗敷的沉默被成谓看在眼里, 他嘲讽的嗤笑一声,“你们有钱人就是矫情。” 只不过一幅画而已, 还这么要死要活的找回来。 他不耐烦的转身, 走的很快,也不管秦罗敷脚步跟不跟得上。 秦罗敷依然沉默的小跑着跟上, 因为身量的关系, 平常夔词息和她在一起身高腿长的,哪怕不特意走快,步子迈的就比女生要大。 夔词息把书包背在他自己身上以后, 脚步放慢, 秦罗敷身上重量一轻,脚步就快了许多, 两人步伐差不多。 成谓反感的态度并没有让秦罗敷产生不悦的情绪,她很平淡的追上前面的男生, 一天下来似乎明白, 他对夔词息和她背后的家庭存有一种大众的偏见。 这种偏见来源于彼此 分卷阅读61 差距如鸿沟的经济条件,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秦罗敷只想找回画, 并不想生事端,以至于成谓什么态度都不要紧, 为了不让对方中途改变主意, 她赶上了班车,不远不近的找了个位置跟着成谓。 车上开着暖气, 她跑出了一身薄汗, 藏在衣服里,秦罗敷除了手机和钱包其他什么都没带,头发稍微汗湿了以后, 也只用手和衣袖擦擦,她趁着这时间整理一下, 以免因为出汗下车后受凉而感冒。 通过车窗倒影, 成谓看到女生把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 侧面看坐姿十分有教养, 眉眼透着一股天然和多年熏陶的温柔, 安静坐着目视前方, 和周围人的气质就不一样。 他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和那个男生同样的气质, 是不凡的家世精细培养才有的淡然自信, 那种气度把人泾渭分明。 他们就是他们这些穷人口中的天之骄子, 生来含着金汤勺, 疼了哭一声就有爹妈宠着。 成谓仿佛眼疼的偏过头, 这也就是他和溥明鸢的差距, 她应该和他们是同一种人,不过是在游戏街帮她搞定过找她麻烦的人。 人家凭什么就看上他个穷小子呢? 车门一开, 秦罗敷紧跟着成谓的步子下车。 “她没有联系你?”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喉咙的疼痛令夔词息皱起眉, 在得到那头苏苑的回应后, 他确定了秦罗敷谁都没联系,今天一天都不在家,人也失踪了。 “我知道了,谢谢。” 那喉疼加上嘶哑说话声, 已经听不出男生之前低柔清亮好听的嗓音了, 苏苑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感冒咽喉炎犯了此时说话有多艰难疼痛。 每说句话就伤喉咙, 像坏了的封箱机在拉扯, 听的人难受,说话的人更难受。 姜直帆在附近店里借着买热奶茶的机会, 找店员要了杯热水, 夔词息挂了电话,翻出口袋里的喉疼片含着, 接过姜直帆递来的一杯热水,“谢了。” “行了,你别说话了,再说你那都要变破喉咙了。” 姜直帆没好气的道:“让你别打电话了,交给我来打,你再多几个小时我看你音乐也别玩了。” 伤到喉咙, 还怎么用好嗓子唱歌。 夔词息抬嘴笑了笑, 一看就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让姜直帆放弃了劝他, 讲不听,讲再多也没用。 夔词息喝了半杯热水, 好了点后清了清嗓子,说话比之前顺畅许多, 翻出手机看通讯录。 白天他醒了感冒了,让姜直帆给他送药过来到家里,想着昨天的事做什么都没劲, 书看了琴弹了曲也写了。 期间给秦罗敷发消息, 到中午也没回,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么样, 借着中午外出用餐的理由,跟姜直帆晃悠到了秦罗敷小区附近。 在姜直帆取笑的声音中还是踏了进去, 他有秦罗敷小区和家里的门禁卡、指纹。 因为怕女生还在睡觉, 夔词息上楼前还打了个电话, 跟姜直帆待在小花园里跟一帮小孩儿玩了几分钟。 秦罗敷一直不接电话夔词息便上楼了, 结果一看家里没人, 秦罗敷根本不在,夔词息脸色便淡了下来, 现在很怕她出什么事。 去小区保安那里问话, 差了下监控发现她早上八点多就急忙出去了, 神色看起来几分慌张,看监控时姜直帆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夔词息都没什么笑, 抿着唇从保安室出去,直接去了派出所, 意料之中的被安抚被要求等待。 接着就给认识秦罗敷的人打电话, 姜直帆也在打帮忙问。 到了下午,实在联系不上秦罗敷, 也没有她消息后,夔词息给矫是非打了个电话, 他家关系就有公/安局的, 帮忙找个人没问题,不过也需要时间。 到晚上得到消息, 赶到省城最大的物流站点时, 这里已经下班了,商城后面黑漆漆一片, 工人休班,街道空荡荡。 第 25 章 他还抬了抬嘴角,扯出了…… 分卷阅读62 实际上是在拆旧区的大楼或是城中村里。 秦罗敷跟着成谓进去, 门卫打量他们,还和成谓开了句玩笑话。 成谓回了句, 秦罗敷知道是说给她听的, 门卫带颜色的笑话和暧昧的眼神认为是成谓带女朋友回来了。 那句话说的是,“别搞太晚啊,声音太大让人投诉我可不管的。” 成谓回头看秦罗敷, 女生神情淡淡,不动如风, 只微微蹙了下眉,就默然不语的盯着他和门卫。 瞬间觉得没多少意思的成谓回道:“瞎管闲事,下回举报你看/片。” 门卫骂了声。 秦罗敷无视了那道落在她身上, 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 她跟着成谓走了好长一条路也没催促, 哪怕她心里是急的, 此时此刻已经很晚了。 成谓掏出从快递大叔那拿来的钥匙, 在老旧的宿舍门口开锁, 门开以后他让开,两手插在裤袋里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屋里一片黑黢黢, 秦罗敷在墙上摸索了一下, 灯开了,光线比较弱, 灯泡太老旧过不了几秒就闪烁一次。 外面成谓掏手机出来玩,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秦罗敷凭着弱弱的光线把整个宿舍找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有老鼠跳出来吓了她一跳, 碰倒了椅子,吸引了成谓的注意, 秦罗敷浑身一抖能感觉到刚才老鼠从她脚上踩过,透过库管擦过脚踝皮肤,一阵毛骨悚然。 成谓看她站在屋内半天不敢动, 正要进去时, 秦罗敷已经情绪缓和的走出来, 借着走廊灯光看清她被老鼠吓的脸色发白, 却还是极力伪装淡定的样子。 成谓:“找完了?” 他一看秦罗敷毫无惊喜, 两手空空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白跑了一趟。 “没事我可以走了吧。”成谓说着往楼梯口去, 他的宿舍不在这一栋, 然后他回头,跟眼里很是失落和迷茫的秦罗敷毫不客气的说:“下次别找我,换个人,你男朋友也不想你跟我单独接触吧。” 突然提到夔词息, 秦罗敷心里跟着一揪, 就像一只手在她内脏上捏了一把似的。 她攥紧口袋里的手机, 想看看有没有电话和消息, 反应过来手机早已经没电了,加上一整日画找不到,一种说不出上来的挫败沮丧的难受让她咬住嘴唇。 她在温柔的消沉着。 秦罗敷静默片刻,在成谓的注视下抬起头, “谢谢,麻烦你了。” 又是麻烦你了。 成谓让到一旁,秦罗敷从他身边走过, 脚步不如之前跟着他那样, 成谓忽然发现他竟然很记得秦罗敷一路跟着他的感觉。 步伐急切很有精神, 不像现在这样,慢慢的无精打采。 成谓站在走廊上,秦罗敷已经走出了大楼。 深夜路边摊档的夜市店还在忙活, 专为夜深觅食或是刚休班的人准备宵夜。 一瓶玻璃打碎在地上, 旁边桌上的酒鬼发着疯, 烧烤店老板端上刚烤好的串送上桌,顺便大声警告隔壁桌不要闹事。 一杯啤酒下肚, 相约在一起吃宵夜的物流人员打开话匣子。 成谓挑着里面肉多的串塞进嘴里, 一连撸了好几串,边上人踢了踢他。 成谓抽纸擦嘴,顺着对方的提示看去, 男生高大修长的身体立在离他们桌的一米之外。 不知道在寒冷的天气外面待了多久的脸色看不出是热的发红还是冻的发红,眼眸漆黑带有焦急的热度,迫不及待的朝他走来。 “秦罗敷呢。” 夔词息一说话,成谓就听出他嗓子坏了。 他毫不意外的看着他, 流露出惊讶。 夔词息扫过他周围坐着的都是年纪比他们要大许多的物流员工,目光盯回成谓, 皱着眉找他追问秦罗敷的下落。 “她今天到物流中心待了一天是不是,一直到你们下班,你见过她,她人现在在哪。” 成谓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等待他回答的时间里夔词息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沉。 成谓回过神来,笑了下,“奇怪,你问我,又不是我女朋友,干我屁事?” 他端起酒,下一刻被人抓住, 停在半空中。 成谓 分卷阅读63 感觉到攥着他手腕的力气不输那天往他身上招呼的狠劲,旁边年纪大的员工见气氛不对, 一个正要站起来。 一直跟夔词息一起找人的姜直帆表情严肃的走近,冲椅子上的少年道:“l成谓k,跟你有过节的是我们,不是阿息女朋友。这么晚了她一个女生在外面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你就当帮个忙,有什么事找时间我们另谈。” 成谓冷笑的看着夔词息, 挑衅的道:“他不是挺能耐吗,都找到这里了接着找啊,问我干吗。” 姜直帆血气上来, 想要骂娘。 夔词息从拽着成谓的手里抽出他那杯啤酒, 直接放在桌上,也放开了成谓的手。 这片地方人多也杂, 秦罗敷电话打不通想来是没电了。 她出门不见带包,大晚上公共交通工具都停了, 只有打车。 整个大城市里夜色茫茫一片, 看似安全实则在不注意的时候总有危险伴随在身边,想到这夔词息便觉得不安。 他深呼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朝对他故意挑衅为难的成谓说:“抱歉,我很急。但和你没关系,我知道。” 他声音完全不像之前听到的那样音色悦耳, 让女生们喜欢, 反而沙哑仿佛多了无数砂砾, 喉咙传来的痛感从他眼里一闪而过, 面上夔词息不见半点难受。 他还抬了抬嘴角, 扯出了一丝淡淡的虚伪的笑,“你说吧,怎么才能恳请你告诉我她去哪了。我求你。” “阿息。” 姜直帆着急不忍的站在他身后, “你别说话了,嗨呀,我替你说行吗。你嗓子还想不想要了。” 这下换作成谓面色难看的瞪着他, “你他妈……” 说道一半,他改了口径, 想到什么有趣的,视线落到桌上那还剩的半箱冰啤,“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我不答应也不太近人情……你把这些都一口气喝了吧,喝完我就告诉你她去哪了。” “证明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你妈的。” 姜直帆气的想打人, 桌上的其他人神情各异的看着这一幕, 竟然也没站出来说句劝。 “我就要让他一个人喝。” 看到意料之中的夔词息伸向酒瓶的手, 成谓十分冷漠, 放在平时半箱冰啤对男生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在夔词息喉咙发炎严重, 还在感冒的情况下要求他一口气豪饮,可以预见男生即将面临什么后果。 夔词息仰头毫不在意的喝下一瓶, 光是平常喉咙没事, 一瓶怼下凛冽的啤酒也是较为刺喉咙的, 现下就更像刀割一般了。 一瓶怼完,丢开啤酒瓶, 夔词息声音明显又有了变化,他评价成谓,“没想到你还挺幼稚的。” 接着不管成谓说什么, 接二连三的拿出啤酒开盖往嘴里怼, 淡黄的零星液/体洒在衣服上, 或是少许从嘴角流出,到最后一声呛喉的咳嗽为止,夔词息没再多余废话的干完半箱啤酒。 冲冷冰冰的看着他的成谓同样冷冰冰的道:“该你说了。” 这片地方对秦罗敷不太友好, 她本身是走出大楼了, 在发现附近有一个垃圾回收站后,借着路灯又在垃圾站找了一会。 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一个流浪汉经过她, 两眼盯着她许久,秦罗敷同样警惕不安的注意着对方的动向,直到对方走到她背后, 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像是被人丢过来一样, 渐渐的滚向秦罗敷。 在那一刻秦罗敷飞快的跑开, 流浪汉逐渐靠近的脚步停下,看着她跑远。 直到跑到宽阔的马路上,回头时陡然被人一拽, 拉进一个气味熟悉却冰冷的怀抱。 秦罗敷怔怔的看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生, 夔词息目光紧盯着她不放, 漆黑的眼珠里的急切焦灼和担惊受怕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终于安静下来。 剧烈的喘息之后, 夔词息摸着她的头,上下观察她的情况, 确认没事后,浑身像卸力般笑着说:“找到你了,没事就好。” 他没急急忙忙的质问秦罗敷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一天不接他电话, 也没冲她发火,紧紧牵着秦罗敷的手, 扫了眼她刚才跑出来的路,揽着她往回走。 夔词息安慰,“吓到了? 分卷阅读64 没事了,带你回家。” 秦罗敷犹豫的喊他,“阿息。” 夔词息:“宝宝,我在。” 秦罗敷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还有他已经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瞬间顿住脚步,摸着他衣服前一片濡湿的痕迹, 还有他的喉结。 “你别说话,你怎么了,张嘴让我看看。” 秦罗敷踮起脚, 不顾夔词息的阻拦,着急的查看他的身体。 夔词息顺从的张开嘴, 很快又闭上,“好了,别看了,多尴尬。” 他不好意思。 秦罗敷捂住他的嘴,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说:“别说话了。” 那一刻她想了很多, 只有一种猜测,那就是夔词息生病感冒了, 在联系不上她之后出来找她了。 “对不起,我们去医院。走吧。” 秦罗敷坚定的道, 从另一个方向找来的姜直帆看见他们二人, 终于松了口气, 在不远处站稳了歇息等他们走过来。 姜直帆朝他们大声喊:“终于找到了,秦罗敷,你让我们找的好辛苦啊!” 不了解情况的, 换作别人早就一开始就发火了。 姜直帆脾气倒是还好, 尤其和夔词息在从物流中心的员工那里得知秦罗敷是丢了要送去参赛的一副重要的画,才拼命的想要找回后也能理解了。 但姜直帆还是说了,“什么画也比不上你安全重要啊,有什么事和阿息说呗,大家帮你一起想办法啊。一个人找多难,你个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面多不安全,你不知道阿息为了找你在成谓那吃了一顿苦头被为难成什么样……” 夔词息在秦罗敷的注视下皱着眉对姜直帆道:“就你话多。” 他低头和秦罗敷说:“别听他的,什么也没有。” 姜直帆耸肩点头,“是是是,什么都没有,你可别说话了,我闭嘴行不。” 姜直帆一句话, 结合夔词息现在的样子秦罗敷没有傻到真的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夔词息感受到掌心被秦罗敷捏紧, 可以感觉得到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神情充满愧疚和担忧。 他们三个往回走, 找到一家便利店附近的位置打车, 秦罗敷:“我们去医院。” 夔词息看到她目光坚定, 神态不许他有丝毫意见,识相的在这时闭嘴。 姜直帆在旁得意的哼哼,秦罗敷忽然问他,“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盯着夔词息严厉警告的视线, 姜直帆说的含含糊糊的, 但还是被秦罗敷翻来覆去的问话套出他们从白天到家里找她,再到晚上找成谓时遇到的一切事情。 看到秦罗敷面色明显变得更加愧疚, 嘴唇干干的,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姜直帆说完, 趁车没来之前,快速的钻进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三个加热的饭团一碗关东煮,磨磨蹭蹭的在店里等着。 夔词息收回怒视姜直帆的视线, 垂眸撞见睫毛里沾染了水珠, 亮晶晶的仿佛星辰钻石的眼泪,心里一慌。 秦罗敷低着头, 她和夔词息的手一直牵着, 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松开过,眼泪灼烫的落在男生手背上,她听见他一窒的呼吸声, 那一刻难过的她极力咬住嘴唇。 用力到让嘴皮发疼, 眼珠控制不住的落下,喉咙哽的疼,“对不起,对不起……我找了好久,但就是找不到你的画了。” 搂着她安抚后背的手微微顿住。 夔词息焦急的脸上出现一丝迟疑…… 从夏市到省城, 一直在他见到时都蒙着白布,不许他摘下来看的画板,还有有几次猛然撞见的画板一角, 及秦罗敷的慌张,让夔词息瞬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画的我吗?” 他缓慢而轻柔的问。 “画的你,如果送去画展一切顺利,还会一直挂在美术馆展示。” 秦罗敷抬头,满是泪痕, 两眼通红的对夔词息笑着说:“我还想等拿到奖项,假期邀请你一起去画展,最好把荣誉一起送给你。” “可是这次机会被我弄丢了……我,我……” 她哽的眼泪婆娑, 捂住脸,哭的可怜兮兮的, 还抽鼻子。 看着这样的秦罗敷, 找了一天的疲倦和身体上的疼痛逐渐消散, 夔词息目光闪闪的凝视着捧着脸哭泣的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分卷阅读65 “没关系,找不到也没关系。” “你说的我都知道,很高兴,秦罗敷,昨天对不起,原谅我喜欢你。” “没和你说清楚,我很抱歉。” 他把秦罗敷拉进怀里, 让她趴在他胸口哭,那一刻嘶哑的声音温柔至极,“因为是深深喜欢的人,眼泪和鼻涕抹到我衣服上也没关系哦。” 打了半天的车, 深夜才有一辆附近过来的快车接单, 姜直帆坐在副驾驶,往后视镜里窥探的看座位后排。 从他出便利店起, 夔词息和秦罗敷的气氛便怪怪的。 两人都和之前不一样,竟然不发一语, 注意到秦罗敷红红的眼眶, 湿润的睫毛,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要不是牵着的手不放, 阿息虽然不说话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还真以为他们吵架了。 第 26 章 夔词息试了一通后,似无…… 尤其夔词息被骂的狗血淋头。 又是感冒又是喉咙发炎, 大晚上不好好休息还喝了半箱冰啤酒, 医生冷冰冰瞪着他们,“嗓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不想要了捐给别人,年纪轻轻的不爱惜自己,浪费国家粮食。” 训的三个年轻人乖乖的不敢还嘴, 到瞌睡都快被骂醒了的姜直帆求饶,“大姨妈,求你了……” 已经进入更年期的女医生拍桌子,“在这里请叫我梁医生!” 姜直帆给跪了,“是是是……梁医生,梁主任。” 梁医生:“我还没说你们,大晚上不在家睡觉,竟然在外面喝酒这么晚都不回家,现在才知道来医院啊!” 夔词息:“咳。” 见男生难受的皱着眉, 感冒加重得不到休息,眼睛泛出红血丝, 肉眼可见他状态不好,更多教育的话终止在梁医生口中。 趁她开方子时, 姜直帆无声的对他俩做了个倒霉的口型。 只想着来医院看病, 忘了他大姨妈是值班的主治医生。 好在这位大姨妈再说了他们几句之后没有一直计较,最后警告他们再凌晨一两点不回家, 在外面游荡就给他们打电话以后,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赶他们去缴费吊水、拿药。 姜直帆够意思的帮忙缴费拿药去了, 让秦罗敷陪夔词息坐下休息。 下到二楼大厅,夔词息走到手臂和上半部分撑在秦罗敷肩上,身上的酒气已经散了大半, 他熏红着脸,隐忍的在秦罗敷耳边说:“憋不住了,我要去放一下水。” 秦罗敷耳朵上的红延至脖子处, 黑亮的眼珠羞臊的避开了夔词息的眼睛。 “要我扶你去吗。” 她迟疑的问,听得出来她已经不好意思了, 故意逗她的夔词息调笑的说:“还没到那种地步。” 话音一转, “——但是可以陪我一起去。” 夔词息走在前面,脚步略快。 他这时候已经顾不得秦罗敷了, 本身找了秦罗敷一天, 晚上还一口气喝了许多啤酒,再加上喉咙肿痛, 已经疼的麻木了,就没放水过。 憋了这么久, 没忍住跟秦罗敷说了,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男生多数要强, 夔词息也一样,就是出了糗也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硬是要把秦罗敷搞到脸红, 才急切的跑去释放。 从来都是女生结伴上厕所, 这还是头一次秦罗敷陪男生去。 她在外面等,期间还有其他人出来, 年纪比较大的男士看她等人, 怎么也想不到她等的会是男的。 夔词息这一看医生, 吊水吃药已经大半夜过去了。 姜直帆在吊水区域的椅子上睡姿扭曲的酣睡着, 夔词息吊水一吊就要两个小时。 秦罗敷半醒半睡,时刻注意着进度, 每次都能在夔词息自己都没控制住醒过来时叫护士换药。 一晚下来三人脸色均疲惫的不行, 秦罗敷在护士站借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清晨时翻看昨天没看到的消息。 多是夔词息等关心她的人打来的电话, 秦罗敷抓紧时间挑重要的回复过去。 再去医院附近的餐馆打包了早餐回来,一眼就看到醒了以后发现她不在身旁,脸色顿变的夔词息。 见她手上提着早餐, 夔词息神色由阴转晴,抬起 分卷阅读66 嘴角张嘴笑了笑。 秦罗敷肉眼看着他上一秒还在笑, 下一秒就愣了似的, 不可置信的皱着眉,姜直帆被打扫地面的保洁阿姨弄醒,睡眼惺忪的搓着头朝他们看来。 “嗯?” 姜直帆近视似的眯着眼凑过去, “哥们你在打什么哑谜。” 他盯着两人, 帅气的男生正张着嘴,伸出手和秦罗敷比划什么,指指嘴巴,又指指喉咙。 夔词息试了一通后, 似无奈似挫败的笑了下,放弃了。 他掏出手机, 摁下几个字给秦罗敷看。 夔词息:发不出声音了,宝贝。 地板声被踩的哒哒响, 夔词息无奈而纵容的被秦罗敷牵着跑去找医生。 后头姜直帆扶着手机, “大姨父真的我没骗你,真有事找大姨妈,求求你让我跟她讲电话吧!” “你大姨妈说吃早餐的时候不想听你讲话。” 大姨父无情的转达,“你大姨妈说要是问那个小伙子喉咙的事,打了针吃了药吊了水,什么情况都是正常的。要是你再打过来她就跟你妈告状了。” 姜直帆:“……” 行行行,惹不起。 夔词息再次面诊询问了医生, 被告知这是一种喉咙在发炎期间过度使用, 导致暂时失语的情况是正常的。 比他嗓子彻底坏掉的好。 并且医生还说,最坏的一种情况是, 很可能会在恢复以后,受到损害的嗓子会影响声带发生变化。 屋外最后一片树叶落下, 只剩光秃秃的树干。 凛冽的寒风刮过, 站在大门外的人刷开指纹, 和屋里的人一行人惊讶对视,接着皱眉。 “她哥回来了,我们走吧。” “池梦叶,今天先回去啦,再见。” 池刑站在玄关处, 一脸不喜,神情冷淡的看着池梦叶的朋友从他身边经过,有男有女打扮的与正经学生格格不入。 等那群人连带他不喜欢的目光都离开后, 池刑立马关上门进来, 就在客厅里立着一块巨大的画板, 入眼就是一张男生俊帅的侧脸,光是看边边角角,就能感受到画中人的美好。 也能知道画他出来的画师付出了多少温柔。 池梦叶也在紧紧注视着那副画, 回头撒娇的说:“哥哥,你一来就把我朋友他们赶跑了。” 池刑:“朋友?一帮渣滓未来都跟你不同道上,各方面都谈不上优秀的人算什么朋友,你跟他们交朋友?” 池梦叶吓到般看着他,“哥哥我错了,我只是带他们看看我新得的画,下次不会叫他们到家里来了。” 女生缩在沙发上, 一脸害怕认错的样子。 跟被从外面找回来时如出一辙, 池刑在见到池梦叶身边都是一帮不入流的垃圾和他们玩在一起的火气消退不少。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摸了摸池梦叶的头,道:“你小时候待在外面受到的教育不好,也没有经过培养,哥哥跟你说的都是对你好的。” 池梦叶乖乖的说:“我知道了哥哥,我会多去交一些像罗敷那样的做朋友。我去跟她道歉,找她和好。” 她小心看着池刑脸色。 是深沉的,“没有人像她了。” 池刑一字一句的告诉一脸震惊的池梦叶,“哪怕有比她更优秀的人,你跟他们交朋友,秦罗敷也不会是你的朋友。你达不到她和她圈子里的那种高度了。” 他努力想让池梦叶跟秦罗敷做朋友, 结果还是错了, 小梦在外面流浪太久,性格方便都已经定型, 她的圈子永远只有像刚才那帮人一样。 哪怕帮她塑了一身金衣, 刨开塑像,内里尽是泥巴。 他看向背后立在墙面的人物画板, 池梦叶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衣服,顺着池刑的目光盯着画像上的男生。 她所有的心思和想法都瞒不过这个哥哥, 池梦叶被池刑眼风一扫, 就像蚂蚁一样想要低下头找个洞去钻。 然而她知道池刑不会允许的,她只要一低头, 就会呵斥她,怎么还没有把她教会。 她不像秦罗敷那样, 从小父母精心教养,出尘不染, 池刑就喜欢那样的,喜欢的不得了,要把妹妹也变成那样。 攥着衣服一角的手用力到发白, 池梦叶的心上像有数万只蚂蚁在咬, 她真的特别、特别嫉妒。 “你 分卷阅读67 最近的成绩不升反降,我跟爸爸说了,会再安排两个老师辅导你,你要把心放在课业上,多学点东西。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学点才艺特长呢?” 池刑对着画板和池梦叶说:“既然你这喜欢他,就好好学学怎么把画画好。偷画的快递员我帮你送走了,这种善后的事我只帮你做着一次,以后别再等瞒不住了再来告诉我。” 池梦叶讪讪的答应,“我就想看看她送去参展的是什么画。” 画板上右下角贴着标签和署名。 《琴房里入梦》秦罗敷 池梦叶注意到了, 内心驱使她冲过去把名字那一块抠下来, 抠不下来就拿笔划掉。 池刑在旁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发疯, 没有阻止。 他也不打算追问池梦叶是怎么做到贿/赂快递员让他把画给她的,无非就是钱,或是找人盯梢。 这都是小事, 他就是不满她做这些都不能处理干净, 至于池梦叶让人把画偷过来的行为都被池刑忽视了。 她还小,以前没人教过她, 以后还能慢慢教, 等到池梦叶年纪大了结婚生子, 就交给她以后的丈夫去管,池刑对妹妹的义务差不多就结束了。 “哥哥,我要这幅画。” 池梦叶着迷的看着画板,“我要把它留下来,它是我的。” 池刑拧眉。 池梦叶回头笑,“有它我天天看着,多学习多画,说不定画画水平也就上去了。” 她声音忽低, 执着且偏执的压低了嗓音,“我拿到了就是我的了,不让给她。” 池刑神色莫测看她半晌, “随便你,但是别放在客厅。” 池梦叶高兴极了,“好的哥哥,我把它放我房间里!” 池刑随意的扫了一眼, 揉了揉额头回房间去了。 第 27 章 他哥的人连夜赶去了对方…… 在医院门口分手,各自坐车回家。 学校那夔词息自己编辑了短信, 拍了医院证明、药、吊水的照片给老师请假, 准假一周。 结果夔词息失语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恢复的较慢, 断断续续的,讲话也比较吃力。 弄的大家都很担心。 他自己像没事人一样,想说的时候说, 不想说的时候就发消息、打字。 并且开始住到了秦罗敷家里, 郎轻眉和夔士衷打了电话,知道了他嗓子坏了的事情只以为他是因为感冒喉咙发炎引起的,说了他不注意身体几句。 夔士衷便在郎轻眉身后打电话联系人, 再另外找医生给夔词息看看, 哪怕他说了是在三甲医院姜直帆他大姨妈那里亲自看诊过的,也还是被夔士衷要求,让秦罗敷带他过去见医生,不然他人也不要住在秦家传染感冒。 夔词息都气笑了, 他感冒已经快好了,也有吃药, 还很注意不在这期间和秦罗敷接吻, 怎么会传染给她。 当然不能说话这期间也有好处, 他到秦家住是大人们都知道的,秦罗敷的爷奶来了。 房子大,卧室是够的。 夔词息住秦罗敷隔壁的客房,两人的房间阳台是连一起的。 爷奶来了以后, 夔词息请了假没去学校,就陪两个老人到省城逛着玩,玩的也不久,老人体力不够, 回去了夔词息就看书,忙他自己的。 秦罗敷这段时间回来也会给夔词息带笔记, 1a的课程和1b的进度还是有差, 放学后计嘉誉就把笔记本拿过来让她带回去, 手机上的资料他们自己发群里了,夔词息随时都看得到。 要不是上课不许录屏, 都不用写笔记,直接拍了发给夔词息了。 她的画丢失的事, 大家有所耳闻,都挺匪夷所思和可惜的, 也有安慰她的。 他们都不知道秦罗敷的画里画的谁, 只有陈老师表现的很遗憾,觉得意难平还想再给秦罗敷争取一次机会。 倒是秦罗敷自己拒绝了。 是因为今年入学不忙刚好碰到这个机会她才想参加的,后面的时间要开始专注学业就极少能参赛了。 毕竟绘画需要时间精力, 见她想得通,陈老师自然放心不少,支持她先专注学业但别放弃自己的特长。 秦罗敷想通的只有与参赛机会失之交臂的事, 并不代表她想通了 分卷阅读68 画丢失了的事。 夔词息好几次看见她躲在厨房里给快递公司打电话,联系客服人员, 还有连之前去的物流站点那里工作人员里的管理人也留了号码。 很长一段时间秦罗敷都没有放弃, 但是事实告诉她画就是丢了,并且那个工作人员也已经联系不上了,关于赔偿的话, 秦罗敷到后来都没怎么听, 整个背影都很是失落。 转过身,夔词息也打了电话给人。 这种事情一般人很难找到门路和法子, 夔词息掏了一笔钱,找夔家人里他那个工作比较久了,常被姨和姨夫揪耳朵拿衣架打, 照样在外面三教九流混的哥帮忙。 他哥的人连夜赶去了对方家乡的小县城抓人, 打听出来是有人提前联系上他买走了。 问他买走人的下落, 等各种信息再去查,全都是假的。 再把人抓来打一顿也没用了, 不是说这个快递员说的是假的,而是他也只是个办事的,找他的人根本没告诉他真实信息。 他哥丛易电话里说:“你得罪了什么人,惹到你老婆身上去了。” 夔词息挑眉, 那他怎么知道呢,他得罪的人明里暗里看不惯他的都有的。 夔词息没说, 他知道这事应该不是他得罪的人, 是有谁对秦罗敷有敌意这么干的。 但按照他哥护短的惯性, 对家里的小弟,还是比对素未谋面的弟媳要更护短一些,而且他哥比较容易生气。 丛易见他不说话就知道夔词息屁也不知道, 不耐烦的说:“我让人继续查……我倒要看看哪个狗逼崽子敢这么搞我弟弟。” 话音远了也没说句拜拜就挂了, 没多久夔词息给他哥转的钱就退回到了他账上。 意思就是丛不收他这笔钱, 这件事他管了, 钱也是他当哥的掏了。 夔词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发消息说了声谢谢哥, 想着过年一大家子见了以后怎么帮他哥逃过他姨和姨父的混合双打。 老那么打也不是事, 他哥在外面多混,在家还挨打, 挺没面子的不是。 他从房里出来, 趁着客厅里两个老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打开门走进另一个房里,蹭到秦罗敷身后抱住她。 正在视频讲题的秦罗敷猛地放倒手机, 视频镜头对住了天花板, 夔词息笑眯眯的帮她退出了聊天,同时关闭了钮晔晔那头愤愤不平的杂音。 “怎么了?” 秦罗敷红着耳朵回头, 犹豫了下,伸手抱住夔词息的脖子, 和他取暖般的抱在一起。 夔词息嘴唇含住了她的耳朵, 轻轻的摩擦,舌尖试探的轻舔。 秦罗敷微微发抖, “干什么啊。你不看书吗。” 她伸手推他,夔词息盯着她甜甜腻腻的溺死人的说:“不想看书,想看你。” 秦罗敷还没害羞下去, 夔词息已经丧气的埋进她脖颈处, 搂着她轻轻摇晃。 感冒最后一点什么时候好, 还有点鼻音, 想跟秦罗敷接吻。 啊淦。 两人敞开心扉后, 在一起与以前没什么不同, 就是多了几个选项。 是否接吻。 是否拥抱。 再循环。 是否接吻……是否拥抱。 如果不是感冒限制了夔词息, 大概就是亲吻狂魔附身。 他对亲吻秦罗敷的势头, 就像一台永不断电的发电机。 有激吻、接触秦罗敷饥/渴症。 还有冲动。 独处不超过五分钟, 老爷子气势汹汹的进来。 看到的只有两人虽然待在同一间房里, 却待在不同的地方,做着自己的事。 两人对突然冲进来的老爷子已经习惯了, 夔词息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和秦罗敷同一款的毛毯,手上拿着书,嘴里含着笔, 偏头从书后露出脸,拿开笔还朝老爷子笑了笑。 气的老家伙不尴不尬的又出去, 抓不到这小子把柄。 第 28 章 秦罗敷伸出手揽着他的脖…… 用不到的收进杂物间,趁着出太阳洗了晒干净的衣被也收好。 老太太还帮秦罗敷一起叠衣服叠袜子 分卷阅读69 , 有时候保姆阿姨来打扫, 等结束了她给人倒茶切水果吃。 等人辛苦完了回家之后, 把看到的不满意的地方还自己弄一遍。 那些边边角角实际上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 但是老太太讲究, 总要自己弄一遍才放心。 秦罗敷就跟着她一起弄, 特别难弄的地方和需要蹲着擦拭的角落她就让老太太在边上看着别插手。 人老了骨头也老, 蹲不长久。 老爷子送完茶叶从隔壁邻居那里回来, 把隔壁人家小孩塞给他的糖果悄悄放进秦罗敷外套口袋里,还小声说别让老太太看到。 秦罗敷心领神会的和爷爷相识一笑, 把进口的奶糖收好, 在夔词息回来以后抓了一把给他。 打着伞,冒着小雪回来的夔词息把外套挂在架上,等烘干了身上冷冰冰的风雪气息后, 才和她挤在一张沙发上,坐在秦罗敷背后搂着她。 冲路过瞪过来的老爷子懒懒道:“爷,跑累了,歇会。” 看在他带回来的一堆省城特产, 好些是他出去跟熟悉的厂家订货拿到的, 都是要回夏市送人的份上老爷子没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的去看老婆子在做什么。 秦罗敷不好意思的对她爷笑笑, 然后在夔词息手放在她腰上搂着时僵住了。 夔词息在她身后发出低声的轻笑, 他就知道秦罗敷吓到了,还脸红了,耳根现在已经像被烫过一样了。 他在她背后说:“你要习惯,以后我们要结婚了,还这样害羞可不行,今年我还要去你家见你好多亲戚的,到时候那么多人围着我,你可不能害羞到放我一个人不管啊。” 消化了一会, 秦罗敷深呼吸、收腹,“不会的。他们肯定会夸你帅,都会喜欢你。” 感觉到秦罗敷哪怕紧张, 还听了他的话在适应他的亲近, 夔词息眉宇间的笑意更加温柔了。 她的话让他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在秦罗敷看不见的背后强力忍住笑声,“真的?都喜欢我?” 秦罗敷认真的回应,“嗯,真的。” 依照她姨、她那些哥哥姐姐比较喜欢看脸的个性,绝对会对夔词息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夔词息见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逗她, 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又抖了下,很快发现她的弱点,腰窝就是她怕痒的地方才会想躲。 “是不是我帅你才喜欢我?” 夔词息突然这么问。 秦罗敷差点以为自己刚才自己想的都被他知道了,眨巴眨巴眼,褪去慌张,“没有……不是的。” 看她慌了想解释, 夔词息把她转过来对准自己亲了上去, 掐着时间在老爷子和老太太出来之前把舌头从她嘴里退出来,气息灼热的盯着她,手指擦着她的嘴皮说:“逗你玩的,小傻宝。” “那我帅不帅?” “……” 秦罗敷气到了张开嘴, 夔词息把脸伸过去给她咬, 留下一个印子。 秦罗敷咬完又后悔了, 拿纸巾给他擦擦,还翻出都收拾好的香香的润肤品给他擦。 夔词息其实都不在意, 不过很享受秦罗敷对他这样毫不遮掩的喜欢和亲昵,一边让她擦脸, 一边隔着毛衣摸她平坦瘦软的小腹。 冷不丁听秦罗敷问:“那你呢?” 夔词息一愣, 接着反应过来,柔眸深邃倒影出秦罗敷的脸。 “你喜欢我什么啊。” “不知道。” “就他妈不知道。” 就喜欢上了,没有理由的,就是你这个人啊就喜欢上了也不知道喜欢什么。 就是就是非喜不可了。 夔词息的柔眸变的苦恼, 藏不住深处的欢喜,他凑近给秦罗敷看他的眼睛,差点作出斗鸡眼,让秦罗敷笑出了声往后仰。 结果被夔词息抱住, 怕她掉下去。 秦罗敷伸出手揽着他的脖子, 轻柔高兴的说:“我知道了。” 她好高兴, 他的喜欢和她一样,是纯粹的是无暇的。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种感谢十分玄妙, 但对秦罗敷来说她和夔词息自己能懂就好了。 就像是今后他们彼此怎么变, 他们的喜欢都是始终如一不变的, 就和夔词息打架秦罗敷给他买药善后一样。 她这个人以后就是在他身边了, 做什么都不离开的。 分卷阅读70 所以从小一起长大懂她的苏苑才明白, 她就是个死心眼, 喜欢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是她的事与其他人无关,甚至跟夔词息都没什么关系, 就是她一个人的喜欢。 而夔词息给她的答案是一样的。 飞机上熄灯之前, 秦罗敷再次翻出手机来看清单。 夔词息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把从空姐那里要来的毯子给她盖上, 两人的相处模式让边上和斜后方的旅客充满好奇和窥视。 秦罗敷看的都是今天夔词息去外面拿回来, 或是他领着人往家里送来的礼品、特产。 这些都是要带回夏市, 给秦、夔两家亲朋好友及生意上往来的人家要送的礼物。 往年秦罗敷没来省城, 只负责在夏市收快递,今年和夔词息在一起了, 两家规矩一样, 甚至夔家要送的人还多一些, 他便说两家一起送,他来安排。 然后去打了个电话给大人们, 以前夔家在夏市的人情往来也是他负责的。 夔士衷跟郎轻眉在外面挣钱扩大生意版图, 夔词息则负责跟夏市的亲戚祖辈联络感情,他吊儿郎当下的另一面极其早熟。 家中比他大一些的哥、姐都愿意带他玩, 因为会玩也有主意,在庞大的家族子弟里面夔词息说话的分量也不少。 夏市重规矩, 团结排外,没开发的地方多, 开发出来的也不少。 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许多在外混的风生水起的长辈们,都会回夏市养老。 秦罗敷能一出夏市就跟得上省城的学习进度, 也是因为夏市不输于省城的师资。 在夏市投资建立的学校都是退休的德高望重的老领导、老校长等,秦罗敷回去不仅要拜访叔伯姨母, 还要亲自登门给从小给她开蒙,教她认识世界培养品格的老师们送礼。 她和夔词息的任务交谈之后都是差不多的, 考完试放假回去夏市准备过年, 并非是群里姜直帆他们想的玩玩那样简单。 夔词息陪着秦罗敷, 一直到看完她手机里的清单、备忘录及提醒事项,“这些我都记住了,你的我也帮你记了,不会忘的。先睡会,今天不是都没午睡吗。” 他把秦罗敷手机收起来, 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又把围巾分一半围到秦罗敷脖子上,强硬霸道不失温柔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更舒服一些。 “睡吧。” 飞机因天气原因延迟起飞, 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了,夔词息不说秦罗敷已经困了,这个点远远超过她平时的生物钟。 一靠近男生厚实温暖的胸膛, 腰上被他的手圈着,秦罗敷的睡意便挡不住的袭来,她还想看夔词息一眼。 男生的俊脸已经有了成人清俊刚毅的轮廓, 眼眸如春、星星点点。 她的额头贴近了他的下颔、脸颊, 蹭了蹭,习惯了并且被男生故意培养出来的任性,向他提出要求。 “亲亲。” 带着倦意的口吻淡淡示意。 温度微烫、柔软的嘴唇贴到秦罗敷的脸上、眉眼,夔词息笑的令旁边座位的人侧目, 如此出众的男生极尽温柔照顾的姿态不仅让人心惊,还让人吃惊于他们相处的态度。 夔词息扫了眼隔壁, 嘴角淡淡的,把围巾往上提了提, 盖住了他的侧脸,还有秦罗敷的侧脸。 第 29 章 毯子也是看到了跟舅母她…… 群里的消息从早到晚几千条消息就没断过。 时不时还要艾特一下很少冒泡的秦罗敷, 她要不在就找夔词息, 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会在群里回个消息, 大家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 夏市只有六个区县, 已经开发的比起省城如同巴掌大地方, 下面的乡镇就更少了。 正因为这样夏市的守旧文化特别坚固, 房屋建筑和少数文化已经列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外面有的夏市也有, 质量更加高精尖,因为回来度假探亲的都是在外打拼的,为了自己的家乡已经源源不断的在拉外面的投资,或是自己有钱联合市政开始建设发展自己的家乡。 没有想弄的多发达一些, 不过就是想为家乡建设出一份力, 让祖祖辈辈或是不想出去,喜欢夏市这块土地的人们过的更好一些,尽量做到吃穿不愁,家家孩 分卷阅读71 子能上的起学。 清晨一起, 老爷子跟老太太已经坐在桌前吃了半天早餐, 两张嘴慢吞吞的咬口软糯的粑粑, 夹一筷小菜、再喝一口热粥, 神仙一样舒服。 秦罗敷比平常读书时候晚起了一个小时, 看到夔词息的消息时,就知道他比自己起的还早,早餐用过了不说,又开始忙了起来。 他给自己留了消息, 等抽了空就过来找她。 秦罗敷今天也不得闲, 刚回来的时候送完礼还能偷懒, 临近父母回家就不行了,年关很多要忙的, 秦乔奇和刘伊嫚顾不上,只有秦罗敷在她爷的指导下帮忙。 直到她渐渐长大,到能独当一面, 就把家里在夏市起家或是后来又开发的生意都接了过去。 管铺子用不着她, 请的都是叔伯姨母来管,沾亲带故人越来越多, 年纪大的都谋了份工作,钱算的清清楚楚。 夏市的规矩, 带族亲做生意那是肯定的, 族亲比外人亲,更团结,不仅约法三章还有长辈们看着,谁要想破坏共同的利益,那是亲爹亲妈都会主动站出来打断腿。 要实在不知道好歹, 不懂感恩也不懂顾着集体利益, 不用说什么就会约定逐出去,逐渐边缘化。 秦罗敷管的就是夏市秦家生意的账本。 她因对数字敏感,这方面天赋颇高, 从小她奶就培养她这方面的能力,早早的起了蒙还学了比一般小孩更多的知识,也更加刻苦,账本到她手里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 她妈有时候心疼她早慧不说, 还要早早学这些都少了许多玩的时间。 但秦乔奇则明明白白告诉过她,因为她是女儿, 虽然在夏市女儿在家身份还重一些, 但这也是在夏市。 世界是很大的, 等她去到外面,外面的世界及外面的社会上的人看她就不是夏市那样了,会带有色眼镜区分她是一个女人。 这个社会本身就对女人是不公的, 他也不是要求她,她要是不想学家里也能把她养的公主一样。 虽然现在她待遇真的跟公主娇惯程度没什么区别,秦乔奇还是希望她在这长大的过程中, 能融会贯通,把生存的法则与能力变成她自己的。 这样她不管在哪, 不说放心,就是她也吃不了亏,受不了苦。 秦乔奇和刘伊嫚这么多年就生了她一个独生女, 一想到她今后会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受一丝丝委屈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刘伊嫚那个暴脾气隔着门对秦乔奇发火, 被秦罗敷上楼不经意撞见,听她说想杀人的心思都有,当时就震惊到失语。 同时又感动于父母给她的爱,真的今生再怎么努力都还不起,只有努力做到不让自己为他们添一丝丝难过的程度。 夔词息开车过来接她, 替秦罗敷把她带上的笔记本放到车上, 然后把剥好的柚子给她吃,热热的甜牛奶也插上了吸管。 跟老爷子、老太太打过招呼, “爷、奶,走了,去跟苏苑他们玩了,晚上回来吃饭。” 秦罗敷趴在车窗上喊, 门口老人朝他俩挥手,等他们走了才把门关上回屋,里面空调暖风呼呼吹着,老太太对着平板上的动画片看的目不转睛。 从车窗上转回来, 等夔词息关上窗户,秦罗敷腿上已经盖了暖和和的毯子,抱着香蜜柚,拿着热牛奶回头朝夔词息笑笑。 “你吃了吗?” 夔词息开车要带她去跟苏苑他们集合, 前天苏苑就发消息跟他们说好的要过去聚聚, 一帮同学朋友等了好久的。 本来夔词息不打算开车, 但是外面天冷,夏市虽然没有雪, 气温也比省城高,在省城下雪的季节却如同初秋一般,还是选择开了车,在夏市出行更加方便。 加上他回来后和秦罗敷要做的事情很多,出门次数也不少,于是在过来时把在叔伯剥好的水果、热饮一起带过来给秦罗敷。 毯子也是看到了跟舅母她们说了一声, 就把年幼小表弟的儿童热毛毯带出来了。 夔词息一边转着方向盘, 在上了主干道没什么车辆后才瞥向秦罗敷, 笑着说:“吃过了一点,今天在舅妈家吃的饭,她们准备了水果我就带出来给你吃了,知道是我要给你还让我多拿一点。” 但是香蜜柚甜一些, 冬天吃水分也多他就选了这个,还有甜牛奶, 车 分卷阅读72 里还备的有水,就是为了在秦罗敷吃到口渴时解腻的。 这些他都想好准备好了, 在红绿灯时秦罗敷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在夔词息转过头,意味很明显时, 主动往他嘴边靠了靠。 在只有十几秒的时间里就交换了一个舌头纠缠, 唇瓣轻含的甜吻。 秦罗敷刚吃过香蜜柚, 舌头甜滋滋的,满是水果香, 夔词息喉结勾动, 最后化为正经而恣意的淡笑,就是那种志得意满,在愉悦过后而被内敛的本性压制了下去。 秦罗敷吃不太多, 把牛奶喝完了水果就放到一旁。 夔词息:“还有二十分钟车程,你先睡会。” 秦罗敷是有点困意,还是摇了摇头, 干脆把披着的长发扎起来。 “还有一点账本没看完,年底要清账要给人发钱过个好年,我再看会。” 秦罗敷咬着皮筋, 对着镜子扎头发的样子让夔词息看了一眼又一眼,干脆在她扎好之前都把车停靠在空旷的公路边看着她,顺便帮她捋一捋细密的短毛和她没抓到的发丝。 女生扎着头发, 穿着便服身形气势宛如成年人的帅气男生趴在方向盘上专注的凝望她,直到秦罗敷弄好了,羞涩的朝他笑笑, 然后直起身重新发车。 “苏苑和郑王孙的生日礼物放在后尾箱。” 对这两人居然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有些惊讶的夔词息意外片刻后,想到他俩之间的相处也就不感到有什么特别了。 当夔词息进入了秦罗敷的交际圈, 他们也是他的朋友了,生日礼物也是在从省城回来之前挑好的。 他无不心悦的发现, 秦罗敷和他的相处观念是那么的相似, 相似到今后再不会有人像他们彼此中的一个, 能取代他们之间的位置。 如果他从小没被他父母带到省城生活, 那么他应该和秦罗敷一样在夏市长大,枫叶区和梧桐区也很近,说不定,不,是一定如果他在夏市成长, 那么他和秦罗敷肯定会早于十几年成为最亲密的一对。 毋庸置疑。 到了地方发现这栋郑王孙家空置给他们一群人玩的阁楼上人都快满了,秦罗敷一来就被苏苑向夔词息请示抢走, 接着就是抱着她哭的场面。 生日本来开开心心, 结果苏苑因为家里要把她送去国外上学, 而导致她再开心也笑不出来,大白天吹着蜡烛眼眶边还挂着眼泪。 郑王孙一脸烦躁的站在夔词息边上, 在房子楼梯窗户边, 他摸出一盒白盒子的烟还有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含着烟嘴之前问夔词息要不要。 夔词息扫了眼,拒绝的眼神明显, 郑王孙便丢给另一个下来的朋友,连烟带火机都丢了过去。 “你说她家里这么早把她送到外面去干什么,又没熟人照顾又让她在外求学啊。” 苏苑生日也是郑王孙生日, 男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看就是从给他庆生的正式场合溜出来的。 夔词息更从他满身烦躁的气息上看出, 因为得知苏苑家里要把她送到国外求学, 据说是为了让她在音乐路上更进一步深造, 苏苑那个钢琴弹得一级溜,祖上有奥地利外祖血统的母亲联系上了国外的老师,在过完年就要把她打包送过去。 这就是导致郑王孙现下暴躁的原因。 夔词息不是多嘴的人, 出于郑王孙也没办法真心想求别人帮他想办法的立场,才说了句,“所有的成长都是为离别那一刻而准备,如果不想离别,那就拥有不被分开的能力再说吧。” 在郑王孙暴躁的状态平静下来, 深沉的开始思考他的话后,夔词息走到了另一边接起夔家人打来的电话。 他舅妈的女儿已经大学毕业的人在电话里说:“阿息,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过来玩啊,好多人都等着问你的。” 随着她的话夔词息能想到此刻围在她边上, 夔家的小辈都支棱着耳朵, 稀奇又八卦的听着他这边的回答,还有已经陆续回来了的大人等着小孩们迫不及待的给他们反映情况。 无奈笑着的夔词息还听到了丛易的声音,“见见弟妹,别舍不得带她来。” 那边催促,“快点,带弟妹过来玩,有事跟你说。” 跟着就是小孩们起哄的声音。 明显开的就是外放,知道家里人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见见秦罗敷而已,夔词息答应下来,“吃晚饭过来,还带秦爷爷、庄奶奶过来。” 他一说, 分卷阅读73 那边他姐马上就喊:“妈,妈……要加菜,做好的,阿息丈人家的老祖宗也要来!” 然后就是他姐被教训不像个女人样子, 不要吼来吼去的声音。 挂了电话上楼看了看, 苏苑跟郑王孙都不在,秦罗敷身边永不缺找她说话玩的人,不过夔词息一来,目光往别人身上一放, 对方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秦罗敷,你家的真够粘人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真真假假抱怨似的跟她这么说, 还是带着笑意让开了位置。 夔词息分毫不介意别人说他粘人的样子, “多谢。” 说完挨着秦罗敷坐下,手相当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上而不是肩上,搂的也很贴近的距离, 对周围看他们相处看的新奇又不太好意思的目光视若无睹。 “晚上带爷、奶去我舅家吃饭,他们想见你,就去吃个饭,玩一玩。” 夔词息靠着她的背说的。 “那要回家带上东西再过去。” 登门要带礼,不然没规矩。 夔词息咬了下她的耳朵,闭上眼说:“嗯,先回去接爷、奶,东西我车上有准备好的,我们过去以后就说是你挑的。” 秦罗敷不好意思的说:“那还是要带点我家的东西。” 夔词息在她身边轻笑,笑的秦罗敷更害羞了。 夔词息:“就当去玩,不喜欢我们就回去。” 秦罗敷能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到淡淡的疲倦, 想到他回来以后忙着送礼,忙着看他家的生意还有人情往来,帮他父母招待到夏市旅游度假的客人没怎么好好休息,腰身放的更软,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 虽然有点紧张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罗敷觉得像夔伯伯和眉眉姨这样的出身, 教养出夔词息这样的家庭,那些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应该也会是她喜欢的。 秦罗敷同意, 夔词息心情就很好的给他姐发了消息,交代了让她跟家里说一声到时候别把他小宝贝吓着,同时微带倦意的双眸也多了道神采。 消失半会的苏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 秦罗敷跟她打了声招呼, 找她要了个房间就带夔词息去小睡一会,让剩下的大家自己玩,哪怕这里房子是郑王孙家的, 依照苏苑和郑王孙的关系,这里的地盘苏苑也做得了主。 被秦罗敷主动带到房间的夔词息看上去还有倦意,但脸上的笑就没少过。 关上房门那一刻,轻笑着故意对秦罗敷说:“别对我乱来哦。” 秦罗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结果先说不要让她乱来的人自己率先倒在床上, 朝她勾勾手指头,在她靠近后一把将她拉倒怀里接吻。 鞋子脱了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好不容易挣脱吮/吸用力,吻的她舌头都发麻的男生,秦罗敷喘着气推他,“不是说睡觉吗?” 夔词息胸膛起伏, 嘴唇红润,手摸上她破了一角的嘴皮,“再亲一下就睡。” 这回亲完, 他确实是睡了,手搂着秦罗敷, 腿夹着她,牢牢的抱的很实。 等半个小时后闹钟就会响, 差不多就回去接老爷子和老太太了。 第 30 章 夔家的男人就是有种,才…… 特意拉着老太太回房换了身衣服带上礼品才出门。 秦罗敷看到老爷子选的烟、酒还有补品, 眼里出现片刻的诧异, 在夔词息试探的看过来时,小声说:“都是外面买不到的珍品,以前别人送给爷爷的,爷爷专门用一间屋子收着,连爸爸想拿都要跟他商量好几次的。” 夔词息跟着惊讶的挑眉, 反应过来和秦罗敷说:“等以后把爷今天送的损失都补回来。” 他对帮老太太整理衣领头发的老爷子道:“谢谢爷。” 本来是想带两位老人去夔家吃饭, 带礼登门是规矩, 没想到爷这么重视看的起。 夔词息当时是高兴的, 老爷子对夔家人越是这样的态度, 说明他越认可这门关系,自然是好事。 他也不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刚才和秦罗敷说的话也是真的, 等老爷子和老太太过去了,也是两宝,夔家的人不仅重视还要拿他们当自己长辈对待。 车上放着老歌, 老太太对着老爷子时不时唱一句,把老爷子高兴坏了,秦罗敷和夔词息对视一眼, 两个老人高兴他们心里也舒服。 年关时期,回来的人里熟悉的面孔也多。 分卷阅读74 年轻一辈里稍有些陌生的, 交谈相处一阵很快就熟了,让秦罗敷意外的是她爷、奶竟也有认识的人在夔家人里面。 夔词息和她私底下聊天, 提起他们两家祖宗以前认识,秦罗敷不是不信,只是没接触过而已。 她爷、奶对年轻时候的事情很少提, 说多了会惹人心酸, 很多事说一遍就够,想说了淡淡的几句,就能牵扯出一段富有幻想让人追忆的岁月。 今天到夔家吃饭熟人见面, 老人面上肉眼可见的高兴,秦罗敷受到的热情也不少,三人宛如夔家的宝, 看着被夔家人围在一起水泄不通, 老人有大人们、熟人聊天,秦罗敷被夔家的小鬼头、‘娘子军’们占据,抢不过人的夔词息无奈被同为爷们的夔家年轻点的男士拉到外面。 聊天的聊天, 抽烟的抽烟。 不介意他弟光咬着烟头,不点火的丛易自己抽着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私底下两人说话,丛易眯着眼道:“快过年了,知道你放假回来也不急于那一会,你还考试就不分你心,不如当面跟你说。” 夔词息颔首, 嘴里的爆珠一股酸奶味, 他知道他哥说的是什么事。 丛易看他懂了,也没多废话,“怎么跟姓池的有过节的?” 夔词息思绪一动, 一秒领会,“池家干的。池刑、池梦叶?” 丛易一手拍在他肩上,“认识啊。” 他看到他弟淡淡的脸上的不以为然,笑了下带着他丛易本人惯有的混账神色道:“这家人不是我们夏市本土的,二代移居。到你说的这两个名字这代,是第三代。里面那个小姑娘从小被抱走过,抱到外面,隔了八年才找回来。 这家资料我查了,走的时候找我拿文件袋,能查到的都查了,弟妹那副画在池梦叶手上,在池梦叶跟池刑在省城的那个家里。我的人过去看了,他们回夏市的那天把画转移到了军/政大院,池家本家的人里有个在军/队服役的亲戚,两人住的房子这个假期已经转卖了,明年就搬进亲戚的大院里去住。” 但凡和军挂上等号, 就不好动作,如果是池刑、池梦叶之前住的房子,丛易的人可以把画拿回来, 但现在局势不一样了,不太方便。 但也仅仅只是不太方便而已。 哪怕说清楚了池家背后的关系,丛易也只是叼着烟头云淡风轻,和夔词息如出一辙的傲气,这家里他们两兄弟外表、气质看上去不一样, 然而脾性是最合得来藏得最深也最相似的。 “我托人把画要回来。” 丛易摁掉烟蒂, 进屋前略含深意的提醒夔词息,“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看看我拿过来的文件袋。” 一幅画,本没什么大事。 丛易漫不经心的路过壁柜,拿了个洗干净的苹果塞进嘴里咬一口,为他弟不太好的运气叹息一秒, 就是这世上神经病说多不多, 碰巧他弟就碰上了一个。 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 是男人总该学着应对解决不是, 丛易偏头对眼神威胁看过来的他妈假装斯文的笑笑,咽下果肉, 这家里的男人从来没怕过事, 哪怕他不跟着姓夔,也从小受夔家的家风被长辈们的魅力折服,夔家的男人就是有种, 才总会引的别人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夔词息拿到手上的文件袋, 如丛易所说翻出来, 看到了里面池家的资料,其中还夹着关于池梦叶的病历,及遗传性精神病诊治的证明。 这份资料他哥能搞到手, 应该花了点人和钱的, 夔词息明白了为什么丛易会特意提醒一定要他看资料的意思了。 你无法准确预测一个有病的人会何时做出什么疯狂、匪夷所思的事。 无论何时、何地, 都有一定风险。 对池梦叶有遗传性精神病, 夔词息没有心生一点讶异以外的心理, 甚至是短暂的讶异之后,迅速接受了池家人在遗传上有家族病史的事。 不是精神病做不出来这些事。 夔词息皱着的眉头,在秦罗敷端着一小碟草莓出来时放松,路过夔家的其他男人, 在他们善意戏谑的眼神里夔词息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秦罗敷喂他吃草莓, 夔词息咬了草莓屁股,把舌头上的草莓尖尖喂进了秦罗敷嘴里,然后冲背后面那帮哥哥起哄吹哨的声音比了个手势。 秦罗敷气息平稳下来和他说:“爷跟奶都累了,差不多该回去洗澡睡觉了。” 已经九点了, 平常两个老家伙八点 分卷阅读75 半就睡了, 因为吃饭,和见到认识的人才没早早回去, 高兴的多吃了会饭,多说会话。 夔词息回味着秦罗敷柔软和泛着草莓汁甜味的嘴唇,把手里的文件装好, 准备带回去再看,牵着她的手到屋里去,“那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你的衣服拿了吗?今晚也在我家洗哦。” 夔词息今晚还不能回家睡觉, 到晚上了还要去接机, 两人的父母重新定了同一班的飞机回夏市。 秦罗敷和他十指相握, “爸妈他们凌晨才到,回去以后你先睡会,等十一点的时候我再叫你,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们。” 夔词息自己能去, 不过最近夏市里纪律严查, 家里提前打来了电话要上高速他还是不能自己开车,要喊个叔过来。 不过今天看他哥他们都来了, 叔也不用喊了,夔词息直接跟丛易说了一声, 到点让他跟另一位哥开两辆车来一起去机场接人。 秦罗敷看到了夔词息手上的资料袋, 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夔词息没瞒着不让她看,注意到窗外老爷子和老太太被人体贴的送着出来,和秦罗敷说:“回家给你看,爷他们来了。” 老爷子带着礼登门, 临走时夔家人又给他塞了好多吃的, 赚了个钵满盆的回来。 看样子挺高兴的,已经在车上哼了让夔词息和秦罗敷都听不懂的调调出来,像是他们老一辈那时候的山歌, 俚语……怪模怪样,却让人忍不住安静下来就听他高高兴兴哼几句。 等实在忍不住, 秦罗敷回头笑着问:“爷,好高兴?” 老爷子对上她一双亮晶晶的柔眸, 更加得意起来, “高兴。” 遇到本来以为失去联系这辈子都见不到的老朋友,当然高兴。 老爷子多喝了两杯, 脸红红的,不多会靠着老太太打起鼾声。 平时痴呆的老太太这时候发呆了好一会, 竟也会在晚风中学会关上车窗, 还把自己的衣服多分了一半给身边的老伴。 秦罗敷时不时回头看他们的情况, 看完嘴角总是微笑着, 然后回到原先的位置看看前方,再看看认真开车的夔词息,手指忍不住在腿上弹奏, 她爷高兴,她心里也高兴。 夔词息哪怕不分神看她, 也能知道她这时候的心情多美, 于是也心情很好的四平八稳的将车开到家。 老爷子在车上睡着了, 老太太对打开车门的秦罗敷和夔词息挥手, 就是不许喊醒他。 没办法夔词息只好跟她商量,轻声的,“奶,不叫爷了,你先下来我好背他回房睡觉,行吗?” 秦罗敷也轻声叫她,“奶奶,我给你放动画片,我们去看动画。” 好声好气商量了一会, 老太太才肯甘愿挪开屁股从车里出来, 还要看着夔词息背她老伴进屋,才肯把随身都带着的平板拿出来。 当然是老爷子给老太太选的书包, 以前老太太当老师的时候公文包都提的少, 跟学生一样背的是书包, 棉麻青色的布做的,看着寒酸,实际上有了很多年的痕迹,是最开始她成为一名老师时, 家里一位会染布、心灵手巧的亲戚给她做的,老太太珍惜的很。 用了那么多年到实在不能用的地步, 才愿意换个新的,还是老爷子带着她到省城时, 在夔词息的陪同下,两人在文具店里亲自选的。 “爷奶太/恩爱了。” 夔词息背了老爷子回房里,把人放床上安置好, 脱掉鞋袜盖好被子, 全程没喘过气红过脸,游刃有余可见平时力气多大。 夔词息回头对给老太太放动画的秦罗敷说:“以后我也跟爷一样,你老了也不用怕,你呆了也还有我呢。” 痴呆会遗传, 这点秦罗敷早跟夔词息说过, 病发可能六七十岁的时候, 这还有好多年呢。 秦罗敷倒是很不好意思,被夔词息亲昵的时候老“阿呆阿呆”的叫,揪了好几下他的耳朵。 “别叫了,去洗澡,我给你拿衣服。” 揪完夔词息耳朵, 还揪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硬邦邦的,秦罗敷语气也硬,还霸道,如果不是眼皮红了耳垂也红透了,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当然你要对我好,你老了只有我,我老了只有你,进一个棺材。” 分卷阅读76 听到后面夔词息眼里惊讶了一下, 接着笑了, 笑的秦罗敷想去捂他眼睛,被抓住听夔词息笑着理所当然的说:“这不是应该的么。” 多么喜欢, 年少时的感情一直到老, 不忘那份悸动、初心,一见定终生,终生相守,最是珍贵应当。 第 31 章 被打偏了头的高大男生回…… 两家可以说相当的热闹。 夏市每年这种最大的祭祖归乡的节日是最热闹的,但在这些大小家族里夔家和秦家是比较拔尖突出的。 两家祖上的长辈是在夏市最早立起来的一户, 现在夏市最大的商区, 一直做到镇子里的生意夔家就有占比百分之三十五,秦家少些百分之二十八。 两家算是占了整市的一半。 两边家族亲属关系就跟锁链一般, 一扯就能揪出一大堆来。 暂且不说家里,还有夏市都各自认识、生意上往来的伙伴朋友,到这个重要的阶段都会回来联络感情。 外面的再好, 也不如家里的关系重。 百年前的夏市就有商会,到如今也一样, 有些机票都不另外买了,直接从商会里包机回来。 秦罗敷一年比一年更见识到了她爸妈有多忙, 来的人络绎不绝,已经好几批了, 光是她招待的别人家的孩子,不管大的还是小的,家里的吃的都不够了。 谁知道夔词息比她还懂她, 秦罗敷连电话都没打,就已经有人把她要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酒水、烟盒还有水果零食, 秦家旁边的仓库杂物间就跟能开小超市一样。 对方不收秦罗敷的钱, 主动说:“我们大少那边过的,账会另外走,大少说你要给钱,跟他说就知道了。” 秦罗敷便不好意思的笑笑, 从烟盒里拿出两包烟,还有一瓶秦家开的矿泉水厂产出的矿泉水给他。 人走以后她给夔词息去了电话, 那边正热闹着,像是从中午吃的饭下来, 走到了茶局上。 夔词息似乎动了动, 换了个地方那边谈论的声音便少了一些, 不过还是有年轻的问他去哪儿的声音。 “东西收到了?”夔词息家里什么样,他就能知道秦家是什么样的,在比秦罗敷早之前就想到了她会面临人来的太多,家里缺招待的东西的情况, 他那里拿来招待的东西什么样,送来给秦罗敷的就是什么样的。 秦罗敷还看到了里面多出来的, 不在招待清单上的几包巧克力、小孩子才玩的粉色泡泡机,那是夔词息让人单独拿出来送过来给她的。 秦罗敷:“收到了,你怎么不收我钱啊。” 夔词息熟悉的带着柔软的笑声的嗓音传来,“收什么,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 秦罗敷声音软了,反驳他,“你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这个钱肯定要算清楚的。” 这是家里招待人用的, 让夔词息从私房里掏是不行的。 夔词息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就是想到了秦罗敷这边应该不够,现在夏市回来的人太多, 好多超市及礼品店都有些缺货,夔士衷给夔词息名下的几家店只有一家是早先夔词息通知了,才转给夔家留下货物才有的,不然也早早售空, 自己让人多送些过来时就顺便让人也给秦罗敷这边送点。 等东西被他就想到了账, 当然心里已经知道怎么做,就为了逗逗秦罗敷, 转等她打电话过来问的。 “你算吧,你的账本是你的账本,多余给你的是我的账,等我过来找你,你那边再对。钱直接转到卡上,转入转出都归你管,密码你知道不是吗。” 两个人这些天下来, 已经通过这些是商量约定了用新办的一张卡, 是父母都不知道的作为两人一起用来收支的卡。 别看那把儿童玩具一样的泡泡机, 居然还是有牌子的竟然要小千多,那几包巧克力也不是国内买到的做法手艺,秦罗敷后来问了夔词息才知道, 是他看他一个姐买了,国外还挺火的,于是让人给他带了一个,巧克力也是这么来的。 挺败家的不是。 秦罗敷把自己的私房钱和夔词息的私房钱在卡开出来后就放进去了,她的笔记本里管的就是她和夔词息的账了。 两人的消费水平里也说不上谁高谁低, 侧重的方面不一样, 秦罗敷喜欢的东西光是一幅画就得上万, 喜欢的笔更是如此,穿衣打扮方面的兴趣不如她对爱好 分卷阅读77 的兴趣大,衣服大多都是刘伊嫚和郎轻眉给她布置的, 自然是不可能便宜的。 夔词息玩音乐就花费不少, 虽然有他赚的钱在里面,家里不买他自己卖歌写曲赚钱买,往里面撒的钱就是一个无底洞。 他倒是样样都要好的,给秦罗敷的也是样样都好的,两人在一起了, 钱一起管,秦罗敷看的出开销大小。 秦罗敷只是皱了皱眉, 只一个想法,要努力挣钱啊,才能养得起自己和夔词息。 倒没有半点对方花销太大的负面想法, 想买什么只要对方喜欢的, 哪怕不实用,哪怕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心思, 买过之后又不喜欢了也没关系。 只为成全当时心里的一时舒坦。 “息哥,息哥,给我们台桌子呗,或者带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到夔词息家里做客的一帮父母朋友有生意来往的年轻孩子,今天跟着大人过来玩, 招待人自然是比他们大一些, 或是表面上就已经很帅气斐然,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男生,经过这么些天不管是气质还是气势, 都有些不像学生,总之很唬的住这帮比较闹腾的人。 人气王夔词息忙里偷闲过来看看, 先前招呼了下这群人,也不用一直守着放他们在这就能让他们自己玩,这会玩腻了就想找点新鲜的。 夔词息有求必应,“茶吧那边有玩剧本杀的,想玩益智麻将自己开去,我让人带你们过去,那边吃的什么都有,玩的人多都是市里熟人,不怕玩不开。” 人堆里的年轻人都笑了, 息哥真有趣,麻将还能说是益智麻将, 有人问:“有酒吗?” 男生们都目光闪烁表情兴奋, 这个年纪就想做一些大人不许离经叛道的事情, 越不让他们怎样,他们越要做。 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茶吧那边是夔词息认识的熟人,和夔家也有亲戚关系, 出了什么事在给他打电话之前都会处理好。 夔词息给了男生们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他长的真是帅死了,那种沉稳在握又闲散冷淡的气质,随便一笑就有点坏但是坏的完全不让人反感,让跟父母来的女生都蠢蠢欲动,然而大家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在夏市那是定了亲的未婚妻,女生们来之前从父母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心都碎了。 还有想试试的女生, 在得到十分简单和清楚的回应之后, 光从息哥脸上的表情就能感受到追求、表白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接受的机会是一丝都没有才死心。 不死心的也被知道跟夔词息定亲的是秦家的那位姐姐,女生有跟秦家有关系或是亲戚的还会帮忙阻止, 要脸不要啊? 可别把夏市家里自己老祖宗的脸丢尽了, 既然别人已经有主了,那就祝福呗,还干什么撬墙角的事,下作丢人。 一帮女孩子之间的事, 男生们都离的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做了浴池里被殃及的鱼,夏市里长大的这些姑娘们没一个不是有脾性的, 长得好看是好看,但要是心不在他们身上, 那就是活的祖宗。 任她们吵啊闹啊,男生们都只字不提的跟着息哥叫来的人玩去,见那么多男孩子走了, 吵过后的女生才问她们怎么办, 跟秦家比较熟的,最先说话的女生看了眼刚才还一起争的不可开交、面红耳赤的其他人,拎上自己的小包包,“还能怎么办,一起去呗,没有大帅哥,还有小帅哥……我先走喽。” 现在大家都知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还是在有主的树上, 刚才还眼红的女生们反应过来生怕被落下, 补补妆,“还有我,我也去!” “走,去,刚才李家孙子里有个长得不错的,今天他是我的,你们可别跟我抢!” 耳朵听到后面女生们话的男生们向他们息哥投去膜拜佩服的目光,上一秒女生还在为他们息哥争来争去, 后一秒就已经开始和谐相处了, 还是为了维护他们息哥跟他未婚妻,这是一种怎样的魅力啊。 想学。 而被女生点名的“李家孙子”更是红透了脸, 他们夏市的女生, 怎么就不知道羞呢,大胆,真是太大胆了。 把人送过去以后夔词息就回来了, 到晚上人都散去,夔家恢复清净,夔词息帮郎轻眉收拾家里东西。 “妈妈,我来吧,你去休息。” 郎轻眉摆手,“明天请人来收拾,今天就别弄了,我也不弄了,家里还是太小,等枫叶区那边的房子修好,茶室休息室都准备好,家里就没这么 分卷阅读78 乱糟糟了。” 依照郎轻眉讲究的性格, 乱糟糟的也不过是富丽的家里摆设稍乱而已, 客人们都是被父母再三叮嘱过的,没再夔家玩的时候弄脏弄乱,少有的一点垃圾打扫一下就行。 郎轻眉去休息了, 夔词息把家里他妈看到碍眼的地方打扫了下, 夔士衷从书房里出来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点了点头夸赞,“知道你妈辛苦,会帮忙打扫了。” 他知道从小待在儿子身边的时间不多, 他却能把自己料理好的同时还能料理其他事, 夔家的亲戚里没有不夸赞的,就是夔士衷生意场上的朋友也都对他时常咬牙羡慕他生了个好儿子。 唯一一个缺点,就是爱玩点不务正业的音乐。 夔士衷:“今天张家的张礼,严家的严宸,宋家的宋疏忧你都见过了。” 他爸点名的都是生意来往比较多的, 关系更加亲密的叔伯家的儿子。 夔词息暂停了手上的活,正身回答夔士衷的话,“见了,礼哥、宸哥、忧哥都单独给家里送了礼品。” 夔士衷晓得儿子和朋友伙计的儿子没断联系, 他们的下一辈关系都不错, 私底下肯定是有交集的。 “他们一个大学毕业了,一个进了军/队,就是之前带你玩音乐的宋疏忧都不玩了,进了老宋的公司,你……” “你什么你,大晚上的你闲得慌呢,还不洗澡睡觉,明天又来一堆人一堆事,你是想累死我一个人去应酬啊?” 擦着头发出来的郎轻眉娇声呵斥, 夔词息亲眼见到他妈两条秀眉皱起,听到他爸的话头发都不擦了,拿着毛巾插着腰,一副电影里的姿势。 夔士衷无奈的扭头,“我在跟儿子说话,你捣什么乱。” 他不说还好,一说郎轻眉笑的像个毒妇,语气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话能把他爸气死了。 “好啊,好啊,你这个老东西现在是越看我越不耐烦了是不是,我说句话就嫌弃我是捣乱,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跟我爸保证的,你这个老东西……” 在儿子面前被老婆这么说, 夔士衷挂不住脸,又对这个自己当初一心一意都要娶回来的老婆没办法,听她语气柔柔的说这么长一段, 还要顾及她再生气把心肺气坏了的夔士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把火气撒到儿子身上。 转头去拉老婆,“行,我不说他了,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嫌弃你,你怎么还骂我老东西,我不就比你大个五岁吗?我是说那些比他大的孩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出路,他都这么大了放在以前我们那个年代早就开始养家糊口了,我说说他怎么了我是他爸,我有错吗?” 郎轻眉任由手上的毛巾被丈夫拿去, 替她包住湿漉漉的头发,“那我不管,别人是别人,他是我儿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一回来就说他,他这些天乐器都没碰过一分一秒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看着郎轻眉和夔士衷在吵吵闹闹的话语里回房, 站在原地的夔词息无奈的勾了勾唇,揉了下微倦的眼角,眸色如墨,没了笑意倒是神色深沉,不太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父母走后,夔词息继续收拾客厅。 秦罗敷那边和他差不多的时间得到休息, 当秦乔奇说明天去夔家时,终于得到放松般舒了口气。 这证明秦家重要的客人已经接待完了, 剩下的是秦家和夔家交际的时间。 哪怕秦罗敷知道去夔家,父母不止是拜访联络感情,还有生意上的事,想到好几天没见到夔词息明天就能见到以后, 秦罗敷从秦乔奇提起夔家起, 思绪就已经飘到那个人身上去了。 “睡了?” 躺在床上秦罗敷忽然收到消息。 “没睡出来看我一眼?” 秦罗敷翻身坐起,下床穿鞋,外套都来不及披着,跑到阳台看到了接近凌晨还出来的夔词息,站在秦家围墙外面,高高的个头挡不住他的脸, 清晰可见的映入秦罗敷惊喜的眼帘。 悄声关上房门, 冲出家门撞进那带来一身清冷,却胸膛火热的人的怀里,秦罗敷听见头上一声叹息, 夔词息卸下了满身的疲倦,头搭在她肩上,像只疲倦的鸟儿,“让我抱抱,想一天了。” 在车上,夔词息把车开到公路离海岸近点的地方,他的风衣裹到秦罗敷身上,两人钻到后排抱着躺在一起,开了点窗户透风, 夔词息闭着眼,指尖时不时卷着秦罗敷的头发。 “累到了吗?你今天都忙什么啊。” “帮爸妈招待客人,带一群人吃喝玩呗,有人要接也去了,人手不够帮忙搬了会东西,还有对账,跑了几次外面。” 秦罗敷靠在他怀里 分卷阅读79 ,听他说的都累, 脸颊贴着脸颊,手替他捏捏肩膀和腿,“你躺着吧,我给你按按摩。” 夔词息笑着说:“等会,还没抱够呢,抱完再照顾一下我?” 秦罗敷叹气,“那得抱多久啊。” 她就是心疼他累了,不是不想让他抱,想照顾他给他按一下身上酸累的地方。 她刚才问的都是什么, 怎么会不累呢。 夔词息气息减弱,“一小会。” 就一小会,呼吸渐渐变得绵长,他累的睡着了。 秦罗敷着迷的看着他的眉眼, 都不敢多碰他几下,怕把人弄醒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就让他多睡会。 本以为今晚见不着了, 谁知道夔词息还跑来找她,两人从家里溜了出来,秦罗敷已经没想回去睡觉的事情了, 知道今晚就会在车里度过了。 早上六点夔词息就送秦罗敷回去了, 赶在大人醒来之前, 秦乔奇和刘伊嫚大概还在房里,倒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起来了,看见秦罗敷带着清晨的露水回来也没说什么。 夔词息回到夔家,正赶上夔士衷外出晨跑, 父子相见昨夜的尴尬已经消失了。 打了个照面,夔士衷看他衣服没换,皱眉问:“昨晚出去了?” 夔词息神情平淡,没一点惊慌,“嗯,有事出去了一趟。” 郎轻眉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夔词息跟他爸说:“我上楼了。” 夔士衷让开,没为难他也没追问他晚上出去干什么了,这点对儿子的自由是有的,加上最近回来以后夔词息的表现超乎意料的好, 今年给他做的事都是往年夔词息想象不到的多,难度也大,他也超出预计的完成了。 夔士衷自己去晨跑了, 一个小时回来用早餐。 夔词息装作没发现他爸在他背后的审视的目光,跟厨房里的郎轻眉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出来, 走到专门收拾出来放他的乐器的房间, 夔词息推门进去。 这些天家里客来客往的, 也不知道是哪些人进来过,夔词息的琴及其他乐器被摆动过没坏,坏的是他的录音设备。 夔士衷回来的时候路过夔词息的房间, 门打开着, 桌上放着一堆音乐碟, 五花八门的乐器还有夔士衷没见过的机器但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钱,再见到拎着工具箱走过来的夔词息, 夔士衷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夔家清晨的平静,端着早餐出来的郎轻眉惊的轻叫一声, 秀眉盯着门口对峙的父子神情凝重,眉头紧皱。 “我说过什么,不要玩物丧志不要玩物丧志,一大早就碰这些东西,你就不能学学宋疏忧他们,放心思放到正业上来?你是聪明是天资不错这世上像你这样优秀的同类人更不少你不去拼你今后拿什么和别人比?你难道想你爸和你妈为你拼一辈子不成!” 夔士衷打完自己也愣了, 仅仅片刻,又竖起眉毛,借着一脸厉色淡去失手打了儿子的后悔。 被打偏了头的高大男生回过头, 脸皮麻木, 俊脸留下一道印子。 微垂的眼眸掀起眼皮,正视眼前,夔词息淡淡的看着夔士衷,沉默良久。 “对不起,爸爸。” 夔词息:“我会改的。” 郎轻眉放下盘子,快步过来,推开夔士衷挡在夔词息面前,像只护崽的母鸡, 这个连生气都会温柔的女人极为少见的红着眼睛冲丈夫吼,“你打他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他!他是我们儿子你现在打他,下一步是不是要打我啊!” 表情平淡的夔词息这时才有些许变化, 搂着激动的郎轻眉,“妈妈,没事。” 郎轻眉还在对夔士衷道:“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教好,他是我儿子从小没经常陪着他,教他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看着眼泪一下就流出来的妻子, 夔士衷对儿子的恼火中伴随着愧疚,“我打你干什么!我是在说他!” 郎轻眉高高仰着头, 夔士衷瞪着他们母子二人,“慈母多败儿,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第 32 章 丛易也冷下脸随着夔词息…… 餐桌上郎轻眉发脾气的对夔士衷道:“不许你吃我做的早饭!” 她哭红了眼睛, 和夔词息坐在一起,一见夔士衷坐下就开腔, 说完更不顾夔士衷瞪她的样子,纸巾沾了沾泪痕,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只照顾儿子吃早饭。 夔词息用了一碗馄饨, 分卷阅读80 郎轻眉把煎蛋夹到他碗里,“再吃点。” 夔词息淡淡笑着,给郎轻眉舀了一碗清粥,“妈妈,你也吃。” 郎轻眉早上胃口淡, 不管是汤粉还是面食都是给儿子丈夫做的, 她每天早饭一碗小粥就够了。 母子和乐,在旁边沉默的独自用餐被孤立的夔士衷一直忍到早饭结束。 郎轻眉进房梳妆打扮, 夔士衷便跟了进去。 夔词息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关上房门, 片刻,低头把餐桌都收拾干净,隐隐约约能听见房间里夫妻二人争执的声音。 他听了一两句就不再注意了, 在戴上手套洗碗前给秦罗敷打电话,听到她带着懒意软软的声音说话,了然的轻挑眉头,“补觉了?还没吃早饭吗。” 他站在厨房洗碗池边,正对着窗户, 外面梧桐树大片的泛黄, 街道清净无人,他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退, 面皮麻木和涩然已经感受不到了,他也已经若无其事的和喜欢的人讲电话。 秦罗敷已经起来了, 刚在餐桌边坐下夔词息就来电话了, 在刘伊嫚了然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偏过头,避开妈妈打趣的视线。 “补了,回房间躺了一会,刚刚被妈妈叫过来吃早饭。你吃了吗?” 夔词息能想象到秦罗敷被刘伊嫚娇养照顾的画面,沉着的心情因为听到她的声音而变好, 阴霾挥散不少,在秦罗敷疑惑时回答:“已经吃了,我可不是小猪。小猪也很可爱,多吃点,不要挑食,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我去接你们。” 秦罗敷看看刘伊嫚, 把夔词息问她的话又问刘伊嫚一遍。 刘伊嫚比秦罗敷更知道两家情况, “不用,他家里忙说不定还要别的事要做,你爸爸开车我们三个人自己过去。” 夔词息在电话里听到了刘伊嫚的声音, 秦罗敷问他可不可以外放, 夔词息说好。 夔词息:“你把手机放桌上,先吃点东西,我和嫚姨打声招呼。” 秦罗敷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她在餐桌上吃粉条,听男朋友和妈妈打招呼商量怎么过去的事,刘伊嫚则给她剥鸡蛋,剥好放到她碗里让她吃。 秦乔奇在院子里跟老爷子做锻炼, 动一下常年坐在办公室的四肢,做的还被老爷子说了一顿,老太太按照习惯,帮老爷子盯梢, 一看这个已经很大很有年纪的“老”儿子偷懒就跟老伴告状。 秦罗敷忍不住笑出声, 电话里的声音顿住,刘伊嫚也看着她。 秦罗敷露馅般窘迫的捂住嘴, 然而弯弯的眉眼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刘伊嫚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扯了张纸巾塞到她手里让她擦嘴。 刘伊嫚:“既然你要过来那就过来吧,和你爸妈说一声,不然不知道你出门干什么去了,出门注意点多看路。她啊,她还在吃东西,一碗粉条吃的慢吞吞的。” 夔词息:“让她吃呗,嫚姨别催她,她嘴小……” 刘伊嫚听的都快笑了, 看到秦罗敷脸上泛起淡红,眼神望穿秋水想要和夔词息说话的样子,“行了行了,再说她就不敢吃了,你们聊,我去收拾东西了。” 她起身, 把说话空间留给他们, “别说太多,等见面了够你们说的。” 还嘴小,女儿嘴小不小她当妈的当然清楚, 那夔词息是怎么知道? 还挺让人难为情的,也是年轻人过来的刘伊嫚好笑的想着,也好,只要这两个家伙感情好就行了。 夔词息耳朵一痒, 秦罗敷的气息仿佛透过电话传到他耳边, 她百分之百是已经害羞了的,“还要说什么啊?” 夔词息没吭声,听着她那边吃东西的动静, 也没有想挂电话的想法, 他轻叹一声,“没办法了。” “什么?” 秦罗敷没听清楚,夔词息已经不说了。 他一句没前没后的话故弄玄虚般引起了秦罗敷的好奇就不管了,倒是还让她吃早饭, 吃完就过来接他们。 老爷子和老太太今天不出门, 约好了跟邻居下棋, 对准备出门的秦罗敷他们挥手。 “爸,吃的中午会送过来,有什么事……” 给我打电话,话没说话就被老爷子赶蚊子一样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快走。” 这是祖宗, 秦乔奇没一点脾气,就是有也不敢朝老爷子发。 秦罗敷坐在副驾驶被夔词息握着手, 等秦乔奇和刘伊嫚上车了才 分卷阅读81 放开。 夔家早上的风波归于平静, 过来路上秦罗敷时不时的盯着夔词息看, 直到秦乔奇轻咳一声, “女孩家的……矜持。” 他以为是两个孩子还在热乎着, 年轻人总有些精力,尤其喜欢的人在身边的时候,真顾不上其他的。 直视前方的夔词息不经意的勾起唇角, 秦罗敷收回目光, 没有跟爸爸解释她不止是盯着夔词息,还看出他脸上的痕迹。 男生皮肤冷白, 这些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外面跑,稍微晒黑了一点,但还是白的,有一点印子, 仔细看也看的出。 尤其是秦罗敷,或许是把人的一眉一眼都烙在心上,才能在秦乔奇、刘伊嫚都不能发现的时刻里, 一见面就看出他脸上的不妥。 还是有浅浅的指印, 矜持不了多久的秦罗敷又去盯着夔词息的脸, 秦乔奇又要说,被刘伊嫚打了下手背,“碍事。” 秦乔奇:“?” 秦罗敷知道因为她,爸爸被她妈打了, 但还是想在夔词息脸上看个究竟。 哪怕是夔词息,也对她执着的眼神招架不住。 无奈而宠溺的道:“等会再看吧,等会给你看。” 秦罗敷已经确定他脸上是有伤痕了, 不过应该处理过不明显, 是她敏锐才观察出来的,就是夔词息说等会给她看,秦罗敷喏了喏嘴角,笑不起来很是担心的看他一眼,缓慢的挪开目光。 那肯定是夔伯伯打的, 不然没有人会往夔词息脸上招呼了。 是为什么? 夔词息和夔伯伯吵架了吗? 秦家跟夔家熟,刘伊嫚跟秦乔奇到夔家就不是普通的客人,还比较熟门熟路的, 不过这也是夔家,大人们还是很懂分寸, 再熟也是别人家。 说是两人,实际上多是刘伊嫚准备的礼物,她嫌弃秦乔奇的眼光,没让他插手,一手包办采购的礼物拿出来给郎轻眉分。 “这是面膜,叫什么‘换老公面膜’,这是新技术研发的抗老的精华,还没上市听说效果是重回童颜……” 刘伊嫚和郎轻眉对着一堆礼物分享, 那句“换老公面膜”让夔士衷眼皮直跳, 拉着秦乔奇干脆到书房去,眼不见为净,少听这些刺激中年男人心脏的话。 “爸爸打你了?” 屋旁阳光房,在花盆后面秦罗敷坐在夔词息腿上,手摸着他的脸问。 夔词息愣了下,接着眼眸闪烁着笑意, 暧昧的看着秦罗敷,“嗯?” 秦罗敷沉迷于他养好以后越来越低迷性感的嗓音,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夔词息答应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咬着,“爸爸打的。” 秦罗敷:“爸爸为什么……” 她反应过来了, 嘴里的话卡顿了一刻,就听到了夔词息的笑声,笑的她浑身酥麻,耳朵也热了。 不小心叫了夔士衷爸爸, 秦罗敷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夔词息还笑她,秦罗敷默默不语的看着他。 结果夔词息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手从后背揽着她,轻轻摇晃, 秦罗敷能感觉到身下对方大腿灼热的力度,她再次体会到男性躯体构造和女性的区别。 “疼吗?”她看着他还留有一点痕迹的脸, 想到就在早上的时候, 夔伯伯打他儿子,往他脸上招呼,心里就闷的发慌。 “伯伯怎么能动手打你,你那么听话,这些天他们说什么你做什么,你已经好听话了……” “我爸朋友的儿子比我大的都很有能力了,看我玩那些他听不懂的音乐怕我将来没出息。” 夔词息淡淡道。 秦罗敷和他依偎在一起,并不认同他说的,“他们都比你大好几岁,你像他们那个年纪也会有能力,你现在就有能力了。” “对……可这世上有能力的人很多,还有和我一样年纪就已经插手家里生意的。” “那是他们不上学了,专心学做生意。” 夔词息看着一心维护他的秦罗敷, 暖洋洋的道:“是啊,但我不能不上学,也不能毫无压力的享受着父母给的得天独厚的优渥生活,一心只自私的想着自己而活。” 就像夔士衷说的, 这世上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优秀的人实在很多, 你不努力不代表别人不努力,你以为的成就并不能代表别人就达不到这种成就。 在夏市别的家像夔词息一样, 帮家里干活,一心一意往商途上走的也有很多, 有 分卷阅读82 的天生有天赋, 起点比别人高,跑的比别人快,这种人不是没有。 本来不出意外,夔词息若是从小别留在夏市,他也将会和其他人一样,他被带到省城,见到了更多广阔的天地, 夔士衷和郎轻眉都没逼过他一定要混出个人样。 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认识到的, 他是周围人眼里特别聪明的那类人,学什么都快,并且自律性非常强。 在夔士衷和郎轻眉没有约束他的这些年里,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玩的音乐不是大众喜爱的,甚至刚开始周围人都听不懂这是什么,夔士衷也没骂过他不让他玩。 只是人都有比较,在夔家生意越做越大, 竞争越来越厉害,夔士衷年纪也越来越年长之后,看着朋友的儿子们和其他年轻人开始接班,他有些慌了。 为人父母,他和郎轻眉在外面怎么打拼, 哪怕混的很好,生意做的多厉害,外人看着只知道他们有钱了,并不知道钱也不是他们谈笑间就能得到的。 他们也从未和夔词息诉过苦,忙的一天吃不了饭是小事,高强压的工作之下是人的精力在源源不断的被消耗,就是今年检查身体都没空,工作辛苦到犯了胃病,整晚头疼睡不着, 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只有夫妻二人自己知道,没透露一点风声儿子。 为人子,夔词息生来要肩负的责任就注定了他要走的路,给他十多年的自由该让他清楚, 夔家的生意要养活多少人,底下有多少个家庭,而多少个家庭里又有多少张嘴等着吃饭。 他不仅是他夔士衷的儿子。 他还是他自己,是个即将成人的男人。 “阿息!” 围墙外面,车刚停下,就听见丛易的生意。 “出来卸货!阿息!人呢!” 秦罗敷惊讶的抬头,感觉到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好像来了很多人。 夔词息不慌不忙的按着她的头, 好好亲了她一口,把她从腿上放下来,牵着她出去看情况。 原来都是夔家的亲戚到家里来了, 丛易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辆皮卡车,上面放了一箱一箱的货。 外面用木头封着, 打了声招呼亲戚越过夔词息和秦罗敷先进去, 丛易搬了一箱东西让夔词息接住,“刚收到的蟹,抬进去中午和晚饭吃,阿息他老婆,你去玩去,这些让男人来忙。” 夔家门前热闹非凡,秦罗敷被丛易这么叫已经习惯了,和她认识的夔家大哥们打招呼, 一个个叫人。 在夔词息也看着她,目光示意她先进屋, 他在这里帮忙时, 空中一盆花在秦罗敷头顶上方惊险的砸下来,“让开!” 笑眼震惊,瞳孔瑟缩变的凌厉,在丢下箱子的同时也不管会不会砸脚,一秒拉开秦罗敷的夔词息满脸后怕的抱住她,扫过一地碎片包裹的残花破土, 脸色冷若冰霜的夔词息冷凌的看向对面房子上空。 “怎么样,没事吧?” 丛易等人也惊讶了一跳,没想到会有东西砸下来,还好要不是夔词息目光不离秦罗敷半分, 余光扫到天上的异物, 不然今天的好日子说不准就要变成坏日子。 丛易也冷下脸随着夔词息的目光看去, 对面房子的阳台上种满了花藤,在一排花盆中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迹象,唯独空缺处的那个位置, 就像突然砸下来的花盆仅仅是个意外而已。 第 33 章 夔士衷再替他老爷子念着…… “有人在家吗?” 夔亨去敲门,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出来。 他回来看夔家门口的兄弟们的意思,尤其是他弟夔词息的意思。 他回头打量这栋楼, 再看看楼上的阳台,从最高那层楼掉下来, 到他弟女朋友身边,仅仅擦过脸颊的距离,只差一点就会把人砸的头破血流。 高空坠物,杀人轻而易举。 导致他弟平常都笑的散漫的脸冷成冰面, 眼里的温和冻的能打哆嗦, 看的出他已经对身边的人紧张到一定程度,才会连平时伪装出来的漫不经心都不顾了。 “艹。” 丛易朝看起来家里没有人的房子喊:“阳台没个护栏放这么多花盆,砸伤人没人管是吧!” 要不是兄弟拉着, 丛易这个狗脾气就要替他弟和他女朋友撬门进去把那一阳台的花都摔成泥巴。 “哥,没事了。” 夔词息冷凝的神色稍稍缓和,搂着惊魂未定,茫然的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的秦罗敷,在引起家里人注意时喊住了丛易。 “先进去,进 分卷阅读83 去再说。” 夔家年轻男人里年纪最大的夔劲说道,他的话大家都是要听的,“阿息,先带你女朋友进屋,这些东西我们来搬。” 夔劲理所当然的安排着, 今天他们来都是为了帮士衷四伯、轻眉四伯妈招待秦家姻亲的,要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出了事, 那真是丢进了夔家男人的脸面。 夔劲:“搬完夔亨跟我一起去找这家人问问怎么回事。” 丛易不满,“哥你怎么不带我。” 夔劲光看就是硬汉形象,比起丛易成熟的多,“带你还能好好问话么,少添乱,玩去。” 好吧,在年纪最大的夔劲面前, 就是他们都快娶妻生子的年纪那也是小时候光屁股跟着他跑的弟弟。 夔亨满脸无辜,“阿易你瞪我干吗,又不是我不让你去。” 丛易发脾气的跳到夔亨背后, 夔亨好大一个块头,夔家男人成年都拔尖的长, 尤其夔亨还开了家拳击馆, 前面抱着一箱酒,背上还挂了个幼稚死的丛易这个大男人都快疯了。 “啊你快下来,妈的,老子的背只有女人才能碰,快下来!” “不!带我一起!我不闹事,我就看看花盆快准狠的砸下来的人家里到底什么样。” “那你他妈也先给我下来!” 夔劲和其他兄弟无语的看着这一幕, 谁也没有拉架的意思,搬着东西往屋里走。 夔亨也是倒霉,丛易不敢找大哥的事,就为难被点名的夔亨,可怜,啧啧。 觉得他可怜倒是来个人拉开这煞笔啊, 没一个人来,夔亨有丛易这个兄弟最后也认了,谁叫他们小时候丛易被他们打的最惨,算了算了。 丛易和夔亨的闹剧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不少, 听到后面骂骂咧咧的笑闹声, 秦罗敷心悸的情绪好了许多,她拉了拉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面无表情,眉眼神采都变冷的夔词息。 “没事了,刚才应该是个意外,还好你拉开的及时,我才没被砸中。” 就真的很危险, 秦罗敷对头上降落的花盆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夔词息敏锐,如果不是那瞬息之间他刚刚好,要是慢一秒……秦罗敷现在绝对不会是明眸皓齿的干净模样。 一想到她刚才差点出事, 只要他没拉开,就会倒在地上紧闭双眼,头破血流夔词息就感觉到内心血气翻涌。 他扯了扯唇角, 笑了下,眼泪却没笑意,秦罗敷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而且是很生气。 平时夔词息脸上不会特意笑, 也会让人觉得他像在笑一般,仿佛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潇洒骄矜,陡然脸色冷淡下来,倒让见到他这副模样的夔家人都惊讶一跳。 秦罗敷被他握着的手明显感觉到他又用力不少, 面对长辈的问话, 从后面跟进来的夔劲他们听到了, 替他俩人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家不是郁老头家吗,他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回来过年了,人是整年不在家。” “欠了钱,当然不敢回家。” “家里小子不上进,没用,不学好偏去赌钱,上回还到家里来借过钱!” “对,不是还找到士衷这里来了。” 夔士衷皱着眉对怒瞪他的郎轻眉交代道:“郁家和老爷子有旧,我帮过郁好学一回,他给他儿子还钱,也就那一回。” 借了八十万,借出去时郁好学还打了欠条, 说要还的。 这事郎轻眉也知道,当时两夫妻说起这个,还不了解郁好学的儿子已经变成了烂赌鬼,是怎么改都改不过来的那种无底洞。 了解以后对这笔钱已经有了还不回来的准备, 后来郁好学再来借, 夔士衷便不再答应了。 他第一回就借出去八十万,就是郁好学的亲戚也没他这样的, 一出手就给他八十万还债。 也就是夔士衷看在夔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和郁家老爷子有交情,那个年代相互帮助过,真情难能可贵的份上。 否则他也不会把钱借出去, 八十万对他们做生意的不算什么, 但也不是平白就有的。 后来借不到,郁好学在电话里态度就不好, 再打电话夔士衷便不接了, 这事情他倒是没跟郎轻眉提过。 这是到底是不是意外,还是因为夔士衷不再借钱,引郁家心生恨意造成的报复行为, 在没查清楚之前都不好下定论。 隔着围墙,夔词息看向那栋房子, 然后对他爸说:“他最好是个意外。” 夔士衷脸色 分卷阅读84 顿沉。 夔词息神情冷然,没一点退让的意思,明明白白告诉他爸,这事没那么轻易过去。 他挨他爸那一巴掌, 是他能体会到他那番话里对他的用心良苦, 他对他有养育之恩,是他父亲,他可以理解,哪怕他误会自己当时修理设备是在不务正业,他也不解释了。 但是这件事不行,哪怕郁家和爷爷有旧情, 在没证明这件事情是个意外之前, 他是不会管郁家可不可怜的,秦罗敷差点就出事了,就差那么一点。 他一腔邪火还在心腔压着, 夔士衷知道他这个儿子不轻易发火, 平时看着脾气好,实际上最为计较,他心里有杆秤。 从小跟着夔家老爷子身边的夔词息从老爷子那学到了一套根深蒂固的生存原则,该怎么对侵犯他的人,他心里门清。 可千万不要以为他儿子平时笑的散漫, 就以为他是个脾气好的软柿子,他就是个笑面虎罢了。 他这副模样, 夔士衷心里又很微妙的满意他儿子这样,才像个男人,他点了点头,二人算是暂时和解, “行,我给你个交代。” 花盆到底没砸到人, 但怎么说秦罗敷都是他未来儿媳妇,板上钉钉的事,秦乔奇、刘伊嫚也在, 夔士衷也不可能放任这事就这么过去。 他走到一边打电话去, 问问能打听到郁家消息的人,郁好学和他家里人回来没有。 夔劲跟过去,招手也让夔亨一起, 像之前说的那样再去郁家看看。 丛易经过夔词息,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冲秦罗敷笑了下,也跟过去了。 他弟牛逼,跟他爸叫板的样子, 真让他们这些人都意想不到,还以为他是家里脾气最好最稳的那个,看来还是藏的很深啊。 周围人都散了,郎轻眉跟刘伊嫚看他俩人的眼神都透着点微妙的意味,不过没说什么,两人把空间留给秦罗敷和夔词息,她们自己还有事情要说。 夔词息摸了摸秦罗敷的头, 也不介意刚才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他那气势让人一看就有夔士衷家里的儿子长大了的心惊。 这会面对着秦罗敷却温柔下来了。 夔词息轻轻拨开她耳边的发丝,还是有伤到的, 花盆擦着秦罗敷掉下去,花枝上的刺划破了她耳根上的皮肤,有两道细微的血痕。 夔词息黑眸一沉, 秦罗敷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此刻的不悦, 她心里一急,“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夔词息一愣,不悦的脸色当下怔住,“去我卧室?” 秦罗敷只是随意想出来的一个借口, 想要转移夔词息的注意力,不让他一直生气。 夔词息确实被转移了, 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的发现秦罗敷居然对自己的房间有兴趣,也还挺不好意思的,就像私密的个人空间即将被人拿放大镜观看。 从他长大起连郎轻眉夔士衷都很少会轻易进他房间,属于夔词息的私人领地, 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能随便进入。 而现在秦罗敷要求去他房间,夔词息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他对刚才提出的要求面露忐忑的秦罗敷道:“你总是踩在我兴奋点上,拿你没办法。” 说着不允许她后悔的揽着她去自己的卧室。 秦罗敷:“?” 她怎么了吗,他的兴奋点怎么就那么奇怪,她想看看他房间什么样子就让他兴奋了吗。 秦罗敷不理解男人, 夔词息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不理解。 没事,她很快就知道了。 当秦罗敷被前胸抵在门后,背后的脖子上的软肉被夔词息捏住,背对着男生贴着门, 感觉到微微的被固定的难受, 还有一种无法被忽视的,非常强烈的像踏入野兽领地的猎物的危机感。 夔词息看到她震惊到不可置信的样子, 好笑的捏了捏她脖子上的软肉, 凑近她说:“傻子,以后还随不随便说要去一个男的房间里看看?” 去了房间,就是一种信号, 代表可以为所欲为。 秦罗敷傻眼, 在夔词息的俊脸越来越近中,渐渐的失了神。 夔士衷打完电话, 夔劲也回来了,跟夔士衷说:“门锁没有开过的痕迹,却没锁死,院墙有脚印,证明郁家有人回来过。” 这和夔士衷电话里,联系上郁好学咬死了说的家里没人,他们郁家没人回去的话不一样。 夔士衷当然是信侄子的话, 丛易凑过来,挑衅的看了眼夔劲,“不止吧,我们去的时候还看到有个人跑出来,那小子跑的 分卷阅读85 太他妈快了。” 夔劲点头承认,“看样子像是郁好学的儿子,郁章。” 回个家还偷偷摸摸的, 在他们找上去时连家都不敢待了,可见心里有鬼,人明明在夏市还说没回来, 大概也是为了躲债。 夔劲和丛易看着夔士衷,看他怎么说。 要是郁好学的儿子真的是为了报复夔士衷不再借钱记恨上了,才往下丢花盆, 或许想砸的不是秦罗敷,而是夔词息呢, 他们四伯打算怎么做? 被几双眼睛盯着,夔士衷长长的叹了口气,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阿劲你去打电话吧。” 夔劲在夏市公/安局工作, 他很快就明白了夔士衷的意思。 哪怕没真的伤着人, 也不能放郁章跑了,他这样就是犯了故意杀人罪啊。 夔士衷再替他老爷子念着以往旧情, 也没有到对方想害他儿子的份上,还要讲究心慈手软。 第 34 章 那些不堪入目的短信,实…… 中途被夔劲叫了过去。 夔劲把事情跟他一说, 夔词息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 夔劲那边已经确认了郁好学两夫妻确实是在外头没回来,但他们的儿子在外面也欠了债,只好躲了回来。 这一家因为夔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平日都是在省城和其他城市,和郁家的交集也不多, 谁会知道郁家老爷子去了之后,后辈会变成这个德行。 夔劲的人已经去找了郁章了, 但这小子大概躲惯了,滑不留手的。 那头郁好学已经开始打电话找人帮忙说情了,说孩子不是故意的,心里头慌才不小心碰到了, 让他们原谅这一次。 夔士衷问:“郁章承认了?” 郁好学却说:“郁章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联系我,不是你们说出了事吗,他变成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块叉烧他也是我儿子,你们说他做错事那就是做错了,我求求你们给他条活路吧。” 当时夔劲看他四伯的脸色很不好, 是那种被人愚弄的沉闷即将发火的神色,郁好学的话他也听到了。 夔劲听了都想笑, 问一句,既然知道儿子不是个东西还不加管教, 等到出了事让别人手下留情,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还好他四伯拎得清, 意思让他继续找人,找到了公事公办, 夔家早些时候就在外墙装了监控,也不是没有证据。 夔劲:“到人抓到之前,你平时出门也小心点。” 夔词息:“什么意思。” 郁章还能再打他主意不成? 夔劲:“那也说不好,怕狗急跳墙,还是注意一下。” 他伸手,夔词息一躲。 夔劲硬朗的脸上露出笑容,“下午找个地方,让我看看教你的都忘了没。” 夔词息耸肩, 恢复成平时的模样,眉头轻缓,“随便,只要别再摸我头。” 夔劲是老大,考的警校, 回来进了公安工作,从小学武还会带上弟弟妹妹,他教夔词息的散打最多。 说好了下午较量, 夔家的年轻小伙子都沸腾了。 平时有气没地方撒,家里撒不得, 就靠这种方式解气。 年轻人的热闹阵仗传到大人耳朵里, 郎轻眉拉着刘伊嫚对妯娌等人道:“让他们活动活动也好,下午闹腾完了,晚上就安静了。打麻将不打,打的都跟我走,不打的你们想吃什么玩什么都随意。” 书房茶雾袅袅, 男人们在里头开着窗户吞云吐雾,谈论着今年工作上的总结以及不止延伸到明年,还有近五年的计划,活生生的休息日被他们搞的像在开公司年度会议般。 秦罗敷被夔词息带到一旁休息, 过来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夔家年轻男人夔词息的哥哥们的女朋友、嫂嫂,有的不愿意看他们打来打去的没意思, 便留在家里了。 夔词息带她来的是夏市一个度假村, 夔家男人各个熟门熟路,看来较量这个活动已经成了习惯,每年都要来这么几次。 没多久还呼朋唤友, 来了其他人,气氛热烈的不行。 秦罗敷坐在一堆比她大的姐姐嫂子当中, 有些无措的应对这她们的问题。 夔劲的老婆是小升初就和他是同学了, 夔劲到外省上学前,高考完那年两人就在家办了酒席。 秦罗敷是里面最小的, 大家说话都不忘捎带上她,还会问她话。 “ 分卷阅读86 你们怎么认识的,家里大人说媒的?” “嗯。”点头,“两家一起吃饭、认识。” “我那个是我自己追的,一开始只想玩玩……没想到后来玩脱了。” “我也是家里介绍的,当初还对我看不上呢,后来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妹妹,给你传授点驭夫术。” 把外套脱了放过来的夔词息对上嫂子们幸灾乐祸的目光,摇了摇头,“饶了我,你们该交她怎么更爱我才行。” 秦罗敷抱住他的衣服, 夔词息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挤了下眼,“我要准备上场了。” 外面空地上男人们在喊他的名字, 让夔词息别躲在女人堆里快点出来。 秦罗敷忍不住跟着夔词息站起来,第一次看他们这么玩,多少有些担心。 夔词息:“没事,我去了。” 嫂子们说的让秦罗敷心惊肉跳,“祝你好运哦小弟。” “医药箱里什么都有,放开了打。” “没事,我给他们这群兄弟都联系好医院床位了。” 秦罗敷:“……” 看着秦罗敷望着夔词息的背影,欲说还休念念不舍的担忧模样,夔劲老婆笑着说:“你们别吓唬她了,主要为发泄精力,只要其中一个输了点到为止即可,不会进医院的,他们都有分寸。” “别管他们了,我们聊聊天嘛。” 秦罗敷坐回去,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起身,频频往外面张望,“我去看看,给他们送点水。” “诶。” “让她去嘛,第一次都这样,你们当初不也是放不下怕自己男人挨揍。” “小姑娘还年轻嘛。” 在浓烈的日光午后, 男人们脱了外套,一对一的角逐,一直到另一方摔倒在地上被制服才算输赢。 少年的身影因为得天独厚的优势, 让他看起来比早已成年的哥哥们身形削薄几分,身高却相差不多,混在里面更年轻、更耀眼。 当夔词息被选中和夔劲单挑时, 气氛上升到高/潮开始炸场,秦罗敷屏息凝视在距离不远处停下,已经强烈的感受到男性浑厚的雄性力量,光是看着也跟着热血沸腾。 夔亨注意到她过来,离她进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让开点位置给让她围观。 这边上还有遮阳伞、桌椅供人休息, 秦罗敷抱了好几瓶水出来放在桌上,夔词息和夔劲的角逐已经开始了,她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盯着场上的两人。 暖黄的日光罩在众人脸上, 映的秦罗敷的眼眸仿佛透彻的棕色玻璃,秀气的鼻头泛着光泽,长眉大眼灼灼有神,白皙秀美的脸庞上时而微微紧张,时而露出微笑。 直到夔劲和夔词息两人在地上你来我往的翻滚, 起身又彼此放倒, 夔劲咬着牙说:“你小子力气见涨,是女朋友看着才这么猛的吧?” 夔词息喘了口气,笑了下说:“大哥你也不赖啊,给个面子怎么样。” 他会的技巧都是夔劲交的, 夔劲就是他师傅,夔词息还是嫩了点, 虽然在夔劲把他放倒的同时也放倒了夔劲,但还是比不上他哥技巧纯属散打经验多,他靠的就是比他们年轻比他们更有凶猛的活力。 夔劲皱眉,“撒手,你撒手,老子答应了。” 靠着小子箍的太紧, 还学会了打拳里锁人的那一套。 没干赢也没干输的夔词息松开手,“谢了哦哥。” “打平了打平了。” 人群哄笑。 丛易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大哥你放水了是不是?连阿息都治不了,怎么回事啊?” 夔劲:“滚。” 夔词息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秦罗敷过来, 很要面子的对丛易说:“易哥你说什么,这是实力,你看不到?” 夔劲:“滚滚滚。” 夔亨:“算了,给阿息点面子,他女朋友在,别揍他太惨。” 夔词息问秦罗敷:“我厉害吗?” 他身上沾了灰,秦罗敷把打开瓶盖的水递给他, 一面帮他整理衣服,闻言眼里亮晶晶的,一抹更无法言说的温柔笑意在唇边荡漾,“好厉害的。” 这种熟悉的酸臭味, 让经历过和未经历过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无法忍受的偏过头。 丛易:“肉麻死了!” 秦罗敷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笑。 丛易:“不是说你啊弟妹,是说这狗崽子,以前就没见过他这么卖力过。” 夔词息哼了声, 对着秦罗敷撒娇,“脸脏了,擦擦。” 夔劲都受不了了,“夔词息!” 注意点行吗! 分卷阅读87 发泄过一通,又恢复成少年人心性的夔词息笑嘻嘻的拉着秦罗敷走了,朝他们挥挥手, “我帮你们叫嫂子她们来围观。” 夔词息:“看看,他们就是在嫉妒。” 秦罗敷红着脸,学着吹捧,“你好棒啊,刚才很帅,我的眼里只有你,看不见其他的。” 夔词息:“……” 秦罗敷:“??” “怎、怎么了?”男生看她的目光让她有些慌张。 一声轻笑, “再多夸点,你夸的我心里好爽。” 秦罗敷:“……” 以前都是夔词息看着他哥的老婆、女朋友们嘘寒问暖的,今年轮到他,自然感觉很爽。 夏市的年过的也极其特别, 祭祖拜神搞的好大阵仗,家家户户都有杀猪, 市里的猪都是向镇里、村里的人家买的,还有打/猎来的。 家猪野/猪总要备上一头, 祭祖拜神的猪头要有,放在香台上供奉。 市里组织公益活动,镇里的戏班开到了市里和市里的班子打擂台,舞龙舞狮请神行动丰富了年后的假期。 这后面还有夏市商会开办的文化团, 免费请本地的人观看拜神节目,拜的是有好几百年历史,一直被夏市人信奉的安康神。 文化团还会自发组织年幼的唱戏孩童来表演, 就在刚翻新好不久的文娱馆内。 外形复古的古式建筑,夔士衷夫妇及秦乔奇夫妇被邀请来参加欣赏节目,夔词息和秦罗敷腻在一起。 夔劲代表单位出席,中途接了个电话,在路过他弟时比了个手势。 夔词息把出门前特意带的零食塞到秦罗敷手上, 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声, 悄然起身离席,找到了在剧院门外的夔劲。 “郁章跑了。” 之前郁章想害夔词息,有夔劲在,没过几天就把人从山里逮住了。 他人当时就已经抓到了, 后面的按照程序走,能关他一些时日,哪怕没对外传,自然有人听到了风声,外面追债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下落,哪怕他放出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更何况追债的人时时刻刻盯着。 郁章进去后,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 看守的人一个失职的责任是逃不掉的,夔劲查到的他的踪迹,他已经跑出夏市了。 夔劲脸色很不好看, 夔词息拍拍他肩膀,“没关系,不用自责,过几天我也回省城了,他也生不了事了。” “阿息,快来,快来。” “你妈晕倒了!” 两人同时回头,夔词息刚才还云淡风轻的神色瞬间一沉。 “伯伯说,眉眉姨是看了下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了,情绪不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接着感觉不舒服就晕了。” 医院走廊,一起跟过来的秦罗敷和夔词息说, 从夔士衷那里听来的当时的情况。 她和夔词息的位置坐在一起, 双方父母的位置都在最前排,和其他大人挨着,他们这些家属小辈就坐在后面,所以也不了解当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现在对郎轻眉看到了什么都还有疑问, 只有等人醒了才知道。 秦罗敷揉了揉夔词息的眉头, 抱着他的腰在走廊窗口边无声的安慰着他。 郎轻眉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还在检查, 夔士衷在等待的时间里拿着郎轻眉的手机去查了,看到抱到一起等在外面的两人,轻叹一声,“你妈会没事的。”便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他看到郎轻眉手机里的短信, 还没和夔词息说,怕是一说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刚好有秦罗敷在,等她陪他情绪稳定点后再告诉他好了。 那些不堪入目的短信, 实则也没有半点脏了耳朵的必要。 全都是因为儿子被抓了郁好学的老婆来发泄怒气,辱骂他们全家不得好死夔词息短命夔家无后的话。 长长一篇,就是定力刚强如夔士衷, 看后也脑子里气血翻涌,修养多年不说的粗话都骂了出来。 捏着手机, 就是这些短信让闺秀出身的郎轻眉气的不轻, 怕是当时忍了又忍,然而连接收到辱骂短信,涉及儿子才没忍住真的给气倒了。 郎轻眉睁开眼清醒过来后已经转移到病房了, 她未来儿媳妇在病房里守着她, 正在看医院的宣传手册,郎轻眉微微一笑,就被秦罗敷发现醒了,登时惊讶又欣喜的站起来。 “眉眉姨,你怎么样。” 郎轻眉感应自己的身体情况,“还好,我是不是在文娱馆里晕倒了?” 秦罗敷按铃,神情隐隐担忧的回道:“嗯……夔伯伯 分卷阅读88 把你背出来的,我们送你到医院检查,阿息也吓到了,大家都好担心你。” 病房的门打开, 夔词息和夔士衷跟在医生后面进来,还有过来看看情况的刘伊嫚等人来了,秦乔奇则一人代表两家留在文娱馆处理事情, 应付外面其他人的打听。 郎轻眉一脸疑惑,看到丈夫儿子还有刘伊嫚他们,还笑了,“吓到你们了?我就是晕了,竟然还闹出这么大阵仗。” 她笑过之后想到自己晕倒之前的事, 一下又笑不出来了,“医生,我是怎么了?” 检查结果只有夔士衷跟医生知道, 不仅郎轻眉好奇, 大家都比较好奇,直到医生在夔士衷的示意下告诉郎轻眉,“郎女士已经怀孕四周了。” 郎轻眉震惊的喃喃,“怎么会……” 她都这个年纪了,儿子也这么大了,她还怀孕…… 震惊的不止是她, 夔词息也没反应过来,母子二人对视,都看出了彼此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其他人惊讶过后,都意味深长的看向夔士衷。 想不到他老当力壮,宝刀未老, “恭喜啊。” 医生检查了身体后便出去了,夔士衷跟着去了办公室,其他人见郎轻眉没有大碍, 也不打扰她休息轻悄悄的离去。 病房里只剩刘伊嫚和秦罗敷, 还有郎轻眉和夔词息母子四人。 看着夔词息眉眼间还没完全落下的讶色和茫然, 秦罗敷体贴的拉了拉他的手, 眼神温柔的询问他有没有事。 刘伊嫚和郎轻眉对视一眼,刘伊嫚感叹,“这是运气啊,运气好突然就来了。” 郎轻眉淡淡的笑着, 她摸摸肚子,真想不到这个年纪还怀了个小的, 可她看看儿子,郎轻眉突然说:“也不一定要要,不要也好,我有阿息就够了。” 陷在母亲怀孕, 自己将会有个比自己小了近两轮的弟弟, 生来不是给自己当儿子的无尽怀疑中的夔词息瞬间清醒。 他无言的看着郎轻眉, 说实在,对于弟弟他并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 但是他妈好像觉得二胎对他产生了影响, 居然有想不要这个胚胎的打算。 郎轻眉:“……而且现在我也没什么精力照顾他。” 气氛很安静, 夔词息没替她做任何决定,“这件事你做主就好了,不想生就不想生,想生就生,我怎么样都可以接受。” 郎轻眉愣了下,“你长大了,成熟了。” 说着眼眸柔和下来。 夔词息回了他妈一个笑,出了门像卸了力气靠在秦罗敷身上,用回味惊讶的口吻和她说:“我们要有个儿子了,宝贝。” 他知道他妈说不要二胎只要他一个是认真的, 但是他爸肯定是想要的,生不生决定权都在他妈身上,这事情谁都说不好夔小二会不会出来。 夔词息只不过有这种预感而已。 岁数差那么大,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真够当不知是男是女的夔小二的父亲的岁数了。 秦罗敷怔怔的跟夔词息小声说,“我妈妈,好像也想要生个二胎。” 两人四目相对, 都懂了那种身为独生子,地位会从独生子变为长子/长女的微妙感觉,太奇怪太尴尬了。 夔词息紧紧揽着她的肩, 感叹道:“那我们还真是,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父母的爱会被瓜分, 只有他们彼此的爱才真正属于他们,哪怕以后他们也会有孩子,到那时候就是他和秦罗敷两人的小家庭的事了。 临走前回省城的一晚, 夔词息从医院里看完郎轻眉出来,他爸也跟着一起回去,去拿他妈需要换洗的衣物等用品。 “医生说这个孩子最好留下来,你妈以后要是想要,就再不能怀了,把它流掉对身体也不好。” 夔士衷对像个男人的夔词息道, 他正视眼前的比他还高了的接近青年的儿子。 他其实对夔词息是有愧疚的, 当初把他从夏市带了出去,实际上是没多少时间陪伴在他身边陪他成长的,一直到小学夔词息他爷还在,是他父亲教养他的。 但这不代表他给夔词息的父爱就比他爸给他的爱少,不然夔士衷不会对他要求那么严格。 夔词息看着他爸很谨慎的表情跟他说,关于那个胚胎很大可能会被孕育出来的事,用很商量的口吻跟他保证,“你弟弟出来……” 夔词息:“都还没发育到男女你又知道是个弟弟了?” 夔士衷瞪他。 “我是说,你要追求你的梦想也 分卷阅读89 好,还是干其他的也好,在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你要肩负起夔家人的责任。多少人看着你,你是少东家。” 夔词息愣了下, 反应过来,回味了下直接笑出声了,“所以爸爸你的意思是,这个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生出来以后,就是来接我的班的,而在此之前我接你的班。等他/她长大,我就能去做我想做的了?” 夔士衷不说话, 脸上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夔词息笑过之后体会到了他爸的良苦用心。 “爸,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妈妈商量好留下它的吧。” 夔词息:“要是夔小二也跟我一样跑偏了呢?” 夔士衷一口驳回,“不可能!” 他家出了个搞音乐的,搞的还不是音乐大师级那种,是他听不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音乐叫什么rap黑泡,夔士衷欣赏不来还是喜欢古典音乐。 不管怎么样他和郎轻眉也决定了, 再过些年夔词息给老二取的外号,夔小二长大就顶替夔词息接班,到那之前夔词息已经成家,他和郎轻眉也能退下来一些,多些时间教导二孩。 路都这样给他铺好了, 他再不明白父母心意,那真的和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没什么区别,夔词息摸了摸鼻子,为他还未出世就已经定下来的工具人夔小二点蜡。 第二天就在秦家一用过午饭, 夔词息和秦罗敷和家人告别,就坐上飞省城的航班。 临走时送到江汉那边的乐器他也收到了, 一直到他忙完,江汉从镇里赶回来见了一面。 “你把这些都给我干吗?都不要了?” 就不说哪些是夔词息喜欢的乐器及设备,那些都是钱啊。 已经同样有成年人轮廓的江汉看起来也在变好, 寸头精神,面貌鲜活。 江汉他爸做完手术,复健成功痊愈以后,重新打理起餐馆了。 江汉找了老校长,重新上学,日子过的平凡却安心。 夔词息:“给你用吧。” 江汉:“什么意思?” 夔词息目光清明,有着和往日不一样的神采,江汉一眼就看出他好像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棵树正历经洗礼之后, 正发展向参天大树,充满生命力,江汉不知道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这种变化是好的。 夔词息:“你就当暂时借你用,让你帮忙保管吧,这些现在你那放一放,你用不用都行。期限十年,如果还能用,我还有梦,到时候再找你缅怀哥们的青春吧。” 江汉听的似懂非懂, 捶了夔词息一拳,“这么贵的东西,我给你保管好了。” 夔词息:“那谢了。” 兄弟两人一如以往,平平淡淡道别, 愿年年都如少年,初心不改。 夔词息和秦罗敷开学了,在他们之前秦乔奇和刘伊嫚因为工作关系早已经提前走了,夔士衷和郎轻眉那里再过不久也要回公司主持大局,同时养胎。 郁家的事还没完,但自然有夔士衷处理。 夔词息只听他哥夔劲、丛易偶尔打来电话说, 郁家连祖宅都没保住,郁好学夫妻在外面真正成了无根之人,那他不熟,回到夏市也很少见过的郁章依稀记得是个五官端正,稍显阴郁的青年。 比他大,看不出来在他一身皮相之下, 是个逢赌必输的常客,卷走了亲戚和家里的财产,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这些事秦罗敷听起来也只有轻轻的一声叹息, 没能将对方绳之以法,但愿对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时间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的催熟他们, 偶尔秦罗敷看着夔词息,会发现他在逐渐从一个时常挂着不经心的笑容的少年,渐渐变得内敛,在面对她以外的人看似温和, 却很少笑的像要撩拨春心的风流模样, 从而来的, 对她也比以前霸道。 第 35 章 已经暗哑的嗓子低沉的道…… 照在地板上,反射出屋内的人影摇晃、交缠。 一道站着,一道跪着。 闷重的呼吸声微微轻颤, “罗敷,可以了,你起来。” 夔词息长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有被逼疯的感觉甩了甩头,遒劲的手臂肌肉绷紧, 从少年到成年男性的面孔多了几分冷峻,额头一片轻薄汗意,眉眼低垂的看着瓷砖上双膝跪地,埋头忙活的人。 秦罗敷忍着闷哼,还在继续,直到夔词息手忍不住扯住了她的头发,不会让她痛的力道,只想借这微微的力道让她昂头别在折磨他。 “……你不想要吗。”秦罗敷稍稍停下,和眼角都透着热烫温度,浑身绷紧的夔词息商量道:“苏苑心情不好,我就 分卷阅读90 去看看她。” 夔词息呼吸沉重的道:“果然你是为了她在跟我讨价还价。” 他眼里明显流露出充满占有欲的不悦,在要命的地方被秦罗敷控制住,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已经暗哑的嗓子低沉的道:“她哪次不是卖可怜,留你一天又一天。不许。” 秦罗敷这会忙得很, 却没办法回应他,仔细照顾着夔词息脆弱又剑拔弩张的嚣张家伙。 夔词息:“不许去。” 秦罗敷埋头忙碌的动作一顿,也就一秒的时间继续,眼角透红还不忘眼神向夔词息示弱,不能正常张嘴说,便含糊的回他,“不会……的。” “他们吵架了,这会不会那么快和好,听起来还挺严重的。”秦罗敷稍稍退出来,换了口气,嘴上都是晶莹剔透的光泽,她摸了摸因为张的过大的嘴, 没有办法完全合上,而流出来的口水, 十分自然的摸了摸, 嘬了指尖两下,“阿息,我们做不做啊?” 一直盯着她,没错开一丝目光, 黑眸很沉,除了眼里透着的不平静,忍耐已久面无表情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夔词息无声的张了张嘴。 “做。” 天黑时秦罗敷在床上睁开眼醒来, 床铺另一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摸了摸被子里的余温,是凉的。 看来夔词息已经起来良久, 一如往常的在她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杯温水, 如果他在家会时不时过来看看,摸一摸水温。 凉了就会重新换上, 这杯温度还在,大概是看她还没醒又倒了一杯。 秦罗敷从床上坐起来,温水润泽了她喊了许久而变得干涩的喉咙,身上一片酸爽的痕迹, 秦罗敷摸了摸腰和腿,上面都有轻轻的牙印和草莓。 她和夔词息高考过后直接到了米国,她修程序专业自学法律,夔词息修的会计和国际金融,十年时间, 他们已经在米国待了七年。 楼梯上传来动静,房门被一只手推开, 秦罗敷看到了他手上的腕表,一身衬衣西裤收拾的干净利落,精英模样的夔词息进门而入,往床边走来。 掀开被子,膝盖压床,秦罗敷伸手, 配合的天衣无缝,夔词息抱起她往浴室里去。 “睡好了?” 不同于少年的嗓音,已经二十五的夔词息成年男性嗓音属于低沉的清冷、富有磁性,因为少年时伤到了嗓子, 好了以后声音总带着点与众不同的韵味。 秦罗敷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两人一天里超过两小时没联系一次,总有其中一个会想方设法联系上。 闭着眼靠在宽阔厚实的胸膛里,软软的说:“嗯……你最近都出来好多哦,火气太大了,都包不住。” 抱她到浴室,浴缸里蓄满热水清洗, 夔词息低沉回应,“忍不住。” 秦罗敷脱完了衣服入水,夔词息上下扫变她白皙柔嫩的皮肤,他眼神变暗,在秦罗敷泡进热水里舒服的仰起头叹息时,起身打开香薰机,拿出烘干的热毛巾放到架子上。 秦罗敷还躺在浴缸里跟他商量, “那下次还要留在里面吗,会有宝宝的。” 夔词息:“嗯。” 秦罗敷:“以前你都带套,还会留在外面的。” 高考毕业,酒席上夔词息喝多了,秦罗敷也喝了不少,聚会结束两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他把衬衣的袖子卷起,蹲下身手放进浴缸,帮她揉着腰放松,回应,“那是读书,你怀孕了会不方便。” 秦罗敷一下睁开眼,“要要宝宝了吗?” 夔词息:“要。” 他捏着她的肩膀,换了个方向,给秦罗敷洗头,“你想不想。” 秦罗敷等不及用说的就点了头。 夔词息低沉柔和的道:“那就看它什么时候到家里来。” 他说的是不避孕之后,看孩子什么时候怀上。 秦罗敷头上顶了好多白泡泡,夔词息给她洗头洗多了,知道什么样的手法才能让她最舒服,还跟唐人街里按摩店来自花省的有祖传手艺的老师傅学了两手,就为了帮每次事后浑身酸软的秦罗敷放松。 她泡个澡,清洗的活全是夔词息干的, 闭着眼犯困了。 “阿息,我又想睡了。” “吃完晚饭再睡。” 夔词息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也不管准备出门去公司开临时会新换的西服弄湿,冲水擦干,用干浴巾裹着她再抱回床上。 秦罗敷习惯性的反省自己这样是不是过于废物, 但她还是打了个呵欠,任由夔词息细致入微的照顾她,从他们发生关系起,打破了那道禁忌,夔词息对她的需求一直没变过。 在一起,只要他不忙,秦罗敷也不忙, 两人这 分卷阅读91 方面就不会断。 到米国秦罗敷和他都要忙学业, 夔家的生意交给夔词息管的,他都分担了过去, 秦罗敷辅助他管着账和公司的程序,一直在避免怀孕。 夔词息也把更多精力投放在她和学业上, 秦罗敷比任何人都要亲眼见证他在长成一个成熟男人的过程中产生的变化。 见证的同时, 也享受着果实。 被照顾的越来越废的秦罗敷连她妈刘伊嫚过来参观他们两人过日子,都跟郎轻眉说笑吐槽,说她在夔词息这里, 比在她那还像个宝宝。 那种生下来吃饭要人喂, 睡觉要人陪要人哄的宝宝,让秦罗敷不好意思了好几天。 稍微克制了下, 不到五天就因为夔词息的插足打算了这份克制, 之前什么,现在还是什么样。 第 36 章 这个时候大概夔词息那里…… 忙的顾不上张嘴吃饭。 夔词息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汤勺, 秦罗敷始终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我知道,半个小时后我过来看看情况。” 等忙着处理私人讯息及工作上的讯息,稍有停顿时,用拿在手里许久的汤勺再舀一口饭送到她嘴边。 等她吃下去,嚼碎吞咽, 才又舀一口,也不催她,只是在她吃完忘记张嘴时才把汤勺递到嘴边提醒。 吃饭吃的不上心的秦罗敷打开平板手机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堆消息,等她回复一半,还有一半需要用到电脑解决, 朝夔词息摇摇头,“不吃了,有程序要改,好几家程序要□□,等看完他们的我再逛逛你公司的。” 在这种高强度快节奏的国际城市工作、生活, 秦罗敷改不了温吞的性子, 这导致她私底下在夔词息看不见的时候qingwen,放任了自己减免与工作无关的时间,经常吃饭到一半就不吃了。 或许也有一部分在米国因为饮食不习惯,降低了食欲。 通常在家里都是夔词息做饭比较多, 尽管在忙他也会管着秦罗敷和他自己的饮食, 基本不在外面用餐,两人中午也会按约定在一起吃饭。 她吃不下夔词息也不逼她, “烤箱里有甜点,还有十分钟,好了你再拿出来吃。” 秦罗敷点头, 夔词息还盛了一碗排骨汤,饭不吃光可以,“把这个喝了,肉和汤都吃光。” 肠胃比较能接受精细食物的秦罗敷看着夔词息的脸色妥协,不过捧起碗喝汤时,还是说了句, “下次不要放冬瓜了嘛,不喜欢吃。” 夔词息:“偶尔一次。” 这是以后还会放的意思,到米国以后夔词息从内到外发生了本质的变化,那些曾经在省城娇生惯养的习惯, 让他在米国褪去的一干二净。 秦罗敷现在这样是夔词息故意让她保持在国内习惯的,两个人当中他来当取舍的那个就好了, 他不想让陪他出国的秦罗敷因为在米国呆不习惯而抛弃了自己原来那些习惯爱好。 是以夔词息对自己越约束越自律, 对秦罗敷就有多纵容宠溺。 “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去吧,碗筷我来洗。” 秦罗敷被同事缠上解决技术上的事, 汤也赶不及喝了,还剩小半碗。 夔词息看看时间,确认秦罗敷会把那小半碗汤都喝光,也看到她把碗里的排骨肉都吃完了才起身上楼换衣服。 等他收拾好下来, 秦罗敷乖乖的举着碗给他看,“阿息我吃完了。” 她发现夔词息换了块她今年送他的新一款腕表, 大手摸了把她的脸, 抬起秦罗敷的下颔在她脸颊上烙下一吻, 又在她唇上亲了口。 夔词息舔了舔,还有一点汤汁的味道, “乖。我走了,困了就睡,别站在家门口等我。” 每次他晚上回来晚了, 秦罗敷都到家门口院子里等他, 这是在夏市潆无所谓,但在米国这片从来不被他们认为是故乡的地方,夔词息是不允许秦罗敷到屋外面等他的。 他总是习惯性的未雨绸缪, 将可能危及到秦罗敷安慰的意外都提前控制规避在外。 在检查了一遍家里的安全系统, 确认无疑后夔词息才一身精英人士的打扮出门, 在他开门那一刻屋外的一辆黑色的车刚好停下,来接他的助理叫了声BOSS,脸上堆积起友善的微笑,礼貌的和他老板身后, 站在门口富有神秘的东方魅力的年轻女人问安。 “晚上 分卷阅读92 好,美丽的小姐。” “晚上好,先生。” 助理飞快的笑笑, 在他那个总是神情淡淡,看不出心绪沉稳内敛的老板的注视下,轻咳一声,小声的,“中国男人真霸道。” 抬头正视前方,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身旁的司机也低声回应,“BOSS说过让你叫太太,然而你屡教不改。” 夔词息让秦罗敷进去, 他希望她能待在他知道的安全的地方l.k D J, 他才放心的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这个安全的意思是他知道且有把握的, 而不是未知的他看不见的。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秦罗敷呆在里面就属于安全一点的,但是像夔词息这种人来说, 实际上还是把人带在身边才是真正安全的。 在他视线之内,他看的到。 所以他和秦罗敷的感情及相处方式在米国跌破了他们周围认识的人的认知,甚至出了名了分不开。 但在苏苑他们眼中看来正常极了,就是夔词息这个人管得越来越多,郑王孙都有向他学的趋势, 所以两个人才吵架闹起来,气的郑王孙好几天不跟苏苑讲话。 还搞离家出走那一套,现在大概依旧不知道在哪个酒店里等苏苑主动联系他,要是始终不联系,没几天他就会忍不住乖乖滚回家了。 “他走了?” 电话里响起苏苑慵懒的声音,那边带起一阵水花。 秦罗敷想她应该这时在洗澡,“嗯……公司临时要开紧急会议。” 碗筷夔词息让她都放到厨房里,等他回来洗, 秦罗敷还是塞进洗碗机了。 等他忙完回来不如好好休息,也就几个碗筷的事,那是夔词息买回家给她用的。 要是他不在,秦罗敷自己做点吃的就不用手洗, 有洗碗机。 只要夔词息在,他自己买的洗碗机不用, 反而会坚持手洗。 就对男人某些偏执的点上, 秦罗敷和苏苑都讨论过彼此的男人,那也是一种难懂却很好搞的生物。 顺着他们的要求想法就是了, 反正家里不是她们洗碗。 苏苑和郑王孙比他们要早出国两年的时间, 甚至夔词息会做饭这件事,还是师从郑王孙,而非郎轻眉和中餐厅的厨师。 从饮食到情感到生活上,带着深入到骨子里的本土文化的他们在米国留学工作定居,依然发自内心的坚持固守着故乡的情怀和习惯, 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是在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同胞里,他们也是文化习俗很特殊, 让同胞只有喊卧槽、牛批的人。 也曾且至今让人好奇和羡慕。 郑王孙离家出走搞冷战, 平常都是他做饭,现在不在家苏苑也懒得给自己做吃的,郑王孙一般就是走了也会给她安排好中餐外卖。 结果是苏苑肯定是不吃的, 她宁愿饿肚子也不会吃除郑王孙做的东西,于是此时在浴室里泡澡也只端着杯红酒,时不时啜一口。 “夔词息答应了你明天过来陪我?” 苏苑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意问。 夔词息在她那里就是个让人出乎意料的□□霸道的独占狗,从出国后, 因为刚进学校不久就有人宣布追求秦罗敷, 向夔词息宣战,夔词息就跟人打了一架,差点出事,还好当时是私底下解决的没有惊动警察,不然麻烦就大了。 之后他就把秦罗敷盯的跟什么一样, 秦罗敷也很怕他在米国惹事出事, 即便他不惹事也会有人找他。 虽说不怕事,但也最好不好有事, 为此夔词息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对秦罗敷最好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感,就算夔词息不盯她很紧,很长一段时间里秦罗敷也会想跟在他身边怕他出事。 十八岁后的夔词息长成了标准的夔家人身材身高,甚至青出于蓝。 近乎一米九的个子,从前俊秀风流的五官变的成熟,常挂在散漫而轻淡的笑淡去, 五官稍显清冷,整个人成熟沉稳, 笑的也会高深莫测让人无法揣测他心里想什么的样子,很摸不透他这个人。 把他放在米国大片肌肉男高个魁梧的身材里, 到二十五岁的年纪是成熟男人的夔词息丝毫不显弱势。 工作外他会去私人地盘打拳, 郑王孙经常跟他一起长见识,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标本。 想到这个,秦罗敷不免又想到今天的午后, 厨房里和夔词息的情爱。 “虽然他没有明确答应,但是我们做了,应该也算是默许了吧?” 夔词息管她的紧, 分卷阅读93 就希望他出去忙的时候没把她放在身边看着时, 想秦罗敷乖乖待在两人暂时的房子里,这样他也放心。 相比沉浸在下午的情/热回忆中,脸红笑的不好意思的秦罗敷,苏苑的笑声就大多了。 风情又愉悦,秦罗敷的变化不下于夔词息, 她自己不知道,作为跟亲生的姐妹无疑的苏苑却清楚。 纯情的人一旦成熟才是最诱/惑的, 简称纯情的诱/惑,说最真实的想法,给最纯真的魅惑,能把人撩的血/脉偾张。 “那明天我们在街区的咖啡店见,一起吃个晚餐吧,衣服就别带了,每一季度的新品我也有给你买,你人过来就行。” 苏大钢琴家拍板决定好了, 秦罗敷心里多少还有点不确定的因素,“那好吧。” “郑王孙他……” “不管他,回来我也不会让他进家门的。” 两人一吵架,苏苑的态度已经是常态了, 这个时候大概夔词息那里也跟她一样吧,除了把自己关在酒店里就是找夔词息诉苦了。 而那些苦水也会从夔词息那里, 分享到她这。 第 37 章 这就是在冷战了,冷战也…… 反之只要夔词息下班就会来接走她。 “不要去别人家里过夜。” 把人送到边时他最后交代一遍,秦罗敷揽上他的脖子,“知道了,如果她提,这次我会拒绝的。” 就是苏苑哭的梨花带泪, 她也只能递纸巾给她。 这些天夔词息公司比较忙,已经连续半个月在她半夜醒来的时候,床铺边被褥温凉。 而他人在书房里开着半夜的视频会议, 眼睛熬的通红的还有跟他一样的肤色不同的同事,因为商议不下时有争吵,母语和美语或是夹杂着其他语言吐槽相互攻击,再到夔词息最后拍板决定。 “够了……” 扯着夔词息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和自己分开, 唇色深红,盈透光泽的唇膏都被吃光的秦罗敷喘着气坐好整理衣服,面容泛粉如桃色。 “嗯。”夔词息的指腹揉了揉她的唇瓣, 翻出车里唇膏帮秦罗敷补了点,“下班来接你,不熟的别跟他说话。” 等到看到苏苑过来, 夔词息点头招呼,目光落在苏苑过来就扑在秦罗敷身上,手放在她腰上搂搂抱抱的画面,直到苏苑自己松开,才说:“我先走了。” 还和苏苑交代,“别带她喝酒,这几天特殊时期。” 顺便把郎轻眉和刘伊嫚从国内寄来的家乡特产, 包装漂亮的伴手礼拿给苏苑。 打过招呼之后,西装笔挺的夔词息穿过在街上,同样脚步匆匆赶着上班的精英人士走回车里。 苏苑吹了声口哨, “是什么让一个风流的少年长大成人后,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妈妈。” 目光落在一身温婉气质的秦罗敷身上, 在没有夔词息警告的视线时,光明正大迫不及待的对她搂搂抱抱,“是你,秦罗敷,他管你那么多,你竟然受得了。” 秦罗敷笑了笑, “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也有管他的。要是哪天不管,我还挺不习惯的。” 看到苏苑蹙眉不赞成的表情, 她抬手主动挽上苏苑的手臂,微微赧然的倾诉, “我爱他嘛……他现在越来越忙,国内国外两边的事都归他管,压力很大的。他爱我,我就尽量不给他添乱好了。” 苏苑冷哼,“要是郑王孙这样,我就打断他的腿。” 好的不学,学也没学到精髓, 又不是不知道搞艺术的,尤其是国外这样的氛围是关系比较混乱,也格外开放,她在里头已经是出了名的不乱搞男女关系, 也不跟每场不落参加她的音乐会的达官权贵,名门富豪有超出男女关系之外的联系。 就这样郑王孙还要管她的人际来往, 连那些被送过来身份特殊的贵族子弟向她拜师学琴,里面有个男的男学生也要吃醋。 那她还算什么钢琴家,回家弹棉花算了, 就这样浪费她妈钢琴世家培养的一腔心血呗。 这个狗东西。 她眉梢上挑,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 秦罗敷就知道她此时心里肯定在骂郑王孙了。 咖啡厅里制服领结的服务生礼貌的制止住落地窗走去,跃跃欲试想要搭讪的客人。 “很抱歉先生,那桌的女士们不太希望被打扰。” 收获了一笔不菲的小费, 高挑绅士的外国服务生很愿意为大方的客人解决一点桃花上的小烦恼。 “这支花麻烦帮我送一下。” 还有 分卷阅读94 人不死心依然想要尝试看看, 服务生表面上笑意温和,眼中暗藏着轻视,“好的,但那位女士不收的话……” “没有关系。” 服务生一愣,递过来的还有比花要吸引人的超额跑腿费。 “……你知道他气什么吗,他气我又跟学校签了八年的任职合约。”苏苑一改冷艳高傲的形象,对着秦罗敷大吐苦水。 “那是我老师,虽然他们外国人不信那一套,但是拐着弯还是我一门远亲,那个老头子以前谈钢琴就训我训的厉害,在我面前一哭,说他老了精力不如以前,我这个得意门生还不能替他撑撑场面吗。” 眼风一扫,苏苑愣了下。 秦罗敷对着服务生拿过来的花短暂的讶异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谢谢。” 了然的服务生并不觉得意外,收起玫瑰,微笑着说:“为那位先生遗憾。” 那道看不见长相的背影,及被苏苑视线一扫闪过的模糊侧脸,让她不禁面露疑惑, “……送给你花的人,怎么有点眼熟啊。” 秦罗敷:“谁?” 她朝着苏苑的目光看去,街道外面只有一道上了车的背影。 车子缓缓开过, 迈克余光瞥向坐落在城市繁华大街,玻璃透明的咖啡馆。 那里角落的位置正对着外面, 也是刚才他的老板进去让服务生捎上一枝花的地方。 预料之中的是对方没有收下。 迈克:“一枝玫瑰可不能俘获一颗芳心。” 座位后排,他上车后在视线中的咖啡馆消失后才闭上双眼,闭目养神的亚洲男人扯出一抹淡笑,什么也没有说。 迈克耸了耸肩, 下一刻车内显示通讯来电,瞬时语音在车内响起。 秦罗敷陪苏苑喝了一上午的咖啡, 中午两人换了家餐厅用餐,吃到好吃的下午茶还另外多付了一笔钱,找了个跑腿小哥打包一份送去夔词息的公司大楼。 下午果不其然的开始逛街, 购物这方面苏苑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疯狂, 秦罗敷买的不多,她挑了件裙子还有觉得好看给夔词息买的袖口,不像苏苑大包小包一堆,根本不用想提着, 直接跟人留了地址送到家里。 下班的时候夔词息准时的来接秦罗敷走,礼貌的问了句,“晚餐一起?我定了位置,郑王孙也在。” 苏苑翻了个白眼, 为了不让她老缠着秦罗敷,夔词息能想到让郑王孙过来的事也干的出来。 “我去干吗啊,当电灯泡啊,算了吧。” 夔词息点头,拉着秦罗敷往车上走。 秦罗敷还想说什么,看到了从夔词息车上下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的青年,对苏苑说:“这样就不算灯泡了。” 最后还是郑王孙开了苏苑的跑车,夔词息载着秦罗敷,四个人在夔词息提前定好的餐厅里共度晚餐。 “吃肉。” 切好牛排的夔词息把秦罗敷的那份换过来, 一边聊着天, 不忘注意她吃喝。 苏苑刚要哼声, 盘子里的肉也被人动了, 有样学样的,好家伙直接用高跟鞋踩了桌底下郑王孙一脚。 被狠踩一脚,闷哼出声的郑王孙也只是瞪着她, 什么都不说的撇开目光, 继续接上刚才的话题。 这就是在冷战了,冷战也不能输。 苏苑没意思的冷哼,挪了挪椅子想和秦罗敷坐近点,直到凑在一起说话。 耳朵灵敏的夔词息直接忽略过苏苑挑衅郑王孙, 说她在购物试衣时被搭讪的事, 转而盯着秦罗敷开口道:“有人送给你玫瑰花……什么时候的事,早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单纯听了下苏苑挑衅郑王孙, 吃着小牛排的秦罗敷:“……” 苏苑刚要开口帮秦罗敷说话, 被郑王孙揪住了手,瞪她一眼让她不要管别人的家务事。 本来夔词息就不喜欢苏苑老粘着秦罗敷, 这才打电话把他叫过来,让他带苏苑走的。 这傻女人, 为了挑衅他还不小心把有人送花给秦罗敷的事说出来,嘴瓢了,没看夔词息饭都不吃了,擦了擦嘴, 也只有这种情况下有了点少年时的味道,挑眉看着秦罗敷,要笑不笑的。 “那花我没有收,让服务生拿走了。” 秦罗敷不慌不忙的轻言细语道:“我一天都有很听你的话啊,送我花的人是谁我也没去看,不知道人的。” 她回视夔词息, 轻叹一声,去握他在桌上的手,两人中间手指都戴有戒指,是去年秦罗敷二十四岁生日, 夔词息提前一年去定的。 “我 分卷阅读95 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哪有时间去看别人跟别人说话啊。” 这倒是的, 她和夔词息都很忙,这种忙不是手头上有搞不完的事。 虽然这也是事实, 但更多的是她和夔词息基本上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因为彼此感情稳定, 就是之前大学里有个米国的女生为了吸引夔词息的注意,偷偷贿/赂了宿舍管理员, 拿到夔词息宿舍的门卡。 专门在一天夔词息下课后脱光了衣服躲在他房间里等他,当时夔词息一丝动容都没有, 出去把门锁上叫管理员过来解决了。 其实打夔词息主意的比打秦罗敷的还要多, 国外又很开放,喜欢就表白, 不用动心只要有点意思就能互相在一起, 刚进学校时招惹夔词息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时间久了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 不对,就是骨头还会让人碰到点,但这位是直接在人眼前变成了灰,为夔词息要死要活的人也有, 只不过没传到秦罗敷耳朵里,即接近不了他们的生活,也干扰不到他们。 就这样一直到毕业工作, 能接触到夔词息和秦罗敷的人就更少更不一样了,要亲近他们也是件很难的事。 酒喝过,擦过嘴牵住秦罗敷的手, 今天的晚餐就在这里结束。 夔词息、秦罗敷和郑王孙苏苑两人道别, 一对一对各自分开回去。 路上夔词息开的慢, 差不多能让秦罗敷消食,到家的那一刻郎轻眉的视频就弹了过来,夔词息把手机给她, 去楼上放洗澡水,然后到厨房给秦罗敷热牛奶洗水果。 视频后面闪过郎轻眉的背影, 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出现在秦罗敷眼中,看见她后眼睛一亮,高兴快活的叫道:“姐姐,老婆姐姐。” 第 38 章 她爱我,而我深爱她。…… 穿着校服满脸正正经经的女孩子跟她打招呼。 “姐姐晚上好,今天开心吗,哥哥给你饭吃了吗?有没有不高兴的事啊,有人欺负你要跟我说啊。我已经跆拳道黑带了,等我长大就能过去帮你揍他!” 始终温柔的笑着的秦罗敷脸上的柔情更甚了, 看着一表正经到跟她开口说话时,却露出害羞样子的妹妹,和往常一样哭笑不得的配合她回答。 秦罗敷在端着水果出来的夔词息严肃的注视下,故意作了个难过的表情,说道:“你哥哥排骨汤里了冬瓜,说以后还要放。” 屏幕那边的人一下“啊”了声, 捶着桌子,在看到她哥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还要贴着她们的老婆姐姐坐在一起时,像看抢走老婆姐姐的强盗。 哪怕瑟缩了一下,还要强自镇定的质问大哥,“夔词息你怎么这样哦,老婆姐姐不是最讨厌吃冬瓜吗,那么难吃的蔬菜你怎么还给她吃,你不疼她了。不疼她了你把她给我吧……” 夔词息:“放屁。” 夔家的二胎妹妹夔亦赋震惊的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大了他们十六岁的大哥,还能不要脸的跟她们争抢隔壁家漂亮温柔的罗敷姐姐,做梦都想把姐姐娶回家的夔亦赋都快哭了。 小嘴一瘪,还挺有志气的忍着眼泪, 倒是旁边她姐姐夔亦诗已经忍不住了,一下露出刚掉牙时不敢露出来的嘴。 “哇……夔词息坏蛋!坏蛋!你对老婆姐姐不好还不给我们……哇妈妈……妈妈快来啊。” 郎轻眉出现在镜头里,好笑的瞪了眼大儿子, “怎么又把她们逗哭了,哎哟,这哭的连牙都露出来了。” 听到了的夔亦诗为了自己的形象赶紧捂住嘴, 一秒息了哭声, 这速度快的靠着夔词息的秦罗敷笑倒在他怀里,为了小淑女的面子,还要不能让她看出来。 但是太好笑了秦罗敷只能把脸埋进夔词息胸膛里,让他手挡一下。 “阿息。阿息。” 夔词息无奈的为她梳拢耳边的发,手遮住她半张脸,不让夔亦诗、夔亦赋看出秦罗敷笑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两个小家伙还以为她们姐姐哭了呢。 “老婆姐姐不要哭……” “姐姐回家,回家里来。” 夔亦诗和夔亦赋敢怒不敢言的看着大魔王,还特别提醒,“给姐姐擦擦眼泪吧大哥,轻点哦。” “阿息……怎么办,笑的停不下来了。” 不仅笑的停不下来,还带出泪珠的秦罗敷找夔词息求救,她可不愿意在两个这样可爱的妹妹面前, 让她们知道自己在笑她们。 当然就算她笑了,夔亦诗和夔亦赋也不会觉得姐姐是在笑话,反而还会傻乎乎的跟着乐。 夔 分卷阅读96 词息凑到她脸前,这两个妹妹屏息凝视的注视下,把秦罗敷眼睛上、睫毛上的泪珠吻去。 在夔亦诗、夔亦赋“哦”的一声,看痴了的样子呆呆的望着他们,觉得两个妹妹傻的不行了的夔词息挑了挑眉。 “做你们作业去,把手机给妈妈。” 这魔王的声音,夔亦诗不情愿的让开, 比她小胆子也比她大,更像个男孩子的夔亦赋还坚持了一小会。 “我作业做完了,那些题目都太简单了,真不懂我们班上的同学还要找我借作业,他们真是笨蛋。” 夔亦赋对着秦罗敷说:“老婆姐姐,我数学年级兼奥数组都是第一哦,等我再长长,爸爸说哥哥公司就归我管。姐姐你可不可以也归我管,我给你买漂亮的裙裙、衣衣。” 夔亦诗抓着夔亦赋的耳朵,“我也是第一,不许跟我抢老婆姐姐。” 这两个双胞胎一口一个“老婆姐姐”, 仿佛丝毫没把他这个放眼里。 从他们长大到夔词息出国,很少跟大哥待在一起两个妹妹对他还有着天然的畏惧。 在夔词息看向她们时,念出她们的名字,“夔亦诗、夔亦赋——” “今年礼物各扣一份。” 他搂着秦罗敷,手放在她腰上,整个胸膛及手都把她圈住了,一看就占有欲十足, 在两个小姑娘眼里就是童话里的可恶的恶龙! 夔亦赋伤心的扑进郎轻眉怀里,“妈妈,为什么我不是王子。”是王子她就能屠龙了。 嗨呀。 作为兄长,即便很少和两个妹妹相处, 夔词息也能一眼看出夔亦赋在想什么,另外一个比她还有心机,跑去找从书房里出来的夔士衷去告状了。 郎轻眉把夔亦赋也哄过去找丈夫, 生的双胞胎女儿跟儿子像是冤家一样,却从小就喜欢秦罗敷,都对她充满了占有欲。 要不是看这两个妹妹小, 并且相隔千万里, 儿子怕是会像对亲戚里的外甥、侄子一样,拎起来打屁股。 “你还是不是哥哥,好几年都没回来,还老吓唬她们。” 郎轻眉嘴上说着夔词息, 关怀的目光却透过屏幕溢出,“米国那边天冷是不是,要注意保暖不要在国外生病,国外看病哪比得上我们的医生,天远地远,不要让妈妈们担心。” “知道了,妈妈。” 两人都享受着和家人联系的时光, 不过到了夔亦诗、夔亦赋该去洗澡休息的时间, 郎轻眉不再多聊,交代一句,“罗敷不要再挑食啦,我看你这段时间怎么又瘦了,阿息,你要看着她点。” “嗯。” 视频一断,夔词息摸着秦罗敷的腰捏了捏, “是瘦了。” 秦罗敷有一把软腰, 总是能在夜晚活动时承受一些造作,不管是弯腰还是挺腰,都会有好看的腰窝出现。 白色床单裹住夔词息和秦罗敷的腰腹, 动静如水波般荡漾, 两人相拥,欢喜佛的叠坐姿势/做了一场。 秦罗敷满头大汗, 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无力的靠着夔词息,眼梢红透了,艳丽动人。 “阿息,真的会怀孕的。” 夔词息替她撩开散落湿/透的发丝, 淡淡的,低沉的回应,“还想做。再做一次就让你休息好不好。” 秦罗敷眼神变的迷离恍惚, 一次是多久,好像是她声音都带着微微的沙哑, 累到再叫不出来为止。 床上的人再次睡过去, 夔词息把秦罗敷抱到沙发上,换了新的被罩和床单,再到浴室里抱她洗了个澡。 秦罗敷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被夔词息送回床上吹干头发准备安睡,她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有些粘人的抓着夔词息的手,做过千百回已经成习惯了的动作。 一定要在累的快睡着的时候, 让夔词息坐在床边,而她抱着他的腰先把她哄睡了才行。 干净的被褥下,脖颈上露出来的一块白皙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吻/痕。 夔词息拉了拉被子盖住,守着秦罗敷一直等她呼吸变轻,才揉了揉她微皱的眉头,听见她在梦里抱怨让他轻点、慢点, 看了她一会才起身收拾凌乱的房间。 屋子里有秦罗敷闲下时画的画, 夔词息专门辟了间空房放它们,里面有两副巨大的画像,是秦罗敷画的他。 不论换什么房子,搬家到哪夔词息都没把这些画落下,很多年前读高中的时候, 秦罗敷为他画的第一幅画被人偷了,因为一直没找回来而留有遗憾。 他哥丛易帮他查到了画的下落, 也想了办法,但因为丛易的人后来被发现了,画 分卷阅读97 被转移了三四次,放置的地方和军/区/大院有关。 丛易的人被抓了后, 秦罗敷就不要了,她不要那副画了,那副被偷走的画被她选择就当从来没被画出来过。 从那以后起,但凡秦罗敷的画里有夔词息人像存在的,都不会送去参赛也不会随意的露给别人看了。 有些就是最好的朋友苏苑他们都没见到过。 大概也是因为里面也有夔词息没穿衣服的,或是两人做完爱秦罗敷还能拿的动笔,随便套了件他的衬衣就去画室画出来的。 擦干净每幅画框,在灯熄灭时夔词息退出画室,把门关上。 他爱的人对他始终如昔, 从画上的细节就能看出,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记得的时刻,当时的神情,或是一丝轻佻的笑意, 秦罗敷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在画纸上描绘出来。 她爱我,而我深爱她。 嘴边携着温柔的笑,面目柔和,恢复了少年时代多情气概的夔词息转过身,先前多少气势上淡淡的冷冽散去不少, 在经过晕黄的灯时, 成年人英俊且成熟的身影上下都充斥着一种温情的光。 秦罗敷半梦半醒间伸手, 摸向熟悉的位置,在手打到同样光滑的皮肤上后,对方习以为常的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让她圈着,再侧身伸手抵着她的背,让秦罗敷也侧身更靠近自己。 外面连绵下起雨,空气中都泛着些许寒意。 而在屋内,夔词息搂着秦罗敷在同一张被子里,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背,享受着两人静谧而美好的独处。 第 39 章 作为保镖兼助理的罗杰克…… 还没影子的事,秦罗敷就收到了她跨越大半个国家寄来的什么孕妇用品。 “也不是备孕。” 秦罗敷无奈的给她去了个视频电话, 彼时跟郑王孙和好的苏苑坐在钢琴前,一副正要出席演奏会整装待发的模样。 秦罗敷脸粉扑扑的,刚洗了个澡出来的样子, 苏苑目光在看到她脖颈上的草莓后, 毫不意外的挑眉,一副懂了的样子。 秦罗敷:“只是觉得到了时候,也不强求,阿息说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苏苑对她送来的一堆小孩衣服、孕妇用品做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觉得那是未雨绸缪。 “提前做点准备没什么不好啊,我也没什么经验,叫夔词息别那么快啊,我还不想被郑王孙逼着要小怪物。” 苏苑觉得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她在学校的任职还有那么多年,身为为国争光拿下好多国外大奖,是国内奖项比都比不上的得主,在巅峰时刻去生会哇哇大叫吵着要奶喝的小怪物。 真可怕。 但这种可怕并不会让她阻止朋友有这种想法。 要说起来夔词息和秦罗敷两个人这种恩爱程度, 在华人圈里也是出了名的一对, 还没把人造出来已经是算晚的了。 “我要出发了,”她指指秦罗敷耳垂上的位置,“拜托让夔词息注意点吧,他对你的占有欲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成年后夔词息做/爱是很猛的, 他只跟秦罗敷并且也只会跟秦罗敷做, 在未来也没有要想和别人做这种事情的意思。 从占有欲到了一定的精神洁癖。 秦罗敷皮肤属于透白的那种, 经常做完,夔词息一激动没忍住就会留下痕迹。 不过因为秦罗敷肤白,留印比较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除非平常特别激动到忍不住,夔词息都会克制的不去加重这些痕迹。 这次苏苑看到的就是夔词息激动过的证据, 这也不怪夔词息。 事情是因为秦罗敷而起。 华人圈子里的一位在当地颇为有名气的、热爱绘画的夫人收到了秦罗敷送给她的几幅画,邀请她参加了一场画展展会。 对方年纪大不了多少,有个八岁的女儿, 平常就喜欢邀请秦罗敷到家里做客,其丈夫的弟弟也是个混了好几国,祖上到底纯不纯的混血了。 对秦罗敷一见钟情。 秦罗敷在对方第一眼情意绵绵的看着她后,就不再去这位夫人家里做客。 画展上也不知道对方出席, 夔词息去接她时,那个人以蠢的让他的主人哥哥擦汗的方式,对夔词息进行了一番挑衅。 后果就是现在还能收到那位夫人为小叔子趟进医院,蠢的令人发指的行为道歉的消息。 毕竟这在秦罗敷明确的不留一丝余地的拒绝过后已经算的上骚扰了,而夔词息把人一拳打进了医院, 如果对方控告他伤害罪事情就会被进一步闹大。 双方权衡的结果就是秦罗敷安 分卷阅读98 抚好了夔词息, 跟那位夫人说好请她的丈夫约束好弟弟, 各不追究这事就算结束了。 夔词息被惹出来的火气, 在秦罗敷坐在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用手指挖着冰淇淋问他要不要来点时,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事情的代价让不止秦罗敷本人知道, 在圈子里传遍了, 都知道那位看上去脾气挺好、气质冷淡的夔先生对自己太太的在乎程度。 只要不招惹到据说他们一起出国留学, 早在国内就定亲,法定年龄还专门回国领证,仅缺一个婚礼仪式的妻子,一切都好说。 像秦罗敷这样的人,很是享受了一段时间的高调关注。 这时候她也会羞恼的扯扯夔词息的头发, 在家里抽空陪她的人, 不忘工作,一脸认真的看着视频会议那边的下属、同事,一只手摸摸她的脚看有没有着凉。 凉了就放怀里,拿毯子盖着, 这样秦罗敷也没脾气了,会跟看着他们的夔词息公司里的同事不好意思的笑笑,打个招呼。 然后跟夔词息说她坐到另一边去, 不打扰他工作了。 夔词息皱了下眉, 并不认为秦罗敷怎么就打扰到他了。 但秦罗敷是说她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她也要工作,看了眼彼此距离相隔不是太远的夔词息没说什么。 秦罗敷翻着电脑上的信息, 夔词息暂时性的忙完手上的工作,过来抱抱她, 顺便看她在看什么。 “艾克的母亲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把秦罗敷浏览的信息都看了一遍的夔词息说道:“你要检查身体,我让他请他母亲帮忙联系这家医院好的医生吧。” 闲下秦罗敷就在挑选好的医院做检查, 她有点担心最近做的太猛了, 应该很快会中招,以防万一身体也要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虽然她和夔词息每年都会体检, 但在怀孕这方面的检查基本上是没有的。 检查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秦罗敷:“你也要去,我看上面说宝宝的爸爸妈妈都要去。” 夔词息从背后搂着她的腰, 热乎的大手摸摸她的肚子,已经在脑子里安排和筹谋好秦罗敷想到及没想到的东西了。 “去。一起去。” 他因为秦罗敷说的“爸爸妈妈”而扬起嘴角, 反驳的道:“那是崽,你才是宝宝。” 秦罗敷起先脸红, 后来就笑弯了眉眼,在夔词息长大之后, 她就是五十岁了还是他的宝宝。 这样说是有点肉麻, 但是就像外人不能理解和好奇的那样, 她和夔词息的脑子里哪怕当机了重启,最先冒出来的也会是彼此的名字。 外人理解不了他们这种对彼此忠贞、坚定珍惜的感情,不仅仅是从少年时期一起走陪伴扶持走过来的, 是因为彼此眼里就只有对方。 没想过换人什么的, 所以哪怕夔词息霸道点、占有欲强点,秦罗敷都感觉不到有错。 他们相处的方式其实就没变过, 就像以前年纪小点,读书时期夔词息瞒着她跟人打架去了,秦罗敷知道了反而帮他把事后处理的明明白边, 药也开好了。 相爱嘛,不一定就只有一种相处方式。 早上夔词息送秦罗敷去医院检查, 医院定下来后还有私人医生和他们对接。 两人每年的体检都是夔词息管的, 这次也是一样,跟他对接的医生比较诧异的是,像他这样全程陪妻子检查身体的华人丈夫是很少的。 这点开车过来的助理在心里替他们老板回答说, 真没什么特别的。 让他一个在六七年,在他老板还没毕业时候就跟着他干的助理来看,他老板不这么做才不正常。 真的感情太好了, 作为外国人也很不能理解这种视彼此为一生最珍重的唯一的感情。 对他们来说,再好的感情也会有所保留, 他们也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随口一句表白。 “小心。” 在差点撞上之前,助理撑住了前面人的身体。 年轻的亚裔女人朝他露出歉意的微笑, 很快一个要成熟不少,脸上却带有伤痕的男人追过来,阴阴的看了助理一眼,在被亚裔女人叫了声名字后, 像条狗一般收回了视线。 在面诊的老板和太太的身影出来前一刻, 对方一前一后的与他们错过。 夔词息看着助理发呆的蠢样叫了他一 分卷阅读99 声。 “罗杰克。” “嗯?波ss,噢,抱歉。” 作为保镖兼助理的罗杰克朝那对男女消失的地方看了看,他这样子在敏锐的夔词息眼里一下就发现不对。 谨慎的夔词息问道:“怎么了。” 秦罗敷微带好奇的看向他, 夔词息握着她的手,淡淡的道:“开车过来吧,其他的等你确定了再说吧。” 第 40 章 夔词息这么生气也是因为…… 是因为去年夔词息就被人敲诈勒索过。 强龙不压地头蛇, 夔词息和秦罗敷都是外来的,要想获得平静自然要融入当地社会,一点保护费换来打入当地内部也算值得。 后来夔词息在这方面也多多少少和华人圈子里的富商一样,有这方面的关系和门路。 华人黑/帮也分群体,夔词息打通了关系之后, 像他们这样在生意场上的会先得到平常人得不到的消息,并且黑/帮里也会私底下吩咐下去不要招惹哪些富商。 像罗杰克这样的保镖助理在警方和黑/帮这边都有人,他们属于安保公司的人脉消息来源就更多了, 哪个帮会来新人或是有比较难搞的都会收到一份更新名单。 夔词息知道罗杰克不会无缘无故注意谁的名字, 但目前他更加在意秦罗敷的体检, 于是告诉他等之后再谈。 秦罗敷拿到了她的体检结果后, 就被夔词息带到他公司一起上班去了,她被安置在夔词息的办公室里,要一直等到她男人下班才能回去。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除了新来的员工,从一开始进公司的同事都认识秦罗敷,除了中途走动逛过一次, 上下的员工都没见她再出来过。 当有好奇的新员工八卦,路过的秘书朝他们微笑,老员工提醒就算好奇也不要去打听, 因为他们的老板不喜欢有人窥探他的太太他的家庭。 公司里的上级人员名单里, 身为公司网络系统首席安全官的秦罗敷只有名字,没有照片。 夔词息刚到公司就马不停蹄地安排会议, 他倒不是那种会因为私事而搁置工作的人,在众人以为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准备的表象上,实则夔词息做的每一步都有计划, 不仅未雨绸缪,而且胸有成竹, 他驭下的能力简直是天生的,比夔家任何一个年轻一辈都要出色。 这也说明了夔士衷当年逼他把心思从音乐上挪开,放到家业上是对的, 没有老子不懂儿子的。 是他的种,又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像谁, 只不过是因为父母把路铺的太好了,磨灭了下一代的脾性,等到比他们自己立起来的时候, 就知道他们这一辈的子弟实际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夔词息的抱负和野心在事业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他是秦罗敷认识的人当中, 最懂人情世故的那一个,他笑的时候旁人都以为他脾气很好,他不笑的时候旁人也会意识到事态的不对。 夔词息的情绪和心理外面人看不透,摸不着, 就会想方设法打听到秦罗敷这里来。 夔词息是不会阻拦别人给秦罗敷送东西的,他的态度很明确,只要能讨好的了秦罗敷, 他那里是可以有余地可谈的。 但前提是他允许的人送礼物给秦罗敷, 外面的人讨好她,能让他高兴也是一件好事。 夔词息也不认为秦罗敷是很轻易会被讨好到的人,自从他们在米国上学,到夔词息创业一举跻身华尔街, 生意上总有人会打听到他们的情况。 秦罗敷不是喜欢夔词息因为她被人讨好,就能左右到他决定的人,是以一般在外面她都很少表露自己的喜好。 只要夔词息知道就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一对年纪轻轻,在圈子里颇为有名的原因。 不管是夔词息把她保护的很好, 还是秦罗敷从不给外人留下影响夔词息的把柄, 两人都不是那种高调炫耀的类型, 堪称一对神秘的年轻华人富豪夫妇。 趁着夔词息开会,秦罗敷在他办公室登了自己的电脑把前几天国内的账查了一下,直到员工敲门进来,提着一小盒一看就是秦罗敷爱吃的甜品。 秦罗敷:“给我的下午茶吗?” “是的太太,露西半个小时以前打电话预订的。”腼腆的员工羞涩的低着头,略带不安的搓搓手。 秦罗敷客气的道了声谢谢。 “您不吃吗?” 秦罗敷礼貌的从屏幕上抽离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我等会再吃,谢谢 分卷阅读100 。” “可是这家甜点要趁热享用才是最好的,樱桃口味不是您最喜欢的吗。” 在对方说完后, 秦罗敷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那位似乎很懂她喜好的员工似乎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是不会吃除夔词息以外的人带过来的东西的。 对方却诡异的笑了下,“好吧,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太太了。” 秦罗敷目送他离开, 夔词息也在这时开完会回来,秘书跟助理跟在他背后进来。 看见桌上打开的甜点, 夔词息疑惑的问:“我不是定了时间晚上去拿?” 罗杰克走过去手指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奶油、樱桃、芝士,还有一点芒果口味。” 夔词息定的甜品里最不可能出现的味道就是芒果,因为秦罗敷吃了会在一分钟之内过敏、气喘, 半个小时之内没有得到治疗严重的她会丧命。 而夔词息的这场会议比预期当中要早十几分钟结束。 夔词息沉沉的目光一扫, 他问秦罗敷,“刚才谁送来的。” 秦罗敷见他俊美的脸上出现冷峻的神色,被这情况也弄的呆愣片刻,很快意识到不对,看向一旁的秘书。 “是你公司的员工,胸牌上的名字叫威尔,”她清楚的记得,“他还说是露西半个小时前预定的。” 露西是二秘, 在办公室的是一秘艾伯特,他举起手对夔词息表示,罗杰克在旁紧盯着他,“是的,我在茶水间听到了露西联系甜品店的声音。” 罗杰克在夔词息的示意下带着一秘推门出去。 他回来的也很快,“有人打了电话,威尔在卫生间里晕倒了,露西在预定了甜品之后突然请假回家了。” 秦罗敷看到夔词息在听到这一消息后, 嘴角抿成了一条弧线, 俊脸冷若冰霜,声音深沉如水,“罗杰克,去查清楚,别让我觉得花钱请你们是种浪费。” 罗杰克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保证,先生。” 他还对秦罗敷歉意一笑,“我很抱歉太太。” 秦罗敷感觉到夔词息搂着她腰的力道加深了, 她知道这时的夔词息正处于愤怒的状态,他不发一语,办公室里的气氛就一直是低压的情况。 她抱着夔词息知道他在克制隐忍, 看着桌上那盒甜品,如果不是她和夔词息在米国多年的习惯,不会随便吃陌生人以外的东西,尤其是夔词息吩咐过但不是他亲手带回来的话,如果夔词息没有提前结束会议, 那么可能这时候她已经早早躺在地上悄无声息了。 夔词息这么生气也是因为担心她, 他眼眸黑沉,扫向周围的目光冷冰冰的。 秦罗敷只好不断亲吻他的脸颊安慰他, “你下午还有事吗?要不要回家办公,我想回我们房间的床上躺着休息,你在旁边陪我好吗。” 夔词息抱了她好一会, 恢复了平静,捞起西装外套,帮秦罗敷收拾东西,带上车钥匙自己开车带她回去。 晚上夔词息在楼下帮她煮牛奶,一边听电话。 秦罗敷坐在床上跟从郑王孙那里知道消息的苏苑视频,郑王孙因为郑家大伯早先年在国外定居, 所以在国外的关系要广,郑王孙也能帮忙查今天发生的事情。 在夔词息和郑王孙的脑子里, 并不会把这件事情归类为意外,他们也不会跟女人们把危险说的很清楚,通常情况下都是作为男人的他们先把危险剔除在外,在平安无事之后才会告诉她们。 郑王孙知道秦罗敷不是那种会惹事的人, 他建议夔词息还是往他那方面查查。 夔词息已经叫罗杰克去了, 他的意识比郑王孙更强,他觉得这件事不像只是针对秦罗敷来的,而是他们两个人。 说真的在米国工作就没有不得罪人的时候, 在国内生意场上都会有人看不惯,更不用说国外了,夔词息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像他这样的新贵都会有人想撂倒他,他在大学期间就已经为他和秦罗敷聘请保镖了。 在他们周围的圈子里,不是米国的富人子弟就是权贵子弟,与国内没什么不同,出行有保镖跟随都是常态的,也不觉得有什么高调。 夔词息的保镖还是他和秦罗敷的同学, 一个州的州长家小儿子介绍的。 从郑王孙最后提供的消息,和罗杰克打来的电话来看,证实了夔词息的直觉是对的。 玻璃窗上倒映着夔词息清冷的身影, 是不是追妻火葬场的文才会被人喜欢啊,但我写不来品行不端没礼貌不懂尊重的男主啊 第 41 章 伊芙琳含含糊 分卷阅读101 糊的说:“…… 一联系就答应了。 夔词息穿上大衣,把秦罗敷送到和她关系很好父亲是现任议员,母亲是其导师的朋友家里,和对方礼貌打了声招呼。 金发褐眼的女生伊芙琳抱着一箱秦罗敷从国内购来的零食,桌上还有夔词息带过来送给她父母的礼物。 在夔词息和伊芙琳的议员父亲寒暄的时, 她迫不及待的拉着秦罗敷坐在沙发上,让她一起挑选并帮她辨别那种零食是她还没尝过的。 “他以前可没有在你身边单独塞过男人。” 抽个空,伊芙琳忽然一下换了话题,看向外面和他们家保镖一同站着的陌生男人,亚洲肤色,哪怕是在他家安保相当不错的情况下还保持着警惕。 伊芙琳:“这个气质一看就是电影里会功夫的华国男人,如果我不是无性恋或许会想和他尝试一下。” 秦罗敷:“……” 收到一箱子零食的伊芙琳雀跃感还没停下来, 看到秦罗敷的表情,还不可思议的捂住嘴,“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以为KUI是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才允许我和你来往的吧。” 秦罗敷无奈的听见她说:“拜托,当然是因为我是个无性恋,目前并且暂时都没有想要找个男人谈恋爱,他在确定我们之间不会日久生情后才允许我和你接触啊,不然像他这样的独/裁主义占有欲超强的男士才不会放心我跟你玩呢。” “不过说真的,你们惹上了什么麻烦吗?这样一看就很厉害的保镖大概不会便宜到哪去……” 伊芙琳示意的看了看不远处交谈的父亲和年轻英俊的东方男人,“你也知道我家在州里勉强还算有点地位和势力,如果有需要帮忙的,看在你给我带了好多年中华美食的份上,宝贝我愿意为了你和你的爱人,牺牲一下答应我父亲参加一场非常无聊的相亲宴会,说服他帮你们解决下下当前的难题。” 秦罗敷把一块流心芝士麻薯塞进她嘴里, 成功的堵住了伊芙琳的嘴,“谢谢亲爱的,我相信我爱人能解决。” 伊芙琳含含糊糊的说:“当然,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英雄。” 秦罗敷笑了笑,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伊芙琳不懂国人的人情往来的礼数,却不愧于是议员的女儿,在米国不谈人情,国人的人情往来对他们来说就是利益交换而已。 在夔词息有自己能力解决的情况下, 秦罗敷是不会擅作主张,替他们欠下一个大人情的。 不过为了不那么不近人情的拒绝,秦罗敷还是说道:“当然也有以防万一的情况,却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真的有困难,我会以我给你带来几年美食的理由,请你和议员先生帮忙的。” 伊芙琳笑嘻嘻的说:“那可能不太够,宝贝。” 在看到夔词息走过来时打招呼,“嗨KUI,放心把你宝贝儿放我这里吧,在你来接走她之前不会让除我以外的人接近她,我妈妈也不行。” 夔词息礼貌的笑笑,“感谢你的重视,我想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伊芙琳在他背后瞧瞧对秦罗敷挤眼,“我看很快了好吗。” 她暂时把空间留给他们。 秦罗敷表情一下变的担忧,“真的要去吗,对方是谁你也不告诉我,把方寒带走吧,我在伊芙琳这里用不着他。” 方寒是夔词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东南亚保镖,祖籍是云贵人,他的能耐不输于部队里的特种/兵, 他一般都在夔词息那边和罗杰克搭档,身手鬼魅是个轻易不效忠,一旦效忠就以命换命的人。 夔词息可以说用钱把他下半辈子都买了下来, 秦罗敷看到账户里的钱就像缺了个洞一样, 去向不仅是安顿了方寒父母还在他的家乡建学校建医院。 “他在这里看着你我才放心。” 夔词息摸着她耳夹边的软骨,沉着的语调温柔不少,将今天的秦罗敷纳入眼底。 平时秦罗敷的衣服多是温柔高贵的浅色, 不是夔词息就是她自己选的,两人的情侣款也很多,今天秦罗敷的衣服颜色就和夔词息的领带衬衣相配,手上上千万的腕表花了秦罗敷不少工资,瞒着夔词息偷偷接了很多私活, 还有卖了自己几幅画才挣到的,眼都没眨就把她在网上刷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夔词息的东西买下来了。 秦罗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戴着腕表的手, 她觉得其实很多东西对夔词息来说都是锦上添花而已,他现在的气场、气度仪表经过时间的锤炼, 可以笑的斯文内敛,也可以孤高矜傲。 “你要把它随身戴好,我可是花了很多我的钱,不是我们账上的。” 秦罗敷帮他整理袖口, 指尖划过那块贵且被她拿去做过特殊处理的腕表,有些低落的表示,“我最安全的时候是有你在我身边,交 分卷阅读102 给谁都没有交给你放心。” 夔词息心里的软肉就像被她亲手揪起来一样, 酸软无力,很想疼她又只能在别人家里目含隐忍,带着爱意不舍的梳了梳秦罗敷的头发,他倾身抱紧了她,后松开彼此。 站起来长身玉立, 西装革履,一切温柔的神色隐藏在成年人的面具之后,朝走过来的伊芙琳母女笑笑,“如果要去图书馆,吩咐我带来的保镖就好了。” “我想我们家保镖还够用,就留你的保镖保护好LUOFU吧。” 夔词息颔首, 最后看一眼秦罗敷,跟伊芙琳的母亲道别。 拿上风衣穿上,夔词息高长不显单薄的背影随着矫健的步履消失在花园。 伊芙琳上前安慰秦罗敷,“刚才不止是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我父亲听说以后也主动和KUI表示可以帮忙,他可是一直很欣赏他的,曾经还一度想让我撬你墙角,哈哈哈别这么看着我宝贝,你太可爱,我可是无性恋好吗。当然你的先生确实过于优秀会让人无视你们是一对夫妻对他心动,不过我这个人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米虫,跟那些嗑/药乱/交的子弟比已经是奇葩中的奇葩了,绝不会对他有其他想法的。” 秦罗敷实话告诉她,“除了前半句,后面你这样的安慰对一个妻子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没有一点效果。” 伊芙琳神情爱怜的看着她,“好吧,其实我觉得比起你丈夫我更喜欢你这种古典美,温柔高贵的东方女人。” 无性恋怎么说呢,可能男女都不感兴趣, 但也可能对什么都能有兴趣。 秦罗敷对开着玩笑的伊芙琳稍稍挑动秀眉, 她的打岔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秦罗敷没有再频频看向夔词息背影消失的方向。 罗杰克向夔词息报告的消息中得知, 买凶犯案的账号背后的主人同样是个华裔,CHENXI这个名字没有在华人富商的名单里,政要里也没有。 夔词息这边要求见面一谈, 对方似乎也不打算遮掩,地点约在一栋别墅里, 夔词息没有单枪匹马过去的意思,他带的人足够他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 因为他吃过亏, 经验和教训让他早在踏入这片与国内与众不同的土地时就明白,国内充满教条的那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这里的人生来就不受教, 他拿教条那一套要想在这里立足是难上加难的事。 于是多年后,造就了他从N世祖般懒洋的性子, 到现在谋略过甚,嬉皮笑脸不过一挥间,能将成年人、生意人中的法则千锤百炼运用成自身的一部分,这才是立足也是保护他身后人的资本。 “那位先生到了。” 屋内壁炉烧着火,落地窗前的人转身,亚洲人的面孔暴露在视野中,见夔词息眼里没有半点惊色, 沉着脸和他对视,十分确定的道:“你查到我了。” “外国人不懂国人姓名,更不懂拼音,念错名字是常有的事,才会把CHEN当作CHI。查你,很难吗?” 夔词息与池刑面对面站着, 他带来的人与客厅所在的看得见或看不到的保镖在微妙的气氛中彼此制衡。 他与秦罗敷出国, 不过多久池刑和池梦叶也出国了, 他们在米国,池刑池梦叶在英国,根本谈不上见面,这么多年也算的上相安无事从不来往。 至于彼此长大后这么多年变化, 夔词息也是第一次见到成年人的池刑,有点老样子。 打扮的如同英国绅士, 身上无一不讲究细致,夔词息没兴趣对他过多观察打量,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看起来脾气好, 所以哪怕生怒也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下一步想做什么。 池刑没有立即回夔词息的话,拿起桌上的雪茄,“抽吗。” 青年眼神淡漠的回绝, 池刑自己拿了一根在沙发上坐下,保镖上前点烟,“坐吧,既然来了,不如坐一会再走。” 菲佣上前想替夔词息拿外套, 被罗杰克阻止,飞了个媚眼,手上的小剪刀转了个圈,冲对方摇了摇手指。 语气却毫不客气,“别动我BOSS的衣服,那是我们太太才有的权利。” 夔词息扫了他们一眼, 带着一身尚未消退的凉风在池刑旁边另一张沙发坐下,罗杰克站到他的身后,足以将他致命的位置挡住。 池刑抽一口雪茄,问了个题外话,“秦罗敷还好吗?” 夔词息冷淡的对他的话沉默不语,看向了草坪上跪着被人用鞭子抽的男人,意料之外的勾了勾唇,眼里一片冰凉的墨色。 “你好像狗改不了吃屎,比较喜欢关心别人老婆。” 池刑抽着雪茄的神情一顿,眼睛危险的眯起 分卷阅读103 。 楼上这时传来一阵砸东西踹门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动静不小,池刑脸色很不好看的发现, 第 42 章 池梦叶被打了一阵镇定剂…… 池刑看了看楼上,示意人上去看看情况。 他在夔词息说完那句话后,拿开嘴里的雪茄,忽然站起来绕着沙发走了半圈,目光盯着夔词息不放, 脸上有着难解的疑惑,他觉得凡是都有存在的理由,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夔词息这样的, 为什么会存在。 “你并不是千万人里最优秀的那一个,秦罗敷到底喜欢你什么?” 说是天之骄子, 他和夔词息都是,可天之骄子里也有天骄和地骄之分,他不觉得他比夔词息差。 反之,以前在省城读高中,他被人邀请加入一个有着省城各校精英的讨论群也听过夔词息的名字事迹。 他在里面被人讨论的印象是, 空有天赋却不努力,私立学校精英班哪比的上他们公立火箭班,爱搞七搞八,倒是绯闻声名远扬。 那时他就不懂,秦罗敷看的上他什么? 脸? 那个群池刑看过一次就放置在那, 后来再去看是因为高三那年,那个都快被他遗忘的群连夜刷起快上万条消息,平常这些精英学子哪有时间水群,最多的也就几十条。 挑了重点消息看的池刑才知道, 被群里挑过刺说是浪费天赋不务正业搞艺术的夔词息干爆了全国奥数比赛拿下第一,群里讨论的都是他被保送无疑,然而有上英同校的潜水员冒头说对方不会去,对方要和家里的对象出国了。 本身也不打算在国内就读大学的池刑那时颇为诧异的愣了下,他本来以为夔词息和秦罗敷是不会出国的。 因为夏市人观念很重,毕了业按照规矩秦罗敷跟夔词息应该回家办喜酒,要么在国内上学。 他还打听了下他们去的哪个国家, 得知不是英国后,池刑当时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矛盾,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在同一个国家意味着他们和那两人指不定还会有交集,不在一个国家,则代表着他不会再像在国内一样,时不时会听到秦罗敷跟夔词息的八卦消息。 毕竟在她没去省城以前, 池刑自认在秦罗敷身边,只有他和她才是最配的,他们会在一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楼上吵闹的动静停下, 夔词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眼里都是讥讽的笑意。 “这就是你心有不甘偷偷摸摸给她送花的理由?” 那天苏苑说秦罗敷收到了花, 夔词息就已经不大高兴,他的不高兴不是对着秦罗敷,而是对着在外觊觎秦罗敷的人。 毕竟成年男人,没有一个会不清楚同样身为男人给女人送花表达的含义是什么,有人挖他墙脚,他还能装作视而不见吗。 池刑:“那又如何。” 夔词息把腿放下起身,他与池刑面对面从身形来看两人不分仲伯,“不如何,你永远没机会见到她罢了。” 外面院子里的男人已经被打的像条死狗倒在地上,夔词息扫过郁章正对着他, 恶狠狠的瞪着他残有血迹的脸,“郁好学夫妇生了个欠债不还滥赌成性,现在还被令妹当做狗养的儿子,令妹给他改名池息,两人一起鬼混吸/毒成瘾,还打掉了他的孩子……” 夔词息淡淡道:“你们还真是不堪到令人大开眼界。” 多年前郁章欠债,郁好学夫妇为儿子还的倾家荡产躲在外地不敢回夏市过年,因为夔词息父亲夔士衷借他们八十万后不再愿意掏钱,东躲西藏的郁章在家的阳台上推下花盆。 因夔词息凑巧错身搬东西,花盆差点砸在秦罗敷身上。 郁章逃跑被夔词息他哥夔劲抓住, 关起来没几天被人放走了。 谁知道郁章偷/渡出了国,加入了华人帮派, 至于他怎么和池梦叶搞上的已经不重要了,池梦叶给郁章改名池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什么xi那么多,她偏偏要用息这一个。 被夔词息说的话毫不留情的点出来,池刑深深的皱眉,他在查夔词息的同时,夔词息原来也查了他许多,至于他说的关于池梦叶的那些也都是事实。 早些年池梦叶喜欢上夔词息, 但碍于男生和秦罗敷在一起,池刑见他也不是好商量的人,才阻止了池梦叶让她不要生事。 加上池家早对池梦叶有别的打算,已经帮她相好了人家,等她大学毕业就和对方在一起,面对父母的叮嘱池刑便约束着妹妹不要捣乱。 至少在他有能力之前,不要去招惹夔词息, 可惜池梦叶不懂他良苦用心。 出了国因为在英国受了欺负,和偶然救了她的郁章好上了,父母定下的人家也不是傻子,听 分卷阅读104 说在国内找了人要忤逆父母结婚。 双方有失有得,婚事作罢, 这之后池梦叶胆子便大了不少,池刑也一直没说什么时候回国,更是放开了玩。 可是池梦叶再怎么混,也有触及池刑底线的一天。 在池梦叶被搞大了肚子,却又对郁章没什么感情像当个玩物一样的情况下,池刑做不到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了。 池刑跟夔词息谈条件,“你上楼去看看她,她因为这些年我对她管束不让她接近你,经常盯着你的画像已经魔障了,可她到底是我妹妹,我不想她死。你看完,我把那副画送还给秦罗敷,带她离开米国,不再打扰你们。” 他看眼帮池梦叶做事,安排人去给秦罗敷送吃的郁章,很大方的表示,“他我也可以交给你处理。” 至于夔词息讽刺他的那些话,池刑可以大度的不与他计较。 就像当初得知秦罗敷和他回国领证的事情, 池刑这个人是典型的克己复礼的代表,他隐忍克制自己的喜好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再多的喜欢他也能克制住,一直到忘了。 他想当圣人,那夔词息成全不了他。 夔词息的目光让池刑觉得刺眼,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一样。 像池梦叶发疯吃药才能平静下来时,保姆看她的目光。 夔词息都懒得气笑了,这么多年的修养让他不像年少时那样轻狂,也就懒得骂池刑一声傻逼,“你是不是以为,池家在国内不倒,就没人拿你们没办法。” 他有什么脸让他去看指使人害秦罗敷的池梦叶? “我告诉你池刑,我不是来跟你和解的,郁章我用不着你送,我也会让他回不去老家,至于池梦叶,我劝你最好看紧点她。” 他眼神轻淡,语气认真深沉,“她敢再动一次秦罗敷,池家的墙再硬,我也能让它倒下。新墙推旧墙,多的是人对你们池家虎视眈眈,别以为你姑姑做了人家军/政干部的小老婆我就没办法。” 池刑脸色臭极了,“夔词息你试试。” 夔词息转身就走,罗杰克二话不说如影随形。 “试试就试试。” 池刑气笑了,笑过之后他知道夔词息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池家在夏市是外来户, 夏市本土人是真的团结,不然也不会发展的枝繁叶茂,关系错综复杂宛如埋在地下的树根。 那些人可不会看池家跟谁有关系就不动他, 夔词息真要对池家出手, 那就不只是夔家一家了,还关系到秦家,那是整个夏市商会的事。 夏市的年轻一辈都是夏市商会里的老狐狸看重的后辈,他们出国也好在国内也好, 那都是要回来为故土奉献为家族为整个市出力的,只有这样世世代代才能更好。 夔词息走后,院子里的郁章被拖了下去, 楼上保姆惊慌失措的跑下来说池梦叶割腕了,池刑飞快的上了楼,就看到快把保姆吓晕的池梦叶一头湿发,靠在门边,手搭在门把上,流了一手的血。 “去叫医生,给她包扎一下。” 池刑朝保姆大声吼道。 挂在池梦叶房间墙上那副肖像画已经有了好些年的痕迹,现在沾上了血迹,地上一片碎玻璃。 长大后的池梦叶变的更有女人味,长的依然清纯无辜,她抬着头惨兮兮的朝池刑一笑,“哥,夔词息呢?你不是说他会来看我吗?” 池刑告诉她,“他已经走了。” 池梦叶脸上的疑惑从不理解到神色病态,“走了,他去哪儿啊,他还没看我怎么就走了?哥你怎么就让他走了,他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好的机会,你把他留下来,留下来给我啊!求求你哥哥,我真的好想要他,真的好想要他,为什么让他走,为什么让他回去啊!” 池刑看着癫狂的池梦叶,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医生过来,池梦叶一站起来就跌进他怀里,池刑搂着她不让她乱动躲开医生伤药包扎。 池梦叶是他的责任, 从她走丢到被池家找回来,就注定了他要管她一辈子,他前面没管好,让池梦叶变成这样,是他失责。 但他已经帮过池梦叶了, 有些人或许注定就不属于他们。 池梦叶喃喃问:“哥哥,你不想要秦罗敷吗,你身边的女人不是都按照她那样找的吗,哥哥你帮帮我吧,就这一次,你把夔词息给我吧,你找秦罗敷。等你们结婚,我会对她好的,我认她当嫂子,我肯定不会捣乱了。” 池刑抱着她,良久沉默。 “换个人吧,小梦。” 他一句话,彻底让池梦叶发疯,头撞脚踢的尖叫,“为什么啊啊啊啊为什么啊,你欠我的,都是你欠我的为什么不能把他给我!” 池刑和同学约出去玩,池梦叶一没看住就被人拐走了。 池梦叶疯起来抓伤了池刑的脸,脖子都有伤口。 他沉 分卷阅读105 着脸眼里是一团的隐忍和复杂, 池梦叶不知道,池家的威风如同夔词息说的那样,是别人给的,而对方哪怕再有地位,这些年也惹人不快,想拉对方下马的人多的是。 这个时期家里传来消息, 让池刑打理好财产,能提前转的提前转移,尽量不要惹是生非。 家里有依仗的不止是池家,夏市商会为什么能起来,那也是上面有人的。 有的不仅是那些老狐狸培养起来的年轻商会子弟,还有他们的父辈、爷辈站出去。 不然为什么夏市商会能发扬光大,而池家总是不能加入他们呢。 池梦叶被打了一阵镇定剂,药效上来, 在昏睡之前抓着池刑说:“哥哥,我不甘心。” 池刑扒开她的手,让人清理房间,什么都没允诺池梦叶。 第 43 章 兔脸麻木的安哥拉兔看着…… 去接秦罗敷回家时她趴在图书馆一角的桌子上,身上盖着一块毯子睡着了。 伊芙琳坐在她对面,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 手上不停的按着手机,看到夔词息来了,抬了下手机。 “我在打游戏。” 她音量声小,夔词息朝她点了点头, 守在附近的方寒走了过来。 夔词息把秦罗敷身上的毯子给他,弯身将她整个人抱起,在秦罗敷有要醒来的情况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是我,宝宝,你继续睡,我抱你回家。” 秦罗敷听到熟悉的声音,知道他安全回来,微微僵硬的身形瞬间软化,夔词息把她手架到脖子上,秦罗敷还知道搂紧, 顺从无比。 和伊芙琳道别后,他带秦罗敷上车。 晚上等秦罗敷醒过来没在床边看到夔词息,坐在床上有些懵,处于刚醒的迷茫状态。 夔词息估摸的到她醒来的时间, 在秦罗敷掀开被子下床前一刻上楼来看她。 “醒了?饿不饿?” 他伸手摸进被子里,修长的大手暖和和的,摸了摸秦罗敷的大腿、脚、手,看看她有没有哪里着凉的地方。 秦罗敷刚醒来整个人都是软绵的, 夔词息把她从图书馆带回家,趁着她迷迷糊糊主动找他要亲要抱的时候做了三次,三次时间都久,秦罗敷累坏了,清洗完以后回床上躺着,做梦都感觉肚子快要被撑破了。 “都跟你说不要了,我还有工作、论文没做完呢,你这样我待会不得熬夜做事吗。” 秦罗敷被他喂了几口温水, 软声软气的投诉他的趁人之危。 夔词息在她面前整个人就是放松状态, 舔了舔她嘴上的水渍,“你是小猪,睡了这么久晚上还睡得着吗?起来,带你吃饭去。” 秦罗敷被他识破心思,不好意思的亲了亲他的嘴皮,她站到床上,夔词息站在床边。 秦罗敷跳到他背上时说:“阿息,这么久了,你火气怎么还这么旺,嘴唇都起皮了。” 夔词息稳稳的背着她下楼,“不知道,等会多吃点饭,嗯?” 秦罗敷答应了,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窝上,手指去摸他的嘴唇, 看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有一点点。 “我给你买唇膏吧,上火太难受了。”夔词息一难受,她就难受,那是她天天要亲的嘴巴,秦罗敷对夔词息的嘴皮比对自己的还上心。 夔词息不想她乱跑,“用你的就行,不想给我用?” 秦罗敷捏他耳朵,调皮的说:“对,不给臭男人用。” 夔词息把她放到餐厅椅子上,蹲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袜子给秦罗敷套上,一边套一边盯着她问:“我臭吗?哪里臭了?” 秦罗敷开始笑, 笑的越温柔,夔词息盯的她越紧,嘴角也上扬了。 另一只套好袜子获得自由的脚伸出去,碰着夔词息腿间的地方,好大一团,意味深长的, 温柔风情软绵的说:“这里,味道每次都冲人,你想想办法嘛。” 那是腥。 夔词息被她撩的喉结一紧,眸子里多了两道暗火幽深不少,给她穿好长长的白袜子, 拍了拍她的大腿,警告的看秦罗敷一眼,“别乱撩我,先吃饭。” 秦罗敷胆子早就被他惯大了, 在夔词息的世界里,他给她的包容是无限度的,秦罗敷愿意被他管着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了。 她还把穿了袜子的脚放到夔词息肩上, 脚趾搓搓他耳朵、脸,“阿息,你喂我吃,我懒。” 夔词息任她玩了一会,听她一说就让她放下去, 对秦罗敷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懒毫无意见, 嘴角淡淡的,眼里有爱。 “打算懒到什么时候。” 秦罗敷跟他商量,“懒今天一天好不好,等 分卷阅读106 会我想在沙发上办公,你陪我,让我躺你大腿上好不好。” 夔词息:“好。” 顺便给她修修脚指甲和手指甲,有点长长了, 下午洗完澡后夔词息照了照镜子, 背后划痕不分新旧,都是激/情中留下的。 夔词息给秦罗敷喂饭,方便她接视频, 他们出国以后基本都是视频联系,次数频繁。 不是郎轻眉就是刘伊嫚,还有家里的小家伙们,至于父亲们不是他们不主动,是没什么机会。 “美汝,晚上好,美汝。” 视频里秦冕抱着一只巨型安哥拉兔,乖乖巧巧的跟秦罗敷打招呼,被他半压半抱没法动, 兔脸麻木的安哥拉兔看着其他方向,一脸忧郁的样子。 秦冕看到夔词息后惊叫一声,“王纸,大王纸。” 他吓到了安哥拉兔,容易受惊的兔子从他怀里跳出去时还不忘踹他一脚,被踹翻的秦冕睁着黑溜溜的眼珠, 无邪震惊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刘伊嫚在他干嚎的前一秒捂住了他的嘴巴。 秦罗敷叹气,“秦小兔牙齿还没长好吗。” 刘伊嫚捂着儿子的嘴,熟稔的跟秦罗敷、夔词息吐槽,“天天吵着要糖吃,再吃一口烂牙,都三岁了讲话还不清晰。” 刘伊嫚想不通,难道她和老公的好基因全给了女儿吗,儿子好像捡了肥料长成的, 光是看样子就不如宝贝女儿聪明,傻乎乎的。 叫姐姐还只会叫美汝,就是美女的意思, 除姐姐以外的都带三分嫌弃。 还知道抱姐姐男人的大腿,一个劲的吹夔词息是“王纸锅锅、王纸锅锅”,跟夔家两个姑娘是天差地别。 夔亦诗、夔亦赋就像小天才, 秦冕小名秦小兔的男孩子,也只是被姐姐们当做玩意的可爱男孩子,是个小蠢包。 “放开他吧妈妈,他快出不出来气了。”秦罗敷怜悯的看着这个比她小了二十二岁的弟弟,继眉眉姨生了双胞之后,她妈妈也曾想过生二胎。 一直没消息就当随缘了, 结果四十五岁那年中奖,现在快五十岁了, 秦冕才三岁,秦罗敷看弟弟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和夔词息都把弟弟妹妹当自己儿子女儿, 家里情况不是养不起,刘伊嫚和郎轻眉年纪大了,也想退了,公司交请了代理人看管,账务是秦罗敷负责的, 夔词息掌舵,两人到现在只想安安心心带孩子。 刘伊嫚一放手,秦冕被打断的嚎啕大哭也哭不出来了,张着嘴大了个长长的哈欠, 眼睫毛上挂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子, 委屈巴巴的叫他的美汝心疼心疼一下他。 “怎么才吃饭?” 面对刘伊嫚的话,秦罗敷吃着夔词息喂的肉,向他投去你去说的目光。 夔词息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晚上好,妈。” 他们登记了就是合法夫妻, 出国前摆了酒,就要改口叫人了。 刘伊嫚看到他手上的筷子和碗,一下就明白了,“又让你喂饭吃呢?” 夔词息笑笑,没停下喂秦罗敷, 让她喝口汤再继续嚼肉,然后跟刘伊嫚解释,“睡着了,我没叫她让她起晚了,别怪她。我喂她吃的能快点,妈你也劝劝她,好好吃饭。” 秦罗敷看着夔词息无比淡定的在她面前, 跟刘伊嫚告她不好好吃饭的状,想要反驳,奈何嘴里被塞了一口她喜欢的菜和饭,嚼着食物不好说话的秦罗敷只好作罢。 但小动作是免不了的, 她把腿放在夔词息腿上,动来动去让他不能好好和刘伊嫚说话。 听到刘伊嫚喊她,秦罗敷才停下来, 夔词息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口型无声说:“不乖。” 秦罗敷无奈的回应劝她好好吃饭,苦口婆心的刘伊嫚,“知道了妈妈,只是偶尔太忙了,会忘记而已,不是真的不好好吃饭。” 她也回了夔词息一个口型,“大坏蛋。” 刘伊嫚当然不会因为夔词息告状就教训女儿, 秦罗敷是她生下来的宝,她巴不得夔词息待她的宝一直如珍宝,只不过在女婿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你弟弟好久不见你,我过几天带他出国看看你们,不住你们家里,给我另外安排个房子。” 刘伊嫚交代,“小看我了,我在米国也是有朋友的,郑王孙他姑姑不是在国外吗,我找她去。” 知道她是不想打扰她和夔词息的私生活, 才想去跟郑王孙他离了婚的姑姑去小住一段日子,秦罗敷还是很不好意思,“没事的妈妈,你和小兔住在家里,夔词息也好忙的,他过几天还要出差的。” 夔词息的工作安排行程安排秦罗敷那里都有一份,清清楚楚的。 夔词息:“妈带 分卷阅读107 小兔来吧,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着她休息吃饭。” 秦罗敷:“你忙起来的时候比我还不听话,饭都不吃呢。” 夔词息:“那怎么一样。” 他是男人,身体强健,她那样不行。 秦罗敷:“你对我有偏见。” 夔词息:“没有,宝宝乖。” 秦罗敷暂时放他一马, 屋外门铃响了,有敲门声,夔词息把碗放在桌上起身,“我去看看。” 他还让秦罗敷把最后一点饭吃光, 秦罗敷听着刘伊嫚在视频里说话的声音,舀着米饭,目光追随夔词息到了门口。 看他打开门,外面两个快递员抬着一个纸皮包装的巨大的板子,夔词息走出去,关上门和对方交谈。 不多久刘伊嫚挂了电话,秦罗敷看到那两个快递员把好不容易搬到院子里的纸皮板子又拖回了卡车上。 夔词息进屋,秦罗敷把一干二净的碗给他看, 然后盯着他问:“他们是送什么的,你让人回去了,不要了吗?” 夔词息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 沉默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池刑把当初你丢的那副画送了回来。” 预想中秦罗敷的惊讶没有, 第 44 章 “管管你老婆行吗?夔词…… 没有证据没有办法拿回来,秦罗敷就放弃了。 从此她的画里但凡有夔词息的,都不会轻易展示给人看,画的再好也放在房间里自己欣赏。 家里放不下了就放到夏市的房子里去, 夔家和秦家的老房子都是祖地,不住人了也每天收拾的干干净净,新房子两家挨得近。 其中旧的一套秦罗敷和夔词息回去后会住, 两人私密空间还是要有的。 那副画在池梦叶那里,不知道被她拿来做什么了,想到她天天盯着那副画上的夔词息做些或是想些什么疯魔的事情,秦罗敷整个人就不舒服。 但不舒服也没办法,那副画她花了心血画的, 这么多年在池梦叶那里已经被玷污了,秦罗敷不觉得拿回来就是当初的画了。 那是她画给夔词息的,落在别人手里那就不一样了。 脏了。 秦罗敷情愿不要了,她后面的画夔词息用的心血不比当初那副少。 秦罗敷想了想, 鉴于那都是她当初很喜欢很用心画过的, 虽然在池梦叶那里很多年,就算她不要了,还是要好好处理那副画,毕竟上面的人是夔词息。 他们现在也早不是当初无名无分的学生, 那副画不要了, 也不能再落到别人手里被别人看到。 “别乱动。” 夔词息握着她的脚趾,指甲钳在秦罗敷乱动时挪开一些,怕剪到她肉上。 秦罗敷思来想去和他说:“阿息,我们把那副画处理了吧,我不要了,也不想别人拿走。” 夔词息等她安分了,才继续帮她修理指甲, 并时不时摸摸她有没有着凉,“把毯子盖好。” 秦罗敷听话的把从肩上掉下去的毛毯拉回来, 夔词息侧脸认真的说:“我让方寒去了,找个地方把画烧了。” 秦罗敷听了眯起眼, 没忍住抬起小脚动了动,“阿息,阿息,你怎么这么懂我。” 夔词息斜她一眼,秦罗敷乖乖不动了, 软声软气的使唤他,“快剪,剪好了让我抱抱你,我要坐你怀里。” 夔词息好笑的瞪她,轻哼出一道宠溺的鼻音, “你都给我画那么多画了,我再不懂,难道还要为一副被别人偷走那么多年的画,再去跟他们打交道?” 再去见池刑,或是池梦叶? 夔词息不想, 秦罗敷更不想。 明摆着池梦叶对夔词息念念不忘,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为了夔词息让人给她下毒, 让她吃会过敏的东西那也是毒,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秦罗敷知道那天他去见了池刑, 没见池梦叶,就已经不想他再去第二次了。 一次都不想。 终于修建好指甲的秦罗敷柔眸亮晶晶的, 给视频里的苏苑显摆夔词息给她上了一层护甲油的指甲,“阿苑,看,阿息帮我修的指甲。” 苏苑身边郑王孙一脚, 忍了很久没忍住,双手包在一起,中指从里面冒出一个头,“快点让夔词息去当男保姆吧,男妈妈,美甲师,都行!” 秦罗敷软声的笑意中, 夔词息和被踹一脚的苦逼郑王孙打招呼。 苏苑被他制服压在沙发上,下一秒平板摔在地上,郑王孙的声音传来,“管管你老婆行吗?夔词息,你那美甲套装哪买的,给 分卷阅读108 我送一套,哦不,你帮我找个美甲师,送上门来行不?” 哪有什么美甲套装, 不过是修甲钳和秦罗敷自己买的护甲油而已。 郑王孙就是喜欢讲的夸夸张张的。 夔词息换了个姿势, 让秦罗敷坐怀里,看她还想扒自己的袜子,拉开她的手。 秦罗敷:“我也给你剪指甲。” 夔词息像读书时候,他们在一起后腻在一起那样抱着她,已经不在意视频那边郑王孙和苏苑为什么突然没动静了,把头搭在她颈窝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夔词息侧着脸闭上眼,“已经剪过了,没长长。别动,让我抱会,宝宝。” 就在他说完话的瞬间秦罗敷放松下来, 让夔词息靠着自己,苏苑那边应该已经挂了, 她还没跟她说,她最近比较嗜睡,饭量还有点大,有点想吐,不知道是不是有了。 保险起见,她暂时没有告诉夔词息, 她想等稳定点再去检查一次,夔词息肯定是要一起去的,到时候看医生的回答就好了。 没确定之前,她不想让夔词息白白花费精力在这上面,他现在都累的都靠着她睡着了。 头枕着她肩膀,秦罗敷心里软绵的就跟被针扎一样,把身上的毯子拢到两人身上, 安安静静的刷着工作上的消息。 继收到那副画之后, 池刑和池梦叶没再来骚扰他们, 秦罗敷身边始终有方寒跟着,她跟夔词息提过, 觉得他在她身边委屈了。 夔词息就说她委屈什么了, 她要是不带方寒在身边,他身边也就不带罗杰克。 秦罗敷不好意思说受从小本国文化的影响, 加上眼见为实,觉得罗杰克武力比不上方寒,所以想让他换过去。 夔词息和她对视就懂了, 他懂了,他身边的人也就懂了,罗杰克很受伤的捂住了心口,把仇恨值转移到了方寒身上, 说有机会比比。 他那么大一个块头, 方寒是标准的东方人身形,比较灵巧, 光从表面看就处于弱势,但他给了秦罗敷一个笑,对罗杰克的挑衅理都没理。 夔词息才是他老板, 他又不是傻子,把力气花在老板之外的人上, 当然秦罗敷不算,她也是他的老板。 所有的财务可都是掌握在她手里的。 夔词息出差前一天, 刘伊嫚带着秦小兔来米国了,方寒和秦罗敷一起去的,把人接到家里,到晚上夔词息才回来,都已经近凌晨了。 他身上有浓烈的香烟味和咖啡味, 秦罗敷一闻就知道肯定是会议室聚众抽烟,争论个不休,夔词息身上的烟味有他染上的,也有他自己抽的。 他回来后在门口就把外套脱了, 里面的衣服味道有些淡,还是让秦罗敷先不要抱他,去楼上洗澡漱口,换了身居家衣服才下来。 “妈呢?” 他坐在餐桌边,桌上都是热菜, 秦罗敷给他舀饭舀汤,看着他吃。 “太晚了,就不等你了,和小兔一起睡了。” “不用等我的。” 夔词息吃饭的样子斯文却不缓慢, 秦罗敷喜欢看他吃饭,把他喜欢吃的肉都夹到碗里。 “妈妈他们不等你,我要等你,你回来我才睡得着。”秦罗敷还和他说:“今晚的饭菜是我带妈妈去超市,她做的,我就帮她煲了个汤。” 夔词息当然吃的出来, 刘伊嫚做的都是夏市口味的饭菜, 在米国吃不到,满满都是家的味道,夔词息吃她做的菜,喝秦罗敷煲的汤,驱散了一身工作后精神上的疲惫。 “好吃。” 夔词息胃口大开,连吃了三碗米饭和菜肉, 秦罗敷手上呵了呵气,在手不冷的情况下,伸到他毛衣里摸摸他的肚子。 夔词息淡定喝汤, 任她捣乱。 秦罗敷还是摸到他有腹肌的地方, 肚子也没鼓起来,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不知道夔词息吃下去的东西都去哪了。 看她傻傻的样子, 夔词息把最后一口汤味道她嘴边, 秦罗敷喝完舔舔嘴皮。 “你撑吗?我可以陪你做做运动。” 她的长衬衫下面光溜/溜的, 领口大开,夔词息眸色深谙的盯着。 被他拉着上楼的秦罗敷看一眼桌上,“碗还没洗呢。” 夔词息:“我洗。” 秦罗敷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浑身上下充斥着温柔风情。 夔词息眼里闪过一丝着迷, 哪怕被她要笑不笑的盯着,也没觉得 分卷阅读109 不好意思, 理直气壮的道:“做完我就洗。” 他说到做到, 秦罗敷酣睡了,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去厨房洗碗, 一身的精神气,看不出疲累的样子。 “放下吧,我来洗。” 围着围裙,刚洗了一个碗的夔词息往门口看去, 刘伊嫚正温和慈爱的看着他。 “妈。” 刘伊嫚走进来,占了夔词息的位置,把他赶到一边,让他把围裙给她,洗碗手套也给她。 “我来都来了,还照顾不了你们是不是,你要是还不想睡,就陪我说说话,说你们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刘伊嫚低头洗着碗, 夔词息比她高太多,一下就看到她头顶上的白发。 她还在说:“我老听你们在视频里面说好,到底怎么好法我也不知道,不如眼见为实,视频了解的不多,总要过来亲眼见见你们才放心。来,我洗完的碗,你拿着擦干放橱柜里。” 夔词息听她的话, 她洗完一个他就拿着擦干,神情柔和的说:“对不起妈,我没照顾好她。” 水声漫过刘伊嫚的手,“瞎说什么,她自己做饭的次数能有几次,到这个年纪还只会煲个汤,不是你惯的是什么,哪没照顾好了……” 她有些微的哽咽,“当初我是不放心就你们两个出国,才几岁啊,到现在你们工作了,她还好,我不来看我也不知道。你忙到这个点才回来,要是今天我不做饭,你吃什么,我看到你这样就跟对自己儿子一样,我对你妈都心生愧疚。” 就是因为夔词息把秦罗敷照顾的太好了, 好到她们那辈都没见过这样的,欣慰之余更是心疼。 夔词息愣住, 直到刘伊嫚忍不住了,他才递上纸巾,“嫚姨。” 他恢复了以前经常叫的叫法,帮秦罗敷说话,“她也给我做饭吃的,是今天你和弟弟来了,她想让你表现一下,让我念着你的好才请你做饭的。” 他笑了下,“再说,你们把她给我了,她都嫁给我当老婆了,我还能不对她好吗。我要是不对她好,我努力赚钱,努力工作是为什么。” 刘伊嫚:“那也,那也……”太不公平了。 哪怕她是女儿奴, 在看到夔词息这么对待秦罗敷,也觉得好的过分,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对她女儿了。 夔词息扬眉,有点和家里人淘气的大男孩的样子,故意逗笑刘伊嫚,“那也太好了不是,我得到的可是你和叔叔的宝贝,我多心甘情愿啊。” 他甚至觉得还不够, 他此生的温柔和情意都一腔而尽的给了秦罗敷, 他再给不了别人了。 大概是他们就是前世从一个人身上分开的骨头吧,才会在别人眼里好的过分,容不下其他人。 刘伊嫚伤感过,还挺不好意思, 但是知道夔词息是心甘情愿的,他和秦罗敷的感情方式就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她在的这段时间里, 她能帮着照顾着两个已经是大人,在她眼里永远是小孩的家伙,就尽量照顾点。 他们年轻爱闯荡, 就让他们闯呗,他们还在也没老的走不动的程度,他们在,家就在,不怕他们不回来。 刘伊嫚来了,夔词息才放心去出差, 秦罗敷很舍不得送他去机场,回来后静坐了好久,直到刘伊嫚抱着秦小兔从楼上下来。 秦罗敷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从夔词息走起就开始思念他的样子,努力打起精神,替刘伊嫚抱过弟弟, 跟她说苏苑知道她来米国了,待会就要过来拜访她。 “好啊,我多久没见到这孩子了,她什么时候过来,我把带来米国的家乡特产分一分。我在你这就住几天,我还跟郑王孙他姑姑说好了,等夔词息一回来就到她那里去的。” 秦罗敷笑眯眯的看着她妈满嘴嘟囔, 抱着奶香奶香的弟弟回应,“那您就在夔词息不在这几天好好陪陪我嘛。” 刘伊嫚忙的不亦乐乎,“粘人精,怎么越来越粘人。”以前都不这样的。 秦罗敷:“那要怪谁?” 刘伊嫚:“怪你男人,怪他。” 提起夔词息,秦罗敷只会笑,她一笑,被抱着的秦小兔也跟着她笑,软乎乎的手就往她脸上招呼。 “美汝,美汝。” 第 45 章 他看着郁章的脸,那张脸…… 一见刘伊嫚就夸张的演,“嫚嫚美人,你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介绍给我好不好?” 刘伊嫚故作姿态,撩了撩头发, “谢谢夸奖,苑苑小仙女,是岁月啦。” 两人哈哈大笑,相互拥抱在一起。 苏苑玩笑过后才恢复正经,看到刘伊嫚整理出来的分给她的特产,一脸感动的说:“这 分卷阅读110 些都是给我的吗嫚姨,太多啦,怎么还有大棉被,这件衣服也是给我织的吗,哇,还有男款,这是给郑王孙的?浪费,都给我吧。” 刘伊嫚听她开玩笑,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哇你不要小看我请人弹的棉被,比你们在国外的要舒服多啦,够暖。罗敷从小睡的不就是夏市的棉花匠弹的,不要小气嘛,衣服你一件,郑王孙一件,都要结婚了,还这么孩子气。” 苏苑嘿嘿道:“知道啦,给他就给他嘛。这些都比不上嫚姨记着我来看我。” 刘伊嫚:“晚上留下来,叫郑王孙一起到家里来吃饭啊。” 苏苑一脸向往的答应,“好啊好啊,真的做梦都想吃家乡菜。” 刘伊嫚:“今天就做给你们吃,我在米国会待好久的啦,想吃就过来,天天吃啦。” 苏苑见着亲人一样,喜极而泣。 她转头,看到站在客厅里,扶着沙发瞪大黑溜溜的眼珠看过来的秦冕,“小胖子!” 秦罗敷从秦冕手里换下手机,塞了个玩具进去, 纠正苏苑的叫法,“他只是出生时在妈妈肚子里吃太多了,并不是胖,他叫小兔啦。” “秦冕,叫人。” 秦罗敷拍拍弟弟的肩膀,叫他的大名,秦小兔看看他姐姐,叫了声“美汝”,再看苏苑,就不吭声了。 高冷范起来了。 苏苑登时起了兴趣,跑过来逗孩子, 刘伊嫚让他们先玩,她去收拾昨晚被秦小兔弄的一团乱的房间,洗洗被子,晒晒太阳。 苏苑捏着秦冕不情愿的脸,“哟哟哟”的逗他, 一边跟秦罗敷说:“都这么大了,他还在吃奶粉啊,怪不得肉肉的,哟哟哟还瞪我,小机灵鬼,我可是你苑苑姐姐,你妈妈都叫我小仙女哦。” 秦冕这小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岁了口齿不清晰,骂人也不会, 逗他的都是长辈,根本不会教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跟他玩的最年轻的就是夔亦诗、夔亦赋, 嘴皮子利索, 秦冕龇着小奶牙,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瞪着眼前跟他姐姐玩的好好的女魔王,“八嘎!” 苏苑:“哦豁。” 秦罗敷愣了。 居然会用外国话骂人, 刚还说他不会的,现在就这么对苏苑。 秦罗敷捏住他的嘴巴,“小兔,不许骂人哦。” 嘴巴被捏的像鸭子的秦冕慌张无助,左看看右看看,妈妈不在只有姐姐,姐姐身边还有个可恶的女魔王,秦冕委屈的钻进秦罗敷怀里,“呜呜呜呜。” “太感动了,”苏苑擦着鳄鱼眼泪,看着这一幕,“姐弟情深,太感人了。” 秦罗敷投去无奈的眼神, 哄了一会秦冕,让他不受苏苑干扰,放他自己到圈起来的地盘玩一会。 苏苑:“夔词息呢?” 秦罗敷:“出差了。” 苏苑意外的说:“怎么没带你去?” 秦罗敷耸肩,看了眼楼上,“妈妈来了,他才放心去的。” 苏苑哈了声,老话常谈的说夔词息男爸爸, 实际上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真要事无巨细,夔词息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是秦罗敷让他省心,就让他在吃穿、身体健康上多分心而已,不然久了也是一种负担。 苏苑掏出三张邀请函,“好久没听我弹琴了吧,请嫚姨去听听,带上那个小胖子,”她看眼肚子玩的津津有味的秦冕,笑着说:“让她帮忙录个视频,回去了让我妈看看,要让嫚姨在我妈面前多夸夸我,今年过年回家少说我点不好的。” 秦罗敷收下,苏苑给的票一票难求, 她今年出场的几乎都是有商业性质的音乐会, 是米国上流社会有军/队、政/界、商界名流聚集的那种,里面不乏她的忠实粉丝, 送亿万豪车豪宅的都有。 夔词息大学毕业创业开公司, 到做大就去过苏苑的音乐会几次,秦罗敷也会陪他过去,苏苑就会作为介绍人以朋友的名义向他们介绍。 就这样约好时间, 到音乐会那天,正好是夔词息回来的前一天。 刘伊嫚在镜子前左转右转, 秦罗敷给她订的礼服裙让她很喜欢,“妈妈,坐下来吧,我给你补点妆。” 刘伊嫚一下像个快乐的小女生, 摸摸穿着小西服的儿子的狗头,乖乖坐下来, 透过镜子看秦罗敷。 “我也要用你脸上那款腮红,面若桃花,是不是很好看?” “妈妈最好看。” 秦罗敷替她描了描眉,画上淡淡的眼影眼线, 打上腮红,两张年纪不同,却五官相似的面容出现在镜子里,人面桃花,温柔高雅。 刘伊嫚满意极了,还要交代她,“等下我给苑苑拍 分卷阅读111 视频,你也给我拍几张照片,发给你爸看看。” 看着她妈春风得意的样子,秦罗敷牵着弟弟, 跟他说:“今天都自己走好不好?” 知道妈妈和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 还穿了裙子,不能长时间抱他以后,秦冕重重的点头。 他乖乖的样子让秦罗敷忍不住笑了, 蹲下身整理了下他衣服上的小领结,听到刘伊嫚说准备好了,方寒把车开出来了,这才带着她妈和弟弟一起出门。 看到多了一台车的秦罗敷目光看向方寒。 方寒抬手让那一车的保镖跟在他们后面,将刘伊嫚和秦冕送上车以后,跟秦罗敷说:“是先生吩咐的,方便照看夫人和小少爷。” 方寒只负责秦罗敷的安危, 夔词息不放心,他就要加人手。 秦罗敷敏锐的问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方寒愣了下,好像先生也没交代他不能说,于是告诉秦罗敷,“最近米国有些社会动荡,游/行较多。” 游/行在米国就跟吃饭一样常见, 但是人多聚集还是很不安全的,尤其贫富差距太大,他们又是华人,倒是很容易惹人眼红。 小心点也没关系, 秦罗敷点了点头,对夔词息安排的多了一车的保安没有任何意见。 她上车后刘伊嫚小声问她,“没事吧?” 不愧是她妈妈,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人还是很精明的。 秦罗敷于是也小声回她,“没事,夔词息安排的。” 刘伊嫚“哦”了声,仿佛放下心来。 方寒指挥着司机绕开游/行的路段, 安全的送秦罗敷她们到地方,在音乐会开始前苏苑知道她们到了,也就放心下来和团里的人交谈。 夜晚琴声动人, 派对上歌舞升平,秦罗敷给夔词息拨电话没拨通,苏苑弹完琴过来叫她,带她认识认识人, 秦罗敷只好收起手机放进镶满钻石的手拿包里。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夔词息摸了一把,却没拿出来回复。 冰冷的仓库里,罗杰克把人踹翻了,直到确定人不能再站起来才收手。 夔词息冷漠的看向地上一身狼狈的郁章, “池梦叶在哪里?” 吐了口血的男人阴阴的笑,掀开眼皮,“我不会说的。” 夔词息扭头示意让罗杰克继续, 郁章被他打的半死,跪在地上都能听见膝盖骨破碎的声音,他满头大汗,听见了夔词息的声音。 “你要是对你父母有对池梦叶的一半好,也不会让你们家倾家荡产,连祖业都丢了。” 他看着郁章的脸,那张脸和他有些像, 这说明郁章以前不长这样。 是池梦叶给他整了容,才像了夔词息几分, 但还是不像的, 面貌整的再相同,气质和人的精气神就看的出来,区分的十分明显。 夔词息身上有种矜贵的淡定, 不像郁章就是假装笑起来,都带着过街老鼠的狼狈和阴狠,仿品就是仿品,是个不入流的货色,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也是池梦叶一发病起来就骂他的。 “你这张脸,太丑了。” 夔词息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郁章的神经, 让他一下激烈的反抗起来,“你闭嘴,闭嘴!”他不丑,他明明是池梦叶不发病的时候,最喜欢的样子。 除了池梦叶,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脸。 然而夔词息一脚踩到他脸上,为了防止他的反抗,罗杰克等人上来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夔词息淡淡道:“我不喜欢我的脸长在别人脸上,你这个样子太丑了,秦罗敷要是看见了,她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上次在同一家医院池梦叶和郁章出现, 他们前脚走,夔词息和秦罗敷后脚出来,这才没看见他们。 而罗杰克看到了郁章的脸, 也只觉得几分熟悉而已,外国人对东方人的面孔总有种脸盲倾向,哪怕他的老板很英俊,在西方人眼里也是如此, 因为郁章身上的气质和神态都与夔词息不同, 他才没认出来有不对的地方。 罗杰克:“老板,要把他的脸毁了吗?” 夔词息抬了抬下颔,意思明了。 这遭到了郁章愤怒阴狠的瞪视,“不许,谁都不许动我的脸!滚啊!” 没了这张脸,他还有什么资格博得池梦叶的喜欢。 夔词息却看着他发疯的样子渐渐皱起了眉头, 他说:“我不喜欢你顶着我的脸为别的女人发疯,你深情的太难看了。” 明明都比他大几岁, 结果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年 分卷阅读112 轻时赌博陪了家业,害了父母,也没说心生愧疚弥补生他养他的人, 反而逃到国外,似乎忘了自己父母在国内过着乞讨的日子。 自以为深情的和池梦叶待在一起, 呵。 在罗杰克对郁章动手时,夔词息的人过来告诉他池梦叶的踪迹。 听完的夔词息脸色一沉,问郁章,“池刑回国办事了,池梦叶被他转移到英国结果又和你偷偷跑回来,她现在不在池刑留给她的房子里,她去找秦罗敷了?” 郁章哈哈大笑,“你不是都猜中了,她得不到你,其他人也别想得到你!” 夔词息面沉如水的从身边人的腰上抽过枪, 一下打到郁章腿上、手臂上,四肢都中弹了, 最后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划破脸颊,击中地面溅起星火。 在郁章神情剧痛到恍惚中, 夔词息把枪丢还给保镖,“我会让人送你去医院,能不能活,看你郁家祖宗会不会保佑你吧。” 他转身飞快吩咐,“联系方寒让他注意秦罗敷身边情况,安排飞机,现在就回米国。” 失血过多的郁章听着他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担忧和焦急, 第 46 章 秦罗敷还是 直觉让方寒一下谨慎起来,“先生?” 夔词息:“秦罗敷呢?她怎么不接电话?” 方寒看向派对上和苏苑站在一起交谈甚欢的秦罗敷,如实的告诉夔词息太太的情况。 夔词息心上一松, 方寒问:“有情况吗先生?” 夔词息语气低沉的道:“池梦叶成了池家弃子,池刑回国了,她现在人不知道在哪,你看紧点。” 方寒眉头一凛,“我知道了。” 他警惕的观察着派对上的情况,尤其是秦罗敷身边的,名流的保镖都有自己的区域。 方寒也被安排在那里,不方便在派对上搜查,他只好跟夔词息道:“太太跟苏小姐等人在一起,这是苏小姐的音乐会,如果是池梦叶一个人那她很难混进来。” 夔词息了解苏苑的音乐会的级别,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注意点。” 方寒知道了, 然后走过去把手机递给秦罗敷,再去跟负责派对安保的队长交谈,让他们加强检查,并把池梦叶的照片传过去给他们。 秦罗敷惊讶的叫道:“阿息?” 夔词息在那头气息已经平缓,“罗敷,今天带妈妈、小兔早点回家。” 秦罗敷还是第一次听见夔词息用柔软的语气, 让她早点回去。 “出什么事了吗?” 她朝其他人歉意的笑笑,换了个地方和夔词息说话。 夔词息:“没事,你没接电话,我有点担心。” 秦罗敷笑着说:“我还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啊,之前在忙什么?” 一个多小时前, 夔词息出差到英国,忙完了公事便忙私事, 他查池刑在国外的生意、国外的账, 安排的人让池刑发现了,夔词息去找人,只抓到了郁章。 池家帮他们家贪/污的大树转移财产到国外, 夔词息就往这方面搜集证据, 池家在国内的因为大树将倾,家里一团复杂,池刑被召了回去,根本顾不上安排池梦叶。 现在郁章在被送去医院不知死活的路上, 池梦叶不见踪迹, 她没了郁章当帮手,夔词息也不确定她身边还有没有池刑留下的人,就是她一个人,在没被抓到之前, 夔词息都不放心。 夔词息:“在开会,手机静音了。” 秦罗敷:“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说你再不回来她就赶不上郑王孙他姑姑去海边度假的邮轮了。” 在她说话间,夔词息光是听着她的声音焦灼的情绪便渐渐平复下来,只要秦罗敷说想他了, 那心就软化了。 夔词息:“快了,今天能早点回去吗?” 他找合作伙伴借了私人飞机, 正坐在去往飞机坪的车上。 秦罗敷:“可以啊,小兔也玩不了多久就要睡觉了,我和妈妈会早点带他回家。” 挂了电话,秦罗敷嘴角的笑意淡了不少,脸上流露出丝丝疑惑,在认识的人经过她打招呼时,秦罗敷抬了抬手机,表示等电话,对方便不烦她了。 看着满场衣光鲜丽不分男女的名流, 她无意识的出神, 夔词息从来都不会在她参加活动的时候催她回家的,无论多晚他都会来接她。 如果他不在,会尽量让她不要去不是熟人的派对及场所。 当然秦罗敷自己也会拒绝不熟的邀请, 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她能感受到夔词息今晚有些不对劲。 苏苑 分卷阅读113 手执香槟过来找她,“怎么还待在这里。” 秦罗敷把手机装进手拿包里,“我要回去了,小兔还小,玩不了太久。” 另一边的沙发上,刘伊嫚抱着小兔在等她, 弟弟打着瞌睡,眼皮要睁不开的样子逗笑了旁边的人,吩咐了服务生拿来毯子和小枕头。 还有邀请刘伊嫚带秦冕去休息室休息的, 秦罗敷走过来,“谢谢,不用了,我们要回去了。” 刘伊嫚也正有此意, 不过看到苏苑她还是跟秦罗敷说:“要不你们在玩会,我可以带小兔先回家。” 秦罗敷帮她把毯子拿下,“没事妈妈。” 苏苑:“毯子带上吧,外面起风了,在米国感冒了可不好弄。” 秦罗敷便把毯子重新盖在秦冕身上, 苏苑和刘伊嫚说:“嫚嫚姨,不要紧的,你和罗敷带弟弟先回去吧,我还有朋友在也顾不上你们,等我明天再找你玩。” “走吧,我送送你们。” 秦罗敷:“你晚上住哪?” 苏苑:“安排了附近的酒店,放心吧。” 秦罗敷点头,苏苑这场音乐会是前年就安排上的,到今年才举行,结束之后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忙。 “那我们先走了。” 苏苑目送她们,确认开车的人和保镖都是她见过的才重新回到派对上去。 刘伊嫚在车上打盹,秦罗敷把弟弟抱了过去。 方寒透过反光镜看了下,提高了车内的温度,秦冕身上都是一股奶香,温度一高车内空气里若有若无。 司机一个刹车停下,刘伊嫚睁了睁眼皮,方寒推开车门,“我去看看,太太不用下来。” 秦罗敷看着方寒下车,检查了下挡在路中的婴儿车,然后推到一旁,眼见周围也没人,重新上车。 方寒告诉秦罗敷,“空的,里面没有孩子。” 秦罗敷嗯了声, 低头把秦冕睡歪了的头扶正,直到到家。 秦冕被刘伊嫚接过去带到房里睡了, 秦罗敷把方寒叫住,在门口问他话,夔词息不喜欢外人到家里来,除了相识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方寒他们都只能在外面待着。 不过夔词息附近安排了住处给他们, 一旦触发房子的警报系统, 方寒他们会火速赶来,警察也会过来。 “夔词息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跟着瞒着我。” 秦罗敷礼服都没换,披着绒毛柔软的纯白色外套,黑长卷发落在肩上,表情淡淡的看着方寒,眼里满是审视跟疑惑。 方寒早有预感她会问, 在被那双动人眼眸盯着的时,不由地说道:“先生怕吓着你和夫人。” 秦罗敷心里的想法跃出水面, 她不可思议的问:“他去英国了?” 方寒见隐瞒不下去,只好说道:“池家在国内的势力有变,先生觉得这是收拾池刑和池梦叶的好机会……” 秦罗敷已经想到了,池梦叶都想毒死她了, 夔词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刘伊嫚突然从楼梯上下来, 秦罗敷中断了和方寒的谈话,把门关上。 方寒派人在房子周围彻夜轮流巡逻,在没有池梦叶的消息之前,夔词息都不许秦罗敷身边离人。 早上起床秦罗敷昏昏沉沉的走进浴室, 镜子里她面色微白,鼻子有些堵。 等她下楼吃早餐时,刘伊嫚一摸她额头就知道她感冒了。 秦罗敷心虚的坐离秦冕远一些的地方, 让他乖乖坐好不要过来,刘伊嫚瞪了她一眼,“你都多大了,没人在你身边睡觉,就盖不好被子了?暖气也没开?” 教育是这样教育,刘伊嫚还是把从国内带来的药箱拿出来。 秦罗敷不好意思的坐在餐桌旁,乖乖的被刘伊嫚盯着吃药喝水,含糊的说:“睡到一半踢了被子嘛,不是故意的。” 她都习惯夔词息睡她身边了, 人忽然出差,秦罗敷偶尔失眠睡不好也是正常的,毕竟没人帮她捻被子,没有夔词息搂着她抱着她,腿压着她,秦罗敷自己就习惯性的追逐怀念中的温度, 就这样动来动去不安中踢了被子。 刘伊嫚捏她脸上的肉,“你啊,能不能骨气点,要是没他了怎么办。” 说完她愣住,看到秦罗敷眼眶一下红了。 秦罗敷自己还不知觉, 任刘伊嫚捏住她的脸也不反抗,“妈妈你离我远点,怕离太近传染给你……别吓我啦,我怎么可能没有他呢,他还是你们帮我找的呀。” 要是没有夔词息了, 她还能怎么办,她凉拌,她就凉了。 失去爱人别人会怎样,秦罗敷不知道,她可能也不会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吧,就是应该会不知天黑,不知冷暖, 行尸走肉, 分卷阅读114 看似活着,实则没了。 她把刘伊嫚的话当吓唬的, 还稍微认真的跟刘伊嫚撒娇说:“妈妈,以后不要这么吓我了。” 刘伊嫚撇过头,“知道了,快点吃早餐,等会陪我超市逛逛去。” 秦罗敷吸了吸鼻子,“好哦。” 她是小感冒,出去走走回来后就好了很多, 邻居小孩看到秦冕想要跟他玩, 刘伊嫚要做饭,秦罗敷带着他跟邻居小孩在家附近玩耍。 “最近没看到你先生?” 丈夫是华尔街公司高管,自身是律师的白人女性站在秦罗敷身旁和她交谈。 这片区域住户的身份大家都多少清楚,秦罗敷和夔词息是住在这里唯一的年轻华人夫妻。 米兰达的丈夫还和夔词息的公司打过交道, “KUI上次让人送到我们家的茶叶被我爸爸拿走了,他说太好喝了,我和维斯祈求我爸爸拜托他留哪怕一点点,但很遗憾的他全部拿走了,我们一口都没喝到。” 秦罗敷目光时刻注意着秦冕,笑着回应道:“他出差去了,恩格勒叔叔太有眼光了,你也不用遗憾,下回还有我再送你一些。” 米兰达高兴的答应,“那太好了。” 东方的茶叶最近在他们圈子里成为了一种新宠, 米兰达靠着她办妥了不少事情,她也很愿意和这位邻居交好。 “哈尔,不要跑到马路上去,小心车辆。” 米兰达朝带着小伙伴追着家里宠物的猫狗奔跑的儿子喊。 两个小男孩玩的不亦乐乎, 秦冕来米国没带上他的兔子,只能玩别人家的宠物,两个小短腿一时半会不想回家,秦罗敷和米兰达走过去,把两个孩子赶到院子里的草地上。 米兰达:“呃……露o,那是你朋友吗?” 抱起哈尔的米兰达看着把车停在对面,快步往秦罗敷走过来的戴着小丑面具的人。 “NONONONO……”她抱着儿子后退,嘴上一边喊,看到了东方邻居的保镖正拔腿往这边跑,有人围着那辆突然停下的车拔了枪,高声呵斥让对方下来,对方毫不犹豫撞了过去。 “罗敷。” “罗敷,罗敷罗敷罗敷。” “好久不见!” 小丑人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露出面具下的半张脸,嘴角张到极致,露出灿烂至极的无辜笑容,她挥手打招呼,同时扬起手上的瓶子,那一幕触目惊心,“——好朋友,罗敷我的好朋友,不要跟我抢阿息了,给我去死好不好?” 秦罗敷瞳孔紧缩, 全部心神都在戴着小丑面具的池梦叶手上。 方寒拔了枪,子/弹打中她的手,他大喊:“池家倒了,池梦叶!你敢动手,夔先生不会放过你哥的,你想他死吗!” 池梦叶捂着暴血的手,回头狠狠瞪一眼跑过来的方寒,仿佛受了刺激般喊:“李众!李众!” 车子的轰鸣和枪击声混乱一片。 池梦叶神经兮兮的转头,再次扬起手,冲秦罗敷诡异的一笑,突然变换了方向砸向秦罗敷怀里,因为变故吓的呆住的秦冕。 “嘻嘻嘻嘻嘻,要你死,你们都死,大家一起死啊!” “NONONO她疯了,快拦住她,NO!NO!她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天啦我的上帝啊!”米兰达吓的语无伦次。 秦罗敷闭上眼扑倒秦冕,在池梦叶泼过硫酸时把弟弟护在身下。 滋滋滋灼伤的声音和刺鼻的气味萦绕在鼻息间, 秦罗敷差点忘了呼吸,耳边只有秦冕惊吓到痛哭的声音,“姐姐……哇姐姐、妈妈啊啊……” 方寒咬着牙额头冒汗从秦罗敷身上爬起来,把她和秦冕护在身后,池梦叶泼的硫酸大部分被他挡在后背, 烧灼了的西服冒着烟,已经可见血肉。 池梦叶被狠狠的踹倒在地, 那一脚不是她一个常人能承受的,她被踢的翻了白眼,浑身抽搐。 保镖们控制住了那辆横冲直撞开枪/射/击的司机,他们要保证那辆比池梦叶更危险的车和司机不靠近秦罗敷和方寒那边,子弹也射不到秦罗敷那里。 而方寒更有把握能在池梦叶伤到秦罗敷之前赶过去,他本身就在附近,池梦叶的人开车到附近进入他们的视野时,方寒就察觉不对劲了,但对方跟在一辆货车后,伪装的极好。 方寒让其他人注意,自己也时刻盯着动静, 池梦叶的动作发生在瞬息时间,几句话的时间也不到一分钟,在秦罗敷扑倒秦冕的同时,方寒也扑倒了她。 秦冕的哭声让人无比心痛, 这场混乱惊动了周边在家的其他邻居,米兰达和周围邻居激动的解释,“奥麦GOD!这个疯女人,她袭击了LUO家的孩子,SHE MOTHERFUCKING SON OF BITCHI,不可原谅!?” 她放下孩子跑过来扶起秦 分卷阅读115 罗敷,瞪着被人逮住的池梦叶,一脸愤怒,后怕且严肃的大声指着她和秦罗敷说:“LUO,你一定要告她,我可以不用任何费用的当你的起诉律师,我保证帮你赢得这场官司,将这个魔鬼送进监狱!” 池梦叶蜷缩成一圈,被保镖毫不留情的拎起, 她听见声音,睁开紧闭的双眼,眼珠红的吓人,让米兰达瞬间惊恐的住了嘴。 池梦叶不甘心的瞪着秦罗敷,遗憾的说:“果然差了一点……你,啊。” 她被冲上来的秦罗敷一巴掌扇偏了头, 池梦叶不可置信,反应不过来。 秦罗敷在她转过头时,又往她另一边扇了一掌,打的池梦叶忍不住尖叫,“啊啊啊你敢打我!秦罗敷你敢。” 连生气都是闷着的秦罗敷呼吸重了片刻, “我敢。” 方寒在旁边处理伤口,保镖护在秦罗敷身旁,在保证池梦叶伤不到秦罗敷的情况下,让秦罗敷更方便对池梦叶动手。 在池梦叶泼硫酸过来,她把弟弟护在身下时忘了思考,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实际上还是眼冒金星的状态。 然而她的动作比她的思绪更加明确, 秦罗敷抽过旁边保镖的枪,在所有人惊讶之际打在池梦叶脚下的土地上,好几枪夹杂着池梦叶害怕的尖叫。 直到秦罗敷停下,她把枪抵在池梦叶头上, 脸色苍白,眼角泛红, 在池梦叶恐惧的注视中把枪口塞进了她嘴里,保镖捏着她的嘴让她不能抵抗,直到池梦叶疼到嘴角裂开,哭着摇头。 秦罗敷眨了下眼,微笑着哽咽的说,“你太不知好歹了池梦叶,你这卑劣肮脏的小偷,你不配叫他的名字,他也永远不会属于你,我不会把这颗子/弹/射进去,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她怎么敢对她弟弟下手, 秦罗敷骨子里的温柔被极致的愤怒占据, 她怎么敢对那么小的无辜的孩子动手,不可原谅…… “警车来了。” “救护车也来了。” 保镖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方寒在此之前拉开了秦罗敷的手,把池梦叶嘴里的枪拿下来握在手上。 随警车来的还有一辆车, 当看到熟悉的人影带着焦灼的表情不顾一切冲过来时,秦罗敷迟来的身体战栗和恐惧的反应让她浑身一哆嗦。 夔词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一路赶来还是迟了,面上激怒和突然愣怔的看着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神情从愤怒到急切再到心疼和哀伤的伸出手,他轻声哄着,缓步接近,“宝宝……宝宝对不起,别怕我。” 夔词息一步步接近, 眼中出现一丝痛苦,“罗敷,别怕我,看着我,是我我回来了……” “阿息。” 他在缓缓靠近中,将身体残留着应激反应的秦罗敷一把拥紧,不断的抚摸秦罗敷她的背,分别亲吻着她的脸颊、额头、头发,“没事了,没事了宝宝,别害怕。” 闻到熟悉的味道,秦罗敷怔了半天才停下哆嗦,相信夔词息是回来了,“阿息,阿息……小兔他差点。” 夔词息看向被押上警车和跟上去的罗杰克,池梦叶在看到夔词息时神情癫狂的还想说什么,被罗杰克嘴里塞了一块手帕堵住了她嘴里的话语。 他神色冰冷的注视着那一幕, 眼里的厌恶和恨意让池梦叶忘了反抗,眼泪从眼角流出,夔词息已经撇开了头,全副心神落在秦罗敷身上。 “宝宝?罗敷?” 秦罗敷软软的靠在夔词息怀里,闭上眼道:“阿息,我好累啊……” 夔词息抱着她,眸色一沉,冲旁边人喊:“叫医生过来,快点!” 第 47 章 发现秦罗敷看着他,一抬…… 夏市。 毕业迈入暑假行列的学生们充满不尽的青春躁动,球场上的男生们时不时爆发出喝彩声, 苏苑站在球场旁抱着郑王孙的衣服,朝远处舞房大楼走廊上的人喊:“秦罗敷,快点收拾东西,我和王孙他们在这里等你!” “秦罗敷——” “苏苑、郑王孙——” “喂,那边的——” 夏市桃李中学,学生们自行成团,一伙一伙结伴。喧嚣、热闹,无忧无虑畅快恣意。 “阿苑!”秦罗敷卖力挥手,回到舞房拿上水壶书包,迫不及待和老师说再见,平时文静的样子因为朋友多了许多活泼, 笑容鲜亮,步履轻快。 池梦叶站在舞房门口,探头出去看着秦罗敷的背影,委屈的瘪了瘪嘴。 老师关心的问:“池梦叶你怎么了?” 池梦叶瞬间恢复笑容,落寞的说:“有点羡慕,和秦罗敷玩的人好多啊。” 老师低着头穿鞋,闻言啊了声,轻笑着说:“是啊,她可是很受欢迎的呢,温 分卷阅读116 柔脾气又好,她奶奶还曾是我爸妈老师,后来又成了我老师呢。” 老师:“你和秦罗敷不是同班同学吗,怎么不一起玩啊?” 池梦叶噘嘴,“苏苑她们不喜欢我……” 舞蹈老师动作一顿,尴尬的笑笑,“啊,这个……” 苏苑张开手在秦罗敷跑过来时两人抱住, 笑声荡漾在周围, 打球的男生们分心的看着她们,不安分的喊她们的名字。 “苏苑,秦罗敷!” 喊完发出自得自乐傻乎乎的笑声。 郑王孙上去勾他们脖子,“叫屁啊淦。” “就叫,苏苑苏苑苏苑!” 男生们笑嘻嘻, 嘴上叫着苏苑,眼神不好意思的往秦罗敷那里瞥。 胆子大点,熟点的语气完全不同的问:“秦罗敷,晚上看电影吗,我家影院……” “滚滚滚,就你家开影院,我家也有私人影院好吗,”声音软了点,“秦罗敷,和我去看电影吧?” “想的美,想约秦罗敷就跟我决一死战!” 苏苑不耐烦的回头,书包砸过去,“吵死啦,不跟你们玩!” 男生们躲开一片哀嚎,郑王孙把她书包接住, 背在身上, 不屑的看着其他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引起群情激奋。 “那他怎么能跟你们玩,我们也要!” 都是一个班或是家里从小认识的, 他们这一届大多都是从小一个地方,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孩子。 从小学到初中,当初的熊孩子张大成少年迈入了青春期,有的害羞的换声期,有的毫无顾忌的彰显自身的魅力。 自从知道男女有别后,男生们犹如盎然生长的小树开始抽条成长,女生们也一天一个模样。 懂的欣赏美丑的他们,不分男女出现了躁动的小心思,或大胆热烈,或暧昧胆小。 “喂喂喂,去哪里?” “我知道,周小雨说她们晚上去吃火锅,走走走,别打了憨批!” “打球有女朋友重要吗?” “喂——” “等等我们!” 女生们手拉着手往前跑, 男生们在后面追, 笑闹声引得保安室的保安探出头,扬起脖子卖力的喊:“李家的幺孙,郑家的小子,喂,那边的宋梦莹,都离马路远点,往里面跑!” 喊完摸着冒烟的嗓子, 气笑的说:“兔崽子们,终于毕业了啊!” 火锅店一下挤进来许多学生, 光是坐下就有两三桌人,男女混杂,秦罗敷被苏苑拉着坐在身边,郑王孙替她俩拉开椅子,三个书包一起放下, 自己去了前台跟自家的店长报人数。 今天吃的都记他账上, 他们这群人玩的都熟了,在外面经常吃喝互相请的,不计较这点小钱,但也不是都理所当然的,也是关系很好能不用打招呼就直接去对方家里的关系。 不是沾亲就是带故的,没有亲戚关系那也是父母家里都认识的,换个别的说法就是小帮/派了。 秦罗敷刷着肉让苏苑不要给她夹了, 一边说:“阿苑,假期出不去旅游哦。” 苏苑惊讶,“啊,为什么啊?我还想跟你去山上露营,这样早上能拍到最好看的朝阳啊。” 郑王孙笑嘻嘻的说:“我知道,嫚姨到我家打麻将,她说的话我姑姑都说出来了,我姑姑是个大喇叭。” 有他这么说自己姑姑的吗, 苏苑翻了白眼,“闭嘴,不关你事。” 她要听小姐妹自己讲。 秦罗敷吃了一嘴辣椒, 鼻头冒汗,脸红红的像一团胭脂,喝着苏苑递过来的水缓了缓,带着歉意的笑说:“爸爸妈妈生意上的朋友要来夏市了,要一起吃饭,要待好久,还要去省城。” 苏苑失落,瞬间讨厌死打乱她和秦罗敷出游计划的那什么朋友了。 秦罗敷给她夹了她喜欢的虾滑, 半边身子蹭着苏苑,温柔的撒着娇,柔声的哄,“苑苑吃……” 苏苑大声叹气,难过了一会振奋起来, “那等下回你要和我去玩哦。” 父母生意上的朋友,她也知道,要是父母说了要招待人,那他们作为家里的小辈肯定是要陪同招待的。 他们也不是不懂事,在座的家里从小就这么教, 该皮的时候可以皮,该闹的时候可以闹, 但该懂事该帮家里的时候就该懂事。 因为他们是家里的一份子,除了享受父母的爱,也应该懂的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周日是秦家定的饭局, 根据风俗搞的很讲究,秦罗敷提前一晚知道的时候被老太太抱在怀里当婴儿哄,给她梳头发,扎小辫,还要拿自己以前的金镯子玉镯子往她 分卷阅读117 脖子、手腕上戴,等老太太玩好了,老爷子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教训老婆子太贪玩。 秦罗敷刚得知自己将有一个未婚夫的消息, 因为老太太一打岔,惊愕的心情也没了,就是不大适应,感觉怪怪的,还有些属于少女的羞涩和好奇。 未婚夫是秦乔奇的话是这么说的, 但没征得老爷子的同意, 插话跟秦罗敷说:“先看看,看看再说,要挑好的。” 然后问秦乔奇:“照片呢?” 把秦乔奇问的一愣一愣的, “照片都没有,不先拿照片给我们看看?你在想什么?脑子被猪拱了?” 秦罗敷看她爸被骂的不敢说, 只有劝她爷消消气, 秦乔奇说没考虑到,不过明天吃个饭不就能见到了吗。 他觉得他是男的, 他爸也是男的,老爷子怎么就跟他想不到一起去呢? 然后秦乔奇就被老爷子的拐杖抽了。 那天主人家要先到, 她爷以为饭桌上是他们第一次见, 但其实秦罗敷在门口时就和夔词息见到了。 老太太经常戴的手链掉了, 她爷没注意到,秦罗敷也没叫他们自己去找了。 比她更早捡到的人直起弯着的腰,秦罗敷这才发现他长得好高,和校队里打球的男孩子一样,只不过耳朵上戴着耳机,神情淡淡的,嘴上扬着若有若无的笑, 发现秦罗敷看着他,一抬眸一挑眉,甩了甩手上的金佛手链,“你的?” 秦罗敷伸手接住,“谢谢。” 高大的少年嘴里含着咖啡糖,盯着秦罗敷秀气的鼻梁,吹了声口哨,在秦罗敷仰头看过来时撇开头,抬手拉下棒球帽,笑意倾斜的哼了声,“客气哦,妹妹。” 平常学校里的男生流气的也多, 他们玩的好的也有像少年这样的男生,秦罗敷也会对他们笑笑,看着他们会不好意思看自己,或是腼腆的和她说话,那时秦罗敷也没有这种感觉。 他仿佛刚从海边过来, 带着热浪,气息拍打在她脸上,让她不自觉的脸热心慌。 秦罗敷脚步软绵的往回走, 听到身后少年带着旋律的哼唱,脑子晕晕的被她奶叫住。 她奶好的时候还会说简单的词, 链子不见着急的只会冲秦罗敷比划,嘴里发出的音也听不懂,但她不断摸手腕的动作让人知道,她是在找金佛手链。 男戴观音女戴佛嘛,刘伊嫚给她和老爷子就一人一块,那是一对,她爷她手上也有块菩萨的。 秦罗敷回过神来,身后已经不见人了, 一股赧然的羞涩袭击了她全身, 继而是股淡淡的遗憾和不知名的失落感,“奶,不要急哦,链子找到了。” 给奶戴上后,她奶没良心的就去找爷了, 她爷过来喊她,秦罗敷动了动,还是回头看了一次,没有人,她只好进去了。 那个夏天的梦, 是咖啡糖和少年音的旋律在伴奏。 秦罗敷睁开眼,日光照进了卧房,白色大床上一片白亮的光芒,楼下秦冕好像哭了,苏苑的声音尖细的能透过天花板传到二楼。 她一动,手就被旁边的人握住, 夔词息俊脸一派不修边幅的样子,脸上冒着微青的胡茬,脸色微倦,眼里泛着没有休息好的红血丝,肤色微白,沉默无声的看着她。 秦罗敷被他侧过身,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凝视着彼此,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好像就这样一直看着就够了。 秦罗敷忽然笑了, 伸出手去摸夔词息脸上的青胡茬, 即便没心思收拾, 他这副样子也有着一般人达不到的英俊的味道。 直到刘伊嫚以为他们两个还没醒, 偷偷的把门推开一条缝, 见到两人同时看过来还愣了下,然后一瞬间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眼泪一下夸张的落下。 第 48 章 他自己头发湿漉漉的,随…… 家庭医生走了以后,刘伊嫚松了口气到厨房里看看,给秦罗敷熬的鸡汤怎么样了。 苏苑陪秦冕玩,让房间里的两人能好好说说话。 浴室,泡了个澡的夔词息在帮秦罗敷刷完牙后, 用湿热的毛巾为她擦脸。 擦的白皙的皮肤翻起红晕,秦罗敷湿润的眼睛黑亮有神,轻声叫他,“阿息,阿息。” 整个人泛着快活的气息,和颓然气势荡然无存的夔词息一样,眼里都有星星。 秦罗敷穿着浴袍,浑身暖烘烘的, 泡的一身粉皮,肤色红润,夔词息站在她背后为她吹头。手一抓,湿发软软的,秦罗敷的发丝又细又软, 没有染过色,比一般人的发色还要黑亮。 分卷阅读118 她舒服的眯起眼, 夔词息放下吹风机,多抓、揉了会她的头顶, 闻到的都是她和自己身上的沐浴香。 他自己头发湿漉漉的, 随便用毛巾擦了下,浴巾在腰上一围, 露着劲瘦的腹肌,宽阔的胸膛修长的臂膀, 当着秦罗敷的面开始修理自己的青胡茬。 秦罗敷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把他从脚看到头, 洗的干干净净, 珠圆玉润的粉色脚趾从夔词息小腿一路往上撩他。 一直到夔词息修完胡茬, 毛巾擦干,清爽俊美的面容转过来与秦罗敷对视,无声无息的暧昧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过了很久,秦罗敷靠在瓷砖上的背觉得凉凉的, 她抱着夔词息的头喘了一会, 等炽热的呼吸平静,才推着夔词息的胸膛说:“要喝水,阿息,喂我喝水。” 他们刚才做了一次, 具体不知道多久,因为隔着卧房,又是在浴室里,秦罗敷难/耐的放声叫了出来。 夔词息发了狠劲对她, 中途没出来,也不管浴巾掉在地上,走到卧房里倒了杯水,回去嘴对嘴的喂她喝下。 喝到秦罗敷说不要了, 夔词息又让她叫到嗓子冒烟,接着又喂她水。 就这样反复几次,秦罗敷也晕晕的, 根本不知道天南地北,只知道扒着夔词息, 不让自己掉下去。 楼下刘伊嫚都不好意思上楼去叫他们, 把舀出来的鸡汤放到苏苑和秦冕面前让他们喝,看样子是等不到他们了。 吃了点东西,苏苑和刘伊嫚带着秦冕去了郑王孙姑姑那,他们出去时再楼下喊了声。 没得到回应也没事,跟保镖说一声就行。 刘伊嫚现在出门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她怕又遇到池梦叶那样的人,然而苏苑安慰她,“那样的神经病少,也不是各个都没底线会选择对小孩子下手。” 不过还是把秦冕看的很紧, 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后的苏苑催着郑王孙一起赶过来,通过街道上的监控把当时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不仅刘伊嫚气炸了,苏苑也气的不行。 要不是郑王孙拉着她们, 说不定还要跑到警察局把池梦叶抓出来再打一顿。 “妈妈他们出去了。” 秦罗敷被背在夔词息背上,套着夔词息的大衬衣,下身一条休闲的白色毛线长裤。 她揪住夔词息的头发,小小的拉扯,“都怪你,做那么久,说好就只做一次的。” 夔词息头发染了栗棕色, 额头的发又长长了点,快遮住眼皮了,却丝毫不显他邋遢,他好好整理了一下后,这样稍长的头发更让他有种忧郁的坏男人的感觉。 秦罗敷不能违心的说不喜欢, 夔词息也不阻止她抓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拍他的头,除非秦罗敷过分了点,还要撩/拨他,夔词息才偏过头眼神制止。 对秦罗敷的指控, 夔词息毫无反抗的承认,“我的错,再打几下,消消气。” 秦罗敷叹着气趴在他肩上, 捶了他的手臂一下,这人不忘锻炼, 手臂上也硬/邦邦的,秦罗敷感觉自己像打在石头上。 “你太讨厌了,每次都让我心软。” 秦罗敷软软的声音说着说着,就透着点哭腔了, “你欺负我……讨厌,讨厌死了,你就仗着我舍不得打你。” 夔词息心上顿时涌现针头一样, 细细密密的伤口,一下疼了起来。 清俊的脸上因为秦罗敷的难受而难受, 夔词息这时又背着她, 秦罗敷不愿意下来,夔词息微红了眼眶,只好哄道:“别哭,宝宝,我情愿你打我,你哭的难受,我也难受。” 秦罗敷抽噎,“我,我停不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就是想哭,从来也没这样子过。 夔词息背着她来回的走,像带小孩那样哄她, 秦罗敷哭好了,也不敢看他。 夔词息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但看秦罗敷哭的眼睛红红的, 抽噎的样子他攥紧的手都不敢用力帮她擦眼泪, 手上的青筋暴狰。 他蹲在一旁,把头埋在了秦罗敷腿上。 秦罗敷有些慌,头一次在夔词息脸上看到脆弱的表情,她心里也跟着疼起来, “对不起,阿息我不哭了,你别难受,阿息不要难受……” 她急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伸出手想抬起夔词息的头,反而被他抓住了双手,他不断亲吻着她的掌心手背指尖的地方,秦罗敷感受到了他无言的愧疚和 分卷阅读119 道歉。 直到她感觉到手背一片湿润, 是什么热烫的湿意落在背上,让她身体一震。 “阿息……” 这次她捧起了他的脸, 夔词息眼里红红的一片,带着湿润的泪意,他低沉的开口,“我答应照顾好你,但好像都没做好。” 秦罗敷明白,“不是你的问题。” 夔词息:“池家背靠的大树被查了,国内上面为了方便清查他们一派转移到国外的资产联系上我,请我帮忙。这是清除危险的好机会,放他们兄妹在我们周围,迟早会变成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他尽量不提池刑和池梦叶的名字, 秦罗敷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那对兄妹的名字。 眼前,只有夔词息对她来说最重要。 好像她哭了, 把夔词息吓着了。 秦罗敷:“我知道了阿息,”她沾了沾夔词息的眼角,湿润的热意,她叹息一声,“这是不是说明,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夔词息握着她的手用力,“嗯,我向你保证。” 秦罗敷神态一下轻松下来,用轻快的语气说:“那就行了,我刚才可能是那天没迸发出来的后遗症,到今天才出现,你不要觉得我是乱发脾气啊。” 夔词息:“不会。” 秦罗敷肚子适时的响了,还挺毁坏气氛的, 她无奈的指着肚子。 夔词息拉她起来,两人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看到灶上的鸡汤,夔词息卷起衣袖开火,把汤热一热。 微波炉里还有刘伊嫚定时的饭菜, 拿出来都是热的,用不着夔词息再准备就能吃了。 秦罗敷把菜端出去, 帮忙盛饭、摆好碗筷,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夔词息。 鸡汤的香味让秦罗敷肚子又叫了几声, 夔词息让她先吃,秦罗敷要等他。 夔词息只好把鸡汤热在灶上, 出来和秦罗敷先吃饭。 “阿息,方寒还好吗?” 那天秦罗敷还记得方寒替她挡下大半硫酸,其余的都溅在了草地上,方寒的西装都被腐蚀掉了,可见皮肉。 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秦罗敷看看窗外, 面对附近邻居的草坪上都有一种心理上的阴影。 夔词息皱眉,也记得当时情况, 对方寒他当然深刻记得这份情,如果不是他挺身用命保护秦罗敷,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他领了他给的钱,他却其实和所有保镖一样,罗杰克他们或许都不一定会扑上去, 但对当时方寒看秦罗敷的眼神, 夔词息拧紧的眉头下,眼里一片深色。 秦罗敷用筷子头戳了戳夔词息的手背,表情疑惑。 夔词息:“他在医院治疗,穿的有防弹衣,皮外伤不深,我答应再为他的家乡投资一所学校,建桥修路。” 秦罗敷放下心来,“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她见到夔词息脸色一沉,很快又由阴转晴。 夔词息淡淡道:“还是不要了,那里有医生护士照顾他,去了反而打扰他修养。” 秦罗敷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夔词息说的也对,她又提出,“那等他好了,出去那天去看他行吗?阿息,他救了我和小兔,我要感谢他。” 夔词息沉默片刻,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起身,“我去看看鸡汤。” 秦罗敷撑着下巴观察他的背影, 他在不高兴,但是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 她刚才一直在和他说方寒的事, 方寒让他不高兴了吗? 为什么? 秦罗敷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等夔词息来,看他的表情也意味深长起来。 “你小气。” 她忽然的话,让夔词息放下汤的手一顿。 夔词息眯起眼,“看破不说破。” 秦罗敷却是以为他的独占欲增强了, 夔词息见她没想到另一层面,更不会点醒她,告诉她方寒看她的眼神不对。 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对秦罗敷有别的心思,哪怕方寒这次保护了秦罗敷,夔词息也已经臻选其他人,顶替他的位置了。 第 49 章 哪怕他的老板眼神不善的…… 主动站出来为要秦罗敷一家请了同律所的同事,以伤害幼儿的罪名起诉池梦叶。 池家根本没有精力心思去管池梦叶, 池刑那边也没有动静。 夔词息排查了一遍,池刑留给池梦叶仅剩的人也都被抓了,池家在国内的人有的被抓了进去,池刑自己都自身难保。 这些事情,在夔词息办公的时候秦罗敷随耳听了几句,就漠不关心的 分卷阅读120 低头看着电脑, 太多消息涌过来,大家都在关心她最近身体不舒服的事,还有看到当地的新闻报道的,认出来是秦罗敷纷纷投来关心和问候的。 夔词息在之后找人联系了媒体, 让他们引用了化名打了马赛克,减少新闻的传播。 秦罗敷天天待在家里,哪怕觉得没劲了,也没怎么想出去,她对那一片地方产生了阴影。 秦冕跟她一样,也不爱往外面跑了, 本来还想去参加邮轮活动的刘伊嫚也跟好姐妹说了拜拜下次再约。 短时间之内,她还真不想离开一双儿女, 这件事的发生真的吓死她了。 秦罗敷和秦冕去干个什么, 她都要细细的问一问。 夔词息渐渐的把一部分工作带回家里处理, 秦罗敷私底下觉得没必要,也劝过他,因为如果有其他需要到公司的事情,他又要开车过去,真的太麻烦了,她不想他那么累。 夔词息却是戴上没有度数的眼镜,眼镜盯着电脑,一手替她打开罐头盖,说:“我也想休息休息,等过几天再去公司办公。别说这个了 ,今年我可以休假,想去哪里玩,我陪你一起去。” 秦罗敷被稍稍转移了注意力, 因为说起来她和夔词息到米国后还真的没有去哪些地方好好的旅游,不说废寝忘食的学习,却都是在共同奋斗。 夔词息创业后秦罗敷陪着他,帮他把关公司的安全系统,负责账务,还真的没有时间休假好好的玩过。 秦罗敷用叉子叉了块黄桃放进嘴里, 对夔词息可以休假还挺高兴的,不过她还没想好去哪,于是忘了催夔词息去公司的事,去思考夔词息的年假他们去哪里的事了。 刘伊嫚在陪秦冕堆积木,耳朵没放过两人那边的动静,看到秦罗敷轻易的就被夔词息哄好,脸上一点也不意外,就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把她生的太好哄了。 实际上秦罗敷哪是真好哄,是她自己愿意才好哄的。 方寒来见秦罗敷的那天,夔词息终于肯去公司上班了,罗杰克也终于不再向秦罗敷抱怨,公司里的人事小姐差点抓破他的头,逼问他老板什么时候能到公司报到。 秦罗敷当着夔词息快阴沉如水的面,收到了他不知道在哪里,冒着清晨的寒霜剪下来的花枝。 对方寒,秦罗敷实在做不到像以往对待那些面容陌生的追求者一样,毕竟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她身后。 不过也就仅仅感激如此,哪怕夔词息稍微有些不高兴,她也把花收下了。“谢谢。” 方寒眼神一亮, 秦罗敷微笑着问:“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快到米国的圣诞节了,我包一个大红包给你,也算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那一瞬间方寒的眼里的光又灭了, 下一秒他也露出笑容,定定的看着秦罗敷, 哪怕他的老板眼神不善的看过来,方寒也想把那句话说了,“不用了秦小姐——”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她。 方寒:“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动人的眼睛,如果可以,请你一直让它那么动人吧。” 他笑着挥手,“再见,我要回我的家乡去了。” 这是方寒和秦罗敷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如无意外,今后或许也不会再见了。 秦罗敷看着他变的一身轻松洒脱的离开, 缓缓道了句,“一路珍重。” 方寒的母亲在国内生了病, 他唯一的哥哥打电话过来,说母亲想见他, 如果他不回去,怕是到时候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方寒拖着还没全好的身体就和夔词息提出辞职的请求,他自知他这个时候说走实在对不起夔词息当初在他家乡付出的投资。 方寒提出要退还他价值以外多余的, 夔词息拒绝了。 他说:“你那一扑,比我给你的报酬都要值得。” 那天方寒是自己去公司见夔词息的, 见他出现,他老板还惊讶了一下。 当时夔词息站在百叶窗后说出这句话时,方寒很确定他对秦罗敷的爱是没有保留的,所以他才做了这样的道别的决定。 私心里,他想给她留下点什么,哪怕是个好印象,又或是难忘一点的印象。 在这一方面他确实是卑劣的, 因为他也清楚他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男人可以毫无偏见完全不介意有除自己以外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表露企图。 尤其是他老板这样,对自己一心一意充满独占欲的爱人,他之前已经预想过他这样做,或许会换来他老板的怒火了。 但在他预期之外, 这个成熟的男人为了他的爱人容忍了他这次的无礼和挑衅,懂得了他的内心最深处的卑劣,却没有在那一时 分卷阅读121 刻打断他轰他出去。 从那刻起,方寒就知道为什么太太会始终如一的爱他老板了。 ……然而。 秦罗敷手中的花枝被人瞬间抽走,她惊讶中带着好笑,也没追着找夔词息要回来,看他把花丢给了外面的保镖, 听他跟人说让他派送给这街上的每一户邻居,直到派完为止。 秦罗敷就知道夔词息忍到方寒离开,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能耐心的等方寒说完话, 秦罗敷收下他的花,就不可能看着这束花一直留在家里。 他可没想过让秦罗敷把花枝插进花瓶中, 方寒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无非就是想借花,让秦罗敷记得他这个人, 花插在花瓶中不管放在这座房子里的哪个位置, 总有秦罗敷看见的机会, 只要看见她就会想起曾经有个人,奋不顾身的帮她挡了一次足以致命的伤害。 他想的美。 夔词息哪会允许有超出他地位的存在, 即便是秦罗敷偶尔的闪神,他都希望她当时想的无论人或事,都是与他有关的。 再过几天,刘伊嫚也说要回国了。 她出来了一个多月,秦乔奇给她电话次数也多了起来,秦罗敷知道她爸是想她妈了, 再舍不得也不能不能她回去,秦冕也到了能上幼稚园的年纪了。 成年人的分别是不讲道理的, 来的很快,轻慢又无礼。 秦罗敷早早的学会了接受,却还是会因为每一次的分别而小小的难过。 她是刘伊嫚生的,她皱一下眉, 刘伊嫚就知道她因为什么而皱眉。 算算时间, 从他们出国起,时光过的真的就太快了, 不光是对秦罗敷和夔词息来说, 对他们的父母也是一样。 送他们振翅,看他们高飞, 就是作为父亲的夔士衷也曾私底下在两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说,本是想夔词息出去读书,学了东西积攒本事和经验,哪知道太有本事, 直接在米国发展了。 想着交通发达,也不是见不到, 结果真正两边见不到人时才知道,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儿子在国外拼, 父母在国内拼,哪有时间真的飞来飞去。 “你啊,养好身体,不要再感冒了,这么大的人,真怀孕假怀孕都分不清楚,验孕棒是假的。” 刘伊嫚抱着秦罗敷半是关心半是教训的道。 之前秦罗敷感冒, 又受了袭击,醒来以后跟医生说她好像怀孕了, 吓的周围人一大跳。 怀孕了就可不能轻易生病, 就是稳重如夔词息都瞬间呆住,宛如傻子一样,结果一检查,事情并不是秦罗敷说的那样。 假性怀孕症状让她误以为自己怀孕了, 不然按照她和夔词息每次做/爱的架势,早就容易伤着了。 不过没怀也不遗憾, 毕竟秦罗敷和夔词息也还年轻,要孩子的机会多的是。 两人送刘伊嫚和秦冕到机场, 看着他们进去,回去以后趴在夔词息身上问他, “阿息,今年回家么?” 夔词息躺在床上,一只手翻着书页, 另一只手搭在秦罗敷背上。 “为什么这么问?” 秦罗敷在写他胸膛上写写画画,拼出HOME的字母,她柔声道:“就是觉得去哪玩都没意思,还不如回家呢,我想回家看看爷、奶,还有江汉哥家那条出生没多久的小狗,还有姜直帆、钮晔晔、计嘉誉、矫是非、戈肖瑜他们……” “他们可不在夏市。” 秦罗敷轻轻笑着说:“没关系嘛,我们回去了请他们到夏市做客,要是他们没时间,你和我一起去找他们嘛。” “想。” 夔词息把书丢到一旁, 把秦罗敷往上提了提,到两人脸对脸, 他说:“等我再看看明年安排,把时间再压缩一下,多空出些天陪你回去。等我,宝宝。” 第 50 章 早已是商会接班人的夔词…… 是在半夜,突然飘起几片薄薄的雪花,过程不到十分钟,就渐渐停了。 秦乔奇被刘伊嫚指挥着录了下来, 等家里人一起来,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放给他们看。 大半夜夜起去解手,看到窗户下雪把老婆叫醒的秦乔奇早上盯着黑眼圈,把手机放桌上,他以后再不会干这种事了。 就是看见天上下冰雹,他都不会手贱嘴贱的吭声,把老婆弄醒看什么奇异景象。 打着呵欠下楼的秦罗敷眼睛还有点没睁开, 夔词息扶着 分卷阅读122 她的腰,让她慢慢的走。 秦家和夔家新修的独栋别墅彼此之间连着一片草坪,以前回国夔词息和秦罗敷都选择住在老房子那边,但秦罗敷怀孕后大着肚子需要人照顾, 夔词息就带她到父母家来了。 秦罗敷现在就是全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有一点小动静都让人提心吊胆的, 她揉着眼睛没注意到脚下情况差点踩空,是后面时刻注意她的夔词息手一直扶在她腰上,一有情况就架着她的胳膊往他怀里带才没事。 秦罗敷脸色白白的笑笑,“不小心踩空了。” 她抬头一看,夔词息漆黑的眼睛盯紧了她,眼里有着后怕,他对也跟着紧张的大人们说:“瓷砖不防滑,要换一换。” 秦乔奇眉心拢皱,对刘伊嫚说:“设计师怎么挑的,楼梯安全最重要,怎么这个都没考虑进去。” 刘伊嫚瞪他,“哦豁,明面上说的是设计师,实际上是怪我吧,有本事你自己来设计,装修房子你以为轻松是吧,那瓷砖的事我交给你去办,你找人换了。” 夔词息把秦罗敷送到餐桌边坐下, 家里人都十分正常的不管秦乔奇和刘伊嫚两人的斗嘴,反正这样也热热闹闹的,他们也不是真的在吵架,大家都不怎么管了。 秦罗敷凑过去跟她高寿的爷说话,“爷,几点起的?” 老爷子戴着假牙,慢吞吞的嚼着软糯的粑粑, 给旁边的老婆子也塞一块粑粑,耳背的张嘴,“啊?” 秦罗敷只好凑到他耳边喊:“爷,看到雪了吗,几点起的?” 这回老爷子听到了, 又慢吞吞的咽下食物,“哦——”长长的一声。 “四点、五点?不记得了……” 他扭过头去,“老婆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老太太没耳背,被老爷子的声音震的捂住了耳朵,手上的饼子都差点吓掉了。 秦罗敷:“……” 夔词息从厨房端出来一碗馄饨, 把勺子塞到秦罗敷手里,好笑的道:“别打扰爷跟奶吃早饭了。” 这个老爷子听见了, 他认真的摆手,“没打扰。” 还给秦罗敷的碟子里放了块他最喜欢的粑粑, “吃,你吃,多吃点。”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秦罗敷的大肚子, 拉着老太太指着看,“好大啊……里面有乖宝!” 老太太光顾着看秦罗敷的肚子,饭都差点不吃了,被刘伊嫚看见,两个老人都被教育了一顿。 最后老爷子跟老太太一边委委屈屈的吃东西, 老爷子看向秦乔奇,他儿子还跟他说:“爸,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怕她。” 老爷子很不满意,对儿子越看越生气, 嘟哝着骂了句。 秦乔奇一听,乐笑了,“您生我什么气,怎么就怪我是傻子呢,当初我跟伊嫚还不是您和妈做的媒。” 大早上的,跟老婆斗嘴输了, 然后又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因为不好好吃饭被教育了,秦乔奇心里舒坦了,不是他一个人斗不赢他老婆,他亲爸亲妈都受这个女人掌控呢。 这种莫名的幸灾乐祸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秦罗敷和夔词息坐在一起吃东西, 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嘴里的食物更香了, 脑部神经都是愉悦的。 家里门一响,昨晚在夔家跟两个姐姐追番剧看到很晚,直接在夔家睡着的秦冕,跟个小炮/仗似的冲进来,“妈妈,妈妈,给我点零花钱!” 刚跑到餐桌边就被夔词息抓住, 秦冕跟他小名一样,见到夔词息跟兔子一样, 一下站住不动,乖的不行的样子,“姐夫,姐夫早,给我点零花钱。” 夔词息让他站稳了,不许他横冲直撞, 蹦蹦跳跳小心摔着才松手。 早已是商会接班人的夔词息在小辈面前,都是需要仰着头被敬仰的存在,这些年他脸上的笑多了起来, 却也更深不可测。 秦冕一看他哥淡淡的笑,小动物天生的直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站得更直,像电视里的军人一样,一板一眼的说:“报告司令,大姐姐和小姐姐说中午要跟女孩子们逛街去,我也想去,可是逛街要钱,我没有钱。” 说完后面那句,小嘴就瘪了下去, 刘伊嫚和秦乔奇对他可严了, 给他的零花钱根本不多,从小就让意识到钱是来之不易的。 秦冕出去玩一般都是跟着他夔亦诗、夔亦赋大姐姐小姐姐蹭吃蹭喝。 结果因为两个姐姐买了喜欢的漫画书, 还送了一个秦冕喜欢的手办,就没有钱让他蹭吃蹭喝了。 秦冕苦兮兮的想, 他两个姐姐的日子也不容易, 他是小男 分卷阅读123 子汉,姐姐们没有钱让他蹭吃蹭喝了, 也该到了他站出来的时候了。 听完秦冕心酸故事,连他爷都向他投过来怜悯的眼神,分了一小半粑粑给。 秦冕叫爷,然后把他爷给他的粑粑几口就吃下去,看他爷还想分他点, 自己只剩了可怜巴巴的一点,秦冕差点急的跳起来,“不要了爷,你吃,你吃!” 秦冕年纪小,却知道他是秦家的小男子汉, 虽然他叫小兔这么娘里娘气的名字, 但他相信自己有天,肯定会长成像他哥那样的男人。 他还很羡慕姐姐, 他哥好多钱啊,都给他姐姐挣的,虽然他姐姐也有很多钱,但是听起来还是他哥更威武嘛。 秦小兔从小对他哥夔词息有种迷之崇拜, 他哥帅的跟他玩的那些女孩子都闹着长大以后要嫁给他,过家家的时候也让他当他哥。 秦小兔才不干呢,嫁给他哥的只有他姐姐一个, 那些女孩子也太不矜持了, 他哥才不会喜欢他们呢。 夔词息:“钱在存钱罐里,知道在哪儿吧,自己去拿,用多少拿多少,知道吗。” 秦冕开心的跳起来, 连刘伊嫚喊他吃早饭也顾不上,抱着板凳去翻家里专门放零钱用的储钱罐,有时候他爷用钱也往这里面取的。 没有大人的允许,秦冕就算知道钱是放在哪的, 也没有说偷偷拿钱,或是瞒着大人拿钱到外面去花。 现在得到他崇拜的哥的应许, 秦冕乐滋滋的去拿钱,头埋在柜子里,垫着脚撅着屁股,“我不拿多,我跟姐姐们逛街,她们渴了我给她们买奶茶,一杯两杯四杯五杯……嗯,再算上车费,妈妈我拿一百可以吗,没用完的回家我再放回来。” 他回头,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答应了, 秦冕把柜子关上, 拿着那一百块钱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了又摸,生怕把钱弄丢不能让姐姐们依靠他一次。 刘伊嫚看他为了一百块钱谨慎又谨慎的样子, 可怜儿子也不过几秒钟, “行了,等你长大以后自己挣钱了就不用再找你妈你哥要了,现在能过来吃饭了吧?” 秦冕:“妈妈我吃过了,眉眉姨给我和大姐姐小姐姐一人煎了块牛排呢,可好吃了。” 刘伊嫚把他叫过来擦他嘴上还残留的一点点酱汁,“那你说谢谢没有?” 秦冕依偎在刘伊嫚怀里傻乎乎的笑:“嘿嘿,说了,眉眉姨说晚上回去还给我弄呢。” 这小猪崽子, 真是玩的乐不思蜀。 吃完早饭,秦罗敷该去医院检查了, 她现在七个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次医院,夔词息也都是陪着去的,体检报告她哪不舒服,比秦罗敷自己还清楚。 玄关口,夔词息给她戴好围巾, 外套扣上纽扣,对刘伊嫚他们说:“爷奶,爸妈,我们走了。” 刘伊嫚收拾着餐桌,抬头道:“去吧,路上小心点,慢点开车。” 夔词息:“好。” 秦乔奇照常嘱咐,“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他换了身西装也要出门,是去商会里,因为秦罗敷怀孕,夔词息分出去一部分工作,请秦乔奇和夔士衷帮他分担着。 老爷子牵着老太太站在门口看他们上车。 一路的梧桐树飘黄,夔词息先送秦乔奇去商会,自己则开车和秦罗敷去医院。 熟悉的医生给秦罗敷做着检查,顺便聊聊家常, “你们晚上分房睡没有?” “我怀一胎那会,把江汉都赶到客房睡去了,主卧的床被我一个人霸占着,后来觉得还不够,被孩子闹的睡不着,跑到客房把他踹醒,当时他都是懵的。” 检查的女医生语气熟稔, 给秦罗敷分享着经验,“要是哪里不开心不舒服,即便是看男人不爽,都别忍着,让他们哪来滚哪去,孕期就是要保持情绪,你高兴才最重要。” 徐梓美是性格出了名的泼辣, 她家里人都不觉得她能做的了医生这行工作, 结果跟江汉结婚以后,点名找她做检查的人还挺多的。 秦罗敷看了眼听了徐梓美的话,也没什么表情的夔词息一眼,笑着跟她说:“你说的对,等他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他赶到客房睡去。” 徐梓美一听就知道他俩到现在也没分房睡, 她还挺喜欢秦罗敷的。 江汉的朋友不多,夔词息和秦罗敷这一对是徐梓美知道感情最好的。 他们没回国之前,徐梓美从江汉嘴里听过几次两人事,早就对他们有所好奇了。 等他们回来江汉带她见过一次, 徐梓美就知道为什么江汉对他们这对,在所有朋友中感情最好最 分卷阅读124 重视了。 他们真的是很奇怪的一对, 比她见过的所有伴侣、爱人都要特别。 徐梓美以为他们会在国外定居, 江汉告诉她不可能, 他们家在这,怎么可能在国外呆一辈子。 也就是前年,夔词息带着秦罗敷回来了,现在的夏市商会大多都是他们这一辈的年轻子弟,从老一辈那里接过重任,继续开疆拓土着。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接档新文大家去专栏提前收藏一下《谁先动情》文案: 却白桂只身一人到海市打工,她年纪轻轻, 不知什么叫动人。 是最不可能与她有交集, 阶级层次就不同的男人撑了把伞给她。 时刻提醒她不要深陷其中的其他人说:“别忘记那是个男人,有钱、很坏的男人。” 却白桂:“谁给我一成不变的爱,我就爱谁。” 男人:“我给你九成。” 留一成,让你爱我。 第 51 章 成渝华来了也没用让他也…… 打起招呼来谁是谁家的孩子,一报家门就清清楚楚。 秦罗敷来了在熟悉的位置躺下, 她现在就需要躺着,一直坐着太累了,商会里和她差不多时间怀孕的还有两个女强人,比她早两个月的昨晚上刚去医院生孩子了。 还有一个刚发了通脾气, 把下面不知道谁安排进来的实习生骂了一顿, 跟夔词息汇报工作的助理也是商会某个叔叔的儿子,听了家里的安排过来学做事,不用秦罗敷和夔词息问,就学的惟妙惟肖的。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是二十二岁不是十二岁,就是十二岁商会里刘家的孙子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家的小希更知道事情经过自己手才能放心,你呢,你脑子长包了还是以为你是来享福的?” 对方说的这两位也是和被骂的实习生同一时期进来的,这位女强人半点脸面也没给, “我可不管谁安排你进来的,你姐是商会里谁的老婆,立马收拾东西从我这里滚出去,成渝华来了也没用让他也给我滚远点,敢进我办公室我就能当着他面早产,你让他试试这个责任他敢不敢背!” 学完这年轻小子还意犹未尽, 直到夔词息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瞬间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跟着解释。 “咳,那成叔也太没分寸了,大家都说呢,他跟丽姐离婚,再外面找了一个不安分的,刚嫁我们夏市没多久,就想把家里什么亲戚都塞进咱们商会。” “那也太不把像夔叔你这样的放眼里,也不把我们夏市年轻子弟放眼里了吧,以为什么猫猫狗狗都收呢。” 被丢进来学习的年轻一辈,谁不是天之骄子, 向往着年长一辈能耐的模样,崇拜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们那样顶天立地的人物,像他们这样心高气傲的lk,怎么会允许外面随便来个废物,就抢了他们其他兄弟的位置。 说完这小子生怕大了他近十岁,辈分也比他高的夔叔怪罪,一直没等到回应,脸上满是不安和心虚。 夔词息现在越发的不怒而威了, 他笑和不笑没区别,笑了反而更让人腿软, 秦罗敷不止一次听到年轻私底下吐槽商会里最让他们觉得难搞不好应付的就是他们的夔叔、夔舅、夔哥了。 “少听八卦,快回去工作吧。” 秦罗敷开了口,就跟仙丹妙药一样有用。 “还有不要老学长辈们讲话,被抓到了会很惨哦。” “知道,知道,下次再不会了!” 秦罗敷看着他慌慌张张退出去,像后面有人追着他似的,对夔词息说:“你看他们都怕你,你要不要平时再多笑一点。” 夔词息笑了。 秦罗敷:“算了还是不要了。” 一进入工作状态,夔词息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们前年回夏市正是二十八岁的年纪, 秦罗敷如今二十九了,今年才调理好身体怀孕, 夔词息大她近六个月,早已迈入三十岁的行列。 他在年轻人和老一辈里也有着不错的名声和威望,是老一辈最看好的下一任接班人, 现在商会的老人都处于半接手半隐匿的状态。 夔词息说的话就已经相当于正会长的分量了,很多事情无论大小都会看他的意思安排商量。 秦罗敷想着刚才年轻一辈跑进来说的八卦, 问夔词息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夔词息自然是清楚的,秦罗敷要听, 他干脆放下签字笔和文件,好好跟她说一下。 他知道的可比那些毛头小子多多了。 “和老刘家小孙、王家的小希一起进来的实习生是成渝华二婚妻子的弟弟,花了不少心思专门送进来 分卷阅读125 学习的。人事部是丽姐管的你知道,财务部的芳姐和丽姐是表姐妹关系,成渝华本来给对方安排了个闲置,他妻子闹,硬要她弟弟去财务部,后来的事就是你听小俊说的那样。” 商会的总财务是秦罗敷管的, 分管的科室自有别的负责人,她知道来了新人, 以为和下面的年轻一辈一样, 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关系,她怀着孕,也不会有人专门跟她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让她操心。 至于其他细节上的,什么成渝华的二婚妻子比他小了二十岁,老夫少妻什么的,夔词息都是看别人说,他自己都不怎么听, 也就更不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跟秦罗敷说了。 秦罗敷听完自己安静的沉思, 夔词息看她在想自己的事,重新拿起文件看了起来,财务部是秦罗敷管的,该怎么处理还是她说了算。 即便她不说, 那个实习生也留不住,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放进来。 夏市商会每个部门每个位置都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就是看似闲散的岗位都有人争。 更不用说他一个外人还想接触商会的财务部门了,成渝华也是被驴踢了脑子, 夔词息对他的容忍限度也快到了, 秦罗敷大着肚子哪怕不舒服工作也没落下,下面的人还要搞乌烟瘴气的事,夔词息已经打算先替她处理了。 不过今天她知道了, 就看秦罗敷自己的意思。 “那就把人辞退了吧,成哥那要是找我谈,我就跟他说。” 夔词息眉目深邃,低声道:“他不会。” “要是这样他心里还没数,快四十岁的人也白活了。” 他目光落在秦罗敷肚子上, 一下柔和不少,换了个话题,“有没有闹你?” 秦罗敷摸摸肚子,觉得躺的有点累,又动了动,“没有,好像我一出来工作就挺安静的,在家休息没事做,他就开始闹我了。” 秦罗敷在夔词息办公室待了会就去她自己办公室了,她办公室里有房间还能睡觉。 时不时的会有人找夔词息汇报工作, 她在夔词息办公室的房间里休息会被吵到, 看了一会季度财报,跟下面的人开了两个时长两个小时的小会后,秦罗敷便进去躺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还是被夔词息叫醒的,他坐在床边撑着她慢慢的起来,秦罗敷揉着眼睛,发觉办公室的光线都暗了,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夔词息吻了吻她的嘴巴,然后蹲在床边给她穿鞋,问她饿了没有。 “开会开晚了,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秦罗敷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 端起旁边柜子上放的温水喝了几口, 等夔词息帮她把两双鞋都穿好才站起来。 她肚子响了,一觉醒来感觉胃口大开, “饿了,想吃饭,好饿,想吃辣的,宝宝。” 夔词息搂着她往外走,一手关灯关门,大楼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保安和他们打招呼。 夔词息和秦罗敷点头, 临走时把公司里做节日用的礼品送了他一份。 夔词息开着车,街道边亮起好多红灯笼, 以及璀璨如星晨,会发光发亮的装饰灯泡,秦罗敷才发现好像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 “吃火锅吧阿息。” 秦罗敷想念着吃火锅时暖烘烘火辣辣的感觉, 不过怀孕后吃的少了, 上次吃过一次长了一点疹子,刘伊嫚就严令禁止她碰了。 哪怕后来查了,是季节变换引起过敏, 和吃辣没关系,她要是想吃火锅家里人也很少同意。 夔词息对她好点, 冒着被两位母亲骂的风险带她吃过一次, 但那是番茄汤底,和辣根本不沾边。 这次秦罗敷很明确的表示,“要吃真正的辣火锅。” 夔词息勾唇,被她睡的漆黑一片,湿润发亮的眼睛里委屈的目光逗笑,难得心情很好的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勾住了她的手指。 “他们说酸儿辣女,会不会真的生个女宝宝。” 他许久没有那么外露的情绪, 外人对他如临大敌,他在秦罗敷面前和以前一样,一勾起唇角,那味道就和以前如出一辙了。 秦罗敷做检查,徐梓美没说是男是女,每次都是说孩子长得很好,也确实长的很好,这时候已经能看的出孩子大致轮廓了,到后面会越来越清晰。 夔词息把每次照出来的b超片子都收了起来, 他一拿回去给家里人看, 刘伊嫚和郎轻眉就忍不住从他手上抢走了,不看一个晚上不打算还回去。 性别这事他们都不看重,不过看夔词 分卷阅读126 息略带对女宝宝渴望的神色,秦罗敷也不好打击他,她对着肚子说:“宝宝想吃辣吗?想吃?好的,那我替你跟你爸爸说说。” 秦罗敷抬起无辜的脸, 指着肚子,“你宝宝说想吃火锅,辣辣的那种,讲不好会是女宝宝哦。” 夔词息:“……” 绿灯亮了,夔词息开车左转, 路边两旁的星星灯泡更多了,挂满了树枝,火树银花般。 他先把车开到熟悉的路上停在允许停的位置上, 买了两份甜点,一份是秦罗敷的,一份是给家里弟弟妹妹带的。 然后再转去定好位置的餐厅, 秦罗敷坐在车里用勺子舀着甜品,再看看车导路线,见是市里新开的一家火锅店,眉眼一下笑弯了。 第 52 章 “你不是夔词息以前的未…… 上面也很看重,直接拉高了旅游经济gdp。 现在全国都知道夏市元宵会有多出名, 一直保持着本土风俗,原汁原味,令人大开眼界,甚至还走入了国外的民国媒体的视野。 秦罗敷让下面的人安排好后勤接待,光是旅游大巴就安排了三十辆,每辆大巴最大的有三十八人座,近八/九百人的团,有的带家属一起来, 有的带上了公司里下属。 海边和森林里的度假村都被秦罗敷提前交代,预留下了大半的房间,给来庆元宵的宾客们住。她跟下面的人说了之后,自然会有人好好对接招待。 宾客名单里比较重要的夔词息都圈了出来, 让秦罗敷不用太耗费心神。 夏市元宵节是要封路封道的, 为了不引起人潮拥挤发生踩踏情况,把节目安排在了东南方向好几条路线上,提前告知市民元宵会节目名单,表演场地, 路线限流情况。 同时出动特警队、巡逻车维持公共场所的秩序,还安排的有救护车停在路边。 元宵会还没开始,就已经这样声势浩大了, 哪怕秦罗敷今年没打算去凑热闹,也备受影响。 但她实在去不了, 往年元宵会也很热闹,在规划好的路线上,街道、巷子都挤满了人,那晚这片土地上的光芒不曾熄灭。 用无人机拍摄一段画面,那下面的人都密密麻麻的,人流不是静止的,大家都在前胸擦后背的走。 她大着肚子,更不可能去凑热闹。 今年元宵过的早, 夔词息带秦罗敷和家里其他人去了商会开发的度假村,那里也特意安排了节目,给过来度假,怕人多或是逛不动的人看。 度假村的节目不比元宵会上的少一丝精彩, 元宵会上有的,度假村都排上了。 尤其夏市最有特色的戏曲班子,夔词息早就让人定下了,还有原始歌曲、舞蹈,不光大人爱看,小孩子爱看的杂耍表演也不缺的。 能代表夏市文化的,一样没少。 秦罗敷觉得夔词息这样安排肯定还有别的意思, 他也没有反驳。 “夏市的旅游经济在五十年内都不会下降,不抓住这时间好好发展,才是浪费这块宝地。度假村太少了,要开发的地方还有很多,商会已经吃下了蛋糕最大的部分,剩下的部分在掌握中,可以适当的分给外来的投资者。” 夔词息就是这个意思, 他想借这次元宵会的声势,吸引更多的投资, 夏市政府也是这么想的,作为商会的领导者,他自然也要跟着国家政策走。 有这么好的优势是真的不能看着它变成颓势, 元宵节一来,夔词息才是真正的忙的不可开交, 就连已经半退休的秦乔奇、夔士衷都出来应酬了。 刘伊嫚跟郎轻眉更是当仁不让的招待和她们认识的宾客女眷,秦罗敷肚子已经很大了,没有人敢让她费心招待, 只有过来跟她打招呼的,除了夔词息给她的宾客名单上,他们私下圈出来,秦罗敷认识的几位,她才会扶着肚子去见见。 到后来,全场最闲的就属她和看戏看的入迷的老爷子、老太太了。 姜直帆跟矫是非勾肩搭背,跟在夔词息身旁, 还有商会里的年轻子弟,颇有潜力被看重的都人手一瓶香槟或是白酒,一个杯子。 见人就倒酒, 见人就干杯。 气氛一次又一次被推向高/潮, 秦罗敷坐在篝火边,手上拿着抹好调料的肉串在烤,烤好了让老爷子跟老太太分着吃。 戈肖瑜换了身衣服出来玩, 头发还是半干状态,似乎等不及了, 怕错过热闹的场面,都来不及要吹干它。 还好海边的风够大,再吹吹就能干了。 他是骑摩托艇去海里玩了, 秦罗敷 分卷阅读127 把手里多的肉串给他,跟他说:“怎么不白天骑,晚上什么都看不到。” 戈肖瑜烫了一头卷发,头没全干, 卷卷的显得他头一下小了很多,看起来还挺搞笑。 他看到秦罗敷眼里的笑,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拿着秦罗敷给他的肉串凑到火边翻来覆去炙烤。 闻着肉香说:“白天人太多了,我看晚上他们不去了才让人带我骑了会。” 他看看秦罗敷的肚子,不太好意思的说:“你这肚子也太大了,怕是不止一个吧。” 秦罗敷知道他还没结婚, 也没有孩子,淡笑着说:“看着大而已。” 她四肢纤细,怀孕也只大肚子,其他地方依然不长肉,所以看起来肚子格外的圆格外的大。 并且照了b超,肚子里就一个宝宝。 戈肖瑜:“预产期什么时候,等孩子出生,我要给他包个大红包,把我留了三十年的飞机模型送他。” 他得意的说:“以前夔词息去我家玩,看见了说生日想要一个这玩意,我都没给呢。” “要四月份呢。” 他看眼秦罗敷的肚子,仿佛看到了里面即将出生的孩子,虽然未知男女,不过比他们爹,夔词息要幸运多了。 大学建筑系教授戈肖瑜,戈教授这样想着。 他知道秦罗敷脾气好,不喜欢人太多的戈肖瑜便没去跟着姜直帆他们陪夔词息去找人应酬喝酒,他也不爱喝酒,觉得跟温柔的秦罗敷待在一起挺舒服的,跟朋友们说了声就过来了。 现在也毫不犹豫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怀孕了的秦罗敷身上多了些许母性的光辉,曾经让人目眩神迷的秀美变的更加柔和美丽,是一种内敛的光华,让人心生平静,干净没有杂质。 “桃花开的时候,他就会出来了。” 秦罗敷手放在肚子上,肚皮动了动, 戈肖瑜不好老盯着她肚子看,只在仰头喝饮料时无意瞥了眼,就看到秦罗敷肚子动了下。 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秦罗敷看见他张着嘴,饮料都流出了嘴角, 把衣服弄湿了都没感觉。 她弯着眉眼,“是胎动哦。” 戈肖瑜震惊的口吃了,“他他他他他……” “不要碰火,”老爷子抓住老太太刚才想要伸进火堆里的手,故意吓唬她,假装打了下她的手背,然后为了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让她去看戈肖瑜, 偷偷的说:“看那,有傻子。” 老太太看着张着嘴一直“他他他”的陌生男人, 她又不认识哦,只会学老爷子说:“傻傻。” 戈肖瑜:“……” 太大声啦,他听见了! 被秦罗敷的爷爷奶奶鄙视了的戈肖瑜抑郁了, 哪怕计嘉誉叫他过去搬果汁都不听, 坐在地上画圈圈。 旁边有人经过, 秦罗敷放下笑的捂住嘴的手, 不经意对上一双震惊十足的漂亮眼眸, 对方看清秦罗敷的样子,瞬间走不动了。 察觉到旁边有动静的戈肖瑜跟计嘉誉顺着秦罗敷的目光看去,计嘉誉还没认出来,戈肖瑜已经皱眉了。 “你,计嘉誉、戈肖瑜?” 计嘉誉扬起眉梢,还没说话, 对方越过他俩看向坐在火堆旁,不管是周围的布置,还是她过于柔雅舒适、养尊处优的姿态, 都彰显着整个场地上她的与众不同。 “你不是夔词息以前的未婚妻吗?你们没有在一起了?” 她看秦罗敷戈肖瑜在一起说话, 以为他们在一块了。 海风吹起秦罗敷的发丝,其中一缕挡在了她眉眼前,她稍稍低头侧着脸,修长玉白的手指轻轻拨开, 眼皮微微上扬。 这一娴雅的举止仿佛没将她看在眼里, 无形中便透着令人自惭形秽,如颖如玉的气质。 计嘉誉似乎终于想起来对他们说话, 以及对秦罗敷说话的人是谁。 一声轻呵,打破了沉静,让人眼皮一跳,“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溥明鸢,你来这个度假村之前,你公司的人没告诉这家度假村叫什么名字吗?” 许多年没见的女生现在来看已经变了个一人, 再没当初能迷惑少男少女的气质。 被戈肖瑜毫不留情嗤笑的溥明鸢神情疑惑的回想,她高中时候就签了经济公司,到现在也早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手一名了。 她陪公司老总度假, 也只知道是个民风剽悍风俗奇特的城市, 她也只关心度假村的质量,具体名字连记都没记过。 戈肖瑜轻视的目光和计嘉誉嘲笑的神情, 让溥明鸢快速回想着度假村的名字,是叫……是叫夏西度假村,夏西,夏 分卷阅读128 西,息…… 溥明鸢脸色瞬变,不可置信的看向远处度假村作为广告牌的灯牌。 计嘉誉抱着手说:“夏西度假村的老总叫什么名字,你身边的人都没告诉你吗?夔词息和秦罗敷都是夏市人,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夔词息还是夏市商会的下任会长,秦罗敷是会长夫人,你所以为的那些,没能你所愿,真的很抱歉哦。” 看着溥明鸢略带狼狈的背影,戈肖瑜回了计嘉誉一个赞许的目光,要让为人师表的他开口讥讽挤兑溥明鸢,还是稍稍有点难度,但不是做不出来。 戈肖瑜:“说起来,她怎么在这里?” 计嘉誉:“陪人来的吧,阿息有跟唱片公司合作吗?” 这话他自己问问,心里就已经否定了。 “没有。”秦罗敷好奇的问:“她现在在做什么?还是唱歌吗?” 戈肖瑜看向计嘉誉,他关注学术比较多, 对娱乐圈知道的不如开了间影视公司的计嘉誉清楚。 “刚出道时组了个女团,单飞后凭着自己一手作词作的曲火了,单飞后就当了歌手。火是火了一阵,后来的曲子和词都不如她以前作的,粉丝流失了不少,靠虚假的名气撑着罢了。” 第 53 章 回来后夔词息已经自觉的…… 计嘉誉他们谁也没当回事,秦罗敷也不在意,她被跟人喝酒的夔词息吸引了注意力。 在他们附近篝火坐下的客人感叹,“真是民风剽悍,饮酒如喝水。” “刚才老谷不是说他带的有酒吗,结果他们度假村老总说那不一样,酒上来老谷呢?倒下了哈哈哈哈哈,他个喝香槟的跟人拼白酒哈哈哈哈哈……” 秦罗敷:“……” 那边笑声不断,戈肖瑜悻悻的拨弄着火星子, 还好他没受计嘉誉的骗,跑去跟他们一起喝酒。 秦罗敷一听被敬酒的宾客说话,就知道夔词息今晚肯定要喝醉了,也是一年少有的一次。 身居高位,免不了应酬喝酒,有可以选择不喝的时候,也有不得不喝的场合。 夔词息酩酊大醉的被人送回来, 一进屋就踉跄的往秦罗敷身上扑,送他的人看的心惊肉跳的,秦罗敷还张开了手。 夔词息张开迷蒙湿润的双眼, 似乎还能认出面前的人是谁,预料中他那么大个子要是扑在秦罗敷身上,那肯定是要出事的。 然而夔词息在关键时刻扑偏了,直接摔在了地上,顺势就这么屈膝坐着,在秦罗敷走近后手拉着她披着的外套衣角,抬起头朝她傻笑。 “老婆。” “不要走。” 来送夔词息的小辈和司机内心惊讶,回来时在车上夔总安静的过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一路睁着眼睛也不说话,看起来和平常格外不同,神情沉默,气势低沉的让他们全程不敢交流。 “辛苦了,这里有醒酒汤,你们带回去喝吧。” 司机:“我没喝酒,就不拿了。” 小辈不好意思的朝秦罗敷笑笑,摸着头说:“那我多拿一份吧……” 他看到旁边柜子上就有包装好的醒酒汤, 捂住喉咙里快要打出来的酒嗝,退远了点怕说话都熏着他该叫表姨的秦罗敷。 想来是早知道表姨夫带着他们应酬会喝醉, 还给他们也准备了醒酒汤让他们带回去。 等人走了以后,秦罗敷去看夔词息, 她先从度假村回他们自己的家,就是以前夔词息家的老房子,后来稍微翻新了下外部,内部也重新动了下。 平常秦罗敷和夔词息在新家和爸妈住, 但今天他们喝酒了, 夔词息回去的比爸爸他们要晚, 不想打扰家里人休息, 秦罗敷就让人把他送到他们自己的家来。 反正这边也常常有人打扫, 随时过来住都是干净的,什么都有。 夔词息喝醉的时候少,他今天应该也是高兴,所以放开了跟大家喝,秦罗敷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她一个大肚婆蹲是蹲不下去的, 没办法跟夔词息在同一水平距离说话,于是扶着腰,站着问夔词息,“还好吗?” 他满身酒味,秦罗敷开始后悔应该多叫两个人来,至少帮她把夔词息丢到房间里去。 夔词息低着头,秦罗敷以为他睡着了, 结果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定在秦罗敷的大肚子上,迷醉的眼里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 见他还能说话,秦罗敷说:“你猜是什么?快点起来,地上凉,要坐也要坐到毛毯子上去。” 她站不住了,撑着腰往前走两步,没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喊了一声,“阿息,老公?” 前面那句没动静, 后面那句喝醉酒的夔词息动了。 分卷阅读129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秦罗敷去了餐厅, 然后端回来一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叫他喝,夔词息瞪着那碗东西片刻,还是乖乖的喝了。 在他喝醒酒汤的时候,秦罗敷一直摸着他的鬓边和耳朵,夔词息仿佛觉得很舒服,喝完以后还待在她身边不动不想走。 秦罗敷指挥他,“去洗澡。先上楼,自己洗可以吗,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其他的你自己来好不好?” 夔词息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上去,语气酣醉的说:“是炸/弹吗。” 秦罗敷:“……” 坐着电梯上去,去洗澡的夔词息脱得一干二净, 秦罗敷去房间里拿他的衣服了。 回来后夔词息已经自觉的趟进了浴缸里,双眼闭着,长腿长脚都埋进水中,手搭在浴缸外。 黑发湿漉漉的, 五官英俊,轮廓线条更加鲜明, 面无表情的脸和闭目养神泡澡的架势,让人仿佛以为他没有醉酒。 秦罗敷走进的脚步也放轻了, 然而夔词息仿佛对她的脚步声有感应, 在秦罗敷走到浴室,把他要穿的赶紧衣服放好时睁开了眼睛。 是熟悉的目光, 就算夔词息喝醉了,本能就可以认出秦罗敷来。 身体各种反应比他更早的知道她是谁, 刚才一看到她,充满凌厉气势的眼眸就已经变的柔和了。 秦罗敷以为他酒醒了,叫了他一声。 然而夔词息只是看着她,久了秦罗敷才发现, 他确实还醉着,一切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回应她,睁着眼睛也是一样,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是在发呆。 “光泡没有用哦,这里要洗,这里也要擦擦。” 秦罗敷继续指挥他, 夔词息仿佛成了巨大的成人/玩偶,“你之前太臭了,再用点这个,就能变香了。” “还有这个,漱一下口,对不要喝了,要吐出来。” 秦罗敷怎么说,夔词息怎么做, 除了反应慢点迟钝点,但还是都马马虎虎洗完了。 一边洗,夔词息一边还皱着眉, 高深莫测的盯着秦罗敷的肚子,有一点点警惕和后怕,大概是怕她肚子里的炸/弹爆/炸吧。 夔词息从浴缸里站起来,秦罗敷用毛巾给他擦头又擦上身,下面的就交给他自己来。 看他做完这些的秦罗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她白天觉多,晚上觉少,这个点已经快三点了。 “回房睡觉吧。” 她走在前面,夔词息跟在她后面, 速度跟她一样慢。 回到床上秦罗敷才发现他还没有吹头, 她抓了抓夔词息的头发,正要去拿吹风机,夔词息突然抱住她,“睡觉。” 然后自己去拿了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头, 再回来在秦罗敷身旁躺下。 房里的暖气十足,秦罗敷本想说让他再去吹吹, 然而整个人陷在被子里, 瞌睡一下就上来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秦罗敷睁开眼时身边的地方就已经空了,她手搭着的地方下面有个枕头。 秦罗敷现在睡觉喜欢伸着手, 夔词息在就搭在他身上,他要是起的早就拿个枕头代替他。 没多久夔词息就上来看看她醒了没有, 身上穿着家居服,今天是不打算出门的样子。 “不应酬了啊?” 被伺候着穿袜子的秦罗敷问他, 知道昨天自己是喝的过多了的夔词息摸摸鼻子, 不好意思的道:“不应酬了,谁来叫都不应。” 就昨天喝的那个盛况, 喝倒下的大有人在,起码要一两天才恢复的过来,这样也免了应酬。 再威猛的男人喝过头以后也会怕老婆,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后干过什么说过什么,实在是心虚。 夔词息倒不是因为做过对不起秦罗敷的事而怕老婆,是他好像有一点记忆, 叫了他和秦罗敷的宝宝是“炸/弹”, 还跟秦罗敷说要小心, 找专家来拆弹。 夔词息:“……” 能记得一点醉酒后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他犯蠢的事希望秦罗敷也不要记得, 毕竟有些丢脸。 也希望秦罗敷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怪他。 夔词息喝醉以后大多都是安静的样子, 不过要是有秦罗敷在可能话会多些,动静也多些。 除非他自愿,和有长辈在的情况下喝多点, 其他时候都有下面的人代他喝,替他挡酒。 分卷阅读130 看他清醒了,秦罗敷也不故意开他玩笑, 既然不出门两人就待在家里。 夔词息找人要了元宵会当晚的节目录像在客厅里放着,秦罗敷吃完东西就和他窝在沙发上观看。 到晚上了夔亦诗、夔亦赋还有秦冕被大人送过来,说要看看宝宝,于是大着胆子跟他们哥抢人,挤在秦罗敷身边,盖着小毯子一起看节目。 晚饭两家人都过来了, 刘伊嫚和郎轻眉在厨房里跟阿姨一起忙活。 夔词息打了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就停满了跑车,姜直帆戴着墨镜,几个都已经三十岁的男人加上拖家带口的过来蹭饭了。 夔词息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还提了一些东西, “带的什么?” 摘下墨镜,眼睛肿了的姜直帆“哎哟”一声,手上提着东西没及时拦住夔词息。 气的骂骂咧咧的道:“有没有你这样的啊,不是都在群里说见了面不许摘我墨镜,不许在我墨镜还摘!你想败坏我在诗诗公主、赋赋公主面前的形象啊?糟老头子,” 他提着袋子的手指指夔词息,“坏的很。” 夔词息看了眼客厅里霸占了家里的电视, 跟新认识的朋友玩到一起,拉着他老婆津津有味的看番剧的小学生里的大姐头夔亦诗、夔亦赋,和不服气的姜直帆说:“怕是做梦。” 夔亦诗跟夔亦赋就不像女孩子, 像生错性别的男孩子,不是说行为举止, 行为举止还是女生的。 她们与其他女孩子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们的性格和思想,从小就偏强势一些,夔词息对她们的教育比父母还要上心一些。 就连夔士衷那样严厉要求的父亲, 都和夔词息说是不是减少些时间给她们休息。 反倒是夔亦诗、夔亦赋自己闹着不要, 她们倒觉得适应良好,还跟他们说以后要像大哥那样进商会,她们今后也要有不输给大哥的成就。 相比较起来跟在姐姐们后头混的秦冕就显得有些普通了,但他的外表实在很会蒙骗人,生来就格外讨人喜欢,是个表面看不出来,实际上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和心思的腹黑家伙。 妹妹弟弟能成材,自然是家长都乐意看到的事。 夔词息和秦罗敷大他们太多,早已经当半个女儿儿子来养了。 等他俩人的孩子出生,已经懂事长大的夔亦诗、夔亦赋跟秦冕就会像他们哥和姐姐一样对待最小的孩子。 这就是夏市亲缘关系最深的羁绊。 第 54 章 江遇觉得妈妈跟罗罗阿姨…… 只有开了影视公司的计嘉誉和休了长假的矫是非多待了一段时间。 在离秦罗敷的预产期越来越接近的时间, 夔词息基本都把工作都挪到了家里来,下属汇报都到另一栋房子里。 每天开车过来,到吃完晚饭才回去, 等终于空出一点时间,夔词息带着她进山住了几天。 越是快要到生产的期限, 孕妇越要多走动,方便生产,增加体力。 山里空气好,也好放松一下秦罗敷稍微紧张的心情,还没走的计嘉誉跟矫是非也跟着一起去了。 江汉跟徐梓美也放了一次假,带着孩子到山里跟他们见面,有徐梓美在,夔词息就更放心些了。 本身计划进山之前,他就有安排医生和护士随行,避免有意外,山里的诊疗室都运送了新的医疗器械。 江汉一家比他们要早到, 住的是真正的树屋,在不远处的山里还有一条小小的干净的潭水,风起时潭面上荡起碧波色的涟漪,风停时潭水安静,像一块深翠色的玉佩。 这附近是有山民住的, 有些已经被规划圈起来,利用山里的树木搭建教室、图书馆,还有配套的其他教育设施、交通设施、医疗设施,在不破坏山里生态的前提下,建立起提供给山民的孩子们的便利设施。 来干活的不仅有市里的施工队, 还有山民自发的加入进来,老人儿童也来帮忙。 秦罗敷上回过来就已经有一座木屋图书馆了, 现在来在木屋的旁边,又多了一座更加庞大的水泥建筑的图书馆。 到现在白天里,在太阳出来的时候, 脱了外套的老人小孩再自发的帮忙运书,年纪太小的就跟在大人背后,或是帮忙拿个一本。 年长的孩童有力气,就抱着好几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希望和干净的笑容。 中午找了块宽阔的空地,架起烧烤架, 用从山民家收来的山兔、山鸡烤肉,吃喝都是他们自己动手,连夔词息也洗了手串肉串刷调料。 他上午跟矫是非一起,找工人借了斧头锯子, 给小孩们做了两个秋千,还搭了一个吊床。 分卷阅读131 江汉家玩疯了的小男孩被妈妈叫回来时, 手里还多了一把山里的野花, 朝被叫回家吃饭的小伙伴挥手,一半分给徐梓美,一半害羞的说送给罗罗阿姨。 罗罗阿姨肚子怀里宝宝, 就跟他妈妈之前怀里弟弟一样, 她现在很脆弱,很辛苦,但是为了让宝宝出生, 还是要多走动,要努力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维持体力。 江遇觉得妈妈跟罗罗阿姨实在太不容易了, 小伙伴带他去摘了好多野花, 也希望他能帮他一起送给罗罗阿姨。 因为小伙伴说,是罗罗阿姨身边的夔叔叔, 才让他们拥有了父母、爷爷奶奶小时候都没有的树书屋、医疗室。 山里的路也越来越好了, 他们在冬天的时候也能走出家门, 不用到村里和镇上, 只要走一点路找到山里的树书屋,看到大房子里亮起的晕黄温暖的灯光,就知道自己到地方了。 许多孩子,还有大人们都来看书呢, 每个人都特别珍惜。 江遇听着小伙伴的话,和他一起更加卖力,尽量挑出最好看最漂亮的花送给妈妈和罗罗阿姨。 希望她会喜欢。 收到花的秦罗敷捧着江遇红彤彤的小脸,在他脸颊上柔柔的亲了一口,即便他那个叫计叔叔的对着他吹了声口哨,吓唬他说他夔叔叔可是会吃他的醋,变身大魔王,江遇都无心害怕了。 他头重脚轻,晕乎乎的像他爸爸喝醉了酒的样子,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 也像他每次洗澡泡在浴缸里,整个人舒服到不行了。 罗罗阿姨还允许他把手放在她肚子上, 但是江遇不敢怎么碰, 轻轻触一下,就像触电一样收回。 得到秦罗敷眼神鼓励后,才又慢慢的轻轻的放上去,宝宝仿佛也在对他回应般,伸脚踢了一下肚皮。 江遇一脸感到神奇的走回妈妈身边, 吃着叔叔给他的烤肉, 恍恍惚惚。 大人看小孩,总会觉得他们很有意思, 江遇的弟弟才两岁,跟他玩到一半玩累了,现在还在屋里睡觉。 他爸爸让他回树屋拿东西, “知道放哪儿吗?” 从小听他爸弹贝斯的的江遇跳起来激动的说:“知道!爸爸,你现在要弹吗?” 眼神坚毅了许多的江汉柔和的看着儿子,“你去拿过来,待会就知道了。” 等江遇迫不及待的搬出江汉的贝斯, 他才知道爸爸为什么说他拿过来就知道了, 因为弹贝斯的居然是对罗罗阿姨笑的最多的夔叔叔。 他穿着高级棉麻的米白色衬衣, 拉开罗罗阿姨身旁的椅子,一手拿着贝斯在她身边坐下,他正准备弹着,罗罗阿姨拉了一下他的手。 夔叔叔好像就懂了,把手伸过去, 等罗罗阿姨给他整理好衣袖,回以一吻,两人相视一笑,英俊的夔叔叔低下头试了试音。 午日的阳光洒在他和罗罗阿姨头上脸上,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睫毛都成了淡淡的金色,眼瞳变的棕褐剔透, 音乐声响起,江遇微张着嘴,已经看呆了的他疑惑的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在座的人中,矫叔叔为什么要哭。 第 55 章 小江遇不知道矫是非为什…… 他这时候已经在全国流浪的路上。 他是他们当中结了婚, 不像戈肖瑜是单身,是唯一没带妻子来的。 他的妻子不是当初他们读书时谈的那个女孩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不好问, 是后来矫是非喝醉酒自己才说出来的。 那个当初在校网上,为被脏水的夔词息、秦罗敷说话的女孩子因为治不好的病,和矫是非强硬的分了手,早早的离开了他。 后来矫是非追过去,想带她去国外治病, 但女孩的病迸发的很凶猛, 在最后一段时间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家人一起度过。 她和矫是非约定好不要参加她的葬礼, 也不用每年去公墓送花给她,她希望她爱的人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忘了她就可以。 矫是非答应了前面两个要求, 后面的违约了而已,他家里本是公安局的, 矫是非上了警校后主动要求去当兵,他家里怕他是想不开出事,又熬了他一段日子。 一直到前两年,家里人要求他要么回来, 要么结婚生子选一个,矫是非才结了婚。 他们的婚礼秦罗敷和夔词息还去参加过,新娘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矫是非待她的态度也不错。 分卷阅读132 没有出现忤逆家长,反感妻子的事情, 他也会介绍他们给妻子认识,大家也都会聊起过去。 他的妻子似乎早就知道矫是非有个难忘的女朋友,哪怕他到现在还没有忘怀,妻子也并不生气,她会代替他去公墓看看,想起来就去送花, 没有想起来也没关系。 就是这样很平和相处从的夫妻关系, 或许这也是矫是非愿意和她结婚的原因, 大家也都知道他还没有放下,天底下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有白头到老的幸运,也有像矫是非和他妻子那样,平平淡淡相互为伴的感情。 每年有假,矫是非会选择到处走走, 他偶尔会带上妻子,偶尔会选择一个人去,每到一个地方拍拍照,或是发个定位到群里。 报声平安之后又没了消息, 有时候大家会主动问他在哪里,他没回复, 过不了多久,他的妻子就会告诉他们,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张照片来代替回答。 小江遇不知道矫是非为什么会在夔词息弹贝斯的时候哭,是因为真的没有很完美的人生,要不然他夔叔叔要是不懂事点,不顾一切跟家里犟下去,家里会成全他对音乐的爱好,也许现在也不一样了呢。 无论是什么选择都会有利有弊,有成全就有遗憾。 而遗憾也不代表就是让人难过的, 它也可以成为每个人心头上最美好的回忆。 如果一直心怀有梦, 梦好莫催醒,由他好处行。 矫是非走后,计嘉誉是最后走的, 他是老总,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他老婆孩子都先省城工作上学了,计嘉誉的妻子是法官,两个行业完全不同,性格也不同的人在一起很叫人意外了。 但就是这样,从结婚到生子, 竟然也好几年了,毕竟当时在外界来看, 计嘉誉所接触到的行业和领域, 他身边应该就不缺人,甚至十分招蜂引蝶才对。 秦罗敷和夔词息送走了他们一批又一批朋友, 热闹之后是生活的平静, 秦罗敷在家里安心待产,夔词息工作结束之余陪她吃饭。 这个时期是夔词息很想等孩子一出生, 就把揍一顿的时期。 因为秦罗敷很难吃得下去食物,也不是说咽不下,是她不喜欢也逼着自己吃了些。 吃完就吐,到快生了还吐那就是件难受的事情了。 好在郎轻眉安慰说孩子在前七/八个月都好好的不闹腾妈妈,只有最后两个了,他开始闹腾,可能也是想见到爸爸妈妈。 让夔词息放过恐吓还没出世的宝宝。 他两个妹妹最近一放学就要跑过来找秦罗敷, 秦罗敷为了分散紧张的心情, 开始指导两个妹妹的作业,至于秦冕的, 他的作业还太低级,让夔亦诗、夔亦赋再去教他不懂的就好了。 夔词息见她有人陪了, 这才去隔壁楼跟下面的人一起开会。 夔亦诗、夔亦赋做完作业休息一会的时间就找秦罗敷放番剧,放国内现在大热的电视剧。 她跟着看会,没过多久就打起了瞌睡。 电话响起时她脸上还有仓促的睡意, 元宵加班没时间过来玩的钮晔晔收获了秦罗敷寄给她的元宵礼品,她这个点突然打电话给秦罗敷,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快意的八卦味道。 “罗敷,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了没有?两件事,先说第一件,你知不知道你老公火了,现在网上好多女的在那条微博下面叫‘老公’,那个视频是谁怕的,真的绝啦!不过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删了,对方最后连微博也注销了!但是……嘿嘿嘿,我保存的有,要看吗?” 秦罗敷还处于刚睡醒的状态, 她慵懒的应了声,“在哪里看?” 钮晔晔那片顿了片刻,捂住被诱惑的鼻子,然后把保存下来的视频发到她电脑上。 秦罗敷打开电脑,点开钮晔晔传来的视频,耳边传来钮晔晔的声音,“是不是夔词息,是不是?” 计嘉誉拍下的只给他们看过的视频, 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在弹贝斯、唱歌的视频里,那个整个人都在发光,英俊的不可思议的男人除了夔词息,还能是谁。 “第二件事情……你还记得溥明鸢吗?我知道你和夔词息高三出国后,基本没有关注过国内的事情,溥明鸢在高考完后的暑假里跟别的女生成团出道了,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吗?” 钮晔晔语速之快,就像敲键盘一样, 迫不及待的告诉秦罗敷后来发生的事,说到最重要之处,她语气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她出道的时候多嚣张啊,什么最有创造潜力、原创作词作曲的RAP少女歌手,吹了这么多年,今年 分卷阅读133 终于翻车了。就是你家夔词息拍唱歌的那个视频,他唱的歌那个旋律被溥明鸢的粉丝质疑,是用了溥明鸢好几首歌里的旋律,还有词,词也是有雷同,路人都觉得夔词息唱的版本甩出溥明鸢几条街,歌词也比她的好。溥明鸢的粉丝还不依不饶,艾特她出来告诉她,她被抄袭了,说什么夔词息没有获得授权就用她好几首歌里的旋律。” 钮晔晔说了好大一堆,穿了口气继续,“……你猜怎么着,溥明鸢出来了,在网络上说她和夔词息以前是初高中同学,有超出过友谊之外的关系,让大家在讨论之余不要上升到私人,哈哈哈哈,这女人!她以为网上冲浪的就她一个吗,就冲夔词息的颜值,全网都要把他扒个底朝天。” “事实证明人啊,还是不要作,我记得夔词息年底已经完成了会长交接仪式吧,你们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他除了一张和省里大人物合影的照片,其他网上的根本查不到。不管是溥明鸢的粉丝还是八卦记者、路人、营销公司想查,都无从查起,由其他的视频放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撤了,后面几天因为视频而发酵的话题帖子都被删了,哪怕是吃瓜路人也搜不到,严重的是一发帖就被封号。” “网民扒不出来,又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然对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越是不能被探索的,大家越想知道真相。然而关于夔词息的消息就像被净网了般,溥明鸢的粉丝更加相信是夔词息盗用了她的旋律和歌词做了改动,就连路人也渐渐偏向溥明鸢。就在溥明鸢人气热度又上升的时候,乐遗影视娱乐公司的官微转发了他们老总的微博,替夔词息做了澄清说明!” 乐遗的老总不就是计嘉誉…… 门锁开了,外面传来进屋的脚步声,夔词息走进来,看到秦罗敷在和人通话。 领带解下放在沙发上, “是在说计嘉誉的秘书泄露了视频,被运营专员放到了微博上去那件事吗。” 夔词息的声音响起,钮晔晔在电话那头也愣住。 “原来你知道?” 秦罗敷看着他,即便在隔壁楼开会、和下面的谈工作处理事务,也穿着打扮的如同去公司上班一样的夔词息点了点头。 不仅他知道,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之前, 计嘉誉就让人删了,并且联系了人要求有关他的词条和帖子都被清理干净,禁止发帖。 除此之外溥明鸢不知道从哪里得的联系方式, 还单独联系过他,谁知道夔词息的私人号码只有很少人知道,就连对外联系的手机号都是私人助理在管理, 溥明鸢联系的人也不是他, 都是助理向夔词息汇报才知道的。 不管她联系他是为什么,有什么意图, 夔词息都让助理以后不用再理会这个号码背后的人,并且更换了联系方式,并向原来手机里的其他联系人一一去了电话,口头告知夔词息这边的联系号码。 新文没人收吗 U . U是追妻但不是火葬场文啊, 你们不爱我了,受伤了。 还有几章就完了。 第 56 章 大家都是上英的校友,他…… 并且乐遗公司在影视圈地位和分量都是一级的,身为老总的计嘉誉说的话比任何明星、流量都要管用。 他说那是他朋友, 视频是他拍的为了作为回忆交给秘书存做录像带,秘书看了视频自己存了私底下分享给了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其中就有运营专员,视频里录了不止唱歌的朋友还有其他人,运营专员的剪辑只剪他一个。 因为不知道唱歌的人和老总是朋友关系, 以为是准备新捧的素人为微博引流就发了出去,目前涉事工作人员都已严格处理,让广大吃瓜群众不要再关注此事。 其中最后一段是特别给溥明鸢和溥明鸢粉丝以及吃瓜路人的。 来自计嘉誉的特别点名,溥明鸢女士。 大家都是上英的校友,他恰好也知道一些往事,身为视频当事人的好兄弟及全程旁观者的他至今都不知道原来溥明鸢女士和他的兄弟有过超出友谊之外的关系。 他还鼓励知情的上英校友站出来, 一起为健忘的溥明鸢女士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看溥女士的粉丝不仅关注溥女士的绯闻,还指出朋友抄袭、盗用了溥女士的歌曲旋律,漫天恶言恶语愈演愈烈,溥女士既不解释也不管制还放任粉丝重伤朋友, 他的朋友现在又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适逢爱妻待产,爱子即将出生,不想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那他只好拿出一些东西,让大家看看谁才是抄袭盗用的那方。 夔词息的名字被马赛克, 他很多年前的作词作曲的原稿和原声样本都放了出来,都早于溥明鸢所谓的原词原曲原创, 谁抄谁真相大白。 还有人不相信,结果当年从夔词息手上买曲子买词的工作室站了出 分卷阅读134 来,他公布的属于夔词息风格的音乐,为他作证, 并遗憾一下对方这样的年纪轻轻真正有才能的音乐人,为了继承家业暂时将爱好搁浅。 一下继承家业吸引了广大路人的注意, 直到有人爆料出视频上的人是英俊能干又专一的夏市商会正会长之后,群众舆论和关注度到达了巅峰。 也只有在家待产的秦罗敷才没有听到风声, 她和夔词息最近都没去公司,就更不会有人拿着件事情来问。 “有些是年轻时在OG的工作室玩的时候写下的,随笔在草稿上写了几段,觉得不够好都没带回家,大概是留在那里的都被他拿去给别人用了。” 说起以前的爱好,夔词息带秦罗敷到专门空出来放乐器的房间,翻出柜子里他手写的乐谱和词给她看。 房间里有一黑一白的钢琴,分别是他和秦罗敷的,角落和墙壁上还悬挂着秦罗敷的画,几个家里大小不同的地方基本都有,剩下的就是夔词息的东西。 这些年他倒不是都没碰音乐, 也不是都忘了,有空的时候也会和秦罗敷一起弹弹琴,想到好听的旋律也会写成几段乐谱, 年底他还会用一两句谱子用来当公司下属的寄语中。 只是少数,都随他高兴的时候。 他的那些稿子秦罗敷也都看过,并不是没印象, 但因为他们出国早,溥明鸢在之后出道, 他们根本不关注国内的娱乐新文,加之溥明鸢也没有红出海外,发出来的歌都做了融合和修改, 也就不知道当时OG还会用夔词息的作品包装溥明鸢。 经过计嘉誉的声明和一些不具名人士及工作室作证,舆论的矛头一下指向了溥明鸢和她背后的公司, 溥明鸢早已经和OG分开,为了保全自己把责任都推到OG身上,两方开始狗咬狗。 这个今天说当年是你在我面前卖弄风骚,哭着说想红才答应帮你的,结果红了之后就把我当踏板,踩着爬上别的男人的床。 另一个立马反驳说是你怕将来对方比你能耐做的音乐比你好,才偷偷摸摸留下别人废掉的乐谱改编盗用的。 而夔词息和秦罗敷早已经不关心网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带给他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夔词息以这样火出圈的方式,一举拉动了夏市的旅游经济,夏市商会、公司股票、基金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上涨。 然而被人注意的夔词息根本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想拍他的媒体记者更找不到人, 网上关于他的消息也都被屏蔽了,溥明鸢等人还想吃黑红的福利,结果OG那头不怎么讲情面爆出了她在高中时期和人厮混较为不堪的私房照,传遍全网加上又爆出偷税的事情,这下想黑红都没办法了。 溥明鸢之前联系夔词息, 大概是想以叙旧的名义,重温一下过去, 不管她是不是有别的心思,连夔词息这房律师函都不用发,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七月的夏市迎来阵阵热浪, 夏西度假村今年的客房早已提前几个月订空了, 炎热的天气也抵挡不住游客的脚步。 本地人里早已躲进文化馆或是待在自己家纳凉, 秦家早早就有人送来乡下的熟瓜,和山里的野樱桃、酸梅,刚熟的第一批秦罗敷就吃到了。 家里风扇呜呜呜的吹着, 吹着冷空调不舒服,只有风扇才舒服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在这个天气里哪也不去,戏也不看了,曲也不听了。 邻居老头老太太找他们下棋、打牌就过去, 大多时间还是在家里,跟秦罗敷和刚出生不久的宝宝在一起,热了吃点清甜的西瓜, 累了就在客厅或是房里午睡。 从外面回来的夔词息看到的就是四代同堂, 秦罗敷给两个老人一人分了半个西瓜,宝宝在摇篮里,秦罗敷稍微沾了点西瓜汁让宝宝舔了舔,然后坐在旁边跟爷奶一样,捧着半个西瓜,手上拿着勺子舀着吃,嘴角沾了点西瓜果肉的画面。 眼见秦罗敷拿半个西瓜被她吃的快见底了, 夔词息快步走过去,吓的秦罗敷连藏的时间都没有。 她慌张一看,结果她爷和奶跟她的反应都一样。 迎面而来的,是夔词息严肃低沉的声音,“爸妈一不在家你们就瞒着他们吃这么凉的东西。”他拿过秦罗敷的那个西瓜,拧着眉,再对上秦罗敷没忍住,不好意思打了个西瓜嗝的样子,踏进门时刚起来的火气一下僵住。 秦罗敷舔舔沾了西瓜汁,甜甜的嘴皮, “阿息,你回来了,这些瓜好甜啊,你打电话给送瓜的伯伯,让他再送点吧。” 夔词息瞪着她,眉毛都快打结了, 旁边老爷子和老太太捧着瓜都不敢吃了, 看着他和秦罗敷,偷偷的起身,带着吃半天没吃多少的西瓜转移阵地,打算回房 分卷阅读135 慢慢吃。 “爷、奶。” 夔词息出声无奈的叫住他们,老爷子和老太太忐忑的回过头,秦罗敷在夔词息背后摆了摆手,下一秒就被夔词息握住,秦罗敷只好说:“爷,没办法了,你和奶把瓜放下吧,再吃多了晚上就要拉肚子了。” 老爷子带着老太太不情愿的把瓜放下, 小声的抱怨,“就几口,还没吃够呢,没尝到味道,都不知道甜不甜。” 听的夔词息“呵”了一声, “瓜刚送来的时候,不是就让你和奶吃了一大块吗,哪有连着一个星期把西瓜当饭吃的。前天还拉过一次肚子,奶忘了没事,您也忘了?” 不敢忘不敢忘。 说的老爷子都不敢回嘴了, 还有些汗颜,确实西瓜一出来他们就吃到了, 人老了胃不受凉, 甜的也要少吃,不然就会生病。 “天气热,吃不下饭……” 老爷子狡辩一句,夔词息往餐桌上一看, 不打自招。 中午饭菜就没动多少, 他回头看秦罗敷,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的她气色比之前还好,脸皮白嫩中透着红晕,比一起以前瘦弱娇美的样子。 现在因为被照顾的好,胸大了两圈, 腰只比以前长了一点,整个人散发着天然风情与母性的少妇气息。 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夔词息眼神越发深沉, 视线是烫的, 秦罗敷抬脚蹭了蹭脚踝,“阿息,帮我挠挠。” 夔词息蹲下,看她白皙的小腿上被蚊子咬红了, 手上的温度烫的像外面的日光, 秦罗敷心跳加快,喃喃叫了声,“阿息。” 夔词息替她挠了挠,直起身,背对着老爷子和老太太打电话,“我让人重新送点清淡的饭菜过来,小菜园子里摘的新鲜蔬菜。” 他对秦罗敷道:“你也吃。” 秦罗敷要哺乳,但那小子咬的她实在太疼了, 每次喂奶都是挤在奶瓶里喂的, 她奶水不多,小家伙胃口又大,只有给他冲奶粉喝。 原本想趁爸妈出去喝喜酒, 夔词息去公司上班了,家里剩他们祖孙及宝宝四个人,能偷偷吃点西瓜的计划失败了。 刚才明明看见夔词息眼里欲望的秦罗敷叹了声气,和她爷、奶示意,没办法了, 第 57 章 夔词息把她整个人都挪到…… 还有跟着浑水摸鱼的秦罗敷吃饭。 桌上有两道点心,甜酒冲蛋小汤圆和会拉丝的饼。 厨师做的时候特意用了代糖,还减少了糖的分量,等凉了一会,老爷子和老太太只能一口一口的细细感受里面的甜味。 吹着风扇,吃了些小菜和几口肉,几口饭, 再喝一碗甜酒,吃两块拉丝脆饼,倒也不那么点惦记西瓜了。 爷、奶很快忘了西瓜, 倒也是意料之中,秦罗敷吃着夔词息喂过来的牛肉,跟吃饱了的他们说:“爷,奶困了带她上去休息。” 老爷子站起来,牵起擦完手擦完嘴的老太太, 看眼细嚼慢咽放下筷子的秦罗敷,旁边夔词息面前还放了个空碗,手上拿着筷子,是在秦罗敷吃的时候给她布菜, 或是给她夹吃的用的。 “知道了,吃不下就别吃了,别给她吃那么多,撑着肚子难受。” 他对夔词息说的。 秦罗敷眼角弯了,听着夔词息回应,“知道了,爷。” 秦罗敷帮他跟老爷子说:“我吃的慢,还没吃多少呢爷,你和奶奶快去午睡吧。” 吃完饭就想睡的老爷子点点头, 带老婆上回房休息去。 秦罗敷看到他们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才问夔词息,“我们要回去住了?” 回他们自己家,秦罗敷快生的那几个月, 还有生完坐月子到现在都住在秦家和夔家的新家。 两家在建房时专门挑了一大块地,紧挨着中间连着一片草坪,连墙都没有,看当天秦罗敷是在秦家还是在夔家,睡在哪都一样。 两边都有他们的房间,有一整层都是他们的。 秦罗敷怀了宝宝后,郎轻眉和刘伊嫚都把那一整层改造了下,多了宝宝的房间和娱乐室。 夔词息用纸巾抹去她嘴边沾的菜汁,喂她喝口水,问道:“嗯,回去住小段日子,你不想回去吗?” 秦罗敷咽下水,示意吃饱了, 腿搭在夔词息腿上,说:“想啊,妈妈们估计要舍不得了。但是我也想回我们自己家,我都出月子了,可以去上班了。” 夔词息把她整个人都挪到自己腿上,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和女人香神经感到放松, “很久没回去,我 分卷阅读136 想我们单独住一段时间,妈妈们想宝宝了就过来,我跟她们说,她们会知道的。” 秦罗敷其实住哪都可以,反正他们是不能分开的,住在一起也有住在一起的好处, 不算好处的也就是以前还没怀孕或是现在生完宝宝,两个人亲密的时候怕动静会让家里人都知道。 秦罗敷在床上叫的再大再浪也没不好意思, 但就是动静太大了, 家里不止有父母、爷奶还有弟弟妹妹。 要让他们知道了,那还是有些害羞的,所以夔词息应该和她想的也一样吧。 “那回去住呗,”秦罗敷抱着他的脖子, 靠在他怀里,手指摸着夔词息的喉结,“宝宝还没醒哦阿息,我们带他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她觉得夔词息忍了这么久应该忍不住了, 但夔词息却把她放回椅子上,看了看摇篮里睡颜天真无邪,两只小手伸在耳边的儿子,“先坐会,我把这些收拾了就上去。” 秦罗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她拦着夔词息不让他走,两脚把他夹在中间, 秦罗敷一脸神奇的看着他下面,再抬眼看向眉梢挑起来,深沉的盯着她的夔词息。 软声说:“可是,你起来了啊,已经这么大了……” 夔词息喉结很明显的动了下, 秦罗敷眨着眼,用最清纯也是最妩媚动人的表情对着他,就在她伸出手那一刻,夔词息按住她的肩膀, 力道不重,却阻止了秦罗敷想继续下去的手。 她心跳如鼓,夔词息的手没有离开, 脸逼近她,语气平静声音却暗哑的道:“再坐会,你刚吃完饭。” 秦罗敷张了张嘴, 夔词息眼里的深意让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他收拾。 夏天的蝉鸣和窗外被热风吹过的芭蕉树成了秦罗敷昏过去前最后的意识,她也明白了夔词息让她吃完饭再休息会的意思,不然她会被肝到把之前吃的都吐出来。 她迷迷糊糊的甩头,想要往前爬脱离后面的桎梏,才爬一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按住,修长的大手捞起她换了个地方,离开了能看到外面烈日下绿叶摇晃的芭蕉树的榻榻米。 “老公……” 秦罗敷意识迷蒙,浑身是汗的除了叫夔词息外, 剩余的只有单个重复的音节。 满室都是春/意,秦罗敷白里透红的脸上,嘴唇渴/求的微张着,抱了一身软香的夔词息情不自禁沉醉的吻上去, 含糊的音节消失在彼此的唇瓣贴合中,“……要疯了。” 夔词息再次动起来,捧着秦罗敷已经神志不清红透的脸,“我爱你,很爱你。” 夏日的燥意摧折人的神经,在满是年轻学生哥的游戏街只会让人躲进熟悉的电玩城游戏网吧,机器播报的声音让周围人发出羡慕的怪叫,街舞机上尽情跳舞的身影对围观的视而不见。 戴着新穿的耳钉,引人注目的男生捡起掉在地上的棒球帽,走过明里暗里满眼崇拜和害羞的盯着他,穿着酷辣的或露锁骨或是细腰的少女们,勾着唇角笑的人,坏的让人不由得想凑近。 然而对方一走出去就被熟人围着,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根本插不进去,更遑论抱着小心思想要冲过去搭讪。 只希望对方能多看一眼人群, 期望着自己或是不知道哪个女生会被他注意。 男生把电玩城的所有玩了个遍, 玩到兄弟拿着一堆票换来几个公仔,男生自己留了一个,其他的被兄弟们拿着送给刚认识的女孩们。 出了电玩城,该吃饭的一群人走在大街上, 三三两两聚集成一堆, “去哪里吃饭,吃什么?下午干吗去。” 听着兄弟讨论的男生站在街角的路边树下,棒球帽帮他遮去大半太阳,手插在裤袋里左耳戴着耳机,百无聊赖的等着讨论出一个结果。 “我就不吃了,我去给我女朋友买奶茶……” “我靠矫是非,去了别回来。” “怎么,我们不是你女朋友?没谈之前,哥们可都是彼此的女朋友,你这个负心汉。” “草,我可没有长胡子的女朋友。” “说好谁先脱单谁是狗……” “妈的你们怎么不说阿息,他可是老婆都定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我们学校?” “我怎么知道,你们自己问他!” 被所有视线看过来的男生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没变化分毫,直到旁边的人发现他盯着对面,“阿息,你在看什么,脸色都变了?” 男生抿着唇,帽子下黑亮的眼睛里, 目光犀利的从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淡淡道:“看我老婆。” 哥们卧槽了一声,闻声而动,寻着男生的视线方向看去,对面人来人往 分卷阅读137 ,多的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兄弟问:“哪个是你刚认的老婆,阿息?” 从老家回来没几天,和哥们网吧、球场、录音棚玩够了却总觉得没意思了的男生不说话,听到哥们说的话,“阿息,到底是哪个,那边那个吗?一个人的女生?” 褐发、棒球帽的男生,摸了摸刚穿不久的耳钉, 摸到裤子口袋里的耳钉盒,另一只手掏出裤子里的手机,盯着对接挽着男人手的女生,“看不出她和哥们是一对?” 哥们震惊的看着他走过去,“阿息,冷静!!” 男生顿住脚步,回头跟他们说:“我也不去吃饭了,你们去吧,不用跟来。” 留下的哥们隔着长长一条马路, 在人来人往间喃喃道:“卧槽,阿息这是,吃醋了???” “那我们还走不走?” “怎么不走,阿息都说了不跟我们一起干饭了,还留着看戏啊。” “我还真想……” “你怕是想死。” “走吧走吧,阿息家务事,跟我们没关系。” 男生们你推我搡,走几步回一次头的看着对街, 没看清楚女孩的脸,但看哥们过去对街以后,走近以后也只是在讲话没打算动手,松了口气,这才离开。 “阿息?” 意外的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 秦罗敷脸上除了惊讶,竟没有被人抓住的慌张。 她的手还搭在对方手臂上, 夔词息的目光从她脸上,再到被她挽着的年轻男人身上。 一看就比他们大了几岁,男生因为常常打球, 身高竟比对方还要高一点,此时眼神不善的扫了对方一眼,再回到女生身上,“什么时候来的省城,消息都没发一个?不想告诉我,还是不想我发现什么?” 他冷淡的语气和带点逼问的态度,这才让秦罗敷慌了起来,白净秀美的脸上因为天热,泛起红晕和些许薄汗,细声细气的解释,“我忘了,妈妈和眉眉姨说了,我以为你会知道,对不起……” 他在意的是这个吗。 夔词息眯起眼,看她着急的解释完, 睁着葡萄般水润的眼睛紧张的看着自己, 却忘了她还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他对她娇柔身姿旁的男性身影感到生理性的不爽。 他把她的手从对方臂弯抽出来, 握在手里,掌心对贴,一片火热。 女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讶到脸更红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手无足措的气息,“阿……阿息……你……” 夔词息稍一用力, 秦罗敷踉跄的跌到他身侧。 男生长手将她圈住,“他谁?” 秦罗敷结结巴巴,“我,我我,我也不认识。” 夔词息:“……” 片刻,秦罗敷平静下来不结巴了,压抑着过快的心跳,轻声道:“阿息,你松开我吧,我还要送他去附近的商场。” 夔词息眼神顿变,深深的看她一眼, “都不认识,你还送他,你,好的很。” “不是……” 一直没出声的年轻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不是的,我是盲人,还没申领到导盲犬,遇到你女朋友,听了我的请求才答应送我去商场的。” 夔词息愣住, 秦罗敷抽开了被他握紧的手, 耳朵微红。 第 58 章 曾经的情场浪子终于也有…… 目光跟随着从进门起,就浑身散发着低沉气息的儿子。 拔下耳机,踢掉鞋子,一路经过沙发, 连郎轻眉在上面都没注意,从下往上直接脱掉T恤拿在手上,在家毫不在意的裸/着上半身,带着劲瘦的腰腹宽阔的胸膛走进房里。 房门一关,震惊的郎轻眉面膜都吓要掉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犹豫片刻撕掉面膜, 在洗了个脸之后轻手轻脚的走近儿子房间,在门口停下。 门还挺隔音的,说话声音太小, 郎轻眉只要把耳朵贴上去,大概是在通电话吧, 还开了外放。 “……所以,你跟你老婆把那个人送去了商场以后,你们连饭都没约一个,就直接分手回家了?” 那边猖狂的笑声让人恼火, 似乎她儿子也是那么想的,放开了压抑良久的郁闷,“不行吗?她自己也说的要回家吃,我还拦着不让去?” 接着是一声烦躁的叹息, 房间里的人倒在床上,双手抱头靠着枕头,长腿屈膝。 真他妈挫败。 越想越恼火,被兄弟嘲弄, 明明对这些最游刃有余,怎么会连女孩子吃个饭也忸忸怩怩。 居然会失败。 分卷阅读138 妈的,是他在她说妈妈在家等她回去吃饭时, 都让他丧失了勇气, 忘了发出邀约,说他也没吃。 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因为误会她, 道歉以后看到她黑白分明眼眸里,有一汪能笑出夏日燥意的清澈后,脑子就乱乱的,看她不安的咬了下嘴唇, 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了。 “……厉害了,居然还有阿息你应付不来的。”哥们啧啧的让人上头,“情场浪子,浪得虚名。” 回应他们的,是房间里他们看不到的修长中指, 又是挫败的一声叹息,电话挂掉以后夔词息心底的燥意稍微冷静下来。 他从床上下来开门,“……” 郎轻眉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儿子。” 门快速的关上, 传来气急无奈的声音,“妈妈,你今天不是约了美容保养吗?在家怎么不说一声……” 高大的少年不得已捞过床上的衣服重新套上, 开门重新出去,郎轻眉已经回到了她原先躺着的地方。 “儿子,饿了,有吃的吗?” “……” 打电话给酒楼,点了母子两人吃的菜后, 夔词息去厨房倒水,挖了冰箱里的冰块加在杯子里。 郎轻眉扬着嗓子解释,“那个阿姨爽约了,你嫚姨刚搬来省城忙得很,我就定了下一次……怎么啦,怎么啦,被妈妈看见又怎么啦,难道你运动练出来的腹肌是想给色女孩看的吗?罗敷才不是哦,她很乖……” 像被戳到了敏感处一样,夔词息捂着脸大声反驳,“谁要给她看了!” 郎轻眉眼神奇怪的看他,“不看就不看,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罗敷得罪你了?” “……”夔词息:“没有。” “这个语气听上去不像没有哦。” “妈妈。” “知道啦知道啦,死小孩,不诚实的人不会讨人喜欢哦。” 郎轻眉:“我过几天要去法国,你要是在家没事,也不约人出来玩,就陪我一起去,开学前回来,正好买几身衣服,看看秀场。” “不……” 本想一口拒绝的人不知想到什么,眼里的挫败一闪而过,“算了,我去。” 还没想好怎么对待对方, 趁着这次出国好好想想,情场浪子, 也不可能轻易认输。 即便不想承认,今天的挫败之举还是让夔词息记在心底没有放下。 “妈妈……眉眉姨电话。” 客厅里秦罗敷拿着她的手机去刘伊嫚房里找她。 出来时一愣,听见刘伊嫚说:“和阿息去法国,开学前才回来啊……” 一阵微微的失落让心里生出一点点委屈感。 想接近,却又畏惧,小心翼翼的,生怕令人反感。 靠着门少女发出浅浅的叹息,这就是萌动中脸红思/春的青春期啊。 傍晚的飞鸟消失在树梢, 粉紫色的晚霞铺满天空,晚上的温度终于凉快不少,院子里凉席上老爷子在和老太太拿着蒲扇扇风,身边一人放了一碗杨梅。 秦乔奇跟他爸讲道理,“不能吃那么多了,你怎么能偷偷从冰箱里拿这么多出来,还给妈也装了一碗,她那牙都快没了,能吃吗?” 老爷子理直气壮,“我有的,她也要有。” 秦乔奇不甘示弱,“她的牙医你也要拥有?” 拐杖打过来,跑回家的秦冕张开双手,扑着在前面飞舞的小蝴蝶。 秦罗敷从床上醒过来,浑身酸软, 身后还贴着一个人。 夔词息带着懒意的声音传来,“我做了个梦。” 秦罗敷往他怀里去了点,“什么梦。” 两个人抱的更紧,一张轻薄的被子里什么都没穿,肌肤紧贴,窗户开着, 晚风吹着,倒也不算热。 夔词息的腿压着秦罗敷的腿, 脚缠着脚,被子搭在夔词息的腰上, 另一边遮住了秦罗敷上半身的一点春/光。 她身上微微凉,皮肤光滑摸起来就像豆腐一样, 夔词息吻着她的脖子,片刻笑了,“梦见我们见面那个暑假,你来省城了忘了告诉我,我们在游戏街附近遇到,你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我很不高兴。” 秦罗敷跟着他回忆,听着也笑了, 她没打断夔词息,听他继续说:“我想你连我的手都没挽过,怎么能挽别人呢,谁知道对方双眼不太方便,请你帮忙送他。你被我误会了,看起来有点委屈,我后来想约你一起吃午饭,你在我前面开口,说要回去吃饭了,我脑子一团乱,觉得什么都没发挥好,挫败的不行,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家,连你眉眉姨在家都不知道,就把衣服脱了会房间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原来在当时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b 分卷阅读139 r   反而是以为着自己以为的。 那时候秦罗敷还问刘伊嫚,两家定亲这样好吗, 会不会勉强了夔词息。 后来夔词息就跟眉眉姨出国旅游了, 刘伊嫚带着秦罗敷安置,布置房间熟悉省城, 一直到夔词息从国外回来。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 自作聪明, 还好没把自私当勇气, 我们的爱情走向美好结局, 而不是义无反顾冲撞到底, 失去温柔少了耐心……” “这是新歌吗?” 听夔词息唱着,秦罗敷趴在他胸膛上轻声问。 “是我想和你表白。” 你说是,它就是。 秦罗敷微笑, 楼下秦冕扯着嗓子大喊:“吃晚饭了!姐姐,姐夫,下楼——” “快来,爷爷要打爸爸了——” “啊啊啊啊把仔仔闹醒了!” 停顿的亲吻最终还是落下, 睫毛颤动,秦罗敷抱紧了夔词息的脖颈, 在心里对儿子说了声抱歉,再给她一分钟,再抱抱她老公。 两人最终赶在粉紫的霞光消失之前下楼, 院子里已经摆好了烧烤架,刘伊嫚抱着孩子在哄他,晚风吹过,孩子仿佛闻到了秦罗敷的气味,抱着奶瓶的手松开,张嘴发出了想念的哭叫。 “见了亲娘忘了后娘。” 刘伊嫚舍不得戳宝宝脸,只好吃醋般的说了一句,秦乔奇拿着从亲爹那捡来的蒲扇给她扇风,“你跟孩子争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吗。”他凑近了点,说的老夫老妻的刘伊嫚红了脸。 夔亦诗、夔亦赋放学回来,丢了书包就跑过来, 后面郎轻眉端着切好的水果叫她们慢点, 然后想起什么,对书房阳台上站着的夔士衷喊:“老夔,把我的蜂蜜罐子一起带过来。” 躲在书房抽着烟的夔士衷啧了声,一开始还想着不去凑那份热闹,结果出来一看大家都在,心里翻起波浪, “还用你说。” 不止郎轻眉的蜂蜜罐子,还有他珍藏的酒一并带了过来,他把蜂蜜给郎轻眉,被瞪了一眼之后肩膀没人搭住,老友跟亲家的秦乔奇和他勾肩搭背,呼朋唤友的招呼,“大家都等着你,怎么能缺席?” 被拉到树下,凉席床上坐下的秦罗敷抱着孩子, 问穿着家居服,摸着儿子嫩嫩小小的手的夔词息,“爸爸和妈妈在闹什么别扭?” 夔词息往父母那边看了一眼,“同学聚会,妈去了一次,被以前男同学送回来的,被老头子看见了。” 秦罗敷啊了声,“可是,妈妈不是问过爸爸去不去吗?” 送回来那天,车上还有好几个人, 也不是单独送眉眉姨一个。 夔词息逗着儿子,漫不经心的道:“是啊。” 老家伙,自己不去聚会让他妈也不去, 还学会了争风吃醋。 秦罗敷低头看着儿子,到她怀里就安静喝奶的夔小土闭着眼睛,耳朵会在父母说话的时候折耳。 “这是天赋吗?” 大名夔域小名小土的宝宝喝奶时候会像兔子一样折耳朵,松开之后就是正常的, 唯一的别的就是这一天赋。 秦冕:“有点像我。” 身为小舅舅的秦冕一天不见秦小土会难过一天, 凑过来看外甥喝奶,手里的蜂蜜水跟着咕噜咕噜,一大一小仿佛在比赛般。 夔词息瞥他一眼, 在看看跟他鼻子嘴巴眼睛都长得和他神似的儿子,没有戳破这位小舅舅的一点自恋幻想。 其实他更希望儿子长的像秦罗敷, 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秦罗敷口味偏辣,都以为是个女儿,连夔词息都以为会拥有以为小公主, 结果是个儿子,长的像他一看就是亲生的儿子。 眉毛像秦罗敷,浓密黝黑的头发也是秦罗敷给他的,趁着他老婆给宝宝擦嘴, 夔词息一下捏住儿子受惊的耳朵, 有他当着耳朵无法弯折,黑亮眼珠的小主人瞪着他爸,口水呼呼的喷出来。 下一刻嘴巴也被捏住了, 折耳急的一开一合,听他爸说:“夔域,以后你保护妈妈,爸爸保护她和你,听见了吗?” 挣扎的小手停下, 仿佛在思考般,夔小土打了个哈欠。 “唔。” 秦罗敷微笑着抬头,对上夔词息眼里的温柔目光,嘴唇动了动。 愿朝暮与年岁并往,然后与你一同大梦一场。 那么,就到这里了,感谢一路陪伴,我们隔壁新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