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不偿命》 爱死不偿命第1部分阅读 作品:爱死不偿命 作者:莫颜 男主角:夏儒绅 女主角:唐宝橙 内容简介: “喂你叫什么名字”“唐宝橙。” “喔,你就是我未来的老婆。”“什么是老婆” “老婆就是老公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你只能听他的话,不可以反抗,反抗就要打屁股。“ 十一岁的夏儒绅,神气巴拉地教训起三岁的唐宝橙。 此后唐宝橙成了他的未婚妻,大大小小事全归他管, 他怎么说,她就得怎么做,没有二心,乖乖等著嫁他。 既然认定她是老婆,他这辈子就只爱她这个女人, 不过这个被他爱上的女人,却没有身为他老婆的自觉, 那么,他不介意用十八限的手段,把她欺负到床上去, 让她彻底明白身为他的女人究竟该怎么好好表现…… 正文 楔子 “喂,你叫什么名字” 带点霸气的童稚声音,出自一个酷酷的十一岁小男孩。他双臂横在胸前,趾高气昂地抬高下巴,俨然是个唯我独尊的小霸王。而他那双桀骜不驯的深邃黑瞳,正睥睨地瞧着坐在地上的三岁女娃儿。 女娃儿穿著漂亮的蕾丝衣裙,看起来又古锥又甜美,活脱脱就是个天使下凡的洋娃娃。她可爱白皙的小手上,抓着一个跟自己一样穿著蕾丝花边衣服的洋娃娃,那画面看来就像大洋娃娃正玩着小洋娃娃。 “唐宝橙。”听到叫唤,她抬起圆滚滚的小脸儿,又长又翘的睫毛下一双清澄无邪的眼睛,正天真地仰望眼前的大哥哥。 小男孩挑了挑眉说:“喔你就是我未来的老婆。”男孩人小口气倒是挺大的。瞧他那张英俊的脸儿,一看就知很有潜力成为独霸情场的大帅哥,绝对是出自优良品种。 才三岁的小小女孩儿,哪里懂得这话。“什么是老婆”唐宝橙不解地皱着一张小脸,不过即使皱个眉头,也无损于她的纯真可爱。 “老婆就是老公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只能听他的话,不可以反抗,反抗的话就要打屁股。”小男孩骄傲地说,那得意的眼神彷佛得到一个活生生的玩具。 “老公是什么”她小脑袋瓜里只知道皮卡丘和hellokitty,不过她听得懂打屁股,稚嫩的语气里不由得多了一分怯懦。 “老公就是我,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可以惹我生气,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你懂什么是圣旨吗圣旨就是皇帝说的话,违抗圣旨是要斩头的”小男孩一顿,瞪着女娃儿吸着手指头的模样,那小小指头上还沾满了口水,立刻命令:“好恶心,不准吸手指头” 男孩凶巴巴的神情和大声警告把女娃儿吓了一下,小小年纪的她,打从出生以来受尽疼爱,从没见人对她这般凶过,滴溜溜的大眼睛立刻盈满晶莹的泪水。 料不到她的眼睛会“出水”,小男孩被吓了一跳,嚣张的态度不到三分钟立刻受到考验。这年纪的他尚不明白女孩儿是水做的,因为他是男生,自幼被灌输不可以轻易掉泪,不明白女娃儿竟会被他严厉的言词给吓哭,心虚外加情急之下,小男孩命令:“不准哭” 本来要溃决的珠泪儿,被他一威胁,还真的乖乖不掉下来,硬撑着。 女娃儿的听话,让小男孩升起一股成就感,本来还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要给他配一个老婆,但看在女娃儿如此胆小又好欺负的分上,他愿意接受这个老婆。他咧开了得意的笑,但表情还是保持酷酷的模样。 “你把拔马麻和我把拔马麻说好的,你长大后就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所以我先告诉你喔,不要乱咬东西,都是口水很恶心,还有,我讨厌爱哭的人,我表妹就很爱哭,又烦又讨厌,所以你不准哭,也不准乱吼乱叫,女生尖叫很吵,我不喜欢……”叽哩呱啦、呱啦叽哩……嫌人家吵的人却没自觉自己才是噪音制造者,命令她不准这个、不准那个。 怯生生地看着大哥哥那张凶巴巴的嘴脸,他说的话,女娃儿都听不懂,只知道她怕他。 从这刻开始,对唐宝橙而言,老婆和老公一词已成为危险可怕的代名词,深印在她纯洁无瑕的心灵里。 她悄悄立志,长大以后,绝对不做这位大哥哥的老婆。 绝不 第一章 “哇快看快看是夏儒绅学长耶” 百花齐放的春日时节,贵族学校菁英高中校园里,一片生气盎然。这儿的学生穿著全国公认最漂亮的制服,男孩们清一色是仿西装式的校服,女孩们则是白色上衣搭配蝴蝶领巾,下半身穿著名家设计的百褶裙,奔跑之中,就像缤纷飞舞的蝴蝶,几乎要“闪瞎”了一票男孩子的眼。 这会儿,蝴蝶儿们奔走相告这令人振奋的消息。她们会尖叫是因为,难得回母校的夏儒绅学长可是学校历届以来最出名的风云人物,如今还是台湾富豪杂志上的封面人物。 “他拿西洋剑的姿势好帅喔” “完了今晚我会睡不着了……” “早知道就带相机过来。” “快快用手机照” 发生什么事啊体育馆一楼发出的喧嚣声,引来二楼窗边女孩的清澄目光。女孩一张白皙柔嫩的苹果脸,眉目顾盼间满溢着属于少女的娉婷春色。 唐宝橙眨眨好奇的美眸,还在纳闷楼下的人干么鸡猫子鬼叫时,另一波人墙夹带着尖叫,已从她身旁排山倒海而来,扑向窗边。 “哇啊是夏儒绅绅绅绅绅……” 如此熟悉的发情声、熟悉的歇斯底里、熟悉的推挤,勾起了她熟悉的记忆。 放眼历届菁英中学风云人物排行榜里,会造成如此马蚤动的人,铁定是学校之光、师长之宝,男人的情敌、女人的催q剂夏儒绅。 他回来了 唐宝橙一颗心咚地一声,心跳加速,血压激升。 小鹿乱撞吗噢不不不是心惊胆跳。全世界视夏儒绅为蛇蝎的人,大概只有她唐宝橙,她觉得自己是唯一硕果仅存的正常人,其它会被夏儒绅给迷去的都是不正常的。 别说瞧见了,光听到他的名号,就足以把她吓出一缸冷汗来。她本该立即逃之夭夭,却被一群夏儒绅疯狂粉丝给挤得去贴玻璃,动弹不得。 一听说夏儒绅莅临母校,国中部跟高中部的女学生们,立刻将西洋剑社重重包围,挤爆每一扇窗,把“非社员请止步”的西洋剑社给围得水泄不通。 而她参加的素描社就位在西洋剑社的楼上,从窗户瞧去,正好可以俯瞰西洋剑社的练剑情形,当然,也轻易看得到夏儒绅帅气的身影。 “别……别挤呀” 唐宝橙很努力地把自己变形的猪脸从玻璃上移开,楼上楼下秩序大乱,尖叫声四起,如果新闻报导说“夏儒绅台风”来袭,她一定早早做好防台准备,不会傻得选择窗边的位子,万一从二楼窗户掉下去,那死得可冤呢 五年了,打从夏儒绅从学校毕业,到国外接受家族的培育和训练后,她得以呼吸到整整五年的自由空气。今年十七岁的她,尚未从高中毕业,他人就从国外回来了。 不是要待七年吗怎么会提早两年回来难不成…… 冷飕飕的寒意袭来,教她自头顶凉到脚底。 夏儒绅冷凛着一张俊容,即使有这么多崇拜仰慕的视线对他投注而来,也无法撼动他的心绪,专注地在人群里搜寻他想要的倩影。 “百忙中到此一游,就为了指导学弟妹们的剑术,夏总裁好闲情逸致哪” 开口的男子司英理,同样的西装革履,及肩的黑色长发以一条束带系在背后,绝尘出色的外貌、儒雅清俊的气质,全然不同于夏儒绅的冷峻深沉。为了避人耳目,他戴着太阳眼镜,但嘴角扬起的那抹如沐春风的浅笑,却足以勾魂摄魄。 “好久没动动筋骨,玩玩也好。”夏儒绅淡漠地回答,连瞧都不瞧他一眼,犀利的视线扫视着四周,搜寻着熟悉的身影。 司英理瞧了眼那些为夏儒绅疯狂的学生们,热情洋溢的脸上全是对夏儒绅的痴迷和崇拜,让他见识到这位夏总裁除了商场上的魅力外,还是菁英中学学生的偶像。 “怎么不上场露一手给大家瞧瞧我也想欣赏一下你使西洋剑的英姿。”司英理笑道,向来都是他表演给人家看,很难得有这机会当个观众看人家表演,而这人还是被视为天才的夏总裁现年二十五岁,十项全能,才华洋溢,不但是菁英贵族中学的风云人物,也是西洋剑社的社员,高中毕业后去美国一年便读完所有大学的课程,还跳级取得企管硕士,如今是企业界难得的青年才俊,身价五十亿的黄金单身汉。 掌管夏氏所有海外企业的夏儒绅,平常要请他出席名人派对或是上流宴会,求神拜佛都难得请得动他大驾光临,因为夏儒绅讨厌被人群包围,而现在却愿意在菁英“动物园”被人当成稀有动物观赏,怎不教人起疑 夏儒绅逸出一声冷哼,他会出人意表地回来指导学弟妹们,这当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说指导是好听,来逮人才是真。菁英的所有社团全集中在这栋体育馆里,宝橙一定也在附近。 “不如我们来对击一场吧。”司英理建议。 “小心被人认出你。”夏儒绅眉头深锁。 “这我倒不担心,何况我戴着墨镜,还一身上班族的模样,有谁会认得出来而且有菁英中学的大明星在,我只是一颗黯淡的小星星,陪衬陪衬而已。” 说什么陪衬,来看好戏才是真吧夏儒绅冷眼睨睇这位“易服出巡”的当红名模司英理,这家伙看似单纯善良,但骨子里那不为人知的邪恶本性,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于他的提议,夏儒绅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以示“无聊”之意,毫无在女孩子面前表演的兴致,只肯在一旁用嘴巴指导,逮人才是他的正事。 “别这样嘛,兄弟,难得有那么多女孩子期待,不响应一下她们的热情说不过去。” “你喜欢耍猴戏就去耍,别拖我下水”夏儒绅冷漠的目光,在瞥见二楼窗户那熟悉的倩影时,蓦地绽放异彩,燃起不为人察觉的灼热火光。 她在看。 “好,来一局对击。”他不假思索地突然改口,让司英理唇边的笑意一僵。 这人心意也未免变得太快了吧天晓得他的目的,只是想逗逗好友而已,并非真想找他挑战,逗逗夏儒绅可是他无聊的明星生活里唯一快乐的消遣,哪知夏儒绅竟然一口答应。 有点诡异哩 “还在蘑菇什么快准备。”夏儒绅脱下西装外套,说一是一,一如他商人明快果断的行事作风。 “你不怕我被别人认出” “不会,我会让大家的焦点放在我身上。” 司英理玩味地打量好友,心中有了定数,原来儒绅的意中人就在这个学校里头哪……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当学生们一听到夏儒绅要亲自上场时,个个喜不自胜,欢呼声不断。 司英理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既然是自己起的头,哪有退缩的道理他也算多才多艺之人,西洋剑当然也练过几下,相信耍起来不会太难看。 “学长,要小心喔”几个小女生对司英理腼地开口。 “谢谢,我的西洋剑术也不赖,不比你们学长差。”司英理朝这些羞答答的小女生们温煦浅笑,心想即使自己戴了墨镜、扮成上班族,依然不减魅力,电到人家无辜小女生,让她们为自己着迷,真是罪过啊 “呼……那就好。” “夏学长曾得过全台湾西洋剑的冠军。” “还是国际比赛的代表。” “跟他对击的,没有人不被打得落花流水。” 冠军国际代表不会吧……司英理一听,俊美脸上那抹潇洒的浅笑依然闪亮动人,心里却闪过不妙的感觉。 脱下西装外套的夏儒绅,站在场地中央摆好架式,那把西洋钝剑到了他手上后,恍若平添了一抹锐气。而他整个人的态势犹似出柙的猛兽,蓄势待发。 尚未出手,明眼人一瞧便知对方是行家。 好家伙……司英理有礼地提醒:“你没戴头罩。” “不用。”他回答得很狂傲,眼神冷静,但却极具攻击性。 司英理摇头叹气,一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伟大胸怀,说的却是亏对方的话。“一向不爱出风头的人这会儿却反常地耍帅,就不知是秀给谁瞧,看来我注定要当小丑了。”既然对手不戴面罩,他当然舍命陪君子。 “与其耍嘴皮子,不如小心应战,我可不会留情。”夏儒绅绷着脸,冷声警告。 司英理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明知两人实力相差悬殊,他不扰乱军心怎行兵不厌诈,可是他一向的座右铭。 西洋剑是一种高贵而不傲慢的运动,奔放中蕴含优雅,激烈中蕴含从容,它是智能的较量,进攻、防守、快速,步伐的腾挪闪躲,手势的千变万化,全神凝集于一个目标,脑力比技术重要,讲求出奇制胜。 在对击中,优雅的姿势和精湛的技巧,充满艺术性的剑击交锋中,展现出击剑人敏捷的反应、冷静的思考,以及优雅的风度。 “唉,你干么这么拚命又不是上场杀敌。”全场人中,只有司英理晓得这时的夏儒绅可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儒雅绅士,招招充满攻击力,打得毫不留情,害他挡得好吃力。 “啰嗦” “好狠的招数,依我看,这一招叫见色忘友对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在心爱女人面前爱现就算了,可别对我太残忍啊要是画花了我的脸,您的投资就白费了。”司英理惊险地避过好友快狠准的剑击,挡归挡,嘴贱不能省。 夏儒绅因为被说中了心事而脸色越显阴沉,出手也更为狠厉。 “中”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快剑中,蓦地,他的嘴角绽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司英理一脸汗颜地苦笑,这家伙不但把他手上的钝剑给挑开了,还正中他胸前心脏的位置。 胜负一出,立刻引得女孩子们的满堂喝采。一如夏儒绅先前的承诺,他会把所有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司英理当然立刻很识相地举双手投降。“厉害厉害,甘拜下风。” 夏儒绅收回剑,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淡漠平静,不过当那狩猎的眼瞥见二楼的倩影离开时,他立刻丢开了剑,转身打算追上前去,但颈肩却被身后的有心人给圈住。 “这么急去哪啊”司英理亲密地攀着他的肩,明知故问。 “放手。”夏儒绅拧眉命令。 司英理不但不放,还大声吆喝:“要来和夏学长合照的快来哪” 此话一出,本来还不敢放肆上前的崇拜者们,争先恐后地扑上来,这下子夏儒绅除了身上黏着司英理,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女生,让他连个出路都没有。 “别玩了。”他的脸色很差。 “谁教你不给我面子,竟然把我的剑都打掉了,亏我们还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司英理唉声叹气地说,眼底却闪着狡狯的神采,硬是在人家急着追马子的时候来参一脚,为的,就是要看看那张一向冷静的面孔抽筋时是什么样子。 夏儒绅岂会不知司英理的劣根性,看准他急着走,偏偏要缠住他,摆明想套出他的话,门儿都没有。 想玩,也要看对像是谁他夏儒绅可不是容易被戏弄的人。 对付贱人只有用贱招一途,毫无预警地,他拿下司英理的墨镜。 这个动作,果然让司英理傻住,让众人怔愕。 一秒的静默之后,是如雷轰顶的尖叫。 “呀啊司英理理理理理” 粉丝疯狂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体育馆,几乎要轰开了屋顶,谁也没想到红透半边天的名模司英理,竟然会出现在眼前,众人发情的对象立刻转向。 司英理低咒,这下可惨了,料不到夏儒绅见色忘友到居然牺牲他,当下拔腿就跑,顺便也把成群的蜂蝶引走,无异是帮夏儒绅打开一条通路。 至于夏儒绅,捞起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出社团室,循的路线,当然是那个臭丫头逃走的方向。 唐宝橙匆匆往学校后门走去,心中盘算着趁夏哥哥还在学校时,赶快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躲起来。 夏哥哥突然返国,着实把唐宝橙给吓坏了。怎么没听爸妈提起夏哥哥今天返国呢 她有种敌机空袭的恐惧感,之所以如此害怕,当然是因为她做了一件见不得光的事,其实也不是见不得光,她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刚交了一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两天前,她才答应和一位向她告白的学长交往,夏哥哥今天就回国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害她毛骨悚然。 心神不宁的她疾步行走,没注意到前方有人,就在她快走到门口时,一个男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唐宝橙学妹。” 她抬起头,一脸意外地望着对方。这人她认得,同是素描社的社员,但不是很熟。 “请问有事吗”她礼貌地问,实在不想停下来,但又没办法。 “这个……请收下。”男生递上一封浅蓝色的信,上头写着她的名字。“你回去看……考虑一下……呃……里面有写我的电话,看完后如果方便,可以打电话告诉我……”男生一边搔着头,一边尴尬地说,脸上的腼神情,透露出信笺上所传达的某种暧昧讯息。 唐宝橙白皙的脸蛋透出粉红色的云朵,有些不知所措,而怔愕过后,一回神信却已拿在手上。 “那……我走了,掰。” 学长匆匆离去后,唐宝橙还站在原地呆了好半晌。 情书 红潮涨满了她整张脸,如果现在有人拿一根针戳她的脸,搞不好会出现血注激飞。 没有女生收到情书不高兴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也不例外,不知近来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先前有人向她告白,这会儿又收到情书,不过还来不及告诉对方她已有男友,人家老早走远了。 她心儿怦怦跳着,小心撕开西式信封口的心形小贴纸,打开里头的卡片,赫见一张她的素描。 哇哇哇居然有人画她的素描,好感动喔写些什么呢嗯……我很喜欢你,可以跟我交往吗……哇哇哇好直接喔 她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紧盯着这封爱慕者的信,只顾着脸红偷笑,完全忘了正事,这时,天外伸来一只手,拿走了她手中的情书。 “啊谁呀干么拿我的”在瞥见是夏儒绅后,她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秒立刻转身飞奔,不过有人比她更快。 铁钳般的五指,老鹰抓小鸡似地擒住了她的衣领,让她飞轮般的步伐,只能在原地咻咻打转。 “放……放开啦”唐宝橙脸色苍白地挣扎。 夏儒绅人前人后总是紧抿着的嘴角,这时咧开了无比和蔼可亲,却也是无比慑人心魄的微笑,更教唐宝橙害怕的是,他用低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招呼语 “好久不见了,我可爱的未婚妻。” 唐宝橙恍若见到了魔王重生,她的瞳孔因为惊骇而放大,这一句亲密同时又吓死人的话,宣告了她光明的人生已正式结束。 第二章 “是什么” 夏儒绅拿她的东西就像拿自己的东西似的,很理所当然地瞧着。 “啊别看啦,还我”私人机密信件突然被抢走了,还是那个高傲的夏哥哥,唐宝橙当下急得抗议。 高二的她身高才一五八,当然构不着身形挺拔高大的夏儒绅,现在的他足足有一八二公分,站在他身旁,有不见天日的压迫感。 “情书”夏儒绅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封信,淡漠的神情里深藏着不容人看透的情绪。 唐宝橙瑟缩了下,因为逃不掉,整个人像只被他拎着的可怜小猫,适才收到情书的喜悦已然烟沽云散。现下的她只担心夏哥哥的反应,因为从小到大,每次一有人对她示好,夏哥哥知道了,都会不客气地泼她冷水,这一回也不例外,从他阴冷的表情就知道了。 “画得一点都不像。”他冷道。 “那……那又怎样”她小声地反驳。 冷傲的眸光从信上改而落在她不服气的小脸上,那张脸蛋打从他十一岁开始就一直看到现在,由女娃儿长成了少女,圆嘟嘟的婴儿肥变成了瓜子脸,身材有了少女的曲线,平坦的胸部转变成迷人的弧度,在他意识到她的蜕变时,早已将她当异性看待,而她的眼神…… 这小不点到现在还把他当成一个青梅竹马的大哥哥而已。他冷幽的黑眸闪过一抹阅火,透着极度不爽的情绪,但嘴角却勾起了浅笑,那笑看在唐宝橙眼里,忍不住心里发毛。 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长得太顾人怨,惹得夏儒绅老爱欺负她,别人看夏儒绅是聪明懂事、家教严谨、绅士有礼,她看夏儒绅则是礼貌不足、以大欺小、蛮横有余。而且只要见到有人对她好,一定被夏儒绅讥嘲到颜面尸骨无存。 “不过一张素描就让你高兴成这副德行,那我每天收到一抽屉的情书,不是该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看吧,冷嘲酸讽开始了。唐宝橙暗叹了口气。 “这家伙肯定是瞎子摸象,把丑女画成了美女,要我给个画评,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最佳代表作。” “……”每次都把她说得一文不值,老让她抬不起头来。 “我听过美化环境,还没见过美化人脸,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一张抽象画就把你逗得这么乐,这人也算是日行一善。” 听听,越说越不象话了,还抽象画咧简直把她当成了需要救济的可怜人。“要你管我美或丑都是我的事,又没碍到你”她不客气地顶回去,虽然怕他,但也不甘心被他如此看扁。 越瞧那气嘟嘟的嫣红脸蛋,他就越想逗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造就了他冷然的个性,但唯有面对她时,他会从一位商场上杀人不带血的冷酷总裁,变成个爱欺负她的大哥哥,当然,欺负的成分里藏着爱恋。 问题是遇上这个不开窍的小笨蛋,只把他当成爱欺凌人的坏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懂得他的心 “容我提醒你,我们两家从小就讲好了我们的婚事,算你运气好,有英明睿智的父母深谙未雨绸缪之道,为免将来女儿嫁不出去,事先占个好位子,我虽然对女人很挑,但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可以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了。”瞳眸里的闇火亮了下哼,没“碍”到我总有一天要你“爱”死我 “谢谢你喔大善人,但是歹谢厚,本小姐不用你救济,也不用你娶”每次l提到婚约,她都是抬不起头的那一个,说得好象他娶她是多么天大的恩赐和善行。她偏不服气,硬是顶了回去。 唉父母的指婚简直把她害死了。打从大人们宣布要她长大以后做夏儒绅的老婆,夏儒绅便仗着是她未来老公的身分,他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他不高兴,她就得皮皮剉着等,每次被他惹哭,她向大人们喊委屈,大人们却总是笑着不以为意,直说夏儒绅是因为喜欢她才会逗她。 喜欢她真想吐血,依她看,夏儒绅只是藉老公之名,行玩乐之实,他一定有人格分裂,专以欺负她来取乐。 咦察觉到腰间的敏感处传来一阵温度,她纳闷地往下看去,才知那温度来自于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掌控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少女蛮腰。 在阔别五年后,意识到他的手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还大,教她不由得一怔。而他亲昵地搂住她腰的姿态,分外暧昧。 “我对做功德一向不落人后,与其留你这又笨又蠢的丫头遗害人间,不如牺牲我自己一生幸福。” “你牺牲自己就算了,干么拖我下水”而且干么突然圈住她的腰呀脸还靠得那么近,令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说不要嫁你了,反正你也不稀罕,既然两人都没那个意思,各走各的不就万事ok了。” 她吞着口水,随着那灼热鼻息的欺近,人也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当她意识到两人过分接近时,双手立刻抵在他胸膛强撑着寸许的距离,蓦地,她赫然发现一件事 他的胸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结实了 这个发现令她慌乱,以前的夏儒绅就很高大了,但现在的他比五年前更高、更壮,更突显出她的娇小、纤弱,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都像只斗不过老鹰的小母鸡。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答应了,就得信守承诺,我可不想你晚上躲在棉被里偷哭,骂我背信忘义。”他的声音刻意放低,却显得更有磁性。 搂着她,是他在美国夜夜妄想的事。他人虽在远方,对她的一举一动可都了如指掌,从一张张自台湾传来的照片,记录着她的成长、她的生活、她的笑,以及她越见丰盈窈窕的体态,少女初长成的娉婷模样都深烙在他心里。 光看照片思念她已不能满足他,他要亲眼看着她,用手感觉她,所以他回来了,把原来七年的训练,硬是缩成五年结束,让家族长老们无话可说。 “你少臭屁好不好,我才不会偷哭,反而会乐得放鞭炮呢”随着他气息的笼罩,她感到不安和一种陌生的马蚤动,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她依然怕他,但怕的成分里似乎多掺杂了些什么,她不懂,也不想懂,只想摆脱两人奇怪的姿势。 “你一定要靠这么近吗”想推,但又不敢推,因为一推,他胸肌的触感会清楚地传到她手上,然后她就会变得很奇怪,脸颊会不由自主地滚烫。 夏儒绅当然是存心、故意、图谋不轨的,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身后的樟树干上,缓缓却牢固地把她逼入自己所围起的小方天地内,双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慌乱,光是看着她羞怯的表情,就觉得她美得令他心醉。 “你怕吗”他的笑容很邪气,眼神很幽深,轻呵的语气如羽毛拂面般挑起她一丝丝的麻痒轻颤。 “才怪”她以粗鲁的语气掩饰全身的不自在。 她当然怕死了这样的夏儒绅令她好陌生,从小到大,她和他的肢体接触不少,也习以为常了,但是现在感觉很不一样,难道是五年没见的关系吗 到底是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只觉得连呼吸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无法做得顺畅。 夏儒绅就是要逗她,每一个举止、每一句话,当然有其目的,他要让她把自己当成异性对待,而非青梅竹马,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远离台湾,五年不见她的原因。 “宝橙” 突来的男性嗓音响起,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来人。 一见着对方,唐宝橙立刻有种置身十八层地狱的恐惧感觉。 “喂你是谁干么碰我的女朋友”穿著菁英体育服装的男学生,见到两人暧昧的姿势后,立刻不高兴地宣示所有权。 完了“女朋友”三个字无异宣判了她的死刑。她果然立刻看到夏儒绅换上一张阎罗黑面。 “女朋友”夏儒绅语气森冷,周围的气温恍若瞬间冻到零下三十度。 唐宝橙听得汗毛直竖,赶紧驳斥:“不是他乱说”她怕死变脸后的夏儒绅了。 “宝橙,你在说什么你明明答应跟我交往,为什么要否认”男学生也变脸了,语气强硬地指责。 看见学长翻脸了,唐宝橙不由得一愣。犹记得这位学长一直给人个性温和的形象,她也以为对方是好好先生呢,所以她才会试着答应跟他交往看看,谁知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后嘴脸竟然差这么多,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人禁不住也恼了。 在生命危急之际,求生的本能要她打死不承认。 “你别乱说,我跟你又不熟,怎么可能是你女朋友”然后转头对夏哥哥傻笑。“厚对不对”也不知在对什么,反正她一概装傻就对了。 她这点小伎俩哪里骗得过夏儒绅,冷冷的一句:“你果然给我偷交男朋友。” “我……哪有……”瞧他阴沉的目光彷佛涂了砒霜,呜……她心中的不祥预兆应验了,夏儒绅果然听到她交男友的风声了。 也就是说,他这赵回国是来空投炸弹的,可怜她连个防空洞都还没挖好,炸弹就这么掉下来。 “我辛苦在国外奋斗,你给我在台湾快活”他质问的语调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我没有、我没有”她忙挥手否认。很清楚把他惹火了,她只有下地狱的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与他斗,待宰的是她。 本来嘛,男未婚、女未嫁,大人们之间的口头允婚搞不好也只是说说,又没白纸黑字签契约,八字也没一撇,所以她交男友也很正常啊,但是在夏儒绅面前,她就是会心虚,所谓人心险恶,尤其是夏儒绅的心。 她的极力否认让学长更加恼羞成怒,直觉面子挂不住,一厢情愿地认定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搞破坏,人家才会突然反悔,故而将愤怒的炮火转向情敌。 “喂我警告你,不准马蚤扰我女朋友”学长一手抓住他的肩,不客气地命令。 唐宝橙一见,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对那个自作聪明向阎王挑衅的白痴猛眨眼睛,示意他住嘴。 “你警告我”夏儒绅阴鸷的目光往学长横去,那森冷的眼神,还有唇边扬起的诡异浅笑,教人见了毛骨悚然。 她认得这笑容,小学六年级时,同班的一位男生老爱缠着她,并趁她不注意时偷亲了她的脸颊,正好被来接她回去的夏儒绅撞见,那时他的脸色也很森沉,向来少有笑意的嘴角,却反常地扬起弧度,结果隔天那名男生不再出现,没多久就听说已经转学了。 国一时,她上体育课被一个女孩子故意推挤,膝盖受了擦伤,那女孩本来就看她不顺眼,所以撞了人也不道歉,并把过错推到她身上,后来她带伤回家,其实那真的只是小擦伤而已,隔天,她无意中瞥见夏儒绅与那女孩子攀谈,当时,他也是挂着令人发寒的浅笑,想不到没几天,就听说那女孩子摔断了腿。 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只要是爱上她或欺负她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发生一些状况,从那时候起,她对夏儒绅的敬畏,由单纯的害怕转成了更深一层的恐惧。 唐宝橙原本推拒他胸膛的手,改为紧张地抓住他的衣领,哀求地说:“不要……我跟他只是玩玩,纯粹好奇而已,没当真的,我还正打算跟他分手咧,他好无趣,跟我一点也不合我决定拋弃他,因为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所以……”别对他做任何报复,拜托……她故意把自己说得水性杨花,只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伤及无辜,但……有用吗她没把握。 夏儒绅将她脸上显现的、心里所想的简单心思全收进透彻的黑瞳深处,眸底的戾气稍敛,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温柔。 “你要跟我分手开什么玩笑哪有说分就分,你把我当什么”被宣判出局的男友当然不服气了,完全忘了刚才还被人家一个瞪眼就震住,此刻他只觉得没面子,非要讨回公道不可。 “滚。”夏儒绅仅吐出一个字,不带温度的,便足以教人震慑发颤,其威吓的气势胜过对方十句恫吓。 这就是夏儒绅,平日的他可以把戾气和冷酷无情隐藏在西装衬衫里,但若是有人不要命地来招惹他,就等着接受他的“回礼”吧。 未见过多少世面的校园小伙子,哪里敌得过他这个在商场上身经百战,把尔虞我诈当点心享受的夏氏集团继承人,他的眼神可以要多冷就有多冷,被他瞪的人彷佛被万箭穿心,岂有不怕的道理。 “你……哼……你们给我记住”斗败的公狗除了撂下狠话,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夹着尾巴仓皇逃去。 呼……唐宝橙总算可以松一口气,适才绷得太紧,早忘了自己还在豺狼虎豹的尖牙利爪下,还以为万世太平了。不过她放心得太早,根本没注意人家接下来准备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该你了。” “啊”她抬起头,一对上他锐利的鹰眸时,立刻心虚了。“什……什么意思” 他一手始终圈锁着她的腰,而原本放在树干上的另一手则拂上她赧红的面颊,进而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再无法闪躲,只能迎视着他的双眸。 “看来,我过去太宠你了,让你自由了五年,以至于 爱死不偿命第2部分阅读 完全没有身为人家未婚妻的自觉。”他略显粗糙的指腹缓缓画过她柔细的少女脸蛋。 “说……说得好象我罪大恶极,我们又没真的有婚约,只不过是父母口头上说说而已。”讲到这个,她真的很想平反一下,不想再蒙受不白之冤。 “喔那么说是我亏欠你了,把你冷落了五年,才让你空闺寂寞跑去爬墙” 什么空闺寂寞,说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够肉麻的 “你……你放开啦有人在看,这样很丢脸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些经过的学生,正对他们指指点点,要是被班上同学看到她被男人搂住,还乱摸她的脸,那还得了 “丢脸是吗可惜我不但不想放开,还想做更丢脸的事呢” 她睁大了眼,黑瞳里映照出魔鬼的笑靥,尚未意会到他言下之意时,微启的唇瓣就被覆盖住,一股灼热探入她的唇里,席卷丁香小舌,扰乱了少女心。 光天化日下,他用成丨人的方式,霸气地重新宣告他独占的权利。 第三章 喔……呼吸困难…… 喔……氧气不足…… 他他他他他抢劫空气啊 她被疯狗追过,被蚊子叮过,被蟑螂吓过,被蜜蜂螫过,被鬼压床过,却从没被夏儒绅咬过。 他在众人面前下但毫无廉耻地侵犯她的嘴,还把她的脖子当成了食物咬下去,吓得她心脏几乎要停下,他一定会咬死她咬死她咬死她 “救命啊” 咚地一声,唐宝橙从床上咕噜地滚到床下,摔了个四脚朝天,也摔醒了她那颗小脑袋。 混乱之中,她紧抓住床沿,小脑袋瓜从床边冒出来,一双惊恐的瞳眸上下左右地转着,确定是自己的房间后,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恶梦。 昨天下午的狼吻教她余悸犹存,才造成今早的恶梦连连,她脖子上还残留夏儒绅咬过她的证据,是他送给她不乖的教训。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跟同学解释脖子上好几颗草莓是哪来的。 唇上残留的感觉是真的,夏哥哥吻了她,然后她变成了白痴,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恍惚记得是夏哥哥送她回来的,然后她就一直灵魂出窍,彷佛被下蛊般神智不清。 当时,夏哥哥好象跟爸妈聊了一会儿,聊什么她没听清楚,因为她老早躲到棉被里当鸵鸟去了。 她坐在地上,惊诧地想着自己竟然会震惊到连梦里都出现夏儒绅强吻她的画面。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初吻将来会献给某个温柔的男生,这是她少女甜蜜的期待,也是纯纯的憧憬。她觉得对方不一定要很帅,但要懂得体贴,让她可以小鸟依人地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在一个气氛佳的时刻,让两人有了第一次的唇触,青涩地、小心地,探索对方…… 脑海里冷不防浮起被夏哥哥欺吻的画面,她白皙的脸蛋一下子炸成了通红。 擦掉擦掉把那可恶的夏儒绅赶出脑海外,省得污了她纯稚的心灵。 可不管她如何赶,夏哥哥那七分冷俊三分邪气的浅笑,一再占据她混乱的心绪,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唇舌交缠感觉…… 不行不行她需要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并冷却灼烫的双颊,于是她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打算到浴室去洗把脸。 带着一脸惺忪和刚睡醒的邋遢,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经过客厅。 “早啊” “早……”咦这声音好象……她顿住,心跳漏了一拍,僵硬的脖子缓缓地转过来,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一早干么顶着鸡窝头,我记得你家没养鸡。”夏儒绅双手拿着报纸,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对她起床后的发型做出评论。 她这时候的表情只能用“见鬼”来形容,昨天被吓得不轻,尚未回魂又来这一吓。她才刚起床,连烧香拜佛贴符都来不及,鬼便找上门了。 “你你你你你……”她指着他,舌头一时转不过来。 “你结巴的坏习惯还是没改过来,跟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他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可惜她听不出来。 唐宝橙困难地吞咽着口水,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不自觉地摆出三七步的防卫架式。“你……来干么”问的同时,她的视线急急地绕了一圈,不知爸妈人在哪里 “不用找了,你家人都出去了,就剩你一人赖床到日上三竿。” 出去了那对臭爸妈居然把宝贝女儿一人留在家里,也不怕女儿被人侵犯吗真气死人而且只剩她一个人就糟了,不晓得夏哥哥打什么主意,赖在她家客厅看报纸,他家又不是没电视,说到他家呀,液晶电视足足有半面墙那么大,各家的报纸也不缺,随时有佣人帮他准备着,不像她家,只不过是一般的小康家庭,一份报纸全家人分着看。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刷牙洗脸”他的视线仍落在政经社会版面,而命令的口气俨然一家之主。 “喔……”在他的命令下,她很习惯性地照着做。 “洗好后,换件衣服准备出门。” 她的人再度定住,有种不妙的预感。“出门跟谁” “除了跟我,还有谁。”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她直觉地反弹。 夏儒绅放下报纸,抬起的目光锁住她,无须说半个字,鹰隼般的锐眸只消盯她个一秒半,比恫吓威胁还够力。 “没事。”她低头转身,识相地乖乖走进浴室。 反正在他面前,她只有当缩头乌龟的分,只不过 真奇怪,为什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坐在夏哥哥的私人轿车里,唐宝橙的眼皮猛跳。 怎么办怎么办她心里不断念着,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刚才在浴室照镜子时,发觉自己印堂发黑,便认定这趟被夏哥哥拐出门,准没好事。偏偏她又不晓得即将迎接她的,会是什么灾难。 她现在坐着的,是电视上常看到的加长礼车,车厢内十分宽敞,前头有司机开车,隔着自动窗板,十分隐密,而夏哥哥就坐在她身旁,她用眼角偷偷觑他,一双修长的腿交叉着,跟她的腿比起来起码长了二十公分。是不是在国外生活久了,人也会长得比较高呀 从一上车后,她就正襟危坐,不敢有一丝松懈。光是坐在他身边,她就有种无形的紧迫感,安静的车厢内,几可听闻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夏儒绅从头至尾,没漏掉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他伟岸英挺的身子,闲适地坐在真皮座椅上,一手撑着脸,一手则自然地延伸至她身后的椅背上,半敛着眼静静地凝睇她。 这小家伙浑身紧绷着,瞧她避如蛇蝎的表情,令他忍不住手痒。放在椅背上的手,逗弄她垂在耳鬓间的发丝,立刻瞧见小家伙因为他这个动作而身子一僵。 真有趣 在美国时,他拥有无数女人,要成为商场上一个出色王者,即使是女人,也是他利用的棋子。他这一双手搂过不少女人的腰,抚过搽着各色胭脂的肌肤,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光是挑逗她的发丝,便带给指尖无限的快感。 他特意放慢动作,纠缠青丝的手指,最后轻轻摩搓她的脸蛋,果然见到那张绷紧的脸泛出红潮。这情况有点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对自己掌控下的猎物爱不释手地戏玩着。他手指轻画着那吹弹可破的嫩颊,瞧着可爱的小家伙在他存心逗弄下脸色愈渐嫣红。 小家伙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心思全写在脸上,却还死撑着,她脸上变换的各种表情比其它女人的娇艳瞋痴更令他着迷,情不自禁地就想逗弄一番。看着她红似苹果的嫩颊,他的眸色也转为幽闇炽热,那可怜兮兮又忐忑不安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真正地“欺负”她。 轻抚的指腹,转成了大范围的抚触,轻薄着她脸蛋的举止,有得寸进尺之嫌。 唐宝橙如坐针毡,被他摸头发已经够心惊胆战的了,想不到还摸上她的脸,那紧握成拳的小手把手心肉都给掐出了令人心疼的印子,手心还不断冒汗,一想到他的吻,脸上的臊红泄漏了她的羞怯和无措,等她意识到时,夏儒绅的气息已然逼近。 “夏哥哥……” 她反射性地往后怯缩,但搂住她颈间的手却将佳人儿往前推,企图明显。两人的唇距只差一公分的当口,她的心脏停了,车门却打开了。 “总裁,到了。” 夏儒绅停住动作,俊朗的眉心拧起一道不悦的皱折,到的真不是时候,这才不甚情愿地放开她。 咚咚、咚咚心脏又回复跳动了。 唐宝橙悄悄松了口气,但在庆幸的同时,却惊觉自己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个发现让她脸又烧红了。 怎么回事啊她明明最怕夏哥哥了,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竟会无端对他的吻感到心动一定是哪里秀逗了,不该有这种失望的情绪呀 有人帮她开了车门,她纳闷地下了车,才知道车子停在一家看似很高级的店前,而门口一字排开两队人马,正列队欢迎他们的到来,令她当场傻眼。 一位西装笔挺,态度十分恭敬的男人,朝夏儒绅笑脸迎来,夏儒绅和他说了一些话后,便回过头朝她伸出手。 “过来。” 他那王者般的态势,坚定的眼神,让人只能顺服着他的话去做,她乖乖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他的大掌中,而当他握住她的手时,她甚至有种触电的感觉。尽管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和他保持距离,却不自觉深受他的魅力所吸引。 周围的人全都好奇地打量她,那目光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神情甚而有些不敢苟同,虽然他们脸上是笑的。这些大人好奇怪,干么一直死盯着她呀她不由得法缩了。 “怎么了”感到身旁人儿的瑟缩,夏儒绅望向她。 “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她用手当传声筒,小声地问,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夏儒绅把她的可爱全收进眸底,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竟也配合她压低声量,学她举起一只手当传声筒,交换情报。“因为你走路的姿势很古怪。” 她一呆。“会吗” “会。” “哪里古怪” “缩头缩脑的,像猴子。” 她一听,立刻抬头挺胸。“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你看他们的目光有没有改变” “好象没有,眼神更诡异哩。” 当然诡异了,这家国内有名的造型沙龙总部是夏家旗下的产业之一,玉树临风的总裁大人难得莅临,带的女伴不是大明星,也不是名模,而是一名十六、七岁的普通少女,而且向来以冷峻出名的总裁,居然和少女讲起悄悄话,怎不跌破大家的眼镜 “一定是你身上的衣服不对。”他肯定地说。 “我衣服哪不对了” “这里的人看人都从衣服看起,你穿得太俗,所以他们才瞧不起你。” “我哪里俗了”她很不服气地反驳。 “为了证明他们的眼光错误,你最好打扮一下。”他小声建议。 “打扮怎么打扮啊” “很简单,交给我。”说着,夏儒绅朝适才那位西装笔挺的男子挥手示意,那名男子立刻上前,就见夏儒绅不知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连忙点头,并转身对她露出一个向皇后请安似的微笑。 “唐小姐,请随我来。” 在她纳闷不解之际,对方举起双手拍了两下,然后四面八方的女人们突然一拥而上,差点没把她给淹死,尚未搞清怎么回事,她就被带到另一间房去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这些女人要干么,一切都好诡异、好混乱、好错综复杂,她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阵仗,因为她被扒光了衣服,被洗了个香精澡,那些女人不知用什么鬼东西搓她的肌肤,还敷了一堆黑泥在她脸上,连她的头发都不放过,最恐怖的是被拔毛。 不管是眉毛、胡须、腋毛还是哪个部位的毛,她只觉得自己像被拔鸡毛似地尖叫连连。 好可怕好可怕就说她印堂发黑,肯定没好事 呜呜她恨死夏儒绅了,等这事结束,她一定要跟他算帐 经过四小时的混战后,唐宝橙总算得以见天日了,那些巫婆们终于不再对她涂涂抹抹地折腾她,但自己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哇简直变了个人哪” “果真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虽然没有成熟女人的风韵,但也是俏佳人一个。”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就像在看一件精心雕塑而成的艺术品,经由她们的巧手,创造出一位气质独特的美女。 那张稚气的脸蛋经过化妆师的妆点后,多了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却还保留着少女的青涩,成熟中有纯真、性感中有甜美,而她最迷人的地方,是在她身上有成熟女人所没有的娇嫩,有纯真少女所没有的妩媚,集成熟与稚嫩的矛盾体,却又融合得恰到好处。 着实让这些创造过无数化腐朽为神奇的造型设计师们,个个睁大惊奇的双眼直呼神奇。 唐宝橙眨着无辜的水眸,在众人评头论足下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大人们一个个像豺狼,一见面就扒光人家的衣服,把她全身都碰光光了,她觉得自己好象洋娃娃,任人揉搓捏弄,有点过分耶 “我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她生气地问。 “为什么当然是要艳冠群芳啊” “我为什么要艳冠群芳” “这样才不会给夏先生丢脸啊” 丢不丢脸关夏哥哥什么事啊她很不习惯这一身礼服的打扮,上半身的露肩设计,让她整个肩膀都露在外头,只凭两条细肩带支撑衣服的重量,腰部的合身剪裁把她玲珑的曲线全呈现了出来,尤其是强调三围和臀部的地方,让她感到好尴尬、好不安喔。这辈子她没穿过这种衣服,前凸后翘的,这才叫丢脸好不好 “我不要穿这样,好暴露”她抗议,外表被打扮成女人,但她内心依然还停留在少女的阶段,整个肩膀露在外边既不习惯又没安全感,连夏哥哥种的草莓都遮不住,还被这些阿姨们取笑,她们一个个笑得好滛,幸好可以靠化妆粉遮住,一时看不出任何吻痕。 她的话引来众设计师们的更正。 “这不是暴露,是露得美感” “女人是天生的艺术品,只要露得恰到好处就是美。” “何况露肩很普通呀又不是露肚子、露股沟。” “咦等一等。”有人突然盯着她的胸部瞧。 “干么一直盯着我这里啊”女人们大剌剌的目光令唐宝橙忙用双手遮住“重点”。 没人回答她,反而径自讨论起来。 “好象小了点。”a造型师说。 “嗯,虽不到旺仔小馒头的地步,但也非叉烧包的程度。”b造型师有丝遗憾地说。 “还是发育中的小笼包,至少要弄到芙蓉包才够看。”c造型师神情肃穆地建议。 “什么包子、馒头啊”她傻傻地问,好奇的眼睛来回地看着大家,听得肚子都饿了。 在大伙儿的完美主义坚持下,决定动用一点技巧。 “去把魔术胸罩拿来。” “依我看,顺便再加两块水饺垫着。” 啊……还有水饺啊,她闻言又笑了,不错耶,她喜欢。 只是她没想到,那水饺不是吃的,而是放在胸罩里加料用的,把她的小笼包变成了木兰飞弹。 将宝橙送到全台湾最知名的造型沙龙中心后,夏儒绅趁这个空档完成几件案子的交涉,接了几个重要电话,用不同的语言和外国分公司开了五个视讯会议,不到四小时,经手的案子已达几亿元,对他而言,忙碌是家常便饭。 他一心多用地处理公事,同时吩咐属下安排晚宴事宜,时间掌控得刚好,当一切准备得差不多时,他的清秀小佳人也出现了。 宝橙由一群女人拱着出现在他眼前时,也正是夏儒绅要结束最后一个视讯会议的时候。 他的目光被那娉婷的倩影给吸引去,黑眸里的静海幽湖因为惊艳而浪潮翻涌,拍打着他冰岩筑成的心墙。 唐宝橙好别扭地站着,夏哥哥的视线让她好紧张,双颊染上一层红云,十只打结在一起的手指,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还存留的小女孩动作。 在那灼热的视线下,她感到身子在微微发热,刚才还在埋怨他、诅咒他,气他的霸道,害她受了好几个小时的苦,可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后,她忘了想找他算帐的事,粉颜因为羞答答而染红了,懵懵懂懂的少女心在摸索悸动的原因。 他就这么望着她,忘了视讯会议还开着,几万公里外的团队还等着他大老板发号施令,一向在工作中不曾恍神过的他,在此时破功了。 “总裁。”夏儒绅身旁一位男秘书,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夏儒绅总算回神了,立刻回复一贯的冷然,把视讯会议开完,交代其它下属一些事后,便站起身走向她。 他的眼光没错,她果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精雕之后,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耀眼夺目。他开始后悔不该让她拋头露面了,这样的宝,他要自己收藏,不容人分享,但是不把她介绍给众人又不行。头一回,他内心的矛盾如此激烈地冲突着。 “夏哥哥”她小声地唤他,不明白他的神情为何如此严肃。他不高兴吗觉得她打扮怪异,还是讨厌自己穿得这么暴露 说也奇怪,她竟期待他对自己有一丝丝的赞美,好过那足以夹死蚊子的眉宇皱痕,拧得教她感到担忧,心想他一定是觉得自己这身打扮不好看,她好羞赧,恨不得赶忙逃离他的视线。 “我……我去换回来。”她转身就要跑回更衣室,却忘了自己正穿著生平第一双高跟鞋,一个踩不稳,不小心绊了下。在她即将摔个狗吃屎时,腰间蓦地一紧,她人儿一轻,本该下坠的身子被腾空抱起。 “莽莽撞撞的,要你当个淑女,看来还早得很。”夏儒绅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际响起。那话语听似斥责,其实是呵宠的。他不由得在心里暗叹着,像她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比那些狐媚胭脂好太多了。 夏儒绅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的轻松模样彷佛她根本没有重量,这一抱,也没打算放开。 “放开啦……我、我自己可以走。”因为毫无心理准备,她不断地挣扎,不知是不是布料轻薄的关系,夏哥哥放在她腰间的手,竟让她好敏感。 隔着薄薄的布料,夏哥哥的手温传到她肌肤上,让她好不习惯,脸好羞红,心好……不安,因为那感觉恍若他的手正碰着她的肌肤,影响到她的呼吸和心跳,她不知该拿这种感觉怎么办才好,只能一味地用拒绝来掩饰自己的无措。事实上是怕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么他一定会笑她。 “别一直靠过来,要是被爱慕你的女人看到就惨了”别以为她什么都不晓得,他有多受女星、名模青睐,杂志上都写得一清二楚。不过她话说到一半,看到他瞪来的目光带着火,倏地噤口。 打不过就投降,凶不过就示弱,一向是她的生存之道,当下乖乖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字碍他的耳。她晓得,每当她真的感到害怕时,夏哥哥就会放过她,看在青梅竹马的分上饶过她。 她的顺服成功地让厉眸里的怒火平息,别人说一百句都无法令他无情冰封的心大动肝火,她的一句话却能轻易引出他的火气。此刻他只想把她尽快藏到车里,好杜绝其它好奇的男性目光,即使是他的属下,他也不准让人多看她一眼,她的美好,只能他来独占。 进了车里后,又回复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然后,她很快受到适才惹怒他的报复,这人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四个字,只有以牙还牙的生存原则。 这次她无法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一进车子后,夏哥哥的如来神掌便控制住她敏感的裸肩,只要她想避开,在他的眼神警告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是为了不弄乱她身上的装扮,所以他并没有再去轻薄她的脸蛋,把玩她的头发,而改玩一个更恐怖的游戏搂着她香肩的手缓缓在她肌肤上画着圈圈,一个圈又一个圈地撩得她鸡皮疙瘩全冒出来,而他故意放慢的动作,活似存心要她清楚地感受他的抚触。 她好想逃,明明他只是轻碰她的肩膀而已,却像点燃了火苗在烫着她的香肌,令她妤难受,呼吸又开始不顺了,而随着他的指腹缓缓滑下她的胸口,似有意若无意地往她双峰交汇的山谷中游走去…… 一阵晕眩袭来,她瘫软倒去。 “宝橙”健臂飞快地收拢她失衡的娇躯,宽阔的胸膛成为她暂时倚偎的床。 “好晕……”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邪气在他脸上敛去,取代的是心疼和关切,他很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家伙穿著束腰的礼服,原本就呼吸困难,经他恶作剧地挑逗,剧烈心跳加上紧张,脑部一时缺氧所以造成晕眩感,这些都是他的杰作。 “休息一下,别动。”放柔的语气有着疼惜,她一晕,他的心就软了,舍不得继续欺负她,真正认输被打败的人是他。 她的头轻靠在他胸口,等待晕眩感过去,而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舒顺着紧绷的神经。 这难得的温柔令她沉迷,想不到夏哥哥也有体贴的一面,而她也真的很快就安心了。好奇妙,他不过借她靠一下胸膛而已,竟抚慰了她的紧张。 如果这情况能一直保持下去该有多好,闭上眼,她像只安静的小猫,心甘情愿地蜷缩在主人的怀抱里。 惹他不快无异和自己过不去,她胆子小,宁愿顺着他,只不过心里不免纳闷,让她穿上华服美鞋,又戴上耳环珠宝,到底是为什么呢 “夏哥哥,现在要去哪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有答跟没答一样,她就是想知道才问他啊,否则何必多此一问。“可是……天色晚了,该回家吃饭了。” “等一下有吃有喝,你要吃不完兜着走都行。” “但爸妈会骂……” “放心,你爸妈也会和你会合。”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愈来愈诡异的趋势,爸妈也会和她会合到底是去哪啊不过她很明白,除非夏哥哥肯说,否则别想从他嘴里得到任何答案。 她又开始不安了,越是神秘越是令她眼皮猛跳,她想,自己这一趟是不是上了贼船啊 第四章 一走进这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饭店大厅,唐宝橙就被眼前的美景给眩得眼花撩乱。 琴音悠扬、衣香鬓影,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把每个人都照得光芒四射,打扮精致华丽的名媛千金们穿梭在人群中,个个漂亮得像要来选美似的,令人目不暇给。 除了美女外,男士们皆穿高级名牌西装,身着白色燕尾服的侍者穿梭其中,这种高级宴会她只有在电影或是连续剧里看过,夏哥哥把她带入了一个不平凡的大人世界。 夏家是豪门世家,与她的小康家庭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但两方父母从年轻时就是无话不谈的挚友,所以夏家并不像一般豪门那样讲求门当户对,也因此小时候每当爸妈要去旅行时,就会把独生女的她丢给夏家照顾,她也一直将夏家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 不过她在夏家吃好的、住好的,却不曾参加过这种上流社会的晚宴。 原来夏哥哥说要带她来吃喝玩乐是真的啊,她先前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怀疑他有诈呢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真是有点过意下去哩,嘻。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她才十七岁,可以亲眼目睹电影里才有的大场面,当然兴奋喽,马上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奇地东张西望。 站在男主角身边,她一进场便立刻吸引了众多视线,但她却完全没有女主角的自觉,眼珠子溜啊溜的,一下子就溜到了重点食物。 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忙着上前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夏儒绅攀谈,藉此套交情。 夏儒绅一边客套地与各方人士打招呼,一边分神抓住那个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到处探险的小家伙。 “夏董,您大驾光临,让晚宴蓬荜生辉哪” “哪儿的话,罗老这场珠宝展,我再忙也要参加。” “我可不可以……”一个小小的声音插入。 “不行。”夏儒绅断然回答,又继续跟人交谈。“贵公司的股票又涨了,想来大陆那儿的生产线在秋季的营收会创新高吧” “再高也比不上夏董您上季的营业额好,敝公司能不亏钱就偷笑了。” “我话都还没问完。”一句不相关的抗议又中途插播。 “想也知道你简单的头脑在打什么主意林总太谦虚了,您光是电子厂上季的市场占有量,就又攀升了一个百分点。” 谈论严肃的商业话题中间偶尔插入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在场人士一阵愕然,他们当然晓得夏儒绅是在跟旁边的女伴说话,只是这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哈……小成就不值得夸赞,不知夏董对上海那件投资案是否有兴趣” “让我去一下会死喔”不相关的咕哝又鸡同鸭讲地传来。 “会死的不是我,是你还请罗董指教一二,我洗耳恭听。” “你明明说可以白吃白喝……” “海鲜不行,你会过敏关于联英的投资案,因为有大陆高层的介入,我想听听各位的高见。” 唐宝橙嘟起嘴儿,她吃海鲜过敏的事发生在国二时,那时夏哥哥已经出国了,怎么会那么清楚 “你怎么会知道” “别以为我在国外就想瞒过我。”锐利的视线往她这儿扫来。 她心虚地避开,哪敢顶撞他,但忍不住嘴里咕哝。“小气……” “我听到了” 她吐吐舌,忙扮乖乖女,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这人真是有够恐怖的,人在国外还那么神通广大,一定是爸妈大嘴巴,把她国二因为吃海鲜而造成全身红肿发痒,发烧三天三夜的事告诉了夏哥哥。 身旁的大老板和大官们再度怔愣住,他们向来只见过夏儒绅在商场上公私分明的威严模样,没想到夏儒绅会用那种责备小孩的语气和态度对一个女人说话。 夏儒绅出现时,他们并非没见到他身边的唐宝橙,只不过有钱有势又有长相的黄金单身汉,有女伴相陪是天经地义的事,大伙儿早司空见惯,也不足为奇。不过现在,他们好奇的目光全凝聚在这个女人身上,这才发现她似乎很年轻,因为她的言行举止透露出她还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 适才一进门后,这女孩就一刻没闲过,别的淑女是大家闺秀地站好,端庄地表现出温柔沉静的气质,这女孩则不停地晃来晃去,全赖夏总裁一手牢牢握住她的手,像极了一只不甘寂寞的小狗,不停地找地方钻,因为脖子上绑了一条绳子,只能在被限制的范围里逛来晃去,偶尔对主人吠个一、两声抗议。 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夏总裁对这女孩的态度很特别,特别到连说话都那么不加修饰。 “这位是……”有人忍不住好奇探问。 “我的未婚妻。”夏儒绅微笑回答,语气是肯定的。 众人诧异。“夏总裁订婚了” “没啦,他说说而已。”不甘心自己成了他娱乐的辅助工具,她忍不住澄清。从小到大,夏儒绅哪一次不是对别人这么说,她早习惯了,这家伙就爱吓人,以看人错愕的表情为乐。 众人诧异地来回盯着两人,商场阎王夏儒绅,说出口的话可从来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难道这女孩不晓得吗 说说而已,是吗 夏儒绅冷眸半瞇.待会儿她就会晓得,他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他不但要昭告世人,还要在她又白又嫩的肌肤上,烙上“专属夏儒绅”的正字标记。 说说而已……这个迟钝的臭丫头 唐宝橙一颗心都在会场上那一排免费供应的美食佳肴上,也不知是否灯光的关系,那些料理漂亮得令人口水直直流,从海鲜一直到甜点,连餐盘都美轮美奂得令人眼睛发亮。 香味不断飘来,引诱得她口水猛吞,只可惜有夏哥哥这个程咬金在,害她有得看却不能吃,真是一大酷刑啊 “那我吃其它的总行吧”她退而求其次地哀求。 “等一下。” “等多久” “等我有空。” “怎么这样嘛” 宠物好委屈地呜呜叫,肚子饿得咕噜响,哈美食哈得要死,却被主人禁食,不禁眼角含泪,可怜无人知。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这……简直就像大人欺负小孩一样,这是叱咤商场、冷漠无情的夏儒绅会做的事 与其说他在欺负小孩,不如说他逗她逗得很乐。 夏儒绅最爱她这模样,因为只有在他欺负她时,小家伙才会讨好他、亲近他。就像现在,她自动攀上他的手臂,渴望的眼神乞求他的垂怜,全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不是顾东顾西,就是不正眼瞧他。所以只要逮到机会,他便要她忙得无暇他顾,眼睛只看他,心里只想他,接下来若能爱他就更完美了。 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不择手段,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至死方休。 小家伙的摇尾乞怜让他很满意,决定赏她个糖吃。 “好,去吃吧。” 他一应允,她立刻雀跃地就要飞过去,不过在她莽撞地飞奔而去之前,大手更快地拦住她的腰。 “不过如果你敢偷吃海鲜,我会给你爱的教训。”他刻意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量说给她听,含笑的眼神、温柔的话语,其中的警告意味却是令人心惊胆跳的。 不用挑明说,她立刻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就像上次她偷交男朋友,他便用吻来惩罚她,而这次的惩罚,绝对不会比“吻”还来得轻。思及此,害她不受控制地臊红了双颊。 “好嘛,我知道了。”她急着脱离他的箝制,免得被人瞧见她暧昧的脸红。 得到满意的保证后,他终于放小鸟儿去觅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给她自由。 唐宝橙兴冲冲地朝美食前进,来到佳肴前,每一道菜皆是极品,光是扑鼻的香味就教人不知矜持为何物。 真不明白,美食当前,为何大家只是人手一杯饮料,只顾着聊天,完全忽视了这些食物,好似这些美食只是会场布置的点缀而已,就算有人吃,也仅止于一小口,对她而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人跟她抢更好,拿起餐盘,她喜孜孜地享受大餐,先舀一些鹅肝酱,又吃了一口香芒鸡丝,浓郁的芒果酱汁淋上切块的鸡胸肉,再以洋葱末调味,竟是如此地调和,甜中带咸的口感令人幸福洋溢。 虽然不能碰海鲜,但还是有很多菜色可以弥补她的遗憾。 当她正努力一饱口福时,突然觉得似乎有人在看她,疑惑地抬头,果真两个俊美得不象话的男子正打量着她。 斯文的男人貌似潘安,温文儒雅的气质散发出迷乱人心的魅力,最特别之处是留有一头黑色披肩长发,身形潇洒,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如同王子一般高贵迷人。 粗犷的男人则拥有立体深邃的五官,两鬓和下巴蓄有胡渣,结实的体格充满了男人味,给人豪迈不羁、难以驾驭之感,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呈现出另一种狂捐的冷酷气概。 一斯文一粗犷,两个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站在一块,却同样出色,并同样地盯着她瞧。 “你好。”长发男子对她温柔浅笑,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明星的风范。 只消一眼,唐宝橙立即认出他。 “啊你是司英理”天呀司英理可是当今台湾女人心目中排行榜第一名的梦中情人。 司英理深感荣幸地对淑女一揖。“很荣幸唐小姐认识我。” “你是大明星,谁不认得你咦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我们和儒绅是朋友,自然知道你。”他指向旁边。“他是沙亦臣。” 唐宝橙转向另外那名魁梧的男子,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那名叫沙亦臣的男子突然走过来,健壮的体格随着距离的缩短,更加庞然巨大,他站定在她面前,突然弯下身看她,令她不由得退后一步。 就见此人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摸着下巴新生的胡渣,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稀有动物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但说话的对象却不是她。 “你确定是她”他问的是司英理。 “是br gt; 爱死不偿命第3部分阅读 是的。” “我还以为那家伙喜欢肉感的女人,原来他喜欢皮包骨。” 皮包骨这人真没礼貌耶,言下之意岂不是说她身材没料 她就算没有成熟女人丰满的三围,但也不至于到皮包骨的地步好不好只要谈到身材,不管是古今中外,老女、熟女还是少女,都会不自觉地挺起胸膛,让“姐姐妹妹”站起来,为自己争口气。 “抱歉得很喔,我不是那种身材火辣的喷火女郎,让你失望了,熊伯伯。” 沙亦臣一愣。“熊伯伯” “你块头大,又满脸胡子,壮得跟熊一样,不是熊伯伯是什么” “噗”一旁的司英理忍不住噗笑出声,向来以帅气豪迈的形象和结实完美的肌肉迷死一堆女人的沙亦臣,竟然被女孩子叫“熊伯伯” 沙亦臣粗犷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三条黑线。 “你说我像熊我可以理解,但我才二十六岁,叫伯伯也太夸张了吧” “那又如何,人家我才十七岁哪” “什么”这次是两个大男人同时出声。 “你才十七岁” “那不是高中生而已” “还未成年” 两颗大头突然靠得好近好近,盯着她看的眼神像在研究新物种,又像发现外星人一般不可思议,直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彷佛十七岁这个年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们。 两个大男人彼此对看一眼,竟然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原来那家伙有恋童癖。” “难怪那么多女人他都看不上眼。” “本来我还担心他太挑剔哩” “搞了半天要幼齿的才行。” 讲到这里,两人居然还一致摇头叹息,很有默契地骂道:“真是禽兽” 唐宝橙愣愣地盯着这两个径自讨论起来的人,感觉有些怪异,怎么说呢,他们嘴巴虽然在数落,但话里戏谑的成分居多,一搭一唱的,与其说在伸张正义,倒不如说有点像在唱大戏。 他们口中的禽兽,该不会是指夏哥哥吧 “你们真是夏哥哥的朋友” 停止讨论的两人,又咧出友善的微笑。 “是呀,我们是在美国认识的,和你夏哥哥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喔”司英理笑道,亲切的微笑有若初升的朝阳般和蔼可亲,教人很难不卸下心防。 “所以你是儒绅的未婚妻喽”沙亦臣问。 唐宝橙摆摆手。“没啦,八字又没一撇,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已。” 司、沙两人眉头一挑,颇感意外,彼此交换一个狡黠的眼神后,饶富兴味地积极请教。 “喔此话怎说” “唐妹妹说来听听如何” 两个大哥哥心中打的主意不外乎骗小妹妹糖吃,问人八卦就算了,还称兄道妹地拉近距离。 单纯的她面对笑容如此善良的两人,不疑有他,很老实地说了。 “我和夏哥哥根本没订婚,小时候因为双方父母很熟,曾说长大后要我当夏哥哥的新娘,其实那只是大人说说而已,不过从此以后夏哥哥就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但并非表面上那个意思,懂吗这有点像口头禅,例如我妈一天到晚叫我爸死鬼,但并非真的骂他,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称呼,夏哥哥也是,所以并非那种意思,你们懂吗” 两人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又虚心请教。“既然不是那种意思,那又是哪种意思哩” “唔……”那张认真的小脸做出思考状。“有点像是恶作剧,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其实只是借机调侃我,当作他的生活调剂,我想……等他哪天有了女朋友,就不会这么说了。” 听到这里,两个男人又开始叽哩咕噜地讨论起来。 “哈,你听到没她说这是恶作剧的意思。” “也就是说人家对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没意思就是单恋的意思。” “第一次听到女人对他没意思。” “听起来还真是有意思。” 说完,两人从对方抖动的眼角瞧见彼此想笑的冲动,极力忍住。 “想不到他英名一世,居然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做兄弟的这样笑他,会不会太不够意思” 两人终于放声大笑,唐宝橙看傻了眼,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他们笑成这样。 “你们在笑什么啊”她还傻傻地问。 司英理努力憋着,问:“如果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又为什么和他一块来参加这场晚宴” “因为他说有吃有喝的嘛” 她的回答让两个帅气且性格有型的男子更加不顾形象地大笑,惹来不少旁人的注目。 唐宝橙秀气的眉头紧拧,咕哝道:“真是两个怪人,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如果是夏哥哥的朋友就有可能,因为夏哥哥也是个怪人。” 她完全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也不甚介意,反正对她而言,有吃有玩的就很满足了。 “两位男士和我的未婚妻聊得可真愉快。”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傅来的同时,一手也搭上她的香肩,将她拥在宽阔的怀抱里。 “夏哥哥”她的心又咚地一声跳了一下,红云飞上两颊,对于在人前的亲密动作很不习惯,小时候怎么打闹搂抱都无所谓,可是现在长大了,她觉得很不自在。 这时也才发现自己的肌肤在有着空调的室内已变得冰冷,他的手掌显得愈加灼热。 “我们特地来跟嫂夫人打招呼。”司英理不疾不徐地回答,玩味地看着夏儒绅眼神透露出的占有和防备。 “喔”夏儒绅质询的目光改落在她脸上。 “是啊是啊”她很老实的点头,告诉他人家说的没错。 夏儒绅审视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畏惧或是想逃跑的蛛丝马迹,这才放心。 紧抿的唇扬起浅笑。 “我担心他们吓坏你。”他轻吐温柔话语,警告的目光却朝向那两个偷笑的人,不准他们破坏他的好事。 宝橙忙摇头。“不会呀,他们挺健谈的,说的话也很中听呢”例如说他是禽兽那句,就能看出他们直言不虚伪的个性,知己难寻,夏哥哥有这种诚实的好朋友,她觉得开心,也不吝啬地对夏哥哥露出今晚第一个愉悦的笑容。 “那就好。”他浅笑响应,一抹耐人寻味的邪气隐藏得很好,没让她发现。 唐宝橙要是够了解夏哥哥,就会晓得有毒的花总是开得比较灿烂,太过俊朗的笑容,可是迷死人不偿命的。 会场上许多名媛淑女们一直注意着他们,仪表不凡、各具特色的三位男士,身上散发着不同的气质光芒,多少女人期盼能跟他们其中一位谈上话,更别说是一次和三位了,因此那个被他们包围的女人,更是令人钦羡不已。 没多久,夏、唐两家的父母也来了,晚宴上,唐宝橙吃得高兴、玩得很high,也聊得很满足,大人们忙他们的寒喧问候,她则尽情吃喝玩乐。 晚宴的最高嘲便是珠宝展,由模特儿配戴饰品一一展出,珠宝展的特色在于若有人看中哪一款首饰,即可立即标下此商品,不少富商为了身边的女伴而摆阔,更加炒热现场气氛。 宝橙看得津津有味,原来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娱乐啊,那跟她平常去福利社抢刚出炉的面包差不多嘛,呵呵。她眼睛忽然一亮,原来司英理也有上场走秀啊,简直帅呆了,不愧是巨星,她何其幸运可以亲自观赏,同学知道了不羡慕死才怪,下礼拜上课时,一定要跟同学说说今晚的经历。 对了,她要跟司英理照一张相,好证明到此一游…… 咦司英理在向她招手,不会是要她上台去吧耶真的叫她上台哪可以吗 虽然纳闷,但在他微笑的诱惑下,她还是很高兴地上台去了,反正又不会死,上去玩玩也好,这样就可以和司英理合照了。 耶熊伯伯也在台上他也是模特儿吗他手上拿着什么哇好大颗的钻石项链,想闪瞎她的眼吗 啊咧夏哥哥也来凑一脚 她疑惑地望着走向她的夏哥哥,这时候才发现今晚的他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耶,他的眼神好温柔,笑容好耀眼,仪态好翩翩,那一套听说是世界名牌、叫什么“噢ney”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还真不是普通的帅哪 好啦,她承认他是帅毙了,只要他平常不要欺负她、不要亏她、不要吓她、不要威胁她,还是有优点可取的。 啊他为什么把钻石项链戴在她身上这样行吗她又不是走秀的模特儿,那样很糗耶,他在干么啦还把头伸过来,好象要亲她一样,当着大家的面耶耶耶他真的亲她 热情的吻封住她惊讶微张的唇,恣意亲尝。 “恭喜夏儒绅先生和唐宝橙小姐订婚” 什么喂那个拿麦克风的怪叔叔你在说什么疯话你敢乱造谣我是会报警的喔我我唔 她的嘴巴被侵入,舌头被抢劫,氧气被吸去,印堂在发黑。 晕了……晕了…… 第五章 一夜之间,她成了夏儒绅真正的未婚妻,当晚的照片还上了隔天报纸杂志的娱乐版头条,标题十分耸动,唯恐天下不知。 这全赖司英理所赐,因为他,所以那一晚狗仔队特别多,报章杂志上刊登这场订婚仪式高嘲起伏的过程,文字叙述足足占了一整个版面。 媒体记者还给她一个封号,叫“台湾版的灰姑娘”,最令她面红耳赤兼脑充血的,就是两人接吻的特写镜头,有够清楚。 “噢”她呻吟地倒在床上,用枕头把脸埋起来,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永远埋掉算了。 这个计划从头到尾她都被埋在鼓里,爸妈还说夏哥哥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没事先告诉她,这分明是阴谋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她是他的未婚妻了,她就在错愕之中被夏哥哥用钻石项链给套住,还被索去一个订婚之吻,她一直认为只是随口说说的婚约,就在昨晚成真了。 对于十七岁的她而言,人生已经被人订走,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想到要嫁给夏哥哥……内心有不安、有悸动、有点想逃,但……也有点小小的期待。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想反悔,她可没那个胆挑战夏哥哥的怒火,何况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爸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乐,直说女儿飞上云霄摘到月亮了,总算没白养她,说得好象她是唐家的神猪,养来就是等着当夏家的祭品。 “宝橙啊你猪啊要睡到几点出来吃饭啦”老妈的隔空叫魂打断她的思绪。 唐宝橙从床上爬起来,当梦幻一般的夜晚过去,天也亮了,灰姑娘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照样得吃喝拉撒。 好吧,不管发生天大的事,人还是要吃饭呼吸的,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钻牛角尖,很快接受现实。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刷牙、洗脸,来到饭厅时,老妈已经准备好一桌的饭菜了。 “这么贪睡,以后做了人家的媳妇,你可别这么懒散丢我的脸。”直肠子的老妈唠叨地念着。 “我还是发育中的高中生耶,昨晚又被你们这些大人恶整,晚睡很正常好不好”她没好气地说,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开始嫌她碍眼了,有够没良心的。 “那可不行,夏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是夏总裁的未婚妻,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凡事都要顾到儒绅的面子,千万别给他丢脸啊”老爸也摆出严父的态度,对她谆谆告诫。 有这么严重吗 她是高二生,平常除了上下学,有什么丢脸的事可做要说丢脸,昨晚的事才丢脸呢在众人面前表演热吻,大人们却在台下欢呼吆喝,都没想到她才十七岁,还是十八限的青少年。 老妈把满满的一碗白米饭推到她面前。“给我吃多一点,你太瘦了,要胖点才漂亮。” 是喔,养成神猪当祭品嘛 “吃胖点才会生。” “噗”老妈的口不择言让她把吃进去的玉米当子弹喷出来。 敢情他们是真的把她当神猪在养啊 心里虽嘀咕,但她的食欲仍是很好,人家给什么她就吃什么,不挑食,不挑嘴。 “喂,死鬼啊,这是你最喜欢的鸡屁股。” “我比较想吃你的。” “少死相了,呵呵呵” “你不给我吃,我才会死哩” 父母恶心巴拉的打情骂俏让唐宝橙的脸皮频频抽搐,挂着黑线的额头流下冷汗,这话她从小听到大,能活到现在没有恶心死也是一项奇迹。 她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爸妈,他们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老爸到现在还会偷捏老妈屁股,老妈则会骂老爸死相。 班上同学聚在一起聊天时,也会八卦一下自己父母的相处模式,但内容不外乎是平淡的家事和公式化的相处模式,似乎没什么g情可言;不像她爸妈,都老夫老妻,年纪也一大把了,却还跟年轻人一样爱打情骂俏,说话不怕肉麻,只怕不麻。 不过,她发现,这两个老三八今天似乎特别兴奋耶……她终于察觉有哪里不对了。 “你们干么打扮得一副要去郊游的样子啊” 看看老爸,穿了一身比实际年龄还年轻十岁的t恤、牛仔裤,而老妈呢,则是一件贴身的洋装,肩带还打了个蝴蝶结,一副热血情人要去约会的装扮。 “呵呵呵我们的确要去郊游哪”老妈红着脸说。 我就知道 她耸耸肩,一点也不意外,平常她爸妈还去tel开房间哩。但还是顺口问问:“去哪玩” “法国。” “嗄”一口饭差点噎死她,忙吞下去。“法国你们要出国” “你老爸说为了庆祝宝贝女儿订婚,决定带你老妈到法国巴黎重温度蜜月的乐趣。” “等一下,这个逻辑好象不对厚主角是我,为什么法国你们去”这有天理吗 “哎呀傻女儿,你有阿娜答了,爸妈当然要走远点,不能当电灯泡啊,否则阻碍了你们小俩口恩爱,多杀风景哪” 杀个头啦“你们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呵呵呵,傻女儿,这么大了还黏爸妈,真是长不大。” “喂喂喂,这不是长不长大的问题,而是你们走了,我吃什么我还要上学读书耶,难不成要我每天吃空气喝白开水度日吗” 一大早就来吓她,世界上哪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啊 “乖女儿,这点我们当然想到了,好歹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置你于不顾” 总算还像人话。 “所以哪,在我们去法国二度蜜月的半个月里,你暂时搬去夏家住。” “什么”她被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叫我去夏哥哥家住半个月” “是呀,瞧你,惊喜成这副德行,矜持一点嘛” “鬼咧我不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要”没有任何预告就突然叫她住夏家,要吓死人也不该这样,而且她现在没脸见夏哥哥,在真正变成他名副其实的未婚妻后,她还不晓得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因为这代表了他们不再是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系,他等于是她半个老公了,叫她去住他家,那不等于……等于…… “你不去也不行了。” 她一呆,看着父母老神在在的模样,好似这事由不得她拒绝似的。 “为什么” “你和儒绅订婚的消息各大媒体已经晓得了,而且昨天还有司英理这位大明星为你们走秀展示定情项链。” “那又如何” “现在咱们这栋房子已经被记者团团包围,只要你一出门,就等着被一大群记者围住吧,电视新闻你也看过,狗仔队穷追猛打时就像冤鬼缠身,有时还会上演飞车追逐,上天下海跟踪你,别说走出家门一步,根本寸步难行,更别说去上学了。” 她瞠目结舌,一时之问听得傻眼。 “所以喽,这种情况夏家早就预料到了,也做了防备措施,在新闻媒体炒得正热时,你去夏家住,儒绅会保护你,至于你妈我呢,当然由你老爸保护喽”说时还不忘捧捧自己老公一下,来个爱的鼓励。 “怎……怎么这样嘛你们分明是借机出国去玩,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吵死了,有空哭夭,还不快去收拾细软,再过十分钟儒绅就来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果真让她停止抗议,并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吞完,然后冲回房间换衣服,如果让夏哥哥看到她这副刚睡醒的邋遢样,肯定被糗到死 看着女儿慌忙跑回房的模样,做母亲的忍不住笑了。 “这孩子啊,口口声声说不嫁儒绅,结果还不是乖乖订婚,说不去夏家住,结果一听到儒绅要来,还不是赶快回房准备,瞧她那紧张的样子,就是在乎儒绅最好的证明,咱们做父母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这个笨女儿自己还没发觉。”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儒绅突然从美国打电话来说要和宝橙订婚,并要求让她住到他家去的原因。” “那孩子的深情,咱们都看在眼里,可惜女儿太年轻迟钝,儒绅可要辛苦喽”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也没用。” “是呀,操心我们自己的事就好了。” 于是这一对过分乐观的父母,就把女儿当成泼出去的水丢给夏家,自己背着行囊到欧洲去快活,而唐宝橙,只好拿着小包袱,活像个担心受怕的小媳妇跟着夏儒绅回去。 于是,唐宝橙开始了在夏家寄居的日子。 对她而言,排除夏哥哥不算,夏家其实是一个很能让她放轻松的地方,因为这里所有的人,她熟到不能再熟。 “朱婶好想您喔刘叔叔好久不见了哇季阿姨你变美了耶张伯伯您还是那么帅” 那个刚才在车上还像受虐妇女、始终杯弓蛇影的小媳妇,打从一进夏家大门,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精力充沛又活力四射的小仙女,在夏家百坪的花丛间蹦蹦跳跳,东亲一个,西抱一个。 夏家上上下下所有远亲近邻和仆人,一见到小仙女来,也个个开怀不已,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天生有长辈缘的唐宝橙,是夏家的最爱。 就连一向严肃少笑的夏家长辈,夏氏集团的创始人高龄八十九的夏岩崧,见到小仙女的出现,也难得笑开了嘴,彷佛他原本就是慈祥的老爷爷,先前残酷严厉的气势只是一种错觉。 “爷爷”唐宝橙迎向他的怀抱,并在他纹路纵横的脸颊上香一个。从小,她就以爷爷称呼他。 “乖,我的好宝橙,爷爷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念爷爷呀只是念了高中后要准备升学,所以比较没空常来,对不起喔爷爷” 别说一点小事,就算犯了滔天大罪,她的一句爷爷,便足以抵销十辈子的万恶不赦。 “太好了,宝橙来住我们家,以后可热闹了。”夏氏夫妇笑道。 “夏爸爸夏妈妈”见到夏氏夫妇,小仙女又开心地飞舞过去,分别在两位长辈脸上也香一个,就如同真的小仙女一般施展着微笑魔法,让所到之处响起了满堂欢笑声。 夏氏夫妻早视她如自己女儿一般疼爱。 “宝橙啊,这里就是你的家,要跟以前一样,千万别拘束喔。”夏父温和慈爱地笑道。 宝橙用力点头,毫不忸怩做作地回答:“好” “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有什么需要,可不能见外喔。” “遵命”她煞有其事的回答,又将一群大人给逗笑了。 对于只生男没生女的夏家来说,宝橙视同掌上明珠,虽然夏家也有一些亲戚生了女儿,但都不及没有血缘关系的宝橙来得纯真可爱,放在手心里呵宠疼爱都嫌不够。 跟在身后进门的夏儒绅,把这情景从头看到尾,黑眸半瞇,闪过一抹深沉的笑意。 小家伙深受家人喜爱,也只有她才能轻易收服一家老少的心,当然也包括他的。不过想到刚才他们在车上独处时,她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现在则是笑逐颜开、甜蜜亲昵,态度有如天壤之别,令他很不是滋味。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他会取得自己应得的,而且要连本带利。 “高叔,麻烦你把宝橙的行李放到房间去。” 高叔是夏家的老仆人,虽有点年纪,但人高马大,专门负责一些粗重的工作。 他命令才出口,宝橙立刻跑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这点小东西我自己搬就行了,怎么可以叫长辈搬。”她说着,语气里还带着怪罪他的意思。或许是大人都在的关系,心有所依,背有所靠,胆子大了,因此比较不怕夏儒绅,一时也没多想就说出口,完全不把他的好意当一回事。 高叔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我该做的。” “这怎么行您是长辈耶,而且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行了,告诉我住哪一间就可以了。”她把行李抓得好紧,生怕被人抢了苦力。 高叔不知怎么办,只好看向大少爷。 夏儒绅微微点头,表示随她的意,但幽湛的眸底却闪过一抹狡光。 “小姐的房间在八楼。” “八楼啊,知道了,我这就上去,高叔,您去忙、去忙。”挥挥手,她笑容满面地拉着行李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宝橙可爱的地方,她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管身分,只要是长辈,都是她敬老尊贤的对象,即使成了夏家继承人的未婚妻,也毫无架子,不过比较正确的说法是,她没有身为夏儒绅未婚妻的自觉,因为这个称号从小被人叫到大,早麻痹了。 这一点,夏儒绅可是非常清楚,小家伙脑袋瓜的构造以及神经有几根,他都了若指掌,这个丫头把住到他家,当成了是来玩乐,连一点身为他的女人的自觉都没有。 很好,可不是吗他什么都没说,嘴角上扬的浅笑意味深长。有外人在时,他情绪总是内敛的,从来就不轻易显露。 夏家的主宅建在市区一大片私人土地上,周围植满了枫林,修得整齐的草坪绿油油的一片,把矗立在中间的八层建筑给密密包围。 白墙蓝顶的住宅大楼有现代建筑的俐落感却不失优雅,拱形设计的大门颇有希腊风情。 夏家人口众多,三代同堂,但门户各自独立,每两层为一户,进出有电梯,虽然他们拥有的土地房子众多,除了两位尚在国外受训的弟弟们,全家都住在这栋位于黄金地段上的主宅里。 夏儒绅是长子,住在最高的七、八两层楼,依此类推,次子住在五、六层,三子住三、四层,一 、二楼则给年纪大的夏氏夫妇和夏爷爷住,方便老人家出入和仆人伺候。 她被安置在夏儒绅的住处,夏家这种做法,在意义上是将她视为孙媳妇,理所当然和儒绅共处同一个屋檐下,但宝橙不晓得,还快快乐乐地拖着行李箱,坐上电梯直达七楼后,已有仆人帮她开好门。 “欢迎您,太太。”一位年轻的女仆笑意盈盈地迎接她,恭敬地弯身行礼。 太太……这个称呼还真令她浑身不自在哩 “你好,呃……叫我宝橙就行了,不要叫太太。”听起来真是“太”吓人,也“太”尴尬。 “是的,太太。” “我说,我的名字叫唐宝橙。” “是,太太。” “你别叫我太太,我还不是啦。”她小声地说,深怕别人听见了。 “好的,太太。” “……”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她是菲律宾人,中文还不太熟练,听不太懂你的意思。”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的夏儒绅,进门时提醒她,也就是说,她刚才的话他全听到了。 宝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原来是菲律宾人,那……要怎么沟通啊” 夏儒绅立刻给了她答案,就见他走过来,用流利的英语与菲佣谈话,菲佣立刻接手她的行李,搬到楼上房间去。 听到他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不由得令她刮目相看,她一向知道夏哥哥很优秀,只是当亲耳听到他那跟外国人一样流利的英语时,仍不免惊讶,不愧是长期待在国外的人,说英语舌头不打结的,加上他特有的好嗓音,说起英语更是动听,撩得她心儿莫名一热。 她的英文成绩还可以啦,但那毕竟是纸上的表现,在听与说两方面完全不行。若要跟菲佣沟通,就得用英语喽……唉早知道平时就“克补”一点。 当她回神时,才发现夏哥哥正盯着她看,令她原本轻松的心情,又回复了紧张戒慎,同时发现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令她小鹿乱撞的心又尴尬又忐忑,因为夏哥哥那对比天上星子还深邃湛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也没打算要移开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不说话挺怪的,她习惯热闹,最不善处理这种安静诡异的气氛,尤其是和夏哥哥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地方很大厚,呵呵……”她尽量厢热络的语气来化解尴尬。人家的地方,却问人家是否同意她的心得,全世界大概只有她问得出来。 “的确很大。”他居然也响应她这种好笑的问题,嘴角勾着迷人的线条。 唐宝橙不敢直视他那好似看透人心的眼,因为每次对上他的眸子,胸口不自觉地紧缩,十根手指习惯性地纠结一团,捏呀捏的,越捏越紧张,越捏心跳越快。 那双羞涩的翦翦水瞳转呀转的,一下瞧瞧东,一下望望西,一会儿又看看天花板,一会儿又溜到地板看看有无蚂蚁,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填补这种令人心跳一百的空隙。 夏儒绅当然是故意不说话的,存心看她窘迫的糗态,等着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好笑的言行举止。 果然,这小家伙耐不住一分钟又开口 “那个……夏哥哥……” “嗯”俊眉扬了扬,洗耳恭听着。 “你有事去忙好了,我一个人没关系。”她很体贴地特别提醒他。 “我没事。” “你不用上班” “今天是星期天。” “啊……对厚……”这可糗了她搔搔头,接下来不知要讲什么,只好找理由落跑。“那我去整理今晚要睡的房间,呵……”一说完,马上迫不及待地逃走,循着菲佣适才离开的路线往楼上跑去。 胆小鬼 目送那逃走的倩影,唇边勾起了一抹邪笑。 以往他任她逃、任她躲避,但现在她在他的屋檐下,她能逃到哪里去 订婚只是绑住她的第一步,以后这里就是她的牢笼,他要她永远待在身边,除非他肯放,否则小家伙别想飞出去,连心都不可以往外飘。 逃吗他撒下的天罗情网,可由不得她,早在十一岁那年,他就在等这一天的来到了。 第六章 菲佣已经把她的行李放在房间,光是客房就像她家客厅那么大,有落地窗和阳台,光线良好,可远眺市容,闹中取静。 她一进来,立刻就往阳台走去。“哇可以看到一一大楼耶”在高楼林立的黄金地段上,竟然不被任何商业或住宅大楼挡住风景,果真是好地段。 夏儒绅无声走进,挥手示意菲佣离去,将门带上后,挺拔的身影来到她身后。 “晚上看更漂亮。”他说,声音刻意放柔。 “是喔,那我今晚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 他微微俯下头,性感的嗓音特意在她耳畔扬起。“我们一起看。” 她呆住,飞出去邀游的心神一下子收了回来,这才发现两人所站的方式很暧昧,她倚在雕花的栏杆处,双手扶在栏杆上,他也是,只不过他站在身后,扶在栏杆上的双手各置于她左右两方,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双臂范围之内。 不用看她现在的表情,只需呼吸同样的空气,便能感应到小家伙又在紧张了,她全身上下都散逸着一股防他的气息。 是该解除她防护罩的时候了。 “怎么变安静了我喜欢你跟麻雀一样聒噪。”他低沉而带着轻佻的沙哑嗓音更靠近了些。 “我才不聒噪呢”她故作轻松的反驳,两眼盯着那放在她小手旁边的大掌,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大,畏怯于它的尺寸和刚毅的线条,好似没有什么是它掌握不住的,蕴藏着掌控她的力量,像似蓄势待发。 “刚刚在楼下还活泼得很,见了每个人都亲,怎么一上来,就变成了自闭儿,连话都不太跟我说” 他的下巴几乎靠在她的肩膀上,属于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强烈地笼罩住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传递一个讯息不准她再忽视他。 她不敢动,因为感受到他的胸膛正靠着她的背,他的腿也贴着她的腿,手臂也靠着她的肌肤,深怕自己一动会不小心摩擦到什么,连空气都不敢大口吸了。 小时候的大哥哥,在睽违五年后的现在,变得令她迷惑、悸颤和猜不透,与小时候的印象不再重叠,他像另一个人,例如现在,他温柔得令她不知如何是好,耳边的呢喃诱惑得人心迷乱。 只是轻声细语,就已教她慌得无所适从了,与他凶的时候相较,她还更怕现在的他,因为这时的他除了令她害怕,还掺杂了一种莫名的心慌。 “那是……打招呼嘛,所以当然要活泼一点……” “喔,那我呢” “我们早打过招呼了呀。”每次跟他单独说话,她连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喉咙变得有点干哑,要猛吞口水才行。 “是打过招呼没错,可是你没亲我。” 她呼吸一窒,一句话就把她逼死而不知如何应对了,而她越是发慌,夏儒绅就越爱逗她。 “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我还是你的未婚夫哩” “对……对……不起……”哇哇哇谁来救她啊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她哪里都逃不了,还得硬着头皮、红着脸皮,皮皮剉地响应他的话。 “没关系,你可以现在补偿。”这种明示,够白了吧 这种大人式的调情,对夏儒绅来说只是开胃菜前的小酒,对单纯未经世事的她而言,却是一杯激烈过火的烈酒。 亲他她薄如蝉翼的脸皮哪里受得住这种露骨的对话,双颊烫得此外边的日头还要炽热。 他不打算放过她,非要一个结果下可,无须言明,将她封困在铜怀铁臂之内的举止,已表达这个强烈的讯息。 如果她不想被关在人造牢笼里直到日落月出的话,最好屈服于他的要求。 几经挣扎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羞怯地转过头,心想赶快在他脸庞盖个印章敷衍了事便行了。 可惜她太轻忽了他的聪明绝顶及人心的透视力,这点雕虫小技哪里能呼咔他,所以当她闭上眼,嘟起双唇祭上一个亲亲时,他故意转过脸来 嘴对嘴,亲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反射性地退后,但很快地,他的唇跟了过来,攫住那试图逃跑的嘴儿,坚定而霸气地索求,吞没她唇中所有的氧气,还有她的低呼。 变成夏儒绅真正的未婚妻后,唐宝橙的生活就不平凡起来了。 白天,她照常上课,夏家为她安排专门的司机每天接送。到了学校,她订婚的消息当然造成了轰动,因为夏儒绅的条件实在太好了,又是菁英中学的荣誉校友,每年捐给学校大笔资金,现在连学校师长都对她礼遇有加。 刚开始有一些记者来采访她,幸好师长和同学的保护,让她不至于被记者缠得那么紧。 自从名花有主后,那些先前对她有兴趣的学长,全都不敢来追了,虽然只是订婚,但她等于被盖上了“有夫之妇”的印章,花名乏人问津,再也没有谈恋爱的机会,只好乖乖地上下学,偷偷悼念自己的少女情怀已成往事,只待成追忆。 幸好,同学对她订婚一事只是一阵热而已,很快地,她的校园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夏家,夏哥哥大部分时间很忙,有时可能好几天没回来,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这不表示她可以高枕无忧,因为夏哥哥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扰乱她幼小单纯的心灵。 夏哥哥依然爱欺负她,只是小时候的欺负是让她哭,长大后的欺负是让她脸红心跳。 就像那天在阳台骗去她一个惊天动地的吻,足足吻她有十分钟之久,害她一整天唇瓣都是肿的,羞得不敢见人,晚上还失眠,类似这样的事可不只一件 爱死不偿命第4部分阅读 不只一件。 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让她见识到夏哥哥不同的另一面,他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白天吃她豆腐就算了,若是半夜“鬼”来压床,可不是收惊就能了事。 她惊呆木然,在床上缩成了个小球儿,就着窗外洒进的月光,瞪着床前那庞大的身影,正幽幽地往她床上摸来。 “夏……夏……夏哥哥”唐宝橙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三更半夜不睡觉他想干什么霸王硬上弓吗 “等……等一下你别过来……虽、虽然我们订婚了,但还没结婚……你不可以……”眼看着他逐渐迫近,没有放弃邪念的意思,她简直吓得花容失色,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啊你你你别脱衣服啊”他竟然就大剌剌地在她面前解开上衣,露出伟岸精壮的胸膛,盯得她凉气猛抽,明知不该看,却又移不开视线。 “别别别脱”她想说别脱裤子,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竟在她面前脱下长裤,全身上下,只剩一件内裤遮住重点。 他……何时长成了这般茁壮挺拔胸膛的线条结实而刚毅,看得出乎常健身有道,窗外的银光映出他紧实完美的肌理,彷佛内蕴不为人知的力量,高贵的气质中藏着狂野与性感,与他冷静儒雅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从来不晓得衣服底下的他,是如此迷人且……具侵略性。 这个刺激实在太大了,她惊讶得说不出话。 “呀”在他往她身上扑下来时,她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下一秒便感受到赤裸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给深陷在床里动弹不得。 这这这管他身材多棒,但也不能就这样硬上啊这么强来,她不要 “住手不要碰我小心我咬你,我真的会咬咬……咦” 老天好浓的酒味 本来捶打他的手,忙改以摀住鼻子,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差点没醺死她。 “我的天你喝酒啊”原来他不只是个色鬼,还是酒鬼 “夏哥哥”她最怕酒了,连一滴也沾不得,光是闻到都会醉,也不知夏哥哥喝了多少,他该不会用酒来洗澡吧 呼噜……呼噜……沉重的呼吸声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喝醉了,而且还走错房,上错床。 唐宝橙稍微收回被吓跑的三魂七魄,原来夏哥哥不是要侵犯她,只是要上床睡觉,因为喝醉了,误把她的房间当成自己的房间。 她的小手不再挣扎,改而悄悄地推了推他,唤了他几次后,终于确定他睡死了。 “真是的,吓死我……”她忍不住嘀咕,就算不是故意的好了,但也很可恶,人家她从来没碰过男人的身体,现在却被强迫与几乎全裸的他有肌肤之亲,因为她身上也只穿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衣。 他的鼻息吐在她脖子旁,他的胸膛压着她极害羞敏感的浑圆,害她不敢太大口地呼吸,因为每一次的吐纳起伏,都让她的胸部与他的胸膛更加贴合,她的柔软,对比出他的硬朗结实,他毫无赘肉的小腹与她的腹部没有空隙,一双腿更是交缠住她的下半身。 她转过脸,借着月光,悄悄审视着那张沉谧的睡颜。 仔细打量,发现熟睡中的他一点也没有白天的“阴气逼人”,反而像一只没有威胁性的睡狮。 天生好看的男人,连睡相也很迷人,没了醒着时的精明冷厉,其实他还挺斯文的,微乱的短发有些不羁,不似白天时往后梳整的头发,给人一种威严的疏离感,没有防备的睡相有些天真,和那个人前随时随地保持冷酷形象的夏总裁实在相差甚远。 着迷的目光改落在他嘴上,他的唇形很好看,这张嘴曾在她唇里兴风作浪,撩拨得她一阵迷乱,吞没她的神智,明明是下苟言笑的唇瓣,吻起人来却很g情,令她、心荡神驰…… 啊,她想到哪去了竟对他起了歹念,真是羞死人了 擦掉擦掉她刚才没在想被他吻的滋味,没在想被他抱着的感觉,什么都没想 不行她得想办法挣脱这暧昧的情况才行,她试图推开他,但铜墙铁壁连动都不动一下。 厚这人是吃欧罗肥长大的吗手臂这么重,腿更像是石头做的,搬都搬不动。 软香玉体开始在某人身下挣扎,不住地扭动那副动人的身子,单纯天真得不晓得如此做,反而加深了两人肢体上的摩擦。 咦 “什么东东”她愣了下,疑惑着是什么东西卡在她下腹一时没多想,伸手下去摸…… 僵住 她眼睛瞪得直直,嘴巴张得开开,脑袋如炸弹开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受到震撼。 难道,这就是让女同学们脸红心跳,江湖秘密口耳相传,据说会变长变短,传说中男人的老…… 她冻结成一尊雕像,像碰着违禁物品,连空气部不敢大吸一口,小心地把手抽回。 “惨……我手会烂掉……” 她脸如火烧地喃喃自语,好不容易从他身下爬出来,虽然睡错床的人是他,但偷偷摸摸下床的人却是她,心中祈祷夏哥哥千万不要醒来,她打算拿着枕头和凉被移师到别处打地铺。 才要蹑手蹑脚地下床,一个拦腰火锅罩下来,害她又跌回床上去。 “呀”她低呼,被旁边翻身的人给吓了一跳。 这下可好了,这人不但睡姿不雅,睡癖也不好,竟然把她当成了抱枕乱抱一通。 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连腿也横在她的下半身,她急得像只陷入沙坑的小蚂蚁,忙着找回自己的平衡点,当她试图扳开腰间圈抱的手臂,却怎么也扳不开,睡个觉也像打仗一样,累得她最后不得不放弃。 她打了个呵欠,不知是夜深,睡意浓了,还是酒气醺人,她竟也有些昏沉了。既然无法离开这张床,她只好妥协与他同床共枕,但在临睡前,她不忘小心地为他拉好凉被,怕他受寒了。 她动作轻缓,温柔体贴的心,就像一个妻子对丈夫一样。 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走错房,喝个烂醉丢脸死了,她嘴角竟不自觉扬起了笑意,心想明早一定要损他一下,看他有什么脸见人,她一定要取笑他,一定要…… 静谧的夜催眠她的神智,困意袭来,她,沉沉进入梦乡。 在她沉睡的同时,有人睁开一双炯然的眼,眸底丝毫无睡意、也无醉意,比窗外的明月星子更加清亮。 夏儒绅一手支起脸,凝望怀里熟睡的容颜,吁出的长叹里,有着千言万语无以形容的痛苦。 他要花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想要她的冲动,若非已答应她父母,在她二十岁结婚前不会碰她,否则现在她别想有机会一觉到天亮。 本来,他是打算借酒装醉,对心爱的女人毛手毛脚一番,除了吃吃豆腐,也存心逗她,企图藉此引出她的热情,因为他想看她在自己怀中悸动失措的俏模样,想看她在碰触自己身体时身子发烫的反应。 但他没料到,最后饥渴难耐的是他,在小家伙不小心摸到他的男性骄傲时,他几乎快发狂,却还得屏住呼吸,拿出毅力痛苦地继续装醉。 “竟然说手会烂掉……”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这个人向来不懂何谓以德报怨,凡事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有爱……就报爱了。 望着小家伙毫无戒心的睡颜,她身上单薄的睡衣透出少女玲珑的曲线,他的手滑进她衣服里,轻轻地梭巡属于他的领地,从平坦的小腹往上探索到胸前柔软的浑圆。 虽不丰满,却令他眷恋贪爱不已,耳畔听得睡美人一声勾人心弦的轻吟,禁不住俯下脸,贪吻她微启的唇,品尝丁舌藌液。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她睡得沉,他忍得苦。 细细的啄吻,巡礼过她细嫩的肌肤,一遍又一遍…… 第七章 清晨天刚亮,唐宝橙坐起来,瞧了一眼旁边占去她一半床的人,她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夏哥哥又睡到她的床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的心跳还是很快。 起初,她是被半夜“鬼压床”吓醒。 第二次,他怀疑他有梦游的习惯,不然为何老是上错她的床。 第三次,她依然对他上错床的睡癖搞得心慌意乱。 第四次,她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怀抱,不再被吓醒。 第五次,也就是现在,她已经可以一觉睡到天亮,而醒来时,身旁一定有人。 唐宝橙睁着眼,红着脸,汗着颜,瞪着横在她身上的大手,以及触及她脸蛋的唇,夏哥哥又把她当抱枕抱了一整夜。 她坐起身,望着那睡美男的俊容发呆了好一会儿,她最爱偷瞧他睡着时的脸,因为只有这时候,才可以安心地欣赏他,偷偷满足一下依恋他的心情。 如果,他不是走错房间,而是真的想跟她同床就好了,突然觉得他们两人好象真的夫妻一样,心中泛起甜甜的感觉。 也只有在他睡着时,她脸上才会流露出甜甜的笑。 该准备上学了,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打算拿了自己的换洗用具和制服书包,转移阵地去准备上学,免得吵醒他。 但说也真巧,才下床,一个拦腰火锅又盖来,把她给抱回床上。 “哎呀”她被揉进他的身子里,差点没窒息。 说真的,这人的睡癖有够差的,实在与他平日尊贵冷沉的形象不符,而一旦他抱人的睡癖一来,被他紧抱的“东西”就别想脱身。 为免呼吸困难,她也顾不得对他客气了,直接在他耳朵旁大喊。“夏哥哥” 眉毛动了下,惺忪的俊目总算睁开,不像她大惊小怪般鸡猫子鬼叫,而是佣懒沙哑地问:“什么事” “还什么事咧”她好没气地提醒他。“你睡错床了” 如果她期待这句话能让这人有任何愧疚的表情,她可要失望了。 “喔。”他闭眼继续睡。 “喂你还睡起来呀” 闭着眼的人完全没有愧疚地回答:“反正都是我的床,没差。” 她一时语塞,对啦,这里是他家,枕头是他的、被子是他的、床是他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但她的人不是他的呀 “你压着我啦,这样人家起不来,你会害我上学迟到啦”她气呼呼地抗议,那生气的表情十足地可爱迷人,没有成熟女人的矫揉,而是那么纯真直率,没有经过修饰的真性情。 光是如此就教他着迷难耐了,可以想见与她的床第之乐必然是…… 半睁的眸子看似睡意正浓,实则清醒得很,她晚上踢了几次被子,说了几句梦话,翻了几次身,他都一清二楚,在下半身的某处欲火还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他起身。 “啧……吵死了,一大早就听到母鸡叫床。” 叫……叫床他竟然说她叫床用这么粗俗的字眼来形容,可恶 她羞愤得高举枕头丢向他,但扑了空,因为人已出了她的房门。 死夏哥哥臭夏哥哥她咬牙切齿地捶打棉被,刚才还觉得他不错,现在则为自己一时的目眩神迷感到可耻,任他长得多帅、多有魅力,但骨子里,永远是那个苛刻、爱耍弄她的大坏蛋亏她适才还偷偷对他动心哩。 说来也要怪她没种,只敢打棉被出气,而不敢与他正面为敌。 她提醒自己,今晚开始都要锁门,免得半夜鬼压床,把门锁上,看他还能如何乱闯她的地盘,对就这么办 “有时间在那边打棉被,还不如赶快准备,你想迟到吗”夏儒绅在门口凉凉地提醒她。 她一愣,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又回到紧张的现实。 “哇糟了”匆匆忙忙跳下床,火速冲进浴室,她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穿衣。 以前都有老妈的黄金嗓子叫她起床,现在住在夏家,都是仆人来叫她起床,奇怪的是今天仆人怎么没叫她,害她比平日晚起了半小时,起床后还得饱受惊吓,现在又要赶着上课,偏偏在她急着整理书包时,东西却长脚似的找不到。 午怪,我的历史课本呢 “这里。”一本课本递到她面前。 “谢谢。”慌慌张张,急急忙忙。 咦铅笔盒呢 “拿去。”响应她心里所想似的,铅笔盒也递过来。 “谢谢。”塞东塞西,手忙脚乱。 袜子呢袜子呢 “喏。” “谢谢。”迷迷糊糊,丢三落四。 发夹哩发夹哩 发夹适时地递过来。 蝴蝶领巾呢 伸来的手,上头放着她的需要。 她呆瞪着夏哥哥,这人会读心术吗怎么她心里想的他全知道 “还有时间发呆”额头被他的食指弹了下。 她鼓着两腮,揉揉发疼的额头,这人就爱欺负她。 在兵荒马乱中,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时限之内一切搞定,正打算往外冲时,一只手很习惯地住她的衣领,惹来小家伙的抗议。 “放手啦,人家要迟到了,别玩了啦”她气呼呼地说,不会连这时候他都想欺负她吧平常她是不想跟他计较啦,可是想玩也看一下场地和时间好不好真是不懂事的家伙耶 “你书包不带吗”夏儒绅额头冒起青筋,半叙着利眸,送她一个不知好歹的冷眼,竟敢叫他别玩。 她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啊对厚”忙又冲回去拿遗忘在椅子上的书包,这是她的读书家伙,没带就死定了。 抱着书包,她呵呵地对他笑道:“谢谢厚”这谄媚的笑分明是想要掩饰刚才误会了他,却让人有欲盖弥彰之感。 夏儒绅老早习惯了,从小到大,每次他去唐家接她上下学时,小家伙哪一天不是这样。 “那……再见了。”说完就想落跑的她,在经过他身边时,又给逮住。 “别想逃。” 她叹了口气,想也知道如来佛五指山的厉害,逃得了才怪,只好乖乖地转过身,抬起委屈的脸蛋。 “夏哥哥,我自己上学就好了,你不用每天送我去啦……”明明就有司机的,却非要她跟他坐同辆车,其实早上能跟他一起出门,她心底也暗喜着,但是她不希望给他添麻烦,她虽然很多事都不懂,起码知道夏哥哥工作很忙,何况她也不想让他去为一些“无聊的事”烦心。 “不行。”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十分果决地拒绝她的要求。 “你都不问为什么就说不行。”她很不甘心。 夏儒绅牵住她的手,拉着她一块下楼。“我可不想哪一天看到新闻报导我莽撞的未婚妻,在上学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会啊” “不会”严厉的俊容转过来,开始细数证据。“看看你的手臂,两处瘀青,看看你的大腿,三处瘀血,再看看小腿,好几处擦伤,你住过来才几天,就给我左青一块、右紫一块,要是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夏儒绅虐待你” 凌厉欺来的脸庞,把她逼入了楼梯转弯处的死角,而当他指责她的疏忽大意时,手掌也触摸着她身上的“证据”。 “夏……夏哥哥……你说就说……别动手……”她胸口起伏不定,因为她的裙子被掀起,他的手正摸上她大腿的瘀青处。 “谁教你老是把自己搞得瘀青。”眸中的锐光转为幽深阗合,将她的羞红看进火热的瞳里,粗糙的指腹仍不放过她细嫩敏感的肌肤。 她委屈地控诉:“你还好意思说,也不想想是谁的杰作。” 他顿住,稍一思考,很快意会出她话中的意思,也明白这些瘀青是如何来的了。 “是那些记者马蚤扰你”当他质问时,面容瞬间转沉,十分吓人。 唐宝橙因他转怒的脸色而有些怯缩。她身上的瘀青的确是为了躲记者而在奔跑时,不小心撞到的,虽然有同学帮她护航,但难免会发生碰撞的情况,不过,她并不想把这种“无聊的小事”告诉任何人,只是没想到因为埋怨,一下子就被夏哥哥给识破了。 “夏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想惹你生气,我会怕……”他都不晓得自己板起面孔时,真的好可怕,她还是比较喜欢他笑的时候,至少不会垮着脸,活似想砍人。 他的神色稍缓,在瞧见她的怯懦时敛去一身的森寒。 看来,他得采取一些必要行动,给那些造成她身上瘀青的家伙一些一永生难忘的教训才行。 至于她嘛,他该如何疼惜她呢…… 他的特意逼近害她退无可退,最后不得不跌坐在阶梯上,上半身不由得往后缩去,而他竟也倾身上前,她退他进,双腿跨跪在阶梯上,如同猛兽将她困在四肢构筑的牢笼之内,抚摸着她大腿的手往上探索,百褶裙也在他的步步进逼下而往上撩起,少女的柔细肌肤逐渐展现。 现在的她宛如一只被利爪攫住的小白兔,哪儿都去不得。 楼梯转角处的幽暗正好提供了良好的隐蔽,她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怀中的人儿身上有着清晨梳洗后的清香,笨拙的呼吸声不懂得隐藏她的尴尬羞赧。 小家伙太单纯了,她都不晓得她的生涩和无措,正是勾引他灼热情怀的主因,不论他用冷酷的外表把自己包装得多么完美,沈着的理智多么无懈可击,遇上她,总能引出他内心最深层的原始欲望,剥开他最真实的面貌。 “你居然隐瞒我这些事”对于她的哀求,他反而邪气地笑了,没有收回手的打算。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那些都是小事啊。” “这不是理由,该罚。” 她发现自从订婚后,他对她的行为举止就更加大胆了,两人肌肤上的碰触机会增多,她就像个名副其实的未婚妻,她再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而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拒绝他…… 夏哥哥嘴上虽然说要罚她,但她晓得他口中处罚的另一个意思,双颊顿时因羞赧而染红了,那眼中燃起的一丝情欲,令他目光为之一亮,进而玩味地笑了。 要开窍了,是吗…… 好不容易引出她的情热,他怎肯就此罢手,理当乘胜追击。 “宝橙……”他的手掌在她敏感的大腿外侧撩起一阵火烫,他的唇在她的颈子上细细摩搓着。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下巴有些粗糙,是胡渣,虽然刮得很干净,若不是肌肤的接触,她不会发现到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嗯……”她禁不住呻吟,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好乱,好难受“夏哥哥,别这样……会被人看到……”她试图阻止他再进一步,可怜兮兮地乞求他会仁慈地放过她。 “没人会看到。”这理由不够充分,他拒绝。 “可是我要上课……”她苦苦哀求着。 “时间还够。” 她几乎是任他予取予求,有谁想得到,成熟稳重的夏哥哥,私底下对她轻佻又轻薄,活像大色狼欺负小红帽。 夏儒绅愉悦地享受一顿丰美的早餐,要不是她还得上学,他的挑逗可不会仅止于此,顾虑到她等会儿要见人,便打消种草莓的主意,暂时放过她。 当她一获得自由,便匆忙拉下已被掀高到腰上的裙襬,垂下发烧三十八度伞的脸蛋不敢看他,径自往楼下逃去,并认为一定是自己耳朵产生了错觉,竟以为听到他的笑声。 他实在太坏了,而她,热烫的脸早已熟透。 餐桌上已摆好菲佣准备的丰盛早餐,一看到大杯的鲜奶,她又想逃了。 “宝橙。”背后的声音在她落跑之前先警告。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牛奶……”她可怜兮兮地转过头。 “不行。”他将她拉过来一起坐在餐桌前,知道她从小就讨厌喝牛奶,才会到了高二,身高还不满一六,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希望她补充钙质。 “一定要喝吗”望着推到面前的牛奶,她还在做最后挣扎。 “你还在发育,喝牛奶对你有帮助。” 她深深叹了口气,那表情活似受刑前的死刑犯,看了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先前在家时,爸妈虽然也会要她多喝牛奶,但并不会逼她,顶多念她两句而已,一定是他们把她交给夏家前,对夏哥哥说了什么,才会每天早餐桌上都有一杯五的鲜奶等着她。 她先努力地吃其它东西,把所有东西都解决得差不多后,终于只剩那杯鲜奶了。她瞅着杯子瞧,再偷偷瞥他一眼,发现他也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摆明了不罢休,若她没喝完,别想走出大门。 “虐妻……” “你说什么” “没有。”她赶忙双手捧起杯子,避开那炽人的锐眸,一鼓作气地喝光它。 既然躲不掉,就一口气灌光,好不容易全部喝下肚子里,她的表情却像是吞了毒药一般痛苦,五官全皱在一块儿了。 天啊她真怕奶味呀她忙不迭地喝开水,直想把嘴里的鲜奶味给冲掉,但因为喝得太急,竟然呛到了。 “咳咳咳”她呛得眼泪直流。 “真被你打败。”他摇摇头,一手轻拍她的背,眼神和动作中都流露出对她诉不尽的宠爱。 哇……他笑得好温柔耶 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也可以笑得如此迷人优雅,望着她的眼神好深邃,没有平日的邪气和顽劣。 原来,他也可以很柔情,不带任何威胁的,温煦的浅笑几乎要融化她的心。 在她心底,禁不住有个想法如果是这样的他,其实嫁给他好象也不错耶…… 上午第二堂自习时间,唐宝橙趴在桌上,正式宣告阵亡。 平常这时候,正是她开开心心和同学八卦应酬的时候,这会儿却反常地没什么精神,立刻引来周围好同学的关心和询问。 “不会吧宝橙,才第二节耶,要阵亡也要等下节历史课来睡大头觉,自习时间拿来睡觉多浪费啊” “可是我好困”她哀怨的样子活像刚跑完五千公尺,说来这一切都要怪夏哥哥。 夏哥哥每天晚上都跑错她的房间,跟她挤一张床,害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其实正确的说法,是他让她不能睡。 即使锁了门,半夜她还是会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什么走错房间上错床,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锁门跟没锁效果一样,后来她想,既然他那么爱她那张床,也每晚必走错,索性自动跟他交换房间,晚上直接去睡他房问的床。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半夜有人鬼压床,一觉好眠到天亮,谁知到了半夜,某人还是摸上床了,偏偏她又不能骂他,因为这次是她自己先上人家的床。 最后,她决定睡客厅,心想这下子总没问题了吧。 说来也神,早上起床时,她的人又回到了房间,而且还在夏哥哥的怀抱里,这不但是同居,更是同床。 所以她最近晚上都睡不好,总觉得有毛毛虫在身上爬,后来发现那不是毛毛虫,而是夏哥哥的手,一想到就羞愧得无地自容,害她睡这张床也失眠,睡那张床也失眠,搞到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大伙儿审视唐宝橙睡眠不足的脸蛋,开始七嘴八舌 “你看起来很沧桑耶”a同学说。 “岂只是沧桑,我都觉得自己差不多去掉半条命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b同学问。 “是呀,搞这么累”c同学也好奇。 突然,一群女生们笑得好暧昧,叽叽喳喳地咬起耳朵,搞得她一头雾水。 “你们在说什么啊”唐宝橙不解地问。 女孩们把脸蛋全凑过来,那表情看起来有点邪恶,让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该不会是那个了吧” “哪个”她一脸茫然。 “就是那个嘛” “对呀对呀”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见其它人也挤眉弄眼的,她更胡涂了。 瞧唐宝橙一副憨厚单纯的模样,越是这样,就越教人忍不住想逗她,几个女生的笑容更加邪恶了。 “就是你的阿娜答呀,你是不是跟他”后面的限制级内容化为耳语,在她耳边咬呀咬的。 唐宝橙一听,立即胀红了脸。“才没有呢你们思想太邪恶了啦” “咦还没做啊不会吧,你们都订婚了。” “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她忙撇清事实,表面忙否认,内心却心虚得很,虽然没做,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 “不一样啦他家人也在啦,我们是住不同的房间,何况也只是暂住而已,等我爸妈回来后,我就回家住了。” 她不敢告诉同学,两人虽没实质上的“关系”,但其实也已跨越限制级了,每次想起夏哥哥对她所做的事,她不讨厌,其实还挺喜欢的,不过这个秘密,她打死也不告诉任何人。 其中一位同学挺羡慕地叹了口气。“宝橙的未婚夫好棒喔,是个大人耶” “没错没错,大人比较成熟稳重,说起话来就是跟那些乳臭未干的男生不一样。”其它人跟着附和。 “而且成熟的男生比较尊重女生,约会的地方也比较高级。” “学校的男生只会带女生去看电影、骑摩托车兜风、喝红茶,若是大人就不一样了,一定会找个高级的餐厅,吃法国料理、坐奔驰、参加高级宴会、出国,哇想起来就好罗曼蒂克。” 是吗这样会棒吗可是她比较喜欢一般的约会方式耶,那样较自在,如果夏哥哥可以用摩托车载她去兜风吃路边摊多好可是这种约会方式,夏哥哥应该不愿意吧……那种看起来就很高级的人,大概不会喜欢这种平民化的玩乐。 在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有交男女朋友,她也常听好友甜蜜地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让她好生羡慕,她真正想要的,是像平常人一样牵手逛街。 最近,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她,她想自己是爱上夏哥哥了,但是夏哥哥真的喜欢她吗他从没开口说过类似喜欢她的话或是表白。 而他为什么要和她订婚只为了履行大人们之间的承诺吗当他亲她、吻她,及抚摸她时,是用什么心情不会只是故意地想逗逗她吧 小脑袋瓜突然打了结,为自己心中滋长的爱意苦恼不已。 “对了,宝橙,你会去吧” 她回了神,呆问:“去哪里” “厚,你在神游喔,讲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 另一位女同学补充道:“毕业旅行啦,这个寒假要去垦丁三天两夜,昨天老师宣布的,你忘了” “人家有未婚夫了,当然不会想去毕业旅行。”其它同学笑嘻嘻地调侃她。 她连忙抗议。“谁说的,人家当然要去” 高中生的毕业旅行,对她们而言,是一个可以和好朋友或情人制造美丽回忆的珍贵时光,所有高二的学生正为了高中生涯的毕旅而兴奋期待中,因为在三天两夜的行程里,什么罗曼蒂克的事都可以趁此时发生。 有男女朋友的,去找情人一块约会,有意中人的,也可以趁此制造机会,就算没机会,至少可以拍个照留念。寒假尚未来临,毕旅的凉风已吹乱高二学生们雀跃怦动的心。 听到毕旅,唐宝橙当然也和一般高中女生一样开心期待。 “死会的人还去干么”同学故意损她。 “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去,这跟死会没关系好不好” “你阿娜答肯让你去” “为什么不他只是未婚夫,又不是我爸妈,哪有理由反对,何况这是家长同意书,又不是未婚夫同意书。”她不服气地反驳。 “说得也是喔,哈哈哈” “那就记得交家长同意书喔,这礼拜五之前是截止日,没交的话视同放弃,你这个小迷糊,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啦”她吐舌扮了个鬼脸。 这有什么难的,幸好爸妈礼拜四就回来了,给他们签完名盖完章,正好赶上交回同意书的截止日。 愉快的聊天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女孩子们的白日梦和笑声中,很快地过去。 第八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对唐宝橙而言,这无异是祸由天降。 “什么你们要延期回来”对着电话那头,唐宝橙几乎失去理智地大叫。“别开玩笑了去法国玩十五天也够了…… “什么要继续去参加欧洲蜜月团周游欧洲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新婚夫妻,你们两个老不羞去凑什么热闹啊…… “我当然生气啊,天底下哪有父母像你们这样随便把独生女丢在台湾不管死活的 “泼泼什么水我又还没嫁出去,就想拋女弃儿不认帐吗我不管,你们快回来 “当然有人生大事要商量,你们要是不回来,我的毕业旅行就泡汤了不是泡温泉是去不成啦你们玩昏头了是不是,吼” 对着电话,唐宝橙气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把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登报作废,每次做的决定都是不利于她的,连毕旅都要给她搞出飞机来。 “我不管啦要是去不成,我就跟你们绝交”对着电话,她开始哭天起来,拋家弃子的臭爸妈,就算不能找他们算帐,也要让他们玩得良心不安。 人家的独生女是捧在手心好生宝贝,这对父母不但自幼就把她的人生卖给了夏家,每次被夏哥哥欺负,从没一次尽到父母的责任保护她,害她童年失欢就算了,要是连毕旅都去不得,她绝对不原谅他们。 “我是孤儿我要离家出走我没人爱呜呜呜耶什么找别人签不行啦要是可以,我早就找夏爷爷他们签了,学校说了,一定要亲人才可以啦什么莫法度厚讲这种不负责的话啊喂喂喂” 嘟 唐宝橙对着电话瞪傻了眼,不敢相信,没良心的父母竟然就这样把电话挂断了 一下子,她的人生掉人了黑暗的谷底,好不凄凉 “太太。” 唐宝橙缓缓转过头,脸色苍白地看着菲佣,她不知纠正过多少次,要菲佣不要叫她太太,但现在的她心情荡到了谷底,也懒得纠正她了。“什么事” “先生有胶带,您要饭无,他死会,您安眠。”菲佣用着一口烂国语说着让人搞不懂的外星话。 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她已经可以猜出意思,知道菲佣说的是“先生有交代,要她先吃饭,他要开会,叫她晚上早点睡。” “喔……”安眠……知道毕旅去不成,她现在难过得要死,不但死不瞑目,想安眠都难。 菲佣看太太没什么反应,又重复了一次。“太大,先生说” “yesyesi know”她没什精神跟她讲火星话,敷衍地挥挥手,蓦地一顿慢着先生亲人 她的精神回来了,忙冲回房间里,从书包里拿出那份家长同意书仔细阅读,上头说家长、监护人或一等亲皆可,未婚夫应该可以吧虽然还没结婚,但也是未来的老公嘛,夏哥哥成年了,找他代签不就得了。 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头一回如此高兴自己有未婚夫,菁英中学所有的人,连警卫伯伯养的小黄狗,全都晓得她是夏哥哥的未婚妻,而夏哥哥又是学校每年捐钱的大红人,最大资金捐助者所签的同意书,当然没问题喽 太好了、太好了事情出现了曙光。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殷切盼望着夏哥哥,反正他回来一定会上她的床,到时候她只要记得把同意书交给他签,就万事ok啦 彷佛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烦恼的事情有了着落,她也落得轻松惬意,今夜,她要乖乖做个等待未婚夫回家的柔顺未婚妻。 然而,她忘了刚才菲佣的提醒,其实菲佣所说的“他死会”,其真正的意思是“他不回”。 傻傻的她就一直等着,未婚妻的漫长等待,直到东方泛白,夏哥哥始终没回来。 站在这栋雄伟的商业大楼前,唐宝橙手里紧握着家长同意书:心儿吊得老高,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亲自来一趟。 因为有同学为她把关,所以她跷了生平第一次的课,跑来夏哥哥上班的公司,下为别的,只为了找他签名。 来到大楼门口,她却不敢进去,在门外晃了好久,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跑来公司找夏哥哥,不知他会不会忙得没时间见她万一他知道她逃课,会不会生气 若他晓得,她来找他只为了一张家长同意书,会不会怪她行为幼稚可是可是这件事对她而言,是人生大事耶如果不能去毕旅,她会好遗憾好遗憾,会难过得吃不下饭。 br gt; 爱死不偿命第5部分阅读 她站在门口往里面偷瞧,里面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厉害,表情好严肃,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疏离感。她在门外徘徊很久了,发现每人身上都有一张卡,要通过大门,必须用那张卡在感应器前扫过,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可能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搞不好门尚未进入,就会被人给挡住了。 “请问有事吗”询问声在她身后严肃地响起,她纳闷地转头看向来声处,是个穿著西装的男人,对方胸前挂有夏氏集团专属rk的芯片卡,是这栋大楼的员工。 “我来找人。”她老实说。 “找谁”对方不苟言笑地问。 “找夏儒绅。” “……” 对方大概以为她是哪里跑来的神经病吧穿著学校制服,拿着书包,有课不上,却在人家公司门口窥视了半天,还说要找他们的总裁,搞不好对方把她当成了无聊的不良少女。 “小妹妹。”对方用着啼笑皆非的语气,有若大人告诫小孩不可以乱讲话的态度。“回学校上课去吧,逃课出来玩是不好的。”夏儒绅对他们企业员工而言是神,别说一般员工,就连在公司做了十年的老干部,也不见得有机会见到总裁,这个小女生肯定是看了杂志上的封面人物,就像迷大明星那样,异想天开跑来公司门口等着见偶像。 看对方的眼神、听对方的口气,她就知道说出来一定会被人当成笑话,也幸好她有准备,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杂志,翻到夏哥哥和她订婚的那篇报导,有图片、有文字,还有她的名字,她把报导递给对方瞧。 “喏,你看,跟夏儒绅订婚的人叫唐宝橙,我那天化了妆,但还是看得出是我,还有这是我的学生证,菁英中学高二a班,瞧,跟杂志上写的一样。” 对方一开始是面无表情,不以为意的冷嘲,进而转成了狐疑,直到后来面色大变,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她,最后终于化为诚惶诚恐。 “原来是总裁夫人,失敬失敬”对方忙不迭地弯身行礼,适才那份骄贵之气全没了,如今在她面前只是一个谦卑的下属,前后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也颇为讶异,想不到总裁夫人这个头衔这么好用啊。“那我可以去找他了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我立刻叫总机通知总裁。” 唐宝橙忙拉住他。“不用了啦,不要太声张,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可不是来炫耀的,若非不得已,她不会来公司。 “那当然那当然,我明白,夫人不用担心,若不想引人注目,可搭乘专用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唐宝橙眼儿一亮,原来有直达电梯啊,那真是太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她露出甜甜一笑,事情挺顺利的嘛,坐电梯上去签个名,然后赶回学校交同意书,时间绰绰有余。 在企业大楼最高层的核心部门,这里聚集了夏氏集团延揽的全国最优秀人才,每一位高级干部都经过种种考核,通过层层测验,能力备受肯定才能成为公司里的核心干部,一人足以当十人用。 会议室里,一场视讯会议在严肃地进行着。 行销部门总经理正在台上冷汗涔涔,用英德日三国语言,与视讯里的客户沟通,并报告下一个年度的行销企划。 会议室里的每个人,皮都绷着,因为有一个人始终讳莫如深,他的心思永远令人猜不透。 夏儒绅坐在总裁专属的座位上,听着总经理的演示文稿,他目光如剑,让台上的人紧张莫名。干部们即使身经百战,面对他,永远是战战兢兢的。 今天的总裁令人害怕,因为他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台上的人发誓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做好这份企划了,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得总裁不满意,总裁虽没板着脸,但浑身散发的森冷气息足以让人冻结。 “总裁今天心情似乎很沉重……” “恐怕有人要倒大楣了。” “是有人惹到他了吗” “没听说呀。” “还是企划不如他的意吗” “如果连这么完美的企划都不满意,轮到我们报告时……”一群人皮皮剑着等,没人敢想轮到自己时,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心脏可以承受压力。 高级干部们私底下猜测着,圣意难测,弄得大伙儿人心惶惶,没人晓得他们的总裁今天在不满什么。 夏儒绅光是不笑的脸色就很阴沉了,他不悦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一个小时前,他打电话去菁英中学导师办公室,竟发现小家伙给他逃课。 昨晚因为工作忙碌没回去,思念她,所以他打了通电话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却发现笨家伙手机没开,只好打到班级导师办公室,赫然发现她逃课,令他错愕不已。 她没回家,也没回唐家,到底是去了哪里他现在一肚子火,今晚回去非拷问她不可 这时候,聪明的人,就不会把自己往炮口送去,除非活得不耐烦,而且总裁一向不爱在开会时受到干扰,除非是发生重大事件,严重到足以影响公司的营运,否则想活命的人,最好别用其它事来干扰他,尤其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 因此当男秘书匆忙进来,在总裁耳边低语几句时,就见总裁立刻离席,竟毫无责备之意。 难道国际真有重大事件发生了 会议突然中断,台上的人松了口气,台下的人则窃窃私语,有人及时拦截正要走出去的男秘书,忙把他抓来询问。 “又发生严重的石油危机吗” “美国股市大崩盘吗” “第三次世界战争开打了吗” 能让总裁立刻丢不会议出走的,肯定是经济大事件,大伙儿也开始紧张了,还有人将视讯转到新闻台看看是否有播报,有人则频频查阅自己的3g手机,看看股市行情。 就见男秘书摇头,能成为总裁秘书,嘴巴跟蚌壳一样紧得很,其实什么大事也没发生,只不过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来了。跟了总裁这么多年,深知总裁对未婚妻的迷恋,比任何国际大事都重视,因为了解这点,他才知道若没通知总裁,他就等着丢饭碗了。 男秘书什么都没说,笑着走出去,把这个谜留给大家猜去。 宝橙从来没主动找过他,这点颇令夏儒绅惊讶,照道理这个时间她还在上课才对,突然来找他,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思及此,他更加快了脚步。 平日人前沉稳不动如山的夏儒绅,迈开的步伐几乎是用跑的,其它人见了还以为总裁有重要的客人或是大生意要谈。 当来到办公室门前时,他收住了迫切的脚步,恢复成一贯的闲适沉稳姿态,闇黑的瞳眸里压下渴盼,神态悠然地开门进入,内心牵盼的人儿,就在他的地盘上。 他无声地开门,视线锁住那小家伙,她正专注于他办公室里摆放的一些收藏品上,并未发现他的来到。 他无声地关上门,先前的烦躁怒火,因为小家伙送上门而得到纡解,她就在眼前,如囊中物般随手可得,令他宽了心,也遂了意。 这是什么东东啊 唐宝橙站在一个柜子前,很用力地看着一个白色的蛋壳,上头刻了许多镂空的雕花,而蛋壳里头竟然还另有乾坤,她想看的正是里头的东西,但不管怎么努力看都无法窥视全貌,一时手痒,心想反正没人,就偷偷地打开玻璃盒盖,用手指轻轻挑起蛋壳,试图转个方向让自己可以瞧个仔细。 啪破了…… 她僵住,瞪着蛋壳,面色顿时转成苍白,额上沁出滴滴冷汗,她不过用手指轻轻碰一下,竟然就…… 不知道有没有三秒胶如此易碎的东西难怪要用玻璃盖罩着。 “真糟……谁这么无聊,也不找硬一点的东西来刻,居然用蛋壳……”她嘴里嘀咕着,试着找出补救的方法。 幸好她也算是随机应变的人,懂得以假乱真…… 当一切粉饰太平后,她又继续参观其它奇奇怪怪的收藏,走着看着欣赏着,发现一堵墙挡在前面,纳闷地抬起小脸。 “啊”她瞪大眼,迎上另一双好看的眼,是夏哥哥。 “夏哥哥好。”她连忙镇定地打招呼,并献上甜美的微笑,却暗自吃惊,他是何时出现的老天他应该没看到吧 夏儒绅审视这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笑容里,含着七分谄媚、三分心虚,而且小家伙竟然自动攀上他的手臂,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很可疑。 眸底闪过玩味的神采,小家伙肯定有事相求,他一眼即瞧出。 既然有求于他,就不怕她跑掉了,而他也不急着问,走回办公椅坐下,翻开一叠文件,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怎么没去上课” “嗯……因为请假。” 应该是逃课吧,不过他没点破。“身体不舒服” “不是,是……有事找你。” “喔”这就令人好奇了,有什么事非要逃课来找他不可这个原因比那些几百亿的大生意更令他兴趣满满,但表面仍维持惯有的波纹不兴,不主动询问,等她自己来招。 唐宝橙忐忑不安地,一下子捏捏手,一下子搔搔头,完全不晓得自己的一言一行,把单纯的心思全暴露出来了。 还以为夏哥哥会主动开口问她,结果他什么都没问,害她一时不知如何启口。但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所以她鼓起勇气溜到他身边,望着那桌上堆成小山高的文件,才体会到夏哥哥居然这么忙,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件内容,好象很复杂。很重要耶,她的家长同意书跟那些文件相较,好象无足轻重耶…… “夏哥哥。” “嗯”疑问的语气。 “你很忙厚” “嗯。”肯定的语气。 “每天都要签这么多文件喔” “嗯哼。” “那这一份顺便也签一下。” “……”静默。 他手上的笔停止签名,瞄着她拿出的家长同意书,语气说得那么家常便饭,把文件摆得那么自然,原来这就是她的来意,口头上的恳求一句都没有,竟然就想这样打混摸鱼过去,还说顺便。 放下笔,他的背向后嵌入真皮沙发椅,拿过她的同意书,懒懒地瞧着,一眼过目完,了解是一份毕旅的家长同意书,重点是今天是截止日。 她打的主意,找上他的原因,不得已的理由,无须多问,稍微想一下便了解了前因后果。 若要期待她有“思夫心切”的一天,他恐怕要等到眼花齿摇,头发白了。 “你想去” “是啊是啊”她殷切盼望地点头。 “不行。”泼一桶冷水浇熄她正热的兴头。 “为什么”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太危险。” “这哪有什么危险啊又不是三岁小孩。” “这……”他煞有介事地严肃思考。“得问问你爸妈才行。”很明知故问的表情。 唐宝橙立刻呜呼哀哉加哭天相求。“你签就行了啦上头有说,一等亲也可以的,等我爸妈同意,早就来不及了啦” “喔我是你的一等亲” “你是我未婚夫嘛嗯,虽然还没结婚,但也算啦,你签的字盖的章,学校一定同意的啦因为你是荣誉校友嘛,稍微踩一下地板,学校就会闹地震的,求求你” 原来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她才会迫不及待跟他攀亲带故,承认他是未婚夫喔,敢情她把他当成是印章,肯逃课见他一面,全因为毕旅比他这个未婚夫还重要。 这理由实在让人气结,不报复一下怎能平衡他的心理,不教她付出代价又怎能善罢干休“要我签字可以,除非……”他是生意人,签一个名盖一个章可是值个几千万几亿的,这个章当然不能白盖。 她人一僵,心儿一悸,完了他又在滛笑、又在滛笑了…… 那半敛的俊眸,毫不隐瞒他的欲望,带点邪气的笑容,大剌剌地魅惑她,没有明说,但赤裸裸的企图已经写在他色迷迷的脸上。 红潮淹没了她的双颊,在他狩猎的目光下,她的身子微微发热着。 “除非什么”问了,等于跳进他设的陷阱,但她还是受不住诱惑地问出口。 “过来。”优雅如一头猎豹的他,向她伸出手。 她一将手放入他的大掌里,便立刻被豹爪困入了牢笼。 她细致柔嫩的下巴被勾起,迎上他灼热的鼻息。 “除非你让我……”魔鬼的笑靥如此迷魅,代价当然是钱买不到的。 第九章 隔着衣服,他的手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蠕动,控制着她的呼吸、脉动,催快她心跳的频率,存心挑起她的热情。 情窦初开的年纪,这种十八限的情景只在电视上看过,她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夏哥哥竟在这种地方,对她做出这种令她羞愧要死又心脏快停的事。 “夏哥哥……” “嗯”他的唇舌,细细吮吻她露在外头的每一吋肌肤。要他盖章,可以,先盖唇印,从她的耳垂沿着脖子一路往下盖到她的胸口。 “你……在上班。” “我是老板。”意思就是老子现在做什么,谁都管不着 “可是我要上课……” “你不要我签字了” “要……” “再说一次。” “要……” “再说一次。”他的吮吻加重,诱惑她说着令男人热血澎湃的呢喃吟语。 “我要盖章啦”她羞愤地抗议,在发觉他的目的后,禁不住捶打他。 怎么这样嘛这分明是借机勒索,乘机敲诈,趁火打劫,可是……她也觉得自己够大胆的,竟就这样任他如此放肆。 虽然还没结婚,但……没关系吧,反正她会嫁给他的,除非他不再要她,否则她不会拒绝他。 对夏哥哥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由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转成了对异性的恋情,喜欢他的逗弄和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当他对她使坏时,虽然招架无力地想逃,但内心总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 她蜷坐在他腿上,益发显得自己的娇小,她的世界已被困在他双臂的天地里,陷入他撒下的情网而不可自拔,但犹豫的心还在不断地拔河…… 晚上的亲热她还可以忍受,因为多了一层黑夜的笼罩,可以隐藏她颊上的潮红,以及被吻肿的双唇,但现在是白天,她的娇羞和情牵意动在他的撩拨下,根本无所遁形。 她身上的衣服虽完好如初,但里头的春光可被他搅得凌乱不已,不知所措加上紧张,她无辜羞怯的大眼睛已溢满水光,但他还不放过她,明明眼中一片爱怜,嘴角却扬着坏坏的笑,他是天使和恶魔的综合体,罪恶之手完全没停止逗弄的打算。 她好怕、好怕,却又不敢抵抗,只能任身子在他的触摸下无力地抖颤,敏感处在他多次的探访下,已渐火热,热情烧到了心口处。 男女之间的亲密,她听同学说过,在电视看过,但都及不上亲身体验的震撼教育来得真实。 夏儒绅的身心与她一样灼烫,只是他必须忍,在浅尝她身子的同时,保持着理智。 他用他的舌舔着她干燥的唇瓣,几经润泽后,撬开她生涩紧闭的唇,逼她接受成丨人式的缠绵。 这个孺子不可教也的小家伙,吻这么多次了,技巧还是如此笨拙,但他就爱她这一点,欣赏她白皙的玉肤在他的触摸吮吻下生热,少女的青涩在他的耐心教导下,女人的自觉逐渐苏醒。 如此大胆的轻薄,对小家伙而言,的确是刺激过大了点,他承认自己对她有点坏,但这也是因为他太爱她了,才无法接受她的迟钝和不开窍。 不能掌控她的心,只好先掌控她的身体,要不是事先答应了唐家两老,在她满二十岁前不碰她,他早就彻头彻尾地吃了她,才不是浅尝即止而已。现在想来,他很后悔答应了这个承诺,以至于日夜承受拥有她,却不能真正碰她的煎熬。 唐宝橙的呼吸乱了调,被夏哥哥摸过的地方都好难受,如同被火纹了身一般难耐,她压抑不住这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感觉。 这时候的夏哥哥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他的手虽然在欺负她,但他的神情却出奇的严肃,凝神望着她的那对俊眸专注而认真,彷佛要看入她的灵魂深处,但嘴角的笑意又如此邪气,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非要盯着她每一个瞋怨羞赧的表情,惹得她胀红脸,含泪咿呜才罢休。 此时门突地被打开,中断他了的“好事”。 进门的是沙亦臣,他的身分在夏氏集团是个谜,没人晓得他与夏儒绅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他在夏氏集团的各企业部门里却来去自如,即使是直通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直达电梯,他也拥有专属的密码。 沙亦臣一进门,看见总裁“在忙”,却视若无睹,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这是你要的名单。”走上前,把一张迷你光盘递到夏儒绅面前。 “包括幕后合作对象”夏儒绅竟也立刻与他讨论了起来,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兽行”而感到任何不自在,彷佛这跟吃饭一般再自然不过了。 “当然,有多少人、多少回扣、时间地点、合作内容,全都如你所要求的一个不漏。” “是东营集团搞的鬼” “不只,香港那边也有插手。” “原来他们搞上香港皇龙了,以为联合起来就可以搞垮我没这么容易。” 两个男人在讨论商业机密时,唐宝橙始终僵硬如蜡像,因为她的人还坐在夏哥哥的怀里,虽然没有衣冠不整,但夏哥哥的两只手,可都还在她的衣服里面“休息”。 本来以为有人来,夏哥哥会放过她。岂知,他不但不松手,甚至在察觉她有溜走的意图时,缩紧了搂住她的力道。 她脸皮薄如纸,小脸几乎快低到胸口,不敢抬起头看任何人,深怕灼烫嫣红的双颊会让沙亦臣发现夏哥哥对她所做的事,那她会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她心下怨起夏哥哥来,为何他可以一面正经八百地跟人讨论公事,一面又脸不红气不喘地对她毛手毛脚,极尽s情之能事。 时间缓慢地走着,每一分每一秒突然变得漫长,当讨论终于告一段落时,她感觉到沙亦臣的视线终于落在她脸上。 她心虚地抬起脸来,咧出尴尬的微笑。 沙亦臣沉吟地打量她一会儿,那冷酷粗犷的俊容,忽尔咧开了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夏嫂子订婚后越来越红光满面,可喜可贺哩。” 老实说,这人一脸胡渣,不笑的时候就有点可怖了,笑的时候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令人不发毛都不行。 “哈哈,没啦,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事实上,她的红光满面是因为裙下那只手。“既然你们要讨论公事,那我” “不必,我们讨论完了。”夏儒绅微笑的眼神显示着他根本不打算放了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与他私底下的行为完全是南辕北辙。 她一向晓得,从小到大,夏哥哥人前人后就是两面人,人前的他是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人后他的霸道任性和狂傲,在她面前发挥得淋漓尽致,现在也不例外。 沙亦臣很识趣地说:“东西送到,那么我告辞了。” “慢走。” 临走时,沙亦臣状似不经心地说:“你的品味依然很独特,连一颗水煮蛋都在收藏,真是神奇。” “什么”夏儒绅面露疑惑,并顺着沙亦臣手指的方向往他的收藏柜瞧去。 愣住 他沉默地瞪着,那价值三百万的蛋壳雕花艺术品,全世界只有三颗,因为蛋中有蛋,它的珍贵在于双重的雕花,而且它的雕镂技巧至今仍是一个秘密,但现在那颗雕花蛋竟然变成一颗普通的水煮蛋。想到之前那小家伙背对着他欣赏收藏品时,原来在忙这个…… 有人很心虚地低头,连假装都不会,僵硬的身子泄漏了她是罪魁祸首。 夏儒绅一双冷眼盯着怀中忐忑不安的小家伙,唇瓣逸出了浅笑。“是的,那颗水煮蛋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沙亦臣虽然不是个艺术鉴赏家,但他还真搞不明白一颗煮熟的蛋到底有何收藏价值,但这不重要,他懒得再探询。 “我走了。”沙亦臣走向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了,祝你们交媾愉快。”他亮出一排白闪闪的牙齿,举手行了个礼。 轰 唐宝橙整个人有如被雷给打到,劈得她满面通红,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 天哪让她死了吧 沙亦臣退出办公室,当他走出来时,司英理也刚好迎面而来,看样子,司英理准备进办公室找夏儒绅。 “他人呢”司英理问,他以为夏儒绅在开会,却没有,所以找到这儿来。 夏总裁的办公室也是他司英理平常躲避媒体、休闲一下的最佳去处,因为这儿门禁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来,当然是找夏儒绅消遣一下。 沙亦臣丢给他一句话。“发情中,没空。” 司英理顿住,有些诧异。“她在” 沙亦臣耸耸肩,表示没错。 司英理眼底浮现看好戏的狡狯,面容却闪着圣洁的光辉。 “嗯,那我得劝劝他,不可调戏良家妇女,尤其是未满十八岁的c女。”说完,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直样,闯进办公室去。 沙亦臣淡淡地瞟了眼,摇头呿道:“又一只禽兽。” 厚厚的云层将烈火包在柔软的白色棉絮里,为炎热的午后带来些许沁凉。 星期假日,唐宝橙睡了个午觉,在夏家,她过得实在太舒服了,茶来张口,饭来伸手,三餐有人侍奉,家事有人伺候,舒服得快成为废人了。 太闲也是会闷出病的,所以今日她一反星期假日赖床的习惯,比平常还要早起,换了件休闲服,便下楼去找人玩。 当她坐电梯来到一楼,门一开,突然感到屋里气氛异常沉重。 她好奇地站在门口张望,看见夏妈妈和一些仆人在客厅,脸色很难看。 “大家早安。”她上前打招呼,谁知她一开口,所有人震惊地猛然抬起头,恍若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出现,脸上除了沉重,还多了慌乱。 “你怎么这么早起” “快再去睡再去睡” “睡到太阳下山也没关系” 这番话听得她一愣,夏家长辈们总爱找她说说话,听她逗他们开心,星期假日更是希望她能多陪陪他们,每次起床,菲佣总会说爷爷或是夏爸爸夏妈妈想她,要她一起床就到楼下去聊聊。 她今天特地起了个早,怎么这会儿夏妈妈他们却迫不及待要她再去当睡美人,活似她这时的清醒是不得了的坏事,一个个要她再去赖床。 “没关系,我睡饱了,爷爷和夏爸爸呢”平常这时候会看到他们才对。 宝橙除了跟夏妈妈问好,当然也没漏掉一些在夏家资深的佣人,她从不把他们当佣人,每个都是她真心喜爱的长辈。 只不过他们一个个活似见鬼的表情,令她好生纳闷。当她走到客厅中央时,总算注意其中一张沙发还坐了一个人,因为适才这人是背对着她的,所以没发现到。 宝橙好奇地望过去,刚好也迎上对方好奇的目光。 这一照面可不得了,她从没见过如此可爱美丽的女孩,那一张比搪瓷娃娃还要晶莹剔透的脸蛋,有着西方人的白皙,又黑又亮的翦水大眼如两池碧波荡漾的湖水,秀挺的鼻,樱桃似的嘴,配上波浪的大鬈发,活生生是个西方娃娃,不论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惊呼一声。 “哇你好可爱” 咚咚咚唐宝橙已经跑到人家面前,睁着心形的大眼睛,猛盯着人家。从小,她最爱的玩具就是洋娃娃,十七岁了,爱洋娃娃的喜好还存留着,所以见到活生生的洋娃娃,当然更乐不可支地要上前认识人家。 洋娃娃搧一搧长长的眼睫毛,偏着头打量唐宝橙,直截了当地问:“你就是唐宝橙” “耶你知道我名字啊”她开心地笑着。 对方点头。“我在美国听过你的名字。” “咦真的”她的名字何时红到阿美利加去了稀奇耶 美女洋娃娃又点了个头,她虽然漂亮得完美无瑕,但那一双慧黠的大眼儿,可埋藏了许多人世的悲怨和惨无人道的画面,若仔细看,会发现湛黑的眼瞳里含了抹淡淡的哀愁。 “啊你有心事吗”宝橙纳闷地问。 洋娃娃眼中瞬间闪过诧异,惊疑这个女孩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掩藏的心绪,不禁重新打量她,沉默着没有回复她的问题。 在一旁始终干著急的夏家长辈们,本来是不打算让宝橙和这个女孩见面的,因为连他们都没想到这女孩会远渡重洋找来台湾,他们当然不能让宝橙知道这件事,一方面是私心,二方面是心疼,他们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夏家的快乐天使宝橙的眼泪。 “你怎么不说话呀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洋娃娃瞧了眼四周一双双恐惧忧心的目光,看来他们很害怕她和唐宝橙接触,嘴角忽地泛起一抹令人醉心的浅笑。 “我叫翡湘蓝。” 哇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唐宝橙张成o字形的嘴,虽未说出口,但丰富的表情已经传达了赞美。 “你好你好,湘蓝。”宝橙笑嘻嘻地说。 洋娃娃绽露绝美的甜笑,如天籁般的美声悠扬悦耳地自我介绍着。“我是儒绅在美国的未婚妻。” 宝橙盯着翡湘蓝许久许久,彷佛对方刚才说的话,现在才传到她的耳朵里。 “未婚妻” “是的。” “什么时候订婚的” “去年三月。” “在哪” “我和儒绅是在意大利托斯卡尼一所庄园里举行订婚仪式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瞧,我还有照片呢,要不要看呀” 唐宝橙怔怔地瞪着翡湘蓝秀给她的订婚照在青草蓝空下,花团锦簇间,一对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神仙也羡的璧人,端着酒杯向客人们致敬,男主角正是她的夏哥哥,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女人脸上,眼神如此专注而执着,就像那天在办公室,当他逗她时,同样认真而凝注的眼神。 原来……能让他露出这种眼神的女人不只她一个,既然在美国已有未婚妻,又为何执着于跟她订婚 唐宝橙感到心口缺了一块,看着照片,她没有哭,也没有生气,正确的说法是,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生气,太多的复杂情绪冲击着她简单的心思,在她单纯的世界里,还装不下大人的深沈与虚伪。 夏哥哥既然有了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为何还跟她订婚难道从头到尾只为了信守承诺吗 她转过头,望向夏妈妈,很希望可以从夏妈妈那儿听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她瞧见了他们脸上的同情和担忧,并且无话可说,所以这是真的。 明明该伤心的,她却笑了出来,带笑的眼底早填满了空洞。 她这人最不会骂人或吵架了,何况人家比她早订婚,还是两情相悦,比她这个被骗去参加珠宝展,糊里胡涂拐去当未婚妻的笨女孩正统多了,她连质问人家的资格都没有。 何况翡湘蓝那纯洁无邪的模样,彷佛是个不沾尘世的精灵,教人怎舍得说出任何可能伤害她的话。 “儒绅常提到你喔,他说在台湾有一位很可爱的青梅竹马玩伴,他有事没事就喜欢逗逗她,所以我才会知道你,好高兴可以见到你呢对了,儒绅什么时候会回来” 夏母终于开口。“儒绅晚点才会回来。”她对身旁的仆人开口:“帮翡小姐准备一间客房。”她没叫对方的名,并安排对方住在客房,就表示得很清楚,她是站在宝橙这边的。 但是宝橙却无法让夏妈妈这么做,真正该住客房的是她自己才对,所以她叫住仆人。“不用了,我带她去她的房间。” “宝橙” “没关系。”她朝夏妈妈露出一个没事的微笑,表明自己不在意,本来嘛,说她是夏哥哥的未婚妻,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人家夏哥哥都没认真了,其它人认真也没用。 说穿了,她不过是夏哥哥的玩具而已,从小到大,他就摆明了以逗弄和欺负她为乐,现在也一样。 她的笑容令夏母为之一愣,宝橙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哭闹,这一点也不像那个喜怒哀乐都率真显现在脸上,心事一目了然的宝橙,她的过分冷静,反而令夏母有不好的预感。 呆望着宝橙,瞧她竟牵起翡湘蓝的手,平和地招待人家,夏母更是心急如焚。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做妈的当然一清二楚,儿子虽然冷酷无情,但独钟情于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孩,但是当见到这位清纯绝美如天使的翡小姐时,让做母亲的她信心都动摇了。 她晓得儿子在外头受欢迎,也知道这个儿子有时在商场上打滚,为了达到目的会跟外头的女人逢场作戏,夏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宝橙不同,这孩子太单纯了。 现在可好了,需要夏家男人时,一个都不在,儿子玩出火了,还跟人家订婚当姓翡的女孩出现时,她便急于吩咐佣人去把儿子找回来问个清楚,若真是儿子一时花心,打算私底下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谁知宝橙会突然出现,乱了她的步调。 “还联络不到他吗”夏母焦急地问向来报的管家,儿子手机没开,只能从他的机要秘书那儿询问。 “陈秘书说大少爷正在开罗参与一个重要的会商,严禁任何打扰。” “打扰”夏母咬牙切齿地吩咐:“叫陈秘书转告他,如果他不在乎未来老婆跑了,就叫他环游世界八十天再回来,反正倒贴他的宝贝女人多的是,不差家里这个宝” “好,我马上再打。”从没见夫人发过这么大脾气的管家,忙又拿起电话拨号。 夏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倘若宝橙当不了夏家的媳妇,她就跟儿子断绝母子关系,真是气死了回想适才宝橙反常的态度,令她一阵忧心,当一个人受到极大的打击,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异常冷静时,若非不在意,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但愿这只是她的多虑,但愿 唐宝橙将正统未婚妻带到夏哥哥的房间安置,告诉菲佣这位翡湘蓝小姐才是“太太”之后,她便收拾行李,从八楼搬到一楼的客房去。 当只剩下她一人独处时,浑身的力量恍若从她的身躯抽离了,她姥缩在阴暗的角落,只想躲进黑暗处。 她摸摸脸颊,皱起眉头。奇怪,怎么湿了夏哥哥这人有多可恶,她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被他惹哭、吓哭、欺负哭,不过当她哭成泪人儿时,最后总被他搂在怀里连哄带骗地破涕为笑。 再摸摸心口,她闭上眼感觉,心会痛哩,好似被什么给掐住了,越是想忽略它,越是紧揪着万分难受,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湿了她的衣裳。 原来,她是这么喜爱夏哥哥,不管他如何欺负她,她都不曾像这回如此心碎难过,止不住地低声啜泣。 她告诉自己,哭完这回就该长大了,从今以后,她发誓再也不任由他欺负了,再也不……绝不……never……死也不…… 第十章 夏儒绅一收到消息,立刻从开罗搭飞机回到台北,在电话里已晓得大致是怎么回事了。 当他回到住处时,立刻感受到异常紧绷的气氛,家人都用责备的目光瞪他,至于不敢瞪主人的佣人们,便以埋怨的目光向他传递沉默的抗议。 他直接坐电梯住自己所属的楼层去,一进门,便听到年轻女孩的谈笑声,是从楼上房间传出来的,他示意菲佣不必声张,无声地上楼走向她的房间。看见宝橙与翡湘蓝两人有说有笑,情同姐妹地笑闹在一块,一如母亲所形容,情况真的诡异得 很。 两个女孩的笑声因为他的闯入而中断,翡湘蓝见到夏儒绅鹰隼般的锐利眼神、冷峻的面容,立刻眨着纯真无邪足以欺骗世人的水眸。 “啊亲爱的,你回来了哪”美丽绝伦的洋娃娃娇滴滴地说着,那声音甜得快滴出蜜汁,笑容也甜美无邪。她故意朝那张终年不化的冰山峻容撒娇,乐得见到夏儒绅难得的变脸,原来司英理说得没错,唐宝橙是夏儒绅的死岤。 夏儒绅冷睇她一眼,眼底的阴惊森寒万分吓人,但是当视线移到宝橙身上时,眸光瞬间转为柔和。 “宝橙,过来。”他温声道。 “不要。”她毫无犹豫地回答。 闹脾气 夏儒绅并未因她的拒绝 爱死不偿命第6部分阅读 动怒,任何女人听到有别的女人来跟自己抢男人,不生气才怪,所以他不以为忤,反而心下感到喜悦,小家伙也懂得吃醋了,这是好现象。 “你旁边那个无聊的女人跟我没关系,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个,就是你。” 这可是他破例为一桩无聊的闹剧而放下开罗五百亿的大生意不做,不停转搭飞机回台,就为了亲自跟心爱的小家伙解释这句话。 当然,这笔帐,他会跟翡湘蓝好好算算,这个有着天使般的面孔,却有魔鬼般个性的女人,竟敢玩到他头上来,胆子不小。 “你过来,我好好解释给你听。”他的声音依然温柔,有耐心地等着她。 “不要。”唐宝橙始终面无表情地回答。 她的态度及下带一丝温度的眼神,不禁加深他眉头的纹路。他可以放任她偶尔闹闹小脾气,但不希望是在他飞越了几千公里,在飞机上未曾好好合过眼休息的这时候。 “再不过来,我要生气了。”他明白她一向怕自己的怒意。 “无所谓。” 夏儒绅不由得一愣,微瞇的鹰眸蓦地正视她现在的异常反应,本以为她是因为生气而故意冷淡,但再仔细审视,发现并非如此,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他认得这表情,因为他已经看这表情十几年了,别人或许瞧不出,但他却很明白,宝橙对他的感情又回归到“零”,也许,比零更少,是负的。 在他努力这么多年,硬起心肠离开她五年,处心积虑把青梅竹马的关系提升到男女关系,挖空心思在她心田里种植他的影子,期盼她对自己生出爱苗,拐她跟自己订婚,不管忙到多晚,即使再累,夜半也要爬上她的床,像个色欲熏心的大色狼占她便宜,要她习惯他的触摸,习惯他的怀抱,习惯有他相伴共眠…… 好不容易瞧见她眼里总算燃起一丝丝的情欲,冒出小小的情芽,本以为自己辛苦的栽种总算有了收获,现在全没了。 没了这打从心底升起的愤怒,全凝聚于杀人的目光,狠狠地射向翡湘蓝。 哎哎哎,看到了看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阎王的怒火 翡湘蓝幸灾乐祸地瞧着,这位从不疼惜女人,把女人当棋子,冷血又无情的商场阎王,一旦为心爱女人动起肝火,果真不同凡响哪光是那淬毒的目光,就已经杀人于无形了。 不过就算被那眼神刺杀千百刀,她一点也不怕,还觉得全身像做了一场马杀鸡,舒爽得很哪 这就是她的目的,假装是他的未婚妻来夏家制造一场家庭风暴,恶作剧对她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不过对商场阎王夏儒绅恶作剧,却是满汉大餐,值得呀不枉费她千里迢迢而来,准备完善的道具,背好完美的台词,演一场精彩的戏。 “儒绅,你……你好象不高兴,为什么呢”她存心火上添油要气死夏儒绅。 “夏哥哥,你别瞪她。”唐宝橙一副保护弱者的模样。 保护对方不受他伤害,比听他的话更重要引这让夏儒绅脸色更加狠厉,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药库。宝橙一向怕他变脸,这回却反常,她竟然帮着对方,帮一个冒充是他未婚妻的恶女人,连基本该有的吃醋都没有他,真的发怒了 “沙亦臣” 当他怒吼出这三个字时,正沾沾自喜诡计得逞的翡湘蓝,突地脸色一白,仓皇躲到宝橙的身后,本就生得我见犹怜的外表,示弱时更是乞人怜疼,她看似是被夏儒绅的怒气所慑住,实则不然,她怕的是让她在睡梦中都会惊醒的沙亦臣。 在夏儒绅失控的暴吼后,沙亦臣便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他的出现令翡湘蓝倒抽一口冷气,她作梦都没想到沙亦臣会在这里,这下惨了若知道他在这里,打死她都不来。 室内的温度,骤然降到冰点以下的森寒。 翡湘蓝的花容失色和不住的抖颤,任何人见了,都会因她这份柔弱而生出一股保护欲,唐宝橙便是如此。她以为湘蓝是被夏哥哥的表情给吓坏,于是大胆地顶撞他。“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欺负她” 很好,这是小家伙今天破的第二个纪录跟他吵架。 夏儒绅被她毫无心机,清纯得如一张白纸的个性给气得火冒三丈。 “在我失手宰掉她之前,你最好把她带走。”他没回头,但明白后头的人听到了。 翡湘蓝更加紧偎着唐宝橙,她的畏怯清清楚楚地传给了唐宝橙。 “谁带走她,我就咬他”天生的正义感,让她伸手紧紧圈住怀中的洋娃娃,她是那种可以为了弱者而拚死捍卫的个性。 沙亦臣走上前,墨镜后透出一道精芒,对准那个扮无辜的翡湘蓝。 翡湘蓝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的是这只大猩猩,这人超级不懂怜香惜玉,她死也不跟他走,这个阴魂不散的背后灵,死人都没他这个活人可怕。 沙亦臣大手才有动作,翡湘蓝立刻哭了出来。“不要宝橙救我”颤抖的身子直往唐宝橙的怀里钻。 “别怕,我会保护你”她用尽力气紧搂翡湘蓝,这个可怜的女孩一定跟她一样,一直活在夏哥哥的恶势力下,她自己伤心害怕就好了,犯不着让另一个女孩跟她一样,为了生平第一次对夏哥哥的反抗,她要坚持到底。 当她这么想时,忽地后颈被某个力道给点了下,令她突然一呆,上一秒双臂还抱着翡湘蓝,下一秒翡湘蓝便抽离了她的怀抱,给沙亦臣像拎小猫一样走了,而说也奇怪,本来还在哭闹尖叫的翡湘蓝,瞬间没了声音,她被沙亦臣挂在肩膀上,动也下动,只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走了。” “不送。” 两个擦肩而过的男人,用如此简短的话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呆望着空空的双手,唐宝橙始终处在呆愕状态。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像变魔术一样,人就这样被抢走了……啊糟了 “喂大狗熊把人放下来”她慌忙追上去,这根本是绑架嘛她必须去救翡湘蓝,但还没跨出房门,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捞走,两脚也因此腾空,她的人被夏儒绅给高高抱起。 “放开呀你未婚妻被人家抢走了,还不去救她” “你想气死我吗”灼热夹带着怒火的气息,在她耳边咬牙厮磨。 “你干什么啊干么关门呀,快救湘蓝,她是你的” “她是沙亦臣的老婆” 他坐在床上,将她放在膝上,两手紧紧将这不安分的小家伙圈锁在怀里,愤怒地更正她的话。 她霎时没了声音,整个人怔怔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 “翡湘蓝是沙亦臣的老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骗人。” 敢说他骗人,真被这丫头气死,平常真要骗她、拐她时,她很容易就被骗、被拐,难得他这次没骗她,却固执得不相信,而这么笨的脑袋,偏是他的最爱。 他大老远当空中飞人飞回来,就是担心她太单纯被骗,可不想无功而返,那个翡湘蓝可是个骗过大街小巷,骗过的对象还男女老少不拘的狐狸精,为了让小家伙安心,他从头解释给她听。 对别人,他可没这个耐心,一向都是他听别人解释,让别人在他面前冷汗涔涔,深怕说错一句话而畏怯小心。 现在,他这个日理万机的总裁,竟得向他的未来老婆大人小心翼翼地解释,还不能用太难的道理说予她听,因为她这个简单的小脑袋瓜,装不下太深奥的东西,而他也不愿意她被社会的大染缸给染得五颜六色,他希望她永远都是他最心爱的小家伙,为他保留清纯善良的个性就好,每天给他欺负就行了。 “你说她……装成你的未婚妻来骗我,是为了要报复你” “是的,因为她会嫁给沙亦臣,是我一手造成的。”当他说这句话时,嘴角又隐现那令人发毛的邪气笑意。 从以前到现在,凡是得罪他的人,就要有接受他回礼的准备,而翡湘蓝这个曾在他太岁头上动土的女人,他送给她的大礼当然不能太寒酸,沙亦臣就是他给她一辈子受用不尽的礼物。 这其中的细微末节,他并不想说得太清楚,免得污染了他的小可爱就不好玩了。 “懂吗那些照片是计算机合成,婚戒也是假的,你也看到沙亦臣已经接回他的老婆,别再乱想,嗯” 他说着,观察着,耐心等她消化完他的话,总算见到小家伙脸蛋有了淡淡的红润,眼神也有了光采,逐渐的,她又回复了那个面部表情让人一目了然的宝橙,夏家上上下下的小宝贝。 无预警地,一颗豆大的泪珠自她眼里滚出来。 “宝橙” 又一颗滚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出水不用钱似的泪花激飞。 “呜呜呜呜”她终于呜咽出声,两只小手紧揪着他的衣领不放,寻求安全感似地紧偎着他。 夏儒绅将这饱受不安的娇躯温柔地纳入胸膛里,而同时他吊得老高的心也宽慰了,小家伙又回复成原来属于他的那个宝贝未婚妻。 “乖乖,不哭,不哭。” 她不断地抽噎,他越是温柔,她越想赖在他身上,把自己的鼻水眼泪都任性地往他的“噢ney”西装上擦,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是被他宠爱呵疼的。 夏儒绅深深叹了口气,圈紧怀中的人儿,让她尽情地发泄情绪,欣慰小家伙终于把心都交给了他,不枉费他等了这么多年,等到她长大,等她开窍,等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了他。 如他所愿,一切都很圆满,除了…… 当哭声渐歇,她的情绪也平稳了,倚偎在他怀中,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她觉得好幸福、好窝心。 她喜欢他哄自己时的样子,这时的他柔情得暖入心扉,耳边的低哑抚慰入心,把一股股的暖流注进了她的心口。 “不哭了”夏儒绅抵着她的额头,轻笑。 她眼睛红红、鼻头红红、脸蛋也红红,羞答答地点头,始终不曾抬起的下巴被勾起,迎上他深邃迷人的眸光,承接他覆盖下来的吻。 心动之际忍不住想着,夏哥哥是爱她的吧,不然他不会哄她、抱她,又吻她。 几番唇舌缠卷后,她鼓起勇气开口。 “夏哥哥……” “嗯” “我……我喜欢……你……” 他的笑意在唇边扩散开来,令她瞧着都痴了。 “那……你……你呢”这是她一直最想知道也最care的答案,期望自己的爱意能得到回报。 “不能说。” 啊咧她一愣,刚才有没有听错什么叫不能说 “为什么” “时候未到。” “为什么”她提高了声量,瞪着温柔的夏哥哥,又恢复成那个眸光深奥难测,邪气挂嘴角,随时准备设计她的夏哥哥,令她又全神戒备起来,似呼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想听我的回答,就得付出代价。” 她心儿扑通一声,很诚实地胀红了脸,怯怯地问:“什……什么代价”这人又在滛笑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好想逃,但……又很好奇。 “你想到哪去了” 宝橙哀叫一声,因为她的额头被夏哥哥用指头弹了一下。“你又欺负我”被他坏坏地取笑,令她又气愤又羞愧。 “废话,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欺负你欺负谁。” 两、三句就把她顺得服服贴贴。 “那……那……” “等你有女人味的时候,就会听到我内心深处的回答。” “我哪里没女人味了”她不服气地抗议。 他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遗憾。“到现在连接个吻都还那么笨拙,真不明白我之前的辛苦到底哪里去了” “谁说的我……我哪有不好,是你太挑了好不好而且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人家只是比较容易不好思意而已……”她的贝齿将唇瓣咬得鲜红欲滴,令他眸子燃起一抹炽热火光。 蓦地,他手臂一伸,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搂住她。 “证明给我看。”带着摄氏三百度的诱惑,他欺上她的唇,吞没她还来不及说出的话,然后彼此之间再无其它言语,只有灼热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声。 十分钟后 “啊……” 热吻难分难舍。 “啊” 缠绵快到极限。 “啊” 理智就要撤退。 “啊娘喂” 锵 “痛痛痛痛痛……你打我头干么啊”唐宝橙双手抱着头,抗议他的暴力,别以为她好欺负,真的生气起来,她也是不甘示弱的 不过才摆出一个夜叉怒瞪,人家立刻还给她一个毒蛇吐信。 “给我叫好听一点” “哇哇哇”好恐怖她立刻躲得远远,以免被毒蛇咬到。 “跟我大眼瞪小眼,你还要再练功二十年。”夏儒绅的颜面神经再度失调,这个不开窍的小家伙,难得气氛正好,浓情正热时,竟然给他叫这么难听,就说她没女人味,真是…… 瞧她含泪楚楚的无辜样,怎么瞧就是好笑,令他到头来总有种欲振乏力、啼笑皆非之感。 “唉……算了。”看来,他势必得等她二十岁才行。 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在她惊魂未定时抱起她,一如小时候那样将她高举在手臂上。 “好了,别哭了,等你二十岁,我会告诉你我爱你。” “真的”那张小脸立刻由地狱爬到了天堂,绽放出无比灿亮的光辉。 还真的咧“当然。” “好,我二十岁时,你一定要说你爱我。” “你会被我欺负真是命中注定。”真是白痴,他早就说了,还等到她二十岁。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就继续当白痴好了。” “啊怎么这样嘛” “不然咧” 回答不出来,许久之后,有人终于妥协,反正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没被欺负过,所谓吃亏就是占便宜,那也不错呀 后记 话说……某一天正在厕所“做蛋糕”时,听到厨房传出一些细微的声音,我偷偷打开一道门缝,瞧瞧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我家爱遛达的猫咪,趁我正忙的时候跳到流理台上逛逛。 人说猫的智商相当于三岁小孩,我却觉得我家猫咪不只,因为她跳到流理台上的目的是“拿食物”。 透过门缝,我目光诡谲发亮的看着她,心想这“死小孩”,平常装得一脸天真无事,竟也懂得趁我在厕所忙的时候,利用机会去拿罐头。她用手去拨,还拨得很小心,我坏坏一笑,决定吓她一跳。 “干什么” 叫魂的声音才一出口,她二话不说立刻跳下流理台,然后给我翻肚肚装口爱,我立刻摆出做妈的嘴脸,把她当三岁小孩训一顿。 说她智商不只三岁还有一个证据,就定她懂得开门,老是趁我不注意时去研究大门上的把手如何转动,却不晓得我在身后伺机而动,只要她研究出来,立刻二话不说把她抓起来,学蜡笔小新他妈一样,在她的太阳岤上转转转,转得她脸蛋变形,喵叫连连。 最近,又发现她换了研究的兴趣,竟打我衣柜的主意,如今她已学会推门,钻进衣服堆里玩。 唉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地,拿顽皮小孩没辙。 对了,借着后记,要跟一些读者朋友聊聊天 亲爱的雅婷,我有收到你的猫咪喔,好传神喔,因为太传神了,所以当我打开礼盒时,惊见一只猫咪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待看清后,接着大笑,哈哈哈你真会选耶 还有你信纸后头的漫画令我好开心,从没想过有人会把我书里的男女主角给昼出来,心中欣慰无限,前阵子因为忙,拖稿加上肠胃炎的毛病又犯了,一直没机会谢谢你。 看到我的后记后,记得去狗屋拿礼物,那是我回送给你的喔 还有秀兰,我是很害羞的人,不好意思跟读者见面,所以谢谢你的好意喔你来台湾的时间正好是我去大陆的时候,所以在此向你致上歉意,也感激你的支持。我喜欢写小说,是因为我喜欢在幕后创作,读者看了能得到欢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啦,现在要开始写系列第二本司英理的故事了,在王牌编编的督促下,想偷懒都不行,因为不管用什么拖稿的伎俩都会被识破,有时候真希望自己的脑袋可以生很多精彩的故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写完,但我想我还要再充实一下自己,才可以像一些厉害的作者那样,脑袋跟梦工厂一样,随时可以生出精彩的故事。 卯起来睡了一整天后,精神也恢复了,暑假结束,也该收心了,坐在计算机桌前很认分地打字,就请各位读者大大期待系列下一本喔,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