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案》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世间有三恶,财、权、美人,美人生祸水,财权生黑暗,万般恶由此三者起,乱世间万物。 此书写的是伦理纲常,世态炎凉,犯罪与破案,江湖之中,庙堂之上的儿女情长,剧情为主。 高H1V1BG古代 归京 定和十四年,京城发生一桩大案,离京不过十里地的郊外,发现了一堆被人为切割过的人骸。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的赶集说起,一猎户带着自家猎狗上山打猎后,提着猎物上京城贩卖,途径茶棚,停下来歇歇脚,一壶水喝完发现自家狗不知跑哪里去了,遂吹了几声口哨唤狗。 猎狗咻的从一旁林子里窜出来,嘴里还叼着个东西,走近一看,竟是半垃人脸,眼珠子还掉在眼眶外面,被丝丝皮肉挂着,随着狗的动作轻轻摆动。 此案由顺天府接手,官差顺着狗在林子里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埋尸的地方,尸体明显是被人用利刃切割开的,切割得稀碎,皮肉也已经开始腐烂,不少还被狗吃了,完全无法还原其本来面貌。除了尸骨,也没有什么衣裳碎片,想来是凶手分尸的时候,故意将能辨认身份的东西都收了,就算尸骸被人发现,也难以知晓死者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搬运尸体回衙门的捕快吐了一路,连仵作都吐了两次才清理完尸体,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堆腐肉里,发现了一只耳环,让此案有了点眉目。 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这几天接连有人来顺天府认了证物,可惜还是不曾有个结果。 丁宝儒拿着把蒲扇坐在证物房门口守着人看证物,一把扇子舞得飞快,额上的汗还是不停地流,前胸后背都湿出了汗印子。 “大少爷,这地儿晒,你还是先回府歇歇吧,有消息我让人告诉你。”丁宝儒是顺天府大少爷,打小是在衙门里长大的,对于破案一腔热血。 丁宝儒看看日头,“行吧,有消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定,一定。”胡捕头连连应是,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 “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盯着吧。”丁宝儒没让他再送,将手中的蒲扇还给他就走了。 刚走到街口拐弯处,额头就被什么打了一下,丁宝儒伸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一颗葡萄籽。 抬头看去,就见一张欠扁的笑脸,顿时就激动了,“老大你回来了!” 顾瑾之扔了串葡萄给他,丁宝儒拿着葡萄就撒丫子跑了上来。 丁宝儒打小在衙门里长大,顾瑾之也是打小在衙门里长大,只是他不在顺天府衙门里长大,而是在六扇门的衙门里长大的。 不同于顺天府,六扇门主要接的是江湖上的大案要案,顾瑾之离京数月刚回,还没进京,就听说了这件骇人听闻的案子,家都没回,先来了顺天府。 他身为六扇门的人虽不好插手顺天府的案子,但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手。 他们两人是老相识了,兄弟俩,光屁股的时候就一起玩泥巴了。听完丁宝儒说的,顾瑾之首先判定凶手不会是过路旅人。 杀人分尸,连头骨都切割成两瓣,所需的刀具肯定不会是一把匕首,过路旅人不会随身携带这种大型刀具,江湖上也不曾听说过用这种手段杀人的,如此推断凶手应该是这附近常住的人。 但凶案发生这么多天,来认证物的人络绎不绝,还没确认尸体身份,要么死者是外来人员,要么死者是孤身一人。 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仇恨,让凶手下此毒手,死后分尸? 顾瑾之又问证物。 “那耳坠样式倒是有些别致,但上头珍珠只是一般品相,拿着到各个铺子里问过了,都不曾有结果。” “玉乾坤去问过吗?” “老大,你糊涂了吧,玉乾坤出的首饰,不说千金,百金是要的吧,若是这种货色,哪还有人买?” 顾瑾之单手摸着下巴,砸吧嘴,“你许是不知,这些大店,会将一些做工不好的首饰,镶上成色一般的珍珠,便宜放给一些小铺子,这样才不会亏钱,还能小赚一笔。” “照这样说,那还真有可能,我这就让人去问。”丁宝儒说着要走,被顾瑾之拉住了,“你去问也没用,ali人家哪会将这毁名声的事告诉你。” “那该怎么办?” “小铺子你们都问过了?”顾瑾之再次确认。 丁宝儒点头。 “走乡串户的货郎可有问过?” 丁宝儒一愣,顿时恍然大悟,货郎走乡串户,贩卖百货,首饰自然也卖,一般偏僻的乡下,大多物什都是在他们这儿买的,死者的耳环或许不是在首饰铺买的,而是在货郎那买的。 “我这就让人问去。”丁宝儒话音未落,一溜烟又走了,顾瑾之摇摇头,随后也离开了。 管家早在门口等着,一见他就赶紧迎了上来,“少爷,您 分卷阅读2 可回来了,老夫人催人来问过几回了。” “我这就去。”顾瑾之赶紧过去,除了父亲,家里人都在。 “祖母,娘。” “来,来,过来,给祖母仔细瞧瞧。”老太太眼神已经不太好了,拉着孙儿的手,瞧了又瞧,“黑了,也瘦了,就说不让你去吧……” “可不是,在外面可吃不到祖母做的好菜,我都馋死了,祖母快些招呼上菜吧。”顾瑾之生怕老太太喋喋不休说下去,赶紧岔开话题,老太太心疼孙儿,遂止了话头,赶紧让人摆菜。 “娘,不如让瑾之先回房换过衣裳再吃饭。”顾母插话道。 “哪有你这狠心的娘,你儿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讲究什么,先上菜,吃了饭再换。”顾瑾之是顾家五代单传,老太太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饶是他爹娘也插不上手。 “娘,我这回先吃饭再去换衣裳,下回一定不这么埋汰上饭桌。”顾瑾之赶紧打圆场,确实他因赶路风尘仆仆,身上都是些尘土,天气热又出汗,确实不太好就这么吃饭。 老太太和顾母都瞧着有些不大高兴,顾母没应儿子的话,江清黎只好从中又劝道:“祖母,相公刚从外面回来,正热着,不如先切个凉瓜消消暑?” 江清黎是顾瑾之的妻子,比他小八岁,十三岁嫁进顾家,到如今已有三个年头,祖母和婆婆间,她向来更亲近婆婆些。 “传菜吧。”老太太没搭理她这句话,直接吩咐福妈妈传菜。 祖母和娘之间的水火不容顾瑾之是从小就知道的,他祖母嫌他娘这么些年只生了他一个,经常不给他娘好脸色,又嫌他娘狐媚,勾着他爹不纳妾给顾家开枝散叶,也因此早早给他订了门亲,姑娘还没及笄就娶进门了。 只是现在对于他这门亲,老太太后悔了,原先江家是朝中新贵,江大人颇得圣宠,前程似锦,老太太便给他定了江家的嫡出大小姐,谁知没过几年江家不小心触了皇帝的霉头,被外派到了别处,一去三年,还不知何时能归京。 就因不知归程,怕耽搁了两小儿的婚事,江父也就同意老太太提的日子,给两人草草地成了亲,将江清黎留在了京城,那时江清黎才满十三岁。 习武才能圆房 对于这门亲,顾瑾之不知该怎么说,他们相差八岁,成亲时这江小姐才只有他腰际高,瞧着跟个孩子似的,饶是祖母再怎么催他们赶紧生娃娃,他也下不了手去辣手摧花,遂借着六扇门出任务的机会逃了三年祖母的催促。 好在祖母和娘亲没再发作,吃过饭,便让他和小梨儿走了。 夫妻俩一前一后走着,无话可说。 回到房,江清黎想伺候他洗澡,被他拒绝了,只让她留下干净衣物就让她出去了。 看他的态度,江清黎发愁了,祖母交待的事恐是又成不了了。 在传宗接代这件事上祖母格外着急,想她早些为顾家传承香火,可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想与她亲近,成亲三年,他们见面的机会都不到一月,他大多时间都因查案出去了,至于同床共枕的时候,算上洞房花烛,同房的次数双手都数的完。 他不想,她也不能去扒他裤子强行圆房吧。江清黎撑着脸想,该怎么委婉的和他提这件事呢? 晚上到床上,江清黎好几次想开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纠结地不行,没想到他先开口了,“上回让你学的招式你都学会了吗?” 江清黎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他那是说真的?她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呢! 江清黎心虚地摇了摇头,上回也和现在差不多,祖母催着圆房,她非常非常委婉的提了,他那时正在练剑,随手比划了几招说,只要她学会了这几招就圆房。 哪个圆房还要学武功的,她只以为他是找借口推脱而已,第二天他又出任务去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等你学会了再圆房吧。”顾瑾之说完,放下手中的书,吹灭灯,背着她睡了,没给她问为什么的机会。 江清黎想了一夜也没想起上回他比划的招式,更别说学会了,只能明天厚着脸皮再让他比划一下了。 江清黎睡得晚,第二日起来已经不早,顾瑾之已经不在房里了,江清黎顾不得多想,赶紧起身梳整一番去给祖母和婆婆请安了。 没成想她一句解释让大家都误会了,她说:“昨儿睡得太晚才起晚了。” 看着祖母高兴模样,江清黎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硬着头皮让她们误会了,只想着赶紧去找他学会那几招,把假话变成真的。 从祖母院子里出来,江清黎就赶紧让人备了马车,去了六扇门,不是她非要这么赶,而是她担心顾瑾之会像以往一样,在家呆一天就接任务出去了。 江清黎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六扇门,远远就让人停了马车,差贴身丫鬟云鸽去向守门的衙役打听一下他在不在。 分卷阅读3 不曾想还是来晚了,守门的衙役说他接了任务出去了。 这下没法圆谎了,江清黎只好想该怎么解释这个误会了。可没想到这事已经被祖母发现了,原来祖母让福妈妈去拿落红的帕子,福妈妈翻遍了也没找到,问伺候的丫头也不知,问昨夜守门的丫头也没听到房间里声响,遂就一清二楚了。 江清黎也是回去后无意听到祖母院子里的丫头在碎嘴,才知道祖母已经知道了,赶紧去了祖母院子里,想再补救一番,谁知还没进门就听福妈妈在说:“少爷许是外面有人了,不然怎么这些年放着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不理,一个劲儿往外跑。” 老太太一思量,“你还真别说,你这就差个人去打听打听,若真有,这么些年,说不准娃娃都有了。” “是,老奴这就去。” 福妈妈要出来,江清黎赶紧躲了,看这样子她也不必去解释了。 对于他,说实话江清黎也没什么感情,听到福妈妈和祖母的话也没怎么生气,她心中也有些认同福妈妈的猜测,只想若真有旁的女人,还有了孩子,那她该怎么办?她没有孩子傍身,又没有娘家撑腰,还不得相公喜爱,一个人孤苦伶仃该怎么办? 江清黎思来想去一下午,十个指甲都被啃完了,还没想出个办法来,转眼入了夜,点了灯,她还在想,丫鬟自作主张摆了菜她也没动筷。 “想什么呢?饭菜都凉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看去,“你怎么回来了?”江清黎大惊。 顾瑾之看看外边黑漆漆的夜色,反问道:“我不该回来吗?” 江清黎赶紧摇头,找补道:“我今日让人去六扇门给你送东西,守门的说你接任务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要许久才回来。” “是接了任务,不过这回是在京城。”顾瑾之解释说,端碗开始吃饭。 江清黎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道:“那几招我忘了,你再教教我吧。” 只要,只要她生个孩子,就不用担心晚景凄凉了!江清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激动的模样把顾瑾之呛到了,她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圆房? “吃完饭教你,先吃饭吧。”顾瑾之一拖再拖,不过是想等她及笄之后再说,过早行房,于她身子不利,他娘当初就是太小产子时伤了身子,以至于再怀不上孩子,他出生也是体弱多病,后来习武体质才好转。 不过也亏得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他才不至于和他爹一样,十五就娶妻。 他一直拖到行了弱冠之礼才谈婚事,但他祖母执拗觉得越早产子越好,硬是给他相了个小八岁的媳妇儿。 顾瑾之让她习武也是觉得她小胳膊小腿,练一练强健体魄,身体好一些才不至于受他娘亲那番罪。 饭后两人去了练武场,顾瑾之演示一遍便让她来,她倒是记得差不离了,只是动作软绵绵,半分力道都无,姿势也没到位,行吧,多练练就好了。 顾瑾之看着她卖力练了半个时辰,见她还没有要停的样子,不由望天,这么卖力,真这么想圆房吗? “今天就到这儿吧。” 听他喊停,江清黎才停下,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回去泡了个澡,才后知后觉手软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床上,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顾瑾之看她这模样,不由好笑,就这体力,还想一回练到位了。 顾瑾之去书房拿了瓶药酒来,让丫鬟给她揉揉肩揉揉腿,不然明天准疼得她迈不开步。 江清黎有些受宠若惊,似乎好像还是他头一回这么关心她吧,不过药酒揉肩揉腿要脱衣裳吧,他瞧着没有半点要回避的样子,当着他面直接脱吗? 抓捕采花贼 江清黎稍稍犹豫了一下,他们是夫妻,在他面前脱衣裳也没什么吧?想了想,江清黎还是解了衣带,先只脱了亵衣,让云鸽给她揉肩。 药酒触到皮肤有些辣,辣得有些发热,云鸽轻轻揉开了也就没甚感觉了。 顾瑾之在一旁看了会儿,并不满意丫鬟的力度,这样轻,药力都没渗进去,根本没用。 顾瑾之示意丫鬟让开,自己上手给她揉,先将药酒倒在手心里,对准她肩上的几个穴位糊上去,手掌掌心用力,将力渗进去。 “呀!”江清黎忍不住惊呼,他揉的和云鸽揉得完全是两个感觉,云鸽揉得就只是表层麻麻辣辣的,而他揉起来,原本只在皮肉表面的辣热感,辣热进了皮肉里面,到了骨子里,他用劲时辣热得有点点疼,松劲时疼就没了,有种被辣过头的麻麻感。 江清黎忍不住呻吟出声,是被他大力按的,也是被辣热刺疼的感觉刺激的,额上冒出了汗。 丫鬟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约莫按了一刻钟,顾瑾之才收了手,问她感觉如何。 江清黎有种虚脱感,肩膀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了, 分卷阅读4 撑起身,试着动了动手臂,活动了一下肩膀,却是觉得意外的松快。 “好多了!”江清黎惊喜道。 顾瑾之轻咳一声,伸手帮她把歪了的肚兜扯好,遮住露出来的一侧高挺,遮住顶端红艳艳的娇花。 顾瑾之此时才发觉印象中的小姑娘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也是,中秋就该及笄了。 江清黎看看他,再看看他碰过的地方,顿时羞红了脸,护着胸口躲进了被窝里。 顾瑾之隔着被子拍拍她,“腿还没揉呢。” 江清黎摸摸索索好一阵才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轻言问了句:“揉腿要脱裤子吗?” “你说呢?”顾瑾之晃晃药酒甁,示意她快一点,江清黎咬着唇,在被窝里脱了裤子,将被子掀到膝盖处,正想问他到这儿够了没,他却直接动手了,从脚尖到小腿,再到膝盖,大腿,一直到大腿根,都揉了一遍。 私密处都被他看光了,江清黎捂着脸,羞臊得不敢看他,好在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很快按完了,他一抬手,她就赶紧要钻进被窝,可一动,就被他按住了双腿,“别动,我给你擦擦。” 江清黎没反应过来,擦什么?之前揉肩没有要擦呀。 江清黎透过手缝去看他做什么,只见他去取了块湿帕子来,轻轻打开她的腿,腿心一凉,帕子从私密处滑过,怪异的舒服感突然袭来,江清黎忍不住呻吟出声,下意识夹紧了腿,擦这里干嘛?这里又没有倒药酒揉。 小雏儿完全不知自己刚刚被搓揉腿,搓得花心舒服得溢水了。 顾瑾之擦完就将她塞进了被窝,又进浴房冲了个凉,平息了一下腿间的欲望。 在以往的任务中,他没少抓捕过江洋大盗,采花淫贼,追踪他们时,也跟进过妓院,见过不少女人的身子,但不曾见过像她这般白净的肉丘,一看就让人起了无边欲念。 小媳妇真是长大了啊! 顾瑾之从浴房出来,她已经沉沉睡去,看着一旁放着的裤子,微微挑眉,她不会没穿裤子就睡了吧? 顾瑾之给她穿上裤子,与往常一样,背对着她睡去。 江清黎第二日是被他喊醒的,天才微微亮,就叫她起床练武。 江清黎迷迷糊糊的,眼都睁不开,被他拉起来,他一松手又倒了回去,顾瑾之看得无奈,又将她拉起来,“学会了就能圆房了。” 果不其然,圆房二字让她瞬间清醒,乖乖跟着他去了练武场。 夫妻俩一人占了一边武场,各练各的,晚来一会儿的顾爹看见他们,还以为是看错了,怎的儿媳妇也在练武了? 老父亲十分有眼力见,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没让他们发现。 昨夜动得太狠,今天江清黎憋着劲儿练了半个时辰就不成了,坐一旁歇着了,看着他练,看着看着,莫名想起昨夜的事,一阵脸热,那是头一回与他做那样亲密的事,头一回让她觉得他们是夫妻,也是头一回知道他有多体贴,要是他外面没有女人就好了,或许他们也能和公公婆婆一样,爱一人忠一人。 江清黎如此想着,完全忘记他外面有女人这事不过是福妈妈的一句猜测。 顾瑾之练完过来,看她又在发呆,不禁纳闷这小丫头怎这么爱神游。 顾瑾之吃过饭便走了,他这次的任务是抓捕采花大盗闻九道。 凡采花大盗,都是轻功卓越,闻九道却不同,他武功平平,轻功也一般,但就是纵案百起,从未失手,甚至每回下手之前还会挑衅官府,公然告诉大家他要对哪个姑娘下手。 六扇门追捕他数年,屡屡失手,甚至每次都未曾与他交过手他就得逞了,更别说抓捕归案了。 就在几天前,闻九道放话说要夺京城第一美人徐寒秋的处子之身,狂言一出,便在江湖上传开了。 京城第一美人不过是这些个闲来无事的夫人小姐私下里弄出来的名头,传的多了,也就传开了,今年第一美人的名头落在了相府嫡出五小姐头上。 皇城脚下,公然放话要奸淫一品大员的孙女,若真让他得逞,朝廷颜面何存,此事已经惊动皇上,下令让锦衣卫和六扇门暂停手上所有案子,共同抓捕闻九道。 顾瑾之这一队负责在江湖上搜查闻九道近段时间的动向,查他现在何处,有没有到京城。 酒楼,妓院,赌坊,这三个地方最易打探消息,顾瑾之负责去赌坊打探,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坊数十个,具都开了盘,公然赌闻九道这回能不能得手。 顾瑾之分在了京中最大的赌坊聚宝堂里打探,每天变着打扮去,坐在角落的一桌,一边压大小,一边注意着场中众人。 这几日来了不少江湖人,都是赶来京城看这场热闹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押了闻九道能采到花,甚至有一人,出手就是二千两银票,力挺闻九道。 一掷千金的豪橫让大家 分卷阅读5 伙纷纷起哄,有人嘘他:“这回可不一般,锦衣卫和六扇门联手抓捕,闻九道只要一露脸准逃不过这天罗地网。” 这话让不少人附和,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押了朝廷能抓捕闻九道。 波澜渐起 那人不以为然,嗤笑道:“我不仅押闻九道赢,还要另开赌盘,赌我能抢先在闻九道之前得了那徐小姐处子之身!” 这豪橫的话,让全场静了一下,很快有人认出他来,“阁下莫非是穿云纵柳先河?” 柳先河与闻九道齐名,也是以采花闻名,柳先河轻功绝伦,能踏雪无痕,能踩飞叶而行。 柳先河自押了五千两银票赌自己会胜,很快有人附和,与他对押,围观的众人都凑热闹来押,很快就堆起了一座银子小山,顾瑾之把玩着骰子,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单凭一人之力拿下他。 稍想了一下,顾瑾之从桌上抓起一把铜钱,挤进人群,从怀中拿出一面令牌放上去,朝柳先河道:“我压朝廷今日就能将你捉拿归案。” 令牌上,六扇门三个大字让周围人都变了脸色,柳先河拔腿就跑,顾瑾之早有准备,运功跟上,将手中一把铜钱飞射过去,他躲铜钱之际,速度难免慢了,顾瑾之轻松追上他,与他交上手。 若论轻功,他肯定比不上,但论拳脚功夫,他柳先河就是个弟弟了,不过百招,胜负已见,柳先河心中很清楚,再缠斗下去,他肯定不敌,况且这在京城,守卫众多,事情闹大,朝廷的人很快就会赶来支援,得赶紧离开。 柳先河一边防着他的进攻,一边打量地形,赌坊人都跑光了,顾瑾之防着他逃跑,早已用长桌堵着了大门,绝了他的后路。 柳先河很快有了对策,要么破窗,要么从房顶出,破窗更保险,然从房顶更潇洒,柳先河到此时还想着要比闻九道更出风头,侧身躲过他的剑,顺势跳上房梁,破开房顶,打算从上面出去。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房顶破开,碎瓦咻咻往下掉,顾瑾之抬手运力将一块掉落下的碎瓦朝他击去,就打中了他的腿,他脚下失力,身形一晃,就摔了下来,只能再和他继续缠斗。 这一耽搁,他就失了逃跑的机会,六扇门的人来了,将整条街围个水泄不通,柳先河插翅难逃,只好束手就擒。 柳先河自投罗网的蠢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开了,大家笑他之余,不少人却和他一样,起哄放话要和闻九道一争先后,看谁先夺了京城第一美人的处子之身。 他们这一起哄,朝廷防控更难了,闻九道还没有一点消息,他们这些捣乱的倒是时不时的来给他们找茬,六扇门和顺天府紧急抽调人手在京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维持城内秩序,而顾瑾之因为露了身份,不能再继续查探消息,被调进了丞相府防卫。 徐家五小姐顾瑾之曾见过几面,那时她还小,长得肉乎乎的,此次见到,和小时候肉乎乎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模样,削肩细腰,模样清丽,是个美人,不过说是京城第一美人还是有些夸大了。 丞相府被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三步一岗,饶是苍蝇也甭想悄无声息的溜进去,若这样还让闻九道得逞了,那他真是本事通天了。 顾瑾之被分在内院把守,三班岗,他在晚间巡逻的队伍里,从晚上点灯到第二日天亮与锦衣卫换岗。 此时天边微亮,伺候的丫鬟已经起了,在院子里打水。 丫鬟唤作月娇,五岁被买进徐府,十岁起伺候徐寒秋,一直到如今,现在是徐寒秋身边的一等丫鬟。 还有个贴身丫鬟唤作月念,是家生子,父母都在徐家做事。院子里其他丫鬟都撤了,免得人多眼杂,妨碍防卫,只留了这两个丫鬟给徐寒秋使唤。 天色逐渐明亮,换班的人过来了,他们逐一对了暗号,交接给对方才能离开。 正要走,丫鬟月娇从房里出来了,看样子是要去厨房,正好与他顺路,顾瑾之他们往一旁走了两步,给她让路,让她先走。 徐寒秋身边这两个伺候的丫头容貌瞧着并不输她,顾瑾之想,要不来一招狸猫换太子?将真小姐假扮成丫鬟?这样风险有些大,丞相也不知会不会同意。 在徐府四周走了走,检查了一下各处布防,确认无误,他们才算真正交接完,才能离开徐府。 顾瑾之出门就见丁宝儒,明显是在等人,见他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老大,如何?” 顾瑾之摇摇头,反问他:“你那件案子如何?” “老大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货郎出手的耳环,我已经找到那个货郎了,想来过不了几天就能找到真凶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就近找了个面摊叫了两碗面。 “老大,我思来想去,闻九道要想做到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作案,还不被发现,那只能是易容了。” “这个可能几年前就有人想到了,可惜一 分卷阅读6 直没有证实,我们不曾与闻九道交过手,没有人见过闻九道的模样,那些受害者在被侵犯的时候又都被其下了药,根本不记得闻九道的身高长相,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五花八门,有说他体格健硕,力大如牛的,又有说他身形矮小,貌丑无颜的,还有说他比女子还俊俏的,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为了防备这些所有可能,上头的安排已经谨慎再谨慎了。” “这倒是让人头疼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动手,若是时间长,不得给咱们弟兄耗死了,不少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几天顺天府大牢都关满了。”丁宝儒大吐苦水。 顾瑾之笑了笑,端起茶杯与他碰了一下,“再坚持几天,看闻九道以往作案,想来不会太晚动手。” 兄弟俩吃完饭,各回各家,顾瑾之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继续去徐府值夜。 顾瑾之到家时,江清黎才刚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见他站在床边,嘟囔一句:“相公,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有事,你躺进去些,给我让让地儿。”顾瑾之一边说一边宽衣解带,江清黎往里面滚了滚,就不管他了,又闭了眼,瞌睡还没过去,还想眯会儿。 顾瑾之脱了衣裳准备上床,看她动和没动还是一样,不得不自己动手把她往里面又挪了挪,也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他觉得自家这小媳妇比徐寒秋更担得起美人这个称号。 江清黎又眯了小半个时辰才起来,这回总算清醒了,瞧着一旁熟睡的顾瑾之,单手撑着脑袋,细瞧了他好一会儿。 郎君俊俏,又和一般公子哥俊俏的不一样,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江清黎忍不住伸手去摸他下巴处细碎胡渣,却没想到,刚凑近还没碰到就被他抓住了手,江清黎被他一抓,身子就失了平衡,摔到了他身上。 “什么时辰了?”顾瑾之固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问她道。 江清黎揉着下巴回答他:“大概辰时中吧。” “酉时再唤我起来。”说完松了手,让她起来。 江清黎应下,不扰他了,乖乖下床了。 徐寒秋遇害 不知过了多久,顾瑾之又醒了,这回是被香醒的,连打了几个喷嚏,睁眼一看,她们主仆在外间调制着什么,整个房间香得不行。 顾瑾之掩着鼻子起身去开了窗,散散这股味儿,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做香膏。 “相公,刚过午时呢,你怎就起了?” 顾瑾之觉得她是在明知故问,“调香也不开窗,不薰吗?” “还好呀,这么香,再说相公不是在睡觉吗,开窗让人瞧见了多不雅。”江清黎嘴上说着,手上不停,说完,挑了一坨香膏要给他试试。 “你弄吧,女儿家的玩意儿,我不擦。” “哪个规定这是女儿家的玩意了,那些戏子唱旦的唱生的,哪个不用膏,哪个不画脸。”江清黎狡辩着,想哄着他涂香,经过几番接触,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渐渐就放开了。 “戏子……”顾瑾之沉默了,突然想到什么,交代了一句就匆匆出去了,看他突然变了的神色,急匆匆的模样,江清黎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怎么突然就走了?难不成他外面的女人就是唱戏的? 江清黎胡思乱想着,也没心思再弄香膏了,剩下的让云鸽去弄了。 那厢顾瑾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点,易容相貌易改,身行难改,唯独身高藏不住,通常只能用驼背掩饰,成年之后男女之间身形和身高相差会比较大,姿势体态也难模仿,是以大多易容之人,不会易容成异性,容易被人发现端倪,但如果是戏子就不同了,尤其是唱旦角的男戏子。 唱旦角的男戏子大多容颜秀丽,从小一言一行都按姑娘养,才能在场上让人不出戏。 对于闻九道,大家下意识就觉得采花大盗应是像柳先河那般龙精虎猛,能干的,像柳先河这般,就算易容也只能易容成男的,若易容成女的会被人一眼看穿。 江湖上有条传闻就是说闻九道容貌秀丽堪比女子,若他再是个唱旦角的戏子呢?这样的话,就算他在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不一定发现得了。 若按这个猜测,闻九道会易容成谁呢?目前能接触到徐寒秋的女人只有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和她母亲,平日里大多是两个丫鬟轮流陪在她身边听候差遣,似乎易容成她们两个更容易得手。 顾瑾之努力回想那两个丫鬟的一举一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想了一路,并未想到有何不妥,到徐府门口,门口的守卫只剩一人,顾瑾之赶紧去问发生了何事,没想到竟会得到徐寒秋差一点被人奸污的消息。 “可是闻九道出现了?” “不是,是两个盗墓的,挖地道进了徐小姐房里,幸亏月娇姑娘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两个盗墓的也是和江湖上其他凑热闹的人一样,都是为了能 分卷阅读7 抢先闻九道一步得了第一美人的身子。 夏日午后太阳最烈,人最容易疲乏,他们特地选在此时侍卫疲乏松懈的时候挖地道进来,尤其这时候徐寒秋午睡,丫鬟都没在,下手最方便……等等,丫鬟都不在?那为何是月娇发现的?还有,这盗墓的又是如何知道徐寒秋的房间在哪个位置?怎么知道徐寒秋会午睡?知道她午睡时丫鬟不会在身旁伺候?有人泄露消息出去! 顾瑾之想的没错,此时他们正在严查徐府上下一干人等,看究竟是谁泄的密。 月娇说她那时去徐寒秋房里是想去看看房间里的冰块化了没,担心冰化了小姐会被热醒。 这个说法并没有疑点,审问的人便让她走了。顾瑾之到时,月娇早已审问完了,他只是看了一下供词,先前的猜测让他对月娇的口供还有疑虑,当真是这么巧吗?不过平时徐寒秋午睡时,她们也会来看一下,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天黑的时候,总算是找出了泄密人,是伙房的一个婆子,没受住人家用银子引诱,将徐寒秋的事情都说了出去。 据她口供来看,外头不少人都知道了府内的消息,为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紧急给徐寒秋换了房间。 在丫鬟簇拥下,徐寒秋的状况和早上时明显有差别,脸上泪痕未干,瑟瑟发抖,脖颈处可见点点淤痕,不像手掐的,不用说,肯定是被那登徒子轻薄的,可见当时已是多么危险,要是再晚半分,许就…… 顾瑾之暗中打量着所有丫鬟,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同,但还是将自己的猜测报了上去。 几位大人都认为此法子可行,但这次行动中,徐府上上下都有人监控,尤其一些能接触到徐寒秋的人,都有专人负责监控他们一举一动,若有异常绝不可能发现不了。yzbb 几个大人连番讨论下,觉得还是不能放过一丝疑点,决定要彻查一下。 此时夜已浓,府上人都睡了,徐寒秋今天受了惊吓,不便打扰,所以只临时调了个女暗卫来,让人去和丞相说,看能不能将他们自己府上的丫鬟换下来。 顾瑾之从指挥使房里出来,外头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防卫临时做了大的调整,安排人在府中其他两处伪装成徐寒秋住处的样子,真正徐寒秋这边侍卫由明转暗,潜伏在屋子四周。 女暗卫已经调来,丞相同意了这做法,但徐寒秋不愿,身边都换成陌生人让她觉得不安。徐寒秋哭声不止,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退一步,丫鬟不撤,上头派下来的暗卫还是按照计划扮作丫鬟,在她身边伺候。 如此徐寒秋才松口同意。 顾瑾之今夜还是被安排潜伏在真正徐寒秋住的院子里。他藏在院子里的树上,屏息凝神注意着周遭一切动静,不敢闭眼,不敢去拍打手上的蚊子,不敢有半点松懈。 一直到天边微微发亮,换班的人过来,顾瑾之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各自隐蔽的地方出来交接。正对暗号之际,房间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众人不待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反应,迅速赶过去。 发出惨叫的是其中一个丫鬟月念,徐寒秋赤身裸体晕倒在床上,双腿被摆成大字型,被红绸布悬空挂着,大张的阴户对着门口,他们一进来就瞧见了,股间红红白白的体液还没干,想来事发不过半个时辰,然,他们搜遍全府也不曾找到可疑的人。 安排在徐寒秋身边的那个暗卫死了,凶器是徐寒秋的一根金簪,月娇和月念两个丫鬟都无事,月娇是被月念的叫声惊醒后才知自家小姐已经遇害。 临时换的屋子,又有两处假的做掩护,闻九道还能来无影去无踪奸害徐寒秋,并悄无声息杀害一名暗卫,肯定是早已潜伏在他们身边,知晓了他们一切布置。 府里乱成了一锅粥,当时内院所有人包括守卫都要接受调查审讯,尤其是在案发现场的两个丫鬟。 闻九道落网 顾瑾之是院子里埋伏的人,第一批接受调查,交代完并无疑点,院子里的守卫之间互相可以作证案发时都在,解除嫌疑,就让他们待命了。 顾瑾之到隔壁房听月娇月念的审讯,月娇月念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醒来就发现小姐被奸污了,那时房中并无外人,随后侍卫就进来了。 不管怎么审讯,两个丫鬟都是这般说的,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好让人先将她们押下去,请了个嬷嬷给她们俩验身。 那边太医给徐寒秋验伤的结果也出来了,证实是被人下了迷药,下阴处被撕裂,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审讯审了整整一天,还是全无头绪,月娇月念那边也证实是女子无误,并非男子假扮,所有人也都没少,闻九道若易容潜伏在他们身边,做了案不该早就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了吗?难道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眼看着到了酉时,审问进行最后收尾,若还不能将闻九道找出来将功补过,六扇门,锦衣卫,上上下下都要受罚。 分卷阅读8 顾瑾之站在内院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细想这一切来龙去脉,正想着,有一人过来问他,“这位官爷,奴才向您打听一件事,月娇月念两个丫头不是没查出什么来吗,怎还不放她们出来?” 问话的是徐府的一个婆子,手里还牵着个七八岁的娃娃。 “您是?”顾瑾之问她。 “奴才刘氏是月念的母亲,想问问我家月念怎还不放出来?” “还有些事情需要她们调查吧,应该待会儿就放了。”月娇月念还在被审问,毕竟她们是当事人,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停止审问。 “我家月念从小跟在五小姐身边伺候,绝不会做出有害五小姐事的。”刘氏和他絮叨,为女儿说情,顾瑾之正没头绪,听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她继续问:“那月娇呢?” “月娇是外头买进来的,爹娘死的早,跟着哥哥嫂嫂过活,长到一般年纪就被嫂嫂卖给了牙婆,她人长的俊俏,又懂事,比五小姐大两岁,三夫人一眼就相中她了,指了她伺候五小姐。” “月娇和月念会唱戏吗?”顾瑾之随口问道。 “小姐身边的人,哪会唱那些个东西。”刘氏想也没想就否定了。 “月娇姨姨会。”一旁流着鼻涕的小娃娃插嘴说,小娃娃是月念的侄儿。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小娃娃明显是个顽皮捣蛋的,一点也不怕奶奶凶,脆生生地说:“不止月娇姨姨会唱,四爷院里的好多叔叔,姨姨都会唱。” 顾瑾之心叹,他倒是忘了,徐家四爷就是个戏痴。 正说着,锦衣卫那边吹哨集合,下令往外撤,六扇门的人估计也要撤了,顾瑾之也就没和他们祖孙多言了。 几位大人还在审问月娇月念,顾瑾之从窗户看了一眼,两个姑娘明显被一天的审问折磨得不行,眼睛都哭肿了,顾瑾之咬咬牙,难道真就让闻九道逃了? 正看着,佩剑被人拨了一下,顾瑾之回头一看,是刚刚那娃娃,“你怎么进来了?” 顾瑾之把他带走,不让他看房间里的情形。 小娃娃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古灵精怪地朝他招招手说:“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瑾之狐疑地蹲下身,听他说,谁知他一开口就让顾瑾之愣了,他说:“月娇姨姨是个男的,她站着尿尿。” “你怎么知道的?”顾瑾之不信,月娇月念已经差人查看过,证实是女子身,怎又是男的了? “我那天半夜偷偷溜出来抓蛐蛐看见的。” “你确定看着她是站着尿尿的?” 小娃娃点点头。 “你还记得是多久之前的事吗?这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我记得是吃粽子的前一天,后来告诉我娘了,但是我娘不信,转头就忘了,只记得我说半夜偷偷溜出去抓蛐蛐了,现在晚上都锁了门,我都出不来了。” “走吧,叔叔带你去录口供,录完口供,叔叔送你一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顾瑾之心急,直接将这胖娃娃抱起来,去了审问室。 几位大人听了小娃娃的供词,让人又把那替两人验身的嬷嬷找过来,嬷嬷说,查看过两人的胸脯,是女子无疑,便没验下体。 其中文大人立即拍板,让她再验一次,脱光了验,就在这房里的屏风后验。 嬷嬷应是,起身请月娇进屏风后面,月娇一边垂泪一边起身,与嬷嬷走到屏风后,此过程好生配合,并无异样,瞧她这模样,场中所有人心中都没底,一个小娃娃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正等结果之际,只听嬷嬷一声惨叫,月娇破窗而逃,是闻九道!然这里里外外都是官差,闻九道武功本就欠佳,不过十几招就被人拿下。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正如顾瑾之所料,闻九道确是一个戏子,唱旦角的小生,眉清目秀,自小按女子养着,就连个头也与一般女子差不离,穿上女装,甚至比一般女子还要像女人一些。 至于胸前两团肉,是小时候被戏班班主特意用药弄出来的,就是为了他在戏台上能以假乱真。正是因为小时候非人般的遭遇,让他无比痛恨女子,成了采花恶人。 早在一月前,还没放话时,闻九道就来了徐家踩点,借着徐家四爷好听戏,经常出入徐家,打探好一切后就易容成月娇的模样,埋伏到徐寒秋身边,一切准备妥当才在江湖上放话说要取京城第一美人的处子之身。 本来昨天午后,他便是要下手,没想到会正好撞上那群盗墓的,而后防卫一再加紧,上头已有心将两个贴身丫鬟换走,他本差点儿就没机会了,没想到徐寒秋出言留下了她们。 峮:3②/16⑦*180+5 案发当晚,他耐心等到天破晓前,夜间最困顿的时候,趁暗卫不备,用了迷药,药晕后用一早藏下的金簪无声无息结果了暗卫,再将身旁的月念点了睡穴,继而药晕徐寒秋,将她 分卷阅读9 奸淫。 一切如他计划那般进行,他做完这一切,又照之前那般睡下,解了月念的睡穴,府上下人通常天将将亮就会起,月念也是如此,解了穴道没多久月念就醒了,后来的事大家就知道了。 顾瑾之此时才知道为何以前他们总是抓不到闻九道,他男扮女装一绝不说,犯案后也不会马上离开,继续假扮那人,直到定了案,他才会假借意外死亡脱身,这样大家只以为他假扮那人是正常死去,而非是歹人假扮。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他装的再怎么像还是露出了马脚,许是天意吧,那时他还没放出风声,仗着夜深天黑四下无人就在树下解决,没想到会被来抓蛐蛐的小娃娃看个正着。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早点发现,徐寒秋还是被他祸害了,这也是天意吧,小娃儿告诉娘亲,奈何娘亲只记得他偷溜的事,半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才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若那时能引起重视,事情又是另一番光景。 闻九道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得知他落网,皇上亲自审案,判其游街三日,当街处以宫刑,以儆效尤。 顾瑾之破案有功,皇上赐了赏,锦衣卫,六扇门,顺天府上下所有人亦都加了这月月银,更是赏赐了不少好物给相府,以做抚慰。 京城所有百姓亦都欢天喜地,唱颂朝廷,全城欢庆之时谁也不知当天晚上,有公公奉了圣谕去了徐家,带了白绫三尺,毒酒一壶,匕首一把,俱是赏赐给相府五小姐。 第二天一早,相府五小姐,京城第一美人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的消息传遍京城,大家都叹其贞烈,当天下午,宫里又送来贞节牌坊,追封其为郡主,封号为贞。 纳妾风波 顾瑾之去西市转了一圈,认真挑了只蛐蛐买下,他答应破案后要送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给那娃娃。 徐家正在办五小姐的葬礼,顾瑾之借着去吊唁的时候,去找了那娃娃,意外见他垂头丧气坐在家门口,半点没有那天活泛,饶是见到他拿蛐蛐来也不曾露个笑脸。 “这是怎么了?”顾瑾之问他。 “叔叔,我后悔帮你抓坏人了。” “怎么说?”顾瑾之不解。 “主子们都怨我没有早点说出来,怨我娘亲大意,说是我害了五小姐,让大夫人把我一家发卖了,等五小姐下葬,我就要被卖了。”小娃儿说着抹起了泪。 顾瑾之没想到徐家人会将一切怪罪到他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没错,若不是你,叔叔们抓不到凶手,若让凶手逃走,以后还有数不清的姑娘会遭他毒手,你别怕,他们若卖你,叔叔就把你买回来。” 小娃儿顿时欢喜,抓着他手问:“当真?叔叔,还有我爹我娘我奶奶和我姨姨。” “没问题。”顾瑾之与他约定好。 走出徐家,顾瑾之突然想起什么,去了聚宝堂,他想起那天和柳先河不是还赌了一局吗,那一局应该赢了不少银子吧,六扇门的腰牌,整个六扇门的荣誉,无价之宝吧? 与赌坊管事讨价还价,扣除了那天打架弄坏的东西,结果还倒赔了五两银子。这和想象中差的也太远了,六扇门的腰牌就这么不值钱吗? 顾瑾之将腰牌收进怀里,回家去了,刚到家,管家就告诉他说:“少爷,丁少爷让人传话来说碎尸案的凶手抓住了,后日升堂审问,让你莫要缺席了。” 看来最近好运连连啊,一件两件案子都破了。 “安叔,这几日你注意着相府,若相府卖下人的你都帮我买回来,尤其是……”顾瑾之此时才想起来他好像不曾问过那小娃儿叫什么名字,只知他姑姑月念的名字,“尤其是叫月念的那家人。” “知道了少爷。”见安叔应下,顾瑾之就回房了,殊不知刚刚那番话,让正巧经过的福妈妈听个正着,月念这个名儿一听就是个姑娘,少爷对此人这么上心肯定有问题,福妈妈赶紧去告诉老太太去了。 顾瑾之回到房里,并不见江清黎,问下人才知她刚做了酸梅汤,送去祖母院里去了。 顾瑾之没做多想,便去了书房,看了一下午书。 顾瑾之不知道他前脚走,江清黎后脚就气鼓鼓的回来了,云鸽提着食盒紧随其后,酸梅汤并未送出去。 月念……江清黎嘟囔了这两字一下午,这么好听的名儿,想来人也是极美的。 消暑解渴的酸梅汤都进了肚,江清黎还是觉得一腔火气,他就那样着急接她进门了,也不和她说一声,她到底还是他明面上的妻子呢,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这让她以后在顾家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江清黎又气又心酸,若是爹爹娘亲都在身旁,她也不至于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江清黎抹着眼泪,拿了笔墨纸砚出来,给爹娘写信,一边写一边掉眼泪,泪水落在刚写好的字上,晕开了墨迹,花得看不清了,可江清黎并不在意,将心中的苦水尽数 分卷阅读10 写上去,写了满满五张纸,捧着哭了好一阵,哭得眼睛都肿了,才又放下,一张一张又撕了,擦干了眼泪,重新拿了张干净的纸,提笔继续写: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女儿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忍着泪儿又写了几张纸,仔细晾干折好,放进信封,这才去用凉水敷了敷眼睛,缓了一阵,瞧不出哭过的痕迹才开门招来云鸽,让她将信送去驿站,找人捎去澧州。 正交待云鸽的时候,顾瑾之从书房过来,见她手中的信,随口问了句:“这是写给谁的信?” 江清黎本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忍着不快回了句:“写给我爹娘的家书。” 顾瑾之没多问,先进了房,将手中的书放到床头,他喜欢睡前看会儿书。 被月念膈应着,一整晚江清黎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饶是她强装着无事,也还是让顾瑾之察觉了,不过想起那封信,想来是想爹娘了,这事顾瑾之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也就装聋作哑,只做不知了。 心里有事睡不着,江清黎闭上眼许久还是睡不着,他在身旁也不敢翻身,怕吵醒了他,一个姿势僵着,一直到后半夜,想着他应该睡熟了,才敢小小翻身。 “梨儿睡不着?”他突然的话让江清黎顿时僵住了动作,没想到他还没睡。 “嗯,天气太燥了,热得睡不着。”江清黎下意识撒谎了。 顾瑾之知她没说真心话,没继续追问,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睡外边,挨着床边的冰盆睡。 “今年岳父任期到了,如无意外应该能调动回来。” 江清黎一喜,“当真?可是皇上……” 她爹江不槐是言官,言官负责监督和上谏,监督百官,巡查百官,时刻提醒皇帝,这位置坐得好就是个金钵钵,坐得不好,就是个断头台。 江不槐素来直言进谏,谁的面子都不给,皇帝也颇为看重他,当时御史打算告老归田,如无意外,御史一位有望落到他头上,谁知他在那关键时刻不仅不收敛,竟连皇帝也骂上了,起因是皇帝相中了个美人,欲纳作妃子,可那女子是皇后娘娘的未出五服的表姑,虽年纪比皇后娘娘小,但按辈分来说,却是皇后的姑姑,如此有违人伦。 江不槐一纸谏言,成功阻止了皇上纳妃,也阻止了自己升迁之路,而后皇帝更是找了个借口就将江不槐贬职外派去了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任职。 “皇上不过是好面子,被岳父当朝上谏一通骂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若真嫌恶也不会到那时才处置,根本不会给岳父上谏的权利,如今岳父外放三年,想来皇帝也消气了。”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哪那么容易猜测,顾瑾之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宽慰宽慰她,具体会如何,还得看皇帝如何抉择。 “若是真的就太好了。”江清黎忍不住哭了出来,思念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半点儿不由人控制的哭了出来。 顾瑾之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抚慰,到底年岁还小。 这一哭,哭没了早上练功的时候,自进顾家门,江清黎还是头一回日上三竿才起,看着大亮的天光,江清黎赶紧唤来云鸽,“早上怎没喊我?” “回少奶奶的话,是少爷交待的。” 江清黎一顿,继续问:“祖母和婆婆那边可有去话?” “少爷亲自去说的,让您别担心了。” 江清黎这才松了口气,放慢了穿衣的动作。 云鸽在一旁伺候,给她理直衣边,给她系好腰带,轻声道:“少爷待少奶奶真好。” 江清黎忍不住笑,也觉得是,却听她又叹:“可惜还是有了旁的女人。” 江清黎嘴角的笑顿时挂不住了。 “少奶奶,我听说福妈妈已经打听到那月念姑娘了,今早老夫人当着老爷夫人的面都问少爷了,少爷亲口承认是有这么回事,说要将月念姑娘一家人接进来。” 江清黎颓了,想起昨夜被他抱着哄着的场景,心中突生嫉妒,嫉妒未曾谋面的月念,嫉妒一切他喜欢的姑娘。 “少奶奶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一下才好。” 江清黎看向她,“你有什么办法?” 顺天府听审 云鸽提出让江清黎主动给顾瑾之纳妾,说是先发制人,给顾瑾之纳个妾,纳个好掌控的,这样再拒绝月念进门就好说了,就不能以七出之条休了她。 云鸽说的这么明显,江清黎再不懂就是个大傻子了,云鸽这是自荐枕席,想做二房呢! 江清黎无语,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傻? 诚然她说的有理,但既然要纳妾,纳谁不是纳,不如就让他纳个可心的,大不了她以后避着些他们,眼不见为净,之前三年她不也是一个人独守空房过来的。 江清黎努力宽慰着自己,心中还是泛起了酸水,明明处的这么好,怎就突然要纳妾了呢? 无辜的 分卷阅读11 顾瑾之不知道他早上的一句话会让一家人都误会了,早上祖母确实问他是不是要买人,可是要买相爷家的月念一家人? 顾瑾之没做多想,只以为管家买人要从账房里支银子,祖母才知道这事的,随口应了句是。 这话他爹娘也听见了,都看了他一眼,母亲想开口问清楚时,管家急匆匆跑来传话说六扇门来人有事请老爷。瞧着事情有些急,顾瑾之便和父亲一起去衙门了。 京城又出了命案,死了两个人,两个妓女,死相怪异,私处还被刻了诡异的符文。 是欢喜密教! 欢喜密教顾瑾之不熟悉,只听前辈们说过,欢喜密教供奉欢喜佛,是打着阴阳双修,大道无极的口号奸淫妇女的邪教,当年十分猖狂,残害妇女无数,朝廷曾多次出兵围剿,奈何他们诡计多端,且擅用药物,屡屡让其逃脱,一直到二十多年前朝廷与一众武林高手全面围剿,才将其一网打尽,其教主无极真君亦是自本朝开朝以来,头一个体验全十大酷刑的人。 这回的事不知是欢喜密教死而复生还是有人恶意模仿其作案手法? 欢喜密教传教说只要在男女交合,高潮绝顶之际杀死对方,活下来的那个便能得到对方的寿元真精,从而长生不老。 顾瑾之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听人说的时候还颇为不屑,就这么荒唐且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竟也有人相信?竟能发展出这么多信徒? 可事实摆在眼前,如今又起杀戮,不管是欢喜密宗死灰复燃还是有人恶意模仿,都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决不能重蹈二十多年前的覆辙。 事情尚未明了,避免引起恐慌,上头下了封口的指示,只做一般案件查审,尽快查明真相。 负责此案的是寻双,近几年六扇门里破案最多的一人,寻双点了五人协同,顾瑾之原也想加入其中,但寻双以人满拒了他。 死者都是枕月阁的姑娘,分别唤作香沫和甜果,根据妓院众人的口供得知,昨夜香沫和甜果接的客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随身带着刀剑,瞧着就是跑江湖的人,但他们二人全程没有交流,不像是熟识之人。 倒酒上菜的龟公印象最深,他记得去给香沫那桌上酒的时候,留意到那人微微敞开的前襟露出青痕,瞧着像是纹身,但只看到一点点,并不知究竟是什么。 当时那人一边瞧着台上的歌舞,一边手摸进了香沫腿间,摸进了她裤裆里。 在妓院里,再出格的事也不足为奇,能让龟公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突然扯了香沫那处儿的两根弯曲曲的黑毛,疼得香沫一个激灵,打了他肩膀两下,也是那两下才让他无意瞧见了他胸口有青痕,像是纹身。 众所周知,欢喜密宗的教徒都会在在心口处纹上欢喜佛像,欢喜佛像通常都是两个佛面对面交合在一起,女佛握佛经、元宝以示融合迦南,男佛戴法冠,面目狰狞,张臂箕坐,以示菩提教化。 龟公这供词进一步让大家伙往欢喜密宗上想,究竟是不是还需查证才知。 顾瑾之只打听到这些,后续过程只有寻双那六人才知了。 这事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大家此时都被另一桩案子吸引,都赶着去顺天府围观碎尸案的审决。 顺天府和六扇门不同,顺天府主审京城地界发生的案子,审理百姓之间的一些纠纷,审案全程都让百姓围观,以示公正,是以审案当天顺天府衙门都挤满了人,都想知道究竟凶手是何人,怎能做出杀人碎尸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顾瑾之应丁宝儒的邀约,当天推了手头上的事,特意去顺天府听审,奇怪的是在现场他并未找到丁宝儒,明明是他邀他来的,他自己怎么没来?以前还从不曾出现过这种事,顾瑾之想去找衙役问一声,可惜现场人太多不好走动,上头丁大人也已经敲响升堂的惊堂木,让大家噤声,他不好再去问,遂只好作罢。 惊堂木再起,“带犯人!” 犯人是个男的,生得高壮,肤色黝黑,手有厚茧,应是常年劳作之人,但看其穿着又不似平常地里讨生活穿着的粗衣麻布,应该是在某个富贵人家里做事的人。 顾瑾之如此想着。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瞿艽冈。”瞿艽冈面如死灰,颓然答道,看他这情形,想来已经认罪了。 “你可有在本月农历五月初四晚上归家?” “有。” “可有杀害妻儿?” “有。” “可有将其碎尸抛尸?” “有……” 这番话下来,周遭百姓的议论声已经压不住了,朝其指指点点,瞿艽冈身形微微晃动,双手握紧,丁大人再敲惊堂木,“肃静!” “你为何要残忍杀害妻儿?” 安静了好一阵,瞿艽冈迟迟不答,周遭议论声再起,丁大人又说了句:“肃静! 分卷阅读12 ” 好一会儿瞿艽冈才说道:“因为他们母子通奸!” 瞿艽冈此言一出,现场彻底沸腾了,丁大人连敲几下惊堂木都没能唤停场中嘈杂的议论声,瞿艽冈闭上眼,牙根紧咬,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自顾自说起这来龙去脉。 那天农历五月初四,端午节前一天,他一早向主家告了假,吃过午饭就带上些给妻子儿子买的东西走路回瞿家湾。 东西带的多,走得比平时慢些,到家时已经夜深,村里人都睡了,他借着月光走到家门口,刚要叫妻子来开门,竟发现院子大门没有锁,他大惊,以为有歹人入室,赶紧将肩上的东西放下,轻轻推门进了院子,先从厨房里拿了把砍刀,往亮着豆大点灯的卧房走去。 案情反转 他小心靠过去,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根本不是歹人入室盗窃抢劫,而是他妻子在偷汉子! 妻子坐在那男人身上起伏,浪叫声不断,豆大点灯照着这对狗男女交合,妻子的身子挡着那男人的脸,昏暗灯光下他并未认出奸夫是何人。 若是歹人强逼他尚能忍了,可明显妻子乐在其中,哪有半点被强逼的样子,想到自己在外拼死拼活,妻子却给他戴绿帽子,瞿艽冈顿时怒火中烧,捏紧了砍刀冲进去,一刀砍下奸夫的脑袋,热血喷溅了淫妇一脸。 在妻子的尖叫声中,奸夫头颅滚落到脚边,他此时才看清楚奸夫是何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奸夫竟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唤作瞿善文,今年十六岁,平日里斯文有礼,十里八乡有名的小秀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与母乱伦的混账事。 瞿艽冈此时说着,还是忍不住连骂了几句混账东西。 底下人交头接耳,有不少和瞿家湾熟悉的人,从他们嘴里听得,瞿艽冈父母早亡,小小年纪就自己过活,独自打理祖上传下来的果林,成亲生子亦都是自己操办的,妻子是贺家村贺兰山家的二女儿贺明贞。 几年前礼部侍郎陶大人建别院,正好建在他的果林旁,见他果林打点的不错,便买了他的果林,圈进了别院里,瞿艽冈因此也被聘做了陶府的花匠,继续打点果林,因他做的好,没过几年,陶府管家便提拔他到了京城陶府,打点后花园,自此瞿艽冈夫妻分隔两地,贺明贞带着孩子住在村里,夫妻俩一月才见一回。 “贺氏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纪,儿子又是少年懵懂时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有人如此猜测。 案子审到此处,瞿艽冈亲口承认,案情已明,丁大人正要判决,突听有人高喊且慢,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人绑了四个流里流气的混混进来,是丁宝儒。 丁宝儒将四人拖到堂上,“启禀大人,此案另有玄机。” 作为当事人的瞿艽冈很不解丁宝儒说的,他确定人是他杀的,没有同伙,这四人中他也只认识一个,瞿闻还。 瞿闻还与他同是瞿家湾的人,比他小一辈,也是从小父母双亡,与他算是同病相怜,因为这个,他没少接济过他,在果林未卖给陶家之前,还让他在果林里帮忙,每月开了月银给他,像儿子一般照料大的,可惜他不学好,跟着不知从哪儿认得兄弟胡来,后来卖了果林,就与他逐渐划清了关系,担心他教坏了儿子……等等,瞿艽冈突然想到什么,睦地瞪圆了眼。 随着瞿闻还几人的交待,整件事来龙去脉才清晰明了。 自从果园卖了后,没有瞿艽冈管束,瞿闻还愈发堕落,吃喝嫖赌毒全都沾惹上了,瞿艽冈给的那点遣散费他没几天就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初时瞿艽冈还替他了帐,接济过他几回,可他却是不知好歹,一再烂赌,瞿艽冈对其失望便彻底与他断了来往。 事情还要从几年前瞿艽冈来京城陶府做活时说起,有一回,瞿闻还又欠了债,眼看着要到收债的日子他还没寻着钱,便想着去瞿艽冈家里问问,看能不能再借些银子。 他整日不归家,并不知瞿艽冈已经去了京城做活,敲门是贺明贞来开的门,贺明贞早对他赊账不还心生厌恶,他话没说完就拒绝了他,将门砰地关了,还是在家温书的瞿善文偷偷溜出来,将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了他。 瞿善文算是和瞿闻还一块儿长大的,瞿闻还比他大一轮,小时候常背着他玩,两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哪怕是现在,瞿善文还当他是哥哥,殊不知早已物是人非。 从瞿善文口中得知瞿艽冈去了京城做活,难得归家,瞿闻还只好离开。 瞿善文给的这些银子远不够还他赊的钱,可除了这儿,瞿闻还根本找不到旁的人借钱,没凑够钱的瞿闻还,被要债的人堵家里打了一顿,没办法,只能带着要债的人上瞿艽冈家里,求贺明贞帮他。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堵在门口,饶是贺明贞不愿意替他了账,还是拿了钱出来打发了那群人。 待那群人走后,贺明贞冷嘲热讽骂了他许久,还逼他写了欠条,方才饶过他 分卷阅读13 。 瞿闻还被打的一身伤,起身都难,瞿善文心生不忍,万般恳求娘亲留下他养伤,贺明贞拧不过儿子,终是答应了,让他待到伤好就赶紧离开。 瞿艽冈家住在山脚,离旁的人家远,在贺明贞和瞿善文刻意隐瞒下,无人发现瞿闻还在他们家养伤,只是儿子每日要去镇上书院,傍晚才归家,整个白天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且瞿闻还还重伤着,要人照料,饶是贺明贞想避着他都无法。 贺明贞长得不差,嫁过来就被瞿艽冈捧在手心里,瞿艽冈有手艺,有本事,会挣钱,吃的用的穿的从不亏待贺明贞,什么都是村里头一份,也不用她像其他女子那样下地干活,是以儿子都这么大了,贺明贞仍是风韵犹存。瞿闻还本就不是个老实人,天天瞧着貌美的嫂嫂,难免不多想,又想起了青春年少时偷看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想起了以前偷看她洗澡打手冲的时候,顿时心生恶念。 不过他此时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弄了贺明贞,以后还怎么来他家拿钱,这不是断自己的财路,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躺在床上的废人,能做的也只是口头上说些黄段子,不疼不痒调戏几句。 初时贺明贞听了还会甩脸子,威胁要把他赶出去,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他不时出言轻佻,只会啐他一口不要脸,可到底这些调戏的话还是在她独守空闺空虚寂寞的心里生了根,逐渐的,对于瞿闻还的调戏,她竟还能有来有回。 峮:3②/16⑦*180+5 瞿闻还见有戏,心中便有了主意,这天等瞿善文去书院后,故意将尿罐子藏起来,再故意高声喊嫂嫂。 贺明贞生怕被人知道他住在他们家,怕解释不清,一听他喊就赶紧小跑着过来让他闭嘴。 瞿闻还见她慌手慌脚扣衣裳的样子,就知时间估摸的刚刚好,正是她要午睡的时候。 “嫂嫂,善文今早给我倒夜香罐子忘记给我拿回来了,劳请嫂嫂帮我找找,我憋了一上午了,再不疏解一番恐要尿裤子了。”说着挺了挺腰,故意将她目光吸引到腿间的硬物上。 硬邦邦的肉棍子隔着薄薄的裤子显现出形状,贺明贞看得俏脸一红,赶紧侧过身去,语无伦次说道:“我,我去找找,我去给你找找。” 贺明贞找了一圈,自是找不到他故意藏起来的尿罐子,只好随意找了个不要的罐子来给他先使使。 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憋狠了,接过罐子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放水,都不顾忌她还在。 好心无好报(收藏破百 二更奉上) 贺明贞一时愣住了,就那样愣愣看着他扶着大棒子放水,看直了眼,等她回过神来,瞿闻还已经小解完,轻轻甩着肉棍子,将顶上的水珠子甩下去,贺明贞这才想起关门离开,捂着心口好一阵才缓住砰砰直跳的心脏,骂了几句:“不要脸!” 事后瞿闻还装模作样道歉,每日里喊嫂嫂喊的更勤了,而后又故意摔了一跤,假装摔得伤势更严重,借口行动不便让她喂饭,让她帮忙梳头,一点点加深与她的接触,让她渐渐对他亲近。 贺明贞果然一步一步掉进他的陷阱里,渐渐的,就算他状似无意用手肘蹭过她软绵绵的胸前,她也不会发怒,只会红着脸小小往后退一点,待看他是无意的样子,又会假装不经意回到刚刚那位置,yszl等着他再一次不经意蹭过。 贺明贞以为他不知情,却不知自己早已是他的猎物。 如此过了一月,瞿闻还已经大好了,却还是装着病重的模样,继续住在她家,贺明贞心中清楚也未说破,哪还有半点之前对他的嫌恶。瞿闻还看着她的转变,就知自己的计策成功了,那天晚上,他撬开了嫂嫂的房门,偷摸进了她房里,钻进她被窝里,扒开她双腿,埋头品尝起想煞了的骚穴儿。 贺明贞是被阵阵快感撩拨醒的,半睡半醒之间还以为又是在做春梦,哆哆嗦嗦又是一波水儿。 一直到被人亲住嘴儿才知这并非是梦,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那粗粗壮壮的孽根已经横冲直撞捅了进来,进来就是一阵无休止的猛戳,戳得她战栗不止,戳得她阵阵高潮忘了抵抗。 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什么伦理纲常什么教规约束统统,统统都忘在了脑后。 “混账!”事后贺明贞给了他一巴掌,瞿闻还不以为然,淫笑着又扑了上来,揉着她的奶儿咬她的唇儿,“这不是嫂嫂想的吗?嫂嫂不是天天盼着我弄你吗?天天偷偷打量我裤裆的不是嫂嫂又是哪个?挺着大奶子让我蹭的又是哪个?我这可是以身报答嫂嫂多日的照顾之恩。” 贺明贞又羞又臊,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又被他压着来了一回,浓稠的白浆射了一肚子。 至此之后二人便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瞿艽冈在家时,两人也偷着欢好。 有了这层关系,瞿闻还就不愁没银子花了,出手阔绰让一起混的几个兄弟察觉到了异常,才知道瞿闻还睡上了嫂嫂,几人都想分一杯羹,以此威胁瞿闻 分卷阅读14 还,瞿闻还二话不说就安排了几人一块儿来,用药将贺明贞迷晕,等她醒来一切都发生了,从那之后,瞿艽冈家就不关门过夜了。 几个人频繁进出瞿家,瞿善文再心大也察觉到了不正常,那晚起夜撒尿,听得娘亲房里有声音,隔着房门一看,竟没想到会看到娘亲和一陌生男子厮混。 瞿善文脑子懵了,楞噔噔看了好一会儿,想敲门撞破这丑事,又犹豫了,最后还是愤愤回了房。 生气中的瞿善文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到了刚进门的瞿闻还眼里。 瞿闻还担心事情败露,以后会没得银子花,便心生毒计,想将瞿善文也拖下水。 每日一点一点给瞿善文下春药,勾起他的欲望,周遭又无旁的女子,美艳的娘亲自然成了他每夜发春梦的对象,终是在春药的堆积下,他没忍住对母亲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那天下学,意外不见娘亲身影,他四处找寻才发现娘亲竟在后院菜地睡着了,娘亲衣衫凌乱,白得晃眼的大奶子暴露在日光下,裤子半褪在膝盖处,紧闭的穴儿挂着白色的液体,不难想象刚刚娘亲是怎么在这儿和人鬼混。 他身下早已硬得不行,忍不住摸上了娘亲的奶儿,张嘴咬了上去,如小时候那般啧啧吮吸了好一会儿,分开娘亲的双腿,将自己的童子鸡儿献给了娘亲。 晕沉的贺明贞还以为是瞿闻还又来了,半推半就随他又来了一回,直到听到一声舒爽的娘亲才白了脸。 那天晚上也是赶巧了,瞿艽冈通常是在刚入夜归家,那天吃过饭还不见他回来,贺明贞就以为他像以往那般要第二天上午才回来,那天瞿闻还几人并未去,母子俩在绣花床上颠鸾倒凤胡作非为,不曾想瞿艽冈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一阵,才有了如今这惨剧。 惊天大反转让在场每一人都震惊了,瞿艽冈更是捂脸号啕大哭,直嚎:“好心没好报,豺狼引进门!” 场上人无一不叹息,丁大人惊堂木落下,正要宣判时,意外发生了,瞿艽冈突然扑向一旁瞿闻还,一口咬上他的面皮,瞿闻还被绳子捆着,抵抗不得,生生被他从脸上撕咬下一块皮肉。 瞿艽冈突然的发难让大家都始料未及,他满身是血,嘴里还叼着从瞿闻还脸上咬下的肉,仿佛恶鬼一般,把大家都吓住了,其他几个小混混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一旁躲去。 瞿艽冈生嚼了嘴中的肉,咀嚼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堂上格外清晰,待衙役将他制住,他已经连肉带血吞咽完了。 场中一片混乱,丁大人亦是头一回见此场景,好一会儿才下判词。 根据本朝律令,瞿闻还被判处强奸罪和通奸罪,剩下几人被判处通奸罪,至于瞿艽冈,按照律令,凡丈夫发现妻子与人通奸,杀死奸夫与妻子皆不算犯罪,只是这桩案子的奸夫有些特别,这也是瞿艽冈千方百计想隐瞒真相,不惜碎尸抛尸的原因吧。 那几人都被判处了极刑,瞿艽冈则是当庭释放,本以为事情都结束了,大家摇头叹息离去,瞿艽冈却突然撞向墙,撞的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不等大夫来,人就咽气了,临终最后一句还是在叹:“好心无好报……” 这结果让大家都唏嘘不已,后来陶家出钱厚葬了瞿艽冈一家,至于那几人,死后无人收尸,暴尸荒野,最后都进了野狗肚子,看这结局,也不完全好人没好报吧…… 此案曲折离奇,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世人议论,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江清黎都听说了,不敢想象脸皮被人生生咬下的模样,双手捂着脸颊继续听她们说。 “听说当时撕了一半脸皮下来,都能看到嘴里头的牙根,和皮肉下的脸骨!” “嘶……”江清黎捂的更用力了,等她听完,后背都被汗湿了,被吓得还没缓过来,更吓人的事来了,月念一家子进府了,就在老太太院里,特意让福妈妈来喊她过去。 “我晓得了,福妈妈稍等,我换件衣裳。”江清黎想,第一回见面,自己气势上可不能输了,就算她得宠又如何,她才是正室,是顾瑾之名正言顺的妻子,绝不能露怯了。 家有一老,如有…… “那少奶奶您可要快着些,老夫人还等着呢。”福妈妈惯会看人下碟,这新人还没进门,就对她阴阳怪气了。 这话听得江清黎一肚子气,可也发作不得,谁让她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呢。 不过江清黎还是故意捱了时间,让她催了又催才出来。 许是等得久了,她到老太太院里的时候,老太太坐在小榻上,单手撑着脸,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有个不曾见过的姑娘跪着给她轻轻捏腿,想来这就是新人了吧。 江清黎打量了她一下,小家碧玉的模样确实可人,原来他喜欢这般女子。 “祖母。”江清黎走过去轻唤,老太太并没应。 “老夫人许是等累了,少奶奶候一会儿吧 分卷阅读15 。”福妈妈插话道。 江清黎看看老太太,心中明白,肯定是老太太恼她故意拿乔,故意也用这招对付她呢。 江清黎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跪着的月念,站会就站会儿吧,看她站得久还是她跪得久,老太太还舍得她心肝宝贝的心上人跪太久? 果然,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老太太就佯装醒了,假模假样说道:“清黎来了呀。” 江清黎赶紧去扶她坐起身,可老太太扶着她的手坐起身,却是夸了其他人,“月念的手真巧,捶的力度将将好,舒服得我都睡着了。” “老夫人过奖了。” “来来来,快别跪着了。”说着亲自扶起她,福妈妈也十分有眼力见的搬来了椅子,江清黎一人站在当场,好不尴尬。 那月念有些坐立不安,不清楚究竟,她只听侄儿说有个叔叔会帮他们一家。 “这位小姐是?”江清黎明知故问。 “这是你月念妹妹,往后你们俩……” “梨儿何时多了个妹妹了?” “娘。”顾母的到来打断了老太太的话,有婆婆撑腰的江清黎赶紧迎上去。 “我也正奇怪呢,我都不认识这位小姐。”说完看向老太太问道:“祖母,这是哪家小姐?” 江清黎知她不过是相府的丫头,故意这么问的。 老太太没答她,对儿媳道:“你来的正好,过来掌掌眼,看看为娘给瑾之相看的二房如何。” 老太太挑明说了。 “娘,您着急什么,梨儿和瑾之才成亲多久,哪急着纳小。” “还没多久呢?都三年了,你瞧瞧丁家那小子,比瑾之还小半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们倒好,连房都没圆,也怪我,当初千挑万挑给他挑了个不称心的,这回给他挑个自个儿可心的,早些圆房,早些生个重孙,四代同堂。”老太太话说的霸道,完全没给江清黎留脸,江清黎被她当着这么多人这样说,又羞又恼,气的发抖。 “瑾之这孩子也太不知规矩了,既有想纳作妾的,不和清黎说,不和我这个当娘的说,倒是来烦老太太了。”江清黎一愣,是呀,以顾瑾之的性子,若要纳妾,肯定会郑重知会爹娘,也不可能会瞒着她,可之前云鸽不是说他已经在公公婆婆祖母面前亲口承认了,难道是云鸽传的话有误? 江清黎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心中生了希望。 “你们做爹娘的不称职,瑾之也只能和我说了。”老太太好面,自然不肯承认此事只是她猜测。 “既如此,不如把瑾之找来,当面说说这妾要怎么纳。” 老太太一口同意了,她笃定不近女色的孙儿突然要买下这一家人,还特地点名说月念,肯定是对人家姑娘有想法的,遂赶紧差人去请顾瑾之回来。 等顾瑾之到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房间里气氛剑弩拔张,也不知是不是冰盆放多了,进来就感觉阵阵寒意。 “祖母,娘。”顾瑾之进来行礼,说完,左右看了看,问月念道:“你侄儿呢?” 月念在相府见过他,赶紧起身答道:“大人,小智在您家管家那儿。” 顾瑾之让人去把他带来。 老太太看他进门只关心月念,面露笑意,觉得自己是稳操胜券,轻瞟了眼那边紧紧捏着帕子的江清黎。 “瑾之,这位姑娘是何人?怎不给咱们好好介绍一下。”顾母提醒他道。 “嗯?娘,你们还不知吗?这是月念姑娘,她侄儿先前助我破案,惹恼了主家,被主家发卖,我答应那小家伙会还他这情。” “你这孩子,事也不交待清楚,闹了个大笑话,瞧给梨儿委屈的。” “你娘说的是,你媳妇儿还以为你要纳妾,差点闹起来。”老太太马上见风使舵顺着顾母这话改了口,半点没有迟疑将事儿都推到了江清黎头上。 江清黎无语凝噎,却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与祖母顶嘴辩驳,只能咬牙吃了这哑巴亏。 “这事怨我,怨我。”顾瑾之哪能不知自家祖母的脾性,从中打着圆场。 正说着,那小娃儿被领来了,见着顾瑾之就扑了上来,兴奋道:“叔叔,你果然没骗我!” 顾瑾之抱住他扑过来的小身子,单手将他抱起来,“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往后你们一家人就离开京城好好过活吧。”说完让管家拿了他们家的卖身契来,另还搭了五百两银票给他们,差人送他们出京城。 顾家这老太太,年轻时是江湖人,后来嫁进顾家,才成了现在的顾家老夫人。 老太太从以前到现在都惯会作妖,在江湖上有恶名,嫁为人妇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恶妇,没少做些让人看笑话的事,京城里有点脸面的太太们都不带她玩儿,坊间还有传闻说顾老太爷本来能活九十九,是被这恶妇生生气死的。 不同于顾 分卷阅读16 瑾之和他父亲的专一,顾老太爷年轻时风流多情,江湖上还有个多情剑客的笑称,处处留情,风流多了,最后就得了顾老太太这么一个报应,谁让他打不过呢。 顾老太太武功不俗,身怀绝技,就是为人处事忒讨人厌。 这场闹剧总算落幕,夫妻俩一起走了,顾瑾之伸手摸了摸小媳妇的脑袋,“事情我都听管家说了,梨儿受委屈了。” 江清黎摇摇头,想说没事,可一张嘴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梨儿放心,我保证此生除了你再不会有旁的女人。”顾瑾之拥住她,抱着她轻哄。 江清黎哭得更大声了,哭得停不下来,呜呜哭道:“你不早说……” “怪我怪我,梨儿乖,不哭了。”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后院处,动静闹得不小,没一会儿府里上下就都知道了。 顾瑾之是故意的,故意闹大的,故意让大家看清楚自己的态度,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往后顾家的女主人只会是江清黎。 地下黑市(二更) 江清黎哭得止不住,还是被顾瑾之抱回去的,哭得两只眼肿得厉害,用冰水敷了好久才消了肿。 看着妻子梨花带雨的模样,顾瑾之心中叹了口气,想着最近还是不出远门了,接接京城附近的案子吧。 他爹想的也差不多,只是他爹的意思是让他直接告假休息一阵,多陪陪媳妇儿,没和他商量就帮他拿了假条回来,行吧,陪媳妇儿吧。 顾瑾之休息了,但没过半天就待不住了,六扇门不能去,便去了顺天府,看看丁宝儒那边有没有要帮手的。 自上个杀妻碎尸案了结,顺天府也没那么忙了,但京城里这么大,一天总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要处理,丁宝儒手里正接了一桩无厘头的案子。 说是西街有一户人家的娘子怀孕了,但是她丈夫去年年底就意外去世了,明摆着是偷汉子,公爹公婆就抓她见了官,可这娘子抵死不认是自己偷汉子,说是亡夫阴魂不散,半夜从阴间回来与她欢好才怀上的。 这理由着实荒唐,哪个能信,但她说的信誓旦旦,确实也不像假的,丁宝儒决定今晚去她家看看,看是不是真的亡者回魂。 顾瑾之听得有趣,正好无事在家,便也决定来凑热闹,看看这是真是假。 顾瑾之来,丁宝儒就没带其他衙役,两人入夜就去了那家,这家姓赵,老头老太太年过花甲,膝下两个儿子,都住在一个院里,老二年初意外死了,也没留下个孩子,老大有两个孩子,媳妇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六个月了。 丁宝儒事先和老赵头打过招呼,径直去了赵老二房里。 顾瑾之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将枕头塞进被窝里,伪装成有人睡觉的模样,两人就上了房梁等着。 等了大半宿也没有动静,丁宝儒微微侧身,动了动麻了的腿,低声道:“老大,我不信这世上有鬼,你呢?” “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这不好奇跟你来看看。” “我觉得咱们今天是蹲不到了。” “我也觉得,不过蹲不到才好不是么。”顾瑾之轻笑,蹲不到就能确定是人非鬼了。 赵家报官动静闹得不小,邻里都知道,若真有奸夫,肯定知道赵老二的娘子被扭送进官府了,今天晚上绝不可能会来。 “若真是鬼呢?”丁宝儒问他,话音刚落顾瑾之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往床上看。 这一看,丁宝儒后背就冒了冷汗,只见那隆起的薄被底下有东西在动,明显是个活物,慢慢的,那东西越来越大,真成了个人形,薄被披盖在他身上,将他轮廓完全显露出来,在黑夜中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空气里不知何时多了些腐气,似乎是随他的出现而出现的。 “是人是鬼都擒住再说!”顾瑾之立即说道,话音未落,一枚铜钱就飞掷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那黑影捂着后脑勺哇哇大叫,连滚带爬下了床朝一旁躲去。 “是人!”顾瑾之率先跳下来,制住了那嗷嗷乱叫的男人,赵家人听到声音都冲了进来,看着被被子蒙着头的大高个,老赵头一口就否定此人绝不会是他二儿子。 果然,顾瑾之掀开他头上的被子,露出他的面容,饶是没点灯,借着月光也能瞧出此人是个痴痴傻傻的痴呆儿,“是城隍庙那傻大个!”赵家老大最先认出他。 “老大,快看这边!”丁宝儒高声喊他。 只见床上露出了个大黑洞,原先房间里黑,他们并未发现,点了灯才看见,床尾处有个大洞,想来这傻大个就是从洞里爬进来的,只是这洞会通向哪里呢?为什么会通到赵家?傻大个又怎么可能知道做暗道进人家中奸淫妇人还不被人发现?而且以他的身形,赵老头一眼能辩出他不是赵老二,赵老二的媳妇儿又怎么会瞧不出呢?难道是她在说谎? “原来是你 分卷阅读17 冒充我儿奸淫我儿媳妇!”老赵头随手捞了个茶壶就要砸其脑袋,吓得傻大个哇哇乱叫,顾瑾之拦下老赵头,让丁宝儒赶紧去叫人来。 附近有巡逻的衙役,招呼一声便来了,让他们将傻大个带回顺天府,他们两个则顺着地道继续追查。 赵家的床铺是一般人家里常见的火炕,不同于架子床,和土地连着,这洞一直通向排水道。 京城每年春夏季多雨,为防洪涝每年初都会雇佣些壮丁整修一遍地下排水道,排水道四通八达,跟个地下小城差不多,出口也很多,在里面走着,很容易迷路,他们根本无法分辨哪是去城隍庙的路。 两人走了会儿就停下了,以他们两个人肯定查不完这么宽的地方,而且今年雨水不多,积水不动以至于这里面腐味很重,待久了也不舒服。 “回去吧。”顾瑾之转身想原路返回,丁宝儒却不走,犹豫说道:“老大,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顾瑾之凝神听了听,除了缓缓的流水声,似乎还有人声夹杂在其中。 “去看看。” 两人寻着声儿走,走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终于听清楚了那声音,赶集似的,听着人不少。 两人轻悄悄摸过去,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臭气熏天的排水道里竟还藏了个黑市。 “老大,要不要进去?”丁宝儒问。 “算了,这黑市看起来和一般的不同,我们半点准备都无,别打草惊蛇了。”顾瑾之指了指身披黑斗篷,看不清脸的守门人,和拐角处的赌场。 丁宝儒这才看清,那场中赌博的众人面前连个铜板都无,反而放着些鞋子,肚兜和人耳等东西,鞋子肚兜瞧着虽华丽,但也不是古物,不值几个钱。 只听那为首的喊道:“还有谁要来赌?” 面前放着肚兜的那人将肚兜放到了桌子中央的木盘里,紧接着又一人放了个东西在木盘里,却并不让人看,用布袋子装着,其他人并没说什么,似乎他这样才是正常的。 为首的便让其他人下注,这下注也不是押银子,而是纸条,纸条上都写着字。 待大家押完,为首的就让那两人说盘子里东西的来历,放肚兜的那人先说:“此乃镇远将军六姨娘的肚兜,半个时辰前穿在她身上,兜着她那两个白团子。” 这人极有自信自己会赢,这也是他为何不将赌物掩饰,直接亮相的缘故,他这般作为,确实拉到了不少票。 另一人轻笑,不急不慢打开自己的布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摆放出来,竟是个角先生,只听他说道:“此乃峨嵋派温华师太穴儿里取出来的角先生。” 围观众人皆哗然,很多人都嚷嚷着不信,温华师太武艺高强,岂会拿到她这么贴身的物件,为首的也发话让他再解释。 赌局上的故事 温华师太是峨嵋派的长老之一,自小生活在峨嵋派,十五年前嫁给苍山派的王文景,做了一对神仙眷侣,可惜好景不长,王文景与其小师妹通奸,被温华抓个正着,一气之下杀死了这对奸夫淫妇,回了峨嵋派。 当年此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到现在峨嵋派与苍山派还因此事老死不相往来。 温华也因此事痛恨所有男人,凡负心汉碰着她,都免不得被她教训一番,慢慢的,她就多了个花斑娘子的称号,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美,只因峨眉山有一种花斑毒蛇,说的是她如这蛇蝎毒物。 也难怪大家不信他的话。 那人不慌不忙说道:“温华师太再厉害不也是个女的,只要犯了淫心就没有我拿不下的。” 只听那人娓娓道来。 三个月前聚贤岛的武林大会上,八大门派,四大帮会都去了,峨嵋派自是不例外,温华师太也在其中,当时在武林大会上亦是出尽风头。 苍山派就吃亏了,这次武林大会由他们派大师兄带着几个小辈来的,掌门长老都未来,在武林大会上被温华师太教训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才得以放过,武林大会也没脸继续参加,灰溜溜就走了。 可越走越不甘心,初出茅庐就受此大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几人一琢磨,便有了个想法。 几人借着夜色又回了聚贤岛,在岛上躲到天亮,待他们都去比武场后,便偷溜进了峨嵋派住的娇娥院,寻到温华师太的房间,在她的枕上,衣上,床上,茶水里,一些常接触的地方都抹上了春药,每样物什上都只抹一点点,让人察觉不了的量。 只想着等药性起,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中午她们散场后,吃过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一个时辰开始下午场比试。 温华师太进房就饮了一杯水,并无察觉有何异样,随后上床打坐运功,一个时辰后继续出门比试。 暗中观察的几兄弟见她一点事都没有,不由怀疑问道:“二师兄,这样真行吗?” “ 分卷阅读18 别急,这才多久,我们再去她房里看看。” 几人又到了温华师太的房里,检查一番布置,又在窗台上都花里加了些药,有花香掩盖,遂稍加重了些,又在浴桶的缝隙里抹上春药粉末。 晚上温华师太回房,仍是无所察觉,比试一天,出了不少汗,饮了一杯水便让弟子打热水来沐浴。 温热的水灌进浴桶,将缝隙里的药粉一点点泡开,有一点点异样的香味,温华师太只以为是香胰子的味道,没有多想,脱了衣裳跨进浴桶,舒服泡在水里,并没察觉原本在窗台上的花被搬到了浴桶一旁的矮柜上。 在水中静坐了一会儿,只觉心生些许燥意,温华师太便开始洗身,用帕子擦过每一寸肌肤,在跨间停下,在水下用帕子不停撩拨着那一处,心生渴望。 躲在外面的师兄弟,久等没动静,有些待不住,不免又问二师兄还要等多久。 话音还没落,温华师太的房门开了,只着轻纱的温华师太唤来弟子倒了洗澡水,交待她们今晚早些睡,养足精神对付明天的比武大会。 弟子们应是退下,温华师太便关了门,等其他人都睡下后,整个院子便都安静了,温华师太的房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二师兄,计划失败了吧?” “嘘!”二师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听一声吱呀,窗户开了,是温华师太,她从窗外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便又回床上了,许是嫌房间闷得慌吧。 “妥了!”二师兄惊喜道,他确定是起药效了,不然这乍暖还寒的三月,岛风又大,哪会开窗户睡觉。 几人继续蹲守,只等着她受不住出去找男人,可惜几位童子哥并不知除了男人还能用其他的东西解决,比如手指,比如角先生,比如其他东西…… 细碎的呻吟声从开着的窗户里传出来,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旖旎。 “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屏息凝神慢慢挪过去,扒着窗户往里看了眼,顿时傻了,只见那温华师太正握着柄角先生疯狂在穴儿里进出,另一只手揉着丰挺的奶儿,嘴里不停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童子哥儿头一回见这种美不胜收的场景,都愣住了,傻傻的瞧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二师兄,该怎么办?”几人又回了刚刚隐藏的地方。 “咱们分头行动,我和大师兄守在这儿,你们去其他院里去看看有没有喝的大醉的人,把他们药晕了弄过来。”说着递给他们一截迷香。 等他们走后,这两个师兄又悄悄去了窗下,用黑帕子蒙了面,趁温华师太沉迷之际翻进房里,不待她反应过来一包春药就撒到了她脸上。 “你们是何人?”温华师太急忙捂住身体,拿上一旁的剑。 两人并不动,且与她对峙着,只等春药药效起,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她握剑的手都颤了,穴儿不停地滴着水儿。 “舒服吗?”二师兄解了面巾,毫不介意被她看见真容,一手夺过她手中的剑。 “是你们!”温华师太脸色大变,张嘴要唤人,被大师兄眼疾手快捂住了嘴,手下一个用力,就卸了她的下巴,让她发不出声来。 二师兄拿着她的剑看了看,轻笑道:“真是一柄宝剑,跟了师太许多年了吧?” 温华师太说不出话来,身上也使不出劲儿,只能用目光狠狠地瞪他,殊不知另一人早已盯着她的另一处了。 啵的一声,大师兄把那角先生从她穴儿里拔了出来,温华师太轻呜一声,口水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师太水好多啊。”大师兄用手臂擦了擦拔角先生时被溅到脸上的淫水。 没了角先生堵着,水儿流得更快了,体内无尽的空虚让温华师太原本恶狠狠盯着他们的眼神逐渐迷乱了,手控制不住去摸自己腿间,去抢角先生。 见此,大师兄又将她下巴又装了回去,在她红唇上亲了亲,“角先生那死物有甚好的,师太不如摸摸我兄弟俩的活物。”说着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间。 少年郎硬邦邦的肉棍子摸上就松不了手,温华师太彻底放弃了挣扎,主动撸起这两根硬物。 丫鬟爬床 童子哥儿哪受得了这个,没一会儿就交待了,两泡浓精射到了她脸上,眼见着硬棒棒要软趴趴,师太赶紧凑上去,含住其中一个,交替着努力嘬着不让它们变软。 少年郎本钱足,轻而易举又硬了,享受着美妇用嘴儿侍弄,二师兄把戏多,拿过一旁的角先生又塞进了她的穴儿里,握着就是一阵疯狂抽动,咕叽咕叽地声音不绝于耳,水儿滋滋地从中飙出,爽快得师太直翻白眼,差点儿晕厥过去。 见此状,二人均不能再忍,大师兄仗着辈分高先入了进去,抬着她两条腿就是一阵冲刺,丝毫不带停歇将童子精射进师太深处。 二师兄接棒继续,撞的师太花枝乱颤,胡言乱 分卷阅读19 语,哪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清高,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浪荡淫妇会是令不少男人闻风丧胆的花斑娘子。 其他师弟赶回来看见眼前的场景都惊了,手上抬着的醉汉都掉地上了,大家伙赶紧手忙脚乱将其扶起来。 二师兄招手让他们过去,从师太背后抬起她两条腿,露出被浓精糊满了的肉穴,招呼师弟们来试试。 有师兄发话,几个人顿时脱了裤子,排着队儿进洞去,几个小伙儿胡闹到快天亮才满足退出去,将那迷晕的醉汉搬进来,扒光了做出与之交合的姿势。 离去时,二师兄仍觉不够,又转身回来,将那男子搬到一旁,将温华师太的宝剑拿过来,将剑柄塞进了被操干得红肿的花穴里,再将那人的手放到剑身上,这才满意,捡起那被遗忘在一旁的角先生离去。 离去时故意弄出动静,将峨嵋派其他弟子吵醒,她们一进院就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了房间里赤身裸体被捆在床上的温华师太,穴儿里插着自己的宝剑,一旁的莽汉呼噜震天。 “淫贼!”弟子踏窗冲进来,一剑刺死了那莽汉,救下温华师太,可怜那莽汉正做着无边美梦就去见了阎王。 温华师太醒来时还混沌了许久,看着面前的弟子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听了弟子们的报告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明知这人并非真凶,却也无法给她们解释说是苍山派那几个小子干的好事,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此事被下令封口,除了峨嵋派的几个弟子,并无其他人知晓,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苍山派那几人已经心满意足地出岛了。 那人说的很详细,cyzl肯定是当事人,是苍山派那几个师兄弟,其实也不难猜,此人应该就是那二师兄。 领头那人对一旁候命的侍者挥挥手,侍者离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将个竹筒交给领头的,领头的从其中拿出一卷纸,打开看了一下,“峨嵋派提前离开聚贤岛,快马加鞭回了峨嵋派,温华师太从武林大会回去后闭关修炼至今,倒是和你说的对的上,我宣布,你赢了。” 随即侍者开始清算纸条,韦足岂,输人耳三只,候曲,输狼心一颗,狗肺一对,周叔明,输女子乳房一对,乳头两颗……明日子时交货,过时不候,未交货者,杀!” 顾瑾之和丁宝儒都没想到他们赌的竟是这样的东西,他们总不得会对自己下手吧,人耳三只,起码要两个人吧,不敢想象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这赌局丧命。 “老大,这祸害一定得除了!” “稍安勿躁,这儿绝不简单,刚刚那侍者一会儿就拿来了峨嵋派近期的消息,实力肯定不弱,我们两个势单力薄,冒冒然杀进去着实不妥,若让他们逃跑,再想抓住他们就难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瑾之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刚刚有没有看清楚那个竹筒?” “看到了,上面写着字,封口很严实,有什么问题吗?”丁宝儒不解。 “六扇门有专门收集江湖上消息的机构你可知道?” “这我知道……”等等,难道说…… “我怀疑那消息是从六扇门来的。”顾瑾之说着,看了看那四周,“你说我们是不是走到六扇门这儿来了?” 丁宝儒回想了一下路径,并不确定,“若真的是六扇门出来的消息,他们应该是借助排水道进入六扇门盗取消息吧。” 顾瑾之没说话,六扇门守卫众多,他们想从六扇门窃取消息哪会那么容易,除非六扇门里有人故意给其放消息。 “老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里面的人去强暴了那王娘子?” “我觉得不大可能,那处地洞明显是有人刻意挖的,还能在炕头上做文章,能做到这点的人肯定是能给赵家人砌炕头的人,而且还熟悉排水道,才能通过这儿进入赵家,火炕不难砌,一般人家砌火炕都是自己家里人动手。” “还是先审那傻大个吧,上去城隍庙查看一下,我觉得赵老大极有嫌疑。”顾瑾之与他轻声分析,那边的赌局还在继续,两人轻悄悄走了,没让任何人发现。 从赵家出来后,两人各自回去,丁宝儒连夜提审了傻大个,从傻大个傻愣愣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是被人推醒来的,那人说地上有糖捡,他一路捡糖来的,丁宝儒确实看到他腰间的荷包里有装了许多桂花糖,上面还都沾着灰,他没有说假话,可问他叫醒他的是谁,他又说不清了,只知道是个男的。 顾瑾之归家时江清黎早就睡了,被他上床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哼哼道:“相公你回来了。” “嗯。”顾瑾之将她搂进怀里,鼻尖全是她身上甜丝丝的香味,被刚刚在地下赌场所听勾起的点点欲念,顿时有些躁动,忍不住埋头在她红唇上亲了亲,温温凉凉,香香软软的触感极好,顾瑾之忍不住加深这个吻,将本来迷迷糊糊的小媳妇亲得更混沌了,厮磨了好一 分卷阅读20 阵才放开,摸着她脑袋轻哄她继续睡。 再等会儿吧,小媳妇还太稚嫩,还吃不得。顾瑾之深吸一口气,翻身下了床,得去浴房自己疏解一番。 “少爷,让奴婢伺候你吧。”外间守夜的云鸽红着脸主动请缨,说着解了衣带,脱下亵衣,露出盈盈一握的乳儿。 顾瑾之扫了她一眼,便走了,那点儿疏解的欲望也没了,又回了床上,抱着熟睡的小媳妇入眠了,谁知那不要脸的丫头竟还追到了主子床上来了,丝毫不顾忌主母在一旁睡着。 夫妻出游 “少奶奶尚小不知事,奴婢愿意替少奶奶伺候您。” 也不知谁给她的脸,让她说出这番话来,顾瑾之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醒这个恬不知耻的丫鬟,清脆的一声在江清黎头上响起,把睡梦中的江清黎都吓了一跳,顿时睁了眼,还以为打雷了。 “没事,继续睡吧。”顾瑾之捂住她的眼,江清黎并没看到他身后捂着脸的云鸽,也就信以为真再次闭了眼。 等江清黎知道时,云鸽已经被牙婆带走,她怎么也没想到云鸽会这么大胆,早知道上回晓得她有做小的心思时就该将其打发了,也不至于再发生这种事。 江清黎叹了一口气,若她惦记的不是顾瑾之,她一定不会如此绝情,毕竟主仆一场,毕竟伺候了这么多年,她想要的体面,她都会尽力满足她,只可惜…… 江清黎犹豫了许久,终是将手上的钱袋子又收了,没有让丫鬟去赎她,这袋银子本是她给云鸽备的嫁妆,可惜用不上了。 顾瑾之陪着她又从牙婆那儿挑了个丫头,取名做小枝,憨憨的模样,很听话,与机灵的云鸽完全是两个极端。 江清黎不由看了身旁顾瑾之一眼,他昨晚是被云鸽恼极了吧? 新丫鬟进门,江清黎收了愁容,给小枝吩咐每日要做的事。 顾瑾之还在假中,只将地下黑市的事告诉父亲,让父亲报上去,看上头是什么指令,他此刻还念着赵家的案子,打算吃过午饭去顺天府看看情况。 江清黎看他又要出去,不免有些气,说好的休假陪她的呢! 似察觉到了小媳妇的怨念,顾瑾之问她:“梨儿想一起出去吗?” 江清黎一喜,连连点头,不待他再说话,这就去换衣裳了,让顾瑾之那句‘改天吧’卡在了喉头。 江清黎哪能不知他的心思,但她今儿特别想出门散散心,故意如此的。 顾瑾之等了半个时辰她还没好,不由进去看看她究竟在干嘛,怎的要这么久?一瞧才知道她还在描眉抹脂,衣裳还没开始换。 “就出去走走,梨儿不必如此隆重。”顾瑾之劝她。 “嗯,很快的,相公再等一下下。” 行吧,一下下。顾瑾之此时还不知这一下下又是半个时辰。 忍无可忍,顾瑾之又进来催,话还没说出口,反而被她抢先了,“人家换衣裳呢,相公进来做甚?” “再等你一柱香的时间,还没好我就先走了。”顾瑾之终是给了最后通牒,江清黎不敢怠慢,赶紧手忙脚乱的穿衣裳了,小枝刚来,还什么都不会,梳头上妆换衣都得她自己来,这才慢了。 还好赶在一柱香前整好了,在他臭脸中两人总算出了门。 因带了小梨儿出来,顾瑾之没骑马,与她一起乘马车。 “相公,咱们这是去哪儿?”江清黎很兴奋,这还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出来。 原本等得不耐烦的顾瑾之,看着她兴奋的神情,那点儿不耐烦就没了,有些后悔刚刚语气不大好。 “去顺天府,你想去哪儿?” 江清黎想了想,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虽说在京城长大的,但去过的地方真的是屈指可数,以前在自己家时,出门也不过是和娘亲一起去别人家参加宴会,嫁到顾家,因为老太太名声不佳,那些夫人也不会下帖子过来,她自是也不用出门,平日不是陪婆婆聊聊天,就是和云鸽一块儿绣花,做香膏……想起云鸽,江清黎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有甚想吃的,想买的?”顾瑾之给她提醒。 当然有,太多了…… “相公先去顺天府做要紧事吧,我的事不急,待会儿再说吧。”江清黎打起精神,想着等去了顺天府之后,就拉着他去一样一样玩,一样一样买。 顾瑾之不知她的小心思,听她这么懂事,不由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江清黎朝他笑,看着他有些青胡渣的下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昨夜做了个梦。” “嗯?” “梦见相公用胡子扎我嘴。” 顾瑾之无语,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着下回还是得刮仔细些,只是,昨夜那个吻,她当真一点儿都没记住? 顾瑾之看着小娘子水润润的红唇,说道:“不 分卷阅读21 是梦,昨夜我亲你来着。” 嗯?!江清黎惊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唇。 “我下回胡子刮仔细些就不会扎你嘴了。”顾瑾之话音落下,如愿看到小媳妇的脸蛋逐渐红润,一直到顺天府那红晕都不曾消退,以至于丁宝儒还以为是不是热着了,怕她中暑,赶紧让人送冰盆来。 “赵家案子审得怎么样了?”顾瑾之问他。 “凶手基本锁定是赵老大,正在审。”正说着,有衙役跑过来禀告,说是赵家老大认罪了,正在陈词。 “老大过去听听吗?”丁宝儒问他,下意识看了眼江清黎,若嫂子不在,他自不会问这句话。 顾瑾之也纠结带不带她一起去,让她一人在这儿等也不好,想了想,还是带上她一起去了,权当是听故事了。 江清黎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最先来的竟是顺天府的刑房。老虎凳,拶子套,虎头铡……看得她毛骨悚然,忍不住去拉自家相公的袖子。 师爷在内室给赵家老大记录口供,他们没进去,只在外面听赵老大陈词,一切要从他媳妇怀孕说起。 赵大嫂是去年年底怀的,此时赵家老二过世不到三个月。 媳妇怀孕前几个月近不得身,只想着忍过前三月就好了,却没想到这胎不稳,大夫特意嘱咐不要行房,这可就将赵老大憋坏了,只能自给自足,可这事一回两回还成,多了就腻味了,自己来,哪有女人那处儿舒服? 慢慢地,他不免把目光放到了同住一屋檐下的守寡弟妹身上。 弟妹年轻貌美,还未曾生育过,看起来还似个姑娘家,反正弟弟死了,弟妹一人守活寡多憋屈,不如…… 恶念一起,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恰逢又是每年朝廷招募壮丁修补排水道的时候,他心中生了一计。 他借着修补排水道的时候查看了家附近的通道,等修完后,再又偷偷溜进来,在早就做好记号的那儿挖了个洞,直通弟妹房里。 后来又找机会破坏了弟妹的床,修的时候借机在床尾处做了道隐秘的门,被褥一盖,很难被人发现,他每晚从城隍庙里的枯井下来,通过排水道进入弟妹房里,冒充弟弟的鬼魂奸淫弟妹。峮:3②/16⑦*180+5 “他们兄弟俩虽长得像,但也不是孪生兄弟,不至于连枕边人也区分不了。”顾瑾之提出质疑。 辩长生殿 丁宝儒也觉得是,让人进去问,不多时,只听赵老大解释说:“因为我用了药。” 药是他从黑市买的,就是在排水道的那个黑市,他是私下去挖洞的时候发现的,好奇想到里面看看,守门的人问他这个时候为何会到这儿来,他也不知怎么就说了实话,告诉他们他想挖个地洞去奸污弟妹。 然后那人就放他进去了,将他领到一个卖药的摊子那里,花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瓶迷药,说是能让他的计划更完美。 他将信将疑,第一回的时候觉得要保险起见,就用了,按那人说的,将药撒在弟妹的枕头上,等他去时,弟妹迷瞪瞪的,躺在床上自己摸奶子,见到他从地下冒出来,就唤了句:“相公?” 他自然是应下,她便敞开了腿任由他操弄。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以至于到后面她已经完全信了是她相公死不瞑目,才回魂与她欢好,迷药都不用。 唯一没想到的是弟妹怀孕了,那天早晨猝不及防的吐了,当着大家的面,在饭桌上就忍不住吐了,她承认说自己怀孕了,是死了大半年的夫君的种。 赵老大完全吓懵了,等他回过神来家里已经吵开了,他爹娘如何也不信这事,拉着她去了顺天府报案。 至此,真相大白。 “这案子不升堂公审?”顾瑾之问丁宝儒。 丁宝儒摇摇头,“赵老头知道是他大儿子做的好事就嚷嚷着说不告了,说反正怀的是他们赵家的种,老大老二的又有什么区别,赵老二他娘子也同意了,他们私下了结,所以只好作罢。” 这结果顾瑾之丝毫不意外,后面不用药赵老二娘子也配合着,估计早就心中有数。旁人家事,他不做评价,只分析赵老大后面的口供:“照他说的,底下黑市还另有玄机,进门会有人问来意,不知怎么就说了真话,什么能做到这般?” “我觉得应该是摄魂大法。” “又是欢喜密教?”欢喜密教除了教主外,还有四大长老,其中大长老中谷子尤其擅长摄魂大法,只是这四大长老不是早就死了吗?是另有传人还是他们其实并没死?他们要是活着,也是垂垂老矣了吧,看那守门人的身姿,并非是老者,若是其传人,他传人又有多少呢? “欢喜密教这个时候出现,肯定不会是巧合……”丁宝儒分析道。 江清黎在一旁搞不清楚情况,也就没听他们说了,只顾着打量这四周,她注意到那一旁角落里有 分卷阅读22 个大铁桶,里面不时传出些声音,悉悉索索的,肯定是活物。 江清黎好奇了,想开口问问他们,但他们在谈话,不好打扰,遂自己走过去看了眼,只一眼,她连头发丝都麻了,里面全是蛇,各式各样的蛇,吐着信子,露着毒牙。 江清黎嗷的一声就赶紧跑到了顾瑾之身边,叫声之凄厉把好些人都吓着了。 “相公,好多蛇……”江清黎腿软了,顾瑾之托着才没摔地上去,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瞧着,将吓坏了的小娘子抱进怀里。 “没事,别怕。”顾瑾之安抚她。 “嫂子,这都是无毒蛇,用来吓唬犯人的,你别怕。”丁宝儒似要证明他说的,走过去随手捉了一条就要过来,江清黎吓得嗷嗷乱叫,“快拿开!快拿开!你别过来!” 丁宝儒只好又扔了回去。 “我带她先走。”顾瑾之没办法,打声招呼先抱着她离开这儿。 到马车上好一阵,江清黎才缓过来,眼泪都吓出来了,拽着顾瑾之的袖子直抹泪。 “乖,不哭了,这叫虿盆,一般不用,顺天府这个也只是用来吓唬人的。” “嗯……”江清黎应下,还是抽噎了好一阵,才完全停下。 “想去哪儿玩?”顾瑾之给她撩开粘在脸上的湿发,轻声问她。 江清黎摇了摇头,指着他袖子上的白色湿痕,“不去了,妆都花了。” 顾瑾之失笑出声,无奈摇摇头,倒了杯茶水,“把你手帕给我。” 江清黎乖乖递过去,就见他用茶水打湿帕子,然后糊到了她脸上…… “呀!”江清黎惊呼一声,赶紧打开他的手,躲开不让他擦。 顾瑾之拉着她坐到怀里,固住不让她逃,哄道:“梨儿貌美肤嫩,天生丽质,无需这些个画蛇添足的东西。”一通闭眼乱夸,这才让小媳妇欢喜了,乖乖让他擦了脸上的粉。 不过江清黎还是取消了许多行程,只和他去了五味楼用饭,还是为了能好好用干净的水洗洗脸。 顾瑾之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家这小媳妇这么爱美,也是,出个门都要一两个时辰,能不爱美吗。 从五味楼出来已经是日落黄昏,夫妻俩慢慢在路上走着消食,江清黎有些不自在,她感觉很多人都在打量她,让她怀疑脸上是不是还没擦干净。 “相公,我脸上是不是还没擦干净?” 顾瑾之仔细看了看,“擦干净了。” “那怎么好些人还盯着我瞧呢?” “旁人盯一般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太丑,要么是太美,梨儿觉得自己是哪种?” 江清黎不由捂了脸颊,“上回我出门还是戴着幕笠的。” 姑娘家出门才会戴幕笠,她已嫁作妇人,盘了头,不必戴幕笠了。 顾瑾之笑着摸了摸她脑袋。 两人慢慢在路上走着,一直走到太阳完全落山,走到路旁点灯,不少人收了铺子,这条路上只有一处格外热闹,是个戏院,瞧着要开戏了,很多人拿着戏票陆续进去。 江清黎走过去看了看红纸上写的戏名,今儿唱的是长生殿,是说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 “看吗?”顾瑾之问她。 “不看,不喜欢这出戏。” “为何?”顾瑾之离她两步远,她站在戏院门口,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红灯笼里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瞧着朦胧又美艳,不差戏文里描绘的杨贵妃。 江清黎拉着他到一旁人少处,哼哼道:“戏本子描绘的再好,他们也是翁媳乱伦,这等有违人伦的戏有甚好看的。” “其中爱情伦理是其一,重点不是看那皇帝昏庸,政治腐败导致盛世覆灭吗?”顾瑾之与她辩驳。 “这等罔顾人伦的皇帝,王朝不倾覆才奇怪呢!” 这,确有几分道理。 江清黎还在说:“你觉得他们真有爱情吗?” “夫妻一场,应该有吧,至少长生殿这戏本里有。” “相公觉得戏本里姐妹共事一夫也是爱情吗?” “可不是还有千里送荔枝吗?后来杨贵妃死后,不是还有闻铃肠断,见月伤心,最后感动神仙,月宫相见吗?”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偏这些个文人惯会掩饰,负心也能编得痴心不悔,唐明皇娶了姐姐再霸占妹妹,再私招梅妃,相公觉得他是爱杨贵妃还是爱她妹妹虢国夫人,亦或是爱梅妃呢?” 这,顾瑾之认输了,无奈摇头,“不想看咱就走吧。” 江清黎这才作罢,“不看戏,喝杯茶吧相公。”江清黎指指对面的茶楼,说了一通,嘴有点干。 潜进黑市(迟来的二更) 顾瑾之哪会拒绝,领着她去了对面的飘香茶楼,点了壶他们这特 分卷阅读23 有的凉茶。 茶楼里此时也热闹,夜间的说书场也开了,说书先生正吐沫飞溅地说着,说的是前不久武林大会的事,正说着温华师太教训苍山派众人的事。 这些顾瑾之早听说过了,也知道谁成了武林盟主,只是这说书先生说的并非江湖上流传的那个版本,而是他和丁宝儒昨夜在排水道里听到的版本,唯一不同的是说的没有他们昨夜听的露骨,这说书先生昨夜也在黑市? 不过昨夜那里那么多人,被传出来也很正常。 “那苍山派弟子也太坏了。”江清黎义愤填膺,顾瑾之正要回她,一旁桌子坐着的那人头也不回先反驳了,“不是那温华师太欺人在先吗?她这是咎由自取。” 这……江清黎没有回他,与之不熟,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刚刚与他争辩得滔滔不绝,这一下怎不说了?顾瑾之看了看她,江清黎不明所以,朝他莞尔一笑,自顾自喝茶了。 顾瑾之这才知道自家这小娘子对亲疏远近把握的有多严格,对于无关人等,都不带搭理的。 顾瑾之又看了看那人,他倒是认识,是淮南王府的三公子万研,不过并不熟。 万研正听得起劲,他们没理,他也就专心听了。 听完夫妻俩就走了,这回不慢悠悠走路了,乖乖乘马车回去。 鸡飞狗跳闹腾一天,江清黎心中那点儿因云鸽起的不痛快好了许多,没歇午觉,此时瞌睡有些上头,江清黎躺床上昏昏欲睡,也就不等顾瑾之先躺下了。 顾瑾之摸着下巴回房,就见小娘子眼皮耷拉下来,爬上床,抱住她,用光溜溜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 “梨儿,还扎不扎脸?” 江清黎被他这么一扰,瞌睡淡了几分,抬头看了眼他的下巴,摇了摇头,“不扎了。” 等等,他这是什么意思?江清黎脑子刚转过来,就被他吻住了嘴,瞌睡顿时没了。 不知道亲了多久,江清黎只知道第二天照镜子嘴肿了一圈。 顾瑾之休假提前结束了,上头把黑市这个案交给了他,与之一起的还有两人,分别唤作孙崇乐和温清酒,三人共同彻查此案。 顾瑾之前不久因抓捕柳先河大出风头,这种暗查之事本不因交给他,但考虑到他对此事最知情,还是让他参与进来,孙崇乐和温清酒都是未曾在江湖上露过身份的,方便暗查。 就在此时,丁宝儒派人来了话,发现有人在盯顺天府动向,应该是抓捕赵老大惊动了那些人,担心赵老大将黑市的事情告诉官府,问他要不要将赵老大放了,若是迟迟不放,那些人肯定会起疑,若是放了,赵老大交待的事也就瞒不住了,他们若是逃了,日后可就难抓了。 顾瑾之想了想,让丁宝儒狠吓他一顿才放走,稍微争取些时间,他们今晚就深入其打探。 江湖上所传,抗衡摄魂大法别无二法,只有心智坚定,不为其扰才行,孙崇乐和温清酒两人潜伏进去,顾瑾之在外接应。 保险起见,让两人都带了提神醒脑的香囊在身上,还在手上划了道口子,若觉得坚持不住,便按伤口,以痛醒神,再熟背想好进去的理由,务必将这假的当成真的。 反复确定无误,三人下了排水道,待到午夜,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此时他们才发现,底下的规则并非赵老大说的那般。 对于熟脸,便能直接进场,生人进场就会被盘问来意,若说是来赌的,便是拿了纸条直接进场,若是做其他的,就得将来意说的一清二楚,看其状况,这种情况才是赵老大说的那般。 赌场就在最外围,若是说是来赌的,就只能待在赌场里,是以,他们还是准备模仿赵老大那个情况进去。 孙崇乐和温清酒都做附近居民扮相,分次进去。 孙崇乐先去,守门人拦下他问来此做甚? 孙崇乐身形一晃,说道:“我听人说你们这儿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孙崇乐的声音明显呆滞了些,想来是中了摄魂大法,顾瑾之和温清酒在暗中看着他的背影一眨不眨,唯恐他露了馅。 “你有什么难题要解决?”守门人又问。 “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在城门关闭后出城。” “你大半夜出城做甚?” “与人私会。”孙崇乐一字一句按着他们一早准备的说辞,并无差错,这事是根据之前一个案子编出来的。 几年前的春季,有个小子到京郊钓青蛙,回来的时候正好下起了大雨,就往一旁歇脚的草亭躲雨。 风吹得雨都飘进了亭子里,小子赶紧将草帘放下来挡雨。 本想着暴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却不曾想大雨下个不停歇,不仅不停,反而越大了,小子身上湿透了,湿衣裳黏在身上不舒服,见四下无人,就脱了衣裳,正拧水的时候,一个妇人正好进来,吓得小子赶紧用 分卷阅读24 手上的湿衣裳挡住跨间,背过身去。 小嫂子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也是慌作一团背过身去,让他快些穿好衣裳。 小嫂子是附近的人家,夫君在京城里卖菜,今儿上午还是阳光明媚,下午就变了天,瞧着要下大雨的样子,小嫂子是来给夫君送伞的,没想到刚出门就下起了暴雨,打着伞都淋湿了衣裳,风也大,吹着伞直往后仰,这不看着草亭就赶紧过来避避雨,等雨小了再走。 下雨的天色格外暗,草亭被帘子挡着,里面更暗了,让人分辨不了天色,小子和小嫂子各坐在亭子的一边等雨停,小子脚边的竹篓里的青蛙不停地叫着,混着雨声,扰人得很。 许是蛙声太过密集,将那肚饿的蛇引来了,突地从一旁柱子上掉下来,吓了两人一跳,尤其是小嫂子,吓得直叫,往小子身后躲。 小子常在水边窜,没少见蛇,拿了只蛙做饵就捉住了那蛇,将那蛇打死收进了自己的竹篓里。 小嫂子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独自坐一边了,挨着小子坐。 小子这才发觉小嫂子衣裳也湿透了,透过湿衣还能瞧见小嫂子胸前的两点凸起。 天色越来越暗,草亭里更暗,小嫂子被那一吓,似乎忘了时间,再不进城,城门就要关了。 小子想提醒小嫂子要关城门了,可看着小嫂子的那两点凸起他又闭了嘴。 只听风雨声里传过一声关城门的哨,小嫂子才想起这事,抓着伞赶紧往城门跑。 小子提着竹篓不急不慢地跟上去,他很清楚现在去已经晚了。 两人冒着雨又回了草亭,小子走到一旁又开始脱衣拧水,小嫂子羞涩转过头去,只听他大唤一声:“小嫂子,又有蛇来了!”将小嫂子吓得又躲到了他身边来,他借机抱住惊慌失措的小嫂子。 “哪儿有蛇呢?”小嫂子左右没有瞧见。 “蛇在这儿。”小子拉着小嫂子的手,放到了自己腿间硬邦邦的蛇上。 小嫂子腾地红了脸,手却是不动,任由那大蛇往自己手心里磨蹭。 “嫂子才是蛇,美人蛇,钻进了我心窝里,搅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 “嫂子这两点毒牙,咬的我心儿发痒,呼吸不畅。”小子说着摸上了那肖想了许久的圆润,掐着那两个小小地凸起不停轻搓,搓得小嫂子软了身子,搓得小嫂子忘了相公,搓得小嫂子叫起了好哥哥,掰着臀儿让他入。 两人在这草亭里昏天昏地做了一夜夫妻,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小嫂子才带着一肚子精水归了家,此后两人便分舍不得了,逮着机会就去小亭子里胡作非为一番。 只是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还是被小嫂子的夫君发现了异常,那天假意喝醉,呼呼大睡,果不其然,她就偷溜了出去,跟着她到了草亭里,才知道了这桩丑事,三人打作一团。 小子失手打死了小嫂子的夫君,后与小嫂子将其抛尸水流湍急的河里,若不是当晚河边正好有人在夜钓,发现了,许就让他们逃脱了。 孙崇乐改了改,只说了和小嫂子第一回的事,后面就改了,改成他父亲不准他夜不归宿,要求他必须在城门关门之前回来,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能再城门关闭之后出城。 听他完全按照安排好的说,顾瑾之这才放心。 摄魂大法 那人笑他,“这不就站在出城的道上吗?” 说话间,这人撤了摄魂大法,孙崇乐假装回了神志,“排水道太复杂了,你们这儿我都找了半天。” “进去吧。”孙崇乐的说辞让他信了,“里头有人卖排水道的地图,自个儿找去吧。” 见孙崇乐顺利进去后,温清酒也去了,与孙崇乐一样,温清酒身形一晃,那人开始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清……”温清酒明显一顿,顾瑾之暗叹不好,也不知温清酒能不能坚持住。 “温清?”那人问。 “刘青松。” 那人轻笑,“自己名字都能说错?” “十岁前我叫温青松,十岁那年我爹死了,娘带着我改嫁给邻村一个姓刘的老光棍,我随他改姓了刘。” 听到这番话,顾瑾之知道,他已经摆脱了摄魂大法的控制。 “你来此作何?” “买药。” “买药做甚?” “杀人。” “杀谁?” “奸夫。” 和孙崇乐一样,温清酒说的也是按照以往的一个案子编的。 也是几年前的事,离京几十里地的幺儿村里发生的事。 幺儿村整村人都姓周,村里有个地主,大家都唤他周老爷。 周老爷家大业大,良田百亩,请了不少长工,有个小名叫竹子的小伙儿就是其中之一。 分卷阅读25 竹子干活是一把好手,一个人顶两个人,周老爷对他很满意,不仅给他涨了月钱,还出钱给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玉珠。 玉珠是方圆有名的美人,一颦一笑勾心摄魂,他和所有人一样,挑水下田都会故意往玉珠门前走,远远的看她一个笑,就会欢喜一天。 他从不敢肖想这样一个仙女儿的姑娘会嫁给一贫如洗的自己,却没想到周老爷会帮他下聘,娶到心中神女。 以前玉珠在天边,遥不可及,现在玉珠在怀里,随意轻薄,成亲好久竹子还觉是在梦中,在做一场不知天高不知地厚的美梦,更是将周老爷当成再生父母一般,对其更衷心卖命,其他人见了也都更加努力,也想得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 可没过多久,旁的人就不羡慕他了,还隐晦告诉他,让他多盯着自己媳妇儿。 他将信将疑,多留心了些,那日上工,他忘了带水壶,转头回去,就听自家屋里有人声传来:“坏人,都说了,最近他看的严,你还来,真不怕他发现了?” “怕什么,他有这一口吃的,还是老爷我大发善心,他知道了又怎样,我都便宜他和你睡觉了,这湿淋淋咬人的穴儿都让他干了,他还有甚不满足的。” 原来这玉珠还没嫁给他时就和这周老爷搅和上了,奈何周夫人霸道,不让他纳妾,他就想了个这个法子,让玉珠嫁给他家的长工,他们就能偷着来了。 竹子握着锄头冲进去,将这奸夫淫妇的心肝脾肺肾都挖了出来,据说当时看过现场的人都恶心吐了,恶心程度不亚于先前的碎尸案。 温清酒改了后面的,只说发现了他们的奸情,想买毒药报复他们。 听他说的,就知他并没有中摄魂大法,顾瑾之长舒一口气。 “毒死他们多无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好吗?”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进去,告诉他药摊该怎么走。 看到他们俩顺利进去,顾瑾之才松了紧绷的神经,耐心等他们打探。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孙崇乐出来了,不等他问,孙崇乐先说了:“里面尽头有个出口,直通六扇门档案阁。” “如此正好,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你去通知其他人,两面夹击。” “是。”孙崇乐很快离去,顾瑾之继续盯着,温清酒却迟迟还没出来,顾瑾之不免有些担心。 没过多久,那守门人突然下令散场,这让顾瑾之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温清酒暴露了吗? 孙崇乐还未回来,援兵未到,里头那些人被安排离去,守门人也准备离去,已经等不得了,顾瑾之拔剑迎上,擒贼先擒王,其他人顾不上了,只能先拦下守门人再说。 隔近了顾瑾之才发觉他的眼睛和一般人不同,他双瞳没有眼白,全黑一片,只要与他对视,就会乱了心神,被其控制,不过好在他并不会武功,被守卫保护在身后,他才能轻易避过他的视线。 顾瑾之一边躲避他的视线,一边与其他守卫打斗,渐渐落了下风,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温清酒哪去了?闹成这样,他没道理会不知道,孙崇乐去找人也迟迟未归,难道…… 顾瑾之此时才意识到这摄魂大法有多可怕,丁宝儒和温清酒想来都中了他的摄魂大法了。 他们人多势众,顾瑾之根本碰不到他,又何谈擒贼先擒王。又缠斗了一会儿,顾瑾之有些力不从心,在这地底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两个法子,要么搏一搏,将其引到六扇门的档案阁,便能有帮手,只是他们知道上头是六扇门,肯定不会中计,他只有想办法先撤了。 “干他娘的,我就知道不对劲!老大,我来助你!”是丁宝儒,今晚他和胡捕头巡街,看见有一人在街上晃荡,他想喊住他查一身份,谁知怎么喊也不应,径直往前走,他追上去看,这一看,才发现此人眼中完全失了焦距,魔怔了一般,嘴里念着:“杀!杀!” 他这模样很像是中了摄魂大法,想到此,丁宝儒打晕了此人,让胡捕头先把他送回顺天府,通知人来帮忙,他一人先下排水道来看看情况。 “小心那人的眼睛。”顾瑾之高声提醒他。 丁宝儒加入战局,形式稍稍稳住了,只是要躲着他的眼,还要对付那些守卫,他们俩个也占不到什么好。 “老大,你蒙住眼,我给你指位置。”丁宝儒割下衣裳一角扔给他,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 顾瑾之正要蒙,突然想到什么,没必要蒙眼,让他睁不开眼不就行了。 顾瑾之向后一跃,落到污水里,运气上剑,剑挑水波向其挥去,铺天盖地砸了那些人一身污水。 丁宝儒躲闪不及,也被浇了一身,直呼卧槽。 “毁他双眼!”趁他们被污水分神时,顾瑾之飞身而上,结果了最近的几名守卫,他们人员大减,场上形势大改,丁宝儒受顾瑾之启发,踏墙刺向排水道顶,刮出飞扬的尘土,让他 分卷阅读26 们不得不闭眼。 正此时,援兵到了,顺天府的人一拥而上,教其做人。 守卫被打散,没有武功的守门人很快落到顾瑾之手里,为防止他摄人心魂,顾瑾之长剑一挥,毁了他的眼睛。 顺着里走,尽头处发现一个出口,上去就是六扇门的档案阁,温清酒在上面,他痴痴地坐着房间中央,看着门口,似在等人,手上还拿着一个火折子。 他是被摄魂要烧了档案阁?可是他为何迟迟不动手?盯着门口是在等谁来吗? 思及此,顾瑾之从窗户出去,再从档案房门口推门进来,果然他眼睛就亮了,打开火折子要去点火,是在等孙崇乐? 顾瑾之一把抢过火折子,他嘶嚎扑过来抢,顾瑾之只能先将其打晕。 奇怪的是,孙崇乐从里面刚出来时,与他对话,一点也瞧不出是中了摄魂大法,和丁宝儒看到的完全是两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又见易容术 这守门人还真是头铁,审了两天,竟是一句话都不曾吐露,老虎凳都上了,连个名字都没问出来。 江湖上已经传出有人重金悬赏救他的消息,听闻不少人都赶来了京城,想吃下这笔赏银,这规模阵仗比先前徐寒秋的事还闹得大。 此案与欢喜密教有牵连,寻双那边也派了人来协助,派来的人唤作六介。 久审不出结果,顾瑾之等人都挺着急的,六介提议先将其押入密牢,防止其被人救走,慢慢再审问。 顾瑾之同意了他这个提议,向上头申请了一间密牢,将其转入到密牢里,四个人两两轮流,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审问,总算问出了一些信息。 此人唤作关岳山,师从欢喜密教的大长老,先前一直在关外,去年进的京,负责京城地界的黑市,收集京城的消息。 关岳山一点点交待,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可他们却无其他办法,与此同时,六扇门那边已经被接二连三来救人的攻击了,放火的,潜行的,还有直接扔火药的,闹得一片狼藉,指挥使已经下令召回京城附近所有执行任务的人,还调了顺天府不少人马过来帮忙。 顾瑾之思来想去,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外面闹得动静越大,就证明此人对欢喜密教越重要,关岳山除了摄魂大法,还有什么值得他们重金悬赏的? 若是他们知道关岳山的眼睛已经被毁了呢? 顾瑾之想试一试。 果不其然,关岳山眼瞎的消息传出去后,重金悬赏救人变成了重金悬赏索命,三天之内取得关岳山人头者,能获赏银十万两,较之之前赏银足足翻了一倍,由此看来,欢喜密教中,会摄魂大法的人极少,关岳山身上还有大秘密。 “你眼睛瞎了,于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重金买你的性命,你若与朝廷合作,还有活命的机会。”顾瑾之与六介再审他。 关岳山大笑,不屑道:“我所犯之事,按本朝律令够死千次万次了。” “你若老实交代,我等会为你争取活命机会。”顾瑾之再劝。 “你觉得我这么一个残废,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你既想死,又何苦再替他们守着真相?你说出来,黄泉路上还有他们陪你不是么。”六介的一番话让顾瑾之不由看了他一眼。 “你这个说法倒是挺打动我的。” 关岳山似有些动摇,六介继续问:“六扇门是不是有你们的人?” “没错,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就会滋生出恶念,何况本来就腐败黑暗的官场,轻而易举就放出了里面的恶鬼。” 顾瑾之并不意外六扇门有他们的人,不然他们不可能将黑市建在六扇门底下,不可能自由出入六扇门存放机要的档案阁还不被发觉。 顾瑾之其实也在防备他们几个,尤其是温清酒和孙崇乐,他俩都被其摄过魂,总让他有些不安心,怕生变故,而这六介,以前并未打过交道,并不熟悉。 “你们打算做什么?有什么计划?”顾瑾之再问。 “旁的人我不知道,我只想欢喜由心,游戏人间,只是好听个故事,每个来黑市的人,都有个不能为人知的故事,比茶馆里说书先生讲得好听多了。” 这就是他那黑市奇怪赌场由来吗? “现在欢喜密教的教主是何人?”顾瑾之等不急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问了。 “是方外之人,是求生之人,是想天下大乱之人。” 他话音刚落,孙崇乐急匆匆进来,“杀手来了!” “走!”顾瑾之快速将关岳山打晕抗走,温清酒开路,六介与孙崇乐断后。 每间密牢都设了几条密道,此事只有六扇门一部分内部人员才知道,顾瑾之也是申请密牢时才知道密道的,几人从密道走,还能拖一会儿。 密道直通京郊山里的一处山洞,出来后,直接将出口完全掩埋 分卷阅读27 ,就算他们追来也出不来。 “密道不容易发现,不如在这儿继续审吧。”温清酒提议道。 顾瑾之想了想,仍觉不妥,还是另找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不等他再说话,顾瑾之就扛着关岳山出了山洞,可没想到,一出去就被人围住了,是寻双六人,等等,六人?他不是派了六介过来! 顾瑾之和孙崇乐,温清酒顿时看向一旁的六介。 “你是何人?”顾瑾之此时离他最近,瞬时做出决定,将肩上扛着的关岳山扔给寻双。 “区区不才,千面郎君是也。一具死尸,你们拿着也没用了,就给我吧。”那人笑眯眯说道。 顾瑾之额上见汗,那边寻双探了关岳山的脉搏,证实已死。 “你能识破闻九道的易容术,我还当你有大本事,谁知与我同进同出这么些天,甚至刚刚审问我还故意露出破绽,你竟一点都没察觉我是假扮的。” “你为何现在才动手?”照他说的,一开始就能动手。 “你不会真以为关岳山能熬住那些酷刑吧。” 难怪关岳山之前一直很镇定,他早知道有人来救他,用刑期间肯定也是有人做过手脚,不然以关岳山这等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可能经受住这等酷刑。 “有时候太快完成任务,ali金主们会觉得自己价钱开高了,拖一拖,价格翻倍,任务还简单了。”千面郎君被他们拦住,仍是丝毫不慌,自顾自地与他们说着真相。 这几天的事顾瑾之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救人变成杀人关岳山才急了,知道自己有危险,那时才会有意和他们合作,奈何有千面郎君盯着,他只能说得含糊,又奈何他当时急于知道欢喜密教的事,并未察觉异样。 “别跟他废话,关岳山死了,咱们抓住他也一样能交差。”温清酒恨恨呸了一口,拔剑迎上,孙崇乐也赞同他说的,随之加入战局。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顾瑾之只能与他们一起冲上去,围剿千面郎君。 寻双站着没动,身后真正的六介待不住了,问道:“咱们要不要帮忙?” 祖母的秘密 “错是他们犯的,由他们自己解决。”寻双并不打算出手,他们三个武功都不弱,三打一绰绰有余,只是……寻双若有所思。 正想着,千面郎君突然借地势飞踏上树,躲过顾瑾之他们,直奔他们这儿来。 寻双旋身躲开,一旁的六介拔剑对砍,两人几个错身,完全分不出哪个是真的六介,哪个是假的六介。 顾瑾之三人跟过来,懵了,分不清谁是谁,看来千面郎君早就做好了脱身的准备,故意将寻双他们引来,难怪刚刚被他们团团围住还丝毫不慌地和他们解释来龙去脉。 他们三个与六介都不熟,只有看寻双他们能不能分辨出哪个才是六介了,顾瑾之走到关岳山身旁,以防止千面郎君偷袭夺尸。 “六介,住手。”寻双下令,场中两人齐刷刷停了手。 “将他们俩围住。”其余五人围上。 “你全名叫什么?”寻双问他们二人,一般他们都呼名字,不加姓氏。 其中一人抢先答道:“姚六介。”另一人稍微慢了一拍,众人齐刷刷攻向说慢了的那个,然,选错了…… 千面郎君逮着机会溜了,很快消失在夜色里,顾瑾之只好作罢。 “你们审出了什么?”寻双问他们。 顾瑾之一五一十告知。方外之人,求生之人,和想天下大乱之人。可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不同的人呢?还有他说六扇门有他们的人,是指欢喜密教的人还是指千面郎君。 综合他后面说的话,更像是在说欢喜密教的人。 在层层防护下,关岳山还是死了,谁人是内奸,内奸有多少还不清楚,皇帝震怒,下令锦衣卫严查六扇门上下,顾瑾之,孙崇乐,温清酒三人尤甚,被上头停职查办。 顾瑾之到家时已是隔天大早,他径直去了父母院里,想问父亲关于摄魂大法的事,父亲刚起,明显疲乏,估计最近也因关岳山一事忙得脚不沾地,顾瑾之并没和父亲说停职之事,只问摄魂大法,父亲却说让他去问祖母。 祖母?顾瑾之有些意外,他只知道祖母年轻时也是江湖人,在江湖名声不佳,其他就不知晓了。 顾瑾之看看天色,祖母应该也刚起,估计还有一番折腾,也就先回房了。 江清黎已经过去老太太房里伺候老太太起床,顾瑾之回去没见着她,只好自己先去冲凉吃饭,做完这些,看着时辰差不多,才去了祖母院里。 祖母似不意外他问这个,告诉他,“摄魂之后对被摄魂之人下命令,被摄魂之人就会按照他下的指令做,按你说的,孙崇乐从里面出来是不是主动先说话?” “没错。” 分卷阅读28 “这就是了,他预判了你们之间的对话,一早下了指令,才能如常和你对话,之后的指令就不能如此细致了,才会那般。” 原来如此,顾瑾之不免好奇祖母以前行走江湖的事,老太太却连连摆手,不和他讲,许是也知道自己当年没做甚能跟孙儿讲的事情吧…… 顾瑾之只好换了个问题,“祖母可知晓欢喜密教?” 老太太明显一愣,“不是已经被灭教了吗?你打听这个做甚?” “此次这个摄魂大法恐与几十年前欢喜密教长老有关,祖母与我说说吧。” 老太太似有不情愿,但还是与他说了起来,“欢喜密教和摄魂大法都是源于西域的藏传密宗。有人立志做拯救苍生的大侠,有人想做武林头一份的恶人,欢喜密教就是由一对西域来此想做恶人的姐弟创的教。” “欢喜密教的教主怎么是两姐弟了?这与我听的不同。” “姐姐看上了个官家公子哥,为了嫁给他,就金盆洗手与欢喜密教划清了界限,那时欢喜密教还不曾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头,也没那么坏,姐姐脱身的早,在江湖上另混起了名头,没多少人知道她先前的事。” “那后来呢?” “姐弟俩相依为命,姐姐为了男人离开,弟弟觉得自己被姐姐抛弃,性格大变,自那时起欢喜密宗就彻底变了,似要报复姐姐的背叛,他仇视世上所有女人,他编了个长生的谎言,骗得很多人开始残害女子。” “他姐姐怎不阻止他?” “阻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已经走火入魔了,若不是去阻止他,你还有个叔叔的。” 嗯?!顾瑾之顿时反应过来,“祖母,您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手给他下的葬,他肯定是死了的,现在这个欢喜密教我就不知了。其实这摄魂大法也好解,与之打斗的时候尽量选在白日阳光正盛之时,在烈阳下,阳光刺眼就不易使出来,或用反光的东西晃他的眼,就能轻易拿下,对于中了摄魂大法的人,用针扎人中就能快速清醒。”老太太说的嘴干,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摄魂大法难学,讲究天赋,弟弟不会,只有我会,我当时教四个长老,只有大长老学会了,且他又爱用这招,慢慢在江湖上这就传成了他的绝技,至于大长老有没有传人我就不知了,不过,我教他的也不是真正的摄魂大法,作用不大。”老太太没告诉孙儿,当年就是用摄魂大法迷了他祖父那个多情剑客,真正的摄魂大法又岂是这么容易识破的,可当孙儿问起真正的摄魂大法,老太太却卖起了关子,说江湖上除了她没人知道真正的摄魂大法,他知道也没什么作用,顾瑾之好说歹说也没问出来,只能作罢。 从祖母院里出来,顾瑾之久久不能释怀,他怎么也没想到作恶多端的欢喜密教竟是自家人创立的。 等在外头的江清黎一看他出来,就赶紧迎上去,但顾瑾之没有和她一起回房,径直去了书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仔细回想抓捕关岳山的每一件事。 这一进,两三天都没出门,不吃也不喝,他停职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了,他娘还以为是因为这个,担心他想不开,张罗人要撞门进去,老太太这回倒是不急了,还拦下儿媳妇,说她添乱,差了婆子守着门口,不准她们进。 这让江清黎看不懂了,要知道,平日里老太太疼这独苗苗跟疼眼珠子似的,怎么这回这么奇怪? 江清黎还是站婆婆这边,心疼自己男人,担心他会有事。 双方纠结不下,最后还是顾父出来打圆场,端着饭菜进去和他聊了许久,月上梢头父子俩才出来。 顾瑾之出来同祖母和母亲抱歉,让她们担心了,江清黎瞧着他乌青的下巴,颓了几天,他胡子比以往都要长一些。 “没多大事儿,快和你媳妇回房收拾收拾,瞧身上这味儿。”听老太太这话,江清黎赶紧上前,婆婆没说什么,夫妻俩也就告退了。 顾瑾之明显有心事,在自己媳妇面前没装,看他愁容不展,江清黎也不知该怎么开解他。 “相公,水好了,去洗洗吧。” 江清黎不敢问究竟怎么了,跟着他进了浴房,殷勤给他解腰带,脱衣裳。 “我自己来吧。”顾瑾之按住她要扒他裤子的手。 江清黎乖乖住了手,脸蛋红红背过身去。 一声水响后才转回来,他已经泡进水里,“相公,我给你擦背。”江清黎巴巴又跟过来。 “咳,梨儿还是出去等我吧。”在她面前顾瑾之还做不到这么坦诚相见。 他这么说了,江清黎也不好再待下去,一而再而的推拒让她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都亲过了呀! 江清黎心里有点儿怨气,可他一出来,还是迎上去给他擦湿发,这回他倒是没再拒绝,任由她搓弄头发。 “梨儿想出 分卷阅读29 去吹吹风吗?”顾瑾之突然问她。 “好呀。”江清黎不假思索。 他又问:“梨儿会喝酒吗?” 嗯? “一点点。” 月下对饮(二更) 顾瑾之一手拿酒一手抱着小娘子运功上了屋顶,天边月亮正圆,月光似水,畏高的江清黎抱着自家相公不敢撒手。 借着月色下酒,顾瑾之打开酒塞,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遂将酒瓶递给小梨儿。 浓郁的酒香让江清黎有些不敢下嘴,她也就每年中秋吃螃蟹时才喝些黄酒,过大年时喝些不醉人的甜酒酿,哪喝过这么烈的酒。 可看着他的眼,江清黎还是抱着酒瓶子抿了一小口,涩涩苦苦还辣嘴,刚入口的酒顿时又吐了出来。 顾瑾之给她拍拍背,把酒瓶子从她手里拿过来,好笑道:“逞强做甚。” 江清黎不服输,缓过来表示还要喝一口试试,顾瑾之赶紧将酒瓶子拿远了,躲过她的手,笑道:“这么好的酒,你就别再浪费了。” “再尝一口,肯定不会吐了。”江清黎信誓旦旦。 顾瑾之斜眼看她,明显不信,看着小娘子白净的小脸,艳艳的红唇,想起了成亲那晚的交杯酒。 那天他挑了红盖头就被丁宝儒他们挟持去喝酒了,交杯酒推到了宴客后,丁宝儒知道他不会对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下手,不担心把他灌趴下了没劲洞房,就可劲儿灌他酒,嚷嚷着不醉不归。 大家都喝趴下了,四仰八叉躺在堂上,他还是被祖母捏着鼻子灌了一碗醒酒汤唤醒了赶去了新房。 那时已经是半夜,小丫头早撑不住睡下了,满满的两杯交杯酒放在桌上,他倒水喝的时候,就喝了自己那杯,觉得太烈,觉得小丫头喝不了,就帮她也喝了,砸吧嘴又觉得交杯酒好寓意,好兆头,自己一人喝坏了寓意,看着杯底剩着一点点残酒,就顺着她嘴角滴了两滴进去。 顾瑾之仰头又喝了口酒,将小媳妇抱到自己怀里,下巴放在她发上,与她说起了这桩她不知道的交杯酒。 “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还纳闷呢,可大家都没提这事,我也没问了。”说完抬头看他,“那怎么能算交杯酒?” “那,今天补上?” 江清黎点点头,就示意他下去拿杯子,顾瑾之不动,又喝了口酒,捏着小娘子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烈酒入喉,江清黎还是受不住,推开他就是一阵咳嗽,喉头到胃里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顾瑾之丝毫不意外,给她拍背,“还喝不喝了?” 江清黎认输了,连连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顾瑾之一人喝着酒,江清黎趴着他的腿迷糊了眼,酒劲上来了。 “梨儿生辰快到了吧?” 江清黎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今年及笄了吧?” “嗯……” “十六岁了,瞧着还跟个孩子似的,怎么忍心现在就让你生娃娃,圆房的事再缓缓吧。” “嗯……”这句嗯,音调变了,配合着她摇晃的脑袋,明显是拒绝的。 江清黎撑起身子,晕晕沉沉反驳:“梨儿是大姑娘了,不信相公摸摸……”说着,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圆鼓鼓的胸口。 顾瑾之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刚入嘴的一口酒差点喷了。 掌中的柔软无声反驳他的话,顾瑾之收拢手指捏了捏,丈量了一下掌中的尺寸,便收了手,笑道:“梨儿是大姑娘了。” 江清黎得到认可,咧开嘴笑了,又软趴趴趴回了他的腿上,打起了瞌睡。 吹着夜风,看着明月,摸着怀中人的黑发,顾瑾之喝光了手中的一瓶酒,不干就不干吧,没得离了六扇门还没地儿去了。 仔细回想种种,他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不少细节,以至于和个冒牌货同进同出都没有察觉到,关岳山的死确实是他失职,被惩处是应当的,加之祖母曾又和欢喜密教有渊源,他应当避嫌,父亲劝他离职也无可厚非。 顾瑾之低头瞧瞧睡的正香的小媳妇,轻轻扬了唇,不如就按父亲说的,趁着这时候清闲与小梨儿要个孩子。 思及此,顾瑾之收了酒瓶,抱起小梨儿准备下去,刚起身,就看见园中有一人鬼鬼祟祟偷溜出去,有内贼? 顾瑾之赶紧下去将小梨儿放到床上,招了小枝来照料,就赶紧追了上去。 天色已晚,街上人少,轻松跟上了那人,碍着身上酒味重,顾瑾之没有跟的太近,但也不妨碍认人,此人是管厨房那个齐妈妈的丈夫马贺。 如他的名字,他是家里打理马棚的伙计。 这大晚上的,他偷偷从后门出去干嘛? 顾瑾之跟了他一路,跟他走到拐子街。 拐子街原叫翡翠街,后出 分卷阅读30 了一起诱拐娃娃的案子,就被人叫做了拐子街,慢慢地,这地儿就成了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赌坊花街都聚集在这处。 只见马贺在一家小赌铺停下,看了看,就有人招呼他:“马爷,来玩两把试试手气。”瞧着很是熟稔。 马贺瞧着心痒痒地,眼都直了,可还是摇了摇头,“不来不来。”又继续往前走。 走过赌坊,走过花街,一直到路尽头止步客栈才止步,进了客栈。 止步客栈常住着些胡商和外乡人,有最豪华的房间,也有最脏的大通铺。 顾瑾之扮作醉汉进去,与小二推搡间看见他上了二楼,进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翻墙入院他没少做过,轻松翻进了客栈里,找到了马贺那间房。 只听里面有说话声,一男一女,男的是马贺,女的他也熟悉,是云鸽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置好小院?”云鸽明显不耐烦。 “快了快了,再等等,小乖乖,先给我抱抱。”说着就上了手。 云鸽半推半就让他扒了衣裳,马贺一张丑脸埋在姑娘柔软的胸前作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云鸽明显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看到此处,顾瑾之大概有了推测,这马贺见色起意,背着人将发卖出去的云鸽买下,花光了银子只好将她安置在这便宜的客栈。 看到此处,顾瑾之打算走了,并不打算管他们这事,不料刚转身,就听里头马贺一声舒爽声,这,这才刚开始吧,他就结束了?就这能耐还敢起色心? 果不其然,他这时间让云鸽也很不满,一脚将他踢开了。 “乖乖,这回我没准备好,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怎么来,死虫一样。” “你给我用嘴嘴口一下就起来了。”马贺死皮赖脸又贴上去,按着她脑袋往跨间凑,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吞咽声。 夫妻初欢好 顾瑾之摇摇头,他肯定这马贺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以他的年纪,体格,家里要交粮,外头要交粮,肯定受不住。 诚如他所料,云鸽吞咽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动静,就将他连人带衣裳打了出去,马贺拍着门表示明天一定行这才离去。 云鸽沦落至此着实令人唏嘘,看罢这场笑剧,顾瑾之转身要走,不曾想马贺又回来拍门了,听着很兴奋,刚爬上床的云鸽不情不愿的给他开了门,就见他手中拿了一个小瓶子。 马贺将其一饮而尽,没一会儿腿间就支起了小帐篷,迫不及待将其扑倒,扒了裤子就怼了进去,房里霎时响起了咏叹调。 不用说,这药肯定是下面小二卖给他的,不过他若是打算天天用这药交粮,迟早会精尽人亡。 顾瑾之摇头走了,刚才种种让他也有些心痒,心中那点儿欲念借着点点醉意愈发肆意,回到自己房里就迫不及待上了床,将睡得沉沉都小娘子抱紧了,一个一个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颈上,小梨儿身上独有的甜香勾得他欲罢不能。 隔着衣裳再度攀上那处软嫩,忍不住捏了又捏,揉了又揉,感受着那处儿的无比柔软。 江清黎被他折腾醒了,迷迷糊糊睁眼,哼哼唧唧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吻住了,混混沌沌接受了他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衣裳都乱了,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不知是衣裳先动的手,还是顾瑾之先动的手,衣带开了,里头的肚兜也歪了,露出那羊脂白玉与点点粉红,顾瑾之急不可耐与之肉贴肉,揉捏着两堆不化的雪,感受着嫩芽轻抵手心的感觉。 “相公……”江清黎娇喘细细,娇吟微微,无力承受他颇有些野蛮的厮磨。 突如其来的亲热让她有些陌生,还有些怕,没刮干净的胡渣随着他的亲吻刺在身上有些疼,胸前也被他掌中的粗糙厚茧,在他不知轻重的揉捏下,磨得泛疼。 “梨儿乖,相公就摸摸。”顾瑾之脑子里还绷着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儿,并没有碰触她的下半身,坚持要等她及笄了再圆房。 “嗯……我还想亲亲……亲亲这儿……”顾瑾之说着,轻轻掐了下小小地乳珠,江清黎明显一颤,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含住了,突如其来的轻嘬,魂儿感觉都被他吸走了。 连吸带咬一阵嘬弄,两团团娇软让他爱不释手,埋在她胸前作弄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瞧着被他亲得水光潋滟的圆润。 “梨儿也给我摸摸。”顾瑾之褪下裤子,拉着她的手握住自己跨间的硬物,带着她的手来回撸动。 江清黎喘着气儿,媚眼朦胧,瞧着跨在她身上的顾瑾之,看着那对着她往外滴汁儿的粗棒子。 “梨儿自己动。”说完顾瑾之松了手,江清黎愣了一下,学着刚刚的动作慢慢移动自己的手,感受着手中蓬勃的生命力。 江清黎逐渐缓过来,两只手握上了那里,抓捏住不时跳动的硬物,不让它滑溜走。 分卷阅读31 顾瑾之舒服得直吸气,还不忘揉捏着那两团团柔软。 “一直这样吗?”江清黎弄了好一会儿,他一直不喊停,手都酸了,忍不住问他。 瞧着小梨儿懵懂无知的模样,顾瑾之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要如何才算结束。 “快了,梨儿再弄会儿。”顾瑾之哄着她继续,小姑娘半点不懂这事,慢悠悠的上下移动,迟迟没刺激到想喷发的那一点,顾瑾之把目光落到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随即又移开了视线,还是算了,慢慢来吧,别吓着了小姑娘。 顾瑾之躺下,从她身后抱住她,让她右手握成个空心拳,自己耸腰去撞她的手心,可来了两下又停了,她指甲有些长,容易刮着,忒疼。 顾瑾之只好又爬起来,跨到小梨儿身上,抓捏住被他把玩得满是红痕乳儿,往中间挤出一条深沟,将肉棍子深埋进去,开始疯狂抽动。 也亏得小娘子本钱足才能这么玩,江清黎稍稍低头就看见了那挺进抽出的大棒子,还没看清楚,那东西又怼到面前,怼到了她的嘴上。江清黎赶紧转开脑袋,抬手擦了擦嘴巴。 顾瑾之忍不住轻笑,进出的更快了,一下一下往她脸上怼,将溢出来的精水涂抹到她的脸上,惹得江清黎不停用手去挡。 如此玩了好一会儿,顾瑾之这才有了想释放的感觉,提醒小媳妇说:“梨儿接住。” 江清黎不明白接住什么,一回头就被他射了一脸黏糊糊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江清黎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擦,被顾瑾之拦下了,“别动,我去拿帕子。” 江清黎眼睛都被糊上了,睁不开眼,只好放下了手,等他来擦。 顾瑾之倒了盆水来,一点一点将自己射出去的东西擦干净,擦了擦两人身上的汗,擦了擦小娘子湿润的腿心,用又支愣起来的肉棒子在鼓鼓的花苞外比划了两下,突地想就这么闯进去,圆了房算了。 “相公,好了吗?”江清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瞌睡虫又来了。 “好了。”顾瑾之迅速收了东西,给她套上衣裳,抱着她睡下。 将睡之际,江清黎想起什么,打起精神问他:“相公,咱们这就算圆房了?怎么和娘告诉我的不一样?白帕子也没铺,也不疼,也没流血。” 顾瑾之摸了摸她脑袋,“圆了一半,下一半等中秋梨儿过了生辰再做。” 江清黎不懂怎么圆房还能分开的,可她现在已经没有精神去纠结这个了,哦了一声就迷迷糊糊睡了。 在小媳妇身上开了张,顾瑾之就怎么也忍不住了,腿间的硬物迟迟不消,让他半点睡意都无,满脑子都是那往外淌水的小花苞,忍不住又抓住了那两个挺翘揉捏起来。 江清黎迷迷糊糊感觉他又要来,轻轻唔了句,“相公不弄了……” “嗯。”顾瑾之只好收了手,背过身去,继续抱着,今晚可就别想睡了。 第二日江清黎又起晚了,赶紧要起床,可一动身就皱了眉头,胸前很疼。 扯着衣领往里面瞧了瞧,才知道这两团昨夜被他欺负的有多惨,好几处青紫痕迹,都是他嘬出来的痕迹,乳头也肿了,那一圈乳晕明显和平常不一样,衣裳轻轻蹭过上头都像被刀割一样。 江清黎瘪瘪嘴,眼泪差点落下来,他也太不知轻重了。 太疼了,江清黎将衣裳解开,袒露着胸脯下床去拿药,可捧着药盒翻找了半天也不知该用哪种药好,正想叫小枝进来问问,门被推开了,江清黎下意识赶紧拢住衣襟。 入职顺天府 “相公,你怎么……”还在家?话说到一半,江清黎想起他最近不用去六扇门,遂止了话,继续找药了。 “找什么呢?”顾瑾之凑过去,眼神却始终落在那挺翘的两团上,看着痕迹斑斑的两团,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主动拿过药箱找药。 昨夜只是红痕,瞧着没这么惨,他没太注意,睡了一夜,红痕变成青紫痕迹,布在白嫩的乳儿上,瞧着十分可怖,昨晚着实莽了些。 涂上清凉的药膏感觉好些了,小心翼翼穿上衣裳才算好。 夫妻俩在家腻味两三天,顾瑾之的调查结果下来了,如父亲所说被革了职,父亲也受了连累,被调去了刑部。 江清黎这才知道他先前为何会那般,正在琢磨该怎么安慰安慰他,丁宝儒风风火火来了,他瞧着比顾瑾之还要生气,反而是顾瑾之在安慰他。 “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顾瑾之拍拍他的肩,丁宝儒顺口接道:“老大,来顺天府吧,咱们兄弟联手,绝对无敌。” “正有此意,往后就劳你多多关照了。” “咱们兄弟俩,不说客套话,我叫你一声老大,你永远都是我老大。” 丁宝儒仗义,不只是因为他们从小长大的情谊,还有救命的恩情在。 丁宝儒 分卷阅读32 父母是指腹为婚结成夫妻,然而感情并不佳,婚后没多久丁父就纳了妾室,丁母性子弱,又不得夫君的心,常被恃宠而骄的妾室欺负。 后来怀了孩子,就更成了其眼中钉肉中刺,偏偏丁父向着妾室,对结发妻子不闻不问,哪怕还怀着他丁家的骨肉。 在丁父一再纵容下,妾室在她孕期做了手脚,害得丁母难产,丁母咬牙拼死生下孩子,自己没挺过来,丁宝儒出生就没了娘。 再后来妾室抬做了继室,丁宝儒哪有好果子吃,若不是嫡长子,有丁家老太爷盯着,早和他可怜的娘一块儿见阎王了。 而后继室怀孕,诞下次子,愈发厌恶占着嫡子名头的丁宝儒,万般恶毒手段都用上了,有一回让人诓得丁宝儒出去,计划让歹人将其拐走杀害,幸好被在附近玩的顾瑾之发现,用计救下了他,若不是顾瑾之,他当时肯定完了。 顾瑾之无兄无弟,便与他结做了兄弟,带他一块儿练武,幼时丁宝儒待在顾家的时候比自家的还要多,顾家长辈也待他如亲人,顾老太太尤为替他不平,明里暗里没少骂那恶毒继室,还找了一群小叫花子,天天围着丁家唱着指桑骂槐的莲花落,闹得人尽皆知,羞得丁家仆妇都不敢出门见人。 而那时江清黎父亲刚升言官不久,听得此事就在圣前参了他们丁家一本,由此种种,丁宝儒才能一直坐稳他丁家大少爷的位置,才能让那继室恨得牙痒痒还奈他不得。 顺天府不比六扇门,大多处理些邻里纠纷,鸡毛蒜皮的琐碎事,顾瑾之头一天入职,接的案子就是一桩因为邻居建茅房占了他家一尺地,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刘家的茅房已经建好了,总不得让人拆了吧?且占的也不算宽,便想着让两家商量商量,赔点钱私了了。 原本说的好好的,可在价钱上怎么都谈不拢,刘家人只愿出一百文钱,张家人说至少得要一钱银子,争吵了好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吵着吵着还动上了手,拉架的顾瑾之是两头不讨好,最后还是他自掏腰包,花了一钱银子了事。 这赔本买卖让顾瑾之无比憋屈,他怎么成冤大头了? 晚上与丁宝儒喝酒,免不得被他一顿嘲笑,告诉他:“刘张两家铺子挨着,又是做一样的生意,早就有积怨,以前也没少为这种小事闹,上回因为刘家养的画眉飞到张家,两家也闹过一回,上上回是因为张家的白狗生了一窝黄狗,张家状告刘家的黄狗强暴了他家的白狗。” “他们也是闲的。”顾瑾之无语极了,转头问他:“这一钱银子顺天府给报账吧?” 丁宝儒反问他:“六扇门会给报吗?” 两人相视一笑,摇头碰了碰杯。 “你瞧着吧,过不了几天他们还会闹,下回你带上师爷去,他擅长做和事佬。” 果然不出丁宝儒所料,没过几天刘家和张家又闹上了,不过这回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闹出人命官司来了。 张家大儿媳的贴身丫鬟裸死在床,张家人一口咬定是素来有怨的刘家人做的,一状告到了顺天府。 空口无凭,自然不能随便抓人,人是张家的仆人,又死在张家,怎么着也该从张家查起。 分别给张家所有人录了口供,尤其是张家的大儿媳齐氏。 死者是她的贴身婢女,就死在她卧房隔壁的偏房里,没道理她一点都不知吧? 齐氏坦言昨夜思念在外经商的丈夫,饮了几杯酒,酒劲上来睡得沉,并没听到昨晚有何声响。 丫鬟小莲是前年买进家的,恰好那时伺候她的丫鬟许了人家,yszl看小莲机灵就留在了身边差使。 “小莲出事前这些天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齐氏想了想,摇了摇头。 从齐氏口里并未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问她公公,也就是张家主事人张勤发,问他为何一口咬定是刘家人害得小莲,张勤发当即拍桌大骂,说他刘家敢放自家的狗过来强暴他家的狗,就敢放人来糟蹋他家的人。 对他这说法,顾瑾之和丁宝儒都觉得说不通,若真如他说的,与其奸害一个丫鬟,不如欺辱同在一个院子里,还醉酒了的主子。 小莲的父母哥哥也都来了,抱着尸体哭天抢地,哀嚎不断,让张家赔他家丫头。 小莲家中孩子多,父母都是乡下人,侍弄着一亩三分地,大哥二哥平日里在京城里做些杂活贴补家用。 据小莲父母说小莲很孝顺,什么好的都紧着家里,每月月银也都给了家里,前不久回家还说以后要赚大钱孝顺父母。 “那次小莲回家可有什么异常吗?” 小莲大哥想起什么,说道:“我家家境不好,勉强混个温饱,我喜欢的姑娘她父母嫌我家穷,不愿将闺女嫁给我,可不久前小莲找到我,给了我一袋银子,让我拿去提亲,我问她这是怎么来的,她让我别问,只说往后我们再不用受穷了,我想小莲的死肯定与 分卷阅读33 这事有关。” 张家案 按小莲哥哥所说,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奸杀案,而从小莲交好的姐妹口中得知她在府外还有个相好,对于相好这事她家里人都表示不知晓。 相好叫刘章,与小莲是同村,常来京城卖竹篮,小莲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他,托他带东西回去,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稔了,慢慢生了情愫,约好再过几年,等到了年纪,就向少奶奶求个恩典嫁给他。 刘章这两年跟着车队外出跑商,刚跑商回来,就被顾瑾之等人堵在城门口,听得小莲死讯,他完全崩溃了,而后一口咬定是张家小少爷干的。 张家这小少爷荤素不忌,男女皆可,常混迹在青楼里,家中丫鬟也没少被他糟蹋,大多是花了银子摆平,难道小莲突然有那么多银子是被小少爷奸污,给的封口费? 顾瑾之也怀疑过张怀领,但他有证人证明案发时他枕月阁玩乐,并无作案时间,且也没有什么能证明他和小莲有牵扯。 刘章说张老三想对小莲下手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在小莲机灵,每每都想法子逃过了,因此事,他们俩不再等主子赐婚,刘章跟着人去跑商,就是希望能早点攒够银子赎小莲出来。 根据刘章的供词,再提审张怀领,张怀领听得自己有嫌疑,着急了,索性也不瞒了,将他和小莲之间的事都交待了。 小莲与刘章真心相爱不假,可耐不住有个三少爷对其虎视眈眈,她再怎么机灵也逃不过老色鬼的算计。 那时刘章第一次出门去跑商,离开京城不到一月,小莲的母亲感了风寒,治病抓药要银子,小莲去账房支月银,被三少爷抓着了把柄,用银子对其威逼利诱,逼得小莲妥协了,被他用手中的折扇破了身子。 “这事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我早玩腻她了,还杀她做甚?”张怀领辩解道。 “你和小莲之间的事府中还有谁知道?” 张怀领想了想,“小莲担心心上人会知道,每回都谨慎得很,这事除了我身边的书童,府里没别的人晓得,书童和她也来过几回,也早断了。” 张怀领说就给过一次银子,还是给她娘治病的时候,与小莲大哥说的银子对不上。 “老大,你说银子会不会是刘章给的?刘章提前回京和小莲私会,发现其并非处子,一怒之下杀了小莲?”丁宝儒猜测道。 顾瑾之摇摇头,“刘章那边我已经让胡捕头查过了,马队进京时间正常,刘章一直都在,并没独自离去过。” “那只能再去张家瞧瞧了。” 张家房子临街,前头是铺子,后面是宅院,齐氏的院子在西厢房,与厨房一墙之隔,厨房再过去就是刘家。 刘家的格局与张家差不多,两家用一道墙隔开,张家在墙边安了个狗窝,大狗带着五只小狗在晒太阳。 “哟,这三只黄的不是判给刘家了吗?怎的还养在你家?”白狗生了一窝狗崽子,三黄二白,黄的都归了刘家。 一旁仆妇答道:“狗崽子机灵,晓得回来找娘,赶都赶不走,我们瞧着可怜,就偷偷瞒着主子们放它们进来玩会儿。” “官爷这又是来做甚?”齐氏来了,方才去她院子,丫鬟说她去了她二夫人那儿,所以他们俩才转悠到了一旁厨房。 还不待他们答话,那几只小狗儿都兴奋地跑到了她脚边,围着汪汪叫唤,把一旁仆妇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将狗崽儿抱走。 “过来再看看案发现场,不打扰大少奶奶吧?” “官爷随我来吧。”齐氏姿态很是配合。 张家在京城还算不上很富裕,齐氏这大少奶奶不过也只一个丫鬟伺候,先前是小莲,小莲死了,又新挑了个丫头来伺候。 再检查仍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人只好离去,走出张家,丁宝儒就要回去,顾瑾之拉住他,“不去刘家看看吗?” 刘家的东厢房挨着隔着两家的那道墙,东厢房住着刘家大少爷,不同于张家,刘家只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刘大少爷不学经商,只喜欢舞文弄墨,三年前考上了秀才,预备今年参加府试,整天关在房里念书。 刘少爷喜欢狗,刘家那大黄狗的窝就建在自己院子里,刘少爷亲自喂养着。 “刘少爷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杀鸡都成问题,何况人呢,肯定不会是他。”丁宝儒之前调解刘张两家的纠纷,对他们家各个都很了解。 “而且他对亡妻情深义重,发愿三年不娶,为她守节,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丁宝儒对刘少爷这般痴心的人很有好感。听丁宝儒一番话,顾瑾之也就没进刘家去,主查有可疑的齐氏。 仆妇说她私下放小狗进来找娘,府里主子们都不知晓,可那些小狗明显和齐氏很亲热,属实奇怪。 齐氏是张家的大少奶奶,其丈夫常年在外跑商,难得回来,是以成婚多年,膝下还没个孩子傍身。 分卷阅读34 齐氏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妯娌间串串门,平日里并没见过什么外男,说有奸夫也太牵强了,除非…… 又传审了张怀领,问他与齐氏有无瓜葛。 张怀领一口水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胸脯说没有干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瞧着不似说谎。 “不过我也觉得我大嫂最近有些不同。”张怀领喘匀了气,说道。 “哪儿不同了?” 张怀领收了手中摇啊摇的折扇,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感觉。” 感觉?顾瑾之与丁宝儒同时翻了个白眼与他。 “你们还别不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和没男人滋润的女人,那可是两种感觉,我那嫂子肯定红杏出墙了。”张怀领笃定道。 “证据呢?” 这,张怀领说不出来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找,肯定让你们心服口服。” 自然不可能让他去胡来,两人将他拦下,查人还是交给官府吧。 顾瑾之与丁宝儒轮流盯梢齐氏,盯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齐氏一举一动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妥。 张怀领见迟迟无动静,就决定瞒着顾瑾之他们耍点花招试探一下。 借着小莲遇害的事,他说担心歹人再来,聘了好几个护卫回来,每个院里都安排了一个,最壮的放在齐氏院里。 八尺大汉天天只穿着个大褂子,露着腱子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让阳光照在蜜色健硕的身上,让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滑落,无声勾引着每一个骚货,再收买几个不安分的丫鬟,时不时在其耳边说些勾引的话,没几天就见了成效,只不过,中计的另有其人,是二嫂的贴身丫鬟小荷。 小荷才十四,张怀领没想到这黄毛小丫头竟这么大胆,那天晚上也偷摸去了他们约好的地儿,计划偷偷将护卫换下自己上,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祸起月亮,祸起狗(二更) 张怀领走到柴房门口,里头已经操干上了,男人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张怀领听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借着月光往里头瞧了瞧,竟没想到里头和壮汉颠鸾倒凤的是他二嫂。 他二嫂打扮作小荷的模样,仗着柴房没点灯在男人身上肆意,上上下下,吞吞吐吐那巨物,看着很是熟练,想来以前没少做这种事。 张怀领还一直觉得自家二哥二嫂是三兄弟里最恩爱的一对,没想到竟会如此。 被震惊的张怀领此时不知大嫂院里也在上演好戏。 齐氏刚睡下不久,房间里又点了灯,没一会儿齐氏走到守门的汉子那儿,说她掉了颗珍珠,让他帮忙去房里找。 大晚上的让个壮汉去她房里找珍珠,明眼人都瞧得出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本就是张怀领故意安排的,假作不知,跟着齐氏进了房。 “大少奶奶,请问珍珠是哪儿掉的?” “不知道滚哪儿去了,你角角落落都找一下吧。” 汉子弯着腰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珍珠,回禀道:“大少奶奶,都找过了,没寻到。” “还有一处你没找呢。”齐氏说着,提起了裙摆,露出赤裸的小腿,壮汉马上会意,钻进了她裙子里找珍珠。 “原来珍珠还在蚌壳里,小的这就替大少奶奶抠出来。” 粗粗壮壮的手指不停在小珍珠上扣扣索索,舒服得齐氏直打颤。 “这蚌壳咬的忒紧,手指拨弄不下来,小的给您咬下来。”说完就张嘴贴了上去,疯狂舔弄。 齐氏彻底沦陷在他的唇舌之下,被他搓圆捏扁半点反抗之力都无。 杆子进洞,一阵猛戳,爽的齐氏直叫娘,趁她意乱情迷,壮汉问她:“大少奶奶,小的比起你那相好哪个更好?” “他哪比得上你……啊……啊……再来……” “他这点功夫都没有,大少奶奶怎么看上他了?” “赶巧了,还是你最能干,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他连我男人都比不上,若不是没得挑……啊……继续……” 书生?两家里除了刘家大少爷,还有谁能称得上书生? 顾瑾之看向丁宝儒,丁宝儒神色难看。 张怀领这招美男计确实奏效了,将两个嫂嫂都拿下了,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觉得自己脑子有包,给自家哥哥亲手戴了绿帽。 从下令抓人到审判不过一个时辰,刘家大少爷和齐氏都交待了,所有一切的开端还都出在那两条狗身上。 春暖花开,狗儿们也都发情了,汪汪叫个不停歇,扰得人睡不着,两家的狗恰好是一公一母,只隔着一道墙,气味之间,叫唤之间墙上多出了一个狗洞。 爱狗如命的刘家大少爷跟着狗钻到了张家,碰到了被狗儿扰得睡不着的齐氏,两人尴尬看着疯狂交配的两条 分卷阅读35 狗。 一个是独守空房的貌美少妇,一个是丧偶多年的鳏夫,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心中的情欲被两条狗儿这么一点,顿时心痒痒了。 “今晚的月亮真圆。”刘少爷尴尬开口,齐氏随之附和:“月色亦醉人。” “当真醉人……”月亮终究是承担了所有,高高挂在天际,照着那两个假借醉意之名,醉后乱性的两人。 而后两条狗成了一对,两个人成了狗男女,夜夜通过狗洞相见,却不曾想没多久狗子怀孕了,不一样花色的小狗让两家闹了一场,发现了那处狗洞,两人因此断了一阵,后齐氏难忍寂寞,借着被仆妇放进来的小狗传递相思,再后来两人借着竹梯翻墙私会。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被她贴身侍女小莲发现了,两人给了她封口费,可她却尤不满足,不停要钱,齐氏被逼极了,想了个法子,她知道小莲有个极为在乎的相好,想着只要小莲也掺和一脚,她就不敢捅漏出去了。 刘少爷在齐氏的劝说下同意了,那天趁小莲睡着,摸进了偏房里,想将小莲奸了,可没想到刚上手小莲就醒了,反应很强烈,嚷嚷着就要去报官,他一急就用枕头捂了小莲的脸,等他回过神来,小莲已经没气了。 他匆匆逃走,齐氏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处置小莲的尸体,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此事关乎着两家的声誉,尤其是刘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两家难得统一了意见,选择私了。 原本还哭喊着女儿死的好惨的小莲父母,一听能拿到二百两银子,当即抹干了眼泪,喜笑颜开与他们签了文书,同意私了。 两个哥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扶着捧着二百两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的父母转身离开了顺天府。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少爷还是被捋了功名,以后不能从政。 没多久,张家刘家都搬走了,齐氏被休,遣回原籍,二嫂的事,张怀领将其烂在了肚子里。 真相令人唏嘘,却又不知从何叹起,想太多也无用,将卷宗封好入库,便就不管了。 中秋到了,街面上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顾瑾之巡完街,从一旁卖花灯的小摊上买了两盏玉兔灯拿回去哄媳妇儿。 家里正在做月饼,今儿还是小梨儿生辰,亦是她及笄的日子,及笄之礼意在告诉大家吾家有女,已到可许婚配的年纪,像小梨儿已经嫁了人的,及笄之礼就无需宴请宾客了,由夫家长者为其绾发加簪即可。 老太太给绾的发,用的还是老太太当年及笄时用的簪子,这让江清黎有些意外。 老太太这簪子模样很别致,是一柄宝剑的模样,剑身是玄铁做的,剑柄是黑檀木,上头刻着复杂的花纹,长长的红色剑穗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摆动,衬得她也多了一分侠气。 晚上有灯会,热闹人多也乱,不同于其他部门,顺天府不休假,要巡逻各处,防止有歹人趁乱搞事,顾瑾之晚上也要巡逻,只能白天抽空回来一趟,吃了中饭就又走了。 江清黎看着手上的兔子灯,她还没看过灯会呢,原本以为今年有机会和他一起去逛灯会,没想到临时又出了这变故。 公公婆婆倒是每年都去,每年也都会喊她同去,可和公公婆婆去一点都不自在,还是和往常一样,留在府里陪祖母赏月。 月亮又圆又亮,遥遥挂在天际,江清黎却是看腻味了,有些心不在焉。 “梨儿可有仔细瞧瞧簪子?”老太太突然问道。 江清黎一愣,才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是哪个簪子,从头上取下来,“瞧过了,很别致。” 老太太拿过她手中的簪子,稍稍一用力,剑头露出一根细针,“这是?”江清黎震惊了。 中秋不眠夜 老太太没回答,拉过江清黎的手,带着她的手去触摸簪子上的机关,“针太小,不能置人于死地,淬上毒就成了大杀器,这针上有剧毒,梨儿可得小心了。” 被祖母牵着手仔细摸了一下剑柄,才知道在剑柄顶端有一颗小小的木珠子,可以顺着剑柄上的花纹推动,只要将珠子推到固定的地方,就能弹出银针来。 江清黎试了好几次,才记住珠子推动的路线,本以为就是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弹出银针后,使劲按一下珠子,便能将银针弹射出去,这样不用近身也能置人于死地。 “里头只有五根针,但能杀一城人,梨儿回去好好琢磨吧。” 五根针,杀一城人?江清黎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通,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刚刚听见外面门响了。 江清黎轻轻下床,打开窗看了一下,门确实开了,是小枝开的,她瞧着是要出去。 “去哪呢?”江清黎突然出声把小枝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了,“少奶奶,我,我,想去看灯会。” “太晚了,你一 分卷阅读36 个姑娘家太危险了。”江清黎不赞同。 “不止奴婢一人,还有其他院里的姐姐也一起去。” 江清黎突地有些心动,她能不能和她们一起溜出去?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转了转,还是算了吧,下回和相公一起吧。 “那你们自己小心些,早去早回。” 小枝没想到江清黎会同意,赶紧磕了两个头。 今天中秋佳节,给院里扫地的小丫头和守门的婆子都休了假,小枝走后,院子里就剩她一人,江清黎更加睡不着了,遂又点了灯,到灯下研究起簪子来。 顾瑾之今夜巡逻拐子街,和丁宝儒一队,同行的共五人,另外三人分别唤作蜈蚣,大王和小九。 顺天府衙役之间大多叫外号,顾瑾之到了这也有个外号,叫老大,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武功好,二是丁宝儒都叫他老大,旁的人哪敢造次,也就跟着丁宝儒这么唤了。峮:3②/16⑦*180+5 拐子街向来乱,每次都是顺天府着重巡逻的地儿,今年中秋,花街上各个妓院一起弄了个选美,要选出个冠绝京城的花魁,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 顾瑾之等人在现场维护秩序。 不同于往年每家妓院选花魁拼床技,这回竟是比起了琴棋书画诗来,还请了不少有名的风流才子来评判。 每家妓院出一个姑娘,都是自家院里的花魁,一共六个人,第一轮比琴,古琴,胡琴,琵琶,柳琴,三弦都有人弹,听着都还不错,没甚太大高低好坏,才子们倒是品得头头是道,一顿引经据典,之乎者也,愣是让人一个字都没听懂,只听明白最后是枕月阁的兰馨姑娘拔得了头筹。 另外几个明显不服气,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只狠狠地捏着帕子。 丁宝儒忍不住笑,“若后面这几个风流才子不将话圆回来,日后可就只能进枕月阁玩了。” “圆回来也没用,女人记仇的很,何况琴棋书画诗中,只有琴在妓院里最常见,这几个姑奶奶都是艺妓出身,弹琴这等看家本领输给人家,记恨可不是一点半点。”蜈蚣摸着下巴分析。 “老兄挺了解呀,常客啊?”大王嬉皮笑脸调侃。 “我倒是想,哪有银子造啊,家底都被我家那母老虎把着呢。”蜈蚣耸耸肩,转头看向丁宝儒和顾瑾之,“两位少爷才是常客吧?” “去去去,你们瞎聊你们的,别带上我们。”丁宝儒推开他笑得猥琐的脸。 顾瑾之打断他们,示意他们往右斜前方看。 是一个拿着剑的江湖人,拐子街鱼龙混杂,不少江湖人,都带着剑,有甚奇怪的? “夺命蜂解皖,朝廷悬赏了一千两。” “操!真是夺命蜂?”蜈蚣握紧了佩刀,低声确定。夺命蜂轻易不伤人,出手人必死,是江湖上有名的刺客,手上攥了不少人命,两年前朝廷发布的悬赏,从最开始的一百两翻到了如今的一千两。 六扇门接任务与其他部门不同,所捕之人都是江湖人,满天下的追捕,一般都会挂出悬赏令,由他们自己酌情追捕,抓到了就能得到相应的悬赏,挂出来的悬赏谁都可以接,不少江湖人也凭此赚钱,顾瑾之之前也没少盯这夺命蜂。 一千两银子让蜈蚣他们都心动了,他们没少想赚这种悬赏的钱,可惜没这个实力,也无法去天涯海角追捕逃犯,只能眼馋别人,所以后来也就没怎么关注悬赏之类的告示。 “别胡来,咱们还当值呢。”丁宝儒提醒他们。 “少爷,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大王不甘心。 “一千两银子,你也不看看周围有多少人惦记。”丁宝儒示意他看周遭。 仔细一打量,人群中确实有不少来者不善的人,若不是这儿人多不好下手,还有他们几个带刀捕快在这儿杵着,说不准人家早动手了。 “那可是一千两银子!”蜈蚣几人颇为痛心,原本想动手的顾瑾之却不动了,他忘了自己已经不在六扇门当值,顺天府巡逻不以抓捕罪犯为主,而是维护治安,以百姓的安全为主,这儿人多,一旦动手,难免伤及无辜。 “通知六扇门吧。”丁宝儒说道,顾瑾之却开口说:“不必,六扇门早有人追捕夺命蜂,肯定有人手在周围。” 场中的比美还在继续,正在比下棋,倒不是两两一组比试,最后留下的一个胜利,而是六个人分别和六个棋手下棋,可以用任何手段让其分心,先赢了棋的人为胜。 比棋已近尾声,场上六个花魁衣裳都脱得差不多了,各个想着法儿勾引对面的棋手,几个人头牌的名头也不是吹得,各个又美又媚,几个媚眼就叫对面的男人软了骨头,裤腰带早松了,一手下棋,一手摸着裤裆,瞧着面前妖娆的美人疯狂撸动。 一声长吟,其中一棋手抖动地倒在桌子上,瞧那飘飘欲仙的神情,应是到了极乐了。 分卷阅读37 这回是登云楼的云若姑娘胜了,云若撩起裙子,将赤裸的双脚从桌下拿出来,秀气的双脚上沾满了男人喷射出来的白浊,有些人口技了得,有些人脚技了得。 场中喝彩声一片,蜈蚣等人却是无心欣赏了。 选花魁 下一场比写字,还是之前的才子们来评判,写字倒是没再搞什么花样,一个个乖乖写起字来。 但有些人想赢,又怎么会不搞事呢,又是登云楼的云若,名儿文雅,人也秀气,但偏偏做出的事儿大胆极了。 在其他人都老实写字的时候,她却赤着脚上了桌子,将裙子掀到腰际,挑出最大一号笔来,蘸上墨,将笔杆子喂进穴儿里,穴儿咬着笔,扭着腰儿写。 人群起哄声更大了,不少人将手摸进了裤裆里疯狂动作,嗷嗷叫着云若姑娘厉害。 那些个才子们也都坐不住了,起身走近围看,最后笔还是其中一个才子拔出来的,谁胜谁负自不用多说。 经过前面三轮的比试,场中气氛已经到了极致,大家都嚷嚷着要赶紧比试作画,迫不及待想看看她们会怎么作画。 夺命蜂明显也被吸引了,口哨声不断,顾瑾之有些手痒,这时候正是好下手擒拿的好时候。 做还是不做?顾瑾之眯眼又看了看枕月阁房顶,再三确认能否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拿下夺命蜂,不过他似乎晚了一步,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已经在楼顶潜伏好了。 顾瑾之收回视线,场中已经开始作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其他人都不先动,端看云若怎么做再说。 “快点啊!磨蹭什么呢!”场中有人大声催促,有几个站不住开始画了。 云若不急不慢摆好笔墨纸砚,七彩颜料,当着众人的面裸出了上半身,露出两个白嫩嫩的挺翘,以手做笔,沾了颜料往身上涂抹,彩色的颜料衬着白嫩的肌肤,白的更白,艳的更艳。 有几个学着她,也这么画,可一点准备都无,学得四不像,反倒给人家做了陪衬。 云若拿着调好的朱砂盆,扭着腰儿走到围观的众人前,娇滴滴问道:“背上的画,哪个愿意帮帮我?” 应声一片,争先恐后要帮忙,十几只手忽的往朱砂盆里放,不管粘没粘上颜料都往云若身上招呼,摸得云若呻吟连连。 场中因云若此举乱了,夺命蜂被涌动的人群不知挤到哪里,没了踪影。 顾瑾之等人赶紧控场,夺过裁判的锣鼓,一阵猛敲,才呵停住混乱的场面。 然看遍人群,并不见夺命蜂,楼顶潜伏的人也不见了,想来是追夺命蜂而去了。 顾瑾之发现角落有一群姑娘很可疑,每次他一看过去就躲开了脸,藏到人后,看着有点点面熟,正想过去细看,被其他“赏画”的人打断了,云若身上已经被颜料糊的惨不忍睹,更别说有甚美感,可人群里的呼声高涨,才子们作为评判,想选旁的人,就会被围观的人骂娘,只得昧着良心选了云若。 被这么一打断,他再过去,那些人已经不见,只得作罢。 场中热闹还在继续,夺命蜂当真走了吗?顾瑾之觉得应该不会,看他刚刚那样明显大有兴致,如无意外还会来的。 琴棋书画诗,已经比过四样,云若连胜三场,已经是胜了,可大家还没看够,嚷嚷着把最后一项诗也比了,他们都想看看云若还能有什么花样。 只要银票到位什么都好说,几位有钱的大爷,银票不当钱的扔,把几个老鸨子砸开心了,就同意了。 几个姑娘一人做了一首香艳的诗,只云若不同,她已经洗去了原先的作画留下的污迹,只穿着一层薄纱似的衣裳,走到场中,席地坐下,朝着众人张开大腿,纤纤玉手摸到跨间,开始自渎。 嗯嗯哦哦的声儿叫硬了一众哥儿,都盯着逐渐湿润的那地儿,没一会儿云若就在众人的视线在喷了潮,水儿滋了半丈远,溅湿了不少人的衣裳,“各位大爷,好湿不好湿啦?” 众人齐应:“好湿!” 众人话音刚落,人群里窜出一人,抱起地上的云若就往外跑,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是夺命蜂!”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里立马有人跟上,屋顶上也有人在追,不停有箭矢射下,原本还起哄看热闹的人都捂着脑袋四窜逃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丁宝儒迅速下令:“疏散众人,救治伤者。” 避免有更多的人伤亡,暂时让他们就近到一旁的妓院里进行躲避,免得被飞箭伤到了。 六扇门也来了不少人,想来是一早埋伏在了周围,可惜现场太乱,他们大队人马反而有些不利。 六扇门来人与顾瑾之等人交涉,让他们控制人群,暂时不要出来,全力配合他们擒拿夺命蜂。丁宝儒应下,受伤的大多没伤及生命,只是皮外伤,简单做个包扎没问题。 正说着时,那边传来争吵,“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让歹人如此猖 分卷阅读38 狂!我明儿就让我爹革了你们职!”发脾气的是雷尚书的公子,混乱中被人踩了几脚,正冲给他看伤的小九呵斥辱骂。 丁宝儒与六扇门的人打了招呼后走过去,拉开小九,不就是拼爹吗,来互拼,“你只管去告诉你爹,我明儿就让我爹参你爹一本,告他纵儿寻欢,扰乱抓捕,放跑朝廷重犯,恐是与奸党有所勾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丁宝儒深谙此道,一通说辞说得其哑口无言,一旁的人赶紧劝架:“丁兄莫气,雷兄也是一时气急才说了胡话,你们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有了他这一番闹腾,嚷嚷的人声音都小了些,老鸨子回过神来赶紧招呼姑娘们伺候各位爷,此事才算过去。 老鸨子算盘打的响,趁他们进了妓院,出不得,正好从他们身上大捞一笔。 大家伙原本都被比美撩拨得欲火焚身,被这一吓,小兄弟都吓软乎了,可被姑娘娇滴滴几声好哥哥一叫唤,欲念又上来了,顿时不少人交了银子,要了个房间去乐呵了。 房间很快满了,银子没带够的还排不上号,只能在大堂里调情喝酒,只不过这喝酒,喝着喝着身上的衣裳就没了,喝酒变成了喝奶,再变成了唱曲儿,嗯嗯啊啊哦哦几个字,唱得此起彼伏。 顾瑾之等人拿着刀坐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老鸨子领了五个姑娘来孝敬他们,被丁宝儒用扰乱公差办案的理由无情拒了,大家就都不敢靠近他们了。 顾瑾之还在回想刚刚那一瞬间夺命蜂掳人的那一瞬,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夺命蜂肯定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所以最开始因为云若作画乱了的时候他就趁乱走了,但因被云若撩拨起了兴致,又觉不甘才冒险回来掳走云若。 可他总不得带着云若跑路吧?他掳走云若肯定是为了办那事,肯定要找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才能安心脱裤子吧,此时哪里最安全呢? 顾瑾之看了看毫无顾忌交欢的众人,不由微微挑眉,难道夺命蜂会冒险又回来? 保险起见,顾瑾之决定在几个妓院里巡查一下。将推测与丁宝儒等人说了,五个人分作两组,分头查探。 顾瑾之和丁宝儒查看枕月阁,登云楼,温柔乡,蜈蚣,linuo大王和小九查看梦今朝,九重天和黯然销魂楼。 误入花街的丫鬟们 几家都一样,趁此时捞钱,每间房里都已经响起了低吟浅唱。顾瑾之和丁宝儒在楼上楼下转了转,每间房都透过小窗看了看,并未发现有甚不妥,许是估量错了吧。 温柔乡在最里面,是这条街上最后一间妓院,挨着止步客栈,从止步客栈楼上能轻易看见温柔乡里的温香软玉,纸醉金迷。 “止步客栈也瞧瞧吧。”丁宝儒提议道。 止步客栈关了门,里头住客大多被刚刚比美吸引去了,现都躲在各个妓院里,连他们掌柜的都不在,只有个跑堂的小伙计守着店。 不同于妓院人声鼎沸,止步客栈很安静,安静得能清晰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楼上走廊里的窗户开着,男男女女的调笑声从外面传进来,走上楼才听得清楚,从这儿看温柔乡,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站的高看的远,温柔乡院里的情形一览无余,这才知道为何这几家妓院里的草木都未曾过多修剪,每个草木深地地方都藏了交缠的人,野趣十足。 丁宝儒见顾瑾之一直盯着那处角落纠缠的男女,不由轻咳一声,“老大喜欢这种?”欲拒还迎,假装良家妇女被侮辱的? 丁宝儒只说了一半,没完全说出来,那角落女的明显在挣扎抵抗,可还是被那膀大腰圆的男人堵在角落里欺辱,在妓院里什么都不足为奇,有些人就好这一口,刚刚他们巡视的时候也看见了几起,但他们过去,又都和谐了,并无人呼救。 顾瑾之没说话,脸色极为难看,踩着窗户跳到温柔乡的院墙上,进了里面,直奔那处角落,将那男人掀开,这女子他认识,是小枝。 “你怎么在这儿?”顾瑾之神色难看,将一旁的衣裳用刀挑给她裹住身子。 “我,我们偷偷溜出来看灯会,过来寻人,看见这里有选美,好奇看了看。” “还有谁?”顾瑾之心中有个不妙的猜想,虽没直接问出小梨儿的名字,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还有其他院子里的姐姐们,刚刚混乱的时候我们走散了。” 听到小梨儿没来,顾瑾之面色才缓和了些,刚刚人群里有些面熟的女子,想来就是她们了,若她们当时没躲开,许早被他赶回去了,也不至于被人当作妓子侮辱了。 顾瑾之将她带去了一旁的止步客栈。另外几个丫鬟并没在他巡视的三个妓院内,顾瑾之又去了另外三个妓院找,这事丁宝儒他们帮不上忙,他们不认识顾家的丫鬟。 丁宝儒心头有些不妙,难道刚刚看见的欲拒还迎,都是看戏的无辜妇人乱 分卷阅读39 入妓院,被人当做了妓院里的姑娘? 这下麻烦可大了! 意识的有点晚,等他们再过去时,大多已经成了事,已经不反抗了,他们也不好过去问是不是,那些还没成事的倒是反抗激烈,可等他们过去又不作声了,这让丁宝儒很奇怪,强行问过才知道是被男人威胁了,不敢向他们呼救。 这些男人都是常年混迹欢场之人,一早就盯住了这些因混乱乱入妓院的良家妇女,有计划的将其带到偏僻角落奸淫,若被他们发现就威胁女子会被立案,会被张贴告示,会被所有人知道她这丑事。 那些女子虽挣扎,但见他们来反而不挣扎了,不与他们走,丁宝儒不由扶额,最后将那些未成事的强行救下,那些成了事的,也就如她们所愿将错就错。 将救下的人都被领去了止步客栈,顾家其他几个丫头都找到了,几乎都被污了清白。 云鸽也在其中,顾瑾之碰到她时,她正玩的高兴,半点不情愿都无,与先前在顾家相比,完全是两个做派,不难想象她这些日子在止步客栈,在马贺身下究竟是被怎么调教的。顾瑾之没管她,后来再经过,有个丫头认出了她,她才如梦初醒,假意被辱呼救,顾瑾之也只好将她一起带走。 算上顾家丫鬟,受难的女子不少,大多和她们一样,是私下偷偷来看热闹的居多,止步客栈哭声一片。丁宝儒有意说服她们立案追查,找来了笔墨纸砚给她们录口供,写状纸,但她们都选择了息事宁人,不想闹大丢人现眼。 对此丁宝儒等人无话可说,收了笔墨纸砚,给她们开了几间房收拾一下,待会儿送她们回去。 外面传来马蹄声,六扇门的人又回来了,冲进各个妓院里搜捕,看样子是跟丢了才会又折回来,想来和顾瑾之刚刚的推测是一样的,认为夺命蜂会留在这里办事。 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都被赶到了街上,满满一大街人,逐个检查,看夺命蜂有无藏匿在其中,止步客栈也不无例外,人也都被赶到了街上。 顾瑾之等人都留在客栈里,不掺和他们查探。 “那夺命蜂还真厉害,六扇门这么多人追捕竟也能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逃脱。”小九趴在窗户上瞧外面的大阵仗,忍不住叹道。 丁宝儒倒了杯茶,接话说道:“若今天让他逃走,明天他的悬赏金起码得翻一倍。” 顾瑾之抬头看房顶,也和他们闲聊:“不止,肯定能加到五千两。” “啧,难怪顺天府的捕快都想进六扇门和锦衣卫呢,这也忒赚钱了。”大王羡慕极了。 蜈蚣踹了他一脚,“你丫想去就去参加六扇门的校考呗。” 大王正要回话,被顾瑾之打断了,“咱们刚刚似乎还漏了有些地方没巡查。” “不可能,角角落落都查看过了。”蜈蚣立即否认。 顾瑾之指指楼顶,“房顶上呢?” 四人齐齐向上看,异口同声说道:“不会吧……” “有些人许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怪癖呢?他为何会去而复返?为何单单要掳走云若,甚至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行踪,这儿窑姐这么多,偷偷找一个疏解欲望岂不更安全,他或许就喜欢这刺激,越刺激越性奋。” 顾瑾之的一番猜测倒也不无道理,但蜈蚣提出了异议,“不是还有弓箭手吗?不可能在屋顶。” “说不定咱们兄弟今晚还真走狗屎运了。”丁宝儒提醒他们,“可别忘了这是止步客栈。” 止步客栈与温柔乡相邻,有最豪华奢侈的房间,亦有最低等肮脏的房间,有钱人么,总喜欢玩点不一样的游戏,这也是止步客栈与别的客栈不同,会在二楼走廊开窗,能从此处看到温柔乡里的场景,有些人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怪癖。 止步客栈为何会开在一条全是妓院的街上?说不定其本来就是一间妓院呢? 下面是大堂,吃饭的地方,一览无余,并无异样,几人直接去了二楼,透过窗户往外看,从这儿能看到温柔乡的后院,院墙不高,院子里面有一间房的窗户正对着这边这扇窗,只要那边打开窗户,便能看到里头的人在做什么事,确实有些偷看的意味在此。 走进旁边的房间,这间房侧面开了一扇小窗,与走廊上的窗户有异曲同工之妙。 房间里似乎没有其他不同了,其他房间除了没有墙上开窗,其他的摆设布置都相差无几,就是普通客栈的样子。 几人又去了后院,上等房间都在后院,豪华程度远超前面楼上的房间,说来也奇怪,最便宜的大通铺也在后院,和上等房在一处,上等房在上,下等大通铺就在楼下。 楼下的房间很宽,但是却很低,个子稍微高一点都要低头弯腰才能进。 止步客栈 不仅矮,大通铺每个床铺的头顶处还有个拳头大的洞,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像是通风口,但一般通风 分卷阅读40 口也不会弄在床头吧? 更为奇怪的是,楼上的上等房内都放有浴桶,楼尽头却还是隔出了一间浴房? 浴房很大,底下是大通铺的浴房,有竹管连接下去,上面拨开阀子,水就会流下去,看起来是客栈为了省水弄出来的小把戏,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也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将上等房和大通铺放在一块儿。 在后院的墙上有一道小门,和隔壁温柔乡相通,这个顾瑾之倒是知道,会有一些年老色衰的妓女会到客栈大通铺拉活,只要价钱要的便宜,不愁没生意。 几人上上下下走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般,顾瑾之在楼上打开窗,往底下看了一眼,又往对面看,正好能看见前面的客房。 那天他跟踪马贺过来,没进后院,只在前面客房看过,这样远远看过去,总觉得前面客房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儿奇怪,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晚的事,当时他是踩着窗外那棵大树往里看的,若不是他们是最后一间房,他也无法踩树上偷看,只能从房顶上倒吊下来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想到这儿,顾瑾之突然明白是哪儿不对了,楼顶和二楼中间明显有差距,他按以前法子倒吊绝无可能从二楼窗户往里看。 顾瑾之抬头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二楼,撑着窗户轻松翻上房顶,倒吊下来,能轻松看到房里,那二楼与房顶中间肯定有隔层! 几人又回到前面二楼,这里他们里里外外,每间房都查看过了,并未发现有什么机关密道,没发现能上去的通道。 想了想只能从房顶下去,五人一合计,决定让顾瑾之和丁宝儒上去,蜈蚣三人在底下接应。 走到楼下,小九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会不会是从厨房那个梯子上去?” 厨房在大堂左侧,规模不比大堂小,砌得有两层楼高,用隔板隔了半边分做了两层,用来放菜,一个小小地楼梯可以上到隔板,此时隔板上堆满了菜,可是也只放了外围,原先他们没做多想,只以为他们放在外边方便拿菜,真正走上去才知道,隔层除了外围放了一排菜,里头空间很大,被菜围堆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顾瑾之撩起袍子上梯子,丁宝儒抛了个火折子给他。 没多久,顾瑾之从上头探出脑袋,“密道找到了。” 隔层尽头有一扇门,推开又见一木梯,木梯直通隐藏的隔间。 隔间不是很高,隔音却做得很妙,不管是在二楼的房间里还是在厨房里,都不曾听见有甚声响,打开小门进到隔间的走廊,就能清楚听到男女欢好的声音,女声很熟悉,就是方才大出风头的云若。 按着原先的计划,上来的只有顾瑾之和丁宝儒,蜈蚣他们接应。 这上面的房间一面是窗,三面是墙,窗和二楼的窗户是连在一起的,从外面看只会以为这是二楼的窗户,走进来就更不容易发现了。 夺命蜂正将云若压在窗户上狠狠操弄,嘴里还和云若说着:“在这么多捕快头上操穴还是头一回吧?” 云若回了一句舒服的喘息,丝毫不避讳呻吟,底下的所有人都不察觉,不知道夺命蜂就在他们头顶,在肆无忌惮的舒服。 丁宝儒朝顾瑾之比了几个手势,示意两人冲进去,一人先去拿他剑,将有可能成为人质的云若带走,一人对付夺命蜂。 顾瑾之摇头不赞同,示意再等等,等夺命蜂到紧要关头时再下手,一举拿下的机会会高很多。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云若再次呻吟着泄了身子的时候,夺命蜂也忍不住了,扣着云若的臀疯狂冲刺,顾瑾之比了个手势,两人提刀冲进去,夺命蜂全然没反应过来,就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云若吓得尖叫,慌乱地蹲下,没了穴儿的钳制,肉棍子弹跳了几下,还是滋出了白浊。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顾瑾之快速将夺命蜂下巴,手脚关节都卸了,以防止他反抗,也没给他弄件衣裳遮丑,就直接拎了下去交给六扇门。 六扇门的人倒是没说什么,证实夺命蜂身份后只说了句:“明日记得来六扇门拿赏金。” 六扇门的人走后,几人便将街上的人都疏散了,招来其他值夜的伙计,将孤身一人的都送到家去。 待做完这些,已经快五更天了,他们再巡视一遍便交接收工了。 “老大,那赏金咱哥几个也有份吧?”蜈蚣厚着脸皮问。 “这是自然,咱们五人,一人二百,正正好。”得了顾瑾之应承,三人才放心,连连道谢,说等拿到银子请大家喝酒。 拐子街里也安静了,偶有妓院里传出几声笑和呻吟,止步客栈已经关了门,瞧着它的招牌,顾瑾之又想到了他那后院的奇怪之处,那些洞究竟是干什么的?前面的房间瞧着平平无奇,实际内有乾坤,那后面又有什么玄机才会是上等房呢? 顾瑾之很好奇,丁宝儒也是,回家路上两人约上有时间去探探止步客栈的秘 分卷阅读41 密。 顾瑾之到家时,天已经大亮,下人们已经在打扫庭院了,顾瑾之没有回房,反而去了账房,让人找了管家来,将昨晚那几个偷溜出去丫头点出来,让管家处置了。 虽说有些不人道,但拿着顾家的银子,就得遵守顾家的规矩,这次的事是她们自己咎由自取。 江清黎是被哭声吵醒的,眼还没睁开,下意识就喊小枝,想问她是怎么回事?刚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哼哼唧唧睁开惺忪睡眼,就见他的脸。 顾瑾之将她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睡得毛绒绒的小脑袋,说道:“你别管,睡吧。” “哦。”江清黎还有些迷糊,听他这么说,就又闭上了眼,埋头进他怀里,可仔细一听哭声,这分明是小枝的哭声。 夜探止步客栈 “怎么了?小枝哭什么?”江清黎彻底清醒了,撑着身子就要起来,被顾瑾之又扣进了怀里。 “她不尊府规的处置。” 江清黎脑子懵了一下,随即想到昨夜的事,赶紧替她开解:“她昨夜出去我是知道的,是我允的。” 顾瑾之睁眼看她,“是梨儿允她去花街看男人女人勾勾搭搭的?” 啊?江清黎懵了,“她们不是去看灯的吗?” “若是看灯就不会出昨晚那档子事了。”顾瑾之凑近她耳朵,将昨夜的事说给她听,听得江清黎耳根通红。 “那,那相公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她们被人侮辱已是大惨,你……” “让管家将卖身契都给了她们,再给些安家费将她们打发走,梨儿觉得这样可妥当?” “一定要赶走吗?”江清黎还想说情。 “她明知昨儿院子里只有你们二人,仍是为了玩,不留在身边伺候,这样的丫头留着做甚?” 这,江清黎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下床从柜子里拿了些自己的私房钱出去给了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的小枝,毕竟主仆一场。 小枝哭得撕心裂肺,“少奶奶昨夜不允是在救我,我却没看出来,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江清黎听得她这话,也止不住抹眼泪,昨夜若是不准她们去就好了! “你们不是去看灯吗?怎跑那儿去了?” “春香姐去找姐妹,我们陪她一起去,就……” 原来是春香前几日在街上碰到了云鸽,她们俩感情好,便知道了云鸽住在止步客栈,昨夜赏灯,就想着去喊云鸽一起来玩,小枝是最无辜的,她连云鸽究竟是谁都不认识。 待送走小枝,江清黎两只眼也哭红了,坐在床边止不住打着哭嗝,“我昨晚差一点就和她们一块儿去了。” 顾瑾之坐起身,将她搂过,伸手给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外面不太平,想出去玩和我说,我抽时间陪你,可不许一声不吭偷溜出去。” “嗯。”江清黎点点头。 “乖,上来再陪我睡会儿。” 江清黎摇摇头,“该去给祖母和娘请安了。” 顾瑾之摸摸她脑袋,“好,别多想了,我交代管家找了牙婆来,你待会儿和娘一起去挑挑丫头。” 说起丫鬟,她又想起了云鸽,问道:“听说云鸽也在?” “嗯,她住在那边客栈。” “她昨夜,是不是……”江清黎没说完,和云鸽主仆这么多年,她终究是对她狠不下心肠,而且上回的事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不妥的地方。 “云鸽留在客栈里,你要是担心她,我晚上带你过去看看。”顾瑾之看出了她的心思,想着晚上反正约了丁宝儒去止步客栈查探,带她一块儿去也没事。 江清黎这才散了些愁意,给他掖了掖被子,出去了。 看着牙婆领来的一溜丫鬟,江清黎不由叹了口气,这才多久,先是云鸽,现在小枝又出了这事,总让人心中有些不安。 新丫鬟取名做吉祥,希望这有福气的名字能散散这霉运,吉祥年纪略大,看着很稳重。 顾瑾之起来也见了下这丫鬟,瞧着还算老实本分,听她说她原也是在富贵人家伺候小姐,后来那家搬去外地,一些丫鬟就给了恩赐打发走了,她家在京城,也就留下了,谁知回到家,哥哥嫂嫂就强行霸占了她的银子,还要将她卖去给人做妾,她才又逃了出来,继续卖身做丫鬟过活。 听她这么说,顾瑾之有了个想法,梨儿身边没个衷心的丫鬟着实不妥,这吉祥无依无靠,不如就给她在府里找个家生子定下,离不开顾家,自会好好伺候主子。 不过此事暂且不急,看看她做事如何,品行如何再说。 未时刚到,就有小厮来报说,顺天府有人来找他,不用说,肯定是急着拿银子的蜈蚣他们。 与他们一块儿到六扇门领了赏金,就地分了,蜈蚣就嚷嚷着要去喝酒庆祝,几人在五味楼喝了一下午 分卷阅读42 酒,醉的不成样子,顾瑾之和丁宝儒因为约着晚上去探止步客栈没怎么喝,将几个醉鬼送回家,便做准备去止步客栈。 拐子街的人对这种官府抓人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昨儿的事对此完全没有影响,今儿该开门的开门,该接客的接客,止步客栈也是一样,人进人出,好不热闹。 丁宝儒看着顾瑾之身旁女扮男装的嫂子惊了,“老大,你怎么把嫂子带来了?” 顾瑾之扭头看看羞羞涩涩的小娘子,笑道:“你嫂子想见个人,顺便了。” 嫂子认识这儿的人?丁宝儒看看周围,不是赌坊就是花街,不过他并没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时间还早,三人没急着进去,在外面找了家面摊坐着。 “嫂子吃不吃面?”丁宝儒点了碗羊肉面。 “不用了,你们吃吧。”江清黎有点点紧张,脸蛋红红一直往花街上看,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拉客。 穿得也忒清凉了些,膀子都露出来了,胸前两团随着她们走动颤动着,明显没穿胸衣,被不少人伸手摸着说验货,看她们院里的货色好不好。 顾瑾之看着小梨儿看直了的眼,突地有些后悔,带媳妇逛妓院着实有些不妥,顾瑾之轻咳一声,伸手蒙住她的眼,将她小脑袋转过来,“不许胡乱看,小心长针眼。” 果然这句威胁奏了效,江清黎不敢再往那边看,转头看起了一旁赌摊。 坐到面摊打烊,其他铺子都关了门,花街便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止步客栈正要关门,有一人从里面出来,是那马贺,明显比上回见他时虚弱了不少,步子都是虚的。 按着上次跟踪马贺的路线,顾瑾之抱着小梨儿上到云鸽窗前的树上,透过窗看见云鸽正张着腿清洗下身,江清黎瞄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视线,还不忘捂住顾瑾之的眼睛。 等云鸽擦洗完,穿好亵衣,江清黎才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正要敲窗,却见她又开了门,叫了小二来。 “云姑娘,可是想好了?这一回买卖可比的上您平日好几回。” “当真能得一百两银子?” “云姑娘您放心吧,人家是做宝石买卖的胡商,一百两银子算什么。” “他出的这么高,可是有不一般的要求?我可不弄蜡烛皮鞭那些了,上回疼了我好些天。” “您放心,保管不会有蜡烛皮鞭这些。”听了小二应承云鸽才同意,随他去了后院。 江清黎完全看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瑾之却是看明白了,除了马贺,云鸽偷摸卖身接客了。 云鸽被小二领去了二楼的上房。 昨夜将止步客栈里里外外搜查几遍,现在顾瑾之和丁宝儒对这儿了如指掌,观察楼上,从房顶掀瓦片最不易发现。 只见小二将其领到其中一间房,开门的是个蓝眼睛的大胡子,身高体壮,站着跟个肉塔似的。 “科拉老板,这是云鸽姑娘。” 看“自己”的春宫戏 小二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让科拉很是受用,赏了他一锭银,这让云鸽看直了眼,彻底相信小二没有骗她,这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科拉绕着云鸽转了两圈,问道:“听说你原先在富贵人家做丫头?” 云鸽轻轻颔首,并不避讳说出她以前的身份,隐隐还有些自豪,许这也是她拉客的本钱之一,“方前在刑部顾大人家伺候过少奶奶。” “某听说这位少夫人美貌不可方物,如今一看似不作假,连身边的丫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某瞧着云鸽姑娘不差传闻中的少夫人。”科拉说着,攀上了她的肩,大掌揉捏着她圆润的肩头,气氛霎时暧昧了起来。 唇齿相接,房间里很快传出某些和谐的声响,“今夜可否为某做一回顾家少奶奶?” 科拉这句话,大家伙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底下已经赤裸相见,肉贴肉的互诉衷肠了。 顾瑾之脸黑透了,不由看了看一旁的小梨儿,早知会如此,就不该带她来。 不过江清黎没他们那么好的耳力,听不清他们近似耳语的说话声,只能看见他们在说话,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丁宝儒则是尴尬的撇过了头。 江清黎不明白自家相公怎么就黑了脸,想问问,又担心被人发现,只能给了个询问的眼神,顾瑾之哪会告诉她,看她没听清,反而是松了口气。 底下两人已经闹腾上了,呻吟声,啪啪声不绝于耳,顾瑾之和丁宝儒这几天都看腻味了,没什么在意,头一回看活春宫的江清黎反应就大了,鼻血唰的就流了出来,啪嗒滴在瓦片上,给三人都吓着了,手忙脚乱给她止鼻血。 还好房间里的人激烈着,加之底下大通铺也吵,并没让人发现。 三人身上都没带帕子,还是顾瑾之撕 分卷阅读43 了只袖子给她擦鼻血,一通手忙脚乱才止住血。 看她这样,也不好再继续看了,遂打算带她回家,让丁宝儒独自打探。 正要走,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是云鸽的声音。 掀开瓦片再看,就见那科拉抱着云鸽出门,两人下体还连在一起,她的他的水儿顺着科拉毛绒绒的腿流下来,湿透了他不少腿毛。 江清黎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仰起了头,她不敢再看了。 云鸽有些被吓着,紧紧地抱着科拉,着急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白拿的,某要你帮帮忙,只要事成,银子翻倍如何?”大胡子一边说一边将她上下掂了掂,几个出入撞出了更多的水儿。 提到银子,云鸽不说话了,事情做到这一步,若是中途反悔不就人财两失了?再说银子翻倍可就是二百两,就算皮鞭蜡烛也值得了。 大胡子将她抱去走廊尽头的浴房,浴房内已经有人了,科拉却恍若不见有人的牌子,径直掀开了帘子,里头也是一男一女,女的见他们进来,惊叫一声,赶紧躲进水下,男人却是镇定的很,还笑着与之打招呼。 “是锦记米铺的少爷李显生。”丁宝儒认识此人,锦记米铺是京城里最大的米商。 李显生将往水里躲的女子拉出来,不顾她的尖叫和反抗,将她护在胸前的手反扣到身后,露出胸前的软嫩。 “这是我表妹文嘉,你的呢?”他指的是云鸽的身份。 大胡子故意抽插两下,说道:“昨夜捉拿夺命蜂那衙役的妻子。” 云鸽一愣,想明白了什么,看了他一眼,默许了他的话。 李显生不信,“刑部顾侍郎家的家眷也是你能弄来的,你说她是顾家扫地的丫鬟我还信,顾家少奶奶,老子信你个鬼。” 李家在京城生意做的大,难免和官家打交道,对于朝廷中的官职变动了如指掌,对各个大人也有了解,顾家女眷要么凶悍如他家老太太,要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隔壁人家都没见过的顾少奶奶。 “不信你问问她,我还能骗你不成。” 李显生将信将疑打量云鸽,说道:“你说说你娘家事。” 江家离京三年,早就物是人非,其中究竟在传闻中越传越离谱,科拉三年前还没来京城,不了解此事,找人扮假肯定会有破绽。 旁人伪装肯定会有破绽,可云鸽伺候江清黎两三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初时还有些紧张开口,后越说越入戏,模仿起江清黎说起了往事。yzbb 丝毫不差让李显生动摇了,难不成真是? 装江清黎的身份与人偷欢的假想明显让云鸽更激动了,结合处的水儿滴落得更频繁,大胡子忍不住抽动起来。 “放着家里孔武有力的夫君不要,出来偷个膀大腰圆的丑毛子,顾少奶奶爱好真是与众不同。”李显生已经信了,上手去捏她的奶。 “再好的男人又如何,人家根本就不稀罕碰,成亲三年连拉拉手都不曾,哪有科拉老板本事。”云鸽说着回应起他的抚摸,大胡子顺势就将她放下来,让他们乐呵去,他则去欺负那缩在角落里的小表妹了。 丁宝儒尴尬得望天,不敢去看顾瑾之和江清黎。 里头忽高忽低的呻吟还在继续,方才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小,好在江清黎担心流鼻血没再看了,不然非气死不可。 “老大,您一句话,我给你办了他们。” 肯定不能这么放过他们,只不过科拉弄这么一出戏,总是有原因的吧?他们一个贩卖宝石的,一个是卖米的,生意上也没甚来往吧? 顾瑾之去他房间翻了翻,从他枕头下翻到了一本账本,从账本上看他确是卖珠宝的,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只好等他们完事后会谈论些什么了,只是这一走,漏了个消息,那个文嘉小表妹似乎和江家也有点关系。 正等着的时候,小二又来了后院,打开了一旁的小门,随即从温柔乡来了好些女子,看模样年纪都不小了,年老色衰,只能到客栈里做暗娼流莺。 只见她们轻车熟路走到屋后,轻轻敲了敲木墙,有些透光的洞里就扔出了几个铜钱,拿到钱的女人就撩开裙子,撅起屁股往墙上靠,男人透过洞插入进来,其他没拿到钱的就又回去了。 原来床头的洞是这么用的。 听见楼下的动静,楼上这四人又换了阵地,回了原先那间房,大胡子趴在地上一阵摸索,揭开一块木板,透过洞能清楚看到楼下的一举一动,楼下人很快也发现了,围了过来,底下房间不高,伸手就能扒着洞口往上看。 大胡子将一旁的小表妹拉过来坐到洞上,赤裸湿润留着精水的嫩穴儿顿时暴露在楼下人眼中,小表妹来不及反应,穴儿就被无数手指摸上了,被她向来看不上眼的下等人摸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 分卷阅读44 几根手指先后挤进来,将穴儿塞得满满当当,疯了似的扣梭着里面,没一会儿就让她泄了身子,水儿洒出来,手指才撤了,没一会儿一张嘴又贴了上来,对着穴儿就是一阵胡吸乱舔,舔得她在云端下不来,爽的直翻白眼。 李显生看得眼都直了,明显是头一回玩,顾瑾之现在才明白为何会将上等房和大通铺建在一处,为何大通铺建的那么低,这着实令人没想到。 李显生操干云鸽操干得越来越快,明显被刺激到了,大胡子见此,给小表妹又换了个姿势,让她趴在地上,奶儿透过洞,给底下人玩弄,自己一挺身,从身后进入了她体内,与楼下人一起玩弄起来。 李显生看得眼热,提出和大胡子换一下,大胡子没有异议,与之换了个位置。 这般刺激,李显生并未坚持太久就又射了精。 “李少爷还好吗?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呢。” 李显生已经射了两回,着实有些不行了,瘫在地上摆手,“不成了,小兄弟起不来了。” 大胡子笑道:“李兄不如试试我这货。” 大胡子说着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来,让云鸽伺候他喝下,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做买卖 水入口没多久,疲软的兄弟又站了起来,比原先还有精神。 “李兄觉得如何?” “好!好极!”李显生明显又生猛起来,问他还有什么好玩的。 科拉笑得意味不明,领着他们去了第二个房间。 第二件房和第一间房差不多,只不过地上的洞比较大,且有两个,一打开,底下人就攀着木板争先抢后爬了上来,完全没给他们反应,就将他们二人用绳子绑了起来,公然霸占了云鸽和小表妹,把两个吓坏了的女人操了个彻底。 李显生完全懵了,对科拉吼道:“这算什么玩法?” “李老板稍安勿躁。” 很快有人放下个梯子,底上又上来了一群人,是原先在屋外的那些老妓女,其中有个男人说道:“老爷们,咱们今儿和你们换换媳妇儿。” 男人说完,这些个老妓女就蜂拥而上,用干瘪瘪的奶儿堵他们的嘴,用湿乎乎的穴儿吃他们的鸡儿。 看着这群年老色衰的女人在自己身上颠簸翻腾,脸上还在不停掉粉,活像被老妖婆吸精了一般,明明恶心的不行,偏又控制不住那别样的刺激感,李显生终是一泡精水交代进了那松松垮垮像破布袋的穴儿里。 也不知是那药有奇效还是李显生操红了眼,这一泡射了,小兄弟竟是半分疲软不见,还直挺挺地插在那老妇的穴里。 老妇自不会停下,继续疯狂扭动着臀儿,吃着硬梆梆的鸡儿,最后还是被科拉呵停,这些人才停下,顺着梯子又下去了。 等他们离开,房间里一片狼藉,两个女人身上被射满了精水,被人摸得脏兮兮,科拉和李显生身上满是老妓女亲的红唇印,连跨间的那物都背其口脂染红了。 李显生一被松绑,立马朝两个女人扑了过去,疯狂抽动,癫狂模样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眼睛都红了,等他再射出一回才算恢复正常。 李显生瘫在地上,半分不想动弹,许久才说了爽极二字。 “飘飘欲仙,不过如此。”这是李显生后来给的评价。 稍作休息后,几人去洗漱了一番,底下人都睡了,妓女们也都走了,感觉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原以为都结束了,没想到洗完澡后,科拉又说还有惊喜。 科拉拿了一锭银子,从二楼洞里扔到楼下,底下人都睡着了,并没人察觉,科拉让云鸽下去捡,说是只要她下去捡到银子就归她了,酬劳也再翻倍。 二百两再翻倍,可就是四百两,再加上那二十两,就是四百二十两,足以安稳过完后半生,云鸽此时已经累极,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同意了,正要下去,被科拉喊住,科拉倒了杯茶,让她喝了再去。 底下灯已经灭了,只能凭借窗外照进的月光分辨方向,查看银子在何处。 科拉和李显生从楼上看她的一举一动,很明显,科拉这是在借她向李显生展示此药的药性。 云鸽小心翼翼下楼,腿肚子明显打着哆嗦,她依着他扔的方向慢慢找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刚刚下来的时候,科拉给了她警告,若是吵醒了他们,就又会被他们强暴,不到天亮不会停下,她可受不住这么多人再来一回了。 汗臭味,脚臭味,呼噜声,与楼上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云鸽匍匐在地上摸所有像银子的东西。 底下人多,又闷又热,整个人感觉处在蒸笼里一般,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云鸽忍不住扯了扯衣领,将衣领扯开些,手指落在颈子上,有些异样,隐隐有了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忍不住将衣领扯得更开。 云鸽呼吸明显加重了许多,甚至要张着嘴儿喘气, 分卷阅读45 扯衣领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抚摸自己身上,摸进了衣裳里,搓揉起自己的双乳。 难耐的声音忍不住溢出口,她忍不住看向了床上睡得正熟的男人们,面露渴望,哪还有刚下楼时的畏惧。 欲望汹涌而至,让云鸽情难自禁,上头科拉出声提醒:“没找到那锭银子,你的酬劳可就没有了。” 听到银子,云鸽如梦初醒,强忍着心中的欲念,继续寻找银子,只是这时候她已经不小心翼翼了,完全不担心会吵醒他们,她此刻巴不得有个人能醒来,捂着她的嘴,狠狠强暴她。 也不知他们是不是累着了,她这般弄出动静,竟没有一人醒来。 终于在一张床上找到了那锭银子和一根支愣起来的大肉棒子,她一手抓住银子,一手抓住肉棒子,然后棒子的主人醒了,他问:“想被操吗?” 她顺从本能疯狂点头,男人伸手握住她因点头上下跳动的奶子,轻轻揉捏,云鸽就忍不住呻吟。 “把银子给我,我就操你。” 云鸽有些犹豫,那人又说:“只要你把银子给我,我就把肉棒子插进你的骚穴儿里,一下一下顶到你喷水。” 这话让云鸽彻底沦陷了,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给了他,母狗似的跪趴到床上,好让他进来。 男人如约进来了,抱着她就是一阵冲刺,果真爽得她直喷水,爽快得止不住的呻吟尖叫,把其他人都吵醒了,那些人都围了过来…… “李兄,如何?”科拉问。 李显生点点头,问他道:“你这药有多少?” “我现在手上有一百瓶,每一甁可以兑两壶水。” “多久能补货?” “三个月。” “不行,太久了,一个月,价钱好说。” “一个月真不成,来回都要三个月。” “最多两个月。” 科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成,就两个月。” 说完这些,两人又谈论起价钱和分成,从他们交谈里得知科拉是个珠宝商,西域和京城两边跑,有一次途经狐胡国,偶然发现了这药,觉得其有神效,能够带到京城贩卖高价,他和李显生是老相识,两人有同样的癖好,都喜欢玩弄人妻,加之他家底又厚,出得起银子,是以这生意,就找上了他。 两人相谈好,李显生就带着小表妹走了,临走还不忘叮嘱科拉,“别忘了把顾少奶奶送回去。” 科拉点头应下,殊不知真正的顾少奶奶此时正坐在他们头顶上捂着鼻子打哈欠,听了一宿他们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想看看又担心会再流鼻血。 没多久,科拉也起身走了,他并不住这儿,他与他的车队住在别家客栈,他似乎忘了李显生的交待,忘了那被众人凌辱的云鸽,也忘了答应给她的报酬。 顾瑾之和丁宝儒跟着科拉去了他车队落脚的客栈,将他那一百瓶药全都掉包。 他们没带那么多瓶瓶罐罐,丁宝儒直接找了个装酒的大葫芦,将药都装在了一起,那些瓶子里都灌上了井水伪装。 做好这一切,三人才悄无声息离去。 夫妻圆房(600珠的二更) 连夜找了个托,用这药明日去找李显生谈生意,谈和科拉一样的生意,且说科拉的药并非从西域而来,而是从他这儿买去 的,为的是骗李显生投钱他的马队。 另还找了人去客栈找科拉的麻烦,说他卖假药。 一通操作下来,两人之间的生意黄了,交情也没了,李显生去找他要说法时还无意看见了自己妻子的肚兜,各自那点子癖 好都心知肚明,但好淫人妻不代表自己妻子能给人淫,以为被带了绿帽李显生当即就炸了,叫了人来收拾他们。 强龙难压地头蛇,饶是科拉有马队,也被打成了残废。 科拉还不服,一纸状书告到顺天府,告他伤人害命,却被李显生反告了他欺诈,说是被他骗了钱才打的他,如此一来也就 说的通了,事情若到此,也就结束了,可到了顺天府,哪容得他们做主。 李家尚不好动,科拉就简单了,他们明面做着珠宝生意,背地里还做了不少违法的买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科拉最后落 了个终身监禁的处罚,李显生和他有生意往来,还是贩卖春药,遂也被下了大牢。 两人狗咬狗,都没讨着什么好,不过李显生家里有关系,花了钱就出来了,科拉就没这么好运了,想花银子出来,可没想 到家底都被马队那些人私分跑了,得知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就嗝屁在大狱里了。 科拉和李显生妻子之间的事倒并非是顾瑾之他们栽赃,两人之间还真有这么一段。 科拉素来胆大,看中的女人,想方设法也要得到,李显生是个色中饿鬼,他妻子姿色自是不差,那次科拉去他家找他喝酒 时,与这李嫂子碰到了,这一见心里就落了根,那好淫人妻的怪癖就冒了出来,再一次约酒的时候,就趁机给李显生下了药, 哄得迷糊了的他差人唤来了妻子。 用同样的法子迷了嫂子,就成了好 分卷阅读46 事,当着李显生的面上了他娘子,关外人本钱足,一次就让李嫂子上了大鸡儿的瘾,两 人常偷着私会,就在那止步客栈,那天李显生玩过的花样,他娘子早玩过了,这许是他儿子长得不像他的缘故吧。 江清黎后来才知云鸽借她的名头提高身价接客,气得直哆嗦,怎么也没想到云鸽会变成这般,原本对她还有几分情谊,这 下全没了,顾瑾之提出要收拾她的时候,也就没有阻止了。 当天晚上马贺再去找其私会时,被他媳妇跟踪了,云鸽小小身板,哪是齐妈妈的对手,被齐妈妈揪着领子扔出了客栈,被 她扒光衣裳在门口打,马贺也挨了一耳光,牙都被打飞了两颗,根本不敢维护云鸽,老实交出了云鸽的卖身契,齐妈妈当场将 云鸽贱卖给了妓院。 马贺经此一遭大病了一场,人苍老了不少,大夫说是用虎狼之药太多,过早掏空了身子。 这事闹的不小,那晚李显生正好花街陪客人玩姑娘,看到了这一幕,才知又被那科拉骗了,这哪会是顾家少奶奶。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顾瑾之将他们一一收拾了,才算消了心中这口气。 将祸害人的春药尽数毁去,只留了一瓶,当晚倒了一滴进水里,让小梨儿喝了。 江清黎仍不知这是何物,他递来水,并没多想,仰头喝了,这一瞬间,她突然想明白如何用五根针杀一城人了,用针上的 剧毒呀! 这一激动,身上就冒了汗,靠近冰盆也消不了的热,热得她想脱衣裳,忍不住扯了扯亵衣的领口。 看她如此,顾瑾之知道是药效起了,抱起小娘子去了床上。 “梨儿,咱们今晚圆房吧。”顾瑾之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只觉更热了,江清黎忍不住哼哼,“相公,热,你别挨这 么近。” “热吗?相公给你脱了衣裳就不热了。”顾瑾之说着,解开了她的衣带和肚兜,露出胸前的圆润,张嘴纳入一颗红豆,就 让江清黎忍不住蜷起了脚趾叫出了声。 瞧小梨儿反应这么强烈,顾瑾之忍不住轻轻嘬了一口小乳珠,可没想到就这一下,她竟是哭了出来。 难道这药份量用的不对,有不良反应? “梨儿怎么了?乖,不哭,和相公说说。” 江清黎摇摇头,只觉说不出的难受,具体哪儿难受又说不出来,难受得她直流泪,不停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 小丫头未经人事,不知道这究竟是哪样的难受,不知道怎样抚慰这难受,她这反应让顾瑾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都是 头一回,他虽看过不少,但小梨儿这反应他却是头一回看见,担心是自己用药不对,让她难受了,可明明看科拉他们就是这么 用的,反应明明都很正常。 难道是药性太过猛烈,她这小身子受不住? 顾瑾之着急的挠挠头,原本想着头一回做,待会儿破身会疼到她,才用了一点点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是赶紧去找 大夫看看,还是试着圆房,疏解一下体内的药性? 犹豫片刻,顾瑾之还是决定先试试能不能疏解,伸手拉下她的裤子,才发现小媳妇底下已经湿透了,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小 姑娘不懂人事,未曾感受过这般汹涌的情欲,不知该如何表述心中想挠挠不到的难受,本能哭泣了。 顾瑾之这才放心,手指抚上细缝,轻轻一触,江清黎就是猛地一颤,哭声停了,这一下抚慰到了她那点难受,让她忍不住 出声恳求:“相公,再摸摸……” “好,再摸摸。”顾瑾之如她所愿继续摸,摸遍了小穴儿外面每一处,摸得江清黎的抽泣声呻吟声渐大,里头水儿不止, 湿了他整个手掌。 见差不多,顾瑾之一指慢慢抵进她体内,感受着被她内里的软肉紧紧缠住的感觉,不由吞咽了一下。 顾瑾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间的硬物,再比了比她内里的尺寸,深觉不行,不是说湿透了就能放进去,看这架势,他怎么 也塞不进吧? 看别人入轻而易举,轮到自己却不知该从何下手了,顾瑾之只能耐着性子,先用手指进进出出试探试探,看能不能给弄松 点儿。 “梨儿乖,放松点儿。”顾瑾之一边哄着她放松些,一边用指腹抚摸着肉壁,慢慢地确实松了不少,一点点给她撑开,然 后将第二指挤了进去…… “唔……”江清黎惊呼出声,里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感觉不要太好,舒服得直喘息,但没一会儿难受感又铺天盖地而来, 只觉远远还不够,还想更多,想被塞得更满。 “相公,又难受了……”江清黎呜呜轻泣,抱着他不放。 顾瑾之按着方才的法子,很快将第三指挤了进去,里头已经湿得不像话,被湿润软嫩的触感包裹着,顾瑾之也有些忍不住 想放进去,再次比对了一下尺寸,手指加快了动作,弄得她轻啜低泣之时,猛地撤了手指,掰着她的肉唇,将大兄弟抵进去了 一截,卡在肉膜前头。 比手指更粗更大更硬的东西,就这么突然闯入,让江清黎猝不及防,但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快意舒服,竟是就这么高潮了。 本就紧致的穴儿,再一收缩,直让顾瑾之觉忽而九天外,忽而地狱间,舒服不是舒服,难受不是难受,差点儿就缴械投降 了,咬着牙强忍着没动,深呼吸好几下才缓过来,看了看她的神色无碍方才放心,双手扣着她的腰,将剩下半截撞了进去。 “疼……”江清黎惊呼,破身的疼痛让她从混沌中稍稍清醒。 顾瑾之赶紧停了动作 分卷阅读47 ,去看她如何。 那瞬间疼痛让江清黎清醒了瞬间,很快这点儿清醒又被无休止的欲望击退,只想他快些再撞一回,撞走那些难受。 见她没事,顾瑾之慢慢开始耸腰,鲜血随着他的抽动被带出来,染红了垫被。 用春药的后果 白帕子始终没有用上,两人都忘了这茬了。 在他的冲撞下,江清黎心中的难受劲儿总算是没了,意乱情迷不停唤着相公相公,高潮不断。 听着她小猫似的低吟,顾瑾之也忍不了了,敞开了动作,深入浅出再深入,年轻人头一回,哪里会知克制,仗着自己有劲 儿,一连数百下都不带停歇,将那透明的水儿都撞成了白沫儿,也不愿就这么停下。 江清黎只觉魂儿都被他撞飞了,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那点儿难受劲不知何时完全不见了,剩下全是舒服,无止境的舒服。 “梨儿,来了……”江清黎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来了是什么意思,腿就被他抬到了肩上,再是一阵猛烈,她失了神,他也 失了神,白水破空,进了深处,最深处。 顾瑾之伏在她肩头喘息,好一会儿低声笑道:“果真飘飘欲仙,极乐之美。” 食过春药的江清黎更知这成仙的滋味,许久才回过神,舒服的感觉久久不散。 顾瑾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没事吧?还觉得难受吗?” 江清黎无力摇了摇头。 顾瑾之抱着她躺下,她还觉这一切不真实,狐疑道:“这就圆房了?” “嗯,圆房了。”顾瑾之给她肯定。 江清黎愣了会儿,想起什么,“可我还没学会那几招武功呢。” “是呀,所以梨儿要抓紧练了,将身体练好些,以后生孩子不遭罪些。” 江清黎下意识摸着肚子,也许这一次就怀上了呢?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就要当娘的感觉奇怪又陌生。 就这么摸着肚子痴想着,江清黎感觉手心的温度渗透进肚子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刚刚与之缠绵 的画面,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出来了。 “相公,身体又变热了……”江清黎说着,忍不住夹起了腿,胸口被他揉捏着极为有感觉,可仍是不够,想再被他像刚刚 那样狠狠地来一回。 “应是药效还没解,咱们多来几回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顾瑾之没有方才畏手畏脚怕弄疼她了,翻身将她压下, 湿吻一个一个落在她额上,颊上,顺着她的颈子一路亲下,亲到胸前,反复流连再流连,在白白嫩嫩的奶儿上留下七零八落的 吻痕。 江清黎此时品味不来他的慢慢温存,那难受感让她急切地想让他再进来。江清黎双腿缠上他的腰,忍不住扭着腰去蹭他腿 间的硬物,迫切想让他再进去。 看出她的急切,顾瑾之仍是没有冒冒然进入,依旧是手指先行,掌压菡萏,指挑红豆,时而劈剖玉沟,沾了一手春水,确 认她准备好,才瞄准了那处销魂洞,一杆进洞,搅动一池春水。 “相公,唔,太深了……”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江清黎要清醒很多,能更清晰感觉里头每一处细微的变化,到底是刚刚才 破身,里头流了血,伤着了,虽说有药劲顶着,但还是有些不适。 顾瑾之稍稍退出来些,让她缓神,等她缓过来才慢慢耸腰,一点点诱她开口唤他深入。 不同于刚刚急切猛烈,这次温和了许多,两人紧紧拥着,底下连在一处,轻轻地慢慢地,一下一下顶进最深处。 床儿嘎吱嘎吱摇到下半夜,摇到床边冰盆里的冰都化成了水,摇到一旁灯笼里的烛光灭了才终于停下,两个人汗如雨下, 整个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这次结束,药劲才算彻底过去,江清黎仿佛被人抽干了精气一般,几乎是倒头就睡,着实累坏了,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才 醒。 睁眼他已经不在身旁,只有吉祥在一旁候着,见她睁眼赶紧上前,“少奶奶,你醒了。” 江清黎点点头,想起身,手脚却是发软,还是吉祥扶着她坐起的。 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酸疼得厉害,尤其是跨间,火辣辣的疼,碍着吉祥在一旁,江清黎只得强忍着,不让她们看笑 话。 “少奶奶是想先沐浴还是先用饭?” “沐浴吧。”身上一身汗,黏糊糊的,闷得不行,着实让她受不了。 婆子们很快将水抬进来,调制好了水温,江清黎知道身上肯定被他弄得痕迹很多,也就没留人伺候了,自己慢慢扶着床架 子下去,连滚带爬,姿势怪异地挪去了浴房。 如她所想,身上痕迹斑驳,暧昧又可怖,好在泡过澡精神好了许多,可身上还是疼的,尤其是腿间,连裤子都穿不得。 有上一回教训,这次知道用什么药了,从药箱拿了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上药,才发现这回颈子上也留了痕迹,夏衣单 薄,没有立领,根本无法遮住,这下痕迹不消,她是没脸出院门了。 一边埋怨着顾瑾之,一边抹好了药,还是找了块纱巾掩耳盗铃般遮了遮脖子,在桌子前坐好才唤吉祥传饭。 饭菜很快上桌,只是今天的伙食有些丰盛,满满的一桌,都是大补的东西。 “少奶奶,这些都是老夫人与夫人交代厨房做的。” 不用说,圆房的事婆婆和祖母肯定都知道了,江清黎脸腾地红了,强装镇定吃饭,只是她手此刻还是无力,夹菜都控制不 住手抖,只能顶着尴尬让吉祥给她布菜,用勺子才吃了这顿饭。 吃过饭就赶紧让吉祥出去了, 分卷阅读48 她实在是不想被人瞧见这合不拢腿走路的滑稽模样。 顾瑾之今日特意和人掉了班,回来的早些,不同往常,今日进门就直奔自己院里,见房门紧闭,吉祥也在外面候着,不免 奇怪问:“夫人在做甚?怎不在里面伺候?” 吉祥摇头,“奴婢不知,夫人下午用过饭就一人在房里待着,也不传人伺候。” 顾瑾之敲敲门,唤了几声梨儿,江清黎才没好气的应了声。 听出她的不高兴,顾瑾之还莫名其妙,“我进来了。”说着推门进去。 江清黎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他,看他进来,出声道:“你把门带上。” 顾瑾之听她的把门关上,将手中佩刀放到桌上才走过去。 “怎么了?这样盖着不热吗?”说着伸手给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江清黎侧开脸,不让他摸,气哼哼道:“都怪你,我都没脸见人了!” 顾瑾之仍是莫名,“究竟怎么了?” 江清黎拉下被子,露出满是痕迹的脖子给他看,“遮都遮不住,让旁人瞧着像什么话。” 这……昨夜确实有些忘我,“怨我,我下回注意些,还有哪儿不舒服?” “还有……”合不拢腿,这事她可说不出口,只能气呼呼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还有什么?今早歇过头,没来得及给你上药,有没有唤吉祥给你擦药?”顾瑾之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凑近闻了闻,闻 到药味就知她上过药了。 江清黎咬着唇,拉着他的手放到小腹上,“里面疼,腿心也疼,走路都走不得,里头还出血……”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受控 地掉了下来,难受一下午了。 “我瞧瞧。”听她说得这么严重,顾瑾之不敢马虎,赶紧扒了她的裤子给她瞧瞧。 肥嘟嘟的嫩穴儿又红又肿,中间确有血,裤子上都沾着有,倒是没多少,外面不见有伤口,只能是伤着里面了。 看病 “应是伤着里面了,我去找大夫。” 江清黎赶紧拉住他,“伤在这儿呢!”哪好意思找大夫。 “放心,有女大夫的。”原本想用点药让她破身没那么痛,倒是弄巧成拙了。 顾瑾之对这方面的大夫也不熟,只听人提过一嘴,也还是问了管家才知道京城有个专治妇人病的大夫唤作锦佳嬷嬷,这几 年名头很大,说是宫里出来的,医术高超,一般夫人小姐都找她看。 请大夫这事惊动了顾母,顾母与锦佳嬷嬷一块儿进的房门,有顾母陪着江清黎,顾瑾之就被赶去了外面。 锦佳嬷嬷和顾母年纪差不多,笑眼眯眯,嘴角微翘,天生一副笑脸,看着很和善。 先是搭了搭脉,才让她褪下裤子看看腿间伤势。 江清黎紧紧抓着裤腰带,迟迟不动,有些羞窘,不能直接开药吗? “看大夫怕什么羞,没事。”顾母一边安抚她,一边伸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手。 “正是,少夫人不必担心,早些看看,早些用药,早些不疼。”锦佳嬷嬷的声音沉稳,搭着她一脸笑,很叫人安心,江清 黎点点头,按她说的褪了裤子,给她看腿间的伤势。 锦佳嬷嬷细看了一下,说道:“外面只是皮外伤,上点药,过两天就好了。” 锦佳嬷嬷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和一个小玉饰,玉饰头圆圆的,柱身大概一指长,是用来上药的。 药膏有些黏,很清凉,抹上去,腿间就好受了许多。江清黎以为这般就结束了,正想提起裤子,被锦佳嬷嬷制止了,锦佳 嬷嬷唤吉祥端了一盆热水来,洗干净手,往手上抹了些白色的膏体,涂匀了就将手指往她穴儿里探。 “疼!”江清黎轻呼。 “少夫人忍忍,我探探你里面的伤。”江清黎只好咬紧牙关忍着。 虽疼着,但随着她手指的动作,竟渐渐生了些许莫名快感来,江清黎脸更红了,正想开口催促她快些时,她抽出了手指, 指上满是鲜血,看着就知里面情况不好。 “少夫人里头伤得狠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利索,这个月暂且不要行房了。”说着将原先用的那瓶药又拿出来,用 玉饰沾了药,抵进她的穴儿里,细细涂抹开。 上药的同时,锦佳嬷嬷还在说:“少夫人身体有些寒,恐不易怀胎,怀上也容易小产,最好先用几副药调养好了再孕。” 听锦佳嬷嬷这话,江清黎下意识看了看婆婆,担心婆婆怪她。 “劳嬷嬷费心了,要怎么调怎么用药,全听嬷嬷的。”说着让吉祥去拿笔墨纸砚来,供锦佳嬷嬷书写药方。 “顾夫人言重了,这是我等应该做的,过几天我再来给少夫人把脉。” 看婆婆一点怪都没有,江清黎松了口气,可想到老太太,又愁了,老太太那么想要抱孙子,要是知道她有这毛病,可是有 借口要给顾瑾之纳妾了。 等锦佳嬷嬷走后,顾母挥退下人,在江清黎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瑾之也忒不知轻重了些,让梨儿受苦了,下回他 再敢这般胡来,你只管把他踢下床,娘给你撑腰。” “谢谢娘。”江清黎抱着婆婆不撒手,这些年婆婆对她是当真好,跟自己亲娘一般,祖母刁难也都是婆婆帮她,只是…… “娘,我身子……” “不打紧,方才锦佳嬷嬷不是说了,调调就好了,梨儿不要多心了。” “可祖母那……”江清黎欲言又止。 “没事,咱不告诉她。”顾母对她十分感同身受,当年为了怀孩子没少用药,没少受罪,看着小梨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 己,丝毫不作犹豫,选择替她 分卷阅读49 瞒着老太太。 “这锦佳嬷嬷娘没和她打过交道,不知她医术如何,改日让瑾之带你去流玉街找季老大夫看看,娘以前都是在他那儿 看……”婆媳俩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月上梢头才散了。 这天晚上,顾瑾之被家里长辈轮番教育了一顿,还收获了他爹的一箱珍藏春宫图,让他好好研习这方面的本事,别再闹出 这种乌龙事。至于老太太的教育么,拿着藤条追着他打了半个时辰,老太太老当益壮啊! 江清黎有些不可置信,祖母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为了她打自个儿的宝贝孙儿? 江清黎打量着正在给她盛药的顾瑾之,看他有没有伤着。 “来,喝药吧。”顾瑾之将她扶坐起来,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哄着她将这苦药喝下肚,谁知她接过咕嘟咕嘟就一口闷了, 半点儿不矫情。 “相公,水!”江清黎催促他给杯水,顾瑾之赶紧递上,笑道:“梨儿这般爽快,枉我还想了半天该怎么哄你喝药。” “反正要喝嘛,凉了更难喝。”江清黎喝了一杯水,才散了嘴里的苦味,一碗药一杯水,喝了个肚胀,得缓缓才能睡觉, 就这么坐在床上看他收拾药碗,拾缀自己。 看着他用刀刮胡子,看得比他还紧张,深怕他划伤了自己。 今日闷热得很,晚上都没有风,顾瑾之洗完澡出来只穿了条裤子,并没穿上衣,江清黎此时才发现他身上有不少陈年伤 疤,尤其背上有一道长的疤痕,划拉了半个肩。 “相公,你为什么要做捕快,怎么不像爹那样在京里做个偏文官的武职?” “梨儿希望我像爹一样?” “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 “放心吧,我有分寸,梨儿别担心了。”儿子总想超过父亲,他也是如此,不想依靠家里的庇佑,想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 片天地。 听他这么说,江清黎就识趣没再继续多言,只希望他能每次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顾瑾之刮完胡子,就看她从床上下来,赶紧走过去扶她,“下床做甚?” 江清黎大窘,羞臊道:“水喝多了……去方便一下。” 江清黎觉得今天一天是她这小半辈子最难堪的一天了,什么糗事都被她碰上了,这个年纪竟还被人抱着用小儿把尿的姿势 小解…… 丢脸丢大发了的江清黎一上床就钻被窝不出来了,蒙着脑袋睡了一夜。 第二日天阴阴沉沉,闷热的不行,看来很快会有场大雨。 顾瑾之一早去了顺天府,江清黎仍是下不了床,只能坐在床上绣花,吃过午饭,暴雨就伴着狂风落下来了,白天黑得像晚 上,狂风暴雨足足下了半个多时辰才转小,天色也慢慢转明。 雨后没那么热了,风也大,江清黎便让人撤了冰盆,开了窗吹风解热意。 江清黎没事时不喜欢让丫鬟在一旁杵着,就没让吉祥在一旁伺候,吉祥和院里其他丫鬟便坐在廊下弄花样子,三三两两说 着话,也不知谁说了一句:“今天这一场雨,不知多少人遭了灾。” “下一两个时辰不打紧,只要不连绵不断地下也不会有多大的灾。”说话的是庆妈妈,她当年就是因天灾逃难来的京城。 听着她们的说话声,江清黎停了手上的绣花针,想起了远方的爹娘哥哥,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算算日子,上回送的信应该早就送到澧州了,遂将吉祥唤进来,让她去问问管家可有澧州来的信。 还没有信来,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吧?江清黎不想绣花了,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细雨发呆,呆呆坐到了点灯时,还是吉祥催 促她用饭才回过神来。 正吃着饭,管家差人递话来说:“少奶奶,今日大雨,京郊有人家出了事,少爷他们受命过去处理,要晚些回来,让您别 等了,早些睡。” 还真有人遭了灾呀?也不知严不严重? 熄灯时候雨停了,江清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被他拥着入眠,今夜没他抱着,反而睡得不踏实 翻来覆去许久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又下起了雨,听声儿下得挺大的,也不知他那边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喝茶饮酒 不知翻来覆去多久,江清黎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醒来旁边没人,他昨夜没回来吗?还是一大早又走了? 江清黎有些担心,喊了守门的庆妈妈来问,得知他真的一夜未归,便打发吉祥去前院问问管家,让管家去打听一下究竟是 出了什么状况。 洗漱完,管家那边来了消息,昨日大雨,景华山发生了泥石流,埋了山脚下的尼姑庵,附近村子也受了灾,死伤了不少 人,顺天府的衙役去了大半救人,还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 昨儿还在说雨大会有灾,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了。现在雨倒是停了,只是天还阴沉着,看着待会儿还会有雨,江清黎有些 担心。 果然没多久,雨又下了,倾盆大雨,打在房檐上,打在窗外芭蕉上,格外扰人,似要将今年夏季没下的雨都补回来,大雨 下了一整天,都没个停歇,管家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来,江清黎等得有些心焦,担心情况不好。 一直等到天黑他才回来,一身泥浆,衣裳本来的颜色都看不清了,整个人像是从泥潭里捞出来似的。 江清黎赶紧想起身,“你别下来了,我自己洗就是了。”顾瑾之担心她伤还没好。 “没事,已经不疼了。”江清黎执意下床跟进了浴房,给他张罗洗漱。 “都是泥,你别碰了。”顾瑾之不让她碰,三两下 分卷阅读50 脱了衣裳,扔进盆里,先不急着进浴桶,拿了个瓢舀水先冲掉身上的 泥。 江清黎不听他劝,拉着他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给他散开头发,头发里也全是泥,他自己哪好洗。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洗了两大桶水才算洗干净,江清黎衣裳也都溅湿了,被他抓着一起又洗了个澡。 “不疼了?”顾瑾之手放在她小腹上问。 “嗯,好多了。”江清黎突地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明明才圆房。 “那就好。”水有些凉,不敢让她洗久了,拿衣裳裹着抱去了床上。 腿间的药都洗去了,要重新上,顾瑾之拿来药瓶,却被江清黎拒绝了,嫌弃他湿发滴水,弄湿了床铺,顾瑾之无奈,只好 让她自己来,自个儿则坐去窗户面前的小塌上,打开窗,借着夜风吹干湿发。 瞧着床帘后的绰绰人影,顾瑾之等了会儿,还不见她出来,不免又问:“要帮忙吗?” “不用,已经好了。”话音刚落,江清黎就从床上下来了,将药瓶子收好,看她动作,应是无恙了。 “过来,相公抱抱。”顾瑾之朝她招手。 江清黎走过去就被他拉到了腿上坐着,捧着脑袋,怼嘴亲了两下,江清黎笑着躲开,“你刚忘记刮胡子了吧,扎嘴。” “还真是忘了。”顾瑾之也笑,摸摸她脑袋,不亲了,只抱着她不撒手。 腻味了一阵,才算消停,对坐着安静吹风品茶。 “灾情很严重吗?怎么弄了这么久?”江清黎好奇问他。 “目前看来人祸比天灾严重。”顾瑾之说着,端起茶杯往她面前晃了晃,又收回手,将杯中茶饮尽。 江清黎不知他这是做什么,倒也没问,问他灾情,“不就是下大雨导致的天灾吗?难不成有人会呼风唤雨?” “想什么呢,不是。”顾瑾之又倒了一杯茶。 “那怎么说是人祸了?” “去年国舅在山上建别院,大兴土木才导致了这一场祸事。”顾瑾之端起茶杯又往她面前晃了晃,再饮了一口。 江清黎眼睛跟着他手动,狐疑问道:“你喝茶就喝茶,往我面前晃什么?” “我以前看别人这么喝,说是这样能给茶添上女子香,我试试。” 江清黎不由拉着袖子闻了闻,问他:“那你品出什么滋味了吗?” 顾瑾之砸吧砸吧嘴,说道:“没甚滋味,许是我法子不对。”说完,又说起灾情,“国舅这事估计很难压下吧,山脚被压 垮的那家尼姑庵住的都是些京里一些因事出家的夫人。”顾瑾之猜测着,然,他估摸错了。 夜风挺大,吹一会儿头发就干了,随意用发带束起来,便起身下了榻,抱起小娘子上床歇息了。 隔日雨倒是没下了,不过他们还得要清理淤泥,忙活了两天才算清理好,总共死伤了三十二人,五个重伤,轻伤十八个, 死了九人,所有受难的家里,由官府补贴了十两,死了人的家里额外补贴了二十两,因此受伤的人,不论轻重,医药费全部由 官府报销,额外再补贴五两,这部分银子由国舅府出。 明面上是国舅花钱买平安,实则不然,这些伤亡人数并没算上尼姑庵里死的人。 被埋的尼姑庵名字唤作白莲庵,十年前建的,现有弟子二十五人,为首的师太叫静心师太,庵堂里二十五人都死在了那场 山崩之下。 这些夫人小姐虽都是受罚出家,但到底家世在这摆着,其中也有国舅的死对头,家里人如何也不会放过国舅,可谁也没想 到,在只有二十五人的庵堂里挖出了三十一人,多出来的六个都是男子,且都光着身子,甚至还有两人呈交合状,性器都还连 在一起。 这等丑事他们哪敢捅漏出来,也就配合着国舅压了下来。 他们是统一战线了,顾瑾之他们就惨了,这些男子都是附近的村民,家里人没找到人,可不就得来报案了,顾瑾之等人明 知尸体就在义庄,偏还说不得,昧着良心说不知道,会尽力找。 最后八具尸体都做了被洪流冲到了别处假象,几位大人联合运作下,这事很快被压下,被瞒在鼓里的皇帝还奖赏了一番他 们,夸赞他们处理灾情迅速,没有扩大影响。 “若你岳父还在京城,此事肯定不会就此善了。”丁宝儒说完,饮尽了杯中酒。 顾瑾之笑的很无奈,陪他饮了一杯,“我岳父不就因这种事被贬的?如今哪个言官敢直言进谏?哪个都不想步我岳父后 尘。” 丁宝儒长叹一声,“几十条人命因国舅而死,他不仅没受罚,还得了奖赏,可见老天爷是不开眼的。” “你我都是开眼的,置身其中熟知内情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眼睁睁的,做他们的帮手,帮着他们糊弄百姓。” “干他娘的,越说越恼火!”丁宝儒砰地摔了酒杯,抱着酒瓶子灌了一大口,看着是有些醉了。 “你说咱们领着公粮,代表着公义,可做的事又和那些恶贯满盈,人人发指的凶徒有什么区别?”顾瑾之说出了久藏在心 里的话,他早这么想了,想了许久的善与恶,错与对,但仍没个结果。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丁宝儒叹道。 有谁不怕死,不怕牵累家人呢? “说到底还是咱们现在人微言轻,若是大权在握,又何惧国舅他们。”丁宝儒酒一口接一口的灌,只恨自己无力改变乾 坤。 顾瑾之亦陪着他灌酒,许久,他突然说道:“你说能不能借这事将我岳父调回来?” 丁宝儒一愣,“也,也不是没可能……”只要将此事捅到皇 分卷阅读51 帝面前,以皇帝那脾性,知道手下人合伙欺上瞒下焉能有他们 好果子吃,借此再一提素来直言进谏的江大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他们没有证据,空口白牙,皇上未必会信。 两人头对头细说了一阵,决定从这白莲庵下手,是丁宝儒提出来的,他发觉那天从白莲庵挖出来的男尸数量不对。 疑团重重 顾瑾之想了想那天,“当时夜深雨急人又杂,我倒是没太注意白莲庵里一共挖出几具男尸。” “事情就出在这儿,咱们刚到时,雨下得正急,山上还不时有土石被水冲下来,咱们不好靠近,优先转移还活着呼救的人,突然有人传令过来说要赶紧救白莲痷里的人。”丁宝儒提醒他道,顾瑾之点点头,“没错,这我记得,应是白莲庵里头夫人小姐的家里人去找你爹打过招呼。” “没错,当时你和胡捕头领着人过去,我在后面接应,费了不少时间才弄出一人,是我亲自将这人送去停尸的草棚里,泥糊着,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何人,我一放下尸体,有几个人就围了上来查看,看模样是哪家的随从,奇怪的就在这儿。”丁宝儒说着,喝尽了杯中酒。 “他们检查人不先看脸,直接探喉咙,当时我没多想,只以为他们是在摸呼吸,可后来一回想,他们摸的地方并非是探脉搏的那处,而是这儿。”丁宝儒指指自己喉咙中间的喉结,要分辨男女,除了摸胸摸胯下,摸这儿最快捷,也不会被旁的人发现。 “后来发现白莲痷里面有男的,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挖出来的那八个男人,可没有哪家少爷,后来我私下去问了师爷,那天究竟是哪几家过来打招呼救人的,你猜怎么着,最先来的是淮南王府的管家。” 师爷对各家办事的人熟悉,也清楚各家的事,有哪家女眷犯事被送去出家他知道的门儿清,看见淮南王府来人十分纳闷,淮南王府从没听说有送去白莲痷的女眷。不过他也只是疑惑,并未多想,丁宝儒问起的时候就顺嘴说了这事。 “我怀疑淮南王府那个混账公子折这里面了。”丁宝儒说出了他这几天猜测。 淮南王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偏这小儿子被宠得没边了,吃喝嫖赌一个不落,是拐子街的常客,他会卷进其中还真有可能。 “万研?”顾瑾之想起上回带小梨儿在茶楼听书的时候看见过他。 “正是,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作为皇帝眼睛和耳朵的锦衣卫此次怎没一点声儿都没有?国舅爷可压不住锦衣卫,除非淮南王。” 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可能,只是这都还只是猜测,需要证据证实。 第二天一早,顾瑾之就去了淮南王府附近打探,这一去就知他们昨晚的推断大错特错了,那三公子万研还活的好好的,正好碰见他大摇大摆从门口出来,小厮紧跟其后,看样子是在劝他别出去。 顾瑾之不远不近地跟着,听他们说话:“大少爷病了,老爷交待让少爷您近些日子别出门。” “我前几天见我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还有,他病了他不出门就是了,怎么还不准我出门了?” “这,小的也不知,可老爷是这般交待的。” “他交待的事还少了?去去去,别烦我。”万研赶走喋喋不休的小厮,小厮无法,只得作罢,可没一会儿万研又叫住他问:“苏家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小厮连连点头,邀功道:“差不多了,少爷您就等着抱得美人归吧。”峮:3②/16⑦*180+5 “你确保不会有差错?若不能保证,就听锦佳嬷嬷的。” “少爷您放心,苏家上上下下都十分配合,一准儿能成。” 听到这儿顾瑾之就走了,听他们对话,应是作了什么局想纳美人,只是锦佳嬷嬷怎么也参与其中了?顾瑾之眉头紧皱,心中闪过一丝不妥,但没做多想,万研看起来和白莲痷并无关系,可淮南王府确实去顺天府打过招呼,做不得假,难道出事的不是万研而是他病了的大哥万钦? 万钦和万研算是两个极端,万钦年少有为,少年时就已经崭露头角,成为最年轻的武状元,而后一路高升,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是五品先锋将军,倒是没听说过万钦有何桃色绯闻。 说起万钦,顾瑾之小时候还与他在圣前比过一场,当时万钦较他年长,武功也比他好,他完全不敌,后来凭借着祖母教的猴子偷桃,撩阴腿等下三滥的招数反败为胜,被人耻笑了许久,也因此被万钦领着其他同龄人孤立,是以他在整个官家同龄人中也就只和丁宝儒熟悉。 顾瑾之带着消息回了顺天府,丁宝儒那边也拿到了白莲痷的死亡名单,两人把师爷架去了兵器房,听师爷逐人说她们为何被送去白莲痷。 “你们打听这些做甚?”师爷姓徐,脸上常年挂着笑,看似和蔼,却让人有一种被他看破的错觉。 “好奇。”丁宝儒和顾瑾之异口同声。 “是吗 分卷阅读52 ?我不信。” 丁宝儒手搭上他的肩,套近乎,“老徐,知道少一点,小命长一点。” 师爷用手中的扇子拍开他的手,“我看着你们长大的,还能不知道你们这点小心思,国舅这次能逃脱责罚也是他运气好,你们别瞎掺和了。” 师爷只以为他们看不惯国舅他们只手遮天的作为。 丁宝儒和顾瑾之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几十条人命呢师爷,这可不是街边的大白菜,都是活生生的人呢!” “就算捅漏到皇上面前又如何?还能斩了国舅爷的脑袋不成?” “师爷,您别忘了,刚开始许是不至于砍脑袋,可如今这可已经是欺上瞒下的欺君之罪,会不会砍他脑袋还真不好说。” 师爷沉吟不语,许久才说道:“你们当真想闹起来?” “咱们闹得有理有据不是么,皇上被蒙住双眼,堵住耳朵,听不到民声,看不见民生,不就成了他们操纵的傀儡了吗?又谈何千秋万代,一统天下?”两人与师爷诡辩。 师爷略有迟疑,“行吧,我且与你们说说,要是惹着事了,别说是从我这儿听来的就成了。” “行嘞!谢谢师爷!” 从师爷口中了解了白莲痷所有人的故事,夫人们大多是因为被休回家送去的,小姐们大多是被坏了清白送去的,其中有两人很可疑,分别叫做钟晚卿和于白灵。 钟晚卿是钟将军的二女儿,出嫁两年没怀上孩子被休回家后就进了白莲痷。钟家和万家常有来往,她与万钦应该是从小认识。 于白灵是乔太师的外孙女,万钦娘子是乔太师的孙女,是表姐妹的关系。 于白灵的母亲是乔太师最喜爱的女儿,父亲是个穷小子,后考中状元被乔太师榜下捉婿,而后没过几年被派往宁州任职,可惜任职路上被山贼杀害,一行人只剩下个还在襁褓里的于白灵没有被山贼杀害。 此后于白灵便被乔太师接到了乔府,至于为何会被送到白莲痷这事知道的不多,毕竟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也没人在意。 有传言说是因为前几年万钦他娘子怀孕,这表妹去陪姐姐,陪到了姐夫床上,乔太师有意将这妹妹也许给万钦,被万钦娘子又哭又闹拒绝了,淮南王也觉这姐妹共事一夫的事太丑,不同意,才没成,这坏了身子的于白灵就被送去了白莲痷。 这传言师爷表示他并不知真假。 白莲庵 若将这传言按真的来听,感觉于白灵更有可能。 师爷说到此处,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一惊,“你们打听有关淮南王的事做甚?难不成……” 顾瑾之和丁宝儒默认了他的猜测,师爷用扇子一拍手掌,说道:“他家大公子肯定出事了,那天他们派人来打招呼我就觉不对劲,隔天就听到消息说万大公子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请了不少大夫去看,怕是没这么巧,刚好在这个时候摔伤了。” 师爷不愧是师爷,这就猜到了。如果猜测没错,万钦肯定是死了,那天挖出来的人,可是一个活口都无,想来现在对外说是重病,等这事过去便说是伤重不治而死的。 不过淮南王府守卫众多,无法进去证明万钦已死,现只能从那死去的八个村汉下手,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今儿正好顺天府没什么事,让师爷帮着打掩护,两人偷摸溜了出去,去那死去八名村汉的家里。 问了几家,都没什么收获,这些人在家人面前都未曾提过白莲庵,附近人对白莲庵也只知是富贵人家处理女眷的地方,平日也不会有人去那里上香。 把剩下几家都走了一遍,终于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家是猎户,家里只有兄妹俩个,哥哥叫大刀,妹妹叫小花,妹妹缺了只脚,是小时候没看好,被溜进来的野物咬没的。哥哥几天前死在了白莲痷,只留下个跛脚妹妹,待在家里不吃不喝以泪洗面,银子扔了满地,邻居阿婆担心她会做傻事,日夜守在她身边。 当他们说明来意,小花姑娘很乐意告诉他们关于白莲痷的一切,她指着地上的所有银子对他们说:“这都是买我哥哥命的钱,只要你们能让凶手伏法,这些银子都给你们。” 对此顾瑾之和丁宝儒都不敢接话,害死她哥的凶手算是国舅,可现在白莲庵的事明显大过国舅建别院的事,就算最后捅漏出去,有这事在前,国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小花姑娘似看出他们的意思,长叹一声,说起了他们想知道的事。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感情很好,大刀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妹妹,包括白莲痷的事。 几年前的一个秋天,大刀上山打猎,晚上归家的时候正好经过白莲痷,庵堂门口的枫树下坐了几个穿着道袍的女人在用饭,见着大刀就唤他过来歇歇脚,擦擦汗,喝杯水再走。 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妇人家,大刀一个老实本分的小伙儿哪见过这种阵仗,当 分卷阅读53 即红了脸,摆手连连推辞,逃似的走了。 可哪有少年不怀春,这天下午的事常常浮现在他脑中,没过几天,大刀又去山上打猎,回来时故意又绕道走了这条道,果不其然,又碰到了她们,她们又喊他过去歇歇脚,这一回他没忍住诱惑,走了过去。 倒水擦汗扇风,伺候得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天皇老子。其中有个女人看到了他背篓里的猎物,他今天猎了一窝兔子,便说她有两只兔子想请他帮忙捉一捉,他想也没想就应下了,跟着姑娘去了树后。 可左看右看也不见兔子,便问道:“请问师太,兔子在哪儿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是么?你且看这儿。”大刀顺着那女人涂着血色寇丹的手看过去,看着她解开了衣裳,“兔子就在这红布兜下面,小相公帮奴家捉出来吧。” 大刀额上的汗水不断滴下,滴落在红肚兜上,他挣扎了许久,终是抬手捉住了两只跳动的白兔子,就在那棵树后,在一群女人的嬉笑声中,捉着两只白兔子,交出了自己的童子身。 那晚他很晚才归家,走路都是飘的,小花在家着急得不行,还以为哥哥出事了,好不容易盼回哥哥,又见他这模样,问他发生什么又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小花拿着菜刀逼问出来的。 当时他保证只此一回,再不去了,可这种事会上瘾,又岂是他能控制住的,在家茶不思饭不想几天,又拿上弓箭借着打猎的名头去了白莲痷,去做他的天皇老子。 后来他才发现,白莲痷根本不是什么庵堂,而是个淫窟,还有很多和他一样被勾引来的人,成为了她们的男宠,她们会给钱给物,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传出去,若传出去不仅没了美人,还会没了性命。 “除了你哥哥这样的,可还有其他的什么男人去过白莲痷?” “听我哥哥说,他发现有一个男子会扮作乡下人的样子去白莲痷。” 大刀能发现并不意外,那人的虽不像一般公子皮细肉嫩,但那通身气派在一众村汉里面很打眼。有一回他结束的比较早,离开的时候经过一间房门口,那门虚掩着,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是那男人,抱着个女子疯狂进出,他听见那女子唤他将军。 “你哥哥可有提到那女子的名字?” “她们那里都称师太,常听我哥哥提的就是晚卿师太和五麦师太,一个是因为风骚一个是因为漂亮,我哥哥说那男的是为了晚卿师太来的。” 峮:3②/16⑦*180+5 钟晚卿? 得到消息,两人去了钟家,今天正好是钟晚卿下葬的日子,看起来并不隆重,顾瑾之和丁宝儒并没什么借口进去,不过因办丧事,钟府的把守并不很严,他们轻易溜了进去。 府里面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连白番子都没挂,可见外面那灵堂都只是弄出来做戏给人看的,钟晚卿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连家里人对于她的死都无动于衷? 转了一圈,也只有钟夫人在为女儿抹泪,哭得眼睛都肿了,两个儿媳在陪着,在劝她。 “娘,您别哭了,待会儿爹瞧见又要发火了。” “他还好意思发火,当初就是因为他要教卿卿练武,要把她带到军营去,若不是他,我的卿卿又怎么会死!”钟夫人哭得停不下来。 两个儿媳妇不好再说什么,互相看了一眼,继续劝人死不能复生。 从她们相劝的话语中听得钟晚卿年少时似乎很不妥,事情还是出在军营里。 钟将军一直管着离京二十里地的西大营,钟晚卿在自己父亲管辖的营地里能出什么事? 蜈蚣就是西大营出来的,算算时间,钟晚卿少时正是他还在军营的时候,两人遂拎着花生拎着酒去了蜈蚣家。 蜈蚣今日轮休,搁家里休息,见他们来十分欢喜,可一听他们打听这个,嘴里的花生米顿时不香了,二话不说就要送客。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软的不行来硬的,顾瑾之和丁宝儒一人一边,合力把他提溜进房里,扒着嘴给他灌酒,将他灌得醉蒙蒙,问出了当年的事。 手札里的秘密 钟晚卿八岁时,父亲看了一出木兰戏,上头了,就把她带去了军营里,说是要将她练成本朝第一位女将军。 这一练就是五年,功夫没学多少,倒是让小丫头在军营里耍开了,和大伙儿称兄道弟,性子跟男娃儿一样,对男女之间的 避讳一点都不懂。 军营里那么多人,全是男的,总有两个耐不住色心的坏胚子,欺负小姑娘不知事,将其诱哄进树林子里骗着奸了。 被骗了的小姑娘还傻乎乎的给他们打掩护,一次两次三次,一人两人三人……大小姐成了军妓,偏她自己还乐在其中,一 直到被发现都觉得自己这样做才是对的,她完全被那些人洗了脑。 那时候万钦也参与其中,他们俩不止在军营,他们二人是邻居,在家时经常爬墙到对方的房里去做,两人被发现时,就是 在淮南王府,万钦的床上。 钟将军让万钦负责 分卷阅读54 ,万钦不愿,将她再军营的事都抖落了出来,钟将军这才知道这事,气得差点撅过去。 后来那些与之有关系的男人,都被钟将军下令乱棍打死了,其他人也都被逼发了毒誓,立了军令状,而钟晚卿则被匆匆嫁 去了外地。 钟晚卿早被那些人教坏了,又岂是那么容易收敛的,嫁人后也完全还是和军营里一样,是个男人都能和她睡觉,是以没几 年就被休了。 钟将军对这个女儿又歉疚又恼火,可终究没忍心将她打杀了,将她送去了白莲痷,希望她能青灯古佛消了心中淫欲。 顾瑾之和丁宝儒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后面的事他们大概也猜到了,钟晚卿和万钦旧情复燃,借白莲庵做掩护偷 情,除了万钦就都是些村汉吗?可还有其他官家人参与其中?比如国舅爷为何会特意建个别院在这儿? 此时天色已晚,城门马上要关了,两人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去,去了国舅山上的别院。 国舅这别院唤作云里间,据说是月上九天,林中生雾,仿若在云里间,不过自从发生山洪,冲了几间屋子,这里就并未住 人,只安排了下人在此守着,两人进去没费功夫。 云里间占地很广,大半个山头都被圈进了别院,连悬崖边的瀑布都被拦了过来,布成了一景,正是因为这里改动,才导致 山洪迸发。 两人光是在云里间转都转了半个多时辰才算看完,但并未发现有何不妥,遂又转到了被山洪冲毁的那几间房去,里头房间 这几天都被整修的人清理了,只有外间院门上还挂着个牌匾,九重天。 “这国舅爷莫不是想修道成仙?”丁宝儒随口笑道。 “云里间里的九重天,是有几分意思,不知里头的房间原先都叫什么呢?”顾瑾之说着走进去,里头被山洪冲毁了大半, 也正是这儿掉落下的土石,正好掩埋了底下的白莲庵,这个九重天正对着底下的白莲庵。 “修道成仙,底下是庵堂修道人,上头上九重天,你说这一上一下,会不会有玄机在其中?”顾瑾之问丁宝儒。 丁宝儒轻轻挑眉,神色古怪,若没有玄机才奇了怪了吧? 两人分头查看,仍是一无所获,他们来晚了,证据早就没了,只能再去问问小花,可有听大刀说过有关云里间的事。 依着记忆找到小花家,屋里头意外的围满了人,听了一耳他们的谈论声,才知道他们又来晚了,小花自尽了。 “你说咱们白天若是答应帮她翻案,她是不是就不会自尽了?”丁宝儒愣愣发问。 顾瑾之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会不会自尽,也不知道能不能翻案,只知道自己无法保证的事,不能轻易许诺。 两人又回到景华山,站在白莲庵废墟上头往上看,看着被山洪冲毁的那道口子,黑夜中,冷风吹过,树枝微摆,不少树叶 被吹落下来,顾瑾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从废墟上跳下来,往废墟里头走去,四处翻找起来。 “老大你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那天挖尸体的时候,有挖到一个盒子,当时没细瞧,随手扔了,找找看还在吗,说不定里头有线索。” 两人翻找了大半夜,并没寻到那个木盒子,却意外从泥里面寻到了另外几个小盒子,差不多都是那些人的首饰盒,线索没 找到,得了笔意外之财也不算太失败,不过老天爷似乎是眷顾他们的,在其中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一本手札,手札上记载了这 手札主人从家到白莲庵的一切。 这人是工部张侍郎的二女儿张乙娇,上头记载,一年前她与侍婢偷下酒窖饮酒,喝得酩酊大醉,被奴当成一般丫鬟,趁醉 奸淫失身,后辱她之奴与贴身侍婢被乱棍打死,她则被送进白莲庵。 从她手札中可知,白莲庵为首者是钟晚卿,连主持师太也奈她不得,进白莲庵头一晚,她翻来覆去睡不安宁,心生燥火, 遂踏月而出,借夜风凉凉燥意,行出门就听二三呻吟声,她顺音而寻,走至隔壁房,声愈发清晰,有女声还有男声,她大惊, 借未关之窗往内看,只见一男一女相拥而抱,互叼唇儿,激烈交欢。 尼姑庵里,私藏男丁偷欢,是大不伦,她却看直了眼,倚在窗前挪不开腿,心中燥意更甚,忍不住挨着窗沿厮磨,厮磨胸 前凸起,厮磨腿间穴儿。 意乱情迷之际,突来一人,从后而抱,不用回头,也知并非女人,她一惊,手已抚至她胸口,抓捏住她乳儿轻揉,舒服意 乍起,她忘了反抗,浑浑噩噩与之在苍茫天地间,在明月高照下,在隔壁人家窗前,在扎腿的野草丛里疯狂交媾,如生禽野兽 一般交媾。 而后她才知,此庵堂还有一别名,欢喜堂。 又是欢喜密教?顾瑾之不由皱眉,又继续往后看。 欢喜堂,供奉欢喜佛,行人间欢喜事,便能得大道,飞升九重天。 顾瑾之快速看了一遍,她们勾引村汉交欢便是行人间欢喜事,要在他们身上习得百般床中术才能进飞仙阁。 所谓飞仙阁就是白莲庵里其中一间房,从那间房,踩藤梯而上,就能进九重天,承受仙人雨露。 张乙娇也去过,据她这上面记载,当晚月上中天,主持师太领她进飞仙阁,让她踩藤梯而上,她依言而上,果真进入九重 天,一名只披薄纱的仙子引路,引她进了月宫,奉她为嫦娥仙子。 沐浴更衣,饮茶留香,仙子送来玉兔,交与她手,不多久,困意袭来,她抚兔而睡,又不多久,被扰醒来,手中兔不见, 分卷阅读55 却有一带兔子面具之人,如兔一般,窝在她身前,隔着衣裳咬她的乳儿。 她轻呼,浑身却无力动弹,兔男抬头道:“吾君,渡吾成神,渡吾欢喜,渡吾极乐。” 说罢,兔男神色大变,眼带凶意,撕毁她衣,高举她腿,插入她体内,疯魔一般插送。 不知时辰,不知年月,不知此间是何时,醒来已是二日早,衣净体洁,不留痕迹,九重天一切,似一场梦,一场无边美 梦。 手札上只记了这一次有关九重天的事,若只看她手札尚不能知全貌,他们看过云里间就知她说的九重天就是在国舅的别院 里,难道国舅和白莲庵都和欢喜密教有牵扯? 他们做这些有什么目的?和淮南王有什么关系?万钦又为何会死在白莲庵? 事情越深入越复杂,一时间还颇有些棘手,以他们两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乾坤,顾瑾之想,或许要把此事告诉寻双,毕 竟事关欢喜密教。 只是寻双那边似乎并不安全,且不论寻双是好是坏,从上次关岳山的事就能看出,寻双身边肯定有奸细。 顾瑾之与丁宝儒纠结了许久也没个妥帖的法子,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查比较保险,可没想到寻双会找上门来,就在他们俩 常喝酒的酒楼里,他正和丁宝儒对饮。 夫妻失和 寻双并未多言,直接亮出令牌,说道:“我是来找你们帮忙的。” 是免死金牌。顾瑾之与丁宝儒对视了一眼,问他道:“我们能帮你什么?” “查欢喜密教。” 他们刚想找人帮忙,寻双就送上门了,莫不是太巧合了些? “之前我自荐调查你不应,现又为何让我们帮你?” 寻双将令牌拍到桌上,坐下,从桌上拿了个空杯,自己倒上酒,一口饮尽,才道:“因为你俩入局了。” “入局?”顾瑾之假装不懂。 “你们在白莲庵找到什么线索?”寻双反问。 “什么线索?”顾瑾之仍是装傻。 “你们信不过我?”寻双说着,用胳膊把面前的免死金牌推到桌子中央,示意他们查验真假。 丁宝儒拿过在灯下细辫,看了好一会儿,“是真的免死金牌。” 顾瑾之神色稍松,却还是未说白莲庵的事,只说:“你身边有奸细。” “我知道,不然我找你们做甚。” “就是了,只凭这块牌子我无法相信你,毕竟那千面郎君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能假扮你手下六介,自然也能假扮 你。” “你想我怎么证明?” 顾瑾之指着桌上的令牌,“我要见皇上。” “好。”寻双一口应下,转头问丁宝儒,“你呢?” “我听我老大的。” “行,明晚我安排你们进宫。”寻双说完便走了,爽快程度不像是说假。 寻双走后许久,顾瑾之与丁宝儒对坐无言,好一会儿丁宝儒才说道:“就算我们没有发现白莲庵的事,他也迟早会找上 你。” “是,我祖母虽退隐江湖许多年,但无法抹灭她与欢喜密教之间的关系,尤其老太太对欢喜密教的手段可是门儿清,只是 我想不明白,欢喜密教怎不曾对付过我家,明明老太太是他们最大的威胁,难道……”难道他们家有参与其中? 最后一个猜测顾瑾之并未说出来,但丁宝儒却是听懂了。 又是一阵无言。 与其这样胡思乱想,不如回家直接问问,顾瑾之出声告辞,与他一前一后出门,两人分头各回各家。 天色已晚,家里人都睡了,只能明天再问,顾瑾之回了自己院里,意外房里还点着灯,推开门就见小梨儿坐在床上打瞌 睡。 吉祥听到门响从侧房过来,行礼道:“少爷您回来了,少奶奶等您半宿了。” “下次别让少奶奶等了。”顾瑾之并没看她,径直走进了内房。 “是。少爷用过饭了吗?”吉祥跟进去伺候。 “用过了。” “那奴婢给您备水沐浴吧。”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自己弄。”顾瑾之在外独来独往惯了,什么都习惯亲力亲为,也就那天江清黎伺候他洗过一回。 “这……”吉祥还想说什么,顾瑾之没理她了,走到床边,将坐着睡的小梨儿小心放躺下。 饶是小心翼翼,江清黎还是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娇娇地唤了声相公,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下回别等我,自己睡就是了。” “嗯。”江清黎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好让他上来。 “你睡吧,我冲个凉再来。”说着亲了亲她的唇,松开她圈在他脖颈上的手。 回头一看,吉祥还站在门口,顾瑾之不禁拧眉,“怎么还站着?” “少爷还没睡,奴婢不敢先睡,奴婢在外面听少爷差遣。” 这句讨巧的话,听得顾瑾之很是别扭,无意一撇,才发现这吉祥衣衫穿得十分单薄,连胸衣都未穿,能看见两个小小凸 起,在灯下清晰可见里头圆润形状。 吉祥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顾瑾之不由扶额,怎都是些不省心的丫头? “你若听不懂主子的话,也就别留在房里伺候了。” 吉祥赶紧跪下认错,眼泪刷的落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她了,磕头之际,仍不忘故意挤胸,卖弄风骚。 江清黎被她这番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看怎么回事,“相公,怎么了?” “后院的事梨儿还得多操点心,这等衣衫不整,有伤风化的婢女,不该留在内宅之中伺候。”顾瑾之语气严厉,算是头一 次朝她发火,身为女主人,连自己院里的丫头都管教不好 分卷阅读56 ,外头的事已是让他头疼不已,没得每回还让他来处置这些。 顾瑾之说完甩袖子走了,独自去书房睡了。 江清黎还懵着,全然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吉祥不停磕头求饶,“少奶奶饶命,奴婢听见门响,也是一时着 急,才只穿了外衣……” 愣了好一会儿,江清黎才理清了所有事情,反问她道:“你是裸着睡的吗?胸衣也能忘了穿?” 又一个在她眼皮底下想要勾搭她夫君的丫鬟,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明明一开始都瞧着好好的,怎么没两天都想着爬床了? 吉祥还在辩解,江清黎不想再听她多言,叫了庆妈妈来将她带去了柴房,明儿发卖出去。 闹完这些,江清黎睡意彻底没有了,坐在桌子旁闷闷灌了两大杯茶。 “少奶奶,都处理好了。” “好,你下去吧。” 庆妈妈转身要走,又有些犹豫,“少奶奶,有一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老奴先前看福妈妈几次私下来找过吉祥,先前云鸽也是。” 原来又是祖母在其中作祟,江清黎深觉心累,她究竟哪一桩做的不好了,让祖母这般嫌弃,想着法儿给她房里塞人。 江清黎越想越气,可她隐隐又觉不对劲,每回都是这般拙劣的投怀送抱,也不知是祖母故意这么教唆的还是这几个丫头都 没手段。 越想越不对劲的江清黎去了趟柴房,质问吉祥为何这么做,可是受人指使? 然而吉祥却是半点不搭理她的话,最后索性直接躺地上假装睡了,一切行为都显得极为诡异。 问不出什么话,江清黎只好又回去,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庆妈妈神色有多可怖,也没察觉到吉祥在庆妈妈眼神下微微颤抖 的身子。 “庆妈妈,明儿牙婆子来,再挑个守门的粗使婆子,你进房里伺候吧。” “是,老奴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少奶奶。” “嗯,你去睡吧。”江清黎说完,起身回了床上,庆妈妈跟过来,问道:“可要老奴去请少爷回房?” “好……还是算了吧,太晚了,他也累了,明儿再说吧。” “这点小事,少奶奶说两句软话少爷就不气了,何至于等到明天。”庆妈妈说着,蹲下身,给她把脱掉的鞋子又套回脚 上。 江清黎被她说动了,挑着灯笼,与庆妈妈去了书房。再离职(珍珠满百章节免费) 书房院里已经落了锁,里头灯也灭了,他应是已经睡下了,江清黎顿时泄了气,“咱们回去吧。” “这有什么,敲门就是了。”庆妈妈拉着她走上前敲门,唤书房守门小厮的名儿。 唤了几声都没人应,江清黎拉住庆妈妈还要敲门的手,“算了吧,别搅了人家好梦,咱们回去吧。” 正说着,门开了,倒不是守门的小厮,而是顾瑾之。 江清黎一喜,刚想叫相公,突然想起什么,又闭了嘴,小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唤了声:“相公。” 顾瑾之没应她这句相公,只说道:“进来吧。”不过脸色瞧着好了许多,语气也好了不少。 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庆妈妈看着他们进去,便独自挑着灯笼回去了。 “是我没管好下人,相公罚我吧。”江清黎主动认错,小心翼翼地模样让顾瑾之不由得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怀里来,下 巴垫在她黑发上,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呐呐说道:“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才好。” “打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罚?嗯?”顾瑾之问她。 江清黎想了想,侧过身搂住他脖子,试探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顾瑾之摇头,“不够。” 江清黎又亲了下,看他又摇头,赶紧又亲了下,亲在他嘴唇上。 顾瑾之反客为主,噙着她的唇儿亲了又亲,纠缠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哑着声道:“还不够,这么容易完成哪是惩罚,要罚 你连续亲七天,每天亲一百下,断一天就要再重新来过。”说着端起茶杯喂了她口茶,随之又贴了上去,去探她嘴里的茶香。 这才是给茶添香的正确做法。 滚烫的吻逐渐不满足在唇上,顾瑾之再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顺着她嘴角浇下来,茶水淌下,他的唇则顺着香茶一路亲下 来,亲在颈间,亲在肩头,亲在锁骨美人坑,大掌从下摸进衣裳里,捏着,揉着,拨弄着,逗弄起两团团娇软。 “相公,不成呢,还没半月不能同房。”江清黎伸手推推他。 “嗯,我知道。”顾瑾之虽应承,但并未松手,搓着两个嫩尖尖,将手指陷进柔软的乳肉里,又软又弹手的触感,让他半 点儿都不想松开。 江清黎渐渐被他搓磨起欲念,忍不住低吟浅呼,推在他胸口上的手渐渐失了力,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好在他并未继续胡 来,只限于亲亲摸摸,亲了一阵就放开了,给她将乱了的衣裳扯好。 “药还喝着吧?这几日忙,过几天再带你去看季老大夫,锦佳嬷嬷可还来过?”顾瑾之想起那天万研的话,觉得这锦佳嬷 嬷不妥,还是让小梨儿远着些为好。 “还喝着,原本约着两天后再来看看,谁知她临时说来不了,说是再约时间,一直到今天才来信说明天来。” “明儿推了吧,我听说她医德不太好,换个大夫看吧,那药也先停了。” “好。”江清黎点了点头,搂着他脖子又亲上去,一边亲一边数亲了几下,还记着刚刚那约定呢,看这样子是想一鼓作气 亲完一百下。 顾瑾之也不躲,任由她抱着亲,从坐着亲到躺着亲,亲到被窝里,可算亲 分卷阅读57 够了一百下。 “相公,一百下了。” “行,明儿继续,睡觉吧。” “相公,我打算不买别的丫鬟,就让庆妈妈伺候了。” 顾瑾之摸摸她的脑袋,“你决定就好,睡吧。” 夫妻俩此时还不知这随口一提的惩罚,惩罚了江清黎小半辈子都没有连续七天亲满过,先前是顾瑾之太忙了,而后是某小 人故意不让她亲满,每每到最后一天,最后几下就故意不让她亲了,故意让她又重新来过。 第二天一早,顾瑾之就去了爹娘院里,和父亲开诚布公谈谈欢喜密教,之所以不找祖母,是因为他觉得比起祖母出山,父 亲更有可能,当初每每碰见有关于欢喜密教的事,父亲不是让他休假,就是让他主动离职,现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事 他并未说给旁人听,连丁宝儒都不曾。 父亲似乎并不意外他来问,反而笑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也参与欢喜密教之中?亦或是怀疑你祖母?” “我确实怀疑,明明祖母对他们威胁那么大,他们怎么没有找咱们麻烦,是因为父亲您还是因为祖母?” “这还真和我没关系,他们早就找上门来了,若不是老太太指点他们找来关岳山,他们早就对付咱家了。” 顾瑾之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关岳山竟是祖母找来的,上次他去问祖母有关摄魂大法的事,祖母半点儿没露,感情都瞒着他 呢。 “所以一开始您让我休假,离职,都是故意的?” “没错。”顾父坦言承认,“碍于老太太的身份,咱们家最好不要过多掺和欢喜密教,哪知万般皆是命,你是注定逃不 过。” “您为何不将此事报与皇上,反而让祖母助纣为虐?” “承如你所见,欢喜密教的实力已不容小觑,若不能将其一网打尽,咱们家将永无宁日。” “那您现在是何打算?” “等你今晚见过皇上就知了,为父现在只能告诉你,关岳山死后,天下除了老太太无人知晓摄魂大法,他们希望老太太出 山,老太太没答应,只说教他们的人摄魂大法。” “您是说咱们家有欢喜密教的人?”顾瑾之突然想通了许多事,难怪那些丫鬟会集体在中秋灯会上出事,且大多都是祖母 院子里的丫鬟,怕不就是欢喜密教策划的,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安插自己的人手进来学摄魂大法,不过父亲怎么知晓他今晚 会去见皇上? 顾瑾之正想问,母亲进来催促父亲上朝,他只好住了嘴,也许今晚见过皇上就有答案了。 回到自己房里想了许久,顾瑾之去顺天府辞了官职,对外说是准备考武状元,欢喜密教都是些什么人他可太明白了,家里 这么多欢喜密教的教徒,他哪放心娘亲和小梨儿,尤其是对身边人半点儿不设防的小梨儿,至于祖母,老太太就没吃过亏,何 至于他担心。 小梨儿被人惦记上了 顾瑾之辞去官职让丁宝儒十分不解,问了原因才知竟是这样,也就没再留他。 晚上两人和寻双一起进宫面见皇上,皇帝赐了面令牌与他们,两人正式成为大内密探,由皇上直接统领。 顾瑾之没有接令牌,先主动坦白了自家的处境,祖母身份,还有家里那些欢喜密教的教徒,告知皇上一切,免得日后多生枝节。 “拿着吧,你家的事情你爹已经报过了,虎父无犬子,好好干,别让朕失望。”皇上一番话让顾瑾之事后琢磨了很久,父亲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常也没怎么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皇上怎会这么说?再想到早上父亲那句话,他清楚寻双的安排,很明显父亲也是密探,且级别高于寻双,才能知道寻双的布置。 顾瑾之寻机会问了父亲,证实父亲也是密探,但再多问,父亲就不说了,只说各有各的任务,听从上头安排就是。 他上头应该就是寻双了,但寻双自从问过他们有关白莲庵的事情后就不曾交待过其他事,只让他们一切如常,等待命令,闲赋在家的顾瑾之就只能自己找事做,假借看书之名,待在书房里,而后再偷偷溜出去,暗中监察家里的欢喜密教教徒,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他突然离职考武状元的决定让江清黎挺意外的,不过她没来得及多问,就接到了苏家的帖子,说她表姑婆病重,想接她过去住几天,陪陪老人家最后一程。 江清黎将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十分纳闷,苏家怎么会给她下帖子,两家不是早就不往来了吗? 说起这表姑婆一家她还挺气的,以前她爹还在京城做官时,两家确实来往的很频繁,但自从三年前她父亲被贬,这苏家就和他们划清了界限,唯恐被牵连了,她孤身嫁进顾家,身旁没一个娘家人,也没见她这表姑婆关心过,怎么突然这个时候请她去了? 江清黎生气的不仅是因为她们家在父亲被贬一事上表现的避之不及的态度,更是以前她们家的人常来家里打秋风的豪橫模样,仗着长辈的身份在她家里作威作福,还离间爹娘的感情,想给爹爹安排小妾。 第一回的帖子江清黎想也没想就找借口拒了,可没想到苏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请,甚至大表婶还亲自上门来递帖子,说表姑婆如何病重,如何思念她,说得眼泪汪汪,让她推脱之话说 分卷阅读58 不出口,只得碍于情面应了。 只是应下后,她越想越觉得后悔,他们这般来请,她总觉得是不怀好意,悔恨当时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下来,这下又不好推脱了,后悔极了的江清黎跑去了书房,问顾瑾之有没有时间陪她一块儿去。 顾瑾之若无其事放下手中的书,擦了擦额上的汗,刚刚远远看她来书房,他匆忙赶回,假装看书,“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有相公陪我一起,我就不担心了,不然总觉得心里没底。”江清黎抱着他胳膊不撒手。 看着她的笑脸,顾瑾之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差点忘了,咱们该去一趟季老大夫那儿了。” “现在去吗?”江清黎也跟着她站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走吧。”顾瑾之说走就走,江清黎却不行,忙忙说等一下,赶紧回房梳妆打扮了。 经上回的教训,这次出门没有上脂粉,怕花了妆,难看,只将唇抹的红艳艳,瞧着有气色。 不过就算没上脂粉,也让顾瑾之等了半个时辰才算好,等到季家医馆已是未时末。 季家医馆不大,坐诊的大夫一老一少,看诊的人并不多,两人直接找了季老大夫。 季老大夫以前去顾府见过顾瑾之,一眼就认出了他,两厢见礼,季老大夫给江清黎把脉,细细探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问道:“少夫人最近可用过什么药?” 江清黎面上微红,点点头,顾瑾之则将锦佳嬷嬷开的药方拿给季老大夫看。 老大夫看了看,说道:“这方子不妥,虽是一般用的,但剂量大了。” “只用过五天药,可对身体有什么妨害?” “五天还好,再多就不行了,容易心烦心燥,令体质虚热。除了这个,还用过什么药吗?” “还有外用的药,不知其名,我让人回府拿来。”顾瑾之说着,赶紧让庆妈妈回府去拿外用涂抹的药来。 庆妈妈很快拿来,交由老大夫。 药已经用了大半瓶,老大夫取了个小木勺挖了些出来,又闻又看又放水里搅了搅,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并非治伤药,而是春药,药名缓缓,药力弱,但药效长,故名缓缓。药力虽弱,但逐日累积也能有大害,不过用刚刚那药方便能将其克制。” 锦佳嬷嬷为何下春药又用药克制呢?顾瑾之想不通,又听老大夫说:“缓缓有时也会用于做止痛药,尤其是在床榻间,锦佳嬷嬷用这两样药医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会延长医治时间,一个不慎容易旧疾未好,又添新伤。锦佳嬷嬷惯用这种法子看病,用这法子拖客,不在她那儿花费个千百两银子不会罢休,这也是她为何只给官家人看病的缘由,外行人不知,内行人都看不上她这种做法,但无奈她名头打的好,又是宫里出来的,都冲着她这名头去看病,尤其是富贵人家。” “枉我还这么相信她,喝了这么久苦药。”江清黎生气了,转头问顾瑾之能不能去顺天府状告她,还不待顾瑾之回答,老大夫先说了,“告不了。” “为什么?证据确凿了不是?”江清黎不解。 “她开的方子虽没怎么对症,但并没有吃出毛病,这如何能告?” “那就让她继续害人敛财了?” “可不是,就算有些人吃出毛病来了也不敢去状告她。”这时候医馆清净,老大夫乐得和他们闲聊。 “这又是为何?” “锦佳嬷嬷看的都是女人家的病,难免牵扯到一些闺房私事,闹上公堂哪能好看,哪个富贵人家不好面子?” 听了老大夫这一番话,江清黎彻底没声了,她想起了她那天的凄惨模样,头一回那处儿上药还是锦佳嬷嬷给她上的,若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行吧,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这结果让江清黎彻底焉了,坐一旁不说话了。 顾瑾之摸摸她脑袋,朝老大夫问:“您老这么了解锦佳嬷嬷的行事,可还有旁的消息?” 老大夫连连摆手,“了解谈不上,不过是因为她掉了不少生意,才对她多关注了些。” 老大夫说到此处顿了顿,接下来说的事让顾瑾之和江清黎都沉了脸。 他说:“锦佳嬷嬷诊断有误,少夫人并无寒症,不会影响生育。” “您确定?”顾瑾之狐疑再问。 “你们许是不知,锦佳嬷嬷给夫人小姐们看病,尤其是给那些年轻貌美的看,帮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牵桥搭线,借着大夫的身份做着老鸨子的活计。这药虽算对症下药,可一旦停了内服药克制,就会被春药反噬。” 老大夫一番话,说得江清黎害怕了,往顾瑾之身边靠了靠,“不,不会吧。” 顾瑾之抚了抚她的背,质疑老大夫的话:“我们已经停药好几天,并无您说的现象发生。” “这我也很奇怪,按理说一定会如此,除 分卷阅读59 非你们还用过别的药?” 老大夫的话提醒江清黎了,拉了拉顾瑾之袖子,小声对他说了句:“那晚你不是给我喝了杯茶吗?” 是了,先前一夜,他们还用过春药。 “那就没错了,少夫人用了那药,身体虚弱,体内有伤,缓缓药力弱,一时半刻药力发挥不了作用,而后及时停药才没有发作。” 从季家医馆出来,夫妻俩都心事重重,没有心情再逛,乘马车回家了。 家里正在打点明日去苏家的随礼,看着一箱一箱的礼品搬上车,顾瑾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想来那万研计划收入囊中的美人就是小梨儿,怕就是上回茶楼听书被他惦记上的,这苏家就是那次听他和小厮说的苏家了,此行肯定大有风险。 与表嫂夜看春宫册 正想着,只听江清黎问:“相公,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 “礼数上总是要过得去,这可是在给你长脸,你还嫌送得东西多?”顾瑾之好笑的敲了敲她脑袋,心里大概有了对策。 “她又不算我正经娘家人,只能算是个亲戚。”江清黎不情愿白送他们这么多好物。 “答应要去了,咱就得做到让他们挑不出错来,你记得去了尽量多笑笑,与他们亲近些。” “为何?”江清黎不懂他为什么让她与苏家人亲近些。 “你听我的就是了。” 看他不似说假,便只好应了。 顾瑾之本是一起去的,但临行之际,他却突然转变了想法,江清黎一听他不去,顿时急了,顾瑾之忙解释:“梨儿莫急,我不过不明着跟你去。” 江清黎不懂他的意思。 “我暗中保护你。” 江清黎不懂他的暗中保护,坐在马车里还是提心吊胆,只能叮嘱又叮嘱庆妈妈,让她时刻跟在她身边,在苏家小心些,提防些。 到苏家,意外地隆重,苏家人都在,连她几个表叔都在门口迎接她,几个婶婶,表嫂更是见面就拉着她的手不放,一人一句夸,夸得她都不似凡人了,这么殷勤的态度,比她家尚没落魄时还要好上不少,按以前的经验来看,他们指定想从她身上捞点什么。 江清黎强装笑脸与他们寒暄几句,便进了正题,问表姑婆如何了,想去看看表姑婆,这才停了她们还在夸的话,进了屋。 大表婶领着她去了表姑婆院里,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老太太自去年年底感了一场风寒身子骨就差了,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熬了大半年,最近精神头极差,清醒时候不多,每次都念叨着你,念叨着你爹娘,大夫说老太太恐过不了今年底,这才请你过来小住几天,宽慰一下老太太,看老太太能不能还有一线生机。” 大表婶说得诚恳,抹泪的样子也很到位,但江清黎还是觉得假假的,装装的,可还是因为她这些话,稍稍软了软心肠。 和几个婶婶一起进了表姑婆房里,表姑婆还在昏睡,瞧着是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江清黎试探喊了两声表姑婆,没有回应,一旁大表婶忙道:“老太太现在清醒的时候不多,一时半刻不一定醒来,梨儿还是先去房里安顿一下,待老太太清醒了再过来吧。” 也只能这样了。 江清黎房间安排在东厢的客房,挨着小表哥的院子。 这小表哥前年成的亲,到现在差不多两年,表嫂姓陈,闺名叫文嘉,她头一回见,听说是个商家女子,和京城第一米商李家是表亲。 若是那天江清黎没有流鼻血,看了全程,定会认出这女子,这个陈文嘉就是李显生口中的表妹。 陈文嘉极为热情,梨儿梨儿叫着十分亲热,熟稔得不像是第一回才见,江清黎根本招架不来她的热情,硬是僵着笑,被她拖着聊了一下午。 晚饭与大家一起吃的,又是寒暄再寒暄,表叔敬酒,表婶敬酒,表哥敬酒,表嫂敬酒,江清黎深知自己酒量,哪里敢喝,全都推脱以茶代酒,不给他们灌酒的机会。 “表姑婆还没醒吗?”江清黎十分迫切想确定表姑婆身体究竟如何,看能不能住个一晚就走,她实在觉得他们这一家子行为诡异非常,让她心里发毛。 “祖母一天比一天睡得时间久,估摸不准究竟什么醒来,也许明天,也许待会儿就醒了,梨儿且安心住下就是了。”陈文嘉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江清黎忙做推辞,“够了表嫂,再夹吃不下了。” “梨儿莫要客气,权当自个家一般。” 江清黎呵呵尬笑,没做声了。 晚饭后回房,江清黎一人关在房里,轻轻喊相公,可喊了半天都不见顾瑾之现身,不由气恼,说好的暗中保护呢?人呢? 一直到临睡前顾瑾之也未曾出现,江清黎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正想开口让庆妈妈留下来陪她睡,陈文嘉又来了,说担心她离家睡会认床睡不着,特地来看看,看要不要她陪。 分卷阅读60 江清黎哪敢让她陪,“表嫂有心了,我倒是没有认床的毛病。” “这还好,不像我,习惯两个人一起睡了,自己一人怎么睡怎么别扭,话说回来,妹夫这回怎没一块儿来?” “他,他忙呢。”江清黎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暗处,也不知他现在有没有在。 江清黎这话明显说得有些底气不足,有些心虚,让陈文嘉以为戳到她痛点了。 “再忙,抽个两天时间还是有的吧,可见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是,你爹娘不在京城,你年纪又小,他们顾家又怎么会将你放在眼里。”陈文嘉说着,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拉着她手。若她不是苏家人,江清黎恐还会信她这情真意切的模样。 “表嫂这话说的严重了,顾家上上下下都待我极好。”江清黎一边说一边抽回了被她拉着的手,往一旁坐了坐,离她远些。 “咱们自家人,表嫂也就直说了。”陈文嘉说着,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娘让我来问问,你们成亲这么多年,怎还没个孩子?是你身子不行还是他不行?” 陈文嘉真就说得直接了,江清黎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被她这句话闹得个大红脸,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为何?” “他先前一直在外面办案,在家里待的时间不长。”江清黎委婉解释,她可不能直接说一直没有圆房。 “不是表嫂说你,要赶紧生个孩子傍身,趁着他在家的时候,多缠着他来几回。” “啊?”江清黎羞得脸颊爆红,怎么突然说到这种私密事上了?她和她还没好到能说这种事的份上吧? “梨儿你别羞,表嫂这和你说正经事儿呢,早点要个孩子,不然等他纳妾,有你哭得时候。” 孩子这事戳到了江清黎的弱点,不由问她:“要怎么才能早些怀上?” “还能怎么,缠着他多来几回,将他那白白稠稠的精水榨干净。”陈文嘉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上写着“秘戏”二字。 在她的示意下,江清黎让庆妈妈去了外间,陈文嘉这才翻开册子,入目就是一行字:玄化初辟,洪炉耀奇,铄劲成雄,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 字下面,是一幅图,一男一女相拥而抱,是欢喜佛的画像。 再翻一页,又是一幅图,江清黎一看就捂了眼,忙让陈文嘉快收起来。 “梨儿羞甚,都为人妇了,什么没做过?做都做过了,看看又如何。”陈文嘉一边说一边把她覆在眼上的手拉扯下来,将书放在她面前。 她这话江清黎没法反驳,红着脸与她继续看。 红衣红烛红盖头,画中明显是新婚夜,红衣半褪,红烛燃半,红盖头扔在桌上,男人伏在女人胸前噙弄,端得是一幅猴急洞房的图,画旁还有一首诗: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今日从嫁与,晚晚作鸳鸯。 再翻一页,又是一幅图,还是一样的景,一样的人,只是床底又多出了一个醉汉,醉汉也是红衣。画上头也写着诗:洞房花烛夜,巧听壁角人,趁君酒醉时,冒做新郎官,替君进洞房,佳人浑不知。 几处改动,就变了意思,好好的良辰美景好姻缘被歹人毁了。 后面还是一样的景,一样的人,床上两人已成了事,变着姿势欢好,一旁的诗却是越来越露骨,什么“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雪莹玉体透窗帷,禁不住魂飞魄碎”,“纱帐香飘兰麝,蛾眉蹙把萧吹”。 江清黎捂着红透了的脸蛋,全然忘了自己只想听如何能早些怀上孩子,看着诗,看着图,听着陈文嘉添油加醋的解释,腿心渐湿。 美男计(珍珠满百章节免费) 册子里说的是两个故事,一个是假扮新郎官洞房,一个是深闺妇人红杏出墙,都是有画有诗,第二个说的是丈夫体弱,未插即射,只能用器具行房,每每不得意,一日行至后花园,看奴搬花,奴孔武健硕有力,与夫截然不同,教她移不开眼,此后奴身影常浮现眼前,院中花木愈发不顺眼,借搬移花木之名,招奴进院,看他搬花,看他流汗,看他胯间鼓囊囊,看得脑中心中俱是他。 再一日,妇人回娘家,携礼众多,点奴名挑礼随行,在家待过半日,用饭后回程,假借醉酒之名,让马车先行,与奴同行,侍婢随侍左右。 行至荒郊野外,草木皆深之处,谎称内急,借口惧怕蛇虫鼠蚁之名,让侍婢在大道相等,奴陪同去。 行至远处,侍婢盲处,当奴面宽衣解带,露出白臀,假意小解,奴中计欺上,一手捏臀一手摸奶,摸得掌间水淋淋,妇人假意抵抗,却不知奴早知她淫心,忙解裤腰带,送杆子进洞,几个抽插,让妇人直唤亲夫。 侍婢久等不见其归,寻迹来,只听夫人隐忍呻吟,忙问如何,得知夫人被蛇咬,心急如焚,就要去找人救治,妇人忙说 分卷阅读61 无碍,歇一阵便好,侍婢遂安,并不知此大蛇非彼大蛇,这大肉蛇只钻洞不咬人,就那毒水忒多,滋满了肉洞。 “梨儿可知什么样的男人才最好?”看完已经夜深,陈文嘉顺理成章留下来与之同睡。 江清黎摇摇脑袋,只听她掩嘴笑道:“身强力壮,霸道又野蛮的男人才最好,腰动得停不下来。”说话间,她手突然在江清黎胸口抓捏了一把,吓得江清黎一声惊呼,赶紧拦着她手,不让她碰。 “你我皆女子,梨儿何惧之有?” 这,江清黎刚想反驳,外间起了一声咳嗽声,是庆妈妈,两人遂都住了嘴,不敢再说话。 静了一下,听得没有动静,陈文嘉才继续说,再强调身强体壮的男人有多厉害。 江清黎没说话,脑子里不由想起顾瑾之,想起那晚圆房,确实快活,但第二日忒疼,忒受罪,想起那天疼得下不来床的丢脸模样,心中的欲念就少了不少。 陈文嘉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江清黎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得,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陈文嘉已经起了,在人家家里还起得这么晚,着实有些不好,赶紧叫来庆妈妈伺候起身。 好在婶婶她们并未说什么,让她当自己家一样。 没多久,陈文嘉又来了,来给她这里布置些花草,仿的就是春宫册里的一幕。 “梨儿可还记得我昨晚说的,像那样的男人才最好。”陈文嘉指着搬花的男人小声与江清黎说。 明明天气不热,甚至有些凉爽,那男人还光着膀子搬花,大汗淋漓,汗水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动作之间确实吸人眼球。 “表嫂混说什么呢!”江清黎低声斥道。 “这有什么的,他们男人好女色,咱们女人好男色,没有什么不同,梨儿好生看看那人壮不壮。”陈文嘉说着引她继续看。 江清黎本不想看,耐不住她一直指着,只好打量了一下,“还好吧,没你说的那么好。” 这回答是陈文嘉没想到的,“你好生看看。” 江清黎再看一眼,再次肯定:“按你说的那样,也就一般吧。”她见过的男人身体,除了今天这回,也就只看过自家相公的了,若看身形,看膀子,看腹上的线条,她相公的可优秀多了。 陈文嘉此刻还没意识到苏家是文官,家里都是些酸儒秀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与平日练些武的万研一比是高下立显,可人家顾瑾之自小习武,几十年的功夫,身上练得一丝赘肉都无,哪是万研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花花公子轻易比得上的,她说的那些,江清黎直接脑补了自家相公,再看万研这身板,着实没看头,她这招美男计没起作用。 “一般?”陈文嘉语调上扬,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江清黎点点头,认真和她掰扯:“我相公比他更高,更匀称,也比他更结实,还比他俊朗。” 被表扬了的顾瑾之在暗中偷笑,他还当有什么阴谋诡计,原来是这等不甚高明的美男计。 江清黎一番话让陈文嘉噎住不知该怎么接,而被贬低了一番的万研差点没气出内伤。 美男计没勾到江清黎,反而勾到了陈文嘉这骚货,让她对顾瑾之好奇起来了。 陈文嘉和万研无功而返,江清黎赶紧叫上庆妈妈去看表姑婆醒了没有,她可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了,这陈文嘉摆明了想诱她红杏出墙呢! 正着急,顾瑾之现了身,见着他,江清黎可算松了口气,叫着相公扑了上去,“我还以为你没来了。” 顾瑾之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单手抱起来,他承认,这是有在炫耀力气的成分在,“我一直都在,昨夜在,今早在,梨儿细品别的男人的身子的时候我也在。” 江清黎尴尬了,赶紧甩锅道:“表嫂拉着我看的。” “嗯。”顾瑾之一边应一边抱着她进了房。 “昨日没有亲一百下,梨儿重头再来七天吧。”江清黎一愣,怎么突然说到这事上了?可是昨天明明是他不出现,这让她怎么亲? 江清黎和他掰扯,和他理论昨天没继续是怪他不出现,问能不能今天补上就算了? 顾瑾之义正言辞拒绝了,绝无可能!按规矩办事不是么? 江清黎只好认命,抱着他的脑袋就一阵猛亲,看这架势,是想一口气亲够一百下。 然,顾瑾之没让她得逞,躲开了她的红唇,问她:“梨儿可爱我?” 江清黎毫不犹豫点点头。 “那怎么亲的这么没得感情?梨儿就没有真心想亲我的时候?”顾某人提高要求了。 “我现在就很想亲你呀。”很想完成一百个吻的任务。 “为夫想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亲吻,而不是梨儿为了完成任务的亲吻。”顾某人要求越来越高了。 江清黎后知后觉才发现他这是恼了她看别的男人 分卷阅读62 ,故意刁难她,可对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吻她表示很懵,要怎么才能亲出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的吻? 顾瑾之让她慢慢想,不着急,而后说起正事来。她那表姑婆压根没病,是故意装病骗她来的。 “梨儿可认识刚刚搬花的男人?” 江清黎赶紧摇头,与之撇清关系,“不认识。” “那人是淮南王府的三公子万研,咱们之前在茶楼见过你可还记得?” 江清黎再摇头,完全没印象。 “京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先让你表姑婆装病骗你来苏家住,又让陈文嘉说些那话引诱你,你说他们是何居心?” 江清黎一合掌,恍然大悟,“难怪表嫂一直引我看他!” “你表嫂就是上回咱们在止步客栈看到的另一女子。” 什么!江清黎震惊了,“那现在怎么办?咱们现在就告辞回家?” “暂时不急,梨儿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别上当就行了。”昨夜那本册子上头画着欢喜佛,恐和欢喜密教有关,他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接下来顾瑾之着重跟踪万研和陈文嘉,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引诱不成,便打算用药,去请了锦佳嬷嬷来。 透过他们,顾瑾之看到了锦佳嬷嬷另一面,才知晓季老大夫说的不假,锦佳嬷嬷确实在背地里做老鸨子,给万研这些有钱公子哥拉红线,勾搭女人。 白莲庵那些失足的小姐夫人,不少是被锦佳嬷嬷祸害的,引得她们与外男私通,一旦被发现,要么死要么被其引去白莲庵出家,变相成了娼妓。 这期间,国舅那边的人也来寻过她,让她再安排姑娘献给国舅,锦佳嬷嬷一口拒了,且与那人说,白莲庵一事才过去,不宜再有动静,尤其万钦之死还瞒着。 从锦佳嬷嬷这儿得知,万钦的死,是个巧合,他是被钟晚卿勾搭去的,不想被锦佳嬷嬷,国舅等人发现,遂每回扮作村汉。 至于万研设计的这一切还得从那晚茶楼说起,听书散场时无意一撇,让万研对江清黎起了心思,差人打听了江清黎的身份,便去找了锦佳嬷嬷,然而因为顾老太太名声太差,顾家女眷与其他人家没什么来往,也没请过锦佳嬷嬷看病,锦佳嬷嬷没有办法,不死心的万研便想到了苏家。 正在苏家布局时,没曾想锦佳嬷嬷突然被顾瑾之请去给江清黎看病,锦佳嬷嬷借机用缓缓下药,为万研成事,幸而那时顾瑾之和丁宝儒无意查得白莲庵的丑事,锦佳嬷嬷担心自己暴露,遂推了两日后的看诊,躲了起来,为此万研不得不继续动用苏家的布置。 陈文嘉头一回布局,没有锦佳嬷嬷老练,漏洞百出,根本没诱上江清黎,此番万研为保成功,又找了锦佳嬷嬷来。 万研喜欢情趣,喜欢看人主动屈服于他,心甘情愿贴上来,便让陈文嘉借口为江清黎调理身体,请锦佳嬷嬷来诊脉,看还能不能诱她上钩。 江清黎在她们两个手里都吃过亏,哪里敢应,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实在是无奈,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表姑婆下手,借口鬼神之说,说自己昨夜做了个梦,有仙人在梦中告诉她今日要守表姑婆一整日,替其唤魂,表姑婆就会醒来。 “唤魂而已,何至于梨儿去,让你表哥们去就好了,梨儿还是先看大夫,调理身体要紧。”陈文嘉极力阻止。 “这可不行,表哥们是男子,火气壮,表姑婆体弱魂弱,受不住。”江清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那也该我们做孙媳的去。” “不可不可,仙人说了,我八字与表姑婆最合得来,我唤魂事半功倍,所以才托梦给我。” 江清黎胡说八道强行拒绝了陈文嘉的“好意”,去了表姑婆院子里,寸步不离守着,且看这老姑婆能装到几时,只要看得老姑婆无碍,他们就没借口留她了,只是也不知道相公那边都弄好了吗? 顾瑾之还在调查锦佳嬷嬷,那本印有欢喜佛的春宫册是锦佳嬷嬷给万研,再由万研交给陈文嘉,第一个洞房花烛的故事,画的就是陈文嘉和万研的事,新婚之夜,万研冒充新郎洞房,事情败露后,用淮南王府的名头威逼利诱,欺软怕硬的苏家人,只得高举双手,接了谢顶绿油油的高帽子。 不过除了这本册子印有欢喜佛,锦佳嬷嬷那儿并未发现其他与欢喜密教有关的东西,并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欢喜密教的人,只能查看其胸口有无欢喜佛纹身。 锦佳嬷嬷与陈文嘉正在后院隐蔽处私语,顾瑾之听了一耳,再次引诱不成,看小梨儿明显起了戒心,万研也就不玩花招,打算直接给小梨儿下药了。 只见锦佳嬷嬷从药箱拿出一瓶药交给陈文嘉,随后两人分别离开,顾瑾之跟上锦佳嬷嬷,趁四下无人,打晕了锦佳嬷嬷,迅速拉开她衣领看了她胸口一眼,不大的两个一览无余,干干净净,一点纹身的 分卷阅读63 迹象都无,难道她并不是欢喜密教的人? 顾瑾之将其抗去万研藏身的房里,脱光衣服塞进万研被窝里,静等了一会儿,万研一现身,也被他敲晕,剥光衣裳,一同塞了进去,万研胸口也无纹身痕迹。 顾瑾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此时容不得他多想,他得赶紧赶到小梨儿那,防止她吃下下药的饭菜。 从锦佳嬷嬷随身药箱里翻得春药,给两人用上,点穴位将万研痛醒,遂离开房间,没一会儿就听里面喘息声起。 此时正是午饭时,顾瑾之赶到老姑婆院子,陈文嘉正端着饭菜进门,顾瑾之赶紧运功追上,从后将其打晕,一瓶春药怼她嘴上喂下,又抗去了万研那里,将她弄醒了扔进房里,见三人滚作一团这才离开。 顾瑾之会弄这一出不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是为了将此事闹大,借百姓舆论,迫使淮南王不能借势保儿,这万研,他办定了! 弄好这一切,便给早就在外面接应的寻双去了信,没一会儿丁宝儒就带着官差,以收到他们府里的丫鬟报案为由闯了进来,直奔小院,将床上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房间内不止三人,和丁宝儒接到的消息不一样,苏家其他女眷也都在,连那假装昏迷的老太太也在,他踹门闯进来时,老姑婆正坐在万研胯间起伏,被万研咬着干瘪瘪的奶儿大力输出。 丁宝儒看得此景,心中直呼卧槽,老大未免也太狠了! 丁宝儒不知,暗中看着的顾瑾之也是大为吃惊,并不知他离开这片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分明只弄了万研,陈文嘉和锦佳嬷嬷三人。 容不得顾瑾之多想,他赶紧又去了老姑婆院里,老姑婆出现在这儿,那小梨儿呢? 顾瑾之急急赶去,却见江清黎好端端坐在桌子旁,手撑着脸小憩,庆妈妈守在一旁。 “怎么回事?”顾瑾之问庆妈妈。 “回禀少爷,老奴片刻去偏房倒茶的功夫,少奶奶就坐着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老太太也不见了,老奴不知该如何通知少爷,只好寸步不离守在少奶奶身边。” 庆妈妈说话间,顾瑾之检查了一下小梨儿,是被人点了睡穴,昏睡过去的,倒是没什么大碍,难道是寻双觉得事不大,另补的刀? 顾瑾之这边还未搞清楚状况,丁宝儒那边已经抓人走了,按照商量好的,故意闹大声势,将万研一干人等抓回顺天府,不到一个时辰,这事就在京城传的人尽皆知,都知道淮南王的三公子,下药迷奸良家妇女,连七十老妪都不放过。 淮南王府的人收到消息,很快差了管家过来打招呼,但无奈此事闹得太大,丁大人根本不敢应他的话,只说这事若无皇上指派人审理,会上报去锦衣卫,迅速把锅甩给了锦衣卫。 丁宝儒将其他人交由胡捕头录口供,自己则去了刑房,密审锦佳嬷嬷。 密审锦佳嬷嬷 锦佳嬷嬷是被他们偷偷押解回来的,没在人前露面,没人知道她也在其中,这是寻双临时决定的,寻双十成十觉得锦佳嬷嬷会是欢喜密教的人,至于万研,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说说吧。”锦佳嬷嬷四十出头的年纪,看样貌,身段都还很显年轻,饶是此时穿着囚服,也难掩风姿。 锦佳嬷嬷未语泪先流,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我本是苏家夫人请去看病的,突然被歹人打晕,我也不知怎就到了万三公子的床上。”看她样子是要明哲保身,将事情都推到万研身上了。 “是吗?可苏家夫人怎么说是万三公子请你来的?”丁宝儒半真半假地试探她。 锦佳嬷嬷正要辩解,丁宝儒打断了她:“你最好想好了再开口,别到时候和他们说的证词对不上,那我可就要用刑了。”丁宝儒说着,从怀中拿出本小册子,扔在她面前,正是那晚陈文嘉给江清黎看的春宫册,正好翻在画有欢喜佛的那一页。 “这本册子你可识得?”丁宝儒再问。 “不曾见过。”锦佳嬷嬷毫不犹豫否认。 丁宝儒止了话,自顾烧起火炉子,将火烧得旺旺的,放进几块铁块,摆明了是要动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待这铁块烧红之前,你老实交代,不然你这如花似玉的脸上就会多出几个烙印,再撒上放慢伤口愈合的药,时日一久,伤口就会流脓腐烂,生出蛆虫,生不如死。”丁宝儒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册子,翻开一页,“万三公子说这册子是你给他的,上面画的就是苏夫人成亲那晚,他冒充新郎入洞房的事,而这一切,都是你帮他安排的。” “胡说八道!这本册子我见都未曾见过,分明是那万三公子设的局,对我下套奸污,没得我会拿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他吧?”锦佳嬷嬷抵死不认。 “你倒是提醒我了,万三公子怎么会请你去苏家?请去自己府上不是更能成事?” “这我哪知,您该去问万三公子才是。 分卷阅读64 ” “没错,我问过了,万三公子说,此次请你去,是为了让你帮他诱奸顾少夫人,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去帮苏夫人看病的。” “可苏夫人也承认请你去是为了给万研诱奸顾少夫人。” “我不知道苏夫人为何要伙同万三公子冤枉我。” “是吗?许是因为白莲庵,因为五麦师太吧?” 五麦师太几个字一说出,锦佳嬷嬷额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该知道的。” 五麦师太原名陈五麦,是陈文嘉的姐姐,陈文嘉本是庶女,生母只是其中一个小妾,陈五麦才是陈家嫡长女,自几年前陈五麦母亲死后,陈文嘉的生母被提做了主母,陈文嘉也就摆脱了庶女的名头。 陈五麦长得随娘,生得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门看起来不错的姻缘,这令什么都一般般的陈文嘉心生嫉妒。 陈文嘉知道母亲的秘密,知道她如何害死的原配夫人,她瞒着母亲,偷偷找上锦佳嬷嬷,在锦佳嬷嬷的帮助下毁了陈五麦的清白,而后陈五麦被送进白莲庵,成了五麦师太,她得了陈五麦的一切,成了陈家的嫡出大小姐,后成了苏家夫人。 这事是丁宝儒根据之前从师爷那打听来的事,半真半假编的,看锦佳嬷嬷这反应,他似乎没有猜错。 锦佳嬷嬷有些掐不准他们在白莲庵发现了什么,一时思绪纷飞,不知该如何接话。 丁宝儒站起身,烙铁已经烧红,用铁夹子夹出,走到锦佳嬷嬷身旁,轻笑道:“你是想烫在左脸还是右脸?” 锦佳嬷嬷捂着脸忙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 丁宝儒继续在说:“每回用这个,滋滋作响的声音总是会让我想起烤肉,也确是烤肉,香的很,你吃过烤肉吗?要是吃过,待会儿就知道人肉烧起来和猪马牛羊的肉一样香,不,会更香,或许撒上香料,也能和其他肉一样入口。” 丁宝儒说着,看着锦佳嬷嬷的脸上的血色明显褪去,就知火候差不多了,抬手将烙铁靠近,锦佳嬷嬷不由闭了眼,有碎发碰到,滋滋被烧糊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烧糊的味道也不停往鼻子里钻,她脸已经感觉到了滚烫的热度,下一秒就会烫上……“我说!” “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丁宝儒收回烙铁。 “看病之外,我确实还做了些别的事,做淫媒替人牵搭红线,陈五麦与她娘都是我帮忙设计的,后没多久,陈文嘉来找我的时候,无意被万三公子撞见,入了万三公子的眼,托我为他成事,才有了代替洞房的一出,苏家人懦弱,根本不敢反抗,对其听之任之,这回是因为万三公子看上了顾少夫人,顾少夫人与苏家是表亲,遂才有了此事。” “这册子呢?” “是我自己画的。” “为何会画欢喜佛像?” “随手画的。” “你再画一幅我看看。” 锦佳嬷嬷不说话了。 “这根本不是你画的!你若不好好交代,休怪我动手了!”丁宝儒话音未落,就将其怼在锦佳嬷嬷的脸上,他们说话间,烙铁已经凉了不少,只在她脸上烫出一块红迹,并未烫伤,却仍是吓得锦佳嬷嬷滋哇乱叫,以为被毁了容。 丁宝儒会这么说是觉得这画这字都不像是女子书写的,更像是男子的笔迹,而且,若是她画的,肯定不会用第二个故事引诱江清黎,毕竟她见过顾瑾之,知道顾瑾之较之万研,完全没有可比性,只有一个解释,这是她从其他地方得来的,看也未看就交给了万研。 画画之人知道万研和陈文嘉的一切,知道这册子是给他们,知道他们打算如何用,故意画的是陈文嘉洞房时的事,但其不知顾瑾之和江清黎,只以为和以前设计夫人小姐一样,随手画了第二个故事。 锦佳嬷嬷宁愿牺牲自己为其揽罪,也许这人就是指使她做出这一切的幕后凶手。 “我说!我说!我是欢喜密教的人,受命接近万三公子,窃取淮南王府机要。”锦佳嬷嬷彻底被吓坏了,唯恐他会像刚刚说的那般毁她的脸。 “是谁指使你的?”丁宝儒拿开铁块,再问她。 锦佳嬷嬷摸脸才知脸上没有被烫坏,又有些迟疑,似在犹豫,丁宝儒扔了手中铁夹,二话不说拔刀在她脸上划上一道,献血喷洒,这一回,可就动真格了,锦佳嬷嬷哪敢再瞒,忙说:“是国……”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锦佳嬷嬷被飞刀刺中眉心,瞬间丧命,丁宝儒迅速转身,没想到竟是寻双! 白日宣淫 丁宝儒大惊,提刀追上,高声喊人围堵,一路追到武场宽阔处,却见又一寻双带人从那边过来,才知又是千面郎君易容捣乱。 有上次的经验,寻双没有掺和进去,怕待会又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丁宝儒 分卷阅读65 携众人攻上,刚动手,却见远处浓烟升起,有人高喊档案阁失火了,丁宝儒心叹不妙,赶紧下令:“先别管,拿下此人再说!” 顺天府所有案件档案都会上报刑部和大理寺,烧了也没多大事。可不曾想,他话音刚落,一群人突然从地牢涌出,四处逃散开来,全是牢里的犯人,这可等不得了!丁宝儒只好分出一部分人去捉拿逃犯,一时间整个顺天府闹得人仰马翻。 混乱之中还是让千面郎君逃了。 丁宝儒琢磨了许久锦佳嬷嬷最后一句话,猜测她究竟要说什么,思来想去,都觉得她想说的是国舅。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国舅那别院和白莲庵大有关系,白莲庵里的人绝大多数是锦佳嬷嬷弄进去的,将其调教好,再送上国舅别院,可不就是为了国舅在做事? 此案涉及欢喜密教,没有上报锦衣卫,万研等人直接交由了寻双,丁宝儒将锦佳嬷嬷交代的一切整理成册,一并报给他,也将对国舅的怀疑一并说了,没多久,国舅也被拿下。 后面的丁宝儒和顾瑾之就不知了,只听说后来淮南王殿前斩孽子,亲手了结了万研。 想想也是,淮南王手握大权,其子不仅借势欺人,欺男霸女,还和欢喜密教牵扯,被窃取机要,损害朝廷利益,一桩两桩都算得上是死罪,尤其是后一项算得上通敌卖国,纵使淮南王功高盖主也不能逃脱干系,淮南王亲手了断儿子,才能彻底与之划清关系,证明自己清白,只是这未免也太过冷血了,毕竟万钦才出事不久。 这事让顾瑾之不禁想起坊间有关淮南王的传言。 淮南王父亲曾是镇守边疆的大吏,敌军来犯,他父亲战死,母亲在逃亡之际产下他,他生即母亲死,刚出生的淮南王被余下的士兵带走,后一直随他们养在军营里。 少年时淮南王就表现出不俗的武学天赋,后来征战沙场更是骁勇善战,战无不胜,成为了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坊间都说他是白虎星转世,刑父克母,不利子孙,六亲相克。 也正如坊间传的,淮南王一连娶了六个妻子,全都无一幸免,都死于非命,以至于后来淮南王也信了自己是白虎星转世的命格,找了国师来看,听国师的话,这三个儿子一出生就送去了军营里,满十岁才接回来,果真就没再出过事。 国师有无神通他不知道,只是没过几天,万钦也传出伤重不治的消息,一时间关于淮南王是白虎星转世的消息又传了起来。 江清黎待在家也听下人们说了这事,丫头们说的神乎其神,说是淮南王杀孽太重,国师之前设的阵压不住被他杀的那些冤魂,所以他儿子才会接二连三出事。 且还说淮南王又找了国师来看,务必要保住二公子万解这一根独苗苗。 神神鬼鬼的事听得江清黎毛骨悚然,往太阳底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消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跑着去了书房。 从苏家回来,寻双那边没来任务,顾瑾之还是和以往一样,暗中监察那些丫鬟,远远看着江清黎去书房找他,赶紧赶回去假装看书。 江清黎将听说的事说给顾瑾之听,问他:“相公,世间当真有鬼怪吗?” 顾瑾之摇摇脑袋,把她搂到怀里坐着,说道:“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 “我觉着还是有的吧。”夫妻俩就着这事讨论了一会儿,江清黎说着话,随手拿过他桌上的兵书,翻了翻,道:“我念上句,你接下句,看你记得怎么样了。” 额……顾瑾之笑容僵住了,他压根就没看过,哪里背的出来,赶紧道:“比起这个,上次季老大夫送来的药快吃完了吧?” 江清黎先后被用过两种春药,身子大损,老大夫开了药给她调理身体,用药最好不要行房,为着这个,顾瑾之一直忍着的。 听他这么问,江清黎不由红了脸,点点头,“吃完了。” “吃完了梨儿也不知会我一声,让我好等。”顾瑾之说着,亲上她的小嘴,噙着两瓣儿,厮磨轻咬,手掌亦不甘落后,抚上抵着他胸前的柔软。 “梨儿这处儿又长了。” “哪,哪有……”江清黎轻推他手,不让他继续,“青天白日的,白日宣淫成何体统,你快些住手。” 顾瑾之顺势抓着她的手,按在她自己乳上,带着她的手揉了揉,“长了,梨儿自己好生摸摸。”顾瑾之故意忽略了她那句白日宣淫的话。 江清黎被他带着,不由得就按他说的比了比,确实是大了些,她自己一只手都兜不住了,难道是最近吃了药丸子的缘故? 正想着,衣裳就被他扯开了,大红肚兜露了出来,衬着雪白的肤,艳得晃眼,江清黎忙护住胸前,再次说道:“大白天的,院子里好些人呢,不许胡来,你若想,待晚上好不好?” “这也有什么,咱们关着门,哪个敢闯进来,梨儿得趣时小声些唤好相公就是了。”顾瑾之说着,将她挡在胸前的手拉开,隔着红 分卷阅读66 肚兜,抓捏住了那处软嫩,掐着两个小小凸起轻搓,搓得她一声娇吟溢出口来。 江清黎赶紧捂住嘴,捂住忍不住的呻吟,可恼的瞪了他一眼,知他劝不住,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红肚兜兜被掀起,露出里头的白团团,白团子,圆又圆,软又软,点点红,缀上头,轻拨浅按俱销魂。 江清黎低头看着他如何把玩自己的乳儿,心儿不自觉地怦怦直跳,比看春宫图还要刺激。 “梨儿看仔细了,我要吃了。”顾瑾之话音未落,便张口含住了一颗,惹得江清黎一声惊呼,下意识往后退。 顾瑾之哪会让她逃,扣着她的背,又搂了回来,再次贴上那处,轻咬轻嘬,就让江清黎哼哼唧唧忘了反抗,搂着他脖子,挺着胸让他吃让他吮,任由他在胸前胡闹。 红红的吻痕一个个从他唇舌下出现,腰带不知何时被他松开了,露出半个臀儿,他揉着臀儿,顺着股缝摸进去,摸上那湿淋淋的嫩穴儿。 江清黎捂着嘴,极力忍着呻吟,可那细碎的呻吟声还是从指缝里泄出,凭增一室暧昧。 寻双来任务了 手指沾上滑腻的水儿,小鱼儿似的在股间滑溜来滑溜去,手上的硬茧像是鱼鳞,轻轻刮着腿心嫩肉,刺激出更多滑腻的水儿。 手中轻抵,进入其中,寸寸抵进,寸寸欢愉,江清黎抓着他的肩,舒服得弓起了腰,颤着失了神,哪还管的住呻吟声的大小。 顾瑾之一手还放在她股间,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放出了大老二,捉着她的手握住,上下不停。 第二根手指抵入,进出也是不停歇,不停歇将里头的水儿勾出来,将外头的水儿带进去,一下一下,舒服得江清黎直打颤。 眼见里头松快的差不多,顾瑾之将怀中的小娘子剥得赤条条,扶着她跨坐在腿间,轻轻给她叫回神。 “梨儿,看这儿。” 顾瑾之示意她看到他腿间,看着长粗肉棍子,“梨儿看着。”顾瑾之再说。 江清黎并不懂他的意思,娇喘微微,“看这个做甚?” 顾瑾之笑,“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进去的。”说着伸手掰开她那又合拢的两瓣肉唇,将肉棒子抵上去,慢慢抵入,看着那大家伙,寸寸消失眼前,寸寸撑开那层层叠叠的软肉,将小肉洞撑满了,撑开了,才算停下。 “不疼吧?”顾瑾之一边问,一边看着两人结合处,瞧着被撑得严丝合缝得肉穴儿,迫切想要动上一动,缓缓被她紧夹得难受。 江清黎皱着眉摇摇脑袋,“不疼,就是胀得很,撑得慌。” 见她无碍,顾瑾之稍抬她臀,自己耸腰进出慢动,初初两下,江清黎还有些不适,再多就适应了,随着他的动作呻吟再呻吟,呜咽再呜咽。 一多时,顾瑾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撞着江清黎的呻吟也不由得高了许多,顾瑾之不得不松开握着她乳儿的手,伸手去捂她的嘴,咬着她耳垂轻笑:“不怕外头人听见了?” 江清黎猛地回神,赶紧闭了嘴,这一吓,底下穴儿也不由得紧缩了起来,箍得顾瑾之直吸气,疼的,也是舒服的,差点儿缴械投降。 有这一回,顾瑾之可不敢再突然吓唬她了,再来一回,非得废了不可。 稍等一会儿,顾瑾之才重新动作,将小娘子放上书案,抬她脚至肩上,再入其中,急硉浅抽,撞得江清黎摇摆不定,抖如糠塞,腿间水儿滴落书案上,顺着书案淌开,湿了他案上不少兵书。 江清黎不知究竟弄了多久,不知自己究竟爽快了多少回,只知道外头日光往西斜了不少,她喉咙都叫唤得哑了,他才气喘说要射了,捧着她的臀儿来回速插百下,撞得她再失神,方才将软浓浓的白精心甘情愿射进来。 看着书案上被弄湿的书,江清黎默默捂住了脸,顾瑾之伏在她肩头笑,那东西还在江清黎体内,随着他的笑在里头轻颤,渐渐又硬了起来,“明明那里被我堵得严严实实的,怎就流了这么多水儿出来?” 江清黎不理他这浑话,让他快些抽出来。 见她羞恼,顾瑾之也不好再闹,用手替她掰开外面两瓣儿,将肉棒子慢慢抽出来。 出来瞬间,原先射进去的浓精也跟着溢了出来,流了好久才算流干净,这月余存的属实有些多。 顾瑾之正想用衣裳给她擦擦,门被敲响了,是庆妈妈,“少爷,少奶奶,可要送热水进来?” 两人俱是一愣,随即顾瑾之被江清黎锤了一下胸膛,“都怪你!这下没脸见人了!” 顾瑾之心虚地咳了一声,提上裤子,抱她进了里面休息用的小榻上,用被子捂严实了,才唤庆妈妈送水进来。 “少爷,方才丁少爷来找你,老奴自作主张让他等在待客厅,等了有些时间了。” 听到庆妈妈这话,被窝里的江清黎更觉难堪了,幸好庆妈妈守着院门,不然可真 分卷阅读67 丢人丢大发了。 顾瑾之虽心虚,但面上不显,对藏被窝里的江清黎说道:“我过去了,你慢慢来。” 丁宝儒倒也没问他在做什么,为何这么久才来,直接进入正题,寻双下发新任务了,让他们去查探拐子街的胡商。 从寻双那儿得知,锦佳嬷嬷原是太医院的医女,父亲也是太医,多年前,其父为当时还是大皇子的皇上诊脉,用错了一味药,被判斩首,锦佳嬷嬷也被驱逐出宫。 “这就没错了。”顾瑾之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丁宝儒。 之前在锦佳嬷嬷身上没有查得欢喜佛的纹身,他就有过怀疑,这个欢喜密教和以前的欢喜密教不同了,他们不会在心口纹欢喜佛,也不会杀人,而是用药诱人,借女色惑人,控制朝中官员,窃取朝廷机要,并不像以前的欢喜密教那般是为了长生杀人取命,而是为了谋朝篡位。 关岳山师承原欢喜密教的大长老,秉持着以前欢喜密教的作风,他身上纹有欢喜佛,行事更潇洒肆意,游戏人间,所以就算他受命窃取六扇门机要,他也会弄出个赌场,弄出个黑市,为的就是听故事。 而锦佳嬷嬷完全是有目的的接近,接近万研,国舅等人都是为了窃取朝廷机要,为了接近皇帝,为了更快的谋朝篡位。 比起半路请来的关岳山,锦佳嬷嬷在欢喜密教的根基更深,按此推断,幕后之人,更像是朝廷中人,为的是谋朝篡位,而非寻求长生。 谋朝篡位一要钱二要兵,淮南王统领三军,实在是拉拢的不二人选,所以锦佳嬷嬷才会费尽心机笼络万研,那他们钱又从哪儿来呢?难道这就是寻双让他们查胡商的原因? 究竟是谁密谋这一切,想谋朝篡位呢? “肃王?”丁宝儒猜测。 皇帝正值壮年,膝下孩儿多,但年岁都不大,还未到能登基的年纪,另就是皇帝的几个兄弟了,肃王,齐王,勤王和唯一的异姓王淮南王。 首先能排除淮南王,若淮南王是幕后真凶总不得还祸害自己的儿子。肃王,齐王和勤王中,似乎肃王的可能性更大。 肃王一直以来都是先帝最宠爱的孩子,皇帝恰恰相反,若不是先帝突然暴毙,没有留下诏书,皇位也轮不上皇帝,大可能是肃王的。 “不对啊,肃王身残,哪能为帝。”丁宝儒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皇帝和肃王是老冤家了,两人从皇子时候就不对付,肃王有先帝撑腰,皇帝年少时没少在肃王手下吃过亏,后来皇帝一登基,就找借口废了他一条腿,将其变相软禁,折磨,肃王若是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弄出个欢喜密教来,还真是不简单了。 “难道是齐王?” “不可能呀,齐王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兄弟俩互相扶持,感情一向要好,要动手早就在皇帝未登基的时候就动手了。勤王也不像,先帝驾崩时,勤王还走不得路,后来皇上登基,其被太后养着,弱冠之年才出宫,不争不抢,安于做个闲散王爷,一年到头,也没听到过有关他的事。”丁宝儒一个一个分析,分析来分析去,总觉得还是肃王最有可能,但肃王已残,根本无法登基,他就算得逞了也无济于事。 “你怎么不猜国舅?太子年纪尚小,皇上出事,太子登基,他正好可以把持朝政不是吗?”顾瑾之问他。 入住止步客栈 “虽有可能,但国舅不是被抓了吗?要是他,咱们就不用再查了。”丁宝儒否认了这个猜测。 “倒也是。” “听寻双说,国舅自己承认那处别院是自己用来宴请宾客的,不少大人都去过,寻双忙着查验那些大人,所以才让我们去查访胡商。”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丁宝儒就先走了,顾瑾之回房交代了一声,稍作易容便打算出去,刚走出院子,就碰上迎面来的福妈妈,说祖母找他和小梨儿过去。 顾瑾之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下午在书房胡来的事被祖母知道了? “祖母可说有什么事?”顾瑾之试探道。福妈妈面上看着倒不像有什么不妥的事。 “少爷和少奶奶去了就知。” 祖母相请,顾瑾之只好回房,知会小梨儿一声,与她先去祖母院子一趟再说。 江清黎也是瞬间想到了刚刚在书房的事,“都怪你,都说不能胡来了,这下好了,且等着挨训吧。” 江清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下床,做那事忒费力,弄得她脚发软,从书房回来就窝床上了。顾瑾之蹲下身,给她把绣花鞋穿上,“有打有骂我顶着,保管不伤你一根指头。”说着扶她站起,不放心再问:“能走吗?” “没大碍,咱们快去吧,你不是待会儿还要出去。”江清黎心里虽羞,但也不怕,反正他一起去,怎么也是他顶在前头。 两人略带忐忑的去了祖母那儿,给老太太请安行礼。 “梨儿过来。”老太太朝江清黎招招手,江清黎不由紧 分卷阅读68 张看了一眼顾瑾之,才缓步过去。 “前几日在苏家发生那么大的事竟也不知会祖母。”老太太说着,拉着江清黎坐在自个儿身边。 听老太太这话,顾瑾之和江清黎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江清黎赶紧说道:“祖母挂心了,没甚大碍,相公在,将那些恶人都惩治了,也就没知会您了,免得您担心。” “哪能这么算了,咱们顾家就这么好欺负的?总得让他们给点补偿不是。”老太太说完,福妈妈就领着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顾瑾之狐疑问道:“这是什么?” “淮南王府和苏家给的补偿。”老太太示意福妈妈打开,几大箱子,俱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祖母,你做什么了?”夫妻俩都震惊了,齐声问道。 “还能做什么,给我孙媳妇讨回公道罢了。”说完,转头又对顾瑾之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梨儿留我这儿,祖母好好教教她怎么不被人欺负,怎么欺负人,没得每回还让祖母来给你们出头。”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把顾瑾之赶了出去,关门落锁一气呵成,任凭顾瑾之怎么敲也再不搭理了。 “少爷,老夫人是为了少奶奶好,不会伤了少奶奶的,您放心去忙吧。”福妈妈上前劝说。 “福妈妈,您老实告诉我,祖母究竟做了什么?” “这,老太太就让老爷捎了一封信给人,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这些,老奴也不知究竟。” 顾瑾之越来越糊涂了,仅仅是一封信? 不过福妈妈说的也是,祖母不会伤害小梨儿,他和丁宝儒约的时间也要到了,该去了。 祖母的心思难猜,保险起见,顾瑾之还是去和娘亲知会了一声,让娘帮忙看着些,这才放心走。 胡商大多聚集在拐子街,住在止步客栈,上次探查,只顾着看李显生和科拉了,并没怎么注意其他人,而且当时后院好像是被科拉包场了,除了他,并没有其他胡人。 这回去,每间房都住了人,蓝眼睛,棕眼睛的都有,大通铺里也不止汉人,也有不少胡人,顾瑾之和丁宝儒扮作外地商人,住进止步客栈,很巧,住的就是云鸽之前住的那间房。 房间在最后面,东西都不差,只是采光不好,一晚收二十文。 头一天住进去,小二就和他们说,子夜过后,就不能离开房间乱走,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能出去,有什么需要只管摇房间墙壁上挂着的铜铃,自会有人过来,若是半夜乱走,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意外丧命,客栈是不会管的。 “你们客栈还闹鬼不成?”顾瑾之故作不信。 “两位老板,您们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拐子街呀这是,杀人的,放火的,什么人没有,我瞧着你们是生意人才提点你们一句,万一出门,被人劫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也是初来京城,做点小买卖,不知个中情况,多谢小二哥提点。”顾瑾之故意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说话,给他作了个揖,并递了块碎银子给他,小二接过,笑容明显灿烂了不少。 “好说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这地儿,你们有甚不懂的,只管来问我。” 与小二谈了几句,攀扯了些交情,这才回房,丁宝儒装不来外地口音,尽量没怎么说话,待小二走了,才敢与顾瑾之讨论:“我总觉得这止步客栈还有大文章,咱们上回并没探清楚。” 顾瑾之点点头,“上回来的不巧,正好前一天因为夺命峰六扇门来清查过,第二日有许多人许是没敢来,又加之那天科拉和李显生包圆了后院,里头都是科拉安排的人,咱们看到关于止步客栈的部分并不真实。” “那咱们今晚行不行动?” 顾瑾之稍作沉吟,说道:“我觉得还是先不行动,观察两天再说,也许还能从小二那里知道些什么,从现在起,咱们一定要牢记自己身份,你尽量少说话,别漏底,装作生意人住两天再说。” 两人商量好,将行礼放进柜子里,然后便下了楼,去大堂吃饭。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大堂内人不少,三三两两坐着,桌子都坐满了,三个小二满堂跑。 顾瑾之寻了个有空位的桌子过去,问他们能不能同坐。 这是两个胡人,棕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身上体味很大,看起来不好相与。 听顾瑾之问,两人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点头同意了。 客栈里的饭食很不错,八大菜系都有,胡食也有,两个胡人一人点了一碗羊肉羹,并没点其他的菜,顾瑾之叫来个小二,让他推荐几个本地特色菜,又点了些胡食尝。 菜上桌,顾瑾之邀请两个胡人一起吃,那两人又是叽里咕噜一阵说,然后便用蹩脚的汉语说了句:“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相逢即是缘,兄台莫要客气,在下顾敬,这是我弟弟顾锦。” “……恩尼 分卷阅读69 ,哈伦。”他们的介绍伴着叽里咕噜的解释,顾瑾之勉强听明白了他们说的名字,他们也是兄弟,哥哥叫恩尼,弟弟叫哈伦,他们应该跑商不久,还不太会说汉语。 去往极乐世界 正吃着,又来了一个胡人,哈伦两兄弟见着他很高兴,三个人又是一番叽里咕噜,频频指向他和丁宝儒,不知道在说什么。 没多久,那人过来与他们打招呼:“在下阿瓦,与哈伦,恩尼是一起的,他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兄台海涵。” 阿瓦的汉话说的很溜,想来哈伦兄弟俩都是跟着他来的。 与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席间聊了不少,才知他们三人是和别的马队搭伙一起来的,五天前在这儿落脚,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去。 顾瑾之则按着编造的身份告诉他听,几人相谈甚欢,约好下次有缘再在这儿见面后,便各自回房了。 一回到房间,顾瑾之就去查看行李,包袱和出去前一样放着,包袱上的结也没错,只是结口他故意放的一根头发落到了一旁,不细看发现不了,有人进来翻过他们的行李。 顾瑾之打开看了下,东西都没少,银子银票也都在,想来应该是客栈的人,为了确认他们的身份,看他们是不是探子。 顾瑾之没做声,也没知会丁宝儒,顺其自然地拿了身换洗衣物出来,便叫小二送水上来沐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顾瑾之总觉得今日进客栈和前几次进来有些不同,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房顶,不是窗外,就感觉像是房间里面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在盯着审视自己。 丁宝儒也察觉了,没说话,眼神示意了下,而后两人假意聊了聊生意上的事,便就准备睡了。 刚躺下,门响了,是刚刚那三个胡人中的哈伦,他说明日走,马队今晚会在止步客栈弄个饯行会,请他们一块儿来。 顾瑾之想了想,一口应下,哈伦便说:“子时,我,接你们。” “子时?”顾瑾之反问,小二不是一再强调他们子时之后不能出去吗? 哈伦点点头,再强调了一句:“子时,是子时。” 顾瑾之将小二的话问了问他,哈伦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顾瑾之并没听懂他的解释,只是听懂他说没关系,可以去。 顾瑾之点头应下,觉得还是待会儿见着阿瓦,再问问他,问明白其中究竟。 此时还在戌时末,距离子时还有段时间,顾瑾之和丁宝儒先行睡了会儿,等到亥时末起来,客栈里很安静,只有隔壁温柔乡调笑的声音不断传过来,远远的,听不真切,但就是极为抓人耳。 子时一到,就听见有许多推门的声音,走廊里也有脚步声响起,顾瑾之和丁宝儒也开门出去。 人不多,但也不少,二十来个人,有胡人有汉人,胡人居多,汉人都是和他们一样,被邀请来参加的。 跟着他们走到楼下大堂,有小二拿着册子在清点人数,核对人名。 顾瑾之走到哈伦三人身边,阿瓦似有惊讶,问他们怎么来了,看他这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哈伦来邀请他们。 不待他们解释,哈伦赶紧和他说了,三人叽里咕噜一阵低语,阿瓦看起来是妥协了,然后和顾瑾之说:“马队饯行会只能马队里的人和有来往的商家才能参加,且邀请的商家必须要持有止步客栈的房门钥匙,在此住过三天才能参加,哈伦他们第一次参加马队饯行会,不知这些,才贸然请了你们来。” “那现在如何?可要我们离开?”顾瑾之问他。 “倒也不必,只要银子到位,小二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瑾之会意,从袖子里摸了张银票出来,面额不大,二十两,交由阿瓦,问他:“这些够了吗?” “够了。”阿瓦说着,从钱袋子里摸了个十两的银锭子还给他,“咱们各出一半。”然后就去找了小二,与小二说了一通,递上银票,小二也就应了,在册子上勾了几笔。 核对完人数,已经是子时一刻,小二领着他们去了厨房。 难道是上去隔间? 跟着他们进去,小二走到一个灶台前,躬身在灶台里拨弄了几下,然后便从灶台里钻了进去,马队其他人都见怪不怪,跟着小二跳下去。 灶台下是一条暗道,暗道很长,遥遥看不到尽头,里面没有灯,只有小二在最前方挑了个小灯笼照路,顾瑾之跟在阿瓦身后,不由问他:“阿瓦兄,这是去哪?” “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顾瑾之反问他。 “路有点长,到了你就知道了,一般人去不了,这次要不是我们搭伙的马队与李家做成了单生意,我们还去不了。” “李家?哪个李家?”两人在后面窃窃私语,好在其他人也不少在闲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京城第 分卷阅读70 一粮商。” 是李显生?可分明上次他们探查的时候,李显生明显对止步客栈的一切都不熟悉,反而是科拉带他见识了止步客栈的秘密玩法。 “为什么和李家做生意就能去?” “你们初来京城还不知道,拐子街里的生意,十家有五家是李家的生意,止步客栈,温柔乡,枕月阁都是李家的生意。”阿瓦正说着,前方突然停了下来,上头有亮光照下来,只听上面有人说了句:“今日两具。” 然后送下来两个麻袋,看形状,明显里面装的是人。 “那是什么?”顾瑾之问阿瓦。 “听说是替妓院处理尸体。” 阿瓦的一句话,让顾瑾之愣了,妓院若是有处理尸体的渠道,甜果和香沫的案子又怎么会报案处理?还正好和欢喜密教有关,是他们故意漏底,还是有人在暗中助他们? 亮光消失,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停下,不少头一次来的人都在抱怨还要多久才到,哈伦兄弟俩也是。 正说着,小二让他们脱去衣裳,换上他们准备的衣裳,再给他们一人弄了条黑布蒙眼。 顾瑾之有些犹疑,还是按他说的做了,他们准备的衣裳都是佛陀穿得僧衣,待眼睛蒙上,小二让他们一字排好,手搭着前面一人的肩,跟着他走。 顾瑾之感觉身边多出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他身边,是个高手。 这人似乎是看守他们,以防止他们偷看的。 蒙着眼走了会儿,明显走到了坡上,然后到地上了,隔着黑布也能隐约感觉到烛光的亮。 “可以取下黑布了。” 顾瑾之取下眼上的布,才知他们竟到了一间寺庙里,站在佛台上,底下放着很多蒲团,每个蒲团上有个女人在打坐,面色酡红,红的不正常。 淫窟遇见小梨儿 顾瑾之初步判断这些女子都中了春药,应该就是一旁燃着的香有问题。 为首的方丈坐在最前方,见他们出现,便敲响了木鱼,说道:“阿弥陀佛,夫人们心诚,所求已感动上苍,我佛慈悲,差罗汉送子,夫人们还不承恩?” 方丈说着,指向站在高台的顾瑾之他们,众人望去,随即磕头而拜,齐声说:“我佛慈悲。” 顾瑾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佛像,是欢喜佛像。 正看着,有僧人搬了个梯子来,顾瑾之随他们走下去。 丁宝儒趁此机会挨着顾瑾之站着,低声问:“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 丁宝儒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忙用手肘怼了怼顾瑾之,“老大,你快看那边,嫂子怎么也在!” 顾瑾之顺着他说的看去,脸顿时黑了,还真是小梨儿,不过看起来,她似乎和别的女子情况不同,她明显慌乱,脸色不像其他人绯红,反而苍白地吓人,不时往一旁的窗户看,手里不知紧紧攥着个什么。 正看着,其他人已经开始动了,顺手抱起个女人,就操干起来,“你见机行事,我先过去。” 不等丁宝儒答应,顾瑾之就赶紧朝小梨儿走去。 那厢江清黎看得场中乱了,看得前面那些女人被人侮辱,心知再不逃走就没机会,心下一急,赶紧起身往一旁窗户撞去,只可惜她力道小,根本没撞开,只好手忙脚乱的去弄窗户上的插销。她的异常很快被不远处把守的僧人发现,眼看着僧人就到眼前,窗户还没弄开,江清黎急得眼睛都红了,索性也不弄了,破罐子破摔,打算用手里的簪子对付那人。 正要转身,突被一人捂住了嘴,箍子着她的手,从后将她抱走,江清黎吓得不停挣扎,心里直叹:完了完了,祖母就是故意让她来的,故意找借口毁她清白的! 慌乱中,只听那人说:“梨儿,是我,是我。” 江清黎一愣,抬头望去,眼泪漱得掉了下来,怎么都控制不了。 “乖,还记得中了春药的感觉吗?快做出来。”顾瑾之快速交待,然后将她按在窗户上就亲了上去。 “怎么回事?”僧人过来查看,将顾瑾之拉开,看他怀里的江清黎,他刚刚那个角度只能看到江清黎的背影,没看见她在拉,是以还在狐疑。 “什么怎么回事?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顾瑾之假做不知。 “好热……”江清黎配合着扯了扯衣领,往他怀里拱了拱,假装意识朦胧地呢喃。 多亏先前中过春药,明白那是什么滋味,江清黎此时装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并未让那人察觉出异常,看过后,那僧人便走了。 等那人走远,顾瑾之假意猴急又迫不及待亲上,隔着衣裳揉了揉两团儿,见那人没再看他们,才松了手上的力度,小声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祖母带我来的。” “那祖母呢?” “在后 分卷阅读71 院厢房,方丈说这个诵经法会求子灵验,祖母便让我一块儿来了。” “这是哪儿?”顾瑾之从密道来的,并不知这是哪里。 “京郊的常安寺。” “你好好与我说说我离开后的经过。”顾瑾之说着,丁宝儒抱着个女人做掩护也过来了,这女人明显中药很深,赤裸着身子,挺着胸脯往丁宝儒身上贴,丁宝儒不知从哪里摸了个敲木鱼的棒槌,用来冒充腿间的大兄弟,进出女人湿淋淋的穴儿。 江清黎看看丁宝儒,看看他身上的女子,再看看那进出的敲木鱼的棒槌,一时吃惊无言,好一会儿才红着脸移开视线,说起这一天的遭遇。 自从顾瑾之走后,老太太先是给了她一个小木盒,里头都是些没写名字的书,看着有些破,还没等她看,老太太又问起先前送她的那根簪子,让庆妈妈去房里拿了来。 小木盒被庆妈妈带回房,簪子被庆妈妈拿过来,老太太看了一眼,检查了一下,就让她戴上,然后吩咐福妈妈备马车,带她来了常安寺。 常安寺出了名的求子灵验,她原还想祖母这是为了怀宝宝的事借题发挥,也就配合着拜佛许愿。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祖母却迟迟不走,后来没多久,方丈来和她们说晚上有一场诵经法会,求子极为灵验,邀江清黎留下参加。 还不待江清黎说话,老太太就替她一口应下了,便就在厢房住下。 一直到戌时,有僧人打来热水,拿来僧衣,让她沐浴焚香,待子时去大殿诵经。 只能一个人去,不能有侍婢随行,庆妈妈也就没跟着了,她和其他人一块儿来的。 诵经法会子时开始,倒也不难,方丈念一句,她们跟着念一句,只是没多久,她发觉一旁的人神色有些异常,脸上酡红,意识也渐渐模糊,有些人说着热,扯开了衣领,本就宽容的僧袍,稍稍一扯就能看见里头不着一物的身子,她小声提醒她们,她们才反应过来,拢好衣襟,可没一会儿,她们又扯开了,反而扯得更开,手也不自觉地摸到双腿之间。 她中过春药,大抵知道那情形,看见她们这样子,也差不多明白她们是中了药。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上也起了反应,心里痒痒的,有些控制不住去抚腿间,她正想走,就听前面一声响,有个女子栽倒了,双手不停摸着自己身上,发出呻吟喘息,有僧人过去扶她,她却抓着僧人不放,主动投怀送抱,去抓僧人腿间的硬棒子,那僧人说着阿弥陀佛脱了裤子,露出鸡儿给女人吞吐,“小僧渡女施主真精,渡女施主出无边苦海。” 一时间,不少女人都看直了眼,没人再跟着方丈诵经,随后不少人摸起了自己。 方丈似有不悦,让人开了扇窗,散了散房里的香火气,被冷风一吹,许多人又回了神智,看着场中那女人大惊。 “专心诵经,不要被幻象所迷。”方丈将那两人说做幻象,大家心知不是,却也无人反驳,继续跟着方丈诵经。 看着周遭的僧人,一个个腿间都鼓起了大包,江清黎不敢乱动,怕被他们发现,也会和那女人一样。 可心中淫欲渐起,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忍耐之际,簪子上的穗子擦过耳际,让她想起了簪子里的毒针,遂趁他们没注意,取下了簪子。簪子上的穗子无意擦过鼻尖,江清黎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心中纳闷簪子什么时候弄得这么臭了?明明先前还没有。 血洗常安寺 江清黎又闻了闻,不由轻呕,这味道像是坏了的橘子。 也不知是不是这臭味冲了一下,江清黎觉得心中那股子燥热好了不少。 神志逐渐清醒的江清黎不由想起方才离开厢房的时候,祖母特意亲手给她戴上簪子,一根根红穗子,也是老太太亲手给她捋顺的,难道这上面的味道难道是老太太弄上去的? 为何这臭味刚好能解春药?是巧合?还是祖母故意安排的? 她胡思乱想着,就听一声轻响,她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佛台上的佛像慢慢转了一边,她怎么也没想到,正面是观音像的佛像背后竟是一面欢喜佛像。 她不由得看了看其他人,那些女人又魔怔了,完全没注意到佛台上的动静。 然后她就看到佛像后陆陆续续走出人来,也就是顾瑾之他们。 紧接着就听见方丈说:“阿弥陀佛,夫人们心诚,所求已感动上苍,我佛慈悲,差罗汉送子,夫人们还不承恩?” 她这才意识到,方丈这是要做什么,知道为何他先前不让僧人动她们,看着那一个个牛高马大的人,她意识到如果现在不逃,待会儿就逃不了了,只能任人欺辱,所以才会撞窗想逃。 听完江清黎说的,顾瑾之眉头一刻不曾松开过,不明白祖母为何要让小梨儿涉险,难道祖母知道他要来? 这个念头一出,顾瑾之又都否定了,祖母怎知他今晚会来?今晚他会来,完全是因为哈 分卷阅读72 伦兄弟俩无意邀约,纯属偶然,若按正常的,他们起码要在止步客栈住上三天。 祖母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呢?顾瑾之并不确定。 “嫂子,借您簪子给我闻闻,我觉得也有些迷糊了。”丁宝儒说着掂了掂身上的女人,这女人在棒槌进进出出下早就受不住高潮了几次,湿淋淋的水把他手都弄湿了,湿滑得棒槌都有些握不住了,在春药的加持下,他也渐渐起了反应。 江清黎赶紧递给他,果真是一闻就解了。 江清黎又给在沉思的顾瑾之也闻了闻,他明显也受了影响,原先摸在她背上的手,不知何时摸到了她臀上,隔着袍子摸她的穴儿。 “要不要给她也闻闻?”江清黎指着丁宝儒怀里的女子问。 “不用,她回过神来更麻烦。”丁宝儒说完,转头问顾瑾之道:“老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面高手很多,咱们两个应付不来,想脱身不容易,只能继续装下去,可嫂子……”丁宝儒担心他们会发现江清黎没有中药,若是要继续伪装下去,他们俩必须在这儿真的来一回,才能避免被人发现。 顾瑾之回过神来,没回他的话,反而直勾勾看着怀里的江清黎,江清黎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一脸疑惑的与他对视着,许久,只听他道:“不继续伪装了,咱们冲出去,我正好也见识见识祖母的本事。” 顾瑾之想,祖母敢让小梨儿独自一人进来,想必是做了打算,肯定不会让小梨儿有危险的,就赌一把吧。 现在场中正是激烈时候,防卫也松懈了不少,他们挨着窗边,很好出去,只是手上没有武器,有些吃亏了。 “用簪子可以吗?”江清黎赶紧把手中的簪子递上。 “这也太冒险了吧?”丁宝儒虽问着,但还是将怀里女人头上的簪子都取了下来,攥在手里。 “这簪子可以弹针。”江清黎一边说一边给顾瑾之演示了一下,“祖母说上头淬了毒,见血封喉,里头一共有五根针。” 顾瑾之微微挑眉,此时才明白祖母为何当天执意要送这根簪子给小梨儿,只是见血封喉,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里面无辜者众多,咱们尽量不伤人,到外面打。他们人多,我们尽量借地势和黑暗之处隐藏,不能和他们硬碰硬。”顾瑾之说完,转身又对江清黎说:“一出去,你就赶紧往祖母那儿去,不要迟疑。” 江清黎连连点头,将头上的簪子都取下给他,耳环也取了下来,勾子掰直了也能用吧。 一切准备妥当,顾瑾之一掌拍在窗上,直接将整扇窗拍飞,抱着江清黎就跃了出去,丁宝儒随后跟上,替他掩护。 顾瑾之将江清黎放到通往后院的走廊口,“弯着身子,走黑暗处,别让人注意。” “好。” 顾瑾之摸了摸她脑袋,便头也不回运功离开,去支援丁宝儒。 他们突然这般,明显吓着了不少人,尤其是一起来的哈伦他们三人,裤子都没提,甩着肉棍子就赶紧跑过来看,“你们,怎么了?” 顾瑾之专注与那些僧人交手,没有回他,倒是方丈过来,让他们先离开,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走,都被僧人强行带回了密道,那些中了药的女人,春药还未解,没了男人,只能互相抱着磨蹭,有些抱着柱子,完全没意识到危险。 顾瑾之与丁宝儒背靠背,防着他们偷袭。 很快两人手上的簪子飞掷得差不多了,顾瑾之手上只剩藏有毒针的簪子,估摸着时间,小梨儿差不多也该找到祖母了,可祖母那边还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祖母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打不了了,先躲,你先走。”顾瑾之低声说着,闪身躲过他们的棍棒,趁势踩着棍子凌空而起,将火力吸引过来,丁宝儒得空,朝另一边薄弱之处攻去,并不恋战,冲向外围,往一旁林子里躲去。 他们用长棍,顾瑾之他们只有几个簪子,武器长短上就吃了亏,根本不能近他们身,只能做暗器使,飞掷完,虽伤到了几个人,但都没大碍,顾瑾之有心夺他们的武器,无奈他们人数太多,都防备着,根本夺不了。 攥着最后一根簪子,与他们过了几招,丁宝儒一走,明显更吃力,无奈只好将这支簪再掷出去,掷出去的那一刹那,顾瑾之将银针弹出来,簪子带着银针,贴着一僧人脸颊擦过,带出一点红,簪子未落地,那人就应声倒下,死不瞑目。 竟还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这么危险的东西,祖母竟也敢给小梨儿,万一划到了…… 顾瑾之原本对毒针没抱什么希望,觉得祖母是夸大其词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他们似乎也都没料到会突然反转,都愣了一下,顾瑾之趁此时凌空而起,脚踏几人,飞身上前抓住了要落地的簪子,蹲下身贴地一滚,滚到打过来的僧人脚边,一扫手,银针划过他们腿间,不待他们反应,就倒地而亡。 短短瞬间,他们就死了三人 分卷阅读73 ,俱不敢大意,顾瑾之捡过棍子,可算是有了趁手的武器,可以与之一战,不过取人性命,还是毒针好使,拿着长棍,捏着毒针,远距离就用棍,近距离就使针,寻着机会就是一扎,一时让他们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被刺中,瞬间而亡。 姜还是老的辣 他们怕了就好办了,不过他们很快适应了他这个打法,都尽量避免与他近距离交战,顾瑾 之此时也不敢轻易将簪子飞掷出去,怕被他们夺去,一时间又落了下风,被他们逼到角落。 不过小梨儿刚说过,这里头的针可以弹射出去,一共有五根针,顾瑾之估算着距离,按下 木珠,银针突然飞射出去,正中一人眼,从眼没入脑中,那人惨死当场。 这一下,围过来的人又退了,不确定他还有多少花招。 “你们退下。”方丈来了,手中禅杖落地,脚下微振,不少土石也被振起,其功力,不是 那些僧人可比。 “你们是何人?”方丈倒没有直接动手。 “替天行道之人。” “有我在,你们逃不掉。” “要不试试?”顾瑾之说着,拿着棍子袭上,方丈从容接下,与之交手。 “是何人指使你们借寺庙之名,迷惑妇人?”顾瑾之一边打一边问,先是白莲庵,再是常 安寺,他突然想起关岳山的话,方外之人,求生之人,想天下大乱之人。 方外之人想必说的就是白莲庵和常安寺了,也是,欢喜密教打着欢喜佛的名头,从寺庙庵 堂下手似乎更能掩人耳目,尤其女人们又信仰这些个,传出个求子灵验的名头,就会有源源不 断的女子上门,他们这完全是不花本钱的妓院,不花本钱的敛财。 求生之人,和想天下大乱之人又对应的是谁呢? 顾瑾之没有头绪,忙于应付眼前,方丈武功在他之上,再纠缠下去他也讨不了好,可是方 丈纠缠得紧,想逃也没法逃,丁宝儒躲去林子里,失去了踪影,祖母那边也没有动静,也不知 小梨儿有没有安全找到祖母。 打斗间,顾瑾之无意看到方丈手臂上的纹身,顿时一惊,“你是藏头腹!” “竟被你认出来了。”方丈说着,手上招数明显更凌厉了。 “你不是两年前就被下令斩头,怎会……”顾瑾之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这常安寺的和 尚,都是本该处死的重犯? 是谁将他们救出来的?谁有这个能耐? 顾瑾之连连败退,一直到退无可退,木棍已经断做了两截,毒针也废了两根,他根本无力 招架藏头腹的攻击。 “老大,闪开!”丁宝儒踏叶而来,两把细如牛毛的银针掷出,随即落到顾瑾之身前,将 他再带远一些。 夜里暗,本就视物困难,又何况是细如牛毛的银针,像雨点似的撒下,场中所有人,都没 逃过,连藏头腹也不例外,各个被扎成了个刺猬。 针上淬了毒,倒不是致命的,只会让人被刺处肿胀僵硬,动弹不得。 药性很猛,饶是藏头腹及时封锁经脉,被刺的手掌很快也动弹了不得,没多久半边身子也 僵住了,不用顾瑾之再出手,他们就全瘫地上了。 “你哪来的毒针?”顾瑾之问他。 “你家老太太给的,我是真没想到,老太太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两把毒针放倒这么多 人,丁宝儒此时很兴奋。 “她们在哪?” 顾瑾之跟着丁宝儒过去,一出现,江清黎就赶紧迎上来,着急问道:“相公,你没事 吧?” “没事。”顾瑾之摸摸她脑袋,自然而然将手落在她背上,与她一块儿进房。 “祖母。” “嗯,身手还不错,能与藏头腹对打那么久。”说着给他倒了杯水。 顾瑾之一口饮尽,“您怎么会来这儿?” “怎么,心疼你媳妇儿了?” “您别转移话题,您为何会来这儿?怎么会知道常安寺有蹊跷?明知凶险,又怎么还带梨 儿过来?”顾瑾之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来,看样子是铁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祖母先问问你,祖母做的这一切可有差错?可有拉你后腿?” “没有,祖母神机妙算,孙儿自叹不如,今日若没有祖母相助,孙儿肯定不能这么快破 局,且还有可能丧命于此。”顾瑾之老实承认。 “现知道祖母教的有多厉害了吧,当初就因别人嘲笑就不跟祖母学本事了,现在后悔了 吧?”顾瑾之没想到祖母会说起这事,最开始他是由祖母教习基本功,后来和万钦一场较量, 他用猴子偷桃胜了,被人好一阵耻笑,那时候起,他就没再跟祖母学武,后都是父亲教的。 顾瑾之点点头,坦诚应道:“今天过后确实后悔了。” 老太太听顾瑾之这么说,顿时开怀了,小人得志般道:“你后悔也没用,你求我也不教 你,我都教给小梨儿。” “我?”江清黎有些不可置信,顾瑾之和丁宝儒也不信,练武都得打小练,小梨儿这岁数 已经是晚了。 老太太却不继续说了,转头回答起了他刚刚问的:“我来这儿,自是来训我徒儿的。”老 太太说着,瞧了眼江清黎,徒儿是谁自不用再说了。 “至于为什么会来这儿,你不是知道咱们家有欢喜密教的教徒,要知道是轻而易举,不过 她们对这儿也不太了解,说不清楚,我也就没告诉你们,今儿确实是个巧合,本想借这儿给小 梨儿开开胆,正巧碰上你们来了。” “祖母,您这做的太不妥了,万一出事了呢,刚刚要是我 分卷阅读74 没来,梨儿该吃大亏了。” 老太太摆摆手,“你别说的这么吓人,庆妈妈和福妈妈全程盯着的,若真有危险,你不 来,庆妈妈一人也能让梨儿吃不了亏。” 老太太话音未落,顾瑾之和江清黎齐刷刷看向一旁的庆妈妈,庆妈妈还是和平常一般,脸 上挂着笑,见他们看过来,笑容更深了,江清黎恍然大悟,“云鸽她们都是你设计的!”为的 就是让她开口将她留在身边伺候。 “老奴只是点拨了她们几句,是她们自己动了歪心思。” 顾瑾之一时无言,庆妈妈和福妈妈都是家里的老人了,自己也算是被她们看着长大的,他 从来没发现她们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祖母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顾瑾之此时看向祖母,突然想到什么,祖母眼睛不好,原以为是她年纪大了,其实是练摄 魂大法练的吧,就像关岳山一样。 “祖母,除了得知常安寺以外,您从她们那儿还知道些其他什么吗?” “这常安寺是京里卖粮的李家捐钱建的,一晚千金,胡人汉人,只要有钱有本事和李家做 生意的,都能来乐上一乐。”生意人,惯会精打细算,做些无本买卖,用这送上门的女人敛 财。 又是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