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灯》 分卷阅读1 ?盲灯 內容簡介 “清明节的前一天,沈诚在我嘴里塞了ABS口球,我成了他的二奶。 这是故事的开始,至于故事的结束……故事没有结束。” 男主渣苏、深藏不露 女主绵里藏针 我好像没写过治愈系的故事,那我把盲灯送给你,也送给我。祝愿每一个怀抱善良的人,都可以被苍穹和后土眷顾,被神明和鬼魅庇护。 1V1 01 国庆阅兵结束后,北京广安门外大街附近一个小区的一个家庭里,刚发生过一场矛盾。 温新元要把女儿温火的床换给儿子温冰,温火不愿意,但也没闹,只是把自己房门从内锁好。她自己不出去,也不允许别人进来。 温新元觉得温火不懂事,在门外训斥。温冰顾自吃饭,像是有没有那张床,他都没关系。 没多会儿,温新元骂不动了,温火从房里出来。 温新元以为她答应了,还想着给她些别的补偿,没成想她拎着行李箱,只是要回学校。 温火告诉他:“我什么都可以让给我哥,就是床不行。” 温新元火冒三丈,正要收拾她一顿,电话响了,就这么放过她了。 温火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被判给她妈,跟着她去了加拿大几年,还入了加拿大国籍。后来她妈要结婚,她成了累赘,就又回了国,接着读高中。 她大学是在华中科技大学上的,物理专业。后来以第一的成绩考上清华大学粒子物理与原子核物理专业方向的研究生,又回到她的出生地,北京。 她出生在公主坟的空司,而她爸温新元才算是最正那批大院子弟。 她还有个哥哥温冰,大她三岁,很小时候脑袋摔坏了,人有点傻,除了吃就是睡,体重差不多有一百八十斤,现在在凤凰周刊北京办事处打杂。 就因为他傻,温新元对他是捧着,供着,自己这样还不行,温火也得这样。 温火从小吃什么喝什么都得等温冰挑完,温冰人傻,惹了事,她还要去帮他收拾烂摊子。她有记忆以来,温冰就是抢走她同样身为人子该有的权利的人,所以跟他心很远,几乎没有感情。 好在她聪明,道理讲一遍就懂,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能够做到妥协,但大多数并不等于所有。 温冰的床被他半夜心血来潮跳蹦蹦床,跳塌了。家里倒是还有一张单人床,只不过他睡来翻不了身。于是温新元就又去找温火了,可是这一次,温火没答应。 她不喜欢别人动她房间的东西,尤其是床,非常不喜欢。 其实温新元除了在一些生活琐事上对温冰有些偏心,对温火像是领养的以外,别的地方倒也显不出来。比如他一直都很支持温火对学术的追求。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是他没有做完的梦。温火对物理、数学的兴趣很难说没有他的影响。 温火的爷爷是三星的上将,当时有一辆吉姆,另外有新鲜玩意也总是先出现在他家。有成就,就有些独断,对唯一的儿子十分严苛,非得要他当兵,然后去奔自己的前程。 他没问过温新元对于部队的前程感不感兴趣,他也不在意,他就是要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成长。 可能是这个因,结下了温新元放手温火、随心所欲地去选择未来的果。 但再给她自由,也不代表就可以要求她事事都妥协。 温火出门前把自己卧室门锁了,温冰追出去,喊住她,在她手里塞了一块菠萝面包。 面包很油,油沾了她一手,她抬头看他,他傻笑着,说:“妹妹,这个面包很好吃,给你吃。” 温火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包,最后咬了一口,冲他笑了下:“谢谢哥。” 时间不早了,温火到学校还有很多事要做,就跟温冰匆匆告别,匆匆离开了。 * 温火是一个很擅于管理自己时间的人,她把每天的任务按轻重缓急分配好,然后在研究所和办公室两点一线。除了面对导师,就是面对公式。 她最近在准备投到PRL的论文,三十页,反复删改,推算,结果换来导师一句她发现的这个东西物理意义不大。她很受打击,那几晚都没怎么睡。 她为了证明她的发现是有一定重要性的,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把大部分时间泡在研究所做测量了。 导师带了三个研究生,只有她一个女生。她天分是最高的,但出错率也是,她的想法总是很极端。最早他们组被Science advances推荐的一篇论文就是她一作完成的,但过程并不顺利。 分卷阅读2 她是在被退稿多次以后重塑理论,做足准备再去投的,过程曲折不多赘述。 这一次的论文,她同样用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准备,心态却不如那时候这么不成功便成仁了。 她回寝室时,室友秋明韵刚洗完澡,在擦头发,看到她还很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火坐到自己桌前,拿起梳子梳头发:“我还是想学习。” 秋明韵笑了:“我差点就信了。” 温火和秋明韵同属物理专业,但方向不一样,一个应用,一个理论,每天的任务也不一样,却也不妨碍两个人相处得很和谐。她们不能算是闺蜜,但说是朋友,没问题。 秋明韵眼里的温火,看着很乖,内心反叛,身材和脸蛋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研究所这种地方。 偏偏温火就是热爱学术,二十四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秋明韵把头发擦干,从她手里把梳子拿过来,梳着头发,问她:“你知道沈诚吗?” 温火拿出手机点开了购物网站:“嗯。” 秋明韵又觉得她的问法不太对:“嗨,看我,谁不知道沈诚呢?” 温火在搜索框里输入‘双人床’。 秋明韵把头发梳通顺,拉开椅子坐下来,说:“他在咱们隔壁有公开课,你去吗?” 沈诚,前中科院高能所研究员,父亲是中科院院士,母亲是专拍纪录片的导演,爷爷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参谋长,奶奶是当时的医疗兵。 他前几年结婚了,妻子是演艺行业的一个三线演员。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女儿,找的代孕。 他在婚后离开了高能所,成立了一个知识产权代理事务所,做专利代理。因为有父亲的人脉和社会地位,他的成功很轻松,刚三十多岁,头上就堆满了标签。 当然,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的丰神俊朗,以及他在京圈儿的地位。还有就是他跟他那位花一样的妻子的相恋始末。 沈诚为人低调,除了几年前的婚礼在网上大规模屠版,平时几乎听不到他的名字。可在内行人眼里,他却是水最少、最不容小觑的人物。说到底,还是履历太过漂亮,以至于他一个非专业性质、只是跟隔壁北京大学合作而设的公开课,就引起大范围的讨论和兴趣,还是女生居多。 秋明韵见温火没在听,把她手机抢走:“沈老师啊!火火!你就不想去吗?” 温火根本抢不到票啊,她们知道信儿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没票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去吗?” 秋明韵没有,但她觉得温火可以搞到票:“沈老师也是部队大院的,跟你算是邻居吧?” 温火给她解释:“他在海司,我在空司。而且要说关系,也是我爸那一辈勉强可以沾上一些,我们这一辈差不多都剥离出来了。” 秋明韵没听懂,不过她知道没可能了,就不强迫温火了,把手机还给她:“好吧。” 温火接过手机,接着看实木的双人床。两米到两米三的也就两千多块钱,温新元两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吗?当然不是,他就是剥削温火剥削习惯了。 秋明韵唉声叹气:“我是真的想去听沈老师的课啊。烦躁。” 温火最后挑中两款,准备看看卖家反馈就定了。 秋明韵见她没认真听她说话,瞥了一眼她手机屏幕:“看什么这么认真?” “买张床。” “你家床坏了?” “嗯。” 秋明韵没再追问,整个人摔到床上去:“要便宜那些妹妹一睹沈老师的风采了!”她踢着腿抱怨了两句,抱怨完突然坐起来:“不过也没什么用,他都结婚了,她们没戏的。” 这么一想,秋明韵舒服多了,换了身衣服去约会了。 * 温火一整个下午都泡在研究所,中途师兄来过一趟,顺便问她要不要参加晚上的学术沙龙,很多大神级别的人物会到场,他正好有两张票。她婉拒了。 师兄走后,温火才发现天快黑了,看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收拾东西离开了研究所。 她没回寝室,打车去了华贸附近,进入一个小区。 快到楼门时,她被一个漂亮女士撞到了,她双手去扶她,发现她在哭,她没多管闲事,跟她擦肩而过,进了楼门。 等电梯的过程中,走过来一位男士,身上是一种带些禁忌感的香水味,类似于教堂里用的。她不太懂,但挺爱闻。没一会儿,又走过来一位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士。 电梯门开启,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然后转过身来,面向门口。b 分卷阅读3 r 电梯里,那位孕妇提醒温火,她的鞋带开了,温火道谢,正要蹲下来系好,书包从肩膀上滑落,吊在了胸前,阻碍了她的动作。 那位男士见状蹲了下来,帮她把鞋带系好了。 温火看着他给自己系鞋带,突然提了口气在胸口,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她没发现孕妇表情微妙。 那位男士帮她系好鞋带,她道了谢。 电梯到了,温火和那位男士一起下电梯,然后一前一后走到一扇门前。那位男士开门,温火就在他身后静静地等。 门开了,他先一步进去,温火随后。 门关上,他背朝着温火,做着左手解开右手袖扣的动作。仅一个背影,就比他身上的禁忌香味更叫人找不到呼吸的节奏。 温火把书包放下,很小声音地叫他:“沈老师。” 他把袖扣解开,松了松领带,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说话:“过来。” 温火朝他走去,就像过去一年里的每一次。她很少拒绝他的要求,他对她的态度也一直很符合中上流人士对这个区域的定位——二奶区。 02 温火慢慢走近沈诚,站定在他身后。 沈诚转过身来,温火才注意到他戴着眼镜,银丝的。他换只手解另外一边袖扣,对温火说:“帮我。” 温火懂,双手帮他把眼镜摘了下来。 沈诚的眼睛很好看。孟子说,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晏几道说,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沈诚的眼睛给人的直观感受,就像是心中有气,明珠不及。 他有些散光,具体度数不知道,但私下不戴眼镜是够用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火的体质不好,常年手脚冰凉,尤其在春、秋这样尴尬的季节。她不小心触碰到沈诚的皮肤,沈诚抬起眼来,看向她。 温火不敢动了,手拿着他的眼镜,就这么干站着。 沈诚没对温火发过脾气,但也没有温柔过,他是一个从外表到内在都无波无澜的人。他在床上玩儿的花样很多,但温火几乎没有看到他高潮过。 当然,很有可能是他掩饰的好。 沈诚看了她一阵,从她手里把眼镜拿过来,穿过垭口,放到落地灯旁的边桌上,什么也没说。没有正常情况下,身为男士该问的那句‘怎么不多穿点?’ 温火也没期待,她所认识的沈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接下来,沈诚忙着他的事情,温火就把电脑拿出来,开始推算公式,完善论文。 客厅的挂表是整间房里动作最大的一个物件了,秒针一圈一圈地转,温火和沈诚之间就像只是身处同一空间下的陌生人,互不干涉地顾着自己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诚从书房出来,拿了瓶酒进去。 沈诚的酒量不好,他放在家里的酒几乎就是给温火喝的。他的酒也多,都是朋友送的,他身边的朋友非富即贵,送的酒也是珍稀年份里少有的单支。 温火的酒量挺好的,做沈诚二奶这些年,她不止一次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帮他喝完剩下的酒。只不过每次的这种时候,沈诚都会把她压在墙上进入。 她胡思乱想时,沈诚走了过来,看了看她的电脑屏幕,说:“你投了PRL?” “嗯。” 沈诚手覆在她握住鼠标的手,操作着她的手滑动界面:“哪里有问题?” 温火诚实地告诉他:“哪里都有问题。” 沈诚拉住她手腕,把她拉走,后自己坐在她的椅子上,帮她看起论文。 温火就知道,他喝多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酒,但这个样子的沈诚,就是喝多的表现。他平常都不会管她死活的,他只管她能不能让他舒服进入。 沈诚很认真,他边看边推算温火的发现。 温火什么话都不说,就在一旁静静地看。 沈诚比她导师还有水准,可以让沈诚帮忙她会少走很多弯路。但成为他二奶后,她就没再请教过他了,说实话,她想象不到一个脱她衣服的人帮她推公式的画面。 不过沈诚不愧是沈诚,很快就把困扰温火的几个死角挑了出来,并稍加指导。 他没有把话说的特别明白,他知道温火聪明,很多时候不用把话说清就能懂。 温火坐下来,继续沈诚的思路往下延伸。 沈诚靠在旁边,看着她学习和研究。 时间又恍若停止了一般,只剩挂表的秒针在转动。 突然,沈诚喊了他一声:“温火。” 温火抬起头来:“嗯 分卷阅读4 ?” 沈诚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后俯身吻住她嘴唇,只是轻轻一贴,但情欲这东西当下就到位了。 温火慢节奏地回应他,然后在他放开她时睁着大眼望着他。 沈诚问她:“你知道我现在头脑不清醒,有没有想问我要的东西?” 温火抿了下嘴唇,想了一下,说:“公开课的票,可以吗?” 沈诚没马上回答:“那你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 温火想不到,没说话。 沈诚看着她:“再一次。” 温火再次抬头:“嗯?” 沈诚再一次亲上她嘴唇,这一次的亲吻绵长又细腻,完全是两个暧昧上头的人把持不住的样子。 他亲完,说:“票明天送到你学校。” 温火低下头,摸了摸嘴唇上的津液:“哦。” 03 秋明韵给温火买了杯咖啡,她看温火的状态不是很好:“研究所待了一宿?黑眼圈都出来了。” 温火去沈诚那儿时都会跟秋明韵说一声,晚上不回来了,但没说过去哪儿。秋明韵对温火的了解只以为她是去了哪里推公式了。 温火说:“但还算有收获。” 秋明韵挑眉:“真的假的?” 她知道温火已经陷入瓶颈期很久了,偏偏导师还是以严格、刻薄著称那种,就没给过她鼓励,她的处境说不上艰难,但绝对算不上舒坦。 温火彻夜未归,她就觉得她又逼q274七3110 37自己了。 “熬夜还是很值的。”温火看起来很累是昨晚上一直跟沈诚整理方向。 沈诚对身体素质的管理是合格的,他在泰和北京院子的房子就腾出一个开间,内置有氧无氧重量拉伸各种健身区域,他一周至少有两个下午会泡在那里。 身体好,所以熬夜不叫问题,但早上看起来还像是没有熬过夜一样,温火委实羡慕了。可能他也累,眼睛也疲,但他不会显现出来,这大概就是从来那种严格要求自己的人。 她两个多月没见沈诚了,这一次她以为免不了一晚上下不了床,没想到他放了她一马,还帮她的忙,她是有点意外的。 话说回来,他也是真的厉害,简直不是人类大脑。 她叫他沈老师,听他开拓思路时,他俩就好像不是一个上流社会人士和他二奶的关系。 秋明韵唉声叹气:“我什么时候可以有你这份对学术的忠诚呢?最近谈恋爱谈的我心力交瘁。” 她有个网红男朋友,已经签了经纪公司,还没有任何作品,但就已经有艺人的范儿了。主要体现在公共场合不能跟她牵手,然后在所有社交平台不能公开关系。 温火上次听她说分手了:“你之前不是说……” 秋明韵知道她要说什么,没让她说完:“那他跟我说他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伤害啊,就他父母。” 正常情况下,秋明韵为他辩解后,温火都不再说什么了。她能为他辩解,就是她相信,她相信,那就劝不了。可这一次她突然想说点什么:“你有没有看过那本《被讨厌的勇气》?” “岸见一郎那本?” “嗯。” “怎么了?” 温火说:“书里有写阿德勒说过的一句话,还有作者自己的理解。‘决定我们自己的不是经验本身,而是赋予经验的意义’,就是说成长过程中的伤害对人能够造成很大的影响,但这个影响主要来源于受伤害的人对这段经历赋予了怎样的意义。经历本身没有价值,经历之后的思考才有。” 秋明韵知道温火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他在用他小时候的经历对我进行精神绑架?” 温火跟秋明韵聊天总不用把话说太清楚,她们都是聪明的人。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苦难这种东西不用说太多次,说太多次的目的一定不再是单纯想倾诉。” 秋明韵伸个懒腰,哼唧两声:“那怎么办呢?他长得帅啊,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是痛并快乐着啊。虽然是痛多一点。” 说完她自嘲一笑:“我俩名义上是男女朋友,但他好像只把我当炮友。算了不想了,周末爬山?” “周末不是沈老师的公开课?” 秋明韵看她就是不知道:“他奶奶死了,昨天都上热搜了。且不论票能不能弄到,就说他个人,应该是没心情开课了吧。” 难怪他要喝酒。温火想。 秋明韵说完笑了两声:“说实话,我还挺想看一脸伤感的沈老师的,肯定特别欲!你知道那个韩国演员李洙赫,喔,那真的,他演那种斯文 分卷阅读5 矜持的角色,那劲儿就跟沈老师一模一样你知道吗?” 温火在脑海里想象了下。 秋明韵咂嘴:“这是电视剧的人从屏幕里跳出来了啊!什么时候我那个弟弟可以进化到沈老师这种档位呢?我都要挺不住了,养成实在是累。” 温火觉得跟年龄有关吧?“活到三十岁,人就会荒凉起来。荒凉意味着不喜不悲,而男人不喜不悲,保持姿态,就会很有魅力。” 秋明韵知道她前半句话出自哪里:“路内的《慈悲》。” 温火点头。 秋明韵赞同又不赞同:“不是三十岁的男人有魅力,是三十岁的沈诚有魅力。” 温火笑了下:“好吧。” 秋明韵坐到她旁边,搂住她肩膀:“像你这种为物理生,为物理死,为物理哐哐撞大墙的人,是体会不来幻想一个男人的那种美妙的,那是一种会让人颅内高潮的逍快感。” “这就是你找一个帅哥当男朋友的原因吗?” “你不懂,男人一定要帅,一定要有绝美的肉体,那样他在进入我时,我才能对他无限原谅。” 温火点头:“你说的都对。” 秋明韵笑起来:“不行我去研究两性吧?写两性文学,以后你拿诺贝尔物理奖,我拿文学奖,咱俩互不干涉,互相成全。” 温火把手伸过去,配合她:“谢谢成全,秋老师。” 秋明韵握住她手的同时也捏住她的脸:“哎哟我们这么水水嫩嫩的火火啊,还是个处女,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混蛋。” 温火想了一下,嗯,沈诚是个混蛋。 04 早上,沈诚刚到事务所,就接到了阿姨电话,说衣衣学游泳时呛水了,医生看过了,没事,但她一直在哭,沈诚就无心工作了。 衣衣全名叫沈乃衣,是沈诚的女儿。 沈诚妻子韩白露还在广州拍戏,所以衣衣就交由沈诚和阿姨带。 衣衣蹲在门后,手里抓着小熊饼干,脸上都是泪痕,看都不看进门的沈诚,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阿姨很抱歉:“对不起沈先生,是我的错,我应该守在旁边的。” “没事。” 阿姨很年轻,三十多岁,主修幼儿教育,拿到了营养师的资格证,声音也很温柔,条件上是沈诚会优先考虑的,所以进入沈家门时还算轻松。 她对衣衣很好,甚至说,比韩白露这个亲妈还要好。 这也是继辞退两个对沈诚不怀好意的阿姨后,第一个对沈诚没有想法的阿姨。当然,也可能是暂时还没有。 衣衣看到沈诚,抬起头来时小眼圈又红了,嘴也撇着,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沈诚蹲下来,握住她一双小‘馒头’,口吻一改平常的淡漠,稍微有那么丝温暖:“不高兴?” 衣衣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就不说话。 沈诚有办法治她动不动不说话、闹小脾气的毛病,“你把小熊饼干倒进泳池里,让其他小朋友捡来吃,你比那些小朋友还委屈是吗?” 衣衣嘴撇得弧度更大了。 阿姨微微张嘴,有一丝惊诧,沈诚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对他的印象就是他从没有说过错话,永远思虑周全,有至少两套方案的准备。 沈诚领着她的手到她房间,让她看着他在她的小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倒进一整盒小熊饼干,跟她说:“把它们都吃了,我就允许你下次继续这样对待朋友。” 衣衣看着小熊饼干飘在浴缸里,本来只是啪嗒啪嗒掉的眼泪开始如串掉,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诚又在她面前把小饼干一枚一枚捡到盘里,递给阿姨。 衣衣哭了半天发现沈诚并不哄她,慢慢就不哭了,只剩下肩膀和小胸脯一抽一抽的。 沈诚看她消停了,重新蹲下来,把她的眼泪擦干净:“女孩子不要哭,眼泪是最没价值的东西,它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衣衣撇着小嘴点头:“爸爸……对不起……” 沈诚顺顺她的呆毛:“你没有对不起爸爸,你是对不起你的小伙伴,下次见面记得要道歉。” 衣衣很小声地应着:“嗯……” 沈诚解决完衣衣的问题,把她重新交给阿姨,然后跟她说了句话:“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阿姨抿了下嘴,是个抱歉的态度:“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沈诚微微颔首,跟她别过。 阿姨在沈诚走后,总算是松了口 分卷阅读6 气。她身上还有教堂香的香味,它们在这时全都跑出来,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也像是在讥讽她这点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诚是喜欢詹姆斯·海利那个焚香教堂的香味,但不喜欢那种香味被用在谁身上。 他从家里出来,返回事务所,把计划在上午完成的工作赶在中午饭之前完成了。只不过,这顿中午饭比平常晚了一些。 韩白露是下午知道衣衣的事的,打来电话指责了阿姨一顿。 确是阿姨疏忽了,所以即便对那些话有些心理、生理的排斥,也没顶一句嘴,就这么照盘接收。 韩白露又给沈诚打电话,这时候的态度就好很多了:“衣衣呛水了。” 沈诚一心二用,淡淡回到:“嗯。” 韩白露说:“我这部戏马上就拍完了,拍完我就可以陪她了。” 沈诚继续手里的工作:“不用着急,她跟你也没有很亲,你陪她的价值远不及家里的阿姨。” 韩白露这话说不下去了,准备挂了。 沈诚又突然开口:“陆幸川和场外配资的梁某、郭某等人合谋非法操盘两只股票,收益八千万余元,证监会启动执法协作,配合警方查获,最快下周曝光。” 韩白露蓦地脊梁发寒,半晌没说话。 沈诚继续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你知道我可以说上话,或许也可以帮他解决这些麻烦。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在这时候承认你们的关系。” 韩白露不敢挂电话,也不敢说话,呼吸都凝作一处。 沈诚并不急,可以等到她说话。 陆幸川是韩白露前经纪公司的老板,两个人在韩白露刚参加练习生选秀时就已经暧昧上了,即便是后来韩白露阴差阳错嫁给沈诚,两个人也没断了联系。 韩白露知道沈诚知情,但他从没说过,她也默契的不去提醒,她甚至以为沈诚会一直沉默下去。 是她错了。 她小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诚给过她机会了:“既然你不认识,那人,我就不救了。” 韩白露刚想说‘等等’,沈诚已经挂了电话,她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她赶紧给陆幸川打电话,听到他手机里机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心一沉。 * 沈诚忙完手头事,吩咐秘书买一份蜂蜜凹蛋糕,衣衣喜欢吃。 秘书应声准备去买时,他又喊住她,说:“两份。” 秘书点头:“好的。” 沈诚六点左右下班,刚上车,司机刚要跟他打招呼,他先一步说话:“清华。” “好的。” 快到东门时,沈诚隔着窗户看到了温火,就在水晶烤肉门口,他说:“停车。” 司机把车停到路边。 沈诚拿上蛋糕,从车上下来,朝温火的方向还没走两步,一个戴着口罩,一身工装的男生跑向她,把手里的甜筒递给她一只,还笑着跟她说话。 温火也冲他笑了下,接着吐出舌尖舔了一口手里的甜筒。 沈诚停住脚,盯着那个画面看了一阵,没什么反应,看起来也没影响到心情,最后只是转过身,返回车上,淡淡地说:“回家。” 司机什么都不敢问,也什么都没问过,点头:“好的,先生。” 05 中午,温火收到了沈诚寄来的信,浅色纹理信封上写着‘温火’。这样矫若惊龙的笔势,除了他没人能写出来了。 她打开信封,是公开课的票,两张。 她没有跟沈诚说她要两张,可沈诚就是会给她两张。他都懂。 温火把票放秋明韵桌上,去所里了。 开课的教授请假了,所以原定下午会进行的Seminar被他托付给了中科院一位研究员。 像这种美式的研讨会,温火一周要参与两次,比同门师兄少两次。因为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偏向于互动的授课方式,她比较喜欢听,或者思考。 Seminar开始前的半个小时,温火已经就位,坐在个相对偏僻的地方推起公式,偶尔会出现一些皱眉、偏头等思考状的小动作。 第二个进来的,是所里其他组的一个男生,跟等下前来组织课程的研究员有过合作。 温火跟他相互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 过了会儿,研究员进来了,他进来扫了眼几人,笑了下,说:“来得挺早,还以为教授不来,你们都没兴趣了呢。” 九个人到齐了,研究员来做开场白,直接避 分卷阅读7 开了课题,讲了个爱情故事:“为引力波正名的费曼和艾琳的爱情,有谁知道吗?” 查理德·费曼是天才物理学家,他的发现迄今为止还在帮助后辈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千辛万苦追求妻子艾琳·格林鲍姆,却在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时,被艾琳突然罹患的疾病击垮了信念。幸运的是,爱情没死,他们谱写了一场伟大的剧目。 艾琳去世时,他一滴眼泪都没掉,直到他后来在一家店看到条裙子,当即崩溃,泪如雨下。 他才终于愿意承认,他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件她穿来很合适的裙子,再也不能被她穿在身上了。 物理人大多了解费曼的成就,而对于他的爱情只是知道些个皮毛,就算是身为女生的温火也不知道。意外的是,继温火后进门的那个男生知道。 他声音很软,有点松弛,娓娓道来时的样子就像一块吸铁石,吸引着在场这几块‘铁’。 研究员就他讲述的这些,慢慢延伸到课题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开场。开场的成功就意味着这将是一堂顺利且有收获的课程。 很快,Seminar完美开始,完美结束了,九人礼貌道别,出了门各朝各的方向离去。 温火出来后才看手机,看到秋明韵的语音消息轰炸,给她回了个电话。 秋明韵秒接:“你好牛啊!这票怎么搞到的?” 温火实话实说:“跟别人要的。” 秋明韵隔着电话亲了她好几口:“晚上吃什么?我请客!五百块钱以内随便点!” 温火很久没跟她一起吃过火锅了:“火锅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去超市买材料。” 秋明韵还跟男朋友在一起,犹豫了一会儿,没当下表态。 温火懂了:“那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秋明韵应声:“嗯。” 电话挂断,温火看了眼时间,四点半,她还可以去图书馆看一个小时文献。想着就要走,那个有些松弛的声音喊住了她:“温火。” 温火回头。 男生走上来,把她包上掉的兔子挂饰给她捡了起来。 温火道谢,接过来。 男生看她每次出现都是这样不温不火,不争不抢,就很好奇,这样一个女生是怎么拿到PRL的。他正式跟她介绍自己:“吴过。” 温火点了下头:“你好。”Q27四73 11037 吴过问她:“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 温火婉拒:“我有约了。” 吴过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莎士比亚的《无事生非》,说:“这是之前梁功生借给你的,他借给你的时候没告诉你这书是我的,你由此打了他的情,让我这个主人有点屈得慌。” 温火看了眼封皮,确实是之前一个师兄借给她的书,抬起头来,说:“那你想怎么样?” 吴过笑了笑,睫毛盖过眼睛,是个清秀的模样:“让我请你吃饭,我想参考下你的日常计划。” 温火目前日常就是把大部分时间放在理论上,没什么可参考的:“你请我吃饭就是再让我打你一份情,这是方便你下次再找理由让我请回来吗?师兄是不是有点太精明了?” 吴过一愣,旋即笑了,她脑子转得好快。“那行吧,饭不请了。咱俩吃根冰棍吧?东门那里。” 就这样,吴过给温火买了只甜筒,然后好巧不巧被沈诚看到了。 温火吃甜筒的时候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只觉得有些心慌,像是有什么恐惧正在向她袭来。还好暴风雨来的很快,也汹涌,她并没有在未知的恐惧里停留太久。 * 秋明韵跟男朋友分开已经六点多了,她赶紧给温火打电话,先说了一通好话,然后约在了超市。 买东西是她们枯燥的学习生活中难得的消遣,所以她们通常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极高的天赋,总能用最便宜的价值买到最值当的东西。 回到寝室,俩人分工洗菜,切菜,弄底料,半个小时后坐在了折叠桌的两个对边。 秋明韵给温火倒了杯伏特加,兑了点红牛,隔着厚厚的蒸汽,说:“我还以为沈老师会因为他奶奶的事取消这次讲座呢。” 温火喝了一小口酒,没说话。 秋明韵慨叹:“韩白露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吗?她一个天天跟各种演员绯闻不断的十八线女作精,是为什么能拥有沈老师?” “情投意合吧?” “得了吧,我要吐。这沈老师眼光有那么差?” 秋明 分卷阅读8 韵还记得韩白露给某个导演怀过孩子的新闻,刚拿起手机准备在网上搜搜过去的帖子,她男朋友发来一条消息:“分手吧,韵姐。” 她放下了筷子。 温火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抬起头时,秋明韵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在为她男朋友哭这件事上,她从来不需要彩排。 她放下筷子,拿了纸抽递给她,看着她慌张地拨通她男朋友的电话。 以往她跟她男朋友再有矛盾,也会避开温火,她不希望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她,可这一次,她顾不上了。 电话通了,她先是抹了抹眼泪,然后试探着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寝室很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那么清楚:“你给我买的香水是假的?你知道因为这个假香水我被同事笑话了半天吗?你怎么这么歹毒?” 秋明韵更急了:“不是啊,我托朋友代购的啊,比专柜还贵,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啊。” “行了你也别说了,咱俩不合适,连个香水你都买不好,我怎么能跟你过日子?” 秋明韵大哭:“你就因为这个就要跟我分手?还是说你早就想好了?香水就是个借口?告诉我,是不是你早就想好了?嗯?顾玄宇你是不是?” “我说了,因为不合适,你买的香水……” 秋明韵没让他说完:“你送我的鞋从来没有合脚过,我肿着脚跟你去爬山,你说合不合适? “你在Instagram上撩骚,跟有夫之妇,还跟你公司老板。被拍到你公司不管,我熬几个通宵给你写澄清声明,生怕哪个字写错了被人抓住把柄。我贷款给你买水军,我切无数个号帮你怼黑粉、控评。又在你粉丝群里安慰那些女友粉、老婆粉,鼓励她们接着做数据,你说合不合适? “我第一个孩子没的时候,你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你哭得像个傻逼,我他妈信了!顾玄宇,我他妈信了!然后第二次,第三次,你说合不合适? “你在你兄弟群说就是要把我搞到怀不了孕,你说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你兄弟说你过了,没点爷们的样,你说我不配,你现在说合不合适? “我一个清华高材生,家庭条件不差,长得也不丑,我他妈瞎了眼在你身上耗了两年。我以为我能等到你改,现在你刚签了个网剧你就要一脚踢开我了是吗?你能啊顾玄宇!” …… 温火听不到那头的声音了,好像是挂了,可秋明韵没停,还在说。她那么委屈,可好像最让她的委屈的不是她为他做了什么,而是他还是抛弃她了。 温火刚才喝的伏特加好像开始上头了,她靠在墙上,看着秋明韵声嘶力竭,突然堵得慌。 她拿出手机,点开沈诚的微信,打了几个字:“票我收到了。” 手指在发送键停了很久,最后还是删掉,换成一句:“沈老师,你知道查理德·费曼和艾琳·格林鲍姆的爱情吗?” 发完,她后悔了,这话有点憨,而且没来由,就又把消息撤回了,但沈诚还是看见了,回她了:“费曼再婚了,还有了孩子。” “你一定要永远保持清醒吗?” “基本上是。” “嗯。” 沈诚像是在她身上安了摄像头:“喝了多少?” 温火抿嘴:“没多少。” “课上讲了费曼?” “嗯。” “那你找我,是想要见我吗?” “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 “寝室。” 06 温火从不安慰秋明韵,因为她知道,秋明韵想得通,只是做不到。 足够聪明的成年人都会处理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有些处理好了,有些没有。处理好的,重生,没处理好的,覆亡。就是这样。 所以无论温火对秋明韵的聪明有多少信心,这一次也还是过去抱了抱她:“论文可以修修补补,修完可以过稿,但爱情不行。爱情的裂痕是活的,它会蔓延,会变异,修不好的。看上去修好的,都是暂时的,是假象。你可以爱任何人,但别忘了爱自己。你以后会知道,谁都不配。” 秋明韵搂住她的腰,眼泪弄湿了她的衣裳:“其实从他脸一沉我就道歉开始,我们就该结束了。” 温火没说话。 秋明韵紧紧抱着她:“可是,是他先喜欢我的啊。他说姐姐能不能抱抱我的时候,好像真的很爱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磨掉了他的热情吗?” 温火松开她,坐下来,擦擦她的眼泪,说:“我记得去年你想要一张戳爷演唱会的票,你说 分卷阅读9 这样宝藏的男孩你不去亲眼看看他,你这辈子都会有遗憾。最后你没买到,第二个星期,你迷上了德云社的相声,你的屏保也换成了秦霄贤。你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了兴趣,何况是已经得到的他。” 秋明韵捂住脸,肩膀大幅度抽动:“为什么呢?” 温火告诉她:“喜新厌旧是一个无解的课题,你觉得谁避免了?只不过有人有良心,愿意再去努努力,而有人没有,所以放手的那么容易。” 秋明韵妆都花了,蹭在了温火的白衬衫上,第二遍说:“他那时候看起来真的好爱我,他说过他会跟我结婚的……” “年年都有四季,四季年年不同,你都没有去年的样子了,那些甜言蜜语还会有吗?” 秋明韵不再说话,改为无声的啜泣。 可以回头看,但别往回走的道理她真的懂,只是懂跟做之间隔着一道天堑。 * 温火把秋明韵哄上床就走了,其实她知道秋明韵睡不着,可有些伤就得自己舔,她已经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就可以了。 她出门就看到了沈诚的车,他看着像是早就到了,但他没有打给她。 沈诚在车上听剧,闭着眼睛,靠在车座椅背,听到温火上车也没睁开眼,更没跟她说话。 温火也不说话。 过了会儿,沈诚睁开眼,把耳机摘下来,发动了车子,拐出了学区。 沈诚把温火带到了他在建国路那边的房,SKP旁边,开车差不多半小时。 到停车场后,温火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对面车位上的迈凯伦的P1,旁边是库里南,再旁边62S,迈巴赫,等等,谁能想到这些都是低调的沈诚的呢? 沈诚不着急下车,先是把眼镜摘下来,然后说:“吴过跟你准备投到PRL的论文方向一样,他甚至要比你完成的好。但他的思路狭窄,远不如你。” 温火没说话。 他知道吴过。 沈诚又说:“你以为他为什么出现在研讨会?又为什么靠近你?你以为是你有魅力吸引了他?” 他语气一改平常的冷淡,有一点冲,温火也不好好说话了:“我没这么想。” 沈诚扭过头来,伸手摸上她的脸:“温火,我教过你什么?” 温火定定看着他,不吭声。 沈诚的手慢慢在她脸上游动,最后停在她嘴唇,用力一按:“酒要有我在的时候喝。” 温火就这么看着他:“你是我什么人?” 沈诚停顿了一下,她真的喝多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每次见她她都是麻木的。他有点惊讶,语调稍稍上扬:“是你把我堵在了车门前,你说你想跟我睡觉。” 温火别开眼:“你记错了。” 沈诚就把手机拿了过来,给她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温火的声音,跟现在冷静自持的口吻天差地别,那里的她声音松软,还骚。 “沈老师,我这道题不会。” “沈老师,我论文写不完了,怎么办?” “沈老师,你理理我好不好?” “沈老师,你喜欢喝奶吗?牛奶还是羊奶?或者其他的?” “沈老师,书上说要含住命运,含住命运是什么意思?怎么含住啊?我好笨。” “沈老师,你裤子上鼓起来了,那是什么啊?我可以摸一下吗?” “沈老师,你嘴唇干了,我帮你好不好?” “沈老师,你摸摸我这件衣服,是不是很大?” “沈老师,我口渴了……” 温火气伸手去抢,然后就在两个人意料之中的,撞进沈诚怀里。 沈诚举高手机,看着温火眼里蓄起的怒意,更舒坦了一些:“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以请教为由勾引老师,胆不小。” “我没有。” 沈诚托住她的腰:“没有什么?没有勾引我?那你跟谁学的不穿内裤去听我的课?还假装捡东西,让我看到。” 温火反击了:“那你有坚持住老师的操守吗?” 沈诚把她从副驾驶抱到自己腿上,半仰着头看她:“我不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男人。” 温火淡淡说了句:“你是韩白露的男人。” 沈诚捏住她的脸,逼她看着他:“你是自愿的。” 是啊,温火自愿的。 做沈诚的二奶,温火是自愿的。 去年年初,温火阴差阳错上了沈诚一节课,沈诚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分卷阅读10 和他清晰有条理的发言让她多看了他两眼。这一看,就难收回眼了。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世说新语》里容止这篇让温火在看过沈诚之后有了强烈的代入感,第一眼的惊艳让她下课后跑到了他的车前,以‘不给不让走’这种流氓方式要到了他的微信。 接着,她在喝了700ml洋酒后跑到他的饭局,等在他车前,问他能不能跟他睡觉。 她还记得当时面对沈诚那么多同行的围观,他是怎么解释的:“她是我学生,最近压力比较大。” 她也记得当时一个地中海的男人接的什么话:“沈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啊。” 沈诚没再搭茬,把她扶进车里。 他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温火闹一阵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喝的酒后劲儿大,到她寝室外,她也不下车,还跟他生气:“呵。” 沈诚想拿自己水杯给她倒点水喝,她一把抢过去,就这么用了他的杯子,喝完她还哼:“沈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言外之意就是那人见过你其他学生。他为什么会见过?” 她不等沈诚回答,接着说:“那肯定是你带她参加过你的活动。为什么会带她参加活动?那必然是你们前一晚睡了。你可以跟她们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 沈诚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就抱上去了,看上去有点委屈:“沈老师,你跟我睡觉好不好?我好久没睡过了,太累了。” 当时的沈诚是很反感的,问了她家地址,把她送回了家。 温火早上醒来头晕脑胀,问过温冰才知道昨晚她被人丢在了门口。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太全了,但她知道昨晚上她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好。从那以后,跟沈诚睡觉就成了她的目标。 为了跟他睡觉,她干了太多缺德事,但她不后悔,她没道德,不管别人死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她就是知三犯三,她就是要跟沈诚睡觉。 为什么? 因为她有继发性失眠症,很严重,PRL也好,Science advances也好,各种期刊,无数发现,都是她用千百个亢奋且痛苦的夜晚换来的。 她还可以再熬几年,但她野心大,她还有太多想完成的事,不想死的那么早,所以她得睡觉。 明明是温火主动发的微信,却好像是沈诚更有话说一点,他用力摁在她嘴唇,摁得血红,几乎要沁出血来:“装够了吗?” “我得罪你了?” 沈诚掐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吴过靠近你不怀好意,你对他欲擒故纵也没怀好意。” 温火眼皮动了下,没说话。 沈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吴过导师是杨引楼,你一年前本来是要上他的课,阴差阳错上了我的。你现在反性,想通过吴过接近杨引楼,是想说,你当时勾引错人了,想修正这个错误?” 温火知道以沈诚的智慧,很容易猜到吴过请她吃甜筒,加她微信的目的。但她实在没想到,他还能猜到她允许吴过靠近她的目的。 她确实想接近杨引楼,却不是沈诚想的那样,可她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是又怎么样?” “你敢。” 07 沈诚之前去了加拿大,待了两个月。那两天在国贸那边的见面,是他们两个月以来唯一一次。说实话,还有一点尴尬。 因为他们这期间没有联系,就是那种特别默契的你不找我,那我也不找你。 本来,温火跟沈诚的相处是温火更主动一些,因为她有所求,而沈诚没有。 沈诚走那些日子,温火发现她可以睡着了,虽然睡眠质量跟正常人没法比,但纵向比已经很可观了,所以她对沈诚的态度冷下来了。 再有就是两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更直接导致温火跟沈诚再见时客套疏远的态度。 即使温火现在已经不需要沈诚了,那她也投桃报李,愿意继续跟他做爱,再偶尔对他显出崇拜。换句话说,只要沈诚保持互不相干的姿态,温火就可以当做那件事没发生过,然后跟他以礼相待一段时间,就当是对他们这段关系的善始善终,虽然见不得光。 但显然,沈诚今天有火,非要干涉她一下。 ‘你敢’这两个字,算是彻底拔掉了她的气门:“那我就让沈老师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沈诚提醒她:“杨引楼四十岁了。” 温火淡淡地说:“沈老师,您也三十多了,杨教授跟我岁数差得多,您就跟 分卷阅读11 我差得少了?谁还不是老牛吃嫩草?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沈诚皱眉,翻身压上她:“你现在在我的车上,你跟我耍脾气?” 温火抬眼看着他:“我以前也是这样跟你说话。” 沈诚看着她醉酒的眼睛。 温火在他身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很温柔,话却一句比一句狠:“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我只会被你绑在吊床上,被你粗鲁地弄。我真的烦透了你那些游戏,对上床之前一个小时的灌肠时间恶心至极。也不觉得那些兔子、狐狸样式的肛塞可爱,更不爱穿开裆裤和透明雨衣。什么口塞球和乳夹,我一点都不想用!” 沈诚慢慢松开她。 温火又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我勾引了你怎么样,我爬上了你的床又怎么样,我后悔了,我想及时止损了不行吗?” 狐狸尾巴没藏几天就又露出来了,这才是温火,绵里藏针。 沈诚把她扯回到副驾驶,眼看前方:“你跟我装这两个月的小绵羊,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之前太主动不太好,我就应该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沈老师。‘沈老师,对不起。’‘沈老师,可以吗?’这么说话多乖啊,多好啊。”温火说。 那件事对温火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沈诚看出来了:“那个机会本来也不是你的,我没做动作。” 温火不想听他说这件事:“我并不在乎。” 沈诚淡淡道:“说谎。” 前段时间,温火有一个去剑桥学习的机会,都已经联系过导师了,导师也愿意收她了,沈诚给她搅黄了。后面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就像刚才那句,说那个机会本来就不属于她。 沈诚又说:“你在提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时,就是在控诉我没什么都没给你。而你什么都不缺,唯一你想要而没有得到的,就是那次深造的机会。” 温火酒差不多醒了,但小绵羊也不想再装下去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以礼相待是不可能了。 沈诚话很直接:“那就不是你的东西,你强求得来?” 温火看过去:“别说我努力争取了那么久,导师都已经同意了,不可能再有变故。就说真不是我的机会,那你是沈诚啊,你动动手指头就可以逆转啊。” “你跟我要过吗?” “是,我从没跟你要过,我就没对你提过什么要求,跟你好以后我连问题都不向你请教了,你偶尔帮我理一次思路我还要表现得感激涕零。” “你好好说话。” “你才是该好好说话,没事找什么茬?我就不该被秋明韵的情绪影响,给你发一个莫名其妙的微信,那你也不会在这说我。” “你勾引我就是为了我给你一些方便。” “不然呢?你以为我看上你了?” 温火的继发性失眠症是真的,她看上了沈诚在物理界的影响力也是真的。 沈诚帮她睡觉,她才愿意成为他的二奶。沈诚给她提供一些便利,让她的发现被更多人知道,她才愿意积极地配合他在床上的游戏。 利益的世界,温火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就要给一个已婚男人当二奶。 当她发现给沈诚当二奶的收益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敷衍,敷衍让沈诚不快,那沈诚就会让她滚蛋。 沈诚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你现在发现我帮不到你,就开始用小绵羊的态度敷衍我了,然后私底下再去勾引其他教授。” 温火说这种话不用打草稿:“跟你做爱和跟他们做爱都没什么区别,谁对我帮助大,我就……” 沈诚没让她说完,压上去吻住了她,手伸进她内裤,摸到她的毛。 温火夹住他的手,没让他继续往里,然后用力推他:“你放开我!” 沈诚不放。 温火用力推开他,迅速下车,隔着车窗说:“沈老师,咱俩完了。” 沈诚注视着她:“上车。” 温火故意往后走了两步:“给你当二奶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要去给别人当了。” 沈诚沉着声音:“我再说一遍,上车!” 温火就不上:“沈老师回家陪老婆吧,你有老婆还出来搞,你对得起你老婆吗?我良心发现了,我幡然醒悟了,所以咱俩就地拜拜吧。” 沈诚下车时,温火已经跑远了,他看似平静地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我给了温火几套房?几辆车,事务所多少股份?” 秘书一愣,旋即汇报:“国贸两套,上海静安两套,杭州有个花园别墅。车除了P1和 分卷阅读12 曜影还有辆拉法。嗯,还有两个门面,在广州。股份的话,您是说您哪个事务所的股份?” “随便,把我给她的东西都收回来。” 秘书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好的。” 08 武琥九号。 唐君恩等了沈诚半个小时,总算是可以点菜了。 沈诚坐下来开了瓶酒,看上去跟他平常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唐君恩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点完菜,唐君恩双手拄在桌上,歪头看着沈诚。 沈诚没抬头:“看什么?” 唐君恩摇头:“看你一脸桃花开败的模样,怎么的?受女人气了?” 沈诚抬起头来,没说话。 唐君恩看他这个反应,八九不离十了:“哪位佳丽?” 沈诚放下酒杯:“为什么不能是我太太?” 唐君恩清清嗓:“沈诚,咱俩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你能瞒得了我?就算你修炼的好,情绪不外放,我可是著名导演,最会看人状态了。” 他跟沈诚都是海司出来的,只不过一个走娱乐圈,一个走文化圈,志向不同倒也没影响交情。 沈诚被他一提醒,突然感觉有一些复杂的情绪积在胸腔,展露一个眉头微蹙的细节动作。 唐君恩笑了:“火火啊?” 沈诚松了松领带,缓解胸腔压力:“她今天说我什么都没给过她。” 唐君恩知道这事儿:“那你不就是吗?哪有背着当事人写赠与的,弄得跟遗产似的。就算是遗产,也得给人一准确的继承时间吧?你这才三十岁,你想让她七老八十再知道你给了她多少东西?” 沈诚往外扔的钱太多了,他就不是个心疼钱的人,只是他跟温火本来也是露水关系,迟早会散,他想着等散的那天,直接领她去做赠与公证,好聚好散。 谁知道她比他还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比他先说出散伙的话,这就让他很生气。 唐君恩又说:“我知道,原因不过你没想跟她长处,还想让她在跟你期间忠诚,所以不想给她甜头。但你沈诚谁啊,你这慈善证书摞得要比电视塔高了,你能给人留下话瓣?所以你一定会给她钱,还会给很多,那思来想去,就散伙的时候给最合适了,还能堵住她的嘴,让她没地儿说你。” “我是这样?” “你太是了。但你太没经验了,哪有傍尖儿不给甜头的?那你不就是等着她红杏出墙?她敢跟你一已婚的处,那就是本来也没道德,你再不给她甜头,她跟谁不是跟,凭什么跟你?” 沈诚发现他两头说话:“不是你说女人有钱了就会变坏?” 唐君恩被他这话惊到了:“沈诚,你当年可是让一堆女的为你争得头破血流的人啊,你怎么上了三十纯情成这样了?” 沈诚过了二十三就再没谈过感情,以前也是以玩儿为主,温火算是这几年能让他破例很多次的人了,因为她有分寸。到他这份儿上的人,尤物是远不及一个听话的玩物的。 再有就是,他们床上很契合,沈诚特殊的性癖她都接受。 结果今天她告诉他,她压根不喜欢那么玩儿,那些游戏她想吐,她表现出的兴趣都是装出来的。 唐君恩提醒他:“就你那温火,她本来也坏,你是不是被她那张无辜的小脸蛋骗了?还是听她叫了几声沈老师飘了?” 他边说边笑:“话说回来,北京爷们叱咤风云,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你这是阴沟里翻船了吗?” “滚。” “行了,合适,正好换下一个,咱也不惯着她。” 沈诚想不通:“她凭什么觉得恶心?我没给她快乐?” “那我哪儿知道?”唐君恩眼往下瞥了瞥,假模假式地咳了两声,揽住他肩膀:“拿出你在其他事上杀伐果断的劲儿来,不就被女人摆了一道吗?谁还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 沈诚没理他。 他又说:“你这翻车跟我之前那回差远了,我那对象不知道给我戴多少绿帽子。” “你还挺骄傲。” 唐君恩想得通:“那不然呢?我跟她闹?这脸面不要了?” 沈诚绕不过那个弯:“她凭什么?她早说她跟我来虚情假意,我就只当她是一送上门的便宜,这我以为她好歹真心对我,什么也不图,还想着绝不亏待她……” 唐君恩知道后话:“结果她把你玩儿了,她就是有目的而来,她根本看不上你。” 这话太实在了,也太难听了,沈诚喝口酒压了压呼之欲出的怒气。 b 分卷阅读13 r 唐君恩坐回去:“算了吧,算了。这种女的不值当,你要实在憋得慌,这口气出不去,那就找个更好的,让她看着眼儿气。” 沈诚明天要出差,等回来就弄死她,他这人有气量,但对温火没有。是她勾引他的,他一开始并不同意,她又是跟踪又是藏到他行李箱里,还给他买内裤腰带,各种暗示。后来他动摇了,坦白说自己玩的花,她表现的欣喜若狂,说她就喜欢花的,越花越好。这才几天?她说她恶心? 他沈诚三十岁了,二十岁犯这个错误就算了,三十岁了,凭什么? 菜上了,唐君恩跟他聊正事了:“你那两张皮的媳妇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陆幸川现在一头虱子,逮谁坑谁,我琢磨他能跟外界联系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媳妇儿。他手里应该是有不少你媳妇儿的把柄,现在问题是,你跟你媳妇绑一块儿,这对你,对咱沈家影响太大了,别到时候惊动了爷。” 沈诚是不会让他爷爷知道的:“我有主意。” 唐君恩点头:“有主意就行。” 说到这个,沈诚说:“我爷前几天还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新倒腾的石头。” 唐君恩放下筷子,眼放光:“爷又有新件儿了,牛儿啊。全北京就咱爷这一位叫得出来的赌石户了吧?市场小,价钱大,就这条件还老能弄到新料子,不愧是爷,哈。” 沈诚的爷爷沈怀玉,除了爱国,就是爱玉。 唐君恩也好这个,比沈诚跟他爷爷更有共同话题,说到这个还来气:“我觉得我跟爷比你跟爷亲啊,凭什么好事儿就想着你啊?” 沈怀玉看起来跟沈诚不亲,但要紧的东西都没给别人。财产不说,就说他攒这一辈子的声望和人脉,儿子都想不上,全都是沈诚一个人的。 以至于他们那圈子后来有了一不成文的规矩:碰上沈诚的事儿,就先办沈诚的事儿。 沈诚说:“亲的就是这样。” 唐君恩瞥了他一眼:“你也就是占‘亲孙子’这仨字儿的便宜了。” * 温火跟沈诚闹掰的第一个晚上,失眠了。 第二天起来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秋明韵也没起,她去食堂吃了饭,给她带了水煎包和豆汁儿。 回来时候,她的医生程措给她打了电话。 程措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你是硬扛了一宿吗?” 温火的眼皮很沉,缓慢地阖了一下:“我妈说,我的失眠症可能是隔代遗传,我没找到根据,没听说失眠会遗传。但我外婆去世前的那几年,确实跟我目前情况很像。” 程措问她:“你是想弄明白这里边有什么猫腻?那你这也不是绝症,知道又怎么样呢?” “我不能太依赖于某一个人,我必须要有另外可以入眠的办法。” 程措知道了,说到这个,他问她:“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能帮助你入眠。” 温火说:“你跟我说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以找一个陪我睡,我找了。” 程措当时是骗她的,他也骗过很多失眠的患者,当然也是因为其他办法都试过,都没有用,他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他们出主意的。 他跟温火说,她会失眠到这种程度,或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不自知,导致精神变得敏感,如果无法从自身角度出发去想办法,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外来安全感摄入。 就比如,找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把一个人睡,变成两个人睡。 那段时间温火的各项身体指标都不正常,他当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没想到她还真成功了。 温火又说:“那时候我以为是谁都可以,就找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算令我满意的,这段时间因为一些事不满意了,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了,然后晚上就又失眠了。” 程措听懂了:“你是说,并不是谁都可以?只有这人才能让你睡着?” 温火看过很多书,她知道这个现象科学根本解释不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太久了,冷不防分开有点不适应。我晚上再试试。” 程措问:“那要是还不行呢?再去找他?” 温火也别有的出路:“杨引楼教授的母亲,是我外婆的密友,她知道我外婆经常睡不着。” 程措有疑问:“知道而已又不是有办法。” “但也没说没办法,还是要先找到她人。” “嗯,用我帮你吗?” “我自己可以。” “那你现在都跟那人划清界限了,是不是能告我他是谁了?我真挺好奇,我一专门治疗心理、精神的医生,用了那么多办法,就不如他躺在你身边? 分卷阅读14 ” 温火也不想再跟沈诚有什么关系了,就说了:“就你表哥。” 程措就一个表哥,他有点懵:“你别说是沈诚……” 09 秋明韵醒了,眼肿了,嘴唇很干,有层皮就这么吊在上边,模样是丑了点,但状态不算太糟糕。 温火给她倒了杯水:“我给你带早餐了,吃点。” 秋明韵吃不下,连她递过来的水都没喝:“几点了?” 温火正好看过:“七点半。” 秋明韵还有课,赶紧爬起来:“我要迟到了!” 温火摁住她肩膀:“我给你请假了。” 秋明韵慢慢放松肩膀,呼口气,重新躺下来,闭着眼说:“我看起来是不是特糟糕?” 温火认真看了看:“还好。” 秋明韵笑了下:“我就不会在你这里听到不好这样的话。” 温火说:“我会说不好,是你看起来确实还好。” 秋明韵睁开眼:“是吗?” 温火说:“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个同学被刺激了,跳了楼,跳下来的时候正好被公交车撞到,整个人头朝里插进了挡风玻璃。” 秋明韵的笑变得苦涩:“你是盼着我那样吗?” 温火说:“我是告诉你,后来那个同学死了,吓死了一名乘客,还吓坏了司机,导致司机油门一踩到底,撞翻了一辆私家车。私家车里五岁的孩子正在吃糖葫芦,木签子插穿了脑袋,当场死亡。我同学的父母要受孩子离世的痛苦,卖房卖田筹赔偿金,再给这些受害者磕头道歉,祈求原谅。” 秋明韵皱起眉。 Q27四73 11037 温火坐下来,再次把水杯递给她:“这样才是不好。” 秋明韵接过水来,抿了下嘴说了句矫情话:“谢了。” 温火站起来,拎起了包:“走了。” 出了校门,程措来了电话。 温火接通:“喂。” 程措脱了白大褂,把工作室的门锁上:“我等会儿去找我表哥,你希望我提咱俩认识这事吗?” 温火走进地铁站:“说它干什么?” 程措笑起来:“那我不是没在他跟前占过上风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揶揄他,不想错过。” 温火进站:“你能不能有点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 要说这个,程措没理了:“行吧行吧,不说不说。” 温火要上地铁了:“挂了。” 程措听到她那头嘈杂的声音:“你干嘛去?” 温火买早餐时接到温新元的电话,说温冰单位打来告诉他,温冰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吐了几回,让她去温冰单位看看。 信号弱了,温火那边声音断断续续,程措以为她说了,他没听到,又问了一句:“干嘛去你。” 温火不太想答,敷衍了一句:“找人睡觉。” 程措正要问问是谁,信号没了,通话断了。 温冰在凤凰周刊的北京办事处做收文、约稿的活儿,他人虽然有点傻,但对工作认真负责,被告诉该干什么,就会按吩咐去干。 只是苦于人性参差不齐,他再努力也总总因为傻被欺负。不欺负弱者对于某部分人来说太难了。 温火到办事处门口,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一脸嫌弃地在温冰桌上扔了盒纸抽。温冰抬头谢她,她以为他又要吐,下意识往后跳了两步,然后捂住了口鼻。 保洁人走了过去,看温冰的眼神没比那姑娘好多少,还拿胳膊肘杵她,跟她小声嘀咕着什么。 温火看到这一幕,平静地把头发往后拢,拿出手机,点开了摄像功能。 接着,一个约摸三十五、六的女人从办公室出来,先是看了眼表,然后不耐烦地说:“他家怎么还没来人?这弄得工作间都是馊饭的味儿,还怎么工作?” 有人告诉她:“说是他妹妹等会儿过来。” 那女人更不耐烦了:“再打个电话!” 女人回办公室后,扔纸抽那姑娘又阴阳怪气起来:“妹妹接哥哥,这姓温的家里还挺新鲜。我听说他妹妹是高材生,有这样的哥哥还是高材生?真够讽刺的。” 保洁人搭腔:“没看新闻说现在这小姑娘都勾搭老师?让老师给她分配工作。” 姑娘纠正她:“阿姨,您说的对又不对,现在的导师、教授不包工作,包Nature,北核,南核。发一篇就上好几个台阶,只需要睡一觉就能完成,谁不干呢?” 分卷阅读15 她们正聊得起劲,走过来一个染着银发、梳着丸子头、穿着工装服的女的:“能不嘴碎吗?” 保洁人和姑娘相视一眼,散了。 工装女给温冰的垃圾桶套了个新的垃圾袋,说:“你要不去卫生间吧,这儿确实影响人工作。” 温火保存视频,收起手机,走进了门。 温冰本来要答应工装女的,看到温火,笑了起来。 工装女顺着他眼神看到温火,点了下头,没说话,走开了。 温火抽出张纸,蹲下来擦擦温冰沾着呕吐物的嘴角:“我们回家,哥。” 温冰不着急,从工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饭盒,饭盒里是苏造肉。他说:“妹给你吃这个。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爸平时不做,今天早上他做了,我一口都没吃。” 温火盯着这盒肉,缓慢地说:“那你早上吃了什么?” 温冰说:“我在前门楼子吃的炸咯吱,还有一碗豆腐脑呢。” 温火皱起眉。 温冰吃不了豆制品,吃就吐。 温火把肉接过来,装进她都是书本的包里,也不管饭盒上有没有油。“走,回家。” 搀扶着温冰出门时,她顺手把刚才拍的视频发到隔壁杂志社的邮箱里。 * 沈诚昨晚上睡觉没关窗,吹到了胳膊,早上工作倒也没显出不对劲,但他自己知道他状态怎么样,所以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事务所下边的茶室坐了会儿,熏熏香,放放松。 程措过来找他,扔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喏,你们事务所员工的心理体检的报告。” 沈诚放下手里的茶杯:“这也值得你专门来一趟?” 程措没说话,坐在他对面观察起他。他怎么都想不通,家里有一位当演员的漂亮妻子,他这表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玩儿婚外情。 这时候,沈诚助理给他送来一件东西。 程措好奇:“什么?” 沈诚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是个羊皮的表包。 程措知道了:“表?” 沈诚解开包扣,果然是块表,陀飞轮装置。 程措一看那表壳就知道是宝玑,航海系列的,但表带是白色,表圈有碎钻,那应该是女人的,不是他表嫂,就是温火,他明知故问:“给谁的啊?” 沈诚现在看这块表越看越有气,她就不配,直接丢给程措:“给你了。” 程措受宠若惊,虽然这表也就三十来万,不贵,但沈诚这丢垃圾一样的态度着实吓到他了。这是视金钱如粪土吗?“真假?” 沈诚满脑袋是温火对他说的那几句话,没心情喝茶了,起身朝外走。 程措不要白不要,送女朋友也是好的,就收了。但他也不白收,看似不经意地提醒了沈诚一句:“说到这表啊,我一朋友今天给我打电话放我鸽子了,原因是要去找人睡觉。你说这人怎么能一点事儿都不懂呢?毫无诚信。还清华研究生呢,还物理女神呢,还发杂志呢,这重色轻友的东西。” 沈诚停住脚,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程措被他看得发毛:“怎么?” 沈诚什么也没说,转身时打了个电话:“把我下午的机票退了。” 程措点着额头,虔诚地祈祷:“加油,温火。” 10 温火带温冰回家时,温新元也到家了,看见温冰脸色不好,赶忙从温火手里把人接过来,搀扶着走到沙发:“这是怎么了啊?” 温冰还惦记着冰箱里的双皮奶,扒拉开温新元,取了来递给温火:“妹你带去学校吃。” 温新元不太高兴:“那是我给你买的,你不是要吃吗?” 温冰摇头:“我想给我妹吃。” 温新元顺顺他后脑勺的头发:“傻孩子,你妹有的吃,你看她缺钱吗?” 温冰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缺很多东西,可依然阻止不了你买给我。” 温新元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温火看他这么别扭,正好还有事,就准备先走了。她走到温冰跟前,拿过他的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在通讯里置顶了:“有事打给我。” 温冰冲她笑了笑:“嗯嗯。” 温火站起来,没管温新元对她什么态度,还是打了个招呼:“爸我走了。” 温新元矫情,半天才别别扭扭得答应了一声,彼时温火早出了门了。 他收回眼来,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蹲下来,边给他擦身上的呕 分卷阅读16 吐物,边明知故问:“冰啊,你很喜欢你妹妹啊?” 温冰大幅度的点头:“嗯嗯,没有我妹我就死了。” 温新元停住手,人也愣了。 那时候俩孩子他妈被人洗脑了,练起了法轮功,买了火盆准备烧死自己和儿子。 女儿为什么不烧?因为当时的那位大师说,她女儿是天选之人,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是救世主。 儿子不行,儿子是灭世者,要在空中虹化,也就是自焚。不仅能解救众生于苦海,还能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洗涤,涅槃重生。 但毕竟是亲儿子,她也舍不得,所以她决定跟他一起死,这样天堂路上还有个伴儿。 幸好温火及时发现,丢了她妈‘飞升’的‘道具’,可这依然阻止不了一个疯魔的母亲,她没了自焚工具,竟然想要摔死自己的儿子。 温火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天分和力气,发动了温新元的货车,开到楼底下,精准地接住了被扔出六楼窗外的温冰,最后人摔在她铺的几床被子上,没死,但傻了。 温冰重生后,对于过去都记不太清楚了,唯有温火,他记得她救过他的命,心窝子都要掏给她。 温新元呼口气,抱住温冰,摩挲着他的后背:“傻孩子。” 温冰在他怀里摇头:“我妹才傻,我有你保护,她只有她自己啊。她挨欺负都不说的,她小时候老挨打,她后脑勺有个长长的疤。” 温新元皱起眉。 * 温火回学校前,吴过给她发了个微信:“请你吃饭?” 她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好。” * 沈诚不出差了,但工作不能就此暂停,所以他把原定飞行时间用来开视频会议了。 他也就这一年来清闲一些,感觉二十多岁以后,他每一天都要当八天来用,留给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平常跟人打个高尔夫,健个身,也是在跟人聊工作。 他早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任何一场合作,总能让所有人体面,却并不给人虚伪的感受,这委实难得。要知道谈合作,说话的艺术和细节的把控,太重要。 沈诚个人原因导致面对面的交流泡汤,为表歉意,他主动让出几个点,最后皆大欢喜。 只有沈诚自己知道,再让几个点,他也赚。 这就是沈诚,一个把别人卖了,别人还会笑呵呵地给他数钱的人。 收尾工作交给助理,他叫司机带他去了泰和院子。 他换上健身穿的衣服,练了半小时有氧,半小时重量,最后站在落地镜前,看了一眼,觉得不太满意,又游了半个小时泳。 阿姨给他递来毛巾,多了句嘴:“先生最近睡不好吗?” 沈诚接过毛巾:“怎么?” 阿姨实话实说:“要不是睡不好,怎么做这么剧烈的运动呢?这一运动完不就是要身体疲惫,然后去休息吗?先生不要太辛苦了。” 沈诚没说话。 阿姨看他不想说,也不问了:“那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我等下就走,您不用给我准备晚餐了。” “好的先生。” 她是沈诚一位员工的母亲,那位员工早年得了抑郁症,行为极端,因此认识了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后来在跟他们极限运动时,不慎从一百四十米的风车上坠落,死亡。 单亲妈妈失去儿子,失去生活来源、生命意义,也准备跟他一道去,是沈诚给了她一份工作,让她有得可支撑,这才活了下来。 这也是沈诚为什么除了身体体检,也定期给员工安排心理体检的原因,他不想悲剧重演。 其实这也算不上善良,对于他来说,稳赚不赔的事他基本都会去做。 就因为在这件事上处理得过于漂亮,他也因此被那个极限运动的发起方,当下Gumball 3000的领导人注意到了,这项由他领导的全球最顶尖的非法赛车赛事,从此多了一个内部人员,沈诚。 沈诚从泳池出来洗了个澡,换了身私下穿的衣服,很休闲,很赏心悦目,尤其他把那个价值十六万的眼镜戴上,气质一步到位。 他在镜前最后确定了一遍自己的着装无误,然后在袖口和领口抹了点香水,弄完出了门。 刚上车,程措打来电话:“哥,你把我客户都透露给我死对头了?!” 沈诚在开视频会议之前,把程措的几个客户资料给了跟他存在竞争关系的心理工作室:“嗯。” 程措哭了:“我累死累活攒这么几个客户容易吗哥?你别搞我啊。 分卷阅读17 我就指着他们吃饭了。” 沈诚说:“你告诉我温火得了什么病,我就给你介绍点新的客户。” 程措就知道这机灵不能抖,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不是,哥,怎么就一定是有病呢?我俩不能是朋友吗?” 沈诚很自信:“她没空交朋友。” 程措觉得这话太好笑了:“那可能,嗯,额,就是你对她了解不够深刻了。也许,没准,温火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沈诚锁眉。 程措为了自己,还是把温火给出卖了:“哥我跟你说,很多你知道的夜场,温火都是VIP。” 沈诚眉头锁得更深。 程措接着说:“夜店小野猫你不知道吗?她可会跳了,跟人Battle就没输过,那时候她睡不着,她就天天去蹦迪,我跟她就是在蹦迪的时候认识的。” 这也是实话,俩人从夜店认识,加了微信,然后温火看他朋友圈知道他是个心理医生,正好就去找他治失眠症了。 程措只说到这一点,避开了温火到底得了什么病的话题,沈诚现在还在颠覆中,也没发现。 温火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他沉着脸给她打过去,显示电话无法拨通,就是说把他拉黑了。 他又给她发微信,界面直接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就是说她微信也把他删了…… 他最后给她寝室打电话,胡编了一个身份总算问到了她的位置。 * 聚福园。盘古七星酒店的二层。 吴过在中科院实习,有实习工资,但不多,请温火吃人均五百块钱的自助,实在是有点奢侈了。 但那都不是温火操心的事,她几乎不会心疼谁为了某一刻的高光而付出的代价。这就好像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想要人前显贵,那就得人后受罪,没什么可心疼的。 吴过问温火:“你答应跟我吃饭,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温火点头:“我想知道杨引楼教授的行程,有些事想请教一下。” 吴过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为什么?” 温火和着酱料:“嗯?” 吴过擦擦手,手肘拄在桌上,看着温火:“为什么找教授?” 温火坦白说:“我要找的其实是杨教授的母亲,具体原因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我没恶意。” 吴过信了,虽然她几句话等于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信了:“我要是帮你约到教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温火听沈诚说过吴过的缺点:“我可以帮你拓展思路,以后你陷入死角了都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想法多。” “可以,成交。” 温火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很平静地喝着酒。 吴过还在看她:“你真的很聪明,跟我想象中做学术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那是你认识的做学术的女生太少了,我身边的女生都是一个人能顶一片天的。” 这个吴过也信,倒了点酒,要跟她碰杯:“希望有机会都能认识。” 温火没说话,端酒杯跟他碰了下。 吃完饭,吴过叫车,温火等在路边。 吴过看她穿的少,要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她本身是要拒绝,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号后,大方地接受了,还冲吴过笑了下。 吴过也笑了下:“你知道你长得漂亮吧?你这样对我笑,我可把持不住。” 温火往他身边走了两步:“你觉得我漂亮吗?” 吴过心跳都快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温火,你别想验证男人的兽性,你会承受不住的。男人发狂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温火知道啊,她过去看了太多危险的沈诚了,她已经免疫了:“危险吗?” 吴过还是理智的,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我们再认识认识?而且你现在也不太清醒,等你清醒之后,你就不觉得我……” 他话还没说完,沈诚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拉住温火的胳膊就要走。 吴过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他认识沈诚的脸:“沈,沈,沈老师?” 温火挣脱他的手:“放开我!” 沈诚把她拽到车前,丢进去。 司机见状下车了,但他没想到,他刚下车,温火就把车门锁了,把沈诚锁在了车外。 沈诚站在车门外:“开门!” 温火就不开,而且看都不看他,还跟吴过挥手拜拜。 分卷阅读18 沈诚音量大了一倍:“温火,我再说一遍,开门!” 温火不开,还有心情刷朋友圈,刷了一会儿,来电话了,她一看号码,挑了下眉,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很焦急的女声,很焦急地说着话。 温火背朝着沈诚,跟她说:“你让我勾引,我勾引,你让我停,我停,现在又反悔,韩女士,买卖不是这么做的。” 那头咬牙切齿:“那你想怎么样?” 温火摸了摸嘴唇:“得加钱。” “好!” 温火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开了车门。 11 车门打开,沈诚却没上,把温火拽出来才上,然后叫司机开车。 司机懵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应声。 车发动了,车开远了。 温火就站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连一点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表现出来的尴尬都没有。 她站了会儿,吴过走上来,把刚才温火被沈诚拉扯时,从她肩膀上掉下来的他的衣服,又重新给她披上:“我送你回寝室吧?” 温火偏头看他:“你不好奇我跟沈老师的关系吗?” 吴过点头:“好奇,不过,你要不想说,我问也没用不是吗?” 温火告诉他:“他是我干爹。” 吴过瞪大了眼:“啊?” 温火笑了下,笑的很浅:“开玩笑,我是沈老师担任中科院研究员期间收的学生。” 吴过恍然大悟,难怪温火的天分那么高,就像是老天硬逼她吃这碗饭,他还诧异,当代真有为物理而生的大脑吗?原来是沈诚在指导。 如果是这样,那完全解释的通了,他也释然了。 想想他还曾因温火过于出色而觉得自己该转行…… 幸好,他还配。 温火的聪明之处在于轻松化解他对于‘她和沈诚关系’的疑惑,让他不会心里膈应,从而引出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与此同时,让他觉得她的天分也不多,她之所以比他强,完全是因为有个实力过硬的帮手。 至于她自己的努力被她说成是沈诚指导,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向来只要实际的东西,不要什么天才之名。她也确实没有,哪有什么天才。 吴过也是没想到,跟温火吃一顿饭,寥寥无几的交流,竟然有这么大的信息量。虽然他现在知道了温火有人帮忙,但也依然觉得她足够聪明。 温火跟他三言两语地聊天时,沈诚就在后视镜里看着,神情与平常无异,但散发的气场不是。 她可真厉害,这就又聊上了? 他淡淡道:“回去。” 司机点头,下个路口掉转车头,把车开了回去。 车子重新停在温火跟前,吴过被她解释过她跟沈诚的关系,已经不会对沈诚突然返回表现出疑惑了,还冲她笑了下:“沈老师来接你了。” 温火见好就收,这次没再找不痛快,跟吴过道别后上了车。 沈诚在车上一句话不说,那温火也不说。 很快,车停在了沈诚早几年买的房,CBD国贸黄金十字梵悦108,四百平,能把长安街尽收眼底。买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亿左右。 这地儿以前是涉外公寓雅诗阁改的,早先住着全球五百强高管什么的。 温火以前看温冰他们的杂志,这个区域就是一些国际建筑大师在Battle。 为什么说全国富人最多的地方是北京,其实并不是夸大其词,是北京这地方创造了太多吸引富人的条件。 温火跟着沈诚进门,进门也不说话,就像以往每一次,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沈诚径直走到西厨,打开冰箱,取了瓶神户水,拿了只杯,倒了半杯,喝完也不理人,就好像温火并不存在似的,顾自去洗澡了。 温火站了没多会儿,有人敲门了,她从不给沈诚开门,所以没管。 沈诚听到了,光着身子出来:“开门。” 温火看他那身体看不知道多少遍了,无论比例有多好,两个半身多协调,肌肉多性感,皮肤质感多细腻,也像看一块腊肉一样,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很平淡地开门,然后接过沈诚助理递来的一个方方瘪瘪的盒子。 门关上,她把盒子放在桌上,继续站着。 沈诚洗完澡穿了条运动裤,裸着上半身,光着脚。他走到桌前,把盒子扔温火跟前:“换上。” 温火前边刚 分卷阅读19 跟他撕破脸,说她恶心那些游戏,他还想让她穿?她才不穿:“我不想穿。” 沈诚打开了盒子,又说了一遍:“换上。” 温火抿抿嘴,不说话了,也不动弹,就像听不到他说什么。 沈诚坐下来,半抬头,用很复杂的眼神睨着她:“你不是夜店小野猫吗?给我跳。” 温火微微皱眉。 程措这个叛徒。 温火这才发现,沈诚让她换的这件衣裳是她蹦迪时常穿的,她觉得她可以解释:“那是在认识你之前,后来我再没去过了。” 沈诚问她:“为什么认识我之后不去了?” 温火不说。 她越不说,沈诚就越要听到:“我现在还可以好好跟你说话,别作。” 温火才唔哝了句:“因为我是你的人了。” 沈诚本来被气到紧绷的肌肉,突然有了一丝回转,稍稍松弛了一些。 温火说完话,时间像是静止一般,过了约莫三几分钟的样子,沈诚才又开口:“我不是让你恶心吗?你不是跟我玩游戏想吐吗?温火,你有句实话吗?” 温火头往下低了一些,话音很小声:“我只是对游戏恶心,又不是对你,那我是太生气了啊。” 沈诚肌肉彻底放松了,但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只要他语气还那么冷淡,那就会给人他还在愤怒的错觉:“你凭什么生气?” 温火声音带了点哭腔,那天的每一幕都回到脑袋:“那你凭什么诋毁我?凭什么怀疑我?我就吃了个甜筒怎么了?你又不给我买!别人给我买怎么了?我跟他吃个甜筒怎么了?我不守妇道了还是出轨了?是,我主动的,我追求你,我就没脸了呗。你想怎么说我怎么说我,我不仅要跟你玩儿游戏,还要接收你所有奇奇怪怪的火气。我一点委屈都不能有,我跟自己男人委屈我还有错了我!” 沈诚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显然是被温火这一通发泄搅乱了思路。 温火蹲下来,捡起沈诚扔给她的衣服:“那我那天说完那些话我也不是没后悔,可我当时一气之下把你微信都删了,我也找不着你……” 沈诚又气又无奈,过去把她拉起来,从她包里把手机拿出来,重新加上自己的微信,重新存上自己的号码:“回去给我背会。” 温火抽抽搭搭:“嗯……” 沈诚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动作粗鲁地给她擦湿润的眼角。 温火疼,抽了口凉气。 沈诚手上动作没放轻:“你也知道疼,就你疼?温火,我记得我说过,你可以有脾气,但要有分寸,别人不会迁就你。” 温火小声反驳:“那你又不是别人。” 沈诚把纸扔了,捏住她的脸:“你现在说我不是别人,那天说我恶心至极的不是你吗?” 温火睁着眼说瞎话:“那不是我。” 沈诚找回那时候的感觉了,那时候的温火就是这样的,有点小任性,会耍小聪明,还淘气,但看起来总是乖巧更多一点。 他手松开她的脸,改搭她腰上,告诉她:“这房是给你的。” 温火抬头,看着他。 沈诚又说:“给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这话,以后别说了,那些‘别人’,都不会比我能给你更多。” 温火低下头,软软绵绵地说了句:“哦。” * 第二天,天泽路,鮨龍。 这是一家寿司店,沈诚不爱吃,唐君恩爱吃,每回沈诚来这儿,那都是唐君恩要来这儿。 唐君恩把陆幸川几个避税用的皮包公司打听出来了,交给了沈诚。 沈诚打开看了看那几张拍到公司招牌、营业执照的照片,点点头:“效率还可以。” 唐君恩还有点得意:“那不有手就行?” 沈诚把照片放回去,资料放一旁:“等会儿吃完饭,我们打个球?” 唐君恩挑眉,像是看一个外星来客似的看着他:“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沈老师这么空闲?您这时间不是按秒算吗?” 沈诚无所谓:“那拉倒。” 唐君恩笑了:“来来来,你花钱我就来,我就喜欢蹭吃蹭喝蹭球。” 沈诚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动作时领子被扯了下,脖子上一块紫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下,尤其突兀。 唐君恩放下叉子,叫起来:“哟哟哟!这怎么了?蚊子咬了?啧,这得多大的蚊子。” 沈诚下意识遮了一下,皱起眉:“吃你的饭。” 唐君恩哼哈两句:“行 分卷阅读20 啊沈诚,速度够快的啊,这就无缝衔接了?” 沈诚被他这话恶心到了,不想跟他打高尔夫球了,饭也不想吃了,擦擦嘴,站起来:“我想起我事务所还有事儿,球儿下回再说。” 走出两步又退回来:“对了,该你买单了。” 唐君恩懵了半分钟,后知后觉地叫出声:“要点脸行不行?” * 沈诚回到事务所,叫了秘书进办公室。 秘书看不出来沈诚的情绪,他以为他犯错了,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沈诚坐下来,问他:“我之前给温火的东西,你去重新拟个单子。” 秘书懂了,这是反悔了,又要给她了:“好的。” 沈诚没别的事了,叫他出去了。 秘书刚走,助理来了,说是有人寄到事务所一封信,写着沈诚收。 沈诚接过来,看了眼信封上的字,是温火的字。 他不知道温火给他写了什么东西,正要打开,温火打来电话,接通后就听她着急地说:“你是不是收到了一封信!你别看!” 沈诚本来没什么兴趣,她这么一说,他感兴趣了:“什么一封信?” 温火松了口气:“没收到就好。” “什么信?” “没事,就之前我不是把你删了吗?那我也联系不到你,就知道你事务所在哪儿,然后就……” “就给我写了封道歉信。” “不是道歉信!” “嗯。” “那,我挂了。” “嗯。” “你别看!收到直接丢!” “嗯。” “还有,我昨天好像在你脖子上印了一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弄得我太疼了,我就没忍住……” “嗯。” “好了!我挂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忙音。 沈诚把手机放到一旁,拆开了温火那封信。 温火字还是挺好看的,词汇量也丰富,他粗粗看完,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手指在信封上敲了敲。 这是道歉信?写得像情书。 * 寝室里,温火从卫生间出来,秋明韵告诉她:“你刚来短信了,我不小心瞥到了,写着信件签收了。这么快?刚写完,这就到了?你寄的同城?” 温火那封信是刚写的,根本不是她跟沈诚吵架那天写的。“嗯。” 秋明韵还挺好奇:“你给谁写的信?” 温火擦了擦手:“就,有那么个人。” 秋明韵看她不想说,也不问了:“你下午是去研究所吗?” 温火点头:“嗯。” 两个人日常交流后,温火就出发去研究所了,她还有一堆事没做。 路上,韩白露又给她打电话,这回态度很不好:“你就不能跟他出现在公共场合吗?” 温火淡淡道:“韩女士,你自己的老公,你自己清楚,他会让别人抓住他的把柄吗?你以为我带他出入公共场合,你找的那些狗仔队就能拍到了?” 韩白露沉默了。 温火接着说:“而且韩女士,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想提醒你一句,只要沈诚不愿意,即便你拍到他出轨的证据,你也拿不到他一分钱。你不如另想高招。” 韩白露闻言急了:“那你要不能帮我弄到他的钱,我找你有什么用?” 温火说:“你只是雇我勾引他,至于你能不能达成所愿,那是你要考虑的问题,这不在我的服务范畴内。我提醒你是出于人道主义。” 韩白露又沉默了。 温火又说:“你雇我是因为你要分他的钱,你突然跟我取消合作,是你觉得这种方式能分到他钱的机会很渺茫。你又提出来要合作,是你现在非常缺钱,你没有别的办法了,想赌这一把。” 韩白露看出来了,温火这个人,没那么容易被利用:“现在你知道了,那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我也给了你不少钱了。” 温火虽然不缺钱,但也不嫌多:“加钱吧。” “又要钱?” “韩女士,这跟你可能会分到的沈诚的钱一比,还叫钱吗?你要是这点都心疼,那没得聊了,我只挣勾引他的钱也没什么不行。” 韩白露现在真的太缺钱了,陆幸川那边就等她救命了,咬碎了牙才说出一句:“行!” 电话挂断,温火 分卷阅读21 笑了下,笑韩白露的天真,她竟然会觉得她温火能有本事跟沈城斗。她之所以可以在沈诚身边任性闹脾气,那不过是因为她威胁不到他啊。 12 沈诚开会前在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但不贴明显,贴了更明显,还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事务所管理层几个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聊完工作的事,沈诚的副手李亦航留了下来,就签订股的问题跟他聊了聊。 李亦航是沈诚创立专利事务所最得力的伙伴,沈诚根据他的能力和付出,给了他一个技术入股的资格,所占事务所股份比例百分之十二。 但因为那时他某些条件并不符合事务所规定,所以沈诚跟他签了阴阳合同。就是说他股东的身份在工商部门是不显示的,对外只是事务所的副手。 现在年份够了,他也符合规定了,就想跟沈诚签一份对外公开的合作合同,正式加入股东行列。 沈诚拧上钢笔的笔帽,看起来像是没有在听他说话,也像是听了但不准备有所回应。 李亦航偏头叫了他一声:“沈老师?” 沈诚放下钢笔,把脖子上让他不舒服的创可贴撕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才说:“等我从广州回来吧,昨天去了一趟,事情没办完。” 李亦航的脸上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表情转瞬即逝:“您,不是取消机票了吗?” 沈诚抬起头来,投给他略显随意的眼神:“取消的是去香港的机票。” 李亦航下意识一个喉结滚动的动作把他的慌张都暴露了。 沈诚又说:“我昨天,去了趟广州。” 李亦航硬挤出点笑容:“这样啊。那等您回来再聊也可以,我也不是很急。” 沈诚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就好。” 待沈诚离开,李亦航腿开始抖起来。 沈诚看上去并不吓人,相反还像是挺好相处,因为他几乎不对身边人发火。可作为跟他共事已久的半个合伙人,李亦航却知道,他不是没脾气,也并不大度。 有人温柔,有人冷漠,沈诚就介于这两者之间,好恶不言于表,让人摸不到他的节奏和情绪。 他脖子上有吻痕,就是说昨晚他跟女人在一起,他说他昨天去了广州,而韩白露在广州…… 李亦航拨打了韩白露的电话,却敢怒不敢言:“你昨天在哪里?” 韩白露那头声音嘈杂:“我昨天在拍戏啊。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沈诚给你股份了吗?合同签了吗?公证没?可以卖了吧?这样,我明天请个假回北京一趟,咱俩见面说,看看……” 李亦航打断了她喋喋不休地安排:“他说等他出差回来,再说。” 韩白露态度更差了:“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李亦航问她:“沈诚真的不给你钱吗?他那么有钱,你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能不给你钱呢?” 韩白露哼笑:“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我都跟你说了,他不爱我,他对于他不爱的人,别说钱了,连眼神都吝啬给。” 李亦航的语气稍显卑微:“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对我忽冷忽热。如果我帮不到你……” 韩白露没让他说完:“李亦航,是你在你们事务所年会上对着我硬了,是你加了我的微信,天天给我发早安、晚安。我凭什么要给你热脸,凭你比我老公长得丑,还没他有钱吗?” 李亦航听这话着实扎心,可比起难受,他更不想失去跟韩白露说话的机会:“我以后不说了。” 韩白露要挂电话了:“你什么时候股份到手你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李亦航低下头,拿着手机的手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垂了下来。 她说她老公长得帅,还有钱,那就是说沈诚昨晚上真的跟她在一起吧?他脖子上的吻痕也是她的作品吧? 他苦笑两声,明知道她满嘴谎言,也还是选择为她自我欺骗。 现在问题是,他还要用他的股份去投喂她的肚子吗? 明知道是有去无回,明知道她拿到钱就不会再看他一眼,还要卑微下去吗? 想想沈诚对他很好,他真的要为了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他的女人忘恩负义,并毁掉自己的前程吗? 他不禁三连问,烦恼的同时,沈诚的智慧又在他心里加深了一些。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但他撕掉创可贴,说他去了广州,就一定是他知道了。 * 沈诚回到办公室,温火给他写的那封‘情书’还在桌上,粉色带着香味的信封,旁边是一封企业家沙 分卷阅读22 龙的邀请函,他走过去,把两封信都丢进了垃圾桶。 他工作都处理完了,晚上要陪衣衣看电影,所以他就提前下班了。 * 晚上九点,程措的心理工作室。 沈诚说到做到,他对他坦白了跟温火相识的部分事实后,他就给他介绍了几个渠道,其中产妇中心和少管所一直是他垂涎的。 温火在研究所待到八点半,赶在程措关门前过来了。 程措在加班,有一位患者的情况不是很妙。 温火等他到十点半,他送走患者,捏着眉心朝她走来:“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温火有其他事:“你之前有没有一个叫关心蕾的患者,三十多岁,长得很黑,眼下边有一颗很大的赤痦,看起来很憔悴。” 程措收过无数病人,并不是都能记住,但温火描述地,长得黑还憔悴的,他真有印象:“是有过这么一个,怎么了?” 温火下午收到吴过的微信,杨引楼的妹妹死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暂时是没有心情见面了。 她打听了一下,杨引楼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关心蕾,患有非病毒类心肌炎,半夜猝死家中。 看着关心蕾的照片,温火想到了程措似乎接收过这一个皮肤这样黑还有赤痦的女患者,当时她在门诊外等候的时候,听护士聊过闲话。 她正好忙完了有空,就过来程措这里问了问,想了解一下她这个病为什么会找心理医生。 程措看她有口难言的样子,自己也不是很想跟她多聊:“你知道的,我不能违背医德。” 温火知道:“那我问你,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程措看她坚持,那就是她很迫切,他们认识那么久,她只在她失眠的事情上比较迫切,那应该就是跟她的失眠症有关,遂点了点头。 温火问:“她长期失眠导致过度疲惫,过度疲惫导致心脏衰竭,所以换上了心肌炎是吗?” 程措皱眉。 温火知道答案了。 程措看了她好一阵:“你发现了什么?” 温火本来拧起的双眉放松下来:“我外婆和杨引楼母亲不是密友,是病友。我外婆是死于爆发性心肌炎,跟关心蕾是差不多的发病过程。关心蕾是杨引楼的亲妹妹。” 程措对这个消息表现的惊慌,坐下来:“那你是说,你也会吗?” 温火暂时不会,如果治不好失眠,那就说不好了。女人过了二十七,身体各项机能变得缓慢,她再持续消耗自己,那必定会熬光心脏养分。 程措呼口气:“睡不着也不是身体没有休息,但长时间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找我的失眠患者都对那种,累,但很亢奋的状态束手无策,想通过心理疏导缓解,可持续运动的大脑根本不配合。所以大多是用药物治疗,很少有通过我的一些助眠方法、软性治疗睡着Q27四73 11037的。” 说着他笑笑,笑得不太自然:“挺无奈的,但现在失眠的人太多了,导致失眠的原因也太多了。有时候都会感觉,怎么跟跟风似的。但那些患者在求我救救他们的时候,我又能体会那种希望和绝望同时在她身上碰撞、灼烧、撕扯的痛苦。失眠不是病,但没比病好多少。” 他再次抬起头来,再次笑起时顺眼多了:“有我可以帮你的吗?” 温火摇摇头:“我暂时找到了睡觉的方法。” 程措反应了一会儿这个话,反应过来:“跟我表哥又?” 温火实话告诉他:“你表哥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活儿不太好,得练。” 程措差点一口老痰憋死自己:“强!” 温火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我们每次事后,他都不会跟我一起睡,这个活儿,别想歪。但也很奇怪,很多时候只要他在,我都能睡得着。” 程措用心理学的知识分析她这个事:“会不会是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对我表哥产生了感情,所以有他在,你的大脑可以暂时得到休息?” 温火笑了笑:“我从不渴望他,你能明白吗?” 程措懂了,就是说沈诚是板上钉钉的工具人。 不过温火这话太狠了,从不渴望……那他表哥这活儿是有多不好? “杨引楼母亲过些日子再找吧,等我跟你表哥分道扬镳的时候,或者,快要分道扬镳的时候。” 当然,这是温火自己的事,她自己决定就好。程措点点头:“嗯。” * 衣衣晚上又不好好吃饭了,阿姨轻轻顺着她的小脊梁,哄着她:“衣衣啊,你要肚肚空空,那怎么跟爸爸看电影呢?爸爸可是很久不跟衣 分卷阅读23 衣看电影了,衣衣想了很久了啊。” 衣衣攥着勺子把儿,撅着嘴,皱着大眼睛,像是想了很久,最后挖了一勺鸡蛋羹,杵进嘴里。 阿姨给她擦擦小嘴:“真乖。” 看着她乖乖吃饭,她忍不住慨叹,相对于沈诚对衣衣的需要,好像是女儿更需要爸爸一点啊。 沈诚八点半到家的,彼时衣衣就坐在门口,屁股底下放个靠垫。她一看到沈诚,双眼发光,冲上去抱住他,像个小泥鳅似的滚来滚去。 沈诚把她抱起来,把她吃到嘴里的头发拿出来,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吃饱了吗?” 衣衣一直点头:“吃饱了啊。” 沈诚抱着她穿过观景玄关,走到楼梯口,下了BI。 他这套别墅算是在郊区了,差不多六百多平,楼上三层,楼下一层,前边有鱼池和凉亭,后边是假山,还有跟鱼池相连接的人工瀑布。 4K巨幕影院在BI,内置按摩椅六个。再旁边是私人酒窖,酒还蛮多的,要什么都有。 他房有很多,说是钱多烧的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投资用,在房地产最热那几年,他赚了不少。 刚把衣衣放到按摩椅上面,阿姨进来了,手里拿着衣衣要喝的酸奶。 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要沈诚说一句‘一起看吧’。但沈诚没有。 她装作只是进来送个酸奶的样子,转身离开。 沈诚喊住她。 她有些期待地转过头来。 沈诚提醒:“以后在家里不要喷香水。” 她很尴尬,笑容有断裂感,答应的‘嗯’干涩沙哑。 今天看的电影是冰雪奇缘第二部,衣衣有英语老师,所以可以看原音,还会学着主人公的表情,做出夸张的鬼脸,然后用话剧腔给沈诚表演。 沈诚浅浅笑着。 他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哪怕她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儿。 13 温火回到寝室时,秋明韵没在,空荡的房间,不明亮的月亮,好像很安静,又好像只是被她屏蔽了杂音的环境,简简单单构成了这个夜晚。 她很喜欢空荡的房间,喜欢那种世界仅剩自己的孤独感。这期间她忙于论文的事,都没再享受这种孤独感,如果过不了,那真的是辜负了自己啊。 她是有天分,但天分不等于源源不断的灵感,她偶尔也去隔壁应用物理实验室帮忙,找些启发。 实验室老板是个法国人,看上去很和蔼,事实上自私,还有点抠门,他手里的人都被他使唤到烦了,所以他找到了温火。 温火会同意帮他打杂,搞跟自己方向不一样的测试,是因为应用物理和理论物理到了某一种层面是相通相融的,关系十分密切,她可以重塑思路。 再有原因就是老板是个挺大的老板,而且是有一定本事的,或许可以帮她发文章。 六点多时,他把温火叫去,让她帮忙整理了一下账单,作为回报给了她一本翻旧的《Max Plank Niels Bohr》,马克斯·普朗克和尼尔斯·玻尔的量子理论的英文原版。 就是马克斯·普朗克量子理论和尼尔斯·玻尔的线谱量子理论这两个内容的集合。 温火看过,但还是收下了。 她坐下来,随手翻开这本书,发现书里夹着一张马克斯·普朗克年轻时的照片。他真的很帅,黑白色,还是低分辨率的像素,都挡不住他的英气。 看着看着,她想到了沈诚,沈诚去做商人了,他要是在学术上坚持下去,百年以后,应该也会像普朗克那样,成为她这种热爱物理的女生崇拜的对象吧? 但他要是坚持学术探究,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招女生喜欢了,就像她那些师兄弟们。 她又想起秋明韵对沈诚的意淫,的确,沈诚这个人,不去了解,只看脸和衣服外的身材,很容易让女人为他流水,可了解后,其实还好。 昨晚上,沈诚帮她擦了眼泪,虽然动作很重,但他呼吸很轻,打在她脸上是淡淡的盐味。 温火记得,他喜欢用咸味的牙膏,不知道什么毛病。 他问她:“穿不穿?” 温火不想穿,主动穿和被迫穿她才不选被迫穿:“我很久不去夜店了,真的。” 沈诚不管:“你穿给别人看过了。” 温火声音很小:“那你也穿着衬衫敞着怀给别人看过啊,就在唐导演的私趴上,我同学都拍到照片了,你身边围了很多女的,身材好,还好看。就知道说我,成天说说说……” 分卷阅读24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变成嘟哝,没有极强的耳力根本听不出来她叨叨什么。 沈诚托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一压:“吃干醋?” 温火没有:“我是在说,你得公平,不能只管你放火,不能我点灯,而且我灯都没点起……” 沈诚突然吻住她。 温火下意识睁大了眼,呆愣愣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 沈诚看她老实了,放开她,声音压很低:“那么多话?” 温火缩缩肩膀,摸着嘴唇:“那是你说我啊,你又不是我导师,你干嘛老说我……” 沈诚托住她屁股,把她抱起来,抱到桌上,然后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捞,让她贴着他:“你不说我是你男人吗?你男人不能说你?” 温火咬着嘴唇别别扭扭的:“谁说你是我男人……” 沈诚拇指指腹摸着她的下嘴唇:“把那衣服换上,让我看看你。” 温火就双手比个叶子在下巴,假装自己是朵花:“看我啊,你现在就可以看啊。” 沈诚看着她,眼神像猛兽,似乎她再晃下脑袋,他就把她生吞活剥了。 温火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危险,还冲他吐舌头做鬼脸,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小人样。 沈诚骤然凑近,把她舌头咬住,含着。 温火呜呜地叫,话也说不出来,着急都显脸上了。 沈诚看她喘过气了才放过她:“换了。” 温火知道他刚才是惩罚他,她要是再不换,他就把她扔床上替她换了,见好就收:“哦。” 她磨磨蹭蹭地从桌上跳下来,过去捡起那件衣裳,准备到卫生间去换。 沈诚已经转过身来,靠在了桌上:“就在这儿换。” 温火实话说:“我不好意思。” 沈诚把桌上烟拿起来,拿了一根,点燃,缓慢地吹向她,他们距离很远,这烟雾都撩不到她的头发,可他就是要这么做,他要看到温火在那团白烟里慢慢显现的过程。他抽了两口烟,问:“你不好意思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温火就解开了扣子。 沈诚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解扣子的时候手指刮过她颈前的肌肤,留下了一道红痕,让他莫名躁动。 女人白嫩的皮肤上的红痕最能让男人在心底给自己解禁。 温火的衣服只有两边几颗扣子,是套头款,只不过没有领子,有一个镂空的小香肩设计。她解完扣子,脱了上衣,白色的胸罩包着两团柔软圆滚的奶在沈诚眼里成相。他眼突然发热。 温火接着脱裤子,裤子好脱,她穿了柔软的阔腿裤,束腰的,解开腰上一排扣子,裤子就自动滑落了,她那跟胸罩配套的白色内裤现出来。 她解胸罩的时候看了沈诚一眼,沈诚看起来反应平淡,就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她解了一半,突然停下,走向沈诚,转过身去:“你给我解。” 沈诚一只手,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就给她解开了。 她一手抱着胸,一手摘掉胸罩,回到那身裹身裙前,脱内裤。 她脱内裤的时候还知道背朝着沈诚,可沈诚就喜欢她的屁股,是那种他喜欢的并不夸张的蜜桃臀,搭配她A4纸宽度的腰,挺翘饱满的水滴形的胸…… 温火还不知道危险一触即发,还在穿裙子,刚穿到一半,沈诚像一头恶狼,灭了烟,冲到她跟前,把她摁在了沙发上,用一只手解裤绳。 温火扭头看他,已经没了理智的模样,下意识收紧了穴肉,那口儿像是呼吸一样屏住了。 沈诚的角度可以完整看到这一幕,他眼更红了,拔出鸡巴,拉着温火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捏着鸡巴抖抖,往她嘴边送。 温火熟稔地跪下来,含住头部,嗦了两口,然后抬头看他:“不舔你就硬了。” 沈诚声音放低真的性感极了,有些几不可查的气泡感:“你也知道我硬的快,都多久了?” 温火再次含住,说话变得咬字不清:“我不信你去加拿大的时候没有找女人,我不相信那些性感的异乡妹妹没有勾引你。” 沈诚被她舔了两口,青筋盘绕的粗大阴茎湿润了,马眼亮晶晶的,看上去硬挺挺,沉甸甸。他摸到温火嘴唇,两根手指挖了点她的口水,然后抹在她的穴口,直接插进去。 温火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张嘴叫出声:“啊……” 沈诚胀疼的鸡巴被柔软紧致的甬道吸附,巨大的快感从天灵盖开始向全身延伸,他拍拍温火的屁股:“别夹我,我动起来你该疼了。” 温火也不想 分卷阅读25 ,没办法啊,就是这么紧啊,偏他还粗大:“你让我缓缓。” 沈诚没法让她缓,缓慢地抽插起来,一下,两下,没一下都到底,让她适应,还问她:“到底了吗?我厉不厉害?” 温火摇头,边叫边一颤一颤地说:“我…深不…见底。” 沈诚扭转她的身子,她就这么在连接的状态中被他翻了个身,他更用力的插进去:“到底没?” 温火摇头:“没……” 沈诚再插:“到没?” 温火‘啊’一声夜莺啼叫:“疼!” 沈诚俯身去吸她的奶:“温火,我厉不厉害?” 温火摇头:“你都三十多岁了,能有多厉害……” 三十岁这话刺激到了沈诚,他使劲咬了她坚挺的乳头:“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三十岁?” 温火叫着,身体被他插得颠七倒八:“那…我不是…被冲昏了…头脑吗?” 沈诚加快了速度:“被什么冲昏了头脑?” 温火‘嗯嗯啊啊’叫不停了:“被你的美色……” 沈诚这才舒服了,动作变得温柔了一些,灵巧的舌头在她乳头周围画起圈圈来,留下一串泛着珠光的口水印,让他樱桃红的乳头更显得诱人。 温火也问他:“沈老师…那你呢…你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 沈诚再度吻上她的嘴唇:“还没人敢在我的教室里不穿内裤还弯腰捡东西,你就那么想让我看到?看到这里?” 他说着,用力撞了撞她的嫩穴。 温火不怕死地问他:“那沈老师看到的时候…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喜欢…他们说…男人私底下也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爱不释手呢。” 沈诚举起她一条腿,让她侧着身被他插:“感觉我一定会像这样,干你。” 温火咂嘴:“沈老师…伪道貌岸然?真衣冠禽兽?” 沈诚抓住她的胸,看着她的酥胸被他挤变了形,嫩肉从他手指之间的间隙里漏出:“那你呢?假娴静端庄,真放荡形骸?” 温火浅浅笑了下:“用力啊沈老师,还没到底呢,是三十岁了不行了吗?” 沈诚看她非要调皮,就勾住她两条腿的腘窝,把她抱起来,保持着抽插的姿势,抱到楼上的浴缸里,然后打开水龙头,在水慢慢涨起来的过程中,狠狠地干她。 温火挑衅他确实是出于调皮,但沈诚太认真了,这一弄,时间就超出了他平常一半还多。她被他弄得要死,感觉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最后,她不得不求饶:“省着点…也…也是可以的…啊…沈老师…我要死了…我错了…” 晚了,沈诚这一次一点都没有抑制自己,有多少就释放给了她多少,最后一阵没规律的颤抖后,水白色的精液全射进了她的小穴。 温火两条腿耷拉下来,人就像是死了一样,满头大汗地靠在浴缸边缘,身子被水浸泡着。 沈诚射完缓了个几秒,走了。 温火缓了十多分钟,要不是沈诚给她拿了毛巾来,她可能还会缓更久。 沈诚让她自己擦,擦完去睡觉。 温火不动弹,像只小奶猫一样虚弱:“你给我擦。” 沈诚蹲下来,脸凑过去:“那要不要再抱你到床上?给你盖上被子,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嗯?” 温火自动屏蔽了他这话的反面意思,点头:“嗯。” 沈诚左唇角淡淡弯了下,把她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抱到了床上。 起身时,温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没让他走。 沈诚看着她,她的眼睛像是醉酒后的样子,分外撩人。 温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嘬住了他的脖子,嘬出了一枚吻痕。 沈诚皱眉。 温火的眉毛拧着,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你弄疼我了!” 沈诚拿掉她的手:“下次更疼。” 温火不想跟他说话了,翻身准备睡了。 沈诚没跟她睡一间房,他在主卧,温火在主题客房。 接下来是格外安静的一夜,温火脑袋里没再出现任何乱七八糟的声音。 …… 昨晚的记忆重回到脑袋,温火竟然有点回味的感觉。 余华那本《在细雨中呼喊》里,有这么个句子,回忆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可以重新选择,可以将那些毫无关联的往事重新组合起来,从而获得全新的过去。 这句话出现在文中具体是想表达什么思想,温火记不太清楚,但这句话太符 分卷阅读26 合她此刻的心情了。她竟然通过对昨晚的回忆,觉得对沈诚活儿不好这个评价,有失偏颇。 她身上的燥热也更能说明这一点。 让自己短暂的放空后,温火发现这夜晚,她一个人的话,怕是过不去了,就给沈诚发了个微信。 “沈老师。” 沈诚在十分钟左右回给她:“嗯?” “你想喝水吗?” 又是十分钟,沈诚回:“我叫人去接你。” 14 司机接到温火时,温火来了电话,秋明韵的。 电话里,她一句话都没说,但乱糟糟掺着几声咒骂的环境似乎在替她说,她目前很不好。这下她有事干了,就放了沈诚的鸽子。 司机很为难,拦了她一下:“您跟沈老师说一声吧?我不好交代。” 温火点头:“我会跟他说的,麻烦您了。” 司机客气了一声:“没事。” 两个人分开,温火站在路边叫车,司机发动车子前无意间看到了她一眼,想想还是下了车,冲她说:“您去哪儿?我送您?” 温火看这网车一时半会儿没人接单,应了:“那谢谢您了。” 司机绕到副驾驶位给她开门:“您太客气了。” * 秋明韵是青岛人,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有个造纸厂,母亲是大学老师。她个子跟温火差不多,长得挺漂亮,加上从小到大父母培养的好,所以成长过程顺风顺水。 也许是前半生太顺遂了,所以她在正式步入社会这一年,认识了顾玄宇——一个高段位渣男。 顾玄宇很帅,是那种少年感很浓烈的帅,只看他的脸,还有他在镜头前表现出来的羞涩腼腆,很少有女生不心动。 秋明韵就是其中之一。 但那时候她还只是给他打Call应援的姐姐,不算粉丝,两个人缘分的开始是在18年isy音乐节。 醉酒后亢奋的精神状态,还有现场嗨到爆的DJ电音,氛围和节奏的双重控制等众多因素,最终助他们滚上了床单。 缠绵过后,顾玄宇是想把责任推给酒精的,但一看到秋明韵手里有张百夫长卡,他就提出要跟她在一起,并承诺会疼爱她。 事实却是,从那以后,秋明韵每个月都给他两万块钱,还给他买鞋买包买衣服。她自己没空就托朋友代购,总之让顾玄宇日子过的像是个小富二代。 后来,秋明韵爸妈知道了,命令她分手,她不分,跟父母闹僵,被没收了原本能自由支配的钱。 没钱了,顾玄宇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就开始找茬跟秋明韵吵架了,要不就冷暴力,或者跟抖音、微博的漂亮女粉丝们文爱,裸聊。 秋明韵抓住过他很多次,开始他还表现的很有那么点悔改之意,后来次数多了,就没皮没脸了。 本来秋明韵再喜欢帅气的脸也不会那么没有理智的,说白了还是顾玄宇戏演的太好了。他总有手段让秋明韵同情他,甚至让她认为很多时候的吵架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用现在话来说就是典型的PUA。 作为秋明韵的室友,温火在过去只是点到为止,不会过于干涉她,但现在看来,她不能那样了。 * 工体,Elements爱乐。 顾玄宇身边围着很多女生,打完针才有的细腰长腿,加上满脸的填充物,拼成一个个人间芭比。她们一脸愤满,像是在以‘坚实的后盾’这种身份给顾玄宇底气。 再看看她们当中,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何其无辜的顾玄宇,他嘴角往下撇着,眼圈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像是眼泪。 这么一看,秋明韵每次妥协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能对这个等级的尤物生气太久呢? 秋明韵就蹲在路边,脸埋进双腿,受着她们这群人锋利眼神的凌迟,还有不堪入耳的责骂。 温火提提包,走过去,握住她肩膀。 秋明韵当下反应是闪躲,她在害怕,那就是说前不久她被欺负的有点惨。 温火蹲下来,歪着头去看秋明韵的脸。 她这一次意外的没哭,妆面还好好的,但看得出来,她的痛苦并没有因为眼泪缺席而消减半分。 温火轻轻摸摸她的脸:“咱们走吧。” 秋明韵站起来,腿麻,还低血糖,登时头晕目眩,差点摔倒,还有温火手快,把她搀住了。 两个人往能叫到车的地方走,身后的挑衅又响起:“识相点以后别找哥哥了,哥哥要真想谈恋爱我们也不拦着,但他明显就是不想 分卷阅读27 伤害粉丝所以一直对你妥协,你别借粉丝之名缠他了。” 还有人附和:“私生不是饭!” “哥哥正在上升期,你知道你造的这些谣足以毁掉他吗?这就是你的爱啊?可真够好笑的。” 温火通过她们三言两语大概明白了经过,没说话。 倒不是她怂,是她们敢当众羞辱秋明韵,而秋明韵蹲在那里都没人过去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就是说,目前的磁场是在顾玄宇那边。 磁场不对,就是鸡蛋碰石头,所以这步不能回头。 秋明韵走着走着,身后的声音渐渐淡了,没了,她的脑袋也清醒了,突然停住,看了一眼路边的烧酒瓶子,然后又看了一眼温火。 温火是理智的,这时候应该劝她不要冲动,但她没有,她点了下头。 秋明韵就像是有了底气,抄起酒瓶子返回,跳起来,照着顾玄宇的脑袋就是一酒瓶子:“你让我不人不鬼!你以为你就能有好日子过了!你做你的白日梦!你秋姐姐伺候你两年了,伺候够了,你欠我的,我不要了,当我做了两年慈善!但这一酒瓶子,你必须给我接住了!这是我的青春!” 她这番动作很迅猛,顾玄宇身边人都没注意到,待她们反应过来,顾玄宇的脑袋已经流下血来,流得满脸都是,满身都是,顿时成了个血人。 他流的血太多了,看着就不正常,温火见状不妙赶紧叫救护车,顺便报警。 秋明韵也懵了,本以为是出气了,现在看来,似乎是闯祸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秋明韵跟温火一块儿上了车,跟车的医生看了病人情况,先止血,期间问她们:“这病人是白血病吧?” * 沈诚把衣衣哄睡着,正要出发去找温火,司机打来电话说她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他额上、颈上的青筋就好像是在一瞬间爆开,脸也黑的不能看了。 可以的,现在都敢放他鸽子了? 他给温火打电话,正在通话中,就给她发微信:“你让我喝水,水呢?” 消息发到温火手机上时,她刚挂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跟秋明韵说了下情况:“等会儿民警过来,你调整一下状态。” 秋明韵是个除了爱情,其他方面都很聪明的人,她会用眼神询问温火她可不可以打人,就是说她有轻松脱身的办法,所以温火才赶在别人报警之前,先报了警。 这边闹起来是一定会报警的,秋明韵常年泡在这种场所,不会不知道。Q27四73 11037 现在事实证明,秋明韵有Plan A,Plan B,等等那么多方案,还是没料到,顾玄宇有白血病。 温火陪秋明韵到民警过来,他们询问时,她自觉去了急诊厅外的等待区。 拿出手机,看到沈诚的微信,其实是有一点不好意思的,他那句‘我叫人去接你’里都是迫切,而她放他鸽子了。她想了想,回他:“改天请你喝。” “我要是就今天要呢?” “都是你的,那么着急干什么?” “你把我晾了,你还有理了?” “我不是为你身体着想吗?你想啊,你前一天开闸放水,都被吸干净了吧?那不得养两天才有新鲜的东西喂给我吗?只有你喂给我,我才有水给你喝啊。” 沈诚看她回过来的消息,皱眉。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给她打过电话去:“你现在在哪儿?” 温火不想说:“明天吧,我给你赔罪,我穿透视衣,然后戴手铐。都是你喜欢的。” “你别跟我讲条件,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啊,信号不好,哎呀这个信号啊,真的有问题,喂?沈老师?你还在吗?你不在了啊?那我挂了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装完蒜,温火挂了电话。 沈诚现在应该气死了吧? 她也没办法,谁让这事儿就那么寸呢?秋明韵在这也没亲戚,她不来她要怎么办? 那就只能委屈下沈诚了。 * 沈诚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站在车前的样子,特别像一个阴间的使者。 司机在他身后颤颤巍巍:“打听了,说是有俩女的打架闹事,把人打坏了,现在应该在医院。” 沈诚转过身来:“打架闹事?” “嗯……” 行啊温火,真是惊喜不断啊。 沈诚开车门上车:“去医院!” 司机实在太少见到沈诚这样把情绪外放的时候了,仅有的几次,都跟这个温火有关。 分卷阅读28 15 顾玄宇确定是白血病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他自己知道,醒来后面对沉默的秋明韵,还是那副看似无害的表情,就像个天生的演员。 护士来过两趟,看他情况稳定了,嘱咐给秋明韵一些注意事项。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秋明韵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顾玄宇挺讨厌她这个语气,都是同情,他最讨厌被同情。他实话告诉她:“如果不是我有病,我还会吸你的血。现在不行了,吸不动了,也没耐心给你编我的悲惨遭遇了。” 秋明韵抬起头:“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顾玄宇很坚定:“不会。” 秋明韵看他到死也就这样了,不跟他浪费时间了,站起来:“你以为我会可怜你?你要稍微有点良心,我还能给你交上那五百块钱的救护车钱,现在看你这样,你那良心怕是落在娘胎里了。你怎么能到这种时候,还这副嘴脸呢?” 顾玄宇手伸向门口,意思很明确了,让她走。 秋明韵也不稀罕,扭头就走。 她出来时温火刚挂掉电话,她有点抱歉,给她叫了辆车:“对不起火火,让你跑一趟。” 温火倒没什么:“正好睡不着。而且如果是我打给你,你也会来。” 秋明韵揽着她肩膀,往外走:“谢谢。” 温火淡淡应着:“客气了。” 温火觉得她们之间这种关系就很合适,没有很近,近到那种从来不说‘对不起’‘谢谢’‘没关系’。也没有很远,远到那种面和心不和,说话从来虚情假意。 太近了总有一个人会把另一个人的妥协和付出当成习惯,太远了总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妄断对方人品。都不靠谱。 刚到路边,车来了,秋明韵给她开车门:“回去睡觉吧。” 温火见她不走,问:“那你呢?” 秋明韵抬头看看路灯,再看看月亮,说:“我随便走走。” 温火问她:“心软了?” 秋明韵点头,又摇头:“救护车上,我是有一点,但刚才被他两句话打醒了。原来有些话,真的比扇巴掌还让人疼。” 温火伸出手去:“你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我都没信,这回我信了。” 秋明韵笑笑,握住她的手:“好像也是,过去我一天说八百遍要跟他分手,好像只有悄无声息的这一次,才是真的。” 温火揉揉她虎口的位置,是要好的朋友之间一个安慰人的小动作:“走了。” “嗯。” 网约车开远,秋明韵双手抄进裤兜。 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很相爱的两人,突然就不爱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爱,那是怎么做到以假乱真的?真的是她太蠢?还是他演技过于精湛? 当她从顾玄宇病房走出来,她突然就理解了。就像她因为酒精、音乐、一时冲动,跟顾玄宇万劫不复的开始那样,她也因为他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丑恶嘴脸,想跟他结束了。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谁能想到让她彻底走出来的,竟然是人渣前任的绝症消息呢? 这可跟电视剧说的一点也不一样。电视剧里,女主角都会心软,然后原谅。 就像很多深夜情感话题说,如果一个男人深爱过一个女人,那么只要她回来,后来居上的那个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还真不是,这东西,分人。 电视剧里的男人要全都跟现实男人一样,那谁还看电视剧? 所以说,不要用演出来的情深意切去美化爱情,它根本没有看起来的美。热情会冷却,承诺是扯淡,只有猜疑,恨意这些东西才没有保质期,像幽灵一样死死依附着你。 秋明韵吹着晚风,第一次看透她的爱情,原来是她的情有独钟给它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幸好,她还年轻。 这个坎,还能过。 * 温火回到寝室,又接到了沈诚的电话,她摁了免提,放在鞋柜上,然后脱鞋:“喂。” 沈诚声音压的低:“开门。” 温火皱眉,扭头看向门口,门? 她没立刻开,把手机拿起来,摁回听筒模式:“开什么门?” 沈诚刚到医院就看到她走了,没跟她说,就这么一路跟她回了寝室。没办法,他要提前告诉她,她就不会回来了。“我在门口。” 温火很怀疑,但还是去开了,看到沈诚她有那么点惊讶,但不多。他做什么事好像都不夸张。 沈诚站在门口, 分卷阅读29 凝视着她。 他个子很高,穿了身黑衣服,领口扣子被解开了,锁骨就好像一件精美的酒器,盛上酒,就着他的体温喝一口,应该会是种享受。 温火正想入非非,沈诚要进门。那件‘酒器’越来越靠近温火,就要贴到她嘴唇时,她想都没想就把他推了出去,还把门关了。 沈诚被关在门外,他一点也不生气,真的,还能冷静地给她发微信:“姓温的。” 他只打了三个字,但威慑力已经是到顶了。温火考虑了一下,还是给他开了门。 沈诚再进门。 温火要放包,扭头往里走,主要是想躲他。 沈诚没让她走,拉住她手,把她扯回来,摁在门上。他动作不轻,摔疼了温火的背,看到她平和的神情裂开一个缝隙,他也没松手,扶着她脖子,逼近她眼睛:“你跟我欲擒故纵?” 温火是真有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沈诚手往上走,捏住她的脸:“那么巧?” 温火被他捏得脸疼,拿手机给他看通话记录:“你看,那时候我室友给我打电话了。” 沈诚把她手机拿走:“我记得你之前勾引我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我重要,只要我找你,你就在。现在到手了,不算话了?” 温火低下头,小声嘟囔:“那你以前对付我的三连不是‘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要靠近我’‘你不要碰我’吗?后来不还是碰了?不光碰了,还亲了,摸了,做了。” 她故意含含糊糊,沈诚只听到几个半句,稍偏了下耳朵。 温火不知道沈诚侧耳在听,说起没完了:“你自己都打脸,还老翻我旧账,小气吧啦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这么心眼小吗?那我真长见识了。” 沈诚把食指插进她嘴里,打断了她:“你敢大声说出来吗?” 温火又不傻:“我不敢。” 沈诚收回手指,指尖勾了她一条口水丝。 吻到激烈时,嘴里分泌的津液变多,多了就会拉丝。拉丝是很艳的画面,就像加量的春药,催化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沈诚看着温火的眼睛,在她注视下,把那根手指填进嘴里。 温火眼前开始频闪昨晚他们做爱时的片段,或许是时隔两个月了,有点久,久别重逢的黏连,本来就附带着一些情绪,她竟然觉得那是跟沈诚做过最棒的一次。 沈诚的喉结滚动:“水呢?” 温火看着他沾了她口水的嘴唇,被灯管照出一层亮光:“我给你去倒?” 沈诚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不是说喝你的?” 温火装傻:“我哪有水?奶水?那你是不是来的有点早?还没有幸做过妈妈,没有奶水。” 沈诚膝盖微微弓起,让大腿轻轻抵在她两腿间的死角:“这里呢?” 温火实话实说:“沈老师,我对你已经没刚开始时候的新鲜了,现在湿得可慢了。” 沈诚身子有短暂的僵硬,还故作无所谓:“你确定吗?” 温火去了趟医院,吹了吹风,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享受这个夜晚了,那就是说不需要沈诚了,既然不需要了,还撩他干什么?她睁着一双诚恳的大眼,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嗯。” 沈诚不知道她搞这一出,是要还是不要,但他来都来了,那就不要也得要。 温火还以为沈诚也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她到女生寝室有点说不过去,准备收起枪杀回去,谁知道他下一秒就把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摸到毛,接着摸到了她的阴肉…… 她夹紧屁股:“沈老师……” 沈诚还往后摸,摸到穴口,湿湿黏黏的触感让他放松了双眉:“你湿得可慢了?那这是什么?” 温火往边上躲:“别在寝室……” 沈诚知道:“在寝室里做过没?” “我怎么可能?我有别人吗?” “那试试?” “那个,沈老师,我困了,好困啊,明天吧?明天我送上门,跟你玩游戏。”温火晃晃他的胳膊:“行吗?好嘛。” 她又撒娇了,让他想起最初,他喝了少许酒,没把持住,被她引着睡了她。第二天她穿着他的衣服,赖在他车前不走,非要他亲他。他没做过这种事,很抗拒,她就撇着嘴,拽着他衣裳一角,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指指自己额头,声音打着颤:“就亲额头就好,好不好沈老师?” 沈诚到底没亲,不过有把她扛在肩上,又返回楼上,跟她厮混了一星期左右。 要说嫩的程度,温火这个年纪刚刚好,不会什么都不懂,也不 分卷阅读30 会什么都懂,身体也发育成了,就很好吃,每一口,都是能咬出汁水来的那种鲜美。 沈诚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好。” 他这个动作也让温火记忆闪回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灵肉结合,感觉躲不掉了啊。 沈诚把她打横抱起来,没等她说话,就精准地把她放到了她的床上。她下意识看四周,怀疑他装了摄像头:“你第一次来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床?” 沈诚扒拉掉她的拖鞋,压上去:“有你的味道。” “什么味道?” 沈诚还念着喝水那茬,没答她:“能喝水了吗?” “不能。” “又怎么了?” “还没洗。” “那去洗。” “你压着我我怎么洗啊?” 沈诚从她身上起来,放她去洗澡了。她人走后,他看了条消息,内容是:“沈老师,您找我办那事儿妥了,只要资本方放话,就没一个剧本敢再找您太太。” “谢谢。” “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的事儿。” 这边联系刚断,那边韩白露发来了消息:“老公,我想要跟你坦白些事情。” 沈诚回过去:“是吗?” “我已经买了明天回去的机票,我什么都告诉你。我想过了,既然我们都结婚了,那就不能揪着过去不放了。过去的事,跟你,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不能因为恐惧就躲着你。” 沈诚粗粗看了一眼,锁了屏,把手机放在一旁。演员的戏就是快,这一断她的事业,夫妻情深的戏码就安排上了。 温火洗完澡回来了,毛巾包着头发,宽大的短袖遮不住姣好身材。 她见沈诚在看着她,歪了下头:“我好看吗?” 沈诚说:“一般。” 温火也没期待他说什么好话,擦擦头发,走过去,停在他面前,左手搭在他肩膀:“那怎么沈老师神魂颠倒了呢?” 沈诚一只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抄到自己腿上坐好:“神魂颠倒的不是你吗?” 温火看他又要翻旧账,提前说:“你没听过有话说,最初被攻略的人,最后都是放不下的人?” 沈诚手从她短袖下摆探进去,抓住她的胸:“那就试试。” 温火换了个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那你最后要是对我无法自拔了,我可不负责。” “我不会。” 温火笑了:“当然,你是沈诚。” 沈诚怎么能让自己对一件事物无法自拔呢?再喜欢一件东西,也是宠可以,但爱不行。 16 沈诚从温火那儿离开时五点半,从北沙滩上了健翔桥,一路开到健德门以北,最后把车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门口。 书店是金歌开的,金歌是沈诚的母亲。 金歌并不意外沈诚这个时间过来,把烧开的茶水给他倒了一杯。 沈诚坐在她对面,看着茶杯,没说话。 金歌脸上挂着恬淡的笑,这是她的习惯。吃斋念佛的人总有一些俗人理解不了的坚持,就比如她无论面对谁都不会收起笑脸。 她是第五代导演里最不出众的一位,因为她在文艺片盛行的时候坚持拍纪录片,在商业片横世的时候也坚持拍纪录片。而时代从来不需要倔强的人,它只会送审时度势的人坐上王位。 沈诚出生之前,电影是她的一切,沈诚出生之后,沈诚就成了她的一切。 现在沈诚长大了,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她也就渐渐淡化了自己在沈诚生命中的角色的重要性。 沈诚工作以后人忙了,跟她待在一块的时候少了,像这半夜三更过来找她,都是心里有事。他也不是找她帮忙出主意,是他已经有了主意,缺一个听他主意的人。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没说话,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金歌先说话了:“饿吗?” 沈诚端起茶杯,把茶喝了:“韩白露要跟我摊牌。” “你要跟她离婚吗?” 沈诚没说话。 “你也不喜欢她,不如就离婚,这样两个人谁都不耽误。” 沈诚还不说话。 金歌双手放桌上:“五年了,可以了。” 可是再五年对沈诚来说也没什么所谓,只是让韩白露占着他妻子这个位置而已,他也没有另外心仪的人要换上去,就让她待在那又怎么样? 金歌给他添上茶水:“再喝一杯,应该能 分卷阅读31 撑到完成上午的工作。” 无论沈诚把疲惫藏得多深,金歌都能知道,他晚上没睡。 沈诚毫不犹豫地喝了。他就是来喝茶的,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他需要这两杯茶清理下他的思路。 * 温火起床时,秋明韵已经回来了,状态上好了很多。 她靠在床头,手托着脸:“几点回来的?” 秋明韵换了身衣裳,看一眼桌上的赛百味的塑料袋:“起来吃饭。” 温火坐起来,伸个懒腰。 昨晚上跟沈诚弄到太晚,弄了太多次,她这腰几乎是工作了一晚上,现在动一下就跟有人用一把小刀去剜她骨头缝一样。 她扶住肾区,转转脖子。 秋明韵突然靠过来,眼盯着她的脖子,慢慢摸过去:“你这脖子……” 温火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她这反应让她猜到了,她也没挡,反正已经看到了,挡还有点掩耳盗铃。“怎么了?” 秋明韵把椅子搬过来,坐在她旁边:“开荤了?” “嗯。” 秋明韵的表情很精彩,这几乎是她郁闷几天以来听到最让她感兴趣的话题了:“所以,跟谁?” “我不太想说。” 秋明韵理解:“那能不能告诉我,我认识吗?咱们学校的吗?” 温火没说。 “要是你师兄弟,那你就别告诉我了,我会有种我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不是。” 秋明韵放心了:“还好。” 她不是看不上这些师兄弟,是太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轨迹过于重合,纵使有共同语言,也总有一天会腻烦。再加上,他们都很执着,都不承认对方比自己强,那能是可以谈恋爱的关系吗? 她又望了一眼温火的脖子,吻痕很浅,但位置和面积很显眼,她突然想知道一些细节,冲温火挤眉弄眼:“诶,感觉怎么样?” 温火回忆了一下:“这两次好像比之前,感觉真实一点,强烈一点,而且我也有觉得那个。” 秋明韵从椅子上坐起来:“之前?不是火火你这不坦诚啊,我之前说你是处女你都不反驳的!” 温火拉住她胳膊,把她拉到床上坐好:“我要是说了你就会像现在这样,有太多问题要问我。” “那我问你也是关心你啊。” 温火笑得无奈:“我信了。” 秋明韵笑:“行吧,主要是八卦。” 温火想结束这个话题了:“我起床了,今天任务有好多。” 秋明韵拽住她胳膊,没让她起来:“等会儿!你先说你也有觉得哪个?” 温火装傻:“什么哪个?” “就你刚才说的那个啊,哪个到底是?” “没什么。” “火火你这就没劲了,我都跟你分享的。你给我说说啊,是不是活儿挺好的?持久吗?吻技呢?怎么样?长得帅不帅?” 温火想起秋明韵之前意淫沈诚的模样:“长得应该是你喜欢的那种,身体还好吧,挺持久的。” 秋明韵双眼放光:“是不是啊!快快!约他吃饭!就说闺密要考察!” 温火还没约过沈诚吃饭,他们很少一块儿吃饭,见面就是做爱,做爱的时候很像一对,做完就不是了,更像是嫖客和妓女。 秋明韵看她不太愿意,不逼她了:“那看看照片行吗?有照片吗?我看看多帅!” 温火没有沈诚的照片,秋明韵不信,非要让她打开相册。她无奈打开,全部是文献的资料,要不就是隔壁实验室的采买单,唯一一张跟学习无关的,就是她的校园卡。 秋明韵点开看了眼,没什么特别,有点失望:“完了,我感觉我最近都会好奇这个持久的人。” 温火放下手机:“明天你就被其他事儿吸引注意力了。” 秋明韵突然挺直腰杆,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你再把手机给我看看!” 温火没立马答应,看着她眼睛:“还看什么?” 秋明韵直接拿过来,用她脸解锁屏幕,打开相册,想到那张校园卡的照片,放大,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拿这张卡的手,是男人的手吧?” 温火看了下,想起这张照片的来源了。 她之前把校园卡丢到沈诚那儿了,沈诚让她去拿,她那段时间太累,不想跟他做,编了一个很没有水平的谎话,说她没丢,是他看错了,沈诚就给她拍了张照片。 谎话被 分卷阅读32 拆穿,她不去也得去了,最后被他压在落地窗前,弄了一个晚上。 秋明韵刨根问底:“是吧?这手很好看啊,那身材肯定很好,有腹肌吧?不行了,有画面了。” 温火佩服秋明韵伤心的时候天地都为之动容,开心的时候就好像一点委屈都没受过。她此刻对那个‘男人’的兴趣真不是一般的强烈。 幸而到她们这份儿上的学生,学习生活紧迫,都是争分夺秒的,秋明韵体谅温火论文还没弄完,这才没缠着她,非要问出点什么。 * 韩白露上午的飞机,沈诚一整天都有工作,是不会腾出时间来跟她见面的,所以韩白露下飞机后直接去事务所找他了。 事务所的人都知道沈诚结婚生子了,也知道韩白露这个演员,但见到本人还是会多看上两眼。 韩白露很漂亮,有做过微调,调整后的五官更让人印象深刻。但在那个从来不缺漂亮女人的行业,她还远不到那种只靠脸就能吃饱饭的水平。 漂亮医生,漂亮律师,漂亮和什么放在一起都会让人记住,只有漂亮的女人,被遗忘率最高。 沈诚还在开会,秘书没有跟他汇报韩白露的到来,这会一开就是四个多小时。 会开完,沈诚从会议室出来,路过招待区,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韩白露,停住。 韩白露用标准礼貌的坐姿等着他,但她的眼神分明没有感情。 沈诚把准备带到办公室处理的文件递到秘书手上,走上了楼。 韩白露看懂了,他是要把工作的时间腾出来听她坦白。她站起身,跟了上去。 * 沈诚的办公室很大,不是方方正正的一间,是个四分之一圆。曲边是落地窗户,两个直边一边是工作台,一边是客户区。 韩白露站在沈诚的工作台前,站姿就像是他犯错的下属。 沈诚跷着腿,等了她很久,她不说话,他也不说。待他脚放下来,皮鞋的鞋底磕在地砖,发出‘咔哒’的轻量声响,韩白露提口气,说了:“对不起,老公。” 沈诚没有看她:“是吗?” 韩白露闭上眼,就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嫉妒安娜,如果不是我向你瞒着她即将分娩的事,她就不会在浴缸里生下死胎,她就不会精神失常,更不会被绑架,也不会死。可是,那是因为你信了,你信了她的孩子是你的。” 沈诚面无表情。 沈诚和韩白露认识,并不是在韩白露成为演员之后,而是她在加拿大上学时,他们就认识了。当时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安娜。 安娜是乌克兰人,她去加拿大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沈诚,就对沈诚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当时在机场,人来人往,沈诚一头银发,两根眉钉,一条花臂,吸引了她第一眼的注意。第二眼是有个女孩跑过来,抱着他的腿给他下跪,哭的很伤心,他看都不看一眼。最后是机场警务人员人来,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做点值钱的事吧,你快要让我误会女人这个物种都这么廉价了。” 可能是处于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时候,安娜对沈诚这种操着英腔的坏男生一见钟情,在警察局外面一直等到他出来,然后跟他走了两条街。 沈诚故意走到偏僻的街口,故意被她跟丢,然后在她着急地寻找时,突然出现,冷漠地看着她。 她很漂亮,但性格孤僻,就没那么自信,面对突然放大的沈诚的脸,她下意识低头,一声不发。 沈诚态度不太好:“跟够了吗?你是她雇的狗?” 安娜赶忙摇头:“我不认识她。” 沈诚看她跟刚才那个也不像是一路人,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走了。 安娜再没有忘记过他,却两年都没有再见到他。 再见时是在小葡萄牙区的一家酒吧,他坐在吧台玩手机,旁边男男女女应该是他的朋友,他们在抽大麻,吸笑气,搂着彼此的腰,掐着对方的屁股。 他时不时被叫到,会抬头跟他们说上两句。他不太爱笑,眼神很深邃,跟他那身街头打扮不是很搭,但好像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显得迷人。 他左耳有七八个耳饰,在酒吧的紫外线下,映出了其他的色彩,叫她不由自由地想要靠近。 后来她经常去那边,经常看到他和他的朋友,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却始终没勇气去要个联系方式,直到被韩白露、当时跟她一起租房的中国女孩知道。 韩白露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条件很好,她在国内不好好上学,父母就把她送到了国外,只是哪里都不是垃圾收 分卷阅读33 容所,所以她没到学校多久,就被开除了。 她跟安娜是租房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活泼,一个内敛,很互补,就这么成了好朋友。 韩白露知道安娜暗恋一个中国男生时,就被勾起了兴趣,答应一定帮她追到手。沈诚是长得好看,但韩白露只喜欢大叔,所以那时候她是真心帮安娜追求沈诚的。 只是顺应人意的时候太少了,很多事情都开始朝着她们无法掌控的局面发展。 韩白露让安娜灌醉沈诚,把他强上了,然后让他负责。她告诉安娜,中国男生无论看起来玩儿的多花,骨子里也都有那么点担当,他是一定会负责的。 安娜在韩白露的帮助下成功套路到了沈诚,只是最后跟她睡的,是沈诚的朋友,但沈诚不知道。 意思就是说,安娜跟沈诚喝酒,醉了,然后她被沈诚的朋友侵犯了。 安娜没有对韩白露隐瞒这件事,韩白露觉得这是好事,跟她去医院拿到了做过爱的证明,只要再堵住沈诚朋友的嘴,那所有人都会认为沈诚把她睡了。 沈诚和安娜就这么在一起了,但那个时候的沈诚总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他也有秘密,正好安娜贴了上来,他就利用她逃避了某些事情。 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安娜怀孕了,她和韩白露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沈诚的,但还是错下去了。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韩白露跟她的大叔男朋友分手了,她想到安娜,想安娜陪在她身边,可那时候的安娜已经没了俩人初相识的温柔,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也好像是一直在伪装。 安娜对受伤的韩白露视而不见,一心沉浸在嫁给沈诚,以后去中国生活的美好愿景里,这让韩白露更感到受伤。伤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怨恨,韩白露开始怨恨安娜,凭什么用一个不是沈诚的孩子,用一个套路,一个谎言,就可以拥有幸福,而她那么炽烈真诚的爱,最后还是化成乌有? 昔日的姐妹一朝反目,韩白露就像当初帮安娜算计沈诚那样,算计安娜早产,导致安娜在出租房的浴缸里产下一名死胎,人从此精神失常。 沈诚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平淡,平淡到韩白露以为他早就知道她们的算计,早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后来,韩白露回了国,在家里的打点和包装下,她进入了娱乐圈。没多久,她就跟当时她经纪公司的老板,陆幸川,相爱了。 再见到沈诚时,是在一个著名导演的私人聚会上,那时的沈诚染回了黑发,摘掉了耳饰,把街头潮牌换成了高定西装。就像她韩白露一样,洗白了前半生,重新披上了一层皮。 韩白露装作不认识他,他也是。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可从再见沈诚起,韩白露的生活就不稳定了。先是过去一些情史被扒出来,她的纯情形象崩塌。接着就是陆幸川的合作接连泡汤,手底下的艺人开始不被市场认可,账单和欠款越积越多,本来很爱她的男人开始对她大打出手,让她又做起最初被大叔抛弃时的噩梦。 眼看着她未红极一时就要被雪藏封杀,沈诚对她递出了救命稻草。 沈诚帮她解决所有的麻烦,唯一的条件就是,她要嫁给他。 韩白露那时候才知道,沈诚从没有忘记过去,他要用捆绑她一生的方式,让她为她做过的恶行赎罪。她坚决不同意,沈诚就开始对她父母下手了。 迫于四面八方的压力,韩白露嫁给了沈诚,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旁人都很羡慕她,黑料满身,也没个作品,竟然还能嫁给沈诚,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她是空有沈太太之名。沈诚从不碰她,也对她限制诸多,她在沈家连保姆都不如。 保姆都可以自由活动,而她出了门就要被家庭医生开药,医生说她精神不正常,可她根本没有。 巨大的精神、身体压力让她人变得疑神疑鬼,她开始想办法从他身边逃走,但一次两次三次,没有一次成功过,就在她以为她会死在沈诚手里时,沈诚的奶奶生病了。 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重孙子,韩白露由此想到了办法,决定为沈诚生个孩子。 沈诚同意了,却不打算跟她自然受孕、生产,他要体外受精,做胚胎移植。韩白露跟他谈条件,如果体外受精,那就找代母,她不要自己生。 沈诚也同意了,于是有了衣衣。 韩白露生了孩子,奶奶病情因此好转,沈诚就解除了对韩白露的限制,她也可以出门工作了。 陆幸川这时候又找到韩白露,韩白露当时是很畏惧的,她总觉得沈诚在她身上安了一双眼睛,她干什么他都知道,所以她对陆幸川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次喝多,她跟陆幸川旧情复燃,她以为她完了,她会死,没想到 分卷阅读34 沈诚好像并不知道。 慢慢地她胆大了,甚至在陆幸川提醒下想到一个找人勾引沈诚,然后曝光,逼他离婚的方法。 那时候她找温火只是要离婚,要逃离她身边。试了一段时间,她发现沈诚根本不给她拍到的机会,流水似的钱到了温火手里,毫无成效,所以她叫停了。 谁知道还没几天,陆幸川就因非法操盘陷入了官司当中,她放松的神经又被逼得紧张了起来。 陆幸川这个人,日子好过的时候他才爱她,日子不好过了,牺牲她成全自己的事他都不会有一点犹豫。他跟韩白露要钱,韩白露没办法又找到温火,继续之前的合作。 这时候,她找温火勾引沈诚的目的,就不仅仅是要离开他了,她还想要钱。 她以为她目前的处境最坏也是跟陆幸川玩儿完,她又要一个人跟沈诚斗智斗勇,结果沈诚下一步就封死了她的经济来源。 这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之前被囚禁般的生活。 那种对她精神反复摧残的生活真的会逼死她的。她死都不要,所以她决定跟沈诚低头。 加拿大后再见面,韩白露和沈诚都没提起过去发生的一切,但他们都心知肚明。韩白露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对沈诚坦白当年她做过的事,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韩白露说着给沈诚跪下来,跪着走向他:“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看在我为你生了孩子的份儿上,原谅我?能不能放我一马?” 沈诚听不懂她的话:“我们不是夫妻?怎么会是我放过你?” 韩白露眼泪掉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被你关在家里时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天天给我打针吃药吗?我为什么找代母,因为我的身体根本养不成一个孩子……” 沈诚轻描淡写地说,“是吗?” 韩白露跪到沈诚面前,却也不敢碰到他:“求求你,安娜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现在衣衣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你能不能放过我……” 沈诚垂着眼睑看着她:“你是觉得工作太累了?那可以不工作了,我可以养你。” 韩白露闻言花容失色,本来就糟糕的情绪瞬间崩溃:“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在家里!” 沈诚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很担心:“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叫医生。以后不要去工作了,就在家养着吧。你喜欢燕郊那套别墅吗?你就在那养,孩子你也不用管,我会找人带的。” 韩白露又跪着走向他,这一次攥住他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弥补!我给安娜磕头!我给她磕!” 说着话,她就已经磕起头来,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安娜’‘对不起沈诚’…… 沈诚看她病得不轻,叫人进来把她送回家了,还给她找了之前照料她身体的医生。她被带走的时候,声嘶力竭地挣脱,看上去就像真的病了。 韩白露根本不知道,沈诚提供的精子,压根不是他自己的。 也就是说,不光安娜的孩子不是他沈诚的,衣衣,也不是。 沈诚既然知道安娜的谎言,知道那不过是她和韩白露的算计,为什么不拆穿,还让她们以为她们真的骗到了他? 就像韩白露怀疑的,沈诚那个时候确实急需一个主动贴上来的人,帮他逼退一个偏执的追求者。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个行为会给别人造成多大伤害,他本来也是二十多岁正好玩儿的年纪,他就觉得好玩儿。当他跟安娜的事在朋友间传开,那个人在一个凌晨选择了自杀。 沈诚这才知道他玩儿崩了,他逼退的不是一个喜欢他的人,是他往后的心安理得。 用另外一个人逼退一个人的方法真的好用,所有古往今来什么都在变,就这个自以为是的办法没变过,也就有源源不断的人在被这种方式伤害。 他以为这只是他这一生中一个小插曲,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但这件事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开始了长达几年之久的情感障碍。 回国之后,他拒绝跟家里人长时间相处,拒绝跟朋友长时间相处,因为那会让他心慌还有缺氧。 他并不是喜怒不形于色,是他在极力掩饰,而掩饰的,不仅仅是情绪,最主要的,还是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有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症。 被困于这种情感障碍多年,沈诚的心理多多少少有一点变态,所以他娶了韩白露,准备耗死她。 没有为什么,变态的人在变态的时候,从不考虑原因,在他们的世界也没有对不对,就只有他想不想。他觉得同样参与了当年发生的一切的人,韩白露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他怎么能允许 分卷阅读35 呢? 他的玩笑送走了一条生命,而韩白露却是实打实地害了两条命,她怎么能洗白呢Q27四73 11037? 于是,他从陆幸川下手,再到韩白露父母的事业,慢慢收紧了网,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嫁给他。 因为饱受精神的伤害,所以沈诚知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要比虐待她的身体更叫她痛苦,他就这样从心理层面开始,一步一步把韩白露逼成了现在这样。 当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一个人走的很近时,温火出现了,她接受他所有花哨的玩法。 他默许了她在身边,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她跟韩白露的交易。只是她们那点小伎俩,根本就不痛不痒,用不着他花心思提防。 他以为他跟温火的关系会在韩白露跟他摊牌后,就这么结束。他无所谓,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该给温火的东西都给她,然后好聚好散。 可是温火这个人,还没跟他散伙就开始勾引别的教授了,当他一套背他一套,还搞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恶心,说不喜欢跟他做。 沈诚知道她满嘴谎话,也不喜欢他,但她一个收钱给别人办事的人,凭什么能这么嚣张? 既然她要玩儿,那就跟她玩儿。 他也想看看,除了他束手无策的情感障碍症,还有谁可以让他投降。 秘书看着韩白露被送走,回来汇报:“沈老师,太太送走了。然后瀚星传媒的陆幸川陆总约您晚饭的时间,说有话要跟您说。” 差不多该找他了。沈诚应了:“顺便约一下唐导演和国通工业严总。” 秘书记下了:“都约在今天晚上吗?” “嗯。今天晚上。” 事情吩咐好,秘书出去了,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温火打来的。 他不知道韩白露会怎么安排温火,但温火应该还不知道,韩白露已经废了,承诺给她的钱也泡汤了。反正他是不准备提醒她的。 电话接通,温火问他:“沈老师,你领带丢在我这儿了。” 沈诚昨天走之前,找过了,没找到,所以根本不是他丢下了,是她给藏起来了。他装作不知道:“不要了。” “很贵的,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晚上有事。”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打车给你送,送到我就走,不耽误你的事。” 她每一个字都在透露着想见他,但绝对不是想他,她肯定又有了什么幺蛾子:“你想我了?” 温火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小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想着吧。” 温火不达目的不罢休:“那好吧,沈老师要是有事我晚上就去隔壁的沙龙了,听说杨教授会露面,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这就又套路起来了。沈诚淡淡道:“嗯。” 温火皱起眉,她有点疑惑了。 就沈诚的占有欲,他能允许她去看杨引楼?前几天他们还因为杨引楼吵架了。行,那就去,再多拍几张照片,最好拍几张合照,然后发朋友圈提醒他看。 17 顾玄宇的经纪人坐在病床前,看上去像是对这副样子的顾玄宇看麻木了,他淡淡地说:“公司的意思是,不跟你解除合同,你可以在合同期间不履行责任和义务。但没钱。” 顾玄宇双手叠放垫在后脑勺:“知道了。” 经纪人坐下来,问他:“你那女朋友家里挺有钱的,你干嘛这个节骨眼跟她分手?你不想活了?你知道医生跟我说准备钱的时候,我多绝望?” 顾玄宇笑了下:“我坑了她两年,够了。” “你少跟我扯淡,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你就是一玩咖,能玩儿仨就不玩儿俩,你跟我这装什么浪子回头呢?” 顾玄宇不说话了。 玩儿是真的,没良心是真的,辜负了秋明韵一片情深是真的,想放她一马也是真的。 他很讨厌男人被深情、薄情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人是多复杂的动物,怎么可能区区两个字就总结了呢?他不说他深情,可也没薄情这两个字这么绝对。 他以为,这才是一个正常人。 他跟秋明韵讲过的悲惨故事,其实都是真的。他父亲确实冻死在了长白山上,因为喝了酒。母亲确实因为传销,被剥夺了抚养他的资格。他确实孤苦伶仃,吃百家饭长到十六岁。 后来,他被网红孵化公司相中,被培养成个小有名气的网红。眼看着他要飞黄腾达,查出了绝症。从这绝症的名字到治疗这绝症要承担的痛苦和钱财,都是可以将他摧毁百遍的利器。 分卷阅读36 他不想治了,就这样吧,生死由命。 他真的喜欢秋明韵,也是真的喜欢其他女人,所以他这一病,就跟她们都断了联系。 良心未泯谈不上。 就是没心气去维系那么多段感情了,也不想看到她们为他哭的样子,为了他,不值。 经纪人喋喋不休,还在给他出着馊主意,他一句没听,突然问他:“你看过东野圭吾那本恶意吗?就之前公司不是说拿下那个翻拍吗?说我们这一波进公司的都有可能拿到那个机会。” 经纪人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操心工作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病,而且这IP也没拿下来。” 顾玄宇不是要跟他聊工作:“我开始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秋明韵在我手里慢慢枯萎的感觉,那段时间,你逼我看了这本书,我明白了。我对她,对所有生活在阳光下的人,都充满恶意。” 经纪人习惯了他的混账话:“像你这么明白的渣男,也是少见了。” 顾玄宇大概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活头,说:“我还有个蓝血品牌的广告尾款没结吧?” 经纪人点头:“嗯,我在帮你催了,到手赶紧治病。” 顾玄宇说:“到时候你给我分分,大头给秋明韵,小头给小兰西和洋子她们,剩下你拿着。” 经纪人傻掉:“你这是交代后事了?” 顾玄宇笑了笑:“挺好的,我还有后事可以交代。我爸妈离开我时,连身衣服都没给我留。” 经纪人突然鼻酸,眼前这个,他带了很久,固然渣,但对兄弟仗义的人,就要在这世界消失了。是消失,再也不会以任何形式出现的那种消失。 他怅然若失:“是真的不会好了吗?” 会好也算了,顾玄宇活够了:“你帮我问问我这个病,还能不能捐器官,能的话什么能捐。” 经纪人苦笑:“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我这一进门,你可说了不少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顾玄宇告诉他:“你看到的我的样子,那都是我要你看到的,是我可以自由创造的,你看不到的,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这天聊过之后,顾玄宇就不配合治疗了,经纪人为了救他的命,发动全公司给他筹到了治疗费。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红包,大到可以帮他还清他欠医院的账,却依然没阻止他赴死的决心。 顾玄宇头七那天,经纪人才知道,那个很大的红包,是公司老板包的,故意没署名。 当然,这是后话了。 秋明韵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道疤,痕迹是有,但疼没了。 * 这次以青年学者为主要成员的小规模学术沙龙,在颐和安缦酒店进行,组织者是中科院的研究员和几位实验室的老板,成员都是些高校助教和硕博生。温火虽不符合进场资格,但她是被吴过带来的,吴过作为邀请到杨引楼参与的人,多少有一点特权,加上温火这人发过权威期刊,也不算混子。 杨引楼,物理学家,四十岁,江苏人。2000年的时候毕业于北京大学,2010年的时候获得麻省理工大学硕士和博士学位。2018年,他当选为中科院院士。 他身材瘦弱,个子也就一米七多,但五官端正,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眉清目秀的。 温火早看过他,不过离得很远,这次就坐在一间会议室里,她算是有机会细细端详他了。他跟沈诚也就差个八、九岁,但看起来就像是差了二十岁。 沙龙主要围绕物理、数学领域,算是一场跨研究主题的分享活动。基本就是听听其他领域、其他方向的学术进展和研究成果,实际应用的意义不大,有点以学术为噱头进行聚会和交流的意思。所以氛围还算轻松,结束的也比较早,很快这一行人就从会议室转战到了包厢。 组织沙龙的老板把菜单递给杨引楼,杨引楼转手给了在座的几位女士:“女士来点。” 大家客套了几句又聊起专业知识,吴过怕温火闷,小声跟她说话:“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吃饭,我们可以提前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烧烤店。” 点完菜就走不太合适,而且温火还没跟杨引楼拍照,所以婉拒了:“这么多人没走,不合适。” 吴过不说什么了。 饭吃到差不多,酒也喝到差不多,在会议室几乎没交流的人这会儿都活跃起来了。有几个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助教问温火要了联系方式。 温火礼貌跟他们互加好友,然后跟杨引楼合了照。 杨引楼总是耷拉着一张脸,但性格还好,没他看起来那么不好接触。 温火多拍了几张,发了朋友 分卷阅读37 圈。发完她觉得沈诚不见得会看朋友圈,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微信加了多少人,万一消息太多,看不到呢? 想着她就删了,重发了一遍,然后点了提醒功能。 * 国通工业严治国中午到的北京,就住在颐和安缦,沈诚给了他个方便,把见面地点定在了这里。 陆幸川和唐君恩还没到,严治国跟沈诚说:“沈老师不用太介怀,想想也不是大事。” 沈诚淡淡笑,还是能看到抱歉神态:“这次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国通工业的损失,我深感抱歉,如果可以弥补,我还是希望不用我父亲的人情。” 严治国也笑了笑,当下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说:“那就要看看沈老师弥补的诚意了。” 严治国跟沈诚父亲沈问礼有交情,沈问礼帮过他,所以说,他欠沈问礼一个人情。这次他跟沈诚的合作因为沈诚方面对专利技术的监管出现纰漏,导致国通工业一大批产品涉嫌侵权,严治国就想借此事还沈问礼的人情,但沈诚似乎不这么想,他不想他父亲的人情以这种方式还回来。 很快,陆幸川和唐君恩到了。 陆幸川看到这么多人还有点惊讶,但没太明显的表现出来。 唐君恩不知道沈诚要搞什么鬼,决定少说话,先看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沈诚给几个人互相介绍,然后说到陆幸川最近操盘股市遇到了点麻烦。陆幸川心里咯噔一声,突然觉得这次见面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唐君恩半握着玻璃杯,就这么看着。 严治国预感不太好,敷衍地说:“哦?是吗?” 沈诚娓娓道来:“陆总是先买入建仓,然后高调推荐卖出,是最基本的违反市场的操作手段,很容易被识别,但他就这么混迹了市场多年,还成为一线游资。原因是他身后有一位高人,郭公骅。” 严治国脸色突变。 陆幸川摒住呼吸。 沈诚继续说:“郭公骅是A股顶尖的操盘手,他的操盘手段细腻到找不出破绽,据我所知,严总跟他应该是有些交情,那对于他这次落水,没什么想说的吗?” 严治国知道沈诚来意了。 还真不愧是沈问礼的儿子,够精明的。 郭公骅是严治国小舅子,早年就是出名的牛散了,在股市里有一定影响力,之前曾操作过国通工业,但那时候他不太会清理尾巴,就被举报到了证监会,是严治国造假了数据,降低了对他的处罚。 后来严治国跟他划清界限,这么多年再没联系过。 近来他听说他出事儿了,就怕当年的事暴露,毕竟秋后算账都算的太狠了,他国通工业拼不起。 躲了这么久,结果还是被沈诚给钻到了这个空子…… 沈诚又说:“我相信我前段时间看到的那些数据都是真的,绝不存在造假的可能,严总怎么会干这么不爱惜羽毛的事呢?” 严治国扯了扯嘴角:“是吧。当然。” 陆幸川想走。 唐君恩不易察觉地笑了下,都是沈诚的基本操作。 氛围越来越诡异,严治国突然站起来,身形一晃后,说:“我去趟卫生间。” 待人走远,沈诚给陆幸川倒了杯酒,说:“你觉得国通工业在国内的影响力怎么样?” 陆幸川不说话,尽量保持着镇定脸。 沈诚又说:“你觉得你瀚星传媒的影响力呢?又有多少?” 陆幸川沉默不下去了:“沈老师,您有话直说吧。” 那沈诚就直说了:“你手里那些我太太的把柄,我都有数,能不能对我造成影响,你却没有数,所以你还要跟我赌吗?” 陆幸川知道沈诚当着他面让严治国难堪的原因了,连严治国他都能轻易制约,更何况他陆幸川。 沈诚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我感谢你在我忙不过来时帮我照顾我太太,作为回报,我愿意收购瀚星传媒,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陆幸川吃了一惊:“沈老师……你……” 沈诚微笑:“这个买卖值吗?” 如果陆幸川手里关于韩白露的把柄不能威胁到沈诚,从而敲诈他,那确实没有比卖瀚星更快的方式筹到钱了。但瀚星目前就是个空壳子,要钱没有,要资源没有,沈诚要它干什么呢? “还要考虑很久吗?” 陆幸川怕里边有诈,可目前他的处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答应了。 沈诚点头:“那等下我安排人入场评估。” 陆幸川答应的慢了半拍。 沈 分卷阅读38 诚的秘书进来送走了陆幸川,唐君恩望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严治国还没出来:“那老头不是掉小便池里吧?” 沈诚喝口酒,想也知道他现在在打电话,确定他沈诚是不是真的抓住了他的辫子。 唐君恩收回眼来,看向沈诚:“这瀚星传媒,你是给我弄的吧?” 沈诚没说话。 唐君恩就知道他叫他来,不会是让他看场戏:“你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吗?” 沈诚说:“你生日不快到了吗?给你的生日礼物。” 唐君恩瞥他一眼:“条件呢?” “我奶死后,我爷过于沉迷他那些玉件儿,我知道他是还没走出来,所以我想你有时间就多去陪陪他。我跟他共同话题很少。” 唐君恩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他当然没问题,他打心眼儿里把沈怀玉当亲爷爷:“你那是共同话题少?你那是拒绝跟他们相处。” 除了沈诚的医生,没人知道他的情感障碍,只知道他一直拒绝跟一个人相处太久。 聊到这个话题,沈诚就不说了,唐君恩也不跟他废话了:“行吧。过两天我去找我爷住两天。” 沈诚敬了他杯酒。 唐君恩对他这客气的行为翻了个白眼:“矫情。” 两人喝着酒,严治国回来了:“不好意思,早上吃坏了肚子,所以时间就有点久。” 沈诚和唐君恩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严治国再坐下,把沈诚刚才带跑的话题带了回来:“沈老师咱们还是先说说咱们的合作,专利技术涉嫌剽窃可是砸你们招牌的事。” 唐君恩微微挑了下眉,这老头反应还挺快,这就想到从哪个方向反击了。 沈诚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您可能有所不知,负责您这个项目的,是我们一位技术入股的股东,因为他进入事务所时并不符合我们的条件,所以没有签订合作合同。前段时间他跟我提出正式加入事务所,那我肯定要考量他为事务所做出的贡献,再做打算,谁知道他小人之心陷害了我一手。” 严治国定睛看着他,分辨他这话真假。 沈诚又说:“我的数据都是可以公开的,我沈诚您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弄虚作假。” 眼看着话题又要扯到严治国做假数据的事上,严治国不再就这事多说:“那沈老师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打算怎么弥补呢?” 沈诚拿出手机:“您稍等。” 严治国和唐君恩都好奇沈诚要干什么。 沈诚给温火发了个微信:“你现在到颐和安缦餐厅来,我在这里等你。” 温火收到这条微信还以为他是看了她的朋友圈,放下筷子,想了下,回过去:“可是我在吃饭啊沈老师,你很急吗?” “很急。” 温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哦,急着吧。” 沈诚没再回,站起来:“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话说完,他出了餐厅。 他知道杨引楼的学术沙龙在颐和安缦进行,所以他知道温火也在这里,所以他给严治国定了颐和安缦酒店的套间。 他在问过服务员后,找到温火他们所在的包厢,然后在服务员引领下进了门。 众人看到沈诚表情别提多丰富了,还有几人直接站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沈…沈老师?” 杨引楼也有点惊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诚是晚辈,先跟杨引楼打了招呼:“杨教授。” 杨引楼这才站起来:“沈老师也知道我们今天这个业余的沙龙吗?那怎么没早点过来?” “我正好在这边有事,听说您在这儿,过来打个招呼,顺便带走一人。” 沈诚这话让大伙更疑惑了,他们跟沈诚的关系只停留在他们认识沈诚,沈诚不认识他们那一步。他能找谁呢? 一直在偏僻位置的温火慢动作低下了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低一点,再低一点。 吴过一看这情况,也知道沈诚是来找温火的了,但看温火似乎不想跟他走,就没说话。 杨引楼好奇:“带走一人?这些后辈里有沈老师认识的人?没听说啊。” 沈诚淡淡一笑,饶了圆桌半圈,走到温火跟前,说:“走吧。” 温火脑袋要低到地底下去了,不动弹,也不吱声。 前边跟温火要微信的几个助教都傻眼了,不是吧?这个看起来低调话少的小姑娘竟然认识沈诚?也太戏剧化了! 沈诚叫她:“温火。” 温 分卷阅读39 火下意识抬起头:“我在!” “走了。” 温火表情很复杂,心情更复杂,她是走还是不走呢?她是很想解释她跟沈诚没有关系的,毕竟这里这么多张嘴,还都是她那个圈子的,这一人一口痰,她肯定刮都刮不干净。 沈诚看温火还在犹豫,牵住了她的手腕,硬把她带离了包厢。 果然,温火一走,包厢里的议论声就漫出来了,一副副惊诧的口吻在包厢外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沈诚不说话,就拉着她往外走。 温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停住不走了。 沈诚转过身来,看着她。 温火揉揉手腕:“沈老师你信不信,不用等到明天,你跟清华学生不清不楚的新闻就会出来。” “我不会那么没眼光,所以他们不会多想。” 温火在心里冷哼,看不起谁?“那您屈尊降贵来找我是干嘛?” “不是你要见我吗?你说你想我,你忘了?” 温火变得快:“我见过杨教授后,就不想你了,还挺奇怪的。我现在满心思都是杨教授,他真的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诚轻轻点头:“嗯,三十岁嫌老,四十岁不嫌。温火,我没发现你还挺双标。” 温火看他也没别的事,准备走了:“沈老师要是没事的话,那我走了,我事儿还挺多的。” 沈诚走近两步,把她故意穿得低胸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我让你走了吗?” 温火把衣服往下拉,跟他较劲似的:“就这么穿!” 那沈诚就更用力的给她拉下来了,她胸露出来,吸了口气,扑进他怀里,用他的胸膛挡住她走光的部分,然后抬头瞪他:“你有意思吗?” 沈诚手伸到她胸部,帮她把衣服提上去,顺便捏了一把,用了点力道:“让你长长记性。” 温火穿好衣服,要从他怀里抽身,结果被他固住了腰,挣了两下,没挣开:“你干什么?” 沈诚低头看着她:“回去把这件衣裳扔了,再让我看见你穿类似的,你试试你还能不能下床。” “那我要是不听呢?” “我现在就要了你。” 温火看一眼四周,天已经黑透了,偶尔会有人经过,但不多,突然觉得沈诚真的敢……她权衡后认了怂:“我回去就扔。” 沈诚这才放过她:“走吧。” “去哪儿?” 沈诚没说,带她回到餐厅。 严治国看了温火两眼,问沈诚:“这是?” 唐君恩想抢答:看不出来嘛?看看沈诚这出去一趟就乱了的领带,这女的还能是谁?肯定是他养的小宝贝儿啊。 沈诚说:“您不是问我怎么弥补您的损失吗?这是我的学生,她目前研究的方向可以帮助国通工业部分产品升级。有了理论基础,才有应用技术,产品才可以更新,继续占领市场优势。” 严治国想了很多,沈诚会给他钱,或者向他推荐新的技术,就是没想到,他会安排个人过来。 温火微怔。 唐君恩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这也是沈诚的基本操作。 严治国自然是信得过沈诚的学生,据他所知,沈诚是不收学生的,既然是他愿意承认的,那肯定是有一定实力的,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被沈诚摆了一道。 他想了一下,也不跟他兜圈子了:“沈老师,你就实话告诉我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诚微笑:“我当然也是有私心,希望您可以给她一个实践的机会,让她能多见见世面。” 严治国明白了,这是在给他学生铺路,顺便解决他们产品不能升级的问题,他点头,慨叹出声:“你比你爸还要聪明,青出于蓝。” “您谬赞了。” “这以后跟你打交道我得吃点补脑的东西了。” 18 从颐和安缦出来,唐君恩看了眼沈诚身后的小白兔,问他:“怎么?出去喝点?还是你有事儿?要先处理?” 这时候,司机开车过来了。 沈诚说:“再见。” 唐君恩笑了笑:“狗东西。” 沈诚打开车门,先上车了。 温火不动弹,就站在原地,低胸装Q27四73 11037被沈诚提的都要盖住锁骨了。 沈诚开着车门:“等什么?” 温火还在想刚才的事,这沈诚不愧是她觉得不好斗的角色,他竟然连她在颐和安缦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允许她 分卷阅读40 来参加这个沙龙。 前些天,她跟韩白露达成新的合作,这一次勾引沈诚变成了第二目标,想办法帮她弄到沈诚的钱成了第一目标。作为回报,韩白露会给她她到手的百分之十二。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决定多给沈诚一些甜头,就照他那些花样,让他舒服,让他戒不掉她。 所以她才故意藏起了他的领带,就为了利用领带跟他见面。 谁知道沈诚比她老谋深算,利用她解决了他的问题,还让她闹不起来——他帮她进了国通。 国通工业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工业集团,从研发到生产,销售,服务,早有一套完整成熟的产业链。产品、资产经营包括但不限于轻、重工业,石油、矿产开发,高科技防务。 温火当然可以进去,但如果是只靠自己,那她会打很长时间的杂,几乎不会有学习的机会。 她是不相信沈诚看上她了,她反而觉得他有其他的阴谋,那他是知道她跟韩白露的合作了? 不可能。 她跟韩白露不见面的,电话都没存,合作期间根本没联系过几次,生活轨迹更是天各一边…… 沈诚没耐心了:“上车。” 温火不上:“你为什么要帮我进入国通工业?你想让我给你窃取情报?” 沈诚看过去:“你能给我窃取什么情报?” 温火不知道:“那你是为什么?” “你不是怪我搅黄了你去剑桥的机会吗?” 原来是这样吗?温火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沈诚可能是在弥补……要是这样的话,那他的行为可以理解了。那她也不上:“你是承认我之前去不了剑桥,是你从中作梗了?” 沈诚看她非要让他背这个锅,那就背了:“嗯,是我。” 温火眯眼:“贱人!” “你敢不敢大声说。” 温火超大声地说:“我不敢!” 沈诚就在车上看着她,她很漂亮,她的漂亮是清纯那一挂的,但盯着她的眼睛看久了,还是可以想象到她穿着热辣时,有多性感。 也就是说,她其实是一个会给人无限想象空间的女人。 他从车上下来,过去拉住她的手,往车门走:“你要是去剑桥了,我怎么办?撩完就要跑?那我能让你走才怪。” 温火被他拉着走的不情不愿:“沈老师,你说这话真深情,可你都结婚了啊,你有老婆了啊。” “知道我结婚了你还勾引我。” “那你可以不接受,每个男人都会面对这种诱惑,为什么别人坚守住了?还是沈老师你不行。” “我不行你每次叫那么大声。” “我那是给你面子。” “是吗?” “你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你都不能让女人高潮,那多丢脸。我为了你的脸面,哪怕没有感觉,也坚持做出反应。” 沈诚停住了。 温火还不知道危险:“沈老师怎么不走了?是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吗?” 沈诚转过身来,严肃地问她:“你不想下床了?” 那温火还不能有点小脾气吗?凭什么他说搅黄了就搅黄了啊?她答应韩白露勾引他是为了挣钱,没说她还会有损失啊。那可是剑桥啊,她损失太大了,国通工业不够赔! 她小声嘟囔:“反正你让我跟你走就是没打算让我下床,我损不损你都下不了床,我为什么不痛快痛快嘴呢?我还爽呢。” 沈诚深呼一口气:“你真以为我听不见吗?” 温火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是吗?我爸说,男人过了三十,身体各项机能都有所下降。你今年都三十二了,耳朵不好用很正常啊。” 沈诚面上染了薄怒:“温火!” 温火看他生气就很快乐:“在呢!沈老师叫我干什么啊?” 沈诚放开她手,自己上车了。 车开走,温火往边上挪了挪,蹲下来,手托着下巴,手指轻轻敲着脸,心里数起数来。 数到两百,她拿出手机,给沈诚发了微信。 “沈老师,我错了。” 沈诚的车只开出了停车场,停在了路边,这会儿他平静地看着温火的消息,没给她回。 温火也没等他回,但她知道,他肯定看到了,她又发:“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帅,第二次见你就想跟你睡。你一点也不老,而且每次都有让我高潮。” 沈诚知道她是假话,却不得不承认,假话总是会让人感到愉快。 分卷阅读41 温火连发两条,沈诚都不回,她也知道他不会回,接着说:“沈老师,我想下不来床。” 沈诚看到这一条,眉眼稍稍放松,稍稍,就是很浅,他觉得没有人可以察觉到。司机确实没有察觉到,但他感受到了放松的氛围,那就意味着,此刻的沈诚很放松。 “回去。” “好的。” 沈诚的车开回来,停在温火跟前,打开车窗,看着她。 温火还蹲在地上,也看着他。 “还不上车,等什么?” 温火说:“我腿麻了。” 有一抹无奈在沈诚的脸上转瞬即逝,他再次下车,把温火抱到了车上。 温火还不忘夸他:“哇,沈老师好棒,老当益壮,我这么个大人轻轻松松就抱起来了。” 沈诚把她扔到后座上,隔着中央扶手箱压在她身上,捏着她的脸,把她下巴都捏变形:“你就闹,等会弄哭你。” 温火能刚能怂:“要不就草草做一次吧?不要让我下不来床了,我明天还要去你的公开课呢。” “你很想听我的课吗?” 温火不是很想:“嗯嗯,特别想听。” “那我给你开小灶,你做点什么来交换。” 温火心里冷哼:狗男人,还挺鸡贼。嘴上说:“那你想要我的什么呢?” 沈诚的眼睛蒙上一层火,温火的火。 他想要温火在他身下求饶,说她想要,说她不够。 19 沈诚下车,温火不下,他在车外看着她:“下来。” 温火指指腿:“腿还麻着。” “半个小时了腿还麻?” 温火点头,还抿嘴:“嗯。” 司机在驾驶座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很低,很低。他听了太多沈诚和温火不正常的对话了,他也知道他们是婚外情,可真的很让人耳烫,上头。 就那种男女之间你来我往的挑逗,还有藏在语气里的耳朵听不出来的笑,弄得他心直痒。 沈诚解开了一枚西装扣子,这动作的意思是想呼吸顺畅一些,顺便想想他要怎么收拾她。 温火见好就收,伸手帮他把解开的那枚扣子又系上了:“我好了。” 沈诚就这么看着她利落得从车上下来,然后四平八稳地走向大厅。 进家门,关门,温火要去卫生间,沈诚没让去,拉住她的手。 温火回头看他,眼神的意思是:干什么? 沈诚问她:“我领带呢?” 温火转过身来,面对他:“你猜。” 沈诚手扶住她的腰,慢慢往她屁股上挪。手掌和她紧致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暗自较量,所到之处是嗜欲的细胞在焚烧。 他力气很大,只是抚摸就好像有一种压迫感,把温火往他怀里逼。 温火没站住,踉跄两步撞进他怀。 沈诚低头看温火,嘴唇在她额头若有似无地剐蹭:“想下不来床?” 温火被他弄得痒:“我去卫生间。” 沈诚手摸到前边,摸到她凸起的阴丘:“很急吗?” 温火被他摸的更想上了:“很急。” 沈诚放开她,从旁边桌上拿了只水晶杯,递给她。 温火看懂了,他是要她尿在杯里:“你就等我一会儿能怎么样呢?” 沈诚不等,坚持把杯子递给她,就要看她尿杯里。 温火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她突然想到韩白露第一次跟她说合作暂停时,她趁着沈诚找她茬,说的那堆扎他心的话,什么恶心的游戏,她一点都不喜欢。 其实也不全是故意让他不爽,他在做爱这事上,确实有很多变态举动。 温火把杯子接过来,往卫生间走。 沈诚说:“就在这。” 温火再转过身来,她不愿意,但她在这个时候不会说不愿意,因为沈诚的态度变得认真了。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都没那么多坚持,她们的思想甚至比他们的身体更会审时度势:“我不好意思。” 沈诚坐下来,抬头看她:“你第一次潮吹时也没有不好意思。” 温火记得,那次在沈诚郊区的别墅B2,那里有监狱似的一间房,沈诚隔着铁网,正面把着她两条腿,插了她二十多分钟,最后他还没射,她先射了,喷了他一身。 可能是那时候,沈诚于温火来说是任务和目标,她知道自己高潮,但不会有什么多余感受。 她能 分卷阅读42 冷静理智的面对自己潮吹这件事,肯定不会不好意思啊。 这也是为什么强奸和自发去做爱是两种感觉一样,被迫或者不情愿,能跟发自内心去做一样吗? 温火把杯子放下,走到沈诚跟前,坐到他腿上去,勾住他脖子:“沈老师,你这样是会给我留下阴影的,以后看到杯子就想上卫生间,你会给我治吗?” 沈诚被她突然抱住,有微微睁大眼睛。 温火捧住他的脸:“我上完回来我们玩游戏。”后面一句话她凑到沈诚耳边说的:“撕碎我。” 沈诚刚要说话,温火跑开了。 他看着自己还停在半空的手,不知道心里该想点什么。他是一个总能对突发状况妥善处理的人,因为他猜的准,准备也做的足,但刚才温火那个操作,他没做准备。 温火这一上时间就长了,沈诚预感她又在出幺蛾子,到卫生间一看,果然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太阳穴的青筋在游动,他懒得管她,扭头出了卫生间。 洗澡,喝酒,睡觉。 躺上床,闭上眼,这个夜晚就好像该这样结束了。如果他不睁开眼的话。 还没躺十分钟,他就睁眼了,到卫生间把睡在马桶上的温火抱到了床上。 他侧着身看着她,确定了她的幺蛾子是欲擒故纵让他上瘾。他几乎可以通过温火对他的态度来判断韩白露交给了她什么任务。 加拿大回来以后,温火对他态度不积极,那时候应该是韩白露要暂停合作,加上她想去剑桥没去成,就把火全都撒他身上了。 他那时候的想法很单纯,就是觉得那些话不舒服,他一个不吃亏的人绝不能被女人这么戏耍。 她先勾引的,她还要先说散伙,凭什么? 他还没想到要怎么收拾她呢,她又去找别的男人了。就算跟他是演的,她就不能有始有终?稍微消停一段时间?无缝衔接让他一个从未有过败绩的人感到耻辱。 那天他带着火气,准备把她弄到服帖,然后让她滚蛋。谁知道她进门就怂了,显得那么委屈,猝不及防。毕竟是睡过那么多个夜晚的女人,没哪个男人可以禁得住她示弱。 就这样,他在理智中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接着玩儿吧,以后再说以后。 这次和好,温火挑逗他这方面,比刚开始勾引他时还要下功夫,是铁了心要让他动感情了,那他就帮她进入国通工业,帮她发文章,等等。 就比比看啊,看看是谁先动感情,谁先哭着说‘求求你爱我’。 温火突然翻了个身,钻进了沈诚怀里。 沈诚晚上睡觉穿的衣服宽松,领口很大,温火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还无意识地蹭蹭。 沈诚这么看着她,想起她这两天淘气说的话。他确实是比她大个八九岁,她正是嫩的时候,他不能说老,但也远不及她正年轻的活力。 其实他跟温火的发展,真的是预谋中的意外。 她是预谋,他是意外。 就算是在他爱玩儿的年纪,也没想过找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可能跟他父亲比较传统有关系。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有把自己当成一个长辈的。 他有在不刻意、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教给温火很多独善其身出入社会的技巧,也一直同意她称呼他为沈老师。但这不代表,她就可以次次拿他年纪大来说事了。 这大概就是男人矛盾的地方。 想要庇护一个人,想要做她的神,但也不要她真把他放在那位置,还时刻提醒他们的差距。 沈诚想了很多,最后给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楼上的灯灭了,温火睁开眼。 她鼻间还有沈诚身上沐浴液的香味,她不知道沈诚刚才在想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沈诚这个人,睁眼、闭眼都是算计。 她想好了,到时候她把沈诚勾到手,跟韩白露那边合作结束,她就去找杨引楼的母亲。 杨引楼的妹妹关心蕾是死了,但他母亲还活着呢啊,所以肯定是有办法,可以阻止失眠导致的心脏病。等找到办法她就去加拿大。 学术她到哪里都可以进行,唯一让她难办的可能就是要跟温冰分开,她应该会牵挂他。 …… 温火眼看着窗外,北京这座不夜城把半扇天空都照成了烟火色,囫囵人间,百鬼夜行,谁的枕边躺着的是真心喜欢的,谁真心喜欢的,躺在别人的臂弯。 新欢,旧爱,谁又能想到,那么逼真的相爱其实都是演出来的,他们根本连一秒的心都没动过。 分卷阅读43 这就是现在的爱。 随口就能说出、随便就能做的爱。 * 温火起床时,沈诚早已经出门了。 她洗漱、收拾好自己,离开沈诚的高级公寓。 这种公寓基本就是藏娇用的,温火进出这里总能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她们一身奢侈品牌,握着一把劳斯莱斯的配伞,从不拿正眼看人,但永远保持笑脸。因为她们做了厌世眼和微笑唇。 当然也不绝对,只是大多数实力女性不会选择住在这样的地方,即便买了房也是做其他用。 温火回了学校,下午是沈诚在北大的公开课,她得跟秋明韵一起过去。 从地铁上下来,温火碰到了吴过,他在摆摊,卖旧书。 吴过看到她便站了起来:“温火。” 温火看了看他的书:“你缺钱吗?” 吴过跟她开玩笑:“你看我像有钱吗?我这一件衣裳一穿就是好几年。” 温火笑了下。她没想跟他多聊,准备打个招呼就走了,他却叫住了她:“昨天杨教授问我,你跟沈老师什么关系,我说你是他学生,这没关系吧?” “嗯。” 吴过踏实了:“我也是跟其他人这么解释的,杨教授也说沈老师为人正直端方,你不用担心会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出来。” 温火想起昨天沈诚说的那句话,他们知道他不会那么没眼光,所以不会多想。他还真是够了解。 回到学校,温冰打来电话,很激动,说自己升职了,有了一间自己的办公室,还有很大的窗户。 温火随手点开社会新闻,她之前拍的那个视频果然爆出来了。有舆论帮忙打压、监督,那些专挑软柿子捏的人应该会有所收敛,那温冰以后的工作也会顺利很多。 * 沈诚下午有课,早早去事务所把工作完成,回了家。 他得让韩白露和衣衣见面了,女儿不能一直不见到妈妈,这对她成长是不利的。 韩白露在沈诚的安排下,被打了两天的镇定剂,还吃了很多抗精神药物,现在已经是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了。 沈诚打开她房门的锁,看上去很关心地问她:“吃过东西了吗?” 韩白露看见他,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都流进嘴里,都是苦的。她的嗓子哑了,也没力气大吼大叫了:“沈诚……我给你生了孩子……我是你女儿亲生母亲……” 她是想说,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为了一个欺骗他、并没有怀过他孩子的安娜? 沈诚蹲下来,看着她:“等下洗个澡,我带你去见衣衣。” 韩白露看着他,眼里都是怀疑。 沈诚当然是有条件的:“你把你跟温火联系的电话给我。” 韩白露闻言就像是看到活鬼一样,整个人抽搐着退到了墙角处,他知道……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温火……他是要对温火下手吗? 沈诚又说:“还有你们具体的合作内容,你给她多少钱,她帮你做到什么程度。” 韩白露不说话,她不能告诉他。 “你不说,就在这里继续治病,说了,我至少会允许你定期见一次衣衣。” 韩白露干裂的嘴唇剧烈得颤抖,粘腻的口水粘住她两片嘴唇,她一张嘴,银丝拉了一长条。 这间房在整幢别墅的最西边,几乎接触不到直接的阳光,所以显得昏暗。沈诚单脚脚掌全着地的蹲姿让他整个人更具主导性,似乎他只是蹲在那里,就有源源不断的压力涌入韩白露的七窍里。 她不能拒绝他。 她不能拒绝一只会隐藏真正实力的猛兽。 20 沈诚让人给韩白露收拾了一下,化上妆,穿上高定,她又变成那个优越的女演员。 韩白露对衣衣的感情很薄弱,如果不是她要用衣衣来向沈诚讨命,她绝对不会爱这个她没有生养,只是提供了一颗卵子的孩子。 她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自己在处于弱势方,尽量低眉顺眼,见到衣衣只表现出她母爱泛滥的一面。衣衣虽然跟她没有很亲,但沈诚的教育很好,所以意识里是知道她要尊敬母亲的。 看着面前一副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画面,阿姨作为一个‘好人’的本能为他们感到欣慰,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思却装满嫉妒。 跟所有妄想沈诚的女人一样,她们对于超出自己拥有范围的美好,都发疯的嫉妒。 就像一个人无论多善良,在纾解别人的苦难时,也难以控制心里某个角落在幸灾乐祸。 分卷阅读44 曾有研究表明,这是一种可以影响到脑区的情绪,它影响的脑区的主要功能就是处理生理疼痛。 这也是为什么嫉妒心会让人在生理上不舒服。 阿姨就因为这点不舒服,在中午吃饭时,看似无意,又看似有意地烫伤了韩白露。 韩白露猛地站起,抓住被烫到的胳膊,眼看它红起一片,眉头高耸,脸色很难看。 衣衣被吓得睁大眼睛,不敢动弹,坐在婴儿椅上紧攥着小汤匙。 沈诚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正在沈问礼那儿,刚给他量了血压,顺便给金歌开了些补气血的药,所以这事也就被两位长辈知道了。 沈问礼觉得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是要关心一下,跟金歌说:“要不你去一趟?” 金歌想他也很久没见过孙女了:“你也没事,要不跟我一起去。” 就这样,三人一道去了沈诚那儿。 这一去,沈问礼就在医生不自然地处理烫伤,还有他时不时投给沈诚的询问的眼神中发现了猫腻,然后把医生带走问了问话。 医生不会演戏,沈问礼侵略性的发问一句接一句,沈诚囚禁韩白露的事就没藏住。 沈问礼大怒,把沈诚叫到家里。 金歌在沈诚进书房门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提醒他:“你爸血压有点高,你可以讲你的观点,但不要反驳他的观点。” 沈诚点头。 沈问礼很传统,金歌不是,金歌接受了太多新时代的思想,所以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病态的行为和千疮百孔的精神。哪怕她并不认同。 就算是这样的金歌,在沈家,也要坚决拥护她丈夫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利:儿女不能跟长辈叫板。 这是规矩。 也是传承。 沈诚进了书房,沈问礼手里握着把藤杖,面朝着齐白石的画,背朝着他。他叫了一声:“爸。” 沈问礼转过身来,松弛的皮肤和眼周、嘴边的皱纹很明显了,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英姿飒爽。他是怒目瞪着沈诚:“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 当初沈问礼是不太愿意沈诚娶韩白露的,是在金歌的影响下,慢慢承认了沈诚早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并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才不再干预,由着他们办了婚礼。 后来衣衣出生,沈问礼彻底消除了偏见,接纳了这个儿媳妇,谁知道今天给他这么大个刺激。 沈诚说:“是。” 沈问礼往前大迈了两步,手起,藤杖落,重重打在沈诚上臂。 沈诚一动不动,面部平和,看不出情绪。 沈问礼第二下打在他背上:“囚禁?你在犯法你知道吗?这是我教你的吗?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沈诚保持直立,不为自己辩驳。 沈问礼第三下打在他胸膛:“男人背顶天,胸撑地,走大道,行正义,你在干什么?你在欺负女人?这是我沈问礼教给你的吗!?” 沈诚始终不发一言,照单接收沈问礼的训斥,算是个听话的。 沈问礼打完他,把藤杖往全翡翠铺的桌上一扔,发出一听就知道贵的声音。 金歌见书房没动静了,这才进门,端着水和药走到沈问礼跟前:“吃了药再听你儿子怎么说。” 沈问礼吃了药,坐下来,看都不看沈诚一眼:“你说吧,我看看你说什么。” 沈诚把他带回来的一沓纸放到沈问礼面前,说:“韩白露确实患有精神病,是一q274七3110 37种罕见的臆想症,这个病症会影响到衣衣,所以我分开了她们。” 沈问礼翻开那几张纸。 沈诚在他翻的过程中又说:“后面那几张,是我和衣衣的亲子鉴定报告,衣衣不是我的女儿。” 金歌猛地转头,看向他。 沈问礼直接站了起来,满脸错愕。 沈诚又说:“我很喜欢那个孩子,你也是,所以我打算把她当亲生女儿养。韩白露,我也可以原谅她对我的欺骗,但我不能让她疯疯癫癫的在外面。我得顾及你跟我爷的脸面。” 沈问礼血压要高了,怎么会这样? 金歌也只知道韩白露跟沈诚在加拿大认识,可能有段不太好的渊源,娶她是恨意使然。她曾想过两看相厌的人日子过久了,也许就看顺眼了,所以对他的婚姻她一直是顺其自然的态度。 这两年,沈诚没表现出对韩白露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想着到底是强扭的瓜,就有劝过他放手。 她是真的不知道,韩白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衣衣还不是 分卷阅读45 沈诚的孩子。 沈问礼理了半天,身体上接受了这个刺激,但心里还是不能够平静。 最后沈问礼原谅了沈诚对韩白露的处理,因为换做是他,不见得会比沈诚处理的妥当。 他们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家族,虽然传统却并不迂腐,没把家族形象看的多重要,但还是要顾念沈怀玉这一辈子经营的好名声。不能让这样荒唐的事败坏了。 沈诚走后,沈问礼和金歌沉默地坐在书房两端,都有点不是滋味儿。 过了会,沈问礼问了金歌一句:“我是不是打他打重了?” 金歌没说话。 沈问礼有点自责:“其实他一直很有分寸,是我总是对他要求太多,挑剔太多。他去加拿大那几年性格最叛逆,我还一直以为那是他,也是我这辈子的污点。” 金歌听到这话,站起来,走过去,握住他的肩膀:“男人都有一个不成熟到成熟的过程,就算他过去有那么点荒唐,现在的他,可是站在你都够不到的高度。” 沈问礼不说话了。 金歌后面那句,用近乎慨叹的声音说出口:“你得承认,你有一个很优秀的儿子。” 沈问礼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没说话。 * 沈诚对沈问礼、金歌说谎了,韩白露没病,他囚禁她也并不是因为她有病,他要顾沈家名声,他就是单纯的囚禁她,他就要是看她痛苦,这会让他感到痛快。 韩白露被送回了别墅,然后在被看管的情况下跟父母通了电话,说最近过得很好。 她父母一点都没怀疑,沈诚这样端正的人,学识人品都是一流,既然花那么大诚意娶了她,还广而告之,那肯定是会好好疼爱的。 韩白露有苦难言,就这样在沈诚无懈可击的摧毁中放弃了抵抗。 沈诚下午还有公开课,没跟她耗着,拿到她跟温火联系的手机,听她交代完她们合作的全过程,还有她们之间联系的频率,方式,等等,走了。 * 秋明韵选了一条素净的裙子,穿给温火看:“火火,看看行吗?” 好看是好看,但……温火说:“你是去听课的。” 秋明韵笑了下:“你是去听课的,我是去看沈老师的。” 温火把沈诚的领带装进盒里:“我以为,你还是不要对沈老师抱太大期望,人都是离远了看才好看,等离近了,你发现他跟你想象中不一样,那种落差你受不住的。” 秋明韵坐下来弄头发:“那我问你,如果你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普朗克,你会拒绝吗?” 温火扭过头来,看着她。这问题好狠啊。 秋明韵看她那表情也知道答案了:“是吧?说都会说,做都不会做。谁不知道垃圾食品有害健康呢?谁少吃了吗?我觉得人,还是要给自己留任性的空间。” 温火被说服了:“行吧。” 秋明韵看她总是试图让她认为沈诚没那么好,好奇道:“火火,你也喜欢沈老师吧?” 温火可不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普朗克。” 秋明韵笑:“那是因为你得不到沈老师,你要是韩白露,你肯定就不喜欢普朗克了。” 温火没说话。 她得到了,人得到了,还得到了他很多液体,他一点都不浪费,有多少给她多少。说到这个,她一直都没怀过孕,不知道是她身体有问题,还是沈诚结扎了。 她以前没常识,还搜过结扎对男人性能力的影响,看了那么多答案,她其实是想从中看到一些‘有’的说法,但没有,结扎并不影响性能力。 意思就是说,沈诚结扎前是一个小时打底,结扎后也是一个小时打底,如果他忍,那可以更久。 结扎其实并不是传统观念里‘不是男人了’‘太监了’那一套,海外丁克家庭大多是男性去做结扎手术,这相对保护女性,因为女性做避孕的创伤要比男性大很多。 做了结扎术,还是可以复通的,就是说想要孩子,就复通,谨遵医嘱,合理受孕,不会很难。 温火想着想着就想多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沈诚到底有没有结扎。但确实是他射她那么多次,她都没怀过孕。 * 沈诚这一次的公开课也是打个头,开启高校和各大视频平台的合作。也就是说以后一些教授、专家的公开课,都可以通过一些指定的平台听了。 因为是沈诚,所以院方不允许有人来蹭课,除了本院学生提前报名,就是有票的才能进去听。 沈诚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在办公室里跟两位熟识的教授聊着天。 分卷阅读46 他们攻克不同方向,对对方领域知之甚少,专业方面也就聊得不深入,但要说起上课的学问,还是有很多可聊的地方。 沈诚的课没有两位教授有趣,他不太会委婉的传递知识。 他这人做生意时不会把话说清楚,总留给对方猜测、揣摩的时间。上课时,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什么举一反三,什么给对方想象的空间,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奇怪,像他这种我只管自己讲,不管你听不听的讲课方式,却有很多追捧、推崇者。 以前有学生写过一篇文章分析这个事,总结就是沈诚长得帅,还有就是他的课相对其他教授的课,更不容易抢到听课资格,物以稀为贵,就这么被拔高了。 上课时间到了,沈诚走进公开教室,座无虚席,真的很给他面子。 助教帮调投影仪,沈诚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 他这个动作很小,但就是让在场女生眼发了光。 秋明韵太喜欢沈诚这身深蓝色纹理西装打扮了,还有他细丝的眼镜,戴在左手手腕的表……她小声跟温火说:“就说这个男人,你怎么可能不心动?” 温火看过去,沈诚今天很低调,既没戴八九十万的眼镜,也没戴四五百万的表,够懂事。 秋明韵拿手机偷偷给沈诚拍了张照片,但她因为太激动忘了开静音,导致拍照的‘咔嚓’声在课堂上飘荡了那么一会。 周围有人已经看向她们,眼神多少有点不耐烦。 秋明韵抱歉地冲他们笑笑,口型说了两句:“不好意思。” 沈诚闻声,看过去,只见温火坐在正中间,正好是他正前方的位置。 她今天扎了双马尾,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他攥住她两根辫子,从后面插进去的画面。她好像从没有为他扎过双马尾。 秋明韵见沈诚看过来了,当下有点脸红,正想着要不要站起来道个歉,沈诚先说话了:“刚刚是在拍我吗?” 秋明韵愣了一下,旋即站起来:“对不起沈老师,对不起。” 沈诚淡淡一笑:“我比我的课更吸引你们,是吗?” 课堂上议论声冒出来了,还有笑声,有人说:“沈老师就站着不动我们都觉得被知识灌溉了。” “沈老师,你怎么看待来听你课的女生居多,这件事呢?” “沈老师!沈老师!下次公开课是什么时候?” …… 面对大家层出不穷的问题,沈诚一个都没答,只是让秋明韵坐下,顺便说:“等下课把拍的那张照片发给我。” 秋明韵一惊,心里边发出鸡叫声,激动得忘了答应。 沈诚抬起头来。 秋明韵反应过来,正要说话,沈诚说:“听到了吗?温火。” 秋明韵懵了。 全体学生都懵了。 温火就知道她这一趟过来就不是什么好决定,她脑袋都要扎进桌下了,两根辫子像两根天线,在拼命拽她的脑袋,让她抬起头来。 秋明韵平复了下心情,拉了拉她的衣裳,提醒她:“沈诚叫你。” 温火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展开一张全是假笑的脸,对讲台上的人说:“好的,沈老师。” 教室里其他人固然惊讶,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她也许是沈诚以前的学生。沈诚叫的出名字的后辈还挺多的,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叫一个女生的名字。 很快,沈诚开始讲课,再没有人发出疑问了,除了秋明韵。她实在想不通,沈诚怎么会知道温火的名字。 * 沈诚的课上完,几个女学生凑过去问他问题,秋明韵用身体把温火的出口堵住了,眯着眼看她:“火火,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温火承认:“是。” 她就知道!秋明韵坐下来:“不是,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认识沈老师啊?” 温火说实话:“你也没问过我,而且我跟沈老师不是很熟。” 这是实话,她只是跟他做过爱,没有很熟。很多人都会做爱,会跟不同的人做爱,做爱不是一件只有熟人才会做的事。 秋明韵真想生她的气,可她说的又很有道理,就叫她生不起来,最后说:“你晚上请我吃饭!” 温火点头:“好。” 秋明韵把刚偷拍的照片发给她:“行了,你给他发过去吧。” 温火转手给沈诚发过去,跟她出了教室。 秋明韵瞥一眼她手机:“你还有沈老师的微信,你怎么能藏那么深呢?” 温火跟秋 分卷阅读47 明韵是朋友,她不必要什么事都让她知道,她可以帮助朋友,但不会对朋友无话不谈。朋友跟闺密还是有区别的。 秋明韵看她不想说,就不问了。 她跟温火都是聪明人,人跟人之间相处的分寸她是有数的。她也瞒了温火很多事,说了很多慌,所以她不会对温火双标。 两个人没走出多远,温火收到一条微信,沈诚发来的,让她去停车场。 温火还没说话,秋明韵就懂了:“去吧,去吧。” * 温火到了停车场,找到沈诚的车,上车,叫人:“沈老师。” 沈诚正在看秋明韵偷拍他的那张照片,突然问温火:“你觉得,这张照片好看吗?” “还行吧。” “那是人好看,还是照片好看?” 温火扭头看他,认真地比较了一下,最后说:“照片好看。” 沈诚点头,收起手机,猝不及防地压到温火身上,边松领带,边呼吸她颈间的香:“再说一遍,是人好看,还是照片好看?” 温火痒,推他:“你好看,你最好看,你是世界第一好看。” “帮我摘下来。” 他在说眼镜,温火给他摘下来,然后就被他封住了嘴唇,他攥住她一根马尾辫,往后拽,然后粗鲁地啃咬她脖子上的嫩肉。 他这副饿死鬼的样子,跟他前不久在课堂的样子,就像是两个人,不,一个是人,一个是狼人。 温火被他拽得头发疼,双手在他胸前推拒:“别薅我辫子!” 沈诚就是因为想薅她辫子才没忍到回家,把她叫来了停车场。他把她翻了个身,脱她裤子:“穿内裤了吗?” 温火被他翻身时,鼻子磕到座位上,还有点疼,她一边揉着一边说:“谁出门不穿内裤啊?” 沈诚帮她回忆:“我记得就有人在我的课上没穿,还在公开讨论的时候,把手伸到桌下,拉开了我的裤链,摸了我的东西。” 温火突然笑了:“沈老师你记性可真好啊,是经常回味吗?我摸你的时候,你可舒服了吧?” 沈诚解开裤链,把已经胀到发疼的鸡巴拿出来,扒了温火的内裤,照着她屁股大力拍了一把,然后掰开,揉了揉她的穴口,揉出淫液,猛地插进去。 温火叫出声:“嗯啊……” 沈诚先一只手攥着她两根辫子,再一只手放平副驾驶,然后换两只手攥着,骑在她身上,用力抽插。他还有意见:“以后在外别扎双马尾。” 温火‘啊啊’浪叫着:“凭什么!” 沈诚说过很多遍了:“凭我是你男人。” “你才不是!” “那谁是?” “反正你不是,这个人以后会出现的!” 沈诚插的更深,抽的更猛,把她腰都要摇断:“那我们就看看,我会不会让这个人出现。” 温火来感觉了,叫声更魅了一些:“会不会……都阻止不了他会出现……” 沈诚惩罚性地薅她头发,打她屁股,掐她大腿,听着她又疼又爽地叫。他到了,把鸡巴拔出来全射在她股沟上,看着它们顺着她的屁股缝流下去。 温火也到了,像条只剩下呼吸的死鱼,趴着不动。 沈诚坐回到驾驶位,把空调开低一档,整理衣裳。 温火扭头看他,他还有没有穿好裤子,他那东西还耷拉在拉链外。 都在说男人最喜欢女人的唇,胸,阴部,屁股,就没问过女人喜欢男人的什么,其实,女人也喜欢男人那件东西。 感觉不到快乐时,那种喜欢是忽略不计的,一旦上头了,要高潮了,她真的要爱死那个东西了,就想把它吃进嘴里,就想用舌头细致地舔舐,嗦吸……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挪过去,把他的鸡巴含住了。不管以前,此刻的温火,就想给他舔。 沈诚皱眉,却也没阻止。 他有时候觉得温火最让他想玩下去的原因,就是她偶尔会展露她特别骚的一面。她骚起来,特别可爱,那种小女生的灵动就像股电流,能当场击穿他的理智。 温火给他口了一次,然后给他看着她把他射到她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她还说:“好吃。沈老师真的好吃,美味,叫人嘴馋。” 沈诚伸过手去,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她嘴角:“小骚狐狸。” 温火笑:“沈老师喜欢吗?” 沈诚没答这个问题,只是拉了拉她的衣裳,遮住她暴露出来的胸部。 就在他动作时,温火不经意间看到 分卷阅读48 他胸前的红痕,不是她抓的,她也抓不了那么粗,那像是挨了打。她下意识摸过去,撩开了他的衬衫,然后就确定了他是真的受伤了。 沈诚只是轻轻拉上衣裳,没解释什么。 温火也没问,但心里已经开始在想这道伤痕是怎么出现的了,想了很多种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