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化龙的鱼》 分卷阅读1 《那条化龙的鱼》作者:金粟 文案: 她以为就这样继续睡上五百年,顶着平湖大王的称号,忘记自己是谁来自哪里。那日那人闯入她的梦里,历史回轮她忘了反抗,等她醒过来。这只是虚惊一场,只不过是人有相似,她可以继续扮演平湖大王,颐指气使,为所欲为,当个所为的门面担当。时不我愿,他就是那个他,她是谁,仙鲤族,曾经族人的骄傲,现在祸害族人的罪人,仙鲤绛崖。历史的齿轮转动,她被迫前行能否撼动命运,腾飞化龙,扭转天道 …… 小剧场:说出你的梦想 天官:说出你的梦想 绛崖:我要化龙 画白:我要化龙 仙鲤A:我要化龙 N条鱼仙:我要化龙 苏梧望:我要成仙 天官:哪里来的凡人 N年过去 天官:说出你的梦想 绛崖:我要屠龙 画白:我要屠龙 仙鲤A:我要屠龙 N条鱼仙:我要屠龙 天官:( ̄△ ̄;) ⊙非传统仙侠文,主角非圣母⊙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阴差阳错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绛崖无崖 ┃ 配角:画白,沉放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追妻火葬场,妻悔让你爽 第1章 月朗星稀,静谧祥和。骤然,数道光芒飕飕转瞬消失,空中修仙弟子衣襟猎猎,集中精力御剑飞行。 “大师兄,这妖鲤族是活到头了。“临赞哈哈大笑道,手指依旧不断变化驱使脚下飞剑。 “临赞,注意集中莫要掉队,这妖鲤族生性奸险狡猾,省得抓了空档。” “是是是,二师兄。”临赞讪讪回答,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我知道你最擅长御剑,但此去凶险,莫要因为你分散大师兄的精力。”冰冷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变成敦敦教诲。 “嗯嗯。”临赞摸摸头,驱使飞剑跟紧不知何时已经走在他前方的大师兄。 临赞看着那迎风御剑的背景,崇拜之情燃燃愈烈,这是他们扶云宗的大师兄,元婴大圆满的修真修士,放眼全修真界,金丹修士都是凤毛麟角,何况这元婴修士。师尊陨落时也不过是元婴中期。 “大师兄。”临赞刚追上便大声唤道,生怕不被注意。 在临赞迫切的目光下,他的大师兄头微微转动,临赞仿佛听到他心因负荷要炸裂的声音。 嗖,风声在耳畔划过,凉意未消,又一道风过来。临赞只感到身子一飘,他茫然看着远去的大师兄在原地挥舞着剑。 “大师兄!”尧奂大唤一声,便要众人结阵。 “莫动!” 大师兄大声喝住,剑光在他周身围绕之势,转眼血雾飘散出来,多出了一道身影。 “无崖,你杀害我仙鲤族同胞,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半人半鱼身影越发得明显,原来是一条墨黑色的鲤鱼精,难怪一时无法察觉,临赞就被他撞飞,同时也迷惑了众人是视线。 “左边速追。” 无崖与在鲤鱼精缠斗间连忙吩咐。 “休想!” 鲤鱼精大怒,再不格挡无崖挥舞过来的剑招,仰天长啸一声,轰隆水声凭空起,水墙严严实实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时,水墙中光芒大显,阵光大亮,在一声破声中,水墙轰然倒塌,众人见此速速御剑飞走。 “无崖!” 鲤鱼精气得咬牙切齿,速度转动身形,黑影从实体化成虚影飞速朝众人去。 “护体!”无崖大呼,手中快速解印,巨大的气阵包围过去。 轰!一声巨响,血色烟花在夜空绚烂炸开。 “晚……晚了。”临赞颤抖声音,手绵软搭着无崖的手,方才他还在众人前方追逐那妖鲤族人,转瞬耳畔凉意一道,血腥,炸裂声灌满他的五感。若不是他身上绑有归魂,他也是那血色烟花中一抹艳色,实在太残忍华丽了。临赞不敢再想,这就是妖的恐怖吗?这就是除妖的理由?那大师兄…… “稳住道心。”无崖将一股灵力灌入临赞的体内,口中默念清心诀。 临赞从未正经参与除妖,第一次便遇到这等惨烈的场面,心中所得必会动摇,会影响他的道心,道心一乱他的修仙路就难有进度。 临赞感觉疲惫,茫然,恐惧顿消,抬眼看他敬仰的人,妖确实恐怖,但不是一人之力能铲除干净,唯有飞升才能更好的造福苍生,斩妖除魔。 “师兄。”尧奂过来,手里拿着一净瓶,神色沉重将净瓶往无崖身前一推,“我无法将那妖孽分离……”尧奂忽而说不出话,心中五味杂陈。 “那就一起超度吧。” 无崖平淡如日常小事般,将净瓶接过指尖在净瓶上画符,然后口中念诀,洁净光芒带着 分卷阅读2 金光闪碎散开,许久消散在西方。 “师兄!”尧奂大嚷双手握拳,不满挂在脸上,双目低垂在努力让自己冷静,压着怒气质问,“这妖孽只配入那阿鼻地狱,你让他与同门一起超度,你心中可有他们!” “人死如灯灭,轮回一遭又是一番新造化。他们因除妖而死,本就是大福,来世将富顺一世,若因与其一同超度不满,带着怨气不愿离开,我只能再多念几遍往生咒,让他们化去一身戾气,再入轮回。尧奂可不想某日剑指同门吧。” “当然。”尧奂不加思索回答,心中对无崖的回答不满,话语中无崖在忽略这妖孽的恶行,倒是在责备同门的心胸。 “事已如此,我们还是归去吧。”无崖见尧奂不在多言,调转飞剑欲走。 “且慢!”尧奂飞身拦住无崖,“师兄,我们不能这样回去。” 无崖侧头看着尧奂,一双清澈冰冷的眼看得尧奂心虚。 尧奂目光微移,心中要说的话转了几遍,郑重道:“师兄,此次除妖是我向掌门派您带领的,如今妖未除,同门死伤过半,而那妖鲤族已被我们重创,逃亡前方,我们如此不追便是放虎归山,这是遗祸苍生啊!。” 临赞点头,这妖鲤族确实危害苍生,为了只身的修行,可谓百无禁忌,六界中只要符合他们所需统统抓来炼化,再加上他们天生神力,铜皮铁骨,一身惊人的御水术让人望尘莫及,打杀不少前来围剿他们的六界人士。 “前方?”无崖指着前方漆黑夜空,指尖划出一道白光照亮这路,“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吧。”尧奂大喜,招手要换众人,“你们那些受伤的就回去吧,你,你,你……”无崖指了十几人,“你们跟随我们一同前往,剩下的带他们安然回去。走吧。”无崖直接御剑飞走,直接打消了尧奂的意图。 尧奂心虽不愤,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简单的吩咐回去的众人,带着那十几人追向无崖。 “大师兄,为何,为何……”临赞张口难言。 “修行要专注,太多心眼只会停滞不前。”无崖冷言冷语,目光冰凉刺骨。 “嗯,阿赞知道。” 临赞心知大师兄不高兴二师兄阻扰他回去心里不舒服呢,不敢再言。 一路无言,众人已经疾行许久,再无妖鲤族踪迹。 无崖无声看着尧奂,目的明确无言施压他。 尧奂心中不甘就这样回去,左右张望,忽而大声道:“师兄,前方是平湖。” “平湖大王!”临赞兴奋插嘴,不好意思偷看尧奂,见他有意让自己说,便大着胆子继续道,“大师兄,那平湖大王可一方路霸,独占平湖五百多年,但凡途径这平湖不管是谁必绕道,霸道至极……” “他是鱼妖?”无崖并不关心这路霸危害一方,只看着他的科目。 “是”尧奂看不下去,临赞的滔滔不绝不入重点,他那大师兄非鱼妖不打,倒是忘了十万八千里。 “那去看看。”无崖听闻脸色便暗了下来,口中一诀急速飞去。 尧奂兴奋举手唤大伙跟上。 平湖底,小妖们急匆匆逃命,搅得水纹乱动。 “吵死了。” 闷闷的话夹在浪潮中,那些急于奔命的小妖们就被席卷抛出平湖湖面,接着湖面瞬间结冰,有些反应慢的小妖半身还在水里也被冻住,一张哭脸嚷着同伴营救。 “大师兄,你看着些小妖!”临赞不仅御剑出色,眼力极好,远远就看到一些小妖在凿冰,奇奇怪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下。” 无崖一声令下,急转飞下,指尖一划,冰和小妖飞起。 “说,是不是你们大王收留了妖鲤一族。”临赞一副盛气凌人样子,脚踏一小妖,剑拍一小妖,可谓是威风凛凛。 “妖鲤?”小妖早被无崖气势吓怕了胆,两股战战,头脑发昏,不知自己是人是妖,根本回答不了临赞的问题。 “师兄,这平湖面被冻住了,看是这平湖大王得知我们要来,早早做了防备。”尧奂检查了湖面结冰情况得出了答案。 “下。” 无崖直接道,将佩剑一抛,剑在空中旋转,一头扎进湖面,像一电钻般,很快打出了一条道,一纵身跳了下去。 临赞本在调弄这些小妖,见无崖已经走下,马上跟了上去,心想要避水,哪知道这平湖大王如此威力,尽然将整个平湖给冻住了,要不是他大师兄神威,换了其他修士怕是要打道回府了。 “师兄。”尧奂终于追上无崖,手握着佩剑一副警备的样子。 “阿赞就在这里,我与尧奂进去。” 无崖抽取那旋转佩剑,在身前画个剑花,轰,冰破,露出一巨型宫殿。 宫殿内如遭人洗劫一般,满地珊瑚珍珠玛瑙各类珍奇,珍贵的鲛纱也被踩踏成破布,脏污一地。 这就是那个路霸平湖大王的洞府? 无崖与尧奂面面相觑,他们没有遇到阻碍,如果那慌张凿冰的小妖算是的话,这平湖大王可 分卷阅读3 谓是自大非常。 无崖指间夹着符将灵力灌入,符化成鸟儿引路。一路狼藉,一路畅通,无崖和尧奂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只敢,那股强大的威压越来越近,而这一路的狼藉,真耐人寻味,心中不禁防备几分。 一声鸟鸣,符鸟化成烟。 没有华丽的陈设,普普通通的木雕大床在这空档的大殿中越发的诡异。绚丽的鲛纱有节奏的荡着,显然床里睡着一庞然大物。 “平湖大王?!”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按收藏O(∩_∩)O谢谢 第2章 尧奂心中各种遇到平湖大王的激烈场面,厮杀,厮杀,还是厮杀,这才符合这威名一方霸主的形象。这死沉昏睡,毫无防备的模样,这是太无防备了?还是太自大了? 尧奂摇头让自己清醒,这绝对是一方大妖,这磅礴不遮掩的威压是他以往所遇妖加起来还大,不可能是一只碌碌无为的妖。 “假象。”尧奂斩钉截铁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在证实。 轰隆! 尧奂猛抬头望去,就在他短短的思考下,他的师兄早已经行动,一剑劈下,整整齐齐的将那大床分成两半。鲛纱被剑气震起如落雨而下,一道红影就在这鲛纱雨中转动,带起屋内气流,仿佛进入洪流当中。 尧奂施展各种无法,只能将佩剑尖入地才能稳住身形,立刻转眼去看无崖。 此时,无崖悬在空中,手握佩剑在旁,长发四散,衣襟飞舞,一动不动。 “大胆!扰人清梦。” 好重的起床气。尧奂这意识闪过,但很快望向声音出处,飞扬艳红看不清面庞,红纱衣轻扬,琳琳闪烁的巨尾下是一道浪花。 真是鱼妖啊!尧奂大叹,下沉的心激动起来,鱼妖好啊,鱼妖好啊,这样就不出此行了。 “那日后,劳烦尊驾好好在我这里睡吧。” 什么?尧奂有些意识混乱,张口惊讶看着他的大师兄,这话,这话,真是他说的?尧奂猛摇头,不可能,他认识的大师兄,永远是一脸默然不理世事的冷淡性子,不可能说出这等轻浮话语,定是听错了?一会这平湖大王就要被大卸八块,妖生无望了。 “啊!?” 那边平湖大王,方被吵醒意识朦胧,身体乏力,听了无崖的话,也出现尧奂的那种错觉,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没有身处危险的意识。 “在我这里睡吧。” 淡淡的,温温柔柔的。 尧奂这次听得真真切切,连语气都没有放过,目瞪口呆看着无崖,不是因为他的话语,而是无崖的动作。 他,他,他…… 无崖指尖在心口化开,鲜血飞出,血液在空中扭转成符咒,灵力一推飞速向平湖大王面门砸去。 中了,中了,居然中了。 尧奂心中嗷嗷大叫,就这样,就这样……他实在无言以对。 那边平湖大王摸摸脑门,像是被蚊子叮了一般,嘴里喃喃的,指尖抓着。 “你是我的了。” 无崖转手将一旁的琉璃广口杯吸过来,指尖一划,那边还在懵懂的平湖大王一股烟儿飞入这琉璃广口杯中,一尾艳红小锦鲤懒懒打了个泡泡,睡着了。 “睡着了!?” 室内气流一停,尧奂就飞奔过来,像个看到新鲜事物的小伙子,双目闪着惊奇的光,嘴里童言童语。 “嗯,真是一条懒鱼,今后定很好养。”无崖满足的语气说道,手一遮将琉璃杯收了去。 尧奂一路郁闷,没有厮杀,没有死伤,没有费劲,就这样收了一只大妖,一只称霸平湖,让六界绕道的大妖! 尧奂迷幻了,迷茫了,迷失了。他本以为与无崖只不过是金丹大圆满和元婴大圆满,三阶的区别,只要自己努力,他就能追上,原来这三阶,这三阶就是天与地是区别。 尧奂深深感受到在大妖气劲中的无可奈何,而无崖却轻轻松松的将其收服而且是收宠,他不能告诉自己,那平湖大王刚被吵醒脑子不清楚,虽脑子不清楚,简简单单的气劲就让他动弹不得,若清醒……他不敢再想,望着无崖的背影,发觉自己还有更远的路追逐,或者望不到尽头的路。 “对对对。”临赞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仿佛他就那将平湖大王收宠的人。 “临赞,那平湖大王的真身真是一条红色的锦鲤?那他也是妖鲤族的?” “不不不。”临赞得意摇动着食指,“平湖大王不是妖鲤,你想想如果是妖鲤,那大师兄早超度他了,干嘛还收宠,贪他长得好看,贪吃,贪睡吗?” “但凡灵宠不就是贪吃,贪睡的吗?特别是主人非同一般的。” “去去去。”临赞驱赶围着他你一言我一嘴的同门,“我还要去拿灵藕呢,晚了大师兄要急了。” “大师兄怎么会急,是你吧。哈哈哈” “哼,快快让开。”临赞不愿再与他们胡扯,抓了一空档御剑飞走了。 分卷阅读4 “才回来。”无崖站在门前接过灵藕,转身就急忙向屋内走。 临赞跟在身后,砰,撞上一空气墙,他摸着脑门的包,心中愤愤,有了灵宠就忘了我,心中不高兴,转头去望扶云树,金色的花在阳光中闪碎光,深深一吸充沛的灵气游走全身,怨气一扫而过,脸上带着笑在扶云树下躺下,心中美美的,大师兄越发有人气真的件好事。 “吃吧。” 无崖将灵藕清理好放入水中,大水缸里一尾艳红鲤鱼仰头望着他,墨黑的眼球有一轮独特的红圈,那红圈就像身上的红鳞艳红,红得妖艳,红得清透。 “吃吧。” 无崖重复话语,像极哄小孩吃饭的父母,宠溺充满耐性。 红鲤鱼仿佛听懂了般,摇了几下尾,张开嘴大口吃起来了。 咔,咔,咔…… 怪异的断裂声。 “这很新鲜,喜欢吗?” 无崖倒不觉怪异,将这视为喜欢,眉眼带着笑,静静看着红鲤鱼古怪大口咬着灵藕,鱼尾摇摆着忽轻忽重打着水。啪,水花突然飞溅,就给无崖打了一脸水。红鲤鱼探出头露出獠牙,坏事得逞的哈哈点头。 无崖也不恼,眉眼依旧带着笑,只是用手抹掉水,笑看着红鲤鱼。红鲤鱼见状顿时索然无味调头沉入缸底,故意发出呼呼声,大睡起来。 “真是一条懒鱼。” 无崖无奈摇头叹气,将剩下的灵藕放入水,又将缸边的水渍擦干,才在附近的蒲团打坐起来。 灵气被牵引,一浪浪在室内荡开,无崖引气入体游走吸纳,稍时周身蓝光包裹,宛如谪仙下凡。红鲤鱼慢慢探出水,眼珠子转溜溜的,配上那圈艳红,调皮灵动,忽而一道水浪划出,半人半鱼踏着水浪悬在无崖身旁。 平湖大王好奇看着无崖,指尖戳着他周身蓝光,蓝光随着指尖或散或合,戳着戳着就无了耐性,指尖开始毫无目的的打圈,本踏在尾下的水浪开始游走将两人周身,水浪牵动灵气一阵阵肉眼可见的涟漪荡开。 临赞鲤鱼打挺站起,突然的灵气波动让他不安,快步奔向灵气波动方向。 “大师兄!?” 临赞大呼,扶云宗内灵气充沛,灵气流动一向平缓,这异常的波动必有人在斗法?斗法!临赞大惊,这里除了大师兄?还有那个谁?平湖大王!他惊得拍自己脑门,平湖大王必是在作妖,对!他笃定,平湖大王好歹是称霸平湖五百多年的霸王,怎能委屈求全,定是睡饱了要作妖了。 为什么临赞会有这想法,那是多亏他兴趣广泛,其中就是爱看妖界名刊《妖闻快报》,其中经常出现这平湖大王的事迹,虽平湖大王藏头不露尾,但逃不过小妖们的八卦心,积少成多在发挥下想象力,平湖大王的事迹就雪花般,片片而至。 所以,临赞飞奔过去,眼看就到身形一歪被巨大的气流撞上天空,他引以为傲的目力看到惊人的一幕。 “天啊!平湖大王,在,在,自1残?!” 临赞未起前。 “好看吗?” 无崖笑意盈盈睁开眼对向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平湖大王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指尖依旧若无其事戳着蓝光,侧着头望着无崖,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 无崖见状将周身蓝光消散,学着平湖大王侧着头看着他,平湖大王指尖模样蓝光玩耍,没劲的噘了下嘴,收手转身要飞走。 “要去哪儿?!” 无崖声音有些急,忙手一挥空气墙挡住了平湖大王的路,平湖大王皱眉回头看着无崖,鱼尾警告往空气墙一甩,墙体忽然迸裂。 无崖无视平湖大王的情绪,手再挥,一丈厚的蓝光将平湖大王团团围住,这边平湖大王报复的用鱼尾啪啪几甩,吓人的蓝光墙像豆腐块般,啪啪啪碎的一塌糊涂。平湖大王高傲微仰头,鱼尾还故意拍打地面,发出挑衅的啪啪声。 “吃也吃了,睡也睡了,你还想走不成?” 平湖大王充耳不闻,头仰得更高,尾巴拍打声更胜,挑衅着无崖。 无崖无果只好上前一步,光剑一化二,二化四……,光剑飞转组成剑阵,剑阵飞转将平湖大王围个严实。平湖大王先是好奇的环看了眼剑阵,翻了个白眼,傲慢的轻甩下头发,鱼尾一扫,那气势逼人的剑阵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平湖大王得意的发出咯咯笑声,拍拍手转身要走。 嗖一声,那些东到八歪七零八落的剑阵立马飞了回来,平湖大王咦了声,不在意再给剑阵一鱼尾扫,剑阵像败倒的积木散落各处,平湖大王哼了声,再转身摆尾,视线突然一暗,那些破剑阵又挡在大王路前。 平湖大王有些不耐烦烦,鱼尾大力扫,后又给一击罡风,心道拍飞你们,看还能回来。怎料就在转身一瞬,那些剑阵又痴缠过来。 平湖大王转身横扫鱼尾,双手引动水流,咣咣铛铛碰撞冲击耳膜,剑阵杂乱在水流中碰撞,一个翻滚,统统成破铜烂铁摔在地上。平湖大王大哼一声,不解气的用鱼尾鞭打那些剑,解气后转身。 “啊 分卷阅读5 !” 平湖大王烦躁大喊一声,好歹一方妖王,何时遭遇过如此一二再而三的戏耍,本就是个易燥的性子,再剑阵再次纠缠过来时,平地一声吼。潮水袭来,海浪翻滚,剑阵无力抵挡,造就给平湖大王厝边揉圆,一有空档就卷土从来,发挥着打得死死里缠的精神。 “我要回去!” 第3章 平湖大王被缠得怒气无处泄,有力到处打,就是打不死,累死自己,没办法的窘境。只有大吼,告诉无崖他还能再战几万来回,你大王还是你大王。 “还是如此暴躁。”无崖只是淡淡的说,眉眼因忍笑抖波浪“你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不回去?!怎么可能! 平湖大王气喘呼呼双手插腰,红发冲天如海草,鱼尾来回摆动带起轰轰水声,带起周围剑阵铛铛配乐,声势浩大的告诉对方,本王怒了,真的怒了,你等着。 “本大王就是要回去!” 平湖大王大嚷,像极憋大招穷途末路垂死挣扎,给对方致命一击的赴死壮士。豪气干云指着无崖,鱼尾高举标志性的甩动,周围的剑阵像破铜烂铁般咣当当,哗啦啦向无崖毫无秩序砸去,看似滑稽的一招,却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所过之处化成齑粉。 无崖终于严肃起来,忙掏出法宝护住屋子,同时双指并举,万剑归一,那些夹着毁天灭地之势的破铜烂铁,四分化二,三分化一,二二合并,一一……顺着水势柔化刚,清风过境无事发生,一剑手中握,衣带飘扬,时空一下停滞。呼!破风声响,反手一招转化气劲转送回去,磅礴剑气一分不少带着原有气势化成巨龙呼啸而,目标平湖大王。 平湖大王被无崖这一绝技呆了一瞬,又露出一脸小伎俩蔑视之态,单手五指一爪,凭空水声雷动,天降飞瀑来势汹汹,将着呼啸巨龙当头一浇,刺啦一声,就如水灭火般蔫了下来。 平湖大王叉腰仰头,嘴角弯起,事情还没完呢!鱼尾一甩,尾下水浪化成水龙如法炮制咆哮咬向无崖。平湖大王得意洋洋看着无崖无力招架,水龙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了进去。 “啊!” 平湖大王一声惨叫,高扬的鱼尾垂了下来,龇牙咧嘴双手抱着鱼尾小心翼翼抚摸,嘴里神叨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本是无崖受到的攻击,就在水龙吞下他那一刻,华光一闪,水龙飞转光速反向而去,平湖大王来不及收齐得意的笑,仓皇应对本能用鱼尾包裹自己,生生吃下自己造下的恶果。 疼,当然疼,确实疼。平湖大王活了整整上千年,能抵御天雷鳞甲让他从小不知疼滋味,疼在他生命中那就不存在过,他做梦都没梦到过,这疼是来至自己! 不能忍,不能忍,谁忍不是人。平湖大王忽觉哪里不对,拍了拍他那可怜的尾巴,视为这仇要速报誓言。 平湖大王扭动了筋骨,送了指节,毫无预兆的来了一招大鱼甩尾,罡风猎猎,水浪滔滔,水流漩涡凭空起来,无崖安定自若看着平湖大王发起攻势,除了用灵气压好衣角,保证造型不能乱外不做任何。 平湖大王看着无崖作态,更是怒火中烧,气得要烧完了上千年的怒火,几声震天巨响,巨型水柱,水龙,水瀑,齐齐攻向无崖,平湖大王还在外围加了一圈水墙。 结果…… 平湖大王被自己的水柱冲撞,扭转,翻滚,各种花样的表演后,声声龙啸本沓而至,声声咬合,在平湖大王完美闪避,发出落空闷声。平湖大王完美演绎了如鱼得水,正要摆出一副得胜之势,轰隆隆,水瀑无情浇下,压弯了平湖大王骄傲的脊梁。平湖大王沉入水底,水下水柱如棍棒道道戳来,水龙游走盘绕,平湖大王狼狈躲闪,硬生生逼得他无还手之力。平湖大王心想,俗话说做人能屈能伸,做妖的躲一躲,威名自然不倒。思绪和动作齐飞,平湖大王巧妙躲过一次夹击后,向边界飞速游去,速度就像箭,飞驰一瞬。 砰! 平湖大王绷直反倒。 一旁观众无崖认真看去,露出吃惊笑容。平湖大王居然撞墙晕了,攻击目标晕倒,但命令未结束,先是水柱用力一戳,将平湖大王高高戳出水面,天瀑立刻浇下,平湖大王惊醒抹掉脸上的水,眼线一暗自己已经被水龙生吞入腹。平湖大王就像破布木偶,上天入地,水里肚里遨游。 啪,结束的落地声,一条死鱼反着白肚皮仰躺在地,鱼尾还倔强微弱拍打着,手指还不服输哆哆嗦嗦指着无崖。 “你……你这,这……妖道施展什么妖术。”平湖大王争着一口气抢着说话,泄气死躺着。 “妖喊是妖,我是人,修仙之人,怎么会使妖术,若是说术法,也只能是道术。”无崖本有着戏弄的心思,见平湖大王脱虚的模样,心中不忍说出了实情“你这是弑主反噬。 “什磨!?” 脱虚的平湖大王一惊炸起,出色表演鲤鱼打挺,一手抓住正在揉额头的无崖。 “你说什么主?” 无崖无奈放下手 分卷阅读6 ,用平稳的语气道:“你是我的灵宠,你这样声势浩大的打我,回反弹给你,这就是弑主反噬。” “胡说八道!” 平湖大王甩开无崖的手,反手就要去打无崖,就在打到无崖时力道半减,疼痛立刻传来。 平湖大王脑中天雷齐响,手还不愿认清事实的去戳无崖,疼一一对应。平湖大王摇头,嘴里念叨着不会的,方才的精气神向被抽走般,蔫了。 “大师兄!” 临赞终于从远方飞了回来,拍打着门询问情况。心中还不断回想着,平湖大王的各种翻滚落地超人动作,心凉凉。 “进来吧。” 门忽然倒下,临赞吓了一跳,马上冲到屋内,屋里一片狼藉,碎片一地,还有大量水渍,临赞担心环视一周墙,暗暗抚了下心,好在墙在。这才转看到那蔫蔫躺在地上的平湖大王。 白肚皮向上翻,难道? 临赞快步跑过去,无崖在他半步给了他定身术解释。 “只是受刺激了,缓缓就好。” “哦”临赞看着只出气不进气的平湖大王,心想不止吧。 湿漉漉的红发像刚捞上来的海藻,艳红的鱼鳞暗淡无光,中间还夹着斑斑水光,还有那齐腰的水纱衣边角像撕裂过一样,这是受刺激,这明显是被毒打啊! 毒打! 临赞打了个机灵,毒打谁也不能毒打他啊,平湖大王,不说能力,但他在《妖闻快报》拥护者也不答应啊!那真的是受刺激了? “收敛心神。” “是”临赞本能答道,心突突跳,东张西望灵光一闪“大师兄,屋内整理一下吧。”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啊!” 临赞快答,转看一脸尴尬,哪里在问他,只能嘿嘿掩饰自己的尴尬,看向平湖大王。 平湖大王一手撑起来,“什么时候下的咒”声音冰凉,红发遮挡他的脸看不清神态。 “那次你刚醒。”无崖平淡回答,伸手要搀扶平湖大王,半途又收了起来。 “这里?”平湖大王用指腹摸了下脑门,不待无崖回答“对,就是这个难怪!”话音未落,已经反手给无崖一掌。 平湖大王踏水而起,耷拉的长发飘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妖气。 “快走”无崖快速解开临赞的定身术,反手一推将他送出,“不要进来,在外面拦住他们。”袖口一金色法宝飞送到临赞手中。 临赞接过法宝,神色惊恐,“金钟罩!”转看那发颤的屋壁,心中回想刚才对话,糟糕,平湖大王不知道自己被收宠了,这是在反抗,作为称霸五百年的一方妖王,大师兄他,他能压住吗? 临赞心生怀疑,他也算是《妖闻快报》的忠实读者,也算平湖大王的崇拜者,一条重未出过平湖的鱼妖,竟能威慑平湖五百年,各种花边,各种正统,各种调笑,都掩盖不了在平湖大王在平湖五百年间,平湖妖作威作福,六界绕道的事实。 临赞知道平湖大王的实力,也知道平湖大王的传说中的性子,不爱出门,不爱理事,爱睡觉,爱莲藕,爱安静,二不三爱。 平湖大王被抓走了,《妖闻快报》里写的都是平湖大王终于出门了,这类普天同庆的报道,平湖大王要回去了。 临赞手里一烫,思绪追回,差点忘记大师兄交代,将金钟罩往天上一扔,整个望舒院被罩了进去。 轰隆! 数个屋顶被掀翻,屋墙被震倒。 一红一篮,一立一跪。 “大……”临赞张口不能言,强大的威压将他压趴再地。 血腥,很重的血腥味。 临赞吃力仰起头望去,红色的水浪绕着平湖大王,他周围竖着五把剑,剑各对组成法阵,像是在前置平湖大王的动作。 “停下,停下……” 虚弱声,临赞心中一阵余光看到那边依着剑跪立的无崖,这是平湖大王在抽大师兄的血,要破除从主契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换血!不好,大师兄虽修至元婴,但毕竟还未成仙,怎么能承受着强大的换血咒。 血腥味越来越重,充斥着临赞的嗅觉,弄得他脑胀,耳畔又一声巨响,余光扫去。 无崖已经站了起来,仰头像是吃了什么,瞬间恢复状态,手里挥着剑,不断向阵内输送力量,另一手点着心口在牵引什么,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清,临赞焦急,但很快看清。 是,血,大师兄在用心口血,干什么?血飞向阵中。临赞赤目,大师兄在补血!? 原来平湖大王不是在换大师兄的血,而是在抽自己的血!临赞被这事实镇住,久久不能思考。 咚,咚,咚 临赞猛转头,发现威压弱了少,快速起身望向院外,金钟罩下,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可以看清外面。此刻外面金灿灿的站满弟子,前方居然是掌门和长老,云舞师姐,二师兄,三师兄…… 临赞着急,万一他们打破金钟罩,看到大师兄在救自残的平湖 分卷阅读7 大王,他们会不会……各种不好的念头起,有灭。 临赞忽然摇头不想,转看无崖。 无崖此时已经占了上风,他不断用自己的血灌进阵里,因从主关系未断,虽换血出来,主人血一道又被快速的吸纳进去,无崖控制平湖大王的力量越来越大,五把剑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平湖大王周身转动的水浪被压入体内,血色越来越淡,终于变成透明。但平湖大王垂死挣扎,依旧不放弃见无崖稍放松又卷土重来,无崖修为差于平湖大王,逐渐又现颓势,无崖眉心一紧,反手剑刺胸口,血喷涌而出,瞬步入阵,双手抱住平湖大王,口中念诀,五剑破土飞起,快速转动冲天而起汇集,五合一体剑光批下。 “啊!” 只听见平湖大王一声撕心裂肺,平湖大王像脱线的木偶倒在无崖怀里。临赞快步跑去,跪坐在无崖身旁,看到无崖一身鲜红,虽已疲惫不堪,但那双目绽放着灼灼光辉,聚焦怀里那艳红,红发散开,不因紧闭双目减少半分妖娆,越发让人痴迷向往,艳红的唇蠕动像在梦魇,光洁白皙的脖颈…… “大……” 临赞被重重打飞,离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怒气。 怒气? 临赞落地时翻滚稳住身形,双膝跪下双手整齐放上头垂下。 “大师兄,我错了。” 第4章 “大师兄,我错了。” 平湖大王竟然是女的,我刚才竟然做出这无礼之事,真是该打。 无崖没有理会临赞,抱着平湖大王口中念决,红光覆盖一尾可爱的小红锦鲤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无崖小心翼翼将引小红鲤入琉璃罩,一手抽出浮沉,一手掐诀,挥扫浮沉,房屋变原地建起,转眼恢复原样,又转手将金钟罩收回。 金钟罩突然被收走,正在施法的众人丑态百出,唯有掌门依旧风光齐整背着手若无其事入了望舒院。 “临赞?” 尧奂低头看着正跪的临赞,满脑子疑问,但看到满院无状,便无从说起。 “二师兄,我做错事了,在罚跪。”临赞闷闷的道,不再多言。 尧奂正等着下文,但临赞这样戛然而止,让他很是不习惯,往日的他早倒豆子般一个不拉说了,怎么就这么……尧奂想不通。 尧奂联系之前的巨响,莫名其妙的金钟罩,这种种明摆着有大事发生,这等大事临赞能忍住不分享一下,定是超出一般的大事,尧奂思绪飞转,一亮骤停,大步往正院走去。 屋内无崖和掌门正对坐品茶,一副一切安好的模样。越是粉饰太平,越有大事发生,尧奂更确定无崖做了什么不得不掩藏的事,心中默然舒朗。 “师兄。”尧奂轻唤行礼,自便坐在一旁。 “二师兄。”清脆悦耳声起。 “云舞师妹。”尧奂微笑点头,视线落在桌上的琉璃罩,里一条艳红小鲤鱼安安静静的躺在水中像是……昏睡? “这是平湖大王。”无崖及时答疑解惑,看了眼尧奂继续道,“只不过下了个牵心咒,太累了睡着了。” “牵心咒!?”尧奂惊站起,后觉自己失礼,行了道歉礼后坐下,各种问题锁口不言。 尧奂心知自己进得晚,方才无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掌门如今闲庭品茶,云舞心无旁骛,可见他们并无过多的意见,再说无崖已经特意向他解释,自己突然冒出诸多问题,只能令人反感,显得自己蠢笨。 牵心咒,名字直接。牵附心房,唯命是从。不管你是否愿意,今后我为主你为从,违者牵动心房,四肢百骸不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收复术,使用此术不仅要耗费大量的心头血,还有大量的灵力,法力,同时被施咒者抓住空档反抗,施咒者必会遭反嗜,轻的反为从,重的挫骨扬灰不入轮回。 这样凶险的咒术,无崖他就为收复这平湖大王,无崖什么时候那么功利?不对?无崖虽修有情道,行得却是无情路,一向只修行,杀鱼妖外,一切漠不关心。功利?笑话吧。 那是因为什么呢?尧奂又劈开一路,回想那巨响,平湖大王如何被收宠,当时无崖施展的是祭血术,用心头血为契打进妖的天灵。本来打入天灵是极难的事情,妖们都会警惕防备,哪知道那平湖大王,尧奂不经要为平湖大王这妖生平顺称奇。 “尧奂。” “师兄。” 尧奂猛然被唤醒,他抬头看无崖,余光扫到周围,掌门和云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心中不经为自己出神懊恼。 但…… “这平湖大王是不是不服。” 尧奂的话本是问句,但语气果断异常,无崖只是哈哈一笑,点头。 那就通了,尧奂眉间舒展,向无崖告辞路过还在罚跪的临赞,心思转动停下来。 “平湖大王造反了。” 临赞震惊盯着尧奂,目光诧异问着你怎么知道的。 尧奂再次确认,兴致满满回去了。 分卷阅读8 几月后,望舒院。 “乖,吃点吧。” 无崖哄着水里的平湖大王,平湖大王极为傲气背着他,以静止抗争自己的不满。 平湖大王花了三天证实了自己为奴的事实,各种报复活动进行始便被强迫的告停,结果一律的简单。如,你去砸东西,尾巴未扫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停下,脑子里嗡嗡闪着戒律般的金字,不能打砸主人物品。好吧,其他非所有物,外面那可金灿灿的树不错,拿起水斧去砍扶云树,被脑中戒律严厉指责,破坏对主人重要物品,并罚站两时辰。一条鱼罚站,这简直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暴行,那又怎么样,戒律活在六界中不受管束的死物。平湖大王深深的体会,在凡间修行真的不易啊,她要回到水里。 所以,平湖大王老老实实消停了,安安静静的待在水里,除了不会翻白肚皮浮起来和死鱼不易。 不吃,不动,不睡。这可让无崖愁死了,各种灵藕换法子整来摆在大王面前,大王目不转睛不为所动;用力旋转水缸三百六十周天十二时辰,水都洒干净,自踏浪花纹丝不动;日起日落月升月降,大王的眼珠不转,眼皮不眨。 “大师兄,你还是去休息吧。” 临赞轻声劝着无崖,听说过熬鹰的,却没听说过熬鱼的,再说这条儿早认主了,命令她吃喝睡不就成,何必如此麻烦。临赞为自己的英明鼓掌,突然又觉得不对,这鱼儿不是普通的鱼儿,独霸平湖五百多年,六界过平湖必绕行,不出门便常驻《妖闻快报》的主,怎么能命令呢,鱼儿本就气性高,万一来个自爆,反应还来不及就完蛋了。那不是白费大师兄又是挖心放血,又是自废气海引灵气,又是本命佩剑断裂。 “大王,您就吃一口吧。您看大师兄都快熬不住了。” 临赞没脑的胡说一通。 突然死物般的鱼儿转过来,仰着小脑袋巴眨着眼盯着无崖,“胡说八道!眼都没老子红,这叫做熬不住?!都说出家人不说妄语,你这小道士张口就是胡言乱语,掌你嘴。” 说掌嘴就掌嘴,小鱼儿气势汹汹跃出水面,一完美转身鱼尾结结实实打在临赞左脸上,瞬间红印肿起,但小鱼儿还不满意,再转身在右脸补上一尾,才满意跳回水里。 平湖大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破戒了,这次打了人,是不是要被晒鱼干了!?鱼身一僵,全身注意力集中在脑里,许久没有那木讷声。瞬时,平湖大王明白这不算戒律里,心中欢喜,积压许久的怨气找到发泄口,兴高采烈跃起。 “好了。” 无崖手掌一截,将小鱼儿裹进掌心,灵藕递到面前细语的语气道:“气也撒,也该吃东西了,鳞片都没光泽了。” 小鱼儿很在意低头追尾一周,确定鳞片确实暗淡无光,神色一暗转头张嘴咔咬了半节灵藕。 无崖见小鱼儿听了进去,心中大喜温声劝道:“你一条鱼儿只爱睡觉,吃饭,在哪儿不能吃睡?” 小鱼儿不满瞪了眼无崖,警告猛咬一口灵藕,咔咔声令人毛骨悚然。 无崖笑着摇头,继续说道:“说了事实你还不高兴,你看平湖确实够大,够舒服,八千里水域,数万水族供你支配。但你用了吗?一天到晚吃饭,睡觉,吹泡泡。领地意识还重,一但靠近,立刻各种兴风作浪冰封千里,让人寸步难行,六界绕行。这让你积了多少埋怨仇恨,数数你不出门,名声六界里,《妖闻快报》最有话说。” 平湖大王张口就要反驳,但久久无法组织反驳的一字,无崖说的都是实在,当初她就是喜欢平湖够大,风水好,醒了能听浪声,睡能涛声入眠,恣意快哉,打跑几只平湖大妖,自己便大摇大摆的住了下来。 这一住下来,发现平湖是六界交通要道,无论日夜时时车水马龙,吵得她不能安睡,脾气大作,结果真就无崖说的兴风作浪冰封千里,让人寸步难行,六界绕行。至于名声,她也不在乎,外面说的多夸张,她更高兴,这样就无人敢来吵她了。虽然时不时有些,不长脑子耳朵过来,但也是少数,就当解闷打发打发。 “无话可说了?那我继续了,你看事实也就这样了,我需要你装点门面,你要个舒服窝。我给你舒服窝,你给我装点门面可好?”无崖细语温柔,暖暖入人心,小鱼儿听着似乎很受用,“包你睡到自然醒,张口各色藕品上供。” 平湖大王听得有些心动,她本就不是死鱼脑认死理的鱼,她就只想找个窝睡到天荒地老。现在虽被绑了这劳什子契约,但这人好像还蛮守信的,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她何不搬来这里睡觉呢?这几日抗争,真除了这两人的声音外,一直安静得很,是个非常合适的地方。 但事情要说清楚,省得秋后算账。 “你说这门面怎么装,像门神站着,有时还要保家宅?要保家宅的话,本大王可不做,堂堂大妖怎么能当打手,简直是丢人现眼,有辱斯文,以后本大王还怎么行走六界!” 噗呲两声笑声起。 平湖大王不喜喝道:“怎么不对吗?” 无崖偷偷给临赞施了个禁言术 分卷阅读9 ,忍着笑慢慢说道:“对,非常的正确。我们堂堂平湖大王,威震六界,威慑平湖数万水族,怎么能打打手。大王只要站出来就让他们吓得肝胆俱裂,逃之夭夭还需要动手。若有不长脑子耳朵的,那就交给无崖解决,大王就负责开心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行了。” 平湖大王诧异审视无崖,心道这也太好说话了,要知道当初还打他做什么,想到这数万鳞片隐隐作痛,暗暗掐着自己,冲动是魔鬼啊!只怪没睡好脑子使啊,很快平湖大王为自己找了借口,悔意全消,精神抖擞和无崖讨价还价起来。 “你要求不高,本大王答应了。但你要答应本大王的要求。” 无崖早料到般快意道:“好,大王您说。”无崖发现只要喊大王,这小鱼儿就很好说话。 “这缸太小,不好翻身。” 无崖看了眼大小鱼儿数十倍的琉璃缸,咯咯暗笑,点头道:“换,换个如意琉璃缸,随大王意变化。” 小鱼儿满意点头,鱼尾老早高兴翘起。 “每日供应藕要新鲜,不能重复。(⊙o⊙)…看你辛苦,偶尔换点自制花茶果点也是可以的。” 无崖心道显然是讨要零嘴,却说得善解人意,平易近人容易相处的样子。这鱼儿还真不能捧啊! “怎么……”小鱼儿见无崖未爽利回答,立刻威胁扫视无崖“做不到?” “自然是极好的。方才正想着准备什么给大王解解馋呢!” 平湖大王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的扫视无崖,凭空游起来,鱼尾指琉璃缸,“换” 真是个急性子,无崖和临赞心叹。 “阿赞,你先陪大王,我去取如意琉璃缸。”无崖说着就出了门。 小鱼儿满意,自顾咔吃起藕来,见临赞久久不动,游过去鱼尾拍了他一下,“阿赞发什么呆!” “啊~~”临赞吃疼揉着痛处,吃惊应着,心道这平湖大王真是自来熟得很,刚谈好条件就将自己划进来了。 “要不要吃。”平湖大王客套问了下,但鱼身紧紧包着藕,意思很是明显。 临赞心里呵呵一笑,护得那么紧谁敢说吃啊。脸上挂着假笑摇头,心已经飘到门外。 “嘿,发什么呆。” 平湖大王吃饱了,心里惦记着新窝,准备入新窝睡觉,现在无聊得这小子却在发愣,真是气死本大王了。 “没什么。”临赞不愿说明,敷衍了事。 平湖大王怎么会善罢甘休,好歹活了上千年的鱼,一方大妖看不出这小子在敷衍自己?鱼尾一拍教训一下,张口问道:“无崖子说的大缸不好弄?” 临赞吃惊张着嘴,手也停下揉动,这大王还真是大智若愚,看着傻头傻脑,心思单一的,竟然看出大师兄的难处。 “说呀,如果难,本大王大可帮上一帮。”说着摇身一变,小鱼儿化成半人半鱼的样子。 红发飘飘,黑眸裹着一圈眼红,魅惑让人深醉,甜甜的笑意,有种冰与火的煎熬和快乐。红纱衣光鲜闪淡淡的纹理,广袖垂至尾端,倒有一股仙气逼人的之势。仙与妖并存,似乎矛盾又似乎合理。 临赞有些迷茫,揉着脑袋看着平湖大王。 “大王,您这打扮说是鱼仙,我都真心信。大王啊,您那么厉害,好好的不飞升当仙,做什么路霸大妖啊?” “要你管!本大王高兴,本大王乐意,本大王就爱,……” 平湖大王似乎被人踩了尾巴,盛怒下开始喋喋不休,各种本大王组合体充斥临赞的耳膜,临赞忍不住只好捂耳团蹲在地,但平湖大王还是咄咄逼人,戳着临赞的脑壳,愈说愈带劲。 无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红纱衣,红鱼尾,白指尖,白眼珠,白口沫。 平湖大王见无崖回来才做收势说最后一句:“本大王是妖不爱当仙!” 无崖心咯噔一下,上扬的唇角压了几分,手从八宝囊取出一小小的琉璃盏,琉璃盏透明光亮,在阳光里散发着七彩光芒,一看就是极品灵器。 “这就是你说的琉璃如意缸?!”平湖大王话语中有些失望。 “对,虽比不上大王平日所见,但确实是个合心意的宝物。劳烦大王将灵犀注入,认主后它就会如意变化。” 无崖知道平湖大王见过的奇珍无数,这凡间极品灵器,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但这是他的心意,还是希望她能喜欢。 “哦。”平湖大王兴致缺缺,但也很配合的注入灵犀,忽然脑海一闪,什么东西进入神识。 琉璃如意缸一认主,很快变大成寻常水缸大小,本透明的缸体闪着奇妙的花纹,花纹还能流水般缓缓流动。 “还真如我心意。”平湖大王看到她心想的花纹出现在缸身,身心雀跃一股烟化成小鱼儿跳进缸里。 “不可!” 无崖慌张要阻止,一身清凉袭来,摇头自嘲,自己施了个清洁术,这是琉璃如意缸,怎么会没有水,他细细卷了舌尖,这水怕是海水吧。无崖一步向前往缸内瞧去,顿时大惊,小小缸 分卷阅读10 另装乾坤,这不是海底吗? 鲨鱼,鲸鱼,珊瑚各种海中特有让无崖应接不暇,耳畔似乎听到海浪声,一下将他拉到广阔神秘的大海上,熟悉之感步步逼近又陌生游走。 “天啊!平湖大王不是条浅水鱼吗?怎么装着大海梦,小心咸死。” 临赞双目惊凸,震惊下口不择言,脸上清凉口舌齁咸呛得他连连咳嗽。 “本大王就出生在东海,怎么会咸死!” 白指尖错着临赞,红发飘扬,广袖红纱,红鳞耀眼,还真是那嚣张霸道的大妖——平湖大王。 作者有话要说:  平湖大王:本大王要隐身了 大师兄的头号迷弟:大王你不吃藕了吗? 养鱼的无崖子:记得上来透气哦,O(∩_∩)O 掌门云霄子:无崖准备你的表演,本座要表现了 第5章 天高云稀,阳光明媚,荷叶迎风招摇,层层浪舞,一派欢腾之象。 临赞抱着特质法器精心挑选着新鲜出水的藕,动作神态语气俨然是一位资深藕农。 “那不脆爽,换……那中间有泥……” “哪有……”掌管弟子抱怨,手里还是将藕拿走,“临赞啊,你日日取藕,你是大师兄的剑侍,还是平湖大王的仆从啊?哈哈哈。” 临赞听此言语可谓百毒不侵,竖起食指摇晃,往自己脸上贴金道:“我与大师兄总所周知,但平湖大王虽为灵宠,但可是只一方霸主的大妖,待遇自然不与那些小灵宠相比。再说,服侍好平湖大王,平湖大王开心了,大家才安乐不是吗?”说话手肘碰了身旁的弟子,露出你懂的眼神。 弟子也很配合的用拳头锤了下胸口,“自然,平湖大王平日就只睡觉吃饭,恼了抓你解闷,我们都懂的。” 临赞顿时脸如黑炭,虽说是事实,但被抓来解闷屈指可数,平湖大王真如她所说,找个地方睡觉,藕也是放在特定的法器里,每日一换,到底何时吃,吃没有那就不清楚了。 临赞负气将藕一股脑儿扔进法器了,双手一环一提气冲冲快步离开,那名调侃的弟子见是玩笑开大,顿时心虚立刻追去,哪里知道后面越追,前面越是快,一追一跑,结果走偏了。 “都怪你!”临赞埋头苦追,突然提到一颗石子歪了身形,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转身立刻埋怨。 “是,是,是我的错,哪只你越喊越追,可跑断我的腿。”说着弯腰双手压着腿气喘嘘嘘起来。 “好了,我收下你的真诚的歉意。来我们一起回去吧。”临赞一手扶起他,转眼看周围,自己怎么就跑到主峰附近了。 “阿赞,你看!大师兄。”那弟子突然拉住他,转他身望过去。 蓝白长袍,阳光下莲纹熠熠生辉。 扶云宗,因扶云树得名,扶云树是扶云宗独有仙树,六月金花三百果,活灵通脉神仙过。说的就是扶云树的仙树特效,所以,扶云宗服侍上金色为主色,扶云花为标,建筑为了迎合扶云树建得金碧辉煌,尽显豪华气派,不落扶云仙树之名。 无崖却是另类,不着金色,只着蓝,因师尊宠爱,天赋异禀,短短三百年就金丹大圆满,结婴冲至元婴大圆满,如此造诣更无人敢言,久而久之便默许了。所以无崖深居简出下,蓝便是他的象征,不识无崖只识蓝在宗门中广传。 那弟子一看到蓝便认出是无崖,兴奋拉着临赞要过去。遇到无崖比等三百年结果的扶云花还难,自然是要近距离瞻仰,更何况身旁还有个正主的剑侍,更是名正言顺的去了。 “慢着,你也不看看大师兄去的方向。” 临赞双脚努力抓地不给推动,一面转头提醒。那名弟子才反应过来,无崖去的方向是主峰,必是掌门寻他,他们这样冒失过去,耽搁了掌门的事那可不好,如是放开临赞,笑嘻嘻推了下临赞。 临赞楞着望着他,喝道:“傻笑什么。” “你说是不是掌门找大师兄说云舞师姐的事情。嘿嘿。”说着还用手肘戳了下临赞。 临赞装傻反问:“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去去,我要回去了。”说着就要迈开腿。 “少装傻充愣,全宗门甚至外门弟子都知道,掌门要大师兄与云舞修道侣,那不久我们扶云宗就有元婴修士了,哼!以后就不用看炎阳,雾峰他们的脸色了!” 临赞心里呵呵一笑,大师兄早两百年就结婴了,只不过被师尊隐藏了,不要大师兄早威震东临洲,扬名五洲修仙界…… “其实,我觉得掌门该让尧奂师兄与云舞师姐结成道侣,你看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简直是天成一对,天作之合,怎么就杀出个大师兄。” 临赞听着那弟子嘴里喃喃,心里早清楚这不只是这一弟子想法,应该是全扶云宗甚至外门弟子都这样认为吧。如果大师兄不被师尊收入门,尧奂二师兄本就是大师兄,从小天资过人,不用扶云果洗髓便能引气入体,稳步向上练气,筑基……然后到结丹,金丹大圆满。同 分卷阅读11 时还平易近人,侠肝义胆,经常带领大家斩妖除魔,锄强扶弱,是一个完美圣洁的光辉形象。 而他的大师兄就只有师尊关门弟子,修为深厚,深居简出,再找不到词去形容了。 但临赞知道,他的大师兄比二师兄厉害,无论是修行,除妖,出事样样比他强,虽然大师兄嫌少出师门,但每每一出不是完美归来,就像这次……想到那些离世的同门,心中一堵不愿再想,哼了一声。 “要是这样,也是便宜了云舞师姐!” 那弟子可不干追上去。 无崖虽在远处,但早神识扫到有人在附近,还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只做莞尔一笑,目光暗了下似乎听进了什么,步上通天般的阶梯。 扶云宗主峰——扶云峰,扶云殿,扶云堂。巍峨肃穆楼宇大殿,金瓦金墙金砖,可谓金堆金砌,金碧辉煌,夺人心目。山风吹拂,金花飞舞,金华炫目,另有几朵云彩浮动,仿如踏入九霄天宫。 无崖没有驻足,正视直行,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山风吹过,金色的阳光夹着金碎与金砖争辉,无崖停在大殿中简单向上首行礼。 “无崖,那日你取琉璃如意缸,向本座承诺一事,今让你兑现如何?” 说话的正是扶云宗的掌门云霄子,琉璃如意缸本是盛放扶云果的器物,因扶云果特性不易保存,所以琉璃如意缸虽只是上品灵器,但对扶云宗是极为重要的灵器。那是无崖上来讨要,不顾他的反对抛下一句“承君一事”直接取走琉璃如意缸,弄得云霄子焦头烂额,匆忙提炼扶云果,造成损耗惨重也是后话。 “是。掌门说便是。”无崖平静回答。 “小女云舞,天资虽优但非出众,虽从小扶云果洗髓清脉,但也只到金丹后便停滞不前。”云霄子露出老父亲愁色重重叹了口气,余光偷偷盯着无崖的反应,见无崖并无反应,嘴角压住上弯,稍微停了半许“那今后就望无崖照顾云舞,一同共度漫漫修仙路了。” 云霄子说得素雅但意图通俗易懂,再一颗老父亲权权爱女心,含泪托福的真挚演绎,不会让人动容欣然接受呢?何况虽说是兑现,但位高老丈人,俏丽高阶女修这明摆的双喜临门好事成双,不答应那也太…… “这不妥。” 云霄子正准备着无崖答应后他的热情拉楼,结果无崖轻飘飘拒绝了,没有半刻停顿,就像询问用茶否,随意,这样简单。云霄子有些反应不及,两指来气恼回辍了几下浮沉柄后终于接受这个现实。 “无崖,本座知你心中有鸿鹄,但你立于扶云宗。这事你需慎重考虑,也是为了扶云宗将来着想,当年师尊为何宁可舍去修为,也要掩盖你结婴的事实,你知,本座更知师尊之心。”云霄子故意压低声调,同时散发威压来宣告自己对这事的态度。 云霄子也不过金丹大圆满,这小小的威压对无崖来说只不过是山风拂面。但他提起师尊,这不能不让他重视,他知道师尊想扶云宗登仙首,才如此锲而不舍,从牙牙学语起就劝他修仙从未放弃。他还依稀记得自己跪下拜师的场景,众人反对的目光言语,师尊激动的泪眼,师尊独孤一掷已自身修为为誓,力排众议收下已过而立之年修仙无望的他。结果不负师尊,短短一百年他就结丹,三百年结婴速度之快,让师尊不得不掩其锋芒为今后扶云宗着想。 “那我助你破丹。一身修为。”无崖依旧平淡无波。 云霄子惊起眨着双眼,他困在金丹大圆满许久不能增进,早就认清事实。无崖说出这话就像荒漠中给予的甘泉,云霄子仿佛感受到他那死气沉沉的气海有了生机,经脉灵气涌动,瞬间他就能破茧成蝶,但他还是…… “当真?!”云霄子真切听到自己嗓音的颤抖,他太怕自己只是妄听。 “现在就助你。” 无崖知道多说无益,不如行动证明。双手高举,配件飞起扎入金砖,气息流转行成一个聚灵阵。 云霄子兴奋飞入阵中,配合无崖将自身灵气引出汇入阵中,只觉金光一闪,气海被外力贯通,气势磅礴之气源源不断灌入,自己气海像被激活,大口大口的吸纳扩大,他那暗沉多年的金丹逐渐散发光芒,一点一点的点亮。云霄子激动血脉沸腾,思绪乱飞,翻滚的灵气也四处乱串,他就像一只高空断线的口子,被风四处灌入胡乱拉扯,爆,要爆了。 “凝神” 无崖闷声喝,反手将自己已经输出的修为强行返回体内,从新提炼又灌入云霄子体内,这样他的经脉就被强烈的撞击反噬,几次下来他的经脉已经伤痕累累。但无崖并没有停下,云霄子停滞过久,早失去突破的机会,这强行突破就必须先软化他的经脉,强化他的气海,这才能让他承受破丹时的冲击。 云霄子感觉周身如万蚁撕咬又如万物冲涨,他一下就要爆炸开去,他恐惧兴奋同在,他知道自己老化的经脉在逐渐复苏,而气海在不断的锤炼变得更加具有韧劲。他知道自身是无法支持到经脉与气海能够承受破丹就爆炸而亡,但他有无崖帮持,无崖真在用他的修为帮他为破丹改造经脉和气海。 分卷阅读12 是的改造,是一种不破不立的极端做法。但这助人破境界本就是疯狂危险之举,使用这方法不足为奇。无崖就是要为云霄子改造一个可以破丹的经脉和气海,这才能真正的让云霄子破丹结婴。只是简单的堆加只能让云霄子送命外,就是自毁气海,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行的。所以在无崖说出助他突破时就决定这样做,结果如他所推断的一样,云霄子确实已经达到极限,为了能完成恩师的愿望只能,这样赌一把了。 “准备破丹,先服下这丹药。破丹后,会重铸身躯,这时天雷至,我会为替你引雷引五感上身,你做好吸纳灵力,吸得多少决定你以后的境界。” 无崖急速吩咐,语速虽快但字字清晰,云霄子明白坐好准备,开始将气海引气入丹,让金丹膨胀……破丹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 第6章 轰隆!晴空惊雷,本就灵气充沛的扶云宗,灵气越加澎湃,如海水翻起真真浪潮,不少低阶弟子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这是……”还在于临赞拉扯理论的弟子仰头望去,紫色的雷轰隆隆劈下,方向正是他们的主峰。 “天雷,有人要渡劫了。” 临赞反常的镇定,心中不安大力推开身旁的人,念力驱动飞剑飞速回望舒院。 “大王,大王……”临赞顺着冲势跳下张皇大嚷。 “吵什么,你怕天雷劈你?哈哈哈哈,想得美。”平湖大王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习惯的戳临赞的脑门,一边嘲笑他。 当劫云将至她就感应到,探出水面望天看着紫光凝结,激动又怅惘的看着出神,突然被冒失鬼临赞吵醒,心里不爽快就动手动口起来。 临赞是怕平湖大王受惊吓,匆忙赶回来要放金钟罩的,结果这大王真是大王,居然不怕天雷,还饶有兴致的观看调侃他。临赞不禁觉得这平湖大王的奇妙,心中敬佩和疑惑心更重了。 “嘿,你说这你们谁招雷劈了?”平湖大王可不管临赞的思绪乱飞,已经开始八卦起来。 临赞看那方向是主峰,想到主峰那有谁,掌门和大师兄,大师兄早就元婴大圆满,而掌门金丹大圆满停滞多年,已经是提升无望。忽而脑中一闪,大叫。 “大师兄!” “睁眼说瞎话。才九道紫雷,这是劫雷,劈凡人的。再上一步就不是这个几个雷了。”平湖大王又借机戳了几下临赞,才在临赞疑惑的目光下,大发善心的解释道,“你们修真的以为引气就进入修真路了,却不知道真正的修仙路在这九道紫雷后。六界无论谁提升境界都需要经过劫雷结算,通过后才能继续修行。而劫雷又分几种,按颜□□分,白,黄,紫,红。前两者劈凡物,后两者劈灵物。所以说这紫雷劈的是灵物,只有灵才能提仙,所以这才是开始啊,少年。”平湖大王故意老气横秋摸了摸临赞的头。 临赞听得半懂,自己吸收消化后,灵光一闪道:“那就是说不是大师兄了。” “是啊,如果是他应该是九十九道紫雷,现在应该还数着玩,你看都停了。点炮还有个声数,这还不如打个哈欠。” 平湖大王抱怨,打了个哈欠去睡回笼觉了,留下一旁惊楞的临赞,这雷还能数着玩的,难道你家住雷海,没事下雷阵雨吗?!但平湖大王的话提醒了他,这不是大师兄那只能是掌门,掌门破界了! “阿爹!” 云舞被忽然的几道雷下懵了,看清方向不管不顾的御剑飞起,正好被赶来的尧奂看到,将她截住。尧奂是见过结婴紫雷的,望了方向就知道是掌门要提升了,忙去护法,结果看到这横冲直撞的云舞,才努力将她截下解释这是劫雷不能靠近。他们只做周围护法,保护掌门安全渡过就好了。 尧奂解释完,云舞就喊出“阿爹,破界了,我,我们扶云宗,终,终于……”说着潸然泪下,泪水一下盖住了眼眸,但遮不住那咄咄的希望之光。扶云宗要崛起了,今后不再受末尾之气了。 雷声停,乌云退散,华光大起同时阵阵强盛灵气扩散,慌乱不知所措的弟子们终于知道这雷是什么了,纷纷打坐起来开始奋力吸纳灵气。渡劫后的灵气可不同于平时的灵气,这可是天降灵气,更有益于修行,吸纳越多越助于提升,更有甚者会连续提升数级。 紫光滋啦啦在云霄子流走,重铸身躯的云霄子虽一身黑炭,但一股遮挡不住的仙姿缥缈。云霄子竭尽全力吸完最后一口灵气,缓缓睁开眼,欣喜同时抱怨自己资质不优不能吸纳更多,目光落到无崖。 无崖一身焦黑破衣,乱发在山风中飞扬,单手执剑并无落魄之感,却有一股超然绝尘仙姿缥缈。只见他双指竖起简单给自己念了个清洁咒,衣冠便整齐如初,脸色稍微苍白,可见这几轮折腾动了你的根本。 数张符咒飞转,剑光大起,剑影笔画出阵法图笼罩上空,原本被天雷劈毁的残垣断壁逐一恢复如初。 云霄子看得心涩涩,支着僵硬的手起来,骨头初动发出咔咔声,这让云霄子倍感狼狈,僵硬的指尖试了几次才做出准确的动 分卷阅读13 作,给自己换了面貌,抬眼去云崖。怎料云崖似乎等了会,且主峰已经恢复原貌。 云霄子更觉得自己无用,但不能在无崖面前表示出来,回到自己的主座,居高临下看着无崖心情好了许多,就在这是无崖自顾行礼转身要走,云霄子莫名怒火起来,手大力一挥,大门啪一声巨响重重关上。 “无崖,你承诺的事还没有完成呢,就这走了?”云霄子话语故意放缓,轻飘飘的,让人听得莫名反感。 无崖消耗太多本无意在停留,哪里有心情与这神清气爽新进元婴道君纠缠,转身直视他用目光询问。 “如今,本座结婴成功,不过多久便传遍六界仙洲,扶云宗也该做点什么了。”云霄子故意停下来,静静看着极度消耗的无崖,微微露出胜利将至的笑容。 无崖略皱眉,心知道自己不配合他必纠缠,只好敷衍的“嗯”。 “那劳驾无崖斩杀水丝圣——菟珠。”云霄子强硬如命令下达,不再有以前的惺惺作态瞻前顾后。 “另选高明。” 无崖立刻转身大步向正门。 “平湖大王。”云霄子突然道。 无崖脚步未停继续向前,云霄子大怒,浮尘直接砸向无崖,无崖没有躲避浮尘准确打中后背,但无崖依旧向前。 “鱼妖,五百年前。”云霄子又突然道,声音微微高扬。 无动于衷的无崖猛然转身,瞬移到云霄子面前,面色凝重质问:“你知道什么。” 云霄子往后一仰调了个舒服的位置,上扬嘴角胜券在握姿态仰望无崖,轻轻道:“你猜。” 四目相对,良久。 无崖咬牙应了声“好”便夺门而出。 小红鱼静溜溜将脑袋搁在缸边,眼珠子乌溜溜来回转动,艳红的黠闪烁让一一旁观察许久的临赞焦灼不安。这平湖大王就这样盯着大师兄一个时辰了,是有什么谋算吗?她又要反?临赞焦虑地也盯着无崖,看到他脸色灰白,极其虚弱的打坐运气。 噗,临赞感觉脸上一凉,湿漉漉感觉笼罩下来,他熟练掐了个清洁咒,老老实实往琉璃如意缸靠过去。 “无崖子降界了。” 临赞耳畔轰鸣,震惊控制不了他的表情,张大嘴望着平湖大王,平湖大王很满意他的表态,轻一跃出了水面,自带水浪游到无崖面前,鱼鳃一股,无崖被平湖大王给了个透心凉。 发冠被冲散,湿漉漉的长发粘在脖子和衣服上,水往下流在蒲团周围形成了一圈小水洼。无崖无奈睁开眼,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奸计得逞的小鱼儿,随意掐了个清洁咒,没脾气的道:“大王。” “傻子。”平湖大王倍感无趣,丢了句话空中一跃进了缸里。 无崖起身缓步走到缸边,低头往里看去,琉璃如意缸随主人心情变化,此时,缸里清澈见底,常见的砂石铺着,数棵水草水中轻舞,隐隐一抹红在其中,闲情逸致晃着鱼尾。又睡了,无崖心叹,目光有些出神,静静望着那轻舞的水草。 “大师兄。”悦耳的女声传来,无崖微微抬头看去,金色轻纱罗裙下婀娜娉婷,绾着清爽的发髻,一朵扶云花别在发梢,秋水眼眸闪着灵气。 “师兄。”稳重清朗男声后至,恭敬端正行礼,依旧一身金色,修身对襟广绣长袍,深浅金色交叠,扶云花暗纹闪动,雍容华贵,浩然正气。 “大师兄,这小红鱼就是平湖大王?”云舞已经走到琉璃如意缸前,好奇看了眼躲在水草旁小红鱼,“小小一只,可爱翠致,真有那么厉害?道像长得漂亮些的鱼儿罢了。”说着撩起袖子,伸出粹白手腕要去波动平静水面。 “云舞!”无崖警告单手打开云舞伸出的手背,转身广袖沿缸口一挥,琉璃如意缸被蓝光罩住,蓝光流动分不清里面是何物。 “大师兄!”云舞撒娇跺脚,揉着手背娇嗔道,“为什么打我的手,看都红了。” 事情发展的突然,尧奂反应过来时云舞已经委屈起来,灵气流动的眼眸夹着泪水显得楚楚动人,尧奂对无崖不满起来。 “师兄,您这也太过了,这不过一灵宠,而云舞师妹是你的……”尧奂本想说是结道伴侣,但没有正式公布,到口的话在舌尖转口,“师妹。” 无崖只是脸色暗沉,一脸不悦坐到矮桌旁,敷衍展开一手做请状。 尧奂见此也不好再说,只好加重步伐坐到一旁,云舞也抽搭搭垂目坐去。 “大师兄……”,“师兄……”两人同时开口,四目一对,云舞停下话来,“师兄,掌门结婴成功,此事已经传遍六界仙门,贺帖也纷纷到达。我扶云宗终于扬眉吐气,听掌门讲起师兄要砍杀水丝圣,以壮扶云宗威,为掌门贺礼。” 无崖冷冽目光扫了下尧奂,垂目自顾倒茶,不做任何表态。 “大师兄,你单枪匹马去太危险了,我听阿爹讲起尤是担忧,正好二师兄也在便请命助大师兄一起斩除奸邪。” 面无表情的无崖听完露出了然浅笑,将白瓷茶杯分别放置在两人跟前,缓缓道:“既 分卷阅读14 然,掌门吩咐,就如此吧。” “大师兄,这……”云舞觉这话哪儿不对,唯恐无崖误会了什么,“我们是不是为了抢功劳,真的害怕大师兄被那水丝圣坑害。水丝圣多残暴狡猾啊!虽与平湖大王为同等大妖,但真相比下水丝圣可是声名狼藉,无恶不作,手段残忍,品味下作,而平湖大王这一比只不过是只凶狠的看门狗罢了……” 嘣,巨声起,水花四溅,桌上茶具碎了一地,无崖居高临下怒目两人,展开一臂指着琉璃如意缸怒斥道:“你们要去便去,我毫无意见,但涉及我望舒院,请张口掂量,请回!” “大师兄,是云舞莽撞,消消气,消消气……”云舞被无崖这一喝心慌起来,立刻哭腔道歉,还一旁拉扯尧奂帮腔,“二师兄,你也说说话啊!” “师妹,我们回去吧,让师兄休息。”尧奂未遂云舞意拉着她轻声提醒,悄悄在云舞耳边劝“大师兄脸色不大好,我们先回去。” “但……”云舞十分不愿,但对上无崖铁青的脸色和苍白的唇时,同意了尧奂的说辞,屈屈行礼,“云舞知道了,云舞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掌门云霄子:无崖开团了 养鱼养老望舒居士:不开 您的好友邀请组队,您拒绝组队 来自掌门云霄子的悄悄话:我知道你买了个挂 您的好友邀请组队,您接受组队 队长开启团队模式,扶云云舞加入,扶云尧奂加入,扶云A加入…… 掌门云霄子:斩除妖邪,浩气长存。无崖任务交给你了。 团长转移养鱼养老望舒居士,掌门云霄子退出团队 选择副本,点击进入副本,您的团队人数不够,前路极端危险,请达到要求再前往 扶云云舞:99=1 来暴力咸鱼 物品已死 您邀请咸鱼大妖进入团队,咸鱼大妖拒绝无效加入您的团队 欢迎养老送死团天丝落脚点荒山野村 第7章 两人出了望舒院,云舞回头望去,一株扶云树参天舒展,金色花瓣碎金散落,应青瓦红墙,静谧悠长。她很喜欢那里,扶云宗唯异,处处格格不入又和谐令人仰望,这将会属于她,想到这甜腻由心,微红的眼眸弯弯笑意扬起,憧憬着日后相互的种种,扶云树下,红墙旁,窗台下……双人共度日日夜夜。 突然红影闯入,和谐之音崩断,“我说错了吗?就是一条看门狗,五百多年死死霸占平湖哪儿都没有去过,除了睡觉就是睡觉!都说三人成虎,我看便是。” “云舞师妹!”尧奂扶额原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耍起脾气来。 “尧奂你说!我说错了吗?要是真厉害怎么就被收宠了,看整日整日整日的吃饱就睡,霸占一处和狗有异!?” 云舞越说越激动,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有理,无崖不过一金丹大圆满,一次就轻轻松松独自收服并且下契,定契妖类可是非常危险和困难的事情,普通小妖都会劈死抵抗宁死不屈,所以能收服一只小妖为宠就成为极为了不起的事情。如今是一只大妖,一方霸主,这简直是惊天动地。说平湖大王有多厉害,她可不苟同,不管以前谣传多厉害,如今就是阶下囚为人奴,就是要唯命是从。 “师妹!”尧奂重重轻唤,“无论平湖大王如何,师妹如此看重因此动怒……” 尧奂故意说一半,静静让云舞回味意思,平湖大王如何,如今就是扶云宗的灵宠,她是扶云宗掌门之女,天之骄女要与这下贱灵宠轮长短?简直的贻笑大方,自毁身段。 云舞体会到尧奂的意思,点头感激尧尧提醒,注意力一转问道:“二师兄说大师兄脸色不好,难道是那日助阿爹伤了元气,就要出发了还是要速速取扶云果来恢复恢复。” 尧奂一听心里不是滋味,扶云果是仙果,不说扶云宗,放在六界中也是珍贵异常,再说扶云果本不易的,三百年才成果,果一但成熟不能沾染凡尘,否则自行消散。好在扶云宗开山祖师研制了套取扶云果的本领,此本领只能掌门与下任掌门间传承,至于果虽多但留下稀少的原因。云舞却将扶云果当平常丹药般拿给无崖恢复元气,尧奂心中不甘但又不能直言反对,让云舞反感。 “师妹,扶云果如此珍贵怕是师兄不会接受,不如去取极品丹药,疗效也极好的。” 云舞点头同意道:“还是二师兄周全,我这就去找阿爹。” 尧奂看着御剑匆忙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品出了掌门有意打压无崖不愿他过于出彩,便顺意提出协助。当他得到任务时,心中又不甘从辅助之功,外界都当他们实力相当,无崖主他从,那有心人便会认为这是实力的公开比量,他尧奂就是比那个碌碌无名的无崖差,他多年打下的名望就给无崖做了嫁衣。最无奈的事实他尧奂就是低无崖三个境界,他是元婴道君,自己只是个金丹大圆满。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哑巴亏生吞下咽,他又不愿意无崖是元婴道君的事实公布,掌门刚结婴,又爆出无崖是元婴修士,那 分卷阅读15 对扶云宗是双喜临门,普天同庆,那他尧奂哪里还有位置可站。那云舞师妹眼里有能容他多少,尧奂越想越是不甘,双手握拳,恨无崖为什么要入扶云宗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荣耀。 望舒院又恢复了安静,无崖静静的运气调养,平湖大王依旧在琉璃如意缸做她的白日梦,而临赞心中波涛汹涌,一颗老妈子的心惴惴不安,幻想着云舞师姐入望舒院后与平湖大王激烈碰撞的日子,他一颗心就惴惴难安。 “怎么办呢……”临赞喃喃。 他本来是一名普通不过的扶云宗弟子,因不易目睹无崖风采,一下崇拜得不可收拾,日日追随无崖,虽只是没日没夜的守门清扫,但他已经觉得无比的满足,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无崖终于看到他的一颗赤诚之心,在他因追逐他荒废修行将给强行遣走时,如劈开浓厚乌云的一道光将他解救出来,还将他留在身旁,当他的剑侍。无崖的剑早有灵无需剑侍,这也是他后来才知晓的,这令他越崇拜无崖。 日子在无崖调养,平湖大王睡觉,临赞操心推进,出发的日子就这样来临了。临赞兴奋又繁忙的准备各种,吃穿用行,甚至还特意移植灵藕放置望舒院中。 “阿赞你是作甚?”无崖不解临赞收拾东西,收拾到移植灵藕上了。 临赞哈哈摸着后脑,不好意思道:“明日便出发了,我怕大王没吃好,特意将灵藕移来应付几日。” “不需要,大王与我同行,倒是你留守。”无崖了解后安排道。 “大王怎么能去,万一……”临赞马上捂住嘴,偷偷看了眼琉璃如意缸,发现水面平静吁了口气“大师兄,我像来跟着你的。”装可怜眨眼看着无崖。 “这次不同,你修为低太危险。”无崖直接断了临赞讨价的路,还顺便将临赞收拾好的东西统统移到自己的乾坤戒里。 临赞失望埋着头羡慕平湖大王能够出去,趴在琉璃如意缸伸出手指要戳那平静的水面,怎料一道水柱打在脸上,临赞委屈嚷“大王。” “醒了,正好明日带你出去遛弯。”无崖见平湖大王精神充沛的样子,笑着说道。 “呵,无崖子~”平湖大王小红鱼双鳍叉腰,生气凛然骄傲不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打妖怪,带上本大王不就是想让本大王当打手,呵,本大王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睡觉,这可是和你定了契的。哼!”说着跳回水里。 临赞羡慕望着那阵阵涟漪,憋着嘴去看无崖,无声表示她不去我去。但这直接被无崖无视,无崖走过来对着水面继续哄着。 “说好了的,自然不会变,说带你出去遛弯就是遛弯,你整日整日待在这里不闷吗?” “不闷,不闷,不闷,不去,不去,不去。”水底传来闷声,字字铿锵有力,字字傲气凛然,字字意志坚定。 无崖见平湖大王如此强烈反应,没有继续哄劝只是呆呆望着水面出神,似乎在看那涟漪又似乎穿透那涟漪遥望着什么,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旭日升起,无崖整装待发,临赞早早迎接兴奋仿佛自己也将同行,无崖回复了尧奂和云舞后,期待的目光看了眼琉璃如意缸,水面依旧无波无澜。 临赞小声劝道“就让大王留下吧。”因为无崖带她出去,她激烈反对后又绝食了,无论临赞怎么吸引她注意力也不与临赞戏耍了,静静的抗争,临赞早将平湖大王当望舒院一份子,看不得她这样心里难受大胆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无崖像换了个人,平日各种娇惯平湖大王,今日却极为专断,走到琉璃如意缸旁象征性的问了句。 “去不去?” “不去,不去,不去……”立刻反对声出,同时水被她搅动水花四溅。 按往日无崖便会服软随她意,但这次无崖变得极为强硬,双指一抬,水激烈晃动声逐渐变大,水花溅得越发迅猛,一条小红鱼垂死挣扎扭动身躯破水而出。小鱼红挣扎扭动身躯,口中不断向无崖吐水柱,都被一一反浇到自己身上,水哒哒流下,弄得十分狼狈和可怜。 临赞看不下去又劝道:“大师兄那就算了吧。” 无崖充耳不闻继续厉声问道:“去不去。” 平湖大王依旧崛起如初“不去,不去,不去……”还不停的找空档要逃出无崖的控制,每每将成功时又被无崖捞了回来,数次过去平湖大王已经被弄得精疲力尽,转头开始怒骂,“你这道貌岸然,欺世盗名没牙子,谎话连篇,欺凌弱小,噗。”一见空档还不忘向无崖攻击,结果反溅自己身上,但依旧乐此不疲“哼,有本事解开禁治,让你看看本大王的厉害。” “师兄,大家已经准备妥当,你何时过来?”尧奂的讯息突然传来。 平湖大王听到更激动了,反抗更激烈,扭动频率更大,力道带动鱼鳞片片翻起,看得心口发麻,临赞看得泪流下来,哽咽着要劝无崖。 “速到。” 无崖立刻回复,双指一转不再与平湖大王纠缠,小红鱼被动翻起带动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砰,落入一个锦囊,无崖马上拉好别在腰间,仍由锦囊晃动 分卷阅读16 直接念传送诀原地消失。 孤月悬空,无星无云,扶云众人来到一邻水的村落,但他们没有进入只在外面的空地驻扎。 “师兄,为什么大师兄要带那鱼妖。”只从因平湖大王被无崖怒斥后,云舞不愿再提平湖大王四字。 “对天丝圣外面知之甚少,师兄或许是以保万全吧。”尧奂有些敷衍的回答,目光和云舞一样看着无崖那边。 无崖单独坐在一火堆旁,手掌上托着一抹红色,正是还在闹脾气的平湖大王。小鱼儿踏着小小的浪花,本就嘟的嘴现在更凸了,不停的向无崖吐泡泡,越发精致可爱了。 无崖也不避让泡泡一直打在脸上,脸上挂着微笑,等平湖大王火气消了差不多了,才细声缓语道:“禁制已经解了,说好的门面就是门面,要打的话,刚才那群小妖的时候就让你上了,要不他们也不好受伤了。” “呵,怕本大王阳奉阴违吧。”小鱼儿别过头去。 “真是这样,大王认为存在吗?”无崖耐心分析,静静让小鱼儿清楚心意。 小鱼儿被堵住,她当然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应该在呼呼大睡,还用在对大眼瞪小眼。她清楚无崖说的都是现实,刚才他们被一群小妖偷袭,如果他强怕自己出手,他的同门就不会受伤,如今应该进入这传说中天丝圣的巢穴里了,还用在这里风餐露宿好不可怜。但,他……小鱼儿疑惑看着无崖。 无崖见状就明白小鱼儿似乎听进去了,指尖一动哗啦啦在空中书写着什么,轻轻打进小鱼儿脑里,小鱼儿怒惊睁大双眼和嘴,脑中快速略过,震惊看着无崖打个嗝一个大泡飘出来,无崖笑着用指尖戳破,淡淡道:“心魔誓你也看到了,绝对不会强迫你去打架,真是带大王出来散散心的。” 第8章 小鱼儿眨了下眼,消化脑中心魔誓的内容,不明白这道士,太反常态了,但她也不多纠结,事情这样发展让她欣然接受,有了这心魔誓之前的恐惧和顾虑消除,一个翻身自己建了个水球自己呼呼大睡起来。 “师兄。”“大师兄” 无崖将小鱼儿小水球轻轻放到一旁,再在水球旁设下一层结界,才转头看两人,推开手掌示意坐下。 云舞怒气瞪了眼那小水球,气鼓鼓坐下不好气的问道:“大师兄,为什么你不让鱼……他打先锋,看多少弟子受伤了。” “伤势如何?”无崖转看尧奂。 “好在师兄开启护阵,大多是小伤,服下丹药明日应该可复原。”尧奂简单说明,心里也同意云舞的说法,“我也不明师兄为何不让平湖大王打先锋?” 他们不清楚平湖大王的实力,但尧奂是真真的感受过的,简简单单的大妖威压就能压制他这个金丹大圆满,这些小妖何足挂齿,如果有平湖大王打头阵,或许他们已经攻到天丝圣巢穴已经正面对战天丝圣。 “如果简单以最少的损耗斩杀天丝圣,这办法极好。”无崖先是同意尧奂的看法,转言又道“但这一次不仅要斩杀天丝圣,还要重振扶云宗威名,这就是极糟糕的办法。” 两人纷纷露出不赞同的目光,无崖早就料到紧接着道。 “妖力除妖,扶云不扶。” 尧奂露出羞愧之色,慎重思考后道:“是我目光短浅,认为平湖大王已经是灵宠,那就当普通灵宠使用,道没有想到这惯用的方式在她身上行不通。还险些让扶云宗名誉扫地。” 扶云宗以扶云树立派,各项荣耀都来自扶云树,如果这次重振是依仗妖力大获全胜,不仅不能名声大震,反被众仙派作为攻击的利刃,那真是扶云不扶,连仙树都扶不起的仙派。 无崖知道尧奂明白了,不再把重心放在平湖大王身上,开始与他们讨论如何攻进巢穴的事项。之后两人离开,无崖静静看了眼小水球里的小鱼儿,然后将其捧起来静静观看。 这举动落在无意回头的云舞眼中,尧奂也看到,突然心思活络开口道:“师兄什么时候喜欢养鱼了。真有些有情道的样子了。”云舞一听可气炸了,脚一跺转身跑掉了。 尧奂饶有趣味看了眼无崖,嘴角微微扬黑暗中眼眸亮如星辰。他清楚云舞对无崖的心意,本也有自知自明,但看到无崖对待平湖大王态度,一奇怪的想法骤然发芽,他想让它发芽,让它横跨云舞与无崖之间,最好无法横跨。 日光照亮大地,万物复苏,经过一晚的整顿,受伤的弟子已经恢复,众人听了安排做好准备,在无崖的带领下进入这不起眼的临水村落。 刚进入这村落,这村落整洁充满生活气息,除了最重要的人,什么都有。众人立刻反应村民或许都被抓了,但有担心有村民躲藏起来,想着像往常一样去搜素。 “不用,这已经是死村,处处危险。” 无崖反对,但不做解释只是虚空画符,推符咒向前。只见符咒变化形成一蓝光五行八卦阵,不断向前同时变大升起,在无崖的驱动下逐渐笼罩整个村落上空,此时地面可见黑色死气不断从地上蒸腾,死气不断上升碰到蓝光发出 分卷阅读17 刺啦声,一下众人明白无崖的意思,纷纷心中佩服,终于相信传说中的大师兄,阵法精通,剑法超绝。 尧奂虽嫉妒但心中由衷佩服,虽在扶云宗里他是接触无崖最多的,但伦熟悉不如那虚名剑侍临赞,他不清楚无崖究竟有多大的本领,也不清楚元婴和金丹有多大的差距。平湖大王那次让他清楚距离,而这次就告诉他只能追随。 “待死气驱散,妖魔就会盾形,大家做好准备布阵。”无崖吩咐,这时肩膀被一碰,原来是平湖大王的尾巴打了一下,无崖笑着让了下,细声道“大王,感觉怎么样?” 平湖大王很配合点了下头,那双带着红圈的眼珠亮了下,转头道:“本大王可不管。”说完转身自顾游走,也是故意从人群中穿过,大家都知道这精致小红鱼儿就是大名鼎鼎的平湖大王,畏惧和好奇纷纷开路。云舞气得嘴膀子鼓鼓,看着小红鱼儿悠闲穿过人群,转了几圈又原路回来,大家又礼貌让路,最后在云舞旁边的摊子上转了一圈满意呼了一大泡泡,自己一股脑钻了进去。 “睡觉!” 云舞又惊又气道,伸手就要去戳破那可恶的泡泡,这是手被人拉住,听到“准备布阵。”云舞一听马上警惕,手中反握剑在身前。 空中五行八卦真突然一大闪即可消失,如无崖所说瞬间四周围满了小妖。小妖密密麻麻围了一片,手上或是武器或是自身利爪,各个獠牙凸眼,一眼望去就是同科妖族。众人纷纷明白,他们真的是进了妖窝,兴奋和恐惧并存,心中一腔热血最终战胜恐惧,一声令下众人布阵,强大的阵法攻向群妖。 一时群妖溃不成军,众人大喜稳步前行,众人都丰富经验的除妖老手,虽未见过如此之多的妖群心生恐惧,但见妖群如此溃败四处逃窜,越打越顺手,越打越兴奋,逐渐有了想法,渐渐人开始不注意走位,有人开始与人攀比起来,有人开始追逐逃跑小妖。 “哼,这天丝圣的手下不过如此,看也是徒有虚名的窝囊废。” 云舞见群妖如此不堪一击,开始松懈起来,手上剑招也变得花哨起来,还不忘去看那正在酣睡的平湖大王,张口嘲讽天丝圣还不忘带上平湖大王。而那边不论外面打得如何如火朝天,天崩地裂,她依旧安稳如山睡得沉稳。 云舞本就不信平湖大王会睡着,认为是在装睡故意去激他,结果人家不回应,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更讨厌平湖大王,在打小妖时时不时故意向平湖大王放冷剑,剑气冷冽破空而至,每每到那一戳就破的泡泡时就消失不见,云舞更加郁闷,但她不认为这是平湖大王的本领,是因为无崖。是的,无崖一直在纵观全局并未真正的参加战斗。 云舞怨气看无崖,无崖感受到奇怪的目光转头去看,“云舞整理阵形,快。” 云舞心中怨气当听不到,但还是看了下周围,小妖还是在抱头鼠窜,弟子砍杀得不亦乐乎,何须整理阵形,是不是知道她在针对那条鱼,才故意说的。心中想着手也放慢了动作消极应战起来,突然手一滑,一声尖叫起,第二声,第三声,接连不断四周发出。云舞一听心缩了一缩,这是他们弟子的声音,忙望去手脚不停连忙干过去,眼一黑,他们这片被什么罩住。 罩住了!云舞震惊环视四周大声呼喊:“快靠近!列阵!” 罩中弟子听闻速速想办法靠近,动作快的已经来到云舞身旁,而动作稍微慢的瞬间被黑罩冲出来的白丝圈住,并一层层将人裹成茧,眨眼间,一个个人大小的茧立在他们周围。白丝解决完动作慢的弟子后,转头就来攻击云舞他们。 云舞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心慌了会很快稳住心神,毕竟是金丹修士,自有神通,举剑往地上一圈,一个金色大圈将他们圈在里面,就在白丝攻击到他们的时候,金色光墙立起来将白丝挡住。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但白丝攻击力度过大,将光墙撞动将里面的人震得双耳轰鸣。 “师姐,这不行啊,我们不等被裹成茧,就要被震得穿口而死了啊!”身旁弟子大声痛苦嚷着。 云舞疼痛比他们好些,也知道不能再怎么下去,那该怎么呢。她着急转动无意间视线中出现一抹刺眼的红,她定了下目光,仔细看那不是那鱼妖吗?他也被圈进来了,这真的老天开眼,云舞灵光一闪,一个飞身冲出,一下吸引了许多白丝的注意力,转身向她追去。 云舞见白丝上钩心中大喜,快速御剑飞行几个来回将白丝转得搅成一团,云舞大喜转身要来一剑劈下,本缠成一团的白丝一下散开攻击过来,云舞一个踉跄险些躲过,定了定身形按原计划飞去,离那团红越来越近,云舞从腰间抽出一符,就在撞到时口中念诀,云舞就凭空一闪回到原来大圈里。 云舞急忙往那边望去,一团白丝扑杀过去,红色早被埋没。云舞又喜又愧疚,余光偷偷去看黑罩外,黑罩并非全黑可以隐约看清除外的情况,同时外面也能看清他们的情况,余光就这简单的一扫,她看到外面在很努力的与黑罩冲出来的白丝缠斗,同时也在攻击黑罩在奋力营救他们。然后去寻找无崖的身影,她忐忑又亢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分卷阅读18 撕拉,那边缠成一团的白茧被炸开,水浪旋转而出,白丝害怕的步步后退,然后转身去攻击云舞他们的光墙。 “这!……”云舞顿时无语,这是欺软怕硬吗?但断看她语言不是白丝的反应,而是那水浪超控者,红发飘散,红纱衣,红鳞尾,水浪环绕下妖娆婀娜,“女……女的!”云舞不敢置信的喊出来,怎么会平湖大王居然是女的,女妖!? 作者有话要说:  扶云云舞:申请划水团员提出队伍 养鱼团长:扶云云舞:99=1 来暴力咸鱼 物品已死 暴力→咸鱼 扶云云舞:……_(:зゝ∠)_ 养鱼团长:加油 扶云云舞:我残血了,救命 养鱼团长:再打了坚持 扶云云舞:(╥╯^╰╥) 第9章 云舞百感交集忘了她身处危险中,轰隆,光墙被撞破,众人弟子仓皇跳出,恐惧让他们忘记了身份,手里的剑胡乱挥舞,妄想这样就能阻挡白丝的攻击。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一个个弟子被白丝裹成茧,这时,云舞才从混沌的思绪中醒来,看到自己的佩剑为了保护自己已经有了裂纹,云舞咬下唇伸手隔空取剑,剑入手发出嗡鸣声,云舞露出痛苦表情,踮起脚尖快速划出几个剑招,在白丝下解救几个弟子,一手不断掏出法宝往白丝砸去,又救下几个弟子。 “快,防御阵,关闭五识。” 云舞匆忙吩咐,转眼看到自己收藏的法宝一件件被白丝破坏,心中滴血不止,但不知道此刻不能多想,现在唯有立起防御阵,等待外面的营救。但他们能撑到那时候吗,云舞目光又向那抹红看去。 剩下几人和云舞一起结起防御阵,白丝被拦在外面,但白丝没有停止攻击,他们仿佛通灵般,在没规律攻击无果下,开始有规律的集中攻击,化整为零反向下,以少集多,力量汇集,巨大的冲击下众人抵挡吃力。 云舞又看向那边红,经过刚才一番教训,白丝已经无语她,这时她正在整理凌乱的地面,用水浪一寸寸冲洗,与他们相比简直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平湖大王,平湖大王……” 云舞用气传声呼喊平湖大王,平湖大王被吵得烦躁微微侧头看他们。云舞大喜心想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吧,看到他们危险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云舞期望撑大双眼,等着平湖大王的反应,结果她继续玩水,就当云舞的呼喊当世松平常的招呼。 轰,轰,轰…… 云舞眼睁睁看着光墙裂缝如闪电般游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轰!不仅敲打她的耳膜也敲进她的心脏,她感受到双脚被外力一提,她终于喊出心中不甘。 “平湖大王救我们!” 云舞睁大双眼看到自己双脚离地,周围的弟子立马被白丝一圈,嗖嗖几下,几个大茧落地,白丝攻击向她,噌,剑光飞舞,同时数根白丝缠住飞剑,飞剑拼命在白丝里挣扎,白丝坚韧不催飞剑越挣扎白丝缠得越紧,一下飞剑没了动静。云舞惊骇双目血丝爆裂,手指飞快比划,轰,烈火起来白丝一下被烧尽,云舞大喜踏空旋转,再如法炮制,轰,白丝被烧尽,飞剑抖了几下无力坠落,云舞伸手引剑,飞剑停止坠势转向飞她,云舞紧绷的脸上路出喜悦,忽然数道白丝半路截出,光速缠住飞剑向外一拉,嘣~ 云舞双目瞪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碎片空中散落,翻转的亮光,形成最痛的雪。 白丝解决完飞剑,转眼就攻向云舞,本命剑破损云舞已遭重创,此刻像个破布娃娃空中坠落,白丝怜香惜玉将她拖住,白丝一转一层层将她缠绕,云舞目光看向平湖大王,她虚弱伸手。 “救……” 白丝从眼前转过,她瞳孔突然放大,灵力逼人的眼眸最后倒影着平湖大王跳入水球的动作。 “云舞!” 尧奂眼睁睁看着云舞被裹成茧,发疯的用剑捶□□罩,不断将法宝往黑罩上扔,但黑罩仍然纹丝不动,最后,寻救命稻草搜索。 “师兄……” 尧奂抓着无崖的衣襟,眼流下泪哽咽说不下来。 无崖看了一眼黑罩里的白茧和一红色水球,拍了下尧奂的肩膀,吩咐。 “结阵,攻击蓝点。” 尧奂被无崖推开,他垂着双手精气神被抽干,众弟子按照吩咐站好位置,在无崖的标志点,竭尽全力攻击,黑罩终于开始松动出现裂缝,但尧奂依旧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无崖双指夹符扔向尧奂,一道水浇下来,尧奂有了反应,木木看向无崖。 “快,破罩。” 无崖简单道,将灵力灌入剑中,另外一手还不停的花阵锁住那些阴魂不散的白丝。尧奂听闻精神起来,立刻振作起来,加入镇中,有了金丹大圆满修士的加入,阵的攻击力加强了不少。黑罩开始出现裂缝,无崖腾空飞速花了个阵蓝光大闪,一把巨剑劈下,轰隆!黑罩碎裂。 嘣,嘣,嘣…… 无数黑色东西空中 分卷阅读19 砸落。 “蜘蛛,是,蜘蛛”有弟子大叫。 “听令,行五行烈火阵。” 无崖见状速速命令道,弟子听令动作神速行走,瞬间,熊熊天火从天而降,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的蜘蛛一下被烧成黑炭,逐渐变成灰。那些白茧遇到天火,一下被烧成灰烬,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具具骨架一落地跌成粉碎,地上铺满了黑白两色。 “云舞!” 尧奂激动喊着她,双手紧紧抱着她如稀世珍宝,失而复得的泪大滴大滴落下。 “给她服下。” 无崖将一丹药递给尧奂,就直接去寻平湖大王,平湖大王依旧在自己营造的水球里呼呼大睡。无崖看着这样的她,目光闪烁心里莫名苦涩,指尖一挥蓝光绕水球转了一圈,大水球变成小水球,里面躺着一条酣睡的小红鱼。无崖将其托在掌心,回去寻同门。 “云舞,云舞……” 尧奂依旧抱着云舞,云舞服过丹药有了反应,只是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字,尧奂听不清楚只好一遍一遍的唤她。 “救……” 尧奂终于听清楚云舞的话,瞬时回忆回到云舞被白丝包裹的瞬间,他亲眼看到剑碎,云舞落下伸手然后被裹成茧,具体他不清楚,听到救字,他轰然明白,猛然抬头,正好看到无崖托着他的灵宠回来,他从未觉得那红是那么的刺眼。 “师兄,为什么,为什么……”尧奂咬牙竭力稳住要撕裂这条红鱼的心,“见,死,不救。” “世间没有理所当然的拔刀相助。” 无崖掠过尧奂,来到众弟子中,划破自己的指尖滴入地面,血融入地面,金线开始地上游走,转眼一个大阵出现在地上。金光闪动,佛音渺渺,肉眼可见的魂魄带身金光从地上飞出,有人,有妖在金光中洗去业障,尘硝重入轮回。 “大师兄,为什么超度他们!” 有许多弟子看到残害同门的妖和同门一起超度,心中怨怒交加。 “大道无界,妖亦有道,只是道各不同。” “道各不同!” 尧奂咬牙默念,他不明白无崖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什么妖亦有道!?他们有道?那是什么道修罗道?!简直荒诞,荒谬,偌他们的无端自私的杀戮也是道,那就是歪门邪道,人人当可诛之,不仅要鞭挞他们的尸骨,还要□□他们的灵魂,打入十八炼狱生生世世不超生!无崖这么做就是违背正道,助长妖魔士气,当论同类抽筋剥骨万劫不复! 无崖感受到包围过来的怨气,同门悲惨离世他也心痛,但这也算各自命途,不该沉陷这其中,如此身处妖穴中,这样的怨恨只会被妖魔利用乱其心智,此时他只能娓娓道来,纾解大家心中不甘,怨恨,回归心平气和。 “同门遭遇无崖也倍感伤痛,但亡者为斩妖除魔,为苍生福泽殒命,这是功德,是荣耀。我们应当为他们的英勇无畏感到自豪,而不是怨气缠身,沉溺其中。”无崖声音平缓,有理有据,字字铿锵有力,大家渐渐明白和无崖一起念往生咒,超度这些英灵,让他们早归极乐。 简单几句就扭转大家对他的职责不满,尧奂惊讶佩服,但他没被说服,他赞同无崖的说法,但亡者已逝,亲着犹在,这仇需报,不仅为亡者,更为他们,为这朗朗乾坤,青天皓月。 “师兄说的对,大家不该沉溺悲痛和仇恨中,不仅会损害道心根基,还会被妖魔有趁之机。我们该做的将斩妖除魔进行到底,让大道浩然正气覆盖苍穹!” 尧奂慷慨激昂双目猩红,再加上他双手抱着昏迷的云舞,更加苍凉悲壮之感,纷纷感染众人,心中憋着的伤痛夺框而出,握拳高举呼喊着“浩然正气覆盖苍穹” “好吵。”平湖大王被吵醒,转了个身环视一群热血呐喊的道士,浑身打了个机灵,往无崖肩膀靠了靠,小声问道“你们这群小道士受什么刺激了?”死了那么多不该抹鼻涕哭爹喊娘吗?嚷什么呢? “他们心中有正气。”无崖只是简单的说了句,说得很正经但有种让人感觉在调侃的错觉。 平湖大王敷衍点头,听着他们的呐喊有种要马上砍杀她的错觉。她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躲在无崖广袖后,探着脑袋看他们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呐喊声终于停了下来。声势浩大的呐喊声,昏迷的云舞也被震醒,本命剑损坏,她经脉被震断,气海不稳,灵力在内体四处冲撞,虚弱又痛苦。 云舞艰难说话,“扶,扶……云……”伸着手放在尧奂手中,尧奂先是懵懂接着她的手,紫钻尾戒闪着绚丽的光芒,马上意识到激动问道“扶云果?”云舞高兴点头,尧奂双指去碰那尾戒,云舞心意授权,尧奂瞬间心镜打开。 原来这奢华尾戒是个储物戒,接受授权心镜打开,他感受储物戒的内广阔的空间。真的极品储物戒,一望无垠,一排排柜架排列,同时有一间间房间排列,尧奂感慨掌门爱女之心,扶云宗雄厚财力。但时间不等人,尧奂马上收起心神,驱动心意很快,金色小瓶子飞了出来,他接过心镜一关,手已经拿着瓶子 分卷阅读20 ,灵力驱动丹药飞出进入云舞的口中。 扶云果乃仙果,有通脉洗髓奇效,同时又有修复脉络引气疗养的特效,云舞打坐在尧奂的帮助下灵力缓慢运转,很快不需要帮助,微微金光沿她周身散出,她的气色也又苍白转为红润。 平湖大王本在瞎瞧,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云舞突然转安好奇心大作,于是甩着尾巴靠了过去,先是大摇大摆绕云舞转了一圈,然后双眼闪着光盯着云舞,眼珠子转溜溜的仿佛看着什么。 平湖大王的确看着什么,她看到在她丹田气海翻滚,一颗金丹散发着微光,一团金色气体沿着她的七经八脉移动,本灰败断裂的脉络瞬间修复,就像通渠一般,金气一过水到渠成。这是什么东西有如此神效,这一定不是凡品,平湖大王睁大双眼仔细去瞧,突然双目一闪。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大王,您哪来的脸还去围观 某王:怎么不是在表演? 某人:大王,云舞会气死的 某舞:没听见(☆?益`)c 某王:她说没听见。给本王加戏,本王需要一个舞台 某人:好勒 来个收呗╰( ̄▽ ̄)╭ 第10章 尧奂只是警惕平湖大王,全身警备平湖大王一旦有不轨行为,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拼上一把。结果平湖大王只是招摇绕着云舞一圈,就等着云舞看,看得十分认真,当他以为平湖大王只是惊叹扶云果神迹时。平湖大王就冒了一句“原来如此”兴致缺缺的走了。 走了?就这样走了?尧奂有种被人鞭挞羞辱的错觉,扶云果是他们引以为傲,这妖孽凭什么轻视。看着那小小红影惬意游走,游到他们大师兄身旁,没有当灵宠的自觉,没有摇尾乞怜,一副趾高气扬游到大师兄的肩膀,放肆转着寻了个好位置,尾下浪花绕身一转形成一水球,首尾相接又睡了。 尧奂狠狠的瞪着,脑海里回忆着他们如何浴血奋战时,这条鱼在做什么,睡觉,睡觉,睡觉还是睡觉!根本没有一点作为灵宠的自觉,也没有看客的不忍,只是高高挂起自圈而睡! “平湖大王!”尧奂咬牙切齿,恨的火种深埋心底爆炸发芽。 “大师兄,我们不能回去,我们要向前!” “对,我们不能回去,我们要向前!” “向前!” “向前!” …… 无崖早料到自己的建议会被否定,但还要试一试,这是作为领队责任。趋吉避凶,这无论在哪里都通用的准则,他有义务提醒,让大家清醒自己的选择。无崖习惯坏先行,好后论,从来不是一个专权的人,希顺从民心。虽知道这不对,但顺意在前行,或者尽全力会有新机。更何况,此时众人同心士气正浓,此去非不可行。无崖点头了,众人胜利高呼。 “多谢大师兄,云舞定会为那些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 云舞恢复后马上励志,经过生死一战,她成长了不少,本该干净灵气逼人的眼眸掩上了淡淡的薄纱,再不能一眼看清她的所想。 无崖感觉到云舞的变化,但也不唏嘘这本该是她的路,这与他这旁观者无关,一往无前或者才是她的生路,寄托他人只会是一次又一次的挣扎,等待最后鱼死网破,无奈死去。无崖余光扫了眼肩膀上的红影,心中担忧,又觉得自己好笑,还是担忧自己吧。 众人原地整顿,转了一圈发现并无妖的踪迹,经过大战村落已经破败不堪,焦黑下符咒扫过没有一点妖气散出,仿佛在那场天火后被烧得一干二净。 “难道,天丝圣的巢穴不在这里?”有弟子怀疑道。 “不可能,按照收集的信息,天丝圣每每到一处必建巢穴留下印记,这才出现一群小妖,并未发现他留下的印记,所以必有入口,大家仔细寻找。”云舞立刻否定道。 “那是些什么印记,云舞师姐你可知道。”弟子又道。 云舞露出无奈的表情,因为有关天丝圣的消息极少,每遇到他的都已经死在他的手上,她只收集到有关天丝发现圣废弃巢穴的记载,或许对于天丝圣的恐惧,没有仔细的记载只是简单的印记记录。她不知道什么行为让单单发现废弃的巢穴,就让发现之人恐惧到三缄其口。 “鬼树白灯,渠道玩偶,靡靡之音。”沉重声音发出,缓慢又压抑。 众人寻声音看去,正是尧奂,尧奂见大家看向他,他也不多解释只是将自己收集的资料一举,一块抹满白色粘稠血字的木板。 “鬼树白灯,渠道玩偶,靡靡之音。”歪歪扭扭似断未断的血字,每个字都在努力组合成字,就为让看的之人看清楚,血字融进木里头,仿佛看到留下的皮脂,可见书写之人是在何种情况下,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尧奂此物何处所得?”无崖走进,仔细看了眼奇怪的问道。云舞和众人也投向相同的目光,这木板上看上去污浊,但血迹明显的新的。 “就在师妹说印记时,我正好看到焦瓦上古怪, 分卷阅读21 结果就发现这木板。”尧奂回答道,他也奇怪这木板为何出现在此处,各种猜想在脑海里闪过。 “会不会是有人逃出来的时候掉的。”有弟子解答道,结果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不可能!”云舞张口反驳道,“这黑罩阵如此厉害,他是如何进去的?哪怕他是与同伴进入,黑罩阵已经如此凶险,那前方只有更加凶险。大家看这里描绘的分明是他所见,看字迹是在最多逃出来见自己无法支持营救,所以才留下线索给来人。如果这是事实,那为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他,而且他的尸体呢?”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点头,这里疑点重重看似明白的事实却不符合实际,那这木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时尧奂出声道:“云舞师妹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排除这是真相,我们闯入导致群小妖出来迎敌,内部疏于防范给他逃了出来,出来时正好遇到我们与小妖们厮打,正好他已经强弩之末所以留下这木板。正好黑罩阵下来,他被白丝缠走,所以木板上留下白黏糊的东西,而尸体被白丝裹成茧,早被化成白骨,天火下来就被烧成粉末,我们又进行了超度。所以在这里就没有发现本该出现的东西。” 众人又纷纷点头,这也有道理,这时显然的线索一下被裹得迷雾重重,于是纷纷看向无崖。 无崖本无心去想这事,这时正哄着被吵醒闹脾气平湖大王。 “师兄。”尧奂沉了下气礼貌提醒道。 无崖简单看了众人,众人神色各异看着他,他们正讨论着木板的事情,他们的大师兄既然在逗灵宠!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也有一种情况是有人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木板是真的,人逃出来也是真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看到。” 无崖气定神闲的提出了新的问题,这问题恰恰众人都没有想到,显然这逗灵宠的大师兄还是在认真听他们,纷纷为刚才对大师兄的不敬羞恼垂下头来。 “那师兄怎么看。”尧奂也赞成无崖的说辞,同时对自己疏忽懊恼,为什么不多想想呢。 “既然前方凶险,又有人探路葬送于此,不知是等君入瓮,还是壮士引路,如此扑朔迷离不如我们打道回府,从长计议?” “不可!”众人异口同声反对,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平湖大王被这突然一声惊了一震,呆愣看着众人,然后看热闹的看向此时的主角。 无崖风轻云淡仿佛习以为常般,轻轻点了下头从众点头,“好吧。” 众人一致表情转身商量起来。 “师兄,怎么又提起回去。这不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多败士气啊。” 尧奂见此抱怨道,他这师兄一旦外出,时间稍微长便想回去,不管不顾的令人恼火。虽以前也是完成任务后想顺道游历被拒,那也算了,但这次刚开始就几番要打道回府,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愿出去只爱待在宗里。 “前方凶险,除天丝圣可从长计议,不该冒进。” 无崖一本正经的说着,但一旁的平湖大王倒是感觉到,无崖真是想回去,从他们开始超度的时候,无崖就开始漫不经心起来,不断的想方设法的要回去,还真是归心似箭啊。其实平湖大王很乐享其成,她也想回去,这里环境不好阴森森让人难以入眠。 尧奂也算与无崖共事多年,如何看不出此时无崖漫不经心,眼神散漫。他也知道无崖的惯性,只要不涉及他底线,他一向从善如流,再说还在任务中,大家表态下无崖也会坚持到底,毕竟他还是很能当好这大师兄的角色的。 “云舞,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尧奂见云舞过来于是转开话题道,云舞见状接话道,“我们还商量不出结果,现在只能望大师兄为我们寻出方向。”云舞顿了下,视乎下了大决心,“不管前方是陷阱诡计,凶残大妖,我们都觉得了生要铲除妖孽,死要化成厉鬼继续纠缠。” “云舞!”尧奂大惊喝道,气得双手发抖。 “生能不能铲除妖孽,但你们死了是不能化成厉鬼的。”平湖大王突然插嘴道,目光瞟了下无崖,“你们不要忘了,还有这个超度道士。” “闭嘴,这哪儿你插话的份。”云舞被说中,气得跳脚。 “云舞!”无崖怒道,“大王说的不错,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们化成厉鬼游荡人间。至于你们的决心我知道了,我会全力助你们,但前方未知人各有命,来途凶险,既然下次决心,就不要动摇。” 云舞被无崖少有的怒意惊住,懵懂中听到尧奂说道:“不会动摇。”云舞也接道“不会动摇。” “那将木板交给我,既然不管哪种原因,在人都是从里面出来的,那我就使用追踪输看能否选出入口。” 无崖见他们如此决心也不在劝,将散漫之心收好,直接说出自己的办法。尧奂将木板交给无崖,追踪术他也会,但要利用追踪术破阵口,他就无能为力了。 无崖接过木板,平湖大王也无聊的探头过去,只见无崖指尖去触碰那些血渍,血渍仿佛活了般脱离木板顺着无崖的指尖游走。 分卷阅读22 这时另一只手虚空画符,繁琐的符翻转后与血渍碰撞。血渍被冲散后凝结,无崖又重新画咒,周而复始,只见不同的咒文与血渍碰撞,无崖手指翻飞,动作之快数不清换了多少咒文,突然,无崖反手提剑,剑脱手飞起来。 “大家跟着望崖走,快。”无崖说完腾空起御风追去,众人也各自御剑跟去。 望崖在一棵树旁停下,无崖接过望崖往树干劈砍去,只见一声巨响,大树轰然倒塌,飞尘四起等尘土落定,除了一棵倒塌的大树无他出现。无崖见状又在空中画阵,阵飞起笼罩树根处,阵光照下只见断裂的树干散出丝丝血雾,但还是没有出口。 “难到在地下?”云舞见状到,手也不停顺手扔了炸裂符,轰隆巨响,飞沙起,深不见底的巨坑出现,云舞一跃而下很快又飞了上来,遗憾摇头“不在地下。” 最后,无崖收回望崖摇头道:“这入口找到,但这入口是锁住了,无法打开。”众人一听都露出败色,这时一条小红鱼慢悠悠游出来,往血雾中一钻,空气中出现一圈圈涟漪,而小红鱼已经钻进涟漪中。 众人大喜喊了声跟上,不待无崖发号施令纷纷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大王,这妆有些久 某王:主角不都压轴出场? 某人:是的 某王:快,给本王盒饭lt( ̄︶ ̄)↗[GO!] 某人:大王,您是主角 第11章 无崖见状也无法只好跟着进去,一进去视线就被一片漆黑笼罩,便点起符火照明,火光一亮就马上去寻找小红鱼。小红鱼本踏着水加上鱼鳞,火光一照便反射光芒,无崖大喜移到小红鱼身旁,单手拖住不让小红鱼移到。 小红鱼活动被限制生气转头瞪了眼无崖,“没用。” 众人一听纷纷怒视要与她争辩。 无崖道是嬉皮笑脸起来,“是没用,还是大王厉害,畅通无阻带我们进来。” 众人一听脸上五颜六色,但很快被黑暗中点点如星白光吸引,纷纷招呼着往那边走。 云舞心有余悸大声喊众人莫轻举妄动,转身去询问无崖“大师兄,你看那黑暗中的繁星。” “哪里来的星星,你见过这样不会闪的星吗?”平湖大王被限制活动生气,一听立刻呛声道。 云舞大怒便要张口怒道,这时尧奂拍了下她的肩膀,“平湖大王提醒的是,这白星确实诡异,大家还需注意。”尧奂故意将声音传到弟子耳边,同时提出这是平湖大王说的,因刚才平湖大王轻而易举进来,大家便纷纷信服不敢往白星走起,纷纷靠了过来。 “大家都靠近点,这里十分诡异,需相互协助同行。现在我将你们各自分成小组,你们各自相互帮衬,相互提防防范妖魔偷袭。”尧奂习惯的吩咐下去。 “无崖子?”平湖大王奇怪看着尧奂张罗,又怜悯的目光看着无崖唤道。 “在,大王。”无崖眉眼弯弯,语气温柔。 平湖大王见无崖并无尧奂擅自主张并不在意,更有撒手掌柜的心思,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哼了声自己趴在无崖肩头,尾下水浪就即刻浸湿无崖的肩膀。 一旁云舞见到气要去抓那讨厌的小红鱼,手未出就被尧奂阻止,她明眸嗔怒,尧奂硬着头皮对视,然后摇头轻声提醒道:“师妹,难道你还想被师兄重言?” 云舞猛回过神来,之前都因这小鱼被无崖各自怒喝,现在去抓小鱼不是再蹙眉头惹无崖不喜,又想到他们将成道侣,虽此时无崖玩物丧志,但无崖一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成道侣后定会做好本分爱护她。这时不能因此坏了他们的关系,云舞想明白向尧奂点头。 尧奂安排好后,扶云一行人往深处白星走去。一路黑暗,除了符火外就只剩下那远空中的点点白星,一路平安。距离白星越近,白星的数目逐渐多,切越看得清那白星的形状。 “是,茧,茧……”最前弟子突然喊起来,不敢再靠近,白茧的阴影犹在,瞬间众弟子开始慌乱起来,纷纷每组立阵,瞬时一个个形成,耀眼的阵光与空中白茧交相辉映诡异又美丽。 “大家莫慌!”无崖见众弟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连金丹的云舞和尧奂也受影响脸色霎时惨白,只好出声稳住,“只是茧,没有白丝。看他们都挂在树上。”数十道符火飞起,数十道火光游走照亮前方。 哪里来的白星,只不过是挂在高大诡异枯树上的巨茧而已。茧就像成熟挂在树上的果子,火光游走一般,众人眼里仿佛看到一个丰收的果园,硕果累累垂挂枝头,只是这果子太瘆人。 “这里会不会是人?”有弟子问道,手颤抖着握剑,目光畏惧又不舍看着巨茧。 “拆一个不就知道了。”突然一道水冲出,水流转起巨茧将其带下来,一声巨响,湿哒哒的茧落地。 “开吧。”平湖大王摆下鱼鳍。 “这……”尧奂不知如何是好,他也好奇里面是什么,倒是没想到这平湖大王也好奇不仅好奇还做了,这 分卷阅读23 正好砸在他们面前,正好他最近这让他骑虎难下,心中不禁对平湖大王不满。 “好,马上开。”温柔细语,火光起白茧被烧尽,一团黑东西掉了出来。顿时,无崖脸色大变,大喊散开,剑起剑落,黑东西变被搅成黑泥。 “师兄这是?”尧奂只是看到一个黑影要动,来不及看清楚无崖弄成黑泥。 “水蜘蛛幼虫。”无崖冷色。 “水蜘蛛?”云舞疑惑不解,“这只过是幼虫大师兄为何如此紧张。”打成虫都没有见无崖这般脸色。 “你见过谁家这样不看着自己的崽的?”平湖大王嫌弃调侃。 “你……”云舞正要反攻,但敏锐的她也察觉这不对,“我当然知道这非比寻常,不信这幼虫真的那么凶猛。” “陷阱。这茧里的幼虫是用凡人血气养大,茧身干燥洁净,显然已经断粮多时,一旦茧破饿疯的幼虫比扑出。”无崖收回望崖解释道。 “我倒是幼虫比小妖厉害,原来是穿鞋的怕光脚的。”云舞目光向平湖大王一挑,一语双关嘲讽道。 “所以大家放心,只要不去动那茧,我们比能安全通过。所以大家千万不要碰那茧。”尧奂安抚大家,同时吩咐下去。 “哼,不就小虫子,本大王怕?”平湖大王在气无崖反应过激,看看那已经不成型的烂泥,真是死无全尸不得好死,不知道还以为无崖对这有什么血海深仇,“无崖子,怎么不念经了?”灵机一闪调侃道。 “满身血腥,罪孽深重,不得往生。” 无崖冷言目光也尖锐,平湖大王被冷了一身抖索,本一直一杀一念的他,怎么一改常态,平湖大王疑惑目光扫着无崖? 无崖见状收敛冷色,露出尬笑问道:“你不怕?” “怕?”平湖大王摸不到头脑,仰头看无崖。 “水蜘蛛可是吃鱼的。” 云舞一直注意这一边,听无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快嘴接到。说了之后没有反攻的快意,阵阵酸味入心,为什么无崖如此反常,原来都是因为这鱼,怕吓到这鱼。 “哦。”平湖大王事不关己的应了声,转身莫名其妙看着云舞,“我一方大妖怕这一只虫子?笑话!一尾巴的货色。” 云舞听着平湖大王的话,感觉嘴角抽动莫名的疼起来,明明说着水蜘蛛,怎么感觉是自己,一尾巴她是要抽她吗?云舞回头去瞪平湖大王,怎料那小鱼又倒头大睡,无崖的肩膀又湿了一片。 砰,突然一声巨响,弟子们骚动起来,纷纷立起巨盾。白茧慢慢的裂开,巨盾开始抖动起来,弟子们一下身形一软跪地。 “怎么了!” 尧奂推开前方的人走了过来,正好看到本立盾防御的弟子们突然脱手软跪在地,各个呆傻看着前方,他也顺着看过去,平静的目光抖动起来。 “临潼!”突然有弟子呼喊起来。 是,临潼。 云舞也有些失力,她是亲眼看到最后光墙壮烈时,临潼为了护自己被白丝缠成茧的,怎么他不是已经成白骨化灰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此时,临潼破茧而出,微微弓着腰站着,身上粘稠液体滴滴答答。 “临潼!”有弟子高兴跑向昔日伙伴。 “不要靠近!” 云舞察觉不对劲,尖叫,但为时已晚。那明弟子满脸笑容飞奔过去,等他的不是故友的笑脸,而是串喉一击。 吱~~刺耳叫声穿透这恐惧的白茧林。 呼,一道火光飞出,一道火符贴在临潼脑门上,符火照亮他的脸。赤目獠牙,带勾双手背着三毛勾腿,哪里还是认识的临潼。轰!符火高涨,刺耳惨叫声在熊熊火焰下消失。 “那是临潼,为什么不留他尸身?为什么?”有弟子控制不住扑向无崖质问。 平湖大王嘴里啧啧,心道这无崖子在他们地盘上也只有虚名不得人心啊! “临潼早归极乐,这只不过是抹黑他的存在,我必须烧毁他。”无崖严肃道,双手扶起那明泪流满面的弟子,安慰道“难道让这躯壳危害同门,危害苍生?” 弟子哭着摇头,道理他都懂,他还是不忍看到临潼的样子消失,要不是自己冒进,临潼也不会为了自己救自己被罩进去,都是他,都是他,应该死的是他。 “这茧不简单,大家还是加快步伐速速离开。”无崖语气严肃吩咐下去,拍拍了那名弟子的肩膀,甩出舒张符绕着众人照亮周围。 “咦”假寐的平湖大王奇怪看着无崖,心道不管事的人怎么了,还发号施令了? “没事,很快就走出去。”无崖对空气道,像是安慰。 平湖大王摸不清无崖的意思,难道他也怕?平湖大王只能这么联想,这里确实古怪,但透着熟悉,好像什么时候遇到过。平湖大王甩了下脑袋,继续趴着。 有了无崖的加持,很快众人就走出了恐怖森森的白茧林,穿过一个大山洞,来到数个分叉路口前。 “大师兄?”一路的加持和保护,众人无 分卷阅读24 形中将无崖当成精神支柱,只要无崖在就能将化险为夷的盲目崇拜。 数个分岔路口,通向不同的方向,一致散发的恐怖的黑色气息。众人本就因白茧林心有余悸,恐惧未消,现在又出现这岔口,纷纷看向无崖。 无崖未做表态只是简单的数了下岔口数,随手掏出相应数量的符,灵力驱动数道符变化成不同颜色的飞鸟,各自飞入岔道里。 “师兄做试探?”尧奂问道。 “是。狡兔三窟,总有去处。怕是岔道相连回是个迷宫。冒然进去,怕会困在其中,我用符试探,看是否如猜测办,也有个方向对付。大家一路过来也消耗许多,不如先原地休息,等待佳音。” 尧奂点头,吩咐弟子们原地休息整顿不要轻举妄动。 过了会,一只红色的飞鸟飞回来,轻轻的落在无崖指尖,轻轻摇摆了下化成红尘消失在空中。尧奂一直关注着,见有消息立刻过来询问。 “师兄如何?” 无崖摇头看了眼飞鸟归来的方向,目光略沉问道:“尧奂可记得红色是从何处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  养鱼居士:不怕,很快就出去了 某王:(四处张望)在和本大王说话 某人:对啊,大王 某王:一尾巴的东西,竟敢小看本大王┗|`O′|┛ 嗷~~ 第12章 尧奂先是一愣,心想不会是忘记了吧,忽而又觉不对,定是有什么不对之处,手指指了指所记方向。 “那就对了,怕是这路是相通的,如果我们从这进最后就会回到原处。”无崖说完,又有飞鸟飞回,无崖又向尧奂又重复问,尧奂一一回答,最后无崖总结道,“这路有数条是相通的……”随手在空中画出所想,蓝色的线圈圈连接,又有数道分隔,一下出现一张迷宫地图。 众人一看大惊,纷纷细声与同伴交谈起来。 这时尧奂终于恍然大悟,上前与无崖道:“还好师兄谨慎,这天丝圣好生狡诈,竟敢迷宫来迷惑我们,相比先前那批人就是这样遭了道?” “难怪你要砍他,他伸头给砍不成。难道你家宝库里不设机关,墓地没有陷阱?自己技不如人还怪人家聪明,真是不可理喻。”平湖大王突然插嘴,转眼看了一圈众人欲要争辩的表情,轻哼了声继续道,“有本事不用试探,直接走呀。”说着自己胡乱选了岔口游进去。 “师兄,怎么能任由她胡来?”尧奂出声责备无崖,见平湖大王越游游越远,生怕无崖也跟了进去,弄巧成拙。 无崖这时倒是淡定,迈开腿就要跟上丢下一句。 “既然大王有兴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们。” 尧奂看着无崖背影有生气闷,想着既然知道里面路线,无崖应该心里有数,也没有去阻止,就当他们去探路,他们在这里坐享其成。 “二师兄,你怎么不去拦着。”这时云舞可看不下去抱怨道,指着他们的背影,“大师兄糊涂,难道你不清楚吗?既然是迷宫里面定有机关暗器陷阱,这鱼妖明显是要大师兄往火坑里跳,好让自己早日脱离他的控制!” 尧奂看着暴跳如雷的云舞,好声安慰解释道:“她是师兄灵宠绑着最高阶的契,不敢对师兄有什么不敬。虽然已经知道大概路线情况,但里面有什么并未得知,师兄进去查探一番也无可厚非。如果里面有师妹所说的危险,那放出的飞鸟就不会全然回来,这证明只是简单的困术而已。” 云舞听了还是觉得不对劲反驳道:“既然说的那么安全,为什么你不跟去,不让大家一起去,既然出来就不该分散,万一这是天丝圣故意调开我们,分批击破呢?”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本也如尧奂所想这里安全,等大师兄回来就好。却没有想到这里也非安全,大师兄一走哪他们还能仰仗谁呢?想去那白茧,神出鬼没的白丝,众人纷纷站起来嚷着大家快去跟上大师兄。 云舞立刻挥手让大伙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尾随过去,尧奂无奈只好也跟上。 “怎么都跟过来了。”平湖大王闻声微眯眼转头望去,无崖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嘲讽道。 “跟着大王,心安。”无崖笑道,也不理会后面跟来的人,只是抛出数张符,符空中飘荡变成一盏盏游灯照亮四周。 本昏暗狭窄的甬道,一下呗找得如白昼般透亮,大家看清了周围的情况,本因追上无崖脚步变得轻快的众人,逐渐僵硬起来。 “她带我们去哪里?地狱吗。”颤抖的声音呐喊般质问。 狭窄的甬道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死人,动作各异,统一保持了死亡瞬间的表情。新鲜的,灰白的,腐败的……各式各样的排放着,如观赏物品一般。而前方的红色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难道她就不怕吗,难道就没有恻隐之心?对,她没有,她和这始作俑者是同类,都是妖!怎么他们忘记了!?这分明是阴谋,她要带他们前方地狱,这就是通往地狱的死亡之路! “嚷什么,嚷没见过死人吗?”平湖 分卷阅读25 大王生气向那些乱叫的人泼水,“前面更多更有意思呢,省省力气后面使吧。”那圈艳红在眼眸里闪了闪,惊慌乱叫的人被震慑住安静下来。 云舞也被这修罗场景吓到,一手抓着尧奂身体莫名的发抖。但她相信无崖,信任让她努力克服原始恐惧,坚定的目光看向无崖,希望无崖给她希望,告诉她这都是障眼法,只是过于高明骗过他们吧了。 “大王说的对,这里干燥阴暗。”最佳藏尸之处。 无崖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怕这话成为压断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引起不该有的骚乱。这天丝圣果真名不虚传,手段拙劣。两旁死人迎宾,死气沉沉,声势浩大,好个无声胜有声,效果极佳。 “大师兄!”你怎么这样,云舞抖着嘴唇转眼去看尧奂寻求安慰。 尧奂虽也被这尸山列队惊到,毕竟他多年游历人间也经历多不少战争,战场上血雨腥风,尸山火海还是见识多的,但这如此残忍恶心的场面还是令他有些难以招架。他逞强的动作安抚云舞,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只有越胜,不能在这里就倒下。 “师兄意思是,这里是供养幼虫的食品库。”尧奂强装淡定,想换个说法麻痹自己。但说出口时,更令自己毛骨悚然,一向站在顶峰的他们,何时沦为鱼肉,这么一说原始的恐惧更甚。 “师弟,这想法对也不对。” 无崖赞扬的语气说道,手拍了拍尧奂的肩膀,强装镇定的他忽而被拍了个踉跄,无崖唯有诧异看着自己的手,正视尧奂看到他脸色微微苍白,目光闪烁显然也被这吓到。无崖微微摇头,再转看众人和平湖大王,众人惧色包团而战,平湖大王小小只尾部游动惬意无比,到时对比鲜明。 “大家莫怕,这也不过吓人的把戏。” “难道这都是假的?”有人期望的问道声音上扬暗淡的眼睛也有了光彩。 “这都是真的。”无崖顿了下实话道。 那名弟子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无崖见此感觉这样下去,他们不用很快也成这迎宾队伍的一员。 “大家已经看到了妖魔的残忍无道,这就是我们斩妖除魔的原因,如果让这些妖魔肆意祸害六界,那不仅地下站满这尸山人海,地上,山上,水里更是人间炼狱。大家身为仙门弟子,立誓保卫苍生,斩妖除魔,难道你们都忘了?见到如此残状没有一点血性,只会畏畏缩缩,胆小无能吗?”无崖语调和缓,字字如寒冰霜刀,刀刀削骨。 众人听惭愧不已,自省自己,真的如此无能吗?是的,真的无能,从开始他们就没有一点血性,一怕再怕,哪里有身为仙门弟子的模样,身怀除妖之能,却有着畏惧妖魔之心,他们还算什么仙门弟子。普通人临死前任会博上一博,而他们不战而惧。是的无能。 “怎么,默认了?”无崖鄙视的环视他们一周,“那为何嚷着继续,嚷着报仇,居然没有这番勇气,为何还要拿死者做文章!” “不,不是!”有弟子被激起,一抹眼里的泪花吼道,“我承认我无能,我害怕,我畏畏缩缩,但我没有拿他们做文章,我真是想为他们报仇。呜呜呜呜,怕也怕过了,最糟糕不过一死,我相信大师兄会让我们再聚。” “不错,敢正确面对。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如何残忍暴虐,我们只会应敌而战,怕不可怕,就怕没了那颗争取之心。”无崖赞赏道。 众人被鼓舞恐惧之心仍在,但有着颗争取之心,就能为自己争取希望,争取胜利。恐惧不可怕,就怕没了斗心。顿时众人各个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云舞崇拜看着无崖,尧奂真心臣服,这就是灯塔之力,平时不明显,一旦黑夜与暴风雨来临,他就发挥着作用,希望之光带他们走出阴霾。 “磨磨唧唧,那么多废话。不就些忘记埋的尸体就吓成这样,有种不要跟本大王来啊!”平湖大王看不下去嘲讽抱怨道,说着还尾巴一甩罡风卷过,一列站好的尸队顺序侧倒“看到了吗?不会动的,死的!” “死的。”众人鬼使神差的重复这两字。 云舞瞪大双眼看着那一排尸队就这样被打倒,脑海里循环着“死的”突然暴起。 “对,死的,我们怕什么。上!我们要把这丧尽天良妖孽杀掉。” “师妹。”尧奂大喊连忙追去,众人见状也跟着跑去,各个着魔般喊着冲啊,杀啊。 无崖无奈叹气,他耗费那么多口水,还不如平湖大王这一简单粗暴有效,命中靶心激人心肺。 “大王,大王前是死胡同。”有弟子喊着,但平湖大王还是充耳不闻,一脸蔑视摇尾而去。 “师姐,你看大王都要撞头了,还逞能。”那名弟子见状,找云舞抱怨道。 “这叫做不撞南墙心不死,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云舞本就不对付平湖大王,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就气得牙痒痒。 他们就看着平湖大王的背影,越来越远。无崖跟了过来奇怪看着他们往看了眼。 “怎么不跟上?” 尧奂问,他也跟着无崖走去,这里确实诡异 分卷阅读26 ,平湖大王所走的路线,按照之前飞鸟探路的迷宫地图根本就是死路,但所走的路却都是通的,反而那些通的是死路。尧奂警觉这不仅是迷宫还是个迷阵,放尸山人队在明,迷阵变化在暗,如果没有平湖大王带路他们必困死在这里,真成为这里的一员了。 “跟上?为什么,看前面明明是死胡……。”同字为念出,平湖大王就穿过了那墙,涟漪又再次出现,云舞恍然大悟原来还是阵!“快大家快跟上。”云舞挥舞着手臂,催促大家。 众人早有经验很快就跟上,纷纷穿过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大型丧葬现场 某王:嗯,(摇尾巴)真的闲。 洗脑团魂养鱼宅:精彩在后面,不急,不急 第13章 “大师兄,怎么站着……” 云舞一进来就看到无崖站着一动不动,视线往前一看,惊喜不已,活人,真是活人! “那不是炎阳的人吗?” “还有雾峰的,他们怎么也在这里?” “那些人又是什么人,看像贵公子模样。”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些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们没发现奇怪吗?”说话的是尧奂,他跟着无崖进来也是像众人那样惊喜,但看了一会发现诡异的很。 “什么奇怪的?”云舞不解。 “他们不会理我们。”尧奂直言。 “他们向来眼高过顶”云舞翻了个白眼,转眼去看那些人,也看出了问题,“他们怎么重复着动作,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原来的位置,也没有交流。这里的天丝圣的地方,他们怎么还那么有闲情逸致。舞剑,比招,吟诗,作画……”云舞一一说了那些人的表现。 “你们不觉得他们像木偶吗?”沉默许久的无崖开口道。 “木偶!?”云舞睁大诧异的眼眸,“这些可是活人,那个,那个,谁,谁,我都见过的。”云舞指着那些人,不赞成无崖的说辞,“再说了,哪里有木偶做的如此逼真活灵活现。” “逼真?活灵活现?”无崖嘲笑,“动作僵硬不自然,眼睛空洞无神,死物就是死物。” “呦,无崖子,你有独到见解?” 平湖大王阴阳怪气插话,却慢悠悠的游到一对正在比试的人面前,毫无征兆的鱼尾一甩罡风一转,两人就被分开,顿时两人掉了个方向,但动作依旧继续。众人看得哑口无言,这分明不是真人,像是中了什么术法被控制。 “是不是中了傀儡术?”尧奂见状询问无崖,无崖反常的高冷回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尧奂一时觉得莫名,口中念决金光指尖闪现,那背对的两人忽然停了下来,砰,像转停的陀螺侧倒。 “死物!”尧奂震惊瞪大双眼,“但他们体内有什么东西牵引,就像前线木偶的线一样,我一进入就断了,他们就没了生机。” “何止。”无崖冷言道,一手拍那舞剑的背,手掌触碰将一股灵力注入,那人双眼便有了神,动作变得灵活,“会什么招式?”对那人道。 “烈阳十八式。”那人回答,反手背剑像是在等人发号施令。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边说边舞。”无崖命令口吻。 “是”那人木讷回答,真的挥舞起来,语气生硬说起剑招,“烈阳第一式,烈火乘风;第二式,燎火风回……” “这,这,真的是烈阳十八式!” 云舞惊得指着那人,烈阳十八式,她曾经在比试时遇到,真的如这人所舞,这本是炎阳派的独门招式不可能外传,这么说这人真的是炎阳的人,不是什么傀儡,是真人死后被做成玩偶放在这里展示,是的展示,这里一个人不是想物品一样在展示吗? “天丝圣真是下作残暴!”云舞暴怒道,人都死了还做成木偶陈列出来供自己玩乐。 “师兄,他们的魂魄还在吗?” 尧奂犹豫的问,还能施展生前招式想必灵魂还在,但他又不想去确定,如果灵魂还在被这样禁锢着,日日做玩偶耍弄这是多残酷的事情。 “不在。”无崖没有犹豫果断回答。 “那为何他能对答,能舞剑?”尧奂马上提出疑点。 “哼。”无崖似乎嘲讽的冷哼了声,不带尧奂诧异时,他已经出声,“灵魂?他是想保住的,但本领有限技术拙劣,手法粗鲁强留时造成灵魂损伤,三魂七魄,不是弄掉了几魄就是撕裂一魂,结果显然,不是呆子就是傻子。那干脆一不做二休的弄掉灵魂,保住生前最深刻事情,来保持动作的连贯。” “嘿嘿,怎么听得起你通晓此道似的,难道你没事……” “胡说八道!我们扶云宗怎么会有这歪门邪道行径!” 尧奂大怒打断平湖大王的调侃,如此丧尽天良妖魔手段,他们扶云宗怎么会有,哪怕放在正个仙门都不可能!这样的玩笑简直是对他们的羞辱。 “哦,不是,就不是。这里做的东西确实假,我 分卷阅读27 以前见过类似的,各个活灵活现不知是真物是真品。”平湖大王炫耀的说。 “什么真物的真品?”牛头不对马嘴,云舞抓住漏洞反击。倒是平湖大王兴致不高,像是在出神,云舞像锤到棉花般,只好转向问无崖,“大师兄,你觉得她说的是事实吗?” 无崖楞了下,目光看着平湖大王“那要问她了。” “师兄,真是这样这里的人不是无法入轮回了?”有名弟子听明白心痛的担心道,虽然他们门派间不睦,但也不希望他们遭此下场,都是为了苍生斩妖除魔,不该有这样凄惨下场还不能入轮回。 “嗯,也算入了,魂魄不全也是呆子傻子,这辈子也就功德了。” 言外之意是功德多的会落入好人家,还能有个衣食无忧安稳过世,功德不多的,也只能受尽欺凌不知,悲惨收场了。 “天丝圣,我定斩杀你祭奠那先惨死你手下的亡魂!”那名弟子一听顿时义愤填膺,众人也被感染恨不得此刻就将天丝圣手刃剑下。 “哈哈,谁那么有胆量,拿本大王做祭品?”极为柔媚的女声飘过来。 众人一听纷纷靠紧,手脚不停列起阵来。 白纱飞舞,仙乐环绕,宛如仙女下凡。 “封住五识!”无崖大喊,但为时已晚,众人已经痴迷望从天而降的天丝圣。 “大师兄,怎么办?”云舞快靠近。她已经封五识,用传心术询问。 无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目光去寻平湖大王,就在一个白玉塌上一抹红影,看起来有睡觉了,才放下心来去看天丝圣。 “刚才,谁大胆说本大王技术拙劣,手法粗鲁?”天丝圣声音柔媚,字字缠心。 “大师兄,是大师兄,我的女神。”突然一名弟子跪拜回答。 “哦”天丝圣话音一转,手指微微勾,那名弟子狗爬她脚下,“谁是你大师兄?”那名弟子转身恶狠狠瞪无崖伸手指去,“好了,你该走了。” 数道白丝飞出一下将那名弟子缠住,随意一扔,那名弟子撞向墙,涟漪一荡出现一个巨洞,黑压压有东西在爬到,嘣,刚落地那群东西就飞扑过去,来不及听惨叫声,一具白骨躺在地上。 “啊!!天丝圣,我和你拼了!”云舞大怒挥起手中红绫冲去。 “师妹!”尧奂眼疾手快抛出金绳将云舞抓回来,“莫冲动!师兄!”求助看着无崖。 “先唤醒众人。” 无崖抛撒符纸,提剑攻向天丝圣。天丝圣轻笑一声,用白丝戏耍般攻击无崖。 另一边,尧奂和云舞按无崖吩咐,偷偷潜过去。他们是中了音咒,只要将中咒人惊醒就可以。两人配合在众人身旁画阵图。因为无崖抛洒符纸,无崖故意四处乱跑,一下就搅动起符纸,弄得符纸到处乱舞,正好挡住了天丝圣的视线。两人又配合的亲密无间,咚,洪亮钟声震耳欲聋。 “小样!”天丝圣才反应过来,但也不介意众人解困,继续戏弄无崖。 众人一醒回想刚才浑身冷汗直流,赶紧封住五识生怕又遭了道。尧奂见众人准备好,去看正在掩护他们的无崖。 只见无崖轻松的躲避着白丝,还在空档时时不时斩出剑气骚扰天丝圣。天丝圣也不恼继续用白丝去缠无崖,就像在逗猫狗一般,偶尔的反抗让她越发的兴奋。 “鬼树白灯,渠道玩偶,靡靡之音。” 尧奂终于明白这的意思,不仅是所见,更是警告,让他们不要来,结果他们还是中了道。这真的是陷阱,引君入瓮,陪君玩耍。 挂着白茧蛊惑他们,暗藏杀机,甬道摆放的尸队恐吓,被剥去灵魂的人偶惊喜,所谓的仙乐操作他们。每一步都是有预谋的戏耍,残忍暴戾,下作恶趣。这就是传说的天丝圣,难怪遇到的人都没有回来,都成为了她消遣的玩物,为何来得废弃巢穴看到了不说,是因为被一次次的恐惧,惊喜,希望破灭弄疯了。 “快结阵,用八卦五行天火阵。”尧奂想明白了,吩咐大家列阵,先将助无崖脱困,妖大多怕火,用火攻击胜算大些。 众人应是训练有素的列阵,阵行结成灵力驱动,大阵开启上空就出现金色法阵旋转,轰轰无数火球从天而降攻向天丝圣。 熊熊火球一接触白丝,白丝就被烧成黑焦落地。尧奂大喜猜对了,更指挥众人集中火力攻击助无崖脱困。 无崖本被无数白丝纠缠不能突围,火球的到来将白丝瞬间烧掉一片,天丝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崖借机就冲出,一冲出到安全范围无崖就反手结阵驱动阵法。一道道蓝光冲出结成一圈光墙,天丝圣被困在里面。 无崖见天丝圣暂时被困住,立刻飞回人群,口中念决手势飞快变化。届时众人结的阵华光大显,天空的阵扩大数倍,阵光更甚阵纹转动绚烂无比。轰隆隆!火球砸下之势迅猛,数量更多,被困的天丝圣不再去破光墙,而是慌忙用白丝护住头顶,数万白丝不断汇聚,逐渐形成一巨大平面,平面快速旋转成一柄巨大的白伞。 火球如骤雨急下,巨伞旋转抵抗,溅起 分卷阅读28 层层黑焦,黑烟袅袅四散,渐渐看到火光起。众人大喜不敢轻敌越发集中注意力驱动阵法,无崖本主导大阵为阵眼,抛出望崖于空,望崖迅雷之势刺入阵中,如定海神针般稳住大阵,阵眼成。无崖飞身脱离大阵,手势翻飞,千奇百怪的光线在屋内描绘,蓝光一闪又一个阵形成,与上空大阵赵相呼应,顿时结成一体,能量一下汇聚,空中大闪,一道金色巨雷劈下。 轰! 白色巨伞瞬间被劈成黑烟直达下空,一声惨叫下一道黑影被劈飞,黑焦一团滚落在地。无崖快速虚空画符,双指一划,带火的符文拍在那团黑焦上。 “咳咳咳。”天丝圣虚弱咳着,黑烟从她嘴里喷出,可见伤势很重,又被符咒压着,一下无法动弹。 “成,成功了!”众人欢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丝圣:让我们一起摇摆 众人:摇摆啊 某王:安静 第14章 “一群杂碎,要不是本大王疏忽中了你们的奸计,现在有你们哭的。”天丝圣挣扎不得,只能动动嘴纾解心中怒火。 “哼,对付你这妖孽就该使用特殊手段,这才对得起死在你手上的英魂!” “和她说什么,杀了她,让她下十八层炼狱,日日受着抽筋拔骨之刑。” “对,不能便宜了她,要一刀刀凌迟,让她也感受下被虐杀的痛苦。” …… 众人越说越气愤,不禁有些弟子大胆起来,跑过去对不能动弹的天丝圣拳打脚踢,其他人见状也围过去。无崖知道他们需要发泄也没有拦着,只是口中念决将那个幼虫洞放了一把火,然后将洞口堵死,转手开始念起往生咒。 淡淡金光飞起,奇形怪状的魂魄飞起,洗去罪孽重入轮回。 “大师兄怎么那么爱念经!普度重生不分敌我。真是众生平等,阿尼陀佛!”云舞看不惯无崖的行为,与尧奂阴阳怪气抱怨道。 “大师兄,只是善后罢了。不为那些亡灵超度,怨气不消今后又不知道惹出什么事端。我们大师兄的个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出门就不出门,刚出门就回门。” 尧奂轻笑调侃道,或许是长时间的恐惧,焦虑绷紧的神经一松,他也从善如流的一回。 “二师兄,这是像积怨许久。”云舞反调侃尧奂,“有了些人气。” “哎,与师兄久了也沾染了些。”尧奂轻声笑了下,反看无崖认真的超度亡灵,“每次见师兄念经都是那么的关注虔诚,若不修道,修佛更合适。” “不行!和尚戒色。”云舞反对脸颊升起淡淡的驼红。 尧奂知道云舞的小女儿心思,心中五味杂陈没了继续闲聊的兴致,转去看无崖,此时无崖已经结束,目光在看着什么,尧奂顺着看过去,是一抹红影,水球水流转动晶莹剔透,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这平湖大王竟能稳睡如山,真是佩服。尧奂再看向无崖,他放心送了口气,转身正好对上尧奂的目光,两人一愣对视一笑。 “啊!”“啊!”“啊!” 数名弟子突然惨叫,身体后托飞出,众人被这突如其来惊楞住东张西望,又有数名弟子凭空被拖走。 “快靠过来?”尧奂见状大喊。 “是她,是她在搞鬼!”有弟子大喊,抽出长剑就要砍地上动弹不得的天丝圣。 天丝圣无力还手啊惨叫一声,黑焦的身体被砍成两段,很快化成齑粉飘散。但诡异的事情并没有消失,那些被拖的弟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被重重砸下,那些弟子就像种萝卜一样,一人一个坑的整齐半埋在坑里。 咚,咚,咚 白丝虚空飞出,每一下准确的击打在弟子的头上,转眼间,那些弟子就被削成光头。紧接着,咚,咚,咚声更加清晰。 “这声音,这声音是从他们头顶发出来的!”云舞眼盯着那乱舞的白丝,惊觉每次白丝敲打他们的头的时候就回发出声,“她将他们当鼓敲!出来,给我出来,妖孽!”云舞激动胡乱对着四周乱喊。 “呵呵呵,只许你们打本大王,还不能本大王还手啊!”轻软魅声飘出,婀娜白影飘然而至,白丝飞舞,轻慢如风,缥缈如仙,“本大王以德报怨,击鼓相赠,怎么还不愿意?” “妖孽!” 云舞看到天丝圣毫发无损的出现,精气神饱满哪里像重伤的样子,刚才是他们中了这妖孽的招,真的狡诈下作。 “我们被戏耍了。”尧奂沉重对无崖道。 这天丝圣爱戏弄对手,然后虐杀,手段卑劣至极,残忍至极。尧奂不知该怒还是该惧,分不清刚才是天丝圣逢场作戏,让他们空欢喜一场还是,半途毫发无损的逃脱,这里的种种让他不知方向。 “对啊,玩性很大,心毒,做好心理准备。”无崖叹息道,“我们早回去就好了。” “师兄!”尧奂气不打一处,“此时,莫说这话,这本是我们必做的,终将要做的。不要提回不回去的事。” “好了, 分卷阅读29 封好五识。”无崖画风一转露出严肃的表情。 尧奂见状立刻封五识,同时吩咐下去,结果又晚了一步。 “这……”尧奂不敢相信,同门正在自相残杀! “师兄!”尧奂同传心术去询问,手上未停一剑剑去隔开对攻的剑。“妖孽!” 尧奂怒吼,使出浑身解数阻止同门相残。但只是杯水车薪,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外,并无成效,看着一路出生入死的同门赤目并肩作战的战友时,尧奂终于坚持不住仰天大吼,热泪滚滚而下。救,救得一个是一个,尧奂咬牙下决心,一身格挡生生将人拉开,反手将人打晕。他用毕生最快的动作,最坚定的决心,身法转动,术法飞动,长剑在剑光中游走。 “还是……”尧奂耗尽力气,大喘气看着围过来的人群,他们个个目露凶光,嘴里喊着“妖孽受死吧。”尧奂无力大笑,他们喊着斩妖除魔,结果被同门按妖砍杀,难道他尧奂真要这样被妖孽虐杀死在同门之手。 “尧奂!” 尧奂猛抬头,剑光一档,火光飞溅,无崖准确落在他身旁,无崖比尧奂好些,一身狼狈可见他也无能为力。 “稳住心神,我们一起施展空间移动术,做吸音强断了操控音。”无崖手中不动简单和尧奂说了自己的想法,转身一看心一凉“云舞呢?” 尧奂心一惊看无崖,无崖也意外摇头,他们都没有发现云舞,那人呢?两人双双看向一个方向,天丝圣悬在空中,身边有一个金色的身影,那不正是云舞。 云舞泪流满面,整个人被吊在空中,动作随意就是无法下去,看着她面目狰狞,张口大嚷的模样。她生性好强,修为又高,便有着高傲逞强的性子,在宗门里受大家尊重喜爱,她也耍性子爱呛人但大家因喜爱无一不包容,为此她自查时也倍感惭愧,更以她常以保卫扶云宗自居,保卫的何尝不是那些包容她的同门。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妖孽操控自相残杀,自己只能干瞪眼无能为力,她开始崩溃嘶吼,恨不得以身相替。 “是不是很难过啊!”天丝圣很满意云舞的表现,用白丝好心的帮她擦了擦脸,善解人意的道,“这样稀里糊涂的砍杀太没劲了,你不是要他们清醒吗?本大王就顺你的意,本大王是不是很好呀?”白丝一转,旋律变化,众人清醒起来。 “住手,住手,你在做什么!” “你也住手啊,怎么,怎么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妖孽!”云舞绝望吼着看着,那些飞溅的血,还不如让他们糊涂的死去,看着自己斩杀同门无力,那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云舞,稳住心神,帮我们分散她的注意力快。”尧奂传术抵达,云舞要转头又停止动作,心想着不能被发现,她要继续当做无事发生,这样才能救下更多的同门,停止这场残酷的相残。 云舞更激动的动着手脚,用了生平多的骂人话语,不能让妖孽发现,不能。 “妖孽,你有种把我放下去!” “哦!”天丝圣有趣看着云舞,“你个金丹,真要下去,你一下去不就是横扫千军,那本大王还能看多久,不好,不好。”天丝圣矫情摇头,忽然双了下眼眸,呵呵笑起来,“你可以不砍他们,他们来砍你啊,你要是能活到本大王这一曲结束,本大王完成你一个愿望。怎么样?”美丽的眼眸眨了眨,看着明艳懵懂的模样,却是个黑心肠的毒蝎女人。 “你说话算话!”云舞知道定是诓骗,只是因为无趣换了个戏耍的法子而已。但他们围攻自己好比同门相残好。 “当然,本大王从来不说谎。”天丝圣做出很受伤的模样,转头很关心的问,“那边两位快点准备哦,怕她等不了那么久。” 云舞惊去看天丝圣,原来她都知道,他们还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们就这样被这妖孽股掌里耍弄,直到她失去兴趣吗?云舞流下悲痛愤恨的泪水,双脚一落地法宝寄出护住全身。 那边已经暴露两人心中也一惊,但很快稳住不再遮掩,只能全力以赴,生死一搏。尧奂再无崖的指挥下,不断将灵力注入需要的位置,心镜一晃,身形不稳跌落在地。无崖飞起双掌一推,天丝圣周身涟漪翻动。 “快,下罩!” 无崖大喊,手上不停推着光墙,光墙涟漪不断反震在他身上,不多时身体开始哆嗦起来,嘴角渗血丝,越来越多,呕。一口血喷向光墙。无崖依旧强撑,反震的力量已经将他的经脉阵列,全身疼痛如被锯,但他知道他不能停,要撑住。哪怕要死也不能这相残而死,只是……他目光看了眼红影,眼微微一闭,又打开像下了重大的决心。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视线逐渐模糊,身形软下来。 “师兄!”尧奂大喊飞身扔出金绳牢牢将下坠的无崖缠住,他用力一拉无崖如破布偶跌入他的怀里。 “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尧奂,云舞,还有那些被揪出来的弟子围了过来唤着无崖,但无崖没有听见,只是紧紧闭着眼,一身血红染红了众人的眼。除了尧奂和云舞,他们与 分卷阅读30 这个大师兄根本没有交集,他们心目中只有尧奂这二师兄,大师兄活在他们的传言中,曾几何时还嫌弃这传说中的大师兄,一点没仙门风采,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好不容出去转眼就要回来,也真的回来总是那样的吝啬多做一步。就是这样他们眼里不堪的大师兄,在这次任务中,一次次的鼓励着,帮助着他们,他们总是不愿听从这大师兄,结果让自己陷入死局,而这位大师兄永远是无谓挡在他们面前。 “大师兄!”剩下的弟子哭喊着无崖,一声声唤着将那些年的份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丝圣:生活太枯燥,需要情趣调剂 众人怒 养鱼居士:我们还是回去吧 众人 ~~o(gt_lt)o ~~ 第15章 “快,吃下扶云果。”云舞检查完无崖的情况,无崖还有一丝生机,快速找到扶云果,“二师兄帮大师兄服下。”云舞将扶云果炼制的丹药递给尧奂。 尧奂惊喜又庆幸有这位大小姐在,真心的觉得这“廉价”扶云果真是好。 尧奂点头,运灵力帮无崖服用,扶云果药效很快,转眼无崖能自己打坐,金光闪开始进行修复。众人一看太好了,纷纷激动拥抱。 轰,光墙一角裂开。 “糟糕,云舞一起加持。”听到这声,尧奂才想起吸音墙的事情,两人合力将光墙收缩在同门附近,范围缩小反弹力量少了许多,但光墙还是出现裂缝,吸音效果逐渐减弱。 “哎哎,要烂掉了,加油,要努力哦。”天丝圣看到光墙就要破掉,幸灾乐祸笑着,白丝一甩,那些萝卜坑里的弟子被带出来,“三,二,一。” 在天丝圣最后一声,光墙碎裂,天丝圣掩嘴轻笑,白丝轻轻一挥,那些萝卜坑弟子惨叫,一道道魂体被抽出,在白丝中扭转然后消散不见。 众人目瞪口呆,生人抽魂惊心动魄,但他们来不及发表感慨,那些弟子已经变扭的攻过来。 “她将他们做成玩偶了!”云舞沉重的描述着事实,“我们要为他们报仇,不,不要手软。”云舞非常清楚这只不过是天丝圣变法的玩弄,就是要他们痛苦,她只能麻痹自己。 “哦,那就不这样。”天丝圣一听命令那些弟子停下,“既然不玩了,那就不要了。”手一挥那些弟子就被削成粉碎散了一地。 “妖孽!”众人大吼。 “能不能换个词。”天丝圣非常不满他们的词语贫乏摇头,“我们来点直接的吧,是不是很痛,就玩痛。” 靡靡之音起,传透身体,血液随着律动震动起来,众人只感觉只身在簸箕里,整个人上下晃动,同时每一次律动捶打随着强弱频次,身体就被扭打跟着扭动像喝醉的人。承受不住的人,开始扭动着人体嘶吼,翻滚,扭动,嘶吼,相互敲晕对方,又被疼醒,最后七口流血死不瞑目。 尧奂和云舞修为最高,但要保护正在恢复的无崖不收干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折磨死去,本不爱哭的两人,一下成为泪人,只望无崖快点恢复,能带他们离开,能带几个是几个。 “啊!”云舞再忍受不住,分开手抛出法器罩住最后几人,没了法器的护体,云舞很快疼痛加剧,重为受过苦的大小姐,瞬时大喊起来,喊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云舞只感觉万蚁噬心,要被这样折磨的死去,还不如自己了断,摸出匕首就向自己金丹出捅去。 “云舞!” “吵死了。” 莫名大风起,幻音消失,剩下的人松了口气晕了过去。平湖大王被这些鬼哭狼嚎吵醒,一尾巴扫了过去,瞬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又倒头继续。 云舞和尧奂惊诧看着平湖大王的所为,但这也是瞬间,幻音又起来,疼痛又如潮水而来,云舞和尧奂抱头翻滚,显然这次的幻音加强了。声音节奏捶打着他们的经脉,骨头,一寸寸敲打,无法言喻的疼让他们无法晕厥,无法吼叫,只能抱头发抖,等着最后的那一根筋断掉。快了,快了…… 崩,崩,崩…… 剑身的敲打声,一阵阵响起,加上灵力的加持扩散与幻音碰撞,空中被撞出层层空气波,幻音的效果被打乱,被折磨的众人终于得到解脱,去看那个拯救他们的人,正是刚才他们竭力保护的人,现在轮到他来保护他们了,欣慰的眼神突然的放松一些人晕了过。 “嘿,有意思。”天丝圣觉得新奇,突然感觉一阵疼痛,低头一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敢伤本大王!” 盛怒之下双臂抬起,无数白丝破土而出,数不清的人影被白丝抽出。 “让你玩得够,去吧。”天丝圣笑声张狂略有疯癫,双手往前一挥,无数白丝冲向无崖,同时那些人影与白丝断开也向他们发起攻击。 “修士,军人,农民,贵族,幼童,伶人……”云舞颤抖着后退,这杂乱大军扭动生前习惯的姿势向他们走来,“怎么还有妖,狐妖,狗妖,虎妖,鱼妖,树妖……”云舞机械的说着自己所见,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她 分卷阅读31 不是怕是被这触目惊心的残忍手段,不知该如何下手。 “云舞,他们都是玩偶,不要手下留情,冲出去!” 无崖注意到云舞的不对劲,大声提醒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应对方法。一边不停的手式翻飞,望崖飞旋攻击那些玩偶,飞剑斩击,攻势迅猛,剑光一到血肉翻飞,但还是阻挡不住这些毫无知觉玩偶的步伐。 无崖纵身飞起,收回望崖于手中,抛出一金色小瓶子,金色流光游出,围绕无崖转动融化进他的身体,金光一闪。无崖立望崖于胸前,目光坚韧剑眉飞扬,剑气沸腾吹翻一袍。只见他手中望崖剧烈摇动,随而蓝光大放,一剑,两剑,三剑……数以万计的望崖剑围绕着无崖出现,把把发出蠢蠢欲动的嗡鸣声,似乎听到碎裂,一寸一寸破裂,哐! “鼓声停了!停了!”尧奂难以置信望着空中无崖,露出绝望后的喜悦,他也服下增加丹药,短时间提高自己的修为,博,哪怕承受不起爆炸也要博一搏,不为自己也为心中那一份骄傲。“杀!”他挥剑冲杀,那些过来的群殴一下被冲得东倒西歪。 云舞也效仿尧奂服用丹药修为提升,手中红绫飞舞,一路勇猛绞杀,大家都在誓死博杀,她也不能落后,手中红绫舞动,一甩一抽,像春日里扶水柳条,优美却杀伤力骇人,带起血花飞溅,血珠有律动的转动,美和暴力的完美结合。 “呦,垂死挣扎。”天丝圣见剩下的残兵败将爆强兴致更浓,笑的眼眸沾着毒光,这就是她想要的,猎物的不顾一切反击,然后掐死断他们的希望,正是她的乐趣,“告诉你们本大王很喜欢。那个变戏法的,这叫什么,这声音太单一了,让本大王给你加点东西。” 天丝圣说完指尖喷出白丝,细小如琴弦,顺着她指尖的晃动美妙的旋律出,没有蛊惑之音,没有攻击效果,只是简单的弹奏,像待客礼貌表演。 无崖诧异这妖孽诡计多端,这又是要造什么幺蛾子,绝对不是单纯的演奏,越发警觉,加快对剑阵注力,群剑得更补寄越发兴奋震动。 “真没礼貌,这就是你们仙门的教养,本大王以礼相待,报以梵音,你竟不愿回答本大王的一个问题。”天丝圣做失望扶额,广袖遮住的面容下露出邪昵的笑,“那就给你教训!”无数白丝瞬间从她袖□□出。 无崖早有防备,一见她动作古怪身形一跳,稳稳的躲过这一偷袭,转身单手立剑于胸前,剑气成熊熊蓝光飞扬,发冠被冲散,长发飞扬衣襟翻转,“破,万剑朝宗,妖孽受死吧!”长剑斩下,剑气与空气摩擦发出白色光影,万剑相应即可迅雷之势冲天丝圣,道道剑光如电,刺目光芒下,时空仿佛停止。 “有意思。” 刺目光芒一转,万剑被强力扭转方向,万剑之光折闪,石光电火下,无崖将自食其果,被万剑穿心,刺成个肉泥。嗖嗖嗖……万剑刺地,同时在路劲下的玩偶,一一被钉死在地,尸横遍野如荒野战场,没停留,已入全身入的万剑晃动抽出,反向飞回,如时光倒退,万剑闪烁如流星骤雨,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如进沙漏由多变少,转眼间万剑消失无踪。 天丝圣亮着眼眸看着那剑雨洪流,这样以避带削化为无形,兴奋的目光越胜,像一个看上钟爱玩具的孩童,呵呵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后,十指张开往前一探,又数万白丝喷出。 无崖飞在空中侧身避让一波攻击,还手转着剑花砍断缠来的白丝,灵力凝聚于望崖,蓝光骤亮,浩瀚剑气随剑劈下形成一巨型剑影,气势如虹,白浪翻滚,同时刚才消失的万剑凭空出现,齐齐刺去。 “哟,有变化。” 天丝圣嘲笑着,轻轻兰花指掩唇角,轻盈一转数以万计白丝如漩涡旋转,一下形成一飓风,攻击到剑势和万剑路线强行扭转,剑势被吞没,万剑没了生气被卷入飓风中,本白色的飓风成为闪亮的水柱般晶莹闪烁,速度逐渐变缓就在将停下时,剑流被一力带走一甩,万剑行雷利之势冲出。 无崖早料如此,当万剑功来时已立立望崖口中念决,长剑在身前转一圈,一漩涡出现万剑尽数被收入其中。 “哦,倒是有几把刷子。你那叫万剑朝宗,本大王见识过了,这下让你回味下本大王的万绫丝和音波妙语的滋味吧。” 天丝圣躬下腰双手抬起十指又一弹,白丝喷出,但比之前的粗许多,更像白绫一出寻人攻击,目标不仅仅无崖,还有下面众人。 此时,众人并不知暗袭来临,他们已经被这些带着生前技能的玩偶弄的焦头烂额,妖的玩偶还好,可以当妖一样对付,但人呢?普通人还好简单击退,但那些修士就极为难缠,谁让这些玩偶都是天丝圣精心挑选的,每个外形还极佳,拥有自己独特技能,普通人的职业特色,妖的原始能力,而修士就是本门的绝学,厉害程度以他自我领悟。他们只能避开修士攻击其他,加上上空的打斗偶尔会帮他们击杀玩偶,总体还能应付,但此刻万绫丝消无声息过来,一卷。 “注意!” 第16章 云舞狼狈的翻身回跳几个翻滚躲开,但那 分卷阅读32 些弟子并没那么幸运,几下就被缠住,一一大白茧立在地上。 但这还没有完,美妙动人的乐曲响起,万绫丝在美妙的旋律中飞舞,宛如仙宫中的仙子手中的广袖美妙至极。 但无人去欣赏各个忙于奔命,无崖见状散符至剩下那些人身旁暂缓局势,自己则建起吸音光墙,一路披荆斩棘斩断万绫丝的骚扰防御,一步步靠近天丝圣博近身攻击。但天丝圣早有防范一个转身,万绫丝补充,同时乐曲高扬,平静的光墙上出现落雨般的涟漪。无崖不管不顾一路猛冲,涟漪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刺啦,裂缝如纹络走开,咣,散碎中空中,星光闪落点点坠下。 几道锐利蓝光终于逼近天丝圣,天丝圣被缠住暂时拉不开身形,只能与强攻过来的无崖贴身搏斗。万绫丝旋转护体,能柔能刚,一时柔韧缠来,一会刚猛劈下。无崖从上风慢慢落下风,同时感觉身体出现疲乏,短暂升修为已经快耗光,境界马上要将下来。无崖只能随手补吃几颗丹药以减缓速度,同时加快攻击,剑剑直冲要害,同时符咒,阵法起来,忙乱有序,符光阵光剑光,三光呼应,剑影无形,身影模糊。 噗,鲜血喷洒。无崖摸去嘴角血迹,终于时间还是到了,境界降回元婴大圆满。但已经不是初来时的状态,有扶云果将旧伤修复,已经抵达全胜时期,至少不会不堪一击。无崖一边想着办法,又一招万剑朝宗飞去,但已经没有先前的那威力,天丝圣轻轻松松的挡过,阴阴坏笑。 “是不是感觉身体越来越疲乏,越来越有心无力。” 想是好心提醒,无崖一听如深坠寒潭,他早发现自己有这症状,只当是时间到了,没有往其他去想,同时也无法估计。这时,天丝圣虚情假意的提醒,这就证明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同时现在极为危险。即可运气一周,灵力不知何时在消散,而且越来越快。 “音波还能吸食灵力。” 无崖确认的语气道,同时喂了即可补充灵力的丹药,谁知丹药一下去灵力流失得更快,灵力的流失导致动作变缓,一下被万绫丝缠住脚踝,一个踉跄被甩上空中。 “大师兄!”突然起来的变化,众人面容失色,灵力的消散让他们越来越被动,本受伤的身体伤上加伤。 这时云舞被一名炎阳修士扫倒踢飞,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地。她爬起来,余光中看到一抹刺眼的红,她正视过去,水球流动一派惬意。云舞几朝变故早习惯平湖大王的作态,也不奢望她能相助,只望能利用她打到这些玩偶已换生机。 “大家快过来。” 云舞大声喊,同时手中红绫飞舞去缠同门拉扯过来。众人听闻纷纷靠过来,同时玩偶也追过来,各自施展着自己的绝学,众人因灵力流失严重再不能使用法术,只能普通抵挡,伤势也越来越重,终于有些人抗不过去倒下。同伴倒下刺激了他们,哭喊着挣扎着,要与其同归于尽。 “自爆!对,自爆。自爆金丹,定能炸死他们。” 云舞癫狂大笑,运转仅剩的灵力转运气海,金丹发出悠悠光芒,随之越来越亮,云舞的身体同时也周身金光笼罩如金身佛像。 “都去死……” 惊涛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被冲得东倒西歪。云舞的自爆被打断被掀翻在地,一地湿漉漉如洪水退散。那些凶神恶煞的玩偶也被冲散倒地一时不能动弹。 “得救了。” 众人大喜转看这神来之笔创造者,平湖大王扶着头,似乎因被吵醒头晕脑胀,甩了甩鱼尾水球变得更大,一个鱼跃钻了进去。 “什么!” 众人心如死灰,他们都以为平湖大王会暴打那些吵她美梦之人,结果只是将水球弄得更大以便不被吵到,继续她的美梦,难道她没看见这里是什么惨况,尸横遍野血海直流?对,她当然看到,但他们怎么忘了她也是妖,这样的惨况应该习以为常。他们怎么能将希望托付给一只妖,那怕是曾经携手共进,也不能忘了她是一只妖的现实,何况她与那天丝圣一样是大妖。 众人只是垂下头颅不管正在靠近的玩偶,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运气一周天归气海。自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都在做什么!”话语冲来,剑气将众人退散,自爆被打断。 众人眼里有些迷茫,看着伤痕累累的大师兄,仿佛大家已经在地府相遇泪水纵然留下。 “快,快走。她暂时被托住。” 无崖焦急指着上空发呆的天丝圣催促众人,同时手成爪一吸,那边睡得安稳的平湖大王变成小红鱼落入掌心。无崖温柔检查了一眼平湖大王,安心虚了口气,将她放入怀中。 “大家快走,时间不多。” 无崖扶起重伤弟子,转眼细看他们来时上百人,结果只剩下五人,心情沉重但动作不停往出口走,一边喂药给重伤弟子。 云舞失魂跟着鬼使神差看向那一动不动的天丝圣,她静静的待着,手里捧着什么在哭在笑,像的疯了一般。突然,脚下一空云舞重重摔倒,带动周围的器物一起倒塌。连续巨响回荡,众人纷纷变色一致去 分卷阅读33 看向空中,天丝圣依旧捧着什么哭着笑着,仿佛将自己禁锢在一个空间。 “好机会,快大家一起给她致命一击。”云舞忽然暴起疯魔一般指着天空,掏出自己所有丹药“都吃下扶云果,还有提界丹,杀死她,杀死她。” 众人接过云舞分来的丹药看了眼空中天丝圣怒眼一抛吞下,极品丹药立刻见效,众人修为大涨。 “天雷阵。” 尧奂状态恢复境界提升,也抱着云舞一样的怒火,他们不愿意这样离开,那怕死也要给这妖孽重创,这时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快走吧,不要做无为的事。”无崖一旁劝道,但他们充耳不闻沉溺在缥缈的希望和仇恨中。 “用血,用禁术。”有人眼红道,他一向循规蹈矩,但最后他泼出去不管不顾,那怕死不能得超生,也要杀了这妖孽祭奠那些被虐杀屈辱死去的亡灵。 “对。” 众人赞成,说做就做以血为媒,本刚正的天雷阵透着诡异的光芒,阵光转动飞起,乌云压顶,轰隆紫色巨雷劈下。正如他们所愿,天丝圣到最后瞬间都没有觉察生生吃了这一紫雷,紫雷劈下造成一个大坑,大坑里浓烟滚滚,天空阵光消失,众人施展禁术直接被反噬,各个重伤倒地鲜血从口中喷出。哪怕已经如此,他们还要爬起来,爬到大坑旁,要看,要看天丝圣这妖孽是否死了?伤了? 浓烟继续翻滚,看不清坑里的情况,但里面安静无声,给了他们希望。突然白丝冲出,靠近的几人被冲飞,诡异癫狂笑声游荡在空中,衣衫破烂正是天丝圣。 “是你,真是你!” 白色飓风扫过,强劲的风力将路过之物吸卷其中,一路朝向无崖,无崖腾空而起,望崖立在胸前抵抗,两两冲击碰撞出刺眼白光。 天丝圣怒喊着情绪保持着癫狂,再没之前的戏耍玩味,她要将最强的怒火全部发泄到无崖身上。没有使用任何术法,简单粗暴的直面攻击,万丝出动攻势如电,刚猛刁钻要至于无崖于死地的绝杀。 无崖本就受了重伤灵力消散殆尽,只能挥舞着望崖抵抗一次次猛烈而疯狂的攻击,力量的对碰,他终于拜下阵来,腹部被重击后退飞出,重重砸进废墟里。 天丝圣飞身落在无崖身前,完美的发髻已经歪斜珠钗倾斜,配上因癫狂扭曲的面容更狰狞恐怖,像地狱里爬上来的罗刹,待着死亡之火将仇人拖入不限地狱。她仰天长啸,一脚狠狠踩在无崖胸口,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死?”小巧的七寸金莲在无崖护在胸前的手臂上撵转,白丝化成长鞭用力抽打,“说啊,你怎么还没死,说啊!说啊!” 无崖被抽得皮开肉绽,喘着粗气咳着笑了笑,细弱声带着得意回答道:“你都活着。” “啊!!”天丝圣被无崖话语刺激到,抱着头狂叫又是哭喊,最后发泄的抽打,但她觉得还不够脚放下来,身子扭来几下,一下就多四只脚,六只脚开始交替踢踹着无崖,手里长鞭不是抽下,嘴里还念着,“为什么,为什么……是你都是你,我要你陪葬,啊啊啊” 无崖在她脚放下后,立刻侧身缩成虾形,忍着她疯癫的报复殴打,没有了灵力的加持,本锻造过的体格很快承受不了,来一只大妖的暴躁拳脚,血一丝丝渗出,越来越多,骨骼也发出咯咯断裂声。 望崖感受主人的危险,飞去骚扰,但很快被万绫丝缠成个茧,万绫丝柔韧望崖在里如进水底,力不从发出,只能哀痛发出哀鸣。 “去死吧!” 天丝圣厌烦了这样的殴打,一个飞踢无崖飞至高空,这时皮青脸肿血痕累累的他绽放出心安的笑容,手臂一挥一个水球从他怀里飞出,这也是眨眼间动作。他就被紧跟过来的天丝圣又一力飞踢,无崖用球一样被天丝圣踢来踢去。 “大师兄!”“师兄”云舞和尧奂看着被残暴殴打的无崖,心中愧疚悔恨,为什么不听话离开,非要去惹这妖孽,明明很好的机会……结果让大师兄来承受,这本该是他们的。 “混蛋谁抛本大王。”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丝圣:想不到吧 无崖:嗯 云舞:卑鄙 天丝圣:彼此彼此 第17章 暴躁女声不合时宜一边出来,云舞和尧奂惊喜看过去,平湖大王狼狈坐在一堆尸体中,头发杂乱还沾了尘土,明显的摔倒时粘上的。平湖大王嘴里抱怨着,手揉着四肢,然后低头要拨开周围的残肢。 “平湖大王,快,快去求大师兄!快!”云舞嘶哑冲着那边呆坐平湖大王,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主人都陷入危机,灵宠还那么若无其事,这不合情理。 “是,鱼骨?”平湖大王看到周围残肢,浑身颤抖起来,手不听使唤拿着那些残肢放在鼻尖嗅了嗅。 “还楞什么,快去救主啊,他死了,你也别活了,你不知道吗?还想着吃肉?!”云舞见平湖大王还是不动越发激动叫嚷着,“师兄,快,快去打她。”云舞见平湖大王充耳不闻,推着一旁重伤 分卷阅读34 的尧奂。 尧奂虚弱喘着气,他早有此意,早在发现平湖大王的时候就竭尽全力调转灵力,念力驱动本命剑飞出。 剑花空中飞转,嗖一下被平湖大王反手打飞,云舞尧奂浑身僵硬,目光盯着那边平湖大王,她是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时候了还玩尸体!? “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枉我大师兄处处宠着你护着你,他现在都要被打死了,你还有心情玩!妖就是妖,都是那么狼心狗肺,冷血无情,残忍……咳咳咳”本就重伤云舞过于激动牵涉肺部重重咳嗽起来,气喘着还要去骂平湖大王,手指着她牙槽上下碰撞。 “死吧你!”天丝圣一脚重踢,无崖重重砸进地里,他艰难动着手撑起身体,吐出压在喉咙的一口血。嘴角扯了扯,用力抬手将一粒丹药抛进嘴里,丹药药性即可奏效,无崖感到力量充沛起来,灵力也恢复了少于,念力驱动人飞起来。 “菟丝,你哪怕今日杀了我,他们还是永远永远的在一起,你只能孤孤单单的……” “闭嘴!”天丝圣手一挥白丝抽去,本就摇摇欲坠的无崖被打飞在地,她猛的一跳踩在无崖身上,单手一挥就给无崖一个巴掌,“都是你,我原本和他好好的,都是你,是你,让他又出现。” “好好的,他宁可死在我手里,也不……” 啪!又一记耳光,“闭,嘴!”天丝圣气得双目发红,美丽的眼忽然变成四对,猩红的瞪着无崖,樱桃小嘴也长出渗人的獠牙。 “水蜘蛛,你永远和他不是同类。噗!”无崖又被一记耳光,鲜血被打出飞散在空中形成短暂的血雾。 “好,我现在就让你死!” 天丝圣终于下决定,将两对腿化成手,将无崖提起,瞬间就给他一拳,紧接着一拳,无崖被提着拳拳攻击下步步后退,衣袍早被血染红,摇晃中像个红衣木偶在飘荡。他感觉目光在涣散,精神也逐渐萎靡,心想自己快结束了,但他不能,余光努力往想看的地方瞟去,但什么都看不清,除了眼里的血红,就像她的颜色。 好吧,无崖心想着就这样吧,等来世,一旦他们相遇,他会将她认出来,他不用怕,不用怕的。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心境打开口念分诀。 “师兄,你看大师兄在做什么?!”刚刚恢复了点的云舞猛然指着无崖,她一直期望着无崖最后命令平湖大王过去救他,但现在他都要死了,他在做什么。 “分,分诀?”尧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瓮声大起,“师兄他要解除契约!” “什么!”云舞双手抓紧尧奂的衣襟,赤红的眼布满血丝,“不会的,不会的,那么惜命的人。”是的,总不爱出门除妖,永远只会修炼奔飞升的人,怎么会 “大师兄!”云舞用完最后的力气,她想叫醒他,但她太虚弱,声音根本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大师兄,梦想的道侣,被一拳拳的殴打血花飞溅,一步步走向死亡。 “是谁!杀我族人!” 厉声下震耳欲聋,惊涛骇浪汹涌转动,一下此处成为汪洋大海。 “是你!”天丝圣被突如其来的巨浪掀翻,恰恰阻挡了她给无崖的最后一击,身体被水冲走,此时飘荡中才有机会转身去看,八目闪亮眨着,阴仄仄的大笑起来,“本大王不仅仅杀你族人,还做成玩偶当本大王的奴仆,还做成鱼羹,鱼饼,炸鱼,烤鱼……真的美味。”说着满足用舌头舔了下唇。 “去死吧!” 平湖大王听得青筋暴动,水被她全部吸走顺着她转动形成巨型水涡,水涡还在翻滚转动逐渐遮住了她是身形,突然一条巨型红鲤鱼跳出,巨大的鱼身摇摆快速游向天丝圣,一个大身翻身鱼尾拍下。 啪! 血雾炸起散开,刚才天丝圣所在的地方,出现半人鱼尾的身影,很快血雾散去,哪里还有什么天丝圣,只有一条怒气冲天的平湖大王,她高举着鱼尾,怒喝“让你陪葬!” 啪!一下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平湖大王原地挣扎着,凶猛露出利齿冲着无崖大吼,“我要她陪葬!” “你不……不能……杀生”无崖承受着平湖大王的怒火,看着手里被打回原形的天丝圣,念力一转黑色蜘蛛身上被符文缠好,收入袖中。 “我要她陪葬!”平湖大王无视无崖的话依旧吼着,挣扎着。无崖本就强撑着,念力不能抵挡已经疯狂的平湖大王,一下控制力一松,平湖大王挣扎出来立刻向他飞扑过。 “不行。”无崖双手护胸趴在地上。 因为是主从关系,平湖大王不能打无崖,只能用手拉扯无崖去抢水蜘蛛,但无崖用的是极为省力防守姿势,平湖大王一时也无法将水蜘蛛抢到,一时陷入僵局。 哗啦啦水声起,专心抢水蜘蛛的平湖大王猛然停下动作,转身去看,水流转动带走了她族人的尸骨,她抬头上望。 白纱长裙中点点红,白发白鱼尾,纯净圣洁如仙。 平湖大王顿主,双目痴痴望着,但来人并未多留,转身就要飞走。平湖大王大惊,鱼尾一弹飞出 分卷阅读35 ,同时红纱衣变长成裙,道道金线勾勒出朵朵莲纹,散乱的红发卷起形成一华美发髻,简单的珍珠发钗入鬓,红珊瑚耳坠挂在耳下。 “画白,画白……”平湖大王哭喊追着,一时不注意撞到柱子摔了下来。 白影一顿转身去看她。 “画白!”平湖大王大喜爬起来抬头望去。 “绛崖,出来了?” 平湖大王羞愧低下头,白影见状转身就走,平湖大王察觉来人要走,欲要腾飞追去,但身体被大力定住,同时脑海里传出久违的戒音,她怒瞪着始作俑者,她不管不顾与戒音对抗,立刻遭到惩罚,全身突然被火烧般滚烫起来,白烟丝丝从她身上蒸腾,水大量从身体中流失,她越来越难受,但她还不罢休依旧抵抗。 “不要。”无崖哭腔求着,颤抖着手摸着她躲避的头,“说好陪我一辈子的。” 第三卷 仙鲤绛崖 五百多年前,绛崖还不是平湖大王,无崖还没有修仙,他们各自朝着既定轨道过着日子,互不相识。一颗天外来“珠”,某人私心让他们不期而遇。 啪,啪…… 声声听着肉疼的拍打声从屋内传出。 开门声被拍打声掩盖,有人跨步进来。 “你是谁?”女声清冷话语中因有人闯入极为不悦。 “住在这里的人。”来人有些意外的楞了下,然后很平和的语气反问道“不知舍弟冲撞了仙人,还望仙人高抬贵手。” 啪!拍打声清脆仿佛震动整个屋内 主人家看了眼,心想应该说高抬贵尾才对,这鱼仙好像不通事理。 “把龙珠交出来。” 主人家心叹还真如他所料,简单的叩拜了下,缓声道:“前几日,鄙人到是拿到一发光的珠子,正好懂些道家法术……” “快带本仙去。” 主人家只感觉清凉水汽靠近,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因被打断而恼,笑着引路。 进入书房,书房里陈设简单且少,只听到书架的移动声,一个暗室出现,主人家温声引路顺便解释道:“家世代经商得祖宗保佑略有成绩,得城中首富虚名,常有贼人入室偷盗便设暗室藏些私密物件。仙人所说的龙珠也藏在这里。”手掌一引。 刚进暗室,才走几步就有强光从深处照出,在主人家介绍暗室来历时,鱼仙早大喇喇朝里游,最后干脆越过引路人,着急游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清冷责问声从深处暴躁传出。 主人家不紧不慢走过来,微微行礼温和道:“方才来不急说。珠子会发光还有东西在动十分诡异,正巧通晓些符咒用法,又按书里的方法就将珠子封印住了。” “什么,封印了!”鱼仙发出难以置信的叫声,非常生气的抓起那凡人的衣襟,“你凭什么封印龙珠!” 主人人闭眼承受来自仙人的怒吼,感觉脸皮被大风吹过,耳朵灌入强风,一时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重重扔在地上。 “说呀,你说呀。”鱼仙焦急吼着,顺手给他泼一脸水。 奇怪的是那主人家并没有被吓到,淡定的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水,撑起身子站起来慢条斯理道:“珠子诡异,担心有害,看是错了。” “什么!?”鱼仙一听更加气了,一转身鱼尾就将刚站来的人一碰,人又重重的摔倒在地,“解开,解开!” 这次那主人家摔得很重,全身的疼痛从臀部两次扩散,痛麻感阵阵袭来,一时站不起来只好用手撑地,抬头温和道:“好的,但需要时间……” 突然,鱼仙暴躁气息收敛,掏出一个大海螺放在耳畔,“画白”哈哈哈哈的尬笑了几声,还有些做亏心事的模样微微弯了下腰,主人家十分新奇仰望着她,就这时听到海螺那边传来一冰冷却带着关心的女声。 “绛崖,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苏梧望:说好陪一辈子的 绛崖:你怎么还没死 苏梧望:舍不得 第18章 “在岸上呢。哈哈哈哈哈哈。”鱼仙的不自然的摸了下自己的脑门噶笑了几声。 地上主人家嘴巴一抽望着绛崖,猥琐但着点滑稽,滑稽里有些尴尬,努力要自己淡定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还是一物降一物。 “龙珠找到了没?”里面的女声似乎习惯了绛崖的反应继续说道。 “找,找到了,找到了。”绛崖着急说,还不断重复着生怕里面的不相信一般,但尾巴不自在的甩了下,带起的水花一下溅地上主人家一脸。 主人家自然的摸了下脸,嘴角微微一弯像在看好戏的模样,换了个舒服的方式仰着头。 “那还不快回来,三太子接到师门紧急任务,赶着要去呢。”这时女声突然高了些,但不是很急。 “找,找是找到了,就是需要些时间。”绛崖一听紧张起来,垂着头手不自然的戳着身上的红 分卷阅读36 纱裙,几次欲言又止又艰难说道,“那怎么办呢,画白,画白” “撒娇!”主人家第一感觉,全身顿时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见惯了彪悍与雄壮风格突然的娇羞撒娇,真令人措手不及难以接受。 “为什么需要时间?是不是需要了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去帮你。”这时女声显然着急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绛崖急忙回答,整个身体摇晃得如在哆嗦,声情并茂的诠释着无数的不。 “真的?”疑惑的女声,但不再追究。 “嘿嘿嘿嘿嘿嘿”绛崖发出猥琐的笑声,表情扭着着笑但比哭还瘆人,“真的。” 地上主人家感觉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问过百川,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仙,如此的接地气有血气没脾气,让他觉得以前真的狭隘了。 “其实明日,三太子就要出发了,几日也就回来,据说是简单的小任务,正好三太子有空就接了。”女声顿了顿,“其实我想还是早日归还比较好些,应付三太子真心耗费心神。” “对对对对对。”绛崖一听全身放松下来,扭曲僵硬的脸变得柔和了许多,一双晶亮的眼眸在暗室忽闪着如繁星点缀,“嘿嘿嘿嘿嘿嘿,到明虹回来就给他,他不会介意的,反正带着也没什么用。” 地上主人家这一听随之而震,侧着头若有所思。 “胡说八道。”虽是责备的语气却是宠溺,“三太子虽与你交好,但龙珠毕竟是救命之物,平日不显不用,毕竟也是他修为储备,哎!” “知道了知道了。”绛崖似乎有点不爱听,转有笑嘻嘻的问,“明虹觉察了吗?” “每日都在问你去哪儿了,我怎么说呢?去外海游历了呗。”突然话风一转,“不和你说了。” “哦。”绛崖低声应了声,摇着大海螺看了看,余光突然扫到地上,“怎么还有个人!”绛崖大惊,脱口指着问,“都听到了?”地上的人条件反射摸了下臀部,正好做出回答时,绛崖已经开口,“听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事。”说完还用手撩了下那艳红的长发,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地上主人家嘴角抽搐,暗想这叫绛崖的鱼仙演技惊人的烂俗,明明就很在意,只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装作一副算了的自我安慰,真的仙界中的一朵奇花,真怀疑是不是假仙。 “嘿,凡人怎么在地上?”绛崖低着口看着他,感觉脖子又些酸,心想这凡人怎么不站起来呢? 地上主人家嘴角又抽了下,这不是您造的吗?怎么反问受害人了,这真的鱼的忘性。突然身前一暗,身体被提了起来,耳畔就听到极为抱怨的声音,“凡人真的弱。” 呵呵,地上主人家心一笑,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仙人,凡人自然弱小,还需仙人庇佑。” 绛崖哦了一声,突然道:“解开,你全家会得到本仙的祝福。” 算了吧,您的祝福,怕是无福消受。弱小的凡人腹诽,但脸上不变手中开始比划,一张符脱落下来。 绛崖新奇看着眼里绽放着光彩,嘴里兴奋的叫着,“还以为伸手一撕,原来还要念咒比划啊!?” 弱小的凡人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表情了,这鱼仙是常年深居没见过世面也听说过吧,怎么如此简单的事情,放在她这里如此大惊小怪,她真是仙吗,不会是那个深沟里称霸的妖怪。 “怎么停下来了?”绛崖正在兴头上,见这凡人就停下来似乎没继续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喜,也不藏着脱口而出,“累了吗?来补一下。”说着递过来一白色东西。 弱小的凡人一看原来是莲藕,脸上温和表情终于崩塌,心中大呼这哪是深沟来的仙,分明是没见过世面的妖怪,还带土特产!难道不不知道骗凡人是给什么灵丹妙药吗? 但被严重鄙视的绛崖只是反拿回莲藕看了看又递给他,很理所当然的说道:“怎么嫌弃这,一般人本仙还不给呢,看你虚,给你补一下。来吃了就精力充沛了。” 谁家补充吃藕的,一般人不给,你的圈子里都是人吗?弱小的凡人感觉自己的心态快要这不着调的假鱼仙弄崩,深深呼了口气,用上了最强的忍耐力温和的挤出笑容,“仙人,我乃一介凡人,怕是无福消受此类仙植。” “啊!这就是你那缸里的呀。”绛崖惊讶摇了摇手中莲藕,“仙植?是仙界的植物吗?本仙没吃过,只吃过海草,海参……”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海产。 凡人只感觉万马奔腾,俗话说得好借花献佛,没见过有人采佛的花献给佛的,这鱼妖真的六界首屈一指厚颜无耻。 “哎,不吃就算了,继续吧。”绛崖也会看脸色,知道这时有求于人做事不能太满,但事情还是要做的。 弱小的凡人露出标准的假笑,温和的解释道:“仙人,我累了。怕是不能继续了,明日再来可好?” “什么!”绛崖可不愿了,口粮都要分出去了你和我说不行,绛崖怒砸口粮,怒道“你再说一遍,认真点,嗯!” 弱小的凡人看着故意装得凶神恶煞的绛崖如看小孩子 分卷阅读37 装凶,心中不以为然暗笑这鱼妖连凶样都不会怎么行走,但脸上还是做足了功夫,做出惧怕的脸色略微慌张,“仙人,真的。我本就没有认真修习过什么法术,根基差得很,突然做这解咒的事情,真的是承受不住啊!”说着就要掩袖哭泣一番。 绛崖见状心想凡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这货说着就哭起来了,真是家门不幸,看她就不会哭。 弱小的凡人可不知道绛崖已经冠与了家门不幸,想着怎么还不来关心下他,好让他演下去啊!结果等了会见无后续,腹诽了下这鱼仙真没眼力劲,提高张口要说…… 咚,咚,咚连续几声急促的敲打声 “苏梧望,苏梧望,给老子出来!” 啪,门支撑不住被踢翻摔倒在地,这时苏梧望向绛崖点了下头,“稍等,我去去便回。”只是打招呼般说完就出去。 绛崖眨了眨眼,转去看被贴得花红柳绿的龙珠,深深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游过去。 “苏梧望你对我做了什么!”来人正是被绛崖暴揍的人。 “柏川。”苏梧望黑瞳暗了下,语气惯有的温和。 苏柏川有种有力无处撒的郁闷,本来的气势一下被这团棉花给堵住了,跺了几下脚自我找到了气势,气汹汹指着苏梧望:“快给老子一个交代,不要我把你拆咯。” “苏柏川。”苏梧望轻轻唤着有种春风拂面的困意。 “做什么!”苏柏川跋扈叉腰。 “摔进莲花池,头要撞石头。”苏梧望轻轻说着。 “是。”本来趾高气扬的苏柏川闷闷的应了声,转身像梦游人一样一路走出了门,过了会便听到落水声。 “他傻了吗?”绛崖出来的时候正好出来就看到苏柏川出门的背影,不多时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从窗一望正好看到苏柏川壮士跳莲花池的壮举。 “天气太热,需要清凉下吧。”苏梧望冷淡的说道,目光带着冷意转眼绛崖时又变成以往的柔和,“仙人请见谅,我会加紧时间解开的。” “哦”这时才想去龙珠的事情,绛崖摇了摇手非常体贴说道“时间是要抓紧的,本仙向来亲和好说话。” “那让我尽地主之谊,为仙人安排居所吧。”苏梧望一听腹诽了句脸真大,客气说道脸上挂着待客热情笑容。 “不用那么麻烦,我看你那大缸就不错,那就是我的了。”绛崖挥了挥手说出自己的想法。 苏梧望嘴角一抽,腹诽真是个不挑剔的妖,但脸上该有的愧疚表情到位,十分愧疚说道:“怎么能让仙人居住在那呢,简直是折煞了仙人。” “本仙说成就成,又不是你住,那么多话。去去去,本仙累了要睡觉了。”绛崖不愿再与苏梧望交流,说完一个闪影出了门。 苏梧望也不多纠结绛崖,转眼去看外面的莲花池露出冷笑,出了门到莲花池旁看着已经昏迷在水里的苏柏川,指尖微微晃动一个符印飞出,一晃眼原本在水里的人就出现在岸边。 苏梧望用脚踢了踢苏柏川,苏柏川吐了几口水开始咳嗽起来,只见苏梧望手里拿了张符拍在苏柏川的脸上,原本被绛崖打的伤痕变成了在水里磕碰的伤。 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看到浑身湿透半昏迷的苏柏川大呼道:“大少爷,二少爷是怎么了?” “怕是天太热走进了池里吧。”苏梧望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吗?二少爷怕是又喝了酒,来找您的晦气结果自己掉进池子的吧。”小厮自信满满的拍了下胸脯,“放心,有阿四在,定不会让二少爷的奸计得逞。阿四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二少爷喝酒了。”说风就是雨就跑了出去。 “这几日,有你受的了。”苏梧望用脚踢了几下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绛崖:你的任务是 苏梧望:保持微笑 第19章 朗月清风,虫鸣啾啾,鱼儿探头,涟波一一。水花成浪,小鱼儿戏游而出,穿过围廊进入静悄悄书房,微弱光芒从暗处照出来,斜影拉长为路而入。 暗室幽幽,小鱼儿潜游深入,高影印墙炫光飞舞,符咒飞转。 “又解了一道。”欣喜的声音,抹了下汗,气喘吁吁,高影颤抖着。 化成小鱼儿身形的绛崖躲在暗处探头,一眼将苏梧望的努力全部看在眼里,心想“还真努力,怪错人了。” 她本想着抓个现行,她还真不信能封印龙珠的人只不过的个简单的凡人,这凡人封印龙珠必有企图,什么关系苍生危害百姓这些混账话,她可不信,大道无情,天道有度,总有那么一道天劫能将这些洗刷,这是他们仙族一直以来训诫。 这会将一个凡人的承诺付出看在眼里,她知道有些事情起做容易解开很难,一道天谴造下容易化解难。如今凡人自己造下的谴,现在就要解除,但看这凡人能力确实不及,虽然吃力还在坚持,看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绛崖对苏梧望的表现很满意,知道龙珠封印真 分卷阅读38 相如此,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等明虹回来,这一切应该尘埃落定。她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夜视下她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暗室里陈列整齐,一排排架子上放着精致巧妙的模型。 绛崖童心起游过去一一仔细观赏,心中不禁叹赏,精致之物她不是没有见过,她活了几百年龙宫如自家后院,四海游蹿什么水族的珍奇之物没见过。天下之物论华丽精妙首屈四海,四海为龙族最胜,古来爱堆物好珍宝,无人不晓。 如今见到这些模型,精致不缺活泛,生机勃勃又知是死物,迷人眼又立于清。就如在眼前的小鹿垂首饮水,本是静止却看到真景般,置身其中小鹿灵气逼人乖巧可爱,水流缓慢一派静谧。 她伸手触碰,突然柔和亮光起,小鹿侧头偏开乖巧的眼眸黑亮,转过身子轻快蹦起来一跃跳出禁锢,踏空而出环绕着绛崖转圈奔跑,黑暗中小鹿的奔跑带起细碎的星光,如梦如幻。 绛崖被感染化为一尾小红鲤与小鹿嬉戏,小鹿引领着小红鲤在黑暗中转圈,突然一个大跃,小鹿踏进无知的黑暗中,突然如水波般荡起一圈涟漪,那处就被点亮。一副旭日大鹏展翅,大鹏舒展着双翅,棕色的羽毛柔润光泽。小鹿继续往里一跳,大鹏便活了起来,一个俯冲滑到上空翱翔。 小红鲤有些呆愣看着大鹏翱翔,它所经之处如一盏盏灯被点亮,随之各种动植物蹿了出来,紧随着大鹏欢舞,仿佛一场无声狂欢盛宴。小红鲤被这气氛感染,小身板一跃带起晶莹水花,兴奋游去加入其中,追逐,跳跃,环绕等,它们之间的各种互动,小红鲤忘了它们只不过是死物,她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在热情的绽放挥霍,她兴奋与它们玩耍嬉戏,忘了身处何处,忘了她是何人。 在兴致最高昂的时候,绚丽的光芒四面八方而来,就像点燃庆典高潮的烟火,光芒越来多密绛崖感觉眨不开眼,全身的鳞片被照得发烫,但她依旧兴奋的扭动着,根本都没有注意到那些动植物在绚丽光芒遮挡下慌张的回归去处,只剩下她一小红鲤不知疲倦的舞动着。 突然本能觉醒,危险袭来,小红鲤警觉眨开双眼,看清绚丽光芒下隐藏的巨大杀机,巨大的光网靠拢,小红鲤不知早已身处网中,她慌不择路四处乱窜,一一被光网弹回,顿时心中不怒,摇身一变一条巨型红鲤腾空而起,巨大的冲力带起光网,如洪流上涌。 “是谁?” 这时腾起的巨型红鲤闻声看去,缩小的苏梧望背着手震惊看着她,突然感觉鳞片烧疼,她生气的转动庞大的身躯与光网抗衡,怎知却被收拢得越紧速度越快,挣扎中她头朝下望怒喊:“放我出去!”骤而光芒大亮,没了知觉。 苏梧望背着手,指尖暗暗挥动指挥着阵型收拢,在绛崖怒喊时他已经发动最后一击,只见巨型红鲤在强光下翻腾了下,顺而坠落在地变成了一条小巧的红鲤。 苏梧望慢慢走近手掌往下一缩,小红鲤被抓起来,飘荡在他眼前,在暗室的微光中她是那么渺小脆弱。 “好笨的小鱼妖。”温和平缓的声线让人心安,但此刻声音的主人指尖夹着一张符纸,轻轻一甩符纸变点燃,绿幽幽的火苗轻轻晃动,绿光印得他的脸妖异阴森,“来来烧去你一身妖气,与它们为伍。” 绿火往小红鲤身上一点,火苗瞬间蔓延全身,一时将小红鲤包裹成一团绿色的火球。绿火球熊熊燃烧,绿光跳动照耀四周,这时,绿火球火苗滚动如流水般转动,绿光慢慢变淡丝丝蓝光慢慢浸透。嗖,火苗一晃,绿色的火球变成了个蓝火球,蓝火球渐渐熄灭,淡淡的蓝光将昏迷的小红鲤包裹。 “呦!还真是仙。” 古朴的大鱼缸里莲花开得很开,大朵的莲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水也清澈水纹里带着光晕,一条艳红锦鲤静静躺在这,淡淡的阴影遮在它的身上,十分的恬静温暖。 苏梧望手撑在缸边拖着下巴,静静看着这条鱼出神,因是闲散时光他散着发,长发随意绑了发尾,穿着宽松简单的外袍,像极了隐居深山老林的居士。 苏梧望很意外这一条各方面不着调的鲤鱼还真是仙,还是一条纯净无暇的仙,他用的符火是罪业火符,此符火苗的颜色可以分辨出此物的身份和罪业,绿的为妖,蓝的为仙,红的为魔,黑为鬼,白为人,火色越重罪业越深,反之罪业浅。 而他早预判是妖所以开始选用的是妖火焚身,结果符火判断出为仙,而且火苗清亮透彻,是至纯的蓝,说明从未杀生,这令他十分吃惊。无论是谁在修行路上总会犯下杀戒,自私杀戮是,斩妖除魔是不管初衷都归于杀。这条鱼儿能修至仙,那是摸爬滚打过来的,动物修行本就不易,先要脱离牲畜界升为妖身在修炼成仙。这小鱼仙是怎么做到不犯杀戒成仙的,而且还是如此天真单纯蠢样,难道是因为那画白中的三太子? 龙珠?那是龙族的所有物,那三太子必是龙族,那他们与龙族交好,难道是在庇护下修炼成仙。苏梧望轻蔑轻笑,这走后门法子可是贯穿古今六界。 “喂。” 苏梧望随声下头看,一条小红鲤探出脑袋,一双大而 分卷阅读39 晶亮的眼里倒影着他的模样。他只是将身子坐正,温柔的问道:“小鱼仙您还好吗?” “为何放网伤我!”小鱼仙气愤道同时还嘴里吐出水,水正好不偏不倚的喷在苏梧望的脸上。 苏梧望也不恼用袖口将水擦干,然后看向小鱼仙温声解释道:“在下并无冒犯仙人,只是仙人无意促动了防御阵。” “防御阵?”小鱼仙心虚的重复,头慢慢沉入水里,心想难道是自己碰了东西才惹来的倒霉事,但想起被网住时的疼痛气而然不打一处来,理直气壮的将头冲出水面质问道,“你一介凡人,哪里来如此厉害的阵法,连仙都能伤害?” 苏梧望假装震惊看着小鱼仙,一下呆住在哪儿,小鱼仙本气恼见他这样又给他吐了一脸水,清凉袭来苏梧望只能装清醒过来,“这是认识的一位仙家赠给在下的。” “仙家?”小鱼仙好奇,“叫什么。” “青玄道长,扶云宗师尊,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苏梧望露出敬仰的表情说道。 “大胆,哪里来的假道士也敢冒充仙人,只不过是凡间修仙之人,拿到一点成绩就拿大的货色,怎么可能拿到能伤害仙人的仙物!”小鱼仙大怒嘲讽道,同时很贴心的解释,“本仙天生匹敌龙鳞的鳞甲,那网能避开鳞甲伤我,必定网上加了仙物。” “原来如此。”苏梧望做恍然大悟,“儿时青玄道长游历路过,见在下骨络清奇根骨极佳是少有的修仙奇才要收为徒,但因家父不肯在下也不愿离开亲人,青玄道长只能作罢,但每每游历都来看望在下,时间久了也学了些皮毛。” 小鱼仙听了一半就觉得这青玄道长是骗子,好在这家人也不笨,但听到后面这青玄道长锲而不舍的苦劝,心里就有些好奇,这眼前的凡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令这青玄道长念念不忘。她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苏梧望,看了一会眼都累了也看不出什么,有些后悔没有听话努力练习,导致不能一目看穿眼前人的独特之处。 “仙人,难道那是个妖道?”苏梧望被看得心里发毛小心问道。 小鱼仙摇了摇头,心想看你有多骨络清奇根骨极佳可惜本领为到家,这能告诉你吗? “那为何这样看着在下,怪吓人的。”苏梧望拍了拍胸口。 “这也说不清楚,你带本仙去看看就知道了。”小鱼仙决定去看看这东西,最好可以销毁省得再次中着。 “那好。”苏梧望赞同双手张开并拢做捧的姿势。 “你做什么?”小鱼仙游出水面奇怪看着他。 苏梧望不好意思笑了笑,温和道:“青天白日,仙人这样游出去怕是被人撞见……”话欲言而止看向小鱼仙。 小鱼仙想了会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怕那些凡人不识本仙真身大呼小叫,这影响确实不好。于是小鱼仙十分乖巧的游至苏梧望的双手掌心。 苏梧望感觉手中清凉湿意,小红鲤静躺在水中,清澈的水纹衬手越发的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走。”小鱼仙命令,苏梧望点头往暗室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苏梧望:烧烧烧,烧出个小鱼妖 绛崖 (=′ー`) 第20章 苏梧望捧着小红鲤穿过布满光斑的围栏,今日的阳光和煦清风吹拂带走夏日燥热,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如珍宝捧势,步步前行,让他想起了儿时在寺院看到虔诚的僧侣,手捧佛礼步步翼翼,仿佛时空交叠他成为了那僧侣。他轻轻摇了下头,心中嘲笑自己这种错觉。 他一进暗室双手便一轻,小鱼儿摇身一变成为一条美人鱼,不知为何他有种怅然若失,极为短暂他放下手,跟着前行的绛崖。红纱裙简单又不失华贵,红鳞尾露出,踏水而行,红发随意披着,细小的珍珠点缀在发间,华贵不失俏皮。 “在哪儿?”绛崖突然转身问,双手一推将来不及止步的苏梧望推到在地。 苏梧望熟练站起轻轻拍了身上的灰尘,转看绛崖回答道:“仙人稍等。”说话自己走向一排排成列架。 绛崖也跟了过去,路过看到那晚看到的精致模型,回想那梦幻场景,手又不受控制去触碰。这时苏梧望转身看到,绛崖正色眨眼停止碰的动作主动出击问道:“这些东西好精巧是什么?” “这是在下平日闲情时做的模型。”苏梧望笑着回答,脸上带着骄傲颜色,将手中的一本有些岁月的书翻开,“这是青玄道长赠与在下的,里面记载了一些阵法,在下对此颇有兴趣,也会研究。对,就是这个了。”说话将书本递给绛崖指道。 绛崖看着他是指尖指着密密麻麻有字有画的那一页,心里迷茫,她不会凡间文字,这样指给她看是什么意思,在欺负她文盲吗?绛崖顿时火冒三丈,将书一推大声道:“本仙给本仙看,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动作快点。” 苏梧望奇怪绛崖表现,本想让她看看这阵法的出处搓搓她的锐气,怎么就看了一眼脸色没变,倒是火起来了,难道长了一身红就脾气大吗? “好的,这是诛天灭 分卷阅读40 地阵。”苏梧望说着嘴里念决,强光一晃金色巨网出来,以肉眼的速度变小变成普通鱼网大小,“仙人这就是那日的形态,因仙人只是闯入阵以网捕之。” “什么,还会变?” 绛崖真是大开眼界,总听说什么阵什么阵的,但她只见过锁妖阵,妖一旦进去便回被困住永世不出,她儿时好奇进去过,里面阴森森住着各色的妖,除了不能出去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就是她对阵的认识。 “是的。阵法变化莫测,这只是皮毛,所以仙人以后要当心些。”苏梧望关系的提醒绛崖,绛崖回想那疼痛默默点头。 “这只是你们凡人的阵法,再怎么变化对仙的杀伤力真的太小了。网给本仙看看。”绛崖虽赞成阵法的厉害,但凡人的阵法想伤害仙人这一点到是很困难的。 绛崖接过那网,指尖触摸凝神静气,浑身仙气溢出与网融合,仙气萦绕绛崖全身,仙气飘飘圣洁无暇,苏梧望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他更疑惑这走后门的妖仙怎么会有这么洁净的仙气。 “还真掺杂了东西,你们凡间怎么会有此等仙物,奇怪,奇怪。”绛崖喃喃自语,想着着网中与自己相融的感觉,是那么的干净仙气,但不弄却有着种奇怪的功能,能避开鳞甲直入血脉中,也许就是因为这原因,进了血脉带着灼烧热度就能伤害仙体,好精妙的想法。 “仙人您这是……”苏梧望眼睁睁看着绛崖占为己有的动作不能不开口。 “既然是仙物,你这凡人就不要留着了。”绛崖理所当然的说道,眼眸一转接着道,“你们凡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本仙都是为你好。” 苏梧望心抽了几下,真的一条厚颜无耻的鱼。 “对了,你这模型很有趣,一碰就会动,外面看着是木头皮毛一些死物做的,但里面好像又有活的气息,你做了什么手脚啊?”绛崖将网收入囊中后便心情大好,开始观赏这些精妙模型了。 苏梧望听绛崖这么一说警惕看了过去,温和的眼里出现杀机,声线依旧温和:“那仙人您喜欢吗?” “喜欢呀!”绛崖把弄着眼前的猛虎下山,猛虎被她拿起不再是活起来,心中疑惑转去问苏梧望,“这东西怎么不动了,那次还动的想活的一样。” “仙人您注入灵力试试。”苏梧望和气说道,垂下的手放在身背,指尖散发淡淡的光,光线走动慢慢成型。 “好。”绛崖喜道,指尖一点灵力注入,猛虎突然活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嗷声,挣脱绛崖的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表演起来。 “仙人有意思吗?” “有呀!” “仙人想留下来玩吗?” 光线在地下游向绛崖。 “好呀?歪,画白,嘿嘿嘿嘿嘿嘿” 绛崖掏起大海螺往一旁一游,侥幸躲过了苏梧望的暗招,苏梧望见机会错过只好将布局撤下,等着傻鱼仙落单后,将她做成模型。 那边绛崖还在傻笑,对着大海螺开心说着:“岸上好玩啊,要不画白你也来嘛。” 苏梧望一惊,之前听那傻鱼的对话就知道这画白非同小可,万一真来了计划不仅要化为泡影,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就知道玩,我就不去了,你在岸上可要小心,不要被那些凡人啊,妖啊之类的欺负了,那荒废的本领要拾起知道吗?” 绛崖不高兴的瘪嘴道:“好歹也是仙,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凡人,妖欺负了去!” “呵呵,水里你能称王称霸,岸上可是人家的地盘,不要被欺负抱着我哭就成了。” 绛崖不高兴对着大海螺吼“知道了,这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吧,有事说事。” “我在岸边,快来找我。” “嘻嘻嘻嘻,就到。”绛崖一听高兴转身。 磅!重物落地,正好挡住绛崖的去路,她看去一模型被浇上黑乎乎的东西。 “怎么了?”对着抱着模型坐在伤心的苏梧望。 苏梧望眼角带着湿意,吸了下鼻子哽咽道:“方才仙人不小心撞到,正好里面装满了在下来不及处理的燃料,好好的模型就毁了。”伤心的搭着头,坐在地上轻轻挪开让道。 绛崖一听回想自己有没有碰到东西,但因过于兴奋她倒还真没有注意,好像可能有或者没,马上有一种是不是这凡人讹她。但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人儿,心中滋味涩涩,屡次被推到的人总会站起来,保持好最好的姿态才说话,现在全然不顾了,如此反常真让这心大如牛的绛崖不能忽视,有些踌躇不前,但画白还在等着她,最终还是决定。 “本仙去去就回。” 苏梧望看着离开的背影,缓缓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怀中倒霉的模型露出邪魅笑。 “去见最后一面吧。” 绛崖如她所言回来了,她站在书桌旁看着被黑色染料泼一身的模型,看着轮廓像一动物,不大乖巧的模样,头顶有两高高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绛崖回忆自己见过的动物,好像心里有 分卷阅读41 了答案。 “这不是一个清洁咒就能搞定的吗?”绛崖理所当然的问。 苏梧望叹气摇头,无精打采的回答“鱼仙大人,怕是解封龙珠的事情要耽搁些日子了。” 绛崖一听就不愿意了,一拍桌子质问:“为什么!你要偷懒,小心本仙……” 苏梧望淡定看着绛崖有种破罐破摔的豪气,绛崖有些无计可施收好撑在桌上的双手,这是苏梧望才缓缓回答:“这燃料刚刚染上去,现在处理还有救,这模型本是我最近得意之作,本要在中秋节放在娘亲灵位前的。”说完泪眼湿湿,一时让豪迈绛崖不忍。 “不行,你不能分心,这就包在本仙身上。”绛崖还是不愿意苏梧望拖延解封龙珠的事情,将话说出来,她又觉得不对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你告诉本仙这该怎么办?” 苏梧望惊讶看着绛崖,但心里早乐开了花,就等你大包大揽,但没见过这么虎的,不知道就冲过去还能回头问办法,真的仙界奇葩不将你做成模型,留着你真的仙界的耻辱。 “其实在下也没有办法,也不清楚这是什么,这是青玄道长帮在下寻来的,据说在附近寻的,我想附近的妖和人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然后这么处理吧。” 绛崖的心情随他的话里大起大落,终于知道该做什么了,不就抓人问话吗?这么简单,拍拍胸脯。 “放心吧,方圆百里的人和妖,本仙会一一问过,你就全心全意的给本仙解封。” 苏梧望往鱼缸忘了望,清晨的碎光点缀在水面上,莲花在翠绿的衬托越发鲜艳娇美,微微拂动喜庆洋洋,水清澈见底空荡荡的,他的心仿佛也空荡荡,这几日习惯的一瞥红色闯入,视线突然的干净心情莫名。 苏梧望摇了下头,扫去不该有的情绪,以后将她做成了模型,可以日日观赏岂不美哉,至于她现在去了哪儿?这就让她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吧。 此时绛崖头顶着朝阳的斜晖,双手叉腰瞪着一名农夫,农夫在地上发抖,嘴唇发白哆嗦着。 “喂,问你知道这玩意儿吗?”绛崖鱼尾往地上一拍,“见真仙就成这模样真没用。” 嘎啦,城门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农夫:救命啊,有妖怪 绛崖:你见过这么完美的妖怪 苏梧望:自信来源于自知 第21章 “救,救命啊!”那边几个见城门逃命的呼喊过去。 绛崖转头看着那几个逃命的人,慌张奔跑几个一时失去重心还跌倒在地,绛崖嫌弃一眼,转眼去看那农夫。 “喂,问你话呢!怎么……” 农夫看着那些逃走人的背影,又突然听到绛崖的声音,抽了一口气便晕了过去。 “真没用。”绛崖用尾巴拍了几下农夫,农夫仍然死般没有反应,她左右看了眼,发现一带三叉的棒子,看着有趣顺手一拿往城门游去。 “不得喧哗。”守门士兵架住刚才逃命过来的人。 那几个人抓住守门士兵的手,大口喘气道:“妖,妖怪,有妖怪!” 那些守门士兵不信用武器推开他们训斥道:“大白天的哪儿来的妖怪,闪开不要挡道,小心把你们抓咯。” “不不不,真的有妖怪,就在那边。”有一人着急说着回头指着刚才他们来的方向,突然看到一抹红,尖叫起来,“妖怪啊!”大力挣开束缚头也不回的往里面冲去。 守门士兵生气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骂道:“他娘地。” “妖怪!”惊呼声大起。 那守卫士兵大怒喝道:“他娘的,谁在喊妖怪,老子就将你当妖怪抓……啊~~~妖怪!” 绛崖站在那守卫士兵面前,手里还拿着捎来的三叉,轻轻往守卫士兵身前戳了戳,“你喊谁妖怪!” 守卫士兵瞪大眼看着绛崖的鱼尾,倒抽了口气翻着白眼倒地。 “没用!”绛崖一尾将这吓晕的士兵扫开,向那些逃命的人游去。 临海城是东边最大的城市,西市大门一开,许许多多的人就拥进来热闹至极。此时,不再时往日的熙熙攘攘欢乐祥和,虽人声依旧鼎沸,但声声尖叫逃命,物品损坏交叉融入,仿佛土匪入城。 绛崖手持着半路稍来的叉子,红发红衣红尾游在那些逃命的人群后,像极了一只闯入羊圈里的狼,狼在后面追赶羊儿,羊儿惊慌乱窜,吓死过去的,撞晕自己的,要跳出围栏的…… 绛崖又追到了一只吓坏的“羊儿”,一把抓住那壮汉的后领,“喂,跑什么跑,看看这玩意儿认识吗?”摇了摇手上黑布。 壮汉被强行转头对上绛崖那独特的眼眸,晶亮黑眸周围有一圈妖艳的红,咯了一声背过气去。 绛崖甩开壮汉,有些怀疑自我的掏出水镜照了照,肤白貌美红鳞闪耀鱼尾矫健依旧是族中最完美的鱼,怎么他们看到她就这幅鬼样。 “哎,算了,这些没见识的凡人。”绛崖大叹凡人没见识,转身往深山老林那边去 分卷阅读42 。 城外树木青葱,参天树冠挡住阳光,细碎光斑散了一地,鸟儿渣渣唱着心中乐曲,走兽奔跑停留开始平日的活动。 绛崖东张西望心中嘀咕着岸上的树木模样奇怪,有甲有毛好是奇怪,颜色单一,还有那些叫做鸟的东西真吵,还有那些四只脚的毛真多。做为初次上岸的鱼,看惯了海里的千奇百怪五颜六色水族和水植,岸上的绿色植被是单一的,听惯了属于海声的嘹亮幽远,细小鸟鸣是吵的。总而言之,绛崖认为岸上的东西没意思,妖在哪儿?她在搜索着,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大喜游了过去。 “春天都过去了。” “我们是妖不等春天,乖,等明年小妖崽就来了。” …… 绛崖越过低矮的灌木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两只妖,他们搂在一起,头上长着角很长呈棕色,身着凡人的衣衫背着她。 “角,带毛有着像龙角,这叫什么来着。” 绛崖嘴里嘀咕着,作为初次登陆对岸上的事情知之甚少,脑子里回忆着所知,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图画着。 “角像龙角又像珊瑚,有短尾,带毛,身体应该是……”回想见到的野兽“四脚?”手画了四只脚。“是什么呢?”绛崖想着看着画出来,长角身体肥短杂乱长毛短脚短尾,“哎,这是什么……算了问了在说。” 绛崖决定稍微一蹦越过短小灌木,大声嚷:“妖怪!” “啊,谁!” “乖乖不怕,有亲亲哥哥在。” “哪个没眼力劲的家伙,吓着了我的宝贝儿!” “妖怪!”绛崖又喊了一声。 那妖怪看到红发红杉红鳞尾,突然大怒指着绛崖大骂:“他娘的的孙子,人形都没化全就在这里作,看你爷爷怎么收拾你!”说着单角刨土身体微微弯头向前作顶的姿势。 绛崖奇怪侧着头看他,直觉这妖怪没眼力劲,说她化人形?她才不屑呢! 妖怪感觉差不多了一下就向绛崖冲过去,带起身边的风声鼓鼓,绛崖看着来势心里吐槽这等速度,等快靠近的时候才开始打算让开。 “哎呦!”绛崖觉得腰间一疼,但没等她低头去检查的时候,那妖怪功势又来,绛崖又不以为然的让开,但还是被准确撞到,这一下绛崖清楚了,心中不解,这等速度自己为何让不开,想着但不再掉以轻心,再一次避开后,就马上往后让开一段距离,那妖怪又冲了过来,她没有等直接让开,这次没被撞倒但腰间的凉意,让她大惊,原来是自己动作变慢了,这是怎么回事!? “妹儿莫跑!” 另外一只妖见状转身化成一只鹿跑进了深山。 绛崖余光看着那鹿的背影,心中了然,原来不是短脚啊,这体型蛮好看的啊! “死鱼精坏你爷爷的好事!”那妖怪大怒骂道,摇身一变成一只巨型公鹿,后脚刨土压着头,呼一声就朝绛崖冲去。 绛崖看着突然变回原形的鹿妖冲来,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在她的眼里慢的很,但绛崖又了之前的教训不敢掉以轻心,早早就让开,哪知道这次慢了,身子疼痛传来同时身子就后飞起来,绛崖看着远离自己的公鹿,眼神迷茫脑海里一懵,砰,自己就撞在树干上滑了下来。 绛崖摇了下脑袋,这时公鹿又冲了过来,鹿角一挑绛崖就被挑飞,一小段的平移扎进灌木里,但公鹿还不罢休,跑了过来看着四仰八叉的绛崖,又低下头一挑。 晶莹水柱喷出,公鹿被冲了一脸,但他依旧继续着自己的动作,那边放松的绛崖不备又被挑飞,这次公鹿用了很大的力气,绛崖只觉得天旋地转,失重后又重重落下,没等她转过脸看清情况就挂在一高树梢上。 绛崖艰难转过身子,揉了揉腰嘴里念叨着:“这是传说中的鹿?南极仙翁的坐骑?骑着暴躁的坐骑,也不怕命不久矣。” 绛崖这时挂在树上,视线广远远就看到有鸟儿惊飞,心想有什么东西,好奇就转个身跳下树游了过去。 “救命啊!” 绛崖看着冲她跑过来的凡人身上背着箭筒,她一个侧身让开,她的目标不是这凡人,有了凡人怕她的印象,她决定不与凡人打交道了。 “停下。” 绛崖等那凡人跑过去,伸手就挡住后面的人。 “滚开。” 绛崖眉抖了抖,心道这岸上的妖怎么都那么暴躁。 “问你件事。” “滚开,再不滚开,老子就把你吃咯!” 绛崖不易理会掏出一黑色帕子摇了摇,“见过这东西吗?” 嗷! 绛崖狂风骤起,她的长发和衣衫后飞。 嗷! 又一声吼叫,绛崖看到空中出现一王字。眨了眨眼,看不清这妖的真身,心中后悔没将本领学好,这次遇到的妖怪很凶,动作刚猛有力,爪子锋利,几次躲避不及皮肤和衣衫都被抓破,绛崖也没坐以待毙,不知道分明可以轻松躲避的身子却躲避不开,只能吃力躲开后,用水喷过去。 分卷阅读43 “死鱼精,坏老子的好事也要瞅瞅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绛崖狼狈,心想是不是因为在岸上水族的能力被限制,又想到画白对自己的玩笑,顿时后背发凉。 “你才是鱼精!”绛崖反驳,手大挥水冲过去。 “看你虎爷爷的厉害。”虎妖大笑,一吼冲过来的水就调转过来。 绛崖不备被冲倒在地脱了一段距离,虎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湿漉漉破烂模样。 “小样,今晚……” 绛崖生气鱼尾一甩,虎妖不备被甩开,虎妖撞倒在地摇了下脑袋,大怒用力摇头,吼了声向绛崖扑过去,绛崖大惊撒腿就跑,但是森林里灌木丛生,她只好慌不择路乱窜。顿时,灌木丛被弄得东倒西歪,时不时惊鸟四散,虎啸阵阵。 绛崖几经努力终于在一次钻入灌木深潜然后神不知鬼不觉上树,这才逃过虎妖的追赶,她挂在树梢上喘气,突然尾部一紧,嘶嘶声从身后树干传来,她回头一望,正好遇到一双金色的竖瞳。 “小鱼儿。” 阴森森的声音令绛崖毛骨悚然,这是蛇她知道。棕色斑纹的鳞片完美伪装,红信吐蕊,危险靠近。 “大胆蛇妖!”绛崖大声喊,“你敢对本仙无礼!” 蛇妖看了下尾部,结实的尾紧紧的缠着红色的鱼尾,吐了吐信子,“美味儿。”张开血盘大口。 腥腐气扑面而来,绛崖看着黑洞洞的喉咙,身子一抖。蛇妖咬了个空,立即扫看四周看到一小小红影,吐了下蛇信,扑过去。 绛崖化成小鱼趁其不备逃了出来,心想着岸上的妖怎么那么大胆,连仙都敢吃,恐惧还为消散,就感觉到危险的靠近。 绛崖回头一望正是刚才的蛇妖,她深呼吸鱼尾一甩,一股水冲向蛇妖,蛇妖完美躲过去,速度加快。绛崖见状心惊又向蛇妖喷水,蛇妖又躲开,绛崖猛的游不停向蛇妖喷水,但每次蛇妖都轻轻松松躲开,这让绛崖十分的震惊,但让她更绝望的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自己储备的水用光。 绛崖没有了水的储备,感觉动起来越来越力不从心,各种悔意上涌,但危险仍在她要不停的逃,但还能怎么逃呢。每次以为甩掉了,结果又被追了上来,她这是看了周围的颜色,突然明白了什么,身子一下沉往土堆里打了几个滚,身子沾满了尘土和落叶,一个转身钻进灌木。 作者有话要说:  鹿妖:鱼妖看角 虎妖:嗷 蛇妖:美味儿 绛崖:你们等着 第22章 月上枝头,苏梧望忙完归来,点上烛火,余光看了一眼鱼缸,往鱼缸走去,低头一望水里空空如也。他略有所思走到书桌前,铺开纸提笔勾勒。 “大少爷用晚饭了。”阿四提食盒进来。 苏梧望开始用餐,微微抬头望了下天色,月已经中空繁星相伴。 饭罢,苏梧望去洗漱,换上宽松的睡衣,散着头发半靠在塌上,手拿着本书,许久也不翻开一页。 夜风习习,暗香袭来。 嗖,扑通,小水花四溅。 苏梧望转身去看,双脚落下走了过去,一看。本来清澈的水变得浑浊,水面还有各色尘土和败叶。隐隐约约中的红色看不清她的动作,只知道涟漪阵阵挡开,应该是她所为。 苏梧望突然感到心安,转身出了门,半会手里捧着个木盘进来。他将木盘放在鱼缸旁边的矮桌上,将一网兜拿起往鱼缸里一捞,一条小红鱼挣扎出水,然后稳稳落入了木盘里鱼重归于水迅速就安静了。 这时,苏梧望看清楚了小鱼儿的情况,鱼鳞没有本来的光泽,细缝中还夹着尘土,鱼鳍在水里快速的划着,嘴还大口大口的喘气。 苏梧望呆了会,转身出了门然后提着两个木桶进来,开始更换鱼缸的污水。当最后一桶水倒入,鱼缸里的水又恢复了干净,他捧起木盘往缸里一倒,小鱼儿顺着水入了缸。只见小鱼儿转了几圈,将头探出水看了苏梧望一眼沉下水底。 苏梧望只是笑了笑,弯腰将藕放入缸里,一切办妥后,只顾往一旁的书桌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木料开始雕刻。 木屑铺了一地,黑影记录着每一刀的轨迹,有一小黑影缓缓靠近。 “你在做什么?” 苏梧望转眼去看,小红鱼黑圆的眼珠子裹着艳红的晕,“在木刻。” “那些也是这样弄的。” “嗯。” “这是莲吗?” “对。” 小鱼儿靠近不在问,只是好奇的看着,鱼尾时不时晃着。 “是不是很无趣?” 小鱼儿抬眼看他,看了半会没有作答。 “很高兴,仙人回来了。” 小鱼儿不明其意看着他。 “今日有妖怪在城里出没,搅得人仰马翻,人心惶惶,看到仙人回来了,就安心了。” 小鱼儿听心中不悦,“说谁妖怪呢!?” 分卷阅读44 苏梧望停下动作,吃惊看着大怒的小鱼儿,真没见过这不打自招的。 “说谁妖怪呢!?”小鱼儿重复自己的话,声音提高,甩着鱼尾,“本仙只是问下他们,一个个见就跑,一群没见识的凡人,太气人了!” 苏梧望顿时不知如何接话,半许才开口“仙人真身现世,肉眼凡胎确实不能分辨真伪。” 小鱼儿哼了声,不予苟同的态度明显。 苏梧望见状试探道:“仙人可以化为人形,同类交流会容易些。” 小鱼儿一听更不高兴了道:“本仙也想啊!” 苏梧望奇怪看向小鱼儿,心想这意思是不会还是? “仙人是遇到了困难,毕竟相识一场,虽不得排忧解难,但也能提一二建议。” “没什么,本仙不会。”小鱼儿也没多想张开就道。 苏梧望一惊堂堂仙不会化形还如此理直气壮,还真不害臊,但还要小心问道:“仙人一路修行飞升成仙,这障眼法应当是轻而易举。” 小鱼儿瞟了一眼苏梧望,张口道:“本仙人是生而为仙,堂堂仙族,各有本领,那些修行者不能而语。” “仙族?”苏梧望表情迷茫,心想原来是有背景的,这也难怪这么窝囊,要真是一步步修行看早被吞了吧。 小鱼儿看着他的表现,心中想这凡人真没见识,张口又道:“本仙是仙鲤族,籍贯东海。” 苏梧望点了点头略有些懵懂道:“意思是仙人天生仙体。”小鱼儿满意的点头,“仙人不会幻化,是因为本族没有这本领。”想多了解,故意激怒她道。 “胡说!”小鱼儿大怒。 苏梧望做被吓低下头,这时又听到小鱼儿说道:“仙鲤感应风雨,水化万物之能。” “感应风雨,水化万物。”苏梧望默念,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为什么你只会玩小水花呢?真是仙鲤之耻,但还是做不解,“如此厉害,为何?” “化龙。”小鱼儿自豪道,水柱绕着全身转动,一美人鱼出现。 “化龙?”苏梧望略惊道,心想有鲤跃龙门,难道仙也要化龙为荣,但这不该,同为仙族又拥有奇特本领,不该追求他族。既然能感应风雨,水化万物,那形态的转变有何区别。简直让人费解,真是怪异本追于源。 “对。” “凡间说鲤跃龙门,难道指的是仙鲤化龙?”苏梧望问道,他想知道多一些。 小鱼儿摇头,“鲤越龙门是真有其事,但不是特指仙鲤族。仙鲤族是必为龙的,不能和那些相提并论。” 苏梧望更迷惑了,心想这仙鲤族真的神秘且怪异,为什么仙族必化龙,他们的本领本和龙族的能力相重合,又必化龙,如此得天独厚,这与龙族的矛盾可不是一星半点。难道他们不知道吗?还不习本领,一味追求化龙,简直本末倒置,这小鱼仙简直蠢到家。 “不明白?”绛崖看明白苏梧望的不解,但她不想多想只是笑了笑,化成一尾小鱼钻入水中。 苏梧望撑着下巴出神,唇角上扬露出笑意。 “仙族,化龙,有趣。” 绛崖用惨痛的代价证明自己在岸上的弱势,决定要将重新修习本族术法,全神贯注不再偷懒耍滑,认真的读着修习卷轴,心领神会后一层层的温故补拙。仅仅过了几日,绛崖就有显著成效,感觉通体舒畅,对水的感知更明显了,顺着查缺补漏的修习,她将以前的不足弥补,尘封许久境界层瞬间突破,光芒一闪,鱼缸仿佛是个八宝缸耀眼夺目。 正好苏梧望在附近,他走过去感觉一阵阵水汽涌来,他本非普通凡人,除凡间外的事情有一定的认知,这样的气场震荡显然是境界突破。 “仙人?”他小心翼翼问。 “怎么吓到了?”绛崖神清气爽的游了出来化成一条美人鱼。 依旧是熟悉的模样,但苏梧望感觉她仿佛脱胎换骨般,他暗暗觉得不妙,必须加快自己的计划了,虽然这条小鱼仙蠢钝无能,但毕竟仙族血统能力非比寻常,如今似乎这小鱼仙开窍了,怕再不动手就将错失良机。 “仙人这是怎么了?”苏梧望惶恐状问。 “真还吓到了,没事,只是本仙重新梳理了下,不小心提升境界了。”绛崖轻松的解释道。 但听在苏梧望耳朵里简直的惊天霹雳,什么境界梳理了下就能突破的,从来没听说过境界能够梳理,再说这态度不是在炫耀就是在吹嘘。他虽未正式修行,但多年与修士的接触还是明确知道,修行的进阶是循序渐进的,不可能一蹴而就。她这样说让他不能信服,他虽于绛崖接触时间短,但几次交锋明显知道这小鱼仙能力不过尔尔,如此突变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仙人真的天资聪敏。” 绛崖一听十分高兴,骄傲的道:“自然,本仙可是仙鲤族罕有的纯色,能力自然非比寻常” 苏梧望一听抓住细节,抓紧问:“难道仙族的资质是敢色彩分辨的吗?真是让人吃惊。”是的,外貌就能分辨资质强弱那也 分卷阅读45 太令人瞠目,难道动物界与仙族是想通的? “其他仙族本仙不知,但仙鲤能力继承是按身上色彩纯度分辨的,像本仙纯红色无杂斑,是完美继承,你知道什么是完美继承吗?”绛崖自豪微微扬起下巴,眼眸晶亮,“就是本仙能力与始祖能力一样。” 苏梧望听得有些迷糊,但他略微知晓那些仙族始祖能力是最厉害的,而后代能力继承是一代代削弱,然后消亡,这是仙族没落根本原因。正如绛崖所说,她没有削弱而是完美继承,那并天生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难怪稍微努力便惊天动地的变化,如此迅速,所以那个想法就必须加快了。 感应风雨,水化万物。虽是简单八字,就能让人感受到力量的强大,感应风雨,那就是能操控风雨,水化万物,那就是御水术的强大,这不是普通水族,甚至普通仙族能比拟的。他不知道他看不起的小鱼仙竟然有如此来历,一时让他思绪纷乱。 “哎,这不是你一介凡人能理解的。” 绛崖见他沉默出神,直接下了认定自己的话吓到了他,凡人崇拜神灵,神灵神秘高高在上,他们无法触及只能按照所见所闻发挥想象,但很多并非是他们能够理解的,她不想再多解释,只是指尖一戳,一朵水莲花长出来,落入掌心,水汽在它周身蒸腾,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她掌心微微一送,水莲花缓缓飞出。 苏梧望看着飞来水莲花,略微木楞将手摊开,水莲花并稳稳的落在他掌心,近距离的观看,他发现这水做的莲花与真莲花无不同,惟妙惟肖令他由心称赞,清新的水汽取代了莲花香气,触感冰凉流动感真切,他手指触碰水莲花莲瓣,细小水纹便荡开,手指缩回又恢复原样,真的神奇,他心叹,这等仙术可不是他认识的术法能够对比的,不由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化万物吗? “送给你。这是水灵幻化,可维持三日。”绛崖简单的说明,看到苏梧望略有失望的表情补充到,“水中带灵,一旦无补充就会消散,就像地下的水会蒸发一样,你想保存就每日加入水灵就好了。” 苏梧望摇了摇头,轻轻笑眉眼苏展开来,冰冷轮廓下便柔和下来,像一缕阳光温暖光明。 “感谢仙人,令在下大开眼界,但如此强行挽留,不如将这美留在心间,顺其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  绛崖:为化龙而努力 苏梧望:看不出 画白:努力,努力,加油看好你哦 苏梧望:没到你出场呢 第23章 “哦,你倒是看得开。” 绛崖点了点头,也未多想。开始新的适应,新的境界对水的感应不再是水的存在,而是空间的水灵纯在,通过水灵运用扩大神识,同时控制水灵为己所用。这样下来,能力越大能够控制的水灵越多,感知就越广,一层层推进从而做到,一眼感万物。 “这就是感万物吗?” 绛崖默念道,初次周边水灵的感应运用,仿佛自己五感被无限扩大,就像石子投入水里荡起的涟漪,一层层扩散蔓延。但她只能初步感应,只能出而不能收,扩的范围也有限,但绛崖有信心不过多久,她就能做到卷轴所描述的,一念万里,感应百态。 这时绛崖未回到鱼缸里,突然的一句话正好被一旁的苏梧望听到,他好奇又不解,这仙鲤族本领真的奇妙,感万物,难道是感应万物吗? “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绛崖感受到有东西的波动转眼看,正好对上出神的苏梧望。 苏梧望抬眼望她,这本来就是他的地方,这小鱼仙总是爱鸠占鹊巢,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语气问他,因初次见面就如此,所以他并不觉得奇怪和气愤,反而这十分正常,如果哪日小鱼仙变得懂礼识趣柔和亲近,那真是令人瞠目不适。 “仙人,这儿您继续使用,在下告退。” 苏梧望说完向她行礼,然后转身欲离开,这时,绛崖阻挡他的动作道:“不用,你留下吧。这样不会显得本仙在欺负你。” 苏梧望嘴角一抽,这小鱼仙还真不能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真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难道仙人都这样吗? 绛崖一个转身化成小鱼进了鱼缸,舒舒服服躺在荷叶上掏出卷轴,这时,苏梧望走过来,余光扫到一抹红色点缀绿意,正眼看去,顿时什么诗情画意全无。 一条鲤鱼大喇喇躺在一大荷叶上,荷叶被压得倾斜,微微抖动中他似乎看到那底下颤颤巍巍坚持的梗。但始作俑者可不关心这,正两鱼鳍拿着一卷轴,全神贯注的细读着,但这背靠慵懒姿势,一点没让人觉得她在研读,更像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细读着污秽之物。 短暂的吐槽后,苏梧望注意到绛崖手里的卷轴,这是什么?难怪就是仙鲤族的术法,如果能够拿到,自己是否能够修习呢。能够呼风唤雨,想想也很厉害的。 “看够了吗?” 小鱼儿侧头对着苏梧望,苏梧望露出尴尬的表情,简单的赔礼道歉后将自己的好奇提出,与在小鱼儿打交道,他发 分卷阅读46 现直截了当更能得到所要的答案。 “哦,这呀,你想看看吗?” 绛崖摇了摇手里的卷轴,随意的一卷就抛给苏梧望,苏梧望有些应接不暇,双手做捧状去接那指甲还小的卷轴,惊险的接住,未等他送了口气,卷轴一下就变大,成为了普通大小的卷轴的大小。 苏梧望感觉到卷轴的微沉,触感光滑冰凉,这是因为卷轴为竹所造,待他看清楚,心道原来是竹简啊!这可只有古物才用这记录,小心翼翼展开,竹的转动发出清脆哒哒声,然后整齐的竹篾排开,整整齐齐的写着金色的文字,但很奇怪明明懂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写什么,难道?苏梧望疑惑看向还赖在荷叶上瘫趟的小鱼儿。 “哈哈,是不是什么都认识,就是不知道在写什么呀?”绛崖幸灾乐祸道,但她并没解惑。 苏梧望只好问为什么。 绛崖故弄玄虚摇了下鱼脑袋,方才说道:“这是仙鲤族的术法,只有仙鲤族人能够看懂。不要说你这凡人,哪怕天神,天帝来看也如你一般。” 苏梧望一听大惊,还有如此巧妙的防盗之法,转眼又问道:“那本族人可以传授呢?” 绛崖嘿嘿一笑,对着苏梧望看,直到苏梧望脸色苍白后,才笑问:“难怪你想学。” 苏梧望也不遮掩,能够呼风唤雨,御水成风,那以后他出海就不怕遇到危险,甚至可以利用此在海上畅通无助。 “是的,如果能学会,那以后不再担心海上的变幻莫测,畅行与海面。” 苏梧望和盘托出,不为自己的奢望不耻,坚毅的表情和语气下不仅被他感染,感觉到那雄心壮志万里独行的气魄。 绛崖微微点了下头,摊开那小鱼鳍道:“你这梦想只能望下辈子投入仙鲤族,所以你现在要好好攒功德,千万世轮回后或许上天感应指给你一条明路。” 苏梧望一听就泄气,凡人入轮回,但没一世将洗去前尘往事,哪里还能记得去做功德,不做好人也罢万一做了寇匪之类,功德就不要妄想了,业障就有。这分明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心中虽愤怒,但脸上依旧不显惯有的柔和亲近。 “在下一介凡人就不要奢望了,好好过好这一世吧。” 绛崖点头看着他似乎释然的模样,调侃他的心情全无,正色道:“本族术法是血脉传承的,没有本族血统,根本无法施展。你还不如早日将龙珠给本仙解除封印,本仙保佑你在海上畅行无阻。” 苏梧望心中不信,她又不是龙王,还能管这海上的事情。但还是习惯的表达感谢,会全力去解除封印,同时后悔为何不去修行,这样就不会拖慢进程了。 绛崖被苏梧望的真诚表演感动,想着这凡人很靠谱,那就必须帮他把那黑布隆冬的东西弄干净。 所以,绛崖将卷轴从苏梧望手里隔空拿回来,一边卷动一边查找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心想还不能跨界学习啊,老祖宗这术法怎么这样死板。绛崖心里抱怨但已经开始修炼,天生的优势让她很快能融会贯通,同时她发挥了她懒惰的本性,利用水族吐纳与水的关系,另辟蹊径开始将自己反融合到水灵,这样从被动化成主动,只要她置身在水灵中,她正常的吐纳就能利用水灵修炼,这就能为了睡觉也能修炼的逆天本领。 为了集中精力,绛崖开始了沉睡状态,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又提高了几个境界。她发现只要她认真去看一物就能看到本源,甚至可以随着心意挑选可以看到脉络,气场,灵气等的分布和状态。 绛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本领惊到,兴奋在水里打转,嘴里念着:“终于也能像画白那样了,眼眨一眨看你是人是鬼。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眼吗?” 但绛崖很快就停了下来,一个上冲破水而出,鱼尾一甩虚空中,水从天而降成一水帘,小鱼儿游过去穿过水帘,当她出来时已经变了模样。 高大清瘦,唇角微微冷漠的眉眼就苏展开来,像春光融合冬雪,带来生气和温暖,华丽的衣袍勾勒出清贵之气,修长的指尖戳着把扇子,啪,扇子展开一幅乘风破浪图,落款苏望无。 绛崖翻转扇面努力回想着,嘴里嘀咕着:“王苏梧,苏王无,梧苏望……”胡乱组合总没有说对一次,绛崖索性将落款除去,大摇大摆出了门。 “大少爷。”阿四回来取东西,正好撞到出来的绛崖,非常惊奇叫到,“不是让我来的吗?您怎么自己来了。” 这阿四绛崖是记得的,他每日都会换水投食,动作熟练还唠叨,经常被她的美貌吸引发呆。 “嗯,你去拿东西吧。”绛崖应了声,不想掺杂他们的事情,转身出了月洞门。马上就有几个鹅卵石路出现在面前,她站了半会感应热闹之处,然后走进去。 “大少爷,让您久等了。”阿四抱着东西出来,正好看到绛崖站在那里发呆,心中愧疚不知道大少爷会等他,要不就不换水了,让大少爷等了那么久。 “嗯,走吧。”绛崖应了声,她初次使用镜幻术,需要大量的水灵维持,导致她无法施展其他术法,只能像个凡人 分卷阅读47 一样,所以她再不知第几个迷路后,原路返回等阿四带她离开。 “怎么不走?”绛崖奇怪看着阿四。 “大少爷,您走呀。”阿四莫名其妙,难道要他走在前面吗?他可是个随从,怎么能走在前面呢。 “引路。”绛崖想到阿四的身份于是道。 阿四还是犹豫,但对上绛崖的目光,心中疑惑更大,终于迈开步子带着绛崖穿廊过巷出了苏府。 “我还有事,你就不必跟着了。”绛崖见阿四海跟着自己出口道。 “是。”阿四虽心中奇怪,但也没多问应了声转身离开。 绛崖非常满意张开两袖开了两眼,笑眯眯随便找了个热闹的地方走了进去。 街道整洁,商贩摆满两侧,行人穿梭也有驻足,绛崖一路走着,认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好奇又兴奋,她知道凡间的繁华热闹,但当身处其中时又是另一种感受。有一种融入鱼群成为一员的随波逐流又兴奋追逐的感觉。 “见过这吗?”绛崖掏出黑布问。 小贩见他身着富态,心知是富贵人家,不敢露出嫌弃之态,双手接过黑布仔细观察然后 还给绛崖道:“不知公子何意?” “清洁。” 小贩一听就明白,指着那边巷口道:“那边有个胖大婶专门帮人洗衣服,公子可以去问下。” “哦。” 绛崖应了声往指的方向走去,没多远就看到一大滩水,再走近就看到有一胖妇人坐在矮凳上弯腰努力搓着。 “能洗干净吗?” “谁啊,拿开。”胖大婶湿手甩开生气道,当看到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后,立刻笑脸站起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绛崖又在她面前摇了摇手里的黑布道:“能洗干净吗?” “让小人试试。”胖大婶接过黑布就就搓洗起来,“哎呀,洗不掉啊!这是沾了什么?” 胖大婶用力拧干水还给绛崖,“洗不了掉呀,公子还是问染坊的人吧。” “去哪儿?” “最近有家庆祥坊,公子可以去问下。” “嗯。” 绛崖听了后去找庆祥坊,正如胖大婶说的那样,几个转弯就看到了。 这是一个染布作坊,来人进进出出搬运着布匹,绛崖越过他们直接走了进去。作坊人看到陌生人闯入,立刻追了过来。 “你谁啊,这不能乱闯。阿彪,阿虎,快拦住他。” “这不是苏大老爷吗?” 第24章 绛崖顺着这阴阳怪气看去,一矮胖中年人,一身绣花纹金袍顶着大肚子,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 听语气就知道这人一定认识她所幻化的人,所以她学着苏梧望的神态微微露出笑容,苏梧望给人的感觉是永远的笑意莹然。 “呵呵,苏大老爷不去帮忙府衙抓妖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抓妖怪?”绛崖反问,很快想起了什么不在问,将黑布掏出给那矮胖中年人,“看看。” 庆祥坊老板看着“苏梧望”标准笑容心中不爽利,重重扯过黑布,随便的一看递给“苏梧望”。 “苏大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拿这布过来是说完美染不出了吗?” 绛崖一听心中奇怪,也不想了解他们之间的龌龊,直言道:“能看出是什么东西染上的吗?” “呵,敢情是苏大老板看上哪家的东西。”庆祥坊老板冷嘲道,伸手将黑布抓了过来看了几眼递给身旁的人,那人认真看了几遍摇头,庆祥坊老板将布递回去,“不知,苏大老板另寻高明吧。” “那找谁呢?”绛崖没头绪,几次都是人家指路,这次也继续。 “苏梧望,你这是耍我玩吗?你家没有染布坊吗?跑来我这儿找乐子吗?我告诉,我这配方是不会给你的,你省心吧你。”庆祥坊老板大怒骂道。 绛崖一听知道不是在骂她,所以不以为然,只是听到说什么配方,难道这是他们的? “这是你们的?” “不是,这玄色,我这小作坊做不到也没这能力。苏梧望你少给我装,快去做你的假善人吧,不要再假惺惺了。”庆祥坊老板说完就一甩袖出了门。 “玄色。”绛崖找到重点,自己出了门就开始寻找哪里有这布买,结果路过一茶馆里面人声鼎沸,绛崖好奇便走进去。 “只听那红鱼妖惨叫,鲜血四溅,天师擦干宝剑血迹入鞘。指着地上头颅大骂,这危害人间的鱼妖,今日斩你头颅,挂在城门示众,自扰人间就是此等下场。” “好,好,好” “杀得好” 绛崖听着满屋里的叫好声,入坠聒噪深渊,耳畔嗡嗡作响,双手紧握青筋暴露出来。敢在这里编排本仙,这群无知的凡人敢如此亵渎神明,下辈子就都去作妖吧,日日被天师追杀挂城门。 “这不是苏大老爷吗?” “是啊!” 绛崖看着一群衣着华丽 分卷阅读48 的男人从楼梯上走向下来,心想这身份真的招摇,去哪儿都有认识的人,赶上仙界名人了,只好学着苏梧望平日的做派,微微点头露出招牌笑容。 “呦,大忙人苏大爷还有时间来听戏呀!” 绛崖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那人微笑,那人本莫名得意的笑脸突然僵硬,尴尬的笑了声,与周围人说有事离开了。绛崖见状画瓢看向其他人,本如沐春风的笑容在她的演绎下变得毛骨悚然,纷纷说道要告辞。 但绛崖并没有放过他们,将黑布掏出来在他们面前摇了摇问:“知道这吗?” “不,不知。” “苏大老爷拥有最大的布行,难怪不知这布,简直是拿我们开玩笑,哈,哈哈” “对,苏大老爷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呢?” “哦。”绛崖一听心中怀疑,将布收好转身离开。 众人看到“苏梧望”离开不见影子,才虚出一口气。 “你说他是故意的吗?” “管他故意不故意,笑面虎,劳碌命,白费力!” “小心!万一被他知道了,看他怎么整你。你看那庆祥坊的只不过是一时嘴贱,你看那么大的生意……” 绛崖是走远了,但耳听八方一路远走还是将他们的话听了过半,心笑这身份真招人厌,但恶霸的模样,挺好用的,继续往前走,一个巷口时,突然,身子被人拽入深巷,当她看去来人时,露出了笑容。 “收起你的假笑,苏梧望拿银子出来。”来人正是苏柏川,看着玉树临风潇洒不羁模样,伸手讨钱的让人有种错觉,并不是佳公子而是讨债鬼。 “找阿四。”要钱没有,你找你的真兄弟吧。 绛崖扔下话绕过苏柏川,苏柏川听了后见她要走转身抓住她的衣袍,“凭证。” “给。”真是麻烦,绛崖心烦将一把折扇塞给苏柏川,苏柏川展开一看点头,甩手赶绛崖走。 绛崖掏出手里黑布放在鼻尖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气,于是想到可以从这入手,依照几次经验,一路寻了几家香料坊,同时又遇到各种认识苏梧望的人,或是热情招待,或是阴阳怪气。最后绛崖乏了回苏府,她凭记忆沿路返回。 “大少爷,真要给钱二少爷?那老夫人。”阿四迎面跑来,手里还拿着她塞给苏柏川的扇子。 “给吧。”绛崖正想着回去休息,不想与阿四纠缠。 “大少爷,老夫人都下命令不给二少爷钱了……” “给。”绛崖打断阿四的话,绕过他往里走。 阿四叹了口气,往前走。 绛崖再一次无功而返,在香气的启发下,她学会了寻找各自可能的方向,物品本身的颜色,气味,寻找了染布坊,布行,香料店,调香人,甚至种植人都毫无头绪。于是她转化了方向,从人出发,她认为自己对岸上认识太少,但在海里往往一些不懂的未知和消失的传说,都是那些生灵将这记下传下来的。所以,绛崖从人出发,来往的商人,年迈的老者,操持家庭的妇人,流离失所的乞丐。按照计划,一个巷子一个街道问去,几日过去除了惹了一身晦气和疲惫,毫无进展。 但恰恰这几日,披着这身皮招摇下,逐渐了解了他的另一面,笑面虎,大善人,吝啬鬼,小肚肠,放债人各种称呼汇集一身,矛盾又合理。绛崖是这样认为的,但让她解气的是苏柏川的事情,从她这里捞大鹏了好处,却但正主那跌了大跟头,她回想起还是津津乐道。 记得那日她沿着一个巷子问过去,看到一叫福泰来的赌坊,里面人声鼎沸乌烟瘴气,绛崖决定不进去,站不显眼出抓出来的问就好了。怎么知道在那赌坊不起眼的后巷子里,竟然有一场大戏正在开演,绛崖暗搓搓的化成一条小红鱼,悄悄躲进黑暗的疙瘩处。 绛崖一靠近就看清了被围观的人,眼眸大亮幸灾乐祸的往前靠了靠。听着苏柏川口齿不清的警告着那几个人。 “我可是苏记继承人,你们知好歹就让开。” “嘿,有意思,谁不知道主事的是苏大老爷,你这算哪门子玩意儿。”说话的那个打手嘲笑着他,反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好说,好说,苏记继承人拿五万两来。” 苏柏川一听,本被压着的身子挣扎起来,“胡说,分明才一万两,你这利滚利,敢用,啊……”身子被旁边两人重重压了回去,头重重撞在墙上发除闷声,让绛崖听得牙疼。 绛崖心道嘿嘿,都说天道好轮回,古人诚不欺。 刚才那说话的打手,嘿嘿笑起来,掏出一张纸在苏柏川面前晃,苏柏川一看拼命去抓,又被暴力压了回去。 “白字黑字,这里有你的签字和画押,你要不还拿到衙门,官老爷也向着我们。到时候可不是五万两那么简单了,呵呵。”那打手抖了下腿,眼里发着贪婪的光芒,“都说官字两张口,衙门专扒皮,不知你苏记有几层皮?” “你敢动苏记!”苏柏川暴怒起来,双脚发狠乱踢,“看老子不不扒了你们的皮。” “兄弟们,他要扒我们的皮 分卷阅读49 ,教他做人。”那打手后退几步,手一招,周围的人就涌了过去,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好了。”那打手喊停,周围的人散开,苏柏川佝偻跪在地上,他整个人黑暗中,但浓重的血腥气,让绛崖知道他伤得不清。 “哎,我们兄弟也只不过是帮人做事的,也不想为难你,既然你拿不出来,我们就找可以的人。” 苏柏川猛抬头看他们,眼中射出警告的光芒,那打手微微一愣又笑了笑,往一边看去。几个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你们这是作甚?” 绛崖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激动的转身去看,那不是苏梧望还能是谁。 “苏大老爷,您也看到了,苏二老爷欠钱不还,还打我们兄弟,我们都是粗人,脾气上来,拳脚无眼就这样了,也怪不得我们兄弟。”那打手也不去迎站在原来的位置,还拉出一个脸上有淤青的人说道。 苏梧望只是轻轻瞟了眼那脸上淤青的人,唇角上扬露出惯有的微笑,慢慢的说道:“贵兄弟身高九尺壮硕如牛,又是精通拳脚功夫,能被一介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着?在下,也算行商多年阅人无数。到没见过能够被书生伤着的壮汉勇夫,这真是让在下大看眼界。” 那脸上淤青的壮汉一听便脸暴青筋,转眼就要冲上去暴揍苏梧望,正好那打手眼疾手快挡住,转眼笑道:“笑里藏刀果真浪不虚传,虽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读书人脑筋灵活,骗我们这些榆木脑袋还是可以的,你看我兄弟这淤青,人要脸树要皮,狠,真狠。” 苏梧望轻笑了声,“真不知这收账的差事,不仅要手脚功夫,还要舌尖上的功夫,才能胜任,在下真的孤陋寡闻。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打手哈哈大笑,将那张纸拿出来,“既然苏二少爷没钱还,那就请大老爷清了吧。” 苏梧望视线往下,苏柏川感觉有视线朝向,立刻直起身子,撕痛传来单薄的身子即可承受不起,侧倒下来,只能狼狈用手撑着。 “不要你管!”苏柏川见自己狼狈被看了彻底,生气将脸过去倔强道。 苏梧望视线移开淡淡回答:“好。”转身就走。 “啊~ 苏大老爷不要走呀!”那打手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出声喊住苏梧望,但苏梧望仍然继续往前走。 “混账东西!”淤青壮汉见状,生气给地上的苏柏川一脚泄愤,本就单薄的苏柏川哪里经得起,即可连人飞起撞到墙上落下。 “哎,算了。”那打手只是叹了口气,未说淤青壮汉。 “那怎么办。”有人问道。 “亲兄弟不管,那亲娘可不会不管。” 那一群哈哈大笑几声,抓小鸡般将苏柏川拖起来离开巷子。 绛崖见他们走远才出来,巷子里岔口多,左右看了几眼找到了去的方向,刚走没多远就听到暗处传来说话声。绛崖鬼使神差的游了过去,一看笑了出来,这不是苏梧望吗?怎么要帮兄弟还债了,哎,真没出息。当绛崖嘲笑苏梧望没骨气时,这时有人递给苏梧望那张欠条。 “老爷,您要的欠条。” “嗯,你做的很好。” 绛崖看清那人,听到这对话就愣住了,那不是那群人里的吗?虽然这人站在暗处,但身穿衣服不同,绛崖一直认为这是那群人的老大,结果一直是那个打手在主事,就没多注意那人。这时出现在这里,绛崖突然明白了,原来那群人是苏梧望的人,而那群人是赌坊的,那就是赌坊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老二:O(≧口≦)O我被打了 苏老大:要报仇吗? 苏老二:不要你管。O(≧口≦)O我被打了 偷窥小鱼:需要证人吗? 第25章 绛崖发现自己发现了惊天秘密,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还有六亲不认啊,赚钱手不软,无所不及。但细想又不对,这左手出右手进的,有意思吗?有啊,设个套名正言顺的教训人,还有钱拿,想想都美。 绛崖这时已经走进了苏府,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一群女人浩浩荡荡朝她走了过来,为首的几个老妇人后面跟着一群大丫头。绛崖也不理她们,苏府大人多,她几日下来习以为常,反正她现在是苏梧望,这里的主子她们必会让开。 但这次并没有,这群人各个趾高气扬,直接挡住绛崖的去路,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上来就用使唤人的口气道:“老夫人让你过去。” 绛崖对她们的态度非常不满,不理她们换个方向要走,结果又被挡住。 “不要给脸不要脸,走。”苍老又尖利的嗓音,强硬伸出老手挡在绛崖面前。 绛崖冷眼看去,那老妇人无视冷笑道:“走。” 这时那群大丫头围了过来,不知何时每人手里都拿着细小的铁丝。绛崖看这阵势不对,她要是反抗又不知惹来什么麻烦事,想到之前的麻烦事头就测测疼,只好妥协跟着她们走。 那老妇人见绛 分卷阅读50 崖妥协,嘲笑道:“不知所谓。” 绛崖跟着她们,先是穿过几个围廊,又绕过一个湖,再路过几个小花园,最后到了一个古朴大气的院落。院落里种满树木花草,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精心打理过后越发枝繁叶茂,姹紫嫣红。但,绛崖无心去欣赏,确切的是不予许,直接被这些目无尊主的下人推进进了一屋,然后大门被关上。 大门虽被关上,但屋内并不昏暗,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几缕光线,只能在最开始时看清它们的影子。屋内空无一人,这时绛崖有了机会观察,屋内陈设低调奢华,红木家具古朴大气,彰显主人的尊贵。点缀用的花木盆栽,一看就知道珍贵品种,精心修剪出的独特意境,连绛崖这来至海里的鱼都看出名堂。 这时内堂里传来脚步声,绛崖转一看,人已经出现在她眼前。看似三十出头的贵妇人板着脸进来,看都不看之见她即可上座,尚未坐稳就抄起摆好的茶杯扔过来,茶水和茶叶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绛崖完美避让后,一声破碎声后,怒喝声接踵而至。 “跪下!” 绛崖背着手置若罔闻,眺着眼数着梁柱,完全是目中无人的嚣张作态。 那妇人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大声喝道:“胆肥了,小崽子。最好现在给我跪下,我就放你一马。” 绛崖听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个老女人,哪里来的底气?住着很好的院落,看这华丽夸张梳妆打扮,虽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但保养极好的皮,应该是这里的主子之一。她在外几日所知,这苏家是苏梧望在打理,这老女人敢对主事人耍横无理,在她认知里简直是疯了。虽也道听途说,这苏梧望明着主事打理着苏家,实则苏家真正的拥有者是苏栢川,但绛崖认为这是恶意捏造,苏梧望敢陷害玩弄苏栢川,这一点就证明了谣言就是谣言。 虽然这么想但这毕竟是苏梧望的事情,绛崖如今用着他是身份,秉着能少麻烦则麻烦的宗旨,她决定看看着发疯的老女人要做什么。 “有事就说,没事,走了。”是的还累着呢,赶着回去休息睡觉。 那老女人一听更怒了,涨红的脸趁着那嫩得稀奇的脸,越发像死人的死白,保养得细白纤细的食指怒得抖动起来,声音也好像被晃颤了。 “好,好啊,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老女人放完狠话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东西,绛崖定睛一看,发出嫌弃的声音,转身就往大门走去。老女人见状气得浑身颤抖起来,重复着,“好,好啊,好啊,让你享受下万蚁蚀骨的滋味。” 绛崖刚打开门听到这句话,半抬起的脚听在半空,等着所谓的万蚁蚀骨,结果保持这傻样半会都没任何反应,心中嘲笑了一番,摔门而去,一路大摇大摆出了这气派的院落。当走到湖的时候才发现什么不对劲,怎么不见刚才那群女人,想着自己摔上门时里面的怒吼威胁,不该有人出来表示一下吗?绛崖想不明白,就不打算再想了,就当遇到一群脑子不好的,就当每日一善,关心伤残人士吧,想想自己无意中就积下功德,美滋滋的往苏梧望的院子里去了。 “大少爷,您还好吗?呜呜呜” 本呼呼大睡的绛崖被刺耳的苦声吵醒,兴师问罪的气势冲向水面一看,苏梧望脸色苍白虚弱躺在摇椅上,顿时火气散了不少,静悄悄靠上缸边去看。 苏梧望余光扫到鱼缸边那不安分的红点,抿层一线的唇微微上扬,“真是好奇心重”,这细小的动作缺牵动肺部,一时岔气咳嗽起来。这时阿四又呜呜的哭了起来,苏梧望听得头胀,吃力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但是阿四不愿意,哭得更凶哽咽道:“阿四不走,走了谁照顾您,呜呜呜,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在扎您的小人,要阿四知道定万倍奉还,日日敲打他小人头。” 苏梧望重重咳嗽,阿四慌慌张张为他抚摸后背顺气,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发誓要怎么报复这小人,有鼻子有眼的仿佛那罪魁祸首已经被他□□不成人形。 苏梧望在几下咳嗽后,终于顺过气来,张嘴马上就去组织阿四的牢骚,然后吩咐道:“拿绿瓶子来。” 阿四一听大呼自己怎么忘了,大步跑过去,翻箱倒柜后终于拿着一绿色小瓷瓶过来,拔开塞子放在苏梧望鼻下,之见苏梧望轻轻一嗅,脸色即可有来了血色,涣散的眼神也有了精神。 “这绿瓶子真的宝贝,每次一吸就好。”说着自己也嗅了嗅,“明明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气味。”倒过来晃了晃,无趣的塞好。 “好了,东西放好,回去吧。我也累了。” “您不吃晚饭了吗?” 苏梧望叹了口气道:“拿来就下去吧,明日再收拾。” 阿四听了很高兴,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出去,不一会就提着食盒进来,摆放好就出去了。 这时,苏梧望才看去那鱼缸,没有预料的鬼祟红影,莫名的失落起来,很快又释然,这小鱼仙性子跳脱耐心差,怕是觉得无趣就不看了,想明白坐到桌旁开始用晚饭。 绛崖再次无功而返,大海捞针的寻找让她丧气且迷茫,但 分卷阅读51 也不是一无所获,再与凡人交流中她对凡间有了新的认识,不爱动脑筋的她,逐渐明白了凡人间的交流方式,不像他们水族的直接了当,而是千奇百怪令人头疼。说到头疼,绛崖想到前几日偷吃到的藕,鲜嫩不说且美妙,让人欲罢不能,但这藕是她无意发现的,想吃也找不到,真的馋得头疼。 绛崖想起最近修为大涨,感应驾驭水灵的能力提高不少,心思一转,凭着记忆中的藕具有的水灵构成,凝神搜索去。还真是应了凡人的一句话,只怕有心人,她将仙鲤族独有功法巧妙运用,还真让她找到了呗藏得严实的藕。 绛崖双眼放着精光,看着那长在小框里的娇滴滴荷花,重重咽吓口水。但那小框实在太小,化成小鱼比划一下,身体还是大那么一点,但这挡不住吃藕的执念,小鱼儿深深吐气,肉眼看到圆溜溜的鱼,渐渐变成一瘪鱼,看那已经变形的五官,可见她已经达到极限,一个纵身不顾一切的钻进去。她感觉到身体被挤压变形,鳞片嘎嘎尖叫打着壁,喘不过气的她,一股执念,钻,钻,钻…… 突然身体释放出来,第一口新鲜口气进入,绛崖感觉重生般,未来得及去查看最爱的鳞片,就潜下水去挖藕。她咔咔咔,吃饱吃撑,还意识身处何处,放眼望四周,层层叠叠绿海上点点白与粉起伏放不到边际,又抬头一望近在咫尺的框似乎招手而至,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奇怪的空间,也不大在意,转身又潜入水里继续吃藕了。 但时间一长绛崖就发现,这里除了莲这种东西外,就只有莲。莲花,莲叶,莲蓬,莲藕。莲莲莲莲……看着生气勃勃,却让绛崖感到巨大的死寂笼罩,没了之前的执着,走这念头占了主导。于是连吃带走,卯足了力将自己缩成一条咸鱼,朝那一蹴而就小口冲去。 扑通,水花四溅,绛崖错愕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小口,为何像远在天边?无数次的尝试努力,各种方式的出发,都会同样的落入水里。出不过去了?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这时,绛崖终于意识到这空间的诡异,她被困在这里了。 嗒嗒嗒,几滴雨水打在脸上,她仰头一望,雨滴汇集变大,狭小的口子被雨水灌入,猝不及防的被浇了一脸,甩开脸上的水,即可又被浇上,无数次甩脸厚,终妥协沉下水里,仰望夜空,感觉泡的不是水是她的泪。 是的,夜空。 绛崖已经从白天困到夜晚,还倒霉连逢夜雨,雨夜无星,静止雨声,像她此刻的心情,仰望夜空,心悲凉,透心凉。 “哎”绛崖叹了口气,随手抄起一藕,张开咬下,想纾解郁闷,喜爱的清脆中带着土腥,“呸,呸,呸”吐出,委屈洗干净后才慢慢的咬了口,用手抚摸着心口,安慰自己不哭,不哭。 雨夜雨声阵阵,静止凉。苏梧望站在窗边,仰望着黑夜里的水光,绛崖从未有夜不归宿,相识这时间里,他发现这小鱼仙各种不靠谱跳脱随性一身噪点,唯一让他满意就是专一。她一旦认可后,就不会轻易改变,虽然他知道惰性占大部分,但他还是满意这噪点般优点。这让他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这小鱼儿哪天跑了,那他为造仙模型的准备就付之东流。突如其来的未归,让他惴惴不安,这种感觉还不断的发酵,让他思绪万千不能集中。 苏梧望摇头,自嘲这短暂的变化,归功于自己矛盾的做法,简直是有立又当,还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什么要损她仙根,引她入魔。他叹息仙确实是比妖更具有蛊惑人心之力,让人妒忌,向往并想摧毁这份无法触及,他用力捏碎木窗边。 铛,一闪光在脑海闪过,他口中念决转身冲进雨夜中,雨水自动避让他周身,虽置身雨中任然片缕未湿。 作者有话要说:  贪吃鱼:w(?Д?)w本仙把自己困住了 某守望人:十二点了,要关门了。 国庆快乐 ε=ε=ε=(~ ̄▽ ̄)~ 第26章 夜中绿色的丝线缠成一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一道火冲过去,轰,绿丝线被点燃,看清里面的东西,一只大灰狼,它四肢被缠住像担去宰杀的猪,龇牙咧嘴并无震慑之力,倒是又垂死挣扎悲凉,张口人言道让吃惊不少。 “狡猾的人类,放陷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开我!……” 苏梧望面梧表情,不管狼妖的叫嚣,双手交叠,指尖变化,配合口诀,绿色线越收越紧,在狼的最后一声嘶吼后,狼妖化成一缕青烟飞入苏梧望腰间铜铃,一切回归平静。他仰望夜空,雨逐渐停了下来,乌云散去,露出星星点点。 “真是不寻常的夜。” 第三天,已经三天了,苏梧望望着空荡荡的鱼缸,奇怪的空虚不安感又爬了上来,但很快一扫而空。他像前几日那样转移注意力,继续手里的雕刻,强壮挺拔野性十足的狼,就剩下最后的点睛。不是用刻刀刻眼瞳,也不是用笔描绘。 他取下腰间铜铃在木狼身上轻轻摇晃,没有铜铃声发出,只见一缕青烟绕着木狼转了圈,用眼眶处钻入。突然,木狼的眼动了起来,勾勒的毛开始飘动起来,他放开手木狼就动了起 分卷阅读52 来,在他身前转圈,他指尖一直,木狼得到命令转身朝书桌奔跑,皮毛随风飘动,强健流畅的体型,奔跑的肌肉轨迹,都充斥着生命的活力。 苏梧望看着这野狼仰啸,草原群石中,最高的石顶上,站着只仰天长啸的灰狼,灰狼身形挺拔,强健有力四肢爪这岩石,雪白的獠牙,晶亮的兽眼,如真狼令人毛骨悚然,不亏草原之王。 苏梧望不但没有以往又做了完美模型的兴奋喜悦,反而越发的不安空虚起来,太多的精力和期盼下的仙模,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魔怔,在主角的出走付之东流。他不允许这事情发生,下决定不在伪装顺其自然,必须主动出击,去找一找。又如何找呢,苏梧望并不为此为难,早在当初火烧绛崖的时候,他就在她身上下了咒,不仅能限制她的能力还能感应她的方向。 苏梧望施展追踪术,墨水在纸上游走,最后写出文字来。 “苏府?” 苏梧望皱起眉来,为什么在府里不回来?无名怒火烧起,再次施展追踪术,墨水在纸上转动,最终还是显示苏府的字。这时,苏梧望意识到,这种精准的追踪术,在他这半步之人是无法实现的。他本就不是自不量力的人,既然知道在苏府,那就慢慢去找,根据这小鱼儿的性子去找,总能找到这不安分的主。 苏梧望知道小鱼儿爱吃,那先去看看府里的莲池,小鱼儿霸道不爱分享,占了一地方圆必定被驱赶。但莲池一派自由安逸美好场景,不像小鱼儿出没之处。那只能去其他地方,湖?苏梧望知道水族爱水,去湖一看依旧没有小鱼儿身影,又担心是不是出了府。再次施展追踪术,落实还在府时由衷高兴,突然口中一腥,血丝从嘴角流出。 “还是逞强了。”终究是半步入门,身体无法承受过度是施法。 苏梧望擦去嘴角的血,又按小鱼儿的性子去了几个地方,终还是无所获。他十分丧气,那么大的苏府,他却找不到一条鱼,简直打击他那么多年的信心。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往那里走去。 将妖做成模型,是不会被天谴的,而要把仙做成模型,那代价可非同一般,但是罪仙那就不能同语。仙,要成为最仙,这很难。飞升成仙,仙们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行差踏错。但生为仙族,那就不一定了,这是苏梧望观察这生而为仙的绛崖得出的,没有一点他对仙的认知,甚至连凡间最普通的修士的德行操守都没有。思想更让他大失所望,没有一颗心怀苍生的心,没有承担使命的觉悟,一句天道好轮回,就全部推卸出去,这样的仙族,不做成模型,他都感觉对不起自己的手艺。 所以,他千方百计奉承着她,博她的信任,同时观察她,找出突破口,花了大代价闯妖窟偷来了梦幻毒藕,传说中能让六界迷幻入魔的毒物。只要她吃下去,哪怕是生而为仙,至纯血脉,也会行差踏错手染鲜血,犯下罪孽,那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除魔未道。一个完美绝世的仙模就能出世。 轰隆隆! 苏梧望抬头看天,奇怪本来阳光明媚,怎么就乌云蔽日,电闪雷鸣了,脚下不停来到所去之处。一个不起眼的水缸处,里面装满了水,里面放着木框。 苏梧望低头一看,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视线对上泫然欲泣的小鱼儿,空虚被一点点填满。真是条蠢鱼,自投罗网了。 “啊啊啊啊啊” 绛崖当时正望着小天窗,忍着不让雨落下来。突然,一双眼睛遮住小天窗,她惊得大叫起来,当看清那张脸时,惊吓被成了惊喜,转为兴奋的叫起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唯有这样的叫,才能抒发着些天的苦闷情绪。 苏梧望闭眼后仰,实在太刺耳,阵痛他的耳膜,他意外绛崖的反应如此激动,可见这些日子是瘪惨了,想想又释然,理解到那么爱玩的小鱼儿,除了睡觉怕是安静不下来,生生被困在这天窗下的空间,里面是什么样子,他这个始作俑者最清楚。所以他忍受着,等绛崖发泄完后,才又探过头明知故问道:“仙人,您怎么在这儿?天要下雨了,快出来吧。” “出不来,出不来……”绛崖想起这几天的憋屈,委屈的嚷着,最后还带着哭腔小声念道“我也想出来”。 苏梧望看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心莫名的绞了下,自嘲先前自己的种种,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找不到,那是多么的可笑,哎!他也不知道这条蠢鱼会自投罗网,深深叹气,算了,还是先将她放出来吧。 “是不是,出口太小了,出不来,我把这弄大些看看。” 苏梧望一边说着手动了起来,在小鱼儿期盼的目光下,徒手将木框掰开,咔,一声。本来严实的木框被掰成两半,小鱼儿只觉得天旋地转,被卷进水里撞倒缸壁,撞了个激灵,发现自己在缸外面,兴奋跳出水面,兴奋转起圈来。 此时,本乌云蔽日天空,瞬间消散阳光万千,普照大地。 这一突变天气,让苏梧望大惊,脑海里突然飘过绛崖的一句话。 感应风雨 难道这小鱼儿还真能驾驭风雨,苏梧望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怀疑她不是在吹嘘!驾驭风雨 分卷阅读53 ,这是布雨仙官和龙神才能做到的,这小鱼仙简单的哭泣就能招来风雨,这是什么的存在,难道这是真的?他突然自己的认知被撕裂,那他认为的仙,可与真的仙不同,他认为的距离难道真的很近吗?而他的梦幻毒藕是否可以成功? “想什么呢?”绛崖重获自由后高兴转了几圈,拍了下拯救她出来的苏梧望,“你好呀,悄悄种了那么多好东西,都不给我吃。” “吃?”苏梧望思绪被绛崖打断,吃?这蠢鱼就知道吃,真是好伤疤忘了疼,吃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吗?这可是传说中能毒六界生灵的毒物!这时见绛崖活蹦乱跳的模样,开始怀疑这传说的真伪,这梦幻毒藕真能毒仙吗?“仙人有什么感觉?” “就是有点累。”绛崖高兴脱口而出,中气十足哪里有说的累,苏梧望汗颜,这时又听到绛崖吩咐道“还有这藕,不要忘咯。” 苏梧望真想立刻暴揍这条蠢鱼,中毒了还不知,警惕性那么低,你家大人知道吗?你怎么蠢是怎么长大的!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为什么操这老父亲的心,就让她吃,吃成条大毒鱼,看你家族人还收你吗? “好的。”苏梧望摆正心态,点头保证“仙人要多少有多少,专供您。” 绛崖听了非常满意,享受了下自由下的阳光,一股烟游掉了。 苏梧望看着那烟消失的方向,即刻知道绛崖是回去睡觉了,低头看了下被撕裂的芥子空间,满池的莲东倒西歪,因为水倾斜根部都露了出来,本藏在淤泥里的藕也露了出来。他粗略的点了下,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动,才几日!这万里莲池就被吃了大半,放进来的哪里是条小鱼,分明是条巨鳄,还委屈想哭,活该就该多关几日。 “仙人,这藕不止能生吃,其实还有其他的吃法。” 苏梧望实在忍不下,这生吃的主,生猛吃藕,咔咔咔的声音,严重给他的耳膜带来困扰,睡眠也被弄得极不好。这家伙高兴吃两根,不高兴也吃两根,嘴馋了吃两根,做梦吃两根,总之一直都在吃,根本停不下来。苏梧望知道这是不正常的,绝对是梦幻毒藕毒性开始发作了,上瘾已经达成,不该去打扰,但为了自己必须走出这一步。 咔,绛崖吧唧着嘴问道:“还能怎么吃?你们凡人就是事多。” 苏梧望心中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多事?只有那些未开化的生灵才会生吃,你好歹也算站在顶端的仙族,做着如此低端的事情,不觉的丢人现眼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懂得? 不懂得?苏梧望灵机一闪,这家伙是有族人的,祖传的本领,还附带编成竹简传下,可见有属于自己的文化,不可能没有规矩。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最罕有的,那族里只有更重视,不会放弃礼仪规矩的教导。这家伙如此的放浪形骸,只有一个原因,不在意! 苏梧望被自己的推断震住,那个族会放弃重点培养苗子的礼仪规矩,脸面装点这不需要吗?这仙鲤族是什么仙族的存在,不需要应酬,不需要攀比,不需要地位吗?他实在想不明,对仙族的认知离他轨道越来越背道而驰。 “说呀!”绛崖见苏梧望说了又发呆,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 “可以做零嘴,主食,小点。不知仙人想不想试一试。”苏梧望反应过来说道,心中诸多猜测,还不如索性求知,心中做好腹稿出口道,“仙人,难怪不知道这些?” “知道啊!”绛崖鄙视的看了眼苏梧望,转眼说道,“那来一套吧,都尝尝鲜,然后排个序每日几道转一圈,这样就不怕吃腻了。” 苏梧望心中咆哮这小鱼仙看着很娴熟的模样,为什么还装得不会的样子,是在给自己增添生活乐趣,故意耍他吗? “仙人,您这转一圈,日日无重叠,都赶上皇帝的待遇了。”苏梧望不知怎么说出反嘲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遇到个真演员 某鱼:什么是演员 某人:装 某鱼:w(?Д?)w 本文将更名《大王被黑月光抓走了》,封面也会换了,请注意 (。﹏。*) 第27章 “嘿嘿,皇帝可不能每盘都吃,这本仙可是知道的。”绛崖吃着藕反对道。 “仙人还知道这些啊?”苏梧望越发现自己是被这小鱼给耍了。 “哎,本仙见过皇帝出海,那阵势嚣张得很,本仙每次撞到都差点忍不住给他们掀翻。”绛崖回忆起那会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挥了几拳。 苏梧望心中生气火来,呦!还真敢说,还真见过大场面,为什么要装成个无知蠢货!难道真是真的增添乐趣,故意耍他,那他这些日子的表演,她早就看清在配合演出,可惜演技不行露陷了吗? “仙人,见过皇帝出海,必定见过御膳房准备的美味佳肴,为何还生吃呢?” “哎,麻烦啊!”绛崖抱怨道,“这些无聊的事情占用宝贵时间,这简直是在浪费生命,你们凡人不懂。” 苏梧望气得脸黑下来,你个百来岁还未成年的,来说短 分卷阅读54 短几十年寿命的凡人,不懂的时间的宝贵,浪费生命,你现在不是在浪费生命吗? “民以食为天,这不算浪费,是根本。” “你这么说也对,但对本仙来就是浪费,本仙毕生最求就是化龙,当本仙还是鱼卵的时候,化龙的执念就融入本仙的骨髓血脉中,你这凡人是不知道,一族的使命。和你说都费口舌,快快给本仙上菜。” 绛崖觉得与苏梧望说这简直的鸡同鸭讲,根本不着调。 苏梧望听了明白了很多,之前猜测生出的莫名火散了,点头去准备。 原来不是不懂,而是不愿,一族的使命,根植在每个族人的身上的执念,真是个怪异的族群,化龙?分明拥有龙的所有的能力,为何还在意形态上的追求,本末倒置放弃原有,这对吗?想到传说中的最完美继承,就这模样,深深替这仙鲤族深深的叹息,他们还有未来吗?那将这仙鲤族最完美的骄傲做成模型,看来也是件好事,至少将来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仙鲤族的存在。 绛崖可不管苏梧望弯弯绕绕,有吃就行,龙珠能立刻解封更好。 绛崖这一日出去瞎逛,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生面孔,可以寻到所要的消息。这时,她在热闹的街道逛着,一边吃着藕糖,一边看着摊贩的商品,一时不觉,身前被重重撞到,她低头去看那个被她弹倒在地的男子。 一身藏青色长袍,边角上锈着暗纹,在他动作下忽隐忽现,竖着冠头低着看不清面容,但他头顶一双白色的长耳朵,让本要绕开的绛崖停下脚步,蹲下对着那男子。 “驴子,你可真大胆啊!” 那男子错愕看向绛崖,绛崖将男子的面前看了清楚,一双通红的眼睛水亮好看,露出的门牙平整白净。 “驴子,不要哭,本仙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你要回答本仙件事。”绛崖说完掏出黑布。 “我不是驴!”那男子激动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绛崖,一双通红水亮的眼睛,楚楚可怜的哪里有吓人的气势。 绛崖站起来,一手揽在那男子的肩膀上,那男子生气抖开,绛崖又揽过去故意用了力,不管那男子怎么甩抖就是挣扎不开,同时还被绛崖驾着往附近的巷口走,在那男子耳边悄悄道:“不要激动,就问你件事,好好配合,嘿嘿。” 那男子生气扭着,最后还是“配合”到了无人的巷子里。 “看看。”绛崖将黑布递给那男子。 那男子不情愿结果,认真看了许久不说话。 绛崖觉得是不知道了,应该是故意报复自己,伸手就去拉黑布。 “抢什么枪,还没看清楚呢!”那男子嫌弃的口气道。 “你又不知道,装什么装。”绛崖继续拉嘴里嫌弃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这是香我可知道。”那男子故意在绛崖用力拽的时候放开,高傲抬起下巴道。 绛崖一个踉跄站稳,上前问:“你说这是香,是什么香?” 那男子背着手来回踱步一边说道:“这不是凡香,出自蓝山,你这布被香染了,不用特殊的东西,你这辈子是不要想弄掉了。” 绛崖不信,侧着头翻白眼道:“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香没有香气,专门染色的,你这驴子就是会胡说八道。” “都说我不是驴了,你这开天眼,没眼力劲的蠢货。”那男子暴怒骂道,生气背着绛崖继续道“看你必定是那个嘎啦出来的仙,不懂也罢,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这是蓝山独有的香,名叫醉相思,是有情之人之间使用的香。用了这香,只要在百里内,双方就可闻到,找到对方。” “哇,那么厉害啊!”绛崖一听很喜欢这香的作用。 “厉害?”那男子嫌弃表情看着绛崖,看着端正广雅衣着华丽,嫌弃越胜,“怕是暴发户吧,这么唯美动人的香,在你嘴里就厉害形容,简直是侮辱我的耳朵,活该你被这香弄污帕子。” 绛崖一听不高兴了,跺脚靠近道:“你这驴子怎么不会好好说话,厉害怎么不好了,能让本仙说厉害的,是顶顶的好,是它的荣耀,知道吗?小驴子。” “都说我不是驴了,你那只眼看到驴长这样。”男子有些麻木,不耐烦的和绛崖理论起来。 “这,这。”绛崖指这左右眼,心想着驴子不爱她这样称呼,又需要他帮忙干脆服个软,哄一哄,“好了,不要生气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知道了就不喊你驴子了。” “顽,顽童的顽。”顽敷衍说道,看着绛崖等她自报家门。 “我叫绛崖,仙鲤族。”绛崖打招呼的在玩肩膀拍了下,“这算认识了,你这么清楚这香,帮帮忙呗。”还用身体撞了下顽。 顽一时没站牢后退一步,翻了个白眼道:“小肚鸡肠,帮就帮,不要动手动脚,男男有别知道吗。” “好好好,你说说这东西要怎么清掉。”绛崖敷衍笑道,想着今日真的祖先保佑,天光普照。 “清也容易,要准备一点东西。”顽不计较绛崖的态度。“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分卷阅读55 “你要什么?”绛崖知道天下没无缘无故的帮助。 “也没什么,人为财,妖嘛提升修为的丹药。”顽直接了当说出,看着绛崖的反应,丹药可不是随便能给人的。 “哦,这好说,你说要什么,我准备好再找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弄吧。”绛崖张开答应,心想先应下再说,丹药嘛这东西慢慢找总会有的。 “好,拿笔墨出来。”顽拉着袖口作准备书写状。 “我没有。” “没有!”顽抽了下脸甩下袖子,背手转身走。 “哎,你去哪里呀?”绛崖后面叫道。 “来我家,我写给你,磨磨蹭蹭还不跟上。” 绛崖跟着顽来到一幽静民居里,简单的一进院子,打扫得很干净,不大的院子靠墙一棵有些年头的大树,下方有石桌石椅,长砖打进土里将院子一分为二,另一面种时节的蔬果。 “嘿嘿,阿顽,你还真会过日子啊!”绛崖后面狗腿子奉承着。 顽上扬的哼了身,心情很好的打开门,“进来吧。” 绛崖跟进来,屋内整洁,几个书架塞满了书籍,几个大缸也装着画轴,但屋内并未挂字画,干净的墙壁上直挂了雨具。 “还不来磨墨。” 绛崖应了声,颠颠小跑到书桌旁,顽的书桌很长很大,文房四宝整齐摆放,绛崖找到了墨条加了点水开始磨起来。 顽简单看了眼,满意没说什么,提起毛笔在已经铺好的纸上写着物品和需要的数量。 “你的字很好看。”绛崖探头看,苍劲有力,龙行游走。 “我知道,不用你说。”顽吹干墨,将纸递给绛崖,“你好了找我。” “来这找吗?”绛崖收下纸,看都没看就收起来。 顽扫了下她的动作,嫌弃说道:“不必来这里,你不适合这里。” 绛崖知道顽在嫌弃她,心想是之前的气还没消,看着他愿意帮自己的份上,决定就不和他计较了。 “那怎么找你呀?” “拿这香,你好了找好地方散上去,我就回来了。”顽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她道。 “好勒。”绛崖高兴应下,没等她说再会就被顽冷言驱逐。 绛崖心情很好出了这宁静小院就往苏府走去。 绛崖刚进门穿过一个回廊就撞到一个冒失鬼,冒失鬼被弹在地,嘴里念着揉着屁股抬头望,一脸吃惊。 “您,您怎么……”阿四回头望,那边是内宅。 “哦。”绛崖没留意他表情,绕过他熟门熟路的回到苏梧望的院子,推开门舒舒服服的躺在摇椅上,手里打开顽写的清单。 “你……是谁?” 四目双对,一模一样错愕的表情应在双方的眼里。 “好啊,原来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苏梧望大怒指着,另一个舒服躺着他,“你是谁?快说,要不我可不客气了。”说着双指一夹黄符烧起来。 “不要激动,是本仙啊!”绛崖蹦跳起来,挥手一水幕从天而降,她跨步钻过去,一条红色美人鱼从另一面出来。 “仙人,你可真害惨我了,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算上一算。”苏梧望不再露出惯有的笑容,阴沉着脸放着冷话。 习惯了如沐春风的苏梧望,绛崖顿时愣住,轻轻摇了下鱼尾,“好吧。” “那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苏梧望真的动怒了,这些日子的莫名其妙,终于找到了原因。 “说。” 绛崖还是惯有的不以为然,手摸着放在桌上的藕糖。 “你是不是去过老夫人院子,并且与她争执?” “是。” 声音因嘴里有东西变得含糊。 “你是和永康应下与他女儿的婚事?”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颤。 “嗯,好像有这事,那胖子说你,都要三十的人了,三十而立,该有个贴心人,本仙觉得,对!” 啪!苏梧望大怒拍开要摸藕糖的手,绛崖错愕看着他,定睛一看,可以看出他浑身气涌外散,绛崖心知不妙,这人真的生气了,而且很气,眼珠子一转。 “那院子,本仙是被赶过去的,那老婆子用茶杯砸过来,只是让了下她就发疯,本仙听得耳朵疼就走了。这可不能怪本仙呀。” 绛崖解释完去看苏梧望,见他板着黑脸眼里带着火星,那唇抿成一线,习惯了他温暖和煦,一时不适应。她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一时屋内冷如冰窖,静如死寂。 “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男装女王:(????)??嗨驴兄 白耳朵红眼驴:闭嘴 男装女王:(????)??嗨驴兄 第28章 苏梧望冷声打破,像突如其来的利剑,绛崖吓了一跳站起来。 “不是说了吗?你老不大小了,他们都说你该有人伺候,那丫头 分卷阅读56 的茶艺很好的。” “喝过。很满意。”苏梧望冷嘲,自顾坐下看着绛崖。 绛崖被他看得发毛,张手往桌上一拍,“怎么,都是本仙,你不乐意便退了呗,向本仙撒哪门子气!” “推?推了这个,后面还有一个。”苏梧望咬牙说道,眼里掺着毒光。 “原来你是不想要啊,是本仙不对,不该好心办坏事,哎,还想日行一善,结果种了这恶果。”绛崖绕到苏梧望身旁,手搭在他肩膀继续道,“哎,没事,三妻四妾,很正常的。” “正常!” 苏梧望暴怒反手抓住搭着肩膀的手,膝盖一顶将绛崖推向桌面,胳膊肘顶住她的后腰,一切动作一气呵成。当绛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压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放开本仙。” 鱼尾啪啪敲打着地面,想打向苏梧望脱身,无奈腰眼被顶住发不出力。 “有话好好说。” 结果被压得更紧。 “本仙错了。” 还是无动于衷。 “本仙找到清洁的人了。” 身上的力气微微松动,绛崖趁机转身让开距离,警惕看着苏梧望。 “什么?” 苏梧望没有打算继续教训她,只在意她刚才的话。 “本仙找到一驴妖,他说认识这香叫做醉相思,他有办法清干净,还写张纸让本仙找呢。” 绛崖说完将纸递给苏梧望,苏梧望接过认真看了眼,略有所思看向绛崖,“你说是驴妖?你确定?” 绛崖生气看着苏梧望,重重坐下气道:“本仙的天眼能看破所以幻术,区区障眼法可难不住本仙。” “那你说他长什么样子。” “一双竖在头顶的白毛耳朵,一双红彤彤的眼,一对长门牙,四肢有力,短尾巴。” 绛崖回忆一一数出自己所看到的模样,看这下他还敢质疑她。 “那他很不高兴你喊他驴吧。”苏梧望听完笑了起来,立刻整个气质变得温柔起来。 绛崖看到熟悉的苏梧望回来,便大放心的抱怨起来,那顽驴有多么的傲娇小气记仇,不忘报复回来,趁她不备撞她,不过还是可以相交的。 苏梧望听了十分好奇问为什么,她回答是会种菜,种菜的妖,不一定是坏的。苏梧望不敢苟同,但对绛崖幻化成他郑重其事的表示非常的生气,强烈表示不要再幻成他的模样,结果,很让他气恼。 “本仙初习镜幻术,只能幻熟悉的,只熟悉你,只能变你,这要求让本仙很为难。” 苏梧望无言生闷气,突然灵光一闪,“只要熟悉的,你就能幻化吗?” “应该是。”绛崖少有的认真模样点头。 “那我画你变。” “嗯?” “就这么决定。” “啊!?” “不能再变我了。” 苏梧望雷厉风行下单方面快乐的决定了,绛崖怕麻烦露出反对的表情,苏梧望揉了下自己的后腰看向她,绛崖心有余悸摸着自己的腰眼点头。 “呵呵,本仙是很好说话的。” 苏梧望只是露出微笑,自顾走到书桌旁,将纸铺开,磨墨提笔。 绛崖觉得事情已了,安抚了下自己的小心脏,回到鱼缸里睡起了大觉。 “为什么是黄的?本仙要红的。” 绛崖指着画中人的衣服颜色非常的不满意,强烈要求换颜色。 苏梧望淡淡看了眼绛崖,自从发生冲突后,他就不打算继续伪装下去,如今绛崖对藕的依赖越发严重,他不用担心她会离开,不用再刻意维护关系的和谐。 “你可以变通一下。” “变通!”绛崖叉腰瞪着眼,“本仙会还的话,还要你干甚,快给本仙换色。” 苏梧望不易理会,放下笔轻轻用手扇了下未干的墨迹,淡淡道:“既然不会,换个色也是不错的。”微微抬眼看向气鼓鼓的绛崖。 “不,本仙是枚鱼卵的时候就是红色,快换。”绛崖双手交叠在胸前,尾巴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啪声。 “就这样了,你就看着办吧。”苏梧望将画提起来,鹅黄色百褶罗裙执伞少女,站在礁石上瞭望大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香也洒了,不变我就自己去了。” “不。”绛崖气道,挥手水幕从天而降,她走了过去,另一边走出一鹅黄色百褶罗裙执伞少女。 水幕消失,她转身将伞收起来,没有伞的遮挡,整个人展现在苏梧望面前,俏皮的发髻,柔顺黑发垂在两侧,远山眉,水润眼眸,流转间迸发着勃勃生机,红唇气嘟着,双手抓着伞,左右摇摆变扭的动着。 苏梧望看着这样的绛崖,嗤笑起来,“这么不喜欢换了便是。” 绛崖瞪过去,不耐烦气道:“都说了让你换色。” “你不会?” 苏梧望摇头笑,真不愧是镜幻术,一模一样如照镜子般一分不差,画活起来般, 分卷阅读57 灵动富有朝气。 “对啊。”绛崖脱口而出,直勾勾看着苏梧望。 苏梧望虽早已习惯她口出奇言,但她的回答还是让他吃了大惊。 “你不是整日穿红,变个红色不是很简单的吗?” 既然要熟悉或者对照后熟悉方能施展,那红色她很熟悉啊,为什么不能? “你才整日穿红,那是本仙的鳞片所化的水云衫,就像你们的皮肤,动物的皮毛,天生附在身上的。”绛崖白眼纠正他的话,又非常自豪继续道,“我们仙鲤族天生的水云衫,可以随心变化,这不是你们凡人能羡慕来的,好好的换衣服吧。” “原来如此。” 苏梧望了然,原来自认她对红色很熟悉,其实是她的鳞片所化,她根部就不在意过这颜色,只是他以为她穿衣衫,就默认她会变罢了。到头来只不过是认知中的笑话。 绛崖听了很满意点头,提出要求“那快换色。” “你就这样吧,红色太显眼。” 绛崖听后知道无望,泄气的耸肩,变扭走到苏梧望身边,突然感觉黑影投过来,微微转头看去,大怒道:“本仙怎么矮了。”单手拿着伞不断比划她苏梧望的肩头和头顶,“给本仙个满意的答案。” “脚踏实地而已。”苏梧望烦心拨开那骚扰的伞。 “什么意思?”绛崖不解,踮起脚努力与苏梧望持平。 “你平日趟水来往,现在用脚,自然矮了一截。”苏梧望压住内心的烦躁努力解释,看着因垫脚左右晃动的她,给了个安慰“其实你这在女子里是很高的了,若不习惯就继续淌水吧。” “算了算。”绛崖弯腰揉着小腿,“本仙还要力气维持镜幻术,就不搞这了,你弯腰走不能高过本仙就成了。” 苏梧望听后甩袖大步走,抛下一句,“你和我拉开距离也能持平。” 于是,一前一后诡异穿街过巷,纷纷引人侧目,一名富贵公子,尾随着执伞俏丽少女,不近不远,不像仆人,不像熟人,不像路人。不是少女思慕跟踪尾随,因为太近距离,少女从容淡定,偶尔还走到那富贵公子面前,也太过明目张胆,这不符合大家的认知。 他们就这样招摇的来到之前洒香的地方,根据之前洒香后顽留下的纸条,约好了此时过来。 这里是城内一座寺庙的后山,后山种满了果树,正是花开叠枝的时节,淡淡清香随风萦绕,如影随形般香蜜甜甜。 此时,苏梧望站在相对空旷的地方,四周果树围绕,强烈的光照被遮挡不少,风过沙沙声,光斑扫动。 “苏大老爷,来的真早。真我这守时的人,为难。” 苏梧望转身望去,风流怡然四字是他对来人的印象,顽推开挡树梢往苏梧望走去,苏梧望打量顽,顽似乎认真打扮过,精心梳理的发冠,得体的衣袍同时衬托着本人的气质,既有风流资姿,又有怡然自得,动静结合相得益彰。 苏梧望点头示意,余光无意扫到旁边一抹稍微突兀的黄,绛崖探着脑袋看着来人,嘴里嘀咕着,自己分明告诉了名字,为何顽喊苏大老爷? “既然已经调查过本人,在下就直截了当了。”苏梧望从袖口拿出一白色瓷瓶,“根据兄台所写所配,使用后并无作用,不知何意。” “好笑,不敢真面目相告,反过来追究,我的不是。”顽冷哼一声,目光不在苏梧望身上,而是四周扫看,吓得那边鬼祟之人化成小鱼完全被树木遮挡住。 “兄台怎知在下未如实相告?”苏梧望见此人话语不善又自傲,还东张西望,心中十分不喜,反怼道,“兄台不是背人调查在下,明人磊落,做得太好。” 顽怒瞟苏梧望一眼,鼻子缩了下,突然抓住苏梧望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他,对周围大喊道:“蓝月,你给我出来。” 苏梧望被顽摇得头昏脑涨,用膝盖一顶双手一推,顽就被他重重推到在地。顽也不急着起来,后撑着双手盯着苏梧望,“是他,你就因为他,我有什么比不过他。” 苏梧望被顽的胡言乱语搅得头昏脑涨,第一反应是不是绛崖,但很快否认,他知道这粉末是他模型里的妖身上的,当初见有意思就放在里面,结果绛崖打翻弄污了那模型,才知道这粉末如此难以清洗。为了留住绛崖,于是乎将计就计,让绛崖去找清洁的法子,结果引来只妖,好奇使然接过此事探索。 还真是另有玄机,难以清除的粉末,原来是特殊的香,名为醉相思,来自蓝山的妖香,只有使用的情侣能够闻到,而且香气持久范围广。 苏梧望又回想顽改变,开始冷嘲热讽,靠近后的激烈动作和胡乱组合言语,一切都发生在顽靠近他之后。苏梧望灵光一闪,对靠近,回想到顽知道这香,那些让人不知所云的话,这分明在告诉他。顽根本没有在和他说话,而是对叫蓝月的,顽口中的蓝月似乎和顽有什么纠葛,而且因为绛崖要清理这香才结识顽。苏梧望突然发现,顽误认为他为情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绛崖!他又被她坑了,而且这坑还是自己挖的! 作者 分卷阅读58 有话要说:  驴顽:O(≧口≦)O蓝月 苏梧望:不认识 驴顽:骗人 苏梧望:真的 驴顽:O(≧口≦)O蓝月 第29章 苏梧望明白了这点,立刻推脱道:“不知道你所说何意,你口中蓝月,在下并不相识。在下,只为清洗掉这香而来,若你不愿拿就作罢了。” “哈哈哈哈。”顽仍旧后撑着身子,后仰着头疯癫大笑起来,“好一句并不相识,为何你身上会沾染醉相思,这是蓝月和我调配的,只有我们身上才有的东西。你身上怎么会有,而且味道这么浓!”顽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来势汹汹指着苏梧望向他走去,“醉相思本就不好沾染,你身上却沾染上味道浓郁,这没朝夕相处十年以上是不可能染上。”顽激动深深吸了口气,“你敢说不认识,你分明是朝夕相处!” 苏梧望见顽如此疯癫,不愿继续逗留,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衣服被顽拉住,苏梧望无法只能张口道:“真不认识蓝月,你说的香气,我身上并无,莫要冲昏了头。” “哈哈哈。”顽放开苏梧望,像醉汉般仰天大笑,“蓝月啊,蓝月,这就是你选的!听到了吗?不认识?并没有!冲昏头!蓝月,你这是冲昏了头,回来吧,我一直在等你。”顽大笑变大哭泄气跪坐在地,“不要再和这薄情寡义的人在一起了,回来好吗?” 苏梧望被顽大起大落情绪波动震到,印象中妖是残忍冷血的,他们为了自身利益可以吃人,吃妖,甚至吃同类和亲族。顽这样为情所困,浪费十多年苦等寻找的事情,在他认识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不能走,蓝月不出来,你不能走。” 苏梧望想悄悄离去,结果还在一旁撕心裂肺哭嚎的人抱住他的腿,一站一跪,苏梧望从未感觉如此的尴尬和无助。同时还要承受顽的震耳欲聋的哭嚎,一把把口水鼻涕往他下摆摸。 “阿顽,快放开。” 绛崖看不下去跑了出来,双手抱住顽往后拉。 顽哭嚎转头看来人,黄裙少女陌生的面容,但看着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但他没有思考太多,更加卖力的抱紧苏梧望的腿声嘶力竭哭。 苏梧望来回晃动扶着额,看着地上拉锯的顽和绛崖,从来不拜鬼神的他,突然感觉必须去上一炷香,流年不利,招惹了这两个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苏梧望已经累得坐了下来,顽依旧抱着他的大腿,抽泣着小声呜咽,嘴里还喃喃骂着:“蓝月,你这没良心的,我都这样了,都不出来看看我,我很伤心,很伤心……”后面跟着自动来回晃动的绛崖,其实顽依旧停下来了,但她人继续保持晃动。苏梧望被晃得麻木,无精打采眯着眼看绛崖,只见她睁着眼留着口水,衣领被沾湿小片。苏梧望无语望青天,原来鱼真是睁眼睡觉的。 夕阳余晖散在交叠三人身上,一人清醒两人迷糊,清醒之人望着那半入斜阳,想着今晚不会在这里度过吧。他此时真是后悔,为何逞强施展追踪术,为了更快的恢复封住灵力,结果绛崖还真不能委以重任,确实不靠谱。 苏梧望做好了露宿野外的准备,闭着眼享受着夕阳余晖和绛崖的摇晃,袅袅琴音如天籁洒下凡间。苏梧望睁眼,就看到白衣缥缈飞落,走动带起裙摆如浪,未看清来人面容就到他们跟前。 “顽。”悦耳女声如天籁,担忧叫着顽。 白衣女子的到来顽似乎有了反应,放开了苏梧望的大腿,苏梧望如临大赦立即离开,同时不忘拍醒绛崖,绛崖一惊迷蒙睁着眼,望了下刚才被拍的方向,看到苏梧望给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有些迷糊转眼看顽,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绛崖揉了下眼,看了眼白衣女子,本无神的眼点亮,眼眸闪着光,紧闭的嘴不缓缓张大成圆。 “顽,是我呀,快醒醒。”白衣女子不理会绛崖的无礼,继续唤着流离的顽。 “嗯?”绛崖感觉有人在拉她,回头应了声,不情愿的跟着离开。 “哇,那就蓝月吗?” 绛崖抬头望向赶路的苏梧望,但是苏梧望正在疾走并不想理会她,绛崖只好自言自语道“好奇怪啊,雌驴长那么细长的八只腿,八只眼”绛崖张手比划。她的动作实在夸张,但话语更夸张,使得苏梧望不得不搭理她道“谁告诉你,顽是驴的,在你印象中是不是耳朵长在头顶的都是驴。” “嗯。”绛崖点头,即刻被苏梧望一个暴栗“你敢打本仙!” 苏梧望正好高绛崖半个头,在绛崖点头的时候,正好看全整个后脑勺,莫名其妙的给了她一个暴栗,出手后他也惊住。但没让他惊多久,就迎来绛崖的雨伞报复,戳戳戳,这身高这长度正好戳向他的面门,他不得不狼狈躲散。此刻,他真后悔为什么要封住灵力。 回到苏府苏梧望住的院子,绛崖终于听明白苏梧望的解释。 “原来是兔精呀。难怪看着软软的,凶不起来,还爱哭。哈哈”绛崖嘲笑顽的原形,转眼有疑惑道,“那为何他喜欢那蜘蛛精呢,那么 分卷阅读59 多只眼,那么多腿。难道是喜欢她眼神好,太会跑。” 噗!喝茶的苏梧望被这话呛到。 “你不这样认为?”绛崖看着满脸包的苏梧望,将他的反应视为不赞成,但她并不在意,继续道“难怪,顽哭着追妻。” “妻?”苏梧望诧异看向绛崖,绛崖点头,他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笑着喝茶。 几日过去,绛崖还是决定再提那事,跑过去问苏梧望:“真不清洁了?” “对。”苏梧望继续捣腾着他的模型。 “那多可惜,都找到方法了。那么多天了,顽应该好多了,再去找他应该会解决。”绛崖叹息,手里摸着被弄污的模型,黑噗噗的看不清是什么,只能看到头顶有两个竖起来的东西。 “没什么,少一个不少。”苏梧望放好模型,站起来拿走绛崖手里的东西,“以后不要再动他了。” “嗯?为……” “蓝月,蓝月……” 绛崖听到有人在呼喊,一听发现是顽,兴奋转身跑了出去。 “顽!” “你是谁?把蓝月叫出来。”顽不认识绛崖,转眼去对着后面出来的苏梧望道。 “本仙是绛崖呀?”绛崖指着自己道。 顽一听看眼前的黄裙少女,再看后面走过来的苏梧望,突然明白什么便怒起来,大声道:“好啊,你们敢戏耍我。”挥起拳头向最近的绛崖攻去。 绛崖侧身让开,拳头带起的罡风刮在她的脸上有微微的刺痛,不经惊讶看起来无害的兔子精顽竟有如此的力气。当顽的第二拳攻来时,一掌打开自己后退让出距离道:“顽,你冷静,有话好好说。”绛崖与顽虽然有过不愉快,但总体对顽的印象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喜欢顽的字。 “哼,好好说。”顽冷哼非常的不配合的再挥出一拳,“不与你这骗子说。” “什么骗子,本仙何时骗你了?”绛崖皱眉左右避让顽的拳头,“顽,你再不停下本仙可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来啊!”顽大喊挑衅,不知何时就掏出一把紫色的折扇,咔,甩开大力扇起来。 淡淡清香飘散出来,越来越浓,无形的香气形成薄雾,渐渐将此处笼罩起来。 “好香。”绛崖嗅了嗅,感觉头突然昏呼呼的,开始站不稳摇晃起来。 “看拳。”顽一猛拳打向晕头转向的绛崖,绛崖没有注意,感觉被重重一拳,然后后飞出去。 “哎。” 苏梧望看着向他后飞来的绛崖,本想跨一步躲开,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伸手接住了她,深深叹息,后将她放下。 绛崖刚落地就撤掉镜幻术,鱼尾一甩,满院子的薄雾被罡风刮走,“好呀,你还真敢打。”绛崖说完就冲了过去,没了镜幻术的影响,此时她可以放开手脚。 一冲过去就给顽一鱼尾扫地,顽吃力后让但还是被带起的劲力伤到,稳住身形后挥舞起手中紫扇,又有香气飘散过来。 绛崖刚吃了这香的亏,大喝一声张口出水柱,水柱空中游走攻向顽,顽的舞步被打断,左右避让,突然又一道水柱冲他面门过来,他本能的倒拿扇子遮面,哗,水沾湿了扇面倾下。 “哈,扇呀,扇呀。”绛崖见计谋得逞,叉腰开始叫嚣起来。 苏梧望暗骂这蠢鱼,那是人家的法器,怎么会随便弄湿就毁掉,如此天真的想法,当自己吐出的水,是像三味真火? “你个傻子。” 顽嫌弃看着绛崖,甩了掉紫扇上的水,又开始舞起来,香气又飘荡开来,不再是淡淡的清香,而是浓郁的甜香。 绛崖嗅了嗅又有香气飘来,即刻捂住口鼻,指着顽后退到苏梧望身旁,低声道:“你不管管吗?” 苏梧望侧目问道:“有必要吗?” 绛崖一听一脸莫名,瞪大眼睛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没必要。”苏梧望回答,一边拿着扇子不停的扇。 绛崖看着苏梧望嘴里说的没必要,手上功夫卖力,肩膀碰了下他,怪声怪气道:“嘿,嘴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苏梧望很淡定的扇这风,看着冲过来的顽,“这香厉害,还是交给仙人您吧,小的退下了。” “嗯?”绛崖错愕看着风速躲进屋里的身影,正准备说些什么,耳畔就传来破风声,心叫不好,狼狈一滚向顽泼水,顽上挥紫扇,泼向的水被定住,哗一声落地。 “本仙不和你打,进去进去,爱干嘛干嘛。” 绛崖站稳索性让开去路,挥着手示意顽自便。 顽被绛崖行为愣住,收起紫扇拍打在掌心上,疑惑的问道:“你这鱼精再耍什么?” “你才鱼精!” 绛崖被气得叉腰,尾下的水像她的怒火般,一下涨起在她身后形成个巨大的水幕。 “哼!”顽向绛崖甩了嘲讽的眼刀,大步跨进屋内,“蓝月,蓝月,你快出来,我都闻到你了。” 苏梧望看到顽毫无阻拦的进来,心知便是那个不靠 分卷阅读60 谱的杰作,站起来甩开扇子,“这里没有你说的蓝月,请离开。” 顽轻蔑看了眼苏梧望,“你说没有没用,我说有就有,蓝月,快出来吧。”继续在屋内张望喊着。 “那自便。”苏梧望折扇外指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苏情敌:放开我ヾ(≧O≦)〃嗷~ 顽抱抱:蓝月~~嘤嘤 跟风鱼:我也来O(∩_∩)O 八眼白衣女:你们在干嘛 (╯‵□′)╯炸弹!???*~● 第30章 顽这才定睛看苏梧望,目光尖锐像是要将他刺成个筛子,但苏梧望对这目光并不畏惧,淡定的喝茶。 顽收回目光,回望了下进来的绛崖,挑衅哼了声,自顾开始搜索。 “蓝月,蓝月……” 绛崖坐在苏梧望身边,指着那边每拿一样东西都喊一声蓝月的身影,“就让他这样?” “就这样。”苏梧望站了起来,走到摇椅处坐下,拿着本书开了起来。 绛崖晃到他身旁,低声问:“不见东西不要哭。” 苏梧望放下书看向绛崖,“和你赌。” 绛崖眼亮了下,欣然接受,“好。”乐呵呵去跟着顽。 顽感觉到一红影飘过来,谨慎嫌弃问:“你干嘛?” “看你。”绛崖诚实回答。 “傻子。”顽骂了句,对着一大花瓶喊,“蓝月。” 绛崖皱眉后仰,揉了下被回音□□的耳朵,抱怨道:“一眼就能看清楚,为什么要喊。” 顽瞪了一眼绛崖,“你懂什么,一边去。”一手推开绛崖。 绛崖看着顽低落的背影,心情也低落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来来,还有一处地方。”一把拉住顽,出了门往左边去。 苏梧望看着绛崖和顽的方向,猛然坐了起来,暗骂道:“这倒米的家伙。” “来这里还有个暗室。”绛崖献宝推开暗室的门。 顽审视看着绛崖,踏水红鱼尾,红纱衣,红圈瞳,红珊发,“什么意思?” “你不是找人吗?还有这里没有找过”绛崖奇怪顽的话。 “你……”顽还想说什么,鼻尖动了动,慌张推开绛崖,跑进暗室,“蓝月!” 绛崖站稳身子,嘀咕顽力气那么大,为什么当初会能被她撞倒,转身跟了进去,看到远处的光,暗道不好,一个前倾快速游了过去,超过顽来到深处,手挥水幕从天而降,在她手的方向移动穿过龙珠,龙珠通过水幕变成了苏梧望站在这里。 “蓝月……” 顽继续一件件爱的呼喊,暗室里收藏无数的模型,顽拿起放下机械重复,喊完所有模型有已经精疲力尽,但他仍不放弃,深深的吸了吸鼻子,那熟悉的气味萦绕鼻尖,很浓很近,他相信他心心念念的人,一定在这里躲着。 “蓝月。”顽往深处走,遇到已经久等的绛崖,“你怎么在这里。”转眼看到那边站立的“苏梧望”嗤了声,深深吸了口气,寻香而去。 “你干什么!” 绛崖看到顽转了圈,伸手要推开“苏梧望”要跨过去,大惊抱住“苏梧望”怒瞪顽,顽看傻子的给了她一记眼刀,跨过去弯腰摸索,指尖一扣打开一个暗格,伸手一探掏出一东西,黑兮兮东西,他认真的看了眼,便大哭起来。 “蓝月,你真狠心!” 绛崖护宝般抱着“苏梧望”好奇伸长脖子看过去,顽抱着东西嚎啕大哭,嘴里骂着,不知多久,他哭够放下那模型,倔强用力擦掉泪水,抬头挺胸大步离开。 绛崖看着顽消失的背影,心嘘了口气,撤下镜幻术,迫不及待跨过去,翻开刚才顽打开的暗格,伸手抱出来,定睛一看。 “原来是你啊。”不正是那被醉相思洒了一身的可怜鬼模型吗?被苏梧望嫌弃的藏在这里疙瘩处。绛崖拍了拍拿“可怜鬼”“放心,会将你洗干净的。” 绛崖出了暗室就听到外面打斗声,身形一动游了出去,转过围廊寻声而去,声音越来越清晰,还有说话的声音,绛崖侧耳倾听。 “都是你,蓝月才会抛弃我,只要你死了,蓝月就会回来。” 绛崖一听大事不妙,这顽要怒杀情敌了,加快速度游过去,马上在莲花池边看到正在打斗的两个身影。 顽挥舞着手中紫扇,绸缎般的烟在空中飞舞,苏梧望灵活躲避,指尖交叠,地上出现一个个光阵,阵光移动变化,不断在顽脚下转动。顽进攻时又要注意脚下,一时不慎踩到光阵,便被击伤,几个来回后顽的脚已经伤痕累累。 但那边苏梧望也不轻松,他仗着主场优势,利用设在院子里的阵借力,才能支持那么久施展攻击阵法,但消耗过大,很快法阵没有灵力的维持消失。苏梧望早算好时机,法阵一消失,他就提剑往顽的脚下刺去。 顽大惊攻势收回提扇反扇过去,几道烟带如游蛇缠向苏梧望,苏梧望灵力消耗太多,暂时不能施展术法反击,只有身形避让斩 分卷阅读61 断烟带,趁着烟带的短暂分离,一个纵身刺向顽。 顽早等着苏梧望的攻击,抖着扇子散出阵阵浓香。苏梧望心道不好,用袖口捂住口鼻,单手执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劈向顽。 顽因脚伤,动作迟缓,艰难避开苏梧望的一剑,同时又扇出数道烟带,烟带缥缈流转,夹着香气缠向苏梧望。 苏梧望没了术法对香气的隔离,单手执剑攻击身法严重影响,攻势大减,同时因不断的动作,口鼻未能捂得严实,吸进了不少香,四肢开始不听使唤,动作慢下来。 顽见状大喜,挥舞加重香的用量,大胆近身,对苏梧望挥舞起拳头来。苏梧望因中香毒,动作迟缓一时无法拉开距离,手中剑无法很好的施展,只能身形躲避,手脚格挡与攻击。 苏梧望膝盖窝被顽一记重提,他脚瞬间没了力气,半跪在地单手撑地,一手挥剑給自己争取一缓冲时间。 “顽,收手吧。” 绛崖见苏梧望被打跪在地,再看不下去,出声阻挡,同时游了过去,在苏梧望身旁设下水圈保护。 “滚,少多管闲事。”顽怒吼驱赶,他此刻只想杀了苏梧望,并不想与其他有任何纠缠。 “就不滚,你来打本仙呀?”绛崖不高兴反激顽,结果本不愿出手的顽,一下就给她一扇,香气成一白绸攻来,绛崖未料顽真出手,“你还真打啊!” 绛崖大喊后退,泼出水浇向香带,香带遇到水,一下溶解沉落在地,绛崖见状大喜,“顽,收手吧。” 顽见状未收回攻势,几道香带飞起,四面八方攻向绛崖,绛崖转头数了香带的数量,摇头犯难尾巴上扬,水被挑起,水飞溅起来长成几瓣花瓣,花瓣一转在香带到来前将绛崖好好的裹住,香带一碰到水,瞬间溶解攻势不攻而破。 绛崖得意撤下水花瓣去看顽,哪里还有顽的身影,正在她想办法解决香带的时候,顽已经转身去攻击苏梧望。绛崖大骂顽狡猾,往刚才设立的水圈处看,除了一地水渍再没人影。绛崖又转看其他地方,仍然不见人影,心中奇怪,只是方寸间人怎么消失了。 绛崖想不明白,就不会再去想,凝神感应水灵,成片水灵覆盖而去,终于在东面感应到水灵剧烈波动,再将注意力集中这出,然后成像出来,不正是顽和苏梧望吗? 绛崖心中奇怪,他们怎么跑到了那边,身影一动飞速游过去,因为利用水灵的缘故,绛崖速度如在水里,转瞬间就到了他们身旁,微微停留看了会,想过去帮忙。 “怎么动不了?” 绛崖原地挣扎扭动身体,身体像被捆绑一般,不论她怎么挣扎就是动不了。她只好凝神水灵使用,无形捆绑的东西被震断。她身体得到释放,扭动几下后又要往他们靠近。 忽然,尾下出现几个光圈,光圈绕着她转动,一下转花了她的眼。这时,光圈合成一体,绛崖被圈在里面,光墙立起形成了一个封闭空间。绛崖怕打光墙,墙壁就回出现层层涟漪,好奇手指点着,就像点在水面,但很快注意被那边打斗吸引。 此时,方才还完全占上风的顽,如今伤痕累累,或许是重视已经无法维持人形,一对长耳朵耷拉在后脑,一双血红的眼迸着火光,肉爪拿着紫扇,迟缓的挥舞着。飞出的香带不再灵活飘逸,散漫四散未攻到人,半道已经四处消散。 另一边也挂了彩的苏梧望看着就精神奕奕,手背着剑,一边掐决,肉眼看到数道黄符飞舞成蝶,扑向顽。顽因重伤动作迟缓,在避让一半的时候符碟群已经攻到,只能用紫扇遮挡,紫扇长大挡住符蝶攻击。 但符蝶未因攻击被挡住消失,而是像真的蝶一样继续攻击。紫扇被符蝶群抵压,开始晃动起来,顽只好双手握紧扇柄吃力稳住紫扇,不知多久,紫扇震动起来,一道道裂痕四处伸展。撕拉,紫扇被符蝶群冲得粉碎,同时当后面的顽冲出数丈才停了下来。 顽仰躺转身捂住心口咳嗽,一口口绿色的血喷在地上,染成一朵朵绿花。 苏梧望慢慢走了过去,长剑抵着顽的心口。 “还有何遗愿?” 顽笑着咳嗽几声,手肘仰撑着看着苏梧望,“遗愿?哈哈,咳咳咳”刚笑了几声又剧烈咳嗽起来,但他仍然坚持着仰撑的动作,“蓝月,蓝月,你出来呀,难道这样你不愿意……咳咳咳……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这里没有蓝月。”苏梧望冰冷说道,长剑收了起来,低头看着顽。 “我不信!”顽变得歇斯底里,越是激动咳血的次数越多,才一转眼,胸膛衣服处全是血迹,绿油油一片,顽艰难低头看着那绿油油的血,突然安静下来,沸腾的目光也静了下来,一直固执保持手肘仰撑是他,用手撑起身子盘坐了起来,抬头看苏梧望。 “蓝月的选择,顽会达成。”突然聚力反手往天灵盖一拍,人失重后趟坠地。 “顽!” 绛崖失声大喊,灵力一阵,光墙被她暴力震裂,一个晃影就出现在顽身旁,半坐在尾上双手摇晃着顽。 “顽,你醒醒,醒醒啊!”b 分卷阅读62 r   绛崖从未感觉到的悲伤塞满心口,难以呼吸让她感觉到窒息,鼻头发酸眼眶发烫,黑影压下,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这章后为拉开蓝月和顽的故事进度,开始两更 第31章 “不能,不能哭。”绛崖僵硬着身体,大声提醒自己,但眼眶的湿润,视线的模糊,她不知能不能忍住。 “不哭,他魂还未散。” 绛崖惊诧抬头望苏梧望,见他口中念决,指间变化动作,一缕绿烟从顽的身体缓缓升了出来,绛崖痴痴看着绿烟升起,慢慢进入苏梧望的铜铃里。 “这是什么?” 绛崖诧异接过苏梧望递给来的白瓷瓶。 “泪。” “什么?”绛崖不解看向苏梧望。 “他的泪可以清除醉相思。”苏梧望解释道,看着泪眼盈眶的绛崖,“为何要忍住,想哭就哭出来,你当仙不是很随性吗?” “不能哭。”绛崖低手双手握着白瓷瓶,阴影遮住了她的眉眼。 “为何?” “会成汪泽。”绛崖猛然抬头站起来,吸了吸鼻子,“你们凡人不懂的。” 苏梧望心想这鱼还算有良心,知道不能屠害生灵,是条有良心的鱼。 “走吧。” “怎么不问了?”绛崖追上来。 “问什么,为何哭?” 绛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来,她低着头越过苏梧望。 苏梧望好奇追上去问:“为他难过?”问出来后,心中莫名难受,“他和你才认识几天,每次都没给你好脸色。” “他的字很好看。”绛崖低声道,双手紧握白瓷瓶,“你说蓝月……” “最终不出现?”苏梧望补充绛崖的话,绛崖点了点头,她不知心为何难受和不值。 “不说这个了,顽的魂……” 苏梧望碰了下铜铃,卖关子道:“一会便知道。不伤心了?” 绛崖有些错愕反问:“伤心,为什么伤心。” “你刚才不是伤心吗?都要哭得天漏了。”苏梧望嘲笑道。 绛崖摇了摇头,回答道:“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再也看不到那么好看的字了吧。” “一个文盲的向往吗?” 绛崖眉角抖动,鱼尾扫向苏梧望。 他们进了暗室,来到苏梧望的专用书桌前,他坐下从一旁抽屉拿出一只已经雕好的兔子放在桌上,兔子雕刻精妙栩栩如生,他取下腰间的铜铃在木兔子周身摇了一圈,没有发出该有的铜铃声,一缕绿烟飞出钻进兔子的眼睛。 原本只不过雕刻精妙的兔子动了起来,垂落的长耳朵竖了起来,无色的眼珠子变得通红,雪白的毛色覆盖木色,短尾巴抖了抖,三瓣嘴动了几下,怯生生抬头看人。 “阿顽!”绛崖大喜对着白兔大喊,白兔受惊吓全身缩抖了起来,“他怎么不认识本仙了,还这么胆小!”绛崖嫌弃指着白兔,顽向来是趾高气扬的,哪里会怎么胆小软弱。 “兔子就是胆小怕事软弱可欺的。只是你运气不好,遇到一只罕有的凶兔子。”苏梧望解释后,还不忘嘲笑绛崖。 绛崖耸了下肩,无所谓道:“反正,本仙见过的第一只兔子就是凶悍的,这只才是罕有的。” 苏梧望摇头站起来,这鱼实在难教难训,还是做成模型省心。 绛崖看着苏梧望往龙珠方向走去,以为他开始每日解封,结果一会抱了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 “泪给我。”苏梧望将那东西放下,接过绛崖递过来的白瓷瓶,又从抽屉拿出一个瓷瓶,将泪倒入,然后晃动瓷瓶。 “你怎么知道?”绛崖一直疑惑,苏梧望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苏梧望停下摇晃,聚光看向绛崖“猜的。” 绛崖抱胸嫌弃,看着苏梧望的试验是否成功。 苏梧望小心倾斜瓷瓶,液体流出浇灌在黑乎乎的东西上,黑色就被一点点清楚,露出一对雪白的耳朵,通红的眼睛,雪白皮毛,短小的四肢站着,前肢抱着一木棒戳着一个大桶。 绛崖张着嘴指着道:“兔子,兔子。”又指了指顽兔子。 “顽。” 优雅动听的男声飘了出来,绛崖震惊东张西望后,发现那刚洗干净的兔子动了起来,兔子眨了眨眼,原地转了一圈像在找什么,突然在顽兔子身旁停下。 “顽……”优雅的声音发颤像在哭泣,“顽,是,你,吗?”那兔子张开短小前肢抱住发抖的顽兔子,“你怎么记不得我了,我是蓝月呀!” “蓝月!”绛崖目瞪口呆指着那兔子,终于明白,顽总是说蓝月在这里。 “顽,你怎么洗掉我们的香。”蓝月继续问道,顽兔子颤抖着,对蓝月很是陌生,欲要挣扎开。 “阿顽,怎么不认识蓝月?”绛崖抬眼问苏梧望。 苏梧望静静看着那两只 分卷阅读63 兔子,若有所思说道:“进铜铃的魂,都会被洗去前尘记忆。” “那蓝月呢?”绛崖看苏梧望入魂,联想到蓝月。 “蓝月是自己进去的。” “主人。”蓝月转头看向苏梧望,通红的眼灌满了泪水。“谢谢你。” 绛崖诧异看着蓝月,脱口问道:“蓝月,你疯了吗?” 蓝月抱着顽兔子,短小前肢轻轻抚摸,颤抖的顽兔子依赖缩在蓝月兔子的怀里,“顽,罪孽深重,总会有这么一遭,感谢主人让我们重聚。” 绛崖诸多疑惑,低头点了下蓝月兔子的脑袋,“说出你的故事,让本仙笑笑。” “仙人,应该不喜蓝月的故事。”蓝月缓缓摇头轻声道,优雅的声音让人迷醉。 绛崖不愿意不放弃,指了指自己鱼尾,“本仙海纳百川,你是故事本仙定喜欢。” 蓝月此时才发现,眼前红发自称仙人的女子,原来长着一条鱼尾巴,亲切感油然而生,缓缓点了点头。 “蓝月愿意告诉仙人。主人。” 蓝月看向苏梧望,苏梧望点头,口中念决,指尖一点星光,轻轻点在蓝月兔子的眉心。蓝月兔子安抚了几下顽兔子,抖了几下身子,闭上眼,一缕绿烟从眼眶飘荡出来。 绿烟袅袅,一个虚影慢慢凝聚,高大的身影,光线轮廓下尽显完美体态,绿烟消散,看清男子的面容,一双雪白的长耳朵垂落在后脑,蓝色的长发只扎发尾摆放在胸前,刚柔兼并的眉下有一双楚楚可怜的红眼,眼角处有一点黑痣,小巧直耸的鼻,不突兀的三瓣嘴露出可爱的门牙。 “蓝月,拜见仙人,主人。”蓝月行了两个标准大礼。 绛崖看着蓝月的动作,不经感慨道:“蓝月呀,你是本仙在六界里见过最懂礼仪的生灵。” 蓝月有点受宠若惊的笑了笑,摇头道:“仙人谬赞了,许多年了,蓝月早不复当初。”蓝月微微伤感别过脸,“让仙人见笑了。” “那快点说出你的故事,让本仙笑一笑吧。”绛崖迫不及待说道,同时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侧躺在水上。 蓝月点头微微抬头回忆,良久,方说道,随着优雅舒缓的声音,他们进入了蓝山兔蓝月和顽的故事。 蓝月和顽是西边蓝山的兔子精,因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蓝山下,便称为蓝山兔,又因擅长调香也称香兔。蓝山兔与世无争,性格柔顺,安于现状,因独特的调香技艺,受到蓝山妖们的喜欢,千万年来享受的蓝山妖的庇护,繁衍生息着。没了天敌的迫害,蓝山兔任然数量稀少,只因为雌多雄少,百岁成年,十年一胎,百幼一活,导致没了外祸仍然数量稀少,开枝散叶成每任族长的使命。 到了蓝月父辈,蓝山兔数量更达到史前最少,全族仅仅两百只蓝山兔,其中雌兔一百五,雄兔五十,成年占六成,未成年四成,这四成中有三成会在成年过程中夭折。因此,加快繁衍迫在眉睫,更从原来的一雄五雌,五年无胎一换,更改为一雄十雌,三年无胎一换。 蓝月生为雄兔,出生开始便注定了,成年后,分配十个妻子每三年无胎一换的命运。蓝月是族长的幼子,是族长痛失几十爱子后存活下来的独苗雄兔,因此族长十分宠爱蓝月,蓝月又天生聪颖,在调香上有独特的天赋,更以厚望已下一代族长培养。在族里蓝月深受族人爱戴,期盼这未来族长能带领蓝山兔繁盛,走出困境,这让将成年的他倍感沉重。 蓝月从小聪慧,十岁就能博览群书独自调香,二十岁能创造新香施展香术,三十年化形超族中最早化形整整三十年,四十岁后已经将全部香术掌握,五十岁调香与香术达到蓝山兔巅峰,众星捧月的活到现在九十九年,过完中秋他便百岁成年,要成亲了。 “成亲?” 蓝月抚摸着大红花球,满屋的喜庆不仅祝贺他成年,更是祝贺他新婚,族里最闪耀的星,终于要成亲了,蓝月是这样想的,但他并不开心,且很阴郁。 “蓝月哥哥。” 幼稚童音夹着奔跑声撞进屋里,半大孩童一把紧紧抱住蓝月的大腿,肥脸不断蹭着。 “顽。”蓝月轻轻抚摸了下他的双耳,轻轻将他抱起来,“顽,又胖了。” “嘿嘿。”小阿顽撒娇拦着他的脖子,下巴顶在他的肩头。 “好了,回去吧。”蓝月轻轻拍了下小阿顽的后背放下。 小阿顽变扭站着仰头望蓝月,含着泪道:“是不是,蓝月哥哥成亲了就和小阿顽玩了?” “不是啊!”蓝月弯腰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只是一会儿人多,小阿顽体弱,磕着碰着,蓝月哥哥会心疼的。” 小阿顽抽泣,小肥爪擦了擦鼻涕,奶声道:“真的?” “对啊。”蓝月抽出自己的帕子帮小阿顽擦鼻涕,笑着安慰道“小阿顽可是蓝月养大的。” 小阿顽一听惊了下,马上摇头道:“不是的,小阿顽有阿娘阿爹。” 蓝月轻轻笑起,好听的嗓音震动喉结,让人发酥发热。 小阿顽双爪捂着脸 分卷阅读64 ,痴痴看着蓝月。 “哎呀,小阿顽。”准备婚礼的仆人过来,发现小阿顽慌张叫道,伸手就将他抱起来,向蓝月行礼,“这就将他带下,还请您准备。” 蓝月点头,挥了挥手。 “蓝月哥哥,明日我还回来的,等我哦。” “哎呦,明日不行,小祖宗不要乱动……” 蓝月听着远去的声音,扬起的笑意淡了下来,半许,就听的整齐脚步声进来,他背了过去张开双臂,开始他人生的第一场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是的我又改书名了, _( ?Д?)? 第32章 时光荏苒,蓝月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一百场婚礼,他娴熟配合繁复婚服穿戴与各种事宜,脸上挂着习惯的微笑,点头回应族人客套的祝贺。 “父亲。”蓝月向族长父亲行礼。 大喜之日,族长穿的喜庆又庄重,将屋里人打发下去后,才以老父亲之心与爱子款款而谈。 “吾儿呀!”族长父亲抓爱子的手,想到爱子将迎来他的地百场婚姻老泪纵横“你莫伤心,这次为父又给你挑选了最鲜活美丽的兔娘子。” “感谢父亲那么多年来的不离不弃。”蓝月点头表示感谢。 老族长摇头拍打着爱子的手背,“吾儿呀,你是我族里最闪耀的星,是为父的骄傲,吾儿呀,你定能为我族开枝散叶,莫急,莫急。” “不急,父亲放心。”蓝月笑着安慰族长父亲。 老族长欣慰点头,张开手掌,一个精致木盒出现在掌心,“吾儿呀,这是隔壁狐狸老妖的最新佳作,精品哦!什么都有,好好看,好好学,一定行。”说着将木盒塞给蓝月。 蓝月无奈笑着收下木盒,指着那边积尘的木匣子,“父亲,您每次送的都快放不下了。下次就不用送了,儿子早已长大,这些儿子都懂的。” 老族长听了几不高兴了,重重拍了蓝月的手背以惩罚,告诫道:“多多益善,与时俱进,懂吗?吾儿,身强力壮,一定能行的,莫要听他人胡言乱语。” 蓝月点头佯装郑重道:“不听,不听。” 老族长非常满意点头,高兴和蓝月道:“送送为父吧。” 蓝月点头送老族长到院落外,正要与老族长告别,老族长突然抓住蓝月的手宽慰道:“吾儿呀,无论如何,单凭吾儿的美貌和本领,不愁兔娘子,莫发愁,放宽心。” 蓝月点头安慰老族长道:“父亲说的是,父亲也要莫发愁,放宽心。” 老族长终还是不放心的离开了,蓝月看着老父亲尚康健的背影,微微摇头转身穿过月洞门。 “顽,你也来看新娘?蓝月的新娘可是全族最好的,看好了三年后,该下手咯。” 蓝月停下脚步,悄悄躲在附近的挨着墙的竹子后,透过镂花窗,看到几个少年说笑走了过来,视线越过前面的少年,落在中间俊朗少年身上,少年气质在青涩与成熟之间,举手投足间出路锋芒。 “我是来找蓝月哥哥的。” “嘿嘿,我们懂的。我们的小阿顽就快成年了,该找媳妇了。” “胡说八道,放开,放开,我不去。” “一起嘛,小阿顽。” 少年顽争执不过被大伙推到了另外的路,推推拉拉间走出了蓝月的视线。 蓝月走出来,回头望了望他们消失的方向,淡淡的感慨道:“养大的孩子,也要成亲了。” “蓝月哥哥,顽来看你了。” 少年顽恭恭敬敬向蓝月行礼。 “小阿顽,又向蓝月哥哥道贺了?” 蓝月自嘲笑道,给少年顽倒了杯茶。 少年顽脸上有些生气的喝下茶,出声道:“蓝月哥哥不喜欢,顽来道贺吗?蓝月哥哥是讨厌,顽了吗?” “怎么会呢,族人都知道,蓝月哥哥最喜欢的就是小阿顽了。”蓝月笑道轻轻摸了摸顽的头,本轻而易举的事情变得吃力,感慨道,“小阿顽长大了,也快成亲了。” “我不要成亲,不要那么多老婆!” 少年顽生气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脸蛋带着婴儿肥,蓝月看得手痒站起来掐了一下,少年顽不高兴别过头,蓝月故意要继续,结果发现曾经半大的孩童,如今都快比他高了,笑着收回手。 “真的长大了。” 蓝月感慨时光飞逝,比划着顽以前那么高的时候,很少喜欢他捏他的脸的。少年顽害羞说不是的,但也不多说什么,静静看着蓝月说着自己孩童时的趣事。少年顽发现只有这时候,蓝月的笑才真正的高兴,带着朝气。 蓝月看了下天色,百场婚礼的经验告诉蓝月,属于他的事将要开始,少年顽每次婚礼都要过来祝贺与蓝月说话,一看蓝月看天就知道自己该走了,站起来行礼要告退。 “等等,将这个拿回去。” 少年顽双手捧着眼前精致的木盒,奇怪的看着蓝月,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分卷阅读65 “成年礼。”蓝月卖关子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在少年顽耳边,“要等到夜深人静,独赏。” 少年顽皱眉虽心觉得不对劲,还是点头将木盒收了起来,点头示意会照做。蓝月送少年顽到月洞门回去,少年顽走了几步又返回,几次徘徊不定后决定离开,衣角被拉住回头一望是蓝月,吃惊问道:“蓝月哥哥怎么回来了?” “见你徘徊不定,不知是有什么事?”蓝月本想悄悄看着他离去,结果看着他徘徊走动便走了过去。 “没什么婚礼要开始了,蓝月哥哥快去吧。” 少年顽有些窘,眼神慌乱躲不过细心的蓝月,蓝月摇头不放开,定定看着他,他被看得心虚用力一甩想挣脱,结果袖口滑落一个白玉瓷瓶,蓝月眼疾手快接住。 “这是什么?”蓝月狡猾看着少年顽,在少年顽紧张的目光下扒开塞子嗅了嗅,突然大笑起来,“小阿顽,长大了。” 少年顽急红了眼,快手抢了回来,解释道:“这是他们让我送你的,说,说,说……哎,反正我不想送了。” 蓝月反手抢回来塞好收入袖中,“既然是送给我的,就该在我这儿,帮我转告谢意。” “不生气吗?”少年顽小心翼翼试探,蓝月摇了摇头,少年顽不信再问,“真的?” 蓝月摇头笑了起来,反问:“难道你也信外面的传说,说我不行?” 少年顽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将成年但也是个孩子,脸皮薄对于那些事儿,还是难齿其口。 蓝月拍了拍少年顽的肩膀,“快回去吧,你蓝月哥哥样样都好,只是不喜欢她们罢了。” “不喜欢她们?”少年顽呢喃,有了兴致问道“那蓝月哥哥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找,定能找到满意的。” 蓝月笑了笑,看着眼前少年顽,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面颊,认真说道:“你这样傻傻的,憨憨的。” 少年顽愣神看着蓝月的笑颜,第一次看不清他的眼眸里的情绪。 转眼间,又过了三年,蓝月依旧无子嗣,按照族里惯例,这十名妻子将会在族里安排,在中秋前逐一离开,再行婚配。 “吾儿呀。”老族长宽慰爱子,重重拍了几下他的手背终是说不出话来。 “父亲,蓝月让您操心了。”蓝月倒没有老族长的深重,只是感觉有些心累,淡淡的叹了口气要求道,“父亲,蓝月不想娶妻了。” “哎!吾儿呀!”老族长感慨欲言又止,拍着蓝月的手,“缓一缓也好,吾儿呀,莫愁,放宽心,吾儿身强体壮,会有的。” 蓝月听着老族长惯有的话,沉默没有回答,心里知道这已经是做为族长,父亲最大的妥协,他不能要求过多,能秋来短暂的平静也是好的。 中秋团圆,月团圆,蓝月出生在这团圆佳节里,故名取月为名,那年中秋里,他成年了,成亲了,今年…… 蓝月倚坐在庭院的露台上,手持酒杯对月独饮,嘴里说着胡话。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成年又成亲,双喜临门,乐嘻嘻。” “皓月当空,大如盘,蓝月独饮庭中,萧风瑟瑟。” …… “蓝月,为何不出席我的婚礼!” 蓝月举着酒杯转望,看到一身繁复华丽喜袍满身怒气的顽,伸手一举,“顽,你来了?” 顽看到醉酒的蓝月火气全消,担心跑了过去,将蓝月手里的酒杯抢走,刺鼻的酒气熏得他头晕,抱怨道:“怎么喝那么多酒。” “顽成亲了。”醉酒的蓝月呆呆回来,眼眸晶亮看着顽。 顽低头整理蓝月散乱的衣服,嘴上生气道:“你还知道这事,为何不来?” “你来了?”呆呆的蓝月弯下盯着顽。 “对,我来了。”顽泄气敷衍回答。 顽坐直腰,拍着手满意看着整齐的衣袍,突然身体一倾,整个人被紧紧抱住,下巴被强制抵着肩头,耳朵被人吹着热气。 “抱抱。” “好,抱抱。” 顽听着这醉酒撒娇的语气,放弃挣扎任他抱着,忍着耳朵的骚痒,听着蓝月的胡话,敷衍配合着。 “顽,成亲了。” “对。” “蓝月好伤心。” “不伤心。” “好伤心。” “不伤心。” “好伤心。” “嗯,好伤心。” “顽,喜欢蓝月吗?” “喜欢。” “蓝月,也喜欢顽。” 蓝月说着张开就咬住顽的耳垂,顽触电般睁大双眼,秋风忽起,长发纷飞,书页翻飞停在一页,顽的位置正好看得清清楚楚,一对男人正和他们这样相拥,只是,没有穿着衣服。顽惊讶双手一推,身子被卡住,四目相对,鼻尖相触,双方鼻息缠绕,顽心跳如雷,小心翼翼试探。 “蓝月?” “嘘。” 柔软的唇贴到,顽 分卷阅读66 瞪目成冰,身体又被抱紧回去,下巴回到肩膀,这时头顶传来温厚纯哑的嗓音。 “好甜。” 次日,蓝月向老族长告辞,离开蓝山开始游历。一去就是三年,在中秋夜里回到蓝山,赶上了属于他的洞房花烛夜。 顽喝得伶仃大醉,睡道在喜宴上,当听到蓝月回来的时候,惊醒跑进他三年不敢踏进的院落,脚越走越沉,脑中混沌意识清醒,听到喜房内传来的暧昧女声,顽脑海炸裂,一脚踹开大门闯入,满屋喜庆红如血,刺激着顽的兽性,一路咆哮暴力破坏,直达喜床屏风前,抬脚猛踹,屏风坍塌,喜床风光让他大惊失色。 “蓝月,你……” 顽飞扑跪地抱紧蓝月,蓝月惊诧看着顽,后闭眼感受着顽胸膛的温暖。 “蓝月,原来你,你一直这样……” 顽哽咽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些年蓝月一直用迷魂香欺骗大家,承受着族人各种非议。 “蓝月,你怎么不说话?” 顽等不到蓝月的回答,放开怀抱看向他,低头笑了起来,伸手解开被扎成麻花的长耳,认真梳理着耳朵上的绒毛。 蓝月静静看着顽,任由他触摸着耳朵,麻痒让蓝月不自在的别开头,顽笑着抱紧蓝月,轻轻往他耳朵吹风,耷拉长耳惊坐起,蓝月害羞别开头,将长耳收起来。 “胡闹。” “蓝月,这还给你。” “胡说!” “蓝月,你还这样。” 顽张嘴咬蓝月的耳垂,蓝月惊站起,抖得说不出话来。 “蓝月你都忘了,但我都记得,深深记在这里。” 顽站起拉着蓝月的手放在心口处,蓝月惊缩手,但被顽强硬压住,争执不过蓝月只好放弃,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激烈跳动,抖动的眼眸流下泪来。 “我的错,我应该藏好,好好的藏着” “还是被我撞到了呀,蓝月你是我的了。” 顽宣告,亲亲啄蓝月的唇。 “今夜,让我当你的新娘。” 第33章 蓝月大哭抱着顽,哽咽小声道:“不在这里。” “来。” 顽拉着蓝月出了属于的他喜房,他的院落,走进熟悉的小院,小院摆设如他离开时一致,那灿烂的凌霄花静静待在树下的石桌上,整洁的石板将小院分成两半,对着树开辟了菜园,青葱蔬菜,依然当时的生机勃勃。 “这……” “我一直都在……” 蓝月又哭了起来,顽轻轻帮他擦拭,拉他进屋。 屋内整洁家具简单,几排书架占据一角,几个大缸装满了画卷,大书桌上摆放着,蓝月离开时的画。顽拉着蓝月往里走,掀开垂纱帘,一张楠木大床摆放在中央,顽将蓝月推坐在床边,自己在一旁的柜子拿出一精致的木盒。 “顽!”蓝月骄喝一声。 “怎么敢送,不敢看。” 顽坐在蓝月身旁,将木盒放在蓝月的腿上,伸手打开拿出一本淡黄绢面的书,熟练翻开展在蓝月眼前。 “此书精品,包罗万象,我们学习,学习。” “这都被翻烂了。” 蓝月指尖戳着那破损的页边,层层页边都起了毛刺。 “那是跳过吗?” 蓝月惊让开半身,靠在床头处,警惕看着坏笑的顽。 “虽翻阅无数,但实战全无,第一次请多多包涵。” 蓝月的归来,族里又热闹了起来,先是蓝月断了三年的婚礼,再是顽的婚礼,不知是物以类聚,顽也同蓝月般,三年无子嗣,一下又换了十位妻子。时光流逝,年年岁岁,铁打的无子,流水的新娘,成为蓝月与顽的笑柄。 “吾儿呀。”老族长发愁叹息拍在蓝月的手,“这如何是好啊,” “顺其自然,会好的。”蓝月宽慰老族长,多年的经验,他已经驾轻就熟。 老族长深深叹息,望着他的蓝月,宝贝儿,最闪亮的星,想到那些孩童玩耍传唱的歌谣,威严刚强的老族长流老泪。 “父亲。”蓝月轻轻抚摸老族长的背,温声软语安慰,“蓝月会努力的,大伙也是关心罢了,并无恶意。” 老族长重重摇头,畅想长叹,“吾儿呀,我常常想,如今族人数量增加,孩童夭折减少,成年逐年增加,少你这一个也不少呀。” “父亲。”蓝月感动抓住老父亲的手,忏愧不已出声道歉,“都是蓝月自私。” “胡说!”老族长大喝,无形中霸气尽露,“吾儿为族里的贡献,是为父都不能比拟的。偌少了吾儿,孩童的夭折依旧更多,能够成年少之又少。吾儿不能小事,妄自菲薄!” “小事?”蓝月震惊,繁衍子嗣对蓝山兔从来就是大事,“父爱如山啊!蓝月不知如何以报。” 老族长心满意足的摇头,欢喜道:“吾儿的到来就是最好的报答,最好的恩赐。” 蓝月心中有愧,不再多言 分卷阅读67 ,唯有为族人造福足以回报。 蓝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短短半月就瘦了一圈,顽心疼摸着他的脸劝他不要过于操劳,但蓝月只是应下,最后又忘了自己的承诺,这让顽很是生气。 “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你看看都瘦了,皮肤也暗淡了,你给我好好休息,这些交给西韩做不好了。” “西韩虽也有这方面的天分,毕竟接触时间短,让他一个人完成,这是在为难他,等他再熟悉些,再学习些,我就休息。” “不要,现在就要休息。” 顽耍赖后抱拽走蓝月,蓝月没办法只好答应。 “那也要交代西韩,这样走了,西韩要成无头苍蝇了。” 顽点头赞成,两人去找西韩。西□□在照顾虚弱的幼童,看到蓝月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出了外面。 “大人?”西韩向蓝月行礼,转眼看向顽“小阿顽,又来找大人了?” 顽故作深沉点头,看向蓝月,蓝月笑了笑向西韩交代。 “大人,这就离开吗?属下正有事为难不知如何。” “西韩!”顽警告喊着西韩。 西韩摇头向着顽争取,“就一小会,很快的,小阿顽去那边玩会就好了。” “西韩,我三百岁了。”顽咬牙切齿。 西韩笑着拍了拍顽的肩膀,“我四百,小阿顽,永远是小阿顽。” “去去去,快点。”顽推开西韩驱赶着他。 西韩得偿所愿,向蓝月做请的动作,一前一后进了屋。 “顽,性子急。西韩受苦了。” “哪里的事,与顽从小玩大,他的性子我不清楚,倒是大人受苦了。”从小缠到大,成了亲还黏着大人。 这话正好被跟进来的顽听到,顽警告掐了下西韩的腰,西韩忍痛赔笑。 西韩快步离开顽,开始向蓝月请教遇到的难题,蓝月详细作答,举一反三,西韩收益匪浅,顽专心看着蓝月解惑,也不觉得烦闷,当结束时,顽还有些意犹未尽。 西韩打趣道:“顽也感兴趣,要不也过来帮忙?” 顽转头看蓝月,蓝月摇头笑道:“顽,不适合这需要耐心的差事,还是在香坊努力吧。” 西韩抱怨了人手不够,送他们离开。 “蓝月,你不喜欢我和你一起办差?”顽笃定问,他打小跟着蓝月,治疗幼童的经验方法,他懂的没西韩少。 “顽,你不怕那里吗?”蓝月问得小心翼翼,顽不解的摇头,“记得初见顽的时候,才怎么大”蓝月比划了下,“都已经二十岁了,看起来像刚出生的幼兔,虚弱发不声音,他们都说你活不久了,将你放在往生阁里,就是刚才那屋。” 顽不信看着蓝月,他知道因体弱险些夭折,但并没想到如此夸张。 “那时正好遇到刚达人生巅峰年少有为的蓝月大人,你这小东西才活过来,想想天天养你,现在想着都累。” 顽单手拉蓝月,唇在他脸上点了下,“多谢蓝月大人,小小礼物已达谢意。” 蓝月不满意甩开顽的手,自顾往前走,“毫无诚意。” “以身相许怎么样。”顽大步追上去,单手揽抱蓝月。 旁边树丛走出一道人影。 “蓝月?顽?” “族长,他们伤风败俗,就该沉下西海,淹死!” “闭嘴!” 老族长重力跺下拐杖,巨响在大堂回荡,那人不敢再言。 “你,你。” 老族长心痛用拐杖点蓝月和顽,一个是他疼爱的独子,一个是族里新星,他们承载着蓝山兔的未来,为何他们……老族长痛心摇头,子嗣的事,永远是族里最大的事。 “族长。”顽重重跪地,恭恭敬敬九叩大礼,“一事在我,蓝月很重要。” 蓝月承载了蓝山兔的未来,在治夭折,除病害,研香,香术都前无古人,无人能比,不能因为这样命丧黄泉。 “胡说!”蓝月也跪了下来,“父亲,顽年幼,是蓝月的错。” 蓝月故意当场怒喝顽,又提醒顽年幼,明明白白告诉各位,此事是他仗着年长所为,顽只是听从,与他无关。 “真是伉俪情深,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蓝赢!”老族长气得直跺拐杖。“跪下。” 蓝赢双腿一软跪下,正好靠在顽附近。 “蓝赢,蓝月要有三长两短,我就把你削成肉泥喂鱼。”顽瞪向蓝赢放狠话道。 “你凭你,无姓平民。”蓝赢不屑反讥。 这时,沉静许久的大堂响起老族长的声音。 “蓝月之攻,可供庙堂。糊涂自私不尽义务,功过相抵,此事作罢。” “族长,蓝月分明不是糊涂,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暗度陈仓,这几百年来无一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拒绝婚配繁衍子嗣,私自对族人用香,触犯我族最高禁律。”蓝赢重重扣头,“我蓝赢,不拥戴此无德之王。” 分卷阅读68 “蓝赢!咳咳咳……”老族长捶打胸口舒缓。 “父亲。”蓝月担忧一拜,“蓝月,愿放弃继任之权,望族长允。”恭敬虔诚对老族长行九叩大礼。 “吾儿呀,莫糊涂。”老族长气急直跺拐杖,指着始作俑者,“蓝赢你个混账。” 蓝赢急忙叩首。 “罢了,罢了。”正坐的老族长松垮后靠,“还吾儿自由,为父欣允了。” “谢,父亲。”蓝月再行九叩大礼。 “那他呢?”蓝赢指着顽,“族长,要秉持公正呀。” “蓝赢,你给我滚!”老族长大怒,甩手将拐杖砸向蓝赢。 蓝月与顽出大堂,顽就抱住蓝月,痛哭起来自责道:“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 “还真的如胶似漆。”蓝赢出来看到刺眼一幕,不甘,屈辱,愤恨涌上心头,走过去讥讽,“好好的族长之位不要,选择这个东西。” 顽怒吼一声,“滚!”,转身就给蓝赢一脚猛踹,蓝赢翻滚倒地,还未站稳后背就被人踩住,“不要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滚。”一脚踢飞蓝赢。 蓝月过来拉住顽,查看他是否受伤,才去看那边鼻青脸肿的蓝赢,“不要气,我们走。” 此风波后,老族长干脆破罐破摔,直接公告全族,因蓝月和顽无子嗣之缘,即日起停止婚配。这消息比未造成轩然大波,反而得到全族鼎力支持。长年占据最好的婚配资源,终无所处,已造成民怨民嘲,蓝月在前,顽在后,拍手叫好,高呼族长英明,早该如此。 全族的反应让老族长宽心满意,蓝月诧异后更加愧疚,暗暗发誓要为族人做些什么,顽本一腔热血等待这各种来临,结果风轻云淡有劲无处使的郁闷。 老族长见大局已定,终于可以松快下来,一有时间召蓝月见他,蓝月刚进来,老族长就招手让他快坐来,老父亲慈爱目光打量蓝月,发现蓝月有了精气神,人看着活泛许多,不禁潸然泪下,呜呜哭了起来。 “吾儿呀,吾儿呀,真是受苦了。”老族长手背擦着泪,回想那么多年的婚配不禁自责,“苦了吾儿了,那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都怪为父,为父粗心啊!” 蓝月愧疚跪下拜道:“是蓝月的错,父亲身为一族之长,以当表率,蓝月身为父亲的儿子,不但能表率还自私违反族规律例,是父亲包容蓝月,蓝月才有这自由安逸。” “吾儿呀,快起来。”老祖长双手将蓝月扶起来,感慨道“为父当初听蓝赢那兔崽子说,也是晴天霹雳七魂六魄全无啊!鲁莽的跟那兔崽子去,去……”老族长想起抓蓝月与顽在床时的场景,张口不出挥手叹息,“让吾儿遭此大辱,是为父糊涂,你还怪为父吗?”老族长低微问。 “父亲是最好的父亲,蓝月只会敬重仰望,要怪,就怪蓝月自己。”蓝月垂首轻轻抹泪,他从小聪慧,当然知道族长不易,老族长能做到这样,已经违背了族长的职能,全是拳拳爱子之心,他还能责怪? 老族长看着懂事善良的蓝月,轻轻摇头,伸手去抚摸他的头,仿佛回到蓝月孩童时,慈爱看着他,望他能健康快乐长大。 “蓝月,为父看到你时,那么小,哭声洪亮有力”老族长比划,目光聚焦一处回忆往昔,“心想一定要健康长大,不要像前面的孩子那样。”老族长眨了眨泪眼,手指摸了下手腕的毛环,“要是他们都在,我的蓝月就不用承受这些,永远快快乐乐的。” 第34章 蓝月看着老族长手腕的毛环,简陋粗糙毛色杂乱长短不一,这是老父亲最珍爱的东西,每一缕毛都是他们的血脉相依,每一缕毛都在告诉他们曾经来过,永远拥有老父亲的爱。 “父亲。”蓝月拥抱老父亲,泪如泉涌,多少千言万语真情实感,只有这两字能表达。 “吾儿不哭,有为父在。”老族长轻轻拍打蓝月的后背,默默发誓要永远护住他。 蓝月回到院里,顽看到蓝月红肿的眼紧张跑过来,担忧问:“怎么了,被族长骂了?” 在顽的记忆里,老族长待蓝月永远的慈爱包容的,从来都是细声细语捧在掌心。 蓝月默默摇头,哽咽抽泣,张开双手抱住顽,哑声道:“我对不起父亲,他为我承受那么多,做那么多,我却无法回报他,不去改变特立独行,顽,我是不是做错了?” 顽轻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我的蓝月不会做错,要错都是他们错。老族长是最睿智伟大的族长,老族长做下的决定是最英明的决定,老族长身旁不止有蓝月,还有顽,有各位长老,能人异士。”顽将蓝月与他对视,“蓝月看着我,你很好,不要自责,你没做错什么,如果是错,那就是天。” “胡说,天怎么会错。”蓝月吸了下鼻子,郑重道“顽,我想为族里修书,将我毕生所学编辑成册,传授给族人。” “我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顽紧抱蓝月,只有他们在一起,这些又算什么。 蓝月要修书,并且要将毕生所学修进去, 分卷阅读69 无偿供族人阅读学习,这消息一出,,全族沸腾起来。蓝月是族里巅峰人物,深厚渊博的学识,丰富的调香经验,超神入化的香术,无一不让人心生向往,但要得到他的传授必需经过族长筛选,族长又极为严格,至今只有西韩单凭对药理的天分勉强入选, 族里能人异士无不毛遂自荐做助手,结果都被顽一一打发,这得到老族长的表扬,大手一挥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 “老族长,怎么了?我打个人都能赏赐?”顽数着满桌宝物,怀疑是不是在发梦。 蓝月笑了笑,用笔打了下顽的头,笑道:“父亲只是找个赏赐的理由,你应该感谢我,这是爱屋及乌。” 顽靠过去问:“老族长真想开了?” 顽真不能想象老祖长,这几千岁的老古董,就这么容易想通了,想着那日老族长吃人的表情,如此还后背发凉毕生难忘。 蓝月放下笔,郑重严肃道:“我是谁?” 顽莫名其妙看着蓝月回答:“蓝月。” 蓝月点头,再问:“我父亲是谁?” “族长呀?这谁不知道。”顽满眼疑惑不知蓝月在卖什么关子。 “就是啊,是我的父亲,又是族长,那怎么会那么食古不化,而且,父亲年少时游历六界,交友广泛,老友遍布六界,单看这些宝贝。”蓝月随便拿起一个,指着说,“别开这个看着普通,这可是来自东海仙族的宝物,还有这个是东边大妖的鳞片,能照万物原形,还有这个……”蓝月如数家珍。 “蓝月,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假借族长名义送我的。”顽抓住蓝月的肩膀问。 “胡说。”蓝月抖开顽的手,“言归正传,我想是父亲在背后做了许多吧,他在努力的认识,学习,接受,慢慢说服自己,这在我们族是非常难的事情。”蓝月又莫名难过起来,垂下头默默落泪。 顽双手托起他的头,正视他道:“所以说族长英明啊。” 蓝月点头,瞬间又有了朝气“所以,要快些将书整理出来,造福族人。” 蓝月原本就有记录总结的习惯,顽又与蓝月心有灵犀,短短半年就整理出《蓝山易·香语》。《蓝山易·香语》在原有的简单记录转成分门别类,同时章节排版方便查找学习,加入他的心得体会,技艺手法,用料配方,还有配图简单明了。《蓝山易·香语》一问世,全族学习,族人调香的本领突飞猛进,香不仅更受蓝山妖族们的喜欢,还出蓝山传便六界又是后话。 《蓝山易·`香语》的成功鼓舞了蓝月和顽,但老族长的鼎力支持下,短短十年《蓝山易·香术》、《蓝山易·幼经》、《蓝山易·兔语》相继问世,包罗了传统香术,创新香术,幼兔护理,幼兔杂病论,蓝山兔族群历史演化。 族人学习的热潮一浪高出一浪,同时人才辈出,对应科目推进发展,蓝山兔迎来有史以来空前繁盛,不再烦恼子嗣稀少,婚姻制度开始松动,族人认知提高,艺术文化进入平常人家,不再只有繁衍劳作的枯燥生活。 蓝月不满足于此,申请蓝山院建立,用来收集学习《蓝山易》后族人的所想所思所得,一一汇总,不断充实原有,集全族的智慧推进蓝山兔族群的发展,短短的几百年里,慢慢将幼兔的夭折转成十兔一夭。蓝月更大胆向族长提出修改婚姻制度的想法,族长与长老们商讨后,蓝山兔千万年来的婚姻制度推翻,自由婚配制。 蓝山兔欣欣向荣发生,老族长迎来了生命最后曙光,回光返照的老族长不舍的抓住蓝月的手,如往常轻轻拍打,吃力的说着:“吾儿呀,为父要走了,吾儿要开开心心,不哭。” “父亲。”蓝月强忍泪水,双手紧紧抱住老族长枯槁的手,捣蒜般点头。 “还有,你”老族长看向一旁的顽,“要好好的照顾蓝月,我看着你呢。” “一定,岳父大人。”顽跪在床沿。 “公公,记住!”老族长激动伸手拍打顽的头。 “是。”顽点头发誓,“比爱自己的性命,爱蓝月。” 老族长满足点头,认真看蓝月,心中描画他的轮廓,金光洒进他的视线,他看见了他的妻子们,孩子们在与他招手,他缓缓走向他们,一步三回头,看着他的宝贝,最闪亮的星。 老族长丧礼后,蓝月悲痛一病不起,蓝山院的事情转交西韩掌管,顽照顾蓝月足不出户对外充耳不闻,就这样过了几年。蓝月慢慢从悲痛中走出,病情转好,待蓝月康复顽才允许蓝月出门。 蓝月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蓝山院,按记忆中来到蓝山院所在,原本独门院落不复存在,没有高墙没有大门,熙熙攘攘的人群踩着蓝山院的每一寸土地。 “这怎么回事!?”蓝月抓着顽的衣领质问。 顽也一样茫然,呆愣看着来往人群摇头。 蓝月放下顽,发抖抓着拳,颤抖怒道:“走。” 顽紧追着蓝月,蓝月大病初愈,不能激烈运动情绪波动,“蓝月,放松可能换地方了呢。” 蓝月只顾往心中目的走,不理会顽的话,他 分卷阅读70 是顶尖贵族,哪些事情他看得不通透? “大人,大人……”后面有熟悉的声呼喊。 蓝月和顽并未停下,继续急走,后面人跑上来拉住蓝月,气喘吁吁道:“大人,你不能去,不能。”那人猛的摇头。 “西韩?”蓝月仔仔细细看着眼前之人,络腮胡须衣衫褴褛流浪汉,疑惑猜道“你怎么成这样了?” “不说这个。”西韩不在意摇了摇头,抓住蓝月的胳膊,“大人,您不能去,不能去,现在族里不一样了。” 蓝月疑惑看着西韩,心中似乎猜到什么,浑身颤抖起来。 “走,找个地方慢慢说。”顽也看出不对劲,单手揽住颤抖的蓝月,示意西韩。 西韩点头,左右看了下,低声说了个地址与他们分开。 原来,在蓝月病的时间里,新族长上任,本也是顺着原有道路行走,蓝山兔发展没有水花,也算平缓发展。不知怎得,有一日颁发告令,撤除蓝山院,《蓝山易》属于贵族所属,平民不许私藏,一夜之间,《蓝山易》成为私有。 “混账,谁给他的权力。”蓝月怒拍桌起。 西韩惊站起,看着顽使眼色,劝蓝月道:“大人,这是族长下的命令。也有人抗议,都被行火刑了。” “暴君!”蓝月再拍桌,“我族,好不容易繁荣昌盛,就荣他破坏,不行我要见长老们。” “大人。”西韩急忙拉住蓝月,惊慌摇头,“大人,你不知,已经没有长老了。” 蓝月震惊看向西韩,又看向顽怒道:“你知道吗?” 顽摇头,他一心想着蓝月,根本不理会这些事情。 蓝月冷笑坐下,“看是有意为之,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报信。”蓝月努力让自己冷静,“说,还有什么变了,我要看看这新族长的厉害。” 西韩终于放下心,认真斟酌了用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转变,只是变回原来的模样。” “原来的模样?!”蓝月默默重复,原来的模样,是什么模样,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推翻了父亲所以新策。” 西韩默默点头。 “他也够怀旧的。”蓝月嘲讽,过度激动的眼充满血丝,“父亲的心血就被这玩意糟踏了,好一个平乐共享就被他颠覆了。” 顽没见过这样的蓝月,蓝月一向处事温和隐忍,如此情绪外露人前极少,担心看着他,“蓝月,蓝月,不要这样。” 蓝月低头看桌面,似乎听了进去,紧握的拳头缓缓放开,“那现在族人生活如何。” “都好。”西韩放心回答。 “那就好。”蓝月沉重道,心中自责,“都怪我。” 顽拉住他的手,十指交叉,“不是你的错,我们去找族长。” 蓝月点头。 “不要啊!”西韩大惊,“你们会有危险的。” “不会的,他不敢动我。”蓝月胸有成竹看向西韩,西韩被他周身王霸之气震到,垂首站立。 蓝月与顽去找新族长,在侍从的带领下到了会客堂。 上首高坐着新任族长,蓝月与顽向新族长行礼说明来意。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再有一更 第35章 “蓝月提到的事情,我也正想与你说。《蓝山易》是你的心血所创,用意是造福我族,作用可见。我代表族人感谢你。”新族长微微点头做谢意。 “是蓝月应当的。”蓝月微微颔首,心里盘算着新族长用意。 “对,应当的。以前族人数量稀少,如今庞大能成国,再想以前那样,怕会乱了套。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坐这位置,就要立下这规矩,与蓝月的初衷一样。”新族长夸夸其谈,双手张开绘画着完美蓝图。 “这与锁藏《蓝山易》无关,还望族长撤回。”蓝月一拜,以臣子姿态行礼。 新族长看得满意点头,他本愿就是搓蓝月的锐气,打压蓝月在族里的威望,好稳定他的位置,谁知道蓝月一病不起,还不理世事,让他唱着独角戏,弄得民怨不断,又没台阶可下,只能硬着头皮,等着赌着蓝月的孝心,他不信因父丧病重数年,这样的他一旦知道不会兴师问罪?这时,他就可以定他以下犯上,后宽恕体谅他孝心顺水推舟撤除锁藏《蓝山易》。这不仅树立了他宽怀大量体恤下属形象,还能贬低蓝月成个骄纵跋扈之人。虽然有些不同,目的达到。 “几日起,平民可阅读使用《蓝山易》,至于蓝山院,耗时耗力劳民伤财就作罢。”新族长说完,向蓝月挥了下手。 蓝月明白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新族长需要树立威信,而他是最好的靶子,可惜他迟到多年终于出现,心中有怒气也是能够理解。 蓝月再拜和顽回去。 转眼又过了几年,再次拥有《蓝山易》的族人又焕发新的生命,虽没有往日风采,但也算新的开始。蓝月自我安慰,心中祈祷全族昌盛不要倒退。 但天不纵人愿,次年,蓝山兔爆 分卷阅读71 发了瘟疫,每日族人成倍死亡,蓝月被新族长招出参与灭疫,但没有派发人员,言曰腾不出人手,只是研发消除瘟疫的药,并无需经常出入灾区,请蓝月安心。但总所周知,不深入灾区的调查试验是研制不出药的,蓝月知道新族长是又在陷害他,这次不管进与退都被抓住把柄,只有一条快速研发出治疗瘟疫的药,控制并消除瘟疫。 蓝月利用他仅剩下的人脉,去找之前蓝山院的人才,虽很多人才要么被迫害,要么惧怕,没有过来,但在西韩的帮助下,还是有些心怀初心的人悄悄的靠了过来。蓝月为了保护他们,让他们隐藏在暗处,明处就只有蓝月和顽。蓝月本不赞成顽参与,但知道顽不会听话,只好将他也带了过来。 蓝月驱车到了最近的灾区,自从撰写《蓝山易》后,他就很少出去,几百年来虽知道族群发展迅速,但不知究竟有多迅速。虽是救灾本该心情沉重,但看到曾经的繁盛,心中莫名燃起,告诉自己要竭尽全力消除瘟疫。 蓝月和顽到了目的地,因掩人耳目与西韩他们分开两路,同时要求他们乔装打扮成灾民。蓝月初到就赶到搭设的救治点,用帕子捂住口鼻查看病号,脑海中不断翻找相关的资料,很快有了眉目,再仔细询问病情,初步了解心有方向。 蓝月出了治疗点并未回到休息处,而是带着顽走街串巷,观察灾区的环境和受灾程度,同时也在麻痹尾随跟踪者,又一个弯到蓝月再次进一户人家。尾随的人多次观察知道是普通的查问,为了省力只是站在外面路口把守。 顽悄悄看了下尾随者,点头示意蓝月,两人悄悄翻墙,从小路离开。两人发现西韩的记号,沿路找到他们的落脚点,怕被周围邻居注意,悄悄翻墙入门。蓝月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所见,让大家各抒己见,通过交流大家得到共识。这瘟疫发展突然传染之快,是因为天气的变化,食物的不洁造成的,要控制和消除,还是要从防范和治疗双管齐下。 大家找到了方向斗志昂扬,蓝月很欣慰,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安排好各自工作,两人原路返回,又出现在那尾随者跟前,做出他们从另外一路口出去的假象。 蓝月找到了对的方向,灾民的配合和蓝山院人的努力,这灾区得到了控制,第一康复病例出现鼓舞了灾区人民,不再人人自危,纷纷帮助蓝月,蓝月细心指导安排他们,在众人帮助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很快灾区再无病患,蓝月终于可以向下一个灾区出发。 其实蓝月早想离开去下一灾区,但新族长在知道病情得到控制后派人过来学习,美言曰为加快消灭瘟疫,蓝月只好留下指导那些人员,私底下让西韩他们快去最近的灾区。蓝月快马加鞭终于到了下一灾区,满目疮痍十室九空,整齐的建筑四通八达的街道告知蓝月,这里昔日的繁华,蓝月自责自己的软弱,若自己强硬些,往事不堪回首,蓝月收拾情绪与顽入城。 正好是阴天,蓝月在马上看着死气沉沉的建筑,满目是灰色凉入心底,人呢?怎么没有人?蓝月搜寻着,早发出消息怎么没有人接待,灾民呢?蓝月心中有些慌,肩膀被轻轻拍打,蓝月对上顽安慰的眼神。 “不会的。”不会是死城。顽安慰蓝月,心中也这样期望着,蓝山兔千万年来挣扎生存,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 蓝月点头低压的情绪在眼眶中发泄出来,他擦了眼角,再次看向四周,突然发现西韩的记号,心中大喜顺着记号来到一户人家。 蓝月跳下来走进,铺天盖地的白充斥过来,蓝月感觉被白色的水流覆盖有种窒息的感觉,顽一旁叫他,才将蓝月叫醒,示意顽不要担心,出声喊西韩。 西韩从侧面的门出来,面上裹着白纱巾,看到蓝月急忙小跑过来行了个礼,摇头遗憾道:“大人,几乎成死城了,我们到来的时候,城里只剩下死人和将死之人。我们只好兵分两路清理了尸体和病人集中起来救治。” 蓝月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问:“救活了多少?” 西韩遗憾摇头,“就剩下三十人,只生活五人,这些白布是我们为亡者准备的,望能早登极乐。” 蓝月沉默了会,“让我和你们一起超度他们吧。” 西韩诧异:“大人不去下一灾区吗?”这里已经是死城没必要留下。 蓝月摇头,回答道:“这里是最近的灾区,后面的灾情早时间长,应该早已经成为死城,不如留下清理,好供留下的人继续生活。” 西韩听明白,瘟疫没有活物传播,不必着急赶去,不如清理眼前给这些死里逃生之人活下的希望。 西韩明白招呼人过来听从蓝月的安排开始清理城市,救活的当地居民也参与,同时用自己的方式召唤亲人归来,渐渐的清理大军在城里打扫清除隐患,同时蓝月制定了重建计划,按记忆书写有利他们发展的《蓝山易》,同时将瘟疫的防治教授给他们。蓝月不放心,吩咐西韩留下几人协助他们,同时也给他传递消息好知道进展。 离开这里,蓝月打开西韩帮要来的蓝山兔居住图,指尖轻轻摩挲版图的边界,从开始修书开始,他就很少过问世事,很 分卷阅读72 多都是道听途说,知道蓝山兔发展很快,数量成倍增长,原本的居住地已经不能满足,要外扩建城。当时,他只是激动更努力的修书推广,几百年来,他并未真正的看过意味着蓝山兔庞大的版图,终于明白新族长的态度。这已经不再是小小的部落,已经成为一个国度,但这国度……蓝月指尖勾勒那些灾区,它们会成废墟吗?蓝山兔会退回原来的小小部落,整日为子嗣繁衍族群延续发愁吗? 不,不能,蓝月喊出,不能,他要将那些灰掉的城市点亮,有人就有希望,他相信用他的知识可以再给他们带来希望,光明。 顽一切跟从蓝月,他去哪里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蓝月得到顽全力的支持,重建道路上不再孤独。 蓝月一城一城走下去,一路观察附近地理水文,脑海里不断编写适合当地的《蓝山易》,不管死城有恐怖,他都会亲自一寸寸清理瘟疫残留,打扫出一个干净整洁的城,然后他会想方设法的召集本城居民重建家园。从中意外收获了许多关于香的领悟,独创出追魂香,控香术,大大加快了清理城市的速度和寻找到本城居民的可能。 蓝月将调好能够清理瘟疫作用的香,配合控香术让香听从他的指令扩散,虽然消耗大,但成效显著,蓝月经常因体力不支累倒,顽心疼软磨硬泡后,也学会了追魂香和控香术。两人一起分工合作,清洁的速度大大提升。追魂香和控香术的熟练提升后,他们各自领悟,摩挲出适合自己的追魂香和控香术也是后话。 “这是最后一座城了。”顽放出追魂香,将想要的话注入香里面,只要附近出现族人,闻到这香就会回来。 “嗯。希望这里还有人回来。”蓝月惆怅着,将写好的《蓝山易》放下用秘法保存。 顽拍了蓝月的肩膀做安慰,他们此时站在这城的最高处,这城不大在高出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城墙,四面环山风景优美,十分适合蓝山兔居住。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不会放弃的。”顽笃定道。 如此规模的城,没有上百年是建造不成的,选地汇集发展建设,无不需要时间与磨合,蓝山兔本不是爱迁徙的种族,若不是蓝山兔发展迅速已经无处可住,绝对不会离开故土。这样一座欢乐之城,他们不会放弃的,知道瘟疫走了,一定会回来,一定。 “对,那我们也回去吧。”蓝月点头出来那么久,好想念父亲族人。 蓝月和顽即刻启程,沿路返回路过曾经的灾难之城时发现袅袅炊烟,蓝月激动策马奔腾,远远放着城墙上的族人,眼泪一时困不住流了下来。 “要进去看看吗?”顽望着在向他们摇手的族人,他也激动的摇手示意。 “不用了,我们要回家。”蓝月擦掉眼泪,施展香术让香烟组成文字问好,转达谢意,婉拒邀请。 “回家。”顽点头,马鞭挥打。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兔子的故事快完了,兔子在后面起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前面必须大篇幅展开说明他们的故事,要不后面突然炸出来会很懵圈。感谢能耐心看下去的小伙伴,(^-^)V 第36章 蓝月和顽连夜赶路终于赶回了熟悉的家园,蓝月不急回家,而是来到老族长的坟前,他在坟前述说了怎么没有祭拜他,简单的说了瘟疫的情况,加重了重建的内容,不知不觉说了很多,明明来时月挂树梢,此时月将落下。 “父亲,蓝月回去。”蓝月恭敬三拜。 回去的时候月已经不见,迎来了黎明前的黑暗,好在蓝月带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也可以照亮他们回家的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夜风夹着露水打湿衣袍,推开门一只脚跨入。 阵阵铠甲碰撞声跑步声传来,黑暗不见五指的院落,顿时灯火通明,蓝月转身诧异看着来人。 “蓝赢何意?” “奉族长之令抓拿罪人蓝月和顽。”蓝赢得意举出盖有族长令的抓捕文书,大手一挥,“带走。” 后面侍卫应了声,拿着麻绳向蓝月他们走去。 顽心知不妙,大步挡在蓝月面前,“我们自己走。” 不久,蓝月与顽的罪状传遍整个蓝山兔,赈灾不力,临阵脱逃,判除名驱逐流放。 蓝月心知新族长不会放过他,但……看向一旁的顽,一身污秽头发蓬乱,心疼的帮他理了理,“对不起,连累了你。” “胡说八道。”顽抱住蓝月,拍着他的后背,“委屈了。”明明是天之骄子,如今成阶下囚。 “不委屈,在一起。”蓝月轻轻在顽耳畔轻语。 “还真是患难见真情。”蓝赢手握着腰间佩剑,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来人,关押犯人。” 数个士兵应声,进了牢房打开枷,“委屈大人了。”士兵小声道,偷偷瞟了眼蓝赢。 蓝月摇头配合士兵带上枷,顽看着心疼满腔怒意转向蓝赢瞪了眼。 蓝赢正春风得意,看着昔日敌人如今成阶下囚,还栽在他手里是何等滋味,简直是吐气扬眉,那么多年的憋屈一 分卷阅读73 朝散尽。 “走。”蓝赢发号司令。 士兵带着蓝月和顽出了监狱,蓝赢为了羞辱蓝月和顽故意不走原有的偏道,而是选择繁华街道,还令士兵拿着铜锣敲打,宣读蓝月和顽的罪状。 街道上的族人听铜锣声围了过来,听了蓝月和顽的罪状或指指点点,或唏嘘不已,或谩骂士兵,渐渐的变成了哭送,蓝赢见局势不受控制,加快脚步到了城门。 这时城门紧闭,蓝赢大骂守门卫兵玩忽职守,守门卫兵为难看着蓝赢,又看了眼蓝月他们,欲言又止后干脆转身离开,高声命令开门。 城门缓缓打开,一线亮光不断变大,视线并非豁然开朗,而是面前黑压压跪满了人,蓝赢一脚踢向守城士兵。 “什么情况?!” “大人,他们都是上书蓝月大人无罪的。” “无罪?”蓝赢眯眼看着蓝月恨不得将他鲸吞入肚。 “蓝月大人,是,是蓝月大人”那些跪的族人看到蓝月激动大呼,“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蓝月大人。”待他们看清蓝月身上带着枷时,全部都站了起来涌了过去,蓝赢大惊大喊关城门,守城士兵大喊手去推城门,但城门如千斤重般就是纹丝不动。 “大人,他们怎么能这样待你。”首先冲到蓝月面前的族人哭了起来,手用力拆枷。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回去。”蓝月劝他们,担心他们受他连累。 “大人,我们是来救您的,我们不怕。”他们说明来意,纷纷将蓝月和顽围在人墙里,“我们要见族长,我们要为蓝月大人伸冤,大人没有临阵脱逃,大人不仅消除了瘟疫还为我们重建家园,族长受奸人蒙蔽,陷害功臣其心可诛。” 过来围观的族人听到消息纷纷加入,大声为蓝月喊冤,要族长还蓝月一个公道。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拾,蓝赢只好灰溜溜去禀告族长,族长听到大骂刁民,大步出了大堂直奔城门。 族长带着一群官员浩浩荡荡来带城门 ,看着城门人声鼎呼声整齐气势如虹,来时的怒火又涨几分,但任要维持宽容大度关心民意的形象。 “大家的声音,我已经听到了,知道了蓝月消失的这些时间里的所作所为,蓝月你怎么不如实相告,你就是这样子永远好事不留名,这我可罚你。”族长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为蓝月解开枷,做足了知错就改的明君形象,同时还暗示大家蓝月这事是蓝月失误,让他错怪了他。 族人们看到高高在上的族长屈尊降贵认错,同时还亲手解开蓝月的枷,纷纷跪下请罪,族长宽宏大量赦免他们的罪,还关心他们目前状况,邀请他们入宫。 族长将原来族长府扩大数倍,原址原貌不变,扩建金碧辉煌一道参天高墙挡在新旧之间,说是族长府,实则已分成旧府,宫。 这次风波已族长亲自体察民情安慰灾民到一段落,后续族长开始统计族人人口,惊人发展原本庞大成国的蓝山兔,如今每城仅仅不足三百人口,有些仅仅几十。族长下令迁徙合城,让那些偏僻地区的往都城靠拢,以保证蓝山兔的数量。 蓝山兔的子嗣困难已成历任族长的噩梦,新族长本以为自己摆脱这一宿命,结果天道轮回,他即可是回忆年幼时听到的重重不可思议,他生在蓝山兔最辉煌的时代,没有见证过那时代的艰难,享受着盛世带来的便利,在众多贵族子弟中脱颖而出,凭借貌似蓝月的相貌得到老族长的喜爱,顺利成为下任族长。 从此蓝月从他的心中榜样,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明白为什么族中最闪亮的星,会放弃继任族长之位。他观察蓝月,蓝月谦虚谨慎,温和柔顺,性情柔弱,最大的噪点就是重情,老族长的离世,让他重病不起,颓废数年之久,这还是在老族长寿终正寝的情况,若老族长突然驾鹤西去,他可不是病死追随。他经常这么想,这样的蓝月,为什么能得到族人的拥戴热爱,这是王者致命缺点,蓝月他是个失败者。 此时,他又站在历任族长的宿命困难之前,他不知所措,他想一夜梦回蓝山兔盛况,他要当蓝山兔的第一个王,亲手勾画版图开创属于自己的王朝。他苦思冥想,翻阅历任族长的手札,目光停在他的最崇拜的老族长的继任手札上,。他认真读写老族长面对,族人数量逐日减少时的窘状心路历程,数量?婚姻制度,他一直唾弃原有的婚姻制度,包办婚姻子嗣为上,此刻他发现老族长的做法,虽然恶劣但及有效,面对特殊时期应该审时度势,他看着老族长的字,一手拍下。 “什么恢复包办婚姻,还一雄五雌,三年一换?”蓝月看向传达礼官,有点难以置信,“族长这样会弄得民怨不断,不合理啊!” 礼官行礼回答:“大人,族长想到这点,所以是规划的实行,像皇城是根据无婚配组合,重点还是那些守在灾城不愿合城的族人,族长担心那里的人口问题,所以命令推行直到人口到达原有数量为止,族长也是不得已为之。” 蓝月不予苟同摇头,“族长操之过急,会惹得民怨四起时局会乱的。还望礼官传达蓝月的意见,让他们顺其自然,繁衍生息,人口会逐渐恢复的 分卷阅读74 ,蓝山兔已经不是以前的蓝山兔,族长不必如此担忧。” 蓝月心想是人口的骤减勾起历任族长的恐惧,这才让这生在盛世的新族长迫切增加人口做下错误决断,他有责任提醒给予解决方法。 礼官行礼回答:“大人,下官会回禀族长。但大人的婚事?” 蓝月摇头回答:“此时不要再提,老族长在时早昭告全族,蓝月和顽无子嗣之缘,无需婚配。向族长传达蓝月的谢意。” 礼官尴尬行礼退下,他早知道蓝月会拒绝,但族长还是要一意孤行,只能硬着头皮走一遭。 礼官如实相告同时还将蓝月的建议呈上,族长一看搁置一旁,向礼官道:“你在去,和蓝月说,如今是蓝山兔生死存亡之际,他如此身份能力需要有后继之人传承,如已今非昔比,昨日顽疾今日当能手到病除,让蓝月放心。” 礼官行礼道是,擦着汗去找蓝月,结果蓝月回答研习《蓝山易》并发扬光大之人就是他是传承人,无需耗费精力放在婚配上。 族长听了礼官的回禀大怒,礼官吓得滚地退下,蓝赢正好有事回禀,简单问了倒霉的礼官,心中大喜,跨入大堂。 又到中秋时节,顽和蓝月庭中赏月,皓月当空,对酒两人,回想到无数个中秋点点滴滴,不如那一日。顽拿着酒杯依着木匣,伸手将酒杯推到蓝月面前,眉眼微醺笑道:“那日你就是这样,为你怎么了,一直在说胡话,还动手动脚。” “这样吗?” 蓝月跪下抱住顽的脖子,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顽抖了个激灵,手中酒洒出来。顽干脆将酒杯扔掉,环抱蓝月,轻轻在吻了下唇。 “还有这样。” “世风日下,伤风败俗!”族长带着侍卫闯入,指着蓝月大骂,“难怪,我屡次赐婚,你屡次反对,原来早有佳人。”佳人故意看着顽,咬牙切齿,“来人将这对,狗男……拿下。” 侍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蓝赢大力提了他们一脚,“还不动手。” “又是你!”顽看到蓝赢,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大步跨过去,一脚就将蓝赢踢飞,“说过见一次打一次,高密去死吧。”一脚重重踩在蓝赢胸口,疼得他说不话来。 “还不动手,拉走他。”族长大喝,袖子绳索飞出将顽困得结结实实,后知后觉的侍卫才上来将顽拉走,蓝月没有遭到侍卫动手,自己跟着顽离开。 继上次风波后,蓝月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此时无人能救他,族长亲眼目睹,证据确凿,穷追猛打,追溯历史。挖出蓝月自私因自己喜好不履行繁衍职责,擅自用香毒害族人旧事,再加上德行有失,损辱贵族等重罪,贵族除名,贬为庶民。 蓝月就这样离开了居住了近千年的家,但他不伤心,那里已经没有他等待的人,他手紧紧握着顽。 “我不后悔,我感谢他,正大光明”蓝山手指穿过顽的指间十指紧扣,“行走于世。” 顽点头,心中虽不甘,他的蓝月不该受次屈辱,他是族里最闪亮的星,不该跌落尘埃。 第37章 “这里也不错,前后树木做邻,无人打扰。”蓝月观看四周环境非常满意,“从今以后,顽可要养我了,你看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洗衣做饭,你可不能嫌弃我呀。” “不会,虽然我也不大会,但我聪明动手能力强,很快就会学会,你就看着等吃吧。”顽轻轻刮了下蓝月的鼻尖,拿起扫帚,“你先出去吧,我打扫一遍。” 蓝月点头,走到院子里,他们为了避嫌找了个非常偏僻的房子,房子看似年久失修,好在不是很破就是沉多,打扫几遍应该能住,院子也不错,可以种树种花种菜,像当初那样中间打入石砖一分为二,也是不错。 “给你。” 蓝月错愕接过篮子,看着一半大兔耳小童,摸了摸他的头。 “为何给我?” “嗯,爹娘让给的。”小童糯糯说完,转身指了指那边躲在树后的父母。 蓝月一眼看到躲藏的夫妻两,感谢的招了招手表示谢意,夫妻两急忙躲起来假装没被发现,送走小童。 蓝月提着篮子走了进来,顽看到他手里的篮子,奇怪问:“哪里来的。” “送的。”蓝月简单说明了下,感慨“族人虽心里膈应,但还是好的。” 顽赞同,想到日后的生活,“既然如此,我们以后调的香,应该可以卖出去,那么我们就不用干苦力了。”顽想到要做苦力,心中百个抵抗。 日子慢慢走上正轨,偷偷送蔬果日用品的族人,变得光明正大送,有时还会和蓝月聊上一聊,这让他们非常兴奋。蓝月的星辉越来越亮,小小的院子再也装不下,每日顽都抱怨,这幸福的生活。 好景不长,继瘟疫后蓝山兔又迎来更大的灾难,幼兔又开始夭折了,百幼一活的噩梦来临。蓝月因有这方面丰富经验又被族长招去,这次族长大方重建了蓝山院,配套齐全人员满编,但无论蓝月如何施展终不能改变百幼一活的事实,蓝月自责自己的 分卷阅读75 无能,顽不知如何开导他,这导致夭折的病太怪,找不到根源就像诅咒。 “诅咒!”族长见蓝月也无计可施,转信鬼神乱力“去,去找祭司。” 但是族长忘了蓝山兔没有祭司,他们是妖族,不是人族,不需要祭司占卜问天。 蓝赢心思活泛起来,“族长,我们是妖族,不需祭司。族长认为是诅咒,那就施法寻找根源。” 族长方才想起羞愧不已,回去翻阅相关典籍,终于在一毫不起眼处记载了点香寻巫蛊之物,他根据记载开始沐浴调香,按照步骤施展香术,转眼香汇成一绸带指引他去某处。他一路尾随,来到一个熟悉的院落,香在一个大树下消失,他开始挖掘。 “烧死他们。” 高台上架着木材,木材中间绑着两人,正是此次罪魁祸首,蓝月和顽。他们伤风败俗,行龙阳之好,嫉妒天神降罪蓝山兔,只有将他们烧死,方能平息天神的怒火。这是族长举出一对相抱行苟且之事的男男兔精偶,大声公告全族时说的话。因长期被百幼一活的恐惧笼罩,蓝山兔本能的繁衍固有思维作祟,纷纷同意族长做法,将蓝月和顽绑在祭台上。 “烧死他们。” 族人举手叫喊着,但眼里带着泪,要不是因为这诅咒,他们是不愿意族中的骄傲,最闪亮的星这样陨落,为了族群的繁衍,只能牺牲。 火把点向木材,火蛇盘转一下吞噬他们,熊熊大火中,他们背绑着看着哭泣不舍喊着违心话的族人,两人微微靠近依靠,十指紧扣闭上双眼。咚,火焰高涨盖住了他们,他们环视四周黑暗,感觉有人在帮他们解开绳子。 “大人,快快离开。” “西韩?” 顽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抓住西韩,“你疯了吗?” “快走,我有办法,快走。”西韩推着他们,同时往自己身上兔东西,突然变成一只普通的兔子。 两人看到这样方才方向,偷偷的出了蓝山兔世代居住的蓝山西岸。 “蓝月,蓝山好大啊!” 他们出了蓝山兔的地盘,行走了几个月,遇到了不少妖族,因为他们是蓝山兔都受到礼待并为遇到危险,这时他们站在一座山峰下瞭望,一望无垠的森林色彩更迭交替,顽不经感慨自己这只井底之蛙。 “不会认为蓝山就是一座山吧。”蓝月开玩笑,用手摸了摸顽的头,“以前蓝山兔数量少窝在一起,一个小小的部落几百人。但你也跟我救过灾怎么没发现蓝山其实并不是座山呢?” 顽羞红着耳朵,他一直待在蓝山兔部落里,因为蓝山兔向来胆小怕事不会出太大范围活动,像蓝月这样一走就三年而且离开熟悉之处的简直是吓死顽,顽三年里担心受怕,每晚都做噩梦生怕蓝月出事。他都以为蓝月出了蓝山,去其他地方去了。 “难道那三年蓝月没有出蓝山?”顽猜,蓝月再胆大也是一只蓝山兔,天生的胆小软弱不会去冒险。 蓝月长叹一声,很不自在的回答:“是呀,我没有父亲那魄力,站在离开蓝山的港口时犹豫了。” 顽好奇睁大眼看蓝月,蓝月简单说了那三年的事情,他只是在蓝山游走,转了三年并未将蓝山转完,后来回到族里问父亲,父亲给他蓝山的地图,他才知道蓝山是一片大陆,地图是妖界地图,蓝山只是其中一片不大不小的大陆,而沿着海洋陆地分布着不同的大陆和岛屿。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狭隘了,真心佩服父亲年少时只身游历六界的魄力,难怪父亲继任族长后有着历代族长没有的魄力,远见,开明。 顽看到蓝月突然流下泪来,担心道:“族长不希望你这样,开开心心的族长才会放心。” 蓝月低头擦掉泪,再放一眼风景心中空荡荡的。 “呦,有两只小兔子,太好了正好解解馋。” 蓝月和顽听到这媚软酥麻的声音,本来全身酥酥麻麻很享受,听清楚内容后浑身兔毛炸了起来,两人抱住一起警惕看着那边晃动的树枝。 白皙纤细手臂推开树枝,橘黄纱袖挂着粉色围帛,树枝被强力压弯,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美艳动人,蓝月首先想到这个词,看着美人莲步过来,带着笑眼神勾人,千娇百媚独有风情。 “哎呀,吓成这样。”美人言笑举手投足间让人痴迷,“小兔子,很是面善,蓝风你是何人?” “前辈认识家父!?”蓝月大惊,警惕担心终于放下。 “哦,原来是兔崽子呀。”美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蓝月后点头,“真是青出于蓝,你就是他那宝贝儿吧,你爹可从我这儿拿了不少好东西,你收到了吗?” 蓝月听后羞恼低下头,心中已知晓眼前之人的身份,这就是每次婚礼礼物的制作者,隔壁狐族族长,红狐鸠千雪。狐族擅长狐媚之术,而这为族长可谓是登峰造极,最擅画不画天山流水,花草虫鱼,专画闺房密室,画作大胆新颖,鲜活灵动,虽为艳画,但也受众妖追捧千金难求。蓝月想到自己那一木匣子的精品,不由感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拿着珍珠当鱼目。 “感谢 分卷阅读76 鸠族长的礼物,蓝月都仔细收藏着。”蓝月恭敬向鸠千雪行礼。 鸠千雪摆了摆手,“我与乃父是老友不用这么拘谨,既然你们在我的地盘,那就来做客吧。”说着不等蓝月表示就拉着他下山去了。 就这样蓝月和顽在蓝山狐族待了大半个月,了解了不少狐族的事情,发现之前对狐族的认识太刻板,全信了那些道听途说。知道了狐族为几类,修行的方式也好几种,但妖的修炼中只有慢和快,慢就是循规蹈矩修行,快就是走捷径,怎么走捷径那就是那些传说中的方式了。狐族里的捷径中就包括吸取凡人精气,但这不是狐族独有的,很多妖也用。 蓝月从前在书籍上看到过,游历的那些年也见过些血腥,但关于利用凡人修炼这事变得血淋淋口述后,他害怕恐惧困扰了几夜,最后还是鸠千雪施展迷术才让他走出心魔。蓝月心中更加佩服父亲,他不能摆脱兔精的本性软弱怕是,而父亲不仅摆脱了本性的羁绊还创造了自己的一条路。越是对比,蓝月越对前方迷茫,他能前行吗?那该如何前行? “哎,没有蓝风的日子真无聊。”鸠千雪感慨,指着那边堆积的画册,“以前蓝风每三年就要讨要,不给钱还挑,想想都气,慢慢习惯了,他又不要了,你看那些,那些……”鸠千雪指着那屋角叠起来的书山,“老值钱,要不蓝月拿走吧。” 蓝月脸涨好摇头,鸠千雪看在眼里狐狸眼带笑,悄悄问:“喜欢吗?”瞟了眼那边的顽。 蓝月明白鸠千雪的意思,那年那本与众不同,他给了顽,这也是后来顽给他看的时候,他才知道的,大叹狐族族长心思活泛,也算他们的媒人吧。 “喜欢的,感谢前辈。”蓝月声细如蚊。 “什么事?”鸠千雪突然严肃道,气场大开俨然一方霸主之气。 “族长,香兔族长前来寻人,问族长是否见过。”门外人回答,话语间带着话意,寻人?寻谁?蓝月和顽在这里那么久,狐族人会不知道,这显然是等在族人放话。 “就说见过,让蓝阿乖过来吧。”鸠千雪对外说,转眼看向脸色大变的蓝月和顽,语重心长道“蓝山你们的待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你们与蓝阿乖有什么龌龊,但香我们是要的,所以,蓝月望你们明白。我与乃父结交一场,给你们指条明路吧。去凡间吧,好好的躲着,要像乃父那样坚强,你的天赋比他好,会更强。走吧。”鸠千雪挥手施法,蓝月和顽直觉头晕目眩,睁开时已经站在一个渡头处,蓝月看着曾在踌躇之地,回想鸠千雪的话,咬咬牙踏上前方凡间的路。 第38章 凡间三年平静度过,要是不算这每日说媒的女人,蓝月送好心大婶出门,好心大婶去又回头劝说:“蓝月呀,这姑娘好呀,你要好好考虑啊,你看你们家两个大男人,没有女人怎么过日子啊。” “怎么就不能过日子了!”顽回来撞到这熟悉一幕,怒火中烧“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你怎么又来了,再来我不管你是女人,我也照样打了。”顽撩起袖口举起拳头。 好心大婶吓得脸色铁青,嘴里骂着顽脚下碎步逃离。 顽气哼,一把将蓝月拉回屋,大声说道:“下次再有人说媒,你就打发走,要是打发不来我来。” “消消气,我们搬家好吧,搬去人烟少的,男人多的。”蓝月压顽坐下,他也实在烦恼每日对付这些凡间女人,打不死骂不走,只能躲了。 “好。”顽满意点头终于露出笑容。 他们即日就搬走了这待了三年的地方,去了一边陲小城,里面大部分男人讨不到老婆,这让蓝月满意不用担心有人上门说媒了,但心中还是不放心,心中就有了个主意。 “要不,我扮成女子,我们装成一对夫妻,这样杜绝类似麻烦了。” 顽看着蓝月,脑海里想着女装蓝月,美太,他绝不能让人看到,立刻摇头,“不,要扮我来,你高过我又软绵绵的,万一那些男人来招惹你呢,我不放心,我来。” 蓝月突然想到这一点,也没有反对就让顽装女人,人前他们就是一对平凡夫妻。就这样,他们扮成夫妻过了几个月,逐渐与附件的人家熟络,好多人家都羡慕蓝月能讨到媳妇,也有男人骚扰顽,但顽表现得跋扈凶悍,很快那些男人都却步,顽也得了个悍妇的美称。 这一些努力,蓝月都相信他们可以静静的过下去,但是一个夜黑风高里,破空尖叫打破了宁静,蓝月和顽不得不再次搬离。蓝月小瞧了凡间男子对媳妇的渴望,胆敢偷听悍妇家的壁角甚至推开窗看,结果看到顽的妖态,惊吓大喊一路逃走,一下整个小城都知道他们是妖,连夜离开。 这两次打击,蓝月和顽决定不在人烟处生活,他们选择了深山,自己搭建简陋的木屋过日子,但好景不长。 “呦,这里有人家,兄弟们开饭了。” 一群妖闯入了蓝月和顽的小家,妖,他们当然不怕,但他们是狼妖,兔精的天敌,蓝月虽有近千年的修为,但还是逃不过天性,对狼妖的害怕本能大大削弱了他施展效果,很快蓝月和顽 分卷阅读77 被这群狼妖抓进了狼窝。 狼王见到他们如见珍宝,不仅囚禁他们,还强迫他们制香,长达十年的牢狱间,蓝月和顽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他们毕竟是兔精本就不擅长打斗,几次逃跑失败,狼群也加大了对他们的控制。 狼族也有天敌,一次敌人进攻蓝月和顽抓到了机会,用香迷晕了守卫悄悄逃了出来,结果半路遇到一个道士,道士一眼看中了蓝月身上的修为,一番打斗下蓝月不敌被抓,顽也被打伤在地,道士要蓝月的修为就要疱出他的内丹。顽亲眼看着蓝月被疱出内丹,血气暴涨冲破了兔子软弱的天性,一口咬住了正在兴奋得意道士的喉咙,但顽并未停下,发狂撕咬,像只狼在撕咬猎物,顽眼里发着凶光,游离之间的蓝月看着顽,眼珠颤抖起来。 “蓝月,醒醒。”顽哭着将半损的内丹推进蓝月体内,绿色的血不停的涌出,他怎么按都按不住。 “哭,就知道哭。” “是谁?”顽惊吓四周望,学着狼妖姿势示威。 “明明是只兔子,这么凶。”这是顽发现声音的出处,这是被咬得面目全非的道士身上,“你是谁,快出来!”顽很怕,他第一次杀生,而且还是人,但这恐惧比不上蓝月将死。 “我能救他,你放我出来,就在这臭道士的葫芦里。”顽很快找到了葫芦按照那声音指示将葫芦弄破,一道白烟飞了出来。 白烟朦胧中看见八脚影子,顽心道糟糕,赶紧抱住蓝月就要逃,突然脚被东西缠住,白丝快速将他的脚缠住,影子慢慢靠近他们。 顽害怕警告:“我救了你,不要忘恩负义。” “呵呵,妖哪里有这”白烟散去,蜘蛛精八只眼盯着顽,用一只腿拨开顽垂下的脸,“看看这兔狼崽长得什么模样。” “菟丝,蓝月呢?”顽又一次满载而归正要分享喜悦,怎么都找不到蓝月,抓住菟丝问。 “放开我,我怎么知道。”菟丝甩开顽的手,“看今天收了挺多的,快让我看看。”伸手就要抢。 “这是蓝月的,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去找吗?”顽小心护住,担心被抢去干脆收起来,“蓝月呢?”又四周看了一遍没有发现,用鼻子嗅了嗅,醉相思不浓,大惊跑出去。 菟丝气追出去抓住顽,大骂道:“你傻吗?”用指尖戳着顽的心口,“看不出他在嫌弃你吗?嫌弃你杀人不眨人,也不想想他吸了多少我们提炼出来的精气,要不是这精气他早死,还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顽!”看着摆脱的顽,气得直跺脚。 蓝月抬头望向远方,目光迷离带着水光,“就这样,我离开了顽,机缘巧合遇到了主人,我就来到了这里。” “故事好长啊!”绛崖抱怨反倒了下空袋子。 蓝月歉意行礼,“是蓝月啰嗦了,多年问说话,失了分寸。” 绛崖大量的表示没关系,伸手摸了摸顽兔子,顽兔子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受到触摸马上缩了起来,绛崖目光移向苏梧望,“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蓝月说了那么久,敢顽修为算,这魂魄应该有思想,听了有关他的事应该动容怎么无动于衷,仿佛他置身之外。 “对,我的偶只听令我,没自我。”苏梧望停顿了下,还是说了出来,转看蓝月,蓝月目光期寄看向他。 绛崖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转看蓝月问:“你很思念父亲吧。” 蓝月低头手去摸腰间配饰,挂在腰间玉佩,暗紫色绘着水纹中间缠着奇怪的花纹,绛崖本散漫看过去一见那玉佩,正条鱼游了过去,撤下仔细观看伸向蓝月质问:“你父亲给的?他怎么会有仙鲤之物,你可知道这是仙鲤族长之物,你小小兔精怎么会有,说!” 蓝月被绛崖突然的气势吓退一下,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声音略颤但坚定回答:“蓝月不知这是仙人族中之物,更不知这属于仙鲤族长,只知道这是父亲好友所赠,父亲又赠与我。” 绛崖听明白了,有瞪着蓝月看了半会,见他目光坚定,确认他说的真的,将玉佩还给他,“收好。” 蓝月收回玉佩向他们行礼告退回到木兔子体内,两只兔子又依偎在一起发抖。 绛崖看着发抖的一双兔子有些气其不争,“明明天资过人,拥有一切美好,为什么不能争一争呢?就因为是兔子。” 苏梧望明白绛崖的意思,但要摆脱天性何其难,蓝月从小寄以厚望,身负全族希望,但自身又与众不同正于族中背道而驰,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但他毕竟天生软弱,将那些优点变成了致命点,才会造成这个结局。但,苏梧望不想和绛崖讨论这些,毕竟这与他无关,不必浪费心神。 “你心中不忿?” 绛崖否认摇头,“只是可惜这份好感,一直不明白这份亲切感,原来有这份渊源,这样的德行配不上这份缘。他们该来东海,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苏梧望有些意外小鱼仙这一份自信,你仙鲤族不务正业,只想化龙,有时间管蓝山兔的破事?八成连他们自己的事也懒得理吧,要不也不会出了这条鱼。 “你 分卷阅读78 哪里来的自信,难道你们仙鲤族还比凡人能接受这种癖好?”苏梧望只认六界没有凡间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这种癖好的了,开馆,收宠,攀比此到为荣,但放在家族延绵上到和蓝山兔一致,到看看你们仙鲤族有什么不同。 “孤陋寡闻,他们这事放在我们水里都不是事,就你们觉得事大,水里这事是常态,见怪不怪。”绛崖细数她这多年来水里所见所闻,让苏梧望大惊失色,水里的世界真的千奇百怪,真是一方水养一方鱼啊! “难道你们仙鲤族不会在意族群延续?”苏梧望觉得仙鲤族将继承天赋看得如此重,必定也重视族群延续。 绛崖点头,“当然,但不会蓝山兔那么夸张,我们贵在求精,哪里要他们这量。”嫌弃瞟了一眼那对兔子。 “那你将来也不是和你一样的鱼成亲。”苏梧望脱口而出惊到自己,转去抓那两兔子放入模板里。 绛崖一听得意大笑起来并没有注意苏梧望的异常,她叉着腰仰头道:“本仙是要化龙的,将来不知道,如果没有意外本仙会嫁给白虹。” “白虹是谁?!”苏梧望猛抬头厉声问,后觉自己失态掩饰“仙人早有婚配?” 绛崖点头说道:“当本仙是纯红卵时,族长就和龙王定下了这婚事。白虹是龙王第三个儿子,若不出意外本仙化龙后就会完婚。”绛崖突然弯腰看苏梧望,“你想参加本仙的婚礼?” 苏梧望五爪推开绛崖的脸,“什么叫做不出意外,难怪还可以反悔?你们仙界对婚约就这么儿戏?” 绛崖又摇头,“这本来就是龙族的习惯,他们会选最纯的仙鲤龙繁衍子嗣,以保证龙族的延续。”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知道,龙族以前比蓝山兔还惨。” 苏梧望粗略一听,注意力还在刚才问题上,“那什么不出意外,难怪没有定下婚约,只是遵循惯例,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作废。” “为什么我不愿意?”绛崖即刻反问,苏梧望眼角跳了下,这时又听到绛崖说,“我和白虹从小玩大,按你们凡人意思就是青梅竹马,成婚也不错的。” “那出意外了呢?你会不让意外发生?”苏梧望追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抓着这不放,只是没有结果,心中不安。 “意外?”绛崖似乎听了进去,“应该没有吧,除了化龙,想不出还有什么。” 第39章 苏梧望突然泄气,原来都是自己胡思乱想,自认为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情定终身,原来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化龙,后想到每次说起化龙时她身上就有着不同的精气神,就像现在晶亮的眼全身焕发出是气势,真有龙的神气。苏梧望突然心安了,随便说了几句打发绛崖出去。 待绛崖离开,苏梧望开始安顿顽,顽正式与蓝月的模板连成一体。灵力一贯通,蓝月兔子就动了起来,“主人。” “说吧。”苏梧望已经猜到蓝月的想法,但还想听他亲口。 蓝月兔子跑到苏梧望跟前,前肢行叩拜礼,“主人,让我进入顽的世界吧,既然我们公用一处,求您了。只要主人答应,蓝月誓死追随主人。” 苏梧望静静看着蓝月,回想到当初见到蓝月的时候,他勿闯进看到他正在抽魂,很快认出了传闻的铜铃,跪拜求将他做成模型。 “你明明可以离开,为什么要留下。”苏梧望听完蓝月的故事,知道凭蓝月的修为他是抓不住的,为何做这决定。 蓝月兔子迷茫望向苏梧望:“寻个去处吧。” 苏梧望听后了然,同意了蓝月兔子的请求将顽的世界和他的打通,从此他们可以交流重新开始。 蓝月的事情结束后绛崖并没有离开,龙珠的事情没有解决,还有藕的诱惑,这两个原因成为了她冠冕堂皇留下的原因,这也正和苏梧望意,他没有放弃原有的计划,仙模型是不会放弃的。他虽然隐隐感觉到绛崖开始对自己怀疑,但根据他对绛崖的熟悉这根本不会成为她的关注点,她向来盲目自信低估低手。 “你是谁?” 绛崖回头看过去,白衣飘飘手持折扇,行走在林间小路,风流飘逸,“愚蠢凡人。”她暗骂一句转头继续向前走。 “叫你呢,黄衣服的。”苏柏川见绛崖转身就走,心中大怒嚷道脚下生风追过去,“哪里来的野丫头。” 绛崖毫无痕迹让他苏柏川的手,后移一段距离,“你祖宗。” “嘿,看我不制你。”苏柏川怒拨起袖口就要去抓绛崖,绛崖轻松让开他的攻击,同时暗下毒手去击打苏柏川的膝盖,他大呼跪倒。 “乖孙。”绛崖伸手拍拍苏柏川的头,苏柏川怒反手拍过去,绛崖轻巧后让。 “住手。”苏梧望赶过来,一手将绛崖护在身后,一手将苏柏川推开,“她是我的恩人,现在住我这里,你注意些。” 苏柏川听闻无礼打量绛崖,苏梧望用身体挡住他的目光,“这事我会与老夫人说,你从现在开始与她保持距离。” 苏柏川扬起胸脯对着苏梧望,手指点着他的胸口 分卷阅读79 ,“你凭什么指挥我,你算什么东西。” 苏梧望沉默看着苏柏川,半许才道:“永泰赌坊” 苏柏川停下动作,错愕看向苏梧望,脸色大变声音颤抖,警告道“你敢……”对上苏梧望掏出来的欠条,他抓过来仔细看了遍撕成碎片,“好。”甩手快步离开。 苏梧望转看绛崖,绛崖正好在看他,他发现绛崖的疑惑,回答道:“现在你可以自由出入了。” “你确定,怎么看你在这里的地位不怎么样啊。”绛崖笑眯眯的看着苏梧望,心想着这凡人的关系真复杂。 “确定,有我在。”苏梧望点头自己往前走,绛崖跟过去抬头望他,见他脸色凝重没有以往的如沐春风,眼珠子一转“你怎么不装了,累了?” 苏梧望有些诧异看着绛崖,简单的想了会明白了,也不去遮掩直截承认道:“是蛮累的,装多了都以为是这样了。你是不是很瞧不起。” 绛崖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那样我看着舒服。”快步越过苏梧望转身进了月洞门。 苏梧望站在原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原来只是喜欢皮相而已,也太过肤浅了,明知是假的还会去喜欢,只选择自己喜欢的,真不亏的自大的家伙。 那自大的绛崖已经到了院里,发现院子里站着个白衣女子,轻轻眨了下眼睛女子身形扭曲变成了八只脚的蜘蛛,绛崖哎呦叫了一声,那女子被惊扰转身。 “你是?”白衣女子看绛崖眼熟,稍微想了会道,“你是那日的黄衣少女!顽呢?”说着向绛崖甩出白丝。 绛崖后移甩手水墙出现挡住那白丝,“你是菟丝吧。”绛崖想起蓝月故事里提到的蜘蛛精,好像是这个名字。 “你知道我?”菟丝诧异看着绛崖,手中攻击不停,白丝扭成麻花在她手中甩动,摆动中将所过之物砸得粉碎,绛崖只是脚踏浪花躲避,并没向她攻击。 “蓝月有提到你。”绛崖移动时回答她,踏空浪花虚空而行,菟丝动作又笨重,除了把院子砸得粉碎并无任务作用。 菟丝听到蓝月两个字,突然爆怒起来双手合并两根麻花撞到一起,麻花冲天飞了起来形成个旋涡,旋涡带起大风将周围东西吸卷进去,绛崖本在天上突如其来的外力,让她一时站不稳,摇晃双手维持平衡,撤下镜幻术,鱼尾一甩水柱转动撞向旋涡,相撞见巨浪掀起,两人被撞飞。 绛崖空中稳住身形再用水攻击那白丝麻花,麻花沾了水很快坨下来,旋涡消失院子终于变得清爽许多,绛崖拍拍手满意走向菟丝, 菟丝被撞飞倒地,捂着胸口瞪着绛崖,“原来是鱼精。” “你才是鱼精。”绛崖怒嗔道,指着菟丝,“你这蜘蛛精坏。” 菟丝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蜘蛛,对,定是蓝月告诉你的,我就知道那臭婊蓝月不会甘心离开,定是他骗走了顽,枉顽对他死心塌地,他竟背信弃义……” 绛崖听得脑壳发胀大喊停,叉腰指着菟丝骂道:“能动手就不要动口,亏你是只妖,一点妖德都没有。还有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找来的?” 菟丝没有告诉绛崖她是知道顽见的是苏梧望才摸过来的,结果遇到绛崖,哼一声反问绛崖,“顽呢?你们讲顽藏到哪里去了。” 绛崖摊手,“不用藏,他死了。” “什么!”菟丝扑过去要抓绛崖,突然一道冷光射过来,只听见菟丝尖叫一声,模糊了身影后飞出去摔倒在地,菟丝咳血恨的目光盯着绛崖,“是你杀了他。” “他自杀的,可不要赖本仙。”绛崖最讨厌被冤枉即可反驳。 菟丝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她趴在的地方数道光芒芒从地下射出快速穿过她的身体,她被冲飞上天又高高的跌落下来,一把剑插在她面前。 “滚,否则当你做成标本。”苏梧望隔空拔剑入鞘。 菟丝受了重伤无法维持人形只好化成蜘蛛爬出了院子。 绛崖围过来好奇问:“标本是什么?” 苏梧望冷眼看绛崖往前走冷声道:“把内脏挖了晒干用针钉在盒子里。” 绛崖口中默念,苏梧望听了心中烦闷,大声道:“再嘀嘀咕咕,我就把你做成标本。” 绛崖即刻摇头,忽悠觉得不对,快步追过去,“鱼这样做不成咸鱼了吗?原来你是要腌蜘蛛干啊!” 苏梧望气的火冒金星大步进了屋里,重重将门关上。 自从知道苏梧望会腌制后,绛崖整日缠着他露下身手让她大开眼界。苏梧望甩不掉她,只好带她一起到海外的村子收租。 刚靠近村子周围就发现异样,往日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现在空荡无人,一把拉住要往前走的绛崖。 “你没觉察里面不对劲吗?还往里走,缺心眼啊!” 绛崖瞟了眼苏梧望,心道这人定是阿四说的那某月暴躁,本仙大仙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保持沉默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梧望见绛崖如此配合心中又不舒服了,“怎么不说话,是被说 分卷阅读80 中无话可说了吗?” 绛崖郁闷干脆往前大步走,“嘿,本仙让你,你还嘚瑟起来了。本仙长这么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哎呀,这是什么鬼啊!”绛崖反跑回来躲在苏梧望身后指着那白圆圆的东西,“你们岸上什么东西下的蛋怎么吓人。” 苏梧望定睛一看手摸出符,口中念决符飞贴在那白球上,符自燃起来白球被烧起来出现一个缺口,崩掉出一副白骨。 “骨头!”绛崖第一跑过去低头一看,脚提着白骨,鼻子嗅了嗅,“刚死,原来是食物,什么妖怪这样残忍。” 苏梧望将绛崖拉到身后,谨慎观察这堆白骨,又用手指戳了下灰,“蜘蛛,这是茧,蜘蛛喜欢将食物裹成茧然后等食物闷死再过来进食。” “菟丝?!”绛崖第一想到的就是菟丝,谁让她就只认识这一只。 “谁在叫我。”阴仄仄声音从屋顶传来,两人抬头一望,一人头八脚的怪物出现在屋顶。 绛崖被菟丝这造型吓到,指着她骂道:“大白天的装什么鬼吓人,快变好样子。” 菟丝冷笑嘴中吐丝向绛崖攻去,苏梧望眼疾手快斩断,反看向绛崖骂道:“你傻子吗?不会躲吗?” 绛崖被骂得一愣,明白过来心中不喜,反驳道:“本仙还用怕这玩意。”说着指向菟丝,突然感觉指尖事实的转眼一看,白稠东西粘在指尖,恶心猛甩也不吵了,反问苏梧望,“这是什么玩意,怎么甩不掉的,好恶心。” 苏梧望将符甩出去,生气不理她,绛崖只好指尖喷水洗手指,嘴里抱怨着这蜘蛛真恶心。 “恶心?”菟丝疑问的语气笑道,八只脚在屋顶上如履平地的追着他们,嘴里吐丝,一把把粘在柱子,墙上,地板。 “哎哎,我要回去,不玩了。”绛崖站在原地周围都是粘稠的白丝,无处下脚只好变成美人鱼踏水游走。 菟丝早盯着绛崖,将她要逃白丝飞出堵住她的退路,绛崖讨厌这恶心的白丝,甩手水喷出来,但白丝沾了水不化反而更稠,绛崖更是恶心到头皮发麻,转身去找苏梧望。 这时,苏梧望走到了村中,一个个大茧像灯笼挂在每户门前,这村子他经常过来,对这里的村民还算熟悉,看着那些茧的数量,脚底发寒。这妖孽,他心中骂道,手中飞出数道符,符粘上白茧就自燃起来,结果如苏梧望所料,一幅幅白骨落地,有大有小。 苏梧望握紧拳拔剑反刺过去,“哎呀!不会吧就动下口舌就要杀我!”绛崖惊险躲过苏梧望的突然一击。 “谁让你没事跑过来。”苏梧望收起剑,见她不是人形模样不高兴皱眉,“怎么变模样了?” “哎,无处下脚啊!恶心死了,快帮我放火。”绛崖拍着小心脏,四处乱看发现那些挂在每户的白茧,又看到地上的白骨,突然抓苏梧望问,“天啊,这菟丝在吃人啊,也不怕天谴。” “呵呵,你个仙,不去斩妖除魔,在这里说天谴。”苏梧望推开绛崖,洒符向屋顶,“妖孽,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菟丝咯咯怪笑,嘴里吐丝攻击苏梧望,苏梧望口中念决,符飞变成火符纷纷点燃菟丝所站的屋顶,菟丝也不急,八只脚往屋顶一压整个身体弹了起来,空中快速向苏梧望他们吐丝,绛崖恶心哇哇乱叫,甩出水墙格挡,怎料白丝即可黏在水里快速溶解将水变成一个弧形的白茧,绛崖一惊跳出水墙,躲到苏梧望身后,苏梧望不知怎么就是不愿意让她躲,一躲一让,一下乱了脚步,将自己围在了白丝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蓝月的故事结束,明日恢复日更 第40章 “好了,高兴了,放火吧。”绛崖交叉着手,睡着水浪,略有些生气看着四周围着严严实实的白丝墙。 “也不是你害的。”苏梧望也不示弱,手中拍符,符一张纸自燃起来,小火变成大火,白丝墙很快烧出一个大洞。 噔噔,拨弦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绛崖坐起来抬头四周望,顺着声音的变大,突然感觉到头晕起来,捂着耳朵撞着苏梧望大声叫,“这声音头疼。” 苏梧望给了个冷眼表示知道了,看着白丝墙被火烧没的地方,一道道白丝阵动,黑色的脚在波动,仿佛是在弹琴。苏梧望终于知道了声音的出处,这菟丝不仅吃人练功,还创了功法,用白丝为弦练出能攻击的音攻。 “知道厉害了吧。”菟丝见他们对音波无可奈何兴奋道,转加速拨弦,“今日就让你们替顽偿命。” 绛崖捂着耳朵累干脆召唤水形成一个水球,自己躲在水球里面一下将声音格挡住,一听到菟丝要为顽报仇,纠正她道:“他是自杀的,不信你下去找他呀。” “先送你下去。”菟丝大怒张口向她吐丝,无数白丝朝绛崖飞来,绛崖全身鸡皮疙瘩,一个转身出了水球,转身一看水球一沾白丝就僵化成个白石球,绛崖后怕拍了拍心口,转去看苏梧望,他捂着耳朵脸上布满了大豆汗水,全身晃动向是快支持不住。 绛崖伸手一挥水 分卷阅读81 浪绕着他转动,转眼将他淹没形成个水球,苏梧望一下没有音波伤害换过神来,但突然的灭顶之灾又让他陷入死亡之境,他瞪着外面因做了此事得意的绛崖,心口呕血难道你不知道人不能再水里呼吸的吗?他憋着气,用符卷成管子伸出水面,新鲜空气入肺,苏梧望松快叹出一口气,这时听到绛崖大喊一声小心,一巨尾扫过,松懈的苏梧望就被扫飞重重砸在墙上。 绛崖看着那水球转眼便石头后怕拍了拍心口,转看苏梧望,他四脚八叉趟在地上,眼白翻转好像晕了过去,绛崖暗道没用,用水墙推走攻击来的白丝,水做的水帽完美的格挡了音波的骚扰,绛崖轻松的反击,越打越带劲,一个纵身靠近菟丝,鱼尾横甩菟丝反应不及被打飞,绛崖很是记仇,早在菟丝飞过去的地方立起水墙,水墙后面是白丝,菟丝飞过来的冲击力形成风,白丝被牵动与水墙结合,转眼成石墙菟丝结结实实砸了个头晕眼花。 绛崖叉腰哈哈大笑,双手甩水,菟丝甩了下脑袋八脚用力扑过去,绛崖踏水躲开,利用周围是白丝残骸合水形成一个个小水弹,一颗颗打在菟丝身上,疼得她发出吱吱惨叫声。 “知道本仙的厉害了吧,快跪地求饶吧。”绛崖见菟丝溃不成军,一胜利者的姿态向菟丝发出警告。 菟丝似乎被刺激到,胡乱攻击,到处吐丝,身体滑动丝发出音波攻击,但绛崖头带着水球帽,整个头被裹的严严实实,声音根本进不去,没有音波的骚扰行动自如,一颗颗石弹成天女散花攻击菟丝,菟丝的八条腿也被打掉了四只,绿色的血滴满了一地。 “哎呀!”绛崖恶心甩着尾巴,不知何时尾下没有水,她注意到的时候尾巴已经沾到了白丝和绿血,红色的鳞片弄得污秽不堪,绛崖没了追打菟丝的心情。 菟丝见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偷偷的拉开距离观察绛崖,这时绛崖全神贯注洗尾巴,根本不管菟丝在做什么。 “嗯?哪里来的声音。” 绛崖听到有东西拨打的声音,转看是菟丝在拨弦,恍然大悟双手去摸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帽消失了,声音越来越大,她感觉头晕目眩起来,捂着头晃动起来。 菟丝见状飞扑过去,绛崖捂着头躲开,手甩出水,水飞起但未到时就消失,绛崖才意识到自己的水灵储备用光了,但头晕很快覆盖了思绪,捂着头原地转着,菟丝大喜向她吐丝,绛崖毫无反抗之意,白丝一圈一圈将她裹起,她知道自己要被吃了但头疼无法动弹,水灵的耗竭让她无计可施,转动中看到那边醒来的苏梧望,发出口型“救我。”白色遮住她的视线,心知道完蛋了,她要成为世上第一条被蜘蛛吃掉的鱼了,心情低落眼泪流了下来。 轰隆隆!天雷滚滚,电闪雷鸣,暴雨骤下 啪啪啪,绛崖听到有东西拍打的声音,抬头望着眼前白色,附耳去听,啪啪啪,“快停停,一会你要被自己的浪拍死了。” 绛崖惊喜这是苏梧望的声音,扯着嗓门喊:“快烧我呀,快快。” 苏梧望无力用剑拍打白茧,“你好歹停啊,那么大的雨,怎么烧啊!”用手摸掉脸上的雨水,身体被海浪带起,有着还不如让菟丝杀死的期望。 “哦。” 绛崖吸了鼻子,明白过来,眼泪一听,大雨停下,乌云散去,一轮明月出现。苏梧望拍符,符自燃起来,小火逐渐烧开,白丝融化露出洞来,绛崖迫不及待将脑袋钻出来,高兴甩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值得信赖,凡人本仙看好你哦。” 苏梧望后游开一段距离,抚摸着被头发扫红的脸,抱怨道:“您靠谱些就谢天谢地了。” 白丝被完全烧光,绛崖重复自由,一头扎进水里翻滚起来,苏梧望抽着嘴角看着这条蠢鱼表现,想着真是傻子欢乐多,圣人总抑郁这是有道理的。 “仙人您是要回老家了吗?” 苏梧望见绛崖终于停了下来才游过去问,绛崖点头觉得这个是个好主意,一个转身鱼尾甩水潜了下去,转眼不见了踪影。苏梧望傻在当场,海上夜风吹来,打了他发颤,望着四周的海水孤单寂寞冷。 啪,猝不及防的水打在苏梧望的脸上,他傻楞看着去而复返的绛崖,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手不断向他泼水,“是不是以为本仙扔你一人在这里了,是不是怕呀。”说着手一挥水面结冰,苏梧望被外力带上冰上,还没坐稳怀里被塞了个东西暖暖的不知道是什么。 “知道凡人脆弱受不了的,就去找了点取暖的东西给你,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绛崖双手趴在冰上看苏梧望。 苏梧望抱住这暖暖东西,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被这暖意慢慢的填满。 绛崖很意外苏梧望没有呛她,这些天一直被呛着无力反驳,这个安静的他让她有些不适。于是绛崖伸手推了下苏梧望。 “傻了?”如此牙尖嘴利八面玲珑的人突然变得乖巧安静那么不是傻了? 苏梧望抱着那温暖乖巧摇头,抬头对上绛崖亮如繁星的眼,略微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只是有些意外,你这木头脑袋会关心人,不应该 分卷阅读82 早哪里凉快去哪里了吗?” 绛崖不服的一跃坐在冰上,冰被外力冲撞下大幅度摇晃,苏梧望被迫双手扶冰稳住身形,不满看着已经稳稳舒服坐好的绛崖,鱼尾闲适拨着水,水花忽起忽落,那份不满渐渐消散,暗自骂自己为什么对这鱼要求太多,撑着腰坐稳,仰望夜空明月,月皎星稀与当初在海上看又别一番心情。 “好美的月。” 绛崖听闻转头看了眼,不屑哼了声低头玩水,“这算什么,你是没有见过海月一线的时候,那才是最美的,不过也是你们凡人一到海上就战战兢兢的,怕死的很。” 苏梧望看着月,心无波澜回答:“在你们水族的眼里,我们凡人就是这样的?” 绛崖似乎起了兴趣蹭了过去,学着苏梧望看月,“是啊,一坐船就往海里扔东西,很大阵仗的吵吵闹闹,让人不能安宁。” 苏梧望脑海里闪过绛崖看到的画面,一艘大船上进行大型的祭海大典,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水族们被吵得露出水面一脸怒气瞪着船上人,叽里咕噜骂着凡人的场景。他不禁笑了起来,换了个角度,道是有意思。 “也是,吵得很,怎么你们不给点教训他们?” 绛崖露出个宽宏大量的表情,“对于愚蠢的凡人,我们水族一向宽容,海那么大让点给他们也没什么,就看他们的能耐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苏梧望,“你会法术,遇到暴风雨的时候怎么处理。” 苏梧望想起海上遇到的暴风雨,无奈摇头,“我能力不及无法对抗,只能尽全力听天命了。” 绛崖听这么一说便高兴起来,拍了下苏梧望又胸有成竹拍自己胸膛,自夸道:“那你运气来了,认识了本仙,以后你出海只要报本仙的大名必一帆平顺。” 苏梧望侧头看自傲的绛崖,“请问仙人大名。” 绛崖高兴眉眼弯弯,眼眸晶亮,红纱衣快速变化,转眼间绛崖身穿庄严华丽纱裙,纱裙上曼妙奇特的花纹金光游动,本披散的发已经变成了庄重不失俏皮的发髻,红珊瑚耳铛在她的笑靥中摇动。 “仙鲤绛崖。” “绛崖。”苏梧望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虽然隐约知道,但正式告知心中有种正式仪式感。 绛崖见苏梧望呆滞的表情,心中满意笑着拍苏梧望,“是不是很震撼啊,哎,凡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这只是本仙一般模样。” 苏梧望听到一般的模样,心中吐槽那平日的邋遢是常态吗?这不见外啊! “哎,不要暗毁本仙,你眼珠子一转,本仙就知道你心中不满。”绛崖双手放在后脑躺下望天,“本仙是个洒脱的仙,一出来就这样怕会吓到你们凡人。” 苏梧望揉了下怀中温暖,“在你眼里凡人就这么不亏一击?那为何现在你和我这凡人躲在海上。” 绛崖惊坐起,冰剧烈晃动,苏梧望早又防备没有狼狈摔倒,只是轻轻扶了下冰去看绛崖,“你这人这么扫兴,不是本仙打不过那蜘蛛,是本仙消耗太大,等本仙恢复好了就杀回去,这仇本仙记着呢!”绛崖重重锤着胸口表决心。 苏梧望心道这是缺心眼蠢鱼,随便找了个台阶道:“那仙人能告诉仙人名字的来历吗?” 绛崖一听有了兴致,张口便要说突然眼里带着坏笑,“你猜。” 第41章 苏梧望脸色阴沉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看我猜不猜,绛崖完全无视又趟了下来看他天,苏梧望知道无用随便说道:“不会是在绛崖出生所以父母随便安了个名,这很有你们仙鲤族的特性。” 绛崖呵呵冷笑一声,“就知道你猜不出来,告诉你吧,没有绛崖这个地方。我们仙鲤族都在断恒谷出生,本仙出生时自带红光照满了这个断恒谷,直达崖峰,所以哥哥就取名绛崖。” “哥哥?”苏梧望并未对绛崖出生自带光效惊到,反倒注意后面,“你的父母呢?怎么是哥哥取名?” 绛崖坐了起来,少有的情绪低迷,眼神暗了下又亮了起来,似乎已经消化开去,转看苏梧望道:“本仙没有父母,具体来说我们仙鲤族出生都知道父母是谁。”绛崖停了下,苏梧望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等绛崖,“我们仙鲤族一生追求化龙,直到无缘化龙后方会繁衍,化龙和繁衍的巨大消耗,等鱼卵产下他们也消耗殆尽。而鱼卵会在有些特殊屏障的断恒谷自己孵化。所以,本仙的名字是哥哥取的。” 苏梧望情绪被绛崖牵动,默默的悲凉从心头扩散,但他不想让这继续很快找到了话题,“既然不知道父母,怎么知道哥哥,难道比你长的都是哥哥?” 绛崖转看苏梧望唇角上扬露出意味笑容,“是血亲,我们是同一胎藤上的鱼卵,经历无数漫长的孵化才有望成形诞生。这是你们凡人不懂的。”话锋一转,“哥哥现在可是手握十万水军的统帅,族长说有望接任下任西海龙王。”炫耀的拍了拍苏梧望的肩膀,“嘿嘿,以后你去西海报上本仙的名字,必定畅通无助无波无浪。” 苏梧望让开绛崖的手,挑刺的语气道:“仙人我在东海 分卷阅读83 。” 绛崖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哦,忘了这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在东海报上本仙的名照样有用。” 苏梧望伸腿轻锤不以为然,东海毕竟是东海龙王的地盘,你个鱼仙能呈什么能,绛崖看出了苏梧望的心思,想了想道:“哎,等本仙越龙门化龙,与白虹再完婚,东海西海仍由你畅通无阻。” 苏梧望觉得心中闷闷的像一下塞满棉花,自己一个凡人还要靠这样一裙带关系畅行大海,倍感自己渺小和无能,特别是说到完婚,心中就堵得厉害,棉花浇上了水涨了起来,让他闷得喘不上来,大力扯开领口,海风倒灌入胸膛仍然不急于是。化龙,她马上就要化龙了吗? “你什么时候化龙?”苏梧望扭着领口低头看着扭曲的月影。 “哎,还要等五十年龙门才开。龙门每五百年一开,到时候有上千上万的水族逆游而上,闯过各种挑战,最后经过天雷煅炼,心魔挑战才能跃过龙门腾飞化龙。想想是不是很壮观呀。”绛崖后撑着腰,眯着眼享受着夜风,夜风吹起她长发,长发飘逸惬意舒适。 苏梧望看着倒影的她,发闷的心口舒缓了些,暗暗念着还有五十年,双手怀抱默默转身躺了下来,背对着绛崖闭目沉思。 绛崖侧头轻轻看了苏梧望一眼,望着皎皎明月,叹道:“凡人就是脆弱,这会就困了。” 第一道阳光从水平线射出,染红了天边翻滚的云彩自带霞光,海上波光粼粼清风吹过绛崖的红发,红发成波浪飘扬,微眯仰头迎面海风,熟悉的气息让她精神充沛。 “好美。” 苏梧望盘坐着望着霞光万里旭日东升不禁感慨这美好时光,左看绛崖,她脸上撒着金光,舒适惬意的享受着清晨海风,是如此的近又那么的远,莫名其妙感觉填满心口闷得难受,别过头望岸上看,依稀看到的建筑上下浮动。 “是不是在想蜘蛛精还在不在岸上?”绛崖动作不变出声道,苏梧望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整齐衣袍,“不用着急,本仙能感应到她,就在附近的岸上,好像又在干坏事了。”绛崖深深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知道?”苏梧望诧异看着绛崖,如果她有这能力,他们也不至于狼狈逃跑寄宿在海上一夜。 绛崖睁开眼仰望他,气定神仙道:“在海里,本仙就是王,她在岸边本仙能感应到她的臭气。” “那还等什么,快出发。”苏梧望迫不及待掏出符要驱动冰向前移动。 绛崖正坐抬手阻止他的动作,“你坐下。”苏梧望坐下,刚坐好冰就如小舟般出发,“在海里你就省省吧,看本仙的。”绛崖得意将手交叉在胸前,望着远方,“这蜘蛛精还真是凶残,才一夜就屠了一路,你们凡人真的弱。真想不明白这么弱的凡人拥有万物之灵。” 苏梧望听到这消息大惊看向绛崖,“你知道为何不去阻止,你身为仙不该斩妖除魔吗?” 绛崖看傻子的眼神苏梧望,张口不屑道:“凡人就爱随意捏造神仙。六界有道,各司其职,天道轮回,必有天收。你着急什么?” 苏梧望怒起,发现自己在这鱼面前就是个笑话,指着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将其唾骂,但话到口中却无能为力。绛崖说的清楚,他认为是只不过是他们凡人自己幻想出来的神仙形象,而真的神仙又是怎么样的,他们生活在凡间,神仙在仙界,无法跨越仰望不到的地方,满满的憧憬和希望。难道到头来都如绛崖所说只是捏造! “好了,本仙去了。你就好好的看吧。” 不知何时冰已经接近岸边,绛崖一跃尾踏丈高海浪威风前行,宛如海上一方霸主所向披靡。 绛崖未到岸边就向岸上发起攻击,长高海浪呼啸而过,小小的村落就被淹没海水退散一片狼藉。 绛崖踏浪飞来高空叫喧,“蜘蛛精快来跪地求饶。” 白丝喷涌而出,音波伴道而行,白丝顺着音波抖动成浪,一眼望去宛如白色浪涛。绛崖吃亏在前,遭殃在后,怎么不知道这白丝的厉害和恶心,先是带上水缸帽,判断好白丝的方向利用风向让水化丝成球打回去。 “出来,鬼鬼祟祟,见得光的东西。” 白丝源源不断的补充,绛崖几下就被惹得没了耐性,干脆将凝结水灵成水柱旋涡原地旋转起来,白丝被吸转而入,仿佛空中旋转的风铃,但这画面并不唯美,丝一沾水快速石化,旋涡转得再快也顶不住这万千白丝,水被白丝吸干,同归于尽化成冲天石柱。 绛崖站在石柱上,居高临下寻找菟丝,终于在一处废墟中发现一抹白影,高兴附身跃下乘风破浪滑到白影处,一记鱼尾甩出,菟丝逃不开被重重打飞,摔进废墟中。 “还不快跪地求饶。” 绛崖逼近低头看着伤痕累累的菟丝,她对菟丝并无杀心,只想为自己出一口气。 “杀了她。”苏梧望赶到大步流星剑指菟丝,“她残害那么多百姓,你就这样饶过她?我可不会这样做算。” 绛崖见苏梧望杀气腾腾冲来,剑已经指在菟丝的要害,她的态度已经 分卷阅读84 不重要,反正她已经为自己出了口气,菟丝将来如何,这可不是她关心的。绛崖说了你随意,自己转身离开让苏梧望自己处理。 “菟丝,你还有什么话说?” 菟丝轻蔑看着苏梧望笑,无视身前的剑坐了起来,剑在她身上生生化成血痕,“死在话多。” 苏梧望只觉身一紧,音波骚扰头晕目眩起来,白丝悄然无声缠住他的腰,不待他反应白丝快速转动,他就被裹成个白茧。苏梧望大惊一夜之间菟丝功力突飞猛进,心道这是吃了多少人换来的修为,心中大恨口中念决,无奈手脚被缠住无法使唤,符没有手势的指引无法使用,白丝上的粘液不断渗透下来,衣袍一下就被腐蚀,灼烧痛感丝丝蔓延,折磨着他的神经,空气越来越少他意识开始涣散。 这时,天旋目眩身体像是被人当球踢一般滚动,意识模糊的苏梧望很快清醒起来,白茧的滚动让他的手脚松动许多,手指能够活动起来,勉强指尖夹符,符自燃点起白茧,火苗蔓延烧出一个洞,苏梧望终于重见天日。 但他一从白茧出来,人即可呆住了,他怎么打海上了?打量一旁狼狈的绛崖,心中千万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 绛崖瘫在海水里,疲惫的抱着尾巴,头也不抬在水里回答,咕噜咕噜的声音,显得绛崖方才霸气一泻千里。 “不要看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这辈子也不会用这么狼狈的时候。” 苏梧望不解,“刚才你不是完全压制吗?这么就一会你就没用了,你的后劲也太差了吧。” 哗啦!水花飞溅将苏梧望从头到脚浇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我运背,好好的施展个大动作后,总力不从心发挥不出来,那音波又搅得人难受。你吼我,我还没说你呢。喊打喊杀结果差点就被人家给吃了,没那事就不要惹这麻烦,身怀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绛崖气势万钧手指戳着苏梧望字字铿锵有力,戳着苏梧望的痛处,他步步后退终于踏空落水,冰凉的海水让他清醒。 “你说的对,感谢你救我。” 绛崖看着泡着海水的苏梧望,意念一动水卷起苏梧望带上了冰面,“算了,也不知道这蜘蛛精吃了什么,一夜变得那么厉害。我又总施展不开,这陆地真是我的软肋,干脆引她来海上,看我不拍死她。” 绛崖说到做到,简单的休整后又去找菟丝,发现菟丝还在岸边,像是与她杠上一般,看到她过来,先是白丝攻击,绛崖轻松让开,看了眼这一片的白茧,终于明白这蜘蛛精功力大增的原因,大量的凡人补充,不仅修复了伤口还加速修为,这么妖孽的修行方式,在绛崖看来简直是在自杀,她又为了什么,不解开口。 “你杀了这么多人,最后也过不来天雷结算,何必呢?” 菟丝讥笑看着不解的绛崖,指着这一片白茧,“何必?就为让你们陪葬!”音波大振,白茧破裂累累白骨在白丝的牵引下机械走了过来。 第42章 绛崖凝神感应水灵结成水球,一个个撞去白骨一副副被打散,音波操控下又原地组合起来,生生不息不知疲倦,活物对上死物,哪怕是仙也会疲倦。 绛崖又感受道有些力不从心起来,没有了水缸帽的阻隔,音波让绛崖头疼难耐,转身后让向海,菟丝嘲讽绛崖窝囊紧追,转眼间,战场转到海上。久等的苏梧望见绛崖引来菟丝大喜,开始驱动早布置好的大阵,大阵启动,阵光大显,配合海上一道道水柱冲出,菟丝白丝成巨大伞面,水一沾水柱化成石柱根根鼎力在海上,苏梧望大惊后留杀招都因地制宜,水不能沾白丝,等于他所打算前功尽弃。 “滚一边去。” 绛崖被苏梧望这大阵惹得火毛,一击水浪将苏梧望推远,手中大挥,海里就是她的天下。万丈巨浪掀起旋涡在下,菟丝一下无招架之力,脚无落实之处,头有灭顶之灾,在茫茫大海她只是渺小的蜉蝣,再多的白丝也是毫针入海,不停被海水翻转拉扯,菟丝感觉自己就要葬身海底的时候,海水的攻击停了下来,菟丝抓住机会白丝飞出牵引,身影飞驰冲出海面,离开这危险海域稳稳落地。 “绛崖你怎么了。” 苏梧望本远远望着,震撼的御水术让他心潮澎湃,就在必杀一击的时候戛然而止,绛崖惊慌失措望着空空双手,不详预感爬上心头,他全力驱动冰面来到她的身边。 “不知道,突然,突然使不出了,我是怎么了,分明有余力的,怎么施展不开了,像被什么锁住了。”绛崖惊慌看着双手,晃动的目光自言自语中像迷茫的孩子。 苏梧望一听脑海炸裂,施展不开,被锁住难道是因为吃了太多的梦幻毒藕,没有中毒反限制了她的能力,反将自己深受其害,真是害人害己,受益不浅啊! “你好好休息,我去。她深受重伤现在是杀最好的机会。”苏梧望终于明白绛崖几次荒唐失败的原因,心中懊悔只能除掉菟丝这祸害方能消除。 “不行,你抵挡不住音波,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等我找救兵吧。”绛崖已经接受自己 分卷阅读85 目前状态,只能将希望交给外援。 “等救兵?等她屠完一片沿海百姓?”苏梧望直看绛崖,绛崖被堵得哑口无言,“没话说,你是仙,看着这样草菅人命,你但凡有点血性,就会去将这妖孽斩妖除,而不是在这里养精蓄锐。” “能力不及,等救兵到来再战,有错?你们凡人就知道斩妖除魔,保卫苍生这等口号。你们凡人死了可以轮回,而我们仙呢,死了就是死了。”绛崖不忿大声理论,她不认为自己有错,“这事我本该袖手旁观,这事我插手已经违背了准则,你还口口声声说我没血性,血性不是这样用的,无畏的牺牲就是笨,蠢。珍爱自己的性命,你凡人不懂,我懂。” “哼,我们凡人就是笨,蠢。仙人您爱惜您的性命,将贪生怕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区区凡人佩服,本就几十年光阴后步入轮回,如今做此事也不需此行一遭。”苏梧望说着提剑飞起,眼前蓝光一闪,身体被冻结成冰。 “哎,人各有命,此生惨死,来世富贵呢?你怎么就看不清呢?不是和你说了,自有天收,你何必如此。”绛崖推着冰冻的苏梧望苦口婆心的劝说。 “自有天收,难道就要那么多人陪葬?”苏梧望艰难的透出透气口反驳。 “不和气头的傻子理论,等救兵来了,她就完蛋了。”绛崖将苏梧望推到安全的水域,自己钻进水里拿出海螺吹起来。 烈日当空,冰很快融化,苏梧望终于自由看了眼在水里吹着海螺聊天的绛崖,悄悄划水冲向岸边。 “妖孽拿命来。” 苏梧望一剑劈向菟丝,菟丝跳开张开吐丝,苏梧望一手拍符,剑火光大起形成一把火剑,这是他在冰冻时想出来的法子。既然白丝怕火,干脆用火剑攻击,多少有些成算。这时显然有成效,剑火攻击让菟丝步步退后。 “你草菅人命,今日我就为他们报仇。”苏梧望剑冲劈下,突然音波滚滚刺激他的脑海,手不受控制慢了下来,音波还继续连绵不断的音波让他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报仇!?这话我还给你。你杀了顽,今日我就要让你陪葬。”菟丝红了眼高举利爪挥下。 一道水光冲过,苏梧望被冲开一段距离避开了菟丝的杀招,菟丝气红了眼,白丝飞舞原地结成一大网,她跳了上去八只脚波动网面,音波成曲阵阵袭来。 绛崖快速化水缸帽,同时不忘记给苏梧望弄一个,一边拖着他一边抵挡攻击过来的傀儡白骨和白丝。菟丝因吸食了大量的精气修为大涨,攻击的力度大增,绛崖开始吃力,今日消耗太多,很快又出现力不从心的感觉,哐,水缸帽破裂,音波灌耳,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般,绛崖一下瘫软下来,音波折磨着她的耳膜,痛苦的捂住耳朵,真是后悔来救这凡人,堂堂仙鲤绛崖就要英年早逝。 动听歌唱缠缠绵绵传来,很快覆盖了音波,菟丝大惊失色去看来人,一条蓝尾鱼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又开始波动网,鱼人又唱起歌来,音波被覆盖同时菟丝也发现变化,痛苦抱头翻滚起来,鱼人继续唱着动听的旋律,菟丝七口开始流血,八眼八腿内力爆破,一道蓝影一甩,菟丝被鱼尾打飞,空中飞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海中。 “鲛鲛,你怎么才来,来晚你就要给我收尸了。”绛崖嘤嘤假装哭泣,手拉着眼前的鱼人,只见他海藻般的黑发披在身后,眼眸看着人带着无限的柔情,一条鱼尾拖地唯一和绛崖的区别就是没有穿衣服。 苏梧望火冒睛星盯着眼前两个鱼在卿卿我我,自己暗暗站在后面生闷气。 “你可胆肥了才上岸就敢惹水蜘蛛,那可是吃鱼的。” “怎么不见风风。”绛崖充耳不闻和鲛鲛寒暄完才向后面望去。 “哎,你不是着急吗?我撇下他,都因为你我们都吵架了。现在还和我闹脾气呢,你可要赔偿我。”鲛鲛笑着点着绛崖,十分亲密的挽着绛崖的腰,后面苏梧望心中火海翻滚,紧握的拳头气得发抖。 “呦,风风怎么会和你吵架,都是你欺负他。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变身,我真想看看你女儿身的模样,珍珠裙我已经准备好了哦,东海最好的珍珠哦。”绛崖献宝似得掏出一小匣子给鲛鲛,两条鱼挨在背对着苏梧望热聊。 “鲛人?!”苏梧望低声道,火气降了不少,看这两条鱼虽然还有些碍眼,但……海边隐隐看到一身影,苏梧望快步走过去。 一条鱼上岸,正好撞见过来的苏梧望,苏梧望停在他身旁,他无视越过他直向那两条鱼。 “鲛鲛说给你准备了裙子。” 风风忽转头看向苏梧望,“你说什么?裙子?他疯了要做男人?!” 苏梧望默不作声,反看向那边聊得热络的两条鱼。 秋高气爽,又到每年中秋节。绛崖得知晚上有灯会,手提着灯准备参加灯会,瞧瞧这凡间中秋的热闹。 “你谁?”一个珠钗环翠少女大声喝住绛崖。 “你谁?”绛崖同样的话反送回去,脚下不停提着灯就要走,一道身影挡住她面前,她看去撇着嘴手 分卷阅读86 指着那少女又指苏柏川,“赶着你们两找晦气的。” “还算有眼力劲。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那少女无礼扫视绛崖,绛崖也学着她的轻蔑目光打量少女,少女被激怒举手就要剐打绛崖。 “哎,表妹。”苏柏川抓住少女的手,“你可不能对你未来……”意味暧昧看向绛崖。 绛崖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赶着要去看灯会,侧身就要绕过苏柏川,苏柏川又伸手挡住她的去路,“这位是苏梧望未来的妻子,你还不快来行礼。” “我怎么不知道。”绛崖正眼看这苏梧望未来的妻子,浓妆艳抹遮盖了少女原有的青春活力,厚重华丽的首饰衣裙更显得老气,好好的年华压在腐朽里。 “凭什么要你知道,卑贱……望表哥。”少女变脸雀跃向着走过来的苏梧望招手,炫耀的给绛崖眼色。 绛崖选择眼瞎不看她,转看走过来的苏梧望,脸上不高兴抖着眼眉。 “这是怎么了。”苏梧望远远看着绛崖温声问道。 “望表哥,你这婢女太粗俗,出口污言秽语,还是赶她出去吧。”少女立刻撒扭动腰身娇娇声道。 苏梧望越过少女牵起绛崖的手关心再问一次,绛崖眨着眼看苏梧望表演,余光扫着现场两名观众的脸色精彩,心中大喜顺着苏梧望的话接到。 “她说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但这个我说我不知道,她就要打我。” “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我这就向老夫人禀告,这里不需要什么女主人,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不要被无畏的人坏了兴致,我们去看灯。”苏梧望浓情蜜意望着绛崖,双手牵起她的手带他离开院子,全程无视在场人的脸色。 “表哥你看!”少女气得急跺脚。 “表妹你放心,我会让他知道厉害。”苏柏川气得咬牙切齿看着那亲密离开的背影,手中折扇被他压弯。 “你看他,你能怎么样,刚才就不会不说话了。”少女鄙视苏柏川刚才的表现,气得就要离开。 苏柏川抓住少女的手低声道:“母亲有个木偶能让他唯命是从生不如死。” “呦,这凡间的灯会是这样的啊!” 满城花灯高悬连成一片,七彩花灯闪亮如星,各色奇形怪状花灯一路铺过让路人目不暇接,特色灯谜小吃活动让人流连忘返。 “小心。”苏梧望拉绛崖避开行人。 一条街挤满看灯的男女老少,一不小心就会被磕碰到,苏梧望暗地伸手护着绛崖观灯,让她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绛崖低头看了下发现苏梧望手护在她身旁,抬头看他,“你不需要这样,我一身铜墙铁壁,凡人伤不到我。”举了举手里的兔子花灯,“倒是这个要小心保护。” 苏梧望点头手还是继续护着,看着绛崖笑颜心也美滋滋的,也跟着笑了起来,眉眼被牵动独有的温柔让人宛如春风拂面温柔人心。 “你该这样的真笑。”绛崖满意点头将兔子灯递给他,“送你,留作纪念。” “纪念!?”苏梧望木楞结果兔子灯,失落的不安让他抿上了唇,“你要回去了。” 绛崖点头,“是呀,我要拿龙珠回去了,你那小把戏也该撤了。”一脸坏笑了然对着苏梧望。 苏梧望低头心揪疼,“你早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演着,有意思吗?”他的声音很低,埋怨气愤更多是不舍。 绛崖哈哈笑起来,没有多留言黑暗里苏梧望的表情,“也不是早知道,是后来你不演了,我才慢慢发现的。我不明白,你既然有修仙的资质为什么不去修呢,困在苏府对着那对母子,明着任劳任怨,暗中栽赃陷害,有意思吗?不累吗?还不如去修仙,做你们凡人最爱的斩妖除魔,嘿嘿嘿。” 苏梧望看着绛崖笑眼里的亮光,心似乎被打开原有吐露心扉,“我不能去,我这一生注定困在这里死去。” 绛崖很奇怪,这样骄傲聪明的人怎么会甘愿做牛做马,还是这样令人讨厌的母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说说本仙能不能给你解围。” 苏梧望手摩挲着兔子灯的手柄,“命契。” 绛崖不懂又问,苏梧望简单解释,就是一种巫蛊之术,他的命和木偶绑在一起,掌握了木偶就掌握了他的生死。 “好糟糕,那我把木偶还给你。”绛崖听了一脸黑色,不知凡人还有这样恶毒的事情。 “多谢了,不用了。”苏梧望早不在意木偶的事,更多是在意眼前人,“我承诺父亲的我会做到,当初让青玄道长做这木偶也是父亲的意思。” “不明白,明明是血亲,你父亲怎么那么凉薄。”绛崖气愤又想到之前苏柏川和那少女,“现在又给你安了这么个妻子,你愿意?” 苏梧望看着绛崖正义的怒脸,放声笑了起来,“好奇怪,你个自私鬼还会关心人。” 绛崖知道苏梧望是在转移话题,心一横道:“算了,看你也活不过七十,那就陪你演吧。” 苏梧望抬眼看她手握着兔子灯火光晃动,“陪完这辈子吗? 分卷阅读87 ” 轰隆!烟花在夜空炸开,震耳欲聋中,姹紫嫣红铁树银花。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完,明天新卷 第43章 如意琉璃缸里水面平静,小红鱼静静在趴在砂石上,水光折射在红鳞上,水流浮动鱼鳍,无崖呆呆看着眼眶微微黛色,水面微有浮动,小红鱼缓慢转身摆动鱼尾逆游而上,头探出世面迎向无崖。 “你怎么没死。”语气沉闷,目无波澜。 “你终于认出我了!”无崖雀跃唇角上扬带动眉眼,寒冬腊月转为春光明媚。 “修仙了。”小红鱼并不理会无崖,自问自答仿佛得出了答案,索然无味转身就要沉下水里。 “绛崖。”无崖忙唤,期盼的目光望着小红鱼停顿在水里的背影,“不管怎么样,我很高兴能再遇见你。” 小红鱼没有回答游回原来的地方,无精打采的趴下。 无崖被感染泄气依着如意琉璃缸坐在地上,后脑顶着缸壁,失神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是的我修仙了。我怕,怕与你相关的离别,所以我修仙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口齿,你就嘲笑我吧……能再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突然转身双手趴在缸边往水里喊,“绛崖,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成妖了,是不是因为……” “闭嘴!” 绛崖破水而出单手掐住无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她妖气暴走,红发翻飞不停,露出尖利的獠牙,血红眼瞳迸裂出骇人的寒光,无崖震惊看着这样的她,忘了呼吸和挣扎,双手无力垂着,无动于衷听着脖骨碎裂声。 “大……” 临赞抱着灵藕回来撞到这一幕,惊吓散了一地灵藕,目瞪口呆看着绛崖掐举着无崖。 绛崖冷看临赞甩开无崖一股水回到缸里。 临赞忙扑向摔在地我无崖,手足无措哭喊:“大师兄你怎么了,还好吗?呜呜呜呜呜呜。” 无崖艰难撑起身子咳嗽了几声,“没事,你出去吧。”手指摸着脖处的掐痕,疼痛钻心让他扯开手。 临赞见状不愿摇头,不敢去看如意琉璃缸,小声呜咽问:“大王怎么了。” 无崖微微摇头不语,只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丹药吞了下去,临赞连忙倒水过来,担忧看着无崖,脸上涨红未消紫红的掐处令他触目惊心,吓得他手脚打颤起来。 无崖看向临赞轻声吩咐,“出去吧,没事的。” 临赞磨蹭起来担忧看着无崖,无崖挥手让他离开,他才出去到了院子。 “云舞师姐!”临赞惊吓大声喊道。 “一惊一乍!”云舞身旁女弟子轻喝,“临赞大师兄可在。” 临赞老实点头,云舞得知自顾进去,临赞要去阻拦被女弟子拦住,“云舞师姐有要事相商,你个没眼力劲的。” 临赞委屈低头与女弟子站在院子守候。 “大师兄。” 云舞熟门熟路入了内室,一眼就看到无崖跪坐在如意琉璃缸边,一股无名火就蹿了起来,快步过去,怒声喊。 “大师兄。” 无崖眉角微跳,厌烦看向云舞,云舞虽居高临下望着无崖,但被无崖不怒自威气势震住,心虚后退几步说明来意。 “大师兄,阿爹让我告知帖已发到各门派,除妖大会三日后召开。” “知道了。”无崖简单回答并未看她,继续沉默跪坐失神望着缸里。 云舞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无崖,转眼去看如意琉璃缸里的红鱼,天丝圣时的屈辱委屈轰然爆炸开来,她甩出长鞭抽打如意琉璃缸,如意琉璃缸里被震得涟漪轮轮。 无崖怒起抓住云舞的长鞭,警告的眼神瞪着云舞,云舞打了个颤,但心中任然不忿气,“为什么,为什么大师兄你要维护这鱼妖!这妖孽是妖鲤族,手上沾的血没有……” “滚!” 洪水汹涌而出,冲垮了门边的柱子,云舞浑身湿透狼狈趴在地上。 外面的两人呆愣后才后知后觉跑向云舞。 “云舞师姐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了,哪来的水……”将云舞师姐冲出来。临赞被女弟子的眼刀生生吞下自己的疑惑,手老实的抱着剑不断回头望,待望到无崖出来时才小跑过去,恭敬一拜,“大师兄。” “以后,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无崖对临赞吩咐,但目光对着云舞怨恨的眼神,说完后甩袖回去。 临赞为难左右看,原地转了圈硬着头皮不理会云舞两人,自己逃跑的跟着回去。 绛崖后撑着双手坐在露台上,看着临赞端来的茶点,听着临赞嘴里滔滔。 “这是大师兄亲自做的藕塘,可以泡水,可以零嘴,可以……” 绛崖目不转睛伸手拿藕塘,一块块放进嘴里,临赞看着动起来的绛崖心情好了许多,伸手也要拿藕塘,“啊!疼。”水弹打在手上,临赞大呼抱怨委屈看着神色无异的绛崖。 扶云花随风飘落,金色花瓣空中转动与光为舞,如梦如 分卷阅读88 幻。绛崖仰望着这扶云舞光,目光失焦看向某处。 咚,咚,咚,钟声响彻全宗。 绛崖看向临赞,临赞会意解释:“这是除妖大会要开始了,大王,你,你这是要去?” 临赞看着绛崖起身方向朝着门外,绛崖回望点头,临赞焦虑跑过去吱吱呜呜道:“大王,大王,那人多,您这样……”目光扫在绛崖的鱼尾处。 绛崖也看了眼自己的尾,继续往前,临赞着急跟在后面,突然凉气扑来,水幕从天而降,绛崖穿过水幕,出来时候已经穿着一身金色华丽的扶云弟子服。 “云舞师姐!”临赞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人,不正是云舞师姐吗?相貌衣服配饰无一不是,他熟悉的云舞师姐,但他知道这分明就是平湖大王。 “走吧。”绛崖轻声道,水流将门打开,阳光洒向大地。 绛崖并没有顺着声音走去,而是往山上走,因幻化成云舞一路畅通无阻,他们来到一座山头,站在上面往下望扶云宗的全貌一览无遗,特别是正在进行的除妖大会的会场——扶云广场。 扶云广场上乌压压站满了人,金色,红色,青色,黛色整齐划分形成一块块方阵,他们围了一个大圈,大圈中央架起高台,上面堆满了柴火,柴火堆中锁着一只巨型白蜘蛛。白蜘蛛气喘着,八只脚微微晃动着,八只眼紧闭不知在想什么。 “那就是天丝圣!”临赞指着下面的白蜘蛛,双目瞪圆嘴张成圆合不拢嘴,“好大只蜘蛛,那是修炼了多少年的大妖啊!就这样被抓住了。”临赞热衷《妖闻快报》从中学了许多有关妖的知识。 绛崖环视了下面一周,目光落在了那白蜘蛛身上,眼未聚焦不知在想什么,半许转身要离开。 临赞正看着得起劲,正期待除妖大会的开始,绛崖这就转身要走,他十步一回头跟过去,突然茂盛的树下走出两道人影。临赞即可警备抽出佩剑,大步流星挡在绛崖身前,大声喝道:“谁!” 那两道人影走了出来,阳光下临赞看清了他们的模样,都长得气质清雅,一双白毛绒长耳垂在头顶,通红的眼让人看着心碎,他手微发抖颤着音故作镇定喝道:“大胆妖孽敢闯扶云宗!” “蓝月。” 后面的绛崖出声,一把将挡在前的临赞推到一边,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人。 “仙人,别来无恙。” 蓝月恭敬行礼,嘴里带着笑,眼里闪着愉悦的光。 “顽?” 绛崖微微点头示意,看到后面随蓝月一起行礼的顽,记忆重启绛崖微失神,此时的顽与她记忆的重合,相似又不同,没有了当初的一身傲气,安静乖巧的让她一时迷糊。 蓝月看出绛崖的疑惑,将顽拉到身旁笑着解释道:“我求主人让我与顽相通,这五百多年来我们一起修行,顽终于脱离木偶修炼出肉身,五百多年来无忧无虑,顽虽然听我讲述从前往事,但并无多大波澜,这样很好。”蓝月释然的抚摸了下顽的耳朵,顽舒服迷了下眼,安静靠向蓝月,动作自然可见这是他们平日里的常态。 绛崖目光暗了下转身往后走,蓝月和顽跟了过去,来到了方才他们站的地方,绛崖看着下面开始受刑的白蜘蛛,毫无情绪问道:“你们是来看她的。” “是的。毕竟相识一场,我们来送她一程。”蓝月手安抚着顽,顽不忍看着下面的白蜘蛛,头微微靠在蓝月的肩膀,发丝盖住了他半张脸。 “嗯。” 绛崖应了声,看着云霄子驱动火球点燃柴火,火舌快速蔓延,高台上燃起熊熊大火,白蜘蛛发出收吼,白色的绒毛被烧成焦黑,锁链激荡敲响,咣铛一声,白蜘蛛飞起冲出火墙。白蜘蛛跳到高空,八眼凶光毕露,张开吐丝欲垂死一搏,八只脚抓住白丝在空中扭动,旋转时正好看向山头,连贯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八眼一眨不眨盯着前方,身子微微前倾是要过去,忽然火龙腾飞追来,张开血盘大口,一口将白蜘蛛生吞入腹,只留下几点晶莹白光,转瞬间被火苗燎成青烟消失不见。 “她释然了。” 绛崖突然说道,目光看着下面混乱的人群,脑海里闪过那一瞬画面,白蜘蛛欲过来,八眼紧紧锁着顽的身影,她嘴咧着笑,狰狞又恰好,火龙而张开扑来,绛崖清楚看到她的嘴型,“真好。”平静闭上眼淹没在火舌中。 “那就好。” 蓝月半许才沉重回答,手抚摸着顽的发,目光温柔看着顽,轻声在他耳边安慰。 绛崖静静的看着他们又不想看着他们,良久,一旁的临赞才走过来,轻轻拉了下绛崖,小声道:“大王,你和他们很熟?” 临赞听了一路,心中大概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两只兔子精与绛崖相熟,又与下面的天丝圣关系匪浅,心中倍感不安,虽对绛崖十分的信赖,但人与妖不同。 “嗯。”绛崖应了声,看向蓝月他们问,“你们这是要走了。” 蓝月点头遮不住的高兴,向绛崖行礼,“本想向仙人辞行,正好在这遇到您,那就向仙人拜过。”蓝月温柔看了眼顽,“顽 分卷阅读89 说得对,无论从前如何,人必往前走,应放下快乐前行。所以,我们决定回蓝山。” 第44章 “快乐前行?”绛崖呆呆重复,蓝月点头,“也好,你们离开那么久也该回去看看。” “那仙人呢?听说您也离开族人许久了。”蓝月大胆提问,期望的目光看着绛崖,绛崖脸上一僵,本就暗淡的眼近乎无光,默默摇了头看向远处的扶云树,“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还请仙人多看眼前人,快乐前行。”蓝月似乎早有预料绛崖的反应,淡定的微笑,老友般的语气给她建议。 绛崖慢慢转看蓝月,蓝月向来是睿智的,他能清楚洞察周围的事物,准确做出判断,这是绛崖对蓝月的认识,蓝月的最大缺点就是软弱,如今他学会的勇敢前行,同时鼓舞周围的人,不再是从前软弱摇摆的蓝月。 “你变了,更好了。” 绛崖判道,五指微转,水流在她掌心转动升出晶莹鲜花,她轻轻往蓝月一推,花朵落在蓝月的掌心没入他的体内。 “你们走水路吧,有我的印记开路,你们定能一路平安抵达蓝山。” 蓝月听闻大喜纷纷拉着顽向绛崖行礼表感谢。同时双手献上一个小锦盒。 “此乃蓝山兔秘香,愿对仙人有用。” 绛崖接过小锦盒收好,祝福道:“一路平安。” 蓝月再拜随着顽转身离开,当弯下坡时忽然转身道:“主人一直在努力,等着您,望您能看到他。” 绛崖看着远去的蓝月和顽,脑海里回响着蓝月的话,她感觉自己听懂了,似乎又不懂,蒙着一道纱看不清到不明,她微微摇头扫去这思绪。在她的生命里只有化龙这一清晰横贯,其他事情永远是像这时的朦胧,永远的不清不楚,她能做的只有将它放一边,等化龙后这一切应该就能清晰起来。 绛崖顶着云舞的身份回来了望舒院,刚推开门就迎来个温暖的拥抱,紧张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还好,还好……” 绛崖双手推开无崖,水流绕她一周恢复了原貌,尾踏浪前行轻轻坐在露台上,仰头看着落英缤纷。 “绛崖。” 无崖谨慎唤了声,得不到绛崖的回应,失落坐在一旁,也仰头望着扶云花雨。 “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会做到。” 无崖惊喜望着她,忐忑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除妖大会后不久东洲大典开始,本次在炎阳派举行,炎阳派位于东洲的中部,四周山峰林立,火山众多,因地制宜开创了炎阳派,自创了烈火阳炎功法,威震东洲仙门。炎阳派所属的炎火盆地,拥有火灵脉灵气充沛,这与扶云宗依靠扶云树生产灵气又截然不同,在门派立根本灵气里,炎阳派显然胜于扶云宗。 绛崖随着无崖和大部队出发,一路无精打采趴在无崖肩膀上,经过十天的飞行,他们终于抵达炎阳派的地界——火城。 火城是唯一炎阳派山下的小镇,虽小但背靠修仙大阵发展得繁荣,到处能看到属于炎阳派的标识。扶云宗一行熟门熟路穿过小镇的主要街道,来到了炎阳派的山门前。 炎阳派山门前早挤满了参加东洲大典的大小门派,可谓鱼龙混杂热闹非凡,正在炎阳派弟子的安排下各分两路。 绛崖趴在无崖肩膀上难受感应着附近滚烫的水灵,她属于水族脱离水就要依靠水灵维持基础,刚步入炎阳派地界水灵就开始变得滚烫起来,源源不断的水灵注入不再是清泉般透人心脾,而是滚烫岩浆每一寸灼烧着她的全身。 绛崖不得不释放灵识判断异样,灵识顺着水灵扩散,周围全貌开始在她的识海里描绘,她看到了看似平凡的小镇下蕴藏着滚烫的熔浆,同时蔓延附近千里,这里分明是火山群聚集,根本不适合居住和植被生长,但这里出现了修仙门派,将这变成可能。 绛崖感应到这里有着个极强的压制力保持熔浆和上表地面的和谐,若不是绛崖这类敏感种族是无法察觉此地的特殊变化。绛崖看着附近忙碌的人群,哈出一口热气在无崖肩膀上烦躁的转了一圈,重重趴下。 “怎么了。”无崖发现绛崖的躁动不安,关心侧头看她,病怏怏的趴在,心中焦急,轻轻拨动她的鱼鳍。 “呦,这不是扶云宗吗?”一群身穿黛色纱衣的人走来,其中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子大声向扶云宗一行人嚷道。 “一堆金色,不是扶云宗还能是谁,金灿灿扶云缕,云叠叠扶云果。说的不是那个靠吃药晋升的宗门。”他隔壁的弟子负荷,嘲讽的目光不断瞟向扶云宗一行人。 “谷言行给我闭嘴,谁靠药晋升!”云舞被气得火冒三丈,一道鞭子甩了过去。 谷言行轻巧避开,手还不忘用剑鞘故意缠了下,用力拉住鞭子嬉笑道:“呦,云大小姐还是这么火爆,不知道还以为是炎阳派弟子呢,快快换了这身金皮,穿上一身艳红才适合您。” “对啊,呦还没发现,云大小姐改甩鞭了,你的剑呢!?”谷言行旁边的 分卷阅读90 弟子明知故问去刺激云舞,总所周知云舞的佩剑在围剿天丝圣时破裂,这弟子的装傻充愣明显是在刺云舞软肋。 “谷言之看我不抽烂泥的嘴。”云舞不受激用力甩开谷言行的牵制,高举长鞭就要甩向谷言之,谷言之抱着佩剑一副有恃无恐的看着她。 “师妹息怒,此乃炎阳派地界不要生事。”尧奂长剑一伸将长鞭缠在剑鞘上一面侧身挡住云舞攻势提醒。 云舞本是一时气晕了头,尧奂一提醒就清醒过来,看向那边得意洋洋的谷言之,心道险些中了他们兄弟两的奸计,在炎阳派山门闹事这一传开,他们扶云宗的名声更受人话柄。此次来是重振扶云宗声望而来,不能因小不忍则乱大谋。 “嗯。”云舞收好长鞭系于腰侧,不再理会谷氏兄弟两的冷嘲热讽。 谷氏兄弟见激云舞无用,转向嘲讽尧奂。 “呦,那么听话,原来是尧奂二师兄出面了啊!”谷言行故意将“二师兄”三个字咬重,眉毛故意向谷言之挑了下继续道“怎么,你们那个不爱出门,出门就要回去的大师兄呢!?” “还用说,当然是半路回去了,毕竟那么远的路,娇滴滴的大师兄可承受不起,哈哈哈。”谷言之接到信号接话大声嘲笑,扶云宗在外行走一直都是尧奂,尧奂身兼大师兄行走数年,早有只识尧奂身,不识师兄是何人的嘲笑言语。更有《妖闻快报》六界发行,妖对这大师兄的言行作证和扩散,因此扶云宗大师兄身在宗门却名扬在外。 这时谷言行看到扶云宗人金色中一抹蓝尤为刺眼,张开接话扬声道:“那位是谁,你们扶云宗不会连扶云果都扶不起,要用外援了吧,用了好歹也换下衣服呀。” “就是当我们孤陋寡闻,山野小派容易糊弄吗?”谷言之捂着佩剑一脸正义向扶云一行人走去,一边向炎阳派弟子扬声“有人混淆视听,滥竽充数,你们炎阳派不出来管管吗?” “谷言之你古说八道什么,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混淆视听!”云舞生气吼道,一把将挡在无崖身旁的弟子拉开,让无崖清清楚楚的展露在人群面前,“看清楚了,这是我们扶云宗大师兄。” “呵呵,什么大师兄,谁不知道你们扶云宗身披扶云色,袍袖扶云花……”谷言之讥诮抽着嘴角,傲慢指着无崖说道,这时身旁的谷言行悄悄拉袖子,“干嘛……”谷言之生气戳谷言行。 谷言行在他身后小声道:“闭嘴,长大你的眼看看他的衣服和配饰。” 谷言之听了不以为然,不屑扫看无崖,蓝袍加身袍袖扶云花,扶云花鲜活如生,六瓣扶云花纹团花在臂,胸前扶云果吉祥纹,六瓣扶云花条纹而下,最重要的是腰间配着六瓣扶云花和扶云果,据他所知这是扶云弟子入门时种在身上的实力印记,只能供本人佩戴,再看他身上的比云舞身上佩戴的还要华丽繁多,显然此人身份高于云舞。据他所知就两人在她之上,尧奂在一旁,那此人就是……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不爱出门的大师兄?”谷言之小声嘀咕,他向来仗着山门势力不屑扶云宗人,但刚才他大声喧嚷已经引起了炎阳派的注意,不得不低声问好将自己的尴尬化为最低。 “再吃一口。”无崖心系绛崖,摸到她身上滚烫心惊,往她身上输送凉气无果后,想到带来的灵藕拿出,绛崖闻到灵藕清香,微微凉意沁脾张开吞了下去,凉意来袭,滚烫驱散不少。 无崖见绛崖似乎好了不少,又掏出一片投食,正好这时谷言之过来挑衅,集中精力一时未觉察周围事情。 “嘿!我问你话呢!”谷言之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被无崖这样明目张胆忽视丢了面子,一时怒起来大声嚷。 无崖这时才发现,刚才围在附近的弟子站在一旁,前面站着个怒气冲冲黛色的弟子,无崖虽不出门也修仙多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属于慕峰门的高阶弟子,再喂一片将乾坤袋放在肩膀,方才正眼看去。 “请说。” “久仰大名。”谷言行抓住将要暴起谷言之的肩膀,使了个警告的眼色笑道。 “哦。”无崖莫名看着眼前两人,伸手拿肩膀的乾坤袋继续投食。 “原来扶云大师兄不爱出门就为了养鱼啊!”谷言之用力甩开谷言行,无视他向外甩的眼光,走进绕着无崖转了一圈,手指着绛崖,“好漂亮的小鱼儿。”说着指尖聚集灵力就要戳过去。 “在下炎阳付阳,招待不周,各位请入山门。” 第45章 付阳带着众弟子过来,见两派正剑拔弩张干脆未到大声道,谷言之听到付阳的声音马上收回灵力,反背着手如无其事回到门派身旁。 无崖闻声转过看去,烈火翻飞印眼红,灼灼如霞震人心,说的就是炎阳派的气势。付阳带着十几名弟子已经到了跟前,礼貌的向无崖点头。 无崖知道付阳是东洲位数不多的元婴道君,他能亲自前来已经是最大的礼遇,点头示意是无上的尊荣,无崖虽也是元婴道君,但故意隐藏面上不能平起平坐,回礼一拜,简单说明了掌门不能前来 分卷阅读91 的原因,再付阳的带领下到了山门。 炎阳派山门是简单巍峨的牌坊沿着阶梯而上,白玉阶梯高耸而上直达天听与云相接,更显仙门缥缈。炎阳派牌坊处设置了结界,设有金丹前期威压,修为低的修士要闯过必会内腑受创口吐鲜血,但金丹修士已经是凤毛麟角的东洲,这样的门禁实在苛刻,但也是彰显各派实力的最好机会。 因慕峰门比扶云宗势力大,虽有付阳亲自引路,但还是要让其先行。谷言之心中不忿嘲讽的目光看着扶云宗众人,挺直腰板颐指气使跨入炎阳派山门。 谷言之是金丹大圆满,这苛刻的门禁并不难道他,但要让更多的弟子进入,显示慕峰门的实力,这需要的他花大力气。幕峰门以气息引力玄学著称,谷言之将自己的气息覆盖在他负责的那些弟子身上,可以帮那些弟子承担一些威压,能否安全度过还是需要他们自己争上一争。 谷言之和谷言行都是金丹大圆满,他们轻松越过那道门禁后转身去看随行来的弟子,短短的几步让他们举步维艰,隐约看到他们唇角细小血丝。谷言之和谷言行见状再看后面等待的扶云宗一行,不再等待门中弟子自我努力,他们将气息覆盖前面的弟子,威压的减轻前面的几名几弟子步伐轻快许多,一下越过了门禁。不待他们欢喜雀跃,谷氏兄弟已经继续此方法以次将弟子后面弟子送进门禁,但毕竟他们能力有限又因为后面还有更重要的大比,他们只能量力而为协助了二十多名弟子后,让后面的弟子跟随炎阳派的安排,带着过来的弟子登上阶梯。 谷言之没有忘记后面的扶云宗一行,他们一行大概三十来人,据他所知也就那三位能叫上名号的是金丹修士,因围剿天丝圣扶云宗可谓是元气大伤,损失了大量的精英才将天丝圣抓拿,此行看后面的弟子穿戴与那三位相差太大,可见最多也就练气大圆满,放在他眼里可谓都是歪瓜裂枣不值一提。再加上总所周知扶云宗利用扶云果进阶,怕也是一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 谷言之故意慢下脚步转头去看扶云宗一行,只见付阳做请的动作,那刺眼的蓝袍手上动作,数道黄光飞出纷纷打在那些歪瓜裂枣的身上,扶云宗一行人就在蓝袍的带领下,轻轻松松走过来了! 谷言之难以置信揉了下眼睛,真正看到走过来的扶云宗一行,他有些难以置信不知所措近乎逃跑往门人处赶。 “看到了吗?简直像条丧家之犬。”云舞看着前面狼狈逃跑的谷言之小声嘲讽。 尧奂只是看着谷言之的背影没有作答,他方才也担心能带多人弟子过来,毕竟过门禁的方面只能削减和以身相待,前者需要实力,后者是消耗。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修为又低,哪怕的元婴道君施展起来也非常吃力,而无崖就用几张符轻轻松松的办到!真不是让人吃惊能形容的,他一度认为无崖修为应该不止元婴,但在天丝圣对决中明显他不是对手,这让他非常困惑。 “师兄你是怎么办到的。” “吃得太多了,缓一缓。” 无崖刚上阶梯又开始投食,这短短时间绛崖都将吃了大半的乾坤袋,再大的神仙肚也要撑坏了。 “师兄。” “哦。说。”无崖这才注意到尧奂再和他说话。 “平湖大王这是怎么了,这一来就一路吃。” 尧奂也注意到三个月来十分安静的平湖大王的异样,相比刚才的震惊平湖大王的异样让他更为关注。 “可能这里太热了吧。”无崖用挥了挥风,手又摸了摸绛崖的鳞片,虽没有那么滚烫了,但还是高热度。 尧奂看无崖这表情语气像是在说平常天气那样简单,但经常天丝圣的事情,他们深知平湖大王实力再会在天丝圣之上,能让她有这异样的只能说着炎阳派里有什么古怪影响到她。 “会不会这里有什么古怪?”尧奂故意用传声术道,“平湖大王是否被炎阳派注意到了。” 无崖摇头拍了拍尧奂的肩膀道:“不要多想,真的太热了。毕竟是水族这里下面的熔浆,这样烤着是会表现得敏感些。” 无崖早检查过绛崖,她除了体温升高后无其他异样,以他对水族的研究很快知道了原因,也放下心中大石头。 尧奂心中不信,只当无崖安慰自己,心里开始计划将来几日的防备事宜。 云舞可没有尧奂那么多心思,单纯讨厌此刻病怏怏模样吸引无崖注意的样子,哼了一声大步往阶梯上走。 扶云宗一行全员过门禁这让炎阳派大吃一惊,本只安排三位金丹修士的住所,突然过了三十多人,一下让安排此事的人焦头烂额,好在付阳在一旁,心中惊讶后很快就吩咐人将几个连着的院子划分给扶云宗,一下化解了扶云宗一行人的尴尬,他们很快住入开始调整,而三位金丹修士则被带到了欢迎宴上。 无崖三入席,大堂中人不多,但坐满了参加东洲大会的门派的所有金丹修士。尧奂简单看了一圈,低声向无崖附耳道:“又是前五门派,看这次无新门派打破。” “吃。”无崖点了点头,来之前尧奂已经将他多年参加东洲大 分卷阅读92 会的所知告诉他,他们目标明确,不仅要换回扶云宗往日的脸面,重振扶云宗声威,还有的就是在东洲大会中得到好的排名,好在下次天降神府时能得到更好的分配。 绛崖可不管他们修仙门派的歪歪绕绕,此刻她只负责装点门面,就像当初她所承若的一样,吃吃喝喝睡睡。灵藕的新鲜水灵注入体内缓解燥热,但她知道不能依靠灵藕维持,在不但的缓解中找到平衡的方法。 “呦,好可爱的小红鲤。”谷言之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目光盯着桌上瘫软张口接受投食的绛崖。“真能吃,没记错这尾小鱼未进门就在吃了。扶云大师兄你是多久没有喂了,哈哈哈哈。” “看少说也几年了吧,那么小的灵鱼,哎呦可怜呀。”谷言行尾随符合谷言之,此时又开始了这两兄弟独角戏。 绛崖抬眼前这两玩意儿,眼珠那一圈艳红亮了一下,这一亮没有逃开谷氏兄弟,很快两兄弟就挤了过来,看稀世珍宝的模样盯着道:“哎呦,是不是说中了,跟这么个吝啬鬼主人,要不你跟我们回幕峰门。”谷言之说着就伸出手来,其实手中已经集满了杀意的念力,只要小鱼游过来就会被绞成肉酱。 噗!一道水柱无情喷在谷言之脸上。 “臭不要脸,本王是你个瘪三能养的。”说完就是一击鱼尾,谷氏兄弟被重重甩出砸在桌上。 绛崖本就热被这两玩意儿围过来,一下空气憋闷难受,听着他们的胡话心中烦闷喷水,再来一击。 付阳闻声过来,看到狼狈的谷氏兄弟四仰八叉躺在桌上,再看一旁低声细语哄灵鱼的无崖,他目光暗了一下先是招呼人将谷氏兄弟带下,再走向无崖。 “这就是传说中的平湖大王吧。” 付阳的话一下将全场的人震住,这不起眼可爱的小灵鱼,就是那霸占平湖五百多年,名扬六界,八卦活在《妖闻快报》的死宅平湖大王!? 无崖没有回应付阳,只是将绛崖托在掌心,绛崖抬眼去看眼前一身火烈热气环绕的人,“一身热气给本王滚远点。” “大胆妖孽!”后面的炎阳派弟子即可吼道。 付阳举手示意安静,脸上无波无澜,在众人惊诧哗声后退一步,“你收了只厉害的灵宠,在大比中看似无人能敌了。” 众人一听纷纷低声细语交谈,然后纷纷有人站出来表示不服,申请炎阳派做主做到公平起见,不让无崖参加大比。 “过分,这只不过是大师兄的灵宠,你们凭什么反对,各有本领,你们有能耐也收只厉害的灵宠呀!”云舞听到这无礼的要求,便大怒反驳。 付阳依旧平静看着无崖和绛崖,无崖继续投食,绛崖张嘴,并未被众人的话影响。他心中不禁有几分考量,低声向附近的弟子耳语,弟子示意退下。 “此事,我已经派人去禀告掌门,决断明日将会传达。” “大师兄!”云舞气无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顾着喂鱼,心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跺着脚大声喊。 “什么?”无崖真的无心听他们的话,听到云舞叫他才反应过来,云舞气得重复了刚才的事情,无崖才恍然大悟向众人解释,“大家误会了,大王只是陪在下出行,并不会参加干预大会。” 众人一听纷纷不信,付阳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看着游起来的绛崖,“看似平湖大王很是不屑修仙门派。” “你这人很会挑事。”绛崖游到付阳面前道,裂着笑向他吐了个水泡,水泡穿过付阳一下将扶阳圈浮起来,付阳只是背手站在也不狼狈,不卑不亢与绛崖对望。 但炎阳派弟子也不干,纷纷拔剑向绛崖和无崖他们,警告“快放下真玄道君,” “有本事自己出来。”绛崖给了他们一记不屑的目光,自己明晃晃穿过花窗游到外面。 当场众人目瞪口呆,维持架势的炎阳派弟子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浮空在水泡里的付阳。付阳只是有趣看着绛崖穿过花窗的背影,手指一点水泡,水泡砰一声跑破,人稳稳落下。 “大家所见,平湖大王虽名为扶云宗无崖的灵宠,但明显自傲不受控制,大比怕是帮不上扶云宗了,大家大可放心。” 付阳的以身示范测出绛崖的行为,大家纷纷点头赞成,还不忘暗下嘲笑扶云宗无能,不是靠树就是靠妖,没多大的能耐,总爱出风头。 第46章 欢迎宴就这样草草收场,扶云宗一行早做好了被其他门派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每个都安守本分,按照掌门和尧奂的安排,专心在屋里修炼,直到大会正式开始方才出来。 经过门禁苛刻的筛选,无情将一些小门派和资质不佳的门派淘汰出去,现在能参加的只有固有的东洲前五门派。 东洲大会变成了五大门派的排位对决,大会按照惯例分两项积分排名,第一项擂台赛,每边最多可出十人,各方轮流对决,分高者胜出,最后获胜的门派积一分。第二项小组秘境逃脱,在规定的时间内先逃出的获胜,按顺序积分,分别为五四三二一给分,最后两项积分总和排名 分卷阅读93 得出结果为下次天府降临时的进入和物品分配依据。 第一项开始五大门派开始轮流对阵,最多十对十守擂方式进行,最后获胜的门派积一分。各门派抽签的方式分配首轮对手,后依次与剩下四门派对决。 扶云宗首次抽到了幕峰门,短暂的调整后分别将名单提交给裁判,裁判将名单公布在擂台的公布柱上让观众清楚参赛门派和人员情况。 扶云宗:无崖金丹大圆满,尧奂金丹大圆满,云舞金丹中期 幕峰门:谷言之金丹大圆满,谷言行金丹大圆满,霄一行金丹中期 “实力相当。” 付阳看清公布柱上显示的内容平淡的道,目光看向扶云宗看台的无崖,无崖坐在椅子上半转着身子弯着腰对着茶桌,桌上小鱼在荷叶上惬意摇摆鱼尾,迷着眼活像富贵人家大老爷享受着仆人伺候。 “真玄道君有何事?” 无崖对着目光锁在小鱼的付阳并无善意,更多的是怒意,起身将荷叶抱起,转身护宝的背对着付阳,半点没有名门弟子的修养和气度。 付阳被无崖如此懈怠本该是理所当然生气指责,结果无崖此举令他反觉得无崖是事主,而他这正主成为了无礼者。付阳露出无可奈何的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打趣无崖。 “久闻扶云宗大师兄威名,此时眼见为实,到真信了几分。若家有挚爱之物,本君也不愿意离开半刻。” “呵呵,我到没有看出真玄道君是如此这至情至性之人,是不是有眼无珠辱没了道君您了。” 无崖捧着荷叶别扭的身形挡住付阳要看绛崖的目光,可绛崖却要探头去看付阳,结果无崖半扎马步坐在椅子上,下身和上身扭曲如被切割可笑至极,再听他说了这番话,让付阳即刻想到一字。 酸。 付阳抖了个激灵,微微轻咳道:“平湖大王威震六界,应该不喜欢这般缩头缩尾吧。” “本王就喜欢,怎么找,你看不顺,那就滚。” 绛崖一个蹦起,鱼尾撩起荷叶里的水泼向付阳,付阳也不动只是水一近他身范围就化成水汽消失不见了。绛崖见状好奇向他游了过去绕他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荷叶里抬头看无崖。 “看走眼了,原来这是个火娃。” 无崖给绛崖递了片藕塘细声温语道:“不怕,我们有水浇灭他。” 付阳仰头哈哈大笑,真心被这自大一人一鱼行为逗乐,他堂堂元婴道君,一身纯阳真炎还会被一个灵宠和金丹大圆满浇灭?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你笑个屁,给本王闭嘴。”绛崖觉得付阳的笑声太过讽刺,深深刺激她的自尊。 “好,大王息怒,本君就闭嘴。望大王海涵。” 几言两语间付阳已经摸清了这对主宠的脾性,还真是六界奇葩组合,难怪能传出名堂,实在让他不得不甘拜下风,不是真人佩服而是智者规避,古语言,唯独小人与女人难养也,不可与其争论费神也。 “呵呵,刮目相看。”无崖冷嘲道,此时绛崖突然抬头道,“快看,云舞凉凉被抽趴下了。” 无崖听闻抬头看去,刚胜霄一行的云舞,本气势如虹的云舞被谷言之打成只□□般趴在地上呕血。无崖眼神暗了下,看着谷言之脚踩着云舞的背,手拿着云舞的长鞭,趾高气扬往云舞面门前的空气甩,空气发出的呼呼声让人为这貌美如花的脸蛋胆战心惊。 “滚开!” 尧奂大怒,一记飞踢过去,谷言之一时不查被踹得老远。 “云舞还好吗?” 尧奂服气重伤的云舞担心为他检查伤势,灵力在云舞身体一周天,霎时怒火中烧,将云舞交给上来的扶云弟子,抄起长剑虚空化符布阵攻向谷言之。 “踢得好。” 绛崖看客般交好,仰头接过投来的藕片,咔咔咔吃得卖力。 付阳被这生猛吃样惊得脸上五颜六色,专注言德举止几百年的他,这次遇到强大的挑战,是继续与其为伍,还是匆匆避开,简直纠结死他这个暗生《妖闻快报》迷弟了。一面的暗戳戳死追的《妖闻快报》闪耀红星,一面的几百年的教养理念,哎!真是天人交战,付阳纠结体内阳气四散热气腾腾。 “好热啊!” 绛崖身为水族对附近水灵又极为敏感,突然袭来的热浪让她气闷难受,东张西望后发现罪魁祸首,一个蹦起一记鱼尾甩向付阳,因为距离太近,心神不宁,虽身为元婴道君也一时失手被偷袭正着,付阳错愕捂着脸看向肇事者,委屈的模型活像被打的小孩子。 “哼,胡乱放火,哭也没用,忍着。” 绛崖一甩头恶霸嘴脸十足张嘴讨要藕片,马仔无崖狗腿投食,余光瞟了眼付阳,心中暗自大笑,强忍的嘴角遮挡不住脸上的抽动。 “要笑就笑,要笑不笑,鬼模样。” 绛崖看着疯狂抖动的水,抬头看罪魁祸首,直言戳穿。 “哈哈哈哈!” 付阳幸灾乐祸拍了下大腿,真是痛快非常,心想古 分卷阅读94 人诚不欺,傻子欢乐多,多看多乐趣。 “你笑个……” 轰隆隆! 绛崖正要去呛付阳,擂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炸声,话到一半停下去看去。 无数空气弹砸下,尧奂举剑画阵,数个五颜六色如盾牌准确快速格挡产生巨大的波震,虚空涟漪阵阵,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爆破声,同时另外一只手暗处画符,小小白蝶成群结队绕到谷言之身后,谷言之早杀红了眼,白蝶靠近一下干扰了他的气息,一个小小的漏洞出现。 “破!” 尧奂大喊一声,长剑虚空斩下,未见长剑化成巨剑斩去,就见在谷言之的惨叫声中,数万白蝶破体而出,唯美又血腥震撼人心。 “言之!” 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只是人发生了变化,谷言行赶来接住高空坠落的谷言之,颤抖的手不知捂何处,四处喷溅的血溅到他的脸上,此时他的表情悲凉又胆颤。 “师兄,先让言之疗伤为重。” 后面过来的弟子小心提醒,谷言行方才从自己的惊慌中醒来,点头目送兄弟离开,给了自己一个清洁术,光鲜夺目的甩了个剑花指向尧奂。 “血债血偿。” “小气吧啦的。” 绛崖啐了一句,抬头问无崖,“那个什么火来着?” “只许官兵放火。”付阳抢答。 “问你啦!”“多嘴!” 绛崖无崖同时发声怒瞪付阳,付阳觉得他元婴道君风光多年,此时怎变得如此卑微,竟然被人呵斥,第一反应的委屈却没有本能的暴起喊一声来战。 “哎呀!这小子怎么甩不过三响。” 绛崖一无意余光扫到擂台金色虚影飞出重重砸向公布柱上,后面紧跟的黛色虚影一晃,金色影子未能下落又被踢飞在空中,这时只见黛色虚影停在金色虚影下方,黛色虚影已经实影正是谷言行,他周身白色气瘴翻滚,脚往上一提,金色虚影像球在空中颠来颠去。 “无崖子该你上了。” 绛崖不忍别过脸鱼鳍指了指擂台上。 “好的。” 无崖心虽有些不愿,但绛崖话已经出了,点头小心将荷叶放在桌上,一个飞身飞向擂台,同时指尖快速变化。 金色虚影一晃躲开了谷言行的一脚,出现在擂台边处,无崖给尧奂服下丹药,宽慰的拍了下他的胸口,示意扶云弟子将他抬下,垫脚飞起迎接怒气冲冲的谷言行。 “大王,你说无崖子能赢吗?” 付阳手肘压在桌上微抬起身子看向绛崖,十分狗腿八卦的问绛崖,元婴道君本该有的严肃端正荡然无存。 “无崖子是你能叫的。” 绛崖不喜呛付阳,付阳心知这平湖大王就是个傲娇孩童性子,顺着她就好了,不用花费太多的心思周旋。付阳一腔忠实读者的狂热,本着对平湖大王无限崇拜憧憬,将自己的身份降得最低,几乎没有自尊。 “对对对,大王说的对。是本君的错。” 绛崖很满意点头,也不去看擂台短小的鱼鳍戳着乾坤袋,但太短怎么戳都打不开,气得抬头看向付阳,哼着声眼睛不停的瞟乾坤袋。 付阳被绛崖这可爱动作融化,狗腿双手呈上乾坤袋,他本想帮解开,但想着这毕竟是无崖的私有物品,虽他可以强行打开,看着绛崖的护短表现,怕会给他一记鱼尾招呼。所以讲乾坤袋递过去,同时悄悄将灵力注入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探什么探。” 但这小小的动作还是被绛崖发现,付阳心惊愣了下神,意识到绛崖的修为会比她高,狗腿的心态不经开始不纯起来。 “好多藕啊,大王最爱吃藕吗?” “回来啦。” 绛崖转向擂台方向,一道身影飞了进来。 “让你久等了。”无崖心情大好看向绛崖,目光一扫到付阳双手捧着乾坤袋,脸色大变一把将乾坤袋抓到手中,大声喝道,“你是你能拿的吗?”转看绛崖脸色阳光明媚温柔和煦,“大王吃。” 付阳脸色僵硬暗沉看着无崖投食,小鱼仰头大张血盆大口,手扶额心中宣告他人生第一次追星失败。 第47章 咚……擂台裁判敲响结束铜锣宣布结果。 “扶云宗胜,积一分。” “师兄。”云舞在弟子的搀扶下过来,她脸色苍白看是伤得不清。 “尧奂呢?”无崖看尧奂未道关心问。 云舞沉重摇了摇头,张口要说话气息牵动肺腑咳出血来,搀扶弟子不忍气愤道:“大师兄,那幕峰门的心狠手辣下阴招,震破了云舞师姐的肺腑,又震碎了尧奂师兄的内脏,好在云舞师姐带了扶云果,要不尧奂师兄,他……”说着倔强的摸起泪来。 无崖终于明白云舞重伤还要执意过来的原因,此刻他们再无法出战,后面的擂台要不弃权,要不他一人抗下,但他能做到吗? “我尽力而为,你们只要抓紧恢复,准备后面的秘 分卷阅读95 境逃脱。” 云舞听了无崖的话,心中百感交集,他方才听尧奂说起无崖隐藏的秘密,一边振奋人心的希望,一边不得不隐藏的秘密。无崖他能完美的完成吗?云舞担心无崖因压制修为对敌受伤,双手将自己所有丹药呈上。 “多谢。”无崖双手接过,那么多年的相处他深知云舞的个性,她这么做是对他的全然信任和歉意。 接下来,扶云宗只出一人,这让众门派哗然,不少冷嘲热讽如雪片飘来。无崖顶着他们的眼色和话语,每日捧着小鱼踏上擂台,再小鱼吃了大盘藕糖后归来,每日都是轻松出发全胜而归,如此彪悍战绩逐渐堵住了那些冷嘲热讽,却得到了付阳的注意。 “他真的是金丹大圆满?” “五分!”痊愈的云舞兴奋大呼,但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有担忧看向无崖,“是不是太招人眼。” “无妨,他们查不出什么,除非有人要插手。” “插手?” “师兄说是,能开出名堂的人。” 云舞经尧奂这么一挺行,一下紧张起来去看无崖。 无崖信心十足的露出微笑看向绛崖,绛崖莫名看他,又看了另外两道目光,“都看我作甚?” “问大王觉得此事会不会被人高密。” 绛崖白眼无崖,“空口白话,除非他出手,但你会还手吗?” 无崖嘲笑的摇头,“我傻啊!” 云舞不明看尧奂,尧奂想了半许明白道:“自然是不会还手,元婴道君莫名殴打金丹修士,炎阳派可是出名的好面子,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除非证据确凿,但拿得出来吗?唯一的证据就是对打。” 云舞也笑了起来,竖起手指道:“所以说无解。” “兔子可教也。” “是孺子可教也!” 很快第二项秘境逃脱开始,五大门派派出的弟子已经集中在秘境入口处,他们在炎阳派弟子的指引下有序进入。 无崖在入口处搭起了个木台子将荷叶稳稳放在上面,又将腰间的乾坤袋放在荷叶旁边,一脸不情愿的跟着大部队往秘境入口走。 “去吧,去吧。”绛崖挥动着短小的鱼鳍,目光盯着那略微干瘪的乾坤袋,“这些够吃吗?” “大王若觉得不够可以品尝一下炎阳的特产。”一个红色的乾坤袋放在荷叶旁。 “不要!”绛崖无情用鱼尾扫落那红色乾坤袋。 顿时众人目光聚焦此处,付阳不以为然弯腰拾起红色乾坤袋,众人倒吸了口冷气,屏气凝神看着他们。无崖见状慌张跑了过去,一把抱起荷叶冲着付阳道:“你要作甚?!” “莫紧张。” 付阳尴尬的笑,耳背烧得通红,他是天之骄子天赋异禀,短短几百年修到元婴道君,受到东洲修仙门派的拥戴。何时受到过如此无礼对待,但他并没有生气,出于对传说中平湖大王的好奇,还有无崖身上的秘密,他不得因一时意气坏了他们表面和谐。 “我很快就出来了。里面还有很多,出来后我们就马上回去,一会也不多待。” 无崖小声安抚绛崖,又将荷叶放下,警告的眼神看向付阳,付阳因公平起见不参与本次大会,但秘境里复杂,他是炎阳派唯一的元婴道君要负责秘境里的秩序,所以他也要一同进入。 付阳接收到无崖的眼神提示,点头示意一起进入。 众人心中不喜低声议论。 “看不,什么单挑王,到头来还不是打回原形。” “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不亏是出门就回家。” “看能得意到何时,还嫌弃炎阳这里。” 绛崖烦闷听着那些人的牢骚,吃着藕片,心中数着要吃多少才能回去。 最后一个人进入秘境,入口处寂静无人,绛崖孤零零在特质的木台子游转了一圈,烦躁的感应着附近水灵的温度,烫,烫死了。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水灵的热度比其他地方高上数百倍,纵使绛崖修为高有天生鳞甲,也被烤得焦红,身上的红鳞越发程亮。 “怎么还不出来。” 绛崖吃着藕,燥热让她不安,鱼尾烦躁甩着,突然秘境入口出现涟漪,绛崖定神看去,涟漪扩大走出几个红衣弟子。 绛崖丧气垂下头生气啃着藕片。 “这不是平湖大王。” 炎阳派弟子看到小红鱼蔫头蔫脑吃着藕,全都看了过去,有好奇弟子出声提醒,另外弟子欲走过去,又被另外一名弟子抓了回来,连忙催促他们快走不要闹事。 绛崖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而易举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莫惹事,道君吩咐不能招惹平湖大王。” “不就是一条鱼妖,怕什么。” “就是。我们有大阵,还有火灵脉,那些水族一到这里再大的本事等煮熟的命。” “快走。” “火灵脉?!” 绛崖低语,她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熔浆 分卷阅读96 过多将水灵烤热,让她如在滚水中才难受不已。原来是有火灵脉,这样的灵脉贯穿炎阳派,她居然没有发现,可见这火灵脉对她的影响有多大,还真如那弟子说的本事大打折扣。绛崖想到在这里越发难受,心想这里必定的火灵最密集之处,鱼尾负气甩向木台子,木台子咔嚓倒塌,上面的东西一股脑儿散了一地。 绛崖胡乱找了个地方游了过去,不知是运气太差,越游越憋闷,于是她施展神识寻找正确的方向。就在这时,神识中一道芒光闪过,绛崖速转身闪电般在原地消失。 绛崖从未有的紧迫感催促着自己,这是族人的求救信号,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敢去想只是催促自己要快,要快。但因身体受火灵影响速度被大大削减,快速的游动摩擦着水灵,温度滚烫如熔岩,绛崖感觉自己就要融化。 “不!” 绛崖睁大双眼冷汗骤如雨下,从未有的慌乱身形一变,本能化成原形一条巨大的红鲤鱼附身冲去,巨大鱼尾横甩,掀起猎猎风声,风瀑如纱,几道红影被掀倒在地。 “杀了他们!” 熟悉的语言灌入绛崖的耳膜直达心房,绛崖感觉到心颤,呼吸一下被人掐断,全力憋出水灵化作巨大流水转动,数道红影被水蛇缠住定在原地。 “大胆妖孽放了我们。” “杀了他们!” 绛崖急促呼吸茫然看着族人血红的眼睛,脑子一下僵住不知如何是好。 “杀了他们!” 族人那嘶哑吼叫吓醒懵懂中的绛崖,绛崖望着那十几名炎阳派弟子,他们被她水蛇绳牢牢缠住,高高在上悬浮在空,已经是无力反击的状态。 “杀了他们!” 绛崖被更加急迫的嘶吼吓了一跳,脑袋被火灵烧得混沌,机械趋势水灵,那十几名炎阳派弟子转眼间结成冰人。 “要,你,杀,了,他,们!” 绛崖被最近的族人重重一撞,身子摇晃失去平衡趴到在地,那族人当场愣住,难以置信看着绛崖,半许,唾弃大吼道:“真没用,滚,罪人,懦夫,我们不要你。” 绛崖呆愣目光胆怯的缩了缩身子,仿佛真的被吓住,哪里还有方才冲出来的霸气,宛如一只小羊羔,胆小怕事。 绛崖看着那族人向其中一衣服较红的炎阳派弟子走去,绛崖这才发现眼前族人身上流淌着鲜血,胸口破了个大窟窿,正好是内丹之处。绛崖不好的感觉直冲脑门,僵硬又急迫的环视四周,身子不由得打颤起来,体内鲜血倒流。 绛崖竭力抓住地面能抓住的东西,仿佛像条脱水的鱼,她张大嘴巴想大声嘶吼呐喊,最终还是无法发出声音来。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族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鲜血流淌而下汇成一血泊,他们都面目扭曲狰狞,瞪着眼,嘴大长,本白皙双手灰败扭转变形,美丽的鱼尾大片鱼鳞剥落如被揪秃的皮毛,最让她触目惊心的是那胸口的巨大窟窿,仿佛市场里被宰杀掉的鱼,掏空了内脏。 “死吧!” 绛崖猛然转头,目光盯着声音出处。 “阿芒不要!” 阿芒动作停顿机械转看她,血迹斑斑的脸上裂开血盘大口,高举的五指指甲快速长长如利爪,晃影抓下,“不要!”绛崖喉咙冲破空气终于发出哑声,阿芒一直看着绛崖,恐怖的笑着,挑衅的将五指收拢上提,跳动的金光越来越亮,阿芒陶醉迷上眼睛后仰着头,绛崖晃动的趴在地上,感觉自身处于一个快速旋转的罗盘中,天旋地转不知东西,唯独视线依然清晰,那抽搐不断的炎阳派弟子身上精气飘出成缥缈的烟,钻入阿芒的鼻尖。 绛崖曾经听过凡人吸食致瘾的毒物,吸食的人状态如仙般逍遥陶醉,叫不醒,做着疯狂的事情。 如今阿芒就是像那模样,逍遥陶醉忘了烦恼,脸上露出无比的愉快,但是他在做什么!做什么啊!他在杀人□□!怎么能做这些,他们是仙鲤族,怎么能做这事,等化龙结算会被天劫雷劈得魂飞魄散的啊! “阿芒停下,停下啊!会死的。” 第48章 绛崖听到自己声音的颤抖和无助,不知道为什么阿芒要用这决绝的方式发泄怒火。 但阿芒充耳不闻,转眼间炎阳派弟子被他吸成干尸,那没入胸口的五指一抓一颗金丹落在掌心,轻轻一挥金丹如糖果般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阿芒的口中,阿芒吃糖小孩的模样得意向绛崖走去。 “滚,仙鲤族没你这懦夫。” “我……”绛崖哽咽说不出话,低头五指用力抓了一把沾满族人鲜血的泥土。 “滚!你这没用的东西。流着最好的血,把族人带走哪儿去了?”阿芒扭曲的表情用力摔打着尾巴,瞬时尘土飞扬,直呛绛崖的口鼻。 绛崖没有反应,只是平静的承受,垂首沉默的承受阿芒的怒火。 “走,不管他。” 绛崖缓慢抬头,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眼眶一热,天雷滚滚电闪雷鸣,她惊仰头望天,吸了下鼻 分卷阅读97 子,好不容易心情平复,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她抬眼一望身体僵住,她不敢置信的揉了下眼,没变是真的。本轻松不少的身体又逐渐僵硬起来,为什么,她的族人会这样做。绛崖全身僵住除了眼珠在转,看着他们熟练的吸食那些炎阳派弟子的精气,吃糖一样吞下他们艰难修炼出来的金丹。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可知道代价?” “代价?”阿芒冷笑一声,“什么代价,只要能化龙,这都算什么。” 绛崖拼命摇头,“不,你们这样过不了天劫雷的,会魂飞魄散的!” “哦。我们都忘了,我们的最纯正的仙鲤就止步天劫雷,枉顾生了一身抗雷神甲。来,这个最好的给你补补,龙门快开了,你要加把劲。” 阿芒伸手抓来一身烈火如火的炎阳派弟子扔在绛崖尾下,绛崖吓得往后一弹,错愕又惊悚看着对她露出微笑的族人。 绛崖看着这熟悉的笑容,感受不到当初的温柔和宠爱,冷,冰冷如冬日里的冰,一寸寸的粘进她的肌肤渗透到她的跳动的心,她冷得一颤,拒绝摇头后退。 不会,她的族人不会这样子的,怎么会这样子,怎么还有仙族的模样,这于传说中的魔有何区别。 “让她去吧。”阿芒抓住要追的族人,失望的摇头叹气,“她的到来一度让我看到了希望,就像当初,相信她能像太阳一样带领我们走向辉煌。但,她做了什么,你看,你看……”阿芒激动指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徒有一身本领,小小挫折就这样颓废蹉跎。” “阿芒。”身旁的族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她这样还不如常年待在平湖,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谁他娘的抓她出来的!” “走,吃完这些胆大妄为的修士。”阿芒丧气拍了下他的肩膀,“炎阳派的仇,我们化龙后血债血偿。” “阿芒!”阿芒身子突然被人一推,火球冲来一下将他身旁的族人烧成灰烬。 “血债血偿,怕是你们没这机会了。” 不知何时一身烈火戎装的炎阳派弟子从天而降,手掌火焰熊熊,推动间火球如雨而下,仙鲤族人纷纷躲避,但因伤势和火灵的限制动作慢许多,不少被火球撞到立即烧成黑炭,有点被灼伤摔倒在地。 绛崖自言自语后退,神志不清,忽然阵阵悲痛抓着她的心脏,她难受捂着胸口,身形一变化成巨大红鲤鱼拼命游回去。大吼一声,巨浪滔天扑灭了火球雨,巨尾乱甩那些被救出来的炎阳派弟子被打到,她看着新增的满地被开膛破肚的族人,第一次生出了杀生的念头。一道黑影晃入她的视线,阿芒被人单手生掏内丹,空中飞溅出鲜丽的血花,身体后仰失重急速下坠。 “阿芒!” 绛崖尖叫一声,化成美人鱼飞扑接住坠落的阿芒,她颤抖的手胡乱的捂着他鲜血喷溅的胸口,泪水盈眶欲将倾盆。 “不……哭”阿芒伸手捂着她的眼,褪去温热的冰凉划过她的脸,美丽的眼渐渐失去光彩。 绛崖忍泪抬头双目喷射着火舌,轻轻将阿芒放下,一个俯冲向天,念力驱动附件水灵,数到巨大冰刺闪电而下,目标抬头欲逃,但速度太快不待他移动冰刺已经抵达。 轰隆巨响,冰山压下,寒气四泄,冰刺半入其中。 “笨蛋!” “画白!” 画白一身白纱迎风飘扬,白尾中的血花妖艳,她张开双臂,水龙从地上钻出,咆哮追赶着炎阳派弟子,一口一人生吞入腹。绛崖呆愣看着如神明从天而降的画白,抽着鼻子,抹着泪花,所有的情绪一下倾泻而成,仰天大哭。 轰隆隆,电闪雷鸣,大雨瓢泼,热气蒸腾,发出滋滋声,水幕成水墙,地上水涨起,很快漫过膝盖。 “闭嘴。”画白用手捂住嚎啕大哭的绛崖,一手施展法术将族人的尸体收入袖中,“再哭要成灾了。” 绛崖抽泣抹泪,双手张开去抱向画白,忽然身形一转,一道火光砸入她的体内,画白惊觉反手一掌,暗算之人被打飞,重重摔倒在地,身体一抖结成冰块。 “怎么样?” 画白伸手要检查,绛崖摇头拒绝,看到刚才那偷袭人的衣服,不详的预感袭来,转抓着画白的手臂。 “走。” “改日找你。” 画白明白绛崖的意思,化成一道烟消失在原地。 绛崖化成小鱼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 这时,无崖一行方出秘境,无崖看到撒了一地的藕塘,心口一揪也不管其他人自顾念决去寻绛崖。 “大师兄!”云舞气得要去追,手臂被人拉住,回头望尧唤,“放开我。” “大师兄走了,你再走,扶云宗会被人嘲笑无人。” 尧唤回头看那已经起波澜的入口,云舞气得跺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呦,贵派大师兄呢?” “要你管!” 云舞气站起来,不理会谷言之。自从无崖将他们打败,谷氏兄弟就一直想方设法的使绊子,要不是 分卷阅读98 这样他们早就出来,也不会出现无崖不在的事情发生。云舞气瞪他一眼,去找尧唤。 尧唤心虽特别讨厌谷言之,但还是保持表面功夫,转所谓礼貌点头,张开欲回答,这时袖中符咒亮起,尧唤展开一看,眉间凝重。 “怎么了?”云舞小声询问。 尧唤将符交给云舞,云舞一看脸色大变,张开要抱怨。 这时,几名炎阳派弟子神色匆匆跑过来,马上迎接出来的付阳。 “道君出事了。” 付阳笑容收敛,跟着弟子离开,周围的门派嗅到不寻常,纷纷跟了过去。 扶云宗跟在后面,尧唤悄悄吩咐弟子去住所等待,与云舞对了个眼色,传心术施展开来。 “怕此事不简单,小心这些人将事情推到本门身上,沉住气。” “知道。” 他们最后达到,浓重的血腥和水汽扑面而来,云舞捂着口鼻欲作呕,尧唤扶着她的手臂悄悄往前走。 地上排着十几具尸体,白布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端倪。尧唤谨慎环视一周,焦黑的岩石峭壁,不再是在炎阳派常见的焦红模样,尧唤悄悄将手放上冰凉带着湿气。 尧唤大惊,炎阳派从建立起就未曾下过雨,这雨来得诡异,怕是炎阳派的火灵脉会受影响。 “真玄道君,节哀。” 付阳指尖拿着快冰晶,沉默的看了半晌推掌,火焰从掌心落在他前面的尸体上,轰,巨大火舌高涨燎过熄灭,水汽蒸腾形成袅袅青烟,付阳挥指引白烟入乾坤袋,当最后一缕白烟进入后重重系好绳子。 “今我炎阳遭此劫难,无论付出任何代价,炎阳必血债血偿。” “不知道君有和线索,我派愿助贵派一臂之力。” “我派也是。” 各派纷纷表态。 “那扶云宗呢?”付阳转看尧唤,目光尖锐如刀。 “不知道君有何线索。”尧唤顶住来自元婴道君的目光反问付阳,他来得晚了不清楚具体,盲目跟风怕会给本门带来麻烦。 “你看。” 付阳摊开掌心,几片圆片在他掌心闪闪光泽。 尧唤不解,“这是?” “鱼鳞。”付阳回答,环视一地白布下的尸体,沉重的道“妖鲤族残害我派弟子。”来自元婴道君的威压向他释放,“敢问贵派大师兄呢?” 咚~咚~咚~ 无崖捧着小红鱼刚入院子,镇山大钟便响起,洪亮悠扬的钟声传遍整个扶云宗,打破有有的宁静,四周忽而躁动起来,风过树叶沙沙摩擦,花瓣乱飞呼呼乱打,连心也跟着闹了起来。 院门被大力推开,啪啪啪跑步声闯入,吁吁气喘双手压膝。 “大师兄,来,来了好多门派的人。” 无崖捧着沉睡的绛崖,担忧望着大开的院门,夕阳西下,斜晖将几道人影拉进院门,脚步声临近,无崖凝重看了眼绛崖捧着她往院门走去,刚出院门就碰到传达弟子。 “大师兄”几名弟子恭敬行礼,“掌门有请,掌门还交代请带上平湖大王。” “什么事?”临赞后面窜了出来,一脸担忧望着沉睡的平湖大王。 “临赞,这是你能过问的吗?”前面弟子喝到,伸手请无崖。 无崖捧着绛崖朝着扶云广场走去,镇山大钟仍在山间回荡,声声撞击着心房,一下,两下,一步,两步……前方已知的凶险,未知的结局,无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越发坚定望向前方。 扶云广场于扶云宗中间最高山风平台,险要雄伟屹立在云海之间,白玉台阶一层层拼接如云梯通向云端。 无崖远远望去已经看到扶云广场上已经五颜六色衣襟飞扬的虚影,随着距离的缩短他登上了最后一层阶梯,踏进扶云广场。 第49章 山风在浮云中穿梭,微凉带着夕阳的余温,无崖捧着绛崖目不斜视健步前行,各门派看到无崖蠢蠢欲动,交头接耳。 “逃了和尚逃不了庙。” “知道怕了,迟了” “不是很嚣张吗?” …… 无崖微微点头向云霄子行礼,“掌门。” 云霄子点头回应,广袖一挥向着众门派示意道:“真玄道君携各派向本派前来要人,无崖你可有话说?” 无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为首的付阳,付阳表情严肃冷漠的眼里藏着火,似乎一下就要冲出来将你烧成灰烬。 “不知真玄道君带各门派来本派,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何?” 无崖目光平静看着付阳,清澈的眼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深潭的表面平静又充满了神秘。 付阳与他对视,四目相对平静无波又暗潮汹涌,令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动弹,半许,付阳才微微翘起唇角,笑意里藏着刀,手掌张开推到无崖眼前。 几片鳞片在余晖中折射着七彩光芒,美丽又妖艳深深的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分卷阅读99 “可认识此物?” 付阳张开询问平缓的语调里满满的威压。 “鱼鳞。” 无崖目光微垂仔细看了眼,平淡回答看向付阳。 付阳注视无崖沉默半许,唇角又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在无崖的面前五指并拢用力回抓,制热的灵力释放,烧焦的气味刺人耳鼻,袅袅青烟从他的指缝钻出,形成蛇形烟雾飘散四周。 “你说是谁的?” 付阳目光射向无崖捧着的绛崖,五指散开绿烟炸起小云朵被山风吹散。 “鱼妖?” 无崖不解疑惑语气回答。 付阳阴森森笑了几声,指着无崖斥责道:“畏罪潜逃,还要在这里故弄玄虚吗?!” 无崖未被付阳的气势吓到,只是微微的后让了一步,手护着绛崖问道:“既然真玄道君前来是兴师问罪的,敢问何罪之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扶云宗可不任人揉捏!” 云霄子附和表示自己的态度,各门派当场也站出来表示自己的立场,一时现场热闹非常。 砰,冲天火炮入云霄,巨大的响声让人停止了争吵,目光被抓到声音之处,广场中间。 “杀害我派弟子,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付阳此事周身气场大开,制热的灵气在他周围环绕,他们的衣襟长发被吹起猛烈的晃动着。 “证据?就单凭这鱼鳞?”无崖神情自若完全不受付阳的气场影响,尖锐的目光看向付阳,“真玄道君也太过莽断了吧。” “巧舌如簧!”付阳怒喝手掌反起汇集火球。 “真玄道君请息怒,事情未说明白,不可莽断。”云霄子见付阳要动手连忙出口劝道,心想好歹也是有名号的元婴道君,怎么也要个出师之名。 付阳转看云霄子一眼,云霄子后补发凉,努力稳住身形假装镇定。 “在炎阳派火灵脉天庭杀人的水族,除了平湖大王,还能是谁?” 付阳怒瞪无崖一眼,手里的火球飞起做攻击姿态。 无崖站在原地手护住绛崖,直视付阳的眼睛反问道:“有此能力就是凶手?就要背负这等罪名?难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胡言乱语,交出凶手,此事不予扶云宗为难。” 付阳做出最后警告,火球已经布满空中,熊熊烈火如日当空,黑夜成了白昼。 “不交,此事与她无关,莫要欺人太甚!” 无崖怒气符咒从袖口飞出,环绕他形成防护阵势。 “证据!” 付阳耐性已经到了极点,大声喝道。 “起!” 无崖指尖翘起小红鱼飞了起来悬浮在空中,符咒快速环绕小红鱼转动,轰一声,火符环绕扑向小红鱼,小红鱼瞬时被点燃,熊熊绿火发出宝石般的光辉,璀璨耀眼。 “怎么会!” 付阳难以置信眨眼,漫天火球轰然熄灭,黑夜中绿火越发耀眼夺目,纯净的绿照在众人的脸上,发绿的脸正如他们此刻的心情,哇凉哇凉。 “既然平湖大王手上未沾染过血,此事真与其无关。”云霄子出来圆场,付阳被无崖震得哑口无言,让他心情舒畅,“还请各位回去吧。”广袖大挥驱逐之意明显。 “那凶手是谁!?” 付阳充耳不闻神色恍惚中大喊,各门派也纷纷提出自己的疑惑。 “会不会是妖鲤族,论水族中,妖鲤族算是有与火灵抵挡的能力。” 不知是谁在话无意间传出,正好让众人听见,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妖鲤族,对,妖鲤族。” “对就是他们。” “妖鲤族!”付阳咬牙切齿,手握成拳涣散的目光又凝聚,“对,他们曾与本派有过瓜葛,不曾想他们如此胆大包天。” “除妖鲤族。” “除妖鲤族。” “除妖鲤族。” …… 口号响起众人回应,就在扶云宗成立了除鲤联盟,大势所趋扶云宗也被拉进联盟中,云霄子乐享其成,周旋中拿到了主力位置,暗暗为扶云宗崛起发力。 扶云宗成为了除鲤联盟的主力,全扶云宗上下激动不已,憧憬着扶云宗凭此大放光彩,重建扶云宗威望重登巅峰。 唯独望舒院气氛消沉,临赞伤心收拾着东西,不停的抹着泪将绛崖的常用物品一一收纳入袋。 “大师兄,带我啊,大王没有我会很无聊的。”临赞两眼泪汪汪做最后的挣扎。 无崖轻轻拍了拍临赞的肩膀,目光沉重看着他道:“此去不是游历玩耍,归期未定,你修为太低还是留在这里努力修行。” 临赞憋着嘴低头,心中几万的不愿意还是闷声答应,他舍不得无崖,舍不得绛崖,但更怕独单一人守着这里,这些年来的陪伴让他习惯和依赖,突然的离别让他不适害怕。 “好了。我们走了,你好好的。”无崖收拾好乾坤袋,手掌摊开琉璃如意缸缩成掌心大小,里 分卷阅读100 面安静待着一尾红鲤。 “大王会醒来吗?”临赞担心的望着无崖,无崖神色凝重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轻轻摸了下这小子的头,指尖变化消失在原地。 无崖带着绛崖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他本想脱离扶云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时除妖鲤势在必行,他与绛崖身份尴尬不能在留在扶云宗,但得到了云霄子的反对,无崖不顾云霄子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离开,云霄子只好放出消息说无崖外出归期未定,保住无崖扶云宗弟子身份。 无崖看过长河落日圆,趟过天险一线天,叹过山峦巍峨,唯独没去过浩瀚大海,他看着沉睡的绛崖,她这状态已经半月之久,查无病状,只能耐心等她苏醒。 无崖知道炎阳派的事情定与绛崖有关,但他相信绛崖不会杀生,定是与她族人有关,这些年来仙鲤族的行事令人侧目,堂堂仙族自甘堕落以人修炼,只为成龙?无崖费解,他更担心的是绛崖是否会被影响。 “好烫!”掌心的滚烫让无崖甩开双手,琉璃如意缸飞起,他慌张双手去接,缸倾斜水泼洒出来,小红鱼飞了出去,化成美人鱼躺在地上。 无崖跑过去跪在绛崖面前,绛崖睫毛微微颤动,无崖大喜叫她名字,绛崖缓缓张开双眼,本白净的眼白被血染红,那独有的红圈闪着妖冶的光。 “绛崖你怎么了。” 无崖双手去摸她,制热的滚烫让他急缩回手,慌张闪烁着眼抖动的唇不知如何是好。 “烫!” 绛崖呓语,张开的双眼无神对着无崖,显然并未清醒,无崖心知绛崖是加重了,他夹一张符口中念决,符飞起成光阵落在绛崖周身成为光墙,无崖咬破指尖虚空画符,血线游走进入光阵中。 “不要白费心机了。” 无崖猛转身长剑护在胸前,警备望着来人,来人高飞在空,风卷起他的袍角有着飘飘欲仙之感。 “付阳。” 付阳落下走到无崖面前,越过他看向后面的绛崖,冷笑一声,“未杀生?骗得我好惨啊。” 无崖忙挡住付阳的视线,“胡说八道。” 付阳看着无崖那瞪圆急红的脸,指尖竖在唇前念决,这时,无崖身后发出尖锐叫声。 “绛崖怎么了。” 无崖要去碰绛崖,反被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浪扑了出去,他反转身质问付阳。 “你对她做了什么?” “让她变成条烤鱼,血债血偿。” 付阳双目爆裂咧着大笑,近乎疯狂的模样,无崖防备后退一步,口中念决,亮光攻击付阳。 付阳反手一道火舌盖住那亮光,仰头大笑道:“怎么不隐藏了?” 无崖不理会他,双手执剑在胸前灵力驱动,一把把望崖出现在空中,付阳环视了周围长剑,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手一挥一把燃烧的火剑在手,附身冲向无崖。 “元婴大圆满,来战吧!” 火剑挥舞,火浪成扇扇向无崖,无崖转身让开,热浪烧得全身发烫,几招避让剑阵终于集结成,无崖飞起画了一个大圈,剑影成巨大剑行劈向付阳,同时剑阵驱动万剑穿心。 付阳躲过了无崖第一招,但落入了第二招的陷阱,万箭穿心速度太快,付阳只好用剑凝聚灵力格挡,无数蓝光穿刺红绸气障,付阳被刺中,全身成弓形后飞砸入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坑,火焰高涨,一道火影冲出。 但,早有巨大蓝网等着付阳,付阳大惊挥剑,一道道火刃冲向巨网,网被火点燃,轰然一声烧成灰烬,不待付阳反应,一招劈向他的面门,付阳勉强侧身躲避,这时腹部疼痛重力将他击飞,重重落地,同时剑雨倾盆,付阳只能扔掉火剑,双手结印,巨型火罩罩下,稳稳挡住一波剑雨,但剑雨未停接连不断削着火罩,付阳开始吃力,额角流下大豆汗水,牙关一咬,身体后仰数剑穿身而过。 付阳在血泊中抽动难以置信看着向他走来的无崖,他连自己的绝招烈火流萤都没有施展出来就这样打败,指着无崖艰难说道:“渡,劫,期。” 第50章 “说,你对绛崖做什么?” 无崖一把抓住付阳的领口,付阳像个脱险玩偶晃了几下,嘴里吐着血,咧着血染的牙齿,伸手一摸无崖的胸口。 “为什么?” “说啊!” 无崖发疯用力甩着付阳身体,付阳涣散的眼看着无崖,含血的嘴里念着“纯,阳,真……”,双脚一登没了生气。 “纯阳真炎!” 无崖无力放开付阳后坐在地,纯阳真炎是炎阳派的镇派之宝,与扶云树同为仙品,绛崖中了至阳至烈的仙品火灵,等同将她放在丹炉里烤。 “不。” 无崖忍住刚冲破禁制的痛楚,双手抱紧绛崖化成一道光线消失在空中。 “好些了吗?” 无崖看着脸色微红的绛崖小声问道,绛崖眯着眼,视线模糊看不清对方,但听声音知道对方是谁,捂了下头,猛得晃了下却被 分卷阅读101 一双手挡住。 “有点烧过头,再吃一个扶云果会好很多。” 沁入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绛崖鼻子吸了吸,张开嘴,果肉入嘴浑身燥热感被渐渐清除,模糊的视线也清晰起来,无力的四肢也有了些力气,绛崖坐起来看着无崖。 “我怎么了。” “没事了,这个你拿着。我有事离开下,你好好休息,记得吃。” 无崖有些急的将扶云果交给她,站起来向临赞点头,略微匆忙出去。 绛崖奇怪看着匆忙离开的无崖,侧头去看临赞,临赞规避转身,“我去烧水。”忽而跑了出去,剩下她一人待在屋里。 绛崖摸了下自己的肌肤,温热传到指尖,她迷糊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在炎阳派她替画白当了一招,然后全身像被火烤一般越演越烈,她最后便失去了知觉。她低头看着手里用奇怪光包裹的扶云果,难道是这个东西救了自己? 绛崖将扶云果收好,撑起身子站起来,慢悠悠的出了月洞门来到院子,夜里凉风习习,无云无星,明月当空寂寞孤寂。 绛崖后仰着望着月微微迷上眼,缓缓流水声传入而,悠扬淳厚的歌声带着淡淡的忧伤,像炊烟袅袅让人缥缈至空中。 “是谁?” 绛崖睁开眼,集中精力本就超凡的神识很快抓到了声音的方向,身形一侧游了过去。夜里的扶云宗笼罩着暗蓝色的纱,金色的扶云花散落,如繁星点缀,唾手可及,真实与虚幻让人迷醉其中。 绛崖一路游去,在一个群山环抱的低谷处停下,绛崖站在悬崖边往下看,深不见底,她伸手将刚才接的扶云花散落,扶云花在空中飘荡下落,金色花瓣翻转如闪烁的星,让这黑洞有了光点,很快光点越来越远被黑暗吞没。 绛崖大概知道了深度,手一挥水流成滑梯,纵身滑下,这黑洞比她猜测的还要深,当她数到一百的时候终于落地。 刚落地歌声变得清晰,但还有一小段距离,绛崖将水化冰,依靠冰的反射勉强让自己适应了夜视,她看到在这地下还有一个洞口,声音就从那里传来。绛崖慢慢游了过去,再越过那洞口时,强光刺眼,她双手遮住双眼,待适应后放下,发现她此刻在一个巨大树根下,这里装满了发出刺眼白光的东西,白晃晃将这里填满。 绛崖目的是寻找唱歌的人,那熟悉的旋律陌生的嗓音让她好奇,声音变得清晰。 “男声。” 绛崖有些失望,但还是顺着声音游了过,一大堆白光中坐着一光上半身的人,长发如海藻垂下,蓝色的尾巴搭在老树根上,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节拍。 绛崖小心翼翼游了过去,越靠近她心越忐忑,犹豫的发出声道:“鲛鲛?” 那鲛人回头,幽暗的目光看向绛崖,“滚!” 绛崖充耳不闻扑了过去抓着他的手,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你怎么成男鲛了?” “都是你!”鲛鲛嫌弃甩开绛崖的手,背着她怒吼,“滚。” “发生了什么?” 绛崖不管不顾游了过去,不再去抓鲛鲛的手,垂头看着昔日玩伴,本该化女鲛的柔和脸庞变得硬朗挺拔,男子的气息让她不适后退保持距离,昔日的亲密变得尴尬无奈。 “为什么?” 绛崖还是不肯放弃的追问,这时她发现鲛鲛手里捧着一可鲛珠,鲛珠不是实心的,空心透明的鲛珠里面有一条通体蓝色的鱼,正是鲛人幼年时的鱼形。 “这?” “滚!” 鲛鲛将手里鲛珠紧抱在怀里遮挡不让绛崖看。 绛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扑过去跪坐在鲛鲛身下仰头望他,距离的靠近她发现了更多,鲛鲛眼睛没有记忆里的明亮,干枯无神像快干涸的井,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叮咚落盘声紧接滚动声,生硬而过又消失不见。 “鲛鲛你在哭?” 绛崖看清楚了那白光正是鲛鲛的泪水,鲛人泪可化珠,绛崖背感生寒忍着刺痛去看那些白光,晃眼生疼她揉着眼别过去,看清楚了是鲛珠,数以万计的鲛珠。 “为什么?鲛鲛你被威胁了?来我们走。” 绛崖很快认为鲛鲛被抓,困在这里为人生产鲛珠。 “滚,少假惺惺。” 鲛鲛转过身背对绛崖,怀里的鲛珠抱得更近,他涨红着脸气瞪着前方,没一点男子气概娇滴滴活像个美娇娘。 “鲛鲛不要这样。” 绛崖不知鲛鲛经历了什么,变得暴躁少言,他明明还是那个爱唱歌的鲛鲛,为什么对她如此冷漠?为什么会变成男鲛,那…… “风风呢?” 绛崖跪坐双手抓着鲛鲛的手,目光正好落在他的怀里,鲛珠里的蓝鱼晃了下,鲛鲛紧张查看无碍又松了口气。 绛崖错愕看着鲛鲛近乎听不清自己的话,指着鲛鲛怀里。 “风风?” “是,都因为你,风风半道强行化女鲛,最后变成了这模样。” 鲛鲛发泄大吼,是要将这些年来 分卷阅读102 塞在心口的怒气发泄出来。 绛崖茫然痴傻看着鲛鲛,跪坐在地上无助可怜。 “我救了你们,就得了这报应。” 鲛鲛宣泄着,生气挥打绛崖,绛崖失神承受着望着鲛鲛怀里的风风,小蓝鱼毫无生气依靠着鲛珠维持着生命, “对不起。”绛崖憋出一句,大声吼出。 “滚,与你无关。” 鲛鲛用力擦掉泪水,背对绛崖,肩膀抽动着。 绛崖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在哭,鲛鲛向来活泼爱哭,经常被风风嫌弃,绛崖看着堆积满的鲛珠,数量如此庞大,究竟哭了多久? “鲛鲛,给。” 绛崖将无崖给的扶云果塞给鲛鲛,鲛鲛楞了下无情扔回给她。 “滚。” “为什么?” 绛崖看着怀里的扶云果追问鲛鲛,这时几道机关声响起,绛崖左右观望。 周围白光失重般沉下,头顶的树冠掉落下来,绛崖伸手要去拉鲛鲛,但鲛鲛早就冲了过去,绛崖看着空的手,抬眼去看鲛鲛,鲛鲛双手高举,树冠亮光一闪变成一朵扶云花,扶云花飘转落入鲛鲛掌心,让入鲛珠,小蓝鱼金光覆盖,鲛珠破裂一道身影从金光中走了出来。 “风风。” 鲛鲛扑向那道影子,双臂紧抱将人抱入怀里,怀里人比他略高,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腰,静静听着鲛鲛的哭声。 绛崖寂寞转身出了洞口,黑暗来袭心倍感沉重,忽而转身想再看他们一眼。 “鲛鲛你的眼睛怎么了?” 风风晃动着手,鲛鲛无神的眼平视前方,静静的将头靠着风风的肩窝。 鲛鲛的眼睛哭瞎了! 绛崖告诉自己。 她转身逃跑般的出了黑洞回到望舒院,过往一幕幕从她脑海里重复,暴风雨般敲打她的心弦,错在哪里。 绛崖静静坐着,手里捧着扶云果,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逐渐驱散了黑暗。她呆呆望着窗外静静飘落的扶云花,金光中旋转飞舞,昨夜鲛鲛与风风相拥的场景重合。 她重重闭上眼,眼皮颤抖,十指紧紧抓着扶云果,它周围的气障凹下指痕。 “回不去了。” 她一夜里的思考得出了答案,几百年的玩伴就这样断绝来往,心疼?更多是酸楚无奈无助,愤怒吗?她问自己,她心中摇摆不知道答案。 “绛崖?” 无崖进来发现绛崖呆呆望着窗外的扶云花,十指紧紧扣着扶云果,扶云果气障的凹痕,让他知道此刻绛崖不对劲。他试探的轻声问,没有得到回答,慢慢的走过去,悄悄坐下,顺着绛崖目光看着窗外的扶云花。 扶云花瓣一片片散落,如星雨闪烁,在光道中美丽安静,仿佛时空停止。 “鲛珠。鲛珠对你们有用?” 绛崖突然出声,暗哑虚弱让无崖心间一颤,他侧头看她的侧脸,面无表情眼中的红圈反射着暗光。 “鲛珠珍贵,通货六界。” 绛崖转向看无崖,暗淡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冷冽的光刺向无崖,无崖心口一缩周身僵硬起来。 “鲛鲛,你知道,对吧。” 绛崖目不转睛看着无崖,无崖感立在熔炉中煎熬难耐,又如口鼻被压入水里窒息压迫,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只知道一定很虚。 “对。” 绛崖笑着起身将手里的扶云果扔给无崖,无崖坚硬接过扶云果,张开要解释什么,但话道口中再多的解释也难启于口。 “说吧。” 绛崖不看无崖只顾坐在靠窗的睡塌上,失神看着扶云花散落。 无崖看着绛崖的剪影,感觉时空停止,静得让他提心吊胆,他站在原地十指扣着扶云果,气障被他压裂,扶云果的香气飘了出来。 “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是忘了。所以没有告诉你,这是我的错。”无崖终于开口,不安扣着扶云果,说出的话在脑海里重复数遍方才出口,所以他说的很慢,“你见到他们了。”无崖是确定这事实的,绛崖见到了鲛鲛他们,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第51章 鲛鲛,这名字。无崖记得,她救了他们,但他因一时的醋意,故意向风风错的暗示。他不知道鲛人如此的单纯。当他在扶云宗出面抵挡闯山的鲛人时,他一眼认出了鲛鲛,他此时任然记得那时他的心情,不敢相信,本该是妖娆妩媚的女鲛,怎么成男鲛了,而且他手里还抱个透明的鲛珠,里面装着一尾蓝鱼。鲛鲛就这样站在围攻的弟子中间,仰头哀求着云霄子给他扶云果,不惜任何代价。 绛崖没有回答无崖,他心知她在等,于是重复了脑海里的画面继续。 “我不知道,我一时的玩笑,给他们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我曾经给过他扶云果,但他拒绝了。” “我知道,鲛鲛是个固执的。”绛崖突然接话,无奈惆怅用手搭着下巴,目光没有离开扶云花雨。“风风得救了。”绛崖沉默半许忧伤叹气道,“ 分卷阅读103 哭瞎了。” “鲛鲛和云霄子做了交易,等哭到鲛珠山下沉,扶云花开果落。”无崖沉重继续,“但他不知道这下面根本不是称,而是记轮。” 记轮,它是测试鲛人哭珠的法器,当鲛人再无法落珠时,它变回自动销毁。所以当鲛鲛落下最后一滴泪的时候,记轮消失,鲛珠山就会下沉促动阵法,扶云花开变果。 这时,绛崖垂下头静想了半许转过身看无崖,她背着光无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到她暗哑的嗓音。 “他们来了多久。” “五百年。” 绛崖全身颤抖起来,弓着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光线勾勒着她的剪影,无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失去的心慌。 无崖快步蹲在绛崖脚下,卑微仰头注视她,忐忑问道:“恨我吗?” 绛崖目光对向无崖,眼珠子一动不动,看得无崖心慌意乱,他又重复追问,急切又卑微。 “恨我吗?” “恨?” 无崖感觉心裂开,脚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坐在地上,失魂看着地上的影子。 “我不知道,从小族长就告诉我要化龙,其他的事情有天道,无论是十恶不赦,功德无量,碌碌无为,等到最后天道会结算给出奖励和惩罚。我们仙族一直信仰这个,就像你们凡人信仰神明。” 绛崖侧头看失魂坐在地上的无崖,无比真诚的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 无崖低头重复,这么大的一件事,她回答是不知道,目光真诚语气坚定,他确信她没有撒谎,她也没必要撒谎,她重来都是这样思维简单不会隐藏。她说了不知道,就真是不知道,她不知道该恨吗?是吧,她的准则永远的天道会管,负责化龙就好,一切为了化龙就好,像个没心的木偶没有真情实感,难道仙都是灭情绝爱吗? 不会的,无崖不赞同。如果真的灭情绝爱,为什么这时她会这样难过,为什么会迷茫。她是不懂,这在她的认知里没有解决的方式,在她的认知里,她只要为化龙就好了,一切让天道去解决,鲛鲛瞎了,天道会在他最后结算,但这一生已经失去那么多,这结算有意义吗?难道仙就这么迷信天道轮回?! “绛崖,你就这样想的?问下你的心,不会难过疼痛?” 绛崖缓慢将手放在心口,呆呆望着无崖,“痛,那又怎样呢?天道轮回,鲛鲛承受这磨难天道会给她好的结果。我不该强求,我此生只为化龙,不该去干扰鲛鲛的轨迹。” “但,你已经干扰了啊。”无崖痛心的接话,心中不明白绛崖的逻辑,难道一切就只有化龙和天道,世界哪有黑与白那么简单,光折射有七色,七色调和又层出不穷。 “不会,有天道。”绛崖呆呆摇头,手依旧捂着心口,目光迷茫,“这时这个不是我该思考的。” “化龙吗?”无崖强问,他跪坐在绛崖脚下仰望她,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镀上了金光。 绛崖点头,又很快的摇头失力后仰挨着墙,苍茫悠扬的叹息。 “化不了。” “怎么就化不了?”无崖双膝挪过去追问,这是他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她不该化龙了吗?怎么仙鲤族会成妖,很多疑问困扰着他。 “化不了。”绛崖失神望着远方念着。 无崖看着这样的绛崖,心知不该逼太紧,当初那么自信满满的仙鲤绛崖,此刻的绛崖已经成了妖,如此巨变他们经历了什么?身为仙鲤中最优秀的她又经历了什么?这怕是她永远不会告诉他的结吧。 无崖让绛崖安静待一会,自己则出了院外,当他再次踏进扶云宗,很多的事情再不是他能选择的了,但有一点他会全力保住绛崖。 “大师兄,掌门有请。”临赞过来传话。 无崖点头,吩咐临赞出去挖藕,自顾走向扶云殿。 扶云殿,云霄子高高在上,无崖昂首挺立,气氛莫名。 “扶云果已经给了,无崖你的承诺该执行了吧。” “恕不能如愿。” “无崖你就不怕断了你的扶云果?” 狂风骤起,虚影落在云霄子跟前,他脖子被人用力掐着,整个人被按在座椅上,翻飞的衣袍重重打着他的脸,五官被吹得扭曲,涨红的脸喘不过气来,但还他不自量力挑衅。 “杀,杀,呀。” 无崖脸上青筋曝气,威压释放出来,整个扶云殿狂风大作,帷幔乱舞,座椅倒地,摆设散落。他用力将云霄子放里又压了下。 “不要得寸进尺!” 云霄子痛苦扯着笑,挑衅动着唇,“杀呀。” 无崖真想杀了云霄子,他一直在威胁强迫他,但这次他毫无办法,扶云果只有掌门可以摘下,哪怕他搜索云霄子神识抢了方法,没有掌门念力传授也摘不下扶云果。绛崖中了纯阳真炎,只有扶云果可以清除,所需要数量庞大,他不得不受制于云霄子。 无崖甩开云霄子,云霄子嘲笑看着无可奈何的无崖咳嗽。 “要不 分卷阅读104 他们死,要么她活。” 一道白影飞进望舒院,发呆的绛崖忽然坐了起来。 “画白。” 绛崖张开双臂将画白紧紧抱住,画白轻轻抚摸她的背。 “鲛鲛瞎了,阿芒死了,族人……” 绛崖哽咽说不出话来,画白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 屋内响着让人安宁的拍打声,激动的绛崖渐渐睡了过去。 画白趁机检查绛崖的伤势,在炎阳派的火灵脉天庭,大量制热的火灵破坏着水族的身体,正是因为这个特性,炎阳派弟子才有恃无恐的迫害他们族人。这比账今后他们会好好算一算,画白目露凶光,回忆起族人的尸体,躁动的杀意充满全身。 画白闭眼稳住心神,将灵力输进绛崖身体里,灵力顺着绛崖的脉络流动,画白的脸色大变后又松了口气。 “扶云果,还算靠谱。”突然画白脸色巨变,手掌反拍绛崖变成一尾小红鱼,画白仔细翻看绛崖的鳞片,最终在她胸口处停了下来,她敲打绛崖大声质问,“你的逆鳞呢?” 绛崖迷糊中惊醒,化回人鱼模样,双手捂着心口极为痛苦的回答:“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这可是护心鳞,独有一片不会更换,是谁挖走了它?!”画白激动抓着绛崖的衣襟大力摇晃着,“是谁,是谁,是谁,什么时候不见的?说!” 绛崖看着画白激动抓狂的表情,特别的害怕的摇头,努力回忆小声回答:“那年铭金要抢白虹的龙珠,还要杀死莫凡取回自己的龙珠,我,我就和他大战几百回合后,不敌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莫凡也死了,还在白轰的龙珠还在,就损失了些龙气。” 绛崖回忆起当初的凶险,后怕得冷汗直冒,铭金这条渣龙实力太强,真不愧是后备西海龙王,当初选择和凡人私定终身,千年轮回疲倦后悔要回寄养在凡人身上的龙珠,还奢望用白虹的龙珠洗去自己龙珠上的污秽,简直是薄情寡义臭不要脸。 “画白,那铭金实在太厉害了,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努力修行,险些没了小命,画白你就不要生气了,铭金挖我的逆鳞看也是给我教训,你帮我要回来好不好。” 画白看着绛崖焦急的脸色,心便软下来,终于知道绛崖为什么一蹶不振,原来是因为丢失了逆鳞,导致没有护心甲和全甲,无法抵挡天劫雷,所以拜下阵来。她知道了这一点就消极且过,独自承受这一痛苦。 “笨蛋。” 画白痛心骂了句点了下她的脑门,轻轻将绛崖拦进怀里,慢慢的摇着唱着仙鲤族的童谣,绛崖渐渐睡了过去。 画白脑海里闪着绛崖的描述,发现许多漏洞,铭金没必要这么做,再说他为了那凡人甘愿与东海断绝关系,东海龙王一气之下划掉他的仙籍,铭金成为妖龙,在等待凡人每个轮回的日子里,他虽然备受妖性侵扰,但因爱情的甜蜜和龙珠的净化也能保持神志,直到他被凡人骗走了龙珠,他控制不住妖性与凡人开始了漫长的追逐躲避的生活。铭金对凡人的恨远超过绛崖这半路鱼,当时凡人已经弥留之际,铭金重中之重是取回龙珠,同时手刃这无情人,而不是去挖仙鲤的逆鳞。 画白突然闪过一个人的画面,是他吗?为什么呢? 画白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无崖站在月洞门看着她们,他脸色阴沉明显的心情不好,画白可不管他的心情,她要问清楚。 “是你挖了她的逆鳞。” 画白给了绛崖一个隔音罩,张开问向无崖。 无崖明显一顿,立即回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画白从他的态度得到了答案,火气上来身形一晃,无崖只觉眼前一花,正要躲避脖子就被画白用力掐住。 “是你,是你害了绛崖,害了我们仙鲤一族。” 第52章 画白火冒三丈威压吹起她的白发,黑瞳外的一圈银白闪着流光。 无崖被迫仰头,在夹缝中呼吸,吃力发声。 “什么意思。” 画白手上的力度微微放轻,冷哼了下道:“你不奇怪绛崖为什么没有化龙?为什么仙鲤变妖鲤?”画白得到她想要的眼神,讥讽说道“你挖她的护心逆鳞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自私的人类。” “什么后果?难怪是……额”无崖惊诧追问,似乎猜到答案脖子被用力一掐,人被大力甩了出来,他听着耳畔的风声,不用多久人就重重摔倒在地。 啪,脸被鱼尾一巴。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自私,绛崖着一身残甲注定永远无法通过天劫雷,越龙门化龙了!” 画白说得气氛鱼尾用力一甩,无崖就被重重啪出数丈远,装在扶云树上停了下来,扶云花簌簌金雨,无崖看着着唯美的金雨悲凉之意从脚底钻到脑门。 “画白住手。” 绛崖不知何时醒来破了画白的隔音罩,看到画白打无崖出声拦在画白面前。 画白看着绛崖想将真相说出来,立刻离开这个混蛋,但又想 分卷阅读105 到此事族里的风气,怕绛崖会受到委屈,待在这里反而是最好的,虽然这凡人自私,但还算真心暂时将绛崖放在这里她也放心。她看了眼绛崖,也不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绛崖要去追画白,这时无崖发出痛苦的声,绛崖左右为难选择先去看无崖,给画白冷静的时间。 绛崖扶起无崖问:“画白为何打你?你们是有什么误会,画白向来讲理不轻易出手的,你究竟怎么惹了画白让她如此生气。” 无崖看着绛崖张合的嘴,心里无比的愧疚,他当初是画白说的那样出于自私,他从莫凡嘴里知道了结缘线,它能将两人捆绑在一起,无论几世轮回只要他们相见就会认出对方回忆起之间的过往和情感。 无崖太需要这个了,绛崖何时都会离开而他只是个凡人,他寿命短轮回必定会忘记,但他不愿意忘记又想再续前缘,所以他在莫凡处得知方法后,兴奋激动不死后果,挖了她的护心鳞取了心头血,同时也取了自己的心头血,用莫凡自己斩断的红线浸泡在两人心头血里,然后两端分别绑在他们的手指上,结缘线就这样连成,此后无论几世,他都能认出记起她,除非他自己斩断了红线从新用心头血覆盖。 如果当初知道,他还是会这样做,只有这样他才能拖住她,不让他们距离更远。无崖发现他真的自私,全被画白说中了,他无力反驳,面对他的自私的爱不会愿反驳,对他就是这样自私。 “怎么了?” 绛崖见无崖神色不对劲,用灵力在无崖体内一周天,脸色大变问道:“你刚破禁制。又是谁在你身上做这等事。”绛崖想到当初的木偶牵制着无崖,没有灵魂的承受着打压屈辱,只有做妖模型时才有一点生机。 “没事,这是我当初入门时承诺的。”无崖苦笑安慰绛崖,借力站了起来,转问她,“画白怎么来了?她是要你回去的吗?” 绛崖摇头回答:“画白没说,我先弄你回去休息,你这软脚虾看着心烦。” 无崖也不反驳让绛崖支配,她暴力的将他拖进来直接扔到塌上,好在无崖早就锻体这样的摔打无碍,否则只有伤上加伤的悲催命运。 无崖莫名想和绛崖说话,四仰八叉的看着绛崖,“你好像很怕画白,我看她尾巴有一点红花,与你差一些,你怎么这样怕她?” “怕?”绛崖不悦看着无崖,眉头深锁表示不满,看着无崖无继续的意思,她只好自己说,“不是怕,是我应该的,都是我害了画白,画白本是纯完美的白鲤,但被我害了有了瑕疵。你不知道这一点的鸿沟,画白要付出多少努力。” 无崖深深感受到绛崖的自责,所以她依赖画白,仰仗画白,将画白做标杆,都出于当初自己的过失,究竟是什么过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是什么导致的,我想你不是故意的,我看画白也不大在乎了。” 无崖在安慰绛崖,更是在套话,他知道绛崖不精通这些,亲近的人很容易放下警惕,经常毫无保留的告知。 “这,我也不清楚,应该我出生时红光染遍断恒谷,刚孵化没多久的画白好奇过去看,结果在我出生的时候溅到了我的胎血,从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绛崖说完无比懊恼垂下头,无崖终于明白为何画白那么厉害,但绛崖对画白的感情让他嫉妒,凭什么这意外让绛崖永远自责仰望画白。绛崖本身就是最优秀的仙鲤毫无瑕疵,为何要因为这意外点上瑕疵。 “这不是你的错,我想画白也不会怪罪你。我认为这也许是上天对她的考验,她没有成功通过,今后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绛崖摇头不愿再说,她发现很多事情她的认知和无崖的认识根本对立,而且他做的一些事情让她非常不解,胸口总有什么堵着,告诉自己对无崖很失望,但当认真去想的时候,又毫无头绪变得可有可无。绛崖低头数着手指,无崖看着好奇。 “数什么?” “龙门开启的时间,每次开启我们仙鲤都会被影响。” “什么影响。”无崖很好奇预感里面有对他非常重要的事情。 “准备考试了,你们凡人会怎样。”绛崖说不出所以然,自觉得有变化了,人也混沌了对化龙的执念越来越迫切了。 “全力准备,紧张,兴奋,都因人而异。”无崖联想着,他没有参加果科举但也看到过,见无数考生的样子一般都是这样的。 “所以我说不出来。”绛崖给了无崖这么个答案,同时很难过不能化龙,手摸着心口,如果护心逆鳞找回来,或者能熬过天雷劫的方法那该多好。 对于化龙的问题,他们永远背站两端,她道不清,他听不明,就这样渐行渐远再无交集,或者说他们从来未有交集。龙珠让他们只是短暂的相遇,他从未真的了解,她也未真让他明了。 无崖担心的最终到来,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屋内,临赞不解看着他,犹豫不决最终下决心。 “大师兄真要这样做吗?大王她……” 无崖没回答只是原地望着那紧闭的门,低头眼暗然暗涌不断,手紧握拳用 分卷阅读106 力一甩。 “好好看着她。” 无崖转身走出去,当踏出院门时他缓了下动作,似乎要回头后又决然出了望舒院。 无崖跟着除鲤联盟从空中划过,周围的人不断说着有关妖鲤族的事情,脸色沉重话语激动。 除鲤联盟初期有炎阳派打头阵,利用水族的弱点打了几次突击胜利。但随后的攻击妖鲤一族有了防范,除鲤联盟虽有炎阳派主力输出尚能与妖鲤族几分对战能力,但在付阳的突然失踪,炎阳派陷入内部慌乱中,再无能力兼顾除鲤报仇雪恨。 这时扶云宗站出来,以救世主的身份宣布本派弟子无崖突破晋升为元婴道君的消息,同时表示支持除鲤行动,为炎阳派报仇雪恨,为苍生扫除妖孽创天平世间。 无崖就这样被推上了神台,同时退到绛崖的对立面。无崖不是没抗争过,但面对绛崖的死与仙鲤族的兴衰,前者对他更为重要。面对绛崖的死,他更能承受绛崖对他的恨。 鲜活的生命前,恨已经是微不足道,他揉了下手上红线初,死,他更为期待,期待轮回穿过茫茫人海再次遇到她。不管他们中间夹着多厚的阻碍,他相信一定能一点点消除,他相信不会是真的冷情冷性,相信红线给予的无数次相遇相认,多厚的顽石也能滴水而穿。 无崖站在除鲤联盟发起救援的位置,大部队在这里埋伏成功,妖鲤族重创。就这他们欢呼之际,妖龙降世阻止了他们,救走妖鲤族。 妖龙?! 我们仙鲤族为化龙而生。 无崖脑海里蹦出这一句话来,不详的预感让他呼吸急促,努力稳住后仔细听着生还者的诉说。 这一站除鲤联盟伤害惨重,妖龙呼啸而来,毕竟还是凡人怎能与之抗衡,他们如蝼蚁般被妖龙肆意摆弄,简单的甩尾就将他们人仰马翻痛不欲生,更不要说那龙啸的威力,当场七口流血五脏破裂,引以为傲的仙门如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无崖听完他的哭诉,知道除鲤联盟已经处在最关键的时刻,甚至对于仙门也是至关重要的时刻。妖龙的出现震荡了整个东洲仙门的士气,受创的仙门开始怀疑自我能力甚至质疑修仙是莫须有的幻想,根本不能跳出固有跨界。 无崖面前有两条路,消极出击仙门致命一击,积极出击鼓舞士气。无崖更倾向前者,他希望仙门落寞不再困住他的脚步,但面对绛崖的生死他不能不选择后者。 “走。” 无崖做出决定,重点在于妖龙,除掉妖龙一切迎刃而解。无崖提出他的想法,除鲤联盟里表示惊恐,更趋向避让妖龙打妖鲤,但妖龙护着妖鲤一族,这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崖只能单枪匹马出发,联盟精神上支持心身的畏惧目光远送。 无崖到传说妖龙出没的地方,轰隆巨响,刺眼的强大向四周扩散,无崖的五识一下被切断,短暂的关闭重启后,无崖发现四周树木被重物压倒一大片。无崖本能向那边过去。 嗖一声,虚影从无崖身前划过,带起的飓风让他身形不稳,摇晃中稳住往那边看去,一条玄色大龙盘在空中。 第53章 无崖面对大他数十倍的巨龙,从未有的压迫感和畏惧感袭来,他无法控制全身的抖动。浓重的血性铺面而来,无崖面对着那血盘大口,不知是来自巨龙身上还是那战败的亡者。 巨龙咆哮一声,无崖被吹翻几个跟头后才稳住身形,求生不能让他前所未有的血脉沸腾,一步成仙渡劫期,能力从未施展一出必誓死相博,他不知道是求生本能还是对绛崖的执念。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不断的施展所有攻击没头没脑不畏生死,像失去意识的疯子亡徒。无崖看着手里的腥气扑鼻的肉筋,不知筋疲力尽何来的力气全身颤抖,手中的余温慢慢让他找回了意识。 这,这是……龙筋? 无崖猛然转身一具庞然大物倒在跟前,睁开的巨眼死白没有生气,无崖惊吓抛掉龙筋,四肢后爬,脑海里混沌只剩下害怕。 “大师兄。” 云舞和尧奂最后决定跟过去,看到这激烈战斗的惨烈,两人身心震撼,当看到那死不瞑目的巨龙,无法形容的激动扑向无崖,无法言语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平复了心情,再看向那巨龙尸体,无崖仍然迷幻失神中。尧奂认为是大战后的脱虚导致,吩咐云舞与他带无崖回去。 云舞看着失魂的无崖也担心他情况,与尧奂一起带无崖回到除鲤联盟的大本营。除鲤联盟的人看到云舞尧奂扶着无崖回来,纷纷靠了过去,当看到无崖失魂重伤的样子,无不失望叹气转身离开。 云舞看着众人靠近本是欢喜的,当他们失望转身时,倍感觉得修仙界的冷血无情。无崖为他们不顾生死出战,没有因无崖死里逃生欢喜,而是目的性的围观全无半点感激之情。 云舞怒握紧拳,尧奂一边提醒无崖为重,不要理会这些无情无义的懦夫。云舞气着应下,将无崖扶回帐中,云舞拿出扶云果让无崖服下,扶云果的 分卷阅读107 疗效很快奏效,无崖无神的眼有了亮光。 云舞尧奂激动唤无崖,无崖呆呆看着他们,目光逐渐凝聚,眼瞳倒影他们的影子。 “我……”无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惊了片刻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师兄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 尧奂关心扶无崖躺下,云舞也一边劝,无崖也觉得疲惫闭上眼睡了过去。 尧奂看着这样的无崖百感交集,妖龙的厉害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他隔着数千里都能感受到妖龙的力量带来的震撼。而眼前的无崖却杀了妖龙,那是永远多大的本领多大的毅力勇气才能办到。 尧奂总觉无崖只多他一份幸运,他也不差多少只要有了那份机缘,他也能。但妖龙的实力面前,他从所未有的恐惧甚至是绝望,真实的实力者面前他如蝼蚁般。但无崖办到了,他不再相信他们只是差那么一份机缘,他们相差的是他无法越过的鸿沟。无崖不仅元婴压制,甚至更高的压制,无崖究竟是什么的存在,尧奂思绪混乱,大步离开寻找短暂的安静。 云舞奇怪看着突然离开的尧奂一脸莫名,但突如其来的独处让她激动,心跳如雷她手捂着胸口,脸上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她试探着用指尖描绘无崖的五官,闭上眼在心中呈现。 “对不起。” 云舞顿住动作,睁眼去看无崖,低头附耳。 “绛崖。” 云舞惊觉睁大双眼,不甘看着沉睡的无崖,心中咆哮质问无崖,她有什么比不上那鱼妖,为什么你对她念念不忘。 云舞甩袖冲出漫无目的飞行,忽然身形不稳掉了下去,身子重重落地没有等来疼痛,只是被外力重重弹了出去,这时云舞已经有了准备没摔到地,她转身一看,惊吓倒地。 这不是那条妖龙,云舞吓得脸色惨白出现眩晕感,但血腥气让她清醒过来,这妖龙已经死了,死在无崖手里。 云舞灵光一闪,露出得意的笑。 “绛崖。” 无崖回来第一时间来到绛崖面前,近人情怯他唤了一声后不知如何说起。 绛崖转看着他,淡淡的目光扫过,无崖如被刀刮过痛苦低下头来。 “回来了。” 绛崖淡淡道,目光落在无崖的腰间。 无崖被绛崖看着如绒毛扫过心田,一个激灵双手放在腰间,献宝举到绛崖面前。 “意外得到的好鞭子,绛崖可喜欢。” 绛崖盯着那红色鞭子,色泽圆润靓丽,她伸手拿过鞭子,突然跪了下来。无崖惊慌去扶她,却被她大力推开。 “哥,哥哥。”绛崖嗜血的眼蹬着无崖,极度压抑问道“从何而来?” “我……” 无崖无从开口,他不知怎么的忘了这鞭子的由来,只知道这鞭子独一无二十分珍贵,当看到绛崖那眼神后,他才天旋地转的回想起与妖龙的决斗场面。 这是妖龙的龙筋所做,他……他竟然将这拿到她的面前,哥哥,无崖听到巨大的崩塌声,不仅仅是族人而是她的血亲,一藤同胞,他无言以对。 “滚。” 绛崖极大的克制不当场杀了无崖,只是大力甩他出去,然后在门口设下了水墙,双膝跪地双手捧着红鞭缓缓举向天空。 无崖用力敲打水墙,一阵阵涟漪散开,迷糊了他的视线,他失力双膝跪地双手垂在两侧,垂着头垂着眼帘。他知道从他踏上除鲤的路必定会这样的局面到来。 他万万想不到,第一次便是血亲之恨,他措手不及说不出任何自辨理由,只盼着绛崖的怒火。 但她没有以往该有的怒火,异常的冷静至极的压抑,这不像她,他宁可承受她暴力反击发泄怒火,也不想看到这压抑的表现。 那个从不隐藏情绪的绛崖怎么变了,是极悲后的麻木还是对他的失望或者更多其他,他不想成为那可以可无的人。 “绛崖!” 无崖喊得嘶声裂肺,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沙哑的爆发力满满的无助。 “大师兄!” 临赞听声慌乱中跑来,就在要靠近时被无崖设置的气墙挡在外面。临赞呆傻看着失魂落魄跪地的无崖,目光前望看到跪坐姿势的绛崖,双手高举过头,手中的红鞭红得刺眼。 一点晶莹无声落地。 哗啦啦!大雨骤下。 临赞忙为自己设下气障避雨,目光呆滞看着无崖被溅入的雨水逐渐打湿。他如一塑忏悔的雕塑,一动不动的承受来自上天的洗刷。 “大师兄。”临赞心中默念,越过无崖再次看进去,“大王。”绛崖也一动不动举着红鞭,微微仰着头像临赞看到她的面容,不由一惊,满含泪水的眼眸极力忍着不让泪水倾盘,但也难抵挡这已漫过河堤的泪水,几条泪河挂在她的脸上。 临赞心不由酸楚,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大王如此隐忍悲痛那可是一件极为为难的事情。临赞不想看到这样的大王,希望大王永远快快乐乐,像《妖闻快报》里一样永远的自我。 分卷阅读108 临赞摸了摸眼角的泪,听到院门的敲打声,郁闷哪个不长眼的,首次自作主张掏出金钟罩,金钟罩从空中落下将整个望舒院罩下。 “看谁还能来。” 临赞沉重看着里面两雕塑,双手合十祷告。 “皇天在上祖师爷保佑。” 雨淅淅沥沥下了几天?临赞已经记不清了。金钟罩落下,仅仅一日就有几波来自掌门的传令。 临赞内心无比的焦急,担忧看着里面石雕般的两人,又焦心听着外面的传话。他真想什么都不理会钻进地底下。 这时第一缕阳光射下,临赞抬头望天,乌云两边扩散,久违的太阳露了出来。 最后一点雨落入尘埃,临赞目光移向里面。 断线的水链落下,里面一切静止,临赞听着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间掐着自己的咽喉。 “怎么还不动呢?” 临赞以为雨收云开,一切将明朗起来。他不经叹息,外面又传开了掌门的传令。 临赞上前一步来到那空气墙前,犹豫举起手又落下,最终咬紧牙关敲下。 拳头敲打的地方生起一圈圈涟漪,临赞关注看着里面的反应,如他无数次一样无反应。 他叹息转身要离开,但内心又出于某种情感回头望了一下,半该要离开的身体马上回到刚才的地方。双目大睁双手放在空气墙上。 里面就在临赞转身时又了变化,颓废跪地的无崖突然直起身子,抬头望向里面。里面绛崖高举的手微微放了下来,颤抖的双手环抱放在胸前,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面容。 细碎的微光从她怀中散发出来,绛崖非常缓慢将双手松开垂落在两侧,仰着头唇张合着,像是在咏唱古老的经文。 微光渐渐消散,绛崖也听着了咏唱,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带着水光的眼缓缓闭上。半许,她睁开眼,腰微微动了下,单手撑了下地,鱼尾颤颤巍巍支起来,身体摇摆努力维持平衡,突然一歪就要摔倒下去。 “绛崖!” 无崖惊喊一声,快速站起身子未站直就跑了过去,双手扶住了绛崖的肩膀。 绛崖靠着他的肩膀,半合的眼看了一眼他,手有气无力的推他。 无崖就自动的放开她,垂着头站在一边去。 “我的错。请骂我打我,那怕是要杀我,请不要这样好吗?不要折磨自己好吗?” 无崖央求说着,到最后便泣不成声。 绛崖沉默了片刻,僵硬转向他,唇张合竟然无一声发出,随后暗哑声模糊渐渐沙哑清晰声传出。 “错?你错在哪里?” 无崖惊吓抬头仰着绛崖,双眼光芒出恐慌,不解,了然。 “我,我……”无崖用力摇晃着头像最后双膝一软跪坐下来,双手捂着脸,“不知道,真不知道,怎么就给了你这鞭子,真不是我愿。但我不该推卸责任,毕竟是我……” 绛崖呆呆看着颤抖捂脸的无崖,她从未看到这样软弱无助的他。在以前她或许会有那么的触动,但此刻她麻木看着他。 “是你做的。” 绛崖的声音干涩不带任何感情,无崖放下双手看向他,良久才说出话来。 “对,是我。” 无崖双掌反举,望崖出现平躺在双掌心推到绛崖面前。 第54章 绛崖低着头看着剑面里的自己,红发赤瞳,抖动的眼眸,微微发颤的身体,她反手打翻那把剑,猛然转身抖声吼。 “滚。” 无崖呆呆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僵硬抬头看向绛崖的背影,剧烈的抖动令她有些摇摇欲坠。无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克制,来呀,拿起剑手刃仇人啊! 无崖念力驱动望舒回到了双手上,一样的动作正对绛崖,无崖深深呼吸,空气贯穿让他剧烈抖动起来,他重重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双眼绽放着强烈的光芒。 “杀了我。” 绛崖抖动是身体突然僵住,她感觉呼吸被人掐断般,脸一下涨红起来,那双眼红,抖动的碎光得越发的妖艳。 “不要克制。” 绛崖闭上眼缓慢转身,伸手触碰到冰冷的剑面,指尖轻轻一点,剑身抖动发出嗡鸣,这时她睁开眼,对着无崖的目光。 “动手吧。” 无崖双手向绛崖一探,动作干脆利落,坚定的目光抱着誓死的决心。 “我不会杀你,走吧。” 绛崖甩袖转身,望舒被她带起的风吹上空中,又重重的扎下,发出刺耳悠长的嗡鸣。 “为什么。” 无崖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他感受到绛崖那极大的克制,她的态度很明显却做出截然相反的行为。 “天道轮回。” 绛崖缓慢转身虚弱又坚定的语气说道,她垂着眼看着跪在地上茫然的无崖。她沉默了片刻,唇张合几次未出声,终最后决定的深深闭眼。 她是极力的压抑着沸腾的怒火,当 分卷阅读109 看到哥哥的龙筋时,她已经爆炸开来,血脉相连一藤同卵的血亲。她可以不知道父母是谁,不去寻找有关他们的种种,但她不能忽略这从卵里带出来的血脉相连。 报仇,这两个字首先占满了所有,但在她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令一股力量制约着她,两股力量冲撞,那本能的血性被常年灌输的信仰打败。 天道有轮回,作为仙族信仰准则,指引着他们的行为,无论你的安守本分,还是离经叛道,都会遭到天道的判决,它是他们世界的一杆秤。 这告诉她需要理智,克制,要明辨是非。哥哥因何而死,他为什么不在天界待着,来到凡界作恶,是为什么?她一个个疑问从脑海里蹦出来,不断与怒火冲撞抵消。 当无崖毅然决然让她手刃仇人时,她险些压不住怒火,抓起那把剑砍下去,最终后还是压住了这份冲动,常年的灌输麻痹了她的本能,不断抵消那源源不断的怒火。 “你为什么杀他?” 无崖目瞪口呆,脑海里翻滚着那黑龙的身影,恐惧胆怯铺天盖地压迫而来,砰,他像被人推到侧坐在地,抖动着嘴唇摇晃着头,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杀掉绝对碾压他的黑龙,手掌中突然滚烫起来,茫然看着抖的厉害的双手。 “不 ,知,道。” 绛崖惊讶看着无崖,不再是提剑来战的勇敢之士,像躲在窝里的硕鼠,绛崖蹲下掐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看着自己。 “你怕什么?” 无崖没有回复,绛崖看着他那双沉寂在惶恐中的眼,灰白无光像被抽干了魂魄,只剩下这一躯壳。绛崖大力摇晃他的下巴,大声问:“怕什么?” 绛崖没有得到得到他的回复,但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松开手,哗啦,水从天而降泼向两人,无崖剧烈抖动后,目光逐渐回复了清明。 他看着被浇透的绛崖,本能伸向她,但在接触她的目光的时候垂下,这时耳边听到绛崖的声音。 “你怕他,他又怎么杀的他?” 无崖似懂非懂看着绛崖,半许,他才明白绛崖说着什么张开要回答。 “天道,哈哈,他违背天道,现世报,与谁何干。” 绛崖突然站里起来扬天大笑,晃动的身体走着歪线,笑声如半夜的哭声,瘆人凉入骨。 无崖追过去,不再顾忌的抓住绛崖的肩膀,大力摇晃她,大声求。 “杀了我好不好,不要这样,不管那什么天道,是我做的,你没错。” 绛崖只是笑看着他,轻轻推开他,酒醉的摇晃露出妩媚的笑,扬天大笑喊着。 “现世报,与谁何干。” 疯了,无崖脑海里蹦出着两个字,跨出几步,伸手用力一提,剑被拔出,剑身划破空中发出侧耳鸣声。 “我自己来,请好好的。” 他双手握着剑柄横跨在颈部,身形一转剑光在划过,嗡~剑被打飞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哐当落地。 “做点有用的事,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该动手的,我决不手软。” 绛崖冷声说出,伸手一巴掌打在无崖的脸上,血红的眼瞪着他,令他浑身发虚,双脚一软跪坐在地。 “难道你不气,不在乎,什么规则,难道你真的六亲不认,六根清净!” 无崖猛然抬头质问,说道最后泪已盈眶,他知道做的是对的,但对他是极错的,所谓的道义,对他来说是负担,但不能不执行。而她的受害者,该发泄,该做一切极端的事情,为什么她要理性! “不是,当然气,我虽为仙,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生病,会哭会笑。”绛崖缓缓蹲下,“但这不是我该违背理由,我有的我的骄傲,信仰,这底线不能破。”她轻轻将手放在无崖的肩膀上,“你没错,但我不会原谅你。” 绛崖缓缓起身,水流将她托起,摇摆着鱼尾朝着门口走去。 “绛崖!” 绛崖听到背后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她轻松转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 无崖直挺着腰板跪坐,低垂着头,双手僵硬垂着身彻,看着他那微微抖动的背,似乎在深呼吸。 绛崖静静看着他,似乎知道他有话要说。 “你要回去了吗?” 无崖急速说完,所有的精气神像被掏空般,身子一下跨了下来,强撑着维持一份尊严不狼狈倒下。 “回去?我还能回去吗?” 绛崖自嘲的笑了声,转身继续向前走。 “那你留下吧。”无崖依旧背对着绛崖,“不要回平湖好吗?” “为什么?” 绛崖只是停下脚步,张开问道,目光看着呆傻无措的临赞。 “我们的契约。” 绛崖晃动身子干笑了几声,化成一尾红鱼,一个空中翻身跳入水缸。 无崖身子一歪,侧倒在地,临赞大喊一声,疾跑过去,一阵大风突然刮出,临赞一时不觉,被刮翻在地。 无崖单手支撑起身 分卷阅读110 子,在微暗的屋里显得佝偻颓废,稍微侧头看着他面前拉着的影子。 “报仇。” 无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影子慢慢的缩短变大,他的余光看到了白色的鳞片。 “对,受死吧!” 影子的手高高抬起向他的天灵盖拍下,无崖仰头着闭着眼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影子忽然反弹开去,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便是一声极力的劝说。 “画白不能。” 无崖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浑身触电般转身,睁大眼睛看着地上抱成一团不断挣扎的两条鱼。 “你救他?!” 画白尖叫质问,双手要推开绛崖,但绛崖全力抱着她的腰,让她无法下手。 “疯了,疯了……” 画白嚷着手推着死抱着自己的绛崖,目光死死盯着那边被惊呆出神的无崖,念力一动,无数的冰刺冲向他。 临赞吃力爬起来就看到无数冰刺冲向失魂的无崖,失声大喊。 咚咚咚…… 一道冰墙瞬间挡在无崖面前,冰刺撞击一一粉粹掉落在地,成为一地冰渣,冰墙也受重创碎裂在地混在冰渣中不分你我。 “死的是你亲生哥哥!”画白声线抖大声绝望吼着绛崖,“他是族里现存的神龙!”画白深深抽气,“他,他杀死了他。”画白双手握拳重重捶打着绛崖的背,“抽走了龙筋,如此耻辱的死去,你对得起他吗?” 绛崖无声死死抱着画白,贴着她的肚子,任由着画白捶打着背,一声不吭承受着,锤下的闷声,声声在屋里回荡。 声声重锤着无崖的心,他突然大吼一声,“够了,不就是要我死,如你所愿。” 剑光发空中飞起,一剑化量,未在空中停留片刻就攻了过去,密密麻麻的剑雨攻向一个目标,咚咚咚咚,无数声扎地声伴随着白雾。 “绛崖!” 画白尖叫一声,绛崖被她的鱼尾重力甩飞,砸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绛崖!” 无崖大步张开双臂挡在绛崖面前,怒视画白指着她道:“冲我来。” “冲你来?” 画白嘲笑看着无崖,指着绛崖干笑几声,尖利的笑声穿刺着他们的耳膜,无崖本能皱眉,但身体仍然挡在绛崖面前。 “我哪一次不是冲你来,你少装模作样,究竟谁在护着你。” “画白。” 绛崖单手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无崖,无崖踉跄倒地,双手半撑转头去看她。 绛崖半跪在地,双手抱着画白的腰间,仰头着头柔顺的红发垂下,借着微弱的光芒勾勒着她们的身形。 “画白,你忘了天道了吗?” 画白本要推开双手突然一抖,绛崖感觉到画白的犹豫双手越抱得紧,接着刚才的话。 “神龙的能力还不如一凡人,现世报,与谁何干。” 第55章 “绛崖!” 画白发出嘶吼的声音,双手大力摇晃着绛崖的肩膀,双目狰狞瞪着绛崖,眼里那一圈银光绽亮,如那圈困妖魔的神环。 “他不仅是族人的骄傲,也你的唯一的血亲,你的兄长啊!绛崖你是疯了吗?” 画白苦劝着发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她不相信绛崖能如此的无情,他是为了族人而死,为了仙鲤一族的未来,他用自己的行为和生命,告诉族人他不亏流淌着最纯正的血,不亏祖先。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绛崖抬头对向画白,血红的眼让画白惊住,神色变得缓和不少,双手停止晃动轻轻的扶着,听绛崖的解释,“天道所归,哥哥是最规矩守本分的,他定不愿意,我们为他付出代价。” 绛崖深深的吸了口气,紧抱着画白的双手又加重了力量,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毕竟,哥哥真的错了。” “错!?” 清脆婉转声冒出,一道黑烟从地下钻出,黑烟消散一美貌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沈放!” “嫂嫂!” “我没有你这大义的妹子,玄央也不需要你来理解。” 绛崖惭愧垂下头,画白轻轻扶着她的背无话可说,沈放字字戳人点中要害,未亡人刀下鬼,谁最有权力宣泄怒火,除了绛崖就是沈放了。她与玄央的因缘可谓多磨,终还是修成正果,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天人相隔。也难怪沈放这样对待绛崖。 “他堂堂神龙,下凡作孽死有余辜。你再悲痛欲绝也要明辨是非,不该将仇恨宣泄在她的身上。” 无崖义愤填膺站出来,大声宣泄自己的不满。他们死在神龙的不计其数,不仅杀掉了众多精英的性命,也杀掉了剩下的精气神。若不杀掉神龙,他们修仙派将颓靡不振,将来再无修仙门派的风采,再无人站出来斩妖除魔保卫苍生。凡间再没有捍卫自己的能力,任由别族宰割,凡间不再是幸福人间,而是修罗地狱。 “绛崖,你说,他为 分卷阅读111 什么会下凡,为什么自甘堕落,你说!” 沈放无视无崖慷慨激昂的话语,目光一直锁在绛崖身上,挥动在宽大的袖子指着绛崖,声声尖利,句句挖心。 绛崖双手捂着脸,不由得颤抖起来,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 “呵呵,无言以对,无脸见人,你还知道羞耻二字?” 沈放仰天大笑朗声嘲讽绛崖,步步走进她,一身黑纱裙宽大松垮,没有气势逼人到有一种哀伤的凄凉。 “如你没有不顾族人,颓废呆平湖五百年,如果你当年飞跃龙门化龙,他会放弃到手的北海龙王之职,一意孤行触犯天规自贬为妖!?” “妖!?” 绛崖猛然抬头错愕大喊起来,激动站了起来,渴望的目光求着沈放。 “对,是妖。你们仙鲤族,彻底无人为仙为神。是不是很难过?很痛心?”沈放缓缓走到绛崖面前,冷笑一声高抬手挥下,清脆的巴掌打在绛崖的脸上,震撼在场人的心。 绛崖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渴望的目光望着沈放,白皙的面颊迅速高红起来,清晰的五指印刺痛着在场人的心,唯独施暴者和受害者。 “不会的。” 绛崖发出哭嚎声,松软的跪在地上,猛烈的晃动脑袋。 “怎么不会,那东海龙王卑鄙无耻,欺上埋下。领了天帝的旨意故意拖延,玄央与他周旋多次,他反咬玄央公私不分,上奏撤下玄央担任北海龙王改换他的大儿子明金。” 沈放突然转身指着无崖质问道:“明金是谁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无崖大惊这叫沈放的女人知晓此事,一时失神没有站位踉跄了几步。 沈放看到无崖的表现冷笑一声,转看绛崖。 “现世报,与谁何干?你最没权利说这话!” 沈放大吼一声,广袖大甩阴风刮向绛崖,绛崖被卷起像个破玩偶在空中翻滚然后重重砸下,沈放不知何时过来,高抬腿一脚踩着绛崖的脸上。 “沈放!” “沈放!” 无崖和画白异口同声扑了过去,同时向沈放攻过去,沈放被他们打飞拖地砸在门背上,沈放唇角流下鲜血,她脸色煞白露出渗人的笑容,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天道好轮回。哥哥不遭次劫难,也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这是早晚的事。” 绛崖摇晃中站了起来,双手外张推开要扶她的两人,步步晃悠地走向沈放。 “我,绛崖,是错了,错的离谱,但哥哥的死是罪有应得,嫂嫂节哀顺变。” 这时屋内变得异常的安静,一切仿佛静止,绛崖跪坐在尾部平静看着沈放,沈放目无表情看着绛崖,画白和无崖站在不远处看着绛崖,都面露紧张神情双手时刻准备着进攻的姿势。 “呵,呵呵。” 干冷的笑声打破这静止,沈放双手后撑着站了起来,颤巍伸出手指指着绛崖,虚弱又狠绝的出声。 “好,还你个天道好轮回。” “嫂嫂!” 绛崖快速伸手要抓住欲要离开的沈放,黑纱从掌心划过,为感觉到衣料的质感,眼前的人便化成黑烟消失了。 “嫂嫂。” 绛崖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失神念着,画白过去拉她,绛崖抬头望她,迷离的眼带着水雾,瓮声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画白轻轻环抱她,轻轻拍打她的背以做安慰。 绛崖头抵在画白的肩膀,闭着双眼,颤动的睫毛抖动如翅,“但,天道……” “知道,我们不该干涉。但这仇!” 画白话一转瞪向无崖,临赞惊吓张开双臂颤动拦在无崖面前,绛崖这时用力抓着画白的肩膀,将画白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绛崖抬头看向画白,央求的目光看着她,“他没做错,你不该杀他。”画白不接受的避开她的目光,绛崖将头挡在过去,“画白,不要忘了族训。” 画白隐忍紧紧握拳,浑身抖动起来,绛崖双手抚摸她的双臂,目光温柔安慰她。 “好。”画白艰难蹦出一字,转瞪向无崖,“仅这次。”双手大力将绛崖一推,也不顾绛崖踉跄要倒,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绛崖。” 无崖后面扶住绛崖,担忧看着她,接触绛崖的掌心逐渐滚烫起来,他大声喊了一声绛崖,绛崖迷离看了他一眼晕了过去。无崖慌神将她抱入怀里,炽热的灼烧感从皮肤传到心脏,麻烫像是撕扯万蚁啃咬,他仿佛无动于衷,手扶着绛崖的面颊。 “宁我下地狱。” 交战的鸣金声,除鲤联盟再次向仙鲤族攻击,玄央的死让仙鲤族上下颓靡,漫长庄重的追思蔓延整个仙鲤族。当除鲤联盟攻打进来时,他们并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依旧沉浸在哀伤中,当一声声惨叫,一汩汩血腥飘散,他们才清醒过来,举起要反抗,但已晚。 他们的敌人并没有仁慈的让他们平复哀思,而是趁机倾全力进攻他们,他们失去了先机,溃不成军,一具具尸体填满了地面堆 分卷阅读112 积成山,仙鲤族人的血流下成小溪,小溪流淌逐渐与族人最后的相遇结合汇成一汪血泊。 “苏梧望!” 已经被遗忘的名字被人提起,无崖本能转身回看,同时应激的手抬起剑,重物碰撞溅起火星,他惊险的挡住了杀招。 “受死吧!” 画白悬空白发飞扬如地狱恶鬼降临,她双手反爪积蓄力量,源源不断的水灵向她聚集,周边的植被一一枯死,随后的地面存存龟裂。无崖如此熟悉而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他心慌往事的惶恐冲进他的血脉中。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心道不妙张口要提醒众人小心,但话未出,突然大雨倾盆将万物浇透,被浇透的人身上的水未来的及流下变转瞬成冰,一座座冰雕栩栩如生,维持最后的动作伫立在这冰原中。砰,砰,砰……冰雕自爆成冰礼花,声声在空中定格,炫目华丽又残忍暴虐。 无崖看呆了,一声声爆裂,充斥双目的华丽炫目,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能,他何曾不想要救他们,但他谁也救不了。他仰头看着发狂杀戮的画白,洁白的纱裙在空中飞舞,那一点血红妖艳点在尾部,成为了这冰原唯一的色彩,艳丽,残酷。 无崖全力抵抗外来的寒冷不让自己结冰,画白的实力很强,他深刻感受到了,画白那被禁锢的力量,不顾一切的反击,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死亡临告,他终于意识到死亡的逼近,他不畏惧死亡,但他此刻还有未做的事,不能死! 无崖施展全力逃离,有着相同经验的他,清楚的知道施展这术法的方式和效果,只要冲出画白的控制范围,他就能逃脱,好在画白能力受困,他吃着补给的丹药,一次次死里逃生,但身形的僵硬让他变得迟缓,他终于还是抵不过,画白阴仄仄杨起唇角,无声的宣告他的死亡来临。 “大师兄!” “临赞!” 无崖闻声看去,临赞不知哪里窜出来,出色的御剑技术让他如履平地,飞鸟翔空。 “大师兄,我来帮你。” 临赞神采飞扬双掌推出,超实力的有史以来的推拿手,无崖被一下打出,逃出了画白的控制范围,身体瞬间舒缓起来,转身要将临赞拉回来。 砰! 绚丽的冰花绽放,定格在空中。 第56章 无崖看着空中定格的冰花,往昔的种种在脑海里闪过,但他知道不能停留。 他忍泪转过身快速向前飞,只有成功逃脱才不辜负临赞。如此鲜活的生命,还未挥霍完的青春,就这样为了他,无谓的牺牲了。他不敢再多想,只是麻木的往前飞。 无崖听着后面一声声爆裂,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冰花绽放,如此的绚丽而残酷。他知道这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血债血偿于他们于仙鲤族只不过是轮回。而他,纠缠在这漩涡中,毫无立场可言。对与错,先不能按寻常的标准来衡量。 他一路往前飞,不远处出现两个黑点,渐渐地到有人在呼唤他。他于声看过去,正是他所熟悉的两个人,云舞和尧奂。 云舞看到他一身狼狈,急忙过来问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无崖抓住他们,二话不说马上往前飞。两人茫然,但没有反抗,任由着他抓着他们急行。 这时,云舞意识到了什么出声问道:“临赞呢?” 无崖身体顿了顿,以沉默回答,尧奂立刻明白,神色变得暗沉下来。云舞察觉两人的变化,脸色也暗了下来,一路上他们保持沉默,最终回到扶云宗。 他们立刻找到掌门,无崖沉重的描述了双方的伤亡情况。同时还告知,除鲤联盟也许无法支持下去。他们的反扑太可怕了,不接任何代价,残忍和迅速这不是他们目前的能力能应付的。 无崖客观的告诉云霄子希望他能够收手,不要以卵击石异想天开,做无谓的牺牲。但,他想的过于天真,恰恰相反云霄子认为其他门派的伤亡,其实是他们能力的消耗,正是他们崛起了最好时期,不仅不能退,要高举大旗接棒除鲤联盟号令东洲仙盟。 无崖以身心俱疲,我再想与他多说,他已经付出了很多,早已经不愧于他们。他拿走最后一个扶云果转头就要离开。 这时后面传来,云霄子叫他的声音。 “无崖,你已经回不去了。不如留下来共创扶云辉煌。” 无崖停下脚步,侧头回道:“你我道不相同,最好只可断开往来。” 云霄子大声笑道:“你手上沾满了她族人鲜血,他能与你相同?即使你早已都与我们同路,何必自欺欺人。” 无崖被戳到痛处,这张是云霄子最擅长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步步紧逼,相互博弈。让他们成为最能了解对方最看重的是什么。 云霄子而言,门派的兴衰等会让他放弃所有,什么原则尊严都能统统抛弃,只要,扶云宗能重复辉煌,这便是他的荣耀。 无崖呢?从始至终,只为一个她。不管是从前的憧憬,模糊的幻影,到最真实的接触,有可能的跨越,最终彼此对立针锋相对你死我 分卷阅读113 亡。 他们都非常清楚对方最看重的,所以最能了解此刻他们各自的喜悦与悲凉,他不会去祝贺,他也不会去诉说。 当云霄子抛出了话音时,他感觉到一股阴谋的味道飘来,他又想算计什么? 无崖最先想到这点,不想再逗留,大步要往前走。 这时又有声音叫住他,但换换了个人,他背着他们,听着脚步声吧向他传来,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阿爹说的对。你们已经是陌路人,何必苦苦纠缠,你有心她未必有意,你如此对她,她如此无动于衷,是冷血还是有更大的阴谋。我害怕吗?” 无崖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与你无关!” 云舞暴跳如雷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近乎咆哮道:“我是你的道侣,怎能无关!” 无崖一睁转过脸去看她,脸上结着冷霜眼中啐着冰,云舞吓得后退几步,张嘴欲言但被他的目光生生逼了回去。 “妄想!” 无崖放出两字,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云舞就傻站着看着他离开,心中无比的痛苦,她天之骄女,怎么比不过一只妖? “爹,明明是大家默认的事实,他为什么这样对我。阿爹不是已经和他说过了吗?他不是默认了吗?为什么这样不给我脸?” 云霄子抚摸着她的背,轻声说道:“他会回来的,你始终是他最好的选择。” “那只妖呢?”云舞抬头望他,一双大而水灵的眼睛,充满无限的天真,又夹着怨恨。 云霄子怪笑几声“她,怕是要,啖其肉剥其骨了。” 无崖回到望舒院,正好看到绛崖坐在露台上,她单手支撑着身体头微微的地上扬,双目微眯睫毛微颤。 这时,他已经走到她的身旁,微微靠近她的地方坐下,看着她。她周身散发着毫不觉察的气流波动。 她在做什么? 无崖心怀疑问,但不敢去打扰她,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她。画面仿佛停止,唯独那花期将至的扶云花飘落,支离破碎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翻转,在灿烂的阳光中,仿佛在挣扎这绽放着最后的生命。 仿佛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月高悬在空,几朵云彩半遮着月,吸稀疏星光点缀的夜空。 绛崖微微动了身子,转动了下僵硬的身子,睁开眼发现有人坐在她的旁边,当看清人时,她有些错愕,收敛起表情自己站了起来。 “绛崖” 无崖叫住她,心中开始翻滚起来,难道正如他所说,他们已形同陌路。他不希望这样,宁可剑拔弩张好,怒目相对,也不要这样陌路无视。 绛崖停下脚步转过看他,沉寂在失落中的他,一下开心起来,大步走了过去。 他知道她在等待他说话,不知为何,突然不想说了,就像他这样看着自己,突然心也莫名的激动起来。 她见他不说话,干脆转身,这时,无崖慌了追过去,拉住她的手。他感受到她手里的冰凉,为能传到他掌心,手就被人甩开。 再次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近在咫尺似乎已在天涯,突然他心很慌,从没有的冒失大声呼喊出来。 “临赞死了。” 绛崖微微停下脚步,又继续前行。 “是,画白杀了他。” 绛崖这时转过身来,直视无崖的双眼,她眼里带着厌烦和无奈的光芒,双唇微微张开。 “你们如此,终不是你死我亡的下场。” 她的声音很平淡,就如平常简单的说话一样,或比平常更加平淡无味。无崖感受到她内心里的挣扎又无助,最终麻木对待,或者忽视不见。突然他感觉到,在他们之间并不是他一个人孤寂悲凉,他们都感同身受却站在各自的孤岛中,瞭望望对方又无法接触。 “他是为了救我。” 无崖平淡出生似乎又是平淡中奋力的反驳,那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就为他们之间的仇恨变成最无辜的牺牲品。 绛崖似乎被动容丁丁地看了他许久,最终决定一言不发转身进入房中。 她他最后还是选择无视,哪怕内心已成浩瀚波涛,你的伤还是如此波澜不惊。他记起曾经笑话她任何情绪挂在脸上,不会遮掩情绪怎么做个神仙怎么会有信徒。如今他似乎真的做到了,信徒呢?他也只有他吧。而她已经不需要,已经不是神仙。 “你不难过吗?” 无崖大步追了过去,看着他的她背微微耸了一下,他的心似乎也跟着耸了一下。他知道他很难过,但她又能做什么呢?报仇吗?那是她的亲人,再说她的原则不允许。可笑的天道,毫无规矩张扬肆意的她,却是一个最忠诚的信徒。 “我知道你很难过。”他出声表达,这一切都因为我,他自责但他知道他不能不这样做,死亡,为什么会落在他身上。“是谁让他去的”,他非常不解,他命令他不让他出去的,让他寸步不离守在这里,他这个低阶弟子怎么出现在前线。 “这重要吗?” 不重要了 分卷阅读114 ,他知道现在追究任何责任你没有意义,但他不这样的话,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说些什么。唯一纽带就这样断开,他们再无话可说。 但他必须无中生有,他知道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地看他一眼,冷漠和无视比死更恐怖。他无法忍受她如此待,害怕断开一切联系,回到当初数百年中漫长的回忆中,那时,他还可以憧憬奢望,幻想着那个笨蛋,你让他们建立的情感,相信他可以进入她的内心,此刻她对他的态度,一切的希望将破灭。 他不允许,内心咆哮,埋藏数百年的情感像深扎大地的树根,此刻正在被一寸寸地拔出地面,抽筋剥骨般疼痛,让他浑身战栗不能言语。只能奢望她能多看他一眼多想着曾经的彼此结下的情意。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背影。她在昏暗的房中,微弱的月光一寸寸的笼罩在她的身上形成淡淡的白雾,他静静的看着她,黑夜中她依然是唯一的耀眼的存在。夜风袭来,他感凉意袭来,只是本能的揉戳肩膀,突然发现不对,他亦然不是当初的肉骨凡胎,多年的修炼,肉身已经脱胎换骨,虽然说不上是仙体,但这寻常的夜风怎么能让他感受到如此凉意。 他终于从那一份的迷茫漩涡中走出清醒过来,重新环视屋内的场景,他发现刚才他所看到的居然全是当初凡人时候的观感,他是怎么了,他重重的拍打自己的脑袋,要让自己更清醒些。 第57章 他开始用灵识感应整个屋内,他惊奇地发现整个屋内的变化,方才觉得笼罩在她身旁的薄雾,其实是灵力,确切的说是水灵,她在修炼。他脑海里炸裂出这一句话,从未有的慌乱和恐惧灌满全身,一句话占领了他的脑海,命令他必须过去。 一层层的水雾笼罩着她的周围,近距离的观察,他发现这水雾并不是水灵,而是她身体上蒸腾的热气。 无崖这时才惊觉起来,从怀里掏出扶云果将其化成粉末,然后用灵力像粉末注入水灵中。这是那一层层的水雾,渐渐的从她身周身消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为她的性命担忧。 无崖跪坐在地,仰视看着努力修炼的她,向来懒散总爱睡觉,却改了性子这样他觉得奇怪。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脑海里一切的疑问突然间明朗了起来。 他突然惊站起,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水雾的遮挡他看清她的五官,妖艳中带着纯粹圣洁,似乎与印象中的容貌结合又有新的改变。他发现他似乎认不清她了,或者是他从未真正的认识她。 他们的再次相逢,彼此之间又有新的不同,似乎与记忆中重合,拥有着一些巨大的改变,说不上南辕北辙,总是越走越远再无法靠近,就在这时他站在他旁边,却仿佛站在天涯海角,横跨银河看着她的虚影。这是从何开始的,就在他决定参加除鲤联盟的时候吧。 无崖无力的跪坐下,他别无选择在面对死亡与决绝,他只能选择后者。可是现在他发现,哪怕选择后者,相对前者的痛苦一毫不差。之前的宽慰自己,至少还能看到她,但长时间的冷漠下去他感觉整个人如至冰窖,一寸寸将将他冻成冰。 此刻她突然改了性子,只有一种可能,龙门将打开,飞越龙门是她乃至整个仙鲤族一生的执念,刻在骨髓里通过血脉代代相传。只有因为这原因,才能从她的身上看出光彩与积极。 她不是放弃了吗?为何突然间改变,是因为画白的话吗?兄长的死?族人的死?对她的冲击太大,所以她不顾有残缺的鳞片,已看到失败还是要努力放手一搏。 突然间,他发现她突然成熟了,勇敢了,不再是受人保护推崇的宠儿,谁会担起身上的责任。他似乎读出她的心声,她要化龙,要改变现状,要族人重回仙族。 我是全族最纯正的 无崖幻听她的声音,那是无所畏惧的张扬自信,哪怕是阴暗的阴天,一样光彩夺目。 也好,脱离肮脏的尘世,他们会活得更好,自由自在没有烦恼。 哒哒哒,脚步声传来,婀娜的剪影出现在月洞门中,夜风扬起她的长发和飘带。 云舞终还是无法忍耐内心的不甘,连夜闯了进来,看到黑漆漆屋里的黑暗的两个影,心中的那一份不甘,像是被浇上了火油轰然炸裂迅速燃烧起来,火舌迅速翻滚蔓延烧毁了她的理智,她一边大声咆哮一边冲向绛崖,手里挥舞长鞭,在昏暗的屋内能看出它快速转动的身影。 啪!鞭子落下,不甘和愤怒的目光对上犀利冰冷的目光,她的来势汹汹突然熄灭将头垂了下来,。她那挥舞长鞭的手感受到坚硬冰冷,再多的怒火也被浇灭,她手颤颤巍巍的起来,无崖放开她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冷眼看着她。 云舞不敢看无崖,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他明明属于她,就因为那只妖的出现,彻底将她多年来的美梦破灭,那刚熄灭的的火又逐渐燃烧起来,她似乎用完了她所有的勇气,倔强扭头瞪向她,美丽而水灵的眼眸里充满红血丝夹满了泪花,并无一点杀伤力,让人心生怜悯。 但是她的对象铁石心肠无 分卷阅读115 动于衷,他双手放在身后,怒目而视大声说道:“请离开。” “不!” 云舞大声嘶吼起来,她极力做最后的反抗,她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如果这样离开,今后她再无机会,再次踏进这一个院门。她必须争取,但对象此刻必须改变,她目光转向里面充耳不闻的人,她露出嘲笑的笑容指着里面。 “我知道你听得见,不要假装无动于衷,这个人杀了你的族人,我不相信你真的无动于衷平静如水,你现在巴着他,只不过是想找机会杀了他,血债血偿。” 月光突然大亮,屋内突然亮了起来,不再是模糊的黑影,云舞看清了绛崖此时的动作,她微微抬着头跪坐在榻上双目紧闭,显然是在打坐修行。云舞突然觉得自己说的笑话,让向后退几步大笑起来,激动的抽搐起来,突然跪坐在地。 “大师兄,云舞在你心中真不如这妖吗?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如你们这几个月的交往?” 无崖似乎有些动容伸手伸手将她拉起,同时和她说道:“云宵子没有告诉你,我修仙只为她吧。” 云舞听闻踉跄几步,耳朵里不断重复着“我修仙只为她。”她知道无崖一直无意修仙,突然一天跪在山门求师尊收他为徒,她一直以为的感情深厚,当面对真相简直是个笑话,他为她修仙,他们相识的时间只有比她更长,她却一直以此为傲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捂着耳朵不愿去听,但这声音不是来自外界,但是从她内心出。她的骄傲就这样一次次被践踏,她恨这妖,是她,都是她,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什么纠缠他不放。 云舞双目发出血红星光,全身气息不稳有入魔之状,握着长鞭再次举起,黑气在她全身逐渐蔓延,一声痛苦的嘶吼她的修为突然提升一个境界,她缓缓飞起释放出来的威压让她的衣襟和长发飞扬起来,她怒视绛崖将力量汇聚在长鞭之上,手搞搞抬起迅猛挥下,如闪电般的黑蛇扑向绛崖,但绛崖沉溺在修炼中并未察觉危险的来临,速度太快黑蛇已经逼近此刻绛崖再做任何也来不及,只能被劈成两半,成为鞭下亡魂。 轰隆,白光刺目强大的气流震荡开来,屋内的摆震被整成齑粉,白光消失,那被攻击之人竟安然无恙依然打坐修炼不受到任何影响,而那攻击之人已经重伤倒地怨毒的目光看着绛崖。 一道身影闯了进来,飞扑向云舞,“大师兄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对待云舞?她可是我们的亲师妹,难道比不上这才来几个月的妖?” 尧奂紧紧抱着云舞,指责的声音带着他为觉察的哭腔,他看着重伤的云舞,她双目涣散身体开始冰凉,他开始慌神起来曾经的灭顶之感席卷而来,“对!扶云果!”他慌慌张张找到救命神药,用灵力注入她的体内,灰白的眼终于有里神采身体也有里温度。 “云舞,听到我说话吗?” 尧奂惊喜的喊出,抽泣着擦着泪,强挤出笑容。 云舞虚弱的望着他,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的无崖,目光与无崖对上,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这时,无崖轻淡转过身子去看那边如在另世的绛崖,那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带着浓情蜜意,这时,云舞终于明白,双手突然用完所有的力量紧紧抓住尧奂的手,尧奂紧张看着她,看到她唇张合低下身子附耳听。 “金丹碎了。” 尧奂双目大睁转身就要向无崖寻仇,但手突然被人拉住,云舞吃力拉住他,脸上布满了冷汗,他心痛的转回身,心中暗暗发誓要为云舞报仇,双臂用力一起将云舞抱起大步出离开。 无崖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之前的不解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为何他会送鞭子,为何会短暂失忆,原来都因为她的不甘,嫉妒害人,终将害人害己,而他呢?这是不是前车之鉴?让他迷途知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突然照进了屋内。此时,无崖才发现,他这样坐了一晚,胡思乱想了一晚。 这时,绛崖张开双眼看到第一缕阳光,突然转过头看上门外,一道狭长的影子照过来,渐渐看到白色的衣服,华丽的饰品无一不彰显身份,来者非凡人头上的犄角,告诉他的身份,龙族。 绛崖对他的到来很意外,但她没有任何动作,轻轻地看着来人向她走来。仿佛是多年来的默契与习惯,眼神与动作间无处不透着亲密与熟识。无崖突然心口发闷,向来自信的他,突然不再踏实起来。 “白虹” 绛崖首先开口,白虹点头坐下。他动作清雅高贵,浅浅的微笑都让人如沐春风。无崖突然发现,如此气度不是凡间可有的,见识了正统仙族,他一辈子是比不上的,哪怕他飞升成仙,骨子里还是一个凡人。 “小绛崖。” 白虹亲腻地叫着绛崖,手习惯了摸着她的头发,两人开始畅谈,短暂的欢声笑语,白虹脸色一变,变得凝重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仙鲤族不会从东海的仙谱中剔除。我没有及时阻止,这是我的错,让你们如此痛苦的过了这五百多年。” 白虹露出悲痛的神情,绛崖有时发现他脸色早发白,显 分卷阅读116 然是大病初愈,她摇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你也会找另外的理由,而在这件事情上,错在我。我才是我才是全族的罪人,如果当初我没有拿龙珠,没有让它遗失,你也不会因为没有龙珠护体,在战场上受伤险些没了性命,龙王的怒火是对的。” 第58章 绛崖自责的垂下头,一温柔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部,她微微抬起头,四目相对短暂的停顿双方露出微笑,仿佛还算年少时,他们还是曾经的自己,自由自在在东海翱游。 他们之间的微笑,刺痛了无崖的心房,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插足者,横插在他们之间,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虽然纯洁厚重,但在此刻他能看出未夹男女之情,这是他一直以来横插直入手握的利器,他相信感情可以培养,那颗心总会落在他身上。 此刻,无崖开始动摇,却确实在看到白虹出现的时候,他与他之间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云泥之别,就是他与他。越是对比,他越发觉得渺小不安,但内心深处他不愿放弃,反而生出罪恶之花。 无崖内心汹涌澎湃,脸色也无法遮掩的表现出来,但所有人无视,比如绛崖。 白虹余光简单地瞟了他一下,注视着绛崖,他单方面停止了当初谁对谁错的争夺,因为在他内心真正错的另有其人。 “事已至此,我们应当向前看,父皇所做的事我也了解,实在过分,我代表他向你的族人致歉。龙门将开,你心无旁骛地筹备起来,化悲愤为力量越过那一道门龙门,腾飞化龙。” “我知道,我在努力,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这次我比必化龙。” 绛崖突然抬头双眸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以坚毅的决心。 白虹突然大声笑起来,绛崖有些莫名看着他,他收敛了神色,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肆意狂笑的人并不是他。 “很轻松,我这次前来,是带着喜讯来的。”白虹露出卖关子的表情,半许才说道“父王已正式提交加入东海仙谱的批文,不用太久仙鲤鱼族将重回仙界,到那时,以你的能力越过那道龙门简直是轻而易举。” “真的吗!” 绛崖激动的抓住他的双手,脸上再放出失而复得的喜悦。 白虹点头,绛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白虹快手拉住她,小婉你去哪儿?绛崖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快活地说好我要将这消息告诉族人,白虹笑得放开手,亲密地说道去吧。 屋内仅剩了两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同时挂着欣慰的微笑,多久没曾看到她如此的笑容,尘封在记忆中那条欢快的小鱼,似乎要活了起来。 白虹转看身边的人,他脸上挂着喜悦渐渐的暗沉下来了,面对这个凡人,他自觉是轻敌了,知道这个人会对对他们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险些丢了性命,当初他就应该当机立断,除掉他。 白虹的杀意跃然脸上,转看身旁的人,曾经如此弱小竟然依靠他的力量成为一方强者,几步登仙。 “苏梧望。” 白虹叫出他的名字,蝼蚁般的人物害他们不浅,白虹你要自己记住这个名字,同时警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无崖听到白虹叫他的名字,尘封的岁月仿佛又回到今日,那日他们第一次相见,这个高高在上的仙人,在他面前他的名字就是凡人,他警告自己不要对绛崖不要抱任何幻想,那时的态度与现在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了名字。 无崖无声看着他,想知道这一次他又想说什么,白虹很满意他此刻的态度,张口。 “是不是感觉往昔重现,但你一这始作俑者最不敢露出这个表情。若不是你一时的贪念,私自偷龙珠里面的灵力占为己有,害我无法疗伤治愈,此刻的她仍然是当初的她,不会经历这一切的灾难,她的族人也会安然无事,你是最大的罪人。” 白虹原有的祥和之气被一股杀伐之气笼罩,无崖感受到他的变化,对于他,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说的话,他不赞同。 于是无崖反驳道:“我并非私心,只是当时绛崖伤势过重,我别无他法只能动用你的龙珠救她一命。” 白虹冷眼看他许久,露出嘲笑的表情,步步紧逼过去,指着他的胸口问:“那你身上为何有我的气息,我的灵力,几步登仙的修为,这几百年就能获得?” 无崖步步后退最后撞在扶云树上,大力碰撞下树干颤动,簌簌金色花瓣如雨而落。 白虹被这突然而来的金雨吸引,单手轻拈花,认真看片刻发出轻笑声,“扶云树。”轻弹指间,花瓣再次随风而落。 白虹仰望着金色花雨双目绽放出一样的光彩,“一棵来自仙界的树,哪怕生活在凡界,仙树终将是仙树,成不了凡物,哪怕你拥有它也也不代表什么,就像这颗仙果。”白虹手掌一挥,树上的一颗果子落下来,没有任何东西的遮挡,果子落在地上,进入土壤中消失不见。 白虹轻声笑着指着果子消失的地方,“看拥有只是假象,终归不属于这里,收起你那 分卷阅读117 颗奢望的心,仙物落入凡间,哪怕占有也不属于你,不要再酿成大祸,甚至赔上自己的性命。”他轻轻的拍打无崖的脸,刺耳的声音通过耳膜,阵痛入心房。 无崖大力甩开他的手,身子一让想躲开他,转眼间脖子被人掐着,身子被高高举起,失重感与窒息感并存,他居高临下望着白虹那君子如玉般的脸庞,圣洁与高贵的伪装下藏着一颗嫉妒的心。 无崖不再挣扎,仰着头大声狂笑起来。白虹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十分刺耳,大力一甩将他砸在地上,无崖爬起来,不屑地将唇角的血擦掉,笑着看着他,默默不语。 白虹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被这人牵着走,突然明白此人擅长玩弄人心,凡间真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他千百年来的修行却不如数百年来红尘翻滚来的通透,于是他收敛情绪,简单的挥了挥衣袖,驾云离开。 此时,绛崖根据画白留下的记号,成功的找到了族人安居的地方,熟悉的建筑迎面而来,她的速度渐渐缓慢然后驻足在这建筑之中,她环视这些建筑,残垣断瓦焦黑成炭,此时她才意识到,不久前这里经历一场激烈的战斗,而她假装一无所知,懦弱的躲在一旁,羞耻感渐渐充满全身,她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逐渐往她靠过来,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一双双犀利的眼神,她周身战栗起来,突然他甩到尾巴,闭着眼埋头往前冲,突然撞到了硬物反弹摔倒在地,她仰头望去,冥冥中来到了她要来的地方,族长的居所。 紧闭的房门打开,茫茫的白色遮住了她的视野,熟悉的那一点血红,映入眼帘,“画白。”她委屈的叫,但是来人冷漠的目光,让她害怕起来。屋里传来年迈的声音,画白转头回答,声音恭敬而虔诚,“是。” 画白转看地上的人,冷漠的将她拉起来,单手一提将她拖进屋内,门被轻轻掩上,外力一撤她软倒在地,双手扶着地抬头看去,屋里很空,上方坐着一个人,苍老的面容依旧是她所熟悉的庄严肃穆,她微微正起身子行了一个仙鲤族独有的礼。 “族长,绛崖回来了。” 绛崖手压在心口上,头微微垂下,静等来自上方的回话,当她身子发麻木的时候,上方才传出声来,“起来吧。” 绛崖颤颤直起身子,突然一晃失去重心,肩膀突然被人一提,她转眼一看,露出欢喜的笑容,心道画白并未放弃她。她开始大胆的去看画白,突然被吓得深深的呼一口气,画白周身戾气四溢杀气腾腾,呼吸间能清晰闻到浓重的血腥,她不用多加思考,就能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幅幅震撼人心的血腥场面。 绛崖回忆起临赞的不安和茫然,还有外面总来叨扰的弟子,隐隐约约听到有关除鲤的事情,还有那天无崖回来时的奇怪的反应,临赞为什么死?画白为什么杀他?她终于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原来如此。她轻轻抓住画白的手给她温暖,让她冷静下来,一切终将过去,这个寒冬然后我们将迎来温暖的春天。 “族长,不用多久仙鲤族将回归仙族。” 绛崖终于想起到来的目的,兴奋不已的大声说了出来。 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因为让他们兴奋起来,似乎早已知晓,他们的冷漠绛崖也冷静了下来,弱弱的提问。 “族长早知道了?” 族长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早知道五百多年了。”族长泄愤的重重拍了下扶手,“天帝早已下旨,但东海阴奉阳违故意拖延一直不愿提交,玄央多次与东海龙王交涉无果,才触犯天条下凡保护族人。” 绛崖一听如遭霹雳,这一内情令她震骇懵懂的看着画白,画白沉重的点头,她这时才明白白虹的道歉里面夹着深刻的含义,五百多年!她踉跄几步站位,这些消息一一被她消化,这才清楚族长回答的另有其意。 “族长,龙王已经提交了。”绛崖直起腰板,目光坚定对向族长质疑的目光,“白虹亲口和和我说的,他不会骗我。” “三太子说的?”族长再次确认,绛崖点头,“他醒了,那就是真的了。” 绛崖疑惑看向画白小声问:“什么醒了?” 画白只是轻轻拂了下她是手,转看向族长,此刻族长终于露出笑容,指尖挥舞写下传令,不稍片刻,消息传达全族,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让着阴霾笼罩的仙鲤族有新的活力。 第59章 绛崖听到外面的欢呼声,短暂的欢笑后便的放肆的哭声,压抑多年的情感宣泄而出化成一颗颗泪珠流下,这么多年来的奔波抵抗,朝着永远的目标前行,他们所作所为都无时无刻鞭打着自己的心灵,他们知道这是错的,但为了那个目标哪怕是错的,他们也要咬着牙往前走,一路来夹带着鲜血与泪终于不用再违背良心走下去,重回仙族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绛崖听出了他们的心声,她无不是他们中的一份子,那五百多年来的煎熬她不比谁少,她看着上座的族长双目绽放着兴奋的光芒,信誓旦旦的说:“族长,绛崖会化成龙的。” 族长一听露出讥诮的表情摆了摆手向 分卷阅读118 她说道:“不用了,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这时也不用再回来。” 绛崖一听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族长应该只是一时气话,连忙说道:“族长,您不要生气了,绛崖知道错了,当初是我懦弱无知才做出令你们伤心的事情,如今我已经痛改前非,您就原谅我吧!” 族长看着认真表情的绛崖,心里知道她真的知道错了,心身一致表达自己的决心,但痛过留疤,这道疤不能怎么轻易的抹去,于他于族人不能这样的抹去。她必须真正的做出什么,方能回归族里,成为他们往日的骄傲。 族长严肃的看着绛崖,沉默良久放开口道:“你既然痛改前非,那就以实际行动告诉族人,你的决心。”他手掌一挥一把锋利的刀插在她的面前的地上,“去,将那个领头人杀了,祭奠那些亡灵。” 绛崖看着地上的刀,全身的血脉渐渐凝固,她发白的脸看着族长,这不是她认识的族长,他虽严肃古板,但绝对是一个明辨事理不随意杀人的,怎么他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表决心,难道知道血才能张表决心! 绛崖害怕摇头后退了几步,嘴里哆嗦的发出:“不,不会的,族长您怎么能这样?难道只有杀戮才能抹去心中的愤恨?” 族长骤然站起来,重力拍桌,朗声道:“对,只有血才能洗去我们心灵里的伤痛,每一个亡灵,每一滴鲜血,不能白流!” 绛崖终还是不愿意,身体撞到画白身上,她全身瑟瑟发抖仰头望向她,弱弱的问:“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画白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坚定的点头,绛崖大喊一声将她推开,自己蹲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大声说道:“但是你们的血不是无辜的,你们的手也不是干净的,这是血能洗掉你们的愤恨,但洗不清你们的罪孽,为何还要徒增罪孽,我们是仙族,难道明知违反天道还要执意前行?那我们的信仰又是什么?难道族长您一直教导我们的都是错的!?” 族长听完绛崖的话站立的他颤抖起来,激动的脸涨得通红双目猩红凸出,妖艳与圣洁之间辨不出妖还是仙,他重重闭上眼又突然睁开,像是下了决心斩钉截铁道:“没错,天道必定要遵循,但我们的仇必须报,哪怕明知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们也心甘情愿。” 族长踏水来到绛崖面前,单手将她拉起来面对面冷厉问道:“你做还是不做!” 绛崖被族长的气势吓到,颤抖着身子不敢直面他,羞愧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族长气愤用力甩开她,再次回到上座,绛崖双手趴着地上,长发遮住她的脸显得她无助又脆弱,这时她听到族长沉厚声音。 “今日起,绛崖从仙鲤族族谱中剔除。” 画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看到族长展开族谱心知不妙,急忙上去劝道:“族长!”她大喊一声跪下,“绛崖是族里血脉最纯的仙鲤,您不能这样做啊!” 族长听到这一句话莫名感到刺耳,阴笑指着地上一蹶不振的绛崖,“你看她除了身上的血,哪里担得起这血的该有的样子。若是她能已妖身化龙,那我还敬她有骨气,再将她记入族谱未尝不可。”大笔一挥,族谱里飘出绛崖的名字渐渐化成金色粉末消失在空中。 绛崖茫然看着那粉末消散,整个身子也如同那名字飘摇起来,天旋地转莫入黑暗。 只见两人神色凝重,画白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绛崖仰着头看着她双目很累有点不舍。 这时无崖听到画白略带沙哑的声音,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放心要努力,我等你。”再次在她肩膀拍了拍以示鼓励,潇洒的转身离开,绛崖安静看她离去的背影,在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突然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失去力跪地。 无崖静静的看着她颤抖的背影,五指扣进岩石形成指痕,他心想她是要离开了吗? 不行,他大声喊出。绛崖惊吓回头望去,发现他无崖在后面的岩石上半露的身子看着她。 绛崖收起悲痛的情绪,麻木的表情看上他,短暂的一眼后进山。 无崖尾随跟了过去,一路无言到了望舒院,刚踏进院门,就看到漫天的金色花雨,绛崖站在其中那么耀眼的艳红,让他一时转不开眼,突然脑海里闪出白虹的话,仙物落入凡间,哪怕占有也不属于你。 无崖剧烈摇头快步上前抱住她,突然来而来的力量让她后退几步,她惊诧地看着他,如此近距离他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炙热与冰凉交缠,她感觉到什么撞在心房便稍纵即逝。 无崖紧紧抱着她央求着“不要离开好吗?说好陪我一辈子。”绛崖感觉感觉到他全身在颤抖,炽热的体温传到她身体,像炽热的熔岩灼烫她的肌肤直达心房。 绛崖似乎动容但此刻的心过于沉重,刚被从族谱除名,龙门将开,鳞片的问题无不将她裹得紧紧让她无法喘息。至于他她只能辜负了,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向不善遮掩了她心口一致。 “抱歉了。” 无崖将她抱得更紧勒得她无法喘,他近乎哽咽说道: 分卷阅读119 “我不管,你说到就必须做到。”他突然抬头说“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太多错事,你无法原谅我,那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解脱。” 绛崖静静看着他,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看他,仔细看了他的五官,她发现记不清他从前的样子此刻的他,泪流满面可怜的模样像弱小带毛的小动物,让人心生怜惜。但此刻的她没有这份怜悯之心,她时间不多更重要的事情摆在面前,她不能分心。 绛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从未有过的细声软语“龙门将开,我已经浪费了五百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双臂用力一推将他推开,他错愕看着他的空荡荡的双手,慌神抬眼看她,她红发红纱裙,明亮的眼眸如星闪,烁那一抹红圈艳红如妖。 绛崖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一个承诺何必如此固执,世间无她还有他人陪伴,何必执着于她。而他们人妖殊途仙凡有别,一时仗义的心血来潮,给自己惹来这些祸事。 无崖见她皱眉心知她的耐心到极限,她去而复返本该开心,但白虹的话触动他内心的底线,轻轻一拉就将崩塌。他一路来战战兢兢患得患失,以命试探得出的答案不是血溅当场,而是将他抛下远走高飞。 “化龙就那么重要吗?” 无崖明知答案却还是再次提出,他要看她的表情是否如当初一样坚定。 “毕生所求。”绛崖快速答出,双目有神带着坚定的光芒,“不与你说了,我要去修炼。” 无崖后面抓住她急迫问道:“他们没要求你杀了我吗?” 绛崖露出痛苦的表情,甩开他的手,游进入屋内。无崖站在远处答案已经知,她选择违背,他雀跃她的选择自己,他的手摸了摸腰带间的乾坤袋。 无崖相信在她心里是有他的这就够就了,这样他就能搏一搏将她拉进向他这里来。 夜又到来,今夜的月很亮很大,扶云树静静洒落它的花雨,一道身影缓缓走进屋里。 屋内一女子跪坐在榻上,身上的红纱裙随风飘扬,旁边站着一名白衣女子,白发垂在身后,如轻纱般的月光洒在她们身上,静谧又祥和。无崖突然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的进入会破坏这一份得来不易的,他静静地站着看着她们不愿离开。 她们觉察有人站在身后同时望过去,绛崖神色平淡一身艳红的她耀眼又不咄咄逼人,而她身旁的画白一身圣洁的白却是一身肃杀,让人不敢靠近。画白尖利的目光看着无崖,无崖被她看得心慌微微偏过身子向绛崖走过去。 无崖跪坐在绛崖身旁抬头去看绛崖轻声问她:“需要喝茶吗?”绛崖微微摇头看向画白,画白转看无崖自己也跪坐下来。 “既然你来了,我就开门见山,我是来接她的,本该直接就走。但你也照顾她多时,也该向你表达感谢,这些你收下吧。” 画白说完将一个乾坤囊扔在无崖面前,无崖静静看着面前的乾坤囊,他伸手去拿在手里转向绛崖塞给她道:“给你。” 第60章 画白讥笑一声看绛崖的反应,绛崖意外看着无崖转看画白又看来看手里的乾坤囊,默默将这乾坤囊收下轻声说道:“那我先带保管。” “随便。”画白不是很满意绛崖的回答,无崖却是高兴的看着她。 “那我们走吧。”画白站起来,尾下的水流流动将无崖的衣摆弄湿,她将手伸向将崖,绛崖乖巧伸出手。 “不许走。” 无崖激动横在绛崖面前挡在画白的面前,画白皱眉怒瞪着他怒声喊他让开。 “你不能这样将她带走。”无崖喊道,后退紧贴着绛崖。 画白看着这样紧张的无崖心觉得可笑,她只不过来试探下他的真心,结果简单的一句假话就将他弄得他如此紧张。这下她能放心将绛崖安放在这,有这个人的极力维护,不用担心其他凡人叨扰她。 “绛崖你说。” 画白将话语权给绛崖,她清楚绛崖的选择。 “画白,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回去吧。待我向族长问好,告诉他我会做到的请拭目以待。” 绛崖将无崖推开站在画白面前说道,画白比她略高她微微仰着头看她,月光勾勒着她的侧脸美丽又安静。 “好。我随时欢迎你回来。”画白干脆利落答应绛崖的选择,转看无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转身化成一道水流流出屋里。 无崖看着水流消失提起的心终于安放下来,转身立刻抓住绛崖的手着急问道:“你真要走吗?这里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我能随时恭候你的差使。你会去了有这么惬意的生活吗?不要回去好吗?” 绛崖愣愣地看着被抓紧的双手,奇怪无崖的反应,最近他怎么了。无崖得不到她的回应心里越慌乱起来,继续说。 “不是说快龙门大开了吗?这里有扶云树,它释放的灵气最为纯粹最有利于你们仙族修炼了,在凡间很难找出第二个这样的地方,不要走好吗?”无崖恳求望着她,心中的不安表露在脸上。 绛崖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非常的迷茫,她 分卷阅读120 留在这里就如他所说那样,因为这里的扶云树释放的灵力有易于她的提升,要不她早回平湖了,那里万里水域水灵充沛最利于水族修炼。龙门数月后就要开启,她必须抓紧修炼,快速将着身鳞甲修成能够抵御天雷的盔甲,哪怕不成也要变得坚硬厚实,到时她所承受的痛少些。 “怎么不说话。”无崖彻底慌了起来,大胆的扶住她的双肩摇晃她。 绛崖被他慌得有些晕大声喊住他,这时无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冒失,慌张开放双手低声道歉。绛崖看着他低垂着头畏畏缩缩的样子,再也没话说,自己跪坐下来静心凝神吸收灵气开始修炼。 无崖偷偷去看她,发现她又开始修炼,深深吐出一口气,透过窗看向外面那棵参天的扶云树,月下花雨如在仙境,他真希望他即可飞升就能在龙门上空迎接她化龙时刻。他想着想着将未来描绘出幸福的蓝图,自己也打坐也开始修炼起来。 时间流逝离龙门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绛崖不分昼夜的修炼,无崖也安静的陪在身旁,这日来了个不速之客。 无崖站在院里与他对峙,白虹温和笑着看着手握长剑,转眼间就要插入他心口之势。但他知道无崖越是偏激,越是证明他越发慌乱,龙门将开启,绛崖停留在凡间的时间越来越短,这凡人在争取剩下每日的独处时间,不愿让人与他分享。这就是凡人那狭隘心思吧。 白虹也不说话笑着看他不上前一步,他要让绛崖知道他到来,有万种方式,广袖晃动他手中出现一海螺,轻轻放在唇边。 无崖大惊长剑速度画出一个圈,一道光罩将他们罩在里面,警告的瞪着白虹,白虹不以为然对着海螺叫绛崖的名字。 不用多久,海螺里传来了绛崖的声音,无崖大惊他的隔离光罩竟然对他无用,他有些颓败垂下手里的剑,意念将这可笑的光罩撤下。 水声从后面传来,无崖不用转身就知道是绛崖过来了,绛崖一看到画白高兴地叫了一声来到他的面前。 “小绛崖还是那么的冒失。” 白虹宠溺的说道比往常越发厉害,显得他做作不再像东海里那潇洒风流的三太子。 “白虹,你来有何事。我还要修炼可没时间与你说话。”绛崖心系化龙之事开口就给了他逐客令。 无崖见状一旁窃喜,但白虹早习惯绛崖的直白,但在凡人面前他还是要挽回下颜面,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你要修炼,这里在凡间却是个好地方,但与仙界比还是天壤之别。仙鲤族已经回到东海,我没见你回去心想你这粗心鱼定是忘了,看我就来接你。” 绛崖一听仙鲤族回到东海,心想是仙鲤族已经重归仙族,心中无比欢喜露出灿烂的笑容,比那金色堆叠的扶云花海还要绚烂。 白虹一时看得愣神,长年征战养成的敏锐很快发现绛崖身上的不拖,一把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质问道:“你怎么还是妖身?难道你……” “白虹!”绛崖大声打断他的话,难过打开他的手背过他道,“不要说来,是我的错只要我化龙,族长会信守承诺。所以……”绛崖深呼吸挤出笑容转看向他,“你不用担心,我比化龙。” “什么!走,跟我回去。”白虹知道绛崖上次化龙就已经失败,心想定不是能力的原因,里面必有隐情,她如今被从族谱里剔除,没有仙身护体这次定会失败,不行她必须跟她回去,他出面让仙鲤族长将她的名字写回去。 “白虹!”绛崖大力甩开白虹的手,白虹诧异绛崖的反抗看向她,“不要管好吗?相信我能行。” 白虹看着倔强的绛崖,回想她在这五百多年来的一蹶不振,如果再次失败那打击之多不少,到那时候她还能再次站起来吗?生而最强能者,屡次失败,她的骄傲自尊该放在哪里?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我一定会让你重回族谱,你是他们最强的,他们不会放弃你的。有我的力保,他们也要看我的脸面。走!”白虹再次伸手要去拉绛崖。 绛崖急忙后退,手一挥一道水墙挡在他们之间,“我能行的,你相信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绛崖。”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无法渡过天雷。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抓你回去。”白虹手一挥将水墙打落,他背着手屹立在她的面前如冲锋上阵的将军。 “我,我……”绛崖不由得摸着胸口,噩梦重现她脸变得酱紫,“总之你不要管了,这次我不会再怕痛了,我会把鳞甲练得如钢精般那样坚硬。” “也就是说你的鳞甲破了!”白虹大惊自己说出这个事实,仙鲤族最引以为傲的天生御雷神甲,血脉越纯抵御天雷的威力越胜,绛崖拥有最纯的血,她的鳞甲能完美抵御天雷,而她却在这一关失败,一步化龙,一步化龙!难怪她五百年来一蹶不振,一步化龙!白虹心潮澎湃上前一步要强行将绛崖带走。 “不,我不回去。”绛崖嘶吼甩开白虹的手,白虹被如此激烈抵抗的震住,在她极力隐忍的泪框里他放下手。 轰隆!旱雷闪过,震耳欲聋,白云渐渐变成乌黑压了下来。 “绛崖。” 分卷阅读121 白虹泄气叫她的名字,“你没了护心鳞甲是过不了的,不要倔跟我回去好吗?”他缓缓伸出手,温柔看着跪坐在地的绛崖。 “护心鳞甲!?”无崖震惊念出,手没入衣襟至胸口。 绛崖仍然摇头,“不,我能行的,信我,我能行的。” “你一身残甲怎么能行!” 白虹看着一味倔强的绛崖心火迸出怒吼出,他是龙比谁都清楚护心鳞缺失意味着什么,就如水缸没有底,无论外壁修得再厚实本质上都上无用的。 “就小小的一点。”绛崖仰着头指尖比划给白虹看,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要说服白虹,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一点点!”白虹如法炮制掐着指尖,“万电钻心。”他靠近绛崖离一步停下,轻声问,“痛不痛。”面露出无比难受的表情。 痛,当然痛!绛崖紧紧抓着胸口,五百多年年了,这痛依然清晰如初。但她知道她不能退缩,她不能这样逼迫族长让她回到族里。 白虹看着沉默紧紧抓着心口的绛崖,心里已经知道里答案,这痛怕是她这辈子不敢回忆的噩梦,他不能逼她太急,还是先向仙鲤族长那边下手吧。 白虹重重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让自己恢复原来如沐春风潇洒风流仙君的模样,半蹲在绛崖身旁轻轻抚摸她的发,绛崖抬头看他,熟悉的动作让她回想到孩童时第一次难过白虹安慰自己的场景,绛崖飞扑进白虹的怀里大声哭嚎起来。 轰隆!乌云压下,大雨而至,但雨没有降落下来而是被法术半路劫走。 “放肆的哭吧,就像在海里。”白虹轻声安抚绛崖,仰头看着乌云压城之势的天。 一旁,一双眼也望着天,乌云密布半落雨帘,这一切都出自他们之手。无崖目光灼灼瞪着相拥的两人,妒火焚身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一时的贪意害了她,更恨自己亲手给了那人安慰她,拥抱她的机会。 第61章 不就是护心鳞,他有! 无崖紧紧抓住胸口,注视两人分开。 “我相信你,不要哭了,再哭我就不相信你变了。”白虹强装着笑,亲昵为绛崖擦泪,“快回去修炼吧。” 绛崖愣神望着白虹被他扶起来,身子被强转过面对门口,这才反应过来,扭头问白虹:“不抓我回去了?!” “快走!再不去,我就反悔了。”白虹假作生气催她快些回去。 绛崖被脚下水流带走,几步一回头终于消失。 白虹这时看向妒火熊熊的无崖,嘴角一翘转身消失。 无崖看着白虹消失的位置,手默默从胸口掏出一链子,简单的细绳缠绕着一艳红月牙,月牙在阳光下半透明折射着七彩光芒。 “原来真是你。” 无崖惊吓将月牙抓在掌心,猛抬头看向来人,白虹去而复返一步步朝他走过来。无崖心虚略有些害怕,驱动灵力在白虹来路设下障碍。 但白虹轻轻松松摆手就化解障碍,大步流星般来到无崖面前,同样的动作将无崖掐起来,一步步往前走将他压在扶云树干上。 “为何挖她的护心鳞!” 白虹面目狰狞不复那君子容颜,猛兽的獠牙与凶瞳盯着无崖,无崖并未被他这凶猛模样吓到,到是被他着展露原型的模样吓到。步入仙君本该收敛情绪,这样动容可见他非常生气,无崖此刻想的不是白虹将要如何处理他,而是这样的白虹对绛崖来说是什么的存在,而他将是什么地位。 “你凭什么身份问我?” 无崖故意挑衅艰难低头与白虹对视,看清白虹的眼瞳色彩,白色的竖瞳纹路清晰充斥着他的视野,震撼他的内心,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露怯。 “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白虹手上的力量加重将无崖往上提了提。 无崖在空隙中呼吸,涨红的脸僵硬扭动与白虹对视,字字艰难迸出:“我……的” “你的?”白虹觉得可笑,手指用力一掐,无崖本能发出痛苦声,“蝼蚁般的人物,敢说是你的?” “也……不……会……是……”无崖不屈反驳,充血的眼对着白虹的兽瞳分不清谁更惊恐些。 白虹冷哼一声快速将无崖甩落在地,新鲜空气灌入无崖的喉咙令他猛烈咳嗽起来,白虹低着头看着痛苦半蜷曲的无崖,弹指间就能掐成粉碎的蝼蚁竟敢一次次盗取属于他的东西,想到这点,气从中来大步过去就给无崖一脚。 无崖被踢飞再次撞在扶云树上,扶云树震颤金色花雨簌簌而至将他掩盖,他指尖抓着落在地上的扶云花缓缓支撑起身子。 白虹看着倔强不屈的无崖心有些动容,但无崖的自私所作所为很快让他打消,他踩着扶云花毯来到无崖面前。 “你这个小偷,莫想再从我这里偷走任何东西。”白虹一脚踩着无崖的头上,用力将他的头压在地上,无崖脸在扶云花和泥土中碾磨,扶云花香和土腥气侵袭他的嗅觉,脸被沙石努力招呼着,但他的手依旧在顽强的反抗要将身子撑起。b 分卷阅读122 r   白虹见状心生出重未有的恶念,身子倾下一个大跨步整个身子压在无崖的头顶上,白虹低着头看着已经埋进地里的头,“告诉你,龙门开启之日就是我们完婚之时。” “完婚!”无崖只抓住这两个字,内心咆哮整个人战抖起来。 白虹感受到无崖异常,这一股爆发力让他一时站不稳后仰失去重心,只好移开压在无崖头上的脚后退几步站稳。他目光一直没有移开,一直提防着无崖找到机会反击,但方才最好的偷袭机会,他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激动的抖动身子,像是被什么刺激。 白虹有些不觉和惊诧,指着无崖道:“无论绛崖是妖是仙,她终是我定下的妻子。你不要妄想染指。” 无崖不知道白虹什么时候离开,只知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月已高悬。他失力坐在地上仰望夜空,皓月当空,他仿佛听到力海浪声,眼前出现那时与绛崖躲在海上的场景。她那时眉飞色舞的说着将来如何罩着自己,说起她的兄长,说起那个未婚夫……想到这里时,无崖目露凶光。 “完婚?!”无崖咬牙切齿,狠狠地擦掉唇角的污秽,“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手往腰间一摸,一把奇异的匕首抓在手上,对着明亮的月光发出冷光。 夜里无风,只有比往日明亮的月光,银色的光将屋内照亮,纱幔静静垂落闪着点点星光,那一抹艳红如莲池里的红莲,圣洁高雅。 无崖缓步走过来,步履无声生怕吵醒着红莲,他来到她的身旁带着痴迷的目光一寸寸描绘着她的所有,一圈一圈不会疲倦的观摩着她。 无崖最后轻轻打着响指,屋内一下灯火通明,熏香四溢,他在绛崖身后微微跪坐下来张开双臂。 绛崖感受到被什么箍住,一下睁开眼耀眼的烛火刺眼,她别开头要伸手遮挡,发现手被圈住只好将眼闭上,同时出声道:“放开。” “不要。” 无崖拒绝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动作更紧他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整个人被他圈进怀里,静静闭上眼感受来自她的温度。 绛崖被他着异常的动作愣住,抬眼正好看到一旁铜镜里的自己和无崖,朦胧的昏黄中,她看不清无崖的表情,但可以看清他在她身后的动作,头抵在她的肩膀处,头侧向她的脖处有种亲吻的错觉,绛崖大惊站起来双手一翻将无崖掀翻倒地。 无崖狼狈倒地后很快的侧躺,手支起头仰视绛崖,绛崖居高临下看着无崖着放浪的动作,一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眼再看去,无崖已经笑着坐正看向绛崖,绛崖才松来口气,这才是她认识的无崖,但又有些不同。 绛崖离无崖不远处坐下,不解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了?” 无崖向绛崖移近,正面对她的前方郑重问:“你喜欢白虹吗?” 绛崖侧头一时没听清无崖说什么,“你说什么?” 无崖又向绛崖靠近了些,如果是两人跪坐便回碰到膝盖,但绛崖是鱼尾,尾巴往一旁一歪正好让出了距离,一时绛崖也没有注意到两人靠得如此得近。 “绛崖喜欢白虹吗?” 无崖郑重重复,目光如炬瞪着绛崖,绛崖感觉被他的目光烤着,有些不舒服歪着嘴,“为何问这?” “请回答我。”无崖突然严肃道,半直起身体倾向绛崖,手轻轻一下放在她的面颊旁。 绛崖微微别着头,另外一边也被手挡住,无形中她的脸被人似乎捧着,绛崖心知逃不过这个问题,张开道:“说不上喜欢。” “那是不喜欢。”无崖马上下决定,气息扑向绛崖,绛崖一时感觉晕乎乎的摇头,他又道,“那是喜欢?”语气里明显的不喜,绛崖又摇了摇头,他又道“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显然失去里耐性。 “习惯吧,没有喜欢吃藕那份喜欢,但也不是不喜欢,这样满意吗?”绛崖似乎认真的想了想,伸手要推开他的手。 无崖手让了下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时直接将手接触绛崖的脸,完全的捧着手上,“那他说龙门开启你们就完婚是真的吗?你答应了?” 绛崖听到这个消息完全愣住了,无崖看到绛崖这表情比她亲口回答来得高兴,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绛崖感到眼前一暗,唇被柔软的东西磨了下,温温的带着他的气息,绛崖这时才意识到什么,诈起,无崖没有防备后倒在地。 “你做什么!?” 绛崖大声质问,血气上涌显然生气了。 无崖翻身坐起来,无所谓看着绛崖生气的脸,“我心悦你。”绛崖一听愣在原地,无崖站起来,“不只是喜欢。”他步步走向绛崖,伸开双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是已经五百年的思慕,我愿永远永远。” “你清醒点!”绛崖炸裂推开他,看着被她重力下人仰马翻的他,“人妖殊途,不要毁掉来之不易的修为。”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欲成仙,便是要永远看到你。但在时光太漫长了。”无崖站起来又走向绛崖,绛崖有被他的气势吓到,手挥驱 分卷阅读123 使水流阻挡他,但不只为何水流越来越小,最后尽然消失殆尽,这是她痛感前非后再不会出现的,她迷茫看着自己的手,这时无崖已经来到她的身旁,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简单的愿望被思念灌溉,我不仅仅想看着你,想时时刻刻看着,甚至想拥有你。”他突然用力一拉绛崖撞在他怀里,再次被结结实实的抱住,“嫁给我吧。” “不可能,我有婚约。”绛崖果断拒绝,身体扭动显然是非抗拒,双手推着无崖的肩膀,警告道“快放开,我不想伤害你。” “不。”无崖斩钉截铁反对,他身体前倾两人摔倒在地,他压在她的身上后支起双臂低头看着怒喘嘘嘘的她,“你想干嘛?” “与你交尾。” 绛崖看着无崖脸不好心不跳说道,整条鱼炸了扭动着身体,双手低着他压下来的胸口,大声道:“你又不是鱼!” 无崖大笑起来微微抬起身体,绛崖的手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她感受到他身子微微侧了下,手往一旁一掏,绛崖看着他手里诡异的匕首,听他一声“不用担心。”寒光划下。 第62章 绛崖瞪着眼看着无崖一刀刺下她的腹部,她还来得叫呼喊疼痛,就看到无崖没有停留简直是干脆利落往下划,绛崖瞠目吼叫“你要宰我!”痛感随着他的刀锋而下,锋利刀刃破肉声在她的嘶吼声结束。 无崖低头看着绛崖死白的脸上布满冷汗,目光下移那分不清你我的艳红整整齐齐将鱼尾一分为二,无崖突然想起绛崖吼叫的“你要宰我!”噗嗤笑了出来,确实像极了宰鱼。绛崖只是虚弱意识还是清醒的,怒瞪着笑颜的无崖唇张合,无崖不用想就知道绛崖在骂他,他笑着俯下抱着她,头搭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怎么会宰你呢!傻鱼。” 无崖伸手搭在绛崖的手上,慢慢牵引着她的手去触摸她的鱼尾,两人缓缓坐起面对面低头看着这条血淋淋的鱼尾寸寸长出肌肤,最后变成了一双腿。 绛崖手摸着滑腻的肌肤,迷茫的脸上慢慢变得惊悚起来,突然她大叫起来,“我的尾巴!我的尾巴呢?”她抬头去看那个罪魁祸首,无崖早预料道她剧烈反应,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不担心,尾巴还在,还在。” “还在!?”绛崖呢喃,手摸着腿心里发苦,她没有尾巴了。 “对,不是说要交尾吗?我没有尾巴只好委屈你了。”无崖说完将她放倒,同时烛火熄灭,绛崖发懵的看着无崖的脸,此刻月辉下的他令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畏惧,突然锥心之痛,绛崖的意识突然清醒起来。 “不要,放开我。”绛崖扭动身体努力驱使灵力,但感觉身体枯竭般竟挤不出任何力量,前所未有的疼袭来,她似乎知道那是什么,晃动中她将五指化成利爪挠下。 绛崖的利爪把无崖的背划下一道见骨的伤痕,无崖不得不停下双手压下她的双手,“绛崖看这是什么?”挂在他胸口的艳红月牙悬在她的眼前,她终于停下反抗静静看着那属于自己的鳞片。 “我的……” “是,是你的。”无崖抱紧她,“要抵御天雷的鳞甲吗?”绛崖茫然点头,“化龙,你是势在必行的,我助你,你配合我好吗?”无崖与绛崖对视,绛崖听到他的话后显然被吸引,她的意识似乎被什么困在,无崖目露悲痛终还是要用化龙诓骗她,“听说阴阳引气吗?……”无崖结合道法一套诓骗绛崖,只要他们按照这样修炼她的鳞甲就会变得坚硬,护心鳞回来后将无缝连接,完美抵御天雷,成功化龙。 无崖终得偿所愿,清晨的阳光让他从喜悦中醒来,他用一个谎骗她入局,今后要用更大的谎将她稳住,不管如何已经在她身上刻下属于他不可磨灭的烙印,那条龙抢不走了,他低头亲吻她,转身离开偷偷将火灵石取走。 无崖一通毁尸灭迹后,绛崖终于醒来,熟悉的鱼尾被划成两半变成双腿,她用手指去触摸那光滑细嫩的肌肤回想着原本长在上面的一层层鳞片,她的尾巴就这样变成两条东西,她成为双尾鱼了,她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 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上面没有鳞片,怎么可能是鱼尾?没有尾巴的鱼,那还叫鱼吗?她手一挥水流涌出泼在双腿上,水覆盖之处立刻变了模样一晃而过。绛崖眨了眨眼又将水泼过去,这回死死盯着双腿,终于看清楚了,水一覆盖上去双腿即可长满了鳞片变回了原来的鱼尾。 哈哈哈……绛崖一阵傻笑,心里欢喜她的尾巴还在,太好了。 这时,无崖听到里面的动静过来,看到绛崖傻乐的一阵阵将水往腿上泼,心想这仙鲤族一到龙门开启全族脑子都有些毛病,但没想过会变成这蠢笨模样。于是,他大步流星走了过去,看绛崖在乐些什么,一望过去,他也跟着乐了起来,原来还是尾巴的问题。 这蠢鱼对自己尾巴还不是半点的迷恋,不觉联想到在动物里鹿爱自己的犄角,孔雀炫耀自己的尾羽,等等比比皆是,这鱼而爱自己的尾巴也是正常不过。倒是自己一刀将其破成两半,她没和自己拼命现在在这里傻乐已经是最好的,不该笑话她。 分卷阅读124 拼命?!无崖想到这里有些害怕看向绛崖,他故意布下陷阱令她意识迷乱失去反抗的能力成为真正刀俎上的鱼肉,此时她本该清醒怎么还这幅模样?他上前小心问绛崖,绛崖看他一脸懵懂,突然诈起抓住无崖。 “你说能让我的鳞甲变得更坚韧?真的吗?” 无崖有些懵懂的点头,他为避免东窗事发在于其亲密的时候已经渡给她属于龙族的灵力,龙族的灵力让他受益匪浅,这么多年来,他依仗这龙族的力量突飞猛进,的确白虹所说如果不是他身怀他的力量,单凭如何天赋异禀也无法在几百年达到如此高的境界。他也是凭借这个,心想都是水族而且将来都会是龙,这力量灌输她身体内,这力量会发挥得更加极致。 要如他所想,绛崖一听迫不及待变回原形,巨大的一条红色鲤鱼,出现在屋内踏水而游,美丽的鳞片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如红宝石般绚丽,他一时迷了眼但他还是清醒了,仔细观察她,她在用力量检查每一片鳞片,淡淡的微光描绘着每一片。此刻他庆幸当初将力量灌入她身体,刚好完美的圆了这个谎。 绛崖变回人形习惯性的摇着尾巴,不怕身子前倾倒在他身上,四目相对异样的情愫缠绕,她感觉内心突然不安,双手借力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已成为双腿的尾巴,再无法像以前一样,踏水而游,要学着他们一步步往前走。 她脚板轻轻踏地,压力从下往上窜,娇嫩的肌肤清晰感觉到地面的纹理,她重重喘息看向无崖,“我怎么感觉没有了骨头。”她双手用力扶着无崖完全将他充当了拐杖支撑自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这样还怎么去龙门?你个骗子。”她还露出伤心的表情,双手用力抓了他的肩膀。 无崖感觉到疼痛,但最让他吃惊的是,正常女人来说他们昨晚经历的一切,她娇羞不知所措吗?他还真低估了化龙对她的影响,对他本就不该用常理来想,他发现自己糊涂了,告诉自己变得不正常起来,按照凡人的思想描绘仙族的行为,这不是曾经她所忠告过他的吗?他怎么又犯了这个错? 他明白这一点张口解释道:“你只是不习惯,只是没有力量而已。你现在就像学走路的小孩,多练习几遍就好了,不要担心。”安慰的拍了她的背,她怀疑的看着他像是听得进去。 “好吧,看在鳞甲真的变坚韧的情分上信你。”绛崖突然双手抱住无崖,无崖震惊看着她有些抖索问道“绛崖你做什么?” 绛崖一脸不悦嫌弃的道:“练功啊,既然这法子比我的法子好,那我现在就要勤加练习,应该全心全意的帮协助我。”说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是这样吗?”她翻着眼回想昨晚的事情,画面很模糊很多都记不清,好像是这样的。 无崖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悲喜交加,应该高兴她热情主动,要想到目的的时候冰水浇头冰凉刺骨冻彻心扉。她真是个不讲究的,还是个神经大条了,还是在化龙这点上所不用其极,他真是正对下怀,过程很好但结果很残酷,他感觉到自己严重被伤害,这是他自己所酿的苦酒,再苦也要将它饮尽。 “好吧。” 无崖撤下心防,寄望着他们这样的耳鬓厮磨长时间下去,总该在她心里长出些什么吧。他就轻轻的将她推开,她不解看着皱眉准备伸手,他摇了摇头。 “等我画个阵,这样效果会更好。” 绛崖心知无崖在阵法上出色的造诣,眼看龙门开启时间将至,非常同意的点头催他快去。 无崖先在院外画了防御阵,防止不速之客的打扰,又在屋子的周围画了聚灵阵吸收扶云树产生的灵力,最后还回到屋里画了催化阵让他身上的灵力更好的转化给她。 绛崖看着地上和空中奇怪的符纹,不知为何非常的信任无崖真的是在助,他抽亲兄龙筋,围剿族人,她本该恨他杀他,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该这样需要克制,但也该划清界限。为什么她要一次次让步留在这里,为什么听到可以助她加强鳞甲她就任由他为所欲为,为什么呢? 绛崖抱住着头思绪混乱找不到理由,各种不应当她是为什么呢?她问自己但她找不到答案,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化龙,但另外但事情纠缠着她,它们逼迫她要将这些理清楚。但是化龙太重要了,它像个巨大的水球渐渐撑大,将这些事情压到一个角落里,时不时冒出来提醒她,扰乱她。 “绛崖,绛崖……” 无崖抱着她声声叫着她,他非常的害怕,怕自己的理所当然害了她,步步将她引进歧途。 绛崖听到有人叫她抬头望嘴里呢喃着“化龙,化龙。” 无崖看着她的迷离的眼,心里像被重物撞了一击,有一种不祥的念头冒出又很快的否决,出声告诉不可能,“她是仙族,不会的。化龙!对化龙,定是执念太深有些魔障了。” 无崖低头亲吻她,在她耳边道:“会的,一定可以的。”驱动大阵,阵光大显遮住了他的动作。 第63章 多日的亲密接触他们都更加熟悉了彼此,这是无崖自我认为的,每每当他觉得彼此 分卷阅读125 交融心贴着心时,防御他们之间不再有阻碍,相互填满互通有无不分你我。但他沉迷这份情爱时,她那张目的明确的脸刺痛他的心。 化龙,真那么重要吗?绛崖你有心吗?你的血真的凉的吗? 一次次无崖认为更进一步,爱更多一分,填满那枯寂岁月让他更真实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时,就会被那张脸那态度回应打入深渊,揉碎撕烂撒向天空,他只能无助地望着天,伸手去抓,无奈的感受着那指缝间消散。 “绛崖你能不能看我一眼,真真正正的看我一眼。” 无崖突然爆发吼叫,他面目扭曲像只垂死爆发的兽,但对象只是激情停顿后的迷茫望着他,看着她独特眼眸里倒影自己那张脸,无崖发出内心的嘶吼,张开嘴狠狠咬她的唇,像猛兽撕咬猎物。 轰隆! 他识海发出巨大的破裂声,随后成片崩塌,他停下动作快速抽身穿好衣服,祭出长剑就要奔出,这时扑面凉意袭来,他本能设下护身光圈抵挡,来人实力太强,他不敌被重重冲飞砸回床上。他迅速单膝跪起手撑着剑直视来人。 白纱裙轻摆,白发如绸飞扬,气质圣洁自带神光。 “画白?!” 绛崖轻轻晃里下脑袋睁着朦胧的眼看着熟悉的身影,久违的气势压迫过来,仙族的画白归来。她竟然有半分的如梦似幻不分真假,当她清清楚楚看清来人时,她跪直起身子,将手伸向画白,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下,光洁的肌肤曝露在阳光中。 无崖快速帮她拉上,但已经阻止不了画白的愤怒,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水汽,一层层将整个屋子填满,一呼一吸中感受着她的怒火。 “好大的胆子!” 床上的两人同时颤抖了一下,绛崖害怕忙下床,但无崖拉住了她,转手将她挡在身后,从未有过的义愤绝决。 “你情我愿,我们并没做错什么。” 画白觉得这简直是个玩笑,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指着绛崖道:“你情我愿。” 绛崖微微侧身看着画白默默点头,轻轻将手放在我崖的肩上轻轻一推示意要他让开,但是无崖固执抖开她的手,她只好自己移动身子,怎料无崖也跟着移动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绛崖无奈只好在他肩处探头。 “不怪他。” “那怪你?”画白发笑反问她,指着无崖道“他用什么花言巧语将你个傻子诓骗。你还记得你与三太子的婚约?” 绛崖听到婚约二字忏愧红了脸,无崖脸色也变得难看,隐忍的紧紧握着拳,自责为何生在凡间。 画白看他们的表情发出嘲笑声,广袖一挥大风起,在两人不查间被子被吹飞,被遮住之物一览无遗。本还强镇定的画白惊吓后退数步跌坐下来,颤抖的目光难以置信盯着那双光洁修长的双腿! “腿……尾……”画白一时间语言混乱,她用力摇了下头让自己清醒,“你对她做了什么!?”画白爆发张开双臂滔天巨浪扑向无崖。 距离过近无崖为来得及反应浪已贴面而来,一时思考停止,身子被人一拉,红影挡在他的面前,他感觉到瞬间涛声震耳封闭了他的听觉,脸被强力鼓起拉扯,衣袍险些被吹脱。 “尾巴还在!” 无崖被这清亮沉稳的声音唤起,他即可抬头望着那艳红轻纱裙中的婀娜倩影,缓缓被水流带起,那双修长美丽的长腿随着水流生出一片片红宝石般的鳞片,最后成一条无法形容美丽的鱼尾。 腿再变成尾,无崖呆住了,感觉什么营建多年的东西震动变得摇摇欲坠。他想伸手去抓,近在咫尺唯独半指距离让他无法触到,手臂就这样悬在空中,这一切被绛崖的身体挡住,屋里除了他无人知晓,属于他转瞬孤独。 画白呆滞看着腿变尾,心情高山飞瀑而下,不知如何反应。绛崖一步步向她走去,习惯了用腿走路,水渐渐渗入地,完美的红尾又蜕成双腿,画白平静的眼眸随着这变化微波成巨浪,她一把将绛崖拉下让她重重砸在自己的身上,她颤颤巍巍浮在那腿上,不敢触碰。 “没事的。” 绛崖用手将画白的手按下,细腻温暖的触感吓得她抽出手,惊恐地看着绛崖,她呼着大气,再次将手放下去触摸那腿,与习惯的鱼尾截然不同,不是冰冷坚硬,温暖柔软细滑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冷抬头瞪向那边没落垂着双手的无崖,“是他!我们引以为傲的鱼尾就变成破开成为这卑贱踏着肮脏东西!”画白抓住绛崖的双臂用力摇晃,“不能,你不能离开我们,你永远属于我们仙鲤族。杀了他,对,白虹与族长交涉,族长松口只要你亲手杀了他,你就能重返仙族。” 绛崖听完这些完全懵掉了,为什么又是杀掉他,难道他真的就是十恶不赦无法原谅,但事实他所做的事情虽然对仙鲤族是巨大的伤害,但他不是滥杀无辜,反而仙鲤族是罪有应得,仇恨让族人无法释怀逼迫她杀他,但她不能这样做,悲痛不是杀戮的理由。只有天道在,她不能去杀一个做对事的人。 “怎么,舍不得?” 画白自 分卷阅读126 嘲的笑,死死的盯着绛崖,等待她做出判断,她不相信这五百年间的梳理,可以让她无法看清绛崖,她相信这依旧是她认识的绛崖,对错在心,化龙为先。不会因为与这凡人短短的亲密就改变初心,她绝对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 绛崖坚定的摇头,画白露出胜利的微笑朝无崖看去,得意的模样似乎在炫耀,无崖正好看去四目相对,他落下风避开。画白清楚,难道他就不清楚,他曾经自我欺骗相信她会被感化,结果任何事情在化龙前,她,她都可以毫不迟疑的选择化龙。在化龙面前,他可有可无,他低着头等待最后的判决,但他心里还有着那么一点侥幸,他要赌。 绛崖沉默了半许方才抬头向画白说道:“画白相信我能做到,哪怕没有仙的力量,我用妖的力量也能化龙飞升。请相信我。” 画白激动抓住她的双臂反驳道:“你没有护心鳞是过不了天雷这一关的,他只是个凡人不像我们仙族,他们可以轮回,大不了给他下辈子富贵荣华,你何必如此。” “轮回下辈子!?” 无崖自嘲他曾经也怎么想过,才会生生将她的逆鳞给挖了取心头血做那续缘咒,他悄悄的摸了摸那无形的结缘线,露出傻笑。曾几何时他也想混混沌沌过完那短短的几十年,然后盼望着来世能与她相会,然后相遇认识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但时间太可怕了,它让他滋长不甘茁壮成长,什么来世?他半点都不愿意将他们的记忆分割成一段段所谓的相逢,他要的是永远。 “不可能。”绛崖否决目光极为坚定,转身化成一条大鱼,“你看我这一身鳞甲坚硬不催,当初是我太过懦弱,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绛崖,天雷再痛我也能咬牙通过,请相信我这一身纯净之血。” 绛崖甩尾扫出巨大浪花,浪花缠绕她是身形变成无数尖利的冰刀速速向她刺去,无崖惊吓大吼一声,画白僵直看着无数冰刀刺在鳞片上,一根根破碎成粉末,而鳞片依旧如新闪着光泽。 绛崖用行动告诉她可以的,画白也亲眼看出她的鳞甲确实比以前坚韧了不少,随着修为的增强鳞甲也随着变强,显然绛崖的修为又提升了一个新的境界,或许……画白似乎被绛崖说服,但当看到无崖时处于某种情绪,她又不那么相信了,看着绛崖恢复人形,那双刺眼的腿落下,扭着腰身走到她面前时,她此刻完完全全的不相信了。 “你鳞甲上有缺口还是在最柔弱的心口处,再坚硬的盔甲也敌不过那知名的裂缝,绛崖动手吧。” 绛崖顿住不相信画白如此顽固,她分明可以渡过天雷劫,为何还如此步步紧逼,突然她没了耐性,干脆转身往回走。画白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心里明白她已经下了决定,这人他是不会杀了,但天雷劫!?画白非常的担心,如果她再因为鳞甲没有化龙成功,再次一步化龙,不知道那时她还能否承受得住,回想那五百年的颓靡。 “绛崖,你还能承受再一次失败吗?” 画白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绛崖停下脚步正视前方,脑海里闪过当初失败的场景,瞬时打了个激灵,她的内心也发出疑问,如果在失败你还能承受,从头再来吗?从新修复创伤从头再来,你还经得住折腾吗?回想龙门里的罡风利刃,漩涡激流,万千怪道,四季雨雪等等磨难,最后迎来天雷劫问心道,方能达到最后龙门云顶,越门化龙。 她,会失败吗? “你能行。” 坚定的声音给了她力量,她低头看着被牵住的手,抬眼看那话语的人,他相信她能,盲目的相信,看着他的笑和闪亮的眼。绛崖点头给了自己信心,大声回复。 “能,必化龙!” 画白看着绛崖牵住无崖的手,失落踉跄几步,恨这凡人,更恨绛崖的盲目。但她已经累了,不愿再花费这精力,将来如何且行且看吧。 第64章 “就这儿没有鳞片吗?” 无崖手放在绛崖的心口,温暖细腻的触感让他迷醉,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窝,他真的害怕绛崖因为他的过失再次失败。白虹和画白如此郑重,此事真的非同小可,就这小小一个缺口就能…… “真的长不出来了吗?” “嗯。” 无崖耳朵贴着她的胸膛,带着胸腔的震动传达耳膜,再敲击到心房化成了心跳的一部分。 无崖手撑起身体侧头望她,担心目光里带着不容察觉的自责,绛崖笑着看他,将手盖在他的眼上安慰道:“有你的帮助,我感觉到修为提升了许多,鳞甲也变得更加坚硬了。” 她感觉到掌心被睫毛扫过的轻痒,于是将手移开,骤亮烛火刺眼无崖眯着眼望着绛崖,昏黄的烛火中让人痴迷,都说妖迷惑人心,其实这仙更惑人无形,他将头再次埋进她肩窝,张开臂弯揽着她。 “有没想过在那里设下护体灵力。” “嗯?” 绛崖躺望着床顶的帷幔,这个建议让她灵机一动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一上一下她成俯视对着他,她的阴影将他笼罩,沉默的对视下,他 分卷阅读127 噗嗤一笑,伸手将她按回原位,居高临下望着她。 “不会吗?” 绛崖老实点头,“这术法新鲜。”无崖其实听清楚了她的意思,这法术的变化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他笑着用手撑着头看她。 “要我教吗?” 绛崖火速点头。 无崖见她如此迫不及待,一时生出了坏心思。 “有条件。” “什么条件?!” 绛崖也撑起头对着他。 “你亲我一下。” 无崖看着靠近过来的脸害羞的低下头,看着重叠的影子数着心发出的鼓点,温润的唇贴在脸颊上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人烧了起来,身体像被冻住但里面滚烫。 “你怎么了?” 绛崖感觉到无崖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发现他脸颊有点热,又伸手摸了自己的额头,自己的微凉又伸手去摸他,半道手被人拉住,整个人顺着力道载了过去。 绛崖倒在他怀里,手搭在他的胸前正要借力起来,突然被大力圈住,头顶被他下巴压着听着他翁声道:“不要动。” 绛崖静静地任由他抱着,紧密的相拥,再粗心的她也感觉到他的异样,但她不明白他怎么了,不就亲一下,又不是没有过。在开始一起修炼来,他倒是很喜欢亲她,对于水族来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她也不觉得什么。难道是他只是开了玩笑,结果她当真了,现在无法下台? “那个,如果不行,也没……” 绛崖感觉突然被人一推,面前的人就生气的背过身去,她支起身子探头过去,眼间他马上闭上眼假作睡觉,绛崖盘坐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侧方在身上的手上。 “不打紧的,也没多痛现在鳞甲比当初坚硬很多……” 扑通,绛崖被人飞扑仰躺在床,无崖俯视着她见她要继续说低头堵住她的嘴,半许,抬起头说道:“我教你就是了,但不能说我不行。” 绛崖有些莫名奇妙,“我没……”嘴又被堵住,无崖气喘吁吁起来说道“都说了,你还犯。” 绛崖识趣的闭上嘴,对着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突然有些心虚别过脸,“那你还教不教我。” “教,当然教。” 无崖起来盘坐在她身旁,她仰看着他,“可以变成小鱼,让我看看你那位置吗?” 绛崖愣了下点头变成一条小红鱼游到他的掌心,他小心拖着她指尖轻轻拨着她心口附近的鳞片,一处逆方向的空隙出现在他眼前。刺眼的逆方向空白,五百多年依然空在这里,他当初只想留作纪念,没想到这里是唯一,失去了就永远的失去了。这一身完美的鳞甲缺失了最宝贵的一处,给她带来了最大的打击。 “我的错。” 无崖愧疚的流下热血,滚烫的泪水滴在绛崖的鳞片上,她仰着头惯如往昔一样的不缺心失肺。 无崖此时庆幸她的迟钝,指尖摩挲着那逆鳞的形状,“红月之牙,唯之逆行。” 无崖指尖释放灵力轻轻的将那缺口敷上薄薄一层,那月牙形状早烂熟于心,他想用灵力结成一片足以真正逆鳞媲美的护甲。如此隐晦的位置天雷劈下也不会攻击到这里,主要还是雷电的侵袭和水的传导。 “感觉到了吗?” 无崖细声问绛崖,绛崖点了点头甩动着鱼尾看着无崖,灵力敷上去完美的堵住了那空阔已久的位置,熟悉的灵力与其他的鳞片相接似乎形成一体。 “就这样已你的能力,能加上几层是几层。要记住不要逞能。” 无崖警告绛崖,他生怕她本末倒置将力量都消耗在这里。绛崖得到提醒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用自己的灵力加上了九层,合着无崖的那一层总共敷上了十层。十层的灵力甲能否媲美她天生的逆鳞呢? 无崖有些担心,看着自信满满的绛崖他不敢开口,出于私心他不愿意将那亲手挖走的逆鳞还给她。他想过如果他将逆鳞还给她,那她的护心鳞归位后,鳞甲不再残缺,那就可以完美抵御天雷的攻击,成功化龙。但化龙后呢,她还能否记得他,想到与白虹的所谓婚约,她真的会同意? 无崖矛盾的颤抖不敢去看绛崖,绛崖沉醉在护心鳞片的替代物上,一向粗心的她更不会察觉无崖的不对劲。 时间越来越近,绛崖要赶赴龙门开启的地方了。无崖拉着她希望能够同行,他真的怕她化龙后忘记他,同时也想第一时间看到他化龙的样子。真如她所说是她本色的龙。 “好吧,带你去。但你记住不能太靠近龙门真的很危险。不管能否化龙,参加的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你□□凡胎要特别注意。同时还要小心那些失败的妖们,它们消耗太大会第一时间寻找补充。” 无崖看着严肃认真叮嘱的绛崖,他心口从未有的暖意袭来,手臂揽将她拥进怀里,“不用担心我,主要是你要保重。我们出发吧。” 绛崖点头轻轻闭上眼感应这次龙门出现的位置,星光一指方向辨明,她化成一条大鱼朝着无崖道:“你上来我载你。” 分卷阅读128 无崖摇头祭出飞剑跳了上去,“我带你吧可以休息。” “你这速度太慢,等飞到龙门早关了。” 无崖一睁不相信,龙门能有那么远? 绛崖不再与他多说摇着尾巴就要离开,同时放话道:“不上来,我就走了。” 无崖无法只好跳上她的背,手摸着那冰冷坚硬的鳞甲,这样的鳞甲还无法抵御天雷,那龙门的天雷是怎么的强大? “不要发呆。” 绛崖出声警告身子一晃,本轻松自在坐着的无崖突然紧张俯下身来,结结实实的抱紧绛崖的鱼鳍。速度太快了,终于明白了她刚才嫌弃不是一星半点,同时他又自卑起来,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追赶,他总是无法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嫁给白虹吗? “绛崖。” 无崖隔着巨大的风声喊她。 绛崖专心飞行敷衍应了声,身形下潜穿过云层,无崖看清楚前面的重峦叠嶂,云在它们之间飘荡,真如仙境般。 无崖一时无法呼吸,紧紧盯着周围的风景,突然绛崖一个上扬直冲云霄,无崖死死抓紧鱼鳍,感觉自己像是给吊了起来,但没有维持多久,绛崖就恢复正常动作。 “看,那发光的地方。” 无崖听到绛崖的声音睁开眼睛张望,在云海翻涌中他发现那唯一的亮光。 “明日龙门就从那里开启,天河之水就从这里奔流而下,形成新的龙门甬道。” 绛崖简单的介绍速度放慢向那里靠近。 无崖听到她声音的激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鱼鳍。 “不要紧张,你行的,相信你的血脉和你的努力。” 绛崖觉得心口发闷,有人肯定相信的感觉真好,她张口要说许多话,但最后只是瓮声应了一声“嗯。” “我们这是要到源头?” 无崖见绛崖越飞越近有些奇怪起来,绛崖没有回复她一个转身化为人形,无崖不差要掉下去时,一朵云将他拖住。 他有些懵懂看着绛崖,绛崖悬浮在空中,脸上带着浅笑。 “这是我从前的仙云,我成妖后就回归云海了,现在我要越龙门,顺便将它招了过来,我让它带着你,你好好在这里看。” 绛崖说着指尖点着自己的眉心引出一束光,然后牵到无崖眉心轻轻一点,无崖突感五识开阔不少,有一声音从脚下传来。 “好了,你好好载他。” 绛崖说完就要往下沉,无崖眼疾手快抓住她。 “陪陪我。” 脚下白云抖了几下,他顺势倒向绛崖,绛崖皱眉指着白云。 “还没走呢!” “哪里找的小情如此黏人,瘆的慌。” “什么意思?这几百年你在这都学了些什么?” 绛崖被自己的仙云说得一头雾水,无崖倒是明白在仙云的意思,又是开心又有些害羞,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真有她主人的本色。 “这白云真机灵都成精了。” “你才是精?我是灵,懂吗?灵,你这愚蠢的人……” “看你还能说。” 绛崖指尖一点白云彻底安静下来,无崖无奈盘坐下来,安慰摸了摸它,它倒是倔强的躲开他的手,心中有趣的笑了起来。 “不要管它,几百年没管欠修理。” 绛崖也跟着盘坐下来,懒懒的靠着他望着那边的龙门口出神。 “是不是你们仙都会有这么一朵白云?” 无崖好奇想着那些道观里的壁画,神仙脚下都会驾着白云飞来飞去。 “不是,这白云是在这云海抓的。”绛崖闭着眼感受着云海里的风,熟练的用双脚在云层里晃着。 “抓?”这词很特别,但很符合绛崖的性格,无崖侧头看着绛崖闭目小憩,没了继续问的心思,静静的看着这云海仙境。 第65章 圆月钻破云层将光散在云海上,一下分不清昼与夜。无崖认真看着绛崖的睡颜偷偷亲吻了下,身下的云彩就调皮的抖起来,绛崖被摇醒生气跺脚。 “皮实了。” 这时某处光彩绽放,绛崖转头望去,正是龙门处缓缓开启,七彩光芒照耀整个天际,浩瀚天河之水从天奔腾而下,如万马崩腾踏着云海冲向凡间。 “我走了。” 绛崖高兴的说道,转身变成一小红鲤鱼扎下云海,无崖惊得转身往下望,茫茫云海再也看不到那艳红一点。 “不用担心,仙鲤族是水之精灵,管仙还是妖照样横行四海水域。” 无崖吃惊看着身下白云,白云突然一抖下沉晃动起来,他即可抓紧身子摇摆如御剑般逍遥,随着他所愿穿梭云海山峦。 “看,主人在那。” 白云按照无崖的心意带着他跟踪绛崖的行踪,但它没太靠近只是远远的跟着,不仔细望根本看不清楚上面还有个凡人。 “再近些。”b 分卷阅读129 r   白云依然我行我素,无崖焦急看着绛崖的身影在惊涛骇浪中穿行,她突然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一个山峦急弯中。 “不行,那里我去不了,我还是带在龙门远处等吧。” 白云说着就带着无崖上升至云海,龙门口天河倾泻,隆隆雷云覆盖在前方,无崖心中咯噔一下。 “那就是天雷?” “不是那是劫云,结算飞升的,天道轮回,做出来的总要还的。” 白云再此解释,似乎孤单了数百年没人和它说话,显得异常的兴奋。 “你不用担心,主人一生手无罪孽,劫云那点威力破不了她的天雷甲。” 无崖又一次听到绛崖鳞甲的事情,心越发的不安手不由得摸出胸口的红月牙。突然身子被颠了下,身下发出惨烈声。 “夭寿啊!夭寿啊!主人的逆鳞,逆鳞!……” “冷静!”无崖被它吵得心烦,大喊一声白云才老实下来,“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主人没有这玩意难怪上一次失败,我就说怎么会失败呢!原来是情之深处,不知归处。……” 无崖神色变得暗沉下来,郑重问道:“难道她实力提升那么多都不行吗?” “当然,你以为普普通通的妖能飞升化龙,这龙门本来就是设给仙鲤族的,只是天界弄下来诓骗六届的把戏。主人没有仙身护体,根本过不了天雷阵这一关。哎呦,主人真是爱到痴狂忘了自我,喔喔喔……” 白云兴奋的唱起歌儿来,无崖听着白云这不在调上的歌,心情更加沉重了。 这时,绛崖正与天河波涛斗争,正如白云所说仙鲤族是水之精灵,只要在水里就是绝对的王者,这样的波涛虽有些阻碍但还没对她构成威胁,一个侧身完美的避过暗潮化刃。她此刻还有心情去看刚才被冲走的族人,得瑟的深潜滑翔。 就在无崖看不见的一个过弯开始,正真的筛选开始。过弯过,剩下的只有极少数大妖在坚持,其余的都是仙鲤族。他们都化成原型在水里逆行而上,他们身上颜色各异,红黄白,白金黑,黑黄红……就是双色极少,单色就只有一条。汹涌的激流冲刷着他们,又一个激流弯道,又刷下大片,只剩下仙鲤族一族自我竞争。 “绛崖,你这妖身可不要掉以轻心。” 后面冲过来的一条黑色金斑仙鲤,他身形健硕浑身带着蓬勃仙气,仙气护体为他抵挡不来天河阻力,轻轻松松的越过了绛崖。 绛崖亲眼看着被人越过,一下激起她的好胜心,鱼尾用力一摆冲了上去挑衅道:“妖身又如何,就以我天生的本命和我如今的修为,这些算不了什么。倒是你还是省些力气,小心被冲下来。” 绛崖说完一个飞身冲上飞瀑中垂直上冲,这一段显然困难许多,她三步退两步的艰难,巨大的冲力如千斤巨石撞击,绛崖紧闭着眼吃力顶上去,心里默默数数暗暗为自己打气。 “啊!” 在她游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惨叫起,她回头一望看到一条黑色鱼儿噗通进水一下被漩涡卷入到底,她心神一松,一下被水冲下在飞瀑中急速翻滚。 “绛崖!” 绛崖被转得头晕眼花,但本能的稳住了身子在快落漩涡时尾部借着溅起的水花跳了起来,随后哈哈笑了起来,继续埋头冲上。 “专心点,从冲天道跌下抽经断骨,修为减半。” “知道了,画白你也要小心。” 绛崖抬头用力急挺跟上画白,看着前方仙气笼罩的白鱼,她不由得眼角盈眶,好在水里天河道半段开始就上电闪雷鸣暴雨不断,哪怕她哭得天崩地裂,也不会有人觉察。她专心跟在画白身后小心护航,她知道画白当初就上为了救自己,离开问心云跳下用身体接住自己坠入天河道,所以她的警告不仅是道听途说,而是亲身经历伤害不仅仅她说的那么轻松,这五百多年她吃的苦流的汗终究是无法计算的。 绛崖偷偷的挡在画白身后,就是为了保护画白,只要画白不敌她就用身体抛她上去,只要触到天雷阵再不会被冲下去,画白的鳞甲定能过天雷阵一过问心,画白就能越龙门。 漫长的天河道冲天而上,一白一红逆流直冲,暴雨冲刷,雷电密布,天河道中还有无数的暗流袭击,必须及时的避让借力,一次次躲避跳跃,近了近了,雷雨越发凶猛,天河之水越发湍急,一白色身影破水翻腾进入浓重乌云中。 龙吟震耳,七彩祥云围绕一条银白巨龙在龙门云海中腾翔飞舞。 无崖呆愣看着这惊天壮举,手里紧紧握着红月牙。 “绛崖,行的。” 绛崖听着电流侵袭她的一道鳞理,痛感越来越清晰,她用鱼鳍挡在心口处,她在雷云中翻滚鱼鳍挡不住被电成焦黑。 叮…… 嗷…… 两声同时传来,绛崖抬眼看雷云数量,浓厚的云层已经能看到七彩祥光,只要自己再坚持,再坚持…… 叮,叮,叮…… 绛崖来不及反应她无比信任的灵力鳞片 分卷阅读130 一下破碎殆尽,雷电直接从她这破败口侵袭,源源不断的雷电注入,电光从内描绘她的鳞纹,她抖着身子咬牙在云层里横冲直撞,想用最后的力量撞出一个缺口冲出去,直达问心。 但她只是徒劳,天雷阵有定数,只要劈完数量就会云散云舒,绛崖伤痕累累望着那最后的薄层,努力转圈让自己清醒,但在这隔绝所有术法的空间里,只有血肉之躯低档,雷电摧残她的里里外外,她开始涣散浮空的身体有下坠之势,她突然探头一咬生生将鳞片拔出,钻心之痛让她清醒不少,多里一处缺口雷电越发猛烈,她这所谓自求的法子反而让她更快的陷入危险中。 轰隆!滋滋滋…… 电流在她身体再次舞动成球,她眼前一黑鱼尾一缩迎风一甩,搭在她脸上,眼皮艰难打开抖得厉害的身子缓缓往上冲,用她最后的力量看着那已经稀薄的云层。 数道天雷劈下,云层消散,焦黑红鲤定格在空中,问心之门就在眼前,轻轻摇摆尾巴就能碰到。 “绛崖!动起来!” 画白在空中发出龙吟。 “绛崖!” 无崖遥望默默祈祷。 绛崖定在空中,吃力睁开一线,模糊中看到白色的鳞片,熟悉的声音就在身边,她听话的摇动尾巴,定格在空中的小鱼微微向上一动,突然急速下坠,冲破雷云层,划过天河道,扎进翻涌波涛。 “绛崖!” 画白发出悲烈吼叫,如坠石般沿着绛崖的轨迹入了天河道底,她用龙的身躯搅动天河之水,速度极快但还是追不上天河冲刷之势。 当她一路追到起点时,看到不成鱼形的绛崖躺在白云里,无崖失魂落魄跪坐在旁。 当她来到来的时候,无崖才空洞转身。 “她会死吗?” 画白再没了往日对他的敌视,张开吐出龙珠将绛崖裹在里头,“快带她回扶云宗,扶云果能重塑经骨,快!” 白云快速一闪划破天空,它与无崖心灵相通,知道扶云宗的方向,白云本就飞得快再化了灵有了灵识,一路全力加速当无崖短暂的慌神后,他们已经到了扶云宗。 扶云果,无崖知道他必须去求,要付出很大代价去求。 “怎么,又要扶云果?!”云霄子扯着假笑看着来人,他恨无崖打碎了云舞的金丹,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但他实力太强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用语言发泄不满。 “是,请给我。”无能极力压制自己的迫切,他知道自己越迫切云霄子就更故意拖延。 “你这样对云舞,你觉得我会给你?”云霄子不加思索话就蹦了出来,他的女儿花费了多少精力物力培养出来,就这样被你废了,他能不发狂还能对他假装和善? “给个条件。”无崖知道云霄子爱极了女儿,但在利益面前永远让步,只要他能够给他非常诱惑的条件。 “我要你死!”云霄子气话,广袖大挥指着他。 无崖冷漠应了声祭出望舒就要自裁。 云霄子惊到喊停,无崖冷眼看他,单手反抓起来,源源不断的电流入掌成球。 “这是我所有的修为,换你所有的扶云果。” 云霄子看着那紫红的修为球,这可是传说中渡劫期修为颜色,无崖竟然已经到达这个境界,不出一百年就要飞升登仙。他就为了这几个扶云果拱手相让? 云霄子咽咽口水,看着不断凝集的修为球,修为脱体如果不能快速入体就会马上消失,如此诱惑云霄子不能抗拒,甩手一抛,“这是救云舞剩下的,你都拿去吧。” 无崖一手接过乾坤袋,一手将修为球打进云霄子体内,不管云霄子是否能接受或者爆体而亡,一出门口就踩上白云飞了回去。 第66章 画白紧随过来用自己的血滋养龙珠,同时向里面灌入灵力,让被天雷劈伤的魂滋养中恢复,但那经历一路逆游而上损耗,再加天雷的摧残,再到坠落天河道的致命一击,这天生的躯体怕是保不住了。 所以画白看到这样残破危急的绛崖立刻想到了扶云果,那个落入凡间的仙界修复至宝,或许能抱住这躯体。她放下成见最快的时间让绛崖回来这里,来到这里仙界之树的灵气与他们契合,龙珠的疗养效果成倍加速,但扶云果呢?画白焦急看着外面挂满枝头的扶云果,但不见无崖的身影,这家伙这靠不住!绛崖你真是有眼无珠,手带罡风吹动扶云果,扶云果被吹落,画白反手吸来,扶云果刚到掌心,即可化成粉末消散。 画白大吃一惊,再这样做了数次结果一样到手成为粉末,画白惊诧怎么仙界圣果到了凡间变得如此不染尘埃,连她这神龙之气也是为污浊之物不愿停留,那绛崖该怎么办,她如此重的伤现在不能即可整理好,将来她再无缘化龙了!一尾仙鲤不能化龙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绛崖不是寻常仙鲤,她能熬过吗? “绛崖,你挺住要挺住!你就差一步,一步……” 画白向着深度昏迷的绛崖呼喊,她知道她听不见,但她还是要 分卷阅读131 喊出来,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鼓励自己,都要喊出来。 “我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打断画白,一阵风吹来无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他脸上带着颓色,手扯开乾坤囊将炼制好的扶云果丹药散尽龙珠里。 “快。” 无崖催画白,画白反应过来将扶云果丹药催化融进龙珠中,金光成线在描绘绛崖的经络,骨骼然后到鳞片,过程很慢,他们仔细盯着,特别是在描绘鳞片时,他们盯着倒月牙处,希望能将这漏洞补上,这样或许她还能不再畏惧天雷阵。 金线一片片描绘,当在心口时开始描绘倒月牙的形状,两人露出惊喜的表情,目不转睛地跟着金线游走,最后金线描绘完成,短暂的等待金光闪烁,带金光消散那倒月牙处依旧空无一物。 两人失望垂下头,无崖如雷劈下,真如他们所说这唯一,世间不会再找出一片,如果他不归还,她的心口永远无所屏障。 无崖矛盾顿坐在地,看着似乎恢复如初的绛崖,画白将她引出来放置在准备好的水灵中滋养,张开将龙珠吸入腹中,龙珠入体她周身气韵更胜一筹。 画白看着失落坐在地上的无崖,又看了眼水灵里的绛崖,心想扶云果疗效奇快,不用多时绛崖就会醒来,还是让她先独自安静会,先上天庭复命再回来看她。 “你有生看她,我去去就回。” 画白不等无崖反应转身消失在原地,这时无崖的眼睛才转了下,掏出那一片红色的月牙,颤颤巍巍伸向水灵里,逆鳞一碰到水灵就开始颤抖起来,那本为一体的鳞片也兴奋的翻起,无崖惊吓抽回手慌张将红月牙收好,悲痛捶着自己大哭起来。 绛崖微微动了下,迷糊中听到有人哭声,艰难睁开眼看到一个影子,再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发现是无崖大哭自残。 “你怎么了?” 绛崖的声音很微弱,但本就五识扩展许多的无崖虽无了修为但还是能不抓到,他突然停了下来,迷糊中向绛崖的方向看着,看到沉睡的小鱼半张着眼看着自己,激动扑过去。 “绛崖,你感觉怎么样?” 绛崖微微低头看自己,发现本该面目全非的躯体竟然完好如初,再让灵力流转全身发现残破的经络和骨骼也修复完好,不经诧异看向无崖。 “你……?” 绛崖她想说是你做的?但又想到但他能力就算有扶云果,也只能修复躯体但无法让她魂破修好让她醒来。 “主人,是神龙画白用龙珠救了你。” 白云激动插嘴道,心里抱怨给你们时间居然不说话,于是火速挤到他们中间认真观察绛崖,发现绛崖状态极好。 “主人,你这状态再越一次也成!” 绛崖一听白云的话,眼神暗淡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去了,一百次一万次,都不会成功的。” 白云不信追问:“怎么会,主人你不知道,我远远看到您只要在往前那么一点点,”白云用自己的方式比着距离,“您就进入问心,一过您就成功了!”白云说着兴奋声调高扬。 绛崖听着声音刺耳扎心,她回想那一点点,她知道但她当时是无能为力,他们是看到只差一点点,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点点有着一堵墙,一堵不认可她的墙,她低头看着那空无一物的逆鳞位置,她鳞甲不齐,没有资格劲升为龙。 “主人,主人……” 白云一旁叫嚷着,心里不解自己的主人怎么变得如此颓废。 “你还不快回去,省得被抓回去,受日烈之刑。” 绛崖轻声赶白云,自己游出水灵,一转身化成人形反手将水灵吸入体内。 “不打紧,龙门未关,老东西们不会管我的。”白云原地转着敷衍,心里不甘抱怨,“好久不见主人,主人遇怎么大的事情还不让我留在你身边,主人真是天底下最冷血的人。” “我是鱼,血当然是冷的,你这朵带灵的仙云跟着一只妖,还喊主人成何体统,你速速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绛崖故意说将话说重,大力转身背对白云,不愿看白云伤心做作的样子,生怕自己心软真让它留下。 “你当初和那条白龙抓我的时候,只想着耍威风,如今不想要我了就嫌我丢人现眼,我乃天底下第一朵有灵的云,你们抓了我就要负责,嘤嘤嘤……” 白云把自己说得难过,最后哇哇大哭起来。 绛崖听得心疼,但她如今情况不能让白云继续跟随自己,当年将它送回去就像给它一个好的前程,谁知道五百多年过去了,这朵白云尽然还在等她,当一朵不思进取的白云。 “吵死了。”绛崖指尖流出水流将哭得稀里哗啦的白云抱住,白云吸满了水掉在地上,哭得更加伤心。 无崖冷眼看着这对主仆,他本想阻止绛崖赶走白云,想白云在这里可以安慰她,但从刚知道白云是她和白虹一起抓的时候,妒意完全占满了脑子,希望即可白云在他眼前消失,越快越好。 “哇哇哇,我好好一朵天生丽质无 分卷阅读132 暇……” “这是怎么了。” 画白进来就听到白云的震耳欲聋哭闹声,白云一看到画白进来拖住笨重的身子靠近画白,一边向画白告状诉说着绛崖过河拆桥冷血无情,它有眼无珠白白浪费了五百多年的青春等她,等到这样一个结果。 画白听得发懵这朵白云真的不会看情况,她仔细看着绛崖故作镇定的背影,那不易察觉的抖动不正告诉她,她只是不想妨碍白云的修行才敢它走的吗?这白云活活浪费了生出的灵识,难怪五百多年来毫无长进。 “好了,你一朵仙云就不要纠缠了,好好回云海修炼,有朝一日……”画白想说报仇雪恨但这不适应,等脑子清醒些才发现自己被这白云带歪了,手掌用力一吸将白云吸入袖里,白云刚进入她身子大力歪绛崖眼疾手快扶住她。 画白没好气叹气,“你……”看着绛崖那落寞的表情张开抱怨的话咽了下去,“绛崖,龙门还没有关,你可以再试一试,你真的只差一点。”画白一路回去的时候,一直在想绛崖是再那一点点,她就成功了,或许……“我给你一些修为,你再努力一把?!” 绛崖沉默摇头放开她转身朝里面走,画白有些诧异追了过去,这时绛崖出声道:“没用的,你们说得对,我这一身残破的鳞甲根本无法渡过天雷阵。” 画白不信,着急追过去否认,“不是的,你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你不要说这丧气的话。”白云赞同的点头,重力之下画白站不稳跌倒在地。 画白低头撑起艳红的纱裙落入眼中,绛崖伸手拉她起来,画白呆呆看着绛崖无生气的脸,张口犹豫最后还是说出来,“事不过三,你再努力一把,不要泄气。” “画白,真的过不了,真的,一百次一万次都不可能。” 绛崖说完轻轻转身,画白伸手要去拉她,指尖划过她的红纱,感觉她突然离自己越来越远。 “会有办法的!”画白突然大声喊道,“天帝,我去问天帝。”说着化龙冲了出去。 绛崖转身看着画白的离去的影子失力跪坐下来,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无崖默默走过去跪坐在她身旁,双手张开将她抱紧怀里,熟悉的亲密动作,绛崖习惯的靠了过去,头挨着他的胸口,闷声道:“我是不被认可,不被认可,呜呜……” 阳光照进来,无崖看着他们相拥的影子,突然意识到绛崖已经悲痛无泪,不被认可,他看着那相拥的影子,心情越发自责,但他还是不愿意,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第67章 “不去。”绛崖吼道,“连你也来逼我?” 无崖沉默看着她,她生气的样子妖态尽露,尖利的牙齿血红的眼,怒气让她的红发和衣裙飘扬起来,像极了发怒的炸毛的野兽。 绛崖低着头原地暴躁的转着,一股水流漩涡状从地上涌出来,水流将她托起来双脚变成熟悉的鱼尾,她原地焦躁的转了起来。 无崖看着如此焦躁的绛崖心中不忍,但他觉得必须继续,只有掐断她尚存下化龙的念想,他才能真正的永远和她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完全不去顾虑她的感受,但在得与失必选一项,他必须选择这样。 “你血脉纯净,接受画白的神龙之力帮助定能突破,你就去试一下,试一下不行吗?你明明心存不甘,为何不愿意再搏一搏呢!” “闭嘴!”绛崖水流牵引,水龙咆哮攻来无崖被撞飞出去,她向着无崖飞去的方向咆哮,“你懂什么!我是残缺的,血脉再纯正也无法成功!” “那以仙身呢!?” 绛崖整个僵在原地,看着逆光进来的身影一步步遮住她的视线。 “你回答我。” “画……白” 绛崖脚下水流轰然消失,她一下坠落跪坐在地,头低垂望着她们之间的影子。 画白蹲下拍着她的肩膀,“妖身残缺不被认可,但仙身呢?”画白感受到绛崖极力压抑的抖动,手指用力抓她的肩膀,“我问过天帝,天帝告诉我这龙门就是为仙鲤族名正言顺化龙的幌子,这龙门设下的每一道关卡都是为仙鲤族量身定做,你失败不仅仅因为残缺,更是因为你,是,妖!” 绛崖猛抬头惊诧看着画白,抖动着身体缓缓咬牙开口道:“你也来逼我。” 画白叹气余光微扫看到躲在窗旁的无崖,嘴角轻抽一下说道:“我们要逼你,我是告诉你,给你选择,杀与不杀,在你。” 画白缓缓双手轻轻将绛崖拉起来,看着她那双刺眼的双腿,双目露出一瞬凶光,劝道:“我们的一生就为化龙,你甘愿这样?他一凡人短短几十年寿命一晚孟婆汤一入轮回,还能记得上辈子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绛崖缓缓抬眼看画白,双手轻轻抖开她的束缚,“你走吧,不管他下辈子如何,这辈子我记得与他无关。”背向她。 “绛崖!”画白焦急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背影,“我说的是他,不是你,你此刻记住,但后来的年年岁岁,多少记忆你能真正的永远记住。你 分卷阅读133 不要忘你是仙,寿命漫长。” 绛崖迷茫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无意看到躲在窗旁的无崖,双人目光交接,绛崖看到他眼里的期望,她避开,无崖追着她的目光,他知道她心动摇了。 “不要逼我了。我的事情不要参合他人。”绛崖说得无力,但意思强硬,画白知道不该再逼迫她。 “你好些了吗?”画白轻声问她,绛崖背着她点头,画白挤出欣慰笑容,声音略微沙哑,“你真把我吓坏了,我都以为找不到你了。”她想起她在天河道湍急水流里一无所获时,那心落空感,怕是再也不敢再经历,“还好,还好找到你了。” “嗯。”绛崖压住自己的情绪,强怕自己不要去回忆,但在水里那一段水声依然在耳边响起,她咬着牙艰难说道,“让你担心了。” 画白强颜欢笑“我担心还少吗?” “绛崖。” 两人转身望去,白虹站在她们身后,画白眼目晃动大步走向他用力将往门口拉去,白虹回头望绛崖大声问:“作甚?” “走!”画白冷言拉他,一转身他们消失不见。 无崖见他们消失出声道:“绛崖,如果你能回归仙身,你……” “不会。”绛崖截断他的话,目光犀利盯着他,“你不要一而再挑战我的耐性。” “嗯。”无崖低头应声。 绛崖摸着眉心感应着里面的召唤,离龙门关闭还有十天,十天。绛崖摸着自己胸口,指腹感受着那空无一物。她失神看着指尖,自嘲抽笑后仰天大笑起来。 离龙门还有九天 离龙门还有八天 离龙门还有七天 离龙门还有六天 离龙门还有五天 绛崖习惯摸着眉心默默数着日子,短短几日她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心情平复又起波澜,就如那每日的潮汐。画白说的对,她真的不甘,但又怎么样呢?她是个懦夫,自知自明的懦夫。 “还有三天。”绛崖望着皎月,金色的扶云云依旧落着,“等月落就剩下两天,两天……”她缓缓走出门来到院子,不远就看到两道身影,她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的背影。 一蓝一金,一站一坐。金居高临下,蓝落寞混沌,金手一动从蓝手中取得一物,蓝拼命去夺被定在原地,借着月光金高举艳红之物耀眼夺目,得意询问。 “你这不会是逆鳞吧。” 绛崖感血脉涌动,水流凭空袭去,金大声呼被打爬在地,蓝得自由拼命爬去抢回艳红之物,小心翼翼放回怀中。 阴影覆盖他的身影,他挣扎中还是抬眼望她,盛怒下她反变得冷静起来。 “那是什么?” “鳞片啊!” “没问你!”绛崖大声呵斥插话的云霄子。反瞪沉默无语的无崖,“你说。” “是。我挖的。”无崖正对她的怒目,“是,是我,恨吗?” “哈,哈,哈哈哈……”绛崖失心疯般仰天大笑,“我……” “杀了他,拿回你的东西,去越龙门。”云霄子佝偻着身子狰狞笑着大声怂恿。 “杀了他?”绛崖重复云霄子的话,有些神智不清侧看无崖,侧着身子指着他,“杀了他?” 云霄子连连点头迫不及待道:“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回归仙族,飞升化龙,化龙,化龙啊!你们仙鲤族毕生夙愿。难道你不想吗?” “化龙?”绛崖摇晃着身体傻笑道。 “闭嘴!”无崖大怒甩手抛出一金钟罩,云霄子一声惨叫被罩了进去,无崖跪步过去拉着迷失状态的绛崖,“绛崖你醒醒。” “她怎么?!”画白焦急抱住绛崖,绛崖头靠着她的肩傻笑指着无崖,“是,是他……” “你又做了什么!?”画白大喊一脚踢飞他,张口将龙珠吐出,将绛崖引入龙珠,小红鱼在龙珠里先是四处乱撞后终于安静下来,画白方才松了一口气,怒眼去看那边一动不动的无崖。 “你又做了什么?” “都是我的错。”无崖像被抽了魂,双目空洞看着画白,画白一头雾水看着院子那一金钟,又看静下来的绛崖,一时没兴趣追究发生何事,手引龙珠进屋里。 绛崖醒来时骄阳正空,画白担心看着她露出笑容,绛崖一手抓住她痛苦道:“我的逆鳞。” “你的逆鳞?”画白皱眉反问,轻轻将她的手伏下,绛崖面容痛苦又用力去抓画白,“他,是他,为什么是他?” 画白一头雾水问:“谁?”很快她猜到试探问,“他?他找到你到逆鳞?” 绛崖激动摇头,一双泪目望着她,“是他挖了,是他,为什么这样待我……” 雷电交加,画白被吓到了,反抓住绛崖让她正对自己,“他挖你的逆鳞!?” 绛崖痛苦点头,画白拍案而起,“混账!” 绛崖拉住她,“你做什么?”画白回头道:“杀了他,拿回你的东西,龙门就要关了,你要还有机会。” 绛崖跪坐无力摇头,画 分卷阅读134 白不解激动问她,“为什么!你现在还护着他?两天,还有两天龙门就关上了” 绛崖只是默默的摇头,她知道逆鳞是他挖走的时候,怒火冲心让她悲痛欲绝,她如此待他,他应如此待自己,化龙,化龙…… “绛崖!”画白看着又一次要迷失自己的绛崖,激动一把抓她衣襟大喊,“不过杀个凡人,他是个有轮回的凡人,他挖了你的逆鳞,害你化龙屡次失败,你不欠他,不欠他。” “不欠他。”绛崖迷离的眼望着画白,等着画白指令,画白心惊继续道“你还要化龙吗?” “化!” 绛崖说化的时候目光一亮后又暗淡下来。 “杀了他,你就能回归仙族,化龙成功。杀了他,他不会死只不过是结束,这一场早该结束的闹剧。” “闹剧。”绛崖迷离的望着画白呆呆回答,画白心痛点头,被一直信任的人欺骗,失去了兄长,族人,最后还剥夺了追逐一生的成功,如此多重打击,本就不坚强的心终于承受不住塌了,她不能让她这样废掉,干脆就让她做这个坏人。 “杀了他,让他早日轮回。”画白低声诱导,绛崖略微迟疑,画白紧张听着自己的心跳,最后绛崖还是摇头,画白恨得咬牙,继续诱导,“杀他不会死,只不过入了回轮,让他下辈子富贵荣华一生顺遂。” “一生顺遂。”绛崖呆滞反应望画白,缓缓点头“杀。” 哐当,无崖站在一地水果里,难以置信望着绛崖。 画白看到他露出恨意,轻轻拍绛崖的背,“杀了他,你就能化龙。” 绛崖听到化龙,双目一亮掌心生出水流,无崖摇着头指着画白,“你不要信她,绛崖你醒醒。” 绛崖呆呆看画白,画白冷笑看向无崖,无崖看着迷失的绛崖踉跄数步,掏出装着扶云果的乾坤囊。 “你让她清醒。” 无崖将乾坤囊往画白面前一抛,画白如他所愿将扶云果全部引进绛崖体内,金光进入绛崖身体,她整个人散发金光,扶云果的力量在她身体内流走,空洞的眼终于清明起来。 “画白。”绛崖清醒看向画白,画白向她露出微笑,指尖指着无崖,“杀了他,回归仙族,化龙。” 绛崖停顿下缓缓转看无崖,无崖对上的她的目光,晃动的眼瞳突然停了下来,他心凉如冰摇头后退,喘着粗气问:“你真要杀我?就为了化龙?” 绛崖定定看着他,缓缓点头,无崖像全身力气被抽光般,倒着墙上强撑看着绛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绛崖来到他的面前,静静看着他的面容,脖颈,胸腔,下肢。 无崖突然噗嗤笑起来,用着一种松快的语气,“你知道如何杀人吗?这里割下,要多深?”他用手比划自己的脖子,“割浅了人死不了,深了血会溅一身。”他用指尖轻浮点绛崖的心口,绛崖茫然踉跄一步,手就被他拉住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下去,就没有心跳,你选哪里?” 嘴角上扬温暖邪魅之光笼罩下来。 绛崖呆呆看着他往事种种与现在的人重合,她眼瞳抖动,手也颤抖起来,无崖看着绛崖这样的反应,嘴角慢慢扬起。 “杀了他,归族化龙。” 画白后面大喊。 绛崖被附体般睁了下,挣开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指尖水流化成冰刃指向无崖。 无崖上扬的嘴角停在一步,抽笑一声问道:“你的天道呢?” 绛崖手顿了下,不敢看他低声歉意道:“抱歉。” “抱歉!”无崖失笑道,“想想……”他似乎真的开始遥想,他们初遇他的坏念,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相护,一张张画面划过,一转眼她祭奠兄长,族人要求,他的相逼,她的坚持,最后还是败在初心。他放空的眼渐渐聚焦,全心全意看着绛崖,“化龙,真那么重要。” 绛崖点头,目光不与他相交,控制的冰刃在他的胸腔晃动着形同虚设。 兵,冰刃被打飞,绛崖目光追着冰刃划过空中,空荡荡的手里突然被人塞了一物,耳边轻气吹拂,“用这个,来。”绛崖手被人牵引,看着剑光大闪,手赶紧别过去,剑刃有惊无险划过,她嘘出一口。 绛崖手里举着剑转目去看他,他站在原地安静看着她,“你还要杀我吗?”绛崖低头看手里的剑,剑身倒影着她的表情,“绛崖你还要杀我吗?”无崖吼道向她冲来,她侧身避让,低头道:“抱歉。” “好!” 无崖抓住脖子上的艳红月牙,五指用力一抓反手抛下绛崖,绛崖呆呆接过,逆鳞感应一下融进身体,心口一下被填补,绛崖一下呆住。 突然,绛崖感觉身体被人控制,睁目看着剑从他的脖子划过,血脉喷溅如泉,绛崖双手接过他,看着他抽搐的身体,腥热的血喷在她脸上,她终于清醒过来,手压住他的脖子,但他不停的抽搐着她无法压得结实,大量的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她又用另外一只手去捂,血依旧四处涌出,她张开,“为什么,为什么,我……” “我累了。”无崖颤颤巍巍 分卷阅读135 举起一只手放在嘴边,“来世不见。”牙尖一咬,红光一闪而过,绛崖模糊中听到断裂声,他的眼瞳放大别了过去。 “为什么,我……”绛崖捧着他的头让他看自己,灰白的眼再看不到自己的倒影。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看去哭声道,“我杀了他。” “他没死,下一轮回便一生顺遂。“画白感慨望天。 “一生顺遂。” 第68章 盛夏六月,河伯祭。宣河两岸挤满了热情高昂的百姓,河中数艘画船上敲锣打鼓,杂耍唱戏,好不热闹。其中有一艘特别大华丽的画船,张灯结彩的两层小楼上平台上站着一排大红嫁衣新娘,一群穿着祭祀服的人围着她们载歌载舞,轰!大祭祀吹起火焰,火云翻滚着冲向天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无数道目光汇聚在这里。大祭司手举着串铃,一脚高抬开始舞动,咚咚咚,一声声鼓点配合着大祭祀的动作,百姓的目光和情绪随着大祭祀动作起伏…… 这时天空飘来一团白云,两道身影望着下面。 “恭喜,恭喜,晋升上仙。” “天雷真君,客气了。” “哎,应该的,应该的。”天雷真君收起笑容严肃望着下面,“平湖上仙,这次就由你负责了。” 绛崖微微点头应了声好,也不知是那五百年占湖为王对六界的影响颇大,她飞升神龙后,大家对她神龙之身印象了了,倒是对平湖大王记忆深刻,平湖这两个字成为了她独有的称号。 “这河伯还继续收下这活祭,你就动手。”天雷真君盯着那艘画船,看着那一排新娘怯生生站在跳板边上。 绛崖点头,反掌五指聚拢雷电汇集成为雷球,天雷真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真不愧是仙鲤族,不止驭水了得,雷术也惊人。这差使交给你,本君也是放心了。” “天雷真君客气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天雷真君指导的地方。”绛崖笑着说道,不知为何从化龙后,她被打通天灵般,很多事情变得通透起来,为人处事也变了性子。 “哈哈哈,都说平湖大王任性狂妄不让人,现在平湖上仙知礼识趣好不一样,成了龙就上不一样。”天雷真君捋胡子,笑得脸五官挤成一团,“混账东西,快,快,劈死他。” 绛崖也看到那些新娘一一被推下河后,一个水涡就将她们吸了进去,在天雷真君指挥的时候,手中的雷早砸下,雷破空化成一道闪电,轰隆巨响,水涡处飞溅起巨浪,两具黑焦的尸体飞了起来,绛崖一时诧异,但她手里不停将两具尸体收到天上放在他们脚下。 “天雷真君,这河伯怎么有两?”绛崖诧异,她的雷有追踪的术法绝对不会殃及无辜。 天雷真君知道绛崖这本事,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要例行公事的确认一下,他手中法器飞出在两具尸体上空飘了一圈吸收了其中一具。 “糟糕了,小龙龙。”天雷真君惊诧道,一时说出了往日对绛崖的称呼,“你误伤了一凡人。” “凡人?!”绛崖一听心被什么刺了下,马上蹲下来检查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手掌刚划过他的心口时,身后阴风飘来。 “两位神仙好。” 稀稀落落的招呼声传来,绛崖心彻底凉了,不用回头就知道勾魂使者,黑白无常来了。 “说你倒霉还是幸运,死在上仙之手,下辈子有你造化了。”黑无常手中镰刀往他心口一戳,一道黑影被拖了出来。 绛崖看过去希望能看清那凡人的面容,可惜魂魄是已死状呈现的,根本看不出这凡人生前的模样。 突然绛崖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转头看去一身死人白,三尺长舌几乎拖地,头戴白色高帽,写着一见生财。 “当先,死人死鱼非并,早鸡在生死步咧。” 绛崖一懵,天雷真君到是听了明白,手向黑白无常摆了摆,黑白无常用铁链往那凡人身上一搭,拖着他往一个黑洞里走去一下消失在原地。 “天雷真君,怎么办。”绛崖依旧跪坐着茫然看着发颤的双手,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她喘着粗气越来越难已呼吸起来。 天雷真君看她着模样轻快的心一下沉了下来,郑重道:“你不用自责,刚才白无常说了这凡人死于非命,他白日遭雷劈,也是他的命数。” “死于非命?”绛崖默念抬头看天雷真君,“天雷真君乃天界好神仙,还望多多指点解惑。” 天雷真君一把将绛崖拉起来,感慨道:“你初登上仙,第一项差使就多劈了个凡人,也是晦气。但你也不必在意这些,毕竟上仙和仙职毫无关系,你是凭实力升了上仙,凭本事在本君身边当副手,本君这双火眼金睛看着清楚的很,不会向天帝说些什么的。”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这小龙龙不要太胆小,多学学你兄长,他可……”天雷真君想起那条健美能打的小黑龙已经死了,调侃的心思一下没了,摇了摇头,“你要是不心安就到地府看一看吧。你这差使本君帮你复命就是。” 绛崖双手行礼感谢,原地犹豫半刻口念决 分卷阅读136 ,开启了通往地府的通道走了进去。黑云涌动形成一个通向地府的甬道,她先是走了几步,一转身化成一条艳红的小龙往深处飞了进去。 “上仙,上仙……” 绛崖初到地府望着死寂的黄河之水下无数挣扎的鬼魂,目光一下被吸了过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走到河边,哗,一条手臂冲了出来就要往她脚踝抓去,她低头看着那手抓住自己的脚踝,只听见水底一声尖叫,那只手成为粉末散去。 这时,绛崖才看去喊她的人,那人带着一大斗笠,斗笠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从他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个年长的男子,他周身被厚重的浓雾遮住。绛崖只好向他走去,她周身仙气一下将四周的死气清散,看清了他身披蓑衣手握着船桨站在一小舟上。 “摆渡人?” 绛崖不确定向他说道,目光透过他看向后面昏暗又无数人影移动的远处。 “是的,我就是这地府的摆渡人。上仙要是前往地府就需登上此舟前往。”摆渡人简单回到,将小舟摆好位置。 绛崖看着这平凡无奇的小舟,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舟,进入地府的唯一途径。 “可见黑白无常在此通过。”绛崖虽不大清楚地府,但知道黑白无常是地府的阴司,办差的时候未必按寻常推断。 “看到他们拉着个焦黑的鬼魂从奈何桥过去了。”摆渡人回想到。 绛崖听了点头,如她所猜测一样,走进小舟向摆渡人道:“带我去找阎王。” 摆渡人点头,轻轻往水里一撑,小舟移动起来。 绛崖站在舟尾,滑动见水面并无波澜,水下鬼魂成群结队般追着他们,绛崖侧着头有些不解,但也没去问,只是静静看了片刻往两岸看去,两岸昏暗看不清任何东西,满目的昏暗除了了摆渡人处的一盏风灯再找不出任何色彩。 “上仙,是觉得无趣了?等到了忘川,就有意思了。”摆渡人极为好客的说道。 绛崖只是点头,不由得想起她的兄长,她的嫂嫂。她嫂嫂来自地府,是一只人见人怕的罗刹,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不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兄长带着嫂嫂来到族里向族人介绍。 绛崖成日除了玩耍就是化龙,根本记不清当时的场景,只记得嫂嫂那一身黑纱裙,黑的特别就这样记了下来。绛崖看着地府的黑,突然想起了那黑纱裙,她的嫂嫂。她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半跪了下来。 “上仙?”摆渡人见绛崖突然跪下来出声问道。 “没事。”绛崖轻轻摇头,“可认识一只叫沈放的罗刹。” “她?!”摆渡人声音一扬,又恢复到原来的语气,“知道的,不知上仙问来是?” 绛崖听着摆渡人试探的语气,心知道身在地府不该多事,简单敷衍了几句,摆渡人也识相的转移了话题,一下又恢复了安静。 一个小拐弯,突兀的红,火一般烧遍两岸,这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吧。绛崖这么想的,不知两岸之短还是着了迷,她感觉只是短暂一瞬,他们就过了忘川穿过奈何桥,简单望前一望就能看到长龙排队的鬼魂。 “上仙到了。”摆渡人将小舟靠岸,绛崖并没即可上岸而是朝摆渡人给了个锦囊,摆渡人高兴接下。 绛崖这才上岸,看着摆渡人又划着小舟穿过奈何桥,消失在黑暗中。 绛崖远远看着形态各异的鬼魂老老实实排着队,一头一黑一白源源不断送来各样鬼魂,另一头一简陋的棚子摆着数个碗,一老妪手持着汤勺,一勺一勺补添着空碗,到没看到传说中装孟婆汤的大锅。 “上仙。” 绛崖转身去看匆匆忙忙过来的鬼差,绛崖简单说了来意,鬼差点头为她带路。 “见过阎王。”绛崖客气行礼。 阎王坐在宝座上客气说了句免礼,请绛崖上座,绛崖几句客套说明来意,表示此事怪异,他也极为感兴趣,二话不说与绛崖往判官堂去。 判官堂,结算鬼魂生前的地方,这里的判官分为两种,活判官,死判官。活判官可以受理冤案,反之死判官负责剩下的。在判官堂,只知道每日流过的鬼魂,却不知判官几何。 绛崖跟着阎王来到判官堂,根据绛崖的描述,阎王很快的找出了此鬼魂,正巧此鬼魂为死判官受理,阎王带着绛崖过去,他们站在后面悄悄看着死判官如何受理此案。 只见惊堂木下,下面鬼魂吓的一哆嗦,一下跪在地上。 “堂下何人?因何而死?” 绛崖看着那鬼魂,一身白衣老实跪着,心里疑惑这鬼魂何时换了衣服。 “我乃宣州张氏,张逸轩,因欲潜入水中救河伯新娘惨遭雷劈而亡。” 张逸轩突然抬头,一脸义愤填膺,怨气冲天。 “他!”绛崖大喊一声后退一步,一时乱了心神,“怎么会是他?” “上仙认识此人?”阎王极为疑惑问,转又看堂上,这时判官已经了解此案,鬼差将他带了出去。“上仙,是否上前一看。” 绛崖此刻已经收回心神,歉意向 分卷阅读137 阎王一笑,跟着阎王到了判官身旁,轻轻一拍判官变成了一翻开的本子,原来死判官都是本子所化,里面早清楚记载了来人的死因,只是走个过场无需审判。 “宣州张氏,张逸轩,年十八,宣帝三十年,河伯祭,死与非命。”阎王念完将本子交还给判官,“上仙,此事并非你之过,你大可放心,诺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本王可为上仙作证。” 绛崖感谢阎王,简单几句回到仙界,继续她的公务。天雷真君看到绛崖状态还算好,满意点头,为她安排各种差使。 但这才上噩梦的开始,绛崖布雨,有人死在水坑里,有人因路滑死在悬崖中,有人脚滑摔进井中千奇百怪的死法,唯一不变的是,是他,都是他。绛崖因此辞去布雨差事,转雷刑,本想能避过,但结果如出一辙。 无法,绛崖又来到来地府,诚意拜阎王解惑,阎王深表同情破例为她查找因果生死簿。 “上仙,请看。”阎王脸色凝重未读出,破例让绛崖目视。 绛崖低头看去,密密麻麻的记载下,一行醒目朱红笔注。 永世于死于仙鲤族绛崖之手。 第69章 绛崖看着那几个朱红大字,震撼之余茫然看着阎王,声线发颤指着:“阎王,这,这是谁写上去的?!” 阎王脸色大变自有一方霸主之气,周身散发着不可违抗的威压,怒声道:“胡说!这是此乃天道之意,你身为上仙不通晓此事敢出言诬陷地府,本王会上报天帝拿你问罪。”说完甩袖离开。 绛崖僵在原地,不是因为阎王那一声怒喝和警告,而是这朱红批注不是任何人之笔,而是天道! “天道!” 绛崖脱力跪坐在地,地府的阴凉之气灌入她的身体,她不由得一颤,嘴里呢喃着,双手捂着脸,回想着他次次死在自己手上的情景,整个人突然崩溃发抖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上仙,上仙……” 鬼差小心翼翼唤着绛崖,绛崖茫然看向他,鬼差为之一振吞咽了下口水,小声问道:“上仙可要回去?” 绛崖懵懂看着那鬼差,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忏愧的点了下头,站了起来。鬼差引着绛崖出了地府,恭敬行礼后离开。 绛崖望着从见天日的阳光,回想着地府的阴暗森冷,无数鬼魂的周而复始的地府中穿梭,他呢?他每一辈子都这样的改换身份,迎接每一个新的人生。本该丰富多彩的人生,却都因她惨淡收场,她努力回想着他每次死在她手里时的年纪和身份,是了都是生在好人家,没有受到什么苦,一生顺遂,但…… “为何都如此年轻。” 绛崖深呼吸暗示自己要镇定,朝着天雷真君的洞府飞去。天雷真君是天生天养的老神仙,因当知道许多普通仙人不知道的事情。 “你说的这事,本君也听说过,但凡违背天道的都会各种形式的惩罚。你这事……”天雷真君看着绛崖灰败的脸色,顿时没了说下去的心情,“你这模样,本君不想继续说了,人为什么要求仙问道?两个字。”天雷真君用手比划了下,“逍遥。” “逍遥?”绛崖呆呆跟着念,她茫然抬头望天雷真君,“这不过是凡人臆想出来的,他们不知仙哪知道仙的模样。” “唉唉唉……”天雷真君用力拍着脑门大声叹气,“你这小龙怎么那么死脑筋,凡人为什么会这样想,你单凭自己下了定义,臆想出来。天啊,臆想出来,为什么呢?你有想过?那是对美好的向往,你生而为仙被条条框框限制住,有着这身份和凡人又有不同?” 绛崖不明白天雷真君的意思歪着脑袋看他,一脸不予苟同,天雷真君挥了挥手打发她道:“去去,浪费当神仙的位置,你要寻求答案,就顺着自己的知道的线索摸过去,结果如何希望你能看透不要深陷下去,你要记住你是仙,贵要逍遥豁达。” 绛崖礼貌行礼告退,她非常的沮丧,没有在天雷真君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听了一头雾水,算了她摇了摇头用天雷真君给她假期,她可以去选找答案或许到时候她就能明白了。 寻找线索?绛崖觉得这很对,于是开始回忆事情的每个细节和共同点。与此同时,在地府阎王正怒火冲天踱步。 “殿下,人带到。”鬼差惶恐慌张说道,看着阎王摆手的动作,一股烟自己跑掉了。 一道拉长的影子先进了来,阎王盯着影子方向人未道便大声怒喝道:“是不是你做的!” 来人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站着接受阎王的怒火,一身黑纱完全融进了黑暗中,阎王的盛怒仿佛在对着空气的独角戏。 “沈放!” 阎王大喝一声,沈放置若罔闻目视前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阎王看着她这模样心中越加窝火,大步走到沈放面前握拳高举起手快速落下,沈放依旧一动不动,呆若木鸡般望着前方,阎王手落到半突然卸力狠狠甩下,猛回来背着手来回踱步,同时碎碎念发泄心中不满。 “你这死样 分卷阅读138 给谁看,你为了他胆大妄为去改因果生死簿,那是什么?”阎王刹住脚步转身指着沈放,“天道。你知道什么是天道吗?”沈放不为所动,一双眼死灰望着前方,阎王恨恨叹气继续踱步说道,“是信服六界的依仗,要是被人知道,这能随意被人篡改,那你让我,整个冥界今后如何立足六界!?” 沈放突然嗤笑,阴阳怪气道:“你不是掩盖了吗?天道轮回,有因必有果,在哪儿都能说出理来。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怕忽悠不了的人?” “放肆!”阎王大怒喝住沈放,气得哆嗦的手指着她,“你不要仗着我不敢动你,你就为所欲为,六界之大小小冥界可罩不住你!” 沈放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语气道:“无需你罩住,你不用假惺惺拿我为幌子赎罪,你欠谁的找谁还去。不是信奉天道吗?我就让他们受这天道安排的苦,永远永远!” “沈放!你恨我,我无所谓。但你要为自己着想,纸毕竟包不住火,他日东窗事发,你又如何面对,难道死就能解决?”阎王苦口婆心劝道。 “我不管,你要掩藏,要坦白谁你。若没事我走了。”沈放直接转身,突然一道黑烟将她困住,她生气挣扎却越挣扎越紧,气得大声道,“放开我!” “你就好好在这地府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要去,等风头过了再说。”阎王叹气道,看着完全不听他话的人,心痛摇头,”放儿,爹也不想困住你,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仙死不能复生,何况他是罪仙,你就放下吧,世间多少好儿郎,就只他玄央吗?” “呵,天下那么多女子,你何苦为难我娘?”沈放质问的目光瞪着阎王。 阎王心虚避过她的目光,习惯的叹气无赖背过去甩手道:“反正你不能出去。” 这边绛崖终于将事情理清楚,发现无论他轮回多少世,她所看到他的面容都是当初所见,起初她觉得是灵魂缘故不会改变,后来多了个心眼问了当时一直与她办差的仙官,这才发现不是他的面容没变,而是她看到的没有改变,不管如何她都能最快望到他,就仿佛冥冥中注定。 绛崖后背发凉打了个激灵,难道这就是天道的惩罚?绛崖自问她很想告诉自己不是的,但从小灌输根深蒂固的认知里,告诉她是的。天道的惩罚,天罚啊!他做错了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们,他世世不得善终,她次次良心自责。 “为什么?”绛崖无助跪坐望着参天神树婆娑之影,“我当如何?” 一片叶子飘落稳稳遮住了她的双眼,叶盖住眼的片刻她仿佛听到声音,“随心而去。” “随心而去?” 绛崖摘掉叶子,望着那摇晃的碎光,突然心明亮起来。 “对,既然不知道如何去做,那就跟随着心中所想去做好了。为什么会永远看到那张脸,答案只有去问浑天镜了。”绛崖将拳头锤在掌心,激动望着前方。 浑天镜,位于天界东面最高峰上。绛崖化为龙身一路往前飞,穿过重重云层终于到达了顶峰,浓厚的云层将这里与下面化成两个世界。 绛崖静静的往前走着,发现这里越发了无尘埃,圣洁之光在无处展现,你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心中的震撼和出自内心的臣服。 飘渺浮云,层峦叠嶂的山峰,郁郁葱葱的树木,流水叮咚竟无鱼在其中。绛崖看着自己的倒影发愣,突然平静的水面翻起涟漪,水里的倒影一下活了起来。 水里的她呆呆看着她,轻轻的眨了下眼,绛崖迷惑低了低头,突然水里的她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水里。 绛崖吃惊之余做好了迎战准备,但是当她一入水之后,她身子一转如进了另外的空间,迷雾充满了四周,绛崖想施展仙术驱散,意念一出发现此处无法使用仙术。绛崖大惊后大喜,在天界不能施展仙术的地方。 “找对地方了。”绛崖激动说出。 “是的,小儿。”悠远沧桑的回音传来,于此同时迷雾四散开去,旷阔的空间里立了一面巨大圆镜。 绛崖被吸引慢慢走了过去,镜面很光亮但它照不出面前的东西,如水面般清澈望不见底。她伸手去触摸镜面,指尖碰触点一圈圈水波挡荡开。 “小儿,有何问题?” 刚才那声音又响起,绛崖惊得收起手恭恭敬敬垂着头,一圈圈水波的镜面也恢复原样。 “神龙绛崖。” 绛崖猛然抬头望向镜面,一张惊诧的脸与她照面,她吓得后退一步,镜里的人也跟着她一样的动作,方知道这是自己,羞愧走回原来的位置,镜面又翻起水波清楚画面后又恢复无物的平静。 “神龙绛崖,说出你的问题。” 绛崖平复心情张口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我想问为何我在他的每世都是看到一样的脸。” 镜翻起波纹,仿佛站在面前的声音传来。 “嗯,这问题本尊已经知晓,但你的答案需要东西换。” 绛崖有些意外,简单的思考了下问道:“不知前辈需要何物?” “何物?”镜里的声音自 分卷阅读139 负道,“听说龙之逆鳞不能碰,那本尊要看你的逆鳞,你挖出吧。” 第70章 逆鳞!? 绛崖大惊失色,这时镜里又传出声音,“怎么不愿意?本尊从来不信什么不能碰,只不过是诱惑不够。小龙你觉得呢?” 绛崖稳住心神,这镜中之人能一眼望出她的身份,应当是了不起的人物,听这口气应该是归隐的大能者。但这逆鳞?绛崖犹豫将手放在胸口处,逆鳞已被挖出一次,又脱离本体数百年之久耗损很大,经过这些年的本体养护恢复甚微,不知这次挖出来能否再次融进去。 “看是你的决心不定,如此为难,也罢。你走吧。” 绛崖一听慌张起来,张口要说些什么,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往后拉,她挣扎无果大声喊起来。 “愿意,我愿意。” 砰! 绛崖身上的力量一撤整个人摔了下来,她张皇爬起来,踉踉跄跄到镜子前,迫不及待地道:“我愿意,前辈。我现在就挖给您看。” 绛崖说完摇身一变一条艳红色大龙盘在空中,锋利的龙爪伸出一指往心口钩去,即可鲜红的血滴答落下,逆鳞连心,钻心之痛让绛崖疼痛几乎要昏厥,但痛又让她清醒起来。她从未仔细描过她逆鳞的模样,指甲沿着逆鳞的轮廓一点点剃起来,服帖的鳞片慢慢分离。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盘在空中的整条巨龙轰然坠落跌地,庞大的身躯趴在地上如随意仍在地上的粗绳,毫无生气,一股蓝色的仙气从镜里飘出,游蛇般在空中游走然后没进巨龙的身体。 巨龙突然动了下,紧闭的龙眼吃力睁开,前爪微微往前伸了伸,地上被划出一道血痕,这时才发现龙爪里抓着一片滴血的艳红月牙。 又一股仙气从镜里飘出没入巨龙身体里,这时巨龙仙气缭绕一道人影走了出来,一身艳红纱裙,带有红圈的眼瞳,本就明艳的眼眸越发耀眼妩媚。 “前辈。” 绛崖虚弱说了声,双手捧着往镜面一推,掌中之物便飘了起来,血从逆鳞分离,逆鳞飞进了镜中,血没了依托掉下正好落回掌心。绛崖看着掌中看刺眼的血红,深深闭眼呼吸,心中默念心中说想。 “不错,不错。” 镜中传来满意声,绛崖紧张睁开眼,盯着看不任何东西的镜面。 “前辈,答案呢?” “你这逆鳞完美好看,红如滴血珊瑚,质地坚韧,成新月之状,对光而望自带七彩霞光,妙,妙不可言。还你。” 镜面突然起波澜,红色之物飞了出来,绛崖迫不及防的接住,茫然看向逐渐恢复平静的镜面。 “莫这表情,本尊说看就是看,绝不是言行不一之人。” 镜面突然一晃,变成普通镜面照着绛崖,绛崖看着自己慌神惊诧的表情,摸摸低头将逆鳞收了起来,这时镜中传出声来。 “你所求,本尊知道。” 绛崖激动抬头露出喜色,目不转睛盯着镜面,镜面照着她的表情,一下如两人相对,怪异又滑稽。镜面又一晃,镜里的画面一花,又恢复原状。 “六界能让人无论转世几代都让人一眼认出,且你所见的面容不变,真是之人面容不同的,只有月下老人的红线咒。” “月下老人?红线咒?”绛崖惊念,灵光一闪仓皇问道:“这是什么咒,这是从而而来?” “小龙,问问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镜里传来带调侃的语气的声音。 绛崖目露精光,想也不想马上道:“前辈,你还想要什么?” “哦!?”镜里卖关子,绛崖心被提了起来,紧张望着镜子,“前辈,只要您提出我都能做到。” “但?”镜里突然沉默,绛崖紧张的向前探了探等待镜里的回答,“在你身上,本尊已经找不到想要的了。” 绛崖被这话浇了个透心凉,不愿的摇头道:“前辈,您可以要我身外所有之物,我都能满足。” 镜子翻起水波照出绛崖的模样。 “看看你此刻的模样。” 绛崖看着镜中的自己,画面被定格,镜中人面目狰狞目露凶光,她不敢置信后退半步,这就是她,如此强烈的欲望驱使。 “记住,量力而为。莫要自己的私欲占据你的心智。走吧。” 绛崖抬眼看着水里自己的画面扭转,突然天旋地转,待看清周围事物时,她发现自己站在河边,水静静流淌着,她微微将身体往河里探,自己的模样水里晃动,朵朵白云在旁边点缀,她抬头望天,万里无云,她又低头看河面,依旧是朵朵白云,自己在水中荡漾。 “我知道了,多谢前辈指正。” 绛崖向河面鞠躬,水里她的模样突然向她挥了挥手,绛崖明白点头化龙飞离这里。 “红线咒?” 绛崖心中不明,这咒又是何时被下的?心中各种谜团堵得难受,这次怎么又牵扯到天界,这只能找月下老人了。 绛崖 分卷阅读140 到了月下老人的洞府,五彩祥云,七彩霞光笼罩着这洞府,绛崖向守门的小童说明来意,在引路小童带领下到了正厅。 绛崖站在正厅里,说是正厅,其实是一个极大的露天广场。 一棵参天大树立在中央,树上挂满了数不清的红绸,红线,红色经纬交错下,看不清这树原有的模样。除了红,上面还有各种小牌子,金的,玉的,铁的,木的各种材质,牌子样式也参差不齐,横贯古今,精致简陋无所不包括。 绛崖惊奇,一一看了过去,一下忘了时间。 “上仙。” “月老。” 绛崖恭敬一拜,月老慈祥挥了挥手,让她跟着到旁边的石桌上坐下。 绛崖简单说明了来意,月老一听露出好奇的神色,手捋了捋白胡子,点头道:“你说的确有此事,既然此事与你有关,那请上仙站起来。” 绛崖站起来,月老向她身上轻轻撒了一些光粉,光粉如星洒落如梦如幻,转瞬消失,月老点头请绛崖坐下。绛崖低头看自己,发现无任何变化,一脸迷茫看着月老。 月老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让她伸出左手,她将左手放在桌上如寻医把脉般,她更加困惑看着月老。 “看。” 月老也不解释,指尖轻轻往她手臂一点,一条红线迎风飘扬,紧紧的绑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 绛崖一时大惊无语看着那飘扬的红线,这红线何时出现在她身上的?她更加困惑看着月老。 月老笑得神秘,轻轻捻起红线,红线周身红光一闪,笑意盈盈的月老突然变了脸色,郑重道:“上仙,你这红线是断线。” 月老神色凝重摇头,绛崖听不明白,但知道事情只会往坏处去。 “断线?” 月老看绛崖一脸茫然,脸上的凝重轻了不少,解释道:“就是你的红线还有另一头,但那人斩断了。” “斩断了?”绛崖心中震撼,似乎猜到了什么,垂头思绪快速飞转,不好的预感慢慢爬上心头。 但月老并没有体谅绛崖此刻的心情,本沉重的脸上稍微露出好事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此红线很特殊。”故意停了下来,去瞄绛崖。 绛崖无辜眼眸合作望着月老呆呆道:“特殊?” “嗯。”月老满意点头,年迈的眼散出丝丝精光,“这红线是老身特制的,你这半截,老夫认得。按照上仙所说,这是该是结缘线。”月老又故意停下来。 绛崖垂头听着,等着月老继续,等不到他的声音抬头问:“结缘线?” 月老笑意盈盈露出少许兴奋,继续道:“是,这结缘线,首先要是老夫的祝福线,然后用两人的心头血浸泡,在未干时绑在两人的无名指上,便形成永世不忘情缘。无论转载多少世,只要两人碰面,即可会记起曾经的种种再续前缘。” 绛崖听着月老的每一个字,字字重锤在她的心口,心头血!她终于明白,为何他明知道对她不利,还是如此执着去做,原来如此!绛崖控制不住自己发出悲凉的嘲笑声。 “哎,如此深的爱恋!怎么又亲手斩断了呢?”月老惋惜捻起红线,“上仙啊!老夫知道仙鲤族未成龙时的执念,但也不能如此对待相爱之人啊!既然上仙,愿意献上心头血,为何还如此辜负呢?老身想不明,想不明啊!”月老垂头叹息。 “我不知道啊!”绛崖几乎哑声蹦出,她本是受害者为什么到头来,要她来背负这些? “什么?!”月老惊站起,“你不知道?怎么可能,取心口血要挖逆鳞的啊!”月老看着绛崖痛苦迷茫的表情,分明是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月老一下乱了思绪,原地转起圈来,“这人,真,真是令老夫无话可说,如此居心叵测,费尽心思,与你绑在一起,为何还亲手斩断?!”月老突然双手压在桌上对着绛崖,“你呀,究竟做了什么如此伤了他的心,让他如此决绝!” “我……”绛崖被问的哑口无言,令他伤心?他……她一头乱麻,那曾经的懵懂瞬间被洪水冲破,她像突然被灌了天灵盖,从前似懂非懂的东西,一下都明白了。 “哎,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个傻子。”月老牵了那么多年的红线,怎不知其实之事,“好了,此事不急。这红线里还沾了另外两人的血,正好这血与你的血一样。” “一样!”绛崖瞪大双眼?这红线的来历让她头脑飞转,无数人在脑海里飞转。 “正好,有一人相符合。”月老从腰间取出一信物,金色的龙鳞落在掌心,“龙族,如今的北海龙王,明金。” “怎么是他!?”绛崖惊恐踉跄数步才停了下来,心中的似乎有了答案。 第71章 绛崖突然回忆起来,当时她逆鳞失去的场景,一场大战后,他居然安然无恙在她的身边,失去逆鳞的疼痛麻痹了她原来的判断,信任的相信了他的话。谁挖走了她的逆鳞,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破洞百出,既然能挖走她的逆鳞,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这说不通,只有一种 分卷阅读141 可能,就是他根本无法力压她!这简直是阴谋!对,是阴谋,他故意诱导他去挖她的逆鳞,削弱她的实力,找出弱点才能抢走龙珠! “对,就是他!” 如果不是他诱导他挖走她的逆鳞,她就不会化龙失败,她就不会一蹶不振在平湖颓废五百多年,再遇到他经历种种后,将他……也不会遭天道惩罚,手刃他次次受良心的煎熬! 月老听到绛崖一声爆起,狂风做起,姻缘牌被刮得四处摇晃,发出一阵阵凌乱的声,红龙原地腾空,卷着五彩祥云消失在空中。 月老愣神望着被冲散的五彩祥云,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数名小童跑了过去问发生了什么?这时月老才回过神来,一边招呼一名小童,塞给他一个物件催促他快些离开。 绛崖化为龙行一路向北急速飞行,心中积压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阵阵喷涌灌溉她的心房。她这些年来经历的各种身心煎熬,通通要向这追魁祸首讨要回来! “明金,出来!” 绛崖出现在北海上空,来自神龙的怒火感染了天上的云彩,成片的白云转眼形成恐怖森森的乌黑电云,云层缓缓压来,巨大的漩涡如兽嘴要将所有吞噬。 一条艳红的巨龙当空盘旋,嘴里时不时喷出雷电,搅动云海,云海在她的驱使下,与海水相连,平静的海面鄹时卷起惊涛骇浪,一些来不及逃难的水族,纷纷被掀出海面抛向天空被乌云吞噬。 不断有海水被吸引漩涡,成形冲天水柱,水柱不断的扩大,转眼间,庞大的冲天水柱如神针般搅动整个北海,不断有各类水族被卷出后四处抛撒,如一场盛大的海鲜盛宴。 “明金,你在不出来!我就将你的北海水抽干!族群尽灭!”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出来,一道金色身形盘着冲天水柱,一下将它掐断,同时无数电雷球横冲天际,直冲天空中那唯一的艳红。 “终于出来了!” 绛崖大嚷一声,张口喷出洪流一下将些电雷球冲散,龙尾一扫搅动云层,直接俯冲过去,金龙也毫不退缩,一声怒吼也冲了过去。 金红两龙一下缠在一起,张口劈爪甩尾打斗起来,一下将海天搅得个天翻地覆,殃及北海各族无处逃命。 一旁不起眼处,神光盈盈,一小童一脸酱紫色,抖索着手中法器语不成调,“师 ,师,师,师,……” 月老这头听着小童结巴语调,同时那背后惊心动魄的声音,心中大骇,大喊一声不好,连忙腾云冲飞。 “呵呵,原来是你!”明金与绛崖几个来回不分伯仲,曾经熟悉感冲来,明金终于认出了,这条发疯挑衅的红龙是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受死吧!” 绛崖不愿与他多言,话毕,又向他喷出洪水来。明金鄙视一笑,转身一让,那洪流擦身而过,他即可一抓挥向绛崖,杂料身体突然被重力猛撞,全身失去平衡翻滚下坠。绛崖趁机攻击,一道道雷电从她口中喷出,准确攻击明金的心口,及逆鳞处。 明金逆鳞被电攻击,锥心之疼无语言表,暗骂绛崖心思歹毒,当整条龙没入海水时,巨大身形一转破水冲天,速度如电夹着未落的海水直达绛崖面前,神龙摆尾,绛崖一时反应不及,被牢牢打中,一下飞如团赘肉飞冲出去。 短暂的翻滚,绛崖稳住身形,同时喷出水柱干扰继续攻来的明金,心中念力一起,海水听从召唤,一道道水柱冲天打起,攻向明金,明金猝不及防被打乱了攻击之势,简单望了下海面,心中怒火更胜,一声怒吼,龙吟直啸九天。那一道道水柱纷纷泄了气回归海里。 “莫要欺人太甚!北海你做不得主!” 明金周身散发出电光,每一片龙鳞被电流勾勒得流光溢彩,吼一声,巨大雷电从他口中喷出,庞大的电球划破空际拖出一道熊熊火焰。 绛崖也不示弱,全神贯注力量凝聚,水流凭空而出,形成一道道海浪,一层层将来势汹汹的电球,一口吞噬。 “欺人太甚?!你存心积虑挖我逆鳞,害我化龙失败,更害我与他……” 绛崖怒不成声,一口将无数的苦水吐出来,水流和周围的海浪融为一体,能越过海天的惊天巨浪迅猛之势攻向明金。 明金看到这来势汹汹的巨浪为之一惊,更另他惊讶的是绛崖的话,他气得发抖如此栽赃诬陷信口拈来,他当当神龙又是北海之王,如何能咽下这无妄之气。 一声龙吟示威下,在空中盘旋召唤海水,瞬时,海水如沸水般滚动起来,宛如天崩地裂之势,水势翻滚,一浪浪翻涌,越来越高,越来越猛。 两道巨浪如千军万马之势,两兵相接强势对抗,惊天巨响下白芒罩住正个世界,只是在方寸间,稀稀拉拉的落水声,告已落幕。 金红双龙空中盘旋,气喘怒视,滔天怒气如他们周围的电闪雷鸣乌云催城。 “信口雌黄!若要报仇就直接攻来,何必学那些冠冕堂皇,让人唾弃。呸!”明金怒目而瞪喘着粗气大声骂道。 绛崖也因消耗太大,心中被他的话气得窝火 分卷阅读142 ,不能直接武力反驳,只好冷声嘲笑几声道:“信口雌黄?呵呵,假仁假义,若不是我身上这条属于你的红线,怕是你死也不会承认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吧。” “什么红线?!”明金一听大惊失色,怒瞪的眼变得惊诧慌张起来。 这边绛崖完全沉溺与自己的怒火中,一时没有注意到明金的突变,冷笑几声道:“别装了,月老已经证实了这就是你向他讨要的红线,你敢诓骗他挖我逆鳞绑红线,就该遇到这结局。你如此处心积虑害我,害我族,今日我必将你粉身碎骨!” 绛崖一声怒吼,再次凝聚力量甚至驱动了龙珠之力,顷刻间,北海之水宛如被掀起的书页和海底脱离,形成一倾覆所有的水墙向空中明金压来。 明金停在空中被绛崖的话蒙住了,嘴里振振有词仿佛失了心志,“红线,红线,原来是这样,我寻寻觅觅终所不得,原来都是因为你!” 明金暴怒吼叫,怒目夺出,电云被带起翻涌形成吞天之兽。 “你是抢走了她的红线,害我无法寻到她!受死吧!” 明金分明失去了神志,近乎疯魔之状,他龙身在雷云中翻滚享受了雷电的沐浴,金色的龙鳞一片片带着电光,搅翻了整个天际,雷云凝聚成一雷云电光巨兽,盘卧前扑之势。天与海的对峙,一寸寸逼近,雷云巨兽与北海之水之战一触即发,北海之地将毁灭于世。 金红双龙怒瞪互吼,附身前飞攻去,天上雷云巨兽也随着主人势往下猛扑,地上海水顷刻翻起,吞噬万物之势压过去。 这时神光笼罩!战鼓汹汹,无数喊杀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金红双龙哪里还管这突然而来的变化,早就杀红眼的他们依旧缠斗,当身体被无数天雷链牵住,刑法之雷劈下时才清醒过来,发现周身巨变,庞大的龙身被天雷链如牲口牵着掉在空中,每一次的动作都会触动天雷导来,将他们电得七荤八素,终于更加清醒过来。 他们私斗终于迎来了天界的注意,如此庞大的阵势,显然出自天帝之手。但他们还为悔改,专门应付他们的天雷让他们身体老实,但他们的嘴可没那么容易轻服。 “呵,引来天帝又怎样,整好让天帝评评理,你这道貌岸然北海之王,对我做了什么龌龊之事!” “胡言乱语!” 明金气得忘了身上牵着天雷链,一吼一声就要扑过去,天雷链触发天雷即可贯穿过去,圣神的神龙之躯,宛如一条电鳗在泥潭里滚爬,让人不甚唏嘘。 “快快快,让他们恢复人形。” 月老一路狂奔过来,看到天兵天将如此阵势,心中忽而一凉风刺骨,看着神龙被这样屈辱对待,心中越发滋味难辨。 “月老。” 天界月老地位尊贵,又掌握六界姻缘之权,六界无人敢轻待他,更要全心全意的敬待他。虽然这里月老无权干涉,但也要给他老人家面子,领兵首将示意,两条巨龙在神器的迫使下化成人形瘫坐在云层上。 月老看到两人浑身绑着天雷链瘫坐在云层,心中万分迫不及待去查看他们伤势,但他也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神仙,首将给了他面子,他不当得寸进尺再加干涉,只是简单的扫看了两人,除了他们脸上的怒色外,再无法从他们一身天雷链看出什么。 月老只好摇了摇头,向首将道:“老夫只求随行,不知可否同行?” 首将被月老如此客气,心中惶恐面露不安之色,但他毕竟身居要职,受命办差,公事不得因此耽搁,还是循例的抱拳问道:“不知月老为何通往?” 月老深深叹息一声,终还是简单告诉首将道:“此事惊动天帝,天帝派尔等前来必是要追究了的。正好老夫知道一二,便想同行一并告知天帝。” 首将一听与此事有关,他接令时已晓得天帝欲追究,月老之言必有帮助,欣然接受。他举手做了个收兵之势,战鼓起,天兵天将转身归去。 第72章 绛崖和明金很快被送到天帝面前,他们身上的天雷链被解开,两人纷纷松了口气,恭敬的跪坐在地上,等待着天帝的审问。 如他们所料,当大殿之上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天帝便怒道:“你们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目张胆的私斗,天界法制你们将它何地?” 殿中两人恭敬跪坐双双垂头,一副老实听训的模样。天帝一看气从中来,顺手拿起个白玉如意扔了过去,剔透的玉碎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显得大殿越发的空阔和压抑。 “你说,你为何去北海惹是生非。”天帝喝声一指绛崖,但绛崖垂着头,一时不知说的是自己,天帝见她不吭一声,不耐烦的说道:“说你呢,神龙绛崖。” 绛崖被天帝点名,身体咯噔一下,即可向天帝行礼回答道:“我并非惹是生非,是他欺人太甚害我不浅。” 天帝听得愁眉紧锁,大声喝道:“所以你就贸然前去报仇,一点不将天界法纪放在眼里,我这个天帝放在眼里。” 大殿里回荡着天帝的怒责声,绛崖被这严重的话语,吓得冷汗只冒血脉 分卷阅读143 倒流,略有头晕目眩之状,但她此时脑海还算清明,知道此时不该将将这话应下去,否则她将永远无法翻身陷入无尽的惩罚中。 绛崖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缓缓站了起来,恭敬行了一个大礼,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反驳道:“天帝的裁判,我不服!” 天帝被绛崖这气势和话逗乐,半嘲笑的语气道:“你不服?你和他将整个北海搅得天翻地覆,北海生灵受这无妄之灾,你这罪魁祸首,敢说不服?好,你好好说说你的歪理,看看有多冠冕堂皇。” 绛崖知道天帝定会这样嘲讽她,但她仍旧保持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昂首挺胸目视天帝道:“首先,天帝所说的惹是生非,我不服;其次,天帝说我目无法纪,我不服,再次,天帝所我不尊重您,我不服。” “好好好。”天帝看绛崖这架势是要与他争论一场,甩开广袖入座,“你说,给你说,看你如何狡辩。” 绛崖知道天帝向来以德服人,以法制天下,决不会枉判一人,也不会错判一人。既然给了她自辩的机会,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将她所遭遇的一切,通通说出来。 “我去北海杀这道貌岸然,处心积虑害我失去逆鳞,断我化龙路,害我族人受无妄之灾,无耻之徒。我不是目无法纪,只是突然得知真相后,无法有善管理自己的怒火,让自身失去理智,才犯下私斗之罪。我向来敬重天帝,以天帝为楷模指引我前行之路,怎么会做出藐视天帝之举。” 天帝被绛崖一通夸赞,心服帖了些,细细回品绛崖的每一句话,终于发现让他疑惑的地方,目光转向一旁早已经不淡定,双手握拳克制的明金,将手一挥指向他道:“她这样说你,你可有反驳?” 明金听到天帝提问,蹭一下站了起来,快速向天帝行了大礼,迫不及待道:“她所说的都是欲加之罪,首先,我并非害过她失去逆鳞,所以,不可能段她的化龙之路,更不可能害她的族人。反是她来势汹汹,不分青红皂白就在我北海之界内叫嚣,甚至搅乱我北海一方天地,连累北海众生灵无辜受难。此事,真真切切摆在天下面前,还望天帝为北海生灵做主。” 天帝听了明金一通下来的慷慨激昂,心中不由得生出趣味来,转看一旁早按耐不住的绛崖,手一挥指向她道:“他要为北海生灵告你,你有何说?” 绛崖怒瞪一眼明金,深呼吸后,厉声道:“天帝莫要中了他扰乱视听的奸计。”天帝做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绛崖紧接着道,“他无视他对我所犯下的过错,反将这北海生灵之事通通推到我的身上。俗话说得好,一巴掌打不响,一人干不起架。但凭我这区区刚达上仙之躯,能将你这辽阔的北海如何?分明是借机陷害,如此熟练而不动声色,显然已经驾轻就熟,更能说明他手段之卑劣,心肠之歹毒。还望天帝为我做主。” 噗通一声,绛崖跪在地上,向天帝一拜,面露委屈悲愤等待天帝为她伸张正义。 明金见绛崖言语攻击不成,还强加苦肉计,死死要将他限于不枉之地。他顾不得礼仪规矩,一把冲过去,也一下跪下一拜道:“简直是冤枉,口说无凭,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还你吗?” 绛崖露出胜利的灿烂笑容,睥睨看了他一眼,向天帝拜道:“回禀天帝,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是突然得知真相方寸大乱下冲到了北海。而真相正是从月老口中得知,不知何时我手中被绑上红线,而这红线原本属于北海龙王明金。而在数百年前,我曾与他恶交一场,同时正是那时,我不敌他昏迷之际失去了逆鳞,而挖我逆鳞之人正是绑我红线之人。而此人当时只是区区凡人,他从何得知这月老加持的红线,从何得知这红线的作用,而这一切当时只有这红线的主人,也就是他!”绛崖怒瞪明金,手一指他道,“居心叵测,花言巧语诓骗他人挖我逆鳞。” 天帝看着激动下已经强忍悲愤泪水的绛崖,心中柔软之处被触动,他比谁都清楚,仙鲤族为化龙之前的执念,化龙是他们毕生所求,段他们化龙之路宛如杀人父母,断其血脉不可原谅。更何况还取走唯一的逆鳞,变相折磨她不能以完璧之鳞跃龙门,让化龙从定数变成了变数,真如绛崖所说,如此用心险恶,真的道貌岸然令人发指。 “明金,你可有话说。” 明金被天帝这一问,惊呆了,显然天帝听进了绛崖的哭诉,完全相信她一家之言,将他定为这样一个居心叵测暗算他人玩弄对手之人。不行,不能这样扣上这顶帽子,明金心大大喊,再向天帝一拜。 “既然,说道红线,我也有话说。”明金举起右手,轻轻一晃,本空无一物的无名指绑着一根艳丽的红线,“这红线已经断开,另一头本绑在我心爱之人左手无名指上,此刻竟然出现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敢问,当初她离世之时,你们对做了什么,为何生生抢走我与她唯一的牵绊,害我数百年苦苦寻觅一无所获?!” 天帝听明金带着哭腔的质问,又看忽而一愣的绛崖,心中已有的判断又开始倾斜,心中大叹这一场惊天动地的私斗,到头来是如此一场狗血闹剧。天帝毫无痕迹的扶额,略带疲倦的嗓音传话出去。b 分卷阅读144 r   “请月老上殿。” 早在外等候多时的月老一听天帝亲自传话,简单的整理了下仪表,大步跨进大殿。 天帝阻止月老行礼,简单说了经过向月老道:“他们各执其词,还需月老说明下这红线之事。” 天帝虽听得头脑发疼,但还是准确找到了关键点,那就是月老的红线,如此特殊的红线牵扯进四人,闹出这一场横贯数百年的闹剧,也该清清楚楚将这梳理干净,断他们继续纠缠下去的路。 月老听完天帝的陈诉,本就沉重的脸色更暗上几分,苍劲有力的回答道:“如此他们所说,此红线是属于老夫的祝福红线。此事要追溯更早些年,当时,还是龙子的明金向老夫求取,并已金鳞相换。老夫极爱金龙鳞片,如此送上门来,老夫自然欣然接受与他交换,顺便告知了使用方法。” 天帝点头,命月老继续。 “祝福红线,又明姻缘线,此线所绑定的两人,无论经过多少世,只要再次相遇便会重新记起曾经的爱恋往事再续前缘。” 天帝听真有如此神奇红线,不经越发好奇,催促月老道:“那此红线就这么简单的绑上就有如此功效?”天帝分明从绛崖的话知道,这红线要沾血,但他还要证实,所以故意引出。 月老轻轻摇头,满足天帝的好奇心继续道:“祝福红线必须染透双方的血,不是一般的血,而是心头血,待未干时快速绑在对方的左右无名指上,方能缔结成功。” 天帝点头恍然大悟道:“所以,如神龙绛崖所言,她在不知情下被挖逆鳞,目的就是取她的心头血,从而牵连下面一切,造成她的无妄之灾。真的用心险恶。” 月老点头,捋着胡子感觉哪里不对劲,身旁一股躁动之气过来,他余光一扫,明金早已经气得双目赤红,月老心中大骇张开要劝说,这时,明金早已无法忍受大步上前一跪,重重将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天帝明鉴,这红线是沾有我的血是事实,但这红线属于我的心爱之人,而我的而然完好如初的绑在我的手上,我怎么就成为居心叵测险恶之人了?分明是他们不知如何从她口中得知,心生轨念生生将本绑在她手是红线取下,如此残忍之举将我们割离,让我数百年间苦寻无果,原才知是真相,怒不成声怒涌搏命罢了。她能怒不自控,难道我不行吗?” 天帝被问得哑口无言,转看月老求助,月老会议看向跪在地上,佝偻的身躯颤抖哭泣卑微身影,再无法与那高高在上的神龙对比,深深叹了口。 “你是个有情的。但你的妄断是错的,既然的有关你们的唯一姻缘线,就不可能被人轻易夺去。换言之,只有这红线所有的人才能取下割断。”月老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迷茫痛苦的明金,掌管姻缘之事多年,深之情中的恩恩怨怨,“她告诉他,他心动,她心死,满足了他的所往,他自私挖了逆鳞,要换来永世不变的姻缘。”月老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你也是臆想,这一出闹剧下的无妄之灾,你们要服全权责任。” 当事两人颓靡跪坐在庄重的大殿上,目光涣散如他们的思绪般早飞到九天之外。不管天帝对他们如何处罚,已经毫无重要。不用多久,天帝发下告令,大殿使者将他们引出大殿,月老向使者告辞,左右一手牵着木偶般的两人带回了月老殿。 回到月老殿,月老将大厅所有人清了出去,伸手拿起瓜瓢往准备好的水桶一摇,毫不客气分别给两人当头泼下。 冰凉的水将他们浇醒,纷纷看向月老。月老怒气汹汹,一指用力点明金脑门怒声道:“你更爱自己。你!”用里点绛崖脑门,“不懂得爱。他们遇到你们是他们的孽,是你们修来的福。” 月老用力将瓜瓢砸向明金,大怒道:“滚,老夫不愿再见你们两个。” 月老一向温和随意,很少动怒,这一盛怒更是从未有过,月老殿里所有人听到月老怒吼时,纷纷顾不及月老的吩咐,鱼贯而入不再顾忌所驱赶之人的身份,各个义愤填膺你推我涌地将这两条神龙扔出了月老殿。 当还在懵懂的两龙互看对方一眼,突然剑拔弩张的两人,变了相熟已久的老友。 “月老骂得对,我是爱自己,胜过爱她,所以她不堪重负的选择离开我。茫茫人海,我将如何去寻她。倒是你被这所谓可怕的天罚捆绑,虽每一世一见必杀,好歹你能看清他的面容,他也不受前世叨扰,也算死的安静。” “呵呵!”绛崖被明金这无理之言激到,“那咱两换换如何,每世必杀,我看你如何享受这美妙的再遇。” 明金摇头苦笑,“你不懂爱,不知这一面的珍贵,只有刻骨铭心的记住,才不会害怕在夜深人静之时回忆不起她的音容笑貌。” “是我不懂爱,为何要找上我,让我独自承受每一次的良心煎熬!”绛崖咆哮转身化成红龙冲上云霄。 第73章 绛崖一路乱飞,累了随便落在一座仙山上,周围云雾缭绕一派祥和之气。绛崖未化回人形,成龙形盘在山顶,远远望去一庞然大物独占山 分卷阅读145 头,实在不能忽视。 “绛崖。” 突然有声音在叫她,她微微睁开双眼看去,一道白光闪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龙身,十分不愿的化回人形。 “白虹。” “太好了,你们都安然无恙。” 白虹风尘仆仆的模样,话里还喘着气,可见他一路未曾休息。绛崖看着他,想去了什么,露出一副愧疚之色。 “怎么了,天帝未对你们追究,只让你们相互手抄一百遍道歉信,为难了?” 白虹看绛崖脸色不对,以自己多年对她的理解自以为是手抄道歉信难住了,但看绛崖的反应好像又不对劲,身为军中将领,具有敏捷的洞察力,他很快发现自己判断错误,而且有不详的预感。 “不是的。天帝就这样放过我了?”绛崖心想在大殿上的事情,无论他们最后熟错熟对,都如月老所说,他们都要为北海生灵负全权责任,怎么会是这不轻不重的惩罚?天帝可不是这样的。 白虹露出诧异之色,她身为当事人怎么不知晓,反而他这道听途说的清楚。但事情明眼人都看出来,天帝有意将事情压下,大事化小,绛崖这样未免有些不识趣。 “毕竟此事干涉两位神龙,而且发生在大哥的北海中,也未曾打扰其他地界,大哥一方之主有对所在地界生灵的生杀之权。此事,只是闹得太大,天帝才不能不出面摆平,不让你们继续折腾下去,祸及相邻疆域罢了。” 白虹尝试用自己的思路为绛崖解读,此事处理他也有着绛崖这一丝疑惑,但多年的天界也分清许多事情的处理法则,天帝的做法也指明当下事态的方向,锁在他们之间的私事上,以手写道歉信的方式结束,将此事抹淡。 绛崖侧着头非常不解,天规律例里清楚写着相关惩处规范,按照他们的行径虽有一方之主在,但也酿成大祸,不该如此轻易逃过,至少会被压在山下,接受定时的雷电惩罚。但白虹已多年在天界行走,她相信白虹的说辞。再加上她心思并不在这上,也轻轻的抹掉,将目光看向白虹。 “事已至此,就这样吧。”绛崖暗暗叹了口气,环视周围的云山云海的缥缈之态,“白虹。” 白虹心突然感到被人揪了下,目光锁在绛崖的脸上,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怎么了?我和你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绛崖点了点头,从未有的认真语气道:“我怕是要毁约了。” “什么毁约?”白虹笑的狼狈,嘴角上扬吃力的拉着皮肉,让他的脸笑得十分的僵硬。 “我曾经说过,没有什么意外,我会履行你我族里意向。但此事发生后,我发现我不能做到全心全意,怕是要辜负你了。” 绛崖转过目光正视白虹,“抱歉,让你等了那么多年,终给你这样的答复。但整个天界,龙族优秀之人颇多,白虹你如此优秀,不用与我这不堪的龙绑在一起。你应该找一个完美与你相称的。” 白虹定定的看着绛崖,看着她的目光,她目光坚定,话语逻辑缜密,不给他难堪,可见他们之间已不是从前那般熟络,疏离感让他难以接受,理智让他在脑海开始搜寻,她为何如此的理由。 “因为这事?你担心会对我不利?会成为他日的笑柄?绛崖,我所认识的你不在乎这些?什么优秀的龙族,从小到大,你一向不是最优秀的,最勤勉的,你我的婚约也为定在此上。不给我理由,我不会接受。”白虹步步紧逼,与她仅半臂距离停下。 “月老说我不懂爱,明金羡慕我每世必杀,白虹!”绛崖露出被良心煎熬的泪眼,本祥和之气的云雾缭绕,一下变得电闪雷鸣,“他每次死在我手里,我,我……”绛崖无力说下去,痛苦抱着头蹲下大嚷道,“我不想再辜负谁,白虹,你就成全我吧。” “你我从小长大,我并不在意这些……”白虹也蹲下,轻轻抚摸着绛崖的头,无数安慰人心的话,无从出口,他只能看着周围的雷电判断,此刻绛崖的崩溃。 “我在意!我在意!”绛崖猛然抬头,泪眼红肿,“因你我从小长大,情谊深厚更不能如此践踏,白虹你应该有全心全意的人相待,不该是我这个无心无德。白虹!”绛崖双手攀在白虹的肩膀上,“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自己,让自己幸福,在午夜梦回时不会惊醒受尽煎熬。” 白虹静静的看着绛崖,心中在多的不愿,他也说不出反对的一字,他与绛崖从小长大,经历了童年,少年时期的无忧无虑,他想着将来他们也会这样继续。但,命运就这样不容人好,让他缺失了她最艰难痛苦的时期,从而他这样与她越来越远,他与她之间拨开那层层厚重的云雾时,才发现,他们之间已经横跨这一道天险,他只能这样看着她,他曾想着无数次,回归正轨后,一切将会恢复,那一道天险也会架起高桥。 现在…… “好吗?求你答应我。” 绛崖看着沉默不语的白虹,心中发凉,她知道从小白虹就等待着他们的婚约,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好接触的,但因为她他努力让自己平易近人,才转变成如今广袖善舞的三太子 分卷阅读146 。他对自己的付出和改变,她更不能让他继续浪费下去。 “白虹?” 白虹重重闭上眼,半响打开,他不是心好无波澜,而是惊涛瀚浪,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他付出终还是无法填平那一道天险,她去意决绝,留不住。他与她之间,仅存的就是这年少情谊,他如果爆发,那他们这可怜的情谊将无复存在。 他问自己,难受吗?甘心吗?痛苦吗?是的,难受,不甘心,痛苦,这些年都白费了,无论是对那凡人的打压,对仙鲤族的帮助,对父王的忤逆,这一切都白费了,他不甘心,但看着绛崖的泪水,周围的轰鸣雷声,无不告诉他,她此刻的痛苦,她的痛苦将永远伴随着她,她拒绝他,是不想将他拉进这电闪雷鸣中,在她心中,他永远的美好的。 而他?白虹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他并非如此美好,他也有卑劣的一部分,他想让她永远认为他美好,如名字般,白净如虹。 “好吧。” 绛崖听到白虹肯定的回答,破涕而笑,头顶着他的胸膛看着大滴泪水在地上开花,沙哑的笑道:“多谢你,白虹。感谢你放手,这煎熬就让我独自承受,你该永远享受这万里长空,盛世太平。” 绛崖直起身板,用袖口擦干泪水,笑道:“你不用为我难过,我会欣然接受天道的惩罚,不会有任何埋怨,以致毁了道心误入魔道。” “绛崖。”白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美好。” “那替我实现。”绛崖拨开白虹的双手,缓缓站起来,环视周围逐渐消失的雷云,“好在是天界,这一场无魂雨不会造成大祸。” 白虹看着这云层,心中五味杂陈,静静看着,不知如何说起。 “我走了,青山绿水来日再见。” 罡风起,一条红龙腾空飞去。 白虹看着那云海翻腾的红龙,暗自说道:“变了。” 不知是何时变了,曾经的她,懵懂无知我于海中天下我有的自傲;如今的她,谈吐稳重见识广博龙行天界再无傲然飒姿。 绛崖得到白虹的肯定答复,心中大石落下,心中负疚感轻了不少。她又身居要职,转身入了天雷宫。 “你这小龙啊!”天雷真君一看到她便放下二郎腿,甩着烟杆子指着她道,“要不是,天帝看在龙族的面子上,你们惹出这一场闹剧,不被绑在天雷享受五百年日日七七十九道天雷,看都不能干休。” “这不是躲过了吗?”绛崖做一副轻松姿态,坐在天雷真军旁,“这会真君闲乎?” 天雷天君鄙视她一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东西扔过来,“拿着,你闲,快把这差事办了。” 绛崖接过本子仔细看了一遍,原来是一有关降水的差事,规定在某时某刻下多少雨量,是一个很简单的差事,她将本子收好。 “那,小仙去了。”绛崖恭敬行礼。 天雷真君甩甩袖子,赶她道:“去去去去。” 绛崖转身离开,飞向差事点,落在上空看着凡间的繁华。突然,一道晴天雷劈来,绛崖敏捷躲开,回手一道水刺。 “看你伤势恢复得不错。” “是你!”绛崖看到来人,一身金光刺眼广袖长袍,面露厌烦之色,“怎么,还要再打一架?” 明金摇头,“向你讨要道歉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沓纸扔了过来。 绛崖接过,简单看了一眼,笔劲刚劲有力,龙飞凤舞间只有成派,略微惊讶的看了眼明金,转敷衍口气道:“身有要职,等写完自会给你,无需这样上门讨要。” 明金叹了口气道:“哎,这只是借口,此事压我几百多年,你我都是苦主,正好同命相连,可以相互排解苦水。” 绛崖呵呵一笑,挥手做驱赶姿势,“你的苦水还是向北海吐去吧,误要干扰我办差。” 明金见绛崖油盐不进,想着多年来的苦闷,总有一人如他如此,可以互吐苦水,再加上她身上绑着他们曾经的红线,多多少少有些情感上的记挂,看看她就像看到她,可能会寻找到她的踪迹。 “你身上好歹绑着她的红线,我来看看怎么了。再说了,你和白虹有婚约在身,难道不该尊重下,我这个未来大哥吗?” 绛崖觉得他的话可笑,她身上绑着她红线,那他来看她,寄托思念,他心中不寒碜吗?好歹他们大打出手闹上大殿,大殿口舌之争不分伯仲,可谓所有脸皮都撕扯干净,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但关于白虹…… “我拒绝白虹了,你也不用为难这关系。你我关系恶劣,请你记住。”绛崖算了算时辰,展开本子一看,确实时辰到,口中念降雨令,雷云而致,转眼云下凡间下去雨来。 明金看了下凡间雨景,张口道:“你这么做,让我不会轻视。” 绛崖冷笑,不语。这会又听到明金声音。 “你这些纠葛,再继续与白虹的婚事,让我觉得你这是贪心,矫情,让人恶心。你拒绝白虹,真让我看出你确实是有真性情的,我原谅你的冒失。但那一百遍道歉 分卷阅读147 信还是要写的。” 明金余光看绛崖,见绛崖做降雨令,本翻动的指尖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成酱色,心道不会看到什么了吧。他低头往下看,不知何时,下方的湖水已经漫过湖堤,一个约十来岁的少年吃力抱着一块浮木,用力往湖岸挣扎,就差一点点他就能靠岸得救。但就这时,一阵大风刮来,他被吹向湖心,他又吃力往湖岸挣扎靠近…… “时辰快到了,你还不继续,难道你要善改指令!?”明金身为北海龙王,深知降雨之令看似简单,若出现差错将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 “怎么又……”绛崖指尖冒着金光,唇张又合就是念不出咒语来,“再等等,等他上岸。” “等什么!再等等,你就错过及时,要受惩罚。不要因小失大。”明金不解这绛崖怎么突然优柔寡断起来,小小凡人就能牵动她的心,让她宁可受罚也不愿继续降雨,“各有命数,我们当神仙的应该清楚。” “各有命数,若这命数永远和我绑在一起呢!”绛崖忍不住吼了出来,“再等等,等他上来,就不会再因我而死。” 明金这会方明白,这不是普通凡人,是那个和他们牵连的凡人,他也不再多言,只希望,这凡人能快些上岸,绛崖能在规定内完成差事,一切回归平静。但他是愿望终不能实现,哪怕不再降雨,那水里的人早精疲力尽,手一松沉入水里,于此同时,绛崖违反降雨令,负责的天官即可到达,捆仙链下,刑罚公布。 “神龙绛崖,身居降雨之职,善改雨量,知法犯法,处压在西处天雷山五百年,日受七七十九道天雷刑,即可执行。” 第74章 天雷山,雷云又完成了每日任务纷纷散去,山顶尘雾消散,指天巨柱盘龙而上,龙头低垂,五官生动,龙鳞片片栩栩如生,仿佛神龙一抬头便会冲上九霄,所有为了留住神龙,它身上捆着着厚实的铁链,牢牢将它拴在这里,经受雷电的洗礼。 不知不觉,沧海桑田,天雷山四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本是高山独起的它,若不是亘古不变的雷云出没,如今怕只是这群山中不起眼的一座,淹没在这时空变化中。 因雷云的出现,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鸟兽绝迹,但阻碍不了那些珍奇灵物的出现,引来不少探宝之人携命而来魂归而去,时间一久,这天雷山就成了吃人山,十进十不出的恶名。 “我又来了。” 一名黄袍男子凭空而出,四处灵物看到他,四处逃窜一下使得这里贫瘠可怕。他露出无趣的表情,指尖往盘龙石雕戳了戳,接触的小点便簌簌而落,露出一点鲜艳的红,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都两百多年了,难道?你真当自己是石雕?” 他继续戳着那附近的石层,一下石皮整片脱落,这两百多年屹立在天雷山的石雕一下换了新衣,一套鲜艳华丽的新衣。滴血般的红,靓丽如新,尘封多年的瑰丽,绽放华彩,石龙变活龙盘在石柱之上俯视万物。 “你说句话啊!” 四周除了他的回声,空寂得可怕,他似乎习惯了般,挥了挥衣袖清理出干净的位置坐了下去,仰望着天自言自语起来。 “我知道你烦我,但也没有办法,你身上绑着与她唯一的牵绊,我不来再没办法找到她了。你看这。”他指着四周,“短短的两百年,四周便平地而起,你这天雷山也泯然众山中。而她又经历了多少世,和多少……”他克制自己的抓了一把泥土平复了情绪,望着天,天上白云朵朵,“我真羡慕你,不管如何,他总会送到你的面前。” “滚!” 龙啸回响在群山中,灵物吓得四处逃命,明金抬头望,硕大的龙眼等着他,炙热的鼻息冲着他,他却笑了。 “还活着啊!没劈傻。”明金似乎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挥了挥衣袖,“走了,改日再来。”纵身一跃,金龙腾空而去。 绛崖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心里知道,他又一次无功而返。不知他从哪里寻来的歪方,用自己的功德测心系之人归处,但需要此人联系之物。绛崖看着自己爪子,脑海里回响着月老的话。 最爱自己,不懂得爱。 “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既然最爱自己,何必再寻?绛崖想不明,更不知道,万物幻象复杂多变,明金与他的那个人之间,不是月老体会后,简单的更爱自己能解释的。所以,这两百多年来,她仍然不明月老真正的怒火,只明白字面上的意思。每每看到明金兴奋而来丧气而回,她疑惑更甚,问情爱是何物,重要吗? 晴天霹雳,雷云叠层累累。一下笼罩了整个山头,轰隆!轰隆!道道天雷按部就班,将绛崖的龙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寸不拉。最后一声戛然而止,雷云欢快散开,太阳探头出来,撒欢般一下金光散满,尘雾来不及归去,只能在金光中无奈起舞,一晃一沉。 咔! 丫枝被踩段,绛崖如电击浑身一颤,龙头微微一动,带动附近的铁链,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噗通! 一名青年惊 分卷阅读148 吓跪坐在地,双目惊恐望着她,忘了发抖。 乌鸦嘴!绛崖欲骂无力,望着这挥之不去的脸,心道你为何如他的愿送上门? 沙沙,毫无让人觉察靠近,绛崖余光望着已经回来的灵物们,不用想她脑海里就能闪现出几十种死状。而这人,这次是因她成为这些灵物的腹中餐吗? 近了,更近了,绛崖观察着灵物的进度,看客般又焦心得心痒难耐,怎么还不动,你不是反应很灵敏的吗?绛崖腹诽紧张转动身体,带动铁链的滚动,发出碰撞声。 突然,灵物一下愣住,一股烟跑了。 跑了! 绛崖哭笑不得,事情变化得太突然,本该因她死在灵物口中的人,此刻惊喜畏惧望着她,她可以清晰看到他眼里那一条沉雨中红色巨龙,她咧着大嘴对着他似笑非笑。 “神龙大人!” 青年大力叩拜,每一次撞击无不透露着他的虔诚。 “神龙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绛崖脸色僵住,面前的青年不断重复着话叩拜着,不是故意的,如蚊蝇般从她的左耳出右耳进,听得她暴躁起来。 “停!” 青年被震住,动作僵在半空,长着嘴惊恐看着绛崖的铮亮龙鳞。 “说你的来意,要是假话就一口吃了你。” 绛崖惊讶自己说出的话,或许是这两百年只听一人的唠叨,潜移默化了吧,绛崖很快为自己解释,摆着神龙之威瞪着龙眼对着他。 青年被吓得脚更软,动也不敢动,吞吞吐吐回答:“战乱活不下去了,想进山搏一搏赚点逃命的盘缠。” 战乱?绛崖看着青年的眼睛,清澈明亮虽然带着恐惧,但也不减他本身的特点。原来如此,想着他怎么会落魄到搏命,原来是战乱,他这身份反而是最幸福的,深居山里远离战火,但他寿命将至,所以逃避战火必上山,遇到她了断此世。 两百多年的刑罚,绛崖变得更加稳重成熟了,枯燥的日子里,磨着她的心智,看透了许多事情,道法上精进不少。再次看到他,她只是觉得突然,再没有当初那一份自责和慌乱,准确分析出他出现的原因,这让她清楚了知道她终于走了出来。 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 绛崖对自己道,看着等着她回话的青年,无论你怎么死,望来世你能过得幸福。绛崖静静看着他,等待着杀死他的一切可能的到来。但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已西斜,还是一切无事发生。 绛崖疑惑看着了下附近,四处灵物安分的与这里保持距离,乖巧如家犬,绛崖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它们是被她威慑了,所以不敢在这里放肆? 绛崖摇头,这两百年来这群家伙,除了明金来的时候安分外,何时不是猖狂自我的,这会突然懂了规矩,让这青年该如何死去? “你回去吧。” 绛崖想了想,它们是忌惮她,但离开她是视线,这不速之客还能安然无恙?怕是不可能的了,这样他就可以死了,这一世也就圆满了,他们之间的冤孽也少了一份,绛崖如释重负嘘出一口。 目光一扫,青年还在原地,紧张的戳着手不愿离开? “怎么?想死?” 绛崖故意恐吓他,希望他这样就能逃跑离开,结果让她失望,青年似乎吃透了她的心意,虽还是害怕她的样子,但他似乎更怕一些东西,大着胆子小声道:“神龙大人保佑。” 绛崖看着身上的铁链,故意扭动身躯,让铁链发出震耳响声,自嘲道:“我是一条恶龙。” 青年目瞪口呆后仰倒地,后撑着手望着绛崖,这个姿势看着她越发凶猛庞大,微微一露獠牙,舌尖一舔,可谓是凶光毕露,恶象百出。 青年终于明白了,他认为龙都是善类,他见过的龙都盘在东西上,但这龙身上有铁链,铁链?这不是犯了事才会用上的东西,所以?他又看了下绛崖,绛崖配合龇牙,他惊得全身一缩,冷汗如雨直下,脚不受控制抖动起来,心中再有几百个逃命的心,此刻怕是不动不了。 绛崖看着这已经抖成人形的人,心也凉了半截,这模样是逃不走了,那就死不了了。做过了!绛崖心中懊悔,但事已至此,只能弥补,好在只是被定在这里,能力没有被封,她意念一动,那人的惊恐状被她抚平。 青年感全身清风拂过,全身突然有了力气,一站起撒腿就拼命往山下跑。绛崖满意点头,余光扫过那些灵物,灵物们目光都看着那人飞速的背影,但全无出动的模样。 啊?! “追呀!” 绛崖大喊一声。 灵物们惊往上一跳,如麦浪浮动,各个惊如呆鸡,相互对望挤着眼神。 “追呀!” 绛崖再一声大喊,心中郁闷这群灵物怎么了?难道是被明金一个个亲手夹了脑袋? “快,快!” 灵物中突然有只大喊一声,嘎嘎嘎,呼噜噜,冲了出去,后面的灵物呆了半会,看那前面的背影,原地顿了几下,也发出嘎 分卷阅读149 嘎嘎嘎,呼噜噜声,尾随冲去。后面灵物纷纷被带动,跟风般,三三两两,后一群群跟风追去。 绛崖看着这已经能扬起粉尘的队伍,心中为那将死之人捏了把汗,莫名的不安自责悄悄爬上心头,她用力摇头带起铁链发出哐当当声,剩下的灵物突然静住,各个立正姿势望着绛崖。 绛崖此刻全心自我疏导中,一时没有觉察灵物们的反应,想着那人惨状,懊悔自己一时没了方寸,不该……算了,顺其自然吧,或许这世的死得惨烈,下辈子过得富贵荣华一世无忧呢? 绛崖放下心来,抬头一望才发现,那些灵物直勾勾看着自己,灵物们对上她的眼,咯噔整齐一顿,突然一声尖叫。 “快,一起保护他。” 嘎嘎嘎嘎,呼噜噜噜噜,乌泱泱一群冲出。 第75章 他怎么站在这里?绛崖眯着眼看着背光而站的人,心里迷糊,他昨天不是被灵物追了吗?还没死? 他恭恭敬敬站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光给他镀了层边,绛崖突然想起某次海边的那个他。 那人背光而站,看不清他的神情,身姿挺拔,像一棵崖边的孤松。 “神龙大人!” 绛崖被他的声音打断思绪,看向他。 他感受到神龙的目光投来,身体不由得抖了起来,手一松包裹落在地上,一堆珍奇之物散落一地。他的腿也同时一软跪倒在地。 窝囊!绛崖腹诽一句。 “说。” 他干脆跪坐在地,低头不敢看那盘在岩石上的神龙,自我暗示不怕不怕。 “神龙大人,外面兵荒马乱的,我没地方可去。” “没地方可去,你就来我这里了?”绛崖觉得好笑,她又不是庙里供奉的神灵,一条受罚的恶龙,不知这凡人脑袋装了什么会指望一条恶龙庇护他? “嗯。” 他自知这说法牵强,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这山上凶险,住着一条恶龙,再没地方可去也不会来这儿。 绛崖静静的看着他,他垂着头跪坐在地,一副窝窝囊囊的模样,想起他那张脸,莫名的怒气上涌,鼻息喷涌发出声来。 他吓得歪倒在地,一手撑着身体,不敢抬头,一股脑儿道:“昨,昨日它,它们一路追赶我下山,直到不远处小路突然变成一堆珍奇之物。我欢便将它们收了起来拿回家里,本想着那些这些到在地去,怎料半夜闯入一群逃难的匪徒,他们在我家里搜刮打砸,发现了这珍奇逼我说么来的,不说就要杀了我。我怕……就告诉了他们,他们就抓我回到山里,让我去……” “去什么?骗这些蠢货追你下山然后变成奇珍?”绛崖用嘲讽的语气道。 他被说中开始发抖起来。 绛崖猜出了大概,斜眼看那边偷听的灵物,心道这群蠢物平时看着聪明机灵的,利用着她的力量作威作福,时间长了居然忘了自己是什么玩意,看吧把命搭进去了吧。 绛崖清了下嗓子,他战战兢兢不敢动,那边偷听的灵物与她相伴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灌木丛动了动老老实实的走了出来。 “你们做的好事,他就由你们管了。” “大人,大人。我们,我们……” “嗯?”绛崖眯眼浑身释放出威压,灵物吓得老实跪地,“知道了。” “知道了”虽都不情愿但还是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都下去吧。”绛崖看了下天,日快中天。 但灵物们吱吱呜呜你推我推你,还不愿走的样子。 “怎么,你们想一起洗个天雷浴?”绛崖抖了下龙身,发现他们还不走。 “不,不……”灵物们惊悚大嚷,目光往地上那堆珍奇看去,挪着步子往外走。 绛崖看了眼才记起那群傻瓜,轻轻吹了口气,地上的奇珍抖动起来,几声咚咚烟雾炸开,突然热闹起来。 哭声谩骂声连成一片,原来那些奇珍又变回了灵物,伙伴再次相见好了伤疤忘了疼,又闹腾起来,绛崖被他们吵得头疼,大声吼道:“还不下去!” 灵物们才反应过来,相互拉扯的离开。绛崖看着它们的背影,余光不经意扫到那地上吓得发抖的凡人,意念一起一阵风挂起,凡人被带动随风刮向那些灵物生生砸在他们后背上,灵物们口中大骂谁大胆砸他们,回头一看是那凡人正想对那凡人拳打脚踢时,感受到一道目光射过来,灵机一动凶相收起,和善的将凡人拉起一把将他抬起来,像极抗死猪一样乌溜溜的跑远了。 乌云阵按时到达,顿时电闪雷鸣,每日的刑罚又开始了。绛崖缓缓闭上眼,像往常一样感受着雷电的洗礼,默默的数着雷的道数。今日不知为何总神游之外,思绪集中到外面,耳朵莫名的竖起来搜集附近的声音。 灵物们在边外,看着道道天雷劈下,虽早已习惯,但还是难敌与生俱来的恐惧,不禁瑟瑟发抖起来。更不要说这没见过世面的凡人,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不知是这些天受到的刺激过多,居然 分卷阅读150 没有吓晕过去。 灵物们好像的看着他,一只灵物还对他动起手来,大声道:“喂,你叫什么?” “叶飞。” “叶飞。” “叶飞。” 很普通的名字,绛崖不禁想,这一世他是樵夫?农夫?她努力回想他的所有事情,衣着言语。她微微眯了下眼,叹气“住在附近,穿得朴素甚至破烂,日子不好过吧。” 轰隆!又一道天雷劈下,疼痛随着电流冲向四肢百骸,哪怕仙鲤族的鳞甲随着血脉的纯净抵御天雷的能力越强,再强也经不起这日日一个时辰的摧残。鳞甲被劈残,血肉翻卷烤成焦炭,肉香夹着焦炭的味飘散开。 绛崖麻木的动了下,仰望那雷云中道道紫电,五百年,五百年换他一个死法,终于还是……,她脑海中闪过那一次画面,想起那不远处的他,不甘发出声声龙吟。 “大人!”灵物们面容各异望着那道道天雷劈下的地方。 “大人很痛苦吧。”叶飞不知为何没有害怕,心中莫名感受到阵阵心疼,腾云驾雾的神龙也会疼痛,与他这小小凡人一般也会疼叫出声来,不禁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他自以为是的担忧起神龙大人,大胆的向灵物问“大人犯了什么错,要受到如此重的刑罚。” 叶飞出身在山里,在他认知中犯了罪就是坐大牢,再重就是砍头,那天上的应该差不多吧,神龙都被关在这山上被铁链紧紧绑住,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受雷劈,雷一道劈下就能劈死人,那么多的雷……他想到这里不禁抖索起来。 灵物们给了个轻蔑的眼神,大声道:“神龙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凡夫俗子能打听的吗?” 叶飞被问得自惭形秽,心想是啊,他一个凡夫俗子凭什么担心那高高在上的神龙,那么高贵神圣的龙,无论犯下什么罪,也不会弄死的吧,还是想想今后如何过吧。 绛崖若有若无的听着他们的谈话,直到他们离开才回过神来,垂头看这一地血水,天雷和龙血的撞击,次次机遇灵气激荡散发出五彩光芒。她看着血水的折面倒影,雷雨慢慢散去,没有天雷的干扰,灵气自我汇集有了灵识,又一个灵物诞生。 “去找你的同伴吧。” 绛崖轻轻吹了口气,让这新生灵物找到同伴,深深的吸了口气疲惫的睡了过去。 日子重重复复,日升月降,天雷刑罚。绛崖渐渐习惯了叶飞的存在,不再关注他,也不再受那个他的影响翻转追忆。 “滚!谁允许你靠近这里的!”绛崖刚受完雷刑,有气无力的对熟悉她的人来说并无威慑力。 叶飞垂头走了出来,往日他只敢远远的看着,在山上的日子单调平静,每日除了和灵物们打闹就是和灵物们一起看天雷雨。天雷雨?他起初觉得奇怪,时间长了,那颗紧绷的心放下后,才发现这骇人的雷刑是如此震撼人心的雷雨,一道道劈下就像瓢泼大雨般,放开不是刑罚来说,真的美。 但他终还是做不到灵物们的没心没肺,他已经在这山上住了很久,久到忘了时间,但他忘不了,给他从未有过的平静的恩人,那个天雷雨下的神龙大人。他从远望一步步靠近到不能再近才停下,没没雷刑结束他都耳鸣脑胀,他就会忍着不适偷偷去看神龙大人的伤势,先是远远的看不真切,后大胆的近一步再近一步,终于被神龙大人发现了。 他干脆走了出来,要将这里看得真切,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抵挡来自神龙的怒火,直勾勾打量着被铁链困住的神龙,血红染成一片,他依靠着微弱的浮动辨出龙身的位置,刺鼻的血腥让他胃翻滚,一个干呕他立刻用手捂住嘴弓着腰,一地血水让他触目惊心,全身颤栗起来。 “滚。”绛崖一声怒吼。 叶飞只觉身体一轻飞带走,血红与血腥渐渐远离他,他茫然盯着那辨不清的红,心一揪一揪的疼。 “哪里来的凡人?” 绛崖看也不看那不速之客,闭目静静调养起来。但那人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说气话来。 “我好些时日未来,生气了?哎,莫气莫气,你这里那么多灵物,不会闷的。”那人施了个法术,地上的血水被清理干净,广袖拍了拍地上的坐了下来,“白虹成亲了。” 一阵闷人的安静后那人终于再次说起话来。 “那个位置本是属于你的,你不后悔?” “我不能骗他。”绛崖微声道听不出她的情绪。 那人沉默了会继续道:“绛崖,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你很像曾经的我,我一意孤行,看换来我这一身落寞,里里外外不是人。”那人站起来广袖往身前一晃,一股悲凉环绕他。 “明金,你后悔了。”绛崖声音中明显的凉意,“但路要往前走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明金抬头看眼前分不清你我的血红,广袖一扫血污被清洗干净,青石上盘着条血红大龙,程亮的铁链在阳光下发着冷光。 “你没了那个位置,怕是仙鲤族在东海的日子不大好过。东海龙王那个性你是清楚的,我也不好干预,我只能和 分卷阅读151 你说只要你们仙鲤族想来我这里,我随时欢迎。” 第76章 绛崖沉默了片刻,“多谢。”闭上眼。 明金见她这样子突然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两个都这样,好像我才是那条鱼!” 绛崖已经沉默,任由明金在这里大骂,直到他觉得无趣离开。 绛崖缓缓睁开眼,看着明金离开的背影心中很是自责,他说得对,她真的自私,她为让自己心安私自退婚,自以为没有正式下聘,白虹同意事情就这样解决。她忘了这事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两的事情。她沉溺在那个咒里,忘了身为仙鲤族至纯血脉的身份。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担当过,小时候有哥哥的顶着,后来有画白顶着,她永远是那个甩手的,她真的是自私。 突然她觉得这五百年是那么的漫长,她恨不得时间即可到,她要回到族里去,弥补她那些年没有履行的义务。 “大人。”一声怯弱传来。 绛崖看过去,在她自责的时候,刚才被弄走的叶飞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走回来了,绛崖看着那张陌生熟悉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对他,她也是自私的,终归她欠了许多人,她要如何补救。 绛崖静静看着叶飞,叶飞感受到今日神龙大人有些不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血一样红的鳞片在阳光里闪着光芒,美得让他张开嘴移不开眼,对神龙他一直是敬畏的,神龙在他心目中永远是庄严肃穆的,像庙里壁画,老人口中的传说。从未有过此刻这一想法,美,让人控制不心跳的美,这美,能让他恨不得将所有奉献出来,他被自己这一想法吓到,再看一眼后,他心甘情愿。 “大人,您疼吗?” 绛崖错愕,嗤笑出声来,玩笑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凡人,虽然顶着他的脸,她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就是一个平凡得让人忽略的凡人,这样的一个凡人居然担心她这一条龙? “你觉得呢?”绛崖来了玩味,身体动了下铁链哗啦啦的震响,这让叶飞耳朵轰鸣,呆呆的看着她。 绛崖消除叶飞的不适,再次问,叶飞才反应过来,双腿一下跪地,“我觉得疼,那么多血,神龙大人也是血肉之躯,定是疼的。” “血肉之躯?”绛崖视线落在自己的鳞片上,本被天雷劈开的鳞片在明金的帮助下恢复如初,“你可知道,我这一身鳞甲也是天上天下最坚硬的东西。” 叶飞一听,惊愕抬眼对上绛崖那血红龙眼,惊得后仰双手插地,大口喘气起来,当气息平复,他才红脸跪了回去,低头小声问道:“那么厉害的东西都被劈开了,神龙大人定以前没受过什么疼。” 绛崖被他这一前言不搭后语愣了下,一般是厉害的东西被劈开了,那劈开的东西有多厉害,怎么就说到她定没受过疼。 “如何说起?” 叶飞见神龙大人并没生气,还继续与他说话,心中不禁欢喜忘了害怕,“神龙大人说这身鳞甲最是厉害,那就是很少受过伤。神龙大人应该很难疼吧。”自从那一次听到龙吟后就没有再听到过,他本以为那只是随便叫的,现在听神龙大人说起她的鳞甲如此厉害,心中不由联想到没有被罚的神龙,那是多么横行霸道的龙,如今被锁在这里,日日受雷劈。那么美丽的龙被这样糟蹋,心中酸楚眼眶湿润。 绛崖吃惊看着叶飞,他流泪了?是在同情她?可怜她?火气突然涌起,一口气喷出,叶飞被掀开摔数丈远,叶飞也是个没脾气的,摔了那么重自己爬起来,还想往她这里走,她起不过,甩了一个光罩,闭眼假装休息。 叶飞不知道那凭空出现的是什么,扶着腰走了过去,用手敲了敲,发现这东西像水又不会破十分新奇,一直敲便觉得有趣起来。 “叶飞你做甚。”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灵物将叶飞吓了一跳,他看向灵物说明了下,灵物鄙视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告诉他这是结界和作用,拍拍尾巴走了。 叶飞知道后,抬头看了眼神龙大人,心中清楚神龙大人是不想被打扰,丧气转身回去。 绛崖一直关注着外面,当叶飞转身的时候她就睁开下,看着他那背影目光穿透望向远方。 自从那一次后,叶飞不知道哪里搭错经,当天雷结束后都会去问候绛崖,先关心问候,得到绛崖的冷漠处理,他也不气馁转说一些有趣的事情,这反而勾出绛崖几句话来。一来二去,绛崖渐渐习惯了叶飞这奇怪之举,只当他一个凡人在山里闷了,找个人说说话。 但她根本不知道,叶飞每日来时他花了多少心思,每每嘴里说着趣闻,眼光总不经意的观察她的伤势,默默为他担心,他甚至默默将她身上的伤记住,每次看到伤自我愈合后心里非常开心,发现没有后又加新伤的时候,心中特别难过。 “大人,今天二夭化人形,居然忘记把尾巴收了起来,跑出来骗大夭他们,您猜结果怎么样?”叶飞笑着说,目光偷偷打量龙身,他练出了在这血红一片分出伤势的本领,脸上带着笑,心中早愁出了花,怎么旧伤没愈合好,定是大人又不 分卷阅读152 好好休息了。 时间长了,叶飞也知道这传说中的恶龙的本领,他发现这里凶神恶煞的灵物都是神龙大人的血肉所化,而且这神龙大人还有神仙朋友来看她,也是一条龙,金闪闪的,很是刺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那金龙来,虽然每次神龙大人都不咋爱理他,但他知道,他们关系很好,想到这里他心就像被东西堵了,很慌很慌。但又很高兴他能来,这样神龙大人不会那么孤单,虽然他每日给神龙大人解闷,但他毕竟只是凡人,神龙大人并不当他一回事。 “大人,大人。”叶飞发现今日神龙大人心不在焉,他心更堵了,昨日那金龙刚来过,神龙大人是不是想他了,他想起金龙变成人的模样,真是神仙的模样,“您也能化人形吗?” “不需要。”绛崖本心不在焉,叶飞这么一问,她就这么习惯的回答。 叶飞得到她这答复,心中万分欢喜,不需要,不需要,多霸气,真不愧是我的神龙大人,尊贵的龙,何须化人形,这么不伦不类,心中给金龙列入了不伦不类里。 绛崖想着族里的事情,耳边听不到叶飞那絮絮叨叨,转眼看去,看到叶飞那二傻子在傻笑,心中无限感慨,凡人就是好,简单。 “你来这里也很久了吧,外面应该已经安稳了,你也该回去了。”绛崖想着族人,看到他一个凡人与他们这些非族类相伴,多少也是孤单寂寞的,想想那么多年了,应该万物复苏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了。 叶飞一听大惊,早不下跪的他,扑通跪地,非常着急道:“大人是在敢我吗?我做错什么?我能改的,能改的。” 绛崖大吃一惊,叶飞的反应也太大了,想到他刚来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安慰他道:“你本是来这里避难的,也不能避一辈子吧,一个人多孤单呀,你也该找个伴结婚生子度过,终于与我们待在一起不好。” 叶飞静静看着绛崖,他的神龙大人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不!是对他不会说这样的话,那金龙她打发他的时候也会这么样的说,难道是他的神龙大人真的厌倦他了,心中万分不甘也不敢露出来,闷声应了声回去了。 绛崖只当他听进去了没多想,直到叶飞带着包袱来到他面前,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叶飞将包袱背在身后,背光而站,她莫名有一种赴死的悲壮感。叶飞恭恭敬敬叩拜绛崖,嘴里说着感谢的话,长时间的接触,绛崖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她也没有揭穿她要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灵物们依旧是那样的没心没肺的围过来看,半点不舍也没有,嬉皮笑脸的打闹,插嘴,直到天突然黑下来,灵物们才反应过来,一哄而散。 绛崖眯了下眼,似乎猜到了什么,命令的口吻道:“好了,今后好好的过日子,无需再回来了。” 无需再回来?! 这几个字,宛如惊雷在叶飞的脑中轰响,他露出不愿,他没有去的地方,他只想待着这里,陪着他的神龙大人,陪着她受刑,看她新伤添旧伤。 “怎么还不动。”绛崖看着压过来的雷云,语气变得冰冷压迫感,同时掀起一阵风将他带走。 叶飞眼睁睁看着他心心念念的神龙大人变小,第一道雷劈在她的身上,仿佛劈在他身,他手抓着自己的心口,同时身体落地。天雷雨下,闪电刺得他的眼只能看到白芒,他着魔匍匐前进,嘴里喊着大人…… “放开我!”叶飞感觉到身体被什么抓住,转眼看是一只刚化的灵物,一双水灵灵的眼求着他不要靠近,他身体呆了呆,才发现自己在哪里,只要他在靠近一步,他就进了天雷雨的范围,眨眼间,他就灰飞烟灭,他的神龙大人看一眼他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变成一股烟,或者烟都没有就消失了,消失了,他不由得打颤。 叶飞开始自嘲,他此刻他才清楚自己的心思,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抬眼看那淹没在闪电里的红,她是不是感觉到了,所以才要敢走他。他大笑起来,眼里确流着泪。她要被困在这里受五百年的雷刑,那她经历过了多少个五百年,而他区区几十年,她是否转眼间就会忘记,有那么一个突然闯进来求她庇护的凡人,有那么个凡人为她说趣闻解闷,有个凡人痴心妄想被她好言打发。 “是不是很傻。”叶飞看着那小灵物道,小灵物点头,见他不在靠近也放心转身一边玩去了。 “傻。”叶飞傻笑,无比认真看着这天雷雨。 第77章 当最后的一道雷劈下,雷云散开,叶飞又走到绛崖的面前,绛崖再看到他,莫名的烦躁起来,看他似乎有话和她说便忍住给他说。 “神龙大人,我真的走了,望大人要好好的休息,只有好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恢复。”叶飞没敢看绛崖,一直垂着头就像当初刚来的模样。 绛崖本不想理会他,看着他模样敷衍的应了声,这声听在叶飞耳里变成冷漠的嘲讽,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是一个尘埃里的凡人,他的神龙大人怎么会看在眼里,他只不过是解闷而已。 叶飞恭恭敬敬行礼转身走,低 分卷阅读153 头看着地上的血水应着自己的脸,这一张普通得再普通的脸,忽然一闪,他看到神龙大人的龙鳞,好大好美…… “叶飞,叶飞……” 绛崖大喊,只恨那人充耳不闻,只是低头慢慢往前走,她刚受完刑无力施法,那一幕幕死状闪过,她大吼一声发出撕心裂肺的龙吟,震彻整个山谷,不断回转飞冲云霄。 伤痕累累的龙身在锁链里挣扎,发出慌乱的碰撞声,再一声龙吟,带着痛苦和绝望,一片片鳞片如花瓣般从她的龙身剥落,片片飞出,如秋风席卷起的花瓣扑向叶飞,转瞬间围绕叶飞形成一个血红花骨朵,赶在惊雷劈下,轰隆!再天上无双的鳞甲也禁不住多次摧残,终还是保不住,血红花骨朵片片散开,败落在地,一股青烟袅袅升起。 “哈……”绛崖大笑起来,仰头发出悲痛凄凉的龙吟,滴答,滴答,突然大雨骤下。 “神龙哭了。” “哭了?” “你安分点。” “鬼差大人,让我和神龙大人说说话吧。” “哼,少给我们添乱,快走。” “大人,大人,不要哭……” 绛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慌张看到不远处的鬼气,黑白无常中间拉扯着个焦黑的人,她破涕为笑,“还好,还好,……” “保住了魂魄。高兴了,雨该停了吧。” 绛崖斜眼看了眼风尘仆仆的明金会心笑了声,“高兴了。” “你这样不惜代价护住他,等他下辈子投胎必为富源恩泽之人,但你这身……”明金看着那一地拔下的鳞片,血肉相连与心,每一片是如何的疼,他眼神复杂看着绛崖,下了决心指甲化为利爪往自己掌心一划,献血滴下形成一道水流引动那地上的鳞片,一片片引导回到原身,“这人情你得还。” “嗯。”绛崖脱力应下,看着一脸灰白的明金,如此情谊怕是要这辈子还不完了。 “放心,我回去养养就好了,就是怕你想我。”明金说完召唤坐骑回去了。 绛崖轻笑目送明金,又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她慢一点他就灰飞烟灭,真的因他死得透透的了,她与他终是还不完,算不清的了。 五百年终究是要过去的,绛崖终于结束了五百年的刑法,当陪伴她同时也束缚她的铁链自动断开时,她忽而有一种宛然前世的感觉。她一飞冲天,龙啸震彻方圆百里,灵物们纷纷聚拢围观,当她直达九重天时,灵物们纷纷化成五彩灵气如烟般回归她的身体。她抖了抖身体化为人形落在天帝面前。 天帝居高临下望着她面色凝重,张手挥动让附近的人离开,整个宫殿里仅他们两人。 “你离开已经五百年,也该回族里看看,毕竟……”天帝突然停下话来,目看东方,“你先回去吧,差事日后会安排。” 绛崖告退,她听了天帝的话心中越发不安,族里定发生了什么,摇身化龙飞回东海。 东海,她熟悉的地方,附身潜水而游一路畅通无阻,却少了些什么,她心系族里并未多留心,转眼到了仙鲤族的聚居地,这才发生不妥。她转向直向族长的居所而去。 “族长。” 绛崖未经通传就冲了进去,发现族长这里聚满了族人。大家看到她面露喜色,但很快愁云布脸,齐齐看向高座上的族长。 “绛崖回来了。”族长压着声音强装欢喜的说道,目光打量她,微微叹气,“五百年,五百年了,终还是有耗损。” 绛崖心知族长的意思,五百年的天雷刑,说是惩罚她,更是在惩罚仙鲤族。她以前不明白,五百年的牢狱之灾,让她想明白了很多,看清了很多。她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忏悔的低下头。 “绛崖回来了,绛崖错了,愧对族人。” “长大了。”族长叹气,语气中有些欣慰,“没事好生将养,我们仙鲤族不会败落,我们不仅有你们,我们大家都会一直努力。” 绛崖听出端倪,众人汇集一堂怕是在商量要事,她冲了进来打段了谈话。 “族中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绛崖担心问,目光环视众人想猜出个究竟。 “该死的东海龙王不知施展了什么诡计,尽使九天雷汇集孕育了一把神雷枪,这把枪落在卧龙渊附近的回音谷里!” “什么!”绛崖听完长辈的话后脸色大变,“我们的鱼藤……” “全部枯死了。”一个长辈带着痛苦的哭腔说道。 绛崖心中怒火翻滚,大喊“欺人太甚!”转身就要走,族长大声叫住她。 “绛崖莫做傻事!”族长担忧看着她,“你身体未恢复,此去凶险。大伙正在商量如何解决,你也留下来听听学学。” 绛崖被族长的话稳住,心中百感交集也只能忍着听大伙的意见。五百年多她心性被磨砺,听了大伙的话,她知道了大概,正如明金那日冒冒失失过来说白虹成亲了。她一直以为不过是东海龙王一些刁难,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如今,听来仙鲤族真的是步步受困,东海龙王更把注意打到了卧 分卷阅读154 龙渊里。 卧龙渊是孕育仙鲤族的地方,一旦被破坏,他们仙鲤族将是灭族无后之灾。绛崖更万分的愧疚难当。 “都是我任性,不该悔婚。” “也是我们狭隘,以为奉上最纯粹的血脉与他东海将能保仙鲤族永世平安。结果,无论如何那老东西都不会放过我们仙鲤族,他一直对我们仙鲤族成见颇深,以前是我不听玄央的提醒,如今也是我害了他。”族长顿时老泪雨下,众人也沉默抹泪。 玄央,一个被尘封的名字,再次被提醒不仅是他们的痛,更是他们的悔。 “大家不要难过,哥哥不希望大家难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将这神雷枪拿走。”绛崖不希望大家过度沉浸在悲伤中,现在取出神雷枪迫在眉睫。 “对啊,鱼藤已经被雷弄枯死了,鱼卵承受不了多久了,我们的孩儿啊!” “但这雷实在霸道,我们派出的都被劈成灰烬,这如何是好。” 大伙纷纷提出办法又一一被回绝。 “雷!”绛崖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一个人能帮我们。” 族长摇头,“你说的他,我们也想过,但毕竟他们血浓于水,未必会帮我们。” 绛崖摇头,“我与他不打不相识,还与他有些瓜葛和人情,我去求求他。” “绛崖莫做傻事。”族长阻止绛崖。 “族长,我会的。有办法终要试上一试。”绛崖下了决心转身飞了出去。 “哎,要不是画白被困在战事里,又受了重伤,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族长懊悔当初要画白入军的决定。 绛崖一路急行终于抵达明金的北海龙宫,虾兵蟹将一看到她各个禁戒又害怕瞪着她。 “明金快出来。” “莫要喧哗,我们陛下在闭关。”守门的侍卫鼓着勇气道。 绛崖也不理会他继续叫着,突然一道闪电劈来,绛崖躲过转身一看,身旁地上一处焦黑,一把惊雷剑落在其中,通身还带着未退的电流。绛崖一看便明白,伸手一抽将剑收了起来。 “谢了,这人情先记着。” 绛崖带着惊雷剑一路往回音谷去,因为那次明金用他的血为她补回龙鳞,身上带着他的血未退,拿着他的本命武器惊雷剑一点排斥都没有,正好可以低于神雷枪的强大威力,不多时,她就到达回音谷附近,突然身形一偏落了下来。 “好霸道的枪。” 绛崖大叹,这究竟是什么枪如此霸道,不允许附近飞行,法力也被压制了半成,看只能步行。 刚走没多远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绛崖悄悄躲在一旁一看,“是他!”心不由揪了下,目光追随过去。 正如明金说的那样,她用全身龙鳞护住了他的魂魄,将养好后投入轮回,算算正好是这一世。看他周身仙家法器,无一不是顶级配置,气度飞扬定是天资过人颇受众人推崇,再细细看他的修为,年纪轻轻已经是一金丹,在那修仙界里可是一大强者的存在。真的是福泽深厚,绛崖悄悄退开。 “谁!” 话落,剑光已达面门。 绛崖后退一步,转眼对上他的目光,心思一转身形一歪跌落在地,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说话的一一名红衣女子,长得十分俏丽可人,语气娇娇柔柔的让人骨头发软,但绛崖目光鬼使神差的看向他。那名女子见她目光盯着他心中大怒,“看什么看,宇师兄是你能看的吗?再看挖走你的双眼。” 绛崖这时才反应过来,低头做害怕状,心中想起事情总是莫名的相似,师兄与师妹,这次她不希望夹着一个她。 第78章 黑影压来一股压迫的气势,她莫名的感慨他这世的好运,能让她这样的龙感受到稍微压迫感,这凡人不简单。 这时头顶传来冰冷高傲的问话。 “抬起头来。” “宇师兄。”一声不愿的娇嗔让她打了个机灵,让这声音的主人误会了什么,“看她这胆小怕事的样子,根本不值得宇师兄看!” 那位宇师兄没有理会他娇柔师妹的话,剑鞘一举伸到绛崖的下巴,用力一抬,绛崖配合着抬头。 一双清澈空灵的眼眸,随着眼神上挑,有种空山清泉流淌的感觉,剑鞘的主人手微微顿了下,将剑鞘扯开,这发生得很短促,但没让近距离的人忽略,何况是一个心系娇蛮女子的面前,即可一阵风过来,绛崖没有躲避只感到肩膀受力,整个人顺势仰倒在地,眼光移动正正对上那个人。 他一身岩火色衣袍,火焰纹点缀下,整个人散发着孤傲光华,还是那一张脸,板着脸与她对视,深邃的眼带着冷漠的蔑视。 “报上名来,为何到此。”声音清冷,如雪山顶的刮过的寒风。 绛崖一时忘了回答,这时身体被人用脚踹了几下,这时她才缓过神来,目光低垂,一手将身体撑起来,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沙石,低声道:“绛崖,和你们一样。” 分卷阅读155 “就凭你!?”娇柔的女声冷蔑一哼,“宇师兄干脆……” “那一起吧,我到想看看你的本事。”恒宇突然抢话道,将剑鞘伸到绛崖面前。 “宇师兄!”一旁的人见状急了起来,做出是撒撒娇的模样。 绛崖有些错愕看着面前的剑鞘,唇角微扬伸手去抓剑鞘借力站起来,身体站起半空依托的力量突然卸去,她整个人重重坐倒在地人仰马翻。 “哈哈哈……”一群幸灾乐祸的笑声发出,如冰水浇灌在绛崖头上。 绛崖心中轻笑,做唯唯诺诺状自己撑地站了起来,低头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后,才抬头可怜的目光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露出张扬轻狂的微笑,绛崖轻叹福祸相依,希望福多吧,如此跋扈恣意的性格,怕是要结下梁子了。 轰隆!旱雷惊起。众人纷纷收起笑容,紧张看向远方,黑云笼罩紫电闪烁。 “走。”恒宇一声命令,大步走去。 众人快步跟上,很快将绛崖抛出一大段距离,她看着他们大部队离开的背影,清一色的岩火色,金色火焰张扬点缀,摇曳摆动中与她记忆里的某段记忆重合,她露出自责痛苦的表情。轰隆!雷声再起,没有给她沉溺的机会。 绛崖遥看那空中紫电团,手掌放出明金的惊雷剑,指尖在剑刃处划破,血滴在剑身上,立刻被剑身吸收发出电流,惊雷剑一闪化作一道光钻进她的身体里,她打了个哆嗦,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 恒宇一行不敢在靠近,远远看着紫电道道劈下之处的一把神兵利器。 “神雷枪。”恒宇默念,天地孕育的神兵利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恭喜,宇师兄得此神兵,他日连升破界计日可待。” 恒宇很喜欢听这些恭维的话,连升破界!现在他是金丹中期,得到这神雷枪他借它的力量加持,马上升为金丹大圆满,破界直接升元婴势在必行,那他日他就是整个修仙界唯一一个百年元婴之人。他们炎阳派就能重登首位,真真正正的扬眉吐气。 恒宇想到这里手中握拳,快速拔剑,空中划出个剑花,火焰凭空出现,随着剑舞动,只听见他一声破,数到火龙冲向神雷枪。他手中比划咒法,紫雷被他的火龙一一压制在空中。他满意露出得意的笑,踮起脚尖飞落,伸手要去抓神雷枪。 突然眼前一花,囊中之物神雷枪消失在面前。恒宇暴怒喊道:“谁?” “感谢。” 恒宇猛然抬头,空中衣襟飞舞手握通体雷电武器的人,“是你!”恒宇气得咬牙切齿,转手就向她放出数到火焰,攻速如闪电,转眼必达,眼前之人必中烧成灰烬。 恒宇得意的笑,反手握剑又向那个位置补剑,发泄被半路劫包之怒。 这时,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那团成功得手的火球冲出一条红色巨龙,带着龙吟震彻整个山谷,当场的人受到龙带起的罡风,各个人仰马翻。 恒宇也被掀翻在空中,目光呆滞看着那条红龙,一时不知思考仍由风随意安排。 又一声龙吟,伴着天空的紫电轰鸣声,红龙在雷云中游走,口中喷水,张牙舞爪似在打架! 恒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风这时将他拍打在山岩上,疼痛如电冲便四肢百骸,这他才懂得稳住身形不让自己跌落在地。愤怒看着空中的红龙在空中翻滚,管你是人是龙,感抢我的东西,必要付出代价。 他怒火中烧施展秘术,目光紧紧盯着那条红龙,突然又一声龙吟,一道闪电攻向红龙,金光一闪,雷云中出现一条金龙。他欣喜道:“我就不客气做次渔翁了。”聚力,火光如箭飞出。 “大胆蝼蚁,敢坏本座的好事。” 金龙龙尾一扫,火光方向一转回攻恒宇,恒宇大惊身体跟不上思绪,火光就达面前,心道不妙。 又一声龙吟,红龙飞落龙尾扫过山边,正好山体迸裂落下,恒宇身体晃动被山体压住,火光打在山体上,一声爆炸声飞沙走石,恒宇狼狈伤痕累累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那一金一红厮打,他心中更怒,但还不急他做更多的思考,两龙带起的罡风将地上之物卷起,四处飞散,其中恒宇被卷起空中飞转,一下头晕目眩,突如其来的石头打在他的头上,眼前一黑。 两龙打的火热根本不理会下面发生什么,水与电的对抗,本就雷云重重的回音谷愈发黑云压顶恐怖森森,不管天上地下都激烈万分。 “惊雷剑!好,好,好,白眼狼。”金龙咬牙切齿,怒火更胜,越发疯狂向红龙撕咬,红龙逐渐出现颓势。 “不好!”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金光一闪,帮红龙挡住了金龙的利爪,金龙怒眼扫去,空中七彩云中立着个人。 “少多管闲事!”金龙警告,张口向他喷出闪电。 “天帝有旨,请二位速速过来,不得怠慢,否则……灭族。” 两龙一听动作停住,转身冲上云霄。 大殿上。 “东海龙王,为朕造成这神雷枪功不可没 分卷阅读156 。” “那我族的伤害就不顾了吗?” “莫急,朕未不管仙鲤族。如今神雷枪已经离开回音谷,这对你们是件喜事,现在回族里才是当务之急。回去吧。” 大殿突然一暗,殿中两人被传了出去,急急招来,简单几句就打发他们,话语不容置疑。但态度表明一切,天帝站在东海龙王这边,虽仙鲤族因此险些灭顶之灾,但还没灭族所以你快回去自救吧。 绛崖心中在不忿,天帝说的对当务之急是回族里,她怒瞪一旁春风得意的东海龙王,从未如此痛恨他,用力甩袖子,化龙腾飞。 这边恒宇昏昏沉沉中醒来,睁眼就看到漫山遍野的金色,金闪闪晃得他眼难受,揉了揉眼站了起来,身体牵动伤口,疼痛袭来他才记起为何自己在此处。他心中怒火起,恨上那条红龙,不仅横刀夺爱,还将他至于如此田地,此仇不报非君子。 恒宇观察这漫山遍野金色花朵的树,脑中收搜相关奠基。金色花,六瓣如莲,香气清新,灵…… 恒宇灵光一闪,马上原地打坐灵力运转一周天,感觉此处灵力充沛,非地脉之灵,源源不断都来自这里的树,难道是…… “扶云树。” 恒宇闪过这记载,原来这真实存在,而且……他环视这漫山遍野的金色,这里莫非是扶云宗?那为何他落难到此,此时并无一人出现,既然是扶云宗的地方,他怎么能昏迷闯入。 他带着疑惑简单修整后四处走动,看到那些淹没在植被中的残垣断壁,心中愈发疑惑,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扶云宗,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达到最鼎盛时期的宗派突然消失没落。他一路瞎走,突然看到一抹奇怪的反光,疾步走过去一看。 一个金光闪闪的钟罩在地上,他双手用力一推,金钟反倒在地发出轰隆一声,灰尘泛起消散。他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金色华丽的道袍,看着庄严肃穆,再看花纹和配饰,可猜出此人生前地位显赫。 他蹲下认真搜了下此人身上的物品,根据多年阅读过的书籍,分析出此人应该是扶云宗至少长老以上的地位。他本大胆猜是掌门,但他很快推翻,如果是掌门,那为何被困在金钟里,次金钟如果是什么厉害的法器,为何他能轻轻的推翻?这不合情理,他为这可怜困在金钟的人找了个风水宝地藏了,立了个无字碑,简单的祭拜后又随意逛了下,开始利用这里的灵气疗伤。 东海,仙鲤族。 族长着急众人十分悲痛的宣布了有关卧龙渊的情况。鱼藤全死,鱼卵大量死亡,仅剩下的没有鱼藤的倚靠怕也熬不了多久,此刻族长为此征求大伙的意见。 “没有鱼藤,我们的孩子们怕是活不了多久。仙鲤不能灭!”族长突然高声一吼,众人被感染也大吼一声,全场又安静下来,绛崖也在其中,她说不出的难过,更多的是自责。 “没有鱼藤,但我们还有人。” “用命,用血养着,终能养出一尾。” “对。我们这些老东西,死了也是死了,还不如用命来换孩子们的命。” 绛崖听着长者们的话,五指戳着掌心,鱼藤是供养鱼卵的媒介,没有鱼藤,就如没了粮食,鱼卵只会慢慢的枯死。仙鲤族本就子嗣不丰,繁衍受限波多,好不容易来的鱼卵,可不能这样的没了。 好恶毒的诡计,这真是要灭她仙鲤族的族啊! 第79章 养活鱼卵没有鱼藤媒介补充,那只能用灵力替代,但也不是所有的灵力,只能是同族的灵力且只能同一人,一旦为鱼卵提供灵力就不能停,没有休息恢复,那只能等死。这方法还是某个传说故事来的,某母亲为救自己的孩子,在没有鱼藤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灵力养活孩子,以致孵化成功。但出来的孩子色杂,虽命留下了,但资质也到了尽头。 “不能,活了又怎么样,色杂,能做什么?!”族长难受的吼停那些要奉献的人。 “族长,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鱼藤回复要多久?我们仙鲤族命又多长?” “对啊!” 绛崖揉了揉发酸的眼,三色,四色如今是仙鲤族普遍的颜色,纯色极少,双色也罕见,寿命纯色最长上万岁,双色一千,三色五百,四色三百,寿命如此大的差距他们等不及鱼藤上千年修养时间。 “不能!活下来又如何,这样的最好也是五色,那如凡人的寿命,还不如你们努力好好活着。”族长再次吼停他们,手中的拐杖用力剁着地面。 “我赞同族长。虽等鱼藤时间长,但如此供养鱼卵,这得不偿失。如今东海与我们交恶更要保存实力,失去精锐留下苟延残喘,我们仙鲤族不该!”绛崖咬着牙说道。 其实她想说万一与东海打起来,如今族里的实力大可应战,如果为了留下子嗣牺牲了可以对抗的实力,这是万万不可的。到时他们仙鲤族只能为奴,更不要期望有鱼藤孕育鱼卵了。 众人沉默。 “大家不要忘了,还有我和画白。我们虽化龙,但我们依然是仙鲤族的,是属于仙鲤族 分卷阅读157 的龙。我和画白会为仙鲤族抗争到最后一口气。”绛崖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大声说出自己的立场。 “我们的绛崖终于长大了。”族长含泪感慨,“同样是龙,我们仙鲤族的龙要经历洗礼,千锤百炼才能化龙飞升,我们不比他们差,甚至更强!我们不怕,我们不比那些龙差!” “我们不比他们差!”大家受到鼓舞一起喊出来。 “那为何我们还有化龙?”不知哪里来的稚嫩声音,一下浇灭了这股好不容易燃起火苗。 是啊,他们仙鲤族生来就为了化龙,这是穷极一生的追求,现在不比他们差,那为何还要穷极一生化龙,意义何在?他们为何还要继续?他们血脉里的追求又是什么? 大家被这思想吓到,这他们从来不敢想,可以说是不可能想的,为什么?终究不知道。 绛崖也陷入这种牟盾中,她曾经为化龙如此,如今全盘否定,那曾经的追求是什么,那些失去的,又算什么? “好了,大家不要胡思乱想。从前该怎么样,今后如此,至于鱼藤,我们还是等吧。毕竟与东海有了间隙,怕还有下手,我们要多加警戒。都回去吧。”族长倍感疲倦摇了摇手,大家下去。 绛崖也退了出去,几日后,她决定暂且不负责任何事物,好好的守在族人,做好她本该做的本分。 时间慢慢向前,没有鱼藤,没有新的生命加入,仙鲤族是数量逐渐减少,绛崖越发的自责,更加小心不敢离开族里半步。 “出事了!” “什么事!”绛崖抓住慌张的仙鲤族少年,少年抽泣看着绛崖像看到了救星,眼睛突然晶亮晶亮的,一把抓住绛崖就往外冲。 路上少年说了大概,原来是他们外出玩遇到一群修仙的凡人,但不知道怎么那群修仙的凡人对他们大打出手,还喊他们妖怪,他们听了当然生气,他们生为仙,怎么能被他们如此羞辱,于是就发生口角,然后打了起来。怎么知道,那些修仙凡人居然会神火,一下将他们烧伤,少年见不对就回来找救兵。 绛崖听了大概,神色变得越发凝重,那段记忆又被挖了出来,那火是如何烤着她,本以为时间那么久已经淡忘,谁知给点火星即可就蔓延过来,她一时喘不上气来。突然耳边冒出一温柔安慰的声音,她的心揪揪的疼,终还是她对不起他。 “就是他们!”少年拉着她指着那一边打得正火热的一群人。 艳红纱裙风中飘扬,如火的发,血色瞳有着水般清透,化成灰能认的出是她。原来,她是妖鲤族的龙,难怪做出截胡的龌蹉事,会与同类打斗,原来本就是一条异类! 恒宇打量绛崖,新仇旧恨,真是冤家路窄。 多年刻在眼里的模样,绛崖一眼就从人群里看到他,一身红目光夹着怒火恨不得一口将她吞灭。绛崖微微抽了下嘴角,这一世的心胸着的狭窄,转眼看族人,简单几句安排他们,转身就要带族人里看。 恒宇见她无视自己要将那群仙鲤带走,怒火更胜手握长剑一剑劈过去,剑气破空一道火光冲向他们,绛崖早料到他会出招,意念一动凭空出现一道水墙速度之快,转瞬就将火光挡住,大团蒸汽四处扩散。 绛崖让族人先走,自己干脆转身看向恒宇他们,手一挥水光一转将欲要追人的他们圈住。 “大胆妖龙,挡我去路!”恒宇大怒,长剑指着绛崖,浑身怒气笼罩让身旁的人不敢靠近。 妖龙?绛崖错愕,她可是如假包换的仙族,这些凡人眼怎么长的,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喊打喊杀叫她妖,回击还说她迫害他们,真是憋屈至极。绛崖不想与他们多纠缠,怪自己方才鬼使神差的让族人先走,自己断后的奇怪之举。 那人如何与他无关,要让他过得顺遂,自己最好远离他,要不这人会死得很快。她想到他死得快,那一幕幕的死亡瞬间,一下让她心里憋闷难受,目光不自觉看向他,如此年轻,风华正茂,万事顺遂,修仙界宠儿,似乎一切好的都给予他了,她还是不要……绛崖想到这点,转身。 “喂!” 恒宇见她转身又要走,心急大喊,一招挥了过去。 怎料,招式未到就没入虚空。 恒宇大惊,一股被人无视的怒气串上来,脚尖一点飞起。 绛崖余光瞟了下恒宇扑过来的影子,身形一歪躲了过去,目光淡淡看着他,这目光让恒宇火气更大,他可是仙界史上最天赋异禀的天才,这妖龙竟敢如此蔑视戏耍他,他气得开启所有灵力,火灵裹着他的周身,口中念诀,手势翻飞,火网在空中集结,炙热的火浪烤着周围的空气。 绛崖似曾相识的热浪,她惊讶看向恒宇,恒宇正好捕抓到她的目光,露出得意的笑容。 “怕了吧。” 绛崖瘪了瘪嘴,她堂堂神龙天雷都不怕还怕你被污染的仙火?可笑。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恒宇被她的表情气得牙痒痒,放出狠话,这可是专克他们水族的火灵之术,死在这术法的水族不计其数,今日就让她尝尝此蕃滋味。 分卷阅读158 火网袭来,绛崖仰头看去,莫名的与曾经的记忆重合,滚烫的热气袭来,似乎在灼烧自己的肌肤,那日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那个人…… 她猛然去看恒宇,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狰狞的表情瞪着她,恨不得化身成为一只巨兽一口将她吞灭。 那一日,他也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吧,她突然感慨,他一届小小的修士仗着略有小成的修为,也敢面对如此刚猛的仙火之术,简直是胆大妄为。 最后呢?她努力回想之后的时候,因为被烧得发蒙再也寻不到清晰的记忆。 一时的分神只是转瞬,火网已经到头顶半寸,绛崖轻轻挥了下衣袖,刺啦,一声刺耳带着浓厚的白雾蒸腾扩散。 恒宇惊愣站定,难以置信他们引以为傲的术法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破,这让他越发的气恼,挥舞着剑一时没了章法,剑带着罡风将雾气吹散,绛崖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一袭红衣,红发披散简单的发饰点缀不失高贵优雅,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带着水波流转,他一时慌神一个剑身从她的身旁划过,清冽的水汽沁入鼻里抵达心房,忽而莫名的悸动让他心慌意乱。 惑人的妖魔!恒宇心中大骂,恨透了她,更恨自己不安的心神。 绛崖侧身避开他的攻击,她本是神龙修为自然轻而易举的觉察出他的异样,少年得志总会伴随着些自负的傲慢,她不禁摇头,确忘了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恒宇一直关注着她,细微的摇头在他眼里更是挑衅,他向来被吹捧着,自身也是货真价实的本事,站在那个高位,心越发的不甘。 他忽然想起那一次初见,她当空化龙与他争夺神器,天雷劈下,她虽没有躲避似乎也受了些伤,再与那金龙打斗,金龙一道道雷劈去,她似乎很是畏惧。 他露出张扬的笑,将剑竖在胸前,那日后是奇遇让他成功到达金丹大圆满,破丹化婴指日可待。更让他激动的不仅此而已,他还无意中得到了传言中一代除龙大侠的秘术。 第80章 青天白日突然浓云压来,众人纷纷仰头看去。轰隆隆!数到闪电在浓云中流串甚是骇人。 绛崖也被这吸引,略有所思看着那不断流动的电流,清澈的眼眸有了波动。 恒宇看着眼里,越发的兴奋。 知道厉害了吧,害怕了吧,后悔了吧,没用了,受死吧! 轰隆!一道惊雷毫无预兆的劈下,黑雾在绛崖所占的地方四散,地被劈得焦黑发出刺鼻的气味。 恒宇兴奋的笑了起来,心却闷闷的,他没有理会大步走去查看,黑雾慢慢的扩散开去,一道红隐隐约约。 “哪里学来的。”幽幽的声音传来,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恒宇首次感受到的惧意从脚底串上来,目光正好与绛崖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红眸,像地狱爬上来的修罗,他第一深刻体会到了,人们所说的恶魔的模样。 “说。” 恒宇被惊在原地,仅仅的两次交锋,她从未露出杀意,此刻的她简直换了一个人,让他不敢靠近甚至有着从所谓有的畏惧和臣服。 轰隆! 恒宇眼前一花,水灵干净的气味包裹着他,似曾相识的感觉,身体被带动强大的厉害擦身而过,他全身不由得冷汗直流,生死一瞬。 他抬眼看护住自己的人,微微皱着眉,距离太近,他清楚的看清了她的五官,不知如何形容,只是冒出一词,那就是,好看。 恒宇向来自傲,挑剔,很好的他只会说不错。能让他说出肯定的赞美,那是心悦诚服,那是少之又少。 此刻他看着她,感受她气息,红发扫过他的面颊痒痒的,似乎在挠着他的心。 绛崖放开他,心中不禁后怕,差点,差点他就再次被雷劈死,这雷来得太突兀。无数次纠缠她的噩梦袭来,她踉跄几步,有些落荒而逃的化成红色巨龙腾空而去。 恒宇仍然待在原地,甚至是刚才的动作,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有回味这一切,她就走了,他就如此的不甘!突然生出的涟漪化成怒气的滔天巨浪。 “师兄。” 众人方才回味过来,纷纷过来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毫发未损,那妖龙又落荒而逃,不禁开始对恒宇的赞赏之言滔滔不绝。 往常,恒宇定是回享受这些赞美,但此刻他已经被情绪控制,大嚷一声,寄出佩剑一道光飞走了,只留下茫然的众人。 “师姐这……” “你们快跟上。” 众人道了声是,纷纷跟去,留下两人。 “云舞,你这是……” “看到了吗?是她,真是那妖孽,她还是成龙了,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师兄,你说她刚才为何护住他,她与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那术法,那明明是……” “云舞,莫要激动。我们刚夺舍他们还未稳定。我们的扶云宗的仇,定会双倍奉还给他们。” “真是?” 分卷阅读159 “你看到,那妖龙身后的伤了吗?那雷不一般。”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 苍天自然有眼,那就不会,他们相遇就会一道雷劈散他们,不死不休。 绛崖由那样想,五百年的雷刑让她不负当初,她不仅仅需要解决这事,更有族里的事,她不该从前的模样。 回到族里,看到救回来了的族人安然无恙,心安定了些,简单的了解了情况,转身又找了族长。 “这事不简单。” 绛崖听了族长的分析,自己得出答案,这是上千年前的仇怨,小小修真门派掀不起如此大浪,更何况本是落败的仙门,上千年苦苦支撑本是不易,更何谈复仇。其实定有人从中作梗,能做到对付一仙族的,必定是大能者。对他们仙鲤族如此的,那只有…… “欺人太甚!”族人用力戳着拐杖,想起那无端受害的后辈,他们还未看清着世界就这样离去,那需要漫长恢复的卧龙渊,恨得心口抽疼。 “唯有养精蓄锐。不只画那边……” 如今族里就只有她与画白两条龙,她这条龙算是废了,只能指望画白了。 说道画白,族长面露柔光,还好,还好,画白…… “画白回了消息,我让她按兵不动,我们不能全部都载进去,画白有分寸。你在族里,怕那边不敢明目张胆,你也要快些恢复,怕那老爬虫年限将至又闹出什么出来。” 绛崖点头明白,东海龙王对他们族的恨意,真的会再弄出什么出来,还好这四海中能掌事的她有交情的有两。 “听说……” 绛崖不知如何开口,她毕竟…… “他是个好的,很多时候都为我们说话,毕竟他们是父子,他夹在中间也难做,只望将来……” 族长摇头,他不再想如果,他是看清楚了,也算当初联姻成功,那老爬虫也不会放过他们,还要赔上他们一条优秀的龙,再想下去,那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前还信誓旦旦,不久就婚嫁自由报的美人归,如今都将为人父。 “他也未当初那般专情,是我老眼昏花,还好你做了件对的事。” 绛崖茫然,后点头离开。关于曾经的纠葛,她已经被雷劈得头脑昏花,能记住的人,难忘记的人怕就那个了。 东海已经开始准备新王的各项准备,仙鲤族认为东海龙王年限将至闹不出什么事来,结果让众人意外。东海龙王像垂死挣扎的猛兽势必要向仙鲤族垂死猛扑。 仙鲤族越来越被动,熟悉生活水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破坏,同时不少凡人修真门派似乎寻仇般,肆无忌惮的向仙鲤族围捕,他们不仅利用本有的手段,还有不知哪里弄来的秘术,让不仅仙鲤族,甚至水族都受到威胁。 这一切仙鲤族人都非常清楚,都是那垂死的东海龙王的手笔,就是要逼他们正面与他起冲突,然后一网打尽。惨重的代价告诉仙鲤族人,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他们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忍辱负重待一切成熟。 但生活的水域严重被东海龙王破坏,他们壮年的尚难以忍受,何况年幼老迈的,寻找适合的水域,成为他们迫切要做的事情。 绛崖身为唯二的龙,这重担必数倍抗在肩上,其实北海龙王曾经向她说起,可以让他们全族搬迁到北海生息,但他们仙鲤族世世代代生活在东海,让他们弃祖而迁这是不可能的。 还好,仙鲤族擅长御水,被破坏的水,他们还是有办法净化,虽消耗过大,但也只能这样。寻找新水源更是迫在眉睫。 绛崖在任职期间得到赏识,不少神君暗中给她主意,终于在东海一处海域找到适合的水域。 刚到,绛崖就发现此处上空不对劲,认真一看尽然是劫云。看似那个凡人要进阶了。 绛崖嘴里嘟囔了几句,小心隐去身形,她一来不想暴露行踪,二来不想干涉此人的命数。 她简单的看了一眼劫云时就发现此云不是普通的劫云,凶险异常,一旦能成必是鱼跃龙门之效。 转了一圈确定了此处非常适合,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 上空劫云汇集,紫雷道道劈下。绛崖不由得看了过去,紫电旋涡下,紫电如雨而下,一道身形承受着,从正坐逐渐倒下,又倔强的坐了回来。 散乱的湿发粘在脸上,眉间紧皱,咬着牙。道道紫电劈下,脱胎换骨,重塑仙身,只要熬过去,他就能成为半仙之体。血肉被劈去,只剩下一副白骨,一寸寸血肉重塑,又被劈去,周而复始。 绛崖飞了过去,担忧的看着上空的紫电,大概算了下雷数,轰隆一声,天上的雷停了下来。绛崖心中大喜,转眼又看那破败身躯的人,微微颤抖着,金光裹着他,白骨逐渐被覆盖,人形逐渐成型。 绛崖暗想,只要他熬过锻体重塑这一关,他就进入的元婴,更上一层,更是人上人的荣耀。日更是天之骄子,傲气绝然。 绛崖暗笑摇头,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想法,又看了眼那边趴着的人。身体不受控制的靠了过去。 恒宇重新 分卷阅读160 锻体后,周身散发了进阶后的浓厚灵气,死灰的脸上也逐渐又了血气,睫毛微微颤了下,缓缓打开,朦胧的眼突然聚焦警惕的目光看着来人。 “你还好吧。” 恒宇力气全无,警惕气恼的目光瞪着绛崖。 她要做什么?! 恒宇手指吃力要画符咒,他刚渡劫成功十分虚弱,要是这妖孽趁机来害他,他将万劫不复。他越想越气,恨自己没有让人无法,以为来着偏远之处就能安然渡劫成功,结果是成功了,到是被这妖孽抓到了空挡。 绛崖看出了他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 “我只是路过,你……” 绛崖神色大变,身形一转飞到上空,转身化龙,轰隆一道紫电劈在她是身上,她吃疼的大吼一声,龙吟震彻四周。龙身一震从空中落下,稳稳将恒宇压在身下,恒宇本就虚弱,经她一压,一下气血四涌,只感到那刚刚成型的元婴,咔嚓一声一道道破裂。 绛崖转眼就醒了,忍着痛化成人形,着急看向恒宇,伸手查看他的脉络,如她预料,天雷虽被她挡住,余威还是伤到了他。小小元婴根本受不住天雷,余威震荡定被震破经脉,那还虽然的元婴定被震破了。 元婴震破,那不意味着他…… 第81章 绛崖着急,恨自己不该多事靠近他,又给他惹来灭顶之灾,多想也无意,只能抓紧时间修补。 元婴已经破裂,又初成脆弱异常,是无法复原了,只能退而求其,用神力将那残存的元婴之气,慢慢的在他气海中凝化,最后终于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掉了阶降为筑基大圆满。 绛崖不用想就知道,他醒过来后定回无法接受,是萎靡不振还是重新启程,这都不是她能决定了。她摇了摇头,他原本顺遂的人生,她一出现就搅得翻天覆地,日后还是躲着吧。 绛崖在他身旁设下保护结界后,就转身厉害了。 她刚离开不久,两道人影就飞了过来。 “师兄,你看是不是她?” “对,似乎,他失败了。” 方才,他们远远看到一条红龙挡天雷后落下,明显是帮人挡灾。 “去看一下。” 两人落下看了眼昏迷的恒宇。 “不愧是神龙,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保住修为。” “哼,也没那命继续。”一伸手,剑光刺去,光罩大闪,剑被弹了出去,“该死!” “云舞,这样太便宜了他们。我们的苦,要让他们一一受去。” “师兄意思是……” 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恒宇师兄,你怎么样了。” “云儿?”恒宇咳嗽看着云儿,又看了一旁的师弟恒凡,“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好在师兄安然无恙。” 恒宇冷哼一声,引起一阵咳嗽,心中清明,这恒凡本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但他出现一一取代了他,他居然还能一幅礼数有度的气度,还一脸为他马首是瞻的样子,也虚伪得很。 不过,他又咳嗽了几声,他本渡劫元婴成功,又因那妖孽跌到筑基,今后他又得嘚瑟了,这幅嘴脸,简直让人看得恶心。 恒宇推开扶着他的手,心中念决一个乾坤袋飞到掌心,取出一个飞行器,自己坐了上去离开。 两人被冷冷扔下,也不再虚伪作态纷纷露出怒色。 “哼,真有几分当年那人的模样。” “师兄,他们不会好过的。” 绛崖回到族里,马上就将寻到适合的水域告诉族长。族长将消息传下去,长期乌云笼罩的仙鲤族终于得到些许阳光。 但好景不长,短短几十年的安稳,又起波澜。 “这奇怪的病……”族长一脸疲倦,这奇怪的病就像凡间的瘟疫,他们水族间蔓延,他们虽是仙族,但也因之前的事情变得虚弱,很多仙体病弱的族人都换上了这病。 “族长莫要担心,我已经和画白商量,已经找到了方法,就是……” 绛崖说道这里说不下去,就是要又靠近那人的门派,利用那落入凡间的仙火将这病灶给烧掉,然后在用药慢慢治愈。 “画白和我说了,这法子凶险。” 族长也明白,如果是其他修真门派他还想利用一下,但是那门派,就要谨慎的,他们对他们可是死敌,一旦遇到便是不死不休。 “这火对我无用,我带着族人去就好了,就是怕……”那又遇到那人,又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那让画白去吧。”族长也为难,他在画白那里也知道,绛崖与那人的奇怪的缘分、 绛崖知道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事情,终将还是抵不过心中那股莫名的惧意,这也许就是心魔吧。她自嘲的笑了笑,还是要找出病源为好,真正的仙火威力很大,用在仙魔上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好这落入凡间的仙火,威力被削减了,当初的机缘,竟然成了生机。 分卷阅读161 绛崖不再多想,深深的呼吸,掐出一道光讯,看着光在眼前消失,目光有些迷茫,记忆闪现,当初是多么的美好,如今因各种事情早已经面目全非,自问后悔吗? 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样吧。 没多久,光又回来,在她眼前炸开形成几个文字。 恭候大驾。 绛崖笑了笑,动身消失在原地。 白虹站在悬崖边,这里是他们曾经戏耍的地方,那时候大家年幼无忧无虑,脸上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恣意敞亮。如今他的笑,已经变了模样,有了目的性,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无从寻起,他也不想去追溯什么,他从小到大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唯一一次任性就是那明智不可为,还一味执着,直到得到拒绝的回应,他方才从自己营造的想法醒来,不禁笑出声来。 “什么可乐的事?” 白虹转身看去,如记忆中一样,又有不同,眼前的人一贯的艳丽红纱裙,确不知何时悄悄的披上了疲倦虚弱的薄纱。他只是短暂的错愕,很快的露出假笑。 绛崖看到他的笑,有些愣神,她认识的白虹不会有这种笑,规规矩矩挑不出任何毛病,笑需要挑剔吗? 绛崖心中叹息,虽早已知道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多少有些怅然,走到白虹面前。 “这病是否出自龙宫?” 白虹笑了笑,转身背对她,“你还是从前那样,不会婉转,你这样让我如何回答。如今已经知道解答的法子,解决便是你为何要抓着不放呢。” 绛崖心微凉,她知道他们立场不同,大家都有维护的东西的,各自的族人。他知道她的族人多次受难,他不是无动于衷,但也无能为力,只能旁观又满脸愁容。她宁可他做出直接的偏袒,甚至接下龙王的仇恨,这样大家都高兴些。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让她息事宁人,做出太平模样。但她的性格做不到,她必须找出原因,接下来如何,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白虹得不到她的回应,转身看她,对上她深冷的面容,摇头自嘲,他们从小到大熟知彼此,又是从小婚约在身,都认定不出意外是伴随彼此走下,很多心事经常相互诉说并无保留。 他很清楚,但他的处境,他必须掩饰太平,垂着头闷声道:“我的错,求你……” “你错在哪里?” 绛崖不想听他的自责,直接打断他,对于辜负,她自认他是亏待他的,如果……她笑着摇头。 “不说这些了,我同意。” 白虹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早做好几手准备,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次掩盖下去,结果竟然这样轻轻的翻了过去。 “你很意外?其实,我自己也是,不知何时我已经不像我。”绛崖仰头看,目光却无聚焦很是茫然。 白虹从未见过此时的她,记忆中的她永远如她的颜色般,靓丽张扬,自信满满,是什么将她磋磨。 突然,他想到什么,非常痛苦的问道:“你还好吧。” “不好。”绛崖笑得麻木,“每日如雨的天雷伺候,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白虹知道,但他没有去看过一次她,甚至屏蔽所有关于她与她族人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恨她,恼她,实则,他的怕,究竟怕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听她说出来,他才终于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痛。 仙鲤族自傲的鳞甲,能抵御天雷,但数量庞大毫无停歇,再厉害也经不起如此消磨。他清楚这不仅是责罚,更是消磨,要磨掉她的骄傲,信仰,摧毁意志,要做废她。 “事情已至此,你需好好调养。”白虹捂住胸口,反掌摊开,“收下吧,有了它你很好得快些。” 绛崖看着他掌中的龙珠,这是龙的根本,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突然有些失神后退了一步,半转过身对着他。 “收起来吧,我不想看到。”她不知为何鼻尖酸楚,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就因为你拿了他的龙珠,他险些陨落,是你对不起他,你必须付出代价。 白虹见状了然,那次是意外,更是他自大妄为落入陷阱才险些丧命,这次后教会他很多,是福是祸他最清楚。 “你无须有任何自责,当初……” “收起来!你不懂吗!?”绛崖大嚷声音尖锐,一时把白虹吓到,老老实实将龙珠收了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父王再胡来,我也会保护你的族人,毕竟大家同记在东海仙谱中。” 白虹非常清楚此刻他们处境,事情发展到此罪魁祸首大家心知肚明,但他不能做出真正的判决,但他不想再将此事蔓延,沉默许久,终还是要做出选择。 “你会是个好龙王。” 绛崖衷心说认真看着熟悉的面容,恭恭敬敬向他行礼,这是对龙王的敬意,她以自己的态度认可他。 白虹收下这礼,从此他们真真正正回不到过去,年少时的情谊就封藏在记忆里吧。他会做一个公正的王,他要对东海所有水族负责,无论你是 分卷阅读162 仙,妖,人乃至魔,他都要公正对待,不能像父辈那样偏驳。 绛崖与白虹分开,回到族里将白虹的承诺与族长简单的说了说。族长知道后沉默许久,方才说了句,“没看错他。” 绛崖点头,希望将来的东海不再有阴霾,她赞成白虹的建议,她需要休养,几百年的天雷刑已经将她的仙体劈得破败不堪,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族人她必须休养恢复。 画白没有让大家失望,带着族人慢慢的走出了这奇怪的病的折磨,白虹的表态东海龙王没再明显作妖,似乎一切都渐渐的归于平静,短短的十几年间,族人渐渐走出了痛苦,脸上慢慢的挂上笑容。 还在闭关的绛崖突然出关了,族人都很讶异的看着她,她脸上虽有了血色,但那疲倦显然她还未真正的恢复。 “绛崖你怎么出来了?快快回去。” “我有事,一会就回来。” 第82章 绛崖说着就飞了出去,族人看着天上的一抹红,纷纷摇头。 绛崖非常不安,莫名的梦魇让她非常不安,那人斩断那红线,笑得心灰意冷,飞溅的献血……,她再不能待下去,她要去看看,就一眼。 熊熊火焰围绕着一只小兽,小兽慌乱逃串中发出阵阵嘶吼声在山谷里回荡。绛崖缓缓落在上空,定睛去看下的情况,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手执长剑,挥舞中口中念决道道火光不断的攻击那只小兽,势必要将着可怜的小兽葬身在火海之中。 但是绛崖心感焦躁不安,目光不禁去看那火中小兽,心中大慌顾不及其他,大声呼喊住手,同时施展御水术将那熊熊火焰扑灭。 恒宇一看来人一身恼人的红,让他本就怒火中烧的心再增添加卫真火,又是她,她简直是他这辈子的魔星,每每好事将近她便会出现横插一脚,让他彻底毁灭。 他想到那已经成型的元婴,那被剥去的金丹修为,这些年忍辱负重重修回金丹的苦楚和煎熬。这一切都被她所赐!好不容易抓到千载难逢的妖兽,她又来横插一脚,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他继续口中念决,一手在四周划阵,这是他那次在扶云宗所得的手札所学,曾经的屠龙先辈的功法,今日就用在你这恶龙身上。 绛崖余光一瞥,看到曾经熟悉的花纹心中百感交集,但她不能思考过多,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只看起来平凡的小兽。 它一身坚甲已经竖起来,口中发出阵阵嘶鸣,她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在呼唤,同时在不同变化的声音中,她隐隐听出了变化。 “还不快住手!”绛崖大吼,手挥舞出水墙一下将那火扑灭,人稳稳落在恒宇跟前,“你不要命了吗?魔兽你也感碰,小小凡人不知所谓。” 恒宇一听心火更烧几分,眼前明显是只妖兽,她还指鹿为马说是魔兽,这小兽转眼就可以收服带走,她偏要一副这般嘴脸。 “哼,想盗取他人果实,也不必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又不是一次,还是你也觉得这样很不要脸面?” 恒宇说完手中长剑一挥又攻向小兽,小兽被刺激到一逃避跳跃,向他发出愤怒的吼声,刺耳的撕裂声让它周身发出愤怒的颤抖。 “住手!你这是自掘坟墓,你没看到它就要异变了吗?还去攻击它,你还要命吗?”绛崖打开他的长剑,转手一拂又将围绕小兽的火给扑灭,同时在它周围竖立冰墙将它围住。小兽一见怒撞冰墙发出阵阵碰撞声。 “异变!你这盗贼!何时从良了,说这鬼话,要抢就抢各凭本事。”恒宇说完长剑挥舞,另一只手比划,转眼隐藏在附近的阵纹靠拢,只听见他轻喊一声缩。 蓝色的纹路如一张大网牢牢将绛崖困住,绛崖没有理会,只是担忧的看向他攻去的方向,他要破冰。她心急用力挣扎,在网反而越是缩进,她不敢强行挣脱,这会反弹在施术者的身上,只能口中念决去阻止他。 恒宇被绛崖骚扰,怒转头看向她,“异变!我就看看它会变成什么!” 恒宇大怒近乎挑衅的在冰墙上画阵,长剑带着火在空中比划,只听一声破字,冰墙被破,只是在转眼间又一个阵法出来,一阵套一阵,绛崖一时惊愕又思绪交叠,一时没跟上他的动作,直到听到小兽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绛崖才知大事不妙,小兽身上的坚甲一片片从它身上崩裂,本是一只小小的兽,突然成倍暴涨,同时身上不断生长出一片片暗鳞,绿色的妖瞳也逐渐转为猩红,獠牙从嘴角里反长出来,强壮的身躯一晃,便感到地动山摇。 此时,恒宇睁大眼看着这转瞬变化,不用绛崖提醒他也知道这是一只魔兽,那一阵阵席卷而来的魔气,震荡着他的□□凡胎,无论他心智如何的坚强身体也抵挡不过这与生俱来的弱势。他只感到身体飞起,不甘的看着景物飞移。 “你快走吧!”绛崖接住他,轻声和他说了句,转身化成巨龙扑向已经攻击过来的魔兽。 恒宇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看着红黑两色在那缠斗,兽吼和龙鸣在山谷中回荡,他们用 分卷阅读163 声音警告对方,用爪牙告诉对方自己的实力。 此时恒宇突然生起一股不甘的怒意,他为凡人,修仙除妖卫道,天赋异禀修仙路上一路扶摇而上,位及元婴又不幸折返,他又重登金丹遥望元婴,这在修仙界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此刻与这红黑相比,他简直为蝼蚁,这些年来的自傲荒唐滑稽。 “师兄,你还好吧,我们快走吧,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力。” 恒宇转眼看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一时忘了是谁,只觉得眼熟,伸手打开她的搀扶自己站起来,“坐收渔翁之力?你哪里来的脸?” 恒宇转身御剑飞走,此刻身后传来追赶的呼喊声,他心烦回道:“你谁?一边去!” “师兄机会难得,一下灭了他们,今后师兄不仅威震六界还能……” 声音一下戛然而止,恒宇手用力掐住她的喉咙,“你再说一字!”锋利的目光吓得女子浑身颤抖,他用将她仍在飞剑上,转身飞走。 女子大喘气恶狠狠瞪着远去的背影,“苏梧望,你给我等着。” 恒宇漫无目的的飞,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败家犬,屈辱不甘用在心头,不断的灼烧着他着一生的自尊和骄傲。面对无法逾越的强大,他不得不离开,而比那一次他败得彻底,逃得无力,他恨她,更恨自己,他从未有过的拼命修炼,将那修仙界的神话留传下的手札学得透彻,还与自身功法结合,创造出比之原来更好的功法。 结果面对她,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不信,不愿,但无力,现实又一次狠狠打在他的身上。他突然停在原地,掉头飞回去,他不想这样落荒而逃,哪怕死也要死得其所。 但当他回到那里时,除了一地破坏和血色告诉他之前的争斗壮烈,再无一处争斗之人的身影,去哪儿了? 恒宇突然心慌,心里空空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 “师兄!那妖兽被那恶龙收走了。” 恒宇闻言猛转头,一手抓住她的领口,大吼“你说什么!” 女子又重复一次,恒宇有些失落又愤怒的放开她,大怒道:“狡诈恶龙,我与你不共戴天。” 本以为……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骗局!? 绛崖不知道他的想法,若听到只能说凡人的心思简直是让人无言以对,明眼的魔兽何来的骗局。她为收服着初生魔兽毁大半修为,还惹了一身伤,没那几百年是回不了元气,本就是残破身躯,如今是一碰就倒的木架房子。 冤家路窄,绛崖看着眼前一群人,前面的人怒目而视,恨不得喷出火来将她烧尽。她静静看着他们,这里是他们仙鲤族的地方,他们小小的修真凡人竟敢挑衅,简直是胆大妄为。 但她不想再纠缠这些,给族人一个眼神,特殊时期他们早学会了息事宁人,族人纷纷离开,仅剩下她一个人断后。族人都放心,哪怕如今绛崖身负重伤面对这群凡人还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脑子是个好东西,没事多用用,少以卵击石。”绛崖烦透了着无休止的纠缠,多少的牟盾终要解决的时候。 但听在极负自傲的恒宇耳中是嘲讽,冷哼一声,“知道脑子是好东西,你现在就该用用,少在这里大言不惭。” 绛崖无奈叹气,又是这样的冷言冷语,这样的他,他熟悉又讨厌,好好的人怎么做成这样子,连脸面都不要了,每次见面都要撤着脸和她剑拔弩张。 恒宇见她无话可说,微微抬起抬头,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道:“你屡次三番坏我好事,今日就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大喊一声,长剑在手做出进攻的姿势。 绛崖彻底无语了,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好不容易重回金丹大圆满,多修炼几年有望冲元婴,怎么那么想不开和一条龙挑战呢?” “少假仁假义,是你和我不对付。”恒宇听到元婴两字更加气愤,她还好意思说元婴,要不是他,如今元婴中期可能都要到了,都是她让他修为倒退,“来战。。” 绛崖看着他身后的人,再看他,熟悉的眉眼,剑拔弩张的神态,转身要走。所料的火砸过来,她轻松避让,余光看向那边使出浑身解数的恒宇,似乎妥协停下来。 “我让你三招,你能近我身,我给你伤我的机会。”伤她的机会,她想左不过是一股气,让他砍伤自己,那他气消了,今后应该不会再纠缠了吧。 恒宇嘲讽看她,他虽不愿,但知道他与她天壤之别,他除了口舌无能为力,她既然说出这话,他就要看看她的本领。不再多说凌冽的攻势袭来,多年对水族特别的仙鲤族的研究,他深知水族的软肋,火势猛烈,结合法阵,气势恢宏吓得同来的弟子吓得脸色刷白。 第83章 绛崖因伤面对这攻势避让见动作略慢,但不痛不痒,但在多次对手,恒宇觉得自己终于能进一步,得到鼓舞动作更快,简直逼出自己的潜能,他想出寄出天雷劈死你这条恶龙。 恒宇感想敢做,火焰在快速描绘法阵形 分卷阅读164 成铺天盖地的阵亡,华丽又震骇人心,绛崖也为他能做到此,不禁深深惊叹他作为凡人的能力,放在凡间可谓登峰造极。但碰到她这类,就…… 绛崖怜悯的眼神看那边不急不躁对自己攻击的恒宇,有胆有谋,可惜生而为人,心思魔障。她心叹气,这或许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惩罚这不该有的冤孽所有才给他们这生生世世的纠缠。 绛崖静静的看着那火纹阵法向自己靠近,正准备转身避开,突然脚下生出一个发圈,将她困在,她不假思索轻松破解,走出,这时网像是算好一般,已经落在她是头顶,热浪滚滚袭来,微微燥热让绛崖很不舒服。 恒宇得意冷笑,长剑高举,青天白日,骤然乌云滚滚。 “引雷!” 有人大呼,周边的人吓的纷纷寄出飞剑四处逃窜,生怕被伤及,这时只剩下,引雷人和被劈人。 “雷。”绛崖不喜欢雷,特别是与他相关,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你想做什么?” “怕了?”恒宇露出笑容,“晚了,你不是号称不怕雷吗?几百年的雷刑,让你回味下。” 轰隆,电闪雷鸣。道道雷劈下,雷雨而下绚烂震撼,绛崖不安在火网中四周忘,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附近,她任由雷劈在她身上,普通的雷对她如毛毛雨,简直不值一提。 恒宇先见绛崖出现不安的动作,自认为她怕了,结果无数雷劈下的时候发现,正如传言那般,越是纯正的仙鲤越不畏惧雷,更何况是龙。他不信,但手中已出现了慌乱,一股不甘的怒火冲出来,雷劈得更密,甚至祸及他周边。 “你疯了吗?”绛崖见状大喊,一脸担忧,“守住心。” “心?”恒宇疯狂的笑,今日不伤她半分,他的心……“我的心就是要灭了你,怕了,后悔了,晚了受死吧。” 恒宇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步步靠近她,甚至用处了秘术,用心血去画阵就为伤她半分。 绛崖看着恒宇那近乎疯狂的眼,充血的眼让她担忧,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恨自己,难道都是她逼的,不会,她摇头她所做都是为了他的安危,如果这是错,难道又要让他再次死在自己面前。 “不行!” 一幕幕,他的惨死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本以为岁月能让这痛变得模糊,谁知此刻回想更让她痛彻心扉。她不明白这是原由,只知道这是痛,不能让他再死在她的面前。 “住手!” 恒宇发现绛崖的变化,不淡定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突然狂喜,有用了,太好了,手更加快,让这雷得更猛烈先吧。 若苍天要让他这辈子终日活在她的阴影下,他就让自己毁灭在她身上,哪怕只伤她一毫,他也甘之如醴不妄在这人世间走一遭,又过十八年又是一年好汉。 “恶龙,受死吧!”长剑麾下,火网轰然爆炸,冲力太强他也被冲出远处。雷阵瞬间失控,雷毫无章法的胡乱劈下。 恒宇摔在地,一口鲜血突出,眼前一花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阴影像是保护伞,将那些雷隔开。他恨得抓一把泥土,又是这样,又一次挡在他的面前。他堂堂七尺男儿用得着她护,他堂堂修仙界的大成者,用她一条龙护得牢牢的,不受半点危险。 她当他是谁?是孩童?是老人?是无用之人?他讨厌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他感觉再如何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说他恨她总坏他的好事,他更恨这种没理由的恩惠与保护。 他可以,不用她来! “滚,少假仁假义!不就是死,你给我让开。” 恒宇发狂的吼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握着长剑挥,同时绘画出法阵,像是要集中力气致命一击。他位于绛崖的身下,弱点暴露在他眼前,一声下,火焰攻去,轰隆!一道奇怪的雷同时劈下。 绛崖痛苦哀嚎一声!重重落下,恒宇本能的让开,略微一愣,难以置信看着倒落的巨龙,雷已经停下,他手仍然握着长剑,警惕的看着那条红色巨龙。 绛崖微微睁开眼,危险将至,这让她非常不安,她用尽力气向恒宇提醒:“快……走” 恒宇愣神,很快又被情绪控制,又是这种口吻,他不需要保护,“走,自然是要走的。”恒宇不知哪里生出了一股邪念,剑尖点着龙鳞一片片划过,“听说,龙有逆鳞,位于心口处,是不是这里。” 剑尖落在心口那一片突兀的鳞片上,绛崖本能的抖了下,复杂看着恒宇,恒宇嘴角上扬,剑尖刺下用力一翻,动作干脆利落,血红的鳞片一下呗挑了起来,恒宇错愕后,突然大笑,低着头朝着绛崖笑。 “无坚不摧,也不过如此。” 绛崖缓缓闭上眼,不想看恒宇此刻的嘴脸,她不喜欢,甚至讨厌,但这一切都源自于她,如果这样能让他高兴,就这样吧,反正这传说中的逆鳞,也不是第一次被剥下,每次都因他而起,也算是一种有始有终。 恒宇讨厌绛崖这种淡定从容的样子,突然他有些慌,长剑发狂的在龙鳞上挥舞,火星四处飞散,也平复不了 分卷阅读165 他内心的不甘。 “是你,是你,是你逼我的。让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恒宇瞪着血红的眼,一蹦而起落在巨龙背上,口中念叨着史上第一屠龙的实际,“龙脊后三段,剑入七分,化入灵力,破龙身护气,挑其龙筋,恶龙便如无骨泥鳅,流血而亡。” 恒宇长剑一下,精湛的剑术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绛崖刚听完惊诧中,剑起剑落,她只敢如被抛上空又无力坠落,魂体分离,一股股生机从身体力快速抽离。 当她清清楚楚看着恒宇手中抓的滴血龙筋,才真真切切甚至发生了什么,龙筋被挑,她也寿命将至。她心突然变得平静了,那么多年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也好,这样的结局也好,只要他安好。 恒宇看着绛崖那双清澈无波的眼闭上,没有该有的亢奋,只觉得心口发闷,他紧紧抓着胸口,看着手中的龙筋,他泄愤的施展火术直接将它锻炼,一龙筋转眼变成长鞭,但他还是觉得心不安,又看到那片刺眼的逆鳞,手指点眉心,即可引出心火,直接将它烧成灰烬。但他没有得到安抚,心越发的烦躁。 “恭喜师兄。”身后不知何时来的道喜声声来,恒宇心慌转看他们,手一挥将巨龙的尸体胡乱转移,“师兄你这是……”众人不明他为何转移龙身,没龙身如何开庆祝大会。 恒宇不看他们,只想把心中那股闷气给除去,自己寄出飞剑一股烟飞走了。 恒宇屠龙的事情在修真界里传播,很快传到仙鲤族甚至天上,仙鲤族族人不信,不断使用传声术呼唤绛崖,不论多次都得不到回应,不安渐渐笼罩在仙鲤族里。他们又没了一条龙,仿佛回到当初,他们纷纷向着东方为这同一命运的兄妹祈福。 他们不是不想为绛崖报仇,但那人不是别人,他们心知,绛崖是不会同意他们那样做的,绛崖已经这样的,他们不能让她死后不宁,小小凡人能屠龙?简直是天方夜谭,没有绛崖的允许,他能全身而退,得这份所谓的荣耀。 仙鲤族一致保持沉默,不是怯弱而是对死者的选择的尊重,那么多年来,他们都看着绛崖被这份孽缘纠缠着,或者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经历过多,仙鲤族族人都慢慢的明白很多,不再如当初那样固执歇斯底里,在族人不断倒下,一个个名字刻在石碑上,逐渐抚平了那与生俱来的执着,更多会想着他们那份血脉相连所该有的安宁。 庞大的追思会,族长痛哭,画白代表主持了,如今她是仙鲤族唯一的龙,一尾从纯到有瑕疵的仙鲤再到化龙,这注定是一条坎坷的路。她终还是走了过来,而她与生俱来注定的一路康庄,却遇到命中的魔星,一步步自己走向了坟墓。 画白明白绛崖的痛苦,她更庆幸自己的坚强,能斩断那份青丝,清楚自己所需。又羡慕绛崖那一份懵懂,她不知道最后她是否明白自己的心,这一切只能随风归去。希望她的心能随那份消逝终于归属于安宁。 “沧之渺渺,海之茫茫,我族绛崖,归于落渊,心之安宁。” 安宁,仙鲤族人用理解让那份仇恨归于安宁。而那本该披着荣耀感受众人赞美的人,反其道而行,变本加厉的飞扬跋扈,各种作死磨灭了那份荣耀,在修仙界冠以狗嫌猫厌的名号。 “师兄,你怎么那样对我。” 恒宇看着眼前看着眼熟的人,一脸嘲讽的看着她,眼一挑,“她是谁?” 第84章 周围的人大惊,更多是嘲笑这女子,多年跟在恒宇身边,入不得他的眼,还被他如此当众羞辱。 “师妹,恒宇怕是醉了,一时没认出人,你不要生气。” “师兄。”女子梨花带雨,脚一跺哭着跑了,男子后面追去大喊着师妹。 两人一路追逐,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两人停了下来,原本梨花带雨的女子,露出狰狞的目光。 “还不下手吗?” “云舞,你要下手?” “忍不了。既然他那么想念,就送他下去。”云舞露出嗜血的笑。 “让他直接死,太便宜他了。干脆让他死得其所。”尧奂冷言手放在云舞的肩膀上,“我早在他身上设下了咒术,现在让他体验一下。” 云舞侧着头看向尧奂露出甜美的笑容。 恒宇觉得头晕坐桌旁,听着周围弟子说笑的声音。一股股奇怪的念头让他挥之不去,突然他站了起来,一掌一挥无端打了旁边一名弟子,弟子一声呕血不省人事。 周围的人纷纷靠过来,一人一语,不一不是在指责恒宇的行为,恒宇心里更烦,手有一挥,周围的人早有防备,纷纷躲过,仗着人多势众围了过去,他们早烦透了恒宇。 屠龙又怎么样,受了重伤修为将到金丹初期,起初大家都认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快速恢复,不敢对他做些什么,只能旁观。这些年恒宇修为不涨,脾气大涨,他们早忍无可忍,正好用着事教训教训他。 恒宇见他们围过来,只是冷笑一声,“怎么不忍了。”手中寄出长剑,谁知道被人一碰长剑落地,他 分卷阅读166 只觉头微晕,口中念诀,人又被推。他只觉得浑身使不出力气,审视看着他们,“什么肮脏手段。” 众人冷笑,相互给了眼神,一人说道:“化他丹。” 恒宇一听大怒,“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那个众星捧月的恒宇。”那人抓着恒宇的手臂,用剑放肆拍打恒宇的脸,“把龙鞭交出来,让你舒服点。” “休想!”恒宇向那人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道。 那人气得一脚踹开恒宇,“化丹,再找。” 众人一听过来拉住恒宇,恒宇只觉四肢无力,无力如何挣扎无果,只能默默提起灵力,又被人呃住命脉无法,施展只能大口唾骂。 “你们这群鸡鸣……”嘴被人堵住,只能睁大眼,看着人将手放在他的丹田处,看着一股强劲的力量进入,丹田一阵翻滚,脑中发出轰鸣声,巨大的疼痛重丹田里传来,撕裂的痛如撕裂了灵魂,几乎要疼晕过去,但那些人不给他好过,每次他要晕就用更疼将他弄醒。 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金丹被人活生生从丹田处生生剖出来,在那丑陋的是掌中,一把捏碎。 恒宇脱力看着那金丹碎光喷溅,一时没了疼痛,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一切变得缓慢,没了思考,身体重重倒下,嗡鸣贯穿耳膜冲向四肢百骸,直达心脏。 “快,打开。” 恒宇突然被这话惊起,看着那个乾坤袋,心越发的慌,想也不想,直接心一横,乾坤袋在他们眼前爆炸。 “该死!”众人大怒,一并向他拳打脚踢,不知谁的黑手,一手黑虎偷心,直接破了他的肚子,他像个破布玩偶,落地口吐血。“谁让你弄死他的。” 黑手心慌只喊怎么办,大家也怕惹事,想也不想,随便抽出一个转移符一把拍在恒宇身上,口中念诀,转眼恒宇消失在原地。 恒宇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体落在一个什么东西身上,很磕人一下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恒宇迷迷糊糊中醒来,口鼻充斥着血腥气,他吃力动了下,疼痛一下抽疼,让他发出吃疼声,眼前一片漆黑,手只能胡乱摩挲,碰到一个又硬又软的东西,一片片,陌生又熟悉。 他鬼使神差一路摸过去,摸到一爪鬃毛,突然一双猩红的眼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惊吓倒地看向那双眼。 “你,你……” 恒宇你了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字,心更是无数的话翻滚,骂人的,感慨的,嘲讽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双手捂着脸,自嘲道:“你高兴了。” “我高兴什么?” “我如今如此落魄。” “与我何干?” “你!”恒宇气得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感受着那浅浅的呼吸声。 恒宇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能再次遇到她,而且她还活着,活着! 恒宇惊了起来,大动作爬过去,双手托着龙头认真的要在这黑中看清什么。 “要点灯吗?” 恒宇一听泄了气,转身坐下来,负气道:“了不起。” 绛崖莫名其妙,“什么了不起的。” “我就是讨厌你副德行,有什么了不起的,龙有什么了不起的!”恒宇用尽力气,歇斯底里的吼叫,掀起伤口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绛崖担心问,顺便回答了问题,“龙是了不起的,我从出生就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恒宇听着她认真的语气,更加气了,“了不起,了不起,没了龙筋还不死,了不起。” “嗯。”绛崖也觉得奇怪,没了龙筋她还没死。 恒宇大喊,“你还附和!” 绛崖张口又闭上,一双龙眼静静看着他。 恒宇被这样看着,有些头皮发麻,低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绛崖无语,“你不是不想听我说话吗?不说了,你又……”感受到恒宇不高兴,她闭上嘴,干脆眼也闭上了。 没了那双龙眼的反光,一下更暗了,恒宇等了半响,找了个位置出声道:“你怎么不走?” 绛崖没有睁开眼,只是闷声道:“没了龙筋,像泥鳅。” 恒宇听到像泥鳅,心中莫名的乐了起来,一条威风凛凛的龙,像泥鳅在泥你折腾,画面不要太好笑,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那也可以爬出去啊。”恒宇用关心又挑衅的语气道,在黑暗中对着绛崖。 绛崖闷声听着很老实的样子,“没力气,爬不动,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恒宇一听,想那时随便将她转移,难道她……“你一直待在这里?” “嗯。”绛崖敷衍回答,身体稍微动了下,在黑暗中发出微微响动。 这时,恒宇才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原来这里是一个地窖,如此庞大的龙,这里呆了那么多年,很难受吧。 绛崖听不到恒宇的动静,睁开眼看他,她的眼能够在夜里看清所有,她清楚看着恒宇,他一身狼狈,身上还带着血, 分卷阅读167 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眼看出去,眉头突然一紧,“谁做的?!” 恒宇听到绛崖怒声,心中很不是滋味,“要你管。”想了想又道,“你自身难保,还瞎操什么心。” 绛崖沉默,静静闭上眼。黑暗中又恢复安静,静得让恒宇头皮发麻,他用手推了推龙身,绛崖闷声道:“作甚。” “我们和解吧。”恒宇为自己的话吓到,未等到绛崖出声,抢先道,“我被人化了丹,你被我抽了筋,也算是同命相连。” 绛崖只动了下没有回答,恒宇有些不高兴,又道:“怎么还不愿意。” 绛崖微微睁眼,沉默半许平静道:“从来是你对我有敌意。” 恒宇不愿转身在黑暗里看绛崖,“怎么都是我的错了?”绛崖本能的应了声,又安静下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和解,和解。”绛崖不知道他怎么了,感觉还是让着吧,刚被化了丹,心里定是不舒服的。 恒宇心里还是不是舒服,但听到和解两个字,唇角不知怎么上扬起来,口中虽然还念叨着,语气明显是高兴的。 绛崖悄悄给他渡了点灵力,恒宇发现大动作让开,大声喊道:“少来。” 绛崖也没动,只是简单说道:“我被困了那么久,你好不容易来了,我可不想你死了,没个人说话,闷得慌。” 恒宇一听心里有些酸,不说话了坐了下来,乖乖的接受绛崖渡给他灵力。来自神龙的灵力,与往常他接触的不同,他原本来自扶云树的灵力是最好的,原来龙的灵力。他这时不得不承认,龙就是了不起。 “的确了不起。” 绛崖奇怪恒宇突然冒出来的话,过来了半会想明白,轻轻的笑出声,“是了不起,要不,我仙鲤族一辈子只向化龙看齐。” 恒宇听着绛崖嘴里的轻松话语,心莫名的难受,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人就几十年,多的过年,而他们仙鲤族呢?虽然不承认,怎么说也是仙族,寿命有多长,传说她还是最优秀的,那寿命很长吧。只做一件事。 “那一定很枯燥吧。”恒宇自认为,他修仙知道一路的辛苦是孤独。 “没什么,这是生在骨子里的,没有什么枯燥的。若是没有这一目标,倒觉得没了目标,恍恍惚惚的不知做什么了。”绛崖简单的语气说,停下渡灵力,有小心的检查他的伤势,眉头不由得紧蹙,心里有数。 第85章 恒宇听就知道里面有什么故事,他也是道听途说,这条龙也算是命运坎坷,“被雷劈疼吗?” 绛崖愣了下,本能摇头对上恒宇求知又为难的表情,知道自己会错意,有些感触的回答:“自己的错,每一次都在告诫,告诫不要再犯,也就不疼了。” 恒宇听着她平静的语气,心中那份探究的心越胜问道:“那你犯了什么错?” 恒宇话一出口,就觉得空气中凝聚一股低压,知道这触犯了她。他张开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沉默掩饰。 绛崖思绪飘散,她真的认真想回答,时间过了太久,她还真的记不清当初为何犯错了,深深的叹了口气。 恒宇听着她的声音,有些悠扬像要带他去很久久以前,似乎一切与他这旁观者息息相关,又毫无关系。 他人只是随着思绪往着不知何处飘,先是有方向,最后是迷茫只是知道朝那去就对了。 “嗯,想起来了。”绛崖的声音将他拉回来,他转身去看那双黑暗中唯一的亮光,红星点缀耀过银河,突然整颗心都沉陷过去,等着那个答案“触犯了天规。” “看你规规矩矩的,竟然做出这等事,活该。”恒宇习惯的嘲讽,一股子说完心又难受起来,“下次不要再犯了。” 绛崖噗嗤一笑,“没机会了,不当官了,天帝想罚也罚不了了。” 恒宇嘴里呢喃,不知好人心,当官了不起,但嘴里不知怎么说出,“也好,自由自在的。” 绛崖满意的点头,恒宇听出笑意,他心中有股闷气,“为什么犯,为什么不当官了。” 绛崖想了想,保持沉默,恒宇见状出声道:“不愿意说?”在黑暗中还翻了个白眼。 绛崖点头又摇头,久久才张开道:“不知从何说起,事情过了太久了,记不清了。” “你是在炫耀,你活得太久了吗?”恒宇很想听,得不到答案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个奇怪的力量促使他非听不可。 绛崖沉默了许久,屡次张开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道:“只能说是孽缘吧,我不想再看他死在我眼前,结果,哪怕成龙还是无法与天扭转。” 恒宇听出了她的无奈,心中酸酸了,“你还想着那个人?谁那么厉害?”能让一条龙如此,“是仙,是神,还是魔。” 绛崖听着恒宇咄咄逼人的猜想,脸上严肃又放松最后回答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一凡人。” “凡人!这可不是书生写的话本,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写,你少来诓骗我?!”恒宇不信 分卷阅读168 等着绛崖的回答,等了半响等到的只是绛崖的沉默,“真的?” “真的。”绛崖点头声音有种飘忽的沧桑感,恒宇听着心中难受,有什么抓住似得,这时绛崖又说道,“没骗你。” 恒宇有些不甘,稳着情绪问道:“怎么认识的?” 绛崖望着黑暗的某处思绪似乎回到那一年,恒宇看不清她的动作,但能感受到她的动作,突然出声道:“你很喜欢他。” 绛崖很奇怪这种说法,声音飘忽疑问道:“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 恒宇很惊讶很快就回答道:“你这样泼出命的对他,不是喜欢吗?一个凡人能让你这条龙做到这样,应该是……”喜欢了。恒宇有些嫉妒这凡人,究竟怎么样的凡人能让她如此,越想越好奇,越想越不甘,“说说吧,我给你说说是不是喜欢。” 绛崖点了头简单的说了他们的开始,跳过了他们仙鲤族族与扶云宗的事情,直接说再次见他有关的天罚,见过了也就犯了错。她是这样一直认为的。 恒宇不傻,甚至是天资过人,一听就知道绛崖有隐瞒,就是这一段才是关键,在她的话语中,他也猜出大概,知道她对那个凡人愧疚大于喜欢,甚至不知道喜欢。这特别让他高兴,静静的想了想。 “愧疚的补偿。你确定全部都说了,你们没有什么纠葛?”恒宇狐疑的看着她。 绛崖清楚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怎么还是转过头来,那一段回忆,我不愿与人分享,里面有着大部分的不快,泪与痛。正如恒宇说的,她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才会继续这样做,才会让她会仍由他对自己做这些。 “再多的愧疚,那么多事,已经够了。我想他也是会这样想的。”恒宇以一个凡人的位置想。 “真的吗?”绛崖有些激动,透过恒宇似乎在问那一世的那个他,那一剑后的决绝,她真不敢他会这样就算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如果是我,我会,我不想她这样,我更希望她能好好的,高高兴兴的。”恒宇真心实意的,他见不得喜欢的人这样负罪渡日,这么多世已经够了。 绛崖认真听着,听进了心里,呼出一口气,“我当是了。” “什么叫做当是了?”恒宇不认同她这敷衍的口吻,但他更不希望再提那个让她一直负罪度日,甚至触犯天规受罚,五百年的天雷,日日不歇,不仅毁身更毁心,还好她挺过了。 绛崖没有回答,静静的,恒宇有些烦转头去看那黑暗中的轮廓,浅浅的鼾声传出,他才知道她睡了。 恒宇有些烦闷有些担忧,她没有龙筋,神奇的活了下来,应该很虚弱吧,这才会那么多年被困在这里,甚至没有移动,他还与她说了那么久的话,还勾起她不愿的回忆,劳神劳力,他有些懊恼。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睡着了。绛崖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的睡颜,她心安了,听到他那番话,那么多年的内心折磨,一下豁然开朗,他说够了,那她就够了。他说希望她能高高兴兴的,那她会努力让自己高高兴兴的,从此各做自己,为仙为神。 黑暗中安静了,包括那颗多年惴惴不安的心。 也许是同患难,恒宇再没有对绛崖以前那般剑拔弩张,又经过那直白的问答,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 恒宇在黑暗中寻找着模糊的轮廓,虽看不清楚但心中莫名的安稳,让他从未有的平静舒适。竟然觉得这也不错,安静无人打扰,突然有种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之感,他自嘲自己此刻的想法,但真真切切的存在。 应是恒宇被化丹,不能辟谷但有了龙的灵力支撑,也可以支撑到重新修炼。恒宇是不担忧这个,但修炼上并无以往的认真甚至有些懈怠,每每绛崖问起,他都以消耗多大进展缓慢推脱,自欺自人的遮掩心中的那种渴望。 日子慢慢过去,他最终还是修炼到筑基期,他前所未有的讨厌自己的天资过人根骨惊奇,怀念着那灵力贯穿全身的感觉,细细的嗅着淡淡的甜香,心安中有什么在萌芽。 恒宇希望永远在这里,这样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和她待在一起,但又不希望在这里,这里黑暗狭窄,不该是她该待的地方,矛盾让他烦恼,时间一长,绛崖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需要我帮你出去吗?” 恒宇一惊又些烦闷又有些气恼说道:“怎么你烦透我了?要赶人。” 绛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不知是长时间被困老脾气又犯了,还是怎么的总感觉他话里带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起初不想与他即将,发生的次数越多,她也没了这好脾气,毕竟话已经说开,心中疙瘩消除,她也不想管着。 “是你想出去。” 恒宇心更烦大声嚷:“什么我想出去,你嫌我碍眼,想着法子要我自己走!我偏不走,看你怎么样,你厉害,你弄我走啊,来啊!” “莫名其妙!”绛崖也火了,精神头又差一下气不上来,没有把话说完。 恒宇以为她说完,马上说道:“神龙大人,你不用这样,我只不过是个凡人,你想怎么就怎么来不要 分卷阅读169 憋着,憋出毛病了多可惜。”眼睛上瞄,明明看不到,偏偏有着一股瞪人的气势。 久久,恒宇得不到绛崖的回复,心中一股火高涨又吼了声,原以为是她故意不理会,时间一长他心慌起来,伸手摩挲过去,碰到巨大的龙身,轻轻的一了一推。 “喂,喂。”没有回应恒宇突然慌了,“绛~崖”他听到自己声音的颤抖,心中更慌,突然心明了,心中一念股不着什么,口念诀,一团火苗出现,一下照亮了整个空间,鲜红的龙身将空间填满,一动不动像一座小山,他专注看着那紧闭双眼,又了几声。 绛崖依旧一动不动,恒宇更慌了,又用力推她,还是没有反应,手指发颤的伸向她的鼻处,几次半路又收了回去,他怕又不信,几次来回终于下了决心伸手过去。 “作甚?”声音微弱至无。 但听在恒宇的耳朵里如惊雷劈过,兴奋又埋怨的道:“你要死也招呼一声。”气得转过身去,背靠着龙身。 “一时死不了,你把火熄了吧,我可能给不了你灵力了。”绛崖说话很吃力,微眯着眼睛,用力喘息着。 恒宇嘴里嘀咕着不稀罕,但到后面担忧的转过头看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听着难受。” 第86章 绛崖哼了声,闭眼似乎沉睡,恒宇非常担心,想到她没了龙筋,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他们需要回复,处在这里定是不好,转看是不是该一起离开,但……看上在巨龙之身,如今他这修为怕是很吃力。 “呵呵。说哪里来是火光,原来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恒宇师兄呀!” 恒宇听到这阴阳怪调猛然转头,不知何时出现一扇门,门口站着几个人,正是当初与他不合那几个,正是冤家路窄。 “呦~” “师兄快看,龙,龙……” 众人看到龙,纷纷蠢蠢欲动起来,这鲜红普天之下他们只认识这一条,如今恒宇又在身旁,定是那时被他弄走的。若是将着龙身公开在天下面前,他们可谓…… “你们休想!”恒宇一下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大声一喊不知何时寄出了本命剑架在胸前。 “呵,恒宇,你真不亏了古今第一奇才,金丹废了两次,如今又修了回来,我敬佩你,但……”发出一声阴险的笑声,攻势就过来,金丹和筑基差距太大,恒宇一下被他的威压牵制住,一动不动钉在原地,眼看身体要被剑贯穿,眼前一花,身体被一道柔软的东西搭着,微凉的体温带着清爽的水汽。 “我一会牵制他们,你想办法逃出去。” 恒宇感受着耳边温温凉凉,一股热袭来又被怒火压下,“你逞什么能,要走一起走。” 绛崖喘着气,她知道恒宇说出这话,更清楚了他的脾气,也不能他反应,手一翻,把什么塞进他的嘴里,“那就一起走。” 恒宇猝不及防将什么咽下去,“你给我……”话没有说完,身上的人就软下来,只好伸手将她捞起来,怒看那一旁兴致勃勃的众人。 “活的!”不知谁昂奋的喊出声。 恒宇听得更烦更怒,突然感觉周身灵力暴涨,似曾相识的力量之感来袭,他眼中大亮,露出得意的笑,一手抱着绛崖,一手长剑一转,威力巨大的剑气一下将他们掀翻,当众人起来回望过来时,面前是剩下空荡荡的空间。 恒宇用了几次缩地术来到海边,一下将绛崖放进海水了,看着漂浮的人,紧闭着眼沉睡着,心中更不安,焦躁着喊着她的名字,嘴里说着挑衅她话,一一都不能得到回应。 “你不要死好不好,好不好。” 恒宇最后脱力跪下,半身泡在海水里,双手紧紧抱着惊讶,声音发颤得不像话,脸上微微凉意,有什么滚动下来,他伸手摸了摸,时期湿意沾在指尖,他呆呆的看着晶亮的指头,苦笑看着似乎沉睡的人。 “原来,我这么在乎你。” 恒宇将脸贴在她的脸上,突然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体抽出来,他大惊本能想做些什么,意识一下被抽空和绛崖一起没入水里。 “醒醒。” 恒宇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坐了起来,看到一身红衣赤瞳的绛崖,一把将人抱进怀里,颤抖的声音喊道:“是你吗?是你吗?” 绛崖被他这行为吓了一大推轻轻拍了拍他,安慰道:“是我,你怎么了?” “怎么了?”恒宇听到绛崖无关紧要的语气,一股闷气冲了出来吼“怎么了,你还好意思怎么了,我问你怎么了,突然……”就不省人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这披着羊皮的狐狸,准没好事。” 绛崖被他这一劈头盖脸的一顿,蒙了一下身体依旧被他紧紧抱着,轻轻拍了拍他问:“吓到了?” “胡说。”恒宇猛的放开转身背对她,转移话题道“你给我塞了什么东西。” 绛崖一愣然后道:“龙珠。” “龙珠?”恒宇有些疑惑,他是听说过这东西但…… 绛崖见他一脸疑惑,好心提 分卷阅读170 醒了一句,“就像内丹,又别与内丹,总之是保命的东西,就像九命猫妖的尾巴。” 绛崖想尽可能的表达让他听明白,毕竟凡人的认识里和他们差别有些大。 恒宇听明白了,心中难受转身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你不要命了吗?就因为你吐着玩意给我,所有你才……你是不是想死,啊……啊?” 绛崖被他的几声啊的质问震得耳朵有些发翁,解释道:“不是的,我提不上劲,也只能仰仗你了,龙珠可以提升你的修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看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有什么好好的。 恒宇心中大喊,气得眼发红,看到她那样他都要急疯了,现在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令他生气,感觉一腔热血被泼了冰水浇得透彻。 “怎么了?”绛崖见他气得颤抖眼顿时透红,迷糊又焦急,“你……” “我……”恒宇脸一烫转过身,手指拨着海水,努力让自己冷静,“我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 绛崖认真看着他手指波动着海水,点头应了一声。 “龙珠你吞回去了?” “没有。” “那你还不要回去,想死吗?!”恒宇身体一顿对绛崖大喊,他抓着她的双肩,“来,快吧珠子弄出来。” 绛崖看着他慌张的表情,“你……在担心我。” 恒宇被她这肯定的回答给愣住,沉默了半会,自问他是在担心她?他眼神无处安放,游移一会,终于定了下来,眼睛一下顶着绛崖如万丈光芒。 “对,我担心你。” “谢谢你。”绛崖礼貌回答,眼神带着懵懂,一时摸不清恒宇的情况。心道这凡人的情绪比那天上变化的云彩还难捉摸。 “把珠子拿回去,我担心你,我不想再看到你那模样,心里发慌又无助。”恒宇明白自己的心思,下决心不要遮掩,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结果…… “你无需……” 恒宇打断她的话,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你不要插嘴,我没说完。”绛崖吞咽了下,示意他继续,他这才满意点头,一把拉着她走到一处大石头上,一把将她按坐下来,自己半蹲与她平视,“我知道我是一凡人,你的一条龙,但你现在没了龙筋比泥鳅还不如,而我天生筋骨清奇又天资过人,化丹再练重回巅峰再创辉煌,也不就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呢……” 所以呢?绛崖好奇的等着他的后续,一双眼水亮的与他平视。恒宇一下别过头,耳朵突然被人捏住,耳畔传来询问的声音,“你不舒服吗?耳朵怎么那么红?” 恒宇生气打开她的手,气恼的说了几句,刚才酝酿的情绪一下被搅乱,暗暗呼气,一把将绛崖抱进怀里,用最大的力气抱着她,全身发烫耳畔瓮声作响,张嘴说一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恒宇只是感觉在自己怀里的人身体一僵,一手在他后背拍打,他非常害怕,更用力捆着她,嘴里喊着:“我不管,反正你要答应。”让自己与她对视,对上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股脑儿的低下头吻了过去。 绛崖惊诧眨着眼,看着潮水一涨一退,唇被用力的贴着,一切的思绪都被抽空,嗡嗡的只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话。 “我配你也不差。” 恒宇不知多久放开她,看着她又些发愣的表情,心中虽不悦,但想到刚才那一吻,嘴角压不住的上翘,自顾的牵起她的双手,带着威胁和哄骗的语气道:“今后,我们就在一起,你要一天天的向我靠拢,这样我才会真的高兴,你也是。” 他低头摩挲着她的手背,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烫,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非常的厚颜无耻,但那又怎么样,只有这样才可以将她绑住,牢牢的在一起。 “我会好好的待你的,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好好的养着,每天就看着我。”他抬头认真的望着她,认真的描绘着她的面容,“你放心,吃过你的龙珠,吻过你,我会负责一辈子,比自己还好的待你,你不要自卑。” 绛崖惊眨眼?“自……” 她眼前一暗,软软的触感仿佛没有离开,她的睫毛轻轻刮过他的面颊,待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切的动作仿佛习惯,自然得毫无违和,耳畔吹着他说话的暖风。 “我们不说这,我们是一样的。” 恒宇闭上眼,双手抱着她,认真感受着她的,他不敢多想,他心里很清楚,他说的那些话,与其是说给她听,更多是在说服自己,让自己一直下向前,不要顾虑。 “好。”绛崖也不想多想什么,第一次将自己交付,好好的听着他,跟着他走,不去顾虑将来,一步步的向前。 恒宇得到满意的回答,忐忑的心终于安放,脑子里飞快的转动,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有关水族的恢复进行,最后他决定哪里都不去,就停在这里落脚,让她好好的休养,而他也努力的修炼,好好的为他们营造生活。 今后的每天,绛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海水里,利用水灵 分卷阅读171 修复身体,而恒宇就在她身旁,用着她教的方法提炼水的灵力修炼,如他所说真的是根骨清奇天资过人,重复了两次第三就能熟练操作,没有任何阻碍,甚至在自己总结过来后,得到了一个快速提升的方法。 第87章 “绛崖。”恒宇在海水上喊着,用睡眠修复的绛崖,他感觉到身体异动,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绛崖缓缓睁开眼,水光迷蒙的看着他,像是询问什么。 恒宇见她醒了,看着她水里散开着长发,一层水光让她格外的动人,深呼吸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没顾及她的惊呼,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朝着她的耳畔吹气,感觉到她习惯的抖了下才轻松说道:“我要结丹了。”绛崖急转过头,一张大手就马上把她按回去,老老实实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老老实实的看着就好,不要护法,不要护法,你敢乱来,呵呵!” 绛崖听到他呵呵声,抖了下,耳根子红了起来,恒宇本就靠着她耳畔,很快的看到她耳朵红起来,他唇角翘起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背。 “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结丹,我在附近话了大阵又有你这条龙在,一般的魑魅魍魉不敢来到。其他的就看她的人缘了。” 绛崖听到后面想反驳,但恒宇不给她机会,后脑被轻轻一转,就被深深的吻住,熟悉的气息起来,她感觉又被漫进了水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羞。 恒宇放开她,带着水光的眼带着以为分明,手指轻轻抚摸她的眉眼,“好好的待在。” 绛崖羞的低头,老老实实坐在水面看着恒宇在水面行走,熟练的布出大阵,蓝色的阵纹在水面铺面后与天相接然后形成一个半圆,而他自己盘坐在中央,又重新的布置了一个防护罩,一切准备好后,他转看绛崖,四目相对他向她做出口型。 绛崖看着他的口型,心里读着他的意思,“放心。”她微笑点头,恒宇得到她的回应,才开始结丹。 他是第三次结丹,渡劫并非与前面相同,天道不会包容那些逆天之人,所有不管任何种族,跨越一个非常境界时都会做出一个考验,第一次是测试你的资格,再次是测试的你能力,三次就是双重而来,天道不容忍那些再而三触犯权威的人,设下该有的考验能者得知。 所有恒宇清楚,绛崖更清楚,绛崖担心,恒宇更担心,对象却是彼此。绛崖生怕他发生意外,毕竟每次他渡劫她在都倒霉,本想走得远远的,但恒宇不愿意,他整天把希望挂在嘴上,各种方式表达着自己渴望每一次渡劫,她能陪在他身旁,哪怕他失败了也甘之如醴。 恒宇更相信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能与她并肩,虽然自知不自量力,但只要能框住她,之间差距又如何,反正她原地踏步,而他一直前行,总有一天能追上她,最后能好好的保护她。这些小心思他好好的藏在心里,行动上故意强势的框住她,限制她各种,命令她各种,用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好在她都一一的配好。 恒宇深深吐气,不让自己再多想,快速结丹,快点带着她回去,但思绪想到那第一次的强势,又甜又酸。心中不禁拿自己与那人比,心念一动凝神静气,气海翻滚化成一团归于一处,淡淡的金光从气海中绽放,然后慢慢的汇集,云海翻滚逐渐被金光给吞噬,然后金光万丈,一颗圆润的金丹在气海中绽放。 恒宇专注着气海结丹的过程,外面却已经过了五日,绛崖乖巧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当感觉黑云压来时,才惊觉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微笑,结丹了!之后就是渡劫,过了这雷劫锻体,他就真正的抵达金丹初期,凡人说的真正修仙开始,他们却不知真正的离仙开始是元婴。 绛崖认真观察雷云,已她多年遭雷劈的经验,她能一眼看出雷云的威力,想到这点她不禁自嘲,脑海里闪过恒宇嫌弃的说她啥都不行,就知道坐着也不和说说话,逆反心一起,等他被雷劈完,她就要告诉他,看我还能观雷测数。 “十八道,难度真的只会往高处走,还好是普通的雷劫,这大阵哪怕破了,还有防护罩,再不抵还有她。”绛崖想到这点,唇角翘起,嘴里念叨,“怕是又被骂了。”脑中立刻映出他又气又担心的表情,她心情愉悦了。 轰隆!一道雷劈下,大阵晃出金色的光波,绛崖看那大阵,一眼看出了威力,心叹阵法厉害,平日里总以为他是在自吹自擂,结果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真话,脸上突然一臊,心中暖暖的。 “嘿,秋高气爽的季节,你发什么……” 绛崖真的被来人惊到,撇到那明晃晃的金袍,她就伸手推开那人,“你怎么来了。” “嘿,我堂堂一北海龙王,还不能在自己地盘上走动走动。”明金下巴往那边恒宇扬了扬,“春天到了,打算几年一抱。” 绛崖被说得哑口无言,明金见状哈哈大笑,“你少胡说八道。”绛崖真的羞恼了,直接用手泼他水,毕竟都是水族又是龙这些水根本不近身就自己落下。 明金得意的看着那自己落下的水,突然神色严肃起来,“你是认真的,不怕……”手做了个手刀的动作。 分卷阅读172 绛崖神色凝重点头,又很快的放松,有些看淡一切的望着远方渡劫的恒宇,“避无可避,你也知道我做过什么努力,最后还不是那样,大不了……” “停!”明金高声打断她,又恢复了往常的德行,“你好好享受时光吧,过一日少一日,不过我和你说,你还是小心点,最近修真那群不安分。” 绛崖不以为然看着明金,明金摇头,“我不能干涉,里面有天机,碰了会损我寿命,我还有好好的等我家宝贝呢!” 绛崖听得头皮发麻,挥了挥衣袖做打发状,明金识趣带着坏笑离开,一个转身化成龙身,一龙摆尾不小心就把大阵给打破,这下气得绛崖恨不得去化龙去打他,但又要顾及恒宇那头,只能气得牙痒痒认真将这比账记下。 明金的使坏,原本绛崖算好破了保护罩正好结果,如今只能打在恒宇身上,这几下看着危险,实则对渡劫之人是极好的,不仅锻体更能很好的吸收渡劫后的灵气,运气好的还会提升一个层次。 绛崖只能不甘的看着恒宇受苦,将明金这使坏的礼物收下,努力的想着如何还之彼身。 最后一道雷劈下,乌云散开,绛崖就要往恒宇那走去,“别动。”恒宇还在吸收灵气,心又不想绛崖看到自己被雷劈的模样,一旦可以分神就马上用传音过去。 绛崖只能坐了下来等着恒宇,静静的看他吸收,天道是公平的,他承受了这不公的待遇,就会还他所该得的回报,留下的灵气他吸收后果真提升了一层次修为,直接从金丹初期升到中期,绛崖心喜露出骄傲的笑容看着恒宇。 恒宇成功吸收灵气后转化修为即可大涨,熟练的转化不浪费一点,稳扎稳打的上升到金丹中期,他睁开眼心中念诀,两个诀一并施展,一转眼清洁换衣同行,清清爽爽还是原来的自己,仿佛他没有渡劫的模样,但一身气度早是脱胎换骨。 “傻乐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恒宇说的冲但隐藏不了他的喜悦,一把将绛崖拉起来,“来我们腾云回去。” 绛崖也依着他,他高兴就好,一起腾云回到海边的小屋。 小屋很简陋,但看出主人的认真,每一块都削得整齐,特别是屋里的家具,看着简单但每一件都用着舒心。 恒宇将绛崖放在床上,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怎么我还是看不清你。” 绛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你个金丹还想看出本尊真身,天都没黑你就做起梦来了。” 恒宇抓着她是手指在他眉心揉了揉,闷声道:“是啊,该做梦了。” 绛崖才知不好,要抽会手指,但已经晚了就被人扑到,上头传来哈哈笑声,“还本尊,你是笨尊差不多,你这软骨头还想跑,来让我来捏捏你硬了没。” 恒宇说着就要去捏绛崖的腰身,绛崖痒得一直发笑,恒宇也只是捉弄他,指尖真去触摸那骨头,突然他起来同时也将她拉起来,手掌去触摸她的手背灵力在掌心,屏气凝神运转一周,露出高兴的目光。 “绛崖你感觉到了吗?” 绛崖一脸枉然,恒宇叹了口气,“你啊,自己长什么都不清楚,你有骨头了,虽然就一点点。” 绛崖先是一愣,后即可闭目凝神感知,果然如恒宇所说那被抽走的龙筋,正在原来的位置不知何时长出了一点,真是一点。 绛崖惊喜睁开眼,一时五味杂陈。 恒宇看着她的傻样,心中有甜有涩,但甜居多,他还是希望看到她原来的样子,心念一动将绛崖抱住坏笑,“有骨头了,那可以用力点了。” 绛崖羞得要推他,回想到那第一次他的担忧和小心翼翼,这会儿哪有半分,略有些气恼,手撑着他的胸口,“你少胡来,刚提升境界不想着去稳固,在这糊弄什么。” 恒宇知道她是害羞,只是将将她抱着,习惯的绛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是啊,神龙大人不等我了,我更要努力追赶了。但我毕竟是一届凡人怎么办呢,求求神龙大人等等我偷偷懒好不好。”说着不断的蹭她的脖子。 第88章 绛崖感觉脖子痒痒的,笑着说道:“你是在撒娇吗?真不知羞。” “神龙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小小凡人怎么敢说不。”他已经蹭着,不知怎么蹭着变了味道,“听说修炼有速成的法子。”他双眼晶亮微微喘着热气,“神龙大人可愿意帮一帮我。” 绛崖自然自己他说的法子,更知道他说的另外的意思,推脱说不舒服,但他不愿意说着也不愿意离开,只是紧紧的拦着她躺下,对着她道:“我很高兴,这是心里话。我希望看到原来的你,强大的你。我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这是我无法选择的,但我们可以选择的,我一定要牢牢的紧握着,我希望你也一样。” 恒宇将手放在她的心口,目光灼灼带着无限星光闪耀,绛崖一时迷了眼,“据说这是龙最坚硬的鳞片之处,坚硬无比保护着下面的心脏,我愿成为那一片鳞片,你的心愿意给我守护吗?” 分卷阅读173 绛崖低头望着那鳞片之处,神色复杂目光闪烁是在回忆,他们靠的太近,恒宇本就是极为敏感的人,自然发现她的异常。他回想到那时绛崖与他说与那凡人的纠葛,很快联想到这鳞片,酸涩上涌行动而上紧紧抱着她。 “我不管曾经如何,如今只能是我,我不管你愿不愿意。” 绛崖感受到他的气息不稳,出声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和你说,我的鳞片早没了,此处是空的,我这可心早露在外出,你当不了那片鳞了。” 恒宇难以置信看着绛崖,想看清楚她的神色,龙之逆鳞谁能?不安心口一疼,不好的记忆冲进脑海里,他悲伤自责的流下流水,带着自怨的语气道:“是我,是不是,你怎么这样呢?” 绛崖沉默听着他的抽咽声后才回答道:“其实不关你事,不是你,也有别人。我错的太多,自不量力户不在这片鳞甲,多次离开又回来早残破不堪到不能修复,它在我身上形同虚设,早会……” “不说了,不说了好吗?”恒宇用力抱着她,他不想继续听,鳞片剥落有多疼,还是最牢固的鳞片,还多次,那是经受了怎么样的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他心疼,更狠那些遭遇,恨自己为何痴迷收集有关龙和仙鲤族的事情,他就不会那么清楚的知道,他们鳞片有多厉害和重要,更能想象这疼对她来说是多么惨痛的遭遇。 “嗯,不说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你为什么用这语气,我很讨厌你这样云淡风轻。”恒宇受不了她这过境千帆后的一切坦然,“我受不了,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你就乖乖的待在好吗?” “嗯。”绛崖轻声应下,闭眼感受着他的温暖,不去想过往将来,就这得过且过。 时间慢慢的过,恒宇跨过了金丹中期期来到了金丹大圆满,他听从绛崖的意见,要稳固当锻体好了再去渡劫,这样才能顺利,让她放心。 她身上的龙筋恢复的很慢,但已经不用再去泡海水,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气色很好红发赤瞳一身红纱像耀眼的红宝石。恒宇经常笑话她,说她是一宝藏要好好的收着,省着被人偷了去。 一语成谶,仙鲤族不请自来,那时恒宇从外面回来,不敢踏进小屋,只能在外魂不守舍的望着里面的人。 当仙鲤族人出来,看着他们踏水从他们身旁走过时,在他身旁停了下来,目光交换没有以往的剑拔弩张,轻轻颔首他们向他做了一个他看不懂的动作,但从神情上可以判断是一种礼仪。 他回头看向小屋,绛崖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看到他看向她,唇角上扬露出喜悦的微笑,缓缓向他们走来。 他静静的看着她逆光走来,发现她发生变化,往常的红纱发生了变化,简单的发也换了模样,看起来更像那些庙宇里的神仙,尊贵雍容,但她身上多了一份俏丽妖娆,不落凡尘与生俱来的仙气。 仙鲤族族人惊讶看着她这一身变化,纷纷也换了模样,做出叩拜礼。 恒宇不明所以,这一切让他心慌起来,手被人抓住,他对上她的目光,她温柔的笑着,赤瞳带着水光,她掌心摊开一片赤红龙鳞闪着七彩光芒。 “你愿意收下吗?”绛崖声音里有些微颤,心缓跳了几分。 恒宇伸开手,目光对上她,“这不该本是我的吗?” 绛崖轻笑,顺着他的话答道:“你的都是你的。” 仙鲤族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最后向绛崖行礼,纷纷离开入海。 恒宇看着他们终于入海离开,十指紧扣的手才放松了些,警惕的问道:“他们是要你回去吗?” 绛崖轻轻摇头,安抚的轻拍他的手背,“我状态好了,族长看到我的墓有了生机,发现我没死便算出我的位置,让族人来救我。” 恒宇听到这里,难受自责低垂着头瓮声道:“都是我的错。” 绛崖伸手抱着他,他惊的一颤诧异看着绛崖,绛崖微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用他喜欢的姿势对他道:“这是我的祸,族长寻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生死,不是想让我回去,而是一份心安。我们仙鲤族数量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太多的生死灾祸,族人似乎看淡了许多,只有族人好好的就可以了。” 绛崖换了个姿势,恒宇少有的静听,等着她继续说道:“你应该清楚,我们仙鲤族是一个很固执的族群,每一仙鲤出生只为化龙而生,不做别的事情,所以我们很多事情不懂,所以我也不懂,辜负了很多。不是你说的你六根不净,而是我成龙先过于执着不懂,成龙后过于在意,不想去懂,其实龙才是最不净的,而且最为合理纵容的六根不净。” 绛崖轻笑眼眸流光溢彩,恒宇听到她的笑声不禁去问:“你笑什么,自己生而为仙,六根不净还骄傲了。” 绛崖点头,恒宇说了句不知廉耻,她居然应了下,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说道:“你可知道,龙其实也很少的,所以他们没一辈子都为子嗣单薄发愁,总巴望着我们仙鲤族那些好苗子,生怕化龙后被人抢了……” 恒宇听到脸上大变,双手按着她的肩膀, 分卷阅读174 质问道:“那你是不是也早被人巴巴的顶着了。” 绛崖起了坏心思点头,还闹他道:“还定了亲,那还是一条很漂亮的小白龙,将来的东海龙王呢?” “你是不是后悔了,现在你去,你去……”恒宇生气甩开手背对她,回想她说起那小白龙时眼里的光彩,他不容的向前,他们都在东海定是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心口泛起酸,堵得慌恨不得去抽了那什么小白龙的龙筋,放在锅里炖成胶拿来刷墙。 “去,去哪儿呀。”绛崖在后面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他耍脾气拨开,她又放上去,几次重复后干脆不管了,听着身后得意的笑,心口越发的堵,“怎么办呢,婚是我退的,那会我还被族长训了好久,老龙王还因此和我们族闹僵,哎,想想……” “那不想了。”恒宇突然转过身将她抱着,不管发生什么,听到她自己退的婚,还惹来后面的事情,他心里就开朗了,明白了,“我不管小白龙还是谁,你现在只有我,现在我是你们族里知道的,你可不能胡来,弄个朝三暮四,学龙的习性,认清楚你本质还是一条鱼,知道吗?” “知道了。”绛崖哄人的语气笑着回答。 恒宇不高兴她的语气,手掌托着她的两颊就吻了上去,绛崖睁开双眼又缓缓闭上感受着起初的暴躁到温柔。 “真是辣眼睛,世风日下。” 恒宇本能将绛崖护在他身后,看向声音方向,前方是一群红衣人,熟悉不过的服饰,他目瞪来人,伸手寄出长剑。 “恒宇,你可过得潇洒啊。”来人露出猥琐的笑容,目光朝着绛崖方向瞄,“我就奇怪没了龙筋的龙怎么还活着,原来是我们宗那天之骄子的手笔,这一手金屋藏娇,一绝啊。” “那当然,要不为何我们能那么有眼福经常看到……神龙大人。” 声音柔软从人群中传来,人纷纷让开,走出一俏丽女子。 绛崖一眼就看出了来人,这不是……手不觉的拉了下恒宇,恒宇给了她一眼安心的眼神看向来人,他看得眼熟,但想不出叫什么名字。 “师妹,不要多费口舌。”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很好目光带精光的男子。 恒宇看着那说话的男子,记忆里宗门里说得上号的根本没有这个人,既然他能说得上话,又喊这个女人师妹的必定是后起之秀。他想到这里,头偏了下小声向绛崖问道:“他们是什么境界。”他要确定他们的实力不能做毫无准备的开场。 绛崖目光都落在那个说话的男子上,她记那人是谁,如果还是他宗门挑衅这还是简单,但他们一过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她认真看了一圈那些人默默记在心上,她看得仔细但用的时间很短,也就一小会儿就回答:“女的和那男的表面的金丹大圆满,但是夺舍的背景不简单,剩下的十个筑基大圆满,八个筑基中期,十个炼器。不要硬抗用阵。特别小心那两人,你的阵未必能困住他们。” 第89章 恒宇听完眼神沉了沉,手轻轻握了握绛崖的手,小声道:“你认识他们,账后面再算,你安安静静看我表演就好了别插手。” 绛崖有些跟不上他的话,只能应下。 恒宇得到回应,指尖一划,一个剑飞过去,众人嬉笑应敌,剑阵快速组合成密不可透风的攻击剑阵,飞剑寄出攻击成网。恒宇一下就被困住,众人发出嘲笑声,更有甚者开始挑衅恒宇的无能。 恒宇也不说话只是在挥舞着剑,但一拳难敌飞剑变化,这是他们宗门强有力的剑阵,还带着火阵凶险且狠辣。突然他一个踉跄,领头的一声喊机会,剑群飞舞攻速攻去,他脚下火阵冒出,一下他被定着原地成为一个活靶子,剑群密密麻麻飞扑过去,如巨兽一口吞下。 剑群飞转成茧,火阵轰然一声燃起,将剑群烧得透红,里面的人怕是烧成灰烬。众人得意发出笑声,纷纷说道天之骄子也不过尔尔,还大言不惭的说师尊有眼无珠宠这不堪一击的废物,其他七嘴八舌加入了胜利的唇枪舌战中,更有人将矛头指向一旁的绛崖,或许是成功灭了曾经的大山,胆子大了起来敢挑战神龙了。 众人蠢蠢欲动想故技重施,剑阵移动突然蓝光大闪,铺天盖地的火网四面八方过来,他们一下慌乱各自为政攻击那既要闭合的火网,不知谁大声一喊结阵,众人才反应过来收回心神又摆出剑阵攻击火网,谁知他们攻击的越猛烈火网速度更快,甚至带来的炙热更为滚烫,修为低的人败下阵来倒地。 “知道这是什么阵吗?”得意洋洋的嗓音毫无遮掩的炫耀。 绛崖看着说话的人,笑着说:“你身后。”说完也不做什么,只仍由恒宇搂着她的腰让开,地上一个火球燃烧,他抬头看偷袭者,露出鄙夷的笑,彻头看绛崖,“你好好的看。” 他不等绛崖回答就长剑一挥火蛇飞出,另一只手暗中画阵,取声东击西的法子,偷袭的女子注意力在火蛇上,中了恒宇的暗招一下就被困住,因为先前绛崖的提醒,他用了最厉害的阵困住她,她似乎懂得这阵,慌乱中险些破掉,他口念诀又加了一套进去才牢 分卷阅读175 牢困住那女的,抬剑要刺过去,电光一闪,男子的身影挡在他的跟前。 男子的目光犀利,四目相对有种熟悉感,恒宇有些诧然,也是一瞬,他身形一晃做了个假动作,攻的却是女子,女子被困住躲避地方小,一下就中了招,他的招式带着火灵,被灼烧是直接烧根骨的,女子一下尖叫起来。 男子这才察觉上当怒喊:“你竟然用这卑劣的招式!”凌冽的剑招攻向恒宇,恒宇惊叹这人剑招精湛,更明白绛崖的提醒,不敢分神应战,突然男子一个滑步身形一闪,转身却是去救那受伤的女子,恒宇向跟上谁知这剑影却如影随形,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子几个招式就破了他的阵,他心中大惊,似乎这男子很熟悉他的招式阵法,这人是谁心中莫名沉了几分,他手中更快,一剑去挡男子动作,男子大吼一声,一掌打出去,手里急忙掏出丹药要塞给女子,恒宇眼疾手快打落,男子更怒双目记得通红大声一喊。 “不要怪我不顾及同门之谊。” 恒宇却被他的话弄笑了,他招招杀招顾及了?也不想口舌,那就灭了他们吧,反正他们是夺舍来的,看他们的招式并非他们宗门之人,也算是做件好事清理门户。 男子要护着怀里的人,动作受限制很快落了下风,恒宇剑阵一并施展,虽然男子像非常了解他的招式般,但也不能抵挡多久,下风后很快败势出现,恒宇想着用他们宗门最厉害的炎火掌灭了他吧。 恒宇长剑一背后,掌中起火一掌拍打过去,突然一阵狂风起,掌中火被吹灭,黑衣一闪,一女子的声音传来。 “绛崖受死吧。” 恒宇猛然转头,身体一扑过去,但已晚龙卷风卷向绛崖,他只能睁眼看着绛崖简单一让,目光盯着那个女子,动作轻盈要往女子边上去,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恒宇大呼一声,“绛崖你做甚!” 绛崖听到他的声音动作一听,女子也看向他,风刮来呼呼呼风声,他看到绛崖张口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清她的嘴型,他只能不顾一切的靠近,风太大他只能将眼闭上,忍着风刀刮疼痛,突然风停了下来,周围发生了变化,心中大喊不好,转身要走,但后面也发生了变化。 “绛崖!” 恒宇大喊,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回荡在这里空旷中,迷蒙中看到一女子的身形走过来,他欣喜跑过去,当看清来人时,他才停下脚步警惕的问。 “你是谁?” 女子一身黑纱带着兜帽着住了半边脸,露出一双仿佛地狱爬上的眼,阴气森森,恒宇本能后退一步,寄出长剑双目瞪着女子。 女子只是慢慢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倾城的脸,但死白没有人气,真如地狱里的罗刹。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那对男女是扶云宗无崖的师弟师妹,无崖是谁你应该知道。”女子没继续说只是给恒宇时间。 恒宇当然知道无崖是谁,那次机缘正是学了这位屠龙者的秘术,原来他们是他的同宗难怪,但这……他抬头看女子。 女子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露出嗤笑,继续道:“你可知道,那个无崖曾经收服过平湖大妖,借此威震六界无人不晓。” 恒宇更奇怪,这个不是总所周知的吗?他有种女子在挖陷阱,但他不得不往下跳的错觉,有点不安,不回她的话,想用神识找出离开的方法,但很快就被什么当了回来。 “你不用担心,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且……”女子睥睨的看着他,“我是地狱来的,我是仙族。” 恒宇明白她的意思,他不再做任何,她指出自己的身份,地狱来的仙族,他不再乖乖的听她的话,她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解决他,他不能轻举妄动而且还要配合。 “那平湖大妖原本就是仙鲤族的,生了一身的至纯血却是个懦弱的,自己撇开族人躲在平湖画地为牢五百年,不让任何人妖仙魔路过引得六界大怒又没办法,直到无崖碰巧闯入幸运将她抓了。”女子又看向恒宇,一眼就看出恒宇不专心,但也不怒继续。 “后来,大妖到了扶云宗,那个碌碌无名的扶云大师兄才声名大噪,后来又帮他抓了恶名昭彰的恶妖菟丝,大振修真人的心,妄想要灭仙鲤族。哦,忘了,那会叫妖鲤族,倒霉催的好好的仙族被龙海龙王削掉了仙籍,被人称妖,那妖鲤族也是……” 女子故意停下来看着恒宇,恒宇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眼神飘忽似乎联想到什么,他们宗门一直与仙鲤族结仇,这静下心来看,一直都是他们单方面,而仙鲤族表现得很友好无辜,那仇……联系到她说的事情,好好的仙族被削了仙籍,绛崖说的他们族人生来的执着,那些血淋淋的事情,都是……真的! “对。”女子看出他无声的疑问,“那妖鲤族为成龙竟然用修仙人的引提升的养料,其中有个拥有仙火的修真门派,也不是什么仙火了,沾染了凡间浊气也有那么半分力量,正好对付那些水灵修炼的水族,一下将那没有仙身护体的妖鲤族烧得惨。” 恒宇听着女子的言简意赅,他非常清楚脑海里闪着宗门 分卷阅读176 大事里的一件件一桩桩,妖鲤族的恶行,他们就是女子说的宗派,他们的仇也是那会结下的。后来呢?他们那失踪的大能者…… 女子呵呵一笑,“无崖明知平湖大妖与妖鲤族的亲密关系,还一直维护还与当时的掌门对抗,虽然是至纯血但没了仙籍,龙门跳不过去重伤自怨自艾,画地为牢就如一滩烂泥,一不小心就中了仙火,日日中着火毒,无崖却是个痴心种,本来已经脱离宗门私奔了,为了那扶云果解那火毒,甘愿为当时的掌门做牛做马,扶云宗一下超越当时最大的门派,高举除妖鲤大旗。” 恒宇抬眼瞪向女子,他讨厌她这种猫戏老鼠的做法,有什么就说清楚,他不想听这人妖恋,也不想听这已经烂熟于心的恩怨。 “但他们都不知道,无崖本不叫无崖,他凡人名字叫苏梧忘,本不愿修仙的天才,因遇到一尾叫绛崖的仙鲤起了心思,哪知道这一份心思斩断了他们的情谊,杀族人,杀兄长,毫不手软,最后连自己也杀了,你说可不可笑。哈哈哈。” 恒宇被这一消息震住,脑海里闪着绛崖那时和他诉说那段缘的表情,其中那些不愿道说,深深埋进心里,后来她为那凡人的种种,一片片割着他的心。 但……他不能中了这人的奸计,他心中大喊,不要想,不要想,回去和她算账就是了,不要听那人的挑唆,她说过就他一个,不管谁,不管谁。 第90章 “你不信,不你信,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她的嫂子,她明知道他杀了她兄长,偏偏还和他在一起!我恨,恨自己没有能力杀了她,哈哈哈……” 女子带着刺耳的笑声离开,只剩下努力维持平静的恒宇,越是这样,他越不控制的梳理这些事情,他不断的梳理着这些事情,越是梳理心越疼,感觉自己是一个强盗,但要他放开,他不愿意,凭什么?!而他又凭什么,陷入一个周而复始的怪圈。 绛崖寻到恒宇的时候,他傻傻的坐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她吓得全身发凉,大声喊他,他都不回应他,她只能紧紧抱着他不断喊着他的名字,不知怎么的泪水流了下来,大雨倾盆将他们湮灭在雨帘中。 恒宇被冰凉拉回意识,看着眼前湿透的人,“你傻吗?”出声竟然沙哑,他们都被惊了下,他手描绘着眼前人的五官,真想说一句,对不起,但又不愿,两股力量冲撞,让他痛苦不已。 “要参观下我们仙鲤族的祠堂吗?” 恒宇抬眼看她眼睛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洗得晶亮,声音沙哑道:“我不入赘。”紧紧的抱着绛崖,头在她怀里蹭,声音嗡哑,“绛崖我们不看过去好吗,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你就一直看着我好吗?好吗?好吗?……”一直重复必须等到满意的答案为主。 绛崖起先还是担忧他听到了什么,想着该如何解释,当听他的恳求后,她也明了,过去的就让过去吧,不是说好珍惜眼前人,勿念往昔念念不舍。 “好。”绛崖的声音也略哑,雨渐渐的停了,她拉起恒宇,“现在我们就去。” 恒宇定定看着她,向他们施展了个干燥术,用力托着她的后脑勺深吻下去后分开,水亮的眼看着她,“没见过怎么恨嫁的。” 绛崖听出了他声音的喜悦,心也安定下来,眼前的人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脾气去得快很好哄。她带着笑跟着他走,打趣道:“你知道在哪儿吗?” 恒宇转头坏笑,寄出飞剑借力一跃伸手将绛崖抱了个满怀,在她耳边笑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绛崖原本以为恒宇是在嘴硬,结果方向一直向东然后沉入海里,她才真的知道相信恒宇说的话。 “原来你真的知道啊!”绛崖声音有些骄傲又有些讨好。 恒宇刮了下她的鼻梁,露出灿烂的笑容,“其实不知道,全靠猜,后面的路还需……” 绛崖看着他得逞的笑容,心里甜如密,做恼的要打他,两人在海里打闹了一阵,一阵洋流过来绛崖身形不稳,恒宇着急过来扶住她,教训到,“你这条泥鳅老实点。”检查了下才安心下来,“告诉位置。” “绛崖。” 绛崖激动闻声转过去,看到白衣款款而来,恒宇看着来人脸阴沉下来。 “你这是去哪儿?”绛崖从恒宇的怀里挣扎出来,一个灵活的游过去,拉住来人的手,“画白。” “龙王宴请。”画白语气无奈且恨,“你既然来了,我就不去了,你们这是……” “拜祭。”恒宇过来一把将绛崖拉后身后,半个身子当着绛崖回答。 画白平静看着他们,早听族人说起有了心理准备,也为绛崖高兴,“我带你们去。” 恒宇有些不喜一副正经的搪塞,“你还有事那就不麻烦了。我们自个去也可以的。” 画白笑了笑看绛崖,恒宇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又挡住,绛崖无奈笑着推开他,说道:“那最好,省得我找人一起开启。”小声对画白说,“他心眼小,你不要理他。”然后一本正经问道,“有谁去,龙王那还有谁?” 分卷阅读177 画白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龙王是老龙王,担心自然是有的,“族人和几位长老还有一些族人,年幼的留在族里。不用担心白虹在。” 绛崖一听几乎所有族人都去了,又听到白虹在,心才安了许多,转看画白笑道:“那你真必须和我去了,要不真的找不到人了。” 画白笑着引路,恒宇不高兴拉住绛崖故意跟在后面,绛崖笑着顺着他的意,知道此时他敏感,还好画白…… 他们来到一宽阔的海域,画白和绛崖并排站,突然化龙反向画圆又碰面,一声龙吟后华光大显,繁复绚丽的图腾生长开来,拔地而起的柱子和墓碑一一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层层恢弘壮观延绵通向远方。 绛崖笑着拉着被震撼到的恒宇一个飞身站在一朵祥云中,祥云带着他们穿越繁复图腾来到一个圆坛上。 圆坛上雕刻着仙鲤族的图腾,闪着七彩光芒,前方是他们的祖先墓碑,半身鱼身,一尾龙腾空的巨大雕像站在祖先墓碑左右。 “你看。”绛崖指着祖先墓碑后面那一鲜红,看似崭新模样,“那就是我的位置。” 恒宇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一群相同模样的墓碑中,他看清了那红色,是一条鲜红的龙,旁边是一个人的模样。恒宇惊看向绛崖,绛崖有些隐藏避开他的眼神。 “族人以为我……所有给我弄了个衣冠冢,一会我会在我的位置写上你的名字,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绛崖一直笑着不敢去看恒宇的眼,生怕他提出她不好回答的问题。恒宇也意识到了,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努力压下自己的冲动去问的欲望,细细看周围,不容易猜出来,这是化龙前的模样和化龙后的模样,金色的仙鲤后会变成金色,而她是双腿化龙的,那…… 恒宇突然抱紧绛崖,“以后不会让你受苦,不会。” 绛崖拍了拍她,伸手向天掌心落入一个牌子,“来写名字了。” 恒宇放开她看着她掌心的牌子,疑惑的看着他,目光往天上看,他也往天上看,上空飘着零星牌子,他心一惊,如此庞大的仙鲤族,如今就如此稀少。 绛崖看出了他的眼里的震撼心酸,忍着心里的苦涩打趣道“那你要好好的修炼,成了仙就可以来壮大我族了。” 恒宇沉着脸反驳,“你就知道一定是。” “当然了,我们有特权。”绛崖得意仰头,恒宇恨不得咬他一口措她的锐气。 画白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目光也看着天空那些牌子,又看去那绛崖那墓碑旁,黑色的仙鲤相对的黑龙,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猛然抬头一望,天上的牌子突然少了许多。 “什么情况!”画白严肃喊道。 绛崖和恒宇也被吸引抬头,原本零星的牌子突然少了一大片,而且还在一直减少! 去就是送死,该死的白虹!” “画白!”绛崖喊着她,也要化龙跟去,但刚才开启消耗她太多,一时无法阻止反而被恒宇牢牢拉着,她带泪转看恒宇,“不要我恨你。” “恨就恨吧。”恒宇避开她的目光,转将她入怀,“听她的话,族里还需要你。” 恒宇的提醒绛崖停止挣扎,在她怀里呜咽起,“我真是没用,永远都是这样。” 恒宇清楚她的意思,那黑衣女子的话,此刻让他心更疼,心疼这造化待这仙族,心疼绛崖的遭遇,无能为力看着族人死去,他站在这里既是祠堂又是墓地的地方,华丽中散发着厚重的阴霾。 轰隆,一道白光坠地。 “绛崖。”是画白的声音,她身旁倒着一身血的老人,“族长他……” 绛崖过去为合力为族长治疗,族长幽幽醒来看着他们,用微弱的声音道:“那老……咳咳……泥鳅,年限将至竟敢给我们下鸿门宴,所有……”老族长哭着摇头,痛心捶地,身上的血沿着地上的图腾蜿蜒描画。 “不是有白虹吗?!”绛崖惊问,有白虹,难道他都无法阻止吗? 画白摇头恨不得将那老泥鳅抽筋拔骨,“是他拼死带族长出来的,我半路遇到他,身后还追赶的侍卫,我要是晚一步族长怕是被抓回去了。” 绛崖恨的捶地,心有灵犀与画白对望,恒宇立刻抓住绛崖。 “你们族需要你们保护,你们看。”恒宇指着上天寥寥无几的牌子。 族长咳嗽,擦了擦口里的血,“对,族里还需要你们,你们要向天庭告发此灭族恶行,快带走剩下的族人,快……”老族长用仅剩的力推着他们,哐当倒地。 “族长!”绛崖和画白异口同声,不断向族长身体里注入灵力,但入牛入海,族长渐渐没了气息。 “族长!都是我,我这么没用。”绛崖哭喊着,自责的捶打着地面,恒宇忍着泪用全力抱紧她,不让她伤害自己,也哭喊着“是我,若不是我……” 画白则强忍着听着他们相互哭喊自责,突然一阵爆发。 “闭嘴!”画白的雪瞳让了血般,狠狠的握着拳,“先将族长安葬,再寻族人的尸身。” 绛 分卷阅读178 崖才回过神点头,心里埋怨自己的无能,本以为自己有了长进,结果还是那么的不堪,还在还有画白在。 画白和绛崖在族长身旁咏唱,悦耳的吟唱带着浓重的哀思,恒宇垂头看着已经整理干净的族长,他安详宛如睡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口,灰色的鱼尾静静的搭在,鱼鳞闪着七彩光芒。 恒宇一个慌神,目光往上一看,目光惊住伸手一拉一旁的绛崖,绛崖被恼得不行,转看他,发现他目光异常,看向族长,族长的面旁慢慢长出鳞,银色的鳞片闪着七彩的光芒,灰发渐渐消失成为鬃毛,犄角顶在头顶上,再看下面四只龙爪紧抓着。 第91章 绛崖惊得后仰倒在恒宇怀里,“族,族长……” “龙,银龙。”画白也看到了这一变化,她心里想得更多,多年的在天庭与人交际,脑海里闪出各种可能,她伸手放在族长身上,灵力在龙身游走一圈,“抬头看向恒宇。” 恒宇对上画白的目光,自己也伸手放上去,绛崖明白画白的意思往恒宇身上渡龙力,恒宇利用这股力量口中念诀,一手在龙身周围画阵,突然一股力量反弹,他猝不及防连带着绛崖画白弹在柱子上又跌落下来。 恒宇咳了口血,顾不及自己转找绛崖,发现她倒在地上口也带血,他连走带爬的过去,抱起她,担忧的检查发现也受了重伤,又转看画白,那边画白刚爬起来,目光对上恒宇点头,起来走过来二话不说给绛崖疗伤。 等画白结束他才说道:“很强大的诅咒,而且是双重诅咒,带着很强的反噬。” 画白有些不明示意他继续,恒宇也不敢乱说,只能将自己认知的说出来。 原来族长身上有两个诅咒,一个是外来的,一个是他自己受到的反噬,两者结合创造出,他如今的模样。他猜想族长原来是银龙,不知做了什么被诅咒成仙鲤,他不认同触发了另外的诅咒将他催眠成为真的仙鲤,而一直鞠躬尽瘁为仙鲤服务致死方休。 画白听后不禁回联想更多,她推算族长的寿命,一直认为是族长血脉的原因,这会才发现倪端,再如何仙鲤也活不了那么久。如今他是龙那就能说明白,按时间推算,其中有一件大事,龙族突然大规模死亡,原因总说纷纭已成谜团,在此后就出现了仙鲤化龙后补的说法,那也是那会的吧,画白有些不确定,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不过能确定,那时期的龙都很仇视仙鲤族,老龙王就是那会的,但他那会应该还很小,那么族长那会应该是青年。 画白越想越不寒而栗,又不知该从而起。 “谁!”画白突然喊了声,向一个方向放出冰箭。 “蓝山兔,蓝月。” “顽” “蓝山兔?你们怎么能进我们仙鲤族的祠堂?”没有人带领不是本族能力者无法进入。 蓝月带着顽向画白行礼,发现一旁的绛崖目光一惊,快速走到绛崖旁,激动道:“神龙大人别来无恙。” “你们相识?”画白有些诧异。 绛崖没有多说只是点头,看向蓝月也疑惑他们怎么能进来。 蓝月将袖子上挽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神龙大人借点龙气。”绛崖往他手腕一点,白皙的手腕如水面荡起涟漪层层荡开,出现一个图腾正巧与这里的一模一样,蓝月笑着将袖子盖下,“我们蓝山兔本是仙鲤族始祖无意救下的兔子,后跟在身旁,久而久之成为了贴身宠物沾染了仙鲤族始祖的气息,后得到点拨学会了制香,后在蓝山繁衍生息。始祖还总时不时来看我们蓝山兔的先祖,不知何时听闻始祖陨落,便发誓世世代代为始祖焚香,维持了许久,不知在某一代族长去了仙鲤族祠堂后就没再回来,因为蓝山各种问题追究就搁下,这一搁下就到现在。” “所以你们是寻找失踪的先族长的?”绛崖问,心叹他们之间还有这一份渊源。 蓝月点头微笑道:“不仅如此,还要继续完成焚香的誓言,让这里重新燃起蓝山兔的熏香。” 绛崖点头脸色不大好,蓝月也发现他们的异样但出于礼貌不好去问,与顽对视一眼,继续道:“不知,我们出现是否不合时宜。” 画白一旁都保持沉默,听了蓝月的话抬头望去,“来得正好,听闻蓝山兔的香可以追思死者之念,我想你帮我开启族长的生前之念。” 蓝月听到族长生前露出吃惊的表情礼貌的表示问候,“请问族长在何处。”蓝月看着着漫山遍野的墓碑,真不好好找。 画白伸手一指,蓝月顺着看过去,看到他早就看到的银龙尸体,大惊问道:“这是你们族长?”据他所知他们的族长可是仙鲤一生并未化龙。 画白露出奇怪的笑,阴仄仄道:“正巧我也想知道,还需要你的帮助。” 蓝月一听心道里面定藏着阴谋,这关系到仙鲤族,他们蓝山兔定不能袖手旁观,看向顽,顽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两人走到银龙旁。 两人双手合十,动作化一拍了几下,褪去伪装,人形头顶着白绒绒的长耳朵,红目红彤彤的,没有兔唇门牙看得可 分卷阅读179 爱又乖巧。两人双掌反向碾磨,有淡淡的烟从他们掌心袅袅升起,淡淡是香飘散开来,让人迷醉思绪跟着走。 白烟成帷帐两旁掀开,他们看到是仙鲤族的祠堂,熟悉的场景里面站着几个人,他们首先看的是一灰袍的青年,他恭恭敬敬跟在前面几人的身后,从衣着可以看出他们身份显贵。 “阵眼已经设好。”灰袍青年恭敬道。 那几个人点头各站方位,口中念什么,几道光从他们指尖飘出来,在这祠堂的命脉中心描画。 恒宇一看大惊失色,他们是在布阵是一个极为大型且祸及整个族群的大阵,太多险恶,他紧张又气愤的喘气,目不转睛的跟着那几道光看着阵纹慢慢成型,突然一道闪光,几个人被反噬弹到在地。 灰袍青年没有立即过去,似乎早有所料,只见他手里拿着长剑,一剑成数剑飞上空中,分别刺向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并非不能反抗,但都没有动像是在受死般,让剑刺向他们命脉,让大量的血流入阵中,大阵有血的加入绽放出妖异的光芒,突然几人化作各色的龙,在大阵上空腾飞,此时发出他们的心愿。 “愿仙鲤族世世代代为我们龙族补给,每尾不死不停。” 声音振聋发聩,又如诅咒飘荡在整个仙鲤族祠堂。 “啊!”一声惨叫,灰袍青年手提着一只兔子扔进大阵中,“呵,既然你与仙鲤族有缘就和他们一起断子绝孙吧。” 断子绝孙! 蓝月听闻如晴天霹雳,终于明白他们蓝山兔子嗣不兴的根源,难怪他们如何的努力永远只是那些数量,好个恶毒的诅咒。 此时,里面还没有停止。 大阵已成,灰袍青年在做大阵收尾工作,他的动作很快,可以看出他出去后必定在龙族占重要位置。 “大胆龙族,竟敢擅闯仙鲤族祠堂。” “族长!”画白和绛崖大喊,自然里面的人听不到。 此时的族长长得很年轻,看他的修为应该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但成色的问题怕是化龙难。 “原来是条死鱼。” 灰袍青年讥讽年轻族长,说完就下杀招,年轻族长也不是善茬,几个巧妙的御水术躲开,还成功伤了灰袍青年,灰袍青年气得化龙扑向年轻族长,修为上年轻族长与灰袍青年有差距,他只是仗着地主便利先前占了上风,时间已久就架不住龙凶残的攻势,最后被打趴在地。 年轻族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拼命向灰袍青年打了一掌,然后要去向外报信,结果灰袍青年早看破了他的心思,直接受了那一掌断了他的去路。 年轻族长也重伤落地,口吞献血,喘着粗气质问:“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勾当?” 灰袍青年见他将死,嚣张的嘴里笑着,脚踏着年轻族长的脸极为傲慢的道:“让你们仙鲤族只想成龙的好事。” “混账!你们休想!”年轻族长听了气得一口口血吐出,嘴里继续道,“我们仙鲤族自由自在,绝不会顺你们的意,你们等着断子绝孙灭族吧。” “去死吧!”灰袍青年给了他一脚,一脚踩着他的胸口上弯着要拍打着他的脸,“可惜你只能叫嚷,大阵已成你就在下面,看着我们龙族踏着你们的尸骸壮大吧。” 年轻族长一听大阵已成,眼神暗灰色但很快又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他一口血吐向灰袍青年,恶狠狠道:“天道轮回,你就为我们仙鲤族当最忠诚的守门人吧。”他嘴里用古语吟唱,同时一口鲜血吐向灰袍青年,灰袍青年惊慌避开他,但为时已晚,年轻族长的鲜血已经将他沾了大半。 灰袍青年要用清洁术清理,无论如何都无法清除,看着那鲜血的阵纹惊慌踢地上的年轻族长,嘴里还不忘恐吓,但只能换来年轻族长一阵让人阴森的嘲笑。 “来吧,成为我们一族,没有自己的思考,只为化龙。” 灰袍青年疯狂大嚷不,“不,我不,你给我闭嘴,你……你不能死,不能死。”灰袍青年叫得竭嘶底里,双手抓着他的衣领不停的甩,最后甚至向他身上注入灵力,他疯狂的神色更多是对未知的恐惧,“不要死,我不要成鱼,我还要当族长,我还……不” 灰袍青年看着自己的腿慢慢长出鳞片成鱼尾,鬃毛变成鱼鳃犄角也慢慢退掉,灰袍青年看着垂死的年轻族长的眼,点漆的眼珠变得空洞但不影响他清晰照着,灰袍青年此刻仙鲤族的模样。 第92章 “哈哈成鱼又如何,我还能在你们族祸事不断,死鱼你就死不瞑目吧。”灰袍青年青年似乎接受了现实反过来刺激将死之人。 年轻族长被激得伸手要抓灰袍青年,但灰袍青年故意戏耍他左右躲避,丑恶的笑在年轻族长眼里闪晃。 “吾永世为仙鲤族鞠躬尽瘁,将死之念汝将若否将继承吾志。”年轻族长说完就化成齑粉消失。 灰袍青年有些意外伸手去接那齑粉,粉末一碰头脑巨疼起来,周身如针扎在地上翻滚,发出声声惨叫,突然地上的人站了起来。 “族, 分卷阅读180 族长!”绛崖指着那灰袍青年,只见灰袍青年目光呆滞,半许摇了摇头清醒过来,仿佛刚才的事情都为发生过,按照每次的习惯一个个墓碑清理过去,白芒飘来众人视线回到现在,巨大的银龙尸身躺在祠堂中心,仿佛往事如初。 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这关系三族命运的阴谋就这样呈现在他们眼前,接下来族人的麻木履行,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生命,更是一族的精神,如今弄得频临灭族那始作俑者。 “这阵能解开吗?”画白声音带着苍凉。 恒宇在大阵布阵开始就极为认真的看,早将阵纹熟记在心,但毕竟是古老庞大的阵法,他只能说出自己的见解,要解开他实在为难。 画白听完了恒宇的想法,沉默了半许,“阵眼在哪里,不能强破,我想……先辈不会怪罪我的。” 强行破阵必定带来巨大的破坏力,这里是祠堂,后果可是无法估计的,这是踏着先辈的尸骨获新生。 “画白,我们先找阵眼,既然这阵是用命为引开启的,先要确定是什么阵法,再……”绛崖胸口衣襟给用力一抓。 “再什么,你要用命吗?我不许,不许,你的命是我的,我的!”恒宇吼着绛崖,他可不管什么族,他不愿,不愿。 画白冷哼一声,冷冰冰道:“人家是几条龙的命,一条可不够。先确定是什么阵,我再去找擅长的人帮解,顺带做证,这么好的证据可不能这样给毁了。” 绛崖听着画白的话,心中极为不安,“画白你冷静不要胡来。” 画白略麻木看着绛崖,反问:“我现在不冷静吗?我想了想,直接毁了,要赔上先辈的尸骨,这不划算,便宜那些爬虫了,既然他们敢搞事,我们就将这事捅破天,天道轮回,谁种的恶今日就吃这果。” 绛崖听着画白的有理有据,心中还是非常的不安,有种非常恐怖的预感让她喘不上气来,她双手抓着画白的手臂,“我们一起找天帝。” “还有我们。”此刻蓝月插话到,“蓝山兔也是苦主之一,他们子嗣不昌就能迫害我们!”蓝月语气上挑冷意森森听出他极为克制。 当场就只有恒宇精通阵法,在强大的龙力帮助下,他将阵法看得更加清楚,确定了阵法的功能,但解法还是无能为力。 “这是一个催眠大阵。但设在一族命脉上用意恶毒,相信天帝会看得清楚,天帝会为你们帮你们惩治龙族的。” 恒宇故意顺着大家的意思去,心怕绛崖跟着画白去做些让他害怕的事情,是的害怕他们做些他害怕甚至不敢去想的事情。虽然只初次与这叫画白的神龙,但他还是有过大量的事迹收集,在他的认知里是个很了不起的角色。他不信画白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定有后招,而且是要龙族等同代价的后招,他怕绛崖会跟画白一起,所以想将一切归于那天之主宰,他们那么信奉天道就用这个法子解决。 画白以为分明的看了眼恒宇,目光带着异样的光一闪而过,转看地上的银龙尸身,手一挥将龙身装入一个莲花模样的坛子里,双膝跪拜虔诚的吟唱,袅袅梵音飘荡如洗涤逝者的过往又像在追思歌颂。 恒宇看着画白的举动心中讥诮,画白没让他看错,真是个了不起的角色,不动声色的报复,说不出的合理。以仙鲤族的方式将这银龙安葬,他却是最为憎恶仙鲤族,这祸害仙鲤族的始作俑者,歌颂他守护仙鲤族至死,简直是讽刺。 绛崖也加入了仪式里,他们咏唱着古老的梵音,这些听不懂的古语,清荡心灵,每一个音节都富有不同的力量,让听者不由跟着音节喜怒哀乐,一起随着咏唱飘荡到那个另世,仿佛看到了逝者在那里新生快乐的生活。 最后两条龙发出一声龙吟飞荡在天空,霞光普照下,白红两色巨龙在霞光中蜕变,两尾锦鲤游荡点开涟漪圈圈美轮美奂。那莲花坛缓缓上升来到两尾锦鲤中,它们围绕着莲花坛转圈,莲花坛上的图腾活了过来,一片片绽放成圣洁的莲,淡淡的香气飘散,两尾锦鲤双鳍一起托起莲花往空中一抛,华光一闪如流星划过,在始祖后一排族长位置落下,墓碑从地上缓缓升起,碑文自动书写后绘出一银龙与一尾仙鲤。 两尾锦鲤游到墓碑前,在上空绕圈忽而变回龙两道光落在墓碑前,一白一红两人恭敬行礼,墓碑前突然冒出三根香,独特的香气飘荡,意味着仪式的完满结束。 画白转身看去,蓝月颔首点头,画白回礼,这才是仙鲤族正真的仪式。香……画白露出讥诮的笑容。 “我们去吧。” 绛崖点头,不用出声默契抵达,晃身双龙冲飞。恒宇只能睁着眼看着他们离开,转看这空荡荡的祠堂,气势恢宏却笼罩着压抑的气息。 “你放心,有蓝月在。” 恒宇这才发现,这叫顽的蓝山兔,他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气息,如那正午的太阳耀眼,却方才蓝月在时,他偏偏忽略了他的存在,仿佛日落月出,日甘于夜的黑让月华铺洒大地。 “我叫顽,神龙大人是我们的恩人,往事已过,我只愿你信神龙大人,不要被所见蒙心。” 分卷阅读181 恒宇不明他的意思,只见顽在他的面前焚香,清香让他放松下来,眼皮缓缓盖下,顽看着这繁华图腾,双手合十变成一只兔子安安静静的守在始祖墓碑前。 天庭凌霄殿 “你们回去吧。”使者再次出来,看着依旧不愿意走的三人,摇着头为难道“天帝还有要事,你们的事天帝已经知晓,已经派天雷神君和元宵神君帮你们族解除诅咒,你们还是速速过去,免得让两位神君等久了。” 画白拉了下绛崖摇头,自己上前给使者行礼,使者吓得避开,“使者应当知道我们不仅仅为了这,还需使者再向天帝禀告。” 使者为难望天,心想为何是他今日当值,夹在天帝,龙族,仙鲤族,还有个什么蓝山兔一起,他该如何是好,哪一个他都不能得罪,虽是传话的使者,但天帝的那个意思也不能直白说出,一下就得罪这几个族,特别是这眼前两条龙,哪一条不是好惹的,一条军中大任,一条刑罚历练,怕是一个处理不好在这里闹起来,可不是他们这些神仙天将可以收拾的,弄不好还兜着走。 使者深深叹了口气,悄悄拉着画白小声道:“神龙大人,我劝你们还是先去处理诅咒的事情吧,有两位德高望重的神君见证,天帝定会为仙鲤族伸冤的。” 画白听出了弦外之音,忍着脾气耐心问:“使者,天帝对龙族……”做了个姿势。 使者吓得脸色刷白,连连向画白求饶,画白心里了然露出嗤笑,转身拉着绛崖就走,使者看着他们终于离开的背影挥着袖子擦额头上的汗,也不敢多停留回去禀告天帝。 天帝听了后挥手示意使者退下,手大挥出现一面镜子,镜子有一人高镜框雕刻着古老的图腾,水银镜面照不出影像,水银镜子泛起涟漪后平静,天帝的样子出现在镜子里,里面的天帝目光带着笑意,嘴角含笑有种诡异。 “当初就是为了龙族方有仙鲤族,赋予他们那么多天赋,难道还要更多吗?” “天帝,你这话在下不敢苟同,人家原本一天池逍遥鱼仙,可不愿意替龙族挡灾续命,是你们当初各种威逼利诱,人家怀着颗善心才认下,人家本来的就着自己的天赋,不缺那一层皮。” “龙族做的是有点过,但毕竟是开天辟地的神族……” “呵呵,那点可是灭族的过,真是活该了。” “我是询问,你怎么一直冷嘲热讽。” 镜子里的天帝做无奈状抖了下肩膀,镜子涟漪起图像扭曲。 “你……”天帝气得跺脚,但也无计可施。 画白他们已经与两位神君一起回来了祠堂,如恒宇所说却是是催眠大阵,看着是普通的大阵但系在族群命脉用命为引就变成大凶阵,成为统治整个族群的诅咒了。 天雷神君看清后气得火冒三丈,寄出法宝将这一切给记录下来,“我就说那个族群如仙鲤族那样的,好好的本事不做就只为化龙,又是仙族简直是令人无法理解,原来都是人祸!” 云霄神君一旁劝道:“天雷你前莫气,如今当重快些解开这阵,还仙鲤族本性,还要查出祸首。” 绛崖一听云霄神君的话急得说道:“难道神君不信我们言?” 第93章 云霄神君有些为难,见画白也露出为怒的表情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们一家一言真不能让众多人信服,本君也是公正起见。仙鲤族与龙族,特别是东海龙王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大家有目共睹,如今这阵摆在面前,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来这里面是否有不公正之处。” 绛崖气得眼更红,指着蓝月到,“蓝山兔的逝者香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他们在这里布的阵,有什么可说的。” 云霄神君往绛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墓碑前两只可爱的兔子,它们竖着耳朵看着他,浑身颤抖但目光清澈不带邪气。 云霄神君将周身仙气收敛,再看向那两只兔子,它们缓缓化为人形,一优雅一阳光真是赏心悦目。 蓝月向云霄神君行礼,恳切道:“如神龙大人所说,确实是龙族恶毒在这里布下这祸害族群的大阵,我蓝山兔先祖因撞破此事也遭此横祸,全族也被牵连世世代代子嗣不兴的厄运。” “该死!”天雷神君大怒,嚎了一嗓子,在原地快速转了个圈,一把拉住云霄神君,“老伙计,我们也不耍这嘴皮子了,好歹我们一把年纪,在这六界也德高望重说得上话的人物,我们谁也不站,我们就看事实,谁错谁对各见真章。” 云霄神君也有这一想法,广袖一挥也寄出了法宝,“你一人的不成,我的也要记。” “小心思!”天雷神君大笑拍了下云霄神君神君的肩膀,也不多说直接用独门法术让大阵显示出来。 云霄神君一看说了句佩服,自己配合做下面的。两位神君像是在比赛,所使出了看家本领,将这阵清清楚楚的展现出来,阵纹,阵眼,阵引,施展者的身份,布阵位置,甚至连大阵如何布置开启清清楚楚演练了一遍。 空中两个法器闪着光,一一将这些记录下 分卷阅读182 来。 “真是越剥越清楚,这龙族越来越不像话了,老伙计如今摸清楚这阵了,解法可有思路。”天雷神君一脸怒气看着云霄神君。 云霄神君有些为难,有些难以启齿,“这阵用几条神龙的命为引,就做着要破就玉石俱焚的恶毒法子。破是可以但……” “两位神君你们就放宽心去破,我们仙鲤族已剩下弱儿零星,没什么可顾虑的。”画白说得潇洒大气,但眼里早湿濡,她眨着眼手指着上空,“我们仙鲤族,每一尾当出生就会在这里形成个命牌。” 两位神君抬头望,空中敞亮如白昼,只有零星几个牌子悬着,如夜空中不起眼的几点繁星,若这牌子是命牌,那仙鲤族可所已经频临灭族之时。 “十五!”天雷神君惊道,“如今仙鲤族只剩十五尾!”天雷神君有些不相信后退了几步看向绛崖,绛崖掩面恒宇抱着她安慰。 “是的,还都是在藤上的。”画白话有些凉凉,用力一眨眼,“所以两位神君放开手解吧,哪怕只剩一尾,我们也不怨带着这诅咒见先辈。” 天雷神君本就是绛崖的曾经上司,他对仙鲤族有了解,仙鲤族成鱼要通过藤,还在藤上的,那就意味着如今成形的仙鲤已经绝了,天雷神君终于明白了,一向懂进退的画白如此不管不顾守在凌霄殿逼迫天帝,让天帝给个说法。 “既然没有顾忌的,那两位神龙挺住了。”说话的是云霄神君,他本是个安静的神君,听了这一切早已经沉静的热血也燃了起来,往天雷神君点头。 天雷神君和云霄神君也是天庭最厉害的阵法大成者,他们两合力破阵,本该是顺利进行,怎料一半时,两人纷纷突出血来,冷汗直冒。围观的人也不敢去只能看着着急。 突然两声龙吟起,恒宇扑倒在地手伸向空中要抓紧什么,墓碑前的两兔子抬头看天,两条龙在空中痛苦挣扎,沐浴在仙鲤族图腾的霞光中。 “不……要……担……心” 恒宇低头看,不知何时两兔子来到他身旁,它们痛苦的发抖着了,恒宇将他们抱起来往他们身体里输灵力缓解疼痛。 蓝月比顽修为高些,稍微好了些就出口道:“这里的图腾霞光是早前始祖留下来保护子孙的,虽然破阵的反噬大小根据族群大小而定返回被害者,但他们没想到仙鲤族已经是灭族的边缘,只剩下有关联的两条龙,只要他们反噬的力量会小很多。” 恒宇看着空中,霞光是在保护他们,但还是能看清楚他们是痛苦,一片片鳞片痛得颤抖,龙吟震聋欲耳,哪怕是已经经历了五百多年天雷刑的绛崖也守不住,发出声声痛苦惨叫,这反噬力是有多厉害,这还是小的,那……他更恨这罪魁祸首。 “我真没用!”恒宇重锤地面,两兔子在怀里发抖,目光看向始祖墓碑心中祷告。 轰隆巨响,天雷神君快速放出乾坤囊将阵碎片吸收进去,再施展火术将其烧毁。 “老伙计你还行不?” 云霄神君艰难笑着拍着佯装气定神闲的天雷神君,“先整理衣服在与我,哎,真是老了。”云霄神君与天雷神君相互搀扶盘坐在地,分别在自己身旁画了恢复阵开始调养。 “绛崖!” 恒宇跑过去接住坠落的绛崖,一把飞剑寄出接住了画白,他低头看着一脸死灰的绛崖,心疼抱着他慌乱要求帮助,看到两神君在调养,而一旁的画白也自顾不暇,只能病急乱投医跑到还在祷告的两只兔子前。 两只兔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抖着身体不出话来,只能指着那边墓碑群前了一道黑光。 恒宇抱着绛崖跑到发光的墓碑前,那里画着一尾玄色仙鲤与一黑龙,墓碑闪着光,突然一闪流星划过,恒宇朝那看去,空中多了一稍大的牌子。 恒宇一时不明白缘故,只能朝着墓碑喊着,“求你,求你,救救她吧。”手里力量冲撞,绛崖被提了起来,在墓碑上空漂浮,墓碑里长出了一藤将绛崖缠绕,淡淡的黑气将她笼罩,古语吟唱传出。 “玄央” 恒宇转头看对上画白看向绛崖目光,“玄央?”恒宇再看向那墓碑,这他才看出蹊跷,玄色仙鲤,黑龙!这是那条被屠的黑龙的墓,杀兄长,杀兄长,他脑海里回荡着那女子的声音。 “这是绛崖兄弟的墓,他们是……” “同一条藤上的兄妹,也就是你们说的血亲。”画白拖着重伤身体来到墓碑前,“据说你抽了绛崖的龙筋。”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恒宇恼恨的点头。 “玄央也是被人抽了龙筋,但我不信他有这本事,里面定有蹊跷,正好他回来了,可以解密了。”画白望着藤蔓缠绕的绛崖,声音有些飘,但恒宇看到她眼里闪着光。 恒宇很好奇这叫玄央的龙,书里只是记载他的出现总是地动山摇,还有就是死在那人手里。听画白的话,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玄央应该是他们的骄傲,真正的王者。 画白突然轻笑,“他们兄妹真是很像,性子,遭遇,一样的迷糊死脑筋,还好,还好……” 分卷阅读183 恒宇看着画白听着她含着笑,听出了喜悦,苍凉,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一如反顾,灵光一闪,“你要做什么?” 画白意味深长看着他,恒宇有种错觉,这才是她正视的看他,“你比他强。” 恒宇不明白她的意思,张开要问,这时传来两位神君告辞复命的声音,他只好跟着画白向两位神君行礼。 绛崖最后醒了过来,但状态不大好精神状态有些差,画白告诉她玄央回来的事情后,她眼亮了起来,精神一下提了起来要去寻找,但被画白压下,画白露出坏笑,“有人去了,我们还是慢些。” 绛崖也笑着躺了回去,恒宇听得懂她们的哑谜,那个女子告诉他,她是绛崖的嫂子,那就是玄央的妻子,她定是深爱着玄央,按那女子的性子,确实如画白所说不要打扰先比较好。他甚至会想今后他该如何处理他们兄嫂之间的关系,不由得唇角上扬。 画白说要去闭关养身体,然后会回到军中,她非常郑重其事的将绛崖交给恒宇,还给了他一些法器,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但他自私不去想,只想着好好和绛崖一起。 他们在仙鲤族里住了下来,绛崖身体好了些,她每日都去卧龙渊查看,每每回来都愁云布脸。 绛崖抬头就看到恒宇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勉强的露出笑容,让恒宇拦着自己,她给他个安慰的笑容,他伸手按了按她的眉心关心道:“再皱都要比哪个海沟深了。” 绛崖知道恒宇在故意逗她,但想到那一藤上的卵一个个暗下里,她心就揪着疼,“你说我们仙鲤族真的要灭族了吗?” 恒宇眼神暗了暗,挤出笑容,“不是还有你吗?画白,还有那位还在恢复沉睡的玄央。” 绛崖摇头,用力推开他道:“不是,不是,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若真如此,这仇……”她露出恒宇从未看到的狰狞表情,都说他们是神兽,凶猛!她这表情简直就是要及要撕碎人的表情。 第94章 恒宇脚底生寒想去抓住绛崖,但她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他根本无法行动,只能喊着她的名字。 “这是……” 恒宇转头往,天雷神君从天而降对上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转看正在发怒的绛崖,伸手发出一道光,绛崖被打在地上。 恒宇怒看天雷神君,转扑过去查看绛崖,绛崖半撑着身,低垂着头低声道:“我……” 恒宇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他只知道她担忧那些没有正在孵化的仙鲤,其他的他不敢去想,现在天雷神君来了希望能带些好消息过来。 天雷神君看了眼他们,撇过绛崖的眼神道:“东海龙王昨日已经陨落了,白虹将接替东海龙王这位置,今后你们仙鲤族可以安心了。” “那龙族呢,我们仙鲤族的仇呢!?”绛崖像是知道了什么,发狂的追问。 天雷神君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吓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道:“天帝已经给龙族惩罚,天帝会记住你们仙鲤族的苦。” 绛崖一听就知道不对劲,挣开恒宇抓着天雷神君的衣襟,目露凶光逼问:“苦?龙族是什么惩罚,我这么没用听到,我知道那老泥鳅没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风光大葬,他杀了我那么多族人,天帝就这样对待我们仙鲤族,好啊,好啊……”绛崖突然放开天雷神君转身趔趄的走。 天雷神君后怕原地喊:“小龙你可不要胡来,龙筋没长好,你们对付不了龙族啊!” 绛崖突然转头看天雷神君,诡异的笑半脸隐藏在光影中,让天雷神君想到那神魔大战中的魔,他打了个颤,“小龙啊,你不要胡想,稳住心神,留着青山在,我也会帮你说话的。” 绛崖发出几声阴笑,背对着天雷神君向他招手,“为难天雷神君了,您对我们的情,我们会记住的。” 天雷神君听了她的话,心早凉透,看着糊涂的小龙竟然如此聪明剔透,她知道他立场,她也知道他有为他们说话,但终究不是那个掌事的,他们也无办法,终归于孰轻孰重的事情罢了。龙族对上几乎灭族的仙鲤族,天帝绝对不会为了他们对龙族如何。 恒宇跟着绛崖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更慌,现在的绛崖他恐惧,是本能恐惧,是强者对弱者的绝对欺压。从前的绛崖绝对不会这样,现在的她想走在悬崖边缘的人,他怕她会去做那恐怖的事情。 “绛崖,神君说得对留着青山在,等……” 绛崖不等恒宇说完她就打断他,嘶吼道:“等,等什么,你秃山变青山,难道你不知道青山更葱郁吗?” “我!”恒宇不知道回答。 “画白!你说什么?不要!”绛崖拿着海螺大吼一声,用力摔掉海螺,一转身冲天飞走。 恒宇看着被摔得粉碎的海螺,这可是绛崖心爱的海螺,“画白!?她说了什么,她要做什么!”他怕得发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忙着寄出飞剑追去。 画白要做什么? 只不过是想做一顿美餐罢了。 分卷阅读184 绛崖感到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龙围绕着这个峡谷,各色的龙吟充斥着峡谷,但也掩盖不住那独特的鸣叫。 绛崖本能的恐惧发抖,但还是靠了过去,越近她越抖得厉害,看着那巨型大鸟抓虫般抓这龙,长大大嘴一口一个的时候,她吓得跌落在山头上,带着全身惧意看着这一盛宴。 迦楼罗,已龙为食,最喜守在化龙坛捕食,这是绛崖对迦楼罗的认知。 绛崖越过一条条逃命但还是藏身于爪下或嘴下的龙,发现那白衣白发的女子,她位于峡谷上空,全身散着淡淡的黑气。绛崖全身如注了冰水,目光死死盯着那双血红的眼,那同归于尽的表情。 “画白!”绛崖用仙鲤古语喊道,看着画白已一人之力将整个峡谷布下大阵,将这些龙困住,“不行,不行你扛不住的。”绛崖艰难起身,再次冲去,满心只是想着画白哪怕入魔获得强大的力量,她也扛不住几乎过半龙族的力量,她看着那被冲撞发出层层光波的阵一股脑儿冲过去,这会她才发现,这阵里里外外都是龙,里面的要出去,外面的要破网,一片混乱。 绛崖冲了进去,张开就向那些龙喷水,他们猝不及防的被冲散,后发现她时就攻向她。绛崖一股猛劲还算占上风,坏在她身体半残,一下被打的片体鳞伤。不知是哪条龙的利爪,一爪而下,绛崖嚎了一声,龙尾甩过去但尾未到已经被甩飞。 一道闪电劈过,那几条龙惊了下,看向一白一金过来,有些退缩但看到他们去的方向后,跟了过去,发现是在帮助绛崖便不顾大喊。 “叛徒,叛徒。” “你先带她走。”明金冷声吩咐,转看正在咆哮的同族,“你们也快走,迦楼罗他们来了。” 明金还为说完就听到几声兴奋的鸣叫,剩下的就是龙的哀嚎。 绛崖甩开白虹嚷着,“画白,画白……” 白虹对抗着面对天敌的抖动,拼命拦住绛崖,“她入魔了,入魔了,你快点走,天帝已经带人来了,这里还有迦楼罗,你要寻死吗?你不管你的族人了吗?” 绛崖看着那几只飞过来的迦楼罗像在虫堆里吃虫子的大公鸡,龙四处逃窜终逃不过,这些熟练的爪牙。绛崖扬天大笑,该,该,让他们也尝尝灭族的滋味,吃吧,统统吃光。 “绛崖!”白虹见她疯魔的笑,赤红的眼看着族人被吃食的亢奋,心骇又痛苦,他们族之间真的只剩下这样的恨了,“哥,你快走。” 明金愣了下,飞过来,看着不对劲的绛崖只是摇头,“绛崖你不能死,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她,你不能死。” 白虹大惊明金的话,都什么时候了他满脑子只有那个人,族人你都不要了吗? 明金从他的眼神里看清了他的所想,露出讥笑,“我早没族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伸着爪子一把就向绛崖呼过去,他用了全力,哪怕绛崖天生鳞甲厚实也扛不住,一下被打了几个翻滚倒在山头上,“终于老实了。” 明金抬头一望,天边黑压压人头涌动,他看热闹的表情拍了下 一旁关心绛崖的白虹,“看,天帝带兵来了。” 白虹转头看去,天帝指挥天将出击,但场面太混乱,迦楼罗捕食,龙疯狂逃跑,这两都属于顶级的神兽,天将刚靠近修为低的一下化成齑粉,高的一下被打翻,天帝带的兵一下伤亡惨重。 绛崖趴在山头看着这一幕简直的荒唐可笑,得意拍打着龙尾,大笑“该,该,我族之仇终于得报。” 白虹和明金低头看着她,各自不是滋味,他们不想绛崖送死,但也不忍心族人死亡,这本该是龙族亏欠仙鲤族的,但如此等同报复回去,心本偏长,当然不是滋味。 天帝见状气得直哆嗦,推着一旁看热闹的天雷神君,“快,还不快把那阵给破了,让里面的龙出来,再这样龙族真要灭绝了。” 天雷神君一副事不关己的摇头,“灭绝不了,还有一些剩下的。” “天雷!”天帝气得瞪目,“命令你快破阵。” 天雷神君做出为难的表情,“这神龙画白已经入魔,里面还有那么多疯狂的龙和迦楼罗 我先前的伤为愈,可不想事为到身先死,陛下恕罪。” 天帝哪里看不清天雷神君在推唐,但天雷神君地位高,他不能对他怎样,只能喊道:“喊云霄神君过来。” 天雷神君一旁喃喃道:“陛下,云霄那老家伙前天和我比试伤害了,怕是还躺在床上呢。” 天帝大惊,“那该该怎么办。”发愁看着那些被吃了越来越少的龙,那几只迦楼罗也是 够恶毒的,吃饱了就戏耍弄死一条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偏偏他又不能做什么,人家进食他能说什么呢? 天雷神君一旁看着天帝那副发愁的模样,老神在在的看着,一边说着风凉话,“陛下,果然因果报应,您也不要发愁了,还有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混账!”天帝自然知道天雷神君是在给他台阶下,但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毕竟这事也有他的一份过,于是往天雷神君一个眼神。 分卷阅读185 天雷神君老眼一瞅,心道这天帝真是够了,还要他当这坏人,也罢看在他能听他的话,帮仙鲤族,一个手刀劈过去急忙接住天帝,然后往身后大嚷,“收兵。” 天将见此状非他们能敌,一听退兵已最快的速度整顿,在战鼓声下离开。 “呵,这天帝……”明金扯嘴嘲讽。 “这本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白虹实话实说,再也看不下迦楼罗残害族人,“哥,你走吧。” 明金正眼看白虹,大骂“你滚回东海去,家中还有人等你,难道你要未出生的孩子接你的烂摊子?!” 白虹被明金说的愣了下神,但看着族人他还是决定要去,刚飞就又被明金打了下来,他忌惮明金,明金可不管他一个狠手将他打晕,看着趴在山头狂笑的绛崖。 “绛崖。”恒宇飞剑赶来看到趴在山头的绛崖就停了下来。 第95章 明金看到他过来,心中也放心,有这人在不怕绛崖做出掉命的事情,抗住老弟一股烟飞走了。 恒宇喊了几句,发现绛崖都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狂笑。他来时心切没有注意到这嘈杂声是什么,正眼看时简直触目惊心,为所谓看过那么多龙,而高高在上的龙像虫子般被大鸟一条条吞入腹中,他吓得跌坐在地,呆滞了半许,他第一时间是想到绛崖。 “绛崖,快,快走。”万一大鸟吃完了,来吃绛崖怎么办。 “不走。画白,画白……”绛崖突然出声,龙尾一甩要腾空,但力气使不上来,几下扑腾都摔在山头上。 恒宇看着她又看向那边方向,他终于看清那里有一个困阵,外面的龙在冲撞,里面的也在冲撞,一层层阵波闪动,突然一声破裂,大阵出现裂痕,很快裂痕快速走动,他仿佛听到灵力阵破的声音。 龙吟哀嚎带着喜悦,大鸟冲飞鸣叫,长大巨大的翅膀煽动,那些逃命的龙被他煽得四仰八叉掉落,另外的迦楼罗在下方长大嘴等着猎物。 龙们看到阵破,不再停留四处逃窜,那几只迦楼罗跟着追去,一下腥风血雨如风卷过,只剩下血肉残害的惨烈。 “画白!”绛崖失声大喊,用全力终于飞起来,“不要!”绛崖拼命发出龙吟,朝着画白方向飞去,奈何尾巴不知被什么拉住,她气恼回头一口水喷去,恒宇大喊一声被掀翻,但很快有抓住龙尾。 “绛崖你不能去,画白入魔了,你去会死,会死……”恒宇用尽全力抓住龙尾,双手渗着血汩汩往下流。 “你快放开,那只迦楼罗要吃画白,快放开。”绛崖喊着,甩着尾巴,奈何恒宇就是不放开,每每被甩掉又抓回去,一下他就变成个血人,绛崖不忍看他,又担忧画白。 画白见阵破,但还是不愿龙族逃走,在自己范围又快速设下了阵,还有十几条龙被她困着,她不断往阵里输送灵力抵抗里面龙的冲撞,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那只被她设计的迦楼罗已经来到她的身后高举起大爪挥下。 嗷!画白吃疼大叫一声,回看对上那双橙黄色的鸟眼,本能颤抖了下,露出狠笑,“你要吃我?那先杀了他们,我就给你吃。” 迦楼罗舔了下上颚,翅膀一挥画白护的阵破裂,里面的冲撞的龙大喜就要逃走,一声尖锐的鸣叫,声声龙嗷,迦楼罗几个爪子下去就抓死几条,翅膀一扑掉了条,嘴一张一合甩掉吞下,当最后一条扔在画白面前。 “画白!”绛崖还是赶了过来,身体一横挡住画白面前,“你吃我,放了她。” 迦楼罗不看绛崖,目光一直盯着画白,张口人言,“你困我这一个月,吃你便宜了。” 画白几声冷笑,“你贪,我只是将计就计,结果不是一样。”她推开绛崖,“你要吃我,要看那你的本事了。”说着化龙向迦楼罗扑去。 迦楼罗一爪子过去,突然吃疼叫了声,在空中盘旋不敢靠近,“入魔的龙,入魔的龙……不,你不是真龙。你是什么?!”迦楼罗舔着被魔气灼伤的爪子,一边嚷着。 “我是仙鲤。”画白回答,张口就向迦楼罗喷魔气,迦楼罗害怕躲避,但眼里依旧带着对食物的贪婪。 “她是仙鱼。” 袅袅梵音起,佛纹结成网沾满整个苍穹。 “神龙画白,你为私怨入魔造成如此杀戮,你可知错。”一骑着飞虎的头陀从地下过来,手里掐着索大的莲花,一手挂着佛珠。 “错?!龙族对仙鲤族的灭族之咒不是错?”画白不服,魔气越来越胜。 “既然你不服,那就随本尊入地狱,消除魔性,再学因果循环之理。”头陀将手中佛珠一抛将画白困在住,身下飞虎飞扑将画白咬在口中,在空中蹦哒了一圈往地下钻。 迦楼罗见状大喊:“还我食物。”也跟着钻进地下。 绛崖也要跟着扑去,但龙尾又被抓住,她回头望一个血人抓着她的尾部,仰头对上她的目光。 “绛崖,不……” 血人失力坠落,绛崖一声龙吟扑去,背拖住他落 分卷阅读186 在山头上,将他抱入怀里,这时她才发现你气息微弱。 “不要死,不要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总逃不出因她死的厄运,为什么…… 绛崖头压在他的胸口,他想伸手去拍她的头,但这简单的动作他用心无力,咳了几口血,心中百般不甘心,这样死去。 “不行,不行,你不能死……”绛崖陷入魔障嘴里喃喃,眼里的光逐渐暗了下来,隐隐的红泛起来。 “不……”他嘴里无声呼喊,不要做傻事。 “对!”绛崖抓着她的手指用力一拉,一根红线在手,又一根手指化成利爪,一把刺进胸口引出鲜血。 恒宇瞪目嘴里喊着,但阻止不了绛崖自残的动作,她的面容扭曲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话,但知道大意,她要救他,他用全力摇头,不能挖心,不能挖…… 绛崖指尖任在心口引血,红线染了血变更妖异绽放光彩,她低着头给他施展了个清洁术,洗去一身血露出干净的模样,她拉着他一根手指,一手拿着红线一圈一圈往缠绕,嘴里念着奇怪的语言。 恒宇发现看不清她的动作,听不清她的声音,他这是要死了吗?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抓住她的手后重重垂落。 “不要!” 绛崖快速缠好最后一段灵力灌入,红线一闪,那紧闭的眼突然睁开,带着满腔的怒火,伸手就将她推开,利落寄出长剑刺向她的心口,干净利落往上挑。绛崖本就重伤,这一剑刺去便倒地。 绛崖看着他提着剑向自己走来,一脚踏在她心口,那双占满怒火眼就那样瞪着她,她张嘴不能言只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活着就好,哪怕你带着怒火归来,她看着他提着剑飞走,最后消失在空中。 绛崖躺在地上咳着血,笑着看赶来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带着愁容看她举着手不知如何下手,最后一声叹息坐在她身旁。 “你何必呢,再等他下辈子不好了,偏偏将那红线系上去,一下那么多世的记忆冲进去,他抵得住吗?他能记起你们的过往?怕是只记得你给他带来的祸吧。”要不会这德行。 绛崖笑着眼清澈无波,“如月老所说,咳咳……”血从她嘴里溢出“那么多世,他最后还记住那一剑,他恨我,真的恨我……” 月老摇头往她嘴里塞药,“恨你什么?”月老不明白,那么多世因她遭遇世世雷劈致死不恨,恨什么那一剑,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 绛崖闭上眼只是淡淡的道:“不知。” 恒宇本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一股力量将他拉了回来,脑海里一下灌入一场场画面,最多重复的就遭雷劈死和绛崖的出现,一幕幕绛崖的出现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犯天规,当到那一世的时候,他是那个凡人,他所嫉妒羡慕的人时候,心突然被这人的情绪控制,满腔的怒火喷井而出,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为何负他。 提剑刺下,一脚踩上,他就知道,他回不去了。为让心安宁,抚平那日夜煎熬的不甘怒火,他没日没夜的修炼,当修当即将飞仙的时候,他总越过这个坎,他问过很多人,甚至跑到天雷神君的庙宇。 天雷神君告诉他,他心中有结,一日结不开,他一日无法飞仙。 他其实早就知道,但他不敢面对,不敢听,一直自欺欺人,他开始回忆那么多世的点点滴滴,发现最让他最不能忘的就只剩下那一世的付出而不得,渐渐的他去想那在地窖的时间,她说的话,在海边她说的话,似乎他清楚了什么,但又不敢面对。他开始漫无目的的游历,想着既然无法飞仙就耗生命结束吧,不知怎么的还是遇到了她。 她比以前更不如了,软趴趴的躺在水里,任由那些小鱼妖在她身上撒野,而她就是一泥鳅只会扭动,根本对付不了那些小鱼妖,小鱼妖拿她当玩具,拉扯她的龙尾,用手刮她的鳞片,还坐在她的龙头手握她的犄角,还去戳她的眼…… “滚,都给我滚下来。” 小鱼妖被他吓得往她怀里凑,嘴里嚷着祖奶奶救命。 这时他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鱼妖,他们虽长人身鱼尾,仙气淡了些,确实是仙族,是仙鲤族。他尴尬站着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小仙鲤,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孵出来了。”那些她日日担忧的卵。 绛崖点头,笑着看着那些发抖的小仙鲤道:“孵出来了,但很弱只能靠我的龙气养壮实。” 他转身要走后又突然转身,很冲的语气对绛崖道:“我有话跟你说。”绛崖看着他,没有动的意思,他心烦躁,“要我拉你?” “嗯。”绛崖笑意盈盈,有些他见到的老赖的模样,心中火冒三丈,但还是伸手过去,龙爪化成手被他拉了起来,看着她人形的模样,突然感觉眼中滚烫,压着嗓音道:“去上面说。”不待绛崖回答就强硬的带她飞上去,但他没料到这山那么高,站在上面有云飘动还有阵阵风刮过,他怕她跌落不能不伸手扶着她。 绛崖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云,恒宇也看着云,心里骂着这龙云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不 分卷阅读187 问他话呢,他记得那时她躺在那里看他离开的眼神。 “那一剑你活该。”恒宇惊自己说出的话,但泼出去的水,只能等着她的回答。 绛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应了句,“是活该,你用不记挂在心。” “你的错,自己不记在心上,还怪我耿耿于怀,你就是这样让人讨厌。”恒宇气得口不择言,话出口后悔也没有用转看飘动的云。 “所以你气我,怎么久才来找我吗?”绛崖看着云,嘴里说得很小心,她感受到他气息的时候,早就慌了神越怕越错,干脆故作镇定看他出招,结果还是原来那嘴硬蛮不讲理霸道的样子。 恒宇听到她说在等他,心欢雀跃抓住她的手,又用力甩开嘴撅着:“我只不过是为飞仙而来。” 绛崖低声应了声又安静下来、 恒宇恨她怎么能这样淡定,也保持沉默,看着云卷云舒,最后还是他先开口:“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飞仙?” 绛崖从善如流问了,恒宇于是回答:“我要解个结。”眉眼往绛崖瞟,绛崖问他什么结,他回答“你。我若成仙就真的六根清净,你又这样没心没肺,我怕你名正言顺的负我了。” 绛崖发出一声笑,张开双臂抱着他,用他喜欢的动作在他耳畔说道:“不怕。我有特权,你不愿意也要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