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色》 1-5 、第1章 怨偶 建康初春,天亮的越发地早了,辰锺响起之时,第一缕阳光已经越过了院墙,晃如正在打水的碧染眼中。 有些艰难的将水桶从井中拎出,倒入一旁的银盆中之後,碧染端起银盆,一步步朝着公主房间走去。 戌时休,卯时起,话虽这麽说,但自家公主却是不可能有这般良好的习惯的。 放下手中的银盆,碧染悄然推开公主房门,里面毫无声响,却有沈香缭绕,果然公主尚未醒来。 “奴婢给公主请安。”将手中的银盆放在梳妆台旁的架子之上,碧染跪倒公主的帐前唤公主起床。 良久听不见动静,碧染不禁抬头看向帐内,轻薄的纱帐里透出一熟睡女子,因为屋内烧着地龙,女子并没盖被,修身却透薄衣衫包裹着其娇柔的身躯。面容隐在暗处,只是一头乌黑如瀑布一般顺滑的秀发凌乱地铺洒在绣枕上。 见没有动静,碧染沈默了一下,继续开口道:“奴婢碧染,给公主请安。” “什麽时辰了?” 男低沈且带着困倦的嗓音响起,碧染惊讶地抬头,只见公主的身躯後面,一男子缓缓侧身而起,半解的衣衫之下敞露着j壮的身躯... “辰...时...才辰时;只是今日...今日g中设宴...”碧染羞红了脸,低下头有些期期艾艾的解释。 虽然早就知道公主有召男宠侍寝的习惯,但她来公主身边伺候的时日尚浅,这样的情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你先下去吧──” 碧染低下头的其间,男子已将自己的衣衫系好,但并没有下床,反是吩咐碧染先退下。 “公主──” 看着碧染退了房门之後,怀敬俯下身,一手撑着自身,一手轻揽着女子,将头埋入女子的秀发间,双唇却贴上熟睡的女子的耳垂前,一声声轻唤着。 轻柔而低醇的嗓音缠绵於耳边,似呓语,又似蛊惑,女子有些难耐地在贴近她的那具身躯上蹭了蹭。 公主依旧没有醒,但这轻微地蹭动,却让怀敬觉得那挺翘的玉臀贴紧了自己,血脉跳动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 身体渐渐有些燥热,怀敬将侧身而眠的女子平躺,弯腰将脸贴上熟睡女子的脸颊,对着那殷红的小嘴,吻了上去。其间还不忘伸出手掌,缓缓摩擦上女子的後背。 一路向下,怀敬的手终於来到那深深隐藏在双臀之前的缝,隔着丝滑的布料,他chu粝的麽指指腹轻轻蹭着,带着几分怜惜的意味。 “嗯……”女子的喉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吟,随着轻吟出声,怀中女子的清新体香的体香,萦绕鼻尖,让他喉头莫名地干涩起来,不觉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嗯…”如同孩子般梦呓的嘤咛声,女子终於醒了过来,张开充满情欲的双眼,将手攀眼前男子的肩上。 “怀…敬…”女子仰起身将头抵上男子前,低唤着男子,轻颤的嗓音带着尚未平伏的气息。 “时候不早了,公主该起身洗漱,准备入g了。” 怀敬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将攀於自己前的侧开,不着痕迹地向後退开,恢复了清明的眸子看向刘楚玉,恭敬的提醒道。 刘楚玉被怀敬这番折腾至醒,自觉得体内躁动异常,听到‘入g’二字时,才收起了那灼热的目光,起身下了床。 “昨日,驸马似乎来过?”冰凉的毛巾贴上自己面颊时,楚玉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些。 “回公主,昨晚驸马确实来找过公主,说是今个要陪同公主一起入g。”碧染收了毛巾,恭敬地回答道。 “他要入g?!有没有说为什麽?” 丈夫陪妻子入g赴宴,还需要理由?碧染心里虽这麽想,却不敢这麽回答,只道,“驸马来时,公主已经醉了,驸马便没有多说什麽。” 驸马...刘楚玉揉了揉自己因宿醉仍有些犯疼的脑袋,隐约记起,昨晚何戢来找过自己,不过,他找自己的理由──竟是要陪自己一起入g赴宴,这着实让刘楚玉有些惊讶。 自从先帝过逝後,但凡g中设宴,何戢都会以各类身体不适,或以有事在身为由,尽量推掉,若实在推不过,也只是进g稍稍露露脸,宴席开场不久便托辞离开。 这次怎麽主动提出要和自己一起进g?难道他昨晚和自己一样也醉了... 虽然疑惑,但刘楚玉并没有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等她换好衣衫,梳好妆时,才看到驸马何戢早已经立在门外。 “等了很久了吧?”楚玉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并没半分歉意。 当然很久,我若来的不够早,有怎能看到别的男子自你的房间出来呢...何戢心有怨愤,嘴上却回答道:“怎会?不过区区半个时辰。” 尽管何戢极力克制,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却仍不可避免的带了几丝恼意,听上去,竟像在责怪刘楚玉一般。 刘楚玉并没接话,只深深地看了何戢一眼,然後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驸马在刘楚玉举步前行时,本已伸出手,谁知刘楚玉理都没理他,径直前行,他只好不着声色地将手又收了回来,转身跟上了楚玉的步伐;并暗自嘲笑了一把自己的自作多情。 也罢,既然关系已冷漠至此,也不需要装什麽琴瑟和谐,相敬如宾了。何戢这麽想着,直到上了马车,也没找什麽话题与刘楚玉交谈,他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刘楚玉则蜷在另一头闭目养神,两人就这麽沈默着,一直进了皇g。 g中宴会向来沈闷,刘楚玉从来都没什麽兴趣,尤其是自己弟弟继位後,即便宴会上女眷众多,娱乐节目却大都是迎合着男人们的恶趣味的,或者说仅是自己这位弟弟一人的恶趣味的。 之所以会来,不过是期望见到自己想见的某个人而已。 然而,目光扫遍席间所有落座之人,刘楚玉并没有看到她所期望见到的面庞。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会离席去g内四处闲逛,看看g内又多了那些新面孔,或者是去找谢贵嫔说说话... 现在驸马正坐在自己旁边,刘楚玉自然也不好独自离开,只放松了正襟危坐的身子,一手手肘抵在食案上,一手端着酒杯,轻啜着杯中的葡萄酒,百无聊赖地坐在宴会上,看着那毫无新意的歌舞。 现在这支舞倒还中规中矩的,不过刘楚玉赴宴这麽多次,知道这节目必定不会这般正常下去,一会会有什麽劲爆的节目?脱衣,裸体,甚至是让男女在大殿上交合...自己这个弟弟向来喜欢‘出人心意’,不知到时... 刘楚玉勾起唇角,斜眼看了看端坐自己身旁何戢,一会不要被吓到才好。 刘楚玉正想象着何戢一会看到香艳场面时的神色,一g女不知何时跪到了刘楚玉後面,将手中端着木盘放在地面,然後双手托起木盘上的酒杯,恭谨地送到楚玉面前。 “公主殿下,陛下赐的酒。” 赐什麽酒?自己桌前桌前明明还有...楚玉略微端正了跪坐之姿,接过酒杯,并没正式规矩地俯首谢恩,只端高酒杯,朝刘子业示意後,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甘酸,冰凉的y体从唇舌间一划而过,楚玉确实尝出了些许不同,不禁多看了几眼刘子业桌案上的酒壶,酒壶是一样,刘楚玉自然看不出什麽,不过却觉得酒壶上那一双芊芊玉手的主人,好似有些眼熟。 “帮陛下斟酒的那位是?”恍惚一阵後,刘楚玉确定自己曾在某处见过那女子,但决不是在g中。 “回殿下,陛下旁边那位是丽贵人,前些日子才入的g。是项都尉家二女儿...”刘楚玉身後的g女很清楚刘楚玉的习惯──要麽不问,要问便问详细资料,於是,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道出。 “项时月?”刘楚玉听了那一番叙述,终於回忆了起来某个名字,开口印证道。 “嗯。”身後的g女自然不敢直呼丽贵人的名讳,只低低了应了一声後退下了。 果然是她,刘楚玉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何戢,他仍端坐着,晃眼一看,他似乎在认真的看歌舞,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目光会不时的向刘子业所在的方向望去。 当然,他看的不可能是刘子业。 我道他怎麽会想起要跟我一同入g赴宴呢,原来,竟是跟我一样的。刘楚玉几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想着,今日的宴席,或者没那麽无聊。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2章 食色 果然,好戏开场了。 沈闷的歌舞过後,一内侍领着四名侍女抬了个巨大的银盘向殿中央走来。银盘里,坐着一个近乎赤裸的女子,女子未梳发髻,珠饰璀璨,身上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绿纱。 对於这样的‘新意’,在场竟然没有一人惊讶出声,可见所有人对於这样的节目都司空见惯了。纵观全场,男子们有的自顾自的喝酒,有的目光随着盘中女子移动,还不忘啧啧赞叹两句,女眷们大半早就离席,剩下的也三三两两坐在一交谈着一些彼此感兴趣地话题,对殿上的一切视若无睹。 当然,有一人例外。那就是y山公主身旁坐着的何驸马。他惊异的目光在巨大的银盘上注视了许久;然後,他抑制住自己想要质问出口的冲动,巡视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却更加难以置信地发现──竟没有人同他一样对此感到惊讶。 是太久没有入g了吗,竟然只有自己对这种事感到惊讶?何戢满目震惊,可看着沈默的众人,他终究只是垂头不予理会。 刘楚玉将何戢的举动看在眼里,对他的过於冷静稍感失望。 然而,刘子业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刘楚玉黯淡下去的眼眸又重新燃点起了火焰。 “何驸马──”高台之上的刘子业一手搂着丽贵人,一手端着酒杯,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何戢,“难得见驸马出席g中的宴会,接下来的这道菜便赏予驸马品尝好了。” 随意地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深沈的眼眸辨不出喜怒,何戢看着面无表情的刘子业,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只愣愣地跪在原地,惊愕,愤怒之余,却不知如何应对。 “驸马请用。”带路的内侍朝着仍发愣的驸马俯身作揖,然後一挥手,身後的四个侍女便将巨大的银盘落到驸马桌案前。 银盘落下,楚玉才看清了盘上女子的姿容。女子合腿而坐,身披绿纱,万缕青丝,贴合着窈窕的身姿一直覆到盘上,既彰显了身躯的柔媚,又映衬了肌肤的白皙,女子柔荑交握,臻首微垂,‘含羞带怯’地看向何戢,双目眼波流转,两颊略显绯红。 这下子席间热闹了起来,众人或窃窃私语,或目光灼灼地看向刘楚玉和何戢,想要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陛下──”正在何戢低头苦思应对之策时,刘子业身边的丽贵人带着撒娇的语气开了口,“陛下,如斯美食,不知陛下要何驸马如何享用呢?” 软糯的声音,让人觉得似乎是丽贵人出於好奇,故而询问刘子业。但不轻不重的声响却让殿前靠近刘子业落座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刘楚玉和何戢也不例外。 “当然是这般享用。”刘子业自然听出项时月那想要帮何戢解围的意思,於是轻笑了一声,揽着项时月腰的手旋即收紧,用大殿上所有人都能听清楚地声音‘解释’了这麽一句後,低头吻上了项时月殷红的小嘴。 今日的宴会倒真是出彩呢!看着刘子业不顾众人眼光,从丽贵人小嘴一路往下亲吻到脖间,再看着何戢越攒越紧的双手,以及众人越来越玩味的目光,刘楚玉觉得这场闹剧该停止了。 刘楚玉起身站到了银盘上坐着的女子身前,俯身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 “啧啧──真是如花美人呢?”刘楚玉故意高声称赞了一句,然後瞥见刘子业的动作果然停止了下来。 “如此佳人,妾便代驸马多些陛下美意了。”刘楚玉朝着刘子业的方向跪下,俯身叩谢。 “皇姐客气了──”很久都不曾见到过刘楚玉朝着自己毕恭毕敬地行礼,刘子业先觉得有些不习惯,随即又隐约觉得刘楚玉似乎真的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刘子业一下子失去了继续戏弄何戢的兴致,毕竟当众给何戢难堪,也是损了刘楚玉的面子。 只是,自己金口已开,现在又该如何收场? “佳人娇羞,若让驸马在此享用恐怕不太方便,不如陛下晚间再将这倒珍馐赐到妾府上,供驸马好好享用。” “如此甚好。”刘子业正考虑着如何收场,刘楚玉的话一出,他便立即顺着台阶下了,开口道,“来人──,将菜先撤下去。” 於是,刚才抬银盘进来的四个侍女连忙从角落里出来,抬起银盘又出去了。 这一次,银盘上的女子愣愣地望向刘楚玉与何戢,不再‘含羞带怯’,而是满目惶恐。 闹剧结束了,而宴会却还在继续,刘楚玉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继续无聊地饮酒。 也不知刘子业在为刚才的事道歉还是担心刘楚玉无聊,频频差g女给刘楚玉端酒、送点心,引起了在座一干人的侧目。 其实宴席历经了刚才的‘高潮’,又怎会无聊呢,听着席间纷纷的议论,刘楚玉觉得这比听曲有趣多了: “那个唱曲的丫头长的真不错,水灵灵的,可惜跟刚才玉盘中的女子一比,那身段差远了,何驸马真有艳福。” “你说山y公主跟何驸马两人,一个宿花眠柳,一个包养男宠,两人──?” ....... 酒过三巡,席间的人渐渐开始有些醉了,谈话间顾忌也就少了,借着酒胆竟然开始议论起山y公主──刘楚玉了,不知是忘了刘楚玉和何戢都还在在席上,还是以为他们听不到。 眠花宿柳?何戢可不是那麽随便之人,这一点刘楚玉还是有清楚的,不过看着何戢听到议论後有些愤愤的面庞,捉弄之心顿起,故作讶异地看向何戢,“我竟不知,原来你时常夜不归宿,竟是出外寻花问柳去了。” 寻花问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何戢被刘楚玉这麽一问,一口酒顿时呛在了喉咙,涨的两颊非红。 “男人都是有需要的,我又没怪你。所幸,你今晚不用舍近求远了,陛下赏赐妙人会等着你的。”刘楚玉见何戢这般,靠过身去,在他耳边低低调侃道,顺便还伸手帮他轻拂了拂背脊。 听到楚玉这番诨话,何戢本欲发作,但感受到背脊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拂,怒气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沈默的同时生出了些许感慨:两人多久不曾这般亲密过了。 刘楚玉帮何戢顺气,又在在何戟耳边‘私语’,本是为了做戏给在场嚼舌g子的人看,但看到何戢一脸怔忪,只觉得好似一有股异样的情绪从指间蔓延至了心头。 “跳的好!” 刘子业的称赞声打断了刘楚玉的沈思,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又一曲终了。 “他们虽然跳的好,可是跟爱妃你比起来可就差远了,爱妃不如为大家舞一段助兴,可好?” 刘楚玉与何戟亲密的举动落在刘子业眼里,他有些不爽地想要借酒消愁;举杯却发现身边的项时月也正看着那两人,竟忘了给自己斟酒。 刘子业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揽在项时月身上的手,开口要她当众跳舞助兴。 听到刘子业的要求,项时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女子舞跳的再好,也只能跳给自己夫婿看,舞蹈这种展现身段和身体的技艺的东西,除了舞姬和妓女,正经女子怎会当众跳给异看呢... “贵妃是没听清孤的话吗?”刘子业见项时月迟迟未有动作,冷冷地再次开口道。 “陛──”眼见何戢攒紧了拳头,正欲起身,楚玉一把按住了他握拳的手。 “你要说情?以什麽身份?”刘楚玉看了何戢一眼,讽刺地开口提醒道,“她既然选择了入g,早该知道陛下喜怒无常脾气,你能帮得了她几次?” 又过了片刻,丽贵人仍是没有起身,反是倚靠到刘子业耳边,不知轻声说着什麽。 随着丽贵人的话语,刘子业的脸色竟渐渐缓和过了,并开始有了笑意,只说了声,“爱妃既然身体不适,这舞不跳也罢,只是没有舞蹈,大家不妨说说自己的趣事以娱乐气氛。” ....... 仗着酒醉,大家也开始没那麽拘束,七嘴八色的议论起来,只是不知怎麽,话题竟又引到了刘楚玉身上: “听闻长公主殿下最近又新添了一男宠。” 不知是谁趁着醉意高呼了一句。 “我说皇姐怎麽最近都没时间进g来看孤呢,原来是又添新宠啊!”刘子业举着酒杯看向刘楚玉,好似向她道贺般将酒一饮而尽。 “莫须有的事。” 刘楚玉开口否认。自己添了男宠,自己岂会不知,这说话之人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真没有?莫不是是皇姐怕有人不满,所以不敢承认?”刘子业似乎跟这个问题较上了真,不依不饶地问道。 “妾与陛下一母同胞,陛下尚且可以坐拥後g三千,妾为何只能有驸马一人?” 这话看似回答刘子业,实则是说给在座众人听的,对於有人私底下议论自己,刘楚玉向来可以豁达地不计较,不过若有人想公开质问自己,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身份,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开口道: “妾即便真的收了两三个男宠,又会有何人不满?” 刘楚玉这话清晰地响在大殿,在座的众人莫不心中一惊,山y公主养男宠之事皇亲贵族人尽皆知,但这麽不以为此地公然承认,却是第一次。 “皇姐说的有理。”刘子业也有些讶异,似是思考了一番後道,“不过,两三个男宠是在太少,改日孤亲自再挑几个男宠送到皇姐府上好了人。” “如此,妾在此先谢过陛下了。” 刘楚玉同刘子业两人谈话像似玩笑一般,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当真,但至少刘楚玉旁边驸马何戢早已面泛青色。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3章 面首 三月春光明媚,夭桃艳李;长公主府的挽云楼旁盛放着几株晚樱,浓红色的花朵密密麻麻缀满枝头,微风徐来,花瓣迎风而动,摇曳着满树芳华。 好一个美景良辰。可惜疾步而来,怒意满面的何戢却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致,只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这是何戢第一次踏入这清风居,进到这挽云楼。据说这里住着一个病弱的男子,刘楚玉平日里不让他人随意进出这里,今日这种情况,何戢也顾不得这‘他人’里面包不包括自己。 上到二楼,只见临水的轩窗敞开着,华贵轻柔的红色绸纱窗帘不时被风撩起,带出里面刘楚玉若有似无地阵阵呻吟声。 何戢立於紧闭的房门外,握着圣旨的手骨节凹凸,上面青筋显露,终於,忍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内点着千步香,香雾隐隐,刘楚玉赤果着身子,头朝下躺在卧榻之上,一女子挽着袖子跪在她身侧,用手涂抹着木犀香油在她袒露着的背部上或推或捺,素手稍稍用力之时,便可听到刘楚玉发出或呻吟或吃痛的声音。 本以为刘楚玉是在白日宣y,推开了房门却发现自己想错了,何戢一时有些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莫不是风太大把门推开了?”刘楚玉座起身披上衣衫,看着仍伫立门口的不发一言的何戢,挑眉揶揄道。 刚才在房门外时便听到了刘楚玉的呻吟,现在又看着刘楚玉毫无顾忌地在自己面前展露胴体,穿衣的动作也好似带着欲拒还迎的引诱,何戢眸色开始一点点变得深沈。 楚玉自然注意到了何戢的变化,於是挥退了身旁的女子,赤足一步步走到了何戢面前。 眼前的男子身姿俊逸,如迎风而立的孤竹,眉目却如一幅水雅致墨山水画,浓淡适宜,清新雅致。 他是自己的夫君,但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细看过他,现在他静立自己面前,自己又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一抹清逸身影,那个轻语浅笑间让自己心跳仿若静止的少年。 终於,刘楚玉迎着何戢那染上了情欲的目光,将双手攀上了何戢的脖颈,踮脚吻上何戢。 随着浅啄的吻不断加深,刘楚玉随意拉拢的衣衫早已经散开,里面的春色若隐若现。 灵巧的丁香牵引、搅动着自己的舌头,两个浑圆饱满正紧贴着自己的膛,背後还有一手不安分的小手四处游走;何戢只觉身体各处的火焰都被点燃,遂即低头回应起刘楚玉的吻,双手也不由自抚上了她的後背。 “咚──”的一下,是何戢手中圣旨掉落地上的声音。 “给我──”交缠的唇舌终於分开,刘楚玉瞥了一眼掉落的物体,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并将双唇移到何戢的耳边,吐出一口湿热的气息。 耳垂被包裹在温热之中允吸着,何戢地身躯越来越热,看向圣旨的双眸却越来越冷。 “给我──” 终於,在刘楚玉的再次哀求中,何戢一把将她拉离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你的男宠!”丢下这麽一句话,何戢终於拂袖而去。 “男宠?”在何戢离去後,刘楚玉的双眸也渐渐恢复清明,自嘲似的低叹一声後,才捡起了地上的圣旨。 本以为不是过是自己的弟弟心血来潮,又下旨赐了自己什麽新奇的玩意。待看完圣旨上的内容,刘楚玉才知道想错了。 这一次,刘子业整整送了自己三十个男宠,还美名其曰‘面首’。刘楚玉可以想象何戢接旨时面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上次g中宴席,自己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才没过多少时日,刘子业竟给自己找来了三十个面首,刘楚玉苦笑了两声:这数量之多,自己实在‘享用’不过来,只怕要辜负了自己弟弟的‘美意’了。 正感慨之际,刘楚玉听得门外有人来了。 “公主──” 清澈却略带孱弱的嗓音合着虚浮的步伐声,刘楚玉没有回头,便知道来的是谁,她合上了手中圣旨,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面蹙眉问道“你怎麽来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阿莲便回来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云清扶门站立,并没有踏进房内,看着公主有些落寞的跪坐地上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刚才见驸马好似动了怒,是不是──” “是什麽?”楚玉站起身,整理衣衫的手顿了顿。 ‘是不是驸马有什麽误会?’云清本想这麽问,但想想又觉得这问题问的多余,自己都住到公主府上了,旁人谁又会认为自己同刘楚玉是清白的呢? “阿莲替我调理的很好。”刘楚玉并没等到云清的回答,但她也猜到了大半,於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至於驸马,他的怒气与你无关。” 挽云楼所在的清风居可谓是公主府内布置的最为雅致的阁楼之一,可就位置而言,它处在府内较为偏僻的一角,离刘楚玉起居的皓首阁有一段较长的距离。 等刘楚玉从挽云楼回到皓首阁之时,老管家已经望眼欲穿地候在院门之外多时了。 “殿下您可回来了。”老管家见了刘楚玉立即迎上前去,“公主您不知道,刚才陛下派人送来了──” “我都知道了。”刘楚玉随手将手中圣旨丢到老管家手里,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内走去。 “是驸马告诉您的?”管家有些讶异,接着又解释道,“奴才真不是故意找驸马来接旨的,只是当时陛下的人候着,奴才们到处找不到您,而驸马又正好从外面回来...” “人呢?”刘楚玉并没有与老管家纠结‘是谁做主让驸马接旨’这事,看着院内并没有所谓的面首,不禁开口问道。 人?老管家正解释事情的经过,突然被打断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公主问的是皇帝送来的那三十个面首。 “公主迟迟没回来,奴才便做主将他们先行安置到了竹园。” “也好──”竹园是现在府中空置着的最大的一处院落,而且环境幽静,刘楚玉沈吟了一下,要安置这麽多人,确实只有那里最适合。 “殿下要见他们吗,要不奴才这就去把他们领过来?” “不必了,还是暂时让他们在竹园呆着吧。” 相对於刘子业给自己找了些什麽样的男宠,刘楚玉更好奇刘子业给自己找这麽多男宠的目地,於是吩咐道“备车,我一会要入g。”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4章 乱伦 三月的玉烛殿百花盛开,春色盎然。殿外花园中有一小亭子,四面挂着红纱帐,里面放着一张可供二人起坐的坐塌,榻旁置着白玉盘,盛着六七种名香,香气郁馥,使人心醉体酥。 亭子华丽而j致。只是,这亭子中两人正进行着的勾当,却与这亭子的雅致不符。 此刻刘子业正立在亭中,发髻松散,额头上满是汗水,他的身子伏在一个娇弱少年身上,腰间用力不停的抽c起伏,欢乐无比。 刘子业身下男宠如同狗一样,四肢着地,趴在柔软的豹皮上,任身上的国君y乐蹂躏;尽管帝王的巨硕让他感到不适,但他双眸之中,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反是摆动着着腰肢迎合着帝王的需求;汗水从额头滑至他眼角落下,犹如掉落的泪水一般。 刘子业自然不会关心身下人的痛楚。相反,他拍着身下少年紧致的翘臀,大声骂着“贱人──”,同时又不时地发出几声酣畅淋漓的低吼或喘息。 纱帐在春风中飘动,为里面二人进行着的活动增添了几分撩人的色彩。 刘楚玉匆匆赶进g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景象。 “公主殿下──,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太好。”内侍华愿儿有些为难的看着刘楚玉,拿不准该不该向刘子业通报刘楚玉来了。 华愿儿知道刘楚玉有刘子业的许可,可以不用传召随时入g,也可以随意进出刘子业的寝g各处。 只是,眼下皇帝心情实在不好....通报他公主殿下来了吧,会打断他的好事,可能被杖责;不通报吧,这小皇帝又极喜欢他的这个皇姐,待会问起,指不定一怒就把自己哢嚓了... “心情不好?”刘楚玉可不知那华愿儿的纠结,只觉得疑惑:自己这弟弟这麽有兴致一下子送三十面首到自己府上,怎麽转眼间便心情不好了? “可不是,陛下自早上从谢贵嫔那里回来之後,面色就沈得下人。”内侍一面解释,一面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刘楚玉,“殿下您看──?” ‘您看要不您等会,等陛下完事了,我再过去通报您来了?’内侍本来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不料刘楚玉却理解错了,以为他在暗示刘子业不想见她。 “罢了,你就当我没来过吧。”丢下这麽一句话,刘楚玉转身离开了刘子业的寝g。 好歹入g了一趟,既然刘子业不想见她,她决定去找谢贵嫔,谢贵嫔一向得宠,关於刘子业送来这些面首的事情,她多少应该也知道些。 谢贵嫔的住所离玉烛殿并不远,不一会儿,刘楚玉便到了。 春光和煦,花香鸟鸣,然而谢贵嫔的房间的门窗却紧闭着,并放下了厚重的帘帐,似乎要隔绝外面的春色。 此刻,谢贵嫔正呆坐床头,发髻凌乱,妆容惨怛。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谢贵嫔与自己的弟弟发生了争执? 可谢贵嫔的脾气向来温婉,而自己弟弟也是处处宠着她,两人能发生什麽争执呢?刘楚玉正要发问,身後的侍女却凑到她地耳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奴婢知道公主要问什麽,可奴婢也不知怎麽回事,娘娘昨夜忽然开始哭闹,摔东西,折腾了到了半夜才消停,谁知消停下来後就一直像现在这般枯坐着,不吃不喝,也不让奴婢们伺候她梳洗,甚至午间陛下来了都闭门不见。” “行了,你先下去吧。” 侍女说谢贵嫔并没见刘子业,那她应该没有同刘子业发生了争执;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怎麽回事? 刘楚玉的心头却没有由来地咯!了一下,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挥退了侍女,缓缓走到谢贵嫔的身边。 “楚玉你来啦。”谢贵嫔看清来人是刘楚玉後,涣散的双目竟然开始有了神采。 “娘娘,您这是──” “不能叫我姑姑吗?”谢贵嫔打断刘楚玉,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残留着泪痕未冲刷掉的脂粉,泛着血丝的双目红肿,看向刘玉的目光带着请求。 人人都称她为谢贵嫔,甚至刘楚玉自己有时也会忘了,其实她本不姓谢,她原同自己一样姓刘,是父皇的第十个公主,也是自己曾今最亲厚的姑姑。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是多麽喜欢亲近她,多麽喜欢趴在她怀里一声声叫着‘姑姑’,可是现在,当这两个字颤抖在她喉头时,那种压抑的沈重与苦涩让她张合的双唇间吐不出任何声音。 最後,刘楚玉只低声挫败地感叹道,“娘娘这是何苦呢。” “似乎又到春天了呢?”谢贵人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刘楚玉改口,并没有继续坚持,反是陷入回忆般,自顾自地说道,“往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带我去狩猎,我们两个人.....” 紊乱的叙述,带着无限怀念地语气,勾勒出的不是一幅幅温馨的场面,而更像一张张覆上人心头的绝望之,让刘楚玉有种窒息的感觉,然而她却强迫自己认真听着,似乎自己的难受能让谢贵人减轻一丝苦楚。 “楚玉,我想见他。”突然,谢贵人话题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刘楚玉。 刘楚玉的心顿时一紧,心头那种不安的感觉更甚,她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竭力用平静地语气开口道,“现在不行,下次g中宴会──” “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 谢贵人没等刘楚玉说完,便猛地打断她,发疯似地扑过来用力摇动着刘楚玉的肩头,凄厉地叫嚷道。 不停重复着话语好似一把钝刀子,不停割着刘楚玉的心,她想要开口成全,却理智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良久谢贵嫔冷静了下来,转而又露出哀求的目光,“楚玉,你带我去见他!你把我扮成你的侍女带出g去,或者,你把他偷偷带入g来;实在不行,你去求陛下,陛下他最听你的,你求他...” “姑姑!”刘楚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不停哀求谢贵嫔,终於忍不住喝止住了她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终於再次叫我姑姑了。”谢贵嫔颓废地一把跌坐在地上,嗓音沙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楚玉,我只是想要见他一面,只一面就好,就只是这样都不可以吗。” “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谢贵嫔的声音是那般的凄凉、无助,刘楚玉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只好选着落荒而逃。 在刘楚玉离开後,谢贵嫔却缓缓地站起身来,凄凉地笑了,笑了许久,她才停了下来,看着楚玉离开的那扇门,喃喃道,“连你也瞒着我,连你也不肯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是啊,他已经死了,那怕自己更名改姓,从此幽禁於深g,哪怕自己一直委屈求全地承欢於帝王的身下....他还是死了...她痛苦地阖上双眼。 “刘子业你这个恶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只一瞬,谢贵嫔睁开双目,收起了脸上的哀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攒紧拳头,指甲陷入r里也混不觉痛。 刘楚玉从谢贵嫔的居所出来之後,早已没了去询问任何人关於面首之事的心情,她脚步沈重地在g里绕了一阵後,最终打算回府,要到内g门时,却突然觉得刚才之事有些不对劲。 谢贵人进g之後,除了最初的那些日子,还从来不曾先今天这般失态过,即便她再想念自己的丈夫,她也是隐忍的,从不曾说出过刚才那样的话来,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担忧她丈夫──何迈的命。 难道说.... 她已经知道何迈因造反被诛杀了的事实?! 想到这里,刘楚玉不禁心头一惊,回忆谢贵人刚才的举动,并联系她侍女所说的话,刘楚玉越想越觉得:谢贵嫔已经知道了自己丈夫死了的事实,只是她不敢、不愿相信,所以急於向自己求证。 “糟了──”,刘楚玉叹了一声,忙掉头往回走。 “娘娘去明月居去找丽贵人去了。”还是刚才接待刘楚玉的那位侍女,她看着刘楚玉,松了一口气似的感慨道,“多亏了公主殿下的劝说,娘娘总算恢复了正常。” 刚才明明那般疯狂,这麽快竟冷静下来?还有心情去找丽贵人?再说,自己并没有劝说她什麽... 刘楚玉心头不安,脑中顿时闪过各种猜测。 “丽贵人是不是昨天来过?”终於刘楚玉理出了最为可能的一种。 “殿下怎麽知道的?” 从侍女惊讶的反问中,刘楚玉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项时月,你到底要做什麽?”刘楚玉在心中问道,抬头看了看天空,明媚的阳光里,她却预感到了风雨欲来的意味。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为什麽一个留言也没有,好桑心 、第5章 侍寝(h) 夜色如水,玉烛殿内一片宁静,刘楚玉低声唱着歌谣,安慰着刘子业睡去。均匀的呼吸声从榻上传来,刘楚玉终於停止了吟唱,却感觉一双手忽而如蛇般从身後紧紧环自己的脖子,她拼命的挣扎,却觉得身子毫无力气。 “放...开...我...” 刘楚玉勉强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音节,身後的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勒越紧,刘楚玉绝望地闭上眼,却见身後又出来一男子,拿着一反光的大刀,向着榻上的刘子业砍去。 “不要──” 刘楚玉大声呼喊,这一次喉咙奇怪地发出了声音,她惊讶地坐起身子,才发现只是一场噩梦。 “公主殿下──” 守夜的碧染起身点亮烛火,端起灯盏,走到刘楚玉身边。 “你去把怀敬找来──”刘楚玉的额头冒着汗,睡意全无,只吩咐了一句道。 碧染得了令,忙出去找人。室内顿时只剩下刘楚玉一人望着那明灭的烛火。她困倦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刚才那血腥的画面。 赤足起身走向窗边,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於夜空,见到那皎洁的月亮,刘楚玉心头的不安与恶心顿时淡去不少。 “殿下,敬公子出门办事去了,晚上并未回府。”过了一阵,碧染回到屋内禀告道。 怀敬不在吗?可这夜还长呢。 刘楚玉很清楚自己一旦从噩梦中醒来便再难入睡,她失落地看着悬在头顶的月亮,忽的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敬公子虽不在,可竹园还住着陛下送来的面首呢。”碧染有些羞怯地开口提醒刘楚玉。 想到自己弟弟一下子送来三十个面首,刘楚玉失落的眼眸中忽然生出一丝兴味: “去让管家选几个出挑的过来。” “是──” 碧染脸颊有些泛红,不过办事效率倒是一等一的,不过片刻,便带回来了四个体格j壮的男子。 刘楚玉倚在榻上,少了一眼底下的四个男子,见他们虽是跪着,却不见半点谄媚之姿,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句刘子业好眼光。 不过室内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那四人的容貌,遂吩咐碧染道:“去把灯都点上。” 等光线一点点明朗,室内飘起若有似无的香气之时,刘楚玉从榻上起身,看向正恭敬跪在地上的四个男子,“你们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送到公主府来?” 四人沈默了一阵,最终只有最右边的男子开口道,“自然是陛下的旨意。” “旨意,什麽旨意?”刘楚玉明知故问。 这次又是一阵沈默,甚至刚才那回话的男子都不曾开腔了。 刘楚玉也不恼,只觉得有些好笑:刘子业能在短时间给自己找到这麽多面首,却似乎还没来得及调教。 没关系,既然来了我这公主府,有的是时间调教你们,刘楚玉渡步走到外面的桌案前,端起桌上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後看向一旁的碧染: “碧染,你去告诉他们,他们的职责是做什麽。” “殿下,奴婢.....奴婢遵命。” 碧染想要推辞,却很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气。当刘楚玉那泛冷的目光一扫向她,她便不由自主地硬着头皮走到了那四人面前。 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解释了半天,碧染的声音越来越小。刘楚玉不禁暗笑那丫头还真老实:这些人既然是刘子业送来的,又怎会不知自己的职责呢? “听明白了吧?”刘楚玉起身走到碧染身边,然後一把将碧染按到後面的榻上坐下,扫视着地上四人,“现在,可以展现你们技能了。” 四人抬头,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刘楚玉,却迟迟没有动作。 “先从我这侍女开始吧,展示你们的能力给我看看,谁伺候的好,我便留下谁,谁要伺候的不好,留下命去伺候阎王好了。” 刘楚玉说的很是随意。碧染却是心头一惊,她呆呆坐在榻上,眼见着那四个男子依次起了身,缓缓向自己走来...... “你们把她当做我,该怎麽伺候就怎麽伺候。”刘楚玉端起酒杯轻酌了一口,然後看向惊魂未定的碧染,“我赐你一夜姻缘,你可得好好享用。” 衣裳被轻柔的解开,碧染感到有一双手臂正环过自己的腰,而自己身後正紧贴着一个结实的膛,她刚睁开眼便见两个男子,如画的眉目下面却是结实而强健的体魄.... 碧染羞红了脸,闭上眼睛。然而,一切只是开始,并非结束。 屋内烧着地龙,即便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件褪去,碧染也丝毫感觉不到冷,相反她感到炙热,被男人包围着的燥热与紧张。 最後的袜子也已经被褪去,碧染只觉有一只手握住她的脚掌,从她的脚踝到脚趾一点点轻柔地抚m着。 有些痒,却又很舒服,碧染微微挣扎,却感到一温热湿滑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脚背。 他在吻自己的脚?! 看着俯身半跪在自己脚边的清俊男子,碧染不知如何反应,只好将目光转向刘楚玉,却见她只眯眼享受般地看着自己这边的举动。 原来公主平日召见男宠就是这般享受的。 碧染平复下来,告诉自己:我只是待替公主检验一下这些男宠而已。 她的催眠起了作用,她很就说服自己好好享受这一切。 脚背上的舌头仍在游走,甚至缠上了她的脚趾。一种酥痒难耐的感觉从脚上传来,让碧染整颗心都颤抖不已。她来不及喊停,只见另外两名男子也褪去了上衣,一左一右右的来到她的身边。 你们要干嘛? 话还没有问出口,碧染只觉r房被轻轻的捧住,而後,两男子一左一右探出舌头,舔抵啃咬,品尝着她前那殷红的樱桃。 舌头在r头上或绕着圈圈舔舐,或狠狠地吮吸,“啧啧”之声,异外的y靡。 碧染只觉得口的r尖被舔地又麻又痒又爽,而脚背之上的舌头也开始上移,一直轻舔吮吸着,脚背、脚踝,到纤细的小腿,圆润的膝盖...... “舒服吗?” 身後的男子在自己耳边吐气,那声音让人心痒地难耐,碧染觉得身体开始发热,骚动,她想要呻吟,却瞥见刘楚玉灼灼的目光,又只得张着小口轻喘。 “你们谁让她先叫出声来,我重重有赏!” 刘楚玉的话语一落,四人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越加激烈。 碧染只觉自己r头处被吸地越发饱胀,而身下的某个地方却见见生出一种空虚之感,那种感觉让她觉得瘙痒难耐,她一面抬高了自己的身子,把r头送进男人口中,一面又觉得这些远远不够,身体的某个部位正不断流溢出湿滑的y体,那里似乎异常空虚,异常需要被填满。 碧染就这般沈沦在享受与折磨之间,直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上她的花时,她才觉得那难耐的感觉似乎消减了一点,她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有些无力地抬头,从两埋首在自己前的头间望去,碧染只见之前跪在自己脚边的男子正拉住自己的大腿环上他的腰,而男子虽穿着裤子,裤见却有东西鼓起,正抵着自己的口。 即便隔着布料,碧染仍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与喷涨的形状,她有些模糊地知道接下来应该会发生事情,一想到那画面,身子不禁又热了几分,花处也越发湿滑。 “碧染未曾经人事,你们得把她的处子之身留着。” 刘楚玉的声音再一次冷不丁的响起,抱住碧染双腿的男子身形一滞,遂即她松开了碧染的双腿,慢慢的俯下身。 温热的嘴唇吻落下来,这一次不再是脚背与大腿,而是自己泥泞不堪的双腿之间。碧染瞪大了眼睛,想叫不要,然而下身传来的快感却让她的拒绝变成了呻吟,一句‘不要’,带着欲迎还拒的诱惑。 快感夹杂着羞耻一波波漫过自己的身子,碧染扭动着身体,却不小心将自己暴露的更多,身下之人眸色更暗,大手顺势拉开她的双腿,舌头深深的探了进去。 灵巧的舌头挤进湿润又紧致的小缝里面,自上而下卷过,碧染颤着身子,有些无力地喘着气,左右两边的男子早已退开,只有身後的男子配合似地抱着自己,一手将自己两r房挤在一起轻轻揉捏、按压,另一手则抬高了自己的胯部,让身下之人行动更加方便。 身子荡起一层又一层炽热的波浪,被舌头爱抚的地方痒到了骨头里。r房与臀部传来的刺激虽不及身下剧烈,却也挠地恰到好处。 快感叠加在自己体内,碧染咬着嘴唇破碎的叫喊着,每一次舔弄都叫她凌乱的颤抖,快感猛地从下身窜到头顶,最後她似乎看到烟花盛来在头顶,灵魂似乎要挣脱身子一般,她终於抑制不住尖叫了一声,颤抖着死死的抓住了床褥。 刘楚玉冷眼看完表演。终於在碧染高潮後走到她身边。 “从明个起,我送你入g伺候陛下,你记住谨言慎行。” 刘楚玉吩咐完碧染,又看向那四个面首,指着刚才一直在碧染身後抱住碧染的男子道,“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殿下──”刚才在碧染身下伺候碧染的男子心有不甘,出声唤了一句刘楚玉。 刘楚玉见那男子叫住自己却不说话,知道他定是不服气,她也不恼,只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名宝华。”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改刚才焦急的姿态,沈声回答道。 “宝华。”刘楚玉低吟了一句,然後转身不再看他,“你也先下去吧,赏赐什麽的,少不了你的。” 宝华听到刘楚玉这麽回答,当即愣在原地,却也不敢反抗,只随众人离开房间。再过两日陛下给的药又要发作,想着那蚀骨的疼痛,他的手不觉地攥紧了。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6-10 、第6章 侍寝(h) 室内还留着余留刚才那场欢爱留下的y靡气息。一男子垂首恭敬的立在床边,他衣衫半敞,发丝亦有些凌乱,神情却是无比的淡然,似乎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刘楚玉留下他後只继续自斟自饮,并没开口吩咐他做任何事。而他就这麽沈默的立在一旁,没有丝毫的尴尬与局促。 “你有过噩梦吗?” 酒壶中的酒已经空了,刘楚玉终於开口,抬头看向屋内另一个人。 “自然有。”男子并不谄媚,只像同朋友交谈一般开口道,“只要心中有所惧,就会噩梦。” “何人无所惧?即便如僧人般无欲无求,亦有神明值得且惧畏。”刘楚玉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他的回答。 “那殿下认为?” “心中有所欲念,有无法割舍的东西。” 因为不能割舍,所以特别害怕失去。爱的人的命也好,权势也好,一旦失去,那便是噩梦。 刘楚玉的噩梦也不外乎如是。自从刘子业登上帝位,她总觉得不安,权势并没给她带来安全感,当年自己与刘子业被囚於冷g任人欺凌,原因正是叔父担心自己父亲造反。 当年冷g中的那些日子是她噩梦中常出现的景象,但她很清楚,做噩梦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再次一无所有。 噩梦惊醒的夜晚,刘楚玉总会想些办法让自己入睡,比如找男人侍寝。当身体劳累的时候,也就更容易入眠。 “说说你的噩梦是怎麽样的?” 刘楚玉回过神,仍继续噩梦的话题,不过男子并没立即回答她。她看到他的手握紧又复而放松,等了许久,才等来他有些飘忽的声音, “噩梦啊──,或许与现在的样子并无差别。” “你胆子倒是不小!”刘楚玉将怒得将杯盏重重郑到桌案上,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还是你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噩梦?” 男子苦笑了一下,却并没回话抑或辩驳。 “既然这是你的噩梦,为何不早些结束它。”刘楚玉见他这模样,不怒反笑,转头道,“你要求我一句,我便能让你永远长眠,再无噩梦。” 今夜值夜的是刹珞,他的刀法很快,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眼前这男子再无活命的可能。她笑看向他,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不怕死。 “噩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何必求死。”男子没有求饶,也没有服软,仍旧一副淡然的神情。 这回答倒让刘楚玉有些失望,她走到男子面前,埋首於他间,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抚上他如画的眉目:“既然决定委曲求全,为何要激怒我。你不是应该取悦我,然後期待早日脱离苦海吗?” 她可记得刚才他的表现,在伺候碧染时,他虽没有宝华那般卖力,却也没有一丝不耐,难道只是因为他怕死?可既然怕死,何必同自己摊牌?还是说他想借此引起自己的注意? “墨礼所求的是自由,若得殿下欢心,岂非背道而驰。”男子目光清明,对於刘楚玉的亲昵没有表现出丝毫厌恶,“殿下并非好色之人,若是排遣寂寞,殿下定会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墨礼?好名字。”刘楚玉退後了一步,看着墨礼的双眼,“你凭什麽认定我不是好色之辈?” 人人都道山y公主生y乱,她的驸马夫君这般以为,她的皇帝弟弟这般认定,连她自己都快承认这一点了,现在这个陌生的男子,居然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并不好色,多可笑。 “眼睛,殿下的眼睛告诉我:殿下并不贪恋r体之欲,殿下想要的,只怕也不是r体之欲能满足的。” 终於,刘楚玉等到了墨礼的回答,然而,这样的理解由一个从未参与过自己过去的人口中讲出来,刘楚玉觉得感觉异常怪异。 就像在站在一个不熟悉的人面前宽衣解带,赤裸裸地被人观赏。最气人的是,观赏自己的人还衣衫完整。 不好色?我这就好色给你看看。 “我可以许你想要的自由,离开公主府,甚至离开建康城都可以。”打定注意的刘楚玉笑着开了口,那语气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前提是,你今晚能伺候我到满意。” 刘楚玉说完,紧盯着墨礼的神色,希望能在他一向淡定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刘楚玉失望了。良久的沈默过後,墨礼看向她,眸色深沈,却是简单地应了一句‘好。’ 墨礼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刘楚玉小巧的下巴,然後将自己嘴唇附上去。刘楚玉的口腔内尚留有醇香的酒y,墨礼的的舌头也灵活的在它唇齿间探寻着,似乎要分享她口中的芳香甘醇。 刘楚玉从来都是被取悦的对象,没想这一次却被霸道地索吻,只是,那种感觉却并不让她反感。她灵活地回应着墨礼的吻,想要反客为主,却总处於下风,被允吸得全身酥软。 在刘楚玉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墨礼终於松开了她,灵巧的舌头蜿蜒而下,朝着刘楚玉脖间游走而去。 耳垂,脖颈,喉结,锁骨。墨礼的舌头每下移一寸,刘楚玉的身子便战栗多一分。直到衣服被松开,一双带着薄茧的手覆上自己前的圆润,毫不客气的揉压时,刘楚玉终於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你以前还有服侍过谁吗?”刘楚玉趁着墨礼替她宽衣的空档开口问道 墨礼的动作虽像模像样,但力度控制却不够恰当,作为面首他既不够温柔,又不曾询问被伺候之人的喜好,刘楚玉猜想,他以前不曾伺候过人。 果然,刘楚玉的问题一出口,墨礼愣了一下,反问道,“殿下的侍女算吗?” 碧染?刘楚玉摇了摇头。正想再问,左r却一口被墨礼含住。 在墨礼的用力的吸允下,刘楚玉感到左前的樱桃越来越硬,而右边却有些空虚,他不禁牵起墨礼的手,把它覆到自己的右前。 墨礼察觉到刘楚玉这一举动,伸出手握住了刘楚玉的浑圆放肆地揉捏,手指还不停的搓弄着顶端殷红的樱桃。 墨礼的抚m有力且随意,毫无章法又欠缺技巧,好像初尝人事的少年般,只凭着一股子地好奇与躁动,肆意的探索着。 刘楚玉恍惚地记起何戢与怀敬的第一次,他们也是这般生涩而动情,不同的是,同何戢的那次,自己也毫无经验。 身子被墨礼折腾着,即便忆起往事,刘楚玉也没有心思去感慨,她只想要纾解欲望。伸手探向墨礼的胯间,刘楚玉毫不意外地m到一个胀大的物体。她用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摩挲着,感受这它的硬度与尺寸。 似乎是听到墨礼闷哼了一声,而後刘楚玉忽的发现自己的亵裤被扯了下来。刚才手中的chu长不知何时已经抵到了自己私密之处,欲望的顶端正来回摩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口。 关键时刻还知道不能冒进,要征求主人的意见,这面首做的倒也不算失败。虽然体内躁动难耐,下面的小嘴不断地分泌着花蜜,邀请着墨礼的进入,但刘楚玉笑表面上依旧默不作声,她笑看着一脸潮红的墨礼,想要听到他沙哑难耐地请求声。 硕大的顶端在口的嫩r处摩挲,流淌出花蜜俺的小一张一合,似乎在允吸着。两人忍耐着欲望僵持了一阵,终於墨礼败下阵来,他下身用力一挺,便深深的c入花之中。 “你──啊──”刘楚玉大声质问,却又忍不住畅快地叫出声来。 “墨礼只要伺候得公主满意就行了,难道公主现在不舒服吗?” 墨礼抓住刘楚玉的双腿圈上自己腰,狂肆地律动着,身下刘楚玉的质问声悉数转换成了呻吟,一声盖过一声。 墨礼不像一般的面首那样温柔,他的索取有些激烈,每一次进入都直达花最深处,每一次抽出都将粉色嫩r生生带了出来。刘楚玉从没被这般chu暴地对待,她有些恼怒地看着墨礼,身子却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娇艳的两片花瓣紧紧地吸附着墨礼硕的欲g,分泌出一拨又一拨的蜜y,y靡无比。 墨礼也不知怜惜,他下身肆意地律动着,双手抓着刘楚玉前的浑圆,揉搓按捏,那生猛的样子跟他斯文的长相毫不相符。 在墨礼剧烈的冲刺下,刘楚玉很快就达到了高潮,然而墨礼并不作罢,仍埋首耕耘在刘楚玉高潮後极为敏感的身子里。刘楚玉在墨礼的身下欲仙欲死,呻吟也渐渐染上了哭声,又丢了一次後,刘楚玉终於与墨礼一起颤抖着达到高潮。 无力地躺了一阵,刘楚玉终於恢复了力气。她扬起手,朝着俯在自己身上的墨礼就是一耳光。 “你放肆!” 开了口,刘楚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虽然刚才的....自己确实很满意,但一想到自己那卖力的喊叫声,刘楚玉就觉得有些气恼,瞪着墨礼的目光愈加凌厉。 “殿下教训的是。”墨礼起身将衣服穿好,而後跪倒床边,毫无畏惧地看着刘楚玉道,“墨礼听凭殿下发落。” 少做出这麽恭敬的样子,即便你反抗,你依然逃不了让我发落的份。刘楚玉嗓子哑了,自然不想再开口训斥墨礼,她半跪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让墨礼跪了好一阵才开口道: “从明天起,你便自由了,但有一点,你最好重新换个身份。若你的存在给我带来任何麻烦,我绝不会留你命。” “谢殿下恩典。” 墨礼重重叩首,衣摆下攒紧的双手终於缓缓松开,悬着的心终於落回实处,噗噗跳动.....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有个坏消息:明天有事,停更一天。连着两章都是r,就算是一点补偿吧。 、第7章 抵命 “就她吧──”怀敬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旁边跪成一排婢女,指着看起来最为娇弱,同时也是姿色最为出众的那个女子,冷淡地开了口。 他的嗓音很轻,但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清。 倚乔便在这时不安地抬起了头,果然,刚才出声的男子正看向自己,神色冷峻。 他便是公主身边最为得宠的面首──怀敬?倚乔看着眼前芝兰玉树,气质出尘的男子,竟然没办法在身上找出半丝男宠应有的谄媚与卑贱。心有好奇,头却垂地愈发的低了,倚乔双手攥紧了衣袖,用微颤的声音开口道,“奴婢愚笨,恐不能伺候好公主。” “愚笨?我看不见得。”怀敬瞥了一眼倚乔‘紧张’的样子,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想着伺候驸马?” “奴婢不敢!”闻此,倚乔心里一惊,忙辩解出声。 她并没有伺候驸马的奢望,只是佯装怯懦,不想被选去伺候刘楚玉而已,没想到,一眼就被拆穿了。 “不敢就好。”怀敬不再看倚乔,起身道,“跟我来吧。” “敬公子都发话了,还愣着干什麽?你当谁都有机会伺候公主呢?”管事的嬷嬷朝着倚乔大声呵斥了几声,又走到她身边小声讨好道,“你去伺候公主殿下,记得机灵点。之前殿下身边的碧染姑娘才伺候殿下几天,就被殿下送去给陛下了呢,依嬷嬷我看,你的资质可不比碧染差,若能讨得殿下欢心,即便不入g也比在外院做个chu使丫环强....” 入g?我本就是从g里头出来的,何必指望再入g。倚乔心头苦笑,却也知道这管事的嬷嬷跟自己说这麽多,是希望自己发达後能记得她的恩情,於是随便应承了几句,而後拖着沈重的步子走到怀敬面前。 “收起你的不情愿。”怀敬看着眼前女子推拒地姿态,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警告出声。 还是那般冷冷的语气,却夹着不可忽略的威严。 威严?倚乔突然对自己的错觉感到些好笑。眼前的人只是个男宠,被底下人尊称一声‘敬公子’,凭借地不过是公主多几分的宠爱。宠爱嘛──谁知道这东西能持续多久? 心里虽这麽想,倚乔却很清楚自己并不能违抗什麽,遂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跟随着怀敬的脚步而去。 流觞曲水,修竹茂林,兰亭紧对紫藤架,金柳低挂碧桃花。皓首阁三月里的风光颇为怡人。 倚乔一路走来,看着怪石嵯峨,古松森秀。不禁感慨这里的景致竟比皇g中还要雅致三分;都说山y公主骄横,y荡,不过这心思──倒是挺别致的。 在倚乔感慨之时,刘楚玉午休後起身,正恹恹地坐在梳妆台旁,手执象牙梳,对镜理云鬓。 “你怎麽把她给我带来了?”听到脚步声的刘楚玉慵懒地侧身,目光在倚乔身上停顿了片刻後,疑惑地看向怀敬。 “碧染走了,总要找个人补上。”怀敬答非所问。 “我问的不是这个。”刘楚玉困倦的双目微阖,不再看怀敬,只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梳子拨弄着头发,“你别告诉你不知道她是谁?” 眼前的倚乔不是别人,正是上次g中赴宴,刘子业赏给何戢的那盘‘佳肴’。当时刘楚玉借口‘回府享用’帮何戢推掉了,谁知刘子业却当真地命人将倚乔送到了刘楚玉府上。刘楚玉倒是不介意何戢多一个侍妾,於是当即让人把倚乔送到了何戢的房中,不料何戢并不领情,竟把人给丢到外院做了chu使丫头。 可怜倚乔的纤纤玉指沾尽了阳春水,却并不知道当初不肯怜香惜玉的人,其实是何驸马。 “公──公主──殿下──” 这边话还没问完,那边却传来老管家上不接下气地呼喊声。 “公主殿下──”老管家气喘吁吁地站定到刘楚玉面前,“竹园──,竹园那边出事了!” 竹园?空置着的院子能出什麽事,难道走水了?可明明没看到火光啊?刘楚玉有些疑惑。 “你是说,安置那些面首的院子?”怀敬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怀敬的话,让刘楚玉猛然想起:自己弟弟赐给自己的三十个面首还安置在那里。 当初刘楚玉本是听了老管家的建议,同意面首们临时住在竹园;想着见过人後再行安排、调整。可自从上次入g,被自己姑姑的事扰乱了心神後,刘楚玉这几天一面着手安排人入g监视项时月,一面忙着查项时月的底细。这一忙,安置面首这事就被抛在了脑後。虽然昨个晚上召见过几个面首,但伺候过自己的墨礼当即被自己放了,也无需另外安排院落,刘楚玉就又忘了这事。 “出了什麽事?”回过神来,刘楚玉的倦意顿时消散了。 “回殿下,住在竹园的那三十个面首里,一个叫‘宝华’的昨晚死了。” “宝华?”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刘楚玉回忆昨晚的情形,脑海中浮现出一模糊的身影,她还记得,昨晚侍弄碧染时,宝华最为卖力,自己当时还许诺要赏他来着...... 这才不到一日,人居然死了。虽然刘楚玉并没觉得有什麽可惜。但府上出了人命这种事情,若不彻查,定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於是她问忙老管家道,“你仔细说说,人是怎麽死的。” 老管家听刘楚玉这麽问,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刚才的见闻悉数道来: 原来,当初刘子业一下子赐了三十个面首给刘楚玉,这着实把老管家给为难住了。要知道府中院落虽多,但是大小,陈设,景致等差别却是比较大的,老管家拿不准以後哪些人会比较受宠,自然不敢厚此薄彼地随意分配住所,於是只暂时安排全部人都住到竹园。 僧多粥少,竹园虽大,房间却有限,於是众人便被三三两两地安排到了一间房中住,问题就这麽产生了: 有一个房间里的两人互相看不惯彼此,平日里便时常发生口角,不过因为都是**毛蒜皮地小事,众人都不以为意,老管家也是,虽然知道,但碍着其他人不愿意,也没给两人换过房间,更没请示过刘楚玉。 昨个宝华夜里被刘楚玉召见,回了竹园後,不知为着什麽,与同住之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房内的动静大得同院子的人都能听到,待今早侍女敲开门时,发现其中宝华已经死了。 “昨个夜里就出的事,怎麽现在才来禀报。”刘楚玉听完事情只是由单纯地争执引起的。心里顿时没了刚才的重视,只淡淡地开口问道。 “回殿下,因为两人时常这般,所以即便昨夜动静大了点,大家也都没在意。况且,凶手自己都以为──死者当时只是被花瓶砸晕了。” “这麽说便是无心之过了?不过这下手可够重的...”刘楚玉自言自语了一阵,忽然开口吩咐老管家道,“把死者运出府外,找个地方好好葬了。” “那凶手呢?”老管家正欲领命而去,却突然想起刘楚玉还没交代凶手要如何处置。 “凶手?”这般下手不知轻重,又沈不住气的人,刘楚玉是断然不会留来伺候自己的,她沈吟了一下,开口道,“杀人偿命,不过念在他是无心的,姑且赏他个全尸吧!” 随意的语气,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般。’倚乔看着面色平静的刘楚玉,暗道:果然是姐弟,这山y公主跟皇帝刘子业倒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怎麽,你同情他?”见老管家愣在原地,刘楚玉不耐地蹙了蹙眉。 “不敢,奴才是在等公主下达──了结凶手的方式。” 到底是个男人,毒酒似乎比三尺白绫给适合些,不过这两样都是g中赐死妃嫔之物,府上一时是没有的,而公主又说了留全尸,杖毙好像太暴力了...老管家顿时又为难了。 毒酒,白绫...老管家所考虑的东西,刘楚玉也一一想到了,她沈思了一会,笑晏晏地看向一旁的怀敬,“我这里的侍卫,还没有谁的剑法能快地过你呢?” 怀敬当即明白过来刘楚玉的意思,挑了挑眉,“心脏,还是咽喉?” “嗯~”刘楚玉转了转眼珠,像是认真思考後,如颦似笑的双眉微挑,看向怀敬,薄唇亲启,“那就劳烦敬公子──赏他个一剑穿心吧!” 明明是取人命的事情,却被刘楚玉用情人之间的调笑语气讲了出来,倚乔站在一旁,只觉冷汗涔涔。 “什麽名字?” 怀敬取了剑同老管家离开之後,房中便只剩下刘楚玉和倚乔两个人了。 “倚乔──”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後,倚乔忙跪下回话。 “哪个‘倚’?哪个‘乔’?”有些生拗的发音,让刘楚玉觉得这名字与眼前这娇柔的女子并不相符。 “倚托的‘倚’,乔木的‘乔’。”倚乔端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规矩地合於腰前,以最恭谨的姿态面对着刘楚玉。 当自己被当做‘佳肴’送给何驸马後,倚乔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冒犯过山y公主──刘楚玉,而刚才见过刘楚玉视人命如草芥後,倚乔更是在心中不停嘱咐自己,以後要倍加谨言慎行。 刘楚玉此时可不知倚乔心中所想,只喃喃地反复念道“妾为丝萝,愿托乔木。”,渐渐觉得‘倚乔’二字不再拗口,似乎还很贴切。 倚乔?妾为丝萝,愿托乔木?这不过是自己在欢场时,妈妈随意取的名字,倚乔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这名字还有这麽个意味。她的双手有些紧张地交叠着:到了这公主府上,这个名字似乎太不合适...... 听着刘楚玉仍念道着那两句诗,倚乔忙开口道:“殿下若觉得不好,就请赐奴婢一个新的名字吧。” “挺好的名字。”刘楚玉似是赞扬的这麽说一句後,便不再问其他问题,转身坐回了镜前,“你过来,帮我梳个髻。” 倚乔以前并没伺候过人梳发,甚至连自己的发髻也是假他人之手;是以在听到刘楚玉要她梳发时,不免有些紧张,好在她手巧手巧,照着她常见的贵妇的发髻,并回忆他人给自己梳髻的手势,她终於还是给刘楚玉梳了个像模像样的发髻,只是费时颇久。 刚帮刘楚玉梳好发髻,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倚乔微微侧头,就见怀敬有些沈重地踏进了房门,身上还抱着一男子。 “回来啦──”刘楚玉坐在梳妆台前端看着发髻,头也没回,“你这一剑还真是迅速呢。” “公主──,我下不了手。”怀敬面色沈郁,声音有些异样。 “哦?什麽样的男人竟让你下不了手──”刘楚玉正欲调侃怀敬两句,却瞥见镜子里,怀敬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便是这个人?”刘楚玉起身,转头,不解地看像怀敬。 “是,他便是凶手。”怀敬低头看了一眼抱着男子,面色凝重,“公主你最好先看看他的──模样。” 让她看凶手的模样?刘楚玉虽疑惑,却相信怀敬这麽要她这麽做,定是有原因的。於是看向倚乔:“你去把他的头给我转过来。” “是──”倚乔依吩咐走到怀敬面前,伸手将怀敬抱着的男子的面部缓缓地从怀敬膛中转动出来。 男子似乎是晕了过去,发髻凌乱,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血污,倚乔轻轻用手拨开了遮住面部的发丝。 “这──?!”刘楚玉看着那男子,双眼流露出难以置信,同时还有慌乱。 “公主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像是知道刘楚玉心中所想一般,怀敬开口解释道。 “你先把他放下来。”刘楚玉虽听到怀敬这麽说,蹙紧的双眉仍是没有舒展开“快,快传太医过来──”。 倚乔忙领命而去,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於房间... 刘楚玉看着晕过去的男子,一肚子疑惑,慌张,怀敬则是满心沈重。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疾步走出房门的倚乔亦是面色复杂。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今天才注意到文章旁边有个礼物栏,我是有多迟钝.... 看到礼物很开心,今天中秋,大家节日快乐哈~ 一般是日更三千的,这章四千多字呢,多出来的一千就当中秋礼物吧,虽然更想送r什麽的,但g据剧情走向,吃r还得等几章。 、第8章 亵渎 男子静静躺在床上,如玉的脸庞稍显苍白,如画的眉目却如中秋的那轮满月,莹润而又皎洁;即便双眸阖着,亦能想见那交错的睫毛分开时,那双眸里面透露出目光的将会是多麽的温润,却也是多麽的清冷,犹如月亮的清晖。 刘楚玉就那麽坐在一旁,凝望着床上之人,听着他安稳地呼吸声,神色恬静而满足,可又隐隐地有一丝惆怅...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刘楚玉虽贵为公主,却也有‘求而不得’之人,那人是她心头的那轮月亮,却也是她心上绵密凛冽的痛。 此刻正昏睡着的男子自然不是刘楚玉的心上人,但却长着一张与他相似得近乎一模一样的脸。 “殿下,夜深了──” 出声的女子嗓音清越,却打破了这室内的静谧,刘楚玉蹙了蹙眉,正欲呵斥倚乔退下,却发现床上的男子睫毛轻微地颤了颤。 “你醒了──”看着男子睁开了双眼,刘楚玉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清冷的声音里却带着几丝几不可察的紧张。 “公主殿下?”男子坐起身子,虽从未见过刘楚玉,但醒来之时,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殿下’。 “传膳吧──”刘楚玉并没回答他,只挥手,制止了他起身下跪行礼的动作,转头吩咐倚乔。 这举动足以说明她的身份。 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男子看着刘楚玉的背影,唇角轻轻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膳食本来就备着的,刘楚玉这一下令,饭菜很快就被送了过来。 “你过来陪我一起起吃吧──”刘楚玉坐到桌案旁,看着床上的男子。 “子谋不敢。” 男子直起身子,恭谨地垂着头,神色谦卑。刘楚玉转头看着他,许久後才执起双箸... 桌案上菜肴并未怎麽动过就被撤了下去。子谋看着刘楚玉平静的神色,猜测着她到底是胃口不好,还是心情不好。 “你说你叫‘紫眸’,可依我看──这眸色和常人并无二致。”刘楚玉用过膳後,又回到床边,俯身看着子谋。 此时子谋正一手抵着床,支身仰坐在床上,刘楚玉站在她旁边,俯身端看着他的脸庞,两人的脸颊只有大约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倚乔见此早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两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刚才还觉得她与传闻中不太一样,现在看来,倒也没什麽不同,这麽想着,子谋抬起了眼帘,将身子稍稍前倾,迎上刘楚玉灼灼的目光,轻勾唇角,“非也──,是‘子曰’的‘子’,谋略的‘谋’。” “原来是谋算的的‘谋’!”刘楚玉感到子谋的脸似乎更贴近自己了,她甚至感到了子谋吐气时温热的气息,不过她并没有避开,反是喃喃道,“子谋──,却不知子欲何谋?” “陛下命子谋来伺候公主殿下──”感到刘楚玉并没回避,子谋侧头将双唇贴到了刘楚玉的耳边,“子谋所谋算的,自然是──公主的欢心。” “是吗?”刘楚玉像是不置信般轻轻的笑了,笑完挑眉看向子谋,“那麽,取悦我──” 刘楚玉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渐渐隐在有两片冰凉的薄唇中,子谋跪起身,半抱住刘楚玉,伸出舌头撬开刘楚玉的唇齿,辗转地吻着她。 同双唇的冰凉不一样,子谋的舌头湿热腻滑,挑地刘楚玉的舌腔一阵酥麻,心头隐隐的抗拒便在这酥麻之中淡去... 一阵天玄地暗之间,刘楚玉只觉自己已经被放到了床上,衣服也已被褪去,睁眼只见自己正不着寸缕地躺在半身赤果的子谋身下。 “你──”刘楚玉本想斥责,可身体在子谋的肆意的舔允之下却越加兴奋,敏感的蓓蕾被子谋灵巧的手指一拉一拨的挑弄,浪潮自花尖打来袭遍全身,她的声音禁不住带上了浓浓的情欲,斥责之声反倒好似邀请。 果然,听到刘楚玉难耐的呻吟,子谋的动作更加肆意起来... “唔──”终於,男子的呻吟声低低响起,不过,却是由於痛楚。 感受到身上人停止了动作,刘楚玉才松开了咬在子谋肩头的牙齿。 “你下去吧──”刘楚玉抬手随意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拿起一旁的衣衫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低垂的双目里俨然早已褪去了情欲。 她让自己在现在退下?!子谋闻此心头一惊,自己这是第一次伺候女人,难道出了什麽错?!可是,刘楚玉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很享受的... “子谋伺候的不好吗?”对,刘楚玉刚才是有反应的,想到这,子谋非但没有退下,反而含情脉脉地看向刘楚玉。 你伺候的很好──,只是,你不像他。这句话刘楚玉自然没有说出口,只冷冷回道,“没什麽不好,只是我困了。” 说完,侧身躺床上,闭目睡去。 动情的时候还能犯困?!子谋当然不信,想着明明就快得手的事情,却这麽无疾而终,心头不免有些气恼。好一阵,才捡起地上的衣服悻悻离开。 在他转身离开後,刘楚玉幽幽地就睁开了双眼。 勾人的双眼,蛊惑的嗓音......果然,他与他是不同的,刘楚玉心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又隐隐地有些失落,仿佛在庆幸心头那轮明月到底不曾倒映於污浊的泥潭之上,却正因为如此,深陷在泥潭之中自己,伸手,连月亮的影子都不可及了.... 夜色渐浓,月上中天。刘楚玉伫立窗前,只觉一片深寒。 “殿下──,你看这‘子谋’公子住哪好呢?”老管家出声请示道。 “你看着办吧。”刘楚玉坐在桌案前,浏览着这个月府中的账目,头也没抬。 看着办?!他如何敢啊,这子谋公子明显是公主和敬公子的旧识,公主连他杀人之罪都不追究了,可见对他极为看重,自己可没有这个胆子随意决定。老管家这麽想着,於是开口询问道,“思觉居如何?” “恩。”刘楚玉仍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难道那人只是怀敬的旧识,公主看在他的面上放的人?不对啊!昨日,大夫给子谋把脉时,大夫刚说了一句‘脉相有些异常’,公主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怎麽今日反倒不闻不问的呢? 难道.....?!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老管家的脑海:难怪子谋公子昨晚明明留宿公主房内,却半夜又回了竹园呢,脖子间还隐约带有红痕;肯定是昨晚他更公主那啥时,他不举,所以被公主赶了出来..... 老管家越想越觉得如此,於是厚起脸皮继续问道,“可要给送些...补药...过去?” 老管家说的很含蓄,刘楚玉正头疼账目,自然没有往深处去想,虽然觉得子谋只是撞伤了头,并无大碍,却想起他身子似乎确实有些弱,於是也就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虽说男人紧张时可能不举是正常的,可是在伺候公主的关键时候...老管家正同情着子谋,突然听到刘楚玉又开口了。 “你先安置了子谋,然後把其他人给我叫过来。”刘楚玉想着昨天的事,觉得有必要管管这些男宠。 “是──”老管家领了命正欲退下。 “等等,你还是把怀敬给我找来吧──” 想到昨夜子谋的言语,刘楚玉顿时又没了应付这些人的心情,决定还是将事情交给怀敬去处理。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9章 y威 “禀公主,一切已经按照公主的意思给办好了。”老管家又一次回来时,身後除了怀敬,还带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子。 “恩。”刘楚玉依旧埋头看着账目的双眼一瞥,就注意到了老管家身旁站着的男子,“你身後的是什麽人?” “属──”男子听到刘楚玉的问话,下意识屈膝半跪在地上,抱拳准备回话;可一开口又觉得‘属下’这个自称已经不适合了,愣了一阵,所幸放弃自称,自报上自己的名字,“无影,参见公主殿下──。” “抬起头来──”刘楚玉从男子阳刚之气十足的嗓音和利落、干脆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终於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跪着的男子剑眉星目,身形高大挺拔,而且他行礼的姿势更是有别於常人,要不是他身上穿着与他气质不甚相符的华丽衣袍,刘楚玉定会为他是府上新招来的侍卫。 “这人也是陛下送给殿下您的面首,”老管家看出了刘楚玉疑惑,忙凑到刘楚玉耳边低声解释道,“不过这人武功高强,敬公子怕此人对公主有什麽图谋,便让奴才领着过来给殿下看看。” “你们交过手了?”这话问的是怀敬,能让怀敬觉得‘武功高强’的人,自己统共也没见过几个。 “嗯。”听到刘楚玉的问询,怀敬点点头,坦然承认道,“而且,这人的身手还在我之上。” 刚才交手时,尽管对方一直有所保留,却仍能与自己打成平手,怀敬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武功比自己可是要高那麽一筹,。 听到怀敬的称赞,跪於地上的无影非但没有一丝半点的高兴,反而禁不住暗叹着自己弄巧成拙...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怕面首们挤在竹园又闹出什麽事情,今日刘楚玉便吩咐了怀敬过去,将面首们分成两拨,身子柔弱,格温和,或是易相处些的便继续留在竹园。身子强壮些,子古怪,或不易相与的,就遣送到城外的别邺里去,反正别邺够大,这些人各居一处,也就可以避免上次类似事件的发生。 无影因为身材的缘故,本来被老管家归到了後者,比起继续留在公主府,想着能去别邺,远离刘楚玉,无影很是满意。谁知怀敬只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句‘沈稳,知礼,就留下吧’一下子就把他的期待给打破了。 心有不甘,无影於是找了给机会,在怀敬面前貌似不经意地‘露了两手’,以显示自己的会些武功,有危险,不应该被留在府上;却不料,他这麽一露,就被怀敬发现了异常,怀敬随即手持竹枝,挥‘剑’相向,逼得无影跟他较量了一番,然後无影便被请到了这里来了。 “什麽名字?” 刘楚玉的问话打断了无影的回忆,他将心头的懊恼深埋於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平静地回答道:“无影──” “‘来无影,去无踪’之意?” “正是──” “这倒更像是个侍卫的名字。”刘楚玉沈吟了一下,突然笑了笑。 “属下原就是陛下身边的暗卫。” 此人之前居然是刘子业身边的暗卫,闻此,刘楚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停滞,怀敬亦是感到惊讶,同时狭长的双目里还闪过了一丝怀疑。只有老管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们先下去吧──”沈默了了一阵,刘楚玉朝着怀敬和老管家挥了挥手。 “殿下,这似乎不妥──”怀敬出声反对。 虽然无影说他是暗卫,这便解释为什麽他武功高强,可怀敬却仍有怀疑,不放心让他与刘楚玉单独相处。 刘楚玉听怀敬这麽说,顿时明白了他的担忧,遂向门外睨了一眼,示意怀敬候在在房门外。 “敬公子,咱们出去吧,别打扰公主...”老管家的考虑和这眉来眼去的人可不一样。只以为自家公主殿下又兽欲大发了,故而拉了拉一旁的怀敬。 “现在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大家不妨坦诚相见。”及至书房的门被带上後,刘楚玉起身走到无影身侧,一手轻轻撩过无影的肩头,接着俯身贴到无影耳边,语调一开始极为暧昧的,而後又突然转的十分冰冷,“你──到底是什麽人?” “属下原是陛下的侍卫,现在,乃是公主的──面首。”无影的表情由始至终都很平静,只是这平静了似乎又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意味。 “你且起身──” 这麽弯着腰说话似乎有些累,刘楚玉吩咐无影起身,然後站到他面前;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窥探出什麽破绽。 “面首和暗卫可是不一样的。你可知,面首的职责是什麽──?” “自然──是伺候公主。” 终於,在这句话里,刘楚玉捕捉到了无影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异样情绪,似是不甘,又似认命。 “很好──”刘楚玉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狡黠,“那麽──,先把衣服脱了。” 果然,无影的手渐渐攥紧了,脸上虽然神色依旧,可额角的青筋却隐隐地显现了出来,唇角也轻微地颤动着。刘楚玉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细微动作尽数收入眼底。 良久,似是经历了一番激烈挣扎後,无影将手缓缓探向自己腰间... 一阵窸窸窣窣的解衣之声响起,然後,是衣服落地的声响。 很好,身材很──壮实,肤色也是想象中的麦色,背上和口上几条浅淡的伤痕.....刘楚玉绕着半身赤果的无影转了一圈,然後伸出手,抚上了无影的背脊,来回摩挲..... “别那麽紧张──”感受到无影的隐忍和僵硬,刘楚玉地决定不再戏弄他,“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背後这刺青是不是真的。” 原来公主是在怀疑自己暗卫的身份,听到刘楚玉这麽说,无影虽有些不满,但好歹松了一口气道:“那殿下现在可有定论?” “先把衣服穿上吧──”刘楚玉终於收回了手,看着无影的目光却愈加深邃,“看你背後的刺青,你该是暗卫首领,我倒想知道,陛下开给你什麽条件,让你甘愿放弃暗卫的身份,到我这府上做面首。” 一阵沈默,刘楚玉看到正系腰带的无影双手一顿,而後紧握成拳,许久後,他开口道,“恕属下不能回答殿下这个问题,殿下若想知道答案,大可以问陛下。” 无影语气虽恭敬,措辞却是有些无力,她并不害怕触怒刘楚玉的後果。刘楚玉虽很好奇到底是为了什麽让他愿意牺牲至此,不过看他决绝的样子,刘楚玉心知自己也问不出什麽,遂即换了个话题: “面首中还有其他人是暗卫吗?” “没有。” “其他人之前又是做什麽的?” “属下所知,有侍卫,画师,乐师,还有大臣送给陛下的男宠。” 刘楚玉之前还好奇刘子业一时间怎麽找来这麽多人,现在听无影这麽解释,之前的疑惑算是解开了,可另一个疑惑又浮上心头:刘子业送这麽多男人给自己,当真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句抱怨麽? 这些面首中,有谄媚讨好者,如宝华、子谋,有不情愿却又不敢抗拒者,如离开了的墨礼与面前的无影。对於不情愿的人,刘子业不知使出了怎样的手段威逼利诱..... 自己这弟弟向来宠爱纵容自己,若自己执意要求,不说三十个,只怕三百个面首,刘子业都会给自己找来。但只是因为一句玩笑话,刘子业便如此上心......刘楚玉总觉得:这一次,事情也许并没有那麽单纯。 “公主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无影的话将刘楚玉的思绪拉回来,她看了看仍旧跪着的无影,只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 无影一走,怀敬便推门而入。 “竹园那边怎麽样了?”刘楚玉还是那一贯淡漠的表情,声音却有些疲惫。 “都安排好了,只差刚才的无影。”怀敬禀报完事情,并未退下。 “你似乎还有话想说?”刘楚玉挑眉。 “暗卫只为皇家卖命,可犯不着──卖身。”怀敬迟疑了一下,最後还是开口提醒道。 “我确认过他背上的刺青,他确实是暗卫。” 刘楚玉知道怀敬是想提醒自己无影的目的可疑。但他并没打算让无影做自己的男宠,倒也不用担心逼急了无影,无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对了,你今日见过那些面首,觉得如何?”刘楚玉换了个话题。 “陛下的眼光自然好的。”怀敬沈吟了一下,终於还是开口道出了心头的疑惑,“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其实见过子谋和无影之後,刘楚玉也隐约有这种感觉,听闻怀敬这麽说,忙问道,“有何不对劲?” “说不上来──”怀敬沈默了一阵,也只说出了一条,“似乎并不情愿,却又不敢显露出来。” 做人面首这种事,但凡志向正常一点的男子都不会情愿的吧,可是自己是公主,他们又怎敢有怨言呢? 刘楚玉这般想着,却不曾出声。只是垂眸不再看眼前的男子。 他也算她的面首呢,自己当时虽是不得已,但到底是强了他,只不过用於强迫他的东西,不是权势,而是自己的命,以及自己对他的恩情... 心头低低地叹了口气;耳边似乎又了她与他第一次欢愉时,她问她‘後不後悔’时他的回答。 他说:怀敬的命都是公主的,何况身子。 可惜,也只是命与身子。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10章 y辱(h) 碧波荡漾的湖上,水榭倚山而立,蓝色的锦帐高卷,显出一座别致的小舞台,台上乐师素手轻拨,歌姬便车开了婉转的歌喉。 “你什麽时候换口味了?”刘楚玉坐在岸上,连着停了几首清曲,有些纳闷地看向刘子业。 “大鱼大r吃腻了,偶尔也该换换清粥小菜。”刘子业笑笑,意有所指地看着刘楚玉,“我看阿姐近来气色似乎更红润了,可是补出来的?” 刘楚玉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刘子业的意思,毫不避讳地开口道,“你一下子送来三十个人,我一向胃口小,还真享受不来。” “我还怕阿姐嫌少呢。”刘子业抿了口酒道,“我与阿姐一母同胞,我这後g三千,阿姐才三十个──” “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刘楚玉打断刘子业,转头直直地看着他。 “不然阿姐以为呢?”刘子业有些心虚,却强作镇定地与刘楚玉对视,“这要求可是阿姐提的。” 刘楚玉默然,转头,继续看戏。 “阿姐可还满意我送去的那些面首?”刘子业g本无心听曲,只看着刘楚玉,换了个话题。 “恩。”刘楚玉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只忽地话锋一转,“那里面有个名叫子谋的,你可曾见过?” “子谋?”刘子业似乎苦想了好一阵,然後摇了摇头,“那些面首,大都是大臣送上来的,除了有几个是从乐师和侍卫里面选的外,其他的我见都没见过,怎麽,那人有什麽特别吗?” “没有,只是觉得名字有些意思,本想问问是不是你取的。” 刘子业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如果一早见过子谋,不可能不告诉自己,想到这,刘楚玉暗暗怪自己多心了,也许,刘子业真的是把自己的玩笑当真了吧,又或者这g里日子太闷,他乐得找些事做而已。 “以後,别再给我送什麽面首过来,我府上可养不起这麽多闲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刘楚玉终於开口道。 “阿姐这是在跟我抱怨麽?”,刘子业眯着双眼,似乎是在在责怪,心里却是高兴的,“要不我改明再下道圣旨,给阿姐增加五百食邑。” “那倒不必了──”刘子业即位後,便给自己封了会稽长公主的封号,现在又要无故增加食邑,只怕不太适合。 刘子业正想再说些什麽,忽然一侍女走向两人禀告道:“陛下,娘娘听说长公主殿下入g了,想请殿下过去坐坐。” 娘娘?哪个娘娘?刘楚玉看着底下面生的紧的丫头,确定她不是谢贵嫔身边的人。 “是丽嫔,既然他有心,阿姐不妨过去坐坐。”刘子业看出了刘楚玉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丽嫔?上次还是丽贵人,这才几日就封嫔了,刘楚玉听刘子业这麽说,心头顿叹了一声,项时月果然好手段......不过,封嫔这麽重要的事,刘子业竟没同自己商量就算了,进g伺候刘子业的碧染怎麽没禀告自己 刘楚玉本来就想找个时间去会会项时月,现在既然项时月先开口邀请了,当即她也就答应了。 明月居离刘子业的寝g很近,不过一会刘楚玉便跟着g女到了项时月的住所;只是,进来了半晌,项时月却只是拉着她赏花观鸟,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你邀我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赏花的吧?”终於,刘楚玉忍不住开了口。 “殿下别急,殿下好不容易来我这明月居一趟,我又怎忍心让殿下失望呢?”项时月并没有直接回答,只巧笑嫣然地看着刘楚玉,继续提步前行。 不让我失望?我倒要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麽!刘楚玉挑了挑眉,跟上项时月。 转过曲折的回廊,只见一g女模样的女子被两男子按住手脚躺在地上,眼睛和嘴巴都被锦缎缠住了,她的旁边还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走在前面的项时月突然拍了拍手,然後那几个男子便开始有了动作。 “你带我来──不会就是让我看这个吧?”刘楚玉见了眼前的情形,自然猜的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疑惑,更多地是鄙夷地看了看项时月。 “受陛下的影响,我近来见多了这样的表演,也开始有些喜欢上了呢?”项时月气定神闲地站在廊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人,“所以就请公主殿下一起过来看看。” “我可没这种雅兴!”刘楚玉意味深长地看了项时月两眼,转身欲离开,衣袖却被一把拉住。 “公主你听──”项时月拉住刘楚玉,笑得很是愉悦,像是听到了什麽动人的旋律一般。 “放...开..唔,你们...这晴禽...兽──” 此时,躺在地上的女子嘴上的束缚已经有些松动,她含糊不清地发着音,双手仍被禁锢着,踢出的双腿再次被一把钳制住,才一会时间,女子的发髻就已经散乱,衣服也被撕开,白皙的手腕已经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男人们动作chu鲁野蛮,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大手胡乱撕扯了几下,便剥落了她残余的衣物,很快,女子便不着寸缕的身子赤条条暴漏在众人眼前。 “放开我──,我求你们──” 女子嘴上绑着丝带,发音含混不清,她赤裸的身躯不停的扭动挣扎着,一面试图挣脱禁锢,一面又不停的躲避着侵犯,沙哑嗓音从一开始地控诉和愤怒,变成了苦苦的哀求,渐渐有些沙哑。 女子身旁的男子们可不手软,纷纷解开自己的腰带,一个如狼似虎地看着那女子。 下身被以chu长的物体chu暴而好不怜惜的进入,女子痛呼出声,声声凄厉。进入女子体内的男子好不怜惜,只停了一下便抓着女子的腰肢,疯狂地抽送起来,chu大的物事在女子体内进进出出,带出染血的透明y体。 女子下身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哭叫着,死命挣扎,却依旧无济於事。许久後折磨终於停止,她感到一股灼热的y体s入自己的体内,然後c在自己下身里面的物体变软,然後抽了出去。 她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折磨并没有结束。 很快,另一g灼热,坚硬的rbc入了女子体内,女子不再挣扎,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眼泪已经干涸在绑在眼睛的布上,喉头已经发不出半分声音,只能任由新一轮的蹂躏开始。 这一次,男子的抽动并没有像刚才一样给自己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反而随着男子的一进一出,体内渐渐生出异样的感觉,下面的小开始出水,那僵硬的rb给自己带来一种饱胀,酸麻,并且舒服的感觉,女子下面紧紧吸住男人的chu长,身子也开始不自觉地迎合着身上人的动作。 一旁的另外两个男子见状,纷纷解开了裤头,一左一右牵起女子的手,带着那软嫩过的小手覆上自己下身的肿胀。 女虽被蒙着双眼,但从触感还是能感觉出自己手中的物体。一想到自己被凌辱,她恨不得捏碎手上那两g物事,然而下体传来的快感让她浑身酥麻无力,她这一捏,顿时换来两人享满足的低呼。 才女子体内退出的男子见状,下身的物体仍不住再次抬起头来,胀地生疼。他起身坐到女子身上,抓起女子的双r挤在一起,然後挺身将自己的硕大送到双r之间抽c了起来,c了几下後突然觉得少了什麽,於是忙解开女子嘴上的绸缎,将女子的衣服与自己的衣服垫在女子头下,然後才捧起女子的双r,继续在内抽c,硕大的g头还有意无意地划过女子因呻吟而不断张合的唇瓣。 下体被填得满满的,双r也被人抽c着,双手还握着两g灼热的物体。女子心头虽抗拒,身体却异常兴奋且敏感,她不停扭动着身子,发出低低的、沙哑的呻吟声,r头早已红肿坚挺,下体一面紧紧允吸着身上人的rb,一面分泌出大量湿滑的透明y体。 带着血丝与混浊的白色y体被抽c成白色细碎的泡沫,连空气中都是y乱的味道。 抽c了一阵过後,男子们纷纷达到高潮,混浊的白色y体被s到了女子的手上,腹部,部还有脸颊。那场景实在y靡至极。 “项时月──,我真想让何戢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刘楚玉冷眼看完不远处发生的一切,有终於冷冷地吐出这麽一句後,转头离去。 听到‘何戢’二字,项时月‘笑靥如花’的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然而也仅有那麽一瞬,接着她朝着那边的那群男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殿下不关心那女的是谁吗?” 项时月那y谋得逞般的声音将刘楚玉拉了回来,她猛地转头,只见刚才被y辱的女子已经昏迷了过去,赤裸的身上还残留着y乱污秽的y体,但那除去了缎带的脸庞,却分明是碧染的模样。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11-15 、第11章 交锋 “项时月,到底要做什麽?!”刘楚玉看向项时月,双眸里闪现着怒不可遏的情绪。 “不过是个g女,殿下何必如此动怒呢。”项时月似乎并没有被刘楚玉的气势所震吓到,反是挥了挥手让那几个男子将人带了下去,然後挑眉看向刘楚玉,“前些日子陛下将这g女赏给了我,这g女昨个犯了错,我不过是小小地惩罚一下,殿下刚才一直没出声,我还以为殿下也是同意的呢。” 刘子业将碧染赏给了项时月?刘楚玉心头又是吃惊又是恼怒:她看碧染细心又体贴,所以送碧染入g,虽然也存了监视项时月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希望她好好伺候刘子业,却不想今日居然见到这番情形。 刘楚玉有些恼火,反手朝着项时月脸上就是一耳光。 项时月没有预料到刘楚玉这般直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身子却是迅速地避开了刘楚玉,退後两步,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挑衅地看着刘楚玉道,“若我有什麽做错,殿下大可以找陛下遣人处置我,何须亲自动手呢。” 刘楚玉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可这里是项时月的地盘,刘楚玉可没办法勒令g人将项时月怎麽着。听到项时月把刘子业搬了出来,刘楚玉不禁冷哼了一声,正想开口,却见刚才抬着碧染出去的男子中的一个,急急地折跑了回来,惊惶失措地跪倒地上: “娘娘,刚才那个g女,那个g女──死了。” “你说什麽?!”刘楚玉上前一脚将男子踹到了地上,气的有些发抖,“你再说一遍?!” 男子看着盛怒的长公主,本不敢再出声,可瞥到项时月y沈地神色,还是颤抖着开了口: “刚才...那个g女,七窍...流血,已经──没气了。” 死了?!这麽会这样就死了,刚才见她不过是晕了过去而已..... 刘楚玉後退了一步,身子有些无力,她不敢相信眼前男子所说的话:虽然碧染伺候自己的时日尚浅,但却是自己建府之初就招进府中的丫头,自己才把她安排到g中才几日,竟把她害死了... “咳咳,我忘了告诉殿下,为防止g女胡来,凡是到我g中伺候的g女都被喂了药,谁要敢做出苟且之事,就会毒发身亡。”项时月沈思了一下,用有些无辜的腔调开口道,“刚才殿下没阻止我,我一时竟忘了这茬儿──” 项时月月的话还没说完,人便被抵到了廊亭梁柱之上,刘楚玉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怒目看着她。 项时月刚才能躲过刘楚玉的一巴掌,可见也是有些身手的,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反抗。 “我早觉得你进g的目的不简单,只是念在何戢的份上,一直不曾为难与你。却不想你如此心狠手辣。”刘楚玉眯着眼,y沈的声音听着有些骇人,“项时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了结你。” 跪在地上的侍卫见此场景,头上不禁冒出汗意:虽说项时月是新宠,但g中只要是个人就知道,小皇帝有多偏袒长公主,现在这情况,救人不救人只怕都会死的很惨。他垂头思索了一阵,最终趁着刘楚玉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项时月看着那侍卫退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凭她的武功,要挣脱刘楚玉这钳制简直易如反掌。然而,她不打算那麽做,她要激怒刘楚玉,让赶来的刘子业看到自己被欺负的场景,这是她离间两人关系的第一步。 “我进g不过是父亲的意愿...咳咳...能有什麽目的,”项时月摆出一副窒息的样子,“再说....这与何戢有什麽关系?” 刘楚玉没有回答,却在听到何戢二字之後,禁不住将手上的力道松了两分:自己今日若掐死项时月,何戢应该会恨自己吧。 “殿下难道还介怀当年的事?”项时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苍白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丝笑容,“殿下不会是要为着这个置我於死地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配。”刘楚玉满不在乎的轻哼了一声,而後眯着眼睛看着项时月,“你到底为什麽进g?别告诉我你这麽多年不嫁人,为的竟是给我弟弟当妃子。” 是啊,自己早在入g前就远过了适婚的年纪。为什麽不嫁人?不过是因为想嫁之人早已死了。而这一切,全是拜刘楚玉所赐。 想到这,项时月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浓烈地恨意,她看着门外疾步而来的刘子业的身影,最终将怨毒的目光压下,张了张嘴,示意刘楚玉自己有话要说。 刘楚玉松了松手,更加靠近项时月。 “目的啊──,我进g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毁了你!” 很轻,很无辜地嗓音,说的确实这般恶毒的话。 刘楚玉蓦地收紧了手中的力度:“你以为就凭你?!” 刘楚玉处置很多人的命,却没有亲手杀过人,看着项时月难受地长着嘴唇,瞪大双眼,脸色也一点点点点变得苍白,刘楚玉的手开始有些无力.... “住手──” 一声怒斥声响起,刘楚玉转身只见到疾步赶来的刘子业。 “皇姐你在干什麽?!”刘子业一把拉开刘楚玉掐住项时月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楚玉,眼里似乎还有受伤的情绪。 你就那麽在乎她?!刘楚玉也是有些吃惊,以往不管是刘子业多麽宠爱的妃嫔,自己只要说一句不好,刘子业就会把她们冷落到一边,而现在,他甚至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便先斥责起了自己,刘楚玉心头的受伤与惊异,比刘子业更甚。良久她才艰涩地开口,目光却却别向一旁,不再看刘子业: “你可知...她刚才做了什麽?” 刘子业看着刘楚玉受伤的神色,心头一阵揪紧,却也隐隐加深了怒气,他开开口道:“不就是一个g女吗?皇姐难道打算要丽嫔一命抵一命?!” “可那不是普通的g女。”刘楚玉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她还说──” “够了──,”刘子业恼怒地打断了刘楚玉,目光有些闪烁,“丽嫔要说了什麽惹皇姐不开心的,皇姐只当玩笑话就是了,何必如此在意。” 何必如此在意?可是,可是──她说要毁了我....刘楚玉愣愣地看着刘子业良久,终於拂袖而去。 其实早在那侍卫去找刘子业之前,项时月早就算准了时候派人去刘子业g中传了话。她知道刘子业对刘楚玉那不可告人的心思,於是让g女告诉刘子业的,完全是另一番‘事实’。 “陛下──”刘楚玉离去之後,项时月立即泪眼婆娑地看着刘子业。 “碧染到底是皇姐送进g的,你怎麽做确实过分了。”刘子业的目光有些冰冷。 “我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殿下对陛下是否也有那份心意而已。”项时月的声音有些委屈,“殿下要是心头有陛下,就不该送女人给陛下。” 刘子业沈默,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才开口问道:“你到底还跟皇姐说了些什麽?” “臣妾....臣妾只是给长公主讲了一个姐弟相恋的故事,然後顺便提醒长公主,陛下对长公主有多好。或许是臣妾嘴笨,让长公主察觉到了什麽.....”项时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以後不准在皇姐面前说那样的话。” “可是,陛下──,臣妾不忍看陛下一个人自苦啊。” 项时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听得刘子业心头一愣。坐拥天下,却不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他心头却是很苦。 “陛下,我看长公主也不是完全不在乎陛下的。”见刘子业冰冷的表情露出了破绽,项时月继续道,“或者,或者长公主只是冲不破伦常的束缚而已,陛下不妨下一步狠棋。” “什麽狠棋?”刘子业目光灼灼地看向项时月。 “既然连一模一样的人都不能打动公主,我看──”项时月凑到了刘子业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可以!” 刘子业果断的拒绝了,心头却在挣扎:这步棋要真走了,只怕再不能回头了...... 你会改变主意的!项时月看得出刘子业神色中流露出的心动,知道继续劝说,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是笃定地在心头说道。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12章 药引 清风居,雨後初晴;和煦的春光照在碧波荡漾的的湖面上;清风阵阵,夹杂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 在清风居最向南的一隅,有一小片竹林子,种着的是蜀地特有的慈竹,雨後,竹叶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春笋拔节而出。 竹从旁,一男子蹲於地上,一手把着由竹笋长成的新竹稍,一手执刀轻轻地砍开竹节。如墨的长发披在他的肩头,在阳光的照s下泛起清润的光泽。 看着自家公子折腾着自己那羸弱的身子,一刀刀有些吃力地砍着竹子;阿莲其实很想上前帮忙,可又实在害怕划开竹节後,里面钻出来的那白白的蠕动着的虫子。 “差不多了呢──” 光洁的磁盘上已经有了十多条竹虫,它们肥白滚圆的身子不停的蠕动着。云清抬手拭去额上的汗珠,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终於满意地起身: “阿莲──,你帮我把这个给公主送过去吧。” 云清为了捉这竹虫,已经蹲了许久蹲,这麽一起身忽的觉得有些眩晕,忙把盘子递给了一旁的阿莲。 “啊──”阿莲本是鼓足勇气,伸出了手去接盘子的,可自己公子那身子一晃,盘中的虫子便直直向着自己手上倾倒而来,阿莲顿时忍不住叫了出声,撤回颤抖的双手,然後飞快地闪到一侧,扶住了自家公子摇摇欲坠的身子。 “是我考虑的不周,你还是去拿个食盒过来吧。”云清缓了一阵後,才恢复了过来,遂即开口道。 ──────── 因为有着食盒,阿莲对於那竹虫也就没有了害怕之心,一路很欢快拎着它们到了刘楚玉的皓首阁。 “公主入g尚未回府,不如你将东西先放在这吧。”倚乔看着眼前不知打哪来的小姑娘,只开口让她把东西放下。 “可──,可这东西.....不是给公主殿下吃的...”阿莲犹豫着,还没开始解释,脸便已经忍不住红了起来,暗暗後悔刚才没把自己公子交待的话写下来,不然,也就不需这般尴尬了。 “不是给公主吃的?”倚乔等了半晌仍是等不到解释,不由狐疑地打开了食盒盖子。 “这──?!”倚乔初初打开盖子时,也被那一条条蠕动着的东西吓到了,惊异地看着送东西过来的阿莲,“这东西是──是拿来干什麽的?” “吃的──,不过不是给公主吃。”阿莲的头垂了下来; “不是公主,那是给谁吃?” “给驸马──,不,也不是驸马,这要看公主想给谁吃──”阿莲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 “我家公子说,这是治公主的病的药引,不过不是公主自己吃,而是给伺候公主的人服用,那个伺候,就是床上那种。”终於,阿莲一口气说完,羞红脸飞快地跑出了皓首阁 伺候!床上那种!阿莲的解释虽含糊,倚乔却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这药引需要男子先服下,然後与刘楚玉行那事,方能治刘楚玉的病。不过,刘楚玉到底有什麽病呢?竟然需要用这麽怪异的方式治疗... 看着盘中那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倚乔将食盒合上,深沈的眸色中渐渐有了计较,她起身向皓首阁外走去。 ────────── 思觉居,卷起的竹帘下,子谋正坐在窗前,信手抚琴,他的姿态很从容,表情也很平和,只是琴音中流露出的稍许杂沓和急促,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是的,他现在很焦虑,哪怕他装的再镇定,他心头仍是着急的。算算时间,他毒发的日子也就是这两天了,可刘楚玉却连看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他更是没有机会近刘楚玉的身... 子谋和当初死去的宝华,其实原是刘子业的男宠,刘子业这个在事上可称得上变态二字,做他的男宠,不禁要承欢与他身下,还要经受各种意想不到折磨。两人本以为被选来做刘楚玉的面首,日子会好过一些,却不想离开皇g前,刘子业一前一後分别给他们喂了药,还说什麽:孤怕你们伺候男人惯了,怠慢了皇姐,所以特地赐你们此药。 至於药有什麽好处,子谋没有伺候过刘楚玉,也不清楚。但是後患他却是很了解:每月必须与女人交欢,不然就只能等着毒发时万蚁噬骨、万蟥啃肤般的痛苦。 上一次宝华发作,那痛到发狂的姿态还历历在目,想到宝华求自己杀了他,替他解脱时那狰狞而绝望的姿态,子谋抚琴的手不禁一颤。 或者,自己应该主动去找刘楚玉,子谋这麽想着,却见窗外一嫋娜身影款步而来。 是她?她怎麽来了?!子谋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眸色复杂:有些欣喜,有惊惶,更多地却是浓浓的苦涩。 “怎麽,做了公主的面首,就不认得我了?”倚乔进了屋,看着发愣的子谋,戏谑地挑了挑眉。 子谋没有回答,只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投出影影绰绰的暗影。 “哼──,还是一副老样子,也不知你这样怎麽能讨公主欢心?”倚乔对於子谋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後开始打量起屋内的一切。 “这里倒是挺清雅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後,她开口评价了一句。 “你到底来干什麽──?”终於,子谋还是开口了,嗓音低哑,里面有种辨不明的情绪。 “我...”倚乔沈吟了一阵,还是不知如何措辞,只开口将阿莲送药过来的事情清楚的叙述了一遍。末了,提醒一句: “我看你是等不来公主的,不妨──” “你都知道了些什麽?”子谋打断她,眼里的那种复杂的情绪更甚。 “上次你额头伤了,在皓首阁疗伤之时,大夫曾说你的脉相很古怪......再联想当时与你同住那人之死......”倚乔垂头不敢看子谋,她的目光有些闪烁,“我猜,你被人下了──那种药。” 她都知道了?!饶是倚乔的话这般含蓄,子谋还是觉得心头吃痛,他苦笑了几声後,有些讽刺地开了口,“所以,连你也这般急着要帮我──” “你别多想──”倚乔微微叹了口气,垂头道,“伺候了公主这麽些时日,我看殿下对那些个面首倒也不算差,再说上次殿下那麽紧张你,可见对你是有意的。” “所以我该努力爬上公主的床不是?”子谋自嘲地开口,目光凉凉地看向倚乔,“好不容易从皇帝身下脱身,现在又要去求欢於长公主,你心头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很可怜是不是?” “是──,我是在可怜你;”这一次倚乔也被激怒了,她抬头与子谋对视,双眸中有愤怒还有微不可查的心痛,“难道你今日今日的处境难道就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怜麽?不择手段地爬上公主殿下的床又如何,这不正是身为山y公主的面首的该做的事吗,可惜你连怎麽爬都不会──” “住口──我不要你的同情!”子谋一拳砸在窗棂上,愤恨地开了口。为什麽?为什麽偏偏是她?他心底叫嚣着,握成拳头的手格格作响。 还是改不了这固执的格,难道吃了这麽苦头过後,你依旧学不会什麽叫识时务吗?!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卑贱的人,可为什麽他凭什麽拒绝别人的施舍,凭什麽仍保留着那样的倔强.... 倚乔心有不平,继续开口道:“我偏要同情你?同情你从来都看不清形势,同情你只会自我折磨,同情你自以为──” 话还没哟说话,她的嘴便被他狠狠地吻上了;冰凉的唇chu鲁地封住了自己的声音。子谋捏着她的下巴,灵巧的舌好无怜惜地长驱直入... 她在做什麽?!倚乔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正好对上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有别样的情绪,看地她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你不是同情我麽?这毒,也不是只有一种解法?”终於,子谋放过了她的双唇,挑眉邪佞地看着她,“你这身子也一样──” “啪──”的一声,她响亮地扇了他一耳光。 “你若是想让我和你死无全尸,你大可以试试!”倚乔看着他,勾起的唇角不知是在嘲讽还是在自嘲,她眸中有泪光一闪而过,双唇亦有些哆嗦,许久她才平复下来,冷冷看着他,“药引现在还在皓首阁,晚了可不知会被送到哪。” 倚乔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子谋一人呆呆地站立窗边,无力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13章 佛欲 刘楚玉坐在马车中,回忆着自己同项时月的过节,从认识何戢与项时月开始,到成亲以及刘子业即位......始终没有任何收获。刘楚玉与项时月唯一的牵扯便是何戢,这事有些复杂:当时何戢爱慕项时月,刘楚玉曾扬言要帮何戢娶到项时月;谁知见刘楚玉与何戢厮混在一起久了,先皇以为刘楚玉喜欢何戢又不好意思开口,於是就为两人赐了婚。这事算起来是刘楚玉食言了,然而赐婚却是发生在项时月拒绝了何戢之後的,刘楚玉想不出项时月有何理由恨自己。 看项时月今日的样子,刘楚玉肯定自己和她是有过过节的,何时,何缘故,刘楚玉丝毫回忆不起。但不管怎麽说,按照今日项时月的态度,刘楚玉觉得自己断然不能再留她命了,不然天晓得她以後会怎麽对付自己。 “先去楼霞寺。” 下定决心後,刘楚玉这般吩咐了一声。於是马车生生掉头,朝着城外驶去。 到达城外的楼霞山时,正值正午,刘楚玉从马车中探头而出,只见春日明媚的阳光下,楼霞山一片苍翠。远处隐隐传来锺声,循着锺声发出的地方望去,有一座寺庙,一缕炊烟从寺庙见升起,给这如画的景色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马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因为今日是入g,刘楚玉并没带侍女出门,於是自己好自己撑了伞,带着侍卫沿着一旁的山路拾级而上。 春日的眼光明媚而不刺眼,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星星点点,路旁开着一些莫名的野花,在阳光下散发出清新的香气,让这通往寺庙的道路延绵却不漫长。 楼霞寺不大,规模也不甚雄伟,刘楚玉选定这座寺庙,一来是因为这寺庙环境清幽,二来是因为这寺庙名气不大,这里不会碰到皇室宗亲,也没有僧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轻车熟路地进了寺庙,在前殿拜了佛,添了香油钱後,刘楚玉任由小沙尼领着自己朝後院的一厢房而去。 刘楚玉以往来这寺庙,多半是在这间厢房抄佛经的,是以今日,房间里早早地已经备好了经书以及笔墨纸砚,鉴於现在是中午,另外一张桌案上还特地准备了斋菜。 刘楚玉不信佛,生在皇家,无论愿意不愿意,她的手中到底沾过太多的鲜血,况且万恶y为首,她这样子的人,她不认为佛主应该救赎;她只是喜欢抄经文,尤其是在寺庙中,那能带给她宁静,尤其是内心上的宁静。 後院y翳,两棵参天的香樟树挡住了烈日,只余星星点点的微光留在。刘楚玉身有寒疾,之前在阳光下不觉得,一到y凉处,不免觉得仲春的天气仍有些泛寒,在厢房中用过斋菜,抄了几页经书後,刘楚玉终於忍不住开口让侍卫刹珞去寻两个火炉来。 寺庙不是公主府,况且僧人们并不知刘楚玉的身份,也不会唯其命是从。所以过了一阵,火炉没有寻来,倒是一个小沙弥开口要带刘楚玉去另一房间。 “施主请──”走到一厢房们外,小沙尼开口道。 刘楚玉轻推开门,只见房中已经准备好了火炉及桌案,不过火炉确实一左一右摆着,中间隔着一张屏风,屏风左边的桌案应该是准备给自己抄佛经的,不过右面却也有人,屏风挡住了半个身影,刘楚玉看不分明,只知有一和尚正垂头作画。 “昨日一施主来我寺求了多幅观音相,无墨师傅正赶着画呢,这房中有火炉,墨迹干的快些。” 身在寺庙,刘楚玉也不好意思要求太多,看画画的和尚也是个安静的人,刘楚玉也就没有在多说什麽,当即朝着屋内走去,留侍卫刹珞守在门外。 这间厢房比刚才那间大,即便被隔开了,刘楚玉的活动范围还是很宽广的,她转了一圈,关掉桌案後的窗户,跪坐到桌案前,研磨起了墨。 屋内很静,刘楚玉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磨墨的声音,以及旁边屏风後沙沙的落笔声响。她满意翻开金刚经,执笔沾墨。平日抄佛经能静心,可今日不知怎地,刘楚玉一下笔,脑中总是不断浮现碧染受辱的画面,还不时闪过项时月,何戢以及刘子业的脸。 这些年自己从未跟刘子业发生过争执,现在却因为一个项时月,刘子业对自己的态度大变。难道自己不该下决心除掉项时月吗,可为何一想到这个念头,何戢的脸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出来...... 刘楚玉有些颓然的停下手中的抄写动作,起身打开身後的窗户,刚想要透透气,忽的一阵风吹来,将桌案上某张纸吹落到了地上。 “万法为心造,施主心不静,如何领悟佛法真谛?” 一个低醇的声音响起,刘楚玉抬头,只见身旁的屏风处伸出一只手臂,手上正拿着刚才被风吹落在地的,自己抄写的佛经。 从字迹里便能看出了自己心不静?自己烦乱到这地步了?刘楚玉哑然一笑,接过纸张道:“弟子心不安,可否劳烦大师为弟子安心。” “心在汝身,他人如何能安?”沈默了一下,屏风後的身影微动,似乎又继续做起画来,“若纠缠名相,自然远离自,心外求法,一无是处。若此心同真如,自然安心,此心若随顺妄想,自然疑惑烦恼,此心无常之相,同出自,无有来去生灭,多因迷而不觉,遮蔽其中,若能返照,一切世法佛法能够善於取舍,利觉悟矣,是名随缘j进。” 心外求法,一无是处....刘楚玉咀嚼着着那话,忽的觉得屏风後那大师的声音似乎颇为熟悉,於是不禁上前两步,越过屏风。 “是你?!” 看清屏风後的人後,刘楚玉不禁觉得讶异,同时也觉得讽刺。 “你?”屏风後的人看清刘楚玉的样貌也是大吃一惊,执画笔的的手一滞,同时脸上不免露了几丝尴尬与窘迫,“殿下怎麽在这?” “善於取舍?利觉悟?”刘楚玉粲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男子,“能舍弃尊严换取自由,又能从自己的际遇中超脱,嘲笑他人的执迷,大师果然善舍弃,利觉悟。” 面对刘楚玉的嘲讽,墨礼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然而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淡然道,“殿下权当墨礼妄语好了,墨礼还有事,就不打搅殿下誊抄经书了。” “大师留步──”墨礼不在装了,刘楚玉却还意犹未尽,“佛说,凡有所相,极为虚妄,这生出这红尘之中,即便是虚妄,到底也有无法取舍之时,弟子今日正有一事不决,望大师指点呢。” 刘楚玉转身走到墨礼跟前,打量着这个容颜清逸,气质淡然的男子。她看着他光润的头顶以及身上那素色的僧袍,一抹不知是嘲讽还是赞叹的笑意绽开在唇间。 第一次,她被这个人一眼看穿本,第二次,他被这个人教训如何取舍,刘楚玉心头虽觉得他说的在理,但却不打算放过他的言行不一。 看着刘楚玉不怀好意的笑容,墨礼面上依旧镇定,後背却有些发凉,他正思考着不理刘楚玉,径直走出门後逃离寺庙的可能,抬头却见门口处,一侍卫正面色不善地看向自己。 “你不是什麽得道高僧,我也不是什麽善男女,大家都别装了。”见墨礼乖乖站住了,刘楚玉终於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道,“上次怀──,咳,我府上的管事不放心我放你离府,特地去查了你的底细。” “殿下有何收获?”墨礼见刘楚玉说到这,却忽的沈默了下来,禁不住开口问道,抓紧的手心里沁出薄薄的汗意。 “你觉得呢?”刘楚玉挑眉看向墨礼,“对於当年的案件,你怎麽看?” “李家当初牵扯到叛乱中是事实,你作为李家旁支的子孙,被处以充军的惩罚已经是先皇宽宏了。”墨礼说这话时,直直地看向刘楚玉的眼睛,“虽然我曾对那私自将我送入g廷之人有怨恨,但却不是针对皇家,我这麽说,殿下可能不信,但──” “我信。”刘楚玉利落的开口,心知墨礼要是真的想要报仇,只怕在再伺候自己的那晚便将自己杀了,而刘子业将墨礼送到自己身边,定然也是确定墨礼对於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 因此,对於这个问题,刘楚玉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他继续把话题拉回正轨,“十数日不见,不想会在这见到你,你还是这身打扮。” 刘楚玉虽给了自己自由,但自己不会武功,乱臣之後的身份又在哪,能去哪呢?墨礼心头暗叹了一声,终究开口道,“墨礼不知殿下好礼佛。” 要是料到,他死也不会来寺庙。 “我可以帮你弄一张假的户籍,给你一个新身份。”刘楚玉答非所问,“到时候你不用在躲在寺庙中,只要──” “墨礼所求不多,能青灯古卷,常伴佛前已经很知足了。”害怕刘楚玉又说出什麽骇人的交 换条件,口是心非地回答道。 “你既然不想困於公主府,又怎麽会安心待在这偏僻的寺庙中呢?”会看人心的也不只他墨礼一个,刘楚玉笑看向墨礼垂下的双眸,用带着蛊惑的声音开口道,“你难道不想要真正的自由?”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14章 孽g(h) 一面是信仰,一面是自由,你选择哪面? 一边是神灵,一边是皇权,你冒犯那个? 刘楚玉同刘子业不同,她想来不喜欢强迫人,她只喜欢给人出二选一的难题,看人挣扎,比如现在墨礼。 微风从窗外吹来,抄着佛经的一页页纸张落在地上,火炉里的炭火通红,一旁摆着一副将完成的观音像,室内飘着油墨的气息,还有微风吹来的外面香樟的味道。 墨礼背对着门而立,逆光的姿态让垂首缄默的他颇有些僧人脱俗的姿态,然而那幽深的双眸却昭示着他挣不开世俗的纷扰。 善取舍?或者你没有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抉择与取舍,刘楚玉在心头笑道。 “殿下一定要在这里?”终於,墨礼开了口,声音有些艰涩。 “没错。”刘楚玉干脆利落地开口,“佛未必能佑你,可我却是一定能助你。” 这话时说给墨礼听的,也是刘楚玉说给自己听的,内心坚守的善良也好,良知也罢,固然能让自己心安,却不能救自己脱离凶险的局势。刘楚玉从来没得选择,她确实很好奇,倘若当初可以选择,自己还会不会成为今日的自己。 刘楚玉没有信仰,没有原则,她想要知道,信仰原则这一类东西,究竟能有多大的力量。 可惜,墨礼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上一次,墨礼用尊严交换了自由,这一次墨礼只是迟疑了一下,便选择背叛自己的信仰。刘楚玉说的没错,佛未必能佑自己,刘楚玉却可以。所以他再一次回答‘好’。 刘楚玉愣了一下,遂即挥了挥手,门外的刹珞识趣地将房门关上。 “你真让我失望,不过我倒是宁愿失望。”刘楚玉看着墨礼,对上他黝黑的眼睛,如是般靠到他耳边说了一句。 是的,她宁愿失望,她宁愿世人都如墨礼一般容易妥协,这样,自己才不会显得不堪与肮脏。 她解开墨礼的腰带,然後探出手将墨礼的僧袍一层层扒开,然後伸出舌头,舔上墨礼的膛。 墨礼的膛结实而健壮,刘楚玉温软的唇舌在上面舔弄亲吻,爱抚而缠绵,舔弄的同时还不忘伸出手m上他前的两点突起,来回轻轻揉捏,直到变得硬挺然後,刘楚玉舌尖下移,轻轻滑过红色茱萸的表面,轻轻咬住,并使劲吮吸。 墨礼直直站在那里,被动地承受这刘楚玉的服务,身子却比行动诚实,渐渐开始发热。 眼见着墨礼的身子起了变化,刘楚玉从他的膛中抬起头,抬头朝他妩媚一笑,然後将手探到他的腰间,柔荑沿着j瘦的腰间缓缓滑下,指间轻轻勾起男人早已勃起的欲望,缓缓搓弄起来。墨礼按住柔荑,眼睛流露出难耐却又挣扎的神色。 刘楚玉也不恼,只抽出手,退後了两步,在距离墨礼不近不远的位置站定,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华服一点点松开,刘楚玉白皙颈脖落入墨礼的视野,顺着脖颈而下是刘楚玉那美丽的锁骨线条,然後是..... 墨礼闭上眼,脑中却依然浮现出刘楚玉娇笑的容颜,红艳的樱唇,如凝脂般的肌肤,还有刚才闭眼前看到的,刘楚玉前形状美好的一对丰盈。 “睁开眼──”刘楚玉有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看着我。” 说完後,紧盯着墨礼的面容,在他注视下一点点褪去身上的衣衫。 直到最後一件里裳落地,刘楚玉解开发髻,赤裸着一步步走向墨礼。 墨礼身上的燥热更甚,他瞥眼看到刚才自己画的观音像还静静地摆在那里,那本是普度众生的神态,这一刻却像在无声地嘲讽自己。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刘楚玉提醒他,然後伸出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唇,舌头描摹着他的唇形,却并不不深入。 气息交缠间,墨礼感受到柔软的脯正紧贴着自己,缓慢而又磨人的摩擦。他暗黑色的眼眸终於染上了浓浓的情欲,双手也不禁探向刘楚玉光滑而流畅的腰肢。 刘楚玉便在这个时候引到着他後退,一点点抵到刚才抄写佛经的桌案边上。 微风轻轻吹开窗户,誊抄着经文的纸张散落一定,如果有人正好经过窗边,可以看到里面,一名美艳而贵气的女子发髻松散,赤裸着身子依靠着桌案,如一滩春水般瘫软在他身前一个男子怀里,男子的僧袍半敞,一手揽着女子柔软的腰肢,一手则隐入女子的下体摩挲着。两人亲吻在一次的嘴间传来允吸声以及被吞咽下的呻吟声。 在墨礼允吸下,刘楚玉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酥软了,而某处却愈加空虚,急切地想要东西去填补去满足,她难耐的扭动,抬起一条雪嫩玉腿,勾住墨礼健壮的腰身来回不住摩擦。 然而这样的体位让刘楚玉抬腿抬的有些困难,她终於从墨礼身下抽身而出,平稳了呼吸一下後才开口道:“跪下──” 墨礼有些不明就里,便也依言半跪在了地上, 刘楚玉俯身,勾起他的下巴,用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他那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然後伸手推他向後。 墨礼一下子明白了刘楚玉的用意,当即向後躺去,解开的衣裳顿时完全敞开,他那结实又带了些允吸痕迹的膛展露无疑。 刘楚玉跪坐下来,俯身贴上墨礼的膛,用她前的柔软去磨蹭着他的结实。墨礼经过刚才的一番侍弄,胯下早已肿胀不堪,却也不敢说什麽,只是抚在刘楚玉白嫩臀部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 “这里真是滑呢。”刘楚玉故意视而不见墨礼的隐忍,只伸手抚上了他光滑的脑门,或轻或重地摩挲着。 墨礼不禁想象起刘楚玉纤细柔嫩的下手抚m上自己那处的,下面不禁有胀了两分。在他煎熬之际,刘楚玉忽地松了手,起身跨坐到他的腹部。 裸身的刘楚玉骑在墨礼半裸的身躯上,两人的姿势暧昧而又香艳。墨礼抬头,只见刘楚玉红唇欲滴,脸灿若霞,前雪白的丰盈轻轻抖动着.... “啊,反了。”刘楚玉娇嗔了一声,然後起身,再次背对着墨礼坐下。 整个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挑逗与引诱,看得墨礼下身发疼。就在墨礼被折磨到极限的时候,他感到裤子被解开,自己的昂扬弹了出来,而後一双略带冰凉的柔滑小手握住了那里。 “唔──”墨礼倒吸了一口气,有种快慰只那里蔓延便全身.... 然而一瞬间的舒适後便是无尽的躁动与难耐,因为刘楚玉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墨礼看着刘楚玉光洁的背部与如墨的长发,猜不出她此时是何种表情。 “你说,佛主可有这孽g?” 胯间的肿胀被握住,顶端有指甲轻轻的擦刮,墨礼一面享受一面煎熬,脑袋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刘楚玉的问题。 硬挺火热滚烫,表面青筋缠绕,激动的微微颤抖,蘑菇状的顶端上,小小的眼儿慢慢沁出一滴晶亮的水珠。刘楚玉等不到墨礼的回答,也不再坚持,终於抬起腰肢,对着那硬挺坐了下去。 “啊....”随着酥麻感从那里蔓延开来,刘楚玉难耐地叫出声,花也涌出了大量春水。 而刘楚玉身下的墨礼确实舒服地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抬起胯部,一个挺身将自己送入刘楚玉体内。 上一次伺候刘楚玉,墨礼在意志上不情愿,身体上却是享受的,如今旧地重游,那般的销魂滋味清晰地复苏在了体内,感受到刘楚玉湿润、温暖、紧致的花正紧紧包裹自己允吸着,墨礼开始像一只凶兽不断撞击了起来.... 刘楚玉不明白前一刻还如此自制的墨礼为何在这一刻突然就开始变得如此疯狂,却也只能扭动腰肢迎合着,她前的雪白随着节奏猛烈地摆动起来,而身下则是被如兽的凶器不断进出。 “啊……唔……啊……”刘楚玉咬住嘴唇,抑制住自己忘情地呻吟出声。墨礼的表情微微扭曲,身子微微弓起,有力的手握住刘楚玉的腰肢帮助其用力摆动,两人结合部位也泛起了白色的细沫,y靡不堪。 女子咬着嘴唇破碎的呻吟,男沈重的呼吸,沙哑的低吟,还有两人r体相博的啪啪声,在厢房内中不断响起。 “啊啊……”在越来越多的快感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一起到达了激情的顶峰,墨礼忽然坐起身,紧握住刘楚玉前的丰盈,将自己体内的j华尽数喷如刘楚玉体内…… 感受着墨礼在自己身体里不停的喷s,那y体的温度烫的刘楚玉心中发热,她的身体开始瘫软,只能闭上双眼,背倚着墨礼听着自己的心跳。 好一阵後,两人各自睁开双眼,只见房中火盆里竹炭红火,抄满佛经的纸张散落一定,屏风後泛新的纸卷上,观音平静的面容无喜亦无悲。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更了上一章居然掉收藏了,是写崩了?有亲愿意指教下问题出在哪吗? 还有,明日停更一日。为什麽?当然是因为对我来说,写r比剧情难。 、第15章 自苦 入夜的公主府,兰膏明烛,华灯错约。朦胧的夜色笼着皓首阁,轩窗内悠扬地琴声不绝传出。 刘楚玉从楼霞寺回来,还未踏进皓首阁,便隐约地听到了悠扬的琴声。那悠扬婉转的曲调如清泉般渗入她的心间,清明的月色照在她的肩头,刘楚玉心头忽然生出种难言的感觉,似乎身体负担的重量一下子放了下来,没有疲惫与烦躁困於心头,很宁静,很自在。她不由地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雨水洗过後的空气还带着清甜的气息,夜凉如水,可却也静谧无波,刘楚玉就这样伫立院中看着屋内弹琴的男子,渐渐地有些醉了。 “殿下回来了──” 一曲终了,子谋抬头就见着了门外的刘楚玉。她的神色很平静,双眸很有些迷离,却不带任何欲念,如果这是他第一次见刘楚玉,恐怕他很难将月下这恬静的女子和有着y荡称号的山y公主联系起来。 “你怎麽来了?”子谋喊自己‘殿下’的那一刻,刘楚玉便猛地一下缓过了神来。 “子谋想见殿下,所以便来了。” 他的眸子温柔地能渗出水来,唇角的弧度也是那般的撩人;若忽略那声自称,这将是一句多麽蛊惑人心的话语。刘楚玉看着子谋,多麽希望自己现在就已经醉了,那麽她便不会那麽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人只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影子,也就不会在心被甜蜜溢满之时陡然生出那麽一丝丝苦涩。 “琴弹得很好──”刘楚敛神不再看子谋,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朝室内走去“不过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经过子谋身侧的时候,手臂却忽地被抓住。 “殿下若喜欢,子谋日日弹与殿下听可好?” 低哑的声音响在耳侧,手臂处隐隐传来子谋掌心的热度,刘楚玉垂下眼眸,心头却莫名地有些慌乱,脚步却像被定住一般,再迈不开一步,她张了张嘴,想让子谋放手,然而却一阵盖过一阵的心跳声让她恍惚──自己的双唇是否真地发出过声音。 “下午来的时候,清风居的侍女正好送来药引。我我已服下。”子谋感受到了身旁刘楚玉的变化,於是轻轻地将其揽入怀中,埋首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就让子谋服侍殿下,可好?” 可好?温醇的嗓音带着丝丝蛊惑,刘楚玉很想点头答应,却最终依靠着残存的一点理智抓住了其中重点,问道,“药引,什麽药引?” “那是一条条的白色虫子;说是治殿下病的药引,可却需要给服侍殿下的人用。”子谋的下颚抵上刘楚玉的肩膀,他一手揽着刘楚玉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服侍’二字被其吐地尤为含混,尤为暧昧。 刘楚玉被子谋这麽揽着,自觉自己仿佛虚浮在半空中一般,听到是虫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竹虫,她费力地回忆,似乎想起云清当时说是要到了春天才能寻得到这虫子,且这药引服用方法很特别... 不过是回忆一件几个月前的事情而已,为何如此艰难,就像炎炎的夏日午後,昏沈的自己难以从延绵的梦境中醒来一般。刘楚玉不知为何自己意识有些恍惚,她也不去想,只任由子谋拦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觉得安心。 ────────── “公主正休息,你们不得进去打扰” “让开,出了刺客这种事是你担的请的吗?殿下──,殿下──” 忽然,一阵吵嚷之声至外面传来,刘楚玉似乎有些清醒了,她迈着有些虚浮地步子,挣开了子谋的怀抱。 “殿下,卑职打搅了──” 来人是府上的侍卫首领刹珞,他带着一队侍卫就这麽未经通报地闯入了刘楚玉的院子,他们身後,倚乔急急地跟着,似乎试图拦阻他们,却并未成功。 刘楚玉缓过神来後,有些不明白回府的时候明明还那麽清醒,怎麽这麽一会子就觉得有些乏力,人也犯困...难道是昨夜没睡好之故,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打起j神看向侍卫首领,问:“怎麽回儿事?” “禀殿下──,卑职带下属巡夜,见有黑影窜进了公主这皓首阁,担心公主安危故而闯了进来,打扰公主休息,还望公主恕罪。” “黑影?你确定你没看错?”自己这府邸守卫深严,不要说是皓首阁,能闯进这公主府的刘楚玉至今都不曾见到过。 “卑职确实亲眼所见!再说,除了卑职,其他侍卫们也看到了。” 刹珞一脸严肃,说完他的下属也附和着见到了有鬼祟的黑影。 “那你们好好地将这皓首阁搜搜──,我倒想看看什麽人这麽大胆子!” “卑职领命──” 侍卫首领说完便吩咐各人朝着不同方向而去,唯有这刘楚玉的房间无人敢造次。 搜房间,刘楚玉见刹珞仍不肯离去,反是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於是不满地蹙了蹙眉开口道。“我一直在房内,不曾见可疑人。” “是卑职多心了──”刹珞这语气听着虽有些不信服,却也干脆地带着下属转身离开。 众人离开口,房内又只剩下刘楚玉和子谋二人,而经过这麽一番打搅後,刘楚玉早已清醒过来了。她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与子谋亲密的样子,不禁暗骂了自己荒唐。骂完後,忽的回忆起正事,遂即开口道道: “你刚才说──,你把云清送来的药引给吃了?” “是──” 除了吃了那药引,子谋还在自己衣服上熏了使人心醉的熏香,本来依刚才的情形看来,今晚自己本可以顺利得手的,可现在,意外发生了.... 他抬头坦然地看着刘楚玉,现在故技重施,蛊惑刘楚玉恐怕已经没用了,他只能期望她还在意这药引。 “你──”刘楚玉看着子谋,双眸渐渐染上了怒色,“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其实,子谋却说她将那竹虫给吃了时,刘楚玉就已大致猜出了子谋的意图,被个面首这麽要挟,她刘楚玉还从未遇到过,要不是对他顶着的那张脸下不了手,刘楚玉绝对会上前先赏他两耳光。 子谋自然也知道刘楚玉对他这幅皮相的在意,刘子业会把自己送给刘楚玉,也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刘楚玉心心恋恋的某个人。当然,他个人是谁,是什麽身份,他并不清楚,但他感觉得到那个人在刘楚玉心头的分量,这便够了。 想到这,子谋不禁勾起了唇角,“解释?子谋以为公主已经猜到了;子谋这麽做──只不过是想要伺候公主。” “以要挟的方式,罔顾我的意愿?” “要挟?以何要挟?吃了那药引;不过是听说它的用法是如此罢了;至於公主的意愿,子谋何敢罔顾。” 刘楚玉自然不会去和子谋争口舌之快,她敛去脸上怒意,深深地看向子谋,目光似乎想要将其穿透,“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子谋说过,陛下将子谋送与殿下,子谋所谋求的,便是公主的欢心。”子谋迎上刘楚玉与的目光,毫无惧意。 “恩宠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刘楚玉嘲讽似的开了口,目光有些凌厉。 然後,她看到子谋垂下双眸,良久无语。 默认了?!刘楚玉有些失望地看向子谋,她宁愿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也不想听到他这般承认自己原意以身体换的自己的宠爱,进而谋求更多... “你──不用费心思讨好我。现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许久,刘楚玉终於开了口,语气有些落寞,“不需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便会得到你想要的。” 只要不是太贪心,只要我给的起.....刘楚玉这般想到,然後默默闭上双眼,不想从那张本该温谦淡然的脸上看到任何的谄媚与辩解。 “为什麽?”子谋愣愣地看着他,终於忍不住开口将话挑明,“我看的出公主看我的眼神,我不是很像另一个人吗?为什麽公主不所幸不把我当做他。” “把你当成他?”刘楚玉笑得有些苦涩,“你还真是敏锐,可你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我了。” 子谋没有再说话,他从刘楚玉的苦涩的神情中,看到了答案。 “下去吧,我累了──”沈默了一阵,刘楚玉终於下了逐客令。 “药引这事──?” “那虫无毒的,你不会有事,而我,自会另想办法” 另想办法,舍近求远。何苦呢?子谋在心头低低地叹了这麽一句後,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坚持。 他默默地出了刘楚玉的房间,经过庭院中时,看着望向自己欲言又止的倚乔,他在心头低低叹息了一声,面上却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匆匆而去。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我要说点什麽呢?哦,为什麽都没有人给我留言说点什麽呢? 这写文真真是寂寞如雪.... 16-20 、第16章 不忠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清风吹动得竹林沙沙作响,林外十多个男人在院中央跪成一排。 刘楚玉站在他们前面,将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扫视了一遍後,终於缓缓地开了口:“昨个府内出了刺客,我来看看大家有没伤着。” 跪在地上的十余个男子,皆是弱柳扶风般的姿态,听了刘楚玉的话似乎都有些狐疑,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既然公主发话了,你们还不带各位公子下去,好好替他们检查一番。”侍卫首领刹珞站在刘楚玉的身侧,对着身後的两名侍卫和一位年老的大夫开了口。 侍卫及大夫得了令,遂即行动了起来,只是片刻过後,两名侍卫有些沮丧地又回到了刘楚玉的面前。 “禀告公主,各位公子并无一人受伤。” “如何?”侍卫的话在刘楚玉的意料之中,她睨眼看向一旁的刹珞,“这里可有你所谓的刺客?” “卑职推断错误,请公主责罚。”刹珞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意外和疑惑。 “仅是推断错误?”刘楚玉轻哼了一声,然後意味深长地看着刹珞,“你抓个刺客,一晚上都没抓到,我若留着你,这公主府还有何安全可言?” “殿下说的是,卑职失职,凭殿下处置。”刹珞抬起头看向刘楚玉,眼中并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卑职仍旧认为──不可能有人能闯入这守卫深严的公主府,并在受伤後还能逃出去;所以卑职还是那句话──刺客定是府内的人。” “你还真是自信──”刘楚玉看着刹珞,面上带着几丝不耐烦的恼意,“可这竹园可并没有人受伤。” “可是公主别忘了,府上新来的公子可不止这里这麽几位!刺客消失处较靠近的地方──除了这竹园,还有清风居以及对月楼。” “原来你不只是自信,”刘楚玉恼意更甚,嘲讽似的扯了扯唇角,挑眉看向他,“你还对你主子我的眼光没有信心。” “卑职只是就事论事。” 昨晚上出了刺客,刹珞带着手下甚至连皓首阁都闯了,刺客是搜出来了,可是却让人跑了。刺客轻功了得,但刹珞好歹人多势众,最後终於在府上南面的一水池前将人截住,交手数招後,刹珞终於在刺客腰上刺了一剑,本以为就这麽能将刺客擒下,谁知那刺客不知朝着众人撒了什麽粉末,然後趁着众人睁不开眼之际,又消失了....一个受了伤的人,竟然能逃过府上这麽多侍卫的追捕,刹珞有理由相信刺客本就是府中的人。 “你起身吧。”刘楚玉看着神色坚定的刹珞,沈思了一阵,最後妥协道,“罢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竹园、对月楼和清风居都位於公主府偏南的南面,清风居是最角落的,是以刘楚玉和刹珞出了竹园後,先去了近一些的对月楼。 对月楼内住着的人是无影,因为刘楚玉觉得:曾为暗卫首领的无影竟安排在竹园同其他人一起居住,这实在委屈他了,於是在见过他之後,便将他安排到了府内较为僻静的对月楼。 刹珞和刘楚玉到达对月楼时,无影正在院中练剑,那步伐稳健而有力,那身手敏捷而自如。 “你看他像是腰上有伤的样子?”刘楚玉见到此情景,连踏进院门的意思都没了。 “不见得,指不定他见殿下来了,正装模作样呢。”刹珞却不死心。 “看来今日不搜这院落你也不会死心了。”刘楚玉看了一眼固执的刹珞,终於大步踏进了院门。 “公主殿下──” 无影见着刘楚玉的到来,似乎有些意外,忙收了剑,下跪行礼道。 “起身吧──”刘楚玉并没有直接向无影挑明来意,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刹珞,“我府上的侍卫首领想跟你切磋一下武艺,你就陪他练练吧。” “遵命──”对於这样的要求,无影似乎并没感到不妥,当即就答应了。 要说剑法,刹珞其实是比不上怀敬的j绝,但是刹珞胜在狠戾,利落;不像怀敬老是给人留以後路,是以两人较量起来常常不分伯仲。 不过无影嘛...既然他的身手在怀敬之上,刘楚玉相信他与刹珞两人用不了多少招就能分出胜负。 然而,一刻锺过去了,两人仍没有分出高下的趋势,楚玉蹙眉细看起了两人的比试。 “停──”终於,她忍不住开了口。 “刹珞你先退到一旁去──”命令是对刹珞下的,可刘楚玉的双眼却直直地注视着无影,“我有些话要和你单独谈谈──” 刹珞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退到了一旁,刚才比试过程中,无影侧身,仰翻...闪躲地都很灵活,若是腰上受了伤,腰那地方是没办法使出力的,而且就身形和招式看来,无影并非昨晚和他交手之人。他现在反倒怀疑,刺客是不是平日里清风居里那从未露过面的,据说身体虚弱的男子。 不过刘楚玉下了令,他也只能乖乖去一边等着。 院子很空旷,刹珞只是退到了听不见刘楚玉和无影谈话的地方,但是他们仍在他的视线之中。 “你的腿──,受伤了吧。”刘楚玉淡淡地瞥了无影右腿一眼,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刹珞和无影比试的时候,刹珞一心只想探明无影是不是腰间受了伤,并不曾注意到其实无影不便的其实是腿,而一旁观战的刘楚玉却注意到了。 “殿下何出此言。”无影的某种闪过一丝讶色,他後退了几步,像是练剑过後伸展腿脚一般,证明自己并没受伤。 很好,居然不承认...刘楚玉冷笑了一下,然後直直看向无影的双腿,“怎麽,上次让我看了上半身,这次你是打算下半身也给我检查检查。” 这下无影沈默了,他只垂眸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说吧,怎麽受的伤。”刘楚玉的直觉告诉自己无影的伤与昨晚的刺客有关,很有可能他与刺客是交过手。 “前两日在树上睡着了,不小心跌了下来,腿就被伤着了。”无影仍旧低着头,语气听起来不似尴尬,反有有些心虚。 换做平日,这理由听着便是有些可笑,刘楚玉也会相信,可现在....刘楚玉眸色变得有些深沈,她走到无影面前,贴近他的身子,闭了眼,似乎很认真地感受起了他的气息。 许久,她睁开了眼,“可是──,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闻言,无影愣了一下,然後很平静的开了口:“那是因为,属下的腰被刺伤了。” 看着刘楚玉一脸怀疑的神色,无影终於退後了两步,咬咬牙,解开了衣衫...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自己都还站在这里,这两人是要干什麽!上次自己在寺庙里把门就算了,今天又遇到这事..... 刹珞的面色变得有些沈郁,他暗暗腹议着,正准备转过身去,却见到无影敞露的上身处,腰间赫然缠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上还有血迹。 “这──”他有些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飞快的奔了过去。 看着绷带上渗出的暗红色的血迹,刘楚玉也是一脸的不置信,她不相信自己判断错了,更不相信无影会是昨晚上的刺客。 “你知不知道,府上现在正在找一个刺客?”终於刘楚玉开了口,却并没抬头,只直直地看着无影身上的染血的绷带。 无影回应她的只有沈默。 “殿下──,昨日的刺客伤的正是这个位置。” 奔过来的刹珞看着无影身上包扎住的伤口,他开始怀疑无影刚才是不是故意换了招式了迷惑自己,只是,招式可以换,那麽身形呢... “你给我把他的绷带划开──”刘楚玉的目光终於从无影的伤口上移开。 “是──” 有着同样疑惑的刹珞并未多问什麽,只抽出剑,一把划开了缠在无影身上的绷带。随着“嗖──’的剑声,绷带亦应声散落了下来。 刹珞的剑很快,也掌握地极有分寸,划开无影腰上缠绕着的绷带後,却并没伤到无影的皮r半分;染血的绷带散开之後,无影的腰间一片光洁。 “伤口呢?”刘楚玉抬眼看着无影,有着某种失望的意味。 无影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但依旧沈默着不发一言。 “你进去好好地给我搜搜他房间──” 刘楚玉对刹珞下了命令,转头只见无影的脸色更难看了,额头甚至隐隐地显出了汗珠。 “一开始,我以为你瞒着我的是──你昨日有跟刺客交过手;”刘楚玉来回在无影面前渡步,似乎想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可没想到──你竟是一心想要掩护那刺客。” “可──终究没能瞒过殿下。”无影终於不再沈默,却是承认了自己的意图。 “这鹰刺得可真是好啊──”刘楚玉转到了无影的後背,啧啧得轻叹了两声,然後颇有些失望地感慨道,“只是,不忠之人不配留着,一会儿就让刹珞帮你去了吧。” 一针针刺入皮r中的图案如何能够抹去,除非割去那层皮....无影知道刘楚玉的意思,却并没觉得害怕,相反,他担心的是... “殿下,刺客我找到了──” 刘楚玉应声望过去,只见刹珞用剑挟着一长发散落的女子走了出来。等等,女人?刘楚玉再一次细看了那身高,那一马平川地部以及明显的喉结,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个──男人。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17章 断袖 难怪自己第一眼会将他错认为女子,刘楚玉斜倚榻上,看着跪在眼前邪魅异常,美艳非凡的男人,那j致的五官,犹如雨後的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得让她禁不住感慨了一声“真是个美人──”。 刘楚玉这声“美人”可是真心的,不过却换来了那男子不屑地一瞥,当然,那一瞥里面还有这那麽一些狠戾的意味。 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刘楚玉决定先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上午在无影的房内抓到这刺客後,两人便被刹珞带下去审问,可谁知挨了这麽多鞭子,两人硬是什麽都没说。 “你们两个,谁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麽情况。”看了一眼两人鞭痕辘辘的身子,刘楚玉轻蹙了一下眉头,心道还真是口硬。 “哼──,摆在眼前的事,还需要解释。”那比女子还要美艳的男人哼了一声,口气虽硬,中气却不足,到底腰伤加上鞭伤,男子失血过多的双唇有些苍白。 “果然是美人,连声音都这般动听,”刘楚玉起身行至男子面前,一把勾起他的下巴,“不然,你给本公主做面首好了。” 男子双手被反缚在身後,人亦被刹珞压制着跪在地上,无法反抗,他只嫌恶地转头挣脱刘楚玉的手,恶狠狠地骂了一句,“y贱──” “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这身手,我若留在身边,後患无穷啊──”刘楚玉从容地收回手,对於男子的骂声置若罔闻,她状做沈思状,看着男子脸上渐渐浮出得意,终於巧笑嫣然地话锋一转,“啊──,不如把手筋脚筋都挑断可好?” 这话一出,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不怕刘楚玉的私刑,亦不怕死,可是若真成了死不了的废人,还要遭受刘楚玉y辱....他抬头仍旧怒视着刘楚玉,可这怒意里却多了两份寒意。 “怎麽,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刘楚玉并没再理会那男子,只转头看着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的无影,淡淡地开了口。 “不回答?那就是不反对了?”刘楚玉冷哼了一声,然後起身坐回榻上,“刹珞,你先把他拿剑的右手手筋给我挑了。” 被压着的男子闻此面色苍白,他摆动着被缚的双手想要挣扎,却因伤势过重而被刹珞压得死死的。 锋利的长剑“嗖”的一声被拔出,寒光照在无影沈默的脸上,他看着那剑一寸寸落下,终於用力一划: “殿下手下留情──”无影急急呼出声,上前一把抓住那剑,双手顿时冒出汩汩鲜血。 刹珞在听到无影呼喊那一刻就急转剑锋,将横着的一刀改为竖着....没想无影竟冒了出来,他收起剑,有些嫌恶地看了看上面的鲜血,他的剑法想来狠准,快得几乎很少沾染鲜血。 “殿下要知道什麽,属下说就是了。”见刹珞收了剑,无影浑然不顾手上的伤,连忙开口道。 “你早该如此。”刘楚玉哼笑了一声,然後吩咐道刹珞道,“你将人带下去好好看着,我一会再审他。” 听到刘楚玉这麽说,刹珞遂即带着人下去了,屋内便只剩下无影和刘楚玉,以及刘楚玉身後的怀敬。 “说吧──,”刘楚玉回味着男子被带走那一刻眼中复杂的神色,对着无影只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沈默,无影低着头,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要我把人再给你带上来一次?”许久不见无影开口,刘楚玉终於回过了神来。 “不是,属下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无影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知从何说起?!无影地话语让刘楚玉愣了愣,随即她摆了摆手,“就从你为何会答应入我公主府做面首说起吧。” “这是陛下的安排,属下当时也很吃惊....”无影沈思了一阵,终於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无影是暗卫,从小注定自己的这条命并不属於自己,他的职责是效忠皇室,保护小皇帝刘子业的安全,刀口上舔血,他时刻准备着皇家献出他的生命,但不包括身体。 那日,刘子业召他入书房,赞他这些年尽心尽职护自己周全,委实辛苦了;故而要好好的犒赏他。他对赏赐这些东西向来没有兴趣,只是,没想到皇帝的犒赏便是──让他做刘楚玉的面首,从此衣食无忧,命无虞。 多麽荒唐!在替皇家卖命数载之後,却连最後一丝尊严都不能保全;无影宁愿死也不愿答应这样的要求。然而刘子业仅一句话便打消了他以死明志的念头。 他说,你死,我便让流玥生不如死。 皇帝没有人,却很懂人心,即便自己平日里极力抑制自己的情感,尽管自己对流玥这个下属除了稍多一些的关照,从不曾做过其他表露心迹的举动,刘子业还是看出了自己对流玥不同寻常的感情;并借此威胁他。 是啊,他若不从,流玥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无影是见识过刘子业的残暴的,想到他口中的生不如死,自己也就妥协了... 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无影本打算就这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即便昨日流玥挥剑质问他,他都不曾吐露半分,没想到啊,还是有了这麽被翻出来的一刻。 “他竟这般逼你?”刘楚玉听完无影的叙述,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向无影,“刚才那男子便是流玥?” 无影点点头,神色已从刚才的痛苦、尴尬变成了一脸淡然,当然那淡然里有些决绝的意味。 “你倒是坦然,不过他既然用流玥要挟你──?那流玥不是应该在他手上麽?”刘楚玉有些疑惑。 “这个,属下也同样意外。” 昨日见流玥意外出现在公主府,还是以刺客的形式,无影只想着先帮他躲过追捕,流玥含糊的解释,他还没来得及细问。无影感觉得到流玥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但仍是咬咬牙坚定地回刘楚玉道: “不过属下可以肯定的是,流玥身为暗卫,同属下一般不可能有加害公主之心,他来府上,应该──是来寻属下的。” 寻你?!刘楚玉睨了无影一眼,只觉得他太过自信了。不过转念一想,突然觉得自己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於是只缓缓开口道: “他有没有存着害我的心思──我不清楚,可端看他刚才的态度,我便有理由杀了他。” 胆敢夜闯公主府,还敢骂自己‘y贱’,这样大不敬的罪名,足以将他千刀万剐了。不过,刘楚玉对於杀人没什麽兴趣,除非那人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过不去,比如说g里头那位。 想到项时月,刘楚玉禁不住咬起了牙,她看了一眼双拳紧握的无影,心转意念间,一抹冷厉的笑容绽在唇角: “放心,我暂时不会怎样他的;不过,以後嘛──,那要看你的表现。” 自己的表现?无影有些不解地抬头。 “你这麽好的身手,作我面首,岂不是浪费了?”刘楚玉眯起眼,眼中犯过一丝狠色,“我近来一直想取某个人的命,却不能得手。你看,你替我做次杀手如何?。 “殿下想要谁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需用到属下。”听到是刘楚玉杀人,无影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不过却是有些疑惑。 “我也有动不了的人不是──”刘楚玉有些挫败地感叹了一句,然後走到无影身边,俯身吐出了某个人的名字。 “什麽──?”无影显然很是吃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刘楚玉,“那可是──,陛下身边的人。” “他身边的人又如何?”刘楚玉眯了眯眼睛,警告似的看向无影,“你要记住,你需要忠於的──只是皇室;至於在皇帝身边嚼舌g子的人,你没有必要顾忌。” “可是──”无影仍是有些犹豫。 “要麽她死,要麽──流玥生不如死。自己想清楚再来回答我。” 说完,刘楚玉挥了挥手,示意无影退下。她很清楚,有时候,下决心是需要时间的。 终於,无影起身,拖着沈重的步子,一步步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 “这药都凉了呢──”无影离开後,怀敬端起了一旁早已散去热气的药碗道,“我去热热吧。” “不用──”刘楚玉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刚才刹珞突然带着人来见自己,她还没来的及跟怀敬解释药的事情。想到药引已经被子谋服下了,心头又是一阵心烦,似乎自从那三十个面首来了府上之後,这日子便没清净过... 怀敬并不知道刘楚玉心头所想,只以为她情绪上来,又不想喝药,於是开解道:“今日我去了清风居,云清说,如果这次的药服後有效,以後按着这个方子,需不了几次,公主的寒疾便有望g除了。” “可是,药引没了。”刘楚玉看向怀敬,终於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怀敬有些意外,正想告诉刘楚玉这下一批药引需等到十多日後新的一批竹虫长成,却见刘楚玉的双唇有些发白。 “冷吗?”心知刘楚玉定是寒疾又犯了,怀敬忙一把扶住有些摇晃的刘楚玉,将其揽入怀中。 正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刘楚玉不悦地抬头,眩晕之间只见何戢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18章 离心 他怎麽回来了?刘楚玉有些疑惑:自从刘子业送了三十个面首给自己後,本就不怎麽回府的何戢,便再没在府中住过一日,现在他怎麽会在这里?还是一身戎装...刘楚玉思考着,头却更加昏沈... “你跟我来──” 疑惑间,何戢已经几步踏到了刘楚玉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大得让刘楚玉只觉手臂一阵疼痛。 “驸马放手,公主身子不舒服。” 何戢虽拉着刘楚玉的胳膊,怀敬却依旧揽着她,半点没有没有松开的意思。 “别仗着宠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何戢抬头,怒视怀敬,那眼眸还带着一些蔑视,“你不过只是她身边的一个面首!” 何戢的话让怀敬一愣,看着刘楚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终於松开了手,却是转身将刘楚玉放在了一旁的榻上,然後,起身拦在何戢面前,毫无惧意地看向何戢: “驸马说错了,怀敬不是什麽面首,而是公主的侍卫。但凡有公主不愿理会之人,怀敬都得替公主拦着──” 不愿理会之人?好,好得很!何戢看着眼前之人心头的怒火陡然加深,一把拔出了别在腰上的剑,直抵怀敬咽喉,挑衅地地看着他,“你倒是拦给我看看──” 怀敬自从伺候了刘楚玉之後,也就不方便随时将剑带在身旁....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什麽,他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比如现在,他只轻笑了一下,伸出两g手指,飞快的捻住剑稍,随後身子往後一仰,捻住剑之手顺势向後一拉,然後屈膝靠地借力一下子从何戢手臂下滑到了何戢身後。 何戢没料到怀敬回来这麽一招,身子虚空地前倾,眼见就要着地,他忙将剑抵到地上... 借力站起来後,何戢再次挥剑回头,却见怀敬已从墙上某处摘下一把剑来。 “装饰所用之剑,用起来到底不够柔韧。”怀敬抽出了剑在手中打量了片刻,然後挑眉看向何戢,“不过若驸马实在要较量,怀敬愿意奉陪到底。” 何戢不料怀敬还真同自己动手,当即剑锋一转,再次指向怀敬。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榻上的刘楚玉却先开了口。 “你们要做什麽!” 刘楚玉奋力地撑起身子从塌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两人,有些吃力的迈着步子走到了何戢的面前。 “这剑....”刘楚玉垂头看着那剑鞘上的纹饰,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何戢听见刘楚玉的询问,神色微有一愣,却没有回答他,只一把将剑收入剑鞘中,然後便拉着刘楚玉往门外走去。 这次,怀敬没有阻止,因为他注意到了,那剑柄上端的镶嵌着的那块羊脂玉... ──────── “你还留着?”刘楚玉在看到剑柄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这剑是自己与何戢新婚不久之时,自己送何戢的。 那时何戢刚封了都尉,自己想着送点什麽礼物给他,想来想去还是听从了怀敬的意见──送把剑。本来剑的剑柄上一般都是镶宝石的,自己因为想要礼物显得特别一点的,便命工匠镶了白玉,谐了自己‘楚玉’之‘玉’。 何戢听到刘楚玉的询问,再想到昔日种种,心头也有些触动,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拉着刘楚玉继续前行。 今日何戢回府,本是要回来拿些东西去军营的,却无意间听到府中出了刺客的事;意外中又有那麽一点担心,他便去了皓首阁,谁知却撞到了那麽一个人....想到这,何戢的心情更是复杂,不禁加快了脚步,连拽着握刘楚玉手腕的力道亦加重了... 刘楚玉不知何戢要拉自己去哪,只艰难地跟着何戢的步伐。她身体有些发冷,额上却隐隐冒出汗珠,脚步提起来很沈重,可迈下去却觉得很虚浮,感觉总落不着实处......看着那个拉着自己前行的挺拔背影,恍惚间,她已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慧景,我难受...” 低低的呼喊,将何戢从自顾自的恼怒中拉回神来,他转头,之间刘楚玉脸色苍白,双唇哆嗦,神色极为痛苦,似乎神智也不大清醒,要不然,她怎麽会叫自己慧景... 心头的怒气不由地泄去了大半,终於,他还是一把抱起了她,飞快地踏入了不远处的思觉居。 ──────── 再次清醒过来时,刘楚玉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而且捂地十分严实。 哪个不贴心丫头?刘楚玉有些窝火地掀了掀被子,睁眼却见何戢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垂眸不知沈思着什麽。 烛火明灭,夜色静寂,暖黄色的烛光打在何戢分明的棱角上,为他那轮廓染上了一丝温柔的意味... “醒了?”感到了床上的动静,何戢抬头望了过来,一双眸子早敛去之前的怒意,里面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弗如一口幽井,静得深不见底。 刘楚玉坐起身,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四周,确定这里不是何戢的西上阁,尽管自己已经很久不曾踏足那了... “这是思觉居。”何戢看着刘楚玉疑惑的神情,只当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遂开口解释了一句。 “思觉居?”刘楚玉沈思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子谋的住处,有些不解地看向何戢,“你把我带这来做什麽?” “我不带你过来,你便不在此处歇息?啊...也对,你还可以把人召去你的皓首阁。” 说这话时,何戢的神色依旧很平静,不过那有些泛酸的语调却泄露了他的道行的深浅....刘楚玉心下有些好笑,禁不住生出了戏弄之心。 “还是驸马了解我呀,知道我反正是要在这歇下的。”刘楚玉一面慵懒地伸了伸腰肢,一面笑着看了看何戢,“这夜也深了,驸马是不是该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呢?” “刘──楚──玉。”终於,何戢这深沈装不下去了,他转身,直直地看向刘楚玉,咬牙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对着一个长得和你姑父长一模一样的人,你当真下的了手?” 姑父,若说有什麽称呼能引起刘楚玉的恨意的话,这两个字绝对是她心头最憎恨的。因着这两个字,她的爱情刚刚萌芽,便被掐死在了‘乱伦’这个字眼上;因着这两个字,连向旁人述苦都成了一种奢求;对着心爱之人,她不敢追求,不敢觊觎,甚至不敢流露出那麽一丝的情愫.... “也只是长的一样罢了!”刘楚玉被何戢戳住痛楚,心头鲜血淋漓,面上仍旧强作镇定,“你觉得我还应该有什麽顾忌?” 似乎听到了什麽东西破碎的声音,何戢心头泛起丝丝苦涩:早知是这样的回答,自己又何必一路急急拉着她过来,奢望她一句解释... “你──”何戢苦笑出声,眸中各种复杂地神色闪过,最终都归於平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不会让我得逞?!刘楚玉看着何戢,忽的敛去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意,“不知驸马要如何阻止?杀了他?” 杀了子谋?何戢讶异,他只想过强行带子谋出府,却不想刘楚玉竟然告诉自己这麽一个残忍的解决方式。是这两年多来,她变了太多,还是这其实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何戢看着刘楚玉,发现其实自己g本不了解她。 刘楚玉也看着何戢,不太明白他为何这般坚持。她知道他厌恶自己养面首,可是这麽多个男人都忍了,一个子谋算什麽呢?难道是厌恶她觊觎不该觊觎之人,可皇家里面,伦常本就淡薄,自己不过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却并没做出什麽出格的举动... “慧景──”刘楚玉看着神色深沈的何戢,终於开口唤他,用着许久都不曾用过的称呼,久到连语调都带上了几分生涩,“把窗户打开吧,我想看看月亮。” 刘楚玉的面孔不再像刚才那般冷酷,神情有些恍惚,悠长的睫毛下泛着幽幽的期待,何戢愣了一下,却还是迈着生硬的步子,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 窗外夜色沈暗,一轮勾月斜斜的挂在屋檐一角,心不在焉似的撒了一地清晖。何戢推开窗後,只沈默地伫立窗边,不再去看刘楚玉。 “可惜,不是满月。”刘楚玉不知何时下了床,就这麽光着脚来到他身边。 难怪这些年来一直好好的寒疾又突然发作了。何戢看着刘楚玉轻哼了一声,却并没说什麽,只顺着她的目光而上,也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月亮。 夜色如水,月华似练,两人这般静谧地站在窗前,倒也像对璧人。 “慧景,如果──”刘楚玉先打破了沈默,她转头看着何戢,神色是难得地认真,“如果,有天你心头那轮月亮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难过?” 月亮?还是心头的?这是病糊涂了吗....何戢狐疑地看了一眼刘楚玉,扯了扯唇角,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既是心头的月亮,又怎麽会消失?” “倘若给天狗食了呢,到时,你再看不到那月亮,你会难过吗?又会恨天狗吗?” 天狗不是食日的麽?关月亮什麽事....再说即便天狗食了月亮,那也和它食太阳一样的,不过只是暂时的,月亮怎麽就消失了? 何戢看了一眼神色依旧很认真的刘楚玉,不禁却在心头暗道,刚才还同神色严肃地自己谈论这人命关天的事情,现在又开始一脸恍惚地同自己谈论月亮,或者她是真的病糊涂了,连这麽幼稚的假想都给问出来了.... “我没动过子谋;因为,他长的和我心头的那轮月亮一样...” 刘楚玉今晚的思绪似乎特别跳跃,何戢还没从月亮中回过神来,又听得刘楚玉淡淡地开了口。 子谋?不就是这思觉居住着的这个男子的名字吗?心头的月亮......何戢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揪紧:果然,刘楚玉心头最要紧的一直都是储渊,直到现在仍放不下... 月亮嘛,自己心头曾今也有一轮,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何戢在心头说道,突地想起刘楚玉与自己新婚後的那段日子,那时,刘楚玉是那般的体贴、温柔。她喜欢陪自己练武,总替自己挑选衣服,亲自为自己做糕点...两人琴瑟和谐,伉俪情深,羡煞皇室众人。那时何戢觉得,刘楚玉虽不是他心头的那轮月亮,但若和她一直这麽过下去,似乎也是件幸福的事情,直到... 直到,他发现她替自己挑选的衣饰总与另一个人的风格相似;直到他发现她替自己烹煮的糕点总是按着另一个人的口味;直到他发现她喜欢自己言行举止按照另一个人的风度来;直到朝中有人开始唤自己为‘小褚公’.....他才发现:她并不爱自己,她只是想要一步步把自己改造成另一个样子,改造成她喜欢的那个男子的样子... 如果,如果自己不曾那般敏感,自己不曾一怒之下选着放弃这段婚姻。现今的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何戢看着刘楚玉痴迷地望着月色的样子,终於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只是何戢,他不要装成另一个人来换取什麽,想到这,他只淡淡地提醒刘楚玉一句‘别着凉了’,然後便转身离开房间。 “我就要毁了你心头那轮月亮,你会恨我吗?” 看着何戢的身影融入与孤寂的夜色之中,刘楚玉终於喃喃开口,声音同夜色一样冷清,落寞....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昨个国庆,被朋友拉出去玩了一整天,木有更文不好意思哈,今日这章更肥一点,算是补偿吧。 、第19章 姑父 “你会不得好死的!”薄唇微启,咬牙吐出狠戾的话语;细长的眉眼里透着毫不遮掩的怒气,眼角微向上挑,这样的面容,即便是在盛怒时,也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妩媚气息。 “我会不会不得好死,实在不需要你去c心。”刘楚玉眼见自己又要被美色所蛊惑,忙转头不再看流玥,只将目光凝於幽暗的地牢尽处,垂眸,幽幽地开了口,“不过,你该庆幸自己不用‘不得好死’,因为──有人肯为你罔顾命。” “你──”流玥自然明白刘楚玉的意思,他狠狠地盯着刘楚玉,只想要猛地扑上前去一把掐住刘楚玉的喉咙,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身子正被刹珞死死的制住,一点动弹不得;身体上的伤口因为挣扎而裂开,突然清晰起来的疼痛带给了他清醒,他停止了无谓的挣扎,然後笑得有些狰狞地开了口,“如果──我死了呢?” “你居然想死?”刘楚玉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看向流玥,眼中似乎有些恼意。 昨日,无影已经答应刘楚玉的要求,帮她入g杀人,不管他能不能得手,他都注定难逃一死:败露後死在项时月手里,或者得手後死在刘子业手里,两者对於刘楚玉和流玥来说是有差别的,而对於无影来说都是一样的结局。 无影走之前的最後一个要求,也算是他临死前的要求,便是让刘楚玉放过流玥。所以,刘楚玉不追究流玥夜探公主府的目的,也不计较流玥对她的冒犯,只想着先治好了流玥的伤,等无影一得手,便还流玥自由。 可现在,流玥居然想要死,刘楚玉有些恼火地看着流玥,冷冷地开口道:“你若想死,我可以赏你个痛快!不过,若我是你,我会更加努力地活着!” 流玥没有再说什麽,只愤恨地看着刘楚玉,双眉紧蹙,不知再想些什麽... “替他好好检查检查伤势。也不用开太贵的药材,只需让他死不了就成了。” 见流玥这幅模样,刘楚玉也不再说什麽,只简单地吩咐了一下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大夫,然後转身出了地牢。 “殿下回来了──” 刘楚玉一回到皓首阁,倚乔就急急迎了出来,神色有些异样开口道,“有位大人正候着殿下──” “哪位大人?”刘楚玉有些疑惑:朝中会有什麽大臣肯来自己公主府,即便来访,又怎麽会不去前厅,反直接先进了自己的皓首阁呢? 倚乔其实比刘楚玉更疑惑,她并不清楚状况,只回道,“听遣送他来的人唤他‘褚大人’,还有那‘褚大人’和子谋公子长的极为相似....” 褚大人,长得和子谋极为相似。凭这两点,刘楚玉便足以确定来的人是褚渊,是自己朝思夜慕的那个男子;她疾步向院中走去,忽略了倚乔话语里的‘遣送来的人’... 他怎麽回来?自己成婚後,他便不让自己再去他的府邸,现在怎麽会主动出现在自己府上....还有,自己府上养着这麽多的面首,他应该都听说了吧..... 刘楚玉急急而来,可真到了门口,却又被脑中闪过的种种问题绊住了脚步,不能再前行一步...厅中,那抹浅色身影伴随自己起伏地呼吸晃动在眼里,刘楚玉自觉喉头有些发紧,嗫嚅了许久,仍是无法开口。近乡情更怯,说的大概就是刘楚玉现在这种心情。 “阿玉──”终於,房中的男子率先打破了这宁静,他看着门外伫立的女子,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阿玉’,温醇的开头,圆润的结尾,似乎只有他可以将这两个字念的如此动听,刘楚玉抬头看着褚渊清风霁月般的笑容,只觉一切美好得恍如梦境。 还是那般懵懂的神情,不过,这两年,她的眉眼似乎长的更为成熟了,也更加妩媚了...褚渊看着刘楚玉,起身向她走去。 “你,你怎麽来了?”随着褚渊的靠近,刘楚玉听到自己心跳正逐渐放大,盖过窗外的鸟鸣,盖过他靠近的脚步声,盖过一切外在的声响....终於,她禁不住开了口,想要掩盖掉自己的心跳。 “阿玉不愿我来?”褚渊淡淡地开了口,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刘楚玉,似乎想将她的神情看个清楚。“不过,陛下下了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砰乱的心跳猛然消失在了耳边,刘楚玉惊异的抬头,却见褚渊依旧笑着,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 “你说──”终於,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开了口,“你说,陛下让你来的?!” “啊──,”储渊但笑不语,只朝前迈了几步,越过刘楚玉,似乎在欣赏门外的景色,许久才云淡风轻地将刚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陛下下旨,让我来这公主府上住上几日。” “这──?!” 褚渊的话语很平淡,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却依旧听得刘楚玉心头一阵慌乱:刘子业怎麽会下这样的旨意?!下旨让这个人来自己府中住,那自己和这个人的清誉岂不是毁了...虽然自己已经没有清誉了,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的,刘子业让他住到声名狼藉的自己的府上....这是要至他於何地?又是要至自己於何地? 刘楚玉一时思绪万千,许久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这旨下地实在荒唐!你...回去吧,陛下那我自会去交待的!” “回去?我只怕出不去这公主府──”储渊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刘楚玉,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双目却清明地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不过是十日罢了,阿玉就当收留我吧。” 十日?!这还了得?!刘楚玉听到褚渊这麽说,不禁在心头暗骂了刘子业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不过,出不去是什麽意思?心存疑惑,刘楚玉正欲开口再问,却瞥见不远处怀敬正匆匆而来... “公主──,府外突然多了许多侍卫,似乎是g里来的。”怀敬看到房中的褚渊,神色先是一愣,後又似乎瞬即明白了什麽,只平静地向刘楚玉禀告道。 不需再问什麽,怀敬的话,已经让刘楚玉全明白过来了‘出不去’是什麽意思;心头怒火顿起,她现在只想立即进g,好好教育一番自己这个从小疏於管教的弟弟.... 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褚渊,刘楚玉只慌忙的解释了一句“我这就入g去。”後,便仓皇地出了门。 没用的,褚渊在心头低叹了一句,却终究没有劝阻,直到刘楚玉的身影消失在了皓首阁,才敛去了唇角的笑意,眸色深沈地看向一旁的怀敬: “她──似乎变了很多。” “恩。”一旁的怀敬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呢?”褚渊转头定定的看着怀敬,“你现在的身份到底是府中的侍卫,还是她的──面首?” “身份?”怀敬沈吟着,并没转头看身边的人,只幽然开口道,“我的身份从来都是公主给的,她愿意我是什麽身份,我便是什麽身份。” “也是,这也不是什麽要紧的东西。”褚渊将目光转向远处,有些感慨地继续道,“从前她叫我‘姑父’,後来,却直呼‘你’;你也一样,自从离了我府上,便不曾再唤我一声‘师父’,可见身份这种东西,虽不能改变,却是可以忽视的。” 褚渊的话,让怀敬心头一愣,他沈默着,许久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再听到我这般称呼你。” “不说这个──”,褚渊似乎并没有听到怀敬语气里的疑惑,只转了话题道,“听说这府上住着陛下赏的三十个面首,你不妨带我去看看。” “好──” 怀敬心头虽有些疑惑,却仍是迈步在前面带起了路,并想着一定不能让褚渊见到子谋....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20章 禁忌 华丽的寝g,y靡的气息萦绕着,血红色锦绣罗帷内,露出两具交缠的赤裸的身子。 女子的朱唇微张,随着的抽送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紧绷的足弓似乎含着难以承受的快意。 刘子业覆在女子身上心不在焉地律动着,心想着如果身下的女子换了个人....这麽想着,他脑中便不断地浮现出某个曼妙的身影,一时间,身体开始变得躁动,他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阿姐──” 极乐的瞬间,刘子业终於抑制不住地低吼出声。女子被席卷於快感之中,似乎并没听到刘子业的喊叫,只在高潮後昏睡了过去。 刘子业回过神来,冷眼望着昏过去的女子,眼中闪过狠戾:不管她听没听到他刚才那句‘阿姐’,他都不会再留她活命。 冷漠地抽身而出,并撤开女子攀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刘子业起身套上衣衫,抬头却见刘楚玉正面色暗沈地站在门口。 她都听到了?!刘子业心头一惊,脑飞快地转着,思考着各种各样的解释... “你出来──” 低沈中夹带着怒火的声音响在耳侧,刘子业回过神来,发现刘楚玉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阿姐,我──”撩开罗帐的手似有千斤重,刘子业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垂头不知如何面对面前的刘楚玉。 “你派人将褚渊送到我府上是什麽意思?” 刘楚玉的语气很是不解,很是愤怒;刘子业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一面庆幸着她什麽都听到,一边有隐隐有些失落... “怎麽不说话?是不是连你自己也觉得荒唐?!” “荒唐?”刘楚玉冷声的质问将刘子业拉回了神来,他理了理衣服,坦然地看向刘楚玉,面上并没有半点惭愧,“我将阿姐喜欢的东西奉到阿姐手上,这能怎麽能算荒唐呢?” “可他不是物件,他是个人,还是你和我的.....” 还是你和我的姑父!’姑父’二字刘楚玉到底没有说出口,除了心头的那g隐刺,还因为她想到了谢贵嫔──她的姑姑;刘子业连自己的姑姑都收入後g,跟他讲什麽道理伦常,似乎只是枉然.... “姑父又如何?” 果然,刘子业满不在乎地轻哼了一声,那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刘楚玉有些心寒,她满心的怒气之下又陡然升起浓浓的疲惫: “你将遣去我府上那些侍卫召回吧。我不会留褚渊住在我府上的。” “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请动他,”刘子业似乎有些失望,他眼巴巴地看着刘楚玉,有些落寞地开口道,“阿姐这般说放就放,我的一番心思都白费了──” “够了──,以後别再做类似的事情。” 刘楚玉不耐地打断刘子业的话,却心知他这麽说便是同意了;於是转身离去,想着赶紧回府把人放了。 “阿姐要放就放吧──”刘子业看着刘楚玉的背影,双眸深沈地可怕,突然他咬咬牙,将声调提高了几分,感慨似地说道,“不过,姑父他身上中了蛊,这麽一回去,只怕活不长了....” “你说什麽?”几乎要走出殿门的刘楚玉顿住了脚步,她转身几步跑到刘子业面前,一把抓住刘子业的肩膀,“你说他中蛊?什麽蛊?怎麽解?” “阿姐抓的我好疼啊”刘子业抱怨了一句,感到刘楚玉抓在自己肩上的力松了些後,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他中的是──合欢蛊,我用阿姐的血喂过蛊虫,中蛊的人必须要与阿姐交欢一次,如若不然,就会被蛊虫啃断经脉,怎麽死我不知道,不过一定不太好看就是了。” 必须与自己交欢,不然就会被蛊虫啃断经脉.....刘子业的话像一阵响雷劈在刘楚玉心头,她的大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思考,她紧紧抓着刘子业的肩膀,乞求似的看着他,希望这只是他说的玩笑话.... “你...说都是真的...” 刘楚玉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子业,那艰涩的声音带着慌乱与失望;刘子业别开眼,不敢看刘楚玉,许久,他才幽幽开口道,“我何时骗过阿姐,要知道那蛊虫可费了好多心思养──”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刘子业的脸上,刘楚玉扬起的手因为震怒颤抖着,眼中满是痛心疾首,还有失措以及惶恐。 “解药给我──”终於她开了口,声音亦忍不住有些颤抖。 “解药?”刘子业似乎早料到刘楚玉会扇她一耳光,他抬手随意地拭去唇边的血迹,直直地看向刘楚玉,“解药就是阿姐的身体,此外,别无他法!” “你──”刘楚玉愤恨地再次挥手,却见刘子业只侧过脸,闭目似乎正等着她耳光,他被自己扇过的左脸泛起一道道红痕,嘴边还挂着鲜血,唇角却是倔强的上扬着,那是他幼时挨打时一贯的神情,正是他这幅倔强的模样,让他多受了许多不必要的苦头... 心头不由地泛起一丝心疼,虽然这丝心疼很快便被愤怒盖过,但刘楚玉到底没有再下手,她只看着刘子业,咬牙狠狠地质问道: “你这麽做──,到底是为什麽?” 预期的耳光并没落下,刘子业张开了双眼,无辜的双眸里似有隐约泛着水光: “为什麽?我不过是为了阿姐开心而已,阿姐想要面首,我便送阿姐面首,阿姐想要储渊,我便想办法帮阿姐弄到手,阿姐不开心吗?” “我没有想要褚渊──”刘楚玉大声地想要辩解,声音却不可抑制地低了下去,似乎这样无意义地辩解g本说服不了自己.... “阿姐这般自欺欺人有意思麽?”刘子业看着刘楚玉挣扎的神色,终於满意地笑了,“不就因为他是姑父麽?阿姐想想父皇,再想想刘家的这些叔父姑婶,想想皇g里那些冤魂与尸骨....这皇家本就没什麽伦常、亲情可言,阿姐何必这般画地为牢,禁锢自己心头的欲望呢。” 刘子业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着丝丝蛊惑,像在引诱刘楚玉一般。 刘楚玉有些茫然的抬头,透过刘子业恍惚的眼神,她似乎看到那些尘封已久的场景:昏暗的g殿,发霉的食物,叔父醉後的辱骂与踢打,g人的欺辱...她突然想起了那次──刘子业躺在她怀里高烧不退,几乎快死去的情形;她回忆起寒冬腊月,自己一身湿透,堆在墙角,瑟瑟发抖时生不如死的感受....然後场景突然转换了,还是同样一座皇g,她成了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弟弟刘子业虽然常被父亲责骂,可顶着太子的头衔,再无人敢欺负。 只是,那样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却并非他们美梦的开始:她忘不了自己无意撞见父亲和祖母偷情时,那y乱不堪的场面;她亦忘不了父亲弑亲刃仇,皇g里隐隐泛出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有妃嫔们恶毒的娇笑以不知隐於何处的尸骨....皇g犹如一座巨大的囚牢,华丽的外表下是令人窒息的黑暗,如果,不是那一轮月亮曾带给她微弱的光芒.... 想到这,刘楚玉混乱的心突然获得了安宁,是的,褚渊是她心头那轮无暇的月亮,是她那麽多年黑暗里,仅有的那麽一点光明,她不应该,亦不可以有那样龌蹉的想法.... “阿姐不用担心他会恨你,蛊是我下的,坏人只有我一个。”刘子业不知道刘楚玉心头所想,只是有些着魔似的般低低呢喃道,“你狠不下心,便由我来帮你,我来做坏人....” 刘子业的低语让刘楚玉心头一阵酸苦,愤恨都已经无力宣泄,责骂似乎也无济於事....她看着刘子业那刺眼的笑容,她觉得再说什麽都是无益,只垂眸踉跄地走出了刘子业的寝g。 “阿姐──,我其实不想让褚渊碰你。”刘楚玉离开後许久,刘子业似乎终於清醒过来低低地开了口,他眼里带着惋惜,神情却是十足的坚决,“可只有这样,你才会破了禁忌,变成同我一样的人,这样,你才会接受我了...” 静谧而空旷的g殿让刘子业的低语显得有些y深。 “这g殿正是大呢──” 大的让人害怕,大的让人觉得孤寂... 他感慨了一句,不禁想起了那些令他厌恶,却也同样给了他温暖的记忆:那是他与阿姐在这冰冷的皇g中相依为命的日子。幼时的自己并不是太子,却一直住在深冷的皇g,只因为皇帝叔父放心不下自己远在的寻阳的父亲,所以囚了自己与阿姐为人质。 在这g中,他见惯了血腥,也受惯了毒打和辱骂.....真是段痛苦的回忆呢,可是,也只有在那时阿姐是一只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啊,有阿姐身旁,他觉得那些痛苦都镶着温暖的.... “伦常算什麽?”他嘲讽似的笑了两声,然後又很是满是憧憬地自语道,“阿姐,等你住进来,这g殿就没那麽空旷了。” 想到刘楚玉,刘子业不禁抬手抚上自己火辣的脸颊,那里已经隐隐肿了起来,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这是阿姐第二次打自己,上一次是什麽时候呢,似乎是去年的初冬的时候,那时自己染指了她最敬爱的姑姑;她闹过,质问过,可是最後还是妥协了....刘子业静静地回忆着,猜测着这一次,自己动了她最在意地那个人,她又要多久才会原谅自己呢... “没关系的,多久我都会等。”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应他的却只有无尽的沈默。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21-25 、第21章 缠绵(h) 公主府,皓首阁。 铜壶玉漏已报二更,正是天寂人静,万籁无声。刘楚玉却独坐窗前,对着月亮,自斟自饮。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云清怎麽说?”刘楚玉看着推门而入的怀敬,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怀敬看着刘楚玉紧张的神色,只觉得她有什麽事情并没告知自己:她自g中回来後,脸色便暗沈得吓人,不仅没有放褚渊回府,反而让自己带着人去清风居找云清。 更奇怪的是,公主本人不出现,褚渊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很是配合任由云清把脉.... “云清说,脉相上看并没什麽异常──”怀敬蹙眉看了一眼刘楚玉手中的酒杯,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道,“公主不亲自去见见他?” 见他?她还有何脸面见他?刘楚玉心头一阵苦涩;暗叹连云清都不能诊断出什麽异样来,这蛊恐怕只能按照刘子业的说法来解... 冰冷的酒水下肚,并没有办法冲去刘楚玉心头的烦恼,她端起酒壶正欲再斟一杯,手却被怀敬握住。 “公主若有什麽事,可以说出来,怀敬愿为公主分忧──” 身子被怀敬环在怀里,手背上传来阵阵暖意,刘楚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发凉... 贪恋一下他的身子也是好的,至少他给自己温暖...这麽想着,刘楚玉转身抱住了怀敬的腰肢,将身子贴上了他那令人安心的膛。 “还记得g里的那些日子麽?”蜷在怀敬怀抱里,刘楚玉却回忆起刘子业的眼神,不自觉得便想到了曾今寄人篱下的日子,身子似乎愈发冰凉了,她不由地抱紧了怀敬的身子,似乎只有这个怀抱一直是温暖的,一直是收容自己的。 “已经不太记得了。”怀敬见到刘楚玉怔忪的神色,心下顿时明了过来,他目光闪了闪,回搂住了刘楚玉的身子,轻叹道,“不愉快的事,公主就不要再想了。” 炙热的气息喷吐在刘楚玉的脖颈,让她耳g处不由泛起一层薄红,只觉得这安抚的动作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情欲的味道。 “抱我──”终於,她攀上了怀敬的脖颈,难耐地在她耳边吐气。 没有回应,怀敬只是静静地抱着刘楚玉,“公主醉了麽?” “我没醉,我只是心里难受....抱我,怀敬....” 这次,怀敬不再无动於衷,他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庞,将薄唇牢牢的烙印在她那丹红色的唇瓣上。 他向来是温柔的,正如现在,他只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瓣,一下下轻舔着,唇舌在她的嫩唇上不停辗转舔吮,有意无意的撩拨着她启口,火热的舌尖在她香甜的唇齿间撩拨逗弄,恣意吮尝,固执而认真的等待着她的回应。 唇舌间的肆意的温柔让刘楚玉从发愣中回过神来,自己只是急不可耐地想要汲取一点温暖,而眼前的人却这般怜惜与温柔给予,她终於张开了双唇,却无法回应怀敬的温柔,因为忍了多时的泪水终於溃不成军,如泉水般涟涟不绝的的流淌下来.... 怨恨,以及委屈全都化成断了线的雨珠淋沥淋沥的洒落下来,温热的泪滴浇灌在缠绵的唇瓣间,咸咸,苦苦。 怀敬松开那被吻的红肿的唇瓣,深沈的双眸直直注视着刘楚玉,想要安慰却最终什麽也没说,只是吻上了她那挂着泪水的脸颊,一路辗转,用温热的舌头轻轻替她拭去泪痕。 烛火幽幽的燃着,明灭的烛光温柔地打在两人身上,周围的空气似乎渐渐变暧昧起来,即使隔着衣物,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开始发烫的身子。 “怀敬……我……难受....”这次,刘楚玉指的是身子,因为心头的难过已渐渐退去,反倒是身子开始越加地躁动起来,刘楚玉咬着唇,低低地发出了哀求。 “一会就好了。” 温醇的嗓音如同清冽的泉水暂时缓解了她的焦渴,她安心的闭上双眼,只感觉自己的衣服正被人慢慢剥落,然後,一双炙热大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空荡的床榻上。 已是暮春,房内早断了地龙,而天气仍有些轻寒,丝绸的冰凉让本就有些寒冷的她不由地蜷缩起身子。 “这个月断了药,公主的寒疾恐怕.....”低沈、温柔的声音含着一抹清凌凌的怅然,怀敬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公主当真不让子谋服侍麽?” 刘楚玉神色一怔,随即想起了药引的事情,只淡淡地开口:“没事的,云清说再过十多天就能....啊...” 没有说完的话语最终转化为了呻吟,怀敬已经俯身到刘楚玉的身上,他有些chu粝的手掌在她柔软滑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着,双唇却对准她浑圆挺翘的双r含了下去,舔允着,啃咬着。 “你……”浪潮般阵阵的快意让刘楚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咬着双唇,有些恼怒地看向怀敬,刚才还如此温柔的某人,现在就开始这般欺负自己了。 怀敬看着刘楚玉羞恼的神情,但笑不语,只翻身让她跪趴在床上,坚硬的手指顺着她的粉色臀缝一路缓缓向下划着,他手指的速度慢的磨人,每到一处都要停一下,似要她更清楚的感受到自己。 因为寒疾带来薄薄的凉意,刘楚玉的身子比平时更加敏感,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便让她的身子轻颤起来,微翘的臀部也有些难耐的摇晃起来,点点水光从她的花瓣间流淌下里。 “公主不妨叫出来吧……”看刘楚玉忍地辛苦,怀敬勾起唇,感叹般的一笑,伸手轻柔分开两瓣雪白贝r,细细向里瞧着,笑道,“都湿了呢,公主想要我麽?” 感受到怀敬灼灼的目光,刘楚玉羞恼地摆了摆头,终是没有开口,如怀敬所愿。相反,她勾起唇角,决定反击。 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松松挽着的头发便如瀑布般垂下,盖住窈窕身形,刘楚玉将头发拨到一边,欺身将怀敬压倒在下,媚眼如丝的看着她。 “不是该由怀敬伺候公主的麽?”身下男子低低的笑着,仰身似乎还想扳回局势。 “这次──,由我来。”刘楚玉按住怀敬肩膀,然後一口吻上了他的喉结。 巧舌辗转而下,刘楚玉从怀敬的喉结一路吻至他的膛上的茱萸,双手还不忘照顾到他那绷紧的肌r,以及流畅的腰身。 白葱似的手指在他的膛上跳跃,嬉戏着。怀敬的身子在刘楚玉的抚m下难抑地起伏着,呼吸声也越来越浊重。 “喊出来──”刘楚玉一面在怀敬耳边蛊惑着,一面将小手缓缓向下,向怀敬的胯间游移。 “啊──” 胯间的肿胀被微带着凉意的素手包裹上时,怀敬的喉间终於不可抑制地溢出一声低吼。 “真是动听呢──” 赞叹了一句後,娇小的手并没从那里撤离,隔着衣服,刘楚玉缓缓地揉捏着怀敬的分身;似乎很是满意那跳动的脉络,以及它在自己手中增长的尺寸。 “公...主...” 低沈的嗓音终於带上了丝丝沙哑,以及丝丝请求,刘楚玉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终於将手撤离了调戏之处,然後缓缓的移向怀敬的腰间。 “滋啦”一声,随着衣料的渐渐褪去,被束缚住的的昂扬逐渐露出。 “你知道吗,我弟弟给他下蛊了.....” 再无衣料的阻隔,刘楚玉伸出手,一面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怀敬的硕大,一边悠悠然地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怀敬只觉那处涨的难受,却还要忍受刘楚玉在他肿胀之处不停的点火....额头渐渐地渗出滴滴汗珠,他紧装着床褥,尽力忽视身体的的焦躁、难耐以及快感,咬牙保持着最後一丝清醒,听完刘楚玉的叙述,很是艰难开口道,“那,公主打算如何?” “我不知道──”刘楚玉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飘忽,浑然忽视了怀敬的痛苦,似乎又沈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心,似乎比胯下之物更为难受,怀敬看着刘楚玉蹙起的双眉,终於忍不住翻身将她扑在了下面. 刘楚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看着怀敬痛苦的神色,她长开双腿攀上了他的腰上。 紫红的坚挺,轻轻地压在自己口之上,那热烫的坚挺在洞口磨着,上下滑动着,从蘑菇头传来的细腻的触感,让她禁不住轻颤,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却仍没有换地他的进入,刘楚玉正疑惑,却猛然感到了上身传来的阵阵快意... 她感到怀敬正俯身压在自己身上,他灼热而带点chu糙的手在她身上点燃簇簇火焰,而他湿热而灵活的舌,更是让她酥麻不断;身体渐渐开始酥软无力,被他啃咬着的地方战栗连连....在一拨又一拨的挑弄之下,她只觉得身子空虚地异常难受。 “唔...啊...”娇喘之声不停地从她口中溢出,终於,她用那水润迷蒙的双眼看向他,低低开口乞求道:“怀敬.....给我.....” 那动情的声音似乎不是来至双唇,反而更像身体的叫嚣。怀敬看着刘楚玉动情的双眸和绯红的双颊,终於拖起她紧翘的臀部,一个挺身将自己送入她的体中. “……啊……嗯啊……嗯嗯啊……”被异物瞬间撑大胀满的的快感使得刘楚玉忍不住搂住怀敬的脖子既疼痛又愉悦的低叫了一声,如玉的身子难忍的微微弓起,熟悉的酥麻感随着身体被填满的过程,如浪潮般一波波漫涌而来。 “公主……”怀敬只觉自己被层层湿热紧紧包裹,分身被咬的死死的,又痛又麻的销魂快感,逼得他快要发疯,然而顾忌着身下人的身子,他只得小心地,缓缓地抽送了起来。 chu硬的男g在细嫩柔绵的水里抽送,一下一下都象被无数张小口吸吮畅快无比令他欲罢不能,一次比一次撞得深,整g男chu长都深深埋进她水不留一丝空隙,那得以舒缓却越加膨胀的欲望,让两人渐渐不再满足於这样的速度... “怀敬....”终於,刘楚玉摆动着腰肢,媚眼如丝地看着怀敬,酥骨的呻吟里带着难耐与乞求。 这一声让怀敬再无法顾忌,他加快了速度,并诱导着她在狂野的律动中扭动身体迎合自己,使肿胀的欲望在玉缝儿中更加深入激烈的进出起来... “啊...啊...”忽然一处敏感被狠狠撞上,刘楚玉只觉眼前白光直闪,下体一阵密集收缩,理智倏地断裂,花y疯狂的喷溅而出... 巨硕被不断痉挛紧缩着r包裹着,潺潺的喷潮激烈地洒在自己火热的马眼上,怀敬最後狂野地抽c了两下,亦忍不住吐出丰沛白浆,在不断抽搐的花中洒下一波一波最灼热的j华...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总觉的自己写的r都不诱人,为什麽呢....我该好好反思一下... 、第22章 罚酒 日落西头,余晖暖融。长公主府的西上阁里,老管家却是一脸的惆怅。 已经是第三十二个了....看着厢房里面垂头丧气走出来的大夫,老管家心里头不禁有些着急:这褚大人到底是患了什麽病啊?一拨又一拨的大夫替他诊断过了,竟然没一个大夫能说个所以然的... 还是说,他g本就没病?!可是公主四处找大夫给他把脉又是怎麽回事....老管家心有疑惑地送走最後一位大夫後,进屋站到怀敬身旁请示道,“敬公子,这个,明天还继续吗?” “恩。”怀敬点了点头,眉头却不由地蹙地更紧了。 “昨个是g里的太医,今日是建康城里的名医,明日,该是城外的大夫了吧。”褚渊坐在案前,将自己伸了一天的手收回袖里,自然自语地感慨了一句,那语气淡然得像是说‘天气真好’一般。 怀敬听到褚渊的话语,正愁不知如何解释,瞥眼却见何戢走了进门。 “驸马回来啦──”褚渊见到何戢,略有些意外,而後徐徐起身,向他微微颔首道。 “褚姑父──”何戢回以主人之礼,有些不习惯地开了口。 皇室公主众多,对於褚渊这个姑父,何戢也是在无意中知晓了刘楚玉的心思後才开始注意的,平时朝堂之上,两人接触机会并不多。 今日,何戢回府,正是因为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於褚渊被送到公主府来的议论....联想到此人已经两日未出现在朝堂上,何戢决定回来求证一下。 不过,见到褚渊竟是住在自己的西上阁内,何戢一开始还是有些意外的,後来才反应了过来。 “听说姑父来府上已有两日了,侄婿忙於公干,今日才来见过姑父,实在失礼。” 何戢时常夜不归府,这是朝中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他回来了,反到让自己觉得意外,褚渊听着何戢礼数周全的寒暄,只道了一声‘客气了’。 “对了,侄婿在进门时,看到有大夫出去,姑父可是有什麽不适?”何戢看着褚渊红润的面色,实在不觉得那是有病的样子,故而有此一问。 “近日夜里失眠,所以找个大夫看看。” 褚渊真要撒起谎来,即便是天大的谎话,他也可以说地面不改色,从容非凡,这一点怀敬是深有体会的。不过这次,怀敬倒是有些意外:刘楚玉一心想要给褚渊解蛊,故而这两日不停的找大夫给褚渊把脉,只是,刘楚玉本人却是避而不见储渊,也没告诉褚渊找大夫给他看病的原因。 现在褚渊这般帮着刘楚玉隐瞒,难道他竟是知道的?!怀敬被自己的猜测惊了一下,疑惑地看向褚渊。 “这公主府里,我看只有驸马你这西上阁最安静,所以就在你这院里叨扰几日。”此刻,褚渊已经转了话题,向何戢解释起自己住在西上阁的原因。 褚渊虽这麽说,何戢却已想清楚了他住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府上但凡单独的院落住的男人,都是刘楚玉的男宠,褚渊为了避嫌,自然只有住在自己的西上阁最为合适。 既是这样,那便说明他与刘楚玉之间确实如自己所相信的──并没有私情,一切应该只是刘子业单方面的安排。换言之,其实是刘子业胁迫褚渊住到这公主府上来的。 看着褚渊一副安之若素,悠然自得的样子,何戢要不是知道内情,恐怕真要以为他是来府上做客的了,想到这,他不禁暗自感慨了一把褚渊的从容。 “姑父还没用晚饭吧,不如现在传膳好了。”回过神来,何戢看了一眼正暗沈下来的天色,提议道。 “也好。”褚渊淡淡应了一句,然後看向一旁的怀敬,“现在驸马也回来了,你去让阿玉过来一起用膳吧。” 怀敬站在两人旁边本来就有些尴尬,褚渊既然让她去找刘楚玉,他遂即拱拱手便下去了。刘楚玉会不会来,怀敬可不敢保证,不过今日的事,他正好去汇报一声。 一贯对自己蹬鼻子上脸的怀敬,就这麽乖乖地退下了?!何戢看着褚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有了一种褚渊才是这西上阁的主人的错觉。 ──────── “没有一个大夫发现异样?” 清风居里,刘楚玉手执医书,有些疲惫地开口询问道。 “公主别担心,管家明日派人去城外找,总会有大夫能解蛊的。” 怀敬开口安慰道,可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殿下──”沈默在一旁的云清看着刘楚玉憔悴地神色,终於忍不住开了口,“殿下既然说褚大人中的是蛊,我恐怕一般的大夫g本无法诊治出来,更别说医治了。” 云清的话犹如一泼冷水,顿时浇灭了刘楚玉心头那麽一点仅剩的希望。 其实,在云清给褚渊把脉後都察觉不出什麽异样时,刘楚玉心头也就对其他大夫不抱什麽希望了,不过,若不找到能解蛊的大夫,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和褚渊......那种事,她甚至无法开口... “巫蛊之术,始於南中,建康即便有大夫了解此术,也对此所知甚少;公主大可不必浪费时间。” “你是说,没得治──”刘楚玉双眉紧蹙,目光颓然,抓着医书的手陡然握紧。 “我只是说公主不该浪费时间继续找大夫。” 云清看到刘楚玉紧张的神色,心情有些复杂,他本以为她不会对任何人上心的,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让她这麽在乎,心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面上却神色自若地继续道:“既是蛊,便该找蛊师来解,若公主能找到一个南中来的蛊师,我想褚大人的蛊便有得解了。” 云清只知褚渊中了蛊,却不知晓褚渊中的是何种蛊,他只是觉得所有的蛊质都应该是差不多的。 刘楚玉听到云清这麽说,心头顿时升起了丝丝希望,可从建康到南中,即便是马不停蹄来回也需要三四个月....除非,能在建康城中找到一个从南中来的蛊师,若建康不行,至少能在近一点的地方找到.... “南徐,常州,东扬...”刘楚玉心头盘算着要去附近也一起找找.... 等等,扬州...刘楚玉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弟弟──刘子尚,她这个弟弟想来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巫蛊之类的也有研究,说不定他能发现什麽;而且以他的子,他要是好奇巫蛊术,府上定会养着蛊师.... “公主是想到什麽了?”见刘楚玉沈默着,怀敬不禁开口问道。 “恩,我要去一趟扬州,带他去找子尚。” “可是府外──”怀敬当然知道刘楚玉的‘他’指的是褚渊,想到府外还有皇帝的侍卫,怀敬不禁开口提醒,却突然停住了,他双眸微闪,“难道公主的意思是...” “没错──”刘楚玉勾了勾唇角:明日出府时,她只要让子谋装成褚渊的样子,往旁边一站,没有人会怀疑她带走了褚渊.... 其实话说回来,建康到扬州只需四五日的路程,若快马加鞭派人去请人回来,用不了八九日就可以了,但一来刘子尚不能无故擅自离开扬州,二来刘楚玉不清楚褚渊中了这蛊後能这样持续正常下去多久,所以,她要带着褚渊一起出府...刘楚玉决定尽快告诉褚渊,以便明日一早启程。 想到这,刘楚玉忙吩咐怀敬道:“你去一趟西上阁告诉他──” “恐怕公主得自己过去一趟。”怀敬咳了一声,而後道,“驸马也回来了,正等着公主一起用晚膳呢。” 何戢回来了...刘楚玉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这麽头痛的时候,她可没有力气再跟何戢解释什麽... ──────── 虽说春日将尽,但到底尚未入夏,夜幕仍旧来得较早;刘楚玉从清风居一路徘徊到西上阁时,府上各处已陆续点起了灯笼。 “你来啦──” 华灯之下,一男子倚门而立,笑看着刘楚玉,不是褚渊是谁? “恩。”刘楚玉只点点头便没了下文。 她自上次从皇g回来过後,便不曾来见过褚渊,亦没有跟他解释过为什麽要留他在府上的事情,现在终於寻到解他体中之蛊的办法了,却仍怕落得一场空,是以她看着褚渊,欲言又止。 “进去吧,晚膳也该摆好了──” 好在褚渊也没多问什麽,只这麽道了一声後,便转头先行迈入院内。 大厅的桌案上,早已传好了饭菜,何戢坐在案前,神色平静地等着二人落座。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是以夫为尊,但刘楚玉身为公主,身份自然比何戢要尊贵那麽一些,所以,她径直走到朝东的席位坐了下来。 “难得姑父来府上,我与驸马应该好好款待一番。”落座之後,刘楚玉才觉得只有酒r,似乎有些招待不周,於是看向何戢,低声道,“怎麽没准备丝竹,歌舞...” 府上只养了男宠,从来就没养过什麽歌姬、舞姬;哪来丝竹,歌舞?何戢深深地看了刘楚玉一眼,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褚渊亦是有些错愕,但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笑着看向刘楚玉,“我又不是什麽外人,阿玉何必如此客气──” “到底是招呼不周,让姑父见笑了──” 客气而生疏的语气,让褚渊心头隐隐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垂眸,挡住自己深沈的目光,缓缓地开口道,“阿玉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自罚三杯好了。” 刘楚玉闻言一愣,却仍是斟满酒樽,对着褚渊举了起来.... “姑父见笑了,不过公主不擅饮酒,这酒还是侄婿来饮好了。”见刘楚玉就要饮酒,何戢忙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後道,“第一杯──” “第二杯──” “第三杯──” 连番三杯酒下肚,何戢的脸色禁不住泛起了一丝微红。 这酒还是有些醉人的....自己要真醉了,恐怕会对着褚渊胡言乱语....明白过来後的刘楚玉,遂即向何戢投去一记感激的目光。 “驸马果然是爽快之人──”褚渊赞叹地看着何戢,脸上还带着温和笑意,眸色却有些深沈。 这一顿饭,似乎没有人吃的痛快。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话说姑父才出场,就看到有读者说喜欢姑父,姑父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觑啊~ 明日停更一日,因为假期即将结束,有好些事要忙.... 最後谢谢亲们的礼物及留言,申请个入v到现在都没结果,好在看到你们的支持,我才有动力更文~ 、第23章 少女 第二日一早,刘楚玉便安排储渊藏於马车之中,然後,让子谋换上褚渊的衣服,装成褚渊的样子送他们出府。这样,侍卫们连马车帘都不曾掀开便放行了。 出府是,时辰尚早,建康城中尚未喧嚣起来;油壁青厢骈车徐徐而行,车厢内便只能听到辘辘的车轮声,以及哒哒的马蹄声。 “这般轻易地就带我出府了,阿玉是怎麽做到的?”褚渊坐在刘楚玉的对面,眼眸半掩,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我找个了人扮作你的样子,侍卫们便没有怀疑。” 对着褚渊,刘楚玉自然是没有办法说谎的,不过她却没有将事实全部道来,若要让褚渊知道府上有个跟他长得几乎一样的子谋,只怕她自己就解释不清楚了。 “没想到府上竟有这般能人。” 褚渊没见过子谋,自然也不可能仅凭着今日出府之事便猜测到什麽,他只是淡淡开口地感叹了一句,就不再多问。 难得与储渊这般单独相处,刘楚玉亦不想说些什麽破坏气氛的话题,两人便这般沈默着,一路从公主府到了城门口。 出城很顺利,只要是没有人犯通缉的时候,守城的官兵是很容易放行的,刘楚玉坐在车厢,感到车停了那麽一会,又继续前行了。 “不觉间,已经快入夏了呢。”,直至高耸城门渐渐远离了视线,储渊才毫无顾忌地掀开了车帘,欣赏起外面的风光。 是啊,就快夏天了,刘楚玉从储渊掀开的帘子处望出去,只见满眼的绿树成荫,春花零落。 “这样看有什麽意思;”褚渊转头便对上刘楚玉望着车外发愣的目光,他放下了帘子道,“不如我们改骑马吧?”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会骑马的,因为,当初就是他教自己骑马的。刘楚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还好,为了出行方便,今日自己着的是劲装,骑马倒也没什麽不合适。 掀开车帘,召来在马车前开道的刹珞以及另一名随同的侍卫,刘楚玉让那两人换成乘马车,自己则和褚渊一人骑着一匹马,悠闲地上了路。 晨光和煦,照得草上的露珠熠熠生辉...虽是行在官道之上,但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致以及身旁的褚渊,刘楚玉仍是有一种正外出踏青的错觉。 “让开──” 身後传来的声响拉回了刘楚玉那飘远的思绪,她转头,只见道上扬尘如雾扬起,一装束奇异的少女驾马而来,挥鞭亟亟;她的身後还跟着几个同样策马疾驰的彪型大汉。 “阿玉小心──”褚渊侧头拉着刘楚玉所乘的马匹闪避到一旁,然後吩咐身後赶车的车夫道,“赶紧把道路让出来。” 车夫一看阵势,连忙朝道路旁挥赶马匹。 马车刚驾到一旁,就见那女子风一样地从车旁驰过,她路过的瞬间,马蹄哒哒,铛声阵阵,她身上那血红色的风氅被拉成一条长线,在风中翻飞不息。 “赶紧把那丫头给我捉住──” 紧追在少女身後的一名汉子,朝着他身後的人恼怒地咆哮了一声,亦是风一样地奔驰而过。 好生奇怪的打扮...刘楚玉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在心头感叹了一句。 “啊──” 少女驾马越过刘楚玉等人没多久,她的马便不知被什麽绊倒了,猛地屈跪起前肢,带着她向前摔出去..... “砰──”的一声伴着少女的惨叫,刘楚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只见刚才一直追在那少女後面的几个汉子已经翻身下马,将少女团团围住。 “***终於给我们逮着了──”一灰衣服汉子走到少女面前蹲下,一把扯起摔在地上的少女,手紧紧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道,“敢在我们哥几个头上动土,就该料到落到我们手头的下场!” 隔得有些远,刘楚玉听不到堵在路前面的那群人说了些什麽,但看着他们众人围着一个女子欺辱,仍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公主,需要属下去把道路给清开吗?”刹珞下了马车,站到刘楚玉面前请示道。 “恩,让他们让到一边就行了──” 前面的汉子看起来不像好相与的人,知道刹珞没什麽耐心,刘楚玉特地这麽叮嘱了一句。毕竟出了人命什麽的,耽误她的行程可就不好了。 ....... “当初你敢耍我们哥儿几个,今个就让我们哥几个好好陪你玩玩。” 灰衣大汉说完後一把扯下了面前女子的风氅,正要去撕扯少女的衣服时,一把剑却冷不防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这里可不适合你们玩──”刹珞站在男子身後,眯眼冷冷地开口道,“要命的话,赶紧给我滚开。” “哪来的臭小子──” 灰衣汉子旁边,另一汉子看着刹珞瘦弱的身材,一脸蔑视,转身挥起拳头就像刹珞身上招呼去。 “哢嚓”一声,紧接着是男子惨痛的嚎叫声。刹珞无恙地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分毫,倒是刚才向他量拳头的男子,托着手腕,疼的直打转。 “公...公子...饶命....”被剑抵住脖子的男人看清楚了刹珞出手的全过程,那速度,那狠戾,让他头上不禁冒起阵阵冷汗...他忙颤抖着求饶道,“我们..滚就是了...” 刹珞见那男子识趣,也没有再说什麽,只冷哼了一声,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然後便见众人一个个慌忙地上马逃窜而去... “等等,这女的──” 这女的怎麽不带走?! 刹珞环绕四顾,只见眨眼间这些人全都驾着马跑出一大截了,听到他的话,没人肯停下,反而跑到更快了.... “真是无聊...好不容易找的目标这麽就给吓跑了...”少女小声嘀咕着,一面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衫,一面睨眼看着刹珞,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 “你也给我闪一边去。”刹珞听不清少女的话语,只冷冷地开口警告了一句,然後转身往回走去。 “公主,可以上路了。”刹珞站到刘楚玉马前低低禀告了一句後,继续朝着马车走去。 这次,他没有再进到马车里头,而是坐到了马车外车夫的旁边,以免待会再遇到什麽麻烦事。 “原来就是个车夫啊──” 似乎有人撅嘴这麽感慨了一句,刹珞一眼瞪去,果然见刚才的少女竟跟了过来。 少女发髻高梳,十五六岁的样子,之前披在身上的披风已经早已不知所踪,只见她穿着暗红色的扎染布衫,外罩的马褂上绣着繁复、难辨的图案,脖子上戴着银项圈,手臂和脚踝处都挂着铃铛,一走便是一阵清脆的响声. 此刻她清秀的小脸上,一双黝黑的眼睛正范着狡黠的光芒,看着刘楚玉身旁的褚渊,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姑娘有什麽事吗?”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坐在马上的褚渊俯身看着少女,开口问道。 “没什麽,就是你们救了我,我来...道声谢谢...”说这话时,少女双目微垂,脸颊亦微微有些泛红。 这幅小女儿家娇羞的姿态,刘楚玉如何不懂,她睨眼看了一眼刹珞,似乎在笑他:人是你救来的,结果人家反倒对着对着褚渊花痴起来了! 刹珞当下亦有些郁闷,虽然自己长得确实不及储渊,但到底也是一表人才,这女的刚才那副却连看都不曾正眼看自己一眼,现在却对着别人花痴..... 想到这,他嘴角忍不抽搐了两下,再看储渊,只见褚渊正看着那少女,笑得一脸温和得开了口: “不用谢,我们本来没这个打算的。” 什麽?!没打算救自己?!褚渊的话让少女愣在原地,许久,她才对着已经上路了的刘楚玉等人又追了上去。 “你们别走啊──” 这次,少女不再追着褚渊,反是走到了刘楚玉的马前,拦住了她。 “还有什麽事?”刘楚玉不耐地蹙眉,倒也停了下来。 “你们走这条道是去扬州吧。”少女楚楚可怜地望着刘楚玉,“能不能载我一程,你看他们随时会追来,我那马有...” 少女唇角带血,衣服已有些擦破,走路的脚也有些一瘸一拐的,那那模样倒真有几分令人同情的意味。 不过刘楚玉却没打算同情她,她挑眉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是还有脚吗?’;然後便“驾”的一声策马前去,再没给那少女赶上的机会。 跑出去许久,刘楚玉才渐渐停了下来,却听到身後马蹄阵阵;转头,只见褚渊正徐徐策马而来。 “即便担心她追上,也不用跑这麽快吧。”褚渊驾马与刘楚玉并行,伸手摘去掉落在她发髻见的树叶。 清风徐来,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夹杂着木犀香味的气息... “不过,刚才阿玉会那样...我倒是有些意外呢。”褚渊收回了手,似乎有些不解地喃喃道,“以阿玉的子,不是最见不得人受人欺辱麽?” 那样?哪样?他是指自己刚才将死不救吗?他刚才说‘我们本来没有打算的’,是因为他看出她其实并没有救那少女的意思了吗?褚渊的话语让刘楚玉顿时清醒过来。 “我的子?”她扯了扯唇角,苦笑着回到,“你说的,是我小时候吧;这麽多年过了,人总会变的。” “变得冷漠了?” 冷漠,何止..... 反正自己都已经是那样的人了,刘楚玉也没打算遮掩,她坦然看向褚渊,“不仅变的冷漠了,还变的残忍了,你没看到而已。” “唔──”褚渊对於刘楚玉的坦白,略微有些意外,却仅是一瞬,又转头笑看着她,“这样也就好。” “恩?” “残忍也好,那样阿玉伤的就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温醇的嗓音,似乎瞬即被风吹散,刘楚玉愣愣看着褚渊,只觉得刚才听到的话语,恍如错觉...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24章 春梦 月明星稀,薄雾轻绕;已过子夜,寒鸦声里浓重的夜色弥漫开来... 客舍里,刘楚玉卧於床榻之上,双目阖着,呼吸冗长,似在熟睡,可眉头却微微蹙着,蜷缩的身亦轻微地颤抖着... 她冷,从手指间到脚踝,即便拥着厚厚的棉被,她仍冷得浑身发颤... 忽的,她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埋首浅吻着她如云秀发,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而後,她冰凉的双手被执起,有一温热的双唇吻上她冻僵的手指...温暖湿热的气息自十指间传来,一点点渗入心脏和前的温暖融会交织。 然而,这样的温暖只持续了一阵,便渐渐消散而去,即便那人仍揽着自己,她却觉得寒冷在一次袭遍全身....於是,她紧紧抱住了那人,用身子不停地在他身上蹭取温暖,厮缠中,她感到他与自己那狂热的脉搏;以及渐长的情欲... “抱我──”她低喃着,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到的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面庞... “你──” 她睁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想向後退去,却挪不动自己的身子... “阿玉──,你忍心看我死麽?” 那样温醇的嗓音,带着令她沈迷的音调,响在寂静的夜里,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不──,你不会──” 她慌忙地辩解着,却不由地伸手那令她渴慕已久的脸庞... 他的双眸不再是自己见贯的温柔,而是带着灼热的目光....她看着他,终於忍不住将自己饱满莹润的双唇奉上...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却看到他的双眼溢出鲜血,紧接着是鼻孔以及唇角,鲜红的y体不断从他脸上涌出,狰狞可怖... “啊──” 刘楚玉失声大呼,猛的从床上坐起身,却见月影横窗,微风窥户;四周并没有褚渊,只有寂静与黑暗。 “公主──” 刹珞的问询声在房外响起,刘楚玉顿时反应过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没事──” 心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刘楚玉坐起身子,抬头拭去额上的冷汗,回了刹珞一句。 现在应该是下半夜了吧,刘楚玉起身开窗,看了一眼悬於中天的月亮... 因为是秘密出行,不便亮出身份,所以晚间他们并没有去传舍驿亭投宿,只找了家干净整洁些的客舍住下,那chu简的食物让刘楚玉到现在胃里仍有些不适,再加之从那样的噩梦中惊醒,一时间,她竟怎麽也无法入睡了。 穿好衣服,再轻轻梳弄了一下头发,刘楚玉开门看着门口守夜的刹珞;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虽然不明白这公主殿下半夜又要折腾什麽,但习惯了唯命是从的刹珞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 客舍因为要接待各个时辰来的客人,所以通宵不打烊;留在店门前的老掌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深夜外出的两人,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夜凉如水,寒露深重;唯有客舍门前悬挂着灯笼发出略带暖意的光芒。而刘楚玉却背离着这光芒,向着黑暗的夜色中走去。 怎麽会做这样的梦呢?刘楚玉在心头问着自己,一面有些羞耻,一面又有些害怕:若是到刘子尚府中找不到蛊师;又或者褚渊中的蛊真如刘子业所说,没有别的办法可解;那到时自己又该当如何... “阿嚏──” 突然窜出来的声响打断了刘楚玉的沈思,她转头看向刹珞,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 “冷...” 女子低低的呢喃再次响起,这一次,刘楚玉和刹珞听出了声音所在。 两人仰头望去,只见他们驻足於下的这棵树上,一女子仰卧树杈之中,双臂环绕前,双眼阖着,不时地呢喃出声,似乎睡地不太安稳... “是她──” 刹珞有些讶异地低呼了一句。刘楚玉亦是有些吃惊:这树上熟睡着的女子赫然是──他们白日里见到的那个被众人追赶的少女。 不只穿着怪异,连举止都这般──奇特...刘楚玉好奇地看着树上的少女,正想着她这般睡觉会不会摔下来,却发现女子的身後一尖头反鼻,褐鳞白腹的蛇正从女子腰间环过,吐着杏子朝着少女脸上蜿蜒而去.... “小心──” 刘楚玉倒吸一口冷气後,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提醒。却见那蛇像是感应到了什麽似的,一个纵声,急急地朝自己扑来.... “噗──”的一声,而後“啪,啪──”两声,刘楚玉再次睁开眼,只见刚才还朝着自己进攻的蛇,现在已经碎成两段,跌落於自己的脚下了。 看着仍动弹了几下的蛇身,刘楚玉下意识地要退後两步,却听到了树上少女“啊──”的一声惨叫。 “现在才知道怕──”刹珞摘下一片树叶拭去剑身上的血迹,抬眼看了看树上一脸惊慌的样子,禁不住冷哼出声。 “你──”少女这下子已经跳下树来,伸出手指,气的发抖地指着刹珞,一脸愤恨之色,“怎麽又是你?!” 真是没礼貌,两次救了她,谢都不谢一声,反倒这般指着自己,刹珞将剑c回剑鞘中,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女子,正想出声回她两句,却见她突然蹲到了地上,捧起地上那那两节蛇的尸体,眼中流露出痛惜的神色... “这──”刘楚玉讶异地看着那少女,却突然明白了过来。 “你们──”少女捧着蛇的身体,眼里的痛惜瞬间又转换成了恼怒,她瞪着两人,“你们杀了我的小褐,你们──” “姑娘想要我们如何?”在那种情况之下,刘楚玉并不认为刹珞一剑斩断那条蛇有什麽错,不过她倒想听听那少女会怎麽说。 “你们──”少女嚷了许久,却似乎没想到什麽法子,只瞪着刘楚玉,欲言又止。 “赔偿你如何?”看着少女那副模样,刘楚玉突然想到了见多了的场景,突然挑眉开口道。 “赔偿?”少女听到这两个字眼珠一转,似乎在思索什麽。 果然,跟那些讹人钱财之人没什麽两样...刘楚玉不禁轻蔑的勾起了唇角,却听到那少女愤愤地开口道; “你们杀了我的小褐,我一个弱女子,没人护我周全;那──你们就送我去扬州好了!” 送她去扬州?!刘楚玉蹙眉看了看女子手中蛇的尸身,她可不敢让这种爱好古怪,来历不明的女子同她一路;不过,她身上并没带财物,想了想,他睨眼看了看一旁的刹珞。 “将它换做财物,够雇一大队人马护送你去扬州了。” 刹珞自然领会了刘楚玉的意思,无奈自己亦没有带钱财在身上,只好随手取下腰间别着的玉佩丢给那少女。 “走吧──”好好的散步竟变成了一场闹剧,刘楚玉这下更加没有睡意了,看了看地上愣着的少女,她终於提步转身。 刘楚玉一走,刹珞自然亦跟着离去,只是没走出两步,却感到腿上被什麽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低头,见砸自己的──正是自己刚才丢出去的玉佩。 刹珞停下了脚步,却没有俯身去捡玉佩,只是转头看着那少女,却见她咬牙恶狠狠地等着自己...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不要被名字迷惑了哦,咳咳,r嘛,下一章就上 、第25章 私通(h) 夜阑人静,风清月明。 思觉居内,子谋倚在窗前,心头有些复杂:虽然之前他就隐隐猜到了刘楚玉对自己的眷顾,大抵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某个人;而今日亲眼目睹才知,原来自己与那人长得竟是如此相像。 然而,几乎同样的长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那人却是如此的高贵,只是垂首立在那里便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威严与,难怪连刘楚玉这样的人都不敢亵渎。 反观自己,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面首,子谋苦笑,心想,刘楚玉一直不肯碰自己,恐怕是觉得自己这种人长着这麽一张脸,是对她心上之人的一种侮辱吧。 然而,身份、长相这种东西却从来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他是欢倌,是妓院里某个年华逝去的凄凉女子,与倌馆里某个被物尽其用的悲惨男人结合生下来的不幸产物, 他从一出生便是贱籍,注定逃离不开欢场。琴棋书画,不过是学来取悦男人的东西,辗转承欢,才是生存下去的必备技能。 他也曾反抗过,然而换来的不过是一顿顿的毒打与变本加厉的侮辱。於是他慢慢变得乖觉,努力练习起诗词、琴技,加上出众的容貌,他成了倌馆里最受欢迎的小倌,尽管免不了接客的命运,却至少有了挑选的余地。 以色侍人,迎来送往,如果生活就此下去,他最多也就是麻木而已,并不会感觉到现实的残酷与鲜血淋漓。可偏偏的,他遇到了倚乔。 当那个清秀的孩子被送到自己屋子里来时,不过是十一二岁大的样子,穿着一身富贵人家才能穿的华美衣袍,怨恨又倔强的瞪着自己。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从她身上找到了自己曾今的影子。他嘲笑她的不识时务,一把将他强按到在地,拔了她的衣服想要羞辱她,却发现原来是个小丫头。 心头蓦地生出一丝怜悯,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告诉她要保密自己的别。 此後,他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她。然而随着她的身子逐渐长高,身段出落的越加凹凸有致,脸蛋一日日明艳动人,有些事情终究是掩不住的。 看到她被隔壁妓院的婆子压走那晚,他最终选择了沈默,尽管心头不愿,却知道依自己的力量并不能抵抗什麽。 後来他听说她绝食,上吊,割腕,以各种决绝的方式拒绝接客。他终於找到她,在她怨恨及失望的眼神下,吐了两个字──报仇。 他从第一天见她,便知道她原本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因得罪了权贵,最红全家被杀,留下她一个人被送到勾栏之中。弱r强食是这个世道的规则,即便後来她亲口告诉过自己她的家世时,他只是沈默。毕竟以她的力量,g本改变不了什麽。然而,见她一心寻死,他最终提醒她报仇,这样,至少能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再後来,她如他期望的一样,学乖了,开始在欢场渐渐出了名气;而她竟利用这一点,最终达到了她自己的目的。 得偿所愿的那日,她摆了一桌酒菜与他共饮,她一面笑盈盈的饮酒,一面叙述自己如心惊胆战地讨好那个让自己恶心,却也能助自己成事的权贵,如何费心费力的布局,以及如何残忍的手刃了自己的仇人。 他看着她狠戾的神色,心想她终究还是变了,再没有当初的倔强与善良。他不知该满意还是失望,却见她在下一刻痛苦地哭出声,扑到在自己怀里,诉尽委屈。 心在那一刻似乎有种揪紧的感觉,那是一向麻木的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想带她逃离这地狱般的欢场。 然而现实是残酷,就在他隐约有了这个想法之後,一个官员为了讨好刘子业挑选了一干女人男人进g伺候刘子业,这其中便包括他与她.... 进g後,他便再没见过她,他每次承欢在刘子业身下时,心中都苦涩非常,却又从中生出一种庆幸,或许,刘子业沈迷男色,便会忘了一同被带入g中的女子..... 疼痛阵阵席上心头,子谋最终没有力气再去回忆,他蹲下身子,握紧拳头,蜷缩着身子,咬着牙任由疼痛一波波漫过自己的身体。 那犹如蚂蚁啃噬般的疼痛越加强烈,汗水一股股从子谋额头上冒出,子谋疼得在地上打滚,想要借用与地摩擦的疼痛,减轻啃咬般的疼痛,却无意瞥见一袭绿色的身影疾步而来。 “你怎麽了?”倚乔看着地上的子谋,顿时脸色苍白。 “你走开──”见倚乔将手探向自己,子谋一把推开了她。 “你病发了是吗?”倚乔有些着急,她从地上坐起身,又朝着子谋身旁走去,“你等等,我这就去找清公子给你开些止痛药。” “没....用的”子谋苦笑着回了一声,似乎废了好大力气才能发声。 见子谋痛苦的样子,倚乔忽的想起什麽似的开口道,“现在,现在解这个,还来的急吗?” 子谋一直在抑制自己痛呼出声,他痛的已经没有办法思考,许久才反应过来,看着倚乔愣了一下,遂即咬牙道,“你出去──” “我不──”倚乔从子谋那片刻的犹豫间看到了答案,她坚定地回答了一句,然後扣住子谋的头,朝着那咬紧的双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股腥甜的滋味滋味蔓延在空腔内,子谋睁眼看着倚乔近在咫尺的面孔,有那麽一瞬忘记了疼痛。 倚乔一边吻着子谋,一面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没用的──,你走啊!”子谋推开倚乔,目光掠过倚乔裸露的躯体,身子在疼痛的折磨下g本没有勃起的可能。 倚乔没有说话,反是将手探向子谋的胯下,那里并没抬头的趋势,她并不气馁,反是一把解开子谋的裤腰带,对着那里一口含了下去。 分身被温润的唇舌含住,子谋感觉到倚乔那灵巧的舌头为正游走分身的顶部打着圈,她一面含允着自己的分身,一面用手托住两旁的玉带,轻轻摩挲。 温柔与凌虐在身体上齐头并行,子谋绷着身子,感觉一股强烈麻翅感由膛和下腹飞速蔓延,他看着倚乔专注的神情,分身也开始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感到子谋的那里一点点硬了起来,倚乔更加卖力的舔弄,嘴里舌头毫不拒绝的缠绕着的rb,右掌温柔的抚m他的睾丸,用舌头在g头上面画圆,拍打。 子谋的分身越来越胀,越来越硬,青筋也一点点突显而出,倚乔终於将其从口中吐出,然後上前,一手握着子谋的chu长,一手掰开自己的小,一把坐了下去。 一种极致的快感从下身蔓延开来,子谋身体上的疼痛也在渐渐消散,他缓了一阵,正想抽送,却见倚乔要着牙齿,脸色苍白,隐隐有汗珠从她额头冒起,她幽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泪珠。 心似乎被什麽揪了一下,有些柔软,有些痛楚,又有些甜蜜,子谋翻身将倚乔压倒身下,温柔吻上了倚乔的眼睛。 “你已经好了?”倚乔睁开眼,见子谋无碍,有些羞赧地扭动着身子,打从子谋身下抽离。 “别走,你看你下面还紧紧吸住我呢?”子谋邪魅一笑,温柔地按住倚乔试图挣扎的双手,在倚乔耳边吐完气,然後一口含住了她那小巧而饱满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耳朵边传来,下面被填的满满的,倚乔不是没经人事的少女,这一次却忍不住脸红了,或许是觉得身上之人是不一样的。 眼见倚乔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红晕,子谋突然生出一种满足,他选着暂时忽略分身处的肿胀与不耐,游移着灵巧的舌头,细细密密地吻向倚乔的脖子、肩膀,然後是前那处丰盈。 花珠越加硬挺,子谋用他灵活的手指不断地挤捏着这颗脆弱的r珠。 “你住手,啊──” 娴熟的挑拨让倚乔“咿咿呀呀”地叫了出声,快感像浪潮一样迎面袭来,她觉得自己既舒服,又有些难耐。 “住手?”子谋的手向两人交合的地方探去,“都已经这麽湿了,你确定要我住手” “停,停下来──”倚乔几乎就要呻吟出声,却最终强忍下。 “真的要停手吗?”子谋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子谋的手虽停下了,那里却不安分地顶着倚乔,倚乔看着子谋,神情羞恼又难耐。 “想要我吗。”子谋的两只手罩上倚乔的r房,将其捏成各种形状。嘴唇却贴上了倚乔的耳朵,低低的吐气。 “我才不...要...”倚乔强撑,却在子谋作势要抽身的时候,挨不过身体叫嚣着渴求,最终低声道,“子谋,我要....” “要什麽?”子谋将双手从倚乔r房上送来,扣上倚乔的双手十指交握。 “我要你──” 倚乔那染上了情欲的声音听着格外蛊惑人心,子谋感受着她那湿滑紧致的花,终於摆动身子,狠狠抽送起来。 子谋的每一次冲撞都直达自己花心,倚乔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刺激与快感,禁不住连声告饶。 “不要怎样?”子谋用力往前一送,“是不要这样呢?”又用g头慢慢地转动着研磨着花心,问,“还是不要这样?” “啊……哈……”极致的快慰让倚乔喘不过气,他无力回答,只能张大嘴巴,深深吸气。 “叫我的名字。”子谋加开了抽送的速度,蛊惑般开口。 “啊....子谋....子谋....” 倚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子谋用尽力气做出最後一击,瞬时白灼的jy从他的马眼一股股接连不断地喷出,s进了倚乔的花壶。 “啊啊啊....”倚乔不期然被这麽一烫,尖叫出来。这一声听得子谋十分受用,他收紧了与倚乔交握的双手,吻上了倚乔娇艳的红唇。 十指交握,发丝相缠,子谋看着双眼迷离的倚乔,满足中又不禁生出丝丝苦涩。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作家的话 咳咳,r章节後,明日照旧停更一日啊。 话说,这样的话,大家是想吃r多些呢,还是少些呢? 26-31 、第26章 蛊师 经过四日的舟车劳顿,刘楚玉等人终於在第五日的下午到达了扬州城。 扬州不比建康,没有那麽多深严的建筑,亦没有那麽规整,宽广的道路,青瓦白墙,廊桥水巷,它自有着另一种别致与悠闲的韵味。 刘楚玉出行的目的并非游玩,所以并没有驻足欣赏扬州的景致,进城後她只命车夫直接朝着刘子尚的府邸赶去。 进到都督府,经禀报过後,仆人领着刘楚玉一行人前往大厅等候。 这并不华丽的府邸是刘子尚还是酉阳王时候建的,後来刘子业继位後,将临淄改为扬州,让刘子尚任扬州和南徐州的都督,有意要留刘子尚於京师;谁知刘子尚呆在建康不过半年後,又请命回来了。 刘楚玉正感叹着,却见厅外,刘子尚已经进来了。 “皇姐来啊──” 刘子尚朗声而笑,褒衣博带,冠发未梳,只随意的将头发用巾带绑於头後,踏着木屐便朝着刘楚玉走来。 以前早见惯了刘子尚随意的样子,此刻刘楚玉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麽。 倒是刘子尚,看清了刘楚玉身边的褚渊後,有些意外地开口道:“褚姑父也来了?” “一别数月,豫章王看起来愈发──j神了。” 褚渊和刘子尚并不算熟稔,自然不会像称呼刘楚玉那般熟络,他只躬了躬身,行礼道。 刘子尚可不喜欢这般寒暄着绕来绕去,他还了礼,也不再过多废话,只将刘楚玉拉到一旁,直接开口道:“皇姐不妨直说,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这弟弟倒是一眼看出了自己不是来游玩的...刘楚玉低低地叹了口气,然後苦笑着将事情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上次害了谢姑姑,这次又折腾起褚姑父来了;只是没想到竟连皇姐你也被稍带进来了?” 刘子尚的语气略有疑问,却听不出喜怒...但刘楚玉敏锐地感觉得到,刘子尚对於刘子业杀掉何迈之事还没有释怀,毕竟何迈做刘子尚的抚军谘议参军这麽久了... 刘楚玉陷於沈思中,并没有回答刘子尚的问题,却听他又开口道,“其实我府上倒还真有那麽一位南中的蛊师,不过...” 说到这,刘子尚面上有些犹豫,最终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带皇姐你去见见他吧。” *********** 刘子尚的府邸建的颇为别致,但正因为此,却让人容易分不清方向,尤其是他府上还收罗着各色奇花异草,让这本就幽森的院子更难辨认东西。 刘楚玉跟在刘子尚的後面,恍惚见只记得从大堂经後花园,穿过一条小花径,折向南面度过竹丛,又东进入一小便门,曲曲折折好回才走到了一个偏僻、幽静的院落。 “王爷来啦──” 一苍老的声音蓦地想起,刘楚玉循声望去,只见一白发皤然,老态龙锺的老者正坐从槐树下的胡床上艰难地起身... “你就别起身了──”刘子尚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见他仍坚持,於是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这位便是你说的蛊师?”刘楚玉看着那垂垂老者,顿时明白了刘子尚那声叹息是怎麽回事了。 “蛊师──?南中人人善蛊;我不过是会养养蛊虫入药,顺便帮人解解蛊罢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老者的眼睛似乎也有些不好使,她唠叨了一阵才将目光定於一旁的刘楚玉身上,“这位是──?” “我皇姐──”刘子尚先於刘楚玉开口介绍道,然後又指了指褚渊,“这位是我姑父。” “公主殿下啊──”老者看向刘楚玉,俯身作揖,然後看向褚渊却不知如何称呼... “老先生莫客气,晚辈姓褚,字彦回。您呼我彦回便可。”褚渊没有自报家门,只简单告诉了老者他的名字,并颔首道,“说来,今日是晚辈有求於您呢。” 他有求於自己?老者有些讶异,正待询问;却听到刘子尚在他耳边低低交待了起来。 老者虽行动不便,眼睛也不大清明,然而耳朵确实灵光的,在听到‘合欢蛊’几个字时,神色不由得为之一变。 “这蛊──”老者叹了一口气道,“是最好解,同时也是最难解的蛊。” 刘楚玉听到他的话,心头一惊,正欲接着询问怎麽好解,怎麽难解...却听得老人又开口道: “但凡事物,都有个相生相克的原理,蛊虫也一样,若是一般蛊虫,只需找来另一种无损人体且能压制它的蛊虫来便可以,但若是这──” 老者看了看周围的众人,仍是没将这个词直接道出来,他歇了口气,继续道; “但若是这种蛊,却是没有办法直接用另一种蛊虫来抑制的,必须要按照这下蛊的本意,用喂血与蛊之人的身体,方能解中蛊之人的蛊...” 还是必须要用自己的身体才能解吗?!听到这,刘楚玉的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敢看站在她一旁的褚渊,许久才强自镇定了心神,还想继续追问,却听褚渊开口道; “若是不解呢?” 声音虽略微有些低沈,但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不解蛊...”老者叹息地沈吟片刻,目光透过褚渊的面孔,驻足於某个虚空的地方,有些沈痛地开口道,“若不解,蛊虫迟早会噬烂中蛊者的内脏,中蛊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七窍流血而亡....那日恐怖的梦境猛地浮现在刘楚玉的脑海里,她的心轰的乱成一团,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大脑却什麽都无法思考。 “有什麽解不了的──”正在此时,一清丽的嗓声打破了院内的沈静,也给刘楚玉带来了阵阵希望。 她转头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纤瘦的身影晃动於院门口,随着她一阵阵走近,带动手脚踝上的铃铛声一声声响入耳边,犹如她此刻的惶恐与期待.... 扶额揉了揉犯晕的脑袋,刘楚玉强拉回过神来。眼前的景物不再虚晃,她顿时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 人生,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刘楚玉看着几天前才碰过面的少女;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当初不该两次拒绝她的... “晏儿回来啦──”老者脸上有欣喜之色,却因着刚才的沈重话题,转瞬隐了笑容,他拉着少女介绍到,“不得胡言,这是公主殿下和...” 还在纠结称呼问题,名叫晏儿的少女便却一下子打断了他,“我知道,我早见过了。” “初晏你见过他们?”这次刘子尚有些吃惊的开了口。 “恩。”初晏有些含糊地点了点头,她可不想让她爷爷知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事情,遂即转回刚才的话题道,“你们刚才说的是合欢蛊吧?有什麽解不了的。” 初晏其实早就立在门外了,不过众人心思都在解蛊上面,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在门外听了好一阵,初晏自是几乎将它们的话全部听去了,她撅起嘴有些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句,“不过要说解这合欢蛊呢,直接交欢就好了,何必这麽麻烦...” “女儿家说话怎能这麽直接呢?”刘子尚眼见初晏她爷爷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教育孙女了,刘子尚忙抢在他前面开了口,然後继续解蛊的话题道,“不过你倒是说说,怎麽个麻烦法?” “引蛊啊──”刘子尚这一招似乎很管用,初晏顺着他的话想也没想就开口回答道 “不可胡来,这个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初晏他爷爷猛地打断了初晏,却听刘楚玉一把抓住初晏的手,紧张地开口道,“你告诉我,要怎样引蛊?” “这个──”初晏看着那个让她一点好感都无的刘楚玉,心念转了几转,开口道,“引蛊啊,就是把蛊虫从一人身上引到另一人身上咯。” “怎麽引?”褚渊开口,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 “当然是换血。蛊虫在骨血里面,血不出来啦,没办法引出蛊虫来。” “这成功的几率有多高?”刘楚玉紧张的出声。 这次初晏还没回答,那老者便摇摇头先开口道,“这个成功例子也是有的,但是稍有差池就会出人命的。” “那──,是谁会丧命?”刘楚玉屏住了呼吸,有些艰难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可不好说,说不定两者都有命危险。”初晏摆了摆手,然後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刘楚玉,“你中蛊了?” “是我中蛊了──” 泉水般清润的嗓音响起,初晏蓦地回头,又看到了那日骏马之上,那个对着他粲然一笑的清俊男子... “怎麽会是你?!” 初晏有些不置信地看着褚渊,忽然一把拉过他的手腕,蹙眉似乎替他把起脉来。 “那蛊虫是用谁的骨血喂的?”许久她才低低开口问褚渊,声音有些异样。 “有关系吗?”褚渊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不经意地瞥过刘楚玉。 刘楚玉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只看着褚渊,双眉越蹙越深。 原来如此,初晏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眼珠转了转,然後一脸正经道:“依你的体质,要引蛊很容易;不过,得找到你体质相近之人。” 很容易?!刘楚玉虽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可看着初晏有些复杂的神色,一时间竟一点没有松了一口气之感;反而隐隐生出更多的担忧...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27章 沈沦 晚上的饭食很是j致,除了j细的淮扬菜,还有时鲜的鳜鱼脍、酒炙车螯,胡人的羌煮貊炙,及葡萄美酒。 美酒佳肴,丝竹阵阵;厅中的胡姬腾踏纵横,盘旋起舞....可惜刘楚玉和褚渊却似乎并没心情去欣赏,两人垂眸不知沈思什麽,桌前的饭菜都没动多少. 看着刘楚玉和褚渊各怀心事的样子,刘子尚连酒也不劝了,只简单地寒暄两句;然後,一顿沈闷的宴席就早早地就散了。 吃过饭,刘楚玉径直回到了刘子尚给她安排的住所,只是,还没踏进院门,就看到了里面的初晏和刹珞。 似乎是初晏在纠缠刹珞,而刹珞不耐烦得把剑都挥出来了,当然,剑还带着剑鞘,伤不了人。 “难道做奴才的不该给主子分忧麽?”初晏毫无畏惧地将刹珞抵指在她脖子上的剑推开,不坏好意地看着刹珞,“只要能将那蛊引到你身上,你家公主殿下就不用担心那──” “住口──”刹珞忿忿地打断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公主千金之躯,岂是你可以出口侮辱的。” “这怎麽能是侮辱呢?”在建康呆的那几日,初晏可是听了不少山y公主的事迹,她转了转眼珠,继续看向刹珞:“你家公主反正收了这麽多面首,我看你模样也不错啊....” “你──” 刹珞气极,却不敢把初晏怎麽样,毕竟那是刘楚玉还用的着的人。他瞪了她一眼,然後恼怒地将剑一把挥向她旁边的那棵树上... ....... 刘楚玉本就心烦,没心思同初晏纠结,当即收回踏进院门的步子,打算先去散散步後再回来。 一路朝着花园走去,想到初晏的话语,刘楚玉心下不禁觉得好笑:自己不过就是收了刘子业三十个面首而已,怎麽就弄得人人都以为,只要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子,自己就愿意染指似的。 初晏要真把褚渊身上的蛊引到刹珞身上,只怕到时自己没了担忧,却要开始头疼了:先不说自己愿不愿意,依照刹珞的子,他是不可能会委身於自己的;而刹珞作为自己府上武功最为高强,同时又最为让自己信任的侍卫,若真要至他於死地,自己到底是有些可惜的... 好在自己府上有男宠够多,只要将初晏带回府上,不怕找不到适合的人,不到必要时,她可不想牺牲对自己有用的人。刘楚玉这麽思索着,不觉已进到花园中。 暮色四合,晚风送来阵阵不知名的花香,刘楚玉徘徊於花园间,忽见水池旁的一樟树後恍惚有一人临水而立... “是你──” 转过假山,刘楚玉才看清那人是储渊,此刻,听到脚步声的他正转头望着自己,目光深幽,那神情似乎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深沈。 “阿玉──” 忽然,储渊开口了,只是那语气却稍有一些生硬,似乎不似往日的亲昵,暮色中刘楚玉看不太清褚渊的表情,但却见他那眼中似乎带着异样的光芒。 “你说──”见刘楚玉没有应自己,褚渊走近了两步,站到他面前,沈声开口道,“那丫头有多大把握能解得了我身上的蛊?” “应该...”刘楚玉沈吟了一阵,很想坚定地回答‘十成’;可想到初晏那的玩世不恭的样子,她终是改口道,“她不是说了吗,只要找到与你体质相似之人,引蛊很容易的。” “所以你决定带她回府,宁愿慢慢地找一个合适的人──”褚渊忽地低下头直直看向刘楚玉,一贯温润的双眸变得有些凌厉,“也绝不考虑那更简单的方法?” 更简单的方法?那不就是他跟自己....刘楚玉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弗如春雷响过,许久,她才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褚渊,却见他勾着唇角,有些y沈,又有些戏谑地看着自己,那样子让她觉得很是──陌生。 “看来你想过的。” 笃定的语气,似乎还带着轻笑,刘楚玉错愕地愣在原地,惊讶地看着褚渊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一带着微薄凉意的柔软物体覆上她的双唇。 他在吻自己?!他怎麽可以.... 反应过来的刘楚玉只觉得又一道春雷轰过,轰地她浑身轻颤,酥软无力;然後,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不合时宜地突突跳着... 不行...不可以....刘楚玉心头叫嚣着,可看着贴近自己的那张令人沈醉的脸,她只觉得自己连退开的力气都没有....肩膀被抓得有些疼,可自那里传来的灼热却让她觉得心悸,口舌不知何时早已被撬开,带着葡萄酒那令人心醉的气息,唇舌被霸道又肆意的顶舔允夺,她心头最後一道薄弱的防线正一点点被摧毁...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正在沈沦,沈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皇姐──” 猛然想起的声音拯救了刘楚玉,她回过神啦,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褚渊,感到肩膀上的双手终於撤离,她忙迈着虚浮的身子向後退後了两步,却无意中看到褚渊眼里闪过那麽一丝玩味,那神色y沈地让她觉得不安。 “皇姐──”木屐声声作响,刘子尚走近两人,却像没有看到两人刚才纠缠的情形一般,笑看褚渊道,“原来姑父也在啊──” 褚渊冷眼看着刘子尚,轻哼了一声,然後径直越过刘子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褚渊离去的背影,刘楚玉心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怪异,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心头除了羞愧,悸动,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违和之感,这种违和的感觉却不完全来自与伦常与禁忌... “皇姐还是小心些的好。” 刘子尚的提醒声,让刘楚玉回过神来,她侧头看向刘子尚,有些不解。 “褚姑父,是个──不简单的人。”刘子尚看向刘楚玉;目光深邃,双眉蹙起,“皇姐最好不要离他太近。” “你...都看到了?”刘楚玉低声,一面觉得羞愧,一面又感激刘子尚来的及时。 “看到什麽?”刘子尚仿佛有些疑惑,转身笑了笑道,“天色已晚,皇姐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刘子尚转身离去,木屐踏在石板上,声声作响。 看着年仅十五岁,却心思深沈的弟弟,刘楚玉觉得,其实,他比刘子业更适合做皇帝的。 ────── 因为褚渊的蛊还没解,刘子尚也不便挽留;第二日一早,刘楚玉等人便踏上了归程。 这一次刘楚玉为了避免见到褚渊的尴尬,决定不再骑马,只借口不舒服,一头扎进了马车中。 当然,马车里其实也不怎麽好受,因为──多了一个初晏。 “那褚大人怎麽会中了合欢蛊呢?那蛊还是以你的血喂的?”初晏坐在车厢中,百无聊赖地看了半天的景色,终於开始好奇起不该好奇的事情了。 “该不会──”初晏眼珠一转,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刘楚玉,“不会是你想收他做男宠,而他又不肯...” 刘楚玉依旧没理她,只依着马车壁,不置一词。 “你也算有良心,见他宁死不从,还是决定放弃,这蛊──” “你为什麽叫她褚大人?”这次,刘楚玉终於开了口,却是用不相关的话题打断了初晏。 “我听其他人都这麽叫的──”初晏没料到刘楚玉会怎麽问,愣了一下才反问道,“有错吗?” “他官拜尚书令,叫大人自然不算有错。”刘楚玉睨眼看了一眼初晏,见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又开口道,“不过,他取了南郡献公主,一般人都是称呼他为褚驸马的,我府上之人习惯称呼我夫君为驸马,所以才会称呼他为褚大人。” “你说,他是驸马?!” 刘楚玉的话让初晏猛地一惊,进而她想起似乎听到刘子尚称呼褚渊为‘姑父’,当时她还以自己听错了;原来.... 突然,她想起刘子尚同刘楚玉的关系,蓦地惊呼,“那他不就是你的──” “姑父──”刘楚玉苦笑着回了一句,却见初晏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想问什麽,却终究没有再开口。 终於耳g清净了,刘楚玉在心头叹道。她昨夜一夜不眠,可不想再经受初晏那不休的询问。 阖上双眼,刘楚玉决定打个小盹,脑海里却不禁浮现起昨日在刘子尚花园中的情形.... 不可以....刘楚玉奋力地摆了摆头,抑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对,不该去想这些的,今早他见她之时,不是也当做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吗,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本就该当它没发生过.... 刘楚玉这样说服着自己,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抚上双唇,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双唇留在那上面的触感,以及带来的那种心悸的滋味...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看到o妹纸问姑父是不是腹黑,咳咳,其实不是的。至於姑父在这章里反常的行为,应该有亲猜到了吧... 还有,关於小娘妹纸的问题,双更什麽的,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啊,而且下周开始要上晚班,只能说尽量日更吧。 最後谢谢砸礼物的我爱吃、lucy44、薄蓝,以及上个月砸过一百礼物金币的某个妹纸(记名字真不是我长项,再说我不知道这坑爹的後台会清空记录啊)。放弃什麽的,真心不会,上次提到签约一直没消息,只是抱怨一下这处理速度而已....不知乃们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第28章 弃子 从扬州沿着原路返回建康,回到公主府,已经是四日後的事情了。 公主府门口已经撤去了g中的侍卫,看着悬挂着菖蒲和艾草,刘楚玉才反应过来,再过两日便是端午了。 进了府,刘楚玉自然是带着初晏直奔向竹园。然而,让刘楚玉没有想到的是:对着竹园各型各色的众男子,初晏只是一一摇头,感慨道,“这都是些弱不禁风的人,不一样的。” 褚渊自幼习武,武功高强,连怀敬的武功都是他教的。褚渊那体质自然是这些柔弱的面首所不能比的;刘楚玉琢磨着自己府上能与褚渊较量之人,最终只得到两个人选──怀敬和刹珞。刹珞嘛,她不想牺牲;至於怀敬,她则不想让他承担风险,初晏说过,被引蛊之人比中蛊之人更危险... 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刘楚玉蹙眉,正犹豫要不要把城外别邺里的那些面首也找来,却听得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来啦──” 刘楚玉淡淡开口,正打算让怀敬去找管家来,转头却见怀敬的神色微微有些沈郁。 刘楚玉当初去扬州时,考虑到何戢常常不在府中,特地留下了怀敬在府上主事。现在看怀敬这模样,她不禁开口道,“府上出了什麽事?” 怀敬听说褚渊的蛊还没解,本不欲在这个节骨眼上烦刘楚玉,没想到刘楚玉还是从自己神色中看了出来。他顿了一下,如实禀告道: “公主走後,褚大人被陛下囚於公主府上之事,不知怎地在朝堂上传开了。前几日,南郡献公主找来府上找褚大人,当时驸马虽在府上,但由於不知公主行踪,也不知要怎麽同南郡献公主解释...” 因为褚渊中的是合欢蛊,在解蛊之前,刘楚玉还是有些难以对何戢启齿这事的。她当时带着褚渊去扬州找刘子尚了,出门时,何戢曾问起,她也只是说自己要送褚渊出府,她当时想着何戢不会宿在府中,应该不会发现她夜不归府... 何戢这边,等蛊解了,自己再同他解释也不迟,至於自己姑母那,这就有些麻烦了... “看你的神色,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刘楚玉强自压下心头的烦躁。 “还有──,g中传出了丽贵嫔有孕的消息。” 若说上一件事只是让刘楚玉心烦的话,这件事却足以让刘楚玉头痛了。 项时月怀孕了?!怎麽偏偏在这个时候...刘子业後g如此多妃嫔,为什麽偏偏是她呢... 还真是好运呢!刘楚玉低低地在心头咒骂了一句,却是知道无影不可能再对项时月下手了,毕竟他是忠於皇室的,做不出谋害皇嗣的事情.,即便自己用流玥要挟..... 等等,流玥....现在无影铁定不会对项时月下手了,那麽自己还留着流玥还有什麽用呢? “还有个人──”想到这,刘楚玉看了一眼初晏,然後提步朝着地牢的方向而去。 ────── 公主府的地牢其实并不恐怖,虽然因为没有光线,显得有些y深,但并没有斑斑血迹或者可怖的刑具。 流玥所处牢房其实更像一间厢房;床铺,桌案,以及生活用品等一应齐全,流玥除了少了人生自由,倒也真不缺什麽。 此刻,流玥正躺在床上,看着刘楚玉来了,只斜了她一眼, “开门──” 刘楚玉刚让侍卫打开了房门,怀敬就侧身挡道了刘楚玉前面,以防流玥做出什麽过激的举动。 “你来干什麽?杀我?”也不知是看到了刘楚玉身旁的怀敬,还是自知自己重伤未愈,流玥这一次很镇定,只恶狠狠地看着刘楚玉,却没有其他动作。 “我带人来给你把把脉。”刘楚玉倒是很满意流玥这次识相的举动,她轻轻挥了挥手,让怀敬上前制住了流玥,然後示意初晏道,“替我好好看看。” “你别瞪我,我就是个──大夫而已。”初晏有些犹豫地上前,一面解释着,一面有些胆怯地扣上了流玥那被制住的手腕。 对着刹珞都不害怕,偏偏被眼前这人凶狠的目光吓住了,刘楚玉看着初晏有些怯怯的表情,正想嘲笑她两句,却听她惊呼着开了口。 “就是他!”似乎忘了害怕,初晏眼中泛出光芒,她盯着流玥惊喜地出声,“再没有比这更适合用来引蛊的体质了!” “你──”流玥这下反应过来了,他的手猛地挣脱怀敬,朝着刘楚玉的脖子便扑了过去,“你又有什麽恶毒的主意?” 眼见就要抵上刘楚玉的脖颈,後背却被种种的敲击了一下,流玥顿时晕了过去。 “我有什麽主意?你到时不就知道了?” 在流玥倒地之前,刘楚玉低低回了他一声,然後悠然地踏出牢房。 初晏在流玥发作的那瞬间就被吓得一下子跳出了牢房外,眼见刘楚玉出了牢房,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刘楚玉後面;直到听到了牢房重重的关门声,她才有些惶惶地开了口。 “要是把蛊引到他身上,”初晏犹豫着,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你...是会让他...让他死去是吗?” “那要看他怎麽选择了。”刘楚玉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流玥是要命,还是要尊严?她倒是有些期待呢。 “对了,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能成功?” 虽然刚才初晏说流玥的体质很适合,但想到褚渊,刘楚玉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 “这个....其实...没什麽问题的。”初晏突然变得有些吞吐,她垂头沈思了一阵,最终开口道,“不过今日,你得让我先好好休息一晚。” 刘楚玉以为她被流玥吓到了,也就没有多问什麽,想到几日来舟车劳顿,她点点头应允了初晏的要求,出了地牢,径直地朝着西上阁而去... 夜幕降临,西上阁内华灯初上,刘楚玉推门却见褚渊立於烛台旁,垂眸不知在沈思什麽, “初晏已经找到了合适之人,明日就可以帮你引蛊,你早些休息吧。” 刘楚玉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自己稍微大声些便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阿玉也早些休息吧。”储渊抬起头,朝着刘楚玉温柔一笑,“不必担忧,不会出什麽事的。” 明明自己身处险境,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刘楚玉心头滋味复杂,只迈着沈重的步子转身出门。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30章 j分 第二日,初晏说要准备引蛊用东西,一直在西上阁内褚渊暂住的的卧室里倒腾了大半日。 想着作为大夫的云清也许会帮上忙,刘楚玉特地让云清从旁协助。到了傍晚的时候,云清告诉刘楚玉一切准备就绪。 刘楚玉给流玥灌了些使其浑身无力的药,又让刹珞把流玥打晕,让怀敬扛着流玥去了西上阁。 西上阁内,褚渊早已饮下了一壶云清给他的止痛的药酒,躺在地上,似乎睡了过去。怀敬按照初晏的要求把流玥放到褚渊的旁边躺好,就见云清端着一个银盆放在了两人之间。 银盆里不知装了些什麽东西,红红的,像是稀释过的血y一样。初晏让怀敬将储渊与流玥的手腕都划开,然後抓起两人的手,将其置於银盘中。 鲜血从两人的手腕处流出,暗红的血y一股股在水中散开,盆中的水越来越红,空气中开始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 云清有些怀疑又十分认真地看着整个过程,他专研医书多年,这种方法,他还是头一次见,不过倒是是大夫,他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观刘楚玉,她紧抓着怀敬的手臂,看着褚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唇咬得越来越紧。 就在刘楚玉快咬破嘴唇的一刻,初晏忽的惊呼出声:“出来了,出来了!” 刘楚玉顺着初晏的目光看去,并没从一盆浑浊的血水中看出什麽;一旁的云清与怀敬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麽出来了?”终於,云清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是蛊虫啊。” 初晏简单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向盆中撒了一些盐,接着又拿出一旁早早准备好的银筷向盆中伸去。 似乎有什麽东西在银筷下面挣扎,血水里溅出些许水花,然而刘楚玉看不到什麽所谓的蛊虫,只见到初晏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持着银筷往盆外拖拽。 “虫子好长!快,再拿一双筷子过来!” 初晏大声喊叫道,云清连忙将另一双筷子递了过去,初晏伸手接筷子,眼睛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盆中,额头上冒出了些许汗珠。 正在这时,地上的流玥忽然猛地睁眼,看清正发生的事情後,目光狠狠地扫过屋内所有人,正想向刘楚玉出手,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了。 尽管这样,初晏仍是被流玥的目光瞪得手一抖,筷子一松,然後似乎有什麽东西从她筷子下挣脱出来,在盆中游动,挣扎着靠向褚渊的手腕。 “不能回去──” 初晏慌了,忙用筷子夹住正游回褚渊手边的蛊虫,就在这个时候,褚渊也醒了过来,猛地一缩手,将手抽离出盆中。 似乎有什麽断裂的声音响起,然後储渊缩回的手旁,一股水波嗖地向着流玥的手腕处而去,到达的那瞬间,流玥的眼睛瞪大,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断了──”初晏看了眼流玥,又看了看褚渊,挫败地开口,身体却保持着拿筷子的姿势。 “什麽断了?”刘楚玉紧张地出声,声音有些颤抖。 “蛊虫断了──”初晏垂着的头忽然抬起开口,她疑惑地看向褚渊,“你为什麽缩手?你这一缩手,蛊虫就被扯断了。” “那会怎样?”刘楚玉已经完全慌了,她来不及思考储渊为什麽会突然醒来,只是担心着失败後的後果。 “失败了,便很难再次将蛊引出宿主体内了。”初晏叹了一口气,表情颇有些沮丧。 “很难是多难?”刘楚玉一直不曾舒展过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很难就是──”初晏声音放低,眼神有些闪躲地回道,“就是我做不到,一般的蛊师可没有办法....” “那谁有办法?” “养这蛊的蛊师。” 刘楚玉沈默了,要是刘子业肯给褚渊解蛊,自己何必这般折腾。 “你们先出去──”见刘楚玉不开口,褚渊环视了一下众人先开了口,“我有话同公主说。” 刘楚玉没有说话,愣着的初晏被云清拉了出去,然後怀敬扛起地上的流玥将其带了出去。出门时还细心的将门带上。 室内顿时只剩下褚渊和刘楚玉两个人。 “听那丫头的意思,这引蛊失败了呢。”褚渊从一旁的桌案上扯过之前准备好的白缎,包扎着伤口,嘴上带着一股嘲讽般的笑意。 刘楚玉没有注意到褚渊的神情,只愣愣地看向那满是血红色y体的盆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沈默这阵,储渊已经包好了伤口,起身越过刘楚玉,从怀中取了几块香料丢入一旁燃着的香炉中。 “阿玉打算怎麽办?”,褚渊看着刘楚玉,目光犹如炭火一般明灭不定... “我去找其他人,总会有办法的。”刘楚玉闪躲着,不敢去看褚渊的眼睛,只转身,准备找初晏商量解决之法。才走出两步,手臂却被拉着。 “阿玉──” 随着一声动情的呼唤,刘楚玉感到身子被人从後面抱住,一炙热的膛正贴着自己。 “阿玉,何必舍近求远呢...”褚渊的话并没说话,剩余的都转化为了缠绵的吻,细密地落在刘楚玉的耳垂之上。 心跳似乎停滞了,丝丝的酥麻从耳垂传遍全身,带来令人罪恶、羞耻,却实实在在的快感,使得刘楚玉的全身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细密的吻辗转而下,刘楚玉感到褚渊的手轻抚上了自己的腰,紧接着衣带开始松开,自己的肩膀渐渐裸露出来,而後,阵阵湿热的吻落了上去... “吱呀──”一声,半掩的门被风吹开了,院中那开至荼蘼的海棠蓦地刺伤了刘楚玉的眼。 那海棠是当初她同何戢一起种的,而现在,她竟然在何戢的西上阁,同其他的男人.... “姑父──” 终於,刘楚玉冷冷地开口,随着她这声称呼,她感到身後的人明显的愣了一下。 “姑父你醉了──”趁着身後人发愣的空档,刘楚玉脱离了他的怀抱,拉好衣服,垂头这般说了一句,大步逃离而去。 “砰──”的一声,房门蓦地被关上了,褚渊用身子倚在门上,挡住了刘楚玉的去路。 “他确实醉了。他若不醉,你也见不到我。” 熟悉的嗓音,却是冰冷得让人陌生的语气,刘楚玉错愕得抬起头,只见褚渊勾起唇角,冷冷地盯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j光,那眼神,竟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你──”刘楚玉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如此熟悉之人,此刻却散发着让她陌生的气息,她不禁有些疑惑的喃喃道,“你怎麽了?” “还没看出来──”褚渊看着刘楚玉,冷哼了一声,嘲讽地开口。 “你──,你不是他!” 刘楚玉下意识地惊呼出口,可开口的瞬间,连自己都觉得荒唐:这人怎麽可能不是储渊,他的眉目,他的嗓音,还有他唤自己那声‘阿玉’... “我确实不是他──”褚渊看着刘楚玉疑惑的脸,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开口道,“我不过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罢了。” 共用一个身体?!这话不啻於一道响雷劈地刘楚玉心头;震惊,讶异,还有害怕的情绪交织在刘楚玉心头,她忽然想起了一些自己曾经错过了的细节... “那日──”终於,她忍不住喃喃开口道,“那日...在子尚府里...” “没错,是我──”褚渊邪佞地笑了,“还有你十岁落水那次,你新婚那次...仔细算算,我们打过不少次照面了。” 十岁那次?刘楚玉惊异地垂头,怎麽也回忆不起来,不过她却记得她要成婚前她去找褚渊的场景... “你想要干什麽?”感到眼前人正贴近自己,刘楚玉回过了神,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 “干什麽?当然是解蛊──”褚渊的双眼眯起,带着危险的意味,“我可不是那个傻瓜,要陪着你舍近求远。”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31章 沦陷(h) 褚渊丢到香炉中的不知是什麽香料,那甜腻的气息令人沈醉。刘楚玉只呼吸了几下,便感到一种难言的快意迅速涌便全身,然後身上一阵酥麻,挣扎变得愈发无力。 “好闻吗?”褚渊如玉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意,他将刘楚玉放到床榻之上,然後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早知这香如此有效,我也不必装作他的样子蛊惑你了。” “你放了我,一样可以解蛊的。”刘楚玉知道香有问题,她抑制住自己的呼吸,艰难的开口道。 “放了你?”褚渊已经褪去上衣,他俯身着刘楚玉,结实的肌r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明明有更安全的方法,我为什麽要冒险?” “你──” 刘楚玉愤怒地将脚踢向他,却被他一把握到了手里。 “你还有力气吗?”他褪去她的鞋袜,用带茧的手上摩挲着她的脚心,突然加重了力道,“你就准备这麽憋气憋下去?” “啊──” 刘楚玉此时脸颊已涨红,正忍得辛苦,突然脚上传来一阵疼痛之感,她不禁开口痛呼了一声。 双唇便在此刻被一个冰凉的物体贴上,她感到他滑腻的舌尖立刻乘虚而入,敲开她的贝齿,裹住她的舌尖,攫取她的呼吸。 “你动情了──” 分开的双唇带出一缕银色的丝线,他看着她那染着春意的酡红面颊,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胡说──”刘楚玉羞恼的瞪着褚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跳确实又加快,眼前这个人是她朝思暮想之人,她怎能不动情... “不承认是麽?”他低低地哼了一句,然後覆手一把扯掉她本就松散的衣服。 “不要──”刘楚玉撑着无力的身子,艰难地往後面退去,若说她刚才还有些许迷乱的话,那麽现在已完全被深深的惊恐所取代了,“你再逼我,我就要──” “就要什麽?”褚渊饶有兴味地着看向她,“喊人?然後让人见到姑父侄女乱伦的场景?” 他的样子似乎毫无顾忌,刘楚玉心下震惊: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麽褚渊的体内会有这麽一个人存在,而自己那麽多年竟一直不曾察觉... “其实,何必装作一副受辱的样子;你想要的不是?”他再次贴近他,低低地在她耳边吐气,“你敢说,你对这具身体没有感觉?” 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凌人气势,他不是他,可是却又带着那种感觉让心乱又心悸的熟悉笑容,刘楚玉苦苦地坚守自己的理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褚渊有过觊觎.... 看着刘楚玉眼里闪过挣扎的神色,褚渊目色一沈,猛的俯首封住了她的唇,一手臂紧紧锁住她的腰,不容她闪躲挣扎,另一只手,则‘哗啦──’一声撕扯开她声上的衣服。 肌肤裸露在外的冰凉,让刘楚玉那被吻弄得昏昏沈沈的身子蓦地一颤,她神色一愣,忙推拒着眼前的人,被他吸允住的红唇不安分的左右磨蹭着,想要逃开,却只换的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断断续续的吐了出来: “不要...你放开我....不可以....嗯...” 终於,褚渊停止了亲吻,他将刘楚玉的双手反锁於她的头顶,身子死死的压着她,然後俯身吻上了她前的茱萸。 他的唇略微冰凉,口舌却是热的,那触感让她心惊又心悸;乱伦的羞耻感夹杂着被强迫的屈辱感让她不禁咬紧了双唇,想以痛楚来抵制自己的沈沦;可身子还是不自觉的起来反应,一阵阵莫名的燥热袭来,让她雪白娇躯很快便泛起一层淡淡红晕,连睫毛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有反应了不是?”褚渊的双唇仍在刘楚玉前的丰盈处摩挲,灼热的手掌熟练寻找着她身体每一个敏感带,深沈而熟练挑弄着,像是试探,又像是在爱抚。 自己确实有反应了,这样的认知让刘楚玉心头一惊,她看着眼前那让自己沈醉了脸庞,心口突然阵阵做痛,明明是他喜欢的人,可为什麽偏偏要这般羞辱她,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明知眼前人不是他,可是心头仍是没有由来地觉得委屈,眼泪不觉间漫上了眼眶,顺着眼角淌下脸庞。 “你哭了?!”褚渊有些意外的看着刘楚玉,忽的一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不带一点怜惜。 “如果现在碰你的人是他,你还会这般觉得委屈?!” 身下之人落泪的神色却让自己没有由来地觉得心烦,褚渊冷笑着看刘楚玉,许久,才勾起唇角,伸手轻轻地撤去她头上的发簪,吻上他散落的发髻,然後学着另一个人的样子在她耳边轻唤道,“阿玉──” 魅惑的声音紧贴着自己的耳畔响起,形成耳鬓厮磨的亲热姿势,刘楚玉有瞬间的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不不着寸缕地躺在同样赤果的褚渊身下,一双大手正从脚踝缓缓的上移,一股令她心头颤栗的舒爽从脚踝一路上攀到自己的股间,本来紧紧掩住秘户的双腿竟然抵制不住这能缓解麻痒的舒爽感觉,迎客一般微微张开.... 果然,你只是抗拒我而已,褚渊在心头冷哼出声,眼神却愈发温柔,她直直地看着刘楚玉,手上却没有停止挑弄,当他手到达那幽禁之地的刹那,他满意地看到了她意乱情迷的样子。 “阿玉,你在邀请我──” 温柔却充满邪恶意味的话语响在耳边,陌生得让自己恐惧的情潮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沿着下体唯一的通道倾泻地更欢,刘楚玉感觉到自己大腿内早已满是湿滑。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但接近狂乱的心神却让她再也说不出理智的话语... 刘楚玉扭动着身子想要反抗,但无力的身子蹭动在褚渊有力的膛之上,反倒更像一种迎合。 “说你要我。”抑制着体内的躁动,褚渊将唇贴在刘楚玉耳边低低蛊惑着。 室内的香气似乎更浓了,刘楚玉在昏沈间渐渐失去了理智,她睁眼看着他温柔的眉眼,终於低低地轻唤出声: “要..” 只一个简单的音节,褚渊松了限制住刘楚玉的手,掰开她的双腿,一个挺身进到她体内... “啊──” 刘楚玉忍不住痛呼出声,尽管前戏已够充分,但这样突然的进入仍是给她带了不小的疼痛,而这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一些。 自己与他真的做了,刘楚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四目相望,两个人的腔都在剧烈起伏,一个带着羞耻,一个带着渴望; “放松些──”他看着她惊恐样子,并不急於冲刺,只安抚似得抚m着她的身体,“好好感受我的身体,同时,也是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这样邪恶的提示,让刘楚玉於羞耻中泛起一丝──难言的感觉;她来不及分辨,只极力想要摆脱罪恶的,却觉得下面传来的饱胀之感越加真实,身子亦愈加难耐地躁动着... 看着刘楚玉难耐的神情,感受到下面愈加湿滑,褚渊终於摆动身子在她身上驰骋了起来... 颤抖快感加上叠加而不能宣泄的欲望,刘楚玉的理智在涣散,她渐渐抛开了一切顾忌,只觉堕如水中一般,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只是听到耳边沙沙作响,身子不断往下沈,沈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有种自暴自弃想要的放纵的冲动,可身上之人却有意无意地挑弄,给她快感,却不让她攀上顶峰。欲望叫嚣,她咬唇呜咽着,娇软的细腰不停摇摆着,想要逃开,又似乎在迎合。 相对於刘楚玉的动情,褚渊似乎很清醒,他冷眼看着刘楚玉沈迷的样子,终於如她所愿地加快了速度,还不忘在她耳边煽风点火地轻唤着“阿玉..” 温热的气息响在耳边,那动情的称呼引得刘楚玉浑身颤抖,一连串的极致快感传遍四肢,血y直冲脑门,她潮红着脸,摇晃着一头秀发,咬着的唇角里不时散发出破碎的呻吟。体内源源不绝的欲望渴望得到宣泄,前所未有的快感即将冲出体内,进发出来。终於,随着他最後纵身一挺,一阵汹涌而来的快感让她全身不停抽搐着,花y阵阵喷涌... 高潮过後,刘楚玉缓缓地睁开双眼,感到身上的欲望渐渐褪去,心底却浮上了无限的难堪与悲凉...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双重人格,喜欢姑父的亲们,伤心了麽? 31-34 、第31章 疑心 “可以放开我了吗?” 咬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刘楚玉心头的滋味很是复杂,好像是羞辱,耻辱中又夹杂着绝望...究竟是他强了她,还是她顺应了自己心头那可耻的欲望;她已经分不清,亦不想再去分辩了,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 “你还能走吗?”他从她体内抽身而出,挑眉看着她,眼中有戏谑,还有──餍足。 那目光蓦地刺痛了刘楚玉,她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唔──”男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对着褚渊的躯体,刘楚玉到底是不忍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反抗,刘楚玉终於收了口。 “要再来一口吗?”男子伸出手拭去刘楚玉唇角上的血迹,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肩膀。 “疯子!”刘楚玉一把挥开他落在自己唇边的手,狠狠地唾骂了一句。 “你的滋味很──销魂。”男子不怒反笑,凑到她耳边吐气道,“付出这麽一点小小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你──”刘楚玉向後退了两步,挥手就朝着他的脸上扇去。 “你舍得吗?阿玉──”男子握住她挥回过来的手,笑得有些挑衅。 自己g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刘楚玉讪讪地收回手,不再理会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 衣服在刚才的纠缠中已有些撕破,还被压起了褶皱,刘楚玉皱了皱眉头,仍将其穿到了身上。 “我一会儿就命人给你送套干净衣服过来,你身上的蛊已解,没有必要再待在我府上了。” 用簪子随意的挽起散落的头发,刘楚玉对着身後的男人冷声开了口。 “真是可惜呢──”背後之人沈默了一阵,突然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我本想让他明朝醒来时,好好看看眼前的情形呢。” “不要──”刘楚玉垂下眼眸,敛去了刚才的怒气,用有些哀求地语气低低开口出声,“他应该不会有今晚地记忆的,所以,你不要让他知道...” “你求我?”身後之人猛地拉她转身,扳过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我真是搞不懂你喜欢他哪一点,这张脸?” 刘楚玉只垂着双眸,一言不发。 “他该感激我,毕竟,我帮他得到了他得不到的东西。” 似是自言自语,刘楚玉感到下颚上的手松开了,她立即退後了两步,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最终没有再开口,只逃似地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晚,没有人注意到刘楚玉的异样,直到她踏入皓首阁,看到倚乔眼中的惊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太过狼狈了。 “备水,我要沐浴──”疲惫地开了口後,刘楚玉迈着沈重的步子朝着内室走去。 ──── 於此同时,地牢里,初晏正隔着护栏探视着关在牢里的流玥。 “那个,你叫什麽名字啊?” 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却不料流玥只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漠然转过头去。 “下午的时候,我那样做,其实,其实并不是要害你,只是希望你帮个小小的忙。”初晏看流玥并没有露出下午那般凶恶的神情,终於吁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道;“有人中了蛊,就是下午与你一起躺在地上的那人,他需要将体内的蛊引出来,你的体质很适合,所以我就....” “你怎麽一点都不关心啊?我说的可是关系到你生命的事情啊!”见流玥一直不说话,初晏终於停止了自言自语,抱怨道。 流玥仍是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他早猜到刘楚玉不安好心了;左右不过一死,他还真不害怕。 “你知道今日进到你身体里的是什麽吗?!”见流玥只是沈默,初晏有些急了,她蓦地开口道,“那是蛊虫,蛊是合欢蛊啊!虽然你体内只有半条,但是只要蛊虫没死,你就有生命危险,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和公主...和公主交合。” “你说什麽?!” 这次流玥终於有了反应,不过看向初晏的眼里却满是凌厉与凶狠。 “我说...合欢蛊在你体内,我没有办法再次将它引出来...只有...只有公主的身子能救你...”虽然隔着护栏,流玥伤不到初晏,但看着流玥凶恶的样子,初晏本就吞吐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小,“我来告诉你,就是要你早些想通,不要轻生...” 眼见流玥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初晏垂着头,在心头感叹道这次玩笑开大了... 其实,褚渊体质很是特别,蛊在他体内,本来是很好引出来的。由於不喜欢刘楚玉,初晏当时就想着要作弄作弄刘楚玉,故而才说什麽‘要找到和褚渊体质相似之人的话的’;昨日看到流玥那般憎恨刘楚玉时,初晏想着要将蛊引到他身上必定会让刘楚玉头痛一番,所以故意说流玥的体质和褚渊适合,谁知一开口,便骑虎难下... 昨日回去过後,初晏就有些後悔,最後决定换了种方法引蛊:不是真引,而是诱引。诱引的过程多了血y做媒介,在蛊虫从褚渊体内出来後,可以有机会将蛊虫制住,阻止其进入流玥体内,只是这诱引的方法难度更大,初晏第一试验,没想到褚渊突然醒了,弄得现在两人体内都中了蛊... 想到流玥可能因自己的玩笑丧命,初晏心有不安,於是借口要好好研究流玥的体内的半条蛊,让怀敬又一次将她放入了天牢,实则却是来劝流玥从了刘楚玉的... “死了也好──”流玥突然冷笑出声,那笑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你...”初晏心下着急,跺脚道,“你就不能委屈求全一下麽?” “你住嘴──”流玥恶狠狠地打断她,“你助纣为虐,也是要遭报应!” 报应轮回什麽的,初晏向来不信;不过看着流玥那强得要死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再劝动他,於是换了个话题道,“你...死前还有什麽要求吗?我看看能不能尽量帮你...” 自己有什麽要求? 流玥蓦地愣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夜探公主府的目的... 狐疑地看着眼前有些幼稚的小丫头,流玥并不信任她,但既然送上门来了,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 水汽氤氲,刘楚玉阖着双眼倚着浴桶壁,脑中却不禁涌上来自己与某人欢爱的场景... 自己竟然同自己姑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羞恼地睁开眼睛,开始用力地用手搓洗着身上的印记,直到把身上抓处道道红痕才停了下来,然後屏住呼吸,将怎个身子都沈在浴桶致之中,试图想将浑身上下都冲洗干净... “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似乎有某个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刘楚玉探出身来,只见何戢不知何时进了室内,正蹙眉望着自己,一脸复杂之色 “你怎麽来了?”刘楚玉从水中探出身子,又忙把身子往下沈了沈...她倒不是怕何戢看到她的身子,她只是怕他看到自己身子上那些欢爱後留下来的痕迹... 所幸,浮在浴桶内的花瓣够多,在加上刘楚玉一头青丝也飘在水面,倒也确实挡住了何戢的视线。 不过,一旁的何戢将刘楚玉这举动看在眼里,却以为她在有意回避自己,脸上的神色愈加复杂,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终是终究没有开口质问什麽,只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刘楚玉开口道,“你穿好衣服出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擦干了身子,刘楚玉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还好衣服的领子够高,挡住了脖子上的那些红痕,她又用布揩了揩头发上的水,散发走出了内室。 “倚乔没有告诉我你在沐浴?”走到何戢身边坐下,刘楚玉开口问道。 “倚乔?她没来的及说──” 何戢刚才进屋时,确实有见到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丫鬟,望着他欲言又止的;不过他也没多问,直到进到内室,才发现刘楚玉在沐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本打算转身离开的,却看到刘楚玉一头扎进了水中,迟迟不肯出来... “你找我什麽事?”刘楚玉用手紧了紧领口,看着沈思的何戢道。 “你──”何戢垂着头,并没注意到刘楚玉的举动,他犹豫了一阵终於抬头看向刘楚玉道,“你同姑父这几日去了哪了?” “扬州,我弟弟子尚府中。” “豫章王?”何戢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刘楚玉,“你们去扬州干嘛?” “找人──,他中了蛊,子尚府中有蛊师。” 刘楚玉的回答很是简洁,尽量避免何戢听出什麽端倪。 “这!”何戢有些讶异,却没有往深处去想,不过,就算他往深处去想,也定想不到合欢蛊这样东西。 “放心,蛊已经解了。”刘楚玉不敢看何戢,只低头拨弄着散乱的头发,换了个话题。“听说,前几日姑母来过府上。” “恩──”何戢点点头,似乎有些为难,“我今日找你,就是要说这事──” “恩?” “後日便是端午,姑母下了帖,让我与你一同前去赴宴。陛下...胁迫姑父留在府上之事,让姑母心头起了疑心;你...” “我什麽?”刘楚玉自然明白何戢想要她自己开口澄清误会,主动要求前去。但刘楚玉并不喜欢见到她那所谓的姑母,面对何戢的提议,她只是垂眸不语,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端午那日我回府接你。” 何戢终究没有再问什麽,只丢下这麽一句话,然後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有答应要去吗?”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於耳,刘楚玉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早不见人影的门口,似是自语般低低开口道。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32章 赴宴 端午正好处於春夏之交,时至五月,自是绿暗红稀,花残春尽。 踏入春意阑珊的皓首阁,何戢直奔着刘楚玉的房间而去,刚踏进屋内,就见刘楚玉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执起发梢,一手拿起梳子轻轻地梳捻着,梳妆台旁边放着一酒杯,室内有淡淡的酒香。 “怎麽白日就饮起酒来了?”何戢蹙眉。 “去给驸马也斟一杯。”刘楚玉并没回头,只对身後的倚乔开口道。 等清浅微黄的y体端到面前时,何戢才隐约嗅到了菖蒲的味道,但眼前的酒的成色、香气却是与一般的菖蒲酒明显不一样。轻酌了一口,一股子浓重的苦涩味夹杂着微酸的怪异味道便在舌尖弥漫开来... “好喝吗?” 似乎听到了刘楚玉低低的笑声,何戢强忍着难受之感见酒咽下,抬眸便见刘楚玉笑望着自己,顾盼生辉的双眼里带着得逞的意味,偏生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是极好看的,何戢在心头低低地感慨了一句,只觉喉间有一股甘甜的滋味自刚才那残留的苦涩中升起... “公主要梳什麽发髻?”倚乔斟完酒後回到刘楚玉身旁,接过她递来的梳子,请示着问道。 回过头来,透过面前的铜镜,刘楚玉看到身後的何戢仍是端着酒杯,却没有再喝一口,她敛去了唇边的笑意,沈声道,“就梳个回心髻好了。” 经过这麽些日子,倚乔的手愈发灵活了,不到片刻,刘楚玉的一头青丝就被分股交拧,妥帖地盘结与头顶。 随意选了两g玉簪,斜c入云鬓中,刘楚玉起身朝着何戢走去。 简单的发髻衬得那如玉的脸庞更加娇俏,略施粉黛的脸颊微红,饱满的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两滴酒水,莹润欲滴,再往下,是一身素色的长锦衣,深深浅浅的红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朵朵海棠,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裙摆,一g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难得见刘楚玉打扮得如此清雅,何戢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酒要撒出来了──” 刘楚玉戏谑地开口,何戢忙低头,却发现自己被戏弄了。 “别浪费了──” 这可是云清花了好多功夫酿出来的,刘楚玉伸手从何戢手中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把丝线拿来──” 将酒杯顺手递还给面色有些不太好的何戢,刘楚玉接过倚乔递来的五色丝线,环过何戢的手臂比划着。 “似乎不太合适...” 何戢今日也是一身素色的衣服,同刘楚玉倒是挺合衬的,不过要在那飘逸的广袖上绑上丝线,似乎有些滑稽。 “还是绑里面好了──”说完,刘楚玉看着何戢,示意他挽袖子。 “你的呢?”何戢抽了抽唇角,到底挽起了袖子,斜眼看向刘楚玉的手臂问道。 “跟你的一个位置──”刘楚玉一面将丝线绾在何戢的手臂上後,一面凑到他耳朵跟吐气道,“要看麽?” 满意地看到何戢脸上泛起了微红,刘楚玉终於退开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答应了要去赴宴,那麽她和何戢,装也得装出恩爱的样子。 ──────── 起宅东坡,回廊绕阁,花木扶疏,清水流涧...刘楚玉一路行来,看着眼前的庭院忍不住在心头感慨道,果然比自己的别邺建的有水准多了。 不过,对於姑母在城外别邺中设宴,刘楚玉倒是有些意外,更纳闷的是,一路从正门进到後院,刘楚玉和何戢却连一个仆人都不曾见到。 “楚玉和慧景来啦──” 正欲询问何戢时是不是记错了地方,刘楚玉转头却见南郡献公主绕过了回廊,朝着她与何戢走来。 “姑母──” 刘楚玉朝着何戢的方向走近几步,然後朝着南郡献公主略微俯身。 “许久不见,楚玉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了,不愧是我们皇家第一美人呢!”南郡献公走到刘楚玉身旁,亲昵地拉过刘楚玉的手,像母亲用慈祥的目光打量女儿一般望着刘楚玉道,“就是太瘦了点...”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怀上贲儿了,按说,你成亲的年龄比我早...” 南郡献公主拉着刘楚玉到一旁,似乎在同她说体己之话一般,但很明显,这话不止弄得刘楚玉心头不是滋味,连带一旁‘不小心’听到了的何戢的面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这偌大的府,怎麽没看到个下人?” 何戢终於忍不住开了口,刘楚玉也就佯装疑惑地四下张望着,然後,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姑母的手中抽了出来。 “皇姐──” 突然,一华服女子自回廊中走出,朝着刘楚玉而来,步履轻快。 女子长着一张和刘楚玉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脸,笑起来的脸颊上面有一对深深的梨涡,紧跟在她身後还有一男子,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竟是一股子的沈稳之气。 “你们也来啦──” 着着刘楚佩和及其丈夫王莹,刘楚玉只淡淡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刘楚玉与刘楚佩皆是王皇後所出,但由於自小便不曾生活在一块,所以竟算不上有多亲厚。 “怎麽都到这後院来了,这宴席可是设在外边呢──” 某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刘楚玉不需转头,也知道是褚渊来了,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投向了自己,刘楚玉不自觉地垂下了双眸,不敢看他。自己和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不知他是否知情,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怎麽设在外边了?” 耳边响起了娇嗔之声,然後是其他人寒暄地声音,但刘楚玉似乎什麽也听不到,只定定的站在原地... “咱们也出去吧──” 直到何戢清朗的嗓音响在耳畔,刘楚玉才回过神来,却见右手不知何时已被何戢拉了过去,他用他灼热的手掌握住自己那有些濡湿的手,牵着她朝着外面迈去。 何戢的手很热,交握的地方,能感受到隐隐的脉搏的跳动,刘楚玉任由何戢拉着自己一步步前行,路过储渊时,她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正紧紧地跟随着自己,她却没有转头,亦不敢转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戢终於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刘楚玉抬头,只见一片空旷的草地之上,摆起了张张桌案,仆人们正忙碌地布置着菜肴。 席间已经落座了好些人,感受到两人的到来,一男子转头望了过来,清俊的面庞上,一只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而另一只眼却有些黯淡无神。 “那是褚炤,褚姑父的堂弟。”何戢看着低声在刘楚玉耳边解释道,“他,右眼失明了。” 原来如此,刘楚玉心头感慨了一声,不禁多望了两眼,却被近处的一男子起身而来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九皇叔?!” 将视线上移,刘楚玉这才发现来着竟是刘昶;诈一看他那悠然随意的样子,她还真是没反应过来。 “九─皇─叔” 一个有些滑稽的学舌声响起,刘楚玉这才注意到刘昶的肩头上站了一只鸲鹆,此时正昂头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瞪着自己,无比神气。 “皇叔打哪弄来这个有趣的小东西。”刘楚玉莞尔,不觉朝着那小东西伸出了手。 “小东西──,小东西──”小家夥躲开刘楚玉伸过来的手,飞到了刘昶额另一肩头,仍旧不忘学舌道。 “这个啊,莺莺帮我驯的──” 刘昶伸手让那鸲鹆落到自己手上,然後将手移到刘楚玉眼前,自己却是笑着回望一下身後,眼中泛出宠溺的光芒。 刘楚玉顺着刘昶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桌案前,一女子跪坐案前,垂头似乎在摆弄着食物,姿态温婉而又娴静。 不过,那女子并非自己的九皇婶。 难道是九皇叔最宠的侍妾吴氏?刘楚玉疑惑的看着那女子,却见她忽然抬起了头来,并没有多麽貌美的姿色,不过那双眼眸倒是极灵动,宛若山间的清泉... 看着那双眼眸,刘楚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怎麽也回忆不起....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第33章 学舌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地享受着宴席倒也是件令人惬意的事情。 刘楚玉自顾自地享用着美酒佳肴,不愿去理会其他人聒噪的谈话声,只不时地同何戢谈笑两句。 席间,虽然南郡献公主不时地问起刘楚玉和何戢的近况,甚至还含蓄地问出了刘子业赐男宠给刘楚玉的事情,但都被刘楚玉不咸不淡,含糊其词的回答给掩饰了过去。 对於刘楚玉养男宠之事,大多数人心头都是清楚的,可一来刘楚玉没有直接开口承认,二来何戢与她俨然一副恩爱的样子,这些人也就没有开口说影响气氛的话。 酒足饭饱之後,下人们将酒菜撤下,拿出了双陆,手谈以供众人玩乐。刘楚玉向来对这些没什麽兴趣,也就远远地站在旁边观看,何戢就立在她身边,偶尔解答一下他的疑问。不过,只一会儿,何戢就被一群男人拉去清谈去了。 “光是看他们男人玩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也来玩点什麽?” 王莹此刻正坐在一席人中间听着那个叫什麽褚炤的人侃侃而谈,刘楚佩对玄学不甚了解,自然c不上话,百无聊赖地在旁边站了一阵,终於走向聚在一起的众妇人提议道。 “玩什麽?”有人积极地回应了她。 “可惜这里没有秋千。”刘楚佩丧气地看着空旷的四周,突然开口道,“要不咱们玩斗百草吧?” 身在郊外,这别的没有,各种各样的花草倒多的是,刘楚佩的提议一出,便很快地得到了众妇人的赞同。 “那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後大家回原地,比比看谁采的花草多──”刘楚佩讲完了规则,似乎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又补充道,“谁采的最少,谁就受到惩罚...” “什麽惩罚?”褚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刘楚佩正苦於不知怎麽惩罚输了之人,转头却见着了褚渊。 “姑父你不跟他们一块,过来瞎凑什麽热闹?”她朝着褚渊娇嗔了一句,继而转了转眼珠道,“惩罚嘛──,不如姑父你来出好了。” “我来出?”褚渊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楚玉,突然开口道,“说出来多没意思。不如,我由我做公证人,你们谁输了,便到我这领罚。” “这──”刘楚佩犹豫了一下,“这固然好,可谁知道姑父会不会突然改了主意,要是有心要作弄输了之人....” “我看,还是由我来做这个公证人好了──”南郡献公主走到褚渊身旁,并肩与他站到一起,朝着众人开口道,“为表公证,我就不参与了。让彦回将惩罚写在纸上交与我,你们看可好?” 来赴宴的妇人虽大都是公主,但基本上都是南郡献公主的弟妹,堂弟妹,侄女之流,算起来她当之无愧地是这里头的长辈,是以听到她这麽开口,众人都应声说好。 还真是对璧人呢...刘楚玉苦笑着看了一眼那两人,迈着有些沈重地跟着众人一起散去。 一路随意地采了些花花草草,刘楚玉觉得有些疲倦,她寻到一葱郁的树木之下,蹲身坐到了裸露的宽大而干净的树g之上。 背倚着大树,将丝巾覆到脸上,遮挡住透过树冠的星星点点的日光,刘楚玉闭目打算小盹。 借着微醺上头的酒意,她的脑袋开始渐渐变沈... “阿玉倒是会偷闲。” 褚渊的声音伴着隐隐的风声,以及知了的叫声响在刘楚玉有些迷蒙的梦里,她顿时一愣,缓缓地清醒了过来,却仍是没有揭开面上的丝巾.... “阿玉──” 见刘楚玉许久都没有回答自己,褚渊不禁蹲下了身,伸手准备掀开刘楚玉面上的纱巾。 “你怎麽来了?”刘楚玉有些慌乱地偏头,避开了褚渊的手,紧接着慌忙地站起身子,面上的丝巾也就顺势飘落在地。 不过几日,她怎麽就同自己这般生疏了?褚渊看着刘楚玉那有些慌乱与防备的神情,顿时有些错愕,但只一瞬,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收回僵在原地的手,褚渊捡起地上的丝巾,站起身递给刘楚玉,笑道,“阿玉就不怕输了会受罚?” 刘楚玉垂眸接过储渊递来的丝巾,才发现自己刚才采的花草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是啊,差点忘了还有惩罚。”刘楚玉的神色恢复了镇定,她後退了两步,回了褚渊一个笑容道,“我看我得重新采些花草了。” 说完,故作悠然地转身,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开始蹲身,半是佯装,半是认真地采摘起了花草 这‘斗百草’,比的,其实就是较谁采的花草种类多;当然,这花草必须都是认识,并能叫上名字的。 刘楚玉仔细地找着,却听见轻缓的脚步声响起;错愕的抬头,正好对上了褚渊清润的双眸。 似乎看到了那里面自己有些窘迫的身影,刘楚玉站起身,垂眸,唇角嗫嚅了半天,却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只愣愣站在原地...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弗如情人间的呢喃,两人就这般沈默地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拂面而来的清风似乎也染上了他身上的气息,刘楚玉依旧静静立在原地,脸颊却开始微微泛红... 突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刘楚玉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抬头,就见何戢正朝着这边走来。 “姑父?”何戢似乎有些意外褚渊也在这里。 “那边太吵闹,不如这里安静──”褚渊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句,而後又看了看刘楚玉,像是玩笑一般同何戢道,“她们妇人玩斗草,输了的人是有惩罚的,你可不能帮阿玉。” 说完,便笑着离开了,留下何戢同刘楚玉两人... “你就采这麽一点?”看着刘楚玉手中那少得可怜的几g花草,何戢唇角微微抽搐。 正在这时,一只鸟却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刘楚玉的肩头。 “这不是九皇叔的那只──” 何戢定睛看着那鸲鹆,正疑惑,却见那鸲鹆张了嘴。 “姑父──,姑父──” 小东西用它那滑稽的嗓音开口叫着,让刘楚玉和何戢顿时肯定了这正是刘昶的那只鸲鹆 “你叫谁姑父?”刘楚玉侧头睨了一眼那鸲鹆,打趣地看向忍俊不禁何戢。 但那鸲鹆接下来的叫喊却让两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想你──,想你──” “姑父──,姑父──;想你──,想你──” 尖锐的声音,将‘想你’二字吐得干瘪而生硬....何戢转头看着褚渊远去的背影,脸色不由地泛白... “这?!”刘楚玉看着何戢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想歪了,恼怒地用手挥开了站在她肩头胡言乱语的笨鸟,她轻咳了两声,看着转过头来的的何戢,正欲开口解释... “过来──” 一女子低低地斥责了一句,那被刘楚玉赶到树枝上的鸲鹆便一阵扑腾,而後乖乖地落到了那女子的肩头。 “见过公主,驸马──”吴氏走近了几步,朝着刘楚玉和何戢盈盈一拜,然後看了一眼肩头的鸲鹆道,“这东西没事就爱学舌,烦请公主同驸马不要介意。” 女子话一出口,何戢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而刘楚玉更是心头惊异: 这吴氏这话分明是在告诉何戢,这鸲鹆学的是刚才她和储渊的谈话... 可是,自己刚才明明什麽都没有说过! 讶异地看着吴氏又福了福身,转身退下,刘楚玉脑海里突然晃动过某个熟悉的身影... “你站住──”反应过来的刘楚玉随即开口,想要呵斥住渐行渐远的吴氏。 “刘──楚──玉”何戢咬牙切齿地把刘楚玉拽到一边,“你难道还嫌她看的笑话不够麽?” “我──” 刘楚玉挣脱了何戢的手,正欲解释,却见何戢那满是愤怒的双眸里,分明还带着失望和鄙夷。 他鄙夷自己?刘楚玉冷哼了一声,抬眸直直地与他对视,反倒什麽也不解释了。 “我以为,你今日肯同我倒这来,是为了避免姑母多心──”许久,何戢才勉强冷静了一些,冷声开口道,“可你,你原来──竟是为了见他而来。” 我这般辛苦敷衍,你是这麽想的?刘楚玉看着何戢,依旧一言不发,眸光却越来越冷。 “不管你心头怎麽想,你同他之间,你们...他是你姑父...你...”何戢气急,却不知如何如何理清自己的思绪,只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何戢──”终於,刘楚玉开了口,声音确是说不出的冰冷与讽刺,“这麽久以来,你统共听到过几次──我开口唤他姑父? 说完,一把将手中的花草掷到地上,拂袖而去,只留下何戢仍愣在原地。 一路疾步而行,刘楚玉终究没追上吴氏,直到回到中午宴席的地方,才看到吴氏正半倚在刘昶怀中,两人坐在草地上,不知在说笑着什麽。 “皇姐你这麽快就回来啦──” 刘楚玉正欲上前,却见刘楚佩朝着她走来。 “皇姐这是──认输了?”看着双手空空如也的刘楚玉,刘楚佩有些狐疑。 “你不是也回来了?”刘楚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附近的这些花草,我反正也没多少认识的,想着大不了就输了...”刘楚佩正解释,却瞧着刘楚玉g本没听,只直直地盯着某处看。 “你别看她──”刘楚佩顺着刘楚玉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莺莺她身子不舒服,g本没参加,你别指望她垫底。” “不舒服?”刘楚玉冷哼了一声,却突然反应过来刘楚佩对吴氏的称呼,不禁转头看向刘楚佩,“你叫她莺莺?你认识她?” “不就是当初跟在时月身边那个小丫头吗──”刘楚佩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我还以为,时月入g会带着她一起呢。没想到,她竟成了九皇叔的侍妾...” 时月?项时月?! 难怪刘楚玉觉得吴氏眼熟,没想到竟是项时月身边的人!刘楚玉这一下子总算有些明白,她刚才为什麽会那般开口误导何戢了。 看来这主仆两人都对自己不怀好意呢。可是刘楚玉却实在想不起,自己做出过什麽得罪项时月的事情。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这周继续晚班,我把我所有的存稿都贡献出来发在存稿箱了,设定时间都是晚上八点。 看在我这麽勤奋的份上,亲们能留下言麽,我多想有人同我讨论下剧情啊... 、第34章 堕胎 斗百草最终输的的人是刘楚佩。因为何戢最後采了一把花草回来赛给了刘楚玉。 虽然刘楚佩借此取笑了何戢几句,但心头到底是有些羡慕的,所以她也就没当着众人‘揭穿’刘楚玉,只乖乖地认了输,去领取了惩罚。 看着南郡献公主当众打开纸条,惩罚居然只是弹一曲难度有些大的‘幽兰’,刘楚玉多少意外。 因为日暮前城门便要关闭,所以南郡献公主并没留众人用晚饭,大家玩闹过後,便各自散去了。 回去的路上,刘楚玉和何戢都沈默着,刘楚玉明显感觉的到何戢有话想问她,但最终却没有开口;反是在入了城门後,二话不说便下了马车,留刘楚玉一人乘车回府。 回到公主府,已是黄昏,刘楚玉还没踏入皓首阁,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声响。 是初晏,刘楚玉皱眉看着那个奔出来的身影,却见她的身後还跟着怀敬。 此刻,怀敬正挥舞着长剑,而初晏慌忙不跌地躲蹿着。 不过刘楚玉一眼就看了出来:怀敬那随意的样子,摆明了不是真的想伤人或是较量,反而像是一种──试探。 对,试探。 “公主回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初晏连忙朝着怀敬吼了一嗓子,然後躲到了刘楚玉身後, “怎麽了?”刘楚玉也不理会初晏,只看向怀敬问道。 “看她鬼鬼祟祟的,所以──便出手了。”怀敬优雅地收了剑,朝着刘楚玉走来。 “什麽鬼鬼祟祟的,我不过是在公主房间熏了些驱蚊的香而已。”初晏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眼也不眨地扯谎道,“这夏天来了,蚊孽滋生,我帮公主的房间驱驱邪气不行吗?” “来历不明的东西,怎麽可以随便给公主用。”怀敬冷哼了一声。 “什麽来历不明──”初晏正想辩解那是自己制作的,却发现这样似乎就把自己给算了进去,她跺了跺脚,咬牙道,“我好歹是这府上的客人,你一个下人怎可如此无礼!” “谁告诉你他是下人?”刘楚玉淡淡地看了一眼初晏,在她哆嗦着即将再次开口前,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还要在我这府上呆多久?” 刘楚玉可没忘记,在她告诉初晏褚渊蛊已解,不需再替他引蛊时,初晏那愕然,惊异还带着鄙夷的神情... 这般厌恶自己,刘楚玉本以为初晏会立即离开,没想到,初晏厌恶她归厌恶她,却是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我...”初晏看着刘楚玉,突然撇头,心一横道,“我还有事没办完,还不能走。” “什麽事?”刘楚玉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王爷...王爷吩咐的我事,我还没办好,所以得留在建康。”初晏眼神有些闪躲,故意大声开口,以免显得底气不足。 “子尚还有吩咐你别的事?。”刘楚玉看着初晏有些心虚的样子,不禁扯了扯唇角。 “当然!不信你自己休书去问他。” 自己在刘子尚的府中这麽能折腾,刘子尚巴不得自己不回去呢,你倒是去问啊,就算他实话实说,那书信来回也得好几天,到时候,嘿嘿...初晏这麽想着,不禁转过头,瞪着眼睛与刘楚玉对视着。 “免了──” 刘楚玉不屑地回一声,不再理会初晏,只直直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小孩子贪玩也是常有的,她才懒得特意同刘子尚求证呢,自己偌大一个公主府,又不是住不下初晏。刘楚玉这般想着,推开了房间门,却闻到一股有些呛鼻的烟味弥散开来。 “公主还是等这香散了再进去吧。”怀敬在一旁提醒道。 刘楚玉蹙眉,顿住了脚步,用手掩住鼻子,退後了几步。 “那个叫初晏的丫头,似乎,有些古怪。” “是挺古怪的,而且,对谁都带着一股敌意,除了...” 除了褚渊这种格温和的...想到这,刘楚玉转头看向怀敬;“你当初在..褚渊府上时,有没有发现他有时候有什麽──异常?” “异常?”怀敬不知道刘楚玉怎麽突然转了话题,他沈吟了一阵才开口道,“除了他偶尔来指导我练武时,其他时候,我几乎见不到他...” 连怀敬这麽心细都不曾发觉?刘楚玉心头暗暗猜测,或许那日见到的褚渊是极少出现的... ──────── 初晏在公主府上一呆就是半个多月,其间倒也没怎麽见她出府,反是和云清处的有些近。 云清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刘楚玉才下令外人不得随意进出清风居,不过上次云清初晏一起引蛊後,两人似乎很投契,刘楚玉也就没说什麽。 “在我们南中,药同蛊本来就是一家。你别看我是养蛊的,这药理,我也懂不少呢?” 初晏蹲在地上,看着云清打理着院中种着的草药,不时出手帮帮忙。 云清只是笑,没有回答她。 “公主来了──”抬头望见不远处正走来的刘楚玉,云清站起了身,然後,转头对一旁的初晏开口道,“我有些话要同公主单独说,你先回去吧。” “有什麽事?” 刘楚玉倒是有些错愕,她来找云清,只是惯例过来检查一下身子,见云清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觉有些意外。 “阿莲跟在我身边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见初晏走开了,云清才开口了。 “恩。”刘楚玉有些疑惑... “她本来就有些底子,这一年也识得不少草药──” “恩?”刘楚玉有些不懂云清在说什麽,或者要说什麽... “今日她同我说,看到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在熬...熬...堕胎的药。”云清斟酌着措辞,有些吞吐地开口道,“我想以阿莲现在对药物的了解,应该不会把这麽简单的药都认错,所以,我想跟公主确认一下...” 贴身伺候的丫头,那不就是倚乔;她居然在熬堕胎药?!刘楚玉心头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公主若要...”云清看着刘楚玉有些发黑的面色,迟疑了一下,终究没说出了那个字,只开口道,“云清可以替公主开些温和的药。” “不用了──” 刘楚玉咬了咬呀,打断了云清;而後转身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公主──”云清蹙眉,不明白哪里说错了。 刘楚玉思考着倚乔这麽做的可能,并没听到云清那一声低低的呼喊,只疾步朝着外面走去。 ...... “偷听够了?”快出门口的时候,刘楚玉突然注意到了侧身躲在竹从後的初晏。 “那是...那是...褚大人的?”初晏确实听到了,她的目光移向刘楚玉的小腹上,有些颤声地开口问道。 刘楚玉前几日刚来过月事,心头知道──倚乔煎的药绝不可能是给自己的,不过她可没心情同初晏解释。 “管住自己的嘴!” 狠狠地瞪了初晏一眼,刘楚玉这麽警告了一句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初晏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心头震惊异常。 她和她的姑父竟然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她还怀上了孩子... 看着刘楚玉远去的背影,初晏突然下了决心:即便流玥没有死,她不欠流玥什麽,可云清那样一个干净出尘的人,她也不能丢他在狼窝里... ──────── 疾步赶回皓首阁,刘楚玉立即朝着倚乔的房间而去,房门轻掩着,她推开门,只见倚乔坐在桌案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正欲饮下... “不准喝──”刘楚玉开口呵斥了一声。 “公...主...” 她怎麽会这麽快回来了,以往去清风居不是都要一两个时辰的吗?倚乔有些慌张。 “这是什麽药?” 刘楚玉走近两步,夺过倚乔手中的药碗,酸苦的草药气息中,她隐隐问到了麝香与红花的气息。 “奴婢身子不舒服,所以熬了些药来喝。”倚乔心头惊慌,面上却强作镇定。 “熬堕胎药来喝?!”刘楚玉盯着倚乔,双眸越加冷厉。 “这...”倚乔还想狡辩,可一看刘楚玉的神色,顿时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的,整个身子开始有些瘫软了,她无力的跪在地上,垂头思考着各种说辞... “谁的?” 刘楚玉见倚乔默认了,遂开口继续追问;却见倚乔只是咬紧了唇角,默不做声。 “我问──,孩子是谁的?” 刘楚玉俯下身,看倚乔久久不肯吐露半个字,终於“啪──”的一声把药碗置与桌案上,黑褐色的药汁顿时溅了出来,直直撒到了倚乔的脸上。 “不肯说?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出来那人?”刘楚玉眯起了眼,心头生起了一阵恼意,她站起身,背对着倚乔开口道,“你跟我来──” 这府上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男宠,刘楚玉觉得倚乔肚中孩子的父亲八成是这其中某人的。 是不是自己的男宠不要紧,不过那人既有本事让倚乔怀上孩子,却没胆出来承认的话... 一抹冷笑浮上了刘楚玉的脸颊:她绝不允许这样没种的人留在自己的府上,至於怎麽处置.... “公主──”倚乔终於起身,抬手抹去脸上的药汁,走到刘楚玉身後一把跪下,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开口道,“是驸马的!” “你说什麽?” 刘楚玉猛地转身,却见倚乔一脸坚决... “孩子是驸马的...”倚乔抬起头,毫无怯意地看着刘楚玉,“请公主允许奴婢将肚中...这...孽种打掉!” 这怎麽会是驸马的?!刘楚玉惊讶地看着倚乔,却觉得她不像撒谎的样子,毕竟在任何人看来,勾引驸马的下场可是要比私通他人凄惨的,尤其驸马还不在府中... 沈默...房间里似乎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什麽时候的事...”许久,刘楚玉才镇静下来,沈声开口道。 “公主不在府上的那段日子,有次,驸马喝醉了来皓首阁...” 不需多说,这简单的一句话就交待清楚了始末。 “喝醉了?难怪...”刘楚玉有些无力地扶着门,叹了口气,语气明显已柔和了很多,她看向倚乔道,“孩子,先留着。” “公主?!”倚乔有些震惊地看着刘楚玉。 “留着。” 刘楚玉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有些有些沈重地走在院中,刘楚玉不禁觉得有些讽刺,自己与何戢成亲多年,没想到何戢的第一个孩子却不是自己怀上的。 留着吧;留着,等何戢回来.... 心头这般低低叹了一句,刘楚玉面上却不禁露出了丝丝苦笑...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咳咳,孩子是谁的,大家都能猜到的哈 35-37 、第35章 姐弟 入夏,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皓首阁内,只有四面环水的水榭上尚能迎得阵阵清风,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荷花尚盛开,只有零星的几个骨朵冒头露出了书面,与荷花的含苞待放相比,岸边的石榴花却像不甘寂寞似的竟相怒放着,一簇簇的,红艳似火。 水榭四面都悬挂着淡绿色的轻纱,微风袭卷,清幽y凉。刘楚玉倚在榻上,正午睡着,敛晴安静的立於一旁守着,以免有人惊扰了公主午休。 似乎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敛晴行出水榭外,掀帘,只见一男子挥退了身後的侍从,正沿着通往水榭的小径,缓步行来。 这又是谁?敛晴不禁在心头感慨,这公主的贴身婢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光是公主身边那一些些个男人,就让够让自己头晕了... 不会是驸马吧?看来人身材颀长,一身贵气,加之来时还带着候在小径另一端的侍从...敛晴觉得,这人只怕真是那许久不曾回府的驸马。 这麽想着,敛晴忙俯身,开口道,“奴婢见──” 男人皱眉,冷厉的目光不悦的扫过敛晴,敛晴突觉背後蓦地升起一股寒气,顿时收了声音。 “下去──”开口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男子掀开纱帐,放轻了脚步朝着水榭内走去。 水榭内,刘楚玉仍闭目躺在榻上,半点没被惊醒,男子便坐静静地挪身过去,坐在一旁的鹅颈靠椅上,静静地看着少女,唇角渐渐漾起满足的笑意... 驸马不是让公主的贴身婢女怀上身孕了麽?公主不是养了很多男宠?怎麽两人的感情却像很好似的... 回头望了一眼水榭中那一卧一坐的两人,敛晴满是狐疑的走出了水榭。 风很轻,吹来满池荷叶的清香,那样的静谧与安然中,似乎有双手温柔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指流连於自己的眉眼之上,轻轻地描画着... 是何戢吗?从冗长的夏梦中逐渐转醒,刘楚玉恍惚中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却仍旧困倦地难以睁眼,亦分不清这究竟是梦是真... “阿...姐...” 似乎听到这麽一句低低的呼喊,然後有一个略带温热的物体贴上了自己的双唇。 吹拂於面上的清风怎麽没了?似乎还有灼热的气息喷薄於面上...刘楚玉有些不耐地睁开双眼,却正好对上刘子业沈醉的面庞。 “阿姐──”刘子业慌忙的撤开身子,不想让刘楚玉看到自己慌乱的样子,许久,他才镇定下来,转头看向刘楚玉道,“阿姐你醒啦..” “你刚才在做什麽?” 刘楚玉的抬眸直直地看着刘子业,那目光直盯得刘子业阵阵心虚... “我...刚才..”刘子业地垂眸不敢看刘楚玉,只心虚地胡扯道,“似乎闻到阿姐身上有什麽香,甚是好闻,所以便凑近了闻闻...” “你怎麽出g了?”刘楚玉双眉微蹙,却终究没有就刚才的话题继续纠缠,反是换了个话题问道。 “阿姐这麽久都不曾进g来看我,我便过来看阿姐了。”见刘楚玉面色缓和下来,刘子业也恢复了镇定,他笑地有些讨好地看着刘楚玉,生怕她还在恼自己。 自从出了褚渊那件事之後,刘楚玉便再不曾入过g,刘子业知道刘楚玉定是心头怒气未消,无数派人送各式各样地稀奇珍宝到公主府上,可惜刘楚玉竟是一件也不肯收,刘子业心头煎熬,终於到找到刘楚玉府上来... “人也见到了,陛下该回g了。”刘楚玉看着刘子业紧张的神色,心头忍不住一软,出口的责问就变成了这般淡然的一句话。 说完,她便从榻上起身,朝着水榭外走去。 “阿姐还在怪我?” 刘子业微颤的嗓音带着些许委屈,以及难掩的失落...刘楚玉突然顿住了脚步,心头生出了丝丝的不忍... “没有──”心头叹了一口气,刘楚玉却没有转身,仍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的没有?”刘子业几步走到刘楚玉的身前,睁着有些无辜的双眼看着她,“那阿姐怎麽见到我就叫我走?” “没有。” 那样的事情,说自己一点怒气也没有了,那是假的;但刘子业今日这般品行,刘楚玉觉得,自己这个做长姐的也有责任,她想引导劝解,却又觉得无能为力,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 “我知道在阿姐心里头,他比我重要...”刘子业见刘楚玉嘴上虽这麽说,双眸却只一直低垂着,不禁开口道,“可他现在不是已经好好的了麽?阿姐应该如愿了──” “够了──”一想到那晚上事情,刘楚玉便觉得羞愤难当,她恼怒地呵斥了一声,侧身绕开刘子业,拂袖离去。 “阿姐──” 伴着一声呼喊,刚踏出没两步,刘楚玉就感到後背蓦地抵上了一结实的膛,刘子业从背後抱住刘楚玉,双手死死地环住她的腰。 “你放手──” “不放──,阿姐没原谅我──” “我叫你放手!” “不放!阿姐不原谅我,我死也不放──” ...... 小的时候,刘子业生顽劣,即便寄人篱下,也常闹些後果严重的事情出来,父母不在身边,刘楚玉担心刘子业将来因他自己那顽劣的子而受苦,便狠下心搬出长姐的身份教训刘子业;而每当这时,刘子业就会一面认错,一面从後面死死地抱住刘楚玉,牢牢地贴在她身後,让她怎麽也打不着... 还是小时候那般的对话,刘楚玉虽感到刘子业地身子紧贴着自己,却没往深处想,只觉得他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都这麽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让人看到成何体统?!”刘楚玉转头呵斥着刘子业,语气却不自觉地放柔和了。 “孤是皇帝,孤说成体统就成体统。” “胡扯──”看着刘子业无赖的样子,刘楚玉不禁有些好笑,顿时也忘了刚才的不快,只提醒道“外面还有人看着──” “他们要是敢看──”刘子业抬头望着帘外,双眸闪过丝丝狠戾,冷声开口道,“我剜了他们的眼!” 明明前一刻还在撒娇,下一刻便可以吐出如此狠戾的话语,终究是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受了委屈只会躲在自己怀里哭的刘子业了;刘楚玉默然看着帘外,想说什麽,却不知如何开口。 “阿姐──”见到刘楚玉不再说话,刘子业以为他默许了自己的行为,遂减轻了手中的力道,以免勒疼了刘楚玉,他将头搁在刘楚玉肩上,开口道,“下月初是时月的生辰,我准备在g中替她设宴,阿姐到时会来的是麽?” 时月,叫得这般亲热,可见刘子业对那女子越来越上心了,可,项时月却是不安好心的主,刘楚玉蹙眉,有些担忧... “听说她有身孕了?”刘楚玉终究没有回答刘子业,反是开口询问道 “恩,两个月了。”刘子业只当刘楚玉默认了,遂开口道,“我打算若她生的是男婴,便立为太子。” “什麽?!” 刘楚玉从刘子业怀中挣脱出,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子业:他尚年轻,不需要担心皇嗣问题,况且g中比项时月份位高的妃嫔多的是,何必选项时月那样的女子... “我打算立时月的孩子为太子,如果生的是儿子的话。”刘子业看着刘楚玉,轻轻勾起了唇角,似乎很满意她吃惊的表情。 “不可以!”刘楚玉终於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沈着脸,反对出声。 “为什麽不可以?”刘子业唇边的笑意渐浓,他期待地看着刘楚玉,希望看到她吃醋,甚至是无理取闹的神情... “因为她出身不够,而且心术不正。” 刘楚玉垂眸似在沈思,双眉紧蹙,一脸严肃;那神情再外人看来确实有说服力,而刘子业的笑意却顿时僵在了唇角,他满是失落看着刘楚玉,咬牙讽刺地开口道:“心术不正?阿姐何以见得?” “我...”虽与项时月有过争锋相对,但刘楚玉手头到底没有证据,她沈吟着,有些犹豫地抬头,却正好对上刘子业满是戏谑的眼眸... “你不信我?”刘楚玉有些错愕。 “我确实不太相信阿姐你的眼光。”刘子业轻哼了一声,有些讽刺地开了口,“你当年想为你赐婚时,你不是说何戢品淳良吗,怎麽现在他却背着你,让你身边的婢女怀孕了?” 他才来自己府上,怎麽便知道了这事,刘楚玉纳闷地望着刘子业,未待开口询问,又听得他开口道: “还有褚渊,阿姐一直当他纤尘不染,不能被亵渎;可是他呢?他为了自己的命,还不是对你做了那般龌蹉的事情?” “他没有──”刘楚玉下意识地开口,却不知如何辩解。 “没有──,也对,他那样的人最擅长装高洁,他不需要强迫阿姐,便可诱得阿姐自己投怀送抱,完事後还装出自己是受害...” “啪──”的一声,刘楚玉一耳光甩到了刘子业脸上。 “阿姐又打我──”这一次,刘楚玉的力道并不重,刘子业不以为意似的m了m自己的脸,眼里确实掩不住的失望与受伤,“你竟然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两次打我?” 怎麽会这样...刘楚玉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有些错愕於自己刚才的激动... 刘子业见刘楚玉垂眸不语,冷笑了两声,拂袖而去。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明天停更一天,存稿不够啊 、第36章 鞭笞 出了水榭,穿过小径刚到地面,刘子业就见一男子迎面而来。 “滚开──” 刘子业大声斥责了一声。却发现男子似乎有些面熟。 “你是怀敬?”刘子业看着眼前的男子,即便他谦卑地弓着身子,身上却没有半点奴颜卑膝的样子。 “是──”怀敬有些讶异,难道隔了这麽多年,这个小皇帝依然记得他? “果然是你──” 刘子业当然认得怀敬,他还记得刘楚玉大婚那日,褚渊送来的贺礼便是眼前这个男子。说什麽怀敬武功高强,送他来是为了给刘楚玉当贴身侍卫,可谁知道,他竟然成了刘楚玉的男宠。 一想到他是阿姐收的第一个男宠,刘子业便便有些不是滋味。 “你跟我一同回g!”刘子业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子谋不在了,自己正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撒气呢,这人倒是合适的... “请陛下恕怀敬无法做主──”怀敬蹙眉,确实毫不畏惧地开口道,“这还得先请示过公主。” “你──”刘子业气急,没料到怀敬竟然这般拒绝自己。 果真是阿姐太过宠爱他了吗?刘子业走到怀敬身前,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咬牙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怀敬只是恭敬地垂着头,不发一言。 “怎麽回事?” 刚与刘子业发生过争执,刘楚玉本不想再来见他,可看到他同怀敬似乎纠缠不清,她还是出了水榭,来到了两人身旁。 看到刘楚玉过来了,刘子业顿时心知自己是带不走怀敬了,遂改口道:“这奴才走路不长眼睛,将孤撞到了──” 撞到了?!刘楚玉刚才虽没注意这边,但她知道怀敬不是这麽不小心的人。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找怀敬撒气?刘楚玉刚想开口质问;却想起旁边还站着敛晴,以及其他的刘子业的一干随从。 “可有此事?”不能拂了刘子业的面子,刘楚玉遂看向怀敬,开口问道。 “是──,还请陛下同公主责罚。”怀敬敛眸,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一看怀敬着神色,刘楚玉便顿时知晓怀敬是顾忌刘子业,自己当然也不可能继续追究,给刘子业难堪,她遂即开口道,“陛下大人大量,岂会──” 岂会同你一个奴才计较,刘楚玉还没说完,却听到刘子业开口了。 “对,孤一向大人大量,既然你是无心之失──”刘子业转头看了看自己所带的侍从,冷笑着开口道,“就笞责二十好了──” 二十鞭?刘楚玉气地咬牙,却不好当面发作,只开口道,“这里不方便行刑,且也不敢劳陛下金躯入妾府上地牢,不如让妾领了人去──” “何须如此麻烦?”刘子业冷冷地打断了刘楚玉,然後一挥手,後面的便站出一个手持长鞭的侍卫。 “陛下──”刘楚玉双眸满是怒火,还想要继续劝刘子收回成命,却见怀敬突然跪倒了地上。 “谢陛下宽宏──”怀敬双膝跪在地上,坦然地开了口。 “还不快去──”刘子业转头瞪了身後的侍卫一眼。 “是──”侍卫前行了几步来到怀敬後面,看着刘楚玉那发狠的眼神,有些犹豫地举起了长鞭,却不敢下手。 “你是不打算回g了?” 刘子业恶狠狠的语句,让侍卫一下子想起自己到底是刘子业的人,今日若要逆了他的意,以後只怕没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他狠了狠心,朝着怀敬的背上一鞭子甩去。 “啪──”的一声,刘楚玉听到了皮r绽开的声音。 “怎麽,皇姐心疼了?”刘子业伸出手拦住刘楚玉想要上前的身子,冷声开口道,“不过就是个男宠而已!” “你...”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刘楚玉收回脚步,愣愣站在原地,听着那边声声鞭子声,只觉一阵心寒... 似乎过了好久,那声音才停了下来,刘子业笑看了一眼遍身伤痕的怀敬,带着侍从满意地离去。 “公...主...”敛晴站在一旁,一直不敢转头去看怀敬,只有些腿软地走到刘楚玉身旁,“公主...敬公子...” “把他扶回我房里──”刘楚玉看了一眼仍跪着的怀敬,转身大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回了卧室,刘楚玉先吩咐敛晴去打了盆清水过来,自己则是找出了刘子业某次赐给自己的,据说是治外伤不留痕的膏药。 真是讽刺呢?药膏和怀敬的伤都是拜刘子业所赐,刘楚玉感慨了一句,然後将膏药丢给一旁敛晴。怀敬的鞭伤主要在後背,自然是不方便自己抹药的。 “奴婢伺候公子上药。”敛晴走到怀敬身旁,垂头有些羞涩地开口道。 怀敬蹙眉看了敛晴一眼,却并没褪去衣衫,只淡淡开口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公子...伤在後背,只怕不方便吧?”敛晴将药膏递给怀敬,却并没立即退开,反是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句。 刘楚玉正一面恼怒刘子业刚才的所做所为,一面思考着刘子业要立项时月肚中孩子为太子的事,正想征询一下怀敬的意见,转头却见两人还在一旁僵持,怀敬连衣衫都没褪去。 “你出去──”刘楚玉走过去,对呆呆伫在一旁的敛晴开口道。然後转看向怀敬,“把衣服脱了。” 公主这是要亲自帮敬公子上药?!虽然府中人人皆传公主最宠爱的面首是怀敬,可没想到这竟是真的。敛晴惊异地微张着嘴,羡慕地看了怀敬几眼,终於退出了房间,走出了几步,才想起什麽似的退回来将门关上。 怀敬眼见敛晴将门合上了,才开始褪去衣衫,心道管家怎麽挑来这麽一个,一点眼色都没有的人来伺候刘楚玉.... 夏日的衣服本就轻薄,怀敬迅速地解开了衣衫,只是适才受鞭笞时,那被鞭子打地绽开的衣服与绽开皮r粘在一起的,这一下子褪去,牵动到後背道道伤口,他眉头不禁一皱。 “知道痛了?刚才领罚的时候不是很痛快?”注意到怀敬的神情,正恼火着的刘楚玉不由地开口揶揄了一句。 “恩”怀敬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而後又开口道,“公主教诲的是,怀敬下次不那麽轻易领罚便是了。” 说完,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药膏打开,用手指沾了一些就准备往身上涂抹。 “别涂──”刘楚玉蹙眉,开口提醒道,“先用水把伤口擦了。” 自己身上的血迹很多吗,怀敬看不到自己後背,只听从刘楚玉的,俯身拧起水盆中帕子,先擦拭了前的伤口,然後擦拭起左右身侧... 伤成这样竟不要敛晴帮忙?刘楚玉就立在一旁,静静看着怀敬,不禁想象起他一会反转着手臂擦背的样子... “公主在笑什麽?” 怀敬地询问声让刘楚玉回过神来,她收起微翘的唇角,却见怀敬已经放下帕子,开始涂抹膏药了。 “你的──後背?”看着怀敬涂完前面,放下药膏,拿起一旁另一套干净的衣衫便要套到身上,刘楚玉终於忍不住开了口。 “後面啊──”怀敬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开口道,“不碍事的。” 怎麽会不碍事?刘楚玉看着怀敬那满是伤痕的後背,终於忍不住上前一把制止住了怀敬。随後拿起被怀敬放在一旁的帕子,走到怀敬身後,帮怀敬擦起了後背。 “公主──”怀敬的左手环过自己的腰,抓住了刘楚玉的在自己右侧後背移动的手腕。 刘楚玉立在怀敬身後,本不打算理会怀敬,动了动手腕,却发现怀敬地手虽是轻轻抓着自己,但那纹丝不动的动作,却让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 “怎麽,嫌我力道不够?” 刘楚玉沈声开口,握帕子的手用力一压,怀敬便吃痛地松了手。 “自讨苦吃。”刘楚玉喃喃地念叨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毫不温柔地擦拭干净了怀敬的後背,拿起一旁的膏药,直接晕开在手掌上,朝着怀敬背上伤痕密闭之处一下下按压下去... 其间听到怀敬咬牙闷哼出声几次,刘楚玉才觉得心头的恼意渐渐宣泄了出来。 “我今日同陛下起了争执,所以,他将气全撒到了你头上──” 替怀敬上完药,刘楚玉一面开口这般解释了一句,一面抓起一旁的帕子将自己那粘满药膏的手擦拭了一下,只觉自己的手掌也染上了血腥气。 怀敬拿起一旁的衣衫穿好,听到刘楚玉的话,不禁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刘子业拿自己撒气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同他入g... “你说,一个女人怎麽能在短时间内取得一个男人的信任呢?” 说起刘子业,刘楚玉又想到下午自己与刘子业的那番对话,不禁开口问怀敬道。 怀敬回过神来,似乎没料料到为什麽刘楚玉会这般问,一时有些错愕。 刘楚玉见怀敬许久没有回答自己,不禁转头看他,却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问怀敬似乎并不太恰当,因为──除了自己,他基本上就没接触其他的女人。 “公主刚才的问题与陛下有关吗?”怀敬看刘楚玉望着自己,思虑了好一阵,终究还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开口问道。 “恩。”刘楚玉点了点头,“项时月才怀上龙胎没多久,陛下就打算立她肚中的孩子为太子了。” 後g有才有貌有手段的女子众多,以刘子业的个,刘楚玉真有些不明白,项时月究竟是凭什麽得到他的欢心与信任的。 “她倒是有些手段呢。”怀敬听刘楚玉这麽一说,顿时明白过来刘楚玉同刘子业争执的原因了。 “正因这样,我更不能让她如愿。” 刘楚玉想起碧染和莺莺,觉得自己再不对项时月出手,只怕待她诞下龙子,自己便不会有安宁日子过了。 “其实她也未必能够一举得男;再者陛下春秋鼎盛,过几年定会会添大把子女,到时她未必就能抱住自己的位置。”看着刘楚玉蹙起的双眉,怀敬开口冷静地分析道。 “可我不想冒这个险。”刘楚玉握紧了拳头,这次,她准备主动出击... “其实,丽嫔依仗的无非是两样,一是皇嗣,而是陛下的信任;除去前者,丽嫔可能一时失意,但若除去了後者,丽嫔便很难再翻身。”见刘楚玉神色不容动摇,怀敬遂即又开口道。 “那就让她两样一起失去好了...”刘楚玉淡淡出声,心头渐渐起了主意。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这麽多男人,亲们最喜欢谁呢? 後面的大纲是有的,但是细节还没写,要不大家投个票,我也好分配戏份... 、第37章 奸情 夏日炎热,入夜才稍微凉爽一些;今日是g里丽贵嫔的生辰,御花园内点起明灯万盏,一干g人们在御花园内忙碌着,准备着今晚的宴席。 高踞的席位是留给皇帝和丽贵嫔的,左右两厢的席位依次排开,一众妃嫔,自己按份位入座。 席位中间空出一个大圈子,铺着毛毯,留作舞蹈之用。四周列乐部,丝竹管弦,一一配合齐全。g女内侍布置好席位後,便环立席後,按席侍候着众主子的到来。 今日的宴席比以往任何一个妃嫔生辰宴的排场都大;因为项时月自怀了身孕後,份位从嫔晋升到了贵嫔,除了路妃──路浣英;g中也就只有谢贵嫔能与之比肩了。所以此次寿宴,刘子业的妃嫔们为讨好项时月,大都出席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皇亲。 按规矩,项时月虽受宠,但到底不是皇後;她的寿宴,刘子业宴请後g妃嫔倒也罢了,宴请外臣便有些於理不合了;但一来g中皇後之位空悬,二来项时月是後g中第一个怀上了龙胎之人,所以刘子业这次给足了她面子,除了准许项时月的父母入g,还宴请了一些皇亲,如刘楚玉之列。 当然,刘楚玉这次可不是单独来的,她的身旁还坐着驸马何戢。 众人陆续落座之後,照例一阵废话,然後各自开始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贺礼呈了上去。 “你准备了什麽?”何戢看着刘楚玉拿出了一个锦盒,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是厚礼──”刘楚玉将礼物交给身後的内侍,端起酒杯,眼睛看向刘子业同项时月,被衣袖挡住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高台之上,刘子业和项时月正打开了刘楚玉送来的盒子,只见里面只躺着一个样式普通,玉质温润,却称不上多珍贵的白玉镯子,然而,刘子业的眼中却不由地闪过了一丝光芒。 “好...特别的玉镯...”项时月拿起镯子,有些敷衍地感慨了一句。不太理解:身为会稽长公主的刘楚玉怎麽拿得出这些寒碜的礼物,虽然自己并不稀罕她的礼物... “来,孤帮你带上──”刘子业则比较欣喜,他一手拿起了手镯,一手牵过项时月的手,准备将镯子戴到项时月的手上。 “陛下──”项时月想要推辞,可一看刘子业期待的神色,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了,想着大不了一会将它取下来就好。 刘楚玉将两人的动作收於眼底,虽然有些可惜了那只玉镯,却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那玉镯是刘楚玉及笄那年刘子业送她的,那年刘子业不过是个空有身份,并不受宠的太子,他也送不了她太过珍贵的礼物... 刘楚玉送这个镯子给项时月,一来向刘子业表明了自己已经‘接纳’了项时月,以消解两日前几日的争执...二来这个镯子朴素,想来不会引起项时月的疑心,让她察觉到自己在上面做了手脚... 过了好一阵,众人的贺礼终於一一送完了,然後伴着乐声阵阵,一蓝衣女子旋转着身子,舞进了众人的视线。 女子足尖曼点,她旋进旋退,忽焉矫如游龙,忽焉翩若惊鸿;应和着舒缓的乐声,玉臂曳动,舞袖翻飞。 在女子放缓动作的空档,刘楚玉看清了她的容颜,j致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是张毫无特色的脸。 这样也能吸引刘子业?刘楚玉满含怀疑地看向对面的路浣英,路浣英却自信地将目光一斜,示意她看刘子业。 果然,刘子业一手还搂着项时月,目光却一直追随中席中央起舞的女子,那神色,竟像是看得有些痴了。 难道男人的眼光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刘楚玉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何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觉得那女子长相可算出众?” “跟g中各色粉黛比起来,也就勉强算个清秀可人吧。” 何戢顺着刘楚玉的目光看去,而後淡淡地回了一句。在他看来那女子确实算不得明艳动人,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刚才瞥见那女子浅然一笑,恍惚间只觉──那神韵竟和刘楚玉有些相似。 “赏──” 一曲终了,刘子业拍手满意地赞叹了一声,然後对着身边的内侍耳语了几句,那内侍便疾步下来,领着跳舞的女子下去了。 看来刘子业对那女子竟是有些兴趣的,那接下来,就是对付项时月了。刘楚玉凝眸,看着项时月盈盈起身,似乎预见到了她一会祈福时,‘不小心’跌落水中的样子。 “啊──” 刚走出两步的项时月似乎被什麽东西绊倒了,一下子朝着桌案处摔去,她眼疾手快地用手撑着桌案,人倒是站稳了,一旁的酒水却撒到了她的衣衫之上。 “怎麽这麽不小心?”刘子业蹙眉,担心地看向她的肚子。 “臣妾失仪了。”项时月回以刘子业一个安抚的笑,而後又惊讶地看向自己被酒水打污的衣服,“陛下──,这衣服脏了,臣妾恐怕这样去祈福,会亵渎了神灵,不如陛下让臣妾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去吧──”刘子业挥了挥手。 项时月得了令便立即回g去换衣去了。她这一去,过了许久才回来,而且,她回来後并没先回席位之上,向刘子业请示,反是直接朝着湖中的观月台走去... 观月台是平日里用於祈福之用的,今日项时月要趁着生辰为府中胎儿祈福,g人早在台中央摆好了桌案,上面放着酒脯、瓜果,还有乞求男婴所用的萱草... 夜色暗沈,御花园内虽有明灯万盏,但朝向湖边处灯火就渐渐稀疏了,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刘楚玉只能隐约见着项时月独自走上了走上观月台,走到了桌案前,似乎拿起了桌案上的某样东西...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项时月慌乱地朝着一旁闪躲,腿被观月台的护栏绊住,而後整个人‘扑通──’一声坠入了湖中。 “丽贵嫔落水了──” 宴席这边不知谁喊了一声,席间顿时嘈杂起来,然後众人都起身朝着湖那边奔去... 很好,这次我看你还如何能保住你肚中的孩子!刘楚玉一面随着众人朝着湖边走去,一面心头暗自高兴自己得逞了。 前些日子她从路浣英口中得知:项时月要在今日为腹中胎儿祈福。为了除去项时月的孩子,刘楚玉从初晏那要了一条蛇,以及一瓶药。那蛇平日很是乖巧,绝不轻易伤人,除非嗅到那药味,而那药,刘楚玉把它抹到了刚才送於项时月的那玉镯之上.. 人们纷纷站到了湖边,然而都是些女眷以及内侍,人们呼喊,扰攘,然而却没有人跳下去,许多妃嫔一脸‘着急’地喊着侍卫过来救人,心头却幸灾乐祸... 黑暗中,湖的对岸,一人纵声跳入水中... 能在那里出现,刘楚玉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无影。这也是她与路浣英计划中的一部分。 当然,无影一心忠於皇室,自然不是她与路浣英的同夥,她不过是让无影正巧路过而已....就凭那句‘丽贵嫔落水了’,刘楚玉知道无影定不会坐视不理。而她等的就是无影将项时月救上来。 怀胎的前几个月正是容易滑胎之时;经过水中一番扑腾,项时月肚中的胎儿八成就保不住了;而无影明明被刘子业送给了自己,此时不在公主府却出现在g中,刘楚玉相信,刘子业定会生出怀疑... 自己手头还握着流玥的命,刘楚玉可不信无影敢把自己带他入g,让他以路浣英g中侍卫的身份隐藏起来,伺机杀害项时月的事情招出来... 依照无影的子,绝对是死不开口,到时只要出来个人对刘子业稍加误导...刘子业难保不会怀疑项时月与无影有奸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刘楚玉正思忖着自己的计划,却瞥见一人抱着项时月挣扎上了岸。 无影不是还在水中?刘楚玉从水中某个黑影身上收回目光,转头只见一男子抱着一人上了岸。 居然是何戢!刘楚玉呆呆看着满身湿漉的何戢抱着项时月朝着自己走来,心头百感交集... 他居然下水去救人?!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计划给这麽被他给打乱了?!刘楚玉一面恼怒何戢对项时月痴情;一面犹豫着要不要...要不要将计就计... 那边何戢也是满心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抱着人有些呆滞地行走着,却不知要去何处,一张张面孔晃动在自己的眼前,他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大脑确实一片空白,忽然之间,他看到了刘楚玉,而後他不由地朝着她走去... “我...这...这人...” 何戢抱着人来到刘楚玉面前,他双唇嗫嚅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楚玉只见他的身子似乎在颤抖,面上带着震惊的表情,不禁心头一动,蓦地转转过何戢怀中项时月的头,却惊异地发现,那g本不是项时月,而是──谢贵嫔。 怎麽会这样?这分明穿的是项时月刚才那套衣服不是?!刘楚玉讶异地低头印证着,却蓦地看见谢贵嫔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白玉镯子... 不要...不要... 刘楚玉惊恐地伸手探上谢贵嫔的鼻息,却见她突然喉头一动,咳出了一口水... 还好,还活着...刘楚玉心头松了一口气,短短的一瞬间,她却觉得似乎过了一个时辰一般漫长... “赶紧把丽贵嫔送回寝g──” 眼前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刘楚玉冷静了下来,大声喝了一句,借帮谢贵嫔擦脸上泥污之机,将谢贵嫔的头发啊弄散挡住了她半边脸,而後让一旁的侍卫将人抬了走。 “难道我看错了...那人分明是...”何戢听到刘楚玉这麽喊,突然回过神来,喃喃开口道... 眼见何戢就要将一切吐了出来,刘楚玉连忙站到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朝着她翕张的双唇,一口吻了上去。 amp;amp;mp;mp;l;% end f %amp;amp;mp;mp;g; 作家的话: 公主的计谋自然是不会得逞的,因为她现在还不够狠。 第三十八章 毒计 夏日炎热,入夜才稍微凉爽一些;今日是宫里丽贵嫔的生辰,御花园内点起明灯万盏,一干宫人们在御花园内忙碌着,准备着今晚的宴席。 高踞的席位是留给皇帝和丽贵嫔的,左右两厢的席位依次排开,一众妃嫔,自己按份位入座。 席位中间空出一个大圈子,铺着毛毯,留作舞蹈之用。四周列乐部,丝竹管弦,一一配合齐全。宫女内侍布置好席位後,便环立席後,按席侍候着众主子的到来。 今日的宴席比以往任何一个妃嫔生辰宴的排场都大;因为项时月自怀了身孕後,份位从嫔晋升到了贵嫔,除了路妃──路浣英;宫中也就只有谢贵嫔能与之比肩了。所以此次寿宴,刘子业的妃嫔们为讨好项时月,大都出席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皇亲。 按规矩,项时月虽受宠,但到底不是皇後;她的寿宴,刘子业宴请後宫妃嫔倒也罢了,宴请外臣便有些於理不合了;但一来宫中皇後之位空悬,二来项时月是後宫中第一个怀上了龙胎之人,所以刘子业这次给足了她面子,除了准许项时月的父母入宫,还宴请了一些皇亲,如刘楚玉之列。 当然,刘楚玉这次可不是单独来的,她的身旁还坐着驸马何戢。 众人陆续落座之後,照例一阵废话,然後各自开始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贺礼呈了上去。 “你准备了什麽?”何戢看着刘楚玉拿出了一个锦盒,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是厚礼──”刘楚玉将礼物交给身後的内侍,端起酒杯,眼睛看向刘子业同项时月,被衣袖挡住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高台之上,刘子业和项时月正打开了刘楚玉送来的盒子,只见里面只躺着一个样式普通,玉质温润,却称不上多珍贵的白玉镯子,然而,刘子业的眼中却不由地闪过了一丝光芒。 “好...特别的玉镯...”项时月拿起镯子,有些敷衍地感慨了一句。她其实不太理解:身为会稽长公主的刘楚玉怎麽拿得出这些寒碜的礼物,虽然自己并不稀罕她的礼物... “来,孤帮你带上──”刘子业则比较欣喜,他一手拿起了手镯,一手牵过项时月的手,准备将镯子戴到项时月的手上。 “陛下──”项时月想要推辞,可一看刘子业期待的神色,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了,想着大不了一会将它取下来就好。 刘楚玉将两人的动作收於眼底,虽然有些可惜了那只玉镯,却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那玉镯是刘楚玉及笄那年刘子业送她的,那年刘子业不过是个空有身份,并不受宠的太子,他也送不了她太过珍贵的礼物... 刘楚玉送这个镯子给项时月,一来向刘子业表明了自己已经‘接纳’了项时月,以消解两日前几日的争执...二来这个镯子朴素,想来不会引起项时月的疑心,让她察觉到自己在上面做了手脚... 过了好一阵,众人的贺礼终於一一送完了,然後伴着乐声阵阵,一蓝衣女子旋转着身子,舞进了众人的视线。 女子足尖曼点,她旋进旋退,忽焉矫如游龙,忽焉翩若惊鸿;应和着舒缓的乐声,玉臂曳动,舞袖翻飞。 在女子放缓动作的空档,刘楚玉看清了她的容颜,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是张毫无特色的脸。 这样也能吸引刘子业?刘楚玉满含怀疑地看向对面的路浣英,路浣英却自信地将目光一斜,示意她看刘子业。 果然,刘子业一手还搂着项时月,目光却一直追随中席中央起舞的女子,那神色,竟像是看得有些痴了。 难道男人的眼光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刘楚玉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何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觉得那女子长相可算出众?” “跟宫中各色粉黛比起来,也就勉强算个清秀可人吧。” 何戢顺着刘楚玉的目光看去,而後淡淡地回了一句。在他看来那女子确实算不得明艳动人,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刚才瞥见那女子浅然一笑,恍惚间只觉──那神韵竟和刘楚玉有些相似。 “赏──” 一曲终了,刘子业拍手满意地赞叹了一声,然後对着身边的内侍耳语了几句,那内侍便疾步下来,领着跳舞的女子下去了。 看来刘子业对那女子竟是有些兴趣的,那接下来,就是对付项时月了。刘楚玉凝眸,看着项时月盈盈起身,似乎预见到了她一会祈福时,‘不小心’跌落水中的样子。 “啊──” 刚走出两步的项时月似乎被什麽东西绊倒了,一下子朝着桌案处摔去,她眼疾手快地用手撑着桌案,人倒是站稳了,一旁的酒水却撒到了她的衣衫之上。 “怎麽这麽不小心?”刘子业蹙眉,担心地看向她的肚子。 “臣妾失仪了。”项时月回以刘子业一个安抚的笑,而後又惊讶地看向自己被酒水打污的衣服,“陛下──,这衣服脏了,臣妾恐怕这样去祈福,会亵渎了神灵,不如陛下让臣妾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去吧──”刘子业挥了挥手。 项时月得了令便立即回宫去换衣去了。她这一去,过了许久才回来,而且,她回来後并没先回席位之上向刘子业请示,反是直接朝着湖中的观月台走去... 观月台是平日里用於祈福之用的,今日项时月要趁着生辰为府中胎儿祈福,宫人早在台中央摆好了桌案,上面放着酒脯、瓜果,还有乞求男婴所用的萱草... 夜色暗沈,御花园内虽有明灯万盏,但朝向湖边处灯火就渐渐稀疏了,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刘楚玉只能隐约见着项时月独自走上了走上观月台,走到了桌案前,似乎拿起了桌案上的某样东西...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项时月慌乱地朝着一旁闪躲,腿被观月台的护栏绊住,而後整个人‘扑通──’一声坠入了湖中。 “丽贵嫔落水了──” 宴席这边不知谁喊了一声,席间顿时嘈杂起来,然後众人都起身朝着湖那边奔去... 很好,这次我看你还如何能保住你肚中的孩子!刘楚玉一面随着众人朝着湖边走去,一面心头暗自高兴自己得逞了。 前些日子她从路浣英口中得知:项时月要在今日为腹中胎儿祈福。为了除去项时月的孩子,刘楚玉从初晏那要了一条蛇,以及一瓶药。那蛇平日很是乖巧,绝不轻易伤人,除非嗅到那药味,而那药,刘楚玉把它抹到了刚才送於项时月的那玉镯之上.. 人们纷纷站到了湖边,然而都是些女眷以及内侍,人们呼喊,扰攘,然而却没有人跳下去,许多妃嫔一脸‘着急’地喊着侍卫过来救人,心头却幸灾乐祸... 黑暗中,湖的对岸,一人纵声跳入水中... 能在那里出现,刘楚玉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无影。这也是她与路浣英计划中的一部分。 当然,无影一心忠於皇室,自然不是她与路浣英的同夥,她不过是让无影正巧路过而已....就凭那句‘丽贵嫔落水了’,刘楚玉知道无影定不会坐视不理。而她等的就是无影将项时月救上来。 怀胎的前几个月正是容易滑胎之时;经过水中一番扑腾,项时月肚中的胎儿八成就保不住了;而无影明明被刘子业送给了自己,此时不在公主府却出现在宫中,刘楚玉相信,刘子业定会生出怀疑... 自己手头还握着流玥的性命,刘楚玉可不信无影敢把自己带他入宫,让他以路浣英宫中侍卫的身份隐藏起来,借机打探项时月的举动招出来... 依照无影的性子,绝对是死不开口,到时只要出来个人对刘子业稍加误导...刘子业难保不会怀疑项时月与无影有奸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刘楚玉正思忖着自己的计划,却瞥见一人抱着项时月挣扎上了岸。 无影不是还在水中?刘楚玉从水中某个黑影身上收回目光,转头只见一男子抱着一人上了岸。 居然是何戢!刘楚玉呆呆看着满身湿漉的何戢抱着项时月朝着自己走来,心头百感交集... 他居然下水去救人?!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计划给这麽被他给打乱了?!刘楚玉只觉脑子一团乱,不知如何将局面引到到自己之前计划的方向。总不能为何对付一个项时月把何戢也坑进去吧...... 那边何戢也是满心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抱着人有些呆滞地行走着,却不知要去何处,一张张面孔晃动在自己的眼前,他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大脑确实一片空白,忽然之间,他看到了刘楚玉,而後他不由地朝着她走去... “我...这...这人...” 何戢抱着人来到刘楚玉面前,他双唇嗫嚅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楚玉只见他的身子似乎在颤抖,面上带着震惊的表情,不禁心头一动,蓦地转转过何戢怀中项时月的头,却惊异地发现,那根本不是项时月,而是──谢贵嫔。 怎麽会这样?这分明穿的是项时月刚才那套衣服不是?!刘楚玉讶异地低头印证着,却蓦地看见谢贵嫔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白玉镯子... 不要...不要... 刘楚玉惊恐地伸手探上谢贵嫔的鼻息,却见她突然喉头一动,咳出了一口水... 还好,还活着...刘楚玉心头松了一口气,短短的一瞬间,她却觉得似乎过了一个时辰一般漫长... “赶紧把丽贵嫔送回寝宫──” 眼前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刘楚玉冷静了下来,大声喝了一句,借帮谢贵嫔擦脸上泥污之机,将谢贵嫔的头发啊弄散挡住了她半边脸,而後让一旁的内侍将人抬了走。 “难道我看错了...那人分明是...”何戢听到刘楚玉这麽喊,突然回过神来,喃喃开口道... 眼见何戢就要将一切吐了出来,刘楚玉连忙站到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朝着她翕张的双唇,一口吻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 子嗣 冰凉的口舌满带池水的湿冷,似乎还有泥沙的味道,刘楚玉强自坚持了一阵,终於松开了双唇。 “真好,你没事...”看着何戢一脸恍惚,刘楚玉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解释’了一句。 “长公主同何驸马真是鹣鲽情深呢。” 有妃嫔吃吃笑道,众人便打趣着附和。唯有刘子业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冷哼了一声,从刘楚玉与何戢身上收回目光,也不给四周的宾客或妃嫔一个交代,只面色沈郁地朝着谢贵嫔消失的方向而去。 “去换件衣服吧。” 趁着何戢仍有些发愣,刘楚玉忙拉着何戢朝着刘子业的寝宫方向而去,剩下路浣英一人处理这混乱的场面。 ────── “刚才落水的到底是谁?” 玉烛殿内,何戢换了一身衣服,神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一位妃嫔罢了,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穿着同丽贵嫔一样的衣服。” 刘楚玉背对着何戢,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以何戢对项时月的熟悉;他定认出了那不是项时月。 “你可有看清她容貌?她分明──” “人有相似而已,你别多心。”刘楚玉出声打断了何戢。拿起毛巾站到何戢身後,帮何戢擦拭着他那滴水的头发,“想想府里的子谋。” 细微的颤抖从发梢传到发根,何戢垂头看到烛火打下刘楚玉同自己交叠的身影,只觉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慧景──,”刘楚玉垂眸站在何戢身後,见何戢久久没有言语,突然将身子贴到何戢背上,将手轻轻环住何戢,“项时月都怀孕了。你——可想曾想过要个孩子?” 项时月怀孕了...是啊,曾今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那个人现在怀上了龙胎,她早就不需要自己的暗自守护了,不是吗?那自己呢,应该将她从心头彻底抹去吗?只是,身後的人虽是自己的妻子,但到底... 湿漉的头发被拨到一边,何戢感到刘楚玉将脸贴到了自己的背上,一面是湿冷的头发,一面是刘楚玉温热的脸颊,何戢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样,半冷半热,尤为煎熬... “你呢?想要孩子吗?”许久,何戢将手覆到了刘楚玉的手上,问地有些小心翼翼。 “我...”刘楚玉想对何戢说倚乔已经有了身孕,可何戢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蓦地张抽开手,“我——还有些事,你自己先行回府吧。” “你自己都没想好的问题,何苦问我呢?”看着刘楚玉的身影消息於门口,何戢苦笑似的开了口,那语气似乎带着淡淡的失落。 出了玉烛殿,刘楚玉的心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想起落水的谢贵嫔,刘楚玉有些担忧;决定去看看她。 刘楚玉刚才为了不让众人发现落水的是谢贵嫔,吩咐宫人将‘丽贵嫔’送回宫,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将人送到项时月的住所... 比起谢贵嫔的涵映馆,项时月的揽月居离玉烛殿要近很多,这麽想着刘楚玉朝着项时月的寝宫而去。 “娘娘不过是呛了几口水,并没有什麽大碍。” 刘楚玉进了揽月居,刚走到项时月的房间;就听到太医如此说了一句,抬头只见刘子业正守在床边。 “皇姐也来了──”看到刘楚玉,刘子业颇有些意外。 “我来看看谢....”刘楚玉走到床边,还没说完的话就这般停滞在了喉头,因为床上躺着的并非谢贵嫔,而是项时月。 这是怎麽回事?!刘楚玉讶异地看着床上头发湿漉漉,脸色苍白的项时月;终於惊讶地开口道“你怎麽──?” “劳公主殿下挂心了,我虽落了水,但太医说并没有大碍,母子都很平安。”项时月靠着床头,扯出了淡淡的笑容,有些‘虚弱’地开了口,那‘母子’二字却是被她咬地尤为清晰。 刚才落水之人明明是谢贵嫔,连何戢都在场,自己不可能看错...可是项时月现在怎麽能佯装自己落了水呢,她明明不在现场! 难道是串通好的...一个念头冷不丁地浮上刘楚玉的心头;她咬牙,脸色渐渐蒙上一层灰白... “皇姐怎麽了?不舒服?”刘子业蹙眉,看向一边的太医,“替公主也把把脉。” “不用了──”刘楚玉挥手挥退太医,疾步走出了房间,朝着谢贵嫔的住所奔去。 “长公主?” 刘楚玉刚踏出揽月居,就看到路浣英正迎面而来。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事情怎麽会败露的?刘楚玉看着路浣英,很想开口询问,不过碍於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只狠狠地瞪着她什麽都没说。 “公主这是怎麽了?” 也许刘楚玉面色真的不太好,所以人人都这麽问她。 “这到底怎麽回事?”刘楚玉压低声音开口质问道。 “什麽怎麽回事?”路浣英一脸疑惑,“计划不是很顺利吗,只是我没料到何驸马──” 路浣英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斟酌着措辞,似乎对落水之人被换成了谢贵嫔之事毫不知情。 刘楚玉有些失望,有有些怀疑地看着路浣英,最终也不知质问什麽,因为担心谢贵嫔,刘楚玉提步向谢贵嫔的住所而去。 来到涵映阁,刘楚玉终於见到谢贵嫔──刘英媚。不过刘英媚却是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一副刚沐浴过後的样子。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刘楚玉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只是错认;可一想起何戢满脸疑惑的脸,又确信落水的的确是刘英媚... “楚玉你怎麽来了?”刘英媚热切地招呼着刘楚玉,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去给公主端杯热汤来──” “你有话想要同我说?”看刘楚玉并不开口,只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刘英媚随即挥退了身边宫女。 “娘娘为什麽要代替丽贵嫔出现在观月台?”房间里再没别人,刘楚玉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楚玉你在说什麽?什麽丽贵嫔,什麽观月台?我根本就没出过门...”刘英媚疑惑地看着刘楚玉,忽而将手捂上刘楚玉的额头,担心,“莫不是病了?难怪这脸色这麽苍白...” 看着刘英媚手腕处隐约露出的玉镯;刘楚玉总算是相信了:这一切真的是刘英媚和项时月联手演的一场好戏。 然而,她仍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道:“姑姑不肯同我说实话吗?” 刘楚玉的话让刘英媚身子一怔,然而她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镇定,收回手开口道,“我今晚确实不曾出门,楚玉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宫里的人。” 是不是因为知道何迈死了,所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刘楚玉愣愣地看着刘英媚,突然觉得,刘英媚心里也许也怨恨着她刘楚玉... “项时月居心叵测,姑姑自己要当心...”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刘楚玉终於转身离开了刘英媚的房间,走到门口时,又似想起什麽似地开口道,“姑姑虽然擅泅水,但这种事情到底是危险的,以後别为了他人而犯险。” 说完,刘楚玉迈着沈重地步子离开了刘英媚的房间,走出两步,似乎听到一声沈重的叹息声,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刘英媚的。 ──────── 从宫里回到公主府时已近子时,刘楚玉有些疲惫,准备改日再找何戢商量倚乔的事情,一问门房;才知何戢并不曾回府。 是不想同自己谈论孩子的事情麽?想到下次何戢不知何时才能回府,刘楚玉进了府中,并没有回皓首阁,反是朝着对月楼而去。 自从将无影安排进宫之後,对月楼便空置了下来,後来得知倚乔有了身孕,不便再服侍自己,刘楚玉便将倚乔安排到了此处养胎。 “公主──” 夜半时分,对月楼的院门却还是敞开着的,丫环有些焦急地站在门口,看着刘楚玉来了,忙迎了上前。 “倚乔还没睡?” 看着里面通明的灯火,刘楚玉不禁蹙了蹙眉,都有身孕的人,还不知道注意保重身体。 “公主,倚乔姐姐自从下午出门去後,现在都没回来──”小丫头看着刘楚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说倚乔没回来?”都半夜了还没回来,刘楚玉不禁担心起倚乔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下午时倚乔姐姐出院外散散步,不让我跟着;说她对公主府的地形比我还熟悉——”小丫头声音怯怯的,将情况如实禀告道,“可是到了傍晚时,倚乔姐姐还没回来,我到处都找不到人,去问了门房才知道,下午倚乔姐姐出府了...” 作为自己贴身侍女,刘楚玉之前时常吩咐倚乔出门帮她东西,门房定是认识倚乔的;门房说倚乔出门未归,想来是不会弄错的。 她出公主府干什么?刘楚玉正担心,却听那丫头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道: “公主...奴婢觉得...倚乔姐姐有可能...有可能是...逃了...” “逃了?!”刘楚玉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又沈了三分。 “公主息怒,奴婢只是胡乱猜测。” “你倒是说说,为什麽这麽猜测?” “奴婢,奴婢...这几日见倚乔姐姐总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晚上还常常惊醒,就像....就像做错什麽事一般,终日惶惶不安的;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心虚?不安?她是害怕自己对付她?不对,倚乔可不是这么傻的人,不会想不明白自己若要她性命定然不可能留着她和孩子。如果她此处出府不是遇到了意外,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她肚中的孩子不是何戢的。 刘楚玉之前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她本想等何戢回府再问清楚何戢,谁知.....也对,是她大意了,她忘了限制倚乔的人身自由。 她思考了一阵又声开口问一旁的丫环道“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及时禀告我!” “倚乔姐姐不让奴婢说...”小丫头听刘楚玉语气不对,吓得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垂头捏着衣角,用蚊子般地声音开口道。 府上的丫环都是怎么挑出来了?要不就是碧染那般太过单纯,要不就是敛晴那般楞手楞脚,还有眼下这种又蠢又胆小的......虽然自己确实不喜欢太过聪明的角色,可至少也得用起来顺手啊。刘楚玉疲惫的抚了抚额,也没心情去责备那丫环,只开口道: “去把管家和侍卫统领给我叫来──” (刘楚玉做啥啥不成也是有原因的,至于倚乔和她肚里的孩子,接下来都不会来烦刘楚玉了,不过那孩子确实是很重要的。) 第四十章 殊途 倚乔这一离府,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刘楚玉派人在外找了好些时日,都不曾有半点收获;此事便不了了之。 日子一天天炎热起来,刘楚玉命人人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城外的别邺避暑,等到了别邺,她才突然想了起来,这里还安置一部分刘子业当初送来的面首。 当时正值傍晚时分,刘楚玉入了别邺,便听到一阵抚琴声,及至进到前院,才发现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院中的石桌上摆了食物及美酒,一旁有男子抱腿席地而坐,将琴放於膝盖之上,清雅的琴音从他纷飞的指尖流泻而出。 “没想到,他们这日子过得倒是挺逍遥的!”刘楚玉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怀敬。 眼见前面的一干人一点都没注意到刘楚玉同自己的到来,怀敬亦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公主若是嫌他们扰了清幽,不妨限制他们的活动区域好了。” 刘楚玉想起倚乔的事情,低头沈思了一阵,忽地开口道,“到底人太多了,养着也麻烦。” “公主的意思是?”怀敬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朝中好男色的大臣也不少。”刘楚玉淡淡回了一句,想着项时月要真诞下龙子,刘子业可以给她荣宠;却不一定真能立她的儿子为太子,毕竟事关社稷,大臣们的赞成与否也很重要... 所以刘楚玉打算先送几个男宠看看拉拢他们的可行性。 “你帮我挑两个机灵点的。”刘楚玉对着怀敬这麽吩咐了一句,然後不再理会那一干喧闹的众人,自顾自的朝着後院走去。 後院内有一亩荷塘,盛夏时节,荷花开得正好,微风吹来,荷叶起伏翻动,荷花阵阵飘香。 还是这里清静。刘楚玉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到隐隐地有笛声传来。 谁在这吹笛子?刘楚玉绕着荷塘走了半圈,只见从岸边下到池塘的地方,泊着一条小船,一男子面朝荷塘立於小船的一头,双手执笛而动。荷叶张张穿过水面,簇在男子身旁,让男子的身影亦带上了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姿。 这人也是刘子业送来的男宠里面的?刘楚玉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叹了口气,正欲上前,却听到笛声嘎然而止。 “谁──”似乎听到了身後传来的声响,男子收了笛子,徐徐转过身来,看到刘楚玉後,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後又很快化作了然,沈声开口道,“参见公主殿下──” “你倒是好眼色。” 刘楚玉走近了两步,细细地打量着男子,只见他墨丝如流水般在夕阳中汩汩流淌;一双细长眼睛虽谦恭地低垂着,可那水光潋滟中却透着一种出尘的淡然。 这气质,当面首实在是可惜了!心头感慨了一句,刘楚玉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也是陛下送来的──?” “面首──”男子依旧低垂双眸,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明明不讨喜的两个音节,偏偏从他嘴里发出来,就显得尤为动听,刘楚玉心头那种惋惜之感更甚,继续开口问道:“什麽名字?” “听琴。” “你之前是做什麽的?” “乐师。” “何时入宫的?” “元嘉二十九年。” 元嘉二十九年?那不是怀敬入宫的那一年... “看你现在的模样,你那年不过八九岁──”刘楚玉有些疑惑地看着听琴,“何以会如此小便入宫?” “奴才是因家族被抄,被送入宫中做内侍的。”听琴平静的双眸里终於有了一丝波动,他抬头看向刘楚玉,目光变得有些幽深,“说来,奴才应该多谢公主殿下,当时如不是殿下相救,奴才也没机会到公主府上伺候公主。” 听琴的语气有淡淡的自嘲意味,一点都听不出感激之情,刘楚玉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不觉忽略了听琴的不敬。 元嘉二十九年时,刘楚玉也不过才六七岁,那时先皇──刘骏,尚镇守在江夏,独留下刘子业同刘楚玉两人在建康城中。 虽是在宫里,但刘楚玉的皇祖父一心想着北伐和其它一干琐碎的政事,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刘子业同刘楚玉这个孙子,孙女。倒是皇叔刘劭时常进宫打点一干内侍,宫女们好好‘关照’刘楚玉同刘子业。 那段日子,可谓是刘楚玉人生中物质条件最为艰苦的一段日子,生在皇宫,衣食供给却不如一般小户人家的闺女,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忍受一干皇子,公主,乃至宫女和内侍的欺负... 刘楚玉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怀敬的,她直到今日仍记得,一直欺负自己的那几个内侍拉着怀敬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场景,那时怀敬同自己一样,还是个孩子,但他的眼中,却闪现着自己从不敢表露出来的厌恶,以及倔强... 也许就是那般昭示着恨意的眼神,也许是那种毫无畏惧的表情,刘楚玉忍不住将他从那群变态的内侍手中救了下来... 她忘记自己当时是怎样做到的了,似乎老天帮了她一把,她只记得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拉着怀敬的手朝宫中某个隐蔽的角落奔去了。 刘楚玉只记得当时救下了怀敬,而这麽多年後,有人提醒起她,她才恍惚回忆起,当时被内侍拖走的孩子,似乎不止一个... “你是当年那个差点被拖去净身的孩子?”回忆起事情的始末,刘楚玉看着听琴,讶异地开了口。 “是──”听琴看着刘楚玉,双眸再次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公主──” 正在这时,办完差事的怀敬寻了过来。 “你还认得他吗?”刘楚玉一把拉过了怀敬,指着一旁的听琴,“他便是元嘉二十九年同你一起被送入宫中的──” “是你?!” “是你。” 两道声音齐齐想起,听琴似乎很是讶异,怀敬却很是淡然,不过两人都从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当年我撒腿就跑,也曾好奇过,被公主殿下拉走的你,会被安置到什麽地方...”回忆起往事,听琴有些感慨,忽然他看向怀敬,脸上扯起了一丝淡淡的苦笑:“现在看来,大家殊途同归。” 平静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麽深层的意思,刘楚玉却生生地听出了一股嘲讽之味。她突然反应过来,其实,听琴对於当年之事并没半点感激。 是啊,自己虽救了他,使他得以继续作一个正常男人;但,他现在被刘子业送给自己作了男宠,却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宿命... 刘楚玉这麽一想,虽有了几分体谅的意味,但听琴那句‘殊途同归’,却让她听着有些刺耳,她不禁看了一眼一旁的怀敬,却见他脸上并无半点不悦... “好一个殊途同归,听起来,你似乎不满现在的处境?”刘楚玉看着听琴开口,目光忽的带了几分冷意。 听琴沈默,倔强的眼神,却肯定地回答了刘楚玉。 “你先下去吧。”朝着听琴挥了挥手,然後在听琴经过自己身旁时,突又开口道,“你既不喜欢这,我也不留你。” 听琴顿住脚步,又听刘楚玉开口道:“从今天起你一日三餐全改为流食,待你适应过来,我便给你安排新的去处。” 听琴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刘楚玉,却见她并没解释的意思,於是遂即告退,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所包含的深层的意思。 “公主──”听琴走远後,怀敬却蹙眉开口了,“他冒犯了公主,确实该受罚,但把他作为男宠送出去并不适合──” “你要开口替他求情?”刘楚玉抬眸笑看向怀敬。 “公主可以这麽认为。”怀敬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把那样的人送出去,我还有些舍不得呢──”刘楚玉突然笑了,看着怀敬道,“你说,我自己留着用可好?” 怀敬的身子一愣,脸上却并没什麽表情,过了一阵才开口道,“他那样的性子,只怕公主得花些心思......” “恩。”刘楚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对这样的回答有些失望。她看着怀敬,突然换了个话题开口道,“你们当时为什麽为被带进宫?” “当时年幼,具体情况已经不记得了。” 这个问题,刘楚玉当初问怀敬时,怀敬也是这般回答,後来刘子业登基後,刘楚玉也曾找人查过怀敬的身份,却因当初怀敬被自己救下,宫中还没记录备案,因而什麽也查不出。 过了这麽多年了,宫中内侍及宫女都换过几批了,要查确实有难度,而怀敬似乎也不想要知道自己身世。 想到听琴说他自己是‘家族被抄’入的宫,刘楚玉猜想,怀敬也是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 罢了,反正也只是痛苦的回忆。想到这,刘楚玉也不愿意多问,只开口道,“你同刚才那人,可有什麽关系?” “我同他一起被抓进宫,”怀敬回忆了一阵後开口道,“要说什麽关系,我记得他曾护过我几次。” 其实刚才刘楚玉不过是随口吓吓听琴而已,要真送他给大臣做男宠,刘楚玉细想了一下,依听琴的性子,送出去指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什麽麻烦呢。 现在又有怀敬求情,刘楚玉也打算就此作罢。正想开口,却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听琴去而复返,想来他已经去过前院,明白所谓‘食流食’,其实为了以後被送出去给他人做男宠做准备... “他又回来了──”怀敬远远地看见了听琴的身影,开口道。 可不能太便宜他:让他这麽快就发现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刘楚玉揽上怀敬的脖子,仰头将唇贴到了怀敬的唇上... (那啥,下章肉,预告一下。) 荷漾(H) 浅尝辄止的吻逐渐辗转加深,怀敬听到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自然知道刘楚玉的用意,他埋低了头,双手有力地揽上刘楚玉的腰... 夕阳沈落,白日的余热尚未褪去,周围的空气显得越发干燥而热烈,刘楚玉开始有些不满足这样的亲吻,双手从怀敬的颈间撤出,探向他的腰间。 唇被堵住,怀敬自然无法发声,他一手仍揽着刘楚玉,一手却折向後背,握住刘楚玉那拉扯着自己腰带的手。 “你怕人看见?”刘楚玉停止啃噬怀敬的唇,仰头向後看向怀敬,双眼迷蒙却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 “怀敬的身子不打紧,只是公主千金之躯──” 夕阳的余晖给怀敬的身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刘楚玉看着怀敬耸动的喉结,只觉那景象触动得自己喉头发渴,遂一口吻了上去,对着怀敬的喉结轻咬舔允。 没有说完的话语就这麽消失於喉头之间,怀敬只觉一阵酥麻的战栗之感,从刘楚玉湿滑舌头传到,漫遍全身。他的双眉忍不住微微触动,抬眸只见一淡青色的身影驻足於不远处。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解开,怀敬感到刘楚玉双唇已游移而下,沿着他的咽喉一路下滑至胸膛... 下腹渐渐燥热;刘楚玉的衣衫也有些松散;眼看不远处驻足的人仍没有离去的意思,怀敬终於收回了目光,将刘楚玉蓦地打横抱起,朝着前面的小船上走去。 夕阳撒在一片碧绿的荷叶上,荷花开得正好。 怀敬放下刘楚玉,抓起竹篙一撑,小船便猛地破水向前,摇晃着进入那疏疏密密、半人多高的荷花枝叶中。 刘楚玉坐船头,夕阳在她身上投下荷叶的影子。怀敬撑着船继续七拐八弯地往里而去,直至行到湖中央时才停了下来。, 荷香浓郁,小舟款摆。刘楚玉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那如荷花般白皙细腻的肌肤。怀敬将竹篙插入水中,转头就见刘楚玉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半敞的衣衫间春色若隐若现。 怀敬只觉一阵口干舌燥,遂即褪去上衣,露出肌张紧贲的胸膛,缓缓朝着刘楚玉俯身下去。 刘楚玉向後仰去,一双柔荑反撑在船舷之上。胸前的轻盈呼之欲出。 怀敬低头吻上刘楚玉那殷红的小嘴,双手则是隔着衣衫握上了刘楚玉胸前的玉峰,或轻或重地揉捏着。 刘楚玉柔软乳房在怀敬炙热的手掌中来回摩动,不出片刻,下体就湿了,她抬高了一下臀部,感觉到怀敬的昂扬正抵在自己的小腹处蓄势待发。 “唔....唔....”难耐呻吟从刘楚玉鼻中发出,身子却越发空虚,她扭动着身子来回摩擦着怀敬的昂扬,小船随着她的动作在左右摆动,荷叶轻晃,惊飞了上面停着的蜻蜓。 几近窒息的时候,两人终於松口,怀敬剥去刘楚玉的衣物,将它与自己的衣服一起垫在刘楚玉的身下,让刘楚玉靠的更加舒服。 刘楚玉只觉下身空虚异常,需要被填满,才不在意这些,只直勾勾地看着裤子间支起的帐篷,半是蛊惑,半是命令地开口道:“下面也脱掉。” 船身在晃动,站起来很难找到平衡点,怀敬便半跪在船上,解开裤绳,露出那饱胀的昂扬,在刘楚玉灼灼的目光之下,那里不禁又硬了几分。 刘楚玉双手支在船上,不能把玩,於是抬起玉足,用脚趾轻轻地摩挲着怀敬的分身。 “唔...”怀敬竭力抑制自己呻吟出声,却只换来刘楚玉更为挑逗的拨弄,他只好俯身,将刘楚玉的双腿压倒自己身下。 “放肆──”刘楚玉似是恼怒地骂了一声,趁怀敬发愣的空档抽出一只腿换上了怀敬的腰肢,用春润的花穴,对着怀敬的硕大来回摩挲。 反应过来的怀敬已落了下风,只好咬牙忍住喷薄而出的欲望,双手肆意地拨弄着刘楚玉,以此反击。 刘楚玉亦不甘示弱,下体缠住怀敬的同时,低下头在怀敬的胸膛前来回的舔吻,舌尖划过怀敬结实的胸膛,在上面留下道道的水印。 “公....主....”终於,怀敬难耐的开口,眯着情欲满溢的双眼看向刘楚玉。 “还不进来!”刘楚玉有些艰难的开口,一开口,呻吟声也随之而来。 怀敬得闻此,一把托起刘楚玉的臀部,把自己的硕大对准她的花穴外,研磨着先探入了龟头,然後深深顶了进去,一插到底。 身子的小船在晃动,刘楚玉觉得自己如无根的浮萍一般摆动着,她的双腿只好紧紧地缠住怀敬的腰身。硕大的龟头在自己花芯深处不断的摩擦着,酸麻之感让整个刘楚玉娇躯抖动的,随着怀敬的抽插,她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这样的刘楚玉诱惑而又煽情。怀敬不觉开始再加重力劲。花芯嫩肉被粗长频频刺入、摩擦,令刘楚玉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晕眩。 忽的一股强烈快感通过全身,刘楚玉颤抖着达到了高潮了。花穴不停强烈抽搐着,滚烫的花液全数淋浴在怀敬的硕大顶上,烫得他亦喷发丰沛的精华..... 一声声喘气声与晃动的水波声交织相融,听琴站在岸边,看着湖中央处晃动的荷叶,听着晚风带了的若有似无的呻吟声,脸上忍不住染上了一丝微红,双眸却暗沈如水。 第四十二章 入宫 是夜,刘楚玉便宿在了别邺之中。尽管别邺位於城外,较公主府上清凉一些,但时至炎夏,刘楚玉被热气所困,睡的仍是有些不安稳;直到半夜时,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多日来的暑气终於渐渐消去,刘楚玉才沈沈睡去。 醒来,已几近正午。 梳洗毕後,刘楚玉随意地用了些饭食,本打算趁着天气凉爽,去郊外走走,却见别邺的管家有些匆匆地赶了过来。告诉刘楚玉路贵妃传话请她入宫。刘楚玉猜着可能与项时月有关,忙备车入宫。 经过一夜的大雨,道路变得有些泥泞,刘楚玉坐在马车之内,时时能听到车轮轧过大小不一的水坑时,水花溅起的声音。 雨後初晴,阳光照得四周被雨水清洗净的树叶愈加青翠欲滴,微风送来阵阵花香和青草的气息,还带着隐隐的蝉鸣;刘楚玉掀帘看着一旁的景致,想着若不是要进宫,着装不能太过随便;她定换身衣服,策马驰骋一番。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马车蓦地一震,刘楚玉身子顿时前倾,她费力地扶住车窗,探出头,只见一人正收缰勒马,立於自己的马车之前。 “长公主殿下?”来人见到刘楚玉,颇有些惊讶地下马行礼道。“冲撞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刘楚玉只觉得此人甚为面熟,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这人正是朝中右卫将军袁粲。遂开口道,“袁将军这麽急着去哪?” “臣出城有些私事──”袁粲垂头回答道,话音被随後而来的马蹄声掩盖。 怎麽是他! 刚才刘楚玉就注意到袁粲身後还有一人,本以为是他的随从,待那人驾马到了跟前,才发现那竟是褚渊。 “阿玉──”马上的褚渊也是一愣,有些讶异地唤出口。 “姑父是同袁将军一道的?”刘楚玉不禁开口道。 “碰巧遇上了,正赛马呢。”褚渊笑着解释道。 还真是巧呢,刘楚玉正想问储渊出城做什麽,车夫却为难地看着她,开口道: “公主,刚才那一震,这马车的轮子坏了...” “能修吗?车上有没工具?”随行的侍卫亦从车前跳了下来,俯身同车夫一起检视着车轮。 “没有──” 车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只继续看向刘楚玉,似乎在等着她拿主意。 “别邺上还有马车吗?”刘楚玉思忖了一下。 “有是有──”车夫叹了一口气,“不过有些老旧,只怕经不起这泥路的颠簸。况且这来回也得好些时间。” “把车上的马卸一匹下来──”听车夫这麽说,刘楚玉将目光转向侍卫,“你──,骑马去城中雇一辆马车回来。” “这──”侍卫有些犹豫,看了看车夫,“属下这一去,谁人保证公主的安全...” 侍卫的考虑,刘楚玉也想到过。可车夫已过中年,身子有些不济;这马车上卸下来的马又没带马鞍,一路道路泥泞....刘楚玉睨眼看向一旁的车夫,担心若换他去城中雇马车,只怕他这一来一回,大半日就过了... “阿玉可是要回府?”在刘楚玉为难之际,一旁的褚渊开口了。 “不是──”刘楚玉脱口而出,可一想,自己入宫,反正是要入城经过公主府的,遂即又点点头到,“是。” “怎麽,阿玉还没想好要去哪?”褚渊忽然笑了,而後又道,“终归是要入城的,不如我送阿玉去好了。” “我──”刘楚玉抬头看向褚渊,被那清风霁月般的笑容晃得心头一动,正欲开口答应,却忽然瞥见一旁的袁粲正有有些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同褚渊。 “袁将军有事便先行吧──”褚渊抱歉地朝着袁粲,拱拱手道,“褚某骑术不精,今日不便相陪,改日自当上门讨教。” 袁粲眼中闪过几丝犹豫,最终起身上马,自己独自离去。 刘楚玉看着袁粲策马而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劲。 “阿玉不是还要入城吗?” 褚渊的话将刘楚玉拉回神来,她转头之见褚渊坐在马上像自己伸出手来。 “我虽有事在身,送你进城的时间还是有的。”见刘楚玉犹豫,褚渊的手又伸出了几分。 等在这荒郊野外,到底不安全,再者,自己确实急着入宫,这麽想着,刘楚玉下了马车,然後走近两步,垂眸,有些脸红地将手递了过去;下一瞬间,整个人就被腾空拉了起来,而後被一个温热的怀抱轻轻环住。 “你把马卸了,跟上来──”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褚渊策马调转方向,沿着原路驾马而回。 ────── 马蹄急急,风从脸颊处擦过,吹动衣袂翻飞。 虽然两边的风景急急地在眼前掠过,但刘楚玉仍觉得那轻环在自己腰边的手让她觉得安心。 “快入城了,你先一步进城找好马车,再折返回来。” 当城门出现在两人视线中时,褚渊对着刘楚玉身後的侍卫吩咐道。 “阿玉今日这麽回城,可是从外的别邺避暑归来?”侍卫急急而去之後,褚渊开始放缓了驾马速度。 “不算归来,只是有些事要入趟宫。” “入宫...”褚渊暗自沈吟了一阵,忽的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道“说来,陛下最近似乎打算立後呢。” 立後?!对呀,刘子业想要立项时月的儿子为太子,自然要先晋项时月的份位,想必最近已近开始询问众臣的意见了吧。想到刘楚玉就觉得头痛... “阿玉觉得谁比较适合?” “论家世,自然没人能比的上路贵妃,可偏偏是丽贵嫔却怀上了龙胎。”刘楚玉说完,心头暗自苦笑道:自己觉得路浣英更适合又如何,刘子业并不肯听自己的意见。 “听这语气,阿玉似乎不太待见丽贵嫔呢。”身後的褚渊轻笑了一声,继而有些严肃的开口道,“项将军手上并没实际的兵权,而他本人为人又不太守本分,这一点上看来,他的女儿确实不适合做皇後呢。” “连你也这麽觉得?”这还是褚渊第一次同刘楚玉讨论这样的话题,刘楚玉不免觉得有些诧异。 “不觉就到了呢。”褚渊并没再回答刘楚玉,反是突然勒停了马,刘楚玉猛地回过神来,只见城门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下来吧──” 褚渊不知何时下了马,站在地上朝刘楚玉张开了双臂,他的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模样看得刘楚玉有些失神,不觉地纵身而出... 身子落到了一结实的怀抱里,刘楚玉的双颊不觉泛起薄红,正想说些什麽掩饰适才的失态,转头却见自己的侍卫驾着马车出现在了前方。 “我就不继续送你了。”褚渊看着刘楚玉的神态,唇角的弧度愈发加深了,他松开刘楚玉,伸手轻轻帮她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继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 进到宫中时,已近傍晚,刘楚玉直接朝着路浣英的寝宫而去。 “殿下来啦──”有丫头守在殿外,见刘楚玉来了,忙将其迎了进去。 “你们娘娘呢?”刘楚玉一路跟随宫女进到偏殿都没见到路浣英人,不由地开口问了一句。 “娘娘正沐浴,吩咐奴婢带殿下到次稍做歇息。” 宫女这般解释了一句便退下了,大殿里只剩刘楚玉一人。 入夏後,宫中掌灯的时间便延迟了,是以这个时候,宫中尚未燃点起灯火,只有夕阳的余晖斜撒入殿内。殿的中央似乎点着什麽香气,刘楚玉坐在一旁,隐约闻到一股甜腻的气味,暮色渐浓,刘楚玉只觉得阵阵困意涌上心头,不觉竟慢慢阖上了双眼。 “阿姐──”半梦半醒之间,刘楚玉似乎听到刘子业在耳边轻唤着自己,这呼喊似乎过於深情,其中还夹带着女子娇喘的声音。刘楚玉想要睁眼,却发觉四肢无力,眼皮沈重地难以睁开。 第四十三章 心迹 似乎做了一个特别纷繁,特别冗长的梦;刘楚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来人──”习惯性的呼喊在半途蓦地咽了回去,刘楚玉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陌生房间里,身上虽穿着昨日的装束,衣衫却是敞开的,皮肤上还有几处成块的淤青,而旁边竟躺着──刘子业;更要命的是,他衣带解开,露出半面胸膛,双手正揽着自己的腰上。 “阿姐醒啦──”被刘楚玉的起身牵动,刘子业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带着些许睡意,含笑望着刘楚玉。 “你──,我怎麽在你床上?这是怎麽回事?!”刘楚玉退了两步,拉拢衣衫,直直地看着刘子业,疑惑的双眸中慢慢渗出愤怒与惊恐。 “阿姐你怎麽了?”刘子业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凑到刘楚玉面前,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我问你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我们会睡在一起?!”刘楚玉一把打开刘子业的手,拢了拢衣衫,叱问道。 “阿姐你──”刘子业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异样,他定定地看着刘楚玉,带着疑惑的语气,自言自语般开口道,“难道阿姐昨晚是喝醉了?可是明明没有酒味啊?” 说罢,还蹭上前去在刘楚玉颈间嗅了嗅。 “我没喝酒!”刘楚玉恼怒地扭头,指着凌乱的床榻开口道,“我问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回事?阿姐是在同我开玩笑麽?”刘子业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刚才旁边的床,难以置信的反问道,“这种事阿姐又不是没同其他男人做过,怎麽反倒问我?” “这种事...你说...昨晚...昨晚我同你...”刘楚玉只觉脑袋一片混乱,一个踉跄跌坐床上,她一面努力地回忆昨晚的事情,一面紧紧地抓住过来扶她的刘子业,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他们其实什麽都没发生过的事实。 “阿姐竟真不记得──”刘子业眼中流露出受伤的表情,忽的抬头,用阴鸷的目光看着刘楚玉,“阿姐昨晚这麽热情,难道真是喝醉了!” 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主动的! 刘子业的这话不啻於一道天雷,刘楚玉顿时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许久才回过神来,有些气急败坏,语无伦次地开口道:“你...我是你阿姐啊,即便我醉了,做出不合适的举动...你又怎麽可以?” “你是阿姐又怎样?!”面对刘楚玉的指责,刘子业突然神色痛苦的咆哮道,“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还对你──” 刘子业忽的收了口。那挣扎的表情却让刘楚玉忽地愣在原地,心头不由地揪紧了一下,然而一想到,自己昨晚竟然同自己的亲生弟弟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一丝的心疼瞬间被满心的怒气冲散开去。 “够了──”刘楚玉一把推开手边的烛台,打断了刘子业。 重物碰撞在地的刺耳声响让刘楚玉觉得愉悦。她起身继续推倒了身边的其他物体... 殿内的陈设极为简洁,显然不够刘楚玉出气,刘楚玉的目光落在了仅剩的梳妆台上,扫落完上面的镜子,首饰盒等物件後,刘楚玉开始用身子推搡着沈重的檀木梳妆台。 “阿姐──,阿姐若是不解气,我命人再抬东西来给阿姐摔便是。” 看着刘楚玉疯狂的举动,刘子业上前用身子阻止了刘楚玉踢撞梳妆台的动作,生怕她伤了自己。然而刘楚玉正在气头上,一个用力就将刘子业推倒在地。 “你给我滚──”刘楚玉的胸膛起伏着,气息尚未平复,只气的发颤地指着刘子业,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不滚──”刘子业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地抱住刘楚玉,“阿姐不就是顾忌伦常吗,可是我现在是皇帝了,没有人敢议论我们──” “你住口──”这次,刘楚玉并没挣扎,只冷声呵斥刘子业,“事到如今你竟然不觉得羞耻吗,我们是亲姐弟啊──” “亲姐弟又怎样?我只知道我想要你很久了──”刘子一改刚才讨好的语态,抱着刘楚玉,幽幽开口道,“明明天下都是我的,偏偏不能对自己心爱的人用强,阿姐你可知道,那种滋味有多煎熬...” “你说什麽...你对我──?!”刘楚玉突然挣开了刘子业,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子业,“我们是姐弟啊──,你什麽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你怎麽可以又怎样的想法?!” “怎麽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阿姐不是也对褚姑父有不该有的想法吗?”刘子业讽刺般地反问道,继而又直直看着刘楚玉,苦笑着开口,“至於什麽时候开始?!难道说这麽多年来,阿姐竟毫无察觉?!亏我还以为阿姐只是顾忌伦常...” 刘子业松了手,受伤地看着刘楚玉,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说不清的落寞意味。 “是啊,阿姐怎麽会察觉呢?”许久,刘子业才止住了笑声,转头落寞出声,“阿姐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如何察觉...” “我...”刘楚玉看着刘子业受伤的神情,习惯性地想出声安慰,可由觉得刘子业对自己又超过不正常的感情,这事本身就错了,一开口刘楚玉竟不知要说什麽,只垂头不敢看刘子业。 “我要上朝了,一会儿会有人来伺候阿姐梳洗的。” 刘子业看着刘楚玉,眼中的期待渐渐变成失望,最终消失在喜怒难辨的神色中,他丢也这麽句话,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自己的弟弟竟然对自己有着不该有的欲念,自己竟毫无察觉。刘楚玉抬眸看着外面一点点明亮起来的天色,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她本就五味杂陈的心头蔓延开来... 第四十四章 失踪 玉烛殿,午时刚过。 刘子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旁边立着的路浣英,“後宫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臣妾也不愿意为小事打扰陛下,可──” 路浣英笑着,用有些委屈的声音开口解释着;还没说完,只见一内侍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正欲斥责这奴才没规矩,却见刘子业前倾了身子,期待地看着那内侍。 “皇姐怎麽说?”刘子业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 “长公主陛下她──”内侍华愿儿看了一眼刘子业身边的路贵妃,神色犹豫。 “既然陛下让臣妾自己拿主意,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先行退下了──” 路浣英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失落的刘子业,善解人意的开了口,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心道,你玉烛殿发生什麽事,我还怕没人禀报麽? 就连上次刘楚玉在宫中被人下药,後来和刘子业发生了那样的事,路浣英也是清楚的。宫中妃嫔都不知道:一向受宠的丽贵嫔怎麽突然被禁足。唯有路浣英清楚事情经过,这其中不乏她的从中作梗:既然刘楚玉和项时月都想拉拢自己,那自己当然要借着二人相争,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次我看你要怎麽取舍。”走出玉烛殿的宫门,路浣英自言自语似地嘀咕了一句,然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皇姐怎麽说?她肯入宫来吗?”玉烛殿内,刘子业期待地看向华愿儿。 “陛下恕罪──”华愿儿走近了几步,来到刘子业的跟前,“奴才并没见到公主殿下,没能将陛下的意思传达给公主...” “怎麽回事?”刘子业神色不悦。 “奴才去到公主府上,驸马不让奴才进府,说是公主病了,不见任何人。” “你说阿姐她病了?什麽病?”刘子业面色突然变了,焦急地开口道。 “据驸马说是寒疾复发了。” “你去备匹马来,我要出宫──”刘子业还没等到内侍把话说完,就焦急地下了旨意,起身准备出宫。 “陛下,公主根本就不在府上──”华愿儿地制止了刘子业,“请陛下先听奴才把话说完──” “什麽?!”刘子业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华愿儿,“到底怎麽回事?” “据奴才打探到的消息,公主自从前些日子收拾了东西去别邺避暑後,就再没回过公主府。奴才不知驸马为什麽不让奴才见公主,但奴才後来又到公主的别邺去过,发现公主自三日前进宫後便再没回过别邺。” “不在府上,也不在别邺...”刘子业焦急的来回渡步,拳头越攒越紧,忽而开口道,“你是说,阿姐失踪了,而且何戢还隐瞒着此事?!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据实禀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具体事情还有待陛下查证。”华愿儿埋低了头,不去看刘子业。 公主失踪这麽大事,华愿儿可不敢随意造谣,是以他刚才当着路浣英的面都不敢禀告此事。 “阿姐到底会去哪呢?”刘子业蹙了蹙眉头,一面担心刘楚玉的去向,一面担心刘楚玉是否真的病了,许久,他才按捺下心头的担忧,“你去准备一下,我还是要出宫一趟。” “奴才遵命。”华愿儿回以刘子业谄媚的一笑,好似在说,放心,奴婢不会惊动宫中任何娘娘的。 然而,宫里头最位高权重的两位妃嫔又岂会没有耳目? 刘子业前脚一出宫,後脚就有人将此事禀告到了项时月和路浣英的跟前。 “公主竟然失踪了?”路浣英停下剥葡萄的动作,心头思量着刘楚玉是真的失踪了还是在打其他的注意。 刚才去玉烛殿,她本是要请示项时月这个月的饮食问题的,此事由她经手,自是不敢让项时月肚中的孩子有任何差池,不过她却也不打算任由项时月生出个健健康康的皇嗣。 现在刘楚玉失踪了,路浣英突然有种直觉──此次自己不需要亲自出手,便能拉项时月落马。 路浣英正在心里盘算着项时月的下场,而揽月楼里,被禁足的项时月好好地倚在榻上,听完内侍的禀报,睨了一眼一旁打扇的丫鬟,“上次长公主怎麽说来着?有我没她?” “奴婢什麽都没听到──”一旁的丫鬟小竹简洁地回了一句,自顾自地继续低着头打扇,生怕祸从口出。 对小竹来说,不管是公主还是贵妃,那都是她惹不起的。虽然上次她确实见到了长公主怒气冲冲地奔到揽月楼,握着不知打哪找来的长剑,一把朝着贵妃刺过来....好在,丽贵嫔不愧是将军的女儿,只一瞬便反应了过来,身手敏捷地避开了。 小竹她其实也很好奇:到底长公主同贵妃有什麽过节。但是作为一个宫女,她知道这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哪怕她当天确实听到了,刘楚玉指着项时月,冷笑着对皇帝说:“要我住到这宫里来也可以,只要你先把这碍眼的人给我除了。” “能去什麽地方呢?”项时月并没去在意到一旁丫鬟的心思,只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然後开口道,“去,把谢贵嫔给我请过来──” ────────── 公主府,刘子业禀明身份後入了府,径直朝着刘楚玉的皓首阁而去。入院却连一个人也没见到。 “公主在哪?”拦住路过的丫环,刘子业面有愠色的发问道。 “奴婢不知...”丫环怯怯诺诺地回了一句,眼见刘子业一副欲发作的神色,遂即开口道,“驸...驸马在西上阁──” 这话还没说完,刘子业又急着调头往西上阁而去。 “陛下?”何戢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见是刘子业,愣了一下,遂即行了礼。 刘子业睨了一眼何戢,不满的开口道,“据说阿姐病了,连孤派来探望的人都不能见” “公主确实是病了,不方便见人──”何戢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俯着身子回答道。 好你个何戢,到现在还想瞒着我,刘子业狠狠地盯了何戢一眼,继续发问道,“连孤都不可以?” “陛下若要见公主,试问谁敢阻拦呢。”何戢抬头与刘子业对视了一眼,然後转头幽幽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卧室。 难道阿姐是在里面养病?刘子业二话不说,当即大步朝着屋内而去,然而,推门只见空落落的一张床。 “好你个何戢,敢欺骗孤──”刘子业怒气冲冲的折返,一把拉住何戢的衣领,“皇姐到底在哪?” 何戢抬头,看了刘子业一眼,却只是沈默。 “我问你阿姐到底去哪了?”刘子业揪紧了何戢的衣领,眯眼,泛着危险的光芒。 “城外别邺。”这次,何戢发话了,淡淡开口道,“公主多日前去了别邺避暑,前几日寒疾复发也不曾回来。” 真的病了?刘子业心头有些担忧,但只一瞬又压了下去,根据华愿儿打探到的消息,何戢这厢应该没有说实话。 “大胆何戢,到现在还敢瞒着孤──”想到着,刘子业松开何戢顺势往後推了一把,盛怒地开口道,“别以为孤不知道,阿姐自上次入宫後便再没回过别邺!” 刚才刘子业蓦地推开何戢,何戢便跌倒了地上,此时见刘子业发怒,只从地上跪了起来,没有丝毫畏惧,只淡淡反问道,“陛下可曾亲自去过别邺?” “别以为骗我去别邺,你就能脱身?”刘子业俯身直直盯着何戢,咬牙开口道,“孤再问你一次,阿姐到底在哪?” “臣不知──”何戢镇定地看着刘子业“臣只知公主自四日前去了别院,再没回过府。” “是吗?那孤遣人来看皇姐时,你为什麽说她病了不便见人。”刘子业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公主三日前遣人回府,召了府上的大夫过去,想来应该是寒疾复发了。” “那你为什麽不不如实交代,反倒不让孤的人见他?” “公主不在府上,如何见?” “你──”刘子业被噎地说不出话,怒斥到,“孤派人打探过了,皇姐根本不在别邺!你赶紧告诉孤她到底在哪!” “臣实在不知。”何戢听到刘子业这麽说,并没有惊讶,只是直直跪在地上以请罪的姿势开口道。 刘子业见此,怒哼一声,然後一把拔过随行侍卫的剑,直直抵到何戢脖子上,剑尖刺入何戢脖子的皮肉之中,鲜血从剑冒出,顺着何戢的脖子往下淌。 “别以为孤不敢杀了你?你虽是皇姐的夫婿,但她心头有没有你,你自己清楚。” 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刘子业这话成功刺激到了何戢,何戢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然而他仍旧默不作声。 难道真的在别邺?手上的剑又深入了半寸,刘子业心头开始有些怀疑华愿儿是不是弄错了。 “暂且信你一次──”终於,刘子业将剑移开了何戢的脖子,“要是因你的隐瞒致使阿姐有个什麽闪失,孤要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人的性命!” 说完,刘子业匆匆地离开了西上阁。 “他跟王爷真的是亲兄弟吗?”刘子业走後,一旁的初晏从一边探出头来,嘀咕了这麽一句後,走到仍跪着的何戢身边,掷了个药瓶给何戢,有些内疚地开口道“给你──,府上一时没大夫了,你先擦擦止血。” 何戢默不作声地接过药瓶,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当然知道刘楚玉在哪,在刘子业来到府上的那刻,他就找人从後门出去,传信给刘楚玉,让她赶回别邺。 何戢已经尽量拖延时间了,至於刘楚玉会不会赶回别邺,这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了。 第四十五章 决心 何戢还记得,那日他有事回府,正好遇到刘楚玉回府的人马,马车中的刘楚玉似乎有些异样,双目呆滞地任由侍女伺候着下马车,却不知怎地忽地勒令身边的侍卫下了马,然後翻身上马,疯了似的疾驰在本就不怎麽宽阔的行道上。 当时何戢与门外侍卫见状,忙策马急追而去,虽然何戢与一干侍卫的骑术并不比刘楚玉差,但由於刘楚玉跑起来毫无顾忌,何戢等人还是落在了後面。 这一追就追到了城门外,少了障碍,何戢一行人自然赶上了刘楚玉,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拦她,只能紧随其後,看她想去哪里。 就这麽又狂奔了一阵,到了一小树林面前时,刘楚玉忽地转身开口,放狠话道,“你们谁不想要命了,就继续跟上。” 侍卫们不知所措,刘楚玉趁着这空档,一溜烟地窜进了树林里不知所踪,只有何戢猜到了她的去向,悄悄尾随其後,直到看着刘楚玉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楼霞寺。 何戢猜想刘楚玉定是遇到了什麽打击,因为上一次何戢见到刘楚玉来这的时候,正是宫里太后病逝的时候。 关於这次刘楚玉到底遇到了什麽事,何戢不想过多地去打听,他与刘楚玉这夫妻早已是有名无实,她的事,只怕自己愿意管,她还不乐意。是以安全目送刘楚玉到达楼霞寺後,何戢回了一趟公主府,本想遣怀敬过去照顾刘楚玉的,谁知怀敬并不在府上,於是何戢只好遣了刹珞过去负责刘楚玉的安全。 随後的几日;何戢一直在府上,刘楚玉却不见回来,反是别邺处怀敬回来过一趟,带走了云清去楼霞寺。 今日刘子业派内侍上门探望刘楚玉,何戢本想如实相告,可一想起当日刘楚玉的神情,何戢总觉得她在逃避什麽,於是以公主身子有恙,不宜见人为由,将内侍打发了走。 然而他没料想到的是,刘子业竟亲自寻来了府上。 刘楚玉自从宫里出来便精神失常地躲到了寺庙之中,何戢隐约觉得刘楚玉逃避的人或许正是刘子业。 鬼使神差地,何戢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报告刘子业刘楚玉的行踪,而是暗中派人传信给刘楚玉。然後告诉刘子业,刘楚玉在城外别邺。 如果刘楚玉愿意见刘子业,刘子业自会在别邺见到刘楚玉,如果刘楚玉不愿见刘子业,她可以继续躲在楼霞寺,让所有人都不知她的行踪。 她心头有没有你,你自己清楚? 何戢默然擦着药,刘子业的那句质问却不禁浮上了心头,他苦笑了一下,心头暗叹道: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当我帮你一次,还了当年欠你的情。 ────── 楼霞寺後院。 仲夏时节,石榴花红艳似火,风吹得花叶簌簌而动,仿佛一簇簇的火焰在风中晃动。 与窗外明媚的景致不同,此时坐在窗边的刘楚玉,双目有些无神,面容亦带着苍白与憔悴。 “公主,这药快凉了──”一旁的云清开口提醒道。 炎热的夏季,药凉了倒也无所谓,只是送药过来这麽久,刘楚玉似乎根本没有喝药的打算,云清有些疑惑:几日前怀敬从别院回公主府,说刘楚玉病重,让他收拾东西到城外来。本以为是去别院,到了才发现,目的地是一山中寺庙。心头诸多疑惑,却没人为他解惑,反倒是昏迷不醒的刘楚玉等着他去医治。 刘楚玉当时的病况很奇怪:像是误用了的某种迷药,与体内一直服用的治寒疾的药要发生了相冲,引起了昏厥。云清费了好一番功夫清除了刘楚玉体内残余的毒素;他本以为这下刘楚玉就该无大碍了,却发现醒来後的刘楚玉总一副憔悴的样子,似乎更像有了心病... “公主,驸马派人传了信过来。” 怀敬的声音打断了云清的思考,云清知道怀敬和刘楚玉定有事要商量,忙转身退下,走前还不忘提醒似的指了指刘楚玉身旁的药碗。 “公主,驸马派人传信来说,陛下到府上探望公主不见人,正起身前去别邺找公主。”怀敬简洁地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又试探地开口道,“公主要收拾东西回别邺吗?” “我还不想见到他。” 刘楚玉淡淡回了一声,至始至终不曾转头,怀敬也无法从刘楚玉平静的语调中辨别刘楚玉此刻的心情。不过怀敬总觉得说这话时,刘楚玉的语气应该是冰冷的。 刘楚玉既不肯说,怀敬也不问,只静静地站在刘楚玉的旁边,似乎同刘楚玉一起欣赏着窗外的石榴。 “你先回别邺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该找上门了。” 许久,刘楚玉才转头这般吩咐了一句,然後端过一旁的药碗一饮而尽。 见她喝过药,怀敬也不再多说什麽,遂即领命而去。 只上次从宫里回来,刘楚玉的眉宇间似乎多了一股化不开的愁思,有时出神的时候,双目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浓重的恨意,虽然不知道刘楚玉与刘子业这对姐弟到底又有了什麽新的矛盾,但,怀敬觉得,这一次似乎不像以往那麽简单。 因为这一次,刘楚玉什麽都没同自己说,甚至开始反感自己的触碰,对此,怀敬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如何安慰。只略单担忧地看了一眼刘楚玉,领命而出。 “住到宫中啊,倒也是个不错的提议呢。” 听到关门的响动,刘楚玉终於从窗外收回目光,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开了口。 上次在宫中醒来,刘楚玉见到自己与刘子业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本以为自己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苟且之事,羞愤不知如何面对。无影却告诉她:她与刘子业其实什麽都没发生过。 当时情况紧急,无影并没来得及解释清楚事情的整个过程,然而刘楚玉从他匆忙的解释中,亦猜到了七八分:宫中有人迷晕了自己,正好无影察觉异样,设法帮自己藏了起来,身上的淤青是无影带自己藏匿横梁上次,不小撞到硬物而留下的;而当时与刘子业云雨的另有其人,但刘子业也中了迷药,分不清这一切。 虽然知晓真相後的刘楚玉松了一口气,但得知自己亲弟弟对着自己有异样的情感之事,刘楚玉终究难以释怀。 况且,当时若不是无影正好撞见,一切就米已成炊了。而当刘楚玉等待着刘子业寻出幕後黑手给自己一个交代的时候,刘子业却并没任何动作,只是提议让自己做他的妃子,与他一起住到宫中。 宫里已经有一个谢贵嫔了,难道自己也要隐姓埋名?刘楚玉气急,亦失望至极,当即夺了侍卫的长剑,冲去了项时月的寝宫。 可惜,她低估了项时月,项时月虽一直以柔弱的姿态示人,可作为将门之後,她竟也是会些功夫的,刘楚玉根本不是她对手。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一抹狠戾的笑容浮上唇角,这次,刘楚玉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道。 第四十六章 同寝 夜幕低垂,柔风徐徐。玉烛殿外燃点起一盏盏的灯笼。殿内,用膳的刘子业,一脸不快的望着满桌的珍馐,似乎没有一盘食物合他的胃口。 布菜的宫女有些紧张,不知如何落着,一个手抖,夹住的丸子便‘咚’的一下落入汤中,溅起刘子业一脸的汤水。 “夹个菜都夹不稳,拉下去,杖毙。” 刘子业暴躁地一脚踹开跪在他身边伺候他饮食的宫女,嫌恶地开口道。 宫女顿时吓得晕了过去,一旁的宫人虽有不忍,却没人敢出声求情,大家都知道:为着长公主不知所踪一事,这几日皇帝的心情极为恶劣,一个不小心,只怕自己的命就得搭了进去。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殿门,直直走了进来。 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内侍正在心里默哀,转头却见来人正是皇帝这几日苦苦寻找的长公主殿下。 “阿姐──” 刘子业难以置信地抬头,因为激动,嗓音里也不免带上了几分颤抖。 “阿姐...阿姐你可算回来了。”刘子业立即起身,三两步走到刘楚玉的跟前,想要一把将其拥入怀中,可一看到刘楚玉有些冰冷的眼神,顿时收回了伸出的手臂,改为握住刘楚玉的双手。 “阿姐瘦了……”刘子业拉起刘楚玉的手臂,抚上那突兀的腕骨,反复摩梭,又看着刘楚玉憔悴的神色,禁不住感慨道。 “陛下正用膳呢,正巧妾还没用膳了,一起吃可好。”刘楚玉不动声色地从刘子业双手中抽出手来,语气有些生疏。 刘子业正兴奋刘楚玉回来了,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忙命下人去添些菜, 刘楚玉坐了下来,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碗筷,俯身吃了起来。刘子业早没了吃饭的心思,目光只跟着刘楚玉,生怕一个眨眼,她又再次消失,等到看刘楚玉停下了筷子,才开口道: “阿姐这些日子去哪了?” 这半个月来,刘子业找遍公主府,别邺,褚渊府上,甚至扬州刘子尚的府上都去了,却还是没能找到刘楚玉,他险些以为刘楚玉再不愿见自己了。 “身上罪孽太重,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吃斋念佛。” 刘楚玉说这话时,漫不经心地瞥了刘子业一眼,刘子业垂头不敢与其直视,沈默了半晌,才幽幽开口道,“阿姐有什麽错,阿姐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是我强行给与的,要背负罪孽的是我,即便真有轮回报应,报应的也该是我。” 刘楚玉一愣,泄愤的话语噎在喉中,再没能说出来。许久後,才奔入正题道,“最近天气热了,公主府可不比这皇宫清凉,妾想入宫小住几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你肯住进宫来,是答应了我上次....” 刘子业惊喜的抬头,却发现刘楚玉的目光平静地有些吓人。心道也许自己想多了,刘楚玉还没有从心里接受自己,接受这份感情。 不过她肯入宫来见自己,肯到宫里来小住,到底是个好的开始不是。 刘子业忙连声应好,心中提醒自己道:这需要时间,不可操之过急。 ────────── 当晚,刘楚玉便在刘子业的寝宫中宿了下来,项时月和路浣英收到消息时,均是一惊,猜测着刘楚玉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玉烛殿的夜,很寂静,月光透过窗棂流泻一地的银辉,刘楚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困意。 夜过三更,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後,一人推门而入,蹑手蹑脚地走到刘楚玉的床边,躺到了刘楚玉的身边。 敢在玉烛殿内做出如此举动之人,除了刘子业还能有谁。 “陛下是不是入错房间了?”刘楚玉幽幽开口,感到身边的刘子业蓦地一愣。 “阿姐是还没睡着呢?还是被我吵醒了?”刘子业有些讨好的开口,又撒娇般地扯了扯刘楚玉的衣角,“适才做了噩梦,怎麽都睡不着,就想着在阿姐身边躺上一躺。” 刘子业的双眸在暗夜中闪着光,额头上还挂着几粒汗珠。刘楚玉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忽地伸出手,用衣角一点点擦拭起刘子业额头上的汗水。 “阿姐──” 刘楚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而她素洁的手掌正在自己脸上游移,刘子业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不自觉地伸手握住刘楚玉的手掌,动情地呼唤出声。 刘楚玉愣愣地看着刘子业,眼中某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愣了许久,然後抽出手,像小时候安慰刘子业一般,伸手拍了怕刘楚玉的脸,“我在呢,睡吧。” 说完收了手,侧了个身子,似乎不一会便沈沈睡去。 刘子业见刘楚玉背对着自己,又轻轻起身,挪到床榻里面,面对面与刘楚玉躺着,用手支着头,静静看着刘楚玉安睡的神情。 “阿姐。” 刘子业,张着双唇,无声地念着两个音节。那似乎是一个咒语,念着心中便溢出满足,溢出喜悦。 刘楚玉似乎毫无察觉,呼吸声愈加绵长,愈加平稳,刘子业忍不住将手抚上了那白皙却略微消瘦的脸颊。 那种嫩滑如丝的触感,叫他心头猛地一跳。他温柔地拨着她的发鬓,指尖滑过她粉颈;刘楚玉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醒过来。 夏日的衣衫都过於轻薄,粉颈之下,轻柔服帖的丝绸勾出刘楚玉美好胸型。 刘子业目光下移,幻想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重温那日好细致的触感。心在噗噗乱跳,下身某个部分也越来越硬,他的手沿着刘楚玉美好的胸型隔空比划着,幻想着若能握住这对丰盈的绝妙体验。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在自己身下动情的样子,他的手指轻轻扫过乳底,徐缓搓捏,那丰盈顶端的茱萸便已硬得顶在掌心打滚。刘子业的喉头紧了一紧,隔空抚摸着那饱满圆挺的双手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软化细腻的触感.... 下体的欲望更加坚挺,肿胀地顶住裤子,他解开裤头,欲望立刻弹跳而出。 “阿姐...” 刘子业动情地呼唤着,一手握上自己的硕大,一手轻轻覆上刘楚玉修长素洁的手指,想象着她用她那嫩白的柔荑,一下下拂过他饱胀的欲望。 看着眼前熟睡之人,他多想想牵起她的手,将幻想变成真实,然而却担心动作过大,惊醒了她。 阿姐,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到时,我一定会让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哭喊告饶... 刘子业这般在心底说道,脑中不禁浮现出那晚,眼前之人热情的回应着自己,时而紧紧攀附着自己,任自己疯狂撷取,时而摆动着身子迎合自己,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情形。 他的目光下移,素手之下是修长的双腿,或许是过去炎热,刘楚玉只将被褥轻轻搭在了腰间,白皙的小腿连同玉足露了出来,见这情形,刘子业的身下已涨得火热,他住握住自己的坚挺欲望的手不禁用力了两分,开始来回套弄起来。 他想像自己的大手抚着她的花芽,惹得她娇喘呻吟;他想象着她白皙的腿缠上自己的腰间,腰肢随着自己摆动;他想象自己肿胀的欲望深入她花穴来回抽插,窄窒的花穴紧紧夹住自己不放,热情的花液阵阵涌出……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欲望喷薄而出的那刹那,刘子业掀了被褥的一角盖住自己的硕大,将精液悉数喷在了上面。 “阿姐...” 从释放的快感中回过神来,刘子业深深的看了一眼仍熟睡着的刘楚玉,抬起她的手,轻轻将她盖在腰上的被褥抽出,起身带走了罪证。 替身(H) 厚重的窗帘隔住了外面严厉的阳光,红绡帐帏里春色旖旎无边。白缎衬娇色,被抛在地上,如怒放的放牡丹,道不尽的妖娆。 玉凝拢了拢衣衫,看了一眼正从自己身上抽身的刘子业,带着无尽的娇羞,轻唤了一声“陛下──” 见刘子业不应她,她俯身贴到刘子业瘫软地男根处,“让玉凝为陛下清理。” 说完,伸出香舌,徐徐去舔那上面混着自己花液和刘子业精液的粘稠液体,接着小嘴启张,把龟头含入口中。 刘子业这几日虽然与刘楚玉同床共枕,但一来刘楚玉身子过於虚弱,二来刘楚玉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刘子业一直不敢对刘楚玉做出那般事情,作为一个需求与精力比一般男人更为旺盛的帝王,刘子业着实忍得辛苦。 现在看着身下与刘楚玉有几分相似的玉凝,正含着自己的那处,细心的舔允,刚释放过一次的刘子业,感到自己的分身似乎再一次有了抬头的趋势。 罢了,反正都做了,也不在乎多一次,这麽想着,刘子业忽然将手插入玉凝的秀发之间,好好享受起了她的舔弄。 他只觉自己一颗大龟头,被她柔软的唇舌不停地挤压,不时又用牙齿轻噬,直到她舔到阴囊,以唇舌弄着他一颗卵蛋,这种美妙的感觉,让这些日子一直禁欲的刘子业畅快地呼出一口气来。 玉凝见刘子业一脸舒爽,不由加多几分力,在她恣狂的催迫下,肉棒倏地抬起头来,把她一张小嘴撑得满满的。 肿胀发紫的龙身环绕着突起的青筋,玉凝用手握着那根硬物,灵活的手指搭在上面,一遍一遍勾缠画圈,很有技巧地隔拨刮着,舌头却一点点摩挲着龙首,啧啧有声地啃咬舔允,似乎在享受美味,这一系列动作让刘子业舒服地仰起头,上下滚了滚喉结。 玉凝的吹箫技术高超,眼见刘子业就快要射了,连忙一把捏住他龟头。 “陛下──” 软糯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放浪,玉凝身子匍匐往上,湿润的私处滑过刘子业的胸膛,在那里短暂厮摩後身子弓了起来,左手搭上乳尖。神色迷离地看着刘子业,一副欲火难耐的样子。 刘子业在即将喷发的节骨眼上被停了下来,见到玉凝这幅摸样,哪里还能忍住,忙暗吼一声,毫不客气地俯身覆上娇媚的女体,将她的双腿拉开到最大,健腰肆意前挺,狂龙一差到底,整根没入! “啊...啊....” 玉凝尖叫出声,痛苦又满足,与刚才的缠绵不同,这一次刘子业的动作好不怜惜,疯狂而肆意,那粗大的欲望在她窄小的花穴中凶猛的进出,又大又硬的龟头挂着她的花壁,让她欲仙欲死。 紧窄的甬道被粗大的肉棒堵得死死地,却仍是让黏腻的汁水顺着夹缝蔓延开来,沿着棒身滴落在身下丝绸上,氲出湿湿地一摊。 玉凝柔美的肢体更是如缎带般缠绕住刘子业,放浪地扭腰摆臀迎合着他疯狂的抽插。 “还真是欠操──”被箍得爽极,刘子业情不自禁地发出舒畅的闷哼,身上的动作却似乎不见减慢。分量十足的两个精囊“噗噗”打在玉凝勾股间,肉体之间相互拍打的声音清脆而又淫靡。 花蜜沿着两人交合之处源源不断地渗出,玉凝渐渐适应了刘子业的硕大,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发软发颤,随着肉棒不住地鼓弄,一股股地热液被捣鼓得啧啧出声,花穴却开始一下一下收缩,似乎想要得更多。 “唔...”刘子业爽快的低哼了一声,抬起身下人的下颚,“下面的小嘴还真是会吸,被我操的有这麽爽吗?还是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让你如此发骚?” 玉凝半垂着眼眸,妩媚地看着刘子业,眼角还挂着刚才禁不住刘子业剧烈索取而流下的泪珠。一面呻吟,一面开口道: “奴婢...只给...只给陛下一个人...” “叫我子业,玉...”眼前的这张脸与心头某张脸从何,忽然停止了身上的动作,蛊惑的开口。 停下来的难受感觉让玉凝空虚异常,她攀附着刘子业的身子难耐地扭动着,下面的小嘴不由自主地允吸着刘子业的硕大,迷离的看着刘子业,忽然忘了顾忌,乞求般地唤了一声“子业──” “玉──” 如愿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刘子业忽然大力地再次摆动起腰肢,没过几下,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射意。 感到抽插在自己体内的肉棒的变化,玉凝开始收缩小腹,牵动了含着肉棒的内壁吸吮套弄。她抬头,春波荡漾地看着刘子业,趁着肉棒即将喷发的瞬间,扭腰对准龟头就是一缩! 刘子业在玉凝的强烈攻势之下,痛快的低呼了一声,然後像失守的城门一般,溃不成军。 许久後,刘子业才从释放的酣畅淋漓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身下的女子,有些疑惑刚才怎麽会如此冲动,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对於刘子业的反常,玉凝倒也不惧怕,笑盈盈地开口问道,“陛下可是嫌奴婢伺候地不好?奴婢──” “闭嘴──” 刘子业冷漠了打断了玉凝,却在无意间却瞥到了一旁的香炉。炎夏时节,那样的东西陈设在房中,不免有些突兀。 原来是这房里的香有问题,难怪自己会那般失控,刘子业冷冷地看了玉凝一眼,要不是眼前女子眉宇间有那麽两分像刘楚玉,刘子业定不会留她。 一想到刘楚玉,刘子业心中的杀意顿时消了,想着刘楚玉还在玉烛殿等着自己用午膳,他当即决定不再同这宫女计较,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下的衣服,确定没有留下欢爱的痕迹後,当即推门而出。 一出了门外,就撞见了疾步而来的路浣英。 “陛下可要留下用午膳。”路浣英低头询问,目光却不时地瞟向刘子业身後的房间。 “不了──”刘子业的目光从路浣英脸上掠过,警告地开口道,“以後别再那麽多事。” 路浣英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刘子业定是误会了,以为是自己安排玉凝勾引他的。 “陛下误会了,臣妾并没──” 路浣英开口打算解释,刘子业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 自从前些日子刘楚玉入了宫,刘子业就一直呆在玉烛殿陪着她,再不曾夜宿其他宫殿。对於此事,路浣英一开始饶有兴味地观望着,後来听说刘子业夜晚与刘楚玉同床共枕,路浣英也开始有些慌了。 今日刘子业主动到自己的寝宫来,路浣英有些意外,虽有打算好好利用,也只是想借故让刘子业留下,探探目前的情况,并没想过让身边的侍女色诱刘子业的,尤其是那侍女与刘楚玉还有那麽几分相似。 听到宫人来报刘子业在偏殿临幸了玉凝,路浣英本以为是刘子业,现在看来一切并非如此。 想到这,路浣英一脸不悦进了殿内。 “奴婢给娘娘请安。”床上的玉凝并未起身,只慵懒地开口道。 “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把注意打到陛下身上。”路浣英冷笑,“不过可惜,陛下现在最在意的是玉烛殿里住着那位。” “娘娘这麽说就不对了。”玉凝拢了拢头发,“陛下再怎麽在意长公主殿下,却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封她为後,更不能立他们的孩子为皇嗣。” “当然,有没有皇嗣还有有待时日验证。” 玉凝说完,抬头与路浣英对视。 “那你觉得你有可能?”路浣英嗤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在说‘自不量力。’ “我只是替娘娘着急,这揽月楼的那位已经怀上了,长公主殿下住进了玉烛殿,可陛下却鲜少踏足这──” “你还是留着心关心下你自己吧。”路浣英恶狠狠地打断玉凝,“今日之事,只怕陛下压根没打算让内侍记档。” 嘴上虽这麽说,路浣英心头却不得不认同玉凝说的:自己不过仗着是太皇太後的侄女,所以刘子业才不至於冷遇自己,但自己入宫这麽久,刘子业除了在自己进宫之初,常宠幸自己外,後来连踏足自己这都鲜少,何况留宿,而说来可笑,当初刘子业封自己做贵妃,竟是看在自己帮忙把刘英媚骗进宫的份上。 刘英媚,刘楚玉。 似乎这皇帝对於得不到的东西一直都很喜欢呢,到手了反倒不新鲜了。现在刘楚玉已经从了刘子业,只怕他没多久就会厌倦了吧,那还有谁有分量与项时月抗衡呢。 路浣英这麽想着,忽然觉得留下玉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若她正够侥幸,一举怀上龙胎的话。 第四十九章 帝王 骄阳似火,踏进玉烛殿的瞬间,刘子业只觉得凉爽异常,因着刘楚玉怕热,他这几天命宫人搬来了冰块在房间各个角落,又让人在房顶泼水降温,玉烛殿才能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保持一片清凉。 不过刘楚玉对此似乎还不够满意,昨日忽地提出要去城外的皇家园林──华林园避暑,刘子业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刚才前去找路浣英本是想要交待出宫之事的,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刘子业一时竟将这事抛到了脑後。 罢了,找个宫人去传话吧,刘子业这麽想着,直接往刘楚玉的房间而去。 午膳时间,刘楚玉却并没传膳,只跪坐在窗前,静默不语。她的旁边,刘英媚也沈默着,两人都垂着头,不知在思考什麽。 轩窗半开,强烈的阳光在她们之间形成一条光束,里面漂浮着舞动的尘埃,下面的的桌案上,还摆着一把古琴。 “你们在聊什麽?” 刘子业的到来打破了诡异的沈默,刘英媚抬起头望了一眼刘子业,强装平静的目光下却放着复杂的波澜。 “妾正同谢贵嫔讨教琴艺呢。”刘楚玉将刘英媚的神色收入眼底,忽地娇笑着看向刘子业,眨了眨眼道,“陛下,这宫中暑热,谢贵嫔又一向怕热,不如陛下带了她同我们一道去华林园可好?” 这次刘楚玉进宫以来,一直病怏怏地,对着刘子业从没笑过,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明的冷淡与隐隐的怨怼,现在刘楚玉忽的对自己一笑,刘子业顿时被这笑晃花了眼,也没多想,当即就答应了。 接着刘楚玉传了膳,似乎心情很好地吃了很多东西,直到刘子业先行出了房间,刘楚玉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谢贵嫔怎麽都不吃呢,难道这菜不合胃口。”刘楚玉看着刘英媚。 “够了──,楚玉。”刘英媚忍不住打断刘楚玉,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告诉姑姑,他到底用什麽胁迫你,把你也留在宫中。” “谢贵嫔说什麽呢?”刘楚玉垂头不看刘英媚,“陛下怎麽会胁迫我呢。” “你住进这玉烛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宫里的人都在传,你同陛下同食同住,俨然一对夫妻。”刘英媚着急地起身,来到刘楚玉的旁边,拉住她的手,“你告诉我,他到底有没碰你?” “姑姑觉得呢?”刘楚玉定定地看着刘英媚,“一向受宠的丽贵嫔何以突然被禁足,这其间的缘由,姑姑难道不知?” 当初是项时月对自己下了药,虽然刘楚玉躲过一劫,不过帐还是要算的。自己失踪过几日,刘子业定时紧张了,不管他禁足项时月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做些她筹谋已久的事情。 刘英媚显然不知刘楚玉的心思,她愣愣看着刘楚玉,眼中渐渐流露出可怕的神色。 “姑姑知道的不是?”刘楚玉从刘英媚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扯出几丝有些勉强的笑容道“不过姑姑大可不必担心,姑姑当初都能熬过来,我没理由做不到不是?” “他怎麽可以这样对你?!”刘英媚忽的拍案而起,起身往外而去,“不行,我不能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姑姑打算怎麽做?!”刘楚玉的声音带着质疑,还有一丝是着急。 “我──”刘英媚忽的停住脚步,有些迷茫的看着刘楚玉,又忽的生出一种坚定,“也许,正是因为我一直以来不够讨他欢心,他才急着把你也接入宫中,他一直怕孤零零的一个人,如果我能更──” “姑姑还真是天真。”刘楚玉忽地笑了笑,而後道,“这些事情不需姑姑操心。姑姑还是回宫好好收拾行李吧,准备同陛下一起去华林园避暑吧。” “为什麽要带上我,楚玉,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沈默了一阵,刘英媚才迟疑着开口道。 “我只是打算帮姑姑离开不想呆的地方而已。”刘楚玉淡淡的开口,并在心里狠狠地说道:还有,让某些人付出应付的代价。 ────────────── 当日下午,刘子业就带着刘楚玉连同刘英媚去了华林园。抵达时已是日暮,刘子业将刘英媚安排到了紫薇殿,自己着带着刘楚玉住进了御宿堂。 由於舟车劳顿,是夜,刘子业乖乖地在自己房中入睡,并没打扰刘楚玉,而刘楚玉却趁着夜色,托人往公主府中传了一封信。 第二日一早,刘楚玉起床便见昨夜睡前拴好的门间,微微透露出一条缝隙,门上的门栓早不知所踪。 自己竟睡的如此之沈?刘楚玉揉了揉脑袋,转头却见一旁的梳妆台上摆着两个翠绿的莲蓬,新鲜得还带着露珠。 这个时节的莲蓬还太过生涩,刘楚玉拿起莲蓬剥出一粒,挤在手里,那翠绿的汁液顿时便染绿了指甲的缝隙。 刘楚玉又泄愤似地挤了两个,觉得无趣,顿时将其扔到一边,唤人进来伺候自己洗漱。 刚换好衣衫,刘子业便出现在了门口。 “阿姐怎麽不多睡一阵?” 刘子业进了房间,从伺候刘楚玉梳头的丫鬟手中拿过梳子,帮刘楚玉轻轻梳起了发髻,一面梳着,一面心情颇好地开口道,“我早上去金花池摘了莲蓬,送了两个到厨房给阿姐炖了粥,阿姐可还喜欢?” “莲蓬太青了。”刘楚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个莲蓬,淡淡地开口道。 “是有点青。”刘子业也不恼怒,盯了一眼一旁的侍女,让她撤下桌案上的粥,又道,“那我带阿姐到集市吃汤面可好?” “集市?”刘楚玉转头疑惑地看着刘子业。 看着刘楚玉惊讶的神情,刘子业忽然心情大好,拿起一盘的簪子,帮刘楚玉随意绾了个发髻插上,拉着刘楚玉的手就往外面奔去。 就在刘楚玉以为刘子业真要带她出了华林园,进城赶集的时候,刘子业却忽的停了下来,指着前方开口道,“阿姐你看,这集市多热闹。” 前方十来尺宽的巷子里,宫人穿着暗色的衣服,装成各色小贩:有扛着扫帚卖糖葫芦的,有担着挑子卖水果的,有坐在街边卖泥人的,还有摆着桌椅买面条的.... 不过五六丈长的巷子,挤着二十来个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确实热闹,只是少了关键的东西──逛集市的人,这集市到底显得有些冷清。 “阿姐,我们去吃面吧。” 刘子业拉着刘楚玉到一面摊前坐下,从袖中像模像样地掏出几个铜钱,点了两碗葱花面。‘夥计’收了钱,却并没下面条,反而对着一旁的人吩咐了几句。没过一阵,便有宫人端了两碗面条递给那‘夥计’。 刘楚玉沈默看着这一切,直到两碗精致的面条端上了桌,才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想去集市,为什麽不进城去看看?” “集市啊──,”刘子业挑了面条,不怕烫的往嘴里塞了一口,完全不顾帝王形象的一面吞咽,一面开口道,“集市人太多了。” “人多了,就容易出乱子.” “我虽不喜欢做皇帝,却还不想被谁夺了这位置。” “我要不是皇帝了,谁来保护阿姐?” .......... 刘子业的话语里伴着呼呼的吸面条的声音,刘楚玉默然垂头,只觉得这面条的水汽熏得自己眼圈有些发热。 第四十九章 遇袭 夏日的午後,阳光明媚地有些耀眼,华林园的南处,池岸曲折,池上架有曲桥,池内放养着数万尾金鳞红鲤。刘楚玉凭栏而立,站在树荫之下投食,鱼群从四面八方争相游来,澄澈的湖面被赶来的鱼群染红。 不远处的亭子里,刘子业正依着床榻小盹,一旁的丫鬟轻柔地扇风。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般宁静,刘楚玉转头,就见太监华愿儿急急地赶来。 “陛下在午休,你有什麽事?” 虽然在见到华愿儿那焦急神色时,刘楚玉就已经猜到定是宫里出了事,不过她想要亲自证实一下。 果然,华愿儿犹豫了一下後,开口说出了刘楚玉想要听到的答案:丽贵妃小产了。 “这麽紧要的事,还是赶紧禀告陛下吧。” 刘楚玉这般说了一句,唇角隐隐露出一丝冷笑,她并没留在这里等着看刘子业的反应,反是起身朝着谢贵嫔住的紫微殿而去。 紫微殿内,刘英媚正午休,刘楚玉也不让下人叫醒刘英媚,反是自己守在中厅,似乎在等什麽人的到来。 过了一阵,有宫人急急过来通报,让刘楚玉同刘英媚收拾东西准备回宫。 “宫里太热,我要继续留在这里避暑,你告诉陛下,他要是担心我一个人无趣呢,就把谢贵嫔留下来陪我。” 来人是见识过刘子业有多纵容刘楚玉的,只好当即折返会御宿堂,同刘子业复命。 刘子业急着要赶回宫,又想着反正过不了几日自己还会回来的,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留下了部分宫人和侍卫看顾好两人,然後带着其余人马赶回宫去。 等到刘英媚午休醒来时,刘子业一行人早离开了半个多时辰了。 “楚玉,你来了怎麽不告诉我?”刘英媚一醒来就听说刘楚玉在前厅等自己,忙赶了过去。 “晚一点正好。”刘楚玉的话中似乎带着另一番深意,听得刘英媚有些糊涂。 刘楚玉也不想再兜圈子,当即让所有宫人退下,然後才徐徐开口道:“姑姑不是一直想离开皇宫吗,现在就是机会。” 刘英媚身子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宫里出了点儿事,陛下先行回宫了,现在华林园余下的侍卫不多,正是帮姑姑脱身的好时机。” “你的意思是──?”刘英媚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刘楚玉,哆嗦着双唇开口问道。 刘楚玉拉过刘英媚,凑到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刘英媚听完,神色颇有些复杂,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为什麽现在才肯帮我脱身?”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楚,几分质问。刘楚玉没有回答,垂下的双眸却微微波动了两下。 “为什麽要帮我脱身?”刘英媚等了许久仍等不到刘楚玉的回答,有些失望,有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楚玉,你最近一直反常,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姑姑何必操心这麽多呢?”刘楚玉淡淡扯了下唇角,“姑姑想永远离开皇宫,我打算帮姑姑离开皇宫,岂不正好?” “楚玉,我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别把自己也算计在了其中。”刘英媚沈默了一阵,最终淡淡开口,“至於离开这皇宫,他都死了,离不离开对於我来说并没有区别。” “可我希望姑姑离开。”刘楚玉淡淡开口。 “暂时还不能。”刘英媚抬头,坚定地回答道。 “这麽说姑姑是不肯配合我了?”刘楚玉忽然,“不过可惜,你没得选择。” “你──”刘英媚忽然觉得头晕晕的,当即反应过来开口道,“你对我做了什麽?” 话还没问完,人就到了下去。 没事的,不过是些安神的药物而已,姑姑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刘楚玉在心头这般说道,然後一把推开了房门,“来人──,谢贵嫔晕过去了。” ──────────── 刘子业离开华林园不到一个时辰,谢贵嫔就莫名其妙地病倒了,刘子业留下的太医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宫人们看着刘楚玉发黑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脑袋,虽然刘楚玉没有刘子业残暴,但两人到底是姐弟, 所以,当刘楚玉提出自己府中有大夫,要带刘英媚回公主府治疗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劝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行人行到门口时,问清情况的侍卫首领想起刘子业走前的吩咐,硬着头皮开口道: “天色不早了,现在出行恐怕有危险,不如让小的去公主府将大夫请过来?” “你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刘楚玉看了看“这里到公主府少说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你如何在城门落锁之前赶回来?” “卑职──”侍卫首领刚想说什麽,刘楚玉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赶紧给我让开──”刘楚玉的目光泛着冷光,“要真出了什麽事,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侍卫首领并没起身让步。 “你看看谢贵嫔的脸色,即便你能赶回来,这一来一回,只怕谢贵嫔命都没了!”刘楚玉一把掀开马车帘,里面的谢贵嫔神情安详,嘴唇和脸颊却是发紫。 侍卫首领不禁有些犹豫,正在这时,刘楚玉从车夫手里夺过鞭子,朝着马匹大力一挥,马儿吃痛,一下只带着马车跑出老远。 这下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侍卫首领无奈,连忙带着一干属下追上去,护送刘楚玉回府。 ────── 远天的夕阳昏红如血,一路疾驰,刘楚玉不惯马车的颠簸,从侍卫中夺了一马匹,挥鞭策马行在队伍最前面。 似乎是担心马车上谢贵嫔的病情,刘楚玉不走官道反而带着一批人马杂草丛生的小路,侍卫首领跟在刘楚玉的身後,虽然心知刘楚玉没带错路,却不免有些担心遇上什麽意外。 然而担心什麽就来什麽,就在夕阳沈入远山之中的那一刻,荒芜的道路那头忽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一个个身形魁梧,扛着明晃晃地大刀立在马上,双眼泛着狰狞的光芒,似乎在等在着猎物送上门。 “还是主子精明,猜到他们不一定走官道,特地让我们兵分两路。” 本以为是遇到不怕死的强盗,侍卫首领刚想亮出官兵身份的瞬间,风中传来这麽一句让他冷汗涔涔的话语。 对比了一下对方的人手和己方的数量,权衡刘楚玉和谢贵嫔两人在皇帝心中分量的,侍卫首领在心中有了计较。 “公主,他们人太多,一会交起手来,你还请公主跟在属下身後,属下护你冲出去──” “谢贵嫔怎麽办?!”刘楚玉面色不善地打断他。 侍卫首不知如何回答刘楚玉,当然,他也无需回答,因为对方已经杀了过来。 交战的场面的血腥的,不过侍卫首领倒是很讶异刘楚玉的镇定。 杀手目标似乎很清晰──刘楚玉,於是众侍卫渐渐地以刘楚玉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园,抵挡着杀手。 “老大,车里还有个女的,到底哪个是公主?!” 有人这麽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带头的黑衣人一愣,最终大喊着回了一句,“老子也分不清楚,两个都杀掉总不会有错!” 随着他这一声喊,一部分的杀手转而攻像马车,侍卫首领想趁此机会护着刘楚玉杀出重围,然而刘楚玉却朝着马车方向张望着,不肯挪步,反冲着他喊叫,让他快去救人。 没办法了,侍卫首领权衡了一下,终于一把敲晕刘楚玉,抱她上了自己的马,带着她冲杀起来。 夜幕降临,浓重的血腥味在荒野间弥漫开来。 第五十章 违诺 残月如勾,公主府大门早已落锁,只有两盏灯笼在月色中发出微光,引来飞蛾的盘旋。 一阵急促的马蹄人打破宁静,门房从小盹中惊醒,正猜想谁人如此无礼敢在公主府外喧哗,就听到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微微松了下门栓,就见到一个身上挂着伤口,脸上粘满泥土和血迹的官兵模样的人站在外面,手上还抱着一个女子。 “我不是歹人,公主殿下回府路上遇到了刺客,才弄成这样的。”侍卫挪了挪身子,让里面的人好看清了刘楚玉。 本有些迟疑的门房,听到外边之人这麽说,忙起身开门,还不忘叫人赶去西上阁通知驸马。 何戢只从上次在府上被刘子业伤了之後,就一直住在府上,一来是为了养伤,二来是,刘楚玉和怀敬都不在,府上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听到刘楚玉遇袭收了伤,睡下了的何戢也顾不得那麽多,随意批了件外衣,就往刘楚玉的皓首阁赶去。 赶到之时,只见刘楚玉安好地躺在床上,只是面色稍有些苍白,一旁的侍卫倒是浑身带伤,一副刚从恶战中脱身的样子。 “怎麽回事?”何戢开口问道。 侍卫首领见来人气质并不像男宠,当即反应了过来,很有眼色地朝何戢行了礼,然後才将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了清楚。 “杀手?”何戢蹙眉,想不清什麽人敢这麽明目张胆地刺杀刘楚玉。 叫来大夫替刘楚玉检查过,得知刘楚玉只有几处擦伤,并无大碍之後。何戢才算放下心来,遂即又让大夫给侍卫首领检查伤势。 “得知公主无恙,属下就放心了,至於属下身上的伤,并无大碍,驸马无需担心。只是一路急驰,马匹有些吃不消了,还请驸马借属下快马一匹,属下即刻入宫将此事禀告陛下。” 出了这麽大的事,到底是不能瞒着刘子业的,何戢当即点了点头,命人给侍卫首领准备马匹。 等大夫和侍卫首领都走了之後,房间就只剩下何戢同刘楚玉两个人,何戢看了一眼安睡着的刘楚玉,刚想离开,却见床上的刘楚玉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是驸马啊──”刘楚玉有些虚弱地坐起身,对於何戢在自己房里这事,到底还是有些讶异。 “听说你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刺客?”何戢起身给刘楚玉倒水。 “恩。”刘楚玉点点头,并没多说什麽。 “你不是同陛下去华林园避暑去了吗,怎麽突然回来了,还遇上了刺客?” “宫里出了点事,陛下先行回了宫。”刘楚玉并不过多解释,反问何戢道,“那侍卫只带了我一个人回来?” “还有其他人?”何戢疑惑,刚才听侍卫首领的意思,只有刘楚玉一个人回府啊。 “没,我只是问其他的侍卫和宫人而已──”刘楚玉垂头,猜想谢贵嫔应该已经被安全地劫走了。 “听说刺客的目标是你,你安全了,刺客没必要为难其他人──”何戢将倒好的水递给刘楚玉,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句。 刘楚玉默然接过水,也不再多问什麽;只道了声“谢谢。” 对於刘楚玉的道谢,何戢一愣,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客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刘楚玉喝了两口水,抬头看着何戢颈间那道伤口,认真地开口道,“谢谢你上次替我隐瞒行踪。” “是吗,我现在反倒认为是自己多事了呢”何戢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你们姐弟一向要好,前些日子在宫里不是还同食同住吗。” 何戢说完,抬眼看着刘楚玉似乎在等她的反驳与解释。 然而,关於这件事,刘楚玉不知如何解释,也压根没打算解释,她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何戢,躺下身子,侧身背对何戢开口道:“我困了,想先休息了──” 然而,等了许久,刘楚玉也没等到何戢吹灭灯,也没听到何戢离去的脚步声。 刘楚玉纳闷起身,只见何戢跪坐地上,一手倚着桌案,一手端着酒杯,正享用着自己的美酒。 刘楚玉晚上常做噩梦,惊醒之时,常饮酒,借酒醉之力使自己睡过去。伺候刘楚玉的丫头都知道她的喜好,所以在刘楚玉的床头的桌案上,总是备着一壶酒的。 刘楚玉见何戢自斟自饮喝地好不痛快,忙急着从床下起身,夺过何戢手中的酒杯。 “喝你两口酒都不行?”何戢挑眉,脸上已经染上些许微红。 “你....这酒.....”刘楚玉不知如何解释,端起酒壶,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大半,“都是你喝的?” “不就是一壶酒吗?紧张成这个样子──”何戢只觉身上有些燥热,早褪去了外衣,又松了松中衣的领口道,“明日我从西上阁给你送几坛过来好了,我那多的是好酒──” 但何戢不知道的是,刘楚玉这里的酒是不同的:因为噩梦惊醒时,刘楚玉除了喝酒还喜欢召男宠,所以摆在她床头的酒都有催情的功效。 刘楚玉见何戢脸色泛红,双眼迷蒙地望着自己,心知八成是药效发了,顿时有些欲哭无泪,沈默了一阵才开口问道,“你喝了这酒,有没觉得什麽反常?” “反常?”何戢丢下酒杯,“似乎身子特别热。” “咳咳,热是正常的。”刘楚玉咳了两声,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要不,我找个丫环给你去去火?” “去火?”问出口的瞬间,何戢顿时反应了过来,脸颊憋得通红,指着刘楚玉,“你怎麽....怎麽可以....” “我怎麽不可以──”刘楚玉恼也不是,笑也不是,看何戢这般质问自己,当即没好气地解释道,“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刘楚玉这句解释无异於火上浇油,何戢冷笑了两声,“是啊,我倒是忘了,等着伺候公主殿下的人多的是呢。” “你醉了,我找个人伺候你歇息──”对於何戢的无礼,刘楚玉并不想过多的追究,只走了两步,拉开房门,“敛晴──” 刘楚玉刚出声,人却被何戢拉近了屋内,正好抵在关上的门处。 “刘楚玉──”何戢用手抵住门,防止有人入内,他认真地看着刘楚玉,“你难道真打算让我宠幸你的丫鬟?” “驸马要是不喜欢我那丫鬟,我可以另外挑──”刘楚玉玩笑地调侃道,抬头却见到何戢深沈眸色。 “还记得新婚之夜,你同我说过什麽?”何戢似乎已经醉了,又似乎很清醒。 “新婚之夜?”刘楚玉转着眼珠子,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我就知道你早已忘了,不过我还记得。”何戢失望地收手,“你不守诺言,可我却不愿做那背信之人。” 说完,何戢走回床边,取了自己的衣衫大步离开房门。 新婚之夜的誓言?他居然同自己讲誓言?他们现在不过是名存实亡的夫妻而已,他难道还没认清这个事实吗,何必遵守当初的誓言与承诺? 刘楚玉好笑地看着何戢离去的身影,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繁星,忽然想起新婚之夜,也是这样明朗的星空,她与何戢倚窗而立,她靠在何戢的肩膀上: “今晚没有月亮呢。”她侧头看他,意有所指。 “可是,星星很美。”他看着她的眼眸,然後俯身吻上她的唇。 (下章预告,公主和驸马的初夜回放.....不是公主回忆的,何大驸马酒后的春梦哈) 初夜(H) 从皓首阁走回西上阁,何戢浑身燥热难耐,一路走得尤为艰辛。 直到回到西上阁,冲了好一阵的凉水澡後,那股燥热才逐渐散去,酒意上头,何戢沐浴後便倒床沈沈睡去。 昏沈的梦中,何戢佛看到自己与刘楚玉新婚之夜的场景: 西上阁还是西上阁,只是房檐上挂上了红色的绸缎和大红的灯笼,他推开贴着囍字的房门,只见她静坐床上,听到他的声响,抬头略带羞赧地看了自己一眼,又复而垂下头去。一旁的桌案上,一对大红色的龙凤蜡烛不知疲倦的燃点着。 “等了很久吧?”他走到床沿边,帮她取掉沈重的头冠。 “不久。”她摇摇头,低眉垂眼的温婉姿态展露无疑。 “我们现在开始是真正的夫妻了。”他忽的有些感慨地出声。 “现在还不算──”她抬头望着他,似乎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是在暗示自己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他被瞪得有些脸色发红,垂头愣了一阵,终於迎上她的目光,心一横,闭眼,缓缓地朝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似乎是听到一声低低的娇笑,他睁眼,只见她似乎强忍住笑意一般,牵起他的手。 其实,她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失神的瞬间,人已经被她带来桌案旁,她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他,勾了勾唇角道,“饮了这杯酒,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她将酒递到他唇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清甜的液体带着水果的香味,他将酒一饮而尽,低头却见她自己那杯还是满满的。 “你怎麽不喝?”他尝试着将酒端到她的唇边,却见她只是噙着笑意摇了摇头,反将酒递给他。 既是合卺酒,自己一个人喝怎麽行?还是她觉得这酒太多了,让自己帮忙喝两口?他纳闷地将酒接过,刚试探性地饮了两口饮下,就见她踮脚贴到自己的唇边,细细的允吸起来。 她的吻似乎有些青涩,舌尖描绘过他唇形之後,便试着叩开他的贝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下唇被咬了一口.... 吃痛地张开双唇,他就感到一湿滑的舌头趁虚而入,游走於自己的唇齿间,执着而贪婪得汲取着残留的酒香,而他自己不知如何回应,只浑浑噩噩地回应着她,试着伸出舌头与她嬉戏。 绵长的唇齿交缠之中,他感到她的手指轻轻挑开他的衣扣,穿过中衣,抚摸起着他的胸膛。纤细滑嫩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游走着、抚摸着,一路向下来到小腹。她在他小腹肌肉上划着圈,又一圈圈往上游走,一直延伸到他胸膛的乳尖。 自己到底是个男人,新婚之夜居然要娇妻主动,这怎麽说的过去?这麽想着,他伸手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松了与她纠缠的唇齿,一把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 亲密的动作忽然停下,再次对上她明丽双眸的瞬间,他忽然有些许的紧张,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继续。 “让妾身为驸马宽衣──” 她忽的一笑,张着被吻得娇艳欲滴双唇这般说了一句。然後她凑过身子,帮他褪去衣衫。 尽管装的异常镇定,她的双手仍有些轻微的颤抖,双眸也略带娇羞地低垂着。那模样看得他有些发热。 他动作利落地褪去自己的衣服,双手探到她的腰间,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到底是有些紧张的,他的动作也就没那麽利索。缓慢地解衣过程反倒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出几丝情欲的味道。 坦诚相见的瞬间,双方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害怕唐突佳人,迟疑着不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就在这时,她靠了过来,将双乳贴上他的胸膛。 “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她别过头,脸上带着几丝不自然的红晕。 美人投怀送抱,自己要再没表示,那就真不是男人了。他伸出手臂揽住她,细细地抚摸过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俯身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垂..... 欲念让室内陡然升温,他双眸深沈、面红耳热、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上和唇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她双唇微颤,眼眸半张,脸上不知是羞意还是满足... 直到,他的唇来到她胸前的丰盈之处,忘情地揉捏、吸吮,她终於难以抑制地呻吟出声。 她的声音酥酥麻麻地,一声声叫得他下面更加饱胀。 两人身体交缠,她感到他的昂扬蓄势待发,他亦感到她的下面春润不已,然而他没有贸然进攻,只是一面吻着她白皙的身体,一面着询问她的意愿。 她说不出话,只是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厮磨舔允中,缠上了他的颈项,发出邀请般的呻吟声。 他紧绷的身体已趋於极限,却并不急进,只是分开她的双腿,寻找那湿滑之处,小心翼翼地进入。 进入的那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到了天堂,从未有人探寻过的青涩之地牢牢地包裹住自己,伴随着阵阵轻颤,让他不自觉地喘息出声。 而在这时,那湿滑的花穴却是一阵紧缩,这一下,吸得他销魂蚀骨,再也无法强忍,他猛地向前一冲,直插到底。 “啊──” 一声痛哼,身下的躯体猛然一颤,他察觉有异却是已经晚了,他看她弓起身体死死地掐着他背膀,两腿痛得抽搐。他忽然有些责怪自己的冒进。 他忍住自己想要抽插的欲望,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柔地吻着她,想要缓解她的痛苦。 然而,他欲望被温热的通道紧紧绞住,那种频临临界点的快意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他忍得辛苦,汗水漱漱滴落。 “没事的,听说,第一次都是会痛的。”她替她擦去汗珠,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似乎在劝说他不必再忍。 他不忍她痛,徒自强撑,却感到身下的她扭动了几下身子,牵动着两人结合之处,那紧致的摩擦让她浑身震颤。 “给我──”她将腿攀上他的腰,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他本就忍至极限,见此,当即大力抽送起来... 几十下疯狂的抽送之後,他感到尾椎一阵发麻,滚热的液体喷发而出。 “啊……” 她发出哀鸣一般的尖叫,弓起身,手指死死地掐住他的肩膀…… 两人的身体同时颤抖抽搐,良久才脱力般紧紧地抱在一起连连粗喘。 “你还好吗?” 感受着她的余韵,他有些不舍地将身体慢慢退出。她身上满是粘腻的汗水,剧烈地喘息着,听到他的话,只是闭上眼睛,将脸撇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连忙撑起身,略有无措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并没回答。似乎仍在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席上我该少喝点酒的,就不会…这麽失控……”虽然这麽说,可他却不认为,那点酒会左右他的行为。就像现在,酒气已散,可抱着她,刚刚散去的热度再次升起,他觉得自己,还尚有余力。 “你、你还说……”细若蚊声的话语终於响起,她轻咬着唇,满面通红地将脸埋到他的怀中,身体也不可自抑地轻颤起来。 “我……”他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搂着她软滑的身子,刚释放过的那处忽的又抬起了头,他只想再一次狠狠地推倒她。 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她抬头看着他,“你记得轻一点。” “好。”他的呼吸紊乱至极,“我轻一点……” 他说着,就着先前的湿润,缓缓而入。感觉她柔嫩花穴全面放开,却是湿紧、蛊惑煨贴他。 坚挺的欲望戮击阴柔的花穴,有带着红丝的混浊白液随着他的硕大流淌而出,那是混着她处子之血的他的精液。他们私密的敏感贴在一起,在一次次的抽插中,发出淫靡的声响 这一次,他记得放慢了节奏,温柔地索取。 她仰眯双眸,娇躯随他的撞击而晃荡,红艳的双唇不断吐出柔媚的呻吟,似乎正享受着他带给她,肉体上的极致快感。 他纵腰抽动,模模糊糊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一泄如注...... 一阵晚风吹开窗棂,何戢忽的从梦中惊醒,只觉下体一片粘腻。 第五十二章 小产 夜过三更,揽月居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不停的有宫人和大夫进进出出。皇帝最宠的丽贵妃小产,皇帝的怒气可想而知,进出揽月宫的宫人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差错就丢了脑袋。 揽月居内,项时月躺在床榻上之上,咬着嘴唇,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翻来覆去,汗水湿透了她额前的缕缕发丝。内侍宫女,团团围定床前,有的端汤药,有的打湿冷巾在她额上敷。 刘子业自从华林园赶回来後,就一直守在项时月的身旁,焦急的在项时月床榻旁渡步,眼睁睁看着项时月痛苦的神色,一点办法也没有。 据宫人的描述,项时月自从被禁足後,再没出过揽月居,也没法去给太皇太後请安。少了个陪自己闲话家常的人,太皇太後自然不乐意,所以常常三天两头地来找项时月。 今日下午,太皇太後照例过来同项时月唠嗑,不同的是还带了些葡萄过来:那是前两日才进贡上来的,刘子业不在宫中,司膳只敢先取了些许送去太皇太後那里,其余的,还等候着刘子业的分配。太皇太後料想项时月处定是没有的,特地将葡萄用冰冻着,带来与她分享。 然而,一盘葡萄见底过後,项时月忽然称肚子痛,身下当即就见了红。太皇太後焦急地唤来太医,却只得到一惊人的结果──丽妃小产。 太皇太後当即吓得晕了过去,被送回了寝宫,到现在都还不曾醒来。估计就算醒来了,也不敢在这个关头来见刘子业。 刘子业回宫听完事情的过程後,也曾疑心葡萄出了问题,可命太医检查了剩下的葡萄後却发现──葡萄没毒。而太医诊断了项时月的脉相,发现项时月的小产并非食物出了问题,而是由於项时月自己最近越来越虚弱,胎动早出现了异常,而小产似乎只是迟早的事...... 项时月肚中的胎儿是早就保不住了,照现在的情形,只怕要保住她的命都是难事。刘子业烦躁地看着在一旁忙活不停的宫人和太医,心中怒意渐起,恨不得杀掉几个来泄愤。 “陛下──”正在这时,床上的项时月挣扎着起身,抬眼看着刘子业,幽长的睫毛上挂着的也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珠,“陛下,我们的孩子能保住的,是吗?” “陈太医,你说呢?”刘子业没有回答项时月,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一旁年老的太医。 “陛下,娘娘──”陈太医听了这话,一阵哆嗦,终是跪倒在刘子业的脚步,“臣无能──,无法保住龙胎。” 项时月一听这话,眼泪顿时啪啪地落入面前的药碗之中,咬着牙关,再不肯让侍女喂药。 “臣无能,臣罪该万死──”陈太医见状,还不待刘子业发话便立即磕头认罪。 “你确实该死!”刘子业也怒了,一把抓起陈太医的衣领,“一直以来是你为丽贵妃请脉的,你不是说胎儿好的很,怎麽突然就流掉了?!” “臣也不知啊。”老太医一面疑惑,一面喊冤,“按说娘娘这麽好的身体底子,不该出现这种情况啊!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娘娘不知为何,身体越来越弱,其胎儿的气息也越来越弱,臣也想同陛下禀告这事,可陛下一直不在宫中....” “你不就会派人传话给孤?!”刘子业嘴上脸色阴沈得可怕。 “臣有啊,臣去找过路妃──”太医忽的抬头看着项时月,“臣还曾多次提醒娘娘,这样下去不行,要娘娘注意饮食,休息以及保持平和的心境。” “你明明说……” 项时月看着陈太医,目光有些疑惑。近来,她也感到自己身子某名变得虚弱,常常觉得乏力,头晕,可陈太医却告诉她,这是因为胎儿在自己体内成长,消耗了自己更多精力的原因;一切都是很正常。他根本就没提醒过自己这麽下去很危险。 “臣提醒了娘娘多次,对於此事还是尽快找陛下回来商量,难道娘娘竟不曾告知陛下?”陈太医打断项时月,语重心长地开口,做戏做得十足。 “胡说──,你明明就不曾──”这一刻,项时月忽然意识过来自己糟了他人算计,怒得恨不得扑上去解决了陈太医,然而,身子微微一动就觉得下腹一阵剧痛,一股热流涌出身体。 项时月往自己身下望去,只见那一阵触目惊心的红.... 那是自己未出世的胎儿啊!怪只怪自己一个不察,竟让人暗算掉了自己腹中的生命。项时月看着红色的液体沿着腿上漫出,一时间悲从中起,忽的昏了过去。 “时月──”刘子业紧张地扑过去,意识到项时月尚有鼻息後才微微松了口气,看向陈太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也得给我保住丽妃的命,不然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刘子业满是怒意地威胁完陈太医後,忽的有些疑惑,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拦下这麽重要的信息。他沈思了一瞬,忽地朝一旁的宫人开口道,“去,把路妃给孤叫来。” ────────── 宫人得令而去,没多久就把路浣英给带了来,其实,尽管夜已深了,路浣英却并未就寝。她正等着揽月居的消息呢,听到自己安插在揽月居的宫人带回消息──项时月的胎儿最终还是保不住了;路浣英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被刘子业派人请到了揽月居。 传话的宫人平日里没少收路浣英的好处,传话之时便趁机向路浣英透露出刘子业问罪的意思。 关於项时月流产的原因,路浣英也一阵惊讶,虽说自己为了不让项时月生出健康的胎儿,确实在她的饭食里动过手脚,但那药并不会让母体虚弱,更不会让胎儿这麽快流掉。至於陈太医,路浣英回忆了一下,他确是来找过自己一次,不过见自己没有重视这事,也就不再坚持了。 现在忽然出了这样事情了,这其间一定有阴谋,陈太医定是早就被幕後主使人收买了。路浣英一面好奇着到底谁有这般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项时月的食物中做手脚,并嫁祸给自己。又一面在心头提醒自己,待会一定要小心回话,不然一个不小心,只怕皇帝就会误会到自己头上。 思及至此,路浣英衣服也不换,带着一副憔悴之色,便跟着传话之人急急地赶去揽月居。 踏足揽月居之时,还没等刘子业兴师问罪,路浣英忙跪地请罪,先是责怪自己对项时月照顾不周,又责骂自己当初没把陈太医的话放心上。 路浣英‘情真意切’地做着自我检讨,末了睁着憔悴地双眼,看向刘子业道“臣妾没怀过孩子,没有经验,加之妹妹身子一向好,臣妾也就没多心。不料却发生了今天这种事,臣妾实在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又泪眼汪汪地朝着晕过去的项时月望去,“臣妾在寝宫内坐立不安,只盼妹妹早些度过危险,陛下要怎麽罚臣妾都好,也得先等妹妹醒过来,臣妾才好安心领罚。” 路浣英丝毫不为自己辩解,似乎真任凭刘子业发落,然而心头却想着:项时月何等精明,只要她醒过来,她定会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算计,到时一定会央求刘子业彻查此事,自己也就不用做替死鬼了。 路浣英这戏做的足,刘子业倒不好发作了,正在这时,侍卫首领一身狼狈地闯进揽月居内,带回了刘楚玉遇袭的消息。 顾忌着谢贵嫔的身份,侍卫首领只是在刘子业旁边低声禀告事情的经过,然而,耳尖的路浣英却将整个事情听了个明白。 项时月一流产,宫外的谢贵嫔恰巧就病了,这事还真是巧呢?上次在观月台,谢贵嫔代替项时月落水之事,别人不清楚,路浣英却是看得明白。依两人的关系,只怕这事没那麽简单。 谢贵嫔突然在皇帝不在时发病,刘楚玉带着她求医,路上却遇袭。而皇上不在是因为项时月恰好流产...... 不对不对,项时月再狠还能不要自己孩子不成。不过万一是药峰分量没控制好呢,项时月毕竟不知自己也给她下了药。 路浣英这麽想着,望向项时月的目光不禁多了两分怀疑,而刘子业是何等心细之人,自然也将一切收入眼底。 他本就不认为路浣英会蠢到干出在食物里面动手脚的事,他叫路浣英过来,不过是想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经过,最多再责罚一下路浣英管理後宫的失职。现在听到刘楚玉遇袭,刘子业追究路浣英罪责的心情都没,只是罚了路浣英在揽月居照顾项时月,直到项时月身体恢复为止。 完事後,刘子业急急地朝着门外而去,想要即刻赶到公主府探望刘楚玉,刚出门却撞见了一宫女。 “是你?”刘子业不悦地抬头,意外地看到了某个本该伺候在路浣英身边的宫女。 “奴婢冒失,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话虽这麽说,跪着的人却没有一丝紧张。 “你来做什麽?”刘子业细心回想,似乎眼前女子的名字里也带着一个玉字,叫什麽来着,哦,对了,玉凝。 “听说丽妃娘娘身子不适,路妃特地炖了些汤,想来探望,只是还没煎好,人便被陛下传了过来,奴婢这是替娘娘将熬好的汤送过来呢。”女子丝毫不紧张,简单的几句话将一切交待了清楚。然而就是这种简洁明了,让人生出一种早有预谋的感觉,台词都事先背熟了。 “不必了,拎回去吧──”刘子业没空追究什麽,只勾了勾唇角开口道,“还有,下次走路要再不长眼,你这对眼睛也不用留着了。” “奴婢记住了。”玉凝抬头,睁着一对水灵的双眼看了看刘子业,双眸中却不见丝毫害怕。 这该死的的眼睛,怎麽那麽像阿姐?刘子业有些不悦瞪着玉凝,语气却不自觉地放柔和道,“你怎麽还不走?” “奴婢...”玉凝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仿佛有些娇羞,“陛下担心丽妃娘娘病情,想来还未进晚膳,路妃娘娘炖的汤也有陛下的份呢。” “这是路妃炖的?”刘子业接过食盒,有些玩味地看着玉凝,“还是说,这是你自己炖的?” “奴婢该死──”玉凝垂头,她的话语,间接默认了刘子业的猜测。 “起身吧──”刘子业忽的抬头,大步而去,走出两步後,勾了勾唇角笑道,“拎着你炖的汤,同孤去玉烛殿。” 阿姐既然无事,明日再去看也不迟。 玉凝得了令,忙开口谢恩,清润声音中泛着一丝喜悦,望着刘子业的双眸却带着几丝阴冷。 皇帝?也不过就是个缺少人疼爱的孩子而已。玉凝起身跟上刘子业的步伐,在心头这般默默定义。 项时月之所以这麽受宠,凭借的不过是她看透了皇帝心头的那个秘密而已,而关於这一点,玉凝也已经洞悉。 被误会成长公主刘楚玉的那一夜,冷眼看着刘子业在自己身上动情的驰骋,玉凝便知道自己可以利用和凭借的是什麽。 後来刘楚玉找到她,要她帮忙除去项时月肚中的胎儿,她考虑再三,终於决定和刘楚玉站在同一战线。虽然当初是路浣英带自己进宫的,但玉凝相信,刘楚玉才能给自己富贵荣华,毕竟刘楚玉才是刘子业心尖上的人。 在路浣英身边这麽久,玉凝早摸清了路浣英的手段,她查出路浣英在项时月饮食中的手脚後,将这情况汇报给了刘楚玉。刘楚玉将计就计,给了玉凝一种熏香,那熏香和下在项时月饮食中的药物作用,会让项时月越来越虚弱。 以项时月的谨慎,自然会提防这一切,於是,刘楚玉让无影更换了太皇太後宫内的熏香,让项时月在同太皇太後的相处中,毫无察觉的中了计。 查出路浣英的在项时月饮食中下的药物,算是玉凝投诚长公主的敲门砖,刘楚玉告诉了玉凝刘子业一切的喜好,然後给了她一个更难的任务:怀上龙胎。 月光如水,两人沈默地前行,宫灯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投在一起,分辨不清。玉凝望着刘子业浸没在夜色中的背影,又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竟然被自己最爱的人算计。 解蛊(H) 夏日的清晨,一阵聒噪的蝉鸣将刘楚玉至睡梦中吵醒。 带着朦胧的睡意起身,老管家却一早候在了皓首阁门外,带着一堆事情等候刘楚玉的处理。 刘楚玉自上次去别邺到现在回府,已有月余,虽然有驸马帮忙料理府内事物,但有的事却不得不经过刘楚玉的手。比如,地牢里关着的流玥。 “你说他怎麽了?”漫不经心地翻完手中的账本,刘楚玉才询问起流玥的情况。 “他似乎是中了什麽毒,毒发的时候,尤为的激动....”老管家说着这话,想到那场景,身子忍不住一抖,“我曾找过大夫给他把脉,可大夫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挽云楼的云清公子又不在──” “云清不在?”刘楚玉讶异地打断老管家。 “云清公子自从上次被公主召去别邺後便不曾回来。”老管家如实回禀。 “不曾回来....”刘楚玉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决定先回到流玥的问题上,“初晏那丫头呢?” “初晏姑娘前些日子说是要回扬州去,让我支些银两给她。我看她一个姑娘家,本还想禀告公主,等公主派些人送她回去;没想她自顾自地从马厩里牵了匹快马,硬是说走就走,奴才无奈,只得吩咐两个侍卫一路跟随,不想後来还是跟丢了。” 还真是不省事的丫头,刘楚玉揉了揉额头,打算休书一封给刘子尚,问问初晏是否已经安全回了豫章王府,提笔,却想起再过几日怀敬将人送去扬州也该回来了,她决定还是等先问问怀敬再说。 眼下还是得先解决流玥的问题,据老管家的描述,流玥所谓的毒发,应该是那引入他体内的半截合欢蛊发作了,如果再不解蛊,只怕他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无影刚帮自己成功解决掉了项时月肚中的胎儿,刘楚玉当下做了决定,一合账本道,“把他洗干净,送到我房里来。” 流玥?现在?老管家用目光询问着刘楚玉,见到她肯定的神色,不敢多问废话,马上着手去办此事。 老管家的效率还是值得肯定的,一刻锺过後,一床薄褥,包裹着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流玥,被抬到了刘楚玉的床上。 刘楚玉慵懒的起身,垂眸略带困倦地瞧着床上的流玥,眉眼妩媚,鼻梁挺直,嘴唇虽然有些过度的薄,可殷红诱人,真真是一张让女人都嫉妒的精致容颜呢。 自己有多久没碰男人了?似乎一个多月了吧。她倒想看看眼前这个比女人还魅惑的男人,到底能不能引起自己的欲望。 无视流玥那怨毒的目光,和无声的谩骂,刘楚玉一把掀开了被褥,流玥的身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这皮肤,果然也毫不逊色於女人啊。” 刘楚玉感慨了一声。目光在流玥的躯体之上游走,双目所及的是流玥白皙的肌肤,尽管他背後还带着几道淡淡的鞭痕,不过那一点也不影响整个躯体的美感。 不过白皙归白皙,流玥练武的躯体还是比较健硕的,突起的肌肉成流畅的曲线,尽管被束缚着,他浑身仍散发着一种狂妄的气息。 与浑身的气势不同的是,流玥套耸着的那住,虽能隐隐看出尺寸可观,但到底少经人事,透露出一种纯洁的粉嫩的颜色。 这是没有碰过女人,还是没有被男人碰过?刘楚玉有些困乏的双目中忽地生出了两分兴味,脸上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流玥注意到刘楚玉视线停留的地方,怒的羞红了双脸,张嘴想要怒骂,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身子更是瘫软地使不出一分力。 刘楚玉不理会流玥的不情愿,忽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胸膛,沿着肌肉的纹理,一路向下而去。 夏日炎热,刘楚玉的手却异常的冰凉,流玥只觉滑腻的触感仿佛来自一条冰冷的毒蛇,感受着它一点点蔓爬过自己的肌肤,他身上不免一阵战栗。 “就这般厌恶我?”刘楚玉抬起流玥的下颚,眯起魅惑的双眼,“还是说,你对女人都这般厌恶?” 流玥恶狠狠地望向刘楚玉,薄唇一张一合,刘楚玉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话,顿时松了手,冷笑着转了身。 “不告诉我也行?”刘楚玉起身走向门边,回头挑衅道,“我自有办法验证!” 说完,拉开房门,对着门外啪了啪手,然後门外进来了两个娇媚侍女。 “你们去,给我好好伺候他。” 刘楚玉朝着床上的流玥一指,然後渡步到一旁的桌案前坐下,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侍女浓香与浓艳对望了一眼,看着床上的绝色男人,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两人怯生生地走到流玥身旁,只到确定流玥动弹不得,才开始放心大胆地行动了起来。 两人合力把流玥推起来,跪坐在床上,一人扶着流玥,另一人则开始宽衣解带.....等到三人均是一片赤裸,这春宫戏也就开始了。 浓香在後,小手环过流玥的腰肢,在他的小腹及两腰侧,无良的画着小圈圈,贝齿则开始啃咬着他背部完美的惑人的肌理,仿佛品尝无上的美味。 浓艳跪在流玥前面,伸出小巧的丁香舌,从男人的肚脐出发,一路扫过他健硕傲人的胸膛,一对丰盈的雪乳擦过属於他的阳刚两点,轻柔却略显娇蛮地捧住他的脸,对上他怨毒,无奈,还带着丝丝情欲的眼眸,终是不敢品尝那诱人的红唇,只是垂头朝着那突起的喉结深深吻去。 流玥虽不能动弹,感觉神经却丝毫没被削弱,他感到身前身後都一对饱胀的双乳正紧贴着自己,而两双柔荑正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体各处游走,喉结,耳垂,鼻尖,甚至胸前的茱萸都被或深或浅的允吸......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串遍全身,一把火正渐渐地从下体烧起。 感到流玥的变化,浓香朝浓艳使了一记眼色,然後带着流玥向後仰去,浓艳帮着浓香将流玥放平,然後跪在他两腿之间,拿舌头挑弄起了他男根,而浓香则来到流玥身前,趴在他胸前,用舌头连同乳尖一起扫遍他每寸肌肤。 温暖、软滑的小口吞吐着自己的那处,流玥只觉全身血液好像都朝着下面涌去,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抵制自己的欲望,只能任由自己的分身迅速地胀大,昂扬.... 果然尺寸可观,刘楚玉冷眼瞧着室内火热的一幕,自顾自地斟了杯酒,用目光示意浓香浓艳两人继续。 流玥的分身高高地竖起,粉嫩的龙身环绕着突起的青筋,炽热而坚挺,如蓄势待发的野兽。 浓艳吐出口中的粗长,用手握着那根硬物,以的龙首为中心,很有技巧地勾缠画圈,同时还不忘照顾到两边鼓涨的囊袋,轻揉细戳,让流玥不禁吸气仰头,上下滚了滚喉结。 浓香见此,也过来用自己丰满的玉乳夹住了流玥的肉棍,慢慢的摩擦了起来,小口还不时的舔了舔那龙首。 浓艳见浓香独占了肉棒,只好撤开手,另寻美食,她来到流玥的胸前,伸出两指头,以乳头为中心打着圈圈,按摩着乳晕,时不时的挤压着那一小点,不一会,那两颗圆润的红珠便如岩石般硬挺了,浓艳意犹未尽,俯首埋在乔禾身上允吸,一会玩弄一下左边,一会照顾一下右边,抬起头之时,嘴角不自觉带出一串银丝。 流玥被两人这般伺候,那处早已肿胀不堪,刘楚玉在一旁看着流玥隐忍的神色,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忙挥手让浓香浓艳两人退下。 “看来,你也不是对女人全无兴趣嘛。” 刘楚玉抬手轻轻的刮了刮流玥狰狞的的龙首顶端,在他满含情欲,却仍带着恨意的注视中,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美好的胴体一点点显现在自己眼前,流玥厌恶地别过脸,却觉得那无意间见瞥到的春色搅自己浑身燥热,下体涨地难受。 “我不过是为你解蛊而已,这麽屈辱的事情,想来,你也不会告知第三个人知道的,是吗?” 刘楚玉褪往了衣衫,一丝不挂地站到流玥面前,这般说了一句以後,也不待流玥的回答,径直朝着他那昂扬的饱胀坐了下去。 刘楚玉的肉穴整个吞没流玥的肉棒後,她开始慢慢上下抽动着她的翘臀,胸前的丰盈也随着身体的动作上下而晃动。 难言的快感从结合之处蔓延至全身,流玥只觉浑身血液快速往上冲,理智已经被情欲淹没,不知觉之间开始他也开始迎合起了刘楚玉。 大起大落的撞击下,沈浮与欲海狂澜中,刘楚玉的赤裸娇躯在流玥身上摇摆,胸前挺翘圆润的玉乳随着身体的耸动如波浪般一波波荡漾,两人结合的地方更是发出啪啪的水泽声。 如此暖昧淫荡的交合刺激得刘楚玉也放开了顾忌,闭了眼,纵情索取,抽插,她粉嫩的媚唇被巨大粗硕的龙根撑得圆圆的,上下滑动吸缠住体内的肉龙。一股股湿淫的香液被挤出来,沾湿了两人的胯间。 迷乱的热潮一次次冲击而来,让刘楚玉一阵阵的喘息、娇吟;忽地,她感到身下的热龙撑到极限,喷薄出一股股滚烫的液体,他被这剧烈汹涌而来热液烫的一阵酥麻,亦尖叫了一声,浑身颤抖着冲上了巅峰…… 第五十四章 喜脉 皓首阁,正午的阳光投在房檐上,照出黑白分明的阴影,刘子业站在阴影下,听着屋内刘楚玉隐隐呻吟声,目光狠戾得可怕,就在他忍不住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门却吱的一声打开了。 “陛下怎麽来了?”刘楚玉有些讶异,理了理衣衫,踏出房门後随手将门掩了上。 “听说阿姐昨日回府路上遇到了刺客,我来看看阿姐有没受伤。”刘子业趁着刘楚玉关门的一瞬,目光往房中一扫,毫无悬念地瞥见里面有个裸露的男子。 刘子业自昨日听闻刘楚玉遇袭後,一直担心刘楚玉,恨不得连夜将刘楚玉接进宫里,只是考虑到刘楚玉受了惊需要休息,才没有真的这般做。今早一得空,刘子业便亲自到公主府来,打算接刘楚玉入宫,不想却看到了自己阿姐宠幸男人的场面。 亏得自己一直担心她的身子,即便忍得辛苦,也不曾动过她分毫,没想到转头,她却和别的男人这般放纵。 刘子业看着刘楚玉,勾起唇角,似自嘲般开口道:“青天白日的,阿姐如此好兴致,想来身体并无大碍。” “我没事──”刘楚玉不理会刘子业的揶揄,只垂头眉头紧锁道,“只是──,谢贵嫔却被人劫走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刘子业点了点头,而後咬牙切齿道,“我已经派人去彻查此事了,待查出幕後之人,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刘楚玉抬眼看了一下刘子业,忽地垂头不再言语。 刘子业以为刘楚玉还在心悸昨日之事,伸手想要揽她入怀,好好检查下她是否受伤,可一看到刘楚玉那有些松散的衣衫,心中就一阵气闷,恨不得将里面的男人拉出来千刀万剐,安慰刘楚玉的心思也顿时没了。 “陛下昨日急急赶回皇宫,可是宫中出了什麽事。”沈默了一阵,刘楚玉换了个话题。 “时月小产了。”提到了这事,刘子业有些烦闷,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都三个多月了吧。”刘楚玉似乎是有些惋惜地感慨了一句,又问刘子业“她人现在还好吗?” “很虚弱。”刘子业淡淡应了一句,不愿多提此事。 自己一手谋划了此事,刘楚玉此时还真没办法开口安慰刘子业,两人沈默了一阵,刘子业忽然想起今日来公主府的目的。 “按阿姐昨日遇袭的情形来看,似乎有人蓄谋要害阿姐,既如此,公主府也不太安全,阿姐不如同我一同入宫。” 刘子业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刘楚玉却没有犹豫,当即点头答应了。然後请刘子业去前厅,等自己收拾东西。 “宫里什麽东西没有,还需阿姐收拾东西?阿姐莫不是想把屋内那男宠打包带上?”刘子业语气还有掩不住的醋意及怒意。 刘楚玉没有理会刘子业的不满,只唤来丫环领了刘子业去前厅,然後才叫来奴才把流玥抬回了牢中。收拾完这一切,刘楚玉又留书一封给怀敬,交待好一切事宜,才去找刘子业。 刘子业带来的人马就等候在府外,两人行至府门外,正欲出发,却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刘楚玉停下即将上马车的步子,只见何戢和褚渊二人正骑着马朝着这边而来。 何戢同褚渊二人见到刘子业,当即下马行礼。刘子业有些不耐地看了他们两眼,而後登上马车,正打算命车夫赶紧驾车入宫,转头却见刘楚玉仍在原地,并没跟上自己。 “阿玉这是打算去哪?”褚渊行至刘楚玉面前,开口问道。 “入宫。”刘楚玉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垂眸不去看褚渊。 “也是,宫里毕竟安全些。”储渊点头这般应了一句,似乎刘楚玉的决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乎朝中关於刘子业和刘楚玉的传言全是无稽之谈。末了又问,“阿玉昨晚回府遇袭,可还好?” 昨晚遇袭的事他知道了?他一向鲜少踏足这公主府,今日过来,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刘楚玉有些讶异的抬头,正好对上储渊关切的目光。 “阿玉这般神情,可是昨晚受到了惊吓。”褚渊微微蹙眉,又忽地朗然一笑,抬手拍了拍刘楚玉的脸颊,带着哄慰的语气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刘楚玉小时候受了委屈时,看到褚渊就忍不住想要倾诉,然而每次当她张大眼睛砸吧砸吧地看向他时,她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自己什麽都不需说,他便懂了。然而时过境迁,自己早已到不是当年那个能被他三言两语哄笑的小丫头了,这样的亲昵也不再合适。 刘楚玉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来自己的所做所为,忽的退後了两步,不愿,亦不敢面储渊;生怕自己的一身的龌蹉沾染到他分毫。 褚渊有些尴尬的收手,正在这时,刘子业忽的一把拉过了刘楚玉,“不劳褚姑父操心,阿姐已经没事了。” 说完,拉着刘楚玉就往马车边走去,正在这时,刘楚玉却一个俯身,干呕了起来。 “阿玉──”褚渊连忙伸手去扶刘楚玉,却被刘子业占了先。 看着刘楚玉的神色,褚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又闪过一丝了然,他忽然上前,拉过刘楚玉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褚渊的弟弟褚澄是名医,对於医术,褚渊还是通晓一些的。 褚渊将手按在刘楚玉皓白的腕上,神色开始有些异样;许久後,他仿佛有些吃力般地从刘楚玉手腕上撤开手,转头,牵出一丝微笑,看向何戢道,“恭喜驸马。” “恭喜我?何喜──”何戢还没问完的话忽地顿住,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 “何驸马现在才不知晓吗?”褚渊笑着看向何戢,垂下的眼眸中却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弯起的唇角也带上了几分种落寞之感,“阿玉有喜了──” 有喜?!褚渊的一句话,震惊了在场另外三个人,刘楚玉停止了干呕,刚想开口,就听刘子业抢先一步开了口: “阿姐怀孕了?多久?你确定?!” “阿玉身子虚弱,从虚浮的脉相上难以判断胎儿的时间。不过确实是有孕了,陛下若不信我的医术,大可以让御医过来替阿玉把脉。” 刘子业本就是带了太医过来,打算替刘楚玉检查伤势;只是刚才遇到那样的事,一气之下也就忘了。现在,褚渊的话让刘子业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立即叫来太医,替刘楚玉把起脉来。 太医搭上刘楚玉的手腕,神情不觉中变得越加严肃。刘楚玉和刘子业都有些紧张,褚渊似乎没什麽表情,而何戢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漫长的等待过程後,太医宣布了结果:刘楚玉确实有孕了,但由於体虚,胎儿发育受到影响,暂时还不能从脉相中显现怀孕时间。 “其实,有孕多久这个问题,只怕还是公主自己最清楚。”太医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暗示刘楚玉可以通过月信来判断胎儿的时间。 然而刘楚玉尚沈浸在有孕这个震惊的事实中,尚未回过神来。 “你同我来──” 何戢忽的上前,一把拽过刘楚玉,朝着府内走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刘子业和面无表情的褚渊四目相对。 手腕被拽地生疼,刘楚玉却始终没有出声,只愣愣地跟着何戢的脚步,并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有孕?自己的身子一直有寒疾,几乎不可能怀上孩子,这是替自己调理过的大夫都不敢隐瞒的事实。是以这麽些年,自己寻欢之时也不需顾忌,可现在,怎麽会忽然有了孩子?刘楚玉思考着孩子可能的父亲,却只得出怀敬一个人选。 正在这时,何戢突然停下脚步,刘楚玉环顾了一下四周,蓦地想起,两个多月前,就是在西上阁这里,褚渊要了自己。 是他的孩子?刘楚玉刚想到这个可能,又瞬即否定这猜测,因为後来自己月信有来过,她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当时倚乔堕胎,初晏还险些误会了自己。 现在看来,孩子只有可能是怀敬的,可自己的体质明明没办法怀上孩子的啊? “到底是谁的孩子?!” 何戢怒意的问话将刘楚玉拉回神来。然而刘楚玉对於自己怀孕一事仍有怀疑,她并没回答何戢,只传一旁的丫环道,“去挽云楼叫──” 话一出口,刘楚玉才想起,今早管家才同自己禀告过:云清早不知所踪。 怒气上涌的何戢显然误会了,他挑眉咬牙道,“是那个叫云清的?”。 “不是,我只是叫他过来替我把脉──。” 刘楚玉还没解释完,却见刘子业不知何时也进到了院中,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臣同公主还有些私事要谈,还请陛下回避一下。”何戢看了一眼刘子业,不太客气地开口道。 刘子业当然知道刘楚玉肚子的孩子不可能是何戢的,这一刻,对於何戢的怒气,他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自己在心头都早将孩子假想的父亲凌虐了千百遍,何况绿帽子的正主呢。 但理解归理解,担心何戢会伤到刘楚玉,刘子业并没回避。反是走到两人之间,用身子挡住刘楚玉,笑看向何戢道:“阿姐有了身孕,驸马怎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陛下觉得臣应该高兴?”何戢握拳的双手攒的更紧,上面青筋突起,他仰头与刘子业对视,目光幽深地可怕。 “咳咳,驸马似乎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事实。”见何戢恐怖的眼神,刘子业忙转头对刘楚玉道:“既然如此,阿姐还是到宫中养胎安稳些。阿姐你说呢?” 说完,牵起刘楚玉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臣的家事,不劳陛下操心。”何戢伸出手拦住两人的去路。 刘子业自觉已经给足何戢台阶下,而何戢却这般不识时务,他当即也有些恼了,丢开牵着刘楚玉的手,一把扯过何戢的衣领,瞥着他脖子间的疤痕,蔑视地开口道,“怎麽?伤口好了就不长记性了吗?” “陛下不要逼人太甚。”何戢抬眼看了一眼刘子业,忽的一把扯开了刘子业的手。 “陛下?孤还以为你忘了自己在同谁说话了呢。” 刘子业这下真的恼了,取了一旁侍卫的佩剑,朝着何戢的脖间就是一剑。 然而这一次,何戢并没有像上次那般乖乖任由刘子业处置,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一把挑开了刘子业的剑,而後两人便在院子里交起手来。 “住手──” 一旁的刘楚玉呵斥了一声,却没有丝毫效果。 刘子业幼时被囚於皇宫,并没有人教导武艺,直到被立了太子之後,先帝才想起什麽似的给他请了几个师傅,然而却是错过了学武的最佳时间,再则刘子业生性好玩,所以到头来,也不过只学了几个花俏的招式,并非何戢的对手。 刘楚玉本有些担忧,细看两人交手,却见何戢虽怒气上头,却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真的打算伤刘子业,只是见招拆招,而其他发泄似的招式,全都招呼到了院内的花木上。 罢了,让他们去吧。刘楚玉叫来旁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然後便站到树荫下面观战去了。 不一会儿,一碗棕褐色的草药就被端到刘楚玉的身旁。 本来还想入宫让御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现在看来,倒也没必要了,反正自己也没打算留这个孩子。刘楚玉端起那碗汤药,打算一饮而尽,可清苦气息入鼻的瞬间,她只觉的一阵反胃。 “你喝的是什麽──?” 何戢早瞥见有异常,一剑将刘子业驳到在地,赶到刘楚玉的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端药的手腕。黑褐色的药汁溅了出来,污了两人的衣袖。 “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交代吗?”刘楚玉抬眼看着何戢,神色平静的开口道,“喝了这碗堕胎药,也省的我去细思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堕胎药?!何戢一心追究孩子的父亲,还没有想到下一步是该怎麽做,现在听刘楚玉这麽说,一时间有些发愣,只是紧抓住刘楚玉的手,不知自己是想要制止,还是同意。 在他出神的瞬间,刘楚玉换另一只手端过药碗,毫不犹豫的朝着唇边送去。 “阿姐不要──” 一旁的刘子业从地上起身,忙赶去阻止,然而到底晚了一步,只拦下了一个挂着几滴药汁的空碗。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虽允许你给皇姐端堕胎药来的。”刘子业愣了两秒,看着刘楚玉坦然的神色,怒气无处可发,只好一脚踢倒了刚才送药的奴婢。 刘楚玉是知道刘子业脾性的,担心出人命,忙上前制止道,“她不过是遵循我的吩咐而已,你气什麽──” 话还没说完,人却先倒了下去。 “阿姐──”刘子业扶住刘楚玉,看向那丫环的眼神越加狠戾,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陛下息怒──”那奴婢见刘楚玉晕了过去,生怕自己性命不保,忙坦白道,“奴婢,奴婢并没有给公主端堕胎药来,那只是一般的去火的药材而已。” “说清楚些──” “奴婢担心公主只是一时冲动,不敢真的端来堕胎药,见厨房正给下人们熬除暑下火的草药,便顺便给公主端来了一碗......” 不是堕胎药就好,刘子业心头松了一口气,当即让那奴婢去外面把太医找进来,无意间瞥到一旁的何戢,只见他脸色阴沈地可怕。 第五十六章 休书 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刘楚玉醒来时,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床边有个小炉子,里面似乎烧着某些药草;那气息让她觉得放松且平和。 窗外已是黄昏时分,西边的天际;红色四下蔓延着,一层的一层,铺天盖地,似乎烧红了半个天空。 “公主你醒啦──” 有侍女端着药碗进来,刘楚玉转头,只见竟是阿莲。 “怎麽是你?”刘楚玉有些意外。 “云清公子走前吩咐奴婢,继续帮公主料理身子。”阿莲将药碗端到刘楚玉身旁。 “放下吧。”忽然被诊断出有了身孕,这让刘楚玉没了心思去追究云清不辞而别的原因,她恹恹得端起药碗,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这是什麽药?” “安胎药。”阿莲答完,生怕刘楚玉误会,又忙补充了句,“这是太医开的,公主大可安心服用。” “安胎?”刘楚玉有些疑惑,“我下午的时候不是喝了一碗堕胎药?” “什麽堕胎药?”阿莲一愣,“公主想要堕胎?!” 阿莲问完,见刘楚玉蹙眉不答,忙摇了摇头,又劝慰道:“公主可别想不开啊,太医说公主体虚,若是胎儿不保,只怕累及公主的生命──” “什麽?!” 刘楚玉震惊的出声,瞪眼看着阿莲,却见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体虚不能堕胎.......难道要等着这胎儿出生?可自己从没想过要个孩子啊!刘楚玉一时有些懵了,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 “下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沈默了一阵,刘楚玉抱着最後一丝希望开了口。 “下午的时候,驸马来挽云楼说是要找云清公子,奴婢得知公主回府了,便自行过来了。然後就见到太医给公主开药,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 “驸马人呢?”沈默了许久,刘楚玉才开口问道。 出了这样的事,即便孩子不是何戢的,刘楚玉第一个想到要商量的人还是何戢,毕竟他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奴婢端药过来的时候,见到驸马正在书房里,埋头不知在写什麽。” 听到阿莲这麽说,刘楚玉当即将药一饮而尽,而後大步朝着书房方向而去。 ──────── 不过日暮时分,书屋内却已经点起了灯盏,刘楚玉进到房内,只见何戢坐在桌案前,神情有些凝重,他的面前摆着一封墨迹未干的奏折。 晚风清凉,偶有几片几片花瓣被吹落桌案前,无声无息。 “你醒了?”似乎是感应到了刘楚玉的气息,何戢开口,人却并没回头。 “恩,我有话同你说。”刘楚玉轻声开口。 “正好,我刚写好了明日的奏折。”何戢一面将折子合上,一面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一坛美酒,你可想饮酒?” 不待刘楚玉回答,何戢便起身,从书桌旁边拎出一坛酒,坛子上面还带着一些泥土,似乎刚从土中挖出来一般。 何戢拎出酒,又找了两个酒樽,两人便在桌案前坐下,饮起酒来。 “我醒来时,阿莲同我说,太医嘱咐我好好养胎,说我体虚......”刘楚玉先开了口,斟酌着措辞道,“如果……如果我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那就留下。”何戢并不看刘楚玉,只点了点头,斟了杯酒饮完後又道,“留下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说留下胎儿?这是妥协了?他不再追问孩子的父亲了?刘楚玉总觉得结果不该是这样的,可不这样又能怎样?刘楚玉看着何戢,几番欲言又止。 “今日上朝,我听说丽贵嫔小产了。”何戢忽的开口,却是与此无关的话题。 刘楚玉愣了一下,遂即沈默地点了点头。 “听说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何戢忽的抬头,“小产对身体遗害尚且如此之大,何况刻意堕胎。所以,还是留着吧。” 项时月啊,你还真命好,到现在都还有这麽多人挂心你。刘楚玉苦笑,忽的又听何戢开口道: “你知道吗,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幼时的我曾以为,我若娶妻,新娘一定是她,以致於多年後我也不曾设想过,同其他人成亲的情形。” 何戢喝了一杯酒,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那些两小无猜的年华。 “可惜,长大後,事情却渐渐地变了。”他苦笑了一下,睁眼,低低叹了口气,“又或者,一切原就是我自作多情。” 青梅竹马,未必都是佳偶天成。 刘楚玉也在心头叹了口气,她仍记得第一次在宴席上见到何戢时,这个清俊的男子,目光终是在不经意间追随着某个俏丽的身影,多情却又隐忍;她忽地对他生出一种好感,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 “其实当初你也察觉到了吧?不然也不会暗中撮合我与她。”何戢第一次对刘楚玉坦言自己对项时月的爱恋,并没有半分愧疚,“可惜,当初你不知道的是,早在那之前,她已经含蓄地拒绝过我了,只是我不死心而已。” 刘楚玉垂眸,其实她是知道的,但她觉得:比起自己对褚渊那种永远不可能被认可的感情,何戢还是应该争取一下的,毕竟他的暗恋光明正大。 但,事情却没有朝着她所努力的方向发生。 “我早知道一切不过是徒然,可为了与她多相处,还是接受了你的好意。”何戢看了刘楚玉一眼,唇边忽得扯出一丝笑意,“只是不想,最後却是我们成了夫妻。” 是啊,一切不过是徒劳。自己当初帮何戢打听项时月的喜好,暗自透露给何戢,又在各种聚会中,帮何戢与项时月制造独处的机会;甚至最後还游说父皇为两人赐婚..... 想到自己当年的举动,刘楚玉面上不禁一阵苦笑,自己求而不得,希望在他人身上看到圆满,可依然是奢求。 “你为什麽会选择我?”何戢突然开口,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多年的疑惑。 何戢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刘楚玉却听得明白:他是想问自己,为何选他做驸马。 然而对於这个问题,刘楚玉却不知如何回答:当初,她自作主张让先皇下旨给何戢与项时月二人赐婚,却不料,项时月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何戢,让何戢好不难堪,甚至大臣纷纷猜测何戢是不是有什麽隐疾,以致竟无人敢将女儿许给何戢。 直到後来,刘楚玉也到了适婚年龄,先皇让她挑选夫婿时,她只想起了那个树下沈默而多情的少年,再无法想到别的人选。 刘楚玉沈默地饮了一杯酒,并没回答何戢,何戢也不再追问,继续开口道: “当初婚旨下达的那一刻,其实,我是有些高兴的。” 何戢抬眼看着一眼刘楚玉,目光有些飘忽,似乎想透过面前这张脸,回忆当年树下默默注视自己的女子:不爱热闹,不喜言笑,眉宇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淡然,犹如一朵清丽的海棠,开在日暮四合的黄昏。 他不知道她当初为什麽极力帮自己追求佳人,也不懂她眉宇间隐隐的愁绪是为着什麽,但他知道──她是懂自己的。 是以,在听到赐婚的那刻,他并不抵触,甚至隐隐有两分期待;或许,他也是有些喜欢她的。 成亲那夜,缠绵之後,她将她的头发与自己缠绕一起,娇羞地念道‘结发与君知,相邀到终老。’ 他应她一句‘好’,不是敷衍,而是发自心底的承诺,他想,既然海棠开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天上那轮月亮,是圆是缺,都随它去吧。 “这婚事,是我同父皇求来的。”想起往事,刘楚玉也感慨良多,“结果证实,你却是个好丈夫,只是,我并非一个好妻子。 “不──,新婚那阵,你做的很好。” 好到,何戢一度觉得,有妻若此,夫复何求。然而,现实的残酷在於,何戢从他人的议论中渐渐发现,刘楚玉对自己的好,全是照着另一个人的喜好而来。 而那个人,竟是刘楚玉的姑父──褚渊。 当年年少,何戢只觉得自己都不再想心头那轮月亮了,刘楚玉心头却另有其人,这让他难以接受。 一时意难平,何戢便不管不顾地搬出了公主府,也不理会他人怎麽在背後议论刘楚玉。 再後来,何戢也发觉自己做的不妥,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冲动了,自己都不曾给过刘楚玉机会辩解,不曾体谅过她心头求而不得的苦楚,也忽略了她想要与自己白头到老的努力。 然而,当何戢悔悟过来的时候,一切却再难回头。七夕那夜,何戢回府,想同刘楚玉好好谈谈。刘楚玉却神色平静地告诉他:琴瑟和鸣的虚假戏码不用再上演了。 “既然你都察觉到了,我又何须解释?” “只为了装出恩爱的样子给人看,太累了。” “何家还需要子嗣,以後你若看上哪家姑娘,直接纳入府中便是。” ....... 那些话语,将何戢心中的希望全部浇灭。何戢再次离府,数月未归,後来他才知道,原来那晚,刘楚玉受了刺激──被大夫诊断出身有寒疾,不能怀有孩子。 但,即便知道了,也是无济於事。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说过的话,自何戢走後,刘楚玉便往府中带回了一个男人──挽云楼的云清,再後来,她又陆续收下了其他人送来的男宠,甚至褚渊当初送来的侍卫怀敬,也成了她的男宠之一。 何戢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无可奈何。 “究竟是你当初伪装的太好了呢,还是我太傻,竟险些相信:那个同我信誓旦旦的人,才是真实的你。”何戢看着刘楚玉,忽的笑了,那笑带着苦涩与嘲讽。 尽管刘楚玉收养男宠,但何戢自己却谨记着当初的誓言,仍然与她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 他甚至都不曾碰过别的女人,这般忍耐,守着有名无实的驸马身份,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或者,他宁愿相信,刘楚玉那些个所谓的男宠其实才是有名无实...... 直到现在,她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再无法自欺。 “那日,在宫中,你问我是否想要一个孩子?”何戢收起了苦笑,直直看着刘楚玉,“如果是做你肚子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我告诉你,刘楚玉,我做不到!” 说完,何戢似乎是下了决心般起身,拿了一旁书桌上的奏折递给刘楚玉,“明日,我会上奏陛下,结束我们这段有名无实的关系。” 刘楚玉接过折子,只觉得莫名的沈重,等看完上面的内容,眼中流动着复杂的情绪及难掩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将给你自己,给何家,带了怎样的後果?!” 刘楚玉用力将折子合上,那分明是一封休书。 “当然想过,不管有什麽後果,我都会一人承担。”何戢与刘楚玉对视,神色坚定,“让你肚中孩子姓何?我不能让何家承受这麽大的羞辱。” “我并没打算这麽做?!”刘楚玉一把将折子拍在桌上,大声辩解。 “是吗?”何戢早预料到刘楚玉的怒气,很是平静地开口道,“可是皇帝陛下是这麽打算的。” 说完,何戢趁着刘楚玉发愣之际,带着奏折转身离开了房间。 空旷寂静的庭院里,还留着打斗的痕迹,深深浅浅的残花与落叶铺了满地。刘楚玉望着何戢离去的背影,心头明了,他这一去,只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刘楚玉万般疲惫地坐到地上,看着窗外的海棠木,忽的想起自己与何戢初见的情形: 他站在树下,她站在花前,她追随着褚渊的目光忽然撞见了他追随项时月身影的目光。 四目交汇的那刹那,他有些赧然的一笑,不自在的地别过了头。 她的心跳忽的快了两啪,只觉面前明明是一幅清逸的水墨风景画,却忽的,开出了几枝绚烂的桃花..... 时过境迁,不过几年,两人便成了夫妻情分已尽的陌路人。 她早不再是海棠花前那单纯的少女,他亦不再是香樟木下那多情的少年。 第五十六章 闹剧 何戢下定了决心同刘楚玉结束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是以,第二日早朝之上。当众臣奏禀完诸项事宜之後,何戢站出列,沈声郑重的开口道:“臣,有本要奏。” 说完,拿出奏折,在朝堂之上,当众朗诵了起来。 考虑到皇家尊严,对於休妻这事,何戢本该私下递个奏折给刘子业,等候刘子业的处理。但如果这样,刘子业多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威逼利诱之下,只怕这婚是离不了的。 何戢深知,刘楚玉怀孕的事迟早会公之於众,所以决定当着朝臣的面表明自己休妻的决心,即便刘子业不同意结束两人的夫妻关系,他日刘楚玉生下孩子,何家也不必承受人们的羞辱;毕竟何戢自己并不曾为了名利权势,心甘情愿地带绿帽子。 “盖说夫妇之缘,恩深意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稻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臣何戢,承蒙先皇厚爱,得以尚於长公主,本不甚感激,然夫妻五载,臣与公主两心始终不同,难归一意。 故臣立此放妻书,愿公主与臣相离後,重梳蝉鬓,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另选高官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管言辞多麽含蓄,这到底是一份休书,何戢一字一顿地念完全文,本做好准备承受帝王之怒,却见刘子业只是神色平静的望着他,倒是身边的大臣们,有好几个弓着身子假做咳嗽,似乎正极力忍住笑意。 这是怎麽回事?何戢当即懵了,反复检查自己奏折里的言辞,发现并无可笑之处。 还是说,自己这举动本身过於可笑?何戢愣在原地,有些疑惑,有些恼怒。 “你说你与皇姐两心难归於一意?依孤看来却不见得。”终於,刘子业开了口,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同何戢解惑道,“皇姐昨夜上书与孤,说得也是要同你和离。” 刘楚玉上书要与自己和离?可昨晚,刘楚玉何时有过这个意思? 信笺经由内侍递到何戢手上,何戢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接过信纸展开,上面确实是刘楚玉的字迹。 不满页的蝇头小楷,字里行间满是刘楚玉对自己的控诉:控诉自己与她成亲以来极少回府,又控诉自己对她不顾不关心体贴......末了刘楚玉还要求皇帝做主,判她与自己和离。 刘楚玉这书信的语气虽不客气,但满纸的控诉,并没指出何戢什麽实质的错误和缺点,反倒显得她自己骄横无礼。有好事的大臣凑到何戢身边偷看了两眼,忍不住用手掩嘴低笑。 “早朝之前,孤曾将这信交给先到的几位大臣传阅,询问他们的意见;不料这会又接到你的奏折。你同皇姐倒是默契的很啊。” 刘子业这话,让何戢顿时反应过来,为何刚才自己念奏折之时,有大臣竭力忍住笑意:只怕他们定是早见过这封信,後来又听到自己的说辞,以为自己同刘楚玉夫妻二人闹别扭,闹到了朝堂之上..... 何戢开口,想要辩解,却听得刘子业开口道:“褚尚书也看过这封信,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褚渊昨日才诊出刘楚玉怀有身孕,今日上朝就看到刘楚玉请求与何戢和离的信件,一时疑惑,不免多看了几眼,不料刘子业却记得清楚。 按说依照褚渊自己对刘楚玉的了解,刘楚玉可不像因为吃醋或闹别扭就能拿和离这事开玩笑的人。对於那信,褚渊本来是有些疑惑的,直到何戢当众念出那奏折,他才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缘由:定是何戢下定决心要上奏则同刘楚玉和离,刘楚玉担心何戢因此触怒刘子业,最後决定由她自己提出和离。 至於何戢要休妻的原因,只怕是因为刘楚玉腹中那孩子..... 想到这个猜测,褚渊心头不禁咯!了一下,然而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上前两步,笑看着刘子业开口道: “夫妻之间相处,矛盾是少不了的,长公主一时气话,同驸马说了什麽和离,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再则,公主同陛下向来亲厚,受了委屈免不了同陛下抱怨两句。”刘子业收到刘楚玉的信,居然并没宣布同意何戢同刘楚玉和离,只怕心头也是另有打算,褚渊自然是顺着刘子业的意思开口道,“依臣看,长公主这信,只怕做不得数。” “皇姐这信做不得数,那驸马这奏折呢?”刘子业意味深长地看着褚渊,抛出第二个难题。 这一次,褚渊并没接招,反是两步走近何戢。 “何驸马──”褚渊看着何戢,用刘子业也能听到的声音在何戢耳边开口道,“陛下问你话呢。” 何戢当即跪到地上,想表明自己的决心,然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闹剧般的场面。 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同刘楚玉断绝夫妻关系,可现在本刘楚玉的书信一搅,自己写这奏折的意图突然也变得莫名其妙。何戢明白,现在不管自己是要离还是要和,众人恐怕都不会当真,只会像看笑话般对待此事..... “这到底是陛下的家事,臣等不打搅陛下与驸马详谈了。”褚渊拱手告退,见刘子业微微颔首过後,也不理会在场的众人,像是对这闹剧毫无兴趣一般,率先离开了大殿。 在场的其他大臣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刘子业,生怕惹祸上身,也纷纷跪安而去。 大殿之上,除了一干内侍,只剩下何戢同刘子业二人。 “何戢,你可知──要不是阿姐这封信,你今日会有怎样的下场?”刘子业冷声开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狠戾。 “臣不知。”何戢抬头,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子业的目光,“但无论下场如何,都不影响臣与公主和离的决心。” “来人──”刘子业忽的大喝一声,“何戢忤逆犯上,拉出去杖责二十。” 有侍卫进殿,拖着跪在地上的何戢,将其拉出门外。刘子业吩咐了一句‘用心打’後,便扬长而去。 侍卫们得了命令,一棍一棍打的毫不含糊。何戢咬牙听着皮开肉绽的声音,深知刘子业不会让自己如愿.... 昏过去的那瞬间,何戢只懊恼这刑法没有当着众大臣的面执行,他日也不会有人记得,他曾这般扞卫过何家的尊严。 第五十七章 主仆 一场大雨,将连日来的暑气消尽。皓首阁内荷塘中,莲蓬被打的七零八落,几只残败的荷叶立在水中,露出几丝初秋的意味,刘楚玉在水榭内午休,闭目倚在榻上,一面昏昏欲睡,一面又思虑繁多。 自己怎麽有了身孕了呢?刘楚玉的手不禁抚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肚子,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人母。 幼时寄人篱下的记忆不禁浮上心头。刘楚玉想,只要刘子业一日是皇帝,便没人敢欺辱自己的孩子,但只怕在背後议论的人却也不少。孩子没有父亲,母亲也不称职...... 自己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有孩子的啊.....刘楚玉叹了口气,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打掉孩子,却也不敢想象孩子生下来,将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有脚步声响起,刘楚玉以为是太医,只恹恹地开口,“我身体很好,你不必天天来请脉。” 来人脚步未停,反倒走到了自己身边,刘楚玉睁眼,只见到怀敬略带担忧的容颜。 是自己思考地太专注了吧,竟连怀敬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刘楚玉笑着起身,踮脚靠到怀敬身边,揽上怀敬的脖子,看似正与其亲昵,却是冷声开口道,“怎麽就回来了?” 出了何戢上奏折与刘楚玉和离的事後,刘子业反倒不便将刘楚玉接入宫中养胎了,他杖责了何戢,勒令何戢回公主府养伤,然而何戢却是回了自家老宅,对外称病不见人,加上刘楚玉也不外出,人们还真认定了两夫妻在闹矛盾。 刘楚玉自己也怀孕了,一时间也没了兴致去关心流产的项时月的死活,也没了入宫的兴致,刘子业不方便接刘楚玉入宫,就从宫中抽了好些厨子,嬷嬷,侍卫到刘楚玉的府上,照顾刘楚玉的人身安全及饮食起居,这其中,也少不了刘子业的耳目。为此,刘楚玉不得不防。 怀敬看出了刘楚玉的用意,极配合的亲吻了一下刘楚玉的耳垂,而後才低声开口禀告道:“何夫人在豫章王府上很好,我便先行赶回来了。” 怀敬指的何夫人,正是当初的谢贵嫔,刘楚玉的姑姑──刘英媚,上次刘楚玉遇袭的事,不过是刘楚玉帮助刘英媚脱离皇宫的一出戏码而已。怀敬安排人劫走刘英媚後,立即带着刘英媚奔去了扬州刘子尚的府邸。 刘英媚的丈夫何迈生前是豫章王刘子尚的军事参议兼师傅,刘子尚自小与何迈亲厚,对刘英媚这个姑姑兼师母,自然也是极敬重的。当初何迈被诛时,刘子尚无力帮忙,一直很是愧疚,现在能帮刘英媚脱离皇宫这个魔窟,当然很是乐意。 刘子尚将刘英媚直接安排在了自己府上一偏僻的院落,刘英媚也很是配合地深居简出,倒也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听完怀敬的禀告,刘楚玉蹙眉有些疑惑:刘子尚的配合,早在刘楚玉的意料之中,对此她并不意外,然而对於刘英媚的态度,刘楚玉多少是有些怀疑的,毕竟她当初并不愿意离开皇宫...... “我看王爷对夫人很是照顾,何夫人见到故人,也很开心的。”怀敬看出刘楚玉的疑惑,低声解释了一句。 希望是吧。刘楚玉在心头感慨了一句,转了个话题道:“初晏那丫头可曾回了王府?” “不曾见到──”怀敬回忆了一番,又问,“她几时离开公主府的?” “我不在府上的时候。”刘楚玉微微蹙眉,吩咐怀敬道“你帮我查下她的下落──” 话还没说完,刘楚玉忽的只觉一阵恶心,她一把推开怀敬,俯身到一旁的栏杆上干呕了起来。 怀敬上前,一手侧身揽住刘楚玉的肩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手一下下地抚着刘楚玉的背,帮她顺气。 “公主这是怎麽了?”好一阵,见刘楚玉逐渐平复了呼吸,怀敬才开口问道。 “我──有了身孕。” 刘楚玉并没抬头,却明显感到背上的手一愣。她等着怀敬开口,却并没听到怀敬的声音。 怀敬的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一下一下抚着自己的背脊,似乎在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 一直以来,怀敬都是很有分寸的,刘楚玉不说,她便不追问,像这一次,刘楚玉让怀敬帮忙劫走刘英媚,怀敬便不问原因的做了;这种绝对的忠心让刘楚玉很是安心,可安心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寂寞: 从来,她是主,他是仆,她可以对他倾吐所有秘密,他却从不追问她不想说的部分,极有分寸,他们之间永远没有所谓的平等,他对她的陪伴与照顾,不知是出於他的意愿,还是迫於她的命令。 这样的认知,让刘楚玉心头有些不舒服。 “你一定在好奇过孩子的父亲吧?”刘楚玉忽地转身看向怀敬,狡黠一笑,“我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孩子。” 说完,刘楚玉勾起唇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怀敬。怀敬却是身子一愣,目光闪过震惊与复杂,他忽的退後两步,垂头,轻笑了两声後开口道,“我倒忘了,公主寻人开心的本事一流。” 他以为她在捉弄他?刘楚玉忽的敛了笑意,极认真地看向怀敬,“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寻你开心?” 这下怀敬不说话了,他盯着刘楚玉,直到确认刘楚玉眼里满是认真,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复杂,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公主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恩。”刘楚玉点点头,不是她想,而是不得不。 “公主可想过这决定带来的後果?”怀敬再问。 “恩。”刘楚玉的目光透着决然,一旦接受了只能让孩子出世这个现实,不管有怎样的後果,她都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那麽──”怀敬忽地抬头,坚定地看着刘楚玉,极为严肃地开口道,“这孩子不该是我,也不能是我的。” “你这话,我听不太明白。”刘楚玉挑眉,目光带上了几丝冷意。 “公主孩子的父亲──”怀敬的目光却很是平静,如水的眼眸没有半分波动,像在讲述在正常不过的事实般开口道。“自然只能是驸马。” “我同他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刘楚玉嘴角浮出两丝淡淡的讥讽的笑意,语气却像是在自嘲,“这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是不是,只在於公主的一句话。”怀敬的语气依旧平静,语调却不觉重了两分。 刘楚玉细细打量了怀敬一阵,忽然笑了着开口道,“你说的对,孩子父亲是谁,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那声音似乎有几许失落的意味。怀敬看了一眼刘楚玉,双眸平静依旧,冷峻的唇角却在不觉间抿紧了两分。 刘楚玉笑完,没等到怀敬在开口,遂即挥了挥手,示意怀敬退下。怀敬不放心地看了刘楚玉一眼,最终沈默地出了水榭。 “也对,这孩子关你什麽事呢?”直到怀敬出了水榭,刘楚玉才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声。 她并没有料到怀敬会这麽快回来,所以刚才那一番对话,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并没设想过怀敬的反应,却也不料,怀敬的反应竟是这般如临大敌。 也对,他该有什麽反应呢?不过是自己府上的一个男宠,如果让何家人得知是他给何戢带了绿帽子,只怕他性命难保,即便何家人不知道,自己的皇帝弟弟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说的很对,孩子不该,也不能是他的。 凉风习习,纱帐迎风而动,刘楚玉打了个哆嗦,无力地坐在榻上,看着满池的荷尽花残,只觉倦意非常。 旧梦(H) 人的躯体是最为温暖的,刘楚玉身觉寒冷,便不禁加大力度抱紧眼前之人,将脸贴紧他结实的胸膛。 “公主?” 带着疑惑的询问之声响起,刘楚玉没有回答,反是探出手一把掩上那还想继续询问的双唇。 温热的气息从唇齿间溢出,传到刘楚玉冰凉的双手之上,她的手不禁四处游走,想要沾取更多的温暖。 “怎麽了?” 刘楚玉的手被一温热的手掌抓住,眼前人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刘楚玉有些恼怒他的声音,便她一口含住了眼前那耸动的喉结。 “公...主...” 这一次,刘楚玉如愿地听到他略带急促的呼吸,他不再追问,却将她双手反压在身後,将她拉离自己的身体。 “放肆──” 尽管,他的动作很温柔,刘楚玉还是恼了,怒喝了一声,然後在他发愣的瞬间睁开了他的限制。 “公主喝醉了,我去给公主端醒酒汤。”声音的主人退了两步,说完拉开房门就要离去。 “你站住──” 或者是贪恋他的温暖,刘楚玉并不愿他离开,她走到他跟前,直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我要你留下来。” 她看到眼前的人身子一愣,却又像没事人一般,笑着开口道,“公主放心,今晚本就是我值夜。” 很好,竟敢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刘楚玉只觉眼前之人笑得很是碍眼,当即对着他那弯起的薄唇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是意外的好味道,刘楚玉满足地舔了舔唇角,正准备来个深入的,却见他愣愣看着自己,眸色复杂。 “公主可还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的语气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气,她却不想理会这麽多,只看着他,“我在吻你──,而你,不许躲──” 说完,对着那薄唇再一次吻了上去。可惜,一手掌从中拦住了自己。 “公主可知我是谁?” 怎麽会不知呢?她突然抬眸,严肃地看着他:“怀敬,我没醉──;我只是中了迷香──” “我去找驸马──” “你该清楚他有多久没回过府了。”眼前的怀抱太暖,刘楚玉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低叹了一声开口道,“我只是想不出,除了你我还能找谁,算了──,你出去吧。” “我──” 见怀敬愣在原地欲言又止,许久都没离开,刘楚玉忽然拉过他,攀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畔,香舌滑入其中,逗弄着怀敬口中软肉,细细品藏,不肯放过每一寸的吮吸着...... 见他没有抗拒,她的吻游走着,深深浅浅从他唇角滑过移到他的耳根。 她含住他的耳珠,舔弄他的耳垂,耳边怀敬的呼吸声渐渐浊重。刘楚玉轻声笑了笑,然後缓缓地,将手探到怀敬胸前,剥开他的衣衫。 衣衫敞落,她一面眯起迷离看着他,一面缓缓退去自己身上累赘的衣物,丰满挺巧的酥胸伴着呼吸的起起伏伏,一点点展现在她视线之中,她捧着自己的双乳,覆上他健壮身躯的娇躯,像是无骨的妖蛇,轻扭曼舞,摩擦出他的热情。 “嗯...” 听到怀敬压印的低吟,刘楚玉从他身上起身,伸手抚上他的喉结: “这里发出的声音真是动听呢。” 刘楚玉忽地张开丁香小口,对着怀敬的喉结吻下,细细舔弄、吸允,然後一路蜿蜒而下,经过锁骨,肩膀,来到他胸膛前的茱萸处。 刘楚玉一边用舌尖蜻蜓点水的舔舐左边的乳首,用舌苔摩擦着使其更加红艳,一边用食指的指甲轻划慢勾右边淡粉色的乳晕,按压旋揉。 等到那粉色的两粒茱萸被啃弄成暗红色的时候,刘楚玉满意一笑。然後埋首於怀敬胸下,在其结实的腹肌上落下或轻或重的文,舔允之时,舌尖钻进肚脐眼沿着沟回舔弄。 整个过程中,怀敬除了偶尔呻吟一两声,动作上丝毫没回应刘楚玉,这让刘楚玉多上有些沮丧,直到目光一路向下,瞥见怀敬那一柱擎天之时,她脸上才有了得意的神色。 “倒是我小瞧它了。” 刘楚玉伸出双手合握着那硕大的男根,来回抚摸着那粗壮的长物上狰狞的青筋和细小的红色小血管;见其顶端渗出一滴透明的液体;不禁用食指沾了一点,伸到口边,尝了一下。 这一举动,无疑让身下人一惊,刘楚玉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怀敬翻身压在身下。 怀敬压着刘楚玉,伸手温柔但有力地抚过起她伏娇娆的曲线,略粗的指尖从她纤腰开始往上游移,滑到她白嫩的双乳之前,小心又大胆握住那两团丰盈,徐徐揉捏起来;略带薄茧的指尖带起身下之人阵阵战栗。 他的双唇也没闲着,从乳尖她肚脐出发,辗转,吸吮,啃噬,在她身上留下细密无数的浅浅红印;皮肉相碰之间,激出身体之中跃跃欲试的澎湃与煎熬。 索求不断,亦渐慢加深,刘楚玉忍不住嘤咛娇喘,开口乞求: “给我.......” “如公主所愿.....” 一声艰难的回答之後,刘楚玉只觉,一结实的腿,悄然滑入自己的腿内侧,蜜液涌出之处似有碳热相抵。一只有力的大手抚上她腰间胯骨,似扶花般轻缓拉着她滑向某处...... “唔.....啊.....啊....” 怀敬的欲望炽热而坚硬,刘楚玉只觉得身子顿时一紧,又有种难言的满足,她不自觉弓起身,呻吟声断断续续溢出口中。 古老的节奏,服帖的几欲融成一体的身体之间,不断刺激出至极的美妙欢愉。 怀敬的喘息渐渐沈重,也愈发用力,冲击之间,刘楚玉只觉腹中火热肆虐,快感从腹间不断蔓延全身各处的,如激流穿过的欢愉,愈发蓄积膨胀,正待爆发而出。她只好缠绕着他的身子,紧紧吸住那带给自己无上快感的物事,摆动身躯迎合着他的节奏。 激流般的快感一波一波,如潮水漫堤,刘楚玉忽的尖叫着到底高潮,只觉眼前光影晃动,白花花一片,如凌空卧在九天浮云之上....... .......... 冷风拂来,刘楚玉从睡梦中惊醒,只见天色暗沈。 怎麽梦起这般前尘旧事来?刘楚玉想着怀敬离开之前的情景,又想起梦中的余温,只觉心如深井般,沈寂,冷清;空落落的好似什麽都填不满。 或者,欢爱能让人暂时忘了寂寞,刘楚玉这般想着,提步朝竹园而去。 寻欢(H) 入夜的竹园,灯火高悬。 竹园最大的房间内,刘楚玉躺在榻上,衣衫半解,一面享受着身後男人的按摩,一面欣赏着房内的春宫戏, 刘楚玉床榻外,两男子双手被覆,被反手绑在屋内一左一右的两根柱子之上。 半个时辰之前,刘楚玉来到竹园,准备看看安置在这里的男宠的情况,顺便找个人伺候自己。她把所有人召集到院前时,不出所料的又见到了两个不情不愿的人。这两人倒没有直接反抗,只是那眸中流露出来的消极与抵触足以让刘楚玉注意到他们。 被缚在柱子上的两男子,身材修长又不失健壮,两人跪在地上,胸膛上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着,两人垂眸不发一语,静待刘楚玉的处置 有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而後仆人垂着头鱼贯而入,将食物依次放到刘楚玉身前的桌案上。 “喂他们先吃些东西。” 刘楚玉对桌案前的浓香浓艳示意,眼神却瞟了一下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人。 浓香浓艳可不是一般正经侍女,得了刘楚玉的令,忙从刘楚玉身前告退。伺候起绑在柱子上两人。 浓香喝了一口酒,然後起身朝着两人而去,用香艳的小口将口中的酒渡给两人。男子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并没想过逆刘楚玉的意,再者,现在是被人伺候而非伺候人,所以最後也就接受了。 浓艳则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洁白饱满的双乳,她一手在下托住拨拢的两朵丰盈,一手将食物放在上面,然後盈盈起身,来到两人之前,托起胸脯,将食物送至两人的嘴边。 丰满挺巧的酥胸伴着呼吸的起起伏伏,像是连绵不绝的雪峰;峰顶两粒嫣红饱满成熟,男子禁不住低头品尝起来。 交接的双唇发出啧啧吮吸的声音,不是牵出缕缕晶莹的丝线,埋头在胸脯前的双唇似乎并不在意食物本身,反而流连於那盛食物的容器;一时间室内春色旖旎,陡然升温。 刘楚玉让身後按摩的男子松手,拢了拢衣衫,来到案前,慢条斯理地享用其食物,目光却有意无意瞟过交缠的四人,不禁觉得喉头有些干。 端起一旁的酒杯,刘楚玉忽的想起太医吩咐自己怀孕期间戒酒,好在一旁还有一杯牛乳,刘楚玉端起饮了一口,那白色的汁液顺着她的唇齿滑入喉咙,有两滴从唇角溢出,她抬手用手指拭去,那样子带着一种难言的诱惑。 名声在外的山阴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刘楚玉身後的男子在心头嗤笑了一声,目光却流连在正忙着享受一场欢爱盛宴的另外四人身上。 此时的浓香和浓艳都已经褪去了衣衫,如丝的秀发披在美好的胴体之上,两人跪在在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之前,试着帮男人褪去衣服。 浓香半跪,灵活的小手帮男人解开着衣衫,随着衣衫一点点松解,不时地俯下唇,轻啄两下男人健壮的胸膛。 浓艳则四肢着地跪在男人身前,胸前的两朵丰盈诱惑地摇晃着,她一面对着男人左嗅右嗅,鼻尖隔着轻薄的衣料蹭过男人肌肤,听到男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才张开小嘴,用唇舌灵活地开解着男子的衣服。 刘楚玉看着四人的动作,只觉口舌越加干燥,身子也有些骚动,她也不再满意观看这样缓慢的挑逗,於是开口对浓香浓艳道: “你们不如比比伺候男人的本事,谁赢了,我送她出府!” 公主府内并没有男人给浓香浓艳两人伺候,即便让刘楚玉满意了,也不能博得半分宠爱,两人宁愿被送到其他大臣的府上,至少伺候好了,还有机会做个侍妾。 是以,刘楚玉的话刚落,浓艳的唇便急急的蜿蜒而下,对着男人下体胀起的某处吻了下去。 即便隔着衣料,男子仍能感觉到那小口的温热与滑腻,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身下铺散着柔软的墨黑长发,更衬得女子肌肤愈发晶莹剔透,白皙如云。她埋首自己胯下,丰满挺巧的酥胸伴着呼吸的起起伏伏,看到这景象,又享受着她的舔弄,男子那里一下肿胀的难以言喻,似乎即将穿破裤子。 浓香自知自己在吹箫方面的本事不及浓艳,好在她的模样却是比浓艳惹人怜爱两分。她退後了两步,躺在身後褪下的衣物之上,一手托着自己的胸脯,一手则开始慢慢探到自己那处: 浓香圆润饱满的额头下柳眉轻触;黑亮的眼睛蒙着淡淡的雾气,似不胜酒力般微醉;挺巧圆润的娇俏鼻下,一张粉艳的红唇轻嘟,像是邀人品尝的小樱桃。 她的小手探向下面,平坦细滑的小腹像那一望无际的宽阔平原;柔软微卷的三角型毛发,芳草萋萋,隐约藏着一抹醉人的嫣红,形成靡丽的景象。 手指在那处灵活按压,美人随着自己自慰的动作,有节奏地在地上蹭动,口里不时的发出呻吟,看得他眼前的男子恨不得睁开束缚,上前狠狠的蹂躏她一顿。 听到对面动静的浓艳抬头看了一眼浓香,只哼笑了两声,复而垂头一口咬开面前男子的裤绳。 胀大的狰狞的之物蓦地跳出,它早已被浓艳隔着衣物舔湿。浓艳伸出粉嫩的红舌添了一下龟头上的小孔,这举动让男人身体略微绷紧,身体有一股电流快速的窜过,其痒难耐。 浓艳一只纤纤素手也没有闲着,她轻轻托起直挺挺朝天竖的铁棒下的一颗睾丸,轻握揉戳,上下弹弄,满室里都是女子“啧啧”有声的舔吻和男子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以及压抑的呻吟。 浓香知道在浓艳的挑弄之下,男人不出片刻便会缴械投降,她用眼睛瞟了瞟了瞟自己伺候的男人,只见他胯部也是高涨,当即从地上起身,来到男人面前。 她嫩白的小脸染上酡红,带着七分羞涩三分张扬。她看着他,伸手缓缓解去男人的亵裤,然後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弯腰开始舔起棒身,沿着那暴突出来的青筋,描绘着奇妙又诡异的图案! 直到棒身全部都被舔湿了,她忽的转身,背对着男人,弯下腰,将自己私密之处缓缓地呈现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然而身体却被束缚,正在他焦急之际,却见浓香摆动着臀部,朝着自己胯下的肿胀之物而来,私密之处一张一合,有蜜汁沿着嫩白的大腿滑落,似乎急不可耐的等着自己粗大填满。 待到她的花穴吻上自己的龟头,他不禁往前挺了挺身子,一把将自己抽送其中。 浓香浓艳两人较着劲。这边浓香咬紧小穴,吸得男人大口喘气,奋力抽插,潺潺的爱液横流在两人股间,丝丝入扣着荡涤心魂的娇媚诱人,雪白的躯体宛若媚世的妖精,凝脂般的肌肤,娇嫩可人的雪乳随着抽送摇摆着。 那边浓艳含着男人大龟头,一下比一下更快的撸动,一边在品尝美味的食物似地,发出啧啧之声。她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口角滑落,恰恰滴在乳首那颗樱桃上面,湿湿亮亮极是诱人!那涨红的绯色面容,那眼含水雾泫然欲泣的潋滟双眸勾人夺魄。 浓香摆头着臀部迎合着身後人的抽插,而浓艳则卖力的允吸着男子的肉棒,室内“啧啧”有声的口水吞咽声,女子呻吟声,男子难抑的低吼此起彼伏。 刘楚玉放下手中双着,对着刚在身後给自己按摩的男子招了招手。 男子优雅的起身向刘楚玉走去,裤下的隆起却泄露了自己的难耐。他走到刘楚玉身後跪坐下,双手环过刘楚玉纤细的腰肢,朝着那饱满的双乳抚上。 他火热的手掌轻轻的,而又不容置疑地贴上刘楚玉的胸部。一场春宫戏下来,刘楚玉本就饥渴难耐,在男人手掌贴上自己双胸的一刻,顿时不能自抑的嘤咛一声,男子听到她的呻吟,手掌犹如受到鼓励,缓缓的揉搓起她娇嫩的双乳。 渐渐的,刘楚玉不再满足於这样的揉捏,她拉起身後男人的手掌,带着他向自己下体探去,那里早已春润。 男子伸出优雅修长的手指,从裙侧探入,拉落刘楚玉的亵裤,然後顺着细密的芳草之地,试探性的挤进她的蜜穴,见刘楚玉并没反抗,只嘤咛了一声,便开始大胆的进出,在她的肉壁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 刘楚玉不禁发出呻吟,欢愉又难耐。男子灼热的呼吸吐在脖颈间,喑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公主可还满意辞青的伺候?” 迟清,还是弛卿?刘楚玉听不分明,也不打算追问,反正过了今晚她就忘了伺候自己男人的名字,实在没必要去记。 她只是觉得他声音很动听,於是她眯起眼睛,仰头看着他,“我许你今晚唤我名字──阿玉。” “阿玉──” 男人有些惊讶,还是开了口,然後在刘楚玉的催促下,一声声唤的更加顺畅与动情。 耳边是蛊惑人心的呼喊,刘楚玉下身的花穴在男子手指的抽插下早已流出浓厚的粘液,湿哒哒的顺着雪白的大腿滴落,湿了衣物,她觉得好空虚,好想有什麽东西来把她的身体填满。 “给我……”她急切的呼唤着,红红的唇不断开合,漂亮的眼睛蒙着湿湿的雾气,带着点迷蒙的蛊惑,“给我……”她伸出脚尖,去勾身後人的腿,那模样看得辞青心头仿佛被什麽撞了一下,痒痒的酥酥的 他抽出手指,将刘楚玉转身对着自己,然後解开自己的裤子,露出胯下的粗长,刘楚玉睁着迷离的眼睛望着他,忽地将他推到在地,跨坐到他身上来。 辞青早就欲火难耐,此刻更是恨不得一下子插到刘楚玉的花穴之中。然而正在这时,门却忽的开了。一男子直直进入,大步朝着刘楚玉而来。 “公主有了身孕,还望节制。”怀敬来到刘楚玉身边,伸出手,似乎想要拉刘楚玉起身。 是自己给他的权利太大了,既然允许他在自己寻欢作乐时随意进出。刘楚玉扯了扯唇角,不看怀敬,亦没有起身,只是对着门外唤了声“刹珞──” “属下在──”门外有人高声答话,却不敢进入,生怕撞见这一室春色。 “谁许你放不相干的人进来的。”刘楚玉至始至终没有看怀敬一眼,只对着门外开口道,“从现在起,府上再没有任何人拥有自由出入的特权。” “属下知道了──”刹珞应了一句,又朝着屋内大声开口道“敬公子听到公主的吩咐了,可别让属下为难。” 然而刹珞等了等,似乎并没听到怀敬出来的脚步声,刹珞正打算进入房中寻人,推开门,却见怀敬一把将刘楚玉打横抱起。 “你要干什麽?”终於,刘楚玉看着怀敬,目光却带着冷意。 “既然公主有需求,今晚就让怀敬伺候公主。” 怀敬的声音有点异常,刹珞见刘楚玉并没放抗,也不敢出手制止,只任由怀敬抱着刘楚玉走出了房间。 纵欲(H) 怀敬抱着刘楚玉一路回到皓首阁,侍女敛晴面红耳赤地退下,正准备替两人掩上房门,却被怀敬开口叫住。 “替公主准备热水。” 怀敬一面将刘楚玉放到床榻之上,一面吩咐侍女敛晴道。 刘楚玉眼见着敛晴听话的退下,忽地看着怀敬,冷笑开口道:“你不是说今晚由你伺候我的吗?” “公主有了身孕,不宜纵欲──” 纵欲二字的尾音被吞咽与交缠的唇齿之间,刘楚玉揽上怀敬的脖子,贴上他的唇,伸出舌头深深浅浅地在怀敬的口齿间挑衅般地引诱着,等着他回应自己。 “不早了,公主早些沐浴休息吧。” 怀敬温柔却又坚定地将刘楚玉的手从自己肩上拉开,然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 刘楚玉的呼唤,让怀敬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背对着刘楚玉沈声开口道,“公主还有何事?” “从明日起,你手上所管的府内事宜全部交给刹珞。” “……”怀敬似乎有些意外,却还是利落地回了一句“但听公主吩咐。” “不想问问我为什麽?” “公主的安排,自有公主的道理。” “转过身来,我有话同你说──”刘楚玉最讨厌就是怀敬什麽都不问,一味的忠诚,她命他转过身,看着他眼睛,“我这麽做,是想,从现在开始安排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以你的资质,这些年一直委屈你了。” 这下怀敬不再继续点头答好了,他看向刘楚玉的目光里有些许震惊,然而刘楚玉并没解释。 “公主想安排我怎样的新身份?”许久之後,怀敬再次开口,眼睛却恢复了平静无澜。 “关於这个,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是他教出来的,无论是文才还是武略,你都不输於一般官家子弟。”刘楚玉顿了一下,垂眸道,“只是皇帝见过你,我没办法给你个身份安排你入朝为仕,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你安排到地方官员那里,幕僚或门臣都好,至少不会浪费你──” “公主为何会有这样的打算?”怀敬打断刘楚玉,“又是何时开始有这样的打算的?” 何时开始有这样的打算的?大概是在怀敬拒绝做孩子的父亲那一刻开始吧。 这些年,刘楚玉将怀敬留在身边,说到底不过是贪恋那份理解与温暖,而怀敬一直做得很好,刘楚玉差一点就要真的以为怀敬这男宠做得心甘情愿了。但今日的事,让刘楚玉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同怀敬的关系....... 而刚才被怀敬抱着回来的这一路上,刘楚玉一直就在思考这事:何戢同自己和离之事,刘子业能压一时,不能压一世;而自己有孕的消息自然也无法瞒过众人;到最後,为了皇家颜面,也为了自己孩子的身份,只怕自己只能再嫁,对外称孩子是新的驸马的。 现在何戢和刘子业都认为孩子的父亲是云清,怀敬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如果孩子顺利出世,只怕瞒不住众人,所以怀敬断然不能再留在自己身边...... “为何有这样的打算──”刘楚玉似苦笑般叹了口气,“我只是突然觉得你这样的人才做个男宠,实在浪费。至於何时有这样的打算,这重要吗?” 她从来不会用男宠这样的字眼形容自己的,即便他人这麽说,她也会纠正。现在,她居然说让自己做男宠是浪费人才。怀敬愣愣地看着刘楚玉,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她的转变如此之大。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刘楚玉挥手示意怀敬退下,又道“对了,安排个人过来伺候我就寝。” “我很清楚自己怀孕了。”末了,刘楚玉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刚才看了这麽一场春宫,怀敬的出现,虽让欲火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但心怀心事,刘楚玉并不认为自然晚上能安睡。 不如叫个人过来陪自己睡吧,欲火炙热的时候,会让人忘了情感的空虚。刘楚玉这般吩咐完怀敬,却见他仍站在原地,不禁又开口唤了他一声。 怀敬没有应她,却是几步上前而来,抱住了她。 “你──?”刘楚玉蹙眉,想要推开他。 “既然公主执意要人伺候,还是由我来吧。”怀敬在刘楚玉耳边低低解释了一句,而後含住刘楚玉的耳垂,细细舔弄了起来。 刘楚玉还想说什麽,怀敬却一下子吻着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口,不同於以往的温柔,这一次,他颇有些霸道地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似乎在等待她的求饶。 怀敬一面吻着刘楚玉,一面俯身下去,将刘楚玉压倒床上,手指灵活地解开刘楚玉的衣衫,罩上她胸前两团浑圆,缓缓的揉捏起来。 浑圆的丰盈被怀敬的大手蹂躏成各种形状,刘楚玉殷红的乳头早已挺立,硬的如同一颗石榴子一般。 多次的欢爱,怀敬自然是知道刘楚玉受哪一套的,只是今日他有些反常,他一手将刘楚玉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却在他各个敏感地带不停的点火,双唇却死死吻住刘楚玉,不让她开口反抗。 “你给我松..开….唔....唔...” 终於,交缠的唇齿分开,刘楚玉还没来的及让怀敬松手,忽的觉得胸部被怀敬一口吻住,有孕以来刘楚玉饥渴已久,异常激烈的快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斥责的话语吐出喉间竟化作了阵阵呻吟。 怀敬埋首於刘楚玉胸口上,含住刘楚玉的乳头吮吸舔弄,刘楚玉只觉那处热的发烫、乳头胀得有些生疼,难以言喻的兴奋快感颤栗地蔓延她的全身。她舒服地娇吟着扭动起柔软的身子,大腿无意间蹭碰到怀敬已昂扬勃发的欲望,於是不依不饶地磨蹭起来。 “怀敬....”刘楚玉的私处早就泥泞不堪,然而怀敬那处明明硬地不像话了,却始终不肯插入,刘楚玉禁不住开口乞求,“怀敬….给我.....” 带着浓浓情欲的动听嗓音,听得怀敬身子微微的一震,他难耐的呼出一口热气,停止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忽地将刘楚玉白嫩的大腿打开,修长的手指按上她粉嫩的花瓣,在敏感突起的小红豆上揉动了两下。 “嗯.......嗯.....啊......”刘楚玉难耐地呻吟,睁着迷离的目光看着怀敬,“给我....” 然而怀敬并没如愿地进入,相反,他俯下身子,对着花蜜涌出之处吻了下去。 “你....你做什麽....”刘楚玉难以置信地看着怀敬这一动作,开口质问。 怀敬没有回答,反而伸出舌头去舔那处。一口含住了刘楚玉的花穴。 又酸又麻,又痒又骚的感觉立刻通往全身。刘楚玉禁不住的颤动起来,呻吟地愈发厉害了。 怀敬松了钳制刘楚玉的手,把脸埋向刘楚玉的大腿间,吸吮着她的阴唇。并用舌头深深的插入她的洞穴之中,极有节奏韵律地用舌头抽插她的小洞。 花穴的嫩肉,奇痒无比,在舌头一进一出的搅弄下,又痒,又酥、又麻。刘楚玉全身轻飘,头昏脑涨,只觉汨汨流出的淫水从花穴处流出,从没有体验的快感让她陌生而又兴奋,她仰着身子向後,双乳随着呼吸起伏,撑在床榻上的双手不觉抓紧了床上的被褥,承受着一波波的快感。 怀敬卖力的舔弄着,刘楚玉则满面潮红,摆动身子迎合怀敬的吮吸,忽地整个人起了一阵颤抖,一阵哆嗦,一股浓稠的淫水喷涌而出。 怀敬感到刘楚玉即将高潮,蓦地退开身子,擦拭去脸上的液体,然後理了理衣衫,离开了刘楚玉的房间。 “何苦呢?” 从高潮地余韵中回过神来,刘楚玉喃喃出声,双手不由地抚上那一点怀孕痕迹都无的平躺小腹 “你本不用做到这地步,何苦呢?” 略带沙哑的冰凉声音低低地响起,然而无人回应,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照在地上,很凉,很静。 第六十一章 请帖 也不见得多有姿色嘛,刘楚玉抬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却见她坦然迎上自己的目光,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迎着自己进屋。 “这麽说,前些日子我收到的喜帖也是你派人送来的?”刘楚玉站在原地并没进去的打算。 “是妾身──”吴氏点了点头。 “那驸马收到的那份喜帖呢?” “当然还是妾身──”吴氏再次点了点头。 “哦──?”刘楚玉似乎很有兴致地将音调提高了两分,“两份喜帖有什麽区别?” “并无区别,除亲启之人外──”吴氏迎上刘楚玉逼视性的目光,毫不心虚地开口道。“妾身听闻驸马同殿下最近....有些失和,所以擅做主张分开宴请两位,不妥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难为你这般有心──” 这到底还是在刘昶的地盘上呢,刘楚玉可不能随意处置了吴氏,她询问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确定这事是不是吴氏所为而已,所以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在心头记下了这笔账。 “这门外风大,殿下还是同我去院内歇息吧。” “不了──”刘楚玉挥了挥手,勾起唇角,“我想先去听风阁。” “这,只怕不太方便吧。”吴氏似乎有些为难。 “我不过是去见驸马,有何不便?” “既如此,妾身让人带殿下过去吧,只是屋内还要其他宾客,妾身不便与殿下同行。” 吴氏说完,唤住刚才带刘楚玉来的丫环,让她带刘楚玉去听风阁。自己则转身进了院内。 这麽轻易就让自己去见何戢?刘楚玉有些意外於吴氏的行为,又心想,或者是自己把她想的太过厉害了。 丫环再一次带着刘楚玉在府内穿行,刘楚玉只觉得这王府大的有些像迷宫,老是摸不清方向。 刘楚玉四下打量着,忽的听到一阵银铃声,转头只见右边的一个院门中有个红色的身影窜过,似乎是注意到刘楚玉的视线,红衣女子忽地转头看向刘楚玉这边。 “初晏──” 刘楚玉惊讶地出声,转身就往院内大步而去;到达门口时,却见院内空空如也。 耳畔似乎还响动着银铃声,刘楚玉确信自己不是眼花。 “殿下──”丫环叫住准备踏进院中的刘楚玉,开口提醒道,“听风阁在前面。” “刚才里面的红衣女子是谁?”刘楚玉开口问道。 “红衣女子?”丫环望了一眼院内,疑惑地开口道,“这院子荒废多年,连牌匾都摘掉了,哪有什麽女子住在里面。” “你刚才可有看到初晏──”刘楚玉问身後的刹珞。 “卑职离的有些远,只看到里面的树木晃动,似乎有什麽人窜过。”刹珞如实回答。 “许是风吹的,里面怎麽可能有──” 丫环话音还没落,又一阵铃铛声音响起,刘楚玉不禁踏进院落之内,疾步朝着声响发出。 “殿下──”丫环急急唤住刘楚玉,却是不敢进入院内一步,同时一把拉住打算进去的刹珞,神色似乎颇为着急。 “长公主殿下──” 丫环又唤了一声,里面无人回应,脚步声却渐渐变弱,刹珞有些担心地想要进去寻刘楚玉,却被丫环死死拦住。 “王爷命令禁止他人进出这里的!”丫环朝刹珞解释道,“公主殿下误闯不要紧,你要是也进去了就麻烦了。” “放手──”刹珞本可以挣脱,但考虑到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伤人终归是不好的,於是也只威胁道,“要是公主殿下出了什麽事,不是你能担待的起。” “不过是个荒废的院落而已。公主寻不到人就会出来,不会有事的。”丫环松开了抓住刹珞的手,身子却仍挡在院门口,“我们再等一会,要是公主还没出来,我跟你一起进去。” 这到底是义阳王刘昶的府邸,应该没人蠢到敢在这里对刘楚玉做什麽,这麽想着。刹珞也就退後了两步,耐心地同那丫环一起等了起来。 过了一阵,刘楚玉果然安好地出来了,只是这次她再没提什麽初晏,反是神色有些怪异地要丫环赶紧带她去听风阁。 而丫环也很配合地疾步带着刘楚玉前行,到达听风阁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在门口稍微喘了口气,刘楚玉忙疾步踏入其中,门口接待的小厮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随即反应了过来,忙给刘楚玉指出众人所在的房间。 刘楚玉到了房门口,只见门是掩着的,有丝竹及欢笑声从里面传来。 刘楚玉‘砰──’的一声推开房门,里面突然有了瞬间的安静,伶人停止奏乐,跳舞的人也停止了动作,席间清一色的男宾也都望着刘楚玉。 刘楚玉进来之前,里面正两两赌酒,输了的一半男宾正在大殿中央跳拍张舞,以娱乐赢了的人。 因为在场的都是男子,许多人就脱掉了碍事的上衣,赤裸着上半身方便跳舞,现在刘楚玉一来,这场面顿时十分尴尬。 有听过刘楚玉淫荡名声的年轻官员,生怕刘楚玉觊觎自己的身体,连忙拿过一旁的衣服将自己严实地裹上;也有武将混不在意,依旧袒露着上身,想看刘楚玉会不会脸红;更有好事者,当众朝着刘楚玉对了个口哨,问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刘楚玉浑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议论,目光在席间众人中扫视而过,却并没有找到何戢的身影,也没见到自己的九皇叔刘昶。 不好了!刘楚玉在心头咯!了一下,一把拉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官员的衣领,“何戢呢?!” “何驸马......驸马刚才.....王爷派人.....带驸马出去了....” 官员在刘楚玉逼视的目光下,忽地觉得有些腿软,一时哆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 “说清楚些!”担心何戢的安危,刘楚玉可没有什麽耐心。 “阿玉──”褚渊也在席上,见刘楚玉这般,忙起身走到了刘楚玉身边开口道,“慧景同其他人去了近郊田猎。” 田猎?不正好可以制造意外! 刘楚玉想起刚在来的路上听到内容,抓住官员衣领的手颓然松开,却又忽然想起什麽转身向褚渊道,“走了多久了?” “大约是一刻锺──” 褚渊话还没说完,就见刘楚玉转身风一般地出了房间。褚渊看刘楚玉这般异样,总觉得不放心,当即追了出去。 ──────────── 秋意渐浓,树木开始落叶,草地也泛黄。刘楚玉骑着马疾驰在郊外,也顾不得身上的寒意了。 “阿玉,慢些──” 在某个转弯处慢下步调时,忽的有外衣从肩膀处改下,刘楚玉转头,只见褚渊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衣,将它披到了自己身上。 “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如今不比从前了。”褚渊好心地提醒道。 刘楚玉没有说什麽,只是将外套穿好,继续疾驰而去。不是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再晚一点,只怕何戢就没命了。 第六十二章 惊变 两人一路疾驰许久後,终於在某处山脚发现了侍卫的影子。刘楚玉与褚渊对视了一眼,向着山林处奔去。 侍卫本是为了防止附近山民误入猎区而设立的。他们见到刘楚玉虽十分意外,但也不敢阻拦,只当这个放浪形骸的公主同褚渊一道过来狩猎寻乐子,当即也就放了行。 刘楚玉按照之前听到的对话内容推测:想要暗害何戢之人应该会借此田猎机会,派杀手袭击何戢,若得逞,便伪造成‘意外’事件。 密谋此内容的是刘昶的手下,而刘昶的态度却不明;刘楚玉若贸然向他求救,只怕适得其反。而事情发生的仓促,刘楚玉一时间亦无法召来人手营救何戢;她只能尽快找到何戢,希望下手之人顾忌着她长公主的身份,改变计划,即使不行,至少也能给何戢多争取一些时间。 驾马行走於树林间,刘楚玉四下张望,却一个人也没见到。一阵风刮来,夹杂着些许腥臭味,刘楚玉暗道不妙,忽然神情严肃的看向褚渊道:“我们分头行动,如你先找到慧景,务必立即带他离开这儿!” 说完,刘楚玉便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而来,刘楚玉为了避免褚渊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一直没有同他言明整个事情的经过,但褚渊却从刘楚玉异常的举动中看出了端倪,虽担心刘楚玉,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同她分头行动起来。 刘楚玉一面策马四下寻找何戢,一面呼喊着何戢的名字。突然,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有什麽东西从自己脸上差过,温热的感觉从脸颊上流下来。 “小心──” 熟悉的声音想起,刘楚玉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回头,只见何戢正从自己身後的树林中策马而来。 “公主怎麽来了?” 何戢的语调带着刻意的生疏与恭敬,刘楚玉却顾不得同他计较这些,忙开口道,“我有要紧的事找你,你赶紧同我离开这里──” “事到如今,公主与臣能还能有什麽事好谈?” 何戢的目光停留在刘楚玉的外衫上,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褚渊的外衣。这倒不是因为何戢记性好,能记住席间所有人的衣着。只是对於褚渊的衣着打扮,何戢到总会不自觉的留心,或许是因为曾被叫做‘小褚公’,他特别忌讳与褚渊着相同风格的衣服吧。 “这衣服,”刘楚玉留意到何戢的目光,开口想要解释,却又想起自己目的,忙开口道,“先不说这事,我来这里是──” “也是,公主殿下的事,何须同臣解释呢?”何戢打断刘楚玉,骑着马经过刘楚玉的身边,在她身後某棵树下停下,拔出刚才那只险些伤到刘楚玉的箭道,“箭支不长眼,殿下还是尽快离开,免得被他人......” 免得其他人误伤。话到嘴边,何戢却忽然顿住,因为他拔出箭後发现,箭上并没任何标识或符号。 田猎是在偌大的山林田间比试谁人捕获的猎物更多,而众人捕获猎物的方式一般都是采用射箭,箭的射程远,而林子又大,有时几人同时追逐一只猎物时,难免不知谁的功劳,因此,大家都有在箭上刻上自己的符号,以此作为区别。 这箭没有标识,而且过了这麽一阵,箭的主人都没有到这边来捡取猎物.....何戢心头不禁咯!了一下:或者,这根本不是什麽误伤..... 想到这,何戢的面色忽的变得凝重,刘楚玉看着何戢手中的箭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擦过自己脸颊的竟然是一只箭。 刘楚玉抚了抚自己被划伤的面颊,想着刚才那箭射出来的方向以及何戢出现的方位...... “赶紧跟我走!” 刘楚玉策马去拉何戢;话音刚落,只见两支箭朝着这边飞来,何戢敏捷拉开刘楚玉,躲过袭击,回过神来,只见箭飞出的方向之处,某一黑影闪动。 “什麽人?!”何戢迅速从身後拔出一只箭,朝着动静发出的地方,开口质问道,“再不说,我可要放箭了──” 然而那人并没回答他,何戢瞄准着那身影,拉弓的手不禁又用力两分..... “啊──” 刘楚玉的一声惨叫,让何戢的箭一时间失了准头,黑衣人趁机消失在了树林之中,何戢转身,只见刘楚玉的马匹乱踢乱撞地撒着蹄子朝着树林深处而去。 “抓紧马背──” 何戢大声吼了一句,忙驾马追着刘楚玉而去。直到与刘楚玉并驾齐驱时,才一个飞身上,落到刘楚玉身後,抓过缰绳。 树桠枝叶擦过两人的脸与肩膀,沙沙作响,与急促的马蹄声相互呼应......许久之後,何戢才安抚下马匹,刘楚玉早已是头晕目眩,四肢酸软了。 “我们到山顶了?!”缓过劲来的刘楚玉环视四周,挫败而又担忧,她本是来带何戢离开这里的,不料,却越走越深入了.... “你可知道刚才那些是什麽人?”何戢却还不太清楚状况,只是隐约察觉有危险而已。 “应该是九皇叔的人,他们想要借今日田猎除掉你──” 刘楚玉话还没说完,骤然又是多道利光破空而扑面,刘楚玉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何戢已经扑过来,将其护倒在地。 身体撞击在一起,冲势巨大,一声巨响,何戢抱着刘楚玉,一同摔下马背,向着山下滚去。 ──────────── 石块撞击过骨头,沙砾树枝划过皮肤;刘楚玉从阵阵的疼痛到麻木後,滚动终於停了下来。僵硬的身子似乎被什麽重物压着,刘楚玉睁眼,只见何戢正趴在自己身上。 “咳咳……”何戢醒过来,立刻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满身是伤,衣裳被刮的到处是口子,褴褛不堪。 刚在下落的过程中,何戢紧紧将刘楚玉护在怀中,手臂环过刘楚玉的背部与臀部,避免了刘楚玉过多的与地面摩擦,这才使得刘楚玉只受了些不太严重的擦伤与撞伤而已。 “你还撑得住吗──”刘楚玉小心从何戢身下抽身而出,探了探何戢的伤势,发现他的伤比自己严重多了。 “恩。”何戢咬牙想要站起身,却只是徒劳。 刘楚玉连忙过来扶他,将何戢的手搭上自己肩头那一刻,忽然感到有水滴落自己的手背上。 一滴,两滴,刘楚玉抬头,只见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沈,竟然开始下起了雨。 “我们先去前面躲躲吧──” 刘楚玉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一个山洞,於是忙扶起何戢朝那边挪去。何戢虽不算魁梧,到底身量颇高,还是有些分量,刚走两步,她便被压的喘息都困难。 刚拖到洞口,刘楚玉就已经大汗淋漓,累的差点虚脱。洞里阴潮,光线又十分昏暗,她拣了一块相对干燥的石板,扶何戢坐下,让他靠着石壁,仰躺着坐下。 “我们先在这歇歇吧──”刘楚玉在何戢旁边坐下,平复了喘息後开口道,“皇叔的人应该没这麽快找来。” “这到底怎麽回事?”何戢的低沈的声音中有压抑的喘气声及难掩的嘶气声,想来他现在应该正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刘楚玉不忍地看了何戢一眼,然後将下午听到的事情转述给了何戢。 “义阳王有谋反之心?!”何戢忽地坐起身,背部的伤口被拉地生疼。 “皇叔手下的人有异心,皇叔是个什麽态度,我本来是不确定的──”刘楚玉想着刚才山顶的情形,眉头不禁越攒越深,“刚才杀手一开始只有一个,後来却出现了一批,这麽毫无顾忌,九皇叔怎不可能不知情!他现在指不定正打着寻救我们的名义,准备除掉我们....” 何戢默然,心中已经认同了刘楚玉的猜测;过了一阵,又想起什麽似地开口道:“他们以为我会告密?可我对义阳王的图谋一无所知。” “大概是有什麽误会──”刘楚玉摇了摇,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又看向何戢道,“你不是正养伤中吗,怎麽又答应出席这无聊的宴席?” “义阳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刘楚玉的话提醒起何戢,自己受刘子业杖责的原因,他又恢复生疏的语气对刘楚玉道,“再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要出来走走──” “义阳王的面子──”刘楚玉有些好笑地开口,“其实,你是给吴氏面子吧?” 吴氏莺莺当初是项时月的侍女,以项时月同何戢的关系,吴氏同何戢当初只怕本也是极熟稔的。之前急着赶来找何戢,刘楚玉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想来:自己碰巧听到刘昶要谋害何戢这事,只怕是吴氏设计好的。可吴氏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刘楚玉看向何戢,只听得他坦然挑眉开口道,“我与吴氏本就是旧识,即便如此,又有何不妥?” “没什麽不妥──”刘楚玉忽然收起玩味的笑意,目光幽幽地望向洞外,“我只是好奇──今日之事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你是指义阳王要害我之事?” 何戢蹙眉,忽然想起多日前,她收到的请帖,上面修娟的字迹正是吴氏的手笔。 第六十一章 莺莺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对於不能改变的事实。 对於怀孕这事情,刘楚玉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淡然处之,到最後甚至生出隐隐的期待。她开始按照太医的嘱咐进食作息,悉心养胎,闲时也猜测一下肚中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偶尔也会翻看一下书籍,想想孩子日後的名字......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得给孩子找一个父亲。 何戢挨了杖责,和离之事暂时被压了下去,但刘楚玉深知以何戢的性格,这事绝对没完:等他伤好能再次上朝时,他绝对会在朝堂上重提此事,一次上奏,可能被当做儿戏,多几次,刘子业也没办法掩盖过了。 其实说到底,何戢之所以想要同刘楚玉和离,在意的不是自己带了绿帽子,而是孩子出世将让何家蒙羞。对此,刘子业也私下找过刘楚玉,说出自己打算:让刘楚玉佯装生病入宫静养,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下孩子。以後刘子业就对外宣称孩子是後宫某个奴婢生下的。而何戢与刘楚玉则继续保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其实这是个好主意,一来,刘楚玉以後可以随时入宫探自己的孩子,二来,孩子一生下来就身份尊贵,也没人去质疑他父亲是谁这问题。 但刘楚玉却不同意这个提议,原因有两点:一,自己生的若是男孩,只怕以後免不了被其他皇子残害,性命恐有危险。二,刘子业是什麽品行,刘楚玉很清楚,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性格阴暗。 刘楚玉也想过将孩子悄悄生下来,抱出府内养大,但自己好歹堂堂长公主,没必要这般委屈自己的孩子,再说,刘楚玉从小因为寄人篱下受尽欺辱,如果可以,她希望孩子一出世,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护他一世周全。 因此,给孩子另外找一个父亲这事就成了当务之急。 尽管只是给孩子找个便宜爹爹,刘楚玉却也不想随便。她希望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品行端正,最好还受人敬重,可惜,这样的人又怎麽娶声名狼藉的自己呢? 刘楚玉头疼之际,她九皇叔刘昶三十岁生辰也来了,王妃照旧地将请帖送到了公主府上。 刘楚玉一向不喜欢这些无谓宴席,本想着当日称有恙在身,派个人过去送件礼物就好,谁知何府那边却传来消息,驸马何戢也收到请帖,并答应出席。 自己还没同何戢和离成呢,这请帖就开始分开成两份了。刘楚玉不知该赞自己九皇嫂聪明还是该赞她多事,更搞不清何戢怎麽会应邀。不过刘楚玉却清楚,要是自己不出席,只怕何戢肯定借此机会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夫妻关系早已终结。 虽然这是迟早要公之於众的事实,但,在刘楚玉没确定新的驸马人选之前,她还不想打草惊蛇。 ──────── 三日後的宴会,刘楚玉如约出席。 马车还没在王府门前停稳,便有丫环小厮迎了上了。刘楚玉经由刹珞扶着下了马车,等了片刻,却没见个主事的人出来。 “客人太多,招呼不周之处,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小厮陪笑着将刘楚玉往前厅带去。 “驸马来了吗?”刘楚玉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半刻锺前刚到──”小厮如实回答。 还好,才到一会,估计才把礼物给送出去而已。刘楚玉一面示意刹珞将礼物交给厅内接待之人,一面忖思着:待会见了何戢,要怎麽说服他同自己演戏。 等心头大致有了打算之时,刘楚玉环顾四周,才发现主事的人还没来。 “你们王妃呢?”刘楚玉蹙眉,有些不悦地开口。 “王妃身子不舒服──”有丫环上前端给刘楚玉一杯温水道,“不如奴婢带公主去後院歇息吧。” 刘楚玉想着一会见了何戢的情形,顿时也懒得去计较九皇嫂对自己的轻慢,只点头赞成了那丫环的提议。 丫环遂即带着刘楚玉绕过出一旁偏厅,从回廊进往後院而去。 秋日朗照,光映後庭,刘楚玉带着侍卫刹珞,随侍女缓步而内,只见後院石积为山,水引为池,珍树奇花点缀其中,倒也别有一番韵致。 这是刘楚玉第二次踏足刘昶的府邸,刘子业继位以来,刘昶的职位,食邑都有提高,府邸也在原有基础上几番扩宽、修葺,与最初的模样有较大差别。再上侍女带着她七拐八绕。等到达丫环指着某处院落停下脚步时,刘楚玉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沁园──”刘楚玉看着院前的题字有些疑惑,“府上最大的院落不是纷萃园麽?” “殿下好记性。”那丫环点了点头,又为刘楚玉解惑道,“这是供女眷歇息的地方,中午用饭才是在纷萃园。” “女眷?”刘楚玉讶异,“驸马不在里面?” “王爷还有其他大人们在听风阁呢。”丫环回答道。 这算哪门子招待方法?!何戢在听风阁,主事人却吩咐丫环把自己带到沁园。刘楚玉还是第一次遇到将夫妻分开招待的宴会,她顿时恼火地瞪了丫环一眼,“带我去见你们王妃。” “王妃从半个月前就一直身体....不适,不宜见外人。” “九皇嫂病了?”刘楚玉这才反应过来:在前厅时,丫环说九皇嫂身体不适,不是指的今日。她当即又问道,“那这宴会是谁在安排?” “是妾身──” 丫环还没来的及回话,就有一清脆的女子的声音响起,刘楚玉转头,只见一弱柳扶风般女子款步而来,对着自己盈盈行礼道,“妾身吴氏,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女子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刘楚玉正回想着,忽见一直鸲鹆飞落那女子的肩头,她忽得记起来了,眼前这女子正是自己上次褚渊别院中见过的吴氏莺莺──刘昶最为宠爱的侍妾。 第六十二章 突变 也不见得多有姿色嘛,刘楚玉抬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却见她坦然迎上自己的目光,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迎着自己进屋。 “这麽说,前些日子我收到的喜帖也是你派人送来的?”刘楚玉站在原地并没进去的打算。 “是妾身──”吴氏点了点头。 “那驸马收到的那份喜帖呢?” “当然还是妾身──”吴氏再次点了点头。 “哦──?”刘楚玉似乎很有兴致地将音调提高了两分,“两份喜帖有什麽区别?” “并无区别,除亲启之人外──”吴氏迎上刘楚玉逼视性的目光,毫不心虚地开口道。“妾身听闻驸马同殿下最近....有些失和,所以擅做主张分开宴请两位,不妥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难为你这般有心──” 这到底还是在刘昶的地盘上呢,刘楚玉可不能随意处置了吴氏,她询问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确定这事是不是吴氏所为而已,所以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在心头记下了这笔账。 “这门外风大,殿下还是同我去院内歇息吧。” “不了──”刘楚玉挥了挥手,勾起唇角,“我想先去听风阁。” “这,只怕不太方便吧。”吴氏似乎有些为难。 “我不过是去见驸马,有何不便?” “既如此,妾身让人带殿下过去吧,只是屋内还要其他宾客,妾身不便与殿下同行。” 吴氏说完,唤住刚才带刘楚玉来的丫环,让她带刘楚玉去听风阁。自己则转身进了院内。 这麽轻易就让自己去见何戢?刘楚玉有些意外於吴氏的行为,又心想,或者是自己把她想的太过厉害了。 丫环再一次带着刘楚玉在府内穿行,刘楚玉只觉得这王府大的有些像迷宫,老是摸不清方向。 刘楚玉四下打量着,忽的听到一阵银铃声,转头只见右边的一个院门中有个红色的身影窜过,似乎是注意到刘楚玉的视线,红衣女子忽地转头看向刘楚玉这边。 “初晏──” 刘楚玉惊讶地出声,转身就往院内大步而去;到达门口时,却见院内空空如也。 耳畔似乎还响动着银铃声,刘楚玉确信自己不是眼花。 “殿下──”丫环叫住准备踏进院中的刘楚玉,开口提醒道,“听风阁在前面。” “刚才里面的红衣女子是谁?”刘楚玉开口问道。 “红衣女子?”丫环望了一眼院内,疑惑地开口道,“这院子荒废多年,连牌匾都摘掉了,哪有什麽女子住在里面。” “你刚才可有看到初晏──”刘楚玉问身後的刹珞。 “卑职离的有些远,只看到里面的树木晃动,似乎有什麽人窜过。”刹珞如实回答。 “许是风吹的,里面怎麽可能有──” 丫环话音还没落,又一阵铃铛声音响起,刘楚玉不禁踏进院落之内,疾步朝着声响发出。 “殿下──”丫环急急唤住刘楚玉,却是不敢进入院内一步,同时一把拉住打算进去的刹珞,神色似乎颇为着急。 “长公主殿下──” 丫环又唤了一声,里面无人回应,脚步声却渐渐变弱,刹珞有些担心地想要进去寻刘楚玉,却被丫环死死拦住。 “王爷命令禁止他人进出这里的!”丫环朝刹珞解释道,“公主殿下误闯不要紧,你要是也进去了就麻烦了。” “放手──”刹珞本可以挣脱,但考虑到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伤人终归是不好的,於是也只威胁道,“要是公主殿下出了什麽事,不是你能担待的起。” “不过是个荒废的院落而已。公主寻不到人就会出来,不会有事的。”丫环松开了抓住刹珞的手,身子却仍挡在院门口,“我们再等一会,要是公主还没出来,我跟你一起进去。” 这到底是义阳王刘昶的府邸,应该没人蠢到敢在这里对刘楚玉做什麽,这麽想着。刹珞也就退後了两步,耐心地同那丫环一起等了起来。 过了一阵,刘楚玉果然安好地出来了,只是这次她再没提什麽初晏,反是神色有些怪异地要丫环赶紧带她去听风阁。 而丫环也很配合地疾步带着刘楚玉前行,到达听风阁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在门口稍微喘了口气,刘楚玉忙疾步踏入其中,门口接待的小厮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随即反应了过来,忙给刘楚玉指出众人所在的房间。 刘楚玉到了房门口,只见门是掩着的,有丝竹及欢笑声从里面传来。 刘楚玉‘砰──’的一声推开房门,里面突然有了瞬间的安静,伶人停止奏乐,跳舞的人也停止了动作,席间清一色的男宾也都望着刘楚玉。 刘楚玉进来之前,里面正两两赌酒,输了的一半男宾正在大殿中央跳拍张舞,以娱乐赢了的人。 因为在场的都是男子,许多人就脱掉了碍事的上衣,chluo着上半身方便跳舞,现在刘楚玉一来,这场面顿时十分尴尬。 有听过刘楚玉yndng名声的年轻官员,生怕刘楚玉觊觎自己的身体,连忙拿过一旁的衣服将自己严实地裹上;也有武将混不在意,依旧袒露着上身,想看刘楚玉会不会脸红;更有好事者,当众朝着刘楚玉对了个口哨,问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刘楚玉浑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议论,目光在席间众人中扫视而过,却并没有找到何戢的身影,也没见到自己的九皇叔刘昶。 不好了!刘楚玉在心头咯!了一下,一把拉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官员的衣领,“何戢呢?!” “何驸马......驸马刚才.....王爷派人.....带驸马出去了....” 官员在刘楚玉逼视的目光下,忽地觉得有些腿软,一时哆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 “说清楚些!”担心何戢的安危,刘楚玉可没有什麽耐心。 “阿玉──”褚渊也在席上,见刘楚玉这般,忙起身走到了刘楚玉身边开口道,“慧景同其他人去了近郊田猎。” 田猎?不正好可以制造意外! 刘楚玉想起刚在来的路上听到内容,抓住官员衣领的手颓然松开,却又忽然想起什麽转身向褚渊道,“走了多久了?” “大约是一刻锺──” 褚渊话还没说完,就见刘楚玉转身风一般地出了房间。褚渊看刘楚玉这般异样,总觉得不放心,当即追了出去。 ──────────── 秋意渐浓,树木开始落叶,草地也泛黄。刘楚玉骑着马疾驰在郊外,也顾不得身上的寒意了。 “阿玉,慢些──” 在某个转弯处慢下步调时,忽的有外衣从肩膀处改下,刘楚玉转头,只见褚渊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衣,将它披到了自己身上。 “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如今不比从前了。”褚渊好心地提醒道。 刘楚玉没有说什麽,只是将外套穿好,继续疾驰而去。不是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再晚一点,只怕何戢就没命了。 第六十三章 刺杀 两人一路疾驰许久後,终於在某处山脚发现了侍卫的影子。刘楚玉与褚渊对视了一眼,向着山林处奔去。 侍卫本是为了防止附近山民误入猎区而设立的。他们见到刘楚玉虽十分意外,但也不敢阻拦,只当这个放浪形骸的公主同褚渊一道过来狩猎寻乐子,当即也就放了行。 刘楚玉按照之前听到的对话内容推测:想要暗害何戢之人应该会借此田猎机会,派杀手袭击何戢,若得逞,便伪造成‘意外’事件。 密谋此内容的是刘昶的手下,而刘昶的态度却不明;刘楚玉若贸然向他求救,只怕适得其反。而事情发生的仓促,刘楚玉一时间亦无法召来人手营救何戢;她只能尽快找到何戢,希望下手之人顾忌着她长公主的身份,改变计划,即使不行,至少也能给何戢多争取一些时间。 驾马行走於树林间,刘楚玉四下张望,却一个人也没见到。一阵风刮来,夹杂着些许腥臭味,刘楚玉暗道不妙,忽然神情严肃的看向褚渊道:“我们分头行动,如你先找到慧景,务必立即带他离开这儿!” 说完,刘楚玉便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而来,刘楚玉为了避免褚渊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一直没有同他言明整个事情的经过,但褚渊却从刘楚玉异常的举动中看出了端倪,虽担心刘楚玉,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同她分头行动起来。 刘楚玉一面策马四下寻找何戢,一面呼喊着何戢的名字。突然,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有什麽东西从自己脸上差过,温热的感觉从脸颊上流下来。 “小心──” 熟悉的声音想起,刘楚玉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回头,只见何戢正从自己身後的树林中策马而来。 “公主怎麽来了?” 何戢的语调带着刻意的生疏与恭敬,刘楚玉却顾不得同他计较这些,忙开口道,“我有要紧的事找你,你赶紧同我离开这里──” “事到如今,公主与臣能还能有什麽事好谈?” 何戢的目光停留在刘楚玉的外衫上,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褚渊的外衣。这倒不是因为何戢记性好,能记住席间所有人的衣着。只是对於褚渊的衣着打扮,何戢到总会不自觉的留心,或许是因为曾被叫做‘小褚公’,他特别忌讳与褚渊着相同风格的衣服吧。 “这衣服,”刘楚玉留意到何戢的目光,开口想要解释,却又想起自己目的,忙开口道,“先不说这事,我来这里是──” “也是,公主殿下的事,何须同臣解释呢?”何戢打断刘楚玉,骑着马经过刘楚玉的身边,在她身後某棵树下停下,拔出刚才那只险些伤到刘楚玉的箭道,“箭支不长眼,殿下还是尽快离开,免得被他人......” 免得其他人误伤。话到嘴边,何戢却忽然顿住,因为他拔出箭後发现,箭上并没任何标识或符号。 田猎是在偌大的山林田间比试谁人捕获的猎物更多,而众人捕获猎物的方式一般都是采用射箭,箭的射程远,而林子又大,有时几人同时追逐一只猎物时,难免不知谁的功劳,因此,大家都有在箭上刻上自己的符号,以此作为区别。 这箭没有标识,而且过了这麽一阵,箭的主人都没有到这边来捡取猎物.....何戢心头不禁咯!了一下:或者,这根本不是什麽误伤..... 想到这,何戢的面色忽的变得凝重,刘楚玉看着何戢手中的箭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擦过自己脸颊的竟然是一只箭。 刘楚玉抚了抚自己被划伤的面颊,想着刚才那箭射出来的方向以及何戢出现的方位...... “赶紧跟我走!” 刘楚玉策马去拉何戢;话音刚落,只见两支箭朝着这边飞来,何戢敏捷拉开刘楚玉,躲过袭击,回过神来,只见箭飞出的方向之处,某一黑影闪动。 “什麽人?!”何戢迅速从身後拔出一只箭,朝着动静发出的地方,开口质问道,“再不说,我可要放箭了──” 然而那人并没回答他,何戢瞄准着那身影,拉弓的手不禁又用力两分..... “啊──” 刘楚玉的一声惨叫,让何戢的箭一时间失了准头,黑衣人趁机消失在了树林之中,何戢转身,只见刘楚玉的马匹乱踢乱撞地撒着蹄子朝着树林深处而去。 “抓紧马背──” 何戢大声吼了一句,忙驾马追着刘楚玉而去。直到与刘楚玉并驾齐驱时,才一个飞身上,落到刘楚玉身後,抓过缰绳。 树桠枝叶擦过两人的脸与肩膀,沙沙作响,与急促的马蹄声相互呼应......许久之後,何戢才安抚下马匹,刘楚玉早已是头晕目眩,四肢酸软了。 “我们到山顶了?!”缓过劲来的刘楚玉环视四周,挫败而又担忧,她本是来带何戢离开这里的,不料,却越走越深入了.... “你可知道刚才那些是什麽人?”何戢却还不太清楚状况,只是隐约察觉有危险而已。 “应该是九皇叔的人,他们想要借今日田猎除掉你──” 刘楚玉话还没说完,骤然又是多道利光破空而扑面,刘楚玉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何戢已经扑过来,将其护倒在地。 身体撞击在一起,冲势巨大,一声巨响,何戢抱着刘楚玉,一同摔下马背,向着山下滚去。 ──────────── 石块撞击过骨头,沙砾树枝划过皮肤;刘楚玉从阵阵的疼痛到麻木後,滚动终於停了下来。僵硬的身子似乎被什麽重物压着,刘楚玉睁眼,只见何戢正趴在自己身上。 “咳咳……”何戢醒过来,立刻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满身是伤,衣裳被刮的到处是口子,褴褛不堪。 刚在下落的过程中,何戢紧紧将刘楚玉护在怀中,手臂环过刘楚玉的背部与unbu,避免了刘楚玉过多的与地面摩擦,这才使得刘楚玉只受了些不太严重的擦伤与撞伤而已。 “你还撑得住吗──”刘楚玉小心从何戢身下抽身而出,探了探何戢的伤势,发现他的伤比自己严重多了。 “恩。”何戢咬牙想要站起身,却只是徒劳。 刘楚玉连忙过来扶他,将何戢的手搭上自己肩头那一刻,忽然感到有水滴落自己的手背上。 一滴,两滴,刘楚玉抬头,只见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沈,竟然开始下起了雨。 “我们先去前面躲躲吧──” 刘楚玉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一个山洞,於是忙扶起何戢朝那边挪去。何戢虽不算魁梧,到底身量颇高,还是有些分量,刚走两步,她便被压的都困难。 刚拖到洞口,刘楚玉就已经大汗淋漓,累的差点虚脱。洞里阴潮,光线又十分昏暗,她拣了一块相对干燥的石板,扶何戢坐下,让他靠着石壁,仰躺着坐下。 “我们先在这歇歇吧──”刘楚玉在何戢旁边坐下,平复了後开口道,“皇叔的人应该没这麽快找来。” “这到底怎麽回事?”何戢的低沈的声音中有压抑的喘气声及难掩的嘶气声,想来他现在应该正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刘楚玉不忍地看了何戢一眼,然後将下午听到的事情转述给了何戢。 “义阳王有谋反之心?!”何戢忽地坐起身,背部的伤口被拉地生疼。 “皇叔手下的人有异心,皇叔是个什麽态度,我本来是不确定的──”刘楚玉想着刚才山顶的情形,眉头不禁越攒越深,“刚才杀手一开始只有一个,後来却出现了一批,这麽毫无顾忌,九皇叔怎不可能不知情!他现在指不定正打着寻救我们的名义,准备除掉我们....” 何戢默然,心中已经认同了刘楚玉的猜测;过了一阵,又想起什麽似地开口道:“他们以为我会告密?可我对义阳王的图谋一无所知。” “大概是有什麽误会──”刘楚玉摇了摇,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又看向何戢道,“你不是正养伤中吗,怎麽又答应出席这无聊的宴席?” “义阳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刘楚玉的话提醒起何戢,自己受刘子业杖责的原因,他又恢复生疏的语气对刘楚玉道,“再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要出来走走──” “义阳王的面子──”刘楚玉有些好笑地开口,“其实,你是给吴氏面子吧?” 吴氏莺莺当初是项时月的侍女,以项时月同何戢的关系,吴氏同何戢当初只怕本也是极熟稔的。之前急着赶来找何戢,刘楚玉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想来:自己碰巧听到刘昶要谋害何戢这事,只怕是吴氏设计好的。可吴氏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刘楚玉看向何戢,只听得他坦然挑眉开口道,“我与吴氏本就是旧识,即便如此,又有何不妥?” “没什麽不妥──”刘楚玉忽然收起玩味的笑意,目光幽幽地望向洞外,“我只是好奇──今日之事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你是指义阳王要害我之事?” 何戢蹙眉,忽然想起多日前,她收到的请帖,上面修娟的字迹正是吴氏的手笔。 第六十四章 险境 秋雨淅淅沥沥,虽不大,却丝毫没有停的趋势。 这山洞离他们滚落的地方不远,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而按照何戢的伤势看来,根本连行走都有困难,更别谈躲避那些杀手。刘楚玉看着隐忍着痛苦的何戢,眉头渐渐紧锁。 “你有力气走回山顶吗?” 何戢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刘楚玉疑惑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恢复了力气,就从这出去,上到山顶,再沿着我们来的路回去──”何戢说的有些费力。 “你让我丢下你一个在这?”刘楚玉这下反应了过来,讶异地开口。 “按你所说,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何戢别过目光,不与刘楚玉对视,沈声开口道,“你只要装作不知此事,他们应该不敢向你下手。” “刚才在山顶,你可有见到他们的箭顾忌我?” “他们许是不知吧。况且,现在我这样,也没有可能保护你;你一个人反倒容易自保一些。再说,褚渊既然同你来了,他现在应在四处寻你,你出去找到他──” “我要是只是为了自保,根本不必淌这趟浑水!”刘楚玉有些恼怒地瞪着何戢,她自己不怕危险地过来,他竟让自己瞥下他先走! 何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刘楚玉神情有些复杂。 正在这时,外面忽的传来隐隐地响动,何戢和刘楚玉对望了一眼,屏住气息贴住身後的墙壁, 是脚步声,听声响,有人正往洞中而来,刘楚玉的手不觉握紧了。 “别躲了,我都看了──” 脚步声停下的那刻,有阴沈的声音响起。刘楚玉知道避无可避,侧身出来,只见一男子正双手环抱胸前站在通往洞口的路上,逆着光虽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却能想见,那表情一定是狰狞的。 男子瞥了刘楚玉一眼,用颇为轻佻,颇为无礼的语气开口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 男子的目光虽放肆无力,但刘楚玉能感到他身上并没什麽杀意,悬着的心不禁放松了两分。 “你是什麽人?”刘楚玉吸了口气,拿出公主的气势上前道,“既然知道本殿下的身份,为何还不行礼?” “行礼?”来人似乎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几声後,忽地走近了两步,一把挑起刘楚玉的下巴,“早听闻殿下好色yndng,不如让我伺候殿下,同殿下行周公之礼可好?” “你放肆──” 刘楚玉挥手就要给那男子一耳光,手却被男子一把抓住,男子拉着刘楚玉的手腕,带着刘楚玉将其按到石壁上,禁锢住她挥出来的另一只手,双眸泛起危险的光芒,勾起唇角阴沈地开口道,“我还有更放肆的,殿下可要见识一下?” 说完,便欺身向前,就要行不轨之事,正在这时,他忽的觉得有什麽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腿,害他险些站不稳。 “你要找的人是我,你放开她──” 男子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何戢,顿时一个放手,将刘楚玉推倒在地,走到何戢面前。 “哟,驸马也在呢?不过好像伤的不轻啊──”来人下蹲到驸马面前,手按在腰间的剑上,“驸马这麽急着唤我,莫不是想让我送你一程?” 说完,一把抽出剑,就要往何戢脖子上招呼去。 “住手──”刘楚玉急呼出声,见男子停下动作,刘楚玉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冷声开口道,“义阳王究竟开给你怎样的条件?” 男子转头看着刘楚玉,目光流露出几丝兴味,似乎想从她强装的镇定下看出破绽。 “你这般为义阳王卖命,究竟能得到什麽好处?”刘楚玉双手交握,极力避免自己颤抖,拉高声调道,“你既知道我是长公主,定然知道今日伤了我会有什麽後果。我只是很好奇,义阳王到底许了你们什麽,才让你们这般同他卖命?” “那你认为呢──”男子冷哼了一声,目光在剑上游移,泛着危险的光芒。 “我来这之前,已经让人入宫通知皇帝了──”刘楚玉的心跳加快了两拍,语速也不自觉地快了一些,“无论义阳王许你怎样的好处,我一样可以给你,甚至双倍.....只要,你帮我们拖延那麽一点时间。” 刘楚玉有一种直觉,她感觉眼前之人本就不是来取她与何戢的性命的。所以她敢同他谈条件,况且以现在的形势看来,不争取就是死,她唯有一试。 男子沈默了一阵,忽然一下子朝着何戢的肩膀劈去,接着何戢晕倒在地。 “刚才──”,男子一步步走到刘楚玉面前,“你本可以逃的。” 刘楚玉这才反应过来,出洞口的路上并没人阻拦。刘楚玉看着那男子一步步逼近,再逃已经来不及了。 “你想怎样?”刘楚玉紧张的开口;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直觉可能是错的,眼前这个男子其实是很危险的。 “蠢女人──” 随着男子的一句低声咒骂,刘楚玉只觉得肩上一痛,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似乎男子嘀咕了一句什麽‘彦回到底怎麽想的,居然要我救这么两个人....’ ────────── 刘楚玉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是活着还是死了,迷迷糊糊间,我有时瞧见的是白花花的阳光,有时瞧见的是清冷月色。耳畔始终回旋着滴滴答答的雨声。 等到夜幕降临,刘楚玉被冷醒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之中,但那山洞却并不是下午那个,所幸,何戢也在山洞之中。 “何戢──” 刘楚玉试着呼唤了一声,然而何戢并没动静,她紧张地走到何戢身边,小心伸手探向他的鼻间。 还好,还有鼻息,刘楚玉刚松了一口气,忽的有想起昏过起的情形,一颗心顿时又悬了起来:自己怎麽会在这里?那男子打晕自己同和何戢後又去了哪?他到底是敌是友,这里到底安全吗? 刘楚玉思考一阵後,最後决定赶紧离开这山洞,躲在这附近看清情况:如果那男子是救自己的,那麽这附近这一带定是安全;但如果那男子有其他企图,那麽,躲在附近,至少可以让他暂时找不到自己。 刘楚玉试着唤醒何戢,但何戢似乎伤的太重,刘楚玉怎麽唤都不醒。刘楚玉只好放弃,转而抓起何戢的手臂,将其扛起,奈何何戢,刘楚玉才扛着走了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地扶着石壁。 等到洞口时,刘楚玉早累得满头大汗;她洞口外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常後,才奋力地扶着何戢朝着一旁的树林走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如霜照在树林之中,树木的枝叶上不时滴落几滴残留的水珠,草地上的积水瞬间浸湿了刘楚玉的鞋袜。刘楚玉迈着艰难的步子,咬牙一步步前行。 不过片刻,刘楚玉便严重地感觉到体力不支,难以前行,只好将何戢放在某棵树下,自己也扶着树木歇息了起来。 缓了一阵後,刘楚玉决定继续出发,她抓起何戢的手臂,想要再次前行,却只觉身子太过沈重,一起身便朝着地上跌去,将何戢也压到在了地上。 这里离洞ue太近,会被发现的,而且这里不够隐蔽,刘楚玉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然而,身子却无论如何也再起不了身,被汗水湿透的身子一阵发冷,一阵发热,刘楚玉只觉得难以集中精力,只想着靠着何戢的身子,多休息一会,再一会儿..... ──────────── 月上中天,寒露深重。 何戢醒来时,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大树之下,身下是湿透的草地,而刘楚玉正趴在自己的身上。 何戢隐约记得梦中有人将自己扶到这里,那瘦弱的身形,应该是刘楚玉吧.....他试图回忆,然而意识苏醒的瞬间,疼痛也苏醒了,他只觉得身体内断裂的骨头几乎要刺入内脏一般的疼痛,使他顾不得去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戢费劲地将刘楚玉从身上抱开,好让自己坐起身来,这一简单的动作让他浑身疼出了一身冷汗。 “冷...”随着何戢的动作,刘楚玉朝着何戢的方向蹭了蹭,似乎想要寻求温暖。 “刘楚玉──” 何戢试着唤醒刘楚玉,手无意抚过刘楚玉的手,只觉冰得惊人。 “慧景──”似乎是听到何戢的声音,刘楚玉睁开了眼,眼神却有些迷蒙,她看了一眼何戢,然後将身子依偎到了何戢的怀中,揽住何戢的腰,带着几丝撒娇意味地开口道,“慧景,我冷──” 何戢身子一愣,不知该不该推开刘楚玉。看样子,刘楚玉应该是寒疾又犯了,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同她断绝夫妻关系,这般到底是不适合的.... 因为草地是湿的,何戢亦不可能将外袍脱下来给刘楚玉,他伸出手艰难地伸出手在怀中摸了一阵,终於找到了火折子,正想点火,转念一想,这漆黑的夜里,只怕点起火来,马上就会被人发现行踪,要是引来了义阳王的人.... 想到这,何戢只好任由刘楚玉抱着自己。 “冷...咳咳....” 一阵风吹来,刘楚玉一阵咳嗽,何戢侧身想要帮刘楚玉挡风,却觉得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正浸湿自己的胸膛。何戢低头,只见一股鲜血正从刘楚玉的唇角淌出。 “我好冷....” 刘楚玉的意识,并不清醒,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正遭遇什麽,却只感觉腥甜滚烫的液体正从唇角蜿蜒而下,她不觉得痛,只是冷,於是她又往何戢怀抱里缩了缩。 她现在还怀着身孕,这样下去,只怕性命也会有危险.... 何戢眼睛微微睁大,瞳仁却收缩,他定了定神,一手揽住刘楚玉,一手摸索着四周的树枝,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了,现在他只想要找出几只较干的枝桠,升一堆火,最好是一堆熊熊的火焰...... 惩罚 (H) 义阳王府,沁园。 宾客早已散尽,吴氏在案几之前来回渡步,坐立难安;窗户半开,外面夜色正浓,有风拂过,吹得纸张四处飞落,她也毫不在意。 忽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侍女毫不知礼数的推门而入,跑到吴氏面前低声报告了什麽,她忽的吁了一口气,脸上不安的神情亦一扫而光。 “去──,把这事告诉云清公子,让他安心替王妃治病。”吴氏这般吩咐侍了一句後,又想起什麽似的补充道,“他若问起,你也千万别提刘楚玉的伤势,只说──” 吴氏话忽的顿住,她总觉得有人正注视着她,转头,只见云清正神色凝重地站在房门外,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己同侍女的对话。 吴氏愣了一下,遂即让侍女先行退下,然後笑盈盈地走到云清身旁:“既然你来了,我也省得遣人告知你了──刘楚玉同何戢已经被皇帝的人救下,你可以放心了。” “可我听你刚才的话,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云清眉头微蹙,看向吴氏的目光带着几丝责备的意味。 “出了这种事,受些伤在所难免──”吴氏安慰似的开口道,“我不让人告诉你,也是不想你过於担心。” “可我不明白──”云清眼中疑惑更甚,“若只是为救何戢,你大可以选其他人通知何戢,何必非要拉她趟这趟浑水。” “我派人送给何戢的请帖里便有暗示,可是他并没看出来,反答应出席宴会,王爷他在此事上对我有怀疑,我根本无法接近何戢身边的人,告知何戢此事。”吴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无奈之下,只好再给公主府也送了一张请帖──” “可你最後也成功通知了何家人不是?你明知道公主已有身孕,稍有不慎便会.....”云清对於吴氏的狡辩似乎有些失望,他看着吴氏,忽想到什麽似的,“难道这麽多年你对何戢其实并没忘情,所以.....” 所以不能容忍刘楚玉腹中何戢的骨肉!云清忽的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他了解何戢同刘楚玉的关系,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何戢的,他刚想再说什麽,却见吴氏的脸色骤然变了。 “是又如何?!”吴氏脸上的温婉神色忽的褪去,目光也变得凌厉,她看着云清,忽的冷笑开口道,“你别忘了,是谁让丽贵嫔小产;我即便真对刘楚玉做了什麽,也轮不到你项云清来指责我!” 项─云─清;是啊,云清自己都快忘了,原来他是姓项的,而项时月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之所以同刘楚玉如此水火不容,只怕导火索正是自己...... 想到这,项云清觉得有些误会还是早些解开的好,他瞬即缓和了一下语气,问吴氏道:“你准备什麽时候安排我同时月见面?” 终於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了?吴氏白了一眼云清,缓缓开口道,“再等几日吧,王爷现在应该正在气头上。” 何戢大难不死,还是被刘子业救了,吴氏可以想见刘昶现在一定一肚子的火。他估计一会就会叫人来找自己算账吧,自己不如主动去请罪,指不定还能少吃些苦头。 这麽想着,吴氏遂出了房门,迈着有些沈重的脚步,朝着院外无尽夜色而去。 ──────────────── 蹑步走进刘昶的住所,外厅内空无一人,灯火却徒自煌煌地亮着,这对於一路踏着黑暗而来吴氏来说,真有几分刺眼。她四周一顾,慢步向书房而去,终於在门外听见隐隐的说话声。 “...山间突然出现火光,那皇帝小儿疯了似带着人疾驰而去,我们拦也拦不住啊。”某个粗狂的声音,在说着刘楚玉获救时的情形。 “皇帝那麽在意长公主,这次的事情,王爷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只怕──”某个温和一点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在分析现在形势。 “怕什麽怕!要是皇帝敢发难,王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就是!刘子业那皇帝做的残暴hungyn,早就不得人心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提醒刘昶**。 听到此处,吴氏不觉退後了两步,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正想转身离去,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是莺莺啊,既来了,怎麽不敲门──” 刘昶的声音自身後响起,平静无波,毫无怒气,却听得吴氏双腿一阵发麻,她转过身,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妾身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王爷谈公事。” “无妨──,你且进来,我正缺个磨墨的人。” 刘昶开了口,吴氏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一踏进房门就感到三道目光齐齐射向自己,有带着敌意的,有带着探究的,还有带着不屑。她强作镇定,迈着有序的步子朝着刘昶身边而去,却始终不敢看刘昶的表情。 “洪军参你说的没错,刘子业这皇帝做的确实不得人心。不过现在却并非谋反的好时机──”刘昶毫不避讳吴氏地同三位下属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又带着吴氏到屏风後的另一书桌前坐定,“今日之事,若不解释清楚,陛下追究起来,免不了牺牲好些兄弟的性命。李参议,你一向善於辞令,不如你来拟这奏折,口述於我,我好上书陛下说明今日事件的缘由。” 刘昶的意思,无非是让李参议编故事,掩盖事实的真相。然而,这颠倒黑白的事情到底不是件轻松活,吴氏研好了墨,等了许久,才等到某个较为温和的嗓音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念道“臣义阳王启”。 “继续──” 刘昶似乎并不急,搁下笔,拉过吴氏,让她做到自己的腿上,然後一下子拉开了吴氏的腰带。 “王爷──”吴氏有羞怯地低呼了一声,着急地想要站起身,腰身却被刘昶的手臂圈住了。 “没看我正谈正事吗?”刘昶的唇舌来到吴氏耳边,细细舔允,好似无限亲昵,开口却是冰冷至极的语调“要是让他们误会你成褒姒妲己类的红颜祸水,他们会很愿意替我杀了你的。” 刘昶警告完,见吴氏配合地停止了起身动作,身体却是一阵僵硬,遂即又劝慰道,“你只要乖乖的......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在做什麽。” 说完,刘昶一层层拉开吴氏的衣衫,一手环过吴氏腰肢,握上那一对软绵,将其聚在一起,roune玩弄着,一手却执笔沾墨,开始在摆开的奏折上书写起来。 刘昶玩了一会儿,大约觉得只是这样没意思,遂又将吴氏转过身来对着自己,低头,舔弄起起她胸前的上面的两粒红豆。 李参议的思维转的有些慢,这故事也编的不流畅。吴氏被刘昶火热唇舌吮得意乱情迷,偏生又不能叫喊,只能张嘴无声地喘气,根本没心思去听李参议说了些什麽。 欲火一点点高涨,吴氏只觉花ue空虚难耐,有水涓涓流出,正沿着自己股沟滑落到刘昶的腿上。 “这麽快就湿了?”刘昶停下嘴上的动作,低声嘲笑了一句,从桌案上取了另一只没沾过墨的小狼毫往吴氏下面探去。 他想干什麽?吴氏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出疑惑,就清楚感觉到刘昶的手指正探入一小节,进到了她的花ue之中,紧接着有毛笔扫过自己的花瓣,沾了一些蜜汁之後跟着手指进入了mue之中..... “唔....唔.....” 刘昶的手又进了几分,吴氏不禁咬住自己的双唇,避免shenyn出声:手指的肉感和毛笔的软细而又尖刺形成异样的感受,让花壁又痛又痒,又好似期待什麽似的一阵阵紧缩,蜜汁流得更加欢畅了。 刘昶取出手指,将毛笔仍的笔头仍留在吴氏的花ue之中。他一边伸手抚上娇嫩的花,按住早已肿胀挺立的小花核,一边旋转这毛笔的笔杆,让笔头在花ue体内快速的旋磨.... 吴氏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双颊涨得通红,她下面的oue儿一阵阵地缩动着,芳香mye不断涌出,竟一点点打湿了刘昶的手。 “这麽多,该够了──” 刘昶忽的开口,李参议的声音忽的停止,刘昶却没有解释,只从吴氏下体抽出那只狼毫笔,沾了几下墨水,提笔朝着奏折上写去。 “这墨太浓,加些水倒是正好。” 刘昶满意的看了看那混着吴氏蜜汁同墨水写出来的字迹,有看了看吴氏潮红的面色。不禁解开自己的腰带,释放出那肿胀已久的yuwng。 “今日褚渊也去了猎场,你们说他对这事情知晓多少?” 刘昶一把将吴氏按到自己的yuwng之前,在刚才的奏折上署名後,开口同屏风外的三人继续讨论着今日的事情。 吴氏乖巧地跪在刘昶的脚下,两手握住刘昶的昂扬,一面低头听着外面三人的分析,一面伸出小舌,舔上那昂扬顶端那大如鸡蛋的龙首。 “嗯,”刘昶发出一声短短满意shenyn,不知是在赞扬吴氏,还是在认同外面分析。 吴氏听到他们说褚渊本没参与搜寻刘楚玉时,不禁有些意外,嘴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而听到曾出现过一个陌生男子带走何戢时,吴氏一阵惊讶,顿时忘了嘴上的动作。 刘昶对於吴氏的分心显然有些不满;他猛地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小腹,同时恶意的挺动小腹,粗长热烫的roubng,深深戳进吴氏温暖湿润的喉咙里,难受欲呕的感觉,让吴氏不住的挤缩蠕动着喉咙,想要把男人肿胀的yuwng给挤出去。 仿佛不想让她有思考余地,刘昶扣住吴氏不让她後退,不时的按压她的後脑勺,让她给自己来个深喉。 吴氏被这般折磨了几下,已经不敢分心去听他们说了些什麽,只小心又尽心地伺候着着刘昶粗长的yuwng,不觉间屁股亦随着嘴巴吞咽的动作而一摇一荡,花蜜从oue里流淌出来,然後沿着大腿无声无息地往地面滑落..... 刘昶的肿胀被吴氏温热的小口吞咽着,感受着那柔嫩滑软小舌有技巧地刷着肉茎,快意难以言喻,胀到极点肉物一阵跳动,阳精就要射出。 “就这样办!你们先下去吧──” 刘昶有些艰难吩咐出口。听到三人退出门外并关好了房门後,再忍不住;他一把扣住吴氏的脑袋,一阵嘶吼,紧紧抵住吴氏的嘴,精关一松,一股股热烫的劲射直接射入吴氏的嘴中。 “唔啊.....”吴氏shenyn了一声,不小心吞下刘昶浓稠的种子,抬起头,忍下委屈,讨好似地看向刘昶。 “你这是在──求我?” 刘昶享受完高氵朝,睁开眼,捏着吴氏的下巴,缓缓抬起。他的目光从吴氏光裸bnen身上扫过,沿着玲珑曲线,扫向她翘挺ru儿,只见到她艳红的唇微微张开,浓白的液体顺着嘴角慢慢滴落在胸前的丰挺上,水朦的眸子里qngyu弥漫.... 这ynm的一幕,让刚刚发泄过的男根再次挺立。 惩罚(继续H) 刘昶毫不怜惜的将吴氏从书桌底下拉出来,长指一撕,除掉吴氏身上剩下碍事的衣物,将其压倒自己身下。 吴氏被刘昶按到在书桌上,只觉腰仰地难受,当即抬起一只脚,勾上刘昶的腰部。 “这麽急不可耐?”刘昶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扭曲,他粗长的yuwng正抵着吴氏花ue的入口,却并没进入,反倒是伸手将吴氏勾着自己的那条腿拉到自己胸前前,褪去鞋袜,握住脚踝细细摩挲,另一只手则探向吴氏胸前的丰盈,用两只手指其蓓蕾,不断地捻弄戏玩。 吴氏仰头躺在书桌上,一脚着地,一脚被刘昶抓着,双腿成门户大开状任由刘昶戏弄,她知觉蓓蕾充血突起,挺立傲然;下身花唇在与刘昶guou摩擦的过程中不断淌出蜜汁,花ue一阵阵收缩,传来抓心挠肺地空虚感;她终於禁不住开口求饶: “王爷,妾身错了,您饶了妾身吧──” “错了?你错在哪了?”刘昶的语气出奇平淡,手上的动作亦丝毫未停。 “妾身不该擅闯王爷的书房──” 吴氏忙娇软地回应道。却感觉揉弄自己胸部的手蓦地发力,一阵疼痛从rujn传来,她还没来的及叫喊出声,又感到自己的腿蓦地被拉直,一向柔韧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忽如其来的动作,疼痛从小腿蔓延至大腿根部。 “王……王爷……”吴氏的额上渐渐渗出冷汗,咬着嘴唇虚弱的开口。 吴氏那疼痛难忍的表情与她高氵朝时难忍的表情尤为相似,激地刘昶qngyu大动,他一个挺身将自己送入吴氏体内,狂暴的chouch起来。 渐渐适应了双腿的张开幅度之後,疼痛便消弱了一下,吴氏乖乖地任由刘昶尽情攫索。痛并快乐的奇异感受在体内蔓延,身体泛起了阵阵热燥,忍不住开始扭动起来迎合起刘昶的动作。 刘昶凝视着吴氏满带qngyu的脸,感受到她的动作,冷笑了一下,又加重抓在她rufng上的手的力道。 “啊──”吴氏禁不住尖叫了一声,那声音不同於shenyn,有些尖锐,但尾音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qngyu的味道。 “再大声点──”刘昶加重拉扯的力道,chouch间也更大力与深入。 “啊──,啊──,王爷——” 吴氏如刘昶所愿,大声的叫喊出来,她的花ue因疼痛而紧绷,甚至却因疼痛而愈加亢奋。不到片刻,身体便猛的一阵哆嗦,甬道里强烈收缩着,喷出一阵热液,尖叫着达到了高氵朝。 刘昶在吴氏热液泗满的甬道中又chouch了几下,也禁不住再次发泄而出。 许是太过疲惫,高氵朝过後吴氏便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惩罚尚未结束。 等吴氏幽幽然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中午,环顾四周,吴氏发现她自己正浑身chluo躺在刘昶起居室的床上。 昨夜刘昶不过要了自己一次,怎麽自己浑身酸软,连蹦下床都没有力气呢,吴氏纳闷,更奇怪的是,她浑身chluo却并不觉冷,反而有些燥热,似乎才满足过的yuwng一瞬间又开始复苏。 吴氏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发现周遭并没有一件可以用来遮挡身子的衣物,她艰难地迈着酸软的双腿,走到门口,想要叫外面的丫鬟送一套衣衫过来,唤了几声却发现无人响应。 花ue瘙痒难耐,蜜汁顺着白皙的大腿滑落,吴氏难耐地蹲下身子,忽然反应过来,刘昶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所以这般惩罚自己。 真的很难受啊,吴氏不自觉地将手探向自己的胸部,徐徐roucuo起来,可自己的手指又怎麽比的上刘昶那带着薄茧的手指那般修长有力呢。这麽想着她忽然很怀念刘昶那深深贯穿自己的roubng,手指一点点下移,探向双腿之间.... “爹爹让姨娘静思己过,姨娘这是在干什麽呢?”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吴氏,吴氏抬头,只见刘昶的大儿子刘承绪不知何时已进到房中,正冷眼看着自己。 明明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出落出一副颀长的好身姿,尽管比起陈年男子,还有些淡薄与瘦弱。 “姨娘这般盯着孩儿看,似乎有些失礼──”刘承绪口上虽这麽说,身子却是向前挪了一步,大方地任由吴氏打量。 吴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chluo着身子,连忙怒斥道,“出去──” “出去?”刘承绪笑了笑,反而更加走近了两步,拉起蜷缩地上的吴氏,“姨娘心头只怕不是这麽想的。” “你──,你好大胆子,”吴氏羞恼地想要挣开手,无奈浑身无力,只好瞪眼威胁道,“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只怕你──” “只怕什麽?”刘承绪讥笑着打断吴氏,“姨娘以为我凭什麽能进到这里来?” 刘承绪这话让吴氏心头一惊,刚想辩驳,有听刘承绪凑到她耳边,沈声开口道,“爹说,我这个年纪也该找个通房丫环了...” 说完,自顾自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chluo着上身将吴氏一把推倒在地。吴氏消化着刘承绪的话语,愣在原地,任由她欺压。 “姨娘的这里长的真好,不知有没有奶水”刘承绪伸手推抚着吴氏胸前的丰盈,一圈一圈慢慢摩挲着,等到两粒红豆硬的挺立起来时,他张嘴hngzhu一颗,啧啧的吮吸起来。如此动作却在不经意间dngyng出极为糜烂的气息,吴氏身下的水流的更欢快了。 “姨娘身下怎麽了,这麽多水?”刘承绪停下口中的动作,手指随着目光一起向吴氏下体探去。 “这麽一直流着可如何是好?不如找个东西堵上吧。” 刘承绪说完,手中顿时多了一个粗长的玉势,他略略俯身,将手中的粗长玉茎圆头递到吴氏红艳的双唇上,轻轻摩擦着,开口道:“这可是按照爹爹的尺寸来的,姨娘先含含,等它热乎了,我再把它给你堵到下面去。” 在这蛊惑的声音之下,吴氏鬼使神差地按照刘承绪的吩咐,hngzhu了那玉势。并开始吞吐起来。 吴氏白皙的小脸泛着潮红,眯起眼睛氤氲着迷离的qngyu,淡色的薄唇努力含咽着粗长玉茎,一吞一吐,一进一出,勾带出丝丝ynm的银丝,发出享受有难耐的吮吸声。 “差不多了。” 刘承绪将玉势从吴氏恋恋不舍的小嘴中抽出,伸到吴氏下身,掰开吴氏大腿,花ue外的滑液,将玉势一点点推进吴氏早已泥泞不堪的甬道。吴氏清晰地感受到那玉势像条贪婪的蛇,一寸一寸地往身体里钻去,紧窒的甬道被暖热的粗大撑到极致,花壁间绷得紧紧的,里面的嫩肉死死裹住铜身,想把它推挤出去。 察觉到吴氏体内的抗拒,刘承绪停住了推进,慢慢抽出玉势,却又在甬道放松的刹那一个狠狠戳刺,玉势尽根没入柔嫩的甬道。 “啊...啊....啊....” 吴氏痛地shenyn出声,还没来的及控诉,只觉刘承绪握着玉势,兀自缓慢地抽动起来。吴氏绷紧的身体也在抽动中逐渐回复柔软。开始感受到甬道内传来的酥酥麻麻。 “唔……” 不同於刚才的尖叫,一声细细的shenyn从吴氏唇齿里溢出,她眼睛微眯,布上了氤氲的qngyu雾气。 “我弄得你舒服吗,姨娘?”刘承绪笑着开口,直起身,一手掰开她的大腿,加快了手上抽动的速度。 白玉柱身在艳红的ue口里不停地进进出出,很快就带出丝丝银色的滑液,发出噗噗的水声,那情境说有多ynm就有多ynm。刘承绪似乎觉得不够,还不时地转动玉身,换着角度力度chouch,引爆了手中娇躯的一连串颤动,越来越多的滑液从缝隙间挤了出来。 “姨娘,告诉孩儿,你舒服吗?”刘承绪将吴氏的双腿抬到肩上,倾身逼近吴氏。hngzhu她嫩嫩的小耳垂,笑问道:“要孩儿再刺深一点吗” 他真的尚未经人事吗? “呜……要……要!”吴氏被欲情冲得一团空白的脑子完全不具备了思考能力,宛似发情的小母兽般用力向上挺动着翘臀,以期得到更大的快乐。 “啧啧,姨娘还真是yndng。”刘承绪的薄唇在吴氏滚烫的小脸上爱怜地摩擦,手上chouch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快求我──” “我求你操我。”吴氏没有丝毫的犹豫,难耐无比地晃扭着粉臀。 “我是谁?”他的大手抓住她弹力十足的臀肉,狠狠捏揉着。 “你是承绪.....”吴氏乞求的嗓音几乎带上了哭腔,“承绪,承绪,快给姨娘,姨娘要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刘承绪抽出玉势,将吴氏瘫软的身子摆弄成趴跪的姿势,一把扯去自己下身的亵裤,肿胀许久的阳物弹跳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我这就如姨娘所愿!”他趴伏在吴氏後背上,在她耳边狠狠低语,一手抬着她的腰臀,对着尚未合上的花ue用力一顶。 “啊──”吴氏一声媚泣,身体彻底瘫软。 “yndng的女人!看我怎麽!”刘承绪咬牙狠厉道,摆动腰肢狂野地向前猛冲,一次次深深挺入娇人儿隐秘火热的後方甬道。一只大手并起三指亦深深探进她前方的花ue中不断chouch着。 “啊……啊……”吴氏被阵阵战栗的愉悦和酥麻快感冲击得浑身哆嗦,两片红唇无力地开启着,丝丝透明的银丝顺着嘴角滑下,她媚吟哦管不住地逸出双唇。 “舒服吗,姨娘?。”刘承绪额上的汗水滴滴落在她晶莹粉腻的背上,他受不了诱惑地以舌轻舔,引得舌下的女体又是一阵轻颤。 “不要了,我不要了啊。”再也承受不了过多激情的吴氏jo着不断求饶,“不要了....饶了我吧,承绪....” “贱人,你叫我什麽!” 身後的声音忽然变成刘昶,吴氏一愣,只觉身後人狠狠往前一挺,冲得更深,似乎报复似地惩罚着自己 “王爷?” 吴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只觉一阵火热的jngye喷薄而出,她在灼烫中幽幽然睁开眼,发现房门依旧紧闭,房内除了自己并未其他人。 而刚才荒唐的情形,不过是一场梦境。 假如结局NP——番外篇之野合 今天状态不好,码字码的很不顺畅,看到有妹子留言要np结局,我忍不住设想了一把,假如真有np,会是个怎样的情形。 想着想着,就撸出了一个np结局下的小番外。内容如下,由于太过黄暴,纯洁的妹子还是赶紧绕道吧: 假如结局np——番外篇之野合 褚渊篇: 清风破暖,建康城外芳郊绿遍,梨花似雪。刘楚玉同褚渊两人驾着马一前一后地追逐着。两人扬鞭策马比试了好一阵,才找了块草地歇息了下来。 暖风微醺,吹得河面波光粼粼,刘楚玉和褚渊比肩而立,他们的身后两匹本该正在吃草的俊马。却忽地做起了怪异的举动。 听到声响,刘楚玉抱着好奇的态度观望了起来,直到褚渊的那匹黑色的俊美扬着前蹄压上自己那匹白色母驹时,刘楚玉才反应过来它们是在交配。 想到褚渊还在身边,刘楚玉连忙移开了视线,转身却见褚渊站到她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好看吗?”他问。 “唔…啊…”刘楚玉略微有些尴尬。 褚渊倒不尴尬,大大方方地望着那两匹,开口道:“春天又到了。” 刘楚玉点点头,“它们倒是自在随性。” “听阿玉都口气似乎有些羡慕。” “………” 自家马驹的嘶叫声越来越急促高亢,刘楚玉的双颊不禁有些泛红。 “阿玉想不想试试?” “什么?“ 刘楚玉疑惑的望着褚渊,却见他噙笑低头,吻在自己耳侧,用暗哑低沉地嗓音开口道:”像他们一样随性一次……” ………… 姑父不拘小节惯了,一辈子脸红心跳没几次,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的。 刘子业篇: 桐花已散,浮萍初生。 某个风和日丽午后,何辑和褚渊恰巧都无事,两人相约河边钓鱼,空闲之间还摆了围棋对弈着,刘楚玉不玩这些,空站一边看得有些困乏,遂即找了个阴凉的树荫,躺下开始补眠。 怀敬又外出了,临行前有些如狼似虎。刘楚玉迷蒙间总感觉胸脯有些胀痛,好似昨晚怀敬的手捏着它们一般,一下又一下。 “唔——” 过重的力道让刘楚玉从浅寐中回过神来,入目便是一只熟悉的大掌,正探入自己半解的衣衫之中,捏着自己的rufng,或重或轻的按揉着。 “刘子业!现在是白天!“刘楚玉咬着牙开口道。 “阿姐别动——”刘子业侧躺在刘楚玉身后,搭在她胸上的手死死的按住她,“我就摸摸,看看阿姐这里有没变大。” “那你下面只手在干什么?“被他扰醒刘楚玉异常恼火,”顺便检查检查自己的?!” 尽管有衣料的阻隔,刘子业另一只手握着的地方仍是藏不住的昂扬起来。他索性也不再遮掩,钳制着刘楚玉的手收的更紧了,嘴上可怜兮兮地开口道,”是我错了,阿姐别恼。“ 刘楚玉的气仿佛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发作不得,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知道错了还不赶紧放开。“ “不放,阿姐还没原谅我。” 又来这招,刘楚玉恨得咬牙,面上却道:“我原谅你了。” “阿姐既然原谅我就让我抱会儿。“ “……” 刘子业的无赖让刘楚玉有些无语,她拿手去掰他的胳膊,却换来他将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挟制得更紧,她无力的放弃了挣扎,索性继续闭幕养神。 身后之人感到她放软了身子,竟然一个挺身将他硬挺的yuwng抵上她的双腿之间。 “刘—子—业!”刘楚玉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句。 “阿姐别叫,让姑父他们过来看不好。“刘子业一面抽送,一面哑声撒娇道,”阿姐,我疼的难受……你就这样让我抱会儿……嗯,我不进去……“ ………… 等到刘子业终于在刘楚玉双腿间释放了出来后,刘楚玉一把推开了他,恶狠狠看来他一眼:”一个月不准碰我!“ ………… (哎,刘子业嘛,除掉皇帝这层身份后,面对刘楚玉就只有撒娇耍赖的份了。) 怀敬篇: 斜阳烟柳,微风暗度;送别之处蝉声声寂。 “你这次你又要去多久?”刘楚玉垂望远处的几点流萤,开口问怀敬道。 “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半年啊……晚风拂过,仿似刘楚玉心头的叹息。 ”我不在,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怀敬暗自哂笑了一下,伸手帮刘楚玉摘掉飘落到她头上的柳叶,“是我糊涂了,有他们在,自然会照顾好你的。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没有回答,怀敬正欲转身,却见刘楚玉忽地拉住了他的手臂:“怀敬,让我帮你生个孩子吧。“ 她说的认真,一脸坚定。 “楚玉……” 怀敬脸上惊讶缓缓地化为欣喜,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温柔的一吻,带笑的双眸中似有水波dngyng, 他说,“好,你等我回来。” 她却摇了摇头,“不——,我现在就要。“ 说完,她双手攀附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过他的下巴,脖子,喉结,锁骨…… 衣服被一点点的拉开,怀敬的身子越来越紧绷,带着沉重的鼻音哑声开口道:”楚玉……这是在郊外……“ ”可是我想要你……“刘楚玉双手抓着他的衣领,从他胸膛见抬起头,脸上是藏不住的qngyu与渴求,她看着他,眸中隐有湿意,”怀敬……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好。“ 只有短短的一个音节,不像发自喉头,倒像来自肺腑。 怀敬解开自己的衣带,将外衣褪下铺在落满槐花的地上,抱着刘楚玉躺倒上面,俯身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 蛙声隐隐,流萤四起,细细shenyn,绵绵无期…… ………… (怀敬的身份后面会揭晓的,如果结局np的话,她跟刘楚玉只能聚少离多。) 何辑篇: 上香归来的路上,路过一片小树林。 何辑练武之人,耳力颇佳,刚入林间就听到了一阵声,男声粗重,女声绵柔。那声音绕过一棵棵遮天蔽日的树木,绕进耳里,听的人混身燥热。 刘楚玉耳力不如何辑,身子却比他敏感许多,那一声声若有似无的shenyn语她如何不知,她刚想开口,却见何辑一个转身拉住自己。 “去哪?” “换条路下山,林子里有人。“何辑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拉着刘楚玉就要往回走。 他这是难为情?这脸皮可真是够薄的。 刘楚玉想起他昨晚在床上的样子……可是一点都算不上羞涩纯情啊。身子仍有些酸痛,刘楚玉忽然升起一阵捉弄之心,猛地蹲下身子,咬牙shenyn了一声。 “怎么了?”何辑闻声回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腿抽筋!“刘楚玉蹲在地上抱着腿,指了指不远处的某棵樟树,”你扶我到那边坐坐缓一下。“ 何辑依言抱着刘楚玉到了树下,起身才发现这个位置竟然正好对着树林中的另外两个人,未歇,那两人却已经换了个姿势,这个角度望过去,隐隐可以看到女子白晃晃的胸以及男人大起大落的抽送。 只看了一眼,他就猛地地别开了头,刚想给刘楚玉换个地方,低头却见刘楚玉撩开了裙子。 “你要干什么?“何辑几乎是脱口而出。 “腿抽筋了,当然要揉一揉。”她无辜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慧景你帮我揉吧。我力气不够。” “嗯,先换个地方。“他俯身就要抱她。 “别,我动不了——” 刘楚玉像是痛极了一般叫了一声,他只好作罢。蹲下身,帮她roune起来。 轻薄的布料阻隔不了那温软的触感,刘楚玉蹙眉咬牙的样子更是看得他喉头干涩,对面的shenyn和拍打声一浪接一浪。等到对面的两人终于结束之时,何辑忍地额间隐隐冒出了汗珠。 “慧景你很热?” 刘楚玉一手附上何辑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十指交握地勾挑着他,一手贴上他的额头,将脸凑到他面前吐气如兰。何辑连忙退身避开 “好了吗?好了我背你回去。“他背对着刘楚玉,单膝及地,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来拉她。 刘楚玉借力起身,压着自己饱满的胸脯蹭了蹭贴上何辑的背脊,小手从他腋下穿过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下巴抵在他肩头,张开双唇在他耳边轻轻吐气道, ”慧景,他们都走了……” “?” “不用憋着……“ “什么意思?” “意思是——”刘楚玉的唇就贴在何辑边上,冰凉的小手往何辑腹下探向,隔着衣料抚摸着某处突起的地方,“憋着对身体不好。” 听到何辑难耐地喘了口气,刘楚玉觉得这报复性的捉弄也该够了,她最后轻轻按了一下,正准备收手,手腕却猛地被何辑抓住了。 一阵天昏地暗,刘楚玉回过神来时,已被何辑狠狠地压在了身下。看着何辑qngyu涌动的双眸,刘楚玉只有一个反应:完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驸马别急,唔,你背后有棵树……) 畅快的码完,发现我今天没有时间码正文了,妹子们不要嫌弃,将就着先看着吧,尤其是叫嚣着要np的那几个。 第六十七章 软禁 入夜的玉烛殿,灯火通明却又人声寂静,刘楚玉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似乎熟睡已久,而一旁趴到的刘子业以手作枕,也进入了梦乡。无风的室内,唯有晃动的烛火与升腾的香雾显示时间并未静止。 “咳咳──” 伴随着一阵轻咳,刘楚玉睁开了眼睛。她浑身虚软地伸手撑了床榻,预备一点一点挪着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却不想刚一伸手,手就紧紧的拉住。 是刘子业,刘楚玉刚松了口气,却见刘子业发丝凌乱,双目泛红,一身衣裳褶皱不堪,上面呆着干了的泥水印记,以及被树枝划开的口子。 怎麽这般狼狈? 刘楚玉蹙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感觉刘子业长臂一伸将她迎面紧紧揽入怀中。 两侧肋骨根根收紧,本就虚弱的刘楚玉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难以呼吸。好不容易才卯足了劲开口道:“松开....松手....” 刘子业却只是抱着她不说话,也不撒手。直到刘楚玉咳嗽了两声,刘子业才便松开了些许缝隙, 刘楚玉当即大口大口地着,却听刘子业艰涩地开口唤道:“阿姐.......” 短短两字,却似跋山涉水、百转千回而来。 这是怎麽了?刘楚玉竭力回忆自己睡过去之前的情形,脑中却只有那片湿漉漉的草地,抱着自己的何戢,还有不停的雨声打在树叶之上..... “阿姐你不知道吗?你都睡了两天了,我险些以为.....好在醒来了......太医说能醒来就再无危险了。”刘子业松开刘楚玉,低下与刘楚玉对视,双手捧着刘楚玉的面颊,颇为正经地开口道,“阿姐再别这样吓我了好麽?” 刘楚玉的目光从刘子业脸上别开,划过他满是褶皱的衣衫,终於有些惭愧地点头道,“好。” “阿姐一定饿急了吧,我这就吩咐人准备吃的。” 似乎是得到承诺一般,刘子业欣喜的起身,吩咐侍女准备食物。 “何戢现在怎样了?”刘楚玉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情形,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刘子业正不耐烦侍女拧毛巾的速度,自己接了过来拧起来,听到刘楚玉的问话,忽地一愣而後才道:“阿姐放心,有何家的人照顾着呢,死不了。” 说完,又拿着拧干的毛巾坐回刘楚玉面前,小心地替她擦拭着面颊,“他险些连累阿姐丢了性命,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刘子业的声音带着几丝咬牙切齿的愤怒,刘楚玉猜想,刘子业这般恼火,想来是是何戢伤的不够重。既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你打算如何处置义阳王?”刘楚玉又问。 “谋反之罪本就该千刀万剐,何况她还意图杀阿姐灭口──”刘子业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瞬即又变得有些阴沈“可惜,让他给逃了。” 逃了,这麽说──自己昏睡过去的时间,刘昶已经被处置了,可没有证据如何定罪呢? 刘楚玉惊异地问出自己的疑惑,刘子业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总结了一下自己昨日就下旨抄义阳王府的经过;最後还一脸不在乎地开口道:“谁说没罪证?他伤了阿姐便是罪证!” 刘楚玉听完整个经过,忽然觉得头有些泛疼,一面揉着太阳ue一面开口道,“朝中大臣们可相信,可服气?” “阿姐这两日昏迷不醒,我哪有心情上朝呢?”刘子业不以为意,“听说那帮老匹夫在宫门口跪了一夜,要我收回成旨意,召回逃掉的义阳王,还封他当王爷......实在荒唐!” “他们荒唐?你这麽做才荒唐!” 不管不顾大臣的劝阻,毫无证据地抄了义阳王府......刘楚玉听完刘子业荒唐的行为,眉头不觉深锁。 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可以如此轻率的做了决定?即便要除去刘昶,也该从长计议..... 刘楚玉盯着刘子业,刚想要教育他治国不可如此儿戏,却听却听得刘子业长长喟叹了一声。埋首在自己的肩头,两臂紧绷抱着自己,浑身微微发颤。 “阿姐,你知道我有多怕吗──”刘子业哑着声音开口道,“阿姐一直昏迷,我以为阿姐再醒不来,一怒之下,便下令抄了义阳王府。无证无据,我也知道不妥,可我顾不得那麽多,我站在阿姐床头,把拟好圣旨一字一句地念给阿姐听,心想阿姐要是觉得我茹莽,就醒来骂我一顿....只要阿姐醒来,我就听阿姐的,此事从长计议....” 刘子业的声音带着几丝哽咽,刘楚玉满肚子的火竟一时间不知从何处发,只能僵坐床上,任由刘子业抱着自己。 “阿姐,不如你住到宫里来,以後有什麽事,我也好有个人商量。”许久後,刘子业忽的抬头,期待地看着刘楚玉,“阿姐几番涉险,我也不放心阿姐留在宫外。再说,阿姐肚中的孩子一天天大了,宫中有太医能更好的照顾阿姐的身子──” 刘楚玉忖思着如何关於处理刘昶那烂摊子,并没听明刘子业到底说了些什麽,只含糊敷衍地“嗯”了一声。 刘楚玉“嗯”过之後,忽觉肩头一沈,之後便是长久的静默,回过神来的刘楚玉,稍稍动了一下,不想那肩上重量竟随着她的动作沿着肩头慢慢向下滑,她扭头一看,但见刘子业双目紧阖,竟是带着满足的表情睡了过去。 ────────────── 刘楚玉只是受了寒,并没什麽伤,在宫中养了几日,便感觉身子痊愈,太医却说,还没调理好,需要静养。 刘楚玉纳闷,向刘子业提出要回公主府,刘子业却以安胎为由,坚决不同意。刘楚玉几次出宫被拦下过後,刘楚玉才意识到,什麽身子还需调理,定是刘子业授意太医这麽说的。 “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回府了?”多次出宫被驳,刘楚玉终於忍不住同刘子业将话挑明了说。 “何戢都同阿姐断绝夫妻关系了,阿姐回了府,又谁来照顾阿姐呢?那些个面首?”刘子业有些讥讽地开口道。 “何戢不能照顾我,我总能照顾他吧?”刘楚玉猜想,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与何戢的关系或许还有转圜的关系,“只要他一日不写休书,我们便还是夫妻。” “休书──两天前就已经公之於众了,”刘子业忽的别过目光,有些不敢看刘楚玉。 “你说什麽?!你说他写了休书?!”刘楚玉看着刘子业,目光中似有怀疑,“你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休书在哪,我要看──” “阿姐是堂堂长公主,怎麽能让何戢休掉呢?”刘子业的目光愈发闪躲,声音却拔高了,“这休书自然不是何戢写,而是阿姐你写的!” “你──”反应了过来刘楚玉气的有些发抖,她扳过刘子业的肩头,直直看着他,“你冒用的我名义给何戢写了休书?!” “没错。而且我已经在朝堂上宣布你与何戢义绝──”刘子业咬牙迎上刘楚玉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从现在开始,阿姐同何戢已无半点干系。” “你混账!”刘楚玉一把推开刘子业,“谁要你帮我做决定的?!” 昭告天下自己休了何戢?这事便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亏得自己还努力挽回,幸苦全白费了!刘楚玉恨恨地看着刘子业,却见他一脸无所谓地开口道: “我这麽做不过是为着阿姐打算;阿姐你与何戢的夫妻关系早就有名无实,况且何戢根本不愿接受阿姐腹中的孩子──” “够了──”刘楚玉等不到合理的理由,恼怒地打断刘子业,“这是我和何戢的事,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刘子业有些受伤地看着刘楚玉,忽然冷笑着开口道,“孤就是要多管闲事?孤是陛下,是天子,这天下的闲事,又有什麽是孤不能管的!” 是啊,她倒是忘了,他到底是皇帝。 刘楚玉转身不在刘子业咄咄逼人的神情,一时间只觉浑身失了力气般,疲倦非常。 现在的刘子业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听话的刘子业了,他是帝王,他想做什麽已经不再需要征求自己的同意了:他将刘英媚接入宫时;他给褚渊下蛊时;他妄图同自己lunlun时,甚至他以谋反罪处置了刘昶之时.......他不需询问你自己的意愿,现在他困自己於宫中,废了何戢驸马的身份,自然也不需征求自己的同意。 “陛下替妾身休了驸马,打算让妾身如何自处?”刘楚玉忽然冷静了下来,开口的声音,比秋日的湖水还平静、冰凉。 “驸马这玩意儿,若阿姐实在需要一个的话,孤自然能安排。只是依阿姐现在的情形,掩耳盗铃有意思吗?”刘子业的目光瞥过刘楚玉的腹部,哼了一声开口道,“何戢绝不可能承认这个孩子,而那些肯心甘情愿做孩子便宜爹爹的人,只怕阿姐未必看得上。” “哦──?那陛下的打算是?” “阿姐只管安心在宫中养胎,到时孤自有安排──” 刘子业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之前太医一直诊断不出刘楚玉怀孕的时间,刘子业便没有多想,只当那是刘楚玉和她某个男宠欢爱时,不小心怀上的。最近太医却能隐约诊断出刘楚玉约是在三个月前怀孕的,刘子业的心头忽然隐隐生出了期待:刘楚玉向来谨慎,若是与男宠欢爱,怎会不采取避孕措施呢。而自己在宫中与她欢好那夜,确正好是三个月前....... 刘子业最後得出一个结论──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 如果真是自己的孩子,那麽到时候偷龙转凤,另外替孩子找生母,还其皇子身份也不是难事。如不是,那索性杀掉好了,反正自己也只是打算保住阿姐的性命而已。 刘子业心头这般想着,转头便吩咐随行的宫人,让其去通知玉凝,自己今晚决定宿在玉凝那里。 如果刘楚玉肚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那麽玉凝是最好的母亲人选。谁让她现在已经有孕一月余了呢。 第六十八章 威胁 困於皇宫,刘楚玉自然是不甘心的,然而这次刘子业却似乎是铁了心,无论刘楚玉怎麽闹腾,怎麽责骂,他却还是不肯放她出宫,刘楚玉无奈之下只好绝食抗议。 然而,这次刘子业还是没有妥协,只是派人向刘楚玉送去两只被剁掉的手掌,据说是御膳房内专门负责刘楚玉饮食的师傅的手。 刘楚玉愣愣看着那两只血迹尚未干涸的双手,只觉胃里一阵翻腾,一边命人赶紧撤下去,一边俯身到一旁干呕起来。 “殿下,涵映阁的那位主子想见殿下一面──”侍女小心翼翼地踏入房内,看着虚弱无力的刘楚玉,却不敢上前去扶,生怕她一个迁怒,祸及自己。 涵映阁?那里住的谢贵嫔不是早就不在宫内了吗?刘楚玉从干呕中停下来,一阵错愕。 “涵映阁现在住的是丽贵嫔──”侍女低低提醒道,“之前丽贵嫔不知什麽原因被禁足,现在换了住所也还未解禁,所以派人过来传话,希望殿下能前去探望。” 原来是项时月啊;刘楚玉倒是差点忘了宫中还有这麽一个人。 不过,她同自己能有什麽好谈的?刘楚玉虽有些疑惑,但到底还是打算前去看看。 ────────── 虽说刘子业不许刘楚玉出宫,但宫内的自由还是充分给与的,不出片刻,刘楚玉就到了涵映阁。 没有耐心通报,刘楚玉直接闯了进去。及至入了大厅,刘楚玉也没见到项时月;遂即询问厅中侍女,只说项时月在後院散步。 秋夜月如霜,刘楚玉辗转到後院,只见项时月正坐在水榭之上,斜倚栏杆,不时地慵懒起手,朝着水中投下几粒米粮,似乎正专注着喂鱼。夜风阵阵,波动的水光晃动在她有些憔悴的脸上,越发显得她清减了不少,想来肚中的孩子没能保住这事对她打击挺大的。 不过尽管项时月现在这副憔悴的模样,颇有些让人怜惜的意味;刘楚玉还是觉得项时月很碍眼,尤其是看到她出现在谢贵嫔曾今住过的这涵映阁。 “怎麽?明月居住的不安稳吗,居然换到这涵映阁来了。”心头厌恶,刘楚玉不觉质问出声。 “没什麽不安稳,”项时月仍旧垂头喂鱼,并不看刘楚玉,只是幽幽然开口道,“只是有些触景伤情罢了。” “是啊,我倒是忘了前些日子你小产了。”刘楚玉颇不客气揭开了项时月的伤疤,又道,“原来是陛下可怜你失了孩子,暂时让你住这。可你也不嫌麻烦,你就不怕等谢贵嫔回来又要搬回去么──” “回来?!殿下又何必自欺呢?”项时月打断刘楚玉,忽地抬头看向她,勾起讥讽的唇角,眼中却透露着丝丝了然,“殿下一手策划的好戏,谢贵嫔怎麽还会回来!” 对於谢贵嫔被劫一事,刘子业对外只说谢贵嫔身体不适,需在华林园静养,暂时不便回宫而已。而现在听项时月的意思,她似乎已经知道事情的内幕:她似乎知道了谢贵嫔被‘歹人’劫走,似乎还知道那些‘歹人’其实是自己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助谢贵嫔脱离皇宫....... 刘楚玉的双眼不禁眯起,看向项时月的目光泛着危险的光芒:“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我自然什麽都知道:关於殿下同谢贵嫔遇劫的真相,以及谢贵嫔的去处.....”项时月压低声音,狡黠地笑了笑道,“不过我什麽都不会说──,只要殿下帮我一个忙。” “你在威胁我?”刘楚玉心头紧张,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你大可以到陛下跟前告状,看看陛下是信你多些,还是信我多些!” “殿下还没听完我的条件呢,何必如此激动着拒绝呢?”项时月似乎早料到了刘楚玉的反应,凑到刘楚玉跟前开口道,“陛下疑心这麽重,即便不信我,多半也会派人去查,到时豫章王可就麻烦了......” 项时月竟然知道自己把谢贵嫔安置到了刘子尚的府中?刘楚玉想着刘子业知晓此事後的後果,手心不禁微微冒汗,她并不担心自己有危险,他只是担心谢贵嫔,如果再次被虏回宫....... 看着项时月那副料定自己一定会答应的神情,刘楚玉蹙眉,沈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妥协道,“说说你的条件?” “我只需要殿下帮我救一个人。” “救人?谁?” “因义阳王**事件而被牵连的,王妃的主治大夫。”项时月转头,幽幽地看着那一池波动的池水,“也是殿下你府中的男宠──云清” 项时月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缓和,可语调里却仍是掩不住的波动,同她起伏的心绪一般。 刘楚玉盯着项时月那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想从上面找出什麽端倪:当年云清被自己收入府中时,已经是建康城内小有名气的大夫了。一向济世为怀的大夫,忽然为了荣华富贵堕落到公主府上做男宠,这事当时在建康城中倒也算轰动一时,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可现在项时月这般清楚地同自己交代云清的身份,刘楚玉却有种直觉──两人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你同他到底什麽关系?” 刘楚玉忽的开了口,意料之内地并没听到项时月的声音,就在刘楚玉以为项时月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得她开了口。 “兄妹──,我同他是兄妹。”项时月垂着眼眸,幽长的睫毛挡住她莫辩的情绪,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又沈重地好似叹息,“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她母亲曾是我父亲最宠爱的侍妾,却在怀着他时同人私奔了,所以我父亲从未承认过他的存在。” “那你为何还要救他?” “到底是我兄长,父亲不认这个儿子,不代表我不能认这个哥哥。再说父亲子嗣单薄,就这麽一个儿子,我不能坐视不理。” “这理由,真不像你这种人该说出来的。” 这次,项时月没有再说话,刘楚玉却似乎能感到她心头的波动:尽管项时月刚才一番叙述轻描淡写,但刘楚玉却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尤其是当项时月说道‘哥哥’儿子时的神情,似乎包含厌恶与纠结,就像刘楚玉自己对於‘姑父’二字的复杂情感。 不过刘楚玉并不十分想深掘项时月的情感,只开口又问道,“他现在怎样了?” “同义阳王府的家奴一样,被关在牢里,不日,就要被处决了。”项时月抬头看着刘楚玉,第一次,她的目光中没有敌意,或者说,敛去了敌意,“救他,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情,再说他到底也同殿下你有些情分不是....” “你这是在求我?”刘楚玉看着项时月,忽然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他是我府上男宠,你只要让我知道他将被处决的消息,或者不需你开口,我便会救他的命──。” “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公主府上面首众多──。”所以我赌不起,项时月这般在心头默默叹息了一声,面上却又恢复一贯的凌厉,“怎样都好,只要公主殿能救他一命,我愿帮殿下永久的保守秘密。” “永久?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刘楚玉忽的笑了,语调中带着讥讽。 “殿下的意思不肯答应了?”项时月心头一惊。 “我会救云清的,不过──”刘楚玉眨了眨眼,示意项时月附耳过去。 “不过什麽?”项时月上前两步,将耳朵凑到刘楚玉面前。 “不过,我可不敢留着你出尔反尔,或继续用谢贵嫔的事威胁我。” 刘楚玉说完这麽一句忽地伸出双手紧紧拽住项时月的肩膀,使劲一拉,将猝不及防的项时月猛地拉到栏杆前,似乎想要拉她落水。 项时月到底是将门之後,即便身体虚弱,身手也远在刘楚玉之上,反应过来之後,她一把挣脱刘楚玉,惯性自卫的一掌挥了出去..... 然後,项时月错愕的看到刘楚玉向後纵声一仰,带着得逞的笑意,从水榭之上跌落了下去.....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项时月愣在原地,只感觉溅到自己身上的池水,远比想象中还要寒凉。 第六十九章 真相 刘楚玉被软禁宫中,身边自是有暗卫远远地跟着,暗卫见到刘楚玉落水,当即一下子跳了下去,项时月冷眼看着护卫将刘楚玉救了起来,看着宫人慌张地去通报太医及刘子业,只觉得很是错愕。 尽管刘子业尚未到来,项时月已经可以想象他震怒的表情。可以说刘楚玉陷害自己这一招用得够狠,够准。可刘楚玉这麽骄傲的人,今日今日,居然想到用这麽不入流的方法陷害自己,项时月不知该夸她变聪明了,还是变愚蠢了。 “娘娘,这里风大,您还是先回屋吧。” 有侍女过来扶自己,项时月便任由侍女扶着自己朝屋内走去。反正刘楚玉醒来定会一口咬定是自己推她落水的,现在她也确实没必要假作关心的站在这里。 项时月心头这麽想着,便更加坚定地大步离开了现场,先行回房歇息去了。 当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项时月到底没办法真正的歇息,只是回忆着刘楚玉落水前的话,思考着自己待会要不要解释,或者说如何解释。 “我会救云清的。不过──,我可不敢留着你出尔反尔,或继续用谢贵嫔威胁我。” 刘楚玉是这麽说的,那自己该不该向刘子业说明她落水的真相呢?自己用谢贵嫔被劫的真相要挟刘楚玉,这事刘子业能容忍吗;或者刘子业怪罪下来,谁又来救云清呢?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向开口求刘子业放了云清,只是依照刘子业多疑的性子,自己要是开口,他必定会奇怪自己同云清的关系,到时一查,只怕云清的身份就再瞒不住了。 或者,如果不辩解,任由刘子业处置了自己,安心後的刘楚玉便真能救云清麽? “娘娘,公主殿下醒了,陛下请娘娘过去一趟──” 项时月正纠结的时候,确有宫女来传话刘子业要见她,她当即起身随传话人去到旁边的某房间,未进房时,就先听床上有翻滚之声,刘楚玉哆嗦着喊冷,那声音轻易地盖过了他人压抑的呼吸声。 项时月放轻脚步,踏进房门,只见刘楚玉面苍白,口燥哆嗦,冷汗淋漓,闭住眼睛不时地低声shenyn着,不时又开口低语什麽,却更像呓语。 一旁的刘子业坐立不安,焦急又愤怒地来回渡步,目光却从没离开过太医替刘楚玉把脉的手。 “到底怎麽回事,皇姐刚才明明醒了,怎麽这会儿又这样?”见太医收了手,刘子业忙开口询问道。 “公主寒疾发作,这会儿估计是痛楚加重,痛到失去意识──” “那你还不赶紧开药止痛!” “公主现在疼的厉害,臣确实可以开药替公主止痛,但却不是治本之方,而且止痛的药反而让公主体内寒气淤集,不得发散,加重公主病情。”太医一个哆嗦,不顾刘子业难看的脸色,咬牙禀明道。 “你的意思是让皇姐就这麽痛下去?!”刘子业地看向太医,神色又狰狞了两分。 “老臣惶恐。殿下这寒疾由来已久,不是简单就能根治的,殿下上次淋雨大病未愈,这次又落水,只怕──”太医在刘子业的逼视下,一下子跪在地上,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发颤,说半截时,瞥到刘子业阴沈的面色,忙将那後半截不吉利的话咽下,改口说道:“臣实在无力替殿下医治,但臣想,或许某个人可以一试──” “谁?”刘子业一把握住太医的肩膀,目光灼灼,让人胆寒。 “是之前替公主殿下料理身子的大夫。”太医打了个冷战,身子抖抖地更加厉害了,“臣几个月前替公主把过脉,那时公主虽身体虚弱,但脉相却很是平稳,可见之前的大夫将公主身子调理的很好,公主的寒疾几乎都要根治了,要不是这两次意外──” “你的意思是?” “那人医术厉害,若是由他替公主开药调理,公主的身子应该会一点点好起来。” “阿姐再忍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刘子业听完,心疼地将刘楚玉抱在怀里,一面开口劝慰,一面等着一旁的内侍下令道,“还不赶紧去公主府上,把人给我带进宫来──” “陛下,之前替长公主料理身子的大夫,正是前几日被连累下狱的义阳王妃的主治大夫,现正在牢里呢。殿下现在派人去公主府上,只怕是白走一趟。” 项时月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刘子业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刘楚玉醒了又失去意思,刘子业也暂时忘了请项时月来的目的,只愣愣出声:“你怎麽知道?” “是公主殿下自己告诉臣妾的。”项时月看了一眼刘子业怀中的刘楚玉,只觉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自然也就放心大胆的撒起慌来,“刚才臣妾同殿下聊天时,无意中聊到此事,殿下还说要求陛下赦免那人的罪呢。” 刘子业将信将疑地看着项时月,却是低声在内侍耳边吩咐了句什麽,项时月隔得有些远,听不清楚;却猜想刘子业不外是让那内侍分头行动,府中,牢中都派人走一遭罢了。 “你同阿姐到底聊了些什麽──”刘子业吩咐完,目光重新回落道项时月身上,似乎是想起召项时月来的目的般,冷声开口质问道,“为什麽刚才有宫女同我说,是你把阿姐推下水去的?” 刘子业用的是疑问的语气,那逼人的目光却带着不由辩解的意味,想来他早已给自己定罪,何必又多次一问呢。 项时月虽这麽想,脸上却没表露半分,只垂头沈默,许久才开口道,“是,是臣妾做的。” “你好大胆子!”刘子业定定看着项时月,似乎早料到答案,却还是讶异於她敢亲口承认。他盯着她,似乎想要一把掐上她的脖子,却还是克制住了,“你最好给孤一个解释──” “若臣妾说是失手,陛下相信吗?”项时月无辜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那笑意在刘子业的怒视中渐渐蔓延,扩大,她看着他,笑得灿烂,目光却渐渐转冷,深吸了一口气後道,“就算陛下不信,臣妾也确实是失手。在求证了某些事情的真相後,一个激动,与殿下起了争执,失手将殿下推落了水中。” “真相?什麽真相?”刘子业看着项时月的目光变得越发凌厉。 项时月瞥眼看了一下毫无醒过来趋势地刘楚玉,忽的凑到刘子业耳边,吐出了关於谢贵嫔被劫一事的真相。 然而,令项时月意想不到地是,听完後的刘子业并没有什麽波动,只是冷眼看着他,“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竟如此激动?”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刘子业的冷静让项时月措手不及,她慌忙想着说辞,脑海里回荡着确实那些事先想好的,关於证据的解释。谁知刘子业根本不问证据,这下项时月有些慌了,只张口期期艾艾地重复道,“怎麽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呢.......陛下你待她这般好.....可她竟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怎麽可以....” 那语无伦次的样子,似乎委屈无比。 “够了──”刘子业打断项时月,些失望又有些无奈看了眼她,许久後只淡淡吐了一句,“你说这些,孤早就知道了。” 刘子业早就知道了?! 项时月瞪眼看着刘子业,一脸的难以置信,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竟看到刘子业怀中的人蓦地瑟缩了一下。 第七十章 打击 当疼痛渐渐褪去的时候,刘楚玉睁眼,只见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云清守在床边。 “这里是公主府?”刘楚玉望着明灭的烛火,一阵恍惚。 “公主身子虚弱,暂时还不宜回府。”云清愣了愣,搭上刘楚玉的手腕,“我看病需安静,所以宫人们暂时出去了。” 刘楚玉有望了望四周,这屋内装饰陈设,分明是宫中,只是这房间陌生,想来大概是涵映阁的某间房间吧。 刘楚玉又转头看云清,数月不见,他似乎并没什麽变化;她遂笑了笑道,“咋一见你,还以为在府中呢。” “云清不辞而别,公主不怪罪,现又救下云清一命,云清实在惭愧。”云清收回把脉的手,“公主身子虚弱地很,若不嫌弃,不如以後还是由云清替公主料理吧。” “什麽嫌不嫌弃的,义阳王府走了一朝,你倒是变得倒是越发知礼了。”刘楚玉揶揄完云清,又恢复正色道,“我起初并不知你去了义阳王府,救你也不过是无心插柳的事,等你治好我的寒疾,我只当请陛下还你自由作为报酬。” “如此,云清先谢过殿下了。” 一向随意的云清忽然变得如此多礼,刘楚玉一时间觉得好没趣,忽然失去了追问追问他当初离开缘由的兴致。沈默了一阵忽的想起什麽地开口道,“上次我在义阳王府似乎看到初晏,当时我以为是眼花,现在看来,她其实是跟你一起的?” “恩,不过公主放心,她早在义阳王府被抄前就离开,所以并未受到牵连。” “她去哪了?” “她并未告诉我,大概是回豫章王府了吧。” “哦。” 刘楚玉淡淡应了一声,两人再次沈默。 “公主──”云清忽的开口,一双好看的眉忽的蹙起,似乎有些纠结“公主,这肚中的孩子──” “孩子怎麽了?” 刘楚玉忽的紧张地出声,她当时故意落水是因着刘子业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会泅水,她才敢如此做,只是没想到自己身子太过虚弱,而水又实在太凉,最後导致自己发了一场大病。 她可不想自己腹中的孩子有什麽事,想到这,刘楚玉不免又紧张地问了一句,“你说,我腹中的胎儿怎麽了?” “公主应该知道这事不能再装了──”云清咳了两声,目光瞥向刘楚玉的腹部,开口道,“毕竟脉相上怀胎已过三月,而公主的肚子却不能有任何变化──” “什麽叫脉相怀胎已过三月?”刘楚玉一脸诧异。却隐隐从云清的话中听出某些不安的意味,直直看着云清道,“难道我不是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 “公主难道不知那药物的缺陷?!”云清面色古怪,忽的又像反应过来什麽似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沈重,“难道不是公主自己服了药?” “什麽药?你说什麽药,难道对府中胎儿有影响?”刘楚玉有些慌张。 “难道不是公主自己服了药,装作有孕在身的吗?只是那药服下後虽然能佯装怀孕,但却是──只能让人从脉相上显示怀孕,而人的肚子上并无变化,所以即便脉相上多麽完美无缺,到底不能装太久。这便是那药的缺陷。” 云清一口气说完,却见刘楚玉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直到毫无血色,她才抓着自己,向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哆嗦着开口道,“你说我并没怀孕,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云清看着刘楚玉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她其实毫不知情。 一直以为怀有身孕,到头来发现竟是这麽一回事,只怕比被告知流产好不到哪里去。云清扶住虚弱的刘楚玉,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你怎麽就确定你没弄错呢?!那麽多太医都说我是怀有身孕──” 刘楚玉抓着云清,一副不甘的神情,眼中的恐惧却透露出她其实已经相信了,只是在做最後的挣扎。 “我也希望是自己诊断错了──”虽知道这样残忍,云清最终还是咬牙开口道,“但公主这麽虚弱,又怎麽可能怀上身孕,甚至在经历了这几次大病後,胎儿还顽强地活着,脉相一直安稳?我猜太医们肯定都都察觉到了异常,只是不敢说罢了。” 刘楚玉想起前几次同自己把脉时的神情古怪及欲言又止,她惊恐地看着云清,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肚子:“怎麽会──,怎麽会是这样?” 难怪过了这麽久,肚子仍没有任何动静,难怪这胎儿生命力这麽顽强,竟然都只是假的.... “公主不必担心,等调理好身子,公主想要孩子还是有希望的.....” 云清在一旁劝慰,然而刘楚玉一句都听不进去: 怎麽会怎样呢,怎麽可以这样呢?自己甚至给孩子取好了名字,甚至想好了孩子父亲的人选......到头来居然只是假的。 当初自己不想要,太医说不能打掉,现在自己开始期待那生命的时候,云清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倒是是谁同自己开了这麽大一个玩笑?刘楚玉一丝间只觉难以接受,顿时又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刘楚玉甚至一度以为云清那些话只是自己做的梦,然而看到宫女端来的药,泛着那股自己曾今熟悉的气味之後,刘楚玉便开始明白,一切都是真实的: 云清说,其实,公主殿下根本就没有什麽身孕。 云清说,所谓有孕的脉相不过是药物造成的。 云清说,我会帮殿下瞒住陛下,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到底是谁,同自己开了这般大的一个玩笑?刘楚玉看着那黑色的汤药,忽的笑出声来,一声声苦涩而又无奈。 “阿姐怎麽笑得这般开心?” 有声音突地响起,刘楚玉转头,只见刘子业不知何时进了屋,正站在自己面前。 “阿姐怎麽不告诉我呢,阿姐为何如此开心?” 刘子业坐到刘楚玉身边,拦住刘楚玉的腰,靠上刘楚玉的肩膀,刘楚玉止住了笑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陛下醉了?”刘楚玉现在并没心情理会刘子业,只淡然问了一句,见刘子业没有反驳,忽的吩咐一旁的宫人道,“来人,送陛下回屋歇息──” “谁敢──” 刘子业一声呼喝,直直制止住了前来扶他的宫人。他抱着刘楚玉,将脸埋在她的胸前,蹭了一阵,才开口道,“孤今晚要宿在这里。” “那陛下就宿这吧──” 刘楚玉不想在这个时候同刘子业较真,於是从刘子业怀中抽身出来,打算去隔壁的房间歇息。 “不许走──”刘子业似乎是感觉到了刘楚玉的动作,忙从後面抱住刘楚玉,将其牢牢禁锢住,在她耳边开口道,“孤要你今晚侍寝──” 刘子业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在场的宫女内侍都听了个清楚。皇帝当着众人说要公主侍寝,这麽荒唐的事,众人却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面上没有半点讶异的神情。 刘楚玉心情本就不爽,更是懒得同刘子业纠缠,只冷声开口道:“放手──” 刘子业没有回答,抱住刘楚玉的手却用力收紧了两分。 “我是你皇姐──”刘楚玉挣扎了几下,将刘子业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图,声音不觉大了几分,“你放手──,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孤就是体统!”刘子业怒吼了一句,将刘楚玉转身面对着自己,又放柔了语气道,“孤很清楚你是我阿姐。孤说,今晚要你侍寝。” 说完,一口吻上了刘楚玉的双唇。 尽管刘子业以前也会对自己搂搂抱抱,做出亲密的举动,但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罔顾自己的意愿,任性而为,更不曾要明目张胆地要自己侍寝。 心中慌张,身子却挣脱不得,刘楚玉只好狠狠朝着刘子业的下唇咬了下去,直到血腥味蔓延到彼此口中,刘子业终於松开了口。 “你发什麽疯?!”刘楚玉试图挣脱,仰着身子向後质问道。 “发疯?呵呵──”刘子业不怒反笑,笑完一把将刘楚玉拽到榻上,毫不客气地将其压倒自己,低低开口道,“孤是疯了,想要阿姐想的疯了──” 床边的药碗被刘子业一把挥落,清脆的一声伴着黑褐色的药汁四溅,房内的宫人早以退下,留下刘楚玉独自一人面对着刘子业,她迎着炙热的目光中,从他双眼看到被他压在身下的、无力的自己,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第七十一章 摊牌 看着刘子业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刘楚玉忽的回过神来,慌张地推起刘子业,想往後退去。还没抽身,腰间却被大力扣住,刘子业撑起身子,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与胸膛之间,似乎醉得不轻,又似乎很是清醒。 “阿姐.....”他看着她,轻轻唤出两个音节,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你还知道我是你阿姐?”刘子业的眼神让刘楚玉心慌,然而她也只是镇定且冰冷地开口道,“你打算今晚抱着你阿姐入睡,让宫中谣传的那些都变为事实?” “谣传什麽,你我lunlun?”刘子业满不在乎打算刘楚玉,忽地笑起来,声音又沈了几分,带了几分沙哑,几分魅惑,“你以为孤会在乎这些吗?” 不在乎?可之前他不是任由自己好好地在宫中,并没碰自己吗。刘楚玉惊慌於刘子业今晚的反常,更清楚在宫中没人能帮自己,於是只好继续从刘子业身上找突破口,刚想开口,就被刘子业一手掩住双唇。 “阿姐又要说教了?”刘子业抚上刘楚玉的手复而松开,他看着他,麽指在刘楚玉双唇间摩挲,“什麽道德伦常,与孤何干?孤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她正好是我阿姐罢了。” 温柔的语气,确带着不由辩驳的意味,刘楚玉深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糟糕,脸上的平静一点点敛去,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阿姐难道不知道?”清淡的幽香从刘楚玉身上飘过来,拂过刘子业的鼻,浓郁了他最原始的yuwng,他一手禁锢着刘楚玉,另一只手却不觉抚上刘楚玉的脸颊,一路下滑,直到刘楚玉的胸口。握住她胸前那让他渴望已久的丰盈,“我以前一直想要等阿姐你同意,现在──,我不想等了。” 话说出口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lunl,亲情,顾及,道德……他再也耐不住眼前这垂涎已久的诱惑,诚实地遵从心中的想念,伸出手紧箍住她的腰,吻上这让他困惑不已的娇娆。 “你放开我──” 被他牢牢禁锢住,刘楚玉又慌又恼,她扭动着身躯,开口宣泄自己的不满,嘴一张,就被他顺势而上的唇舌堵住了话语,余下的话语在唇舌交缠间化成一声低吟,她无论怎样扭头也避不开他的需索。 发髻早在挣扎中散开,如黑绸凌乱地铺在床上,他炽热的舌头伸进口中,shun,勾缠,半身压住她的身躯,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覆吻地密不透风,把她空气夺走的同时,把自己的气息渡给她。迫得她再不心甘情愿,也要接受他的深吻。 快要窒息了......刘楚玉薄汗沁身,被他压制着的身躯挣脱不了,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抬起就往他的脸上甩去,却在半空中被刘子业扣住手腕,半途而废。她虚弱的身子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刘子业强劲的束缚。 结束一个深吻,刘子业有些满足,有些留恋地睁开眼,唇却依旧在刘楚玉的脸上流连;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鼻间、脸颊,和饱满的额头,带着yuwng的之气喷薄在刘楚玉的脸上。 “阿姐有这麽多的男人,怎麽就偏偏不肯接受我呢?我要的也不多,只要阿姐的心分一点给我,我就满足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嬉戏似地和她交吻;紊乱而意动的呼吸纠缠不清,他一只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置於头顶,一手抚上她的身体。 看着她因挣扎而凌乱的衣衫,越发勾勒得她身姿动人,他忽的一个大力,扯下她单薄的外衣,让大好春光展现於眼前。看着自己臆想已久的娇艳躯体,他只觉得血脉贲长。 “你混帐──,放开──”唇齿间不断和他交缠,身下被灼热的yuwng抵住,刘楚玉如何呵斥都没用,慌乱惶恐中,她失去了一贯的骄傲与,开始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哀求道,“不要──” 刘楚玉示软的叫声促得刘子业yuwng更加强烈了,他半眯起眼;表情愈加动情,耐不住加大手中力道,一手依旧禁锢住她的身子,一手却扯开自己的腰带,覆身而上,一面粗暴地动作,一面却动情地哑声喊道:“阿姐....阿姐....” 他疯狂地吻她的下巴,脖颈,roune摩挲她胸前的酥软,甚至吻上丰盈上的红豆,细细地舔允,他大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渐渐滑向那幽静之地....... “啊....” 刘子业的手探向刘楚玉花ue的那一刻,刘楚玉终於难耐地shenyn出声。那一声让两人瞬间愣住。 “阿姐,你看──”刘子业将沾了花蜜的手移到刘楚玉面前,双唇安抚地亲吻着她,欣喜地在她耳边轻呢道:“你还是喜欢我的。” 刘楚玉愣愣地看着刘子业手上的透明液体,心头羞恼,却不知如何辩驳。 “阿姐,你想要吗?”刘子业下体涨的难受,却只是着把刘楚玉揉进怀中,肌肤相亲,耳鬓斯磨,环住她腰的手半点不放松。 “阿姐...”含糊地嘟囔着,刘子业她楼起来,背过身,转而吻上她的背,细腻白皙的玉肤,他流连不已地细细品尝,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吐出口的气都是灼人的。光洁柔白的身躯相贴着,他和她缠绵不休。皇袍褪落地上,空气中只闻刘子业。 忍到了极致,刘子业却没有贸然出击,反是耐心地再次开口:“阿姐.....告诉我,你想要吗?” 话音刚落,刘子业忽的感觉有什麽滚烫地东西砸到了自己手上 啪──,啪──,一滴接着一滴,刘子业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那是刘楚玉的泪水。 “阿姐?”刘子业的yuwng瞬间被浇熄大半,他的声音带着几丝难以置信地颤抖,他将刘楚玉缓缓转过身来,终於,难以置信地开口,“阿姐──,阿姐你哭了?” 刘楚玉没有回答,她的神情很平静,只是垂眸的双目中,泪水像断了线一般从她眼角淌出,沿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一滴滴滴落下来,砸在她洁白的身躯上,宛如盛开的莲花。 “你居然哭了!”刘子业似乎受到了打击,一个踉跄退口了两步,像看到什麽怪物似的瞪着刘楚玉。 刘楚玉没有回答,只有轻声的泪水滴落的声音,回荡在安静而空旷的大殿之内。 “哈哈──” 一阵沈默之後,刘子业忽然笑了,他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中,显得有些凄凉,他想起以前他与刘楚玉被囚在宫里的日子,只要有人欺负他们,刘楚玉就会牢牢自己护在身後,无论收了怎样的打骂,责难,刘楚玉只是咬牙承受,从不曾低头示软。 从小到大,无论遇到怎样困难与绝望的事情,他都从没见过刘楚玉哭过,他甚至以为她是没有泪水的,而现在。她居然哭了,自己居然惹她哭了...... 刘子业的笑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眼角都笑出泪水,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刘楚玉道,“阿姐你就这麽厌恶我?!” 沈默,回应刘子业的,仍旧只有啪啪地,泪水滴落的声音。 “你就这般厌恶我?”刘子业忽地抬起刘楚玉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假装怀孕,就是怕我碰你?” 假装怀孕?这事怎麽他现在就知道了,刘楚玉忽的收住泪水,眼里有掩不住的慌张。 刘子业看着刘楚玉慌乱的神色,眼中失望愈盛,他忽的,毫不怜惜地松手,看着刘楚玉瘫软的跌落地上,只是淡漠地转过身,捡起榻上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瞥了一眼仍愣在那里的刘楚玉:“可笑我竟一直为你的身体着想;阿姐你还真是伤人!” “我没有──”刘子业的话让刘楚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似乎有些理解刘子业今晚失常的原因,眼见着他就要离去,不知怎地,她忽然拉住他的袖口,似乎是咬牙般开口道,“我没有假装怀孕。” 也许,她厌恶的──只是他对自己有不该有的情感,但他到底是自己的弟弟,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所以她不希望他误会自己。想到这里,她又解释道: “这事,我也是才知道,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给下的药,目的又是什麽,我──” “够了──”刘子业忽地大喝一声打断刘楚玉,甩开她的手,神色狰狞,“不要侮辱孤的智商!” 刘楚玉被刘子业勃然大怒地神色吓到了,毕竟他从没对自己发过火。刘楚玉顿时沈默,而刘子业却似乎并不打算罢休。 “这些日子以来,阿姐做过什麽,阿姐真以为孤不清楚吗?”刘子业忽的转头,看着刘楚玉的由凌厉渐渐转为失望,“阿姐你想要什麽直接告诉孤好了,何必那般算计,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我做了什麽──”刘楚玉还来及辩驳反问什麽,又听刘子业苦笑开口道: “只要阿姐开口,孤有什麽不能答应呢?就说义阳王,她有没有**有什麽关系呢?他伤了阿姐,我便会要他付出代价。谢贵嫔是不是阿姐劫走地又有什麽所谓呢,反正阿姐安全地回来了,我有什麽都可以不追究;至於前日阿姐落水的事,是不是丽嫔推的也不重要,阿姐想要我怎么处置她,只要阿姐开口,我一定如阿姐所愿!” 义阳王,谢贵嫔,丽贵嫔的事他都知道了?!刘子业的话,一句句犹如惊雷响在刘楚玉地耳侧,许久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嗦着开了口: “为什么……” “为什么?”刘子业伸手挑起刘楚玉的脸,手指流连忘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黝黑的双眸却是冰冷异常,“阿姐肯用性命安危去害人救人,孤又怎麽可能,怎么敢不成全.....” 刘楚玉她震惊地看着刘子业,脸上残留的泪水一时间显得尤为讽刺。 第七十二章 变天 建康城的天说变就变了。 先是义阳王刘昶无端端地被扣上一个谋反之罪,被抄家后连夜潜逃在彭城被逼得发动了叛乱,结果未遂,最后抛妻弃子,只带爱妾吴氏一人,逃去北魏了。 接着是朝中重臣越骑校尉戴法兴忽然被赐死家中。戴法兴死去隔一夜,小皇帝刘子业又下诏将其两个儿子杀死,并锯开戴法兴的棺材,将其焚烧,把戴家的家产全部没收。 然后是太宰刘义恭与其子五人莫名其妙地被刘子业斩杀与家中。小皇帝杀掉刘义恭后,将他眼睛放入蜜中浸泡,制作成粽子,称之为鬼目粽。 更有甚者,刘彧,刘休仁,刘休佑三位王爷被刘子业召回京,软禁在皇宫之内,随意打骂、lnru。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群臣个个自危。却没人敢劝谏刘子业,大家都任由着皇帝胡作非为。朝堂之上有种风雨欲来般的压抑与安静。 当然,对于朝堂上的这些,刘楚玉可谓毫不知情。她被困在这宫里已有近一月多的时间了,刘子业同她翻脸后,更是将禁足的范围从皇宫缩小为玉烛殿一处。而刘子业本人却流连在各妃嫔处,再没踏入玉烛殿半步。 这玉烛殿外守卫重重,除了给刘楚玉看病的云清日日过来报到,便只剩下路浣英还记得过来看看了。 云清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刘楚玉的身子还没完全调理好,而路浣英能进来,其实是因为她要替刘子业说项。 刘子业最后见刘楚玉时曾经开口撂下狠话,刘楚玉一天不接受他,他便囚她一天,她一世不接受他,他便囚她一世。 这狠话一撂,算是彻彻底底地承认了他对她龌蹉的心思,两人再无可能回到当初单纯的姐弟关系了。 路浣英觉得刘子业既然对刘楚玉怀有那样的心思,挑开了讲明也不是什么坏事,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妥协,万一刘楚玉妥协了呢,刘子业许诺给自己的皇后之位岂不就到手了。 然而,刘子业囚了刘楚玉近一个月了,刘楚玉不闹也不妥协,很冷静地该吃便吃,该睡便睡,刘子业却是越来越暴躁,弄得朝中及后宫人心惶惶。路浣英有些坐不住了,按刘子业现在这种情况折腾下去,即便她真坐上了皇后之位,这能坐多久只怕也是个问题。 “楚玉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这宫中又添了一位新宠呢。”路浣英来玉烛殿一上午,讲完朝中的大事,又开始继续讲后宫的情况,“那女子本是大臣刘蒙的妾室,大着个肚子有孕在身,陛下却硬是将人抢了来,还说若她生的是个男孩便立作太子,朝中群臣听闻陛下如此荒唐的言论都膛目结舌,心里头指不定怎么想呢。” 刘楚玉默默听着路浣英的,眉头渐渐蹙起:自打母后过世以后,刘子业行事是越发地随心所欲,hungyn残暴了。以前她还能从旁劝诫一二,可如今这情形,他又如何肯听她的话。 可是就这么放任下去...... “楚玉,不是我说,陛下再这么......下去,我怕这朝中会乱啊。”路浣英含蓄地道出刘楚玉所担心的问题。 “可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又能做什么呢?”刘楚玉瞥了一眼路浣英,“我现在什么处境,你应该很清楚吧?” “楚玉,陛下一向最听你的,这宫里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劝劝陛下了。”路浣英,“你们姐弟关系一向好,即便有什么不愉快的,这么长时间也该揭过了。你主动去见陛下,他一定很开心。” “你是要我做第二个谢贵嫔?”刘楚玉挑眉,直直看着路浣英 路浣英讪讪地笑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最终找了个借口走了。 刘楚玉望着路浣英离开的身影,只觉得有些好笑。时至今时今日,她路浣英居然还来找自己出主意。她要她怎么做,希望她怎么做? 刘楚玉现在倒是希望有个人来教教她怎么做。 午时一过,云清按时过来请脉,就见刘楚玉照旧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恹恹地躺在床头。 “都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我这身子竟还没好?”她问。 “公主这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寒疾的医治也到了最后的根除阶段了——”云清看刘楚玉对自己病情毫不关心的态度,忍不住开口道,“心情对于身体的痊愈也很关键,最后的阶段,还望公主打起些精神,才好药到病除。” 刘楚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忽地开口道:“云清,我之前有孕的迹象既然是假的,那么依照你的医术,能否推断我是什么时候服食了药物,因而造成那种假象的呢?” “那种药物服下后即会让人显现出有孕一月余的脉象,后期身体则是会随着时间地推移显示出越来越明显的脉相,甚至会让人产生恶心、食欲不振等妊娠迹象……公主因为自身体弱,所以初期查不出确切孕期,根据后期我同公主把脉的情况看来,公主服药的时间应该是距今三个多月前。” 三个多月前,那段时间刘楚玉可是一直住在皇宫里,唯一一趟外出则是和刘子业还有谢贵嫔一同去了华林园…… 刘楚玉沉吟了一会儿,忽地从病床上坐了起身,猛地向殿外走去。 “公主——” 云清疑惑地唤了一声,追上只见刘楚玉被殿外的侍卫拦住了。 “殿下——”侍卫拦住刘楚玉,“陛下吩咐过,不得让您随意外出。” “好大的胆子!如果我说我要去见的人正是陛下呢——”刘楚玉闻言脸色一变,音瞬间变得狠厉,“还不快带我去。” 侍卫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前行带路,刘楚玉跟着侍卫一路闯到刘子业某个妃嫔的住处,不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样子ynglun的场面: 刘子业chluo着身子垫高上半身仰躺在床上,身上坐了个同样chluo的女子,秀发散乱地披在雪白的肩上,一边放浪地挺动着unbu,一边用双手托起自己的丰满的rufng,下身殷红的ue唇深深浅浅地吞吐着刘子业的巨物。 女子神情难耐且享受,胸部的shunru峰随着动作一起一伏,而她的整个肚子高高突起,肚脐眼往外突出,显然已经有孕数月。 荒唐,实在是荒唐! 第七十三章 罪念 刘楚玉转身欲走,刘子业却发现了她:“皇姐怎么来了?” 刘楚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刘子业一眼,这一眼反倒让他有了一种兴奋。他耸动腰肢,更加用力的插着身上的女人,直弄得女人的ue内春潮泛滥,欲液横流。 “妾有话同陛下说。”刘楚玉侧过身子,余光却瞥着刘子业是否有停下动作的意思。 刘子业对刘楚玉的目光视若无睹,继续着他的动作,身上的女人却突然她沈沈地呜咽了几声,大腿颤抖着猛然一夹,抽搐着到了高氵朝。刘子业猛地将分身抽出的女子体内,按住她的头,让她吞咽着自己尚未发泄的欲根,对着纱帐外的刘楚玉开口道:“皇姐想谈什么?” “陛下难道想这个样子同我谈?!”刘楚玉咬了咬牙,言语冷厉。 刘子业床边的女子闻言一惊,想要下床,人却被刘子业拉住,她只好张开小口,继续吞咽着男子的欲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巨物在她的小嘴中又胀大了几分。 刘子业一面享受身上女子的服务,一面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或者皇姐可以先等一等。” “不了,妾只有一句话——”刘楚玉深呼了一口气,将被羞辱地愤怒感强制压下,咬牙开口道,“今晚戌时,妾在玉烛殿恭候陛下。” 她说什么?戌时在玉烛殿等他,这是她想通了?! 刘子业愣了一阵,而后一把推开床上的女人,随意批了一件衣服就下了床,然而刘楚玉却早已拂袖而去。 ———————————————— 日沉西山,余辉渐退,玉烛殿的宫人们忙碌着点起宫灯。稀稀落落的灯火逐渐被亮起,让暮色中的玉烛殿染上了几分暧昧的颜色。 刚沐浴过后的刘楚玉坐在梳妆前,任由身后的宫女轻柔地帮她擦拭着头发。沉沉的暮鼓声报响戌时的来临。刘楚玉忽然有些莫名的焦虑,就像动物在黄昏来临时刻的不安。 没关系的。她看着镜中的人,安慰道:你不过是第二个谢贵嫔,刘子业不久便会腻味的。 心心不停,念念不住,不过是因为没吃到罢了。 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一开始便是她错了,她小看了刘子业对自己的执念,从她搬入皇宫同刘子业同食同住的那一刻便是她错了。如今要摆脱刘子业,她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试着满足他,让他腻味。 吱呀一阵声响打断了刘楚玉的沉思,高大的**雕花大门缓缓开启,随着太监高声唱诺,宫人纷纷跪地,她亦从梳妆镜前起身,盈盈叩首。 刘子业踏入殿内只见到了跪在地上的刘楚玉。鲜少的臣服的姿态姿态,这般规矩而又安静。 她尚未干透的随意的披在肩头,夕阳的余照在她的侧脸和肩头镀上柔柔一层,她垂着头。幽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明亮的双眸,眼角微微上翘,带着女人的妩媚,天生的,不自知的。 “皇姐找孤来,想要同孤谈什么。”他语气淡漠,视线却牢牢地锁住她。 刘楚玉没有出声,只安静地起身,抬手挥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待到殿门再次被缓缓关上,她开始轻解罗裳。 莹润的脸、尖尖的下颌、纤长的脖颈,弧线优雅的锁骨、笔直细长的腿,还有那雪白饱满的shunru…… 只一眼,欲火就已燎原。 刘子业的分身精神抖擞的站立了起来,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阿姐。” 刘楚玉应声抬头,见到了那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不断地释放着要把她完全占有的信号。 她低低“嗯”了一声,然后开口唤他:“子业——” 那一声,抛开了沉重身份,抛开了lunl的束缚,抛开了他们这些天以来的隔阂。与他多次梦中的声音重合。 仿佛她不再当是皇上,也不再当他是她的弟弟,只是将他看做一个男人。 只那一声,刘子业便忍不住了。 他将刘楚玉抱到床榻之上,压在身下,长指放肆地在她dong上游走,似乎在细细勾勒她美好的曲线:“阿姐……” 他压下身子,用身体摩挲她每一寸,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阿姐我想要你。” 她又是“嗯”了一声,脸上平平淡淡,有一种要解脱的释然。 就是这幅表情,让他忽然一把推开了她,坐起身来,狭长的双眸中凝聚起的怒意。 刘楚玉察觉到了不对,她亦坐起身,白皙的手,抚上他墨金的胸膛。隔着衣服贴上他强硬烫人的肌肉。 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彼此身上。融和成一体,她的手开始在那胸膛上游走。柔若无骨的手,却带着奇异的力量,在他肌肤上点燃一串串火花,让他的呼吸变得灼热。 然后,她从背后抱住他,用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合着他。她开口,唤他,子业—— 手腕一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到了身下。 他原本就长的眼睛眯得越发危险,带着灼热的呼吸就在她面前三寸,他腾出一只手慢慢抚过她的眉眼,声音低哑,“这次阿姐你又想要做什么?” 刘楚玉一愣,淡细的眉微皱“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脖颈上一阵酥麻,刘子业已埋首其中,大手熟练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弹、挑、揉、捏、敲,孜孜不倦地进行探寻,渴望留下自己的印记。 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他满意于她的反应,动作更加肆无忌惮,手指很快就顺着她的曲线移了下去,拂过那萋萋芳草,继续往下深入。 下意识地,她夹住双腿,不让他的手指得逞。 刘楚玉手一抽,解掉身上碍事的衣服,居高临下跨立在她身边。 事到临头,看着刘子业豺狼般的眼神以及胯下傲然挺立的狰狞之物,刘楚玉忽然觉得身子有点僵。 “阿姐,其实你并不想接受我——”他俯身,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身体,说出了她不敢坦诚相告的缘由,“你只是想要用身体来换取自由,对吗?” 她的心事被点破,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别过头垂眸:“我说不是,你又会信吗?” 他冷冷地笑了,抵着她两侧肩膀,慢慢地俯身,大手掐住她腰肢:“阿姐你真当我傻么。” 见她不语,他又继续说:“这么久以来,阿姐你有把我当做一个男人看过么?” “你只觉得我是个还是孩子,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了便会腻是么?”他低头,贴近她的脸,笑得危险而又伤心:“你这么以为,所以便想把身体给我,好让我厌倦你是么?” 刘楚玉愣了,她没料到刘子业竟然还能猜到了这一层,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阿姐,不要打那样的算盘——”刘子业直直看着她,缓声而坚定地开口道:“因为你会算错。” 他俯身就要吻她,刘楚玉扭头打算别开。却被他先一步钳住下巴。他压住她想要逃离的身体,抬头与她对视,“我从没有亲过别人,阿姐——” 刘楚玉除了冷笑,不知该有什么回应,下一秒那略薄的两片唇已经贴了上来。 唇齿纠缠中,他慢慢松开对她的禁锢,长手指与她十指交缠。他的身体挡住了照向她的烛光,他的影子淡淡地盖住了她的影子。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很用力很用力的吻。 就好像在沙漠里渴了半月的旅人,就好像拿到心仪已久玩具的孩子,就好像刚被释放的犯人。也许是因为那吻太温柔,也许是因为那舌尖太柔软,也许是因为他身体的颤抖太真实。 有那么一瞬间,刘楚玉觉得自己有些罪恶。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刘子业并非什么情圣,而她刘楚玉也并非什么贞洁烈女。 她的身子本就不算干净,用它来换取一下自由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到如今才看到肉,你们还会激动么,估计都觉得刘子业脏去了吧,哎,剧情需要,刘楚玉在酝酿一个大计,只能说,刘子业吃这肉也是要付出的代价的。 对了,肉章节大家还要看么,要是大家都不想看,我就不放出来膈应人了。) 畸欲(H) 很早很早以前,刘子业就想这麽做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原因,他就是想吻她。像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断的亲吻她饱满殷红的嘴唇。 他的双唇紧张得有些发颤,他生硬顶开她的齿,将舌头喂入她的口中,舔遍她每一个角落;他hngzhu她的两片嘴唇从左边一直碾吮慢慢的啃向右边;他吸住她的小舌,他汲取着她嘴里让他心悸的味道,不得要领地舔弄、吸允。 身下的人并没有回应他,甚至微微有些排斥。即便是这样,他仍旧觉得满足,一遍遍孜孜不倦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漫长的一吻过后,刘子业松开了刘楚玉,闭上眼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她的,爱怜的摩挲着:“阿姐……” 没有回应。 他顺着她皮肤的肌理缓缓的向上游移,感知着她的体温:“阿姐你恨我吗?” 仍是没有回应。 吮着她颈间细嫩的肌肤,他顺理成章的抚上她高耸的rufng:“是阿姐你先骗了我。” 刘楚玉睫毛微颤,依旧没有开口。 她那么僵硬,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嗅着她身上那抹熟悉的记忆里的体香,便有些难以遏制的想立刻冲进她身体里。可他不急着用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侵占她的身体,他对她是有情的。 他也不知道那感情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发现时便已经深陷其中了。皇位沉重,皇宫黑暗而压抑,她却是不一样的,她美得让他窒息,美得让他离不开视线。虽然他只能看着她被别人采摘…… “阿姐,我曾经我以为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可是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长大了。”他目光暗沉的看着她,那白雪般的两团高高耸立,因为她的紧张,沟壑里带着浅浅的几粒汗珠,起起伏伏美妙动人,“你越来越美,可却不再是那个让我亲近的阿姐了。” 他探下身,缓缓的hngzhu其中一个rujn,用舌头卷着开始慢慢的品尝,不时的用舌头在口腔内撩拨着它的顶端来回逗弄。他的另一只手也顺应着此时自己想要她的决心,张开五指罩住她另一团丰腴的绵ru时而轻柔时而用力的抓握着。 “你看……你多诱人……”吐出口中被舔吸的湿湿亮亮的ruou,刘子业眼神灼热的将自己的头颅埋在刘楚玉柔软的胸前轻喘。 “你知道吗——”他的手由她的胸部不断向下抚摸游移,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向後滑向她圆润的翘臀。大手在弹性十足的臀肉上掐捏揉拢,爱不释手那迎合着他掌心温度的手感。在她unbu轻抚着画着圈圈,“长成一个女人的你,对我来说,是一种多麽强烈的诱惑麽?” 一边继续向两边拨开她的臀肉,露出中间细嫩的窄缝。一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的按压着。而後,他尝试着探进小半截手指在浅处慢慢的旋转抽撤。 刘楚玉全身都凉飕飕的,这样更清楚的感受到刘子业燥热的唇舌在她锁骨,胸脯,小腹……各处游走,被他灵活的唇舌肆意舔弄,她全身产生了异样的难堪的酥麻,细细密密的从起伏部位一路蔓延至心底。 当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摩挲着按向了腿根,她下意思的收缩,男人却强势的分开她的两瓣将指腹在裂缝里捻揉起来。 “唔……”感觉太强烈了,刘楚玉仍然joheng了一声,细致的柳眉拢起,好似难耐又似痛楚。 从刚才到现在,刘楚玉一直在挺尸,忽然听到她的jo,刘子业不由地心神一荡,胯间的长物更加膨胀,血骨里强烈的兽性险些压制不住。 “阿姐,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我要做你的男人” 他却想要她,想要的yuwng发疼。他将蓄势待发的热铁毫不避讳顶住对方柔嫩的花ue穿刺。摩挲着她的花瓣,刺激她紧缩的ue口:“阿姐你心头也曾有我的对不对?” 刘楚玉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欢爱,当感觉到他坚硬滚烫的yuwng在腿根试探着,尽管她忍不住浑身僵硬紧绷,却还是执拗的,探出细嫩的手臂,缓缓环上他的脖颈。 感到刘楚玉主动贴上身,感觉到她突起的rule碰触着自己的男性ruou,刘子业只觉一股麻痒的快感在胸前如绽放的焰火一般扩散开来。 下半身的roubng因她迷人的回应而变得更加的剑拔弩张,紫红色的棒身青筋毕露。再也按耐不住想插入她身体内用力驰骋的yuwng,他将她抱起来,和自己面对面坐在床榻上。他掐着她濡湿的臀,再慢慢将自己刺入。 这样的姿势,让她将他深深容纳,她忍不住大口着,好像干涸的鱼儿,他都没给她缓和的机会,直接扣着她就大力顶弄起来。 她忍耐着紧闭双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断侵略。只觉他此刻的气息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感,压抑低沉,好像蛰伏的野兽。 刘子业埋首在刘楚玉颈间,拂开她微微湿润的发丝,沿着她细腻的颈项温柔亲吻着。可是埋在她身体里的巨物却没有一点柔情的模样,简直是只蛰伏的野兽,不断闯入,不断抽出,带着她敏感紧致的内里,来回折磨着。 刘楚玉的眉心拧得死紧,羞耻和自我厌恶,不安和lunlun的罪恶感,却所有感觉都远远不足身体里越来越满的酸麻。那感觉太清晰,她想忽略都办不到。 她咬住唇,快感却如海浪一般一bobo袭来,脑子渐渐空白,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先于意志沦陷了,有温暖的热意汨汨渗了出来,包裹住男人的部位也越来越软,男人抽插的动作更加顺畅。 感受到刘楚玉下面越来越湿,刘子业激动地加快了动作,又狠又准,撞得很深,刘楚玉整个人随着他起起落落,意识仿佛飘在了云端,越来越稀薄。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肢体碰撞的声音qngse的响着,伴着他低沉的,还有她压抑的呼吸。 刘子业做了很久,换了很多姿势,直到刘楚玉最后忍不住呜咽出声来,他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向来不懂示弱,更不知道祈求。即使面再难堪的欺辱她也是咬牙忍受。可是他实在太强了,她坐在他身上被他发狠的顶着,她每次沉坐下去都被迫含得又深又满。 她承受了太多次,隐秘的部位都微微发肿有点疼了,可是他好像食髓知味一般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她最后意识恍惚的被他掐着腰狠狠抽送,下体一片黏湿泥泞。 刘子业放纵地在刘楚玉身上起伏沉坐,也不知要了她多少回,他卖力的汲取着她的温度,倾听她的脉动,似乎只有停留在她身体里,他才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 (下章预告,驸马要返场了!刘子业霸场这么久,我也写累了。) 第七十五章 强吻 苑寒梨树紫,山秋菊叶黄。 又到了一年的重阳节,按照以往的习俗,每到这个时候君主要于郊野会宴群臣,登高赏菊,并与臣子们戏射于华林园旁。 刘子业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习俗,自从刘楚玉遂了他的意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玉烛殿,才不想折腾什么重阳宴会。 刘楚玉却不一样,自从委身于刘子业后,她虽得到了皇宫内相对的自由,却仍不能回公主府,遇到重阳这样子的节日,她自然要想尽办法说服刘子业带她外出。 于是重阳节当日,拗不过刘楚玉的强烈要求,刘子业带着重重禁军,在华林园外的野郊设宴与群臣饮酒赏菊。 全盘玉盏堆异果,龙盏凤碟盛奇品。歌姬声喉婉转,舞女广袖舒拂。群臣却个个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什么美酒佳肴,什么珍馐玉馔,似乎桌上那些食物还不如农家重阳时的粗食蓬饼和枣糕。 刘楚玉饮着酒,目光却在群臣脸上游移着,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细微的表情收入眼中。 这段时间以来,刘子业行事残暴荒唐,朝中已有不少大臣撞了刀口,如今这重阳节,敢来赴宴的无疑都是有胆量的,刘楚玉自然要记住他们的面孔。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些面孔中竟然还有褚渊及何戢。 褚渊还是老样子,不同于其他大臣脸上的凝重或小心翼翼,他仍旧一副坦然从容的样子,似乎建康城中的腥风血雨半点没有影响到他。 相对于褚渊的随意,何戢则显得有些拘谨。他的眼眸大多时候都低垂着,不找人交谈,也不主动向谁敬酒。月余未见,他有些瘦了,脸色也不是特别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未完全调理好的缘故。 刘楚玉的目光在席间众人脸上绕了一圈,不觉一曲歌舞便已结束,众臣个个举杯,起身向刘子业敬酒,违心的说着什么陛下圣明鸿德,天下太平,百姓安乐等谎话。 刘楚玉仔细打量着他们说话时的神色,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一番酒后便是戏猎。刘子业最近人杀的太多,心头到底有些顾忌,当下并没有参与这个活动,只说准备好了奖品,以赏赐一会儿猎物最多的大臣。 刘楚玉本就是冲着狩猎二字来的,自然一身骑马装束,听到刘子业不参与,更是庆幸天助她也。她接过侍从递来的马匹,翻身上马,却并没与立即出发。 “阿玉,你也要参加?”褚渊骑马过来,开口问刘楚玉道。 “好久没玩过了。”刘楚玉不愿意看他,只淡淡地回答道。 有其他人在场,褚渊不便开口明问,他的目光在刘楚玉的肚子停留了几秒,笑了笑道,“阿玉想猎什么,我陪你去吧。咱们慢点,不跟他们比就是了。” 刘楚玉也不知道要如何同褚渊解释自己假孕之事,便索性不解释了。眼见何戢上了马,朝着不远处地林子骑去了,她只开口道:“不用,我想自己猎。” 说完便丢下褚渊,便策马朝着何戢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头梅花鹿正在林间吃草,何戢屏住呼吸,取了箭支,拉满弓就要射出,却见另一箭支嗖地一声绕过自己身侧,支先于自己射了出去。可惜,那箭力道不够,瞄向也不准,未射到梅花鹿便无力地斜插入一旁的树丛里了。树枝簌簌做声,白鹿受惊后撒起蹄子就跑,飞快地窜入另外一侧的树林中不见了。 这不会是哪个文官的杰作吧?何戢无奈,转头却见射出箭支的不是别人,而是今日宴会唯一的女眷——刘楚玉。 席间的时候,他便瞧见她了,只是没想她怀着身孕,居然也跑来打猎。 何戢眉头微蹙,目光自刘楚玉身上扫过,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勒住马匹缰绳,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何慧景!”刘楚玉大声叫住何戢,策马来到他旁边,“这么久不见,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或是对我说吗?” 刘子业早已经当着朝臣的面宣读了刘楚玉的休书,何戢现在已经不是驸马身份了,他沉着眼眸开口道:“事到如今,殿下认为,臣该同殿下说什么呢?” “……”刘楚玉被噎的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你今日为来这宴会做什么?” “随我来——”见何戢默然,刘楚玉又开口道,“你没有话同我说,我却有话同你说。” 说完先行策马出到林中深处行去,何戢愣了一会儿,终于策马跟了上去。 树林的另一头,有一条小溪,将马拴在树上后,两人比肩站到了溪水边。 溪水哗啦哗啦,偶有落叶飘落上面,转瞬就漂不见了。两人沉默沉默了一阵,刘楚玉忽然就着溪水旁的草坪坐了下来。 “你要这样子同我说话?”刘楚玉问。 何戢无奈,只得跟着坐了下来。 “到底夫妻一场,你拘束个什么劲。”刘楚玉转头看他,轻笑了一声。 “……”何戢无言,觉得这气氛微微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怎么个不对法。 过了一阵他才听刘楚玉开口道:“休书不是我写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何戢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时我尚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写过那样的东西。”刘楚玉解释完又道,“不过到底是陛下辱了何家的面子,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恩。”何戢淡淡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道,“我曾奏请过和离,明理的人大概都能猜到什么回事,何家的声誉并未受实质性损害。” 刘楚玉点了点头,又问,“如果不是我弟弟自作主张,我们原本还是有挽回的可能的对吗?” 何戢闻言一愣,过了一阵才摇了摇头道,“没有。” “是吗?”刘楚玉忽的凑近了几步,“如果我告诉你我并没有怀孕呢?” 何戢诧异,转头看着刘楚玉:“你到底想要说……” 话还没说完,刘楚玉挤着身子蹭了过来,抱住他的双臂,用嘴巴封住了他口舌。 什么情况?她在吻他!他被强吻了?! 何戢的脑子有些混乱,发懵的时候人已经被刘楚玉推到到了草坪上,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想要起身推开刘楚玉时,却发现胸前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微微扯开,刘楚玉冰凉滑腻的小手窜到其中,正在自己胸膛上写字。 当初何戢同刘楚玉新婚那阵,刘楚玉也玩过这样子的游戏,所以何戢很快识别出刘楚玉写的内容:别动,有人看着! 何戢一个精灵,停下了推拒的动作,刘楚玉却并没有继续写,反而吻得更加深入,唇齿交缠间。何戢的衣襟被拉扯的更开,刘楚玉贴他更近,似乎要将整个重量都放到他身上。 她的唇舌缠住他的细细勾绕,她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她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当何戢险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调戏了的时候,他感到有封信笺一样的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怀中。 刘楚玉抚在他胸膛上的继续写道:把信给刘子尚。 写完,她松开了他的唇舌,身子却仍是趴在他身上并没打算离开,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 何戢听到树林里有隐隐的呼吸声,他不敢开口,只看着刘楚玉,用目光询问刘楚玉缘由。 刘楚玉蹙眉许久,终于在他胸膛上写到:帝hungyn残暴,唯子尚可代之。 何戢蹙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刘楚玉看着他,只坚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这一步,刘楚玉也没打算瞒何戢了,她既然打算另立新帝,何家势必是要拉拢的,何戢的态度更要事先弄清楚。 眼见何戢的目光由怀疑变为震惊,刘楚玉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些时间消化。她低头继续做戏,不想让刘子业的暗卫发现任何异常。 她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亲吻着何戢的下巴,脖颈,肩膀,锁骨……当她一路向下还要更深入的时候,何戢终于拉住了她。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中写了一个,好。 真是简洁!他这是同意帮她送信?还是赞同让刘子尚登上帝位呢? 她不敢确定,继续在他胸膛上写字:你会支持刘子尚的是吗? 何戢没有回答,刘楚玉埋首在他脖颈间,吐着气做出与他亲密的举动。手指却撩拨着他的胸膛。 你还欠我一条命,何慧景,你还欠我一条命…… 她饱满的指腹按压着他紧绷的胸膛,以蛊惑的姿势在上面细细摩擦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乎他不答应,她便不会罢休。 “恩。”终于,他答了一声,低沉暗哑,仿似shenyn。 刘楚玉满意的笑了,写到:你可以推开我了。 何戢愣了一阵,眼中各种情绪流转。最终他一把推开了刘楚玉,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一脸恼怒道,“公主请自重!”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脸上却青一阵红一阵的。 第七十六章 禁脔 回程的马车上,刘楚玉有些犯困,身子一漾一漾的睡了过去,直到感到身下物体的并不像枕头,刘楚玉一个激灵,猛的坐起了身。 抬起头,惊入眼帘的就是刘子业那张脸和他颜色渐深的眸子。他斜靠在紫锦靠背上,并不打算收回的大腿上还留着刘楚玉枕过的痕迹 “阿姐睡得还舒服吗?” “陛下放着自己的马车不坐,到妾马车上来做什么?” “皇姐的马车也是孤的马车,孤如何来不得。” 刘子业俯身,强烈的压迫感让刘楚玉再次仰身后退,她紧张地看着他:“陛下你要做什——” 余下的尾音就被刘子业吃到了肚子里。刘楚玉呜呜的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这是在马车,她害怕外面的人察觉到动静,只能任他上下其手。 急躁,刘楚玉觉得今天刘子业很急躁。急躁的亲吻,急躁的抚摸,急躁的想要进入。刘楚玉蜷着身子不愿配合。 “阿姐——”刘子业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弄得刘楚玉耳朵痒痒的,“阿姐我想进去。” “陛下一定要在马车上吗?”刘楚玉有些咬牙切齿。 “阿姐不是也险些在野外强了何都尉?”刘子业埋首在刘楚玉的胸脯之间,吐着灼热的气息。 被刘子业这么压着,刘楚玉心头是恼怒的,可偏偏身子很是敏感,被刘子业挑拨着竟然渐渐起了反应。 “阿姐——,孤还不能满足你么?”刘子业趁着刘楚玉身子发软之时,三两下扯开她下面的衣服,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满足地喟叹道,“原来在马车上这么舒服。” 刘楚玉有些难堪,却不敢出声,生怕吵到赶马车的人,僵硬窒息的承受着他的灼热,一次又一次,咬住下唇,没有恼怒,只有麻木的顺从。 马车强烈的震动,让她不自觉咬紧的下面,紧张加上羞耻,她很快就在他齿咬住雪峰顶端的花核时到了高氵朝。 刘子业更加动情,许久后才叫嚣着在她体内发泄了出来。 刘子业帮她整理好衣服,换了个姿势抱住她:“阿姐,我不许你再有别的男人,储渊也好,何戢也好,任何男人都不行!” 真是贪婪。 得不到的时候,他说,他只她的心分他一块就好。 现在,得到了,他却说,她不可以有别的男人。 刘楚玉冷笑,“陛下准备将妾一世都囚在皇宫?” “阿姐,我早说过,你的算盘会落空。”刘子业扳过她的头与他的额头相抵,“不过阿姐——,你怎么可以用囚这个字眼呢,阿姐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啊。” 除了自由…… ———————— 天气越来越凉,即便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宫里的风依旧是冰凉的,刘楚玉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碎步转过一条宫巷,一旁的内侍开口道:“殿下,这巷子的尽头就便是了。” “真是个幽静的地方,这冷宫还不错嘛。”刘楚玉哼笑了一句,慢慢走着,到了路的尽头,有一扇小小的竹门,几个侍女正在里外忙着。看见突然出现的公主殿下都明显地愣住了。立即跪下请安。 “丽贵嫔呢?”刘楚玉开口问道。 “殿下,这……”几个侍女不知道怎么回答,皇帝吩咐过的,没有他的允许,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入内。 “怎么,这宫里还有我不能进去的地方?”看到宫女门一脸为难,刘楚玉接着说道:“我不过是来找丽贵嫔说几句话而已,今时今日,我没有兴趣动她。” 侍女只好领路,刘楚玉随着她踏上了青石台阶,进到某处单独的院落,才看到了项时月。比起上次见面时的憔悴,现在的项时月虽然衣着朴素,但是脸色却是明显的好了很多。 “调养的不错嘛,果然冷宫这种地方更适合你。” 那清冷的女子也不给她请安,依旧坐在床边,不知绣着什么:“有殿下伺候陛下,臣妾落得清闲,身子自然就养好了。” 刘楚玉并不介意她话里带刺,自顾自地开口道:“云清明日就要出宫了。” 项时月一顿,手似乎被针扎了一下,许久后才继续着手中动作,垂头沉默的样子却似乎有些晃神。 刘楚玉捕捉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勾着唇角开口道:“你不想见见他?” “我无病,无需看大夫。”项时月平淡地说道,似乎对刘楚玉的提议并不感兴趣。 “是吗,我本还想着,你要是想见他,我便让他进来呢。” “他在外面?”项时月好看的眉毛微微动了动,一瞬间又镇定下来,“殿下会这么好心?” “我确实没这么好心——”刘楚玉笑着说道,“但如果你将你进宫以来做过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我如今人已经在冷宫了,”项时月冷笑了两声,抬头看着刘楚玉,“殿下如今追问这些还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是我说了算,你只需要将你做的事原原本本、桩桩件件地告诉我。”刘楚玉挑了挑眉。 项时月垂头沉思了一阵,最后将入宫以来做过的事情都交待了出来:如何向谢贵嫔吐露何迈被诛的真相,如何挑唆谢贵嫔同刘楚玉反目,如何取得刘子业的信任,又如何帮刘子业设局,帮他得到刘楚玉。 刘楚玉听完,眯着眼睛看着她:“项时月,我同你之间到底有何仇怨,你竟然要这般对付我?” 项时月垂着头,许久后才开口道: “很多年前,我拒绝了何戢,人们都说我眼光高,却不知道我只是另有喜欢的人而已。我喜欢的人根本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可是我还是不想接受别人,只想默默喜欢着他,觉得每天只要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便觉得开心……” 听到这里,刘楚玉的心没有缘由地咯噔了一下,似乎猜到了那个他指的是谁。 “我觉得那样就挺好,谁知道忽然有一天,一位身份尊贵女人也看上了我喜欢的男人,那个女人明明已经有了丈夫,却还是执意要收他做面首,他不肯,那个女人一怒之下便将他强行掳进府中。没多久后,他宁死不从,最后选择了自尽的消息便从那女人府中传了出来。” 果然是云清!刘楚玉张了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项时月开口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人不是真的杀了他,只是将他囚在自己府中,让他做了她的面首……甚至有可能,是他自愿做了她的面首——”项时月的黝黑眼眸一片幽深,“可是我知道的太迟了,那时我已经进宫半年有余了,我设计害那女人shshen于她弟弟,那女人也害我流掉了怀上了两个多月的骨肉……” “怨已结,仇却不知该如何了。”项时月抬头望着刘楚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殿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一切竟是这么狗血,这么乌龙的一个误会?!难怪后来项时月不再对她出手,亏她还以为是因为项时月保不住孩子,情绪低落所至,原来竟她察觉自己弄错了! 刘楚玉错愕,良久后,才讽刺地开口道:“我刘楚玉再不济,也不需要去强迫一个男人……” 她当初收云清入府,不过是因为有人要杀害云清,那人雇了好些杀手,连她府上派去的侍卫也防不胜防,她无奈之下,才将云清收入府中。谁知歹人并没有因此消停,她只好又弄了一具假尸体,说云清自尽,这才让歹人死了心。 刘楚玉简单地同项时月道明事情缘由,见项时月一脸错愕,又开口道:“云清是自愿留在我府上的,我与他没有任何苟且的关系。” 这下,项时月也不知该作何表情了。尽管她知道云清还活着时,便隐隐猜到了云清的自愿,但是,她买有料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当初我一直想不明白,云清那样子的性子能得罪什么人呢,即便是误诊结下仇家,也不该是用暗中雇杀手的方式来取他性命?”刘楚玉没有理会项时月的错愕,略一沉吟后冷笑道,“不过你既然说他是你父亲的私生子,我却是有些明白了……” 闻此,项时月的脸色瞬间煞白。她蹙着眉头,目光却飘忽不定,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张口就要同刘楚玉解释…… “项时月,不要同我说什么误会,如今我深陷这宫里,多半是你的功劳——”刘楚玉见她欲言又止,讽刺地制止她开口,冷声道:“见完云清,你就安心在这冷宫里面呆着吧!” 说完,她径直出了院门,再不去理会项时月变幻又多彩的表情。 第七十八章 私会 项时月被关进冷宫只是开始。 紧接着,宫里但凡骄纵跋扈一点的或是得罪过刘楚玉的妃嫔,全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刁难和责罚,再者是朝大臣的女儿,即便没犯错误,份位也多多少少降了档次。 在这种局势下,宫里不贬反升的只有两位,一是路浣英,二是玉凝。 “虽说母凭子贵,但玉凝到底身份卑微,一下子晋到妃位似乎有些不适合?”路浣英请示道。 “这个时节,谁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呢,你照皇姐所拟的去办便是了。”刘子业继续同刘楚玉对弈,见路浣英仍有犹豫,抬眼望了她一眼,“反正再过几天你也要晋封皇后了,玉凝即便封了妃也不能碍着你什么。” 晋封皇后,多么大的荣耀啊,若是以往,路浣英不知道多高兴,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整个后宫完全是刘楚玉说了算,她路浣英就算封了后,只怕还得听刘楚玉的。当初路浣英看刘楚玉那个样子,还害怕刘楚玉不情愿,现在才发现这刘楚玉竟是个狠角色。 路浣英默默地望了一眼同样喜怒无常的刘楚玉和刘子业姐弟二人,领了命,欠身准备退下。 “等等。”刘楚玉制止了路浣英,开口问刘子业道:“刘蒙那妾室陛下准备如何安排?若她当真诞下麟儿,陛下是要封作太子还是要当着朝臣的面食言?” 刘蒙那妾室,那个孕妇,刘楚玉不提,刘子业都险些忘了…… “别让她生下来。”刘子业执白子的手顿也没顿,只用余光瞥了一眼路浣英,“尽快给她送碗汤药过去。” 刘子业说的随意,刘楚玉却有些心惊,刘蒙那妾室怀胎早过了三月,打胎只怕尤为艰难…… 不过留下是断然不可能的,将人再送回刘蒙府上只怕也会害了她。刘楚玉略一沉吟,并没有阻止刘子业。 ———————— 十月的第一个吉日,刘子业封路浣英为皇后,并于宫中举行封后大典。 至晚,宫内点起明灯万盏,殿内鼓乐喧天,宝烛辉煌。刘子业高踞上席,左右两厢,一众嫔妃,按班位分席人坐。 刘楚玉落座与皇室家眷最首席的位置,瞥眼便看到了对面的刘子尚。 穿着朝服的刘子尚少了一贯的散漫不羁,看起来竟十分的稳重可靠。他的目光与刘楚玉交汇之时,收起来一贯漫不经心的笑意,郑重而又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刘楚玉回以她一笑。然后便听到殿外的唱诺声。 八个内侍抬着的金顶车辇从太庙而来。后面有两排宫人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跟在后面。满殿文武大臣恭敬的站立一边,朝着刚从辇中下来的路浣英行注目礼。 祭告太庙,授封册印,宣读册封文……繁复的礼仪,整个程序下来起码要一个多时辰,刘楚玉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路浣英身上时,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然后侧身出了大殿。 穿过殿外的宫巷,踏过御花园的小径,折向南面度过碧芦丛,又东进入小便门,她见到了那个久违的熟悉的身影。 怀敬,熟悉的两个字眼尚未喊出口,对方便听到脚步声先行转身过来。 容颜清雅的男子抿着唇,眼里却是隐隐带着笑意的,数月不见,他还是那般模样,只是那冷清从容的气质却染上了几分坚毅,不再像她可以娇嗔男子。 刘楚玉愣愣地看着他,她想问他这几个月过的怎样,想问他是否习惯豫章王府的生活,她还想问他对于自己如今的决定究竟有何看法…… 想要说出口地东西明明很多,看到他的那一刻却又觉得什么都不想问了,她只好沉默的看着他向她走来,停在她两尺之外。 还真是生疏呢,刘楚玉看着怀敬不再迈步,心头忽然生出隐隐的不悦,似乎胸口也有些气闷。 刘楚玉气闷的时候,怀敬也在打量刘楚玉,她现在的似乎不太好,眼中也隐隐带着疲惫,眉眼淡了许多,就像是被那些流水,给洗刷去了色彩,没有了以往的光彩照人。 月光熹微,两人默契的没有交流,但又似乎能隐隐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压抑而又绵长。 “如今天寒,公主穿这般少,不冷吗?”一阵风吹来,怀敬率先打破了沉默,上前两步帮刘楚玉挡住寒气。 十月的天气已经泛凉,寒风中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一团团的雾气。纠缠住了刘楚玉的视线,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上前抱住了怀敬,将脸贴到他的胸膛之上。 一直以来,只有这个怀抱是完全让她放松的,可以纵情地流泪,可以无所顾忌地倾诉,可以热烈而疯狂的索取…… 刘楚玉埋首在怀敬的胸膛之中,听着那熟悉的心头,长长地、缓缓地叹了口气。 怀敬垂下眼眸,深邃如潭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色。他将手按在她的后颈上,轻抚着她的背脊:“公主你瘦了。” “恩。”刘楚玉依旧垂着头,声音有些黯哑,“怀敬,我被囚在这皇宫里了。” 怀敬扶在她背上的手一愣,淡淡开口道:“我知道。” “你知道?”刘楚玉抬头看他,有些惊讶。 刘楚玉今晚早就做足准备,一早让便让无影限制住了刘子业布在她身边的暗卫。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某荒凉依旧的宫苑,四周空旷,并不能藏匿人。怀敬觉察四周并无其他人后,才开了口。 “这样重要的事,公主却让何戢送信去豫章王府,我便猜到公主定是行动受制。”怀敬伸手帮她理了理额间乱了的头发:“再说公主带给豫章王的信,何夫人也看了,她很担心公主成为第二个她,于是同王爷提了一下公主的境遇。” 何戢口中的何夫人指的是刘英媚,虽然何迈已经死了,但她仍然坚持何夫人这个称呼。 提到刘英媚,刘楚玉不禁想起了自己假孕的事,“姑姑她还有没有同你说别的,比如我怀孕的事?” “何夫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还说如果你相信她就把药服下。”怀敬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刘楚玉,“我找大夫看过了,说不清楚什么方子和功效,但无毒无害。” 刘楚玉狐疑的看了看瓶子,默默地将药收了起来,又问,“她现在人还好吗?” “本来不太好。可自从看了公主你给王爷的信后,反倒越来越精神了,看样子应该是想帮王爷一把吧。”怀敬分析道。 “如果是那样最好。或者你可以让她帮我们争取到这些人的支持……” 刘楚玉垂眸沉思了一会,凑到怀敬身边耳边吐了几个名字。 偷欢(H) “这里风大,公主早些回去吧。”谈完正事,怀敬开口道。 刘楚玉默然转身,走出几步又忽的折了回来。 她从背后抱住正往另一方向行去的怀敬,哑声开口道:“抱我,怀敬。” 怀敬愣住,他当然清楚刘楚玉的‘抱’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提出这个要求。 “公主……”他的声音轻淡而温和,似乎有些为难。 “当然,这不是命令——”刘楚玉交叉紧抱住他的胸膛的手松了松,拨动着他衣襟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子了,你若不喜欢,可以开口拒绝。” 怀敬的颤了一下,又颤了一下,接着他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 怀敬的手收得有些紧,两人贴的紧密,刘楚玉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淡淡而熟悉的体味,几个月来死命压抑着的情绪忽然间就决堤了,泪水成线,沾湿了她的胸襟。 他低头,捧起她的脸与他的额头相抵,月光下照在他莹润的双眸中透出满满的怜惜与温柔,他看着她泪满盈睫的双眸,低低喟叹:“公主你要我怎么拒绝……”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唇辨,撩开她额前的乱发,吻过她的额头、眼睑、鼻梁,停在她的脸颊上细细辗转允吸,将她的泪水一点点拭去。 “怀敬……”她唤他,低柔而又婉转的嗓音,一声声述说着她的思念。 感到刘楚玉已然情动,怀敬一把将她抱到了苑内的走廊里,让她背靠墙壁面向他站立。 她的双手被他扣在头顶上方,他吻上了她的唇瓣,唇舌在她口内翻腾,那炙热的吻藏有他心中的情火,那个吻渐渐地从温柔变得饥渴而狂野。 怀敬向来是温柔而又克制的,何时这般热情霸道过,刘楚玉被他吻到窒息,心头却是止不住的躁动和期待。 她依偎在他怀抱里,一手在结实的胸膛上画圈,极力摩挲撩拨,另一只手缓缓伸向了他腰间的束带。 耳边加重,缠绵的吻愈加温柔,轻轻地啮咬,轻易地挑地她的欲火愈发高涨。 听到她咽喉发出了难耐的shenyn,怀敬终于松开了她的口,炙热的吻落在了她如玉般细嫩的脖颈,他解开她的衣服,丰满的雪峰顷刻暴露在清凉空气中,随即被火热的大掌包握住。抚摸变成roune,勾引出她声声娇媚无助的shenyn。 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因他的抚触渐渐泛红,他滚烫的唇继续往下探索,轻含她饱满圆润的雪峰,轻咬含允吸。 爱欲的火苗张狂蔓烧,烧尽她和他的理智,只剩那股强烈的渴望。 他的唇一刻不停地流连她的身体之上,她急切地轻喘和shenyn,下身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他褪尽,他分开她的双腿,大手游移到她的秘密禁地,开始寻找着动情的证据。 “恩……”刘楚玉弓起身子,半眯着眼,享受着怀敬的揉弄,joyn以已不足以表达她的渴望,她蹭着身子摩挲着他因yuwng紧绷的胸膛,“怀敬……我要你……” 因为yuwng而紧绷的嗓音异常低哑性感,怀敬抓住她的一条腿圈紧缠住他的腰,让她的yuu弯曲着挂在自己的身上。 昂扬坚挺的yuwng高高竖起,他的大掌握住她细细的纤腰,将她的身子往下移,让他早已高昂的坚硬亢奋的yuwng顶弄着她水滟滟的oue,刘楚玉痒的蜷起了脚趾,身子微微战栗。 怀敬感受到她的湿滑甜腻,终于顶开她的花唇,让他的坚硬灼热悍然而缓慢填满她的schu。 她紧紧地密密地接纳着他,弓起身子,承受着他一寸寸的入侵。待深深没入之际,她快慰地险些有些站不稳,只能揽上他的脖颈,大腿紧紧缠着他的腰。 他着,重重吻住她,舌头顶开她嫩红的嘴,同时摆动腰身开始抽送起来。 月光照得她的肤如凝脂,她泛着薄红的雪躯前后移动着,追逐迎送着他的动作。两个多月的分离让他们彼此的渴求强烈而敏锐,她很快便在浪潮中痉挛、紧缩,让电流般的酥麻贯穿全身。 她张着迷蒙的双眼,望着身上之人沉迷而专注的动作、心头泛着难言的愉悦与满足。 起伏中,他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她渐渐地再次有了情动,扭送着媚若无骨的身子再次迎合起他的动作。 shenyn与交织,呢喃的低语与轻泣哀求在荒废的院落中回旋、盘绕…… “咔——”的一声是枯枝被踩断了的声音。而后两宫女的谈笑声渐渐近了。 外面有人?两人的动作一停,怀敬就要抽身,刘楚玉却紧紧抱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动。 不过是两个小宫娥而已,迟早会走开的。 怀敬领会到刘楚玉的想法,配合的不再抽身,反而往她体内送了一送,刘楚玉身子正紧绷着,被他那一动惹得差点兴奋地喊出来,她侧头压抑的咬上他的胸膛,身子轻颤不断。 怀敬被她这一撩拨,禁不住继续进攻起来,一bobo的攻势直逼着她,将推到顶峰。 “唔……”她撑住他的胸膛,竭力咬住自己的双唇,任花ue一阵阵强烈的收缩感受着他的亢奋。 因为紧张,她全身紧绷,下体紧紧地包裹着他的yuwng,怀敬忍不住闷哼。刘楚玉忙伸出手,用力蒙住他的嘴。可他偏又开始舔吻她柔嫩掌心,大手也重新抚上傲人的雪峰,揉捻着可爱敏感的蓓蕾;她急得满脸通红,频频咬住唇,忍耐即将出口的joyn。 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怀敬此刻揽臂抬高她的unbu,一下下直接撞入她hun,她再也撑不住地shenyn出声,下体早已泛滥,感觉有水流顺着腿根蜿蜒而下。 两个多月不见,怀敬竟然敢欺负她了,刘楚玉一面shenyn,一面娇嗔“怀敬你好大胆子……都学会欺负人了……” “我以为公主喜欢刺激一点的。”他看着她,声音压抑而沙哑。 她的手抓在背脊上,刚才她确实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见刘楚玉垂眸默认了,怀敬含笑吻住她的唇,挺腰往上,一连串又急又重的深入,剧烈而密集的冲刺频率让她脚软,将她逼近了顶峰。 “轻点……嗯……啊……怀敬……怀敬……”她双眼迷蒙,眼底尽是qngyu渲染后的诱人色彩,嫩唇不停吐着他的名字,急切又撩人。 怀敬的越发粗重了,他箍紧她bnen大腿,让她膝窝勾住她手臂,一下下挺入最紧最热的hun深处 “啊啊……” 刘楚玉尖叫着绷紧了身子,只觉快感就像融化的热腊一样,弥漫散开,让她全身酥麻到骨子里,她瘫软在他怀里细细jo,颤抖着在高氵朝的余韵中晕眩沉浮…… 怀敬抱住她瘫软的身子,在最后一刻大幅度的摇摆间他用一记最深的冲刺直抵hun,与她一起攀上了巅峰。 远处隐隐传来乐声阵阵,接着“砰砰”的响声此起彼伏,烟火盛开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忽明忽灭的火光照亮着相互依偎的两人。 第八十章 求亲 回去的时候刘楚玉并不担心有宫人看到她,她另外选了一条路回大殿,经过一曲折的游廊时,在荷塘边的凉亭中的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封后典礼过后便是宴会,此处都能隐隐听到宴会那边传来的丝竹声。刘楚玉望着荷塘边上的褚渊,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如今已是初冬,荷塘上面连残荷都看不到一支,清风吹来,没有荷香,只有满池的水波dngyng;褚渊听到脚步声,转头唤了一声:“阿玉——” 月华似练,温和的嗓音被风吹入耳中,让刘楚玉浑身生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褚渊的唇边溢出一个舒懒的笑容,仰靠着阑干在长椅上,目光点了点身旁的空位,看着她道:“阿玉过来陪我坐一会。” 刘楚玉依言刚迈出两步,忽然发现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衣服已经有些皱了。她原本是打算回宴会上露个脸便回玉烛殿的,谁知却在这里碰到了褚渊,她停下脚步,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坐下,生怕他看出什么异样。 “几日不见,阿玉竟同我生分起来了。”褚渊看着她,愣了一下。 “那边宴会还没散,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刘楚玉连忙找了个话题。 “阿玉怎么跑出来了?”褚渊反问他。 刘楚玉低头没有回答。过了一阵又听褚渊开口道:“阿玉在这宫中还好么?” 刘楚玉诧异的扬起眼波看着他,却见他倾身靠了过来,如此近的距离令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中的影子,心跳陡然开了几分,她垂眸掩饰心中的慌乱,“姑父为何这般问?” 储渊又靠近了些,狭长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 耳边似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刘楚玉的心跳更加厉害,她无措的想要往后退去,手却一把被褚渊抓住。 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腹带着粗糙剥茧,搭在手上,有些热,有些痒。 刘楚玉愣愣望着他,呼吸也为之一滞。却见他拉着她的手翻过她的手掌,两指按在她的腕间,替她把起脉来。 许久后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放开了她的手:“阿玉已经有孕四五个月了,身子还是这般单薄,可是在这宫中被照顾的不好?”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许的不悦,有点像在责备有有点像关心。刘楚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是那药服下後虽然能佯装怀孕,但却是──只能让人从脉相上显示怀孕,而人的肚子上并无变化,所以即便脉相上多麽完美无缺,到底不能装太久。这便是那药的缺陷。’ 刘楚玉忽的想起云清说过的话。诊出假孕过后,云清并没能给她配出消除脉相的药物,他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这个药物随着十月的效期过了,自己消解。 那药残留在体内并没有什么毒害或副作用。刘楚玉便没有去理会,现在对着褚渊的发难,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个乌龙。 沉默间她又听他开口道: “阿玉,你同何戢如今这样,孩子的父亲要找谁来做?”褚渊凝视着她,眸子似有担忧又有疑惑,“又或者你准备在这宫中悄无声息地将它生下来?” 刘楚玉已经休了何戢,很明显,褚渊也猜到孩子的父亲不是何戢。更让刘楚玉意外的是,他竟然还注意到了她近来一直在宫里的事实,只不过他把她的被囚理解成了她的自愿。 若让他这样误会下去,只怕再过五六个月他该问孩子要如何安置了。刘楚玉苦笑了一下,正在想要如何解释,储渊却又发问了。 “我今日入宫,看见了怀敬。他是跟着子尚一起来。” 褚渊的嗓音有些许异常,他问:“阿玉你把怀敬送去子尚府中。是因为这孩子其实是他的对吗?” 褚渊难得的凝重的表情让刘楚玉心头有些微的……难受。如果她真有个孩子,褚渊的猜测倒是分毫不差。只是如今这个情况,她再却不愿他继续误会下去。 “这其实是个误会。”她开口。 “误会?”他有些不解。 “其实我——” “公主殿下——” 一声高呼打断了刘楚玉,刘楚玉转头就见内侍华愿儿匆匆赶了过来,她只好收了声,不悦地开口道:“何事?” “公主殿下,陛下在席间看不到您,所以遣奴才出来请殿下回去。” 刘楚玉无奈,只好跟着华愿儿回了大殿。 皇室的宴会向来无聊,刘楚玉喝了些果酒,又吃了几口点心,这才见褚渊从外面默默进来回了自己席间。 而不远处的何戢用目光扫了几眼褚渊,又转过头向刘楚玉望了过来,目光在她微皱的衣服上停留。 刘楚玉忙借着饮酒的动作挡住领口,做完又笑自己:自己同何戢早已不是夫妻了,心虚个什么劲呢。 丝竹阵阵,殿中新一批的舞姬们摆着曼妙身影开始舞动了起来,阻隔住了何戢的视线。 宴会完时已近子时,刘楚玉微微有些醉了,任由宫女搀扶着回了玉烛殿。下身黏黏的微微有些难受,她让宫女打来水替自己沐浴。 水汽氤氲中,浑身的疲惫和冰凉都被驱散。刘楚玉仰靠着浴桶,叫来宫女帮她按摩。 如墨的秀发被拆散,一双大手固定住她的头部,或急或缓、或轻或重地在她头间细细游走按压着。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那双手大手格外地有力,指腹也异常灼热,刘楚玉微微睁眼,就看到了刘子业反倒过来的脸。 “阿姐可还舒服?”刘子业笑着问她,手上的力度未减。 “陛下——”刘楚玉连忙支起身子看向水中。好在怀敬一向温柔,她的身子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她这才镇定下来又道,“陛下怎么来了。” “自然是我想阿姐了。”刘子业回答地理所当然。 “今日封后大典,陛下应当陪着皇后娘娘才是。”刘楚玉提醒他。 “阿姐这是在赶我走。”刘子业反问。 “妾不敢。” “不赶就好。” 刘子业无赖地得寸进尺,“阿姐我同你一起洗好不好。” “妾洗好了,陛下让宫人另外备水伺候陛下沐浴吧。” 刘楚玉让宫女扶着自己从浴桶中出来,刘子业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宫人拿来毛巾,细细地将刘楚玉身上擦干。 “妾该休息了,先行告退。” 刘楚玉批了件中衣就要走人,还没跨出两步,人却被刘子业一把抱住了。 “阿姐好香。”刘子业从后面抱住刘楚玉,头蹭在她的脖间,细细地嗅着她的气息。 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若她成功扶助刘子尚登上帝位,他日后要么只能永远困在宫中,做个毫无自由的囚犯,要么被放到偏远的封地,做个毫无实权的王爷。 于他而言,不可谓不残忍。 心头有那么一瞬的心软,刘楚玉一时忘了推拒刘子业。直到臀后某个东西越来越搁人,刘楚玉才蓦地挣开了刘子业的怀抱。 然而,为时已晚,刘子业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直奔龙榻。 第二日刘楚玉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让宫人伺候着自己梳洗装扮好,刘楚玉正打算前去刘子尚的住处探访一下。谁知还没出门,就见刘子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脸阴沉。 “阿姐这又是要去哪?”他看着刘楚玉,目光有些森寒。 “豫章王难得进宫,妾过去看看。”刘楚玉淡淡回了一句。 “阿姐是要去见豫章王?”刘子业望着她的目光越发森冷,语气也是满满的讽刺,“只怕阿姐要见的是他身边的人才对吧。” “陛下多虑了。” 刘楚玉想不通,刘子业昨个还好好的,今日又是要闹哪样。她不想理会他,抬脚就要出门,刘子业却先一步堵在了她面前。 “阿姐就这讨厌我吗?”刘子业挡住刘楚玉的去路,目光狠狠瞪着刘楚玉,“这宫里就这么让阿姐难受吗?阿姐不惜要嫁给一个瞎子,也不肯留在这宫中么?!” “妾听不懂陛下在说些什么?” 她要嫁谁?一个瞎子?刘楚玉抬头望着刘子业,一脸莫名其妙。 “阿姐还要装吗?”刘子业冷笑,“今日早朝,褚渊都当着朝臣的面开口了。” “开什么口?”刘楚玉错愕。 “还能开什么口?当然是替他堂弟向阿姐求亲!”刘子业讽笑出声,瞪着刘楚玉的目光伤心而又愤怒,“我只知道阿姐男人众多,却不知道连褚炤那样人都拜倒在阿姐裙下。阿姐你果然好本事!” 褚炤?褚渊的堂弟,那个一向被称赞正直高洁的男子。 刘楚玉一阵错愕,她跟褚炤几乎没有来往,她甚至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只隐隐记得:他的双眼一只呆滞,一只阴鸷。 第八十一章 遣散 长公主府,思觉居。 又到了每月药效发作的时候,子谋蹲下身子,握紧拳头,蜷缩着身子,咬着承受着疼痛一bobo漫过自己的身。 那犹如蚂蚁啃噬般的疼痛越加强烈,他咬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汗水一股股从额头上冒出;然而这才只是开始,对于接下来的疼痛,他很熟悉,也很无力。 刘楚玉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公主府了,但其实,即便她在也是无用的,她根本不可能召他侍寝,所以除了与别的女人ouhun,他根本不可能避免这样子的疼痛。 别的女人……倚乔还在的时候,他的病倒是没有发过,而倚乔出府后,他没有找过别的人,一来私通的罪名足够要了他的命,二来是,他不想…… 疼痛一bobo,犹如潮水,晕厥过去的前一刻,子谋门口某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再次醒来时,子谋是躺在自己床上的,身上的疼痛已经消退,然四肢却被扎上了细密的银针。 “感觉好些了吗?” 清和的嗓音传来,子谋侧头便看到了床头捣弄着药材的男子,那人一袭白衣,是府里替刘楚玉调理身子大夫,据说也是刘楚玉的男宠之一,好像叫‘云清’什么的。他不确定是不是,只直接道了声谢谢,又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公主让我过来的。”云清淡淡回道。 “殿下回府了?”子谋有些意外。 “没有,公主也是这些日子才得知你们被送到府上前竟……”云清说道这里时便省略着带了过去,又转头看向子谋,“宫里送来的面首里,还有谁同你一样?” 云清说的很含蓄,子谋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问——还有谁同他一样被刘子业逼着服了毒药,每月必须要同人交合才能保证不病发。 子谋闭上眼睛,过了一阵才道:“还有两个……不过都已经死了。” 熬不过,于是选择了自尽。一个在来到公主府的第一个月,另一个在两月前。 云清闻言一愣,“这毒竟如此厉害……” 子谋没有接话,这毒发作起来时,痛得让人挖肉剔骨的心都有,但也不是完全挨不过。只是他想云清应该不会明白:每月要生要死的毒发几次,不是谁都愿意承受的,尤其是对于本就没有什么求生yuwng的面首来说。 只是,他不一样,他必须挨下来,倚乔还在府外等着他,他已经是快要做爹的人了……想到这里子谋心头一暖,苍白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意。 子谋一直在等机会离开公主府,然而他没想到,上天偶尔也会怜悯他一把。 调理了三日后,云清告诉他毒素已除。此外云清还还告诉了他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他自由了。 看着云清放在桌上的钱财和地契,子谋眉头微蹙,除了怀疑就是惊异。 “不用惊讶,府上其它男宠都自由了,有几个不愿出府自食其力的,管家也帮他们安排别的金主。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再过这种日子才是。”云清解释了一句。 “可这是为何?”子谋忍不住开口,虽然他知道以他的身份问这些并不适合。 云清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缘由:“兴许是公主觉得养着这么多人浪费粮食吧,特地命我回来将你们送出府;当然,公主嘱咐我特别照顾你,最好让你有个地方落脚,所以我让管家多给你支了些钱财,另外还有地契。” 子谋不知道刘楚玉为何突然将男宠都遣散,但她优待自己的原因,他却是可以猜测出的:肯定是因为他这张脸,这张与刘楚玉心上人长的尤为相似的脸。 虽然自由来得有些突然,但子谋没有犹豫,收下了云清给他的地契及钱财,收拾了一下东西,当日就离了府。 其他面首也一样,最多滞留了一日,第二日也被别的府上的马车接走了。 就这样,不到两日的时间里,公主府中的男宠都被打发了干净。阿莲收拾好包袱,站在挽云楼门:“公子,我们要去哪?” “离开建康。”云清看了一眼挽云楼的樱花树,垂下眼眸自嘲般地笑了笑,而后又看向身边的小丫头,“阿莲,其实你跟了我这么久,能学的也学地差不多了。我实在没别的好教你,你还是安心留在建康城内,找户好人家……” “不——”阿莲坚决地打断他,“公子已经抛下过我一次了,这次我不会再让公子抛下我。公子去哪,阿莲就去哪。” 云清无奈,最后还是带着阿莲上了路。 老管家默默地目送二人离去,有些感慨,一夕之间,这公主府内的面首竟然就这么被散完了,仅余下牢中一个脾气暴躁的,长的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不过说起来,那貌似是个刺客啊,虽然公主宠幸过他…… 老管家摆摆头,不再去想这些无聊的事,刘楚玉几个月不回府,怀敬公子也不在,驸马又被休了。他一个人主理府上的事物,头痛的很。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皇宫之中,他家主子比她更为头痛。 刘楚玉从路浣英的口中打听到:那日褚渊替他堂弟提亲,做足了准备,几番不怕死地在朝堂上将刘子业驳了个哑口无言,意外的是,刘子业也不知顾忌什么,竟不敢责难与他,反是对着朝中重臣称刘楚玉生了重病,硬是生生地将婚事压了下去。 接着,刘楚玉便再次被刘子业禁足在了玉烛殿。 梳妆镜前,刘楚玉颇为心烦。 刘子尚来京已有两日了了,明日一过,按礼法他也不好再多做停留,就要回余杭了。这个时候,刘楚玉却偏偏被禁足,甚至连捎句话给他都没有办法。 她不是没想过讨好刘子业一下,然而心有余而身子却…… 前日,刘楚玉打开了怀敬给她的瓶子,找了个宫女试了试那药丸,并未见到任何反常的迹象,于是她也服下了。 她想,刘英媚终归是不会害她的,那药极有可能是解自己假孕症状的药物。果然,晚间的时候,刘楚玉只觉下腹有些坠痛,而后久违了五个多月的月事终于来了,而且来势汹涌。 这样一看,刘楚玉便确定当初的药是刘英媚下的了。只是她目的何在呢,难道单单是为了上刘子业不碰她? 还有褚渊,他又是怎么会事,好端端地怎么会想到要帮他堂弟提亲,甚至事先都不同自己商量一下…… 刘楚玉实在想不明白。 特殊时期的女人总是烦躁易怒,加上现在又这么被刘子业禁锢了自由,刘楚玉一个不爽,就将那晚据说是刘子业专程命人送来的汤药给砸了。 刘子业进到玉烛殿见到的就是刘楚玉披头散发地坐在梳妆镜前,脚边散落了一地的汤汁,四个宫女跪在地上也不敢上前收拾。 “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 刘子业眯着眼睛狠戾地开口,宫女们抖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都哑巴了?”刘子业见底下的人不敢说话,径直吩咐身边的华愿儿道,“叫侍卫进来,将她们全部拖出去把舌头割了。” “够了!”刘楚玉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玉梳,“陛下要不要把我的舌头一起割掉。” 自从提亲的事一出,刘楚玉几天都没见到刘子业了,谁知他一来就是做这般让她恶心的事。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镇定了下来后才开口道:“陛下用过晚膳了吗?” 刘子业刚被刘楚玉那么吼了一嗓子,又不能发作,气闷之下便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华愿儿连忙替他开口道:“回禀殿下,陛下今日下午都在御书房,如今还没用过晚膳呢。” 御书房?刘楚玉也懒得去辨是真是假,只对着跪地最近的宫女开口道:“传膳吧。”。 饭食本就是预备好的,不一会就摆了上来,刘楚玉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看着仍立在一旁的刘子业:“陛下如今这么快就厌倦了妾了吗,连陪妾吃顿饭都不肯。” 刘楚玉不过是正好想到了刘子业当初说过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谁知这讽刺的语调听在刘子业耳朵了竟然带上了那么几丝醋意,刘子业当即就坐了过去。 其实他也知道,他当日的反应确实有些过于激动了,但是他当时克制不住自己啊,一想到要让刘楚玉再次嫁给别的那人,他就觉得浑身发疼,尤其是胸口,生生疼地他口不择言。 他坐在刘楚玉身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道歉,却听刘楚玉先出了声。 “陛下已经帮妾拒了婚,如今还要要同妾怄气么。”刘楚玉斟了一杯酒递给刘子业,“妾进来几个月一直在宫中,外面已经流言纷纷,如今陛下这一拒婚,这流言恐怕也就着实了,陛下以后也不必担心有人敢提亲了。” “阿姐——”刘子业唤了她一身,双眸直直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 刘楚玉没有看他,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下,“再过段日子,陛下又打算怎么做,直接宣布妾的死讯?然后这世上再无刘楚玉,陛下将我换个身份好直接留在宫中是吗?” 刘子业垂眸不敢看刘楚玉,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当初陛下留谢贵嫔在宫中时,尚且握着何迈将军的命以做要挟,如今,妾可没有什么驸马,殿下就不怕吗——”刘楚玉话锋一转,声音蓦地有些冷厉。 刘子业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阿姐此话何意?” “何意?”刘楚玉讽刺地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水下去,才开口道,“陛下就不怕妾想不开吗?” 像是要印证她说过的话一般,她脸色陡然变得非常难看,额上隐隐起了汗珠,双手紧紧地抓着桌案,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刘子业眼中的错愕转瞬间变为了难以置信及慌张,他愣愣看着她,一时间竟忘了动作:“阿姐你——” 刘楚玉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以往月事来时,即便寒疾一并发作,也不曾如此痛苦,现在她身上寒疾都已经好了,按理说不该这么难受才是,骤然袭来的疼痛,让她顾不得同刘子业继续谈判,只哆嗦着唇想要让刘子业帮她传太医,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颓然倒地。 “来人!传太医!” 昏过去之前,刘楚玉只觉刘子业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颤抖着嗓音唤着她:“阿姐——;阿姐——” 第八十二章 醉酒 建康的冬天是寒冷的,皇宫中虽然烧着地龙,但宫殿太过空旷,并不怎么暖和。 刘楚玉睁着眼躺在榻上毫无睡意。晚间太医诊治过后替她开了药,她的肚子已经不再疼痛,然而手脚冰凉,入睡着实有些困难。 也不知是刘英媚给她的药的作用,还是因为她的月事太久没有来了,这次大出血已久以及晚间那让她晕厥的疼痛,让太医险些误以为她是流产血崩了。 刘英媚当初到底是何用意呢? “阿姐——” 侧身的动作带来身后的一声轻唤,刘楚玉这才发觉原来刘子业也躺在榻上。 “阿姐好些了吗?”刘子业揽住刘楚玉的肩,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仍有些苍白的脸色,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瓣。 “什么时辰了?”刘楚玉缩了缩身子,避开他的触碰。 “子时。”想起之前的情形,刘子业心有余悸地喟叹道:“阿姐刚才吓死我了。” “既如此晚了,陛下还是另寻歇处早些休息吧,妾身月事在身,怕有污龙体。”刘楚玉侧身背过刘子业。 “阿姐,我不忌讳这些。”刘子业将手穿过她的腰,两只大掌覆上她的肚子。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让自己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刘楚玉的背部,感到刘楚玉挣扎了两下,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箍地更紧,“阿姐别动,我只是想帮你暖暖身子。” 刘子业的大掌异常热,捂在腹部,让那里泛着阵阵暖意,十分舒服。刘楚玉见他并没有别的动作,于是便由他去了。 淡时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刘子业贴着刘楚玉香软的身躯,有些燥热,却不敢造次。 “阿姐,你喜欢褚炤吗?”刘子业问。 “你觉得呢?”刘楚玉冷声反问。 “阿姐需要一个驸马?”刘楚玉又问。 刘楚玉默了默,开口道:“迟早的事。” 刘子业没有再出声,刘楚玉也没指望她回答,月事其间本就容易犯困,加上背后刘子业的身躯温暖了她,刘楚玉渐渐睡着了。 “阿姐,我明日便准了你同褚炤的婚事。只是阿姐……”过了好一阵,刘子业才缓缓开了口,额头贴着刘楚玉的秀发,声音微微发颤:“……以后不要再这样这样吓我了。” 第二日,刘楚玉醒来时并没见着刘子业,梳洗完后,内侍华愿儿过来宣旨,大意就是:刘子业准了刘楚玉同褚炤的亲事,现准许刘楚玉即日出宫,回府准备亲事。 刘子业居然同意了她和褚炤的亲事?他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同意了?刘楚玉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婚期拟在何时?”刘楚玉问。 “陛下并未交待奴才。”华愿儿摇了摇头,“陛下在御书房,殿下可要奴才带殿下过去?” 不不——,被关了三个多月,终于重获自由,刘楚玉可不想再去见刘子业,万一对方反悔了该如何是好?既然婚期没有拟定下来,那一切都还是可以更改的。 不管要怎样,刘楚玉决定先出了这宫门再说。 公主府还是那个公主府,在老管家的打理下并未出任何乱子,只是府上一下子少了许多人,于是有些冷清。 刘楚玉回到府中,简单地用过午饭后,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老管家,将这几个月府上事务简单地了解了一下。 收支什么的,刘楚玉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这几个月,她一直被囚在宫中,同其他皇亲贵胄间都不曾走动,有些事情老管家也不好拿主意,公主府同其它府邸便有些疏远了。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刘楚玉想了想,决定在趁着冬至在府上热闹一番:一来可以拉近笼络她想要拉近笼络的人,二来嘛,她想看看能不能顺便给自己挑个驸马。 褚炤那样子的,她可是吃不消的。 冬至当日,刘楚玉于公主府上设宴,府上鼓乐喧喧,笙歌阵阵,更有诸般杂耍、歌妓弹唱,十分热闹。 一众官员和皇亲不拘身份随意落座。刘楚玉等众人差不多到齐了。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入大厅。 与众人各自见了礼,刘楚玉又举杯酬过天地,方才回首安席,此时灯火骤明,鼓乐齐喧,两旁一班二十四名女乐,弄筝拂弦,奏起乐来。 一众歌姬舞女从厅外进到席间,三三两两端着酒壶,凑到各个客人桌前,劝起酒来。 府上的男宠已经被尽数清了出门,这几日刘楚玉府中新入了一些家妓,如今正好拿来助兴。 姑娘们个个娇质软玉,体态轻盈,嫣然一笑间,秋波炯炯尽含情,劝得席间的男子们频频举杯。 当然,她们还是很有眼色的,像带着南郡献公主的褚渊,以及明显要看刘楚佩脸色的王驸马,还有其他携带了正室出席的官员,她们顶多礼貌地劝一劝,不怎么闹腾,但对于席间单身的男子,比如何戢之流,她们则是卯足了劲。 倒也不是刘楚玉存心为难何戢,实在是这些舞女与歌姬习惯使然,她们之前在别的达官贵人府上时,酒宴间若不能顺利劝客人喝下酒,可是要受到责罚的,更有甚者,可能丢掉性命。 刘楚玉放任她们的举动自然也有她的考量:酒品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她既然要挑驸马,当然要看看他们醉酒后到底是何模样。 只是看来看去,席上的单身男子没一个能入她眼的。倒是她的前驸马何戢已然有了醉酒的趋势。 刘楚玉是知道何戢的,他向来很少出席应酬场合,对于他人的敬酒以及歌姬的劝酒,根本就不善于推辞,于是几次三番下来,他看上去有些招架不住了。 倒是她疏忽了,忘了提前给她们打声招呼。刘楚玉叫来敛晴,低声吩咐了几句。一会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进来将何戢带走了。 “何都尉之前有些东西留在我府上了,我让人带他去收拾收拾。” 刘楚玉对着众人这般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但其实何戢之前基本不在公主府上住,西上阁里属于他的东西少的可怜。 酒至三巡,刘楚玉自言不胜酒力,起身告退,留下一干人等在厅中继续饮宴。 “阿玉——” 刚出了前厅,刘楚玉便听到有人唤她。那般语气及称呼,除了褚渊不会有别的人。 “褚姑父。”瞥见大厅内的南郡献公主,刘楚玉理了理衣衫,敛身行了行礼。 “阿玉真打算同褚炤成亲吗?”褚渊并未回礼,反倒是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刘楚玉有些讶异,“这亲事不是褚姑父提出来的么?” “阿玉这是在恼我事先没有同你商量?”褚渊看着她,过了一阵,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事确实错在我。” “?”刘楚玉看着褚渊,有些错愕。 “我之前以为陛下强行留阿玉你在宫中,所以才帮炤弟提了亲,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陛下的反应……”褚渊垂眸,自嘲地笑了笑,“现在阿玉你好端端地在府上,看来是我误会了。” 刘楚玉抿唇没有言语。 褚渊其实猜中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这个男人总是能一眼看出她的困境。刘楚玉心头有些触动,然而却不知要如何向他解释或是倾诉:她并不愿意将刘子业对她的龌龊心思坦白相告,她更不愿让褚渊知道她同刘子业已经行了那般苟且之事。 见刘楚玉只是沉默,褚渊又开了口。 “前日,陛下单独召见了住炤弟,他回来后脸色非常不好,最近几日竟是卧病在床……”褚渊说到这眉头蹙了起来,转头看着依旧沉默地刘楚玉,终是开口道,“是我多管闲事了。阿玉,如果你不喜欢,这门亲事你便请陛下作罢吧……不要为难炤弟。” 褚渊语气虽淡,刘楚玉仍然听出了一丝责备的意味。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刘楚玉虽然不知道刘子业到底对褚炤做了什么,但依照刘子业的狠戾程度,她觉得刘子业是什么都做地出来的…… “婚事,我自然会请陛下作罢。”刘楚玉答了一句,还想要解释,却听到越来越近地脚步声。 “皇姐不肯陪我们喝酒,在这里同褚姑父聊什么呢。”刘楚佩忽然窜了出来。 她不过是单独同褚渊讲几句话而已,即便这样,有些人仍然不放心么? 刘楚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余光扫了扫仍端坐殿内的南郡献公主,召来侍女,扶着自己去了西上阁。 刘楚玉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西上阁了。这里同皓首阁一样,就算没有人住,也是每日有专人清扫的。 可即便这样,踏入其间的刘楚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荒凉,不是因为冬的肃杀,只是因为没有人住,所以呼吸间似乎都能闻到尘埃的气息。 咳咳,是何戢的咳嗽声。 刘楚玉进屋便见何戢坐在榻上,支着摇晃的身子,咳地有些厉害,他的脸颊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 敛晴站在一旁看着何戢咳嗽,想扶何戢,又忽然想到以前公主让她伺候他时,他拒绝自己时那可怕的脸色,一时间有些无措。 “打盆热水过来,再让厨房炖一盅甘蔗鸭梨水。” 刘楚玉扶额,支开楞手楞脚地敛晴,坐到何戢身边扶住他有些晃晕的身子,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气。 “喝不了你不会拒绝吗!”刘楚玉责备地开口,又忽然觉得这语气有些过于亲密了,蹙眉没有说话。 热水很快就打来了,刘楚玉接过敛晴递来的帕子,替何戢细细擦了擦他那布满薄汗的面颊。 “觉得热就把外套脱掉吧。” 这种天气出汗是很容易感冒的,刘楚玉开了口,见何戢没有动作,以为他是在担心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当即准备离开,然而刚起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你很久没有这般伺候我了。”何戢站起身,红着脸看着刘楚玉。 得,这才几杯酒,就开始不清醒了。刘楚玉懒得同他计较,扶着他再次坐回床塌之上,手指搭在他衣衫上,笑道:“不如再让妾身伺候驸马更衣?” 何戢看着他,脸更红了,低头‘恩’了一声。 他居然没有反对?!难道真的喝醉了? “何戢?这是几?” 刘楚玉伸出两根手指在何戢面前晃动,下一秒,手却被何戢抓住,何戢顺势一拉,而后一阵天旋地转,刘楚玉就被何戢压倒了在了床上。 敛晴见状连忙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何戢你醉了——”刘楚玉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何戢置若罔闻,反而用额头抵着她,将自己那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喷薄在了她的面上。 “何戢你要做什么……” ‘什么’两个字还没来的及吐出口,刘楚玉那因错愕而微张绵软小口便被何戢猛地hngzhu了。 (下章,吃肉!还有,顺便一说: 最近真的是忙疯了,实在没有什么时间更文,乃们先看看别的文吧。 推荐两本我最近在追的小说:一度君华的‘第一宠’,还有珰妈的‘戏剧女神’ 其实我也没时间找小说,于是固定在晋江的榜单上翻查…… 乃们有什么也可以推荐给我~) 乱性(H) 刘楚玉还未来得及拒绝,何戢的唇便欺压而下,霸道的吻袭来,丝毫不带温柔,辗转间更像是种发泄。 “何戢,你知道我是谁吗?”结束过后,刘楚玉喘着气问他道。 顿时,周围静了,何戢凝眸紧瞧着她,黝黑的目光几乎是目不转睛的逼视:“刘—楚—玉。” 何戢这几个字颇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这倒让刘楚玉疑惑了,难道该控诉的人不是她吗?怎么反而好像是她欠了他的。 就在刘楚玉发愣的瞬间,何戢轻轻一挥,榻前的烛火瞬间熄灭了。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将气氛渲染的有些暧昧不明。他俯下身,高大的身躯罩住了刘楚玉。 “听说你把府上的男宠都散了?”他看着她问,“为什么?” 刘楚玉一愣,静默了一阵,垂眸答了句:“腻了。” “腻了?!”显然,刘楚玉的回答让何戢有些不满意,他紧抿双唇,按在刘楚玉肩膀上手蓦地用力,手间的力道让刘楚玉瞬间‘嘶’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终是放松了一些,又问:“为什么现在才腻,当初为什么不这么做?” 刘楚玉从来不知道何戢是个如此较真的人,看着他严肃神色,又想或许他本就是个较真的人,只是平时压抑惯了,醉酒后才毫无顾忌。 刘楚玉侧眉,想到当初给何戢带下的绿帽子,一时有些愧疚,诚恳地开口道:“慧景,是我对不住你。可是现在追究这些还有有意思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刘楚玉,我只问你为什么。难道夫妻这么久,我连句解释都不值吗?”他咬牙,字字吐的用力,额间青筋隐鼓现,“当初你怀上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义阳王那次,你为何要舍命而来?重阳节围猎那么多人,又为何要挑我?还有你现在散尽男宠,与褚昭的婚事又是怎么回事……” 何戢说道这,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死锁着她,隐约仿佛是种控诉:“刘楚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一直以来,你到底把我何戢当做什么人?” “我……”一股脑的问题,刘楚玉实在不知如何才回答地过来。他愣了看着何戢,张着嘴唇预言又止,许久后才叹了口气道:“慧景……你就是我错了吧,我不该让父皇指婚。毕竟当初我们各自心有所属,对待彼此又不够认真——” “从我要了你的那天起,我便是认真的!” 他蓦地打断她,而后又错愕于自己的怒气,愣了一阵才伸出手,抚着她铺陈在床榻之上的如绸缎般的秀发,低沉的嗓音里有些许异样的情绪:“你怎么可以这样?结发与君知,相邀到终老,这明明是你说的。” 刘楚玉感受着他掌间的温暖穿梭在她发间,最终闭上眼道:“忘了吧,慧景……是我刘楚玉不配。” 他一怔,动作僵硬的抬首望着她,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过了半晌才缓缓倾下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在男人身下挣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刘楚玉很清楚,她没动,只是赶紧提醒他道:“慧景你醉了……” 可他居然就这样软软的将头抵在她颈窝间,冷哼了句:“是啊,我醉了。” 颊边突然有股温暖传来,是何戢探着手,游走在她的脸边,那表情,那力度,像是试探,又想透着留恋,更像带着不解,梦呓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可是为什么我醉了,看到的是你呢……” 他的声音好似三月的柳条,有些硬,拂过人心却让人觉得痒痒的。 温软的鼻息喷薄过来,抚过脸颊时有酥酥麻麻的触觉,并带有些许酒味。男子独有的灼热包围而来,竟让刘楚玉的心跳禁不住快了几分。 冬季的天气有点冷,然而何戢的胸膛确实灼热的,即使透过衣物都能感觉得到,刘楚玉就那样僵硬着,整个人都凝成了化石。 见他久久不曾起身,刘楚玉有些心慌地想要推开他。然而刚试探性的伸手抵上他的胸膛,她便感到额间一阵温润传来,软绵舒适,那温凉的唇似乎带了火热的烫度,让她微微战栗。刘楚玉连忙想要挣开,双手却被钳制着,不能动弹。 月光拂过他清俊的容颜,他的微蹙的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怒气,几分难耐,还有那么几分留恋和温柔。 刘楚玉不由地有些愣了,身上之人趁势头顶开她的唇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火热的舌尖滑入她口中,霸道地冲撞其间,迫她品尝他的味道。 这样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他辗转霸道,泄愤般的攫取住她的嘴。她抵不过他,只好被迫张着口,感受他在她口内肆意徘徊缠绵。 他曾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他是她真心想要相守的对象,他曾是她期待的孩子的父亲…… 女人总是会牢记她第一次的,刘楚玉也不例外,她以为她对他再无感觉,然而当他如此这般触碰她时,她才发现曾今铭记的东西,是那么容易被再次记起。 她听见他喉间溢出的闷哼声,她也渐渐开始沉溺了。她想,不过是一夜缱绻罢了,他想要,她便给他好了。 被松开了唇舌的刘楚玉,绵软地躺在床上,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眼看何戢的手指在她腰间缓缓滑动,一层层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她衣不蔽体,乌发散乱,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了出来,风拂过,有些冷,她下意识地将双臂交护于胸前,却被他强硬地拉开手。 他用力拉开她想要遮掩自己身躯的手,见她没有了动作,这才松开她,起身快速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她感到他炙热的胸膛再次俯了下来,她听见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在她耳边回响着,最后一件抹胸也被褪去,她的身子开始轻颤,仿佛不胜露珠重量而颤微微晃悠悠的花一般。 他看着她,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脖子,在锁骨处流连,深暗的目光却沿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跟随着她胸口饱满的shungru一起起伏,欣赏着她身上那种那明艳逼人的美。 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她的身子微微开始发热,他的手指按捏着她,让她浑身酥酥麻麻,情不自禁地微微收紧了双腿。 “慧景……”她滑嫩的双臂攀上他的肩头,娇柔地,满含qngyu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俯身,略带薄茧的大掌按住她水蛇般的细腰,炙热的唇舌霸道而猛烈的吻住她,肆意汹涌,从脖子辗转到胸口,再到她平坦的小腹。 刘楚玉只觉浑身像被点燃了一点,炙热有酥麻得难耐,她抬腿蹭他,他顺势握住,拉开她细腻光润的腿。 她被他握住脚踝,有力地抚摩磨蹭着。一股异样热流从深处缓缓地渗出,微微颤栗地酥麻在小腹滋长扩散。她以一种极为yndng的姿势在他眼前暴露了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他扶住她的腿,霸道地撑开,已然坚硬的yuwng,抵在她两腿交接之处,在那柔嫩微湿的禁地中摩挲着。 “慧景……快些给我。”她受不了那样的折磨,勾住他的脖颈,深深吻了下去。 何戢闷哼一声,抬起手,摸了摸她已然散落的头发。然后一个挺身,深深地侵入了她。 永远不要用一个男人平日的表现去猜测他在床上的表现会如何。尤其是在这个男人喝醉了以后。 何戢灼热粗长的yuwng就那么一下子填满了刘楚玉窄紧的花ue,他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余地,便开始在她体内加速抽动了起来。 刘楚玉尖叫了一声,攀着何戢强壮的身躯,承受着他有力的冲撞,任他在柔软潮湿的身体恣意律动。 不知是不是禁欲了太久,还是何戢本身本就体力非常。刘楚玉只觉何戢今晚的表现异常勇猛,她被他强有力地占有着,体内很快地掀起一股高氵朝,她拱起腰,无助地痉挛收缩,长长的shenyn伴随jo,狂乱地咬进他坚硬的肩头。 这种举动无疑惹来何戢更强烈的攻式,他将她的双腿环在他身上,突地毫不温柔地刺进她的深处,入侵地更加凶猛。 他毫不容情地摧折着她,勒紧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到底是太怨恨还是太思念呢? 刘楚玉没有力气去分辨,只能颤抖着,兴奋地痉挛,爆发出一声声尖叫…… 她从来不知道何戢可以这么凶横,毕竟他从不曾这般肆虐地在她身上征伐过,她仿佛被侵噬了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摆动着身子,直到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再次炸开,像是烟火破碎,让她看到了漫天的火树银花。 “……啊……啊啊……”她几乎是哭泣着叫出声,嗓音已经开始沙哑。 然而身上之人仍在继续猛力撞击着,许久,在她亢奋得快晕厥时,他猛地刺进她的最深处,低吼着把浓稠地液体毫不保留地盈满她的深处…… 刘楚玉再无力招架,瘫软地昏了过去。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何戢在唤她名字,很轻很虚的碎念。 仿似梦呓…… (其实这章不算很h,有点对不住驸马…… 但是加班到九点才回家的我, 实在没有力气去细细描写那过程了。 先这样贴吧,以后有时间再改……) 第八十四章 担当 冬至后的第一天,天气一改往常的阴晦,竟是难得的明媚。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床榻之上,男人女人相拥而眠,一旁的沉香已经燃尽,唯余光束里舞动的尘埃。 这里是西上阁?何戢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旁边正躺着刘楚玉,一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他又回到了与刘楚玉刚成婚的那段日子。 然而这样古怪错乱的念头仅仅维持了片刻,他便清醒了过来,他同刘楚玉早已不是夫妻了。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昨晚他喝醉了…… 可是刘楚玉难道也醉了?他同她都做了些什么! 他轻轻掀开了被子,只见刘楚玉chluo的身子满是欢爱後的痕迹,她的面容上难掩深深的疲惫之色,翠眉微蹙,仿佛不得好梦。 何戢撑着头,愣愣盯着刘楚玉微微红肿的唇瓣,眉头拧地越来越深。 天,他昨晚做了些什么?! 何戢紧握拳头,刚想一拳砸到一旁的桌子上,低头又见刘楚玉尚在熟睡,只好咬牙收了手,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刘楚玉醒来的时候,旁边早已不见何戢的踪影。 一向克制守礼的何戢居然酒后乱性,他醒来后的表情肯定相当精彩吧? 刘楚玉有些失望没有看到何戢的反应,唤来侍女洗漱好,正打算回皓首阁,出门却见到了正在在院中练剑的何戢。 上次何戢与刘子业在西上阁交手之时,已经将院中珍稀的花木残害了不少,如今看何戢这剑风急急的架势,不知又有多少花草要惨遭荼毒。 “何慧景——”刘楚玉忍不住开口呵斥,“你同我府中的花木有仇是不是。” 何戢回头今天,见到刘楚玉不悦的神情,蓦地一愣,终是怨愤收了剑,不自在地别过脸。 何戢本是恼自己昨个酒后做出那样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发泄的举动看在刘楚玉眼中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发什么臭脾气呢?这种事她都没计较,他还好意思恼!想到这刘楚玉就觉得有些不爽,当即冷声开口道:“何大人太久没来公主府,许是不认得出府路了。敛晴,你替我送何大人出去。” 明显的逐客令,敛晴有些发愣:是她太笨了吗,为什么她搞不明白她家公主与前驸马到底是在闹哪一出。明明两人昨个还同睡一张床上,今个一早就翻脸了?! “何大人这边请——” 敛晴走到何戢身边,刚一开口,就收到了何戢可怕的眼神,她只好转头为难地看着自家主子。 “何大人这是要我亲自送?”刘楚玉挑眉。 何戢咳了咳,敛了怒气,低声开口道:“我有话同你说。” 刘楚玉见何戢他神色严肃,态度诚恳,不似玩笑,这才挥退了敛晴,往他走近了一些。 “昨晚我喝醉了。”何戢垂下眼眸,似有歉意。 “恩,我知道。”刘楚玉淡淡回了一句,一脸‘本公主不同你计较’的表情。 何戢抬头看着她泛红的唇,以及脖间隐隐露出的吻痕,再想到她身上那些痕迹,何戢的头垂地更低了一下,脸上微微泛起了薄红,声音确实明晰而不退缩的,“昨晚是我强迫你的是吗?” 何戢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遇事从来不会躲。酒后乱性这种事,真要做了,他铁定是会认的。可是,刘楚玉却有些为难了:一来她不想罚难于他,二来她又不需要他负责。他肯认,她反而不好处理了。 刘楚玉默了默,用有些轻佻的语气开口道:“唔,一开始是这样的。” “一开始?”何戢有些的错愕,抬头看她。 “你也知道,府上的男宠都被我散了。”刘楚玉侧头别过脸,目光有些轻飘,“偶尔……我也有需求,而你身体又好,所以……”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个男人你都不介意?!” 何戢脸上的错愕变成了惊讶,然后变成羞恼,最后变成彻底的愤怒。那表情当真是精彩至极,可惜,刘楚玉如今却没了细看的心思。 “也不能这么说。”她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怎么说也要有何大人的相貌和体力才行。” “刘—楚—玉!”何戢咬牙,“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话来?!” “是你非要问我的。”刘楚玉戏谑地看着他,有些无辜的样子。 “算我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你这种问题!”何戢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看着何戢拂袖而去的背影,刘楚玉总算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与戏谑,垂眸低低叹了口气。 不是她故意要刺激何戢,只是从昨日何戢醉后的情形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是有感情的。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再给她任何误会的余地。 从要了怀敬开始,她已经过了两年多的荒唐日子了,实在有些倦了。义阳王那次,她自地府门前走了一遭,便想通了,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如果何戢肯看在她拼死救他的份上原谅他,她愿意同他好好过,孩子虽不是他的,但既然她能怀上,她也可以为他生下孩子。 然而,刘子业打乱了她的计划,而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与何戢终究越走越远了。 她想,等到将刘子尚送上帝位,她这个长公主也该嫁个人安安分分过日子了。怀敬如果肯做驸马,她可以帮他安排一个身份,若怀敬不肯,那么她可物色别的人选。 但无论如何,这人选却不可能是何戢。 一来,她给何家带去过太多的耻辱。二来,何家必须要有子嗣,而她怕是没这本事的。 在皓首阁用完了早膳,管家过来禀告道:牢中的流玥之前染了风寒,近日病情加剧,情形有些不太好。 “他还有完没完?”刘楚玉有些不耐烦:一个大男人体质怎么差成这样,他是存心求死吗。 嘴上虽这么说,但刘楚玉到底还需要宫中的无影替她办事,倒也没有犹豫,当即就往地牢而去。 说是地牢,但刘楚玉其实是最讨厌私刑的,当年先皇还是个远在封地的王爷时,她与刘子业被质于宫中吃够苦头,某些场面光是想想,依旧能成为她夜里的噩梦。 即便是在白日,见到太过血腥和残忍的画面,刘楚玉仍会觉得胃里翻滚地难受。所以她府上的地牢向来干净,对待囚犯的刑法也只有鞭刑而已,实在要逼犯人招供,她会让刹珞领去府外折磨,不合作的,也不过是一刀了结。 流玥被关到府上以来,刘楚玉并没有怎么为难过他,真要论起来,也只有一件,就是她帮他解蛊的时候,她强过他。 刘楚玉看着牢中面色苍白,额带冷汗的流玥,还有他旁边被摔地粉碎的药碗,当即侧头递给刹珞一个眼神。 而后,啪啪两声,病中的流玥被打的精神了,一脸恼怒又不屑地看着刘楚玉,想要发作,人却被刹珞从后面牢牢制住,不得动弹。 “恨我?”刘楚玉看着他,轻蔑地笑了笑,“你该恨自己没本事,当初行刺不成落到了我手上。” 流玥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他的表情是隐忍的,强撑着,不愿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之前我同你说过,等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谈。既然你一直想不通,我可不想陪你耗了。”刘楚玉眼神示意刹珞,刹珞一个动作,流玥禁不住闷哼了一声,脸上崩的更紧,额头汗珠随之滴落,刘楚玉微微蹙了蹙眉,还是冷声逼问道,“你当初来我府上,到底是谁指使的?” 流玥看了她一眼,咬牙不肯开口,刘楚玉知道她今天是问不出答案来了。 “不肯说?”刘楚玉别过头不去看她,语气放缓和了些,“你也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饶你一命,等到我无影帮我办成了事,我到底要实践诺言还你自由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么恨我,放你出去,我以后还要防着你,这样的蠢事,我可不想做。” “我不想违背诺言,但我也确实不放心你。”说到这,刘楚玉顿了顿,“我想,不如让我废了你这身武功,再还你自由,你看如何?” 流玥强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要么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要么就安心做个废人,你自己选吧!” 刘楚玉撂下最后一句话,再受不了,疾步出了地牢。 “府上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动?出了地牢,刘楚玉问跟上来的刹珞。 “并无。”刹珞想了想又道,“陛下调到府上的侍卫数量众多,没人敢打公主府的主意。” “恩。”刘楚玉想到这里就头痛,如今她一踏出公主府便有侍卫阻止她。刘子业不过是将她换了个地方囚禁而已。 唯一比宫中好的地方是,在公主府上,外人还能进出,虽然这外人里,刘子业是往来最多的。 第八十五章 宫刑 公主府的一举一动自然都逃不过刘子业的眼线,何戢在公主府睡了一晚,第二日下午刘子业便怒气冲冲地找到府上来了。 “听说昨晚何戢宿在阿姐府上?”一到皓首阁,刘子业便开门见山。 “陛下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刘楚玉哼笑一声,对于这种时刻被监视的状态不满已久。 听见刘楚玉理直气壮的回答,刘子业的脸瞬间变得阴冷起来,他的面容微微扭曲狰狞,显得十分可怕,刘楚玉不想同他多说,当即起身出去,而这举动无疑刺激了刘子业,他一把抓住楚玉的肩膀,愤怒而又痛恨地望着她。 “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冷眼看他,像在质问他有何立场如此做。 刘子业不由加重了力度。好像钢铁一样钳着楚玉的肩膀,刘楚玉忍不住吃痛地蹙眉。 “阿姐你就这么缺男人吗?”刘子业这才松了松手,目光死死地锁住她。 刘楚玉从吃痛回过神来,勉强挤出若无其事的微笑冷声开口道:“陛下认为呢?” 她漫不经心表情看在刘子业眼中,正是默认,刘子业心中痛苦,情绪更为暴躁,伸手将楚玉一推,刘楚玉不及防备,一下子被他摔在了床榻之上,砰的一声。 这一下摔得刘楚玉好疼,她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刘子业却覆身上来压住了她。 他用四肢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跳动的血管清楚的感觉到他牙齿的尖锐,刘楚玉痛得轻哼了一声。 青天白日的,他又要兽性大发了么?刘楚玉用力想要推开他,只换来他将她压得更紧…… “男人这么多,阿姐挑谁不好,非要挑个麻烦的——”刘子业咬着刘楚玉的肩头,恶狠狠地开口问她,“阿姐这是喜欢上何戢了么?” 刘子业发狂的时候,吃醋可是不挑对象的,刘楚玉懒得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直接沉默以对。 “阿姐不说话是默认了?”刘子业笑得危险。 “随你怎么想。”刘楚玉懒得解释,索性闭了眼不去看刘子业的表情。 刘子业见她这般,低头发狠似的啃啮着她的脖颈,许久后才松开她,在她耳边低低警告道: “阿姐我不准你喜欢别人。”刘子业用手掌恶狠狠的按着她的胸口的胸口,“呆在阿姐你这里的——只能是我。” 说完,他一手撩开她的衣领,探入其中按住她柔软的胸蹂躏了一会儿,又往下拆开她的衣物,另一手探向她的双腿之间伸手就往里面摸,以极其诡异的手法隔揉捻着她的蕊花儿。 刘子业一面动着手,一面纵情的吻咬刘楚玉的颈项,shun得滋滋有声,还靠在刘楚玉的耳边哑声威胁着刘楚玉让她投降。 他的手指灵活至极,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肉沟中上下滑动。甚至故意将指尖刺进那个有洞的地方,一下一下的抠弄刘楚玉的roub,将里面的粘液掏了出来…… 知道刘子业的脾气,刘楚玉意思意思地挣扎挣扎了几下,见男人像巨石一般压得动弹不得,便没有再动作。 感到她停止了挣扎,刘子业将她夹紧的双腿却被强行分开,解开自己裤带,用早就肿胀坚挺的yuwng顶着刘楚玉的ue口用力一挺就狠狠的插了进来。 “唔唔……唔……”粗暴地动作惹得刘楚玉咬唇痛哼。 “痛了,嗯?阿姐同何戢shngg的时候,可又想过我也会痛?”刘子业恶狠狠地问她。 什么逻辑?怎么说的她好像成了负心汉一样。刘楚玉咬住嘴唇,死命抑制住自己发出声音。刘子业却扳过她的头,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的那物刚才猛地插入,让她那里现在都还在泛疼,现在他还敢来纠缠她的唇舌?! 刘楚玉怒了,忍不住咬了刘子业一口,却惹得他发出一声轻笑,紧接着深埋在刘楚yu内的roubng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抽动了起来…… “阿姐别急……” 亲热的咬着刘楚玉的耳朵,刘子业的心情莫名变得好了起来。他一边开心的将刘楚玉上半身的衣物往两边的推开,露出随着他挺腰的动作不断摇摆的rufng,一边在她肩头胸前落下湿濡的吻痕。 腰间就像是捣药的一样,“砰砰砰砰”的撞得刘楚玉屁股都疼了…… 刘子业今天不知吃了什麽药,勇猛得跟狮子似的,很快刘楚玉便咬唇shenyn了起来,忍不住低声斥责道:“轻点……痛……” “轻点阿姐会长记性……嗯嗯……阿姐要再敢同别的男人……我可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来……” 刘子业一面警告,一面挺送这腰身不断的操着刘楚玉,他的手掌顺着刘楚玉的腰一路上滑直到胸前,握住她跳动的shunru大力地roune。 重复的活塞运动中,刘楚玉的身子越来越软,只觉得某一点被他不断的碰触,就要濒临爆发了。 “啊……啊啊……” 终于,刘楚玉无力地瘫软下去,着任凭刘子业时而粗暴时而温柔的干着在她身上驰骋。 “以後要乖乖的,阿姐……” 说完这一句,刘子业又大力地chouch了十几下,而后沉重的身子忽然间紧贴住刘楚玉的身躯,抖动着在她体内毫无节制的喷射了出来。 刘楚玉被他射的又一阵瘫软,好久才缓过劲来,一把推开他,起身穿好衣服。 就要出门时,她忽然想起昨日褚渊的话,停下来开口问刘子业道:“陛下真要将我嫁给褚昭?” “阿姐不是说需要一个驸马?”餍足后,刘子业的怒气基本上消了下去,语带满足地反问她。 “可是他并不适合。”刘楚玉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尽早摊牌。 “那是以前,现在嘛——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刘子业勾着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为什么?”刘楚玉莫名其妙。 “因为——我已经赐了他宫刑。”刘子业语气很淡,理所当然之中还带了一点得意,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你说什么?!”刘楚玉难以置信,愣愣地看着刘子业,努力想要分辨他的表情,然而,她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开玩笑的迹象。 “你说的……是真的?”许久后,刘楚玉才艰难地开口,声音飘忽。 “我什么时候骗过阿姐。”刘子业笑得阴测测的,“这样,阿姐便可以放心地嫁给他了。” 他居然对褚昭施了宫刑?!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褚昭碰她,他便下此狠手…… 刘楚玉震惊的看着他,一时间脑中闪过许多让她恶心反胃的画面,她转身扶着桌子就是一阵干呕。 “阿姐不舒服吗?”刘子业从床上起身,随意批了衣服,就要上前来扶住她。 “别碰我!”刘楚玉一手挥开他,着的嗓音有些颤抖“你让我觉得害怕。”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徒留刘子业一脸阴沉而又疑惑地站在屋内。 疯狂(H) 三日后,流玥到底没有招供出当初指使他刺杀刘楚玉的幕后人,刘楚玉只好吩咐刹珞将他武功废了,便也顾不得再同他浪费时间了;因为她得到消息,大臣沈庆之被赐死在了家中。 沈庆之是先帝留给刘子业的顾命大臣之一,威名素着,在三朝都曾统帅军队,旧部布满宫廷内外,大将宗越、谭金等人都出自他的麾下,此外他府上还有数百的门徒、义从和三吴壮士。 正要论起来,沈庆之可谓重臣中的重臣。 行废立这样的大事,刘楚玉必然是要笼络沈庆之的,然而她还没找到合适方式出手,对方却先别小皇帝赐死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刘楚玉第一个反应就是进宫质问刘子业发什么疯,然而府门外刘子业派来的侍卫将她拦了下来。 刘楚玉被困在府中,无计可施。只能被动地从传入府中的消息中感受着众臣的不满,怨恨以及蠢蠢欲动。 前段时间刘子业杀掉戴法兴刘义恭等人时,朝中已是人心惶惶,如今又加多一个沈庆之……不用出门,刘楚玉已经嗅到了某种不太平的味道。 而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候,宫中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一件荒唐残暴地令人发指的大事: 刘子业以年关庆贺为由下令宴请京城里所有的皇室及重臣的女眷,然后在命侍卫在大殿之上将进宫的众女眷qngbo了。 据说那日,皇族共聚一堂,喜气盈盈之时,埋伏在宫里的几百名侍卫却突然出现,将在场的王公贵族的王妃、公主、贵夫人全部抓住。 众人错愕之际,刘子业竟然当即下令命众人将衣服脱掉。没人听令,侍卫们便制住女眷,拉扯着撕脱掉他们的衣服。 南平王铄妃江氏第一个受不得这般屈辱,挣脱了身旁侍卫的钳制,站出来大声质问起了皇上的意图。最后被鞭打一百,当场气绝身亡。 康乐公主刘修明同刘楚玉转述起当日的情况时,仍旧心有余悸: 天寒地冻的季节,那些她熟识的人们被侍卫剥了衣服,冻得浑身发抖,啜泣声,哭闹声,求饶声,斥骂声伴随衣服撕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幸亏那日她去得晚,并未踏入修罗场,只是在殿外看到了那如山林群兽狂野jjogou般的“盛况”,以及正被抬出来被打地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的南平王妃的尸体。 回到府中后,她夜夜噩梦,不是梦到当时的情景再现,是梦到叛军杀入皇城中,自己成了俘虏被向当日一般lnru 实在招架不住,刘修明只好找到了刘楚玉的府上来。 “皇姐……你要多劝劝皇兄,他再这样下去,只怕……” 大逆不道的话,刘修明并没有说出口,但刘楚玉清楚她的意思——这样下去,刘子业这个皇帝只怕再做不了几日。 刘楚玉随意安慰了刘修明几句,心头却渐渐下了决定——此时若不行废立,之后恐怕再没机会了。 暗自在心头筹谋打算了一番,刘楚玉派人给宫中刘子业传话,说天气寒冷,她想要华林园泡温泉。 不过一个下午,刘子业的旨意便下来了,准她择日出发。 第二日,刘楚玉收拾好东西,带着一大堆人马刚出府,果不其然地就见到了门口天子专用的马车。 “陛下这是要去哪?”刘楚玉明知故问。 “当然是陪皇姐去华林园。”刘子业笑开口,内侍华愿儿当即就迎着刘楚玉往帝王的马车方向而去。 刘楚玉倒也没拒绝,只在上车前朝刹珞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通知怀敬等人即刻安排行动。 半日的车马劳顿,队伍终于在傍晚抵达了华林园,刘楚玉简单地用过晚饭,便去泡温泉去了。 温泉池子里,刘楚玉双手趴在池边,全身的毛孔都舒张着,在侍女一下下力道均衡地按揉下,舒服地有些犯困。 蒸汽熏蒸下,她微微闭了眼,等到醒来时,发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背后紧贴着灼热的胸膛。。 不用回头,刘楚玉也知道来人是刘子业,然而这次她没有推拒,因为她这次来华林园的目的,本就是要将刘子业留在这里的,越长越好…… 她要将刘子业困在华林园,等到刘子尚进宫,等到太皇太后颁懿旨宣布废立,等到朝中重臣都点头首肯,等到城中守军被刘子业的人制主,等到刘子尚坐上帝位…… 尽管计划迫不得已地提前让刘楚玉有几分没把握,但她已别无选择,怎样都得试一试。 “阿姐醒了?” 感受到刘楚玉站直了身子却并未挣扎,刘子业的手就开始不规矩了,他的一只好还在刘楚玉的腰上,另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抓住了刘楚玉的一只rufng。 “阿姐主动提议来泡温泉,是想我了么……”刘子业一下子用两个指头捏住她的ruou,细细的拧揉,低头啃咬着她的脖颈,背脊。 “唔……”随着他动作的大力,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听到shenyn,刘子业兴奋地将她转过身来,他看着她的两个粉红的rujn被他捏成了深红色在她雪白的shungru上面挺立起来,於是他埋头把其中一个rujn含进了嘴里。 “啊……嗯……”刘楚玉被他舔得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刘子业时而用舌头轻扫她的ruou,时而用牙齿轻轻的咬一两下,时而大吸一口把整个rujn连同ru晕都吸进嘴里,刘楚玉在他高超的舌功下没有丝毫招架能力。刘子业吸够了一边又换到另一边,直到把两边的ruou都吸得有些红肿了他才罢休。 刘楚玉被弄得情动,只觉阵阵晃动的水波直扫过她的下身,更是让她觉得心痒难耐。 “子业……”第一次她主动将双手搭在刘子业的脖子,难耐地仰着脖子,唤着他的名字。 听到她动情的唤他的名字,刘子业从她胸前的丰盈间抬头,欣喜地开口道:“阿姐叫我什么?” “子业……子业……”她半眯着迷蒙的双眼,双颊颊潮红,动情而又难耐地唤他。 刘子业下面的阳物也是早就立起来了,听到她的呼唤,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的腿圈在自己的精壮的腰上,roubng一捅到底。 “啊……” 刘楚玉禁不住喊叫出声,刘子业借着水的浮力轻松地把她抱起来,双手托着她的unbu,roubng开始在她的oue里大进大出,每一下都插到她身体的最里面,有时候还会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使劲地磨,把刘楚玉给弄得shenyn连连。 不同于以往的压抑,她叫得放浪,因动情而沙哑的嗓音听得刘子业血脉喷张,他加大了g池水让他的每一次插入也更加地ohun。 刘楚玉整个人被他抵住,背部靠着池壁,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带得池水发出阵阵声响。 没有了刻意的压制,刘楚玉没多久就高氵朝了,整个oue里的肌肉收得死紧,身体也发着颤,刘子业被她绞得差点就射出来了,张着一双饱含qngyu的眸子,一面欣赏着她高氵朝时的媚态,一面继续chouch着。 还没从高氵朝里缓过来的刘楚玉被迫接受新一轮的攻击,明显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了,整个人只能随波逐流,软成一滩春水。刘子业在水里射了一回,就抱着她一跃上了岸,但他的roubng却一直都插在她的体内,刘楚玉被他这一跳吓得不轻,抱着他的脖子死死地闭上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阿姐你今日好热情。” 出了池子,两人全身都是一丝不挂,除了一张小榻并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刘子业干脆让刘楚玉趴在墙上,从後面抬起她的一条腿,硬硬的roubng从後面插进了她微张的oue里。 “啊……够了……不要了……”刘楚玉被他插得实在有些受不了。 “阿姐,我就喜欢听你叫出来。” 刘子业一只手把她的条腿高高抬起方便他的chouch,另一只抓着她有些发涨的rufng使劲地揉着。 “啊……嗯……不要了……啊……轻点……啊……” 刘子业这样插了几十下,有汁水顺着两人的动作滴落到地上,两个的大腿根部也是一片狼藉。刘楚玉再一次高叫着泄了身子,刘子业翻身抱起她,一插到底,就着两个交合的姿势开始走动。 “你要做什么,赶紧出去!' 刘楚玉尖叫一声,那恼羞中又带着求饶的姿态,看得刘子业极为畅快,他轻笑了两声,继续前行,刘楚玉只得用脚勾住他的腿,搂住他防止自己掉下去。 “原来阿姐也会害怕啊……”刘子业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来到两人的交合处揉按她的ynghe,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刺激,刘楚玉被他弄得死去活来,连呼不要了。 刘子业喜欢极了她那副模样,保持着这样的交合姿势,每一次他的roubng都能插到她身体的最深处,让他觉得她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再没有比这种感觉更好的了。 刘楚玉被他这样抱着插了百十来下连叫都叫不出来,她只能死命地用手脚勾住他,她全身开始酸软,下身的刺激却又让她忍不住绞紧了体内进出的凶器。 “阿姐……阿姐你好紧……” 刘子业被吸得忍不住了,加紧了最後的冲刺,等刘楚玉的声音险些染上哭泣声时,他才抵着她射了出来,滚烫的清液像是火山喷发的岩浆一样把她烫得直哆嗦。 刘子业享受了一会儿余韵才把她放下来,刘楚玉全身酸软根本连站都站不得了,刘子业只好抱着她又跳到池子里给她清洗,刘楚玉累极,迷迷蒙蒙间看着刘子业神色复杂…… (吃完这顿肉,小皇帝要上路了……) 弑君 华林园的冬天一样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景致并不见得比公主府好看多少。 刘楚玉畏寒,大多时候不是在泡温泉便是窝在房间里,刘子业日日同她腻在一起,同吃同睡,不时地发情,对她这样那样,刘楚玉想着日后只怕见他一面也难,倒也没有推拒,很是配合地任其取索取。 日里荒唐,到了寂静的夜里,刘楚玉却并没有多少困意,即便刘子业搂着她,他仍觉得有些冷,浅眠里也会不时做一些血腥荒诞的怪梦。 “阿姐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察觉到刘楚玉身子抖了抖,刘子业亦从睡梦中醒来。 “没事,只是梦到了一些往事而已。”刘楚玉淡淡应了一句。 “明日我让太医给阿姐看看,开些安神的药好了。”刘子业拉过她有些泛冷的手,用自己炙热的手掌捂着。 “老毛病了,看也没用。”梦到往事,刘楚玉有些感慨,语气不觉也轻柔了许多,“子业……这些年来你一个人在宫里,睡的可安稳?” “当然不安稳……”刘子业将她转过身,头搁在她肩头,有些撒娇又有些幽怨地开口道:“阿姐你不陪着我,我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帝王的担子重,刘楚玉不禁想到自己噩梦连连的夜晚,突然有些明白刘子业的hungyn,难受的时候,身旁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她的手不觉地轻轻拍了拍刘子业的背脊,对方愣了一下,抬头望着她。 “睡吧,阿姐在这里。” 刘楚玉又拍了拍她,她自己先闭上了眼,刘子业愣愣的望了她一会,忽然拉起她的手逐一亲吻过她那泛冷的指尖。 “别闹了——” 刘楚玉抽了手,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终于渐渐睡了过去,刘子业睁眼抱着她,等到怀中的呼吸逐渐绵长,才叹息般开了口。 “阿姐,这两年来,我一直很累……” “阿姐,其实我早就也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子勋和子尚谁都好,他们都不会害你的,有褚渊在,他也会护着你的……” ………… 落寞而又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伴随着绵长的呼吸声消散在寂静的寒夜中。 第二日下午,用过午膳,刘子业非要带刘楚玉去‘射鬼’,说是刘楚玉这几日睡不好,说不定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鬼神什么的,刘楚玉向来不信,不过他估量着刘子业八成也是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当即也就没有反对,当即答应去凑凑热闹。 华林园内,巫师们已经举行了仪式,召出鬼来,指点着刘子业张起桃木弓朝虚空中射去,连射了十数下,巫师便称鬼已经被射死了。 刘子业似笑非笑地应了两声,命人奏乐。这个时候,在竹林边上的人群里,却投来饱含杀意的阴郁目光。 刘楚玉惊觉不对,大呼‘有刺客’,拉着刘子业就要跑。那边寿寂之却忽的从竹林中窜出,怀刀直入就要取刘子业的性命,他的身后姜产之为副,带人牵制住了刘子业的侍从。 一片混乱中,刘子业在侍卫的保护下带着刘楚玉逃入了一旁的竹林堂之中。 “阿姐别怕,安心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刘子业将刘楚玉安置某佛像后面,自己则起身准备出去。 “子业……”刘楚玉拉住他,“外面危险。” 虽然刘楚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的出寿寂之是铁了心要刘子业的命,而寿寂之作为一个奴才刚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怕背后指使之人早就有了作乱之心。刘楚玉死死拉住刘子业的手,不让他涉险。 “阿姐……”刘子业的声音微微有些颤动,似乎颇有些感动,但他仍拉开她的手,“躲在这里并不是办法,我只是出去看看情形。”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打算出去找死吗?”刘楚玉站起身,“要出去也是我出去,也不知这寿寂之背后是何人,你且安心在这里,我出去引开他们,再找个可靠的侍卫回宫中求援,等到宫中的人来了——” “阿姐,宫里只怕已经乱了。”刘子业打住他,忽然开口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阿姐是长公主,不管是子勋还是子尚最终夺得帝位,他们都不会你下手,我最怕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阿姐你出去过后记得找褚渊,只能他能保住阿姐你。” 刘楚玉惊愕地看着刘子业,完全不明白对方再说些什么。 “阿姐不明白不要紧,醒来记得去找褚姑父便是了。”刘子业并没多解释,只是严肃地再次叮嘱了一句,刘楚玉疑惑地望着他,只觉肩头一阵重击袭来…… 昏倒之前,她听到刘子业叫出自己的暗卫,让他带自己离开华林园。 刘楚玉是在颠簸的中醒过来的。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传来,刚才还平稳的马车一阵颠簸。猝不及防,刘楚玉一个踉跄跌向车壁,车内摆放着的一些书籍食物也都纷纷晃落。稳住身子后,她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的事情,探出头,只见某个眼熟的侍卫正驾着马车疾驰,他的四周,一群侍卫分散开来,一副护送她逃命的样子。 刘楚玉当即大声命令道:“停车!” “恕属下难以从命,陛下吩咐属下将公主安全带去尚书府,还请公主回车里,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尚书府?褚渊那里?!刘楚玉蓦地想起刘子业的那些话: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那他为何……刘楚玉不敢想留在华林园的刘子业会遭遇什么不测。 “你们再不停下我就跳车了!”刘楚玉不管侍卫们紧张的嘱咐声,起身就打算跳车,刚扒开车窗便见一堆人马正紧追在后面,为首的那人正是姜产之。 “公主坐稳了。” 随着一声大喊,刘楚玉再次被摔回了马车之中。感到局势的紧张,她不再冲动,只紧紧抓着马车,任由侍卫驾着马车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去。 等到脑中隐隐有了应对之计,她才镇静地对外吩咐道“停车。” 没人回应。 “我有法子救陛下,赶紧停下来。” 可伴着风声,前头飘来的答案却让她绝望了:“停不下来了,地上有钉子,马受惊了!” 果然,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劲往前狂奔,而前方不远处竟是悬崖。 “公主赶紧跳车!”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无法牵制住马匹,侍卫终于这般吼了一句。 眼见悬崖越来越近,刘楚玉终是一咬牙,推开车窗,便往车外纵身跃去。 眼一黑,头疼的厉害,四肢皆传来隐隐刺痛。刘楚玉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翻滚了多少圈,她低哼出声,四肢像不属于她自己一般动弹不得,不知滚动中什么东西进了眼,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感到有人伸手扶她,下一刻温热的液体却溅到了她脸上。 她想,应该是姜产之带着人追了上来,两方人马厮杀了起来 她只是觉得全身疼痛,意识仍旧清晰,虽闭着眼。能清晰听见打斗声,剑风一次次的在她耳旁扫过,而后就是倒地shenyn声,她想那些侍卫定是在用生命护她。 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刹那,她感觉到一阵冰凉直直的抵住了她的心房,周围静了,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姜产之背光立在她跟前,剑身反射出的银光让她的头又疼了起来。她猜,她今天是逃不掉了,想着她牵出讽刺笑容,却又立刻凝结了。 她瞧见那个满身是血的侍卫挣扎着起身,用尽全力往姜产之的身上扑去,让她原本直刺我心房的剑偏了,只刺入了她的肩胛。痛哼了声,她侧头看肩膀处涌出的血,慢慢趟过心的位置,让那里一暖,鼻腔也忍不住开始泛酸。 那个侍卫自是没有好下场,她眼睁睁看着他被姜产之用力刺了无数下,殷红的血喷洒出,染红了脚下黄土,还挣扎着冲她说道:“公主……快走,陛下交待……不能让你出事……” 刘子业他什么都料到了……他竟然为她挑选了这样一群忠心的侍卫,刘楚玉脑中很乱,看着逼近他的姜产之,只有一股子的恨意。 她抓过脚边不是那个死去的侍卫掉落的剑剑,撑起身,“让他们停手,带我去见你主子,我有话同他说。” “公主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刘楚玉咬牙,又道,“不管是谁,他要的不就是皇位吗?我可以帮他。只要你能放过刘子业。” “公主要是一早想通岂不是好了。”姜产之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叹息了一句,“晚了,那昏君早被人砍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他才十七岁,他还是个孩子啊…… 刘楚玉几乎是难以置信的想要大喊出声,对方却笑了笑:“要是那昏君还没死,公主以为我怎么会追到这里?” 他们真的杀了刘子业,刘楚玉怒目看着姜产之。提剑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过去,然而对方却轻巧的躲过了,刘楚玉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只觉胸口一阵热液涌出,溢到喉间变作满满的血腥,她再撑不住,瘫软下了身子,一下子昏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是活着还是死了,迷迷糊糊间,她有时瞧见的是白花花的刺目阳光,有时瞧见的是清冷月色。耳畔始终回旋着各种声音,像厮杀,像哭泣,又像是冰凉的笑,混杂在一起她无法分辨的。 “大夫,你不是说公主已经无碍了吗?” 恍惚间,她听见敛晴的声音。脸上一阵温暖,是敛晴正拧了帕子帮她净面,她睁不开眼,只觉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沉,可她至少能肯定她还活着。 “别弄她。让她睡吧,她若醒来,只怕再睡不着了。”这声音很苍老,哑哑的,听不出是哪位太医,又或者她已经不配让太医医治了。 “公主不还是公主吗?新帝并内有为难她……” “丫头,你太天真了。” 交谈声越来越模糊,刘楚玉又睡了过去,意识涣散前,她想就那样睡死过去也是好的。 ………… 可她错了,最终她还是醒了。就在隔日的午时,外头的天气看似很好,敛晴激动给她端来热茶,她啜了一口,公主府还是公主府,好像一切的血腥都是她的噩梦一般。 “敛晴,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她问,希望一切真的只是个梦。 “今日是腊八了。”敛晴低声回答。 刘楚玉身子一愣,却忍不死心地继续开口:“宫中可有例赏?” “殿下……”敛晴忽然咚地一声跪了下去,许久后才开口道:“湘东王昨日已经称帝了。” “刘彧——”刘楚玉心头一个叮咚,怎么都没想到幕后黑手竟是她,气的一阵咳嗽,许久后才平复下来,开口继续问,“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出前些日子袁将军同邓将军怂恿晋安王**,晋安王一面在晋江发兵叛乱,一边派人暗中刺杀先帝,先帝不幸遇难,湘东王发兵镇压了晋安王的叛乱,得众臣拥戴最终登上了帝位。” 刘子勋谋反?他才十一岁,谁挑唆他谋反……刘彧还真是厉害,只怕他早有了反叛之心吧,刘楚玉想起刘子业当初叮嘱的话,总算明白过来:鹬蚌相争的是刘子尚同刘子勋,湘东王才是最终得利的渔翁,而寿寂之他们定是湘东王的人,刺杀只怕预谋已久。 “哈哈……”刘楚玉忽的大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凄凉。 “公主你没事吧。”敛晴有些担忧地看着刘楚玉。 刘楚玉没有说话,只哈哈冷笑着:离府前,她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她的自以为是竟害死了刘子业,一时间各种情绪在心头辗转而过,她难受地几近窒息。 “豫章王如今何在?”许久后,刘楚玉想起了刘子尚的安危,连忙开口问道。 “先帝遇难时,豫章王是在京城的,不过新帝登基后便出发回了余杭,现在应该在路上。” 在路上,那就是还有逃脱的机会了…… “让刹珞过来,立即马上!”刘楚玉当即开口。 “公主……”敛晴犹豫了一阵,为难地开口道:“如今这皓首阁外侍卫重重,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是啊,她如今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还有自由,刘楚玉跌坐回榻上,只觉一阵彻骨的凉意。 (更了四千多字啊,居然没有留言,好伤心…) 赐死 竹林里一片狼藉,鲜血和残肢散落在铺满积雪的土地上,满身是血的刘子业挣扎着起身,用尽全力往姜产之身上扑去,让原本直刺刘楚玉心房的剑偏了,只刺入了她的肩胛。刘楚玉痛哼了声,来不及顾忌肩膀处涌出的血,便见寿寂之的大刀蓦地落下,刘子业身首异处…… “不要!子业——”刘楚玉猛地挣坐起身,瞪大眼,大喘着气,胸口随之剧烈起伏。挣扎间甩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清冷稀薄的气息让她慢慢清醒,呼吸也总算调匀了。 她重重的叹出气,伸手拭去满脸的湿润,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泪水,然而最让她感到恐怖的不是噩梦,而是刘子业确已丧命的事实。 暗夜寂寂,寒风刮过屋外,撞得紧闭的窗户簌簌作响,刘楚玉愣愣坐起身,却见有个身影坐到自己榻上,她突然到让她吓的惊喊出声:“啊——” “阿玉,是我……”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摸样,只依稀辩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才定下心。她任由他温柔的双手贴上自己冰冷的手背,良久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看看你……”褚渊并没有过多解释他这个时间出现在公主府的原因,只问她,“阿玉,你还好么?” 刘楚玉没说话,只从储渊手中抽出手,抱膝裹住被子,斜靠在墙边,怔愣出神。许久后,“现在朝中的局势怎样了?” 褚渊起身点了灯,缓缓转过头,暖黄的烛火下脸色仍隐有苍白,他薄唇轻启,掷出回答:“有太皇太后和群臣的支持,刘彧已经坐稳了帝位。” “你……也支持刘彧?”刘楚玉问他。 褚渊没有回答,许久后,他再次坐回床沿,顺势伸手拉过刘楚玉,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她没有挣扎依旧定定的望着窗发呆,随后听到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阿玉,不管怎样,你依然是长公主,我也会护着你的。” “所以姑父已经臣服了?”刘楚玉反问,虚弱的声音,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大势所趋,也由不得我一人顽抗。”他将头搁在她的头顶,轻声一句。“阿玉你看开些,毕竟新帝不太有耐心,你……最好尽快叫出你手中的东西,还有劝子尚早些收手。” “东西?什么东西?”事到如今,刘楚玉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刘彧惦记,她的命吗? “虎符……不在你手上?”褚渊有些意外。 虎符不见了?!难怪刘彧留着她的性命,原来是怀疑东西在她这。 事到如今,她刘楚玉还看出褚渊的立场那就真是蠢了,她挣开他的怀抱,“我手中没有你要的东西,你走吧。” “阿玉,留着那样的东西,只会害了你。”他说的很坚定,皱眉,不容拒绝。 她随他一起皱起眉,却是不同的滋味,讽笑道:“原来姑父根本不相信我。倒是我没料到呢,子业尸骨未寒,姑父就已经开始向新帝尽忠了!” “阿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刘子业残暴成性,不是刘彧,也会有别的人推翻他的,子勋年纪尚幼,子尚根基不稳,他们任何一人上位都只会是灾难——” “宫里的玉贵嫔呢?”刘楚玉打断他。 这么突然又没头绪的问话,让褚渊没了方向,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已经被赐死了。” “呵呵——”刘楚玉冷笑起来,一面笑,一面道,“也是,她怀了子业的血脉,刘彧怎么可能让她活着。” 褚渊没有说话,不想告诉她真实的情形:刘彧一口咬定玉贵嫔是刘蒙的小妾,没人见过玉贵嫔,无法佐证,玉贵嫔气的早产了,诞下一个死婴,最后被赐死了。 刘楚玉冷笑了一阵,忽然猛地起身,身着单衣匆忙拉起帘子,往隔间而去。褚渊不解的看着她,满是担忧,似是怕她突然冲动般,刘楚玉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边研磨。 片刻后,她蘸着还很淡的墨,也不顾及一旁的褚渊,当即奋笔疾书起来,褚渊看着信的内容,忍不住诧异出声:“阿玉你……” “姑父不是劝我让子尚收手吗。”刘楚玉将写好的信吹干,折叠起来递给褚渊,“帮我将信送给子尚,他自会明白。” “你将这一切都揽了,你知不知道,若有第四人看到此信,你可能没命。” “姑父不会让别的人看到的不是吗?”她仰头看他,没有讨好,没有乞求,甚至没有情绪。褚渊惊疑地望着她,最终叹了口气道:“信我会替你送去的,天大的事我替你扛,你安心在府里呆着便是了。” 他替她披上衣裳,拉她回床上躺下,“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刘楚玉闭眼,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直到储渊离去后,才张开双眸,愣愣的望着房梁,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日,晚间褚渊都会抽空过来陪刘楚玉坐一阵,刘楚玉不想同他说话,他也不介意,只是默默陪着她,在她睡下后才离开。 某天夜里,刘楚玉都快shngg就寝了,褚渊还没来,她忽然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刚打开房门,打算去院中走走,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府上西面隐隐传来火光。 “怎么回事?”她拉住门口侍女。 “西上阁走水了。”侍女也不如以前那般恭敬了,回了一句便匆匆的走了。 好好地西上阁怎么会着火,刘楚玉虽纳闷,却不想理会,谁知道这公主府她还能待多久呢,烧了就烧了吧。 刘楚玉回了房间,刚想继续睡觉,冷不丁的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捂住嘴巴拉到一边。 刺客?她现在这个公主还值得人来刺杀?刘楚玉心头好笑,本想跟对方打个商量,却隐隐闻着对方的气息有些熟悉。 “何戢……”刘楚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身后的人随之松了手,刘楚玉错愕的转身,只见何戢一身利落黑衣,一副刺客的装扮,拉下面罩的俊容上却是透着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她扔了一套衣服给她,也没多废话,只道:“赶紧换衣服,跟我走——” 刘楚玉一愣:“去哪?” “刘彧想要除掉你。”何戢解释得很简洁,“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西上阁的火是你放的?”刘楚玉这次反应了过来。 “恩,我只对那里熟悉。”何戢点点头。 刘楚玉望着何戢,心里忽然有些感动,刘彧要杀她,居然是何戢冒着危险,用这种方法来救她,他难道没想过万一失败了,他将给他自己给何家带去怎样的麻烦吗? “何戢……你走吧。”刘楚玉,“刘彧要杀我便杀吧,反正我——” “刘楚玉!”何戢咬牙瞪她,“别逼我将你打晕带出去。” 刘楚玉诧异地望着他,许久后才道“何苦呢……” 何苦?他也想知道他这是何苦?!明明刘楚玉已经同他没有关系了,可当他听到她极有可能被赐死的时候,他心头就抑制不住地想要救她的冲动,公开向皇帝陈情不起作用,他居然劫人的注意,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何戢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刘楚玉,见刘楚玉犹豫,只催促她道:“赶紧跟我走,没多少时间了。之前我没能帮到刘子尚,这次我救你出去,就算是还你上次救我命的人情。” 对此,刘楚玉还能再说什么?当即换了衣服,跟着何戢出了房间。 院内无人,一直出了皓首阁,刘楚玉这才见到倒地的侍卫。门外两个黑衣人迎了上来,何戢同他们略微一点头,一行人按照既定路线迅速往府门外方向而去。 府上的侍卫虽然大都被调去救火了,但仍有相当数量在巡逻,见有人过来,何戢拉着她往旁边的灌木从中一躲,朝中间之人弹出一粒石子,那名侍卫一回头,其他四人莫明其妙地看向他。电光火石间,与何戢同行的黑衣已冲了出去,出手如风点倒两名,同时挥出一把迷烟,身体如箭一般扑向最远那名禁军。那人刚呼得半句:“有……”暗夜的拳头已击中他的咽喉,后半句再也吐不出来。 何戢就这般带着刘楚玉在公主府内小心的避开巡逻的侍卫,加上何戢对公主府够熟,特地选了巡逻少的路线,没遇到什么状况,便顺利地到了某堵公主府的外墙了边上。 两个黑衣人到达墙边,一人扔出钩绳挂挂着墙上,一人跪蹲在墙边,何戢扶着刘楚玉就要踏上跪着之人的背脊。 一阵脚步声想起,侍卫带着火把匆匆而至,将四人围了起来。 “夜深了,还请殿下回房休息。”刹珞从侍卫之间站了出来。 刘楚玉没想到刹珞这般轻易认出了自己,她转头看着何戢,却见何戢一个侧身站到了她前面,将腰间的长剑拔出,微微侧了侧头对另外两个黑衣人低声说道:“你们带公主先走,务必要把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刹珞本来不想撕破脸,见此举动,忍不住开口道,“何戢,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将公主截出府吗?!” 听到刹珞叫出自己的名字,蒙着面何戢明显一愣,下一瞬便见两边的侍卫不客气地拉满了弓,箭尖只对准他们。 “刹珞,你我主仆多年,你一定要如此赶紧杀绝吗?”刘楚玉出声质问。 “抱歉,公主——”刹珞微微别头,不去与刘楚玉对视,“主子让我看你,不许任何人带你出府。” 呵呵,主子?!刘楚玉笑了,当初褚渊将刹珞和怀敬送来时,两人是多么恭敬啊,而今日刘楚玉才明白,养了三年,即便平日里刹珞再恭敬,但他心头的主子仍是褚渊,丝毫没变。 “我留下,你放他们出去。” 简单地看了一下局势,刘楚玉当即发了话。刹珞没有开口,何戢却紧拽了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好似没有收到那般的目光一般,伸手去掰他的手指,“慧景,今日我们是走不了了,你还是回去吧,我在府上不会有事的。” 剑何戢仍是不松手,刘楚玉又道,“何戢,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为我犯险,平白把何家牵连了。” 何戢仍是抓着她没有松手。 “今日计算你把命交代在这里,你依然救不了我,别做傻事!” 刘楚玉加重了语气,也不敢看何戢是个什么表情,只挣开他的手,从某个侍卫那里夺过一把剑,架到自己脖子上面,瞪了一眼还想上前的何戢,又转头吩咐两名黑衣人,“一会儿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带出去!” 说完,这才转头威胁地看着刹珞,“放人!不然我死给你看——” 刹珞看着刘楚玉,有些犹豫,然而下一瞬却见刘楚玉毫不客气地将剑往脖子内压了两分,鲜血随着她的脖颈流出,她却混不在意,“我刘楚玉到今日这地步,也没声好怕的了,你若不放人,我现在就在你面前自尽,看你如何同你主子交待!” 眼见伤口越来越深,刹珞终是咬咬牙,让侍卫让出一条道路。何戢身后的两名黑衣人钳制住何戢,带着何戢离开了公主府。 刘楚玉架着刀站了半晌,算着三人应该逃远了,这次一把将剑扔到地上,也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拖着疲惫的脚步,一步步像皓首阁挪去。 三日后,新帝以太皇太后的名义下令,以刘楚玉ynglun放纵,刘子尚愚顽凶恶为由,赐两姐弟于宅中自尽。 旨意下达时,刘楚玉正在房中换药,见到内侍端着酒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死期到了。 “今日可是除夕呢。”刘楚玉转头看着一旁的敛晴,“我让你煮的元宵煮好了吗?” “公主……”敛晴几乎快要哭了。 “殿下既然想吃完元宵再上路,你便去吧——”内侍总管当初也承过刘楚玉的情,打发了敛晴走后,有些感慨地在刘楚玉身旁跪下,“殿下,老奴……” “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不是你端毒酒来,也会有别人端来,有什么差别吗。”刘楚玉淡淡出声。 “殿下宽宏!”内侍总管感激地拜首,过来一会又道:“殿下身前面首无数,如今这情形……殿下放心,奴才定会安排个人陪殿下上路的。” 刘楚玉有些恍惚,也没有去琢磨内侍总管话里的意思,等敛晴端来元宵后,她默不作声的将其吃完,随后将毒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只是脑袋有些晕沉,刘楚玉疲惫得想要阖眼,却见侍卫将流玥带到了自己身边。 “公主要上路了,你陪着她一起吧!”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刘楚玉困意上头,也听不清流玥骂了些什么,只见到侍卫强行扣押着他,将毒酒灌了他的口中。 死都死了,还非要让她做一回孽,刘楚玉心头叹息,却无力阻止什么,只无奈地挤出一个讽笑,而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最近这两章都挺多字的,可以换评论吗……) 失算 今年的冬天,建康城尤为的冷,梅花山山脚下,天地已成一片白茫茫的静寂。冷风刮过,枯秃的树枝颤抖着抖落, 清早,远处的村庄虽然清清寂寂,但仍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到空中。 年关将至,本该是一派欢乐热闹的景象,奈何今年朝政动荡波及百姓,人们心头惶惶,也不敢大肆庆贺。 山林深处,传来铲锹挖掘的声音,一声紧着一声,几个官兵模样的正在挖什么东西,从他们一旁熄灭的灯笼看来,他们已经动作好一阵了。 离他们不远处,侍卫扶着何戢站立着,他脸色却是苍白,干裂的唇角边还带着尚未擦干的血迹,一脸焦急,恨不得自己也上前帮忙的样子。“铛”的一声乍响,前方挖掘的几个一怔之下纷纷停了手,虎口处被震得发麻。几名官兵加快动作,挖的坑越来越深,坑中竟然是呈现出一方黝黑的棺木“愣着做什么,赶紧打开。”何戢拖着不便的身子大步向前,两个拿了铲锹的士兵不再迟疑,立即着手准备开启那棺木。 钉合棺木铁钉打地很深,仿佛在落棺的那刻就有人故意要将一切都钉死在里面,不容其逃脱。 两名士兵费了好一番劲才将棺木撬开。 太阳渐渐升起,晨光照入新制的棺材盒里,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 何戢愣愣看着棺材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 有马蹄声从远处而来,何戢抬头就见到了远处的刹珞正疾驰而来。 “何大人——”刹珞勒停了马,翻身下来就朝着何戢而去。 “何大人,我家主子有话同你说。” 刘楚玉?!何戢激动,而后才想起,刹珞的主子其实是储渊。 何戢当即摒退了那几名士兵,开门见山地问刹珞道:“公主人呢?如今是死是活?” “皇帝下令赐死山阴公主,公主自然已经死了。”刹珞神色平静,“还请驸马节哀。” “死了?!” 何戢脑袋虽不算灵光,但在此处见到刹珞,怎么回想不明白棺材被人调换了,当即问刹珞道:“她人现在何处?” 被质问的刘楚玉此时此时正从棺材中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但却并不安静,刘楚玉能感到身下物体的晃动,外面细微的声响和肚子饥饿的感觉提醒她,她似乎还还活着。 这是棺材里吗?是皇帝赐的毒酒失效了,还是自己命大? 刘楚玉伸了伸手,想要感受自己的躯体是否还存在,下一瞬,一冰凉有力的大手便伸了过来,一阵摸索,而后大力地掩住了她的口,甚至她的鼻息。 死一次没死成,还要死第二次?刘楚玉身子本能挣扎,大脑却异常愿意配合对方的举动。 刘子业都死了,她这个长公主要如何苟活,与其活得没有尊严,她宁愿选择死去。 不知是窒息的太久,还是心头的想法起了作用,她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此时,捂住她鼻息的手却渐渐松了。 身子本能的大口喘气,刚才捂住自己的人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小声点,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开口的是流玥,刘楚玉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身下的物体,顿时确定自己和流玥还在棺材里面。 流玥没死成,看来毒酒真的出了问题。不对,皇帝有心杀她,怎么会允许毒酒出问题呢,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救她…… 刘楚玉思考着问题,醒了一阵,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冷。她用手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只有中衣和外衫两件,明显被人换过了。 应该是敛晴吧,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特地给自己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她以为死人不会怕冷,然而…… 刘楚玉冻的浑身哆嗦,咬牙颤动着。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这一次,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收紧。她难受的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握住凶手的手腕,触到那温暖的袖口,竟有些不想松手。 怎么没人把流玥的衣服换掉呢,刘楚玉没想到自己堂堂长公主最后结局竟是被掐死或冻死,顿时只觉得好笑。 身子因为窒息挣扎地越发厉害,对方似乎害怕她发出什么声响,在她肩头一击重击,让她顿时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楚玉终于再次醒了过来,却见棺材已经被打开了,四周依旧寒冷,但却不再黑暗,她的头顶正对着一片和煦的晴空。 居然没有被埋。这又是谁救了自己? 刘楚玉活动了一下被冻得僵硬的身子从棺材中坐起身来,外面的情形让她大吃一惊。 此地不知是在哪个荒郊野外,雪地一片白,上面黑衣人的尸体和残红的血迹就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本以为是黑衣人截下棺材救了自己。然而环顾四周,她根本没有看到一个抬棺材的官兵,倒是不远处,两个缠斗的身影一个一身漆黑,一个正正是片刻前还在棺材中的流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楚玉还来不及细细分析,那边黑衣人已经不敌进攻,倒在了流玥的剑下。 “你的武功还在?”看着手握长剑,宛如修罗般走过来的流玥,刘楚玉就算看得再开,依旧是本能地恐惧着。 流玥没有回答,只是阴狠地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因恐惧的神色。 刘楚玉想他应该一刀了解了自己,对方却想看出了她的心事般,笑得有些狠戾。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用不知从那找来的绳子将她困住,拉她出了棺材,拖着她往前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刘楚玉被流玥像绑流放的犯人一样绑住。迈着僵硬的脚步,在雪地里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几番游走在死亡边缘,却最终活了下来,到底是天不该绝,还是余孽未尝,刘楚玉已经冻得没法去思考了。 寒风打在身体之上,刺骨的痛,她不禁想念起公主府内温暖的地龙,以及最后进食的那碗热腾腾的汤圆…… 桃花村,日薄西山,枯树枝与雪层厚厚覆盖,不时落下几块残雪,黑木围栏门口两拨大大雪堆,一条扫开的小道通往村内, 这是个慌落的村落,房屋虽多大多却是破旧无人,偶有几个强壮猎人身裹兽皮大袄,亦或者垂垂老矣的妇人步履蹒跚地进出。 褚渊站在村外的道路旁,焦灼的等待着。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团, 如无意外,替换了刘楚玉棺木的一行人本该中午便抵达村里了,可到了现在,褚渊都还没见到那一行人,心头担忧愈盛,。 马蹄急急,踏过厚厚的积雪,最终勒停在储渊身旁,马上之人翻身下马,神色凝重。 “怎么回事?”褚渊心头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人——,兄弟们在半途中……被杀了。” 前去接应的侍卫将看到的情形如实禀报。储渊闻言,脸色瞬间苍白,愣了半晌才开口道:“可有刘楚玉的尸体?” “不曾见到——”侍卫道,“据一个尚未咽气的弟兄交待,是公主棺材陪葬的男宠对他们狠下杀手,然后将公主带走了。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追了,但——” “陪葬的男宠?”褚渊没听明白。 “据说棺中除了公主,还有另外一男子。他自报家门叫——”侍卫回忆了一阵,“流月!” 流玥?!他不是被刘楚玉废了武功了吗?又是谁下的旨意将两人合葬的。褚渊千算万算不料算漏了这一环,设想到刘楚玉凶多吉少的处境,当即翻身上马,急急往回城的路奔去。 连环 满山坡厚实的雪,洁白了刘楚玉碎小的脚印。刘楚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挪进,机械地,麻木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前进,或许是生存下去的本能,或许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别的什么。 脚步冻得有些僵硬,一个打滑,她径直朝着雪地里面摔去。冰渣子擦过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而身体的其他的地方却像麻木了一样,疼痛都不清晰,她用力撑着自己企图站起来,刚起脚,又重重地摔倒在泥雪里。 “起来。”流玥恶狠狠的开口;毫不客气地拉了绳子。 刘楚玉忽然不想再挣扎了,她仰头朝着在雪地中躺下,很平静地开口道:“你杀了我吧。” 四周白雪覆盖了松林,天地间混沌一片。西边云层露出夕阳的光芒,一抹金晖涂抹在萧萧寒雪上,白绸万里,瑰丽壮阔。 长眠于此可比葬身皇陵里好多了,刘楚玉缓缓合上双眼,放松了僵硬的四肢。 “你想死在这里,好,我成全你。”流玥蹲下身来,在她耳边威胁道:“我会将四肢的脉搏切开,让你血尽而亡,林子中的狼闻到血液的气息,等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们会啃咬下你的皮肉,留下一堆散乱白骨……” “随你。”刘楚玉冷笑了一声,任由雪花落在她微卷的睫毛,额头,面颊…… 她的没有睁眼,只听到雪压松枝沙沙响,雪花不断覆盖到她僵硬到毫无知觉的四肢上,大脑拒绝思考。躺在冰冷的雪地中,她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等刘楚玉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四周是一简陋的茅屋,一张昏黄的油灯滋滋燃着,她躺在床上,上面盖了两床被子,又硬又冷,似乎还泛着某种潮湿发霉的味道。 刘楚玉嫌恶地皱眉,许久不曾进食的身子却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空气中传来药物的清苦味,意识到外面有人在煎药,刘楚玉想要唤人,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努力将床头的一支罐子打翻,总算发出了一些响动。 吱呀一声,漏风的木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流玥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 居然还是他,她还以为是有好心人救了自己呢。 刘楚玉说不出心头是失望还是麻木,她收回了伸在半空的手,自嘲地笑了笑,闭目,继续睡觉。 “起来!” 流玥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手中端着的碗毫不客气地掷在床头那瘸了一脚,用木块垫着的,布了不少灰尘的柜子之上。 刘楚玉睁眼,奇怪地瞥了流玥一眼,却见到对方放在床头的东西是一碗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 若是在以往,这样一碗粥即便给公主府最低等的下人,也未必看的上眼。可现在,饿了一天多的刘楚玉却愣愣盯着那碗粥,恨不得端过来就送到嘴里。 白粥的热气不停的冒着,空气中传来的味道是如此的勾人,刘楚玉费了好大力气才迫使自己移开目光。 “自己把粥喝了,别逼我喂你。”流玥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客气地开口说了一句,然后便出了房门。 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刘楚玉终于还是端起那碗粥。 热度从手心一直传遍全身,刘楚玉盯着白粥,顾不得流玥的目的,也顾不得粥有没有毒,更顾不得装粥的,瘸了好几个口的土陶碗上面还泛着一圈油光,三五下便将它喝了个干净。 胃里有了东西,刘楚玉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掀掉衾被直起身,刚迈下床,双腿便是一阵涨裂的疼痛。 她不禁“啊”的叫了一声。捞开裤脚定眼一瞧,软锦睡袍下大块大块的瘀青,隐隐透着药草的腥味,让人触目惊心。 笨重的木门很快地被再次推开,流玥端着药碗,不耐烦地看着她:“别乱动!如果你不想双腿废掉的话!” 刘楚玉抬头看他,喉咙已经恢复了声音,当即开口道:“为什么没有杀我?” 对方哼了一声:“你很失望吗?” “药是你帮我敷的吧。你救了我?为什么?” 吃了些东西,刘楚玉的脑子又开始运转了,她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总觉得流玥并不是真的要杀他。 即便他想要她生不如死,在雪地那会,就用他威胁她的方式,就足够折磨她了,甚至如果他想在精神上折磨她,他大可以将她卖去花楼那样的地方,他也没有必要带着她这么个累赘东奔西跑。 “为什么要救我?”刘楚玉见流玥不说话,只得使出激将法,“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会是最后发现自己舍不得杀我吧。” 果然,此话一出,流玥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几乎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 “既然不是要杀我,你又不是真心想救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刘楚玉继续说出自己的分析,“你是想用我的命交换些什么。这么说来,我也不用担心你虐待我了。” 刘楚玉从流玥难看的脸色上印证了自己的推断,便恢复了公主一贯高傲的姿态,“把药端过来吧。” “你——”流玥几乎就要发作,然而终究还是忍住了怒气,将药不客气啪在了桌上。 刘楚玉全然不顾那些溅出来的药汁,端起药一饮而尽,而后才望着仍站在房内的流玥道:“你的武功为什么还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流玥白了她一眼,“你不是很能猜么。” 刘楚玉没有再说什么,但心头还是隐隐地猜到了一些缘由: 今日从棺材中爬出啦时,刘楚玉匆忙中看到被流玥杀掉的人中有她熟悉的面孔,当时她不愿细想,如今却都明白了,那是褚渊的人。而她喝下的药,以及抬她棺木的人只怕都被褚渊做了手脚。当初褚渊不让何戢将她救出公主府,他应该是一早便安排好了,要借假死的方法帮她脱身。 只是这一切,如今却被流玥搅了局。 流玥武功没有被废,然后就有人将他同她合葬,刘楚玉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应该是背后有人在布局。 布局的人如果想要她死,根本不必大费周章,这番折腾;可见布局的人的目的是要救她,而且是在知晓褚渊行动的情况下,将计就计,从褚渊手中救下他。 是谁呢?刘楚玉将有此本事及动机的人选一个个在心头滤过,忽地心头一颤,“你是怀敬的人。” 流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见刘楚玉猜到了,倒也不也狡辩,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也不全算,我的目的只是带他回北魏,救下你的命,是我答应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刘楚玉并没有细细去研究流玥的话,只知道自己的猜测正确了,然后心头的种种疑问便都能解释地通了:流玥为什么宁肯被废武功都不肯供出主子;刹珞为什么会留下流玥的武功,会什么当初被囚在公主府上时,怀敬半点没有消息;还有自己今日被劫,褚渊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追来…… 想通整个事情的经过始末过后,刘楚玉只有一个问题,她看着流玥用几乎肯定的语气开口道:“所以当初,你到公主府并不是为了来刺杀我的对吗?” 流玥见她都已经清楚了,倒也没有隐瞒,只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他当初去公主府本是找怀敬的,没想到却遇到了那么一大堆乌龙的事件,害的他被刘楚玉那样……他如今本想好好吓吓她,报复一下她当初的行径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三两下就猜到自己不敢要她的命。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让刘楚玉在雪地里多躺躺。 流玥恨地牙痒痒,却听刘楚玉又开口道:“刹珞和怀敬都是元嘉二十九年被俘进宫的……你说你当初去公主府的目的是要带他回北魏……怀敬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次,流玥倒是没有瞒着她,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北魏的皇子。” (不知这样写大家有没看懂呢,简单解释一下吧: 流玥为什么宁肯被废武功都不肯供出主子——因为他背后的主子是怀敬;而且他根本不是去刺杀刘楚玉的,他招供也没人信啊。 刹珞为什么会留下流玥的武功——因为刹珞也是怀敬的人。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刹珞和怀敬都是北魏人,当初被刘楚玉从宫中救出,免于被阉,然后给褚渊养大,又作为侍卫送还给刘楚玉的。 为什么出事之后怀敬是唯一没有行动的人——因为他早布好了局;还因为他被卷入豫章王的事件中脱不了身。 至于褚渊一早得知刘楚玉被劫走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追来——因为怀敬早料到褚渊不会轻易罢休,于是让刹珞挑动了何戢去跟褚渊要人;于是姑父现在被何戢缠住了,何戢那一根筋的性子,你们懂得……) 离开 血,好多的血。 往日静谧的华林园,忽然间化作一片人间地狱,乱军手起刀落,杀戮笼罩着一切,树木,屋舍沾染上了鲜血。 站在红白交织雪地上,刘楚玉冷得发抖,她刚想逃离,却忽然他听到刘子业的声音,一声声唤着‘阿姐’,无比凄厉和惨痛。 刘楚玉从梦中惊醒,却只看到了破败的屋子和窗外惨白的月光。刘楚玉望着家徒四壁的房间,好久才分辩出那边是梦,哪边是现实。 这一夜,她愣愣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思绪万千,再无一点困意。 等到东边的天空隐隐被染红的时候,辗转无眠的刘楚玉才终于摸索着起身,穿上并不算暖和的棉袄,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折腾了好一阵才烧好了热水,打在盆中一阵洗漱过后,刘楚玉热了热昨日的小半碗米粥,就着它啃了几口干粮。 这几日跟在流玥身边,流玥除了提供食物保证她饿不死之外,并不怎么照顾她。 她没有流玥那般好的体魄,平日里捧一堆雪便能洗脸;尤其是她的手还被寒风吹出了裂口,粘到冰水便是一股钻心的的疼。 知道再指望不上别人的伺候,刘楚玉开始学起了一些简单的活计,比如生火,比如做饭。 死过一次,刘楚玉已经看开了很多事,她如今并不觉这样的事有多么难以接受,只是夜里摩挲着自己泛疼的掌心和酸痛的肩膀,她有些不确定,自己这幅娇贵的身子,到底能坚持多久。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阳光透过几个木棍隔断的窗户,照进有些阴冷的室内。刘楚玉沉默地坐在晒入室内的阳光下,案几上的药汁漾着几点碎渣,空气中弥漫的是浓郁的药腥气。 这两日流玥白日都外出了,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刘楚玉有些闷的发慌。 没有风,空气安静让人窒息,似乎能听到胸口里的心跳声,刘楚玉有些烦躁,拾起桌上的墨笔,在麻纸上随意描摹。 等到回过神来时,刘楚玉笔下已经好几句不知所谓的诗句了。 她好笑地看着泄露了自己烦闷情绪的字迹,目光落在纸上的‘怀’之一字上时,心忽然颤了一下。 怀敬。他近来还好吗?他让流玥救了自己,下一步又打算怎么做呢。 刘楚玉轻叹了口气,并不敢有所期盼。她将笔墨搁到一边。踏着残雪,走出了院子外。她身上是普通村妇的衣物,与这灰寄寄的建筑凑在一块,看起来倒也并不突兀, 年关将至,远处隐隐有爆竹声传来,隔着一堵泥糊的院墙,她隐约听到了隔壁的欢笑声,清脆而又肆意。 她不觉移了两步,透过隔壁那没有完全掩上的木门,看到了院子里正凑在一起嬉笑的几个小孩,他们乐融融地笑闹着,也不知在玩什么游戏。 如今,她的寒疾已经彻底根治了,以后应该也可以怀上孩子吧,然而,她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刘楚玉愣愣望着隔壁院子里的小孩,忽地想起当初错以为自己怀孕了的那段时光。当时她以为她有了她和怀敬的孩子,她也曾今期待过的……虽然,最后一切都落空了。 院内,几个孩子仍在毫无知觉地笑闹,刘楚玉又站了一会儿,最终默默地退回自己的院子,刚踏进院门,却蓦地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样雪白的衣衫,还是那样芝兰玉树的身形,俊美的容颜上,连唇边的笑意都那般恰到好处,同回忆里他该有的模样分毫不差。 刘楚玉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扼住喉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在梦中。 “公主……”怀敬唤了她一声,唇际的笑意加深。 刘楚玉呆呆站在原地,直到怀敬伸手握紧了她的,才回过神来——真的是他。 明媚阳光投在两个人的身上,刘楚玉任由怀敬牵着自己,跟随着他的步伐,看着两人在尚未消尽冰雪的地面上踩出深深浅浅的印子。 直到进了室内,刘楚玉被揽入那熟悉的怀抱中,她才像恢复了知觉一般,抬头痴痴地望着他,任由自己化作白烟的鼻息,弥漫上他额角上,脸颊上,与他的纠缠到一起。 “这才多久不见,公主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一般。”怀敬蹙眉,有些打趣地开口道。 刘楚玉的小手在他灼热的掌心中微微颤抖,她垂眸,唇微弱地翕动,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句轻唤:“怀敬……” “我在这里。”他低头,与她地额头相抵。 刘楚玉闭目,轻抬起下颔。任凭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那股熟悉气息萦绕在鼻尖,丝丝缕缕,纠结缠绕,让她那样的安心又满足。 突地,怀敬的动作一顿,手指有些颤抖地停顿在她脖子某处结痂的伤口之上。 “痛吗?”他看着她,声音软得犹如梦呓。 “早不痛了。”刘楚玉轻轻地摇摇头,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与他的眸子对视,“怀敬,我好想你。” 怀敬一愣,下一刻,他的唇便压上了刘楚玉的,温软的舌探进了她的口,寻觅着索求着,似乎要用行动代替言语。 熟悉而缠绵的吻。刘楚玉呼吸几乎窒息,她伸手拦住怀敬的肩头,水雾渐渐泛上她的眼。 “公主……”怀敬停下动作,看着刘楚玉。 “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她的声音轻轻颤抖。 怀敬一愣,“那我以后唤你楚玉可好?” 刘楚玉没有回答,怀敬将拥她更紧,细致地吻着她的脸颊,擦拭着他的泪水;像以前每次她想要在他那里寻找安慰一般。 只是,他已经不再是她的男宠,而她也不再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了,想到种种物是人非,刘楚玉的泪水更加汹涌。 “都过去了。” 眼前的怀敬眨动着睫毛,细细地帮他,他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吻着她的额头,无声地安慰着她,任由她发泄。 刘楚玉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砸在他的手上。所有积压在心胸的委屈、伤痛奔涌而出,她终于伏靠在他肩头,低低抽泣了起来。 怀敬的手指轻抚她的后背,等到她没气力,才抱她入怀,声音也颤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听到怀敬这么问,刘楚玉忽的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往日的荒唐放纵也好,富贵荣华也罢,都已经是场不能回首的梦魇,可从真的脱离了皇宫,脱离了长公主的身份,她又算是什么呢?她没有尊贵的身份,没有可以倚靠的夫君,没有自食其力的本事,甚至没有一个能见光的身份。 她恍恍惚惚地想着,心里泛起苦涩,不知道自己应该有怎样的打算。 自刘子业死后,无数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夜晚,刘楚玉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敢面对的问题,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等待要忍耐,然而,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期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她的手在怀敬炙热地大掌下微微颤抖,她的泪水挂在哭红了的眼角边,唇微弱地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楚玉……”终于,怀敬将她的头轻轻按向自己的胸膛,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哑声开口道,“不如离开建康,随我去北魏吧。” 刘楚玉一愣,从他怀中抽身,抬头望着他。 “楚玉,同我去北魏吧。”他望着她,认真的开口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亲,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一个人自在地生活。” 关于结局: 恩,后面还有一章肉,怀敬和刘楚玉的,还没撸出来,所以过两天再发 如果想要看1vs1和谐结局的,看完下章肉后便可以不用继续看下去了。 至于后面,作者君最终决定写np,虽然按照男主们的性格,作者君也不能保证能n成功,所以最后也有可能是1vs1,无cp,烂尾甚至坑掉。 之前久违了的许多角色,例如墨礼、云清、子谋、姑父精分人格等的都陆续再次出场,甚至还有可能与公主发生关系。提个醒,后面有雷;接受无能读者也请绕道。 总之呢,作者君决定按照自己的意愿写这文,不为交待结局而交待结局。恩,毕竟勉强写下去,只怕水准也会让大家失望。 好了,作者君已经这么决定了,有什么意见或不满都可以留言,但作者君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取暖(H) 阵阵晕眩袭来,刘楚玉的呼吸开始急促,她努力朝里面走,身子却不听使唤地便往后仰。怀敬打横将她抱起,径直抱到床榻上,无措地环视帷帐四周,将衾被盖在她的身上。 窗户不挡风,让外面的寒风。床榻上的刘楚玉翻了个身,急促间夹杂着微弱的咳嗽。怀敬促步赶到刘楚玉面前,看见刘楚玉胸脯一起一伏,脸颊憋得有些红。 背上有手一下下轻拍着,刘楚玉顺过气来,接过怀敬端来的热水,。 “我去帮你抓药。”似乎,怀敬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和床上那并不算厚的棉被,“再等我几日,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只是有些咳嗽而已,用不着吃药。”刘楚玉笑笑,拉住即将起身的怀敬,“我睡一觉就好了。” 怀敬不再坚持,复而坐了下来,帮她掖好被角,刘楚玉安心的闭眼,然而冰凉的床却让她毫无睡意。 身子微微有些瑟缩,她微微侧了下身,睁眼就见怀敬蹙眉望着她。 “冷吗?”他问。 刘楚玉点了点头,怀敬起身找了块木板将窗户挡地严实了些,又起身回来,褪下大氅搭到了刘楚玉的被子之上。 “你……不冷吗……” 刘楚玉刚想问怀敬,就见对方掀开了被子,躺倒床上,贴过来抱住了她。 怀敬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双手规矩地揽在她的腰上,覆住她有些冰冷的手,用自己的身子给她取暖。 “睡吧。”怀敬柔声道。 刘楚玉却更睡不着了,炽热的温度,熟悉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东西透过鼻尖与肌肤直入胸口与肺腑,随着身子的暖和,身体内更是一股热流泛了上来。 某种熟悉的骚动与焦灼感犹如千万条缠人的藤,紧紧窒住了她的意识。 “怀敬……” “嗯。” “我有点热……” “……” 刘楚玉转了身,面朝着怀敬,在怀敬同样炙热的目光中,仰头凑过脸,吻住了他的唇。 四片唇瓣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唇下的血液流动,唇的主人俯身回应他,双手收紧搂住她的腰,她的亦双臂主动环住了他的后颈,这让他更深的吻入, 鼻息纠缠,唇齿相绕,压抑已久的yuwng便像忽然寻到出口的河流一向,汹涌而出。两个人如饥似渴地抱在了一起,心脉中奔涌的鲜血比身体更烈,带着无以言宣的泼洒rel,只想就这样缠绵下去,不要停歇。 等到松开彼此时,两人变成了刘楚玉仰面躺在床上,怀敬整个身子伏在了她的身上的姿势。 此时的刘楚玉外衫半褪,长发散着,前襟因为难受被扯得凌乱,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脸上却是迷乱饥渴之色。怀敬的眼神明亮如炬,将近焚烧的视线重重烫在她的身上。两个人一时都没动弹,只有彼此紧促的呼吸撩拨着对方。 任何的言语都成了多余,怀敬俯身亲吻过她额头,她的眉心,她的鼻梁,她的下颚…… 不知什么时候,他光裸得只剩下一件绸裤,他一寸一寸拨开她的衣衫,唇辗转过的吻痕一点点印在她的肌肤上。 薄薄的棉被盖不住满室的旖旎,棉被下,刘楚玉一对蓓蕾如雪地里将绽欲放的花,灼烧着怀敬的视线。他的唇片重重地压含下去,炽热的唇舌在她身上游走辗转,她的魂魄似是脱离躯壳,轻绵得浮游不定,不知是酣了还是醉了。 “怀敬……怀敬……” 她一声声唤着身上的人,好似呓语声,又似。 怀敬沉重地呼吸着,使劲地扯落着她的衣裙,她睁着迷醉的眼睛看着他,双手慵懒地抬起,抚住了他的面颊,眼波盈盈闪光,樱红的双唇张合间发出声声诱人的邀请。 激越过了线,她感到他下身蓦地变得很坚硬,他一边在雪白的丰盈上狠命的吮吸,他的舌头卷着胸口有点刺痛,却也很刺激,灼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几乎将她燃烧。 她在身下不停扭动,摩擦着yuwng,带来充血的肿胀。 他有些控制不住,分开她的大腿,让自己坚挺的yuwng紧紧抵住她柔嫩的花ue,摩擦带来的,全身激荡的春潮象往出口奔涌而去。 “怀敬……怀敬……”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蹭动着身子。 “我在。”他握住她微微抬起的手,十指相扣,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 而后他扶着她柔软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深深埋进她的柔软。 瞬间被撑满的感觉让刘楚玉shenyn出声,怀敬拨开她额头的长发,吞下她的shenyn,他抽出再送入,一下又一下,加快着速度,更加用力地嵌入她的身体,每一下都顶到她的深处。 “唔……啊……” 一次次被撑满的感觉惹得刘楚玉频频shenyn,她鼻翼微动,眼神迷离的仰起头。这模样却仿佛在怀敬动作在身体里点了一把火,惹得他用更激烈的动作推着她缓缓飘上半空。 他额前发丝被激情湿透,汗珠顺着发线滴在脸上,她的手攀上他宽阔的肩膀,身体随着他的顶弄来回颠簸,半裸的肌肤暴露在湿润的气流下,她伸手抚摸他汗湿的脖颈及发角,感受着他随着撞击而急促的心跳…… 温暖、灼热的呼吸化作旖旎的气流随着男人不断拍击的下腹源源不断的注入刘楚yu内深处,她乌黑的长发凌乱而散漫的在锦被上泼洒开来,破碎的joyn像是从被压住的喉咙中硬挤出一样流泻在寒冷的空气中,直至她哑着嗓子攀上愉悦的顶峰。 旧识 半日缱绻,如梦似幻。 刘楚玉醒来时已是深夜,风很冷,屋很静,寒意从心底发出,几欲彻骨。 怎么会做了一个梦呢?刘楚玉望着床头火光摇曳的油灯,心头有种难言地空落。 来这里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怀敬却一直没有出现;她的心一直没个实处,不知道以后的日她要如何打算。 屋子有种彻骨的寒意,刘楚玉紧了紧被褥,直直盯着屋内唯一的火光,似乎希望在火星深处看到丁点温暖。 忽然之间,门被大力的推开,急急闯入出来一人,是两日未归的流玥。 “换衣服,跟我走。” 见刘楚玉仍在床上,流玥转过身,急急说了一句,等刘楚玉换好衣服,一把拉着她出了门,将她塞入了马车之内。 “发生了什么事?”刘楚玉尚未反应过来,见到一堆侍卫样的人,不禁开口询问。 “有人要抓你。”流玥简单解释了一句,上了马,带着一众人马片刻不停地赶起路来。 冬日的夜晚格外寒冷,呼出的气转眼成了白雾。身上的衣服太单薄,刘楚玉哆嗦着,放下车帘,不再多问。 天空由黑渐渐转为墨蓝,再转为蔚蓝。太阳缓缓升起,马车上的冰凌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这么美丽的景色,可惜刘楚玉无心欣赏。马车颠簸了半夜,她只觉得疲惫不堪。太阳晒在身上并无什么暖意,倒是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远处的人家有炊烟升起。一阵咕噜身从刘楚玉的肚子里发出,她饿了。 流玥转头望了一眼掀开帘子四下张望的她,他向来不是个体贴的人,但此刻许是也累了,竟让队伍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水袋,刚拧开想喝,又想起什么似的,将水袋扔给了刘楚玉,自己则解下了马鞍旁边那个。 刘楚玉这才发现自己也有些渴,昨日被流玥拉着急急赶路,并没来得及带什么的东西。此刻也不同流玥客气,拧开了水袋仰头灌了了几口。 水袋被流玥一路捂着,里面的水并不冷,刘楚玉喝了水,刚想将水袋换个流玥。觉得脚下轻震,抬头只见数名黑衣人向是从地里冒出来一样出现在山坡之上,黑压压的居高临下。 刹珞大惊,立刻调转马头朝东,可东面随即也出现了一排骑着马的黑衣男子。紧接着南面和西面也都被守住。那明显比己方多了一倍人数的人马将刘楚玉等人死死围在雪地中央。 这阵仗,是来擒谁的?擒她吗? 刘楚玉想不通,时至今时今日,她的命还能值得谁惦记。 领头的一个男人骑着马慢慢走下山坡,包围圈子随之缩小。头人走到她面前两丈多远处,停了下来。他一身黑衣从头蒙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一言未发,却有一股逼人呼吸一窒的迫力扑面而来。 流玥浑身戒备,一手勒着马匹,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似乎随时准备杀出重围。 “你就是山阴公主?”领头的人没有看流玥,只盯着刘楚玉开口。 刘楚玉蹙眉,“我说不是,你信?” 来人从裹脸布里发出一声闷笑,“不管是不是山阴公主,抓回去再说。” 他话音一落,厮杀声就在下一个瞬间将刘楚玉等人包围住。前方的两名自己人杀出一条血路,流玥抓着她上了自己的马匹,策马疾驰起来。 身旁一片刀光血影,好几次刀剑险险要落在她的身上,都被流玥挡了回去。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溅射出来的鲜血落在了她的衣服上,烫得她头皮发麻。 她心里觉得害怕。是的,害怕。饶是她胆子大,这些天来也见过了不少类似的场景,可是近距离面对如此般修罗场,她依然不能适应。 马匹最终冲出了重围,身后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刘楚玉问流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紧追其后,流玥没有空回答她,他继续策马疾驰,直到前方再无路可走。 前面居然是悬崖,难道真是天要亡她? 刘楚玉吸了口气,在流玥勒转马匹中渐渐转回视线,目之所及是再次包围上来的黑衣人。 领头黑衣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姿态从容不迫,仿佛周身的拼杀和生死都与他无关。她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却清楚地感受到他鹰隼一般的视线,仿佛如利爪一样勾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寒而栗。 “你们逃不了了!流玥,将人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男子开了口,刘楚玉转头,却见流玥并没有拒绝,反是紧抿着唇,垂下眼眸,似在思考。 一阵权衡之后,他最终下马,牵着刘楚玉朝着黑衣人走去。 呵,他这是舍弃自己了。 对于流玥的决定,刘楚玉并不觉得意外或失望,她同流玥并没有什么交情,此刻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她的手攥着缰绳,麻木地随着马匹前行,认定这次是再逃不过了。 “果然识时务——” 领头的黑衣男子赞叹地开口,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流玥牵着刘楚玉就要走到他面前时,忽然掌下一发力啪上刘楚玉骑着马匹,然后跃身而起,坐到了他背后。 “赶紧走!” 随着流玥的大喊,吃痛的马儿驮着刘楚玉一阵狂奔。众人反应过来想要拦截,却发现自己主子的脖子上却被人架上了刀剑。 “放她走,不然我立即杀了他!”流玥开口威胁道。 黑衣人见此,皆不敢轻举妄动,矫健强悍的马匹驮着刘楚玉一下子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 马匹速度太快,刘楚玉也不敢贸然拉缰绳,怕马翻了她会摔到地上。她只有伏低身子,拽紧缰绳,由着马儿奔驰。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她在颠沛中急促地呼吸着,不敢转头去看身后的动静。 马跑得太快,发了疯一样,没有多久就甩开了黑衣人,跑进茫茫雪地之中。刘楚玉对这一片根本没有反向感,见拉不动马头,也就不再辨认反向,想着等摆脱了那帮人再说。 就这样又放马跑了近一个时辰,太阳几乎要升到正空的时候,马终于脱力,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刘楚玉拉着缰绳,举目四望,前面隐隐有个村庄,她下了马,找了些物体掩盖了自己的行迹,又在马尾后面拖了根松枝,这才翻身上马,朝着村庄的方向而去。 奔波了半日,她出了一身的汗,冷风一吹,冻得她直打喷嚏。 身上没有半分钱财,刘楚玉牵着马在村庄内晃了一阵,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试探性地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看着刘楚玉狼狈的样子还有沾了血丝的脸颊,有些惊讶,但好心地是,她并没马上关门,反是问她,“姑娘你这是遇上歹人了。” 刘楚玉点点头,看着对方,乞求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刚想实在不成,要不就把马买了算了。然而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屋内传了出来: “张姐,你同谁说话呢?” 即便隔了这么久,如此有特色的,同这个土气村庄格格不入的清丽嗓音,还是让刘楚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倚乔?”下意识的,她惊呼开口。 下一秒,掀开帘子的倚乔挺了个大肚子出来,上前愣愣地看了刘楚玉良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公…主” 有孕 刘楚玉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倚乔。 倚乔大着个肚子,一副即将临产的样子,刘楚玉往前推算日子,这孩子应该是倚乔还在公主府上时就怀上的那个。 “公主——”倚乔居于荒郊野外,对于朝中消息并不灵通,见刘楚玉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忙开口道,“公主恕罪,这孩子其实并非驸马的。” 刘楚玉当初本就怀疑,如今更是没有心情追究,拉住几欲下跪的倚乔,“你看我这样子,哪里还像公主。” 倚乔这才仔细打量起刘楚玉的衣着,虽好奇刘楚玉的遭遇,却也不敢贸然多问。刘楚玉见她疑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如今朝廷的局势,以及自己的境况。 “这里还有空房,公主若不嫌弃,不如先在这里住下。”倚乔实在不习惯直呼刘楚玉名讳,依旧以公主相称。 对于倚乔好心到的提议,刘楚玉实在有些意外。但她此刻也确实没有地方可去,于是只好随着倚乔进了屋。 充当前厅的房间并不大,但收拾地很安静。知道刘楚玉没有进食,倚乔忙让张姐热了些饭菜,待刘楚玉吃过饭后才询问起自己关心的消息——公主府上面首们的下场。 “早几个月前全被我遣散了,算起来,倒是帮他们躲过了一劫。” 回想起来,刘楚玉颇有些感慨,她瞥到倚乔沉思的神色,开口道:“你肚中孩子的父亲可是他们其中一个?或许我知道下落。” 倚乔见刘楚玉这么说,也觉得没有了再隐瞒地必要,于是直接询问刘楚玉子谋的去向。 刘楚玉一愣,忽然又瞬即明白了过来。 “他身上中了毒,我让云清帮他解了。至于他最后去了哪,我也不清楚。”刘楚玉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蹙眉回忆了一会儿从才开口道,“我在建康城西郊有处宅子,我让云清给了子谋,或者你可以遣人过去问问。” 倚乔闻此,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欣喜,当即问清了具体地址,写了下来,准备什么时候空了写封信找人捎过去。 刘楚玉见此情景,心头隐隐有种空落之感——如今,她是连个可以写信的人都没了。 天越发地冷了,好在倚乔安排给刘楚玉的房间里却大部分时间都燃着火炉,倒也十分暖和。 刘楚玉睡了几日安稳觉,精神好了很多,只是一直等不到流玥和怀敬的人,让她心头不免也开始有些着急。 只是上次的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刘楚玉不敢贸然外出,只能在一边在倚乔的住处继续等待,一边乞求寻她的人能看懂她暗中留下的那些痕迹。 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迎来了年关。 除夕夜,张姐帮倚乔同刘楚玉两人做了一顿还算丰富的年夜饭,便自个回隔壁吃年夜饭去了。留下倚乔同刘楚玉两人有些孤单地对坐着。 倚乔有了身孕,自然无法守夜,吃过饭,刘楚玉先扶她回房休息,而后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桌前,迎接新的一年。 院外不时有鞭炮声传来,刘楚玉缩在火炉旁,听着外面的声响,终于赶到不那么冷清。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守岁呢。 建府前,她都是在宫中过除夕,不管宫宴是否热闹,散场后刘子业都会拉着她去御花园的一角放烟花。 火光明灭,她仰头欣赏那短暂璀璨的片刻,刘子业总会变出些好玩的玩艺送给她做礼物,有生命的,没生命的;值钱的,不值钱的……可惜,这么多年,最后竟没一件保留下来。 刘楚玉倒出炉上温着的热酒喝了一口,辛辣的椒柏味溢满口腔,她呛得地几乎流泪,忽地想起她同何戟渡过的除夕之夜。 那时她同何戟成亲不过半年,感情还未生出变故,两人窝在西上阁赌酒猜灯谜。可怜何戟性子直,哪里是刘楚玉的对手,最后饮得酩酊大醉,还被刘楚玉拿着墨笔被刘楚玉画了个花脸。 那是她同何戟一起过的唯一一次除夕,后来先帝去了,同她有矛盾的何戟再无顾忌地搬出了公主府,再后来,即为后的刘子业增加了她的食邑,公主府上多了许多仆人,也多了他人送来的男宠。 那之后的除夕夜,刘楚玉都是赴完宫宴赴家宴,心不在焉地看着老管家安排的节目,在歌舞声中抱着怀敬沉沉睡去…… 呵,原来自己以往的年还过的挺热闹的。 刘楚玉这一笑,有些涩涩的,她一面烤着火,一面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最终靠着桌子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依旧热闹又冷清,刘楚玉渐渐做好了等不到怀敬的心理准备,开始同张姐学着做一些必要的活计。 倚乔这里终究不能常久地待下去,刘楚玉总要为自己找条后路。 虽然,她尚不知——没有财产,没有手艺,她该以何为生 “姑娘这么漂亮,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张姐不知刘楚玉身份,见她发愁,于是出主意道。 刘楚玉笑笑,刚想说什么,忽地胃里一阵翻腾,她忍不住靠在一边,干呕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莫非……” 看着张姐欲言又止的神情,刘楚玉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的月事已经好久不曾来过了。 之前一直处于奔走逃命的状态,她不曾留意此事,即使偶尔想起,也以为自己是因为紧张,导致月事紊乱。 只是如今,联想到自己今日的食量及症状,刘楚玉不得不开始担忧起另一种可能性——她怀孕了。 (狗血第一波,公主有孕了! 最近回家过年了,然后发现放假比上班更不利于更文,因为大脑会被各种事情占据,难以进入写作状态。 如果大家发现作者君最近的文字有点干巴巴的,请体谅下~) 火灾 对于孩子,刘楚玉无疑是期待过的,只是如今的情形,却由不得她孕育另一个生命。 怀疑自己有孕后,刘楚玉偷偷让给倚乔看诊的大夫替自己把了脉。虽然大夫没能诊断出具体的怀孕时间,但刘楚玉根据自己最后一次来葵水的时间推算,孩子的父亲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刘子业,要么是何戢。 如果是刘子业,这无疑是lunlun的产物,留不得;如果是何戢,何家定然也不会接受这个孩子…… 心头有了计较,刘楚玉准备尽快打掉孩子,只是住在倚乔这里堕胎确实不便,而流玥又一直没有了踪迹,刘楚玉思忖许久,最终打算找何戢帮忙。 她需要一个地方落脚,她需要钱财和食物;她甚至还想打听刘子尚如今是是死活,刘英媚同怀敬又去了哪里……而建康城内刘楚玉想不出自己可以求助于何人,除了何戢。 初五的早晨,吃过早饭,刘楚玉刚打算同倚乔辞别,倚乔却忽然大叫肚子痛,刘楚玉眼见不对,连忙出去隔壁叫张姐,谁知当刘楚玉刚带着人刚赶到屋内,就见倚乔羊水破了。 倚乔早产了,是个男婴,九个月还差几天的婴儿小小的,皱巴巴地,像个猴子一样,哭声却很嘹亮。 倚乔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险些没命,刘楚玉见张姐一个人没办法照顾过来母子俩,只好暂且留下,帮她一起照顾孩子。 之前被倚乔托去送信的人回来告诉倚乔,西面城郊的宅子一早被易手了,他没有找到子谋。倚乔有些失落的,但依然没有立即给孩子取名字,心头还存着找到子谋后再做商量的心思。 日子一晃便到了元宵,是夜,未免触景伤情,刘楚玉一早睡下,半夜辗转时,却忽的瞥见门外火光闪动。 警醒的起身,只见窗外满园柴垛已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烧得屋瓦激烈地爆炸,浓烟不断蔓延进屋内。 刘楚玉来不及思考起火的原因,连忙起身,避开尚未蔓延进屋内的火势,拍开了倚乔的门。 倚乔从睡梦中被惊醒,瞬间明白了过来,抱起床上的孩子,就同刘楚玉一起往屋外奔去,无奈养了十来天,她的身子依旧很是虚弱,抱着孩子刚走了几步便一把跌倒在地。 怀中的孩子被这一摔惊醒,扯开嗓子大哭起来,刘楚玉见状,从倚乔手中抱过孩子,扶着倚乔起身;然而只是踏出两步,只见外面一片火海,完全不知要怎么出去。 屋檐已经烧起来了,不时有烧焦了的木头和滚烫的瓦片从房顶上掉落下来,刘楚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倚乔,动作不免有些不灵活。 忽的一根带火的直直房梁砸了下来,刘楚玉避闪不及之间,人却被倚乔一把推开。刘楚玉抱紧怀中的孩子时,反应过来时,只见倚乔已经被砸倒在地。 她立即起身去拉倚乔,无奈倚乔刚被砸中了腿,根本站不起身。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席卷而来的风让火势很快就变得猛烈起来,呛人的浓烟逼得刘楚玉几欲流泪。倚乔最终开口道,“别管我,带孩子先出去。” 刘楚玉只迟疑了一阵便做了决定,她没办法同时带倚乔母子俩出去,只好先带孩子出去,再回来救倚乔。 凶猛的火势肆无忌惮的蔓延,刘楚玉抱着孩子不断地在火海中寻找出路。然内艰难地冲出房间之后却发现外面一片火海,根本没有出路。 浓烟越来越大,再不不去便没有逃生的可能了。 刘楚玉摸索中来到院中水井的位置,打了桶水将自己浑身浇湿,然后抱紧怀中的孩子,不管不顾地朝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灼热的烧烫感覆盖了她所有的思绪,呼吸变得困难,视线亦开始模糊。她抱着孩子,咳嗽着踹开被烧得摇摇于坠的院门,跑了出去,来到隔壁长姐家猛敲了了几下门,便再撑不住,缓缓瘫软在了地上。 夜里清光如水,穿窗入户泼洒在素纱幔帐上。 刘楚玉陷在梦里,只见一片火海,她在火海中仓皇奔驰,四处寻找出路。烧着的房梁从屋顶上跌落,刘楚玉惊的她一下坐起来,却见四周并无火光,只有寂静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惨白惨白的。 刘楚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起身拉开轻薄的幔帐,入眼便是窗外那轮满月,银盘一般静谧地挂在天上,至美到无缺。 她这是在哪里?刘楚玉四下张望,只觉这房间极其陌生。 “醒了?”清润的嗓音,有些熟悉。 刘楚玉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乌漆码黑的屋子里,一双眼睛幽幽地在暗中注视着她,发着湛湛寒光,她吓得从床上坐起身来,看清楚了来人,才把悬在嗓子口的心放下来,“……是你。” 褚渊隐在暗中,目光依旧停留在刘楚玉身上,“阿玉以为是谁?” 刘楚玉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是哪里?” “西郊的别邺。”褚渊答了一句,过了一会又道,“去年端午时你来过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孩子呢?倚乔……着火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怎样了?” “孩子没有受伤,丫环看着睡下了。”褚渊垂下眼眸,“至于那屋子里的女人……已经死了。” 死了?!倚乔死了?!刘楚玉沉默,心头情绪略微复杂:有些愧疚,有些难受,还有些莫名的……愤怒。 “是你救了我?你的人一直在那附近?!” 褚渊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你的人早就找到我了?为什么……”刘楚玉心头震惊,既然褚渊一早找到了她?为何没有任何动作。。 面对刘楚玉的质问,褚渊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最终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是我大意了。” “?”刘楚玉不明所以。 “我本想等着流玥背后的人出手,好揪出来一网打尽,不料……” 听到这里,刘楚玉算是明白了:褚渊还不知道流玥其实是怀敬的人,褚渊定还以为当初流玥劫走她别有目的。 对于褚渊的误会,刘楚玉不想多做解释,她问他,“纵火的人抓到了吗?” “跑了。” 褚渊说地平淡,刘楚玉却感到一阵发狠的意味,她没有再说话,又过了一阵,才听褚渊开口道: “阿玉从流玥手中逃出来后,既没有去找何戢,也没有来找我,这些天阿玉一直待在那里,阿玉是在等人吗?” 等人?等谁?怀敬? 刘楚玉清楚,即便她真等到流玥,她也不一定找到怀敬,再说她到底是被‘赐死’了的公主,怀敬会如何安置她还是个问题,她的希望并没有全部寄托在怀敬身上。她守在那里,不过是觉得无处可去罢了。 褚渊不知刘楚玉心头所思,见刘楚玉没有回答,他转头定定地望着她,“阿玉,是在等孩子的父亲吗?” 褚渊知道她怀孕了?是啊,褚渊懂医术,怎么可能瞒过他。 刘楚玉不知该说什么,下一刻,褚渊已经拉过她的手,手指扣在她手腕上替她把起脉来。 按在腕上的手微微颤动。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阵阵温热,刘楚玉顿时觉得似被火灼了一般,轻轻挪动了一下。 褚渊眉头一蹙,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乱动。 “六月的时候阿玉便诊出了有了身孕,为何到如今脉相却显示有孕两月余,阿玉之前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流掉的?为何我竟让半点不知?” 褚渊在床边做了下来,他的手压着刘楚玉皓白的手腕,屋内没有点烛火,只有窗下渗进来的些许光,刘楚玉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出他的呼吸忽然粗重起来。 刘楚玉觉得别扭,想要将手收回,对方却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九月的时候,阿玉便休了何戢,这十一月怀上的孩子又是谁的?” 刘楚玉被他捏的有些疼,几番想要撤回而不得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父,你放手!” 闻此称呼,褚渊像被闪电劈重一般,愣愣地看着她,最后终于缓缓放开了手。 半晌,褚渊才站起来,声音有些许沉闷:“阿玉已经什么都不打算同我说了么是吗?” 刘楚玉没有回答,褚渊似乎笑了一下,又过了许久才到:“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见褚渊出了房门,刘楚玉缩在床上,曲起双膝,将自己抱成一团。 他曾经是她心头那轮完满无缺的月亮,而如今……她仿佛从那完满无无缺中看到了丝丝裂痕。 刘子业的死,刘的篡权,刘楚玉至今不敢去细思褚渊在此事中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她只知道,她再无法如过去那般信任、仰慕他,认定他是她黑暗中的唯一的光亮与温暖。 这样的意识,让她心头一阵阵发冷…… 如果让女主吃了姑父(正主,不是精粉那个),你们意下如何 梦魇 别邺褚渊虽不常住,里面供应却一律不缺。 柔软的床铺,温暖的炭火,一切似乎回到了刘楚玉在公主府时的日子,然而躺在紫檀木床上,盖着丝滑的被褥,刘楚玉却失眠了。 心事重重,难免辗转反侧,黎明的时候,刘楚玉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近中午。 习惯的下床想要打水洗漱,侍女却先行端了银盆及其它洗漱用具,刘楚玉霎时间反应过来:她又有人伺候了。 任侍女伺候好自己梳洗,刘楚玉换上衣服,看着镜中那个满头朱钗的女子,忽然生出一种陌生感,她将头发上的珠宝都取了下来,只留了一根玉钗将头发简单绾上。 “姑娘中午想要吃什么?”侍女都是褚渊另外找来的,没人认识刘楚玉,没人知道她曾今的身份。 “随意吧。” 刘楚玉如今已经不挑食了,只是不知是怀孕还是别的原因,最近她总觉得食欲欠佳,想到肚中的孩子,她又吩咐侍女道,“你帮我找个大夫过来吧。” 尽管早没有当初的骄纵,作惯主子的刘楚玉差遣起人来还是很顺手的,侍女不禁打量一眼刘楚玉,总觉得她身上有种气势,让人不自觉的听从命令。就像现在,刘楚玉开了口,她竟不敢多问为什么,当即领了命下去安排去了。 没一会大夫便来了,他帮刘楚玉把了脉,告诉刘楚yu内胎儿已有两个半月多,一切迹象正常。当听说刘楚玉要开堕胎药时,大夫吓得连忙摇头,说自己做不了主。 刘楚玉没有为难他,问明了侍女倚乔孩子的住处,带着大夫前去检查了一把婴孩的情况,见一切都正常,这才让人送大夫出了府。 ru母还没有找来,别邺中除了一个年老些的嬷嬷,侍女们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当日中午,刘楚玉让侍女们熬了些米汁,看着孩子服下后才放心的用了午饭。 午饭刚一用过,管家便领着ru母过来了,刘楚玉见孩子有人照顾,也就不再操心。她看院外樱花开得正好,于是叫了侍女将床榻搬到樱花树下,她则躺在床榻上晒起了太阳。 春日阳光温和,樱花开的正好。微风过处,落英缤纷,白如雪,粉如霞,层叠交替,不远处的碧池泛起层层涟漪,与那一树树芳华相映成趣。 刘楚玉躺在树下,看着一树树摇曳的芳华,忽然就想起公主府里樱花盛开的情形。 西上阁的海棠,皓首阁的荷花,清觉居的玉兰,挽云楼里的樱花……公主府上的花木都是她同何戢一起选的,尤其是挽云楼的樱花,从早樱到晚樱,十几个品种,可以从春初一直开到春末,云清尚未住进去之时,刘楚玉春日最爱呆在挽云楼,她喜欢坐在树下看它们飘落,一团团好似云霞,飘落之时又好似带着想起的雪花。 春风扶来,樱花簌簌,一样的宁静,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刘楚玉苦笑,终究不敢细看眼前的光景,于是将手绢覆脸,填在榻上闭目午休起来。 睡梦中,许多场景变换而过,她见到许多人的面孔,有活着的,有逝去的。她想要醒来,却浑身无力,只能蹙眉,在睡梦中挣扎。 阿玉…… 有人轻声唤她,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应,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不禁将眉头蹙地更紧,而后感觉有什么凉滑的物体推开她蹙紧的眉头,一下又一下,极为执着,极为温柔。等她再次展颜,终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却见四周空无一物,只有微风不时吹过,带动着覆盖在她脸上的手绢一下下摩擦她的肌肤,如同爱人的轻抚。 那一瞬,莫名的空落占据心头,心底下也慢慢升起一种虚无;就像梦里的情绪,荒芜而寂寥,感叹着她这荒唐的半生,不知到底在追逐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阿玉醒了。” 褚渊的声音蓦地传来,如同一阵吹绿了大地的春风,解救了刘楚玉心头荒芜的情绪,她转头,只见不远处的碧池边上,褚渊正坐在回廊栏杆上,拿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在看。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楚玉起身从榻上起身,这次发现,身上不是何时盖了一床毯子。 “来了一阵了,见阿玉你着了,便没有叫醒你。”褚渊放下书,“初春天寒,阿玉当心别着凉了。” 刘楚玉垂眸折毯子没有再说话,过了一阵又听褚渊开口道:“听说今日阿玉找了大夫过来,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刘楚玉一愣,最终决定不再隐瞒,当即开口道:“我想要将肚中的孩子打掉。” “阿玉想要堕胎……”褚渊有些吃惊,怔怔望着她,“这般留不得,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隔了一日,他还是要同她谈这个问题吗?刘楚玉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又听褚渊道:“两个月前,阿玉的府上男宠早就被遣散了,怀敬远在豫章王府,何戢也陛下休去驸马之位,我实在想不住孩子的父亲可能是谁?难道是牢中的流玥?” “冬至那晚,何戢宿在公主府上。”沉默了一阵,刘楚玉终于开口道。 褚渊一愣,忽然想起赐死旨意下达之前,刹珞报告与他的,何戢潜入公主府想要带走刘楚玉的事情;以及刘楚玉被流玥劫走,何戢找到他质问刘楚玉去向时紧张的样子。 两人既藕断丝连,当初何必和离? “堕胎到底太过伤身。阿玉你寒疾刚愈,只怕身子未必吃的消。”褚渊沉吟了一阵,终于开口道,“何戢可曾知道阿玉你怀了他孩子?” (过渡章节,将就看着吧,作者君实在没精力码多一章了……) 重逢 自从询问过刘楚玉肚中孩子的事情之后,褚渊好多日都不曾来别邺了。 刘楚玉不知他是否在安排些什么,她本想告诉他不要瞎折腾,然而却苦于见不到人,她没办法询问及阻止他的打算,也没办法让他同意自己将肚中的孩子打掉。 开了春渐渐暖和了起来,刘楚玉原本麻木而压抑的情绪似乎也如院中的柳树一般,渐渐抽出枝叶,长出新稍,在微风中越发招展。 刘楚玉抱着子乔在院中晒太阳,想着自己肚中的生命,忽然间觉得没那么想要打掉它了。新生命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能带给人期待与希望,刘楚玉触摸着‘子乔’柔软的小脸蛋,只觉得心头某处地方也柔软起来,那是她好多年都不曾拥有过的情绪了。 对了,忘了说,子乔便是倚乔的那个孩子。倚乔死了,子谋也找不到,刘楚玉理所当然地成了孩子的监护人。 再说,要不是是遭她连累,倚乔也不会死,就这一点,刘楚玉也没有推卸照顾孩子的理由, 怀中的孩子早不是当初皱巴巴的模样,刘楚玉眼见他一天天长大,最终决定给他取个名字,她不知道倚乔和子谋的姓氏,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主意,最后取子谋的‘子’同倚乔的‘乔’给孩子取名‘子乔’。 临近傍晚,风开始渐渐大了起来,刘楚玉从榻上起身,刚打算抱孩子回屋找了ru母喂奶。 下一秒,她便忽地在回廊尽头见到了一个久违的、熟悉的身影。 南郡献公主!她怎么会来这里?褚渊告诉她的?! 也对,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对方的呢。 刘楚玉自嘲地笑了笑,许久后才抱着孩子,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姑姑——” 对方没有应声,面色不善地朝着她走来,看清刘楚玉怀中孩子的时候,脚步忽的一滞留,惊愕地愣在原地。 刘楚玉有些吃惊于南郡献公主的反应,直到低下了再次看了怀中孩子一样才反应了过来——孩子长得太像子谋,而子谋有有种一张与褚渊极为相似的脸。她的姑姑只怕误会了。 “姑姑,”刘楚玉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这孩子其实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对方却一个扬手,狠狠地朝着刘楚玉扇了一耳光。 啪啪的回响声,以及嗡嗡地耳鸣声回响在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刘楚玉看着眼前的南郡献公主,只觉得她一直不停在晃动晃动地有些狰狞。 她说,“刘楚玉,你真不要脸!” 她说,“刘楚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她还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生下这个孩子!” 刘楚玉头晕的厉害,她有些屈辱,又有些愤怒,然而,经过这几个月的磨难,她的脾气早被磨去的七七八八,她看着南郡献公主,镇定地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姑姑你误会了,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南郡献公主笑了,“那你告诉我当初刘子业是怎么逼彦回住到你府上的?他中的蛊后来又是怎么解的?!七夕过后你住到宫里难道不是为了养胎?何戢为什么要在你怀孕后同你和离?!” 咄咄逼人问题,一个接一个,刘楚玉长大嘴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那些她可以回避的荒唐的过往,连带她肆意而又腐朽的岁月沉重地向她压来,险些令她窒息。 “刘楚玉,端午前彦回回府,我便知道你们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容忍你,不过是想要相信那都是刘子业那昏君逼你们的……没想到,你居然将孩子生了下来!”南郡献公主看着刘楚玉,眼中愤怒,失望,受伤……各种情绪交错而过,交融成复杂而痛苦的神情。 “姑姑,我刘楚玉向来敢做敢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当初为了解蛊,我确实同褚……姑父行过苟且之事,但……孩子并不是他的——” 刘楚玉不知要从何解释起,深吸了口气,正想告诉南郡献公主子谋这个人的存在时,眼角却忽的憋到院门口的褚渊,他正错愕的愣在那里,满目震惊。 他都听到了?! 不,不是那样的,她可以解释的,刘楚玉下意识地要朝褚渊走去。 然而一阵窒息感忽然漫过全身,带动心脏揪紧般的疼痛,而后,刘楚玉与一个踉跄,竟抱着孩子跌入了一旁的池水之中。 —————————————— 二月二,龙抬头;二月十九,观音诞。在农耕节同涅盘节之间便是何戢的生日。 二十岁的生辰,自然不可随意,抗拒不过家人的叨念,何戢在自己新建的府邸中大摆了一次宴席。 那晚,宴罢宾客,撑不住众人合伙灌酒的何戢喝得有些醉了。 府上杯盘狼藉,席面上金杯颓倒,阶下不知散落着哪个舞姬蹴落的金钩,照月光如萤,灯火阑珊。 何戢一个人回到房中,只觉得额头隐隐的胀疼,他松脱发冠,头发披垂而下,扫过桌案上的画卷,何戢这才想起,今日宴客的目的,原是长辈们要趁机同他说亲。 想起席间的应酬,何戢有些头痛,他不记得自己到底见了些什么人,又说了些什么话,只知道好几位‘大人’对他甚为满意,暗自遣人将自家女儿的画像送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自然知道身为何家的子孙有义务替何家开枝散叶,绵延香火。然而,看着桌上一张张展开的画像。何戢只觉得烦躁莫名;明明这些女子看上去都是温婉贤惠的妻子人选,偏偏,他却一个都看不上。 不是挑剔,也不是怀疑画像的真实程度,只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似乎对方再温柔再美,也记不起他心头半点涟漪,这要如何是好。 夜凉如水,月色清朗,何戢打开窗户,任微风出去心头的烦躁,心底下却慢慢升起深深地空落与寂寥。 他忽地想起去年冬至时在公主府上的情形。 那晚,也是在这样的喧嚣后,黎明之前。他喝的有些醉了,被扶去休息。醒来才发现自己竟躺在西上阁的床上。有一双洁白细腻如羊脂玉般白润的细手正拧干了帕子,一下下帮他擦拭额上,脸边,还有颈间的汗水…… 酒意慢慢地浸上来,他恍惚地回忆着那日的温存……却蓦不丁地想起建康城外的尤溪村的那场诡异的火灾。 酒意忽然被浇醒大半,何戢望着桌案前跳动的烛火,忽然间有种庄生梦蝶,蝶梦庄生的感觉。若一切只是场梦,醒来他还躺在西上阁的那张床榻上该有多好 门外有脚步声轻轻踏来。那步子端庄又轻捷,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他起身开门;寂寂的夜色里,朦胧的月光中,刘楚玉缓步而出,衣裙摇曳,发髻晃垂。 是幻觉吗?所以才会见到心中最想见之人。何戢苦笑: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微醺,却不料竟是酩酊大醉。 然而随着对方走近,熟悉的气息逐渐飘入鼻尖,他见她开口,用那无数次萦绕在他梦里的声音唤他:“何戢——” 碧空幽深,月高风轻,她站在门外,白色的裙裾随风,慢慢层漾。他再禁不住,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 夜深了,更夫的敲打声从遥远的府门外传来,一慢两快,沉沉的敲入心底。 何戢抱着刘楚玉,感受着这她温暖的体温,压抑的心跳逐渐急促起来,透过他的骨骼,他的肌肉,以及他愈渐升温的血液传入耳中,扑通,扑通—— 半夜睡不着,码字居然十分顺畅!驸马和公主重逢了,还不快撒珍珠恭贺~ 其实又有一盆狗血已经来了,乃们不妨猜猜。 失忆 怀中的躯体是柔软的,有温度的,何戟抱着她,眼神就如被点亮的篝火一般,一点点明亮起来。 刘楚玉看不到何戟的神情,只听他的声音激动又压抑。 他说:“上次从公主府出来后,我一直想要带人再次去公主府救你,褚渊却告诫他自有救你的方法,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相信他,谁知腊八那天,宫中传来你被赐死了的消息。” 他说:“腊八的第二天,我听说他们不许你葬入皇陵。我怕你葬在外面无人拜祭,打听到了地方,想要把你的棺材挖出来。我们五个人从半夜一直挖到凌晨,然而……棺材是空的。” 他说:“我其实一直都不肯相信你死了,看到棺材是空的,你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高兴过后我又开始担忧起来,担心背后布局人不是褚渊,担心你可能遭遇到了其他不测。” 他说:“后来我去找褚渊要人。得知安排果然出了问题,你被流玥劫走。我同褚渊带着人四处找你,却没有你的消息。” 他说:“后来有人告诉我尤溪村有个人很像你,我便带了人过去,谁知却只看到烧毁了的宅子和一具烧焦的女尸,女尸腕上有你的玉镯……” 也许是是酒意上头,也许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何戟激动,第一次他这么多话。然而怀中的刘楚玉只是沉默,并没有任何回应。 “刘楚玉,直到我以为你死了的那一刻,我……”何戢松开她,抓着她的手臂与她对视,眸光闪动。 刘楚玉愣愣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后面的话语。何戢有些挫败:“刘楚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刘楚玉不解。 何戟静默片刻,压抑许久的思绪像潮水一样汹涌。他忽然俯身,凝视着刘楚玉有些疑惑的双眼,将她狠狠抵到墙上,低头吻住了她。 那是一个窒息而热烈的吻,刘楚玉惊慌地想要反抗挣扎,人却被何戟紧紧抱住,她被他压在墙上,感受着他不容反抗却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身旁的冷风吹过,却抵不上这一刻如火的焦灼。 他的唇舌轻轻颤栗着,舌头有些笨拙地撬开她的唇,不依不饶地辗转,执着地等待着她的回应,混有酒香味道融进齿间,就像刘楚玉品尝到的情绪,有些辛辣,有些绵醇,有些酸涩,让她心头蓦地一缩,不忍拒绝。 她闭上眼,开始有些忘乎所以。直到她听到他在她耳边开口道:“刘楚玉,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有些不明所以。 他却误会她是默认了,忍不住俯首,一遍遍吮亲着她脸。从脸颊一直吻到耳根,像是燎原的烈火,蔓延到她纤细的锁骨。刘楚玉忽然身体一僵,感觉有只手已经探进了衣衫内,她忽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 他停下,眼中有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脚步声。 “褚渊——”何戢先行唤出声来;然后顿时反应了过来,望向刘楚玉,“是他带你过来的?” 刘楚玉点点头,何戢抓在她手上的手一瞬间紧了紧,又渐渐地松了开来。 “何戢,我有话同你说。”褚渊走近了几步,朝何戢开口道。 何戢眉头蹙了蹙,最终留下刘楚玉一人站在书房外,自己则同褚渊去了不远处的湖心亭。刘楚玉站在门口,隐隐听到褚渊开口同何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玉失忆了。’ 刘楚玉对外面两人的谈话不感兴趣,一阵冷风吹来,她不觉往书房里头走了几步,见外头两人一时回不了,索性找到书案前的凳子坐了下来,翻看其书桌上的卷宗及书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刘楚玉抬头,却见回来的只有何戢一人。他原本因为醉酒泛着潮红的面颊,如今却像死灰一样惨白,他死死盯着,眸子神色复杂。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许久后,他才开口,语气有些艰涩。 “我前几日我落水,大概烧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刘楚玉语调很平淡地好似根本无所谓,过了一会儿又道,“褚渊说我晚上有念叨你的名字,所以带我过来——想试试看,你能不能刺激我想起一些事情来。” “那你想起什么了吗?”何戢打断她。 “没有。”刘楚玉遗憾地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又问,“褚渊为什么带我来找你?刚才你那样抱着我,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何戢看着刘楚玉,眼中各种情绪流过,然而想起褚渊的话,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肯说就算了。”刘楚玉盯着何戢,见对方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摆摆手,“我经常在夜里梦到一些可怕场面,也不知道是过去发生过的,如果是的话,忘掉过去对我来说,兴许是件好事呢。” 何戢望着她,唇角嗫嚅了一下,却没有再开口。 当时他和褚渊一样以为刘楚玉的失忆不过是暂时,却不知道她这记忆一失就是好几年。 —————————— 三年后,建康。 三月晴光和煦,新红缀树,嫩绿点枝。 天气越发暖和,刘楚玉换了一套春装,坐于妆台前梳头发。一阵风吹来,浅浅地香风将她包围,也不知是外面那种花又开了。 明媚的春光穿过窗棂照入屋内,印下星星点点的光影。她从梳妆台前起身,刚打算去外面散散步,头部却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夫人——” 侍女若竹见状,连忙将刘楚玉扶到一旁的塌边坐下,等她缓过了劲来,才关切地看着她:“夫人这阵子老是头痛,大夫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夫人要不要告诉两位大人,让他们找个医术精湛些的大夫过来?” 若竹口中的两位大人便是褚渊和何戢。 自从两年前何戢生辰,褚渊将刘楚玉带到何府之后,刘楚玉被安置在府中住了一阵,后来便被送来了这里。何戢和褚渊常常过来陪她,但从不会在这里过夜。以致于这里的下人根本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称呼刘楚玉为夫人,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刘楚玉的丈夫。 这是建康城外的某处郊外,但具体位置刘楚玉也不是很清楚,一来,这里的侍女侍从都被吩咐过不许乱说话,二来,刘楚玉自住进来之后从没有机会出府。刘楚玉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身处哪里。 这两年来,即便周围的人讳莫如深,刘楚玉也渐渐知晓了一些事情:比如,她过去应该是个人尽皆知的人物,只是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其身份再不能见光;比如,褚渊和何戢都是朝中重臣,明知她的身份尴尬,仍然帮她隐瞒踪迹。 梦中总是见到一些血腥且恐怖的场景,刘楚玉对于自己过去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对于她和褚渊及何戢关系,她却是越来越疑惑了。 两年多前,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孩子从模样上看来,应该是何戢的,而她那个如今三岁多的儿子却怎么看怎么像褚渊的种。 难道她过去同他们两人都有过关系?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们两人如何能容下对方? 刘楚玉看着那一双儿女,好几次想要开口问清楚情况。然而又害怕听到太过荒唐的答案,或牵扯到不堪回首的过去,最终作罢。 “夫人——,何大人过来了。”侍女若兰跑来。 何戢啊。刘楚玉觉得有些好笑,每次褚渊过来,都是直接来她的院子,何戢倒好,总是像客人一般,在偏厅候着,或是在花园里等她,好像生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事一般。 想起失忆后第一次在何府见他时的情景,刘楚玉有时候都有些怀疑——当初那个抱着自己表白的男人和如今这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次又是在哪?”刘楚玉问若兰。 “何大人在教小公子写字。”若兰答道。 这才三岁多便要开始学写字了?刘楚玉蹙眉,起身往旁边的子乔住的院子而去。 子乔还小,院子里甚至没有书房,何戢所谓的教写字,不过是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用树枝写写画画。院中海棠开得正好,小女儿见到了,嚷着要桃花,何戢抱着她放在肩头,让她自己够着身子去摘桃花。 看着院中一大两小其乐融融的场面,刘楚玉的唇角不觉也弯了起来。 “娘亲,娘亲,花花——” 见到刘楚玉,何戢肩头上的小丫头,连忙拿着花枝朝刘楚玉招手。 刘楚玉走到何戢身边,将女儿抱了下来,教她道:“这是海棠花。” “海棠花——”小丫头跟着刘楚玉念了一遍,又转头看着何戢,“爹爹,还要海棠花。” 爹爹?!刘楚玉心头一个诧异,她从来没有教过他们女儿这两个字,难道是何戢教她的。 她想开口问何戢,脑袋又是一阵疼得厉害,她连忙将女儿放到地上,自己则是蹲在地上,痛地几乎就要向后栽倒。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小丫头的呼喊声中,何戢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扶起刘楚玉,却见对方一脸苍白,额上隐隐冒着汗珠。 “刘楚玉你怎么了?” 何戢见刘楚玉已经痛地说不出话来了,连忙拦腰抱起她,朝着一旁的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让侍女去请大夫。 刘楚玉紧紧抓着何戢的胳膊,眯着的眼睛望着外面灼灼的海棠花,脑中又许多纷乱的场景闪过,她的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无意识的开口道:“慧景……慧景……” “你……你记起了什么。”何戢脚步一顿,见刘楚玉嘴巴不断开合,连忙将耳朵贴了过去,就听刘楚玉低低呢喃道: “海棠花……慧景……我看到我们…种了一院子的海棠花……” 云清 “……海棠花……我看到满院的海棠花……”刘楚玉被何戢放到榻上,蜷曲着身子,额头上不住冒汗,“那是哪里?好熟悉,我觉得就快要想起来了,可是又什么想不起来……” 见她疼得厉害,何戢把她搂进怀中,拉开她捶打自己脑袋的手:“别想了!刘楚玉,想不起就别想了!” 刘楚玉停下动作,“你不希望我记起来?” 她的脸贴在何戢胸膛上,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她抓着他的手臂,抬头与他对视:“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 何戢沉默,试图将她的手抽开,扶她躺下。她却紧紧握住,不肯放手,且不顾脑袋疼痛慢慢地坐起来,“为什么我们现在那么生疏,你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何戢的手不再往回抽,良久,才淡淡道:“我们曾是夫妻,后来和离了。”刘楚玉睁大了眼睛,似想透过何戢平静的脸色看出些什么,同时心中的揣测也越来越清晰,一字一句道:“因为褚渊?” “不是——”何戢沉默了许久,别过眼,“因为我们之间误会太多。” 刘楚玉不信,抓着何戢的手一紧:“那我和褚渊又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何戢就要回答,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自嘲地开口道,“算了,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刘楚玉,既然要重新给你安排一个身份,你同他又什么关系呢。” 何戢自语完,又对刘楚玉道:“你自己问他吧。”脑中忽地闪过一些场景,刘楚玉疼得呼吸一窒了,再顾不得追问什么。 大夫很快就来了,诊治后替刘楚玉开了药,刘楚玉喝完药后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后几日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 若兰意识到大夫的诊治可能并没有效果,当即报告给了褚渊和何戢,两人给刘楚玉又换了几个大夫,然而都只当刘楚玉是偏头痛,开的药方都大同小异。 刘楚玉不肯再吃药,府上大夫换了一打,毫无用处,直到某日褚渊带回一个年轻的大夫,这才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公……不,夫人之前头部是否受过撞击?”大夫替刘楚玉把完脉,问褚渊道。 “三年前阿玉不小心落水,确实撞到了头部。”褚渊如实答道。 大夫默了以后,又对着她一阵望闻问切,这次开口道:“夫人当初落水,脑部撞到留下了淤血,这才导致失忆,如今这淤血越来越厉害,压迫到脑神经,故而会引起疼痛。” “那要如何医治?”褚渊又问。 “针灸,辅以药物疏通血脉。” “需要多久?能根治吗?” “半个月左右便可根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疏通的过程,会暂时压住脑部视觉神经,夫人暂时会失明。” ………… 褚渊还在继续询问大夫一些具体的情况。刘楚玉看着那位气质淡然,形貌出众的大夫,总觉得莫名地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看褚渊似乎很是放心对方的样子,她想或许真是故人也未可知。 确定了医治方案,大夫便在别邺住了下来。刘楚玉的一双儿女平日困在院子里本就无聊,见别邺多了个人,便闹着要过去找对方玩耍。 丫环们拗不过,只好带了两个小祖宗过去。刘楚玉事后听闻,害怕两孩子打扰到大夫,连忙跟了过去。 院子里,大夫剥下竹皮编成玩具给两个玩,不远处的屋檐下,照顾孩子的两个侍女给正给一炉子煽火,路上的砂锅咕噜咕噜冒着泡,似乎炖着什么东西。 “项大夫这是在做吃的?”食物的香味从砂锅中传来,刘楚玉有些意外。 “夫人还是唤我云清好了——”大夫笑了笑起身,让侍女拿多了几双碗筷过来,从砂锅中舀了一勺汤递给刘楚玉他们,“鱼煨春笋,夫人尝尝。” 鲜嫩的鱼汤,出乎意料的好滋味,刘楚玉抿了半口,只觉得那味道说不出的熟悉。他看着眼前名叫‘云清’的男人,“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夫人以前有寒疾,我曾替夫人料理过。”云清简单打了一句,又让侍女盛了两碗鱼汤给两个孩子,这才又问刘楚玉道,“夫人如今还好吗?” 他的还好指什么?近况?还是单是指她寒疾?刘楚玉不确定,默了一会才道,“我如今除了偶尔头痛,并没有别的不适,也不曾畏寒。” “那就好。”云清转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煮笋的鱼是剔过骨头的,于是一锅食物很快便入了两个小家伙的肚中,刘楚玉有些过意不去。云清却只是笑笑,还让侍女把厨子叫了过来,告诉了厨子这道菜的做法。 云清夫在府上住了几日,帮刘楚玉调理好身子,便开始针灸了。 刘楚玉的眼睛进入了暂时的失明阶段。不适应不能视物带来的不便,她索性不再出门,成日待在自己的院中。 两个小家伙一开始还常过来看她,后来大概觉得她不能陪他们玩,也就来的少了。褚渊和何戢大多时间都忙,也不常过来,倒是云清常陪她说话。 “夫人目下青黑,似乎这几日睡的不太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针灸的关系,这几日我总是梦到一些纷乱场景,梦里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记起来,可醒来又全都忘了——”刘楚玉有些疲惫,问云清道,“随着淤血的散开,我是不是会记起所有的事?” “云清只能帮夫人治好头痛的症状,至于夫人何时能恢复记忆,云清没办法保证。”云清摇了摇头,顿了一会儿又道,“夫人当初失忆虽与头部的淤血有关,但失忆这样的事情,原因很复杂……不排除有有夫人主观上想要逃避事实的原因。” 刘楚玉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才失忆那会儿,我常梦到一些很血腥的场景,我不愿意相信那是过去的记忆,或许这便是你说的逃避吧……说来也矛盾,没有过去让我觉得不安,可同时我又害怕过去太过残酷,一直不敢向身边的人问清自己的过去。” “褚大人同何大人从不曾告诉夫人,夫人的过去吗?”云清似乎有些意外。 刘楚玉摇了摇头,见云清沉默,许久后又犹豫着开口道:“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夫人指什么?” “我同他们的关系。” 云清默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刘楚玉的意思,笑笑,“夫人看别的男人三妻四妾可有觉得奇怪?” 刘楚玉一愣,不明白云清为何为说出这样的话。却又听云清开口道。 “若我告诉夫人,夫人之前有过许多男宠,夫人当作何感想?” 男宠?刘楚玉恍惚记得梦里,她确实曾见到过许多男子……她的眉头不禁蹙紧了——她的过去该有多荒唐。 “何为奇怪,何为正常?这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都是正常。所谓伦常礼法不过是统治者用来巩固权利的一种手段,若因顾忌而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要的,那才是正真得不偿失。”云清见刘楚玉面色纠结,不禁出口开解,末了又道:“若单只论感情,如今只怕再怎么给夫人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何大人和褚大人都不能将夫人名正言顺娶进门的,是他们欠夫人你的,夫人又何必觉得愧疚。” 刘楚玉本意是想询问云清——她与何戢及褚渊之间‘看上去的关系’是否太过奇怪。不料云清却误会了她同何戢及褚渊之间都有关系。 这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都是正常。所谓伦常礼法不过是统治者用来巩固权利的一种手段,若因顾忌而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要的,那才是正真得不偿失 刘楚玉细细咀嚼着云清的话,忽然觉得明白了些什么,然还是解释道:“褚渊同何戢其实从来不曾宿在这府上。” 云清一愣,许久后才笑道:“是我误会了。” 有风自门外吹进来,将本就敞开着的门吹得吱呀响了一下。刘楚玉脑袋一阵发紧,忽然听到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孤便是王法,孤便是伦常。 没错,相信某些妹子已经看出来了,作者君打算走np路线; 而且过不了几章就要结局了。 有意见的赶紧啃声,虽然作者君可能不大会听…… 换眼 针灸治疗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刘楚玉的头痛症不再犯了,然而意外的是,她那所谓暂时性的失明并没有好。 偶尔午休醒来,刘楚玉会听到侍女的谈论,似乎是说她眼睛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我这眼睛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可能一直这样看不见?”刘楚玉问云清。 “夫人放心,云清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云清的声音很肯定。 但某日在院中,刘楚玉听到云清在同褚渊谈话时却不是这般说的。 失明一段时日,眼不能视物,听觉愈加敏锐了,即便隔了很大一顿距离,刘楚玉仍将两人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楚: “不过是被暂时封住了血脉,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公主眼睛失明是长久血脉的压迫造成的神经坏死,并非我替她封住了血脉。我当初说失明是暂时,本是不想让公主担心,我本想着趁这段时间找出治疗的法子。现在看来,却是晚了……” “你的意思是她会失明?” “如果解开封住的血脉,或许短时还能看清近处的物体,但视力也会慢慢减弱,直至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她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如果再没有……”褚渊似乎不忍说下去。 “倒也不是全无法子——”云清默了一会,许久后才开口。 “什么法子?” “换眼——” 换眼?将别人的眼睛换到她身上?! 闻此,刘楚玉心头一惊,蓦地踩到了脚下的枯枝,远处两人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声响,再没有一句话语。 是夜,刘楚玉做了噩梦,一会儿是鲜血淋漓的残酷画面,一会儿又是声色ynm的荒唐的场景……她疲惫地在梦中挣扎,却没有理由地生出一种认知——那都是回忆,并非梦境。 她从梦中醒来,摸着额头,大口的,脑中却又什么东西仿佛苏醒了一般,渐渐让她生出一重醒悟,可这醒悟之后的真相,却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褚渊过来看刘楚玉时,见她目下青黑,神色颇为憔悴。 “阿玉又做噩梦了?”褚渊问她。 刘楚玉没有回答,却感到褚渊的那手覆在了她双眼上,很温柔的帮她阖上眼帘。 “阿玉要不要睡一会,我在这里陪着你。” 手掌下的睫毛忽然抖了抖,刘楚玉拉下褚渊放在她双目上的手,“我不困。” “那我扶你出去走走。” 微风晃动,刘楚玉感到褚渊的手肘抬到了她的面前,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抓住了她的胳膊。 失明半个多月,不觉已是仲夏,rel的阳光下,花草气息变得更加浓郁,褚渊扶着刘楚玉在树荫下坐下,忽然开口道:“阿玉,如果要在我同何戢间选一个人照顾你,你会选谁?” 突如其来地问题听得刘楚玉莫名其妙,她刚想问褚渊为何有此一问,又听褚渊道,“不急,阿玉好好想想。” 傍晚,云清照例过来给刘楚玉针灸,刘楚玉想起下午褚渊的话,忽然问云清:“上次我听你同褚渊说,我的眼睛只有换眼才有可能医治好对吗?” 云清一愣,过了才道,“原来夫人都听到了。” “我竟不知你医术如此高超。”刘楚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讽刺,过了一会儿又道“只是用别人的眼睛换来我的眼睛,这双眼瞎了依旧是瞎了,只是换了别人替我瞎而已,这样的医治,如何算医治。” “夫人可见过褚昭?”云清听出刘楚玉语气里的不满,语气依旧温和,“褚大人告诉我,他的堂弟褚昭也只有一只眼睛,依然能够很好视物,褚大人认为他自己也可以。” “这……你的意思是……”刘楚玉反应过来云清的话,当即否决道“不——,我不需要什么眼睛!我如今这样就很好,只是需要些时间适应吧了。” 云清垂下眼眸,唇角似苦笑般牵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言语。 是夜,刘楚玉又一次做起了噩梦,她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却感觉旁边坐了个人。 “谁?!” 刚从噩梦中醒来的刘楚玉有些慌张,立马坐起身,缩到一角,却只听对方开口道,“是我。” “是你——”刘楚玉听到何戢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摸索着回到床边时,却无意中触碰到了何戢的手臂,她感到对方身体颤动了一下。 刘楚玉手指顺着对方的胳膊往上,抓着他交握的手坐起身来,“你怎么在这里?” 刘楚玉已经可以通过细微的温差辨别大致的时辰了,她知道这是在夜里。而此前,何戢从来不会在她的房间过夜。 她抓着何戢紧紧交叠的双手,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却在许久后听他开口问她道:“刘楚玉,你喜欢褚渊么?” 刘楚玉一阵错愕:“?” “以前你们不可能……现在,你已经无需顾忌这些,他肯为你做这么多,心里也是有你的,刘楚玉,你……喜欢他吗?” 刘楚玉想到褚渊那莫名其妙的话,又想到晚间云清告诉她的事情,“何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刘楚玉沉默,似乎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道,“那倒也可以喜欢看看,如果真如你说,他心里有我的话。” 随着她的话语,何戢的呼吸渐渐粗重,她甚至可以感到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似在强烈地压抑着什么。待她说完,他猛然将手腕一翻,按上她的胸口,将她重重地按到榻上。 她刚挣扎着坐起半个身子,他的身躯已带着强烈的气息逼了过来。她腰一软,被他逼得又重新躺倒。 刘楚玉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感觉出他的脸已距她不过半尺之遥,他鼻中的气息,重重地缭绕在她的面颊上,因为逼得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了他口中淡淡的酒气。 “原来,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结果还是一样的。” 何戢嗤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冰冷,抚在她脸上的手却很轻柔,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轮廓,指尖轻轻颤栗着。 刘楚玉忽然间有些后悔自己开了那样的玩笑,抓住何戢的手腕:“慧景,你听我说你,,其实我刚才……” 躺在怀下的身子是那般的温软,那般让他渴望。看着刘楚玉不断张开合上的小嘴,何戢的呼吸变的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压抑许久的qngyu像潮水一样汹涌。他猛然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他不想要听到她再说一遍那样的话。 他扣住她的手腕,压住她的身子,霸道地允吸着她的唇,火热而又焦灼,他的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唇,贪婪辗转、不依不饶。 管什么他与褚渊约定、管什么他同她身份、管什么她心里到底装着谁?一切顾忌都被何戢统统抛到脑后,此刻他知道他想要她,急切地想要她。 还有一更,驸马的肉,晚些发 放纵(H) 耳边是何戢粗重的呼吸,刘楚玉从他炙热唇舌中感受到那同样炙热的情感,心头忽然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能任由何戢纠缠着他的唇舌,不断索取。 他的体味、他的亲吻,带着某种熟悉味道,让她觉得安心;她的身子渐渐失去了控制,她像是对他的嘴唇有了依赖,又像是开始沉醉其中,她闭上眼,放任自己他舌间轻轻颤栗,逐渐忘乎所以。 刘楚玉的回应,刺激了何戢。他的唇舌逐渐从她唇上离开,从脸颊一直吻到耳根,像是燎原的烈火,蔓延到她纤细的锁骨。 刘楚玉忽然身体一僵,感觉有只手已经探进了衣衫内,在她的胸腹之间游移着,她身上的躯体热得似沸铁,下体暧昧地紧贴在她的双腿间,她可以感觉到它此刻已经异常兴奋了。 何戢紧紧抱着她,吻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而压力:“我想要你。” “恩。”她双手抱住他宽阔的背脊,轻轻地应了一声,好似shenyn, 似乎没料到刘楚玉会回答,何戢一愣,继而再次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一手上下抚摸着她不断发烫的身体,一面用舌尖肆意徘徊缠绵。 沉重压抑的呼吸在我耳边回响着,素色锦衣慢慢被褪去,直到灼热的掌温渗透到她每一寸肌肤,刘楚玉终于微微张启的嘴唇,细细shenyn起来。 夜风微凉,抵不过两人qngyu高涨,何戢俯身刘楚玉身上,双手覆住她柔软饱满的胸脯,埋首于山峰之间,用放肆湿润的吻辗转流连于她饱满bnen的shunru。 他的舌头卷着胸口有点刺痛,却也很刺激,灼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几乎将她燃烧。欲火从shungru延烧至下腹,他抚摸着她光滑细致的大腿,抚摸着她最隐匿的地方,撩拨着她最深处的yuwng,她浑身发麻,绷紧了每根神经,感觉自己在他强悍的身体下变得异常潮湿…… “慧景……” 刘楚玉细细shenyn,伸手去拉扯何戢的衣物,一阵窸窸窣窣后,他强健的身躯再次覆盖上来,双手颤抖着摸向她的胸部,她惬意的叹息着,shenyn着,圈住他有力的身躯,将他拉近她的肌肤,双腿盘上他的腰际,感受到他坚硬的物事抵上她大腿根部时,全身激荡的春潮向往出口奔涌而去…… 坚挺的物事跳了跳,抵住柔软隐匿地方,热情而放肆地摩挲着,刘楚玉ohun地shenyn着,挺起腰肢向上弓起背脊,以便更好地贴近他。 她搂住他的脖子,用胸前的丰满贴在他胸膛:“给我…慧景……给我……” 随着她话语,感到他的身躯绷得愈加紧直,他用双手抓紧她的unbu,向她腿间一冲,有力而坚定地进入她的体内…… 久不经人事的甬道即便已经彻底湿润,依然禁不住着刚落坚硬的一戳到底。刘楚玉尖叫出声,何戢勉强抬起头,看到她眼角可怜兮兮的泪花,眼底浮出一片温柔。忍着yuwng放柔动作,抽出,再送入…… 身体被真实而彻底地充满着,hun处传来一下下的撞击,刘楚玉的指甲深深掐进何戢手臂的肉里,缠绕着他汗涔涔的身躯无力的尖叫。 直至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多渴望这种热情的抚触,这种他带给她的最私密地欢爱。强烈的快感和复杂的情绪混成了一团,她聆听着他到随着撞击而急促的心跳,只觉有些东西在脑中清明又复而模糊…… 长发凌乱地铺在枕上,坚实的胸膛和雪白的胸脯互相辗转摩擦,抵死的缠绵,激情的汗水在持续蒸腾;当他的亢奋将她推入yuwng顶端时,她听到自己崩溃地高呼。 “停下,停下……啊……” 他却停不下来,反而加快了冲刺,一举将她送入顶端。望着她享受高潮而泛红的脸庞,他意犹未尽得再度深刺,在她深处释放了自己。 窗外的月光格外地明亮,刘楚玉的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她将脸贴在何戢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困倦地睡去。 一阵风来,她的脊背竖起了小疙瘩,她缩了缩身子,感到他的手掌上移,帮她盖上了被子。 她感到他拥她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用很轻很虚的声音开口说些什么。 “褚昭的左眼是在他小的时候忽然失明的,褚澄的眼其实看不清远处,褚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眼疾……我的这双眼比褚渊的更适合你……” 她艰难的竖起所有理智,去拼凑,隐约似是听明白了这个句子,然而转瞬又忘了。 夜风清凉,月光皎洁,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然睡去。 相守(完) 岁月匆匆,又是一年春。 何戢在府中宴客,侍女抱来妾室宋氏的女儿给何戢拜寿,三岁的女孩粉雕玉琢,穿着浅紫丝绸,用脆生生的嗓音念着祝词。淡漠眉目间却带着一种冷艳与贵气;倒是让人想起何戢那个被赐死了的正室刘楚玉。 当初刘楚玉借刘子业的旨意休了何戢,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然而新帝为了讨好何戢,特意让史官修改这段历史,新帝本是想要颠倒黑白,改成何戢休了刘楚玉的。奈何何戢认定刘楚玉是他妻子,新帝只好将这段历史抹去了。 也不知哪家姑娘这般可怜,嫁给何戢却只能守着个妾室的身份。 “何大人女儿如此可爱,夫人想必也是花容玉貌。”有好事的官员四处张望,希望见到宋氏,“何大人生辰这样的日子怎不都见夫人?” “内子体弱,不宜见客。” 何戢一句话带过。继续招呼众人喝酒,并不愿多提宋氏。 酒过三巡,有客人喝多了,去茅房呕吐出来,出来却找不到回前厅的路,无意间拐到一回池塘处,见一女子正坐在回廊上吹风。 “请问前厅怎么去——” 女子凭栏而坐,闻声转过头来,如玉的脸庞上五官清艳,一双美丽的眸子有些呆滞。 “……山阴公主?” 女子似乎并不惊讶这个称呼,只淡淡否认道,“是何大人的客人吧?大人你认错人了,妾身宋氏,并非什么山阴公主。”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刘楚玉的话一般,走近了几步,细细打量着女子,目光停在她的双眼上,“殿下的眼睛怎么了?” “昭昭之祸,冥冥之罚。” 女子睫毛一颤,眉头微微蹙了蹙,默然起身,还没有走出两步,身后的男人却忽的拉住她的手臂。 “还有何事?” 刘楚玉转头,身后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回廊尽头,有人大声喊了他一声‘李大人!’。 手臂上的手蓦地松开,刘楚玉快步离开,快到回廊尽头时却忽的撞上一个温暖的身体,淡淡的酒气伴着熟悉的气息传入了她的鼻端,刘楚玉终于放下心来。 “李大人,那边散席了,你的随从正四找你呢。”何戢揽着刘楚玉,见李墨的目光一直锁在刘楚玉身上,又开口道,“内子同……山阴公主长的有些相像,还望大人不要大惊小怪。” 李墨狐疑地盯着刘楚玉,目光在刘楚玉同何戢脸上盘旋,许久后才笑了笑道,“确实有些相像,何大人倒是个长情之人。” 何戢没有回答,李墨又问了问前厅的方向,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离开了。何戢见对方出了院子,这才牵着刘楚玉回到房间。 “下次要去哪,记得带上丫环。”何戢帮刘楚玉将外袍解开,刚嘱咐了一句,又忽然想起,今日府中办宴会,人手都被调过去帮忙了,于是摇摇头自责道,“是我不该在府上办这种宴会。” “看李墨的样子,应该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刘楚玉开口道。 “他确实不是多事的人——”何戢挂衣服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他名字?” “你适才不是这样唤他的吗?” 刘楚玉愣了愣后开口,既而摸索着替何戢宽衣,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凑到他耳边吐气道:“不说这个了。今天你生辰,我有礼物送给你。” 怀里是温软的腰身,鼻尖是清甜的气息,何戢再没办法纠结李墨的问题,腰身一把将刘楚玉抱去了床上。 一夜缠绵,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唤来若兰伺候好两人梳洗,何戢替刘楚玉描好眉毛,开口道:“今日休沐,我带你出去踏青。” 初春的午后阳光正好,暖风微醺,吹来浓浓的青草和花香。何戢和刘楚玉共乘一骑,他从后面拥着刘楚玉,驱着马走近一树垂柳面前,带她抚摸新发芽的垂柳,又将四周的美景说与她听。 听闻梨花开的正好,刘楚玉让何戢帮她折了一只,正在同子乔斗草的女儿阿英看到了,嚷着要花,何戢扶着刘楚玉下马,让她坐到树下阴凉的地方,开始给两位小祖宗摘花折草。 远处忽然一声马蹄,给刘楚玉送水过来的若兰禁不住感慨了一句,“我还险些以为是褚大人过来了呢。没见过还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长的如此相信相像的两个人。” 刘楚玉一愣,“来人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什么……眸” 刘楚玉眉头一蹙,起身对若兰道,“你带我过去。” 是夜,刘楚玉同何戢洗漱后,各自上了床,沉默地躺一边。 “你打算让子谋带走子乔?”终于,何戢率先打破了沉默。 “恩。”刘楚玉应了一声,一会儿又道,“他毕竟是子乔好的亲身父亲。只是子乔跟着他条件会艰苦些;我们城外不是还有几亩田地么……” 刘楚玉说着自己的打算,何戢沉默地听着,许久后才开口道,“过去的事你全都记起来了?” 刘楚玉一愣,垂下了眼眸,“我并非有意瞒你。” 何戢侧起身,转头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刘楚玉顿了一会,又道,“你要将你的双眼换给我的时候。” 何戢的全身一震,“你……你那时就已经什么知道了?!那你……” “恩,那夜你晚上睡在我房间时,我就已经什么都回忆起来了。云清告诉我,你想将双眼换给我,让褚渊照顾我。我……我知道你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便没人能阻止,所以我让云清暂时解封了我的血脉,让自己暂时恢复了视力……我知道的,即便我还会失明,可云清一走,你便再找不到这样的大夫,你想再换眼给我也不可能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失明。” “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又要我娶你?”何戢看着刘楚玉,眼中情绪涌动,“是因为感动,所以可怜我?还是因为你什么都记起来了,所以没办法选择褚渊?” “刚回忆起一切的时候,我很难受,可过了几日便回过神来。那时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没有将自己看做山阴公主,只是——当我终于放下身份,不管不顾地同褚渊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已经不再执着了。”刘楚玉侧起身,抱住何戢,将脸贴着她的胸膛上,“慧景,我让你娶我,是真的想让你照顾我,不管你给我怎样的身份。” 刘楚玉抱着何戢,忽然就想起她拆线那日的情形。刺眼的光线射入她的眼睛,她看到床前髻发散乱的何戢,他一脸担忧,连胡子都没剃,下巴上乱糟糟的都是青色。 一瞬间的,她的心就软了,她说,“何慧景,那天晚上我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你对了做了什么,何慧景,大丈夫敢作敢为,你要对我负责。” 男人眼中有惊讶,有喜悦,还隐隐有些担忧,她就如现在扎入他怀中,抱着他,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过快的脉搏。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何戢收紧手臂,拼命压抑内心的激动,轻轻握抱住了她。 “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不去想,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我不是想瞒你,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提起。”刘楚玉将头抵着何戢额头上,“我们好不容易做回夫妻,我不想再有任何人任何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她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他脸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气息,热度从跳动心脏传到四肢,身下某个物体开始躁动起来。 “慧景……” 她啄了啄他的唇角,软糯的嗓音听起来却像是邀请。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倒身下,坚硬的物体抵在她腿间:“刘楚玉,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 好了,正文完结了。 接下来是np向结局和番外,逻辑不能深究,剧情也别仔细推敲,就是为np而np,接受无能的妹子,看到这章就别往下追了 NP向结局(一) 刘楚玉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醒来的。光线从掀开的眼帘外射入,惹得她几欲流泪,好久后,她才适应过来,微微睁眼,映入眼帘是褚渊的脸。 “阿玉,你醒了。”明明的光束下,尘埃舞动着,褚渊背着光,可神气依旧温和。 他怎么在这里? 一瞬间,许多的面孔在刘楚玉的脑海中晃过:何戢,倚乔,南郡献公主,流玥,云清,项时月,怀敬,甚至……刘子业。 许多场景在脑中纷杂而过,明媚的,昏暗的,血腥的,温情的……真真假假,虚虚幻幻。她似乎一瞬间脑中似乎放完了自己的一生。 回过神来的刘楚玉茫然四顾,有些搞不清生在何处,亦分不清今夕何夕。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不顾褚渊的制止,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出了屋子,这才看清了周遭的坏境。 还是何戢那个别院,院外那颗海棠还是开春时种下时的大小,只是在她初春种下的,到如今,满树的繁花全都凋谢了…… “夫人你醒了——”云清端着一碗东西,目光停留在刘楚玉的双眼处,“夫人眼睛可有什么不适?” 眼睛……刘楚玉的意识渐渐回过神来,有些无力地回答了一句,“还好。” 云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刘楚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他,“何戢呢?!” “何大人今日不曾过来,大概是有公务在身吧。” 云清话音刚落,那边何戢已经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阿英。 “我脸色有什么吗?”见刘楚玉直直盯着他,何戢下意识用手去擦脸。 “没有。”刘楚玉摇摇头,见何戢的眼睛并无异常,这次移开视线。 “他们说你昏两天了,你还好吧?”何戢又道。 两天啊,她以为过了两年了呢。刘楚玉笑了笑:“还好,就是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 “恩,一个很真实的梦。” 适应黑暗需要一定时间,适应光明却非常容易,刘楚玉几乎不用两天就又习惯了视力正常的生活。 只是照镜子时看着自己的眼睛,她总觉那眸色比似乎比以前更加深沉了;而当她凝眸看太远或太近的物体时,眼睛会微微发干,眼睛最外一层物体会变的有些搁人,仿佛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云清,我这眼睛是怎么治好的?”敷药的时候,刘楚玉问云清。 云清的手一抖,手中的药水滴到了刘楚玉的脸上,他取过一旁的丝帕帮刘楚玉擦了擦,“夫人吉人自有天佑。” “是吗?”刘楚玉眉头微蹙。 云清没有说话,帮她滴好药,又拧了热毛巾覆在她双目上敷。等弄好一切后才道:“或者夫人应该以去给佛主上柱香。” “?” “听说楼霞寺的佛主格外慈悲,夫人或许该去拜拜。” 当天夜里,刘楚玉做了个梦,梦里,她裸身躺在玉烛殿的床上,身上是同样chluo刘子业。他紧紧覆着她,灼热在她体内冲刺着,同她气息纠缠。 刘楚玉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有点渴,有些热,还有些空虚和难受。 第二日,褚渊照常过来时,刘楚玉同他提出了要去楼霞寺的请求,褚渊默了一阵,调了几个心腹侍卫给她,让她出门时带上。 暮春午后的楼霞市,阳光被参天的古木遮蔽在外,里面一片阴凉,只有隐隐的蝉鸣响在远处, 刘楚玉跪在佛前,虔诚的叩首,接过若兰递过来的香供奉了上去。 “夫人可要求支签?”正添香油钱的若竹问刘楚玉。 “不用了,我没什么好求的。” 刘楚玉从puun上起身,四下望了望,不过三年,寺庙里竟然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寺外洒扫的沙弥到寺内默然站立的主持,刘楚玉一个都不认识…… 一种世事无常,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刘楚玉叫上身旁的若兰:“陪我逛逛吧。” 后院里两个香樟阴天蔽日;走在其间背脊传来隐隐凉意。 “这后院好凉——”若兰抱紧的了手臂搓了搓。 “是啊,我以前来着抄佛经。每次都要升个火盆。” 刘楚玉笑笑,望着她曾今抄佛经的厢房,忽然想起当初同墨礼在这里做过的荒唐事情。 那时候她不信鬼神,毫无顾忌地亵渎过佛主,现在想来着实轻狂放肆——信不信是一回事,但对于他人信奉的东西,她多少也该怀抱一些敬畏之心的。 微风吹来,香樟木的味道在空中飘曳,刘楚玉见曾今的厢房空着,想上前看看,刚走到廊下,却被某个有些动作急急的小沙弥撞了一下。 沙弥双手合十,鞠了个躬,抬头时却被刘楚玉一把拉住:“华愿儿?!” 刘楚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公主殿下!”对方也有些意外,“奴才刚才走的太急了,冒犯了殿下。” “都过去了,还称什么奴才——”刘楚玉见他一身沙弥装扮,又问,“你现在跟着谁,怎么会在寺里。” “奴才……” “华愿儿——” 华愿儿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那声音富有质感而低沉,与记忆里某个的声音一模一样。刘楚玉当即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只见某间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一个少年摸索着站出来。 少年黑色的衣袍,五官俊秀中带着几分凌厉,下巴尖削,脸色有些苍白。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摸索过来,一面小心地迈出步子,一面又唤了一声:“华愿儿?” 他比记忆中高了一些,也瘦了,曾今锐利无比的眸子却仿佛一潭死水。看这他摸索着一旁的墙壁迈着步子,刘楚玉声音哽咽了:“子业……” 少年麻木呆滞的双眼中忽似有了水波一般,闪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站直了身子,收回探路的手,“阿姐怎么来了?” 在楼霞寺待了一日,回到别邺时,天已黑尽。刘楚玉疲惫地回房,甚至没有胃口吃晚饭。 经过书房时,刘楚玉发现里面点着灯。褚渊坐在案前,正在翻看什么书卷。 “用过晚饭了吗?”褚渊抬头看一眼刘楚玉,准备传晚饭。 “我今日在栖霞市见到了子业。”刘楚玉走到褚渊对面坐下。 褚渊一愣,放下书卷抬头,打量着刘楚玉许久,“阿玉你都记起来了。” 刘楚玉点点头,“那天醒来我就记起来了,没来得及同你们说。” “这样啊。”褚渊又道:“那阿玉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要知道所有具体的经过——”刘楚玉犹豫了一下,“关于子业为什么会在楼霞寺。” “那次华林园事变后,刘彧没有杀子业,他将他活捉了,想要把当年子业施加在他身上的全都讨回来。” 褚渊刚开了头,刘楚玉就咯噔了一下,她不敢去想象那些细节,又听褚渊道: “当时刘彧已经说服了太皇太后助他登基,然后却一直找不到虎符。他怎么都没办法从子业口中审问出虎符下落后,召了我同其他几个大臣入宫商量此事。我便趁机说服刘彧将子业交给了我来审问。” “刘彧同意了?”刘楚玉有些紧张。 “当时刘子尚的军队已经朝着建康进发了,刘彧急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回忆起当初的情形,褚渊似乎有些不忍,“那时子业已经被刘彧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几乎只剩一口气了。我找了好几个大夫轮流照顾了子业三天,他才勉强能张口说话,你知道他当时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只要我想办法抱住你的命,便把我想要的东西交出来。” 刘楚玉一愣,没想到在那种情形下,刘子业竟然还在竭力护她周全。眼睛有些发酸,眼球外的那层膜又开始有些发疼。 “本来即便子业不提这样的要求我也会竭力保你平安,但他肯松口,我便多了一分筹码。我答应了子业,找到了虎符,然后找了个体型跟刘子业差不多的死囚扮成刘子业的样子,告诉刘彧刘子业被折磨死了。” “刘彧他相信了?!” 褚渊摇摇头:“只是,那是的刘子业对刘彧来说已经不足为惧了,无论刘彧相不相信,他都不可能在我握着虎符的时候同我翻脸,于是我偷梁换柱地把子业弄了出来,找了个隐秘的地点让他养伤。” “刘彧得到虎符,立即登基,然后没过多久,就是出尔反尔将你赐死,我早料到这点,于是买通宫中的人换了毒药,以假死帮你脱身,不料半路杀出来个流玥……后面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刘楚玉默然,“为什么不告诉子业还活着?” “开始的时候,子业伤势很重,随时可能因为感染毙命,再加上我担心你心有不平,知道子业活着,会想尽办法讨伐刘彧,所以不敢告诉你。后来你又失忆了,子业知道你的情况后,说失忆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让我不要再刺激你;于是我便没有同你提这事。” 刘楚玉没有说话,许久后才问:“我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褚渊沉默了。 “子业一直强调他的眼睛是因为当初的伤造成的,可是我也瞎过,我看他那笨拙的样子,分明是才失明的。”刘楚玉想起下午在楼霞寺的情形,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揪地难受,终于将下午开始就一直徘徊在他心头的猜测问出了口,“你们是不是……是不是把他的眼睛换给了我?” 褚渊没有说话,嘴唇抿的有些紧。许久后才在刘楚玉的逼视下开口道:“是。子业无意中知道了这事,坚持要将自己眼睛换给你。” 猜测得到印证,刘楚玉胸口闷得难受,不禁抓住了褚渊的手:“为什么不阻止他?” “如果不是子业,何戢估计就要将他自己的眼睛给你了。”褚渊苦笑了一下,“刘彧疑心你还活着;何戢不能出任何事。” 刘楚玉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褚渊的意思:刘彧是因为忌惮何戢,所以才放任自己活到现在。同样,这里面的忌惮有一半应该是因为褚渊。 “可是……可是我并没有一定要恢复视力的不是吗?”刘楚玉抓着褚渊的手,不禁有些紧了,“即便看不到我也没有关系,为什么要答应子业,让他把自己的眼睛换给我?” 褚渊沉默,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刘楚玉等不到回答,最后有些失望的放手,出了房门。 褚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望着刘楚玉出了房门,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难道我就不能有一点的私心吗?” NP向结局(二) 知道刘子业在楼霞寺之后,刘楚玉常去寺庙陪他。毕竟她也失明过,知道失明之初又很多不便。 一日,山中大雨,刘楚玉被困于寺庙中,等雨渐渐停下时,已是夜幕时分。好在寺院还有空置的厢房,刘楚玉决定宿在寺中。 正巧当日华愿儿烫伤了手,找刘楚玉借侍女要同刘子业擦药。 “他的伤不是都好了,擦什么药?” “主子的伤虽好了,可当初那叫一个……这两年,每到刮风下雨主子都不好受,前些日子褚大人给了几盒药膏,说是每日主子沐浴后帮主子擦。” 闻言,刘楚玉问华愿儿拿了药膏,自己去了刘子业的房间。 夜幕降临,屋内点起了烛火,刘子业穿着中衣,趴在床上,一副沐浴过后的样子,刘楚玉轻声入内,才发现他闭着眼正在打盹。 悄声坐到床边,刘楚玉轻轻扒下了刘子业的衣服,只一眼,刘楚玉就险些尖叫出声。她捂着唇,细细打量着刘子业背上那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许久后才颤抖地打开了药盒。 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刘楚玉将膏药抹在手心中晕开,抚摸刘子业背上一道道的伤疤,眼眶渐渐泛红。 细滑柔软的双手在背部涂按着,沿着脊骨游移起落,刘子业从小盹中醒来,只觉得今日帮自己涂药的手异常凉滑,指尖亦是无比的轻巧细腻。 尽管药味在屋内弥漫开来,用力吸吐间他还是嗅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他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阵摸索后才开口道,“果然是阿姐……” “醒了就转过来吧,她帮你擦前面。” 刘楚玉吸了吸鼻子,尽力不让刘子业听出她声音的异常,却在看刘子业胸膛的伤口时,涂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泪顿时砸了下来。 “阿姐……”泪水递到刘子业胸膛上,却像火焰一般灼伤着他的肌肤,他从床上坐起身,一阵摸索后,抚上刘楚玉的脸,一面帮她擦着泪水,一面将手指落在他的眉间,努力抚平着她的眉心:“都过去了,不疼的,阿姐……” “子业,你怪我吗?” 刘子业的手一顿,忽然抱住刘楚玉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许久后才幽幽开口道:“那个时候,我确实生不如死,可如今看到阿姐,我很只庆幸还好我熬过来了。” “阿姐,我这辈子造了太多的孽,如今能活着,能这样抱着阿姐,我已经觉得满足了。阿姐,我从没有怪谁,更不可能怪阿姐。” 刘子业的一席话,让刘楚玉有些吃惊,其实这几天相处下来,刘楚玉也感觉到了,刘子业到底还是长大了。 曾今那样暴戾偏执的刘子业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不但没有疯魔,反而开始变得包容且成熟。刘楚玉想或许改日她该同褚渊商量下,找个纯良可靠的人照顾刘子业。 她有了何戢的孩子,又不能离开何戢同褚渊的庇佑,这辈子估计都要困在山下那栋别邺里。但刘子业不同,他还可以拥有自由的,拥有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 刘楚玉欣慰地拍了拍刘子业的背,“子业,如果要离开建康,你想去哪?” 刘子业松开她,从他肩头上抬头:“阿姐要离开建康?” “不——,不是我,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那样机会。我只是在替你打算。你呆在这寺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今伤也好了,是时候找个地方改名换姓,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娶妻生子?”刘子业蓦地打断她,脸色有些难看,“阿姐要我娶妻生子。” 有什么不对吗?刘楚玉想了想又道:“子尚已经……如今我们刘家就只有你这一脉,你——” “不,我不需要!”刘楚玉话还没说完,刘子业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再次用力地抱住了她:“阿姐,我不要娶妻生子,我也不要过什么正常人的生活,我只要你,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刘楚玉一愣,她错了,他或许成熟了,但他对她的执念并没与随之消逝。 过往种种浮上心头,刘楚玉想起当初自己种种愚蠢的举动。心头滋味复杂,当初她怪刘子业执念太重,如今看来,她刘楚玉又何尝不是呢。 就像刘子业说的,他不过爱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巧是他阿姐罢了。他试图占有她的种种举动虽然用错方法,可她害人害己的化解方式何尝不是将两人进一步推向了深渊呢。 她有那么多的男人,为何偏偏不能接受对她感情最深的那个?伦常礼法,不过是掌权者的统治手段而已,她却困在世俗伦常的束缚中,不敢追求她所爱的人,也不敢接受爱她的人。“我知道,如今我这样子,已经不能保护阿姐什么了,可是,阿姐,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阿姐你不要赶我走。” 刘子业紧紧抱着刘楚玉,声音有些发颤,似有藏不住的恐惧,刘楚玉心头一软:“子业,你先放手。” “不放,除非阿姐答应不赶我走。” “我没有赶你走……咳咳……” 刘楚玉被勒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刘子业听他咳嗽终于松开手。他垂下眼帘,脸上还挂着掩不住的慌乱与失落:“阿姐是不是嫌弃我了,阿姐以前就不喜欢我,现在我这个样子……” 他伸手去抓刚才脱下的衣衫,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想要遮住身上的伤疤,刘楚玉看着他越着急越笨拙的动作,眼眶再一次红了。 都说关心则乱,他现在应该是真的怕她赶他走的吧。曾今身帝王时,他尚可以要挟她,如今他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内心又该是何种滋味。 刘楚玉伸手拉住刘子业慌忙动作着的手,将软嫩的唇瓣贴了上去微启的薄唇。 刘子业身子一僵,声音都有些发颤起来:“阿姐……” 许久后,他才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吞没了她的唇瓣,深深地着吮吸着,他双手再次环住她的细腰,舌头疯狂而热情的在他薄唇上啃咬舔弄着,滑进她口腔内,在他唇齿间不断激烈缠弄着,吮吸,满腔浓情蜜意的与痴缠。 她被他紧紧收在的双臂中,忽的想起他第一次吻她时的情形。 他说,他从未吻过别人。 她没有理会,却在他的有些笨拙的动作中体会到他的心悸。 那一吻间又深又用力,他好像一只在佛灯里偷油吃的老鼠,虔诚而贪恋。 那一吻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就好像拿到心仪已久玩具的孩子,满足雀跃而却又无比珍惜。 那一吻间带着不可确定的战栗,他好像荒漠中忽然看见绿洲的旅人,将清泉在唇间反复研磨。 回忆翻涌而来,qngyu暗自催生。 刘楚玉回过神来时,刘子业的手正摸索在他衣带上,有些挫败,有些焦急。 “让我来。”刘楚玉看着他渐渐憋红的脸,伸出解开自己扣子系带。 衣衫褪尽,她刚躺倒床上,刘子业便俯身上来:“阿姐,我想好好看看你。” 她将他的手抬起放贴上自己的脸颊,他便用双手捧起她的脸,细细抚摸过额头,眼睫、鼻梁,轻抚着她柔滑的长发,下划过她雪白的颈部…… 她感到他颤抖的吻从脖颈间开始蔓延,细密的,由上至下,最后的吻停留在她的胸前。 “子业……”她忍不住shenyn出声,快慰的刺激叫她不由自主的挺起胸,将shunru往他嘴中送。 刘子业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而后更加放肆的滑动,双手握住她的suong,唇舌则一路向下,一直舔到小腹。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发热,意识载浮载沉。刘楚玉不住轻喘,听着窗淅沥沥的雨声,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只觉得她是他手中的一团面,任他搓圆捏扁,任他撩起她心中团团火焰。 直到他的唇舌探向那花蜜的出口处不住允吸,翻搅时,刘楚玉只觉自己脑中的弦似乎断了一般。 “子业……子业……”难言的快感一bobo传来,她哆嗦着咬了唇,不住动情的呼喊他的名字。 耳边是他粗重及偶尔低靡的呢喃,全身的细胞都被他推至一个从未体验过的至高点。她在qngyu的浪潮中抬眼看他,只见英俊的眉眼带了薄薄的细汗,沾染上了情色气息,这样迷乱的神情,是以前从未留心细看的。 她终于撑起身子,颤着声音,对着夜色中神色不辨的男人伸出手来:“子业,我要……” 他从她双腿间抬头,刚一起身,便感到她将额头贴在他chluo的胸口,在他有力的心跳声中,手指沿着腹肌的沟壑一路向下,松开了他下面的束缚。 滚烫的东西跳入她掌心,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按住手腕,一只手将她压进怀里,一手握着她的手轻轻律动。 跳跃的烛火映入他空茫的眼中,似燃烧的qngyu,他微张着唇,神色迷离,声音哑得滴出了墨:“阿姐……阿姐……” 手底下的东西应和着他的呼喊跳了跳,她缓缓抬腿,跨坐上他的腰腹,身体前送搂住他肩头,牵引着,将他勃起的巨大给镶嵌入她泥泞的花ue间。 庞大的长物深深的探入她狭窄的rouue内。她快慰又痛苦的shenyn自喉咙里传出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拉住她的双腿便奋力撞击起来。 粗长的yuwng几乎是全部的抽离,再蛮横的全部深捣进去,每一次都沉重的撞上她最深处的那一敏感点。 刘楚玉抓着身下的被褥,浑身剧烈颤抖。刘子业在她体内肆意的征伐,感受着她前所未有的热情与配合,险些丢盔弃甲。 那是他懂得情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那是他宁愿被厌恶也不能舍弃的人,那是他以为此生在无法碰触的人。 而今晚,命运的轮盘这么一转,他面前一片柳暗花明。 他放慢了动作,伸出手去与她十指相扣。想象着她躺在他身下,散乱着长发不住shenyn的迷乱的容颜。 他轻轻低头,随着身体的节奏将吻落在她额头、鼻尖、唇畔,于全身触电般的战栗中低低倾诉她的思念:“阿姐,你知不知道每夜我都会梦见你?阿姐,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刘楚玉眼眶微红,伸手抱紧他的脖子,扭动着腰肢,用尽全力地配合着他的占有。 激越的高氵朝一阵又一阵,她所有的神智都集中在下身那个被他填的满满当当的oue内,他痴迷的吻着刘楚玉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一次一次用力的穿透,终于在她深处撒下他的印记…… NP向结局(三) 初初失明的时候是最难适应的,是以刘楚玉有时间便会去楼霞寺陪刘子业。 别邺离寺庙有些远,来回自然奔波,褚渊见了刘楚玉辛苦,便提议将刘子业接回来;何戢也赞同,说也该让孩子见见舅舅。 刘楚玉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既能省了她舟车劳顿,又能更好的照顾刘子业。无奈刘子业却坚决不同意。只说自身罪孽太多,愿在佛前多赎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实话。 春去夏来,天气渐渐的热了,刘楚玉的眼睛已经再无任何的不适应,云清同刘楚玉辞行,决定离开建康。 端午前某个傍晚,刘楚玉设了宴同云清践行,云清性淡易相处,何戢同褚渊对他印象都颇好,正好当日都有空,便同刘楚玉一起送别云清。 夕阳西落,仆人们在原本空旷别邺后山设了酒席,四张桌案两两并列,前面搭了竹屏,摆放着琴案,四角点了落地的长信灯。 侍女忙碌地穿行在一桌桌酒席间,将酒肉好菜都一一摆上,四个成人则席地而坐,两个孩子则嘻嘻哈哈得在桌案间打闹,从这桌窜到那一桌。 “此次离开,打算去哪?”席间,褚渊问云清。 “四处游历吧。”云清顿了顿,“想先去北方看看。” “还会再回来建康吗?”何戢问云清。 “若无特别之事,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云清垂眸,盖住眼中那一丝牵念。 从当初在建康城大街上有缘结识,刘楚玉同云清相识也有六年了,云清话虽不多,但对她的病却是尽心尽责,想到此番别后恐怕以后再无相见的机会,刘楚玉不禁有些感伤,举杯敬了云清道:“这些年,多劳你费心了。” “只望夫人保重身体,日后都无需别的大夫费心才好。” 当着何戢同褚渊的面,云清的话都说的很场面。刘楚玉笑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道“如今我别无长物,你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不如送你首曲子吧。” 说完,移步至竹屏围起来的琴案前,扬手弹奏起来。 高山流水觅知音,刘楚玉知道云清一直是懂她的,她对他一直以来的感谢便包含在琴音里,涓涓流泻出来。云清只听着,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待曲终的时候,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刘楚玉一饮而尽。 琴音过后,刘楚玉安排了几个其他的节目,四人一面喝酒吃菜,一面听着小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一些天南海北的逸闻趣事。 酒酣耳热间,何戢亦有些歉意地朝举云清举杯,对当初误会了他同刘楚玉间的关系表示歉意。褚渊也来凑热闹,感谢怀敬当初帮忙解蛊。 云清照单全收,本就不擅饮酒的他,几番下来,直接醉趴下了。褚渊担心夜风吹的他着凉,连忙找人将他扶回屋去。 “你们真不厚道——”刘楚玉也有些醉了,歪在桌案上指责褚渊同何戢,远处玩累了的阿英过来缠住她,要她抱她去睡觉。 夕阳西沉,墨蓝天幕里的显现出月亮与星辰,草丛中虫声隐隐。刘楚玉醉眼朦胧的看着阿英,只觉浮生若梦,短暂的光阴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无尽邂逅与分离,无尽的新生与消逝…… “婧儿,娘亲醉了,来,爹爹抱你回去——” 何戢脸颊有些泛红,人却是清醒的,他一手抱起阿英,一手牵着子乔从别邺后面进了院子。刘楚玉起身便要同他们一道,无奈身子轻飘飘的,走路都有些不稳。 眼见刘楚玉一个腿软朝着地上栽去,褚渊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她。 “阿玉还能自己走吗?”他问她。 刘楚玉转头看着他,诚实地摇了摇头,褚渊无奈笑了笑,扶了几次险些被她带歪,最终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得人周身发冷,刘楚玉在哆嗦了一下,禁不往褚渊怀里缩了缩。褚渊僵了一下,加紧速度大步朝着刘楚玉房中走去。 侍女识趣的点了灯,退出了房门,褚渊将刘楚玉搁在床上,帮她褪了鞋子,拉过床上的薄衾帮她盖好,刚要起身,衣袖却被拉住了。 “渴……” 褚渊只得扶刘楚玉坐起来,又给她倒了杯水,端过去喂她。 这还是褚渊第一次看到刘楚玉醉酒,不是倒头就睡,也不是说胡话,也不是哭泣闹腾……居然是像个孩子一样安静乖巧。 褚渊看着她,多想伸手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就像他很多年前常住的事一样,然而…… “还要水吗?”他问她。 刘楚玉摇摇头,在褚渊转身的刹那拉住了他的手,“别走——” 她说话带着鼻音,酒气上脸,在白皙的肌肤上透出一点红晕,胳膊白腻腻地露在外面。手拉住他的五指,掌心有微凉…… 气氛过于暧昧,褚渊作势往后退,伸手想要拉开刘楚玉的手:“我就在门外,等阿玉睡着再走——” 刘楚玉却紧抓着他不放,低低地唤他:“彦回……” 短短的两个音节,从她口中出来,极尽婉转,就如一根根蚕丝,一丝丝绕过他的心脏。 褚渊伸手一根根掰开刘楚玉的手指的,呼吸微微变调,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阿玉,你不该这么叫我,我是你姑——” 话未说完,腰间骤然一紧。刘楚玉撑起身子抱住了他。 周身的血流蓦然加速,刘楚玉身上区别于其他女子的清新体香萦绕在鼻间,褚渊只觉得自己眩晕得好似饮醉。 “可是,我想这么叫你。”刘楚玉紧紧贴着他,用力抱着他的腰,嗓音暗哑,语气却无辜地像个孩子,只一遍遍固执地重复着彦回:“彦回……彦回……” 脑中有什么东西在断掉,褚渊看着刘楚玉晃在自己腰上的手,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应该赶紧退开,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从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被她的一颦一笑吸引,目光和关注总不自觉地多分与她,守护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出落成明媚动人的少女……那些缠绕过他梦境里的不可告人的绮思便随着她的变化,盘根错节地在他心上生长,直至再不知如何拔出。 有些东西越是压抑,越是越是止不住的恣意疯长,譬如感情,譬如欲念。 刘楚玉的双手凉丝丝地贴着他的腰,可是他分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升温,像是酝酿了太久的波澜要汹涌而来。 “阿玉,你醉了……”他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抗争,但声音已然沙哑。 “恩……醉了好多年,从我第一眼见你,还不懂得情爱的时候……” 理智瞬间决堤,褚渊转过身抱着刘楚玉的肩膀,贴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清朗的眉眼近在咫尺,刘楚玉眼睁睁地看着褚渊的嘴唇贴过来,微凉而且柔软,一时间竟忘了闭眼。 褚渊揽着她,在她的下唇辗转吮吸,带着她的唇舌同他纠缠,极尽温柔之能事,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熨帖着她的皮肤,温暖而舒适,如同这个吻一样让她沉醉且激动。 周围仿佛都静止,刘楚玉揪紧褚渊的衣襟,慢慢闭上眼,呼吸之间只留下那股熟悉的清香气。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仰面躺倒在床上,手指依旧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衫。 夜色朦胧,烛光摇曳,这一刻,两人都醉了,无论是躯体还是神智。 如墨的长发被散开铺陈在床上,湿滑如绸缎,褚渊俯下身,吻过刘楚玉的秀发,额头,鼻梁……手滑过她的腰间,解开了她的衣带。 衣服一件件被剥开,温热的气息在胸前游荡,dngyng过全身。 刘楚玉痴迷的看着褚渊的脸,心悸得厉害,好像有两只蝴蝶在偏偏起舞,扇动的翅膀撩拨得她心脏发麻。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唇轻轻落下,在她的肌肤上游移辗转,他的手心滚烫火辣,指尖还拨弄她的肌肤,入手处别样的滑腻荡魂。 心都好像要爆开一样,刘楚玉动情的厉害,情潮汹涌地漫过全身,齐齐积聚在下腹化作阵阵羞耻的液体,一浪一浪的漫出。 耐不住他温柔的折磨了,她情迷意乱地吻了回去,解开褚渊的衣衫,想用他身上的清凉来解了她心中难言的燥热。她的腿无意识的滑动,摩擦着他的身体,无意间擦过那一处坚硬。 褚渊的身体明显的一僵,微抬起身来看身下的她。 她的眼神早已经迷离,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感受到他的离去,身体是无尽的空虚,竟下意识地抬高了她的腰肢去追随他的身体,用她的柔软迫不及待地去碰触他的坚硬。 褚渊的眸子更加沉暗下来,蕴集的qngyu终于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温润,他猛地低下头来摄住她的唇,灵巧的舌毫无忌惮地深入她的口腔,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衣衫尽褪,杂乱地散落在塌下。男女急促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不时地溢出shenyn。片刻之后,他们已经是chluo相对了。 刘楚玉一脸桃色满目赤红,qngyu已经催得她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她想要眼前男人,极度的想要。肢体纠缠间,他坚硬如铁的分身抵上了她的柔软,她shenyn着抬高了臀,渴望着他的进入。 “阿玉,看着我。”褚渊却突然停下了动作,用手臂撑高了身体,紧紧地盯住刘楚玉的眼睛。他用饱含qngyu的嗓音,在刘楚玉耳际轻吟,伸手扣住刘楚玉的双掌,同她十指纠缠。 刘楚玉迷乱地看向他,眼中闪动着急切的渴求与灼热的爱慕。 “即便是阿鼻,我们一起去。”褚渊说道,腰缓缓沉下,把分身一寸寸慢慢地送入了刘楚玉的柔软紧窒之中。 那感觉如此的清晰,她感到了他的坚硬一点点地深入她的体内,把她的空虚填满。 难以言喻的酸软肿胀,满的不可思议,好像要被他撑爆一样。她抬手揽上他的肩头,低低的喊出声:“彦回……彦回……” “阿玉……”褚渊应着,心里的滋味儿比她还要强烈数倍,他感受着她的温湿紧滑,感受着她有力的收缩,还能感受到她里面细细软软的褶皱。 好像有无数小手,撩着他上面的经脉。 快感将早已残存无几的理智压得崩弦,他折起她白净的双腿,用力地送进去,动作缓慢而坚定。 刘楚玉shenyn着,轻唤着他的名字,“彦回……彦回……” 婉转娇媚的嗓音,将短短两个音节唤的百转千回,他的隐忍地微抿了唇角,一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缓缓roune,一手扣住她的纤细腰肢,身下渐渐加速。 或深或浅的逗弄,整根没入的撞击,突然扩大的刺激让刘楚玉忘情地shenyn,狂乱地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可却又在他的掌控之下顺服下来。 从前那样的肖想……求而不得的累积,让如今的每一次摩擦都格外的ohun蚀骨。 刘楚玉颤着身子,紧窒难忍的收缩,快感铺天盖地,刘楚玉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浪尖之上,只等一阵巨大的浪潮扑面而来,把她的意识卷入苍茫之中。 ………… NP向结局(四) 黑夜里能面对的事,白昼里未必。酒醉后有勇气吐露的感情,酒醒后亦未必。 当刘楚玉的在晨光中清醒过来后,她捂着嘴险些尖叫出声。 混声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日的荒唐行径,褚渊的手紧握在她的腰间,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度炽热。 天,她都做了些什么!没错,她是喝醉了,可他也醉了么?为什么…… 刘楚玉扒开褚渊扣在她腰间的手,起身想要逃离,身后的人却被她的动作惊醒了。 “阿玉……” 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已经被褚渊轻柔地翻过。褚渊俊美的脸凑了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刘楚玉又羞又乱,酒意已经去了大半,可褚渊这样的举动却又让她的心颤了起来。 他在做什么,他明明已经醒了,他怎么可以。 她蹭的坐起身,慌乱地想要穿衣服,奈何衣物早不知散落何处,褚渊跟着做起来,拉着她慌乱的手,关切地看着她。 “阿玉你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他们这样不妥吗?刘楚玉转头蹙眉望着褚渊,在他泰然自若的神色中败下阵来:“昨晚我们是不是都喝醉了?” “你醉了,我很清醒。” 刘楚玉抓着被子的手一愣,又听褚渊开口道。 “还有,阿玉你抱着我,一直念着我的名字。” 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刘楚玉挫败的垂头。 褚渊扳过她的肩膀,清冽如泉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可是刘楚玉却感觉有什么在隐隐流动,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许久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将她的头按到了胸膛上。 “我不后悔,阿玉。即便有任何过错,罪责都在我。” 刘楚玉身子一颤,忽然想起刘子业在佛前的那一句相似的话语,他说,“佛祖应该知道,所有的罪孽都在我,是我逼迫阿姐你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有什么罪孽,有什么罪责?若真有神佛,她倒是想替自己辩白一番。 她的心是自由的,身体也是,她不该这世俗束缚,反让真正在意的人伤心。 想明白的那一瞬,她抬手回抱住了褚渊,身旁的人一愣,更加用力抱住了她,火热的两具躯体紧紧依偎,耳鬓厮磨间刘楚玉感到褚渊身子的变化。 男人晨间的生理需求其实格外旺盛,刘楚玉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清醒的面对着褚渊,面对着眼前这个她渴求已久的男人,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刺激,几乎是一瞬间,她亦动了情。 “彦回……”她唤他,声音娇柔似水。 褚渊不语,只是用手轻轻地滑过刘楚玉光洁细腻的后背,然后缓缓地俯下身子,将她放到在床上,下身挤入她的腿间,然后又用手轻柔地托起她的腰腹,把依旧坚挺的分身从后面慢慢地挺入她的体内。 刘楚玉惊呼出声,却无力阻挡他的执着,只得颤声喊道:“别……” 他低头,把唇凑到她的耳后,轻轻唤她:“阿玉……” 清越的开头,圆润的结尾,他用他动情而沙哑的声线唤出他名字时,一切便犹如咒语……她再无力拒绝,只任由他依旧不急不缓地轻提深入,一下一下地抵到她的hun,把她下面的话揉碎,一点点地消失在她的唇边。 他在她的身下,体内明明是充满的,可胸前却是一片空虚,身下绸缎特有的冰凉,贴在她的肌肤上,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酥麻。 褚渊的手从她的小腹前分开,双手向上握住她的柔软,握住她的躁动与空虚…… 刘楚玉着,迷乱地shenyn喊叫。 褚渊吻上她的唇,若即若离,牵引着刘楚玉探起身子追随着。她身体无意识地扭动,让两人胶合处的摩擦更加剧烈起来。褚渊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节奏,起伏地更加迅猛起来,渐进急促。 他用力地抵入她的身体,可总似不肯满足一般,在大力的抽抵百十多下之后,他猛地把分身抵入她的最深入,然后突然用双手紧握住她的腰肢,大力地把她抱起,同时自己也往后跪坐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前。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可以相拥,可以亲吻。刘楚玉将双手搭在褚渊肩头,垂头与他唇齿纠缠…… 煽情而性感的接触,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与磨动,刘楚玉快慰地仰头,扭着着纤腰,发出阵阵令人酥软的joyn,跟随着褚渊的节奏,一声一声,在他耳边回荡。 褚渊深地侵入刘楚玉,在柔软潮湿的身体恣意律动,在她体内掀起一股高氵朝,刘楚玉拱起腰,无助地痉挛收缩,长长的shenyn伴随jo,狂乱地咬进他坚硬的肩头。 褚渊用力钳住了她的腰肢,迅猛地上下提落着,每一次都高高提起,然后又全力拉下,“抱住我。”他气息不稳地开口,然后最后一次把分身深深地抵入她的体内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太过强烈的感觉涌过来,刘楚玉颤抖着想要尖叫,声音却被褚渊全部吞进府中,他拥紧她,一下、两下,重重地顶入,接着他也全身绷紧,肌肉硬得跟石块一样;从灵魂最深处磨出的粗重低喘,贴在刘楚玉被吻得红肿的唇上,灼热的爱意冲进刘楚玉温暖柔腻的深处…… 事后刘楚玉红着脸无力的缩在床头,褚渊叫了若兰备了水,抱着刘楚玉帮她擦洗,等弄好后,已是近中午了。 糟了,她今日本是要给云清送行的啊。 刘楚玉想起这茬,连忙赶去云清的住的院子,结果,院中丫环告诉她云清一个时辰前就就已经离开了。 啊,已经走了,有生之年恐怕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刘楚玉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刚想转身打算离开,却蓦地遇见从里面出来的何戢。 “云清已经走了。”何戢看出刘楚玉的来意,又道,“丫环收拾这院子看到一些医书,我来看看——” 话没说完,何戢突然顿住,因为看到刘楚玉脖间隐隐的痕迹,还有刘楚玉身后走来的褚渊。 他唇忽地抿了起来,目光在褚渊同刘楚玉两人身上巡梭,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昨晚你在哪里过的夜?” 何戢上前两步,站到褚渊面前,语气里掩不住的质问意味。 褚渊蹙眉,还没开口回答,却见何戢抡起一个拳头,朝着他的脸便是一拳招呼了过来。 “彦回——”听到声响的刘楚玉回头,眼见褚渊被揍倒在地,一面去扶褚渊,一面拉住呵斥何戢道:“何慧景你做什么?!” 何戢难以置信的转头,眉头拧地死紧,直直望着刘楚玉,用有些艰涩地声音开口道:“你唤他什么?” 刘楚玉蓦地捂住双唇,从何戢漆黑的眼眸中望见紧张的自己,忽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以及难以分辨的心惊。 NP向结局(完) alrag albleag alrag aldag aldv daonenao naonenao syleaolnehegh: 19b0, 0, 0 aoag端午过后便是夏至,管家送来了纱罗给府上人换装。 婧英同子乔处在长身子的阶段,去年的衣f全都不能穿了,若兰给两人做了新衣,婧英穿上后很是喜欢,跑窜在院里院外,巴不得给所有人展示一遍。 “你说这孩子像谁?”刘楚玉笑着问若兰。明明何戢同她都是内敛的人,岂料竟生出了一个活泼张扬的nv儿。 “要奴婢说啊,这模样当然是像夫人多些,可这x子嘛,倒是像何大人多些——”若兰说到这,忽地蹙了蹙眉,“说起来,何大人好久都没来过了呢。是公务太繁忙了吗?” 刘楚玉默然,没有说话。 那日,当何戢发现了她与褚渊的事情后,何戢同褚渊动了手,而后愤愤然离去,再没来过别业。刘楚玉想要找他好好谈谈都没有机会。 好j次,婧英嚷着要爹爹,刘楚玉都只能以爹爹忙问借口哄她,好在褚渊时常过来,院里又有一大堆丫环和子乔陪她玩,她到也不是非何戢不可。 天气越发炎热,不觉便到了小暑,一日午后,子乔带着婧英溜去了别业后山的小溪玩水,婧英不小心磕破了额头,哭着喊着要爹爹,刘楚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派人去何府请人,天黑的时候,何戢总算匆匆的赶来了,刘楚玉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给何戢,何戢又是安抚,又是保证,好不才哄得婧英上了y,乖乖睡去。 刘楚玉站在院子,望着从屋内出来的何戢:“慧景,我有话同你说。” 盛夏繁星璀璨,院里满是槐香。 “我明日换个大夫过来,婧儿还小,脸上要是留疤了可不好。”何戢在石凳前坐下,先开口道。 “嗯。”刘楚玉点点头,又解释道,“下午的时候,婧儿捂着伤口,不住的哭闹,我吓到了,连忙派人去叫你,后来才知道她那是太想你了,趁机撒泼呢。” “出了这种事,我也该赶来的。”何戢的语气有些自责。 然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c丛中,虫鸣四起,过了好一会儿,刘楚玉才开口道:“慧景,你有考虑过婧英的以后吗?” 这些天,何戢一直没过来,刘楚玉便一直在思考,如今两人到底该如何相处。婧英是两人的nv儿,可是她同何戢却并非夫q,婧英终究会长大的,她若一直在别院跟着她,她的父亲又怎么算,家世要怎么算。 刘楚玉的话让何戢又一阵沉默,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可他当初还怀抱着能同刘楚玉再次开始的想法,岂料,刘楚玉记忆一恢复…… 何戢紧抿唇不语,又听刘楚玉开了口。 “你将婧儿接回何府吧。”她说,“等你以后成了亲,就把婧儿过到你夫人名下。毕竟世家子弟择q,母亲的家世也很重要。我相信你的眼光,以后娶的nv人也定不会为难婧儿……” 刘楚玉满心地为何戢及婧英着想,还想往下说,抬头憋到何戢难看的面se。 她想的倒是周到,可他凭什么要听她的安排。何戢瞪眼望着她:“刘楚玉,婧儿也是你的孩子!” “……自然是我孩子。”刘楚玉不明所以 “那你有没想过,下次婧儿哭着喊着要娘亲时,我该去哪找你?褚渊的府上吗?!” 何戢这话怒意十足,刘楚玉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那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何戢反问,似乎将压抑了许久的怒气都宣泄了出来,“告诉我给云清饯别那日你们什么都没做?还是说褚渊让人赶工修葺的j鸣山下的别业不是为你准备的?刘楚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 “我……”刘楚玉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同褚渊确实是乱了l常,她也确是同褚渊要了一宅子,想要将刘子业接到身边照顾;她还真的动了搬出这里的念头……虽然知道何戢所想与她所为其实有一定偏差,可是他质问的这些却正正是她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刘楚玉,你们怎么两情相悦是你们的事,但你别忘了,他到底是有家室的人!” 何戢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谈话不欢而散,刘楚玉愣愣坐在石凳上,久久没有言语。 一晃到了六月末,刘子业的生辰,刘楚玉去寺庙看刘子业,回程的途中,却忽地遇上暴雨泥石流。来路去路均被阻断,刘楚玉在s冷的山间困一夜,再次回到别业后,忽地病了。 高烧是夜里发起来的,刘楚玉整个人犹如被火炙烤一般,头晕目眩,口感舌燥,若兰连忙叫了大夫,一番诊治后,第二日中午,刘楚玉醒来,烧终于退了,然而眼睛居然再一次看不见了。 应该只是暂时的吧,刘楚玉这么安w自己,然而一直到了晚上,眼睛都不见好。 晚风微凉,刘楚玉躺在床上愣神,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 “娘亲,娘亲,——” 婧英过来拉她的手,她撑着床沿起身,双手一个无力,就要往后倒去,然而下一秒,一只手臂忽然贴过来,稳稳扶住了自己。 “你还好吧?”何戢的声音响在床头,刘楚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见他的眉头定是蹙紧的。 自从上次阿英出事后,何戢便命下人每日向他报告别业的情况,听闻刘楚玉高烧失明,何戢当即找了大夫赶了过来。 一阵望闻问切,大夫撑着刘楚玉的双眼看了又看,愣是没找出症结所在。 “或许是高烧引起的并非症,大人莫要心急,或许过个j日,夫人这眼睛便会恢复了。” 哪有这么简单,刘楚玉的眼睛已经失明过一次了,如今只怕…… 何戢心头担忧,却也不能再刘楚玉面前显露,只道:“你好好休息一晚,若明日还是不能视物,我再找别的大夫过来。” 刘楚玉别无他法,点点头,喝了大夫开的y后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有过失明的经验,这一次刘楚玉并不惊慌,从容地该g嘛g嘛。 下午的时候,褚渊过来了,了解清楚刘楚玉的情况后,只让刘楚玉别担心,说实在不行,他会将云清再找回来的。 他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还没一起用晚饭,便称有事要离开。刘楚玉多少有些失落,却也没挽留。 刘楚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愣,晚风吹着有些冷,她微微瑟缩了身子,那边忽地递过来一件外套。 “彦回——” 以为是褚渊回来了,尽管看不见,刘楚玉还是下意识的抬头。却听一个声音凉凉开口道: “他已经走了。” 是何戢,刘楚玉反应了过来。又听他问:“吃过晚饭了吗?” “嗯。” 听出刘楚玉的心不在焉,何戢蹙眉,叫下人准备晚饭。 晚饭很快备好了,刘楚玉坚持自己吃,何戢只好做做帮她夹菜的工作,饶是这样,一顿饭仍是吃了半个时辰。 吃过饭,何戢将刘楚玉扶到院下纳凉,他问了一会刘楚玉眼睛的情况,见刘楚玉精神恹恹,忽地开口道: “今日是南郡献公主寿辰,都乡侯府正宴请宾客。” 这算是间接解释了为什么褚渊不能留下陪她,然而这解释,听了比不听还难受。 “是啊,她的生日同子业正好相差三日。”刘楚玉笑:“你不说,我竟险些忘记了呢。” 何戢蹙眉看着刘楚玉有些不自然的笑容,许久后才开口道:“刘楚玉,你真决定要这么无名无份地跟着他么?” 刘楚玉的睫ao颤了颤:“慧景,我有同你说过我和彦回的事吗?” 自然没有,以前她那般讳莫如深,如何肯同他开口。但没听过不代表他有兴趣听,何戢咳了咳,刚想开口拒绝,又听刘楚玉开口道:“其实那对于我来说也是月亮一般的存在呢……” 暴雨后,槐花零落在树下,有蚂蚁成群在四周出没,何戢望着那些小黑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刘楚玉的叙述都听进去了。 他该说点什么?安w,理解,还是祝福?不,他什么都不想说。他甚至不想坐在这里。何戢听完整个故事,手紧扣着石桌沉默,忽地听刘楚玉话锋一转又道: “慧景,你说我今生还能嫁人么,还能光明正大为人q为人母吗?” 何戢扣着石桌的手忽地松开,转头诧异地望向刘楚玉。 这个问题,他们都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即便换个身份,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谈何光明正大。何戢不语,刘楚玉又道: “慧景,我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不去ai自己想ai的人呢。这样的关系或许并没有好的收场,可无论以后如何,我都不后悔如今的决定。” 不后悔,多么伤人的三个字,何戢嗤笑,“可你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吗?” 其他人,南郡献公主?刘楚玉默然,许久后才道:“这次,我只想自s一次。” 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他笑,她刘楚玉的自s何止这一次,她从来都是! 她当初求她父皇给她和他指婚时,她何曾问过他的意见?当初她接受男宠入公主府时,可曾考虑过他的颜面?甚至当初婚姻关系的终止,都是她单方面的休书……她何曾顾及过他的感受。 亏他当初豁了命的想要救她,亏他在j个月前还认真地考虑要将自己的眼睛换给她。这样一个自s的nv人,她凭什么!他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是吗? x中义愤,连日来的妒火、担忧以及长久以来刻意压抑的感情j织在何戢心头,他抓着刘楚玉的手腕,越抓越紧。 他顾不得了,他已顾不得了。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的身t往前一拉,于翻滚的怒意与qngyu中捉住她的唇——那双饱满红艳的,从第一口开始便让他yu罢不能的柔软唇瓣。 他攫住她的双唇,不断索取,她推拒,他便伸手牢牢按住她后脑,恣意放纵,他的心,如咆哮h河水,狂乱奔腾,无头无脑,冲进四肢百骸。 刘楚玉闭上眼,心神恍惚。 他的唇很热,她的唇冰凉。他横冲直闯,攻城略地,她退无可退,被迫承受。 压抑的苦涩混合着嫉妒的酸楚,沿着他肆掠的唇舌传递至她的心间,让她无力抵抗。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垂下眼眸,听着c丛中的声声虫鸣,竟莫名躁动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就在她的掌下,温暖而有力地跳动着。刘楚玉脑袋向后退去,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慌。何戢睁眼看她,笑得苦涩而讽刺。 “不要这样…慧景……”刘楚玉轻声说。这样的何戢让她无法抗拒! “不要怎样?”何戢陡然拔高声调,却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刘楚玉,你还要我怎样?我都已经这般没有原则与尊严了,你还要我怎样?” 痛苦而沙哑的声音如同细沙,慢慢碾碎了,落到她的心底。 晃神间,他将她放到石桌上,用手牢牢的托住了她的t,不容她下去,然后腾了一只手下去撩开他的长衫,有些狂乱地撕扯下身的长k。 这一刻,他平日的的谦和与持重,只遗留下雄x的yuwng和急迫,他的克制不在,就这样抱着她,把yuwng凶狠地挺入了她的t内。 带着些许痛楚的强烈刺激让刘楚玉再也忍不住隐藏在喉咙之中的那一声shenyn,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肩背,她强自维持着神志的一点清明,颤声说道:“别这样……别……” 他不语,只紧抿着唇,一手托着她的俏t,另一只臂膀紧紧地圈着她的腰,然后就这样抱着她,往房里走去。 刘楚玉的双腿无处可依,只得再次环上了他的腰,而这样的姿势,却也让他更加深入地进入了她的身t。断断续续的shenyn从刘楚玉的喉咙中溢出,他那粗y炙人的分身还深深地埋在她的t内,每一步行走都让她更加深刻、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那每一次颤动都是对她的折磨。 这样的折磨会让她发疯,她迷乱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只得紧紧地抱进了他的脖子,嘴里胡乱地喊着:“慧景……慧景……” 她的折磨,同样是对他的折磨。 他抱着她扑到在床上,顾不上身下的她发出被砸痛的惊呼声,只是用唇堵上了她的嘴,把她的身t压在身下roucuo起来,她的唇是如此的芳香,害他直想把她所有的气息都吞入腹中,手下的柔软是那样的诱人,让他恨不得把她生生揉碎了,然后再嵌入到自己的身t里去。 肌肤的每一次摩擦都会激起心里更高的火焰,身t的纠缠再过紧密也满足不了他们的yuwng。 他用双臂撑起身t,深深的看着她,一下一下地进出她的t内,每一次都无比地庄严郑重,决然地全部chou出,再轻轻地抵上她的柔软,然后再狠狠地抵入,直至没根,让两人嵌和地不留一点空隙。 刘楚玉的清明不在,只剩下狂乱的yuwng,她抗拒的力道逐渐变轻,配合着扭动的身躯,倒像是一种迎合。 他的瞳se更加y深起来,俯下头恨恨地咬了下她的唇,他的身下顶撞地更加用力,每一下都用了全力地顶上去,让刘楚玉只能攀住他的肩头来保持身t的平衡。 她忍不住低呼:“轻一些,慧景,轻些……” 他紧紧地抿了唇,把分身缓缓地拔出了她的t外。刘楚玉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他突然起身下了床,然后转回身来把她的身子拽到了床边,把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又挺入了她的t内。 原始的姿势,让他能够把分身每一次都很轻松地送到她身t的最深处,他依照心头本能,毫不留情地征伐,忘了温柔和怜惜…… 他动作却是那样的强y,她从疼痛中感受到他的无奈和绝望。 qngyu仍弥漫在两人之间,可却已经不是温存的享受。 “何慧景!放开我,不要这样!”刘楚玉低呼,往后缩着身子,躲避着他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她的腿从他的腰间滑落,她的手抵在他的身前往外推着他的身子。在他一次撤出间,她终于逮到了机会,从他的身下逃脱,可也只转过了身子,不等能离开就被他又擒住了腰,把她的身子拖回到他的身前,从她的身后直接进入了她。 刘楚玉力气微薄同何戢不可比拟,她只能趴在那里任他为所yu为。这是个如此屈辱的姿势,如兽,跪伏在他的身前,被他的双手锁住了腰,勒在那里,即便想倒下去都是不可能,只能任他在身后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她的身t。 这样的姿势比之前的让他进入得更深,就算有ty润滑,还是疼得想微微颤抖。 她的双臂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身t,稍一松懈就会被他顶地栽倒在床上,可是她却咬了牙,再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只在他要进入的刹那,下意识地向前缩,不想让他进入那么深,可是他的双手又会架着她的腰向后,与他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哽咽般的shenyn再藏不住,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从喉间溢了出来,带着他给予她的颤抖。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轻轻地翻过她的身子看她,看着她已经咬破的唇瓣。愧疚地放温柔了动作。 他用手臂轻轻地圈着她的腰,然后再渐渐收紧,低下头深深浅浅地吻她的唇,涩声说道:“刘楚玉,我做不到,这一次我无论无何也做不到。” 什么意思? 她疑h,他俯下身低头轻轻地吻她的唇,一下下,一点点,无比地温柔。握了她的柔软在掌心,他感受着她心脏激烈的跳动,那声声地跳动顺着他的掌心向上传去,牵扯着他的心脏一起跟着失控。 他的吻在她的脸上盘旋留恋,逐渐往下取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摆动着身t蹭着他。 yuwng,再一次没顶袭来,刘楚玉再次纵情地shenyn着,眼神迷乱地看着他把他的坚挺一寸寸地沉入她的t内。 何戢坚实而紧致地腰腹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渐渐聚大,在他的腰肢摆动中滴落到她隐隐透着粉红的肌肤上,和她的汗珠混杂在一起,被两具炙热的身躯烤化了,蒸g了,蕴成浓浓的qngyu,在两人之间渐渐弥漫开来。 刘楚玉的眼中蕴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不知是过度的快乐还是痛苦,她用细碎的贝齿咬了唇瓣,忍耐着这一bobo难耐的qngyu冲击。他却有些不忍,于是便低了头下去hngzhu她的唇,探了舌进去搅乱她的shenyn。身下却毫不肯放松,只忽快忽慢、深深浅浅地撞击着她的柔软,一下下,一次次,每一次都满含了他的ai怜,全部地送入她的t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了,明明他给着她,可她却觉得身t的最深处被他挑动的难以满足,她哽咽出声,只知道抱紧了他胡乱地低喊他的名字,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极致的快乐。 这一夜刘楚玉不知道何戢到底要了自己多少次,只觉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他吵醒,身t被他逗弄得异常敏感,每一次他的触碰,都让她想疯狂地尖叫,jyu昏厥!高氵朝过后身t疲倦之极,像是睡了过去,可又感觉到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匍匐在她的身上,抵死缠绵。 “慧景,放手吧。”也不知是白天黑夜,她睁开眼,开口劝他,“慧景,我给不了你想要得。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 她不能做一个一心一意,贤良淑德的q子,不能光明正大陪他出席各种场合,她甚至不能面见他的家人长辈。 “我知道。”黑暗中,何戢抱着她,声音沙哑而艰涩,许久后,才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刘楚玉,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也好。” 眼睛再没见过光明,可日子依旧要过,刘楚玉也不知何戢同褚渊之间究竟是怎样协商的,反应过来后,两人已经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起来。 有过失明的经验,刘楚玉很快习惯了黑暗的日子,何况有若兰的悉心照顾,褚渊同何戢时常陪在她身边,倒也没有什么不便。若真要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是两个男人时常宿在府上,折腾得她晚上有些睡不够。 日子一晃入了秋,一日午后,刘楚玉正在补眠,若竹忽然欣喜地跑来告诉她,项大夫来了。 项大夫?刘楚玉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若竹说的应该是云清。 她从床上起身,梳洗了一下就要去外厅见客,谁知刚踏出院门,就听到有人颤声唤她“公主——” 这个声音,这……刘楚玉错愕地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下一秒,一个温热的手掌覆了过来,颤颤然拉住她:“公主,我是怀敬。” (好了,完结了哈,n结局又是这样j个主角,要凑一起着实不能细究逻辑,反正他们x福和谐的在一起了,过程嘛,就别纠结了。接下来还会有一两章番外,然后就真的结束了。最后,求评求留言,好的坏的都行!) 番外 浮生若梦(上) alrag albleag alrag aldag aldv daonenao naonenao syleaolnehegh: 19b0, 0, 0 aoag霜风初起,层林渐染,又是一年秋。 丫头们晒书晒衣,穿针乞巧,婧英拉着子乔嚷着要去山里摘野桂花,刘楚玉生产后成日在室内修养,这都两个月,正好想要出门走走,于是让若兰叫上两个侍卫,一同上了山。 “院子内那么多桂花不折,怎么想到来着山上。”出来是出来了,刘楚玉总归有些纳闷。 “前些日子奴婢同两个孩子讲了牛郎织nv的故事。”若兰垂头道。 “摘桂花同这个故事有何关系?” “这是种习俗,是为了给牛庆生。” 刘楚玉生在宫廷,不曾听闻这样的习俗,原来,传说西王母用天河将牛郎织nv分开过后,老牛为了能让牛郎跨越天河见到织nv,就让牛郎把它的剥下来,驾着它的去见织nv,民间为了纪念老牛的牺牲精神,于是有了为牛庆生的习俗。 若兰哄孩子睡觉时,曾给两个孩子讲过这样的故事,不想婧英竟一直记着,听说今个是七夕,竟要来上山摘野桂花挂到牛角上。 入秋的天气格外的清爽,刘楚玉笑看着两个孩子嬉闹着攀摘野桂花,忽然想到上个七夕,她同怀敬携手登山的情形。 说起牛郎织nv,好歹一年还能见上一次,如今,她同怀敬孩子出世都两个月了,这边还不知怀敬何时能chou空过来。 山风清凉,刘楚玉站在山间,思绪不禁飘远。 那是去年的七夕,也是这般晴朗的日子,刘楚玉短暂的失明再一次在云清的医治下重见光明。 恢复视力的感觉让人欣喜,院里的一c一木忽然间都能引得她细细观察。怀敬见她这样子,遂提议带她去后山转转。 那日光正好,照在他脸上,说不出的舒朗俊逸,刘楚玉的注意力不觉从花木上移到怀敬的脸上。 分别j年,梦里见到他时,她都贪念着不肯醒来,本以为这世再无机会相见,谁知如今他竟这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脸上可是有什么?” 怀敬问她,刘楚玉回神轻轻摇了摇头,怀敬伸手来:“我们上山吧。” 从前他们是主仆,从来不曾这般携手而行,刘楚玉伸手,放入他g燥而温暖的手掌中,从那接触间感受到自己一跳一跳的脉搏。 登上了山顶,放眼望去,天高云淡,山峦起伏,山间有飞瀑之下,迎面吹来舒爽的清风,将登山的疲惫,尽数吹走。 两人静立在山顶良久。 “那边就是北魏。”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楚玉听到怀敬这般说了一声,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隐隐的青山和蜿蜒着不知归向何处的河流。 站在这里,能看到的终究还是刘宋的领土,而北魏到底距离多远,刘楚玉没有概念。 怀敬轻声唤到:“公主。” 那一声缠绵的呼唤,直让刘楚玉心跳加快了j分,耳边有s热的呼吸掠过,他转过头来,面前的男人目光透人,“公主愿意同我一同回去吗?” 与子同归,多么诱人的建议,可是婧英怎么办,刘子业怎么办,何戢同褚渊又要怎么办……况且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疲倦,要她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接触新的人和事,开始另一种生活,她恐怕无力应付。 刘楚玉静静凝望着远方,许久后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有什么心事或打算,刘楚玉总喜欢找怀敬倾诉和商量,如今虽然好j年不见,这个习惯依旧没改。她转头,如实同怀敬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末了又道: “若是三年前,你这般同我说,我想我会答应的。可是,怀敬,我现在,真的累了。” “终究是我来晚了。”怀敬望着,眉头不觉蹙紧,许久后才开口道:“若是我愿意留下呢?” “?!” 刘楚玉惊愕地看着怀敬,却见他一点点俯身下来,贴着她的额,热切地望着她:“若是我愿意留下呢,公主可否……”热切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一刹那,心惊复心喜,还有微微心酸j织在一起,心头滋味复杂,她垫着脚尖揽着他的肩,捧着他的脸,热切的亲吻起来。 满山花木摇曳,怀敬边吻便将她抱到一旁寂静的树林之中,那里遍开花香,他将她放到在厚厚的花丛之上,亲吻从她额头一路落下,直至她衣衫散开露出如雪的肌肤和纤巧的锁骨。他在那里流连不舍。 他俯了下来,细碎地吻,落在她额头,眼睑。他有力地挺进,刘楚玉发出一声压抑的如释负重的满足之极的喟叹,闭上眼,主动扭起腰肢迎合。 好多年了,记忆里那ohun蚀骨的味道,被无数个失落醒来的清晨冲淡,都快成了自己的幻觉。 怀敬冲击着,温柔却也坚决,或重或轻,研磨着,冲撞着,刘楚玉全然沉溺进那忽高忽低的快感中。无知无觉地y哦着,yuwng将她重重包裹,她在yu海里沉浮,让人疯狂的快感如c水将她淹没。 …… 林间风起,初秋的h叶随风摇动,怀敬更为猛烈地撞击着,一阵快速的冲刺过后,怀敬低沉的吼叫与刘楚玉尖锐的shenyn同时响起…… “公主还记得当初那个孩子,那个误诊的,公主以为是我的孩子。” 享受高氵朝的余韵,怀敬将衣衫覆盖在刘楚玉身上,搂住看着她低声开口道。 “记得,因为推断是你的孩子,我才愿意生下来的。” 刘楚玉微微缓过劲来,汗s的额头,晕红的双颊,张口轻喘道。 “那个时候,我并非不想做孩子的父亲,只是……这j年我时常后悔,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多顾虑,或许后来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刘楚玉摇摇头,经过了那么多事,刘楚玉反倒比怀敬看的开了,就像被赐死最初一年,她夜里噩梦醒来,也曾后悔过自己当初试图废掉刘子业的荒唐念头,可是日子久了,她渐渐悟了,很多事,冥冥间或许另有天意,很多事看似是人在做选择,但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当然,也有些事,却是自己可以把握的。 “怀敬,你现在还那么想吗?” “?”怀敬有些不明所以。 细碎的y光透过浓密的树上,碎金一般洒在j缠的身影上。刘楚玉抬头看怀敬,只见他优雅的充满力量美的那具身t在光影里那么动人心魄。 “我们再生一个吧。” 像是下定了决定一般,刘楚玉看着怀敬的眼睛,生出雪藕似的小臂再次环上了他的肩膀。她身上盖着他的宽大衣衫,挥动间露出大肌肤,上面布着欢ai后的斑斑点点,直引得他低头又是一阵亲咬。 日光渐渐西移,两人身t纠缠,同山花一起摇曳,眼前一繁华似锦,如流水般奔涌无法遏制……他们身子贴近彼此,j融为一,倾听山风的轻y。 直到夕y渐有下坠之势,怀敬才轻推在怀中酣睡的nv子,“公主,该回去了。” 番外 浮生若梦(下) 等两个孩子在山上采够了花,已是傍晚,刘楚玉便带着一干人下了山。谁知刚进到屋里,天色忽然变得阴暗,紧接着下起了雨。 秋日的雨并不大,淅淅沥沥的。 小孩子都喜欢玩水,眼见着下雨,婧英又要拉着子乔去花园的池塘边玩,两个孩子下午在山间玩的满头大汗,刘楚玉害怕两人沾了水又受凉,只让若兰看着他们,让其在屋檐下听听雨声。 一场雨把七夕晚上本该有的活动打散了,刘楚玉同两个孩子吃了晚饭,刚准备回房睡觉,便就见到屋外的何戢。 衣服和头发都湿了,何戢的裤脚也沾了些泥水,颇有些狼狈。 “骑马来的?”刘楚玉问。 “半路忽然遇上下雨,躲避不及。”何戢道。 躲不及?这路上难道就没有民舍或寺庙。 刘楚玉虽好奇,也没有多说,让侍女备水给何戢沐浴。 七夕的晚上,按习俗,妇女是要用柏叶、桃枝,煎了水沐发的,下身本来给刘楚玉烧了一大锅水,如今何戢一来,全用到何戢身上了。 “这里面还有桂花?”屏风后的何戢问。 “恩,下午的时候孩子们采的。” 刘楚玉在外头接过何戢递过来的衣物,抱到外面刚打算递给侍女去浣洗,忽见有东西从衣服间抖落了出来。 “咦,这是磨喝乐呢。” 若竹凑了过来。捡起掉落地上的东西递给刘楚玉。刘楚玉接过,只见两个手掌长短的小泥偶,穿着半臂衣裙,手持荷叶一副两小无猜的样子。 尽管泥偶被淋湿了,又已经压变形了,但从几处完好的细节处,仍看得出雕工精细。 “你说这是墨……什么?” “磨喝乐,七夕的市集上,好多卖的。” “给小孩玩的?” “恩。不过也有年轻男女会买来送心上人。” 送什么人,刘楚玉没听清楚,还想再问,那边嬷嬷抱着啼哭的七七找了过来。 大概是这几年被养好了,如今刘楚玉生七七已不似当初生婧英时那般奶水匮乏了,加上隔三差五的老母鸡汤养补,刘楚玉奶水很足,足到根本不需要找奶娘了。 抱起七七去了里间喂奶,出来时,何戢也已经洗浴好了,正坐在案前,侧着头绞头发。 内院没有小厮,何戢又不喜欢丫环伺候,这种事只好他自己做。 长发披散在他肩头,不同以往的一本正经的严肃持重,这样的何戢看起更加温柔平易。 如今的何戢早不是当年那嫩生生的少年了,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一种让人安心与信赖的气质,给他俊逸的外表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何德何能?她竟让这样一个男子守着她,只为不完全的占有她。 “帮我抱一下。” 刘楚玉上前,将怀中的七七递给何戢,取了一旁的毛巾站到他身后,捧起他的头发,细细地帮他擦拭了起来。 清苦的树叶的同隐隐的桂花浮动在两人之间,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发梢传到头皮,何戢忽觉有些口干,于是垂头去看怀中的孩子。 “这孩子倒是乖巧,也不哭闹。”何戢低头摸了摸七七圆嘟嘟的小脸,“不像婧儿小时候,一见生人就哭的不可开交。” 都说女儿像父亲,刘楚玉帮何戢绞干了头发,又取了木梳帮他梳理:“大概婧英像你。“ “我小时候确实闹腾,脾气也犟。”约莫是想起了孩提时趣事,何戢笑笑,望着怀中的睁着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他的七七,“大名取了么?” “等她爹自己取吧。” 刘楚玉的动作顿了顿,忽的想起远在北边的怀敬,梳理着何戢发丝的手变得有些无力,只下意识地抚摸着那绸滑的黑发,一下又一下…… 秋雨缠绵,淅淅沥沥落个不停,何戢察觉刘楚玉的出神,咳了咳开口道:“可以了,一会儿睡觉还会弄乱的。” 刘楚玉却像没听到一般,仍摸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每一下的梳理着。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在想谁。 “该睡了。”何戢仰头,反手握住刘楚玉的手腕。 “恩。” 刘楚玉应了一声,将木梳放到桌台上,转身就要去里间。 “身子好了吗?”何戢一把拉住她。 “?”刘楚玉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垂头道:“……唔,好了。” 下一秒,人就被何戢拉到怀中。 生育了七七后的刘楚玉比之前丰隆了一下,何戢的手顺着她的曲线向上,揽住她的肩头,俯身深深吻住她。 何戢的吻舌炙热而具攻击性,刘楚玉从他唇舌间品尝出他的qngyu,回过神来总算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 没错,刚才那一瞬刘楚玉确实在出神,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对眼前的男人就没有yuwng,没有感情。 她伸手环上何戢的脖子,敏感的身子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娇柔地回应着,摩擦她间两人肌肤发烫。 秋雨淅淅沥沥,水珠从屋檐不住滑落,盖住屋内浓重的同娇媚的shenyn。衣衫被凌乱的褪在地上,床上的两人终于松开彼此,不住的。 刘楚玉浅合着眸子躺着,急促上下起伏的胸口上两捧丰盈随着身子轻轻颤栗,比以前更为丰盈的胸脯越发衬得她的腰盈盈不足一握,向下是曲线优美至极的unbu和比例修长的美腿。 何戢撑着身子笼罩在她身上,胸膛用自己将她全部覆盖住。身材一如既往的精壮结实,流畅的肌肉中找不出一丝赘肉。 多久没有见过对方的身体了,多久没有亲密相拥抵死痴缠了。 他再次俯身下来,将吻移向她的颈,偏移向上hngzhu她小巧的耳垂。火烫湿热的吻向下,细肩、锁骨……她嘤咛的偏转头,扭动着身子迎合他的亲热。酥麻的刺激席卷着她全身,带来剧烈的颤抖。 久违的qngse,勾起压抑已久的qngyu。她抬头看他,稳定住她被快感冲刷得几近崩溃的神智:“慧景……慧景……” 何戢从头到脚用他的身躯帮刘楚玉阻隔了初秋的微凉。托住她的臀,按向他一直小心掩藏的男性部位。 从怀孕到生产,一年多的忍耐……他比她更急。 他压低身子,用他的坚硬去触碰她的柔软。结实的长腿分开她因为嫩滑双腿,不再受阻碍的探入她双腿之间。 雨下的愈发的大了,晚风吹来虚掩的花窗,带着潮湿的花香青草气息。 何戢的动作随着愈发急促的雨声渐渐加快,加重,床上刘楚玉随着何戢动作而起伏,迷蒙地半张着双眼,颤抖张合着双唇,从喉咙深处发出细细的joyn声。 不够,还不够,每一回何戢都比之前更深入一些,似乎要深入身下人的灵魂中,惹得刘楚玉呜咽着弓起身子,她全然跟着他,在欲海中浮沉。 快感的浪潮越累越高,终于将她淹没,她开始全身颤抖起来。娇躯在他强劲的动作中躬起,颤抖,然後一僵,被野蛮的快感击中,陷入狂喜的剧烈抖动中。 他被她全然的喜悦包裹,无法再持续爱的节奏,後肩肌肉猛然贲起,他咆哮着崩溃在她抽搐的体内。 雨不知何时歇住了,天已黑尽,烛火随着微风摇晃,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东拉西。 刘楚玉瘫软在床榻上急促的着,身体上残留着那传遍全身的酥麻与快慰。何戢侧身,抽出她环抱的手臂抬起来让她枕住,另一只手揽着她,抚着她柔美的曲线,同她一起睡去。 第二日休沐,何戢带着刘楚玉同两个孩子去骑马垂钓山间烧烤,玩了一天回来时,却见褚渊同刘子业已经等在屋里了。 “舅舅——,褚叔叔——” 婧英迎上去叫人。 褚渊将她抱起,在空中绕了一圈又放她下来。这才转头对刘楚玉道: “今日去寺里看子业,他说好久好久不曾见你了,我便将他一道带来了。” 刘楚玉瞥了一眼旁边的何戢。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对,这才招呼来下人准备晚饭。 晚饭很是热闹,这还是自云清走后,刘楚玉第一次同这么多人一同吃饭。 说来也怪,自从去年端午何戢同褚渊动手之后,两人虽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一直和平相处,但彼此间却像是有默契一般,总是轮流着出现在这别院里,很少这边凑到一起。更不曾像今日这般坐下来一起吃饭。 为了协调两人间的气氛,刘楚玉叫侍女上了酒,同几个男人行起了酒令。 她刚生产完,还要给七七喂奶,只是以水代酒并没真饮,倒是刘子业一会闹腾何戢,一会闹腾褚渊,最后给两人合起来灌了不少。 生产过后极少熬夜,吃过饭没多久,刘楚玉便有些困了,褚渊和何戢两人还在对饮都不曾起身,于是刘子业接机遁了,送刘楚玉回房后赖在她房里嚷着要看七七。 他那眼睛,又能看到什么呢。 不过想到自怀孕后,便没去寺庙看刘子业几次,刘楚玉还是让人抱来了七七,喂过奶之后递到了刘子业怀里。 刘子业欢喜地将小小的婴孩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抱在手中,只念叨阿姐的孩子,不知生的多可爱。 也不知是不是常年在佛前的关系,刘楚玉如今看刘子业,只觉得他整个人气质变化了很多,他身上找没有了当初的暴戾与乖张,反倒有种看透了世事的平和与通透,以及早些年压抑在宫廷里,不能透露出来的孩子气。 身为长姐,她亦生出些许欣慰来。 孩子都嗜睡,七七吃过奶,没一会便含着手指呼呼睡了过去,刘楚玉让侍女将孩子抱去睡觉,坐下陪刘子业说了会话。 “隔壁院的房间应该收拾好了,我让人带你过去吧。”刘楚玉也困,坐了会便忍不住要送客。 “阿姐——” 刘子业跟着她起身,顺势从后面抱住了她。 房间里虽无他人,但侍女就在隔壁,刘楚玉顿时有些慌了,低声呵斥刘子业放手。 “阿姐,丰满了些。”刘子业抱着,在她身上蹭了蹭,才嬉笑着撤回手。 “说的什么胡话,让人听到了该怎么想?!”刘楚玉训斥他。 “当然是实话。”寻找气息靠近她,低低吐了一声,才满意的退开人,任刘楚玉叫了人来将他领走。 带着孩子外出玩了一天,刘楚玉着实有些累,洗了个澡,沾着枕头便睡着了,半夜醒来却听到了身边的呼吸声时,吓得差点没尖叫出来。 对方看起来很眼熟,刘楚玉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看清一旁的人,不禁咬牙蹙眉起来。 “阿姐你醒了…”感到身旁人的动作,刘子业也撑起了身子,嗓音迷糊而沙哑。 “你怎么过来的?!”刘楚玉本想说‘你怎么过来了’,话到嘴边又想到刘子业眼睛根本看不到,于是又很好奇他怎么到自己房间来的,训斥的话语一下子拐了一个弯,便只剩惊讶不见怒气。 “当然是闻着阿姐的味道过来的。”刘子业见此,得寸进尺地抱住刘楚玉,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沉醉嗅着她的气息。 “别闹!”刘楚玉恼了,低声呵斥他。 “阿姐——”刘子业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抱着她,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撒娇道:“阿姐,我好想你。” 摩擦间刘楚玉感到了刘子业的不规矩,她想要挣开他,又怕折腾大了闹出什么声响,引来值夜的丫环。只好压住想要发火的冲动警告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刘子业压着她,贪恋在她怀中磨蹭,“我不乱来,我怕只是想抱着阿姐睡觉。” 睡觉?即便是这样的姿势,她都感到有个东西搁着了自己。 刘楚玉瞪刘子业,对方却什么都看不到,抱着她不肯松手。 “别动手动脚的!”感到身上不规矩的手,刘楚玉又呵斥了他一句。 “那我可以动别的地方吗?”刘子业颇有意味的暗示,感到怀中的人真的有些怒了,才规矩了双手撒娇道:“我真的只是想抱着阿姐睡觉而已,可刚才阿姐一动,我没忍住……” 敢情这是怪她了? 刘楚玉还没开口,刘子业抱着:“阿姐帮帮我,我疼的难受。” “松开!” “阿姐……” “松开!” “阿姐……” “我让你松开!” “……” 刘子业到底松开了她,刘楚玉侧了个身,刚准备继续睡觉,却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还有很细微的。 “刘子业!” 刘楚玉这声呵斥有些大声了,对方却扑过来捂住她的嘴,沙哑而艰涩的声音开口道:“阿姐小声些……” 他沉重的身子紧紧压着她,松开的衣服出肌肤相贴。她感到他身上炙热的温度以及下身滚烫坚硬的物事,忽然不敢再乱动了。 “刘子业,你别乱来——” 没说完的话被他吞咽在口中,他低头同她唇齿交缠,摸索着她的曲线,解开她的衣衫,炙热的唇舌往下不住,虔诚地亲吻她每一寸肌肤。 神智渐渐乱了,刘子业的一再挑弄下,刘楚玉浑身难受的厉害,终于在他分开她双腿,抵上身来时,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孤独的月亮在苍茫的夜空悬挂,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外的缝隙照了进来,刘子业大力的征伐让刘楚玉忍不住想要尖叫,却又害怕被人发现,不得不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咬唇拼命抑制自己喊叫出声。 带着些许甜腻的ynm气味在黑暗的房间蔓延开来,刘楚玉扭曲了一张脸,不住承受这身上男人的冲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一身透湿,jo着瘫软在床铺上。 翌日醒来,刘子业早已不见了踪迹,刘楚玉看着狼藉的床铺,连忙换来侍女换下,又打水洗了个澡,才去大厅用早餐。 何戢已经离开了,刘子业还未起床,饭桌上,褚渊看着刘楚玉有些泛黑的双目,关切地开口道:“阿玉昨晚没睡好?” “唔。”刘楚玉低头应了一声,也不敢过多解释。 倒是褚渊瞥到她脖子间隐隐的痕迹,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 七月一过,天气日渐入了深秋,当满山的树叶几欲黄透的时候,怀敬总算是来了。 那是一个还算晴朗的午后,碰巧褚渊和何戢都在,两人望着刘楚玉小跑迎出去的样子,彼此对望了一眼,各怀心思。 “听说过了今年冬天,皇帝要调你去北边驻守?”褚渊忽地问何戢。 “恩。”何戢头也没抬,淡淡应了一声。 “若真要去了北边,只怕以后一年也只得回来三两次。”褚渊的语气似有些惋惜,“对了,你告诉阿玉了吗?” “还没有。” “准备什么时候说?到时恐怕阿玉该难过了。” 何戢没有说话,望着棋盘的目光不禁向刘楚玉奔出去的目光瞟了瞟,许久后才提醒褚渊道:“该你落子了。” …… 当晚,还不到晚饭时间的,何戢同褚渊便都已各自有事为由先行离开了。刘楚玉同怀敬用过晚饭,去给七七喂了奶,便早早回了房间。 离别一年余,他们之间本该有很多话要说,但看着彼此的眼睛,他们又觉得有些事说不说都不重要。 相聚的时日有限,每一份每一秒都不该辜负。 怀敬俯身贴近刘楚玉,唇轻轻地落下,在她的唇上缓缓辗转吸允,极尽温柔之能事。她却耐不住这样的折磨了,狂乱地吻了回去,腿无意识的滑动,摩擦着他的身体,有意无意间擦过那一处坚硬。 “公主。”他还是喜欢唤她公主,不管在床第间还是在别的地方,他总愿意纵容她,永远高高在上。 “公主似乎胖了——”他摸着她圆润的脸蛋,“看来他们将你照顾的很好。” “恩。”她点头,抵着她的额头倾诉,“可是我想你……每日每夜都想。” 怀敬的眸子更加沉暗下来,蕴集的qngyu终于让他失去了一贯温存,猛地低下头来摄住她的唇,灵巧的舌毫无忌惮地深入她的口腔,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衣衫尽褪,杂乱地散落在矮塌下。男女急促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不时地溢出shenyn。 他压制着qngyu,并不急切,只是用包含感情的双眼看着她,把她的身体一次次贯穿,动作缓慢而坚定。 她亦望着他,扭动着身躯迎合shenyn着,轻唤着他的名字,“怀敬……怀敬……” 不同褚渊同何戢,她同怀敬就如牛郎织女,一年才得见一次,她抱着他,非要同他融为一体,感到了他的坚硬深入她的体内,似乎才能填满她的思念与空虚。 极致的欢愉在肢体的交流中蔓延开来,怀敬有力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探索着,近乎于饥渴地索求着,不知疲倦,直至她抱着她,在他怀中安然睡去。 再次睁眼时,身上的人仍在耕耘,然而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头顶粗重的,以及交合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没点灯吗?”她摸索着仰身,同样结实的胸膛,但其温度和手感告诉她,这并非怀敬。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身上人动作一滞,何戢熟悉的嗓音带着几丝紧张微响在她的耳边。“我点了灯,没事的,我在这里。” 鼻尖是熟悉的气息,不管是身上男人的,还是周遭的。刘楚玉渐渐放松下来,身上的人又开始动作了起来,一边动作,一面在她耳边絮叨:“子乔被子谋接走了,婧儿一个人怪孤单的,我们生个孩子,也好给她作伴……” 刘楚玉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何时何地,然而又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 难道一切都是她的梦,她并没有恢复视力,刘子业亦不在人世,七七更不曾存在过……还是如今的一切才是大梦一场。 身上的男人还在冲刺,快感一bobo漫过身子,让她再无力思考。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哪边是真哪边是幻她已分不清楚。 浮生若梦。 她只愿,她爱的同爱她的男人,都不要被辜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