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穿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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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她这样穿墙而过
    作者：十五生
    文案：
    文案1：
    爱学习的蔡辛瑶在外面玩到十点才回家，走到门口才想起妈妈今晚出门了，而她，从不带钥匙。
    隔壁好心的邻居侯胄开门迎接：“你妈说了，今晚，你得睡在我家里。”
    蔡辛瑶：“我不睡。”
    侯胄：“爱睡不睡。”
    砰的一声——门关了
    文案2：
    勤俭节约的蔡辛瑶身无分文，却一心想做演员。瞒着父母独自回国，却要风餐露宿。
    好心的侯胄再一次开门迎接：“你爸说了，做演员可以，你得睡在我家里。由我监视。”。
    蔡辛瑶：“我睡！”
    没原则的蔡辛瑶和脾气臭的侯胄
    悬疑*奇幻
    一个能穿墙的女主*一个能破案的男主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舒，张晏 ┃ 配角：周雅娴，唐瀚天，秦好，彭家齐 ┃ 其它：李佳
    第1章 森林脱逃
    头疼。
    巨疼。
    仿佛被人用一根铁棍敲击了后脑勺，血液都涌上头顶，让人头昏恶心。
    余舒眉头紧锁，口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待意识逐渐清醒以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一面墙，屋里虽然很暗，可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还是可以看到墙壁有多处脱落和裂痕，有的地方脱落的面积甚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一阵凉意袭来，余舒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躺在地上的。打了个寒颤以后，余舒想坐直身子。
    可很快，她开始慌乱――
    不知怎么的，她双手和双手都被绳子绑?住了。
    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后，她看着墙，想翻身借助墙的力量使自己坐起来。她小心挪动身子，待离墙距离更近以后，她在原地翻了个身，本想背靠着墙使自己坐起来，却又见到另外一副光景，让她不寒而栗。
    屋里有月光，借着月光，她看清自己视线左边躺着一个人，视线右边是一片红色，直觉告诉她，那是XY干涸以后造成的景象。
    余舒手臂上的汗毛不自觉竖起来，她牙齿打了个哆嗦，恶心开始袭击她的神经。一阵干呕以后，她背靠着墙终于是坐直了身子，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子，里面还有三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和余舒一样，双手和双脚都被绑着。
    这屋子算空旷，整个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只有几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从空气里浓厚的灰尘气息来看，这是已经废弃很久的一个地方。
    余舒看着地上的三个女人以及那摊干涸的血?，忽然想起前天她在地铁上看到的新闻――
    “近日，连连有成年女子失踪，年龄集中在20至30岁，失踪地点主要位于梅花湖公园附近区域，在此提醒各位女性同胞，请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深夜尽量不要独自外出。”
    自己这是被绑了？
    想到这里，余舒自嘲的勾起唇角。
    新闻里的梅花湖公园修好才一个月，各项基础设施都还没有完善，道路两边没有监控。公园两公里外就有一个住宅区――梅花苑，建成也才半年，余舒就住在里面。
    当时开发商知道了政府要修梅花湖公园便抓紧商机开发了梅花苑。可梅花苑地理位置实在是比较偏僻，从开始建到建成的四年内，房子卖出去的只占了建造的一半。
    余舒在一家奶茶店工作，距离梅花苑坐地铁都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由于梅花苑房租便宜，所以尽管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远，她还是选择在梅花苑租了一间单间，一个月加水电费才六百块钱。
    屋外的月光似乎更亮了，屋里可以看见的情景比之前更好了些。余舒看过去，地上躺着的三个女人都穿着夜跑服和运动鞋。
    难不成，专挑夜跑的女性下手？
    可是，余舒低头看着自己，现在是初夏，五月的天气，她穿的就是普通的T恤加浅色牛仔裤，和夜跑的搭不上边啊。
    咔哒――
    有门锁被拧开，屋里的安静被打破。
    余舒瞳孔放大，慌乱之余急忙面朝着墙和之前的姿势一样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啪嗒――
    啪嗒――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响声，一轻一重，在这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有人走了过来，余舒屏住呼吸，听着这不协调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正惊恐着，脚步声却忽然停下，余舒只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的感官都放大了，额头上的汗珠拼命冒出来。
    不多一会儿，类似水果刀从刀鞘里□□的声音再次打破屋里的静谧。
    余舒屏住呼吸，耳朵贴在地面上，额头细密的汗珠让她想抬手去擦拭。
    D刺入了人的身体，血?一滴两滴滴在地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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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浓烈的血?腥味儿立刻弥漫在屋里，那气息涌入余舒的鼻腔，恶心瞬间席卷她的全身，令她手臂上的汗毛不自觉竖了起来。
    “呵。”
    拿刀的人发出了一阵笑，物体被割开的声音在屋里蔓延。
    余舒闭着眼睛，屋里的气味已经让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如果那个男人要刺她，她是逃不掉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又开始走了，落脚的声音依旧是一轻一重，还夹杂着东西在地上拖的声音。
    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
    余舒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在地上。她继续保持同样的姿势躺着，直到对屋里的血腥味儿麻木了，她才艰难的坐直了身子。
    借着月光，她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少了一个，女人躺着的区域残留有大面积血液，血痕往外面延伸，直至余舒肉眼看不见。
    刚刚刀子刺入身体，却没有任何尖叫声，想必――
    余舒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她们都已经死了。
    忍住内心的干呕，余舒靠着墙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双手双脚被绑，可这里实在是太危险，还是先出去的好。
    想到这里，余舒闭着眼睛。
    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在一片树林之中，双手放在地上时，她摸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带着湿气，冰冷的让她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冷颤。她看着前方的墙，急忙起身，双腿蹦跳着换了个方向，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林子的小路之后，她决定避避开小路，往林子里的草丛里去。
    一路蹦跳着前行，余舒几乎没有给自己喘气的机会，强烈的求生意识已经让她忘记了疲惫，也忘记了疼痛。双脚被打了死结，她无法用手解开。虫鸣声从草丛里传来，给这阴森的树林增添了一分生命的气息。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不小心，余舒被一块石头绊倒，身子重重的往前倾，倒在了草堆里。
    苍凉的月光给这片树林增添了凄惨，余舒趴在地上，唇角溢出血液，黏上地上的细碎石子。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双手先着地，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手上，麻木感袭来，让她失去了力气。膝盖破了一层皮，疼的她眼泪直流，她暗骂了千万句，跪着坐直身子，吐了一口夹杂着血液的唾沫，她回头看那块挡道的石头。
    石头很大，长宽都超过了十厘米，月光的照耀下，突兀的尖端让余舒眼前一亮。来不及思考，余舒挪到石头边，将手靠近石头使劲的磨着。
    绳子虽然不粗，可系的很紧，余舒对准石尖，将绳子一遍又一遍的磨着，手腕渐渐脱皮，可她竟浑然不知。
    庆幸绳子不够粗，余舒一直没有停歇。林子里的虫鸣让她稍微安心，月光渐渐暗淡下去，咔哒一声，绳子断裂，她终于是磨开了一根绳子。余舒心中燃起希望，磨的愈发用力，手腕已经流淌着血液。
    待双手没了束缚，余舒急忙去磨绑在脚上的绳子，脚上的绳子和手腕上的一样，都是系的死结，靠手根本就解不开。由于逃跑的时候，余舒只能双腿一起跳，绳子磨破脚腕，皮肉已经绽开，血?肉暴露在空气中，她感到撕心的疼痛。庆幸碰到这个石头够早，她要是一直这么双腿蹦跳着前进，没等到被救就会等到双手双脚可以自由活动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余舒在一棵树边坐下，将手腕的血随便擦拭在裤子上，看了一下四周，咬牙起身，决定按着地势一直往低处走。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的时候，余舒已经站在了半山腰的一条石阶路上。借着天光，余舒可以清晰的看见石阶路一直蜿蜒向下，直到荒草将它掩盖。她觉得奇怪，这荒山里怎么会有石阶路？
    到了正中午，她已经走完了石阶路，来到了一处平整的地段。地上堪着砖块，常年的阴湿下，砖块上布满青苔。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扭头往身后看，这到底是什么山？
    叭――
    汽车喇叭的声音灌进余舒的耳朵。
    余舒心里一惊，看着眼前长有一人高的荒草，她扒开荒草向前，站在草丛堆里，她看到了山下有马路。
    余舒捂着肚子，忍受饥饿和浑身的伤带给自己的痛苦，拼尽全力往山下跑去，眼角带着泪。
    直到人已经站在了马路上，余舒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马路带着弯，往前看，二十米处有个小弯；往后看，十米远就有一个大弯。正对着余舒前方的是一个悬崖，悬崖边是铁护栏。
    感到希望的余舒开始拾掇自己，她将身上的灰尘掸去后，开始拦车。
    这里很偏僻，过往的车辆很少，也不知等了多久，余舒只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才过去了三辆车，可惜，都没有停下来。太阳开始西沉，空气中的热量也没有那么浓烈，余舒伸舌头添了添干涸的嘴唇，抬头望着没有云彩的天空，口渴和饥饿已经让她头晕目眩，快要失去意志。
    再坐不到车，她也许就要被搁置在这里甚至是饿死渴死了。
    余舒眯着眼睛，坐在地上，焦急的叹气。
    正想着，前方一辆白色小车从弯口里出来，出现在她视野，她想也没想，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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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子，直接跑到了路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收：《无人斋》 悬疑灵异文
    传说，人世间有个无人斋，可以了却心愿。
    若是活着的人想见一见那死去不久的人的鬼魂，便可以去无人斋，请那斋主帮忙；若是死了的人还有心愿未了，也可以去无人斋见一见世上的活人，也得麻烦斋主。
    只不过，要进无人斋，人要交钱，鬼得交心。
    你是要交钱的那个人，还是交心的那只鬼？
    第2章 鲁山寻人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山谷，白色的车停了，余舒看过去，一个女人从车窗里探出头，说话的语气毫不客气，“美女，怎么了？”
    女人看着余舒，只见她穿着的牛仔裤膝盖已经磨掉了，掺杂着暗红色，衣服上到处都是颜色不一的刮痕，淡色牛仔裤整个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两只手腕已经泛红，似乎还有结痂，显然是受伤了
    余舒只觉得眼前发黑，腿脚已经要站不稳，想到山林里的那些女人，她拼尽全力用最大的声音说道：“救命。”
    女人还没来得及听清余舒说的到底是什么，眼前的人便已经倒下去了。
    女人急忙下车，小跑到余舒身边，“喂，美女，醒醒。”
    “美女。”
    女人看着余舒，想起半个月以来南市还没有破案的女子失踪案，急忙抬起余舒往车那边走。
    女人发动汽车，开车前往医院，顺便打了个电话出去。
    警局里，张晏正站在白色写字板前，面露疲惫，一边说一边写道：“咱们之前已经讲过，这个绑架女人的犯罪嫌疑人应该有车，他绑了人后，会借助工具托运人，那么车辆就是很好的工具。从5月3号第一个报案失踪的女性到现在，他作案都没有被发现，说明他是独居状态，一个人好行动。综上，犯罪嫌疑人是未婚或者离异独居男人，工作之余有大量空余时间。还有，目前失踪女性都没有找到，说明犯罪嫌疑人有一个很好的藏匿她们的地点，鉴于之前搜查的南市所有的废弃工厂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咱们现在要开始大面积撒网，目标范围要扩大，南市的山区也要开始排查。明天开始，带着警犬上山，每一座山都不要放过。”
    张晏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张晏接听。
    “喂，张宴。是我，周雅娴。”
    “嗯，怎么了？”张晏说着，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周雅娴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躺在后座的余舒，说道：“我今天经过鲁山大道，有一个女人跑到马路中间拦了我的去路。她衣服上到处都是刮痕，手上和腿上都有伤，现在整个人昏迷不醒，我在开车送她去医院的路上。我感觉，她和失踪案有关。”
    张晏问：“你去哪个医院？”
    “最近的，南市人民医院，你过来一趟吧。”
    “嗯。”
    张晏赶到医院，去了住院部的四楼409号病房。透过玻璃窗，张晏看到周雅娴正在和里面的护士讲话，他原地站住，等护士走了以后，推门走了进去，并轻手带上了门。
    “来了。”周雅娴看着张晏，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将目光投在躺在病床上的余舒脸上，“医生说她体力严重透支，刚刚打了药，可能最早都得明天中午才可以醒来。你看，她手腕和脚腕上都有伤痕，是被绳子绑住以后留下来的。我对比了之前失踪的四名失踪女性的照片，她都不符合。可她这样子，我又实在不放心，万一是被家暴了呢？”
    张晏走近，看着余舒，女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干裂，失水过多。往下看，放在被子外的两只手腕上的都有深浅不一的伤痕，均已结痂，张晏走到床尾，掀开被子，余舒脚踝露了出来。张晏眉头微蹙，这脚踝处的伤明显更重，皮肉绽开，嫩红色的肉裸露在空气外，让人不忍看。
    “怎么没包扎？”
    “我已经和医生说了，他马上就来。”
    张晏将被子盖好，问周雅娴：“你说你在鲁山大道发现的她？”
    “是啊。她就那么从马路上窜出来，吓到我了。我要是速度开的快一点，她就没命了。不过，这进一步说明她求生欲极强，哪怕冒着被撞死的危险，她也想被救。”
    张晏垂眸，“鲁山？”
    张晏想了一下，重复道：“鲁山，是不是五年前被封山了？”
    周雅娴抬眸，看着他，二人对视的一瞬间，张晏瞳孔猛的放大数倍。
    鲁山，曾经是南市最出名的放松休闲场所，那个时候，每天都有很多过去那边跑步锻炼的人，南市政府曾一度想打造鲁山风景区。可惜，五年前，鲁山接连发生了三次雷电袭击人的事件，造成五人死亡。从此，鲁山便开始人际鲜至，最终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空山。
    张晏拿出手机，急忙给唐瀚天打电话：“马上带人和搜救犬去鲁山，越快越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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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挂了电话，张晏说：“你留在这里看着她，我去鲁山看看。她要是醒了，立马通知我。”
    “嗯。”
    张晏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到鲁山开车五十分钟的路程。张晏一路开的飞快，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鲁山，此时，唐瀚天带着的人才上山。
    太阳已经沉下山，天空还留有亮光，可能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彻底黑了。
    张晏下车以后急忙往山上走，终于是赶上了唐瀚天他们。
    “队长。”唐瀚天长的眉清目秀，和张晏的胡茬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带了三条警犬，来之前已经让他们闻了受害者失踪之前穿的衣物。”
    “嗯。”张晏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走，走到石阶路的时候，说道：“这鲁山可是个藏人的好地方。离市区又远又偏僻，树林又高又大，你看这杂草，长的要有我高了。”
    “是啊，咱们之前没有想过。还有，队长，今天早上又有一个报案失踪的。”
    张晏问：“女人？”
    “嗯，失踪的女性姓余，24岁，12号晚上下班回家之后就没了消息。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有人来报案了，21岁的一个女生，和失踪女性是同事，看上去挺着急的，”
    张晏问：“有照片吗？”
    唐瀚天拿出手机：“有。”
    张晏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下，嘴角扬起，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刚刚在医院看见过的。
    “唐瀚天，真是老天在帮我们。通知所有人，仔细搜寻鲁山，失踪的女性应该都在这山上。”
    唐瀚天不解：“啊？这么确定吗？队长。”
    “周雅娴今天开车回市区，在鲁山大道救了一个女人，就是你这照片上的人。她既然出现在鲁山大道，又靠近鲁山，那么失踪的其他女性应该也就在鲁山。”
    “好。”
    张晏和唐瀚天继续沿着石阶路往上走。这条石阶路很长，蜿蜒数千米，一直延伸直至张晏看不见；此次来鲁山，共出动警力十人，其中三人带着警犬。偌大的鲁山，海拔两千多米，树木成林，要找寻一栋屋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张晏一边走，一边思考，如果余舒是逃出来的，她的路线是怎样的？
    天已经黑了，张晏拿出手电筒，照着前进的路。
    “队长，有发现。”
    张晏和唐瀚天已经走完了一半的石阶路，响亮的声音从他们右前方的树林里传来，张晏和唐瀚天急忙赶过去。
    一个警察牵着警犬站在一棵树边，警察打着手电筒，照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张晏看去，那里扔着一堆带着血痕的绳子。
    张晏走近，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血痕颜色不深，时间过去应该没多久。找人带回去，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今天报案失踪的那个余小姐留下的。让狗闻一下，这个女人是逃出来的，顺着她的足迹，可以准确得知受害人被隐藏的地点。”
    “是。”
    张晏拿出对讲机，叫其他的警察都赶了过来。牵着警犬的两名警察也赶了过来，在警犬熟悉气息以后，警察松开了牵着它们的绳子，警犬叫了几声，顺着余舒逃跑的路跑起来，张晏他们一行人紧跟在身后。
    大家伙跟着三只警犬在树林里跑跑停停将近两个小时，等到夜晚山里的寒气已经完全笼罩这片林子的时候，一栋废弃的木屋出现在众人眼前。三只警犬围着木屋兴奋的叫着，张晏和唐瀚天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希望。
    几人抽出随身携带的木仓，悄悄抵近木屋。
    森林里安静的诡异，没有鸟声，只有草木里的虫鸣；昏暗的月光让这木屋看上去格外阴森恐怖。
    四个警察分别包围木屋四角，张晏带着唐瀚天和另外一个警察绕到门边。看到门被锁着，张晏才意识到犯罪嫌疑人没在里面。
    张晏把枪收回，唐瀚天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头，刚想砸锁，被张晏一把拦住，“别砸，锁上可能有犯罪嫌疑人留的指纹。”
    唐瀚天扔下石头，“那怎么办？”
    “你下山去找一个开锁的，顺便让法医过来。”
    唐瀚天点头，立马下山。
    两个小时以后，唐瀚天带着锁匠和法医赶到。锁匠带着手套，十秒便开了锁。警察将锁收进塑料袋，保存起来。
    门推开的瞬间，血腥味的恶臭和屋内浓烈的潮湿让站在门口的张晏拧紧眉头，他打开手电筒，往里面一照，立马喊道：“法医，快过来。”
    经检验，地上躺着的两人，皆已离世；其中一处有大面积干涸的血液，张晏让人带着搜救犬去寻找尸体。失踪的四名女性有两名均被找到，在场的警察却都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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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1：
    爱学习的蔡辛瑶在网吧玩到十点才回家，走到门口才想起妈妈今晚出门了，而她，从不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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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好心的邻居侯胄开门迎接：“你妈说了，今晚，你得睡在我家里。”
    蔡辛瑶：“我不睡。”
    侯胄：“爱睡不睡。”
    砰的一声――门关了
    文案2：
    勤俭节约的蔡辛瑶身无分文，却一心想做演员。瞒着父母独自回国，却要风餐露宿。
    好心的侯胄再一次开门迎接：“做演员可以，你得睡在我家里。由我监视。”。
    蔡辛瑶：“我睡！”
    没原则的蔡辛瑶和脾气臭的侯胄
    第3章 瘸子凶手
    张晏出了屋，在屋外走动，最终是停在一棵树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使劲吸了一口，唐瀚天走到他身边：“队长，地上有两滩血迹，估计那两人……”
    没等唐瀚天说完，张晏吐了一口烟，“还有两名女性的尸体不见了，估计是被埋了，带人去找。”
    “知道了，队长。”
    凌晨三点，在警犬的帮助下，唐瀚天找到了另外两具尸体。尸体被简单埋在同一个地方，埋的并不深。将尸体从土里弄出来，可以清楚看到尸体腿上有多处创伤。
    尸体弄回警察局以后，法医连夜检查。
    初步判断，四名受害者均被注射过量麻醉剂安乐死。
    南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所有人彻夜未眠，天才微微亮时，便已经有记者陆续赶到鲁山实时播报新闻，南市的早间新闻都是失踪女子被找到的消息，一时间，女子失踪案再次上了头条，引起激烈讨论。
    周雅娴用手机浏览了一下早间新闻，得知失踪的女性已经全被找到，既高兴又失落。
    四个家庭，从此再无高兴的时候。
    “嗯……”
    床上的女人轻声哼了几声。
    周雅娴有些激动，低头看着余舒，只见她眼皮动了几下，眼睛微微睁开。
    “你醒了。”
    听到声音，余舒继续艰难的睁开眼睛，一张精致的面孔随着光亮一起涌入她眼眸。高挺的鼻梁，单眼皮下的眼眸炯炯有神，红唇微微张开，白皙的牙齿露了出来。
    周雅娴看着她，带着笑意。
    余舒楞了半晌，想开口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周雅娴急忙说道：“你体力严重透支，昏睡了十五个小时，现在还没有恢复力气。我来讲话，你听就行了。我要是说的对，你就点头。说的不对，你就摇头。”
    余舒看着她。
    周雅娴继续说：“我是那天你在路上拦车的车主，你还记得吗？”
    余舒轻轻点头，头发摩挲枕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叫周雅娴，是一名警察。遇到我算你走运，我看你身上有多处伤，又昏迷不醒，就把你送医院来了。”周雅娴停了一下，“你是不是和新闻一样，也是失踪的？”
    余舒点头，迫切的想开口告诉周雅娴鲁山里有其他失踪的女性，周雅娴看出她眼神的焦虑，叹气，开口：“你放心，那些失踪女性都在鲁山被找到了。可惜，都…….”
    余舒明白了，她在那栋屋里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你真是命大，那样也能逃出来。”
    周雅娴说完，手机便响了。
    “喂。张晏。”
    “那个人醒了吗？”张晏戴着耳机，正在开车回警局的路上，唐瀚天坐在副驾驶，已经在睡觉了。
    周雅娴说：“醒了，但是还没办法讲话，估计得下午了。你们今天行动这么大，新闻都在播报这件事，凶手还没有抓到，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们搜了一些物证，正在检验指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她可以讲话了，记得通知我。”
    “嗯。”
    挂了电话，周雅娴问：“你想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喝。”
    余舒点头，周雅娴去给她倒水。喝完了水，余舒体力不支，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周雅娴见状，说道：“那你继续睡一会儿，我去买早餐。”
    中午，余舒醒来以后，讲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声音有点小。周雅娴急忙给张晏打了电话，通知他赶紧过来。
    二十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神情严峻，眼窝深陷，嘴边的胡茬格外瞩目；另一个看上去年轻些，手里拿着笔记本，脸上依然满是疲惫。
    张晏走到余舒床边，余舒看着他，他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挺吓人的。周雅娴指着张晏介绍：“这是南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张晏。”
    唐瀚天在一旁插嘴：“我叫唐瀚天。”
    张晏在余舒床边坐下，说道：“我是张晏，你叫余舒是吗？”
    “是。”余舒开口，声音细小，带着沙哑。
    “你还记得你是怎样被抓的吗？”
    余舒开口，声音细微，“5月12日那天晚上，我从工作的地方回家。在梅花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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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附近的林荫道，我被一个男人袭击了。”
    “他用什么袭击你的？”
    余舒想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我没什么印象了。”
    “那你还记得，犯罪嫌疑人长什么样子吗？”
    余舒说：“他的样子我没有看清，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瘸子。他走路的时候，落脚的声音轻重不一。咳咳咳……”
    余舒开始咳嗽，面色潮红，周雅娴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余舒接过水道谢。
    等喝完了水，张晏继续提问：“你还有什么漏掉的消息？”
    余舒说：“张队长，我在那栋屋子里的时候，看到过被抓的女人都是穿着运动服，而那个男人又是一个瘸子，我觉得，可能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张晏点头：“是的，我们也想到了这方面，犯罪嫌疑人心理变态，估计和他的瘸腿有关。我们已经在检测指纹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余舒放心。
    张晏看着她，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醒来以后，听见了开锁的声音，他走了进来，后来又拖了一具尸体出去，之后没关门。我等外面没动静之后就逃出去了。”
    张晏盯着余舒：“你确定没关门？”
    余舒点头，“对，他没关门。”
    张晏蹙眉，也没继续问。
    唐瀚天见状，接话道：“余小姐，今天早上有人来警局报案了，你需要我通知你的父母或者其他朋友吗？”
    余舒点头：“行，麻烦你通知一下我店里的朋友。今天14号，我已经两天没按时上班，老板估计要发火了。”
    张晏问：“那你脚腕的伤是在逃跑的过程中留下的？”
    “是，他给我系的死结，我根本就解不开，在逃跑的时候，绳子一直在磨我的脚踝，我也是摔了一跤看到了尖锐的石头才想到用石头把绳子磨开。”
    “我们在搜查鲁山的时候，发现了你留下的绳子。行了，我们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好好休息，我们会通知报案的人过来。”
    张晏起身，和唐瀚天一起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唐瀚天见张晏脸色一直阴沉着，便问：“队长，怎么了？”
    “我觉得，余舒说的，有些话可能是假的，可能对咱们破案不利。”
    “啊？哪些话？你看她那副惨样子，肯定也是受了不少罪。应该不会吧。”
    “她刚刚说她是因为没关门才逃出去的，可是，咱们昨天晚上赶到鲁山那栋屋子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总不可能是余舒出门以后把门锁了吧？她急着要逃跑，哪里还有功夫想着去锁门。”
    “那说不定是那个犯罪嫌疑人后来回来把门锁了啊。”
    张晏摇头，“你想想，就算犯罪嫌疑人是后来回来锁了门，按道理，他作案到如今都没有被发现，说明他是一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那么，他应该会进屋里去看一看，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余舒还没有死，万一她醒了逃走了怎么办？他如果进去看了，发现里面少了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会暴露，他会怎么做？他要么会去追回余舒，要么会想着要逃跑。现在余舒成功逃了出来，那么很有可能，这个嫌疑人已经逃跑了，还是在今天早上新闻出来之前。”
    唐瀚天看着张晏，“那，队长，咱们怎么办？”
    “还得等指纹鉴定出来了，锁定嫌疑人。咱们一定可以抓到他。”
    唐瀚天脸上很失落，跟在张晏身后。
    张晏走了几步，原地停住，继续摇头：“还是不对啊。”
    唐瀚天问：“队长，哪里不对？”
    “既然他知道余舒成功逃脱了，会马上想着要逃跑，那他还锁门干什么？反正警察迟早会找到那栋木屋。他锁与不锁，没有区别。他之前之所以锁门，是因为屋里还有一个余舒没有死，所以他得锁门防止她跑出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心思那么缜密，知道余舒逃脱以后警察一定会找到鲁山，那么他逃跑之前，说不定还会把锁上的指纹给弄掉，那么咱们要锁定嫌疑人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唐瀚天叹气，“队长，咱们要往好处想，也许犯罪嫌疑人知道门没锁，只是去锁门了，没有进去看。”
    “但愿如此吧。”
    张晏往电梯口走去，脚步略显沉重。
    第4章 艰难查案
    余舒吃了午饭，没了睡意。周雅娴扶着她坐直身子，她道谢之后，说道：“周警官，我现在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
    “别客气。”
    “周警官，我记得，女子失踪案好像有蛮长时间了，警方为什么一直没有抓住凶手？”
    周雅娴叹气，“第一个女性失踪报案是在5月3号，可她真正失踪的时间却在5月1号夜里，她失踪两天后家人才来报案。第二个报案失踪的是在5月6号，可人真正失踪是在4号夜里。直到有人在5月8号来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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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失踪的女性，我们警方才开始怀疑是连环失踪案。所有失踪女性在失踪之前都没有任何反常行动，我们调查了所有和死者相关的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我们警方调了监控，只知道女性是在梅花湖公园附近消失的。”
    “检查了异常车辆？”能把受害者运到鲁山，肯定得借助工具。
    “警局里的三个警察花了几天来看五月以来出入梅花湖公园附近的可疑车辆，没有发现线索。”
    余舒问：“我在那栋屋里看见过，死者生前都穿着夜跑服。”
    周雅娴点头：“我们当时查到了四名受害者在同一家健身房健身，但是只有两名请了私人教练，而且她们的私人教练还不是同一个人。况且那两名私人教练都有证人可以作证，证明案发那几天他们和朋友在一起，所以，他们的嫌疑被排除了。”
    “这样啊。”余舒眉头锁住，这案子可就难办了。“周警官，那些女人，是怎么死的呢？”
    周雅娴说：“初步判定为安乐死。受害者被注射了大量麻醉剂，直接死亡。”
    “好好的大活人，居然安乐死？”余舒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周雅娴没有接话，选择了沉默。屋子里安静下来，余舒可以清楚的听见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以及对面病房里的说话声。
    “周警官，您可以去忙您的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的，何况，刚刚唐警官也联系了我的朋友，她们待会儿就会过来。”
    周雅娴也没多留，“那行，现在局里也特别忙，我就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周雅娴拿出随身携带的笔，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余舒的手背上。
    余舒看了看手背上的黑色墨迹，点头：“嗯，你放心吧。”
    周雅娴开门出去，余舒动了动手腕，结痂的地方疼的厉害，两只脚踝都被纱布包着，伤的严重。她抬起双手想伸个懒腰，手才伸到半空中，她便龇牙喊出了声音，酸痛感袭遍全身，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
    无奈，她只好放下已经伸在半空中的手。在树林里跑了太久，全身的肌肉都在疯狂的叫嚣着。
    一个人在屋里无聊，余舒手机也没有，正愁没什么可玩的打发时间，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
    秦好从门后探出小脑袋，眼睛正往屋里看。
    “进来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秦好已经站在了余舒床前。她双手拉着余舒，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身上的伤，带着些哭腔说道：“小舒姐，我听警察说你失踪的这段时间被变态掳走了。”
    余舒抬手，拂去秦好眼角说掉就掉的泪珠，“别哭，我现在不挺好的吗？是你去警察局报案说我失踪的？”
    “是啊，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担心，怕你和新闻里的那些女人一样，失踪了。你看，我担心的很准，还真是。”
    “朱姐那边你怎么说的？我两天没去上班，店里是不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余舒在清水路的奶茶店上班，晚上奶茶店的生意很好，店里四个人有时候都忙不过来。
    秦好拍了拍自己胸脯，“小舒姐，放心，我和敏敏还有李佳三个人还是可以应付的，只是你不在肯定就没那么顺利了。朱姐知道你的情况了，说你哪天去上班，要请你吃一顿饭好好补一补身体的。”
    余舒点头，“行，我知道了。我应该明天晚上出院，要是朱姐来了店里，还麻烦你跟朱姐说一下。”
    秦好见余舒气色还好，把让她在医院再住几天的想法憋了回去，“知道了，我回去就告诉朱姐。你放心吧。”
    张晏到了警局，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
    “那个人是一个瘸子。”
    “他杀的人都是穿夜跑服的，这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张队长，所有受害的女性都是安乐死的，被注射了大量麻醉剂。”
    张晏双手合十，头靠在手腕上，闭着眼睛想思路。
    四个被害的女性都是在同一家健身房健身，这绝对不是巧合。但是，四个人里只有两人请了私人健身教练，健身教练还不是同一个人，况且他们都有人证明案发那几天并没有单独行动，健身教练的嫌疑就被完全排除了。
    “队长。”
    唐瀚天在外面敲门，声音急切。
    “进来。”张晏没什么好语气。
    唐瀚天进屋，手里拿着文件夹，是刚刚出的结果。
    张晏来了兴趣，盯着那份文件，面色终于是好了一些，“怎么，锁上的指纹有结果了？”
    唐瀚天实在是不忍心让张晏失望，可结果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说。“没结果。”
    “什么意思？”
    “队长，你的猜测很正确，锁上没有指纹。”
    张晏最近脸上本来就没笑容，唐瀚天这么一说，他脸色更加阴沉了。
    “队长，没有检测到指纹。”唐瀚天又重申一遍，走上前，将检验报告给了张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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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正如队长所说，那个人得知余舒逃跑了，所以干脆把锁上的指纹给擦了？”
    “有可能是这样。”张晏深呼出一口气，“又或者，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在锁上留指纹。他太谨慎了。”
    “队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锁上没有指纹，咱们没法确定嫌疑人。可新闻出来了，那个凶手也看见了，知道自己藏人的地方被发现了，肯定暂时不会露出马脚了，咱们要彻底查清此案就难了。”
    “谁说的，咱们好歹查出了一点头绪。受害者是被大量麻醉剂安乐死，说明这个人从事的职业是很有可能医生或者兽医，他有机会接触麻醉剂，而且还不会被人察觉；四名受害者都在一家健身房健身，说明凶手也曾出现在那家健身房；再者，他能够把受害者约出来，说明他观察她们很久，了解了她们，不然，他没有办法将她们约出来，并找机会下手。最重要的一点，凶手是一个瘸子，你去医院查一下，20岁至45岁之间的腿部有残疾的男性，把名单拿过来。我去那个健身房，询问一下健身房里是否有瘸腿的人在那里长时间待过。”
    唐瀚天点头，“我马上就去。”
    “对了，你去医院的时候，顺便问一下余舒，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她最近是否去过那家健身房。”
    “好的。”
    唐瀚天出了门，张晏起身，关门以后换了一身便装，也离开了办公室。
    四名受害者在同一家健身房健身――新飞跃健身房。它位于清水路124号，离市中心二十分钟的车程。张晏到健身房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这个时候，健身房里的人不多，前台也不是特别忙。
    作者有话要说：　　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5章 浮出水面
    张晏穿着便装，因为经常要运动，所以身材也管理的好，加上五官英气，一进去健身房，前台小姐便盯住了他，热切询问道：“先生，您好，来办理健身卡吗？”
    张晏走上前，想了想，没做回答，只是问：“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腿部有残疾的人，可以来这里办理业务吗？”
    “什么？”前台小姐被问糊涂了。
    张晏双手靠在前台的柜子上，继续瞎编：“我一个表弟，半年前出了一次事故，可人虽然没事，但右腿肌肉萎缩，走路只能一瘸一拐了。他住院的时候，吃的太补，长胖了20斤，所以想办一□□身卡来锻炼身体。也不知道，你们店里之前有没有和我弟一样情况的，就是腿部有残疾的人来健身的。”
    前台小姐明白似的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对表弟的同情，“我在这里工作一年了，腿部有残疾的来咱们这里健身的，的确是没有，先生你表弟要是过来，还是头一个。不过您放心，咱们健身房的私人教练都非常负责任，也非常专业，一定可以让您表弟达到减肥的目的，也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张晏点头，“哦，这样啊。”
    “是啊。”前台小姐看着张晏，询问：“现在，您是否要为您表弟办卡呢？”
    张晏笑，“我回去以后再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我之前已经询问过两家了，最后确定是在哪一家，还得他自己拿主意。”
    张晏说完，四下里在往健身房里看了看，抬脚准备要走。
    前台小姐说：“那也是。说实话，腿部有残疾也不耽误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健身这种对身体有意义的事情，早开始不如晚开始。您看，就像我们老板，虽然也是腿部有残疾，可他依然坚持一周健身两次，挺难得的。”
    张晏才侧了身子，本打算就这么走了，前台小姐说了这么一句，他顿时僵在原地。他压抑内心的躁动，将身子又扭回来，带着好奇的语气问道：“哎，真的啊？”
    前台小姐肯定的点头，俯身向前，离张晏近了一些，右手放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是啊，咱们老板和你表弟一样，也是个瘸子。听别人说，他十八岁那年受了什么伤，结果没治好，留下了这个残疾。”
    “你们老板经常来店里吗？”
    “老板每天下午五点以后都会过来，然后八点左右会去。咱们这里的老顾客和他还挺熟的。咱们老板做生意挺有门道，在这里办了健身卡的，一般都不会再想着往别家去了。”
    张晏笑，手很自然的又放在前台柜子上，“是吗？那你们老板还挺了不起的了。”
    “可不。再说了，咱们这里健身器材齐全，场地又大，服务设施又完善，运动过后可以免费洗澡。而且，还很划算。只要办了会员卡，什么器材都可以用，多好啊。”
    “既然这个健身房这么好，那我到时候就劝我表弟到这里来。还麻烦你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我好留着，到时候还可以算你一单生意。”做戏要做全套。张晏看着前台小姐，很诚心的要给她做一笔生意。
    前台小姐可高兴了，“好啊，先生，我给你我的名片。”说完，她弯下身子，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郑重的将它放在张晏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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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晏拿过名片，认真的看了一遍前台小姐的信息，“那到时候联系你。”
    “嗯。”
    “对了，你们老板叫什么啊？”
    “林瑞。瑞需兆丰年的瑞。”
    “好。”
    张晏当着前台小姐的面将名片放在钱包里后，带着笑容走出了健身房。
    外面，夕阳撒着余晖，为这五月增添不少热量，已是傍晚，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张晏没来得及欣赏美景，出了门就给唐瀚天打了电话：“你在哪里？”
    “队长，我在人民医院，周雅娴也在这里，我刚刚把所有在医院有记录的腿部残疾男性资料收集好，正在去余舒病房的路上。”
    “那行，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张晏驱车前往人民医院。到了医院，张晏停好车以后就去了余舒的病房。
    才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窗，张晏就看见唐瀚天站在病房的床边，屋里电视机还开着，传来声音。张晏推门进去，瞄了一眼电视，是老套的家庭伦理剧，余舒坐在病床上，周雅娴坐在另一张空床的床沿上，没事可做。屋里的三人，似乎都在等他过来。
    “队长。”等人一进来，唐瀚天便打招呼。
    “嗯。”张晏微微颔首，看着余舒，“余小姐，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
    “没事的，张队长。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一下，你是否去过清水路124号新飞跃健身房？”
    余舒蹙眉，想了一会儿，“哦，我去过。”
    “一个人去的？”
    “那倒不是，是我奶茶店的同事，秦好，她要去的，顺便拉了我过去。”
    “那，你那个同事最近还去吗？”
    “这个我倒不知道，没有问过她了。”余舒摇头。
    张晏问：“那你有没有见过健身房的老板？”
    “健身房的老板？没有，我们两个过去以后，就在健身房里参观了一下，之后就离开了，当时也就前台小姐带着我们，没有其他人。”
    周雅娴问：“怎么了吗？”
    张晏说：“我刚刚询问过新飞跃健身房的前台，实在是太凑巧了，她说她老板是一个瘸子。”
    周雅娴脸色露出欣喜之色：“咱们之前调查过，四名受害者在同一家健身房健身，死之前穿的都是夜跑服，这其中肯定有关联，凶手应该和健身房脱不了干系。”
    张晏继续说：“对，现在，咱们可以来试想一下。健身房的老板，可以经常出入健身房，而且可以得知每一位会员的情况。前台还说，老板和每一位老主顾都很熟，那么咱们可以调查一下四名受害者在健身房待了多久，如果时间上够长，那么健身房的老板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唐瀚天说：“那行，队长，我马上去查一下那四名受害者在健身房办理会员的时间。”
    张晏问：“资料找齐了吗？”
    “都在这里了。”唐瀚天将放在柜子上的资料都交给张晏，“这是按照你说的筛选出来的残疾男性。”
    张晏看着唐瀚天手里几十张资料，只接过一部分，“咱们都找一下，看看一个叫林瑞的男人是否在这里面。”
    “哦。”
    才过了十几秒，唐瀚天便叫了一声：“找到了，队长。”
    “给我。”
    唐瀚天把林瑞的资料给张晏，张晏细细看了一遍，嘴上喃喃道：“18岁右腿受伤住院，残疾，每半年医院复查一次。”
    周雅娴也起身，走到张晏身边，“要不，去警局把这个林瑞的详细资料查一下。”
    “可以。周雅娴，你去健身房查一下，看四名受害者在那里待了多久了。”
    “嗯，好。”
    余舒看着他们三人，没多插嘴，不过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张晏身上。这个男人嘴角的胡须又长长了，留着胡子，看上去像已经有了35岁，可她问过周雅娴，张晏实际上才29岁。
    张晏注意到目光，扭头，直接盯住了余舒。余舒被张晏盯得心里发慌，头不自觉的低下去。
    张晏也移回目光，“行，那咱们三个先回去吧，赶紧把林瑞调查清楚。”
    周雅娴点头，“行，余舒，你好好休息。”
    “嗯，好。”余舒点头。
    周雅娴又说：“你那个朋友要是再想去新飞跃健身房的话，你要她注意人身安全。”
    “我知道了。她今天晚上十点后会过来，我会跟她说。”
    “那，咱们走了。”
    余舒点头，目送张晏他们走出病房。
    第6章 监控记录
    出了病房，张晏说：“如果林瑞就是凶手，那咱们还得立马找证据。新闻出来后，我怕他会按耐不住，已经销毁了证据，到时候咱们要抓他恐怕会很麻烦。”
    周雅娴问：“要不，我去那个健身房办张卡，看能不能让林瑞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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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晏摇头：“太危险了，林瑞这个人心理极度变态，这个方法不可行。”
    唐瀚天说：“队长，还是我先过去健身房问一下四名受害者在健身房待过的时间吧，看看是不是林瑞。而且，万一真的找不到证据，到时候还可以让周雅娴出面，去引林瑞上钩，这是咱们的后路。”
    张晏想了一下，点头，“行吧。那还是你过去健身房吧。”
    “受害者被注射过量麻醉剂安乐死，那说明凶手可以很轻松弄到麻醉剂，还不被人察觉。那么，林瑞除了开健身房当老板，他应该还有一个职业，或者是在医院，或者是在宠物医院，回去以后查了资料，咱们得立马采取行动。”
    三人分两路，唐瀚天打车去新飞跃健身房，张晏和周雅娴二人，一人负责一半的医院询问是否有叫林瑞的医生。
    晚上八点，张晏和周雅娴汇合，南市所有的医院，都没有一个叫林瑞的腿部有残疾的医生。
    二人开车回了警局，办公室外，唐瀚天正在等他们二人。
    唐瀚天站在门边，手里拿着小笔记本，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见人过来了，他走上去，说道：“队长，我已经查过了，四名受害者在新飞跃健身房待的时间都很长，最长一年，最少半年。前台小姐说，四名受害者和老板其实不是特别熟悉。”
    “不是特别熟悉？”
    “前台小姐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太懂其中的意思。估计是虽然认识，但是倒也没有随随便便就可以约出来吃一顿饭的那种程度吧。”
    周雅娴笑：“那就奇怪了，那林瑞是怎么把受害者约出来跑步的？”
    张晏打断二人的这个话题，“不管这些，反正林瑞现在就是重点怀疑对象，唐瀚天，你记住，明天去工商局查一下，看林瑞是否有自己的医药店。咱们现在得加紧行动了。林瑞的资料呢？”
    “查了。”周雅娴说，“我要人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张晏推门进了办公室，周雅娴和唐瀚天跟上。
    屋里有浓烈的烟味儿，张晏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吸烟了。
    周雅娴嫌弃的摇头，走到黑色沙发边，利落的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叉着，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资料，快速看了一遍，立刻摇头说：“这资料上显示林瑞住在清水路的公寓，可是，不对啊。”
    “哪里不对？”唐瀚天问。
    张晏说：“咱们之前排查过出入梅花湖公园的可疑车辆，林瑞要成功带走受害者，只能是借助代步工具。可资料上显示，林瑞住在清水路的公寓，可咱们之前排查过的可疑车辆里，里面没有他。他总不能为了作案，天天开车出入公园吧？梅花湖公园太远，附近就一个公寓楼梅花苑，只有住在附近的才方便每天出入。”
    周雅娴接话，她看着张晏，点头以后，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是怀疑，林瑞现在就住在梅花苑？”
    “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咱们之前可能想错了，也许林瑞就是因为住在梅花苑，每天都可以开车出入公园以及附近，所以才避开了我们的排查。每天都出入梅花湖公园的车辆，倒不是可疑的车辆了。我们走进了一个误区。”张晏抬手，使劲的揉了揉脑袋，一脸气愤。
    周雅娴本来还在沙发上坐着，听到这话，感觉到事情有了转机，她立马起身，“我去拿早就调出来的监控，看林瑞的车辆在受害者出事那几天是不是也出入过梅花湖公园。”
    “行。”
    梅花湖公园占地面积550亩，一个月前才修好，基础设施逐渐完善，可监控设施并没有做好，只有出入公园的入口处以及地下停车场才有监控。
    本来还不打算对外开放，但是市民迫切希望能够进去锻炼身体，休息娱乐，所以，公园不得以提前对市民开放了。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妥当，口碑也随着开放越来越好，可女子失踪案一出，将这新休憩的公园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周雅娴出去办公室拿了U盘和自己的电脑后立马就回来了，她把手里的U盘放在张晏跟前。那是她在女子失踪案定下后的第二天调的监控，里面有梅花湖公园4月25日至5月10日的监控，只要是梅花湖公园附近的监控，她都调过来了。
    “给。”
    张晏接过U盘，将它插在自己的电脑上，拷贝一份以后，立马把U盘还给周雅娴。“两个人分别看不同时间的监控。”
    周雅娴点头。
    “唐瀚天，你现在出去一趟，调来梅花苑小区4月25日至5月10日的监控，林瑞应该在梅花苑有房子。”
    “好的。”
    周雅娴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电脑，说道：“按照咱们之前的调查，第一名受害者徐静是在5月1号晚上失踪的，所以，你看5月1号的监控，我看第二名受害者胡贞真正失踪那天5月4号的监控。”
    张晏有些乏了，他使劲的捏了捏眉心，从兜里拿出口香糖，撕掉包装纸，将口香糖扔进口里，嚼了两三下，整个人精神起来后回了周雅娴：“嗯，知道了。”
    张晏点击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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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看了几眼，拿起桌子上的林瑞的资料，提醒周雅娴道：“林瑞的车是白色的，车牌号是本地牌照，6924。”
    “好。”周雅娴答。
    如果没有目标，看监控是一个很耗时间的过程。可对比上一次排查可疑车辆，这一次，张晏他们有了确定目标，很快便有了结果。
    每出现一辆白色的车，他都会按下暂停键，匆匆看一眼车牌号，与林瑞的车牌号不一致就再播放。
    重复这样的动作三十次，电脑屏幕上终于是出现了林瑞的车。
    时间显示，林瑞的这辆车在1号晚上8点进入了梅花湖公园。
    “再看一下他1号晚上什么时候出去。”张晏兀自说着，接着播放。再次暂停时，电脑上显示，林瑞开的这辆车出去的时间是1号晚上10点21分。
    张晏拿出笔记本，记下林瑞车辆出入梅花湖公园的时间。他放大几倍，没法看清车里面是什么状况，只好作罢。
    “我这边已经找到了1号的记录，你那边怎么样？”
    “4号晚上的记录也已经找到了。”
    “嗯。好。3号受害者是在6号遇害的，4号受害者是在7号遇害的，咱们现在把林瑞在这几天出入梅花湖公园的时间找到以后，在对比一下看林瑞是否在这几天出入梅花湖公园后径直去了梅花苑，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林瑞作案的时间了。同样，也可以证明我们的猜想，林瑞这段时间，的确是住在梅花苑。”
    “嗯。”
    “唐瀚天还没有回来？”张晏问着，看了下电脑右下脚，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零五分了，唐瀚天出去了一个多小时。
    “我给他打下电话。”
    周雅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上出现四五条短信提示。解锁后，她并没有查看短信，直接给唐瀚天打了电话。
    啦啦啦――
    办公室外传来手机铃声，张晏顺着声音看着门外，疲惫的眼眸里都是红血丝，眼角布满因为疲倦而抚不平的细纹，让本就看上去不年轻的张晏一下子再老了五岁。
    随着电话声音忽然停下，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唐瀚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满头是汗，额前的碎发都湿成了一根一根的。
    张晏起身，“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外面下雨了？头发这么湿？”
    唐瀚天摇头，没说话，把攥在手心里的U盘放在张晏办公桌上，“队长，我把梅花苑4月25日至10日的监控记录都调来了。没来得及细看。”
    周雅娴起身，拿过桌子上的U盘，折返回沙发，将U盘里的记录拷贝一份以后，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堵车了。今天晚上清水路大江酒店那附近有打架斗殴，出了一点事情，所以耽搁了。”
    “这样啊。”
    周雅娴拷贝了记录，把U盘给了张晏。
    “行吧，就按照咱们刚刚筛选出来的时间，只需要看一下，林瑞出了公园以后是不是直接回了梅花苑就好了。”
    “嗯。”
    唐瀚天完成了任务，走到空调前，把空调扇往下扒，直接对着自己，凉意袭便全身，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转了个身，唐瀚天将目光放在张晏身上。见人丝毫没有睡意，想必今天，又是要熬夜了。
    “果然没错！”
    唐瀚天正想着，眼前的人忽然大叫一声，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萌新求收藏~求评论~
    请记住大江酒店（小声提醒）
    第7章 查无此人
    “找到了？”周雅娴投去目光。
    “对。1号晚上11点过三分，林瑞的车出现在梅花苑的九栋地下停车场，再加上九栋1号晚上的电梯记录，林瑞在九楼下了电梯。”张晏全身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本来还有一丝睡意的他，此刻已经满血复活。
    周雅娴看着电脑监控，在看到林瑞的车辆在4号晚上也出入梅花苑以后，肯定了张晏之前的猜测，林瑞这段时间，的确是住在梅花苑。“咱们现在可以肯定，林瑞的确是住在梅花苑；或者，他在梅花苑租的有房子。”
    张晏看着还站在空调底下的唐瀚天：“唐瀚天，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唐瀚天摇头：“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这案子一直没结，你就一直凌晨三四点才睡。”
    “啪”的一声，周雅娴关了电脑，“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先回去睡了，明天七点过来继续。张晏，自己的命也很重要，别太熬着自己了。我回去了。”
    “行。”张晏也关了电脑，“你们先走吧，我就在这里睡。”
    “我走了。”周雅娴张嘴打了几个呵欠，抱着电脑出了办公室。
    “队长，我也走了。”唐瀚天说完，跟着周雅娴出了办公室，还不忘带上门。
    张晏起身，转身走到柜子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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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里面的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洗漱完毕以后，他关了屋里的灯，顺着屋外的月光走到沙发边，倒下就睡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红色木地板上，光亮穿透整间屋子。屋里的光线越来越亮，睡在靠窗沙发上的张晏动了几下眼皮子，醒了过来。
    眯着眼睛再醒了会儿神，张晏起身，走进办公室里的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边的胡茬已经长成了胡须。人的懒还是有极限的，张晏弯腰，拿出抽屉里的剃须刀，终于是刮了自己蓄了一个月的胡子。
    “队长，吃早餐啦！”唐瀚天在外面大呼小叫，一大早就像个麻雀一样。
    张晏剃完了胡须，走出卫生间，只看见茶几上放着塑料袋装着的三个肉包子，唐瀚天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喝了杯水，提着装有肉包子的袋子出了办公室。
    到了警局门口，周雅娴刚从外面进来，“你去哪儿？”
    “我去梅花苑销售中心问一下林瑞住在梅花苑九栋九楼哪一户。”
    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酷热难耐，出了门，刺眼的阳光让张晏忍不住抬手挡在眼前，他快步走到停车场，上了车，他先吃完了包子，再开车前往梅花苑。
    今天正是工作日，又是上早班高峰期，在开车经过去往梅花苑的临江大桥上，张晏的车被堵死了。他也不急，低头想林瑞这个案子的头绪，脑海里一闪而过余舒的模样。这个女人，能一个人以双手双脚被绑着的姿势逃出来，还真是不简单啊。
    堵了半个小时，张晏终于把车开到了梅花苑营销中心。
    中心入口处放着两盆盆栽，都无精打采，没有生气。叶片上布满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它们了。
    张晏走进营销中心，扫了一眼，屋里更冷清，就两个售楼小姐，正在收拾文件，见他进来了，瞥了一眼，都不带好脸色，眼神幽怨，仿佛在说：“一看就不买房子，跑来干什么吗？”
    同之前去的新飞跃健身房不同 ，这一次，张晏快步走到前台柜边，一秒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直接拿出衣服兜里的证件：“我是警察，来打听点事情。”
    两个售楼小姐本来都不打算搭理张晏，听这么一句话，相互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活，一时之间不知道还怎么办。
    张晏站在柜台边，看着年轻的面孔，“别紧张，我只需要你们帮一些忙查一些东西就可以了。”
    其中一个短发的售楼小姐起身说道：“您说。”
    “麻烦查一下一个叫林瑞的顾客在梅花苑买的房子是在九栋九楼的哪一曾。双木林，瑞雪兆丰年的瑞。”
    “好。”
    售楼小姐打开电脑，筛选之后很快就有了结果，她看着张晏，摇头说：“先生，九栋九楼的住户里没有叫林瑞的房主。”
    “没有？怎么会？”
    售楼小姐再筛选了一下，还是摇头：“真的没有，警察先生。您是否把名字弄错了？”
    张晏纳闷，“这样啊？那，还麻烦你扩大一下范围，找一下你们梅花苑所有的住户信息，看是不是有一个叫林瑞的。”
    “好。”
    张晏站在柜台前，才等了没几秒，售楼小姐的回答再次打击了他：“先生，咱们梅花苑，没有叫林瑞的住户。”
    张晏脑子里一闪而过好几个惊讶，但监控肯定是不能作假的，他想了下，问道：“那请问，可以把九栋九楼的住户的基本信息都给我一份吗？只需要一个姓名和年龄就可以了。”
    “好。”
    九栋九楼所有住户的信息都被打印出来，张晏扫了一眼信息表，看到梅花苑一层楼住户的数量惊住了，“你们梅花苑一层楼可以住三十五户住户？”
    “是。咱们梅花苑和别的小区不一样，修的是环形，这样可以多住人。而且，整个九栋都是两室一厅，六十六平方米，大部分顾客是买了以后用来出租的。”
    张晏点点头，拿好信息资料后说了句谢谢就出了营销中心，来不及多想，他急忙开车回了警局。
    林瑞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聪明。
    回到警局，唐瀚天一看见他，立马从位子上起身，跟在他身后进了队长办公室。“队长，你去梅花苑查的怎么样？”
    张晏苦笑，“你看我脸上这表情，就知道了。你去工商局查到了林瑞的消息吗？”
    唐瀚天点头：“林瑞开了一家宠物医院，已经有三年了。队长，听你那话，林瑞没在梅花苑买房啊？”
    “是啊，梅花苑营销中心的住户资料里并没有林瑞。”
    “没有？不可能啊。监控里林瑞明明就去了九楼啊？”周雅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接话，“我刚刚又看了下监控，只要是林瑞开车出现在梅花苑，他都一定会去九栋的九楼。他一定住在九楼的某一间房里。”
    “那，咱们可以直接去梅花苑的九楼暗中查访吗？”
    张晏立刻否决唐瀚天的建议：“梅花苑的售楼小姐说，梅花苑是一栋圆形建筑，每一层都有四个电梯，两个楼梯出口。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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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楼都可以住三十五位住户，而且整个一层楼是呈环形的连在一起的，查起来实在是麻烦，而且可能会打草惊蛇。”
    唐瀚天犹豫着，看了一眼张晏，插了一句：“队长，也许，林瑞在梅花苑买的房子不是以自己的名义买的呢？”
    张晏“呵”了一声，嘴角勾起，他看着唐瀚天：“你小子，脑筋越来越好了。”
    唐瀚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哪里哪里。”
    张晏说：“我把梅花苑九栋九楼的住户信息都拿来了，找一下，看林瑞是不是用他父亲或者母亲的名义买了房子。不过，根据受害者的信息，他非常仇恨女人，而且仇恨双腿健全的女人，这可能和他家庭有关，他应该很讨厌他母亲，所以，买房子应该会以父亲的名义买。”
    “我马上去调林瑞父母的信息。”唐瀚天小跑着出了门，张晏在椅子上坐下。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今天才剃了胡须，摸起来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不多一会儿，跑出去的唐瀚天推门又跑进来，把手里的资料放在张晏手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啊：“队长，这是林瑞父母的资料。”
    “好。”张晏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林瑞父亲叫林康平，是一名大学老师，母亲则是一名短跑职业运动员。
    “职业运动员？”周雅娴疑惑，“他母亲竟然还是一名职业运动员。”
    张晏对比了一下，梅花苑九栋的住户信息里也没有林瑞父母的名字，“看来，林瑞并没有在梅花苑买房，估计是租来的。”
    “那这样一来，又加大了难度，咱们还得找这些房主，看他们是否将房子出租给了一个叫林瑞的住户。”唐瀚天别着一张脸，满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请记住上一章节唐瀚天嘴里一闪而过的大江酒店（小声提醒）
    林瑞的确是聪明，但是有些地方不是......（小声BB）
    求评论，求收藏啊！
    第8章 感情刺激
    张晏看着九栋九楼的住户信息，这三十五套房一共卖出去二十五套，还有十套空置着。卖出去25套房子里，有18套是男士房主，年龄多在40岁以上，但也有30多岁的；其余7套的房主是女人，年龄也比较很大，只有三户比较年轻，其中一位才29岁。
    资料里根本没有办法看出林瑞到底住在哪一间房。
    售楼小姐也说了，梅花苑的房子大多是买来用于出租的，所以，既然林瑞没有直接买房，那张晏他们就还得去一一打听户主的消息，看他们是否将房子出租给了一个叫林瑞的租户。
    张晏放弃这些信息，决定换个方向。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林瑞父母的资料。林瑞母亲是职业运动员，林瑞是一个瘸子，而林瑞杀死的四名受害者里，有两名受害者的腿部都有多处创伤。
    想了很久，张晏开口：“医院的资料显示，林瑞的腿受伤是在18岁参加省运会的时候骨折的，骨折以后及时治疗，但是没有休息好，导致第二次骨折，最终留下病根，没法再正常走路。林瑞和他母亲一样，曾经也是短跑职业运动员。那我们猜测一下，假如林瑞成为运动员是因为母亲的逼迫，那也可以说明林瑞为什么这么恨女人。而且，由于母亲是短跑职业运动员，肯定很看重自己的双腿，所以，林瑞把人杀了以后还要用刀割伤受害者的腿。他把那些女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周雅娴说：“我们假设这个猜测成立，但是，现在还有疑惑。既然林瑞在18岁或者在更早以前就因为母亲逼迫自己成为运动员而生气，又因为比赛失误导致自己骨折而后进一步更严重，自己没法正常走路。按理说，他应该就非常记恨他母亲了，可他为何在今年的5月才开始作案？”
    “他受了其他刺激。”
    “什么刺激？”
    “我还猜不到。”张晏摇头，“可试想一下，当代年轻人还可以因为什么受刺激？”
    周雅娴看着张晏，脱口而出：“情伤？”
    张晏笑，带着些许玩笑的意味：“有可能。毕竟现在的新闻里，因为被男友或者女友抛弃而做出违法犯罪事情的可不少。”
    “那行，周雅娴，你朋友里，有养狗的吗？”
    “怎么了？”
    “咱们还是去看一下林瑞的那家宠物医院吧。”张晏看着她，提出下一步。“宠物医院的人和林瑞的关系应该比较近，或许我们可以得知的消息会多一点。”
    “行。”
    张晏和唐瀚天一起开车去了南回路，将车停在林瑞自己开的那家宠物医院对面的马路上以后，二人坐在车里开始观察林瑞。
    林瑞开的宠物医院在南回路300号，资料上显示，他开这家宠物医院已经有三年了。坐在车里，张晏可以清楚看见对面宠物店的一切。
    此刻是上午十点，宠物店里似乎没什么生意，四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在最外面的接待室聊天，可以看清楚其中一个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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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晏观察了，他右腿走路的确很不方便，应该就是林瑞了。
    “队长，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再观察几天。主要是摸清他在宠物医院的时间，他不在，咱们才好问事情。”
    “好。”
    二人又继续观察了两天，确定林瑞每天下午四点以后都不在医院之后，第四天下午，张晏陪同周雅娴去了林瑞的宠物医院。周雅娴抱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故意受伤的博美，内心怀着歉意走进了宠物医院。
    “欢迎光临。”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带着笑容看着进门的张晏和周雅娴，礼貌问候。
    周雅娴说：“您好，我的小狗好像吃坏了东西，最近一直在拉肚子。”
    “是吗？”女医生带着周雅娴往里面走，“那您跟我来，我带它检查一下。”
    “好。”
    周雅娴跟着女医生往里面走，张晏则独自一人在屋里溜达，仔细观察。这家宠物医院共三间屋子，第一间是大厅，接待客人，比较少，靠门的玻璃窗边还放着许多笼子，有两只笼子里放有小狗。往里走，一共两间房，一间是为宠物检查身体以及宠物吊水的地方，很大；另一间是药品房，由于门半掩着，所以张晏走进去看了看，屋子很小，大概五平方米。五平方米的房间里放了3个木架子，架子上放着纸箱，张晏大致看了下，箱子里放的都是药物，他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他没多停留，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后，便出门去了周雅娴在的屋子。
    医生正在给博美检查，周雅娴也闲的在屋里晃悠。角落里放有两张空出来的办公桌，墙上有泛黄的条横装痕迹，应该是之前贴了东西，现在都不在了。
    “周女士。”医生在叫周雅娴。
    “唉。”周雅娴应了一声，转身往医生那里去，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张晏走近桌子去看墙上的痕迹。
    张晏过去看了下，随即很自然的走到周雅娴身边，询问：“医生，咱们家白嘟嘟怎么样了？”
    “是肠胃出了一点小毛病，没太大问题，今天给它开点药，你们带回去以后按照药房给它喂药就好了，过几天就好了。”医生摘下口罩，出门去开方子，周雅娴抱着小狗跟在她身后。
    拿了药方，张晏和周雅娴道谢：“谢谢您了，医生。”
    “不客气。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过来。”
    “好。”
    二人出了宠物医院，回到车上，周雅娴难过的抱着博美，歉疚的说道：“白嘟嘟，实在是不好意思，为难你了。”
    张晏伸手摸了一下白嘟嘟，也说：“看墙上的痕迹，那里以前有很多照片，可现在都没有了，目前查不出什么。第一天见面就问东问西也不好，惹人怀疑。等宠物医院关门了，咱们询问一下医院旁边的店铺。”
    “嗯。可以。”
    张晏发动汽车，决定带周雅娴去吃晚饭，顺便还狗。
    再次折返宠物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医院已经关了门。张晏把车停好，对周雅娴说：“我和唐瀚天观察的时候，发现他们店里的人爱去那家小超市买东西，咱们可以直接去问那里的人。”
    下了车，二人径直去了离宠物医院十米远的小超市，超市里灯光昏暗，门口坐着一位奶奶，带着眼镜，手拿一把蒲扇，在看电视。
    二人买了点东西，结账的时候，周雅娴看着正在将东西装进塑料袋里的老奶奶，问道：“奶奶，您好，我向您打听点事情。”周雅娴轻声细语，生怕把这位老人家给得罪了。
    奶奶也没有看着周雅娴，只是说道：“什么事情？”
    “那家宠物医院的老板，林瑞林老板，他的女朋友为什么会离开他？两个人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周雅娴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沓。
    奶奶似乎是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她将目光从电视机移到周雅娴身上，眼神快速扫了她一眼，又看到她身边的张晏，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第9章 女友劈腿
    周雅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我的狗现在还在那家治病，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我见了那家店的老板林瑞。林老板举止文明，谈吐得当，长的又好，我很想追他。可我又得知他和交往了几年的女友分手了，怕他一时半会儿不想再谈朋友，所以先打探一下消息。”
    “你怎么不问那店里的其他人呢？”
    周雅娴解释：“我要是直接问了他店里的其他人，他们早晚会告诉他们老板，万一他老板知道我喜欢他，而他又不喜欢我，那我到时候去他们店里，得多没面子啊。我是看他们经常到你这里来买东西，觉得你们之间应该很熟悉，所以特意等到他们都下班了来问你的。而且，万一林瑞真的目前不想谈朋友，我也不必让他知道我的心思，免得扰了他的思绪，让他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周雅娴一步一步分析原因，张晏听得嘴角开始带笑。
    “这样啊。那你身边的是？”奶奶看着张晏，有些警惕。
    周雅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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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张晏的手，说：“我哥。我特意带他见了一下林瑞。他对林瑞也挺满意的。”说完，周雅娴立马换了一副悲伤的面孔，“唉，只可惜，林医生的女朋友真是眼瞎了，竟然把林医生各方面条件都这么优秀的人给甩了。那姑娘，叫什么什么…….”
    “宋雅慧。”奶奶插了一句，语气里明显带着气愤，可怒气倒也不重。
    “对，就是那个宋雅慧。”周雅娴气愤的拍掌，“就是那宋雅慧。唉，可怜林医生那么喜欢她。我要是和林医生谈了朋友，肯定会和他好好过日子。”
    张晏眼里一闪而过惊讶。
    宋雅慧这个名字，就在梅花苑九栋九楼的住户里，她是三位年轻女性住户之一，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奶奶看着周雅娴，有些疑惑：“你不是都知道？还来问我？”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啊，毕竟多方面打听才能更加确定事情的真相。而且奶奶你和林瑞医生那店里的人都很熟悉，问你是更好的。虽然林医生之前受了感情刺激，但他也不能就此颓废吧，这人的日子还长着呀。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告诉他我的心意。”
    奶奶起身，“林瑞啊可是一个好孩子，很照顾我的生意。他对小宋也很好，很疼她，二人谈了五年的恋爱，小宋都要求婚了，却被那姑娘撇下了。唉。作孽啊。你以后追林医生的时候，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叫我。那小子被谈了五年的女朋友劈腿了，心里肯定会有阴影，哪里能好过哦。”
    “你放心，奶奶。”
    出小超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老人家喜欢聊天，周雅娴就陪着人多聊了会儿。
    坐在车里，张晏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林瑞一定被女朋友甩了？”
    周雅娴朝他挑眉：“林瑞要不是受了刺激，怎么会杀人？随意我就猜测肯定是被人甩了。你瞧，我猜对了。”
    “宋雅慧在九楼的名单里。咱们今天总算还是有收获。”
    张晏心里总算是有点安慰。
    离结果越来越近了。
    早上七点，唐瀚天依旧是带着额外给张晏买的早餐赶到警局，到了办公室，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才发现张晏昨晚并没有在办公室里睡。
    “奇怪了，队长在办公室睡了一个月了，怎么忽然开窍回家睡去了？”唐瀚天嘀咕几声，将包子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唐瀚天出了办公室，周雅娴也已经到了警局，她今天到的挺早，整个人精神状态也特别好。
    “周雅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周雅娴把包放在桌子上，看着唐瀚天，摆出一副长辈的面孔：“唐瀚天，我比你大两岁，麻烦你叫我的时候，加个敬语行不行？”
    “你们昨天查到什么了？”唐瀚天完全不理会周雅娴的要求。
    “昨天张晏从梅花苑营销中心拿来的资料是不是还放他桌子上的？”
    “好像是。”
    周雅娴往张晏办公室去，推门进去，电脑桌上放着很多资料，周雅娴快速翻阅，很快找到了梅花苑九楼住户信息表。
    “宋雅慧，29岁，9月8日生日，住在梅花苑九栋九楼908号。”
    唐瀚天凑近周雅娴，瞥了一眼信息表，“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张晏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唐瀚天往过去，剃了胡须的张晏今天非常有精神，走近细看时，他眼眸的红血丝也少了。
    “队长。”
    张晏看着唐瀚天：“快去查一下，这个宋雅慧的信息。”
    唐瀚天一大早就开始奔波忙碌，张晏走到茶几边，拿起上面的包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你今天看上去很精神。”
    张晏耸肩，“事情已经进入到理想状态了，咱们终于不是一无所知了。我精神状态自然还就好了。”
    “你昨天居然回家睡觉去了？”
    “是啊。要拿换洗的衣服，所以回去了一趟。”
    听张晏说完，周雅娴才看见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放了一个袋子。
    周雅娴看着张晏，问：“张晏，查了宋雅慧，咱们下一步怎么做？去查林瑞？”
    “是啊，你和我想的一样。既然已经锁定凶手是他，也知道他的车子受害人曾经坐过，那肯定会留下什么，所以，咱们直接就去查了他的车子还有他住的地方吧。”
    周雅娴点头，可心里有太多疑问：“张晏，咱们在余舒醒来后第二天就锁定了林瑞，而且立马派人在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监视他了，他扔的垃圾我们都有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对我们有利的证据指控他的罪行。我们也调了监控，他之前扔的垃圾我们也派人搜寻了，依然是一无所获。
    监控也显示，林瑞每次晚上从公园作案回梅花苑以后，都是空手回去的，那就说明梅花苑的住宅里可能没有对我们有利的证据，车里才可能有一些证据。但是，如果咱们今天去查林瑞，若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怎么办？还有，当时咱们都推测，林瑞是受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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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开始作案。可他如今住的房子是宋雅慧的，他干嘛住在前女友那里？宋雅慧给他住？宋雅慧和这件案子的联系是什么？明明都分手了，为何还会让前男友住自己的房子现在这样的状况，该怎么解释？”
    周雅娴才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队长，这个宋雅慧已经结婚了。”
    唐瀚天人还没有进来，他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张晏的耳朵。
    对于这个消息，周雅娴不意外，张晏也不意外。毕竟，如果宋雅慧没有结婚，林瑞受的刺激也不会这么大。
    唐瀚天一进门，张晏便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宋雅慧的确结婚了，资料上写了“已婚”字样。
    “现在可以断定的是，林瑞未婚，可他在梅花苑的房子是以宋雅慧的名义买的，那宋雅慧有很大嫌疑。但是，林瑞已经和宋雅慧分手了，而且宋雅慧还结婚了，那他为何还可以住在宋雅慧的房子里？宋雅慧现在又住在哪里？”张晏有着周雅娴一样的疑问，“唐瀚天，去民政局查一下宋雅慧何时结婚，与何人结婚，速度要快。查到以后，去调查一下宋雅慧。我拿着调查令去查一下林瑞的车子和屋子。”
    “好。”
    唐瀚天又一次出门，张晏看着周雅娴：“咱们现在，可不能再等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周雅娴点头：“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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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正面交锋
    开车前往梅花苑的路不太顺畅，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又是上班高峰期，张晏又被堵死在临江大桥上。
    张晏开的车靠着人行道，路上行人倒没几个，骑自行车的倒不少。铃声清脆，让人心生愉悦。周雅娴从车窗外望出去，可以看见静静的临江水。靠岸的江边泊有几艘木船和轮船，很是破旧。修了桥，渡船过河的人已经没有了。
    “张晏，我觉得，咱们可能，找不到证据了。”周雅娴说话一向很干脆，大早上的，她也不忘扎张晏和自己的心。
    “我知道。我们锁定林瑞以后，根据监控找了他之前扔的垃圾，可除了一些平常垃圾，并没有类似于刀或者带有受害者血液之内的证据，根本没办法指控他。他太谨慎了。咱们在明处，林瑞在暗处，说不定在鲁山找到受害者的那个时候，那天早上新闻一出来，他就已经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
    一时间，车内安静下来，车外的喇叭声涌进车里，让人心浮气躁。对于销毁证据，林瑞有时间上的优势。在张晏锁定林瑞之前，他已经有足够时间销毁证据。而且，他可以再鲁山就地处理证据。鲁山那么大，要搜寻一把刀或者其他的证据如同大海捞针。
    可现在，张晏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啦啦啦――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张晏惊了一下，周雅娴提醒：“你来电话了。”
    张晏回神，拿起车窗槽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队长。我们现在在梅花苑拦住了林瑞，你什么时候过来？”
    “堵车了，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你们拦住他，不能让他走了。”
    “是。”
    等张晏挂了电话，周雅娴问：“怎么了？”
    “昨天是钱正负责梅花苑那边的监视，他刚刚打电话来，他拦住林瑞了，要我快一点过去。”
    周雅娴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车，拧紧眉头，“你还说半个小时可以过去，现在这样，估计得一个小时了。”
    张晏看着前方，额头竟然冒出了一层细汗。
    唐瀚天在民政局找到了宋雅慧的婚姻登记信息。时间显示，宋雅慧和丈夫在今年4月25日登记结婚。
    把资料收好以后，唐瀚天开车去了宋雅慧没结婚前的家。她是本地人士，家住樟子路的东方花园小区，这个小区在整个南市都算得上是非常老的小区了，建成已经有三十年了。唐瀚天站在楼层底下往上望，墙上贴的黄色瓷砖都已经褪色了，整个小区是一片暗灰色。
    唐瀚天走进公寓楼入口，由于房子很老，没有电梯。唐瀚天一边爬楼梯，一边暗暗庆幸，幸好宋雅慧住的楼层不高。
    爬到四楼，唐瀚天已经汗流浃背，额头的汗珠更是黄豆般大小，一个劲儿往下巴处流。
    他抬手，几根手指触到额头，一使劲，把汗滴一股脑儿全扒走了。找到宋雅慧的房门号时，他站在门外思虑再三，还是敲了门。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奶奶，脸上的老年斑印刻在松弛的皮肤上，瞳孔浑浊，但整个人看上去很慈祥，又很精神。
    “奶奶，您好。”
    “小伙子，你找谁啊？”奶奶的声音也很温柔。
    “请问，宋雅慧宋女士在家吗？”
    “有什么事情吗？”屋内传来一阵询问声，那声音和老奶奶的声音一样，都非常温柔。
    “我是警察，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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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一些事。”
    唐瀚天垂眸，从兜里掏出证件。再抬眼时，一位很年轻的女士已经站在了门口。她站在奶奶身后，可唐瀚天可以看见她肚子略微挺着，应该是怀孕了。
    “宋雅慧女士？”
    “是我。”宋雅慧看了一下唐瀚天的证件，“唐警官，有话屋里说。”
    唐瀚天点头，进了屋。
    宋雅慧的家非常干净简洁，客厅不大，里面就放了一张黄色掉皮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电视机还开着，屋里的风扇也在转。
    唐瀚天坐下，宋雅慧给他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唐瀚天问：“宋雅慧女士，你在梅花苑有房子吗？”
    “梅花苑？”宋雅慧眼神里都是疑惑，她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去过梅花苑，那里又怎么会有我的房子呢？”
    唐瀚天点头，双眼一直在观察宋雅慧的神情，“你父母没有在梅花苑买房？”
    “没有。我从未听父母提起过，他们在梅花苑买了房子。”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现在怀孕了，所以就住在这里。”
    “冒昧的问一句，你怎么没和你丈夫一起住？”
    宋雅慧笑，笑容很甜，“我丈夫最近出差了，去了美国，我一个孕妇在新房里住怕不安全，没人照应，所以就回家住几天，等我丈夫回来了再回去。”
    “这样啊。”
    “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情吗？”
    唐瀚天看着宋雅慧，她眼里依然是充满疑惑，很显然，对于梅花苑的这套房子，她完全不知情。
    “的确是有事情，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出消息了，我会通知你。还请你把你和你丈夫的住址写一下，我这边要留意。”
    宋雅慧接过唐瀚天递过来的纸笔，写下地址。
    “谢谢你的配合。”
    唐瀚天说完，快步走出了宋雅慧的屋，走到门边，又恐让人觉得自己不礼貌，又回头说了句“祝你平安”，随后急忙跑下楼梯。
    既然宋雅慧并不知道梅花苑有自己名义的房子，那么那栋房子应该是林瑞本人以宋雅慧的名义买的房。他为什么要以别人的名义买一套房子？
    真是太奇怪了。
    唐瀚天不理解，这个林瑞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四十分钟后，张晏和周雅娴终于赶到了梅花苑九栋的地下停车场。钱正穿着便服，身边跟着他的小跟班娄进。他们二人站在一辆白色的汽车旁，汽车驾驶座门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短袖和西裤的男人，黑色的西裤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只露了一截。由于林瑞右腿有疾，所以他站着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整个人倾斜的厉害，左边高，右边低。
    “林瑞林先生？”张晏走近，看着那男人，打招呼。
    “我是，有什么事情？”
    张晏出具搜查令，“我是南市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张晏，我们怀疑你是南市女子失踪案的凶手，所以现在对你展开搜查，还望你配合。”
    林瑞神情很淡定，仿佛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警察找到一样，都没有对此提出疑问，直接说：“行啊，搜就搜吧。不过，你们得当着我的面搜。是先搜车子，还是先搜我的住处？”
    张晏看着林瑞，“先搜车子。”
    “好。”
    钱正看着林瑞，“林先生，请吧。”
    林瑞嘴角勾起坏笑，没有言语，拿出车钥匙，打开了车。
    张晏几人拿出皮手套和手电筒，开始搜寻。
    半个小时后，唐瀚天带着8个人也赶到了地下停车场。
    “队长。”
    唐瀚天喊了一句后，将目光全都放在了林瑞身上。林瑞自身条件的确不错，可惜，道貌岸然，好的皮相下是一颗豺狼的心。
    张晏几人仔细检查了车内，没有找到任何东西，甚至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找到。
    唐瀚天上前，把发光氨递给眉头拧成一团的张晏，“队长，用这个看看。”
    张晏拿着发光氨，把车里任何一个角落都喷了一遍。地下停车场本来就暗，车内就更暗了。
    可惜，等了许久，并没有等到车里出现零星光点。
    也就是说，车里并没有受害者的血液。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结案啦~
    码字这么辛苦，给个评论吧~
    第11章 偶遇凶手
    张晏把发光氨还给唐瀚天，“林先生，现在，该去908了。”
    林瑞耸肩，“走吧。”
    一行人到了908门外，林瑞拿出钥匙开门，门开后，林瑞侧身站在一边，示意张晏他们先进去。
    “请。”
    908的光景让人惊讶。
    整套房就两间房，一间房里什么都没有放，另一间房里就放了一张床以及一张衣柜，柜子里只有男士夏衣。
    客厅就放一张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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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沙发，一张白色桌子，一个垃圾桶，卫生间和厨房也没什么东西。
    整套房很空，几乎没有人的气息。
    其他人去搜查，张晏询问林瑞：“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多久了？”
    “三个月了。”
    “怎么不去清水路的公寓住？”
    “只是喜欢这个新家。”
    “清水路的公寓我们也要搜查。”
    “随便。”
    一个小时过去，所有人依然一无所获。
    “林先生，走吧，清水路的公寓。”张晏压抑内心的愤怒。
    林瑞懒得同张晏讲话，直接走了出去，走到门边，他对里面的人说了句：“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唐瀚天握紧拳头，恨不得冲到林瑞跟前，使劲揍他一顿，张晏握住他手臂，摇头，眉眼里都是忍耐。
    一天过去，张晏一行人一无所获。
    林瑞关了清水路公寓的门，站在门边给张晏送行，“行了，张晏张警官，我也累了一天了，还麻烦你们让我回去休息吧。”
    张晏说：“你请便。”
    林瑞离开，唐瀚天转身使劲砸了一下已经紧闭的公寓门。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谁心里也不好过。查了好几天，没睡好，没吃好，找到了人，可惜没证据，就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大摇大摆的走了。
    周雅娴走到张晏身边，提议：“张晏，要不要审问他？”
    张晏抬手，捏了捏眉心，“审问也没用，他杀了四个人都能做到滴水不漏，问又能问出什么东西？唐瀚天，你今天查的宋雅慧查得怎么样？”
    唐瀚天回话，“宋雅慧对于梅花苑的这套房子并不知情，她丈夫出国出差了，所以暂时住在娘家。她看上去，不像是个林瑞的帮凶。我在民政局查到她婚姻登记注册的时间是在4月25日，时间上和林瑞第一次杀人非常接近。”
    “知道了。”
    周雅娴问：“张晏，那咱们？”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静一静。”
    周雅娴看着张晏，这连续几日的调查，已经让他神情憔悴，双眼无神，眉间的川字纹更是更明显了，眉头的两条纹路就像是刺在了他眉间。良久，周雅娴点头，“行。我们先回去。”
    她回头，示意一行人离开。
    目光停留在唐瀚天身上，他一直站在原地，脚没挪动半步，整张脸耷拉着，眼神闪躲，摆明了现在不想走，想和张晏待在一起。周雅娴使劲，让钱正帮她的忙，硬是拽着唐瀚天离开了。
    下午六点，医生给余舒的脚踝换了药，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确定脚踝的伤已经全部结痂以后，就同意她可以退房出院了。出了医院，余舒一个人提着一包叫秦好带来的换洗衣物走在大街上。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两旁的路灯和闪烁的霓虹照亮整个夜空，街上人来人往，路过她身边的行人三俩成群，谈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嘈杂声、马路上的喇叭声灌进余舒的耳朵，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使劲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路边，难得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八点半，出租车司机开车到了梅花苑大门外，余舒给了钱便往自己住的五栋去。今天天气异常闷热干燥，跳广场舞的大妈难得没有出来活动，小区除了几个散步的人，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往五栋去要经过六栋和七栋，夜晚的小区很宁静，余舒快步走着，途径七栋，一楼的小超市还开着，灯光照了出来，正好照在余舒往前走的路上。余舒看着光线，停住脚步，换了个方向往小超市去。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了，得买点。
    一进门，自动提示音“欢迎光临”便响了。余舒往右手边走，那边是货架，有各种小零食和饮料。她看了一下，蹲下身子，打算去拿薯片。身边有个身影经过，余舒眼角瞟到了黑色的皮鞋，正停留在前方一米左右。过道狭窄，那人似乎是要过来，她蹲着的身子又往货架那边挪了挪，给别人让路。
    那人朝她过来，随后又经过她。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尖锐的不协调声，在这安静的小超市里格外刺耳。一轻一重，颇有节奏。
    这个声音余舒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手上的汗毛不自觉的竖起来，手僵在了半空中。
    余舒一直蹲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双腿已经在发麻，她才站直身体。她吞了吞口水，什么也没买就赶紧往外面走，手插进裤子兜里，拿出了手机。
    刚出小超市，余舒还没按周雅娴的号码，迎面走来一个人，五官英气，格外眼熟。
    “张警官？”余舒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是剃了胡子的张晏！
    张晏听见声音，看到余舒，眉头动了几下，停下脚步。“你出院了？”
    “嗯，今天出院的。”
    张晏微微颔首。
    “张警官，我刚刚又听到那个不协调的脚步声了。是凶手。”余舒快速走到张晏身边，和他并排站着，立马告诉他她的发现。说话的时候，她还在喘气，尽管明明才走了几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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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她离张晏很近，抬眸就可以清楚看见他嘴角周围的黑色茬子。
    显然，张晏的胡须并没有剃干净。可剃了胡须的张晏真是一个英俊的人，脸轮廓分明，瘦削的下巴带着傲气。不过，不知是不是灯光熹微的缘故，他眉眼里竟全都是失落，看不出一点高兴。
    张晏点头：“我知道，我刚刚看见林瑞从这超市里出来了。”
    余舒欣喜，她没有听错，真的是凶手。
    “张警官，你们还没有把凶手抓住？”
    这句话似乎是戳中了张晏的心事，他眸眼里似有一瞬而过的光亮，随即看不见，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没有。我们虽然锁定了他，可手里没有证据。”
    “不能去查吗？”余舒问，眼睛盯着张晏，非常焦急，“你们都知道凶手是谁了，不去查他吗？”
    “已经查过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余舒有些吃惊，怎么会？
    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
    她看着张晏，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何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人都已经锁定了，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们心里怎么能好过？
    “那你，今天在梅花苑是做什么？”
    “随便走走。”
    见没什么事儿了，张晏便说：“行了，你回家去吧。身体刚刚好，要多休息。”说完，他抬脚要走。
    余舒拉住张晏的手臂，“张警官，别灰心。只要是做了坏事，都会有破绽。你们一定可以找到证据的。我住在梅花苑的5栋2021，你要是有什么再询问的，也可以来找我。”
    张晏扭头，看着余舒很认真的在鼓励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多谢。”
    张晏走了，背影余舒往五栋走去。到了公寓外，余舒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以后，闭上眼睛往前走。
    睁眼时，已经到了屋里。
    进屋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色的木桌，桌子上放着余舒上班去之前新买的蓝色和白色绣球花，花瓣边沿枯萎的黄色暗示它们的生命已经凋零了。
    余舒拉紧窗帘，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她便直接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破案啦~
    第12章 关键证物
    咔哒――
    锁被钥匙打开，发出的响声在这安静的夜里给人讯号。
    啪嗒――
    啪嗒――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响声，一轻一重，在这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余舒被捆住手脚，扔在一间破旧黑暗的木屋里，她全身都在发抖，躺在地上的身子在不断的往后退。
    双眼看着瘸腿男人拿着一把小刀走向她，男人走的不快，可那令人恐惧的脚步声已经不断提前在给余舒报信号――
    别跑了，你逃不掉的，你永远都会留在这黑暗之中了。
    你的血会从你身体里流出来，浸染这地板，你的双腿会被割烂，血液会流干。
    你会被抛尸荒野，乌鸦会啃食你的血肉。
    男人走近余舒，蹲下身子，他抬起左手，捏住余舒的下巴，对她笑，拿着刀子的右手，使劲的朝余舒的腿上刺了下去。
    啊――
    尖叫着，余舒身子直直的竖起来，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双手紧紧的捏着被单，大口喘着粗气，低头看自己的双腿时，额头的汗低落在手背上。
    确认刚刚是在做梦以后，余舒侧身打开了床头的灯，暖光色的灯光点亮了整间屋子，她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没有证据。”
    张晏的话回响在她耳畔。
    余舒坐在椅子上，双腿蜷曲放在椅子上，双手环抱住双腿，脑袋低垂，抵着膝盖，乌黑的发丝散落着。
    自己真没有用。
    明明自己就经历了这一切，可偏偏，什么忙也帮不上。
    闭上眼睛，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一片血海，年轻的女人就那样躺在自己身边，她明明知道凶手，可不能抓了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以慰藉那些死去的无辜亡灵。
    啪嗒――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耳畔，余舒拼命摇头，受伤的汗毛已经无法抑制的竖了起来。
    她害怕。
    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她以后，每一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那些曾和她被囚禁在同一间屋子的女人，会来找她。
    “没有证据。”
    “你为什么不帮我们？”
    无数的声音开始萦绕在余舒耳畔，她拼命摇头，双手插进发丝，使劲的扯住自己的头发。
    保持坐在椅子上的坐姿很久，等害怕与愧疚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余舒一睁眼，黑色的皮鞋便出现在眼前，鞋跟落在地板上，声音是如此熟悉。
    余舒猛的抬头，双眸里忽然之间有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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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离开椅子，跑到床边，看了一下手机，五点了，已经五点了。
    她要去警察局。
    她必须去一趟警察局。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余舒离开家的时候，是五点半。
    天色已经亮了，路灯开始失去了光亮。再过半个小时，路灯也许就会全部熄灭了。时间尚早，太阳没有出来，气温非常舒服。余舒走在路上，微风越过她手臂，吹过她脸颊，给她一丝凉意，让她平复心情。
    路上，环卫工人推着垃圾车，正在清理垃圾桶里的垃圾。梅花苑本就偏僻，宽敞的马路上更是没有一辆出租车。
    余舒不想浪费时间，决定一边走，一边等车。
    乘车抵达警察局时，已经是六点半了。
    警察局的门还紧闭着，没有人。余舒站在门外，不停的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了七点，余舒拿出手机，拨通了周雅娴的号码。上次在医院，周雅娴给她留了号码，她买了新手机后就存了下来。
    “喂，周警官。”
    “嗯，你是？”电话那头，周雅娴的声音还迷迷糊糊的，估计是刚刚睡醒。
    “我是余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余舒啊，什么事情？”
    “我觉得，有一样东西可以作为证据指控凶手。”
    周雅娴本来还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她竖起身子，“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警察局外面，我等了很久了。”
    “你等一下，张晏昨天应该也在警局过的夜，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开门。”
    “好。”
    挂了电话，余舒转身，继续盯着警察局的门。
    没到一分钟，门开了，穿着宽松短袖的张晏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面容疲倦，可双眼却带着犀利，让人有些害怕。
    “张警官。”
    “进来。”
    余舒点头。
    去往张晏的办公室要经过大厅，大厅里都是办公桌，桌上资料胡乱放着，没人收拾。空旷处放着白色写字板，上面写满了黑色的字迹，密密麻麻。
    屋里很凉爽，也异常安静，兴许是这个地方过于神圣，余舒心里竟然感到非常压抑。
    张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余舒跟上。
    屋里亮着灯，靠窗户的沙发上有非常深的向下凹陷的痕迹，显然，张晏昨天晚上是在这里睡觉的。
    给余舒倒了一杯水，张晏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余小姐，请坐。我听周雅娴说，你有证据？”
    余舒在张晏对面坐下，摇头说道：“张警官，不是我有证据，是我觉得，林瑞那里还有证据可以指控他的罪行。”
    “你肯定？”
    “我只是猜测。”
    张晏眼里闪过不让人察觉的失落，他开口，语气里充满无奈，“余小姐，我们昨天已经查过了林瑞的车和住处，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你的意思，是我们漏掉了什么？”
    余舒一口喝完塑料杯里的水，“张警官，你可以直接叫我余舒。你还记得咱们昨天在梅花苑见过面吧？”
    “记得。”
    “我昨天跟你说过，我在七栋下面的小超市里遇到了凶手林瑞。”
    “是。”
    “我之前也说过，我没有看清林瑞的面容，但是，我又怎么知道昨天在小超市里遇到的就一定是林瑞呢？”
    张晏盯着余舒，“继续说。”
    “我被林瑞抓去鲁山的时候，是背对着门，林瑞进来了，我没法看清他的模样。可是，我可以听声音。因为他本来就是瘸子，所以走路的时候落脚的声音与常人不同，由于亲身经历过，所以那个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昨天，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与之前我在鲁山听到的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确定我昨天遇见的就是凶手。而我之后也遇到了你，你也证实了那人的确是凶手。所以，我听到的声音成为我判断林瑞的重要途径。
    而且，幸运的是，小超市的地板也是木地板，和鲁山的是一样的，所以，地板材质也没有变。这更坚定了我的想法。张警官，你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吗？”
    “鞋子。林瑞昨天穿的鞋子，和他在鲁山的时候穿的鞋子是一样的。”张晏与余舒对视，二人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希望。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破案啦~~~
    第13章 一个了结
    余舒点头，眼里含着泪光，“张警官，我知道，既然你们什么都没有查到，那么林瑞做事必然是十分谨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鞋子只是我的猜测，也许你们查了那双鞋子，也不会发现什么，得到的又是失望。但是，林瑞是一个聪明又自负的人，也许他就是故意没有处理掉那双鞋子，穿着那双鞋子站在你们面前，好挑衅你们，这么大的证据你们都没有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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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样一来，更加让他的变态心理得到满足。”
    张晏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同时，他也会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穿在脚上，反而不会让我们对那双鞋子引起注意。”
    余舒眼角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低头，双手捂着脸，不想让对面的人看清她此刻有多么难过。
    “如果没有抓到林瑞，我以后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些死去的人。她们会埋怨我，为什么我这么没有用，为什么害人的人反而会活得好好的？我逃了出来，却只能为自己活着，不能让她们无辜的魂灵得到安息。”
    “为什么总是活着的人最痛苦？”
    “我在医院住了很长的时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那夺命的脚步声，我时时刻刻都在牢笼里，仿佛下一秒，我双腿就会被一把刀刺破。没有人陪我，所有的事情，都只有我一个人扛着。”
    余舒哭诉完了，便只剩下低吟，身体略带抽搐。
    张晏一直很安静，听着余舒哭诉，没有打断，也没有离开。
    这个世界上，只有人才可以拯救人。
    余舒哭了很久，外面的光已经完全充满整间屋子，光亮填充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有些累了，便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下了，张晏也没有吵醒她，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安静的模样。
    兴许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她肤色暗沉，脸颊消瘦，面上的泪渐渐消逝，手腕的疤痕在光的照耀下没处躲藏，脚踝的伤痕更是清晰可见。
    听周雅娴提起过，余舒是孤儿。
    住院的时候，好像就工作上的三个朋友来看过她。
    想来，夜里害怕的时候，也只能咬牙躲在被子里，一个人悄悄的哭吧。
    张晏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去，周雅娴便火急火燎的冲到了他面前，她最近一段时间也瘦了不少，重视面容的她有好几天都没有化妆了。
    “张晏，余舒在里面？”
    “嗯，她跟我说了一会儿话，哭了一会儿，现在睡下了。”
    “她说了什么？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林瑞的一双鞋子。”张晏往大厅的方向走去，途径长长的过道，只有身后周雅娴的询问声。
    “鞋子？”
    “余舒昨天晚上碰巧遇到了我，她告诉我，她在梅花苑七栋下面的小超市里遇上了凶手。可她之前从未见过凶手的面容，怎么就那么肯定那个人就一定是凶手？她说，她根据鞋子落地的声音判断出来的。林瑞这段时间，特意穿了一双落地声音和余舒在鲁山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鞋子。他也许是在挑衅我们，满足他的自负骄傲心理；或许，是他被我们逼急了，没办法处理这个证物，只好穿在脚上，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雅娴问：“那咱们？”
    张晏扭头，外面已经洒满阳光，警局前面的大树正伸展枝丫，所有的生命皆因光芒而绽放。
    “去查。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早上八点，林瑞准备妥当后，出了908的门。一路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上了电梯，乘电梯到了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踏出电梯的第一步，林瑞的脸上便没了笑容。
    往后的每一天，他都是自由的，也不用担心受怕。没有证据，警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哼，有什么了不起呢？不还是抓不到我吗？”
    林瑞面露嘲讽，嘴角高高扬起，眉眼里都是不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自负已经完全让他摒弃伪善的面孔。
    才走到停车场的入口，他就发现昨天见面的张晏站在他的车旁，正在等着他。
    张晏也看见了林瑞，从林瑞踏进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刻起，目光就一直锁定他，从未离开。
    林瑞勾起嘴角，一瘸一拐的走向张晏，“哟，张队长，你今天又来了？咱们昨天不是查过了？你们好像，没发现什么吧？今天过来，是干嘛啊？”他开口，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是多么的高兴与自负，那看笑话的语气里满是挑衅。
    “林瑞，今天依旧希望你配合一下。”
    “可以啊。”林瑞点头，“怎么配合？你们昨天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今天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费。”
    “麻烦你把你的车打开一下，我还要再检查一遍。”
    林瑞以为是什么事情，他拿出钥匙，有些抱怨，“随你们。不过，你们今天可要快一点。宠物医院今天会来一位顾客，我可不能爽约。”
    林瑞开了车，站在车子一边，用看戏的眼神看着张晏，“张队长，请吧。”
    张晏笑，叫来身后的唐瀚天：“唐瀚天，把发光氨给我。”
    拿过发光氨，张晏眸光坚定，“林瑞，你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他打开驾驶座的门，弯腰，对准车里的离合器、刹车和油门，喷了小半瓶发光氨。
    林瑞吃惊，面露惧色，双手微微握紧，眉眼里除了紧张，还有意外。他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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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张晏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后退，刚抬脚，身后出现的钱正和唐瀚天，便把他控制住了。
    “别走啊，林瑞，好戏才刚刚开始啊。”唐瀚天的语气阴阳怪气，说话间，还不忘对他挤眉弄眼。
    张晏喷完发光氨，把东西递给周雅娴，抬手打了个响指。
    监控室里的警察看见暗号，立马要保安关了地下停车场的灯。
    啪――
    地下室的光亮消失不见。
    人人都屏住呼吸，张晏站在车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车里，第一次那么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黑暗，有时候是光的朋友。
    很快，在黑暗里，离合器面板上只泛起点点蓝色，不太明显。刹车有凹槽，面板上也出现零星蓝色，可凹槽里的蓝点轻易便可以瞧见。油门和刹车一样，也有小凹槽，那上面，一大片蓝色，已经足以定罪。
    周雅娴拿出对讲机，地下停车场的灯亮了起来。
    张晏扭头，走近林瑞，倾身盯着他，与他的距离不过十厘米。他冲着林瑞笑，指着林瑞脚下的那双黑色皮鞋，“林瑞，该做一个了结了。”
    林瑞仰头，头一次觉得底下停车场的灯比太阳还要亮。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
    好消息：我终于签约了~
    以后日更或者两、三天更~
    谢谢支持我的你们~
    这本书以悬疑为主，每一个案子出场的人物都是提前几章就出现了的~
    喜欢还请收藏~签约了，绝对不会断更~
    补充一句：收藏每加30个，加更一章~
    旁友们，行动吧~~~
    第14章 悲惨过往
    审讯室里，林瑞双手被手铐铐着，卡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张晏和唐瀚天。
    张晏的双手放在桌子上，倒也是不着急，“说吧，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好狡辩的。老老实实的告诉咱们，也好少受一点苦。鞋子上的血液鉴定很快就可以出来，你也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
    林瑞没有回答。
    二人对峙一段时间，张晏见林瑞始终不开口，便问：“为什么要杀人？”
    林瑞还是没回答，保持沉默，低头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张晏点头，“行，你不说，我替你说。调查显示，你父亲是一名大学教授，你母亲是一名职业运动员。而你，名牌大学毕业，有两个自己的店面，生活质量非常高，完全可以富足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林瑞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富足的过完一生？”
    张晏说：“难道不是吗？”
    林瑞忽然摇头：“富足的过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没有人陪伴，半夜醒来，自己就像生活在另一个星球。”
    张晏说：“宋雅慧要是知道，你如今竟然杀了那么多人，她会不会感到害怕呢？在一起五年的男朋友杀了这么多人，她会不会也恨自己？”
    林瑞脸上的神情终于是有了变化，果然，宋雅慧在他心里的分量，实在是令他自己都难以忽略。他说：“是啊，她要是知道这些了，应该会很难过吧。可是，她抛弃了我，如今又怎么会难过呢？”
    “她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你觉得她抛弃你了，所以，你开始报复女人？”
    “难道不是吗？她和我在一起五年，我把自己的整颗心都给了她，可她还是选择放弃我，和别人在一起。她这不是抛弃我，是什么？五年啊，整整五年，我都要向她求婚了她呢？毅然决然和一个认识只到一年的人结婚了。真是讽刺啊。”
    “你没问她原因？”
    “有什么好问的？”
    张晏说：“我们替你问了宋雅慧。你想知道原因吗？”
    林瑞盯着张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什么原因？”
    唐瀚天接话：“宋雅慧说，她在宠物医院工作三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有爱心，很善良。可惜，自从去年年初有人从外面抱来两条幼小的流浪狗，她觉得，你变了一个人，她仿佛从来就不认识你，不了解你。你趁店里的人不注意，对那两条幼狗实行了安乐死。她说，太可怕了，她一看见你，就会想起你双手沾满了无辜生物的血液。”
    林瑞摇头，使劲的捶着桌子，“不可能。我一个人悄悄做的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
    唐瀚天说：“可监控知道。店里的客人那天正好丢了钱包，第二天找了过来。你当时不在，宋雅慧当时和你关系很近，所以店里的人都要她出面主持公道，她便一个人先看监控，好看看到底是谁拿了钱包，到时候再与你商量对策。结果，她在监控里正好看见你做的这种恶心事。”
    林瑞先是不可置信，随即，他疯狂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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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晏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雅慧之所以没告诉你这个原因，就是害怕你变本加厉，利用店里的麻醉剂伤害更多无辜的生命。”
    林瑞依然在大笑，笑声里掺杂着怨愤，低头说道：“那又怎样，我还是用那些东西害人了。还害了那么多人。”
    张晏微微侧身，目光越过桌子边界，垂眸看了一眼林瑞的腿，继续问话：“右腿的伤，和你母亲有关系？”
    林瑞猛的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张晏，“别提这个女人。”
    “她是你母亲。”
    “呵？母亲？她可真是一个好母亲啊。要不是她，我会残疾？有多少人看我这样子，在背后笑话我？他们骂我，暗地里欺负我，我受了多少屈辱？”
    张晏问：“右腿是怎么受伤的？”
    “我参加省运会，跑步比赛的时候右腿就已经受伤了，医生都说了起码要休息半年。可我母亲不依啊，腿刚好就让我训练，结果，骨折的地方再次出事，从此，我就永远都无法做一个健全的人了。我是她的儿子，不是她追求自己梦想的机器。”
    张晏叹气，“你为什么不和她沟通？”
    “要是沟通有用，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父亲呢？母亲这么疯狂，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要阻止她吗？”
    林瑞自嘲的笑了笑，“父亲？算了吧，那个男人早就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出轨了。要不是他出轨，我那母亲也许就不会变成那副样子了。她希望我能够争气，让我提她把父亲抢过来，所以，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奥运冠军。真是可笑，女人真是可笑啊。一个男人不爱你了，都选择离开你了，难道还会因为孩子而又回到你身边吗？即便是回来了，他也只是爱孩子，又哪里会爱你？我那个母亲，也是傻啊。”
    唐瀚天问：“既然你那么讨厌运动，为何又开了一家健身房？”
    “她开的，我当时并不知情。后来，我才知道，那家店注册的时候竟然是写的我的名字。她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了。”
    张晏问：“那些女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她们？”
    “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我那个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林瑞反问，“我看到那些女人在跑步机上跑步，我就生气。你干什么不好，非得要跑步。好啊，我让你们跑。我划破你们的腿，看你们还怎么跑？”
    张晏看着林瑞，他面目狰狞，丝毫没有悔改，凶狠的眼神下，藏着一颗已经被仇恨怨愤蒙蔽的扭曲的心。
    三人没有再交谈，审讯室里安静下来。
    良久，林瑞看着坐在对面的二人，摆出一副当家的气势，“你们问了我这么久，也该我问你们了，我自认为行事缜密，有些事情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找到鲁山的？”
    张晏脑海里一闪而过余舒的话――“他没有锁门，我就逃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还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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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作案经过
    张晏问：“你知道，你抓到鲁山去的人里，有一个人逃出来了吗？”
    “什么？怎么会？”林瑞不相信，“谁？是谁逃了出来？她们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人逃出来？”
    “一个没有穿运动服的女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没穿运动服的？”林瑞低垂眼眸，看着桌沿，回忆之前的事情。再次抬头时，他瞳孔猛然放大，“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一个，那是我在回梅花苑的路上捉的。”
    张晏倾身向前，双手放在桌子上，“你为什么要捉她？”
    “那天本来约好了一个女人，可惜，她临时变卦不来了。我气啊，开车一个人在梅花湖公园里转。经过一条没灯也没车的路道时，正好看到那个女人在跑步。我见到跑步的女人就烦，下车以后借着问路的缘由，直接把她电晕了，带去了鲁山。”
    “怎么没有直接杀了她？”
    林瑞冷笑，“哼，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杀了她？直接杀了她，岂不是没有趣味了？我会让她在醒来以后感受那种无助与痛苦，再让她在恐惧中死去。”林瑞说完，笑了几声。他盯着张晏，“张警官，是不是很刺激？”
    张晏听他这么享受的语气，看着他脸上丝毫没有悔恨的神情，恨不得抡起拳头狠狠的打他一顿，他说：“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逃出来？”
    “为什么？”
    “你没锁门，她醒来以后就跑了出来。即便是双手双脚被绑着，她也成功逃了出来。林瑞，你说，她是不是很聪明。”
    林瑞摇头，“没锁门？怎么可能，我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不锁门？张晏，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怎么逃出来的？”
    张晏强调：“她说了，你没锁门，她逃出来了。”
    林瑞动怒了，他使劲的拍着桌子，为自己辩解

 分卷阅读24

    ：“不可能！我这么谨慎聪明的人，明明知道屋里还有一个人没死，怎么会不锁门？她是哪里来的本事，能在我锁门以后还跑出来，怎么，她还会飞出来不成？再说了，我要是知道有个没死的在屋里还不锁门，岂不自己给自己寻死路？”
    张晏相信林瑞说的，他那天就怀疑过，林瑞要是知道屋里还有人没死，绝对不会不锁门。
    唐瀚天问：“林瑞，鲁山屋外的门锁上，为什么会没有指纹？你把其他的东西都藏哪里了？”
    “我这么谨慎，作案肯定会带手套啊。作案以后，第一时间我就将所有东西都在鲁山烧了，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还有，自从新闻里说在鲁山找到了受害者，我就已经猜到你们迟早会找到我了。毕竟，你们有受害者的尸体，只要法医鉴定以后，你们就可以得知她们体内有大量麻醉剂，这种东西只有特定地方才有。”
    张晏说：“你看到新闻以后，难道不害怕嘛？我们可是马上就可以顺着各种线索抓到你。”
    “我在暗，你们在明。只要我不自寻死路，露出破绽，你们又怎么抓我？何况，我可是把证据都毁了。你们怎么抓我？”
    张晏笑：“那你的鞋子是怎么回事？你这么谨慎，鞋子为什么没有扔？或者，干脆和那些东西一起烧了。”
    “故意没有扔的。”林瑞挑衅的看着张晏，嘴角扬起，脸上是大大的不屑，“我就想看看，你们警察到底是不是有那个能耐。我就寻思着，我穿在脚底下，看你们是否有本事发现。是我小瞧你们了，想不到你们还是有这个本事。张警官，的确是我小瞧你了。”
    张晏摇头，“不是小瞧了我，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人太自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况且，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迟早会受到惩罚，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这个事情弄清楚了，张晏继续说：“我猜测，你是在车上电晕了那些受害者。”
    “张警官猜得不错，我的确是在车里动的手。我观察那些人很久了，偷偷要了她们的联系方式，熟悉以后，便借着夜晚跑步健身的名义将她们约了出来。她们本来就对我有兴趣，单身有钱的男性在女人堆里可是非常抢手的。”林瑞冲着张晏挑眉，继续说：“等那些蠢女人跑完步了，我会借着送她们回去的理由让她们上车，然后电晕她们。”
    张晏抬手，捏了捏眉心，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唐瀚天认真的记着东西，在写完林瑞讲的这些以后，他看了一下自己记过的东西，抬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鲁山那里有木屋的？”
    林瑞耸肩：“这得多谢我那个母亲。当年她为了锻炼我的耐力，每天凌晨五点拉着我去爬鲁山。那时候，那里还有很多人，现在，成了一座空山。鲁山虽然是有点远，但是个锻炼的好地方。那栋木屋，是我偶然遇到的，里面没有住人。后来，得空的时候，我就会去那里看看。”
    把该弄的东西都弄懂了，张晏朝监控器摆了个手势，示意人进来带走林瑞。
    很快，外面便进来了人，林瑞很配合，主动起身，没有任何反抗，脸上又变成了没有表情的样子。
    林瑞和看管他的警察刚走到门口，张晏忽然是想到什么，他起身，大声问：“林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林瑞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他身边的两名警察都在等待张晏开口。
    “梅花苑的房子，为什么房主是宋雅慧？她说过，她并没有在梅花苑买过房。”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六点半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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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穿墙而过
    张晏提问以后，看着林瑞的背影。
    听到这个问题，林瑞的身体哆嗦了几下，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后，他回答，声音细微，几乎要听不见：“那是我买来用来求婚的。为了表示诚意，用她的名义买下了那一套房子。门牌号是她的生日。0908，她9月8号生日。她说，她喜欢二居室，觉得很温馨。”
    张晏愣住，站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林瑞被带了出去，唐瀚天把该写的东西写好以后，合上本子。“队长，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张晏点头，“林瑞母亲在教育孩子上存在严重问题，林瑞自己受了委屈，没处哭诉，导致内心越来越重的积怨。”
    “那队长，我去交东西了。”
    “嗯。”
    唐瀚天走了出去，张晏坐在审讯室里，独自一人冥想。前方林瑞坐过的座位已经空了出来。
    骄傲自负的男人最终死在了自己手里。
    林瑞交代的很清楚，除了坚决不承认自己没有锁门，几乎都说了。
    张晏想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么，余舒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出了审讯室，张晏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路过办公区，周雅娴叫住张晏：“张晏。”
    张晏回头，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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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
    “局里的人说，余舒今天八点多去上班了。她说了，她五点会下班，然后回梅花苑。她还说，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她都希望你能告诉她。或者是打个电话，或者直接去梅花苑的五栋2021号找她。”
    “我知道了。”
    周雅娴点头，“辛苦了。”
    张晏咧嘴，露出久违的笑容，“你也是。”
    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张晏独自去了梅花苑。他站在梅花苑入口，仰头看着这栋建筑，这栋阻挡住阳光的修成一栋栋圆形的钢筋水泥怪物，他第一次觉得它十分顺眼。
    乘电梯直接上了20楼，张晏找到了余舒的住的屋子，他捋了下思绪，抬手敲门，屋里没有人回应。他拿出手机，原来才五点，余舒才下班，还没有回来。他转身，发现2021号房子，直走五米就是楼梯口，而再经过楼梯口走上五米，就是一个楼梯口。张晏烟瘾来了，抬脚走到了楼梯口，进去看了一眼，白色的墙壁上粘了一些黄色的污痕。他倚在楼梯口内壁，一边抽烟一边等人。
    “叮咚――”
    电梯开门的声音传来，张晏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烟头，左后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五点40 了。
    他将手机放回兜里，吸完最后一口烟，捏着烟头，琢磨着应该是余舒回来了，走出楼梯口。
    刚出去，张晏一眼就可以看到十米远的2021号门前站着的正是余舒，她穿着白色T恤加黑色裤子，简单利落，他开口，刚想叫住她，只见人慢慢往墙里走，最终消失在门前。
    张晏忘记了眨眼，愣在了原地。
    直到右手拿着的烟头开始烫手，他猛地扔下烟头，抬脚踩灭明火。心里闪过一阵慌乱后，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没有看错――
    余舒，直接从墙里穿了过去。
    林瑞再三强调过，自己锁了门。想到这里，张晏盯着2021号的房门牌，相信了林瑞的话。
    张晏俯身，捡起地上的烟头，往前走几步，将烟头扔进了电梯口旁边的垃圾桶。按下电梯按钮，他打算乘电梯离开，可一想到今天早上，余舒躺在沙发上的模样，他又有些不忍。
    来都来了，总归是说了再走吧。
    张晏看着电梯的门打开，终归是没有踏上去，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又合上。镇定心情以后，他走到2021号房间的门边，敲了门。
    余舒正在拿睡衣，听到声音以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不疾不徐的走到门边，谨慎的问道：“谁啊？”
    “我，张晏。”
    余舒眼眸一亮，扭动门把手立刻给张晏开了门。
    门外的张晏依旧是一脸疲惫，嘴角的胡茬比昨天晚上见过的似乎又变长了。
    “张警官，你请进。”
    余舒侧身，示意张晏先进去。
    等人已经走进了屋，双脚踩在了玄关的红色地摊上，余舒才关了门。
    余舒进了屋去给张晏倒水，倒完了水，才发现张晏还站在玄关处，一直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余舒明白过来，急忙说道：“张警官，你就这么进来吧，我家也没有其他的备用拖鞋，你也就不用换了。”
    张晏也没客气，点头之后穿着鞋子就踏进屋里，在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余舒在张晏对面坐下，她看着张晏，眼神里都是期盼，“张警官，怎么样？”
    张晏说：“抓到了。”
    余舒脸上出现笑容，那笑容，就像沙漠里的植物，终于有了雨水的滋润。
    张晏看着余舒的面容，见她笑眼弯弯的看着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头，盯着桌上的花瓶，掩饰自己的慌乱。
    花瓶里插着枯萎的花，他想去扯，想到这不是自己的家，他抬起的手只好放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沿。
    喝了一口水，张晏理了理思绪，开口：“林瑞的母亲曾经是一名职业运动员，可惜没有实在自己的梦想，为了圆自己的梦，不惜逼着儿子也当一名运动员。18岁那年，林瑞在比赛的时候受伤了，本来医生说起码要静养半年。可惜，林瑞的母亲硬逼着他在伤好后就马上训练，结果，受伤的腿再一次受伤，落下了病根。残疾以后，林瑞受了很多人的起伏，心理进一步怨恨母亲，心理不断扭曲。”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余舒问：“那他是为什么要杀人呢？从他18岁到现在，也过了很久吧，他这期间怎么没有动手，非得等到现在？。”
    张晏说：“与他谈了五年恋爱的女友和他分手了，他的心里本来就已经受不了了，可还有一点理智。可惜，前女友在今年4月结婚以后，彻底刺激了他。”
    “对了，周警官，你问了他，他为什么要抓我吗？”
    “凶手交代了，那天他在梅花湖公园，本来已经约了一个人。结果，那个人临时变卦不来了。他很气，开车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跑步。他本就憎恨跑步的人，所以他下车，借着问路的缘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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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把你电晕了，带去了鲁山。”
    余舒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那天，她下班有点晚，穿过梅花湖公园，打算走近路回去。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张晏抬手，终于还是忍不住扯了一片已经泛黄的花瓣，拿在手里揉捏几下，整片花瓣一下子变成好个碎片，他摊开手掌，花瓣碎片便散落在桌子上。
    “行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张晏起身，往门口走去，余舒也起身送他。
    到了门边，张晏拧开门以后，也不着急走，回头看着她，带着很平常的语气问道：“余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从那木屋里逃出来的？”
    余舒愣住，张晏怎么又问了这个问题？
    余舒疑惑，抬头，刚好和张晏对视。她盯着张晏的眼睛，那眼神和之前她在警局外见到的眼神一样，犀利又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17章 重新生活
    慌乱之余，余舒终于低下头，她避开张晏的目光，急忙说道：“我之前不就说了吗？凶手忘记锁门了，所以我逃了出来。”
    “哦，这样啊。”
    张晏勾唇，低头看着慌乱的余舒，并没有戳穿她。
    “那，祝你好梦。”
    张晏也没再停留，说完以后走了出去，反手还带上了门。
    余舒站着玄关处，后背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张晏站在余舒门外，沉思许久，盯着刚刚余舒穿进去的墙，食指使劲的戳了戳。
    的确是墙。
    他没有看错。
    张晏心里五味杂陈，乘电梯到了负一楼地下停车场。刚把车开出梅花苑，张晏猛地打转方向头，驱车前往鲁山。
    张晏将车停在以前的鲁山停车场，独自一人往山里的那栋木屋去。
    路上，张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只有余舒躺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睡觉时的模样。安静，却又有些无助。
    徒步走到木屋时，已经是深夜12点了。虫鸣声充斥在耳畔，张晏觉得听起来格外舒心。
    木屋里充斥着湿气和血液的腥臭味，张晏眉头不经意的蹙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顺着光源一直往里走，走到了墙角。
    在最靠墙的角落，张晏蹲下身子，摸着潮湿的地板，想象着余舒在这里躺着，醒来，害怕，恶心，最后穿墙出去的情景。
    她疯了一般的逃跑，被绑着的手和脚由于绳子的摩擦血痕累累。
    张晏起身，从兜里拿出烟盒，倒了一根烟出来，猛吸几口以后，离开了木屋。
    让这一切，都停留在这里吧。
    早上八点五十，余舒到了店里，紧接着，老板朱杨过来了。朱杨是一个35岁的女人，皮肤和身材都保养的极好，看上午，顶多26岁。开店两年后，她让余舒当了代理店长，自己乐得清闲。余舒失踪后，她担心了好一阵。
    “朱姐。”朱杨来之前，余舒刚刚清点了一下食材，所有东西都不缺。
    朱杨抬手，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你这丫头，可真是担心死我了。”说罢，她又拉着余舒的手，细细瞧了瞧她手腕的伤疤，很是心疼，“你瞧瞧，手腕的伤还在，你要不回去再休息几天？”
    朱杨倒是挺心疼余舒的，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成年了，竟然还遇到了这档子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
    余舒笑着摇头，“朱姐，我没事了，真的没事儿了。医生都说我可以出院了，你尽管放心。我新买了一个手机，微信号也换了，还麻烦你待会儿加我一下。”
    朱杨知道余舒性子犟，只得点头道：“行。那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休息一会儿，请秦好李佳她们多帮帮你。”
    “好。我要是身体还有些吃不消，会找她们帮忙了的。”
    朱杨点头，没再喝余舒交流，走到余舒对面的木椅边，坐下看手机新闻。坐了一会儿，等秦好来了，朱杨就先回去了。
    秦好换好工作服，打卡以后，走出了厨房，高兴的跟余舒打招呼：“小舒姐。”
    “你差一点就迟到了。”
    秦好吐了吐舌头，“今天没赶上地铁，所以来迟了。”
    余舒移动鼠标，点击电脑里的音乐播放器，换了一首抒情的音乐。早上生意不忙，余舒和秦好可以闲一阵子。
    无聊之余，秦好开始了日常小八卦。
    “小舒姐，李佳最近和她男朋友一直在吵架，还吵的很凶。”
    余舒问：“李佳和她男朋友不是在一起两年了吗？两人都相处这么久了，吵个架应该很快就和好吧。”
    “没有啊，”秦好说着，开始掰手指，“我记了一下，李佳从这个月1号就开始和他男朋友闹别扭了，今天已经17号了，两个人还是没有和解，而且好像越吵越凶。”
    “是吗？”余舒拿着鼠标，又换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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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和敏敏都觉得他们这次吵架好像不会和好的感觉。而且，我前几天见过李佳的男朋友，他忽然之间瘦了很多，真是奇怪。”
    余舒没有再理秦好了，玩起了电脑。秦好嘟囔了几句，玩起了手机。
    方块糖奶茶店一共就五个员工，早晚班轮着上。余舒是最大的，24岁，李佳23岁，叶琳琳22岁，秦好21岁，方桐敏21岁。四个人里，余舒和李佳一样，都是高中读完就出来工作了。余舒是因为在孤儿院长大，没钱读书，李佳则是因为叛逆。
    李佳长的很漂亮，属于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在奶茶店工作的时候，追求她的顾客都不少。
    上午，奶茶店的客人不多，九点到十一点半，总共才十笔生意。和余舒一起上班的秦好没吃早饭，有些饿了，见店里没什么人，便出去买午餐，顺便给余舒带一份。
    秦好带饭回来，从后门进去，把饭放在后厨的台子上，余舒也走进去吃饭，秦好坐在放罐装牛奶的箱子上，八卦的问道：“小舒姐，你怎么还不谈恋爱啊？”
    余舒端起饭盒，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块鸡肉。“没遇到喜欢的。”
    “我也是。李佳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那个同学是个富二代，好久之前，我还见那富二代男友开玛莎拉蒂来接她下班呢！真是羡慕。”秦好使劲扒了几口饭，又感慨道：“哎，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饭还没吃完，外面便有人叫唤：“怎么没人啊？店还开不开了？”
    余舒放下饭盒，抬手擦了擦嘴巴急忙跑了出去，两名顾客正看着她，都是男人，一脸的颓废。他们像熬夜过度的那种，黑眼圈特别重。脸颊凹陷，瘦成了皮包骨，加上本来就高，两个人站在一块，就像一双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18章 看上余舒
    “你们店里的招牌是什么？”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开口，他声音非常沙哑，不看脸光听声音的话，余舒还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他点单的时候，一直往后厨张望，似乎是在看什么。
    “你们想要喝甜的还是清淡的？”余舒皱眉，不愿意做这笔生意。
    “哎，随便。来冰的，像汽水那样的。”男人说完了，眼神却依旧看着后厨。只不过，通往后厨的门口挂了一块绿色的帘子，男人没办法看清里面的情景。
    余舒低头看着电脑屏幕，“咸柠七怎么样？咸宁加七喜。”
    “行，就这个了。两杯多少钱？”
    “二十。”
    男人拿出钱包，递给余舒一张二十后，就问：“你们店里就你一个人上班？”
    “不是。”余舒说完，转身却坐饮品。
    男人见余舒不愿意再讲了，便只好转身，在余舒正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分钟后，饮品便做好了，余舒叫了一声：“你们的东西好了。”
    两个男人起身，也没耽误，拿着饮品便出了门。
    余舒看着他们的背影，脑海里想到了两个字。
    余舒一直看着那两个男人离去，直到看不见，刚想进屋去吃没吃完的饭，踏进店里的人便让余舒骤然紧张起来。
    张晏穿着便服，神清气爽，看上去心情很好，不过他老是回头往后看，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等人走到余舒面前，余舒才开口说道，“张警官。”
    张晏说：“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叫我张晏就行了。”
    “张警……”余舒没说完，又没好意思开口直接叫张晏，便没有再叫，接着问：“你今天怎么过来我店里了？”
    张晏说，“来看看你。”
    余舒轻声“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浑身不自然起来，右手摸着鼠标，“看我做什么？”
    “来看一下你工作的环境。”张晏环视店内，又说：“问一下，刚刚那两个男人是不是在你这店里买的奶茶？”
    “对。”
    张晏看着余舒，迟疑几秒后，他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劲？”
    余舒点头，小声说：“我发现了，那两个男人骨瘦如柴，精神萎靡，我感觉是……”余舒欲言又止。
    “是什么？”张晏颇有兴致的看着她，眼神直勾勾的。
    余舒说：“感觉像是吸毒的。”
    张晏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嘻嘻。小舒姐。”
    秦好吃饭吃完了，便走出了后厨，见余舒和一个帅气的男人聊得挺欢。她故意走得慢，细细打量张晏。只见他站在余舒对面，和余舒隔了一个收银台，身高大概185，棱角分明，皮肤有些黑，整个人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影给人一种坚毅的力量。
    秦好暗暗窃喜，像看见了金子一般走近了余舒。
    余舒听见那欢快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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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声，知道秦好过来了，扭头看见秦好时，只见她一直给自己眼神示意，余舒暗自摇头，知道秦好的花痴又犯了，等秦好走近人，开始介绍，“这是南市警察局刑侦队队长张晏张警官。”
    秦好点点头，笑嘻嘻的一脸花痴样看着张晏，“张警官，你好，我叫秦好。”
    “你好。”张晏打了招呼，也没啥说的了，便道别离去。
    等人一走，秦好拉住余舒的手，“小舒姐，这个张警官真帅。”
    “是吗？”
    “他来找你干嘛啊？”
    “我不知道。”余舒又换了一首歌。
    “你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看啊，他一定是趁着休息的时候来看你的。他在追你？”
    余舒摇头，“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提供了些证据，和他接触比较多，他今天过来，估计就是来看看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哦。”秦好脸上的神情有些失望，“那行吧。不过，这个张警官真的很英气。剑眉，高鼻梁，嘴角边一圈胡茬，周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他长那么高，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特别精神。我喜欢。”
    余舒笑笑，没往下接话。
    回到警局，张晏没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在唐瀚天办公桌前停了下来。张晏站在唐瀚天身边，俯身问道：“唐瀚天，大江酒店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唐瀚天本来在写东西，见张晏来了，回头，眼神里一闪而过失落，冲着张晏摇头说道：“队长，派进大江酒店的线人都被撤出来了，听说是被发现了。而且，情况很严重。”
    “怎么严重了？”
    “他在下班的路上被人打了，左手骨折，人现在进了医院？”
    “什么？”
    “为什么被打？和什么人发生冲突了？报复他的？”
    唐瀚天摇头，“他昨天晚上被送进的医院，我们今天已经偷偷去看过他了，他说不是。他没有和人发生过冲突，也没和人结仇。”
    张晏低眸，脸上神情严峻，“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这次派进去的这个线人也被发现了？他被打，也许是大江酒店的那个老家伙给我们的一个警告？”
    唐瀚天点头，“队长，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张晏冷笑，“看来，这个老家伙越来越聪明了。咱们总共派进去四个线人，都被弄出来了。”
    “对了，队长，上次在大江酒店外打架斗殴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什么进展？”
    “带头挑事的人叫罗宏霖，是个家里有钱的主儿，听说，那天他神经错乱，非得和一个叫唐金波的人打架。两人的朋友也都是些不明事理的，不去劝架，竟然也跟着打了起来。场面就混乱了。”
    “唐金波？”
    “队长，就是三个月前刚刚出戒毒所的那个男人。反正人已经进戒毒所好几次了。”
    张晏点头，“我有印象。我今天还看见他了。”
    “在哪里？”
    “余舒的奶茶店。”
    “啊？”唐瀚天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张晏，“队长，你不会看上余舒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唐瀚天：“队长，你喜欢余舒啊？”
    张晏：“呵呵，我喜欢你，你信不信？”
    唐瀚天：？
    第19章 新的案子
    张晏说：“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吃了午饭，随便逛逛，走到了她店子外面，顺便进去瞧了瞧。”
    “余舒的店是不是在清水路？”
    “是啊。”
    唐瀚天看着张晏，“队长，还说你没有喜欢人家。你当我傻子呢？从咱们这里到清水路，开车都要30分钟，你怎么随便逛都能逛到人家那里去呢？你可真闲。”
    张晏抡起拳头，威胁唐瀚天：“你小子再瞎说我可就要暴力解决问题了。”
    “求饶。”唐瀚天丝毫没有骨气。
    张晏言归正传，“那个罗宏霖的为什么会神经错乱要和唐金波打架呢？罗宏霖那个人，还调查到了什么？”
    “他最近两个月一直出入大江酒店，和咱们之前调查过的那些人一起，来往密切。估计是已经开始吸了。”
    “这样啊。”
    “是啊，真是可惜了。”唐瀚天摇摇头，又说道：“对了，钱副队长刚刚找你，见你不在，就问了我。”
    “哦。”
    “队长，我先忙了。”
    “嗯。”
    张晏点头，一路走到自己办公室外，手刚摸到门把手，想起钱进找过自己，便转身走到钱进办公室门外，敲门后走了进去。
    “队长。”钱进起身。
    “嗯，你找我？”钱进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递给张晏一支烟，二人在沙发上坐下。
    张晏看着眼前的钱进，他年轻的面容让张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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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又开始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小子看上去又年轻了？”
    钱进又一副年轻的面庞，28岁的他看上去才22岁左右。局里的人大多都会调侃钱进，“你小子是不是打什么美容针了？”
    钱进笑，“队长，别取笑我了。”
    “行，找我什么事情？”张晏言归正传，说完话以后，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的烟，猛地吸了一口。
    “也不知道你知道了没有，咱们派进大江酒店的第四个线人昨天晚上下班回家，路上被人打了。今天我和几个人悄悄去看了他。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晏说：“从16年到18年，咱们总共派进大江酒店4个线人。一个是进去一年，好不容易到了管理层的位置，被辞退了。一个才进去一周，就因为仪容仪表的问题被故意辞退。第三个呢，干了半年，遇到不讲理的顾客，起了争执，被辞退了。这最后一个，回家的路上无缘无故被人打了。我怀疑，大江酒店的老家伙知道了。”
    钱进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大江酒店的老头子是要和我们杠上了。”
    钱进说：“虽说咱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些毒源和大江酒店脱不了干系，但没有证据。进行过五次突击检查也没有任何发现。这次第四个线人也被弄进了医院，现在，咱们还真是不好再往下进行了。”
    张晏俯身，将烟尾凑近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抖了抖烟灰，他说：“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还记得唐金波吗？他前不久在大江酒店外打架滋事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可是缉毒所的常客了。打架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突然提到他是想做什么？”
    张晏吸完最后一口烟，“我打算先观察观察他，毕竟他有前科，说不定可以顺着他查到些什么。在大江酒店外打架滋事，我总觉得和大江酒店脱不了干系。”
    “也可以。”
    “行，我先过去了，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好。”
    张晏回了自己办公室。
    下午五点，要上晚班的三人之一的方桐敏过来上班。她是一个比较可爱的女孩子，留着刘海，个子不高，但力气却很大。
    “小舒姐。”方桐敏看见余舒，便开始热切的打招呼。
    余舒站在收银台后，靠着后面的冰柜，扭头冲着方桐敏笑，“敏敏，你今天来得可真是早啊，现在离上班可还有5分钟。”
    方桐敏撇嘴，双手食指不经意间扭在一起，“小舒姐，你又打趣我。你明明知道我经常迟到。”
    余舒说，“好了，我不笑你了。”
    方桐敏看着余舒，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她向前走了好几步，直到站在余舒面前时才停下。
    二人相互看着，几秒钟后，方桐敏先抬手，双臂环抱住余舒，小声说着：“小舒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声音里夹着哽咽，余舒知道，方桐敏在为自己终于平安回来而高兴。
    余舒也抱住她，“是啊，我回来了。”
    “我上班了，挂了。”
    李佳恼火的说话声从后门传了过来。
    余舒和方桐敏分开，二人都一齐看向从后门刚刚走进店里的李佳，她神情不悦，脸上还带着刚刚发火后的怒气，见余舒和方桐敏都在看着自己，李佳快速挂断电话，走进后厨去打卡机那里打卡。
    余舒也走进后厨，她和秦好要下班了，得去后厨打卡下班。
    李佳身上喷了香水，才走进后厨，余舒便闻到了香味儿。
    “小舒姐。”李佳打招呼，侧身给余舒让地方，好让她走进去。
    后厨比较小，又放了冰柜等东西，实在是不好走人。
    “嗯，”余舒走近打卡机，打卡下班后，她问，“和谁发这么大火呢？”
    “罗宏霖。”
    罗宏霖是李佳男朋友，店里的人都知道。
    “听说，你和他闹了别扭，这么长时候了，还没有和好？”
    “没有。”
    “你们两个也在一起这么久了，要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和咱们说说。”
    “谢谢小舒姐。”李佳说，“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余舒笑，伸手，给了李佳一个拥抱。
    和其他伙伴道别以后，余舒先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6点35更新~
    向你们问好~
    第20章 余舒余舒
    五点半，太阳已经西沉，天空染成了红色，还夹杂着淡淡蓝色，就像一块蓝色的彩纸。余舒一路哼着歌儿，心情极好。回到家里，余舒给自己下厨，煮了混沌。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做饭了。
    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心情。
    可经历过那件事情后，她觉得，自己总该对自己好一点。
    饺子吃到一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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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小舒，我是家齐哥，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可以存一下。对了，你最近还在奶茶店上班吗”
    余舒又高兴又疑惑，彭家齐终于联系她了。想到这，她立马回拨了一个电话回去。
    电话接通，余舒立马讲话：“家齐哥，你怎么忽然换电话号码了？”她的声音很清脆，带着妹妹向哥哥撒娇的语气。
    电话那头，彭家齐的声音很慵懒，带着浓烈的疲惫，他说：“以前的手机号码属于工作号码，现在的这个号码你就当是私人号码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用这个号码和我联系。”
    “哦。”余舒说，“家齐哥，你好像好累啊？是不是做了酒店经理后工作太忙了？你要注意休息啊。”
    “我知道。我会注意休息的。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最近是不是还在奶茶店工作啊？”
    “是啊，我没换工作。”
    “哦好，我过段时间来你店里喝东西。”
    “好啊，我请客。家齐哥，你都好久没有来我店里了。咱们也好几个月没碰面了。我挺想你的。”
    “我也是。我最近一定抽空来看你。我还有事情，挂了啊。”
    “嗯。”
    挂了电话，余舒心里松了一口气。
    彭家齐自从三个月前当了大江酒店的经理以后就特别忙，给他发消息也是半夜才回。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彭家齐这么一个亲人了。尽管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可余舒心里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待。
    从5岁那年在孤儿院第一次遇见随父母来送旧衣物的彭家齐，直到现在，余舒和他已经认识19年了。那年，彭家齐10岁，懂事聪明，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小小年纪，便已经阅读了许多中外名著。
    “你叫什么名字啊？”彭家齐看见余舒的第一眼，问道。
    余舒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院长对站在一边的彭家齐父母说道：“这孩子前几天才被人送到咱们孤儿院门口，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说。咱们只好管她叫小女娃。”
    彭家齐看着余舒，她静静的站在梧桐树边，穿着一条异常肥大的黄色格子裙，乖巧可爱。后面的梧桐树开始落叶了，金黄的落叶从她身边飘落，远看，她就像梧桐精灵般，不食人间烟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那以后，你就叫余舒吧。”
    彭家齐说完，点点头，十分满意自己给余舒取的这个名字。
    彭家齐母亲笑，摸了摸他脑袋，“傻孩子，你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取名呢？这种事情，还是院长来吧。”
    院长笑，也没有否定彭家齐取的名字，只是问道：“家齐啊，你为什么会想给小女娃取这个名字啊？”
    “余代表余生，舒代表舒心。我希望她余生可以过得舒心，所以叫余舒。”
    彭家齐说出了这话，在场的大人都吃了一惊。彭父彭母相互看着彼此，都很惊讶自己孩子的这般领悟。
    良久，院长点头，摸着彭家齐的脑袋说道：“她以后，就叫余舒了。谢谢你啊，家齐，给她取了一个这么好的名字。”
    第二天，余舒上晚班。由于不是周末，所以只需要下午5点过去。走到后门，余舒看见门边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正好堵住了她进门的路。
    余舒走上去，站在男人身后，说了一句：“你好，麻烦让一下。”
    男人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急忙后退几步，结果，一脚踩在了余舒的鞋上。
    “呀。”余舒低头，看着男人踩在自己鞋上的脚，面上神情不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人回头，余舒也抬头，她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男人暗黄的皮肤有些松弛，眼窝深陷，身上浓浓的烟味儿让余舒皱紧眉头。待完全看清他的面容时，余舒很惊讶，名字都到了嘴边却也不敢叫。
    “小舒姐。”男人先开口，声音浑浊。
    见人叫了自己，余舒才犹豫着问：“是罗宏霖，是吗？”
    “是。”罗宏霖点头。
    “你怎么这么瘦了？”余舒看着罗宏霖，细细打量他。他们见过很多次了，在李佳和罗宏霖热恋的那段时间，她和店里的其他人经常看见罗宏霖接李佳下班。
    那会儿，180的罗宏霖还是个帅小伙，虽然身形比较瘦，可还是没有到现在弱不禁风的地步。
    罗宏霖回避余舒的目光，说了句：“最近在减肥。”
    余舒不相信，却也没接着问，只说：“你在这里等李佳下班吧？她马上了。我就先进去打卡了。”
    “好。”
    余舒走进后厨时，李佳已经将工作服换下，准备下班。
    “李佳。”
    听到声音，李佳看着余舒，，“小舒姐，怎么了?”
    “罗宏霖在外面，他怎么成了那个样子了？”
    余舒盯着李佳，她眼神在她问话以后一直在闪躲，不敢看着她。
    “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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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没等余舒说完，李佳便说道：“小舒姐，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明天见。”
    “哎……..”
    李佳走得很快，等余舒追出去的时候，她与刚刚还站在后门的罗宏霖一并不见了。
    “明天见。”余舒站在门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余舒心里不安，她今天看到的罗宏霖，面容消瘦，神情颓废，明显就是吸毒后的样子，和那天来店里的那两个男人的面容是一样的。
    余舒叹气，罗宏霖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罗宏霖吸毒这件事情，李佳知道吗？
    她刚刚闪闪躲躲，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想必应该是知道的。
    余舒暗自摇头，再叹息几声，回了店里。
    下午六点，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点单的人来了又走，余舒和搭档秦好方桐敏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来两杯咸柠七。”
    沙哑沧桑的男低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余舒仰头，又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两天不见，他更瘦了。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面庞，就像一张发黄的纸。
    “好，20元。”
    男人给了钱，瞥了一眼在做饮品的秦好和方桐敏，问余舒：“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佳的人？”
    余舒装作没听见，给塑料杯子贴上标签以后就自己去做咸柠七了。
    “喂，老子说话，你没听见吗？”男人冲余舒吼道。
    店里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的客人都看向收银台这边。
    秦好和方桐敏被这吼声吓了一跳，余舒转身看着男人，“先生，我们店里没有叫李佳的，你找错地方了。”说完，她把做好的饮品放在柜台上，让男人自己取。
    “骗我是吧？”男人瞪着余舒，抬手指着她：“你把李佳叫出来。”
    余舒站着没动，秦好和方桐敏也不知怎么办。她们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来店里闹事，闹事的人还是个看上去像得了绝症的患者。
    店里的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余舒刚想开口，只听到身边的秦好说了句：“呀，小舒姐，你看。张警官来了。”
    余舒扭头，穿着黑衬衫黑裤子的张晏正向她们这边走来，嘴角一圈胡茬格外瞩目。
    二人对视的瞬间，余舒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啪――
    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将余舒的目光拉了回来，她只瞧见两个瘦削的身影朝着门口奔去，摔在地上的饮品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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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李佳车祸
    “张警官，你今天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喝奶茶？”
    秦好放完拖把，又急匆匆的过来了。她问张晏，眼神时不时的瞥一瞥身边余舒脸上的神情。
    张晏回答：“下班了，出门溜一溜。”
    “哦，溜到我们这里了。”
    秦好这么一问，余舒也觉得奇怪，自从林瑞的那个案子过去后，张晏过来奶茶店似乎很勤。南市公安局离这奶茶店开车可要半个小时，溜一溜能溜到这里？余舒是不相信的。
    张晏忽然也觉得自己很奇怪，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余舒？
    最近一段时间，他脑海里经常一闪而过她的样子。她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
    是什么原因，他开始在意她？是因为她那种异于常人的能力吗？
    张晏自己也想不明白。
    秦好看着都保持沉默的二人，活跃气氛道：“张警官，你想喝杯什么奶茶？我请你。”
    张晏拉回思绪，“请我？为什么？”
    “你一来，那两个男人就跑了啊。你可给我们解围了呢！是吧，小舒姐？”
    余舒觉得秦好说得在理，“对啊，张警官，谢谢你过来替我们解围。我们请你喝一杯。你想喝什么，你点。”
    张晏摇摇头，“不了，我回去了，最近有点事儿，先走了。”
    说完，张晏很快就离开了奶茶店。
    秦好看着张晏的背影，说道：“张警官每次过来吧，也不多待一会儿。说是想追求你吧，和你聊天的时间也不长。真是奇怪了。”
    余舒说：“张警官没有追求我。你也就别想着再撮合我们了。”
    “哦。”秦好有些失望。
    余舒没事情做，只好对账打发时间。等忙完了，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两个男人要找李佳？
    找李佳干什么呢？
    李佳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周六，余舒上晚班，时间是两点到晚上十点。早上五点被噩梦吓醒以后，余舒又睡了个回笼觉。
    本想睡到一点再起来，收拾以后出门去上班。可谁知，才七点，电话响了。
    起初，余舒不想搭理，她捏着被子盖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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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电话响个不停也不理睬。
    可打电话的却也是个十分有毅力的人，余舒没接电话，就一直在打。不接电话誓不罢休。
    余舒叹气，掀开被子，一番生气以后，摸到了还在响个不停。拿进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余舒心里更生气，她滑动接听，刚想骂人，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是张晏。”
    余舒睁眼，硬生生的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张警官？有什么事情？”
    “我记得，你店里是有一个叫李佳的吧？”
    “是啊，怎么了？”余舒说着，心里忽然有些慌乱。
    “她出了车祸，已经去世了。”
    “什么？”
    余舒猛地竖起身子，不敢相信的问道：“张警官，你弄错了吧？怎么会呢？也许是同名同姓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的。”
    “没有弄错。李佳的父母已经赶到警局了，他们也认了尸体，就是李佳。李佳的父母说了她的工作地点，就是清水路的奶茶店。我们没有弄错。你现在在哪里？还麻烦你来一趟警局，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我在家里。我收拾了就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余舒有些不知所措。
    李佳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
    余舒下床，打算去刷牙洗脸。
    身子忽然受力不平衡，余舒踉跄了几下，她吸了吸鼻子，站直身子以后往卫生间去。一路跌跌撞撞，一不小心，余舒的脚拌到了地毯，整个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的摔在地上，手条件性的想撑着自己的身体，结果撞到了地上，骨头都撞响了。
    她呆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怎么会？李佳怎么会出车祸去世呢？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昨天晚上还遇见了李佳，还和她道别。才一个晚上的时间，李佳怎么就死了？
    余数想不明白，她呆坐在地上，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余舒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眼泪都要流不出来了，她才缓过神，整理心情后去了卫生间。快速地刷牙洗脸后，出门时，已经是九点了。
    从张晏打电话到余舒倒警局，余舒花了1个多小时。
    警察局里人声鼎沸，工作人员手里拿着资料急匆匆地从她身边走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她还记得张晏的办公室，也没有问别人，一路凭着以前的记忆找到了张晏的办公室。
    走近才发现张晏的办公室门开着，里面传出来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余舒听得清其中一个是张晏的声音，另一个声音，他听不出来。也不像是经常跟在张晏身边的唐瀚天的声音。
    余舒走到门边，刚抬起右手想敲门，张晏便看见了她。
    他说：“进来吧。”
    余舒走进去，张晏看着站在眼前身形瘦弱的人，莫名有些心疼。仔细看时，才发现余舒眼眶还发红得厉害，就知道她在家里肯定大哭了一场。
    张晏走到茶几边，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余舒：“来，到沙发边去坐下吧。”
    余舒在沙发上坐下，张晏问：“你情绪稳定了吗？”
    余舒拿着卫生纸抵着自己的眼睛，点头“嗯。”
    随即，余舒又问：“李佳真的？我还是不敢相信。”
    张晏走到沙发边坐下，说：“我知道你还是不敢相信。”
    余舒看着张晏，又看着跟着张晏一齐坐下的男人，蹙眉。
    张晏介绍：“这是钱进，南市警察局刑警队的副队长。”
    余舒点头：“你好。”
    “你好。”钱进打完招呼，问张晏：“你们认识？”
    张晏点头：“嗯。机缘巧合。”
    “所以，她也是你叫来的？”
    “是啊。我听李佳的父母说，李佳在奶茶店工作一年多了，所以就把余舒叫了过来。奶茶店的其他人我没有联系方式，有人已经过去了。”
    钱进点头，“那余舒，我来问一些事情。”
    余舒点头。
    “李佳死于南山隧道的车祸。这个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车祸里去世的，除了李佳，还有一个人。坐在车副驾驶座的罗宏霖也去世了。你知道二人的关系吗？”
    “我知道。”余舒说，“罗宏霖是李佳的男朋友。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有很久了，我们店里的其他同事也都认识他。他请我们吃过饭。”
    “昨天你有没有见过李佳？”
    “见过。李佳昨天上早班，我上晚班。我们下午五点交接。我去上班的时候喝李佳说过话。而且，我昨天晚上还遇到过罗宏霖。他站在我们店的后门，整个人特别瘦，脸色发黄，我感觉他好像，好像吸毒了。”余舒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小。
    张晏很肯定余舒的说法，“对。罗宏霖的确是吸毒了，我们已经检测出来了他血液呈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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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很伤心，“其实，我昨天遇到罗宏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还想问李佳来着。结果李佳走得太快，我还没问出口她就走了……”余舒有些梗咽，接着，她又问：“张警官，李佳为什么会出车祸？”
    “李佳开车，罗宏霖坐副驾驶，二人从罗宏霖家里出发，不知道是要开去哪里。后面有辆车一直在尾随他们，他们也在加速，一直想要甩掉后面的那辆车。结果，过南山隧道的时候，后面的车猛地加速，将他们往前撞。而他们前面的车，正好是一辆大卡车。撞上去之后，两人就当场死亡了。我们就想问你，你知道李佳有什么仇人吗？或者，你知道罗宏霖有什么仇人吗？”
    “不知道啊，”余舒摇头“我跟李佳一起工作了一年多，他脾气挺好的。平时也没说和什么人闹了矛盾。不过，她最近一直在和罗宏霖吵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不好问。张警官，那撞李佳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之间有什么仇？你们抓到人了吗？”
    “根据监控记录显示，撞李佳车的两个人呢，就是那天去你们奶茶店闹事的那两个人。一个叫唐金波，是那个高一点的；另外一个叫向超，矮一点的。那天冲你吼的那个人就叫唐金波，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有印象，那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钱进说：“说来也奇怪，他们俩个人撞了李佳开的以后，唐金波把向超杀了。”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余舒不解。
    钱进继续说：“监控记录里显示，唐金波和向超最近几天一直在跟踪李佳和罗宏霖。昨天晚上，李佳和罗宏霖开车出门，唐金波和向超就开车尾随二人。后来，在隧道的时候，唐金波就开车撞了李佳。撞完人以后，二人在车里闹了一顿，唐金波就把向超给杀了，然后逃走了，至今找不到人。”
    余舒糊涂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晏看着余舒：“唐金波为什么要杀向超我们也不清楚。他和向超为什么要开车撞李佳我们现在也还弄不清楚。”
    余舒问：“罗宏霖吸毒，是不是和唐金波有关呢？”
    第22章 凶手落水
    张晏说：“这个目前也不知道，但是不久之前，唐金波在大江酒店外面，和罗宏霖起过很大的争执，二人还叫了兄弟。他们两个结了仇。这是我们可以肯定的。但是，什么仇可以让唐金波杀人呢？”
    钱进说：“唐金波现在身上背着三条人命，我们已经在全力缉捕他了。”
    余舒点头，“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说没就没了。”说着说着，余舒又想哭了。
    张晏说：“辛苦你了。一大早的过来。你要去见李佳最后一面吗？”
    余舒犹豫，“我不敢去，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张晏想了一下，带着很沉重的语气说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去看看她的，也算是她在火化之前见她最后一面吧。”
    余舒哭泣着问，“张晏，你可以带我去看她吗？”
    “可以。走吧。”
    说完，张宴刚想和钱进说什么，钱进说：“你带她过去吧，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张晏放心的带着余舒走出去。
    前往停尸房的路特别漫长，余舒一直低着头，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她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朋友的痛苦，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在参加工作以后，把和她一起工作的人当成了朋友。
    她们员工五个人，每天都能见面，大家会一起笑一起闹，会诉说自己的烦心事，会分享自己的高兴事。她们都是活生生的生活在她身边的人。她喜欢她们，她们也喜欢她，她们有着共同的语言。
    走在前面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说，“不管怎样，你都要节哀顺变。”
    到了停尸房外，屋里嚎啕大哭的声音传了出来，余舒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继续哭了起来。
    张晏也没有上前安慰她，这是她必须要承受的。
    他一直认为，人有了感情，就会有眼泪。
    余舒推门进去，停尸房里有四个人，分别是李佳和罗宏霖的父母。两对父母分别靠在自己孩子的身边，哭得撕心裂肺。见余舒进去了，李佳的母亲拉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最终又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板。李佳的父亲也是双眼红肿，可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躺着的女儿。
    余舒见了李佳，她依然是那么美，可惜，她那灵动的双眸再也没办法睁开。她抬起右手，轻轻触碰她冰冷又漂亮的脸庞，害怕她像童话里那样，一碰就消失了。李佳没了以往的生气，她太冰冷，令余舒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天啊。”
    过了很久，李佳的妈妈终于又开始哭喊着，她的声音里除了怨愤，别无其他。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李佳的母亲站起来，双手握住余舒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气，“孩子，你说，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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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走了呢？她怎么舍得离开我啊？我的心都要碎了。”
    余舒忍不住，“阿姨，您放心，警察一定会把凶手捉住的。”
    李佳妈妈摇头，她撒开拉着余舒的手，走到李佳身边，蹲下身子，抱住李佳，“我要我孩子回来啊！我要活生生的人啊！”
    余舒没再敢多停留，抬手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别人口中的悲伤故事，从不会在自己身边缺席。
    余舒跑出了停尸房，跑了很远，直到外面的阳光逼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她才停下脚步。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李佳母亲的哭声开始回荡在耳边。余舒使劲的摇头，睁眼抬头，想看看这夺目的阳光是不是真的？她抬头，光线刺入眼睛，她硬撑着，可最终还是败了下来。
    阳光是这么刺眼，光芒是这么真实，可为何，阴暗的一切都离我们这么近？
    余舒实在是想不明白。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从她身边经过，有说有笑，仿佛生活是那么美好。
    不知不觉，余舒走到自己工作的店外。她走进去，看到秦好和方桐敏站在收银台边，哭红的双眼告诉余舒，她们也知道了李佳的事情。可是，她们穿着工作服，依旧是面带微笑的迎接每一个客人。
    活着的人不容易。
    余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进去店里以后，去了后厨。
    站在收银台前，三个女人都没有说话。下午六点，在外地旅游的林老板朱杨得知了李佳的事情，已经赶了回来。她面容沉重，进来后，问了句：“明天是李佳的丧礼，你们都会去吧？”
    三个人点头，期间，只有秦好没有忍住，抽泣了一声。
    回到家里，余舒洗澡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被一声雷声惊醒，余舒立马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有湿润的水滴划过自己的脸庞，才想明白是自己睡觉的时候流泪了。
    外面开始下雨，倾盆大雨伴着风疯狂的敲击着窗户，发出清脆的生意。闪电夹杂着雷声，余舒双手环抱住自己，低垂着脑袋，闷声叹息。余舒侧身，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
    把手机放下，她再次躺好。
    从凌晨三点开始下的雨直到早上六点还没有完。余舒醒来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声依然可以听得很清楚。
    出了门，余舒拿起雨伞，乘电梯下了楼。今天的雨下得实在是太大，而且伴随着大风，雨随着风疯狂袭击路上的行人。
    余舒把伞歪拿着，尽量挡住风吹过来的雨，可风实在是大，尽管上身被伞挡得严严实实，可余舒穿的裤子也全都打湿了。余舒没心思去管这些，她站在路边，看着没有车辆的大街，慌张无措。今天的雨下得大，连过往的出租车都没有。
    她抬腕看手表，出门的时候是6点，现在已经是6点半了，离李佳的丧礼只有半个小时了。路边的大树被雨水敲击着，枝丫上的叶子耷拉着，没有生气，却绿得发亮。
    赶到殡仪馆时，已经是七点半了。
    秦好和方桐敏还有叶琳琳没有在门口等她，已经进去了。
    余舒将雨伞放在专门放雨伞的桶里后，走进了殡仪馆。里面站满了人，大多是李佳那边的亲戚，朋友来得不多。余舒找到秦好和方桐敏她们，和她们站在一起。
    余舒看得见灵堂上李佳的照片，那相框里的笑容是那样美丽耀眼，才二十多岁的生命，怎么就这么陨落了？
    李佳的父母都身着父母都穿着黑色的素衣，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自己女儿的遗照，已经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变成了默默流泪，显然是接受了女儿已经离开他们的事实。
    余舒真的不忍心，虽然她脑海里从来就没有父母的印象，没有体会到父爱和母爱，可她知道亲情的温度。他还是希望这个世界上的一家人能够团聚，所有的亲人都能聚在一起。
    而且，余舒看着李佳的父母，他们可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余舒叹气。
    仪式完了，大家便散了。
    “小舒姐，我们都各自回去吧。”
    “是啊，咱们今天也送完了李佳最后一程，我和亲好顺路，打算打车回去。”方桐敏附和秦好的话。
    余舒看着叶琳琳，“你呢？”
    “我也自己打车回去。”
    “那行，你们先走。我在这儿还待一会儿。”
    “嗯。那我们走了。”
    秦好和方桐敏她们撑伞离去。
    余舒在殡仪馆待了很久，直到人都要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出去，慢悠悠的走到殡仪馆门口。
    外面的雨还在下，似乎没有要停的趋势。天色灰蒙蒙的，更为今天李佳的丧礼增添了一分凄凉感。
    才把手里的伞撑开，余舒抬头便看见了奔着她这边而来的张晏。他形色匆匆，没有打伞，上身穿着的黄色短袖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了，成了一根一根的样子。
    张晏跑得很快，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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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有问候余舒，只是问道：“李佳的父母还在里面吗？”
    余舒点头：“在。”
    “好。”
    “怎么了？”
    “案情有了新进展。”
    张晏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进去，余舒听了，立马跟在他身后。
    李佳母亲面容憔悴，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有些空洞。父亲正在擦拭女儿的照片。
    张晏头发已经湿透了，那上面的水珠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滴，他喘着气，走到李佳父亲身边，开口：“案情有新进展了。”
    李佳母亲本来还申请恍惚，听到这话，忽然有了精神，她瞬间站起来，冲到张晏面前，“什么进展？是不是凶手被捉住了？”
    余舒也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张晏，祈求他下面的回答能过让她不安的心情得到缓解，可惜，张晏接下来的话让人高兴又让人不高兴。
    张晏看着李佳的父亲，语气很柔和，带着对死者的敬畏，压低了声音：“凶手找到了，但是，他已经死了。”
    余舒瞪眼，怎么会？
    唐金波就死了？
    张晏继续说：“今天早上，有人来报案，说清溪湖上飘着一具尸体。接到报案后，我们立即行动。等到了现场，我们发现尸体已经被水泡肿了。将尸体运回警局后，经过鉴定，我们肯定，尸体就是正在逃的唐金波。目前，凶手也找到了，李佳的案子可以说是已经结了，所以我过来跟你们说一下情况。”
    李佳的父母脸上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神情，凶手死得这么便宜，真是不解气。
    李佳父亲问：“张警官，真的？”
    “真的。”
    余舒看着张晏，问道：“唐金波是怎么落水的，他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落水呢？”
    张延点，“我们是这么想的，所以看了监控，可惜，那附近的监控坏掉了，而且坏了很久了，所以我们不知道唐金波落水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了，还是被人推了下去。”
    “你说。这个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
    “凶手都已经找到了，这个案子只能结了。”
    余舒无奈，却没有任何办法。
    李佳母亲上前，握住张晏的手，带着感谢的语气：“谢谢你啊，张警官。谢谢你。”
    “我应该的，既然凶手也找到了，李佳也可以安心了。虽然，”张晏话没说完，沉默着，看了一眼灵堂上的照片，继续说道：“虽然，人不是我们抓到的，但码现在，你们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第23章 我来打伞
    听了张晏的话，李佳父亲点头，他脸上的神情，除了伤心，终于是多了一丝宽慰，“谢谢你，张警官。我女儿，终于是能够安心了。”
    余舒使劲深呼吸，扭头看李佳的遗照时，嘴角和照片上的李佳一样，弯成了一个弧度，李佳，你听见了吗？凶手算是偿命了。
    张晏看了屋子一圈，目光又放在站在自己边上的余舒身上，他轻声问：“余舒，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跟我走吗？”
    余舒抬头，正好看到张晏发丝上的水珠低落下来，她不禁有些想笑，“你这头发还在不停的滴水，我还跟你走？跟你一起淋雨啊？我好歹还有一把伞呢。”
    张晏说：“我是开车过来的。”
    余舒说：“开车过来还被雨淋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开的敞篷车？”
    张晏：“……”
    他看着余舒，解释：“我真的是开车过来的，这里面没有地方停，停车场已经停满了，我只能够停在外面，剩下的路是我跑进来的，当时雨下的特别大，所以我身上都是湿透了。要不要我送你？现在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这么偏僻，你也不好坐车。”
    余舒想了一下，点头：“行吧，那你送我一段吧。”
    “那叔叔阿姨，我回去了。”
    李佳母亲点头：“好的。小书啊，谢谢你了。还有，好好活着啊。”李佳母亲握住余舒的手，千言万语，最后就剩下一句话。
    余舒点头，眼神很坚定：“会的。阿姨，你和叔叔要注意身体。”
    “嗯。”
    余舒和李佳的父母告别，便跟着张晏走了出去。
    张晏故意走得很慢，他仔细打量走在自己前面的余舒，才一个晚上不见，他感觉她又瘦了。
    他知道，余舒会很坚强。
    外面的雨太大了，那雨水落地的声音就像是一阵一阵的鼓声，击得人心里慌乱。张晏刚走到门边，正想往外跑，余舒拉住他的手，“哎，跑什么呢，我这手里有伞啊。”
    张晏低头，这才看见余舒手里拿着的格子伞。
    “我忘记了，你刚在里面也说了你带了伞。”
    余舒把伞撑开，举着伞下了台阶，往门外走了两步，回头见张晏还留在原地，问：“还要我请你和我一起打伞？”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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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嘴角弯起，跑了两步躲在余舒伞下，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张晏比余舒高半个脑袋，余舒打得不高，张晏的头盯着伞顶，感觉很压抑。
    伞很小，张晏人高马大，躲进伞里后，余舒跟不上张晏的步伐，好几次，她都看到张晏的右边肩膀完全都路在外面。她抬头，看到自己被整个伞包围着，觉得张晏躲进来慢悠悠的走着避雨，还不如让他跑着去停车的地方。
    余舒心里有愧，握着伞柄的手不禁更加使劲，肩膀往前，身体缩成一团，想让自己变得小一点，让张晏可以躲进来。
    张晏隐约感觉到了余舒的变化，他低头，正好看见余舒白皙的耳朵，余舒虽然肤色不是特别白，可耳朵倒被头发保护的很好，没怎么被阳光晒过，特别白。
    “我来打吧。”
    余舒还想着怎么让自己的身体更小一点，张晏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好。”
    见余舒答应了，张晏便抬手，打算握住上面一点的伞柄。可余舒以为张晏会来握自己握伞槟的地方，于是手往上移。
    这一移，刚好使张晏的手覆盖了她的手。
    张晏的手很大，手心都有很多茧子，摸到余舒手背时，余舒可以清楚感觉到奇怪的粗糙感以及张晏手心的温度。
    雨水敲击着伞面，一声一声，终于让余舒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
    张晏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
    “没事儿。”余舒低头，继续往前走，心却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感觉要蹦了出来，在这水里欢呼雀跃。
    走了五分钟，余舒才和张晏一起走到张晏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张晏系好安全带，他问：“是回去吗？”
    “嗯。”
    “你们老板没有给你们放假？”
    “放了一天。她让我们整理好心情，后天去上班。”
    “这…….”
    啦啦啦――
    张晏话还没有说完，身边人的电话便响了。
    “你的电话。”
    张晏提醒，右手捏着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左脚已经踩在了离合器上。
    余舒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嘴角弯到了最大。
    张晏侧头，正好看见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余舒接听电话：“家齐哥。”
    张晏本来在看着余舒，听到这甜美的声音，又听到余舒叫电话那头的人“哥哥”，更加觉得奇怪，余舒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个“哥哥”是什么人？他莫名滚动了喉结，眼睛一直注视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嗯。小舒，你后天上什么时候的班？”
    电话那头，彭家齐问余舒。余舒根本没听出他的声音，好一会儿，她都在确认，跟自己打电话的人是不是彭家齐？他的声音比上次更深沉沙哑，语气里的疲惫怎么也掩盖不了，要不是有来电显示，余舒都不敢相信打电话的就是彭家齐。
    “喂，小舒，你在听吗？”电话那头，彭家齐很急切的问。
    “啊，我在。”余舒赶紧回答。
    “你后天上什么班？”
    “后天嘛…….”余舒想了一下，“上早班。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
    “好，我中午过来找你。”
    “好的，家齐哥，你是感冒了吗？声音怎么这么沙哑啊？我听着都不像你了。”
    “是有些感冒了。不用担心。我后天来找你。先挂了啊。”
    “哦，好。”
    挂了电话，张晏看着余舒，她脸上的高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她眼眸低垂，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似乎想回拨回去。
    张晏看出她的想法，说道：“要是想回拨回去，就拨啊。”
    余舒扭头，看着张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算了，不用打了，也没什么要说的。”
    张晏也没再多说，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雨下的猛烈，雨刷器在不停的晃悠。余舒看不清前方的路，扭头想看看窗外是什么样子，可雨水一直顺着玻璃往下流，模糊了余舒看外面的视线。
    “张晏，李佳的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吗？”余舒看着外面的雨，忽然问话。
    张晏扭头看了一眼余舒，她头倚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带着脆弱，“是的。”
    “那你能告诉我，唐金波以前贩毒吗？”
    “贩毒。他是一个有一些客源的小卖主。”
    “主要就是把毒品卖给类似于罗宏霖的富二代？”
    张晏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他被抓进去两次后就不再贩毒了。”
    余舒问：“既然如此，那他上头的更大的卖主是谁呢？”
    张晏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余舒有些失望，“唐金波的死，是不是和他上面更大的卖主有关系？”
    “是有关系。”张晏没有隐瞒。
    “那你们什么时候会顺着唐金波这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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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上面的人都给抓了？张晏，你们需要多久？”
    “你知道，我们为了抓唐金波上面的人，已经筹备了多久了吗？余舒，不是每一桩案子都很轻松。”
    余舒点头，“我理解你们。”
    张晏叹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
    丧礼那天的雨一直下到了要去上班的那天。
    由于现在人手不够，所以朱杨安排一个人上早班，其余三人上晚班。今天是余舒一个人去上早班，秦好、方桐敏、叶琳琳三个人一起上晚班，晚上的客人比早上的客人要多。
    到了店里，余舒把伞撑开摆在店里，反正现在还没有什么人。
    放了音乐，余舒开始拉茶。
    今天的天气不好，雨下得很大，豆大般的雨滴落在地上，像是透明的珍珠从天而降。
    从进店开始，余舒就盼望着早点到中午。李佳丧礼那天，彭家齐打电话来说会过来找她。
    她一直在等他。
    11点半，余舒已经急不可耐，她直勾勾的盯着外面，期盼那个想了许久的人能出现。
    12点半，余舒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她摸着扁平的肚子，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早上忘记了吃早餐。
    “怎么还不来呢？”余舒兀自念叨，脸上有些许担忧。
    不知怎么的，最近她老是做噩梦。梦里，她一个人住在孤儿院里，周围都是枯黄的落叶。
    今天是周一，门外的行人很少。加上下这么大的雨，人便更少了。
    “骗子。”
    余舒骂道。
    “彭家齐是骗子。”
    余舒低着头，一边浏览外卖的页面，一边生气。
    “小舒。”
    门口传来陌生的叫唤。
    余舒抬头，看到眼前的人，眼底的高兴化作了惊恐。
    “家齐哥？”犹豫了很久，余舒开口问。
    彭家齐点头，向余舒走过去。他穿着黑色的断袖，两条露出来的手臂就像是两根细竹竿，手腕的骨头突兀，让人害怕。衣服的颜色让他本就瘦弱的身躯更加没有气力。他本来就高，身子一瘦下去，整个人就脱了相，就跟马上要入土的人一样，没了血色，只靠一口气吊着命。余舒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彭家齐。
    “家齐哥，你怎么了？”
    余舒放下手机，离开收银台，绕到后厨，开了后厨的门以后飞快的跑到彭家齐身边，“家齐哥，你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张晏心动了
    第24章 自甘堕落
    彭家齐在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他摇头，挤出笑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姑娘，想抬手摸一摸余舒的头，可最终放下，“没有，小舒，我没有生病。”
    “那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余舒很慌张，她隐约觉得，彭家齐是不是和罗宏霖一样，也在干那种事情？
    “家齐哥，你是不是在吸…….？”余舒问的含蓄，没有问完，最后一个字没有问出口。她看着彭家齐，期待他的回答，期待他否定自己的提问。
    她这么迫切的想得到否定的回答，可惜，彭家齐也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余舒忽然很想哭，可她却又哭不出来。
    她带着凄凉的笑容，看着彭家齐。
    “小舒，给我买杯奶茶吧。”
    “什么？”
    “我想喝甜一点的东西。”彭家齐说，“小舒，你给我做一杯奶茶吧。”
    “好。”余舒见彭家齐不想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她又找不到该聊什么，只好答应。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快半年了。
    余舒之前一直约他，可他一直都不出现。他说他自己很忙。
    余舒又绕到后厨，在后厨里紧闭眼睛，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调整心情后，她掀开帘子出去，走到了收银台。
    她不急不躁的穿好工作用的围裙，开始给彭家齐做奶茶。
    “家齐哥，还是之前的原味奶茶吗？”余舒手里拿着带有刻度的玻璃杯，想了一下，抬头问道。
    “是啊。就之前我经常喝的原味奶茶吧。小舒做的，最好喝了。”
    余舒一直在看着彭家齐，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虽然回答了她的问题，可还是低着头，左手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拿出已经揉成一团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余舒做饮品很快，彭家齐刚刚搜完那团东西，她的饮品就做好了。
    “家齐哥，你来尝一尝。”
    彭家齐将东西握在手里，起身走到余舒面前。
    彭家齐端起原味奶茶，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以后，他点头道：“还是原来的味道。”
    余舒笑，可心里很苦涩。她看着彭家齐，他挺直腰杆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精神，可他整个人却瘫软无力，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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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的高大男人变成了现在的佝偻病人。
    余舒看着他吃力的神情，眼眶忽然就湿润了。才三十岁的男人，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小舒。这奶茶多少钱？”
    彭家齐喝完了东西，将纸杯放在收银台旁边的木柜子上，问着站在自己对面在自己喝奶茶时就一直低着头的姑娘。
    他知道，她在哭。
    余舒摇头，抬手擦掉刚从眼眶里掉落出来的泪珠，“不用了，一杯奶茶能有多少钱？不用给钱了。”
    “不行，必须要给。”
    说完，彭家齐把一直攥在左手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余舒，她这才知道，他手里一直攥着的，是钱。
    见余舒没有要收钱的动作，他有些急躁，说道：“这钱我必须要给你，你店里有监控万一老板看见了 ，岂不是要找你麻烦？”
    彭家齐和余舒隔着一个柜台，可他却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给余舒钱，说完，他便倾身，将整个身子都放在柜子上。
    余舒见他这么认真，脸部表情又这么狰狞，忽然有些害怕，她抬脚想后退，可没来得及，便被彭家齐一把抓住了，怎么也逃不开。
    “手给我。”彭家齐朝余舒吼，语气里除了愤怒，还有急切。
    余舒摇头，彭家齐叹气，脸上写满了生气，他也不顾余舒的不愿意，拉过她的右手，将她往自己这边扯了过来。掰开她紧紧握紧的手心，将已经揉成一团的钱币重重的放在她手心。
    彭家齐放钱币的力气有多重呢？
    余舒觉得，纸币的边角触碰到她的手心，她都觉得像刀子刮过一般疼得她想缩回手。可彭家齐右手一直拽着她右手的手腕，让她没办法把手抽回去。
    “把钱拿着。”彭家齐放完钱，重新站直身子。低头时，见钱被余舒紧紧握在手心，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余舒低头，看着自己握着的手掌，不经意又加大了气力。
    彭家齐在店里站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话要和余舒说，只好在店里踱步。
    安静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说出口：“我该回去了，小舒，你好好工作。”
    余舒抬头，泪水已经流出了眼眶，顺着脸颊缓缓低落。
    “小舒。”彭家齐动了动喉咙，开口说话。
    “你回去吧。”余舒闭眼，“待会儿要来其他的客人了，我就没办法陪你了。”
    “好。”彭家齐点头，嘴角还带着笑，“那我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余舒回答，声音细小，几乎要听不见。
    “对了。”彭家齐才转身，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看着余舒说道：“小舒，你要长大了。”
    “啊？”余舒不明白彭家齐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她抬头，正好对上彭家齐的目光。
    她这才发现，彭家齐的眼睛依然明亮夺目，似有星光。就如同他之前，阳光开朗的时候。
    “长大了，人就会有烦恼了。”彭家齐看着余舒，嘴角的笑弯到最大，加上那双有星光的眼睛，余舒觉得，彭家齐还是那个彭家齐。
    “哥走了。”
    彭家齐说完，转身冲了出去，跑进了大雨里。
    余舒追出去，可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车，消失在余舒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
    “家齐哥。”余舒喃喃叫唤，心里像被扎了刀子一样疼。
    下午的客人不多，余舒也一直心不在焉。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彭家齐走上了和罗宏霖一样的道路。
    “小舒姐。”
    秦好欢快的叫唤勾回了余舒的思绪，她脑子忽然空白。
    “小舒姐。”
    秦好又叫了一次，这一次，余舒顺着声音看向店门口，秦好正收了雨伞，弯下身子将雨伞放在玻璃门旁边的红色水桶里后，便往店里走。她今天穿得也很朴素，就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
    “小舒姐。”秦好走近收银台，瞧了一下余舒脸上的神情，蹙眉，俯身趴在柜台上好奇的问道：“小舒姐，你刚刚是在发呆啊？我叫你你都没有回我。”
    余舒点头，问道：“你怎么就来了？”
    秦好更加疑惑，她抬起手腕，将手腕上的表凑近余舒，“小舒姐，已经4点48了，我再不来就要迟到了。”
    “是吗？都要五点了。我也该下班了。”
    余舒说得心不在焉，有气无力，语气里的失落让秦好不太放心，“小舒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余舒摇头，“没有。你快进来打卡吧，免得迟到了。”
    “好吧。”
    秦好推门进了后厨去打卡上班，余舒脱掉身上穿的蓝色围裙工作服，也走进后厨去打卡下班。
    秦好打了卡，见余舒还是一脸不开心，凑近她，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小舒姐，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的。”
    余舒看着秦好清澈干净的眼睛，勉为其难的露出笑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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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觉得今天一个人上早班有点累。你来了就好多了。”
    秦好说：“小舒姐，朱姐已经在招人了，马上咱们就有新伙伴了。”
    “嗯。”余舒点头。
    “小舒姐，你要是累了，就快点回去休息吧。”
    “好，我走了。”
    余舒和秦好聊完天，走出后厨，拿起放在玻璃门旁边水桶里的格子雨伞，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雨水滋养了万物，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可余舒却莫名觉得压抑。
    她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天彭家齐来找她，她仿佛找到了心神不宁的原因。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变成了一个毒鬼，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人，她心里怎么会安定呢？
    “呵。”
    余舒冷哼出声，她真的很想骂彭家齐，你他妈在干嘛啊？怎么堕落到这幅样子了？
    余舒越想越生气，也越来越替彭家齐不值。
    “哎，你上不上车？”
    感觉到头顶有声音传来，余舒抬头，正好看见公交车的门开着，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大概四十多岁的司机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啊？”余舒有点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离店子150米远的公交车站。
    “上不上车？”司机师傅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盯着余舒，眼睛也不眨一下。
    余舒立马摇头，“不上。”
    司机师傅关了门，疾驰而去。
    余舒深呼吸一口气，整理情绪后，决定去找彭家齐。
    余舒拿出手机，翻到通话记录，找到彭家齐的号码，直接拨了回去，她拿着手机凑近耳朵，期待电话那头的一声“小舒”。
    然而，电话并没有接通――
    “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余舒纳闷，挂断了电话。
    “直接去找他好了。”
    余舒想着，决定坐地铁去彭家齐的公寓找他。
    彭家齐住的位置很偏僻，也很破旧了，在南市的老城区，樟子路的东方花园小区。由于房租便宜，所以彭家齐也一直没有搬住址。
    他曾经劝过余舒去那里租住，可那房子实在是太破旧了，而且那住址离余舒工作的地方得转两条地铁线，余舒便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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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偶遇张晏
    彭家齐的住址余舒记得很清楚，到了东方花园小区，她直接去了9栋。彭家齐住在这栋楼的三楼。
    才走到楼梯口，一股湿气边涌入鼻息。东方花园小区的房子已经很旧了，虽然最近接连都是大太阳的天气，可老房子似乎就是带着一股自由的阴冷气息。由于很多住户都搬走了，没人住，湿气便更重了。
    余舒蹙眉，吸了吸鼻子，看着许久没有爬过的楼梯叹气。这小区的水泥楼梯的台阶修得很高，走起来十分吃力。余舒扭头，可以看见楼梯边的木扶手已经严重褪色，大红色褪色成了土红色，还带着长短不一深浅不一的刮痕。
    扶手和这栋房子一起，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到了门外，余舒喘气，抬手刚想敲门，可寻思着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只好把手放下，再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等想好了该怎么开口，余舒再次抬手，直接抡起拳头敲门。她觉得自己是头一次敲门这么用力，整个拳头落在铁门上，手疼得自己都忍不住了，只好停了下来。
    可她在门外疼的手都红了，可屋里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奇怪了。家齐哥呢？”
    余舒自言自语，又敲了敲门，可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家齐哥去工作的地方了？”
    余舒自问自答：“肯定是的。”
    想到这，余舒转身下楼。
    到了小区外，天色已经暗了，自从上次出事以后，余舒便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了，可惜东方花园小区离大江酒店实在是太远，打车过去太贵，她只好在人行道上跑了起来。
    幸好路上有来往的车辆，轮胎轧过马路的声音让她能有有些安全感。
    起码，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到了地铁站，余舒乘二号线去大江酒店。
    地铁上的人很多，余舒赶上了下班高峰期，她挤在人群里，眼睛随意看了看四周。
    车厢里最多的就是穿着工作服的男女，他们都在低头玩手机。站在余舒旁边的是一对小情侣，他们正在打情骂俏，男女一起浏览手机页面，男朋友搂着女朋友的腰，偶尔还亲一下脸。
    余舒仰头，看着被人群挡住的光线，觉得特别压抑。
    下了车，余舒飞快的离开地铁站。出了地铁站，余舒拿出手机导航，顺着导航一直往前走。
    大江酒店离地铁站就两百米的路程，而且还只需要走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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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舒走得轻松，很快就到了酒店。
    可到了酒店，眼前的情景让余舒有些慌张。
    酒店外停了三辆警车，警灯一直在闪烁，红色夹杂着蓝色的光芒晃得余舒只好眯起自己的眼睛。由于看不清路面，她走得有点慢，绕过警车，终于是走到了门口。她走进旋转玻璃门，随着门，走进了大厅。
    一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欧式豪华水晶吊灯，吊灯大概长两米，灯光是黄色的，带着暖意。门的右斜方是办理入住和退房手续的柜台，柜台是金色的，特别贵气。柜台后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人，盘着头发，一丝不苟，面容姣好。
    余舒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带着笑容问道：“你好，我想请问，你们的大堂经理彭家齐在吗？”
    其中一个女人面带微笑的回答余舒：“不在。彭经理今天休息。”
    “休息？”
    “嗯，是的。”女人点头。
    “哦，好的，谢谢。”
    余舒奇怪，彭家齐今天休息，不在酒店工作，也不在家里，那他去了哪里？
    余舒慢悠悠的往外走，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余舒？”
    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声。
    余舒扭头，很意外，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很久没刮胡子又开始满脸胡茬的张晏，他很精神，可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眼神有些冰冷，带着她只有在他眼里才看得到的严肃与冷酷。他今天穿着警服，整个人特别挺拔，精神抖搂。
    “张警官？你怎么在这里？还没下班吗？”余舒很好奇，她细细打量着张晏，她还是头一次见张晏穿警服。
    英俊挺拔，精神硬朗。
    “今天搞突击检查。”张晏说得简洁明了，他看着余舒，“你来干嘛？”
    余舒见张的眼神变得奇怪，想到他可能觉得自己是来开房的，她解释：“我是来找我哥的。彭家齐，他是这里的大堂经理。”
    张晏说：“我知道他。他今天休息。”
    余舒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还认识他？”
    张晏说：“他刚当上大堂经理的时候，我就带着人来搞过一次突击检查。”
    “这样啊。”
    张晏看着余舒，她今天穿得也很简单，短袖加牛仔裤，她难道没有裙子吗？
    余舒感受到了目光，抬头，正好迎上张晏的视线，她有些不自然，低头说道：“我该回去了。”
    张晏见人要走了，忽然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他觉得，那天余舒在他车里接的电话，估计就是彭家齐打来的。
    余舒楞了一下，哎？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张晏觉得自己太莽撞了，急忙又说道：“太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余舒却也没有往外面走，自己解释起来：“他是我特别亲的哥哥。”
    张晏没想到余舒会回答自己，他心里有些窃喜，可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这样啊。”
    “我回去了。”
    余舒抬脚离开，没让张晏看见脸蛋开始飘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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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酒店人命
    张晏看着余舒的背影，心情好了许多。
    “队长，还在看呢？人都已经走了。”
    唐瀚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开始打趣张晏。他站在张晏左侧，右手搭上张晏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队长，我跟你你说啊，你要是喜欢人家啊，那就赶紧去追啊。别等到时候自己后悔。现在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可是非常抢手的。”
    张晏扭头，冷眼看着唐瀚天：“瞎说什么？”
    “哎，我作证啊，唐瀚天可绝不是瞎说。”周雅娴也不只是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一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队长，你要是喜欢余舒，赶紧的，正好现在还有这么多交集，可以多和人聊聊。万一以后遇不到了，你这厚脸皮，怎么会好意思去找人家？”
    唐瀚天竖起食指，冲着周雅娴摇了摇，“错。周雅娴，你可就说错了。”
    “说错什么了？”
    “我告诉你，那天啊，队长可是一个人去找了余舒。”
    “啊？真的啊？”听到这消息，周雅娴赶紧跑到唐瀚天身边，“说说，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张晏哼了一声：“咱们今天来可是有任务的，你们两个再这么懒散，下次出任务可就没你们的份了。”
    唐瀚天点头：“队长说的是。”
    周雅娴也立马换了严肃脸：“知道了。”
    张晏看着唐瀚天眼神变得坚毅了，抬脚出去，才走一步，就听见身后的周雅娴说道：“没事儿，待会儿回去了以后微信告诉我。”
    张晏：“……”
    张晏无奈，接着往外面走。
    来的时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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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外面的天还有亮光，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霓虹闪烁，酒店外的马路上川流不息。张晏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揭开烟盒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将烟盒又放回兜里后，点燃烟吸了一口。
    “队长，咱们现在是要回去了吗？”唐瀚天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问张晏。
    张晏呼气，从嘴里吐出一团烟雾，“是啊。收队吧。”
    “嗯。”
    唐瀚天走到车边，上了驾驶座，准备开车离去。
    “呀，张队长，要走了吗？”
    伴随着雄浑低沉的男人声音，张晏扭头，看见了穿着黑色西装疾步过来的江海平。
    江海平是大江酒店的创始人，今年57岁了，一米七的个子，微微发福，可面容保养得倒挺好。张晏看江海平现在的样子，说他是45岁也没人不会相信。
    张晏点头示意，“江总怎么出来了？”
    “来送一送你们。”江海平笑。他背对着酒店站着，整个人挡住了光亮。
    唐瀚天见江海平出来了，一脸嫌弃，使劲按了好几下车喇叭，示意张晏赶紧过来。
    张晏说：“江总，你进去忙吧，我也该收队了。”
    “行，你慢走。”江海平站在原地，也没有回酒店的意向，似乎是想目送张晏他们离去。
    张晏也没在和江海平寒暄，吸完最后一口烟，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胖，把烟头对准垃圾桶顶部，把烟给灭了。
    他顺手把灭了火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转身，仰头看着大江酒店。无奈轻声笑了几声。
    张晏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后，唐瀚天便迫不及待的发了车，将车开上已经开始拥堵的马路。
    江海平对着张晏所在的车挥挥手，嘴角略带着笑。他这一笑，嘴里的牙齿便露了出来。由于常年吸烟，牙齿黄得发黑，看上去特别?}人。
    此时，酒店里，身穿青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正急匆匆的往外面走，见江海平正站在酒店外，马上跑到外面，神情严峻，咽了烟嗓子，压低声音站在江海平身边说道：“江总，彭家齐不见了。”
    “不见了？”江海平扭头，看着男人问道：“都找遍了？”
    “都找遍了。没有人。”
    “他今天休息，能去哪里？”江海平盯着男人，“罗涵，你跟了我多久？”
    罗涵说：“5年了。我24岁跟您的，现在29岁。”
    “既然已经5年了，为何做事情还这么马虎？连个人都看不住。”
    “不是。”罗涵解释，“他进了菜市场，后来就找不见人了。江总，你说，彭家齐他会不会趁机去警局？”
    江海平冷哼一声，“他要是有那个胆子，我这酒店早就不在了。你放心，他报警是绝对不敢的。何况，他那么孝顺的人，难道就想看到自己的父母老了还受病痛的折磨吗？只要他父母在咱们手上，我就不怕他会报警。”
    “江总英明。”
    “别拍马屁了，快去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罗涵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赶紧离开。
    江海平转身往酒店里走。酒店里的光折射在他身上，整个人好像都变得神圣起来。
    第二天，一切照旧。
    张晏在办公室醒来以后就去刷牙洗脸。
    办公室的窗帘没有拉紧，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直射进来，落在红色茶几上。
    张晏洗漱完毕，出门去买早餐。
    出了警局往右走，三百米远的距离，有个农贸市场。市场里很热闹，人来人往，嘈杂喧哗，倒让人心安。
    张晏逛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入口，买了一份豆腐脑，还买了5个包子，哼着歌儿往回走。
    回到警局的时候，警局里已经来了一半的人。张晏手里提着的包子一个都还没吃，可豆腐脑已经喝完了。他穿过办公区，打算往自己办公室走。
    “队长！”周雅娴见张晏回来了，跑着到了他跟前，“队长，昨天唐瀚天已经跟我说了，你还真找了余舒啊。那赶紧的，你就追人家吧。要是你没什么追女孩的技巧，我可以手把手教你的。”
    张晏呵呵笑了几声，把手伸进包子袋，拿出一个包子看着周雅娴：“想吃吗？”
    周雅娴咧嘴摇头，急忙跳离张晏一米远，“我错了，队长，我去干活了。”
    张晏把包子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往办公室去。
    十二点过十分，忙了一上午的张晏准备去吃午饭。
    他出门，正好遇见钱进。
    “呀，巧啊。”
    钱进说：“是啊，真巧的。平时见不着人的张队长今天怎么就被我碰见了。”
    张晏反手带上门，“也不知道，今天食堂什么菜。”
    “排骨。”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二人笑了几声，往食堂的方向去。
    “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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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亮又急促的叫声让张晏和钱进都看着过道。再转个弯，他们就要离开过道进入警局的后院了，而警局的食堂就在后院。
    “队长。”唐瀚天站在过道的那头，神情很慌张，“队长，副队长，出事了。”
    张晏问：“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大江酒店，出人命了。”唐瀚天神情凝重，看着过道尽头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还请收藏啊~~~马上就是大案子了~打开你们的脑洞，和我一起破案吧~这本书绝对会更完的~李佳的案子可不是写的那么简单的。
    第27章 你怀疑我
    张晏蹙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走到了唐瀚天面前，他问：“大江酒店出了什么人命？确认人已经死了？”
    “嗯。已经确认了，没有了呼吸。”
    钱进也已经走上前了，他问：“死了的人是酒店的员工还是酒店的客人？”
    “酒店的员工。”唐瀚天说完，看着张晏，“队长，听说，死的人是彭家齐。”
    张晏瞳孔猛地放大，“彭家齐？”
    张晏神情凝重，脑海里一闪而过余舒昨晚有些担忧的模样，他说：“走，去现场。”
    唐瀚天点头，钱进也跟上。
    大江酒店外已经设立了黄色的警戒线，警戒线外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三两人站在一起，各自谈论着。
    张晏几人开车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出入停车场的通道也拉了警戒线，已经有四名警察在值守了。
    把车子停好以后，他们三人乘坐电梯去出事的地点。
    唐瀚天说：“出事的地点是在酒店的13楼，1318号房间，单人床，彭家齐就躺在床上。”
    电梯里很安静，唐瀚天说的话显得特别洪亮。
    张晏问：“彭家齐的尸体是什么人发现的？谁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唐瀚天说：“我已经问了，彭家齐昨天以顾客的身份租了一间单人房。今天中午十二点后，他在的那件房间还没有退房，所以工作人员就上去敲门询问。见没人回答，就刷了卡进去看一下情况。结果就看见彭家齐躺在床上，整个床单都染红了。”
    张晏问：“割腕？”
    唐瀚天点头：“嗯。”
    张晏脑海里一闪而过余舒的样子，出了电梯，心情有些沉重，往房间去的步伐也慢了许多。
    大江酒店的设计很普通，出了酒店，对着的就是一条过道，过道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墙壁上挂着油画，过道两边都是房间。
    1318号房离电梯大概有8米，一路走过去，张晏看到其他房间里的客人都好奇的探出头来张望，那都是些看上去很普通的人，眼神里除了好奇，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到了1318号房间外，张晏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四个警察，他一个都不认识。
    唐瀚天跟在他身边，解释说：“队长，这都是清水街道派出所的。”
    门外为首的警察敬了个礼，对张晏说道：“张队长，我们清水街道的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后，立马赶了过来。”
    “嗯。我去里面看看。”
    张晏走进去，看到了整整彭家齐所住的房间里拍照取证的四个警察，都是南市公安局的人。
    张晏戴好唐瀚天递给他的手套，看着床上彭家齐的尸体，走近仔细观察。彭家齐面色土黄，颧骨突出，整个人瘦弱不堪。他平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单，整个人睡的姿势非常安逸，倒像是摆脱了痛苦一般。床单的右面被血染红了一大半，割腕的手还可以看见伤口。
    唐瀚天说：“队长，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撬门的痕迹，能打开这扇门的只有彭家齐和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员，比如今天的值班经理和打扫卫生的阿姨，他们手里有能打开所有房间门的房卡。”
    张晏问：“是吗？酒店的监控调了吗？”
    唐瀚天摇头：“没有。”
    “那还不快去调？”
    唐瀚天说：“不是不调，队长，是这层楼的这个通道的监控坏了。”
    “坏了？”张晏勾唇，“那还真是坏得巧啊。”
    唐瀚天说：“昨天晚上坏的。”
    “那昨天下午的监控还是可以看见了？”
    “嗯。”
    “调过来。”
    “嗯，我马上派人去。”唐瀚天出门去安排人。
    “张晏，我感觉像是自杀。”钱进一直在彭家齐的房间里转，看了很久，他说出自己的判断，“这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几乎看不出有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你再看看彭家齐的面容，他好像是在笑，好像是一种解脱。他会不会早就想好要自杀了？”
    张晏叹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层楼道的监控居然坏了，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钱进很惊讶，“是吗？还有这么一回事？”
    “就是啊，这监控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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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突然，还真让人不敢轻易下定论？”
    “张队长。”
    张晏话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他。这个声音张晏可非常熟悉。
    张晏说：“江海平终于是来了。”
    出了1318号房间，张晏便看见被拦在1318号房间外的江海平，他模样有些慌张，面容有些倦怠，似乎是刚刚被人叫醒。他穿得依旧是西装，尽管表面上很镇定，可张晏还是觉察到了，他左手一直在握拳。
    张晏脱下手套，把手套递给身边的警察，“江总。”
    江海平点头，带着喘气的声音有些怀疑的问道：“张队长，彭家齐真的死在里面了？”
    “嗯。江总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是听说你每天七点就开始上班了。”
    “我昨天去应酬去了，喝多了酒，一直在睡觉。被人通知说彭家齐在酒店里自杀了，我才急忙赶来。”
    张晏纠正江海平的说法：“彭家齐的确是死在了这个房间，但是是不是自杀目前不能下定论。”
    “我能进去看看吗？”
    “不行，你现在不能进去看。”张晏摇头，又说道：“江总，我听说你们大江酒店可是五星级的标配啊，可酒店的监控都是坏的，这也太让人唏嘘了吧。”
    江海平有些不解：“监控坏了？”
    站在江海平身边的罗涵压低脑袋，急忙说道：“江总，摄像头昨天晚上老化出了故障，14楼的通道口的摄像头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坏了还不赶紧换新的？昨天晚上坏。这都第二天下午了，还没换新的，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江海平非常生气，他大声呵斥罗涵，全然不顾13楼还有很多住宿的客人。
    张晏一直在观察江海平，他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很惊慌。
    罗涵面色赤红，他急忙又说道：“江总，库房里没了多余的摄像头，所以就还没有换。”
    江海平指着楼梯口：“去，马上去买新的。”
    罗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我马上去。”
    罗涵跑着离开，张晏也没等江海平平复刚刚激动的情绪，急忙问道：“江总，不知你昨天是去哪里应酬了？”
    江海平看着张晏，“张队长，你怀疑我？”
    “问问而已。何况，现在这酒店里的每个人，都是怀疑对象。”张晏盯着江海平，眼神变得坚毅又犀利。
    江海平说：“张队长，昨天和南市*行的李行长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喝了很多酒，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地点？”
    “怡然山庄。”
    张晏点头：“记下了，唐瀚天，派人去查。”
    唐瀚天比了个OK 的手势。
    “对了，江总，你身边的那位罗涵罗秘书昨天晚上又在哪里呢？”
    江海平一时语塞：“他……”
    张晏歪头，“江总，怎么，回答不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了！很hai 森啊！
    求收藏啊！！！！！
    大案子已经开始了
    第28章 我求你了
    江海平呵呵笑了几声，“张队长，他是我的秘书，他能去哪里？自然是跟着我一起了。”
    “是吗？昨天晚上也和你一起去应酬了？”
    江海平摇头，“那倒没有，他昨天没有和我去应酬。”
    “是吗？唐瀚天，等罗秘书回来了，记得别忘记问候一下他。”
    “是。”唐瀚天站在张晏身后，回道。
    江海平扭头看了看，13楼的客人几乎都已经站在门边看热闹了，他来的时候，酒店外拦了警戒线，里里外外也围了好几层人，这下好了，大江酒店出了人命的事情，怕是会成为人人饭后闲谈的话题了。
    “你说着彭家齐，作为酒店的大堂经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呢？还在酒店自杀，咱们大江酒店的名声都给弄坏了。”
    张晏说：“彭家齐为什么选择在酒店自杀呢？他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自杀，可还真是令人费解啊。”
    “就是啊。”江海平说完这句话，低头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一边，开始不停打电话。
    张晏刚想继续去询问江海平，可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开始响了，他拿出手机，看着来电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
    “队长，怎么不接啊？”唐瀚天侧头，正好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号码。
    没有备注，估计是陌生人。
    “诈骗电话吗？那就不接。”
    “不是诈骗电话。”张晏说完，滑动接听：“喂，余舒。”
    唐瀚天震惊！
    没备注也能知道这是余舒的电话号码？
    “张晏，我可以进来酒店吗？听人说，大江酒店的大堂经理死在酒店了？我还听说，这个大堂经理姓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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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余舒正站在大江酒店外，她一边说，一边忍着眼泪，她瞧见了酒店外的黄色警戒线，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大江酒店死者身份的传闻。
    张晏动了动喉咙，“是的。死的人是彭家齐。”
    余舒忽然觉得自己身在一片汪洋大海，她想努力的往上游，可却没法控制自己，身体不住的往下沉，堕入无边深渊。
    “你骗我！”余舒用尽全力的否决张晏的答案，站在她身边的路人都带着打量与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张晏觉察到余舒的情绪已经开始剧烈波动，他急忙下楼，还不忘提醒唐瀚天和钱进：“钱进，你和唐瀚天守好这里。”
    唐瀚天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晏便已经跑进了电梯里，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才意识到张晏心里对余舒的重视。
    他记得，昨天余舒过来过大江酒店，但是什么原因过来的倒不清楚。
    钱进问：“张晏怎么慌张跑了？”
    “为了一个人？”
    “女人？”
    “嗯？张晏恋爱了？”
    唐瀚天摇头：“那倒不是。可能是单相思。”
    钱进很惊讶，“哎，哪个女孩啊？我认识吗？”
    “一个姓余的女人，你可能不认识。”
    钱进想了下，“不，我好像认识。是不是叫余舒？”
    “嗯？”唐瀚天也疑惑，“你怎么也认识？”
    “前不久隧道车祸的那个案子，这个女人曾来过。我那天就在张晏办公室，他纠结很久，最终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张晏有她的电话号码，直接给她打了电话叫她过来。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张晏和她不像是认识那么简单。”
    唐瀚天点头：“钱副队长，你想得还真没错。”
    钱进问：“张晏和这个叫余舒是怎么认识的？”
    “余舒是之前女子失踪案的受害者，她自己从鲁山逃了出来，在鲁山大道上被周雅娴给救了，带去了医院。后来，队长去医院问话，二人就认识了。再后来，余舒告诉了队长女子失踪案那个鞋子的关键线索，那个时候就已经熟悉了。前几天，队长还一个人去看她了，虽然嘴上死活都不承认。”
    钱进说：“是吗？看来，张晏挺喜欢她了。那这个余舒家里什么背景？”
    “孤儿。”
    钱进愣住，“孤儿？”
    “嗯。我调查过。”
    “张晏知道吗？”
    “知道。”
    钱进点点头，走进1318号房间看一下调查情况。唐瀚天站在房外，盯着江海平的身影，心里十分不爽。
    张晏已经到了大江酒店的外面，他看见三个警察正站在酒店右边的警戒线边拦着快要疯狂的余舒，急忙跑了过去。
    余舒拼死也想进酒店去确认一下，可被三个警察拦住了，怎么也进不去。她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给张晏打的电话到现在也没挂，她没挂电话，那头也没挂，可张晏却也没有再说话。
    她很急，也很慌。
    “余舒。”
    听到这声呼唤，余舒眼眶的泪啪嗒便流了出来。她看着张晏慢慢走向自己，身边拦着的警察终于也是松开了阻挡她的手。
    “张晏。”余舒带着哭腔看着他，使劲抽泣几声以后，她问：“你刚刚说的是不是假的？”
    张晏叹气，回答：“不是假的。的确是彭家齐死在了酒店里。”
    “你骗人。”余舒冲张晏吼起来，围观的群众被这震耳欲聋的吼声惊到了，都将目光聚集在余舒身上。人群忽然没了喧哗，异常安静。
    张晏靠近余舒，刚想安抚她，她便用进力气往酒店冲，张晏反应过来，立马和其他警察一起拦住她。
    他抱住了她。
    她真的很瘦，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她背后肩胛骨的硬度。
    余舒用尽了所有力气想要挣脱张晏的束缚，她摇着头，哭着喊着：“张晏，你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进去会破坏现场。”
    “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吧，我求你了，张晏。我求你了。”余舒早就没了自尊，她没有力气了，从站着慢慢变成了坐在地上。
    张晏依旧是紧紧的抱住她，“我会让你见他最后一面的。”
    “我想现在就去。”
    张晏没答应。
    “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昨天还来店里看了我，怎么今天人就不在了？我现在好后悔，我昨天应该和他多和他说话的。他是不是看我特别冷漠，所以才想着离开我？我好后悔。”
    张晏感受到了自己环住余舒的手背上低落了几滴泪珠，他分不清是哪只手，是左手，还是右手。
    他不忍心她这么伤心。
    “要是我昨天和他好好的聊天，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余舒脑海里一闪而过彭家齐离开前的话：“小舒，你就要长大了。可是，长大了，就要有烦恼了。”
    余舒忽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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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家齐为什么要那么说了。她不想长大，长大有什么好？
    什么烦恼都会接踵而至，让你措手不及，让你迷茫不堪。
    他是不是早就做好死亡的准备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说？
    他怎么这么绝情？
    余舒想不明白。
    现在，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拿刀一刀一刀地划割，她疼痛难忍，可只能默默承受。
    要是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就好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余舒哭了很久，直到看热闹的人群都慢慢散去了，她才开始轻声抽泣。到最后，她开始坐在原地不动，整个人都僵硬了。
    张晏没敢放松警惕，双手一直环抱住她，可人慢慢地移到她眼前。他看到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很空洞，整个人僵直着身子坐着，仿佛是一个牵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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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钱币线索
    张晏看着余舒呆愣无神的模样，着实心疼。
    今天没有阳光，天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下雨了。
    张晏心想，幸好今天没有太阳，不然她一直坐在这里怎么会受得了？
    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和发干的嘴唇，知道她现在已经非常疲惫了，想让她站起来去休息一下，“余舒，看着我，咱们去休息一下好吗？”
    她没有回答。
    张晏没放弃，为了让余舒重新振作精神，他说了些激励她斗志的话，“余舒，听我说，你要坚强，目前还不能确定彭家齐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舒脸上呆滞的神情终于是有了变化，她看向张晏，张口想说话，可发觉自己的喉咙像被灌了药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干裂的嘴唇像缺了水的田地，干涸裂开，亟待雨水的滋润。
    不知怎么的，张晏竟然抬手去轻抚她疲倦不堪的面庞，他自己也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别急，你哭了那么久，声音肯定已经沙哑了，我来说。”
    余舒轻轻点头，她看着张晏，他眼里的坚毅让她无比安心。
    张晏的声音很沉稳：“彭家齐的尸体在1318号房里，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至凌晨。初步观察，致命伤是右手手腕上的一道伤口，法医到时候会鉴定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致命伤口。目前大家都比较认同他是割腕自杀，但是，巧合的是，13楼的监控坏了。坏在这个时候，我们不敢轻易下定论。所以，你要坚强，好吗？万一是他杀，你就可以看着坏人被绳之以法。彭家齐是你那么亲的人，你一定要看着害死他的人被绳之以法。”
    余舒热泪盈眶，她抽泣几声，用尽力气说出想要说的话：“张晏，我要帮你。”
    “好。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你解答。”
    余舒抬手，擦掉眼角刚刚溢出来的泪后，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惜，她坐在地上的时间太久了，加上一整天没有吃饭，根本就没有任何力气，她叹息，求助的看着张晏。
    张晏明白了她的意思，扶着她站了起来。
    “队长。”唐瀚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两人身后，“队长，吃晚饭吗？”
    “嗯，吃。”
    “那我打电话让人送饭过来。”
    张晏看了眼余舒，叮嘱唐瀚天，“多叫一份。”
    “明白。”
    唐瀚天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张晏扶着余舒往酒店走，彭家齐的尸体已经弄去了警局，可酒店现在依然是戒备状态。
    余舒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豪华欧式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眼睛疼。余舒的嘴唇已经干到合不拢了，她刚想说口渴，可张晏却不再身边，回头看时，张晏已经从前台拿了一瓶矿泉水朝她走了过来。
    “喝点水。”张晏走到她身边，把水递给她。
    余舒接过水，“谢谢。”
    “饭待会儿到，要是饿得受不了了，就跟我说，我去给你买。”张晏见余舒在喝水，她苍白的脸庞没一点儿血色，心中担忧，“算了，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张晏转身要走，可左手传来的些许温度让他浑身发热起来。
    “张晏，我不饿，不用去了。”余舒喝了水，嗓子好了很多。
    张晏本想坚持去买点东西给余舒先填肚子，可余舒却始终不愿意他离开，“不用了，张晏，真的，我不饿，你别去。你就当，我想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这句话包含的意义太多了，余舒觉得，话一出口，好像她就和他关系非同一般了。
    可是，他们俩能有啥关系？余舒自嘲的笑了笑，说了这句话，她倒希望张晏能别往心里去，别把她想得太轻浮。
    张晏想了很久，回答她：“好，我在这里陪你。”
    大厅里异常安静，连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都听得非常清楚。余舒也不知坐了多久，脑子里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昨天彭家齐去奶茶店里找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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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闻到饭的香气，她立马就回过了神。
    她太饿了，饭菜的香味儿一刺激到她，她就缴械投降了。
    张晏端着两份饭盒放在玻璃茶几上，“吃吧。”
    余舒端了其中一份吃了起来。
    张晏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吃得飞快，她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
    余舒内心一阵热流涌动，也许，他是可怜自己吧。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张晏吃完了饭，抬头看余舒时，她手里端着的饭盒，里面才少了一半。
    张晏不禁心想，自己是不是吃得太粗鲁了？
    见余舒抬了头，二人对视几秒，张晏不好意思的起身，走到大厅外，瞎转悠起来。
    天色已经暗沉了，黑夜即将吞噬这片土地。马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川流不息的车辆在他眼前呼啸而过，尘土的气息涌入他鼻腔。
    他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掏出一支烟，蓦然抽了起来。城市的夜晚才开始，可多少人的寂寥却不光是在夜晚？
    抽完了烟回去，他才看到余舒已经把吃完的饭盒垃圾都扔了，包括他的。余舒站在沙发边，似乎是在等着他进来。
    张晏快步走近，问道：“吃完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好不容易发会儿呆，我就没叫你。”
    “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之前好多了。”
    张晏问地小心：“我现在可以开始问话了吗？”
    “可以。”余舒点头，很坚定的看着张晏，“你开始问吧。”
    张晏问：“你和彭家齐是什么关系？我看你这模样，你和他的关系肯定很近。”张晏说完，特意看了看她红肿的双眼。
    他只知道，余舒是孤儿。可彭家齐也是孤儿？
    “我是孤儿。”余舒好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她知道，张晏想必早就知道了她这个身份，“那年刚到孤儿院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家齐哥。他那天同他父母一起来捐衣物，正好看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树下。他问院长我叫什么，院长就告诉他我还没有取名字，于是，他就给我取了我现在用的名字。余代表余生，舒代表舒心。可是，我到如今，哪里过得舒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晏明白，他继续问：“你最近一次见到彭家齐是什么时候？”
    “昨天，他昨天去了我店里找我。”
    “你们聊了什么？”
    “也没聊什么，”余舒说，“他一进走进店里，我就感觉他不对劲。他面容憔悴，脸色发黄，骨瘦如柴，我感觉……他吸毒了。”迟疑了许久，余舒还是说出心中的想法。
    张晏不惊讶，他上个月见过彭家齐，他给他的感觉就是余舒刚刚说的那样，他那个时候就有些怀疑了。
    “除了这些，你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你把你们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余舒说：“我问他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他说没有，然后我们就有了些冷战。后来，他要喝以前常喝的奶茶，我就给他做了杯奶茶。他在店里也没呆多久就走了。我们聊得很少。他走的时候，对我说，我就要长大了，会有烦恼了。我在想，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
    张晏细细捋了下余舒的花，觉得疑惑。如果彭家齐真已经打算自杀了，去找余舒难道就是临死前见她一面？可他又是如何开始吸毒的呢？
    张晏问：“彭家齐生前是怎样的人？”
    “他是一个善良又有理想的人，为人正直，我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干那种事情。”
    张晏见余舒也不明白，他只好问其他的：“那按照你的意思，他昨天去找你，真是去见你最后一面，那你们之间真就只聊了这些？”
    余舒摇头，“真没有了。”
    张晏问：“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你觉得你理解不了的，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
    余舒挑眉，“奇怪的举动？”
    她低头细想。张晏看着她，倏忽间，她抬头，眸光闪烁，语气非常讶异，带着慌张，“张晏，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昨天给他做了奶茶，他喝了以后，非得给我钱。要知道，我在奶茶店工作了三年，已经担任副店长了，老板又怎么会因为一杯奶茶钱和我过不去？可家齐哥非得给我钱，给钱的时候，他使劲的拉着我，把我都拽疼了。而且，他那个时候很紧张又很急切，好像我要是不收他的钱，他就要吃了我一样。”
    张晏觉得有了突破口，“你把他给你的钱放哪里了？”
    余舒回答：“放店里了，那钱被他揉得太皱了，我都没把它铺平，也没把它放在收钱的钱匣里，就扔在了旁边的木抽屉里。”
    张晏起身，“走，咱们快点去。”
    “怎么了？”
    “我觉得，那钱币，肯定很重要。”张晏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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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步向外面走去。
    第30章 孤儿院
    余舒赶紧跟上张晏的步伐，走到外面，闪烁的灯光和嘈杂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她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张晏，他站得挺拔，走路的时候也是昂首挺胸，特别精神。余舒正看得出神，殊不知，张晏见身后的脚步声有些迟缓，便担心的回头，她也没停下，直接就撞在了他怀里。
    额头触到了他坚硬的胸膛，竟然有些疼。
    她哼了一声，待意识到自己和张晏离得这么近，急忙后退几步。
    “你怎么忽然停下了？”余舒有些埋怨。
    “我见身后的脚步声迟缓了些，有些担心你，怕你还没恢复过来，所以停下来想看看你是不是走不动了。”
    听到这话，余舒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走不动。”
    “那咱们快点。”
    “嗯。”
    二人拦了辆车直接到了奶茶店外，下车后，二人立刻走进了奶茶店。余舒今天下午一直没有去上班，到了店里，余舒只看到秦好和方桐敏，二人倒也不忙，毕竟店里可就四个客人。
    “小舒姐？”秦好先看见了余舒，立刻叫道。她心里还正疑惑余舒电话也不接，到底去干什么了？
    等看到余舒身后跟着的张晏时，她更是激动不已，就差尖叫出声了。她面带笑容，只想快点知道她和张晏是不是在一起了？可等她看到余舒红肿的双眼时，她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情，她看着与她只有一台之隔的余舒，问道：“小舒姐，你眼睛怎么了？”
    余舒也没回答她，一直往里面走，推开后厨的门，进了后厨以后，掀开帘子就进了放有收银台的水吧。
    余舒走到秦好前，打开右手边的抽屉，低头翻看抽屉里的东西。
    “小舒姐，你找什么？”秦好不解。
    “小舒姐，要我们帮你吗？”方桐敏也问。
    余舒刚想回答她们，可当眼睛一看到揉成一团的钱币时，她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是放下了。
    方桐敏看着余舒手里拿着的东西，问道：“小舒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余舒回答：“是钱。”
    “钱？怎么揉成这样了？”秦好不解。
    余舒把钱握在手里，看着二人说道：“秦好，敏敏，我今天遇到了些事情，忘记来上班了。”
    “没事儿，客人不多，我们忙得过来。”
    余舒看着秦好和方桐敏，郑重道谢：“谢谢你们了。”
    秦好摆摆手，“别客气，小舒姐，你要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就赶快去吧，这里我们可以应付。”
    说罢，她看着站在门口等着余舒的张晏，“张警官在等你。”
    余舒将目光投向张晏，“好，那我走了。”
    余舒手里握着钱币出了店子，到了外面，张晏说：“走，去我车上。”
    余舒疑惑，“你的车？咱们刚刚是坐出租车来的啊。”
    张晏一边走一边解释：“在大江酒店执勤的一部分人先回警局，我就叫唐瀚天顺道把我的车开了过来。”
    “这样啊。”
    张晏一直往前走，在一个小区附近的入口停下，唐瀚天把他的车停在了这里。
    他拿出车钥匙，按了解锁键。车解锁以后，二人一起上车。余舒很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并系好了安全带。
    小区外有一个灯光很足的水果店，那光亮穿透车玻璃，直射进了车里，以至于车里非常亮，她系好安全带以后抬头，余光刚好可以清楚的看见张晏英气的侧脸。
    剑眉下的眼睛正注视着方向盘，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抿紧的嘴唇，嘴角周围有一圈细小的胡茬，整个人成熟又俊逸。
    张晏扭头，一下就撞见余舒盯的认真的双眸。“怎么了？”他问。
    余舒啊了几声，摇头，“没，没什么。”
    她将视线放在外面水果店的招牌上，“那水果店的灯光太亮了。”她说完，暗自深呼吸，抑制自己的慌张。
    可惜，尽管深呼吸几次，她还是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可能是离他太近了，她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脸开始发热，心开始狂跳。
    可是，明明前不久李佳丧礼结束后，她也是坐的他的车，她那个时候都没觉得任何不自在，可她今天怎么会这么紧张？
    砰――
    随着一声响，车顶传来黄色的亮光，余舒抬头，看见张晏刚放下来的手，“怎么开灯了？”
    “把你刚刚从店里拿出来的钱给我看一下，我看看彭家齐到底要告诉你什么。”
    余舒摊开紧紧握着的右手手掌，张晏拿过她手心里的钱，小心翼翼的铺开，等钱完全舒展了，他双手捏起它的两角将放于灯下。
    这是一张十块钱，纸面上残留清晰可见的折痕，折痕太深，几乎要把钱硬生生撕裂了。张晏看着写有10的那一面，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他只好把它翻过来，观察没有写字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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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也凑近，身子往张晏那边倾斜，她看着钱，很快就看到了右下角有三个很小的字：“孤儿院。”
    “孤儿院？”
    “孤儿院！”
    余舒和张晏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余舒把钱拿在自己手里，再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上面就写了3个字，孤儿院。
    “孤儿院那里有什么？”张晏问。
    余舒摇头，“我不知道啊。”
    “他弄得这么神秘，难道就为了告诉你要你去孤儿院？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你，非得选择这样的方式？万一你把这钱丢了，或者根本就想不到他给你的钱上有线索，那他不就白费心思了。”张晏不明白，彭家齐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我们先去孤儿院看看吧，看家齐哥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嗯。”张晏点头，“去哪个孤儿院？是城南五福区的那个红心孤儿院，还是它新搬迁的孤儿院？”他问着，顺便发动了车子。
    余舒把钱收好，面色凝重，“我觉得，家齐哥说的孤儿院就是红心孤儿院。我们是在那里遇见的。”
    “那里可是搬迁过的，万一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呢？”
    “那倒没有，一些旧家具还没有搬走，我今年开春的时候去过那里，有些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
    夜色已经深了，车窗外的树一晃而过，只留下一道黑影。人行道上的行人不多，红绿灯路口停下等绿灯的车辆倒排起了长队。
    “余舒，你有想过吗？彭家齐为什么要这么转着弯儿来告诉你？”
    “张晏，你一直在强调家齐哥给我钱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跟我说？”
    张晏很欣赏余舒，他问：“你知道大江酒店吗？”
    “知道，南市的人，谁不知道它？我隐约记得，它建成的时间好像不长。”
    “对，大江酒店的老板叫江海平，他以前是开酒吧的，包括情/色生意，后来发家了，找了几个合伙人，修了个大江酒店，不过，他是投资最多的合伙人。其他的三个投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还有呢？你应该不只想告诉我这些吧？”余舒看着张晏，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了，他们停下，等绿灯，也等结果。他们已经开往了城南，导航语音提示，他们已经到了五福区。
    这个区是南市最后成立的区。以前，这里属于郊区，连城市公交都不开到这里。前年划了片区，这里便开始进行建设。高楼拔地而起，居民楼也开始一幢接着一幢修建。曾经的农户倒是开心，毕竟有了一大笔钱。
    南市的几个重机械公司开始搬迁到这里，写字楼里也开始有一些从事互联网贸易的公司入驻。可毕竟属于后开发的区域，一下班以后，人就很少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大江酒店的一些传闻？”张晏看着前方，问她。
    余舒摇头，眉眼间都是疑惑，“比如什么？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关于它的什么传闻，我这个人不爱看新闻，也不爱逛论坛什么的，所以一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绿灯了，张晏也没回她，先发动了车子。
    余舒在等待张晏的答案，她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会让她无比震惊。果然，她猜对了――
    “我们查到，这个酒店，一直在给客人提供毒品。”
    余舒扭头，盯着张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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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寻找线索
    惊呼以后，余舒不敢相信，“张晏，你是和我开玩笑吧？酒店怎么会给人提供毒品？”
    张晏冷哼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余舒点头，很赞同张晏的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想不明白的事情，可偏偏就发生了。父母贩卖自己的亲生孩子换钱；性/侵新闻里的当事人有的竟是受害者的亲人；爷爷和父亲嫌弃自己的痴呆孙女（女儿），竟然狠心将其推下悬崖。
    ……
    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最终还是发生在这个世界。
    善良的人永远也想不到，那些被黑暗吞噬的人早就将自己的心剜了出来，卖给了欲望、金钱、权利……
    “大江酒店的前身，是江海平自己成立的神话酒吧。酒吧的位置就在如今大江酒店那里，它以前做的最多的，就是情/色交易，可如今倒弄得更大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提供毒品的？”
    “16年有了些眉目。去那里玩乐的富二代，一来二去的，很多都染了毒瘾。我们也就推测，那里肯定有货源。可惜，一直找不到证据。”
    “为什么？江海平做事十分谨慎？”
    “不是，我们也进行过很多次突击检查，可就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你们突击检查的时候，酒店的每间房都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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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过去，我们出动的警力都是二十人。每个人负责一层的房间，可我们就是什么也发现不了。”张晏说着，语气里都是懊恼。
    他自己也在疑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警局里，是不是有大江酒店的内奸？”
    张晏点头：“对，我早就这么怀疑过了，可一直没有捉到。要么是可那个人藏的很深，隐藏的很好，要么就是根本就没有内奸，是我们自己没有本事。”
    余舒也明白张晏的心情。
    如果放任大江酒店那么下去，不知道要危害多少人。可是，没有证据，又没法把人捉了。
    猜测没办法成立。
    证据才是最有力的。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开到了乡间，周围的车辆已经没有了，就剩下他们一辆车。
    五福区划区之前，本来就处于乡村郊地。外面的路灯都变得熹微，有的路灯坏了也没有修葺。路边的树很矮小，看得出来是才种植的，周围还有护栏稳固住。
    见没了其他的车，也没测速的，张晏的马力开得大了些：“余舒，我刚刚一直重复“彭家齐为什么会转着弯儿来给你那钱”其实还有其他的意思。”
    “你说。”
    “既然你不相信彭家齐会吸毒，那他吸毒是不是受人胁迫？或者是被逼无奈？要知道，他可是大江酒店的大堂经理，他在大江酒店能干到这个位置，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些大江酒店内里的肮脏事儿。他不愿意同流合污，江海平为了控制他，所以出了这个一个计谋。”
    余舒鼻头一酸，“你真这么想？”
    “嗯。”张晏点头，“而且，他那天变着法子给你钱，估计也是没办法了才那么做的。他不能明说，可又非常着急，害怕你不拿那钱，害怕你找不到他临死前留下的东西。我怀疑，他被监视了。”
    “监视？被江海平的人监视？”余舒心想，这个江海平可真是厉害了。
    “嗯。不光是被监视，可能也夹杂着威胁。对了，彭家齐他还有什么亲人？”
    “他父母。”
    “你和他们也很熟悉吗？”
    余舒点头，“对。他父母以前是人民教师，他那么优秀，都是因为有这么优秀的父母。我以前在孤儿院待的时候，他们每次去孤儿院，还会帮我复习功课。阿姨和叔叔如今都健在，我今年过年的时候还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说，我有空了可以去家里玩，他们随时欢迎。”
    “那就不难理解了。”张晏有了些眉目，“彭家齐可能知道了大江酒店干的违法事情，可是他被江海平威胁了，如果把事情说了出去，他的父母就会遭遇意外。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沉默。可能，他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的，给你这张钱，心里想着，但愿你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余舒沉默下来，她一想到彭家齐承受了那么多，她就感到心痛。
    张晏理解余舒现在的心情，他很体谅她，没有再往下说。
    开往五福区孤儿院剩下的这段路异常安静，余舒靠在座椅上，想了很多。张晏看着前方，黑夜中的泊油路在光芒的照耀下，一直往前延伸。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
    不管这个世上的好人有多少，坏人永远都不会消失。
    “余舒？”
    “余舒？”
    耳侧有叫唤，那声音很温柔，就像是春风拂过你脸颊一般。
    “余舒。”
    眼皮动了几下，余舒睁开眼睛，眼到之处，一片漆黑，身边的黑影侧着身子，似乎是在看着她。
    “张晏？”余舒问。
    “嗯，醒了？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余舒呢喃着，将视线放在前方，张晏很配合的打开远光灯，破旧的铁门映入眼帘，她记忆中的红色牌匾“红心孤儿院”只剩下了四个字――
    心孤儿院。
    余舒打开车门下车，注视着自己成长的地方，竟然悲从中来。从此，她便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了。
    往后的岁月，怕是难熬了。
    张晏锁了车，走到她身边，“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吧。”
    “嗯。”
    余舒抬脚往前走，孤儿院的铁门并没有关上，她手触碰到生锈的栏杆，粗糙的质感让她心里一阵发麻。
    手轻轻推开铁门，吱呀一声，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张晏随着余舒的步伐进了孤儿院。他打开手电筒，四下里照了照。在他眼前的是连起来的建筑，很低矮，就两层，刷的红漆已经掉落，只留下岁月的痕迹。墙上的窗户都是老式窗户，木架子结构的，6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镶嵌一块玻璃，有的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了，留出形状不一的残缺。
    张晏往右看，围墙的尽头，有一株很大的树，那树已经长得比房子还要高了，枝叶茂盛，一阵风吹过，那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那是梧桐树。”
    余舒说着，往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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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边长满了杂草，草虫里的虫鸣引起了她无限的遐想。
    曾经，夏日的夜晚，她和其他的孩子一起搬着木椅子坐在这树边，听院长讲故事。
    她还记得，院长伯伯留着胡子，讲到兴致的时候，他总会抬手去摸一摸他蓄的胡子。
    她听过院长伯伯讲的很多故事，印象最深刻的，是女蜗造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女蜗娘娘捏小泥人捏出来的，小泥人一落地，就成了活生生的人。那个时候，她就想啊，肯定是女蜗娘娘忘记捏她的爸爸妈妈了，所以她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上，谁不是父母生的？
    她就是被抛弃了。
    “在想事情？”
    张晏拿着手电筒走到了她身边，他问的很小心，盯着她的脸，去捕捉她的每一个眼神。来到这里，他害怕让她回忆起所有的不美好。
    曾经，她是否在夜里哭泣？
    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是否会哭喊着要找妈妈？
    “嗯，想起了一些往事。”
    余舒扭头，看着张晏，手电筒的光很亮，她可以看清张晏的脸，他脸上的担忧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都已经熬过来了。”
    张晏点头，问：“咱们分头行动？”
    “好。可以。你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去我以前住的屋子瞧一瞧。”
    “要手电筒？”张晏把手里拿着的手电筒递给余舒，那是他随身携带的手电筒，黑色小巧，可以放在兜里，比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光要亮。
    “没事儿，你自己用吧，我先去了。”
    余舒往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去，她记得太清楚了，面朝房舍，左手边的第一间屋子就是她住的地方。里面有木床，上下两层，10张床可以睡20个人。她推门进去，浓厚的尘土气息令她咳嗽起来。她左手赶紧捂着鼻子，还不忘抬起右手扇来扇去。才半年的时间，这里的灰竟厚重到如此地步。
    门边放着两个大木柜，柜子的门都大开着，以往人住过的痕迹全被抹去。她看着前方，放眼望去，都是空荡荡的木床。
    她举着手电筒，轻巧的往房间的尽头走。到了自己床前，她像往常一样，蹲下身子，渴望那里藏着彭家齐留给她的东西。可惜，借着光，她看了下，床底下，除了腐朽掉落的木屑，什么都没有。
    余舒再认真检查了下，屋子里真的任何线索都没有。
    “余舒，你找好了吗？”
    屋外，张晏在问话。
    “好了。”
    余舒走出屋外，和张晏汇合。
    “你找到了什么东西吗？”
    余舒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你呢？”
    “我在其他屋子都看过了，除了些旧家具，什么都没有。旧桌子上落下了很厚的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你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对你们来说是有意义的？彭家齐给我们留的东西，肯定就在这孤儿院里。屋里没留下线索，那只可能在院子里。”
    张晏的话让余舒有了眉目，她盯着远处的梧桐树，忽然想起了十八岁那年她和彭家齐一起种下的树。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地方。”
    余舒说完，往后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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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举起手来
    张晏跟着余舒，她在跑到最尽头的时候，忽然右转，他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条小道通往后面的院子。小道很窄，只能同时让3个成年人通过。
    余舒在小道前停下，手里的手电筒往左照，左手边本来一米五高的围墙已经倒塌了一些，红色砖头暴露在空气中，棱角在风雨的洗礼下，已经磨平了许多。
    余舒看着断壁残垣，叹气一声，举着手电筒继续往前面走。穿过小道，二人就进入了孤儿院后面的院子。
    院子也很小，大概二十平方米。院子里就种了五棵树，其他什么都没有。那五棵树树长的倒挺高，它们在黑夜里依旧挺拔，似乎是在守卫着这座无人来访的院落。他们与这里废弃的房屋一起，
    余舒走到院子的中央，喃喃道：“这里种的树，都是之前在孤儿院生活过的人种的。”
    “怎么只有5棵？”
    “这些树，是和我同一年满18岁的人种的，当时就4个人和我同岁。院长伯伯希望我们的成人礼有意义一些，他提议我们种树，于是，我们5个人每人种了一棵树。我的树苗我自己出了一半的钱，剩下的钱是家齐哥出的。他说，就当是他送我的18岁成人礼。”
    “你种的树是哪一棵树？”张晏看着院子里的5棵树，问道。他扫了一眼，实在是猜不出来。
    不过，他还有五分之一的正确率。
    余舒一直往前走，在围墙的尽头停下。她走到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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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摸着粗糙不平的树干，仰头倾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它在和她说话。
    “这是我种的树。桂花树。”
    “其他种树的人呢？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了，他们都去了沿海城市，就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我们走后的第二年，院长伯伯就去世了。去殡仪馆悼念的，就我还有其他没有成年的孩子。其他出去的人都联系不上了。”
    “你喜欢桂花树的香味儿？”
    “嗯。我很喜欢。”
    “你今年24岁，6年的时间，这树长的倒挺快。”张晏看着黑暗中高大的桂花树，说话的语气里融入了几分赞扬。
    余舒说：“不出意外，家齐哥应该把东西藏在这里了。”
    她举着手机四处照了下，弯腰捡了块碎石片。捡了四五片石块，她又折返到树边，蹲下身子，把手机放在地上，开始挖身下的泥土。
    “快来帮忙啊。”余舒说完，把手上的石片分给张晏几块，“给你，用这个挖，快一点。”
    张晏急忙上前几步，把手机也放在地上，拿过地上的石片，也开始行动。
    生长在土上的草拔根而起，被余舒扔在一边。才挖了四五块，裸露的泥土便越来越多，泥土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余舒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这里面不仅夹着雨水的湿润，也夹着草的清新之气。
    张晏看着坚硬的泥土，说道：“这边好像没有被人挖动过的痕迹，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余舒有些累，“好。你去那边。我去旁边。”
    张晏起身，绕到了余舒的对面。
    刚想蹲下，他便看见了视线前方不远处的梧桐树。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挂在那梧桐树上，散发出凄凉的光芒。
    “月亮出来了。”
    余舒正挖得起劲，听到这话，她扭头，看到那圆圆的明月，倒精神了不少。
    “真的，真美。”
    余舒说完，继续往下挖。
    铿锵――
    手里拿着的石片碰到金属，发出响亮的声音。
    “有发现。”
    余舒惊呼，“张晏，快过来。”
    张晏起身跑到余舒身边，举着手电筒照着余舒挖坑之处，“你再往下挖挖。”
    “嗯。”
    余舒挖了几下，那金属的面目就更清晰了。
    “咱们把它挖出来。”
    张晏蹲下身子，和余舒一起尽力。余舒扔掉石片，用手小心翼翼的扒拉着泥土。终于，地里的东西被二人弄了出来。
    这是一个铁盒子，中等大小，长约15厘米，宽约10厘米，盒子盖子的表面还写着花好月圆。
    这个铁盒子看上去是很久的老物仕了，以前，姑娘家的会用这些铁盒子来装些小饰品。
    张晏揭开盖子，里面有一个白色布袋子，布袋子鼓了起来，里面应该是包着有东西。
    余舒伸手，从盒子里拿出布袋子，袋子的封口系了一个结，她解开结，便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
    “是照片。”
    张晏很高兴，他举起手电筒往袋子里照，果然是照片，还有很多。
    “这是家齐哥留下的东西？”余舒看着照片，问张晏。
    “对。”张晏把照片从白色袋子里抖落在盒子里，手电筒的光一直留在照片上。
    借着光，余舒可以看清抖落在盒子里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或躺在地上，或躺在沙发上。照片拍的不是特别清晰，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他们就像是那种喝醉酒了的状态，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可仔细看，更像是飘飘欲仙的状态，乐在其中。
    “这个人是谁？”余舒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里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一个人站着，像看戏一般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张晏凑近看了下，“这是罗涵。”
    “罗涵？”
    “江海平的贴身秘书。”
    “这样啊。”
    余舒看着照片，一张张的翻过去，说道：“张晏，照片了躺着的人都在吸毒。”
    张晏点头，神情严峻，“对。照片上的这些人，都在吸毒。”
    “你说，这些都是家齐哥拍的吗？”
    “应该是，这些照片拍的很模糊，估计是彭家齐趁别人不注意拍的。”
    “他就是想让我找到这些照片。”余舒说，“他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些照片拍到并洗出来。他把这些照片藏在这里，定思量了很久。”
    余舒再仔细看了几张照片，看完后，她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问道：“张晏，你看，这些照片里为什么都有这张黑色的沙发和这幅山水画？大江酒店里难道还有这种房间？套房？”
    张晏接过余舒手里的照片，细细看了下，“没有，大江酒店里从来就没有这种房间。酒店的每一间房我都去过，根本就没有黑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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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到30楼为套房，套房里的沙发都是黄色的。”
    “那这黑色的沙发是哪间房里的？”
    “不清楚。你看，这些照片似乎是从各个角落拍了这个房间。这房间给你的感觉是什么？”
    余舒蹙眉，想了下，摇头，“我感觉不到。”
    张晏也想不到，“算了，先不管了。把照片收起来，咱们回警局。”
    “张晏，这些照片能定江海平的罪吗？”
    张晏摇头，“不能。照片里并没有出现江海平。不过，我们可以通过罗涵一步步顺蔓摸瓜，江海平迟早会被抓到。”
    余舒正高兴，可才没多久，她脸上的神情便僵硬，她看着张晏，问道：“张晏，我脑袋后面好像被什么东西抵着了。”
    “是木仓。”
    张晏告诉完余舒，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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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穿墙而过
    余舒被脑袋和抵着的东西给吓住了，她蹲在地上，因为紧张，嘴都合不拢了，“张晏，怎么回事啊？”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哆哆嗦嗦。
    她很害怕。
    她倒是不怕死，只是，木仓的子弹穿过头，肯定很疼吧。
    张晏想回头，可他身后的人拿着木仓使劲的抵着他，他实在没法回头，可他知道身后的人的目的：“你们是来拿这些照片的？你们是什么人？”
    “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知道我们的目的，那就别废话。”说话的人声音很尖细，像电视剧里的公公那样。他站在张晏的身后，说话的时候，手用了力气，余舒可以听见木仓细微的声响，“快点，把照片递过来。”
    “你是江海平派来的人？”
    “那是自然。”
    张晏问：“我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孤儿院？难道，江海平竟然还跟踪我？”
    “不。我们哪里会跟踪你呢？张队长，我们可没这个胆子。只不过，我们知道你旁边的这个女人和彭家齐的关系非同一般。既然彭家齐给了她线索，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找到彭家齐留下来的照片，既然如此，倒不如坐享其成。”
    “你们这算盘打得真够精。”张晏冷哼一声，“既然没那个胆子，还把枪抵在我脑袋上？”
    “我们也得活命啊。不带走东西，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张晏，你不能把照片给他们？”余舒隐忍着害怕开口，“这是家齐哥冒着生命危险才弄到的证据。”
    男人呵呵笑了几声，“呵呵，你这女人真有趣。命都要没了，还惦记彭家齐留的这点东西。”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张队长，咱们也别废话了，你赶紧的，把整个盒子都给我递过来，动作快点，也别耍花招。不然，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可就没命了。”一直说话的男人终于提了要求。
    余舒想站起来，可她才有动作，她身后的男人便用力踢她膝盖窝，她只得跪在地上。
    她面露懊悔，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过来孤儿院把这些照片给找出来了。倒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可是，既然自己都已经被监视了，只要他们没拿到彭家齐留下的东西，她就一直有被胁迫的时候。
    张晏弯腰，开始收拾盒子。盖上盒子的盖子后，他右手举着盒子，举高到头顶：“给你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嗯”了一声，余舒听见自己身后又有脚步声，原来，这里不只有两个外人。
    那走上来的人伸手拿过盒子，下一秒，她身边的张晏便一低头倒在了地上。
    “你们干了什么？”余舒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晏，说话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们杀了他？”她不再害怕，拼了命也想要站起来，可是，才有了要站起来的动作，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往地上推。
    “杀他倒是没有。别紧张，你也该和他做伴了。”
    男人才说完，余舒只感觉自己身体一颤抖，便没了意识。
    “余舒。”
    “余舒，醒醒！”
    “醒醒，余舒！！！”
    余舒头很晕，耳侧熟悉的男人声音让她奋力睁开眼，鼻腔也在这时开始涌入奇怪的气味儿。
    “嗯？”
    余舒哼唧了几声，在男人的叫唤声中终于是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的第一眼是张晏。他脸上的神情非常紧张，浓烈的烟味儿充斥在她周围。
    “咳咳咳――”
    “咳咳咳――”
    余舒开始咳嗽。
    张晏的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心点，快捂住。”
    余舒看到了张晏眼神里的惊恐，耳畔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歪头，这才看到，不远处竟然起火了！火势很大，燃烧的是废旧的桌椅，离他们二人的距离大概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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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火光映红了余舒的脸，她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他们现在坐在角落里，在他们前面大概一步的距离还有几张桌椅。如果大火一直这么烧下去，等到火势蔓延开来，他们前面的桌椅肯定也会烧起来。到时候，就难逃一死了。
    “这里是哪里？”
    “咱们现在还在孤儿院。这间房是我刚刚查看过的资料室。咱们被困在这里面了。”
    张晏说完，扭转身体，让余舒看到自己身后被绑着的双手。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也被绳子绑住了。
    发生了什么
    她仔细回想。
    刚刚自己和张晏一起找家齐哥留下来的东西。在树下找到了照片，可惜，二人被跟踪了。身后出现江海平派来的人，夺走了照片，然后她昏了过去，醒来就是如此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余舒看着眼前烧得正旺的大火，问道。
    “得出去。想办法出去。”
    “怎么出去？要往前门出去，可都是大火，堵住了咱们的路。”余舒费力的站起来，前方的火已经让她燥热难安了，身上流的汗顺着脊背一直往下低落。她看着前面，继续说道：“那门关上了？”
    张晏点头，“对，从外面锁上了。我醒来以后就冲过去看了一眼。”
    余舒心里一阵难过，“张晏，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没有为家齐哥报仇。”
    张晏很冷静，沉着的说道：“你过来，我先帮你把绳子解开。”
    余舒走近张晏，在他面前站住，随后，她又转身，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可感觉脑袋越来越晕了。
    张晏用牙齿咬她手上的绳结，绳子系的倒不紧，他用了力气，很快，绑着余舒手的绳子便脱落掉在了地上。
    绳子刚落地，余舒便站不住，倒在地上，张晏知道，这大火烧个不停，如果没人来救，他们二人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余舒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她趴在地上，对张晏说：“张晏，咱们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张晏摇头，“不会的。余舒，把口鼻捂住。”
    余舒眼里含着泪，“张晏，我还不想死。”
    张晏捂着口鼻，“要是咱们能穿墙出去就好了。”
    他说着，才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趴在他身边的余舒。
    “咳咳咳。”
    余舒已经开始承受不了了。
    “余舒。”
    听到呼唤，余舒看着身边的张晏，她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大脑开始不听使唤，说话哆哆嗦嗦，“怎，怎么，了？”
    “你可以出去的，是不是？”张晏也已经开始缺氧了。
    “什么意思？”余舒不明白。
    “你，不是可以穿墙吗？”
    余舒看着张晏，听到这话，她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第34章 火中逃生
    “你不是可以穿墙吗？”
    张晏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了余舒的心，让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她扭头，看着张晏，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有害怕。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会觉得我奇怪吗？
    余舒装作不明白，她面露疑色，问道：“什么啊？张晏，我真的听不明白你讲的东西。”
    张晏神情很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他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听着，余舒，咱们现在没多少时间了，咳――”，他话说到一半，咳嗽起来，想来，他也是快撑不住了。
    “听我说，余舒，我看见过你穿墙。就在我去你家找你的那天。”
    余舒瞪大眼睛，可没有接下张晏的话。
    “咱们没什么时间了，只要你能出去，那么你自己不光不会死，你还可以救我。”张晏盯着余舒，说话的说得非常费力，声音也很小，仿佛没了力气，“怎么，难道你不想为彭家齐报仇了？咱们俩要是都死在这里了，谁为彭家齐鸣冤？”
    张晏说完，掩住口鼻，面色难看。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看余舒愿意不愿意了。
    余舒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自己心里也难受。
    屋里的浓烟已经让他们二人都呼吸不过来了。
    她明白，自己再不出去，后果就是她和张晏都会白白的死在这里，死得冤枉，连彭家齐做的一切也都是白费了。
    余舒不甘心。
    她问：“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谁？”
    张晏摇头：“我谁也没有告诉。这件事情，就我一个人知道。”
    余舒心安，“好，张晏，我信你，我先出去，然后救你。你撑住。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余舒爬到墙边，闭上眼睛。
    张晏看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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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屋子，心里安心。
    起码，她安全了。
    睁眼时，余舒已经到了屋外。
    看到眼前院子里的五棵树，她觉得心安。她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新鲜的空气让她全身的器官异常兴奋。
    “咳咳咳。”
    使劲咳嗽了几声，她站起身来，拼命往院前跑去。
    到了资料室前，她看着被从外面锁上的门，跑到其他地方，搬了一把凳子过来，开始砸挂在门上的锁。
    砰――
    余舒使了很大的力气，可那锁没有掉。没办法，她现在实在是力气太小。屋里的火光数字你和
    “妹子。”
    身后竟然有叫唤声。
    余舒害怕的回头，直到看到说话的人时，她才稍微心安。
    “妹子，这里咋起火了？”来的人是一位爷爷，大概六十岁，身上披着一件青色的衬衫，大概是怕夜色太深以至于自己受凉了。他神情慌张，看着余舒的时候，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惊讶。
    “爷爷，这屋里有人，还麻烦你救救他。”
    “这屋里这么大的火，里面竟然还有人？”老人家不解，他看着屋里的火光和冒出来的浓烟，一脸担忧。
    余舒也没解释，她把手里的凳子递给老人，“麻烦你了，我力气不大，砸不开这锁。”
    老人家点头，也没耽误，接过余舒递来的凳子就往门上的锁砸去。
    毕竟是肩能扛的人，老人家一椅子砸下去，锁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谢谢。”
    余舒道谢，立马把门推开。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浓烟夹带着火气便直面扑来。由于太热，她连忙后退好几步，嘴上还不住的喊：“张晏，张晏。”
    “张晏，张晏，你还醒着吗？”
    “张晏？”
    里面没有人回答。
    余舒心慌，害怕张晏会受不了这浓烟，没了性命。
    “呜呜呜――”
    消防车的鸣笛声传进了余舒的耳朵，她很高兴，回头看时，正好看见了高大的消防车。
    等到穿着制服的消防人员过来时，余舒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去。
    “里面有人吗？”
    第一个冲过来的消防员问余舒。
    余舒点头：“是的，火烧了蛮久了，我不知道里面的人还撑不撑得住。”
    听到这话，消防员开了水枪，大水落在火焰上，发出声响。
    “余舒！”
    “周雅娴？”
    余舒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周雅娴叹气，“张晏没回警局，后来，我问了唐瀚天，他说张晏告诉了他会来孤儿院，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半路上听到这里起火了，我就开始着急了。”
    余舒点头。
    “张晏呢？”
    余舒一脸难过，她扭头看着起火的屋子，“他在里面。”
    “什么？”周雅娴看着还在燃烧的大火，不敢相信余舒的话。
    “张晏被困在屋里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余舒解释：“我没有被锁进去。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后院。”
    “张晏为什么会被困在屋里？”
    “说来话长。我们被跟踪了。”
    “谁这么大胆？”周雅娴脸色不悦，“张晏难道没发现吗？”
    “没有。我们都没有发现。”
    “谁跟踪的你们？江海平的人？”
    余舒点头，“是。”
    “他可真是不怕死。张晏是怎么被锁在那屋子里的？他难道没打赢？他可是刑侦队的队长，怎么会这么弱鸡？”
    “那些人手里有木仓。”
    周雅娴一时语塞。
    “真是可怕。这都是些什么人！”周雅娴气急，“真是可恶。我要是把他们抓住了，先拿铁棍狠狠的抽他们几下。”
    “你快叫救护车。”余舒告诉周雅娴，“张晏在里面，怕是晕了。”
    “我叫了。”
    “这么快？”
    “我开车过来的时候，听说起火了，我就先打了火警电话，见已经出队了，我就赶紧又打了120。”
    余舒顿觉心安，她看着周雅娴，佩服她的沉着冷静。
    二人也没有再说话，都只是看着逐渐灭下去的大火。
    一名消防员扛着张晏从火海里走了出来，余舒比周雅娴走得还快，她赶紧迎上去，叫着根本没有力气走路的人：“张晏？”
    “他已经晕了。”消防员把张晏放在地上，脱下帽子，对余舒讲，“你赶紧叫救护车。”
    “救护车在来的路上了。”周雅娴接话。
    话音刚落，余舒便听见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呜呜呜――”
    “车来了。车来了！”余舒惊呼，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晏，眼泪流了下来。
    她现在，很害怕张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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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什么事情。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余舒心里祈祷。
    张晏被抬上救护车，周雅娴跟着上了车，余舒不放心，也跟着进去了。
    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听到护士说心跳正常，余舒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周雅娴一直在看她，嘴角带着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感情戏了~
    第35章 张晏病危
    余舒一直盯着张晏，可总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扭头，正好对上周雅娴奇怪的眼神。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周雅娴坏笑：“你很担心张晏？”
    余舒脸一红，“我肯定担心他啊。他在大火里被困了这么久，我都害怕他出事。”
    “不是，你说的这种担心我也有，我问的担心，是另外一种担心。”
    “那是哪一种？”余舒不明白。
    周雅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呀，你怎么就这么木呢？”
    “我真不明白。”余舒为自己辩解。
    周雅娴见她一副傻瓜的模样，只好“就是你是不是喜欢张晏啊？”
    “啊？”余舒吃惊，“我……”
    “没关系，张晏现在没醒，你可以告诉我。”
    余舒低头，看着张晏，他现在正在输氧，脸色稍微好了些，“我，我没有啊。”
    “哎呀，你就别不承认了，真的，在我面前别这么害羞。”
    余舒摇头，“真没有。”
    周雅娴叹气，“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算了。”
    见周雅娴没有再追问，余舒也难得清静。
    张晏住了院，周雅娴和医生聊了下，才安顿好他，便接到了唐瀚天打来的电话。
    “余舒，我先回警局了，你在这里照顾一下张晏好吗？”周雅娴急匆匆的，话才说完，也没等余舒回答，便立即走了。
    “喂，周雅娴…….”
    余舒跟着周雅娴跑了出去，可她怎么也赶不上她，只看到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余舒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半躬着身子大口喘气。
    无奈，周雅娴已经看不见人了，她只好进了病房。
    这个病房就住了张晏一个人，她在另一边空着的病床上坐下，期盼着床上的人早点醒来。
    张晏睡得很安静，余舒看着他的面容，他双眼紧闭，可她依然可以看清眼睛下方的眼袋，想来，最近也没怎么睡好。胡茬早就长了老长，密布在嘴巴周围，看上去挺硬气。
    余舒也很累了，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铅华洗尽后，她一头倒在病床上，闭眼就睡着了。
    “病人的情况很稳定。”
    “谢谢医生。”
    还没睁眼，余舒便听见了交谈声。
    等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也传进耳朵，余舒这才彻底醒了过来。
    “周雅娴？”余舒起床，看着一直在屋里转悠的人，拉了个呵欠又说的：“什么时候了？”
    “七点半。”
    “这么早啊？你怎么就过来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余舒一连串问题让周雅娴头疼，“一个一个问。我给你们送早餐过来，本来还想马上就走的，可没想到你居然就醒了。是不是我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余舒摇头：“没有。我是自己醒过来的。”
    “来，先吃早饭。”
    周雅娴把粥送到余舒面前，“吃饭吧，你肯定也饿了。”
    余舒接过粥，问：“医生有没有说张晏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他说他现在的状态很好，应该会很快就醒过来。”
    “哦。”
    “你先吃饭。昨天照顾张晏肯定很累了。”
    余舒尴尬的笑笑，周雅娴肯定不知道，自己昨天就没有照顾张晏，倒头就睡了。
    周雅娴站在一边，“余舒，我也该去警局了，待会儿张晏要是醒了，你就马上叫医生过来知道吗？”
    “好，你去工作吧。”
    “我走了。”
    周雅娴又是急匆匆的走了，出门的时候甚至都没把门关上。余舒喝完了一碗粥，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今天又是上晚班，等下午了，张晏估计醒来了，自己也可以去上班工作了。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
    证据也没有了，这个案子还破得了吗？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余舒心里实在是没有底。
    想着想着，余舒脑子有些晕乎，她闭着眼睛，背靠着床头，尽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么些糟心的事情。
    可是，不管你再怎么回避，只要事情不解决，你永远都没法往前走。
    “余，舒？”
    绵长又低沉的话语打破了

 分卷阅读56

    屋里的静谧。
    余舒惊喜的睁眼，张晏竟然醒过来了。
    “张晏？”余舒从床上下来，蹲在张晏病床前，她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压低，“你醒了，太好了。”
    张晏的眼睛没睁太大，可是他还是可以看见余舒眼里的星星，她在担心自己。
    而且是非常担心。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张晏闭了下眼睛，代替回答。
    “哦，我太高兴了，都忘了叫医生了。”说完，余舒站起来，伸手握住张晏头顶上的呼叫器，按了按钮。
    “你饿吗？周雅娴刚刚过来了的，给我们带了早餐。我已经吃过了，你要是饿了，就现在吃。”
    余舒走到门边的柜子处，把放在上面的粥端了过来。
    张晏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你，别动。坐下，好好，休息。”
    张晏现在说话还挺费力，他看着余舒，希望她可以休息下。
    “我不累的，我昨天晚上睡了一个非常好的觉。”余舒拼命展示自己的体力，她当着张晏的面，转了好几个圈，转完后，她冲张晏笑：“你看，我现在脑子非常清醒。”
    张晏心安。
    才说话，余舒面露担忧，“张晏，我是不是太闹了？”
    “他醒了？”还没等张晏回答，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进来了。他走到床边，检查了下，欣慰的说道：“行了，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休息几天，吊几瓶水，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
    “对了，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说太多话，聊天的时间尽量别太长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医生，他现在可以吃东西吗？”
    “可以。”
    医生嘱咐完就出去了，余舒把病房的门关上，把粥端到张晏面前。
    “吃吧，清淡的，白粥。”余舒问完，看到张晏的情形，哭笑不得。
    他现在左手在吊水，鼻子下还插着输氧管，哪里可以自己吃饭？
    “要不，等不输氧了，再吃吧。”
    张晏点头。
    余舒在他身边坐下，见他又闭上了眼睛休息，只好闭上嘴巴，一个人发呆。
    “你，怎么了？”张晏睁眼时，正好看见余舒担忧的面容。
    余舒憋了一肚子的话，也不管张晏现在是不是不适合思考问题，直接就问出了口：“张晏，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别急。”
    “我急得很。”余舒心有不甘，“咱们现在手里什么都没了，怎么和江海平斗？”
    张晏倒是非常镇定，见余舒心慌，很适时的转移话题：“昨天，谁，救了我们？”
    “我出去以后，拿了凳子打算砸外面的锁，可实在是没了力气，碰巧过来了一个老大爷，他一凳子下去，锁就掉了。那大爷是附近的农人，幸好有他帮忙，不然门没那么快打开。”
    “后来，呢？”
    余舒说：“后来，消防车就过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周雅娴。是她在路上叫的救护车，所以及时救了你。”
    张晏算是都明白了。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了，你不能太过劳累的。”
    “我，知道。”
    余舒点头，等张晏闭眼安神时，她出了门，打算散散心。
    中午一晃就到了。余舒在外面散了很久，走到病房前，她打算推门进去问张晏要不要吃午饭。
    手刚摸到门把手，屋里便传出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她细细一听，可以听出唐瀚天的声音。
    唐瀚天来了？
    余舒想了下，打算进去说几句话就走。
    推门进去，屋里的一群人立马停下了谈论，都转头看向她。屋里有5个人，有三个她认识，周雅娴，唐瀚天以及那个副队长钱进。
    被这么多人盯着，她有些不习惯，本想立马就出去，结果，眼尖的唐瀚天一把就叫住了她。
    “余舒，你进来啊。”
    余舒嘴角抽搐几下，看着唐瀚天：“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周雅娴问：“你刚去哪里了？我给你们带了午饭，给你带的是炒饭，给张晏带的依然是清淡的。”
    余舒看了一眼柜子上的东西，点头：“谢谢。”她说完，这才看到周雅娴手里端着粥碗，正在给张晏喂粥。
    她心里一阵难过。
    原来如此啊。
    那昨晚周雅娴干嘛还老问她喜欢不喜欢张晏？
    她昨晚要是回答了，岂不是闹了个笑话。
    余舒心里十分不悦，有一种被人故意戏耍了的感觉。
    周雅娴见她还站在原地，脸色又很难看，有着疑惑：“余舒，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余舒回神，“没有。”
    “你饿了吧？赶快吃东西吧。”
    “我不饿，我刚刚在下面自己吃了点面包。”
    “那你要是饿了，还

 分卷阅读57

    可以把那饭给吃了。”
    余舒摇头，“我真不吃了，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
    说完，她赶紧离开了病房，
    “我怎么感觉余舒今天心情不好？”等人一走，唐瀚天立马说道。
    周雅娴开始还不明白，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端着的碗时，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女人的心思，怕是女人才能猜了。
    “小舒姐。”
    余舒一进店，方桐敏便叫住了她。
    余舒终于是面露笑意，“下午好，敏敏。”
    “小舒姐，今天客人很多，你怕是有得忙了。”
    忙好啊，起码不用想那么些费神的事情了。
    一个下午，余舒都迫使自己不去想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晚上十点，见没人了，她和方桐敏关店下班。
    才把卷闸门关好，余舒袋子里的电话便响了。
    见打电话来的人是周雅娴，她有些不想接。
    “小舒姐，你怎么不接电话？”
    余舒叹气，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的。
    “喂，周警官。”她叫得生疏。
    “快点来医院，张晏病危了。”
    “什么？”
    嘟――
    那头却没有再说话。
    余舒很紧张，她说话的语速变快，“敏敏，我去一趟医院，先走了。”
    方桐敏点头，等人都走了，才想起来要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住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
    第36章 我喜欢你
    余舒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
    “师傅，去第一人民医院。”
    “好嘞。”
    师傅开得很快，现在也很晚了，路上的车不是特别多，除了红灯，一路畅通无阻。
    给了钱，余舒立马下了车。
    到张晏病房前，她想也没想就扭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张晏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紧闭着双眼。他身边坐着周雅娴和唐瀚天，二人神情严峻。
    “张晏，怎么了？”余舒把门轻轻关上，很着急问二人。
    “突发状况，晕了。”唐瀚天压低声音回答余舒。
    “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毕竟还在住院期，总是会有些其他状况。”周雅娴起身，“我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下班了吗？怎么来得这么迟？”
    余舒很生气，“我接到你电话马上就坐出租车赶过来了，片刻也没有耽误，哪里来得迟了？”
    周雅娴说：“医生说，张晏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和唐瀚天还有事情要忙，就想请你照顾照顾他。”
    余舒本想答应，可脑子里一想起中午周雅娴给张晏喂饭的情景就火冒三丈，“你们现在还要忙呢？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干嘛要照顾他？你们警局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
    周雅娴也很生气，“哎，余舒，我问了张晏，他是为了帮你为彭家齐鸣冤才出了这么档子事情，你别过河拆桥啊。”
    “我哪里过河拆桥了？只是，我和张晏的关系一般，老是晚上照顾他也不方便啊。咱们也就认识了蛮久，也算不上是什么亲密关系了。”
    周雅娴借机发挥：“我难道和张晏就关系亲密了？我和他除了是同事，也没什么其他关系了好吗？我照顾他是看在朋友和同事的份上。”
    余舒哼唧一声，“还不亲密？你中午都给他喂饭了？这还不亲密吗？”
    周雅娴终于是憋不住了，先哈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周雅娴的笑声可真是大，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到她的笑声。
    余舒愈发生气，“周雅娴，张晏还在休息，你别笑这么大声。”
    周雅娴冲余舒摆摆手，坐在张晏的床边捂着肚子笑，余舒一脸疑惑，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唐瀚天也在憋着笑，更是又气又惑。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周雅娴笑着，看着还睡在床上的人，说道：“还不起来啊？我们可只能帮你帮到这个份上了。”
    余舒惊讶，眼看着闭眼睡觉的张晏睁开了眼睛，还直接望向了她。
    “张晏，你没事？”
    唐瀚天凑近，扶着张晏坐了起来，“队长，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好好和余舒说吧。”
    周雅娴起身，拍了拍张晏的肩膀就离开了。
    房门紧闭，屋里又安静下来。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她坐立不安，一时不该怎么办。没办法，她走到门边，打算出去。
    “余舒，别走。”
    张晏叫住余舒，“你在这里等一下，好吗？”
    余舒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先过来。我有些事情要说。”
    “你说。”余舒还站在门

 分卷阅读58

    边没有走。
    “你走近些，我现在说话的声音还不大，有些话你可能听不清楚。”
    余舒叹气，低着头，离开门，走近张晏，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坐下。
    “余舒，我和周雅娴的关系除了同事，就是朋友。我们已经公事五年了。”
    余舒“哦”了一声，“是吗？那她今天中午还给你喂粥了，唐瀚天怎么不给你喂？”
    “男人给男人喂粥多奇怪啊？”张晏脸色难看。
    “那你留我下来到底是要和我说什么事情？”余舒觉得和张晏独自待在这里实在是难熬。“周雅娴是不是喜欢你？”
    张晏本想开口说话，听到余舒这话，忽然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问？”张晏笑得小声，可余舒听得很清楚。
    “你怎么也笑？你们今天都很奇怪。”
    “周雅娴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对你很好啊。”
    “只是好啊，又没其他。而且，周雅娴已经结婚了。”
    余舒吃惊，“什么！？？周雅娴已经结婚了？”
    “对啊，她都结婚三年了。”
    “那我怎么没看见她手上戴婚戒？”
    张晏解释：“因为周雅娴觉得戴戒指麻烦，所以几乎没戴过。但是，她的确结婚了。”
    “这样啊。她老公是干什么的？”
    “开公司的。”
    “哦。”
    张晏看着余舒，“行了，现在误会也解开了，我该说我自己要说的话了。”
    余舒也看着张晏，心开始砰砰的跳起来，仿佛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余舒，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砰――
    余舒觉得自己的心炸裂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余舒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晏。她其实也挺喜欢他的，可是，她这个人好像配不上他。家世凄惨，现在又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哪里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呢？
    余舒摇头，当作是回答。
    张晏猜到了余舒会拒绝，他问：“为什么？”
    “没为什么。”
    “你喜欢我吗？”
    “我…….”余舒哑口。
    她喜欢他。
    张晏清楚了余舒心里想的，“既然你喜欢我，为何不能接受我？”
    “我配不上你。”把这么一句贬低自己的话出来，余舒心里还真是不痛快。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张晏不明白。
    “我为什么不这么想？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什么也没有，就一点存款，还是一个无父无母分孤儿，我哪里配得上你呢？张晏，你这么好的条件，可以找一个非常好的女人结婚。”
    “可我就喜欢你啊。”张晏叹气，“余舒，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聪明又坚毅，又一份体面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又何必自己看不起自己？余舒，你是靠自己养活自己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差。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成长却又没变成一个坏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舒安静下来。
    “余舒，我喜欢你是真心的，希望你也是真心待我。咱们现在只谈感情，不谈其他。”
    余舒摇头，“可咱们以后必须要谈其他。”
    “那你就只管放心大胆的喜欢我就好。我不会给你提任何要求。况且，我现在的情况和你也差不多。”
    “啊？”余舒没明白张晏的话，“什么意思？张晏，我不懂。”
    张晏回答余舒：“我现在，也只剩我自己了。”
    余舒想了一下，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同病相怜。
    第37章 心生计谋
    “你？也是一个人？”余舒怕自己曲解张晏的意思。
    “是的。”张晏说，“我已经一个人生活很久了。我母亲因病其实有四年了，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所以，我和你一样，也几乎没有亲人了。”
    “爷爷奶奶呢？祖辈呢？”余舒奇怪，其他的家人呢？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也是很早就走了。外公外婆也离这里很远，两三年也见不了一次面。”
    余舒没有再问。她觉得，这样已经够戳张晏的心了。
    “你呢？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那样的？”张晏问得含蓄，可他知道，余舒心里明白。
    “在我十岁的时候。那天，有个很胖的男生欺负我，他说我没有父母，是个怪人，和几个调皮的男生一起把我关进了体育器材室。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可没有人发现我被关了起来。我头靠着墙，想着自己可以穿过去就好了。结果，你知道。”
    “那个时候，你害怕吗？”
    余舒点头，“我非常害怕。我觉得自己可能得了某一种怪病。不敢见

 分卷阅读59

    人，只能自己默默的憋在心里。后来，长大了，也就习惯了。”
    医院安静的时候很可怕，那就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而且你还必须得活下去，承受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余舒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感谢张晏，他很看得起她。她内心其实也很高兴，起码，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这真是世间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这么多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高兴了。
    可惜，她说服不了她自己。她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抛弃了。她如果答应了张晏，万一他抛弃了她，她又得受到一次伤害。
    这样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了了。
    不给张晏机会，也就是让自己少了一次被伤害的机会。
    “余舒，你到底是在意些什么？在意你我之间的身份吗？我刚刚那说了，我现在也是一个人，我很喜欢你。”张晏休息好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沉稳有力，那声音在这本就安静的屋里穿透力更强。
    余舒低着头，任由那声音穿过她的身体，回荡在这洁白的屋子里。
    张晏说：“余舒，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可以不答应我，但是，咱们必须一起把彭家齐的案子解决了。”
    听到这话，余舒低着的头终于是抬起了一点。“好，咱们一起把家齐哥的案子解决了。”
    她沉默，可听到彭家齐的名字时，她会不自觉的开口。彭家齐的这个案子，还是得自己参与进来，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江海平给拉下来，让死去的人死得安息。
    张晏觉得，她果然还是更在乎他。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余舒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仅有的一点证据也被夺走了。
    张晏眸色阴沉下来，他看着余舒，“还不能急。”
    余舒对张晏的话有些失望，“怎么能不急？咱们现在手里可没有一点证据。”
    张晏伸手拿起病床边的手机，点进“信息”那一界面，随便找了个人，开始在上面打字。
    余舒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张晏的手指很长，修长的手指和凸出的骨节让她有一点艳羡。
    手好看的男人总是能格外吸引人。
    张晏打完了字，把手机递给余舒。她低头，认真看起来。
    “别说话。我怕咱们这里也被监听了。我认为，警局里有江海平的内奸，派进大江酒店的四个人都被发现了。那个内奸隐藏的很好，我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咱们现在要做的时候，就是先把那个人给揪出来，不然，江海平我们永远也办不了。”
    余舒看完这几行字，在上面打下“那我们怎样吧那个人给揪出来？”
    张晏接过手机，笑着看着余舒，今天想好的计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从他嘴里蹦出来了。他拿起手机，又打出几行字。
    “咱们已经去过了孤儿院，尽管那些证据被拿走了，但是咱们可以造假。你明天晚上的时候过来找我，带一份文件袋，里面记得放一个U盘，U盘里的东西记得拷贝一些吸毒的视频，要非常模糊。我会把今天过来的人都叫来，你当着他们的面把东西给我，说是那天你在孤儿院找到的其他证据。周雅娴他们会把东西带回去，我看，会不会有人在路上打这个东西的主意，或者，在警局里把东西弄走。”
    余舒对张晏的计划有些疑惑，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进微信界面，找了秦好的微信，开始打字：“你这样做，那个人真的会上钩？”
    张晏点头：“会。”
    余舒问：“为什么？”
    张晏大字回答余舒：“因为我们本来就去过孤儿院，既然我们能找出照片，那为什么不能找出其他的东西？江海平这个人既然把他安插在警局，那这个内奸绝对会替他完成好事情。既然咱们手里还有东西会威胁到江海平，那在警局的内奸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把江海平给捉了。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他和江海平是共生的关系，江海平被抓了，他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余舒明白了。
    对啊，那个人比谁都害怕江海平被抓。
    他会拼命保护江海平，即便那个证据是假的，他也会冒险。
    余舒心底的疑惑一扫而去。她感觉自己现在走在一条前途光明的道路上，即便是深陷黑暗，还有灯光为她指引。
    “张晏，太好了。”余舒放下手机，心里非常开心。
    张晏没放下手机，继续在手机上打字：“别太高兴。咱们的计划还得想得详细一些。你把U盘带来的时候，出发前，在店门口的时候就要把戏演好，要让监视你的人相信你手里的东西很重要。而且，来了医院以后，不光要什么都不说，还要警惕每个人。只能信任我。我问你的时候，你再开口回答。”
    余舒把张晏手机上的每个字都记在心里，“我知道。”
    张晏笑，心情爽朗起来，眼神也不在沉郁阴暗，他抬起没有插着针头的左手，将其放于脑后，“但愿我明天可以出院。”
    余舒也演戏，“那你还得再休息几天

 分卷阅读60

    。你难道就不想舒舒服服在床上躺几天吗？非得让自己那么累。”
    “可是没办法啊，毕竟，我不累，谁来替我累？”
    余舒看着他，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让这一天的疲惫与误会都消失了。
    张晏一直看着她，忽然觉得，也许这样也挺好。
    “对了，彭家齐的父母有没有找你？”
    余舒点头，“找了。他们说我忙，也没抬打扰我。只是告诉我，到时候葬礼还希望的能去。”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余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此刻已经十一点半了。
    “行，是挺晚了。”张晏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我让唐瀚天送你回去吧？”
    余舒摆手，拒绝这个提议，“太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地铁了。公交好像也没有了，你怎么回去？拦出租车？”
    余舒点头：“行吧，我就拦出租车回去。唐瀚天他们忙了一天了，也很累了。不说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余舒说完，也没多停留，快步走到门边，扭动门把手。
    出门以后，她有些惊讶，外面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周雅娴和唐瀚天竟然都没有听墙角？
    此时，每个病房的灯都已经熄灭了，黑暗的过道一直延伸到这层病房的出口，她站在原地，一眼就看得到在出口的顶上挂着的“紧急出口”的绿色标志灯。
    张晏知道余舒还站在外面，他对着门口问：“余舒，夜里很黑，害怕吗？我还是让唐瀚天送你吧。”
    “真的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谢谢你的好意。”
    余舒迈着大步往前面走去。
    她其实很害怕黑，可是，未来的路，她也只能一个人走。
    她害怕被伤害。
    她没办法再忍受至亲的人离开自己了。
    谢谢你，张晏。
    张晏坐在病床上，除了遗憾，还很懊恼。
    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回到家，余舒洗了澡，立马开始找视频。那种视频不好找，幸好还有一些拍禁毒的宣传片以及很老的片子，她总算是剪辑了一些，先保存在自己的电脑上。
    保存完视频，她拿出手机，给方桐敏发了微信。
    “敏敏，你明天和我一起上晚班，还麻烦你上班之前给我买个U盘。我这边住院的朋友还离不开我。”
    “好的。”
    余舒以为方桐敏已经睡了，谁知，她发来的消息。
    “谢谢啦！”
    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余舒安心的躺了下来。
    但愿一切如心里所想。
    楼上搬家的声音吵醒了余舒。
    她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给她又立马把眼睛闭紧。昨天晚上，她忘记了拉窗帘。阳光透过布了灰尘的玻璃射进来，散落在这狭小的屋子里。
    她本想还在床上赖一会儿，可装修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她完全清醒，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一直眯着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刺目的阳光，完全睁开。透过窗户往下望，外面的天气很好，天晴无云，街道干净。世界仿佛重生一般，换了模样。
    余舒长舒一口气，“但愿今天一切顺利。”
    屋外，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上榜啦~
    喜欢还请收藏~~~谢谢每一个评论。合理的猜测是必要的，破案有时候就是一个微小的事物起到了关键作用。我写写本书时，也就是这么考虑的。
    这本书女主的超能力我一开始是打算放在幻言频道的。
    结果......
    希望大家理解。
    第38章 请君入瓮
    余舒站在窗边，看了很久外面的景色。蓝天如同海洋，能让人看到一望无际，也给人安慰。昨天晚上，关于张晏说的话，她想了很久。
    是啊，自己为何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难道张晏就一定会伤害自己？
    不给别人机会，也就是不给自己机会。
    余舒，你何必封锁自己？
    她想了很久，尽管已经有了说服自己答应张晏的念头，可脑海里一个更强烈的意志告诉她，必须先把家齐哥的事情弄明白。
    她走到余舒，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把水洗脸。
    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傍晚的霞光让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份苍凉与寂寥。人似乎是海上的一叶扁舟，茫茫然无所踪。
    余舒走进店里，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如此美丽的晚霞。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霓虹闪烁，那灯哪里比得上这天然纯粹的美呢？

 分卷阅读61

    “小舒姐。”方桐敏热情的同余舒打招呼，她并不知道，这几天在余舒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敏敏，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好看吗？”
    方桐敏点头，脸伤流露出一副“这种小事你也怕我出错”的挫败感，“我把东西放柜子里了。”
    余舒进了水吧，把U盘插进电脑的插口，登录自己的QQ账号，把QQ里面昨天自己熬夜做的视频拷进了U盘。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小舒姐，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方桐敏站在一边，说出自己的疑惑。
    余舒这么敬业的人，最近开始无故旷工，实在令人费解。
    而且，她脸上的神情都像在诉说，我最近遇到的，没有一件开心事。
    余舒拍了拍方桐敏的肩膀，羡慕她每天可以无忧无虑，“等事情处理完了，我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啊？”方桐敏更是意外了，这小舒姐最近到底过的是好还是不好？
    “我旷工的那天，你们肯定辛苦了，犒劳犒劳你们。”
    “真不辛苦。小舒姐，你昨天说你有个朋友住院了，谁啊？”方桐敏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就是那个来过我们店里的张晏，那个警察。”
    “是他啊。你们关系很好？”方桐敏眼睛里闪过八卦，她和秦好一样，什么事情都像知道个一清二楚。
    “算吧。行了，咱们该正式工作了。”余舒扫了眼水吧台子上的食盒，里面放的一些奶茶粉抹茶粉什么的都已经没有要见底了，“我去忙了。你看着点前台。”
    “好。”
    只有忙起来，才不会让自己置身于慌乱与无助之中。
    今天晚上的客人有点多，余舒在收银台前，光是点单的客人在半个小时之内都来了40多个。
    余舒忙得喘不过气，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除了疲倦，还有厌烦。
    很累。
    她最近身心疲惫，没怎么休息。
    “您好，欢迎光临。”
    “我要……”
    “我要……”
    ……
    这样紧绷的状态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站在余舒对面的人终于是没有了，她松了一口气。
    方桐敏忙得差点站不稳，余舒在点单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在做奶茶。自从李佳出了事情以后，店里一直都只有4个人，老板虽然一直在招人，可就是没有人来。
    两个人上夜班，根本就忙不过来。
    “呼。”方桐敏使劲的用鼻息吸了一口气，“小舒姐，太累了。”
    “我用累。”余舒的声音很清冷。
    “今天是周末，也难怪人这么多了。”
    余舒终于是明白了，原来今天周末。
    她看着对面墙上的钟，此刻，七点十五。
    等对面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十点的时候，余舒已经摁了关灯的键，走出了店。
    落了锁，回头看，很多打扮新潮的女生从自己身边经过。
    五月底了，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晚上还残留着热气，在笼罩着这个大地。大多数爱美的女生开始穿上了超短裤，各式各样，牛仔的，格子的，还有一些其他她说不出布料的。
    她穿着长裤，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女生，为自己叹气。
    “小舒姐。”方桐敏站在她身边，“你怎么了？”
    “没什么。”余舒回神，“我去看我那个朋友了。”她说完，握紧手里的信封。
    “嗯，路上……”方桐敏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余舒手上的信封，“小舒姐，这是什么？”
    余舒很紧张，她把信封紧紧的握在手里，“没什么，我以前放在店里的一封信，今天才想起来要拿回去。”
    “信？”方桐敏上前，伸手捏了一下薄薄的纸，“没有东西吧。我捏起来，干净里面空落落的。”她不相信里面有纸。
    “小舒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啊？”
    余舒紧张的四下里望了望，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她回答方桐敏，“真没什么。敏敏，我去医院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小心点。”
    方桐敏又一次看着余舒走远了。
    里面不是信吧？
    方桐敏肯定自己的想法。
    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特别浓烈，余舒一踏进大厅，就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药海。
    她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待会儿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戏要演，她得拿出最好的状态。
    走到张晏的病房外，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
    里面的人，有一个是内奸。
    到底是谁？
    是周雅娴？唐瀚天？钱进？还是另外两个看上去特别友好的人？
    余舒回忆着，一张又一张脸浮现在脑海里。
    等心情平复了，她终于是扭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余舒。你来了啊。”最先叫余舒的是周

 分卷阅读62

    雅娴，她很高兴，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她非常得意。尽管张晏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她待敌余舒答应了他没有。
    “嗯。”余舒点头，“你们都在啊？”她很惊讶，怎么都在？
    钱进问：“你过来有事啊？”
    “我有事找张晏。”余舒说着，又走近了些，离张晏就一米的距离。
    “有什么事情？”张晏问。
    余舒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犹豫。
    “怎么了？”
    “我只想……对你说。”余舒吞吞吐吐。
    “到底怎么了？”
    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看着余舒。
    “你说吧，这些都是和我一起共事很多年了的人，没问题的。”张晏看出了她的心思，“你也见过他们很多次了。”
    余舒点头，从包里拿出信封，郑重的递给张晏，“这是证据。”
    “嗯？”张晏不明白。
    其他人也不明白，大家都看着她。
    “这是我在孤儿院找到的。”
    唐瀚天“啊”了一声，“天哪，余舒，你说的，不会是彭家齐留下的其他东西吧。”
    余舒点头，“是的。”
    张晏接过信封，揭开封口，往里面看了下，“U盘？”
    “对。”
    他接着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那天在孤儿院，我在我曾经住过的屋子里找到的。”
    “哪个位置？”
    “我床板下，那里有一块横着的木条，很厚，用来支撑床板。时间长了，木条有些腐了，木屑脱落，就有了一个小凹槽。我以前，会把大钱放里面。我那天找的时候，东西就放在里面。”余舒说得很肯定。
    床板下的确是有个凹槽，毕竟她曾经真的放过钱，还不少，这个拇指大小的U盘放里面没有问题。
    屋里的人脸上的神情都是高兴。
    张晏也很高兴，“余舒，你看了里面的内容？”
    “没有。”
    “为什么？”
    “我不敢看。”余舒撒谎。
    张晏把信封交给周雅娴：“周雅娴，你把东西拿着。马上回警局，把里面的东西看一看。”
    “好。”周雅娴非常高兴。
    “队长，那我和周雅娴一起回去吧。”唐瀚天也想走了。
    “我们都回去吧。”钱进开口，“把里面的东西先看一遍，如果是直接证据，咱们明天就去捉了江海平。”
    “行，那就辛苦你们了。”
    几人行动一致，没打招呼就走了。
    几人行动一致，没打招呼就走了。
    等门关上了，余舒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刚刚在说话的时候，有多么紧张。
    “张晏？”余舒就叫了下张晏的名字，其他的话都没有往下说。
    张晏明白余舒的意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余舒紧紧攒着的手心泛起了湿热。那是紧张的缘故。她抬手，抹去额头的细汗。
    如果被察觉了是假的，警局里的那个内奸，或许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但愿一切顺利。
    余舒心里不住的祈祷。
    唐瀚天开车，钱进坐副驾驶，其他三人挤在后面。
    车里的五个人自从出了警局，谁都没有再说话。周雅娴把信封紧紧攒在手里，都没敢舍得打开。
    “大家，真的要不说话吗？”在等绿灯亮的时候，唐瀚天终于憋不住了，他一个话唠，不说话得憋出病来。
    “这个U盘里面的东西能不能帮我们抓江海平？”周雅娴问。
    “得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钱进接话。
    警局的位置有点偏僻，等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唐瀚天看着前方，忽然，一束灯光照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者强烈的灯光射穿了，怎么也睁不开。
    等他反应过来时，前面的车已经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车后座的一人问。
    “你觉得呢？”周雅娴说完，打开信封，把U盘拿在自己的左手里。
    “做好战斗准备。”钱进发话，他神情严峻，握紧拳头。
    对面车里的人下来了，二三十个，人数众多，都拿着东西，想来是冲着他们来的，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要干什么？”
    周雅娴嘴角一歪，“出去就知道了。”
    唐瀚天把车熄火，周雅娴旁边的两个警察先从车门右边出去，她从左边出去，出去以后，她把左手里拿着的U盘装进了口袋。和其他人一起，站在车的前面。
    对面的人一看就是专业的打手，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都是杀意。
    “你们要干什么？”钱进先发话。
    “抢东西。”
    “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唐瀚天问。
    “当然

 分卷阅读63

    知道。所以，我们带了家伙。把东西拿来。”
    周雅娴问：“你们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别装了，你们心里清楚。”领头的人说着，问道：“不交东西，是想动手？”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女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察觉到不对劲了。等你们出来，我们就更加肯定了。”
    “试试看，谁更厉害？”唐瀚天说。他也才知道，余舒和他们都被监视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那领头的人一示意，后面的人便蜂拥而至。
    场面陷入混乱。
    尽管唐瀚天觉得自己很能打，可一发现跟自己打的人和自己功夫差不多，他就有点慌了。
    毕竟，他从业到现在，真没遇到这么狠的犯人。
    围着周雅娴的人很多，当然，三十多个人围五个人，怎么样算都不会少。
    那些人手里有小刀，不长，但很锋利。
    周雅娴全力躲避，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到了对方的车边。
    相持了半个多小时，周雅娴他们占了上风。
    人撤了，他们也累得瘫坐在地上。
    “真他妈的见鬼了。这群人迟早被我抓了。”唐瀚天吐着气，骂道。
    “东西呢？还在吗？”钱进体力还好，问周雅娴。
    周雅娴才反应过来，她低头，摸了摸口袋，等抬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立刻严峻起来。
    唐瀚天觉察到了不对劲，“周雅娴，怎么了？”
    “不见了。”
    “什么？”
    “U盘不见了。”
    唐瀚天记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周雅娴，你别在这么个时候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周雅娴的声音很冷静，“东西真的不见了。我口袋里没有。”
    钱进看着周雅娴严峻的面孔，也意识到东西可能真的不见了。
    “怎么会呢？你把东西放哪里了？”唐瀚天逼问。
    “我下车之前，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你看，现在这里是空的。”周雅娴把自己的口袋翻出来，里面空空如也。
    唐瀚天急得抓脑，“关键时刻掉链子。”
    周雅娴面色难看，也没反驳。她在回忆，东西到底丢哪里了？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瀚天身体僵硬，猛的反应过来，“周雅娴，你不会是江海平派来的尖细吧？”
    “唐瀚天！”
    “唐瀚天！”
    剩下的四个人都叫道。
    钱进安抚唐瀚天，“唐瀚天，别冲动。”
    “怎么不冲动？那么重要的东西说丢就丢了。我能不急吗？”唐瀚天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变成了凶狠的丝毫没有善意的责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周雅娴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周雅娴站起身，平复自己的心绪，“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也不敢相信东西丢了。可是那U盘真的不见了。我也不是什么江海平的人，别再怀疑我了。”
    “现在怎么办？”坐在地上的人问。
    钱进也没迟疑，迅速做出决断，他对每一个人说，也像是在命令，“先打电话给张晏，看看该怎么办。”他环视一圈，“这里好歹有监控，明天去追查车辆的下落。”
    “刚刚路过的车辆，一辆也没有停下。”有人抱怨。
    “没办法，毕竟那么大的场面，谁敢出面？”钱进说。
    “那咱们回医院？”
    “嗯，回医院。”钱进点头。
    唐瀚天心里不爽，他把头一扭，“我不回去。你们去吧。”
    “你不回去，你去哪里？先去找张晏，看接下来该怎么办。”钱进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得坚毅，不容反对。
    “我真是没想到，我们也会被跟踪。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竟然连警察的车也敢拦，还敢动手打警察。”唐瀚天使劲的握紧拳头，心里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他使劲的踩着地面，发泄自己的情绪。
    “刀尖上添血的人，还会怕我们吗？只要能活着，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回报，他们怎么会害怕？无法无天算什么。”钱进回唐瀚天。
    “靠。”唐瀚天越想越气，可也无话可说。
    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奇百怪。
    今天的这群人，又算什么呢？那些贩毒的，杀的警察难道还少吗？
    这个世界上的冤魂，难道还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没带电脑回去，所以这次更新将近五千字～
    这本书写的不理想，收藏不理想，但是这个案子会这完，也快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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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谁是奸细
    余下的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了许久。

 分卷阅读64

    初夏时节，马路边的草丛里传出巨大的虫鸣声，飞蛾在路灯下旋转。
    有的人坐着，有的人站着，但是大家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江海平的阵仗这么大，敢出动这么多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抓到他的把柄，手里真正掌握他的证据。
    大家都在思考。
    怎么办？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可什么好的对策也想不出来。
    经过这件事情，周雅娴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被人怀疑了。她扫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打算开口。
    直到车轮碾轧地面的声音传来，思考了很久的周雅娴才真正说道：“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里耗时间了，走吧。先去找张晏，看看该怎么办。”
    “去之前，还是打个电话吧。”
    “行，电话我来打。”
    周雅娴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张晏的电话号码。
    “喂，张晏。”周雅娴脚不自觉的摩擦着地面，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以及东西弄丢的懊恼。
    “嗯，怎么了？”张晏靠在床头，上一秒还在和余舒聊些有的没的，重要的时候，手机打字。
    “我们刚刚拿了东西本来打算回去，结果，半路上遇上了抢劫的。”
    “抢劫的？”张晏蹙眉，他看了眼余舒，眼神里都是高兴，“是吗？冲你们来的？抢了你们什么？”
    “是江海平的人，想抢我们手里的证据。”
    “是吗？抢到了？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高兴。”
    周雅娴叹气，“对不起，我把东西弄丢了。”
    “弄丢了？那意思是他们把东西抢走了？”张晏问。
    余舒坐在一边，面无表情。
    “我们想来找你。”
    “算了，明天说吧。我现在人在医院，刚刚医生过来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还是别过来了。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周雅娴很意外，“可是……”
    “没关系，等明天。”
    “好吧。”周雅娴只好答应。
    “张晏怎么说？”钱进问周雅娴。
    周雅娴挂了电话，“张晏说，等明天吧，明天他出院，到了警局再商量。”
    “好吧。这么晚了，也的确干不了什么的。”钱进拿出手机，此刻，已经是11点45了。
    “走吧，各自回家。”
    唐瀚天心里一万个不爽，他没开车，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了。
    周雅娴住的最远，所以车由周雅娴开走，其他三人各自打车回去。
    一晚上，各怀心思。
    挂了电话，张晏看着余舒，拿出手机打字：“差不多了，是我预想的结果。”
    “那，咱们怎么办？”
    “等明天。”
    “好。”
    余舒说完，看了下手机屏幕，又是一个很晚的时候了。
    “我得回去了。”
    张晏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可以，我送你。”
    余舒看张晏精神的样子，问道：“你身体是不是完全好了？”
    “嗯。”张晏把被子叠好，“走吧，我送你。”
    余舒点头。
    初夏的夜晚，二人走在路边，路灯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已是深夜，路上早就没了行人，只有偶尔过去的几辆车。
    “也许明天，咱们就能查出警局里的奸细是谁了。”
    “真的可以吗？”
    张晏点头，“可以。今天的结果是我预料的，而且，大家的表现都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那就好。”
    余舒心里其实还是紧张的。
    “行了，你也别想烦心事了，回去了早点休息。最近，我最害怕的，就是你受伤害。”张晏吐露自己的心声。
    自从昨天坦白自己的心思后，他便觉得自己什么事情也不藏着掖着了。
    余舒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过了很久，她才说道：“张晏，别担心我。”
    “你们要是查出来了那个人真是你想的那个，该怎么办呢？”
    张晏走路的脚步有些迟缓，是啊，该怎么办呢？
    一起共事了五六年，怎么人说变就变了？
    还变得没了心，没了肺。
    见张晏没回答，她也就没问了。
    是啊，这叫人怎么回答。
    算了，余舒觉得，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何必非要张晏现在就给个答案给她。
    “打车回去吧，现在还有一段很远的路。”张晏提议。
    “好。”
    二人拦了车，去了余舒家里。
    梅花苑的灯光实在是暗，余舒在往自己住的公寓楼走的时候，都觉得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要不是很熟悉这个小区的路，余舒差点要走摔了。
    “小心。”张晏叮嘱余舒。
    她抱怨，“要不是我天天走，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该往哪里

 分卷阅读65

    走，我真就要摔了。这灯光这么暗，物业真是太黑心了。”她愤懑。
    “可以反映一下。”
    余舒摇头，“反映过，但是没有用。”
    张晏明白了。
    直到走到余舒楼下，张晏才止步。
    “可以了，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张晏按了电梯按钮，是余舒住的楼层，20楼。她很高兴，张晏还记得。
    “我走了。”
    余舒冲张晏摆摆手，走进了电梯。
    等门关上了好久，直到电梯边的红色数字显示电梯已经到了二十层，张晏才离去。
    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张晏的手机闹钟便把他叫醒了。
    张晏起床，走进卫生间，洗脸以后，又刮了下他长长了的胡子。等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嘴角的胡子已经剃干净了，整个人精神爽朗，非常振奋。
    “准备好了吗？”他穿着警服，站在前方，注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大厅里的人都已经穿好了警服，齐声回答：“准备好了。”
    “走，出发。”
    昨天晚上七点，在医院的时候，张晏让唐瀚天通知了每一个人，明天七点出任务。
    大家都来得很早。
    “出发。”
    张晏走在最前面，和唐瀚天以及周雅娴一辆车。
    “队长，到底是要干什么？”唐瀚天真的很不解，昨天被人抢走了U盘，今天竟然还能出动这么多警力？
    队长玩得到底是哪一出？
    张晏拍拍唐瀚天的肩膀，“别急，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说完，周雅娴把电脑递给张晏，“定位显示，他们这群人现在在这里，城北最偏僻的一个废弃工厂。”
    “好，唐瀚天，跟着导航开。”张晏说着，手机输入位置后，把手机固定在了支架上。
    “队长，你好像很神秘。周雅娴昨天……”
    “我知道，你开车，余下的事情，等到了以后，就能明白了。”
    “好吧。”唐瀚天认真开车，心情倒不是很愉悦。
    周雅娴前身倾斜，双手摸着张晏的座位，身子趴在自己的双手上，“张晏，那些人真的还会在那里吗？”
    张晏点头：“大部分人应该都在。可能领头的会去向江海平交差。咱们先过去，即便没有人，端了他们的窝，也算是一件快事。”
    周雅娴嘴角露出笑容，“是啊，端了他们的窝，也算是一件快事。你还真是有办法。”
    “让你查的另一件事情怎么样了？”
    周雅娴点头：“差不多了，和你想的一样，果然是冲着房产去的。”
    “好。那该为这件事情画上句号了。”
    唐瀚天开着车，听到二人说的这些话，摸不着头脑。
    队长和周雅娴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雅娴难道不是奸细？
    不过，她的东西掉的那么诡异，难不成，真不是她？要是她真是奸细，总不会这么蠢，自己把东西搞丢吧？
    这不成了所有人怀疑的对象了？
    唐瀚天紧缩的眉头更深了。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车子一直往前开，直到导航提示已经到了目的地，张晏终于让唐瀚天停了下来。
    “可以了，就是这里了。”
    唐瀚天弯腰，俯身往车外望。一眼望去，都是高大的建筑，不过看上去很破旧，起码建筑外随风飘荡的破塑料布算是暗示了这里确实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了。周围种了很多树，长得很高大，像是一群士兵守卫者这座废弃的工厂。
    “这里我从来没有来过。”认真看了好几遍，唐瀚天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都没来过。”张晏说了一句，打开对讲机，“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拿好武器，准备下车。注意安全。”
    唐瀚天听到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
    “下车。”
    张晏先下车，握好了手里的木仓。
    唐瀚天做好准备，也下了车。
    阳光照耀着大地，今天的天气倒不是很热，只是没有了风，破塑料布都不再摇晃，惨兮兮的挂在墙上，只等着哪一日大雨砸来，它能落地。
    热。
    这种天气，热。
    加上现在人处于紧绷的状态，全身就更加热躁了。
    起码唐瀚天是这么认为的。他握着木仓，一步一步往前走。
    “上。”
    张晏指使身后的一队人，让他们先进去。
    唐瀚天跟在张晏身边，才走到一个大入口，只听见里面一声木仓响。
    开打了？
    其他的人迅速冲了进去，正好看见上一队进来的人，已经在追赶一部分看上去穿得很正常的人。只不过，他们有的人在反抗，手里拿着刀。
    “其他人追。”
    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唐瀚

 分卷阅读66

    天简直傻眼了，怎么会？这些人，好像是昨天晚上拦他们车的人？
    唐瀚天惊住，呆在原地，直到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掰着往右边方向去，他才真正傻眼了。
    他现在，刚好看到昨天的那辆大货车，红色，有些旧，没有车牌号，前面的轮胎布满了泥。
    “是这辆车。”
    唐瀚天惊呼。
    身后，周雅娴松开了自己刚刚扭动唐瀚天头的手，“看吧，找到了。”
    唐瀚天疑惑，“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这群人在这里？难道，你真是奸细？！”
    周雅娴一个白眼，“你够了啊。我要是奸细，还带你们找到这里？”
    “那，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你昨天晚上，玩了什么名堂？我看队长那表情，他早就知道了？”
    周雅娴坏笑，“想知道？”
    “嗯。”唐瀚天点头。
    “不告诉你。”周雅娴傲慢的扭头，走到张晏身边。
    唐瀚天想起昨天晚上对周雅娴发了脾气，急忙走到她身边道歉，“周姐，对不起。昨天晚上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哟，都叫我周姐了？”周雅娴心里一阵得意。
    张晏懒得管他们两个人。
    “周姐，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周雅娴看唐瀚天态度非常好，又那么诚恳，“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你可要听好了，我可只说一次。”
    唐瀚天点头：“洗耳恭听。”
    周雅娴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都知道，警局里有奸细，可是，咱们查不到那个人是谁。可是，你要知道，即便咱们不知道他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我们很清楚他的目的，为江海平卖命，为他提供消息，保证江海平不会被抓到。我和张晏就借助这一点，布了一个局。”
    “什么局？”唐瀚天打断。
    周雅娴不满的又继续白了唐瀚天一眼，继续说：“余舒昨天不是来找了我们吗？她说她手里有东西，还是彭家齐留下的。尽管这个东西也就是我弄丢的U盘，那个奸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他也不敢放松警惕，万一真的就是彭家齐留的证据，他和江海平都完蛋了。于是，不出我所料，他果然趁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海平。你瞧，江海平的人在我们回警局的路上就把我们给拦了。派了那么多人来，没把东西弄走，肯定他还会想办法，可惜，我把U盘弄丢了。他肯定很高兴。”
    “结果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我们想的方向发展。”
    “奸细是谁？”唐瀚天神情紧张起来。
    “你猜。”周雅娴露出诡异的笑。
    “在昨天的人里？肯定是。”唐瀚天算是明白了些，只有昨天在场的人，才知道余舒把所谓的U盘证据给了张晏，张晏要他们带回警局去拷贝，免得丢失。
    那，到底那个人是谁呢？
    唐瀚天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在这里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昨天我们在打斗的时候，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跟踪器拿了出来，在打斗的过程中，我趁机把那东西放在了车的轮胎上。所以，我们今天可以根据定位找到这些江海平的喽??。”
    “你还事先准备好了跟踪器？万一那些人没来呢？”
    “没来就不用那跟踪器呗。”
    唐瀚天不解，“可是，就算余舒的U盘是假的，万一江海平的这些人没有来半路拦我们，那真到了警局，怎么办？你总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东西是假的吧”。那你和队长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
    “你真是傻，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弄丢了呢？反正不管江海平的人昨天有没有来拦我们，我到时候都会说U盘丢了。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那个奸细发现我们在设计。所有的都是假的。”
    唐瀚天算是明白了，原来，张晏和周雅娴把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了。
    那他岂不是被抛弃了？
    “你们这样对我？！”唐瀚天既震惊又伤心。他看着张晏，又看着周雅娴，心里怨愤。
    “你那么纯粹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了这个计划，保不齐就泄露了。”张晏适时说道，这话对唐瀚天既是夸奖，又是贬损。
    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可偏偏，周雅娴就补刀：“总结，队长说你单纯，而如今的单纯，就是傻。”
    唐瀚天问：“周雅娴，那你把U盘到底放哪里了？”
    “在车里。”
    “车里？”
    “对，就在车里。”
    唐瀚天伸手抓自己的脑袋，“你什么放在车里的？昨天晚上，你说U盘丢了的时候，我看你的口袋的确是空的。难不成，你在之前就把U盘丢在车里了？”
    “是啊。”周雅娴非常肯定自己的聪明才智，“我把U盘放在后排左门的凹槽里了。我等你们都下车了，我才下去，趁机把东西放进了凹槽。”
    “可你不怕，万一我

 分卷阅读67

    们提出要检查一下车子呢？”
    “检查也没关系啊，那个凹槽那么小，一般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我也会找机会把那个凹槽挡住。况且，昨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再检查一下车辆。”
    唐瀚天才想起来，是啊，昨天，在场的其他四个人都忘记了药检查一下车辆，看东西是不是落在里面了。
    大家都太紧张，太慌乱了，理智都给抛到脑后了。
    终于，唐瀚天开始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所以，周雅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奸细了吗？”
    周雅娴摇头：“不，还没到时候。”
    “还没到时候？”
    “对，因为咱们今天，目的地并不是这里。”
    “那是哪里？”
    “等把这些人都抓了，周姐我再带你去。下午吧，照现在的速度，应该是下午了。”
    唐瀚天“切”了一声，开始把目光聚焦在那些被抓获的犯人身上。他们蹲在地上，各个的表情不一。有的人很害怕，有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的人转动着眼珠子，似乎是在想着该怎么逃跑。
    就像是在打猎一样，今天的收获很多。猎人很高兴。
    唐瀚天心里更是高兴，他看了眼张晏，他脸上倒是没啥特别的神情。
    按照周雅娴的说法，只怕，到下午的时候，一切就揭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预收~~~~
    文案1：
    爱学习的蔡辛瑶在网吧玩到十点才回家，走到门口才想起妈妈今晚出门了，而她，从不带钥匙。
    隔壁好心的邻居侯胄开门迎接：“你妈说了，今晚，你得睡在我家里。”
    蔡辛瑶：“我不睡。”
    侯胄：“爱睡不睡。”
    砰的一声――门关了
    文案2：
    勤俭节约的蔡辛瑶身无分文，却一心想做演员。瞒着父母独自回国，却要风餐露宿。
    好心的侯胄再一次开门迎接：“你爸说了，做演员可以，你得睡在我家里。由我监视。”。
    蔡辛瑶：“我睡！”
    没原则的蔡辛瑶和脾气臭的侯胄
    第40章 第 40 章
    不知怎么的，外面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张晏捏着自己制服的领口，看着蹲在地上的昨天晚上袭警的人，心里也很高兴。毕竟，他和周雅娴的计划成功了。
    其实，一直到昨天，他心里的把握也不是很大，可江海平把人逼急了，他也不得不出了这么一个计谋。废弃的工厂随着他们的到来更加热闹，在不远处楼道上奔跑的想逃跑的现在都在乖乖的走路，三个人，双手抱在头后，头低着，安静的下楼。
    唐瀚天站着周雅娴身边，心里的确有些生气，他觉得张晏没把计划告诉他实在是太不够朋友了，可他到现在还不能肯定昨天剩下的三个人里，到底谁是江海平的人。
    毕竟，昨天五个人出门前都上了躺厕所。那个奸细肯定通过上厕所的机会把事情告诉了江海平，让他半路拦截。
    不过，上厕所的提议是他提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头皮一阵发麻。
    队长和周雅娴不会怀疑他吧？
    他嬉皮笑脸的看着周雅娴，非常温顺：“周姐，你再跟我说说些细节呗。你和队长是什么时候商量这件事情的？”
    周雅娴见他一副求知欲强烈的神情，说：“行吧，我就告诉你吧。队长和余舒被抓了以后，他住院后，醒来后就趁机和我说了这件事情。”
    “队长为什么只告诉你，不告诉我？”
    “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这么单――蠢――的人，怎么把这个计划能告诉你呢？”
    唐瀚天心里气，可面上却不能显露任何痕迹，“那余舒的那个U盘也是对着让她弄的？”
    “嗯，是的。你昨天晚上相信了余舒的话吗？”
    “信。”
    “为什么？”
    唐瀚天想了下，说：“我觉得，毕竟那里是余舒住过的地方，万一她真的找到了什么，没有告诉张晏，也是有可能的。在我们之间的那个奸细，听到了余舒说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余舒手里的东西真是证据，那他的处境就会很艰难。因此，他宁愿选择相信，也要搏一搏。”
    周雅娴露出惊讶的眼光，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唐瀚天，“哟，你这脑瓜子这个时候还是挺灵活的啊。”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会进警局呢？我还是有水平的。”
    “我也是很惊讶，想不到余舒演的戏演的好可以。要不是我事先就知道了，我也觉得她说的东西很有可能是证据。”
    这边，从楼上下来的犯人都已经被圈在了广场的正中央，就在张晏三米远的地方蹲着。等差不多所有小队的队长清点完队

 分卷阅读68

    员后，他们向张晏报告：“报告队长，所有出动的人都来齐了。犯人都在这里，一共29人。报告完毕。”
    “辛苦了。”张晏严肃地说，“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任务完成的很不错。”他说完，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犯人跟前。
    那群人都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毕竟，他们之间有的人认识张晏，知道他的厉害。
    “你们这群人里，有的人认识我。既然都认识，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我是南市刑侦队队长张晏，你们昨天自己犯的事情，心里应该有数。况且，你们不光打了警察，还半路抢劫。走吧，去警局再说吧。”
    “起来！”
    “站起来！手抱着头。”
    围着那群人的警察手里举着木仓，示意他们一个一个有顺序的安静的往工厂外面走。
    “对了，你们的领头人呢？”
    张晏很疑惑，这么重要的时刻，那个领头的人怎么不在？
    “回答。”一名警察示意他身边的犯人开口。
    那人已经很害怕了，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哆哆嗦嗦，整句话说得吞吞吐吐：“咱们，咱们老大，他…….他，去…….”
    “快点！”身边的警察急了。
    “他……他去找一个人去了。”
    张晏问：“那个人是不是江海平？”
    “是的。”
    张晏听完，说道：“十个人看护这些人回警局，其他人跟我走。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是！”
    广阔又安静的工厂上空响彻着这些人勇敢的人的声音。
    “出发。”
    唐瀚天跟在周雅娴身边，依旧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周姐，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啊？”
    “我不告诉你。”周雅娴冲唐瀚天眨眨眼睛，眼神里和脸上都是得意。
    “还有任务？”
    “你以为，今天就这么完了？咱们现在抓的这些人，可不算什么。他们可是连江海平见都没有见过。”
    唐瀚天说：“刚刚那个人说了，领头的人去找江海平了。难道，你还能知道那个领头的人在哪里？你不会在那个人身上都装了追踪器吧？”
    周雅娴白了唐瀚天一眼，“刚刚才夸你聪明，怎么就开始糊涂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昨天那么混乱的场面下把跟踪器装那那个人身上？我只是知道，江海平的老巢在哪里了。”
    “什么？真的？你知道？”
    周雅娴点头，“不光我知道，队长也知道，还有啊――那个奸细也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江海平的老巢的？”唐瀚天不解。周雅娴的本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周雅娴笑笑，“我的聪明才智是你远远也想象不到的。”
    听了这句话，唐瀚天面部表情扭曲。
    二人说话间，张晏已经走到了周雅娴身边，他俯身，在她耳边说的小声：“记住，待会儿到了那里的时候，盯住他，别让他跑了。”
    “好。”
    张晏说完，往前去。
    上了车，依旧是唐瀚天开车，他看着张晏，问：“队长，去哪里？”
    张晏系好安全带，头也没抬，“去大江酒店。”
    “啊？”
    “出发。”
    “哦。”
    唐瀚天发动车子。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现在出发去大江酒店。注意戒备。”
    警车的鸣笛声随着车子的发动响起来。
    从废弃的工厂开到大江酒店要花费的时间可不少。
    唐瀚天开车的时候，还尽量绕过了繁华地带，他就是害怕会出现堵车或者其他状况。
    他开车的时候也没有太专心，脑子里时刻飞过张晏的这个计划，以及为什么要去大江酒店？
    那个酒店，他可是非常熟悉了。
    里面真的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
    唐瀚天觉得，他可能真的越来越不懂张晏了。身后的周雅娴此刻分安静，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整个身子好像处于紧绷的状态。
    她似乎很担心接下来的事情。
    一个十字路口，唐瀚天看着前方的红灯，问道：“队长，你不相信我？”
    张晏知道唐瀚天问的是什么：“没有。”
    “那这个计划…….”
    “唐瀚天，你听我说。我没有怀疑你，但是，我不能让你知道这个计划。你虽然是我信任的人，但是，你不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明白吗？”
    唐瀚天点头：“明白。”
    “你知道，周雅娴的父亲也是一名缉毒警察，他因公殉职。所以，在周雅娴的心里，她仇恨贩毒的人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烈。这一点，你比不上他。”
    “我承认。”
    “而且，我记得你好像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为什么和周雅娴走的这么近。”
    唐瀚天说：“你们认识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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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是，可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张晏说：“周雅娴的父亲是我的老师，我和她认识很多年了。”
    唐瀚天很惊讶。
    所以，难怪张晏没有选择他去完成这个计划了。而且，周雅娴的能力在警局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心服口服。
    “你好好努力，心里也别留下什么疙瘩。你要知道，我不管选择谁，目的都是为了早一点抓到江海平。只是，我要选择更有把握的队友，明白吗？”
    “我知道了，队长。”
    唐瀚天安心开车。
    外面的建筑告诉他，他们离大江酒店，以及非常接近了。
    警车直接开到了大江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所有人，下车。”
    张晏说完了指示，率先下去。
    唐瀚天把车停好以后，也跟着下了车。等他下来，他听见了周雅娴关车门的声音。
    本来安静的停车场，随着这么多车辆的到来，顿时热闹起来。昏暗的灯光让唐瀚天眼睛十分不舒服，他抬手，揉了揉眉毛，看着身边的张晏。
    张晏依旧是一副挺拔精神的模样，只不过，他额头上有一层细汗，看起来，他也有些疲倦。
    “现在，听我指示。”张晏手里拿着对讲机，看着前方，“原地留下十个人，其他所有的人，都跟着周雅娴走。她会带你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张晏说完，看着周雅娴，她冲他点点头，带着人往外走，唐瀚天看去，她竟然不是要乘电梯去酒店，而是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停车场。
    唐瀚天问：“队长，周雅娴这是要去哪里？”
    张晏说：“别急，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队长，我们留下来干嘛？”
    “去玩。”
    张晏说完，竟然还冲唐瀚天笑了一下。
    “玩？玩什么？”唐瀚天不理解张晏话的意思。
    “走吧，江海平最近安静下来后，心里肯定也是挺无聊的，咱们去找他吧。”
    唐瀚天一边走一边摇头，嘴里还说道：“江海平？他昨天还派了人来拦我们的车，他有什么无聊的？在家里数钱也不会觉得无聊啊。”
    唐瀚天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对。
    张晏和钱进、唐瀚天还有其他五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他们也来过很多次了，知道江海平的办公室在酒店的三十层，也没打招呼，就那么过去了。
    其实，也不用打招呼，那么大的阵仗，江海平知道他们来了。况且，这里面不是还有个奸细吗？
    电梯里的显示牌显示红色的“30”后，电梯停了下来。
    张晏几人出了电梯。
    果然，江海平已经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外面迎接了。
    “哟，张队长，你来了。”江海平笑脸相迎，看得出来，他最近过的倒是挺好的。
    张晏点头，“江总，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江海平笑：“哎呀，张队长，你们的车一开进来，底下的人可就已经通知我了。我怎么敢怠慢你呢，马上就出来迎接了。”他说完，搓了搓手，继续道：“今天，也是突击检查？”
    唐瀚天看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也不知他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些人被抓了。他还能笑得开张晏说：“算吧，今天就当是个突击检查，走吧，江总，陪我走一走。”
    “行啊。不知道张队长想从哪里看？”
    以往，张晏他们到了，都是直接挑几层楼开始突击检查，可惜，从来没有过任何结果。
    这一次，不出江海平所料，张晏又随便挑了一层楼先开始，“今天就先去15楼吧。”
    江海平点头：“行啊，走，走。张队长，咱们走吧。”
    张晏抬步就走，也没等江海平。
    到了15层楼，张晏才出电梯，就已经发现罗涵已经拿着万能房卡等着他们了。
    “哟，罗经理。”张晏打招呼。
    罗涵微微点头，“张队长，我给你们准备了房卡。”
    张晏接过房卡，依次查看。犹如是白天，住酒店的人并不多，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查看了一层楼。
    “没有异常。”
    “队长，没有异常。”
    拿了房卡检查房间的人都回答了张晏。
    对于这个结果，张晏并不意外。
    他拿着房卡，似乎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往前走，路过江海平，没有停下。
    江海平回头，看见他的背影，问道：“张队长，接下来，还检查吗？”
    张晏没停下脚步，“江总，咱们去十楼吧。”
    江海平有些惊讶“十楼。”
    唐瀚天以及其他的警察已经跟上了张晏的步伐，他看着张晏，觉得他今天要去十楼是有目的性的。虽然他们刚刚随机挑了一层楼

 分卷阅读70

    ，可他觉得，十楼就是张晏真正的目的地。
    十楼，有什么？
    是聚众吸毒的那些人吗？
    还是，十楼有什么东西可以做证据？
    他看着电梯的显示屏，上面的数字在急剧变化。
    十楼，快点到十楼。
    唐瀚天看着电梯的数字，心里非常迫切。
    叮――
    电梯到了。
    开门的那一瞬间，唐瀚天忽然想起，周雅娴娴现在在哪里？
    刚还在想着，前面的张晏已经走出了电梯。
    他回神，急忙跟上，他一路快走，赶上张晏，路过江海平的时候，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非常紧张。
    唐瀚天心里充斥着振奋与激动，以及巨大的好奇。这第十层楼，到底藏了什么？
    江海平见张晏出了电梯一直往前走，并没有停下，他心里着急了，整个人开始慌乱。
    “张队长，咱们已经到十楼了。是不是开始检查？”他问。
    张晏停下脚步，人已经走到了1035号房前，“江总，这层楼有多少个房间啊？”
    “50个，一边25个。是不是要依次检查？”
    张晏说：“不……”
    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
    他走到一边，接听：“喂。”
    “张晏，我们已经到了。”
    “情况怎么样？”
    那边，周雅娴的语气里充满了高兴：“跟我查到的没有差别，你那边可以开始了。”
    “好，辛苦了。”
    张晏挂了电话，他回头，看着江d海平，只见他正抬手擦额头的细汗。
    “江总，不如，我挑一个房间看吧。”
    “哪个房间？”
    张晏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他抬手，指着前方，“不如，就这层楼最那头的那间房吧。”
    江海平顺着张晏的手看过去，“哪间啊？张队长？”
    张晏说：“1050。”
    江海平只觉得眼前出现了黑色的影子，罗涵急忙上前，扶好他，在他耳边说道：“江总，要镇定。”
    江海平推开罗涵，自己镇定下来。
    “走吧，张队长。”
    张晏点头，往前走去。
    酒店的每一层楼都铺着地毯，非常软，江海平觉得，自己走过去的这段路，就像踩在泥淖里，怎么也站不稳。
    墙壁上的壁灯散发出黄色的光芒，那颜色，江海平一直都不喜欢。
    也不知这条路走了多久，终于，他们都来到了1050号房间。
    唐瀚天看着1050的门牌号，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晏握紧手里拿着的房卡，将房卡放在了感应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你得睡在我家里》求预收
    第41章 1050
    叮铃――
    随着电子音响起，1050号房间的开了。
    张晏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打扫过后留下来的气味。房间干净整洁，和其他双人床房一样，这个房间很普通。
    从门开始往里面走一米，靠左边，就是一个红色的柜子，柜子靠着墙，大概一米五的长度，两米的高度。
    柜子分2部分，第一部分有柜门，柜门是关上的，第二部分从上到下分成了好几层，上面放着一些食品，方便面，矿泉水啊，供客人使用。
    门的右边是一个卫生间。
    再往里走，就是一张双人床，床单是白色的，上面放着四个枕头。房间的窗帘还没有拉上，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落在屋里。
    唐瀚天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到任何异常的东西。
    这1050号房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好告诉张晏：“队长，我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啊？”他说的小声，说完后，他也看了下在场其他队员脸上的表情，他们脸上也写着：“真的什么也发现不了。”
    江海平本来已经很紧张了，见张晏手下的人不能够发现破绽，竟然轻松了下来。连脸上的细汗都随着屋里的冷气而消失了。他嘴角开始带笑，只盼望着张晏他们早点出去。
    这屋里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他也就算是完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也算是白费了。
    听了唐瀚天的话，张晏点头，这也不怪他们，他之前不也没发现吗？
    他扭头，看着江海平，“江总，心情变好了？”
    江海平摇头，摆手说道：“哪有，张队长，我只是保持一颗平常心罢了。”
    张晏冷哼一声，“是吗？”
    江海平点头，“张队长，这里也就是一间很平常的双人床套房，这屋里的摆设和别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咱们也在这里待了十多分钟了，这还要继续

 分卷阅读71

    待吗？”
    张晏走到床边，抬脚，轻轻踢了下床板，床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屋里格外响亮。
    他问：“江总，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1050号房间吗？”
    江海平摇头，“张队长，我，我这是真的不知道啊。要不，你和我说一下，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间房？”
    张晏笑，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只好把话讲明了，“行啊，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今天咱们必须得来1050号房。”他说完，看着唐瀚天，“唐瀚天，你和李世军一起，把这个柜子给我搬了。”
    张晏说的时候，手已经指到了进门后左手边的红色柜子。
    唐瀚天惊讶，“队长，搬这个柜子？”
    张晏点头，“对，搬这个柜子。”
    江海平紧张起来，手紧紧握住，嘴角开始抽搐。
    唐瀚天也不懂为什么要搬这个柜子，要知道，这可是这酒店的最后一间房了。与这酒店一墙之隔的，是隔壁的一栋写字楼。
    “来，李世军，咱们一起把这个搬了。”
    李世军上前，走到柜子的右边，唐瀚天走到左边，二人一起合力，轻而易举就把柜子往床那边挪过去了。
    柜子挪走以后，屋里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一堵白色的墙，可惜，你再仔细看，便可以看得清楚，墙上有很明显的三条细缝。
    左右两边各一条，上面还有一条，离地面大概两米。黑色的边缝在白色的墙上格外醒目，似乎在诉说着这面墙可以通向另一边。
    张晏看着墙上的细缝，问江海平：“江总，看清楚了吗？”
    江海平的心似乎是跳到了嗓子眼，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江总，到底是看清楚什么了？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张晏说：“这墙上的细缝这么明显，你就真这么瞎？”他说着，手已经指到了墙。
    江海平“哦”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才明白的意味。“张队长，你是说这细缝啊？我看到，这肯定是咱们酒店当时在施工的时候没建设好，留下来的。”
    唐瀚天疑惑，“队长，难不成，这里有扇门？从这里可以过去那边？”
    张晏点头，“对。从这里，可以过去那边。”
    “那边？”唐瀚天还是不敢相信，“队长，那边有什么？这可是这个酒店的最后一间房了。”
    张晏没说话，拿出手机，拨打了周雅娴的电话号码。
    “喂，是我。把门打开。”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屋里才安静下来，可能就一秒钟的时间，马上，从墙的那边传出椅子砸门的声音，特别响亮。
    砰――
    最大的一声撞击传来，唐瀚天看见，自己眼前的这堵白色的墙竟然从中间破烈出一个大孔。
    透过这个孔看对面，他竟然可以看到周雅娴。
    怎么回事！
    唐瀚天扭头，看着张晏，“队长，这竟然可以看到周雅娴。这是怎么回事？周雅娴她们现在待的地方是哪里？”
    张晏也没有回答唐瀚天，只是看着江海平，“江总，我都把事情给你挑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想继续装糊涂吗？”
    江海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呼吸急促，浑身发软，他终于站不住了，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张晏冲着对面喊：“周雅娴，继续。把这扇门全部清理掉。”
    “是。”
    唐瀚天看见，周雅娴挥舞着一把红木椅子，和一名警察一起，一下一下的凿，竟然把这扇看起来不像是门的木料全部砸碎了，木块应声掉落在地上，那响声一下下敲击江海平的心。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晏他们竟然可以找到这个房间，找到这扇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出现了纰漏。他们突击检查了那么多次，为什么现在找到了，还没花多大功夫，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张晏他们在找这间房子？
    想到这里，江海平看着那个他安插在警局的奸细，心里一横。
    很快，木块全部掉落，出现一个门的形状的空缺，这边1050号房与那边便连通了。
    周雅娴从那边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骄傲与破案以后的高兴。
    他们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抓江海平了。
    “队长，一切顺利。”周雅娴走过来，豪不掩饰心里的高兴。
    “辛苦了。”张晏说，“那边检测到证据了吗？”
    “嗯，检测到了。”
    “好。”
    张晏也没在掩饰了，直接告诉江海平，“江总，这两个房间是相互连通的。或者说，隔壁的海阔写字楼，和大江酒店本来就是连着修的。而对面的这间房，也就是海阔写字楼的第十楼靠近大江酒店的这部分，就是你自己买下的。至于为什么要买下，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第42章 死亡原因
    张晏说完，看着江海平。
    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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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瘫坐在地上，面部苍白，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张晏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关键的房间，发现了这个通道。
    “江海平，关于这两栋楼为什么会连接，我再说一遍。你听听，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更正。
    “你之前是做酒吧的，说是酒吧，其实是情/色生意，赚了一笔钱以后，找了几个合伙人以后，你们一起修建了大江酒店。
    “当然，修完以后，你觉得光靠住宿根本没法营利多少。所以，你为了得到更多的钱，走了一条险路。贩毒以后牟取的利益是更大的，你更喜欢。可是，在酒店贩毒太险了，稍有不慎，被抓住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你得想出路。
    “刚巧，隔壁的老建筑被推了，新修了一个海阔写字楼。由于海阔写字楼的承包商想让写字楼的面积更大一点，就想到了和你的这栋建筑连接起来。你同意了，毕竟，两栋建筑连接起来，这样更方便了你心里的计划。
    “海阔写字楼修好以后，你就选了两栋建筑的第十楼作为你的计划地点。一边是大江酒店的1050号房间，它连着海阔。一边是海阔的10楼西头，你自己成立的所谓互联网公司，用来进行毒品交易。两栋建筑联通以后，吸毒的人通过酒店进入了那边，所以警察没法找到人。
    “江海平，你如意算盘打的倒挺精明。只不过，怪就怪在你野心太大。人一贪心，往往就会有灾难。”
    江海平听完张晏的这些话，整个人已经双眼无神了。他脸上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滴，低落在酒店的红色粗糙的地毯上。他知道，接下来，他将走进昏暗的下半生。
    “江海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海平没说话。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晏都说的这么仔细清楚了，他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屋子里还没收拾干净，肯定会留下证据。
    罗涵不会替自己背黑锅。
    “江海平，我问你，是不是你派唐金波去杀的罗宏霖和李佳？李佳你可能不记得了，但罗宏霖你总归是记得的吧。”
    江海平闷闷的点头，开口时沙哑的嗓音格外低沉抑郁，“是，是我派唐金波去杀的罗宏霖。”
    “为什么要杀罗宏霖？你是不是想把海阔写字楼第十层的另一半给弄到手？”
    江海平摇头，“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杀他的。”
    “那是为了什么？”
    江海平说：“那个叫李佳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她知道罗宏霖吸毒后，竟然成功的怂恿了罗宏霖去自首，并打算报警告诉警察大江酒店的秘密。我当时派唐金波和向超过去是为了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报警。可唐金波估计是觉得事情没法完成，拦不住人，索性就把罗宏霖的车给撞了。”
    “你给了他多少钱？”
    “300万。唐金波和向超两个人分。”
    “那你应该看过新闻，唐金波在撞人以后，就把向超给杀了。”
    江海平点头：“知道。”
    “唐金波为什么要杀向超？这也是你指使的？”
    江海平摇头：“我不知道唐金波为什么要杀向超。向超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估计他没那个胆量撞车杀人。唐金波见他这样，也不想和他分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杀了两个人了，再杀一个也无所谓了。”
    张晏也是这么猜测的。
    “那唐金波又为什么会掉进水里淹死？是不是你派的人杀了他？”
    江海平还是摇头，“没有，我本来是打算要杀他的。我们约定好了交钱的地点，我派的人到公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人，打他电话也打不通。我还正奇怪呢。第二天就出了新闻，原来他落水了。他落水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估计是他毒瘾犯了，产生幻觉以后，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张晏看着江海平，他都没有否认贩卖毒品，可杀唐金波他就是不承认。看来，唐金波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屋子的？怎么发现这两个地方连通的。”
    江海平想不明白。自从彭家齐死了以后，他就收敛了，生意也没做了，张晏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1050号房间的，又是怎么发现两栋楼的十层是相连的？
    他摸着粗糙的地毯，手指紧紧的蜷缩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不甘心，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就这在这一朝一夕之间被毁了。可他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走了。
    他微微抬头，看了眼他安插在警局的那个人，他现在也是一副紧张又疑惑的神情，想必，他从来就没有被张晏信任过吧。
    这件事情，他应该也不知道。
    张晏在屋里随意走都动了下，继而轻声说道：“听你刚刚那么一说，其实，我也是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屋子的秘密。”他看着江海平，“我以为，你是为了把罗宏霖手里的财产弄到手才选择要杀了罗宏霖。想必你也知道，罗宏霖家里很有钱，他父亲在海阔的第十层以他的名义弄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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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和你的公司刚好在同一层。他死了后，我让周雅娴悄悄的查了下他，查了他的公司，为了更全面的了解，她还去了位于同一层的你在的那个公司，拍了些照片回来。
    “我去孤儿院找到了彭家齐留下的那些照片以后，看到了那些照片里的摆设。那些摆设和周雅娴带回来的照片里的摆设一模一样。我那个时候就有些猜测了。后来，调查以后才发现，那第十层的另一个公司竟然是你的，我就更疑惑了。
    “我住院醒来以后，就想到了你也许是为了罗宏霖的那个公司才想要杀人。所以，我让周雅娴去帮我调查。她查看后告诉我，你们两栋楼紧紧的连接着，我就觉得，你就是为了罗宏霖的公司才选择要杀他的。结果，你刚刚也说了，你杀罗宏霖的原因是害怕他报警。江海平，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第43章 告一段落
    张晏的话给了江海平重要一击，他本想抵赖，可惜，细节会让他败得惨烈。
    张晏围着江海平转了一圈，看着钱进，“该你了吧。”
    钱进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什么意思？”
    “你是江海平安插在警局的内奸，是不是？”
    钱进摇头，“不是。”
    张晏说：“我查过了。你在调进南市之前，曾经在周县工作过。而江海平，就是周县的人。”
    钱进说：“你不能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就怀疑我吧？”
    “三年前，你妈妈得了癌症，几十万是哪里来的？钱是谁出的？”
    “你调查了我？”
    张晏说：“没办法，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母亲的癌症，所以，你不得不和江海平合作？”
    钱进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说了，咱们回警局吧。”
    唐瀚天听着这段对话，忽然觉得，他明白了这一切。
    难怪了，难怪他们安插进大江酒店的人都会被找出来，原来真的是有人提供了线索。
    这几年，大江酒店在他们这么多次突击检查的情况下还能生存下来，钱进还真是功不可没啊！
    周雅娴走到唐瀚天身边，额头上有汗珠，她刚刚拿椅子砸门，现在还有点儿累。
    “喂，在发什么呆？咱们也该回去了。”
    唐瀚天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副队长是内奸？”
    周雅娴摇头，“不是。我也是张晏住院的那会儿才知道的。也就比你早几天而已。”
    “现在，江海平是不是真的可以入狱了？”
    “对。”
    唐瀚天抬手，“来，击个掌吧。”
    周雅娴白了他一眼，撇下他往对面的屋子走，“等这个案子真的定下来再说吧。咱们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走吧，唐先生，该去对面的屋子仔细搜索证据了。”
    唐瀚天跟在周雅娴身后，他一脚跨过大江酒店的1050号房间，一脚还停留在1050号房。
    “江海平是个人才哎。”
    “你还夸他。想死吧你。”
    唐瀚天缩了缩脖子，赶紧走了过去。
    审讯室里，江海平交待了一切。
    钱进也因为江海平的交待落了网，正式被捕。
    张晏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钱进，问道：“那天，去孤儿院找彭家齐留下的证据，你是不是也跟着我去了？你跟踪了我？”
    “对。”钱进没有隐瞒。
    “也是你，阻止了江海平要杀我？”
    张晏觉得，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是江海平要杀他，易如反掌。可是，他只是被绑在了一间屋子里，尽管有大火，可他好歹也是捡回了一条命。
    “江海平希望我们直接杀了你，可咱们毕竟一起工作了那么久，我下不去手。后来，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你绑了起来，扔进屋里，放了把火，看你到底能不能够活下来。这也是你的命，老天爷不想让你死，所以，你活了下来，还把江海平抓住了。”
    张晏问：“后悔吗？帮江海平做了那么多坏事，心里后悔吗？你害了很多人，其中有咱们的兄弟。”
    “后悔。可没用。人一旦踏入深渊，就已经没办法往上走了。张晏，好好坚守本心。”
    张晏点头，“我不会忘记。”
    案子审理的很迅速，江海平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没有否认。
    晚上十一点，张晏忙完了该忙的，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去找唐瀚天他们一起去吃点宵夜。
    走过长廊，来到办公大厅，才走到周雅娴办公桌前，便看见了和周雅娴一起攀谈的余舒。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余舒站起身，和张晏打招呼：“听说，你们把江海平抓了。”
    张晏点头，“嗯。”
    “队长，你是不是出来买宵夜去的？”
    “嗯。”
    唐瀚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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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活放下，“走吧，队长，咱们几个一起吧。”
    周雅娴叹息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这个一直致力于电灯泡事业的唐瀚天，“唐瀚天，你把你手头的工作做完吧。张晏自己要吃宵夜，他自己和别人去，你瞎凑什么热闹？”
    唐瀚天见周雅娴在给自己使眼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糊涂。
    “队长，你找别人去吧。我现在还挺忙的。”
    说完，他坐下，又开始瞎忙活。
    周阿姨对张晏说：“队长，你找其他人去买宵夜吧。今天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
    张晏一时愣在原地。
    余舒见周雅娴和唐瀚天在给张晏机会，她也就直接说了：“张晏，我陪你去买宵夜吧，顺便，你给我讲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张晏点头：“好。”
    二人走出警局。
    外面夜色深沉，圆月挂在天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昏黄的灯光一路照亮前行的路。
    余舒和张晏并排走着，她问：“李佳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李佳带着罗宏霖去警局报警，被江海平派去的人，就是去过你们店里的唐金波盯上了。她一直要摆脱唐金波，可结果唐金波怕她真去报警，于是开车撞了她。”
    “我刚刚听周雅娴说，江海平竟然把大江酒店里的一间房和隔壁的海阔写字楼打通了。”
    “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在他酒店吸毒的人的原因。”
    余舒和唐瀚天一样，此时还是很佩服江海平的。他这个人，脑子还是蛮灵活的。
    可聪明的想法不用在正途上，就是会被人毁掉。
    “张晏，我今天，还是在想，为什么家齐哥没有直接把孤儿院的证据告诉警察，而是通过我呢？”
    张晏说：“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警局里有内奸，他不相信警局里的人，只相信你，所以，才把事情告诉了你。”
    余舒觉得，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说明为什么彭家齐把钱给了自己。
    “对了，彭家齐其实很聪明。”
    “为什么这么说？”
    张晏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目光，“他自杀在大江酒店，使得这个酒店引起了更多的人的关注，也让江海平一时失了分寸。而在此之前，他又把证据给了你。况且，他留给你的钱，是一张十元的。大江酒店的10楼，刚好就是我们一直要找寻的关键。我很欣赏他。他有勇气，也有想法。”
    二人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目光越过马路，余舒可以轻易看见对面那条烧烤街的热闹。
    人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举着酒杯，畅饮人生。
    只要再穿过马路，他们就可以买几份宵夜带回警局。
    红灯的时间似乎是有些长，余舒站在张晏身边，二人没有说话以后，她总觉得有些尴尬。她抬头，可以看见张晏坚毅的轮廓，那深邃的眼眸望着前方，平静又坦荡。
    “要，和我在一起吗？”
    张晏扭头，余舒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余舒眼角弯起，幽黑的眸子看着他，“那，不能放手。”
    张晏点头，牵过余舒的手，“决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文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这本书的各项数据都太差了，我觉得我需要再认真学习一番。
    开了新文《暗黑系宠爱》也是剧情有反转的小说 求支持啊！！！已经连载四万多字了，每天都在更新，不会断更，求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