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想和离肿么破》 分卷阅读1 ?  书名:夫人总想和离肿么破 作者:千屈莱 文案 因车祸飘了魂的姚羽湉穿进一本虐恋文,成为了文中渣男为迎娶白月光女主而雇凶害死的原配。 姚羽湉怂怂地表示自己既没胆量也没能耐配合原文故事走向,期待着和离后带着嫁妆穷作极乐,谁曾料到渣男主如今竟和她“同是穿书沦落人”? 书中的渣男是惹不起躲得起,现在的渣男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姚羽湉表示真的好气哦! 被迫形婚后,姚羽湉每天都想作天作地意图和离,结果战绩全无,却把自己作到了人家的心上和怀里。 阅读提示: 1.每天定时更新,不坑不断更。 2.男主有妾室,纯属历史遗留问题。 3.本文无任何骨科情节,意识流都无。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女配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姚羽湉、许辰亦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车祸穿书 姚羽湉慢慢悠悠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然后再慢慢悠悠地走到自己工位上,捡起手机看了眼,没有未读消息,连一条垃圾短信都没有,刚才听够了各种啰嗦唠叨,现在看着空空的屏幕真是清爽啊。 “等下班!”姚羽湉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今天是个大美满天!” “怎么的,老李头不让你找狗了?”旁边的刘姐打趣姚羽湉,边收拾东西边说:“这老李头也真是的,养狗老是不栓绳,也不怕咬到小孩子。” 姚羽湉皱眉嫌弃说道:“虽然我是真的找不着,但是私心说,就算找到了也不想还给他,狗懂什么?摊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主子,真是倒霉。” “你老是找不着,也不怕老李头来闹。”刘姐凭着经验劝道,“你还是做好准备。” 姚羽湉无所谓地说道:“他就是闹上天,我也没办法。监控查了,人也问了,还能怎么样?他有空闹就自己去找,还没追究他养狗不栓绳的事呢,真是无理取闹!没有责任意识就不要养,说句难听的,可怜的狗怕不是已经成为盘中肉了。想想就来气,不过我也不怕他,他泼我就躲,反正就是找不着,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干!”姚羽湉皱眉叹气,双手迅速地拍桌子,“天天都是这些破事,不是找狗就是遛猫,我都快成居委会大妈了!真是每日三省本王身,我是警察吗?我是警察吗?我是警察吗?” “谁让咱们是街道民警呢,有些事真是没办法。”刘姐是内勤,这时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将饭盒放进包里,“到时间了,我打卡了,你又要再等一会儿吗?” “等一会儿吧。”姚羽湉翻了翻柜子,无奈地说道:“这个点车太多,我开车技术又不好,别连累别人。”说着翻出两包零食。 “有时间还是吃饭吧。”刘姐劝完就招手离开了。 姚羽湉看着匆匆离开的各位同事,心里有一点怅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哪都一样,吃什么也都无所谓。 无聊时,姚羽湉想整理一下柜子,却没想到翻出一本古言小说《曦月美人传》。 姚羽湉皱眉,她都是在网站看小说,不记得买过实体书啊,翻了翻,封面和里页都没有书的主人的相关信息。看着几近空荡荡的办公室,姚羽湉想着既然现在没办法确定书的主人,而且小说也不算个人私隐,索性就看小说打发时间吧。 意外之事是书中女配的名字竟然和她一模一样,如此,姚羽湉开始真的感兴趣了。看着看着,姚羽湉渐渐入迷,有时笑有时气,恨不得自己融进去斩杀白莲花女主。 不知过了多久,出去吃饭的同事都回来了,见姚羽湉愁眉紧缩,高声问道:“你今天值班吗?” 姚羽湉看了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叹道:“我的天啊,岔了点了。”随后赶紧收拾东西,然后带走了那本《曦月美人传》。 下班高峰已过,路上的车辆已经少了许多,姚羽湉开的放心,也开的舒心,停车的时候凉风袭来,难免想一下小说里的情节,然后感叹一句,“原配太可怜了。”书中男主那可怜的原配与姚羽湉同名。 想的入神,绿灯亮了好几秒后被后面的车按着喇叭猛催,姚羽湉这才想起还在开车,边发动车边想着,如果她是书中女配,直接带着大笔嫁妆离开那个渣男,直接包养小鲜肉多爽?反正她这辈子没那个机缘感受到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了。 “今晚吃什么呢?”零食吃了也不顶饿,姚羽湉为了交通安全,再不敢走神,便开始琢磨着晚上的夜宵,正在这时,一辆疾驰的黑色轿车忽然从转弯处冲了过来,风驰电掣吓傻了姚羽湉。 “你TM的拍警匪片呢!自杀别连累别人啊!”姚羽湉边骂边想转弯躲过去。 怎奈,科目二考了八次的她开车技术实在太烂。 意外之中的意料之内,“砰”一声,姚羽湉的车和那辆没头没脑冲过来的车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姚羽湉的头狠狠地扎在了气囊里,瞬间 分卷阅读2 陷入昏迷,来不及发现那本躺在后座上《曦月美人传》正渐渐地消失在了这个时空。 ※※※ “我的……天啊……”姚羽湉从朦朦胧胧中醒来,皱着眉捂着头说道:“这是在哪啊?”就算是刚醒,她心里还记着一定要找那个不要命的把账算一算,不能白吃这种闷亏! 一个疑惑的声音,“夫人?” 一个欣喜的声音,“醒了!” 姚羽湉终于定住了心神,睁开眼睛使劲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尤其是眼前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应该是双胞胎。 看着她们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大大的惊喜,然后再看着她们古朴的装扮,排山倒海的惊诧冲倒了姚羽湉的理智,让她不禁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可是此时究竟是在被同事忽悠,还是在被老天爷忽悠的? 姚羽湉满脸不可置信,在两个小丫头帮忙下挣扎着坐了起来,环顾屋内古朴精致的布置堪比红楼梦,再看两个小姑娘娇美可爱的面容堪比小黄蓉,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 两个小丫头表情同步到极致,既有惊讶又有担心。 疑惑,“夫人刚才走路不小心磕到了假山的石头上,难道夫人失忆了吗?” 惊讶,“夫人是脑子被撞出毛病来了?” 惊慌,“那怎么办啊?” 颤抖,“去叫侯爷吧!” 着急,“可是侯爷不在啊,不如去叫太夫人吧。” 担心,“我看还是去叫大夫吧。” 无措,“还是先请示侯爷再去请大夫吧。” 无奈,“可是侯爷不在啊,不如先去请示太夫人吧。” 坚定,“嗯,有道理。就这么决定了。” 姚羽湉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双胞胎在她面前表演双簧相声,无奈打断问道:“我问的是,你们是谁!别演戏,在打假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哭着说道:“完了,夫人不记得奴婢们了,这定是出大事了。” “吵什么!还有没有规矩!”威严之声从门口传来,姚羽湉望了过去,只见一位面容端庄,眉眼间透着气势的妇人快步走了过来,满面威严化作慈爱和心疼,弯腰看了看失神的姚羽湉,问道:“夫人,感觉可还好?” 姚羽湉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你是……” 中年妇人心中一惊,身子一抖,忍不住颤声问道:“夫人,真的不认识老奴了?老奴是赵嬷嬷啊。” 赵嬷嬷,怎么这么熟悉呢?“刘”很平常,“嬷嬷”在小说里也常见…… 小说……? 火光电石之间,姚羽湉几乎被自己的猜想吓倒,再次问道:“那我是……” 赵嬷嬷眼睛中飘着泪花,低声说道:“夫人就是夫人啊,是咱们恪靖侯府的侯夫人啊。” “恪靖侯府?恪靖侯府,恪靖侯府……”听着这几个字,恍惚间意识到发生什么的姚羽湉几乎被吓得立时晕倒,还好被赵嬷嬷及时扶住。 “嬷嬷,奴婢派人去请大夫吧。” “嬷嬷,奴婢和姐姐一起去派人请大夫吧。” 两个小丫头见此着急地催道:“早点吃药,说不定神智就回来了。” 赵嬷嬷……恪靖侯府……再看着眼前的双胞胎,姚羽湉极力压制住心中奔涌的惊涛骇浪,试探问道:“春花?秋月?” 春花、秋月差点激动到相拥而泣,“夫人记得奴婢了,真好!” 赵嬷嬷听此终于安心下来,言语渐渐恢复稳重,面色也恢复些轻松,随后安声说道:“夫人想起来了就好,刚才差点把老奴的魂儿都给吓出来了。” 姚羽湉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信奉唯物主义,生活中尽量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做社会主义新青年,所以眼前的一切越是和猜测相符合,姚羽湉越是不想也不敢相信。 姚羽湉抓住赵嬷嬷的手,认真地问道:“我叫什么名字?姚……” 听了姚羽湉这话,春花、秋月和赵嬷嬷立时又变得愁云惨淡,赵嬷嬷叹气说道:“夫人姓姚,名羽湉。” “姚羽湉,姚羽湉……难道我真的来了这……”姚羽湉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后看看春花秋月,再看看赵嬷嬷,姚羽湉终于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春花:“夫人!” 秋月:“晕了!” 春花秋月的尖叫声没能唤回姚羽湉的神智,而是让姚羽湉彻底陷入失魂的漩涡中。 梦中的姚羽湉仿佛置身无边宇宙,飘飘荡荡中不断地回忆起《曦月美人传》的设定和情节。 姚氏羽湉,当朝礼部尚书姚崇文的嫡亲侄女,书中男主的原配。由于姚羽湉幼时,双亲就已经故去,所以她一直被养在姚崇文和其妻白文霜的膝下直到出嫁。 恪靖侯许辰亦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心藏委屈之下与姚羽湉完婚,婚后生活虽然算不上美满幸福,但是却也做到了相敬如宾。 但是当书 分卷阅读3 中女主耿曦月粉墨登场后,姚羽湉原本平和的生活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不坑不断更! 蠢作者求收藏,多谢各位可爱多 第2章 悲惨女配 姚羽湉家世清贵,容颜清丽无双,性子温婉和顺,在婆家孝顺太夫人董氏,善待妾室,平素将一切打理妥当,但是温柔的陪伴完全抵不上许辰亦当初的怦然心动。 许辰亦还未成亲时,曾经与耿家嫡女耿曦月有过一面之缘,更有幸见识了耿曦月的书画才情,对其深深倾慕,奈何彼时耿曦月已有婚约,而他也被父亲先恪靖侯许傅山和姚崇文定下的婚约绑缚住。 礼教森严,孝义大过天,无奈之下,许辰亦只好把情谊深深地埋在心的最深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那种情结在心中发酵的越来越有山洪崩塌之势。 虽然襄王有梦,神女无意,但是神女却也有落魄的时候。耿曦月性格高冷孤傲,依照婚约嫁给了孙家嫡长子孙厚庆。本也是对婚姻有着无比的向往和憧憬,但是让耿曦月失望的是,婚后的孙厚庆对她再无往日殷勤,反而吊儿郎当,一副风流作态,而后更是暗中与她的庶妹苟且。耿曦月难以忍耐此等奇耻大辱,所以愤而与孙厚庆和离。 孙厚庆被拿捏住把柄,为免影响仕途,所以勉强答应。耿家有其庶妹的姨娘煽风点火,所以耿家对此不止没有异议,反而非常赞同,虽然表面上摆出了“同意是为了耿曦月撑腰”的嘴脸,但是实际上却是想让耿曦月离开让位。 耿曦月骨气十足的做法虽然在当世博得一些妇人的称赞,但是更多的是嘲讽和奚落,尤其是回到耿家后,面对其他庶妹的言语羞辱,再看着奸夫□□已然开始谈婚论嫁,耿曦月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世事动荡,唯有权势才能令人低头。耿曦月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那些欺辱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惜,她的方法不是自强其身,而是将自身的悲惨转嫁。 自从许辰亦知晓耿曦月归家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所以开始收买耿家家丁,为其和神女的“暗通款曲”打通通道。 耿曦月正愁满腹怨愤无处发泄之时,没想到许辰亦就递来了枝叶。耿曦月虽然欣喜,但是之前上过男人的当,所以这一次她不再轻易地交出心,而是用十足的耐心将许辰亦的心思钓的高高的。 从书信往来到商铺私会,耿曦月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时间虽久,但是效果却非常好,耿曦月的一颦一笑都让许辰亦神魂颠倒,对她的话更是无不遵从。 到了最后,耿曦月使出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断地暗示许辰亦,若是想真的想和她长相厮守,就一定要用八抬大轿来迎娶她,否则只好抽刀断水斩断情缘。 许辰亦怎舍得百般盼来的心爱之人离开自己,所以就开始盘算着怎么让原主也就是书中女配姚羽湉让位。 若姚羽湉是普通女子,许辰亦也不会犯难,但是姚羽湉的身份很是清贵,虽然她已经没有直系亲属在世,但是她的外祖父是景山侯后人,也就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周万端,而她的叔父是礼部尚书姚崇文,姚崇文是柳九重的人,而柳九重是嘉平帝眼中的第一红人,在朝中党羽众多,可谓一手遮天,属实是连皇亲国戚都惹不起的人,这么明显的利害关系,许辰亦真的不敢轻易动手,以防引火烧身。 所以这样的姚羽湉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许辰亦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路上被悍匪袭击的事,当时的他虽然外伤不重,但是狠狠地摔了脑袋,差点送了性命,所以许辰亦决定将错就错,直接将这次事故“重演”,直接暗中雇人将去佛寺拜佛的姚羽湉残忍杀害。 姚羽湉性子软,不擅言谈,也从不与外人谈起许辰亦的婚事,即使是白文霜问起,姚羽湉也只是笑着答好,所以姚羽湉出事后,基本上没有人怀疑许辰亦是罪魁祸首,反而会有人叹息许辰亦失去了可以让他扶摇直上的好妻房,纷纷投来怜悯的目光。 “渣男贱女!”姚羽湉哭着从梦里醒了过来,没想到却吓呆了床旁边春花、秋月和赵嬷嬷。姚羽湉再次环顾这间房子,看了看春花、秋月和赵嬷嬷,再看看自己的穿着,心中的失望、怨愤和不甘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姚羽湉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个突兀的人生转变——她穿书了,而且穿的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女配,她会死吗? 此时的姚羽湉忍不住在心里诅咒那个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的坏人,若不是他把自己撞到魂魄出窍,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件倒霉事儿? 憋屈死了,姚羽湉简直想画个赤道来诅咒那个肇事者,真希望他也一命呜呼,否则难平她心头怨愤! 更大的疑惑是……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如果真实存在,原主呢?如果不是真实存在,自己又算什么? 见姚羽湉眉头紧皱,时而叹息时而幽怨,赵嬷嬷忍不住落了眼泪,赶紧催促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春花、秋月齐刷刷地点头,“奴婢这就去 分卷阅读4 。”随后齐刷刷地走了。 赵嬷嬷坐到床上,用手帕擦拭姚羽湉脸上的冷汗,哭着说道:“恪靖侯府这怕是招了小人了。夫人出了事,侯爷也出事了。” 侯爷就是恪靖侯许辰亦,他出事了?难道是……姚羽湉紧张地问道:“侯爷出了什么事?” 赵嬷嬷见姚羽湉担忧的神情,赶紧劝道:“夫人你别担心,侯爷没事。消息是刚传出来的,就在太夫人和二夫人过来看您的时候。奴婢刚才去看了,侯爷就是……就是被过路的贼人伤到了。”随后赶紧摆手说道:“不过不幸中大的万幸,幸亏有官府的人听到密报赶来了,所以侯爷受了些皮外伤,只是磕伤了脑袋,所以才昏迷不醒的。估计养几天就没事了,所以夫人现在不用为侯爷担心,侯爷没事的。” 完了?书中情节已经进展到“渣男被伤”的情节点了,那接下来……不就是要阴谋杀了原配……就是自己吗?姚羽湉想到这里冷汗又冒了出来。 她不想死,绝对不想死。不管……是如何放弃生命的,但是她不想死,可是现在要怎么摆脱这种困局呢? ※※※ 姚羽湉喝了药,换上了衣衫,整理了仪容,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发呆。 不远处,春花、秋月正在窃窃私语,不过声音不小到姚羽湉听得清清楚楚。 春花,“夫人居然没去看侯爷,真是奇怪!” 秋月,“就是就是,夫人从来不都是把侯爷放在心尖上的吗?” 春花,“反正侯爷没把夫人放在心尖上,夫人干嘛要把侯爷放在心尖上?” 秋月,“说的有理,可是侯爷不喜欢美丽的夫人,又不喜欢娇媚的姨娘,难道侯爷喜欢男人?” 春花,“怪不得侯爷老是去书画铺子,肯定是去会男人了!” 姚羽湉没被渣男的阴险的用心锉倒,但是快被这两个叽叽喳喳把她当傻子又当聋子的小丫鬟给气死了! “咳咳”,姚羽湉忍不住发出声来,变相告诉她们,她还在这里。毕竟是来自现代,姚羽湉现在还没有“主仆”的概念,所以下意识地不是阻止,而是提醒。 春花,“夫人生病了?” 秋月,“夫人居然生病了!旧伤未愈,又添新疾,这可怎么好?” 春花、秋月,“去找赵嬷嬷!” 春花、秋月齐齐离开后,姚羽湉揉了揉自己的头,“为今之计,只能是离开了,可是怎么离开呢?”姚羽湉想起书中原主嫁进恪靖侯府,现在已有两年,原主已经有十七岁。 原主的叔父姚崇文在朝中一天,许辰亦就不敢休自己,但是若是和离呢?两相安好,许辰亦如此既不会得罪姚崇文,更能名正言顺地娶了书中女主。 姚羽湉认为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至于她自己,则要带着景山侯府留下的积财离开这里,靠着姚崇文的声势自立门户,想必肯定没有人敢欺负她。 到时候拿着大笔银钱,再找个入赘的小鲜肉,这种简直就是人生巅峰生活啊。 如此做就算是原主回来应该也不会怨她吧,毕竟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姚羽湉豁然开朗,“老天爷夺了我半死不活的命,居然给我这么完美自在的人生,也算是另辟蹊径地眷顾我了?所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赵嬷嬷这时赶了过来,看到的正是已经意气风发的姚羽湉,摸不准姚羽湉的心意,试探地问道:“夫人,可是感觉身子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啊,完全没有。”姚羽湉站起来,拥抱新鲜的空气,感受生命的气息,笑着问道:“侯爷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他。” “哦,好。”赵嬷嬷虽然见姚羽湉不似平常作态那么端庄稳重,但是紧张侯爷的就是夫人了,所以说道:“东西都给夫人备好了。都是侯爷和夫人平素爱吃的。” “什么东西?”姚羽湉下意识地问道,随后反应过来,仔细地在脑中搜寻记忆,随后眼神真挚地说道:“多谢嬷嬷惦记了。”只从从哪个荒芜的梦中醒来,姚羽湉已经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不过寻找起来比较费劲罢了,就好像浏览500个2T硬盘,抽丝剥茧再加各种合理和不合理的推测才能找到对应的视频。 赵嬷嬷随后让春花和秋月拎着食盒随着姚羽湉去了许辰亦所住的厢房。本来许辰亦受伤,是要被抬到正房的,怎奈姚羽湉也病了,所以只好暂时住在厢房里。 姚羽湉第一次身穿古人衣衫、头戴古人配饰,还是挺新鲜的,所以更加期待和离后放飞自我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不坑不断更 蠢作者求收藏,多谢各位关照 第3章 男主苏醒 姚羽湉到了厢房后才得知许辰亦还在昏迷。姚羽湉想了想,让春花秋月放下了食盒,遣散了屋内其余的仆妇,随后慢慢地走近床铺。 姚羽湉看着床上的许辰亦,星眉月目,着实是相貌俊秀的的美男子。可惜啊,是个心黑的。根据许辰亦身上包扎的情 分卷阅读5 况,姚羽湉判断出他的伤势确实不重。 想着许辰亦的黑心肠,姚羽湉忍不住用手按了按许辰亦的伤口处,看着昏迷中的许辰亦皱着眉头,姚羽湉忍不住笑了出来,轻声斥道:“活该。”刚想转身离开,却忽然被许辰亦伸手拽住了手,吓得姚羽湉差点把心跳出来。 春花、秋月赶紧过来,看着许辰亦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姚羽湉的手,忍不住继续开始对口相声。 春花,“侯爷的手劲儿还挺准的哈。” 秋月,“怕是早就盼着夫人来了。” 春花,“盼夫人来干嘛?交代……临终遗言?” 秋月,“或许觉得亏欠了夫人。” 春花、秋月,“有道理。” 姚羽湉懒得想原主是怎么对待这两个小丫鬟的,现在她只想尽快挣脱出来。 可是许辰亦的手劲儿很大,春花、秋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姚羽湉的手拽出来。 渣男就是渣男,昏迷都不消停,姚羽湉气得遣走了春花秋月,然后坐在屋里慢慢地享用起食盒里的美味佳肴,“给你吃还不如喂老鼠。” ※※※ 姚羽湉回到正房后,就开始让赵嬷嬷整理嫁妆,她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在原主的记忆里,当时和许辰亦成亲之时,那可是十里红妆,羡煞城中众女。 先是吩咐春花、秋月按照自己的意见改进一下糕点,形状和口味都要变,甜腻腻的都吃够了,她要吃咸的。 遣散众人后,姚羽湉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想着虽然有着大笔银钱,但是古代生活真的是挺无聊的,开始怀念wifi了。 就在姚羽湉想入非非的时候,太夫人董氏传话让她去一趟正院。 董氏?姚羽湉想起了恪靖侯府现在的情况。太夫人董如娇董氏是先恪靖侯许傅山的原配嫡妻,两人育有一子,也就是许辰亦,现在已经袭爵成为了现任恪靖侯。许辰亦有一个庶弟许辰成,另一个庶妹许露泫,这两人都是由先恪靖侯的妾室莲姨娘所生。 许傅山因病逝世后,莲姨娘不久也香消玉殒了,所以许辰成和许露泫算是在董氏的膝下长大的。 ※※※ 姚羽湉来到董氏的文山院,进了房后,将董氏、许辰成的妻房邓氏还有许露泫都认了一遍。 董氏年约四旬,面相和蔼,身相稳重,此时见着姚羽湉来了,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好不好你不是都把我折腾来了?姚羽湉心中抱怨,面上恭谨地说道:“多谢母亲关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好地照顾辰亦吧。”董氏随后面带愁苦和怨色说道:“也不知道辰亦怎么会遭此横祸。虽然身上伤的不重,但是大夫说磕了脑袋,怕是要留下后患。” 邓氏邓天蓝嫁进恪靖侯府已有一年,身为邓家嫡女的邓天蓝身份清贵,举止得体,配三流侯府的庶子许辰成,着实算是下嫁了。 可惜容貌无盐。 邓氏此时惋惜说道:“媳妇最近总是听说京郊山头很不平静,总有匪患,但是谁能想到郎朗白日竟能发生这件事,还发生在大哥身上,唉。” 许露泫容貌娇俏,今年十五岁,一直养在董氏膝下,而且董氏无女,所以即使身份上是庶女,但是在府里的待遇都是比着嫡小姐来的,再加上与董氏等人的感情算是融洽,此时无奈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见人是离不开银钱的。”随后看向姚羽湉,殷切地问道:“大嫂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不能这么说啊。姚羽湉扬起三分淡笑,说道:“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完完整整的,所以钱财俗物自然入不得流。”姚羽湉在心里祈祷,老天爷千万别怪她,这种违心之言,她也不想说的啊! 许露泫赶紧点了点头,随后赞同说道:“大嫂果然性情高洁,志比白莲!” 白莲? 姚羽湉尽力压下自己扯起的嘴角,尽量腼腆地说道:“妹妹……高抬我了。” 许露泫见此赶紧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挽住姚羽湉的手臂,说道:“大嫂,一会我和你一起回去。” 看着许露泫清秀的面容露出的油腻笑容,姚羽湉总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来不及翻腾记忆,姚羽湉赶紧轻轻地推开许露泫的手,低声说道:“今天怕是不太方便,我还要回去照顾你大哥。” “说的没错。”董氏赞同地说道:“守夜的时候要清醒点,如果醒了,要及时叫府内的大夫。” 守夜?谁说要守夜了?渣男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虽然知道渣男长寿,但是姚羽湉真希望渣男一睡不醒的好吗?无奈,姚羽湉轻轻地点了点头,怎么办,难道说不守吗?反正守不守只有自己知道! ※※※ 傍晚时刻,姚羽湉狠狠地享受了一番封建主义贵族夫人的待遇,吃饭洗手都有人伺候,无聊时还能听春花秋月说对口相声,她们两个大多数时候还是靠谱的。 比如,姚羽湉此时正在美滋滋地吃饭,两人就又开始了。 春花,“ 分卷阅读6 今天,露泫姑娘又说要来咱们夫人这里了?” 秋月,“哎呀呀,她怎么老是这样啊?每次来都蹭首饰衣衫,难道夫人的嫁妆是大风刮来的!” 春花,“嫉妒呗,她看着咱们夫人十里红妆,所以也想给自己弄一个十里红妆!” 秋月,“真是可怜,她搜刮来搜刮去,怕是连十里红布都买不起!” 春花,“我们更可怜,我们连十尺红布都买不起!” 秋月,“下辈子当了公主,买一百里红布,走哪儿铺哪儿!” 春花,“我不想当公主,我想当刘皇后,看哪个眼皮子浅,就打她板子,你说开心不?” 秋月,“开心开心,我就讨厌安歇眼皮子浅的,天天盯着别人东西,丢人现眼!” 春花,“不是侯府小姐吗?连絮如姑娘都比不上!” 秋月,“可能这种性格是随人吧,我听厨房的人说过,露泫姑娘长得可像莲姨娘了,性子好像也有点像,就是那种专门盯着别人东西的感觉。” 春花,“你啥时候和厨房的人说话了,我咋不知道?” ※※※ 熄灯之后,姚羽湉有些不习惯这么静谧的夜,更不喜欢这么早就睡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姚羽湉决定好好想想《曦月美人传》这本书里的情节,可惜时间有限,她当时只看到原配被谋杀,想到这里,姚羽湉全身忍不住哆嗦一下。 杀人凶手就在这个房间里,姚羽湉有些冒冷汗,不过随之姚羽湉开始纳闷,不是轻伤吗?怎么躺了这么久!想来姚羽湉又开始叹气,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因为女配名字和自己一样,所以更多关注的是有关原配的故事情节,至于男主和女主如何,她很多时候都是匆匆翻过,所以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了。 再者,姚羽湉开始好奇原配死后的情节,难道这对渣男贱女真的不会有报应吗?还有自己,撞得自己魂飞九霄的罪魁祸首最好也和自己一样下场,否则真的对不起自己这条命! 静悄悄的夜,翘弯弯的月,姚羽湉慢慢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久违地梦到了他们,他和她。 那时他们还在,可是现在呢…… “不要啊……不要啊!”姚羽湉从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本想擦一擦,可是一低头发现不对劲了…… 榻前怎么有一个人影啊?姚羽湉哆嗦着身子渐渐地抬起头来,月光下,正有一个人正正地盯着她看,看不清相貌,但是姚羽湉也不想看清相貌,直接闭着眼睛抱头大喊。 “啊!啊!啊!”整个正院都因为姚羽湉冲破云霄的喊声震了三震。 ※※※ 赵嬷嬷给姚羽湉倒了一杯茶。 春花,“夫人怎么连侯爷都不认识了?” 秋月,“或许是做了亏心事?” 姚羽湉坐在榻上,看着坐在凳子上沉思的许辰亦,心里忽然突突的厉害,这可是个潜在的杀人犯啊,根据剧情进展,不久的将来,他就要开始策划要谋杀她了。 自己的头还是留在自己的脖子上比较好……姚羽湉走了过去,软声说道:“侯爷,是妾身……鲁莽了。侯爷躺了这么久,可是……饿了?” 许辰亦抬起头看了看略有胆怯的姚羽湉,而后皱着眉头问道:“你叫我什么?” “侯爷啊。”姚羽湉纳闷,书中不就是这么叫的吗? 许辰亦立时低下头,狠狠地锤了桌子,而后将桌子上的茶具迅速推倒在地,稀里哗啦,茶具彻底沦为一地的碎片。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狠狠皱起的眉头和起伏不定的胸膛,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莫得条件卖萌,就给各位可爱多打个滚吧,求收藏啊! 第4章 穿越事实 春花,“侯爷这是……咋地了?莫不是中邪了?” 秋月,“可能摔坏脑子了。” 春花,“他不会打夫人吧?” 秋月,“他为啥要打夫人啊?” 春花,“也是,要撒气也是打我们啊。” 秋月,“怎么办,我还没被打过?是不是特别疼?” 春花,“没事,我有烫伤膏。” 秋月,“为啥是烫伤膏?你是说……侯爷会拿热水烫我们吗?” 春花,“我们真可怜!” 秋月,“就是就是。” 姚羽湉看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许辰亦,心中越来越七上八下,这位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姚羽湉斗着胆子以警戒姿态坐了下来,试探地问道:“侯爷,现在是要先休息还是先用些餐食?再或者……侯爷是担心劫匪的事吗?“随后姚羽湉将官府调查的进度简单地提了下……“至于密报是何人通知官府的,暂且未知,不过母亲言及官府的人正在全力搜查那伙劫匪,相信不日就能有消息,所以……” 许辰亦又皱着眉头看向姚羽湉,他的眼睛里仿佛有黑洞,能把所有的光芒吸进去,让姚羽湉不敢直视。姚羽湉看着 分卷阅读7 眼前这个买凶杀妻的预备犯,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心里瞬间放弃与他交流,尽量平和地说道:“侯爷如果不饿的话,妾身先扶侯爷去休息吧,待天亮后再将侯爷醒了的消息告诉母亲,也好让她安心。” 许辰亦忽然站了起来,仓皇莽撞间一把推开走过来的姚羽湉,姚羽湉没有防备,差点摔倒。 这个贱人!刚才吓得她三魂没了七魄,现在竟然还要和女人动手?看着一脸茫然看过来的许辰亦,姚羽湉心中的MMP突破天际,立什么无辜人设,刚才不是你推的? 此时的姚羽湉索性也不装了,反正早晚都是陌路之人,所以在被春花秋月搀扶起来后,姚羽湉直接告辞离去,她才不要与预备犯共处一室。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离去的瘦小身影,似是要动,却稳如泰山,似是要说,却闭口不言。 ※※※ 夜半,许辰亦躺在床上,不断地问自己和自己脑中突如其来的记忆,纠结许久,终于接受了现在的处境,“我穿越了。” 既然已经穿越,再去埋怨已经于事无补,重要的是在当下。可是之前的事该怎么办?那是不能放下的。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现在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许辰亦打定主意一定要去佛寺或者道观探访,既然存在穿越这么神奇的事,那么能穿来也就能穿回去。许辰亦安慰自己,应该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那边的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 第二天,姚羽湉顶着黑眼圈起床洗漱,昨天被那个预备犯吓到了,惊得姚羽湉下半夜几乎都没怎么睡着。 姚羽湉来到正房,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许辰亦,本来一句话也不想他说,但是想着他如今负伤在身,定是要请假在家养伤的。打着“宜早不宜迟”的谋算,姚羽湉想要趁着今天就和许辰亦商量和离的事,坐下来后尽量软声说道:“喝点粥吧,养胃。” 许辰亦皱眉说道:“我最讨厌喝粥。” 呵呵!姚羽湉不耐烦搜寻记忆,反正他不爱喝就不爱喝了,省下她好喝!所以那一顿早饭姚羽湉真的只喝了粥,因为其他干粮都被许辰亦吃了个干净。 春花,“侯爷像不像从山里逃荒来的?” 秋月,“就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春花,“就是就是,难道不怕肚子撑破了?” 秋月,“或许他是怕夫人撑破肚子才会吃那么多吧。” 姚羽湉灌了一肚子粥,而后随着他一起去了正院,向董氏请安。只不过一前一后,完全就像是陌路人。 春花,“侯爷和夫人越来越不像夫妻了。” 秋月,“这是不是就是貌合神离?” 春花,“夫妻离心,其害登天。” 秋月,“就是就是。” ※※※ 走进文山院,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屋内爽朗的笑声。 姚羽湉忍不住望向许辰亦,身为侯府主子的他明明还是负伤在身,而且劫匪未擒,但是侯府似乎已经雨过天晴,每个人都开始笑逐颜开了。 姚羽湉正得意的想入非非,不料许辰亦却望了过来,姚羽湉见此赶紧收起笑颜,然后低头装不熟。 许辰亦想着原主心中的娇妻温柔和顺,不似这般……有些难以琢磨的感觉。 仆妇掀开帘子,二人一前一后款款走入,谁能不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邓氏见此眉眼间快速闪过一丝阴霾,随后展起笑颜,“大哥身子渐好了,恭喜。若是不是辰成出差山东,此时也该祝福大哥的。” “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再者,没事就好!”董氏慈爱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心疼,招手说道:“伤还没好,赶快坐下。” 许辰亦拱手愧疚地说道:“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这怎么能怪大哥呢?”许露泫气愤地说道:“难道不是那些盗匪丧心病狂吗?天子脚下,京郊地域,就敢明目张胆地掳人抢劫?要不是有官府的人及时赶到,大哥可就真的危险了!这种强盗行径实在是目无法纪,这样以后让有钱的人怎么还敢出门啊!”随后神色间透露出担忧。 劫匪?掳人抢劫?许辰亦在记忆中翻到了原主受难前的记忆,他不清楚原主怎么想,但是他可以断定,目无贪欲,反有杀机,冷刀寒锋,招招致命,那些所谓的“劫匪”绝对不是为财而来,而是为夺命而来。 至于是谁想夺原主的命呢?还有那突然而来的官兵是得了谁的密报赶来的?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息。 “你们夫妻二人遭遇不顺,虽然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但是我实在难以安心。”董氏眉眼间带着惆怅,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们是侯府的嫡支,而且你们成婚已有两年,也该是专心子嗣的时候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要记住自己肩上的责任,不要辜负侯府列祖列宗的期望。” 生孩子?想得美!没孩子还能跑,有孩子岂不是给了渣男贱女更好的途径来“谋杀”自己?姚羽湉听见这“催生”的话,真的 分卷阅读8 想立刻与旁边的预备犯和死变态一刀两断,老死不想往来! 许辰亦听了这话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清楚原主的魂魄去了哪里,但是他只想离开这里,完全不想对这里的事投入半分心思,所以……只好嘴上答应下来,敷衍说道:“母亲说的是,儿子谨记。” “你们也要抓紧。”董氏看向一贯沉稳的邓氏,沉声叮嘱道:“你和辰成成婚也有一年了,也该抓紧了。虽然是庶支,但是所生孩儿也是侯府血脉,将来也能像辰成一般为侯府振兴出力。”随后怅惘地说道:“我老了,只想看到侯府人丁繁茂,重振家业,振兴侯府。” 邓氏抿了抿嘴角,眼神中带着三分落寞,低声说道:“儿媳谨记。” ※※※ 姚羽湉和许辰亦走出文山院后,许辰亦想要赶紧坐马车离开侯府去佛寺和道观,谁料姚羽湉紧紧地跟着他,一回头就看见她那略带谄媚的笑颜。 雪肤花貌云鬓凤目,尤其是那一双犹如灵泉的眼睛,闪烁着灵动非凡的光芒。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谄媚中还能带着几分温柔,看久了还能让人开心,许辰亦忍不住问道:“何事?可以直说。” 姚羽湉尽量展出一个甜甜的笑颜,柔声说道:“夫君负伤在身,妾身自然要随侍在侧,这是为妻的心意。” “不用了。”许辰亦赶紧摆手说道:“如果没有急事,我有事要出门。” 出门?不能去衙门,所以这是去见谁?还真是痴缠啊!姚羽湉决定开门见山,要抓紧时间,所以趁着许辰亦刚转身,姚羽湉赶紧拽住了他的衣衫,正色说道:“我知道你出门要做什么,所以你应该留下来,只要听完我说的话,你这趟出行会更开心。” 姚羽湉的话让许辰亦有些懵,她真的知道自己出门要干嘛?随后甩掉姚羽湉的手,好奇问道:“那你说说我出门干嘛?” 姚羽湉笑着摆出手势,自信地说道:“移步院里详谈,以防人多口杂,谈过后,你一定有新生。” “新生?”许辰亦听此心头一跳,仔细权衡后决定跟着姚羽湉先走一趟,或许和她先打听一遍京城的佛寺和道观也可以。 ※※※ 回到正院,姚羽湉遣散了房中的人,屋内此时只有她和许辰亦二人。 春花、秋月站在门外继续窃窃私语。 春花,“你说夫人和侯爷要在房里做什么?” 秋月,“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着夫人不像是急色之人。” 春花,“侯爷更不是了,要色也不色女人吧。” 秋月,“那他们能在房里干什么?” 春花,“看萤火虫?” 秋月,“夜光小说?” 外面议论不止,屋内姚羽湉先为许辰亦倒了一杯茶,而后柔声说道:“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不要让心头惦念之事成为遗憾。”姚羽湉看许辰亦的神情似乎略有所思,继续沉稳地说道:“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了,其实……” 许辰亦没有喝茶,只是一直注视眼前这个长相柔美的女人。在原主的记忆中,姚羽湉几乎没有什么着重的印象,因为原主在乎的是……许辰亦对于原主的生活不想过多置喙,反正和他没关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尽快离开这里,回到他该回的地方。 姚羽湉见许辰亦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不胆突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可是一个潜行的杀人犯,不过为了生存,姚羽湉壮起胆子说道:“妾身早已发觉夫君的心不在焉,而且猜测夫君怕是已经心有佳人。”姚羽湉紧紧地攥住手帕,诚恳地说道:“其实臣妾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臣妾愿意让位,给夫君一个成全,还彼此一个清净。” “让位?”许辰亦很是惊诧,皱眉说道:“难道你想离……”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卖不了萌,也不想滚了,因为太胖了,不过还是殷切求收藏!多谢各位可爱多! 第5章 初次交锋 “是。”姚羽湉抢话,激动地答道:“妾身想要和离。”然后非常殷切地看向许辰亦,只等着他点头,毕竟这实在是两全其美的事, 和离?或许原主是愿意的,可是这种事许辰亦自认为他不能替原主做主,万一原主又临时舍不得呢?毕竟姚羽湉家世好、相貌好、性子也好,所以许辰亦直接反驳说道:“夫人不可胡思乱想,为夫从无这种想法,切莫再提。”说完赶紧起身溜了,至于姚羽湉为什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完全不想关心,他只想离开这里,他非常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同意和离?难道非要自己死才可以吗?看着许辰亦匆匆离去的背影,姚羽湉既惊又怒还有忐忑,虽然她知晓书中的部分情节,或许可以阻止渣男贱女策划的暗杀,甚至可以依法追究二人通奸谋杀之罪,可是她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也不想掺和到这些侯门争斗中,更不想将所有人的处境都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她只想安安心心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出师未捷,姚羽湉很是泄气,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 分卷阅读9 么许辰亦不同意和离呢?这难道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吗? 春花、秋月在门外看着姚羽湉愁苦的表情,又开始猜测。 春花,“夫人好像很伤心。” 秋月,“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这确实很头疼。” 春花,“我们以后嫁人后,万一也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该怎么办?” 秋月,“为啥要管他啊?抓住钱袋子就好了。男人没有银钱,多半都是废物。” 春花,“所以侯爷也像露泫小姐一样来抢咱们夫人的嫁妆了吗?” 秋月,“那夫人也太可怜了,怪不得这么说伤心!我们赶紧去找赵嬷嬷吧。” 春花,“赵嬷嬷最是古板,从来不听我们姐妹的话,还认为我们姐妹总是胡思乱想。” 秋月,“哪有胡思乱想?就像侯爷喜欢男人这种事,除了我们姐妹,谁还能看得明白?” 春花,“就是就是。” 秋月,“最近听说露泫小姐开始相看人家了,所以更要开始搜刮了,听厨房的人说了,前两日刚从太夫人那里搜刮走一套首饰。” 春花,“你啥时候和厨房的人说话了,我咋不知道?” ※※※ 许辰亦匆匆走出正院后,一个青衣小丫鬟匆匆地回到了蜻蜓院,随后快步走入房中,对着她的主子说道:“姨娘,侯爷已经走了。” 娟姨娘原本是许辰亦的通房丫头,容貌娇美,性子稳妥,许辰亦成亲后,按照惯例便把她升为姨娘。 娟姨娘放下手中的衣衫,而后高兴地说道:“走,这就去看望夫人去。” 青衣丫鬟名叫绿草,此时纳闷说道:“姨娘,为何昨天不去呢?既看了侯爷也看了夫人,现在去是不是有些晚了?” 娟姨娘用手指戳了戳绿草,嫌弃地说道:“不争气的丫头,昨天去干嘛?夫人不是都守在侯爷身边了吗?去了不止近不了侯爷的身,还要招夫人的烦!” 绿草噘嘴说道:“夫人那么和顺,应该不会计较的。” “你有分寸的时候,人家自然不计较,若是你没有分寸,计较起来,可是姨娘我能招架得住的?”娟姨娘在心里叹绿草蠢笨,可是想想也就是这么蠢笨的绿草才让人放心,随后柔声说道:“你是奴婢,我难道不是吗?做奴婢就该有奴婢的自觉。不要说我从来都没有争的心思,就算有,也不敢和夫人争。” 绿草听了娟姨娘的话,心中不免戚戚然,说道:“奴婢知道,姨娘只想生个儿子,然后安然养老。” 娟姨娘坐在镜前,整理好妆容,叹气说道:“可是夫人不生,哪有我的份?所以现在不止不能去惹夫人的烦,还要盼着夫人和侯爷两相安好,嫡子出生,我才能借机停了汤。” “还好夫人是个能容人的。”绿草庆幸说道:“否则不止姨娘生活不容易,奴婢也是要遭殃的。” “我在府里多年。”娟姨娘站了起来,“知晓太夫人虽然知晓嫡庶分明,但是却也不是太区别对待的人,只是夫人……”随后烦躁地说道,“总之谨守本分没有错了。” ※※※ 娟姨娘和绿草来到正院问安,奈何姚羽湉实在没心情见人,随后让春花、秋月送上两碟糕点,算是谢谢娟姨娘的惦记。 回去路上,即使是迟钝的绿草也发现了不对劲,小声问道:“姨娘,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去看望夫人不是本分吗?为什么还要送糕点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娟姨娘也猜不透姚羽湉的意思,仔细琢磨后,为难地说道:“夫人不想见我,难道是厌了我?可是我行事很是很有分寸的。” 绿草赶紧点头,说道:“姨娘最是有分寸了,和老侯爷的莲姨娘可以不一样。” “等等!”一处厉声从远处传来,语气中泛着怒气,怒气中带着娇气,娇气中隐约透着稚气。 娟姨娘和绿草望了过去,原来是许露泫带着白蔷正好路过。 娟姨娘瞪了一眼绿草,绿草赶紧噘嘴低头,表示很无辜,明明声音不是那么大的。 娟姨娘刚要行礼,许露泫就掐腰气着问道:“我姨娘怎么得罪你们了?死了还要被你们在背后说三道四?” 娟姨娘无奈只好赔罪,“丫鬟不懂事,妾身对莲姨娘绝对没有半分不敬之情,只是言语中提及而已,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妾身保证绝对不会有下回了。” 许露泫虽然从小养在董氏膝下,对生身母亲莲姨娘并无多大印象,但是二哥对她说过,莲姨娘若不是生她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也不会那么早死,所以无论是出于血脉还是情义,她都听不得别人说莲姨娘的是非。 “放过她也可以?我也不是愿意为难下人的人。”许露泫挑眉围着娟姨娘和绿草转了一圈,眼睛不断地从上到下地扫视着主仆二人,随后眼神定格在绿草手里的食盒,问道:“这里是什么?” 绿草赶紧说道:“回姑娘,是糕点。” 许露泫立刻使了一个眼色,白蔷明白后赶紧一把夺过食盒,随后利落地打开让许露泫瞄 分卷阅读10 了一眼,许露泫看过后表情逐渐愉悦,随后说道:“这个食盒我拿走了,就当是你们的赔礼了。” 娟姨娘虽然早就知道许露泫眼皮子浅,总是爱去太夫人和夫人还有二夫人那里淘弄银钱和首饰,可是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她一个姨娘居然也有如此“荣幸”的一天?糕点无所谓,可是她得说一声糕点的来历,万一夫人怪罪她借花献佛就不妙了,可是当娟姨娘刚要开口就被许露泫立刻怼住。 此时,许露泫皱着眉头,横声警告道:“这回就算了,以后不许背后说我姨娘!再让我听到,可就不是糕点能够解决的了!”随后撇嘴说道:“再者,你不也是姨娘吗?这么瞧不起姨娘,以后别做姨娘啊!”说完就带着白蔷痛快地走了。 绿草见许露泫和白蔷走远后,才敢低声说道:“这哪里是侯府姑娘啊,这不是强盗吗?” “得了吧你!”娟姨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你多少次了,注意言行,这回可好,送上门一个把柄!” “错了,姨娘。”绿草垂头丧气地说道:“下回一定确定没人再说。” “是你错了,不是我错了!”娟姨娘无奈地纠正说道:“走吧,明天再来看夫人。” ※※※ 许露泫和白蔷走远后,白蔷问道:“姑娘,奴婢看娟姨娘头上有金钗的啊,好像分量不少呢。” “唉,算了,姨娘都不容易。”许露泫随后兴奋地说道:“不过也不算没收获啊,这些糕点正好让我送去给大嫂。” “奴婢看这些糕点好像比厨房里做得要精致许多。”白蔷打开食盒的盖子说道:“姑娘要不先尝尝吧。” 许露泫挑出两块后,递给白蔷一块,自己留了一块,说道:“那就赶紧吃吧,吃完了就去看大嫂。” 才吃了一口,白蔷就苦着脸说道:“这糕点怎么是咸的啊?” “我觉得挺好吃的。”许露泫笑着满足地说道:“老吃甜的都吃烦了。再者,就是要与众不同一点,才能体现我们的心意。” 两个人,一个甜笑,一个苦脸,边走边吃地来到了正院。 姚羽湉还在心烦,不想见娟姨娘,更不想见许露泫,可是还未等春花、秋月进去传话,许露泫直接带着白蔷“杀了”进来。 看着姚羽湉略有惨淡的神情,许露泫更加坚定心中的念想,就连侯夫人的生活都不如意,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许露泫让白蔷将食盒放上,随后殷勤地说道:“妹妹特意带了糕点来看望大嫂,希望大嫂不要嫌弃。” 姚羽湉没在意,可是春花秋月看着这食盒分外熟悉,纷纷皱起眉头。 许露泫见姚羽湉还是蔫蔫的,随后让白蔷将食盒打开,将两碟精致的糕点拿了出来。许露泫将糕点推向姚羽湉,关心说道:“糕点味道不错,大嫂尝尝?” 第6章 首饰风波 期待姚羽湉夸赞的许露泫此时没注意到春花、秋月惊诧的表情,不过此时的姚羽湉也注意到了,为难地问道:“妹妹,这糕点……” “是妹妹从外面的点心铺子买的。”许露泫为了显示用心,特意用炫耀的口气说道:“很贵的。” 姚羽湉哭笑不得,也懒得追究,无奈下柔声说道:“多谢妹妹惦记我,只是我今天实在是精力不济,所以……” “我来给大嫂按摩。”许露泫殷勤地就要起身,吓得姚羽湉赶紧阻拦说道:“妹妹有事,不妨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许露泫听此,慢慢地坐了下来,面上带着三分忧愁、三分幽怨,剩下四分是掩饰不住的欲望。 姚羽湉静静等待许露泫的表演,果然下一刻,许露泫竟然挤出两滴眼泪,随后说道:“母亲最近在替我相看亲事,可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嫌弃我是……庶女,所以妹妹我将来怕是要下嫁到低等官家甚至是商户之家了。可是不管嫁到哪里,别人都会以为我是侯府贵女。”随后伸手抓住姚羽湉的手,30度仰头说道:“可是大嫂你知道,我实际上只是一个庶女,实在担不起侯府贵女的名号,为了以免以后的日子难过,所以想请大嫂资助一下嫁妆。”随后红着脸殷切地看向姚羽湉。 这种事可以这么直接的吗?这实在刷新了姚羽湉的认知。 姚羽湉表面一副“理解、感动”的样子,心里是一万句MMP,卖可怜?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再者自己又不是她真正的嫂子,就算是,她也不想再继续搭理这个财迷小姑子。毕竟在原主给她留下的印象里,许露泫至少从原主这里“借”走许多件首饰了,所以这一次……姚羽湉不止不会再出血,还想让许露泫把之前厚脸皮“借”走的东西全部都送回来。 “妹妹说的是……”可是话还未说完,姚羽湉就已经晕了过去。 ※※※ 许辰亦满腹兴致出门,没想到败兴而归。破地方,交通也太不方便了,他不会骑马,只能做马车,但是紧赶慢赶的,因为山路崎岖,他只去了京中最著名的千佛寺,可是千佛寺的主持却去山西讲经了,真是倒霉! 分卷阅读11 起了个大早,居然还没赶上集!许辰亦满腹怨气,没想到刚回到侯府,就听说了姚羽湉昏迷不醒的消息。 “她晕了?”许辰亦记得姚羽湉早上的面色很是红润,“怎么会晕倒的?” 许辰亦迈着大步走入正房,准备去看望这位名义上的娇妻,却发现娇妻面色还是很红润……而且嘴角……还有糕点的渣滓。 许辰亦遣散众人离去,春花、秋月瞥了瞥床上的姚羽湉,赶紧低眉顺眼地出去了。 许辰亦站在姚羽湉床边,随后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姚羽湉忍不住动了动眼球,但是全身依然稳得住。 “你再装下去,我就找十个大夫,然后让每个大夫给你开十方黄连苦药,我看你受不受得住?”许辰亦略有兴致地看着姚羽湉迅速睁开双眼,随后瞪着他说道:“怎么?只许你们家人虐待我,就不许我反抗吗?” 姚羽湉也没有再装下去,反正这厮就算与自己合理,想必也是要撕破脸面了,随后坐起来说道:“母亲催生、妹妹抢钱,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下去了,所以你趁早同意和离,这样我得了解脱,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收获良缘。” “什么良缘?”许辰亦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发现姚羽湉知晓“她”的存在,所以许辰亦略微有些好奇,或许姚羽湉一反往日娇羞温柔的作态,就是因为有人曾在她面前挑拨离间,那这个知晓实情又挑拨离间的人会不会和当初派人刺杀原主的人有关呢? 姚羽湉挺起身子,委屈地说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你早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外面肯定是有人了?不管你外面是谁,咱们只要和离了,你不就自由了。” 古代女人地位不高吧,许辰亦劝道:“和离的女人处境不好,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至于……其他的事,会有好的解决方法的。” 和离的女人是过得不好,所以你的九天玄女才想着抢别人的丈夫,然后小三上位坐享其成!姚羽湉心里忍不住鄙视许辰亦,不是为了可以和女主光明正大在一起可以杀人吗?怎么这会子她把机会都送到他眼前,反而胆怯了呢? 杀人犯!死变态!伪君子!姚羽湉瞪眼说道:“不和离也行,让你那位好妹妹还我的嫁妆来!嫁进侯府两年,说是当侯夫人,可是管家权没有,反而要被小姑子三天两头地搜刮,这就是侯府的作态?我对你和侯府都失望透了!如果这件事不解决,我和离的念头是不会放弃的!” 女人真麻烦!许辰亦想着自己多年不谈恋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对了,虽然环境不允许,但是他心里也是半分欲望都无。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有些阴云满面的脸庞,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的戏太过了?无所谓了,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但是最终的结局一定要是和离!随后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要怎么办?还不还,就一句话!如果不还的话,明天我就回娘家去。” 她为什么忽然生这么大的气?好无解啊。许辰亦努力调取原主留下的记忆,记忆中的姚羽湉虽然痕迹不多,但是待原主是分外温柔尽心的,而且从无怨言,连一声抱怨都无。所以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要和离呢? 她知晓原主外面有女人的事,所以这会不会是姚羽湉想要用另一种方式成全他呢?所以现在才回这么的作妖?想到这里,许辰亦感觉自己豁然开朗,这一定就是原因。不然放着尊贵的侯夫人不做,要和离成为二嫁女?在阶级分明、礼教严明的古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许辰亦现在有些埋怨原主,有这么貌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房,为什么还要去沾染外面的野花呢?唉,许辰亦替原主叹了一口气,也为姚羽湉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女人,真是可惜了,这是得有多爱原主才愿意牺牲这么大啊! “还!”许辰亦激动地站了起来,正色说道:“你那些首饰多少银子,我贴补给你!”原主的妻房和妹妹的矛盾虽然不干他的事,而他早晚也会离开,但是现在的他想为原主赎罪一二,如果能用银钱解决,也算简单了。 你赔?姚羽湉控诉道:“那都是外公和母亲留下的遗物,可是用银钱能买来的?”随后仰头看向许辰亦,说道:“不过你要是非要做这个和事老,我也不愿意为难你,两万两,拿得出来,这件事我再也不提,否则我一定让满京城的人知晓你们侯府的作态!” 两万两?许辰亦没有概念,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银钱的概念,但是直觉“两万两”应该很多吧。如果是原主在这里,定是要指责她没有包容之心,甚至是贪婪的,那时他们就能和离了吧。想到这里,许辰亦再次感叹姚羽湉为了让原主放弃她,这是用了多么大的勇气啊! 许辰亦想了想,随后低声说道:“我回去看看,如果有这个数,就给你送过来,如果没有,我再想办法。”随后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别为了别人的事伤神太多”就离开了。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的背影,有些难过,这厮怎么老是不按照预想出牌?两万两啊,真的要说给就给嘛! 男人就应该刚一点,就该和作妖 分卷阅读12 的妻子大吵一架,这样……她不就有理由和离了!姚羽湉有些泄气,到底怎样才能和离啊?她真的不想在看到这个杀人犯和死变态还有伪君子了! 春花和秋月慢慢地靠近,无奈地看着姚羽湉蔫蔫地躺在床上,又开始议论纷纷。 春花,“夫人又不开心了。” 秋月,“你有那样的丈夫,你也不开心。” 春花,“给大夫的钱结了吗?” 秋月,“结了,花了十两银子呢。贵死了。” 春花,“谁让咱们夫人需要他来圆谎呢,总不能明晃晃地告诉侯府的人,夫人根本没晕,只是想让露泫姑娘还首饰吧。” 秋月,“夫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居然都要靠说谎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吧。” 春花,“都怪露泫小姐脸皮太厚,竟敢拿着夫人的糕点送给夫人,脸皮超厚,你说大锤能锤破吗?” 秋月,“大锤会碎吧。” ※※※ 正院书房,许辰亦吩咐贴身小厮丁占帮他整理财产,问道:“我名下到底有多少银子?” 丁占看了看账册,恭敬答道:“侯爷,您名下有四间铺子,五个庄子,八千三百两左右的现银,库房里还有多年没有估过价的古玩字画。” “够不够两万两?”许辰亦不清楚市价,只好继续问道:“如果不够,你说该拿什么折现?” 丁占挠了挠头说道:“奴才跟着侯爷,没发现侯爷有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姚羽湉:死变态,快点和离,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辰亦(认真点头):明白!夫人善解人意,甚合我心! 姚羽湉:? 第7章 误会升级 许辰亦多年来养成不轻易暴露心思的习惯,所以他没有回答丁占的问题,只是继续问道:“如果要折现古玩字画,这件事是不是得找管家?还是需要我亲自去当铺?” “找管家应该就可以了,他管理府里事务多年,应该有些门路能将这些东西卖出市价。”丁占叹气说道:“古玩都是越存越值钱的,若侯爷真是缺银两,不如去找夫人和太夫人商量一番?” “母亲年迈,这样的事不需要打扰他。”至于那个吵着要和离的夫人……许辰亦随后取过账册,琢磨着该卖哪一件。 丁占见此忍不住提醒说道:“侯爷是一定要用现银吗?不能用铺子、店铺和古玩直接顶吗?” 许辰亦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处理这里的事时总是不带脑子,智商也不在线,此时听丁占提醒才反应过来,随后拎着账册就去了卧房。 ※※※ 卧房里,姚羽湉在榻上生着闷气,琢磨着该如何制胜呢? 春花、秋月一个为她锤肩,一个为她揉腿。 来这里还不到三天,姚羽湉自立自强的心就已经被腐蚀,现在接受起奴仆的服侍完全没有愧疚之心,只是赏赐比原主多很多就是了,毕竟她心里还是有人权观念的,不太能完全接受古代那种“奴役”思想。 春花见姚羽湉愁眉苦脸,试探地问道:“夫人,您说侯爷真的会拿两万两过来吗?” 姚羽湉也不知道许辰亦会怎么做,不过根据她的判断,她这么放肆虽然会让许辰亦更加讨厌她,但是银子……不管了,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银子,许辰亦掏不出银子,就只管出头把她的首饰拿回来就是了,反正那些东西属于原主,她受了于情于理也不会有任何不安,所以此时蔫蔫地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秋月猜测道:“侯爷怎么会那么傻呢?首饰又不是他拿走的,难道为了露泫姑娘出格的举动,就真的要舍弃自己的两万两银子吗?这根本不可能。” 春花认同道:“想想也是啊,如果侯爷真的想用自己的银子摆平这件事,想必也该问问首饰值多少银子,总不会连个价都不讨一下就直接补了窟窿吧,那样的侯爷也太傻了。” 秋月赞同道:“说的有道理,咱们侯爷怎么说也是两榜进士,才学出众,才不会这么蠢呢。所以夫人等着收首饰吧,而且奴婢想着经过这次,露泫姑娘也算是被侯爷下了面子,再也不敢像破落户一样来打秋风了。” 姚羽湉有气无力的说道:“希望如此吧。”希望个屁!她只希望能够尽快和离,否则再好的服侍,再漂亮的衣衫,再可爱的丫鬟都不能让她有半分享受的乐趣。 姚羽湉还犯愁,这边许辰亦已经抱着账本走了过来,见姚羽湉斜靠在抱枕上,被悠闲地伺候着,脸上居然还有许多纠结。 毕竟是才十七岁的女孩子,在现代,这还是个连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年纪。 姚羽湉瞥了一眼神色舒展的许辰亦,心里莫名有一股邪火,不客气地问道:“什么事啊?” 许辰亦将账册递给姚羽湉,沉声说道:“这是我的账册,账册上没有两万两,但是我可以把铺子和庄子或者古玩补偿给你,我已经把地契拿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春花,“侯爷这 分卷阅读13 是趁机给夫人银子吧。好羡慕啊!” 秋月,“就是啊!好甜啊!就是一般的蠢货都不会这么干的,侯爷居然这么做了,看来侯爷是故意的!” 春花,“侯爷居然是面苦心甜的人!看来我们以前都误会他了!” 秋月,“就是就是,侯爷这才是疼爱妻房的好男人啊!好羡慕夫人啊!“ 春花,“从此以后我们要坚决维护侯爷和夫人的美好爱情!” 我擦!姚羽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多下才压下心头的怒气,随后迅速挥手遣散了屋内的奴仆,然后站起来,瞪着眼睛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只管把首饰要回来就好了,为什么要真的赔我两万两银子?你是不是疯了?两万两啊,你知道能买多少东西吗!” 许辰亦无所谓,反正那些都不是他的银子,而且就算是三妻四妾的时代,原主出轨和外面的女人苟且,这也是该向妻房赔罪的事,所以面对姚羽湉的指责,许辰亦真的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成全夫君,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想到这里,许辰亦真的有些心疼,随后柔声说道:“不管你听了谁的疯言疯语,一切都过去了。既然你想要银子,我有就给你了。” 姚羽湉哭笑不得到极点,几近崩溃地说道:“我想要首饰,我不想要银子,我想要和离,不需要你的虚伪!”姚羽湉走下去,双眼冒着怒火,说道:“我也不瞒你了,你在外面有佳人,我的心里也有情郎,所以我们和离,亮相安好,这不是天赐的美好吗?为什么要死缠着不放呢!”难道一定要杀了她才可以吗?和平分手为什么不可以! 姚羽湉知晓现在的许辰亦还没想着要杀了她给书中女主耿曦月腾位置,但是她不想等到那一刻,她愿意成全,成全渣男贱女,也成全自己。 连名节都不要了,许辰亦更加佩服古代女人对感情的执着了,或许也有太年轻的缘故吧,才十七岁,正是把感情看得最重的时候。许辰亦忍不住握住姚羽湉的双肩,可是没想到被姚羽湉一把推开。 “你别碰我!”姚羽湉非常厌恶陌生人的触碰,尤其是杀人犯、死变态、伪君子,“你直接说,要怎样才肯放手,是不是要我的叔父出马,你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想要离开你,成全你!我不是在试探,我可以用命发誓,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我知道。”许辰亦想着如果这辈子有一个女人会这么为自己牺牲,也算不枉此生,随后安抚说道:“不用惊动任何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许辰亦现在已经动了心思想要斩断原主在外面的情缘,他知道他不该动手干预,可是他真的被眼前这个坚贞执着的女人感动了。 姚羽湉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渣男了,“怎么处理?和离是最好的结果啊!” “不管是谁和你说了外面的事。”许辰亦替原主惭愧,“错误已经犯下,但是还有机会可以改正。你相信我,所以你不必如此牺牲。” 姚羽湉听了这话,真的感觉有几百个大锤锤破了她的脑袋瓜,好像让她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什么意思?错误,改正?” 为什么?为了耿曦月,你不怕王法,你不怕姚崇文,你不怕柳九重,现在居然要改正错误?姚羽湉捂住自己的头,然后跌坐在了凳子上。她知道渣男绝对不会放弃他的白月光,但是如今为何这么做? 火光电石之间,姚羽湉明白了,许辰亦不是不害怕姚崇文和柳九重,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肯放自己走,万一哪天他们从自己的口中得知了和离的真相,难免不会报复他!许辰亦虽然年纪轻轻已经是两榜进士,但是官运非常差,进入户部许久还是个小官,根本不受上级待见。 虽然不知道原书后面情节的发展,但是顺着《曦月美人传》这本大女主文的思路来说,也不会配给女主一个废物男主,或许后面许辰亦会在书中逆袭。 许辰亦不是纨绔子弟,虽然对爱情执着,但是在官场上也不是没有心思的,所以他是真的不敢在明面上得罪姚崇文等人的。书中他敢对原主动手而又能保全自己,是因为他和原主在明面上从来都是夫妻和乐模样,而且原主年纪小,没经历过感情,渣男对俏丽的娟姨娘也是平常对待,没有对比,原主自然察觉不到渣男的敷衍,所以从未在姚府众人面前说过半句不是。 而且渣男那时正好遭受了劫持,也就是现在前几日刚发生的,所以为后来原主发生事故埋下了伏笔,若在出事,所有人才没有往男主身上怀疑。 说到底,渣男也是个称职的模仿犯。 所以如今,这个渣男不肯和自己和离,是因为这样会影响自己的官途,所以不惜以放弃耿曦月为条件让她安心。 可是越是如此,姚羽湉越想要离开他,谁想要和一个心思叵测的死变态天天待在一起。 不行,她一定要离开这个变态渣男,离开侯府,寻找她自己的生活。 既然今天注定没有结果,姚羽湉也不想再说些车轱辘话,所以稳住心绪,起身柔声说道:“夫君既然如此真心待妾身,妾身真的是非常感动。”然后接过许辰 分卷阅读14 亦手中的账册。 既然你想破财免灾,老娘替原主谢谢你的“慷慨”,所以姚羽湉借此机会席卷了许辰亦名下的两见铺子、三个庄子和半数古玩字画。 许辰亦见此,心中大石总算放下,看来姚羽湉看到了他的诚心。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许辰亦留下相应的地契,随后抱着账册笑着离开。 随后不过才一会儿,姚羽湉要求的古玩字画就纷纷地送来了卧房。 看着这些古玩,姚羽湉很想高兴收下,但是她心里的郁闷真的是翻江倒海啊 ! “你个死变态,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姚羽湉恨恨地在地上狠狠地大蹦了十数次,但是即使如此也无法发泄她的怒气。 春花、秋月靠在门边,满脸都是羡慕。 春花,“侯爷对夫人真是太好了,这里岂止是万两之数啊?” 秋月,“羡慕羡慕,你没看到吗?夫人高兴的都在跺脚了!” 春花,“要是我有这样的夫君,别说跺脚了,我能在地上滚上两百圈!” 秋月,“别伤到自己!把东西分我一半,一百圈我替你滚!” 春花,“…………” 作者有话要说: 许辰亦:夫人,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姚羽湉:嗯。 许辰亦:夫人,你是一个好女人。 姚羽湉:嗯? 第8章 私会风波 当夜,许辰亦以“看书太晚,担心打扰姚羽湉休息”为由,继续歇在了厢房。 由此,姚羽湉更加确定许辰亦的用心了,若是他真的想挽回自己的心,今晚怎么会不留在正房呢?不过如此姚羽湉却也松了气,她才不想和这个死变态同房呢。被他碰一下,全身怕是都要脱一层皮。 姚羽湉在房中琢磨着如何突围制胜,琢磨到了半夜,终于的终于,姚羽湉决定破釜沉舟。 “你不仁至此,就别怪我不义了!” ※※※ 第二天的早饭期间,是一片自带祥和的其乐融融。 姚羽湉整顿饭吃的神情闲适,在许辰亦看来,这就是昨晚的“割血”行动产生了效果,而在姚羽湉看来,这都是迷惑敌人的必要手段。 饭后,许辰亦再次出了门,姚羽湉望着许辰亦的背影,脸上淡笑温柔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姚羽湉坐在榻上,找来赵嬷嬷,问起嫁妆整理的事,赵嬷嬷据实以答。姚羽湉看着账册上的数字,眼睛里已经喷出了火,既是为自己的嫁妆丰厚高兴,又因为不能逃离许辰亦这个死变态而没能太高兴。 姚羽湉先是吩咐赵嬷嬷将昨天许辰亦给出的东西登记造册,随后提出她要见庄子里的管事。 府外的事自然要让府外的人去做。 姚羽湉合上账册,既然要玩阴的,她愿意奉陪到底。 ※※※ 许辰亦今天心情有些好,看着蓝天,忽然感觉这里的天空也不是特别的让人讨厌。昨日走访了千佛寺,今日走访了道观,佛寺的主持不在,但是道观的道长却在。 许辰亦非常诚心地暗示了最近的处境,言及最近仿佛魂飞九天而不知落在何处。 道长捋了捋胡子,淡笑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施主可随心而行,切记,万事不可太过强求,因为万物因缘自有牵扯。” 许辰亦不敢将话说的太明白,但是得了这样含糊的说法心里又实在是郁闷,不过不得已之下,还是离开了道观。 回去的马车上,许辰亦回想道长的话,“随心而行?”他的心意就是离开这里,因为那里的事情实在是不能放下,他绝对不能看着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愁闷的时候,许辰亦乘坐的马车已经回到城中,本想直接回侯府的他却在半路被拦下了,随后李占递给许辰亦一张纸条,上面写明“为伤担心,老地方等,不见不散。”。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许辰亦明白这纸条是“她”给的,也就是耿曦月送来的。 许辰亦皱着眉头紧紧地攥着纸条,犹豫着该怎么具体地处理这件事。其实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占了原主的身子。虽然他不知道他离开后原主会不会回来,但是他现在是许辰亦,就该顶起许辰亦肩上的责任。 丁占看着许辰亦苦大仇深的模样,说道:“侯爷,咱们是去……铺子吗?”丁占口中的铺子就是以往许辰亦和耿曦月私会的地方。 “去吧。”许辰亦眼神中透出一种坚定,“早点到早点解决。” 丁占领了命,直接让马车转头,到了那间久违的铺子。站在铺子前,许辰亦能够感觉到原主残留的那种激动和渴望。 许辰亦抚着心口,尽量压下这种躁动的情绪。许辰亦虽然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但是他见过太多。爱情或许很美好,让人陶醉,因此又太多的人在情爱的漩涡中丧失了理智和理性,可是其中又有多少人有资格放肆的爱呢? 爱情很重,可是作为人,道德和法律的责任更重, 分卷阅读15 为爱情抛却道德原则和跨越法律界限实际上已经放弃了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所以,这一刻,许辰亦该做些什么,他很清楚。原本他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事里,但是此时此刻,想起侯府中那个温柔却努力坚韧的女人,无论原主的情绪要如何的影响他,许辰亦心里都愿意去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店主明显很熟悉许辰亦,所以许辰亦根据记忆直接上了二楼,闻着记忆中熟悉的香味,许辰亦忽然感到很反感。 掀开帘子,那熟悉的背影让许辰亦有些抗拒,但是许辰亦还是坚定地走了进去,挥手遣走了丁占等奴仆,有些事要无人时才能说的更明白。 耿曦月听到了脚步声,明显没有往日的那种急促,难道是伤的重了?耿曦月慢慢地转过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许辰亦,一如以往地冷面冷语,“伤好了?”耿曦月估摸着如果不是伤好了,许辰亦也不会给她递消息。 耿曦越容貌清丽,凤目点唇,一身白衣,衬托出她的仙姿缥缈。或许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原主很是痴迷,但是许辰亦完全不吃这一套,因为他知晓眼前美人的内里和她的外表完全不同,尤其那掩不住欲望的眉脚让许辰亦心生警惕。 “已无大碍。”许辰亦点了点头,“今天既然来了,我有些事想要说清楚。” “考虑清楚了?”耿曦月压住心中的颤动,她几乎用了一年的铺垫才等来这最值得期待的一刻,此时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我说过,如果想要和我在一起,必须光明正大,必须有名有份,也必须是八抬大轿,否则就各自离别,两不相扰。” “你真的这么想?”许辰亦上扬嘴角,如果耿曦月可以如此洒脱,自然是好事。当然,他不会就此撒手不管,他会尽己之力来弥补对她的亏欠。 耿曦月听着许辰亦轻松的语气,心中忽然开始有些不安,但是她真的相信自己这一年多与许辰亦的相处,只要有一天许辰亦还没有真的得到自己,他心中的执念一定会让他成全自己的。让许辰亦娶自己只是第一步,总有一天,她一定可以让孙厚庆和那个贱人付出代价,让那些嘲笑她的人跪倒在她的面前! 那些血和泪从不能白流,那些委屈也绝不能白受!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放松,越是要坚持到底。 “自然。”耿曦月还是那副几近面无表情的样子,语气磊落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未能缔结良缘,只能怨你我有缘无分。” “那就好。”许辰亦听此,心中大石渐渐放下,本以为十分棘手的麻烦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解决,许辰亦笑着说道:“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声闻过情,君子耻之。或许在下以前行为多有不矩之处,但是从今往后,在下定当遵德守法,谨言慎行,所以……” 这是许辰亦会说出的话?耿曦月来不及多想,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严重,皱着眉脱口问道:“所以什么?” 许辰亦正色说道:“所以我们之间的牵扯止于今日。之前的多番出格言行还请见谅,日后如果需要帮忙,请直言,若是可以,定不推辞。”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以为把许辰亦牢牢把在手心里的耿曦月完全不能接受此时此刻的功败垂成,明明她刚才还非常自信她可以逆袭成功成为侯府夫人的,难道转瞬之间就…… 她真的已经早已设想过太多太多次,如何嫁进侯府,如何惩治贱人们,她都已经计划到完美无缺的地步了,只等着这一刻……结果是不可以吗?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这是她最大的希望甚至是最后的希望,耿曦月眼中蓄满泪水,硬声说道:“难道之前你所有的情谊是假的?”耿曦月不善于软声示弱,原先也不懂这些,但是现在她有她自己的方式来完成这件事,而且完成的很好。泪水的孤傲地流落,既能让人看出她的脆弱,又能让人赞叹她的隐忍和坚强。 “情谊是真,但是我已经有了妻房,实在无法完成姑娘你的要求。”许辰亦顺杆说道:“难道不是你说的,如果不能将你明媒正娶,就直接放弃感情吗?这不也是应了你的要求吗?” “如果不是我要求,你准备怎么办?”耿曦月再次体会到了那种被嫌弃的感觉,这让她的心在滴血,“就这样与我私会?把我当成外室然后轻贱于我吗?” “趁我们之间还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所有的事都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不如好聚好散。”一段三角感情中,没有胜利的人,许辰亦愧疚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日后若有要求,定当尽心竭力。” “如果我想做你明媒正娶的妻房呢?若我想做恪靖侯府的侯夫人呢?”耿曦月不知道为什么许辰亦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可是比这话更让她绝望难过的是,她在许辰亦的眼神再也看不到那种炽热。言语能够骗人,行动可以唬人,但是眼神却瞒不了人。先是孙厚庆,而后是许辰亦,她太熟悉了,也太害怕了。可是因为她能选择的太少,所以她不得不抓住这次机会。 如果抓不住机会,她所有的心血都会毁之一旦,她所有的野心也要随风而逝吗。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耿 分卷阅读16 曦月决不允许,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是二嫁之身,名声已经受损,如果再想遇见这样的门第,是再不可能了。 所以,耿曦月想也不想就抛弃了之前高冷的状态,或许男女之事可以……有些事就要直接一些,若不是……她也不会那么的信任孙厚庆,而后再被他轻贱,最后伤到体无完肤。 耿曦月迅速地扯开衣服,露出圆润的肩头,闪着迷人的光芒的白嫩皮肤。 耿曦月和原主已经是可以“坦诚相待”的程度了吗?来不及回忆,许辰亦皱眉说道:“这是在做什么!”可是还未等耿曦月反应,一个凌厉的女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许辰亦和耿曦月转了过去,一打眼就在门口看到怒气冲冲的姚羽湉还有惊诧万分的许露泫。 “奸夫□□,势不两立!”姚羽湉一气之下捂着脸就跑了出去,只是捂住的不是痛苦的泪而是得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许辰亦(伸手):夫人,夫人,夫人…… 姚羽湉(掩面):哈哈哈…… 第9章 风波再起 耿曦月虽然敢豁出去,但是不代表她全无名声的顾忌,此时被人撞破,只好赶紧披上衣服,红着脸梗着脖子,也不说话就是一直掉眼泪。 许露泫瞪着眼睛气呼呼地愤步向前,看着耿曦月,委屈地说道:“大哥,你太过分了,这种不知廉耻的贱人有哪一点能比得上大嫂的啊?男人都是这样的吗?真的是没有银钱可靠!”说完赶紧出去去追姚羽湉了。 许辰亦彻底地蒙了,姚羽湉和许露泫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又被背后伤他的人算计了? 相比于许辰亦的懵门和无奈,耿曦月的心中却开始害怕,她是想和许辰亦光明正大,但是却不是以这种全无脸面的“捉奸”方式,到时即使能够让她嫁进侯府,也会多费上好多波折,而且颜面无光,甚至还要被人嘲讽。 耿曦月擦掉眼泪,眼神虽不再清冷,但语气依然带着冷意,可是却遮不住语气中的忐忑,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无论什么时候,耿曦月都不能放下孤傲的姿态,就算在做着她曾经以为的龌龊的事,但是只要姿态把握的好,她还是那个“她”。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许辰亦侧过身子,“我做好准备了,你呢?”随后便起身离去。 “我做好了准备,却不是这样的准备。”耿曦月见着许辰亦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却不闻哭声,她曾对自己说过,再不为男人哭泣。 ※※※ 许辰亦下楼的时候,看见了两侧脸上都是巴掌印的丁占。丁占赶紧上前赔罪道:“对不起侯爷,是春花秋月绑住了奴才,要不然……” “算了,夫人呢?”许辰亦走出店铺,除了看到自己的马车,没看到另外的马车。 “夫人和露泫姑娘早就坐马车离开了。”丁占苦着脸说道:“咱们要赶紧去追吗?” 事到如今,追是要追的,只是是否“赶紧”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关键要弄清楚姚羽湉来这里的事情经过,许辰亦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隐隐约约中透露着算计的意味。 ※※※ 当马车一停到恪靖侯府的门前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姚羽湉就赶紧下了车,然后直奔正院,开始下令让赵嬷嬷整理包袱,她要回姚府。 许露泫见此,知晓自己劝不住,随后赶紧去文山院找董氏了,至少要拖到大哥回来。 许露泫走后,姚羽湉赶紧嫌弃地把手帕扔在地上,心里埋怨着这葱汁的辣眼效果也太好了,差点让她哭得停不下来。 春花、秋月在一旁愁云惨淡,赵嬷嬷恨声说道:“没想到真如夫人所言,侯爷居然……真的在外面……真是伤风败俗、丢人现眼!” 春花赶紧点头,说道:“原来侯爷真的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好可气啊!” 秋月委屈地说道:“夫人,你千万别伤心,不值得啊!咱们赶紧回去找老爷替咱们做主!” “那是自然!”姚羽湉流了那么多泪,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回忆起原书中的情节,所以在许辰亦书房找到了他私藏的耿曦月的墨宝,然后按照往常一般给许辰亦传了信,心上人有事,还不赶紧屁颠屁颠地去了。 同时,姚羽湉以为许露泫买首饰为由,带着她一同去店铺,随后再“不小心”看见丁占,那之后就是顺利万分的捉奸戏码!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对奸夫□□竟然真的就在店铺里苟且,看一眼都是脏了眼睛,不过哭了那么多,就当洗眼睛了! 既然许辰亦不愿意和平和离,姚羽湉非常愿意送他一份大礼,让他自顾不暇,不得不和离,她就不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有转圜的地步! 赵嬷嬷抓紧收拾东西,春花、秋月也不再言语,赶紧整理行囊。 收拾妥当后,赵嬷嬷提醒道:“夫人,按礼要向太夫人告别,否则就是咱们失礼了。” “许辰亦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行苟且之事,丢人失礼的 分卷阅读17 是他们!现在又有何脸面来要求我?”姚羽湉再不想看见侯府里的任何人。隐隐之中,姚羽湉就是有一种直觉,只要离开侯府,她一定能够摆脱书中“不得好死”的命运,否则这种命运诅咒一定会一直跟着她的! 姚羽湉气势冲冲地推开房门,可是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了董氏、邓氏和许露泫等人,不过更让姚羽湉注意的是,许辰亦也回来了,满脸的歉疚。 姚羽湉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向董氏行礼,恭敬地说道:“母亲,您既然来到了这里,想必已经清楚了事情缘由。在此,儿媳已经不想再废话来浪费大家时间。”瞟了许辰亦一眼后,“既然夫君已经心有所属,儿媳也绝对不会惹人嫌,和离书过后自会送来府上。” “这都是小事。”董氏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咱们侯府的夫人,就算那些个不知廉耻的人跳脚,也丝毫影响不了你的地位,所以你且放心,只有有我在一日,那些个跳梁小丑起不了事的。” 姚羽湉摇头说道:“母亲此言差矣,那些个寡廉鲜耻的人会不会影响我的地位,能不能起事,根本不是现在能看出来的。毕竟夫君已与那个女人来往超过一年了,如此情稠,怕不是只想委屈美人做妾室吧?”姚羽湉如今既然把所有的事情摆在台面上,也不怕与许辰亦撕破脸,这个渣男在书中为了和贱人长相厮守,竟然雇凶杀害无辜的妻子,简直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一年了?”邓氏忍不住看向许辰亦,实在想象不出来平常温文儒雅的大哥居然是这样的人。 董氏听此也皱起了眉头,语气变得凌厉起来,眼神中也透出几分凶气,“辰亦,我问你,你与那不知廉耻、下流放荡的贱人是否真的已经有交往一年了?” 许辰亦望着众人,渐渐发怒的董氏、满脸愤然的许露泫、不可思议的邓氏还有语气决绝和立场坚定的姚羽湉,许辰亦知晓现在说任何话都于事无补,只是撩开前衫,朝着姚羽湉单腿下跪,而后正色说道:“是我错了。”随后真挚地看向姚羽湉,“我保证只要我一天还是恪靖侯府的侯爷,你就永远是侯夫人,无论生死,只有你。” 许辰亦这一跪直接吓呆了众人。 怒气转化为怨气,董氏气得哆嗦,“你这个孽障,男子跪天跪地跪祖先,怎能跪内宅妇人!” 许露泫吃惊极了,心中却在琢磨许辰亦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一个欺骗了家人这么久的人,他说的话可还有半分可信?随后赶紧否定,肯定不可靠,尤其是虚伪的男人,随后有些惆怅,大哥虚伪,二哥自私,她只能继续靠自己了。 邓氏则是不可思议,往日的许辰亦不声不吭,今日的许辰亦却让她忍不住多思量几番,背着姚羽湉与其他女子苟且是有贼胆,事发后能够沉稳的下跪认错也算有担当,毕竟惹毛了姚羽湉也算是得罪了姚崇文了,如此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姚羽湉面对这一切则直接要崩溃,这个死变态居然还不放过她!下跪?他这么做是要做什么?还说什么“无论生死”,他果真已经有了害死自己的心思了! 不管是什么等级的苦肉计,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所以姚羽湉不理众人投过来的眼神,直接转身让赵嬷嬷等人赶紧走,可是却发现赵嬷嬷、春花秋月等人的眼中的愤怒值已经下降了许多,惊讶中还带着几分佩服和怜悯。 是啊,她们都是书中人,根本不知道书中的进展,根本不清楚她会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死变态害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离开这个渣男,这种没有同盟的感觉让姚羽湉想起之前的经历,越是熟悉越是心凉。真的好委屈,却无人可以诉说。 此时姚羽湉再看许辰亦那真挚的眼神,没有丝毫感动,反而不寒而栗,哭着说道:“你下跪就能够抵消你的错了吗?你骗了我辱了我,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我还年轻,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我一定要和离,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邓氏看向董氏,董氏叹息后硬声埋怨说道:“辰亦已经认错,甚至当着侯府众人已经承诺,侯府夫人只有你,你还要闹什么!为了你,辰亦已经没有半分男子气概了!” “难道做错的人不是他吗?认错不是应该的吗?”姚羽湉讨厌董氏的说辞,讨厌这个不尊重女人的时代,“为什么要说我闹,难道我没有闹的理由吗?我才是受害者!” “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平常,辰亦唯一做错的就是顾念你的心意,否则他早早把事情摆在明面上,难道你还能拒绝吗?”董氏嘴角浮起冷笑,说道:“难道你叔父没有妾室吗?难道你忘了姚府里一对龙凤胎全都是你们府里的宁姨娘所出,所以就算你今日回到姚府,也没有要和离的理由,更何况,辰亦已经下跪示错,你若要再闹和离就是无理取闹!” “顾念我的心意?”姚羽湉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疯了,随后拉起许辰亦,厉声说道:“你不要再演戏了,我问你,你没有向我透露过半分那个贱人的事,是顾念我的心境?还是顾念那个贱人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 许辰亦:夫人,生死只有你! 姚羽湉:你先死个 分卷阅读18 试试! 第10章 身份泄露 看着姚羽湉双眼喷出来的怒火,许辰亦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姚羽湉真心成全原主,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怒意呢? 许辰亦没有过感情经历,按照他原先的理解,为了照顾姚羽湉的爱意和以后的处境,他做了他自认为对的一切,赔银子、斩断婚外情、下跪认错,可是……这是姚羽湉想要的吗? 许辰亦不知该怎么办,他不懂女人,更不懂女人的心思,纠结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姚羽湉哭着使劲地晃着许辰亦的手臂,就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孩子,“说啊,你怎么不敢说呢!” 赵嬷嬷见此上前,斟酌着劝道:“夫人,既然侯爷已经认错,不如……” 姚羽湉环顾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像看异类的眼光看着她,她只是想离开这个侯府而已,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是吗?难道道歉了她就一定要接受吗? 看着众人这种反应,姚羽湉已经想到回到姚府后的情形,毕竟白文霜容忍宁姨娘作妖的经历还在原主给她留下的记忆里,怕是她回去也要被劝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摆脱呢!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而已! 蓝天白云,明明是晴空,但是姚羽湉却感觉乌云盖顶,让她呼吸的分外不顺畅,仿佛下一秒就是缺氧窒息。 姚羽湉哭着看向许辰亦,都是这个死变态!姚羽湉出其不意地伸出脚狠狠地踢了许辰亦一脚,而后大声说道:“我恨死你了!”随后哭着跑回了房里,狠狠地关上房门,而后靠在门后痛哭。 ※※※ 傍晚,许辰亦坐在书房里,想着白天的事,根据丁占所说,姚羽湉是和许露泫碰巧来到了店里,而后看到了他,所以起了疑心。 可是,姚羽湉口中的“一年多”显然不可能是从今天的“捉奸”能够得知的,想必这场“捉奸”是被人设计的,而且设计的人还把他和耿曦月也就是原主和耿曦月相处的情况告诉了姚羽湉。 到底是谁要害他呢?回想起原主遇见劫匪的那天,那些贼匪见财不取,刀刀要命,若不是有密报让官府的人及时赶到,这个身子怕是死的透透的了。这几天总想着回到现代的事,或许明天该是去官府问一声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不然照这个“被算计”的速度,还没等回去,就被算计的渣都不剩了。 今天不能去官府,但是府中却有一个曾经和背后之人有过联系的人,那就是姚羽湉,为何她会知晓耿曦月的事还能碰巧捉奸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想要成全自己还是真的已经失望想要离开这里呢? 许辰亦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不会再拖延时间,所以趁着天还没黑透,他赶紧去了正院的卧房。 ※※※ 正院的卧房中,满桌都是下酒菜,而姚羽湉正捧着酒壶喝的不亦乐乎。 赵嬷嬷关键时刻不站在姚羽湉身边,所以被姚羽湉罚去看守嫁妆了,此时只有春花、秋月在身旁伺候。 春花,“夫人是伤心了,我看夫人这样,更伤心。” 秋月,“女人伤心就为难自己,男人伤心就去伤害别人。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春花,“你这么说,我真的不想嫁人了。” 秋月,“说的你好像能嫁出去一样!” 就在这时,许辰亦兴致冲冲地到了,随后看到了给自己灌酒的姚羽湉,挥手遣走了春花秋月,赶紧坐了过去,夺下了姚羽湉手中的酒杯。 无论是姚羽湉还是原主,都是滴酒不沾的主,如今心灰意冷之下又喝了许多酒,此时早已是神志不清。 姚羽湉红着脸,眯着眼,晃着身子看着许辰亦,皱着眉头喊道:“死变态,你怎么来了!”随后将手里的酒瓶子扔了过去。 死变态?许辰亦接过酒瓶子,仔细琢磨这个称呼,无论是原主还是他,都没做过变态的举动啊,所以这是在说他?还是认错人了? 姚羽湉扔完酒瓶子,似乎再也只撑不住,终于瘫倒在了桌子上,然后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念叨着。 许辰亦见此就知道今晚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所以站起来走了过去,将姚羽湉打横抱起。影影绰绰的烛火下,红嫩的容颜更加娇美动人,见此,许辰亦微红了脸庞。 许辰亦将姚羽湉慢慢地放到了床上,本想□□花秋月进来替她洗漱,可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被姚羽湉捉住了衣衫。 许辰亦想要温柔地掰开姚羽湉的手,可是姚羽湉皱着眉头,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随后委屈万分地喊了一声,“妈,我想你了,妈,我好想你。” 这一声“妈”简直如晴天霹雳将许辰亦劈得外焦里嫩,吓得他赶紧蹲了下来,靠近姚羽湉,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姚羽湉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皱着眉头答道:“我是谁?我是警察啊,虽然只是小片警。” 许辰亦听此彻底跌落在了地上,然后用完全陌生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谁?她和自己一样?所以之前自己所 分卷阅读19 有的猜测都可能是错的? 警察? ※※※ 第二天早上,姚羽湉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哼唧哼唧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不想熟悉却很熟悉的床铺,注定又是郁闷的一天。 姚羽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掀开被子,走下了床,只是看着自己的衣服,心里好奇春花秋月怎么没帮自己换衣服啊? 姚羽湉本想喊春花、秋月的,没想到抬头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许辰亦。 姚羽湉心里一肚子怨气,冷哼一声后,挑衅问道:“怎么?又来装体贴夫君了?” 姚羽湉坐到桌子上,喊道:“春花、秋月!” “不用喊了,我让她们去给你准备醒酒汤了。”许辰亦给姚羽湉倒了一杯水递给姚羽湉,“是白水,不是茶。” 莫名其妙,姚羽湉懒得理他,从桌上拿了新杯,倒了一杯后发现杯里真的是水而不是茶,“怎么不是茶啊?” 许辰亦冷冷地看着姚羽湉,随后低声问道:“你喜欢喝茶吗?” 当然不喜欢了,她喜欢喝果汁、可乐和红酒,但是这里没有啊,姚羽湉端起杯慢慢喝起来,越是大火越要慢慢熄灭,否则都是浪费,随后无所谓地答道:“还行吧。” “我昨天听你说梦话了。”许辰亦靠近姚羽湉,他不想放过姚羽湉的任何一个表情。 “梦话?”姚羽湉听此惊了一下,随后恍若不在乎地问道:“说了什么?”随后意识到不对劲,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梦话了?”随后站起来捂住胸口,瞪着眼睛问道:“你对我做什么了?” 此时此刻,许辰亦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地耍了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深情厚谊,连触碰都十分拒绝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死心塌地的奉献呢! 许辰亦站起来,慢慢地走近姚羽湉。 姚羽湉看着忽然有些强势的许辰亦,尤其是那双散发着寒气的眼睛,她心里有些发毛,无奈之下躲躲闪闪地说道:“你走过来干嘛?”边说边向后退去,可是却被许辰亦一把拽了过去。 “你放开我啊!干什么呀这是!”姚羽湉没有许辰亦力气大,心里想着这厮果然暴露出真面目了,大白天就敢这么对她,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该不管不顾地回到姚府,至少今天不会受威胁! 许辰亦捏住姚羽湉的下巴,他自问自己不惧商场诡诈,但是如今却栽在一个丫头片子的手里,着实让他难以咽下这口气,随后气愤地问道:“你知道你昨天酒醉之后说什么了吗?” 春花、秋月、赵嬷嬷,你们都去哪里了?姚羽湉强撑说道:“能说什么?不记得了。” 许辰亦狠狠地甩开姚羽湉,厉声说道:“你说你是警察!我问你,昨天铺子里的事,是不是你搞得鬼?啊!” 警察……姚羽湉见到许辰亦全身不可侵犯的气势,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听得懂?”随后站起来问道:“所以你也是……” 许辰亦冷冷一笑,眼神中闪现精光,厉声说道:“怎么?没想到?” 姚羽湉差点梦到大脑空白,她确实没想到,怪不得眼前的许辰亦会不按照预想般的同意和离,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姚羽湉看着眼前的许辰亦不善的眼神,随后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让我回答你也行,你先要说,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许辰亦全身散发出一种与他内敛平和的装束完全不同的野性,让姚羽湉下意识地后退,随后色厉内荏地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昨天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怎么反倒要责问我?我知道了,定是看见美女了,怪我坏了你好事是吧?” “你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什么吗?”许辰亦眸子闪着算计的亮光,随后柔声说道:“你是我明正严肃的老婆,你说我们之间如果发生些什么,你说有谁会怪罪我吗?毕竟这是古代,可没有婚内强.奸这一说啊。”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姚羽湉全身直冒寒气。 作者有话要说: 许辰亦:夫人? 姚羽湉:老公? 许辰亦:老婆 姚羽湉:嗯! 第11章 暴力威胁 姚羽湉看出许辰亦压抑着的愤怒,她之前很想离开以前那个狼心狗肺的渣男,可是现在她又希望眼前这个是书中那个人面兽心的渣男,至少他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可是眼前的人分明看出了她的顾忌,让她不得不忌惮。 既然躲不过,也无所谓继续躲,姚羽湉索性放肆说道:“没错,是我故意带着许露泫去捉奸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想和离,是你不允许的,那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难道贪图美色的不是你吗?” 贪图美色,这个词让许辰亦有些心虚,随后伸手将姚羽湉拉了过来,问道:“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问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要与我和离?你究竟知道哪些我不知道的事?”随后用手轻轻划过姚羽湉柔嫩的面庞,半带宠溺半带威胁,但是语气却是散发着狠厉,说道 分卷阅读20 :“如果你敢有半分隐瞒,我就真的贪图美色,让全侯府的人都知道经过这次事之后,侯爷我是如何喜爱夫人你的!” 许辰亦这番话成功让姚羽湉哆嗦了三下,明明她是警察啊,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坏人唬住,随后狠狠地推开许辰亦,说道:“你有病啊!喜欢女人,找别人去,我懒得理你!”说完就走向门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许辰亦一把拉过姚羽湉,然后拽着姚羽湉,随后将她狠狠地甩到床上。 姚羽湉见眼前的人如此强劲野蛮,心里实在是慌了,赶紧捂住衣衫,随后大声喊道:“春花、秋月,来人啊!来人啊!” 春花、秋月这时刚好从厨房回来,听此赶紧打开门进去,没想到就看见了许辰亦正站在床边弯腰扒她们夫人的衣服。 许辰亦直起身来,回头后若无其事地说道:“闺房之乐,出去守着。” 春花、秋月见此赶紧对视一眼而后出去了。 姚羽湉将被子甩过去,捂住自己的衣衫说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什么闺房之乐,你是不是有病了!” “那你说还是不说?”许辰亦心中躁郁的很,语气很是急切,“你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和离?还知道哪些我不知道的事!” 姚羽湉深知现在敌强我弱,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想便宜了眼前这个从里到外都是变态细胞的死变态,随后强硬地说道:“让我说也行,那就和离!” “和离是不可能的!”许辰亦直接否决说道:“我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倒时你和那个真正的许辰亦去提和离的事!”许辰亦弯腰说道:“所以你最好赶快合作,我离开这里,对你好,对我也好,否则对我来说,我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什么规则法律对我来说都已不重要,更何况,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闺房怎么不可以有乐啊?” “你这个死变态死无赖!”姚羽湉听了这无耻的话气得发狂,随后恨声说道:“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逼死了我,你以为我叔父会放过你吗?” “哈哈……”许辰亦笑得爽朗,随后玩味地说道:“贪财之人必定惜命,所以你若是真的敢死,我陪你一起,怎么样?” 听着许辰亦那满是笃定的怨气和分外瞧不起自己的表情,姚羽湉真相狠狠地打他的脸,可是为了打脸,就拿自己的命打脸?好像太亏了,随后姚羽湉噘嘴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 许辰亦收起笑容,紧紧地盯着姚羽湉,他昨天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等这个答案,而且还是真的答案。 姚羽湉见许辰亦那副认真地表情,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开车下班的时候本来挺好的,可是路过一个转弯口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神经病开着一辆轿车就冲了过来,即使有气囊,可是看现在的结果,我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车祸?什么车祸?”许辰亦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随后爬上床继续疾言厉色问道:“哪条街?轿车什么颜色?大概几点?” 关心这个干嘛?姚羽湉瞥了一眼许辰亦,随后如实说道:“南五马路朝阳大街,轿车……好像是蓝色或者黑色,大晚上也看不清,时间我记得比较清楚,大概八点十分左右。” 八点十分?车祸?许辰亦极力稳住心中的波涛汹涌,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你是哪天来的?” 姚羽湉用被子紧紧地把自己包裹起来,喃喃道:“就是我撞破头那天,也不知道原来的姚羽湉是不是因为这样死了?不过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许辰亦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为什么要与我和离?” 姚羽湉警戒地说道:“让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对我不许有任何不轨的行为,不许妄图与我发生关系。” 本来一脸严肃的许辰亦听了这话,再看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到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姚羽湉,笑着说道:“若你不主动来找我,我肯定也不愿意碰你.” 不要脸!姚羽湉气着反驳道:“谁要主动找你?有病啊!”没事谁惹死变态啊? 许辰亦眉眼中带着三分挑逗,说道:“那可不一定,你我要是离不开这里,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我不止你一个女人,可是你只有我一个男人。” “你个老流氓,死变态!”姚羽湉被气的一佛出鞘二佛升天,恨声说道:“我想男人就去给你戴绿帽子,一顶又一顶,保准你这辈子洗不掉!” “无所谓,到时候被沉塘的又不是我。”许辰亦随后收起笑颜,继续问道:“所以你能说了吗?” 姚羽湉提醒道:“那你倒是到底答应啊!” “不答应!”许辰亦干脆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直,做不到的事答应不了。” “你个死变态,你不答应我,我就什么都不说!”姚羽湉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怎么这么倒霉?来到这里,没了书里的死变态,却来了这么一个更可怕的死变态! 看着姚羽湉又开始哭,许辰亦心中软了 分卷阅读21 一下,毕竟是他欠她的,可是应该有其他方式可以弥补,他现在只想从一切事实中找寻“能够回去”的线索,所以此时此刻许辰亦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看向姚羽湉,然后狠狠地拽走了姚羽湉身上的被子。 “你干什么?大家怎么也算是同乡,就不能文明点吗?你这算是性骚扰啊!”姚羽湉急着要拽回被子,可是拽不过许辰亦,只能边掉眼泪边反驳。 “难道你不想回去吗?”许辰亦试图说服姚羽湉好好合作。 姚羽湉抹干眼泪,诚实地地说道:“我孤儿一个,回去干吗?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 “你不是警察吗?”许辰亦诧异地问道:“难道一点都不怀念吗?” “我最讨厌当警察了!”姚羽湉的眼神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深深的厌恶,随后转过头,说道:“再者,我只是一个片警,每天除了找猫找狗也没什么事,做警察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既然姚羽湉不想回去,所以她定然是不会主动配合得了,“既然你不尊重警察这份职业,我也不会把你当警察来看。”许辰亦突然拽过姚羽湉的脚,而后把姚羽湉拖了过来,随后就把姚羽湉压在身下,问道:“你说还是不说?你不说,今天咱们就做了真夫妻,你看如何?” 姚羽湉被一个死变态这么威胁,她恨不得一枪打爆他的头来泄愤,可是她一没有枪,二者,就算是有枪,她也不敢打爆他的头,只是咬着唇边哭边看着他,随后委屈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地生活。” “我不是不想放过你,我想回去,那里有重要的事等着我。”许辰亦看着姚羽湉那祈求的眼神,透露出来的可怜兮兮让许辰亦心又软了一下,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两个人的目的冲突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所以开始用力扯姚羽湉的衣服。 姚羽湉见此彻底崩溃,边挣扎便大哭说道:“我说,我说,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许辰亦心内舒了一口气,随后感叹,这个丫头怎么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道耍狠扮坏也是很浪费精力的吗?随后收回手,绷着脸说道:“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 姚羽湉停止哭泣,赶紧摇头,讨好地说道:“不敢,不敢,我什么都说。”随后慢慢地挪得离许辰亦远远的,随后说道:“其实车祸之前,我看了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是《曦月美人传》。” 姚羽湉抬眼看着许辰亦,担心他不信,若是再以为她说谎话怎么办?所以姚羽湉努力用非常真诚的语气说道:“小说的女主叫耿曦月,男主叫……许辰亦,他的妻房是姚羽湉,也就是我现在的身份。” 许辰亦眯着眼睛,起伏的胸腔显示出他隐忍的怒气,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是糊弄鬼呢!是不是?你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臭丫头、疯婆子!”随后再次像捉小鸡仔似地把姚羽湉再次拽了过来,而后又开始扒衣服,边扒边厉声问道:“你说不说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许辰亦:我们是夫妻! 姚羽湉:我们是假夫妻! 许辰亦:变成真的就行了! 姚羽湉:??? 第12章 彻底认怂 “天啊,我说的就实话啊。”姚羽湉感觉自己委屈极了,说实话还要被死变态欺负,所以哭的十分伤心。 许辰亦见了这个局面,决定不再可怜她,不吓她,他就听不见真话。 不一会儿,姚羽湉上身就只剩下了一个肚兜,姚羽湉哭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从小到大,姚羽湉自认为从来没有被这么欺负过,所以她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自己这么怂的,而且都这么怂了,死变态也不放过她。 “憋回去!”许辰亦厉声之下,姚羽湉赶紧委屈巴巴地止住了哭声,随后再次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都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骗他!许辰亦深呼吸一口,随后狠狠地捏住姚羽湉的腰肢,许辰亦摸到了软软的滑滑的嫩嫩的皮肤,但是却好像碰开了姚羽湉的泪闸,姚羽湉哭得更加伤,“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 “你真的是……啊……”许辰亦感到非常无语,随后半是叹气,半是狠厉说道:“你等着!”说着俯下了身子,几乎是贴着姚羽湉的脸,咬牙质问道:“最后一遍,我问你,说不说实话?” “我的天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老天爷你来救我啊,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许辰亦歪头正要贴近姚羽湉的肩窝,姚羽湉终于迸发出毒誓,“如果我说谎,我就散尽所有的嫁妆,这一辈子穷困潦倒,不得好死!” 姚羽湉爱财,这从她向自己讹了两万两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许辰亦不可置信时,直起了身子,松开了握住姚羽湉腰肢的手。 姚羽湉趁此赶紧起身,随后拽起旁边的衣服盖在身上,眨着眼睛,咬着唇,强忍着哭意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就是来到了一本书里。” 来到一本书里?许辰亦 分卷阅读22 这回真的蒙了,比穿越的事实更加懵,那他算什么?连魂都算不得了?成为了一个未知的数据?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用头去撞墙试一试,看看死了能不能回去。”姚羽湉心里对许辰亦这个死变态怨恨死了,所以趁机蛊惑许辰亦,看不能把他带到弯道上。 许辰亦听了姚羽湉后,哭笑不得,也顺带着恢复了一点神智,随后冷笑说道:“所以说我现在身边的活物只有你一个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若是再敢耍手段,我就让你天天都这么哭!” “不敢,不敢。”姚羽湉擦干眼泪,像一只被大饿狼欺压的小白兔,天真地说道:“我哪有你这么文武双全,我不敢耍手段。” 又讽刺他?这个臭丫头真是……让他头疼,随后正色问道:“书里怎么写的?不说实话,我把你裤子都扒了。” 你个死变态!该千刀万剐的死变态!心里咒骂千万遍,面上还要装乖巧,随后一脸柔弱地说道:“书我只看了一半,就看到你……”姚羽湉赶紧纠正道:“不是你,是原来的那个男主谋杀了原配,也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份之后,我就没有再看下去了,本想拿着书回家看的,谁想到半路遇到了车祸。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居然穿到一本书里,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入轮回。” “男主要杀姚羽湉?为什么?”许辰亦很是纳闷,好好地杀人做什么?“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姚羽湉叹气说道:“是为了耿曦月,杀了女配为女主让位。我只看到男主原配死的时候,至于后来的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为了耿曦月?杀人?”许辰亦现在终于理解姚羽湉为何要千方百计要与自己和离了,遇见这个一个残忍冷血的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确实使出一二手段,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想到这里,许辰亦的冷硬的态度软了一下,再联想起姚羽湉深陷如今处境也是因为……所以许辰亦下了床,随后轻声问道:“那你知道,派人掳劫我,也就是掳劫原来的许辰亦的人是谁吗?” “不是劫匪吗?”姚羽湉纳闷地问道:“你怀疑有人要故意杀你?” 许辰亦的不置可否就是肯定。姚羽湉见此简直要悔死了,早知道要栽到这个死变态手里,她一定把书读完,看看是谁对他有恨意,然后赶紧找他合作,一切灭了这个大流氓死变态! 看着姚羽湉咬牙切齿的模样,许辰亦就知道她又在不安好心,随后提醒说道:“你别又想着耍花招,你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你怎么这么说啊?”姚羽湉谄媚地笑着说道:“我们夫妻一体,害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啊?” 许辰亦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当着侯夫人,花着银子,养着小白脸。” 姚羽湉被戳中心事,脸上泛着红,讪讪地笑了笑,随后状似埋怨地说道:“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我没那么想。” 许辰亦冷哼一声,随后再次警告道:“只要你以后怪怪的,我们以后定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敢作妖……”随后将姚羽湉从上看到下,看得姚羽湉心里发毛。 “不敢,不敢。”姚羽湉表面上可怜兮兮,心里却已经虐杀许辰亦千百遍。 许辰亦瞪了一眼姚羽湉,随后甩了甩衣衫,潇洒离去。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离开的背影,终于放心下来,随后又感觉心酸,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受这种苦?遇见这种死变态! 本来就没人疼了,好吗?现在简直就是把她送进火坑里了。 姚羽湉来不及穿衣衫,便弯腰伏在被上痛哭起来,悲哀从心底涌出,虽是低声,却满是控诉。 ※※※ 娟姨娘本想昨日去看望姚羽湉的,可是谁能想到突然发生那样的事,闹得整个侯府都人尽皆知。也是直到昨日,娟姨娘才明白,原来侯爷不是不好女色,只是不好她这样的女色。 可是自己这样的女色算是什么样的女色?身份低下的?没趣的?娟姨娘不得而知,她只想夫人和侯爷赶紧生下嫡子,然后她好有机会生儿子,只要生了儿子,她这辈子就稳了。 绿草紧紧跟着娟姨娘,忍不住说道:“姨娘,我感觉夫人肯定没空见咱们。” “见不见是夫人的事,可是咱们尽不尽本分是咱们的事。”娟姨娘无奈地说道:“幸好侯爷把夫人哄下,不然若真是闹到和离的地步,而侯爷还娶了外面不知廉耻的人回来,咱们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姨娘说得对,哪里都容不得这种不守规矩的人。”绿草跺脚赞同道。 主仆两个一言一语来到正院的时候,正碰上春花、秋月也在窃窃私语。 春花,“侯爷也太疯癫了。” 秋月,“就是,洞房花烛夜都没听见这种动静,大白天的居然还这样,真是……” 春花,“不过,这样算是夫人原谅他了?” 秋月,“昨天守了夫人一夜,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春花,“真有良心就不会在外面勾三搭四了,破镜难圆啊。” 秋月,“你说 分卷阅读23 照这个速度,我们会不会很快就有小少爷了。” 春花,“小少爷?” 娟姨娘轻咳一声,柔声问道:“敢问夫人可在?妾身特意来问候夫人。”还未等春花、秋月回答,房门就已经被打开。 娟姨娘和绿草看见许辰亦,有些惊讶,侯爷和夫人的龃龉还没结束? 春花、秋月弯腰行礼,娟姨娘和绿草也紧随其后,行礼问候道:“侯爷。” 许辰亦皱着眉,满腹心事,所以看也没看她们一眼,摆了摆手就离开了。还未等娟姨娘等人反应过来,就听见了闷闷的哭泣声从房中传来。四人听此未有任何停留,直接冲了进去,然后看见的就是身穿肚兜的姚羽湉伏在被上痛哭。 这是发生了什么?绿草见此忍不住拽了拽娟姨娘,娟姨娘赶紧反应过来,随后急声说道:“妾身忽然想起房中还有事,就不打扰夫人了。”随后赶紧撒腿就跑了。 及时走出正院后,娟姨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忍不住问道:“你说夫人以后会不会记恨我们今日看到了她的狼狈之相?” 绿草焦灼地说道:“奴婢猜会,毕竟太丢人了。” “所以这些日子,如果没有十分必要的事,咱们就不往夫人面前凑了。”娟姨娘抚了抚胸口,随后庆幸说道:“幸好夫人没有立规矩的习惯,所以真的是可以躲过去的。” “姨娘,看侯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奴婢真的有点怕。”绿草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忍不住问道:“侯爷是那么暴戾的人吗?看不出来啊。” “暴戾?”娟姨娘想了半天没有头绪,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总感觉相处了多年却依旧没有具体的印象。 ※※※ 许辰亦回到书房,关上房门后,才敢允许冷酷的面庞露出一丝松懈。 被车祸撞得没了命? 蓝色或黑色轿车? 南五马路朝阳大街? 八点十分左右? 回想起姚羽湉的话,许辰亦心乱如麻,目光中吐露出迷茫,同时忍不住紧紧地攥住拳头。 不安?怨愤?愧疚?许辰亦不知如何平复心绪。姚羽湉到这里的契机是因为车祸,而导致这样车祸的人……正是他吧。 第13章 罪魁祸首 许辰亦多年心血,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被人告密,随后引来马路追击,而后……就是那场激烈的车祸。 随后,不知因何因缘,二人同时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书中的世界?那自己算什么? 许辰亦摊开手掌,捏了捏手臂,跺了跺脚,他实在忍不住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自己究竟在用自己的思想活着?还是已经被他人的意识操纵? 可是许辰亦此时最想知道的是,他真的还有机会回去吗?如果现实世界里的自己已经死了…… ※※※ 正院里,姚羽湉正坐在梳妆台前,憋着气的让春花给她画艳妆,让秋月给她找艳色衣衫。 不想和离?昨天是不清楚许辰亦那个死变态的底细,如今双方的底牌已然全部摊开,她也明白了对方真正的七寸在哪里。刚开始受到死变态的威胁,她过于紧张担心,可是她忘了,在这个世界,她不再是一人,她还有娘家,还有姚府。 不过姚府对姚羽湉的态度,尤其是和离的态度,到底会是怎样呢?姚府或许不会因为死变态在外面玩女人而同意她和离,但是若是有其他的事情加成呢?会不会让事情出现转机?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姚羽湉实在不想重活一回,还要被死变态处处掣肘! 她要自由,她要新生,她绝对不会这么屈服。 姚羽湉正在细细思索,春花却好奇问道:“夫人平常不都喜欢淡妆吗?” 姚羽湉爽朗地笑着说道:“人活着就要勇于尝试,以前淡雅妆容是因为侯爷喜欢,可是我不喜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早就是该怎样就怎样的时候了,我为自己活!” “不算委屈啊。”秋月看了看姚羽湉,笑着说道:“夫人更好看了。” “好看?”姚羽湉皱着眉头,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不自信地问道:“真的好看吗?” 春花、秋月齐齐点头,“好看好看!夫人美,怎么打扮都好看!” “好看是好事!”姚羽湉站起身子,甩开衣摆,带着春花、秋月去了文山院。 ※※※ 到了文山院,董氏、邓氏和许露泫见了焕然一新的姚羽湉都非常惊讶,昨天的事闹得那么不可开交,本以为性格软弱的姚羽湉……可是世上,今日的姚羽湉却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尤其是那一身艳丽夺目的打扮,让人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失意,反而要赞叹她的天生丽质。 姚羽湉问安后也不等董氏叫起,直接坐了下来,随后丝毫没有歉意地说道:“昨晚太累了,还请母亲见谅。” 董氏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懒得计较,没有计较此事,只是悠悠地说道:“昨天铺子里的事不知是谁泄露了 分卷阅读24 风声,现在耿家已经派人来问了。” “哦?”姚羽湉笑着说道:“如果侯府不方便出面的话,我就让我叔父去解决,又不止姓耿的才有娘家?”说完那挑衅的眼神直接射向董氏。 董氏听了此话,直接皱起了眉头,今日的姚羽湉从妆容到言行透露着各种肆意张扬,再不是往日那般温柔和顺,“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侯府不方便出面?侯府的事自然要侯府来解决。不必麻烦到姚大人。今日和你说这话,就是来想问你,这件事该怎么办?” 姚羽湉收起笑颜,将茶杯重重地放到茶几上,冷声说道:“能怎么办?自然让她哪里凉快就哪里呆着去,明明是自己行为不检,如今居然还有脸面上门找事?这难道不是侮辱侯府的教养吗?若是让外人都以为咱们侯府是个不计较规矩的,到时候不止母亲,就连妹妹还有弟妹等人都要受流言纷扰。”其实最贱的是书中的那个渣男许辰亦,可是真实的他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反而招来了个死变态让她受苦,那天找个巫师狠狠地诅咒他! 董氏瞥了一眼姚羽湉,平日里不声不吭,没想到遇到事情这么有主意,反驳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件事如果闹起来,只会成为京城众人议论纷纷的谈资,那时岂不是更丢侯府的脸?” “侯府的脸面早在侯爷行为不轨的时候就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姚羽湉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说道:“反正这个侯府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母亲掂量着办吧,反正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侯夫人也没什么实质的权力,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说完福了一下身子就潇洒离开了。 “放肆!”董氏见此,终于忍不住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喊道:“还有没有规矩?快把侯爷给我叫来!”却没注意到邓氏和许露泫同时上扬的嘴角。 邓氏低下头,掩下有几分苦涩的笑颜,说到底她肯定是乐于见到侯府和姚羽湉闹开的,可是看到这样肆意的姚羽湉,心中估量着她的心里怕是已经被许辰亦伤透了,所以才会这么不管不顾。那自己呢?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这才是女人该有的姿态,就该硬气!许露泫怼姚羽湉很是敬佩,可是转而又叹起气来,人家硬气是因为有娘家,而自己呢……所以还是多攒些银钱吧,有银钱,腰板也能更直一些。 ※※※ 许辰亦叹着气来看姚羽湉屋内的时候,看到姚羽湉正握着一根鞭子左看右看。 “拿鞭子要抽我吗?”平静的房内,许辰亦的话差点嫁给姚羽湉的心吓出来,随后心里狠狠地决定,以后一定要盯住春花秋月好好地守住门口。 姚羽湉收起鞭子,看着许辰亦那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再想起他的歹毒行径,姚羽湉忍不住心中的厌恶,语气略带嫌弃地说道:“什么事啊?” 许辰亦知晓姚羽湉讨厌自己,其实确实是自己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所以低声说道:“就是耿曦月的事。” 姚羽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说道:“怎么的?太夫人让你来劝我了?我告诉你,我可以不和离,但是你也要给我起码的尊重,耿曦月不能进门。”随后姚羽湉挑眉问道:“难道你想学书中的男主一样,与女主共沉沦,然后杀了我?” “你误会了,其实我来……”看着艳丽非凡的姚羽湉,一副慵懒闲适的作态,一举一动和一颦一笑竟然有一种媚人的感觉,尤其是眉脚间的不屑,真的让许辰亦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动,正色说道:“来说……耿曦月不会进门,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承担错误带来的后果。躺平任嘲也不算是最糟糕的。” “哦?”姚羽湉哭笑不得地看向许辰亦,随后劝道:“这里不是现代,你我也都不是平民百姓。这是一个注重礼教,重视名声的时代,你这么想,不是因为你真的有承担错误的勇气,而是因为你还不清楚躺平任嘲带来的可能是恪靖侯府十几代忠良积誉的覆灭,这样的后果你根本承受不起。”姚羽湉越说越有自信,在这个时代,她岂能被这个死变态制住。 “为了所谓的名誉就要藏污纳垢,这是虚伪、这是自私,这才是真的不注重名声。”许辰亦坐下说道:“我虽然以前不生活在这个时代,但是我现在却也没办法离开这里,所以我会努力适应这一切,但是却也不想被这一切来改变自己,我有我的想法。” “才是真的自私!”姚羽湉被怒火拱了起来,控诉说道:“你才是最自私的人!因为你想回去,所以你不愿意放我走,因为你想要自修其身,所以任由侯府的名声陷落!你得意了,可是侯府其他人怎么办?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个人荣誉,只有家族兴衰。” “既定的规则不是都是对的。”许辰亦尽量用平稳的语气,但是眼神中却透出格外的坚毅,说道:“我们虽然处在这个时代,就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对的。既然是不对的,为什么不反抗?虽然我们没有很大的力量推动历史的洪流,但是我们应该从自身坐起。所有的历史进程中,都有许多的人流泪流汗甚至流血,我们不能坐享其成,而不做任何努力,这对不起我们受过的教育和曾经的信仰。你是警察,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姚羽湉听 分卷阅读25 了这话,似是被触动心中隐秘,恨声说道:“我不想听这些大义凛然和冠冕堂皇的屁话!我只问你,那我呢?难道你困着我,是在对的事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五年。”许辰亦站起来,正色说道:“如果五年内,如果我还不能回去,我就放你走。” “五年?”姚羽湉是一天都不想留在这里,她的心早就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语带嫌弃地说道:“条件是什么?不会没有条件白白便宜我吧。” “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许辰亦歉疚的说道:“这五年来你可以做喜欢的事,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不会阻止你。”随后又叮嘱道:“像包养小白脸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做了,一旦事发,我保不住你。” 现在温文儒雅的许辰亦明明和早上那个暴戾残忍的许辰亦明明是一个人,可是给姚羽湉的感觉却很不一样,她开始有一点点好奇,这里面的转变是为什么?可是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许辰亦早已离开了。 姚羽湉坐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鞭子,“五年?”该怎么办呢?自己一心想走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姚羽湉苦苦思索,春花、秋月却每个人抱着两个大西瓜,笑着进屋说道:“夫人,这是侯爷送的,听说很甜呢。” 姚羽湉:???所以刚才是又被西瓜忽悠走了? 第14章 劫杀隐秘 邓氏回到房间,琢磨着现在的形势,该怎么掺和下去让许辰亦和姚崇文闹翻呢?正在邓氏沉思的时候,云烟激动地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二夫人,二爷回来了。” “真的?”邓氏满脸灿烂地站了起来,问道:“给二爷准备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吗?”邓氏话刚落,恪靖侯府二爷许辰成就走了进来,满脸的风尘仆仆,不过却没有归家的欣喜,眉宇间却张扬着愤懑。 见此,邓氏明白过来,所以遣走了丫鬟,并且关上了门,问道:“可去了母亲那里?” “去过了,母亲让我赶紧回来休息。”许辰成皱着眉头,瞪着眼睛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筹划的好好地?怎么会有密报?怎么会让他死里逃生!”声音很低,但是越是如此,邓氏越能感受到声音中压抑着的怨愤和不甘。 “我也不知道啊。”邓氏叹气说道:“可能是那团盗贼本来就是作恶多端的人,定是他们前面惹下的篓子招致来的,所以可能真的不是时机吧。” “什么不是时机!”许辰成长相集先恪靖侯许傅山和莲姨娘之所长,俊秀非凡,可是如今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我筹划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么个机会,我不在京中,所以到时候大哥出事,就算被怀疑不是劫财而是劫杀,我也不会有嫌疑,可是如今!太可惜了!”许辰成站了起来走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叹道:“难道真的是时不与我?岳父怎么说的?” “我爹自然劝你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再有所行动,防止被人发现手脚。”邓氏将邓现仁的话如实转述给了许辰成。 岳父都说暂时停手,许辰成也没理由再坚持下去,可是日思夜想的事功败垂成,那种冲击还是让许辰成到现在都缓不过来。 邓氏见此插针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不能直接杀了大哥,但是我们可以断了他的臂膀。” “哦?”许辰成被提起兴趣,问道:“夫人有何高见?” 邓氏将这两天的事情细细地和许辰成说起,随后说道:“这个时候是斩断许辰亦和姚崇文关系的最好时候。夫君可以细想,大哥少年进士,当时也算是风光,可是却一直在户部打杂,说明姚崇文根本就不想关照这个侄女婿。想也是,侄女婿而已,哪比的上亲女婿呢?” 许辰成听此心下很是赞同,邓氏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岳父邓现仁,虽然和姚崇文同是柳九重的人,但是却愿意冒着得罪姚崇文的危险支持他夺爵。不敢几分真心,但是这种支持也不是随便能够得来的。 邓氏见许辰成露出赞许的神色,心下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说实在的,姚崇文何等精明?如此做不过是博个仁义的名声罢了,就算是帮忙稳住大哥的爵位,应该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大哥对此不止不真心,反而还要胡作,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往来,甚至被大嫂当场捉奸,这不是把姚崇文的脸面踩在脚下吗?虽然大嫂想和离的事暂时不成,但是我们却可以将这段已经产生裂痕的关系再锤上几锤,彻底让大嫂和大哥离心,让姚崇文对大哥彻底失望,到时候你不用等到暗中行动,我爹随便按个罪名,姚崇文不止不会帮忙,甚至可能会乐见其成。” “和离?”许辰成听此兴趣大大增加,继续问道:“大哥和大嫂真的会和离吗?” 邓氏听此浅皱了眉头,继续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锤断大哥和姚崇文的关系。到时候我们使些手段将大哥弄进牢里,咱们名正言顺继承爵位,同时你也放心,有我爹在,姚崇文这口气撒不到侯府上。” “如此也算是好主意。”许辰成本来很高兴,可是现在似乎想到些什么,竟然开始犹豫,“这样做怕是会连累到大 分卷阅读26 嫂吧,万一哪天姚崇文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捣鬼,会不会……彻底得罪他?” 都派人杀人家的相公了,还担心连累?邓氏努力盖住眉眼间的酸意,随后说道:“我们只是推波助澜,罪魁祸首可是大哥自己,所以你担心什么呢?这么个好机会,可不能错失啊。” 邓氏为许辰成倒了一杯茶,随后说道:“其实我已经开始行动了。”看着许辰成疑惑的神情,邓氏继续说道:“是我派人将昨天的事打听清楚后散播出去的。”随后得意一笑说道:“只是想不到耿家的人那么蠢,居然真的敢派人来侯府里来问,果然是朝中无人,耳不聪目不明。”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许辰成琢磨一番,似乎也未尝不可,随后叮嘱道:“切记不要沾染到半分嫌疑在身上。” “你放心。”邓氏看着许辰成俊俏的容颜,说道:“每一步,我都会好好策划。” ※※※ 恪靖侯府正院卧房内,一排丫鬟严阵以待守在门口。屋内,姚羽湉身穿肚兜,口中咬着棉布,给了旁边举着鞭子的春花、秋月一个眼神,意思是赶紧下手。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既心疼又为难。 春花,“夫人,奴婢知晓你想使苦肉计,可是真的要用这么粗的鞭子吗?万一留下疤痕不就惨了。” 秋月,“就是就是,夫人这么聪明的,定能想到其他方法的,何必自残呢?不值得啊。”】 姚羽湉已经想明白了,如果三妻四妾不是和离的理由,那“毒打”一定是可以的。没有人会怀疑她会做“自残”这种事,届时事发,许辰亦的“不承认”也只会被认为是狡辩。事情闹大后,不管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面子,姚崇文一定可以会同意自己和离的。 要不是担心过于激烈会惹恼姚崇文,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可是不管是“上策”还是“下策”,这都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计策了。现在只是受一点疼而已,但是以后就会收获自由了,慢慢养,有疤痕也不怕。 姚羽湉挪开口中的棉布,低声催促道:“快点打,疼的能少一些。快一点!”虽说如此,但是姚羽湉眉眼间散不去的担忧却暴露她此时的内心。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随后跺了跺脚,然后刚抬起手,忽然外面有人喊道:“让开!” “是侯爷!”春花、秋月对视一眼后赶紧惊恐地望向姚羽湉,问道:“夫人,怎么办啊?” 可是还未等姚羽湉反应过来,许辰亦已经踹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是不是你搞得……”许辰亦刚想质问姚羽湉,没想到却看了眼前一幕,姚羽湉精致的背部曲线和口中的棉布,春花、秋月手中的鞭子。 许辰亦满脸惊诧之色,看着已经呆掉了的姚羽湉,忍不住问道:“你还有这个爱好?” 春花、秋月:??? 姚羽湉:!!! ※※※ 耿曦月在房中安然抚琴,但是内里已经是焦灼难安,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姚羽湉会这么狠,直接将“私会”的事张扬开来,难道她不怕得罪许辰亦吗?毕竟在这件事里,耿府会因此名声受损,但是恪靖侯府的名声也会因此沾染上污点,以后她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如此鱼死网破,姚羽湉果然是个蠢的。 无论姚羽湉是何动机,耿曦月很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因由的时候。现在她不用出门,就已经能够完全预料到外面的传闻会多难听,她不止再无嫁入侯门的希望,反而还会有被送去家庙的危险。毕竟耿家已经没有她真正的亲人了,没有人会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更不会有人替她说一句话,反而会落井下石,让她更加难堪。 若不是当初母亲故去后,日子越来越难熬,她也不会着了孙厚庆的道儿,原本以为是情之所至,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自从母亲故去后,她的运势就像是中了邪,一路直坠,坠到了如今这个名声扫地的地步。 耿曦月有时也在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无法挽回的样子呢?难道没了母亲的保护,她就注定在这三尺后宅之地活不下去了吗? 虽然不知真正的关窍为何,但是耿曦月现在已经明确骨气是没用的,只有心机才可以。处理麻烦挫折的心机,对付贱人渣男的心机,可惜,她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后知后觉的太严重。母亲明明那么厉害,她却连皮毛都没学到。 耿曦月想起自己现在的境况,感觉世事发展真是可笑,若是早把这些心机用在孙厚庆身上,也不会被庶妹白莲婊逼得和离。 耿曦月在屋内顾影自怜,没料到丁姨娘和庶女耿茜茹此时款款而来。 琴英看着正在发呆的耿曦月,低声提醒说道:“小姐,丁姨娘和茜茹姑娘来了。” 耿曦月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猛然从神游中回神,冷眼看着二人,声音中传达着满满的拒绝,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丁姨娘容貌娇艳,虽过三旬,却鲜嫩如二旬之人,此时笑着说道:“自然是来告诉大小姐,现在府外的流言蜚语了,不然大小姐闭 分卷阅读27 目塞听,以为自己还是才貌双全的耿家大小姐,那可不就是丢人现眼了。” 耿茜茹相貌娇俏,此时身穿一身嫩粉衣衫,更显娇美,此时语带不屑,挑眉说道:“以前姐姐在家时,总是嘲笑姨娘,嘲笑我们姐妹,就连二姐和大姐夫……不,就连二姐和现在的二姐夫在一起的时候,大姐更是比往常数倍厉害地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我本以为大姐是一个懂礼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随后蔑视地说道:“谁能想到大姐不过是又当又立罢了?” “我的名声受损,你们又能得了什么好处?”耿曦月看着得意的耿茜茹,心中鄙夷更甚,冷声斥道:“难道你不是耿家女?蠢货!”见识短浅的蠢货怎么敢在她面前放肆? 第15章 作茧自缚 虽然表面气势不落,但是耿曦月心里是怨恨十足,即使是和离归家后,这两个贱人也绝对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的,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只是耿曦月不信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跌落,明明一把好牌,如今落得如厮地步,究其原因,同这些个贱人里应外合地设计她脱不开关系罢了。 她不会认输,耿曦月发誓早晚有一天会像以往那样把这些不知死活的贱人踩在脚下,就像当初母亲在的时候,这群贱人就像狗一样伏在她和母亲的脚下。贱人就是贱人,一言一行看着都让人恶心,毕竟卑贱是骨子里的东西,可不是衣衫首饰可以掩盖的。 丁姨娘见耿曦月表情狠厉,似是由此想到了当初手段狠辣的夫人,心下一凛,赶紧阻拦耿茜茹,随后说道:“开门见山,不说车轱辘话。我们母女此次前来是特意告诉姑娘,关于姑娘的流言蜚语已经甚嚣尘上,尤其是关于姑娘为情上吊自杀的事情。” “什么上吊自杀?”耿曦月听此立即站了起来,惊诧地质问道:“我什么时候上吊自杀了?”随后上前狠狠地拽住丁姨娘的手臂,厉声问道:“是不是你们造谣出去的?你们也是耿家人,把耿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风口浪尖?难道不是大姐一意孤行,寡廉鲜耻的行径才害了耿家吗?大姐私会人夫的消息传出,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看我的吗?我现在门都不敢出,都是被大姐你害的!你总是有能耐把我害了一次又一次!”当年嫡母也就是耿曦月的亲母还在世时,几乎所有的庶女过的都是非人的日子,而她更是因为姿容出色屡屡被耿曦月找茬,不止每日遭受冷言冷语,有时甚至还被体罚,想起那些被折磨到身心俱残的日子,耿茜茹直恨得牙痒痒。 “所以贱人与孙厚庆私通就不是寡廉鲜耻的行径?”耿曦月心中的怒气翻腾起来,用狠绝的眼神看向丁姨娘和耿茜茹,冷冷地说道:“前脚与我和离,后面就与我的庶妹谈婚论嫁,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我们都是傻子,大姐难道就是聪明人吗?”耿茜茹心中是十数年的怨气,此时忍不住反驳说道:“大姐落到如今地步,是有二姐的作梗,但是大姐你就没错吗?大姐为了清高、为了赌一口与孙厚庆和离,可是和离后呢,大姐居然也下作到勾引别人的夫君,你比二姐又能高贵到多少?所以你用你的上半辈子证明了,你与二姐果然是亲生姐妹,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啪”的一声,耿曦月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给了耿茜茹一个巴掌,直把耿茜茹打倒在地。耿曦月出了怒气,琴英却知不妙了,自从夫人去世后,耿家就再也不是当初任由姑娘呼风唤雨的耿家,尤其是姑娘现在深陷泥沼,可惜姑娘似乎还没彻底认识到这个事实。 出乎耿曦月意料的是,丁姨娘虽然很心疼地赶紧扶起了耿茜茹,不过面对耿曦月却没有半句狠厉之言,反而喜上眉梢地说道:“多谢大姑娘成全,这下我们茜茹的嫁妆又要多加了,毕竟茜茹好心相劝却得来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人心疼不是吗?”丁姨娘看着耿茜茹迅速肿起来的脸,继续说道:“大姑娘也别怪我们母女,名声已经被大姑娘祸害了,再没有银钱傍身,就算是嫁入亲近的表亲家,茜茹婚后的生活也定然不好过。” “姨娘,你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耿茜茹恨恨地说道:“在她眼里,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因为你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耿曦月恨声说道:“谁让你们偏要自甘下贱做妾室的,谁让你们倒霉托生成庶女的!这是你们的选择,也是你们的命!不认命?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贱人骨子里的贱味儿都是那么的让人恶心!你以为凭借你们这样的资质能翻腾出什么水花吗?丢人现眼!” 耿茜茹轻推开丁姨娘,怨愤中带着委屈,说道:“我姨娘是正经的良妾,与那些爬床意图不轨的贱人不一样!至于做妾嘛?大姐,你现在要明白,你现在这个处境,以后也就是做妾了,怕是比我姨娘还不如呢!毕竟你与男人私会,不止让你自己和耿府的名声跌落谷底,也让恪靖侯府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你以为恪靖侯夫人和太夫人会轻饶了你!”眼中泪花闪动,嘲讽的笑容中带着悲哀,说道:“姐姐总骂我们这些小妾庶女是贱人,怎么不敢指责父亲一句呢?难道做主纳妾的人不是父亲吗?姐姐不过 分卷阅读28 是装清高以强欺弱罢了。不过无所谓,我受够了屈辱的日子,所以我会自修其身,努力做一个正房妻室,绝不让我的孩子有机会受我当初经受过的苦楚!至于姐姐,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拽着丁姨娘就离开了。 “小姐,怎么办?”琴英着急地说道:“她们肯定去老爷那里告状了。” “现在是操心告状的时候吗!”耿曦月被刚才耿茜茹那番话气到内伤,可是更让她担忧的是外面居然有了她“为情上吊自杀”的谣言。 琴英看着耿曦月满脸怨愤的表情,小心地问道:“小姐,那现在怎么办啊?谣言现在已经这么离谱了,而且事情还未解决,谣言只会越来越放肆,不如我们赶紧找老爷去澄清一下吧!” “澄清什么?澄清没有‘上吊自杀’,那澄不澄清‘店铺私会’的事呢?”耿曦月捂着头说道:“谣言不会无缘无故传出,尤其是这种空口编出的谣言,原本私会的传闻还可能随着时间慢慢地消散,但是‘上吊自杀’的谣言传出,要把我逼入绝境啊。”耿曦月心酸的厉害,此时终于忍不住哭诉道:“我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被父亲送去家庙了,母亲不在,身边又有那么多落井下石的贱人,他早就不是当初的父亲了,否则当初他也不会纵容二妹那个贱人来拆散我的婚事!更可怕的,我可能还会被浸猪笼……”想到这里,耿曦月全身打了个冷颤,随后双手紧攥成拳,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毁了我的人生,我能让你们逍遥快活?”耿曦月自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甘愿吃亏奉献的人! 回想往事种种,耿曦月忍不住泪流两行,随后恨声说道:“贱人虽然是贱人,但是有时候蹦出来的话还是能当人话来听的。”耿曦月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熟悉的景色,想着母亲在时的情景和如今所受的委屈,耿曦月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你们要逼死我,不如让我来逼死你们!” 琴英刚想问耿曦月有何法子,但是刚靠近却被耿曦月眼中恨意惊到,忍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 ※※※ 恪靖侯府正院内,许辰亦手握鞭子,单脚踩在凳子上,用一种审视和玩味的目光看着面前披着衣服的姚羽湉,问道:“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耿曦月自杀的事?” 姚羽湉莫名其妙地说道:“耿曦月……要自杀?关我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去传这样的事?”说完抓紧了衣服。 “为什么?”许辰亦放下脚,慢慢地走到姚羽湉的身边,用鞭子蹭了蹭姚羽湉的手臂,说道:“因为你想和离啊!”看向鞭子,说道:“所以你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又想要用鞭子陷害我,所以传出流言算什么啊?难道不是想逼我在‘和离’和‘侯府名声’之中做个选择吗?”许辰亦放下鞭子,迅速捏住姚羽湉的下巴,半是狠厉半是无奈问道:“你能不能不作妖?” 姚羽湉现在有种直觉,许辰亦是个精神分裂的死变态,一个温文儒雅,一个暴戾冷血,就像眼前这个满眼邪魅的就是她惹不起的死变态,随后鼓起勇气问道:“能不能放过我?” 都怪春花、秋月禁不住吓,晃了两下,什么实话都说出来了! “不能!”许辰亦松开姚羽湉的下巴,随后似是显摆地说道,“现在不能。” 虽然知道这是稳定度很高的答案,但是姚羽湉还是免不了失望,随后闪着大眼睛,摆出可怜兮兮的眼光,说道:“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只有离开侯府,从没想过要害别人,更何况名声对一个女人这么重要,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逼你做出选择。” 许辰亦居高临下看着娇艳中带着纯真的女人,尤其是裸露的肩头闪动着的异样光芒,好像闪到了他的心里。 姚羽湉感觉自己无辜的作态没能让眼前这个死变态心软本分,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拽样子,等到她攒够资本回姚府告状,一定哭死苦活让姚崇文扒掉这厮一层皮! “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许辰亦拿起鞭子,笑着说道:“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说完放下鞭子就开始解衣衫。 “你干什么!”姚羽湉见此赶紧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急忙喊道:“大家都是文明人,能不能文明一点,怎么能老是动手动脚的?不经过当事人同意,强迫性行为是犯法的!” 许辰亦看见姚羽湉慌了,眉眼止不住的得意,越解越开心,越解越快,解到上本身什么都不剩的时候,许辰亦终于笑嘻嘻地走向姚羽湉。 姚羽湉又被吓哭了,“你要女人,外面有的是,就不能放过我吗?”可是无论她怎么抵抗,还是被许辰亦双手制住,随后打横抱了起来。 “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作妖了。”姚羽湉哭得妆都花了,狼狈的像只被雨浇湿的小狗。 “晚了。”许辰亦看着怀中的姚羽湉,说道:“我一会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 第16章 戏精登场 姚羽湉听此赶紧摇头,诚恳地说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上回就是这么说的!”许辰亦 分卷阅读29 懒得听姚羽湉毫无效力的保证,而是用姚羽湉的腰带将姚羽湉的手绑了起来。 这么疯的吗?吓得姚羽湉赶紧说道:“我不好这个的,真的不好这个!我还没谈过恋爱,真的没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啊!” “啊?”许辰亦随后笑着说道:“可是我喜欢啊,你不是老说我是死变态吗?那我就变态一次给你看!”说完还龇牙又吓得姚羽湉哆嗦了一下,可是还未等姚羽湉求饶,许辰亦就把刚才的棉布又塞到了姚羽湉的嘴上,然后把姚羽湉扳过了身子。 姚羽湉吓得要死,全身开始哆嗦,心里想的是这回真的要留疤了。 许辰亦先是被姚羽湉光滑细嫩的背闪了一下,随后赶紧抽过衣衫披在了上面,而后拿着鞭子走远了。 姚羽湉本以为会在劫难逃,但是没想到却有衣衫披了上来,随即诧异地想到,这是什么新的变态玩法吗?怎么办,越想越邪恶,姚羽湉哭得更加伤心了,更同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让这个死变态痛不欲生,方能解心头之恨! 姚羽湉胆战心惊等了好一会儿,没感受到死变态的进一步行动,却好像听到了……鞭子挥动的声音,好像还有……皮开肉绽的声音。 他在干嘛?姚羽湉想不通,难道他在打自己?真是死变态!玩的这么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哭。 姚羽湉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到许辰亦穿好衣服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哭到没有眼泪了。 许辰亦扳过姚羽湉,解开绑缚姚羽湉的腰带,随后扯下她口中的棉布说道:“没事了。” 姚羽湉有些呆愣,眼前的许辰亦不止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且全身散发着一种虚弱感,语气也是又软又虚。明明才一会而已,他这是去登了珠峰朗玛峰还是去赤道逛了一圈? 即使是怨愤这个死变态,但是姚羽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被人……袭击了?” 许辰亦抬起眉眼,分明是熟悉的面容,但是姚羽湉却从中看出了一丝荒凉。 荒凉?人怎么会让她有这种感觉呢?但是姚羽湉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好像无边大地里独立的一根草苗,有些无助,虽然很坚强,但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等等,她才不要心疼这个死变态! 就在这时,春花、秋月在外面喊道:“侯爷、夫人,姚府来人了!” 姚府来人了!姚羽湉心里激动的就好像她这只泥鳅终于翻出了泥坑,刚想要激动地炫耀,却发现许辰亦嘴角那抹“心中有数”的浅笑。 “你笑什么?”姚羽湉现在有人撑腰,硬气的很,说道:“现在你在外面和其他女人鬼混,那个女人还用自杀来逼婚,你等着被我叔父狙吧!”说完还挑衅地冷哼一声。 “你不是穿到十七岁的孩子身上,就真的成了十七岁的小姑娘了吧?”许辰亦即使身子发虚,也不想饶过这个疯婆子,“这么幼稚?小孩才讲对错好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讲给你?再者……”许辰亦再次迅速捏住姚羽湉的下巴说道:“你信不信,就算这一次真的闹到你名义上的叔父面前,这个婚你也离不了!” 许辰亦似是真的很虚弱,姚羽湉稍微一挣扎就挣脱了,随后气着说道:“你个死变态,凭什么这么狂妄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叔父朝廷大员,你以为你能威胁他吗?” 许辰亦没有多说话,只是留给姚羽湉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而后潇洒离开。 姚羽湉本来以为许辰故弄玄虚,但是当许辰亦转过身后,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彻底瘫在了床上,她终于明白了许辰亦为何那么得意。 反应过来的姚羽湉狠狠地锤了锤床,怒声斥道:“许辰亦,你个死变态居然还是个剽窃犯!” ※※※ 邓氏坐在屋内,静静地坐着,可是内心却很着急,事情究竟发展到如何地步了?就在这时,云烟急急地走了进来,关上门后,弯腰低声说道:“二夫人,奴婢打听清楚了,姚府刚才来的是房中大管家,言明是奉了姚尚书的令来接侯夫人回姚府住几日,没有说缘由,但是太夫人已经同意了。” “她敢不同意吗?”邓氏眉眼间透露出不屑,“说起来也奇怪,姚崇文说疼大嫂,表面上确实很疼,把当年姚崇礼和周元雯留下的家财悉数都给大嫂当了嫁妆,当年十里红妆,不可谓不壮观,但是若说疼吧,大嫂那么漂亮,随便指给柳家的哪个子侄,所嫁的夫君也不会只是个在户部打杂的。” 云烟琢磨一番说道:“或许姚尚书就是喜欢侯府呢,听说他的庶女正在和广恩侯府议亲呢,不过议的不是嫡长子,而是嫡次子。” “广恩侯可是柳相跟前的红人,就算是嫡次子,那也是前途无量,至少以我看来在,这才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邓氏喝了一口茶,随后继续说道:“等到将来姚府庶子继承家业,那他的同胞妹妹可不就是水涨船高,比大嫂这个半吊子丧夫丧母地嫡女不知高出多少。” 云烟伺候邓氏许久,知晓邓氏从来最爱踩贬侯夫人,所以此时顺着说道:“就是,侯夫人说起来不就是个打秋风的 分卷阅读30 。” “所以这一次风波闹得这么大,我也料到了姚府会派人来。”邓氏放下茶杯,“毕竟姚尚书还是非常乐于做一个事事尽力而为的‘叔父’的,那么就希望这一次好事做到底,直接替大嫂出了这个头吧。” “不过侯爷也跟着去了,夫人,您说这会有变数吗?”云烟总感觉正院传出来的口风怪怪的。 “有什么变数?”邓氏对自己的计策很有信心,“这一回造谣耿曦月为情自杀,为的就是磨掉大哥和大嫂之间的最后一点情谊。大哥和耿曦月来往一年多,不可能没有感情,如今这个关键时刻,如果再不接受过耿曦月,那就是逼迫耿曦月去死,而大嫂又肯定不会同意耿曦月进门,所以这是个死结,就算垮了过去,他们二人只会是彼此埋怨的状态。待日后再添把火,一定能让姚崇文对大哥彻底失望。” 云烟赶紧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奴婢听说侯夫人走出院子的时候,那眼睛肿的快成了桃子,更可怕的是侯爷大白天居然大热天的披了一件披风,总之就是很奇怪。”云烟随后又问道:“奴婢还好好奇的是,为何耿曦月被造谣,耿府不出来辟谣呢?”云烟歪着脑袋问道:“若是她们出来辟谣,夫人传出的不就没用了吗?” “她有脸出来澄清吗?”邓氏毫不掩饰她的鄙视,“澄清没有为情自杀?你认为有人会信吗?若是没有当初铺子私会的事,她可以早早地站出来,只要这么一公开亮相,所有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可是如今她敢吗?她不敢,只要她踏出耿家一步,就会被全京师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这个哑巴亏她吃定了。” 邓氏说到这里,笑着站了起来,洋洋得意地说道:“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不过却是值得庆祝的一晚。”随后吩咐云烟去准备今天的晚饭,特意叮嘱要都准备许辰成喜欢的菜式。 ※※※ 姚府。姚羽湉在马车上瞪了许辰亦一路,而许辰亦则是对着姚羽湉笑了一路,笑得越爽朗,气得姚羽湉的肝就越疼。 下车后,姚羽湉也是毫不客气地甩袖而去,根本不等许辰亦,许辰亦一副儒雅做派,无奈地跟上。 正院中,姚崇文和白文霜早已在房中等待多时,听见下人的传报,白文霜疾步就走了过去,待看到姚羽湉红肿的双眼时,满腹的气愤和担心全部化为心疼,握着白文霜的手就开始掉眼泪。白文霜周身朴素装扮,唯独脸上因为有旧疤所以素用面纱遮挡,可是如此更让人注目到白文霜饱含深情的双眼。 姚崇文一身家常装扮,但是由于过于体瘦,所以眉眼间略显刻薄,此时目光炯炯地看向姚羽湉,眼里尽是关切,随后瞪向紧追其后的许辰亦。 “叔父、婶婶。”许辰亦弯腰见礼,不过姚崇文和白文霜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牵着姚羽湉回座了。 姚羽湉见此心安了一些,姚府总算是自己的地盘了吧,今天就要把这厮欺负自己的全部都讨回来,可是刚当她声情并茂并泫然欲泣地开口说话时,许辰亦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听着那干脆的声音,姚羽湉瞬间自己的膝盖抽疼了一下。 这个死变态又要耍什么花招?姚羽湉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7章 戏精制胜 若是仅有私会一事,姚羽湉没有把握姚崇文会同意自己和离,但是如今传出耿曦月为情自杀的事,如此也算是逼迫姚羽湉之举。如今只要姚羽湉以姚府脸面作为立足点,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和离成功。 尤其是想起刚才的遭遇,姚羽湉绝对不允许许辰亦趁机卖惨,找机会翻盘。可是当她再次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许辰亦眼泪汪汪地说道:“叔父、婶婶,是我辜负了二老的期望,是我辜负了羽湉的期待,今日特来赔罪,希望二老能再给在下一个机会。” 这么虚伪做作的语调,姚羽湉听了直感觉要反胃,心里琢磨着这许辰亦居然还有如此虚伪的一面,不过如今要翻车了,要知道她的叔父可是尚书大人,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岂能被他这一套洗脑? 可是姚羽湉没等来打脸,却看到姚崇文皱眉说道:“为何下跪?此非君子所为。”随后挥手让仆人去扶。 许辰亦轻轻推开仆人,满脸惭愧之色,说道:“古有负荆请罪,仅有小婿背伤请罪。不过请罪之前,希望二老能够听我一言。” 白文霜虽然态度软了一些,但是语气中还是有许多嫌恶,“辰亦在外与其他女人私会,说起来你对不起的是恪靖侯府的家训,如今跪在我们面前请罪,传出去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 “怎会呢!”许辰亦悲痛地说道:“小婿不敢对错误有半点推脱,只是希望二老能给我机会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姚羽湉皱眉怨愤地说道:“难道那天和耿曦月白日……私会的不是你!我都亲眼看到了!” 姚崇文挥手让姚羽湉停下,“好!”姚崇文回到座位上,紧紧地盯着许辰亦,沉声说道:“你且说,若有半句虚假言辞,这件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许辰亦面带三分沉痛,用饱含深情的目光看 分卷阅读31 向姚羽湉,直把姚羽湉腻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姚羽湉看来,既然这厮这么阴险,还要做戏,那么她就陪着他,总要找到破绽锤死他! 许辰亦一副惆怅的语气说道:“小婿虽然身为恪靖侯,但是恪靖侯府已经是三流侯府,在朝中已然并无依仗,所以小婿自小就努力读书,立志为国尽忠、为百姓做事,如此也能够光耀门楣,振兴侯府,不负列祖列宗的期望!可是谁能想到即使早年成为两榜进士,但是近两年却还只是在户部做着与理想相差甚远的杂事,几乎每天都处在壮志难酬的煎熬中。古语有云,男子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是小婿却每天都在徒劳时光,心中幽愤越来越重,长此以往,对列祖列宗和羽湉都产生了深深的愧疚之情,所以心下从自强几乎变成自戕,再不敢面对羽湉。” 这个混蛋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胡话?可是当姚羽湉看着姚崇文和百文霜纷纷面露赞许的目光时,姚羽湉才发现这厮的把戏居然奏效了!眼看路人缘都要被这死变态夺走,姚羽湉急着说道:“一面说着愧疚,一面在外面找女人!简直是鬼话连篇,每一句话都是在侮辱我们!”说着还装样子抹起了眼泪。听了姚羽湉之言,姚崇文的眼光恢复了几分审视,百文霜直接冷声说道:“直接谈那个女人的事。” “是的。”许辰亦随后简短地说道:“耿曦月的事,是小婿糊涂了,乱了分寸,愿意用其他方式弥补,但是不会同意她进门,以后也会和她断绝往来。为了以绝后患,小婿愿意与耿曦月认成异姓兄妹,以前交往只当做志趣相投。” “认兄妹?”姚羽湉忍不住了,站起来恨声说道:“你想得美啊!耿曦月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认了兄妹,常来侯府作客,然后就可以在我眼前公然眉来眼去,你把我当傻子?”随后哭着说道:“叔父、婶婶,你们都听到了,许辰亦这厮根本就是欺负我软弱,不然当着您两位的面,怎会还如此作怪?” 姚崇文看着因姚羽湉的话慌乱的许辰亦,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随后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许辰亦,冷声说道:“你若真是这么无耻,我当初就看错你了。”随后隐隐地叹了一口气。 许辰亦举起右手,双眼诚挚地看向姚崇文,正色说道:“小婿愿意对天发誓,只要小婿一天是恪靖侯,恪靖侯夫人只会是羽湉。而且小婿对耿曦月绝无半点爱慕之意,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小婿愿意守着羽湉一辈子。若违此誓,愿意身受火烧雷击之刑!” 噗!姚羽湉感觉自己的心头老血吐出来了一口!许辰亦现在所立的誓言虽然和当初在恪靖侯府所立的很相似,但是此时与当时的情况不同的,当时双方都披着马甲,现在大家早已是“坦诚相待”,所以姚羽湉此时听了许辰亦这话,有一种直觉,他会永远拉着自己共沉沦!不是五年吗?可是这话又不能当着姚崇文和百文霜的面前问,但是她现在确实有一种想要当面踢死这死变态的心,尤其是看到姚崇文和百文霜略带赞许的眼神时。 可是姚羽湉心里却非常明白,这厮立誓的时候,把该规避的都规避了。他不曾提及他以前对耿曦月无意,是因为原主非常喜爱耿曦月,他不提对她有意,是因为他是为了回去的线索才不同意和离的。 还未等姚羽湉想到反击的言辞,许辰亦继续说道:“万里孤臣致命秋,此身何止上沤浮!提携汉节同生死,休问羝羊解乳不?周大学士也就是外公的诗词,小婿一直都很喜欢,当年也是将他的诗词作为座右铭,在如此激励下,才能够早年高中,所以如今能够娶得周大学士的血脉为妻,小婿是万分荣幸,此前行差就错,小婿不敢推辞更不敢忘,只希望叔父和伯母再给小婿一个机会,让小婿能够有机会照顾羽湉。” 选自宋代范成大《会同馆》 “起来吧。”姚崇文挥手让许辰亦起身,随后眉眼间少了审视,多了几分赞许,随后说道:“人谁无过,有过改之,相信羽湉也会原谅你的。” 许辰亦慢慢帝站起来,满是感恩戴德的表情。 谁会原谅他啊?不说他野蛮强迫禁锢她自由,只说他如今这谎话连篇、精通演戏的模样,姚羽湉实在是冷汗涔涔,认定若是再落入他手中,那以后过的还能是人的日子吗?不被他耍得团团转!所以赶紧说道:“你说了半天,提自己,提侯府,提叔父,提外公,你可曾提过我?”随后转向白文霜说道:“婶母,您也听到了,他都是为了其他人才要继续照顾我,而他的心从来没在我这儿,所以今日可以是耿曦月,难保他日不会有兰溪月之流出现!现在侄女儿还年轻,还能再择良婿,若是再被他耽误下去,下半辈子还能有什么盼头?” 白文霜和姚崇文对视一眼,白文霜用手背轻抚了姚羽湉的侧脸,语气中满是心疼,随后问道:“那你呢?你对辰亦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没有!”姚羽湉等到了这个超级对胃口的问题,想也不想地答道:“他这么欺骗我,我能有什么感情!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见他了!”随后转过身狠狠地瞪了许辰亦一眼。 许辰亦见此,满是痛苦难耐的表情,随后 分卷阅读32 摇头说道:“看来是真的了。” “什么真的?”姚崇文瞟了一眼迷惑的姚羽湉,随后说道:“有话可以直说。” 许辰亦双眼含泪,低头说道:“不知从何时起,羽湉变了,以前她只喜欢清淡打扮,但是您们二老看她现在都是鲜艳衣衫,而且拒绝……同房……”说着还掉了两滴眼泪,随后继续说道:“所以羽湉如今这么着急与我和离,盼望着琵琶别抱,怕是已经移情别恋了。” 噗!姚羽湉简直要被许辰亦的虚伪自私和做作给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尤其是现在表面上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反而用冠名堂皇、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言辞给扳了回来,如今更要趁机污蔑她的清誉! 虽然她有这个心思,但是她现在是清白的啊!姚羽湉一脸愤恨,这一脸看在姚崇文和白文霜眼里,二人心里此时已然有了计较。 白文霜眉眼间透露着试探意味,问道:“辰亦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了!”姚羽湉这次是真的要被气哭了,随后喊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许辰亦听此,脸上的心痛更加明显,随后说道:“此前羽湉曾经以首饰为名向小婿要了价值两万两的银钱和物件,怕是早就打算要和……双宿双栖了。”说完脸上的委屈之色更重。 第18章 彻底逆转 “两万两?”姚崇文看向姚羽湉的神色中不免加了一丝埋怨,“这也太多了。” “其实,小婿……是发现了羽湉的心思,才会……为了报复和耿曦月来往的。”许辰亦眼泪掉的一颗比一颗圆,“小婿原本以为忍下这个,可以让羽湉感动,没想到她不止不感动,反而还坚持与我和离。”随后抬头看向姚崇文说道:“小婿对羽湉一片真心,就连……这样的事都忍了,还望叔父、婶母相信我,我对羽湉是真情实意。” “为了报复……所以才在外面找女人?”白文霜瞪着眼睛问道:“羽湉,告诉婶母,有没有这样的事?” “没有,没有!”姚羽湉再次被许辰亦刺激的失了控制,随后哭着说道:“叔父、婶母若是不信,可以直接问春花、秋月等人,我到底有没有半分不轨之行!” “虽然你没有不轨之行,可是你做梦的时候明明喊……‘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还有什么‘郎’之类的。”许辰亦作出不敢直视姚羽湉的样子,随后说道:“难道不是在耿曦月的事情之前,你就在和我闹和离吗?” “之前就在闹和离?”白文霜面色凝重地问道:“羽湉,婶母问你,辰亦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犯错了?” “婶母、叔父,和离……”姚羽湉看着姚崇文和白文霜审视满满的眼神,她忽然明白过了,这脏水她躲不掉,这婚她也躲不掉,“许辰亦,你个死变态!”。 姚羽湉恨恨地看向许辰亦,咬着嘴唇无助的哭着,随后狠狠地踢了许辰亦一脚泄愤!但是没想到,仅仅是这一脚就将许辰亦踢倒在了地上。 “胡闹!”姚崇文斥责过后,赶紧吩咐仆人将许辰亦扶了起来,顺道解开了披风。披风卸下后,许辰亦后背那满是血痕的衣衫却吓住了众人。看着那衣衫上的血,怕是耽搁下去,许辰亦的性命就有危险了。 “这……这怎么回事?”姚崇文震惊地问道:“怎么伤成这样!”白文霜见此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 许辰亦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向姚羽湉。 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其实当她在房里看到他满是血痕的背时,她已经想到这是他嫁祸她,然后顺便洗白的手段,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洗白的手段这么全套,装忠正上进又自残装弱,甚至污蔑她的清誉,步步为营,完完全全把姚羽湉的路人盘抢了个干净!论谁不会佩服死变态颠倒黑白算计人心的本事!好一朵“荡气回肠”的白莲婊! 这一局输的彻底,姚羽湉此时不去看姚崇文和白文霜震惊和埋怨的表情,而是满怀怨愤地说道:“我真的恨死你了!”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都被你惯坏了!”姚崇文满脸惊讶,随后埋怨了白文霜一句,白文霜愧疚地低声说道:“羽湉以前不是这样的。” 许辰亦此时惭愧地说道:“是我惯得。”幸好姚羽湉没在这儿,不然心头最后一口老血也要被吐出来,“不过请叔父和婶母放心,小婿对羽湉一心一意,不管羽湉怎么对我,我都会对羽湉好。” “好孩子啊!”姚崇文捋着胡子感叹道:“当初我果然没看错。”随后劝道:“再忍忍,年轻人多干些实事,攒些经验,早晚总有用武之地的。” “多谢叔父教导,小婿谨记在心。”这一刻,许辰亦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解决了姚府,也就掰折了姚羽湉飞走的翅膀。 姚羽湉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打开了房门,而后直冲进姚崇文的书房,说明她的立场,她真的非常和离,随后不出意料的被姚崇文严词拒绝了。 预料到了结果,姚羽湉也没过多的失望,只是保证了以后会尽自己为人妻的本分。对此,姚 分卷阅读33 崇文表示欣慰,姚羽湉却在心里为许辰亦磨了十几把锐刀。 姚羽湉先是从厨房要了一碗牛肉羹,然后亲自送到了许辰亦的房间。 许辰亦还在休息,许是伤真的很重,面色还是很惨白。姚羽湉坐了下来后,随后遣走了房中的奴仆,而后拔下头上的钗子,嘴角扬起淡淡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姚羽湉刚要将钗子在许辰亦的脸上比划两下,就被许辰亦伸手一把抓到。 许辰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对视一眼,已是心照不宣。姚羽湉虽然已经认输,但是她不会永远认输,这个死变态越是要缠着她,她越是要离开他。 可是如何离开他呢?自然要狙到位,锤到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姚羽湉决定首先要摸清许辰亦的底细,不能再打“自以为会胜利”的账了。 姚羽湉尽量甩出平静的面庞,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谁?既然要长久相处,那我们也算是联盟,我的情况你已经明了,而你却把所有的情况掩的严严实实,这太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许辰亦放开姚羽湉的手,空洞的眼神似是瞟向远方,淡淡地说道:“能做到公正就不错了。” 又装深沉?姚羽湉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当演员的吗?这么多面孔,一会儿一个样。” 许辰亦转过头,看着姚羽湉那掩饰不住的嫌弃的目光,迅速握住了姚羽湉的手,笑着说道:“怎么?想学?” “你能不能文明一点?”姚羽湉怎么都挣脱不开,随后认命说道:“想学你什么啊?我这辈子最讨厌虚伪的人,尤其是你这么虚伪的!” “可是你就栽在了这样人的手里。”许辰亦的眼神满是挑衅,让姚羽湉非常后悔,她实在不该来找罪受,可是又不甘被白白耻笑,所以姚羽湉狠狠地压向许辰亦的身子,许辰亦的背部有伤,此举真的让许辰亦咬紧了牙冠。 姚羽湉刚要得意,就被许辰亦狠狠地按住,许辰亦呼出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后,虚着说道:“你这么迫不及待送上门?” “你想得美啊!既然你为我虚构了一个情郎,那我以为就要为她守身如玉。”说完伸向许辰亦的腋窝挠了两下,随后许辰亦果然受不住痒松开了手。 姚羽湉居高临下地说道:“既然你在我叔父和婶母面前一副对我深情厚谊的模样,从今以后你就要把这个人设立住了!希望你承受的住!”说完狠狠瞪了许辰亦一眼后,潇洒离去。 “谁没有一个人设呢?”许辰亦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的太多了点。” ※※※ 当晚,许辰亦派人传话回恪靖侯府,他会和姚羽湉会在姚府留住两日。 所以此时在姚府已经洗漱好的姚羽湉正在望天,心里暗暗地祈祷老天爷一定要开眼,将这个死变态拽离她的身边,否则真的是吃饭不香、喝汤没味、睡觉都要做噩梦。 春花、秋月见姚羽湉呆呆地望天,两人又在门边开始窃窃私语。 春花,“我刚才去厨房里端补品的时候,听说宁姨娘又开始闹了。” 秋月,“要不是因为宁姨娘,我也不会对‘姨娘’这么讨厌。讲道理,你说她为啥这么讨厌?” 春花,“因为人蠢爱贪小便宜,还爱找夫人麻烦。” 秋月,“夫人才不理她呢,反正不管她怎么蹦跶,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死了也不能入祖坟。” 春花,“不过也不一定,少爷是今年不准备下场,不过也是早晚的事,若少爷下场中了举,宁姨娘的尾巴肯定都能戳破天了。” 秋月,“我看她是牛皮戳破天了,现在张口闭口就是絮如姑娘和广恩侯府嫡次子的婚事,然后里外里贬损恪靖侯府是三流侯府,做侯夫人没滋没味。” 春花,“你说她不累吗?天天自己给自己搭台子唱大戏,老爷不搭理她,夫人没眼神给她,少爷也不耐和她说话,她天天这样有啥意思?” 秋月,“可能每天做着当夫人的美梦吧,毕竟当初还有她带孩子逼夫人下堂的传言呢。” 春花,“她不就仗着是何大人哪个远方表妹吗?前些年何大人比咱们老爷厉害的时候,老爷都没屈服,现在老爷的官职可是大过何大人许多,她居然还有脸嘚瑟,真人脸大如盆,不知所谓!” 秋月,“就是就是,好讨厌她。” 春花还要继续吐槽,却看到了白文霜带着丫鬟来了,二人行礼,唤道:“夫人。” 白文霜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进去,看到姚羽湉正趴在窗口看月亮,眼中充满迷茫,于是轻声唤道:“羽湉。” 姚羽湉转过身子见是白文霜,便乖乖地走了过去,唤道:“婶母。” 白文霜让丫鬟放下了食盒,随后就遣走了她们。白文霜亲手将食盒中的菜品取出,都是以前姚羽湉爱吃的菜品,见姚羽湉满脸愁色,白文霜笑着说道:“你晚饭没吃,现在吃点吧,不然胃受不了。” “不饿。”姚羽湉知晓原主是在白文霜膝下长大的,白文霜没有子女,待姚羽湉很 分卷阅读34 是疼爱,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和母女无异。 “可是还惦记着白天的事。”白文霜叹道:“你也是糊涂,女人嫁了人怎可有二心?” 第19章 古代形婚 对姚羽湉来说,白文霜这话简直是槽多无口,不过她是古代人,这么想也实属正常,所以无奈说道:“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离开恪靖侯府,那个死……混蛋啊,总说心里有我,可是我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现在还诬陷我心里有其他的男人,我真的讨厌死他了。” “以前你不是都说相处的很好嘛?”白文霜皱眉说道:“婶母呢也不是不帮你,但是你要和婶母说实话。” “我?”姚羽湉欲言又止,想着白文霜已经被许辰亦精湛的演技给洗脑了,她这副实话实说的样子反倒要被嫌弃,心里更加怨愤许辰亦这个白莲婊,随后索性也不解释了,反正也解释不清楚,此时认命地说道:“不管我喜欢上谁,我就是讨厌他虚伪。私会就是私会,难道我犯了错,他犯的就不是错了吗?为什么对男人的包容度要那么高?要我说,若是许辰亦再敢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我直接阉了他。” 姚羽湉这话可是吓坏了白文霜,似是惊慌又似担心,激动地说道:“我的湉儿啊,你这是听了谁的疯言疯语啊,连……阉了这样的词都能说出来。”随后白文霜面色凝重地说道:“你快和婶母说,是谁教你的?婶母一定要会一会这个人!” 白文霜的眼神中冒着黑气,姚羽湉这才知晓自己不该因为放松而口不遮拦,三岁一沟,真正的她和白文霜之间沟的深度,大概能跨地球好几百圈了,所以也无谓争执,这种大潮流不是她这种小民能够改变的,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是夫君教的。” 白文霜皱起眉头,说道:“你这是胡说,辰亦好孩子,怎么会说这样的事!” 要不是姚羽湉当时在场,她真的怀疑许辰亦会催眠术,否则这怎么……姚羽湉不想再在这无谓的事情上纠结,只好退一步说道:“是话本子上写的,但是话本子是夫君给买的,这不就相当于夫君教的吗?” “话本子?那种杂书看来干嘛?”白文霜赶紧劝道:“你嫁过去的时候,不是把你外公的书都带走了吗,没事多看看。” 姚羽湉不喜欢看书,原主也不喜欢,所以只是点了点头。白文霜看着姚羽湉这应付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慈爱的笑着,随后问道:“现在有点饿了吗?饿了就吃一点,要是实在是吃不下,我让厨房给你炖点补品。” 现在的形势是姚羽湉不得不和死变态继续战斗下去,但是战斗是需要能量的,所以姚羽湉说服自己不管是为了白文霜还是为了自己,提起了筷子开始用饭。 ※※※ 翌日早晨,姚羽湉早早地起来洗漱,穿着整齐去看望许辰亦。 许辰亦见了神色正常的姚羽湉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她恢复如常,而是好奇疯婆子这么快又要开始作妖了? 姚羽湉妆容艳丽,此时身着一身深蓝衣衫,不止不显老,反倒有几分妩媚。此时走上前去主动扶住许辰亦,甜甜地说道:“夫君,我特意来接你一起去给婶母请安。” 姚羽湉长得漂亮,笑得又甜,着实让许辰亦晃了一眼,不过当她挽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全身还是下意识地抗拒,毕竟自己这么坑她,真说不准逼急了就拿出一把刀解决了他,所以此时他轻轻地推开姚羽湉,温声说道:“夫人如此热情,让为夫着实不适应。” 姚羽湉挥手让屋内奴仆走远,丁占得了许辰亦的眼神后也随着春花、秋月离去了。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姚羽湉也不再装,随后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反正你我待在一起至少还要五年,所以呢我决定咱们可以商量一个相处方式。” “什么方式?”许辰亦了然地说道:“反正不会是对我有利的方式。” “你已经占尽便宜了,没让你赔我五年青春,我自认为我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好吗?”姚羽湉坐了下来,眼光中闪着点点光亮,说道:“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恩爱夫妻,你宠我,我慕你。”随后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看向许辰亦,“这都是为了配合你的人设!” “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许辰亦无奈地说道:“不能直接一点吗?” “我很直接了。”姚羽湉笑着站了起来,随后又挽起许辰亦的手臂,说道:“恩爱夫妻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亲昵的接触,甜美的笑容,一瞬间让许辰亦以为他和这疯婆子真的是夫妻,不过当他伸手要搂住姚羽湉的时候,姚羽湉满脸戒备地躲开了。 许辰亦被气笑了,“你这是羊入虎口,还是想和我做真夫妻?” 姚羽湉不理这茬,但也不再挽着许辰亦的手臂,而是轻声催促道:“快走吧,一会迟到了。” ※※※ 早饭过后,姚羽湉就拉着许辰亦遣走了身边的奴仆,两个人开始在姚府闲逛,就在此时,许辰亦才明白姚羽湉早上来示好的原因。 姚羽湉走到姚府人最多的地 分卷阅读35 方,先是云淡风气地把丝帕“不小心”扔在了地上,而后甜甜地看向许辰亦,闪着大眼睛,笑着说道:“夫君,你能帮我捡起来吗?不是说对我一心一意吗?” 谁让他欠她的?不过估摸着这种程度只是利息,许辰亦顺从地弯腰为她捡起了丝帕,随后掸掉灰尘递给姚羽湉,“夫人收好,下回再掉了,唤我就是。” 姚羽湉脸上的笑有点开始绷不住,这厮总是不让她如意,甩了他一个飞眼便转身离开了。最后在这段路上,姚羽湉把身上能掉的都掉了一边,就差把衣服扯下来扔到湖里了。可是姚羽湉却一点都不开心,明明是她在折磨他,为什么她一点快感都没有,没有任何一丢丢爽歪歪的感觉。 姚羽湉知道她的手段太低级了,可是再高级的她也想不出来了,难道真的要拿刀阉了他?虽然死变态是坏人,但是就算她不再把自己当做是一个警察,可是这样的事她真的做不到。 虽然现在没有办法,但是她的战场在恪靖侯府,不在姚府,所以暂时放过这个死变态吧,以为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吗?姚羽湉思索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石子上,差点滑倒,幸亏许辰亦眼疾手快地跨前一步接住了姚羽湉。 确定无碍后,姚羽湉嫌弃地推开了许辰亦,许辰亦无所谓,他本来也没指望她谢他。不过这一切却被姚絮如看在眼里。 姚絮如是宁姨娘的所生的龙凤胎中的女儿,也是姚崇文唯一的女儿,但是或许是因为宁姨娘不得姚崇文宠爱的缘故,姚崇文平常对姚絮如非常冷淡,所以从小到大,姚絮如对深得姚崇文喜爱的姚羽湉很是讨厌,而且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从不掩饰自己对姚羽湉的反感。 姚絮如比姚羽湉小一岁,若不是宁姨娘这山望着那山高,她也不会现在才定下亲事,此时她身着浅紫色衣衫,手执团扇小碎步快速地走到了这边。 姚絮如虽然不如姚羽湉长得那般艳丽夺目,但也是姿容清丽之人,不过不知是印象作祟,还是姚絮如本身就是有这种独到的气质,一个步伐、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有一种“气呼呼”的感觉,此时气势汹汹而来,知晓的是明白她要来问好,不懂的怕是要被她吓到,以为她是来打架的。 姚羽湉见此很是纳闷,姚絮如自小钻研诗词歌赋,虽然达不到精通的程度,但是碾压原主却是绰绰有余,可是即使被文化气息熏陶了那么久,但是姚絮如身上无半点优雅恬静的气质,每次见面,她就像是一个“行走的炮仗”或者是“人性储气筒”,看你一眼都像是约架。 姚絮如此时嘴角抿着笑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三分挑衅,语气中带着七分嘲讽说道:“姐姐和姐夫的感情真好,令人羡煞!” 原主对姚絮如基本上没有印象,所以许辰亦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姚絮如,不过听着姚絮如的口气和她周身的气势,也知来者不善。 姚羽湉知晓原主认为自己抢了姚崇文对姚絮如的宠爱,所以对她的刁难一向忍让,但是姚羽湉不想忍,你亲爹疼谁关我屁事,是我求的?姚羽湉非常自然地挽起许辰亦的手,笑着说道:“妹妹不用羡慕,你不也嫁杏有期了吗?在此恭喜妹妹了。待妹妹婚期那日,我定随着侯爷上门道喜。” 侯爷?姚絮如准确地捕捉到了姚羽湉的炫耀言语,反击说道:“是啊,我真的很羡慕姐姐和姐夫,明明昨天闹得不可开交,人都要丢到正阳大街上去了,今天却能和好如初。真是神奇!” “那你不懂了吗?打是亲骂是爱,我们就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开心,痛快。”姚羽湉再次装备起甜甜的笑容,看向许辰亦,似是平常,但是却语含机锋地问道:“夫君,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第20章 践行人设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甜到能腻死人的笑容,手臂上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姚羽湉传来的力度,仿佛在警告他,你敢拆我台,我饶不了你!许辰亦随后笑着说道:“自然。”而后看向姚絮如,说道:“妹妹年纪还小,多经历些事,以后应该就懂了。” 姚絮如打死都不信,昨天闹到那种程度,今天就可以如胶似漆?反正她没见过如此腻歪歪的夫妻,光天化日就要挽手而行,真是有伤风化!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姚絮如绝对不想就这么放过姚羽湉,尤其是她发现姚絮如竟然变得有些牙尖嘴利,再不是软糯糯的性格,就连打扮都格外不同起来。 姚絮如转换战略,一边扇着团扇,一边问道:“姐姐这身装扮真是漂亮,也不知道为何要突然换了风格,是为了……”瞟了许辰亦一眼,随后说道:“讨姐夫的欢心?” 手臂上传来的力度让许辰亦明白姚羽湉此时很生气,只不过受苦的是他,所以他赶紧说道:“你年纪小,身为姐夫,必须教你做人,在你堂姐和我之间,从来都是我讨你姐姐欢心,哪有你姐姐需要顾念我的时候?”随后继续正色说道:“至于说到为何你姐姐要换了装扮的风格,缘由嘛……你姐姐早就和我提过。”许辰亦面色为难,叹气说道:“因为你姐姐从小就比长得漂亮,为了照顾你的自尊心,所以她从小都不敢过多打扮。后来嫁进侯 分卷阅读36 府,我不忍珍珠蒙尘,所以一直努力劝她,美丑是天定的,你要让妹妹知道天大地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你把她惯得见识短浅,那可怎好?” 许辰亦无视被气的脸都白了的姚絮如,惋惜说道:“你姐姐实在是太善良,甚至有些过分,但是在我努力的劝说下,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你就是长得没你姐姐漂亮,所以她也渐渐地放开了。”随后看向姚羽湉,自责地说道:“夫人,都怪我把事实说了出来,你不会怪我吧?”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这戏精上身的样子,真是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必须喊一声“就是要这么给力啊!”随后作娇羞样,随后看向显然已经被气得发抖的姚絮如,说道:“妹妹,你姐夫就是这样,心直口快,你别怪他。”说完也不管姚絮如反应,两个人直接转身离开了。 随侍的小丫鬟看着姚絮如全身都在哆嗦,赶紧扶住了她,随后劝道:“姑娘,咱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姚絮如被气的火冒三丈!她实在不懂,从小到大,明明是她更优秀,琴棋书画,她的造诣都在姚羽湉之上,夫子更是经常夸赞她,可是偏偏父亲看不见,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去疼,反而却疼一个侄女!她略懂事后还猜测过姚羽湉会不会是父亲的私生女,所以父亲才会只疼她?可是当她看到嫡母比父亲更加疼爱她时,她所有的委屈再也无法掩藏。 姚絮如想到这里,努力压下泪水,立刻转身离去。在姚絮如看来,一辈子这么长,她一定可以向父亲证明,她比姚羽湉强,然后让父亲后悔一辈子! 姚絮如眼眶红红、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却被何仲棋喊住,“表妹!”何仲棋二八英俊少年,此时小跑了过来,看着姚絮如此时委屈的模样,惊讶地问道:“表妹,这是……怎么了?” “没事!”姚絮如快速抹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故意装作稳重的样子问道:“三表哥益州之行如何啊?” “蛮顺利的。”何仲棋眼见姚絮如不欲多言,也不纠缠,只是从袖管里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了姚絮如,语气中极力掩住喜悦,尽量平稳地说道:“表妹上次不是说想要这本孤本呢,这次去山西我正好在当地看到了。” “多谢三表哥。”姚絮如接过书,低着头抚摸着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孤本,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 期待夸奖的何仲棋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仔细一看,平日里惯会“嗷嗷叫”的姚絮如此时安静的不同寻常,忍不住问道:“表妹,你怎么了?” “没怎么!”姚絮如抬起头,眼角和嘴角都是倔强,说道:“我要回去练古筝了,多谢三表哥的孤本。” “不用谢。”何仲棋红着脸说道:“举手之劳,都是那边的店家好客。”他知道表妹有心事了,可是她不说,他也不能多问,因为他不能,更因为他不配,随后说道:“表妹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 “那三表哥慢走。”说完这话,姚絮如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离开。 “表妹……”何仲棋忍不住喊道,可是喊出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姚絮如转身,挑眉问道:“三表哥,还是何事?” “没事。”何仲棋带着三分腼腆三分羞赧,摇头说道:“就是提醒你,要注意身体,古筝别练的太晚了。”广恩侯嫡次子特别喜欢听古筝弹奏,所以这些日子里,姚絮如一直在苦练古筝。何仲棋对这件事知晓的分外清楚,因为姚絮如正练着的名品古筝还是他从山东淘来送给她的。 她想要的,他都会倾己之力给她。看着姚絮如远去的背影,何仲棋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仿佛黄昏都有着正午的温度。 “放心吧,三表哥!”姚絮如转身离去,背影中有一种不似女子的坚韧。 ※※※ 姚羽湉挽着许辰亦走到无人处后,迅速甩开了他,语带奚落地说道:“真没看出来你本质是戏精啊,怪不得斗不过你。”随后姚羽湉心头发酸,这么个级别,自己根本不是他对手,真是可怕!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似是敢怒不敢言的别扭模样,笑着说道:“也不是戏精,只是夫人见的人太少了而已。” “谁是你夫人!言语放尊重点!”姚羽湉反感地说道:“我们充其量只是形婚夫妻,而且我还是被你胁迫的!”几经反抗都被镇压,但是此时此刻的姚羽湉还是很生气。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重男轻女之流,可是我不一样,我心里可是信奉男女平等的,你若真与我做了夫妻,不比嫁给外面那些男人强多了吗?”许辰亦诚挚地循循善诱,但是却遭到姚羽湉的满满鄙视。 “你可拉倒吧,你是现代人的芯子,可是心里比谁都会算计,难道你现在不是用古代礼制和封建思想套住了我吗?如果这是在现代,我管你谁啊,呸!不要脸!”姚羽湉懒得再与戏精计较,直接走进了房,关上门时还狠狠瞪了一眼许辰亦。 许辰亦在门外喊道:“我帮你了,你都不谢谢我吗?”许辰亦无奈地撇了一下嘴,随后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很想问 分卷阅读37 问老天爷,他现在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他真的能回去吗?还是真的一辈子就在这里了。 可是还未等许辰亦惆怅完,府内仆妇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向许辰亦行礼后,随后开始狂敲姚羽湉的门,边敲边喊:“夫人,不好了,外面有人来闹了。” 春花、秋月本在屋内给姚羽湉锤肩,听了这话,赶紧喊道:“来了,别喊!”随后开了门。 姚羽湉慢慢地走到了门口,看到许辰亦居然也在门口,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这个死变态真是阴魂不散!随后问道:“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仆妇看了一眼许辰亦,再向姚羽湉简单说道:“是和姑爷传……谣言的耿家姑娘来了,现在就跪在外面。” 许辰亦听此,心中的怨怒顿时肆虐,赶紧走近问道:“会不会弄错了?确认了……是她吗?或许有人在浑水摸鱼,想要无事生非呢?” 仆妇紧张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夫人让我先来说一声,毕竟这是恪靖侯府的家事。” 姚羽湉听后心中认定这敢在姚府门外跪着的就是耿曦月,不然谁会做这种很简单就能被拆穿的事呢?不过惊讶过后是更加剧烈的惊讶,这耿曦月是得了失心疯了吗?这作风实在是太豪放了吧,在古代居然敢“毛遂自荐”?这真是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吗?不愧是书中女主,做起事来如此“雷厉风行”,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姚羽湉虽然被人挑衅到了娘家门口,但是她不止一点羞愤之意,甚至满是幸灾乐祸。老天爷估计是看她昨天被死变态给欺负太过了,所以才会送来“转机”。 姚羽湉尽量摆出愤怒的表情,眼神中却满是喜色,看向神情凝重的许辰亦,问道:“夫君,这个烂摊子你要负责到底!”随后再不理许辰亦,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 姚羽湉的激动溢于言表,春花、秋月跟在后面,又开始窃窃私语。 春花,“怎么感觉夫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要高兴呢?” 秋月,“或许是因为夫人可以当面报复那个贱人了吧,毕竟勾引人家夫君这么没有廉耻的事,谁不恨呢!” 春花,“早知道就不剪指甲了,趁机挠那个贱人一把,保证她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下作事了!” 秋月,“教训贱人很重要,但是我也很好奇,能把侯爷迷住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春花,“相貌不知道,反正脑子肯定不好。” 秋月,“那喜欢脑子不好的侯爷更不好。” 春花,“侯爷可能就不喜欢正常人,就喜欢奇葩。” 秋月,“你说有没有可能,那耿家姑娘其实是个男人?其实咱们当初没猜错,侯爷就是喜欢男人的。” 春花:“有可能的,有可能的!” 秋月,“一会咱们好好观察着,千万不能让这人糟蹋我们女子的名声!” 姚羽湉:??? 第21章 女主成妾 姚羽湉赶到门口的时候,姚府的门外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走到白文霜身边,看着门前一身白衣、低头不发一言的耿曦月,心中实在是佩服,这么多人,她怎么敢?不过感叹过后却也为耿曦月的颜值惊讶,确实是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此时虽然跪在地上,但是眉眼间隐约显示着几分清冷之色。到现在姚羽湉才知晓,原来真正的许辰亦喜欢这种风格的美人。 不过此时此刻,姚羽湉是真的佩服耿曦月这个书中女主。原本按照她的推测,耿曦月会因为名声而被送去家庙或者被远嫁,毕竟真的许辰亦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再者就算真的许辰亦还在这里,在家族的压力下也不一定愿意出面保住耿曦月。 没了真正的许辰亦,耿曦月宁可抛弃家族也要来博一个名分,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姚羽湉忍不住再次感叹道,这真的太狠了!毕竟耿曦月是一个古代姑娘,她从小受着传统教育,名节和名声对她来说应该非常重要才是。 白文霜尽量忍住怒气,转而对姚羽湉郑重嘱托道:“无论怎样,不可失了风范。” 此时包围姚府门口的人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指责姚羽湉软弱,有的指责耿曦月不要脸,有的指责许辰亦背德失义,有的纯是看热闹的,不过不止这四种立场。除此之外,有的人为耿曦月的痴傻叫屈,有的人为许辰亦的私会之行多加维护。 俗话说,见仁见智,群众的各种见识之中必然带入了本人的立场和三观。为耿曦月和许辰亦站场的……虽然不能断定是坏人,怕不是圣母心泛滥者就是德行有缺之人。 姚羽湉不是原主,对死变态没有任何感情,相比于人命尊严,名声在姚羽湉的认知里也不甚重要,所以温和地笑着答应,“放心吧,婶母,侄女儿不会给姚府丢人的。”随后走下台阶,吩咐春花、秋月将耿曦月扶起,“耿姑娘,有事可以进屋详谈,不必如此卑微,这样不止伤了姑娘的颜面,也是堕了耿府的名声。” 耿曦月抬起头来,仰望娇艳欲滴的姚羽湉,心中鼓励自己 分卷阅读38 ,她原本也可以腰背挺直地站在阳光下,被人尊为侯夫人,只是时运不济,如今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姚羽湉知晓耿曦月不会轻易妥协,否则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应了“雷声大雨点小”这句话了,可是姚羽湉真的很好奇,耿曦月这样豁出颜面到底是为何呢?在古代,女子的名声大过天,如此做与“自杀”已经无异了。 耿曦月此时即使跪着,但是神色依旧清冷,仿佛她不是在大庭广众丢人现眼,而是在做一件能为她争光的事,此时毫不怯弱地抬头说道:“夫人,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情难自抑,还请夫人成全我和侯爷。”耿曦月惯是清冷气质,即使是求人的言语,只要从她的口中说出,其中的祈求意味也大大降低,或许是因为她从未将自己的身份放低,只是为形势所逼。 周围的群众有妇人开始大声责骂“不要脸的贱货!”,妇人骂一声,耿曦月的身子就忍不住地抖一下,身上的清冷之意就散去一分,取代的是闪缩之气。 “成全?”姚羽湉纳闷问道:“你说的‘成全’指的是何等成全?说来听听,都是女人,若你说的合理,我也愿意成全。” “事已至此,夫人不可能不明白我的话。”耿曦月眼中含泪,语气中带着残存的倔强,抬头说道:“不过夫人想要听我说,那我就认真地说一遍,此时此刻,我舍弃了家族和尊严,为的只是能够陪在侯爷身边,其他不敢奢求其他。” “能再直接点吗?”姚羽湉虽然想借耿曦月这股风为难许辰亦,但是她对耿曦月实际并无半分好感,所以不想这么干脆地成全她,“陪在侯爷身边,你想做丫鬟?” “既然如此,那我说的更加明确。夫人,我就是想……”耿曦月话还未说完,许辰亦就快步走了出来。姚羽湉看出许辰亦的步伐很是沉重,周身的气场和那天晚上他得知自己穿越的时候一样,心中怒火丛生。 耿曦月看见一脸凝重的许辰亦,心下凉的透彻,不过越是如此,耿曦月越是认为她这么做是对的,不痛不痒地说道:“你来了?” 许辰亦遇事不看你怎么说的,只管看你如何做,现在他已经明白耿曦月此举分明是想拖他下水,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狠而已。他本以为疯婆子已经够疯了,但是没想到其他人疯起来更是难以预料。 耿曦月既然已经闹到这里,“认兄妹”来解决问题怕是行不通了,更无法再隐瞒,所以许辰亦此时冷着脸说道:“我已经派人和你说清楚我们的关系了,会给你补偿,所以你为何……” “补偿?你想给我什么补偿?”耿曦月站了起来,此时听了许辰亦的推脱之词,心中的委屈和怨愤喷薄而出,痛声斥道:“当初难道不是你收买了家丁给我送书传信,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慕我已久,否则我为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你私下来往?是你说你喜欢我,是你说你离不开我,是你说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却变了?为什么我们两个做的事,你却要抽身离去呢?然后所有的苦果都要我来承受!若你有半分担当,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要我了!”说着迅速站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撞向姚府门口的石狮子。 耿曦月的话姚羽湉感受颇深,纵使小三是贱人,但是三心二意的渣男难道不是比贱人更下贱的人吗?不过这么想着,现在的许辰亦倒也蛮可怜的,做错事的不是他,但是收拾烂摊子的是他。不过这能怪谁呢?若是他不来,她现在肯定早就和离,然后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姚羽湉自顾自地感慨着,却忽然看到耿曦月向石狮子狠狠地冲了过去,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身后的白文霜却冷笑不语,眼神满是嘲讽,旁边的春花、秋月也齐齐地飞了个白眼,老套路,无聊!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招数上,宁姨娘绝对领先这样的白莲婊好多,不容置疑! 许辰亦不想闹出人命,赶紧拉住耿曦月,耿曦月狠狠地甩开许辰亦的手说道:“既然留下这条命,那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已经抛弃了我一次,不能再抛弃我第二次!” 许辰亦对耿曦月毫无感情,心中更无半年绮思,此时尽量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斥道:“你是不是疯了?你闹成这样有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耿曦月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眼中的满是被爱人抛弃的伤痛,产生说道:“可是这样的事,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的吗?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相知相守的日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绝情!这么的残忍!”耿曦月边说边狠狠地推开了许辰亦让,后捂脸痛哭。 人比人气死人,若不是知晓耿曦月的真面目,姚羽湉真的会认为痛斥渣男的耿曦月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丫头,可是一个处心积虑勾引其他夫君甚至撺掇男主杀妻的人智商和情商应该都比较在线才对,也绝对和“傻”沾不上边。想到这里,姚羽湉忍不住叹道,又是一个戏精本精。 书中的男主和女主是相爱,那现在她来了,是不是顺势换成相爱相杀呢?姚羽湉深感自己很有编剧天赋,不过姚羽湉心里其实还是比较抗拒耿曦月,在她眼里,清冷的耿曦月可怕,而眼前这个什么都 分卷阅读39 能豁的出去的还善于伪装的耿曦月更可怕,简直比毒蛇还可怕。 不过事已至此,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耿曦月都要寻死了,再闹下去除了两败俱伤,没有更好的结局,不如及时止损。 “耿姑娘,不必难过,我可以成全你。”姚羽湉带着得体的淡笑走近,随后朗声问道:“耿姑娘口口声声说恋慕我的夫君,愿意为他舍弃一切,可否当真?” 许辰亦斜了一眼姚羽湉,不知道这个疯婆子又要惹什么花招了,真是头疼。 耿曦月不敢看许辰亦,双眼放空,声音中泛着委屈和隐忍,低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求的不过如此,还请夫人成全。” 姚羽湉点了点头,大方坦诚地说道:“我不是个不能容人的人,既然姑娘与侯爷确实有情,这一点因为亲眼所见,所以不容易反驳。事已至此,我也愿意成全姑娘,但是姑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辰亦急忙握住姚羽湉的手腕,挑着眉毛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我问你,你要成全她什么?啊!” 此情此景看在众人眼里,像极了相公为了红颜知己为难妻房的戏码,众人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眼神,窃窃私语也逐渐转向许辰亦。尤其是众位妇人,眼中冒出的火差点没点着许辰亦的衣衫。 当着众人的面,姚羽湉没有向往常那般嫌恶地推开许辰亦,而是将柔嫩的双手抚上许辰亦青筋毕露的手,温柔地笑着,“夫君若早日与妾身说明,妾身自然会早日同意你们的事,只是事情如今闹成了这个地步,再不是恪靖侯府和耿家的事。” 许辰亦听此后稍微一琢磨后,大概猜测到了姚羽湉的用意,随后松开了姚羽湉的手,恭顺地说道:“是为夫行为不检,败坏私德,如今还要劳烦夫人处理残局,是为夫的不是。” 姚羽湉惊讶于许辰亦的机敏,也感叹于许辰亦的配合,随后姚羽湉看着耿曦月说道:“姑娘一片真心,虽然让人可怜可惜,但是礼不可废,度不可破,姑娘先是私下与夫君交往,此种寡廉鲜耻的行为,实在是为人的耻辱。”无论古今,主动勾引有妇之夫,都是被人唾弃之事,“姑娘原是不修其身,事发后不思己过,现在更是以耻为荣,来到姚府门口自荐其身,所作所为实乃伤风败俗,堪为女子之耻!若是今日轻易饶了你,那么他日定有许多心怀不轨的轻贱女子效仿此行,长此以往,风气必定败坏,伦常必受重损。所以此时此刻,耿姑娘若依然执意地要进侯府的门,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卖身为妾。姑娘若是同意,现在就可以跟着我回侯府,若是不同意,姑娘也不必太过勉强,毕竟为了天下伦常,我是定不会纵容你的!” 春花,“就是要正面打击那个坏人!” 秋月,“不是坏人,是贱人啊!” 姚羽湉此言一落,男子中为父为兄者纷纷赞同,此等毫无廉耻的行为怎能允许!女子中为妻者自然是百般赞成,这种贱人就该送她们去投江!留着就已经败坏了风气,还大家闺秀?青楼里的□□都知道在光天化日的时候躲起来,偏偏她要做这样不要脸的事!简直恶心透顶! 伤风败俗?女子之耻?心怀不轨?轻贱女子?败坏风气?重损伦常?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羞辱她!耿曦月料定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羞辱她的不是白文霜,也不是姚崇文,而是这个一直被她看低的姚羽湉,实乃贱人!不过你有“伦常”,我也有“好生之德”等着你。 第22章 慈善洗白 耿曦月听了姚羽湉的话,眉眼间隐隐露出喜色,随后又渐渐蔓延上惊惧之色,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怯弱,但是周身的气势却不退让,似乎有些色厉内荏,说道:“夫人教训的是,我所言所行确实伤风败俗,只是不知今日夫人的成全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的容纳了我还是想把我带入侯府后再慢慢折磨?” 反客为主?不过耿曦月这话实际上不止是为自己的安全所问,同时也是替周遭围观的人问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虽然姚羽湉不喜欢耿曦月,真是有些厌恶,但是原则不可破。 姚羽湉真心表示她只会努力防范,从没有动过主动害人的心思,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所以此时姚羽湉潇洒地举起手,指天发誓,朗声说道:“本人许门姚氏,今日若耿曦月卖身为妾,保证以后循规蹈矩,谨守做妾的本分,本人绝不会无故为难。上天作证,若是违背半分,我愿意承受五雷轰顶之惩!”随后利落地放下手来,坦然地看向耿曦月,笑着说道:“本人虽然无甚大才德,但是自小熟读圣贤之书,懂伦常之道,重生命之重,所以耿姑娘不必担心。最后再问你一遍,是否要卖身为妾,尽为妾的本分?” 妾……耿曦月这一生高开低走,如今似乎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但是这已经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路了,只要留在这里,她就还有希望。 尤其是耿家……所以这一切真的值得。因为耿曦月非常清楚自己如今敢于破釜沉舟只为“一生一死”。 “死”是因为从今天开始,耿家所有的人,从他那好色寡情偏心的 分卷阅读40 父亲到门房的仆妇,甚至包括那些在祠堂里的牌位都会因她而声名狼藉,而那些曾经嘲笑她的庶妹、庶弟们,所有的婚事都要受阻,下半辈子也要被夫家耻笑,所以实在是太值得了,既然她的名声已经烂透,前程已经几近无光,短期内再无希望翻身,那就全都不要好好活着! “生”是因为从此以后,她是耿曦月,也不再是耿曦月,因为她已经真的无所顾忌,以后只为自己活着。她想要的一切,她绝对不会放手! 来日方长,人生几十年,何能短视定输赢?耿曦月淡然地瞟了一眼众人,心下忽然开始安定,从今天开始,她一定会不择手段争取她所要的一切,若是她早就看透这一切,她当初也不会轻易成全孙厚庆和那个贱人,技不如人就要躺平任嘲,但是以后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耿曦月再次跪了下来,低首说道:“妾身耿氏拜见夫人。”此言表明耿曦月已是接受了姚羽湉的提议。 姚羽湉表示惊讶,再三捕捉耿曦月的面部表情,想要探知她的心意,可是发现她此时真的毫无破绽。 真的可怕。不过虽然是形势所逼,但是也有她的推波助澜在里面。姚羽湉下意识地看向许辰亦,许辰亦正在眯着眼睛看着耿曦月,许多审视还有一丝佩服。 许辰亦真的有些佩服耿曦月,世上之人为了利益多是多其他人狠,很少能做到对自己狠,但是更厉害的却是后者,因为顾忌的东西越少,越是可以肆无忌惮。许辰亦虽然佩服这样的人,却也最害怕这样的人。 许辰亦收回眼神瞟了一眼正看着他暗自得意的姚羽湉,恍然间明白过来,怕是让耿曦月进府也是姚羽湉乐见其成的,若以后耿曦月惹了什么篓子,她就可以趁机再次提出和离。 许辰亦在心内忍不住感叹,都不简单啊,大家的小心思都好多的样子,所以此时那就让他做一回君子吧。许辰亦拱手向围着姚府门前的众人说道:“本人熟读诗书,却不修德行,如今更是惹下如厮祸端。现在本人名声殆尽,虽是胡作非为的孽果,但是却远远不够。因为本人不止辱没了圣人门生的名声,同时因为本人还是朝廷官员,本应比常人更加自省其身,反而因为堕入迷障为同僚、为朝廷蒙羞,实乃大罪过也。各位知善恶明是非,知晓本人不能代表所有的圣人门生和朝廷官员,但是本人实乃害群之马,不容辩驳。其次。本人还是现任的恪靖侯,如此败德行径不止有辱先祖名声,还辜负了亡父和母亲以及羽湉及府内众人的期望,对此,本人深感有愧。如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本人愿意将本人名下的私产全部捐出,为贫苦孤寡之人改善生活,希望各位不要因本人的德行有缺来影响对其他圣人门生和朝廷官员的印象,同时也希望各位能再给恪靖侯府一个机会,在下保证,有生之年绝不再犯。” 白文霜听此,心中很是赞许,面上也忍不住露出欣赏之色,同时感叹侄女儿姚羽湉不知好歹,有着这样有见识有胆量有魄力的夫君,还天天琢磨和离,最后甚至逼着夫君去外面和其他女人私会,最后还惹下这种祸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春花,“侯爷真舍得。” 秋月,“侯爷是好人!” 耿曦月听此忍不住抬头看向许辰亦,在以往的交往中,她实在没看出许辰亦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此时忍不住叹道,原来她根本就没把许辰亦了解透彻,怪不得计划会失败! 姚羽湉听此面上是与有荣焉,心里是万句MMP,这个死变态,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居然想要用慈善洗白?不过看着周围人钦佩的目光,姚羽湉知晓原本的死局又被这厮的能言善辩给破解了,相比不止如此,这件事闹得风风雨雨,这厮散财博名声,估计也能给他的上司留下好印象吧。 好气啊!姚羽湉气得翻江倒海,看也不看白文霜和春花、秋月等人脸上的欣喜之情,心里郁愤,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怎么因为他做了弥补而一笔勾销呢!如果她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原主,整件事中最受伤的不是原主吗?外面那些人可以替他在所谓的“圣人门生”等名条前面说话,但是在婚姻里,他们凭什么替她原谅这个渣男! 姚羽湉虽然生气,但是也明白,犯错的不是现在的许辰亦,但是他更可恶,居然绑着她!死变态,也别得意,一分钱没有,看你怎么当侯爷! ※※※ “什么!”邓氏听说了姚府的事,此时是惊诧万分,而且那种“猎物逃脱”的感觉让邓氏极度不爽,“大哥……他真的说了要捐出所有私产?” 邓氏平时很温柔,也善待下人,自从云烟当了邓氏的贴身丫鬟,见她生这么大的气还是第一次。云烟哆嗦地点了点头,似是短短地斟酌了一番,随后低声说道:“而且坊间对侯爷的风评已经转为夸赞,赞他有魄力,有胆识……” 邓氏越听越气,心头的怒火直接冲上天灵盖,无奈只好抓起茶杯狠狠地摔了下去,一个不解气,就再摔一个,直到摔了整套茶具,邓氏才平复了些许情绪,然后坐了下来,还是忍不住叹道:“只是个死局,没想到却被他破了,破财免灾?市井小民就惯爱贪小便宜!”b 分卷阅读41 r   “夫人也别生气了。”云烟上前劝道:“其实就算侯爷不破财免灾,只要姚尚书原谅了侯爷,这件事就注定对侯爷造不成影响了。” “那你打听到了他是怎么劝服姚尚书的?”邓氏知晓刚才自己太过火了,所以尽量平声问道:“不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吧?” “姚府的人嘴都严的很,不过奴婢还是通过买菜的小贩打听到了。”云烟叹气说道:“不过说的是当初侯爷去姚府的时候,闹得几乎是鸡飞狗跳,而且还把侯夫人气得边哭边跑了出去,至于为什么侯夫人哭了,侯夫人哭了之后,姚尚书还是原谅了侯爷,就再也打听不出来了。” “难道真是小看他了?”邓氏现在有点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了,不过现在情况也不算太坏,“耿曦月也是个狠角色,从贵夫人到贱妾,我不信她心里没恨,所以……”想到这里,邓氏的心里反而有些开心,得意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云烟搞不懂邓氏从怒转喜的原因,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耿曦月就算进门,但是也已经把太夫人、侯爷和侯夫人都得罪完了,没有前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那可就大了。”邓氏站起来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大嫂在众人面前发誓绝对不会无故为难耿曦月,但是耿曦月若是暴死在府中,你说谁的嫌疑最大?” 云烟张口就来,“按理来说应该是侯夫人。”耿曦月当众言及她与侯爷的私情,侯夫人虽然故作大度收了耿曦月,但是见着耿曦月难免回想起往日种种,不止如鲠在喉,难以冷静面对,甚至还会影响和侯爷的感情,引起纷争。 “可是就算是耿曦月的死了,也只能够损了侯夫人的名声,怕也是对侯爷爷没有任何影响啊。”云烟还是想不通,不过看着邓氏成竹在胸的表情,赶紧继续问道:“夫人还有后招?” 第23章 形婚协议 邓氏好为人师,尤其喜欢提点云烟,此时她双眼闪着精光,看着迷惑的云烟,笑着说道:“那若是大嫂应了誓言……真的死了呢?” 云烟恍然大悟,“到时姚尚书必然怀疑是侯爷,到时候不用夫人出手,姚尚书就能出手灭了侯爷。”随后赞叹道:“夫人想的真是通透!” 得了云烟的称赞,邓氏脸上的欣喜之情反而淡了下来,随后说道:“姚崇文能后来者居上,跨过柳相的门生和亲眷,走到这个位置,他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所以为了让其他人尤其是姚崇文相信大哥是为了耿曦月杀了大嫂,其实一点都不容易。不过,这世间就没有容易的事,仔细筹谋一定可以的。” 云烟笑着说道:“奴婢相信夫人一定能够心想事成的。” 邓氏欣慰地笑了笑,随后吩咐道:“去厨房看看吧,昨天二爷没吃好,今天应该有些胃口了。” 云烟走后,邓氏在心里笃定现在的这个方向绝对比直接杀了许辰亦要好得多,虽然也费劲很多,但是绝对值得。 邓氏随后惆怅地摸了摸肚子,一年多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 ※※※ 因为出了耿曦月这件事,姚羽湉和许辰亦没有再像预期那般留在姚府,而是在傍晚前回到了恪靖侯府。 回到府里,姚羽湉不再装作大度模样,直接让人写下卖身契,耿曦月乖乖地签字画押,只等着管家第二天拿着卖身契去官府备案。 耿曦月不管心里怎么样,只要她面上不作妖,姚羽湉懒得为难她,更何况还发了誓言,所以比照着良妾的待遇安排了她。 就在这时,仆妇来报,言及耿曦月在耿府的丫鬟找来了,要投奔耿曦月。 耿曦月听后,恭敬地不发一言,姚羽湉想着一个丫鬟也无妨,便让门房放这个丫鬟进来,但是却也对耿曦月冷声敲打道:“要说我对你有多少喜欢,那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苛待你的心思,那的确也是半分都没有的。咱们院里暂时没有给妾室立规矩的要求,不过不保证以后没有。有什么需要只管去账房那里去领,不过为了你,侯爷的私房可是都没了,所以没有苛待,但也没有任何优待。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若真是个上进的,就该明白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侯爷身上,只要争宠的手段不是太过分,我不会干涉,但是需要切记,不要使龌龊手段,因为你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也是命。尤其你现在只是一个贱妾,而且耿府现在被你害惨了,也绝对不会替你撑腰,所以你没有放肆的资本。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姚羽湉看着耿曦月的表情似乎没有半点变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无所谓了,人心若是那么容易被道理劝到,这个世界会简单很多,随后说道:“该交代的交代完了,若是无事,就让丫鬟带你去你的院子,至于你原本的丫鬟,一会会带派人领到你那里去,不用担心。” 耿曦月听此,恭敬地行礼,说道:“多谢夫人安排,妾身……一定谨遵教诲,谨守妾室的本分。” 一来一往都是些场面话,耿曦月懒得讲,现在也懒得听,随后挥手让丫鬟 分卷阅读42 带耿曦月下去了。 春花,“你看她那副高傲的样子,以为自己还是耿府的嫡女吗?不过是个自甘堕落的贱妾吧了,拽给谁看啊,讨厌的人!” 秋月,“就是啊,还一副清高样子,这么清高就别做丢人现眼的事啊,你说她不知道自己丢人吗?” 春花,“以前都是大家小姐,哪能不知道?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什么都舍了罢了。替耿家默哀半盏茶时间。” 秋月,“默哀什么啊?耿曦月的庶妹正在和他原来的夫婿议亲,如果说这里面没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春花,“家族渊源?” 秋月,“定是定是!” ※※※ 耿曦月在房中等得着急,不过在看到琴英完好无损地被带到她面前后,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即使看到了仆妇冷绝的脸,她也表示无所谓,因为她早已料到了。不过她已经逼得姚羽湉当众发誓,所以她这条命应该暂时能够保住,只要能够保住命,她就有希望翻盘。 “姑娘!”琴英扑了过来,却被耿曦月拦住,随后认真叮嘱道:“现在起要叫姨娘了。” “姨娘?”满满的兴奋化为心疼,可是形势所逼,只能红着眼圈称道:“姨……娘。”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耿曦月拉着琴英坐了下来,随后兴致勃勃地问道:“耿家现在怎么样了?” 琴英听此甩开郁闷和悲哀,略有兴奋地说道:“姑……姨娘的消息传回耿府后,耿府立刻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老爷当即就被气晕了,好像严重到差点中风。至于各位姨娘和姑娘、少爷们,对姨娘你都是不绝口的辱骂,因为仅今天,府里就有三家媒人上门来退亲,其中就有茜茹姑娘,无论丁姨娘怎么求,这门亲事还是被退了。” 听此,耿曦月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这些贱人奚落自己的下场,她还能做侯爷的妾室,那些贱人等着嫁给农夫吧! 这件事真是最近最让耿曦月痛快的事了,无论今天受了多少的委屈、白眼和谩骂,在这一刻,她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若不是这些贱人,母亲不会被气的早死,自己也不会被逼和离,更不会被人撞破私会导致名声被毁,现在更不会孤注一掷走到悬崖边缘。 琴英环顾了房间内朴素的装置,无论是在耿家还是在孙家,耿曦月何曾受过这种苛待?心里实在是替耿曦月委屈,忍不住掉了眼泪,说道:“姨娘从小锦衣玉食,现在这种境况,奴婢真的替姨娘不值。” “没有什么不值的,能让那些贱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就是让我一辈子如此,我也甘愿,可是我不会甘心如此。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用心的筹谋一切。”耿曦月以一己之力几乎扳倒整个耿家,她心中对耿家众人的恨已经散去大半,此时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将来担忧、筹谋,“只是现在需要确认的是,许辰亦对我的心意到底如何了。”想起被撞破私会那天,许辰亦冷漠疏远的眼神,耿曦月心中很是忐忑,尤其是自己的大胆举动实际上不止把耿家,也是把整个恪尽侯府都推到了风口浪尖。 该怎么办才能绝地反胜呢?可惜在对付男人一事上,耿曦月发现自己似乎只有失败的经验。 琴英听不懂耿曦月的话,可是她看着耿曦月的表情,读出了一丝丝无奈、一丝丝荒诞、一丝丝决绝、一丝丝嘲讽还有一丝丝的怨恨。 ※※※ “到底有多少?”许辰亦不缓不慢地总结说道:“现在折算完了店铺的、古玩的,还有字画和庄子没有算过。” 丁占愁眉苦脸地劝道:“侯爷,也不用真的都捐出去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侯爷的私产到底有多少,好歹留一点吧,否则捉襟见肘也太丢脸了。” 许辰亦在纸上用毛笔算数,头也不抬地答道:“你若真是留了一点,才真是太丢脸了。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是也要有最起码的诚,说到做到自在其中。” 丁占无奈叹道:“太夫人的寿辰快来了,若侯爷出手太过寒酸,怕是要让人耻笑。” “耻笑就耻笑吧,我现在被人耻笑的还不够吗?”许辰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丁占还欲再劝,书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随后门外传来春花的声音,“侯爷,夫人来了。” 许辰亦挥手让丁占去开门,姚羽湉开门后见到摆了一地的古玩字画,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的,这死变态真的要把私产全捐出去? 许辰亦估摸着疯婆子肯定不是来关心他的,怕是别有用心。默契之下,许辰亦挥手让丁占出去,姚羽湉也挥手让春花、秋月出去,随后从袖管里掏出一张纸铺在了许辰亦的书桌上。 许辰亦皱着眉头看完了这张“古代形婚协议”,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干嘛?我就算签了也没有法律效力啊。” 姚羽湉听此立即笑着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七分诚恳,三分谄媚地说道:“咱们是现代人,就不拽古文了。我呢,一直都认为侯爷是个社会主义新青年,深谙‘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且再看着这满地的古玩和字画,我也 分卷阅读43 不能对您的诚信质疑啊!法律是用来约束那些‘心中无法’之人的,像侯爷这种有诚有信有心的人,就算没有法律效力保障,我相信侯爷也会努力遵守的。” “死变态不是你叫的?再者谁和你说这些古玩字画我都要卖了?”许辰亦看着姚羽湉微微变色的脸,得意的说道:“再者你凭什么确定我一定会签这份神经病文件?” 姚羽湉听了这无耻的话,立时什么笑容都没有了,忍不住鼓起腮帮子,掐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五年的青春不值得你一纸承诺吗?” 许辰亦笑着拎起那张协议,玩味地念了出来,“古代形婚协议,第一,不许干涉对方精神出轨问题,女方绝不干涉男方纳妾外室之事,但若是因为后宅争斗伤及女主,女主有权利出手解决困难,在此过程中产生的不良影响须有各自承担;第二,不许强迫任意一方履行夫妻任务;第三,不许干涉对方财权……” 许辰亦读得越多,姚羽湉的脸红的就越厉害,赶紧催道:“你别念了。” “你也觉得羞耻?”许辰亦放下协议,好奇地问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如果我真的不同意签这份协议,你准备怎么办?” 第24章 真是造孽 “那就是说你现在准备签了?”姚羽湉立时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还算有一点良心的,再者,协议也不过分啊。” “过不过分的,你说了不算,是我说了算的。”许辰亦用手点了点桌子上的笔,“我知道你是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儿,我只问你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办,如果理由说的我满意了,我立刻签了,并且保证绝对会服从协议,绝不毁约。怎么样?” 想套我的底?不过也没办法了。姚羽湉低着头,丧着脸,驼着背,再无刚才的架势,嘟嘟囔囔道:“我能有什么法子?没人权、没自尊,连叔父和婶母都向着你,我也不敢作妖,万一得罪了他们二老,就算和离,没人罩着我,单身妇人也不好活。” “哈哈。”许辰亦笑得越爽朗,姚羽湉的脸越黑,但是目前只能认命,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在雨中努力攀爬的蜗牛,虽然上进但是目标遥远。 “我只有一个条件,如果你同意,那这份协议我定当遵守。”许辰亦捉弄够了姚羽湉,终于放了话,说到底都是他欠了她的。 “真的?”姚羽湉满足地从心底笑了出来,明明是艳丽的面庞,但是此时憨笑的她却像一个孩子,这种纯真和娇艳剧烈交缠的感觉在许辰亦的心里翻腾的厉害,恍惚间似乎触动了潜在在心底的某根未知的心弦,“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你说吧,只要不是太太太过分的,我都会照做。”即使有条件,但是姚羽湉还是分外期待着,似乎是因为经历过期望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虐打,所以现在的姚羽湉早已将姿态降低,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所以现在只要按照计划有了进展,她就是十分满足的。 烛光下,姚羽湉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芒,许辰亦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就好像有无数根羽毛轻轻地撩拨着那根未知的心弦,又酥又麻,让他害怕又有着无比的期待。 许辰亦努力压下绮念,正色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我们必须同房。” “啊?为什么啊!”姚羽湉立时炸了锅,“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没有必要同房的。”随后低头红着脸说道:“你若是……有需求,就去找其他女人吧,五年之后我立刻让位给你的心上人,若是嫌弃麻烦,不还是有青楼女子吗?这个时代有些事不犯法的。” 姚羽湉一如既往地抗拒,许辰亦心里泛起失落甚至是失望,随后努力维持表情,解释说道:“同房不是同床。其实都是为了应付外人,若是我老是住在书房,不去妾室那里,也不去正房,长此以往,一定会有流言蜚语的。” “啊,原来如此啊。”姚羽湉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早说清楚啊,说的不清不楚的还让我误会了。” “其实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难道你这个身子不是我这个身子的老婆吗?”许辰亦调戏说道:“或许等你有一天想的时候,还得来求我呢。” 看着许辰亦那色眯眯的表情和暗示明显的语气,姚羽湉真想甩他百把个耳光,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尽量装作恹恹地说道:“我不管原主怎么想,之前又有怎样的经历,但是此时此刻我在这里,我就是不想和其他人发生任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随后强调说道:“这是精神上的洁癖,你不懂。”再者,就算要履行夫妻义务,死变态和原来的许辰亦都不是值得她委屈自己的货色。 “女人自尊自爱是好事。”许辰亦语气中带着赞赏,随后提起笔在协议上开始签字。 “那附加条件是什么啊?”姚羽湉边兴致勃勃地看许辰亦签字,边问道:“你再不说就不管用了。” 许辰亦叹了一口气,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算经历了小风小浪,姚羽湉这个人是“真”能作妖,是“真”的自私,也是“真”的有些傻气,不过好歹这都是“真”的,总能有迹可循,或 分卷阅读44 许也有“同乡”身份的加成,让他对姚羽湉有着一种淡淡的信任。 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无论是相信别人还是被别人相信,即使是一点点,也真的很好,很多年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许辰亦签完字,笑着说道:“没有附加条件了。”即使有,姚羽湉也做不到,勉强也没意义,再者,他还欠了她的。 阶段目标达成,姚羽湉笑眯眯地拿过协议,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使劲吹干了字迹。 “你满意了?”许辰亦看着姚羽湉欣喜难以自抑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中□□也没这么高兴吧。” 目的达成,姚羽湉懒得再装,此时语带嫌弃地说道:“关你什么事,有了这纸协议,以后咱们呢外面装装样子,内里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来烦谁!” 过河拆桥,许辰亦气得立即站起来拉回了姚羽湉,语气中带着三分威胁,说道:“别忘了你还没走出这个门口呢,现在我立刻撕了这协议,你能怎么办?” 姚羽湉暗呼不好,协议上没有写“不可以使用暴力”!姚羽湉立即转回低姿态问道:“能不能补一个补充协议?” “你说呢?”许辰亦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是还想得寸进尺?” 姚羽湉挣脱不开,终于放弃,随后认怂低声说道:“不能就不能呗。再者我说的也没错啊,你发什么火啊?难道还指望我对你天天和颜悦色?你怎么想的?” 许辰亦也不想发火,此时他想了想,除了姚羽湉有时候确实因为作妖欠收拾,或许他也是在心灵里认定了姚羽湉是个好欺负的,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许辰亦松开姚羽湉的手,随后催促她赶紧离开书房,被耽误他算账。 姚羽湉得了解脱,心中虽然欣喜,但是难免感叹这个死变态阴晴不定,真是个十足的变态,所以准备把协议折好放到袖管里就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这时姚羽湉才想起一件事,皱着眉头抱怨道:“不对啊,你这不是耍我吗?协议为啥要签许辰亦的名字啊?你又不是他。” 许辰亦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是还签了姚羽湉,这不就是咱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嘛,值得惊讶?。 “我名字本来就是姚羽湉啊,现代也是啊。”姚羽湉越想越不能放过这个差错,刚想说重新写一份,可是刚要坐下来就看见了许辰亦满是疑惑和探究的眼神,“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重新签一份而已,好歹咱们也算是上了同一条贼船的战友,不会这么小气吧。”随后谄媚地笑了笑。 许辰亦按住姚羽湉准备拿笔的手臂,紧张地问道:“你原名就是姚羽湉?” “是啊,我没和你说过吗?”姚羽湉先是不在意,随后反应过来,惊诧地问道:“难道你的原名也是许辰亦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许辰亦点了点头,随后兴奋地说道:“所以我们一起来到这里……或许不是一个巧合,所以你不该这么排斥我,或许我们在一起,早晚能够一起回去!” “回不回去都和你无关啊!谁要和你这个死变态纠缠!真的造孽!”姚羽湉赶紧将协议折好,随后瞥到嘴角含笑的许辰亦,在姚羽湉的心里立时被描画成了“恶魔的微笑”,真是变态!狠狠瞪了一眼后,随后夺门而出。 ※※※ 当夜,许辰亦就乐悠悠地搬回了卧房,姚羽湉冷眼看着这一切,不想说话,懒得搭理。 春花,“夫人果然还怨着侯爷。” 秋月,“他们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这么能吵啊?” 春花,“是啊,刚才夫人还气呼呼的从书房里跑出去了。” 秋月,“不过侯爷好像还是挺开心,明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道的以为他新婚呢。” 姚羽湉挥手遣走众人,随后走下床,看着躺在榻上看书的许辰亦,问道:“你今晚睡哪儿?不是你说的同房不同床嘛。” 许辰亦放下书,指了指身下说道:“我睡这儿,你不用担心。” 姚羽湉掐着腰,语气认真地警告道:“你不许再像以前那样,半夜不睡觉站在我床前盯着我,听到没有!” “你不说我不就想不起来了!”许辰亦认为姚羽湉这人吧,不是“傻的彻底”,虽然有时有些鬼主意,但是却也没能让她比“傻的彻底”强上多少,许辰亦笑着说道:“那你这么说了,那我晚上不吓吓你,真的对不起你了!”上回就是,她要是不作妖拿鞭子想要陷害他,他也不会夺了她的算计,抢了她的计策。 姚羽湉听了这话,气得差点语无伦次,随后只憋出一句话,“你真的无耻到了极点!” “记得,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不然春光外泄可不是我的孙氏,因为我是死变态,可不是正人君子!”许辰亦眼带桃花,语气中含着三分调戏的意味。 为什么打嘴仗、玩手段,她都耍不过他!老天爷这是在不公平!姚羽湉使劲地跺了跺脚,惹不起还躲不起呢!姚羽湉赶紧溜回去了。 本以为谨慎就好,可是姚羽湉谨慎 分卷阅读45 过了头,哆哆嗦嗦一整夜,睁眼到天亮。 许辰亦睡得香甜,起早精神很好,但是从起床到吃早饭,他发现姚羽湉一直顶着一双熊猫眼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中的火焰非常具有杀伤力,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第25章 一箭双雕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许辰亦忍不住问道:“昨天不是都谈好了吗?” 挥手遣走奴仆后,姚羽湉怨念地说道:“谁让你昨天吓我的?害得我昨晚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委屈,她一定要想招把这死变态给扔出屋去。 “那就是想我了呗。”许辰亦觉得不逗白不逗,逗一逗神清气爽,逗一逗豆包多吃一笼。 姚羽湉狠狠地放下筷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性骚扰啊?” “骚扰我老婆?”许辰亦觉得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一占延年益寿,占一占蛋羹多吃一碗。 “谁是你老婆啊?要不要脸!”姚羽湉被气的吃不下饭,径直离开去给董氏请安了。 姚羽湉身上装备着五千万帕高压气筒,一碰就炸。 春花,“夫人又和侯爷吵架了?” 秋月,“他们不累吗?我看着都好累啊。” 春花,“可能这是夫妻情趣?” 秋月,“好独特的情趣啊。” 春花,“侯爷的心思真不懂。” 秋月,“夫人的心意你别猜。” ※※※ 文山院内,董氏这里虽不如以往那般言笑晏晏,但是众人相处间却也温和,除了化作冰山的姚羽湉。 董氏见此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你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而且我也问过辰亦,他对那个女人已经没心思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和他过日子了。” 姚羽湉巴不得许辰亦对耿曦月动心呢,这样就可以滚出她的房间了!因着心中还存着对许辰亦的怨念,所以语气不善地说道:“多谢母亲指点,儿媳确实心情不好,也确实和侯爷有关,但是和耿曦月无关。”随后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既然母亲安好,儿媳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等董氏允许,直接甩衣服就走了。 董氏见此沉了脸子,说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还闹到了姚府门前,多丢人啊,大嫂生气也是应该的。” 许露泫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多攒银子。 “作为女子,何时有资格对夫君生气了?要谨守本分,否则嫁给再好的夫婿也是于事无补的。”董氏随后问道:“听明白了吗?” 许露泫蔫蔫地说道:“多谢母亲教导。” 董氏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明白就好,你也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有些道理可以仔细琢磨着。” 许露泫点了点头。 ※※※ 姚羽湉回到正院,派人将娟姨娘和耿曦月全部都叫到了她的房中。 娟姨娘心里抱着对耿曦月的好奇偷偷地瞥了耿曦月几眼,容貌清丽,虽是妾室装扮,但是周身都没有自己身上这种畏畏缩缩的感觉。娟姨娘这种差异是出身、是教养,所以若她将来能够有一个女儿,一定好好的教导她,虽然是庶女,但时也应该有好的礼仪,不能像露泫姑娘那般见钱眼开,也不能像耿曦月这般堕落。 耿曦月站在堂中,一直垂眸,表面安静顺从,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姚羽湉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忍不住了,所以她昨天的那番话只是想要安抚她。不过不用她的安抚,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根本没资格翻腾。后宅之中,最重要的是男人的心。从前她仗着自己是正室,所以从不屑于讨孙厚庆的心,最终才被庶妹钻了空子。虽然孙厚庆和庶妹都是贱人,但是也有她疏忽的过错,如今嘛,她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 姚羽湉放下茶杯,不欲与她们废话,直接说道:“你们身为妾室,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那就是伺候侯爷,为本夫人分忧。所以本夫人把话放在这里,你们都给我好好地听着。你们之中,谁若是能为侯爷生下孩子,赏两千两;谁能为侯爷生下儿子,赏五千两;谁能为侯爷生下长子,赏一万两。只要为侯爷生下孩子,无论男女,前两个会记在我的名下,从此之后享受侯府嫡子或嫡女的待遇,但是孩子我不会留下教养,会留在你们身边亲自教养还是另有安排,相信太夫人和侯爷会有指示。” 天大的好事?真的能凭空掉馅饼了?娟姨娘听此简直要碎了心神,即使深知要守规矩,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这……”为什么啊?夫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要将她们生的孩子记为嫡子、嫡女?那夫人的孩子呢?这难道不是试探吗? 不止娟姨娘惊诧异常,耿曦月听此也皱起了眉头,后宅之中,有着太多表面上是好事,其实本质上是包裹糖衣的毒药的险境,尤其是姚羽湉这听起来能甜到腻死人的银钱诱惑,耿曦月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姚羽湉挑逗她和娟姨娘争斗的把戏,绝对不可信,不过她若是任由娟姨娘先于她生下孩子,她则会被远远地落在下方,但如果她和娟姨娘竞争,最后很可能两败俱 分卷阅读46 伤,说到底这是一场必须参与的斗争,也是一场注定没有“赢家”的战争。 姚羽湉不知道耿曦月在心中将对她的警戒值升了三个level,她只想赶紧让这些女人争宠的心燥起来,然后使尽浑身解数勾走许辰亦的心,省得她现在脸觉都睡不好。女人养生中最重要的就是睡觉,明明长得好看,若是因为缺乏睡眠影响了颜值,到时候就算如愿和离了,落得个容颜有损,也实在是不值得。 “为什么?”姚羽湉神色悲戚地说道:“若是能成为母亲,谁会不愿意呢?”随后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可是老天爷偏偏不给人这样的机会。”随后还用沾满洋葱汁液的丝帕使劲地刺激了眼睛,终于撒下了瓢泼般的泪水。 夫人不能生吗?怪不得两年了都没消息,此时娟姨娘已经相信了姚羽湉的话,毕竟两年的相处,已经让她相信姚羽湉是一个大度的正室夫人,所以对她的话很是相信。只是,条件这么丰厚,这么诱人……娟姨娘瞥向耿曦月,心里下定决心要好好琢磨琢磨。 她不能生吗?其实也有其他的缘故吧,记得许辰亦之前曾经和她说过,他很少和姚羽湉同房的。不过就算真的怀上了,能顺利地生下来吗?耿曦月看了眼旁边的娟姨娘,深知她不是自己的对手。目前最大的事就是弄清楚许辰亦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是迫于姚府的事才要远离她,还是真的对她失了心思,毕竟处境不同,手段不同。 暗示已经够多了,姚羽湉换了另个丝帕擦干眼泪,随后说道:“今天屋里的门大敞四开,不知你们听到了本夫人的话,屋里屋外众多的奴仆也听到了。你们可以放心,本夫人说的话,说到做到。只是……”姚羽湉的眼神闪现凌厉之色,说道:“无论是你们,还是你们将来怀上的孩子,每个人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你们可以使劲手段争宠,只要不是太过格,我绝不会干涉,但是若是有人错了方向,起了半分害人的心思,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让她付出代价。记住了吗?” 娟姨娘和耿曦月齐齐弯腰行礼说道:“记住了,多谢夫人教导。” “那就退下吧。无事不用来打扰我,多去侯爷面前晃一晃。”姚羽湉挥手让她们离去了。 娟姨娘和耿曦月退下后,春花、秋月对视一眼,皆是忧心忡忡。 春花,“夫人,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事啊?这种事是侯爷和太夫人答应了的吗?” 秋月,“就是啊夫人,万一让侯爷以为你不能生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春花,“再者,孩子还是自己生的才靠得住,虽然记为嫡子嫡女,可是血脉里都是这些姨娘的血啊,不能让人放心啊!” 秋月,“所以夫人,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收回刚才的话吧。” 姚羽湉对此一笑置之,说道:“谁说我不能生的?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再者,不管我能不能生,侯爷的孩子绝对不会从我的肚子里出来。”说完姚羽湉也不管春花、秋月姐妹纠结的表情,晃着身子回去补觉了。 春花、秋月满心着急,姚羽湉却知道这是一箭双雕之计。第一,她可以趁机摆脱那个大坏蛋,第二,也是给娟姨娘和耿曦月这两人一个机会。既然已经是姨娘的身份,如果让她们离开,她们是定然不会同意的,那么就只能一辈子留在后院里。留在后院里,男人是靠不住的,只要她们有了孩子,她们才能在后院里直起腰版来,哪怕是女儿也好,也总算有了依靠。 唉,姚羽湉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娟姨娘和耿曦月托生在现代,她们会怎样呢?会受怎样的教育,成为什么样的人呢?虽然好奇,却只能好奇而已。 姚羽湉昨晚一整夜没睡,沾可床后直接睡到了晚饭后,所以到了晚上,她养足了精神开始吃喝玩乐。 点着灯熬着油,吃着水果看着话本子,没事还要笑一笑,姚羽湉很是乐悠悠美滋滋,但是却扰的许辰亦十分烦躁。 正当姚羽湉为自己成功报复了许辰亦而偷笑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不断靠近的许辰亦的影子。 姚羽湉身子一抖,却来不及了,影子的主人正站在床前瞪着她。 第26章 另类惩罚 许辰亦沉着脸问道:“能不能安静睡觉?” 姚羽湉不敢以卵击石,放下书本后,闪着大眼睛,用一种委屈的表情说道:“我睡不着。” 装柔弱?心里定然不是这么想的!可是烛光朦胧,姚羽湉垂眸的侧脸是那么的迷人,许辰亦烦躁的心海泛起粉色的涟漪,此时忍不住想到,她那么娇,那么小,抱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 许辰亦不想再胡思乱想,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待着,若是再吵我睡觉,吵我一次,我就扒你一件衣服,直到没得扒为止,听懂了吗?” 死变态就知道用这种事欺负她,姚羽湉无奈认栽,赶紧乖顺地点头说道:“不敢了。”就在许辰亦刚要转身的时候,姚羽湉追问道:“那我睡不着怎么办呢?” 许辰亦转过身,面上不带一丝调笑,认真地说道:“我睡得着,要不你跟我睡 分卷阅读47 ?”说完也不等姚羽湉答话,直接转身离去。 姚羽湉无奈只好息了烛火,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可是没有半分困意,她也没办法啊。所以她只能尽量地翻来覆去,还不间断地伴随着频率不同的唉声叹气声。 姚羽湉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是许辰亦却能听的清清楚楚的调调。 许辰亦和姚羽湉一样睡不着,虽然因为姚羽湉,但是却不是因为姚羽湉的声音。他听着那床上扑腾来扑腾去的声音,他大概可以估计出她的体重和气劲。 那么轻,怪不得不是自己的对手。还记得她白嫩的肌肤,还记得她美丽的背部,还记得她……许辰亦就算不想睡,他也不想再想下去了。可是只要床上的声音不停下,他估计也没办法停下来,无奈之下只好站起来,说道:“我去书房睡了。”随后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死变态走了? 管他为啥,总之就是太好了! 姚羽湉赶紧点了灯,继续吃水果抱着话本子乐。 ※※※ 昼夜颠倒,姚羽湉第二天早上虽然没有黑眼圈,但是整个人都懵懵的,看着许辰亦许久未来,忍不住抱怨道:“侯爷呢?再不来我就自己吃了。真是麻烦。” 春花笑着提醒道:“夫人,侯爷今天去应卯了,您忘了?” “我记得过吗?” 懒得知道那个死变态的任何事,姚羽湉此时既然明确许辰亦不会来,只想赶紧吃完早饭,然后去请安,请完安后回来补觉。 可是饭早就吃完了,也早早去给董氏请安了,但是却没能早早回来,因为恪靖侯府今日来了客人。 董氏出身自云阳侯府,但因十年前云阳侯牵涉进贪没案中被贬官夺爵,董氏的娘家彻底没落。董氏知晓娘家人的好吃懒做的习性,所以一直避着董家人,除非必须照顾的地方,否则其他时候任由董家人上门,董氏都是坚决不见的。 不过时隔多年,董氏现在也愿意接触一些董家的小辈儿,例如眼前这个带着一对俏梨涡的美貌姑娘,虽然经历了从侯府千金到民女的落差,但是周身既没有侯府千金的富贵之气,也没有民女的淳朴之气,而是全身上下围绕着一股娇气,不是矫情的娇气,而是娇软的娇气,一种温柔似水的娇美,水灵灵的、倩莹莹的,只需一眼就能让人润到心田,生气保护的冲动。 董氏笑着介绍道:“云罗,快来见过你大表嫂。” 董云罗稳步走上前去,即使多年不为侯府贵女,礼仪不止分毫不差,甚至比许露泫还要好上几分。 姚羽湉眼神中满是欣赏,随后拔下头上的步摇直接插在了董云罗的头上,笑着说道:“表妹不要推辞也不要嫌弃,下次有更好的,再给表妹补上。”步摇是金雅轩定制的,宝石满缀,走起路来,随风摆动,很是耀眼动人。 董云罗腼腆地说道:“多谢大表嫂厚赠。” 姚羽湉来这里,见了许多各有特色的美人,娟姨娘是小家碧玉,耿曦月是清冷美人,却直到今天才见过董云罗这种娇软天成的美人,甜美可爱娇软,这才是她心中最美的女主啊,让那些个心思歹毒的人去见鬼吧!不,直接去见阎罗王更好。此时忍不住问道:“母亲,云罗表妹与侯爷可是嫡亲的表兄妹?” 嫡亲二字一出,董氏的脸淡了许多,董云罗的柔如水的表情也瞬间僵了一下。 董氏端起茶碗,语气平淡地说道:“云罗是族里的孩子,因为我幼弟早忘,所以弟妹从族里挑了云罗养在了身边。” 幼弟死了?弟妹□□?为啥不改嫁呢?或许人各有志,也可能是无能为力,姚羽湉不想再去想与她无关的事,径直坐下后再不言语。 或许是为了免于冷场,邓氏笑着赞道:“表妹如此清丽无双,二表嫂很是好奇,表妹可曾许过人家?” 问到婚事,许露泫也来了兴趣,董云罗长得漂亮,年龄比她稍大一些,虽然家世没有参考性,但是她就是本能地好奇。 董云罗红了脸,走到董氏旁边低头地站着,董氏见此笑着说道:“这孩子还没定婚约,性子太执拗了。” 订不订婚约和执拗有什么关系?姚羽湉没在意,反正和她没关系,不过她无意中却瞟到了邓氏嘴角的轻蔑。 ※※※ 许辰亦此前仔细地在记忆里反复回忆并且琢磨了在衙门里做事的流程,可是当他真的来到这里,才发现原主如此贪恋婚外恋的刺激或许也有一点公事太单调的缘故。 说是打杂的,其实一点不为过。许辰亦坐在衙门的小角落,从早上忙到黄昏,除了抄写就是整理,看上去忙忙碌碌,其实很多都是无用功。而且从原主的记忆可以得知,那些资历比他浅的、地位没他高的也比他做的事情有有意义许多。并不是否定现在他做的事,只是在许辰亦看来,两榜进士不应该进衙门两年后还在做这样的事。 原因是什么呢?原主也想过,但是没想出来,气愤纠结过后索性不想了。原主是恪靖侯府的侯爷,而且青年时即是两榜进士,心中难免有种孤傲之气,所以宁自忍受着,从不向董氏抱怨,也 分卷阅读48 不同姚崇文提起,所以这件事两年至今无解。 可是实际上最让许辰亦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原主在衙门里的人缘竟然奇差。 从应卯到放衙,同僚们或者在做事,或者在闲谈,反正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他的份,即使是无意间瞥到许辰亦瞟过来的眼神,直接选择无视,仿佛没见到他似的。 原主表面上的性格还是温润顺和的,相貌也不让人劝退,最让许辰亦纳闷的是,恪靖侯府最近出了那么大的事,没有问候,连嘲讽都没有? 真的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许辰亦真的怀疑原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才把他们得罪光了?可是原主职位低微,靠山岳父也不给力,至少在公事上与他们完全不构成竞争,更没有任何杀伤力,那么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的无视他呢? 衙门里也不是没有其他公侯子弟,为何独独他是这种待遇?怪不得原主敢大胆谋划杀妻,若是姚崇文真的在意姚羽湉,不会不对原主的境遇过问一二,更不会不关照一二,所以原主认定姚崇文根本不在乎姚羽湉这个侄女儿。 先不管姚崇文是不是真的在意姚羽湉这个侄女儿,许辰亦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原主被孤立的原因,虽然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还是要努力。 在人的局子里,还是要从人入手,毕竟要以人为本。许辰亦没有直接傻不愣登地跑过去问原因,更没有大着胆子往别人前面凑,只是在放衙的时候,走到还在加班的同僚身边,轻声问道:“可否需要帮忙?” 同僚名为张东远,早他三年入的户部,在原主浅薄的记忆里,算是勤恳的人,因为张东远与家中妻子都是出身农户,在朝堂里并无人脉,在现在满是关系户的衙门里,他做的事很多,但是苦差事他领了,好名声都是那些有后台的人的。 张东远心里明白争不过人家,所以干脆闷头做事,以待哪日能够等到苍天开眼。张东远相貌端正,此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见是许辰亦,随和的表情瞬间凝滞,随后硬声说道:“不需要。”然后继续埋头噼里啪啦地开始折腾算盘子。 许辰亦料想到是这种结果,不过张东远的反应却还是心惊了一下,看起来这不是无视,而是排斥了。许辰亦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瞥向张东远整理的账册,随即笑着说道:“若是有我帮忙,可是缩时至少一半。” 张东远听此忍不住停下了算盘,而后抬头望了一眼许辰亦,不过最终还是无视了他。 许辰亦仍没有走,张东远还在拼命算着,许辰亦却直接念出了答案,此时张东远的算盘也停下了,他算了半天得出的数字竟然和许辰亦“张口而来”的数字一样。张东远心里很是诧异,忍不住抬头看向许辰亦。 第27章 娇软表妹 许辰亦面相平和,既无炫耀也无谦虚,仿佛这是一件极平常的事。实际上在许辰亦看来这就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想他做事几年,背账本表头和心算都是必备技能。 张东远低头看了看算盘,又看了看那糟心的数字,叹了一声后还是不发一言,继续噼里啪啦地摆弄算盘子。 今天暂且如此,许辰亦自顾自地告了辞,虽然依旧没得到张东远半分回应。 许辰亦见此也不灰心,脸上更无失望之色,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一定能知道原主“不受重用”和“被同僚排斥”的原因。 许辰亦走出衙门,丁占早已等候多时。坐在马车里,许辰亦本来还想要再琢磨琢磨衙门里的事,却忽然想到一件事。 ※※※ 姚羽湉从文山院出来后,又是一觉睡到黄昏后。睡的美滋滋甜腻腻,醒来后就能直接吃晚饭,似乎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姚羽湉此时笑着坐在梳妆台前由春花、秋月来伺候梳妆。 春花试探着问道:“夫人,最近白天总是午睡,不如找大夫过来诊个脉吧,奴婢感觉有些过头了。” 秋月随即附和道:“奴婢感觉也是,太不寻常了。” 姚羽湉听此忽然感觉有些心疼自己,凭什么要受那个大变态的干扰来扰乱自己的生物钟?看来要加把劲了,让这个死变态这五年都不来她的屋子,可是当她刚下完决心,许辰亦已经回来了。 姚羽湉本不想理他,但是没想到的是董云罗翩然而来了。夕阳下,董云罗娇颜美衫,任谁一看,能不从心里赞叹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 董云罗在门口见到了屋内的许辰亦,脸顿时红了半面,姚羽湉见了这情景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这时联想到邓氏嘴角那一抹蔑视的笑,心中顿时了然,随后赞叹邓氏比她有见识,也比她幸运。 姚羽湉笑着上前问候,“表妹,快请进,一会儿院里开饭,一起用吧。” 董云罗抬眼看了一眼许辰亦,却发现他没看自己,而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姚羽湉,表情顿时僵了一下。 姚羽湉见许辰亦疑惑,乐得介绍,反正惹到麻烦的不是她,随后笑着说道:“侯爷,这是母亲娘家的表妹,董云罗。” “原来是表妹。”许辰亦得了介绍,表面上很是欢迎 分卷阅读49 ,内心却在纳闷原主记忆里怎么没有这么一个人? 董云罗见此,红着脸低声回道:“表哥。”眉眼间隐隐约约透露出少女怀春的迹象。 姚羽湉见此也不知是该羡慕嫉妒还是要幸灾乐祸?俏姨娘、白月光,现在还来了个娇表妹,许辰亦真是艳福不浅啊,随后笑着请董云罗坐下。 姚羽湉也不问董云罗为何而来,心知肚明的事,她也乐意成全,虽然可惜美女眼拙,但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事,她不想推波助澜,但也不会出手阻止。 董云罗坐下后,从袖管里取出一只香囊递给了姚羽湉,“这是给表嫂的回礼,只是价值微末,还请表嫂不要见怪。”话虽然是对姚羽湉说的,可是这眼睛总是瞟向许辰亦。 许辰亦见此似乎也了然了几分,古代的妹纸应该没太经历过事,表情也没太能管理的住,为了避免麻烦,许辰亦赶紧以整理藏书为由去了书房。 许辰亦走后,董云罗的兴致明显降了下来。姚羽湉搞不懂许辰亦怎么想的,是真的不喜欢美人,还是对这一挂的美人不感兴趣?这么娇、这么软、这么美,她看了都想抱一抱,他却直接跑了? 姚羽湉没空和董云罗打哑谜,直接八卦问道:“表妹这么漂亮,却还没有婚约,心中莫非是早就有意中人了?” 董云罗听此瞬间涨红了脸,身子好似也抖了一下,不过却没反驳,只是低着头小声说道:“虽然是童年稚语,不过却让我记了许多年。”声音柔柔的,就好似清泉水,不断地涌入董云罗的心中。 还是幼年情缘?不过姚羽湉真的有些佩服了,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吗?虽然姚羽湉对许辰亦不止是毫不在意,而且还很厌烦。但是姚羽湉很想现在就问问,这些个漂亮的妹纸,为啥总要觊觎别人的夫君呢?做妾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 再者,现在许辰亦和耿曦月的绯闻轶事已经是街知巷闻的程度了,所以董氏知晓董云罗的想法吗?如果不知晓,为何放任董云罗这个时间来看望她?后宅中人,当谁是傻子?如果董氏知晓,是她太糊涂了还是认定她是个好欺负的,能容忍一个又一个?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可是,是否被尊重是另外一回事。 姚羽湉刚有些愤懑,低头时却看见了董云罗略有粗糙的双手。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生活所迫或许也是董云罗来此冒险的原因吧? “表妹平常在家都有些什么消遣啊?”姚羽湉装作很随意地问道,但是却让董云罗脸上浮现窘迫之色。 董云罗眼中露出落寞,腰板也可见的不像刚才那么挺直,红着脸尽量装作大方地低头柔声说道:“哪里有消遣?平时不是做家务就是绣花赚些银钱贴补家用。”随后慢慢地抬头,得体地笑了一下。 看着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睛,姚羽湉感觉自己都要化了。虽然是女人,但是无论是外表,还是言谈举止,董云罗都给她一种如水的“柔”感,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的太漂亮了。 心中的好感淡化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感,姚羽湉随即想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不能自立,将改变命运的希望放在嫁男人身上有什么不对?而且现在是一夫多妻的时代,想做妾也不是犯法的事! 任何思想都要辩证对待,没给美丽妹纸创造自立的条件,所以不能怪她们。 可是,就是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这种级别的妹纸如果真的和许辰亦那个大变态在一起,那不就是一朵极品鲜花插在了……上?路人表示这辣眼观感真的无法忍受…… ※※※ 傍晚,姚羽湉一个人坐在床上拿着话本子,可是心思根本在上面,所以在床上翻腾翻腾去,心里想着死变态怎么还不进来?她真的想知道死变态对董云罗的看法。 在姚羽湉差点要穿衣服去许辰亦书房的时候,许辰亦终于来了,而且手上捧着一个香炉,还飘着烟气。 这是干什么?姚羽湉看着许辰亦将香炉放在了靠近床的柜子上,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宁神的。”许辰亦瞥了一眼姚羽湉,嫌弃地说道:“你睡不着,我也睡不了,没办法,只好采取辅助措施了。” “宁神的?”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才睡不着觉的吗?姚羽湉怀疑死变态不安好心,“不会像安眠药一样上瘾吧?” “不会的。”许辰亦转身欲走,“我问过很多人了,没问题的,只要你恢复睡眠了,停了就没事。” 姚羽湉赶紧跪坐起来,然后喊住许辰亦,笑着说道:“来啊,来啊,谈谈啊。” 看着姚羽湉单薄的睡衣,许辰亦脸色微红,轻声问道:“谈什么?” “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谈的?自然是后宅之事了。”见许辰亦还不动弹,姚羽湉无奈软声说道:“是好事。” 许辰亦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半坐到床上,也不看看身后的姚羽湉,问道:“什么样的好事是你知道而我又不知道的?” 姚羽湉用话本子挡住脸,伸头问道:“你感觉表妹怎么样?” “没怎样,你想怎样 分卷阅读50 ?”许辰亦转过头就看到了姚羽湉的大眼睛,满满的疑惑下闪烁着的是狡猾,又是平常那副样子,惯会装乖,其实心里最野。 “我不想怎样啊?”姚羽湉谄媚地笑着,一副为许辰亦考虑的语气说道:“那我就想表妹长得这么漂亮,你见了就一点心思都没有?” “心思?什么心思?”许辰亦皱了眉头,随后反应过来感觉有些诧异,诧异过后忍不住调笑道:“你吃醋了?” “啊?”姚羽湉忍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给许辰亦,但是下一秒就被许辰亦捏住了肩膀,随后示弱软声嗔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我就是和你开一个玩笑。” 这做作的语气不知道是在埋怨还是在撒娇,许辰亦松开手,刚想起身离开,又被姚羽湉拦住。 姚羽湉继续用话本子挡住脸,然后八婆问道:“若是表妹主动做你小妾,你愿意吗?” “这是哪儿听来的胡说八道?人家好好的姑娘怎么又要做妾啊?”许辰亦随即想到董云罗的眼神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沉思一会儿说道:“她是我的表妹,是近亲,所以这种事定是不行的。” “她是领养的。”姚羽湉赶紧补充道:“而且她长得多漂亮,温柔的就像一泓泉水,你不觉得吸引人吗?” “吸引人?”许辰亦仔细回想着,“人倒是挺漂亮的,可是应该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你是指相貌吸引我了吗?” 第28章 饭桌争执 “那男人不都是喜欢漂亮小姑娘的吗?就像我……”姚羽湉本来义正言辞,此时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许辰亦语带讥诮地说道:“就像你喜欢帅气小弟弟是吗?”许辰亦摇了摇头,随后站起来说道:“无论她是不是我亲表妹,我只当她是普通亲戚,以后不许胡说,毁人清誉。”随后瞪了姚羽湉一眼。 “虚伪!”姚羽湉撇着嘴硬气回道:“我见过太多人表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总是向漂亮小姑娘抛媚眼,爱美之心都是人之常情,你就不能坦诚点吗?” 许辰亦被这话气笑了,“你让我坦诚,你坦诚了吗?你说非要在这里为难我干嘛?反正你根本也不关心我到底是不是对所谓的表妹有意啊?” 姚羽湉被说中心事,气势顿时弱了下来,纠结后说道:“云罗表妹年纪那么小,在咱们那里,不也就是高一的小妹妹吗?所以你若是对人家无意,就不要害人家了。” 许辰亦听了这话,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笑着说道:“我不会的,你口中的‘死变态’这点良知还是有的。” “你要说到做到才好。”姚羽湉不放心地叮嘱道:“记住,她还是个孩子。”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探出的头,眼中的期盼非常强烈,看得出很真情实感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收获的还是那句“死变态,走开啊!”。 ※※※ 姚羽湉本以为今晚还会失眠,没想到悠悠地竟然睡着了,一夜无梦,睡醒之后神清气爽。姚羽湉随即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昨晚许辰亦送来的香炉,这么神奇吗? 姚羽湉不敢相信许辰亦,让春花派人拿着这香灰去铺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心里不安啊。 恢复了精神,姚羽湉劲头很足,又开始琢磨着早点离开这里的事,随后问道:“这两天娟姨娘和耿姨娘怎么样了?”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随后齐声说道:“没怎么样。” 姚羽湉:? 姚羽湉问的更加细致,“一点特别的……举动都没有吗?” 春花,“没有,两个姨娘都特别安静。” 难道那些优厚的条件不够打动她们吗?姚羽湉放下筷子,琢磨着怎么能吊起她们的积极性呢? “夫人!”门外仆妇紧急呼唤,姚羽湉赶紧把人召了进来问道:“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仆妇神色惊惧地说道:“走水了,娟姨娘的院子走水了!烧的屋子都快塌了!” “大白天走水?还这么严重!”姚羽湉极是惊诧,随后立即站了起来,边提着裙子边往外走边问道:“可有人受伤?可有组织人手救火?” 娟姨娘的屋子火势不猛,而且是在白天,众人发现的早,救火也救的迅速,所以很快就被控制下来了,待姚羽湉赶到娟姨娘院子的时候,只看到娟姨娘哆哆嗦嗦地站在外面,眼神中夹杂着恐惧和悔恨。 “怎么回事啊?”姚羽湉看着娟姨娘这明显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像是不知情的,所以直接对娟姨娘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虽然现在只是财物损失,但是因不可以不问,责不可以不究。” 绿草见此苦着脸轻轻地推了推娟姨娘,娟姨娘此时也明白真的瞒不住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哭着说道:“起因确实在妾身这儿。” ※※※ 许辰亦坐在马车里,回想今天在衙门发生的事,张东远对他似乎已经不那么排斥,虽然还是爱答不理的状态,但是眼神明显软了下来。 回到恪靖侯府后,许辰亦刚从前院进入后院,抬眼就看到 分卷阅读51 了迎面走上的董云罗。 董云罗烟色衣衫,娇俏动人,此时袅袅而来,在看到许辰亦的瞬间,脸上划过一丝惊讶,随后羞红着脸,唤道:“这么巧啊,表哥。” 许辰亦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直接转身欲离开。 董云罗似是完全没料到许辰亦这种反应,赶紧急声唤道:“表哥?” “嗯?”许辰亦转过身来,也不答她,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董云罗娇羞地软声说道:“我曾经听姑妈说过,表哥的丹青最是厉害,所以想请表哥抽空指点一下。” 许辰亦感觉有些可笑,这就是姚羽湉口中的“孩子”?不想再与董云罗周旋,直接硬声说道:“没空。”随后就转身离开了,只剩下董云罗在原地目瞪口呆。 夜色渐暗,却掩不住董云罗眸子里的暗色。 从农户女到董家养女,董云罗自认为已经熟识人心。而且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她才智出众,她怎么可能从一干族女中脱颖而出?如果不是她手段了得,她怎么可能说服养母而后搭上恪靖侯太夫人这条线?如果不是她机敏聪慧,她怎么可能让董太夫人接受并纵容她的暗示? 董云罗回想起村子里和董家那些对她美色垂涎三尺的男人,许辰亦刚才的作态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董云罗渐渐地攥紧衣袖里的手,她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将这个耻辱数倍地讨回来! ※※※ 晚饭时,许辰亦看着满桌子的菜,随后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这么丰盛?” 姚羽湉傻兮兮地笑着,眼神中第一次出现对许辰亦的肯定,说道:“谢谢你的!” “谢我?谢我什么啊?”许辰亦拿起筷子尝了一下,味道不错。 “多谢你……香炉的事。”姚羽湉用公筷为许辰亦夹菜,随后不避讳地说道:“我派人去问过了,安神香确实是好东西。”说到这里,姚羽湉的脸微微地红了,语气中也隐约透着羞愧的意味。 许辰亦听此笑了一下,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做了。”随后仔细品尝起姚羽湉夹来的菜,说道:“不过你别谢我,我都是为了我自己,你要是天天晚上折腾,我肯定是睡不好的。” “瞧你这话说的,其实你可以不管我的,就像以前那样……我也不敢和你作对。”姚羽湉别扭地说道:“而且,那香也太贵了,你哪来的银子啊?” “以前哪样啊?”许辰亦故作无知的样子问道:“细细说来?也让我复习一下。” “人家好好和你说话呢,非要我叫你死变态你才开心?”姚羽湉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许辰亦,而后叹气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一会……我把那两万两银子还给你。” “还给我?”许辰亦听此终于停下了动作,看着姚羽湉略有羞窘的表情,打趣说道:“安神香没这么贵。” “可是我也没有理由非要讹诈你两万两。”姚羽湉眼睛突然闪现光彩,试探地问道:“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 “呵!”许辰亦了然说道:“我就知道这事简单不了,说吧。” “吃完饭,你去看看娟姨娘吧,今天她房里起火了。”姚羽湉随后怜悯地说道:“她啊,比较傻,为了生儿子,居然去求符做法,结果不小心着火了。” “有人受伤吗?”许辰亦惊讶地问道:“这怎么能折腾到起火呢?会不会有其他原因?排查了吗?”许辰亦放下筷子,凝眉说道:“这个得找专业的来看一看,万一下回起火在夜间该怎么办啊?”说完立即起身欲离去。 “你站住!”姚羽湉起身追过去,扭捏地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别装蒜。” “我知道你的意思。”许辰亦背对着姚羽湉,脸上浮现比月色更冷的寂寞。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陪你一起去。”姚羽湉认真地说道:“她现在受了惊,真的需要人安抚。” 许辰亦被气笑了,随后转身扬着眉说道:“其实呢,让我去看她们甚至和她们生儿子都是特别简单的事……”眼神中带着三分挑逗、三分邪魅。 许辰亦此时的笑很肆意很潇洒,尤其是转身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星星仿佛飞进了姚羽湉的心中,对此,姚羽湉呆呆地问道:“怎么个简单法?” 看着眼前努力睁着大眼睛等答案的呆头鹅,许辰亦伸手轻轻抬起姚羽湉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们先生,之后的事,自然都好商量。” “我们生……”姚羽湉刚听到瞬间还在琢磨,下一刻就立刻反应过来了,然后气着推开了许辰亦,还抬脚晃了一下,瞪着眼睛说道:“你这个死变态,又趁机占我便宜!” 许辰亦身手敏捷地躲开了姚羽湉的推搡,随后无奈地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毕竟这种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去看看她们吧。”姚羽湉忍不住再次劝道,“有些事她们也无能为力。” “你真的是为她们着想的?”许辰亦皱着眉头问道:“还是夹藏着你的私心?” “我活着,所有的想法都是我的 分卷阅读52 私心喽,这有什么错?”姚羽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从来没说我是一个好人,当然,我不作奸犯科,也不算坏人。”随后带着三分惋惜说道:“是,你说的没错。实际上我劝你去看娟姨娘是有私心,但是人有私心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谁活着是为了别人活着的?只要私心不触碰道德底线,不违犯法律界限,那不就应该是被允许的吗?怎么,你瞧不起我的私心?难道你就没有私心吗?” 第29章 两位姨娘 “你倒是挺坦然。”许辰亦听了姚羽湉这话,心里的气竟然散了一些,随后用安抚的语气说道:“你有私心,我也有,所以你能别用你的私心来为难我吗?” “你哪来的资格和我说这些?”姚羽湉抱着膀挑着眉瞪着眼说道:“难道我是愿意做你这侯夫人的?说这话不脸红吗?良心不痛吗?” “好。”许辰亦叹气,都是他欠她的,随后认栽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这就去看她。”许辰亦堵着一口气转身离开,随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姚羽湉真的满满的期盼。 实在是忍不住,许辰亦走过来问道:“你真的这么大度?” “哇,你这是碰瓷,你知道吗?”姚羽湉嫌弃地说道:“以后请你牢牢地记住,我和你没关系的,好吗?” “我们有没有关系,还不是我说的算的,你做的了主?”随后不怀好意地将姚羽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那眼神中明晃晃地散着一丝□□的味道。 这眼神不对劲啊?臭流氓!死变态!姚羽湉挺着脖子立即退后三步,一副大度的样子,“我才不要浪费时间和你做什么口头之争,我要回去吃饭了。”心里怒骂死变态让,然后赶紧坐到饭桌上,而后不忘提醒许辰亦,说道:“记得娟姨娘搬院子了,记得问问丫鬟再去。” 许辰亦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衣离开了。 “装什么帅?”姚羽湉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心里有些惆怅,“看见他就没有好心情,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的日子啊。”随后哀叹,“自由,你在哪里啊……” ※※※ 许辰亦先让丁占问了路,而后再让他给自己带路去现在娟姨娘的院子。 走在路上,许辰亦开始正式考虑自己和姚羽湉的关系,可是该怎么考虑呢?他们两个为何来又会有怎样的结局,似乎既不能靠他们二人自己也不能期盼老天爷。 许辰亦心烦时,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丁占忍不住赞道:“好美的琴声。” 扰民!外放差评!许辰亦皱着眉头没做评价,只是加快了脚步。 ※※※ 琴英趴在院子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许辰亦,别说许辰亦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琴英只好低头琢磨着措辞如何安慰耿曦月。 耿曦月在房中优雅地弹着琴,烛光飘摇,美人朦胧,尤其是当耿曦月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时,她谈得更加认真了,因为她记得许辰亦曾经和她提过,他当初就是因为空绝的琴声才会对她产生好感的。 好久没有认真弹琴了,谈着谈着耿曦月就开始认真投入了,可惜却没发现站在门口的只有琴英一人。 琴英不忍打扰耿曦月,待一曲完毕,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唤道:“姨娘。” “怎么只有你?”耿曦月站起来张望也没看到其他人,惊讶地问道:“难道侯爷没过来?” 琴英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惋惜,低声劝道:“娟姨娘毕竟真的受了惊,先去安慰她也是应该的。” “侯爷去看她了?这怎么可能呢?”耿曦月明明记得许辰亦曾经说过,他对姚羽湉和娟姨娘都无半分情谊,而且她来侯府后已经使了银钱仔仔细细地打听过,娟姨娘虽然以前是许辰亦的通房丫头,但是无论是许辰亦婚前还是婚后,娟姨娘都不得许辰亦的宠爱,一个月之内,许辰亦几乎只去三、四次左右。 所以许辰亦为了娟姨娘而放弃来看她,真的是因为当初的事恼了她了,厌了她了?耿曦月不能接受这个认知,许辰亦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绝对不能放弃。 琴英见耿曦月脸上崩裂的表情,随后赶紧劝道:“姨娘,您千万别犯傻啊,夫人虽然说让您和娟姨娘争宠,但是这指不定是让你们自相残杀的招式呢。”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耿曦月深深地叹息,说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以为许辰亦和孙厚庆不一样,但是孙厚庆好歹娶了我,给了我名分,但是许辰亦呢?出了事直接要撇干净……所以许辰亦既然靠不住,我在后宅只能靠着孩子将他对我的看重拉回几分。我知道夫人可能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我没办法,我不动,难道就看着娟姨娘走在我的前头吗?”耿曦月抹掉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在劝谁,随后说道:“或许许辰亦现在这么对我,只是因为他还得顾忌姚崇文的势力,否则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或许薄情,但是不应该是这么绝情的人。” 希望如此吧,但是琴英实在不忍这么直接说出来。既然 分卷阅读53 有希望,那就继续努力吧,随后积极地说道:“这样吧,奴婢再出去打探,若是再看到侯爷,奴婢直接说姨娘想见他,姨娘您看可以吗?” 耿曦月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叮嘱道:“你就说……我知道错了,可是都是被耿家逼迫的,不然他们就会将她沉塘的。” 琴英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姨娘,奴婢知道该怎么说的。”就在琴英转身离去的时候,耿曦月阻拦说道:“下一次吧,否则太心急落了刻意就不好了。”虽然她和许辰亦彼此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但是尽量保持吧,或许将来有用呢。 ※※※ 许辰亦大步迈进了娟姨娘的院子,绿草听见院子里仆妇的通报,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赶紧催道:“姨娘,好好准备,侯爷马上就进来了。” 娟姨娘不断在脑中回想筹措已久的说辞还有之前的那些技法……所以当许辰亦进来后看到的就是娟姨娘紧张不安的神情。 绿草行礼的时候趁机轻轻碰了一下娟姨娘,娟姨娘这才反应过来,随后柔声问安。 娟姨娘的美是很内敛的美,小家碧玉,温润清和,只是言行间总有一种畏缩之气。许辰亦遣走下人,随后问道:“屋子住的可还舒心?” “夫人不止宽宥了妾身的错,还替妾身打点了一切,所以妾身很舒心。”娟姨娘估摸着许辰亦的表情,随后有些忐忑地问道:“侯爷,可是在衙门累到了?不如让妾身为侯爷捏一捏?”以往每次许辰亦来都是这套流程,先是“捏一捏”,随后“躺一躺”,最后“睡一睡”,第二天“醒一醒”,然后“盼一盼”。 许辰亦看着娟姨娘那期盼的表情,心中并无喜意,反而泛着一种淡淡的怜悯,此时的他也有些理解姚羽湉劝他来的缘由了。许辰亦笑着让娟姨娘不必紧张,他不累。 娟姨娘见此虽然面上舒展了,但是心里却开始有些害怕了。以前许辰亦对她很是随意,因为她从小就是使唤丫头,所以直觉得自然。但是如今许辰亦对她笑、对她客气,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原主今年年十八岁,姚羽湉今年十七岁,娟姨娘今天十八岁,说起来还都是“花朵”的年纪呢。许辰亦状似随意地问道:“平常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啊?” 问这个干嘛呢?娟姨娘在许辰亦的后院待久了,脑袋好像有些迟钝了,不过危急关头还是比较好用,所以仔细想过后……娟姨娘心虚地开口说道:“放心吧,侯爷,妾身明白了,自明日起,妾身就去给夫人晨昏定省,尽自己妾室的本分。” 啊?许辰亦皱起眉头说道:“后宅的事,夫人怎么安排,你们怎么做就是,我只是随意问问,你不必揣测过多。” 娟姨娘点了点头,但是无论是眼神还是坐姿,在许辰亦眼里都是那么的拘谨。许辰亦见此也不想多谈了,先是叮嘱娟姨娘小心烛火,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绿草本在门口窃喜,可是当他看到许辰亦走出卧房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待许辰亦和丁占走远后,绿草赶紧奔回卧房,看着愁眉苦脸的娟姨娘,既疑惑又难过,问道:“姨娘,怎么了?侯爷为什么没留下来啊?” “我也不知道。”娟姨娘努力思索着说道:“总感觉侯爷有点不一样了,在成为姨娘之前,我可是服侍了他八年,所以……”随后摇头说道:“可能是耿曦月的事闹得太大了。”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或许侯爷早就不一样,毕竟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背着夫人和其他女人在外面私会。” “姨娘怎么这么淡定啊!”绿草焦急地说道:“现在后院里可不是只有您和夫人了,还有隔壁呢,这回侯爷来了又走,指不定要被她们怎么笑呢。” “轮到你对我恨铁不成钢了?”许辰亦走了,娟姨娘反倒感觉轻松,此时说道:“当姨娘这件事本来就是要被人家笑的,就像我生的孩子,在民间就是实实在在的‘小娘养的’,所以任其自然吧,不是不争,只是没必要那么使劲。” 绿草见此也不劝了,随后惋惜地说道:“如果姨娘能有当初莲姨娘手段的十分之一,至少能留住侯爷的三分宠爱。” “你个小笨蛋!”娟姨娘随后挑眉问道:“莲姨娘最后的手段是什么,你知道吗?” “就是伺候人的本是呗,不然还有什么?”绿草疑惑地问道:“难道她是狐狸精,会惑心术不成?” “莲姨娘最厉害的手段不是她自己的,是老侯爷给的。”娟姨娘自叹不如地说道:“莲姨娘虽然相貌美丽,但不是后院最漂亮的,没学识、家世也不出众。” “那是什么呀?”绿草埋怨说道:“姨娘惯会欺负奴婢,每次都说一半。” 第30章 娇妻美妾 娟姨娘见绿草着急的样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松鼠,笑着说道:“因为老侯爷就是喜欢莲姨娘,这就是她最厉害的手段。” “啊?这算什么手段啊?”绿草撇撇嘴,说道:“还不是她伺候的好了,老侯爷才喜欢的?姨娘不这么认为吗?” “不知道。”娟姨娘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反 分卷阅读54 正我伺候了侯爷那么多年,自问伺候人的手段很出众,可是也没感觉侯爷有多喜欢我。” 绿草取下钗子,鼓励说道:“姨娘也别泄气,万一哪天侯爷就忽然特别特别喜欢你了呢。” 娟姨娘被逗笑了,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如此吧,到时候你也能鸡犬升天了。” “那当然了!”绿草扬起得意的表情,“奴婢就等着将来做威风凛凛的管事嬷嬷呢!” ※※※ 许辰亦回到卧房的时候,只需要向里面轻轻一瞥,就能看到姚羽湉穿着红色的丝绸衣衫趴在床上,两只小腿晃啊晃,然后双手拄脸,似乎是看到了搞笑段子,“咯咯”不停地笑着。 烛火摇摆,衣衫和笑声渐渐地变得朦胧起来。 “笑什么这么开心啊?”许辰亦边走过去边问道:“你能看懂吗?不是都是繁体古文吗?”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姚羽湉坐了起来,然后将许辰亦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后说道:“就这么回来了?” “那你指望做些什么?”许辰亦看着姚羽湉呆愣愣的表情,真的很想过去摸摸她的头。 “没指望做些什么。”姚羽湉故作不在意地说道:“现在,别打扰我看书哈。” “不是要还我两万两银子吗?”许辰亦用夸张的语气问道:“这么快就忘了?难道是骗我的?” “我这辈子撒过的慌不计其数,但是从不爱在钱上纠结。”姚羽湉随后爬下床,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许辰亦,挑眉说道:“两万两,都是银票哦。庄子和铺子定是不会还给你了。” 许辰亦没有接过盒子,而是好奇地问道:“两万两应该能买很多东西吧?” “这是自然了,这可不是两万块钱。”姚羽湉皱眉催道:“你快点的,大男人这么墨迹呢?举着不累吗?”见许辰亦动作真的慢,姚羽湉走过去,抬起许辰亦的手臂,然后将盒子放到他的胸前,抬头笑着说道:“好好地收下,记住了,以后只有你欠着我的了,我可不欠你了。” 姚羽湉心满意足而走,却被许辰亦拽住了衣衫,姚羽湉回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话说话,干嘛动手动脚?”随后挣脱开了许辰亦的手。 “既然两万两能买那么多东西,能不能让你安安心心地留下五年?”许辰亦的眼神满是真挚,看得姚羽湉心里有些发毛,随后赶紧连退,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人权无敌,钱怎么能买来自由呢?你是不是二十一世纪公民?”随后转身爬上床说道:“再者,你以为我在乎你那两万两银子?我的嫁妆也很贵重的好吗?” 许辰亦走到梳妆台前,将盒子放下,然后走到床前,用一种炫耀的语气问道:“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戏精。”姚羽湉回想往日被他耍得厉害,不是戏精是什么? 许辰亦一把将姚羽湉拽了过来,吓了姚羽湉一跳,随后姚羽湉又像一只炸毛的猫,使劲地锤了锤许辰亦的胸说道:“你怎么老这样!你是暴力狂吗?” “我……是……杀……人……犯。”许辰亦慢慢地靠近姚羽湉,眼神无比认真,低声说道:“而且事后逃逸,所以你想试试吗?” “哇……”姚羽湉身子哆嗦了一下,眼神泄露了内心的慌张,挣扎着说道:“事实上,你这算是造谣哦,虽然我没办法验证该说法的真伪。” 许辰亦看着小野猫的毛全都顺了,开心极了,随后肆意地靠近了姚羽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嫩的皮肤、娇软的红唇,许辰亦满足极了。 许辰亦的气息满是侵略性,让姚羽湉感到分外的不安,可是更让姚羽湉惊慌的是,这厮好像真的看上她了?也是,男人看上女人,不一定非要走心的,平常叭叭地老替别人当感情教练,轮到自己的时候,却老是这么迟钝? 时间仿佛静止,许辰亦和姚羽湉四目相对,一个欣赏,一个惊慌。姚羽湉虽然表面不敢动,但是心里面都快气死了,更在心里下定决心,若是这厮真的敢对她施不轨之行,她一定拿刀…………算了,她不敢…… 许辰亦率先打破了平静,笑着问道:“娇妻美妾,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尽享齐人之福?” “算是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姚羽湉认命地说道:“所以你要惜福哦。” “没错。我会好好珍惜的。”许辰亦淡笑着,随后松开了姚羽湉的手,而后指了指梳妆台上的匣子,说道:“是你的就是你的,只是你以后再也不能提我欠你的事了。” “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呢?”姚羽湉被气得哭了,“你明明知道我想怎样,为什么你就不放了我呢?你想要娇妻美妾,天下女子那么多,你随便去挑啊。难道你就不怕哪天睡觉的时候,我给你一刀?” “给我一刀?”许辰亦本来见姚羽湉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听到最后这句话,忍不住说道:“就你那猫胆儿,别说给我一刀,我给你把刀,你敢对我怎样?” “你太欺负人了!”姚羽湉今日身心都被虐惨 分卷阅读55 ,随后扑在被子上痛哭,边哭边念叨着,“死变态!大混蛋!” 许辰亦终于有机会摸摸姚羽湉的头了,一点都没浪费机会使劲地揉了揉,然后赶紧收起了手,大声说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个大变态,那我今天也就和你交底了,我确实是一个变态杀人犯,特别的有征服欲,所以呢,你现在越是反抗,我越是喜欢,你哭得越是剧烈,我越是开心,不如?今晚我们就同房,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吧。” 同房?同你妹啊!姚羽湉赶紧爬了起来,擦掉眼泪,挤不出来笑容,紧张常音说道:“我们签了协议了,你都忘了吗?” “公证了吗?”许辰亦无赖的表情配上无赖的语气,“再者,我可是变态杀人犯,视人命如草芥的无法暴徒,你以为所谓一纸协议能够约束得了我?天方夜谭都没这么可笑。” “你真的杀过人吗?”姚羽湉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颤音劝道:“这辈子你还没有犯下杀业,但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明知没用,但是姚羽湉还是想试试。 “我的过往是潇潇洒洒十几页都写不完的故事,你想听吗?我可以细细听来,完全模拟你在警局替我录口供的场景。”许辰亦挑眉问道:“怎么样?想试试吗?这么刺激,应该挺有意思的?” Cosplay?这个变态还有这种喜好的吗?“不了。”姚羽湉赶紧摆手,几乎是哭着说道:“我只是一个小民警,管不了刑事案件。再者,既然人生已经重新开始,以前的事就都留到上辈子就算了。” “只要你不哭,乖乖的,自然惹不起我的兴趣,那我自然就不能为难你了。”许辰亦很想走过去将姚羽湉抱在怀里,稳稳地安慰,想着她趴在自己肩头,感觉似乎应该挺不错的,可是当他想起他才是惹哭姚羽湉的罪魁祸首的时候了,所有的旖旎幻想瞬间破灭。 “我会的。”姚羽湉不知道许辰亦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大变态,至少现在是毫无疑问的,随后尽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我会努力做一个侯夫人。”说完也不敢提五年的事。 “乖了。”许辰亦说完潇洒地离去,因为许辰亦现在和她同房,所以姚羽湉有委屈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抽泣。 不知哭了多久,许辰亦又走过来了,叹气说道:“你怎么这么能哭啊?” 姚羽湉眼睛肿了,抬起头来小声说道:“因为心里委屈多。”随后又怨愤地添加了一句,“这辈子我都没这么惨过!” 许辰亦招手让姚羽湉过来,姚羽湉才不想听他的呢,但是许辰亦一句“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了?”就让姚羽湉乖乖地走过去了。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的可怜样子,将手中的鸡蛋取出来递给了姚羽湉,随后说道:“我们早就是成年人,哭哭啼啼的都丢人啊。” “你恃强凌弱都不觉得丢人?我发泄委屈就丢人了?”姚羽湉结过鸡蛋,不去看许辰亦的脸,反正她犀利就是有气儿,不吐不快。 “以后别哭了。”许辰亦摸了摸姚羽湉的头,温柔地说道:“因为哭了没用。” 姚羽湉听了这话心里火冒三丈,但是面上不敢露出来,随后心中痛骂起来,为什么让她来到这个贵地方?为什么让她摊上这个变态?为什么姚崇文死活不同意她和离? 怒火难以发泄,姚羽湉边流着眼泪便把手里的鸡蛋吃了,然后翻身躲进被子里了。 许辰亦:? 第31章 逆反心理 第二天,姚羽湉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未免被人笑话,所以只好告病躲在房里了。 看着梳妆台上的盒子,姚羽湉琢磨着能用这钱干嘛呢?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给死变态找不痛快的,因为那样她会很不痛快的。 姚羽湉猜测自己可能被死变态欺压的产生了逆反心理,越是被欺压越是要反抗。 大家都是人,还有着一起穿越的情分,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她做错了什么?越想越气,姚羽湉直接取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喊了春花、秋月进来。 姚羽湉拿出四张银票,分成两份递给了春花、秋月。春花、秋月结果银票然后对视一眼后,齐齐跪下说道:“夫人,我们姐妹是做错什么了吗?”随后抱着肩膀开始哭了起来。 姚羽湉:? 痛哭流涕犹如生离死别,姚羽湉忍不住问道:“你们哭什么?伺候我也好多年了,发些阶段性奖金而已,这么激动吗?” 春花,秋月停止哭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像是在看自己。 春花,“阶段性……” 秋月,“奖金……是啥?” “先去来吧。”姚羽湉叹气说道:“人活着有银子挺好,可是光自己乐呵不好,所以给你们分点,一起乐呵。” 春花,“两百两?” 秋月,“银子?” 春花,“赏给?” 秋月:“我们?” 春花、秋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开始抱头痛哭。 分卷阅读56 女人哭声真的很扰人,所以自己哭得时候也这样吗?姚羽湉感觉自己脑仁疼,赶紧出声阻止说道:“别哭了,我现在最听不得哭声。” 春花,“我们两姐妹是激动的。” 秋月,“将近十年的月银呢。” 春花,“所以一定要把鼎文轩的胭脂买了。”、 秋月,“春风阁的衣衫。” 春花,“姚云阁的首饰。” 秋月,“清雅轩的糕点。” 春花、秋月抱在一起,刚才还扯嗓子喊的两个人开始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了。 虽然声音吵,但是思路好。 姚羽湉抱着匣子开始傻兮兮地笑,心里想着就这么定了! 姚羽湉打起精神,先是让春花、秋月分别给娟姨娘、耿曦月各送去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言及是给她们买衣衫、首饰的银钱,然后到处宣扬“姚羽湉用嫁妆补贴家用”的消息。 姚羽湉则在卧房里琢磨着怎么给许辰亦找不痛快,还是那种一定会很不痛快的不痛快。琢磨到黄昏,可是琢磨出来的都是些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点子,实在不上道。 ※※※ 许辰亦坐马车回来的路上,忽然感觉街上似乎比往日吵一些,随后掀开帘子一看,这才发现街边聚集了太多的蓬头垢面的乞丐。 “停车。”许辰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问向街边的一家商铺,“老板,打扰问一下,可否知晓为何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难民啊?” 商铺老板见许辰亦穿着清贵,而且还坐着装饰显贵的马车,态度很和蔼地解释道:“前些日子黄河发大水,淹了好多好多的村庄和田地,这些难民就是逃荒过来的。” “黄河离京城这么远?逃到这里?”许辰亦看着那些难民,许多不止是衣衫褴褛,而是骨瘦如柴,更有甚者已经有母亲在抱着孩子抹眼泪了,许辰亦于心不忍,随后又问道:“黄河不是去年才修缮过堤坝吗?” “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有朋友去南方进货,路上有好多这样的人,尤其是黄河附近的路段,说一句饿殍遍地也不为过。今年的大水比往年厉害得多,能走到这里的都是命大的,没逃出来的、死在半路的,那就只能怪老天爷不怜惜了。”商铺老板见许辰亦面无表情,以为自己说的没有劲头儿,便俯身低声说道:“至于黄河堤坝的事,正是因为‘年年修’才可以‘年年修’啊。” 正是因为“年年修”才可以“年年修”?许辰亦被这样的话彻底震惊了,“年年修”受害的灾民怎么办?“年年修”安置灾民的银钱从哪里出?“年年修”整修堤坝的银钱为何每年都能批得下来?最重要的是“年年修”引致的猜测和质疑为何每年都能被压得下来? 老天爷不怜惜?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如果都是贪心人祸,老天爷如何怜惜? 许辰亦离开商铺,将身上值钱的佩饰都摘了下来,然后吩咐丁占将这些物品送去当铺,换来的银子买些干粮分给这些灾民,随后还叮嘱道:“我这个月的月银应该还有剩,一起用了吧。” 丁占苦着脸说道:“上回给夫人买香已经几乎把这个月的月银都用了,现在几乎已经没剩了。” “先去吧。”许辰亦催促丁占,“其他的……回府再说。”丁占随后领命而去。 黄河大水冲破堤坝,淹没村庄和良田,导致灾民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唯有少数者逃到了京师。可是这样大的惨事、祸事在衙门里、在坊间却无任何波澜? 衙门还是忙碌的衙门,谈笑的同僚还和往常一样在谈笑,就连这热闹的街道与平常也无异。黄河大水的事仿佛根本不值得一提,更可怕的是好像没有发生过…… 或许就像是商铺老板所说的那般,黄河几乎每年都发大水,所以都习惯了。可是这种习惯是怎样的习惯?是对灾祸的习惯?还是对冷漠的放任? 许辰亦仔细回想着原主留下的记忆,似乎对黄河发大水有印象,但是痕迹真的很少,完全不足以支持他来分析整件事。 该怎么办呢?许辰亦不想袖手旁观,只能先解决燃眉之急。 许辰亦拿定主意的瞬间,远处的街角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婷啊!”,可是这样的尖锐的声音与热闹的街市格格不入,仅是这么突然冒出的一声,或许大家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许是大家见怪不怪,或许是叫卖声太过频繁,也可能是大家根本不想理,总之这声哭喊来匆匆去匆匆,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可是许辰亦分外地肯定他听到了,所以赶紧顺着声音跑了过去。街角聚集了几十个衣衫破旧、满脸脏污的难民,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老幼,可是他们看向他的眼神却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恐惧中带着点点滴滴的期盼。 为何期盼,许辰亦明白,至于为何恐惧,许辰亦想了想也明白了。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许辰亦环顾,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抱着一个孩子无声抽噎着,旁边有人在劝解。许辰亦仔细一看,原来是妇人,仔细一问,原来是孩子生了病,可是没银子诊治。 分卷阅读57 恰好这时,丁占买回了干粮,然后顺着车夫的指点走来了这里。难民们不知有多久没有见到白白的馒头,那种眼神就好像悍匪看到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眼中透露出的渴望还漫溢着一种凶狠,仅是所以一瞥就让丁占背后生出了冷汗。 许辰亦赶紧吩咐丁占将馒头分给难民,可是当他正要和妇人细说孩子的事时,妇人却连忙放下了孩子,疯了似地跑去丁占那边去抢馒头去了。 猩红的双眼,狰狞的表情,狠劲的举止…… 这是谁的错? 长叹一声,许辰亦没时间理妇人,赶紧抱着小女孩去了最近的医馆。 ※※※ 许辰亦折腾了很晚才回到侯府,根本没想到回府还能吃到热乎的晚饭,而且饭桌旁还有佳人笑脸相迎。 “这是在等我?”许辰亦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对面乖巧的姚羽湉,若不是眼角露出的一点刻意,他都怀疑真正的姚羽湉回来了。 姚羽湉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每天都去衙门,实在是太辛苦了。”说着还给许辰亦夹了菜。 “真的在关心我?”许辰亦净手后开始吃饭,刚才折腾了许久,也真的是饿了。 “自然是关心你的。”姚羽湉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关心你的不止我一个。” 就知道是这样。“又想让我去见妾室?”许辰亦用公筷给姚羽湉夹了菜,“若真是关心我,为何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放衙吗?” 为什么这么晚放衙?姚羽湉表示自己完全不想知道,随后讪笑着说道:“侯爷多才,能者多劳,再者,公事我也不懂,所以……”给了许辰亦一个“你应该明白”的眼神。 许辰亦无奈地笑了,随后刚想继续调侃,可是门外忽然有仆妇来报,耿曦月的屋子里发现了毒蛇。 “毒蛇?”姚羽湉和许辰亦四目相对,皆是非常惊诧。 第32章 毒蛇何来? 姚羽湉和许辰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耿曦月的院子,耿曦月此时站在院子中央,身体不停地发抖,眼泪虽然扑簌簌地掉下来,但是却没有半分嘶嚎声。 众人向姚羽湉和许辰亦行礼过后,姚羽湉赶紧问道:“可有人伤到?蛇抓到了吗?” 耿曦月没有答话,只有耿曦月身旁的琴英哭着回道:“回禀夫人,没有伤到,蛇也被抓到了。但是姨娘却被吓坏了,别说姨娘了,就是奴婢,一想起来,就害怕的不得了。”随后还细致地描绘了毒蛇的花纹和粗细,吓得姚羽湉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既然人已经没事了,侯爷您就留下陪受惊的耿姨娘,我先走了。”姚羽湉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多留一秒她就浑身难受,可是刚要转身就被许辰亦拉住了手臂。 “走什么呀?”许辰亦才不想放姚羽湉离开,给他扔个任务,然后自己全身而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随后走近姚羽湉身边,低声说道:“知道你怕蛇,所以你要是不听话,我一会直接让仆妇把那条蛇摆在你面前。” 姚羽湉对许辰亦的狠毒甘拜下风,只好颓着腰、噘着嘴留了下来,蔫蔫地说道:“侯爷说的如此有道理,妾身听着就是。”随后挣脱开了许辰亦的手。 本是二人之间的再平常不过的“礼尚往来”,许辰亦习惯于“仗势欺人”,姚羽湉也习惯于“息事宁人”,可是这番小动作放到耿曦月和琴英的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意味。 原本今晚耿曦月在案前作画,希望能借着画技挽回许辰亦的一丝好感,可是没想到忽然从门口爬进来一条花纹粗蛇,吞吐着蛇信子,相貌极其可怖,差点当场把耿曦月就给吓昏过去。 幸好有身手麻利的仆妇及时捉住了粗蛇,这才没有造成大的混乱,但是当耿曦月知晓这蛇是毒蛇后,整个人的心态瞬间崩了,这是有人要害她啊! 可是这么阴毒的手段,能是谁下的手呢?又能是谁下的手呢?没有疑问,在耿曦月的心里,只有姚羽湉有理由又有能力做这样的事,先发银票作出“大度”的虚伪样子,然后再暗中下手,这样谁都不会怀疑她了! 原本耿曦月只敢把猜疑放在心里,不敢声张,毕竟现在她的处境有些尴尬,可是刚才许辰亦阻止姚羽湉离开,是不是代表他也开始怀疑呢?而且为了她不惜当面出言阻止。 或许她的希望比她预想的要更大,耿曦月暗自鼓舞自己。实际上不光是耿曦月这么想,琴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时立即跪了下来,哭着说道:“请侯爷和夫人一定要派人仔细查一查,这毒蛇究竟是怎么进入院子的,奴婢怀疑这毒蛇是被人故意放进院子里的。” “不可胡乱猜测。”耿曦月赶紧阻止说道:“侯爷和夫人面前可是你能胡言乱语的?”语气中透着隐忍和委屈。 “故意的?故意放毒蛇害人?这么惊悚吗……”姚羽湉听此身子抖了抖,耿曦月这么遭人恨的吗?会不会是误会啊?也有可能是本来想害其他人,结果蛇却瞎跑到了这里? 姚羽湉的思维越来越发散,一旁的许辰亦沉默后沉声说道:“确实 分卷阅读58 ,蛇本已不常见,毒蛇基本是不可能在侯府的。所以……” 耿曦月此时面上虽然依旧孤冷绝俗,但是心内早已非常激动。卖惨装柔弱这个招数,耿曦月虽然在其庶妹身上见过多次,但是今日却是她第一次运用,也不知成果如何,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非常非常期待的,希望许辰亦意识到她此时卑微的地位和绝望的处境,能够借此惹得他的三分怜爱,然后再慢慢地挽回他的好感。 许辰亦皱着眉头找来丁占,随后在耿曦月的万分期待下,许辰亦正色吩咐道:“赶紧派人去问问,侯府里的各个大厨房还有小厨房,是不是食材跑出来了?然后再问问各个院子里的主子,是不是有人买蛇当豢宠了?这种事很危险的,快去!” 耿曦月:??? “食材?豢宠?”在许辰亦的启发之下,姚羽湉发现自己可能确实跑偏了思路,极是诧异地问道:“咱们府里有人愿意吃蛇的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反正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许辰亦仔细琢磨了,应该没有其他原因了,就准备和姚羽湉离开,他累了一天了,实在是没心气强颜欢笑应付所谓“妾室”。 “侯爷,您就这么走了吗?”琴英眼看着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离奇,随后跺脚控诉道,“难道您就不担心姨娘院子里还会再出现毒蛇吗?” “是不是这个时候要撒点硫粉啊?”姚羽湉实在不懂这些事,便苦着脸和许辰亦说道:“侯爷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您肯定有能力处理,妾身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姚羽湉想着回去一定要仔细地排查院落,然后再特别仔细地洗个澡,去一去晦气。 许辰亦也没经验,不过想着府内管家应该有经验,所以赶紧派人去通知管家了,随后便提脚随着姚羽湉离开了这里,再没看耿曦月一眼。 琴英:??? 耿曦月:…… 没有半句真诚的安慰,没有半句真挚的问候,就这么走了?耿曦月不可置信,感情变了,但是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的吗?究其根底,其实根本没有半分在乎过她吧。 “贱人!”耿曦月眼泪崩落的瞬间,嘴里狠狠地念叨着这两个字,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琴英原本还很诧异,但是恍然之间好像明白些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想透,只是赶紧追着耿曦月进了屋内,遣散奴仆后,随后关上了门。 耿曦月进屋后,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说桌前,看着她为许辰亦所作的画……画的颜色是那么鲜艳,这不是就是嘲讽吗? 嘲讽她的不自量力……碍眼!耿曦月刚想伸手撕了这碍眼的画时,却被琴英拦住了。 琴英碎步走向耿曦月,随后皱着眉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随后问道:“姨娘,您觉不觉得其实我们有一点想错了?” “什么想错了?”耿曦月收回手,“想错了耿家?想错了许辰亦?还是想错了……谁?” 琴英把她的猜想慢慢地说了出来,“姨娘以为侯爷不在乎您,可是若他不是故意不在乎您的呢?就像今天一样,论理来说,侯爷不可能这么冷漠的,奴婢看得出来姨娘很生气,可是若是夫人不在呢?侯爷还会不会这么冷漠呢?” “你是说他在乎的是姚羽湉?”耿曦月下意识地否定道:“许辰亦根本不怕姚羽湉,他的心里也没有姚羽湉。” “姨娘这就是钻进牛角尖了。”琴英琢磨一会儿,似乎终于琢磨通了,此时眉眼飞扬地说道:“侯爷是不惧夫人,但是不惧什么呢?可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姨娘先是和侯爷私会,后来在姚府又当中逼迫夫人,说句实在的,这可以说是死仇了,夫人定不会放过你的。” 耿曦月领略了关窍,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侯爷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不愿意在明面上和我多接触的?”耿曦月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即离开了书桌,在屋子中间走来走去,接着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很多事都能合到一起了,可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耿曦月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私会被撞破那天,我真的发觉许辰亦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了,而且他还说了要两散的话,如果他真的对我无意了,所有的‘顾忌’都是猜测。”耿曦月的情绪又再次冷了下来,表情又是那副孤寒的幽怨模样。 “姨娘切莫要想歪了。”琴英赶紧凑过去说道:“侯爷为何突然要与姨娘一刀两断?夫人为何又那么凑巧地来‘抓奸’?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你是说这里面有隐情?”耿曦月细细一琢磨才发现不对劲,之前只顾着想许辰亦怎么会变心,或许他根本没变心呢?耿曦月拽着琴英坐了下来,仔细地问道:“能有什么隐情?” “会不会是姚府的人……”琴英虽未言及,但是眼神给了耿曦月足够的暗示,“侯爷与姨娘相会不巧被姚府的人知晓了,而后姚府的人威胁了侯爷,想让侯爷断了这段情,所以侯爷才会那么绝情,如果他不绝情,凭着姚府的势力,姨娘可能早就……而后风声不知又被夫人得知了,所以才会有了那天的事。” “可是侯爷完全没提过姚府的 分卷阅读59 事啊,而且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他为什么不和我明说呢?我一定会理解,也会等他的。”耿曦月十分不解,回想以往,“而且,许辰亦对我说过,如果姚尚书真的疼惜姚羽湉这个侄女儿,他在衙门如今的职位绝对不止如此。”虽然不清楚许辰亦为何这么说,但是她还记许辰亦提起时眼角的轻蔑。 第33章 主动背锅 “姨娘可以等侯爷,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件事既然已经被姚府的人发现并出手阻止,就代表姚府的人已经断了姨娘的侯爷的明路,若真要要等,难道真的要等姚尚书黄土埋身之时吗?”琴英靠近说道:“再者,姚尚书里子里是否真的疼惜夫人,咱们不清楚,但是面子上,他时一定要为夫人出头的。” 耿曦月感觉很乱,瞳孔也不是不断地在颤动,她想很快地融入到琴英的思路里,所以尽快地抛却了原来的想法,而后尽量从琴英的视角里琢磨这一切。 琴英见耿曦月面色纠结,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耿曦月,耿曦月攥着茶杯一饮而下,恍惚间似乎某个结点彻底打开了。缓缓放下茶杯,耿曦月目光放空,低声说道:“所以侯爷当初与我一刀两断都是为了我的安危,而我不顾死活地在姚府门前闹了一场,却又把自己带入了绝境?” “可是姨娘当时无论怎样做,面对的都是绝境,不如搏一搏,难道真的要被送去家庙孤苦一生吗?”琴英皱着眉头说道:“现在事情的关键已经不在于侯爷,而是在于夫人。就像今天的毒蛇,事情发生了,可是调查事情的不是我们的人,没有权力在手,我们连自保都做不了。就算侯爷调查出来是夫人动的手脚,难道侯爷会为我们做主吗?他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心思,我们可能死更快。” 死?耿曦月全身抖了一下,随后决绝地说道:“凭什么我要死?要死的应该是姚羽湉这个狠毒阴险的女人才是,用家势逼迫辰亦,而后放蛇意欲谋害我?”耿曦月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声音中满满的控诉,说道:“太可恨了!” 琴英忍不住劝道:“姨娘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毕竟您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 “卖身契?”耿曦月这才记起她已经落入贱籍,彻底地成为了低贱之人,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 姚羽湉洗完痛快澡儿,一身轻松地回到床上,准备翻翻话本子再睡觉。 “那话本子那么好笑吗?”许辰亦凑过来问道:“还是你苦中作乐,无以为寄,所以才会引致轻度疯癫?”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姚羽湉的好心情都被许辰亦这厮破坏了,随后转过身,背对着许辰亦,不想理他。 “明天我休沐。”许辰亦对姚羽湉的“拒绝”恍若未知,随后随意地说道:“想去郊外走一走,可是一个人有点无聊啊……” “去郊外?”姚羽湉慢慢地转过身,然后用话本子挡住了脸,只剩下眼睛,状似随意地问道:“郊外哪啊?有水吗?” “不知道啊,同僚推荐的,听说有山有水,特别美。”许辰亦状似惆怅地说道:“可是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 “留在府里更无聊。”姚羽湉伸直身子,跪在了床上,自荐说道:“不如我陪你去吧,反正我在府里也没啥事。” “你想去吗?”许辰亦遗憾地说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你要是不想去,不用为难自己。” “你说这是人话吗?”姚羽湉一把甩开话本子,说道:“还‘不喜欢勉强别人’?你是大话精吗?撒谎脸都不红的,我都替你羞耻啊!”随后狠狠地瞪了许辰亦一眼,然后立即背坐了过去,双手抱膀,一副气势很足的样子。 “我呢,的确是天天说话,这是先天的天赋,也是后天的本领。”许辰亦语气闲适地笑着说道:“我现在数三个数,一……”还没等数到二,姚羽湉立即转过了身子,蔫蔫地说道:“认栽了,说吧,什么条件?” 看着姚羽湉别扭的样子,许辰亦摆手说道:“不用什么条件,明天早上一起出发就好了。” “真的?”姚羽湉先是不相信,随后看着许辰亦那淡定的表情,确定了真的没有条件后,姚羽湉终于放开笑了,“真的?” “真的。”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笑的肆意,能看出姚羽湉是真的很开心,可是姚羽湉笑得越开心,许辰亦心里的忐忑就多了一分。 不过,他还是想看着她笑,那么灿烂,漫溢着喜悦。 气氛很是融洽,可是却被急急的敲门声破坏了,春花、秋月在门外急急地唤道:“夫人、夫人!” 姚羽湉唤进二人,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春花、秋月见许辰亦在这里,焦急中带着气愤,吞吞吐吐不可直言。 许辰亦见春花、秋月不停地瞥向他,随即明白过来,说道:“我先去趟书房。” 春花急急唤道:“侯爷!” 秋月叹声说道:“不必,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究竟什么事啊?”姚羽湉看这二人很少有这种忧虑 分卷阅读60 的状态的,于是更加好奇,“你们直说好了。” 春花无奈下低头说道:“现在几乎整个侯府都知道耿姨娘院子里出现毒蛇的事了。” “然后呢?”姚羽湉认为这很正常啊,他们派了人手去各个院子,所以这件事早晚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的。 “然后他们……其实主要是奴仆……”秋月抬头瞥了一眼懵懂的姚羽湉,随后低头低声说道:“她们都说这毒蛇是夫人放的……” 姚羽湉:??? 还问等姚羽湉发话,春花、秋月赶紧向许辰亦说道:“侯爷,毒蛇的事和夫人没有半分关系,请您一定不要听信流言啊。”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许辰亦摆手说道:“你放心吧,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们夫人的。”她巴不得我去妾室那里呢,怎么可能放毒蛇?再者,他相信她不是这种人。 姚羽湉笑着说道:“听到了吗?别紧张了,侯爷相信我,这舌根子就算嚼烂了也没用。” 春花无奈地说道:“可是就算侯爷相信,可是其他人不信啊,这如果传到府外,多影响夫人名声啊。” 秋月气愤地说道:“就是啊!嫉妒可是妇人大过啊,再者,奴婢就不明白了,这谣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分明半分证据都没有,就敢胡乱揣测,真是过分!” 秋月一席话分别给姚羽湉和许辰亦带来灵光一闪,不约而同地说道:“等等。” 春花、秋月不敢再言,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后分别看向姚羽湉和许辰亦。 “妇人大过”让姚羽湉灵光一闪,现在流言这么猖獗,如果她主动背起这锅,那是不是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和离了? 可以的,可以的!虽然名声受损,但是无所谓了,反正她下半辈子不打算嫁人了,守着嫁妆悠哉活着,管什么名声! 可以离开侯府了,可以离开死变态了! “哈哈哈!”太过高兴,让姚羽湉忍不住捂着脸窃笑起来,可是一抬眼就看到了许辰亦那张肃穆的脸,顿时没了所有的喜意,而是装做乖巧地坐在床上。 许辰亦让春花、秋月出去,春花、秋月见姚羽湉没阻止,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许辰亦走近,语气轻松地问道:“笑点这么低?还是说真的有这么可乐的事,说来听听?” “就是想到明天能出去玩了,高兴!”姚羽湉给了许辰亦一个甜甜的大笑脸,随后催促道:“天晚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样咱们明天早去早回。” 许辰亦没有动身,而是玩味地看着姚羽湉,“是不是又想着和离的事了?” 姚羽湉的神情瞬间僵了一下,随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说道:“没啊,怎么会呢?我就是在想明天去郊游的事啊。” 许辰亦及时拉住姚羽湉的手臂,看着姚羽湉故作镇静的表情说道:“真的没有吗?”还未等姚羽湉回答,许辰亦一把拽过姚羽湉,温和地笑着说道:“你别忘了你在姚府门前发过誓的。” 姚羽湉被忽然拽过来,刚想下意识的反抗,才发现她现在和许辰亦真的靠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许辰亦的呼吸。这时她才发现,许辰亦的眼睛是那么的黑,好像能吸进去很多东西,而且还那么的闪耀,仿佛有一束光瞬间突然照进了她的眼睛里,而她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痒有点闷。 直到许辰亦松开姚羽湉,姚羽湉才反应过来,可是她却没像往常那般抗拒地大喊大叫,而是手脚麻利地离开了许辰亦身边。 许辰亦没在意这次姚羽湉的“安静”,他以为只是因为她小心思被戳穿后的无奈罢了,所以当姚羽湉明白许辰亦话中的意思时,许辰亦早就去了榻上。 姚羽湉还记得当日的誓言……本人许门姚氏,今日若耿曦月卖身为妾,保证以后循规蹈矩,谨守做妾的本分,本人绝不会无故为难。上天作证,若是违背半分,我愿意承受五雷轰顶之惩! 发了这样的毒誓,还有人相信姚羽湉是因为善妒给耿曦月放蛇吗?恪靖侯府的人相不相信,她不在乎,但是她清楚姚崇文他们应该不会相信,毕竟死变态之前栽赃她有“红杏出墙”的嫌疑,所以没有十足理由的“和离”都是折腾。 出师未捷身先死…… 所以这是又死了? 姚羽湉长叹一声,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大哭大嚎,因为姚羽湉已经习惯了。没了看话本子的兴致,姚羽湉只能寄情于明天的郊外之行。 第34章 醉翁之意 姚羽湉和许辰亦本想问候过董太夫人,然后直接出发,但是许露泫听说二人准备外出游玩后,表现出很大的兴趣,董云罗见此,小心翼翼地笑着问道:“其实我想去凑个热闹,若大表哥和大表嫂不嫌弃的话,可否带我同去凑个热闹?” 许辰成见此也笑着说道:“不如也带着我和天蓝一同去吧,人多也更热闹些。”说完还笑着瞥了邓氏一眼,邓氏附和着问道:“大哥意下如何?” 人多挺好的啊,姚羽湉无所谓,但是她知道许辰亦可能 分卷阅读61 “有所谓”。 不出所料。 “不行。”许辰亦摆手说道:“若是一同游玩,以后再约就是,今日我已经决定和羽湉一同去,只有我们两个。”随后向众人赔了不是。 “弟弟我自然不会计较,本就是凑个热闹,可是表妹是客人,好不容易开一次口,你总不能也拒绝了吧?”许辰成的话让大家的视线聚集在红透了脸的董云罗身上,似是因为许辰亦的话而感到羞窘了。 许辰亦见此纳闷地说道:“表妹不是天天在乡下住着吗?什么样的乡村美景没见过啊?”许辰亦的话差点让董云罗吐血,这么明晃晃的嫌弃简直让董云罗把八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可是她还不能反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红着眼睛颤声说道:“大表哥说的是,是我冒昧了。” “知道就好。”许辰亦状似随意的话再次惊讶了众人,姚羽湉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早上的,难道吃了枪药?火气这么大?暗自下定决心一会儿要小心一些。 “辰亦……”董氏皱着眉头提醒许辰亦注意分寸,但是许辰亦直接作礼告辞,随后在众人面前,牵起姚羽湉的手缓缓离开。 见此情景,董氏的眉头皱的更严重了,目光也变得深邃。 董云罗知晓许辰亦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给她难堪,嘲笑她是乡下姑娘,可是她已经够努力了,为何还要这么折辱她?若她托生成侯府千金,是不是也能肆意嘲笑别人? 董云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要让许辰亦后悔! 邓氏本来因为不能同去郊游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她看到许辰成的眼光一直落在董云罗身上时,顿时阴沉了整张脸。 ※※※ 死变态又趁机占她便宜?在屋内时不方便,到了屋外,姚羽湉使劲地挣扎着让许辰亦松开手。许辰亦笑着回头,灿烂的像天边的太阳,“你知道你一会儿要坐车吧?”言外之意,再不听话,车上受教! 姚羽湉就像被日头晒干的小白菜,立时蔫了下来,随后任由许辰亦牵了一路,期间许辰亦还特意的捏了捏。 变态!姚羽湉真想在背后给许辰亦一脚,让他占她便宜! ※※※ 马车上,姚羽湉一直噘着嘴,好像谁欠了她五百万。许辰亦扯过她带来的包袱,刚要打开,姚羽湉马上过来制止,“这是我带来的!” 许辰亦笑着说道:“我家的!” 你家的? 确实是他家的,她和他名义上是一家……姚羽湉被噎了个倒仰,瞪了他一眼,然后掀开帘子往外面看。 “这是去哪啊?”姚羽湉掀开帘子,发现外面都是黄秃秃的,也不是值得游玩的地方啊。 许辰亦取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问道姚羽湉:“你知道这么一块糕点值多少银两吗?又能换多少馒头和咸菜?又能换多少糊糊粥?” “你问我这个干嘛?”姚羽湉得意地说道:“我现在是侯夫人,再不是吃苦挨累的打工女了,我要享受生活。所以那些个……都和我没关系。”说完还从包袱里取出两块糕点,慢慢地吃着。 姚羽湉自顾自吃着,也不知道吃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许辰亦和姚羽湉先后下车。 下车后,姚羽湉就惊讶了,环顾四周,“你是不是在耍我啊?”京城官道两旁全都是庄稼地,而离他们最近的则是一处破庙。 景色?脑子得多瓦特才能想来这里游玩? 许辰亦将手伸向姚羽湉作邀请之意,笑着说道:“我们一起走。” “神经病!难道我们在谈恋爱吗?”姚羽湉不理许辰亦,随后就要上马车,可是刚转身就被许辰亦拽了过去。 “你干什么呀?”姚羽湉但是也真的很无语,“把我带到这荒郊野岭,怎么的?想杀人灭口啊?” “带你来见识一番。”许辰亦硬拽着她的手慢慢地走近破庙。 “好好说话就行,别老动手动脚。”姚羽湉也不再挣扎,反正也不管用,可是刚当她准备放任时,却在破庙内看见了好多人…… 应该是人吧,因为他们不止衣衫破烂,而且枯瘦如柴,身体已经开始凹陷,衣服搭在上面仿佛是搭在木杆上,满脸脏污到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不止是形容破败,而是他们周遭的气场仿佛已经不在人间,而是在炼狱。 更可怕的是阵阵的异味传来,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简直让姚羽湉不能呼吸。姚羽湉下意识地捂住了口嘴,然后不想再往里面走,但是许辰亦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拽着她走了进去。 破庙内的几十人,几乎都是老弱病残,还有的人……的身上爬着虫子…… 实在受不住了,姚羽湉开始干呕,呕吐的时候由于手放开了抠鼻,闻到了扑鼻的异味,姚羽湉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许辰亦松开了手,姚羽湉立刻跑到破庙门口开始大吐特吐。许辰亦走过去站到她身边,等着姚羽湉吐完,随后递上丝帕。姚羽湉用自己的丝帕擦了嘴,随 分卷阅读62 后狠狠地推开许辰亦,然后慢慢地走到破庙门口,站在门口,将身子隐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全看去。 越看越惨,姚羽湉狠狠地抓住门板,眼中含泪,身子轻颤,问向许辰亦,“他们……都死了?” “是,都死了。”许辰亦轻轻的几个字彻底旋开了姚羽湉的泪闸,姚羽湉哭着问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什么郊游都是假的,说吧,为什么?”那些人瘦成那样,很可能是饿死的,而且死后还没有人收尸,就这么摊在破庙里,连个姓名都没能留下…… “为什么?”许辰亦脸上一片淡然,“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还是问为什么要把你带来这里?” “你根本早有目的……”姚羽湉已经不忍心往里面看了,靠在门板上,痛苦地说道:“你直说就好了,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 许辰亦挥手让车夫将马车带往远处,随后望着破庙里面的群尸说道:“黄河发大水,毁了堤坝,淹了村庄和良田,无奈之下,她们开始流浪,有的人死在路上,有的人死在这里,有的人又不知道死在那里。你看到的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你没看到的还在路上,官路上、小路上或者黄泉路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姚羽湉不解,虽然替那些惨死的人难过,可还是辩解说道:“黄河发大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她们这么惨,也不是我造成的,所以你的目的呢?让我捐钱?” “真的和你没关系吗?”许辰亦看着姚羽湉满是泪痕的疑惑的脸,说道:“黄河堤坝每年都修,每年堤坝都会被毁,每年都会有良田和屋舍被淹,每年都有难民流离失所,而这都是因为有人贪赃枉法,贪没了修建堤坝的银子和赈灾的粮款,这么明显的银钱流动,工部尚书不可能不知道,众所周知,工部尚书和你叔父礼部尚书姚崇文都是丞相柳九重的人,所以和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我叔父?姚崇文?”姚羽湉不可置信地再次看了看破庙内遍地的尸体,随后问道:“你凭什么空口定罪?如果有贪没,为什么不去报官?为什么不去调查?为什么要来我为难我?”姚羽湉捂脸哭着说道:“我不管,反正这和我没关系!”说完就要走,却被许辰亦一把抓住。 “如果真的和你没关系,你也不会这么难过。”许辰亦牵过姚羽湉的手,姚羽湉一直往后退,许辰亦就一直拽,直到把姚羽湉拽到跟前,低声说道:“你看着那些人的尸体,告诉我,你一定会尽己之力帮她们讨回公道。” 姚羽湉忍不住再去看了破庙内那些尸体,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那些人挨饿时、病痛时和临死前的□□,“救救我”……“救命”……“求求你们了”…… 姚羽湉终于控制不住在许辰亦怀中痛哭,“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许辰亦边望向远处,眼神中透着坚定,边安抚她的背说道:“这是我们的责任,无论我们在哪里。” “哒哒哒”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许辰亦和姚羽湉望过去,原来是官府的人到了。 ※※※ 回去的路上,姚羽湉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许辰亦坐了过去,姚羽湉还是双眼放空,直到许辰亦想要握住姚羽湉的手,却被姚羽湉狠狠地甩开。 “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对我?”姚羽湉有气无力地说道:“先是困住我,而后又要利用我去对付我的叔父?虽然姚崇文和我没关系,但是他抚育了原主那么多年,对原主是有大恩大德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私?” 许辰亦迅速地抓住姚羽湉的手,让她再也挣扎不开。许辰亦双手握住姚羽湉的手,似乎要将心中的热度传递给姚羽湉,说道:“其实你也想帮她们的,否则你不会那么难过。我困住你,是我不对,我答应你,如果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立刻与你和离。” 姚羽湉哭笑不得地转过身来看着许辰亦,语气中充满揶揄,斥道:“你真的做的一手好买卖,用原本属于我的自由来交换同样原本属于我的亲情,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犯贱的吗?任由你操控摆布?”说到最后姚羽湉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气再次喷薄而出。 第35章 是男人吗?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难道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受苦吗?”许辰亦尽力地劝道:“你的手是热的,你的心也是热的,我们不顾他们,我们会活得很好,可是我们会心安吗?这个世界的秩序这么混乱下去,任人唯亲、唯利是图,这怎可?权力是顶端的、是有限的,而人是流动的。早晚所有的人都会是受害者,没有幸免。所以站出来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也是为了未来的我们。” “你够了!”姚羽湉深埋于心底的记忆被掀开,转身推开许辰亦,斥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孤儿吗?”姚羽湉使劲地抹掉眼泪说道:“因为我爸也是一名警察,他每天都把大道理放在嘴边,每天要去救这个、每天要去救这个,可是呢,他却没能保护好他最应该保护的人。” 想起过往的心酸,姚羽湉怎么都止不住自己的泪,擦了还有 分卷阅读63 ,使劲地擦也擦不完,随后控诉说道:“他因公去世了,有了烈士的名声,可怜我妈天天哭,最后脚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成为了植物人,不到两年就死了。” 姚羽湉的反应太过激烈,让许辰亦有些措手不及,他虽然知晓姚羽湉利己,但是并不知道里面有这样的里情,随后紧紧地抱住姚羽湉,姚羽湉好像没了力气,就那么地被抱住,安静地靠在许辰亦的怀里,哭着说道:“你知道孤儿院的日子有多难熬吗?我真的很想他们,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我真的不想做孤儿……”越说越痛苦,姚羽湉整个人都被那段痛苦的回忆占据,神思已经混乱。 见此,许辰亦有些心惊,眼眶转着泪,不断地安抚姚羽湉,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告诉姚羽湉,她不是一个人。 过了许久,姚羽湉颤动的身子才慢慢地安静下来。那段历史似乎太过沉重,让姚羽湉每每想起都痛苦难耐,所以早已被尘封在记忆里,可是如今……姚羽湉捂着头说道:“所以我这辈子最讨厌大言不惭的人,最讨厌满嘴都是大道理的人,你要奉献,你就去奉献啊,你要大公无私,你自己就去做啊,为什么要牺牲无辜的人呢?所以这番话我也送给你,你要做你的斗士,你自己去做,你要做新时代的先锋,你自己,不要拉着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警察?”许辰亦轻轻地扳过姚羽湉的身子,看着姚羽湉的眼睛,没有强迫,温柔的如一泓清泉,轻声问道:“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警察?” 许辰亦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仿佛在告诉姚羽湉,“相信我,我可以”,姚羽湉摇头拒绝,她这辈子有自己已经足矣,所以坚决地说道:“反正和你没关系。”姚羽湉推开许辰亦,躲开许辰亦的眼神,声音瞬间降低,怅惘地说道:“无非是一个工作,做什么都一样。” 许辰亦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姚羽湉的手。姚羽湉懂他的意思,这是他的坚持,可是她也有她的坚持。 ※※※ 回到恪靖侯府后,姚羽湉顺其自然地甩开许辰亦的手,然后潇洒地下了马车,随后径直离开。许辰亦望着姚羽湉的背影有些固执也有些落寞,知晓她难过,所以只是默默的跟着。 姚羽湉路过花园的时候,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有人呼喊的声音,姚羽湉赶紧跑了过去,结果在花园里的小湖内发现了正在水里挣扎的董云罗。 董云罗此时在水中扑腾来扑腾去地,“救命啊!” 姚羽湉见此便想提裙子下水救人,而后被身后的许辰亦阻拦问道:“你会游泳吗?” “不会。”姚羽湉这时才想起她不会游泳,随后催道:“那你下去救,快啊!” 许辰亦先是大喊了一声,“丁占,救命!有人落水了!”随后平静地对姚羽湉说道:“我也不会游泳。” 姚羽湉呆了,这就是刚才在劝她奉献的人?“你是不是男人啊?刚才在劝我大义灭亲的不是你?” 丁占随后带着仆妇赶到,仆妇见此立刻下水救人。 许辰亦淡定地看着这一切,“我要是有能力肯定救,但是我没能力,难道让我送死吗?”许辰亦很是无奈地说道:“我的命还是我说的算的,再者,在我这杆秤里,她比不过我的命。” 四名仆妇捞起了已经渐入昏迷的董云罗,随着她们四人慢慢地走回岸边,姚羽湉这才发现所谓的“湖”真的很浅,忍不住埋怨道:“湖水很浅,根本淹不死人的,直接承认自己贪生怕死这么难吗?” “这么浅的湖水,她肯定淹不死啊,所以如果她淹死了,更和我无关了。”许辰亦摆手让仆妇送董云罗回房,自己则跟在气呼呼的姚羽湉身后,回到了正院。 姚羽湉满身怒气,许辰亦紧追其后,“砰”的一声彻底震蒙了旁边的春花、秋月。 春花,“又又又吵架了?” 秋月,“年轻嘛,还有时间浪费在吵架上。” ※※※ 姚羽湉回到房后发现许辰亦也跟了过来,气着说道:“你滚出去啊。” 许辰亦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吧,发火有用的话,我直接放火得了。” 姚羽湉叹了一口气,随后走过来坐下,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 许辰亦把倒好的茶递给姚羽湉,笑着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会亲自去求姚崇文,麻烦他把我调入工部,不过需要你的助力。我相信进入工部后,只要肯花时间肯用心,一定能找到他们贪污的证据的。” “原来是这样。”姚羽湉冷“呵”一声,挑眉说道:“原来打着这个主意,我想为民伸冤是假的,其实只是想借着妇人之力为自己谋求官位?这就是你口中的公义?笑死人了。”姚羽湉的眼神充满嫌弃,夹杂着几分厌恶,“你整个人都烂透了。” 姚羽湉站起来,嘲讽说道:“虽然我自私,但是我从不避讳,从不立人设,总比虚伪做作的人要强上百倍!”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许辰亦强挂上笑脸说道:“只要我能 分卷阅读64 如愿进了工部,我愿意……同你和离,我一定说到做到。” “和离?真的?”姚羽湉几乎忘了怎么笑,只是激动到手脚无措,随后又回到桌前坐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愿意同我和离?” 看着姚羽湉眼中闪烁的光亮,那是希望的力量,可是却是为了离开绽放。许辰亦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姚羽湉既然不能被感化,只有用利益交换了。 姚羽湉想着终于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笑着笑着就哭了,不过为了自由而哭,姚羽湉心甘情愿。 姚羽湉抹干眼泪,笑着问道:“倒时你会怎么说才能让叔父同意和离?上回我去说,他特别凶的不要让我再提这件事。” “很简单。”许辰亦云淡风轻地说道:“只要我装作骑马摔到,随后伤了身子,所以愿意放你幸福。”随后眼睛无神地看向姚羽湉,“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暗示。” “这你都肯?”姚羽湉很明白许辰亦的意思,“你都没有男性尊严的吗?” “无所谓了。”许辰亦潇洒地说道:“事有轻重缓急,再者不想将就,以绝后患最好,到时放了这群院里的女人,也是清净。” 姚羽湉有些佩服许辰亦,他是真的狠,随后小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开了?” 许辰亦嘴角扬起一丝温柔的弧度,随后说道:“既然你我都在这里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回去也不再那么的重要了,只要有心,何必一直纠缠在一起呢?” “你早这么想不就好了!”姚羽湉在这一刻仿佛散尽了这些日子积攒的郁气,随后真诚地说道:“既然你这么上道,念在‘同乡’之谊,我一定既往不咎,说不定以后还有互相帮助的时候呢。” “这么高兴?”许辰亦心里不舒服,眼睛里隐隐约约闪现一丝怒气。 姚羽湉警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说道:“这不是替你高兴吗?各得其所不是非常好的事吗?”随后便以更衣洗澡为名将许辰亦赶了出去。 关上屋门的瞬间,姚羽湉高兴地立即在屋里大跳了三下。许辰亦站在门口,脸色顿时阴沉一片。 ※※※ “什么?救回来了?”邓氏狠狠地拍着桌子,说道:“他们夫妇真是我的克星,每次都能坏了我的筹谋!” 云烟安抚说道:“没事,这次就算是教训了,若是她再不安分,咱们再出手。” “不行了。”邓氏叹气说道:“我出手是想嫁祸给大嫂的,毕竟那小贱人之前可是拦过大哥的,而且还能趁着耿曦月被毒蛇恐吓之事的这股东风,可是如今大嫂在场呼救,这件事现在已经没有文章可做了。”随后邓氏忍不住再次感叹道:“怎么那么倒霉呢,偏偏她们就回来了。” “不过还好,耿曦月的事咱们成了,现在府里私下里都在传是夫人出手整治耿曦月。”云烟随后疑惑问道:“不过夫人好像不在意这事,没见过她出面压低流言,也没有任何澄清之言。二夫人,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第36章 无故被打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上两章出现毒点,让我仅有的收藏掉了2个,评论区却终于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不过文已经全文存稿了,算是积重难返,修改是莫得可能了。 所以,这里给大家道个歉,对不起,男女主一直纠结来纠结去,不甜也不宠……后续也请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同时,为了让看文的读者早点解脱,我决定以后直接一日三更,早点完事,让大家看个结局,算是有个交代,然后希望茫茫人海还能……相见吧,最好那个时候我已经把人设节奏都练习好,能给大家一个好的看文的享受,再不毒,再不纠结。 如无意外,此文会在9月16号彻底完结(包括番外,全文一共108章),存稿箱已经设置好了定时发送,所以不想追此文连载的可以等着9月16号,或者直接9月底来看 这些时日,多谢大家包容了,多谢  邓氏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也奇怪,这种事影响妇德,她不可能不在乎的。”邓氏下定主意,决定去一趟正院,亲自探一探口风,可是还未等出发,就有仆妇传来消息,姚羽湉和许辰亦架着马车去了姚府。 “去姚府能干什么?”邓氏很是好奇,随后又有些可惜,若是能早点在正院放点人就好了,也不用现在懵门瞎猜。 不过,姚羽湉走了,也是她该出马时候,反正任何一颗棋子都不能放弃。 ※※※ 邓氏来的时候,许露泫刚刚离开。此时,董云罗服了药,一脸悲戚、满腹委屈地躺在床上,想起落水时的惊慌和许辰亦的冷漠,董云罗的心就烧的难受。 邓氏吩咐侍女放下补品,看着憔悴时依然美丽动人的董云罗,邓氏就免不了在心中嘲讽一二,空有美貌的蠢货,活该被利用。 董云罗见邓氏亲自前来看望她,而且态度和蔼,感动地说道:“多谢二表嫂特来看望,其实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大夫说休息一二就可以 分卷阅读65 了。” “那就好。”邓氏语气真诚地夸赞道:“妹妹是如此钟灵毓秀的人儿,可一定要保全自己啊。毕竟还年轻,来日方长。” 董云罗戚戚然地说道:“我只是农女一个,虽然样子略有出挑,但是身份实在低微,即使再来日方长,又能有什么造化呢?而且不止是身份,教养、见识,我也实在是差了太多,尤其是和二表嫂一比,相差的更是十万八千里了。” 听起来不像是这么蠢的……邓氏笑着说道:“妹妹何须如此自谦?妹妹姿色出众,正是风华正茂好时刻,万不可自怨自艾。” “可否请二表嫂指点一二?”董云罗恹恹地说道:“妹妹我实在愚钝。”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落在实处,有时一些风言风语可以作为助力的。”邓氏点到即止,若董云罗是个聪明的,自然知晓该怎么办。 邓氏走后,董云罗陷入沉思,她明白邓氏的暗示,就是想让她多做些动作,然后让全府的人都认为她和大表哥之间有事。 可是,邓氏是什么目的?她为什么要掺和到大表哥的事里?反正无利不起早,她才不会信邓氏是出于对她的关爱,因为她之前实在是吃了太多女人的亏了,所以她才不得不装出一副柔弱之相。 ※※※ 马车到了姚府,姚羽湉兴高采烈地下了马车,许辰亦则是沉着脸跟在后面,随后在后面轻声劝道:“别太兴奋了,再者,教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姚羽湉拍拍胸脯,眼睛弯成月牙,笑着说道:“记住了,记住了,你放心吧。” “姐!”姚羽湉和许辰亦在路口齐齐转身,原来是一位青衫少年,相貌俊秀,举止潇洒,尤其是全身漫溢着一种积极奋发的阳光之气。 姚羽湉反应过来这是宁姨娘所生龙凤胎中的儿子姚鸣珂。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姚鸣珂虽然是宁姨娘所出,但是从三岁起就被姚崇文抱到身边亲自教养,所以姚鸣珂与姚崇文感情好、与白文霜感情好,但是与宁姨娘母女的感情反而不好。 宁姨娘在姚府后宅花招频出,怕也有这个原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结果却成了别人的儿子,想想也真是不值的。 姚鸣珂此时疾步过来,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到姐姐和姐夫了。” 姚羽湉笑着说道:“几月不见,好像又长高了,都成了小男子汉了。” 姚鸣珂听了姚羽湉的夸奖,顿时红了脸,而后嗫嚅道:“姐姐心情真好。” “还好吧。”姚羽湉的笑从心里漫溢,真诚的笑容能够感染周围的人,姚鸣珂看着看着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只有许辰亦黑着个脸子。 ※※※ 傍晚,因为董云罗溺水,董太夫人吩咐厨房给董云罗炖了补品,此时,董云罗正坐在桌前品用补品。 多么想每天都食用啊……董云罗想起姚羽湉的院子和屋子,还有她身上的衣衫首饰,如果有一天能戴在她的身上该多好。 董云罗正惆怅着,发现屋外有人敲门。因着董云罗住在客房,所以院子里并无仆妇值守。 天不早了,能是谁呢?董云罗放下汤匙,随后碎步走到屋门,本以为是董太夫人的丫鬟来问候她,可是来人真的很出乎董云罗的意料,居然是…… ※※※ 姚羽湉和白文霜在这边谈着为黄河水灾灾民搭设粥棚的事,姚羽湉取出五千两银票放到了桌子上,低声说道:“伯母,这是侄女这份儿。” 白文霜取出十张银票,随后的推给姚羽湉,笑着说道:“伯母知道你心善,但是凡是不可太过。枪打出头鸟,做善事固然是好,但若是让别人以为你是借着做善事出风头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辰亦之前刚刚捐出所有的私产,这样的事虽然得了民心,但是却惹了不少非议。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包在伯母身上。” 姚羽湉将剩下的银票再次推给白文霜,说道:“侄女不求名声,只希望灾民更够保住性命,能得安稳生活,不过伯母提醒的对,所以剩下的银票请伯母匿名捐出,只当是其他的人,只要不挂着我的名字,应该还好。” 白文霜感念姚羽湉心善,劝道:“做善事也不是这么个阔气法,你还是要顾着自己的生活。” “多谢伯母提醒,下回不会了。”姚羽湉心里想着反正这银子也是许辰亦给她的,所以她一点也不心疼,再者如果姚崇文真的是柳九重的人,而柳九重是个奸相,那么如此也算是为姚崇文积一点德了。 因为担心许辰亦的事,毕竟事关和离,所以姚羽湉找借口就离开了白文霜的院子,而是去了前院。 姚羽湉带着春花、秋月来到前院,本以为可以看到心满意足的许辰亦,可是当他真的走近姚崇文的书房时却惊呆了。 姚崇文站在院子里,姚鸣珂站在姚崇文的身旁,而许辰亦却被按在长凳上,仆人手中的长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许辰亦身上,许辰亦咬着牙一声不吭,但是汗却如如雨落下,猩红的双眼也同时出卖了他现在所遭受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姚羽湉赶紧跑了过去 分卷阅读66 ,问道:“叔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非要做这样的事?” 姚羽湉回头看着还在坚持的许辰亦,心中不止没有半分痛快,反倒有几分不舍和不忍,刚想要奔过去,却被姚鸣珂一把拽住,姚鸣珂语带怒气地说道:“姐,父亲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姐夫受也确实该受这个教训。” 姚羽湉挣扎开,随后控诉说道:“什么教训?他能做什么错事?” “拦住小姐。”姚崇文吩咐仆妇拦住姚羽湉,却不给她任何眼色,双眼一直盯着许辰亦。姚羽湉看着姚崇文的眼神实在是深邃狠厉,表情也十分严厉,甚至有怨愤之意。 这种反应让姚羽湉犯了疑惑,明明之前许辰亦和耿曦月在外私会的事闹得那般沸沸扬扬,姚崇文也不曾是这种作态,所以……许辰亦到底犯了什么错? 姚羽湉思索间,许辰亦的刑罚已经执行完毕,同时许辰亦也从长凳上摔了下来,姚羽湉赶紧冲了过去,此时的许辰亦已经神志不清,看着姚羽湉担忧的神情,极是勉强地笑着说道:“对不起,好像……不能让你高兴了……”说完许辰亦就陷入了昏迷。 看着许辰亦身后溢出的鲜红的血水,姚羽湉被吓的全身抖了一下,同时流下了把自己惊呆的眼泪…… 还未等姚羽湉反应过来,只听到姚崇文厉声吩咐道:“把人抬回恪靖侯府!没想明白以前不许再登姚府的门!” ※※※ 昏迷不醒的许辰亦被抬回恪靖侯府之后,直接让恪靖侯府从上到下的人全部炸了,尤其是董太夫人,见着许辰亦身后血肉模糊的伤时,又气又心疼,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时之间,恪靖侯府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姚羽湉拜托邓氏照顾董太夫人,许辰亦身有重伤,而且还在发高烧说胡话,根本离不开人。 ※※※ 恪靖侯府此时从上到下忙乱的厉害,从里到外弥漫着一种紧张焦灼的气氛,唯有一处却是例外,屋外清冷,屋内确是旖旎风光无限。 一次又一次,董云罗身子软了,声音更软,此时不知是在埋怨还是在撒娇,“不行了,放过我吧。” “行不行……要试一试才知道。”随后又开始努力。 情到浓时,董云罗忍不住轻声念道:“二表哥……不要啊……” ※※※ 夜半,姚羽湉和春月从文山院回来,董太夫人既然已经无碍,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那里。刚进屋内,姚羽湉急着问道:“侯爷可醒了?” 秋月摇了摇头说道:“侯爷的烧退了,但是还没醒。” “又到了换药的时辰了。”姚羽湉记得大夫的吩咐,这药要一个半时辰就要换一次,“把丁占唤进来替侯爷换药。” 春花看着姚羽湉脸色昏暗,神思低迷,劝道:“夫人,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姐妹就可以的,您放心吧。” 姚羽湉点了点头,随后去了厢房休息。 躺在床上,姚羽湉久久不能入睡,她想不明白姚崇文发火的原因,想不通自己流泪的原因……她不是该恨那个死变太的吗?为什么会心疼呢? 犯贱!姚羽湉将脸隐入被子里,她不敢面月光的洗礼,像她这样没有立场、犯贱不自爱的人不配这么纯净的月光。 和离?又不成了…… 可是这一刻,姚羽湉却无比地坚定认为她一定要和离,不再只是为了自由,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对死变态产生感情,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为了尊严,最好一辈子都看不见他才好。 月光透透亮……心儿透透凉…… 第37章 床前调情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姚羽湉顶着黑眼圈早早地醒了,随后赶紧梳洗,去看过董太夫人后回到正院时,许辰亦已经醒了。 姚羽湉心中舒了一口气,随后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 姚羽湉遣走春花、秋月,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许辰亦,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怎么样了?” 许辰亦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现在全身无力,口干舌燥,精神不振,除了伤口还在提醒他还活着,他可以能以为自己的精神和身体已经离体了。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周围的气场很是低沉,以为她因为不能和离又生气了,歉意地低声说道:“对不起,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了,不过你现在可以问问你叔父,或许他现在会直接同意了。” “直接同意?为什么?”姚羽湉肚子里一大堆的疑问,“还有……你为什么被打啊?” 提起这个,许辰亦满脸羞赧之色,这还是第一次在许辰亦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也会不好意思?怎么可能? 许辰亦刚想开口,大夫和董太夫人齐齐到了。 ※※※ 琴英匆匆地跑到屋子里,关上门后迅速走到了耿曦月身边,紧张地说道:“姨娘,董太夫人已经走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望侯爷?” “下午吧,再或者明天早点给姚羽湉请安的时后再去。”耿曦月现在几乎已经相信许 分卷阅读67 辰亦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会和她断情和冷落她的,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许辰亦的剧变。 琴音点了点头,赞同说道:“姨娘说的是,现在是不该凑上去,对您好,对侯爷好。若是您被夫人趁机为难了,侯爷肯定也不会开心的。不过姨娘也别太担心了,上回毒蛇传出的风言风语还没散呢,奴婢相信夫人短时间内不会再对夫人下手了。” “斗也斗不过,现在只能忍着了。”耿曦月心里还是想和许辰亦单独见上一面,不管怎样,她现在真的需要定心丸,可是现在许辰亦病了,肯定是要休息在正院的,正院是姚羽湉的地盘…… ※※※ “烫……”许辰亦歪过头,躲开姚羽湉递过来的粥,埋怨说道:“太烫了。” “咣当”一声,姚羽湉使劲地放下粥碗,气着说道:“要不是因为是我名义上的叔父把你打伤的,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伺候你?你谁啊!”姚羽湉气冲冲地让春花、秋月去请娟姨娘和耿姨娘过来侍疾。 看着春花、秋月走远,姚羽湉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下可好了,两个美女,左拥右抱,你也算是齐享艳福了。” 许辰亦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姚羽湉见许辰亦没还嘴,走了过去,看着许辰亦的眼皮半睁半开,好像还是迷迷糊糊的,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 许辰亦不说话,姚羽湉坐下来,想要伸手去探探许辰亦的温度,没想到许辰亦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把姚羽湉搂在怀里。 姚羽湉吓坏了,“你干嘛啊?你是不是有病!松开我啊!”姚羽湉挣扎半天却还没有一个病号力气大。 “我好累啊,你陪陪我吧,就当是陪陪老乡。”许辰亦神色有些哀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祈求。 “你想得美啊。”话虽如此说,但是姚羽湉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强硬,更像是倔强人设的尾音。 许辰亦让姚羽湉躺在身边,然后再和她细讲昨天发生的事。 “说就说行了。不用动手动脚。”姚羽湉还是在挣扎,虽然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没多少时间了,或许过几天你就该走了。”许辰亦的神色传递了三个字给姚羽湉,那就是“我很惨”。 “算了,也不和你一个病号计较了,反正这件事没完,你被打成这个样子,太夫人还不知道要怎样和我叔父计较呢!”姚羽湉似乎是说服了自己,然后安静了下来。 许辰亦轻轻地抚着姚羽湉的头发,心中无比的满足,笑着说道:“其实被打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去求了工部的职位。”许辰亦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被你叔父臭骂一顿,说我没志气,我说不成才,说我堕了读书人的威名。唉,然后就要对我施家法。” 姚羽湉埋在许辰亦的肩窝里,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肩膀抖得厉害,“你不是说我叔父是贪官吗?怎么的?被亲自打脸了吧?” “我没想到你叔父发那么大的火,何止是打脸啊?这不是直接上板子了吗?不过应该没事,太夫人也就是我母亲,应该不敢找你叔父的麻烦,只能认了。”许辰亦脸色微窘,叹气说道:“再者,你叔父的事真的不是我胡乱猜测的,柳相权倾朝野,你叔父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地位超过了远亲何家,越过了亲学生邓家。你若不信,可以到外面打听一下,这种事可不是胡乱说的,在衙门里更是门清的事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真的没有例外吗?或许有例外呢?”姚羽湉轻声问道:“他毕竟是我这个身子的亲人,我不想失去亲人,于情于利,我真的不希望如此。” “那你会怎么做?如果姚崇文真的是柳相的手下,也的确是一个贪官,你会怎么办?”许辰亦趁此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既然姚崇文不同意将他直接安排进工部,那么他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你能不能总想着利用我?之前是为了能够找到回去的法子强行用婚姻来绑缚我的身子,现在又为了所谓的公义来绑缚我的精神,再者,你到底怎么想,我根本不知道。”姚羽湉直白地说道:“所以你也别迂回,也别想着糊弄我,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不好吗?” “我想让你给我打掩护,我想亲自去姚府书房找证据。”许辰亦说的很自然,但是却把姚羽湉吓得立即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不是疯魔了?还是当贼当惯了,如果我叔父真是一个贪官,能这么容易被你找到证据吗?天方夜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姚羽湉挣扎着下床,却又被许辰亦拽住。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吗?”许辰亦争辩说道:“没有人不想过安稳的日子,没有人不想过潇洒的日子,可是总有有人去做这样的事,你不想做,我已经没有勉强你,我只是需要你配合而已。”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啊?”姚羽湉威胁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只要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叔父听,他立刻就能再给加一顿板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我叔父的政敌收买了!” “我什么都和你说,是因为我相信你。”许辰亦看着听了这话迅速红了脸的姚羽湉,补充说 分卷阅读68 道:“就算你不是一个好警察,但是也是一个警察,歪瓜裂枣也能吃。” “歪瓜裂枣?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歪瓜裂枣?”姚羽湉咬着牙说道:“你以前那么能欺负我,现在老天也长眼了,借我叔父的手狠狠地教训了你,让你猖狂!”随后伸出手按住了许辰亦的命门,得意地说道:“现在怕了吗?” 许辰亦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正在姚羽湉放松期间,许辰亦迅速地掰过姚羽湉的手,姚羽湉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扑倒在了笑眯眯迎接她的许辰亦怀里。 变态!又占她便宜! 这种力度也算病号?姚羽湉想着这回再不能心软了,这厮分明想用苦肉计软化她,她居然上当了!而且现在居然倒在他怀里,亏……大……发……了! 姚羽湉正在怼许辰亦的要害,没想到这时从旁边传来“咳咳”的声音,姚羽湉赶紧趁机挣脱开,随后向门口望去,原来是春花和娟姨娘还有绿草,除了春花红着脸看着她,其余两个人都差点把头埋进地里了。 姚羽湉见此直接在许辰亦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随后潇洒地走下床去,刚走过去想要吩咐娟姨娘伺疾的事,没想到娟姨娘微抬起头,愧疚地说道:“夫人,妾身忽然想起昨天算过卦,今日不适合出门,所以请恕妾身失责之罪,今日怕是不能伺疾了。”说完还不等姚羽湉答应,直接拽着绿草行了个礼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喂……”姚羽湉看着娟姨娘迅速消失的背影,叹气问道:“那个呢?” 正问着,秋月回来了,原来耿曦月昨日感染了风寒,也不适宜侍疾。 不是说了生儿子有奖励吗?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积极?这么佛的妾室吗?姚羽湉看着床上的许辰亦,下定决心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 娟姨娘、绿草两个人一路上没哟说过一句话,只顾着走路,终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到了院子。关上门后,绿草忍不住感叹道:“姨娘,咱们这么倒霉?怎么每次都能看到夫人和侯爷亲昵呢?”上次姚羽湉裸背在被上哭的事着实让绿草记忆尤深。 第38章 倒夜香的 娟姨娘叹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在唱大戏,然后每次都拉我们去看戏,唉,真的好累,尤其是心累啊。” 绿草恍然大悟地说道:“会不会是夫人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姨娘别想着争宠啊?要不然干嘛老是让我们看见这样的事啊,多难为情啊。” “难道是老天爷让我对‘生儿子’死心吗?”娟姨娘赶紧起身准备去找神佛保佑,“老天爷可不能抛弃我。” ※※※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就有气,气他更气自己,所以暗自想了个损招,随后甩给许辰亦一个得意的眼神之后潇洒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朴实的仆妇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许辰亦瞧着仆妇言行间畏缩之气甚浓,应该是低等仆妇,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仆妇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夫人。”仆妇回答完后,先是用筷子夹了点菜到了粥里,然后使劲地搅来搅去,搅完后还使劲地吹了吹。 恍惚间,许辰亦好像看到仆妇的口水吹到了粥碗里。 不管是不是错觉,许辰亦下意识地反感起来,然后赶紧问道:“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仆妇忐忑地说道:“奴婢是倒夜香的。” “什么?”许辰亦的脸立时绿了,虽然劳动人民不可耻,但是心里真的有些反感,随后装作感伤地说道:“你去和夫人说一声,以前的事都是我做错了,我现在认错,让她回来!立刻,马上!” 仆妇听过后如获大赦,兴高采烈地走了。许辰亦看着仆妇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姚羽湉这疯婆子定不会善罢甘休放过他的。 所以现在伤患在身都是之前“作恶”太深的缘故吗? 过了好久,许辰亦饿得都快头昏眼花了,可是卧房周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直到一个壮丫头端着补品过来了。 “你又是谁?”许辰亦看着壮丫头身子比丁占还壮,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忍不住问道:“原来是做什么差事的?” 壮丫头虽然是低等仆妇,但是面对主子毫不畏惧,开朗说道:“奴婢是厨房里砍柴的,力气可大了,在整个侯府里都出名。” 啊?许辰亦虽然很抗拒,但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砍柴的总比倒夜香的好让人接受吧,可是当壮丫头把几乎三分之二的补品都撒在他的枕头上时,许辰亦再次忍不住悲苦地说道:“快去请夫人过来,就说我……错了,所有的事都依她,让她过来。” “夫人让奴婢转告侯爷。”壮丫头清了清嗓子,随后尝试用姚羽湉的语气说道:“认错没用,我会把所有的错都犯了,然后互相抵消吧。” 壮丫头的声音虽然不像,但是那语调就是姚羽湉那个疯婆子的,绝对错不了。 “侯爷,怎么样了?”姚羽湉估摸着时间,穿着一身轻装, 分卷阅读69 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遣走了壮丫头。 许辰亦看着得意洋洋的姚羽湉,落寞地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眼睛泛着泪光,慢慢地走了过去,刚要坐下,没想到许辰亦的手就伸了过来,却被姚羽湉轻易躲过。 姚羽湉得意地看着许辰亦失望的目光,笑着艳阳肆意,说道:“吃一堑长一智,我吃了多少堑了?难道还不长记性?戏精!” “那你到底想怎样?”许辰亦冷着脸说道:“难道还想软禁我不成?派了一个又一个……” 姚羽湉轻轻松松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语带嘲讽说道:“软禁你?有什么用?能换钱还是能换粮?” “那你直说吧,想作什么妖?”许辰亦感叹道:“我现在其实和废人也没有区别了。” “卖惨在我这里不管用哈。”姚羽湉放下茶杯,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眼睛里的精光厉害,让许辰亦心里有些发寒,急着问道:“丁占呢?” “要丁占就给你丁占,反正整个侯府不都是你的吗?”姚羽湉站起来,看着外面的晴朗天空,“我要去放风筝了,某些人就只有在床上发呆了。”说完倔哒哒地走了。 ※※※ 姚羽湉玩了一下午,洗了个痛快淋漓的澡后,香喷喷甜丝丝地出现在了房间里,看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许辰亦,笑着说道:“还是丁占服侍的好,明天干脆把你搬到前院得了,省得碍眼。” 得意的姚羽湉就像是一只喝醉了酒而左摇右摆的小猫,摇着尾巴,引着人去逗一逗。 许辰亦摆手倔强地说道:“我可不搬走,我老婆在这里,我不走。” “谁是你老婆啊?”姚羽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气着说道:“大夫说你要养三个月的伤,所以你这三个月最好别惹我?否则嘛……” “否则你能怎样?”许辰亦倒是很期待姚羽湉能干嘛,“说出来惊讶我一下。” “否则我就抓个百十条蛇全放到你床上,让你猖狂!”姚羽湉冷哼一声后美滋滋地说道:“今天听弟妹说了,京中最近来了一个杂技班子,里面都是身手绝佳的人。我想里面总应该有帅哥吧。” 许辰亦看姚羽湉那花痴的样子分外心梗,忍着酸意说道:“怎么的,你真的还真想践行‘红杏出墙’这一条路?” 姚羽湉也不避讳,认真答道:“先看着嘛,到时候再下手!”想着帅气小鲜肉照顾她、爱护她,这不就是偶像剧女主吗?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一定是这样的,姚羽湉大力摆正自己的奋斗方向。 想着想着竟然开始害羞到捂着脸笑了起来,这边灿烂洋溢,许辰亦那边直接乌云密布,黑如锅底,随即暗叹,这要是放出去了,还不和撒手的风筝一样,直接就没影了?许辰亦这一是真的不想和离,然后给这个疯婆子光明正大找其他男人的机会。 “你还想和离吗?”许辰亦一副商量的语气,面色也很温和,姚羽湉转过头,说道:“等我过几天回姚府,探探叔父的口风,以前是他压着我,我怕和离之后没靠山所以才忍着你的,但是他现在明显对你失望了,我估摸着应该可以了。” “但是至少要等一个月吧,不然夫君病重在家,此时和离,颇有落井下石之嫌?”许辰亦认真地分析着,“就算姚崇文同意,你也至少要等一个月。” 姚羽湉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她倒是不在乎所谓名声,但是她不想得罪姚崇文这个大靠山,随后叹气说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和离有望就行。再者,不就是再面对你一个月吗?无所谓。” “其实时间可以缩短的,只要我伤口恢复的快不就行了吗?”许辰亦继续劝道:“这回我既然拦不住你,我也不拦你了。” “你会那么好心?”姚羽湉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许辰亦,“你现在不指望我为你找证据吗?” “唉,我想了还是活命要紧。”许辰亦一副忧愁样子,叹息说道:“经过这次挨打,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与其折腾,不如安乐的活着。现在多好啊,相当于二次投胎,还能当个侯爷,自由自在,多么潇洒啊。” “这么想就对了。”姚羽湉赞叹说道:“开窍了就好。咱们好好养伤,养伤之后,然后和离书一签,咱们就各奔东西,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啊。”越想越开心,姚羽湉又开始双手拄脸地傻笑。 许辰亦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随后“哎呦”一声,苦着脸沉声说道:“伤口又疼了。” “怎么了?”姚羽湉皱着眉头紧张地问道:“你不是又在装吧?你省省啊,我不吃你那一套了。”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好好养伤,然后再和离。”许辰亦咬牙劝道,随后试着挪动身子,但是每挪动一点,许辰亦就龇牙咧嘴一下。 姚羽湉看许辰亦不像是装的,赶紧走了过去,关切地说道:“我去叫大夫吧。” 许辰亦拉住姚羽湉的手,面色悲戚地说道:“忍忍就没事了,大夫说这都是正常的。” 姚羽湉叹气说道:“你说你没事 分卷阅读70 去趟这趟浑水干嘛?好好地弄成这样。” 姚羽湉颓然的就像是一只落水猫,猫耳朵耷拉了,猫尾巴也蔫了,许辰亦刚想下意识地去摸摸头,赶紧制止住自己的手,说道:“以后不会了。” “你现在渴吗?”姚羽湉轻声问道,想起那天的血水,姚羽湉全身忍不住抖了一下。 “有点渴。”许辰亦紧紧地观察着姚羽湉的表情,看着姚羽湉确实相信了他的话,渐渐放下心来,安然地享受着姚羽湉的服侍。 没有炸毛的姚羽湉很温柔,尤其是朦朦胧胧的烛光为姚羽湉周身镀上了“温柔”的羽层,看得许辰亦的心蠢蠢欲动。 ※※※ 云屏障暖度春宵,董云罗刚刚缓了过来,忍不住推了推旁边的许辰成,娇声嗔道:“你还不回去,一会该有人来找你了。” 第39章 再次撞破 许辰成搂住董云罗,不断地摩挲着董云罗滑腻的皮肤,说道:“我害怕就不会过来了。” “你不害怕,我可害怕的很。二表嫂一看就不是我这种人能够应付的。”董云罗想起邓氏,总有直觉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你还害怕?我可问过好多人,人家都说你特别的……厉害。”许辰成语气过于暧昧,听在董云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她也不可能突出重围,成为董家的养女。可惜失了底线,无论再保密,总会留下痕迹,甚至是把柄。 那天如果不是许辰成拿着把柄来威胁她,她也不可能和他成事,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究竟是继续朝着许辰亦努力,还是指望许辰成呢? 许辰成见董云罗面色纠结、情绪低落,便许诺道:“只要你有了孩子,我就给你名分。” “你说真的?”董云罗先是惊喜,随后又有些丧气,“可是二表嫂一定会恨得吃了我的。” “所以你要努力啊,早日怀上孩子,也能堵住她的嘴。”许辰成的语气太过挑逗,而且手脚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许辰成就像一头永远在饥饿中的野兽,总能把她剥皮拆骨。董云罗承受风暴的时候,尤其是感受到许辰成沉醉其中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嫌弃邓氏,自以为是的无盐女果然是不得好下场的。 ※※※ “真的打听清楚了?”耿曦月再三地询问道:“千万要确定,我现在明面上不想和姚羽湉对上。”所以她才想方设法推掉了当初姚羽湉让她去伺疾的机会,在她看来,那更多是一种试探。 琴英笑着说道:“放心吧,姨娘。奴婢打听的很清楚,明天夫人会回姚府,所以您大胆的去,保证没有人拦着。” “那就好。”耿曦月赶紧起身,把之前为许辰亦画的画都铺开,选了一副自以为最好的。许久之后的坦诚相待,切不可失了颜面。 ※※※ 姚羽湉对着镜子美来美去,打扮的娇艳欲滴,就像一只想要展翅飞翔的蝴蝶,看得许辰亦心里痒痒的,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这就要走了?” “是啊。”姚羽湉兴奋地说道:“今天应该就能得了准信儿。”然后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风吹仙袂飘摇举,美的动人心魄、夺人心魂。 许辰亦现在真的很想站起来和她一起去姚府,可惜……现在想想,还好只是去姚府。 姚羽湉在镜子前确定无误后,挑眉说道:“我要走了,你好好滴呀。”两人难得这么平和,姚羽湉心里有些小小的别扭。 “嗯。”许辰亦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姚羽湉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姚羽湉走后,许辰亦琢磨着大夫的话,如果遵照医嘱服药、换药再加上忌口,大概再过半个月应该就可以坐起来了。 “侯爷,耿姨娘来看望您了。”丁占在屋门口禀报后,耿曦月便捧着一个画轴从门外走了进来,丁占也随之退了出去。 许辰亦心里埋怨丁占,为什么不通传直接领进来?他和耿曦月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许辰亦也不好再撵出去,而且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讲明白也好,自己不是她的归宿,希望她能早日迷途知返,所以客气地说道:“坐下说吧。” 耿曦月虽然捧着画轴,但是还在回味着琴英的劝言。琴英说得对,她之前太高冷,而庶妹又温柔又体贴,所以孙厚庆才会被她迷得失了心肝。而现在为了以后的生活,耿曦月下定决心舍弃“高冷”作态,转而学起女人该有的“温柔”姿态是,虽然好累,但是多日过后,总有进步,至少做起表情不再有“做作”和“僵硬”之感。 许辰亦态度和蔼,神色并无拒绝之意,耿曦月见此心中安然不少,随后说道:“之前听说侯爷伤了,所以特来看望。侯爷现在伤情如何?” “已经渐好了,有心了。”许辰亦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其实你来也好,咱们好好的谈一谈。” “谈之前,还请侯爷先看看妾身的画吧,妾身画了好久。”耿曦月缓缓地将怀中的画展开,一幅青州风雨图便展现在了眼前,语气自然地说道:“侯爷之前提过青 分卷阅读71 州美景最好,还说过……要带着妾身一起去亲身感受,妾身到现在都在盼望着。”耿曦月尽量用软下眉眼间的冷意,而后温柔地看向许辰亦。 “你没去过吗?”许辰亦没在意耿曦月的神情,也没心情欣赏山水画,但是耿曦月这一手貌似很厉害,可是许辰亦有一点疑惑,“你没去过,怎么画出来的?” 耿曦月合上画轴,浅笑说道:“书本中对青州的风景有过记载,所以妾身是根据记载画下来的。” “哦。”许辰亦心不在焉地赞叹道:“那你的造诣真的很厉害。”在原主的记忆里,耿曦月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是有研究的,不过许辰亦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就是了。 “难道侯爷都忘了吗?”耿曦月的气质不再清冷,此时抬眉,眼中蓄泪,星光闪动,隐忍的眼神中让人有一种悲戚的感觉。 “没忘,但是……”许辰亦刚想说下去,耿曦月就开始哭了起来,不是像姚羽湉那种放肆的哭,而是在委婉无声的落泪,颇有一种哀婉之美。 耿曦月委屈的、隐忍的目光看向许辰亦,说道:“其实妾身都明白,侯爷现在因为形势不得不低头,但是妾身相信侯爷总有一天能够摆脱束缚,做成心里想做的事。” 耿曦月这话让许辰亦起了警觉,问道:“想做的事?你知道我想做的事?” “自然知道,妾身和侯爷相交甚久,如何能不了解侯爷为人呢?侯爷现在如此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耿曦月见许辰亦的表情越来越认真,眼神越来越专注,心中信心大增,“如今被秋后算账,报复成这个样子,妾身实在是可怜侯爷。” 耿曦月真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许辰亦感觉她说话绕来绕去的,索性直接问道:“所谓权宜之计,你指的是?” “侯爷这是想考验妾身和您的默契程度吗?”耿曦月见许辰亦不止不反驳,反而颇有兴趣,便完全信了琴英那一套说辞,然后又将这套说辞仔仔细细地说给了许辰亦,直将许辰亦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耿曦月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恢复以往清冷姿态,直起腰板,语气郑重地说道:“妾身定不负了侯爷……”语中的坚定让许辰亦有些背后发寒,误会太大?怎么办? 许辰亦刚想反驳,只听了“咳咳”一声从耿曦月身后传来,耿曦月转过身去,这时二人才发现原来屋内早已进来了人,而他们竟然没发觉。 许辰亦望着站在门口的姚羽湉和白文霜,心里是惊讶万分,不是去姚府吗?怎么不止没去,反倒还带回了人来? 丁占呢?这个废物小厮,每次关键的时候都不在! 许辰亦明显地感受到姚羽湉和白文霜的气场中散发着的怒气和爆发力,便知晓她们误会了,可是他想要开口解释,耿曦月就行礼说道:“两位夫人,都是妾身自己要来看望侯爷的,不是侯爷让妾身来的。” 许辰亦感到难堪,耿曦月更是害怕,她分明是想躲着姚羽湉的,可是哪能预料到不止没能躲开,反而还撞上了? 许辰亦还欲开口,白文霜直接冷着脸子说道:“侯爷宠爱妾室是天经地义的事,这种事不用和我们强调。湉儿幼承庭训,熟读女诫,自然有着作为正室所需要的容人之量。” “侯爷”都出来了,这是真的生气了?许辰亦想说冤枉,可是如何冤枉呢?耿曦月的解释反倒将他的立场也盖了章,令他无从辩解。只能在心里感叹,真是倒霉啊! 姚羽湉原本是要坐车去姚府的,可是还未出门,白文霜便带着补品来看望许辰亦了,本想先安下心,再去拜访董太夫人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又撞破了? 姚羽湉玩味地看着这一幕“郎情妾意”,嘲讽说道:“婶母,湉儿刚才都和您说了,您的侄女婿身子很好,这下您总相信了吧?”口中说着不要妾室,每次劝他推他都不去,原来是想等着她不在的时候再慢慢地和宠妾“调情”,随后吩咐春花、秋月,“收拾几件衣服,我想回姚府住几天。” 春花、秋月暗中瞪了许辰亦和耿曦月好几眼,然后迅速收拾了行囊离开了正房,待二人告知了董太夫人后,姚羽湉便坐着白文霜的马车离开了姚府。 ※※※ 邓氏从文山院里出来,云烟站在旁边低声说道:“您说姚夫人怎么这么霸道呢?明明姚尚书将侯爷打伤就失礼在前,现在又要在侯爷养伤期间带走夫人,这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邓氏冷笑说道:“你都知道的事,母亲会不明白吗?可是你可看见她生气了?好声好气地款待,可惜没能博得姚夫人一个好眼神。这就是权势的差距,就算身为侯爵,却也要在权臣的妻室面前低头。”随后感叹道:“人这一辈子真长,长到变数像雨后春笋般不间断地涌出来。” “您是指?”云烟没懂邓氏的意思。 “自然是指我的好大哥和好大嫂,大哥病重,大嫂离府,现在正院正是空虚的好时候,也是我们下手的好时候。”随后给了云烟一个得意的眼神,云烟了然后笑着说道:“您既然这么有把握,可是有了计划?” “见招拆招,反正就要往最 分卷阅读72 狠的地方叨去。”邓氏的眼神中闪现几分狠意,随后她就意外地看见了她心中的“猎物”。 第40章 谁对我好? 耿曦月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想着刚才许辰亦和她说的话,那么的直白,甚至还有发誓,所以她不得不相信原来许辰亦是真的变心了,他承认喜欢过她,可是却又强调那都是过去的事,而现在他的心中只有姚羽湉一个人。 所以,他是真的想和自己一刀两断……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往来…… 所以,他根本不是为了保护她才对她冷漠的…… 所以,她之前设想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 原来,一切的设想都是她在自欺欺人,为什么他们总要这么对她?来招惹她,展现无比的热情的毅力,得到了之后便弃如敝履,就像丢弃一块抹布一般,毫无怜惜之情。 那她算什么?还是个人吗?一步错步步错,她为何会流落如此?耿曦月抬头望着天,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她这是死了吗? 不,她的身没死,而心却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邓氏见到的正是这样行尸走肉的耿曦月。天赐良机,邓氏自然不会放过。 ※※※ 回到姚府,姚羽湉身心通畅,虽然她是个十足的外来户,可是身心对姚府都很亲切,让她感到很惬意。 姚羽湉挽着白文霜准备穿过花园时,不经意看见了姚絮如捂着脸跑过去,而何仲棋在后面紧追着。 “婶母,妹妹已经议亲了,在花园中与外男这么往来,传出去不合适吧。”姚羽湉有些搞不懂,对姚羽湉家教甚严的白文霜怎会对这种事置之不理呢? 白文霜毫不在意地说道:“宁姨娘想让你叔父把絮如记做嫡女,可是被你叔父给否了,宁姨娘又找来何大人说情,可惜也没管用,所以絮如定是为了这件事伤心呢。絮如脾气大,从小到大只有仲棋这孩子能哄得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姚羽湉是无所谓,但是这是礼教森严的古代,若是婚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会影响姚絮如婚后的生活的。 姚絮如虽然有时咄咄逼人,但说到底不过是女孩子在长辈前争宠的小打小闹罢了,本质还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好姑娘,姚羽湉实在不想看着她婚后受苦,所以才出言提醒的。 在古代,表兄妹之间的婚事是被允许的。所以,白文霜如此不在意,她是故意的?想等着这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然后造成孽果?以作为对作妖多年的宁姨娘的报复? 姚羽湉直觉白文霜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又能看得懂谁呢?她连自己都看不透罢了。 ※※※ 何仲棋追着姚絮如到了姚絮如的院子,姚絮如跑了进去,何仲棋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院子外面等着,他知道表妹气消了自然会来见他的。 姚絮如哭了半天,身边的小丫鬟也不敢劝,只好等姚絮如慢慢停下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姚絮如终于停了下来,随后像以往那般独自走出院子,看着傻傻等在门外的何仲棋,心里委屈的又想哭了,颤音说道:“三表哥。” 何仲棋见着姚絮如还是那副委屈样子,心中很是担心,随后紧张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既然我父亲都没办法说服伯父,那我们就来软的。他一天不同意,我们就去求他一天,他三天不同意,我们就去再求他三天,水滴石穿,姚伯父一定会同意的。” “别傻了,三表哥。”姚絮如压下泪意说道:“我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用。”回想往事,姚絮如再次泪眼朦胧,她很想隐下这件事,但是她真的很累,她为了广恩侯嫡次子不眠不休地怜惜古筝,可是他呢? 姚絮如此时再也忍不住,委屈地说道:“其实我不是为记不成嫡女的事伤心的,因为这件事被姨娘提起过很多回,每次都是被否,本以为我都要嫁人了,父亲会网开一面,可是没想到……不过预料到的事我也不会这么难过。” “那是为了什么?”不是娘家,那就是婆家了?何仲棋压下心中惊骇,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婚事出了问题?出了什么事?” 提到婚事,姚絮如的委屈立时涌了上来,“我……前天去参加花会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广恩侯嫡次子在外面……狎妓……” “狎妓?”何仲棋惊呆了,眼睛失神直到姚絮如哭得不成样子,随后问道:“这件事你有和姚伯父说嘛?这种人,表妹你不能嫁啊。” “三表哥,我不想嫁的,我真的不想嫁。”姚絮如跺着脚说道:“可是姨娘不让我和父亲说,说是不能让我错过这门亲事。”姚絮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何仲棋的衣衫说道:“表哥,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我学习那么久的古筝,原来是在学妓子一流,我不要嫁!” 何仲棋扶住姚絮如,可是他也心乱如麻,说到底,他和姚絮如的处境是一样的,一样的爹不疼。 何仲棋思索之后下定决心,说道:“我带你去找姚伯父,告诉他,你不能嫁给这样的人,现在就狎妓,以后怎 分卷阅读73 能真心对你?” “可是父亲会管我吗?”姚絮如说起更加伤心,“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管过我。” “不管也得管!难道表妹你从小到大,那么努力地学习琴棋书画,那么努力地学习女红中馈,就是为了嫁一个品德败坏的纨绔子弟吗?”何仲棋红着眼睛说道:“女人这辈子嫁的高不如嫁的舒心,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我陪你一起去求,就跪在他的房门口,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他不同意也没办法。” “可是……婚事是我能决定吗?”姚絮如是真的不想嫁,可是她也真的相信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父亲,他不会管我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从小到大,你不是都是这么告诉自己也这么告诉我的吗?”何仲棋说到此处,回想起心酸往事,不争气地掉了泪,傻笑一声,似是洒脱地说道:“我没这个福气读书,这辈子注定是个商贾,但是表妹还有机会,只要你说不想嫁,我就陪你去求!就算跪破膝盖也不要紧!” 何仲棋谈起“读书”的事,让姚絮如想起以往的事。那时的她还小,天天鼓着腮帮子堵着气地读书写字,就算累到流泪也要把功课做到最好,每天都以得到夫子的表扬为目标。 可是,三表哥却不一样。表舅家的大表哥、二表哥读书虽算不上出色,但是也都有功名在身,不知为何等到了三表哥,表舅对三表哥的管教就松懈了下来,不止不约束他读书,还任由他胡闹。还记得小时候,三表哥每天腰缠小鞭子、手牵小野狗,后边的小厮还要捧着他的蟋蟀“叱咤威名小将军”。 三表哥玩物虽多,但是因为同龄的人都被父母拘在家里读书,所以三表哥的玩伴很少,于是他终日腻在姚府,无聊时看着她读书,渐渐地他也开始跟着她一起读书,明明是未正式启蒙过,但是三表哥聪明,读书很厉害,明明起步晚,却总是被夫子夸赞的人。 男子喜欢读书本是好事,能够读得出色是喜事,可是表舅却非常反感三表哥读书,表舅妈求也没用,三表哥的读书路还是被表舅断了,并且被迫安排去学习经商,沦为商贾一流。 所以,三表哥一直佩服她能够一直坚持下去,也羡慕她有资格一直坚持下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最让她坚持下去的事,在她看来却是最不值得的事,只可惜她此时此刻才明白。 努力了那么多年,所谓“水滴石穿”,可是她的努力却从来都没落在“石头”上,而是在飘落的瞬间就已经随风消散,所有人对她的努力都不置一词。 错了就是错了,只不过不是父亲和姨娘错了,而是她错了。不珍惜你的人,无论你做多少的努力都没用,而珍惜你的人,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他就在那里,担心你哭,想让你笑,为你担心,为你受累…… 姚絮如定住心神,擦了擦眼泪,拽住了何仲棋,低声问道:“三表哥,这不干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何仲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傻丫头,因为我是你三表哥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呢?”何仲棋安慰了姚絮如后,催促说道:“走,赶紧去,赶早不赶迟!” “可是最该保护我的不该是父亲和姨娘吗?可是父亲不管我,姨娘只管着哥哥,哥哥也不搭理我,堂姐和嫡母天天在一起,我的亲人很多,可是最把我放在心上的好像只有……你……表哥。”姚絮如不肯走,站在原地,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说道:“每次我哭,都是你陪我你哄我,明明你离我最远,可是只有你最心疼我。” 何仲棋低着头,掉着泪,笑着说道:“当然了,我们一起长大,表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三表哥自然要护着、要疼着,三表哥还等着……看你凤冠霞帔,嫁入才俊之家,三表哥会等着的。” “三表哥,真的希望我嫁给……其他人吗?”姚絮如用手一点一点地拽回何仲棋,忍住哭意说道:“三表哥,真的希望我成为别人的妻室吗?” 何仲棋忍住不回头,咬着牙说道:“表妹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 “我懂了。”姚絮如狠狠地甩开表哥的手,跑进院子里说道:“与懦夫想比,我宁可嫁给纨绔!” “表妹……”何仲棋转过身子看着姚絮如隐入的身影,“表妹……”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何仲棋迅速转身而去。 姚絮如在房内看着何仲棋离去的背影,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都狠狠地推到地上,“懦夫,懦夫!”看着惊恐地看着她的丫鬟和仆妇,姚絮如指着房门喊道:“出去,都出去!” 丫鬟和仆妇都赶紧退了出去,姚絮如靠着衣柜慢慢地坐在地上,抱着双臂哭道:“懦夫,懦夫……” 第41章 孽子勿闹 傍晚,姚羽湉问询过白文霜关于粥棚的事后,便着急去见姚崇文,问一问他关于她和许辰亦和离的事,现在是否可以考虑了?可是问过仆人才知道姚崇文在衙门还没回来。 望着漫天星云,或许是因为有心事,姚羽湉不想回院子里休息,而是闲庭信 分卷阅读74 步来到了花园。姚羽湉让春花、秋月守在旁边,她则一个人走到湖边,望着反光的湖水,姚羽湉慢慢地坐了下来。 该高兴?不该高兴吗?姚羽湉总感觉有一种淡淡的惆怅弥散在空气中,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春花、秋月?” “姐姐,是我。”姚鸣珂走到姚羽湉身边,而后也顺势坐了下来。 “是你?”姚羽湉根据原主的记忆,知晓姚鸣珂是一个“小大人”,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种,而是行事颇具成人风范,应该是从小在姚崇文身边长大的原因。 “嗯,是我,看书看得累了,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就看到了姐姐。”姚鸣珂看着月光下的姚羽湉,比起以前的温柔恬静,她好像变得更加肆意了,也不知道在侯府都经历了什么,随后轻轻皱起眉头,说道:“姐姐现在在侯府不开心吗?所以之前要和离?” “不开心。”姚羽湉虽然说着不开心,但是语气中更多的是坦然,双手抱膝,淡淡地说道:“有些事不需要用一辈子才知道对错。” “姐夫……确实……不适合姐姐。”姚鸣珂回想起那天许辰亦被姚崇文施家法的原因,眉头皱的更深,“姐姐值得更好的。” “不求更好的,只求最合适的。好与不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在我这里,合适的就是最好的。”姚羽湉笑着说道:“你还小,不懂,等长大了就明白了。”十五岁的男孩子,高一学生?年纪太小了。 “我已经长大了,姐夫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是两榜进士了。”姚鸣珂说到此声音越来越弱,“我比他差了好多。”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虽然考科举基本是唯一的路,但是却不一定是最正确的路,而且科举考试的内容过于高远,其实真正的治世涉及到生活生产的各个方面,这些人才完全都不能通过一片策论文考察出来。”姚羽湉拍了拍了姚鸣珂的肩膀,鼓励说道:“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做官看得是政绩,而科举只是一张路引,以后的路怎么走都看你自己,所以不必妄自菲薄。” “姐姐真是这么想的吗?”姚鸣珂语气中透着隐隐的兴奋,目光中渐渐显现蕲艾,说道:“如果我科举考试考不过姐夫,姐姐也不会瞧不起我?” “为什么要瞧不起你?要我去考,我恐怕连散文都写不出来,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哪来的能耐去瞧不起别人。”又不是花银子消费的事,这种人人能做,却不一定人人都能做好的事,姚羽湉表示自己没资格瞧不起别人,真是说起读书就头疼。 “姐姐这是真心话?”姚鸣珂要再确认一遍才让自己安心。 姚羽湉笑着问道:“我经常对你说谎吗?”在记忆里,她和原主应该没对姚鸣珂说过谎。 “那我就放心了。”姚鸣珂扬起笑脸,语调上扬,不过却还是喜欢“再三确认”,问道:“姐姐真的确定要和离吗?” “不然呢?”姚羽湉皱眉说道:“可惜叔父不允许,不然我早就成功了。” “姐姐,我劝你一句,姐夫虽然做的不对,但是最近你还是别找父亲谈和离的事了。”姚鸣珂叹气说道:“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姚羽湉以为姚鸣珂是赞同她和离的,“叔父不是厌了他吗?为什么还不同意我和离?” “姐姐真的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姚鸣珂突然的问题砸蒙了姚羽湉。 姚羽湉气着说道:“没有,没有的事,都是许辰亦胡说的,可是叔父和婶母根本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啊。”都怪许辰亦那个戏精,祝福他早晚翻车。 “哦。”姚鸣珂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蔫蔫的,“姐姐和离之后还想嫁人吗?” “不知道,随缘吧。”姚羽湉捧着脸呆笑说道:“老天爷自有安排。” “有些事确实要看缘分。”姚鸣珂转过头看着姚羽湉甜甜的笑容和俏皮的表情,想起了许多年前,她就是用这般的笑脸带他在假山和小树林里捉迷藏来着,每次被发现都要挨骂,挨骂后又继续犯,折腾来折腾去,不知哪一天起,姐姐忽然变得温柔了,不再有这般亲近自然的笑颜,那一对弯弯的笑眼也再也没能见到,“老天爷会有最好的安排。” 老天爷自由安排?姚羽湉联想到自己的经历,那自己和许辰亦那个混蛋也是天意吗?这算什么天意? 想到这里,姚羽湉忽然心里有些慌,如果说老天爷自有安排,那自己到底算是被安排了还是还没有被安排? 姚羽湉紧着脸问向姚鸣珂,“为什么叔父还不同意我和离?你确定吗?他和你提过这件事?到底怎么说的?” 姚鸣珂躲着姚羽湉的眼神,简单地说道:“父亲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不能这么儿戏,更不能这么胡闹。” 姚羽湉想着姚鸣珂没有理由骗自己,不由得灰心丧气,姚崇文都厌了许辰亦了,怎么还这么死脑筋不同意和离呢? 姚崇文要是她亲爹就好了,她还可以赌着任性一把,可是姚崇文只是她叔父,如果惹毛了他,和离之后没人罩着,她一个单身妇人要怎么活着呢 分卷阅读75 ? 唉,女人不能自立门户的时代,真是悲哀啊。 那她的亲爹呢?姚羽湉来到这里时日也不短了,好像没听到有人提过她的亲生父亲,搜索了原主的记忆,关于她生父的信息也模糊得很,记得最深刻的就是名字,她父亲的名字是姚崇礼,而她母亲的名字是周元雯,而她的外公是景山侯的后人,也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周万端。 ※※※ 何仲棋风风火火地回到家,直接来到了何由达的书房,没有顾虑直接敲了门。 何由达本在房中思索关于灾民安置的事,实在琢磨不出新花样,便决定遵照以往,多做多错,少做不错,最是安稳。此时听见敲门声后,便允了。 何仲棋进门后,径直跪了下来。何由达解决了烦忧之事,心情本来比较好,但是看着何仲棋这番作态,下意识反感起来,皱眉问道:“闯了什么祸了?” 何仲棋鼓足勇气,认真地说道:“父亲,孩儿考虑过了,孩儿想要读书,想做读书人,想要考科举,想要入仕,还请父亲成全。” “读书?”何由达戏谑地笑着说道:“还做官?”随后冷声拒绝说道:“不行,不用妄想了。” “为何?”何仲棋心中委屈,“为何大哥、二哥能够读书,而孩儿却不能?难道在父亲心里,读书不是一件能够光耀门楣,为家族争光的事吗?” “为家族争光的人有很多,轮不到你。”何由达看着何仲棋越看越烦,催促说道:“赶快出去,不要耽误我办公,出去!” 何由达对何仲棋从来都是这副不耐烦的表情,所以他也不愿意来烦他,但是这一次……“父亲如果不同意,孩儿就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父亲同意。” “威胁我?”何由达气着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我看你的骨气有多硬!” ※※※ 姚絮如在房中不吃不喝,宁姨娘接到消息后,慢腾腾地赶了过来,遣走了丫鬟婆子,走到姚絮如身边说道:“你何苦来哉呢?这么好的亲事,也不知道你在作什么?” 宁姨娘相貌秀美,虽算不上绝色,但也是出色美人,此时表情闲适,仿佛丝毫不为姚絮如和她的婚事担心。 若是以往,姚絮如还会为宁姨娘的反应而伤心,此时她已明白,有些人勉强不得,有些事更是注定,但还忍不住辩道:“好亲事?好亲事里的新郎……狎妓?” 宁姨娘叹道:“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男人嘛,是不能管的,也管不住,你嫁了过去,只要守住你的后宅,你管他去哪里?” 姚絮如完全不信宁姨娘的安抚之言,“成亲前就这么放肆,不修边幅,还不知以后要嚣张到什么地步呢?有这种夫君,什么样的后宅能轮到我管?怕不是早被塞到哪个角落了。” 宁姨娘笑着说道:“那又如何,就算你指望不上你父亲,但是你还有你哥呢?有你哥在,还能让你受委屈?” 姚絮如听了这话,心里一股邪火丛生,哭着说道:“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是你们给我的吗?”随后立即站了起来,硬声说道:“现在我就去找父亲,谁愿意嫁谁就嫁去,我不嫁了!” “你敢!”宁姨娘从没预料到姚絮如有这样出格的想法,但是想着小姑娘闹脾气,反正姚絮如总是这样,所以尽量软声劝道:“你不是一直都讨厌姚羽湉吗?现在虽然你嫁的是广恩侯嫡次子,但是广恩侯可是柳相的人,将来他的儿子能差的了吗?可不比那个在户部当小喽啰的许辰亦强多了?” 第42章 无耻情信 姚絮如冷笑一声后说道:“父亲也很厉害,母亲也能守住后宅,可是百年之后,这姚府不还是要给哥哥,这还是父亲与母亲感情和睦,若我拢不住夫君的心,尤其是一个爱逛青楼的纨绔的心,我又能活得多好?再多的辛劳不都是给别人做嫁衣吗?姨娘认为这是好亲事,难道真的在为我考虑吗?” 宁姨娘皱眉说道:“你脑筋怎么这么死呢?你是正室,对付妾室通房一流,你该有你的手段,该压的压……”宁姨娘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狠毒,“该下药的下药,谁又能翻得出水花来呢?” “母亲若是这么对付姨娘,姨娘还能活到现在吗?”姚絮如现在有些庆幸幸亏姨娘不怎么照顾她,若是被姨娘悉心教导,怕是也要成为一个心思偏颇的女子。 宁姨娘听姚絮如这么说,触动了心中愁肠。想当初“心怀大志”的时候,她不是没使过手段,可是无论是下毒还是栽赃,姚崇文和白文霜都能轻松应对,而且使得姚崇文对她越来越冷淡,所以从那时起,她也就不管不顾了,比起使手段,明面上的闹腾让她更容易达到目的,所以时间久了,她都忘了自己当初也是志在“正室之位”的人,可惜诞下龙凤胎都没能让她上位,所以她现在的心思也淡了,不过不代表她忘了,宁姨娘半是忧愁半带得意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你表舅啊!你不也有你哥哥吗?你怕谁啊?” 姚絮如听宁姨娘这么说,都有些懒得争辩了,但还是说道:“那若是我的后院里也有一个像姨娘这般 分卷阅读76 有后台又有‘壮志’的人呢?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山,父亲本就不疼我,哥哥也不愿意理我,难道姨娘以为他们会为我撑腰吗?” “够了!”宁姨娘很是奇怪,“当初说这门亲事的时候,你不也是很高兴、很期盼的吗?天天都在努力地练习古筝,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快?我告诉你,姚絮如,我现在心情好,所以才来劝你的!你要知道,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没有人够改变,你就等着乖乖嫁过去,当侯府少夫人吧!” “原先我是为了……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我不想为了赌一口毁了自己一辈子!”姚絮如越说越激动,心中也越来越坚毅,“姨娘每天这样,难道真的开心吗?父亲不管,儿子不顾,除了给母亲找找小茬,这日子还有一点劲头吗?” “你扯我头上作什么?”宁姨娘认为姚絮如越来越放肆,“你是不是看着姚羽湉闹和离,也想长两块反骨试一试你父亲的板子有多硬啊?我警告你,安安心心地给我备嫁,若是胆敢闹出什么幺蛾子,你父亲一定会把你送去家庙,到时候可别说我不保你!” 宁姨娘气冲冲地离开,姚絮如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事实上她还是很心酸,只能在心里念叨着“三表哥,你在哪儿?”,念叨着念叨着,泪又刹不住闸了。 ※※※ “不对劲,就是不对劲!”许辰亦皱着眉头将丁占指使的晕了头转了向,丁占愁着脸说道:“侯爷,您这到底是哪不舒服啊?” “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哪儿哪儿都难受。”许辰亦心里很忐忑,也不知道姚羽湉回姚府怎么样了,姚崇文会不会同意她和离呢?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同意和离呢?就那野性子,肯定撒手没啊。 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是世上总有反悔药,所以许辰亦决定就算姚崇文允许姚羽湉和离,自己也不能放过这疯婆子,让她再去害别人。 似是想通了,许辰亦紧绷的脸舒展了许多,随后也给了丁占解脱,吩咐他去门外守着。丁占如获大赦,随即赶紧跑了出去,可是转瞬就回来了,“侯爷,娟姨娘来伺疾了。” 姚羽湉走后,董太夫人就吩咐娟姨娘和耿曦月轮流伺疾,许辰亦本想拒绝,但是董太夫人直接放话,“你这是想让我亲自来了?”无奈之下,许辰亦只好接受。 娟姨娘得了准令,袅袅地走了进来。娟姨娘在许辰亦这里从来都是顺从的印象,现在也是,即使姚羽湉不在,娟姨娘的穿戴举止也没有半分出格,也从不多言多语,相比于妾室,许辰亦更想把她当成乖巧的妹妹。 娟姨娘见了许辰亦,乖巧的一笑,问道:“侯爷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好些了。”许辰亦说完之后,娟姨娘回以得体一笑,然后就是贼尴尬的无言之时。 许辰亦来到这里时间不长,姚羽湉是天天作妖,耿曦月是天天瞎想,娟姨娘是天天温顺。 “不如你给我念书吧,列国游记,上次我看到姜国了。”许辰亦递了一本书给娟姨娘,娟姨娘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书,随后红着脸说道:“侯爷,妾身……不识字。” “不识字?”不识字好啊,许辰亦高兴地说道:“不识字没关系,认到识就行了!”许辰亦含着丁占进来,吩咐丁占为娟姨娘找一位女夫子,教她读书。 此话一出,不止丁占蒙了,娟姨娘吓得手上的书都掉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许辰亦直接摆手说道:“不用废话,我已经决定了,丁占你这就去做这件事。快去!”丁占得了吩咐,蒙着门就出去了。 娟姨娘趁此捡起了书本,赧然地说道:“妾身从小就是奴婢,所以不识得字,给侯爷丢脸了。” “和你没关系。”许辰亦笑着说道:“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不过有件事,倒是想问问你,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啊?” “喜欢什么?”娟姨娘虽然温顺,但是并不蠢笨,转念一想便想到了关窍,笑着说道:“侯爷是想问夫人的喜好吧?” “你还挺聪明,是个学习的好苗子。”许辰亦被人戳中心事,也不在意,继续问道:“珍珠首饰?锦衫翠环?” 娟姨娘鼓足勇气说道:“就算夫人喜欢这些,侯爷应该也没银子买吧。” 一句话打落了许辰亦的幻想,的确如此,他现在除了等中公发的银子,再无任何私房了,就算买首饰衣衫,怕也是买地摊货了。想一想,自己怎么混得这么差劲了?没钱没地位,还要被老婆嫌弃,天天都有离婚的危险,不过人生就是不放弃,他一定可以的! “那一定有不用花……那么多的银子能够讨女人欢心的方法吧?”许辰亦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充分认识到自己是穷鬼这一现实局限性,不应该强冲,否则容易粉身碎骨,只能另辟蹊径,智取为上。 “侯爷可以转过来想一想,侯爷想收到夫人怎样的心意呢?是笔墨纸砚还是其他的?”娟姨娘循循善诱,一番话将许辰亦带入沉思。 想收到疯婆子怎样的心意?许辰亦心里立刻涌现出许多场景,例如疯婆子伺候他吃饭、按摩、洗澡……洗 分卷阅读77 澡,想到洗澡,许辰亦难免思路偏颇,转瞬就红了脸。 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毕竟男女有别,若是他给疯婆子按摩,她肯定会骂他死变态的。唉,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干点。 那该怎么办呢?唉,虽然想方法是困难,可是更大的困难是她现在远在姚府,儿自己则不能动弹。该怎么办? 现代有微信,古代有书信,还是写一封情书吧。 ※※※ “无聊,真是无聊,每天看见的不是人就是花草树木,真是无聊!”姚羽湉都快要闷死了,春花、秋月在旁边对视一眼,心中默契地想着,啥时候不都是这些吗?还能有啥?龙凤凤舞吗? 姚羽湉分外想念wifi,想念冰箱还有电视,记得在遥不可及的网络无比发达的时代存活过的时候,她无情地抛弃了电视,现在如果她让她看一眼电视,她可以将她的夫君献祭,不讨价还价也绝不后悔的那种,可惜老天爷没理她。 “侯爷送信来了。”仆妇急急忙忙地把信交到了姚羽湉手里,还言及恪靖侯府的人说一定要亲手交给姚羽湉。 幺蛾子满天飞!反正不是和离书就是了,姚羽湉闲得无聊,立即把这信拆了。 春花,“侯爷能给夫人写什么啊?” 秋月,“不就是道歉信什么的吗?” 春花,“会怎么写呢?” 秋月,“肯定肉麻兮兮的,不是说‘你是我的月亮’,就是说‘你是我的甜心’之类的,反正就是肉麻兮兮的。” 春花,“你咋知道的?” 秋月,“情书不都这么写吗?咱们侯爷可是两榜进士,文采斐然的少年公子,我敢保证夫人读完这封信,一定立刻奔回侯爷身边!” “呀!”姚羽湉现在被气的浑身发抖,大声喊道:“收拾东西,回府!” 秋月,“看吧看吧,夫人要回府了!” 春花,“我看夫人像生气,不像是开心啊。” 秋月,“这你就不懂了,夫人主动回去,要找回场子啊!” 春花,“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 回去的马车上,姚羽湉还在想刚才信上的内容,真是可耻的贱人! 一张纸上写着,“亲爱的,你我乃受命运之神的牵引,来到这了无‘电气’的时代,这是缘分,是天神给的指引,我们不能抗拒,所以从今往后,我会尽心尽力做一个称职的夫君,宠你到天荒地老!” 恶心! 一张纸上画着,两只成年猪和一堆猪崽儿,然后最让姚羽湉无法容忍的是旁边还画了一个心, 非常恶心! 虽然不知道贱人有什么目的,但是绝对成功地恶心到她了,差点没让她把昨天晚上的晚饭都吐出来! 第43章 应援表白 “贱人,贱人!”姚羽湉当时被油腻到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跺脚发泄,姚崇文已经不同意她和离,现在许辰亦居然也反口说不放过她了,所以到头来,她又是一场空?越想越气,姚羽湉急需要一个发泄点,“都是这个贱人的错!”姚羽湉伸手把信撕了跟粉碎,决定一会就塞进那个贱人的嘴里! 姚羽湉气势冲冲地回到了恪靖侯府,在和董太夫人打过招呼后,直接就回到了正院。 走到卧房前,房门口紧闭着。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姚羽湉一脚踹了进去! 本想直接把胸中的怒火喷到许辰亦这贱人的头上,反正他现在动不了,还不是任由自己折腾,老虎凳、辣椒水,反正心里的闷气全部都要撒到他的身上! 可是一打开门后…… 沁人的芬芳扑鼻而来,仔细一看,原来屋内全部都是鲜花,认得的,不认得的,大而圆的,小而椭的,各色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从小到大,姚羽湉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花,真真的遍地都是,让人陶醉而不自知。仿佛此时不在人间,而在瑶池仙境舞蝶弄影。 再多的火气,再多的怨气,看到了这些人间的仙子,姚羽湉都没办法再厉声厉色,她慢慢地走入,注意到了桌子的前面立着一个大的木架子,木架子上张贴着一张巨幅画,画中身着淡蓝衣衫的她弯着笑眼,手握瑶扇,盈盈独立在万花丛中。 最让惊喜的是在画的周围又簇拥着血多花朵,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木架子?巨幅画?花朵? 姚羽湉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这不就是“应援”吗?明白了这个,看来这出“花”剧的策划者已经明了了…… 姚羽湉嘴角矜着笑,环顾屋内都没发现许辰亦,便吩咐春花、秋月去找,她则关上了门,而后又跑又跳地看着这片花海,还忍不住转了个圈圈。 姚羽湉笑嘻嘻地从遍地的花海中取出一朵配上她今日衣衫颜色的花别在了胸前,双手背过身子,然后琢磨着许辰亦的用意。 讨好?让她原谅他的虚伪? 收买?让她去和姚崇文说情以此 分卷阅读78 搞定吊进工部的事? 不过管他呢?爱啥啥,反正她不接招就是了。 徜徉在一片花海中,就好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没有遗憾、没有遗忘、没有遗落更没有遗失,只有最真实最执着最温柔的自己。 站在应援花架前,姚羽湉心中有感动有甜蜜也有心酸,没想到平平无奇的自己来了这里竟然还有了专属的应援花架,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 许辰亦躺在书房的软塌上,心里很是忐忑,也不知道姚羽湉喜不喜欢,感觉有点矫情做作,但是女生又好像都喜欢。 正在思绪万千时,姚羽湉利落地推开了门,华丽丽地站到了许辰亦的面前。 姚羽湉嘴角弯起甜美的弧度,挑眉问道:“这么破费?” 许辰亦遣走了众人,随后笑嘻嘻地说道:“不破费,就废人。画是我画的,夹子是仆人做的,花呢……花园的。” “花园的?”姚羽湉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把花园里的花都揪回来了?” 许辰亦赶紧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特别交代过,一朵都不能剩。” “你也是真狠。”姚羽湉不想得便宜卖乖,边坐下来说道:“我呢本来一肚子气,看见花的面子上,就……都算了,包括那张腻死人不偿命的情书还有那张……野兽派写实画作。”姚羽湉把碎纸片整整齐齐地放到了许辰亦的书桌上,弯起笑眼,笑着说道:“就不给你做下饭佐料了。” “多谢宽宥。”许辰亦看着姚羽湉那眉眼嘴角都掩不住的灿烂,知晓她心情很好,问道:“喜欢吗?” “不是说了吗?”姚羽湉看着许辰亦那略有试探性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还追过星?” “我没追过,领导家的女儿追过。”许辰亦回想起奋斗的往事真是凄苦又凄苦啊。 “领导家女儿?”姚羽湉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略带酸意地说道:“风流才子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随后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无所谓了,说吧,弄这么大阵仗到底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喜欢我吧?” 许辰亦欲言又止,姚羽湉皱着眉头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叔父还是不同意和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这段孽缘就是怎么斩也斩不断,真烦。” “真的?”许辰亦先是窃喜,随后忍不住开始得意地笑,随后点头说道:“这是缘分。” “缘分?”姚羽湉“呵呵”一声,随后说道:“你与耿曦月才是缘分,兜兜转转还能再续前缘。我也是真没想到啊,书里的许辰亦走了,又来一个,又中了人家的迷魂术了,不争气!”姚羽湉向许辰亦努了一下鼻子,随后利落地站了起来,敲桌催促道:“有话快说,我还要为那些花善后呢!也不知道要招来多少虫子!” 许辰亦明显地感觉到姚羽湉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忍着疼痛尽量坐了起来,用一种平和的低姿态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姚羽湉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向许辰亦,说道:“生谁的气?大变态你的吗?” “那你能坐下吗?”许辰亦忐忑的眼神,低微的语气让姚羽湉有些不太适应的,怎么感觉怪怪的?吃错药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所以便又坐了下来,噘着嘴说道:“与其搞这么多花样,不如直说好了,反正我们是合约关系,说好了互不干涉的。你要是想一次性搞定俏姨娘、白月光还有娇表妹,我不止不会阻止,还会善解人意地帮你做助攻,如果想让我去说服叔父将你调去工部,我也可以努力的。不过你要直说,不要耍花架子。”说完失望地望向别处,仿佛是被欺骗了感情的美丽少妇,淡淡的忧愁,隐隐的不甘。 许辰亦知晓姚羽湉还在误会那天耿曦月的事,沉声说道:“没有俏姨娘、没有白月光更没有娇表妹,前两个是历史遗留问题,我虽然有责任照顾她们,但是我的心不必要为她们负责,至于娇表妹,我对她有意无意,你难道不清楚吗?” “关我什么事啊?”姚羽湉瞥了一眼许辰亦,埋怨说道:“你到底说不说正事,你不说的话,我可走了?” 许辰亦低下头抿了抿嘴,尽量微笑着说道:“其实,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许辰亦看着姚羽湉还是那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心里实在是忐忑,但还是认真说道:“其实我们来到这里,也算是缘分吧。” “缘分?你在搞笑吗?”姚羽湉看着许辰亦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真的有些烦躁,随后再次用手指敲桌子催促说道:“说正题,奔主题,不要太多铺垫!” “我们交往吧!”姚羽湉话音刚落,许辰亦就像机关枪一样把话说完了,随后红着脸定神看向姚羽湉。 “你说什么?”姚羽湉皱着眉头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姚羽湉是真的没听清楚,或许也可能是直觉中否定了刚才许辰亦所说的话。 许辰亦的脸越来越红,待姚羽湉好奇又认真的眼光投了过来时,赶紧将脸偏向一侧,难为情地又说的了一遍,“我们交往吧……”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表现 分卷阅读79 很丢人,许辰亦随后转过身,腰板挺直地朗声说道:“和我交往吧!”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的模样不似作假,可是……她现在终于理解那部电影里那句台词“你神经病啊!” 姚羽湉表示从头到脚,从心到身都无法接受这一刻的转变,所以赶紧站了起来,喘着粗气红着脸说道:“你个坏蛋,先是困住了我的人,现在还要勾引我的心,不要脸!”说完就提裙子跑了出去。 “我说的是真的!”许辰亦现在腿脚不便,只能扯着脖子喊,可是没得到任何回音,无奈地只好垂头叹气。 姚羽湉听到那句“我说的都是真的”时,下意识地捂起了耳朵。心中不住地感叹,疯了,疯了,都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阴险残忍的死变态居然说要和她交往?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缓兵之计,诱敌之策!太阴险了! 姚羽湉惊慌失措地回到房中,大力地关上了门,随后赶紧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的鲜花,心里跳的实在厉害。姚羽湉捂住胸口,不断地埋怨道:“死变态真是可恶,居然这么阴险,弄得我心里慌慌的,混蛋,大混蛋!”说完还跺了几下脚。 可是抬头就是那副“爱的应援”,恍然间,姚羽湉发现画的右下角居然有两行小字,姚羽湉慢慢地走了过去,弯下腰认真地读了出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许辰亦:夫人,这是我对你的盟心誓词!) 姚羽湉歪歪头,眨了眨大眼睛,疑惑说道:“文采好像挺好的,可是啥意思啊?除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外,完全看不懂啊。” (许辰亦:?) 第44章 误会再起 姚羽湉对着诗句在蒙,许辰亦对着天空在懵,春花、秋月则在按头互喂剧情。 春花,“夫人和侯爷又吵架了,唉,没个消停的时候,真让人操心。” 秋月,“谁说不是呢?侯爷的‘花’招不管用,而且估计解释的也不好,要不然夫人也不会捂着耳朵,表示‘不听不听’!” 春花,“你说他们为啥又吵起来了?我看夫人进去时心情挺好的。” 秋月,“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谁知道侯爷哪句话把夫人得罪了?不过我估计是和夫人谈耿姨娘的事才崩了的。” 春花,“你说的有道理,侯爷一定会耿姨娘没有忘情,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淡,指不定心里怎么心疼呢?这一次花样讨好夫人,恐怕也是希望夫人放过耿姨娘一马!” 秋月,“虚伪,自私,惹人厌!我还能爆粗口吗?” 春花,“不用了,你想说的,我都骂过一千回了!” 秋月,“别忘了把耿姨娘也带上,狐狸精,讨厌!” 春花,“错了,是白莲精,狐狸精都是明着骚的,白莲精是又当又立的,就是俗话里那种,端着女神范,做着□□事!可懂?” 秋月,“太贴切了!太过瘾了!反正给耿姨娘做的每件事都不像读过书的人能做的出来的!还自诩才女,都丢书本的脸!” 春花,“最可恶的还是侯爷,最可怜的还是夫人,唉。” 秋月,“我们一定要努力保护夫人,不让侯爷和耿姨娘一流欺负夫人!” 春花,“齐心协力!” 秋月,“二志成城!虽然人少,但是有用!” ※※※ 许辰亦搬去书房,卧房现在就属于姚羽湉一个人的了。姚羽湉在床上翻腾来翻腾去的,心里乱糟糟的,实在睡不着,尤其是当她看着满屋的鲜花时,“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姚羽湉烦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真的好香,肆意地打乱着姚羽湉的思绪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吃水果不是,吃糕点也不是,看话本子不是,听话本子也不是。总有感觉有股气压在胸口,无奈之下,姚羽湉决定出去走走。 姚羽湉晃晃悠悠走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心中的愁绪不减反增。 “到底该怎么办呢?”姚羽湉愁眉苦脸地呢喃着,背后传来温润一声“大嫂?”。 姚羽湉回头一见,原来是许辰成,许辰成与许辰亦同岁,虽然相貌不及许辰亦出色,但也是潇洒儿郎,此时温润一笑,顾盼生辉。 姚羽湉端庄地唤道:“二弟。” “这么晚了,大嫂怎么还在逛花园?”许辰成偏头望了一下,看到了不远处的春花、秋月。 “无事出来闲走,这就马上回去了。”姚羽湉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开了。 月光清冷伊人寒衫,翩翩清影如梦似幻。 许辰成至今都记得见第一次见姚羽湉时的情形,那时是她与大哥成亲后的第一日。红衣娇裹,梨颊微涡,画黛弯蛾,玉肌花貌,堪称清丽无双的美人,尤其是温润含情的那双眼睛,让人忍不住心动。 一眼难忘,再见已是入梦时。 许辰成暗自攥紧拳头,早 分卷阅读80 晚有一天,美人如厮终将入怀。许辰成转身离去,本想去书房,可是身体里的邪火让他又奔向了董云罗的房间。 ※※※ 姚羽湉实在不想回房,红着脸想起翻书查到的诗句的意思,心中隐隐的期盼越来越重。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大混蛋在做什么? 姚羽湉一点一点地拖着身子来到了书房前,没想到看见了丁占和琴英二人正站在门口。 琴英?姚羽湉心下忽感不妙,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吩咐春花、秋月找了两个个小丫鬟,分别将琴英和丁占都给“调”离开了书房前。 姚羽湉大步走到了书房前,不想偷听,不想铺垫,姚羽湉直接推开了门,果然不出所料,门后的情景让她惊呆。 耿曦月周身只穿着肚兜和亵裤,而此时她正坐在许辰亦的腿上,双肩环在许辰亦的脖间。 一次是误会,两次难道还是吗?她没有那么蠢! 姚羽湉红着眼睛说道:“做得好,真的做得好!”说完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大混蛋!贱人!渣男!怎么能这么虚伪呢?一边对人家说……一遍又这样?姚羽湉越想越气越委屈,这厮根本就没有尊重过自己,从来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和离,一定要和离,一定要远离这个阴险自私的大骗子! 姚羽湉回到房间后,把房里的画都踢倒了,然后狠狠地将木架上的画撕了个粉碎,然后扬在身后,过了今天,她绝对不会再相信那个人了。 ※※※ 许辰亦在房里看着姚羽湉奔走的背影,此时已经蒙了。原本他今日是在书房思虑黄河水灾的事,可是没想到耿曦月悄然而至,感叹丁占真是不争气后,许辰亦也没有赶耿曦月出去。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耿曦月居然脱起了衣衫,为了不招致话柄,他多次出言阻止,可是完全阻挡不了耿曦月,他摆手,她却挺身走近。为了避免身体接触,许辰亦只好收手,可是没曾想一个不注意,耿曦月竟然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更让他吃惊的事居然是姚羽湉在这个时候会突然闯进来,看她那生气的样子,想必是又误会了! 完全反应过来的许辰亦闭着眼睛沉声说道:“下去。”不打女人是他最后的底线。 耿曦月感受到了许辰亦声音中的怒气,赶紧离远他然后捡起衣服披上,然后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可怜兮兮地看向许辰亦,委屈地说道:“妾身没想到夫人会来。”她是真的没想到姚羽湉会来,否则这一次又一次地撞到枪口上,除了让她得罪人,没有半分好处。 “如果夫人不来,你这么做就是对的吗?”许辰亦非常不理解,他明明已经和耿曦月说明白,如果她想离开,他一定会支持,如果她想留下来,他会在侯府后院为她留一身之地,只因为当初的错误,原主确实参与其中,虽然始作俑者不是他,但是却是他这个身子犯下的错误,他理应负责,可是再多的,他实在没办法了。 耿曦月似乎早已突破心防,放下贵女姿态,不复矜持,更不复高冷,哭着说道:“侯爷招惹了妾身,现在一句话就想撇下妾身,难道还不允许妾身争取一下吗?妾身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这难道也是错的吗?”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想和你生孩子。”许辰亦皱眉直白地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的关系的,因为我对你已经再无半分男女之情,只有愧疚和责任。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我做错在先,我一定把你用麻袋套住,然后扔到街上去!所以你行事最好有些分寸,不要将读过的书和学过的规矩都扔到护城河里去了!” “琴棋书画、规矩礼仪,学的再好有用吗?如果真的有用,妾身不会沦落至今,沦落到一个妾室,沦落到祈求得宠的地步。”耿曦月想到这里,是真的哭得很伤心,“所以,侯爷就当是可怜可怜妾身,就给妾身一个孩子吧,妾身保证,只要有了孩子,妾身一定规行矩步,绝不多言多语惹是生非的,求求侯爷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孩子,我可以做主让你去族里领养一个,男女随你的意。”许辰亦挥手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乱走,至少一年内,不要离开你的院子了。” “禁足?一年?”耿曦月不可置信,哭得越来越凄厉,“侯爷真的如此狠心绝情?妾身为了侯爷什么都舍了,如今竟要落得如厮田地吗?侯爷,您还有良心吗?” “一步错,步步错,开弓没有回头箭,人这辈子不是要认命,而是要学会认错。”许辰亦心累的很,挥手催促道:“快把衣服穿上,然后就离开吧。” 耿曦月的泪如雨下,可是还是要撑着把衣服穿好,待收整一切好,见许辰亦一个眼神都不留给她,耿曦月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决绝的怨恨。 为什么受苦的总是女人?她母亲是,她也是,为什么都是犯错的人,男人总可以全身而退,而后又可以左拥右抱呢? 凭什么!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男人可以拥有那么多的特权?凭什么!如果和离后有一条能让她 分卷阅读81 自立自强的路,她绝对不会依靠男人,因为孙厚庆已经让她失望透顶! 想起那些憧憬幸福的日日夜夜,想起那些被背叛折磨的时时刻刻,耿曦月边哭边在心里发誓,孙厚庆,许辰亦,你们这两个只懂得欺负女人的贱男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再无奢望,耿曦月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潇洒和清冷,擦干眼泪后,行了一个完美的礼后利落离去。 耿曦月刚走出书房就遇见了刚回到书房的琴英,月光晦暗,琴英看不见耿曦月脸上的泪痕,但是却感受到了耿曦月周身的气场不再软弱,比之以往的清冷更多了一丝狠厉。 琴英不敢发问,只好随着耿曦月回到了院子里,关上房门后,琴英忐忑地问道:“姨娘怎么样了?没成事?” 耿曦月将书房中的事告诉了琴英,琴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被人使了“掉湖里山之计”,随后赶紧跪下请罪,“姨娘,都是奴婢的错,坏了姨娘的好事,所以请姨娘责罚!” “和你有什么关系?”耿曦月将琴英扶起来,语带讥诮地说道:“如果许辰亦对我是真心的,根本就不用我们这么防范。” 琴英明显感觉到了耿曦月的变化,担心地问道:“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耿曦月摩挲着茶碗,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随后说道:“人这一辈子,不被逼到一定境地是不懂得绝地反抗的,越是一无所有,越是没有弱点。既然让我活不下去,那么大家就都别活着!” 第45章 误会升级 姚羽湉给董太夫人请安后,刚回到院子里,还未等坐下喝口茶,就收到了耿曦月派人送来的信。 装可怜还是来示威?姚羽湉拆开信封,洋洋洒洒三大页的信,废话居多,姚羽湉认真总结过,不过先是言及昨晚都是她的错,不干许辰亦的事,而后再言及虽然她和许辰亦曾经山盟海誓,但是如今早已过眼云烟,所以她现在会被禁足。 最后的最后,耿曦月向姚羽湉表忠心,表示再也不会做这等狐媚之事。 敢做不敢当?这是让耿曦月把所有的事都担下来?想不到他还是一个懦夫?姚羽湉冷笑一声,将信装回信封,吩咐春花将信亲手送到了许辰亦手上,而后再传一句话,“敢作敢当才是英雄好汉。” ※※※ 许辰亦读完信,整个人都气的发蒙了,心中暗恨耿曦月居心叵测实在太过可恨!整封信表面上是在为他说情,但是字字句句无不再强调耿曦月和他的“旧情”,安的就是挑拨离间的心! 许辰亦下定决心以后不能再对耿曦月留有仁慈之心,愧疚是愧疚,但是不能容许她伤害自己喜欢的人!许辰亦随后吩咐人去请姚羽湉过来一见,可是去了好几拨人,姚羽湉都以整理内务为由给推了。 见不到姚羽湉,那就见大夫,许辰亦很想知道自己这破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 姚羽湉没在整理内务,她只是在整理思路,面对的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如何才能和离?姚崇文不同意,可是姚崇文是她的靠山,她不能得罪,至于许辰亦同不同意,她已经不想再去在乎,若他同意和离,昨天就不会故弄玄虚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已经让姚羽湉见识到了许辰亦的虚伪,明明对耿曦月在意的很,每次等到她不在,两个人就会各种厮守,恐怕当时不同意耿曦月进后宅,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原来无论哪个“许辰亦”,都会是耿曦月的裙下之臣,然后再来欺骗利用“姚羽湉”,这才是缘分啊。姚羽湉苦笑着,还好她早日认清了现实,否则不知道会不会步书中原主的命运,被人害死? 姚羽湉仔细思考下,应该不会,因为耿曦月已经臭了名声,再也无法担起侯夫人的名衔,所以许辰亦才会三番两次地挽留她吧。 所以,想要留她在身边寻找回去的机会,这一说法是假的。他只是担心得罪姚崇文,甚至存着利用姚崇文上位的心,所以才这么做的。 姚羽湉感叹道,现代人就是比古代人会算计一些,直接杀掉真的有些可惜。只是她现在已经有了防备,再不会像以往那般给他们机会了。 至于和离的事…… 姚崇文痛打许辰亦的事还是给了姚羽湉思路,如果姚崇文更加厌弃许辰亦,那么应该会同意她的和离吧?如此,姚羽湉准备亲自添一把火。虽然这样会连累的许辰亦的官场之路,甚至会引致他的报复,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了,面皮已经撕破,再没有必要顾忌“表面和平”这一套了。 姚羽湉自认为不是个笨的人,只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她更愿意以一种温和的思路和方式。姚羽湉忍不住自嘲,若是自己有许辰亦的一半的狠厉和虚伪,她也不会直到此时才想起反驳的招数。虽然不一定奏效,但是只要开了头,她相信终有一天一定可以消耗尽姚崇文对许辰亦的所有耐心和宽容。 “夫人,侯爷又派人来请你去伺疾。”春花在外面禀报着,屋内的姚羽湉真想对许辰亦说一句,伺疾是不可能的了,收尸她倒是可以。 分卷阅读82 “让娟姨娘去!”姚羽湉随后又添加道:“如果他不想要娟姨娘,你就去厨房院子里去问,谁愿意伺疾,我每个人给十两银子。” 姚羽湉吩咐的霸气,但是在她看来,娟姨娘也就够了,可是没想到过一会儿春花回报,娟姨娘在专注学业,所以不能伺疾。 “什么?”姚羽湉以为自己听错了,“学业?绣花还是厨艺?这也是学业?” “就是那个‘学业’。”春花赶紧说道:“奴婢打听过了,侯爷给娟姨娘请的女夫子,现在天天在娟姨娘的屋子里教娟姨娘读书识字。” “为妾室请女夫子?”姚羽湉忍不住起身去娟姨娘的院子里看一看,可是还未走到娟姨娘的院子,先路过了耿曦月的院子,听着里面传出的琴声,姚羽湉嫌弃说道:“扰民。” 姚羽湉来到了娟姨娘的院子,奴仆纷纷行礼,娟姨娘听了通传也走了出来行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姚羽湉再见娟姨娘,竟然发觉她身上的瑟缩之气少了一些,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姚羽湉还是感觉到了。 见了英气的女夫子,又见了娟姨娘的习字,再看娟姨娘眉脚的喜意,姚羽湉心里有一丝满足,还有一丝酸涩。这本来就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做的事,到了这里竟然成了奢望。 姚羽湉不愿打扰她们,所以匆匆告辞了。似乎是看到娟姨娘的鲜活改变,姚羽湉心情变得好了一些,或许也因为看到了生活中处处潜藏的希望。 只要稍稍的努力,就可能为生活带来转变。 “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姨娘吧。”琴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直接跪在了姚羽湉跟前,然后哭着说道:“夫人,我家姨娘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那刚才弹琴的是鬼吗?”姚羽湉嫌弃耿曦月一惊一乍,随后叹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琴英用一种极哀婉的语气说道:“姨娘她……上吊了……”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心里默契地想到“都是宁姨娘玩剩下的,不新鲜”。 姚羽湉没记起宁姨娘的花言,但是她打心里不想搭理耿曦月,怎么可能刚才还在弹琴,现在却要上吊呢?随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问道:“死了吗?” 琴英似是没想到姚羽湉会是这种表现,愣了一会儿后摇头说道:“姨娘正在屋里闹呢。” 姚羽湉冷笑说道:“如果她活着,请直接派人去找侯爷,如果她死了,再找我派人来收尸。”随后再不给琴英眼神,直接离去。 ※※※ 耿曦月嫌弃地把绳子扔到一边,听着琴英的描述,耿曦月是越来越厌恶姚羽湉了,尤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简直让耿曦月怄得发昏。 “夫人不过来,现在姨娘还打算怎么办?”琴英琢磨着,“要不去派人请侯爷?” “请什么侯爷?”耿曦月迅速否定道:“请不来是要让其他人看笑话吗?”耿曦月走去梳妆台,取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琴英,“现在送去给夫人,你就和夫人说‘我姨娘对侯爷已经没有半分心思了,所以特地把这些过往呈上,以求斩断前缘。’” 琴英好奇地看了看盒子,耿曦月见后笑着说道:“是许辰亦之前写给我的情书。” 琴英听后纳闷说道:“那这样的东西应该交给侯爷啊,侯爷见了难免会勾起旧情,这要是给了夫人,夫人会更加怨恨姨娘你的。” “何止夫人会更怨愤我,侯爷知道后也会更加厌恶我,可是我现在又何曾需要他们二人的丝毫怜惜?”耿曦月一脸讽刺地说道:“感情的裂痕无法修复,一次又一次,从我出现开始,他们两个就注定无法回头了。” ※※※ 姚羽湉在房中有些烦躁,心里总是乱乱的,想用事情把心事压下,可是却毫无作用,所以当耿曦月的信送到姚羽湉手中的时候,姚羽湉未置一词。 姚羽湉打开盒子后,并未拆开任何一封信,只是用手捏了捏信的厚度,着实有心意的很。既然书中的许辰亦没能给他心中的白月光一个圆满的结局,那么姚羽湉愿意成全现在的许辰亦给耿曦月一个圆满的结局。 不管怎样,成全也是放过自己。 “将这些信送去给侯爷。”姚羽湉将信递给春花,随后让秋香去传令解了耿曦月的“禁足”。 姚羽湉走出房门,笑着说道:“既然侯爷毁了整个花园,那么剩下的时间咱们就恢复吧。”笑中带着一丝丝怅惘,也带着一丝丝豁达。 其实她该谢谢许辰亦和耿曦月,在她的心只稍稍动了一下时就给了她足够的警告,其实她只是一个执着于“只爱自己”的人,不能忘,也再不敢忘。 ※※※ 耿曦月得到“禁足”解除的消息时很是诧异,这……是姚羽湉的新花招?想想也是,表面是对她越是宽宥,恐怕私底下越是恨她到牙痒痒,不过既然夫人这么“大度”,她怎么能不去亲自道谢呢?不然也对不起那一句“死了通知她去收尸”的关照。 不出意料的是姚羽湉不想接见耿曦月,可是耿 分卷阅读83 曦月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直来直去、只凭着自己心意鲁莽做事的那个她。 耿曦月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随后袅袅娜娜地跪了下来,一身白衣,清丽之姿,瘦弱的身子跪在石板上,委屈地说道:“妾身只是来向夫人轻罪的,此后再不敢不得夫人准许就去亲近侯爷,而且妾身知道,侯爷心中只有夫人,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妾身。” 姚羽湉关上门了,不想看耿曦月表演,但也没动手赶她走,因为她愿意给耿曦月一个机会,她现在越惨,将来得到许辰亦的怜爱就越重。 恭喜她了,书里书外都能收得如意郎君。 姚羽湉真的好奇,喜欢一个人究竟可以喜欢到什么程度?书中的许辰亦为了耿曦月可以设计杀妻,那么这个许辰亦呢? 搅和进了一场爱情迷局中,她是存在感最强的配角。 想逃离又有一点好奇。 第46章 发配庄子 耿曦月以为跪一会儿,姚羽湉就会派人来赶她走,可是她在这里已经足足跪了一个时辰了,娇养的身子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可是又不能主动打退堂鼓。 姚羽湉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落下“苛待妾室”的名声吗?再者她可是在姚府门前发过誓的,她绝对不会无故苛待她的。 无故?所以有缘由就可以苛待她了?耿曦月此时才发现姚羽湉早就给她挖了一个坑。 没办法,耿曦月又不愿意折腾太久,难道要使出“装晕”这一招?感觉很容易被识破。正在纠结间,许辰亦派人唤走了耿曦月,随后耿曦月在像姚羽湉赔罪后离开了。 春花,“装腔作势!” 秋月,“白莲婊本婊了,让人讨厌!” ※※※ 耿曦月来到许辰亦书房后,不再装柔弱,反而恢复自身的清冷之色。许辰亦看着书桌上那那一堆情书,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直接说,我们可以谈。” 耿曦月径自坐了下来,虽然她从没想过会和许辰亦变成如今这个境地,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随后坦然地说道:“我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要一个孩子,我早就说过了,只要有了孩子,我会谨守妾室的本分,再不穷作。” 许辰亦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好奇地问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在和我在这里较劲?耿家被你害的现在正欲举家搬家离开京城,你已经没有靠山,在侯府里,你也只是一个贱妾而已。你的嚣张依靠的不是你自身的能耐,只是我们的容忍和善良,但是希望你记住,所有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所有的愧疚都有被磨没的那一天。” “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和地位。”曾经的甜言蜜语恍若耳旁,如今竟是这种诛心之言,“所以才会为自己奋力一搏,没有孩子,没有宠爱,孤孤单单地老死在后宅?就算在你们眼里我有千错万错,我也不想就此完全放弃自己。我还很年轻不是吗?我为什么要成为你犯错改正后光辉人生的踏脚石?这不公平。” 许辰亦不耐听耿曦月的埋怨之言,“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你再说下去,是在耽误大家的时间,直接说除了孩子和所谓的宠爱,你还想要什么才会收手?” “银子,两万两银子,我立刻收手,并且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耿曦月知晓许辰亦的私产都已经捐出去了,现在已经是个完全的穷光蛋,提这种要求其实和没提也没区别。 “两万两?”许辰亦语带三分嘲讽、三分威胁,说道:“直接把你扔到乱葬岗去,我不用浪费一分银子。你敢狮子大开口,是因为你还在做梦。” 耿曦月潇洒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想我死?夫人想给我收尸?你们夫妻的默契倒是挺足,但是却各施手段,说明你们现在已经离心,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又能怎么样呢?夫人还会再相信你吗?恐怕此时此刻,在她的心里,你已经是一个满口谎言的伪君子了。” “软硬不吃,可是这世界上不是一定要在‘生’和‘死’之间做出选择的。”许辰亦笑着找来丁占,吩咐下去,“耿姨娘神志不清,赶紧派人送耿姨娘去乡下的庄子里养病,庄子里空气清新,对耿姨娘的病定大有裨益。” “你现在把我送走在夫人眼里就是在‘保护我’,你更说不清楚。”耿曦月没有料想到会有这一招,此时已然慌了神,她虽然想鱼死网破,但是若真是到了乡下,那她还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这是我的事,不容你操心。”许辰亦未免姚羽湉再把她放回来,直接派丁占把耿曦月带给董太夫人。毕竟如果想从董太夫人的庄子里要人,姚羽湉还是要费一番波折的。 ※※※ 耿曦月被送到庄子里的消息传到姚羽湉院里的时候,春花、秋月是拍手称赞,姚羽湉的第一个反应却是“这么快就完事了”,好像连一点涟漪都没搅和出来,就……散了?不过却足以看到耿曦月在许辰亦心中的位置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地送她走。 乡下的庄子清净,空气好,接触也都是些纯朴的人,却是比 分卷阅读84 在这里要好得多,真的是体贴啊。 ※※※ “废物!”邓氏在房中气的直捶桌子,“本以为能借着她的手能够……谁能想到她这么不中用,除了添点没用的乱子,竟一点厉害的手段都没有,若真是恨大哥和大嫂,直接一刀捅过去就好了,所以……”邓氏唉声叹气的厉害,却还没能纾解半分心中的郁闷。 云烟捉摸了一下,说道:“耿曦月说到底也不是一个心机深的,若是她心机深又够狠,当初怎么会被庶妹逼得和离呢?所以咱们可能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她若是有一点点地上道,我如今也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害我白期待一场,真是可恶!”邓氏随后想到董云罗,“一个蠢又不顶用,另外一个笨又没踪影,不是都意在大哥吗?怎么现在都这么佛?不中用啊,不中用!” “咱们当初可能为了避免嫌疑,所以暗示的……会不会不够明显?”云烟回忆当初挑唆耿曦月的时候,好像太过隐晦。 “要怎么说明白?说的太多会惹人怀疑的,只能旁敲侧击。人们愿意拼尽全力为自己报仇,却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棋子。”邓氏懊恼的很,她本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结果……难道耿曦月这么好的一步棋就这么废了吗?“不中用,真是不中用,难道真的要我们亲自派人吗?”早知道如今会这么费劲,当初就该让那些劫匪砍死许辰亦算了,也好过现在这么头疼。 ※※※ 董云罗的房中,许辰成急色地想要扯开董云罗的衣衫,董云罗赶紧躲开,略有忐忑地说道:“二表哥,我好像有了。” “有了?”许辰成停了下来,激动地说道:“真的有了?” 董云罗见许辰成眉色有喜,心里渐安,随后羞着说道:“应该是的,之前你提醒我注意……这个月我的月事没来。可是我不敢叫大夫,所以先和二表哥说一嘴。” “那应该差不了的。”许辰成亲昵地划了一下董云罗滑腻的脸蛋说道:“也不枉我这么多天的努力了。” 董云罗听了这调戏之词,脸红的愈加厉害了,大表哥对她非常抗拒,若是能攀上二表哥,也算是下半辈子有望了,可是当她听了许辰成伏在她耳边说出的话时,她所有的幻想瞬间瓦解,颤抖地说道:“二表哥,你在说笑嘛?” “我有时间说笑,你的肚子可等不得。”许辰成语气闲适地说道:“这是你最好的路。” “可是我的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忍心看着他……”董云罗不知该怎么说,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再者,你曾经说过要给我名分的,难道现在是要耍赖吗?如果真要这样,我就一根绳子直接上吊死了算了。”董云罗是真的委屈,她真的没想到她在这个男人的心中竟然如此没分量。 许辰成搂住董云罗说道:“你真傻,跟着我有什么好的,我大哥可是侯爷,若你生下儿子,那就是庶长子,说不定可以越过嫡子继承侯府的,只要熬过十几年,你不就想母亲那般成为侯府老太君了吗?这不比跟着我做一个妾室强多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好。” 原本许辰亦对董云罗的冷淡甚至是冷漠已经让董云罗对许辰亦不再产生幻想,而后又被许辰成威胁这才无奈放下期望的,可是如今许辰成的话却又勾起她心中对权势的向往之情。董云罗虽然心里也想试一试,可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积极,随后用委屈地语气问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定会有人查出来的。” 许辰成摸了摸董云罗的肚子说道:“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危险的,再者,若是不成功,我难道就能逃得了吗?不过,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早就等着这一天呢?董云罗看着许辰成满含期待的眼光,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是她惹不起的。这么想来,如果能去许辰亦身边也许是件好事。 ※※※ 姚羽湉正在花园中修剪花枝,因为想尽快修剪完,也是因为没有胃口,所以姚羽湉直到傍晚才停了下来,回去洗完澡准备直接躺床上休息的,却没想许辰亦派人来传话,直言“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这个混蛋又要玩什么花招了?不过姚羽湉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她很想知道都到了这一步了,所谓的“心想事成”到底能不让她事成? ※※※ “你干嘛去了?”许辰亦看见丁占后埋怨说道:“让你传个话也不见人。” 丁占端了一碗补品放到了书桌上,笑着说道:“小的去给侯爷取补品了。侯爷要传什么话,奴才这就去。” “不用了,你出去吧。”许辰亦摆摆手让丁占下去,随后仔细翻动手中的册子,脸上漫溢出满足的笑容。 丁占刚出去,姚羽湉就带着春花、秋月来了,连门都不用敲了,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丁占看到姚羽湉的瞬间,脸色僵了一瞬,随后立即低头走了出去。 第47章 春.药风波 许辰亦站起来笑脸迎接,说道:“来了就坐吧。” 分卷阅读85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姚羽湉随后遣走春花、秋月,此时房中只有他们两人。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的冷眉冷目,知晓她现在对他已经真的很失望了,可是……随后谨慎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可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其实我和耿曦月真的没事,我不喜欢她,更从没有亲近她的想法,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误会。” “事情怎样和我没关系,你喜欢她,我会祝福你们,如果你不喜欢她,也不用特意和我解释,因为我不想知道。”姚羽湉闻着补品的味道,问道:“这是什么?” “厨房送来的补品。”许辰亦见姚羽湉的眼神似乎有些期盼,所以将补品推到姚羽湉跟前,说道:“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走了,所以我已经几天都不吃了,你饿了,给你,反正我们要谈很久。” “我们要谈什么谈很久啊?”姚羽湉抱怨说道,但是还是把补品挪到了跟前,最近胃口都不好,感觉都憔悴了,所以趁有胃口的时候赶紧吃一点吧。姚羽湉打开盖子,补品扑鼻的香味袭来,随后催促道:“有什么快点说,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许辰亦赶紧殷勤地把册子递给姚羽湉,真诚地说道:“夫妻之间应该真诚相待,所以……我用这几天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基本上都写在上面了。” 姚羽湉忙着吃补品,但还是忍不住莫名其妙地看着许辰亦,无奈地说道:“你不要搞花样了,你是谁,你怎样,都不关我的事,你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听不懂人话?啊?” 许辰亦被噎得脸通红,但还是忍耐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耿曦月的事都是事实,我想……和你交往,想要真诚相待也是事实。” 姚羽湉放下勺子,用丝帕擦了擦嘴角,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冥顽不化呢?我告诉你,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实话也和你说,我现在正在想办法,早晚我们一定会和离的。”姚羽湉站起身来,不欲再与许辰亦废话。 许辰亦赶紧站起来,轻拽住姚羽湉的衣衫,然后把册子递给她,语气中有几分祈求说道:“你就当话本子看啊。” “不看啊!”姚羽湉皱眉扯开衣衫说道:“不感兴趣,你是人是鬼都和我无关。既然不谈和离的事,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要向门口走去。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许辰亦快步走了出去,虽然还有点不方便,但是赶紧拽住了姚羽湉,说道:“你等等,难道就看一眼都不行吗?如果在现代,我真想让你带我去测测慌。” “可惜不是啊,所以随便你说?”姚羽湉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府内一团火气升腾起来,气着说道:“你放开我,你这个暴力狂,死变态!” “不放。”许辰亦把脸转过去,扭捏地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害死我的机会吗?”姚羽湉此时头脑有些懵,想到什么就开始说什么,“我来到这里不是成全你们的虐恋情深的,我只想好好活着,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你愿意喜欢谁就去喜欢谁,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许辰亦见姚羽湉的脸越来越红,以为是她气得狠了,随后赶紧松开了她,轻声劝道:“你别生气,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生气伤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我的身子……”姚羽湉的手捂住脑袋,呼吸急促地说道:“有点热啊……好怪啊……”随后竟开始攀附在了许辰亦的身上,这可把许辰亦吓坏了,赶紧搂住姚羽湉说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许辰亦探了探姚羽湉的额头,温度有些烫,“真的发烧了。”本想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可是当姚羽湉伸手搂住许辰亦的腰时,许辰亦感觉到不对劲了。 发烧也没这么快啊?许辰亦立即伸手扳起姚羽湉的脸仔细看了一看,脸色通红,眼神迷离,而且身上的动作…… 许辰亦看了眼桌上的炖盅,脸色顿时阴沉的如一口黑锅,随后赶紧把姚羽湉抱进书房的内间,然后走出去吩咐丁占去请大夫,然后吩咐春花、秋月准备一盆凉水。 ※※※ 书房内间,春花、秋月在床上按住了姚羽湉,然后用丝帕堵住了姚羽湉的嘴,床帘落下,只露出一只手被许辰亦紧紧地按住,供大夫把脉。 大夫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这药不是一般的□□,恕老夫医术不精,侯爷还是赶紧去请其他大夫吧,否则耽误医治,可是要影响腹中孩子的。” “孩子?”许辰亦非常惊愕,几乎一瞬间口不能言,随后问道:“她怀孕了?” “是啊,已经一个多月了。”大夫随后提醒道:“所以你们要赶紧去找别的大夫,万一毒顺着血进入孩子的体内,那可就成胎毒了,甚为不妙。” 许辰亦不想放弃,追问道:“针灸、以毒攻毒都不能试一试吗?她这个样子下去,不止孩子会受损,她的身体会受损的。” “这种□□老朽平生未见,确切地说这已经不是□□了,而是毒药了,发作快,药效深且持久,下药之人定是居心叵测之辈,否则也找不 分卷阅读86 来这么阴险的药。”大夫催促说道:“医者父母心,老朽实在不能,侯爷还是赶紧去找别人吧。” “可是你已经是京城里出名的圣手了!如果你都打退堂鼓,那只能麻烦太医了,可是……”许辰亦哪里是能请得动太医的人,不过他不行,姚崇文应该可以。 可是许辰亦刚升起希望,大夫赶紧提醒道:“侯爷一定要尽快,这位女子这种情况怕是不能再等了,若是毒侵入五脏六腑,她日就算能够躲过这劫,身子也会落下病根,至于是何病根,老朽也不敢确定。更何况,还有孩子呢!” “败类!”许辰亦想起正在受苦的姚羽湉,这一次又是被他连累的,许辰亦忍住心中的恨意和愧意,吩咐人送走了大夫。 许辰亦掀开帘子,挥手让春花、秋月离开这里,并且吩咐她们守住书房。 许辰亦看着床上已经失去神智的姚羽湉,本想要扯下她口中的丝帕,却没想到被她狠狠地拽住不断地摩挲着。 心中没有半分旖旎,心中满是悔恨,明明知道府中有人意欲对他不利,为何还会轻易中招?甚至连累别人? “对不起。”许辰亦现在就能想象到姚羽湉醒后发疯的反应,可是已经没办法了,“对不起。” ※※※ 春花、秋月守在书房外,听着屋里面的动静,脸红的就像猴屁股。丁占送了大夫回来,正想要往书房走,春花赶紧走了过去阻拦,“侯爷让我们姐妹守着这里,任何人不许接近,你也不例外。”随后一个手势请丁占远离。 丁占不问也不生气,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直到退到院子外消失在了夜色中。 ※※※ “怎么办啊?二表哥,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着我们的预计在发展。”董云罗摸了摸肚子,随后说道:“今天也让二表哥你找来的婆子看过了,我……确实有了。” 许辰成感觉许辰亦真是有天神相助,一次又一次,总能逃开,明刀明枪不行,暗下操作也不应,真是让许辰成气甚,随后安抚董云罗说道:“婆子说了,你这月份还早,你放心,我总有办法的。” ※※※ “没错的,奴婢是亲眼看着二爷从表姑娘的房里走出来的。”云烟气着在邓氏的耳边说道:“在里面逗留了一个时辰。” 云烟以为能看到邓氏暴怒的神情,没想到邓氏不止没生气,反而笑了,笑容是满满的讽刺。 邓氏看着云烟迷惑的神情也不解释,随后露出阴狠的表情说道:“尽快确定究竟有多少知情人,任何有嫌疑的丫鬟和婆子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把这件事的痕迹全部抹掉。” “为何?您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云烟不解地问道:“难道对表姑娘就这么听之任之吗?” “董云罗那个小贱人才来侯府多久,二爷能这么快和她搭上,不是说明他们之前就有苟且,就说明董云罗是个放荡的。不然二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个贪慕虚荣的村妇?”邓氏喝了口茶润口,随后说道:“正愁没有刀子呢,正巧就送上来一个,买一送一,何乐而不为呢?” ※※※ 姚羽湉迷迷糊糊中醒来,可是还未睁开眼睛,周身像被车碾过的痛感传来。姚羽湉捂着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反应出来这里不是卧房,而且一转身看见了手臂…… 手臂?姚羽湉赶紧要爬起来,却没想到看到了正睡着的许辰亦,再掀开自己的被子看了看…… 姚羽湉一脚踹向许辰亦,哭着说道:“混蛋,你给我醒来!” 许辰亦迷迷糊糊地醒了,看着姚羽湉捂着被子哭着怒视着她,虽然他早已预料到,但是……只能赶紧认错说道:“昨晚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你是不是人啊?” 姚羽湉感受到莫大的侮辱,感觉尊严都被踩踏成了碎片,哭到不能自已,“你怎么能对我作出这样的事?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去告你的!你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了!” 许辰亦心中有愧,所以一直低着头,“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找到下药的人,还你一个公道。” “下药……”姚羽湉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了昨晚的事……随后捂着心口哭着问道:“是不是那盅补品?” “应该是。”许辰亦不忍抬头看姚羽湉,只能低声说道:“他们原来算计的人应该是我。” “所以我是被无辜牵连的?”姚羽湉裹紧被子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混蛋,害人精,我讨厌死你了!” 许辰亦想过去安慰她,可是又怕继续惹怒她,所以只能在旁边等着,看着姚羽湉哭得伤心,许辰亦也很难过,可是他也知晓,有些苦楚需要发泄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姚羽湉渐渐地抬起头,眼神中既有着坚决的恨意也有着绵绵的恨意,哭着说道:“事到如今,如果你还是个人,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你就放过我,我们和离吧。” 早就预料到了,和离?其实他们之间的牵绊是这个,矛盾也是这个。 “好。”许辰亦极力忍住心底的痛,挤出 分卷阅读87 一丝惨笑说道:“应该的,一开始就是我错了,应该的。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就去姚府,无论怎样,我一定会把和离书求到。”看着姚羽湉敌视的眼神,许辰亦终于狠下心来,说道:“我一定成全你,无论如何。可是有件事需要先和你说一声。”许辰亦难为情地说道:“你怀孕了。应该是我的。” “我怀孕了?所以和离……” 或许是由于最近食欲不佳导致身子虚弱,或许是昨晚耗神太多,再或者是因为太过伤心激动,姚羽湉直接晕了过去。 第48章 怎怀孕了? “侯爷请放心,孩子很好,而且夫人体内的毒已经去了,我会为夫人开几副温和的安胎药,仔细调养应无大碍。”姚羽湉刚醒就听见了这个消息,不去看那面上尽是喜意的许辰亦,而是挣扎着问向大夫,“大夫,我之前头撞到假山的时候请大夫把过脉的,如果有了身孕,当时不可能诊断不出来的?” 大夫和乐地说道:“如果月份过小,有时候是不容易诊断出来的。而且一个多月多一些,在月份浅的时候,还是要根据月事的事才能综合判断的。” 大夫随后叮嘱姚羽湉孕期较浅的时候最好不要进行房事,直把姚羽湉和许辰亦的脸臊得红彤彤。大夫随后在桌上写下了安胎药方,然后便领着诊金乐呵呵的走了。 春花、秋月见大夫走了,随后齐齐跪下来说道:“还请夫人恕罪,我们姐妹两个没能及时提醒夫人关于月事的事,还请夫人重罚。” 许辰亦看着已然陷入纠结的姚羽湉,随后挥手遣走了春花、秋月。待二人退出后,许辰亦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说道:“我知道你想和离,我也愿意成全。所以……这个孩子你如果不想要,我会支持你的决定,也会揽下所有的责任。” “装好人还是逞英雄?”姚羽湉怨愤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你,你出去啊!” “我出去,你小心些。”许辰亦害怕惹恼姚羽湉,赶紧站起来离开了。 许辰亦吩咐春花、秋月好好照顾姚羽湉,随后赶紧去提审一干人等,虽然过了一夜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了,但是他相信最大的破绽一定在“人”上。 许辰亦在书房先把厨房的人单独问了一遍,后又让他们在一起对质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问题。 遣散了众人,许辰亦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炖盅,经大夫检查过,残余的汤渍里确实有一种具有毒性的□□,看来下药的人是势必要成事的。 会是谁呢?主使之人应该是个女人,还是有个有银子有手段的人,能够买通厨房或者……他身边的人…… 姚羽湉,pass,她不是这种会耍阴招的人,而且她还是受害者。 耿曦月,pass,她现在以“养病”之名被圈在庄子上,不在府里,而且应该没有人会愿意为了银子被她拉下水。 娟姨娘,pass,她是他正经的妾室,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那还能有谁呢? 一个方向是主使之人,另外一个方向就是下药的人。 厨房的人排查了,表情上是没有破绽,但是她们真的没问题吗?再细致的他也没法查下去,管家权在董太夫人手里。 再者,这个给他下药的人和当初想要害他的人是同一伙吗? 谁又要害他呢?他到底挡了谁的路? 可是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 ※※※ 春花、秋月在为姚羽湉穿戴的时候已经向她详述了整件事,如此姚羽湉也算知晓了许辰亦并非故意的而且还尝试过挽救,但是她遭受如此横祸确实是因他之过,所以姚羽湉不想再去细致地计较许辰亦到底需要担责多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孩子…… 姚羽湉抚摸着肚子,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她和许辰亦的孩子,也不是她和许辰亦的孩子。该怎么办呢?打掉孩子和离还是生下孩子再和离?如果孩子生下来,她还能走得了吗? 姚羽湉正在琢磨时,姚府来人求见姚羽湉。姚羽湉赶紧接见了,见了来人是白文霜的心腹丁嬷嬷后,好奇问道:“嬷嬷,此次前来是何事啊?” 丁嬷嬷叹气说道:“实话和夫人说了,其实……”丁嬷嬷似有难言之瘾,随后还是狠心说道:“老奴来是想问夫人有没有见过絮如姑娘和何仲棋少爷?” 姚羽湉摇头说道:“没见过啊,为什么这么问啊?” 丁嬷嬷低头说道:“夫人不是外人,只是夫人要替姚府保密。” “这么神秘?什么事啊?”姚羽湉越来越好奇,紧紧地盯着丁嬷嬷。 丁嬷嬷满面愁苦地说道:“絮如姑娘和何家仲棋少爷留书私奔了。” “什么?”姚羽湉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他们……” 丁嬷嬷见姚羽湉已经语无伦次,赶紧安抚说道:“夫人不必担心,这件事已经被咱们府里和何家按下来了,保证不会传出去的。” “现在不是名声的问题。”姚羽湉着急说道:“ 分卷阅读88 他们两个,一个是娇养的小姐,一个是富养的少爷,他们根本就没有谋生的本领,而且也不懂防卫之术,若是被盗匪盯上,那可不是要出事吗?” “夫人担心的是,所以两家暗地里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丁嬷嬷再次叹息说道:“老爷和夫人为此已经好几天未得安宁了。” “不行,我要回姚府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姚羽湉实在是按捺不住,可是却被丁嬷嬷拦住,丁嬷嬷苦口婆心地说道:“府里已经一团乱了,您还是别回去了,回去了反倒惹人眼。不管怎样,这件事有老爷和夫人顶着,一定不会有事的。” 姚羽湉想着确实是,这个时候回去,自己不止帮不上忙,还要让他们分心,但是还是叮嘱丁嬷嬷,如果有姚絮如的消息,一定派人给她传个消息。 丁嬷嬷走后,春花忍不住说道:“絮如姑娘,那么眼高于顶的一个人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不顾前程的事?定是被何家少爷哄骗了。” “你说的没错,好好的书不读,偏要去做生意,这一看就不是好儿郎。唉,可惜了絮如姑娘。”秋月有些伤感,“絮如姑娘这回这么冲动,不管会不会被寻回,都没什么好下场了,毕竟若是被广恩侯府的人知道,姚府的名声就全完了。” 春花、秋月说的起劲,姚羽湉心中却在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理由能让姚絮如放下她的尊严和骄傲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呢?真是胆大包天,她若是有她一半的胆量,怕是早就走出旋涡了。 爱情? 姚絮如有一天会为了这样的决定后悔吗? 还未等姚羽湉思索完,得知了姚羽湉有孕而道喜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直到晚上,姚羽湉才得了闲。 春花、秋月为姚羽湉卸妆后,建议说道:“夫人,还是请赵嬷嬷回来吧,她经验多,您现在有孕了,还是由她照顾比较周全。” 姚羽湉派赵嬷嬷去看守嫁妆已经许久了,仔细想想,确实是她更有经验,但是要不要这个孩子还在考虑中,所以这件事姚羽湉还是暂且搁下。因为没有考虑完,所以安胎药还是要喝的。 喝完药,姚羽湉刚准备就寝,许辰亦敲门来拜访了。 姚羽湉思索后还是放他进来了,看着许辰亦行动自如,姚羽湉感叹,祸害活千年,这厮养病也这么快。 许辰亦站在床边,柔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姚羽湉满脸的嫌弃,说道:“不见你的时候,可好了。” 许辰亦讪讪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其实这么晚打扰你,是有几件事想和你说的。” “是不是□□的事查出来了?是谁做的?”姚羽湉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奇耻大辱。 许辰亦艰难地摇了摇头,见着姚羽湉失望的神色,赶紧补充说道:“不过我已经有了眉目了。” “什么眉目?靠谱吗?不会是为了应付我胡诌的吧?”姚羽湉泄气地说道:“那实在不必。” “怎么会呢?这没必要。”许辰亦随后把自己的分析细致地说给了姚羽湉。 姚羽湉听后既诧异又无奈还委屈,气着说道:“这个破侯府这么危险,然后你还把我拘束在这儿,你安的什么心?”随后开始揣测,“你一定是等着我被人害死,然后扶你的白月光上位呢!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就记不住我是无辜的呢!”随后就趴在被子上哭。 许辰亦赶紧上前安抚,却被姚羽湉推开并被斥责道:“你被碰我。” “你怎么老是哭啊,多伤身啊,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许辰亦无奈地劝道,“别哭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不习惯和别人多言语而已。” “哦!”姚羽湉逮到话头,气着说道:“合着这么软声软气的不是为了我,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为了孩子?你这把我当什么了?生育的工具?我连哭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说着还把被子扔到了许辰亦身上。 “我哪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别老哭了,再者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生育的工具了,那女人那么多,哪个不能生,我不是心疼你嘛!”许辰亦趁机慢慢地挪回脚步,低声劝道:“别生气,生气伤身,要是有火气的话,可以试着……咬我,发发怒气,可能会好一些。” “哎呦喂,这么温柔?”姚羽湉甩着小眼神说道:“你和你的白月光在一起的时候更温柔吧,嫌弃我有火气,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不是?” “你别老歪曲话题,我怎么是那个意思?再者我和耿曦月真的没有事,是她存心报复我,我从来对她说的都是因为我欠她,所以会给她容身之所。”许辰亦拽过姚羽湉的手说道:“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若我说谎,让我这辈子都回不去!” 第49章 卧底警察 许辰亦以为姚羽湉会感动,哪曾想姚羽湉一把拽回手说道:“你当然不想回去了,在这里吃好住好又不用工作,还能光明正大的养小老婆,你多开心啊?”姚羽湉扯开许辰亦的手,委屈地说道:“反倒是我,没有人权,没有自由, 分卷阅读89 如今还要平白无故地拖着娃!”越想越难过,姚羽湉这回直接趴在床上哭了。 “你别哭了,别哭了!”许辰亦没有办法,只好上床强把姚羽湉抱在怀里,姚羽湉挣扎不过许辰亦,只能哭着说道:“你就会欺负我,我不活了!死了可能就回去了!说什么侯府贵妇,不过是一个家暴受害者!” “我不都是逗逗你吗?我哪次真的打你了?确实有冒犯的地方,谁让你以前谎话连篇来着。”许辰亦把姚羽湉固在怀里,不断地用手安抚她,希望她平静下来。 姚羽湉不只是因为真的气顺了还是害怕了,反正是不哭了,只是不停地抽噎着,随后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坏人是谁吗?就是躲在暗处的那个坏人,害我被欺负的人到底是谁啊!” 许辰亦趴在姚羽湉的耳边轻声说了人名,姚羽湉没有惊讶,反而问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之前想调查,后来去了衙门,想弄清楚被孤立冷落的缘由,后来又遇上黄河水灾的事,结果……现在又被算计了。”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红润的脸,说道:“不然你回姚府吧,等着这阵风过了,你再回来,我担心你。” “你就会放马后炮!”姚羽湉说起来就又气了,“你就知道保护你的白月光,不让她进门,又让她去了庄子,到了我这里,就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然后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是喜欢我吗?是打算让我和你一起死,然后做对鬼夫妻吗?”随后又委屈地说道:“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许辰亦任由姚羽湉拳打脚踢,还是紧紧地抱住她,等到姚羽湉折腾的累了,柔声说道:“别闹了,我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喜欢你什么呢?喜欢你老是作妖,喜欢你口是心非,喜欢你傻不愣登,喜欢你直来直去,反正你的优点,她们通通都没有。” 姚羽湉的脸窝在许辰亦胸前,不敢抬起来,害怕被许辰亦笑话她那红透了的脸。 许辰亦轻轻地抚摸姚羽湉的头发,笑着问道:“那我的夫人呢?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啊?啊?夫人?” “没有。”姚羽湉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小声说道:“你惯会花言巧语。耿曦月那么漂亮,你怎么可能不喜欢?” 许辰亦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个世上漂亮的人太多了,可是拥有漂亮心肠的人却太少了。尤其是当有一些人善于用美貌来美化自己龌龊的言行时,那时你就会知道有些人越是美貌,越要提防,因为一旦某些人利用美貌来获得优待时,他们很有可能会沉醉于这样的模式中,不断地获取,甚至不劳而获,最终走向歪路。” “哇,一套一套的。”姚羽湉噘着嘴说道:“可是还没提耿曦月。”姚羽湉挣扎着坐了起来,略有委屈地说道:“看起来,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因为感觉起来就是一个需要提防的心术不正的人。没有特别的想法,有一些愧疚,不过也不是因为我做错的事。”许辰亦脱掉鞋子慢慢地靠近姚羽湉,说道:“你放心,在乎耿曦月的不是我,我让她去庄子,是因为她老是挑拨离间,烦人的很,若不是心有愧疚,我直接让她打包离开侯府了。” “你怎么证明?”姚羽湉眨着大眼睛,伸手摸向许辰亦的心口,软软地说道:“是听心跳声吗?”随后趴在了许辰亦的胸口,随后嫌弃地说道:“跳的特别厉害,你肯定说谎了。” 许辰亦再次搂住姚羽湉,笑着说道:“那你不在我身边,他肯定跳的就不厉害了。” “油腔滑调。”姚羽湉歪着脑袋,懒懒地说道:“反正也没法证明,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那就用一辈子证明呗。”许辰亦将姚羽湉搂得紧紧的,得意地说道:“反正我有信心,只要你不红杏出墙,我们肯定能过得很好。” “那你也不许讨小老婆,就算在这里纳妾是合法的,你也不许。”姚羽湉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有种魔力,能融化许辰亦周身的戾气,此时抬头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无论什么时候,你和我说明,我一定会放你走,只要你负起抚养的责任,我一定给你自由,但是你不能劈腿,精神出轨也不行。” 姚羽湉的唇是桃红色的……许辰亦忍不住伸手搂住姚羽湉的腰,快速地在上面点了一下,眼中漫溢着温柔,说道:“我一定能做到,我以我肩头的警徽发誓。” “警徽?”所有的旖旎在这一刻迅速烟消云散,姚羽湉立刻推开许辰亦,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也是警察?” “我是警察,还是一个潜伏多年的卧底,所以提防心重了些,目的性也强了些。”许辰亦惋惜说道:“其实我快完成任务了,可惜……” “你不要说了!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姚羽湉跪坐起来,态度无比的强硬,指着门口颤音说道:“请你出去,我这辈子最讨厌警察,我也绝对不会步我妈的后尘。”姚羽湉想起母亲的惨死和自己孤苦伶仃的童年,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随后催促说道:“你出去啊,我不想见你!” “我没想瞒着你,只是职业习惯,喜欢将事情藏在心里而已,在这里,我只相信 分卷阅读90 你。”许辰亦真诚的自白没能让姚羽湉的强势软话,随后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直到关上房门,姚羽湉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卧房的门被关上后,姚羽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哭着说道:“宝宝,妈妈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的,你是最好的,妈妈一定会倾尽好好爱你的。只是若是妈妈做的不好,不要太怪罪我。” ※※※ 许辰亦被赶出来后直接去了文山院,向董太夫人陈述了自己的怀疑和担忧。 “你怀疑辰成?”董太夫人皱眉说道:“虽然上次劫杀的事给你留下了阴影,但是也不应该无故怀疑到亲人身上。辰成是我看着长大,他绝对不是这样心思狠毒的人。至于□□的事,我还在排查,但是至今也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辰成。” “可是除了他,儿子实在想不出谁还有这样的动机来伤害我。”许辰亦看着董太夫人对许辰成似是非常信任,心中有点沉重。 “你莫要被有心之人挑拨了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以后侯府还要靠你门兄弟齐心协力来振兴呢。”董太夫人随后摆手说道:“我累了,你先退下吧,若是□□的事查出来线索,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许辰亦抬头看了一眼董太夫人,确实颇有倦态,所以便退下了。 许辰亦心事重重地回到书房,提笔在白纸上将他能想到的关键人物都写了一遍。排查了一遍,许辰亦不认为自己打杂的公事能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更不认为那些人会执着于后宅之事。所以,还是许辰成最可疑。 但是,如果他真的对爵位有野心,那么他究竟做了什么让董太夫人这么相信他?毕竟董太夫人是他的亲生娘亲,而许辰成是莲姨娘所生的庶子,按理来说,正室夫人应该不待见庶子才是…… 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许辰成,可是该从什么方向入手调查他呢?许辰成虽然也有官位,但是和他不同属一个部门,而且官职比他要高很多。在后宅之中,似乎也是风平浪静。 似乎无法下手? 不可能的,应该有办法的。 只是在此之前,许辰亦想要先处置一个他认为有嫌疑的人。 ※※※ 翌日,许辰亦销假去应卯,却被告知户部已经以“私德败坏”为由将他革职,只待通知罢了。 革职了? 许辰亦抬眼看着眼神中充满蔑视的上司,意欲再探究一二,却被上司直接派人看着收拾了东西后然后赶出了衙门。 许辰亦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心里简直要怄死了。私德败坏?他的作风确实有问题,但是他已经把私产全部捐了出去,百姓看到权贵“放血”,恪靖侯府的风评已经挽回大半,至于朝臣皇亲们,他们所做的龌龊事比他只多不少,秦王更是公然强抢民女,所以他被以“私德败坏”的理由被革职实在是很迷啊。 许辰亦又气又疑惑,他虽然不奢望能够调入工部,但是也还想留在衙门里,还没弄清楚被孤立冷落的原因呢? 而至今又忽然被革职?“私德败坏”这个理由,许辰亦是明显不信的,那么会是因为什么呢?会和“被孤立”的理由是同一个吗? 许辰亦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真是家里外面一团糟。老婆不理他,然后腹背受敌,有人在官场上耍明刀,还有人在家里放暗箭。 无论怎样,不能坐以待毙,正当许辰亦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张东远从衙门侧门慢慢地走了出去,随后递给他了一本书,待许辰亦接过后,也没等许辰亦答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张东远想要避嫌,许辰亦也不好缠上人家,可是当他坐上马车,翻开书本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的努力并未白费,也终于明白他在衙门被孤立和突然被革职的原因了。 第50章 隐秘往事 许辰亦紧紧地拿着书迅速地冲进了正房,此时姚羽湉正在桌子上摆放的花瓶修剪里面的花枝,此时看见许辰亦来了,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没有嫌弃也没有笑容,仿佛不在意一般。 许辰亦挥手遣走了春花、秋月等人,随后将书本放在桌子上,然后从书本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姚羽湉。 姚羽湉放下剪子,但是目光依旧在花上,语气悠然地说道:“有话直说,别浪费大家时间。” 许辰亦感觉这真的是报应,之前对姚羽湉多暴戾,现在姚羽湉对他就有多冷漠,无奈之下只好默默地打开了信封,然后将里面的信认认真真地念了一遍,随后说出自己的猜测。 听完信的姚羽湉迅速地推开花瓶,瞪着眼睛问道:“这是谁写的?然后又让你趁机污蔑我的叔父?” “我也在怀疑,不过你叔父确实有嫌疑。”许辰亦仔细地琢磨着信上的内容,张东远在信中写明是户部上面的人吩咐下来的命令,不许晋升他的职位,只派给他轻省的活计,并且不许任何人和他亲近,至于革职的事他就不清楚了,因为有感于曾经的帮助,所以才写信提示。 为了避免牵连,这封信的笔迹十分潦草,据许辰亦估计,这封信应该是故意用“非 分卷阅读91 惯用手”写的。很是谨慎,将来就算这封信流出去,也没办法证明这是何人所写。 “什么嫌疑?不关照你就有嫌疑了?”姚羽湉眼中含着几分轻蔑,“还是警察呢?就这么空口无凭地污蔑人,是不是上次被打的轻了?皮又痒了。” “你叔父不会因为我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私会而怨怒我,但是却因为我要姐他的便利调往工部而大发雷霆,而后我就被革职了,这难道就真的没有联系吗?”许辰亦随后强调说道:“再者,现在不还是怀疑阶段吗?也没有给你叔父定下罪责,合理探讨不行吗?何必这么紧张?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心虚的很呢。” “谁心虚了?”姚羽湉皱着眉头说道:“你之前说我叔父是柳相的人,还说他是贪官,可是你没证据,现在你又怀疑叔父是在官场上阻挠你的人,可是这也是猜测,你还是没有证据。所以就凭借猜测,就要怀疑别人吗?你这是警察该有的职业修养吗?简直和土匪也没区别吧。” “你倒是挺护着姚崇文的,你什么时候能这么护着我啊?”许辰亦见姚羽湉这么据理力争地为姚崇文争辩,虽然不明智,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叔父养了我十几年,你干嘛了?除了甩给我个球,你还干什么了?”姚羽湉翻了一个大白眼,便站起来准备将花瓶放到旁边的高台上,却被许辰亦一把扯了过来,抱在了腿上。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那执拗的眼神,便懒得挣扎了,别过头去说道:“反正你就剩下欺负我的能耐了。”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肉嘟嘟粉扑扑的小脸,实在是喜欢的紧,所以狠狠地亲了一下,又软又滑,感觉真好。姚羽湉随后转过头来,捂着红透了的脸轻斥道:“我和你这么要好的吗?这是非礼,你知不知道?”随后赶紧挣扎开来,许辰亦不敢太强势,担心伤了孩子,所以顺势放开了姚羽湉。 姚羽湉抱着花瓶走远了,许辰亦又跟了过去,在后面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姚崇文真的是在官场里打压我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不是他的侄女婿吗?” “就没其他的人了吗?”姚羽湉摆完花瓶,走去榻前坐下,蔫蔫地问道:“真的就要怀疑他吗?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真的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许辰亦在官场上被打压两年,可是在原主的记忆里,我叔父当初是十分支持这门婚事的,他真的没理由这么做。而且你向他求官职,他还生了气,说明他不赞成这么做,所以他才没有在官场上插手管你,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是打压你的人。” 许辰亦坐在榻上,轻轻地搂过姚羽湉,“恪靖侯府是三流侯府,在权贵间根本就是不起眼的存在,有谁会冒着得罪姚崇文的风险来打压我?而且这个人还有权力在户部下这么一个强势的命令,想来想去除了你叔父,暂时我还没有想出第二个可疑人物。”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表示逻辑上也说得通。”姚羽湉转过身子,看着许辰亦的脸,圆圆的小脸有着大大的疑惑,“我实在想不出理由,我叔父为什么要打压他的侄女婿呢?” “我为什么会成为他的侄女婿,还不是因为你吗?”许辰亦猜测说道:“或许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更不可能了。”姚羽湉对此很是肯定,“叔父和婶母对我真的很好,还把我母亲和父亲留给的遗产全部都给我做了嫁妆,如果他们但凡有一点歹心,我定是活不到现在的,直接吞没了财产,反正我在世上也没有直系亲人了。” “你对你的父母还有印象吗?他们为什么死的?”姚羽湉说的有道理,至少从表面来看是这样的,尽力地抚养亡兄的孩子,然后又将她风光大嫁,着实算是尽心尽力了。 姚羽湉仔细思索着,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印象,连画像都没有,所以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记得小时候问过婶母,婶母说我父亲是一个很温文儒雅的人,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然后就没有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不定母亲知道些什么。”许辰亦牵着姚羽湉的手就去了文山院。 ※※※ 许辰亦和姚羽湉来文山院找董氏询问当年的事,不过许辰亦先说了他被革职的事。董氏没有预料中的怨愤和气恼,表情和她当初知道许辰亦用私产来挽回名声的时候几乎一样,长吁短叹地说道:“没关系,还有机会。”随后就把仔细回想起的事慢慢详述出来。 “其实我对羽湉的父母是没太大的印象的,只听辰亦的父亲提起过,羽湉的父亲姚崇礼当年也是两榜进士,虽是农户子弟,但因才华和人品出众,被当时已是大学士的周万端破格收为学生,不止如此,周万端将还唯一的女儿周元雯许嫁给了他。”董氏顿了一下,看着许辰亦和姚羽湉那好奇紧张的眼神,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好良缘,大好前途,本是双喜临门的事,可惜啊。” 董氏连叹几声,许辰亦忍不住催促问道:“母亲在可惜什么?可否细讲。” 董氏的眼神飘向远处,仿佛思绪也回到了当年,“那时柳相的势力还不像现在这么大, 分卷阅读92 却也已经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非常风光。具体的朝政之事我不甚了解,只听说周万端联合了几名大臣集体弹劾柳相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等,条条都是罢官免职的大罪过,严重的甚至要抄家。” 姚羽湉听到这里,心脏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眼神闪烁的厉害,原来许辰亦说的事不是空穴来风?她的外祖父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过往? 许辰亦看出姚羽湉的不对劲,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随后劝道:“若是不舒服,我听过后可以转达给你。” 姚羽湉摇摇头说道:“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何必呢?” 董氏见此也似是放下了心,毫无顾忌地继续讲道:“中间过程不得知,但是结果就是当初的柳相安然无恙,所以周万端便辞官明志,随后更举家带口回了祖籍,包括羽湉的父母都离开了京师。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两个月没到,周万端先是在老家得急病死了,而后羽湉的父母也死于了一场大火,只留下了和奶娘住在一起的羽湉。” 或许是身体里残存的意识,姚羽湉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她的心闷的厉害,仿佛不能呼吸一般,她很想知道,这样的事,为什么她从来没听到过?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羽湉的叔父姚尚书是何时上京赴考,又如何拜在柳相门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董太夫人随后好奇问道:“羽湉,这些事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多问问以前的老人,奴仆也可以,他们应该都略知一二的。” 姚羽湉恭敬地说道:“多谢母亲提醒。” 许辰亦皱着眉头问道:“母亲,您可知道羽湉的父亲在京师时,姚尚书可是一同在京师,还是在家乡?” 董氏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事,还知道的那么详细?不过是有些朝堂之事闹得太厉害时,我们这些后宅夫人才会关注一二。” 董氏随后再三叮嘱了姚羽湉要仔细照顾孩子,不要太过劳神。姚羽湉答应的利索,可是许辰亦知道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 许辰亦和姚羽湉本想坐在凉亭里谈心事,但是许辰亦非要春花回去取个垫子给姚羽湉垫上,这才放心坐下来。 姚羽湉虽是心事重重,但是对此却还受用,“你倒还惦记着我。” “孕妇不能受凉。”许辰亦刚想问过春花,这茶水是不是适合孕妇喝,可是却眼见着姚羽湉的脸又沉了下来,所以赶紧低声问道:“你这是……又生气了?” “没有,我生气干嘛?我只要能生孩子就好了。”说完便倔哒哒把身子地转过去了。 许辰亦:? 第51章 难以抉择 许辰亦遣远了春花、秋月等人,随后硬将姚羽湉的手扯了过来放在手里揉了揉,无奈地问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姚羽湉转过身来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生下这个孩子?难道当初不是你要让我考虑的吗?” 许辰亦听了这话惊了,随后又把姚羽湉拽到自己腿上,看着姚羽湉气鼓鼓的小脸说道:“孩子的事,你决定就好,只是不要伤了身子。至于和离的事……你真的还在考虑吗?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夫妻吗?”随后小声嘟囔说道:“该发生的不是都发生了吗?” “那还不是替你受害吗?”姚羽湉的脸红红的,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的,气呼呼地说道:“反正我现在还没决定,你最好别惹我。” “我哪敢惹你啊?”许辰亦继续揉着姚羽湉的小手,说道:“现在不都是你单方向虐我吗?还是三百六十度不带转弯的那种?” 姚羽湉被逗笑了,用手指戳了戳许辰亦的额头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许辰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赶紧答道:“的确是我欠你的。” 姚羽湉随后垂头叹息说道:“糊里糊涂地就和你不清不楚了,感觉自己都亏死了。什么都没经历,肚子里直接就有了个球?唉,这糟糕的没有伏笔的人生啊。”说着摸了摸肚子,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不管为什么生气,每次都气的不长久,唉,我真是没用。” 许辰亦把手附在姚羽湉的手,轻轻地摩挲,低声说道:“怎么没经历,我记忆里很深刻的。” “都是你欺负我的经历。”姚羽湉甩开许辰亦的手说道:“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记住。” 许辰亦悠悠地说道:“那是你不记得……” “有什么是我不记得的啊……”姚羽湉纳闷地看向许辰亦,待看到许辰亦那不怀好意的笑时,姚羽湉终于反应过来了,随后远远的脸以火箭冲天般的速度红的不留余地,姚羽湉狠狠地挣扎开来,气着说道:“你这个臭流氓!”然后气呼呼地跑开了。 “等等我!”许辰亦赶紧上上前又牵住姚羽湉的手,姚羽湉挣扎不开便也认命地随着他了,反正都习惯了。 两人你侬我侬,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远处的许辰成,原本他得知了许辰亦被革职的消息,所以特地来探听虚实,可是却被他看到了这一幕 分卷阅读93 。 脑中回想着姚羽湉的娇俏的容貌和曼妙的身姿,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媚态,许辰成的心里就又被点起了一把夹杂着欲望和怨愤的心火。 ※※※ 两人回到院子,这才正式进入正题的讨论。姚羽湉躺在许辰亦的腿上,许辰亦则举着水果盘进行投喂活动。 姚羽湉被伺候的美了,笑得也甜了,许辰亦也松了一口气,随后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我怀疑当年你外公和你父母的事和你叔父有关。” 那些亲人虽然不是姚羽湉的亲人,却是原主的亲人,如果事情真的如董太夫人所讲,那么事情很可能很不简单,因为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岳父、女儿和女婿接连死亡? 姚羽湉轻轻推开许辰亦递过水果的手,转过身子,双手托腮,抬起头看着许辰亦,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问道:“怎么有关的?” “我怀疑你叔父就是靠出卖你的外祖父等人才换来的晋升机会,而你只是姚崇文摆脱嫌疑所立的靶子,反正你只是一介女子,不能参与政事,而且又不记得当年的事,所以无碍,可是他们不担心你,却担心我,所以在官场上打压我,这一次更趁机撸了我的官职。”许辰亦捏了捏姚羽湉的脸蛋,问道:“你怎么想的?” 姚羽湉叹气说道:“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总有感觉叔父和婶母不是这样的人。” 许辰亦用手指摩挲着姚羽湉的脸说道:“是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咱们说的算的。不如问问赵嬷嬷。” ※※※ 赵嬷嬷本就在担心姚羽湉怀孕的事,所以得知被姚羽湉传召很是开心。姚羽湉看着赵嬷嬷为她有孕的事高兴的样子,可以感受到她是真的为自己高兴,可是自己看人准吗?毕竟自己的社会经验太少了。 姚羽湉赐座,赵嬷嬷坚决不肯坐,直言自己是仆人,实在是没身份坐得,随后又仔仔细细地询问了姚羽湉的胎相等事,得知姚羽湉胎相稳固,赵嬷嬷脱口而出笑着说道:“夫人的胎儿如此健康,也是随了孩子的外婆了。” 姚羽湉听着这话,心里有了计较,便装作兴起的样子问道:“嬷嬷还知道我母亲的事?可能现在怀孕,所以我现在真的很想念我的母亲。” 赵嬷嬷的笑顿了下来,随后安抚说道:“其实老奴知晓的也不多,都是听府里的老人提起的。生娘冒着生命的危险生下孩子,养娘尽心尽力照顾孩子十几年,这都是天大的恩德,如果夫人想要孝敬,可以多想想在世的人。” 姚羽湉想起原主临嫁前白文霜曾经握着原主的手对她说过,赵嬷嬷是从小伺候她的人,又忠诚又尽心,带着赵嬷嬷去府里,可以放心许多。 姚羽湉笑着说道:“嬷嬷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婶母的。”姚羽湉见着赵嬷嬷的神情在她提到“婶母”的时候明显激动起来,姚羽湉的心沉了下去,过去的事果然有隐情。 姚羽湉不想再提太多引起赵嬷嬷的警觉,所以便让赵嬷嬷离开了。许辰亦从里间走了出来,走过去问道:“问过之后有什么想法?”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姚羽湉落寞地看了一眼许辰亦,蔫蔫地说道:“也不知道这样的隐情有没有写在书里。”随后抬头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叔父真是靠着出卖我的父母和外公攀上了柳相,我现在要怎样……复仇吗?” “复仇”二字让姚羽湉的心里一揪,亲人的仇太过沉重,让她有些窒息。 许辰亦坐了下来,握住姚羽湉的手,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我不知道怎么办。”姚羽湉抬头看向许辰亦,眼中全是迷茫,“如有一天证实了我父母和外祖父的死都是叔父做的,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要大义灭亲吗?父母天恩,可是叔父和婶母却也用心地抚养了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辰亦轻轻地抚着姚羽湉的肩膀,看着门外的太阳,平静地说道:“我们是人,人活着要明辨是非,不用纠结,不用难过,如果有人犯了错,他便应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不要将恩情和亲情化作比较的筹码,要用公义的天平去称量整件事,孰是孰非,自有公论,你又何必迷茫?” “你永远都这么冷静吗?”姚羽湉紧紧地搂住许辰亦的手臂,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许辰亦这根主心骨。 “这不是冷静,只是习惯于这种处理方式。”许辰亦扳过姚羽湉的身子,神色淡然但是语气却很郑重地说道:“或许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局限,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我们凭借个人的力量可能无法改变,但是为一己私利戕害无辜人命,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重罪。” 姚羽湉看着许辰亦,这个不再是当初那个给她羞辱让她发狂的许辰亦,也不再只是让她领略爱情甜蜜的许辰亦,而是能够带给她成长的许辰亦,姚羽湉忍不住环腰抱住他。 孤苦伶仃好多年,寻寻觅觅,生命中的那点无助好像找到了安放之处。 “我们明天出发去姚府,趁此机会向你叔父赔罪,届时看他说辞就可探知我的革职是不是他下的手了。”虽然没有证据 分卷阅读94 ,但是在许辰亦心中,姚崇文和柳相那么亲近,物以类聚,他绝非善类。 “也不知道叔父现在有没有功夫搭理我们?”姚羽湉抬头将姚絮如和何仲棋私奔的事告诉了许辰亦。 许辰亦很诧异,“那个像是背着□□包的小姑娘和别人私奔了?” □□包?姚羽湉无奈地说道:“这可不是现代,在古代私奔罪过可大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安全的?所以你别说风凉话了,这要是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姚门无弱妇,一个要和离,一个要私奔。”许辰亦忍不住吐槽,随后被姚羽湉轻锤了两拳,随后说道:“不必担心,你现在怀有身孕,用这个借口,没有人会怀疑。”许辰亦抚着姚羽湉的肚子,再次问道:“你想生下来吗?这个孩子?你其实年纪还小,会不会不太安全?” “这个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其实也不算我和你的孩子。我想……我根本没有权利去决定这个孩子是走还是留,只是他既然来了,那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姚羽湉紧紧地抱住许辰亦,“我们一起照顾这个孩子,绝不失职,好不好?” “好。”许辰亦笑着说道:“都依你。” 做出了决定以后,许辰亦和姚羽湉就正式迈入准父母行列,先从心理方面开始改变。 姚羽湉(好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许辰亦(随意):“男孩。” 姚羽湉(掐腰):“你重男轻女!” 许辰亦(斜眼):“女孩子太娇气,又爱生气。” 姚羽湉(生气):? 第52章 出轨混蛋 许辰亦(试探):“你想生男还是生女?” 姚羽湉(淡然):“男孩。” 许辰亦(摊手):…… 姚羽湉(憨笑):“因为男孩不用经历生产的痛楚,我还能够教他好好疼爱女孩子。” 许辰亦搂过姚羽湉,轻捏姚羽湉的下巴,“你这是贷款卖惨。” “本来就很惨的。”姚羽湉扒拉开许辰亦的手,嫌弃地说道:“好好说话,你乱摸什么!” “没乱摸……”许辰亦装蒜地说道:“很有目的性的。” “你这么乱闹,我动了胎气怎么办?”姚羽湉赶紧转身离许辰亦远点,可是却被许辰亦拽住了脚。姚羽湉转过身来,踢腿将许辰亦的手甩开,说道:“你个不正经的混蛋现在还在家暴我,简直太过分了。” 许辰亦无辜地说道:“我哪有家暴你?再者我什么时候家暴过你?”许辰亦慢慢靠近姚羽湉,手又开始不老实。 姚羽湉使劲地推开他,埋怨说道:“安静一会儿说说话不行吗?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撵出去。” 许辰亦趴在姚羽湉的耳边轻言了几句,直接把姚羽湉的脸臊得通红,姚羽湉气着说道:“你这流氓,不许再说了!”可是乱舞几下就被许辰亦抓在手里,姚羽湉也不敢和许辰亦对视,只能小声说:“你别发疯啊,我肚子里可有小宝宝。” “我会很小心的,那天那么多次都没问题的。”许辰亦说完还未等姚羽湉说话,稍一使劲,便趁机抱住姚羽湉亲了下去。 ※※※ 听着屋内的传出来的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男声女声男女声,春花红着脸问道:“大夫不是说不让进行房事吗?” 秋月仔细思索后认真地说道:“可能时间短点没问题吧。” 结果当晚许辰亦和姚羽湉要了三回水,春花、秋月守到了下半夜。 ※※※ 第二天,在去往姚府的马车上,姚羽湉一直噘着嘴坐在车的角落里,不和许辰亦说话,连看也不看一眼。可是不管姚羽湉怎么吊脸子,许辰亦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往姚羽湉身边凑。 姚羽湉转身看着许辰亦,看着他笑的开心,她就好气,是真的好气,昨天她都那么求他了,结果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折腾的越来越狠,害得她早上起来时骨头都快散架子了…… 姚羽湉越想越委屈,这厮这么戏精,要是就这么容易地被他吃定了,还有她说话的余地吗?所以要尽早给他一个教训,然后把话语权拿回来,否则以后这还得了? 许辰亦也感觉自己昨天有些过分了,所以也不争辩,只是趁机将姚羽湉的手拽了过来,姚羽湉挣扎不过,便由着他了,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冷着这厮,否则蹬鼻子上脸,下半辈子没好日子了。 许辰亦扒开来姚羽湉柔嫩的小手,轻轻地用指尖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字,写到最后还未等许辰亦说话,姚羽湉的脸再再再再一次地红透了。 许辰亦趁机抱住姚羽湉,宠溺地笑着说道:“我的夫人,想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姚羽湉也不言语,只是身子软在了许辰亦的怀中,再不复刚才的强势,姚羽湉难免再一次怨愤自己真是不争气。 许辰亦享受着静谧的温柔时刻,姚羽湉却抬起头红着脸问道:“你说我们如果不来到这里,会不会认识?” 分卷阅读95 听此,许辰亦脸上的笑顿时僵住,轻抚姚羽湉的手也停了下来,不过仅一瞬,许辰亦便收整好表情,笑着问道:“怎么夫人想和我在现代相遇吗?”许辰亦用手轻捏姚羽湉的下巴说道:“夫人喜欢我吗?” 姚羽湉听了这话有些气,羞红着脸埋怨说道:“都到这一步了,还问这种话?我要是说不喜欢,你是不是放我走?” 许辰亦在姚羽湉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搂着姚羽湉,满足地笑着说道:“不放,不放,骂我‘死变态’的时候都没放,现在更不会放了。” 姚羽湉听许辰亦这么说,忽然想起往事,伸手拽着许辰亦胸口的衣衫问道:“你这厮到底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歹意?”声音软软的毫无威慑力。 “想知道?”许辰亦看着姚羽湉那双水灵灵大眼睛,笑着说道:“你叫我老公,我就告诉你。” 姚羽湉掰开许辰亦的手,坐直起来,眼神中不复刚才的柔情蜜意,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许辰亦,问道:“你之前有过多少个女朋友啊?”每次都被他捉弄,这些招数肯定是在别的女人那里学来的,都说男人的初恋最难忘,那他呢? “没有女朋友。”许辰亦试图拽回姚羽湉的手,却被姚羽湉一把打开,见姚羽湉是真的有些动气了,便低声说道:“只有一个老婆。” “你有……老婆了!”一个晴天霹雳将姚羽湉劈得蒙圈,姚羽湉赶紧站了起来,指着许辰亦斥责道:“你这个混蛋!都有老婆了,还来招惹我!你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了!”数落着数落着姚羽湉就哭了,双手捂面,还一直跺脚,哭得好不凄惨、好不可怜。 许辰亦见此也蒙了,想要阻止却也阻止不了,待马车停车后,惯性使然,姚羽湉一下子扑到了许辰亦的怀中,许辰亦本想像以往那般先把姚羽湉抱住再行安抚,可是这一次姚羽湉就好像幻化成了刺猬,他怎么都安抚不住,无奈下只好放了她走。 姚羽湉边走边哭,可怜兮兮的样子刚进姚府门就镇住了众位仆妇。许辰亦见此赶紧上前安抚,终于拦住了姚羽湉,刚想要解释,姚鸣珂却突然出现了。 看着哭得凄凄惨惨的姚羽湉,姚鸣珂一把推开许辰亦,许辰亦一个没站住,后面还有石头绊脚,便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实实在在的一摔,直接摔到了上回的患处。 看见许辰亦脸上痛苦的表情,姚羽湉见此赶紧不哭了,立即抹掉眼泪去扶许辰亦,可是当她看到许辰亦饱含温柔的眼光时,她感觉这是对她感情的欺骗,这是对她智商的讽刺,心里的火“噌”一下子又起来了,不止不再扶他,还立刻站起身来,瞪着眼睛咬着唇地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不用理他,我们走!”姚羽湉拽着姚鸣珂的衣服大步离开。 许辰亦在奴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姚羽湉离开的背影,心中分外苦涩,忍不住嘟囔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从始至终我就一个老婆,可不就是你嘛。” ※※※ 姚羽湉拽着姚鸣珂走了一路,心里想的却是这厮太会骗人了,她那么相信他,他居然这么对她?这一次一定要和离,至于孩子,就跟着自己的姓好了,反正她也不是养不起。 姚鸣珂红着脸唤道:“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姚羽湉的思绪被姚鸣珂的声音打破,随后松开手转过身来问道:“叔父在家吗?我要和离,一定要和离!” “父亲去应卯了,不在家。”姚鸣珂想起刚才姚羽湉下意识地扶许辰亦的片段,问道:“姐,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姐夫和离吗?你确定和离之后,一点都不会后悔吗?” “这哪里是轮到我后悔的事啊!”姚羽湉气着跺脚说道:“我才是受害者,我要和离!”随后大步迈向白文霜的院子,看见白文霜也不管三七二十,反正就是一顿哭,她也不能和白文霜说“现代”的事,最大的委屈只好埋在心里。 白文霜见此满脸着急,随后赶紧让人把春花、秋月叫来了,春花、秋月表示她们在下人的马车里,不知道侯爷和夫人发生了什么。 春花见姚羽湉哭得伤心,红这脸补充说道:“昨天晚上,侯爷和夫人还要了三回水呢。” 姚羽湉听此,哭声提了一个音阶。 秋月略有担忧地地说道:“大夫明明交代怀孕早期不能进行房事的,可是……奴婢们也拦不住。” 姚羽湉听此,哭声又提了三个音阶。 “怀孕了?”白文霜听说姚羽湉怀孕了,先是激动,后是忐忑,忍不住问道:“这孩子是谁的啊?” 姚羽湉听此,差点没被气晕过去,许辰亦戏精上身时步下的“红杏出墙”的迷阵到现在居然都还在?姚羽湉此时感觉许辰亦太可怕了,她要离他远远的,赌气说道:“不是他的,婶母救我,我要和离!” 白文霜吓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赶紧催道:“我的湉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和婶母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羽湉安静下来后开始后悔刚才的胡言乱语,随后叹气说道:“婶母,人家就是想和离,难道孩子是他的,就 分卷阅读96 不能和离了?” 白文霜眼神中带着忐忑,再次问道:“那孩子……” “是他的。”姚羽湉无奈地说道:“已经一个多月了。” 白文霜舒了一口气,随后笑得灿烂漫溢,安抚姚羽湉说道:“孩子都有了,还闹什么啊?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别闹了。”尤其是想起刚才春花、秋月的话,越发认为两人之间只是因为小事儿吵架,满嘴嚷着和离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姚羽湉听此更加郁闷了,家长都是劝和不劝分的,而且她旁边的这个还是土著封建家长,更是不赞同她和离了,尤其是当家长知道她怀孕过后。 可是婚内出轨这是原则问题,这是姚羽湉最后的底线,她是绝对会坚持到底的,趁着孩子还小……姚羽湉准备把之前思考过的败坏许辰亦名声的话在此时说给白文霜,“婶母,你不知道,许辰亦他现在天天在家里……” 第53章 私奔下场 “婶母!”许辰亦匆匆赶来,行礼后满脸愧疚地说道:“是小婿不懂得体谅孕妇孕期的辛苦,所以让羽湉生气了,但是请婶母给小婿机会,小婿一定尽心竭力照顾羽湉。” 姚羽湉此时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晚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刚要转身对白文霜继续告状,许辰亦赶紧上前说道:“羽湉,叔父和婶母养育你多年,你不止不懂关怀他们,还老是给他们惹麻烦,这成何体统?” 看着许辰亦那略带急迫的眼神,姚羽湉终于反应过来此次前来姚府的目的,暗叹一声时不与我之后,赶紧随着许辰亦演戏,抹掉泪痕,柔声说道:“侯爷说的是,是妾身不懂事了。” 许辰亦认为这是他说话最好使的一次,虽然是假的,但是也比“牛车拉不回来”要强得多,许辰亦表示心满意足,随后便“打哈哈”地把今天这是给糊弄过去了。 白文霜见二人虽然还未和好,但是应该没有大的矛盾,便放下心来关心起姚羽湉的胎,而后问起二人此次来的目的。 姚羽湉情绪低落,不想说话。许辰亦见此笑着向白文霜说明来意,一是来关心府里和何家的事的,二是想亲自把怀孕的事告诉二位老人家的,三是想替自己以往鲁莽的自己道歉。 白文霜听到第三条时,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温和的眉眼闪现一丝冷峻,说道:“老爷还没放衙,所以你可先等等。” 许辰亦点了点头随后坐下,他本以为还要等这两人还要聊上许久,但是姚羽湉一直耷拉着脑袋,拧着个眉,白文霜看出她兴致不高,所以柔声说道:“今晚留下来住,好不好?婶母亲自下厨给你做饭。” 姚羽湉蔫蔫地点了点头。 许辰亦赶紧附和道:“那我也留下,劳烦婶母打点了。” 白文霜正色叮嘱道:“湉儿第一次当母亲,所以可能有些不适应,还烦你多多包涵。” “小婿了解孕妇辛苦,现在也算无事在家,定会尽心竭力地照顾,婶母可以放心。”许辰亦殷勤地说道,随后看着姚羽湉眼角的落寞带着淡淡的绝望,许辰亦非常自责。 白文霜看着许辰亦的眼光落在了姚羽湉的身上,心中略感安慰,便催着许辰亦陪姚羽湉回去休息,等到晚饭再去唤你们。 许辰亦牵着姚羽湉的手回到姚羽湉的院子,遣走众人后,许辰亦准备正式向姚羽湉道歉。可是还未等开口,姚羽湉便把手抽了出来,冷漠地说道:“这一次真的不行,我绝对无法和欺骗女人感情的骗子在一起,就算现在不能和离,但是将来总是要分开的。” 许辰亦知晓姚羽湉是真的生气了,以往的她都是那么的鲜活,或者是活泼机灵的,或者是怂样求饶的,或者是激情嘲讽的,或者是据理力争的,但是这一刻的她好像冷成了墙上的挂画。 许辰亦走过去,牵起姚羽湉的手,不出所料,从掌心传出的温度是冷的。许辰亦叹气说道:“其实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没有女朋友,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你啊。” 姚羽湉猛然回头,双眼含泪地看向充满歉意的许辰亦,问道:“所以你……刚才只是一场误会?” 许辰亦迅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祈求,“你相信我,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姚羽湉抽回手,向后退去,哭着质问道:“你之前说你是杀人犯,后来说你是警察,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更可怕的是我完全无法证实你的说法。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傻?你说什么都信?然后不管怎么作怎么闹,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姚羽湉继续向后退去,眼神中透着迷茫,“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可怕。”姚羽湉泪流满满,继续向后退去,委屈地说道:“所以我为什么相信你呢?因为我犯贱吗?一次又一次,还要相信你?” “我知道我是说谎成性,我真的不想骗你。”许辰亦慢慢靠近,姚羽湉就慢慢退后,直到把姚羽湉逼到床边。许辰亦慢慢拉着姚羽湉坐下,姚羽湉不愿意配合,许辰亦轻轻地唤了一声,“乖。”姚羽湉抬头看着许辰亦的眼神,那么温柔。 分卷阅读97 许辰亦的手慢慢抚去姚羽湉的泪痕,温热的触感也暖了姚羽湉那颗冰冷的心,此时此刻,姚羽湉知晓自己的屏障又出现了裂痕。 许辰亦牵起姚羽湉的手,眼中带着愧意,温柔地说道:“你是世界上我最坦诚以待的人,记得那个册子吗?里面有我所有的过往,点点滴滴,我都想和你分享,而且我只想和你分享。” “为什么?”姚羽湉痴痴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你喜欢我什么?”姚羽湉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羞涩,她只想知道许辰亦的真实想法,她需要答案。 许辰亦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搂住姚羽湉满足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就有一种感觉,就是你了。你笑的时候,你哭的时候,你无理取闹的时候,你委屈讨好的时候,都很美。真真的一个人,虽然努力演戏却是戏渣一枚,简直就是自娱自乐。” 姚羽湉缓缓地伸手搂住许辰亦的腰,软软糯糯的语气中满是不安,说道:“你说的真好……这样的话,你能说一辈子吗?”姚羽湉越搂越紧,她需要一个港湾,“就算是骗的也好,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许辰亦的笑容透着一丝苦涩,“有生之年,我会好好……爱你。” ※※※ 和好如初,姚羽湉挽着许辰亦的手臂慢慢地来到饭厅,可是饭厅内却没见到姚崇文等人,后被奴仆告知,他们都在正院。 在姚羽湉的记忆里,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所以她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尤其是被拦在正院外后,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本想转身离去,可是正院里正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姚羽湉眼见着仆妇拖拽着一个人就出来了,待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姚羽湉才发现那个被拖拽的正是极力挣扎的姚絮如。 姚絮如回来了?看着姚絮如被拖拽走的身影,姚羽湉忍不住紧紧地握紧了许辰亦的手臂。 ※※※ 傍晚,姚羽湉依偎在许辰亦的怀中,小声问道:“你说姚絮如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许辰亦叹了一口气,说道:“看姚崇文怎么办吧,最好也就是留下一条命了。” 姚羽湉语带三分悲悯和三分无奈,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特别的希望能离开这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许辰亦搂住姚羽湉说道:“我帮你挡着。” ※※※ 第二天,姚絮如和许辰亦早早起来去给白文霜请安,没曾想到姚崇文也在,姚羽湉估摸着应该是为着姚絮如的事留下的。 姚羽湉见姚崇文和白文霜周身的气场都透着冷寒,还有那紧皱的眉头,仿佛很明白地告诉在场的人——“莫烦老子”,姚羽湉和许辰亦很知情识趣地安静坐了下来。 姚崇文见了姚羽湉略有忐忑的表情,语带关怀地说道:“以后是双身子的人了,要注意身体,若是谁给了气受,回姚府住着就是。”姚崇文没给许辰亦一个眼神,但是言外之意却直指许辰亦,许辰亦听此赶紧保证定会好好照顾姚羽湉,绝不让她受委屈。 姚羽湉有些愧疚,定是昨天她闹一出被白文霜告诉了姚崇文。 姚崇文听了许辰亦的话,瞥见姚羽湉看向许辰亦的眼神,心下摇了摇头,随后简单地喝了口粥就离去了。 姚崇文离开后,姚羽湉忍不住轻声问道:“婶母,我昨天看见絮如了,她……回来了?” 白文霜放下筷子,一声叹息饱含无奈和惆怅,沉声说道:“在一处庄子上找到的。老爷已经做了决定,让絮如去家庙,今日就走。” “那婚事呢?”姚羽湉情急问道:“宁姨娘……她没闹吗?” 提起宁姨娘,白文霜的眼神立时变得凌厉,冷言说道:“婚事作废,至于宁姨娘?她还敢难闹?事情到了如今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都是她造的孽!”白文霜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胸口欲喷薄而出的怨气。 “婶母,我不问了,您别生气了。”姚羽湉赶紧坐过去帮白文霜顺气,说道:“小心气坏身子。” 白文霜的眉眼渐渐软和下来,叹息说道:“湉儿,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犯错,否则覆水难收,届时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姚羽湉看着白文霜眼中的期盼和担忧,心中颇受感染,正色说道:“请婶母放心,湉儿定当谨言慎行,绝不会连累姚府的名声。” 白文霜摇了摇头,“名声是次要的,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才是重要的。” 规矩?姚羽湉知晓时代的限制让她不能对白文霜的想法过于苛求,那么姚絮如呢? 第54章 历史局限 早饭后,姚羽湉和许辰亦来到了侧门口,马车早已准备好,姚絮如一会儿就要从这里被送到家庙。 再见到姚絮如时,姚羽湉很是惊讶,因为此时的姚羽湉再不复往日昂首踏步的积极模样,而是一种浑浑噩噩、仿佛失了魂的似的状态。 可能是听到仆妇向姚羽湉问安的声音,姚絮如的眼神缓缓飘来,眼神中渐渐升起几分光亮,待确定眼前之 分卷阅读98 人正是姚羽湉时,姚絮如激动地就要上前想要拉住姚羽湉,口中急急地唤道:“姐姐”,可是却被仆妇紧紧地拽住。 往日的姚絮如虽然不受姚崇文待见,但却因为是姚崇文唯一的女儿和白文霜的优待而地位尊贵,如今却沦落到被仆妇粗鲁对待的地步,可是姚絮如却毫不在意,看着姚羽湉焦急地问道:“姐姐,你知道三表哥的消息吗?他怎么样了?”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祈求说道:“以前是妹妹错了,求姐姐可怜妹妹一回,告诉我,三表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姚羽湉将打听到的事如实地告诉了姚絮如,“他今天一大早就被何大人亲自带走了。” “姐姐有见过他吗?他还好吗?”姚絮如全身再无锋芒,有的只是楚楚可怜。 姚羽湉摇了摇头,她真的舍不得将“何仲棋被何由达打折了腿”的事告诉姚絮如,“应该还好。” 姚絮如虽然依旧哭着,但是语气中满是满足,“那就好。” “为什么?”姚羽湉很是好奇,一向争强好胜的姚絮如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吗?你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 “下场?”姚絮如嘴角扬起嘲讽和悲哀的笑, “如果我不走,下场会更惨,至少……还能和三表哥相守过。” 姚絮如笑着笑着又哭了,“我做不到嫡母那么大气,做不到姨娘那么没心肝,当我发现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不值得的时候,我只想成全自己。” 姚絮如看着姚羽湉那满是怜惜的表情,语气坦然地说道:“不用可怜我,这是我咎由自取的。我身为姚府贵女,父亲是当朝尚书,身份清贵,可是却如此不知自爱,与人苟且私奔,险些将姚府的声誉毁于一旦,这是我的报应,所以你不用可怜我。你应该恨我,你应该埋怨我,因为我差点连累你。” 活得明明白白,却还要一意孤行?这是勇气还是作死?或许都有吧。“如果你真的想退婚,为什么不去和叔父提呢?为什么要走这种极端的路?很多事并不是‘非死即伤’的。”姚羽湉认为姚絮如作出私奔的决定应该是压抑之下的爆发。 “我怎么没有呢?”姚絮如提起往事,眼泪又止不住了,“三表哥为了让表舅能够允许他继续读书,为了能有资格向姚府提亲,跪在表舅书房门口整整三天,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又累又饿到不省人事,可是却没得成全。提出要迎娶我,却被表舅斥责痴心妄想,被罚在祠堂活生生跪了三天,期间又晕了好几次。”姚羽湉想起当初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她的三表哥不是懦夫,所以她也有了抗争的勇气,“而我也跪在姨娘的面前,求她去和父亲求情,退去婚约,成全我和三表哥,可是姨娘不止不帮我,还骂我是贱人,骂我不知廉耻,派人将我软禁起来,更放言,她就是死也不会成全我和三表哥,让我乖乖待嫁。” 姚絮如哭得不能自已,“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其实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对不对?可是为什么他们这么固执,为了一纸婚约就要这么对我们。”想到伤心事,姚絮如几乎瘫倒在了地上。 姚羽湉见了姚絮如这副可怜样子,心中的悲悯泛滥,“妹妹……”许辰亦拦住姚羽湉,然后示意仆妇带走姚絮如。 看着姚絮如的背影,姚羽湉挽住许辰亦的手,难过地问道:“就这么走了?她才十五岁啊。” “过几年吧。”许辰亦将手覆在姚羽湉的手上,安抚说道:“等这件事慢慢淡下来,我们去求一求,换一个身份或许还能重新来过。” 顶风而上确实不可行,姚羽湉使劲地点了点头,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认为她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许辰亦和姚羽湉漫步在花园中,看着满园鲜花说道:“是对是错,因标准而定,时代不同,人也不同。只是出身在高门,她还是比太多的女孩子要幸运得多,锦衣玉食还能读书,但同时她身上的责任也就越重,很多时候不能随心所欲。” 责任……姚羽湉在心里慢慢地琢磨着这两个字……许辰亦却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随后,许辰亦和姚羽湉分开,许辰亦去了前院向姚崇文赔罪,姚羽湉则留在花园里观赏花草,不知是心境发生了变化还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姚羽湉现在很喜欢充满生机的事物。 姚羽湉在花园中穿梭,无意中发现往日叽叽喳喳的春花、秋月今日分外的安静,不止没有窃窃私语,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少了,成了规规矩矩的随侍丫鬟。 姚羽湉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都有了心事?”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春花胆怯地说道:“夫人您不知道,老爷因为絮如姑娘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简直是雷霆之怒,奴婢也是问过厨房的小姐妹才知道的,好多的仆妇因为这件事发卖的被发卖,被赶下庄子的被赶下庄子,甚至还有直接被杖毙的,昨天晚上还发落了一波。” 秋月红着脸说道:“您也知道我们姐妹二人成天碎嘴,现在要是开口肯定说的也是絮如姑娘这事,万一被人听到,不止自己有麻烦,还有给您惹麻烦,所以干脆闭嘴,这一 分卷阅读99 两天我们还忍得住。” 看着春花、秋月戚戚然的表情,姚羽湉才切身地体会到许辰亦口中的那句“责任”的重量。姚絮如明知故犯,连累了那么多人,其中更多是无辜,着实可气可恨。可是在历史的局限里实在是矛盾重重,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怎么做好像都是错的,总有人受苦,总有人受难。 ※※※ 回去的马车上,姚羽湉紧紧地依偎在许辰亦身边,许辰亦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想回去。”姚羽湉黯然地说道:“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好复杂。” 许辰亦伸手搂住姚羽湉,温柔地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其实哪里都是复杂的,只是区别在于你是否能接触得到。你所感受到的安宁只是因为有人在付出着。”许辰亦试探着说道:“就像你爸爸一样。” “你会不会嫌弃我自私?”姚羽湉羞赧地说道:“我从来都是只想着自己。” 许辰亦笑了,转身伸手抬起姚羽湉的小脸,姚羽湉羞于和许辰亦对视,但是许辰亦双手捧住姚羽湉的圆脸,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以前不还是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吗?现在怎么了?” 姚羽湉红着脸诚实地说道:“怕你嫌弃我。你那么努力,我却……” 许辰亦轻轻地亲了姚羽湉一下,随后说道:“贪生怕死,人之常情,我也害怕,只是因为我有更害怕的东西,所以才会冒着风险去做事。” “我好像真的做不到。”姚羽湉有些委屈地问道:“到时候你见了那些和你志同道合的人,会不会就会嫌弃我?”眼中闪烁着点点祈求和期盼。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许辰亦将姚羽湉拉到自己的腿上,宠溺地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许辰亦的眼光是那么的耀眼,吸引了姚羽湉的注意。不管怎么样,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姚羽湉非常满足,甜笑得像一个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子,忍不住双手绕住许辰亦的脖子,轻轻地亲了上去。姚羽湉难得主动,许辰亦按住姚羽湉,加深了这个吻。 二人腻腻歪歪了一路,直到来到市集,许辰亦才慢慢地放开了姚羽湉,并亲自为姚羽湉整理衣衫。姚羽湉掀开车帘,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想买个人。”许辰亦早就打听过人牙子聚集的地方,所以这一次是有备而来,许辰亦本想让姚羽湉留在车内,但是姚羽湉好奇,无奈下只好让她跟着一起来了。 姚羽湉见着街边那些人,很多是青壮年,少一些是老弱病残,在看到许辰亦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后,姚羽湉的心又开始有些不舒服。不过转瞬姚羽湉就开始自嘲,明明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侯夫人,享受着那么多仆妇的服侍,现在这样的悲悯岂不是鳄鱼的眼泪? 姚羽湉轻轻地抚着肚子,有些好奇,将来她的宝宝降临,她该怎样教育她的宝宝?该怎样教他认识这个社会呢? 第55章 意外滑胎 姚羽湉在一旁浮想联翩,许辰亦则在一旁打量着这个他刚买的男孩,年纪应该只比他小一到两岁,但是身子非常瘦弱,单薄的衣服穿在身上仿佛搭在了木架子上,可是眼睛里凌厉的目光却吸引了许辰亦的注意,也让许辰亦立即作出了决定。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许辰亦背过手,问道:“为什么会成为奴仆?” 男孩低着头低声说道:“小的名叫三狗,小的和家人都是从黄河水灾逃出来的难民。路上弟弟病了,我们全家也都要活不下去了,所以自卖自身来换钱给弟弟看病,可是还是太晚了。”男孩的声音满载着遗憾和不甘,这正是许辰亦想要的。 “三狗这名字虽然实在,但是配不上你,以后你的名字就是旭阳。”许辰亦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说道:“跟我走吧,先救自己,或许将来有机会救家人甚至是更多的人。” 旭阳看着许辰亦潇洒的身姿,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信任,再看着天空的太阳,心中好奇,这或许就是父母口中常说的错有错着? 许辰亦上了马车,一脸满足,姚羽湉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买人啊?” 许辰亦瞟了一眼马车门口,随后伏在姚羽湉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怀疑丁占。” 姚羽湉听此很是诧异,可是许辰亦坚定的眼神表明他对丁占的怀疑已经很深,随后又小声说道:“咱们回府再说。” 回到侯府后,二人挽手下车,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回到侯府,春花、秋月被锁住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两人跟在姚羽湉和许辰亦的后面,继续开始窃窃私语。 春花,“夫人和侯爷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秋月,“好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春花,“他们成亲的时候都没这样。感情不是越来越淡吗?怎么会越来越浓呢?” 秋月,“可能老天爷才把他们的姻缘线牵上吧。” 春花,“那我们的姻缘线呢?我们姐妹还能嫁的出去吗?” 分卷阅读100 秋月,“我们有银子,还要什么男人?” 春花,“夫人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 秋月,“都说奴才随主子,我们以后也会像夫人一样吗?” 春花,“不敢说,怕打脸。” 姚羽湉和许辰亦向董太夫人请安过后就一起回到正院,许辰亦去了书房,姚羽湉回了卧房。 姚羽湉心里惦记着白文霜交代的关于孩子的事,决定亲自做几件衣服给宝宝,反正时间还久,手工再差总能有几件成就吧。 虽然周围的情境不太好,但是有许辰亦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姚羽湉心中满是甜蜜和满足。或许是畅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让姚羽湉太过投入,在走过石子路的时候竟然脚下一滑,幸亏春花、秋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姚羽湉,可是姚羽湉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春花见此赶紧去唤人请大夫,秋月赶紧扶姚羽湉回了房间,姚羽湉头上满是冷汗,秋月赶紧为姚羽湉倒了一杯茶,希望她借此压压惊。 姚羽湉喝下茶后,低声吩咐道:“帮我去叫侯爷。”不知为何,姚羽湉的心里产生许多不安,现在她真的很想许辰亦在身边。 秋月见此赶紧去门口唤其他奴仆去请许辰亦,待她转身的时候,姚羽湉已经脸色惨白地陷入了昏迷。 ※※※ 姚羽湉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红着眼圈,眼神中满是愧疚和伤心的许辰亦,他握着她的手,紧张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许辰亦刚问完这话,姚羽湉就感受到了腹部的痛感,为什么会痛呢?姚羽湉哆嗦着问道:“辰亦,孩子……孩子还好吗?” 许辰亦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姚羽湉的手,艰难地说道:“孩子……和我们的缘分……还不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姚羽湉顿时红了眼,她从许辰亦的表现中得出了答案,可是她不愿意相信,随后看向春花、秋月,可是春花、秋月早已泪流满面,现在还在不停地抽泣。 “为什么?”姚羽湉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痛声哭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孩子……” 许辰亦见姚羽湉如此伤心,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咬牙说道:“是有人故意的,先是在石子路上浇了油,随后又在茶水里下了堕胎药。” “堕胎药?”姚羽湉抓住许辰亦的衣服,不知是在问谁,但是她想知道答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姚羽湉再也坚持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 姚羽湉再次醒来后,双眼发空,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就连许辰亦都无法唤回姚羽湉的神思。许辰亦见此吓坏了,难道“她”走了?直到姚羽湉呆呆地看向许辰亦,痴痴傻傻地只说了一句话,“找出凶手,好不好?” 许辰亦哭着应承道,“好,你等我!” 许辰亦大步踏入文山院,董太夫人此时正在院中的佛堂为死去的孩子祈福。 “与其求佛保佑,不如自求多福。”许辰亦站在董太夫人的背后,“母亲,孩儿既然已无公职在身,这次的事孩儿会亲自查下去。这里是恪靖侯府,绝对没有我们夫妻一而再再而三被暗害的道理!” 董太夫人叹息说道:“既然事实已经这样明显,你就放手去做,无论查出事实如何,都由你做主。” “多谢母亲。”许辰亦刚转身要走,却被董太夫人唤住,叮嘱道:“侯府是你的,也是许家的,要记得肩头的责任,不可为了一己得失而毁了侯府的百年根基。” 许辰亦听此皱起眉头,“真的毁了侯府百年根基的人是做错事的人,绝不会是受害的人。儿子从未有恶意,更从未作恶事,从来都只希望善恶到头终有报。”许辰亦说完大步离去。 ※※※ 姚羽湉流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恪靖侯府,原先喜庆的氛围立时变得哀戚。董云罗此时怀有身孕,难免有些戚戚然,忍不住抚着肚子开始胡思乱想,正在这时,董云罗恍惚间发现桌子上茶杯摆放的位置很不对劲。 董云罗因为是靠着心机和容貌一步一步从乡间走上来的,所以对于“容易嫉妒的女人”,从来都很有防备,如今她怀有身孕,必须要更加小心,所以她每次离开房间时都会在桌上或者地上做一些小标记,而今天的小标记明显被破坏了。 董云罗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 当天夜里,正院里书房的灯彻夜未灭,许辰亦连夜审了正院里所有的奴仆。据仆妇交代,正院里并未有客到访,更无其他主子来过正房,所以能在房中的茶水中下药,能在石子路上洒油的只能是正院里的仆妇。 经过反复的排查和询问,许辰亦确定了一个在房里伺候的二等丫鬟樱桃,而樱桃此时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许辰亦看着桌子上的卖身契,正色说道:“直接招还是施刑后再招?反正你的选择决定了你亲人的下场,我已经打听清楚,你的哥哥在城南卖猪肉。” 樱桃本就胆战心惊,此时听及许辰亦威 分卷阅读101 胁她的家人,更是心神俱碎,跪在地上痛苦说道:“侯爷,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怎会做这样的事呢?” 许辰亦做警察的资历都是在匪窝子里和罪犯斗智斗勇了,所以樱桃脸上的微表情根本骗不过他,许辰亦不想废话,直接宣人用刑,随后又当着樱桃的面吩咐人去将她哥哥的摊子砸了。 樱桃赶紧阻拦,然后痛哭说道:“侯爷,是奴婢,可是奴婢是被收买的,收买奴婢的人是……” “是谁?”许辰亦的心弦紧紧地纠结在一起,问道:“到底是谁?” 樱桃见识到许辰亦眼神中的凶狠,下意识地闪缩一下说道:“是……娟姨娘指使的。” “娟姨娘?”许辰亦仔细地看着樱桃的眼神,发现她不止言行闪缩,眼神更是闪缩的厉害,“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给我打!” 樱桃完全没料到许辰亦不相信她的话,还要直接动刑,哭着挣扎说道:“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我不信老天爷,不信你所谓的发誓,更加不相信你。”许辰亦吩咐人将樱桃架在长凳上,板子刚落在樱桃身上两下,樱桃实在是受不住疼,直接喊破了喉咙,“是表姑娘,她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让奴婢做的,也是她教奴婢嫁祸给娟姨娘的,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奴婢家人一百两银子。”樱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求侯爷恕罪,奴婢错了,还请侯爷饶奴婢一条命。” “饶了一命?”许辰亦站起来愤怒地说道:“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在这世上看一眼,她的命,谁来赔!我的夫人至今病卧在床,她身心所遭受的苦楚,谁来赔!谁又能赔!” 许辰亦立即派仆妇去拽董云罗过来,可是仆妇刚打开书房的门,就见到了憔悴非凡的姚羽湉站在门口,脸色惨白,泪光连连,很是凄惨。 第56章 幕后真凶 许辰亦赶紧走过去,紧张地问道:“夜里凉,你怎么不好好在房里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没事。”姚羽湉声音中透着几分嘶哑,“一日找不到凶手,我就一日无法安宁,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许辰亦握住姚羽湉的手,坚定地告诉她,“我一定会的。”随后一把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姚羽湉的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轻声说道:“我也是警察,也知晓从来都是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从来没怪过你,真的。因为我知道那些歹毒的人正看着我们,他们希望我们因为不理解而怨怼,可是我不会如他们的愿,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祭奠宝宝的在天之灵。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姚羽湉挣脱开许辰亦的怀抱,抬头看着许辰亦,执着的眼神,期盼的语气,继续问道:“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我会做到,我会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许辰亦抚去姚羽湉的泪痕,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姚羽湉的状态有些痴痴呆呆,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那单薄、落寞的身影,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紧紧地攥紧手中的拳头。 许辰亦本在书房中等着仆妇将董云罗带进来,没想到董云罗没被带来,他反倒被董太夫人给召走了。 ※※※ 远山院内,董太夫人正襟危坐在上座,董云罗规矩地站在一旁,手不断地抚摸着肚子。 许辰亦风尘仆仆地来到远山院,见此情形,疑惑地问道:“母亲为何这么晚还没休息?” 董太夫人幽深的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阴狠,沉声说道:“夜越深,魑魅魍魉才越会放肆,这时才能捉住他们的痕迹,然后才能除去他们。” 董太夫人的话意有所指,但是许辰亦不甚明白,便吩咐人将樱桃传来,樱桃当堂大哭地指认董云罗是指使她给姚羽湉下堕胎药的人。 董云罗见到发狂的樱桃和愤恨的许辰亦时,心里着实惊了一把,急忙否认说道:“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董云罗红着脸说道:“因为我肚子里已经怀有二表哥的孩子了,我怎么会……去对侯夫人下毒手,这是什么道理?” 樱桃见此蒙了,许辰亦狠狠地盯着董云罗,想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破绽。 董云罗随后将自己刚刚遭遇的事情说出,“我实在很担心会有人对我和孩子不利,所以赶紧过来找姑母帮忙,姑母查出来那茶水里放了毒药,若是服下,定会立时丧命。”董云罗抚着肚子说道:“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有人想让我当替死鬼。”董云罗赶紧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姑母,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好了。”董太夫人威严的声音打断了董云罗的哭泣,随后皱眉吩咐人将许辰成和邓氏唤来。 许辰亦看着董云罗似是真的在害怕,难道她真的是无辜的?随后再次问向樱桃,“你真的没认错?” 樱桃哭着摇头说道:“这么大的事,奴婢怎会认错?奴婢在府里服侍十几年,几位主子的衣着长相,奴婢 分卷阅读102 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当初给奴婢银子,让奴婢做错事的就是表姑娘!” 董云罗心里既感委屈又晦气,此时气着说道:“你说是我让你做这种阴损之事的,那我问你,我何时让你这么做的?” “前天晚上,你在小树林里面和奴婢商量的。”樱桃的哭声充满着悔恨,“都怪奴婢见钱眼开,才会昧着良心犯下大错,表姑娘,错了就是错了,小心天谴啊!” 董云罗冷笑说道:“三天前的晚上,二表哥……和我在一起,他能为我作证。至于你说的大错,我从无犯下,所以从不担心!” 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许辰亦直觉樱桃没有作假了,可是董云罗却也无动机这么做啊,伤了羽湉的孩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董云罗……许辰成……许辰亦的思路忽然通了,原本他就在怀疑是许辰成想要谋夺爵位所以才加害他的,如今羽湉受害,而嫌疑人正是和许辰成暗通款曲的人。董云罗表面上没有嫌疑,但是樱桃言之凿凿地证明她就是罪魁祸首。 更让人怀疑的就是董云罗的时间证人居然正是许辰成。 这么一个闭环推下来,许辰亦推测这次谋害羽湉孩子的事或许正是许辰成谋划的,即使抽丝剥茧查到了樱桃处,但是互相作证却将樱桃指征的嫌疑推的一干二净,最后“清清白白”反倒还会让人对之投以同情。 对许辰成怀疑的同时,许辰亦还很疑惑,如果真是许辰成做的,那是为什么呢?如果想要谋夺爵位,直接朝他下手不就好了?因为就算羽湉生下孩子,年纪太小的话也是不能袭爵的,所以只要在孩子长大前除了他,就不必担心爵位的归属问题了。 所以为何要这么直接地下手要除掉羽湉肚子里的孩子呢? 许辰亦忽然联想到之前补品里的□□,某种隐秘的联系即将浮出水面……姚羽湉……姚府……姚崇文…… 火光电石之间,许辰亦终于明白了这里的关窍。许辰成“明刀明枪”地暗害他夺爵失败,所以不得不隐藏锋芒,转换另一种思路来扳倒他,但是另一种思路中,姚羽湉背后的姚崇文必然成为阻碍。 无论是出于真情或者出于面子,许辰成认为姚崇文都会对许辰亦支持一二。 不过说实在的,许辰亦是不相信姚崇文会支持他的。因为这一次去姚府,在给姚崇文为之前“意欲走后门调往工部”的莽撞行为赔罪时,姚崇文对他被革职之事的态度分外明了,即是认为他是罪有应得。 当许辰亦将心中怀疑“有人针对他”的说法提出时,姚崇文表现的很是冷淡,并表示许辰亦定是多想了,还教训许辰亦应该将心立正,不要进行过多无谓的揣测。 许辰亦在户部明显被排斥,这绝对不是许辰亦的错觉,而后被革职时还有张东远的信做辅证,所以当姚崇文认为许辰亦的想法是“无谓的揣测”时,只能说明针对他的人正是姚崇文,或者姚崇文任由官场上的对家对他的侄女婿打压两年之久。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姚崇文对许辰亦是真的不在乎就是了,所以许辰成这种想要拔掉许辰亦身后“姚崇文的支持”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呢? 难道姚崇文不是真的对他不理不顾?还是说姚崇文会在许辰成对他出手的时候,碍于情面会对他施以援手?或许吧,许辰成为了能够万无一失,一定要彻底甩掉他和姚崇文之间的联系。这么说来,当初商铺私会的消息和耿曦月“为情上吊”的消息也很可能是许辰成传出来的了,为的就是让姚羽湉和他分道扬镳。 分析到了这里,许辰亦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许辰成的动机、目标和方向,总算是有所收获,可是逻辑上又有难点让他犯愁了,许辰成既然是这么谨慎的人,毕竟当初劫杀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更无半分线索,所以如今让董云罗惹上嫌疑真的不算是太轻率的举动吗? 许辰亦穷思苦索时,许辰成和邓氏已经姗姗来迟。许辰成见了这副阵仗很是奇怪,反倒是邓氏,见了董云罗,脸上的惊讶虽然一闪而过,但是剧烈晃动的瞳孔却出卖了她焦躁的心。 许辰亦见此疑惑了,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 许辰成环顾屋内,拱手问道:“不知母亲深夜召唤儿子和蓝儿前来是为何?” 董太夫人瞟了董云罗一眼,随后沉声问道:“前天晚上,你是否和云罗在一起?” 许辰亦听此问话,脸顿时变得惨白,随后瞟了一眼站在董太夫人身边的董云罗,心中是又恨又气,可是董云罗知晓他算计许辰亦的事,就算没有证据,但是她胡说一通,难保许辰亦和董氏不会起疑,所以无奈之下承认了,而后迅速跪了下来,愧疚地道:“儿子糊涂,儿子对云罗有意本该提前和母亲说,如今闹成如此局面,还请母亲责罚。” 董氏摆摆手,冷声说道:“你们的事过后再说,现在是处理恪靖侯府侯夫人被人暗害之事。” 董氏和董云罗的眼神瞟向樱桃,可是许辰亦的眼光却注目在邓氏身上。邓氏听闻许辰成和董云罗有私情,不止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反而眉眼间有着焦灼的担忧。 这很 分卷阅读103 奇怪…… 许辰亦想起董云罗茶杯里的毒药,邓氏好像又好像早就知道许辰成和董云罗的事,而且就在刚才,邓氏好像还对董云罗站在这里惊讶了一瞬……所以,董云罗的生命是真的受到了威胁,而且威胁来自邓氏,所以……是邓氏准备下毒给董云罗,想让她死去。第一点自然是因为嫉妒,第二点……难道是因为要让董云罗做替死鬼? 许辰亦在心里盖了章,除了这次羽湉的事,关于许辰成的推测应该都没有问题的,“劫杀”、“耿曦月谣言”、“书房□□”这几件事应该都是许辰成所主使的,至于这一次暗害羽湉腹中胎儿之事,实在是不像许辰成“不留痕迹”的作风。 不是许辰成,邓氏又为何要背着许辰成设下这样的毒计? 第57章 事情真相 许辰亦暗自分析,如果真的是邓氏,她故意让樱桃以为是董云罗收买她去下的药,而后邓氏同时又派人对董云罗下毒。按照她的计划,事后查起时,董云罗应该已经“畏罪自杀”,既除了情敌,又暗害了羽湉的胎,最后还可能会把董云罗腹中胎儿的事栽赃到他的头上,毕竟樱桃最初咬出的人是娟姨娘,如此下来,“董云罗因为妒忌所以暗害姚羽湉又嫁祸娟姨娘”这条线就通了。 不可谓“最毒妇人心”啊,只是无奈董云罗并非平常人家的农女,即使董家没落,耳濡目染,想必也会比常人多了些心思。 可是“邓氏是幕后真正的凶手”这一说法到现在都只是猜想,该怎么证明呢?樱桃的证言只能锁死董云罗,而董云罗又有许辰成作证,这个闭环根本没法破。 后宅,后宅,后宅,许辰亦不断地念叨着,为什么后宅会这么的不安宁?许辰亦不再理董云罗和樱桃的对质,直接进言“搜宅”,而且特意叮嘱,搜的是“暗害董云罗”的毒药。 当夜,恪靖侯府犹如翻天般地沸腾,从前院到后院,没有任何人的房间幸免,全部被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终于在董云罗的房间里搜查到了堕胎药,正是致使姚羽湉落胎的那一种。同时,在邓氏的陪嫁丫鬟云烟的房内搜到了毒药,经过查验,正是暗害董云罗的那一种。 听到这个消息的邓氏冷汗立时沾湿了背脊,而站在邓氏旁边的云烟则立时跪了下来,说道:“奴婢不知啊,这定是有人陷害奴婢的。奴婢是冤枉的。” “陷害你什么?为什么要陷害你?”许辰亦瞟了邓氏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谁又会陷害你?” 邓氏和云烟完全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本以为给董云罗下了毒就可以高枕无忧,哪曾想?当初以为就算是搜宅只会搜正院和董云罗的房间,所以她们把给姚羽湉下的堕胎药好好地藏在了董云罗的房间里,为的就是不留痕迹地除去董云罗,可是谁能想到? 云烟激动地说道:“可能是侯夫人怀疑表姑娘害了她的胎,所以才下手的。” “放肆!”董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看向云烟说道:“如果羽湉真的怀疑云罗害了她的胎,直接禀明辰亦和我,我们自会派人查,怎么可能毫无动作直接下毒害人?再者,你为何会认为‘羽湉会认定是云罗’下的手呢?” “根本难圆其说!”许辰亦转身对董氏说道:“现在毒药既然在云烟的房间出现,那么只要派人将与云烟接触过的人都调出来逐个审问,一定能有所突破,到时候孰是孰非定有定论。” 邓氏还未说话,许辰成冷冷地看着云烟,说道:“云烟,若事情真是你做的,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否则我和蓝儿都救不了你。” 云烟本来心里就害怕,她根本就经不起查,因为以为事情根本查不到她这里,所以很多事情她并未着急抹去痕迹,所以只要……再者,一旦查起来,暴露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到时二夫人…… 邓氏现在心里很乱,她不想牵扯到自己和二爷的身上,可是云烟……她真的有些舍不得。 云烟看着邓氏低着头,眼神中满是挣扎,她便死心了,虽然从未预料到这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又这么突然,但是她只能用这条命来成全二夫人了。无奈下,云烟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是奴婢想要借着夫人落胎的事,想要趁着乱子害了表姑娘。”云烟抬起头,恨着看向董云罗,咬牙说道:“因为表姑娘不知廉耻,勾引二爷,还珠胎暗结,实在是侯府之耻。奴婢为了不让二夫人为此和二爷产生分歧,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云烟又使劲地往地上磕了响头,哭着说道:“是奴婢的错,和二夫人无关,和二爷也无关。” 听着云烟的话,邓氏的泪意汹涌,却被许辰成一个狠厉的眼神吓没了踪迹。 许辰亦虽然非常的不甘,但是也无法,云烟咬死了这件事,就没办再继续查下去,但是事实如何,他已经清晰了。 ※※※ “所以我的孩子只是一个棋子?”姚羽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怎么会这样呢……” 许辰亦感觉姚羽湉的声音明显的不对劲,仿佛有些魔怔了,随后想要牵起姚羽湉的手,却被姚 分卷阅读104 羽湉及时避开。 姚羽湉睁着大眼睛,天真执着地问道:“你不是说会帮我们的孩子报仇吗?可是邓氏她……为什么会完好无损呢?为什么?” “樱桃咬死了董云罗是下堕胎药的人,云烟咬死自己才是欲给董云罗下毒的人,两条路都被堵死,就算查到邓氏的身上,到时候云烟再往身上一揽,也是伤不到邓氏的。”许辰亦艰难地说出这一切,他明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羽湉流泪。 “我知道了。”姚羽湉没想再继续纠结下去,只是转身说道:“我很累,我想休息了,你出去。” “羽湉,我……”许辰亦看着姚羽湉的情绪很不对劲,实在是不放心她。 “出去。”姚羽湉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有着无法动摇的坚定,许辰亦无奈之下只有离开卧房,然后叮嘱春花、秋月多注意姚羽湉的情绪,有什么事立刻派人通知他,反正他现在不用去应卯,时间多得很。 许辰亦走向书房,身边的旭阳问道:“侯爷,夫人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因为怀疑丁占,所以许辰亦以“处理祭田”为由暂时将丁占调离了身边,此时正是由旭阳作为随侍小厮。 许辰亦边走边说,“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 旭阳恭敬地说道:“奴才没什么想法,只是想着二爷这一房在这件事中牵扯的太深了。” 许辰亦似笑非笑地瞥了旭阳一眼,“这也就没什么想法?胆子不小了。不过你说的没错,有些人非要自作聪明害人害己。” ※※※ “贱人!”许辰成一个巴掌将邓氏狠狠地扇倒在地,厉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去动大嫂的胎了!啊!有什么好处!” 邓氏听此哭笑不得,“大嫂落胎和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的小情人才有可能是我下的手,不是吗?” 许辰成蹲下来,恶狠狠地捏住邓氏的下巴,咬牙说道:“害了大嫂的胎,又想借机除去董云罗,你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有你自己是聪明人!”随后使劲地甩开了邓氏。 邓氏是第一次看见许辰成这么生气,却不是因为紧张她,随后冷笑说道:“是啊,我是想借机除去董云罗,当我知道那个贱人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烧死她,可是我很好奇,为何你不为我对董云罗起了歹心而生气,却要为我伤了大嫂的胎而生气?” 许辰成眯着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氏扶着墙慢慢地坐了起来,心中既悲凉又感痛惜,看着许辰成那防备的眼神,挑眉说道:“你说呢?”随后邓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话我还给你,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对姚羽湉的心思,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 许辰成听了邓氏的话,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否认也不争辩,定眼看着邓氏,起伏不停的胸膛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邓氏见许辰成连骗都懒得骗她一下,心中荒凉一片,随后嘲讽说道:“真是可惜啊。大嫂家世好,人又漂亮,若你当初能够越过许辰亦成为恪靖侯府的世子爷,恐怕大嫂嫁的人就是你了。可是你不争气啊,就算将来能够有机会得到大嫂,那也是一个二手货,你还是不会开心!” “你给我闭嘴!”许辰成握拳的手已经青筋毕露,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但还是忍不住斥责眼前这个惹人厌的贱人,若不是因为她的父亲,她以为他会多看她一眼? 邓氏刚想反击,仆妇来报,姚羽湉来拜访了。听此,许辰成和邓氏皆是一惊,二人赶紧收整妆发接待姚羽湉。 姚羽湉也不想在更深露重的时候出来,可是她心里的怨恨折磨的她不得安宁,她现在就想看看那对害人精夫妇因为害了她的孩子而有那么一丢丢的内疚? 他们没有,看着许辰成和邓氏开门后坦然的神情,姚羽湉明白他们完全是自私冷血的禽兽,完全不会因为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而难过。 因为樱桃咬死董云罗,董云罗又有许辰成作证,所以表面上邓氏和许辰成确实和姚羽湉被暗害落胎之事无关,所以二人坦然面对只是想要迷惑姚羽湉,却不曾想许辰亦已经将事实分析出来,所以如今他们的作态在姚羽湉的眼里是莫大的嘲讽。 邓氏见姚羽湉仿佛失了神,轻轻地唤道:“大嫂。” 姚羽湉因为失了孩子,伤了身子,现在又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首在眼前却无法对付他们,所以心中怨火升腾,情绪波动之下险些晕倒。见此,许辰成赶紧上前扶住,紧张地问道:“大嫂,你怎么了?” 春花、秋月见此赶紧扶住姚羽湉,并且迅速隔开了许辰成。只是这刚刚的一瞬,却让姚羽湉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许辰成看她的眼神……有着炽热的欲望还有深不见底的占有欲,让姚羽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再看邓氏明显沉下来的脸,姚羽湉忽然明白过来为何邓氏要将她的孩子作为靶子除掉董云罗了。 或许是因为…… 嫉妒…… 第58章 反击之策 分卷阅读105 姚羽湉得到了答案,也有了意外的收获,便匆匆告辞了。姚羽湉走后,邓氏给了许辰成冷嘲热讽的一眼,随后狠狠地关上了房门。许辰成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邓氏计较,直接去了书房。 姚羽湉回到正院后,便安然就寝了,只是在就寝前,她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神迷离地说道:“宝宝,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无论什么代价,一定会的。”泪水划过,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 因为姚羽湉身体抱恙,所以董氏免了姚羽湉这几日的晨昏定省。许露泫昨晚虽然没有出现在文山院,但是对于昨晚的异动,她是完全知晓的,毕竟那些奴仆把她的屋子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气得她收拾到半夜。 许露泫寻思着现在的姚羽湉应该已经度过最难过的时候了,便带着亲手做的糕点来看望姚羽湉。本以为姚羽湉会病容倦怠,但是没想到的是姚羽湉此时正在梳妆台前仔细梳妆,粉面红妆,丝毫看不出刚经历过“落胎”一事。 姚羽湉见许露泫来了,很是热情地招待了她,还送了她两只玫瑰金镶宝石的簪子,许露泫虽然知晓场景不合适,但是金子太闪,无奈只好收在了怀中。 回去路上,白蔷小心地问道:“姑娘,您有没有发觉夫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你也发现了是吧?”许露泫仔细琢磨后说道:“以前的大嫂是端庄温柔的,后来变得肆意张扬,现在竟然变得……过于妩媚动人。”许露泫揪着小脸说道:“其实妩媚动人是美,可是这个时间点很奇怪,大嫂刚流了孩子,怎么……” 白蔷东看看西看看,随后伏在许露泫耳边,问道:“夫人会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你看夫人那说话做事的姿态,像不像……狐狸精?” 许露泫一把请推开白蔷,皱着眉头叮嘱道:“你可别胡说八道,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我可保不住你。” 白蔷戚戚然地说道:“姑娘,奴婢想起云烟了,她之前特别威风的,可是现在……被活活打死,听着就瘆人。” “高门大户这样的,本以为咱们府里算清净的,现在看来,只是你家姑娘不值得人家用心罢了。”许露泫想到这里有些难过,“我是真的不想嫁到高门大户去,看看大嫂就知道了,有个那么厉害的叔父,都免不了被暗害,我又只能指望得上谁呢?”许露泫摇了摇头带着白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绣嫁妆,等着备嫁。 ※※※ 许辰亦一夜未睡,在书房里琢磨出了一个方案,期望能够扳倒许辰成,本想与姚羽湉商量,但是却被拦在了门外。 许辰亦敲了很久的门,姚羽湉终于让春花打开了门。可是眼前的姚羽湉变得让许辰亦有些不敢认,以前的姚羽湉虽然身着艳色,但是却是大气端庄的美,但是如今……姚羽湉出挑的妆容、大胆的穿着让许辰亦有些不敢认,更让许辰亦有些担心的则是姚羽湉的眼神和表情,举手投足尽是妩媚,一颦一笑尽是“勾人”。 许辰亦担忧地地问道:“羽湉,你这是怎么了?” 姚羽湉挥手让春花、秋月离开了房间。房门被关上后,姚羽湉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说道:“没怎么,就是想按照自己的法子活着罢了。” “你现在刚刚小产,穿的这么单薄,会容易留下病根的。”许辰亦站起身想扶姚羽湉回床上,但是却被姚羽湉强势甩开。 姚羽湉定定地看着许辰亦,“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做主,你今天要说的事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离开这里,我要休息了。”姚羽湉甩给许辰亦一个冷脸,然后便转身离去。 许辰亦赶紧拉住姚羽湉,搂住她的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啊,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 “折磨?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折磨吗?”姚羽湉挣扎开说道:“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无事不要再来打扰我。” 许辰亦还欲再近,姚羽湉直接从袖管里掏出一把刀,甩掉刀柄,闪着亮光的刀刃直对着许辰亦,看得许辰亦触目惊心。 “我让你走!”姚羽湉用刀指了指门口,再次说道:“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决绝的目光,他的心里凉的厉害,但是他不能就这么走,所以一步一步的靠近,姚羽湉的刀随之越来越抖,无奈之下,姚羽湉收回刀直接对准自己的大动脉,说道:“你再进一步?”说着真的扎入了脖子,许辰亦已经看见了血光,吓得许辰亦赶紧后退。 “如果你想给孩子报仇,我有办法,你把刀先放下。”许辰亦试着安抚姚羽湉,可惜姚羽湉已经钻入了牛角尖。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姚羽湉用刀指着门口,厉声说道:“出去啊!” 许辰亦含着泪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姚羽湉这是怎么了?他也很气,所以狠狠将桌子旁边的凳子踢倒,然后快步离开了卧房。看着许辰亦离开的背影,姚羽湉狠狠地擦掉眼角的泪,然后继续坐到了梳妆台前,努力地补粉,可是越补,脸上的眼泪越多,最终受不住心中的 分卷阅读106 苦楚,姚羽湉终于趴在梳妆台上开始嚎啕大哭。 “羽湉……” 姚羽湉恍然间好像听到了许辰亦的声音,可是他不是走了吗?姚羽湉立即抬起头,在那模糊的铜镜里果然看到了许辰亦的脸,那张她迷恋又眷恋的脸。 许辰亦蹲了下来,慢慢地转过姚羽湉的身子,慢慢地用手擦去哭花的妆容,语气中带起祈求,深情地说道:“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辰亦……”姚羽湉恢复了原本软软的样子,委屈地说道:“我只想给孩子报仇,我的孩子,他不能白死。”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许辰亦努力拭去姚羽湉眼角的泪,“无论怎样,这件事不该你一个人扛。” “那怎么办呢?”姚羽湉无奈地说道:“没有证据,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明明他们犯了错,犯了杀孽,却完好无损,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姚羽湉捂着胸口,哭着说道:“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辰亦,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痛。”姚羽湉伸手抱住许辰亦,将头埋进许辰亦的肩窝,放肆地哭了起来。 许辰亦轻轻地抚着姚羽湉的头,“人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你不爱惜自己,怎么能奢求去保护别人呢?” “我真的好怕不能报仇,我也害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辰亦,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忘了?”姚羽湉紧紧地抱住许辰亦,哭着问道:“会不会有一天除了我,再没有人记得这个孩子?她是无辜的。” “怎么会呢?她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于情于理,甚至于尊严。”许辰亦慢慢地顺着姚羽湉的背,坚定地说道:“也根本不必等到那么晚,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报仇。” “你说的是真的?”姚羽湉松开许辰亦,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办法?” 许辰亦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随后同姚羽湉详细说了他的计划。 “你疯了吗?”姚羽湉的瞳孔剧烈的闪动,不可置信地说道:“他们真的可能会下手的!你会没命的,你知道吗?” 许辰亦笑着抱住姚羽湉,沉着地说道:“没关系的,再难的时候我都经历过,这算什么?我有把握,你不要担心。为了你和孩子,为了我们的以后,这一切都值得。” 姚羽湉激动地抱住许辰亦,哭着说道:“我知道,我们一定可以的。” ※※※ 当天晚上,姚羽湉和许辰亦吵翻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恪靖侯府,而后接连三天,许辰亦和姚羽湉更是连天争吵,吵得过分的时候,姚羽湉扬言要放火把恪靖侯府给点了。 消息传到董氏这里时,吓得董氏赶紧把姚羽湉和许辰亦唤到文山院,希望能够劝得二人和解,可惜,姚羽湉根本不受这一套,直接甩袖子离开了,气得董氏一佛出鞘二佛升天,许辰亦无奈劝道:“她可能还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 “孩子……”董氏的眼神渐渐变得落寞,随后起身说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公事,多抽点时间看住她,别让她真的发了疯!我去为那苦命的孩子上柱香。” ※※※ 姚羽湉和许辰亦感情不睦,所以许辰亦已经搬往书房暂住,姚羽湉无聊时便喜欢上了在夜间来花园里散步。 凉风习习,美人清凉,让人如梦似幻,姚羽湉坐在凉亭里,手执圆扇,坐姿悠闲随意,但是眼神却有着无限的怅惘和迷离。 许辰成在花园一角远远地看着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姚羽湉,心里的火烧的越来越旺,想走可是眼神却怎么都移不开。 第59章 定情香囊 不知过了多久,姚羽湉起身站了起来,可是腿一软就跌倒在了地上。美人出了意外,许辰成见此再也没能忍住,立即小跑过去扶起姚羽湉,亲切地说道:“大嫂,小心。”许辰成环顾周围,“怎么没见大嫂的丫鬟?” 姚羽湉眉眼婉转,无情似有情,低声叹息说道:“再多的人在身边,若是不懂你,也是无用。” 姚羽湉身上清幽的香气,她话里的绵软,顿时幻化作无数只轻微的羽毛撩拨着许辰成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朝思暮想两年的心上人就在眼前,许辰成发现在月色里的姚羽湉,她的美丽和温柔特别的生动,让他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姚羽湉感受到肩膀上的痛意,忍不住轻声“哎呦”了一声,这时许辰成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放开姚羽湉的手臂。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许辰成确信自己真的感受到了姚羽湉柔嫩的肌肤和沁人的芬芳。越是得不到,心里的欲望就越是骚动,眼中的灼热就越发强烈。 姚羽湉挣脱开许辰成的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怅惘,温柔地说道:“多谢二弟。” 还不到时候,许辰成使劲地叮嘱自己不要做出出格的举动,随后努力收起急切的神色,温和地问道:“大嫂还是在为孩子的事伤心吗?” 分卷阅读107 提到孩子,姚羽湉眼中的悲戚愈加浓厚,声音散发着淡淡的幽怨,“后宅争斗伤及无辜。”姚羽湉仰起头,用一种糅杂着天真和魅惑地眼神看向许辰成,问道:“二弟,你说这应该怪我吗?我也不想失去孩子啊。” 看着姚羽湉这眼神,许辰成的心跳的愈加剧烈,忍不住小退了两步,然后紧紧地攥住拳头,低声劝道:“大嫂勿要多心,失去孩子的事……怎么能怪你呢?” “其实也不止孩子的事,自从我嫁进恪尽侯府后,桩桩件件,我……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姚羽湉的表情越来越落寞,随后歉意地说道:“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让你困扰了。” “怎会?”许辰成急忙说道:“大嫂和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分彼此?” 姚羽湉欣慰地笑着说道:“多谢二弟开导。”随后似是抱怨似是向往地说道:“若是你大哥有你一半,我也不用活得这么难过。” “大嫂……”许辰成从姚羽湉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儿,忍不住再次唤道:“大嫂……”只是语气中少了些尊重,多了几分暧昧。 姚羽湉眼色一闪,婉转一笑说道:“多谢二弟开导,来日再会……”姚羽湉碎步离开凉亭,随后还在月色下给了许辰成一个撩进心窝的回眸一笑。 看着姚羽湉窈窕的背影,许辰成心里的那把火已经彻底把他的身体点着了。董云罗怀着孕,许辰成就眉色匆匆地来到了邓氏的房中,此时邓氏刚好梳洗完毕,准备上床睡觉,可是没想到却看到了脸色深沉的许辰成。 邓氏自认为她和许辰成还没和好,虽然她心底里巴不得许辰成早点来向她示弱,但是面子上不能低这个头,这是她像她娘亲学来的。 可是还未等邓氏戳破这尴尬凝视的气氛,许辰成便一把打横抱起了邓氏,许辰成眼中的欲望让邓氏惊讶甚至有一丝惊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许辰成,可还是慢慢地迷失在了他宽广的臂弯中。 邓氏本沉醉在这样水乳交融的状态中,可是许辰成兴起时无意中呢喃的“羽湉”却成了一根□□,以燎原之势点燃了邓氏心中积攒已久的怨恨。 原来早已不是朦胧的情愫,而是这样剧烈的欲望?邓氏几乎气的发抖,咬着牙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毁了那个贱人的那张脸,没了那张狐狸精的脸,她可还有能耐敌得过她半分? ※※※ 姚羽湉拖着身体回到了卧房,没想到许辰亦早已等她多时,见她回来便急着问道:“你这是去哪了?丫鬟也不带,你现在身子不好,乱走万一着凉怎么办?”随后把补品推给姚羽湉,“快把补品喝了,早点把元气补回来。” 姚羽湉的眼神中含着三分歉意,笑着说道:“多谢。”随后乖乖地喝起补品。 许辰亦见姚羽湉分外乖巧,忍不住摸了摸姚羽湉的头,笑着说道:“明儿个你就可以去姚府了,回来后就可以正式实施我们的计划了。” 听到“计划”二字,姚羽湉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后笑着说道:“再等等吧,柴积的越多,到时候火就会越旺,我们要一击即胜,绝对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许辰亦叹息说道:“他们就像是毒瘤,一日不除,我们难以安心。如果连他们都对付不了,我们怎么去调查你父母的事呢?又怎么指望将来有一天能够扳倒柳相这个大奸臣呢?” “一步一步来,别着急。”姚羽湉劝道:“只要能将这些作恶的人除去,无论什么方法都可试得。” 许辰亦总感觉姚羽湉的画意有所指,但是他却又读不出什么,索性不再想,而是静静地看着姚羽湉温柔的眉眼。 姚羽湉看许辰亦痴痴地看着她,嘴角还带着淡笑,心里的愧疚隐隐作痛,便催促说道:“你快走吧,一会让人看到,他们可就不认为我们‘还在吵架’了!” 许辰亦站起身来在姚羽湉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便笑着离去了。 姚羽湉目送许辰亦离开后,慢慢地走到床上,放空自己,任着身子砸到床上,她想放空心思,可是烦乱的思绪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无奈,姚羽湉只好唤来春花和秋月,问道:“香囊都准备好了吗?” 春花取出一对香囊递给姚羽湉,姚羽湉仔细检查过,香囊制作的非常精细,颜色清丽,味道清雅,最特别的是其中一个香囊的底部绣着一个“成”字,而另一个香囊的底部绣着一个“湉”字。 ※※※ “二夫人,董姨娘来了。”邓氏身边新提上来的随侍丫鬟汀兰是从她陪嫁的丫鬟里挑出来的,虽然已经是其中较为出色的,但是终究比不上伺候她多年的云烟。 提起云烟,邓氏对董云罗的厌恶就多添一分。可是现在邓氏却不得好好地待着她,毕竟云烟已是“前车之鉴”,若是她现在就对董云罗肚子里的孩子有所动作,必然得不偿失。 “让她进来吧。”邓氏接过汀兰递过来的茶,淡然地看着正规矩进门的董云罗,因为怀着身孕,虽然月份还浅,可是这可是恪靖侯府第一个孙辈,即使是庶出,但是还是顶着多人的期待的,所以董云罗现在出入都让丫鬟扶 分卷阅读108 着,而董云罗现在身边随侍的丫鬟映月是董氏特意拨给董云罗的。 “妹妹坐吧。”邓氏挥手赐座,笑着说道:“妹妹怀着孩子辛苦,下回这种小事,不必亲自过来。”董氏吩咐下来给董云罗安排了姨娘的位分,邓氏不可能“顶风作案”,自然要把这个“大度善良的正室”做到最好,反正来日方长,毫无根基的董云罗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待将来董氏一死,唯一能够照拂董云罗的人没了,那时的董云罗除了垂死挣扎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董云罗从“云烟”的事彻底明白邓氏绝对不是个良善之辈。后院的妻妾之争无止无休,所以董云罗从决定做妾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做好了准备,尤其是遇到邓氏这样的正室,以后的路怕是要小心翼翼了,所以此时的她绝对不敢“恃孕”作妖。 ※※※ 又是清凉的月夜,姚羽湉一袭粉衣清丽撩人,依然坐在凉亭中,似是在看月,又似在等人。 许辰成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远处观察了许久,直到确定无人后才缓缓走出来,轻轻地唤道:“大嫂。” 姚羽湉听见后,立即站了起来,回以腼腆的一笑,笑容柔中带媚,看得许辰成心头一酥。 姚羽湉看着许辰成毫无掩饰的眼神,捏紧了袖管中的香囊,语气中带着期盼,笑着说道:“二弟,你来了。” 暧昧的气氛渐渐在空气中漫溢开来,许辰成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尤其是窝在心头那一股紧张刺激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语气中也难免带上了几分焦灼,“夜来无事,所以出来走走。” 姚羽湉不知道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作态,反正她暗自催眠自己把许辰成想成了许辰亦,然后自然而然地表现出了一个女孩子看见心爱之人的忐忑和不安以及窃喜。 许辰成见过后心里的期待猛然提升,或许她是有意的?忍不住向前多走了两步。 姚羽湉见着许辰成的靠近,表面上虽然没有躲闪,但是心里还是惊了一下,决定立即速战速决,否则即使春花、秋月在不远处,但是也容易惹出“意外”。 姚羽湉抬头,情意绵绵地看向许辰成,然后从袖管里拿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许辰成,用团扇半遮面,低声说道:“这是我闲来无事绣的,送给你……”说完将香囊递给许辰成。 许辰成接过香囊,月光下虽然不真切,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这个香囊做工的繁杂,尤其是香囊的香味,飘飘忽忽间好想和姚羽湉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送给我的?” 姚羽湉慢慢地走远,回头淡笑说道:“我也有一个……”随后便留下了一个强烈的带着浓浓暧昧示意的眼神离开了。 姚羽湉转身的那一刻,许辰成瞬间握紧了香囊,仿佛握紧的不是香囊,而是姚羽湉那滑嫩的手腕…… 许辰亦执着在姚羽湉寄予的强烈幻想中,久久不能自拔。 另一边,姚羽湉却是咬着牙带着泪花离开花园的,她曾经发过誓一定要那些人为着她无辜逝去的孩儿付出代价,无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 第60章 夜半私会 昨天许辰成又折腾了一夜,还搂着邓氏说了许多软和的话,不管真假,反正说的邓氏心花怒放,所以今早便大度地免了董云罗的服侍,而且还赐了许多补品。 汀兰见此顶着心中的忐忑说了一件浇冷邓氏好心情的事,不出所料,邓氏听完这话,整个人的气场都阴沉了起来,沉声问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 汀兰低声说道:“从书房传出来的消息,听说一个小丫鬟看到好几次了,二爷很紧张那个香囊的,不过那个香囊具体是谁送的,就不得而知了。” “会不会是董姨娘送的?”邓氏虽然不想听到这些许辰成的风流轶事,但是于情于理她都必须弄清楚,“问过映月了吗?” “问过了。” 汀兰皱着眉头说道:“映月说了,她天天在董姨娘身边,那个香囊绝对不是董姨娘送的。其实……”丁兰凑近邓氏说道:“映月还说二爷对董云罗其实很敷衍,平时关怀一二,也都是冲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我知道。”董云罗肚子里孩子的用处,邓氏已经从许辰成处知晓了原委,所以董云罗在她这里的威胁大幅下降。可是如果不是董云罗,会是谁呢?虽然许辰成身边的人,邓氏没有把握能够全部掌握,但是如果有这样明显的异动,她不会不知道的,所以此时的邓氏难免作出猜测,难道许辰成有了外室? 邓氏不想瞎猜,赶紧吩咐汀兰找个机会把那个香囊的样式画下来,凭着样式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 姚羽湉身子康复好便恢复了给董氏的晨昏定省,董氏见姚羽湉气色颇好,很是关怀了几句,姚羽湉全都欣然谢过。 董氏见姚羽湉如此大方,很是满意,随后又开始关怀起董云罗的胎相,邓氏直言胎相颇好,还提及大夫说过可能是男胎。 男胎?庶长子?姚羽湉可不认为邓氏会允许这个庶长子长大成人,恐怕在记入族谱前就要消失吧,反正她料定邓氏为人绝对 分卷阅读109 不会为她人做嫁衣。 有时姚羽湉也好奇,看上去那么平和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心思呢?人不可貌相,姚羽湉如今是实实在在地开始真正领略这句话了,随后又有些感慨,这世上还有多少是带着面具过活的人呢? 姚羽湉想啊想,等啊等,终于等到和邓氏一起离开的时候。姚羽湉状似随意地跟随邓氏离开文山院,还在院门口唤住了她,淡笑问道:“弟妹,我想随你去看看董姨娘,你也知道,我现在很想见孩子。” 邓氏有些惊讶,姚羽湉想要看董云罗?而且姚羽湉的表情端庄中透着一丝疏离,期待中带着一丝阴冷,让邓氏有些捉摸不透,不过面上还是劝道:“大嫂勿要再多想了,你和大哥感情这么好,孩子还会再有的。” “感情?”姚羽湉冷眼甩向他处,语气冰冷地说道:“破镜难圆。”随后玩味地看着邓氏,表情里带着丝丝挑衅,嘴角上挑说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必他日,弟妹就能知晓了。” 邓氏皱着眉头,姚羽湉今日如此的不对劲,难道是怀疑她了?可是她的破绽在董云罗处,可不是在姚羽湉的落胎之事上,所以邓氏安慰自己多想了,本想引着姚羽湉边走边聊,可是没想到春花在后面唤道:“夫人,您的香囊掉了。” “香囊?”姚羽湉转身看到春花手中的香囊,迅速扯过来塞进了袖管中,而后也不再言及要去看董云罗的胎,而是直接打道回院了。 邓氏看着姚羽湉的背影,感觉她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香囊而已嘛! 不过是一个香囊嘛?当邓氏回院子里看到汀兰派人画来的香囊图样时,她终于明白了姚羽湉慌张的缘故所在。 “贱人!”邓氏先是把香囊的画像撕个粉碎,而后甩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多脚。 汀兰见此吓坏了,邓氏一向温和,她以往做二等丫鬟时从来没见邓氏如此失态过,赶紧问道:“二夫人,怎么了?” “没事,你先出去。”邓氏眼中含着泪颤音遣走了汀兰,汀兰关上门后,邓氏才快步奔回床上,咬着被子狠狠地锤床。 “贱人!贱人!贱人!”邓氏哭得伤心,哭得无奈,她知道许辰成喜欢姚羽湉,她早就知道,这种事女人的直觉不会错的。 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二人居然会……琢磨着姚羽湉的作态,邓氏猜想姚羽湉或许是在失了孩子后对许辰亦失望了,所以才会……所以是自己出手才导致了这一步吗?邓氏下意识地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错,可是再否认,她也清楚是自己促成了这一切。 邓氏全身抖得厉害,但是依然紧紧地攥住拳头,既然她可以给这奸夫□□机会,那她也能够亲手摧毁这一切。 ※※※ “二嫂,这胭脂真的好香啊。”许露泫渴望地看着邓氏手中的胭脂,欣羡地说道:“好贵的吧?” “这是我大嫂的娘家人送给我大嫂的,我大嫂又送给了我,而现在又由我这个二嫂把这个送给你。”邓氏笑着将胭脂推到许露泫的眼前,故意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许露泫感叹真有天赐的便宜,赶紧把胭脂拿起来仔细端详起来,眼睛中闪着亮光,笑着说道:“多谢二嫂。” 邓氏表面笑着,但是眼角却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邓氏随后又让汀兰取来两盒,笑着说道:“这里还有两盒,烦妹妹替我送给大嫂,我一会要去看望董姨娘的孩子,所以……劳烦妹妹了。” “二嫂客气了,反正我也无事。”许露泫笑嘻嘻地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在琢磨着该如何占了更大的便宜。 ※※※ 姚羽湉看着梳妆台上的四盒胭脂,冷眼问道:“这都是谁送来的?” “左边两盒是露泫姑娘替二夫人送来的,右边两盒是娟姨娘送来的。”春花和秋月分别将胭脂打开来供姚羽湉瞟了两眼。 姚羽湉用手指了指娟姨娘送来的胭脂,面无表情地说道:“按照计划去做吧。” 春花握着两盒胭脂出了门,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 夜半,姚羽湉的房间悄悄地进来了一个人,趁着月光的亮,慢慢地走近床边,脱下鞋子钻进了姚羽湉的被子里。 姚羽湉虽然在等他,可是看他这副“鼠窃狗偷”的模样,忍不住取笑道:“你也有这做贼的时候?” 许辰亦伸手搂住姚羽湉,先是狠狠地在姚羽湉的脸上亲了两下,随后无奈地说道:“不是都为了我们的将来吗?不然进自己的房间还需要这么费事?找自己的女人还需要掩人耳目?” 姚羽湉听着许辰亦这话红了脸,欲拒还迎地推了推许辰亦越来越向下伸去的手,可是却没得逞,满满地被许辰亦揉进了怀里。 春花、秋月坐在屋外,听着屋里传出来的男声女声男女声,红着脸对坐望天。 春花,“这般偷偷摸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偷情的吗?” 秋月,“侯爷和夫人就是喜欢这般刺激。” 春花,“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分卷阅读110 ” 秋月,“你还有大半夜的时间让你懂。” ※※※ “什么?”一大早,邓氏就感受到了晴天霹雳,满目惊诧地问道:“打探清楚了?确定是二爷吗?” 汀兰红着脸为难地说道:“咱们在正院里收买的丫鬟不能太靠近正房,只能确认有一个男人半夜进了夫人的房间,而且还行了房事……至于男人是不是二爷,太暗了,丫鬟实在是看不清。”汀兰随后提议说道:“不如去问问二爷书房的人,是与不是不就清楚了吗?” 邓氏实在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本她昨天还在为下手鲁莽担忧,如今看来,她下的手实在是太轻了,她就该直接拿刀子捅了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邓氏不想在汀兰面前露弱,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随后努力正色说道:“咱们满府里有几个男人?还能钻进侯府夫人的房里?如果真的是大哥,大可光明正大的进去,何至于偷偷摸摸?”邓氏抹干眼泪,“至于去书房打探,他们既然敢做这样猖狂至极的事,怎么会轻易留下把柄,再者……”邓氏站起来,捂着心口咬牙说道:“难道我还能去拆二爷的台吗?去告诉别人二爷……与大嫂通奸!” 汀兰感觉有些不对劲,担忧地说道:“二爷和……夫人真的会这么大胆吗?奴婢认为这里面或许有蹊跷。” “满满的都是蹊跷。”邓氏不想再为此深究下去,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姚羽湉和许辰成的事,从今以后,在她心里,对付姚羽湉是第一要紧事,看来当初的预感没错,姚羽湉一定要死在许辰亦前面,否则…… ※※※ “白玉花瓶,八百两。”许露泫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嫁妆,叹道:“好东西就是不一样,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随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盒子里,盖上后,许露泫还陶醉地抱了抱,“银子好沉啊。” 就在这时,门外丫鬟匆匆来报,“姑娘,太夫人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母亲?”许露泫放下盒子,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啊?” 丫鬟斟酌着措辞说道:“侯夫人用了下了毒的胭脂,脸上长满了疹子,骇人极了,听说有毁容的危险。太夫人仔细询问过得知那胭脂是您替二夫人送过去的,所以想传您过去问话。” 第61章 毁容胭脂 许露泫匆匆地赶到了文山院,进屋后看见多人都在,眉头紧皱的董太夫人、目露凶光的许辰亦、眉目担忧的邓氏,尤其是用面纱挡脸的姚羽湉,即使是仅露出了半张脸,可是就这半张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就让许露泫仅仅望了一眼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许露泫请安后,忐忑地开口问向姚羽湉,“大嫂,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许露泫虽然非常不想,但还是忍着全身的不适望向姚羽湉,她现在真的佩服不时紧张地看向姚羽湉的许辰亦,怎么能做到的? 姚羽湉没有说话,许辰亦声音中压抑着怒气,沉声说道:“你大嫂是用了有毒的胭脂,所以才会如此。”随后似是对许露泫也似对全屋子里的人说道:“如果这次,让我查到罪魁祸首是谁,我一定要把她送官究治,否则家风难肃,人心难安!” 董太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许露泫,问道:“你大嫂声称那有毒的胭脂是你送去的,可是你二嫂认出那有毒的胭脂不是她让你捎带过去的,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露泫哆嗦着让白蔷取出两盒胭脂,然后送到了董氏的跟前,胆战心惊地说道:“其实是女儿……眼馋这上好的胭脂……然后用自己的胭脂替换了二嫂的,所以……那有毒的胭脂应该是从女儿这里换出去的……”许露泫说到这里,哭着跪了下来,说道:“可是女儿对所谓的有毒胭脂真的不知情啊,更不知道那胭脂里怎么会有毒的?女儿和大嫂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此毒手啊!”许露泫贪小便宜贪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后悔,却已经担了这样大的污名。 董太夫人目光清冷地说道:“你不想害你大嫂,所以是有人故意要害你了?否则那有毒的胭脂是哪来的?所以,相比于你大嫂,你认为院子里的人有谁要害你?” “要害我?”正在悔恨的许露泫听了董氏的话,立即蒙了,可是仔细想想倒也对,如果她没有把自己的胭脂换给姚羽湉,那么如今受毒害的就是她自己了,可是谁会害她呢?她是恪靖侯府唯一的女儿,没有和谁有厉害冲突啊。 许露泫脑子想不明白,无论是污名还是有人要害她,这种事都不是她能设想的,所以无奈下便开始急急地哭着。 见此,邓氏赶紧上前安慰了许露泫,随后问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偷偷换了妹妹的胭脂,然后借妹妹的手暗害大嫂?” 姚羽湉听了这话,挑眉看向邓氏,赞道:“弟妹真的是好思路。”随后看向董氏说道:“其实当天除了露泫,还有人送了胭脂给我,那人正是院里的娟姨娘。” “是她?”董氏皱着眉头吩咐人把娟姨娘和绿草唤了过来。 娟姨娘和绿草匆匆赶来,二人自从娟姨娘成了姨娘后 分卷阅读111 ,就再也没踏足过远山院的门,如今屋内主子众多,二人显得有些局促。 董氏没有下令让二人起身,而是直接问道:“小娟,羽湉声称你曾经送给她两盒胭脂,为什么要突然送胭脂?”赵小娟是娟姨娘的原名。 娟姨娘面上浮现疑惑,随后瞥了姚羽湉一眼,可是没想这一眼就让娟姨娘跌坐在地,顿失仪态,随后赶紧回答道:“是绿草从外面店铺买来的,是为了答谢夫人和侯爷给妾身请教书先生,这些时日,妾身受益匪浅,所以想略表心意。”娟姨娘抬起头问道:“不知太夫人为何问过这胭脂之事?”而后似是联想到姚羽湉脸上的骇人情况,随后战战兢兢地问道:“难道太夫人怀疑这胭脂……和夫人脸上……有关?” “聪明。”董太夫人回想以往,“之前只知道你本分,没曾想你也是个聪明的,这么多年,倒是小看你了。” 娟姨娘听了这话,知晓这不是好言好语,所以赶紧说道:“妾身只是出于感恩送了胭脂,妾身敢保证妾身送的胭脂没有任何问题。” “你送的胭脂是没有问题,因为你把有问题的胭脂换给我了!”许露泫艰难地回想送胭脂那天的事,随后认真地说道:“那天我本来想去给大嫂送胭脂的,可是没想到半路遇见了娟姨娘。娟姨娘得知了我去正院的目的,她旁边的丫鬟就言及想要看一看我送的胭脂,随后我就把胭脂让她们看过了。”许露泫似是想到了关键处,恍然大悟地说道:“当时她们看了好久,我还催了呢,现在想想,定是她们趁着那个时候换的!” 娟姨娘震惊地反驳说道:“姑娘可不能这么胡说,我和绿草只是好奇二夫人特意送来的胭脂才会破格求看的,可是从始至终都只是看了而已,并无任何不当言行,姑娘若无证据,还请不要妄下论断!”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我和大嫂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做这种事?”许露泫哭着转身说道:“母亲,您一定要为大嫂和女儿做主啊,彻查,一定要彻查啊!” 董氏听到这里立即派人去搜了娟姨娘的院子,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许辰亦见此皱着眉头吩咐道:“绿草,你抬起头看着我。” 绿草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神情很是紧张,眼神中也满是怯弱。 许辰亦走近,慢慢地蹲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绿草,缓缓地问道:“胭脂有毒,你到底知不知道?” 绿草从来没和许辰亦的距离这么近过,奴婢随主子,娟姨娘见许辰亦胆颤儿,她只会比娟姨娘更怂,如今看着许辰亦紧紧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和猜疑,绿草一下子就慌了,瞳孔不断地晃动着,随后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许辰亦依旧直直地盯着绿草,继续问道:“那就是确定胭脂有毒了?” “胭脂有毒?”绿草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摇头辩解说道:“胭脂没毒的,没毒!”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胭脂有没有毒?”许辰亦的声音很温和,没有任何进攻的意味儿,但是他的眼神却无时无刻不在威慑绿草。 绿草是真的慌了,焦急之下脱口而出说道:“奴婢不知道胭脂有没有毒。” “你刚才不是说没毒吗?”许辰亦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声吩咐人将绿草拖出去行仗责之刑,“打到她肯交代为止。” 娟姨娘急忙护住绿草,阻拦说道:“侯爷,为何要直接施刑呢?” “因为绿草一定有问题。”许辰亦吩咐人直接推开了娟姨娘,随后让人带着绿草去了屋外,不一会儿,屋外就响起了绿草的呼喊声。 姚羽湉坐在一侧,一直都没有发声,可是在听到绿草的呼喊时,全身却忍不住抖了一下,许辰亦见此,赶紧扯过姚羽湉的手,想要安抚,没想到却被姚羽湉一把扯了回去。 许辰亦以为姚羽湉是为了容貌的事难过,所以也没在意,想着让她清净也好。 姚羽湉低着头,眼圈红红的,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手帕,直到有奴仆来禀报“绿草要交代了”,姚羽湉纠结的表情才舒缓了一二。 绿草被仆妇拖拽到了堂内,没想到才几板子,绿草的臀部就见了红,姚羽湉见此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许辰亦想要安抚,没想到姚羽湉仍然很抗拒。见此,许辰亦便开始着手问话绿草,想着早点结束,也好让姚羽湉早点回去休息。 许辰亦冷声问道:“绿草,你现在要交代了吗?” 绿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是眉眼间却很坚定,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奴婢……全部都交代。” 邓氏在一旁似是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可是心里却惬意极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她的计划进行,虽然偶有波折,但是进展的非常顺利。 那日,当她知晓姚羽湉和许辰成似有苟且的时候,她就在心里恨死了姚羽湉这个贱人,她比自己强在哪里?不就是那张脸?没了那张脸,她又能作什么妖?别说勾引她的夫君,就是侯夫人的位置都保不住,注定要受到所有人的嫌弃和蔑视。 所以,她派汀兰高价收买了娟姨娘身边的绿草,让 分卷阅读112 绿草建议娟姨娘买来胭脂送给姚羽湉,然后她再让许露泫送胭脂给姚羽湉,这样两方人碰面的时候,绿草趁机用有毒的胭脂换下无毒的胭脂。 事情进展下来,她没有招惹分毫嫌疑,反倒把姚羽湉又置于了“妻妾争宠的险境”里。娟姨娘为了争宠使手段陷害主母,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太烂了,可是却是每个后院里都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也是最让人信服的。 邓氏看着姚羽湉脸上那密密麻麻的疹子,心里实在是太爽,不知道许辰成看过这样一张脸后,会不会后悔到要吐血呢? 反正无所谓了,事到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那个贱人这辈子再也无法用那张脸来蛊惑男人,她就已经满足,现在只等着绿草“咬死”娟姨娘,迎来“皆大欢喜”的大结局。 邓氏嘴角荡起浅浅的得意的微笑,本以为无人察觉,但是姚羽湉却注意到了,她轻轻地抚摸着面纱下的那半张脸,自己摸着都感觉瘆人,更别提别人了。 邓氏在心里开始默默地倒计时,等着最后的胜利,只看着绿草此时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故作紧张的邓氏,缓缓地说道:“是二夫人收买了奴婢,换了有毒的胭脂给了露泫姑娘。” 平地一声雷,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邓氏,有惊疑,有审视,有愤怒,就连一直淡定的姚羽湉都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向惊慌的邓氏。 邓氏完全没有料想到绿草会出卖她,因为她整整给了绿草一百两银子,还许诺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这两百两银子能够买断她整整十条命了,谁曾想到关键时刻,她居然敢反水! 第62章 自曝其短 邓氏努力稳住心神,斥责绿草说道:“你这奴婢不知听了谁的蛊惑,竟然如此颠倒黑白,构陷于我?” 绿草摇着头说道:“奴婢……有证据。”随后抬头说道:“银票是二少夫人身边的汀兰送给奴婢的,先是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事后保证再给奴婢一百两银子,但是奴婢害怕那时的自己会死在府里,所以担心收不到‘事后的一百两’,所以要求汀兰派人把这银子送给了家中兄弟,当天奴婢家中的兄弟就传来消息,言及收到了一百两银子,所以……只要问过奴婢的家人,还有街坊,就能知晓是否有侯府里的人送去过银票。”绿草转过头,说道:“若二夫人还要狡辩,直接让奴婢的兄弟和街坊认人即可,奴婢兄弟是卖猪肉的,街边也都是街坊,人多的很。” 邓氏听此迅速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哆嗦的汀兰,知晓事情不妙,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随后色厉内荏地说道:“就算认出了又如何?不管谁给绿草送了银票,这件事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管多少的谣言袭来,多少的脏水泼来,清者自清。” 又是这个毒妇?许辰亦胸内的火气简直要把他点着,此时立即站出来恨声说道:“你是清白的?既然弟妹如此肯定,那么就只好大施其刑了,一个审下去,两个审下去,直到把侯府里所有的人都审下去,我就不信审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以拆穿弟妹的谎言!侯府是弟妹的家,可是这是恪靖侯府,不是弟妹一个人的侯府,弟妹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邓氏表面虽然硬气,但是内里已经慌张,上次给董云罗下毒,找人假扮董云罗去的事都是在暗中进行,无从查起,始终都是一条死线,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折了云烟,而这一次的布置意外地涉及到了府外,一旦从这条线追查起来,她根本洗不脱……就算折了汀兰,怕是也没有人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了。 因为后宅之事,“证据”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旦失了人的信任,再多的言语都没用。 为今之计,邓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时冷声问道:“若非要栽赃我作出这种恶事,敢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大嫂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这么做?” 许辰亦知晓邓氏和许辰成的狼子野心,若要稳妥地夺爵,首先要彻底斩断他和姚崇文的联系,所以才会屡屡朝着羽湉下手。此时此刻,许辰亦真是遗憾到要吐血,早知道她们敢在羽湉落胎的风波刚平息的时候就再次出手,他一定会按时甚至提早实施计划,绝不会拖到现在。 可是许辰成和邓氏要夺爵的事,从头至尾都是他的猜测,虽然有蛛丝马迹支持,但是却无实际证据,不然他也不会准备那个计划……所以如今说出他们的狼子野心,真的能够说服众人吗? 还未等许辰亦决定如何出言驳斥邓氏,绿草就大声呼喊说道:“奴婢知道……二夫人对夫人下手的原因。” 众人看向绿草,绿草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虚声说道:“汀兰对奴婢说过,二夫人嫉妒夫人,因为二爷对夫人仰慕已久,甚至还怀疑二爷和夫人已有苟且之情。” “贱婢莫要胡说八道!”董氏把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气着指着绿草说道:“快把她给我拖出去打死,快些!” “等等。”许辰亦阻拦说道,“母亲切勿动气,保重身体。” 绿草此次发言再次让众人惊讶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邓氏听了绿草的话,恨 分卷阅读113 着看向汀兰,汀兰却摆手哭着说道:“二夫人,你相信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对绿草说过,是绿草污蔑奴婢的,奴婢知晓轻重,怎敢对她说这些?” 许辰亦本以为绿草是胡说八道,可看着邓氏的怒意和汀兰的“不打自招”,难道是真的?许辰成觊觎他的羽湉? 姚羽湉此时走到董氏面前,跪下来哭着说道:“二弟……他确实对儿媳有过不轨企图,不过儿媳都避开了。” “什么?”许辰亦听此炸了,赶紧弯腰扳过姚羽湉的身子,急迫地问道:“他真的对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许辰亦紧张地上下看着,随后痛心地说道:“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啊!”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许辰亦像疯魔了似地站了起来,然后就要往门口走去,姚羽湉急忙扯住许辰亦的衣角,软声说道:“我没事,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胭脂的事。” 许辰亦紧紧地握着拳头,扶起了姚羽湉,再不掩饰自己的怒意,恨声说道:“事已至此,已经无需多言,再次,我只问弟妹一句,羽湉脸上的伤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不是,自然不是。”邓氏决不能承认,她相信只要她不承认,总有一天她会翻盘的,她有夫君,有娘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他们一定会支持她的。 “好!”许辰亦冷笑说道:“既然弟妹如此坚持,那我们也不必多费唇舌,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报官,让官府来查个究竟!” “你这是发什么疯!”董氏听了许辰亦的话,气得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绝对不许传扬到府外!” “包庇就是纵容,一次又一次,绝对没有停止,以后恪靖侯府几百年的基业才真的要毁在家丑上!不破不立,所以这一次儿子恕难从命!”许辰亦牵着姚羽湉的手就要离开。 董氏见此赶紧摆手让仆妇拦住二人,跺脚说道:“这件事涉及到羽湉的清誉,难道你就真的准备让世人对羽湉指指点点吗?” 许辰亦皱眉说道:“羽湉又没有做错事,有什么可怕的?” 董氏见许辰亦这种反应,脸上那种困惑惊讶的神情就好像随时要拿起板砖拍了下去,随后无奈之下又开始劝姚羽湉,“女人的名节最是重要,你不要随着许辰亦做傻事,万一传出风言风语,对你叔父也有不好的影响。” 姚羽湉不在意地说道:“夫君说不在意就好,再者儿媳也没损失,无所谓啦。”然后推着许辰亦赶紧来开这里。 董氏的表情犹如开了五彩染坊,红也不是,白也不是,绿也不是,就差头顶冒烟了,可惜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二人离开屋子,可是这二人还是被拦下了——邓氏厉声喊道:“你们去报官吧,也让世人都知道恪靖侯夫人红杏出墙的丑事!到时候恪靖侯府、姚府所有人的脸面都要被人踩在地上,成为天下的笑柄!” “红杏出墙?”许辰亦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说道:“你这污蔑的招数实在是太过低劣!” 邓氏冷笑,随后看向姚羽湉说道:“我污蔑?昨天晚上进出大嫂房里的男人是谁?应该不是大哥吧,夫妻双方何至于如此偷偷摸摸呢?那会是谁呢?” 许辰亦和姚羽湉对视一眼,姚羽湉的脸即使有着许多红疹,但却还是红的更加透彻了。 许辰亦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进了羽湉的房间?还是半夜?” “我自然知晓。”邓氏以为许辰亦如此作态只是还未得知真相,而他心中定然已经慌张,所以得意地说道:“是你们院内的小丫鬟告诉我的,这种惊天的丑闻,她一个小丫鬟自然不敢瞒着,但是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忍不住找到人告诉了我。” 董氏此时显然已被这接二连三爆出来的事晃了心神,所以也不再多想,赶紧让邓氏把那个小丫鬟唤了过来,春花、秋月见了那小丫鬟是院子中负责洒扫的三等丫鬟,对视一眼后齐齐翻了个白眼。 许辰亦略微沉思,姚羽湉出声问道:“就这么一个小丫鬟的说辞能证明什么?说不定被人收买后胡说八道呢,若是我收买人到处言及弟妹清誉有损,那是不是弟妹也确实有行为不轨呢?” “休想把无关的人拉下水!”邓氏的眼中喷薄出汹涌的恨意,“你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丑事,就该有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准备!” “确实,人做错了事就该承受相应的责任。”姚羽湉的眼神平静如水,但是邓氏却看出了无尽的寒意,下示意地产生了些许退却之意,不过自认为能够把姚羽湉“锤死”的邓氏随后把她安插在正院的人都找了出来,包括刚才的小丫鬟统共只有三人,而且都是负责洒扫的低等仆妇,不过言行划一地指出姚羽湉却有红杏出墙的事实,但是细问之下,却都只有昨天“夜半进房”的证言。 许辰亦看着这三人,忍不住笑了,随后讽刺说道:“想不到弟妹对我们正院如此关心?”随后冷脸问道:“不知弟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竟然要安插这么多人?若是弟妹不能说清,我不介意让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你们邓家的教养。 分卷阅读114 ” “什么安插?大哥莫要避重就轻,现在谈的是大嫂也就是恪靖侯夫人红杏出墙的事,你东拉西扯也抹不掉这个事实。”邓氏张狂地说道:“大哥如果有时间不如仔细考虑一番,是否还要再报官啊?” 许辰亦开始“哈哈”大笑,姚羽湉眼神中也透露出蔑视和嘲讽,邓氏和在场其他人皆被二人这番作态弄糊涂了。 第63章 休弃邓氏 董氏叹息着催促说道:“三人成虎,谣言犹如洪水猛兽,毁人而不知止损,所以若有其他隐情,应尽快说出,莫要拖延啊!” 许辰亦看着邓氏,一字一句戏谑地说道:“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是我,是我从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弟妹……有意见?” “大哥真是大度至极。”邓氏下意识以为这是许辰亦的开脱之词,嫌弃说道:“为了保住名声,就要吞下这等耻辱?”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向弟妹逐一解释,你需要知道我们夫妻同心即可。”许辰亦挑眉冷笑说道:“不过还是要多谢弟妹,‘主动’为我们找出这么多的内奸,弟妹才是真正的大度。”说着就要牵着姚羽湉的手要离去。 邓氏不可置信,气急败坏地大喊道:“姚羽湉红杏出墙,这么恶劣的事,你难道就想这么轻描淡写过去,我绝对第一个不答应!” “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许辰亦恨声说道:“你身上背着我孩子的性命,羽湉的脸也是你下的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很隐秘吗?” “什么孩子的性命……”邓氏看着许辰亦和姚羽湉那恨毒的眼神,她这一次真的慌了,她从没想过他们有一天会知道姚羽湉落胎会和她有关,难道今天真是她的劫难之日吗? 邓氏剧烈地摇着头,留下恐惧的泪水,却还要强硬地说道:“我言及大嫂红杏出墙,可是找出了三个证人,但是大哥如今却要空口说白话地将大嫂落胎和毒胭脂的事安到我的身上?敢问大哥,我是做错了什么要惹来这么大的恶意?难道就因为我们家辰成是庶子,就要在侯府里承受这么多的委屈吗?” 董氏听了这话,脸色越来越沉,却也没有发生,只是叹息声越来越重。 “羽湉从未红杏出墙,昨晚的人就是我,弟妹若是不信,尽可以出去说说看,看世人是信你的还是信我这个夫君的?”许辰亦的眼睛露出点点凶光,说道:“落胎的事我暂时没有证据,不代表以后都没有,至少这一次毒胭脂的事,你的丫鬟刚才不是已经不打自招了吗?所以这一趟官府,你去也的去,不想去也得去。与其在这里多做口舌挣扎,不如让人唤回辰成,让他给你想个法子,如何保住你的名声和地位吧。” 许辰亦转身对姚羽湉说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务必帮母亲守住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 姚羽湉使劲地点了点头,她费了那么多的事,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所以她决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不能报官!”董氏的声音好似那种从古远没有人烟的走廊深处发出来的,幽幽的却让人难以拒绝,董氏似是做了妥协,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报官不可,请族老吧。” 请族老?邓氏有些恍然……毒胭脂的事如果是在侯府内部解决,她相信事情还是会被淡化下来,最终不了了之;如果许辰亦真的去报官,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也会被她父亲解决掉,毕竟事涉姚羽湉和姚府的声誉,姚崇文也不可能看着这件事在官府闹开,只不过如果真的走到官府这一条路,就算许辰成和姚羽湉的奸情能够被压下来,但是坊间的风言风语一定会危及许辰成的地位,所以她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反对。 可是如果是去请族老,邓氏知晓族老们一定会毫无犹豫地站在许辰亦的身边。因为之前她的丫鬟云烟给董云罗下药的事实在,而今她又被牵涉在毒胭脂的事里,只要审下去,她真的兜不住。她本以为可以靠着许辰成和姚羽湉的事阻止他们把这件事闹大,可是她不曾料到会有许辰亦出来作证,所以通奸之事一定会被咬死是虚假言论,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倒打一耙,言及她是居心叵测、指鹿为马的乱家之辈。 如此种种,她的下场会是如何?邓氏不敢想,却也已经支撑不住,身上直冒冷汗,向后不断退去,终于瘫坐在了椅子上。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邓氏摸着自己的脸,如果自己长得也和姚羽湉一样漂亮,哪怕不如她,即使如董云罗一般俏丽,是不是活的就不必这么辛苦了?许辰成对她也会有那么一二分真心,然后他也不会贪恋别人的娇妻,她也不会因此妒火丛生到失去理智,也不会接二连三地对姚羽湉出手…… 更不会在当初许辰成设计劫杀许辰亦时,暗中报信给官府中人…… 没错,许辰成一直想知晓的关于劫杀许辰亦失败的真相就是因为她害怕许辰亦死在姚羽湉前面,所以即使破坏了许辰成的计划也无所谓,她也要报信破坏了劫杀之事,她绝对不想创造任何机会给这二人……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厮地步。 到底哪 分卷阅读115 一步错了?邓氏想不通,她尽力了,她真的尽力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失败了?为什么…… 邓氏恍惚着看到了许辰亦和姚羽湉紧紧牵着的手…… 她的脸都毁成了那个样子,她看一眼都嫌恶心的地步,许辰亦怎么还肯?甚至为了她,还要隐下姚羽湉和许辰成通奸的事,她本以为许辰亦是惧怕姚崇文,可是她看着许辰亦看向姚羽湉的眼神,她知道绝不止因为于此,至少有那么八分真情…… 真的好多啊,所以说到底到底为什么呢?难道不因为脸,也不因为娘家地位吗? ※※※ 族老们气势汹汹而来,气急败坏而去,即使许辰亦赠予了他们许多财帛和书籍,但是也没能免受一次又一次的臭骂,族老们斥责他先是闹出私会丑闻,而后又被官府革职,实在是侯府之耻,家族之羞,不止侮辱了族人,更可恨的还侮辱了读书人,简直将许辰亦贬的一无是处。 不过即使如此,许辰亦心里还是乐着,因为对于邓氏的处置,族老们一致同意就是将邓氏休弃,他们认为此等歹毒妇人,如果继续留在侯府,肯定还会兴风作浪、败坏门风,所以无论许辰成如何恳求,族老们也绝不松口。 其实许辰成也算自身难保,觊觎兄嫂,甚至存有非礼之嫌,若非董太夫人拼命在许辰亦和姚羽湉面前作保,许辰成怕也是要面对被逐出宗族的下场。 姚羽湉对此是很惋惜的,本以为可以将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一起解决掉,现在偏偏剩了一个,还是最狠毒的那一个,姚羽湉仅想一想就能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其实她还有一点想不通,许辰成的野心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种种证据表明他非常有嫌疑,董太夫人为何还要继续保他呢?难道真的是古人特别重感情,所以董太夫人对从小养在膝下的许辰成始终有一份母子之情,所以才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姚羽湉想不通,懒得想了,反正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想必经过邓氏的事,近几年许辰成都不敢有大动作了。 ※※※ 正院正房内,姚羽湉将三千两银票交给了眼前的娟姨娘,羞愧地说道:“两千两是我答应给你和绿草的,其余一千两是我以个人名义赠给你们的。辛苦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的配合,还不知道哪一天能够除掉邓氏这个毒妇。” 娟姨娘赶忙摆手说道:“夫人能够放妾身一个自由之身,妾身感激还来不及,主仆一场,希望夫人千万不要谈及银两,这都是妾身自愿做的。” 姚羽湉笑着说道:“你若推辞,这卖身契我就不还给你了,你也不能和你的教书先生去周游列土了。” 娟姨娘知晓姚羽湉是好意,可是……所以红着眼睛说道:“可是这三千两也太多了,妾身……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怎好收下这么多的银两?如果真的收下,这让妾身以后睡觉都不安稳。” “三千两,多吗?”姚羽湉低下头抚了抚肚子,眼神中透着哀婉,惆怅地说道:“可是再多的银两也换不回我的孩子了,所以在我看来,银子有价,情谊无价,而且你既然敢于提出要离开侯府,我是真的很佩服你,所以你只安心收下,以后若是生活中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和侯爷,能帮的我们绝不推辞。”姚羽湉将银票塞到娟姨娘手中,温和地笑着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再不是主仆,而是朋友。” “朋友?”娟姨娘再也忍不住,“妾身……只是一个奴婢,当不得夫人的朋友,夫人这是要折煞妾身了。” 姚羽湉调侃说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不过是投胎投的好罢了,下辈子你要是投的好胎,记得多照顾我一二即可。” “夫人,多谢您。”娟姨娘立即跪了下来要给姚羽湉磕头,却被姚羽湉拦住,笑着说道:“以后你也是个‘读书人’,动不动就跪的,多失分寸。”姚羽湉神情中满是向往,“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真的不容易,如果有能力做自己感兴趣的事,那更是幸福,所以带着绿草和你的教书先生赶紧走吧。”随后提醒道:“绿草的新户籍,我已经办好了,到时候官家带你去衙门注销卖身契的时候,正好就帮绿草换了新户籍。” “多谢夫人,多谢。”娟姨娘再多的感谢也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只能是自己激动的掉泪。 “帮我多谢绿草,没有她的牺牲,事情没办法进展的这么顺利。”姚羽湉的思绪好似忽然回到了许辰亦抱着她呢喃说出他的计划的那一天。 他要去拿自己的命冒险,可是她真的舍不得,所以她只好以身犯险……事情虽然进展的顺利,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心机过多…… 他会吗? ※※※ 傍晚,姚羽湉仔细地在脸上擦着药膏,她记得大夫说过早午晚三次,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让这些恼人的小疹子退的干干净净,为了不出差错,这件事她一定要亲自来完成,而且这三天她坚决不见许辰亦。 女人的丑相,才不要被心爱的人看到,可是她没想到春花、秋月一如既往地没用,一点都没阻拦到许辰亦,而后就在她兴致勃勃地抹药膏的时候,许辰亦就直 分卷阅读116 直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还是那个他,只是表情僵得很,眼神也带着冷意。 姚羽湉转身看到这样的许辰亦的时候,心里因为邓氏被休弃的喜意霎时不见,反而凉了本来温热的心。 许辰亦缓缓地开口,面无表情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绿草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他早晚都会知道,姚羽湉虽然早有准备,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有些退却,因为她再也不是那个他眼中“纯真直爽”的姚羽湉了。 第64章 邓氏暴毙 姚羽湉感觉自己理亏,所以低头怯弱地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给邓氏下了套而已。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做了。” 许辰亦慢慢地走近,看着姚羽湉低下的头,沉声问道:“我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计划虽好,但是……我真的不舍的。”姚羽湉又忍不住红了眼睛,“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孩子也掉了,我不想再让你去冒险……再者,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只是从来不曾放弃罢了。”随后抹掉眼泪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心机深的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许辰亦慢慢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拭掉姚羽湉的泪痕,不再是刚才的冷面冷言,而是望着姚羽湉,真挚地问道:“为了我,值得吗?万一脸毁掉怎么办?万一再不能用这张漂亮的脸去做你想做的事怎么办?你不会后悔吗?” 姚羽湉傻笑地问道:“我漂亮吗?你在夸我啊。” ※※※ 房内再次传出规律的声音,春花、秋月已然淡定如常。 春花,“今天这么早,这次不会熬到下半夜了吧。” 秋月,“说不准吧,听说侯爷今晚亲自点了鹿血羹呢,夫人又要惨了。” 春花,“你和厨房里的人相处的真好,可是都是在什么时候相处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姚羽湉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许辰亦却还没有停下的迹象,随后只能硬挤出眼泪说道:“来日方长,你就饶了我吧。” 许辰亦瞬间良心发现,随后惬意地在姚羽湉的身旁躺了下来,但是手依然不老实,但是显然已经被折腾坏了的姚羽湉实在没力气去扯开他的手。 许辰亦看着已经渐渐入睡的姚羽湉,心里虽然还是痒,但是还是收回了手,静下了心神,专注地想着姚羽湉对她说过的事。 原来,姚羽湉当初夜探许辰成夫妻院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许辰成对姚羽湉其实心存爱慕之心,所以当即决定要‘□□’许辰成,借此挑拨许辰成和邓氏的夫妻关系。 想到这里,许辰亦既恨自己没用,竟然自己的女人去做这样的事,心里又难免泛酸,也不知道姚羽湉有没有被占便宜,瞬间在心里,许辰亦为许辰成点了十万只蜡,同时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姚羽湉的…… 姚羽湉皱着眉头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不过随后又沉沉地睡去了。许辰亦见此,笑着轻轻地在姚羽湉的嘴上啄了一下,随后又陷入深思。 月光洒进房内,许辰亦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姚羽湉三番两次地推后他的计划,只因为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先是三翻两次地偶遇许辰成,而后又亲自送上了香囊,再派人散布消息,随着姚羽湉在邓氏面前亲自露出香囊,邓氏终于相信了此事,而后果然出手。 邓氏做事惯会将自己的嫌疑撇的一干二净,做这种事定不会亲自出手,反而会找好几个替死鬼转来转去,把她的嫌疑深深地藏在身后。深知邓氏套路的姚羽湉暗中吩咐娟姨娘,如果邓氏来找她,无论如何,定要让邓氏相信她。 其实不止娟姨娘,春花、秋月也在暗中盯着邓氏身边之人的动向,只不过“妻妾之争”虽然老生常谈,但是屡试不爽,而且人尽皆信,所以邓氏还是暗中去找了娟姨娘……身边的绿草。 为何去找绿草?这一点许辰亦稍微思考便得出了答案,邓氏在侯府多年,对娟姨娘的作态比较了解,知晓她不是争宠之人,虽然她可以被嫁祸,但是若要真的让她做这种事,她不止不会上钩,还很可能会倒打一耙出卖她。所以相比于娟姨娘,平时“上进”的绿草成了邓氏的着力点。 绿草原本一直希望自家姨娘能够生下儿子,自己将来也能狐假虎威,成为得力的嬷嬷,可惜娟姨娘的变化让她咋舌…… 原本许辰成为娟姨娘请教书先生,一方面是为了歇了娟姨娘的争宠之心,虽然娟姨娘好似本来没有这份心思,但是为了让当时还在误会他的姚羽湉放心,所以他便想了这招,再者,娟姨娘年纪还小,与其老死后院,不如领养个族中的孩子,但是教养却也是问题,如果教养出许辰成这般狼子野心的,实在是引狼入室,所以让娟姨娘多读些书也好。 出发点好,娟姨娘的发展更好,因为她不止学得快,而且听了教书先生对府外事情的描述,心中的向往之情越来越浓烈,所以再三纠结之下,娟姨娘终于向姚羽湉提出想要离开侯府 分卷阅读117 ,反正在她看来,许辰亦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现在也没有孩子,提议虽然大胆,但是却也不是难以企及。 姚羽湉听了娟姨娘的提议后非常惊讶,但是随后却也瞬间同意了,不过她需要娟姨娘“守好最后一班岗”,如果邓氏不以她为突破口,那么娟姨娘自可离开,但是如果邓氏真的以娟姨娘为着力点,娟姨娘必须配合她,事后会给她两千两银子作为安置费。 因此,当娟姨娘对绿草说出计划时,绿草直接惊呆了,随后还因受刺激过大而哭了,不过哭过后表示会随着娟姨娘一起走,没了娟姨娘罩着她,她这么笨的人肯定在后院讨不着好,不如务实点。 娟姨娘原本以为自己是邓氏要找的人,所以只是简单地提点了绿草,没曾想邓氏直接去找了绿草,绿草胆战心惊地落在邓氏眼里反倒很真实,毕竟下毒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娟姨娘虽然惊讶,但是邓氏能来找她们主仆,那这就是她们的机遇,除了安抚绿草,便是给绿草出了许多计策,务必让这一出戏能够顺利达到高潮,撕下邓氏这张害人精的面皮。 随后绿草不负众望,取得了邓氏的信任,更是顺着计划在暗中换下了许露泫手中的胭脂,事发后即使查到娟姨娘这里,绿草只需要将责任推给娟姨娘,然后再“以死谢罪”,那么她的家人就会得到后续一百两银子的尾款。 而这一百两银子的尾款就是把幕后的邓氏拽到戏前的关键。邓氏送给许露泫胭脂,并且让许露泫代替她送胭脂,合情合理无半分破绽,至于收买绿草换胭脂,定然也不是凭借绿草一个人的言辞就能够判定邓氏之罪的,但是一旦邓氏的操作越过了府外,那么抽丝剥茧下来,邓氏定然难逃干系,事实证明,调查后的结果确实能够证明邓氏身边的汀兰是给绿草家人送银票的人。 汀兰是邓氏陪嫁的丫鬟,而且刚从二等丫鬟提拔上来,不可能拿那么多的银子给一个没有半分交集的绿草,所以……邓氏才会被锤死,邓氏的父亲邓现仁才会认命领回了被休弃的邓氏。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许辰亦叹了一口气,认真看着脸上依旧红疹密布的姚羽湉,忍不住轻轻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手上的触感让他心热,他会永远记住这个愿意为他冒险的女人,希望余生能够用来好好爱她。 ※※※ 姚羽湉当初并不是傻乎乎直接去冒险擦拭那有毒的胭脂的,而是派人去问了大夫,找了一种能够引发同种病症的药抹在了脸上。这样,既能糊弄住邓氏,自己也能够有机会全身而退。 如今,姚羽湉脸上的红疹已经几近消失,原本清丽无双的容颜重现,而且由于除了邓氏,心里的欢快溢于言表,所以姚羽湉每每笑起,容貌显得愈发娇艳。 可是世事总是不那么平顺,还未等姚羽湉真的感受平稳的生活,邓氏在邓府暴毙的消息就传回了恪靖侯府。 ※※※ “中毒而死?”姚羽湉站在说桌前,听着许辰亦讲起邓氏死时的惨状,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邓现仁已经报官,据说仵作验过尸体,邓氏所中之毒应该是□□,推算过是在恪靖侯府时就被下毒了,只不过回到邓府后才毒发的。”许辰亦皱着眉头,说道:“事到如今,我只想只有一个人才会对邓氏下这种毒手。” “许辰成?”姚羽湉坐了下来,仔细琢磨后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为了嫁祸给我们,所以才狠下杀妻?” “只有这个可能,不然谁会对一个内宅夫人下狠手?还是一个被休弃的妇人?再者,能够轻松把毒下到邓氏饮食里的,定然是侯府中人,几乎都不用筛选,只有他一个。”许辰亦用手指有规律地敲打桌子,说道:“官府的人应该快到了,我已经派人把府内严查了一遍,尤其是正院。” 事后,官府的人果然过来将恪靖侯府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番,不过却无任何收获。可是关于恪靖侯府的风言风语却越传越多,越传越厉害,其中最猖獗的言论即是恪靖侯府“庙小妖风大”,如今更是闹出了人命官司,简直是骇人听闻。如此说来,恪靖侯府后人的种种行径实在配不上恪靖侯府的爵位。 第65章 女主逃跑 恪靖侯府多风波,白文霜带着仆妇和补品来看望了姚羽湉,待看到姚羽湉气色尚可后,终于将久久悬着的心放下了,安慰说道:“养好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姚羽湉乖顺地点了点头,其实到现在她还是很疑惑,白文霜的关怀是那么的真诚,简直是没有一丝破绽,所以她父母真的是被姚崇文害死的吗?如果是,白文霜知晓吗? 白文霜走后,春花、秋月又开始在旁边闲聊。 春花,“不看不觉得,原来夫人戴上面纱后和尚书夫人还挺像的。” 秋月,“尤其是眉眼。” 春花,“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秋月,“是这个意思吗?” ※※※ 白文霜走后,府内渐渐升起溢出一个谣言,那就是姚崇文对恪靖侯府勾心斗角的情形非常不满意 分卷阅读118 ,斥责恪靖侯许辰亦没有半分能耐却能作妖的很,整个恪靖侯府也都是乌烟瘴气,着实败坏了社会风气,所以准备上书请奏熹平帝削去恪靖侯府的爵位。 谣言本无羁,但是奈何越传越凶,就连董氏都把许辰亦和姚羽湉唤了过去问个究竟,谁料许辰亦和姚羽湉竟然直接认了所传的谣言为事实,这可差点把董氏气得吐血,直接脱口大骂二者毫无心肝,简直是毁了侯府百年基业的蠹虫。 ※※※ “辛苦母亲了,日后多为母亲送些补品。”姚羽湉感慨说道:“让她老人家配合我们演这一场戏真是难为她了。” “也要多谢姚尚书肯于配合,否则我们也没把握许辰成会信了这谣言。为了恪靖侯府的长久基业,我们只有这条路了。”许辰亦挑眉说道:“除非你能够感化他?” “感化?”姚羽湉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世人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世人如何看破心魔最后放下屠刀却是第一等难事。无论当初劫杀你的事是不是许辰成安排的,但是事到这一回,他若再动手,那就是铁证。”姚羽湉又有些疑惑,“你说若是我父母当年的事真的和我叔父有关,而我叔父又确实是居心叵测之辈,这一次我们求他帮忙默认‘削爵’的谣言,你猜他会不会故意使坏?” “还能使什么坏?我们没有把所有的计划相告,只是言及想要用这种谣言压制一下恪靖侯府蠢蠢欲动的‘夺爵’之风。再者,我现在已经没有仕途了,充其量算是一个富贵闲人,更别提在他眼里,我们从未对当年的事起疑。”许辰亦靠近姚羽湉,说道:“若姚尚书真的要对我们除之而后快,那么从一开始你就活不下来,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谁能在意呢?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为了心底可能存在得那么一点良知,反正我相信姚尚书到现在对我们的态度都只是在‘打压’而不是要‘打死’。再者,黄河水患的事还没结束,科举舞弊案正闹得厉害,姚崇文作为礼部尚书,恐怕真的没心思搭理我们。” 自从上次姚羽湉落胎,许辰亦就已经构思了这么一个计划,那就是以“爵位被废”为诱饵,逼狗跳墙,只要许辰成还意在爵位,他就一定会找机会对许辰亦下手,然后姚崇文就没有充足的动机去上书削去恪靖侯府的爵位了。 “这次‘回乡祭祖’虽然是计划好的引诱许辰成入套的计策,但是回乡路途毕竟遥远,期间可能有不可预估的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姚羽湉再次强调说道:“你真的一定要小心,切勿大意,万一伤到就太不值得了。”姚羽湉一直担心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否则她也不会拖延计划甚至私自做主给邓氏下套。虽然不能按照原计划将许辰成逐出家门,但是姚羽湉认为事情发展到“邓氏被休弃”的地步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是“邓氏暴毙”显然是许辰成还没放弃计划,甚至要以此置许辰亦和她于不义之地,所以许辰亦的计划才会又提上日程。 ※※※ “回乡祭祖?这么突然?”许辰成焦急地问向他的随身小厮杜堂,“你确定没问错?” 杜堂无奈地说道:“二爷,您就放心吧,明天侯爷都要出门了,这种消息要不是瞒不住也不会传出来。” “出去,出去!”许辰成气急败坏地撵了杜堂出去,随后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回乡祭祖这么大的事,身为侯府二爷的他居然直到许辰亦出发前一天才知晓,这说明许辰亦已经开始防着他了。不止许辰亦,想必董太夫人对他也开始起疑了。 想到此,许辰成难免又怪邓氏曾经使下的手段,若不是她非要折腾去害姚羽湉,何至于惹怒姚崇文? 一杯又一杯,越喝越愁,越喝越火大。他本想借着邓氏中毒暴毙的事中伤许辰亦的名声,但是谁曾想到这个脏水直接将整个恪靖侯府的名声污了个彻彻底底,还惹怒了姚崇文。许辰成不知晓其中有没有人故意作梗,但是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如果他再不行动,恪靖侯府的爵位就要被姚崇文上书削掉了。 “姚崇文这个蠢货,削了恪靖侯府的爵位,他能有什么好处!”许辰成虽然气急败坏地斥骂姚崇文,但是他知道姚崇文如此做能落下一个“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美名,如此更能得同僚赞美和百姓推崇。 可是姚崇文占了便宜,他许辰成该怎么办?如果没有恪靖侯府的爵位,自己辛苦筹谋隐忍这么多年,为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又要找人劫杀许辰亦了吗?上一次是有岳父邓现仁帮忙,这一次……岳父上次对他的指责还言犹在耳。 该怎么办呢?没了邓氏,岳父定不会再帮他,而且还会怨他为何邓氏处心积虑地帮他后却换来这个结果?想想也是,姚羽湉和许辰亦的背后是姚崇文,邓现仁虽然也在柳相手下,怎敢和姚崇文作对?因为虽然姚崇文为了名声会牺牲姚羽湉和许辰亦的利益,可不代表他会纵容别人伤害他们二人,毕竟是名义上的亲人。 姚羽湉?许辰成又一杯下肚,姚羽湉美丽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又开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很想抓住,却发现只是幻觉。许辰成气得把酒壶狠狠地砸在地上,可是再大的火也没用。 分卷阅读119 爵位不是他的,美人也不是他的……许辰成很想知道如果当初姨娘能够劝得父亲把他立为世子,是不是他这一辈子就不会这么辛苦?几乎每一天都在被心里灼热的欲望给烧的难过。 “爵位……美人……”许辰成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邓氏,没有邓现仁,他真的不敢出手,上次他因为和姚羽湉的风言风语已经被族老警告过,若非董太夫人出马,他现在已经被族老驱逐,如今若是他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动手,他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如果靠他自己不行,那么他该去找谁呢?他又能去找谁呢?姚崇文是柳相重用的人,满朝文武莫不给他面子,他能投靠谁还能让那个人帮他呢? 正在许辰成犯愁的时候,门外的仆人送来了一封信。许辰成捂着头,看着信封上的落款发蒙又犯愁,“耿曦月”?她给自己写信干嘛? ※※※ 许辰亦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身上的、路上的,只要许辰成敢在半路动手,早已埋伏好的人一定能将他逮个正着。 姚羽湉当着府中众人的面叮嘱道:“回乡祭祖,路途遥远,一定要早去早回。” 许辰亦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调侃说道:“夜半无人时,夫人不要想我。” 姚羽湉的脸顿时涨红,忍耐住踢这厮一脚的冲动,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许辰亦轻轻地抚平姚羽湉的眼皮,眼中满是情谊,温柔地说道:“等我回来,如果事情顺利,应该可以暂时过一段安稳日子了。” 姚羽湉满怀期待地点了点头,一身的乖巧让许辰亦忍不住抱了一下。趴在许辰亦肩头的姚羽湉抬头望了望天,心中叹道,这就是人生中的晴天啊。 ※※※ 许辰亦走后,姚羽湉表面上每天都很闲,但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许辰亦的安危,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到如何地步了。 这一次姚羽湉又在叹息,春花、秋月却带回了一个消息,“耿曦月逃跑了。” “逃了?”姚羽湉很好奇,她都快忘了这个原书女主了,“她能逃去哪儿?什么时候发现的?” 春花的眼睛重视闪着疑惑,“不知道逃去哪了,也不知道怎么逃得,好像是耿姨娘前两天以身子不舒服为理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只留了一个伺候的小丫鬟,然后每天庄子里的人就把饭菜送入房中,就在昨天,终于有婆子发觉不对劲了,冲到了屋子里,却发现耿姨娘早就不翼而飞了。” “不可能不翼而飞,想必是耿曦月买通了婆子,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姚羽湉心里有些想笑,在这个女主的世界里,女主果然不会这么容易的狗带,也不甘于这么轻易的下场,随后问道:“琴英呢?” 第66章 秦王暴行 “琴英也不见了,在发现耿姨娘不见后,琴英也消失了。”秋月噘嘴说道:“真是能作妖,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她,听说太夫人生了大气,直接把庄子里的人卖了一半,好多人连审都没审就直接卖了。” 秋月有些无奈,“太夫人出手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替耿姨娘擦掉痕迹呢。” ※※※ 晚上无事,姚羽湉穿着轻薄的睡衣,晃着小腿悠闲惬意地趴在床上,旁边放着许辰亦之前写好的那本用作自白的册子。其实这本册子许辰亦已经写完好久了,还是当初表白的时候送她的,可是她当时气在心头,根本没理。 现在两人既然已经是这种关系,而且现在她还有时间,所以就把这本册子找了出来。 刚翻开第一页,姚羽湉就想夸奖许辰亦了,真是个有逻辑的boy,目录都做的这么赏心悦目,一时开心一时甜蜜,姚羽湉的眼睛再次弯成笑眼。 “原来他也是孤儿啊……” “原来他受过这么多苦啊……” “原来他是这么当成警察的啊……” “原来他受过这么多的伤啊……” 姚羽湉本来是开开心心地翻开册子,最后却满腹心酸地合上了册子。姚羽湉翻身躺在床上,胸前紧紧抱着那本册子,仿佛在抱着经历过那些风雨的许辰亦。 原来这才是他……姚羽湉惊呼自己似乎才真的有些了解许辰亦,那个完完整整的许辰亦。有些难过,也有些彷徨,原来她错失了他这么多,以后会有机会弥补吗? 当夜,愁绪难抒的姚羽湉做了场吓得她呼吸差点停掉的噩梦,血淋淋的许辰亦…… “不能出事啊。”姚羽湉连早饭都没吃,赶紧带着春花、秋月去京郊的寺庙去拜佛。 ※※※ 姚羽湉迷迷糊糊地坐在返回侯府的马车里,心里忽然跳的很厉害。 春花见姚羽湉脸色实在不妙,关切地问道:“夫人身子是不是不舒服?一会咱们别直接回府了,先去街上的药庐去请大夫诊一下吧。” 姚羽湉刚点了头,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秋月皱眉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可是掀开帘子后,车外的情形却把秋月吓到了,连声唤道:“夫人, 分卷阅读120 夫人!” 姚羽湉顺着秋月的视线忘了过去,本以为是秋月一惊一乍,没想到…… 姚羽湉本是来拜佛的,怎会想到在官道上会出现这么多人当街拦车?联想到许辰亦当初也曾在这条路上被劫杀过,姚羽湉难免猜想难道许辰成要动手的人还是自己?可是他当初做了这么多的骚操作不就是因为害怕姚崇文吗?既然惧怕姚崇文,如今怎敢这么对自己? ※※※ “事情我已经知晓了,证据我也收下,你安心地留在这里,切不可向任何人暴露行踪。”姚鸣珂一身常服,在一处庄子上叮嘱一个身穿麻布的年轻人,随后便带着随侍小厮离开。 姚鸣珂坐在马车上,反复地琢磨刚才那人对他说过的话,有些惊有些喜,正待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而后车夫掀开帘子指着路旁的马车说道:“少爷,这是恪靖侯府的马车,上面有侯府的标志。” 姚鸣珂听及“恪靖侯府”,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热切,随后赶紧下了马车,顺着小厮的视线看见了躺在马车旁边的车夫的尸体。 一刀毙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人犯下的杀业。 小厮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忍不住在路边开始大吐。 姚鸣珂见此赶紧掀开车帘,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刚掀开帘子,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姚鸣珂艰难地走上前去,认出了车内躺着的两个人正是春花和秋月。走近一看,二人腹部满是血污,应该也是被人快刀刺中腹部。 小小的车内不见姚羽湉的身影,“姐姐出事了?”姚鸣珂的心直直往下坠去,赶紧去探春花、秋月的鼻息,春花已经没救了,秋月还尚有一丝气息,此时她恍恍惚惚地醒来,见到了姚鸣珂,混沌的眼中突然闪起了一丝光亮,低声艰难地说道:“是秦……王的人,劫走了夫人……”秋月费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捉住了姚鸣珂的衣衫,喘着粗气说道:“少爷……快去……救……夫……”可是还没说,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握住姚鸣珂衣衫的手也耷拉了下来,随后彻底地咽了气。 姚鸣珂对春花、秋月的印象不深,限于姚羽湉旁边两个活泼爱动的双胞胎姐妹,她们本本分分,临死都记挂着主子,她们做错了什么要遭受此种飞来横祸,早早丧命? “欺人太甚!”姚鸣珂咬牙吩咐道:“快去□□!快!” ※※※ 秦王年约二十五岁左右,此时悠闲地坐在主位上,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但是眼角不时闪现的狠厉却让周遭的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他怀里的耿曦月,表面上虽然谄媚地笑着,但是心里却非常的忐忑。她来到□□才几天,却已经被接连刷新了认知,原来一个人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也可以对生命轻视到如厮地步,相比于秦王的所作所为,她以前所见识到的所谓“残酷”实在是不值一提。 可是越是如此,耿曦月越是害怕,她真的担心自己哪一句话得罪了喜怒不定的秦王,而后就像她看到那些貌美如花的妾室一样,被秦王扔进蛇坑里被咬死,随后被扔到乱葬岗里…… 秦王喝着小酒,不时对耿曦月上下其手。耿曦月虽然厌恶的很,但是只能乖乖地受着,万一反抗引来他更大的欲望,秦王只会毫不犹豫地在大厅里将她“剥皮拆骨”。耿曦月毫不怀疑,因为她来的那天,她亲眼看着秦王压在一位侍妾身上…… 就那么明晃晃的……就那么的旁若无人……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已经远不是“寡廉鲜耻”来形容了。立时就把踌躇满志的耿曦月吓呆了,那种恐惧到极致的感觉仿佛让她来到了地狱。 正在这时,仆妇来报,“启禀王爷,您要的人已经到了。” “哦?”秦王的兴致高昂起来,转头对满脸期盼的耿曦月,笑着说道:“这下你们姐姐妹妹可就团圆了。”随后朗声吩咐说道:“快把美人带上来,让本王看看,爱妾口中惊艳的大美人究竟是不是值得本王这么期待!” 随后,面色惨白的姚羽湉就被仆妇带了上来。 是她!耿曦月见到了落魄的姚羽湉,心里所有的慌张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喷薄而出的快感,那种报复的快感简直比五石散还要让她兴奋和迷醉。 这个贱人不是凭借着她叔父的名声在侯府里霸占着侯夫人的位置然后作威作福吗?从今以后,贱人只会比她更加不堪,这就是贱人的下场!此时此刻,耿曦月无比希望秦王能将所有的手段都使在姚羽湉的身上,鲜血,尖刀,她所经历的一切,姚羽湉要比她多经历十倍甚至百倍才能弥补她心里的痛和不甘! 姚羽湉长相娇美,此时无助地站在厅中央,入眼就是楚楚可怜之相,惹得秦王看了一眼,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瞬间下定决心要得到这个女人,所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秦王走一步,姚羽湉就后退一步。此时的姚羽湉还未从春花、秋月死去的悲哀中缓过来,那么鲜活的两条人命,在她眼前就这么终结了。 世界真的如此残酷?姚羽湉有些难以接受,此时看着全身都是 分卷阅读121 进攻气势的秦王渐渐靠近,她下意识地开始躲闪,尤其是秦王眼中那毫无掩饰的□□裸的带有占有欲的眼神让她害怕。 光天化日在官道上就敢弑杀无辜仆妇,而后又掳劫侯爵夫人,如今却又要对她有不轨的企图,此等野兽行径,才是真的变态。 可是,姚羽湉也明白。秦王……她惹不起,许辰亦惹不起,恪靖侯府也惹不起,但是她却被带到了这里,她该怎么办?一步又一步,根本躲不了多久。 秦王一把握住姚羽湉的手臂,随后一把将她拽入他的胸前,然后仔仔细细地将姚羽湉从上看到了下,看得姚羽湉的胆儿都颤了,可是越是如此,秦王越是开心,他特别享受这种别人惧怕他的感觉。 他是王者,将来会是皇帝,所有的人就该怕他,臣服于他。 “美,真的美,还好香……”秦王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姚羽湉白嫩的肌肤,那种触感让秦王心猿意马,随后立时将姚羽湉打横抱起离开了大厅。 姚羽湉哭着挣扎,秦王却轻易地制止住了,这种场景,他处理过太多次,绝对是熟能生巧。 看着秦王离去的背影,耿曦月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肆无忌惮的笑。原来用权势欺压她的最后也会被权势欺压,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活该! 第67章 虎口脱险 秦王将姚羽湉带去了他的宝地,里面有他收集的各种各样的宝贝,可是现在却不是用这些宝贝对付美人的时候。 秦王把姚羽湉的手脚紧紧地绑在床上,看着姚羽湉那双清净如水的大眼睛,越看越喜欢,明明长着一双清纯的眼睛,可是为何容貌却如此娇美,身子也如此丰满,受不住的秦王开始脱衣服。 姚羽湉见此,心神俱碎,哭着说道:“姚尚书是我的叔父,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 秦王听过后不止不紧张,反而笑着说道:“原来是姚尚书的侄女儿,姚尚书是本王的人,那你更不能拒绝本王了。如果美人伺候的好,待本王登基后,本王封你叔父为新一任丞相,如何?”秦王以为自己的承诺非常有诚意,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拽起姚羽湉的脚,直把她拽到了跟前,随后看着姚羽湉已然呆傻的眼神,怜惜地说道:“真可怜,真可爱。”随后开始撕扯姚羽湉的衣服。 “不要啊,救命啊!”姚羽湉哭得难过,这时的她才感受到了“求天无路求地无门”的绝望,“我不要!求你放过我吧。”这个世界为什么可以这么无理?为什么权势可以被这样滥用来欺负无辜的人? “刺啦”一声,姚羽湉的衣衫已经被扯开,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秦王见到姚羽湉的肩头和肚兜隆起的形状,身体越来越热,刚想要把肚兜拽下来,屋外忽然传来“鸡飞狗跳”的吵嚷声。 仆妇此时敲响了秦王的门,说道:“王爷,姚尚书来了。” 秦王看着身下近在咫尺的美人,身心都痒的难受,可是姚尚书却不是他可以轻视的人,毕竟朝中还不是完全可以放心的地步,所以恨声说了一句“晦气”,随后抓起衣服披在了身上走出房去待客。 秦王此时披着外衫,赤着大片的胸膛,眼角露春,一副风流作态,见着身着官服的姚崇文后,言行颇为恭敬地问候道:“姚尚书,何事非要‘闯’进□□啊?”言语虽有敬意,但是其中却散发着阵阵寒意。 “叔父。”姚羽湉思索再三,宁可丢了脸面也要保住清白,她相信姚崇文是来救她的,所以哭着求救哭道:“救我……” “是姐姐!”姚鸣珂听见了姚羽湉的声音,语气中的委屈让姚鸣珂五内俱焚,便想着冲进去,却被秦王的仆人拦住。 秦王的眼神变得凌厉,挑眉冷声问道:“□□何时可以任人放肆了?” 姚崇文笑得温和,说道:“王爷误会了,微臣此来是多谢王爷对羽湉的救命之恩。先前犬子无意中发现了有劫匪劫杀了恪靖侯府的马车,车夫和羽湉的侍女皆是一刀毙命,手段残忍,若不是秦王出手相救,怕是羽湉也难逃厄运。微臣已经报官,羽湉既然还活着,自要去官府作证的。”姚崇文双手作揖,“多谢王爷。” 秦王瞟了姚鸣珂一眼,越看越觉得讨厌,原来是他发现了恪靖侯府的马车,否则即使姚尚书到了,他和美人也早该成其好事了。 唉,都怪耿曦月那个贱人,不把事情说清楚,若她早些说明姚崇文对姚羽湉这么重视,他也不会如此莽撞的行动的。如今,事情已经被姚尚书摆在明面上,这一次只好…… 秦王心里不甘,脸色也很臭,但还是摆手示意仆人放行,姚鸣珂见此立即冲了进去,见到了床上被绑缚住的姚羽湉,他心疼的无以复加,赶紧上前解开了绳子。 姚羽湉本已绝望,可是姚尚书的出现给了她希望,此时姚鸣珂又在帮她解绳子,她终于安心,可是满腹的委屈实在是忍不住,扑在姚鸣珂的怀里痛哭出来。 姚羽湉周身只有一个肚兜,姚鸣珂既担心又羞赧,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尽量捡起衣衫盖在姚羽湉身上,轻声劝道:“姐姐,父亲 分卷阅读122 还在外面等我们,事不宜迟,我们要早点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姚羽湉慌忙间开始穿衣服,但是神智已然有些迷糊,随后恍恍惚惚地被姚鸣珂带出了房间。 姚崇文看到姚羽湉衣衫不整、神色迷离地出来后,拱手谢道:“多谢王爷相助,他日定当另有酬谢。” “姚尚书客气了,我们都是自己人。”秦王贪婪的眼神落在了姚羽湉的身上,“以后要多多走动才是,不然本王早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娇媚可爱的侄女儿。” 这等大胆狂妄轻薄之言,姚鸣珂听后脸登时绿了,但是……只能忍着满腔怒气,在衣衫之下攥紧拳头。 姚羽湉听见这话,身子抖了抖,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姚鸣珂见此很是难过,催促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姚崇文带着姚鸣珂和姚羽湉离开,秦王盯着姚羽湉落寞无助的身影,心好似也随着她走了般空荡荡的,尤其是记忆里那一滴滴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泪,好像流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 不知是怒火还是浴火,秦王披着衣服就来到了耿曦月的房间,耿曦月本在做着“姚羽湉被她羞辱”的美梦,没曾想却在想到美处时,秦王闯了进来。 耿曦月有些无措,恭谨地站了起来,行礼后问道:“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到了妾身这里……刚才的夫人呢?” “你还有脸问!”秦王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厉声说道:“恪靖侯夫人很受姚崇文的重视,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她在庄子里的日子实在是太过苦闷,不过却也能偶尔听到侯府内的事,尤其是听说姚羽湉怀孕又落胎的事,简直就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了,而后又听说了姚羽湉的脸被毁了的事,耿曦月认为自己再也不能在这里耽误下去了,她要出去,她要看着姚羽湉如何老死后院。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她是许辰亦亲自下令关到庄子上的,所以庄子上的婆子看她看得很严格,所以她几乎把所有的银钱都用作了疏通,才疏通了一个给许辰成送信的机会,信中言明让他帮自己离开庄子,自己会想办法帮他除掉许辰亦夫妇。 为何选择许辰成送信?其实耿曦月最初是没这个打算的,只是听着庄子内的婆子似模似样地在角落里谈论恪靖侯府的事,其中有的婆子还言及许辰亦早就怀疑许辰成有夺爵的企图,这件事还是从董太夫人身边的婆子那里听说的。 事后耿曦月和琴音仔细讨论过这件事,认为确实有理,就她们现在所知道的事,许辰亦当初那件离奇的劫杀案,姚羽湉离奇的落胎和毁容之事,都很是离奇,恪靖侯府,除了许辰成与他们有利益冲突,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耿曦月下定决心搏一搏,否则真的要等到许辰亦良心发现? 怎么可能?所有的事还要靠她自己争取。 许辰成施展其他的能耐或许要依靠别人,但是在庄子里弄出一个人还是能够处理妥善的,所以在许辰成的安排之下,耿曦月逃了出来。许辰成做了他能做到的事,耿曦月也提供了她的思路,姚羽湉既然有靠山,那他们就要寻找比姚羽湉的靠山更大的靠山——秦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王是熹平帝唯一的皇子,若无意外,秦王就是以后的皇帝,所以投靠他,百利而无一害。”耿曦月在庄子中多日也并非只是混吃等死,她一直等着一个机会反击,把她所受的委屈全部交还给那对贱人。 “可是姚羽湉的靠山姚崇文和秦王是一派的,柳相支持秦王,姚崇文不可能得罪秦王,秦王也不会轻易地得罪姚崇文。”许辰成冷笑一声说道:“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见解,不过是给我出了一道无解的题。” “政事的事我不懂,不知道姚崇文和秦王的交集,但是我却清楚一件事,只要是秦王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能逃得出他手掌心的。”耿曦月眼中迸射出恨意,目光仿佛穿越回遥远的恪靖侯府,幽幽地说道:“姚羽湉虽然只是姚崇文的侄女儿,但是到了秦王手里定然不会被当做普通妾室对待,能得了未来皇帝的赏识,你以为姚崇文会拒绝?姚崇文不止不会拒绝,他甚至会为了让这件丑闻常埋地下,反而会对许辰亦出手,不止是像如今传闻的这般,只是上书削去恪靖侯府的爵位,甚至会派人‘斩草除根’。只要你在之前投靠在秦王名下,那爵位还不是你的吗?” “大嫂……秦王……”那么美好的人要落到声名狼藉的秦王手里?许辰成不敢想象,他只知道他喜欢那个女人,做梦都想得到,所以才会对许辰亦的恨意比原来多了那么多,但是现在难道要为了爵位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倒秦王身边?秦王不是别人,是未来的皇帝,姚羽湉只要成为他的女人,这一辈子他就绝无机会再一亲芳泽。 耿曦月不知晓许辰成在犹豫些什么,催促说道:“这是借刀杀人的好计策,你千万不要犹豫。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对爵位没有窥视之心?许辰亦或许因为邓氏的事已经开始怀疑你,如果你还在犹豫,只会离爵位越来越远,反正,就算你得不到爵位,也不能让许辰亦好过!” 分卷阅读123 第68章 琴英身死 “说得对!”许辰成被耿曦月提点了,恍然大悟,他得不到的女人也不能让许辰亦得到! 后来,许辰成以门客的形式将耿曦月献上,秦王骄奢淫逸,对美女来者不拒,尤其是耿曦月身上惯有一股清冷的气质,是他那些妾室不曾有的,所以秦王人派人仔细调查了耿曦月后便收下了她,也对许辰成的进献很是满意,言及“懂本王之心”的人,便让他继续为他搜罗美女。 至于耿曦月,把姚羽湉的事透露给秦王则是她的责任,因为姚羽湉毕竟分属许辰成的大嫂,如果有许辰成推荐,未免显得太过无耻,所以由耿曦月出面将这位恪靖侯夫人的美貌形容成国色天香,果然将秦王的兴致点燃,最后……就如今天这般,秦王直接派人劫了恪靖侯府的马车,把姚羽湉掳劫了过来。 此时的耿曦月听着秦王的口气,显然事情没成,难道失误在姚崇文身上?可是到底是怎么失误的?姚崇文如何能够得知这次的事而及时干涉的?种种疑团窝在耿曦月心中,但是此时最重要的是她要抚平秦王心里的怒气。 可是就连耿曦月都很诧异,若是姚崇文真的重视姚羽湉,就不可能不止不提拔许辰亦,还任由许辰亦被户部革职。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她不能辩解,不能推脱,只能柔顺地跪下来请罪说道:“是妾身失误了,还请王爷恕罪。” 秦王的怒火未曾因为耿曦月的请罪而逝去半分,反而因为她的请罪,把这次失误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就在他准备用耿曦月泄火的时候,琴英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琴英见着这阵仗,便知晓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所以请安后乖乖地站到了一旁。可是琴英这乖顺的模样却让秦王想起来刚才的姚羽湉,想起姚羽湉,秦王心里那种纠结的感觉就又出来了,所以上前问道:“你多大了?” 琴英有些懵,也有些害怕,谨慎地答道:“奴婢今年十七岁。” 秦王仔细地看了看琴英,与娇美的妾室不同,琴英身上有一种稚嫩混杂着成熟的感觉,让秦王有些好奇“滋味”究竟如何,便问也不问,直接拽了琴英的手臂就要带她离开耿曦月的房间。 耿曦月见此连忙喊道:“王爷,王爷若是需要,妾身可以。” 秦王转身看着耿曦月殷切地目光,眼中甩出刀子般的寒光,冷笑说道:“你可以,本王不可以。本王想做什么,自然有本王的打算,你莫要自寻死路!” 提到“死”字,耿曦月想起这几天见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她对秦王的狠厉残忍毫不怀疑,她毫无根基,秦王对付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她不敢对秦王说“不”,更不敢有一丝丝的懈怠。 可是琴英……耿曦月瞥了一眼琴英满是期待夹杂着些许求助的眼神,想起琴英帮她整理身上伤口时的表情,她知道琴英不想,可是她真的无能为力…… 耿曦月努力忍下泪意,说道:“希望……王爷尽兴。” 秦王冷哼一声就拽走了琴英,在这个过程,耿曦月根本不敢抬头,她实在是不忍心,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滴在地上。 琴英,在最困难时候对她不离不弃的人,耿曦月是真的舍不得,可是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越是这个时候,耿曦月越是恨,恨那些欺负她的人,如果他们不逼自己,她绝对不会到了如厮地步,琴英也不会是如此下场。 尤其是当她看到琴英满是血痕的尸体时,耿曦月心中的恨意打达了顶峰。 “琴英……琴英……”耿曦月不敢放肆哭,只敢压抑着声音低声哭,“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带到这个地方的……琴英,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耿曦月咬着唇扑到了琴英的身上,“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欺负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一个都不能少!” “这是婶母亲自熬的粥,你过来喝一点。”白文霜坐在姚羽湉的床头,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可是姚羽湉就是不发一言,只是眼神放空地缩在床的角落里。 姚羽湉被姚崇文直接带回了姚府,并且已经给恪靖侯府去了信儿,只是姚羽湉却受了刺激,一直呆呆的。 白文霜见此很是心疼,掉眼泪说道:“湉儿,婶母知道你在介意白天的事,婶母替你叔父向你保证,白天的事绝对不会传出去半分的,没有人会知道的,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的。” 姚羽湉缓缓地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心痛地说道:“名声算什么?我亲眼看着春花、秋月因我而死。”姚羽湉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是我害死她们的,我何德何能能让她们付舍了命?她们还那么年轻,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姚羽湉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多给春花、秋月的爹娘一些银子,你现在再自责也是于事无补。”白文霜的眼中晃闪着恨意说道:“再者,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若是天下太平,若是没有那些居心叵测、心狠手辣的人,你仅仅去拜佛又怎么会招致祸患呢?不要因为坏人的错来折磨自己。” “银子不能解决问 分卷阅读124 题,更不能买回春花、秋月的命。”姚羽湉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满面执着地问道:“婶母,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除了哭什么都不会?”随后抱着腿开始哭。 白文霜见此赶紧上床搂住姚羽湉,不停地安抚姚羽湉,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惋惜,安慰说道: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那些作奸犯科之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婶母……”姚羽湉终于在白文霜的怀里放声大哭。 姚羽湉房间外的姚崇文听见了房内的哭声,面上虽波澜不惊,但是眼光中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不时闪现的凶光让人触目惊心。 “父亲。”在一旁的姚鸣珂试探着说道:“让母亲陪着姐姐吧,我们……暂时还不要去打扰了。” 姚崇文未置可否,只是急劲地转身离开了院子,姚鸣珂向屋内瞟了瞟随后也跟随姚崇文离开了。 ※※※ 夜半,姚羽湉又在做噩梦了。梦里她和许辰亦被秦王带着兵马穷凶极恶地追杀着,拼命奔跑的时候,因为她不小心被树枝绊倒,导致她和许辰亦终于被追上,随后许辰亦被秦王一刀刺穿了胸。 血……一片又一片染红了大地……她看着许辰亦死在了她的面前…… 死不瞑目…… “辰亦、辰亦!”姚羽湉惊呼着就从梦中醒来,意识到这是梦后,随后又想起白天被秦王粗暴对待过,姚羽湉全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守夜的小丫鬟听见了姚羽湉的声音,赶紧进房问道:“夫人,可是做了噩梦了?” “春花,给我倒杯茶……”直到说完,姚羽湉才想起来春花和秋月已经死了,随后低声吩咐丫鬟出去。 “夜半无人时,夫人不要想我。”许辰亦临走时的话忽然浮现在了姚羽湉的思绪中。 姚羽湉紧紧地抱住被子,怯弱地哭道:“许辰亦,我真的想你,你在哪儿……” ※※※ 同一片月光下,多少人儿在梦中唤醒了心中的潜意识。 “姐姐……”姚鸣珂在梦中不断地回想着白天的情形。 肩头……胸脯……肚兜…… 姚鸣珂的思绪在梦中撕扯,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身子也在不断地晃着。 当记起姚羽湉用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他并且扑向他怀里的时候,心中潜藏已久的感情喷薄而出,禁忌的快感不断地冲击着姚鸣珂的心防,翻来覆去之后,姚鸣珂终于挣扎着从梦里清醒过来。 感受着被子下身体的变化,姚鸣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下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可是思绪却还是一团乱麻,羞愧和欲望纠结在一起,快要燃烧了姚鸣珂的理智。无奈下,姚鸣珂想要出去走走静一静,再这么下去,非要出事不可。 可是刚打开房门,姚鸣珂就看到了一个靠在门边睡着的小丫鬟,他记得这是母亲为他配的通房丫鬟—文菊。姚鸣珂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指划过文菊鲜嫩的脸庞,直把文菊痒醒。 文菊醒后见姚鸣珂正在他面前,瞬间被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起身向姚鸣珂行礼,而后跪下请罪说道:“少爷,奴婢失职,还请少爷责罚。”声音弱弱的,软软的,姚鸣珂听后眼眸越发暗了起来。 第69章 噩耗传来 月光下,文菊原本忐忑惊惶的面容上好像镀上了温柔的梦色,姚鸣珂眼神闪着□□的温度,虽然不发一言,却把文菊牵进了房中。 夜半,随着姚鸣珂停下,文菊终于停止了抽泣。姚鸣珂平静地躺了下来,看着文菊紧张羞涩的表情,脑中忽然想出一个问题,姐姐和姐夫洞房花烛时,是否也是这般情境?姐姐也是这般羞涩?不过他知道,姐姐肯定更可爱,更加迷人。 姚鸣珂为文菊盖好被子,她累了也该睡了。 ※※※ 第二天,姚羽湉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拜托白文霜打听许辰亦的情况,她现在很担心秦王会对许辰亦不利。许辰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寄托了,她真的不想他出事,否则她也活不下去了。 白文霜听姚羽湉谈及了接连给邓氏和许辰成下套的事,心中既气又心疼,急声说道:“你们当初只是请你叔父答应帮你们默认谣言,言及是为了让许辰成暂歇了‘夺爵’的心思。怎么……难道你们打的是‘请君入瓮’的心思?不过是些魑魅魍魉,何苦要你们用生身性命屡次犯险!”白文霜轻轻地抚上姚羽湉的脸,后怕地说道:“女子的脸多么重要,就算真的要对付别人,也不能拿脸做文章啊。” 姚羽湉想起春花、丘月初曾经说过的话,言及她戴上面纱的时候和夫人的眉眼很是相似,此时姚羽湉仔细地看着,可能由于是自己在看着,没有对比,所以也没有发现相像,不过她倒是对白文霜的脸好奇起来。 记得原主曾经问过白文霜,是否能看看面纱下的脸,被白文霜狠狠地拒接了,原主还为此挨了罚,所以从此后原主对白文霜面纱下的脸再不敢好奇。 姚羽湉也不想触碰别人的隐私,只是把春花、秋月言及她的眉眼和白文霜相 分卷阅读125 识的话说给了白文霜听。白文霜乍听之后楞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婶母没有孩子,湉儿自小在婶母膝下长大,天长日久,长得相似一些这也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要说相像,比起和你相像,我和你母亲长得更像,而你长得又像你的母亲,所以我们的眉眼才会有一二相像的地方。” “婶母和湉儿的母亲是亲戚吗?”姚羽湉感觉平白无故的,两个人不会很相像到遗传到后代都有相像的元素,“是表姐妹吗?” “不是。”白文霜快速简洁利落地答道,随后笑着说道:“胭脂妆容也能让人产生相貌相似的错觉,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尽快联系上辰亦,你先回房,我派人给你叔父捎个信儿。” 姚羽湉点了点头后退下了,白文霜看着姚羽湉的身影,眼神中缓缓地散出许多深意。 ※※※ “侯爷,东西都安置好了。”旭阳站在桌前恭敬地道:“您现在可是要用饭?”旭阳人很聪慧,如今跟着许辰亦仅短短时日,就已经能够将事情处理的头头是道,许辰亦还为此感慨自己未曾看错人过。 许辰亦白天赶路,很是疲累,声音中带着怒气问道:“这家客栈安全吗?” 旭阳仔细回道:“小的派人去镇上仔细询问过,老板和厨子等人都没问题。最近镇上来了许多人,只有这间客栈还能住下咱们这么多人,若是招待不周的地方,侯爷稍微忍耐,咱们明天就走了。” “没有问题就好,其他的无所谓。”许辰亦皱着眉头遣走了旭阳,而后躺在床上思考许辰成的事,待许辰成的事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便开始琢磨姚崇文的事。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许辰亦没有半分势力,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除此之外,许辰亦还在惦记黄河水患的事,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那些被毁了家园的百姓还有没有重新投入生活的机会? ※※※ 夜半,乌云盖月,阴冷的气氛渐渐漫溢开来。 许辰亦坐在桌子前,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桌面。旭阳站在暗处,此时低声劝道:“侯爷,不如您先回床上躺着,想必他们还得等一会儿。” “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他们不会动手了呢。”许辰亦嘴角浮起冷笑,沉声问道:“找到真正的店老板了吗?” “都在地窖里……”旭阳语气中透着惋惜,“可惜都死透了。”旭阳在心里感叹,幸亏听了许辰亦的提点,否则若是吃了客栈送的下了药的饭菜,此时岂不是成了板上砧肉,任人宰割了? 听此,许辰亦的手瞬间攥成拳头,眼神中也迸射出无比的寒意,“伤及无辜,罪无可恕!” ※※※ 姚羽湉这几日都心绪不宁,因为担心秦王再次目无法纪地将她掳劫走,所以她不敢回恪靖侯府,也不敢出门,但是心里又惦记许辰亦,因此经常派人回恪靖侯府问消息,但是却依然没有任何答案。 姚羽湉此时眼神呆滞地坐在梳妆台前,旁边新分来的小丫鬟桃诺疑惑地说道:“夫人常戴的紫金钗怎么不见了?前几天还在的。” 姚羽湉懒得理这些事,她也不信有盗窃之事发生,只认为是自己遗落在哪里了,便低声催道:“有功夫儿再找吧,今日叔父在家休息,我还要早点去给他和婶母请安,所以快些吧。” 桃诺听了后乖巧地和旁边的小丫鬟继续为姚羽湉上妆,不过在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 ※※※ 姚羽湉最近受了打击还在不停地为许辰亦提心吊胆,精神有些萎靡,胃口不好也很少用饭,所以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有些虚弱。 昨晚没睡好,头脑一团乱,姚羽湉在走石阶的时候差点脚滑摔倒,还好呗桃诺及时扶住。 桃诺见此担心地说道:“一会请给大夫给您诊个脉吧。” “不用了。”姚羽湉捂着心口,柔弱地说道:“就是心口有些难受,不过我也习惯了,还是赶紧去看叔父吧。”见到了叔父,就可以问到关于许辰亦的消息了。 姚羽湉加快了脚程来到了正院,本以为会是以往那般其乐融融的融洽气氛,但是没想到今日众人的表情却都有些沉重,姚崇文是肃穆,姚鸣珂是不忍,白文霜是焦急和心疼。 姚羽湉见此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忐忑地问道:“叔父、婶母,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文霜见此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姚羽湉身边,满面悲戚,低声劝道:“湉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要记得我们还在你身边,千万要保全自己。” 听了这话,姚羽湉心跳的也来越厉害,随后握住白文霜的手问道:“婶母,是不是有辰亦的消息了?你告诉我啊,这是瞒不了人的。” 白文霜双眼含泪,低头不语,姚崇文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派出去的人送回了辰亦的消息……前天,他下榻的客栈起了大火……隔天,官府在残迹中找到了他的……尸体。” “这怎么可能呢?”姚羽湉听了这话直觉不信,瞪着眼睛说道:“他不会死的!他这次去暗中备了很多人,只 分卷阅读126 是起火而已,能逃出来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死在里面呢?”在姚羽湉看来,许辰亦是专业的,若是言及许辰亦受伤,她都会相信,但是若是说许辰亦死了,还死于火灾?姚羽湉是怎样都不会信的。 姚崇文抬头看着姚羽湉,正色说道:“被火灾连累的人很多,有五十人之多,但是死的只有辰亦和他的随从,所以是不会弄错的。尸体正在运回京师,到时你可亲自去见他的遗体。” “不会弄错的?”姚羽湉的心开始有些动摇,可是她还是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许辰亦不可能死的,所以倔强着说道:“就算我死了,我都不相信许辰亦会死!”说完甩开袖子就离开了。 白文霜在后面唤道:“湉儿。” “让她清静一下。”姚崇文劝道:“她需要时间。”随后转头叮嘱姚鸣珂,“有空去劝劝她早日接受事实。” 姚鸣珂认真地点了点头。 ※※※ 姚羽湉冲冲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遣走了所有的仆妇,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着急,随后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命硬戏精的人怎么会死呢?” 姚羽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极力稳住自己不安的思绪,努力稳重地说道:“或许这只是他的计策,为了就是把许辰成这个坏人绳之以法!”姚羽湉想到这里,感觉想通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还没来得及通知我,一定是这样的!” 姚羽湉将茶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虽然自己的手在抖,但是还是劝自己说道:“再者,我和他一起来的,他要是死了,自己怎么会好好地活着呢?要来一起来,死怎么能不一起死呢?所以他一定还好好活着。” 姚羽湉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心情再不低落,反而每日品茶赏花,悠闲地地等着许辰亦回来,抱着她告诉她“他回来了”。 可是所有的设想和安慰都在姚羽湉看到许辰亦的尸体后彻底粉碎成渣滓,不断地嘲讽着姚羽湉的自以为是。 恪靖侯府中,姚羽湉看着已经布置完好的灵堂,气急败坏地走到灵堂中央,一把推开了棺材的盖子,然后伏在上面看着棺材里的尸体。 此举惊骇了众人,董太夫人早几日已经得知了许辰亦死去的消息,终日泪流满面,此时身体似是已经非常虚弱,再见到姚羽湉疯了似地行为,心中的怒气和怨气喷薄而出,再不顾及陪同姚羽湉一同前来的白文霜,厉声斥道:“灵堂重地,怎能如此胡闹!若不是你这蠢钝妇人撺掇我儿作出此种蠢行,辰亦不会死,是你害死了他!” 第70章 受惊痴傻 姚羽湉看着棺材里已经烧焦的尸体,她真的认不出来这个人是不是许辰亦,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难道许辰亦真的死了?就这么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就像她只是出门拜佛就能被秦王掳劫走,还眼睁睁地看着春花、秋月死在她的面前。 “辰亦……”意识到许辰亦可能真的死了,姚羽湉的心瞬时被狠狠地搅在了一起,豆大的眼泪不断地落了下来。 许辰亦真的死了……那个会威胁自己、会表白自己、会心疼自己、会宠爱自己的许辰亦死了,怎么可能呢?他明明说过让她等他回来的,他明明说过还要和她生孩子的。 想起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拥抱,想起那些甜言蜜语,想起那些心有灵犀的瞬间,想起那些花朵,想起那本册子,她真的不想相信她认定的人就这么死了……他还那么年轻,如果要死,为什么不是她呢,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她是一个废物,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 姚羽湉此时已经哭瘫在了棺材旁边,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生命的支柱垮了,姚羽湉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好像在不断地流失,人生已经到了终点。 姚府今日得到了许辰亦尸体被运回的消息,所以白文霜陪同姚羽湉回了恪靖侯府,本就担心姚羽湉伤心过度的白文霜,此时听到董太夫人如此诛心之言,心中怒火升腾,恨声说道:“辰亦受难,伤心的人不止董太夫人一人,我的女……侄女身为未亡人更是伤心,所以还请董太夫人以己度人,莫要厉言伤人。” 董太夫人此时似乎已经无所畏惧,哭着控诉道:“如何要我以己度人?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儿子死的这么惨,连个得体的尸首都不曾留下,这难道不是姚羽湉做下的孽!要不是她撺掇辰亦设套,辰亦怎么会去祭祖,又怎么会死在路上!” 姚羽湉听了董太夫人的话,仿佛回光返照般立时精神起来,擦掉眼泪甩开身后的丫鬟,转过身看着尽量躲在角落里的许辰成,恍惚着慢慢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轻声问道:“是你动的手?对不对?” 许辰成没曾想姚羽湉会突然对他发难,尴尬地说道:“大嫂这是伤心疯了?大哥身死是意外,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吗?”姚羽湉看着许辰成虽然极力想要镇定下来,但是眼角还是忍不住闪烁着,他在说谎!姚羽湉越走越近,指着灵 分卷阅读127 堂上许辰亦的棺材,厉声说道:“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辰亦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从来都没有对恪靖侯府的爵位有任何的觊觎之心,从来没有派人劫杀过辰亦,从来没有给辰亦下过药,从来没有给我下过毒,辰亦的命和我的孩子,都和你无关,你敢发这个誓吗?”姚羽湉的声音满含着悲哀和怨恨与不甘,响彻了整个灵堂甚至是恪靖侯府。 灵堂中不只有恪靖侯府的人,还有族中长辈和远近亲眷,此时听了姚羽湉的痛声控诉,所有人的眼神几乎都聚焦在了许辰成的身上。许辰成见此很是焦急,他虽然极乐于见到许辰亦死,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爵位,可是这一次真的不是他动的手,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但是他知道幕后凶手是谁——除了秦王,再无人有目的和手段害死许辰亦。 可是,他绝对不能提到秦王,否则别提爵位了,就连性命都不保了。此时的许辰成深知自己虽然不是凶手,但是也绝对不是无辜的,之前恪靖侯府出的乱子基本上都是他动的手,所以面对咄咄逼人的姚羽湉,许辰成只能尽量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努力劝道:“大嫂莫要因为过于思念大哥就在灵堂重地大吵大嚷地不成规矩,凡事需要证据,若是大嫂想要凭借一己之言就要将大哥身死的意外归罪在我身上,我也只能对大嫂、对众人说一句,本人绝没有谋害大哥,所以问心无愧,若大嫂真的对大哥的死存疑,应该直接报官,官府会给出答复的!”现在大半个朝廷都在柳相手里,柳相和秦王又是一派的,什么官府还不是要随着秦王的心意?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姚崇文也无法使上力气。 如此一想,许辰成倒有些舒爽,随后又有些泄气,若是早知道秦王手段如此通天,他该早早投靠才是,如此就不会闹得先前的种种事端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导致现在成为众人的怀疑焦点。 “无耻,无耻!”姚羽湉看着许辰成那副道貌然安、虚伪做作的表现,她就满身的冲动去杀了这个贱人为许辰亦报仇!为什么这世间有这么多为了一己私欲就要屠害无辜的人,姚羽湉真的好恨好怨! 姚羽湉转身看了一眼许辰亦的棺材……老天爷为什么不长眼睛,这种败类为什么不直接收走?老天爷收不走,她来做,反正许辰亦已经死了,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再没有亲人和爱人,所以再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早死早托生…… 姚羽湉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明媚,很灿烂,很洒脱,许辰成本在疑惑,可是下一秒姚羽湉便迅速拔下了头上的钗子然后朝着他的大动脉狠狠地扎去。 许辰成虽然震惊,但是反应却很及时,立即退后一步,钗子只插到了他的胸膛上,并没有造成致命伤,但是姚羽湉的力气很大,许辰成的前胸瞬时流了好多血,立时染红了身上的孝服。 姚羽湉疯了眼,见没刺中,竟然还要再刺。见此情形,灵堂的众人都吓呆了,白文霜赶紧上前抱住姚羽湉,董太夫人则赶紧吩咐人带走了许辰成。 “不要走,我要杀了这个杀人凶手!”姚羽湉哭着挣扎道,可是却没挣扎过白文霜和几个丫鬟的束缚。 白文霜见此赶紧抱住姚羽湉,哭着说道:“湉儿啊,你这是要吓死婶母啊。” “婶母,你相信我,许辰成就是凶手!”姚羽湉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但是却不曾哭嚎,只是任由眼泪掉落,拽住白文霜的衣衫,急声说道:“不能放过他啊!不能啊!” “疯了,疯了!”董太夫人见此更加生气,满目狰狞地看向姚羽湉,“你这个扫把星,你已经克死了我的孙子和儿子,难道现在还要把我另一个儿子也要克死吗?恪靖侯府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把你这个扫把星娶进门来!你才是最应该给辰亦偿命的人!” “扫把星……”姚羽湉目光望向房顶,口中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我克死了父母,克死了自己的孩子,克死了春花、秋月,克死了辰亦……我是扫把星……我最该死……” 恍恍惚惚间,一个弦忽然崩断……姚羽湉侧身吐出了一口血心头血,而后晕倒在了灵堂。 ※※※ 姚府,姚崇文、白文霜和姚鸣珂齐齐守在姚羽湉的床边,不知过了多久,姚羽湉恍恍惚惚间睁开了眼睛,白文霜喜极而泣,姚崇文和姚鸣珂也关切地看了过来。 谁料姚羽湉揉了揉眼睛,随后怯弱地问道:“你们是谁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 “你害怕吗?”耿曦月用刀背抵在孙厚庆的脖子上,随后看向旁边的庶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得意地问道:“你呢?害怕吗?” □□耿曦月的房间内,孙厚庆和耿曦月的庶妹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丝帕,分别横置在地板上。 耿家倒了,许辰亦死了,姚羽湉疯了,耿曦月发现自己恨的人只剩下了孙厚庆和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庶妹,所以她费尽力气讨好了秦王,让秦王抓了她最后的仇人来这里。 耿曦月自认为自己是耿家嫡长女,如今沦落为无名的妾室,都是从她错信孙厚庆开始,她信任他,她爱他,即使是高傲的面孔,但是 分卷阅读128 她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他却背叛她,而且是和她最厌恶的庶妹,最后更是选择庶妹而厌弃她? 相比于许辰亦的“玩弄”,耿曦月最恨的还是孙厚庆,因为他的始乱终弃,最终让她错了方向,走到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 耿曦月得意地晃着手中的刀刃,居高临下地慢慢地走到庶妹身边,然后慢慢地蹲下来,亲近地问道:“妹妹,真是好久不见啊。” 庶妹眼中满是惊恐,身子不断地抖动,可是这副作态不止没惹起耿曦月的半分怜惜,反而引发了耿曦月深压在心底的记忆,当时撞破这对狗男女奸情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惊慌……这般的楚楚可怜。 “既然想要一直惹人怜惜,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耿曦月冷笑后随后用刀子狠狠地划过了庶妹的脸,一刀又一刀,血水四溅。 什么后宅争斗?什么阴谋诡计?原来要一刀又一刀地砍下去才最有感觉!耿曦月划了十几刀,划得庶妹满面血水,吓得孙厚庆尿了裤子。 耿曦月见此捶地大笑,“孬种,孬种!”笑着笑着就哭了,耿曦月发现当初的自己真的好傻,因为甜言蜜语就信了这个没担当没责任的孬种贱男人!想到这里,耿曦月迅速走到孙厚庆身边,拔出了孙厚庆口中的丝帕,她想听到孙厚庆的声音…… 不是求饶的声音,不是悔恨的声音,而是痛彻心扉的呼喊声…… 第71章 灰衣男子 秦王本以为派人除了那个劳什子没用的恪靖侯许辰亦,到时候姚崇文就肯定就不会再阻止他将那姚羽湉收入后宅,可是谁想到姚羽湉竟然傻了?为此,他还亲自带太医去看望过,脸还是那张脸,可是全无之前那种软糯娇媚可人的感觉,还敢朝他扔茶水点心?要不是看在姚崇文面子上,他才不会轻易饶过。 美人“不再”,可是秦王心里的那团火却烧的旺盛,烧的兴起,让他郁闷至极!明明下了那么多的心思,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让秦王时时刻刻不在跳脚。 无奈之下,秦王只好来找近日较得他心意的耿曦月,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耿曦月房中传来的男人声音,不是平常的说话声,也不是常见的嬉笑声,而是满含恐惧、惊慌的呼喊声和求饶声。 秦王本来郁闷的心情此时此刻瞬间被惊喜驱散,他快步踹开了耿曦月的门,映入眼帘的正是被喷溅了满身血迹的耿曦月正举刀准备刺入地板上被绑缚结实的男人身上。 耿曦月抬头看向秦王,没有起身行礼,面容中也无闪缩和恐惧,只是用一种平和的眼光看向秦王,因为在耿曦月看来秦王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变态,不管现在怎样,她早晚都会像那些侍妾一般死在他的手上,其实现在也不远了,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了,多到在她的全身都快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好地方了。 反正她的仇人已经死的死、疯的疯,此生也再无遗憾了,死前能够硬气一回也能够找回点尊严,还好。 耿曦月是抱着必死无畏的心,可是这一幕却让秦王看呆了。秦王看着眼神高傲、满身是血的耿曦月,眼中的炽热越来越浓烈,随后缓缓地蹲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不害怕吗?” “怕谁?怕王爷?”耿曦月冷眼瞥向昏死过去的庶妹和已经死透的孙厚庆,“还是怕他的鬼混来找我报仇?”耿曦月摇头,轻蔑地说道:“我才不怕,我就是要死都拉着他们垫背。” “说得好,说得好!”秦王牵起耿曦月的手,稀罕地劝道:“其实折磨人有很多种方式的,凌迟……你要是不害怕,本王陪你一起,怎么样?保证让他们生不如死。” 耿曦月听此,直感秦王的变态出乎她的预料,只不过因为心里的生念真的已经降到底点,所以她现在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无所谓了,所以状似随意地说道:“不能只是生不如死,我还要听到他们的求饶声和呼喊声,越凄惨越好,最好每一声都带着血味儿。” 秦王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所以美人还是太心善了,一刀捅下去能有什么乐趣?” 耿曦月看着满脸血污的庶妹,挑眉说道:“王爷好好给妾身做个榜样,到底怎么做才能散了妾身胸口这股鹅积压已久的恶气!” ※※※ 午时的菜市口围满围观的人,董太夫人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由仆妇扶着进入了刑场,随后又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身穿囚服的许辰成身边。 许辰成见董太夫人来了,哭着说道:“母亲,快救救儿子吧,大哥的死真的和儿子无关啊!”借着秦王的手解决掉许辰亦后,许辰成本以为可以坐享其成继任恪靖侯府,成为新一任的恪靖侯,可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是许辰亦的葬礼刚结束,官府就上门将他收押,直言人证物证俱全,正是许辰成为了谋夺恪靖侯府的爵位,所以才一手策划并且谋杀了许辰亦。 许辰成惊诧万分,本想力陈立场,声明自己的无辜,可是谁曾想他入狱将近十个月,在此期间,他从未经历过一次提审,更从无升堂审问的过程,如今更是直接将他拖入刑场?许辰成不知道他如今这般究竟是谁下的手,是姚 分卷阅读129 崇文还是秦王?反正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就是了。 权势的力量真是可怕,无是非黑白,只有比谁比谁更厉害而已,曾经的许辰成对此是无比的向往,而如今他只想躲开权势的构陷,然后好好地活下来。 董太夫人见此心酸地说道:“母亲相信你不会有这么狠的心肠。”随后吩咐仆妇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汤,劝道:“这是你最爱喝的汤,先润润嗓子。” 仆妇喂许辰成喝了两口汤,许辰成便着急地向董太夫人陈述心中委屈,直言自己是无辜的。 董太夫人遣散仆妇,刽子手在远处,董太夫人看着惊慌无助的许辰成,低声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莲姨娘,尤其是死时的样子。” 董太夫人的面容此时不止不复平常的慈和,反而满面阴险,冷笑说道:“你以为你姨娘是怎么死的?既然贱人喜欢贱人,那么我自然会让他们鸳鸯相随,奈河桥上好相聚。” “姨娘……难道是被你害死的?”许辰成惊惧地说道:“那这么多年……你这么照顾我是为了什么?难道那些关怀和照顾都是假的?为了名声……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啧啧啧。”董太夫人摇头,得意地说道:“名声算什么?恪靖侯府现在被你们兄弟祸害成这样,可还有半分名声?不还是撑着呢吗?”随后安抚说道:“你放心,你的妾室、你的孩子、你的妹妹,我都会好好地照顾,因为都是莲姨娘那个贱人留下的贱种!余生无憾,只是恨多了那么一点。” 算着日子,董云罗应该是快要临盆了,难道董太夫人要对他的孩子动手?董云罗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孩子……许辰成刚想怒骂董太夫人,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难道是刚才那碗汤?许辰成挣扎地看向旁边的刽子手,可是刽子手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只等着时候到了顺手一刀。 “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喂你哑药呢?”董太夫人满面得意地笑着说道:“因为啊,辰亦他根本就没有死,换了个身份正好好的活着呢。我呢既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又不想你瞎嚷嚷害了我的儿子,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说完还装作哭泣的样子暗暗大笑,丝帕掩面后只能被许辰成看出她真正的表情。 许辰亦没死,那他是在为谁偿命?许辰成因为全身被绑住,剧烈挣扎后便侧倒在了地上,董太夫人见此赶紧吩咐仆妇将许辰成扶起来,哭着说道:“我的儿啊,一命偿一命,你也不算冤枉,下辈子好好做人。”董太夫人起身的瞬间伏在许辰成的耳边说道:“下辈子别再做贱人的儿子。”随后装作伤心不支的样子被仆妇扶住离开了刑场。 明明是午时,许辰成却背后发凉,他曾也是少年意气风发,身为侯府公子,娶了贵女,又有得力岳家相助,未来发展本该一帆风顺,可是却非要妄自尊大地认为自己有了权势依仗便开始谋夺爵位,可是却没想到落得个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的下场。 许辰成抬头望了望天,原来他从来都没看清楚这个世界,更没有看清自己。自己算个什么?无论是前朝、后院,他都是被算计深深的那一个……自以为是,却不知道暗中被取笑了多少? 许辰亦竟然还活着?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诈死呢?如果他还活着,姚羽湉怎么还会傻呢? 姚羽湉,此时无论多么失望多么悲哀,他始终记得那一天初时相见,微微一笑便已入梦,从此再不能忘…… “时辰到,行刑!”监斩官威严的声音将许辰成拽回现实,此时的他终于意识到他输了,输给了权势,输给了命运,输给了他自己…… 后悔吗?可是许辰成却不知道该从何悔起。 ※※※ 太阳西斜,正阳大街上一辆马车匆匆驶过,最后停在了姚府门前,车夫下车后,从车内走下一位身着灰衣的年轻男子,身形瘦弱,肤色黯淡,相貌周正。 男子走入姚府,仆妇纷纷行礼问安:“大少爷。”男子点了点头,随后轻咳两声。 ※※※ 姚府后院,姚羽湉在院子里正在和丫鬟桃诺种树,累的大汗淋漓,桃诺见此劝道:“姑娘,累了就歇歇吧。” 姚羽湉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急着说道:“不行,一会丑八怪该来了,要快点啊!” “湉儿。”灰衣男子在院门口轻轻唤道,姚羽湉随后回了一下头,而后赶紧对桃诺说道:“你看丑八怪来了吧,我都说快点了,这下来不及了。” 桃诺见此尴尬地唤道:“大少爷。” 灰衣男子上前走到姚羽湉近处,从袖管里取出了包装完好的糕点,然后递给了姚羽湉。 姚羽湉抬头看向灰衣男子,笑眼弯弯,撒娇说道:“我手脏,你喂我。” 灰衣男子淡淡地笑着,便用丝帕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姚羽湉嘴边,姚羽湉轻轻地咬了一口,笑着说道:“好吃。”随后便用满是污泥的手捏起一块糕点递给了灰衣男子,“丑八怪也吃。” 萄诺见此赶紧上前劝道:“姑娘,您的手……”灰衣男子挥手拦下,然后在姚羽湉的注视下接过糕点,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分卷阅读130 眼神带着宠溺,轻声问道:“你高兴吗?” 姚羽湉向后退去,笑着说道:“高兴!因为丑八怪不光丑还傻,除了糕点还吃泥!”随后甩给灰衣男子一个鬼脸便笑着跑进屋了。 灰衣男子:…… 第72章 是丑八怪 屋内,姚羽湉刚洗完澡,此时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扑腾,随后嘟着嘴说道:“好无聊啊,也不知道丑八怪在干什么?” 桃诺在一旁劝道:“姑娘,大少爷是您的哥哥,不是……丑八怪。”姚羽湉自从在恪靖侯府许辰亦的葬礼上受了刺激后便彻彻底底地傻了,姚崇文请过太医,秦王也带来过太医,可是却都没法子,最后太医院院首亲自来看过,直言姚羽湉是心病,所以无从下手。 姚崇文见姚羽湉救治无望,未免兄长这一脉断送,便做主把养在祖籍乡下的姚鸣庭接来了。姚鸣庭的出现虽然只是姚家的事,但是却很是震惊了许多还对周万端和姚崇礼有印象的人。原来姚崇礼在和周万端独女周元雯成亲前便已有了私生子,只是一直被寄养在乡下,被姚崇文照顾着。 姚鸣庭虽然是姚崇礼的长子,但因身份低贱,所以不止掩着身份不被世人熟知,更是连族谱都没入,若不是一直被姚崇文私下照顾,恐怕连性命都难保。所以姚鸣庭自从被接来京师寄住在姚府后,对姚崇文就甚是尊敬,姚崇文对投桃报李的姚鸣庭也很欣赏,便把他力荐给秦王。 秦王原本对病恹恹的姚鸣庭很没有兴趣,因为姚鸣庭没有功名,所以便把姚鸣庭推给府执,管些□□内的庶务,但是没想到仅几个月,姚鸣庭便向秦王检举了他名下产业被属下蚕食的窘况。 秦王自认为是未来的皇帝,是世间王者,从来都是他欺凌别人,贪图别人的,哪能有他被占便宜的时候?秦王确认证据后,登时怒了,随后和耿曦月在私下里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了那些尸位素餐、做账贪污的属下。与此同时,秦王对姚鸣庭很是刮目相看,顺带着姚崇文的面子,便正式将姚鸣庭补位为□□的长史司。 姚鸣庭虽然平素嫌少提及姚崇礼和周元雯夫妇的事,但是对姚羽湉却很好,从来不嫌弃姚羽湉的痴傻和偶尔的疯癫,反倒照顾得非常尽心,只要有空,总是来陪她,还给她新奇的玩意和糕点。可是姚羽湉见着姚鸣庭,总没有好脸子,不是喊他丑八怪,就是耍戏他,自得其乐,姚鸣庭也不生气,看着她笑,他好似就很安心。 姚羽湉此时听了桃诺的话,很是认真地坐了起来,吩咐桃诺将小铜镜取了来,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认真地问道:“我真的不丑啊,怎么会有那么丑的大哥啊?” “大少爷不丑,就是瘦了一点,肤色暗了一点,其实已是中上之姿了。”桃诺细声劝道:“所以姑娘下回不要唤大少爷丑八怪了,多难听啊。” “难听吗?我看他高兴地很。”姚羽湉晃着小脑袋,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过分,随后对着镜子戳了戳自己的脸蛋,嘻嘻地笑着说道:“还是我长得好看。” 桃诺见此暗暗地叹了口气。 ※※※ 翌日,姚羽湉摘了许多的花瓣,又吩咐人买了许多香膏胭脂,仔细闻过后筛选出了几个她认为最好的,等着姚鸣庭晚上回到姚府,她便带着桃诺到了门口去迎接。 姚鸣庭看见笑呵呵的姚羽湉迎接他,很是受宠若惊,脸都红了几分,但是当他跟着姚羽湉来到她的屋内,看着姚羽湉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香膏和胭脂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嫌弃他丑……姚鸣庭有些丧气地问道:“这些你都用过了吗?” “没有。”姚羽湉随意地说道:“我长得漂亮,真的不需要。” 姚鸣庭没忍住咳了两声,姚羽湉见此担忧地说道:“你长得丑,身子又不好,将来怎么办啊?要我来照顾你吗?可是我好想除了吃喝玩乐,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啊。”随后正色说道:“丑八怪大哥,你千万别指望我啊。” 姚鸣庭没忍住低头吐槽道:“你不气死我就好了。”随后感受到脸边一凉,姚鸣庭抬起头,原来是姚羽湉正在给他抹胭脂,大眼睛中满满的都是认真。 姚鸣庭迅速握住姚羽湉的手说道:“大哥是男人,男人不能擦胭脂,会被人笑话的。” “可是丑不是更丢人吗?”姚羽湉皱眉说道:“我要是长得像大哥这样,肯定是没脸出门的!” 姚鸣庭:“……” 姚鸣庭叹了一口气,放下姚羽湉软软的手,说道:“妹妹,哥哥来教你,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要看他的心。” 姚羽湉晃着小脑袋,好奇地说道:“可是我没看到你的心啊?”随后伸手按着姚鸣庭的胸口说道:“摸都摸不到,怎么看啊?”随后站起身来就要扒姚鸣庭衣衫。 姚鸣庭见此吓得赶紧站起来向后退去,桃诺也过来阻拦,急着劝道:“姑娘,注意分寸啊。” “姑娘家的怎么可以这么没分寸?”姚鸣庭挥手示意让桃诺赶紧带姚羽湉离开,姚羽湉才不理会这二人,而是好奇地问道:“丑八怪 分卷阅读131 ,你是没心肝吗?所以摸不到?” “我……”姚鸣庭有些语噎,叹着气走到姚羽湉身边,拉着她坐下来说道:“以后不能随便的和其他男人动手动脚,这是姑娘家的规矩。” 姚羽湉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是我没把你当男人啊。”随后闪着大眼睛问道:“所以你是没把我当妹妹而是把我当女人了吗?” “这……”这小妮子变傻了嘴皮子还那么厉害!姚鸣庭有些无措,随后说道:“把你当妹妹才教你做人的道理的。” “可是你做人也不怎么样吧?”姚羽湉嫌弃地说道:“长这么丑,没资格教我。”随后站起来继续说道:“还是让我看看你的心吧。”跃跃欲试又要扒姚鸣庭衣服。 姚鸣庭麻利地躲开,说道:“莫要没规矩,赶紧坐下来。” 姚羽湉撇嘴说道:“你有心我就没有吗?”随即冷哼一声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说道:“我找自己的多方便?”说完已经脱了外衫。 见此,姚鸣庭和桃诺齐齐被惊骇住,姚鸣庭吓得赶紧上前捡起衣服递给桃诺替姚羽湉穿上。 “怎么能随便脱衣服呢!”姚鸣庭见此实在是着急上火,随后瞪着眼睛问道:“有没有在其他男人面前脱过衣服?” “我天天都脱衣服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姚羽湉感觉姚鸣庭真是莫名其妙,“别人又没问我心在哪,我何必要脱衣服?”随后着急地问道:“心在哪呢?难道看不见也不摸不着吗?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姚鸣庭一天叹气一百八十回,次次都是为了姚羽湉,此时再叹一次,随后牵起姚羽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问道:“感受到了吗?在跳呢。” 姚羽湉不领情,上前趴在姚鸣庭的胸口说道:“听不见啊。”说着又要扒衣服。 姚鸣庭见实在是阻止不了,便让桃诺去外面守着。关上门后,姚鸣庭扯开衣衫露出胸膛,无奈地说道:“你要看什么,都在这里。” 姚羽湉伸出手摸向姚鸣庭的胸,触碰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姚羽湉不知为何,便细细地摸了摸,摸得姚鸣庭面红耳赤,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床上撕扯的时候…… 姚鸣庭艰难地问道:“摸够了吗?” 姚羽湉收回手,随即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地说道:“为何摸的是丑八怪的胸,而我的心却跳的很厉害呢?” 姚鸣庭迅速整理好衣衫,红脸说道:“这不就是感受到了吗?” 姚羽湉忽然站起来,双手握拳,斗志昂扬地说道:“我现在就去鸣珂弟弟那里去试一试,说不定有不同的结果呢!” 姚鸣庭听此赶紧吓得拦住了姚羽湉,说道:“你给我停下来。”试着瞪着眼睛斥责道:“你可不能再作妖了!不然这样吧,你说吧,什么条件以后让你再也不对其男人动手动脚?” “你有什么啊?”姚羽湉一点都不怕姚鸣庭,说道:“吃的穿的住的难道比我还好吗?而且你长得还比我丑。”说完就撒腿跑出了房间,姚鸣庭赶紧随着跑了出去。 姚羽湉小腿跑得快,后面越喊,她越开心,所以更加撒欢了似地跑了起来,直到跑到了姚鸣珂的院子,也不顾仆妇的阻拦,边喊“弟弟,我找你有事”边直接冲了进去,可是当她冲了进去却傻了眼。 姚鸣珂□□着上身尴尬地从文菊身上起来,红着脸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文菊见此则用被子盖住了头,躲在一旁低声抽泣起来。 姚羽湉慢慢地走了过去,虽然只是晃了一眼,但是姚羽湉看见了姚鸣珂肩头好像有一个圆形的胎记,不过看着姚鸣珂红透了的脸,姚羽湉转瞬就把胎记抛到脑后,天真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好玩吗?”姚鸣庭和桃诺及时赶到,随后终于把姚羽湉拉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姚羽湉一直在问,“他们在干什么?好玩吗?”之类的话,直把姚鸣庭问的火冒三丈,最后气着说道:“姑娘家怎么能这么没规矩?下回再这样不敲门闯进去,我就拿板子打你!” 姚鸣庭从第一次见姚羽湉开始便是百般讨好,从无苛责,更无红眼,所以姚羽湉在姚鸣庭面前放肆惯了,如今竟被姚鸣庭指责,姚羽湉倍感委屈,红着眼睛说道:“你这个丑八怪,面丑心也狠,我讨厌你!”随即狠狠地推了一把姚鸣庭后哭着跑开了。 姚羽湉哭了,姚鸣庭的火立时就散了,在后面叹着说道:“不是怕你吃亏嘛……” ※※※ “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啊?”桃诺见姚羽湉不停地在纸上画圈圈,好奇地问道:“这是书法吗?看着不像啊。” 姚羽湉龇牙故作阴险地笑着说道:“画个圈圈诅咒他!” 桃诺:??? 第73章 通房丫头 姚羽湉已经几天都不理会姚鸣庭了,白文霜怎么劝都没用,姚羽湉就是不理,她才不要又凶又无理的丑八怪呢! 这一日从□□回来后,姚鸣庭买了很多姚羽湉喜爱的糕点以及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来看姚羽湉,姚羽湉视 分卷阅读132 而不见,把姚鸣庭视作空气一般。姚鸣庭就围在姚羽湉身边晃来晃去,可是姚羽湉就是油盐不进,白眼翻上天,就是一句话也不和姚鸣庭说。 姚鸣庭有些泄气,说道:“哥哥错了,不该凶你,你要怎么才消气?你说什么,哥哥就做什么。”姚鸣庭轻轻地拽了拽姚羽湉的衣衫,姚羽湉一把甩开,随后晃着小脑袋开口问道:“真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姚鸣庭见姚羽湉肯对她说话,很是开心,于是立刻点了点头,可是当他看到姚羽湉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时,姚鸣庭开始有些胆怯,可是却已经来不及。 事实证明姚鸣庭虚惊一场,姚羽湉只是让姚鸣庭给她捏腿洗脚,美曰其名是顾念他身子不好,不然会让他跳湖明志。 姚鸣庭乖乖地给姚羽湉洗脚捶腿,一副狗腿子相,不过姚羽湉很是受用,高兴了之后抱住姚鸣庭说道:“丑八怪,婶母老是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是像现在这么照顾我吗?” 姚羽湉软软的身子挂在了姚鸣庭的身上,时隔许久后姚羽湉的再一次亲近,姚鸣庭真的迷醉在了这种亲近中,随后犹豫了一下便把姚羽湉拽到自己腿上,认真问道:“你想我照顾你吗?” 姚羽湉对要姚鸣庭的举动不止不反感,反而好似很惬意,随后认真地说道:“除了有点丑,其他都还好。”随后笑着伏在了姚鸣庭的胸膛上,随后又嗔道:“可是你以后不许凶我。” 姚鸣庭轻轻地抚摸着姚羽湉的头发,喃喃地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什么以前的事?”姚羽湉直起身子看着姚鸣庭,说道:“是指父亲、母亲的事吗?”姚羽湉乖巧地摇摇头,“一点都不记得了。” 姚鸣庭的笑有些惨兮兮,颠了癫怀里的姚羽湉,说道:“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关于我们的事,我都记得。” “我以前欠你银子吗?”姚羽湉纳闷地问道:“否则你为什么都要记得?” “是我欠你的。”姚鸣庭有些惆怅,“欠了好多。” 姚羽湉兴致勃勃地问道:“欠了多少?桃诺提过我的嫁妆好像挺多,是不是已经借给你好多银子,否则会更多啊?快说,你欠了我多少?” “不是银子。”姚鸣庭知晓现在的姚羽湉“听风就是雨”,还在钻牛角尖,赶紧说道:“是其他的东西。” “古玩?地契?还是字画?”姚羽湉随后压倒姚鸣庭,居高临下地说道:“今天不说明白,不让你走!” “有价也无价,我欠你的是人情和……人命。”姚鸣庭试探地问道:“你能听懂吗?” 姚羽湉摇摇头说道:“人命我好像知道,可是人情是什么?是‘我喜欢你’这种吗?” 姚鸣庭挣扎着坐了起来,无奈地笑着说道:“算是吧,反正你现在都叫我丑八怪,都不记得我英俊潇洒的时候了。” 姚羽湉撇嘴说道:“脸皮真厚,长这么丑,什么时候都和英俊潇洒无关!”说完还甩了个鬼脸给姚鸣庭。 姚鸣庭拽住姚羽湉的脚丫,气着说道:“不给你教训,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你哥哥呢!”说着就把姚羽湉拽了回来,然后专门找着姚羽湉的痒痒的地方伸手去,吓得姚羽湉赶紧求饶说道:“丑八怪,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本质是个怂妹纸,变傻了依然如此,姚鸣庭得意地说道:“怎么,以后还叫不叫我丑八怪了?” 姚羽湉坐起来,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叫你丑八怪,难道你就不是丑八怪了吗?古语有云,掩耳盗铃也。” 姚鸣庭一把拽过姚羽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按住她的手,威胁说道:“你要是再嘴硬,一会我就加倍修理你……” “修理吧,反正你就能欺负我了。”姚羽湉撇撇嘴转过头去,再不看姚鸣庭。 姚鸣庭看着姚羽湉的小嘴,忍不住用手指划了划,却被姚羽湉一口咬住,随后还伸舌头舔了舔。 在感受到姚羽湉舌尖的时候,往日亲昵的回忆立刻闪现在了姚鸣庭的脑海里,爱人在怀,气氛暧昧,姚鸣庭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可是,姚羽湉现在…… 姚鸣庭赶紧用剩下的理智推开姚羽湉,然后跌跌撞撞地穿鞋准备离开这里。 姚羽湉有些懵,拽住姚鸣庭的衣衫,问道:“丑八怪,你怎么了?生病了?”姚鸣庭回头本想解释,可是一转身就看到了姚羽湉胸前的弧度,随后扔下一句“病入膏肓了”就赶紧跑了。 “病入膏肓?”姚羽湉皱眉头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 姚鸣庭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迅速关上了门,然后狠狠地捶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姚鸣庭慌乱的身心才安静下来,可是脑子里还是在不断地回想过去的种种,此时他也没放弃地想着,如果她现在不傻不痴,他们不就能团圆了吗? 好好的一个人弄成了这样,都是他的错……姚鸣庭越想越心酸,忍不住开始落泪。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姚鸣庭清了清嗓子问道:“谁啊?” 分卷阅读133 伺候姚鸣庭的丫鬟团玉低声回道:“大少爷,夫人派人来唤您过去用饭。” “帮我回了,我还不饿。”姚鸣庭没心情吃饭,也不想在饭桌上看见姚羽湉。 ※※※ 自从姚鸣庭匆匆忙忙地从姚羽湉的房间离开,除了晚饭时能见上一面,姚鸣庭再没去找过姚羽湉,如果买了糕点,则只让丫鬟送过去,再不露面。姚羽湉这边也知晓了“病入膏肓”的意思,因为担心,姚羽湉这日特地去前院姚鸣庭的院子去等他。 姚羽湉平时只在后院玩耍,很少来到前院,此时见了姚鸣庭的院子,很是好奇,东看看西望望,此时姚鸣庭院里的大丫鬟团玉上前来接待姚羽湉,行礼后唤道:“大姑娘。” 姚羽湉背着小手,神情雀跃地说道:“不用多礼,我随意来看看。” 姚羽湉先是去了姚鸣庭的书房,感觉和她的书房差不多,反正都是一堆她看不明白的画和看一眼就晕的书。 来都来了,总不能不留下什么吧?姚羽湉兴致勃勃地在姚鸣庭书桌上的白纸上画了一只乌龟,还在后面留下四个字“长命百岁”,而后潇洒放下笔,美滋滋地离开了书房。 来到姚鸣庭的卧房,姚羽湉看来看去感觉很平常,平常到以为是厢房,无聊时问向团玉,“哥哥平常都做什么呀?” 团玉一一答道,姚羽湉顺嘴夸奖道:“做得好,哥哥那么爱讲大道理,应该喜欢有规矩的!” 团玉赧颜说道:“奴婢愧不敢当。” 姚羽湉笑着赞道:“真是乖巧可爱呢。”随后想着日子还早,便先去白文霜那磨了一会儿,等到姚鸣庭快回来的时候,又来到了姚鸣庭的院子。本想静静的,没想到却意外地听到了墙角。 “连大姑娘都夸了团玉呢,看来团玉这事是十拿九稳了。” “团玉漂亮又大方,平素里大少爷很多事对她也很信任,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反正现在大少爷还没娶亲,现在做了通房丫头,将来怎么都能做个姨娘了。” 姚羽湉在不远处听着这段对话,随后呆呆地问向桃诺,“通房丫头是什么意思?” ※※※ 姚鸣庭从□□回来后,将买来的糕点和零食让丫鬟送到姚羽湉处,之后被告知姚羽湉今天来他的院子了。 “是吗?”姚鸣庭很好奇姚羽湉来找他做什么?毕竟从来没有过的事,但是当他看到书房留下的那副“长命百岁”的乌龟画时,便知晓姚羽湉是真的在担心他。 原来努力真的有回报,虽然天天被叫“丑八怪”,但是小妮子心里还是有他的。清冷了几天,也该是去看看她了,多注意些就是了。当即,姚鸣庭便又去了姚羽湉的院子。 姚鸣庭想着姚羽湉刚才应该收到了他送来的糕点,现在是不是在吃呢?没想到来到之后却没见到人,张望后不见人影,刚想问仆妇,姚羽湉便兴冲冲地走了过来,不再唤丑八怪,而是甜甜地笑着:“哥哥。” 姚鸣庭受宠若惊,实在是太不习惯,心里琢磨着难道姚羽湉真以为他病入膏肓了?不过还不着急解释,先享受一番这种待遇吧,好久没有感受过了,好满足的说! 姚鸣庭红着脸问道:“糕点味道如何?是新出的,我特地买给你尝尝的。” “你给我买糕点,我给你做好菜。”姚羽湉拉着姚鸣庭进了屋,随后让桃诺将菜摆上,殷勤地说道:“原本想送到你院子里的,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用吧。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姚鸣庭看着满桌子菜,现在不只是受宠若惊,反倒背后凉飕飕,坐下来后,试着问道:“湉儿,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如今这般善待我,我真的忐忑的很。” “你忐忑什么啊?我又不会下毒害你。”姚羽湉亲自给姚鸣庭夹菜,眼中闪着光,笑着说道:“这道菜养颜。” 姚鸣庭笑着吃下姚羽湉夹过来的菜,随后放下筷子说道:“真的不说为什么吗?不说我可走了。”说着站起来。 “别走啊。”姚羽湉拉着姚鸣庭坐了下来,随后遣走了仆妇,然后低头有些惭愧地说道:“你之前说你病入膏肓,是不是真的?” 果然是为了这个……姚鸣庭得意地问道:“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只是在想,你都要死了,就别耽误人家漂亮丫鬟了。”姚羽湉抬头认真说道:“团玉人挺好的。” 第74章 山间放纵 “啊?”姚鸣庭的得意在一瞬间全部崩碎,随后诧异地问道:“你听谁瞎说什么了?我耽误团玉什么啊?我怎么样都和她无关吧。” 姚羽湉低下头,眼圈有些红,蔫蔫地说道:“我听人家人说,团玉是婶母安排给你的通房丫头。” “胡说八道!”姚鸣庭听着这个说法,直感荒谬至极,“婶母就算给你找男人都不会给我找女人的,你别多想了。”姚鸣庭琢磨着空穴怎会来风?随后认真地说道:“一会我就让婶母全把丫鬟换成小厮,这样就没人说闲话了。”姚鸣庭叹了一口气,而后又琢磨起刚才姚羽湉的话,气着说 分卷阅读134 道:“什么叫‘我别耽误人家姑娘啊’,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姚羽湉没有说话,只是把凳子搬得更靠近姚鸣庭些,随后低头挽起他的手臂,低声说道:“丑八怪,你不要喜欢别人的好不好?如果你一定要通房丫头,就把我当成通房丫头好不好?” “你疯了?”姚鸣庭听了这话没感动,反而扳过姚羽湉的身子,正色问道:“谁和你说这些的?你知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妹。”至少表面上是,所以姚羽湉是怎样说出这样的话的?姚鸣庭听到后真的被吓到了。 姚羽湉委屈地说道:“兄妹嘛?可是你长得这么丑,我们真的不是兄妹啊。” 姚羽湉天天嘲他丑,姚鸣庭是真的习惯了,随后强调说道:“就算我们不是兄妹,你也不能和男人说这样的话,太不自重了,这不是女孩家的规矩。” 姚羽湉抬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认真地说道:“你是丑八怪,不是男人。”随后低头说道:“桃诺说男人都需要通房丫头,弟弟也有的,那天我都看到了。” “还敢提那天!”姚鸣庭叹气说道:“别管别人,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有湉儿就好了。” “真的?”姚羽湉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笑着说道:“你不许骗我,你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只给我买糕点,只陪我玩!” 姚鸣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只喜欢湉儿一个,谁都比不上。” 姚羽湉一下子抱住姚鸣庭的腰,喜悦漫溢地说道:“丑八怪,人丑心善,湉儿喜欢你。” “湉儿多喜欢我?”姚鸣庭摸了摸姚羽湉的头,忍不住调侃说道:“喜欢我还总是嘲我丑八怪?” 姚羽湉直起身子搂住姚鸣庭的脖子,轻轻地在姚鸣庭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喜欢到不想分开。” 这一刻,亲昵的爱人,甜美的笑容,期盼的眼神,真挚的表白,姚鸣庭的心就像万鼓雷鸣般激动,忍不住拽过姚羽湉的身子就亲了下去。 自然而然,姚羽湉双手攀上姚鸣庭的肩膀,两个人吻了许久,姚鸣庭按住姚羽湉的要,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停了下来,姚羽湉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然后就傻傻地看着姚鸣庭。 姚鸣庭见了姚羽湉红扑扑的脸蛋和那天真的眼神,很是愧疚,沉默许久后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能对别人说,也不能对别人做,不然……我就要死了。” 姚羽湉好想听懂又好像没听懂,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好像潜意识里更加依赖姚鸣庭了,身子自然地靠了过去,姚鸣庭也自然地抚着姚羽湉的后背。 ※※※ 姚鸣庭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情非常复杂,甜蜜中带着心酸,又有些无奈,感觉自己活得更鲜活了,可是肩上的责任却又让他无法安然接受这一切。 早点结束就好了,想到这里姚鸣庭干劲满满。书桌前,姚鸣庭迅速凭着速记的能力将白日里在□□里接触到的账目全部都默出,随后仔细分析着这些数据,银子的来路和去向可以说明很多事,对于秦王来说,“来路”更为重要。 ※※※ 姚鸣庭昨晚睡得晚,今早起来时头脑有些昏沉,尤其是当他一开门就看见了姚羽湉甜兮兮地站在门前,险些没反应过来。 “这么早?”姚鸣庭有些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姚羽湉背着小手,眼神中满是希翼,笑着说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出去玩?” “出去?”姚鸣庭赶紧摇头说道:“没空,最近王府里事情多,我走不开。”姚羽湉现在颇有些“撒手没”的特性,让姚鸣庭很是不放心。 “这么忙吗?”姚羽湉说完就要提裙子走出去,边走边说:“我去问问秦王,你到底是不是这么忙?” 姚鸣庭赶紧拽住姚羽湉,心里忐忑的很,如今二人这般境遇全赖许辰成和耿曦月引诱秦王觊觎姚羽湉的美色开始,即使现在秦王好似只宠爱耿曦月一人,但是万一呢……虽然姚羽湉多半是在府里瞎蹦哒,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姚鸣庭是万分不敢再将姚羽湉置于这样的险境,也不想让姚羽湉不开心,所以赶紧说道:“都听你的,我尽快找时间,你……别闹了。” 姚羽湉见愿望达成,得意地转过身子,兴致勃勃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啊?去爬山好不好?要不去瀑布?” 姚鸣庭见着姚羽湉眼中闪烁的星光,笑着说道:“那我去好好打听,在此之前,你不许到处说,不然……我就不带你去了。” 姚羽湉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也是”二字让姚鸣庭想起昨天的放纵,微红了脸点头说道:“所以你要保守秘密。” “我等你。”姚羽湉兴致高昂地带着桃诺离开了。 ※※※ 姚鸣庭言及□□事多并不是推托之词,而是确实如此。柳相的嫡孙女柳语盈刚刚及笄便被熹平帝下旨赐婚给秦王做了正妃,如 分卷阅读135 今大婚之期将近,□□自然事务繁多。 不过姚鸣庭业务熟练,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制定计划吩咐下去并再三嘱托后,姚鸣庭便向秦王请了一天假,随后配着数十护卫便和姚羽湉去了京郊的桃花林游玩。 姚羽湉自从记事起就没有出过府,虽然她根本就不记得什么事,但是却挡不住她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此时来到桃花林,见着广阔无边的草地,见着高耸入巅的云海,姚羽湉就像是一只松了绑的小猴子,跑来跑去,癫来癫去,桃诺拼尽全力也没追上姚羽湉的脚步,姚鸣庭便挥手让桃诺等人守在远处即可,至于姚羽湉,他亲自去追。 姚羽湉笑着、蹦着,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也累了,随后便开始肆意地在草地上打滚。姚鸣庭见此头疼死了,赶紧过去阻拦说道:“姑娘家家的,像顽皮孩童,像什么样子?” “我高兴,你管不着!”姚羽湉反正撒了欢,才不管姚鸣庭什么态度,而且姚鸣庭越是不让她做,她偏要去疯,刚想要站起来身来,便被姚鸣庭拽了过来,劝道:“你先休息一下,要不太累了对身子不好。” 姚羽湉此时被拘在草地上,有些不服气,但也知晓自己拧不过,所以噘着嘴望着远处,看也不看姚鸣庭。 姚鸣庭见此威胁说道:“你要是不乖,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姚羽湉听此赶紧坐起来,双手缠上姚鸣庭的脖子,撒娇说道:“你不会这么狠的,对吧?” “天天被人叫丑八怪,早就没办法做良善人了。”姚鸣庭做出一副无奈表情,随后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管我叫丑八怪?” 姚羽湉正色说道:“婶母说不能说谎话。” 姚鸣庭叹气说道:“你只记得你想记得的。”随后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许辰亦吗?” “谁啊?”姚羽湉晃着脑袋,皱着眉头,随后撇嘴说道:“好难听的名字啊。” 姚鸣庭在姚府里不敢问,担心姚羽湉不可控的性格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所以趁此机会,姚鸣庭又顺势问道:“那……警察……呢?一点都不记得了?” “什么茶啊?龙井?”姚羽湉一脸迷惑,“不记得这种茶啊?好喝吗?” 姚鸣庭无奈地说道:“不好喝,还很苦。” 姚羽湉注意到姚鸣庭情绪有些低落,随后靠近仔细看了脸色,关切地问道:“丑八怪,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难看。” “没事。”姚鸣庭抬头看着姚羽湉那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羞愧地说道:“都怪我,让你什么都不记得。” “是不是因为我是傻的?”姚羽湉的眼神中满是愧意,随后低头靠在姚鸣庭身上说道:“我知道他们背后都说我是傻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傻的。” “谁说的?”姚鸣庭扳过姚羽湉的身子问道:“你告诉我,谁这么说你了?” “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傻的?”姚羽湉的眼神那么恳切,随后低头喃喃说道:“其实他们都说我傻,可是我感觉我可聪明了,怎么开心怎么活,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随后抬头灿烂地笑说道:“丑八怪对我最好,我最喜欢丑八怪了。”随后按住姚鸣庭的身子,轻轻地亲了上去。 感情的闸口一旦打开,便如洪泄般难再停止,即使理智告诉姚鸣庭不可以,但是他还是翻身轻轻地将姚羽湉压在了身下。 微风吹起散落在草地上的桃花瓣,片片扬起,翩翩飞舞,青山绿水白云花林和璧人。 第75章 重生之人 姚鸣庭动了情,虽然极难但还是忍了下来,看着身下气喘吁吁、满面情动的姚羽湉,姚鸣庭心头的委屈又袭上来了,随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后便开始替姚羽湉整理衣衫。 姚鸣庭扶着姚羽湉坐了起来,装作无事问道:“还想再去玩吗?” 姚羽湉的眼神有些落寞,低着头红着眼睛轻声问道:“丑八怪,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是傻的?”随后忍不住哭着说道:“我也不想傻,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 姚鸣庭听了这话,心头的酸涩淹没了理智,落泪后将姚羽湉抱在怀里,颤声安慰说道:“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的?你变成现在这样不也都是因为我吗?其实我真的欠了你太多。” ※※※ 柳语盈和二叔家的堂妹柳语妍此时正漫步在桃花林,柳语盈满脸闲适得意之色,再过两个月,她就会是秦王妃,将来就是皇后。 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会是除了岚贵妃外最尊贵的女人,将来也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傲视万物,这种感觉肯定特别好! 柳语盈看着远处的高山云海,心中有一个信念,天下万物尽归囊中。柳语妍看着柳语妍脸上的得意之色,心中鄙夷越来越重,不过面上却恭维说道:“姐姐,听说岚贵妃赐给姐姐许多富贵物件,什么时候让姐妹们观赏一二,也好沾沾宫里贵人的贵气。” “什么贵气,不过是贪图岚贵妃一个名声罢了。”柳语盈看着笑盈盈的柳语妍说道:“你且放心,祖父权倾朝野,待我成 分卷阅读136 了秦王妃,日后……定为你择一个好夫婿。” 柳语妍表面害羞,心里却想起了上辈子的悲惨遭遇,潜藏的恨意便再也忍不住,为了不露出马脚,只好走在前面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走着走着,柳语妍便看到了桃花林中一对追逐的男女,还未等看仔细,柳语盈便嫌弃地说道:“光天化日,孤男寡女,竟然如此相处,真是不自重!” 柳语妍听着柳语盈语气中隐隐显露的气势,心里鄙夷的很,嫁给秦王这种货色,将来有的你罪受!怕是命都保不住,还有耀武扬威的余地?柳语妍实在是懒得附和,便提议说道:“既然俗人扰目,不如咱们就坐车回府吧。” “不!我倒要看看是谁家儿郎如此不知廉耻,记在心里将来好好好治罪!”柳语盈遂快步走上前去。 柳语妍看着柳语盈的身影以及跟在柳语盈身后的仆妇和护卫,既无奈又气愤,无声抱怨道:“要不是托生在伯母的肚子里,你这种蠢货也能当王妃?”柳语妍的随侍丫鬟如画走到柳语妍身边,小声问道:“姑娘,咱们是跟着大姑娘去吗?” 柳语妍重活一回,知晓如画是誓死追随她的,所以很少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性和想法,此时嫌弃说道:“那能怎么办?都是姓柳的,难道不去就躲得过?”话虽这么说,但是柳语妍自重活一回后便下定决心了,这辈子她要为自己活,绝不做柳家倾覆的牺牲品和陪葬品。 柳语盈气势冲冲地走到了姚鸣庭和姚羽湉面前,见二人打扮皆非凡品,尤其是姚羽湉,虽然看上去一脸稚气,但是从首饰到衣衫,都是京中时兴的样式,而且隐隐的好似比她还要好上几分,柳语盈的鄙薄之情就更重了,随后用一种孤傲的语气说道:“在下柳家语盈,祖父是当朝柳相,请教公子和姑娘名号。” 姚鸣庭和姚羽湉好不容易甩开悲伤难耐的气氛,本想放肆的玩闹一会儿,谁曾想忽然冒出个柳相的孙女?不过姚鸣庭听了这名号,再见到这女子身后的阵仗,心中瞬间明了,随后恭敬地说道:“在下姚鸣庭,现在□□任长史司,听说柳姑娘特别喜欢梧桐树,除了内务府的准备,日前在下还特意购置了数套雕刻了梧桐花的家具和摆饰,希望柳姑娘将来能够满意。” 姚鸣庭?柳语盈没有印象,但是提到□□,柳语盈是再熟悉不过了,此时听姚鸣庭提及她的喜好,心中非常受用,原本的鄙夷被这刚刚好的恭维淡化,随后笑着说道:“原来是□□的人。” 姚鸣庭见柳语盈的表情有所缓和,便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在下亲妹,姚羽湉。”随后停滞说道:“湉儿曾经遭遇伤心事,所以心智尚不成熟,若有得罪之处,就让在下先为赔罪,还请柳姑娘不要对她计较。” 原来是姚羽湉?恪靖侯许辰亦和耿家嫡女私会的风波过去一年不到,许辰亦便被其庶弟许辰成害死在了回乡祭祖的路上。姚羽湉因为怀疑许辰成是罪魁祸首而大闹灵堂甚至出手伤人,而后被恪靖侯府太夫人训斥,最后吐血晕倒灵堂,醒后竟然变成了傻子。 想起耿家嫡女,柳语盈可是听说过许多关于秦王如何宠爱耿曦月的传闻呢……想到这些传闻,柳语盈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一个和离归家的弃妇,先是勾引别人的夫君,而后自荐成为妾室,这已经是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了,没想到竟然以逃奴的身份成为秦王最宠爱的侍妾。以后和这种不知廉耻的□□□□共处一府,真是稍微想想就很恶心。 至于姚羽湉……传闻中恪靖侯府姚羽湉美貌惊人,如今见到果然如此,只是眉眼间的稚气……看起来是真的傻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姚羽湉是大学士周万端的外孙女,叔父是姚崇文,这么好的家世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凄惨,不过柳语盈是半分同情都没有的,要不是因为姚崇文的面子,她肯定是要出言奚落两句,不过如今倒也算了。 缓步走上来的柳语妍听到了姚鸣庭的话,便开始紧紧地盯着姚鸣庭和姚羽湉,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姚府从来没有姚鸣庭这个人,姚羽湉也早该死了才对,所以眼前这二人…… 若不是记忆和现实出入太大,柳语妍担心有未知的因素,不然她也不会“坐以待毙”,不过说到底她也知晓自己没什么能耐,但是如今老天爷既然已经将契机都送到了她的面前,再不抓住就是自己的错了。 柳语妍走到柳语盈身边,低声问道:“姐姐,这二位是?”柳语盈随后将二人正式介绍给柳语妍,也将柳语妍介绍给了姚鸣庭和姚羽湉。 要接近姚府中的他……还有比现在更好地机会吗?柳语妍上前,对姚羽湉笑着说道:“这位姐姐长得真是漂亮,妹妹很喜欢。” 姚羽湉虽然傻里傻气,但是对柳语妍的恭维之言下意识地感到排斥,退步躲到姚鸣庭身后,看也不看柳语妍。 柳语妍被姚羽湉落了面子,虽然难堪,但也不气,只是有些微微丧气。柳语盈见此暗中嫌弃柳语妍丢了柳家的面子,姚鸣庭是她未来夫婿秦王的府官,姚崇文又是她祖父的手下,如今怎能被“下人”驳了面子?随后冷声说道:“虽然是亲生兄妹,但是 分卷阅读137 举止应当注意,否则引致风言风语,定会败坏门户名声的。” 姚鸣庭依然恭敬,随后说道:“多谢柳姑娘提醒,在下日后定当谨记。” 柳语盈见姚鸣庭如此作态,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告别离去,反导和是柳语妍一直回头望着姚鸣庭二人,似是“难舍难分”。 姚羽湉看着柳语妍的眼光一直望过来,在姚鸣庭的背后低声问道:“丑八怪,她是在看你吗?” “不知道,我不认识她,更没听说过。”姚鸣庭琢磨着这眼高于顶的柳家嫡女柳语盈和真真备受秦王宠爱的耿曦月之间,想必不会安宁,必有争斗。 ※※※ 柳语妍回去过后,深刻地感受到了“改变命运”的压力,随后便赶紧给姚羽湉下了帖子,帖子中写明三日后会去拜访。 姚羽湉拿着帖子,纳闷问道:“婶母,我就见过她一面,她为什么要给我下帖子啊?” 白文霜语气不明地说道:“她当初见的可不止是你,这次来也不一定是要见你。” “什么意思?听不懂。”姚羽湉继续追问,但是白文霜却只是哄着她,但是姚羽湉不死心,随后软硬兼施,逼着桃诺解释给她听,随后桃诺说出了她的猜测,“奴婢猜测夫人的意思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家语妍姑娘可能是为了大少爷来的。” “为了丑八怪?”姚羽湉琢磨了一会儿,惊诧地问道:“她想做丑八怪的通房丫头?” ※※※ 柳相的事不用他操心,但是□□的事,姚鸣庭却要十分地上心,可是即使他是长史司,但是有些事也要慢慢琢磨,有些证据要慢慢收集。 不过今日他却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秦王可能和现在五石散泛滥之事有莫大的关系。虽然之前也猜测过五石散之所以屡禁不止,肯定有朝中权贵撑腰,为货运之事大开方便之门,但是姚鸣庭没想到的是最后操纵的人竟然是秦王。 未来的皇帝,却因执着眼前之利而放任甚至暗中鼓励五石散的交易,此种行径着实是国家之害,百姓之害。如此,姚鸣庭加深了自己的决心,定要扳倒秦王,否则他一旦登基上位,本已腐败不止的朝廷定会加速破败,届时怕是会有群雄四起的局面,到时战争纷乱、生灵涂染,受苦的还是百姓。 姚鸣庭想着苦大仇深的事,皱了一路的眉头回到了院子,却在院门口看到了姚羽湉。 “这么了?”姚鸣庭看见姚羽湉乖巧的模样,心情顿时舒畅许多,调侃问道:“这是想我了?” 第76章 书房情.事 姚羽湉没说话,只是拽着姚鸣庭进入了书房,然后拉着姚鸣庭坐了下来,姚羽湉则坐到他的对面,有些拘谨、有些羞涩地问道:“丑八怪,你将来会不会成亲啊?不是通房丫头的那种?” 姚鸣庭不能说不娶,也不能说没有,只得惭愧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啊?” 姚羽湉噘嘴说道:“柳家姑娘给我下了帖子,说是和我一见如故,要来拜访我。可是婶母说她是来看你的。”在姚羽湉看来,白文霜的话经过翻译再四舍五入后就是这个意思。 “看我做什么?”姚鸣庭笑着挥手让姚羽湉过去,姚羽湉见此红着小脸乖乖地过去了,姚鸣庭拽着姚羽湉坐在了他的腿上,抱着她说道:“我这么丑,除了你没人会喜欢的。” 姚羽湉将手绕住姚鸣庭的脖子,靠在他身上,蔫蔫地问道:“那她就是喜欢怎么办?你会不会娶她?你会不会对她好?” “不会。”姚鸣庭牵起姚羽湉的手,温柔地说道:“我只喜欢你,绝不喜欢别的人。” 姚羽湉听了这话立时笑逐颜开,开心地直起身子说道:“我都记得了,你要是骗我,我肯定不饶过你。” 姚鸣庭点了点头,笑着问道:“我特别好奇,你打算怎么不饶过我?” 姚羽湉呆住了,缓缓地说道:“不知道。”随后无赖地说道:“反正你就是不能和其他的人玩,只许疼我一个。” 看着姚羽湉娇美的容颜,姚鸣庭没忍住亲了下去,同时手慢慢地伸进姚羽湉的衣衫内。 ※※※ 科举舞弊案爆发前后,姚鸣珂已经收集了许多有利的证据,得力的证人原本也有一个,上一次见面还是许久之前,也就是姚羽湉去拜佛被秦王派人劫杀那天。 可是或许是等的时间过久,证人对他越来越不信任,如今更是直接消失在了庄子中,得到消息的姚鸣珂赶紧派人打听,据说是被秦王的人带走了,所以姚鸣珂现在赶紧过来找姚鸣庭,希望能得到一二消息,若是证人真的被秦王的人抓走,还要商量营救计策,否则证人必死无疑,届时的检举必然少了许多分量。 姚鸣珂着急忙慌地来到姚鸣庭的院子,却在院门口看见了姚羽湉的贴身丫鬟桃诺和团玉闲聊,似是在聊衣衫首饰,两个丫鬟皆是兴致勃勃、兴高采烈。 原本姚羽湉误会团玉后,姚鸣庭便和白文霜提议要换掉丫鬟,谁知白文霜听后直接拒绝,还言及从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能纵 分卷阅读138 容姚羽湉胡闹。 不过自那以后,姚鸣庭的贴身之事也不再过团玉等丫鬟的手,所以团玉现在闲的很,领着院里仆妇中最高的份例,却做着最闲的仆妇,外人以为是姚鸣庭宠着团玉,团玉却明白远非如此,所以胆战心惊地打听了许久,最后虽然没打听到具体原因,但是也明确了“闲下来”并非是坏事,所以心安理得地做起了“闲人”。 此时见到姚鸣珂,行礼后说道:“大少爷在书房,待奴婢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姚鸣珂摆手推辞后便急急地奔向书房,团玉和桃诺见此也不感意外,自家兄弟不算外人,再者在书房里的可是姚鸣庭和姚羽湉兄妹二人,能出什么差错呢? 姚鸣珂也是这般想的,即使知晓姚羽湉在书房里,但是想着不过是他们二人在聊天罢了,可是当他快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时急时缓又软软糯糯的声音不正是…… 姚鸣珂辨认出后登时涨红了脸也气红了眼,心中暗自痛骂,这个混蛋怎敢在书房和……做这样的事?败类伪君子!尤其……这二人表面上不是兄妹吗?如果这也可以,他又有什么理由成全他们二人?都怪父亲当初一心想要让姐姐远离纷争……否则有些人一开始就注定入不了局的! 姚鸣珂怒气冲冲离去,惹了桃诺和团玉一脸懵。 ※※※ 书房中姚鸣庭和姚羽湉刚刚结束缠绵,与其说是缠绵,实际上只是姚鸣庭忍不住“伺候”了姚羽湉一次,至于他自己……忍着。 姚鸣庭用丝帕替姚羽湉擦拭干净,还帮姚羽湉整理了衣衫,但是姚羽湉脸上的红润却始终没有褪下,虽然她不懂真的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好像明白这是“不好”的事情,随后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不好的事?” 姚鸣庭在姚羽湉的耳边轻轻问道:“你不喜欢?” 姚羽湉的脸有种直觉,这话她不能答,可是……姚羽湉的脸红透了,一句话不敢说,只是低着头呆呆地坐在姚鸣庭的腿上。 姚鸣庭的手指划过姚羽湉的脸蛋,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 姚羽湉听懂了这句,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任由脸蛋红的更加厉害,低声说道:“我只喜欢丑八怪。” 姚鸣庭听了这话,眼圈有些红,抱住姚羽湉,呢喃道:“你要是能想起以前的事,那该有多好。” “我以前也很喜欢丑八怪吗?”姚羽湉老是听姚鸣庭提起“以前”,忍不住问道:“那以前丑八怪也喜欢我吗?” “我只喜欢你,你也只喜欢我。”姚鸣庭说道情深处,忍不住再次和姚羽湉吻了起来,少了□□的急切,更加温柔。 快到傍晚时,姚羽湉才依依不舍地离去,看着姚羽湉的背影,姚鸣庭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欺骗无知少女的混蛋。 “心病?”姚鸣庭不断地回想着当初太医的话,“心病还需心药医?”姚鸣庭不断地思索着,“什么样的算是心药呢?” ※※※ “二少爷,证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和□□没有关系,所以您为什么还要去找大少爷?”姚鸣珂的随侍东来纳闷说道:“估摸着时辰,大少爷应该已经睡了。” “有些话就该夜半无人时才说。”姚鸣珂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但是声音中还是带着些许狠厉,眼神中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几分狠色,东来很少看见这样的姚鸣珂,有些被吓住,再不敢言。 更深露重,姚鸣庭本已经要更衣休息,没曾想姚鸣珂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他,看着他眉间隐忍的怒气,姚鸣庭以为是秦王和柳相的事,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问,姚鸣珂便冷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就算不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圣人门生,也该有些坚持和底线的,但是没想到你如此龌龊。” 姚鸣庭知晓姚鸣珂下午曾来拜访的事,既然他来而未入门,想必是听到什么了……可是这是他们夫妻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实情如何,所以何时轮到他来插手过问甚至来辱骂他了? “我与她本是夫妻,无论做什么都无需外人置喙。”姚鸣庭面色不变,冷冷地看着姚鸣珂说道:“无论你是不是她的弟弟,都没有资格过问。”姚鸣庭好似抓到了事情的重点,随后诧异地问道:“莫不是……” “你与她不是兄妹,我与她也不是姐弟,所以你能做的事?我为何不能做?”姚鸣珂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摊牌说道:“而且你已经‘死’了!她现在是自由之身,你该和她保持距离,至少不是现在这种关系……她现在神智不清,你对她作出这样的事就是趁人之危,就是龌龊卑劣的行径!” “多可悲?”姚鸣庭被气笑了,“无论她神智是否清醒,她喜欢的都是我,就算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待我恢复身份,她也只会是我的妻子,永远都和你无关,无论你是不是她的弟弟!” “这么说,你是不肯停下这种卑劣的行径了?”姚鸣珂站起来拍桌,厉声说道:“我以为你还有几分良知,才过来当面阻止你的,可是没想到你如 分卷阅读139 此不知悔改,简直无耻!”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男女之间的男女之事,有何卑劣?又为何被称作无耻?”姚鸣庭也站了起来,丝毫不惧姚鸣珂,气势强硬地说道:“有些事可以努力,但是感情的事不可以,劝你莫要钻牛角尖,早日找到自己的良配,不要再做无谓的妄想。” “我与她相处十几年,若是她早知我的身份,结局定不会如此。”姚鸣珂咬着牙说出的话似是说给姚鸣庭,也似是说给他自己。 可是姚鸣庭却冷笑一声说道:“感情的事没有天道酬勤,更没有先来后到,有的只是刚刚好的缘分。难道你忘了,她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吗?就算是换了身份,就算是换了相貌,她喜欢的只是我,就算没了我,也不会是你。” “我之前以为你在赎罪,没想到你只是趁着亲近的机会在‘欺负’她,现在我知道了,定不会再忍下去!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而且比你做的更好!”那么多年的念想深深地根植在姚鸣珂心中,他原本以为已经没有机会,但是世事变迁,他相信这会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绝对不会放手! 第77章 爱的加成 “拭目以待!”姚鸣庭指着门口,姚鸣珂冷“哼”一声随后立即离开了。姚鸣珂走后,姚鸣庭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忍不住叹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姚鸣庭没把姚鸣珂当回事,姚鸣珂却趁着姚鸣庭去□□做事的时候,经常来姚羽湉这里献殷勤,却被姚羽湉好一顿嫌弃。 “你这树种歪了……” “你拔错了我的幼苗……” “你踩死了我的花……” 姚羽湉以为姚鸣珂是来帮忙的,可是没想到他是来捣乱的,气得吩咐桃诺将姚鸣珂轰了出去,此情此景正好被拿着糕点来看姚羽湉的姚鸣庭看到,姚鸣珂气不过,可是更让他生气的是他亲眼看着姚羽湉笑眯眯地挽着姚鸣庭的手进了屋子。 “不就是糕点吗?”姚鸣珂气得甩手而去,下次有备而来就不会再失败了。 屋内,姚鸣庭打开了包装,一块一块地喂姚羽湉,姚羽湉挽着姚鸣庭的手,一口口吃下,而后笑着问道:“今天累吗?” 姚鸣庭摇头说道:“不累,你呢?今天又种了多少树?” 提起种树,姚羽湉皱起了眉头,气着说道:“姚鸣珂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毁了我好多树苗!” 姚鸣庭心内偷笑,随后搂着姚羽湉说道:“弟弟他要读书,要考科举,下回他再来,你就不让他进来,不然他考不上科举,叔父和婶母会埋怨我们的。” “科举是什么?你考吗?”姚羽湉自己捻了块糕点喂给姚鸣庭,“我能考吗?” 姚鸣庭咽下糕点说道:“我们不科考,可是我们都经历过高考。只有弟弟需要科考。” 姚羽湉听不懂,但是也不想问,乖乖地在姚鸣庭怀里吃糕点,最后实在吃不下了,便把糕点推给姚鸣庭。 姚鸣庭捏了捏姚羽湉的下巴,姚羽湉笑着抬起了头,伸手捏了捏姚鸣庭的下巴,好像这是一个惩罚,看着姚羽湉弯弯的笑眼,姚鸣庭忍不住笑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爱情的甜腻漫溢在空气里,姚鸣庭忍不住低头亲了姚羽湉一下,却被姚羽湉环住了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爱情的到来是水到渠成,姚鸣庭站起来公主抱起姚羽湉朝着卧床走去。姚鸣庭将姚羽湉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裳直到只剩下肚兜。 姚羽湉很紧张,瞬间握住了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而后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姚鸣庭低头稳住了姚羽湉,手却越来越快。 ※※※ 姚鸣珂上回吃过亏后就一直想着绝地反击,可是又不想走姚鸣庭的路,防止被人说是拾人牙慧,苦思冥想了两天,终于被他想出了个好主意……所以姚鸣珂起了个大早,赶紧兴冲冲地去了集市。 ※※※ 柳语妍来之前一直很忐忑,不知道今天姚府之行会不会遇见那个“他”…… 下了马车,柳语妍看着姚府的牌匾,心中隐隐升起兴奋,同时感叹道她还活着,真好。为了不重复上辈子的悲剧,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 今天是柳语妍下帖子会来拜访的日子,所以姚羽湉早早地开始梳洗打扮,可是还没等来柳语妍,可是却等来了姚鸣珂。 姚鸣珂兴致冲冲地准备了一只小白兔送给姚羽湉,他感觉姚羽湉现在这么天真可爱,一定会喜欢小白兔的。 果然,姚羽湉见到小白兔后很是开心,抱在怀里稀罕了半天而后递给了桃诺,笑着吩咐道:“交给王厨子,我要红烧的!加辣!丑八怪爱吃辣。” “等等!”姚鸣珂见此阻拦,惊讶地问道:“你要吃了它?” “难道你送给我,不是让我吃的吗?”姚羽湉很诧异,大眼睛里的疑惑非常纯粹。 姚鸣珂扭捏地说道:“我是送给你,让你养 分卷阅读140 着的。” “可是我连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养兔子啊?有那份心思我就多睡一会儿了。”姚羽湉嫌弃地让桃诺将兔子还给姚鸣珂。 姚鸣珂抱着兔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张脸憋得通红,随后试探着问道:“兔子这么可爱,你不喜欢吗?” “全身都是毛,哪里可爱了?不喜欢!”姚羽湉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我还是喜欢它在盘子里的样子。” 姚鸣珂无奈下只好垂头丧气地带着兔子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差点撞到了人,抬起头去发现是一个打扮清爽、长相可爱的姑娘。 “姑娘,柳姑娘到了。”仆妇将柳语妍引到了姚羽湉这边,姚羽湉见到柳语妍对她似乎没有帖子里写的“一见如故”,反倒是死死地盯着姚鸣珂。 是他!是他!柳语妍没想到第一次来姚府就能见到他!是他,就是他,一定没错的!虽然他现在还像她一样年幼,但是从相貌上看就是他!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日后的霸气和威严……柳语盈无视狂跳的心脏,红着脸小声说道:“好可爱的兔子。” 姚羽湉随后将柳语妍介绍给了姚鸣珂。 “好可爱,还可爱!”远处清脆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两个仆妇拎着一个鸟笼子走了过来,向众人行礼后对姚羽湉说道:“姑娘,这是大少爷给您买的。” “给我买的?”姚羽湉赶紧走上前去看着鸟笼子上五彩斑斓的鹦鹉,很是喜欢,笑着说道:“好可爱。” 鹦鹉随后又复述了两声“好可爱,好可爱!”,姚羽湉听着鹦鹉叫,好像听到了那天在床上……姚鸣庭在唤她一般……想着想着就红了脸,随后吩咐桃诺领回了笼子。 姚鸣珂见此不服气地说道:“鹦鹉也是满身毛的,姐姐就喜欢了?” “这是羽毛。”姚羽湉纠正后傻笑说道:“我喜欢羽毛!”随后再不搭理姚鸣珂,而是专心致志地逗弄鹦鹉,桃诺向姚羽湉提醒柳语盈还在这里作客,姚羽湉转身笑着说道:“劳烦弟弟帮姐姐接待柳姑娘了。” 姚羽湉痴傻的事实,姚鸣珂知晓,柳语妍也知晓,所以都没和她计较。不过这是在姚府,柳语妍还是柳相的嫡孙女,姚鸣珂也不好甩袖子走人,所以问道:“你喜欢兔子吗?” 他和我说话了!柳语妍红着脸点了点头,说道:“白白的、软软的,很喜欢。” “那……送给你了?”姚鸣珂随口一问,“你要是不喜欢,回家……给厨子也行。” “真的送给我吗?”柳语妍有些受宠若惊,随后腼腆笑着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养着的。” 这才是女孩子的想法嘛!姚鸣珂看了一眼双手托腮看着鹦鹉傻笑的姚羽湉,心头满是心酸,而后又想起了姚鸣庭的那句话,“就算是换了身份,就算是换了相貌,她喜欢的只是我,就算没了我,也不会是你。”,想到这里,姚鸣珂很不服气,明明就是他更有资格才是,如果没了他……真的还不会是自己吗? “公子?”柳语妍见姚鸣珂失神,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姚鸣珂迅速回神,不过看着姚羽湉这个样子,怕也是招呼不了客人了,便带着柳语妍去了白文霜的院子。 ※※※ 傍晚,姚鸣庭刚刚走进姚羽湉的院子,姚羽湉就飞奔着抱起了姚鸣庭,笑着说道:“鹦鹉好可爱。” 姚鸣庭早上到了□□后,因为采购的事就去了牛角胡同,而后就在那里看见了姚鸣珂在街边选兔子,大男人选毛茸茸的兔子干嘛?还不是为了讨好女人,随后姚鸣庭就地挑了一个毛色鲜艳的鹦鹉送回了姚府。 姚鸣庭点了点姚羽湉的鼻子,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其实姚鸣庭有这个信心,不管他送什么,姚羽湉都会更喜欢他送的,因为这里面有爱的加成。 ※※※ 柳语妍回到柳府后,因着今日和姚鸣珂的熟悉很是激动,可是正当她开心地回味时,却听仆妇提及了堂姐柳语盈在府中大发雷霆的事,原来□□受宠的侍妾耿曦月怀孕了,秦王非常高兴,为此犒赏了□□上下,更是直接上书要册立耿曦月为侧妃。 上辈子耿曦月下场很惨,这辈子……估计也挺惨,想到这里,柳语妍有些庆幸也有些窃喜,重活一辈子一定是为了可以活得更好,而且她一定要亲眼看着那些贱人自己作到死。 如画有些担心,“姑娘,咱们要去劝劝大姑娘吗?” “你以为好心就有好报吗?”柳语妍活了两辈子,自认为非常了解柳语盈,“大姐只喜欢锦上添花,即使‘雪中送炭’,她也会以为是‘落井下石’,我们就好好地琢磨自己的事就好了。”按照柳语盈的心气,这件事怕是不会止于‘发火’了。 不管柳语盈到底要如何,柳语妍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姚鸣珂,只是……她虽然还未开始议亲,但是照着上辈子的轨迹,她应该是去给广恩侯世子做填房。原本嫁给世子,将来就会是侯夫人,而且广恩侯世子原配并未育有子嗣,这门亲事算是好亲事,婚后虽未甜蜜,但是也算是相敬如宾,若不是后来…… 柳语妍每次回想起那些担 分卷阅读141 惊受怕血淋淋的日子,心里的恨就立时漫溢开来,不管以前怎样,她一定要无所不用其极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78章 离奇赐婚 “舒服吗?”姚羽湉使劲地按着,虽然手劲像只小猫,但是姚鸣庭就是喜欢这种软软的被撩拨的感觉,随后慵懒地说道:“舒服。” 姚羽湉得到肯定,更加卖力,可是按着按着,姚羽湉好像发现些不对劲,姚羽湉慢慢地低下身子,看着姚鸣庭的脸的颜色好像怪怪的,顺手摸了摸,随后说道:“好奇怪啊,这是什么啊?” 姚鸣庭立即警觉,随后坐起来握住姚羽湉的手说道:“没什么。” “嗯?真的没什么?”姚羽湉看着姚鸣庭的眼神在闪烁,低声说道:“你在说谎啊。” “我……我在说谎……吗?”姚鸣庭吞咽了一下,随后试探着问道:“你喜欢我,要是我换了另一幅模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还要变得更丑吗?”姚羽湉噘嘴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最丑了。” “那要是比现在好看呢?”姚鸣庭将姚羽湉搂在怀里,问道:“那你会很高兴?” “更好看?比我还好看吗?”姚羽湉激动地搂住姚鸣庭的腰,笑着说道:“那我们才真的像兄妹呢。” 姚鸣庭快被这话噎死了,这些天的相处,他们二人的相处和夫妻间只差了最后一步,如今竟然还要被提起“兄妹”?姚鸣庭心里忽然好气,随后捏了一下姚羽湉的腰说道:“我们不是兄妹。” “那……我们是姐弟?”姚羽湉惊喜地直起身子,看着姚鸣庭问道:“你和姚鸣珂那个笨蛋一样,都是我弟弟?” “什么哥哥、弟弟的?我们没那种关系。”姚鸣庭越来越气,别过头不去看姚羽湉。 “那不是你说的吗?”姚羽湉有些委屈,“你老是和我说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哥,现在又不是了?是不是以为我傻,就可以随便骗我?我虽然傻,但是我都记得。” 看着姚羽湉“劲劲儿”的模样,姚鸣庭心里的火是蹭蹭的往上窜,随后迅速把姚羽湉压在身下,看着“无辜”的姚羽湉说道:“你记得什么?该记得的你都不记得!”随后便开始撕扯姚羽湉的衣衫,逗弄得姚羽湉面红耳赤。 姚鸣庭发了狠,“今天我是你哥哥,但是是哪个哥哥,我说了算!”说着便开始脱自己的衣衫,可是连腰带都还解开,便有仆妇在外面唤道:“大少爷,□□派人来唤您回去了,□□出事了!” 姚鸣庭无奈只好赶紧替姚羽湉整理好衣衫,然后赶紧穿鞋下床准备赶去□□,可是却被姚羽湉拽住。 姚羽湉脸蛋红红的,声音软软的,问道:“这就走了?” 姚鸣庭弯腰轻轻亲了姚羽湉一下,笑着说道:“等我回来。”看着姚鸣庭离开的背影,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姚羽湉的脸蛋更加红了,随后娇羞着捂着脸瘫倒在了床上,随后还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 耿曦月在卧房内哭泣,秦王在外面大声叱骂,“本王要退婚!谁愿意娶那个狠毒妇人,谁就去娶,本王是肯定不会娶的!” 秦王喜爱美人,素来网罗各色各样的美人,只是这美人“来得快走得也快”,长久的三个月,短则一天内就会被秦王“玩废了”,所以多年来许许多多的灭人竟然都没有为秦王生下一儿半女,只有这耿曦月破天荒头一遭地怀了身孕。 对于这□□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秦王还是岚贵妃都是非常高兴,秦王由此对耿曦月更加疼惜,还带着耿曦月进宫觐见岚贵妃。岚贵妃让太医诊了耿曦月的脉,太医诊断后直言胎相稳固,而且有男胎像,岚贵妃当即乐得赐下许多宫中珍品,不少还是她私库里的珍藏。 原本一切顺利,可是在耿曦月被宫中嬷嬷引着去逛御花园的时候,偶遇了同来宫中柳语盈。其实并非“偶遇”,柳语盈得知今日耿曦月会进宫,是特意来看一看这位“传闻中”的秦王宠妾。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如今的耿曦月再并非是之前空有孤傲的那个耿曦月了,在御花园中知晓眼前之人是柳家嫡女也就是未来的秦王妃后,便恭敬地问好就要退下,可是这在柳语盈看来,分明是“嫌弃”之举。 原本就嫉妒耿曦月,今天更是得知了岚贵妃对耿曦月这一胎的看重,所以心里非常怨怒,此时再见耿曦月的“故作大方”之举,整个人便如炮仗一般被点着了,直接上前和耿曦月纠缠起来,更在撕扯间狠狠地将耿曦月推倒在地。 耿曦月没曾料到柳语盈如此蛮横,竟敢在宫中动手,一个没留意跌倒在地……随后更是见了红,见着地上的鲜血,所有人都惊呆了,可是后果更惊吓了许多人,耿曦月滑胎了。 秦王得知了这个消息,当中就狠狠地甩了柳语盈一个巴掌。男人不打女人,但是秦王最爱打女人,还是往死里打那种,所以柳语盈如今是身子、面子都被损了,后来还是岚贵妃记着柳相的面子,吩咐人把柳语盈送出了宫。 可是,即使秦王再发狠,耿曦月肚子里的孩子也回不来 分卷阅读142 了,可是秦王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罪魁祸首,柳语盈那个贱人不是想做王妃吗?不是想做主子吗?不是还想当刘皇后?他偏偏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 柳府,柳语盈跪在大厅内,上座是一脸肃穆的柳九重,也就是世人口中权倾朝野的柳相。 柳语盈哭着说道:“祖父,这怎么能怪孙女呢?分明是耿曦月那个贱人使坏,故意落了孩子陷害我的!” 柳语盈的父亲也就是柳相的嫡长子柳正起身,气着说道:“父亲,无论孩子是不是盈儿下的手,但是秦王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打盈儿呢?这不是在打盈儿,而是在打我们柳家的脸啊!” “是啊!祖父,现在秦王这么做根本是看不起我们柳家,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他竟然为了一个没出生的孽障就敢打我,祖父,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柳语盈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如今心里下了决定定要扳回这一局,否则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抬头了。 “闭嘴!”柳九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自己犯蠢,如今还要连累的全家的名声都赔送进去吗?”柳九重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废物,说道:“对付什么女人,需要你在婚前亲自动手?你是有多蠢?我现在该庆幸你现在就把蠢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不是再嫁给秦王后!” 柳语盈蒙了,柳正也蒙了,柳语盈真感觉今天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在皇宫被秦王卸了面子,回家还要被祖父辱骂,实在受不过边开始痛哭。 柳正见父亲发怒,有些势弱,但还是辩解说道:“秦王现在还依靠您,就敢对盈儿如此不敬,若是他将来真的登基继位,这朝里可还有我们的位置?虽然盈儿做事不稳妥,但是秦王是个狠人,父亲,您也要放在心上,多思虑一二啊。” 柳九重先让仆妇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语盈回去,随后坐会主位说道:“秦王惯会享乐,心思全部在朝政上,现在他是王爷,潇洒自在,但是他一旦登基,朝事繁冗,他能依靠的又有谁呢?” “父亲说的是,是儿子短视了。”柳正随后又上前问道:“那……盈儿这件事……” “大事未成,岚贵妃和秦王要依靠我们,我们以后也要依靠他们,何必内讧呢?”柳九重皱起眉头说道:“说到底,他们是君,我们是臣,如今盈儿是失了面子,但是皇家血脉,即使只是侍妾之子,也不是我们能损伤的。”柳九重琢磨一番后说道:“无论闹出什么风波,刘皇后的位置一定是我们的,一会儿我就亲自去□□赔罪,再让徐德海在岚贵妃那里说些好话,应该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只是……” 还未等柳九重说出这句“只是”后面的话,宫里的圣旨就到了,圣旨是熹平帝亲自拟定的,直言柳语盈虽然身份清贵,但是行为有碍,不堪任为王妃,特此取消与秦王的赐婚,另赐婚于秦王长史司姚鸣庭,择日完婚。 宣旨的太监走后,柳九重紧紧地攥起拳头,双眼冒着滔天的怒火,恨声说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 姚鸣庭失魂落魄地从姚崇文的书房走出来,还没走回院子就遇见了姚鸣珂。姚鸣庭知晓姚鸣珂的意图,懒得理他,所以直接从其身边走过,但还是被执着的姚鸣珂拽住。 “父亲怎么和你说的?”姚鸣珂好奇又激动。 姚鸣庭甩开姚鸣珂的手,气着说道:“你说你喜欢湉儿,那你知道她知道后会很伤心吗?所以你所谓的喜欢真是廉价。” 姚鸣珂追在姚鸣庭来到了他的书房,冷笑说道:“姐姐离开你这个伪君子,我自然高兴,伤心只是暂时的,有我的陪伴,她早晚都会忘了你!你应该也不会倒乱吧,毕竟娇妻在侧,哪里还能记得姐姐呢?” 姚鸣庭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视说道:“我一定会在成亲前找到关键的证据扳倒这两座大山,到时候我还是能和湉儿双宿双栖,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堂而皇之觊觎别人的妻房,满口圣人之言,其实最龌龊的是你!” “还剩下两个月了!两个月后你就会娶了柳家的嫡孙女!”姚鸣珂第一次希望柳九重和秦王不会这么早地覆灭,“不过也在你,如果你证据找的更多更快,说不定就能在洞房花烛夜前解决婚约了!” 姚鸣珂看着姚鸣庭的脸涨成猪肝色,本在得意,但是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屏风后面的姚羽湉,立即惊住,呆呆地说道:“姐姐……” 第79章 生离生离 姚鸣庭顺着姚鸣珂的眼神望过去,正好看到泪眼朦胧的姚羽湉。姚羽湉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姚鸣庭的脸,问道:“丑八怪,你要娶亲了吗?”她原本只是想给姚鸣庭一个惊喜的,没想到…… “我……”姚鸣庭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瞒不住,心里却是恨毒了秦王,几乎害得他家破人亡,如今却连最后一点温馨都要破坏掉,“我……” “姐姐,是赐婚……”姚鸣珂没想到自己也会为姚鸣庭辩解,“抗旨是欺君之罪,没有人能抗旨的。” 姚羽湉理也不理姚鸣珂的话,走到姚鸣庭 分卷阅读143 面前,一滴滴眼泪掉下来,委屈地问道:“你真的要娶妻了吗?要去喜欢别人了吗?” “不会的。”姚鸣庭躲着姚羽湉的眼神,低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我是傻的,可是你也不能总是骗我!丑八怪,大骗子!”姚羽湉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你满意了?”姚鸣庭看着姚羽湉的背影,无奈地瘫坐在椅子上,说道:“你开心了。” “你怨我作甚?”姚鸣珂冷嘲热讽说道:“只怪你们有缘无分。”说完便要出去去追姚羽湉了。 “好好照顾,别让她伤着。”姚鸣庭知晓现在他再怎么说都只会火上浇油,无奈只好叮嘱姚鸣珂。 “以后和你都没关系了!”姚鸣珂被姚鸣庭这种语气怄死了,气着追了出去。 ※※※ 当天晚上,姚羽湉在卧房哭得肝肠寸断,白文霜怎么劝都劝不好,心疼的她只好一起掉眼泪,在房外的姚鸣庭无奈只好向姚崇文请示搬离姚府,离得远一些对姚羽湉好,否则一旦传出风言风语……另外,他也可以借机搬去□□,这是更重要的目的。 姚崇文拍了拍姚鸣庭的肩膀,随后叹气离开,姚鸣庭走近卧房,听着里面的哭声,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只有紧紧地把这一刻的心酸和苦楚都记在心里,他日定要全部讨回来! ※※※ 翌日,姚鸣庭整理好衣物准备离开姚府,却不曾想姚羽湉却出现在了院门口,紧紧地拽着姚鸣庭的衣衫,仰头看着姚鸣庭,神色悲戚,祈求说道:“你不要走,好不好?”姚羽湉知晓自己傻,但是却没办法。她喜欢姚鸣庭,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天天开心地活着。 姚鸣庭转身看着眼睛肿肿的姚羽湉,实在看不得那副委屈样子,忍住鼻头的酸意,迅速转身说道:“不行,我得走。” 姚羽湉摇头,小心翼翼地低声哭道:“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别走,好不好?我不闹了,也不哭了。”随后擦干眼泪,尽量笑对姚鸣庭,颤音说道:“我以后也不叫你丑八怪了,真的,我不叫了。”说着说着又难过地掉了泪,“你别走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真的……舍不得你。”姚羽湉的声音夹杂着隐忍和妥协,还缠绕着绵绵的爱意和殷切的盼望。 白文霜得了奴仆消息,赶紧抱住姚羽湉,说道:“湉儿,让鸣庭走吧,乖。” “婶母,你帮我劝他啊,我不想让他走啊。”姚羽湉晃着白文霜的手臂,说道:“婶母,我求你帮我劝他,好不好?我求你了。”姚羽湉就像是一个撒娇要糖的孩子,除了“哭”和“求”,她没有别的招数。 白文霜红着眼睛一边让姚鸣庭赶紧走,一边让仆妇拦住姚羽湉,安抚说道:“鸣庭还会再回来的,先让他走吧。怪,我的湉儿。” “婶母,他走了!”姚羽湉将身子缩在白文霜怀里,望着姚鸣庭的背影哭得惨烈,嘴里还不停地念着,“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都不珍惜我……” “对不起。”姚鸣庭听着背后的哭声,抹掉眼泪大步走出了姚府。 “丑八怪!”姚羽湉哭着喊出最后一声,随后吐出了一口心头血,晕在了白文霜怀里。 ※※※ 姚羽湉再醒后挣扎着跑去了姚鸣庭的院子,仔仔细细地翻查过各处,确认姚鸣庭确实不在后,再也没说一句话,每天只是盯着鸟笼子里的鹦鹉发呆。 白文霜、姚崇文和姚鸣珂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撬动姚羽湉的嘴。不过姚羽湉不说话,也没再哭了,每天不是坐在屋子里看着鹦鹉就是坐在秋千上看着夕阳发呆。 ※※※ 姚鸣庭离开姚府后就如愿搬进了□□,虽然柳语盈被赐婚给了姚鸣庭,但是□□和柳府还是要联姻的,只是秦王妃的人选换成了柳语妍。 众人都羡慕柳语妍命好,堂姐柳语盈作死把这秦王妃、未来刘皇后的辉煌位置亲手送给了柳语妍,可是柳语妍却知道这所谓的亲事根本不是荣宠路,而是催命符。 此时的柳语妍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在房间里干着急,上辈子耿曦月是恪靖侯夫人,根本没入了秦王的眼,可是这辈子……柳语妍不知道这辈子出了什么错,可能有其他人也重生了? 耿曦月重生了?柳语妍刚想出这个猜测便在潜意识里立马给否了,因为耿曦月如若是重生的,她根本就不会投奔秦王,毕竟秦王上辈子虽然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帝,但是满打满算只做了三十二天就被人拽了下来,连条命都没保住,最后被新皇下令五马分尸而死。 所以,差错到底出在哪里呢?柳语妍一个深闺女子,实在无法对世事了如指掌甚至洞若观火,如此也无法作出周全的分析和准确的判断,可是无论到底差错在哪儿,她都决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成为秦王覆灭的陪葬品。 原本她想等着搭上姚鸣珂这条线后再利用自己重生的优势帮助姚鸣珂找回身世,这样就算柳家倾覆,她也能凭借微末时的相助之谊获得安稳一生甚至是隆宠一生。 至于为何不将事实全盘向祖父柳九重托出,因为柳语 分卷阅读144 妍知晓柳九重和秦王所犯下的罪孽根本无法漂白了,如此既然救不了他们,不如拼尽全力换得自身安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上辈子她已经为家族付出一生了,所以在柳语妍看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至少再无唯二的选择了。 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呢?虽然重生一回,但是具体他被认回的过程她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因为和秦王的关系被夫君背弃了,秦王对她不再感兴趣后,广恩侯世子就直接把她关进了小院子里,任她自生自灭,若不是因为柳府和广恩侯府双双被抄家,她恐怕也没机会再见天日,可是那却也是断头之期倒计时的开始。 该怎么逃脱命运呢? 有些事不是柳语妍愁白了头就能够想到的,毕竟作为至始至终的局外者和被摆布者,她所知道的信息太有限了。既然如此,她该如何利用有限的信息来挽救自己于水火呢? 如果要拆散她和秦王的婚事,她的祖父不会同意,岚贵妃也不会同意,即使知晓某些未来的发展,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即使说出来,想必也是没有人信的。 难道真的要认命嫁给秦王?距离上辈子秦王倒台还有好几年呢,可是距离她和秦王的婚期就几个月了。 难道重新活一回要比上辈子活得还要惨吗?柳语妍想到此,心里很是悲哀。 ※※※ 姚鸣庭自从住到□□后,对王府诸事更加用心,秦王虽然终日耽于享乐,但是人得用与否他还是有知觉的,尤其是姚鸣庭乖顺地接手了“柳语盈”这个麻烦,也是给了他面子。 赐婚之举既是想摆脱柳语盈这个毒妇,也是想敲山震虎,警告一下柳九重一干人等,天下是他父皇的天下,也是他的天下,他们都要乖乖地听话,否则……还不是一道圣旨就能够解决的事? 不过也不能把关系彻底搞僵,所以秦王妃这个位置还会留给柳九重的人,只是以后要注意“一定要听他的话”,否则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秦王更加器重姚鸣庭,渐渐地把他带进宫中,交代他去处理些内务府的事,也算是为以后铺路。 这日,秦王去探望岚贵妃,姚鸣庭则带着单子去了内务府,秦王大婚在即,很多事都要多遍确认。姚鸣庭办事认真,能力也强,所以从内务府出来时比预计的要早了很多,但还是照着吩咐去岚贵妃的玉簟宫复命。 姚鸣庭想的简单,可是皇宫太大了,他绕来绕去,还问了好几个路过的太监和宫女,结果却还是走得糊里糊涂。 越走越懵,姚鸣庭便开始往回走,可是这宫里的路都很相似,所以“往回走”只是“越走越错”而已,最后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待走到一处假山时,姚鸣庭终于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停下来后,姚鸣庭好似听到了□□声,是那种受了伤后挨不住发出的声音。 姚鸣庭有些好奇,便顺着声音走到了假山里,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神志不清的小太监,再看身上,满是血迹,尤其是腹部,殷红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滴答着。 姚鸣庭弯下腰拍打着小太监的脸,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躲在这里做什么?我扶你去找太医!” 第80章 宫中秘闻 小太监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看着姚鸣庭艰难地说道:“我已经不行了,此时你若扶我去请太医,就是让我再早点去死。”小太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受到了湿润的鲜血,认命地自嘲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管你是谁,反正也不能比现在更糟了。” 姚鸣庭试探着问道:“你身上有人命官司?不然就这么认命死在这里?” 小太监还没回话,姚鸣庭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迅速地捂住了小太监的嘴。仅过了一小会儿,只听见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能跑哪去呢!” “会不会跑回东华宫了找刘皇后去了?” “很可能是!” 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姚鸣庭松开了小太监的嘴,随后问向小太监,“你是刘皇后的人?刘皇后在宫里还有人?”熹平帝在宫里独宠岚贵妃,任由岚贵妃祸害了满宫的嫔妃,只有刘皇后常年病弱,仍旧占据后位苟延残喘,这是全朝文武百官都知晓的事,所以算不得是宫廷隐秘,但是如今被姚鸣庭轻佻说出,却还是有些不尊重。 不过小太监听此却没露出反感的表情,而是慎重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对于想要捉拿他的人来说,他身上已经没有情报,找到只是为了杀了他泄愤而已,所以不会再派人假意亲近他。 “一个死过的人。”姚鸣庭不知晓小太监底细,所以只说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来应付。 小太监听此却笑了,在这个时候还会打马虎眼的人绝对不是徐德海的人,因为没必要。所以小太监此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不是徐德海却还敢包庇他的人,或许……反正他知道的事情徐德海都知道,他对眼前的人说出什么也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且他相信天意,或许这是老天爷听见了他许久真诚的祈祷。 分卷阅读145 想到这里,小太监低声说道:“你别管我是谁的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件隐藏了十五年的宫中秘闻。” ※※※ 小太监死了,姚鸣庭在他临死之前答应他一定会完成他的愿望,拨乱反正,扶持正统。只是这十五岁的少年,姚府不就有一个吗? 姚鸣庭心事重重地走出假山,随后终于遇见了小太监带他去了玉簟宫,刚刚好赶到秦王出玉簟宫。姚鸣庭心里惦记着大事,所以脸上惆怅的很,落在秦王眼里则是“事情繁琐”的表现,便叮嘱姚鸣庭,“事情可能有些多,不过你要是做的好,将来本王就特准你进入六部,随你挑!” 姚鸣庭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谢了恩,秦王见此更加得意,他就是喜欢乖顺的。 秦王本要直接出宫,却在洪德门除遇见了内务总管徐德海。这是姚鸣庭第一次见徐德海,同传言中威风凛凛、眉眼冷峻的大总管不同,与预料中卑躬屈膝、奴颜婢相的大太监也不同,徐德海的眉眼间似有期盼,还有那么一分向往,此时见了秦王,先是行了简礼,随后送上了厚礼,还认真地向秦王介绍每件礼品对延年益寿的妙用。 徐德海讲的兴起,秦王显然很烦,眉眼间的轻蔑更是明显,随后说道:“徐大总管的心意,本王心领了。” 徐德海听此,脸上闪现兴奋之情,即使秦王走了,还在后面提醒道:“王爷记得用啊。” 秦王头也不回,摆摆手就潇洒走了,待走出皇宫门,秦王不屑地说道:“老不死的,能把‘进贡’讨好做的这么讨厌的也只有他了!再者,他贪的难道不都是父皇的东西?借花献佛,还指望本王念着他好?反正内监都是没种的东西,还想着‘传宗接代’,若他的义父不是刘从三,哪里能稳稳坐住现在的位置?”刘从三是上一任内务总管,当年一眼看中了徐德海,并一步步地把他提拔到了副总管的位置,待他身死,大总管的位置自然是刘从山的。 马车上,秦王发着牢骚,姚鸣庭只当“垃圾桶”默默地听着,秦王和徐德海的关系目前如何,他未知,将来又如何,他不可预料,所以现在无论他附和或者反驳都是在埋雷。不过意外的,有殷勤的徐德海作对比,姚鸣庭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倒是更得秦王的欣赏。 ※※※ 柳语妍和抱着礼品的如画被姚府的奴仆着引入了前院的姚鸣珂书房。 姚羽湉痴傻,柳语妍以为会像上次一般先是进入姚羽湉的院子,待姚羽湉烦了她,届时在将她推给姚鸣珂接待,为何不是被推给白文霜?因为柳语妍已经打听清楚,白文霜今日去佛寺上香了。 可是出乎柳语妍的意料,她竟然会被直接带往姚鸣珂的书房,事情进展的意外顺利让柳语妍对今日之行又升起了几分信心。 姚鸣珂在书房中等着柳语妍,心里有些烦闷,原本的姚羽湉虽然痴傻,但是却也不像如今这般“一言不言”地让人发愁。 ※※※ 姚羽湉一直双手托脸地看着鸟笼里的鹦鹉,眼神直直地,一言不发。旁边的萄诺见此,试探着说道:“姑娘,柳姑娘来看您了,您就算不出面,不如送点鲜花过去?” 姚羽湉的表情和眼神都无半点波动,桃诺见此叹了口气,随后准备亲自去剪一些新品种的花枝插在花瓶里,然后再派人送去姚鸣珂的书房。 ※※※ “这香的味道很特别啊!”姚鸣珂闻着柳语妍送来的香料,赞道:“不愧是番邦进贡的,果然和中土的很不一样。” “我这也是借花献佛。”柳语妍乖巧地说道:“姚公子若是喜欢,回去后我再派人送过来些,反正我对这些香料平素也是不太在意的,若是能送给欣赏的人,也算是物尽其用。” 姚鸣珂羞愧说道:“柳姑娘太客气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万一姑娘以后忽然喜欢上了呢?” 柳语妍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后作欲言又止状,最后低声说道:“其实这次来姚府,其实……算是来找公子的,因为有些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素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想着让公子帮忙想想办法。” “哦?”姚鸣珂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在下虽然无大才,但是略微出些主意也是可以的。”柳语妍过段日子就要和秦王完婚了,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事? “事关重大,是关于祖父和秦王的事。”柳语妍这次来是准备用上辈子知晓的情报来投诚的,她是真的不想嫁给秦王,更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似乎不可避免,但是如今既然知晓姚鸣珂的真实身份,那么或许投诚之后,姚鸣珂会把她当做“自己人”,来向她收集情报呢?到时候治罪秦王的时候,她或许可以留下一条命。 没有办法,她只能寄希望于此了。可是还未等柳语妍开口详说,桃诺派人送来的花就到了,姚鸣珂笑着收下后顺手关上了门。 “柳相……和秦王的事?到底什么事?”姚鸣珂虽然面上只是略微好奇,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好奇的,柳语妍能知道什么呢? ※※※ 昨天回到□□已经太晚,所以 分卷阅读146 姚鸣庭今天想方设法把□□事情安排后,便找了个借口来到了姚府,本想等到姚崇文放衙,可是心里纠结着大事,实在是难安,便想着先去找姚鸣珂商量一番,可是来到姚鸣珂的院子才知晓姚鸣珂正在见客。 白文霜也不在,姚鸣庭无奈下只好准备先回到他住在姚府的院子暂时休息。 ※※※ “盐田?会不会弄错了?律条里明文规定是禁止私售盐田的。”姚鸣珂明知故问地说道:“会不会是柳姑娘听错了?” 怎么可能听错?盐商勾结官府私售盐田,并且垄断了私盐贩卖,这可是上辈子她祖父被治罪时实打实的大罪,怎么可能有错?现在的姚鸣珂一定知晓的!柳语妍镇定后说道:“我肯定没听错,所以我才担心的。可是我也不敢和父亲提及,但是我心里有紧张,祖父若是被秦王牵连到这样的事里,那柳家……姚公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柳九重和秦王的贪心何止在盐道这一块,金银铜铁甚至于科考,哪有他们没动过心和没参与过的?之前只是关注柳九重,事涉秦王的证据非常少,现在就等着姚鸣庭多搜集些关于秦王的证据,到时非要一锅端了这两个千古罪人!只是如今在柳语妍面前切不可泄露蛛丝马迹,万一柳语妍是来试探的呢? 世事无常,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姚鸣珂才故作无知状,可是这可为难了柳语妍,她明明记得自己没错的。上辈子,姚鸣珂明明昭告天下他暗中收集了多年她祖父贪污的罪证,难道“现在”不在“多年”里? 如果姚鸣珂现在没起扳倒他祖父的心思,那么她现在来说这些算什么?姚崇文可是她祖父的手下啊,若是被她祖父知晓她在这里将他的秘密到处说,恐怕还未等到被秦王连累死就要被她祖父害死了! 越想越急,越想越气,越想越口干舌燥,柳语妍忍不住用丝帕擦了擦额头渐渐冒出的汗。 “柳姑娘……”姚鸣珂唤住柳语妍,不知为何,他的头好沉好昏,身体也好热,似乎有某种召唤让他握住了柳语妍的手。 柳语妍本在焦急,此时被姚鸣珂隔着书桌握住了手臂,可是不但没有任何反感,反而有一丝惬意在心底蔓延,抬起头看着红着脸的姚鸣珂,柳语妍的感觉越来越怪。 上辈子嫁过人的柳语妍恍惚间终于想起,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动情”的感觉……不止是她,看着姚鸣珂此时的作态,想必也是如此。 可是,平白无故的怎会如此? 难道有人给他们下药了? 第81章 真实身份 桃诺在院子中剪完了鲜花就立刻派人送去了姚鸣珂的书房,后来见卧房中的姚羽湉还是一直看着鹦鹉发呆,困累之下便开始打盹。 姚羽湉见桃诺睡了,便提着鹦鹉的笼子准备带它出去走走,可是刚出了门就被绊了一下,随后鹦鹉便挣脱了笼子飞了出去,姚羽湉见此就提着裙子追了出去,旁边的小丫鬟见了赶紧追在后面唤道:“姑娘,等等奴婢。” 鹦鹉越飞越快,姚羽湉也越跑越快,待追到花园里,姚羽湉早把丫鬟甩得没了踪迹。 你在哪?姚羽湉四处张望着,却没想到正好看见了在花园中路过的姚鸣庭。 “丑八怪。”姚羽湉试探着问道,眼见着姚鸣庭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过来。 是丑八怪!姚羽湉红着眼睛准备跑过去,可是却没想到因为着急一下子绊倒在了地上,看着手上被磕出的血,姚羽湉可怜兮兮地抬头望向姚鸣庭,哭着说道:“好疼。” 姚鸣庭见此再也淡定不下去,赶紧走了过去扶起姚羽湉,看着姚羽湉红红的小脸和期盼的眼神,姚鸣庭忍不住将姚羽湉抱在怀里。 “丑八怪,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姚羽湉不想记得不开心的事,只想和她心里的丑八怪在一起,所以紧紧抱住了姚鸣庭。 姚羽湉的声音软软的、身子软软的,软了姚鸣庭的身心。无奈只有在心里念道,我也想你,可是……他为了不和柳语盈成亲,一定要尽快找到秦王的罪证,越多越好,只要扳倒秦王,他和柳语盈的赐婚才有可能作废。 “我每天都想你回来找我玩,可是好多天,你都不出现,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姚羽湉哭着窝进姚鸣庭的肩窝里,随后将姚鸣庭抱得越来越紧。 姚羽湉哭得伤心,追着姚羽湉的小丫鬟也终于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姚鸣庭见此挥手遣走了小丫鬟,随后将姚羽湉扶到了自己原本在姚府的院子。 姚羽湉笑着看姚鸣庭认真地帮她清理手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情意,随后问道:“丑八怪,你还走吗?” 姚鸣庭抬头望了姚羽湉一眼,愧疚地说道:“我以后还会回来。” 姚羽湉听了后失望地垂下头,低声说道:“你要娶妻了,以后也不要我了。”随后又开始掉眼泪。 姚鸣庭将姚羽湉拽到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地抹掉了姚羽湉的眼泪,安慰说道:“我不会娶其他人,我保证。” “真的?”姚羽湉激动地抬起头来,忐忑地问道:“你没骗 分卷阅读147 我?” 姚鸣庭点了点头,叮嘱道:“但是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也是我们的秘密。” 姚羽湉笑着点头说道:“嗯嗯嗯,我知道了。”随后抬头亲了姚鸣庭一下,轻声说道:“我一定等你。” 姚羽湉在思念姚鸣庭的时候,姚鸣庭也在思念着他心爱的人,此时怀抱着,心里又跳的厉害,随后忍不住在姚羽湉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直把姚羽湉的脸说的通红,随后趴在姚鸣庭的肩上,娇声说道:“想了,哪里都想了。” “真的?”姚鸣庭轻轻地亲上姚羽湉,亲了一会儿,便站起来打横将姚羽湉抱了起来。 姚鸣庭将姚羽湉慢慢地放到床上,然后将她的衣服脱到只剩下肚兜。几日不见,姚鸣庭发现姚羽湉的胸围好像涨了,目测不准,姚鸣庭又用手丈量了,好像确实如此,随后便伏在了姚羽湉的胸前,同时也没停下手下的动作。 姚羽湉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可是在推搡姚鸣庭的时候,一不小心还是没忍住唤了出来,姚鸣庭为防止引来他人的注意,赶紧亲住了姚羽湉,将她所有的声音堵住。 看着姚羽湉水盈盈的眼,听着那软软的声音,还有触手可摸的勾人的身子,姚鸣庭涨的发慌,忍得真的好辛苦,可是姚羽湉神智还未清醒,姚鸣庭真的不忍心将事情做到最后。 本想像以往那般结束,可是此时姚羽湉的双手忽然环住了姚鸣庭的脖子,娇声说道:“丑八怪,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好不好?” “好!”姚鸣庭心里的那根弦忽然崩断,再也忍不住,三下五除二褪了自己的衣衫,捂住姚羽湉的嘴后便进了姚羽湉的身子,许久未在一起,姚鸣庭在心里叹道,怎么这么紧啊? 锦屏帐暖,缱绻情深。 姚鸣庭虽然想极了,但还是没忍心太折磨姚羽湉,事后左手拄着,右手揉捏着,然后不断地在姚羽湉的脖颈间碎吻着,姚羽湉原本就推不开,现在累了就只是瘫倒在床上任由姚鸣庭动作,直到姚鸣庭兴致稍稍减退。 姚羽湉侧身靠在姚鸣庭的怀里,抬头望着姚鸣庭那张脸,她又看见了脸上的不对劲,随后慢慢地将手伸了过去,姚鸣庭按住姚羽湉的手,没有阻止,而是助她慢慢地撕开了脸上的伪装。 慢慢地,覆盖在“姚鸣庭”脸下的另一张脸慢慢地显露出来…… 姚羽湉看着这样似曾相识的脸,不知为何,呼吸的越来越困难,脑海中忽然像走马灯般闪过许多片段。 “你别碰我!”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 “你干嘛啊?你是不是有病!松开我啊!” “你个坏蛋,先是困住了我的人,现在还要勾引我的心,不要脸!” “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我漂亮吗?你在夸我啊。” 扫把星…… 姚羽湉伸手摸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的酸楚排山倒海,落泪问道:“辰亦,是你吗?” 许辰亦瞬间握住了姚羽湉的手,几乎被惊得说不出来话……这就想起来了?这么简单的吗!所以他耽误了快一年?随后惊讶地问道:“你都想起来了?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姚羽湉忽然怒眉一瞪,冷声问道:“所以……你要成亲是怎么回事?要娶别的女人,然后还和我上床!负心汉!伪君子!”姚羽湉越说越气,坐起来就要穿衣衫。 许辰亦赶紧拦住,紧张地说道:“不是,你听我说,你之前傻了,所以很多事不知道。” “我傻?”姚羽湉委屈地哭着说道:“我想傻的吗?我是为谁傻的?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恨死你了!”说着不断地捶打许辰亦,许辰亦忍着怒锤赶紧将姚羽湉抱在怀里,安抚说道:“我知道是为了我,别哭别哭,你伤心我也伤心。” “你好狠的心啊,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你知道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真的不想活了。”姚羽湉越想越伤心,语气中满是埋怨,“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许辰亦红着眼睛劝道:“你别哭了,伤身子。” “忍不住嘛。”姚羽湉轻轻地推了许辰亦一把,埋怨的说道:“我来这里好像是来还你眼泪的,为你哭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为了你,你真是混蛋!” 许辰亦扳过姚羽湉的身体,随后狠狠地亲了上去,咽下她所有的呜咽和埋怨。 爱能融化恨,也能消弭遗憾,是姚羽湉让他相信的,现在他把这一信念还给她。 待姚羽湉情绪稳定下来,许辰亦松开姚羽湉,随后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地安抚说道:“没事了,都没事了,乖。” 姚羽湉靠在许辰亦胸前,眼中满是温柔,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许辰亦抚着姚羽湉柔软的发梢,满足地说道:“不过也要好好说下去。” “当然要好好说了。”姚羽湉推开许辰亦,挑眉笑着说道:“我现在可是自由之身,你若真是要 分卷阅读148 娶新娇娘,我正好带着嫁妆去找小奶狗去。” 许辰亦一把把姚羽湉推在床上,上下一齐动作,威胁说道:“你敢!” 姚羽湉唤住许辰亦的脖子,笑着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所有的底气都是你给的!” “给你,给你,都给你,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给你。”许辰亦轻轻地啄了姚羽湉的唇,随后又紧紧地抱住姚羽湉,好像抱住一件无价的珍品。 “所以……你还没说你要成亲是怎么回事?”姚羽湉捏了许辰亦的腰一下,“我记性可是很好的。” 许辰亦示意姚羽湉躺下来,不断地抚摸着姚羽湉的脸蛋,说道:“事情要从那天晚上说起……” 许辰亦回乡祭祖本是为许辰成设下的套,等着他下手然后好一网成擒,可是许辰亦没想到的是许辰成当初之所以敢于向他动手都是因为其岳父邓现仁在后面支持,可是因为邓氏被许辰成休弃而后更是因为在恪靖侯府离奇地中了毒随后死在了家里,所以邓现仁对许辰成只有怨恨,所以根本不会支持他,因此许辰成当初虽然着急想要除了许辰亦,但是并无法。 但是在庄子中的耿曦月想要离开庄子便给许辰成出了招,让许辰成将耿曦月献给好色的秦王,耿曦月成功接近秦王后向秦王言及了姚羽湉的美貌,所以秦王对姚羽湉除了手,可是却在关键时刻被姚崇文和姚鸣珂救回,耿曦月又趁机撺掇秦王对许辰亦下手,秦王果然派人去劫杀许辰亦。 “是你父亲救的我。”许辰亦握住姚羽湉的肩膀,说道:“你父亲还活着。” 第82章 故技重施 “我父亲?我父亲姚崇礼不是早就死了吗?”姚羽湉很是诧异,如果她父亲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又有能力救下许辰亦?“到底是怎么回事?” “叔父……就是姚崇礼,当年为了躲避柳九重的追杀所以才想到李代桃僵的。”许辰亦按住姚羽湉颤动的肩膀,稳住她说道:“因为不想你参与到是是非非里,所以叔父……应该是岳父和岳母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你,而是让你保留着原来的身份生活在姚府。” “怪不得?”姚羽湉回想着与周元雯和姚崇文相处的日常,“怪不得婶母对我这样好,原来她……是我的母亲。”姚羽湉扑进许辰亦怀里说道:“我有母亲,还是一个这样为我打算的母亲。” “他们真的为你做了很多事。”许辰亦叹气说道:“他们用心为你择了夫婿,虽然当初的那个人不是我,但是说实在的,恪靖侯府三流侯府,没有卷进朝廷的争斗,后院原本也是清净的,而且当时的许辰亦年纪轻轻也是两榜进士,着实算是潜力股了。当初我猜测的没错,在户部一直给我下绊子的就是岳父,他老人家,他不想我过多的参与朝政,所以一直压着我。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如果不知晓初衷,那么在外人看来,如此做只会是毫不留情的‘打压’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姚羽湉越来越好奇,“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参与到朝政里?” “不光是我,你那么名义上的好弟弟这么久都没下过场,也是你父亲故意按着的,为的就是想让他院里现在浊气满布的官场。”许辰亦擦拭掉姚羽湉的眼泪,抬起姚羽湉的下巴,傲娇地说道:“想知道为什么,亲我一下!” “不要脸!”姚羽湉皱起眉头刚要伸手推许辰亦便被许辰亦按在身下。 许辰亦笑着说道:“你不让我亲,我亲自来亲。”随后狠狠亲过又恢复了原本正经的模样,说道:“因为岳父在报仇啊,当初外公周万端老人家因为弹劾柳九重失败,遂愤而辞官回乡,原本以为清淡余生,可是却有当初被柳九重迫害的人拿着证据去找你外公,直言这世上只有你外公敢和柳九重叫板,所以当时你外公又燃起斗志,准备再次上镜,可是……” 许辰亦搂紧姚羽湉,沉声说道:“可是却被柳九重知晓了消息,所以暗中害死了你的外公,而后又要害死岳父和岳母,还好岳父和岳母及时察觉到危险,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出‘被烧死’的戏。”许辰亦故作神秘地问道:“熟悉吗?还记得当初‘我’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吗?岳父真是熟能生巧,一点都不留痕迹,当初把柳九重骗过,如今又把秦王骗过。” “所以我父母以姚崇文夫妻的身份活着……是为了报复柳九重?”姚羽湉反应过来后感觉不可置信,随后问道:“所以这么多年……父亲他接近柳九重,只是为了扳倒这个大贪官然后为我外公报仇?” “岳父和岳母为了这件事真的付出了很多,隐性埋名,岳母甚至……她的脸上为何有疤,为何终日带着面纱都是为了掩藏身份。”许辰亦语气中满是佩服,随后说道:“没错,其实关于柳九重的罪证,岳父已经搜集了好多,但是现在事情的关键在秦王身上。前朝有柳九重,后宫有岚贵妃和太监总管徐德海,秦王的权力网很是广的,有秦王在,有岚贵妃在,有徐德海在,柳九重就扳不倒,所以现在要把力气放在扳倒秦王身上。” 姚羽湉想起那天几乎被秦王……便忍不住钻进许辰亦的怀里,随后忐忑地 分卷阅读149 说道:“秦王如果成为皇帝,普天之下,无论臣民,恐怕会有许多因他受难的。” “岳父想要扳倒秦王,可是秦王是君,君臣有别,即使岳父努力多时也难有进益,不过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在□□内还是安插了几个眼线的,由此,岳父通过这几个眼线知晓了秦王准备劫杀我的消息,所以敢在秦王的人之前找到了我,用你的紫玉钗取得了我的信任,随后又给我看了岳父的亲笔信。”许辰亦的声音有些怅惘,“那时的我真的很震惊,岳父原来是这样的的人,我真的错怪他了,因为他真的存有歹心,直接任由秦王杀了我就好,根本不用费力来骗我,所以我很相信他,最终在他的安排下以‘置之死地而后快’的金蝉脱壳之计保住了这一条命。我原本不想这么躲,但是岳父说秦王心狠手辣,目中无人,即使这次躲过,下一次也躲不过,还会连累整个恪靖侯府。而我如果假死,既可以保住恪靖侯府引得秦王注意,你也可以回到姚府,他们二老就可以保护你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你居然……” 姚羽湉接话说道:“没想到我居然傻了?其实我也没想到的,那个时候以为你死了,我是真的不想活了,随后又被婆母言及是扫把星,我真的是……感觉好罪过也好难过,原来怨天怨地的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母亲就是气急了那么说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要是没有你,我下半辈子才不知道怎么活呢。”许辰亦又趁机抚上姚羽湉光华的背,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瞬间变得红红的。 “花言巧语!”姚羽湉听到甜言蜜语,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低声问道:“那你怎么又去□□了?秦王狠毒,而且里面还有耿曦月,你好好地躲在乡下不好吗?多危险啊。” “因为我可能就是卧底的命吧,在哪里都要做这样的事。”许辰亦亲昵地说道:“你放心,这是我的看家本领,有信心能瞒过秦王,不然岳父也不会同意让我单枪匹马进狼窝的。” 姚羽湉恍恍惚惚地有种错觉,她现在好像还在重复上辈子的经历,身边有着为正义献身的人,他们虽然爱她,但是为了责任,宁可抛弃安定也要以身赴险。 原来的姚羽湉会说“这不关我的事”,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关自己的事?因为无论是一句话还是一个动作,都是代表着自己的态度,赞成或者反对,慢慢的,所有的情绪和认知都会汇聚成河,进而影响整个社会,最终会影响这个社会里的每一个人。 秦王暴戾,她原本以为也和她无关,但是在她被秦王威胁的时候,她才明白如果不对世间的“恶”进行阻止,极易滋生甚至蔓延的恶慢慢会吞噬整个社会,早晚每个人都会是受害者。 以前是被伤了心,可是自己又何尝没伤了别人的心呢?姚羽湉庆幸地说道:“谢谢,我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许辰亦纳闷地问道:“听不懂。” “听不懂就赶紧解释你成亲的事是怎么回事呢?”姚羽湉故意冷着问道:“是不是真的要准备迎娶小娇妻了?” 许辰亦赶紧把秦王和柳语盈的事还有耿曦月的经历都和姚羽湉细细说了,惹得姚羽湉惊叹连连,因此没注意到许辰亦已经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伏在床上,随后揉捏着她的上身,又开始了“爱的旅程”。 姚羽湉好无奈啊,边承受着边断断续续地埋怨道:“你真是流氓坯子,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许辰亦伏在姚羽湉的背上,在姚羽湉的耳边轻声说道:“关键的都说完了,现在是‘做’的时间。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和你在一起了,真的……好想你,做梦都想,所以现在我就把在梦里想到的都试一遍。” 姚羽湉听了这话,脸瞬间红透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种姿势下,她可以把脸掩在被子间。 “大少爷和姑娘在里面吗?”桃诺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吓得姚羽湉紧紧地咬住被子,但是身后的许辰亦却没停下。 桃诺唤了几声后见无人应便转身离开了,偷情的激情和快感让二人迷醉,仅过了一会儿二人也完了事,姚羽湉瘫在了床上,许辰亦也瘫在了一侧。 姚羽湉此时全身都覆着薄汗,眼神虚晃,显然已是筋疲力尽,此时轻声说道:“桃诺来找你我,应当是有事了。”随后委屈地说道:“可是我现在好累,这副样子怎么去见人啊?” “还有我呢?”许辰亦听此立即坐了起来,找了丝帕替姚羽湉擦赶紧了身子,然后帮她穿上了衣衫,姚羽湉被伺候了一阵,精力也恢复了些,随后坐在镜子前简单地整理了妆容,许辰亦也重新在脸上布置了伪装。 许辰亦原本想先送姚羽湉回院子,然后再去找姚鸣珂的,可是没想到二人刚出了院子,便看到焦急的桃诺,姚羽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着急?回去的丫鬟没告诉你我在大哥这里吗?” 桃诺神色紧张,没有注意到姚羽湉说话的语气已经不是当初那种软糯带着傻气的感觉了,焦急地说道:“老爷派了好多人来找大少爷,奴婢也不知晓为什么,只知道二少爷闯了祸,现在老爷准备带着二少爷去进宫请罪,然 分卷阅读150 后请大少爷向秦王说情。” “鸣珂闯祸了?”许辰亦有些被吓到了,“闯什么祸要去宫里请罪?” 桃诺赶紧摇头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大少爷赶紧去前厅吧,老爷和二少爷都在那呢。” 第83章 弥天大祸 许辰亦和姚羽湉匆匆忙忙赶到前厅,可是还未进屋,便听到一个中年人怒气满满的声音,“语妍马上就会是秦王妃,将来会是刘皇后,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害了我的女儿,害了柳家,我一定要让姚鸣珂这个祸害死!” 许辰亦见有外人在,便让姚羽湉先回院子整理妆容,毕竟折腾了这么久,姚羽湉现在的仪表不算端庄,姚羽湉明白这是古代的规矩,再者,有许辰亦在她就心安,随后便带着桃诺快步回了院子。 许辰亦走进了前厅,便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灰色衣衫、目光炯烁的人,而姚崇礼和姚鸣珂则恭敬地站在下侧,两人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年纪与姚崇礼相仿,想必就是刚才言及“未来秦王妃”的人……柳语妍的父亲,柳九重的嫡次子柳容? “闭嘴!”坐在主位上的人狠狠地训斥柳容,随后盯着刚刚进门的许辰亦问道:“你是?” 姚崇礼赶紧介绍了许辰亦给柳九重,论起来,许辰亦现在算是柳九重未来的孙女婿。 原来这人就是传言中的柳九重?怪不得要坐在主位还得到了姚崇礼的恭敬对待,许辰亦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是表面只会比姚崇礼更加恭敬。 柳九重将许辰亦从头看到脚,似是在打量,似是在估算,眼中的精光不断地闪过,随后看向姚崇礼说道:“别再耽误了,趁着宫门没有下钥,赶紧进宫吧。”随后众人起身,待走到门口时,许辰亦又见到了一位神色悲戚的姑娘,只听见那位姑娘对着柳九重轻轻唤道:“祖父。” 许辰亦听了这话明白这位姑娘应该就是今日来姚府拜访的柳语妍,看着她的作态,心中越发好奇。 柳容狠狠地瞪了一眼柳语妍,声音中带着狠厉,嫌弃地说道:“还不站到后面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柳语妍听了后,眼圈立时就红了,身子也颤了颤,但是也不敢反驳,直接退到了后面。 临出行前,姚崇礼仔细地问了奴仆,“香料、茶水都带了吗?”待得到了奴仆的肯定回答后,便起身上了轿子。原本姚崇礼没想带许辰亦进宫,但是许辰亦偏要随行,姚崇礼想着这也是历练,便同意了,再者许辰亦现在是□□的人,或许有机会能帮上忙。 去皇宫的路上,姚崇礼、姚鸣珂和许辰亦乘同一辆马车,待马车走了一小段路后,许辰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姚崇礼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惋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事情如此离奇,定有内情,可是必不能善了了。” 姚鸣珂眼神中满是懊悔,此时沉声说道:“父亲教养孩儿多年,孩儿从无犯错,但是一犯错就是这么大的错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许辰亦一头雾水。 姚鸣珂叹了一口气便将柳语妍和他之间的“风流债”简单说了一番,简而言之就是他和柳语妍在书房中谈事情,但是谈着谈着二人就不知为何乱了性,而后发生了……姚崇礼回府还没走到书房就看见了慌慌张张来找他的姚鸣珂,待姚鸣珂将事情一说,姚崇礼立刻明白他这是闯大祸了,随即赶紧让周元雯替柳语妍收拾一番,然后再派人去通知了柳府。 事关重大,柳九重都亲自来了。 “光天化日,怎会发生如此的事?”许辰亦气着说道:“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这种事我虽未……经历过,但是我确确实实地见过,中了□□尤其是厉害□□的人是会迷失心智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许辰亦想起当初姚羽湉就被□□折磨过。 姚崇礼抬头说道:“这件事定有内情,鸣珂和柳家姑娘都是知礼的人,尤其柳家姑娘即将嫁给秦王,怎会胆大包天地作出如此出轨之行?定是有人陷害,可是问题是谁会陷害?柳姑娘不可能用自己的名声和前途来陷害鸣珂,而在姚府,鸣珂是独子,也没有人有这样的动机非要陷害他啊?”姚崇礼看向姚鸣珂的眼神很是不忍,他辛苦培养多年的孩子,如今却要送他去死…… “如今既然进宫,宫中有太医,或许能还鸣珂一个清白。”许辰亦琢磨着这件事确实处处透着诡异,但是也想不通。 “事情已经发生,鸣珂和柳家姑娘注定再不清白,即使证明二人是被陷害的,可是秦王的婚事可是随意能够被破坏的?”姚崇礼心里真的又气又恨,此种关键时刻,到底是谁非要害了姚鸣珂?毁了姚家的未来? 姚鸣珂见姚崇礼唉声叹气,知晓他在失望,想着从小到大的教导,姚鸣珂真的非常后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对不起,父亲,孩儿对不起您这么多年的教导。” “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姚崇礼本想等着姚鸣珂能够继承姚家衣钵,做一个正直的能臣,可是如今…… 许辰亦见姚崇礼和姚鸣珂垂头丧 分卷阅读151 气,便把自己非要随行的理由,同时也是他今天来姚府的理由说给了二人,差点把眼前这二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岚贵妃徐岚儿刚获宠时并非如现在这般被熹平帝独宠,只是一个低等的洒扫宫女,因为相貌美丽被熹平帝看中,但是熹平帝仅仅宠幸过她几回,封了她一个答应之位便再置之不理,而后不知因何缘故,徐岚儿不止重获了熹平帝的宠爱,而且还宠冠六宫。 许是当年未受宠的时候受了太多的委屈,徐岚儿获宠尤其是获封妃位后,便开始明里暗里地排挤暗害其他的嫔妃,刘皇后得知后便向熹平帝言说此事,但是岚贵妃当年做事还算谨慎,而且熹平帝对岚贵妃实在是太过宠爱,见不得岚贵妃受委屈,所以很多时候这样的事都不了了之,刘皇后也无可奈何。 秦王出生后,岚贵妃对于此道更是变本加厉,连刘皇后都不是其对手,最后导致皇宫里只剩下秦王这么一个皇子,刘皇后屡次劝谏,但是熹平帝都不为所动,仍全心全意地宠爱岚贵妃。 刘皇后见岚贵妃手段狠厉,在宫中横行霸道,而且隐隐和前朝也有勾结,未免皇权覆灭,刘皇后暗中安排了自己貌美的表妹进宫,每次都以用餐的名字将熹平帝请到宫中,其实是制造机会让熹平帝宠幸自己的表妹,过了一段时间,刘皇后的表妹果然怀孕了,但是刘皇后不敢声张,担心表妹肚子里的孩子会像其他妃嫔那般被暗害,所以特意从宫外请了医科圣手小心翼翼地伺候,最终不负众望地诞下一枚男婴。 刘皇后非常开心,亲自求熹平帝为表妹和男婴定下名分,随后刘皇后的表妹被封为裘嫔,男婴也被正式记在了皇家玉碟上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二皇子。 岚贵妃知晓刘皇后在安排人给熹平帝侍寝,但是她没想到刘皇后居然把怀孕生子的事瞒得这么紧!岚贵妃心量极小,心里恨毒了刘皇后,但是刘皇后为人和善,在宫中行事也颇为公允,所以岚贵妃抓不到刘皇后的错处,即使向熹平帝说刘皇后的坏话,熹平帝也以为她是小女人心性,一笑置之后并不认真对待,为了维持在熹平帝心中的形象,她也不好多次提起。 少年夫妻,岚贵妃知晓在熹平帝心里,虽然他对刘皇后已经没有情爱,但是却有尊重在,如此……岚贵妃便暗中联系了柳九重,让柳九重设计扳倒了刘皇后的母家。 刘皇后在朝中没了依仗,自知再也不是风头正盛的岚贵妃的对手,更护不了裘嫔和裘嫔所生的二皇子,所以趁着岚贵妃还没完全掌握皇宫,在暗里偷偷的将孩子送走了。裘嫔为了掩护孩子的踪迹,便抱着一个布娃娃装作失心疯般跳进了护城河。 随后虽然找到了裘嫔的尸体,但是却不曾打捞到孩子的尸体,所以岚贵妃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怀疑当年裘嫔跳进护城河时怀中抱着的不是二皇子,可是未等岚贵妃动手,刘皇后先行把所有知情的人都处理了。 唯独剩下一个知情者刘皇后自己,岚贵妃期间数次找刘皇后吵闹甚至以剩下的族人威胁,但是刘皇后就是不为所动,表示对裘嫔的事丝毫不知。 岚贵妃为了不惹熹平帝疑心,所以不能对刘皇后直接动刑,但是却不停地拿她身边的人开刀,到了最后,刘皇后身边已经全是岚贵妃的人,每日半死不活的如同被软禁在东华宫,直到现在。 期间岚贵妃不是没想过要杀了刘皇后,然后自己做刘皇后,可是她身份实在低微,仅是宫女出身,而且才德也不出众,所以在徐德海和柳九重的极力劝说下,岚贵妃便留了刘皇后一条命,让她占住皇后的位置。后来岚贵妃自我安慰,反正权力都在自己手中,又有何畏惧的呢? 岚贵妃和秦王在后宫和前朝作威作福多年,却不曾想到出身世家的刘皇后并非毫无作为、任人摆布之辈,只是熹平帝昏庸又贪图享乐,刘皇后无法只有隐藏锋芒,即使表面上被岚贵妃深深地挟制着,但是早年做刘皇后之时曾经步下的细作一直都在,而且还深深地隐匿在各宫之中。 这些细作潜伏下来没有其他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斩断岚贵妃对二皇子的追查。其实岚贵妃大权在握,风光多年,早已不把当年生死未卜的二皇子放在眼里,她很有把握,即使二皇子重现人间,她也有能力抹掉他所有的痕迹。 第84章 绝处逢生 虽然岚贵妃信心满满,懒得理会,但是徐德海却不这样认为,为了以防万一,徐德海一直都有暗暗追查二皇子的下落,但是每次好像有点线索的时候,就会有新的线索冒出来,弄得徐德海有些焦头烂额。 徐德海不敢联系柳九重,担心这个老狐狸知晓熹平帝还有其他的皇子会冒出别的心思,所以一直都用自己培植的势力追查,可是他虽然在宫内呼风唤雨,但是在宫外却是毫无根基的,在茫茫人海中追查,这本就困难重重的事,另外还要避着柳九重的人脉,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所以徐德海追查多年基本未有所获。 实际上这些年间,徐德海不止要追查二皇子的下落,还要时刻注意坊间的传言,每次一有关于二皇子的传闻,徐德海都会派人去追查,无论是线索还是谣言,徐德 分卷阅读152 海都会将“传闻来源”清理的干干净净。 对于二皇子的事,徐德海可能力有不逮,但是却从未松懈。 直到最近,徐德海在宫外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点眉目,但是这个人进宫禀报的时候却被人暗害了。徐德海大怒,几经追查之下终于查出凶手是一个在他身边服侍五年的小太监,小太监解释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动手杀人的,但是徐德海才不相信,所以对他严刑逼供,小太监承受不住后便交代给他指示的人会在指定时间和指定地点见面,届时徐德海自可设埋伏将给他指令的人捉拿住,只是这个给他指令的人如果不见他是不会出现的。 所以徐德海命人带着小太监设了一个局,做好万全准备守株待兔,但是在此期间小太监竟然机警地逃了出来。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小太监知晓自己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最终的结果定是死在徐德海手中。 如此,还不如……小太监拔下头上的簪子,然后将簪子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腹部,或许是对人世还有留恋,小太监还想欣赏一下夕阳的余景,然后再慢慢死去,所以躲到了隐蔽的假山里,却不曾想遇见了迷路的许辰亦。 其实小太监和徐德海都明白,小太监的暴露只能直指刘皇后,但是刘皇后已经被岚贵妃彻底架空,再无软肋可以被威胁,如今之际只好从刘皇后在宫内步下的暗棋入手,所以徐德海想从小太监这里入手,直接把刘皇后插在皇宫里的人全部都揪出来。 许辰亦细细地讲完了今日的遭遇,姚崇礼听后既感震撼,又感深深的悲哀,如今前朝后宫皆被奸人把持,同时也在怀疑,即使有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真的能扳倒秦王和柳九重吗? “君主不仁不慈·,实在是天下不幸、苍生之祸啊。”姚崇礼叹息后说道:“其实这些事我也有耳闻,可是一直都以为是无稽之谈,过于匪夷所思,所以并未理会过。” 许辰亦瞥着姚崇礼和姚鸣珂的神情,轻声问道:“鸣珂是十五年前被宁姨娘从村妇手里买来的吧?” 姚鸣珂提及身世,脸涨的通红,无奈地说道:“是,父亲在我五年前究竟身世告知了我,宁姨娘当年为了争宠……所以才从府外买了我然后和絮如装作了龙凤胎的。这件事父亲和母亲一直都知晓,只是为了不惹宁姨娘和何由达的怀疑,所以才一直没有声张的。” 姚崇礼察觉到不对劲,皱着眉头问道:“你怀疑鸣珂是当年失踪的二皇子……”说完仔仔细细地盯着姚鸣珂来看,之前从未这么想过,所以也不觉得不妥,可是如今仔细看来,姚鸣珂的眉眼之间似乎真的在某些地方和年轻时的熹平帝相像。 “怎么可能呢!”姚鸣珂听此吓坏了,“你莫要胡乱猜测了,现在我闯下弥天大祸,不止自身难保,还要连累父亲和姚府,你现在又要将这无法证实的事安在我身上,这样岂不是把父亲和姚府的所有人都逼在了绝路上。” “绝路?在世人看来,岳父一开始走路怕也是绝路吧?你怕什么?反正努力这么多年,早晚都是要和秦王和柳九重正面对上的,现在害怕,难道将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吗?”许辰亦拍了拍姚鸣珂的肩膀说道:“再者,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随后仔仔细细将姚鸣珂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问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玉佩之类的,或者胎记什么的?能够被用作相认证据的?” “鸣珂背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姚崇礼激动地说道:“或许真的有可能,上天保佑啊!”随后便强硬地让姚鸣珂脱下衣衫,果然在他的肩头发现了黑色的圆形胎记,恍惚间,许辰亦记起当初追着姚羽湉出入姚鸣珂房间时就曾看见过,只是当时不记得罢了。 姚鸣珂有些懵,心跳的如锣鼓喧天,“难道我真的有可能……是……”那么多年,姚鸣珂都以为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所以他在知晓自己的身世后非常珍惜当初的所有,努力读书、孝敬父母……如今他却有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而已,这绝对不可能的。” “你最好祈祷你是,因为这至少可以救你一命,否则……即使证明你是被陷害的,你怕是也没有好下场,就算是岳父的脸面,柳相和岚贵妃也不会放过你。”许辰亦帮姚鸣珂整理好衣衫,“你不是一直想要追随岳父的想法对这世间拨乱反正吗?如果你真的是皇子,那么扳倒秦王之后,你很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帝,到时候你自己就可以大刀阔斧地肃清朝政,惩治贪官最后造福万民。” “是与不是,我们都要试一试,如果是真的……”姚崇礼看着姚鸣珂的眼神开始有些复杂,沉声说道:“你要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为国尽忠,为民效力,做一个好……官,不管将来如何,你一定守住自己的心,记得你是圣人的学生,要秉持公义之心,千万不要像……皇上一般贪图享乐、任人唯亲,导致现在吏治腐败、怨声载道。” “父亲……我……”姚鸣珂听着许辰亦和姚崇礼的话,渐渐开始有了一丝期盼,如果他是皇帝,那么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许多的困难就可以直接略过。 “你要相信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如果你真的是……”许辰亦 分卷阅读153 的眼神中闪着莫名的光彩,“这是你相认的最好时机,否则你哪有机会再随意出入宫廷,怕是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被徐德海的人给害了。” “如果……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机会,因为秦王先前已经因为柳家姑娘的事得罪了柳九重一次,现在因为柳家姑娘的事,秦王和柳九重的政治联姻又要失败了,想必双方之间也是有怨气的。但是如果你是……”姚崇礼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满载着希翼,“如果二皇子是其他人,那么他很可能会被柳九重和岚贵妃联手害死,但是如果是你……我有办法说服柳九重这只老狐狸站在你背后,这样先利用柳九重的势力和辰亦这些时日搜集的秦王的罪证,到时候就可以扳倒秦王,待时局稳定,就可以再把柳九重这个大贪官给拉下马,万象更新指日可待啊!” “父亲,说句实话我也……希望如此,但是如何证实呢?”姚鸣珂心中的期盼越来越大,急切地问道:“平白无故的岂不是找死吗?” 许辰亦得意地说道:“所以说这可能是命中注定的机缘,难道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吗?” ※※※ 柳九重、姚崇礼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宫,此时熹平帝正在因醉酒而酣睡,徐德海听了事情经过便将岚贵妃请出来面见众人,其中许辰亦以腹痛为由退出乐岚贵妃的宫殿,转而被宫人带去了太医院。 岚贵妃听说了事情经过,气得全身哆嗦,厉声问道:“一次又一次,到底是谁非要破坏皇儿的婚事!”说完后瞥向柳九重,眼神带着些许探究,“柳相,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柳九重面色冷凝如冰,似是丝毫不在意岚贵妃语气中的挑衅,低声说道:“意外之事,还请娘娘不要先动气,把事情查清楚之后再罚就是。” “哼!”岚贵妃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怨愤,“就算调查清楚了,无论是意外还是被陷害,这件事都无法挽回了!看来柳家姑娘与我儿的缘分终究是太浅了。不过想想或许是好事,还是在婚前,不是害了本宫的孙儿就是损了皇儿的名声,这若是真的成了亲,恐怕是要克了皇儿和本宫呢!” 柳九重面色依旧,但是柳容确实又气又惧,忍不住怀着怨气看了一眼岚贵妃,没想到却和岚贵妃的眼神对上。岚贵妃看着柳容的表情,冷笑说道:“亲家和冤家果然只是‘寸步’之远呢!” ※※※ 许辰亦趁机从太医院溜走后,便以□□长史司的身份打听到了刘皇后的宫殿东华宫的位置。许辰亦快步来到东华宫,看着眼前寂寥的宫殿和寥寥无几的宫人,任谁能认出这是刘皇后的宫殿? 许辰亦大步踏前,可是还未入东华宫,便被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宫人拦住,宫人上下打量着许辰亦,语带不屑地问道:“奉谁的旨意来的?” 许辰亦知晓自己的装扮非宫人装扮,定要引起他人疑心的,所以遇到询问并未慌张,只是得体地说道:“在下□□长史司姚鸣庭,奉秦王之命有要事找皇后娘娘相商。”许辰亦掏出腰牌递给宫人。 “秦王?”宫人听说后不屑的态度顿时收敛许多,试探着问道:“秦王找皇后娘娘为何不派宫人来?” 第85章 双双处死 “在下只是奉秦王之令办事,若公公有任何怀疑,尽可派人去问,只是在下斗胆想问一句,在这宫中,真的有人敢冒秦王之命胡乱行事吗?”许辰亦见这宫人傲慢的态度,从其中就能窥见岚贵妃和秦王对待刘皇后的态度。 宫人听此又仔仔细细地将许辰亦上上下下观察一遍后说道:“腰牌扣在这里,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还给你。” 许辰亦料到了宫人的反应,毕竟前一段刚出了“小太监”的事,徐德海派人严守刘皇后也是应该的。 许辰亦写过后赶紧进入东华宫后,入眼之处皆是落叶杂物,而且还没有宫人,无奈之下,许辰亦来到正殿前,敲响了正殿的门,可是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应。无奈下,许辰亦自行打开了门,可是却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退了出来。 许辰亦见地上灰尘的厚度,想着应该很久都没有人来了,所以便撒腿向侧殿奔去,可是侧殿也是如此,没有宫人只有尘埃。 打听过刘皇后就在东华宫,所以一定没错,许辰亦抱着这个认知,一直在东华宫中走来走去,终于恍惚之间听到了低微的念经和敲打木鱼的声音,许辰亦似是在深林中迷路的人知晓了出路,迅速地顺着声音来到了东华宫边角的一处佛堂内。 佛堂的门大敞四开,跪坐在堂中观音菩萨的下首的妇人身着灰色衣衫,装扮朴素,但是仅看背影就能对此人心中的沧桑。 “敢问可是皇后娘娘?”许辰亦见佛堂中只有这么一个妇人,只能硬着头皮恭敬地问道:“在下有要事找皇后娘娘相商。” 堂中妇人停了下来,背对着许辰亦沉声说道:“本宫虽在陋室,但是找本宫的人倒是不停,只是本宫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背影虽沧桑,但是话中隐隐透着一股坚韧。 没放弃就好,许辰亦四处看着,随后快速走 分卷阅读154 到刘皇后身边,为防止隔墙有耳,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十五年前那个肩头有圆形胎记的婴儿吗?” “嗒”一声,刘皇后手中的木锤立时落下,随后转过身子,迅速拽住许辰亦的衣衫,红着眼睛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 刘皇后的年纪应该不过四旬,本应因为保养得宜而保持住容颜,可是如今入目却是六旬之容,许辰亦惊讶之余见着刘皇后如此激动的表情,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 “启禀娘娘和王爷,姚公子和柳姑娘莫名动情确实是因为香料和含情花冲撞后产生的药性。”刘太医再三诊断后,此时恭敬地说道:“根据微臣的诊断,姚公子和柳姑娘体内残留的香料并不是普通香料,应该是……被人下了毒,短期内无碍,但若是长期闻此香气,轻者血气逆行,重者会因心悸而死。至于含情花,则是西域新传进中土的品种,因为颜色艳丽而风靡过一阵。” 秦王瞥了一眼姚鸣珂和不停抽泣的柳语妍,疑惑地问道:“花很常见,但是香料有毒?” 柳容赶紧问向柳语妍,“妍儿,这香料是哪里来的?” 柳语妍哭声越来越大,声音中的委屈也越来越甚,先是欲言又止,随后伏在地上哭着说道:“是堂姐送给我的,她对我说这是贵妃娘娘送给她的,借花献佛用来庆贺秦王殿下与我的婚事的。既是堂姐所送,我怎么会有疑心?更无从预料会有如此横祸啊!” “难道是番邦进贡的香料?”岚贵妃皱着眉头地吩咐道:“刘太医,快去检查一下他们从姚府带过来的香料。” 刘太医仔细检查过,甚至还化在水中闻了闻,随后说道:“启禀娘娘,姚公子和柳姑娘体内残余的香料药性和您让微臣检查的香料药性是相同的。” “那花呢?真的这么凑巧吗?本宫现在要知道花是怎么回事!”岚贵妃狠厉的眼神瞥向姚鸣珂。 姚鸣珂恭敬地说道:“回禀娘娘,这是草民姐姐送过微臣用作赔罪之用的。柳姑娘是来拜访草民姐姐的,可是因为草民姐姐身子不适,所以才让草民代为接待的。草民姐姐为防止失礼于前,所以才送来的鲜花,里面有很多种,草民并不知悉里面哪种是含情花,更不知道花香会和香料起反应……” “你姐姐?”秦王似是随意地问道:“你姐姐……如今恢复神智了吗?” 这个败类果然还惦记姐姐,于是姚鸣珂赶紧说道:“还未有,而且更加恶化了,最近都开始不说话了,请了好多大夫都没用。” “可惜了。”秦王想起那个娇娇软软的像白兔子般的融合了娇美和可爱的美人,现在心里还是痒痒的。 岚贵妃瞪了秦王一眼,随后沉声说道:“无论是番邦进贡的香料,还是本宫赐下的香料,怎会有错?”岚贵妃越想越气,声音也越发狠厉,“柳相真是治家有方,本以为柳语盈只是没有家教,但是没想到竟是如此狠毒之辈?能够亲手毒害亲妹,想必心里是很大怨恨的,而且怨恨的肯定也不只柳语妍一人吧!” 柳容和柳九重都听出了岚贵妃的言外之意,柳语盈应该对岚贵妃和秦王都心有怨愤,只是没有机会报复罢了。 柳容胆战心惊,虽然柳九重位高权重,深受熹平帝信任,但是秦王可是外来的皇帝啊,如果惹恼了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登高跌重的事他也不是没见过更不是没想过,所以他现在是怨透了柳语盈的狠毒和柳语妍的愚蠢。 柳九重虽然面色依旧如常,但是熟悉他的人例如姚崇礼,仅从他周身的气场便知晓柳九重动气了,至于是动“谁”的气就不得而知了。 秦王此时讥诮地说道:“姐姐狠毒,妹妹又笨,幸好本王没有这样的王妃。” “微臣家教不严,但是香料之事还需确认,以防止有心之人挑起争端,还请贵妃娘娘容给微臣些时间,微臣定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柳九重似是愧疚地叹气说道:“语妍既已非清白之身,那么与王爷的婚事就此作罢。” “自然该作罢!”岚贵妃穷追不舍地说道:“至于那有问题的香料到底是哪来的,本宫已经不感兴趣,反正都是你们丞相府的人做下的孽。”岚贵妃看向柳语妍和姚鸣珂说道:“这两个人……无论是否是有意犯下大错,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他们的后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岚贵妃此言一出,除了秦王,所有的人齐齐看向岚贵妃。 最毒妇人心!柳九重心中暗自怨愤,虽然他在心中并不看重已经没了用的柳语妍,但是岚贵妃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态度却让他分外的厌恶,现在的时局还是依靠他的状态,就已经如此作态,若是将来……柳九重不是没想过熹平帝驾崩后、新帝登基后的场面,本以为和秦王联盟,有着从龙之功傍身,将来他的地位只会比现在更高,甚至可能封侯,为子孙挣下一份家业,可是如今看岚贵妃的态度,怕是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虽然君臣有别,但是没有臣的君怕也是孤掌难鸣。可是怨归怨,气归气,但是柳九重却无法,毕竟秦王是熹平帝唯一的皇子,而且他和秦王间的利 分卷阅读155 益绑定太深了。 “犬儿虽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姚崇礼赶紧跪下来,祈求说道:“还请娘娘开恩啊。” “罪不至死?那么与王爷的未婚妻关门密谈,这难道不是逾矩之行?”岚贵妃冷哼说道:“一个尚书公子,一个丞相孙女,这么浅显的规矩也不懂吗?”岚贵妃气势万千地站了起来,审视中带着狠厉,目光扫过堂中的所有人,厉声说道:“规矩就是规矩,尤其是惹出此等事涉皇家的丑闻,逾矩者死不足惜!” “母妃说的没错。”秦王还记得姚鸣珂曾经在他面前的放肆,此时嚣张地说道:“本王的婚事一而再的夭折,此等祸事虽说不足以动摇本王威信,但是却极大地威胁了皇室威严,所以此次必须严惩,否则皇室尊严何存?” 真的要死吗?柳语妍要哭死了,其实……她是故意的,想着能和姚鸣珂成事,既可以甩开和秦王的婚事,还能把自己彻底划为姚鸣珂的人,可是……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的后果会是死,早知道她就不该存着侥幸心理! 身为丞相的孙女,竟要两辈子都惨死,柳语妍心里真的是恨极了,随后绝望之下看向姚鸣珂……她是弃子,天不见怜,但是他难道也要死在这里吗? 这怎么可能呢!姚鸣珂,他可是未来的皇帝啊,正是当初把秦王从皇座上拽下来的人,他怎会死在这里呢! 因着书房的交谈,柳语妍完全相信姚鸣珂此时还未对柳九重和秦王产生怀疑之心,所以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是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运行的轨迹吗? 柳语妍表妹悲戚,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将姚鸣珂的身份抖出来,因为不光要抖出来就完事,还要保证抖出来后能让大家相信,她也能趁此活下来,否则她此举却是让所有人都为姚鸣珂陪葬了。 正当柳语妍焦急时,殿外忽然高声通传,“皇上驾到。” 第86章 柳暗花明 众人赶忙起身接驾,岚贵妃和秦王很悠闲,姚崇礼有些期盼,柳九重依然面无表情。 只是随着脑满肠肥、精神萎靡的熹平帝踏入大殿,众人的表情却又发现了变化,因为在熹平帝身后还跟随着刘皇后和许辰亦。 岚贵妃见到刘皇后稳稳踏入殿中,尤其是刘皇后的眼神中还有着那么一丝戏谑,岚贵妃快要呕死了,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贱人罢了,敢在她面前这种作态? 无论众人如何想,但在熹平帝面前,众人依旧恭敬地为皇上和刘皇后行了宫礼。 岚贵妃仗着熹平帝的宠爱,浅浅地拂了一下身子,便袅袅地来到熹平帝身边,眼神却瞟向了熹平帝身后的刘皇后,娇声问道:“皇上今儿个……怎和皇后娘娘一起来了?皇后娘娘不是一直都要修身养性礼佛吗?如今却也要踏入俗世了?” “礼佛是为了祈福,是为了祖宗的基业,是为了皇上的安康,也是为了各位皇子。”刘皇后看也不看岚贵妃,而是不断地扫过眼前的众人。 许是昨夜又喝了许多酒又没睡够的缘故,熹平帝的脸色有些差,指着姚鸣珂,皱眉问道:“刘皇后,这位就是朕的二皇子吗?” 此话一出,惊住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岚贵妃,立时惊异地看向姚鸣珂,二皇子?那个贱种还活着?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姚鸣珂不是姚尚书的儿子吗? 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刘皇后不会如此无理胡闹才是啊。岚贵妃的心霎时很乱,如果徐德海此时在就好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天无绝人之路,柳语妍此时终于放下心来,只要证实姚鸣珂是熹平帝的儿子,他就不会死了,他不死,自己也不用死了,而且一旦姚鸣珂恢复身份,说不定自己还能有另外一番造化呢!想到这里,柳语妍开始暗自祈祷起来。 熹平帝环顾殿内,小郎君只有姚鸣珂一个,所以刚才才那般问向刘皇后,许久不见刘皇后回答,随后转头看向刘皇后,可是却看到刘皇后慢慢地走向姚鸣珂,一步又一步,步伐很慢很碎也很沉重。 姚鸣珂表面震惊,心里更是雷霆战鼓,他真的是……皇子吗?他看着苍老的刘皇后慢慢地走向他,待刘皇后走到近前,轻声问向他,“你多大了?何时生辰?” 姚鸣珂拘谨地说道:“草民年方十五,具体生辰,草民并不知晓。” “如何不知晓?你不是姚尚书的儿子吗?”岚贵妃似是随意地问道,“怎么十五年了,姚尚书还没告诉过你生辰吗?” 姚崇礼瞥了一眼熹平帝身后表情沉稳中还带着得意的许辰亦,迅速跪下来说道:“其实……其实鸣珂并非微臣的儿子,而是家中宁姨娘为了争宠从外面买来的婴孩。十五年来,微臣一直被蒙在鼓中,直到……前些日子宁姨娘因为犯错被臣送到了庄子,随后微臣审问了宁姨娘身边的奴仆,所以才得知了真相。”姚崇礼心中很明白,现在肯定不可能说他早就知晓宁姨娘居心叵测,但是他当初忍了那么多年就是不想引起柳九重的怀疑,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姚崇礼只要继续忍下去,只是宁姨娘再也留不得了。 “胡说八道!”岚 分卷阅读156 贵妃无论于情于理都无法容忍姚崇礼这般狡辩,随后厉声说道:“姚尚书真是好算盘,撺掇着思子心切的刘皇后认下你的儿子,然后再助你扶摇直上,封侯拜相?当真是好算盘,可是皇家血脉岂可混淆?”岚贵妃随后挑衅说道:“姚尚书如此高瞻远瞩地另辟蹊径,柳相可否参与啊?” 二皇子还活着?而且还是姚崇礼养了十五年的儿子?柳九重下意识也不相信,不过他也不相信岚贵妃的挑拨之词,姚崇礼若是真有此心,断不会用自己唯一的儿子来冒险,如此做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就连岚贵妃心思浅显的人都会想到的事,姚崇礼作为跟随了他多年的人,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姚鸣珂真的是二皇子?可是二皇子不是死了许多年了吗? 柳九重恭敬地说道:“娘娘稍安勿躁,姚鸣珂是否为二皇子,姚尚书是否居心叵测,这些事并不是单凭寥寥数语就可以断定的,一切还需要皇上定夺。”柳九重的话将岚贵妃噎得死死的,言外之意,这事皇帝做主,轮不到你插嘴。 熹平帝听了柳九重的话很是赞同,说道:“爱卿言之有理。” 老狐狸就会拍马屁!秦王斜着眼睛看着姚鸣珂,怪不得一看到他就感觉讨厌,早知今日会惹他如此厌恶,当初就该一刀解决了他! 刘皇后不理众人言语机锋,轻声问向姚鸣珂,“你的肩头是不是有圆形的胎记?” 姚鸣珂点了点头,随后面露忐忑地问道:“敢问娘娘,这是标记吗?其实从小到大,草民都以为这是平常的胎记。” 刘皇后听了此,许是因为多年心酸,许是因为未来可期,没忍住流下泪来,满脸孺慕之情,说道:“那不是胎记,是特殊的草药敷在身上留下的印记,平素不惹人怀疑,但是只要太医检验过便可知晓玄妙。”看着姚鸣珂痴痴却又畏惧的表情,和蔼地说道:“长得真的很像……本宫的表妹,可惜……” 熹平帝走上前来,将姚鸣珂仔仔细细地看过,随后问道:“刘皇后的表妹是……裘嫔?”随后皱着眉头说道:“裘嫔长得什么样子?朕早就忘了,真的像吗?” 刘皇后此时背对着熹平帝,听了这话,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冷峻。 刘皇后转身,恭敬平和地说道:“是否为亲子,其实不用看相貌,世人万相,有几分相像也不算是稀奇事,只是相貌可以改变,但是留在身体里的血却无法改变。皇上,若想知晓此人是不是二皇子,验一验不就知道了?皇上如今只有秦王一位皇子,若是再有一位相互扶助,祖宗的百年基业岂不是会更加繁荣昌盛地延续下去吗?” 关键时刻,柳九重不止没有站在岚贵妃一方,反而语带讥讽,岚贵妃下定决心,待他日皇儿登基,定要把柳九重这个软骨头、墙头草拉下来,让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是怨愤只能在心中,事涉皇家子嗣,岚贵妃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逆圣意而行,随后主动说道:“皇上,在臣妾的宫里,臣妾自会安排好一切。”随后派人去请了太医,其实请太医是假,去找徐德海帮忙是真,岚贵妃能从不受宠的宫人到如今宫中几乎“说一不二”的贵妃,都赖徐德海多年帮助,无论平时还是关键时刻,岚贵妃都习惯于找徐德海相商。 岚贵妃在此期间先让皇帝和刘皇后入座,奉上茶果后,似是随意地问道:“当年裘嫔抱着二皇子跳入护城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二皇子怎么会突然‘起死回生’呢?再者,皇后娘娘一向深居简出,连宫务都没精力理会,是如何知晓远在宫外的、名分上一直都是姚尚书公子的姚鸣珂可能是二皇子的?”随后娇声说道:“臣妾特别好奇,皇上难道不好奇吗?” “爱妃说的有理。”熹平帝似是木偶般问向刘皇后,“刘皇后可否解答朕和爱妃的疑惑。” 许辰亦此时站出来说道:“其实是微臣将姚鸣珂可能是二皇子的事告诉刘皇后的。” 听见了许辰亦这番发言,秦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拿大刀将许辰亦从头顶劈开,一刀两半,任由鲜血溢满宫殿。 岚贵妃皱眉问道:“‘微臣’?你是朝廷官员?柳相的手下?” “在下姚鸣庭。”许辰亦恭敬地说道:“乃是□□长史司。” “□□?”岚贵妃转头瞥了一眼满目杀气的秦王,憋下满腹怒气,问道:“既然有了所谓二皇子的消息,怎么不直接禀报给秦王?难道从姚府到□□的距离比姚府到东华宫的距离要更远吗?现在事情还未明朗,若是证明此事完全是一场乌龙,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还是说不够的人头用姚府的人来还!” 岚贵妃语气狠厉,表情也略为狰狞,但是许辰亦却不担心,面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微臣从未保证过姚鸣珂会是二皇子,微臣只是尽己所能为国尽忠,只是不愿让皇室血脉流落在外罢了。微臣一片爱国之心,请贵妃娘娘莫要误会。” “误会?”岚贵妃看向许辰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本宫很想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是误会?你只管说来听听。” 许辰亦恭敬地说道:“微臣之前本在乡下过活,因为妹妹犯了痴傻,所以叔父将微 分卷阅读157 臣从乡下接来,并将府中诸事尽皆告诉微臣,嘱咐微臣担起兄长责任,照顾妹妹,因为姚鸣珂并非姚府儿郎,将来很可能会回归他原本的祖籍。” 第87章 又一村儿 “容臣插话。”姚崇礼声音中泛着淡淡的悲哀,“当时知晓鸣珂并非我儿后,微臣真的非常伤心和失望,因为这是微臣唯一的儿子,又因侄女痴傻,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找来鸣庭,以期将来撑起姚府门庭,不至于香火断送。其实微臣知晓这一事实后,本想将错就错,但是仔细一想,这实非善事。宗族血脉,这是传世之事,岂能因为微臣的短见就让鸣珂背负祖宗期望,而已他人姓以冠之?所以微臣便让鸣庭着手调查此事。” “微臣经过数月的调查,终于有了眉目。”许辰亦抬头看向聚精会神听着的熹平帝说道:“却也太过震惊不知如何做,原来将鸣珂卖给府中宁姨娘的妇人竟然是宫女出身,那个宫女在山里生活,身边无亲无故,可惜等到微臣派去的人找到那个宫女时,已经因病重垂死,宫女死将鸣珂的身世告知了微臣派去的人,微臣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惶恐,可是再去派人去确认的时候,宫女已经死了。” 许辰亦叹气后继续说道:“事关重大,微臣无论如何也不敢随意将此事告知他人,即使是微臣的叔父,微臣也是守口如瓶,但是又不敢将这样的消息隐匿下,所以一直暗中调查,但是一直都没有进展。直到今日……微臣实难忍心看着被算计的弟弟过多地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只好奋力一试,没想到见到皇后娘娘后,鸣珂身上的胎记和皇后娘娘当年在二皇子身上留下的印记正好相同,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事。”神马宫女都是鬼扯的,这都是在马车上商量好的应付之语,倒也没想到真的能用上。一旦证实姚鸣珂就是二皇子,谁还会再去纠结当初的细节?即使纠结,大不了再“死遁”一次,到时候正好可以恢复原本的身份,反正秦王到时应该再没心思用在羽湉身上了,而且秦王再也不能无法无天了。 “很是滴水不漏。”岚贵妃不放弃地问向刘皇后,“皇后娘娘,臣妾很是好奇,为何二皇子当年会从宫中离奇地出宫呢?皇后娘娘似乎早知此事,可否告知?” “贵妃说笑了,若本宫早就知晓,怎会不告诉皇上呢?难道会任由皇家血脉流落在外吗?”刘皇后神色淡漠地说道:“不过是才知道罢了。再者,当年护城河里只找到了表妹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孩子的尸体,其中缘由虽然本宫并不知晓,不过……这或许是天意吧。岚贵妃信天意吗?” “臣妾不信天意,只信皇上,只信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不是信口雌黄。”岚贵妃在心里将刘皇后这个阴险的贱人骂了个遍,若不是让她占住后位顺带着看她苟延残喘的惨样,她以为她能活到现在?想要将她一军,下辈子吧! 岚贵妃此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贱人是怎么走出东华宫的?走出了,为何没有宫人来禀报她?岚贵妃想到此,心里顿时又气上了,怒骂都是饭桶! 刘皇后看着岚贵妃不甘心的表情,想也不想就知道她如何想的,可是刘皇后知晓自己十年前做不到的事,现在也做不到,她真的扳不倒岚贵妃,谁让熹平帝有一颗偏心呢?所以她将孩子偷偷运出宫去,也不敢等熹平帝做主,因为即使躲过一次,也躲不过一辈子,她只能等着上天制裁了秦王和岚贵妃,届时才能光明正大地找表妹的孩子。 可是多年过去,秦王和岚贵妃越来越势盛,她真的快要绝望了,只能躲在佛堂里,祈求上天快点睁眼,来拯救这悲哀残忍的一切。虽然绝望,但是还好当年埋下的钉子一直都在作用,不过因为岚贵妃软禁了她,若不是刚才姚鸣庭将小太监的事告诉了她,她还不知道因为岚贵妃的狠毒又损了一条人命。 原本她并不希望在岚贵妃和秦王势盛的时候找回这个孩子,可是当她知晓姚鸣庭的身份时,终于有了些底气走了出来。 因利聚,又因利散。相比于嚣张跋扈的秦王和瑕疵必报的岚贵妃,承受了姚崇文十五年养育之恩的姚鸣珂会是更好地选择。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只能赌,赌柳九重会冒这个险,否则因着今天和柳语妍的事,再见到姚鸣珂的时候,怕就是尸体而不是活人了。 想想真是可悲,认回皇子明明是皇家的事,却要依仗大臣?皇室势弱,朝纲不正、天下不稳,这就是岚贵妃造下的孽! 正当殿中众人浮想联翩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到了,询问过如何验证后便开始准备。 岚贵妃心中很是担心,不住地看向刘太医,可是刘太医却不看她,倒是刘太医身后的小太监对岚贵妃轻轻地点了点。见着这个“点头示意”,岚贵妃心中了然这是徐德海已经出手了,瞬间安心。 刘太医摆放好物件,随后取了针尖在熹平帝和姚鸣珂的指尖都取了一滴血滴入了清水碗中,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向了碗。 熹平帝:融不融?若是真的另外有一个儿子真的挺好,可是这俊俏少年真是自己的儿子? 柳九重:融!皇上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还是被姚崇文 分卷阅读158 抚养多年的儿子?秦王太过残忍,岚贵妃太过嚣张和目中无人,所以……该是选好路的时候了。 姚鸣珂:融!我是皇上的儿子?我是皇子?我还可能继承皇位?我还可能当皇帝?当皇帝…… 姚崇文:融!一定要是啊!如果鸣珂是皇子,一切的事都会倍加顺利的!必须拨乱反正,必须血债血偿! 秦王:不融!那个懦弱少年怎么可能是皇子呢?若本王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丢人现眼! 岚贵妃:不融!一会该把那些人祭天呢?好好想想,一定要每个人都不同的死法,哈哈哈!这些贱人都没有好下场,好开心! (3:2,game over!) 在众人的疑惑和期待中,刘太医眉眼如常,稳稳地说道:“融合,姚公子确实是皇上的血脉。” “怎么可能!”岚贵妃听此简直要炸了肺,赶紧奔向碗,里面的血确实融合了,岚贵妃不是认为姚鸣珂没可能是二皇子,但是她绝不希望如此!岚贵妃看向刘太医身后站着的小太监,可是小太监此时恭顺地低着头,并不看他。 岚贵妃眼睛快要喷出火,随后火急火燎地进言道:“皇上,事关重大,怎可就验一次?” “贵妃说的是,那就再验一遍。”熹平帝赞同了岚贵妃的提议,就是感觉手指有点疼,但是爱妃既然认为有必要,再验一次就是。 “公平起见,这次由本宫派人去。”岚贵妃随后指了一个小丫鬟出来。 “公平起见,本宫也要派一个人,那就请这位姚公子也随之去,皇家血脉,必须纯正,皇上应该不反对吧?”刘皇后指向许辰亦,平和地说道。 徐德海在哪里?顺风顺水太久,岚贵妃除了仗势欺人再也没有其他招式,如今竟然被刘皇后三言两语打压下来。可是既然双方都派人,再验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验一遍,果然没有区别,两滴血再次融合。 熹平帝见此朗声笑着说道:“朕居然还有儿子,这真是大喜事啊!” 姚鸣珂紧紧握住自己颤抖着的手,随后紧紧地警告自己,坚决不能慌,不能慌! 姚崇文和柳九重赶紧恭敬地说道:“恭喜皇上。” 刘皇后淡笑说道:“恭喜皇上……终于不止秦王一个儿子了。”随后站起来说道:“皇上既然已经寻回皇儿,是不是该正式记入皇家玉碟然后封王置府了?” “刘皇后说的有理。”熹平帝随后看向还在怨愤不平的岚贵妃,看着她气色不好,还是转回了刘皇后这边,说道:“还是你来准备吧,若是有任何疑难,可以直接来找朕,朕会来解决。” 刘皇后心中彭拜,然后转身对着姚鸣珂,轻声催促道:“还不见过父皇?” 父皇?姚鸣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姚崇文,随后慢慢地转过身,跪了下来,眼神直直地说道:“父……皇。” “好,好!”熹平帝越见姚鸣珂越是喜欢,亲自赐名后封为魏王,暂时居住在皇宫,待内务府整修完王府后再出宫居住。 “皇上,对此微臣有些提议。”柳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黄河水灾,赈灾又重建,国库实在是吃紧,所以此时为了安抚民心,实在不宜大兴土木,给百姓留下皇室穷奢享乐的无礼印象。不过却也不能委屈魏王殿下,据臣所知,浔阳大街原本有一个鼎国公府,因为其后人犯事而被削爵,所以此处国公府也因此闲置到至今。所以微臣建议,不如让魏王殿下直接住到鼎国公府中,这样既不坏了老祖宗‘成年皇子’要出宫建府的规矩,又能宣扬皇室的勤俭重民的立场,实为善举。” 老狐狸!岚贵妃再蠢笨也知晓柳九重这是要保下魏王了,不然若是让魏王在皇宫里,别说等到王府建成,三天内她就能让魏王缺胳膊少腿,就算留他条命,也要毁得他这辈子无缘皇位。 可是宫外却再不是她的地界了,而且这么多年在朝政上,她和秦王都很依赖柳九重,所以并未在宫外建立势力,所以一旦把战场转移到宫外,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法对魏王下手,尤其是还有柳九重的保驾护航。 第88章 魏王归位 “柳相真的想好了?”岚贵妃实在忍不住,“柳相为官多年,无论是在朝政上才能出众,服侍陛下尽心竭力,心思一向都非常的‘正’,如今怎么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微臣所思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忠陛下,所以怎有‘偏颇’之说?”柳九重有些遗憾地说道:“贵妃误会微臣了。” “真的是误会了。”岚贵妃狠狠地瞪了一眼柳相,随后将头歪到一侧,心里郁闷徐德海去哪了? 徐德海一直没有出现,直到除了熹平帝其他人都离开了岚贵妃的宫殿,还都没有出现。 岚贵妃气呼呼地坐在那里,熹平帝笑着搂过岚贵妃说道:“爱妃莫要担心,就算朕有了其他皇子,但是最疼的都是你和秦王,所以你不必难过。” “臣妾相信皇上。”岚贵妃乖巧地躺进熹平帝的怀里,表面虽然十分依赖熹 分卷阅读159 平帝,但是心中却想起了数年前的经历,她真的很想问熹平帝一句,若是他真的那么喜欢她,为何之前宠幸过她却要弃她而去? 感情和感觉真的是很玄乎的事情,她以前怎么都得不到,可是得到后却又感觉那么不真实,直到现在,或许是岚贵妃从来都清楚熹平帝喜欢的是她,却也不是“她”。 ※※※ 刘皇后送姚鸣珂到了宫门口,叮嘱说道:“从今天开始,以后要记住你的身份。”刘皇后撇了一眼姚崇礼,“若是不能规行矩步,或许你会受非议,但是却他人却可能有杀身之祸。” 姚鸣珂被姚崇礼抚养了十五年,一直都是以父子相处,如今姚鸣珂被认回,自然要避嫌,否则他日谁若向熹平帝进了谗言,熹平帝恐怕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唤他的臣子父亲的,结果如何很容易猜到。 刘皇后的话虽未明说,但是其中道理在场之人莫不清楚,姚鸣珂低头表示定会谨记在心,请刘皇后放心。 刘皇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柳九重说道:“柳相今天的所作所为,本宫已经看在眼里。无论柳相是想加重自己的分量还是真的想要换了方向,本宫只有一句话,掂量好自己的本事,想想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那么将来这些又要指望谁给你呢?话已至此,柳相是个聪明人,定能明白本宫的意思。”刘皇后瞟了一眼姚鸣珂,继续说道:“据本宫所知,魏王还未娶亲,既然魏王已与柳家姑娘这么有缘分,那么本宫自然不愿意夺天之美意。” 刘皇后的言外之意,柳相自然明白,虽然作出这样的决定并非明智,但是秦王绝非他所选。仅看他和岚贵妃对柳语盈和柳语妍的态度,就可对他在秦王登基后的待遇略窥一二。 兔死狗烹,岚贵妃绝非共享富贵之辈,仅看她今日想要处死魏王和柳语妍的举动就可知。 柳相沉声说道:“微臣只愿皇朝基业千秋万世,谁人明君,微臣心中自有分辨。” 刘皇后也不想过多的逼迫柳相表态,再次叮嘱了魏王注意安全后便转身离开了,偌大的皇宫,刘皇后孤零零的身影倍显寂寥。 ※※※ 许辰亦兴冲冲地回到姚府,先是向周元雯说明里今日在皇宫里发生的事,随后赶紧去找了姚羽湉。 姚羽湉此时坐在秋千上,心里惦记着许辰亦,不说话的样子还像没恢复神智,吓得许辰亦见此赶紧上前问道:“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你可以走吗?”姚羽湉本来担心到不行,但是见许辰亦莫名其妙的举动,心里就来了气,“然后去娶你的小娇娘去!” 许辰亦的身份还未恢复,所以无奈下先拽着姚羽湉的衣服进了屋,关上门后,便搂住姚羽湉,低声问道:“怎么又生气了?气母?” “气母?什么鬼?”姚羽湉疑惑地问道:“弃亩?” “老生气,所以说你是‘气’的妈。”许辰亦笑着点了点姚羽湉的鼻头,哄着说道:“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好冷啊,许先生,你的笑话好冷啊。”姚羽湉推开许辰亦,随后才不情不愿地问道:“你回来了,我父亲他们呢?” 许辰亦随后向姚羽湉说明了今日发生的事。 姚羽湉彻底蒙了,“姚鸣珂不是我父亲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天啊,父亲真是大度,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侄女,结果抚养别人的儿子十五年,真是自愧不如。” “岳父心胸开阔,值得人学习。”许辰亦叹气说道:“现在岳父应该和柳九重带着鸣珂也就是魏王还有内务府的人去了国公府了,今天应该就不回来了。你想他吗?”许辰亦忽然有些担心,姚羽湉不知道姚鸣珂也就是魏王对她的心思,若是将来斗倒了秦王,然后魏王登基,届时…… “弟弟居然是别人家的弟弟,而且还是皇子。这怎么就和做梦似的啊?”姚羽湉忽然有些哀伤,“或许我们也就是一场梦。”随后再次问道:“你什么时候退婚啊?我可警告你啊,你若是不退婚,我保证直接招赘个小奶狗,再不理你。” 许辰亦从背后抱住姚羽湉,亲了亲她的耳边说道:“如果柳九重真的想要扶持魏王,届时有了可以和秦王打擂台的底气,我就可以恢复身份了,自然不会再履行婚约,而且你放心,我比你还想恢复身份。”许辰亦心里对魏王的为人还是相信的,应当做不出强抢□□这种事。 姚羽湉转身,神情落寞地抱住许辰亦,低声说道:“我现在感觉事情越来越脱控了,我们……在这里会有好下场吗?我真的感觉这里好可怕,可怕到逃不开。” “哪里都一样,都有坏人,无时无刻都有坏事发生。”许辰亦抚摸着姚羽湉的头发说道:“关键看你怎么选择,是漠视不见还是选择出手去阻止。” “我知道你的心思。”姚羽湉抬起头看向许辰亦,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我虽然只是个片警,但是我也是警察,自当除暴安良。” “哎呦,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是警察了?稀奇!”许辰亦忍不住调侃说道:“以前不是最讨厌警察了吗?” 分卷阅读160 “以前是以前嘛。”姚羽湉倒也不避讳,羞赧着说道:“还不许人家进步了?” “进步是好事,总要越来越好。”许辰亦笑着说道:“人也是越来越乖了。” ※※※ 傍晚,姚崇礼才回到姚府,许辰亦等他许久,姚崇礼一脸沧桑,看见了许辰亦,知晓他的目的,沉声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鸣……魏王已经入住了新的魏王府,至于后续,柳相会看顾的。” “岳父,鸣珂他有自己的路,如果他真的能登基,将来所有的事不是会轻松很多吗?”许辰亦知晓姚崇礼心里舍不得,可是必须得舍得,还不能露出不舍。 “其实从宁姨娘抱他回来那天,我就知晓了,为了不让宁姨娘教坏他,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带他带到身边来教养了。”姚崇礼越说越落寞,“我虽然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我却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他能够找回身世,甚至……这是好事,大好事。” “柳相真的会支持魏王吗?”许辰亦有些担心,“秦王和柳相勾结多年,想必他们之间有许多笔帐是算不清的,若真是支持魏王,待将来清算秦王的时候,他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我们实际的心思本来就是想扳倒他。” 提到柳九重,姚崇礼的面色瞬间凝重,语气也严肃起来,说道:“柳九重与秦王利益勾结很深,但是魏王是个未知数,他还能博,但是秦王和岚贵妃手段狠辣,若秦王登基,秦王可会留着他的火把柄在?或者留着和他分权的人在?柳九重很可能性命不保。以前是没得选,现在有的选,如果我是柳九重,也要选在自己阵营长大的孩子作为靠山。” “不过就像皇后娘娘所说的,也不能排除柳九重是拿捏着魏王殿下来和秦王讨价还价的。”许辰亦琢磨后说道:“还是应该赶紧联姻,再者,魏王和柳家姑娘已经有了关系,娶了人家也是应当的。” 姚崇礼笑着说道:“这不可能,我在柳九重手下这么多年,虽然不能说非常了解他,但却是十分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从不轻易出手,但也不会虚张声势,在他开来,他就是有这种能力能够左右皇上,能够左右朝政,他的野心真的很大。所以,他选择魏王,不是情谊之计,许是秦王和岚贵妃的嚣张早就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怨愤的种子了,如今能有机会破茧重生,他岂会放过?” “所以是他现在在求着魏王,而不是魏王要求着他?”许辰亦感叹道,“还是岳父了解柳九重这个老狐狸。待把秦王拉下马后,下一个就是他!” 第89章 柳家姐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想把秦王拉下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皇上偏心于秦王是一回事,魏王的根基不稳是一回事,同时柳九重虽然寄希望于魏王,但是并不代表他愿意被秦王牵连。”姚崇礼不甚乐观,“如果要拉下秦王,需得另辟蹊径,达到目的又不能过多伤及柳九重的势力,否则柳九重一定会阻止我们的动作。” “说到这里,其实今天我去过皇宫又回来后,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哪里怪我具体又说不上来。”许辰亦想了想还是放弃琢磨了,随后问道:“岳父,相比于我们之前忍辱负重的计划,如今魏王身份明了,我们再不用怕秦王了,是不是我就可以恢复身份了?羽湉已经恢复神智了,我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她了。我想和她团……” “湉儿恢复神智了?”姚崇礼听及后激动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许辰亦总不能说在床上恢复的吧,只得打马虎眼上午就恢复了,都是爱的奇迹!可是还未等许辰亦催问“恢复身份”的事,姚崇礼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书房。 “女儿奴!”许辰亦跟在姚崇礼身后,虽然调侃但是却也不免好奇,他将来有了女儿会怎样?是否也像姚羽湉这般可爱?想着想着许辰亦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要女儿!所以要赶紧恢复身份,赶紧造人啊! “叔父!”在府中公开场合,许辰亦还得以姚鸣庭的身份示人,他现在紧紧追着姚崇礼的步伐,定要把“恢复身份”的事问个清楚。 ※※※ 魏王府书房,魏王恭谨地坐在柳九重面前,恭敬地谢道:“今日多亏柳相,以后也请柳相照顾。若不是今日这番奇遇,之前我若是想高攀柳相唤一声柳伯伯,着实没有资格。” 魏王表现的拘谨,语气又很诚恳,柳九重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很受用,他要的就是这种尊敬的感觉,管你什么秦王还是魏王,在朝政上要依赖我,就必须得给他足够的尊荣,否则…… 柳九重心气顺了,脸面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松弛,推拒说道:“魏王是皇子,可不敢再这样称呼老夫,若是被其他人听到,老夫可是犯了蔑视皇族之罪啊。” 别人听不到就行了?老狐狸!魏王此时表现的有些羞赧问道:“其他的事可以暂议,但是语妍姑娘……还希望柳相不要为难她,毕竟她也是阴差阳错的受害者。” “为难她的从来不是我,是岚贵妃,是世俗规矩,若王爷真的想要保护她,纳她为侧妃应该就可以保她万全了。”柳相毫不 分卷阅读161 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在向魏王示好。 “侧妃?”魏王有些惊讶,“本王尚未娶亲,若是……应该是以正妃之位啊?”随后保证说道:“本王是真心诚意的。” “现在是皇子正妃,将来就有可能……是刘皇后。”柳九重语带讥诮,“怎么殿下以为语妍可以做正妃吗?” “语妍姑娘相貌端正、举止得体。”魏王试探着说道:“本王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可之处?再者,将来之事还未可知,妄议国本实属……大罪。” “因为她蠢,这是她最大的不足,今天若不是因为殿下,难道殿下以后微臣还会留她在府中吗?”柳九重言辞犀利,即使是自己的孙女,似乎也未能幸免,随后继续说道:“对于正妃之位,微臣有更好的人选。至于妄议国本……这虽是罪,却是天下人都会犯的罪,殿下不必担心。” “更好的人选?”魏王有些摸不准柳九重是否在试探他,此时此刻,魏王真的感觉有些窘迫,他是皇子,尊为王爷,竟然要对一个大奸臣低眉顺耳,简直是奇耻大辱! “也是微臣的孙女,柳语盈。”柳九重眼中难得带有一丝狠厉,“她足以担当正妃,微臣就要用魏王正妃之位来打秦王的脸面!” 打秦王的脸?还是打他魏王的脸?秦王不要的人,秦王赐给手下的人,柳相却要让他娶作王妃,简直是笑话!说到底为的不还是柳九重的面子,为了证明他柳九重在皇室的势力,魏王虽然心中作呕,但是面上仍旧做吃惊状,问道:“语盈姑娘不是已经被赐婚给堂……姚鸣庭做妻吗?我怎能……还是柳相另有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要和王爷谈一个利害关系。”柳九重虽然年迈,但是眼神愈发亮,问道:“姚鸣庭身为□□的长史司,如今公然帮秦王树敌,这不是自找死路吗?与其如此,不如真的‘死’一回,届时婚约自然迎刃而解。” 老奸巨猾!把利益算计的透透的!可是若要许辰亦再“死”一回,他定要趁机恢复身份了,那时他就可以和姐姐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柳九重看出魏王的迟疑,眉头微皱问道:“魏王殿下似乎并不赞成本相的提议?” 魏王赶紧说道:“本王只是在好奇如何实施,本王没有这方面经验,总担心伤了堂……姚鸣庭的性命,他是为本王冒险的,本王不能于他不顾。”随后诚恳地谢道:“多谢丞相为姚鸣庭考虑,是本王疏忽了。”魏王打定主意即使恢复许辰亦自由之身,但是也不能恢复许辰亦原本的身份。 柳相听了魏王如此有情有义的说辞,心里更加受用,笑着说道:“这个很简单,包在微臣身上,王爷不用担心。” ※※※ 姚羽湉昨天已经与姚崇礼、周元雯夫妇正式相认,只是从一直相处的叔父、婶母到父母,姚羽湉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都不算是大事,想着身边有父母一直在默默为她付出,一直守着她,还有真心的爱人,姚羽湉就感觉自己好幸福,早饭都多用了一些。 可是还未等她高兴够,便传来了“姚鸣庭”失足落水去世的消息。 ※※※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岚贵妃气急败坏地问向眼前的徐德海,“刘皇后那个贱人是怎么跑出来的?滴血验亲那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在?你到底在做什么,直到现在才来见我?” “我是想早点来看你,可是……不是有人陪你吗?”徐德海身材瘦削,一双鹰眉射出的目光令人阴寒阵阵。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岚贵妃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处置魏王和刘皇后这两个贱人!” “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了,以为掌控后宫多年,没想到却还被刘皇后钻了空子。”岚贵妃气,徐德海更气,昨天他本在处理宫内事务,但是忽然有小太监拿着□□长史司的令牌来找他,言及秦王在春凉宫大发雷霆,还打伤了宁贵人。 此事虽然听起来很是无稽,但是越是如此,徐德海还偏就信了,因为……秦王还未出宫时,他就已经帮秦王在暗中处理了许多这样的事。所以徐德海又像以往那般亲自去处理,可是当他风风火火赶到春凉宫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秦王也根本不在这里。 徐德海随后再次询问了小太监是否弄错了,毕竟他很自信在宫中没有人敢耍他,可是小太监直言就是□□的长史司把这令牌拿给他的,交代他来找徐德海的。徐德海被假消息折腾来折腾去,当他收到岚贵妃递过来的消息时,已然根本来不及了。不过虽然是事后,但是帐不能不算,姚鸣庭这个吃里扒外的败类已经死了不作数了,东华宫被姚鸣庭敲晕的废物太监,还有昨天那个跟在刘太医身后的小太监,不管他有无问题,宁肯错杀不能错放,全都要死。 徐德海思索后说道:“还是要拉拢柳相,既然姚鸣庭已经死了,那么就让秦王再娶柳语盈为正妃即可。” “柳语盈?那个没有家教的毒妇?”岚贵妃不可置信,“你竟然要皇儿娶那种女人?王府她都没资格坐镇,将来哪能压住六宫嫔妃做母仪天下的刘皇后?”她都没做 分卷阅读162 过刘皇后,岂能让那种心思龌龊的贱人玷污了凤座? 徐德海低声劝道:“莫着急,现在需要借助柳相的势力,待秦王登基,还有什么是我们处置不得的?倒是再培植自己的势力,天下不就是我们的吗?” 岚贵妃听着徐德海的话,似是很有道理,但是她心里就是别扭,因为她和秦王一样,最讨厌不听话的人,而柳语盈当初害得耿曦月落胎的事给她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在宫中就敢这么放肆?若是将来……不过徐德海都这么说了,岚贵妃也没有坚持的理由,本想直接起身去向熹平帝请旨,但是没想到这时小太监传来了消息,熹平帝已经正式下旨将魏王的身份公告天下,同时将柳相的嫡孙女柳语盈赐婚为魏王的正妃,另一嫡孙女柳语妍赐婚为魏王的侧妃。 “欺人太甚!”岚贵妃气得将桌子上的果盘狠狠地摔到地上,随后恨声说道:“不能等了,刘皇后这个贱人一定要死!刘皇后殡天是国丧,国丧期间若是他的言行敢有半分逾矩,本宫定能让魏王再次消失在这世上!” “不止如此!”徐德海眯着眼睛,冷笑说道:“魏王出生克死生母裘嫔,认回身份后又克死了皇后娘娘,运势如此衰败之人万不可担任国之重任!” “本宫执掌后宫十数年,绝对不允许有人敢破坏!”岚贵妃随后猖狂地笑了起来,徐德海也随之抿嘴笑道:“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得看谁手段出众!” 第90章 风雨前夕1 “独眼龙?”姚羽湉一身白衣,双手托脸好奇地看向眼前的许辰亦,喃喃地说道:“这个装扮有点像海盗,还像山贼,反正不像好人。” 许辰亦将眼罩推了上去,摸了摸自己的脸,庆幸地说道:“好歹用回自己这张脸了。” “这回什么身份?”姚羽湉为许辰亦倒了一杯茶,说道:“算上这次都用了三个身份了吧?感觉像是和三辈子的你在一起呢,真是‘三生三世’的情缘呢。” 许辰亦接过茶杯润了润干燥的喉咙,说道:“这回不过是一个游散商人而已,只不过身份是柳九重出手安排下的,所以很是妥帖,应该不会惹人怀疑的。反正姚鸣庭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的,就算秦王现在找到姚府来,也没办法。” “估计秦王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大胆,明明姚府就在办‘你’的葬礼,而你就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姚羽湉吐槽道:“真是神奇。” “这算什么神奇?”许辰亦捏了下姚羽湉的小鼻子,笑着说道:“我们来到这里才真是神奇的事。” “老公长得真帅。”姚羽湉傻傻地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现代长什么样啊?我可明说了,要是长得太丑我肯定不认的。” 许辰亦皱眉说道:“说的还想我们还能回去一样,再者,你不能以貌取人。” “这话在我傻的时候,你就曾经说过,结果竟被你忽悠到床上去了。”姚羽湉撇着嘴嫌弃地说道,随后试探着问道:“在你换了样子的时候,我傻了都认出你了,要是我不长这个样子,你能认出我吗?” “能吗?”许辰亦牵过姚羽湉的小手揉揉捏捏,笑着说道:“肯定能,我的老婆这么可爱,没人比得上!” “油嘴滑舌!”姚羽湉先是轻声嗔斥,随后笑眼弯弯,“但是我喜欢!”随后又有些泄气地说道:“你这回换了身份,就不能老是在姚府了吧。” 许辰亦叹气说道:“这个身份是柳九重给的,若是不扳倒他,我也恢复不了最开始的身份,否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柳九重,岳父‘早就对他和秦王有异心’了。” “所以,其实兜兜转转我现在终于是自由身了。”姚羽湉站起来走到镜子前说道:“我现在容貌还算漂亮,有个尚书爹,还有个王爷弟弟,这么想起来,若我去招赘,排队的人应该能从街头到街尾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辰亦急着走过去扳过姚羽湉的身子,安慰说道:“别开玩笑了。”随后伏在姚羽湉的耳边说道:“说不定你的肚子里已经我的孩子了。” “想得美!”姚羽湉推开许辰亦,嫌弃说道:“早喝了药了。” “以后见的少了,也不用喝药了。”许辰亦抱住姚羽湉,难过地说道:“真没良心,还惦记别人。”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姚羽湉请推开许辰亦,笑着问道:“这回没个球让你选,只问你的真心话。”随后抚过许辰亦的胸前。 许辰亦抓住姚羽湉乱窜的手,笑着说道:“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是我的,可不一定是你的?”姚羽湉偏要逗许辰亦,笑着问道:“那你也会喜欢?” “你还真动了心思了吗?”许辰亦把姚羽湉拽到床上,“与其戴绿帽子,不如早点怀上我们的孩子。”说着还在撕扯姚羽湉的衣衫。 姚羽湉一把抱住许辰亦,不再嬉笑,而是轻声试探问道:“或许不是故意的,万一呢?像秦王那次……如果一定会有这样的困境,你该怎么办?” 许辰亦沉默许久,“能怎么办?都是命吧。 分卷阅读163 ”许辰亦亲了亲姚羽湉的肩头,说道:“只要你还在我这里,我都……认,不情愿也没办法,谁让我犯贱喜欢你呢。” 姚羽湉听此,眼圈迅速红了,随后笑着说道:“我也犯贱,我也只喜欢你。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将来生可爱的孩子,女孩子长得要像我,男孩子……长得也要像我,我美丽,所以我说的都对!” 许辰亦挣脱开姚羽湉的怀抱,低头看着姚羽湉的笑颜,轻轻地啄了姚羽湉的嘴唇两下,将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好像真的挺漂亮的,不过,其实若是有儿子,像我也不错。” 姚羽湉轻轻地抚过许辰亦的眉毛说道:“那就眼睛像我,眉毛像你,嘴巴像我,鼻子像你,肤色随我,耳朵像你。” “耳朵?”许辰亦捏了捏姚羽湉的耳朵说道:“谁会在意耳朵呢?” “有的人耳朵不好看的,虽然这是天生的,但是不希望孩子长对丑耳朵也是人之常情吧。”姚羽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得意说道:“我的耳朵不减分的,耳垂大,有福气着呢。” “耳垂……”许辰亦捏了捏姚羽湉的耳垂,捏着捏着终于想起那天在岚贵妃的宫殿里不对劲的到底是什么了…… 许辰亦捧着姚羽湉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随后赞道:“我老婆岂止耳朵有福气,整个人就是旺夫的。”随后立即起身下床离开。 姚羽湉坐了起来,有些懵,这是咋了?这时只见许辰亦回头,一脸坏笑说道:“等着我回来……一起生孩子。”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姚羽湉脸顿时红了起来,轻声斥道:“不要脸!”随后又开始琢磨起来,“上回小产肯定伤身子了,去问问母亲怎么调理身子比较好。” ※※※ “你怎么知道的?”刘皇后皱着眉头急急问道:“你的身份不是不能进入正殿吗?那是怎么听说的?” 刘皇后面前站着一个长相平凡,但是气质稳重的宫女东莲,此时低声说道:“奴婢是听在殿里伺候的公公提的,奴婢知晓事关重大,所以赶紧来通知娘娘的。娘娘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一天,可不能出事了。” “可是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东华宫,你不止回不去了,还可能会损了命。”刘皇后语气中满是悲戚,“这么多年,他们造的孽已经太多,根本不在乎再有你这一缕孤魂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奴婢既然当年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就会守本分把事情做好。潜伏多年,如今无意中换来这样一个消息,保全娘娘和魏王殿下,多值得啊。”东莲的声音很是清朗,随后垂眸笑着说道:“若没有皇后娘娘,奴婢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如今苟延残喘十数年,奴婢已经满足了。” “本宫不想悲观,你也不用悲观。”刘皇后被东莲话语中的悲壮感染,随后声音中带着几分硬气说道:“时移世易,本宫现在已经有了魏王,虽然魏王还不成气候,但是本宫不信,本宫想护住一人都做不到。” “娘娘,千万不要啊。” 东莲跪下说道:“娘娘既然有了魏王殿下,所有的心思都应该给放在魏王殿下身上,以待来日,可千万不能为奴婢和岚贵妃起了冲突,实在不值得。” “无谓值不值得,他们都准备下手夺走本宫的性命了,再不争,岂不是等死?虽然本宫是刘皇后,可是在她们眼里,其实和你都没区别的。”刘皇后自嘲说道:“本宫没有娘家,魏王也非本宫亲子,与其说是为了性命,不如说为了心中的这口气。因为本宫始终都忘不了本宫母家宗族被斩杀的那一日,即使是瓢泼大雨,都没能冲走菜市口的血海。此仇不报,本宫如何甘心?将来下了地府,也终无颜面见亲人和那些为本宫牺牲的人!” 刘皇后失势前步下的钉子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之前自杀在假山中的小太监是一个,昨天跟在刘太医身后的小太监是一个,眼前的东莲是一个。 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少。 正当刘皇后惆怅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来报,“魏王来向娘娘请安了。”自从昨天刘皇后“离奇”地在熹平帝面前亮了相,不管岚贵妃究竟如何想的,现在刘皇后既然有了魏王做依仗,内务府的人昨天立即照着刘皇后的规格重新布置了东华宫,还配了相关的宫人。 魏王匆匆进来,身后跟着带着眼罩的许辰亦。 刘皇后见魏王行色匆匆,赶紧问道:“皇儿如此紧张,可是有要事相商?”刘皇后遣散了宫人,随后紧张问道:“难道是秦王为难你了?”随后叹息说道:“本宫刚刚收到消息,岚贵妃准备对本宫下手,而后就是你了。真没想到,你才刚刚回来,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魏王眉目间闪着狠厉,咬牙说道:“恶念孽果中需要偿受!” ※※※ 批了半个时辰的折子,熹平帝便有些累了,本想去内间睡个午觉再处理剩下的折子。其实在熹平帝看来,柳相处事稳妥,有柳相帮着处理朝政,他尽可以好好休息。 可是他站起来,外面就有小太监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刘皇后和魏王在殿外求见。” 分卷阅读164 “魏王……”熹平帝喜获儿子,高兴肯定是高兴的,但是为了顾及岚贵妃和秦王的心情,所以并无大肆封赏,只是照着平常秦王的待遇让内务府去处理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想起那个俊俏斯文的少年,熹平帝心底荡起了欣喜,随后便坐了下来等着见儿子。 第91章 风雨前夕2 “没想到吧,如今我们姐妹还有如此相见的时候。”耿曦月坐在榻上,身上穿着的是一匹百金的浣溪纱制成的衣衫,头上戴着的是价值百金的翡翠头面,通身富贵至极,旁边有仆妇在为她扇风和揉腿,一副悠闲作态,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耿茜茹,嘲讽说道:“虽然时移世易,妹妹对姐姐永远都是这么尊敬。” 耿曦月为“爱”自荐做妾一事将耿府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更连累的许多人的亲事都被退了,即使耿茜茹的未婚夫是她的亲表哥,但是这门婚事却还是作废了。 后来,风言风语越来越多,无奈下耿府只好阖府离开京师,期待数年之后等京师忘却这段往事后再回来。 耿茜茹跟随家人来到了耿家的祖宅衢州,彼时耿茜茹已经万念俱灰,但是女大当嫁,她还是被许给了一家商户嫡次子做妻。耿茜茹本不对婚姻抱有希望,但是姨娘总和她说日子是慢慢过出来的,让她被灰心,否则将来受苦的还是自己。 耿茜茹听进了劝,慢慢地收拾了心情直到恢复对生活的向往,可是在她以为所有的噩梦都已经远去,她真的没想到耿曦月竟然还不放过她,派人千里迢迢地将她在婚前抓了过来。 礼教分明的古代,她此番既然出来了,以后再也不能以“清白之身”嫁人了,一辈子……就这么废了,所以耿茜茹虽然知晓自己势弱,不得不低头,但是心中的愤恨让她无法装作顺从,此时面对冷嘲热讽的耿曦月,冷笑说道:“姐姐切莫得意,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姐姐……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耿曦月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才不惧怕耿茜茹言语上的犀利,只是轻笑说道:“没关系,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折磨你们一天是一天!”随后轻声问道,“听说府上前院管事王二麻子还没有妻房?” 旁边的仆妇恭敬答道:“侧妃娘娘记性真好,确实如此,王二麻子人如其名,脸上尽是麻子,本是从外面买来的下等奴仆,后来因为做事麻利而被提升为管事。” “听到了吗?”耿曦月看向耿茜茹,“姐姐对你多好,还让你做正妻。”随后吩咐仆妇说道:“快安排去吧。” 耿茜茹虽然深深怨恨但是却无法,只能哭着斥道:“姐姐做事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出人意料!姐姐是王府侧妃,而她的亲妹妹却要委身管事,你的脸上将会有多有面子啊!” “面子?”耿曦月将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耿茜茹身上,恨声说道:“当我被你们逼到跪在姚府门前时,我就再也没有面子了,以前丢的现在也捡不起来,所以你无需操心!不过妹妹既然如此惦记姐姐,姐姐也要更惦记妹妹才是。”转身对仆妇吩咐道:“派人拿着秦王给本侧妃的令牌去把这二人的婚书办了,定要办的妥妥当当!” “虽为成亲拜堂,但是婚书已成,我已是有妇之夫,岂能一身二嫁!”耿茜茹挣扎说道:“王爷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违犯律法!” “蠢货!”耿曦月嗤笑道:“朝廷制定的律法是王爷先祖制定的,而先祖制定的律法是用来约束你们这些平民的,怎会束缚他的子孙后代呢?不过是二嫁之身而已,给你换个身份又如何?权力能让人从生到死,自然也可以从死到生,从今天开始,‘耿茜茹’就是一个死人,取而代之的是王府的仆妇!”耿曦月眼角闪着凶光和杀意,“就算你的夫家找到京城,若是他们知情识趣,那么最好,若是敢惹我一分不快,我保证万倍奉还!” 耿曦月站起来,看着已经呆住的耿茜茹,冷笑说道:“不过是坐井观天的鄙薄之人,留你一条命供我玩赏已是万幸之事,还是偷乐吧。” 耿曦月送走了耿茜茹,问道:“王爷呢?这都下午了,怎么还不见王爷?” 仆妇恭敬地答道:“侧妃娘娘莫要担心,王爷刚才被皇上派人唤走了。” 原来是进了宫?耿曦月再不多想,随后派人去传太医过府就诊,小产终究伤身子,必须得赶紧养好身子生个孩子才是。 ※※※ 皇宫尚书房内,熹平帝冷眉肃穆,全身庄重之相地坐在龙椅上,下侧坐着刘皇后,旁边站着的是魏王、许辰亦还有徐德海。 秦王站在殿中央,环顾众人后问道:“父皇找儿臣何事?”熹平帝待秦王一向优厚,从小到大,从无苛责,更无责骂,所以此时端肃的气氛让秦王有些不适。 “朕还记得十七年前你呱呱坠地时的样子,那时朕特别开心,朕的爱妃为自己生了孩子,还是一个皇子。”熹平帝的语气中渐渐漫溢一股哀伤,“那时朕就决定,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给你,就连皇位……无论朕有几个儿子,朕都属意于你。” 秦王听此言,瞥了 分卷阅读165 一眼站在旁边的魏王,得意地说道:“儿臣知晓父皇对儿臣的期待和厚爱,将来定不负父皇期望。” “朕有时想,朕真的是幸运,前朝有柳相,后宫有爱妃和皇儿,可是……”熹平帝看了一眼魏王和刘皇后,看向秦王说道:“若今天的事证明只是误会一场,朕会亲自下旨立你为太子。” 秦王听此双眼释放出无比的热烈,激动地说道:“多谢父皇。”随后疑惑问道:“今天什么事?儿臣不懂。” 熹平帝看向徐德海,问道:“德海,你懂吗?” 徐德海没曾想熹平帝突然唤他,赶紧转身恭敬地说道:“奴才也不懂。” “今天的事一定会有个了结。”熹平帝随后吩咐人端上了一碗清水,对秦王说道:“皇儿,如果你真是朕的皇儿,今天的磨难就是机遇。”随后吩咐宫人将清水端向秦王。 秦王看着清水,想起那天魏王与熹平帝验血的事,惊讶地问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皇儿……父皇怎么会这么想?”秦王随后恶狠狠地看向魏王,怒斥道:“你真的阴险,自己明明是来路不明的野种,现在居然还想陷害本王?” “父皇,您定不能信他妖言惑众,他这是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啊!”秦王现在火冒三丈,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魏王从房顶上扔下去,然后再用数百斤的石块狠狠地砸下去,砸的他五脏六腑俱碎再无人形! “事关正统,而且……刘皇后以后位抵押一定要这么做。”熹平帝有些惋惜,“皇儿,只是一滴血而已。” “母后现在有了魏王,现在就要替魏王铺路了!”秦王的语气对刘皇后很不尊重,但是熹平帝并未阻止也未指责,而是催促秦王快些滴血。 秦王边滴血便恨声说道:“一滴血就能分辨出是人还是鬼,真是值得!” 徐德海在听说熹平帝要验血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鼓,尤其是看到那碗滴有秦王血的水端到他面前时,他的腿不可抑制地开始打起抖来,随后身子一晃就把端着碗的小太监撞倒了,那碗滴有秦王血的水立时摔在了地上,碗碎成片,血水四溅。 徐德海立时跪下,请罪说道:“奴才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只是奴才晕血,看着血就忍不住头昏,所以……” “折在徐公公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吧,这么晕血?”魏王冷冷地说道:“你这么说,不止犯了欺君之罪,也对不起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是不相信自己会死,还是不相信有地狱?” “这碗碎了,再换一碗就是。”刘皇后刚要吩咐仆妇去准备,徐德海立即说道:“此等小事,奴才派人去就是了。” “不用了,早就准备好了。”刘皇后挥手,从尚书房内间一连走出三十个宫人,每个宫人的手中都端着一碗清水,“既然徐公公晕血,这次就先从徐公公开始吧。”随后就让随侍的宫人按住了徐德海。 徐德海额头上满都是汗,惊惶地问道:“皇上,奴才是犯了什么错吗?否则这是要做什么?” “刘皇后收到宫人举报,言及秦王……”熹平帝看向徐德海,“是你的儿子。” “荒谬!”秦王听了这话只感觉恶心,此时怨怒地说道:“父皇,此等无稽之言简直是对儿臣的侮辱,儿臣的父亲是父皇,怎会是如此无骨的奴才!” 徐德海的身子颤了颤,卑微地沉声说道:“奴才卑贱……之躯,实在不配与秦王殿下齐名,还请皇上三思,勿听奸人之言啊!” “母后已经用后位做押,如果你们是无辜的,验过后即可正名,届时皇兄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徐公公为皇兄效力多年,如今有这天赐的机会,应该高兴才是!”魏王跪向熹平帝说道:“父皇,儿臣并非故意挑事之辈,‘可是皇家血脉岂可混淆’,这是岚贵妃亲口所说的话,儿臣对此也甚为赞同。” “那就开始吧。”熹平帝随后派人按住了全身哆嗦的徐德海,强迫着他滴下了一滴血。 碗端到秦王面前时,秦王忍着恶心又滴出一滴血。 熹平帝看着那碗水慢慢地端到他面前,秦王距离书桌的距离明明只是十步不到,但是熹平帝却感觉有好远,每走一步,熹平帝都能会想起秦王成长的点点滴滴,那个软糯糯唤他“父皇”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正站在他面前…… 熹平帝看着端到他桌案上的碗,瞳孔剧烈晃动,脸上顿时冒出许多冷汗,过了许久,除了徐德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其他人都望向熹平帝,也紧紧地看向那个碗。 第92章 风雨前夕3 “唤刘太医过来。”熹平帝声音中有着丝丝颤抖,随后又低头说道:“不用了,不用去唤了。”熹平帝指着魏王和秦王说道:“你们兄……弟去准备一碗清水,去,快去!” 秦王和魏王都有些懵,但是感受到熹平帝周身忽然升起的阴凉气场,二人迅速起身去准备清水,只不过每走一步,二人便要互瞪一眼。 不一会儿,二人和端着清水的宫人便来到了尚书房。 熹平帝一把掀翻了桌上 分卷阅读166 的碗,神色肃穆,沉声说道:“给朕再验。”无奈,徐德海和秦王再次验了一回,这一次当碗摆到熹平帝桌上的时候,熹平帝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然后瞬间满面狰狞,大喊一声后起身将碗狠狠地摔到在地上,厉声唤道:“给朕把贵妃给带到尚书房!快!” 领了命的宫人迅速离去,熹平帝踉踉跄跄地走到徐德海面前,恨声吩咐道:“给朕来人,将这个贱奴给朕拖进去验身,朕要知道这宫里到底有几个男人!” 秦王见了熹平帝的作态彻底慌了,随后上前问道:“父皇……父皇,这水……” 熹平帝看着秦王,这个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孩子,他曾经寄予厚望,如今竟是这种结果……熹平帝走近秦王,双手把住秦王的肩膀,双眼通红地说道:“你知道吗?你不是朕的皇儿,你不是?” 熹平帝此话一出,许辰亦轻轻地拍了一下喜上眉梢的魏王的肩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太过兴奋,以免给熹平帝留下“落井下石”的印象。 魏王点了点头,随后迅速收敛神色,安静地站到神色如常的刘皇后身边。 秦王听着熹平帝的话,先是头脑空了一会儿,随后反抓住熹平帝的手臂,说道:“父皇,这一定搞错了,儿臣怎会不是您的儿子呢?儿子就是您的儿子啊!父皇,父皇!” 秦王不敢想他居然不是熹平帝的儿子这件事,所以体内的暴戾此时隐藏不住,晃动的熹平帝身子晃得厉害。 魏王本在发蒙,因为他才认回身份两天,所以还没能完全接受“父皇”其实是他“父亲”这一认知,随后还是在他身边的许辰亦轻轻推了他一下,魏王才反应过来,随后走过去厉声说道:“秦王,放开父皇!” 可是他还没走过去,便被秦王一脚踹在地上,魏王从小习文,所以根本不是惯会动武的秦王的对手,此时狼狈地躺在地上,许辰亦见此赶紧扶住魏王,然后高声喊道:“护驾啊!侍卫来护驾啊!” 许辰亦话音刚落,侍卫便冲了进来便把撕扯在一起的秦王和熹平帝包围了起来。 秦王见此既是怨恨又是伤心,激动地问道:“父皇,为何要听信谣言怀疑儿臣?父皇英明一世,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她们设下的毒计要害死儿臣吗?那水即使是儿臣和魏王一起去取的,但是她们既然处心积虑要害儿臣,自然要做万全准备,所以……父皇,您莫要被她们的诡计欺骗了,儿臣怎能不是您的儿子呢?” “那就再验一遍!”刘皇后此时站起来,满身威严地稳稳走过来,沉声说道:“不过不是秦王和徐德海验,而是秦王和皇上验。秦王,如何?” 秦王听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父皇,我们验,这次一定能够证明我们是父子关系的!” 熹平帝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人比朕还希望你是朕的儿子。”熹平帝挣脱开秦王的手,随后走回书桌前,只是每走一步都满是沉重,待走近书桌后便立即重重地跌坐在龙椅上,让侍卫暂时退下,而后亲自和秦王又验了一次。 可是,这一次碗里的血晃来晃去就是不融合。 熹平帝彻底失望,随后看着急切看过来的秦王,厉声问道:“贵妃呢!快把贵妃给朕唤来!” 听了这句话,秦王彻底瘫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在许辰亦的眼里,秦王的落败已经注定。这一刻,他终于为他曾经对姚羽湉的欺凌报了仇,还有那些被秦王欺辱伤害过的人的仇,需要秦王用命来还。 刘皇后看着许辰亦,心中直觉认为此人不简单,还是姚鸣庭的时候,就敢因为还未确定的事冒着生命危险来找她,现在就敢因为断言就来找她。 其实也是时机吧,上一次是魏王还是姚鸣珂的时候,那时的姚鸣庭闯下大祸危在旦夕,后来据她所知,若是姚鸣庭那天不冒险,魏王很可能就被岚贵妃“杀一儆百”了,而这一次,虽然他很肯定,但是若不是岚贵妃要对她和魏王下毒手,她也不可能豁的出去来伪造了人证来找熹平帝举报。 刘皇后知道这是一场赌博,现在的结果就是最好的,因为她赌赢了。事实上,她也没想到那个呼风唤雨的岚贵妃不止是个心狠手辣的贱人,还是个红杏出墙的□□?更可笑的是熹平帝宠爱了十多年的儿子竟然还是个野种,而野种的爹竟然是个太监,真是可笑啊。 刘皇后瞥了一眼此时已经接近崩溃的熹平帝,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反而要拍手称快!在她看来,在其位谋其政,德不配位必有灾秧,熹平帝这一世虽非作恶,但是他糊涂至极,用“纵容”来助长那些作恶之人的底气,实在是比那些作恶的人更可怕。 “皇上在唤臣妾?”岚贵妃袅袅娜娜地走进大殿,环顾众人后也不向熹平帝行礼,随后悠闲地走向秦王身边,柔声说道:“起来,这个皇位是你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任何妖魔鬼怪都夺不走!” 秦王见岚贵妃来了,急急地抓住岚贵妃的衣衫问道:“母妃,儿臣是被陷害的,儿臣怎么能不是父皇的儿子呢?母妃!”如果他不是父皇的儿子,那么他就不再是皇子,不再是王爷,将来更不会继承皇 分卷阅读167 位,他不会再有锦衣美食,不会再有美人香酒,更没有令人迷醉的权力……不!他不能不是父皇的儿子!他必须是……可是…… “母妃都知道,别着急!母妃都知道了!”岚贵妃见秦王平时狠劲毒辣,关键时刻竟然有些怂,由此更加深了对在场诸人的憎恨,认为都是他们把她英伟的儿子逼到了这个份上的,随后站起来说道:“皇上召臣妾前来所为何事,臣妾已经全部知晓,而且只晓得要比皇上甚至是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熹平帝想起十多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一直认为岚贵妃是朵温柔的解语花,虽然这朵解语花有时任性、有时焦躁,但是她最了解他,所以他最喜欢她,只是此时此刻,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了,熹平帝忍住痛和怒问道:“你真的知晓朕为何召你来?” “当然知晓。”岚贵妃瞥了一眼魏王,随后冷笑说道:“不过是魑魅魍魉作祟罢了,不足为惧。” “你莫要装糊涂,朕问你,秦……王他到底是谁的儿子?”熹平帝不死心,他看着眼前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心里还有隐隐地期盼着这场“滴血验亲”从头到脚都是误会,可是岚贵妃却很随意地说道:“皇上不是知道结果了吗?” “你说什么?”熹平帝听这话,胸腔顿时闷得喘不过气,急的赶紧走到大殿上质问岚贵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妾当然知晓,只是皇上不知晓而已!”岚贵妃冷笑说道:“不过也无碍了,从今天后,这天下就是皇儿的了,皇上也该易主了。” “你疯了!这是大逆之言!”熹平帝狠狠地抓住岚贵妃的手臂,红着眼激动地问道:“所以秦王真的不是朕的孩子,而你欺骗了朕十数年?” “是又怎么样?”岚贵妃淡漠地说道:“事已至此,皇上还是莫要动气了,因为再无意义。”岚贵妃甩开熹平帝的手,环顾在场众人说道:“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们以为这个天下就是你们的了吗?” “来人,护驾!”熹平帝见岚贵妃疯言疯语,心中又痛又怒,天子的威严不可挑战,所以他一定要让岚贵妃和秦王还有个狗奴才付出代价!可是熹平帝话落,却没有进来半个侍卫,熹平帝转身继续厉声唤道:“护驾!来人,护驾!” 魏王有了经验,立即上前搀扶住熹平帝,质问道:“岚贵妃,莫非……你要造反!” 岚贵妃摆摆手,笑着说道:“造反这种诛九族的大罪,怎会是本宫的过错呢?”岚贵妃笑得猖狂,看着沉静的刘皇后说道:“自然是居心叵测妄图强捧魏王上位的刘皇后的骨过错。刘皇后自知魏王根基尚浅,但是因为实在利欲熏心,所以为了谋夺皇位,刘皇后不惜派人威胁皇上立魏王为储,但是却被宫人擒拿住,但是皇上还是深受重伤,最终皇上临死下旨处死了刘皇后和……魏王,然后把皇位传给了我的皇儿。” 岚贵妃看向熹平帝,似是平常般轻松地问道:“皇上,这个故事怎么样?” 秦王攀爬起来,走到岚贵妃身边,急切地问道:“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熹平帝红着眼睛,攥着拳头,随后走到外面想要继续呼唤护卫,但是还未走出门口就被拦住,熹平帝斥责道:“朕是皇帝,谁给你们的指令敢违背朕的话!” “自然是奴才了。”徐德海被小太监扶着慢慢地从偏殿走了出来,只是神情与刚才的胆怯完全不同,神色中满是张扬和隐隐露出的狠厉。 第93章 风雨来袭 熹平帝不理徐德海,而是继续高声唤道:“侍卫统领在哪里?侍卫统领快来见朕!” “别喊了,吵得脑仁疼。”岚贵妃的表情满是戏谑,“已经是必死之局,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们了。”岚贵妃慢慢环顾众人,傲娇地说道:“先从哪一个下手呢?是老不死的刘皇后还是死不了的魏王?再或者是必须死的皇上呢?” 秦王心中很是不安,原本他以为稳妥的一切在今天全部坍塌,急着问道:“母妃,你这是造反,难道真的要……父皇……” “什么父皇!”岚贵妃转头斥责说道:“刚才不是验过好几遍了,难道没告诉你谁才是你亲爹?” 秦王看着一身奴才装扮的徐德海,心里一阵恶心,怨愤地说道:“儿臣是皇子,怎会是奴才的儿子!母妃莫要因为要依仗于人就抹黑儿臣的血统!” “你的身体里流着谁的血,这是我能抹黑的?”岚贵妃气着说道:“你不认你的亲生父亲,难道也要不认母妃吗?你认为他低贱,难道你忘了母妃之前只是小小的宫女吗?只不过现在不同罢了,只要你登基成为皇帝,父凭子贵,他就再也不是奴才,而是皇帝的圣父!”岚贵妃拽着秦王的衣衫说道:“这是你该做的!于情于理都是!”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朕?”熹平帝想起以往的温馨时刻,再看着岚贵妃此时的作态,熹平帝像是完全不认识一般,但是还是忍不住再次质问道:“为了皇位就要逼宫?” “除了您不知道的,都是瞒着您的,您开心了?”岚贵妃懒得和 分卷阅读168 熹平帝计较,而是厉声吩咐说道:“侍卫进来,把这一干人等就地正法!” 岚贵妃话落,侍卫纷纷冲了进来,正在这个关键时刻,许辰亦高声喊道:“住手!”随后看向徐德海说道:“徐公公在宫中多年,把太监和侍卫都收买了够,靠着皇上,吸着皇上的血反过来还要害了皇上,徐公公不愧是得了刘从山刘公公的真传啊!想必徐公公和当初的刘公公也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毕竟徐公公并未净身如此严重的事,没有人保你是根本办不到的!怎么的?徐公公这辈子处心积虑到头来是想为太监出头吗?” 徐公公冷眼盯着许辰亦,冷哼说道:“现在还重要吗?不过正因为不重要,告诉你们也无妨,刘从山刘公公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亲叔父,所以他保着我提拔我,就是为了图谋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徐德海走上龙椅,不断地抚摸着真金铸成的椅子,一脸贪婪地说道:“谁说王侯将相才能做皇帝?谁说太监注定是奴才?今天我偏要证明因为我才能出众,所以就连这皇座也是能坐的,到时你们这些自诩不凡的王侯将相还不是要拜在我们的脚下!” 徐德海走下龙椅说道:“其实你们也没有了不起,只不过投胎比我们厉害而已,事实证明,只要是后天努力,什么先天优势全都没用!” “如果阴谋诡计,毒害杀人是所谓的后天努力,没有道德准则,没有律法约束,那你们和野外的畜生有什么区别?”许辰亦冷笑说道:“你们不如它们多矣,因为它们是凭借自己的利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你们则是牺牲别人的善意和宽容,肆意地为自己的野心助攻,真的歹毒至极!” “成王败寇,谁要听你这个将死之人说这些废话!”岚贵妃皱眉挥手让侍卫行动。 “秦王的秘密,宫外有人知道!”许辰亦得意问道:“你们想知道知晓秘密的人是谁吗?” 岚贵妃和徐德海对视一眼,徐德海眯着眼睛,眼神划过杀机,问道:“你在糊弄我?我可不是被糊弄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确实只有徐公公糊弄别人的份,没人敢糊弄你,我也不敢。”许辰亦玩味地说道:“所以徐公公猜到是谁知晓这个秘密吗?” “是柳相?”徐德海说到这里,眼带嘲讽地看向许辰亦说道:“柳相是一个趋利避害到极致的人,届时当你们成为一片尸体的时候,你以为他会为了谁尸体而斗胆‘质疑’未来的皇帝吗?” “为何不敢?”许辰亦渐渐走到徐德海跟前,沉声说道:“皇权不稳,相权势大,一个野种而已,没有柳相撑腰,你以为凭借着满宫的侍卫和太监可以抵挡住城里的护卫军吗?徐公公是在皇城里面留久了,所以眼界也窄了,才以为这王朝盛世是可以改朝换代的!” 许辰亦所说句句在理,徐德海有些势弱,但是强辩说道:“朝臣谋逆是大罪,柳相绝对不敢这么做!否则他就是千古罪人!” “哈哈哈!”许辰亦被徐德海逗得捧腹大笑,随后说道:“千古罪人,你也配说这句话?朝臣谋逆是大罪,可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也不是难事吧?难道守着秦王和你的秘密,等着被你们处死吗?你们不傻,柳相更不傻啊!所以你们即使今天把我们全都杀了,你们也没有好下场!” 岚贵妃听此赶紧走到徐德海身边,急切地问道:“他说的都对吗?柳相对我们威胁那么大吗?” 徐德海今天本来以为只是寻常事才把秦王召进了宫中,但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怀疑他和秦王的关系,这可把他吓坏了,尤其是熹平帝命人将他拖进去验身的时候。徐德海在宫中多年,早先收下了叔父刘从山的人脉,而后多年间自己也对人脉多有开阔,时至今日已经将大半部分的太监收到自己的阵营里,再不附庸皇权。 至于侍卫,朝廷腐败,这侍卫圈子也是随了大流,几万两银子,侍卫总管和副侍卫总管就全部都算作他的人了,虽然还是被皇权支配,但是紧急时刻,若他们不想被他连累,只能跟随他的计划走。 可是刚才事出紧急,虽然他有心想要“以武逼位”,但是他根本没时间走出这尚书房去统筹这些事,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岚贵妃来了,或许是接收到了风声,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到了这个地步,能活下来是最重要的事。 本是信心满满可以将这些碍眼的人一扫而光,但是许辰亦一番话却又将徐德海的美好打破,他虽然在宫中势力滔天,但是出了宫,在前朝他根本无人可用,都怪他太过依赖柳九重那个老狐狸,否则若有一点他的势力在朝中,他也不会这么惊慌。 刘皇后此时慢慢地站了起来,神情依旧淡漠,待走到熹平帝身边后,建议说道:“皇上,事已至此,既然注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不如皇上让一步,只要岚贵妃和徐德海勇于伏法,您就下旨原谅了秦王,然后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安然一生,如何?” 熹平帝对秦王有感情,但是他是皇帝,虽然平地对秦王和岚贵妃很是平和,但是骨子里那种高傲却不曾泯灭,刚想开口斥责却被刘皇后紧紧地攥住手,刘皇后力劲虽大,但是表情却依然淡薄,低声说道:“皇上,莫要逞一时之 分卷阅读169 勇。” 刘皇后拍了拍熹平帝的手,随后熹平帝朗声说道:“朕是天子,自当金口玉言,所以只要你们照着刘皇后所说的做了,朕一定会让秦王一生富贵。” “父皇……”秦王随后走向岚贵妃,拽着岚贵妃说道:“母妃,我们去求父皇,我相信父皇一定会看在往日恩情上赦免你的罪过的。” “赦免?怎么可能!”岚贵妃甩开秦王,“皇上是最平和的人,同时也是最冷血的人,他对你好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儿子,可是你别忘了他曾经不止你一个儿子,当年本宫害死了那么多的妃嫔和皇嗣,从没见过皇上为哪个嫔妃或者皇嗣真的伤心过,即使有,也就几天罢了。对自己的亲子都尚且如此冷血,更何况对于你这个私生子呢?你莫要被骗了,你要明白,谁对你才是真心的,谁对你才是最好的!” 岚贵妃说完这话看向徐德海,秦王顺着岚贵妃的眼神看向徐德海,想起他以前对自己的奉承和讨好,心里还是很恶心,自己是皇子,怎会是这种废物的儿子! “可是,母妃,若是柳相真的知道了儿臣的事,儿臣也活不了的,除非……”秦王的眼神中闪过杀气,“就算柳相怀疑,也没办法验出儿臣究竟是谁的儿子。” 秦王此话一出,吓得岚贵妃身上一抖,徐德海身子也晃了一下。倒是许辰亦很轻松,还向魏王甩了一个得意的飞眼,言外之意,“我料定的没错吧?” 除了维护熹平帝,魏王一直没有说过很多话,因为他真的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是皇子甚至是王爷的事实,总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只是臣下之子,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多做置喙,可是就在秦王说出此话的时候,他的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为了皇权,真的可以舍弃血脉的牵挂吗?尤其是徐德海穷极一生都在为秦王铺路。 为了皇权?杀了亲生父亲?扪心自问,姚崇文抚养他十几年,情同父子,他定是做不出为了权力杀害他的事的,是秦王的做派却如了许辰亦先前的设想。他现在真的有些害怕,天家无亲情,但是他却也不曾料到竟然残酷至此。 岚贵妃见此赶紧劝道:“皇儿,莫要受了挑拨,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为你牺牲如此,你怎能这么想呢?” “儿臣不要这样的亲生父亲!”秦王满脸狠厉,咬牙说道:“母妃,你若是为儿子考虑,就该明白怎么做对儿子是更好地选择!” 第94章 风雨过后 徐德海还未反应过来,秦王已经拔出了岚贵妃的钗子狠狠地刺入了徐德海的脖颈,顿时鲜血喷溅,吓得岚贵妃立时就倒在了地上。 徐德海满脸不可置信地倒了下来,岚贵妃立即爬了过去,可是怎么捂都捂不住徐德海脖颈间的血洞,无奈只有哭着大喊道:“太医,快去宣太医!”侍卫领命而去,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徐德海已经救不活了。 “公公,公公!”徐德海身边的小太监也跪了下来为徐德海着急。 徐德海喘着粗气,看着痛哭流涕的岚贵妃,眼神中满是痛惜,似乎要伸手触摸脸颊,但是还未抬起手,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咽了气。 “不要啊!”岚贵妃立时扑在了徐德海身上,哭诉道:“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你不要死啊!” “死了好,死了好!”秦王在府中杀人无数,更在发现耿曦月是志同道合的人之后更加变本加厉地琢磨着各种法子折磨人,所以杀人他很熟练,看人死也太过熟悉,而且死的是一个如此低贱之人,秦王迅速转身对着侍卫说道:“岚贵妃下令,尽快把在场的人都处理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秦王似乎又恢复了往常那个冷血无情、残暴嗜血的秦王,此时冷目看向众人被侍卫包围,厉声说道:“多谢各位为本王登基送上的人头贺礼,本王一定全部收下!”随后朗声笑了起来。 “住手!”许辰亦笑着说道:“秦王殿下,您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秦王刚皱起眉头,数十侍卫却已经到了尚书房门口,亮出令牌对在场的侍卫厉声说道:“京畿防卫司杜统领有令,皇城侍卫必须听后皇上差遣,违领者诛九族!” 见了令牌,众位侍卫立即住手且弯腰领命。 一瞬之间,形势逆转。秦王奔过去质问道:“什么京畿防卫司,这些皇城侍卫什么时候属于京畿防卫司统领了?” 许辰亦见此笑着说道:“王爷平时只知道败家玩女人杀男人,什么时候皇城侍卫不属于京畿防卫司了?只是惯例于直接听皇上命令而已,但是权属上他们就是直属于京畿防卫司的。” 熹平帝紧紧地攥住魏王的衣衫,厉声吩咐道:“快将这些乱臣贼子给朕收押!”话落,侍卫就立即将岚贵妃和秦王还有随侍徐德海的太监捉住。岚贵妃哭得几乎不省人事,秦王则是立即跪了下来,哭着说道:“父皇,儿臣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父皇还请饶了儿臣啊!父皇!”边哭还边磕头,可是却惹不来熹平帝半点同情。 魏王此时轻声对熹平帝进言道:“父皇,现在宫中侍卫和太监都不可靠,还是需要派人来保护您啊 分卷阅读170 。” 熹平帝点头认可,随后吩咐道:“传朕的旨意,命虎庆营的五千精兵驻扎皇宫,定要保朕的安全!”侍卫随后答道:“已经在洪德门外了,待微臣立即去传达皇上的指令。” 侍卫走后,熹平帝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 “怎么了?表情这么落寞?”许辰亦见魏王表情有些深沉,忍不住调侃道:“是被吓到了?可是你以后也可能会经历这样的事的。” 魏王眼神泛着空幽,说道:“我真的没看过死人,尤其是杀死亲生父亲这一种。” “所以你要好好的做王爷,将来要做一个好皇帝。”许辰亦沉声嘱咐说道:“前朝后宫,需要你料理的事太多了。”许辰亦赶着出宫,魏王却不着急,魏王和岚贵妃已经栽了,他现在已经安全了。 ※※※ 尚书房中,熹平帝坐在龙椅上,岚贵妃则被绑缚住手脚跪在地上。 岚贵妃抬头问道:“事已至此,皇上还有问臣妾什么呢?不如直接给臣妾一个了断。” “你还有资格妄称‘臣妾’,你准备杀朕的时候难道忘了自己是朕的妃嫔吗?”熹平帝想起今天的遭遇,原先有多喜爱岚贵妃,现在就有多恨。 “妃嫔?”岚贵妃红着眼圈,哭着说道:“我不过是一个皇上宠幸过的低等宫人而已,毁了我的人生潇洒离去,然后让我独自承受宫人和妃嫔的迫害,你知道我有多恨吗?皇上总说我是解语花,其实我什么都不懂,都是徐德海将皇上的习惯都告诉了我,然后分析皇上的喜好,然后让我拼命迎合罢了,哪里有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是矫揉造作的虚伪!” “啊!”熹平帝听了岚贵妃的话,实在忍受不住自己受了底下这个贱人十多年的骗,随后将茶杯狠狠地摔到了岚贵妃的额头,厉声说道:“贱人误朕!” “那有怎么样?你不也开心了十几年了吗?”岚贵妃神情有些恍惚,额头上流着血也不唤疼,只是低头说道:“皇上信任我,信任我生的孩子,即使我把皇宫中的人害了个遍,但是皇上依然信任我,我都没把握的事,皇上总告诉我‘没关系’。所以现在皇上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其实都是皇上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可是你的下场却是让朕来定的!”熹平帝恨毒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此时咬牙说道:“你不是喜欢太监吗?随意朕让你和他在一起直到死!”随后便派人把岚贵妃拖走了。 岚贵妃恍恍惚惚的,听着熹平帝提起“太监”,想起了以前遭遇危难时都是徐德海不顾危险救了她、安慰她和保护她。她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是满宫之中,她只信任他,他永远都能给她比高位珠宝还要稳的安全感,所以她不后悔,也没资格后悔,如没有徐德海,她只怕早就死了。 岚贵妃被拖走后,魏王便遵着旨意进了尚书房。 熹平帝许多年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大怒大喜了,此时见到魏王这个他亲生的日子,狠厉的表情终于卸下,身心的疲惫也露了出来,问道:“你有许多话要对朕言?” 魏王扯开下摆直接跪了下来,请罪说道:“儿臣早在随着母后来找父皇时就已经通知了柳相此事。没有事先通知父皇,让父皇受惊如此,这是儿子的错,但是儿子只想借着今天的事问父皇三个问题,第一个,宫中的太监为何会臣服于他人而不是父皇?第二个,宫中的侍卫为何会因为银钱就背弃了父皇?第三个,若柳相今日也安了徐德海的心思,此时父皇和儿臣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吗?” ※※※ 许辰亦搂着姚羽湉,等着姚羽湉为他倒酒,笑着说道:“老婆真好!” “服侍你是有条件的,你到底怎么确定秦王是徐德海的儿子的,徐德海是太监,怀疑谁可能都怀疑不到他身上吧?难道你有密报?可是谁的密报能到你的身上?”姚羽湉满脸好奇地问向许辰亦,见许辰亦继续拿乔,只好站起来为他揉捏肩膀,撒娇说道:“老公说吧,求你了。” 许辰亦绷不住了,笑着说道:“你也有今天!看我老婆这么卖力的份上,我就直说了。”许辰亦伸手捏了捏姚羽湉的耳垂说道:“耳垂是福也可能是祸。” 姚羽湉皱着眉头抱怨说道:“说话云里雾里的,不能痛快点?”说着下手都重了。 姚羽湉的小手就像猫爪般轻轻地撩拨着许辰亦的心,随后许辰亦一把把姚羽湉拽到腿上说道:“遗传学,岚贵妃、熹平帝都没有耳垂,所以一定生不出有耳垂的秦王,同时秦王的亲生父亲一定是个有耳垂的。” “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姚羽湉噘嘴说道:“有点深奥。”随后又问道:“可是这只能确定秦王不是熹平帝的儿子,你怎么确定他是徐德海的儿子?” “猜的,也有赌的成分。”许辰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我曾经见过徐德海讨好秦王,不是一般的那种宫人对主子的讨好,讨好之中带着亲昵和期待,这就很令人怀疑了。” 姚羽湉环住许辰亦的脖子,笑着说道:“你还真敢,不过魏王应该听不懂你说的吧 分卷阅读171 ,至少‘秦王不是熹平帝儿子’这件事,他肯定不会信你才是。” “秦王不是熹平帝的儿子,这已经是欺君大罪,混淆皇家血脉,更是罪无可恕,所以我们只有胜的。”许辰亦捏了捏姚羽湉的脸蛋说道:“至于说服魏王吗?其实不难,你只要对他胡诌说之前的小太监说的,他肯定信,事实证明他真的信了,所以赶紧带着我进了宫见了刘皇后,没想到刘皇后那边得了消息,原来岚贵妃和徐德海已经对刘皇后和魏王动了杀心。不然,也不会这么莽撞就去找皇上对质的。” 许辰亦轻轻地啄了一下姚羽湉的嘴唇说道:“事实证明,我们赌对了。现在魏王和岚贵妃一败涂地,终于可以暂时歇一口气了。你可以安心地恢复神智了,再等到柳九重倒台,我也可以恢复身份,到时候我们两个双宿双栖,岂不美满?” 姚羽湉红着脸低声说道:“可是什么时候柳九重才能倒台啊?” “应该不会久。”许辰亦越想越想乐,笑着说道:“原本要依靠柳九重和秦王斗,但是秦王意外地提前出局,所以柳九重肯定可以如愿出局,就算不提岳父手中收集多年的证据,今天柳九重跳进的坑,只要皇上想明白了,柳九重必死无疑。” “坑?”姚羽湉晃着身子,娇声问道:“什么坑?” 第95章 情缘起始 “刘皇后当机立断决定去找皇上摊牌,同时想传消息给岳父,让岳父去找柳九重商量此事。”许辰亦慢慢地将手伸进姚羽湉的衣服里,“原本我们不在意,但是刘皇后却说她在宫中多年,比我们都要了解徐德海在宫中的势力有多大,若想将他连根拔起,必然会招致祸患,果然当证实秦王是徐德海的儿子时,岚贵妃带人就过来了。”许辰亦贴着姚羽湉的耳边说道:“其实岚贵妃那边的消息是我们特意透露过去的,不是为了逼出岚贵妃的真面目,因为没必要。冒这个险所图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柳九重带兵进宫,让糊涂的皇帝看一看他的江山有多么的岌岌可危。明明他还活着,宫内的侍卫不听他的,宫外的护卫也不听他的。” 许辰亦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喂了姚羽湉一小口,剩下的自己一饮而尽,然后将姚羽湉打横抱起,慢慢地走近床帐。 许辰亦将姚羽湉慢慢地放到床上,随后开始解姚羽湉的衣衫,随后俯下身轻轻地吻住姚羽湉。 许辰亦将自己的腰带扔到床上,随后扯开姚羽湉的胸衣,细细碎碎地念道:“你等我,我们一定会好的。” 姚羽湉红着脸低声说道:“我知道……”随后姚羽湉感受到了刺激,立即用手捂住了口。 许是喝了酒,今天许辰亦的动作有些激烈,亲向姚羽湉,细声碎念:“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姚羽湉娇喘着问道:“你……哪有……对不起……我……” “是我害了你一次又一次,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到这里……”许辰亦在激情中渐渐迷失了理智,可是他的话却如一盆冷水浇凉了姚羽湉所有的热情,随后按住身下许辰亦的手,捂住胸口,慢慢地推开许辰亦,坐起来问道:“许辰亦,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许辰亦在兴头上,只想拽姚羽湉过来,边拽边问道:“什么话啊?” “什么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姚羽湉推开许辰亦,问道:“你说啊,什么意思!” 许辰亦坐起来,尴尬地问道:“我这么说了吗?不记得了。” “你骗我!你刚刚就是这么说的!”姚羽湉拽过被子盖在身上,随后晃着许辰亦的衣衫,问道:“你说啊,到底什么事?” 许辰亦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后低头落寞地轻声说道:“其实……那辆在路口乱冲的车……是我开的……我被人发现了身份,无奈只好带着证据逃开,可是……”许辰亦抬头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或许以前我会怨你,但是现在我不会怪你,一点都不怪。”姚羽湉红着眼圈问道:“可是我却想问你一件事,你当初说想要照顾我,说……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对我愧疚要对我弥补?” 许辰亦被这话逗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就含了泪,“要真的弥补就直接放你走了,那时的你不是想和离吗?虽然愧疚,但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死不撒手。”许辰亦拽过姚羽湉,抬起姚羽湉的下巴,眼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我……爱你。”说完便吻了下去,扯开被子,弯身压了下去,“永远都是。” ※※※ 翌日,熹平帝以谋逆之罪下旨抄了□□,同时下旨册立魏王为太子,随后又在朝堂上以“救驾有功”为名赐封柳九重为崇阳侯,并且钦点其随行熹平帝出访江南,期间由太子监国。 十天后,内务府安排好各项事务后,熹平帝带着柳九重出发,随侍护驾的是虎庆营。 □□被抄,秦王被收监,但是却没有被立即问斩,关于他身上的罪名也只有谋逆。至于其他罪名的罪证,在抄府的时候 分卷阅读172 收集了许多,但是都被柳九重暗中取走了,因为柳九重和秦王牵连甚重,所以必须要在各个方面斩断秦王和柳九重的联系。 ※※※ “姑娘,大姑娘又过来看你了。” 如画禀报完便侧开了身子,随后柳语盈脚步轻快地进了柳语妍的房间。 柳语妍起身相迎,轻声说道:“姐姐。” “妹妹不必客气。”柳语盈直接坐了下来,眉间闪着得意说道:“以后进了太子府或者入宫都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分属姐妹,如今有缘共侍一夫,这是天赐的缘分。” “姐姐莫要这么说,以后进了太子府,姐姐是尊贵的太子妃,将来太子登基,姐姐就是尊贵的刘皇后,尊卑分明,妹妹绝对不敢逾矩半步。”柳语妍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再这么说就是在折煞妹妹的福气了。” 柳语盈见柳语妍如此上道,心中得意急了,原本以为这辈子真的要嫁给秦王的府臣了,没想到不过数日,她就要嫁入太子府了,将来会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如此说起来,是秦王没有迎娶她的福气,所以这才这般的。 “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兜兜转转都是你的。”柳语盈笑得惬意,随后环顾柳语妍的屋子说道:“妹妹的屋子怎地如此……寒酸?以前虽装扮朴素,但是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寡淡吧。” “姐姐既然问了,妹妹就直说了。”柳语妍脸上闪过羞窘之色,“妹妹我是侧妃,是没有资格带嫁妆入府的,所以将自己的私库全部折算为了现银,将来准备带入太子府。” “哦?”柳语盈现在真的感觉她的这个妹妹是个妙人,明明曾经吃过她那么大的亏,居然还将这样的事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既然如此,她只好先来“助人为乐”,待入了太子府,再来一招“片甲不留”了。 柳语盈笑着说道:“最近皇后娘娘赐给我许多珍玩,回去后,姐姐便将那没有内务府印记的物件多多挑给送给妹妹。” “那就多谢姐姐了。”柳语盈满脸欣喜,起身谢道:“妹妹就厚颜收下了。” 柳语妍如此痛快让柳语盈有些惊讶,不过转瞬即逝,随后还在心里暗暗嫌弃柳语妍婚前失贞又如此爱财,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柳语盈走后,如画急着说道:“姑娘怎么对大姑娘说这些,她上回害你的事难道你忘了?” “没忘,也不敢忘。现在在侯府里,除了祖父,属她最大,即使我不说,也瞒不住她,还不如直接说清楚让她放心比较好。”柳语妍走到梳妆台前,掀开台上放着的一个小箱子,慢慢地点算着。 “既然没忘,您就该知道按照规矩侧妃是不可带超过两百两银子入府的,您将自己的打算对她说,摆明要被她敲竹杠了。”如画有些泄气,她真的不理解自己主子这么糊涂的做事。 柳语妍点算完,怅然地说道:“这里是我所有的财产,无论将来怎样,下半辈子就靠它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如画感觉柳语妍的情绪有些低落。 “因为舍不得。”柳语妍重活一回,不是没想过救柳府众人,可是柳九重的罪孽太过深重,她自认为根本没那个能耐保住任何人,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要听天由命。即使是亲人,但是大难临头也要各自飞。 柳语妍望向天空,乌云慢慢地罩住了天空,低声说道:“如画,你看到了吗?暴风雨要来了,躲不掉的暴风雨。” ※※※ 姚羽湉最近在跟着周元雯学刺绣,可是手扎出血好多次,偏偏一个绣帕都没绣好过。姚羽湉一气之下扔了这绣帕,然后坐在桌边慢慢喝茶,却有仆妇来报,家庙里的絮如姑娘不见了。 “怎么可能不见呢?”周元雯惊讶得很,随后担心问道:“会不会……被坏人抓走的?” 仆妇摇头说道:“之前有仆妇在家庙附近看见了何家仲棋公子,因为他常来姚府,所以众人都认得他。而后,当晚絮如姑娘就失踪了。” “何仲棋?”周元雯慌着说道:“快去府衙里找老爷,这件事不能拖,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们二人!” 看着周元雯惊慌失措的神情,姚羽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想着古代太过注重女人名节,姚絮如两次与男人私奔,如果传出去,必然影响姚家名声,所以周元雯如此也是应该,所以便不再多想。 ※※※ 熹平帝浩浩荡荡地出行,太子监国,即使有众多大臣辅助,仍然是力有不逮,毕竟除了姚崇礼,其他人能有多少真心呢?许多人都是得过且过罢了。 太子“焦头烂额”,众位大臣更是“焦头烂额”,因为他们发现这位太子很爱在朝政上作妖,俗语称“想一出是一出”,常因为官员办事不力,随意赏赐板子和虎头铡,吓得众位懒散惯了的官员再不敢轻声发言。 “腐败惯了,早就没有骨气了,没有柳相,他们就成了一盘散沙。”太子府内,太子冷嘲说道:“早晚有一天,本王要把这些软骨头全都剔除掉。” 许辰亦在一旁仔细地照着清单清点证据,随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完事!证据都没问题 分卷阅读173 ,现在宣布柳相手下第七个人端掉!”说完便站了起来,请辞道:“太子,草民完成了今日的份儿。”嘻嘻笑着说道:“现在草民要回家了。” “回姚府?”太子在后面没好气地提醒道:“你现在还没恢复身份呢?” 许辰亦摆摆手说道:“如今我的真实身份不能曝光只因为柳相还在,可是柳相即使知晓我随时回姚府,他一定会认为我是回姚府看望叔父,而不是去亲近……妻房,再者柳相如今又不在京城。”随后朗声笑道:“再次恭喜太子将会喜获娇妻贵妾。” “你在炫耀也在嘲讽?”太子沉着脸问道:“你就不怕我将来会最终顺了我的心意?”言外之意,你就不怕我夺了姚羽湉过来? 第96章 惊现奸情 许辰亦一脸轻松地说道:“草民相信太子殿下的人品,也相信太子殿下心里的那杆秤。不过草民也提醒太子殿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有些闸口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尤其是能够‘呼风唤雨’的人,权力的无所约束正是无穷的沃土。” 许辰亦离开后,孤冷的书房里,太子不再是刚才庄重的模样,而是低头心酸地说道:“若姐姐的心在我这儿,可惜……命,有些事不得不信命。” ※※※ 上回给姚羽湉买的鹦鹉飞了,许辰亦想着再买一只回去,最近忙着整理柳相的罪证,都没空陪姚羽湉,虽然她说不在意,但是用点心思给丫头买个解闷的东西也还不错。 许辰亦挑的很仔细,虽然在他看起来这些鸟都长得差不多,但是他信眼缘这回事,果然越过许多毛色斑斓的鹦鹉,最终在角落里遇到一只毛色有些“颓”的鹦鹉,身型比其他鹦鹉要小,但是眼神很亮,仔细一看,颇有姚羽湉又作又怂的劲头。 “甜甜,咱们回家了!”许辰亦拎着鹦鹉,笑着说道:“回家找你姐去!” “大哥……?是大哥吗?”悲戚、隐忍带着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辰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紧紧握着拳头,立即转身过去,本想立刻否认,却没想到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庶妹许露泫。 许露泫纤纤素衣,一脸憔悴,神色满是沧桑。许辰亦很是诧异,明明才十五岁的姑娘,怎么几个月不见就成了这个模样? 不止是许露泫,跟在许露泫后面的白蔷拽着许露泫的衣衫,脸上夹杂着惊喜和委屈,小声激动地哭道:“真的是侯爷,是侯爷啊!” 许辰亦摸了摸脸上的眼罩,心想这真是无用啊。 ※※※ 傍晚,姚羽湉依偎在许辰亦怀里,瞪着眼睛气着说道:“太可恶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嫁过去不到半年,竟被磋磨成那个样子?真是没有天理。”随后惋惜地说道:“光是擦药就擦了半个时辰,可想身上的伤痕有多多!” “许是二弟的事让母亲也恨上了露泫,否则依露泫之言,也不会三次回府却不得入。”许辰亦轻轻地捏着姚羽湉的手说道:“既如此,也不知道府中二弟的孩子怎么样了?听说董姨娘生了个儿子。” “不知道该怎么办。”姚羽湉噘嘴嫌弃说道:“许辰成狼心狗肺,真是辜负了母亲当初对他的信任,三番两次要害我们,后来害死了邓氏,现在又连累了自己的妹妹和儿子,真是作孽。” “很多事当初想着似乎都是有理可循,但是现在嘛……”许辰亦皱着眉头说道:“总感觉怪怪的。” ※※※ “轻点……我让你……轻点……”董云罗卧房中,男声女声男女声不断传出,直到三更才渐渐停下。 欢好过后,董云罗瘫在了床上,拼着力气推开了身旁不断靠近的人,娇声抱怨道:“太热了,离我远点我吧。” “你这卸磨杀驴的主儿,刚才不是那么说的。”丁占掐了董云罗一把,又惹得董云罗娇喘连连,董云罗赶紧求饶道:“我错了,可是我真的好累,让我歇歇吧。” 丁占的眼神很柔,脸上满是向往,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走?” “真的不懂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走?现在恪靖侯府主子中只有我东儿一个男丁,他将来是要继承恪靖侯府,要做侯爷的,我可以和你走,可是我怎么能毁了东儿的前程呢?”想起以前,董云罗有些委屈,“苦日子我过了太多,我真的不想过了,更不想让东儿过。”董云罗侧过身子抱住丁占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我……” 许辰成对董云罗满是敷衍,所以当初许辰成被关进死牢再也出不来了,董云罗不止不难过,还有些庆幸,打算熬个几十年当侯府太夫人。可是这远远的梦想却不能填补平日里感情的空虚,所以经常满面惆怅。 丁占就是在这个时候经常借机向董云罗献殷勤的,慢慢地二人还在董云罗怀孕期间就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偷情的刺激让二人沉醉,食髓知味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二人还很小心谨慎,但是接连几个月里,整个侯府里别说不好的传言,就连风言风语都没有,二人随后更加大胆。 “财帛动人心 分卷阅读174 ,我也喜欢的紧,也知道这么做太为难你了。”丁占搂过董云罗,声音中泛着深沉的担忧,低声说道:“与性命相比,钱财和地位根本不重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董云罗琢磨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是太夫人的侄女,我的儿子也算是董家血脉吧,她应该不至于因为许辰成的事迁怒到东儿身上吧。” “虽然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但是实在是不得不防啊。”丁占的话刚落,董云罗的卧房外忽然有火光亮起,伴随着的则是嘈杂的脚步声,而后董云罗和丁占还来不及反应,门外的人迅速踹开了房门,然后冲进房中,看着宛如遭受了晴天霹雳的董云罗和丁占,冷笑说道:“奸夫□□竟然如此胆大!等着沉塘吧!” ※※※ “夫人,人已经带进来了。”奴仆通报后,姚絮如和何仲棋便被押进了内堂。 跪在地上的姚絮如和何仲棋,他们的手脚皆已被绑缚住,但是周元雯的眼神却落在了姚絮如的“妇人头”上,哆嗦着手遣走了所有的奴仆,现在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姚絮如倔强地抬起头,“母亲这次会将我沉塘吗?”姚絮如虽然身着朴素衣衫,但是面色红润,俨然被照顾的很好。 “伯母,事已至此,都是我的错。”何仲棋急切地说道:“可是事已至此,仲棋斗胆轻轻伯母成全我们。无论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承受。” 周元雯红着眼睛看向姚絮如,“你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没限制你们来往吗?七岁男女不同席,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好奇,为何我不阻止,老爷不阻止,宁姨娘也不阻止吗?” 姚絮如和何仲棋没曾想周元雯会问这个问题,皆是愣在原地,随后二人相视一眼,似乎是才想到这个问题,其实不止姚府,就连何府也没人阻止他们来往。 “为何?”姚絮如不解地问道:“所以这里面的‘原因’就是你们怎么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吗?” “不错。”周元雯的声音饱含深深的惋惜,随后问道:“你们……是否已经……成事了?” 被问及此,姚絮如和何仲棋的脸迅速红了,何仲棋抬头说道:“我这辈子只喜欢表妹一个,将来无论如何,我保证都会好好照顾她,即使没有媒妁之言,她也是我的妻子。” “所以……已经成事了?”周元雯见二人皆没有反驳,身子顿时有些塌,随后怜悯地看向姚絮如,说道:“絮如从小心气就高,我知道,老爷也知道,你很聪明,也很努力,也总是想尽办法惹起我们的注意,可是即使用尽方法,为何总没有一点收效呢?” “因为我是庶女,你们嫌弃姨娘,就算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甚至是唯一的孩子,你们宁可疼爱侄女甚至疼爱一个买来的孩子都不愿意疼爱我!”姚絮如想起以往那些被“无望的期望”折磨的日子,仍然很是心酸,尤其是当她知道原来姚鸣珂并不是她的哥哥,而是被她姨娘买来夺宠的孩子,她压下的委屈瞬间翻涌,甚至更加泛滥,所以她才不管不顾地随着何仲棋逃离家庙。 “我们是厌恶宁姨娘,可是你却不是老爷唯一的孩子,更不是他唯一的女儿,甚至不是他的孩子。”周元雯神色中带着哀伤,淡淡地说道:“至于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周元雯看向何仲棋,“何现仁当初为何会打折你的腿,现在知晓了吧。” 姚絮如缘分之中忽然受到晴天霹雳,随后瞪着大眼睛斥道:“母亲虽不疼爱我,但是之前却也不曾苛待我,虽然我心存怨愤,但是您也不能用这样的谎言污蔑于姨娘和我啊!这不可能的!” “污蔑你们?”周元雯现在仿佛被抽走了精气,无力地说道:“你两次私奔出逃,按照规矩是可以直接沉塘的,我可有污蔑你的必要?” “不可能的!”姚絮如哭着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我不信,我不信!”随后转过身子看向何仲棋,“表哥,我们是表兄妹,对不对?我们绝对不是……” 何仲棋显然已经崩溃,含着眼泪咬牙问道:“伯母,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问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悔恨和屈辱的眼泪从何仲棋的眼中流下,说道:“你们都不阻止我们来往,以为我们……是亲兄妹,所以……”何仲棋转过身子,看着同是哭得不能自已的姚絮如,“表……”还未说完这句话,突出一口心头血后晕倒了。 “表哥,表哥!”姚絮如扑在了何仲棋的身上,哭得更加厉害。 第97章 絮如身死 “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姚羽湉心中是惊涛骇浪,继续说道:“当初辰亦只是告诉过我,鸣珂并不是宁姨娘的孩子,甚至不是姚府的孩子,但是没提过絮如不是……父亲的女儿啊?” 周元雯揉着头说道:“当初我们来京师,既是担心被柳九重的人认出,也是不想连累认识的人,所以一直都是‘单打独斗’,直到你父亲因为才华被注意到,而后更是结识了柳九重的远亲邓现仁。你父亲和我决定便从邓现仁入手,作为接近柳九重的契机。” 姚羽湉本想站起 分卷阅读175 来帮周元雯按摩,但是却被周元雯按住,随后继续说道:“事情进展的比较顺利,你父亲有才学,在学业经常能帮助到邓现仁,邓现仁待你父亲本也算是热情,直到……有一天晚上,当你父亲醉酒醒后身边躺着的是邓现仁的表妹也就是后来的宁姨娘。” 周元雯喝了一口茶,说道:“虽然你的外祖父已经不能继承景山侯的爵位,但是我从小也是在侯府里长大的,在没有分家时,大宅门里的争斗见的太多了。所以一开始,你父亲和我就知道被算计了,但是即使被算计了,也不能闹开,因为一旦闹开,邓现仁这条线不止会断,还很可能会遭到邓现仁的打击,无奈之下,为了图谋以后,只得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恶气。” 不止是恶气,还有扎眼的绿帽子!姚羽湉现在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从小就不喜欢絮如了,这么一个被硬塞过来的奸生子,满腹的委屈即使咽下也无法真的完全不在意,所以父亲宁可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姚鸣珂认真照顾甚至教导,却不愿意给予絮如一点关心。 絮如可怜,但是姚羽湉也并不想因此抱怨姚崇礼的狠心,人之常情,只能怪宁姨娘和邓现仁这对作孽的罪魁祸首。 “事后仔细地查过,邓现仁和宁姨娘其实早就有风言风语传出,而且……絮如是‘早产’儿,但是实际上我趁机找大夫给她诊过,絮如根本不是早产儿。”周元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尤其是邓现仁把我们当傻子,以为我们真的是乡下人,不懂他们的招数,所以在我们面前,从无掩饰对絮如的喜爱,实际上就连广恩侯府的亲事,也是邓现仁争取来的。我和你父亲是没出过力的。” “现在你已经知晓了当年的事,为了不让许辰亦掺和到这些官场的事里,你父亲一直都在打压着他的官途,所以即使絮如并非我们的女儿,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她嫁给广恩侯府中,但是……”姚絮如倒清了心中积压已久的秘密,但是却无半分轻松。 “母亲,絮如会怎么办?”姚羽湉担心地说道:“我不希望她出事。” “远远地送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周元雯声音中带着些许冷硬,“能留她一条性命已是格外开恩。至于何仲棋,今日既然说出真相,那就得留他在姚府里,直到柳九重那个罪徒被治罪为止。否则被邓现仁察觉到半点风声,你父亲多年的努力很可能会付诸东流。” ※※※ 夜半,姚羽湉睡得正香甜,却被仆妇敲响了门窗,“姑娘,不好了,絮如姑娘上吊了!” “上吊了?”姚羽湉赶紧连滚带爬地滚下床。 ※※※ 姚絮如的卧房内,脸色惨白的邓仲棋正抱着姚絮如的尸体痛哭,身后站着周元雯、姚崇礼和姚羽湉。 “表妹,表妹!”邓仲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无奈人已经去了。 仆妇将姚絮如的遗书递给邓仲棋,拆开信封,里面是一页纸,字里行间还有泪痕。 ▼遗书原文: 仲棋亲启: 仲棋,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唤你,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唤你。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人世,可是我希望你不要难过,即使难过,也不要很久,因为你对我从不曾亏欠,只是你我无缘亦无份。 世事多有虚妄。从没想过曾经迷醉在追逐名声、银钱、权力、赞誉等诸多虚事中的我会在后来才发现最值得自己在乎的不过是真诚的信任和包容,更没想过我不止不是尚书府的千金,竟然还是一个奸生子。 从生到死十五年,可是我却仿佛活了五十年那么久,期间感受过许多心酸、失意和怅惘。 可是,幸好有你。 无论我委屈哭泣还是无理取闹,无论其他人多么嫌弃,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恍恍惚惚千百个日夜,只有你对我满是信任、包容和鼓励。若没有你,我可能早已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于我,你是此生最重要的人。 无论你我之间有何样的牵连和羁绊,今生有你作陪,即使只有短短数日,我已经无怨无悔。 事已至此,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也会永远的祝福你,希望你终有一天能够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絮如绝笔,勿念。 何仲棋的泪水打湿姚絮如的遗书,因为他知道姚絮如用“死”来湮灭了这段孽缘。 “表妹,表妹,没有你我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耍我们……为什么……”何仲棋狠狠地攥着姚絮如的手,似乎只要永不离开,就能换来“陪伴”。 邓仲棋痛哭的时候,姚羽湉趁机又看了姚絮如留给除了何仲棋之外的人的信,其中表达了对周元雯和姚崇礼的感谢,谢谢他们多年的照顾,也为之前“报复式”的鲁莽行为道歉,然后希望他们可以留宁姨娘一条性命,最后还表达了对姚羽湉的歉意和祝福。 信上关于此的原文,“对不起,是我一直惦记着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相虽然残酷,但是却吹散了困扰我十几年不得安宁的迷障。此时此刻,我不再抱怨,只会祝福,特在此祝福姐姐能够觅得有情郎,儿 分卷阅读176 孙满堂,幸福一生。” 姚羽湉回想起记忆中那个总是“气冲冲”、“毅力惊人”后来又义无反顾的小丫头,姚羽湉真的很难过,虽然她知道“死”对姚絮如来说是逃避、是解脱亦是成全,是她自己做的选择,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再看周元雯,也是咬住嘴唇地在无声哭泣。 ※※※ “怎么样了?”邓现仁在书房里等得久了,现在见到仆人终于来回复,所以赶紧站起来问道:“姚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仆人急忙说道:“老爷,姚府那边又开始办丧事了,办的是大姑娘姚絮如的丧事。”前阶段姚府刚办完“姚鸣庭”的丧事,如今又办丧事,仆人直觉有些晦气。 “絮如死了?”邓现仁瞪着眼睛,惊诧中带着惊慌,问道:“怎么死的?打听到了吗?” 仆人恭谨地答道:“姚府对外称姚絮如姑娘是患急病而逝的。” “退下吧,退下吧!”邓现仁烦躁地遣走了仆人,整个人在书房里转来转去,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他们肯定是知道了!” 邓仲棋留书出走,邓现仁无奈下也派人去找了,可是人没找到,只带回了“少爷和絮如姑娘可能被姚府的人带走了”的消息。可是即使有了这样的消息,邓现仁却不敢直接去姚府询问。因为被姚崇文亲自抚养长大的姚鸣珂现在已经被熹平帝认回,现在更是被册封为太子,虽然太子和姚崇文二人面上非常避嫌,但是朝中却无人不晓姚崇文地位的超然。 姚崇文有此奇遇,邓现仁是万分羡慕甚至是悔恨的,羡慕姚崇文的好运,悔恨自己错把未来的皇帝交到了姚崇文的手里,因为当初替宁姨娘买婴孩的正是邓现仁。当时宁姨娘见姚崇文的正室白文霜没有娘家做依仗,所以一心想要仗着他的势和肚子里的孩子夺了白文霜的正室之位。 可是姚崇问对她虽是优待,但是对白文霜更是尊重,完全不理宁姨娘的哭嚎撒泼那一套把戏。宁姨娘不想放弃,所以无论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男孩,她都要做二手准备。 宁姨娘只是一个孤女,无奈下只好求助于他,但是邓现仁完全不想掺和到此中,但是宁姨娘以她的肚子为要挟,无奈下,当初的邓现仁只好照着宁姨娘的吩咐,在生产前买来了一个男婴,当时挑的时候,特意买的是瘦弱的,这样再请大夫做些手脚,更加像新生的婴儿。 宁姨娘怀胎“九月”,早产下了一对龙凤胎,女儿是宁姨娘的亲生女儿,但是男婴却是买来的。这件事,邓现仁以为只有他和宁姨娘等经手的人知晓,所以虽然担心过但是也没有长年累月地放在心上,毕竟当时的姚崇文不过是一个有些才学而且还很朴实忠厚的书生,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设计他收了他的表妹。 宁姨娘算盘打的响,可是无论是姚崇文还会是白文霜,对她的招式皆是无视,只是吩咐奴仆好好照顾孩子。宁姨娘一拳拳打在棉花上,无奈下又去求助邓现仁,邓现仁无奈下也去向姚崇文暗示了,却被姚崇文以“糟糠之妻不可弃”为理由怼了回来。 邓现仁吃了瘪,也不再理宁姨娘,反正他笃定宁姨娘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绝对不敢把他们的事真的抖出来。 事情果然如邓现仁所料,宁姨娘无奈之下只好停止觊觎正妻之位,但是骚操作却越来越多,很多时候白文霜为着孩子受了,也有的时候对宁姨娘也毫不客气地收拾起来。那时还没有“姚府”,只有一户“姚家”,姚家女人虽少,这一妻一妾却总也不消停。 第98章 女主身死 那时的邓现仁总听姚崇文抱怨,以后为了家里清净,再不纳小。邓现仁以为姚崇文只是随意说说,毕竟美女香酒,男人哪能不爱?可是实际上,姚崇文以后谢绝了各路来的男人,甚至连宁姨娘都不搭理了。 后来,姚崇文考中科举,又通过他的引荐被柳九重相中,一路高升直到尚书之位。姚崇文公事繁忙,后院的事他也懒得理,所以姚府的日子没有大风波,小浪也折腾不起来,总结起来算是比较“风平浪静”的。 因此,直到熹平帝将姚鸣珂的身份昭告天下,邓现仁以为当初的往事和他与宁姨娘的往事都会掩埋在地下。可是姚鸣珂既然已经认祖归宗,那就说明姚崇文已经知晓宁姨娘当初买婴孩冒充府内血脉的事,此事为姚府带来了好处,姚崇礼或许也不会处置当时刚册封为魏王的姚鸣珂名义上的姨娘,但是……若是姚崇文知晓了姚絮如的身世…… 不止姚崇文,怕是魏王都会想除了宁姨娘,所以当秦王倒台而后魏王被册封为太子后,邓现仁越来越焦虑,想赶紧找到宁姨娘,无论通过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咬死这件事,决不能让姚絮如的身世暴露,更不能把他供出来。 可是,自从上一次何仲棋和姚絮如私奔后,宁姨娘就被白文霜送走了,似乎是故意要隐下宁姨娘的消息,所以邓现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出宁姨娘的具体位置,可是当他派人准备暗中接触宁姨娘的时候,却得到了宁姨娘已死的消息。 宁姨娘死了,邓现仁有些懵,因为他不知道宁姨娘死之前 分卷阅读177 到底有没有说出关于他的事,正在邓现仁焦急的时候,又有了后来邓仲棋出逃,然后被姚府的人带走的消息。 邓仲棋怎样,邓现仁不关心,但是姚府的人找到了邓仲棋却不通知他,这就很值得他重视了,但是邓现仁实在心虚,不敢上门问过,只好派仆人先去打探,谁知道却打探出姚府正在办姚府丧事的事。 邓现仁现在心中忐忑到惊慌,他有一种直觉,姚崇文已经知晓了姚絮如的身世,为了防止家丑外扬,所以暗中处死了她?邓现仁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慌。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邓现仁决定一定要弄明白姚絮如的死因,可是他又不能去问,但是若不是直接去问姚崇文和白文霜……去问仆人或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仆人……邓现仁想着宁姨娘在姚府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人脉都没有留下,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联系到宁姨娘留在府中的人…… 邓现仁找到行动方向,心里的躁火顿时化为动力,再也等不了,准备亲自去问过那些和姚府有过来往的仆妇,可是他刚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柳氏一脸拘谨地望着他,柳氏捏了捏手中的丝帕,低声问道:“老爷,可是有仲棋的消息了?” 邓现仁不耐烦地说道:“想知道那个小畜生的消息,就别来烦我。”邓现仁匆匆而去,徒留柳氏在原地自怨自艾。 柳氏身旁的仆妇见柳氏又开始怅惘,气着说道:“老爷真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夫人千万别在意。” “我是担心仲棋。”柳氏慢慢地走回卧房,“妹妹这辈子拼了性命才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若是照顾不好,怎么对得起她的临终托孤呢?” “不过,夫人,奴婢真觉得这事很邪门。”仆妇环顾四周,见无人后继续说道:“当初彤言姑娘和那书生私奔,如今仲棋少爷又带着絮如姑娘私奔……是不是彤言姑娘无德的私奔行径惹怒了先祖,即使彤言姑娘死了,先祖也没放过她,把这报应报在了仲棋少爷身上。”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不对劲儿。”柳氏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心也有些疼,急切地说道:“那咱们赶紧去佛堂拜一拜吧。仲棋这孩子实在是可怜,父母双亡,即使在府中长大,老爷又特别嫌弃他是奸生子……我决定了,等他这次回来,我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也让他去拜祭她的亲生母亲。” 仆妇催促道:“夫人,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去吧,除了烧香,再亲手抄些佛经。” 柳氏听此赶紧快步奔向佛堂。 ※※※ 阴冷的天牢内,耿曦月双眼无神地靠在墙上,静止的犹如石像,旁边不时窜过的老鼠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 耿曦月忽然紧皱起眉头,然后捂住腹部,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耿曦月未曾呼救,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痛苦都因为刚才她服用的毒药。 可是疼痛感要比想象中的强烈太多,那种感觉就像是五脏六腑在慢慢地被腐蚀掉,一点一块慢慢地让她痛到极致,渐渐地,清丽的容颜满是狰狞的表情,也终于开始不停地“哎呦”发泄自己的痛感。 “大姐。”耿曦月疼的几乎发昏,但是她还是听到有人唤她“大姐”,谁? 耿曦月挣扎着抬起头,看着牢房外身批黑色披风的人,虽然从天牢另一侧传过来的烛光很是微弱,但是耿曦月还是看清,此人正是耿茜茹。 “你,你怎么在这里?”耿曦月心里是翻山倒海的惊诧,随即升起一丝希望,耿茜茹还能自由,她或许也可以? 耿茜茹的脸隐在披风的帽子里,耿曦月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她说道:“多亏了姐姐给我的好姻缘。王二麻子不是王二麻子,他是一个隐在□□多年的细作,所以□□倒了,我不止没有被牵连进来,还因为这桩婚事将自身保得个周全。” “细作?”耿曦月想到□□,想起秦王,耿曦月忍不住痛哭起来,“我苦苦算计,竟然成全了你?老天爷真是耍我啊!”耿曦月虽然期盼着,但是她没想到耿茜茹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逃出生天的,如此,她是根本无望再离开这里了,更何况她已经服下毒药,命不久矣。 “老天爷耍的何止姐姐一个?天下有谁能和老天爷对抗?姐姐一生虽然不过十几年,但是起起伏伏却要比一般五六十岁的老人都要经历的多,如今,怎还看不开?”耿曦月的声音中没有嘲讽、没有戏谑,语调平的犹如寂静的海面,没有任何情绪的外泄。 死亡在不断地接近着,耿曦月感觉到精气在慢慢地飘走……耿曦月感觉一股暖流涌过喉咙,随后喷出一口鲜血。耿曦月看着分外熟悉的血,笑着哭着癫着,说道:“你这次来是特意送我一程的吧,知晓那个曾经折磨自己陷害自己的姐姐终于死了,为了以前的苦楚,也要来看一看我的死状,这样午夜梦回都能笑出来。” “姐姐经历的多,我也经历的不少。”耿茜茹神情淡漠地说道:“你以为我有怨有恨,其实人哪有不怨不恨的?只是‘多少’的区分罢了。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去执着,一是因为你已经不成威胁,二是因为不值得。至于为何来看你,不是看你笑话, 分卷阅读178 也不是来为你流泪,只是来用着探望亲人的名义来看一看曾经尊贵的王府侧妃如今的惨状,这样可以告诫自己诫骄诫嗔诫躁,好好珍惜以后的生活。”耿茜茹说完此话,也不能等到耿曦月咽气便想离开,却被耿曦月急急地唤住,语气中带着恐惧和哀思,“你别走……我还想再看看你……这个活人……” 耿茜茹转过头,看着耿曦月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彻底瘫倒在了地上,忽然感觉俗世纷争,世事变幻,着实是她这等凡人琢磨不透的大学问,“姐姐,下辈子尽量做个好人吧。” 耿曦月的神智已经不甚清晰,但是当她听到耿茜茹临走前的那句话,哭得更加厉害了,“不是我不想做好人,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的!”孙厚庆始乱终弃、许辰亦薄情寡义,待她最好的是秦王,真真是百般宠爱和呵护备至,可是却也是把她送上死路的人。 耿曦月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对她仅有的怜惜,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周身的疼痛,反而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在这种缥缈自由的幻灭中,耿曦月的神思飘回了幼年、飘回了成年直到成亲。 人生算什么?耿曦月不懂,也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办,反正这一辈子,她哭过笑过恨过爱过怨过,落魄过、屈辱过、荣华富贵也都体验过,可是在这一刻在她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东西,人或事都没有。 争来争去,原来从不曾为自己争过一口气。 “白活了吗?”耿曦月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吐出了最后一口血,“我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家靠父,出嫁从夫,从耿家大姑娘到孙府长媳、恪靖侯府妾室,最后是秦王侧妃,我这一辈子都好似在女人堆里打转然后争男人的关注、宠爱和怜悯,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无趣、无奈亦无情。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定不要再为男人而活,定不要了……”说完这句弥留之言,耿曦月的神思也在这一刻彻底破散。 第99章 水到渠成 姚府姚羽湉的卧房内,姚羽湉将她多日来的心血——她亲手绣成的一方手帕递给了许辰亦。 许辰亦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帕,然后仔仔细细地看着手帕上面绣的花样,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你看不出我绣的是什么吗?”姚羽湉双手托腮,笑着说道:“猜对有奖哦。” “什么奖?”许辰亦挑了挑眉,眼神极是兴奋。 姚羽湉甜甜地笑道:“为你再绣一副。” 许辰亦的笑容戛然而止,随后郑重说道:“这么累的活,我老婆不能做!” “你是猜不中吧。”姚羽湉晃着小脑袋,似是随意地说道:“你要是猜不中,一个星期不要进房哦。” “额……”许辰亦赶紧拿起手帕,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个远看圆滚滚,近看粗垮垮的事物到底是个啥!随后试探说道:“乌龟?” 姚羽湉摇了摇头说道:“继续猜。” “老虎!” “狮子!” “大象!” …… 在被接连否定后,许辰亦感觉这已经不是在猜了,而是在蒙了,随后撇嘴说道:“太幼稚了,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然后迅速坐到姚羽湉身边,搂着姚羽湉,亲昵地说道:“反正你也没限时,不如猜一辈子吧!”说完带着一种“奸计得逞”的笑在姚羽湉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没正经的,走开啊!”姚羽湉红着脸推开许辰亦,低声问道:“真的猜不出来吗?” “谁说猜不出来的?”许辰亦可不想一星期进不了房,姚羽湉那么软,他可舍不得,“慢慢猜,不着急。” 姚羽湉将手帕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小声说道:“绣的丑了点,四不像一点,但是还是有传神之处的。” “传神?”许辰亦不敢表露太多的惊讶,似是随意地问道:“哪里传神?”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姚羽湉还是没直接说,许辰亦打趣说道:“不会是绣的你自己吧?” 姚羽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大,转过头直直地看着许辰亦。 许辰亦拍大腿笑着说道:“你也太逗了,干嘛把自己绣成这样啊。”随后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完后又亲了姚羽湉一口。 姚羽湉擦干净脸上的口水,喃喃地问道:“真的很丑吗?” 许辰亦迅速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笑。 “可是我绣的是你啊……”姚羽湉拎着手帕比在许辰亦脸一侧,喃喃地问道:“意识流来说,还是比较像的。” “你在耍我吗?”许辰亦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画了鬼呢。” “谁说我耍你的?”姚羽湉委屈地把被针扎过的手指都让许辰亦看,“耍你还是折磨我自己啊?我就那么傻?” 许辰亦心疼地把手指握在手里说道:“那就别绣了,人家都是从小开始练,你呢?都不是半道出家了,简直就是临门才学,何必吃这个苦遭这个罪呢。” “日子太无聊了……不如我们生个孩子吧。” 分卷阅读179 姚羽湉笑眼弯弯的,“我虽然不是好妈妈,但是你应该是好爸爸,以后教养就都归你了。” 许辰亦听此立即拍着胸脯说道:“生孩子那么辛苦!教养的事情,必须我来!”随后站起来拉着姚羽湉就往床上奔,“人生苦短,不能再浪费光阴了。” 姚羽湉嫌弃许辰亦又开始猴急,阻止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恢复身份?别再让我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许辰亦一心撕扯姚羽湉的衣衫,边撕扯边笑着说道:“快了快了。”不过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叹气说道:“我才想起来,你年纪是挺大了,可是身子好像还挺小的,这样不适合生孩子吧。” 许辰亦想到这里,有些蔫,随后躺下来搂住姚羽湉说道:“相比孩子,我更想你好好的。子孙满堂,如果不是和你生活,那就都没意思。” 姚羽湉听了这话,心中像是有炎流熨烫过,热的不行,可是转念一想,感觉这不可能,便泄气地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要是我哪天死在你前头,你会不找其他女人吗?这不是笑话嘛?我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 记得在当民警的时候,她在新闻上见过,也在身边听说过,女人生产是个坎,越不过去的虽然少但是只要发生,苦的只有女人的家人和可能还活着的孩子,至于男人,过一年半载再娶一个,那是多么正常的事…… 现代社会,男人没有义务为死去的妻子守着,于情于理,也不可能守着。只是,姚羽湉很想问那些男人一句,你在开心快乐的时候,可曾有想过那个曾经信任你、愿意为共同的家冒险生孩子的女人吗?每逢年节祭礼,可曾送上过一束鲜花? 现代讲究平等,古代讲究礼仪,男人是家中顶天立地的角色,要传宗接代,要光宗耀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使他对女人有再三牵挂,迫于压力,他怎么能守得住呢? 姚羽湉知晓她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她偏偏想问,虽然她在很多事上都是模棱两可,但是关于来之不易的感情,她要弄清楚,她要对自己负责。 “你这疯丫头,怎么把‘死’啊的挂在嘴边。”许辰亦亲了姚羽湉一下,说道:“其实以前也见过许多女人,环肥燕瘦也不少,可是转来转去来到这里,遇见你我这不是……才……”说着暧昧地捏了捏姚羽湉。 姚羽湉期盼的目光望向许辰亦,低声问道:“才……怎样……” 许辰亦翻过身将姚羽湉压在身下,满载情意的眼神望向姚羽湉,轻声说道:“或许你不信,但是从小到大,经历过许多风雨,我真的真的真的只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没有拘束,没有束缚,紧绷的生活终于松弛下来,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许辰亦埋进姚羽湉的脖颈处,声音中透着继续说道:“如果将来,真的发生大家都不希望发生的事……” 姚羽湉听到这里,抢先说道:“那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相信只要你开心,我就都可以,即使……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会有一丝一豪的怨气,我只会为你开心,祝福你。因为……我爱你,我……舍不得你受苦,一丁一点都不可以。” 许辰亦猛然抬起头,激动地看着红着眼圈看向他的姚羽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姚羽湉说这样的话……她说她爱他,不再只是喜欢,而是爱了。 姚羽湉伸手抚摸许辰亦的脸,喃喃地说道:“我从来都不是敢爱敢恨的人,没有耿曦月的狠绝,没有娟姨娘的勇敢,没有董云罗的隐忍,我似乎就只是一个不太愿意活得很通透的人,可是就是我这样一个人,爱上了就再也放不下了,无论将来怎样,你都要好好的。” 爱的到来是水到渠成而不是一帆风顺,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等来了爱的圆满。 许辰亦轻轻地吻了下去,这一刻,他们的身心都只有彼此。 追到书中来爱你,缘分是命中注定。 ※※※ “太子殿下,人已经带到了。”太子府书房内,仆人弯腰向正在认真查阅典籍的太子禀报,“是否立即带过来见您?” “带过来吧。”太子头也不抬,眼神一直落在典籍上,眉头时皱时舒。 “太子殿下,小生孙章程求见。”孙章程年约二十,一袭青衫,此时正在生疏地向太子行礼,随后赶紧被太子下桌扶起。 孙章程受宠若惊,惶恐地推拒说道:“太子殿下,礼仪不可忘,规矩不可错。” 太子点了点头,便让孙章程坐下,随后问道:“都准备好了吗?要知道这次召见你,即是要最终一搏了。” 孙章程听此,激动的立即站起来,随即扯开衣衫“咣当”一声跪了下来。 太子赶紧拦住,说道:“读书人,圣人门生,跪天跪地跪父母,绝没有跪本王的道理,赶快请起!” 孙章程犹豫后站起来,掷地有声地说道:“小生此跪不是想以读书人的身份跪天跪地跪君主,而是想以家父孙志之名来跪谢太子殿下的。家父当年因为弹劾柳九重买官卖官,但是却被柳九重一众党羽陷害,不止弹劾不成,反倒被陷害入 分卷阅读180 狱,后来被剥夺官位遣回原籍。”孙章程越说越激动,眼圈也红了起来,“家父一生为国效忠,为民请命,谁知能落得如此下场?家父弥留之际,曾留下‘百姓之命重矣,灭族之仇柳贼不除,即使身入九泉,也绝不瞑目’的遗言!如今……终于能等到这一天了!” “所以你此次上京来赴考,并不是为了中举,而是为了揭发传闻已久的科考舞弊案。”太子真的佩服读书人的气节,随即又想到朝中绝大多数官员如今贪于享乐、惯于安逸,终日执着于银钱人情之事,忘了做官的初衷,失了读书人的骨气,实在是太可恨了! “小生无论做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除去柳九重这个奸贼。”孙章程似是想到痛心处,眼中崩出泪水,说道:“当年肃州多年大旱,柳九重等人贪污赈灾银粮,致使数十万灾民被活活饿死,除了小生祖父和堂叔祖一家,肃州的族人无一幸免……肃州案发,但是那时柳九重暗中施手段抹去了自己在其中的痕迹,天知地知柳九重知,家父和小生也知道,柳九重他才是罪魁祸首。所以家父执着于查找柳九重的罪证,家父既然已经往矣,那么现在这就是小生的职责了,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第100章 往事历历 孙章程来到京师后,一直“以身犯险”,试图卧底拿到科考舞弊案的罪证,几经风险,终于被孙章程找到了关键证据。孙章程非常激动,时时刻刻都想着为族人、父亲报仇甚至能够为天下被柳九重的贪欲连累的百姓讨回公道,便怀揣着证据去找了京中的赵御史。 赵御史明面上是和柳九重一党毫无关系的人,甚至还不痛不痒地尚书弹劾柳九重一党的人,但是实际上则是柳九重放在朝中的“试风石”,一旦察觉到有人对柳九重一党不利,便立即暗中报告给柳九重,所以孙章程以为的“通天大道”不过是“奈何桥前”,可惜他却毫不知情。 孙章程不知道的事,作为柳九重心腹的姚崇礼可是知晓的很清楚,不忍心孙章程无辜送死,便让当时还是姚鸣珂的太子派人接近孙章程,讲明事情利害关系后,便将他藏到了庄子上。 太子此时回想起往事,记得把孙章程安置到庄子的那天正是姚羽湉拜佛被秦王派人劫杀的那天。 “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就绪,明天晚上,父皇回京后的仪仗会直接回宫,到时会举行晚宴……”太子的眼中闪过杀意,“绝不放过。” 月黑风高夜,杀人正法时。 ※※※ 傍晚,姚羽湉正在向周元雯请教针法,可是好像是这方面真的没有天分,学来学去都学不明白。 周元雯看着姚羽湉皱起的眉头,笑着说道:“喜欢就学,不喜欢就不学,反正辰亦也嫌弃你不是?” “我哪能被他嫌弃?他敢!”姚羽湉傲娇地说道:“只有我不理他的份儿。”今天熹平帝在宫中设宴,许辰亦随着太子和姚崇礼都进宫赴宴了。 周元雯越看姚羽湉的小模样越开心,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姚羽湉开心她就开心,所以笑着说道:“你们小两口闹得事,我还真管不了。” 姚羽湉见此放下针线,然后凑到周元雯身边,低声问道:“母亲,生孩子很危险吗?我想……生孩子。”自从姚羽湉知晓了身世后,在无人时,都会同周元雯以母女相称。 “危险是肯定危险的,但是那么多人女人都生了,所以只要好好养着应该没事,不过会受苦很多就是了,而且你之前小产过,还是先养养吧,你还年轻,何必这么着急呢?”周元雯也放下了针线,疑惑地问道:“难道是辰亦催你了?” “他没催我。”姚羽湉赶紧替许辰亦解释,“他说我年纪太小,不适合生孩子,想让我等几年,可是我不想等,所以问问母亲。” “辰亦这孩子,看来你父亲的眼光还是挺好的。”周元雯想到这里有些自豪,随后说道:“那你又何必逞强呢?孩子养不了,买条狗先玩一玩吧,我最近去刘侍郎家做客,那个从番邦进贡的狮子狗特别漂亮。” 姚羽湉嫌弃地说道:“不卫生,我才不要。”古代没有现代的卫生条件,她才不要以身犯险。 姚羽湉抱住周元雯,低声问道:“母亲,能和我说说外公吗?我听说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父亲……”周元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随之漫溢开来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你的外祖父是一个特别有毅力的人,当初景山侯的爵位被朝廷收走,五房子孙撑起的家瞬间四崩五裂。那时我还小,但是印象却非常深刻,因为我发现人可以为了利益那么的疯狂,平常端庄淑静的婶婶和姐姐为了银钱甚至是为了十两银子,就可以破口大骂甚至是惹乱撒泼。” 周元雯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因为看不惯这样的事,父亲他带着母亲和我放弃了自己的那份家财,带着我们一起离开了那个不再是侯府的侯府。随后在城南买下了一处小院子,父亲有私产,母亲和我也有嫁妆,所以一家人生活的虽然不如侯府富贵,但是也是温饱有余。可是,我却再没接到过官宦人家的帖子了,那时的我很 分卷阅读181 不开心,所以每天也不读书也不怜惜女红,整天闷做在院子里望天。父亲知晓后就来问我,我那时也不愿意搭理他,就是不说话。父亲笑着抚着我的头对我说,‘人还这么小,虚荣心就这么重。’那时没有了华服美食的我已经很委屈,有听到父亲这般说,当时我就哭着对父亲说‘我才不是虚荣,那我没了东西不开心,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 周元雯的眼神中立起一股刚毅,“父亲不气却也不再笑了,只是轻轻地问我,难道那些华服美食是天生就该给我的吗?难道我出了半分力气来获得这些吗?原话就是‘其实你没有,所以你没资格闹。’那时我还小,听不懂也琢磨不明白,但是隐约中就有一种羞愧感,所以也不再闹。直到父亲高中状元,我发现那些久不再登门的人居然一下子就回来了,我也能收到往日小姐妹的帖子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渐渐懂事,不再用功做女红,而是随着父亲读书。你外祖母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再没能为父亲生下弟弟。母亲本就着急,后来父亲当了官,母亲就更有理由为父亲纳妾了,父亲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直言族中有适龄的孩子可以过继过来,再或者将来直接招赘婿即可,实在不必徒添麻烦。后来我想父亲可能是怕了宅院里的争斗,宁可没有亲生子也不愿意看到子女间的争斗。” 姚羽湉不知晓周万端的真正为人,但是在周元雯的印象里,他是一个自立向上又疼爱家人的人,随后试探问道:“外祖父……是怎么死的?其实我听婆母提过,也听辰亦说过,但是都不具体。” 周元雯的眼神瞬时变得狠厉起来,声音也渐渐地沉了下来,“你外祖父……” “夫人,外面来了好多人啊。”仆妇惊惊慌慌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周元雯的话。 “什么人啊?闯进来?”周元雯有些惊诧,站起来继续问道:“多少人?护院可有防住?”堂堂尚书府,怎么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联想到今天在宫中举行的宴会,周元雯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周元雯话音刚落,姚羽湉等人就听见了齐刷刷的脚步声不断地接近这里。 ※※※ 皇宫庆先殿内,柳九重此时再不复往日的威风和气势,而是恭谨地跪在殿中央,听着太子口中陈述的关于他的二十条大罪,抬头看着熹平帝越来越阴沉的脸,心中迸发出洪流般的怨恨。直到此时他才知道熹平帝之所以封他为侯爷,还带他出访,不是因为宠信他,而是为他将他掉离京师,而让太子将他的党派“剥皮拆骨”,加紧收集他的罪证。 可是,既然熹平帝早已对他产生怀疑,现在更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因此当待太子念完后,柳九重立即匍匐在地高声喊道:“皇上,微臣服侍您多年,臣是何人您还不清楚吗?而且您对臣多有栽培,难道你相信您信赖多年的人可能是太子殿下口中那个罄竹难书的恶贼吗?皇上,太子殿下定是被误导了。微臣忝居高位,怎能不惹他人嫉妒呢?” 岚贵妃、徐德海的背叛摧毁了熹平帝多年来的平和认知,此时看着他曾经无比宠信的臣子,熹平帝想起了太子的那句话,“若柳相今日也安了徐德海的心思,此时父皇和儿臣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吗?” 没有皇帝的指令,柳九重居然能调动虎头营的人,只这一项,柳九重就罪无可恕。 熹平帝冷着脸问向柳九重,“你认还是不认?” 柳九重察觉到熹平帝不复往日的平和和亲近,凭借多年的经验,此时他的心中顿感不妙,可是此时也只能否认道:“微臣没做过的事,自然不能认。” “没做过的事?”太子将罪状甩到地上,厉声问道:“这里面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你亲自所为?此时此刻,罪证俱全,还妄想推脱得保?” “不过是些书信往来,即使是那些账册,也可能是某些人居心叵测伪造的。”柳九重抵死不认,这件事只要熬过今晚,到了朝上,他的一派党羽自然会为他进言,并努力将他救出去,否则就只有“一起死”的份了,随后继续说道:“再者,这些证据看上去都不是最近才收集的,若是早就有了,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分明有诈!” “柳相当真是‘临危不惧’,到了这个时候还望妄图污蔑别人?”太子转过身来请熹平帝准姚崇文进入。 姚崇礼缓缓进入,向皇上行了大礼后,沉声说道:“罪臣姚崇文愿意作为人证,指证柳九重的罪行。” 在场之人除了太子和跟在太子身后的许辰亦皆是震惊异常,尤其是柳九重,不顾殿前失仪,厉声说道:“你是受了谁的蛊惑,竟然来污蔑你的老师?”随后慨叹道:“天可见怜,人心竟然坏到了这个地步,居然有人为了功名利禄将做人的道义通通都扔了,实是苍天不幸啊!” 姚崇礼听此掷地有声地说道:“罪臣正是为了天下百姓、公道正义才会指证李九重的,其实罪臣从科考开始,最大的目标就是能够将刘九重这个大贪官绳之以法,但是接近了这个大贪官,成为他的同盟甚至是心腹……罪臣的身上也沾满了罪孽,所以即使微臣指证了李九重,也不会因此抵消微臣身上的罪孽。”姚崇礼向熹平帝磕头 分卷阅读182 说道:“读圣贤书,做天下事,罪臣今日既是作为证人也同时是罪人。” 姚崇礼卸下自己的官帽,恭敬地放到一边,“微臣罪孽深重,着实不配再佩戴这一个官帽。” 第101章 残孽作祟 姚崇文身份特殊,熹平帝听此既感荒谬又感惊诧,忍不住看向太子,太子红着眼睛拱手说道:“父皇,姚……尚书从小就对儿臣说了此生志愿就是除了李九重这个大贪官,所以这么多年不止姚尚书在收集证据,儿臣也在其中出了力,所以儿臣也能作证。” “朕真的会杀了你?你不后悔吗?”熹平帝被人接连欺骗,除了太子,现在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抱有猜疑。 “为官者,应为民请命。如若不此,当不必为官。”姚崇礼目光炽热地看向熹平帝,真诚地说道:“如果仅牺牲罪臣一人就可以将柳九重治罪,如此就可以使更多人免于贪污的吏治之下,微臣绝无怨言也绝不后悔。” 熹平帝感受到姚崇礼话语中的真挚,心中此起彼伏,虽然感觉荒谬但是又忍不住感动,“如果让你和柳九重一起奔赴刑场,你可愿意?” 姚崇礼听此面上并未有任何惧怕,反而一种向往,笑着说道:“罪臣沉浮官场十数年,皆为此,还请皇上成全。” 柳九重听此已经瘫倒在地,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得他看中的姚崇礼竟然是……个疯子!不是疯子是什么?为了所谓的仁义道德和乱七八糟的公正廉明就抛弃了荣华富贵,那些金灿灿的金子和光芒闪耀的宝石难道不比那些虚妄的事更让人喜欢吗? 太子见柳九重眼神慌乱,恨声说道:“姚尚书以项上人头作陪,柳相还要再狡辩下去吗?结党营私是你、以权谋利是你、贪赃枉法是你,这里面桩桩件件的罪证,无一不是你!” 柳相风风雨雨几十年,凭借着察言观色和巧舌如簧得宠于熹平帝,从皇家侍卫到位极人臣的宰相,期间无限风光,如今……竟要被治罪杀头吗? 柳相赶紧跪下说道:“皇上,皇上您千万莫要听从姚崇文这个丧心病狂之人的妖言啊,微臣岂敢欺骗皇上啊!” 熹平帝听此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朕也不希望你骗朕,朕也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你偏偏就是。你是这样,岚贵妃是这样,徐德海是这样,你们得益于朕,却偏偏都欺骗于朕。”熹平帝摆手说道:“太子,柳九重和姚崇文的事就交给你,你莫要再让朕失望。” 柳九重看着熹平帝的背影狠狠地磕头,嘶嚎说道:“皇上,微臣是无罪的啊,皇上!皇上!” 熹平帝走后,太子高声说道:“罪臣柳九重、姚崇文即刻押入天牢,本王将亲自带人查抄柳九重的宅府!” 柳九重抬头看着太子,满是怨愤,“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杂种,若不是我在秦王面前保了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太子慢慢走近柳九重,看着他的眼睛,细细地说道:“本王收集你罪证多年,非常清楚柳相你的罪证,仅我所知因你贪腐之行而损伤的百姓人命三十二万九千七百八十六人,朝中及地方中被你迫害的官员高达三百六十一人,这么多条人命,柳相以为犯下的罪、造下的孽不用还吗?至于保本王,究其原因,也不是为了本王,不是为了朝纲,只是为了你自己!” ※※※ 太子和许辰亦拿着令牌开了宫门,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崇阳侯府,期间许辰亦摘下了眼罩,心中慨叹这一刻他终于能做回自己了。 太子瞥了一眼许辰亦,愁声问道:“你回去之后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许辰亦靠在马车上,听着后面的兵马踏地的声音,“这是岳父的选择。” “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太子曾经以为姚崇礼只是要揭发柳九重的罪孽,却没想过他会牺牲自己,既有出于亲人的震撼也有出于未来君主的好奇。 听到此,许辰亦荒芜的表情上扯出一丝悲凉的笑,“有些事是宿命。” “宿命?”太子的话刚落,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太子和许辰亦差点跌坐在地。 太子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许辰亦见太子停下了动作,所以赶紧掀开了帘子,结果看到了一队兵马正从转弯口慢慢地走出来,打首骑在马上的人是柳九重的长子柳正和柳容,随后士兵押着两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太子和许辰亦跳下马车,清楚地看着被绑缚住的正是周元雯和姚羽湉二人。 “母亲……姐姐……”太子怒瞪向柳正和柳容。 “混账!”许辰亦指着柳正和柳容,厉声说道:“你们二人是何官职?竟敢在夜间私自调动兵马!” 柳正见着许辰亦的脸,面目狰狞地说道:“姚崇礼这个老狐狸当真是其心可诛,父亲那么信任他、重用他,居然早有反心!不然也不会派自己的女婿潜入□□找罪证!” 姚崇礼?太子和许辰亦听此急急望向姚羽湉和周元雯,二人被绑缚住,口中被塞了手帕,周元雯脸上的面纱已经不翼而飞,此时皆是齐齐地 分卷阅读183 摇头。 太子见此沉声问道:“二位既然敢当街拦马,何不直接痛快一点!” 柳正和柳容对视一眼,仍不下马,居高临下地说道:“太子殿下好手段,支走了父亲,又在朝中胡作一通,其实只是为了掩盖你最终的目的,那就是趁机将关键职位上的人换上太子的人,太子深谋远虑,可惜棋差一招,皇上和父亲既已归来,那么随侍而去的虎庆营自然也归京了,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如今才有底气站在太子面前。” 许辰亦收回看向姚羽湉的眼神,拧眉说道:“既然你们知道他是太子,怎敢如此放肆!” “那敢问太子如今是要去哪啊?”柳正指了指崇阳侯的方向问道:“难道不是去我家吗?难道你们还会饶了我们吗?天方夜谭是也!” “你们哪来的消息?”此时此刻,许辰亦不想否认,他只想知道柳正兄弟到底知道多少。 柳容笑着说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姚崇礼以为他可以把身份掩藏下去,可是没想到……就在今早,邓现仁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崇阳侯府,对我们兄弟说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即是如今的姚崇文很可能并不是所谓的姚崇文,而是周万端的女婿姚崇礼扮的。邓现仁本来只是在调查儿子的事,所以查到了姚府,没想到从姚府的奴才口中意外地得知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姚崇文正在整理旧物,但是整理过程中不慎从其中掉落了一个牌匾,而这个牌匾不是别人的,正是周万端的。随后我们兄弟赶紧找了当年的许多人问了周万端女婿姚崇礼的长相,又想到姚尚书夫人常年戴面纱示人,其实事实根本不难猜的,如今姚夫人的面纱卸下,此等相貌不正是周元雯吗?得知姚崇文包藏祸心,心中顿感警戒,再联想到最近太子殿下的种种动作……至于姚崇礼的事,太子出宫前,宫里的人就已经递出了消息。” “那你们想要做什么?”许辰亦尽量平和地劝道:“事已至此,为何还要苦苦挣扎?不过是徒增罪名罢了。” 柳正高声说道:“这世上没有‘等死’更没有‘送死’的道理!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兄弟决不放弃!所以此时此刻,还请太子殿下帮我们兄弟做一件事,那就是回宫将姚崇礼那个狗贼亲自带出来,然后在我们的面前亲自斩了他的头!若是做成,这两个女人我们完璧归赵,若是杀不成,那我们所有人一起死!”说到最后,柳正的声音中满是愤恨,眼神更是狠厉。 姚崇礼抚养太子十数年,尽心教导,他即使能看着姚崇礼为朝廷献身,但是绝不能死在无谓的威胁之下,随后太子沉声问道:“为何?为何到了现在,你们竟然执着于诛杀姚崇礼?” “我们兄弟自然有我们兄弟的道理,”柳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恶意,调侃说道:“太子殿下莫不是想看着亲人惨死在眼前?担上不孝不义的罪名?”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为何要杀掉岳父,因为他是柳相案中最重要的证人,为何让太子殿下出手,为的就是让太子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许辰亦咬牙说道:“狼子野心说的你们这些不择手段玩弄律法和人心的人!到了此时,还妄图以一人之力挽回全局?” “原来是这样的心思!”太子愤恨地说道:“当真是恶毒至极!” 柳正和柳容对视一眼,随后也不反驳,只是催促问道:“做不做?做就赶紧去,提头来见,若是不做……”柳容示意士兵的刀紧紧地靠近周元雯和姚羽湉的脖颈,“同样提头来见!”随后似是想起什么,又嘱咐道:“别再用障眼法那一套糊弄我们,我们为了防止被骗,请了很多大夫,不管人的脸上做了什么手脚,只要请他过手,都能看出原本的相貌!所以,现在,赶紧,去带,姚崇礼,那个,狗贼,过来!” 太子和许辰亦还在琢磨如何应对,周元雯在满是爱意地看了一眼姚羽湉后狠狠地撞向了刀尖,血水崩到了姚羽湉的脸上,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努力挣扎却被士兵拦了下来。 第102章 警徽闪烁 柳容见此有些慌,赶紧看向柳正,柳正气着说道:“晦气!”随后喊向太子和许辰亦,“再不回去,我就亲自杀了这个女人!”柳正赶紧下了马,拔出了其中一个士兵的刀,走到周元雯身边,一刀狠狠地插了下去,边插边狠狠说道:“早该随着周万端去死的贱人!” “母亲!”、“岳母”,太子和许辰亦齐齐呼唤出来,相比于许辰亦,太子从小长在周元雯身边,得她悉心教导,情同亲生母子,此时见到周元雯遭此恶行,刚想让人冲过去,却被红了眼圈的许辰亦齐齐拦下。 因着这时柳正已经拔出了周元雯身上的刀,慢迅速地走到了姚羽湉的面前,将这把染满血的刀横亘在姚羽湉的脖颈间,厉声催促道:“你们真的这么狠心……” “湉儿!”许辰亦惊呼的声音打断了柳正,柳正也感觉到了刀上传来的重感,赶紧向后望去,原来姚羽湉也撞向了刀尖,鲜血顿时从脖颈处流了下来。 两个人质纷纷主动送死,现在不止柳容,就连柳正也惊呆了。 “看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捉拿人犯!”太子一声 分卷阅读184 令下,身后的军队便向虎庆营的人冲了过去,一时之间刀剑声、呼喊声四起。 许辰亦顾不得这些,他赶紧奔到姚羽湉身边,看着她脖颈间不断流出的血,心慌至极。随后先是探了探周元雯的呼吸,得知她已经断了气,便专心抱起姚羽湉,准备带她去看大夫,可是还未等站起来便被一个虎庆营的士兵用刀插穿了前胸,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两拨人马正在恶斗,刚刚伤了许辰亦的士兵立刻就被太子带来的兵马给斩杀了。瘫倒在地的许辰亦见姚羽湉的泪光闪动,挣扎着摘下了她口中的丝帕。 姚羽湉见许辰亦受苦,喘着气哭着说道:“真的……好……残酷啊……不过……你看……到了吗……我的……肩头……警徽……在闪……” “为什么这么做呢……其实应该还有办法的,为什么要去送死呢!”许辰亦的泪和血混在一起,嘶嚎说道:“你不是最怂最怕死的吗?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姚羽湉此时已经听不见许辰亦所说的话,她只能看着许辰亦的口张张合合。不过即使她听不见,她也能猜到许辰亦在说些什么,肯定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之前的她也这么问过她那个做警察的爸爸,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扔下她们母女不管!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做了同样的选择,其实理由很简单,相比于活着,死亡如果可以保护更多值得的人,又有什么不值得?又怎会不敢呢? 因为她每次想起破庙里的尸体,想起无辜的春花和秋月,想起那些死于贪欲和滥权的无辜亡魂,她真的好难过、真的好痛心。 她不想强求别人,只是……这么做确实是她的内心诉求。 许辰亦在怪她,其实他们或许在骨子里都是同一种人,不然为何他现在自己不去看大夫,而要把这救命的时间放在她身上? 其实都是在珍惜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罢了。 “死变态!” “我们交往吧!” “我爱你!” “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 对不起……姚羽湉来不及说出这句话,便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湉儿!”许辰亦又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倒在了地上。 ※※※ “醒了!”仆妇欢呼的声音让刚刚醒来的许辰亦有些头胀,许辰亦缓缓睁开眼睛,刚想稍稍移动,胸口传来的痛感简直让他窒息。 刘太医赶紧走过来,挥手对仆妇说道:“快通知董太夫人,侯爷醒了。”仆妇听完后立即冲出了门。 太夫人?侯爷?许辰亦听此明白他现在已经在恪靖侯府了,至于刘太医……应该是太子派来的。 虽然有预感,但是许辰亦不想放弃,趁着刘太医帮他把脉时轻声问道:“岳母和湉儿都怎么样了?” 刘太医没有立即回答许辰亦,而是掀开了被子看了看许辰亦胸前的伤口,随后说道:“姚夫人已经死了,至于侯夫人已经醒了,赶回姚府主持丧事了。” “湉儿还活着!”许辰亦瞬间被汹涌而来的喜意淹没,忘了身上的重伤,想要直起身子去姚府,可是刚一动身,身上的痛感直让他冷汗直流,不得已地又恢复了刚才的姿态。 刘太医见此急着劝道:“侯爷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垂怜,切要仔细地养着。”刘太医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声说道:“看这时间,姚夫人应该快回来了,我这就让人去侯府门口守着,待姚夫人回来就可以立刻告知夫人关于侯爷已经醒来的消息。” 刘太医唤人回来后,许辰亦想着姚羽湉既然已经醒来,那么……问道:“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了。”刘太医收拾好药箱说道:“我也在这里守着侯爷三天了,既然侯爷现在醒了,我也正好回家换身衣衫,再去宫里去取些丸药,届时再过来。” “劳烦刘太医了。”许辰亦满目感激地说道:“多谢。” 刘太医整理好药箱,然后坐在桌上写药方,边写边说道:“不用谢我,这都是太子之命。” “现在形势怎么样了?”许辰亦想问的更具体一些,但是谨慎起见,还是问的粗略些比较稳妥。 刘太医写好药方后,转身对许辰亦说道:“侯爷莫要担心,一切已经雨过天晴。柳九重及其家眷皆已押进天牢,至于其党羽,太子殿下正联合大理寺官员严审中。” “姚尚书呢?他怎么样了?”许辰亦想起当初姚崇礼以性命为证言作保,如今柳正和柳容兄弟作死,或许姚崇礼可以免于一死。 刘太医叹气说道:“姚尚书知晓姚夫人身死后,并无反应,但是得知侯夫人醒后并且已无大碍后,便在房中自尽了,在牢房墙上留有血书,所有的罪证已经都在太子手中了,他已经没有负担,也可以为那些因为自己‘助纣为虐’而损伤的人事而偿命了。” “所以现在姚府办的丧事……是岳父和岳母两个人的?”许辰亦想着姚羽湉怎能面对这种惨事呢?所以情绪很是激动。 刘太医本想再劝一下,可是待看到门口站着的侯夫人姚 分卷阅读185 羽湉后,直言傍晚时分应该可以再过来,随后告辞了。 姚羽湉慢慢地走近许辰亦的床铺,步子很小,脚步声很轻,似乎透露着某种胆怯。 许辰亦不能直身,所以激动地唤道:“湉儿,你怎么样了?”许辰亦的急切并未换来姚羽湉的反应,她还是那么的在“慢慢地”靠近。 瞬间,许辰亦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姚羽湉此时终于走到了许辰亦的视野里,相貌依旧,只是脸色有些惨白,或许是因为孝期,姚羽湉褪去了平时的亮色衣衫和妆容,浅色衣衫和淡妆,显得清新淡雅。 她还活着,只是伤口还未痊愈,脖子上还绑着纱布。许辰亦本就很担心,可是她那拘谨的神情,怯弱的眼神让许辰亦的心瞬间揪到一起,难道失忆了?可是却也不像,因为许辰亦认识的姚羽湉从来都只有一种感觉,无论什么时候,在她的眼中都有一种肆意的张狂,不是性格上的,而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充满着灵动。 许辰亦心里紧绷着,皱着眉头问道:“你……” 姚羽湉一身白衣,此时攥着手帕,再三纠结后说道:“我是姚羽湉,真的……姚羽湉。我都记得,可是我不是……你想的那个她。”姚羽湉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辰亦努力抬头却被痛意制止,姚羽湉见他如此激动根本不敢上前,在旁边低声说道:“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姚羽湉见许辰亦安静了下来,只是红着眼睛看着她,随后渐渐走近,弱弱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但是她……走了,至于去哪了,我真的不知。” “她……走了?”许辰亦得知姚羽湉还活着的时候,心中升起多么大希望,现在就有多失望,那个让他感受到平凡生活和男女情爱的人离开了? 眼泪顺着许辰亦的眼角流下,姚羽湉试探着问道:“你可还好?” “无事。”许辰亦双目放空,再没有力气挣扎下去,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 ※※※ 傍晚时分,太医和太子一起来到恪靖侯府,太子见许辰亦神色惨淡,担心地问道:“太医,他这是……怎么了?感觉脑子可能有问题了?伤的不是胸吗?” “无碍。”许辰亦看着太子满脸风霜,眼中还有血丝,便知道他这几天甚是忙碌,此时轻声问道:“敢问太子这几天见过湉儿吗?” 太子没曾想许辰亦会问这个,略微地点了点头说道:“见过,姚尚书夫妻的丧事,本王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刘太医此时已经替许辰亦把过脉,直言无碍后便退下了,许辰亦随后遣走了仆妇,屋内此时仅剩太子和许辰亦二人 “朝里最近怎么样了?”许辰亦还牵挂着朝中的事,他不喜欢无始无终。 第103章 魔高数尺 “当夜虎头营的士兵被尽数斩杀,柳正也在混乱中被杀了,柳容则被生擒。随后我立即绑着柳容回宫并将此事禀报给了父皇。”太子叹气说道:“父皇听此,当即怒火攻心,大喊三句‘当诛’便不省人事了。醒来后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交代我一定要把这些狂妄背德之徒除掉。所以我这几天,上午都在抄家,下午都在审案子。” “大约有多少官员牵扯在其内?”许辰亦皱起眉头,心中也明白,他或许该问的是“有多少人是没有牵扯在其中的”。 “很多,除了京师,朝中十三省的各路官员,数都数不完,不止父皇惊愕了,就连有预期的我也被吓到了。”太子的语气中渐渐漫溢一种悲凄,“表面看上去,天下歌舞升平,吏治平风浪静,其实根早就烂了,烂到我都不忍直视。如果父亲还活着,知晓这样的消息,他会怎样?” 太子想起姚崇礼夫妇,心中酸疼的厉害,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咬牙说道:“父亲一辈子都想着的是除掉柳九重,可是他不知道,除了一个柳九重,后面的蛆虫却更难处理。” 许辰亦明白太子的处境,太子从小在姚崇礼夫妇膝下长大,被其精心教养十五年,情同亲子,现在双亲亡故,他岂能不悲伤?但是贪腐必须加紧处置,否则时间耽误下去,相当于在给那些官员湮灭证据的机会,另一方面,熹平帝还活着,太子若为了姚崇礼夫妇过于伤心,则是在打熹平帝的脸面,所以这个度必须要适当。 既要通过哀伤来表现情义,既要通过狠绝来展现皇家风范。 “父亲、母亲死了,我都不能为他们磕个头,我对不起他们,我实在愧对他们的教养,我是个十足的不孝子。”太子越说越伤心,渐渐地哭得不能自已,其中既有对亲人的思念,也有对肩上压力的发泄,或许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不知哭了多久,太子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随后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满腔热血,可是我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救下……朝廷、救下百姓。” “你从前学的都是为臣之道,自然不知道怎么当皇帝。”许辰亦安慰说道:“可是没有人生来就是当皇帝的,即使是名垂青史的三皇五帝,也不是做的所有的事 分卷阅读186 都是惠民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你也不用妄图超越谁,或者想要做的如何功盖千秋,让你比圣上做的更好,这应该不难吧?” 太子摇头说道:“不难,只要勤于吏治,然后再广开言路,我相信虽然不能根治腐败,但是绝对不会再有太多的百姓因为吏治不清而受害了。” 见太子受劝,许辰亦继续劝道:“再者,你做了皇帝,比其他人更有优势。你想想什么优势?” “为臣之道?还有对柳九重多年的调查,所以我知道很多臣子间贪污腐败的手段,所以……”太子的思路受了激发,心志也昂扬许多。 “太子聪慧,不过不止如此。”许辰亦看着太子,目光中满是鼓励,稳稳地说道:“太子更多了一颗为民的谦卑之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臣、民,世人无非这三种,太子如今要为君,但是又深谙臣、民生活之道,待他日权力在手,所思所往岂能不切中要害?” 太子笑了,一种惬意却又无奈的笑,低头带着几分愧色说道:“我现在真的相信父亲的眼光了,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姐姐在等你。” “等我?不用,我会去找她。”许辰亦也笑了,笑中带着几分坦荡,随后转身问道:“我问个问题,若是我这次活不回来,岳父岳母也已经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好好照顾姐姐。”太子迅速答道:“她是我的亲人,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扔下她不管。” “那就好。”许辰亦的笑中带着欣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要说到做到。如今,臣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太子帮忙。” “什么事啊?”太子很是好奇。 ※※※ 傍晚,太子和刘太医等人都已经离开了恪靖侯府,姚羽湉也去厢房休息了,许辰亦躺在床上冥思,渐渐地,他听到了脚步声,待脚步声越来越近,才看见原来是董太夫人和小丫鬟。 董太夫人见许辰亦脸色还是很昏黄,语气中透着心疼地说道:“辰亦,刚才母亲看你神色不好,所以给你熬了些汤水,趁热赶紧喝了吧。” 董太夫人吩咐小丫鬟喂了许辰亦整整一碗的汤水,本想笑着离开,却被许辰亦唤住,然后直言想要和董太夫人说些母子间的话。 董太夫人听此莫有不愿意的,所以遣走了小丫鬟。 董太夫人坐到刚才小丫鬟搬过来的凳子上,和蔼地问道:“儿啊,现在屋子里只有你和我,你想说些什么直说即是。” 许辰亦转过头,也不看董太夫人,低声问道:“母亲似乎做了很多事?” “这是什么话?”董太夫人听不懂许辰亦的意思,问道:“别和我这个老人家打哑谜,直说即是。” “其实我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母亲会对庶弟许辰成这么的关照?各种待遇几乎都和身为亲子的我一样,甚至是在我认为许辰成是劫杀我的幕后黑手后还那么的‘信任’许辰成?”许辰亦看向面色平和的董太夫人,继续语气淡漠地说道:“曾经我以为母亲是真的大度,也真的博爱,摈弃了那些人的劣根,可是我后来才发现母亲才是把人的劣根性发挥到极致的人。” “都说让你不要打哑谜了。”董太夫人虽然被人称作“太夫人”,其实年纪还不到四旬,平时端着姿态,此时听见许辰亦如此说,眼神不似平时那么呆板,而是流光飞转,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快让母亲知晓你有多聪明。” “其实我或许聪明,但是因为我从不相信一个母亲会害自己的亲生孩儿,所以我从不曾怀疑过母亲,其实我我也可能不聪明,因为母亲小动作不少,大动作也没断,但是我直到在街上偶尔碰到露泫后才知晓了母亲背着我们做的事,不过据我猜想,这恐怕只是江山一角。”许辰亦就是直直地看着董太夫人,看着她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不是呆板,而是冒着寒气的冷峻。 “原来是遇见了那个小贱人!”董太夫人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恶意,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后坦然说道:“你也别替她难过,身为贱人的女儿,就要有继续成为贱人的觉悟。不然你以为我养她这么大干嘛?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将她糟蹋死嘛。”说完还冷笑起来,那瘆人的笑声让许辰亦不寒而栗。 “所以你善待莲姨娘所生的子女,根本不是在关怀侯府后代,而是在蓄意复仇。虽然我不知道莲姨娘和你有什么瓜葛,但是你将这对兄妹都教得私欲过重,许辰成对侯府爵位觊觎过深,许露泫怼银钱非常痴迷,随后许辰成自作自受最终身首异处,许露泫被你嫁给外强中干、极度缺钱的人家,最终导致许露泫的嫁妆被吞食,而后又被虐待。”许辰亦此时说起来,自己也感觉不可置信,他真的看不出来平常稳重和蔼的董太夫人心机居然如此之深,“为了保证他们能够彻底被养歪,你还在她们的身边安插了眼线,许辰成随侍的小厮,许露泫身边的白蔷都是你从小安插的眼线,若不是白蔷因为可怜许露泫而主动说出这些,我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些。” 董太夫人听了这些,没有半分惊慌,没有半分愧色,只是淡淡地笑着,眉眼间还颇多得意。 “妻妾之争,母 分卷阅读187 亲深恨莲姨娘,随即报复她的子女,这总算是理由。”许辰亦的语气传达出深深的荒谬,“可是我是母亲的孩儿,母亲为何要在孩儿的身边安插丁占,为何要在明知许辰成找人劫杀我却不言不语?这是为何!” 董太夫人听此迅速站起身来,然后看着激动的许辰亦,压低着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侯府的人,是侯爷的孩子,却不是我的孩儿,你和许辰成和许露泫没有区别,都是庶出的贱种!” 许辰亦蒙了,随后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的孩子?这也能作假?” 董太夫人笑了,笑容中满是讽刺,转身走到窗边,闲适说道:“你父亲是个风流人,当初我刚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他就高兴地……宠了我的陪嫁丫鬟。”董太夫人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许辰亦,“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第104章 道高数丈 董太夫人不理震惊的许辰亦,转过身来推开了窗子,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明月,语气沧桑地说道:“我怀孕了很高兴,以为终于可以压制住莲姨娘那个不知廉耻、不懂尊卑的贱人,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怀孕了,这不就是我的克星吗?可是本着十几年的闺训,我时刻提醒自己身为正室该有的气量,但是我懂的道理,莲姨娘那个贱人却不懂,不断地恃宠而骄,不断地挑衅我。我不想理她,便先让老爷管教他,但是没想到得到却是老爷的冷待和嫌弃。期间你的母亲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对于所有的一切,我一直都忍耐着压抑着,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指望着能生出一个儿子,然后狠狠地打他们的脸。“董太夫人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从温柔渐渐变得冷硬,随后更是红了眼圈。 董太夫人迅速放下覆在肚子上的手,冷声说道:”可是没想到的是,在一次意外中我竟然流产了,可是我却不敢声张,因为我知道一旦让老爷知道我掉了孩子,只会让他趁机把莲姨娘的孩子塞给我。我买通了大夫,让他暗中替我调理身体,同时替我保密。孩子的失去已经让我崩溃,可是我跟没想到的是居然被我查到我流产居然是莲姨娘动的手。”董太夫人的语气中既有悲哀也有不甘,还有淡淡的无奈。 “我不会放弃的,我怎么可能会输?而且是输给莲姨娘那样的贱人!”董太夫人似是说到得意处,“所以我便想了一个李代桃僵的方法,暗中将你母亲送到了我的陪嫁庄子上备孕,然后便一直躲在房中,无事绝不外出,最后打听出莲姨娘的临产期,然后估计着时间让给你母亲催产,然后连夜将孩子送进侯府,这样我就可以在莲姨娘那个贱人之前名正言顺地生下侯府的嫡长子,而她只配生个庶子和次子,争来争去还不是一场空?” “那我母亲呢?”许辰亦颤声问道:“她人呢?” “自然要和老爷和那个莲姨娘一般了,都……死在我的手里了。”董太夫人此事像一个得到糖果奖励的孩子,想着想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死了,死了,都死了!” “你手上到底有多少条人命?”许辰亦看着董太夫人激动到有些疯癫,“你还要想要多少条人命?” “自从掉了孩子之后,我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他怪我没保护他。”董太夫人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掉了眼泪,哭着说道:“可是我有什么能力保护他呢?在家里我学的只是顺从,来到侯府学的是忍耐,对于父和夫,我哪有反抗的能耐?没有,可是也不是一辈子没有。既然我已经失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董太夫人迅速转过身子,眼中闪着狠光说道:“你想知道我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可是我告诉你,真正的残忍从来都不是死,而是折磨,折磨到失去斗志,然后就想一堆烂泥堆在那里,因为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我一样抛弃所有的。” “我这辈子已经无所牵挂,死对我来说不可怕,但是‘只有我死’太可怕了,所以我曾经发过誓,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让云阳侯府和恪靖侯府的人全部都死光!来为我和我的孩儿陪葬!”董太夫人兴冲冲地指着许辰亦,说道:“所以你要死,许辰成要死,许露泫也要死,老爷要死,莲姨娘要死,姚羽湉要死,邓氏也要死,董云罗要死,至于剩下的,等你死了,我再慢慢解决,我还有大半辈子,害死个把人的太简单了!” “邓氏是你下毒害死的?”许辰亦皱着眉头问道:“其实你暗中看着许辰成和邓氏一直谋夺恪靖侯府的爵位,然后等到许辰成势败、邓氏被休弃的时候,而又暗害了邓氏,妄图拽所有人下水,你好狠的心肠啊!” “想都不要想,我根本没心肠,我若有心肠,也不会亲手害得自己的娘家被削爵。”董云罗坐了下来,开始捶桌子笑道:“原来把这些说出来是这么的开心,好开心!” “许辰成留下的那个孩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许辰亦感觉董太夫人外表正常,但是心里一惊被仇恨俘虏了十数年,所以她可能不会放过那个孩子。 “还活着。”董太夫人安慰许辰亦,说道:“我怎么忍心杀害一个孩子呢?”待见到许辰亦露 分卷阅读188 出放松的神情,随后朗声笑着说道:“我就是把他阉了而已。想要香火永传,做梦!只要我着一天,你们谁都别想活!有一个杀一个,杀不了也要毁的他一辈子做不成人!” “你是不是疯了?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手!”许辰亦含泪,满心怨愤地说道:“你受伤了,你难过了,可是你害的人还少吗?一条又一条人命,你也该收手了!” “我没疯!”董太夫人站起来,狠狠地拍着桌子说道:“我若是疯了,早就给你们所有人下毒,然你们统统都去见阎王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在我眼里算什么?你们都死了能换回我的孩儿吗?换不回来,死都白死,但是我就是痛快!看着你们一个个落进我的圈套,成为无可挣扎的网鱼,真是太过瘾了!” “你刚才喂我的是不是毒药?”许辰亦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腹部传过来的痛意,“以前的事可能因为事情久远,也可能因为你把痕迹处理的很干净而无法追查,但是你刚才亲自带过来的汤水里如果有毒,你是绝对无法否认的!” “我的孩儿吃蜡烛元宝香,而你却能走上狗屎运,竟然直接攀附了太子?我怎能让你潇洒下去。”董太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辰亦,“所以这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太子和太医刚离开,许辰成遗留下的奴仆就趁机下药,意图谋害你为许辰成报仇!多么好的理由,顺其自然,顺理成章!”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刘太医会回来又再次离开?”许辰亦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是太子府缺太医,还是皇宫会缺太医?或许是顺风顺水惯了,而且还是在我的身子如此弱的情况下,你终于露出了马脚!” 许辰亦话音刚落,太子一脚踹开房门,拽着刘太医等人进了屋,随后高声喝道:“把这个贼妇给本王拿下!”然后催促刘太医为许辰亦喂下天山雪莲丸。 太子看着震惊到呆住的董太夫人说道:“董太夫人心中之苦,所以慷慨陈词至此,本王和众位宫人都听到了,想必京兆府尹绝对不敢怀疑本王的证词!”随后催促身后的人赶紧将这个毒妇拖走。 董太夫人再被拖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被设计了,此时哭喊说道:“许辰亦,你这个贱种,你要给我的孩儿陪葬!你一定要死!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董太夫人的人被拖出房间,口中也被狠狠地塞住了棉布。 许辰亦咽下天山雪莲丸后,刘太医赶紧为他把脉。 “你真的不是那疯妇的孩子吗?”太子无比好奇地问道:“用自己的身子做饵引诱她上钩,你真的是疯子!”先前许辰亦拜托太子将准备在此留驻的刘太医带走,为的就是让董太夫人方便下手,可是他并不肯定,但是董太夫人就是这么出现了,而且还带着毒药…… “你错了。”许辰亦脸色惨白,虚弱地说道:“我是岳父的女婿,所以愿意舍身。”刚说完这句话,许辰亦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太子见此急了,赶紧问向刘太医,“这怎么了?你不是保证过,如果只是一点点的毒药的话,天山雪莲王一定可以解掉的。” 刘太医叹息问道:“侯爷,您是不是没遵照嘱咐只喝一点而是喝了好多?”当时许辰亦和太子等人约定,只喝一点示意一下就好。 “我如果死了,董太夫人就逃不掉了,她的罪孽深重,该死。”许辰亦的身子本就因为重伤而虚弱,随后又将董太夫人带来的毒汤全部喝下,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其实他本就不想来到这里,如今能这般死得其所,也是值得了。 许辰亦又吐出了一口黑血,看着太子焦急的面容和刘太医惋惜的表情,许辰亦反倒笑了,哑着嗓子说道:“好好照顾……羽……”还未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许辰亦!”太子红了眼圈,然后狠狠地锤床说道:“都这么喜欢死吗?那让活着的人怎么办!” ※※※ 夜半时分,临海市第三医院的住院部三楼,安静的病房内临床的两位病人忽然同时睁开了眼睛,随后同时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或许是因为直觉,两个人慢慢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情愫在空气中流动。 许辰亦扯掉氧气罩,喘着粗气问道:“是你吗?” 姚羽湉听此也立即扯掉了氧气罩,颤音问道:“我们还活着吗?” 第105章 生活片段 老李今年刚退休,因为肾结石已经住院小一个星期了,本来睡眠很沉的他却被一阵瘆人的哭声吵醒了。 老李拽开台灯,推了推临床新认识的病友老杜,老杜被推醒后有些懵,问道:“咋了?” 老李神秘兮兮地指向门外,“你没听到……那哭声,不感觉不对劲吗?” 老杜坐了起来,仔细听了听后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好像是哈,医院本来死人就多,感觉有点邪门,明天要是复查没事,我就立刻出院!” “那你……还能活过明天?”老李胆战心惊地说道:“你就不怕那脏东西把你端了?” “脏东西再厉害,咱们 分卷阅读189 这么多活人呢,阳气重,它过不来,你放心吧!”老杜赶紧把自己塞进被窝,“再说,咱们这旁边又不是太平间,怎么能突然冒出脏东西来呢?” “不是太平间,那是什么啊?”老李平常爱用手机斗个地主,聊个微信,也不爱走,再者这儿哪哪都是病号,别再旧病没治好,再染上新病?那可不行。 “儿童病房啊。”老杜刚窝紧了被窝,只听见一声又一声脆亮的哭声响荡在走廊中。 老杜见此打趣说道:“不怕脏东西了吧!比脏东西还可怕的就是哄孩子,还是哄一群孩子!” “可是现在不怕也睡不着了!”老李无奈叹道,还在寻思着哭声到底是哪来的…… ※※※ 医院走廊里哭醒了整个儿童部的罪魁祸首此时被人捂住嘴,然后被拽了消防通道。 许辰亦在姚羽湉耳边小声说道:“都让你小点声哭了,一会儿护士找来,看你怎么办!” 姚羽湉扯开许辰亦的手,得意地说道:“别人要问,我就说你非礼我!看护士找谁!” 许辰亦看着姚羽湉这副“欠收拾”的样子,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非礼我啊,凭你是警察又怎样?难道我不是?”姚羽湉轻轻推开许辰亦,“小样,长得还不错!” 许辰亦憋不住笑了,“相貌的事咱们一会再谈,只是警察同志怎能欺骗善良的护士呢?所以这‘非礼’就成真吧!”随后还不等姚羽湉反应过来,便将姚羽湉抵在墙上狠狠地亲了下去。 真好,他们都还能活着。 真好,他们还记得相爱。 ※※※ “老公,我怕。”姚羽湉担惊受怕地依偎在许辰亦怀里,委屈地说道:“所以生完孩子后下半辈子的家务活都你包了,行不行?” 许辰亦望着旁边哭天抢地被推进产房的产妇,再看看姚羽湉平坦的小腹,低声问道:“未卜先知你自己怀孕了?再者,咱们家现在的分工难道不是你负责祸害,我负责除害?你就洗个盘子,还摔了三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真是小没良心。” 姚羽湉晃着许辰亦的手,撒娇说道:“行不行啊,帅哥~” 许辰亦被晃得心痒痒,忍不住破功了,笑着搂住姚羽湉说道:“怎么不行呢,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你一辈子的除害小能手。” “我老公最好了。”姚羽湉高兴地抱着许辰亦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 旁边的一个长发女人见许辰亦和姚羽湉这般亲昵,斜眼说道:“有伤风化!” 姚羽湉本就不是柔顺性子,如今又被许辰亦惯了许久,直接呛声说道:“‘风化’是谁?把他带到我面前,我保证让他天天被伤到十级伤残!”说完又抱着许辰亦狠狠地亲了一下。 长发女人气不过,直起身拎着包就去旁边坐了。 姚羽湉随后小声对许辰亦说道:“我单身的时候也像她这么酸来着。” 许辰亦好奇问道:“现在呢?” 姚羽湉直起身子攀上许辰亦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恨不得处处有张床……” 第106章 傀儡皇后柳语妍 东华宫中,柳语妍正在兴致勃勃地逗一条名为婧儿的白毛小狗,随手扔下一小块肉干,白毛小狗便赶紧晃着圆圆的小屁股就寻那肉干,待吃到了还转过身向柳语妍摇起了尾巴。 柳语妍开心地夸道:“真乖。” 小狗眼睛圆圆的,甚是可爱,柳语妍越看越喜欢。 “皇后娘娘,盈贵人来了。”宫人的通报打断了柳语妍的喜意,随后吩咐宫人将狗抱走,正好路过气冲冲来宫中的柳语盈身边。 柳九重倒台了三年了,可是柳九重案至今都未审结,每年都有许多官员被陆陆续续查出与柳九重有关联并因此入狱,最后因为罪行严重程度不通而获刑不等。 柳家倒了,可是柳语妍因为之前和还是“姚鸣珂”时的同庆帝有过“因缘”,所以柳语妍得以免于流放甚至还被收容进了王府。其实柳语妍和同庆帝都明白,同庆帝是念在她当年的“投诚”之情,所以留她一条生路给她一条命算是奖赏。 可是奖赏了柳语妍,柳语盈怎么办?毕竟柳语妍无论和同庆帝有何牵扯,无论是“告密”行径还是“婚前同房”,那都是不能展示于人前的。在人前,天下臣民只记得她们柳门双姝一同被赐婚给了当时还是魏王的同庆帝,柳语盈为正妃,柳语妍为侧妃,所以,若同庆帝当时只宽恕了柳语妍,必然惹天下非议,所以当时还是魏王的同庆帝一狠心便同样宽恕了柳语盈,将两人同招为侧妃。 柳语妍和柳语盈进府并未有多久,熹平帝因为急病就驾崩了,随后魏王登基,国号同庆,寓意为天下同庆。 可是在王府时同为侧妃的柳语妍和柳语盈入宫后位分便不同了,同庆帝册封柳语妍为皇后,册封同是侧妃的柳语盈为盈贵人。 悬殊之大,令人咂舌。 柳语盈见柳语妍位份比她高,经常忿 分卷阅读190 忿不平,心里头埋怨如果早知道那个尚书公子会是将来的皇帝,她肯定天天去献殷勤?哪能让柳语妍捷足先登,最后还坐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 可是无论心里有多么的后悔和难过,但是柳语盈明面上却也不敢显露太多。 柳语盈迷惑在同庆帝布置下的假象里,可是柳语妍却明白的很,同庆帝这是给她们姐妹最后的活路。毕竟在深宫之中,即使是皇后,如果没有依仗,又能活得比谁好呢?现在的刘太后也就是先前的刘皇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语妍没有大志,重生后所有的心思都用来自保,如今求仁得仁。尊位皇后,是天下除了刘太后外最尊贵的女子,虽然同庆帝虽然从来不宠幸她,即使按照祖宗规矩同房也是分房来睡,但是除此之外他会经常来坐坐,简单几句嘘寒问暖已经足够作为她抛却获罪的母家而在宫中丰足自在的生活了。 可是有人却看不清楚状况,仍不知足…… “妹妹还在这里?真是好心气。”柳语盈的位分虽然是贵人,但是她在柳语妍面前从不行宫礼,连称呼都是依照家中时。 柳语妍听出柳语盈话语中压抑的怒气,轻声问道:“姐姐,这……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怎么了?妹妹身为皇后,难道整顿宫闱不是妹妹的职责吗?”柳语盈见柳语妍的面色如旧,随后继续说道:“皇上这个月不是歇在养心殿就是去了湉妃处,你就不想想办法吗?” 湉妃……柳语妍恍恍惚惚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姚羽湉时的样子,痴痴傻傻,但是谁能想到最后获得同庆帝最多宠爱的会是那个她呢? 世事难料,柳语妍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说道:“皇上去哪儿是皇上的事,即使是太后都无权过问,你让本宫怎么办?”随后吩咐宫人取来西域进贡的绸缎,“这些衣料颜色艳丽,很适合姐姐。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回去精心打扮,或许哪天能入了皇上的龙眼呢?” 柳语盈见柳语妍这么不争气,真是怒上心头,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皇上不宠她,太后嫌弃她,只有皇后对她还有几分关照,如果再惹怒了……不行,这可不行,还是要赶紧得到皇上的宠爱才好,毕竟连那个嫁过人的寡妇都能获得盛宠,她才不信青春靓丽的自己不可以! 柳语盈满腹斗志离开后,已是一宫主管的如画走近,说道:“盈贵人现在虽然畏惧您,但是她心思歹毒,奴婢担心她会连累你。” “不用担心。”柳语妍喝了一杯茶,镇定地说道:“只要湉妃还在宫中,本宫这个皇后之位就稳得很。再者,你以为她能折腾出多大的水花?很可能还没下水,就被太后娘娘按在水里处置了。” 姚羽湉身份特殊,在姚尚书夫妇、许辰亦接连死后,董太夫人又伏法之后,恪靖侯府和姚府皆是无人让她依靠,所以她成了无家可归的孤人,所以同庆帝便把她接入宫中,独独为她整理了一处宫殿,让她为夫家守孝。 世人以为同庆帝重情重义,实际上他确实重情重义,只不过对于姚羽湉,同庆帝存的心思却不是姐弟之情罢了。 姚羽湉为许辰亦守完了孝,三个月后,同庆帝便悄悄地宠幸了他那位“姐姐”,后被封为湉嫔。 姚鸣珂复位为魏王时,并未向天下隐瞒他当初在姚府的经历,所以姚羽湉算是他名义上的堂姐,所以姚羽湉成为同庆帝的妃嫔其实是乱了伦常的,所以前朝后宫对此皆是持反对态度。 同庆帝对此没有反应,倒是刘太后传话下去,“天地君亲师,同庆帝既为皇帝,那么自然要从君臣、君民之礼,姚羽湉是超品侯夫人,那么她便是臣,所以君宠幸臣又有何不可?持异议的怕是把‘亲’凌驾于‘君’之上了?细细琢磨下去,其心可诛!” 刘太后此话一出,再无人敢公然反对此事,只是好事之人仍免不了在暗地里议论此事,但是这却是止不住的。 湉嫔被册封后,同庆帝待她几乎是专房之宠,将其余嫔妃皆当做了摆设,嫔妃指望在同庆帝身上挣前程,对此自然忿忿,但是她们不敢找同庆帝理论,更不敢找刘太后抱怨,只敢到她这里挑拨离间。 但是包括柳语盈在内的嫔妃并不知晓,她早已和同庆帝“一条心”,既是她有自知之明,也是因为她这个皇后从始至终都是被架空的,后宫之权从来都不在她手中。 道理很简单,同庆帝为了避免湉嫔成为众矢之的,便把她这个罪臣之后放在后位来承受指责,但是却又因为这个“罪臣之后”的名声让同庆帝实在不放心她,所以后宫大权从来都在太后手中。 至于刘太后以后将权力下放给谁,都不是柳语妍有资格操心的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柳语妍现在每天都在华衣美食,奴仆环伺中生活的很滋润,而且同庆帝很给她这个傀儡皇后尊荣,无论是朝内进献还是番邦进贡,物件先分给太后,随后是她,最后才是姚羽湉。 管他什么原因,柳语妍对此很是开心,反正到手的才是最实在的。 “皇后娘娘,婧儿又在闹了。”如画知晓柳语妍很宝贝婧儿,所以每次有任何 分卷阅读191 消息都会过来提醒柳语妍。 “它应该是想出去走走了,真是个小野蹄子!”柳语妍笑着站了起来,吩咐宫人抱过婧儿,然后带着它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此时百花盛开,争相斗艳,婧儿见此很是喜欢,柳语妍随后吩咐宫人为婧儿绑上了一段很短的绳子,然后将婧儿放了下来,婧儿立刻就撒了欢,再不是在东华宫中乖巧的模样, 柳语妍见此深感可爱,忍不住慈爱地看向玩闹的婧儿。 柳语妍满腹心思都在婧儿上,这时旁边的如画提醒道:“皇后娘娘,是皇上和湉妃娘娘。” 一年前,湉嫔因为育有皇长子而获升位分至湉妃。 柳语妍望了过去,见同庆帝和姚羽湉站在一起那郎才女貌的样子,真的有些不想过去,可是她现在是皇后,为了自己的安全或者为了后宫的安定,她现在必须过去打声招呼。 柳语妍缓缓过去,走近后行了宫里,轻声唤道:“皇上。” “赏花好时节。”这时婧儿在后面伸出头来,同庆帝看后笑道:“这小狗真是好看。” 姚羽湉此时恭敬地行了宫礼,随后宫人又抱起了在地上的大皇子向姚羽湉行了礼。 一家三口,姚羽湉感觉自己很多余,她想立刻离开,可是她在看到乖巧可爱的大皇子后就再也移不开眼了,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特别的可爱。 姚羽湉见此,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还没抱过云儿吧。”随后示意宫人将大皇子抱过去。 柳语妍见此赶忙挥手说道:“本宫笨手笨脚,大皇子还小,本宫待他再长高些再抱吧。”柳语妍可不敢碰身娇肉贵的大皇子,随后赶紧告辞了。 柳语妍的背影透着仓促和慌张,未免自己在同庆帝面前失态,所以回头望了一眼,结果发现同庆帝只顾着搂着姚羽湉看顾兴奋玩耍的大皇子,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如此,柳语妍反倒安心,也好死心。 柳语妍抱起婧儿,抚着她的毛,在心里说道,本宫此生注定无子,可怜你要陪本宫熬日子了。 柳语妍又回头看了一眼同庆帝和姚羽湉,她真的……很羡慕。 ※※※ 傍晚,柳语妍一个人躺在宽敞的榻上,只有月光作伴。 榻上和她的心一样,都是那么的空,却又不知该承载谁。 有时,柳语妍会想起当日在姚府里与同庆帝的纠缠,只是那时的她只想着将错就错,借机摆脱和秦王的婚事并且趁机缠上当时还是姚鸣珂的同庆帝,所以心中满是功利。 而现在回想起来,柳语妍感觉有些可惜,可是究竟在可惜些什么,柳语妍对自己都难以启齿。 喜欢皇上吗?柳语妍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想她是不喜欢的,至少她从来都流露不出来像同庆帝看向姚羽湉那般深情的眼神。 柳语妍翻了个身,终于触碰到她最不想碰到的那个问题,她重生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能获得荣华富贵,她成功了,为了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她也成功了,可是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柳语妍抹掉眼角的泪,脑中不断回放同庆帝和姚羽湉在一起时的场面,心中被揪得越来越紧,可是却无处抒发。 “我就是太贪心了,贪心的人没有好下场!”柳语妍想起自己的祖父,飘飞的神思终于安定了下来。 不想死,那就好好的活着。 可是这样的活着真的好吗?她今年二十岁还不到,还要在这四四方方的天里继续活多少年呢?柳语妍将头埋进被子里,忍不住啜泣起来。 第107章 坦荡的爱姚羽湉 “湉儿真是甜……”同庆帝事后抱着姚羽湉又是一阵亲昵,姚羽湉红着脸承受,待同庆帝躺在一边,她才放松了下来。 虽是累极,但是姚羽湉还是努力转过身来,看着同庆帝的侧脸,心里想着,这是她的夫君,曾经也是她的弟弟…… 姚羽湉曾经以为她会是许辰亦一辈子的妻,会在恪靖侯府度过下半辈子,可是没想到一个意外让她的身体里迎来了另外一个人,还是她,却也不是她。 那时的她虽然没有任何存在感,但是她能够感受“她”的感受,看见“她”看见她的事,接触“她”接触的人所。 刚开始的时候,姚羽湉对此很诧异,也很惊慌,尤其是当她知道她只是一本书中的人物而不是实实在在的,更是因此知晓了她一直敬重的夫君原来对她心存杀意,所以她那时便开始浑浑噩噩地了。 可是慢慢地,看着“她”和那个“他”在牵扯,感受着他们之间的喜怒哀乐,姚羽湉感觉自己好像又活了,尤其是那种甜蜜的感觉,真的让她迷醉和向往。那是她从不曾有过的纯粹的感情,从未意想过的淋漓尽致,原来男女之情也可以这样?而不是相敬如宾般的疏离。 最后,姚羽湉开始心甘情愿地成为二人感情的见证者,可是世事多变,没想到抚养她长大的叔父和婶母原来是她的生身父母,原来她的堂弟是熹平 分卷阅读192 帝流落民间的皇子。 那一刻,姚羽湉除了惊讶和欣喜还有一丝挫败,原来那么多人都在骗她,她就像是一个傻子! 可是却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亲人和爱人在一起就好了,但是……最终却落得了那么一个结局。 当姚羽湉意外“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开心,而是担心,担心那个和“她”极尽缠绵的“他”,果然,“他”以身犯险成功地追“她”而去。 那时的姚羽湉还有点小小地担心,她能回来,他会不会也回来?事实证明他没有,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姚崇礼夫妇和许辰亦的葬礼相继过后,她成了孑然一身的人,京城中隐隐升起“她是扫把星”的谣言,随后,同庆帝也就是她那个曾经的弟弟将她领进宫里,给她安枕无忧的生活,让她在这里安心地守孝。 守孝的日子很安静,但是她却没有闲下来,因为她一直在抄经书,她要把这些经书烧给她的父母、她的外祖父、春花、秋月还有“她”和“他”。 期间,同庆帝会经常来看她,嘘寒问暖,有时还和她一同抄写经书。 日子很平静,但是她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仿佛每一天都在我自己而活,她知道这是“她”给她的影响,直到现在,她做一些事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想道,如果“她”还在这里,那个大胆且张狂的人会怎样做? “她”再也没能回来,姚羽湉只好努力坚强,学习那个她喜欢的“她”。 二十七个月很快过去了,姚羽湉的守孝期结束,她本想离开皇宫去外祖父的祖籍过日子,可是没想到三天后她却被同庆帝拦下。 那一天,姚羽湉才知道,原来自从同庆帝被告知了自己并非姚府后人的事实后,他就再也没把她当成是姐姐,而是一个女孩子……女人…… 同庆帝在姚羽湉面前不再是那个雷霆万钧的皇帝,只是一个红着脸的男人,他低着头说道:“二十七个月里,其实不止你在守孝,起身朕……我也在守孝。父……姚尚书夫妻抚养了我十几年,倾尽心力来教养我,这份恩情我还没来得及报,如今只能守孝来向泉下的他们尽孝了。” 姚羽湉退后几步,她真的不能接受同庆帝的心意,“皇上,无论您是什么身份,你在我心里都是弟弟,从无其他想法。” “你还在想着他?”同庆帝别过头,失落地说道:“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的。” “她”和“他”都已离去,至于那个想要谋害她的混蛋,她才不会想呢?姚羽湉冷静地说道:“我既然已经守过孝,很多事情我也已经放下。”看着同庆帝眼中渐渐闪亮的眼神,姚羽湉赶紧说道:“但是这和皇上没有关系。”姚羽湉将同庆帝推出房间,一个人在房间里心乱如麻。 同庆帝得不到姚羽湉的回应,便拦着姚羽湉不让她出宫,然后每天晚上都去姚羽湉房门口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夜,他坐的心安理得,可是姚羽湉却左右为难,她不想给他希望,但是却也不忍心。 姚羽湉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同庆帝终会放弃,直到那一个雨夜…… 姚羽湉的门依旧关的紧紧的,同庆帝依旧坐在门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随侍同庆帝的太监急的团团转,本想用伞,可是却被同庆帝拦住,并被警告不许找太后。 外面的雨下的稀里哗啦,姚羽湉的心也在七上八下,这么大的雨,会生病的吧……最后姚羽湉实在忍不住,终于打开了门。 同庆帝见姚羽湉打开了门,丝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将放下心来的太监们痛快地挡在了门外。 烛光下,同庆帝那满是侵略的眼神让姚羽湉有些害怕,心里忐忑着,结巴地说道:“我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而已……” 同庆帝就像没听到一般,慢慢地走近,同庆帝一步一步走,姚羽湉就一步一步退,直到退无可退。 姚羽湉明白同庆帝是皇上,她算什么?如果他像做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法阻止。 同庆帝慢慢地牵起姚羽湉的手,满目柔情地望向姚羽湉,低声说道:“多少年,我都想姐姐的身边的人会是我,所以我希望姐姐能够和离,可是姐姐却和许辰亦那么要好,为此,我甚至起过些微的歹心,因为我真的很羡慕,很嫉妒。” 同庆帝伸手抚摸姚羽湉的脸,“其实许多事没发生前,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再无机会,所以我试着去接触其他女人,可是真的不行,身体的焦躁解决了,可是心里的焦躁却越来越严重。喜欢了那么多年,做梦都是你,我怎么放得下?”同庆帝忽然握紧姚羽湉的手,看着眼前畏惧地看向他的姚羽湉,轻笑说道:“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姐姐,无论你我走过多少弯路,你一定是我的。” 同庆帝再不迟疑,不顾身上脏污,打横将姚羽湉抱起走向卧床。 那一夜狂风骤雨,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姚羽湉曾有一瞬间以为他们会在这张床上极乐而死。 不过事后姚羽湉却也确定了一件事,同庆帝真的守了二十七个月的孝,尤其是那一夜之后接连半个月的时间内,她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什 分卷阅读193 么是所谓的“饿狼扑虎”。 回忆完往事,姚羽湉此时尽情地享受此刻的静谧,最开始或许是有些许强迫的,但是渐渐地,同庆帝的深情让她找到了让她羡慕的“她”所经历过的那种让人迷醉的感觉。 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变化,姚羽湉开始回馈同庆帝的感情,然后欣喜的同庆帝让她第二天差点没下了床。 所以姚羽湉有时也为难,对他好吧,自己受苦,对他不好,两个人都苦,所以,还是苦中作乐吧~ 真心相爱的人是幸福的,姚羽湉也不知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但是存在过,她就是幸福的。 人本不该贪心,尤其是当她的夫君是皇帝时,姚羽湉学会珍惜。 姚羽湉本在静静地欣赏同庆帝的侧颜,没料想同庆帝突然转身笑着看着她,那种傲娇的眼神好似在说“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得很”! 姚羽湉脸瞬间红了,随后转过身去,却被同庆帝拉入怀中,笑着说道:“偷看我!” “皇上以前也老是偷看妾身的。”姚羽湉也傲娇地说道:“怎么皇上这么霸道不许妾身看你吗?” 同庆帝扳过姚羽湉的身子,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老是偷看你?” 姚羽湉也不看同庆帝,红着脸低声说道:“猜的。”她的胆量只够她背后猖狂。 看着姚羽湉娇羞的面容,同庆帝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忍不住将姚羽湉紧紧抱在怀里,“你要好好地,我只喜欢你,没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没经历过就算了,现在经历了,再也不想失去了。” 姚羽湉软声说道:“妾身也不想离开皇上,只希望将来臣妾年老色衰后,皇上能够善待臣妾即可。” “怎会呢?”同庆帝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容貌吗?虽然你很漂亮,但是漂亮的人有很多,但是我只喜欢你,那种感觉无可替代。”提到“无可替代”,同庆帝心里想起那道为难他许久的“难疑”,此时轻声问出,“如果他还活着,你还会留在我身边,还会这样吗?” 他?“她”和“他”已经走了,所以同庆帝说的是原来的许辰亦?那个心思狠毒大混蛋?姚羽湉不敢说出她以往神奇的经历,也不能说对“她”用情至深的“他”不是真的许辰亦,但是此时此刻,姚羽湉坚定地说道:“妾身只喜欢皇上,如果……还有下辈子,还能够重来,妾身还想和皇上在一起。”谁愿意去送死呢?不要! 如果还能重来,姚羽湉发誓死都不会再跳入恪靖侯府这个火坑! 姚羽湉坚定异常的语气万分振奋了同庆帝的心,惊诧地问道:“你真的舍得……” 姚羽湉皱眉问道:“皇上莫不是嫌弃妾身寡情?那妾身现在就去为他殉情!”说着推开同庆帝就要转身下地。 “我哪有那个意思!”同庆帝拽回姚羽湉,忐忑地说道:“哪怕是骗的,这说明你也愿意对我用心,这……就够了。”随后笑着说道:“何必下辈子,这辈子我们也不晚!”说着将姚羽湉压在身下,“云儿老说想要个妹妹,我们多努努力!” 姚羽湉努力承受同庆帝的恩宠,心里却在感谢“她”给她的勇气,如果不是“她”,她肯定不敢这么坦荡地接受这段感情。 姚羽湉很满足,只是在她还没察觉到,她的一言一行越来越向她所想念的那个“她”了…… 第108章 自得其乐刘太后 刘太后正在仔仔细细地看账本,同庆帝不信任柳语妍,但是中宫仍在,同庆帝未免非议,便恳求刘太后来管理后宫。 同庆帝以为这是为难之举,所以对她比以往更加尊敬,而且更加孝顺,虽然刘太后人前人后依旧是那一副平和模样,但是她真的很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 刘太后认为她如今能到了如今极荣的地步,除了岚贵妃自己犯蠢以外,便要归功于自己了。因为当初自己劝表妹为了同庆帝自尽这一招最妙了,如此既能保全当时还是襁褓婴儿的同庆帝的安全,还能除去孩子的亲生母亲。 绝境下的赌博,刘太后以为她这辈子再没机会了,没想到真的被她赢了。 东莲此时已是刘太后宫中执掌诸事的大宫女,算是苦尽甘来了,此时匆匆走到刘太后身边说道:“太后,皇上那边改了圣谕,文嫔和盈贵人只需自己受死即可,不会再诛三族了。”文嫔是同庆帝在姚府宠幸过的通房丫头文菊,同庆帝登基后,也把她接入了宫中,册封其为嫔位。 刘太后放下账本,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说道:“能说服咱们这位手段狠辣的皇帝改了圣谕,除了湉贵妃,还能有谁?痴情这种事还真的会遗传。” 东莲见刘太后很是不在意的样子,试探问道:“太后不去劝劝皇上吗?如此朝令夕改会影响皇室威严的。” “皇帝都不怕,哪有哀家这个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里的人操心的份?”刘太后端起茶杯,“不如想想今天哪个省进贡的茶叶新鲜吧。”刘太后见东莲有些懵,知晓她有些忠直,否则当初 分卷阅读194 也不会冒死给她报信,想到这里,刘太后眉眼软了下来,说道:“皇帝非哀家亲子,更非在哀家膝下长大,所有有些话……哀家没资格说。” 东莲赶紧羞愧地说道:“多谢太后教导,是奴婢逾矩了,还请太后恕罪。” “你何罪之有?真正有罪的是那些个不知死活妄图下药谋害湉贵妃肚子里孩子的人。”刘太后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红墙绿瓦,慨叹说道:“在这个宫中,最多的是人,最不缺的就是争斗,因为利益,因为生死,尤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会按照规矩来,宫人看主子的脸色,主子呢,则要看老天爷的安排。” 刘太后的笑中带着些许惆怅,带着些许得意,“人活着不是看谁活得久,也不是看谁活得更风光,而是看谁活得久还活得风光。苦熬半辈子得来晚年尊荣,值!只是有些人不懂这个道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