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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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
    作者：婷兮雪舞
    文案
    这份爱，不属于爱情，不属于亲情，超越友情，包涵很多。愿来生，我们，牵着手，一起走。
    内容标签： 年下 异国奇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艺鑫、吴世薰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宿命的起点
    十几年后，吴世薰依旧会在某个破晓的梦里梦见张艺鑫。梦里他们还是少年的模样，张艺鑫坐在江边，夕阳里温柔地冲着他笑。或许我们怀恋的不是那份感情，而是少年时代的天真纯粹。
    张爱玲说：“见到他，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至少那些年，张艺鑫的心里是欢喜的。
    奶茶在《后来》里唱：“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这些年，张艺鑫依然会回忆吴世薰温柔的笑，但却没人能让他不再寂寞。
    张艺鑫依然相信爱情，但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张艺鑫觉得他英俊的整个时空都停滞；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张艺鑫觉得喜欢优秀的他本身就值得骄傲；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张艺鑫毫无保留地去爱。
    面对年轻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张艺鑫总是极尽温柔呵护。但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空缺，一个破洞。张艺鑫知道，此生再也填不满。
    1991年10月7日，张艺鑫生于江苏南京，父亲是N大生科学院教授，母亲是音乐学院的民乐老师。张艺鑫一直认为自己挺幸运的，因为父母给了他一个不算太笨的头脑和一个相对和谐富足的成长环境。张艺鑫出生时像个糯米团子，粉嫩的脸颊上有六个酒窝，随着年龄的增长只剩左右两个一深一浅，右脸颊深一些。他身材清瘦，17岁时长到了178cm，体重却不到120KG。天生冷白皮、长睫毛和过于俊秀的五官让张艺鑫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帅哥。
    张艺鑫性格很像妈妈，温柔内敛却又坚韧倔强。民主而又传统的高知家庭氛围使张艺鑫性格温润如玉，骨子里又充斥着蛊惑女生的书卷气，从小到大他也收过不少情书，却从没一个人让他想要去回应。他常常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自己就是那小世界里的王，也偶尔感到孤独，因为他出生在一个无法拥有兄弟姐妹的时代，可那时他似乎更多的是喜欢或者适应那份孤独。
    2008年，高三春学期，通过学校的途径，张艺鑫等15位学生去韩国首尔的S高中当交换生。那时张艺鑫已经通过了托福和GRE考试，拿到了北美常春藤J大的offer，因此不必为了六月的高考备考，加上他对很多国家都充满了兴趣，得到这个机会张艺鑫非常高兴。
    四月的首尔春光明媚，点缀着浪漫的微雨。
    父母特地来送张艺鑫，他们总是这般无微不至，虽然张艺鑫常常说：“儿子已经比你们个子还高了，可以放心了。”然而父母依旧默默地付出自己的全部。
    来之前张母特地买了十件青花瓷盘，又请熟识的师傅赶了十件旗袍，让张艺鑫送给交好的老师或朋友。张艺鑫蛮心疼他们，两个高级知识分子竟被逼成了这般模样，他们内心定是不屑的，但为了唯一的儿子却甘愿被现实打败，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只要出国张艺鑫便会带上心爱的笛子和二胡，好和外国朋友们交流的中国传统艺术。所以，行李箱只有三四套春衣，便再也不能多装了。
    张父张母在宿舍帮儿子安顿好行李，请留韩陪读的两位老师和张艺鑫同寝的同学分别吃了饭，带着儿子和一位他们多年未见赴美读博时的韩国籍老友叙了旧，又替张艺鑫兑换了韩元，嘱咐他如变天千万要添置新衣，照顾好自己，莫要吝惜钱财云云，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韩国毗邻中国，和中国东部时差不大。下午一点，张艺鑫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嘿，张艺鑫，今天星期六，明天也没课，我们一起去逛明洞好不好？”
    同寝的李澈和张艺鑫都是学校拉丁舞社社员，他两见过几次，却不熟。因为去年张艺鑫一直忙于英语考试和各种留学申请，荒废了拉丁舞社团的活动；李澈和其他来交换的学生都是高二的，只有张艺鑫一个高三党还有闲情来交换！不同届的两个人，交集真的不多。
    张艺鑫性格慢热，他对李澈的印象只是个子小小的，婴儿肥的圆脸上总是流露出憨实的笑容。
    “你想买什么？”
    “就随便逛逛，说不定可以买到一些好东西送给家人朋友，出来一趟至少要带点小礼物给妈妈。”
    张艺鑫心想这家伙内心居然这么少女，两个男孩子逛街……张艺鑫不喜欢逛街，可他喜欢摄影。他想去看看韩国街头的风物人情。“现在买太早了，我们才刚到！我倒想去逛逛韩故宫。”
    “行啊，那我们上午去逛街，下午去逛故宫。”李澈开心到嘴角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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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莫名羞涩地低头继续整理书桌。
    他那娇羞一笑让张艺鑫有点懵圈。张艺鑫只当没看见，躺在床上，拿手机默默查起了公交路线。
    晚上张李二人第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点了砂锅鸡套餐、石锅拌饭和大酱汤，和国内差不多。张艺鑫对韩国食物打心底爱不起来。毕竟生在我大中华鱼米之乡，嘴刁着呢！晚饭时李澈一直很安静，张艺鑫以为他认生。张艺鑫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话也不多，一时也不知怎么缓解尴尬的氛围。
    晚饭后，李澈想直接回去休息。
    张艺鑫很好奇这家伙是怎么顺利长这么大。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丢三落四，在李澈面前简直甘拜下风。“明天出门，可能要用水壶雨伞地图。还有我们这个月的洗漱用品都还没买，咱们先去逛超市吧！”
    “啊，完蛋了，我还没去换钱呢！”
    “没关系，先用我的吧。明天我陪你去银行。”张艺鑫和妈妈一个性子，总是喜欢照顾身边的人。
    一天逛下来，张艺鑫的腿脚又酸又痛，拉着李澈一起泡了脚。张艺鑫仰头躺在床上，李澈搬了个凳子坐在对面。张艺鑫的双脚附在他的双脚上面，余光里看到他一直低着头摆弄手里买给妈妈的彩虹毛衣，那年因为一个韩剧特流行这个款，张艺鑫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看得出李澈很喜欢那件毛衣，张艺鑫不忍心拆穿那吊牌上写着“made in China”，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不论是韩故宫和北京故宫博物院，还是明洞和夫子庙，都完全不能比。可一些新闻消息却不是这样，就好像任何一个其他国家的月亮都会更圆似的。百年国难，让很多国人丧失了自信，每每想到这里，张艺鑫总觉得无限惆怅，希望祖国未来更好。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强烈的爱国主义者。
    那时，张艺鑫以为自己与这个半岛小国的缘分至多不过一个月。命运之神却和他开了个玩笑，让他今后的十余年人生都一直处于纠结与挣扎的泥沼里。
    作为交换生的第一天，张艺鑫全程处于懵逼状态。食堂点菜用指的，同学交流靠英语、比划和猜。除了英语课，张艺鑫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连自我介绍也是借助英语才完成的。可很多同学英语也不好。无奈之下，当音乐老师让他自我介绍时，张艺鑫用中英文说：“大家好！我叫张艺鑫，来自中国南京，我想用一首曲子表达此刻的心情。hello，everyone！My name is Zhang Yixin.I am from China.I want to use a piece of music to express the mood at this moment.”然后用老师的钢琴弹了一首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童年的回忆》，希望新同学能体会自己的友善。
    下课后几个同学围着张艺鑫，好奇地问各种问题。张艺鑫那时听不懂韩语，大家就用英语问，大部分人都很和善。可其中有个男生，态度倨傲，用蹩脚的韩式英语问张艺鑫，“中国人早上真的不刷牙吗？”
    张艺鑫面色平和，不屑地笑了一下，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回怼：“Why do you think so？Did you live in the last century?Do Koreans not ush your teeth in the morning? Your question is as shallow and ignorant as your knowledge!”张艺鑫怼完之后觉得气势上虽然赢了，语言上不够霸气。
    那男生完全没听懂。旁边一个女同学用韩语翻译了。他才反应过来，面带怒色，用韩语说了个什么词。女同学转身就走了。张艺鑫大致猜到了！
    像中国的“棒子”一样，韩国也有称呼中国人不好的词。张艺鑫在网上看到过，他骨子里的倔强劲儿怎么受得了。但张艺鑫不擅长与人争吵，一边默念“不与傻子长短”，一边慢条斯理地取出iPod插上耳机听歌，不再理会，心里却暗暗下决心，为了下次怼人能赢，一定学好韩语。
    说实话，去过澳大利亚交换的张艺鑫，对韩国的第一印象真的不算好！或许因为地理位置和历史的原因，这个国家的一些人对中国人并不友善。
    周一晚饭后，澈澈还没回来，张艺鑫看时间还早不会有人投诉，吹了一曲《满江红》，以宣泄这两天的负面情绪。
    他正聚精会神地啃韩语音节时，澈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哎呦喂，澈澈，你在荡漾什么？”张艺鑫和熟悉的人相处起来还是很随意的。
    “我和你说，我们班今天来了一个帅到惨绝人寰的大帅哥！你是没看到，你要是看到也会惊掉下巴的，那精致的五官完全不是人，就是天使呀！”澈澈灌了一大杯水，喘着大气，眉飞色舞地说到。
    张艺鑫心想也太夸张了，会心一笑，“哎呦喂，原来是遇到喜欢的男生了呀！不过澈澈你用天使来形容一个男生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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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澈脸一红，笑道：“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好看而已，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没几个人比你更优秀了……”
    “你说什么？”张艺鑫愣了几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澈澈别过脸，有些结巴道：“我一个韩语都不会说的路人，他怎么能看上我。要是我有你十分之一的聪明和一半的长相可能还有戏。不过我真心觉得帅到像他这步田地的男生十有八九都是……”
    “是什么？”
    澈澈笑得高深莫测。
    “澈澈，你刚刚竟然希望他看上你？！难不成你是……”
    “我不是！”
    “不是什么？”
    “什么不是什么！你是我都不会是！我去洗澡了，热死啦！”澈澈不好意思了。
    张艺鑫有时候还挺中二的，忽然想逗逗澈澈，“我是的话，那你是不是啊？喂，发春也别在里面搞太久，免得误伤了你家小澈澈！”
    “你大爷的！张艺鑫！我以前都是被你的外表骗了！你还能再污一点吗？”澈澈衣服已经脱了，气不过，从浴室露出半个脑袋吼张艺鑫。这种操作显然没什么威慑力，张艺鑫哈哈一笑，“快进去干活吧，憋坏了小澈澈就不好了！”
    张艺鑫那时候纯属无聊，又看到他那情窦初开似的模样煞是可爱，便嘴欠逗了几句。要是他早点知道澈澈的想法，打死也不会说的。
    第二天一早，张艺鑫的桌子上多了一份面包和一杯牛奶。他看看空旷无人的教室，有点摸不着头脑。对于来历不明的食物，他是不会吃的，悄悄丢进了垃圾桶里。
    “hello！”
    张艺鑫正自发呆，一个男同学凑了过来。抬头一看，张艺鑫愣了三秒。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浓眉大眼，充满男性魅力的下颌线，愈发显得阳光俊朗。仅仅三秒后，张艺鑫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个眼神明亮得如同闪烁着星辰般的大男孩，面部表情实在是多呢，低沉的嗓音配上灿烂的笑容，这反差萌，就像幼儿园大班男孩一般！“是我向往的身高啊！”张艺鑫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回过神来，张艺鑫微微一笑，用中文和韩语和他问了好！张艺鑫是个喜欢和自己较劲的人，他想提高韩语。
    “你的韩语口音好可爱！”男生灿烂地笑出一口白牙。
    张艺鑫大概听懂了，他好好说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猛一下说韩国话就不小心带出了南京腔。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了深深的酒窝。
    男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道：“我也有！”
    张艺鑫觉得他的笑很阳光，人也很nice，就互加了韩国的聊天工具KKT。后来两个人靠英语和韩语在网上聊过几次。他叫朴灿宇，是澈澈班的班长，也是校街舞社社长。朴灿宇那天出现在张艺鑫的班里，是因为有次和朋友在操场打球，看到张艺鑫、李澈和一群中国交换生打闹。中间张李二人被其他人起哄跳了拉丁，功底不错。朴灿宇想邀请两个人入社。那时张艺鑫认为自己过不了一个月就会离开，以不喜欢街舞婉拒了。
    一天放学，张艺鑫和李澈相约吃午饭，路过操场，发现一群女孩子围在一处，不时发出羞涩喜悦的尖叫声。
    “是明星吗？”张艺鑫好奇地停住了脚步。
    “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帅哥啊！人都有校园后援会了，算不算明星呢？”
    “那么夸张，弄得我也想见见本人有多帅了。”张艺鑫一下子想到了朴灿宇，澈澈说的人不会是他吧？张艺鑫的好奇心似乎得到了满足，就没再追问过。他误会了一件事，出现在一个班里的不一定就是同班同学。
    “我觉得他也是蛮可怜的，女孩子看到他就只会激动尖叫，最多说一句你好帅！我喜欢你！没人想和他聊一聊别的吗？”澈澈的少女心又开始泛滥了。
    “不然呢？难不成说我想嫁给你？他娶得过来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看来长得太帅也麻烦！走吧，吃饭去啦！”临走前张艺鑫还是没忍住向人群看了一眼。高高的个子，清瘦的身影，乌黑柔顺的刘海下，只露出一双弯弯的带着温柔笑意的月牙眼。他明显不是朴灿宇，他是谁？
    这就是两个人的初见，隔着拥挤的人潮，他们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时空中。张艺鑫甚至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张艺鑫对他的好奇心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的，而好奇往往是缘分的起点。
    澈澈看着人山人海，叹气说：“可怜，签完名也不用吃饭了！”
    “哎呦喂！你居然可怜他？澈澈，你丫还直吧？”
    “你大爷的！”澈澈作势上来要踢张艺鑫，可惜身高差距太大，没踢着。
    张艺鑫一把搂过他来，笑道：“开个玩笑，激动什么？”
    两个人笑笑闹闹过了两个礼拜。这期间张艺鑫曾试图一睹大帅哥的风采，四五次去澈澈班里都没见到。难道他不是澈澈同班的？张艺鑫没好意思问澈澈，心想着算了，自己一个男生被人看穿岂不尴尬。
    数年后，张艺鑫每每想起这些过往，总会遗憾，两个人兜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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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错过了太多太多的美好，辜负了太久太久的时光。
    第二章 ST练习生选拔比赛
    “艺鑫，这是什么？”旁晚朴灿宇走进张艺鑫的宿舍。
    “这个在中国叫二胡。”张艺鑫愣了几秒，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宿舍。朴灿宇家在首尔，他是走读的。
    “艺鑫，你哪一年生的？我是1992年的。”
    张艺鑫知道韩国人喜欢问年龄，因为要区分使用敬语或平语。张艺鑫不喜欢这样，一句话将人分为上下甲乙两方。这种语言习惯，说好听是尊重长者；说难听点是腐朽封建，压抑人性。这直接导致韩国社会出现一个特有现象：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也很难成为铁哥们。
    张艺鑫无奈地笑了，可也只能入乡随俗，“我是1991年生的。”
    “啊？你看着很小！那我得叫你哥哥了！”
    “不用，take it easy，大家都是同学。”张艺鑫用韩语夹着英语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中国年龄相仿的人之间是很随意的。”
    张艺鑫的韩语有点蜜汁口音，因为不熟练，敬语和非敬语还说得有点乱，一听就知道是外国人，配上他漂亮的酒窝显得很可爱。
    朴灿宇噗哧笑了，“你不用和我说敬语，艺鑫！”
    张艺鑫知道自己的韩语还不够好，揉揉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他随手拉着《二泉映月》《寒春风曲》的片段。
    朴灿宇仿若发现新大陆，原来他平时也玩吉他、架子鼓等西洋乐器。
    “我也有把guitar。小时候爸爸教我弹过钢琴。可我还是更喜欢Chinese traditional musical instruments.As this one.中国话叫玉笛。”张艺鑫给他看了玉笛，吹了一曲《沧海一声笑》。
    朴灿宇一脸惊讶，“你都不看乐谱的吗？！天才啊天才！你想没想过当歌手或组个乐队呢？”朴灿宇有些激动，语速很快。
    张艺鑫的韩语还不好，连蒙带猜，大概明白了，“我父母应该不会同意的，他们更重视education。”
    “你的韩语也进步太快了吧！”朴灿宇显然被张艺鑫的学习能力惊到了。
    这种不敢相信的错愕表情，张艺鑫习以为常了。他自小就记忆力超群，在语言学习方面特别占优势。
    朴灿宇笑了一下，“艺鑫，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每次听韩国人叫自己名字，张艺鑫都会想到中国有一个地方叫“宜兴”。
    “有的，什么事？”张艺鑫担心朴灿宇又想让自己加入街舞社，张艺鑫有点内向。
    “你竟然不知道吗？三大之首的ST娱乐公司在Y高中进行练习生选拔活动。我们学校很多学生都报名了。你这么强，不去太可惜了。”
    “你们在说ST选拔吗？”澈澈忽然回来了。
    朴灿宇笑着搭上澈澈的肩膀，两个人打了招呼。
    张艺鑫有点讶异。
    澈澈看了张艺鑫一眼，笑道：“班长问了我，才知道你在哪个班的。他想拉你去街舞社。我已经参加了，出去多交几个韩国同学，练练口语，挺好的。艺鑫你也一起来吧！”
    “街舞社和选拔，都很想你去啊！社里很多人都知道你，大家在谈论那个英语、乐器和舞蹈都特别厉害的中国交换生。谈钢琴不看谱，用英语教训教导主任的儿子，跳拉丁比女孩子还柔软，艺鑫你现在在S高中已经出名了。请不来你我真的很没面子啊！还有，我眼睁睁看着你把我送的早餐扔了！真的是……”朴灿宇笑着掩饰尴尬！
    张艺鑫韩语词汇有限，只听懂了几句，想到那天早上的牛奶面包，尴尬地笑了，“原来是你啊！”
    澈澈拉着张艺鑫的胳膊晃啊晃，“去吧去吧！艺鑫！”
    张艺鑫有点方，“你不会也报名了明天的选拔面试吧？”
    澈澈点头如捣蒜。
    朴灿宇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张艺鑫诧异，一个韩语不会几句，一个中文说不好，关系居然这么好！神奇啊！看来澈澈也没那么腼腆。张艺鑫感觉被这两个人合伙给收了，有点尴尬地笑道：“街舞社会去的，面试我去给你们加油好了！”
    澈澈神秘一笑，“你只要给我和自己加油就好了。班长已经进公司三个月了！吴世薰也已经通过了！我已经给你报过名了！”
    张艺鑫无奈扶额笑说：“哎呦喂！澈澈，你不要搞我喽！你们真是的……”又想起什么，转头用韩语问朴灿宇，“你们说的吴世薰是谁？”
    “你也听说了世薰呀！他和我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长得特别帅。当然和我比可能差一些，哈哈哈！”朴灿宇一脸骄傲，像在炫耀亲弟弟，但自己最帅的底线还是不能丢。“世薰在小学六年级时，被ST公司的六个星探在街上追着跑了三小时，是天生要做idol的人。他上个月已经通过面试了。”朴灿宇又恢复了正经。
    “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帅哥啊！艺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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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去看看他，真的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我就是好奇去玩玩儿，肯定选不上的。你要选上了，就可以和他一起做练习生了呀！”澈澈一脸羡慕地说着，又拍了拍朴灿宇的肩膀，“还有这个人，rap超厉害的。”
    “澈澈，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很可爱啊！”张艺鑫能感受到澈澈非常羡慕吴世薰和朴灿宇，他渴望被选上。“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选，给你打气！”看到澈澈脸上浮现一层红晕，张艺兴连忙转移话题。
    家庭教育决定了张艺鑫虽然爱音乐，但不浮华，年纪不大，似乎已不会为声色所动。澈澈了解张艺鑫，没觉得什么。倒是朴灿宇非常惊讶，张艺鑫对于成为练习生，成为明星相当冷淡。
    澈澈看出了朴灿宇的想法，韩语不行只能用英语比划，“GRE have go through！He will go to the USA university. Very □□art！The most one I know！”奈何英语也是半吊子。
    张艺鑫看着澈澈，不好意思地笑出了酒窝。张艺鑫皮肤白，脸红特别容易看出来。
    朴灿宇有些失望，指了指澈澈，问张艺鑫：“你会帮他练习舞蹈吗？”
    澈澈眼巴巴地看着张艺鑫，“你在的话，我就不会紧张了。”
    “你明天跳舞吗？拉丁？”
    “是的啊！”
    “这种比赛我建议你不要用传统的拉丁舞曲，用流行歌曲代替，舞台效果会更好。我之前去参加全国青少年拉丁舞比赛，用的是Corazon de Melao和真情人这两首歌。这种节奏感浓烈的流行歌曲和新颖的编舞更能打动评委和观众。肌肉线条、舞蹈功底、身体柔韧性和踩点balance，这些固然重要；但在比赛中能够直击评委心脏，抓住观众的眼球，才是重中之重！”
    澈澈和朴灿宇击了掌，一脸贼笑，“成了！我给朴灿宇看过你中学时拉丁舞和钢琴比赛的视频。他也说你一定能选上。艺鑫一直希望更多人了解中国的传统艺术，就算你不想做练习生，参加比赛，让更多人看到中国学生的实力，这有什么不好呢？还有灿宇他们需要一个钢琴手，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你玩乐器从来不看谱子，全靠耳朵听，完全天才的音感！为什么不展示给更多人看呢？何况他们真的需要你呀！”
    张艺鑫这才反应过来被他两个套路了。“排舞弹琴没问题，可我一个交换生去参加这个比赛，太奇怪了！”
    “就这么说定了！”这两个人已经给张艺鑫下了决定。
    “艺鑫，澈澈，你们来啦！我在这里！快跟我来！”Y高中音乐厅外的广场上，人生嘈杂，朴灿宇大声喊着。
    Y高中是韩国有名的艺术高中，校园大得像大学，音乐厅也漂亮极了！韩国很多idol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三大娱乐公司的练习生为了方便练习，很多都转来这里读书。
    “什么事？”
    “带你们见个人。”朴灿宇不等张艺鑫反应，一把拉着他们，风风火火往候场室奔去。
    过道上挤满了比赛的选手，有一些看上去还是十来岁的小学生。
    张艺鑫惊讶于韩国娱乐业的发达和全民娱乐的狂热！
    推门而入，小厅里是一群忙着化妆表演的学生，厅中央摆放着钢琴、架子鼓、贝斯、电吉他等乐器，旁边或坐或站着几个人，显然是一支乐队。
    朴灿宇给大家介绍了彼此。贝斯手黄载敏和鼓手李艾。吉他手李珉赫张艺鑫认识，两人在S高中恰巧同班。除了李珉赫在读三年级，其他两个人为了音乐高中一毕业就辍学了。
    韩国人初见除了喜欢问年龄，还喜欢死板而不一定有尊重意义的鞠躬。张艺鑫初时十分别扭，现在已经习惯了。
    韩国的娱乐公司打造偶像团体一向流水线、产业化，不感冒创作型乐队。三大之首的ST更是把外貌摆在第一位。可朴灿宇和吴世薰想帮队友们再争取一下。
    多年后，每当张艺鑫想起李珉赫，都会怀念学生时代。那时，大家的同学情很纯粹，为了朋友，甚至可以无限度牺牲自我。大家都还不会从利益最优解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朴灿宇特意拉起钢琴后面的一个人，笑嘻嘻地对张艺鑫说：“艺鑫，这是世薰。”
    吴世薰站了起来。
    张艺鑫本能地伸出右手，准备和他握手问好。
    那是张艺鑫第一次近距离看清吴世薰，化妆厅里嘈杂的人声仿如消失，时间也静止了。
    张艺鑫感觉的自己的心脏被暴击了一下，耳朵也有点热。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人，你只要看着他的脸心情就会极好，幸福的如同苍茫无垠的沙漠上开出了一朵明媚绚烂的永生花。
    “眉若远黛，眸似繁星，肤若凝脂，面若冠玉。”这样的比喻太过繁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的诗句太过平凡；“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仪表不凡。”这样的词语太过艳俗。这些都形容不出吴世薰容貌的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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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一。
    流畅锋利的面部轮廓，俊秀又不失少年的阳光，仿若漫画中走出的少年。178左右的身高，配上简单的白校服、蓝领带，挺拔秀丽。白皙的肌肤衬得整个人精瘦而性感。一切都刚刚好，说不出哪里最漂亮，搭配在一起却是童话中走出的王子。
    “你好，我是吴世薰。”他鞠了一躬。
    “你好，我是张艺鑫。”张艺鑫猛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伸出的右手尴尬地悬在那里。天哪！张艺鑫自问在同龄人里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张艺鑫终于明白澈澈的感受了！他光芒四射，站在他旁边会让人觉得自己粗鄙不堪，甚至是对他颜值的侮辱，哪里还有心思和他谈论什么别的？
    “你不是韩国人？”
    “我是中国人。”不习惯一见面问人年龄，张艺鑫习惯性地对吴世薰用了敬语。
    朴灿宇在旁边笑得露出了十几颗牙，他的情感总是这么灿烂强烈。
    张艺鑫虽然习惯了，还是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世薰是94年4月12日生的，他要和你说敬语。艺鑫是哥哥啊。”
    “耶嘿！欧吼啦！你不要说出来！”吴世薰一把拉过朴灿宇，使劲拍着他的肩膀，一双月牙眼和那天张艺鑫在广场看到的一样，弯弯的噙着迷离的星光，令人沉迷。
    “澈澈更可爱！一见面叫我欧巴！我问他，你是女孩子吗？他说不是，韩剧上都这么叫的啊！我说那是女孩子叫哥哥的叫法！简直吓死我了！”灿宇指着澈澈，笑到伏地。
    大家都笑到眼泪快要飞出。
    刚见面就闹了乌龙，张艺鑫有点尴尬，笑道：“你这么小就上高中了？”
    “我在学校初中部，今年中三。”吴世薰见张艺鑫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就不和朴灿宇闹了。
    吴世薰和张艺鑫一样，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静静坐在边上。
    朴灿宇和张艺鑫沟通一些细节时，吴世薰就坐在旁边。
    张艺鑫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听朴灿宇说话，且感到莫名的紧张。
    多年以后，张艺鑫才知道那种心脏犹如破鼓被暴击的感觉叫做“心动”。可那时的张艺鑫不会明白。因为他接受的教育是不能以貌取人。而“一见倾心、一见钟情”这些字眼，在这种教育观念下，看似就是扯淡。
    他们要表演一首前辈偶像团体的劲歌热舞《咒语》。为了朋友能上，朴灿宇和吴世薰花了大力气改编舞曲，由RB刀群舞改编成了双人舞。为了更加创意呈现作品，突出其中暧昧的情愫，加入了抒情钢琴部分。
    黄载敏搭档朴灿宇，李艾搭档吴世薰。本来澈澈搭档李珉赫，可李珉赫说自己是吉他手，绝不放弃自己坚持的东西，即使选不上，也要坚持最初做原创音乐的梦想！
    灿宇说李珉赫小时候非常胖，为了心中的明星梦，可以几年不吃米饭。
    大家知道拗不过他，只能让澈澈和张艺鑫单独表演了。
    李珉赫的事情，让张艺鑫相当震惊，他真的爱音乐！而自己呢？走上求学的道路，将来顺着父母的足迹搞科研？因为李珉赫，张艺鑫第一次困惑了。这一生，自己究竟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朴灿宇偶尔在街舞社和澈澈诉苦，找不到钢琴手。澈澈极力推荐了张艺鑫，说他在音乐方面是天才！朴灿宇半信半疑，他知道张艺鑫跳舞不错，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擅长那么多东西？吴世薰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相信澈澈。李珉赫也大力支持拉张艺鑫来帮忙。
    张艺鑫心里是抗拒的。因为时间很紧，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失误，搞砸他们的梦想。何况他自小接触的是民乐和传统艺术，对流行音乐知之甚少。可既然决定帮忙，张艺鑫就会全力以赴。昨天晚上他一直在练习这首曲子，直到学校熄灯。现在面对吴世薰，张艺鑫更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张艺鑫希望，在吴世薰脑海里留下一段灿烂的记忆，而那记忆里有个弹钢琴很好的男孩，名字叫做张艺鑫。张艺鑫第一次对自己头脑里的某些念头感到羞耻，可又有些激动。
    这首曲子本身调就很高，旖旎婉转的呢喃充满诱惑力，也有章节壮阔激昂。需要足够的技巧和速度，考验演奏者的爆发力，上场前他又再弹了一遍。
    “这种难度的曲子，只练了不到一天就能上手，厉害。不过你为什么改了首章的音阶？”朴灿宇懂一点钢琴，他在旁边试着降音弹和弦，宠溺笑道，“艺鑫，每次见你都有意外惊喜，和见了神一样！我的手指比你的长，也做不到毫不费力地黑键挂八度，跨九度一跨跨好几回，还全是黑键，真好奇你的指法和谁学的！”
    张艺鑫的韩语当然听不懂朴灿宇在说什么。
    朴灿宇按了个张艺鑫改的大横键，笑着问，“why you can do this？unbelievable！”
    张艺鑫的音感是天生的，弹钢琴的手法也是随心而为的比较多。小时候不大喜欢钢琴老师教的那些刻板曲普上的名曲，觉得那是别人的情绪，没有切身体会的人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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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练只是毫无感情的鹦鹉学舌。他喜欢随着心境抒发情感，慢慢养成了自己的习惯，结果越发不喜欢学院派的条条框框。自己觉得怎么好听怎么来，技术和指法的规律他不管，只要自己喜欢而且能做到就好，至于别人能不能做到他从来不管。
    “我喜欢这样，你不觉得前后情感更流畅嘛？”
    “是不错！”
    “灿宇，你很喜欢艺鑫哥哥改的部分吧！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你肯让谁动你的曲谱。”
    “对不起！灿宇，我不知道这曲子是你改编的。”
    “哥哥不用道歉，这里灿宇本来就不满意，只是一直没什么灵感，改不出来。我也觉得你改的很好！”这是吴世薰第一次叫张艺鑫哥哥，辨识度极高的小奶音稚气未脱，特别的温柔。
    张艺鑫有点不好意思，看了左手上的DW三色尼龙表，还有半小时。
    张艺鑫是最后一个化妆造型的。大家都穿着简单的校服，回想那时青春灿烂的模样真的很美好！张艺鑫坐在化妆镜前忍不住从镜子里偷偷看了一眼吴世薰，他的身高和外表让张艺鑫总会忽略他的年龄。
    吴世薰好像发现了张艺鑫在看他，投来一个目光。
    张艺鑫感觉自己像被抓现行的小偷，慌不择路地转移了视线。
    为了全心投入，张艺鑫只和李珉赫在台上互动了一下。还好澈澈录了视频。
    朴灿宇身材高大，舞步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可惜身高过高，肢体僵硬，让他的协调性不大好，有些动作看起来甚至有点好笑。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rap具有强烈的个人风格。
    吴世薰身材修长，肩膀宽阔笔挺，腰肢纤细柔韧。小小年纪，他的舞姿却让张艺鑫想到一个词：性感。而且是那种不自知的性感，自然散发的性感，相当致命！“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不外如是！他的声音低沉黏糯，富有磁性，辨识度极高，让人听后仿若漫步云端。
    张艺鑫花了一个小时，把他们的表演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全程只盯着吴世薰一个人。张艺鑫心想自己可能是疯了。
    而他和澈澈的 Corazon de Melao拉丁舞，张艺鑫只看一次，就忘在脑后了。
    第三章 离别是为了再次与你相遇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你还会选择来韩国吗？”多年后，顾白问张艺鑫。
    “会！”即使有太多苦难，张艺鑫从没后悔认识吴世薰。
    选拔比赛以后，张艺鑫每天都参加放学后的社团活动，甚至非常期待。虽然后来他确实爱上了街舞，可初衷却是为了看一眼那个天使一般的少年。少年的俊美的眉眼像一张网，牢牢地将张艺鑫的视线网住，再也挪不开。
    有一次两个人搭舞，吴世薰的手刚搭上张艺鑫的肩，张艺鑫居然紧张到直接把他推开。吴世薰错愕的表情让张艺鑫不知所措。他尴尬地解释自己脖子周围敏感怕痒……好烂的理由！肩膀离脖子很近吗？
    这种不受控的感受让敏感的张艺鑫内心非常彷徨。他开始逃避，更多地和澈澈、朴灿宇待在一起。张艺鑫内心一直对自己洗脑，“不，不会的，我不会和别人不一样的！”很多年后，张艺鑫才知道，那种不受控的感受叫做“欲望”。
    “妈妈，我被韩国的ST娱乐公司选上练习生了。”在澈澈和朴灿宇的鼓励下，张艺鑫终于鼓起勇气和妈妈说了这件事。
    “你是怎么想的呢？”电话那头传来妈妈温柔的询问。
    “我……”
    “你真的喜欢吗？”妈妈轻叹口气，“爸爸和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们两个人更希望你去美国深造，将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这么小就在那种环境浸染，我们真的不放心。况且，荒废了学业，你将来真的不会后悔吗？”
    “……”长久的沉默。张艺鑫知道爸爸妈妈每次说尊重自己，其实后面才是他们真正的想法。而张艺鑫早已习惯了顺从。
    “还有一个星期时间。不管怎样，你先从韩国回来再说吧！”爸爸拿过了电话，替张艺鑫做了决定。
    忙音里，张艺鑫长时间举着电话。其实，他还想对父母说，参加比赛的一千多人，就自己一个外国人被选上了。可是他知道，父母不在意这些。
    最后一周，吴世薰没有再来学校了，公司帮他转去了Y高中。
    朴灿宇慢慢把街舞社的工作交给了学弟学妹们，混完高三他不会继续读书了，打算专心在ST做练习生。朴灿宇的姐姐是K台的新闻主播，父母也是做媒体工作的，他很坚定将来会入这行。用朴灿宇的话说三十岁可以去读书，可三十岁做不了idol了。
    李艾和黄载敏终于通过了选拔，一心扑在公司练习室，也不来了。
    澈澈和李珉赫被刷了。
    澈澈天性乐观，不大明显。
    李珉赫真的是为了当偶像可以不吃不喝的人，这一阵子非常消沉。
    张艺鑫每次去街舞社，站在吴世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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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的窗口，照着吴世薰照过的墙镜，他的心彻底乱了。
    张艺鑫不明白自己了！
    从学校偷溜出来已经九点多，三个人情绪都有点down的人在张艺鑫的提议下，决定去PUB疯一把！
    澈澈依然只喝牛奶，来的路上张艺鑫照例给他买了最爱的草莓起司。
    李珉赫猛灌了两大听德黑，就钻进了舞池。他的舞蹈在普通人里面当然亮眼，不一会身边就聚集了几个同样寂寞空虚的灵魂。
    张艺鑫知道李珉赫被刷的最大原因是外型。他气质成熟，皮肤黝黑，不符合ST一贯的审美。ST喜欢吴世薰这种俊美漫画少年、朴灿宇这种阳光学长或者张艺鑫这种陌上人如玉的气质男孩。
    一杯红酒下肚，张艺鑫就不行了，他酒量特差！看着五光十色的舞池里扭动着的曼妙身姿和越来越虚无的烈焰红唇，张艺鑫的心更迷茫了……连父母都不知道张艺鑫初中毕业时和朋友去过PUB，那晚是他一辈子也不会说的秘密，他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表白了！因为不想失去最好的哥们儿，对方在舞池里紧紧地抱住自己，喊他老公的时候，张艺鑫非常卑鄙地装作没听见……两个月后，对方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香港，两个人再也没见过。或许那时候的自己真的不懂什么是温柔……现在这算什么呢？老天爷你在玩我吗？
    “艺鑫，你怎么了？”澈澈递了一杯牛奶给张艺鑫。
    “没什么……”
    “是因为吴世薰吗？”澈澈直直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啊？”张艺鑫急忙否认。
    “回国前，我想去ST公司看看朴灿宇和其他人，你去吗？”
    张艺鑫像怕被他看穿什么似的，没有说话。
    “一起吧！”
    “好……”
    李珉赫一屁股坐在张艺鑫边上，晃悠悠地举着手机大吼：“你来不来？艺鑫过两天就回国了！是朋友就给我出来！就这样！你自己决定！”
    “怎么了？”已经半夜十二点多，张艺鑫半眯着眼，好奇又带有一丝希冀。
    “我前几天就叫他们几个出来聚聚，白天练习室公司不给带手机，一直联系不上。这个点打给朴灿宇，他居然说太晚了，明天还要练习，上学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规矩！这算什么？”李珉赫黑着脸苦笑。
    “他们练习很忙吧……”张艺鑫顿了顿，接着小声问道：“载敏哥和李艾哥呢？还有……世薰呢？”
    “嗨！别提了，失踪人口！”李珉赫无奈叹了口气。“最近连KKT也不怎么玩了，说公司以后可能要注销他们全部聊天软件的私人账号！”
    “……”张艺鑫知道自己的人生与他们的是两条相交线，一起走一小段旅途已是缘分，终究是要背道而驰的！
    “艺鑫，我想去那里！”澈澈苦笑一声，看着窗外远方的汉江大桥桥顶自顾自说着。
    三个人站在汉江边，对着汉江大桥大笑嘶吼。
    张艺鑫发泄一般地脱了三叶草白T恤和鞋子，赤脚立在江边的大石上乱叫。
    澈澈和李珉赫看着他，坐在绿化带边笑抽了！
    痛快！自由！或许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张艺鑫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
    不想回学校，三个人里面就李珉赫的年龄能开房。张艺鑫抱着半瓶红酒打算回去接着喝，在街边24小时营业商店买了扑克牌、零食、李珉赫喜欢的一种韩国清酒、一条韩猫铁塔和澈澈最爱的草莓和牛奶。
    三个人一直玩到半夜四点，数张艺鑫脸上贴的卫生纸条最多，因为他只想喝醉，根本没用心打牌。
    张艺鑫知道任何为了掩盖痛苦的放任之后都会更加空虚，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放任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五点也没半点睡意，张艺鑫打开KKT，发现李珉赫今晚发了一条消息：再见，os！并且附上了一张三人在江边疯闹的照片。张艺鑫裸着上半身抱着澈澈，李珉赫在地上坐着只露了半个头，三个人眼睛都笑弯了！
    李珉赫又在厕所吐了。
    张艺鑫没和澈澈睡一张床，他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软毛的澈澈，光脚走进厕所，一边给李珉赫顺背，一边点燃一根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烟，呛地咳了好几声。
    “灿宇叫大家晚上一起去ST附近的中国火锅店吃饭。”李珉赫抬头见张艺鑫在抽烟，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张艺鑫递了一根烟给他，“好啊！”
    李珉赫笑道：“以为你是好学生，哈哈！”
    张艺鑫抽了一口，苦笑道：“第一次抽，和你一起。”
    李珉赫搂着张艺鑫的肩，看着窗外渐渐升起太阳，笑道：“难得遇到懂原创的人，真不想你走啊！”
    张艺鑫拍拍他的背，突然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吴世薰用KKT问了一句，“你们在哪儿？”
    张艺鑫立刻掐了烟，走到床边，回了句：Play cards in hotel.等不及对方回复，张艺鑫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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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吗？
    “真的好累！每天上完学，六点半之前赶去公司练习室，晚上十一点赶地铁回家。早上去学校会经过昨天你们玩的地方，虽然时间不多，半小时后在江边碰一面，可以吗？真的很想艺鑫哥哥，你们要走了，我很舍不得……”
    多年以后，张艺鑫特别怀念那时候温温软软又爱撒娇的吴世薰，很粘人又不会掩藏情绪的吴世薰。
    张艺鑫愣了几秒，看着挤满了字的手机屏幕笑了。他曾经神经质地查过ST公司、Y高中的位置，和汉江大桥根本不在一个方向。
    张艺鑫揉了揉充血胀痛的眼睛，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不住公司宿舍吗？”
    “年纪小一点的，还在读书的，公司会照顾一下。”
    “别过来了，太远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晚饭时我们去ST找你们！灿宇叫咱们一块吃饭。”在张艺鑫眼里不管是澈澈还是吴世薰，都像孩子。张艺鑫想照顾他，宠着他，哪怕是最后一次。
    “哦……吃饭的事我知道，灿宇哥和我说了。可是你不要上晚自习？”
    “最后两天了，学校给交换生放了假。老师说可以出去玩，but must stay with the others.晚上和澈澈偷溜出去，被骂就被骂吧！”吴世薰半晌也没有回复。张艺鑫说了句“晚上见！”就下线了，估计小孩上学去了吧！
    一直睡到中午，三个人洗漱之后，简单吃了碗乌冬面。
    李珉赫回家，两个人回了学校。
    一夜没睡，眼下青黑，张艺鑫感觉胃里依然烧得很，心里更空。
    “艺鑫，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牛脑汤饭。”
    “谢谢你！澈澈，你真好。”张艺鑫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还有自己喜欢的红薯饭、鸡蛋羹和葡萄。“太多了，吃不完啊！澈澈，你是嫉妒我优越的身材吗？”
    “你昨晚就没怎没吃东西，喝那么多酒，还熬夜，多伤身体，要补补。我妈妈是中医，天天唠叨我这些。等回了国，我找点对身体好的补药送你，你太瘦了！别以为年纪轻就可以不保养，等你老了就知道了……”澈澈一边帮张艺鑫打开打包盒，一边小声咕哝。
    在国外，能这样自在地说着母语，有人关心着你，真的让人很舒心。随着回国的日子逼近，张艺鑫和澈澈的关系越来越铁。
    张艺鑫已经隐隐察觉到什么。张艺鑫非常内敛，父母觉得他很乖巧懂事，身边的人觉得他很安静温柔。他喜欢或讨厌都不会表现得很强烈，几乎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特别喜欢什么食物，甚至连他自己都经常忽略。可是他在食堂点红薯饭和牛脑汤饭最多，去水果店最喜欢买葡萄，澈澈都知道，都能记住。
    不过张艺鑫那时候特烦，连韩语也不想再学，更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何况，那时的他只有十七岁，连自己都搞不懂，又怎么能明白其他人？他不认为自己的身边会相继出现两个男孩，并且都喜欢自己。张艺鑫没那么自恋。
    和大家，或许是最后一面了吧？
    张艺鑫下午又洗了个澡，收拾了头发，穿了自己最喜欢的三叶草白T恤、JK水洗牛仔裤和KW的白色一脚蹬。
    来的路上，张艺鑫买了七杯不同口味的珍珠奶茶。草莓味的给了澈澈，巧克力味的是给吴世薰的。
    少年还是和印象中一样清秀俊美，蓝T恤配浅色牛仔裤，气质干净的让人收不住视线。
    朴灿宇坐在张艺鑫左边，吴世薰就在朴灿宇隔壁。澈澈坐在张艺鑫的右边。
    吃饭前，张艺鑫给大家分奶茶，第一个把巧克力味的推到世薰面前，朝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张艺鑫心想最后一面了，希望眼前的少年知道，曾经有个大他三岁的男孩很在意他。虽然你们话都没说过几句。
    除了澈澈，其他人都讳莫如深地笑了。
    吴世薰看到巧克力珍珠奶茶后，看了看灿宇，又看了看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特别干净特别好看。
    张艺鑫第一次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脸宠溺地笑着，他想记住这个让自己彷徨悸动的少年的笑。
    说是聚一聚，大家都知道，可能是永别了。他们四个要赶时间回去练习，不能喝酒。一顿饭吃得很沉默，连灿宇和澈澈也不怎么闹了。大家问了张艺鑫去美国学什么，南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灿宇说好想一起喝酒。
    澈澈说好想一起去南山塔。
    世薰说好想去中国看看。
    张艺鑫说以后常联系。
    可是大家都知道，做不到了。
    临走时，张艺鑫送了大家一人一只青花瓷盘。
    朴灿宇拍拍张艺鑫的肩，又抱了抱澈澈，大家都不太开心。
    灿宇去付钱时，小孩挪到了张艺鑫旁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轻声说：“哥哥以后一定要幸福，等我长大了，去中国见哥哥。”
    张艺鑫知道小孩也不高兴，拍了拍他的背，双眼有点酸，强忍着泪说道：“你也加油！等你成了大明星，我去听你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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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吴世薰感觉张艺鑫的声音有点沙哑，侧脸一看，扑到张艺鑫怀里，眨巴着双眼，也哭了。“我一直知道，哥哥是个温柔的哥哥……”
    张艺鑫有点惊讶，他一直觉得吴世薰对自己没什么印象。世薰果然是个温柔又多情的人啊。虽然小孩年纪很小，可是张艺鑫觉得两个男孩子这样抱在一起哭实在是奇怪，慢慢扶起了他，擦掉他脸上的泪，揉了揉他的头发，强笑道：“韩国离中国这么近，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回来见大家的，你别哭了！看你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走出包厢了，只剩下张艺鑫和吴世薰。
    “走吧，要迟到了！”半晌，张艺鑫喃喃地说了一句，拉着吴世薰的手往外走。
    “艺鑫哥哥……”吴世薰站在包间门口，不动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张艺鑫搂过小孩的肩，安慰道：“世薰最帅了！别哭了……”
    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李珉赫说骑机车载张艺鑫和澈澈回学校。
    张艺鑫知道他家在不同的方向，也担心警察，就让他回家了。
    出租车上，宿舍里，这一整晚澈澈都很安静。
    第二天陪读老师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可张艺鑫一直很优秀，也很规矩。加上张教授的原因，老师也没为难他俩，一大早就组织学生们去南山塔游玩。
    看着满桥的同心锁和许愿牌，张艺鑫第一次想写点什么。他买了张许愿牌，只写了两个字：ZW，拿起摄像机拍了下来，忽而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神经质，想扯下来，却怎么也解不开红绳。
    张艺鑫知道这样做既幼稚又毫无意义，可却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在少年生活的地方留下痕迹，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艺鑫，你是不是和吴世薰……”澈澈走过来，忍不住先开口了。
    张艺鑫赶紧把那张红色木牌翻过去，用手盖住，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他那时真的不想说话。张艺鑫搞不懂自己的失落，搞不懂澈澈的难过，也搞不懂吴世薰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小孩年纪太小，没经历过什么离别？
    “你说什么？”他又一次做了逃兵。
    在山上的美食街，张艺鑫第一次没有问澈澈想吃什么。
    澈澈买了一只穿着韩服的糖人少女给张艺鑫，“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逛着，似乎在打发着时间，只等着老师喊大家集合。
    半夜十二点，张艺鑫躺在床上，明天要赶早班机，可他怎么也睡不着。
    张艺鑫躲在被子里，随意地翻着手机相册，回顾在韩国的一个月时光。他发现自己竟没有一张和吴世薰的合照。除了那次面试选拔的视频，他们俩竟好似从未出现在同一时空过。
    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吴世薰，张艺鑫脑子嗡一下炸了，身子弹了起来，立即点开：“
    哥哥，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操场上。你站在阳光里随意地跳着好看的拉丁，一群人里你白得发光，脸上的笑真的很亲切很温柔。
    第二次看见你是在音乐教室外。我请假去公司参加面试。你弹着钢琴，脸上的酒窝里荡漾着自信和温暖。
    第三次见你，你叫我哥哥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哥哥居然凭音感能弹出灿宇哥改编的《咒语》。
    那时我就遗憾，为什么哥哥不是韩国人呢？
    真的很舍不得哥哥离开。
    哥哥觉得我这样想很自私吧，那毕竟是哥哥的国家啊！
    哥哥一定觉得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吧！
    我知道哥哥和灿宇哥、珉赫哥年龄相近，聊得更多，哥哥一定觉得我很幼稚吧！
    哥哥一定不要忘记世薰啊！
    等我长大了，就去中国看你！
    我说认真的。”
    张艺鑫凭借破烂的韩语和翻译软件，花了好久去消化这段话。
    原来小孩内心这么细腻柔软，真的是越了解越喜欢这个人了。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了解他呢？！
    张艺鑫手有点抖，打了很多草稿：
    “你也很cute，哥哥从没有觉得你幼稚，哥哥也很喜欢你这个弟弟。”
    “我不会忘记世薰的，世薰也不要忘记我啊，哥哥也很想再见到世薰！”
    “世薰呐，你昨天哭了。我真的很心疼。今天一天我满脑子都是你哭的样子……我好像……”
    全部删除，张艺鑫不知道怎么回复。
    小孩很善良很感性，说了很多让自己很感动的话，这能说明什么呢？他还那么小，不可能的。
    还有自己真的是吗？不！张艺鑫本能地抗拒。
    明天就走了，就算说点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彼此的负担。
    “哥哥，你睡了吗？”
    张艺鑫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
    收到消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小孩这么晚居然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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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
    “没有呢，你怎么还不睡？别想那么多，等你来中国我带你去秦淮河坐游船。”
    “哥哥明天几点的飞机？我……”
    “很早，七点的，所以要早睡。世薰也要早点休息。你那么小，还在长身体，太辛苦了以后长不高哦，呵呵！”
    吴世薰半晌都没有回复。
    张艺鑫抱着手机睡着了，迷迷糊糊，突然被铃声惊醒，点开一看，朴灿宇问了句，“猜猜照片谁拍的？”底下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吴世薰侧立在张艺鑫站过的那块大石上，比着V字手，笑得很得意；李艾、黄载敏和李珉赫盘腿坐在公路边，摆着搞笑的姿势。
    张艺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清晨五点，要离开了，他的眼突然湿了。
    “来吗？”朴灿宇的话像罂粟般散发着诱惑。
    “来了！”张艺鑫随便抓了头发，洗把脸刷个牙，穿着丝绸奶白色睡衣，趿拉着Crocs黑色拖鞋，拉着昨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就往外跑。
    “艺鑫，你去哪里？”澈澈眯着眼，抬头问。
    “和老师说，我自己去机场了！”
    澈澈看到张艺鑫阴郁了一整天的脸忽然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好像明白了什么。
    兴奋地来到宿舍门口，张艺鑫傻眼了，他泄气地摸了摸门上的锁链。
    “艺鑫，跟我来。”澈澈拉过张艺鑫的行李箱，“宿舍一楼走廊的侧面有一扇窗户，可以翻出去。”
    张艺鑫有些不好意思，“澈澈，我……你和我一起去吧。朴灿宇他们在江边呢，就在我们的秘密基地！”
    澈澈把外套给张艺鑫披好，笑道：“我不去了，我帮你把行李带到机场去。你快去吧！”
    窗台不高，下面却是葱葱郁郁的绿化带。澈澈扶着张艺鑫往外面跳。拖鞋底很薄，他脚底被枯树枝戳了一下，有点吃痛，叫了一声。
    “艺鑫，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张艺鑫飞奔到街上，等了好久，才坐上计程车。到了已经快六点，张艺鑫给了司机两万韩元让他等着自己，说一会就掉头去机场。
    六个人并排坐在江边，看着彼此笑。
    小孩坐在张艺鑫左边，珉赫本来坐在艺鑫右边，却被灿宇硬挤出了一个空。
    灿宇伸出手臂，越过张艺鑫的肩膀，搭在吴世薰的肩头。吴世薰顺势把手放在了张艺鑫的肩上。张艺鑫伸出双臂搭在了灿宇和世薰的腰间，在两个人精瘦的腰上捏了捏，笑得超级灿烂。
    珉赫跑过来半蹲在张艺鑫身后，圈住张艺鑫的脑袋，笑喊：“抱住了！不准回中国！”
    李艾和黄载敏也起身环住了灿宇、艺鑫和世薰。六个人挤在了一起。
    大家都知道张艺鑫脖子怕痒。小孩淘气地往张艺鑫脖子里吹气。张艺鑫立即笑成了粉红兔，整个人歪倒在小孩身上。
    混乱中，张艺鑫仿佛听到了少年的心跳声，很快很快，“扑通、扑通”。一瞬间，张艺鑫感觉脸上有一个软软的触感扫过，抬头迎上少年俊美的脸庞，近到可以看清白皙肌肤上细小的汗毛。少年的脸有点红，抿着嘴冲他笑。
    张艺鑫立即站起来，彷徨地双手插进口袋，看着对面的五个人，脸上的笑慢慢凝结了，低头道：“我……真的要走了！我会想你们的！”
    吴世薰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没了。
    朴灿宇起身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塞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韩国零食在他怀里，“大家送你的，有喜欢吃的告诉我，再给你寄。”
    张艺鑫拍拍灿宇的背，又挨个抱了抱李艾、珉赫、载敏，还有吴世薰，一步三回头地坐进了计程车。
    在车上，张艺鑫不争气地哭了。
    张艺鑫的性格很温和，从小到大他都不缺朋友。可除了发小去香港那天，他没有因为和哪个朋友分别而哭过。
    看着怀里的零食，张艺鑫忽然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门，又忘记和大家拍照了……
    第四章 巨变
    5月20号的飞机，回国第二天是周三，张艺鑫没再去学校了。
    周末，澈澈拎着一盒西洋参去找张艺鑫。“你试试，可以直接吃的。相信我，完全不苦！我妈经常让我吃。”
    澈澈把一整棵参塞到他嘴里。
    张艺鑫赴死一般闭着眼，“真的不苦，谢谢你，澈澈！中午我做饭给你吃吧，你喜欢吃什么？”张艺鑫家有个半天的保姆，只负责晚饭和打扫。父母都去上班时，张艺鑫就自己做午饭。妈妈和阿姨都教过他一点，所以他厨艺还行。
    “随便，你做的我都喜欢！”
    张艺鑫打开冰箱，想了想，做了澈澈爱吃的宫保鸡丁、糖醋排骨和西红柿炒蛋。
    澈澈吃着味道还不赖的饭菜，幸福地笑道：“艺鑫，你真是个完美的人！以后谁嫁给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艺鑫笑笑没有说话，顿了顿，还是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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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澈，其实我满卑鄙的。只是你还没发现我的真面目而已。”
    澈澈做了个鬼脸，笑道：“你说说，你都干过什么卑鄙的事？”
    张艺鑫脸上的一丝笑意也消失了，看着澈澈十分认真地说：“曾经，一个特好的哥儿们和我表白了。那天以后，我再没理过他，你说我是不是很无情？”
    澈澈脸上的笑僵了，整个人定住了。
    张艺鑫捏了捏他的脸，笑道：“骗你的！哈哈！”
    澈澈半天没反应过来，讪讪地笑道：“是吗？呵呵！”
    本来李澈这一天都很开心，因为从韩国回来后，张艺鑫好像只属于他一个人了。可现在，李澈莫名的失落，这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张艺鑫就是有这种能力，一句话让他哭，一句话让他笑。
    张艺鑫还是很温柔，送澈澈坐上地铁，给了他两盒韩国巧克力。是吴世薰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张艺鑫知道澈澈不开心，可他真的无能为力。这是伤害值最低的一种解决办法了吧？
    给爸爸带了几条韩国烟，张艺鑫拆了一条藏着。他点了一支，站在阳台上，翻看这几天和小孩聊天的KKT记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从韩国回来，张艺鑫每天半夜都守着手机。小孩每天回家后，都会找张艺鑫说上几句。虽然韩语经常看不大懂，张艺鑫却舍不得先说晚安。
    张艺鑫随手拍了一张学院职工红楼的照片，同时发了KKT和QQ：回家了！
    一点多，爸爸打电话让张艺鑫最近少出门，一个人走路小心一点。
    张艺鑫觉得不至于这么严重。
    爸爸却非常严肃地让他注意安全，别一个人去人少的地方。
    张艺鑫大概知道原因，母亲曾经念叨过几句。这几年爸爸研究转基因食品安全，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得罪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本来没什么，最多张教授这几年不可能升职，研究经费也很难申请。可最近张教授的一篇论文被C台的一位名嘴转发了，还据理力争在网络炮轰很多部级干部不作为。名人的介入造成的社会影响很大。父亲最近头发都白了不少，应该受到各方不少压力。
    “张大少爷，快出来！找你有事！”刘傥在电话里喊，里面特别吵，估计他又在自家的酒吧。
    刘傥是张艺鑫初中同学。他爸爸是混的，在南京当地很有名，不过早洗白了，现在做酒吧和KTV生意。虽然这样，刘傥身上难免沾染了很多江湖上那一套，酒吧的小弟就算年纪比他大一轮，见到他都“傥哥傥哥”地叫。
    张艺鑫也叫他“傥哥”，不过就和刘傥叫他“张少”一样，是调侃。“傥哥，你怎么大白天就喝酒？找我什么事啊！你别老叫我少爷，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多做作！”
    “张少，你来还是不来？”刘傥舌头都直了，估计喝大了。
    张艺鑫笑道：“就来，你给小爷侯着！”
    进了包厢，张艺鑫愣了一下。顾白回来了。他们三年没见了。
    刘傥一身深蓝正装，在摇曳的灯光中晃晃悠悠站起来，看起来相当滑稽。刘傥拉着一样醉醺醺的顾白坐到张艺鑫边上。
    顾白长壮了，个子比张艺鑫高了。淡然的神色中多了意味不明的疏离。一身黑色嘻哈风装扮，搭配鸭舌帽，还和记忆中一样。
    刘傥摇头晃脑指着张艺鑫吼道：“今天老子在这看着，看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要像小媳妇一样别扭到什么时候？！今天，你们两个要是不说话，都不准走出老子这个门！”
    张艺鑫脸憋得通红，喝了一大杯威士忌，冲刘傥吼道：“你说！你是谁老子！”
    刘傥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白一拳打在了刘傥脸上，“你他妈吼谁呢？”
    顾白醉了，力气不大，但是刘傥的鼻子还是流血了。
    张艺鑫真的很气，一把推开顾白，“你干什么呀！”
    顾白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喃喃道：“你就仗着我对你好！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外面多少姑娘排着队……”
    顾白还没说完，张艺鑫就把一个水晶六角杯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战栗地离开了。
    眼泪止不住地飙出眼眶，张艺鑫觉得自己太累了。不管是顾白、澈澈，还是遥不可及的小孩，张艺鑫觉得自己的生活有点像狗血剧！他这个年纪，就应该找个漂亮姑娘，“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抬头望着天”！可张艺鑫却陷入了自己都不了解，不能接受的怪圈。他不想去思考任何事，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力！
    晚高峰的闹市人潮涌动，旁边就是公交站，张艺鑫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打车。
    忽然后背一震，还没来急叫出声，张艺鑫就跌倒在地，被两个人拳打脚踢起来。张艺鑫瞬间懵了，反应过来抱着头踹了其中一个人两脚。那两人似乎被激怒了，加重了力道。张艺鑫肚子被狠狠踹了几脚，痛到岔气！
    路人围了上来，张艺鑫听到有人在大声指责怎么打人！
    那两个人看情势不对，准备开溜。
    忽然十来个黑西装壮汉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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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按住两人，群殴了一顿。
    张艺鑫靠在酒吧长沙发上，看着跪在地下鼻青脸肿的两个黄毛。
    “艺鑫，你说吧，怎么弄死这两个杂碎！”刘傥愤怒到眉毛都飞起来了，他难得不调侃张艺鑫叫少爷。“他妈的敢在老子的地界打人，是不是想死！”说着又踹了黄毛几脚。
    顾白看了一眼张艺鑫，一脚把其中一个黄毛踹飞到墙角，又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另一个黄毛：“说，谁他妈让你们干的！？”
    张艺鑫心里隐隐觉得不妥，捂着肚子，对顾白说：“别打了，我不碍事，就衣服脏了。他们估计什么也不清楚！”
    顾白不肯，挥拳又把两个人打了一顿。
    刘傥气道：“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要不是担心你，追出去看了一眼，你今天要吃大亏了！”
    这时顾白的爸爸带着两个片警进来了，一个穿白衬衫像老干部的老头在后面，跟着是十来个男男女女，看着像社会闲散人。
    自从顾白去了香港，张艺鑫觉得顾叔叔对自己没有以前亲切了。也许他看出了什么吗？
    片警领走了两个黄毛。
    老头看看张艺鑫，奸笑道：“没什么大毛病嘛！”
    刘傥瞪着他，“你丫会说人话吗？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爸爸给刘傥使了个眼色，刘傥不清楚这里面事儿深浅，有点不甘心地翻了个白眼儿，闭嘴了。
    后来刘傥爸爸也来了，在VIP包厢和顾爸爸还有那老头聊了半天，才把人恭恭敬敬地送走。
    后来一直没人找张艺鑫去了解情况，当然他们本来也没报警。
    刘傥说找人再去把那两个黄毛打一顿出气。杀人的是杀人犯，从来不是刀。那么做除了出口恶气，毫无意义。
    张艺鑫知道后面的人刘傥爸爸惹不起，一直劝刘傥自己没事儿。
    顾白也很窝火，察觉了爸爸根本不愿插手这事儿，还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晚上，三个人在宾馆叫了外卖。顾白给张艺鑫买了一套新的三叶草浅紫色卫衣换上，替他擦了脸和手，心疼道：“以后怎么办？怎么惹上了那群地痞！以后你一个人在美国，我……我们怎么能放心？”
    “天高皇帝远，真出国还没事了。”刘傥忽然笑道：“不过今天也没坏透，至少你俩终于说话了！”
    顾白笑笑，端着皮蛋瘦肉粥，打算喂张艺鑫。
    张艺鑫没抬头，伸出手示意自己来就好，半晌，问顾白：“怎么回来了？不在香港考试吗？”
    “我那成绩你是知道的，还听不懂粤语，这几年竟瞎混了。我爸没辙，把我弄回来当兵。我还没想好自己将来干点什么。当兵应该没读书那么招人厌烦！”顾白看着张艺鑫，脸上的笑又恢复了从前的玩世不恭。
    张艺鑫看看刘傥微肿的鼻梁，仿佛之前三个人打架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男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点爽，有什么喝顿酒打一架就痛快了。女生正相反，不声不响就已经刀光血影！
    刘傥一听当兵就来了兴致，“当兵好啊，我情愿去当兵。可我爸非要我读书，说什么没文化总归是不行的。我的成绩在家烤鱼还差不多，还考大学……我爸花钱找中介，硬把我塞到夏威夷一个野鸡大学去了。我们家压根就没读书那个基因。想到过两个月，身边都一群讲话叽里呱啦的洋鬼子，我就头疼！艺鑫，不久以后，我两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不过隔了大半个太平洋！”
    “艺鑫，听说你考上J大了。真厉害！不愧是我相中的人！”顾白又开始油嘴滑舌。
    张艺鑫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可是他和顾白真的还能回到小时候一样吗？
    张艺鑫拿出手机，才发现混乱中不小心按了关机键。一下午，爸爸先给他打了三通电话，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哪儿。之后妈妈居然打了四十几个电话。
    张艺鑫忙回了过去，爸爸的电话没人接，再打妈妈的电话，“妈妈，我刚刚手机不小心关机了，怎么啦？”
    张妈妈顿了顿，过了一会带着哭腔说：“艺鑫，你快来一附院。你爸爸……情况很不好，你快来！”
    张艺鑫到的时候，爸爸已经被移进了太平间冰冷的铁箱里。
    其实，他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在了。
    张妈妈握着爸爸的手默默地流泪。张艺鑫呆呆地站在一边，他没有嚎啕大哭，甚至流不出眼泪。他不相信眼前这个面容僵硬没有一丝血气的人是他的爸爸。爸爸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对，注意安全。他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现在医生说他死了，永远消失了，不会回来了！这怎么可能！？爸爸一直很健康，身体一直很好！他正当盛年，你们却说他突然死了！理由是荒谬的操劳过度，心脏骤停！张艺鑫无法接受！
    张艺鑫需要一个解释。
    顾白和刘傥也被眼前的情况吓懵了。顾白拉拉张艺鑫的胳膊，低声道：“艺鑫……”他想安慰张艺鑫，却不知该说什么。
    半夜，张艺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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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在医院外的宾馆坐着，谁都睡不着。张艺鑫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木然开口道：“妈妈，你知道，对不对？”
    “什么？”
    “爸爸为什么会……猝死。”
    “你爸爸他最近，确实压力很大。”
    “今天下午我被两个小混混打了，那个时间爸爸给我打了三次电话，可是我没接到。”张艺鑫说着，终于流下了眼泪，大声质问：“这也是巧合吗？到底为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扛？”说完他一把抱住妈妈，大声哭了起来。
    张妈妈也哭了，半晌她望着张艺鑫，慢慢说道：“艺鑫，你听过《知更鸟之死》吗？”
    张艺鑫点点头。
    “有些罪孽是法律也无法审判的，因为知更鸟死在众人之手。你父亲的论文是发布在正规期刊上的，没有办法删除。让他开口说自己辛苦研究几年的成果有数据造假，更不可能，那样毁了自己的声誉，他会生不如死。这件事本来就是死结。最近网上闹得太大了，那些人怕了，难免狗急跳墙，可也不能真把我们怎么样。妈妈最近也收到过恐吓电话……你爸爸太担心我们两个的安全，他最近总是睡不好，已经连续吃了十几天安眠药，我一直为他悬着心，没想到……没想到……”说着张妈妈又哽咽了。
    是这样吗？无法审判，还是某些环节不够完善。
    父亲的手机里，有一张张艺鑫被打的照片，发彩信的号码是临时号。
    张艺鑫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张艺鑫一直乖巧地听从父母的安排，去美国读书，学食品专业，将来可能也和父亲一样走学术的道路。可父亲勤勉一生，他只是一个研究人员，他只是把自己发现的事实告诉大家，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张艺鑫第一次对学术这条路动摇了。
    网络上的骂战还在继续。几个大人物装模作样地出来开新闻发布会，澄清相关资料没有科学依据，一句话就否定了张教授数年的研究成果。名嘴不甘示弱，亲自跑到美国去采访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将视频发布在网络上。
    网友再一次沸腾！
    没有人知道张教授的死。
    N大给了抚恤金，一些希望这事早点过去的人，巴不得张教授早点火化。几波上门安抚的人都是张母在接待，张艺鑫不愿见这些人。
    葬礼那天来了很多张教授的学生，有人甚至远渡重洋，从欧洲、美国赶来。
    那天，张艺鑫穿着黑色西装、披着白色孝服。他依然没有哭出声，只是跪在灵前，整个人颤抖地缩成了球。
    刘傥和顾白看着他那样都直掉眼泪。澈澈哭得撕心裂肺，四个人抱作一团。
    结束时，张艺鑫扶着哭到失声的母亲，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
    之后的几周，顾白和刘傥一直陪着张艺鑫。澈澈除了上学的时间，基本也和他在一起。几个人经常去酒吧喝到烂醉如泥，或者去张教授生前的办公楼下草坪上一躺一整天，或者什么也不做就在张家安静地待着……
    张艺鑫担心澈澈的学业，让他回家。可是澈澈说什么也不肯。
    一天晚上，张艺鑫再次做了噩梦。
    梦里，爸爸僵硬的脸上布满了青黑的尸斑，他躺在张艺鑫的身边，张嘴想和儿子说点什么，却好像被人扼住喉咙，只能呜呜地哀嚎。
    张艺鑫浑身冷汗，从梦中惊醒。他听到妈妈在主卧里哭。张艺鑫钻进妈妈的被窝，抱着妈妈睡了一晚，那一晚他终于没再做恶梦。
    眼看着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张艺鑫却犹豫了。把母亲一个人放在国内，他真的不放心，尤其是现在。而且去J大读食品专业，他以前是不排斥，现在却感到厌恶。
    “不去美国，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张妈妈急了，眼泪很快下来了，最近脆弱的情绪让她太容易流泪。
    “留在国内，明年参加高考，在国内读大学。”张艺鑫说得很坚决。
    “你荒废自己的前途陪着我，妈妈只会更不开心。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张妈妈听了儿子的话，眼泪簌簌往下掉，“你是担心钱的问题吗？你爸爸和我有一些积蓄，哪怕没有奖学金，供你读到博士毕业也没有问题，何况妈妈也有工作。”
    “妈妈，我……我不想读食品了！”张艺鑫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张妈妈张张嘴，震惊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可你不能留在国内。我担心你的安全……”
    “我在美国，也会担心妈妈的安全。妈妈一个人在国内，谁照顾你呢？”
    “你走以后，妈妈就住到学校职工宿舍去。音乐学院的房子虽然比不了这里，可是申请一个两居室足够我们母子住了。你放假回家有地方落脚，妈妈平时吃食堂住宿舍也很安全。这里的房子早晚要还给国家的……”这栋红色复古小洋楼，张教授确实只有居住权。
    张艺鑫望着院子里爸爸种的各种有机蔬菜，想说点什么，可是无从开口。这个住了十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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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已经破碎了。
    “别喝了！鑫儿，乖！”顾白一把夺过张艺鑫手里的酒，把他搂在怀里，“别闹了！”
    “我不想去美国！不想去……”张艺鑫第一次没有推开顾白，抱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顾白身子抖了一下，把张艺鑫抱得更紧了，“好好好，不去不去，咱们哪儿都不去。”
    刘傥搂着新交的女朋友朝顾白挤眼睛，示意澈澈一起去外面跳舞。
    澈澈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动不动。
    张艺鑫喝高了，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少年那张笑起来温温软软的脸和月牙一样漂亮的眼睛。他躺在少年的怀里，用脸蹭了蹭那人温热的胸膛，好舒服，真想这样躺在少年的怀里睡一觉。
    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侧脸，又硬又烫，好像还在慢慢变大。他猛然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却对上了顾白硬朗的脸和邪邪的笑，而且越来越近。张艺鑫下意识用手去挡顾白的脸，双臂被顾白牢牢锁住。他想要起身，却被顾白顺势箍在怀里。张艺鑫侧过脸，却感受到对方身体燥热的欲望。张艺鑫尴尬极了，脸瞬间红成了番茄。
    顾白喝了酒，呼出的气又重又热，附在张艺鑫耳边动情地说：“鑫儿，这三年我一天也没有忘记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有时候我想你想到睡不着觉，让我亲一次好不好？”
    澈澈终于受不了，摔门跑了。
    张艺鑫这下彻底清醒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他拼命扯开顾白的钳制，吼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总是做一些让我痛苦的事情！我已经很混乱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逼我！”
    顾白的脸色沉了下去，“鑫儿，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你只要亲口说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我顾白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我喜欢你，可只是把你当哥们儿，就和喜欢刘傥、澈澈一样，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你懂吗？”
    “那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我对谁都很好！”
    “你胡说！你会每天给刘傥记笔记抄作业吗？
    你会大晚上不睡觉陪刘傥去秦淮河游船过情人节吗？
    你会每天晚上和刘傥短信聊天聊到半夜不睡觉吗？
    你会看到刘傥被女孩子追就生气不理他吗？
    你会因为刘傥生气就不理和你暧昧的女孩吗？
    鑫儿，你真的了解自己吗？”
    张艺鑫脑子炸了，被自己拼命压制的关于和顾白的初中记忆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他难道做错了吗？“那是因为我两从小就是同学，一起长大，自然比别人要亲厚一些……”
    顾白苦笑一声，蹭着张艺鑫的身体走出了包厢。
    张艺鑫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又搞砸了。不管是和澈澈，还是和顾白的关系，他都处理得好糟糕！
    第五章 宿命的齿轮在转动
    酒醉三分醒，张艺鑫睁着眼，躺在床上，好累。
    从韩国回来一个月，好像一生那么漫长。2008年炎热的初夏让他感到刺骨的寒意。
    打开KKT，发现小孩每天都给自己发消息，一直问张艺鑫为什么消失了。最后一条动态下面小孩也留言了：哥哥家的房子好漂亮！好想亲眼去看看。
    张艺鑫回复了一句：欢迎你！
    吴世薰立即发一条信息过来：哥哥还没睡吗？哥哥最近在干嘛？好久没上线了！
    张艺鑫：最近家里有点事情，你还好吗？
    吴世薰：挺好的。就是跳舞总是跳不好，老师非常严格，经常被骂，压力有点大。
    张艺鑫：你跳舞不是挺好的，还被骂？
    吴世薰：厉害的人太多了，我之前被分到了舞蹈C班，这个月考核勉强进了B班。哥哥吃了我给你的巧克力了吗？
    张艺鑫不知道巧克力是小孩送的，总不能说把巧克力送人了，回道：吃了。
    吴世薰：哥哥……喜欢吗？
    张艺鑫：喜欢，谢谢你，世薰呐。
    吴世薰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张艺鑫有点摸不到头脑，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对小孩说：早点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吴世薰：晚安，艺鑫哥哥。
    张艺鑫：晚安。
    果然，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是对的。顾白和李澈的事情，17岁的张艺鑫想不明白。
    可学业的事情真的不能逃避。张艺鑫好像从来没问过自己，将来想做什么。
    夏夜，外面只剩蝉鸣。张艺鑫从床上翻身起来，在纸上随手写着：你想做什么？数学？翻译？食品安全？计算机？音乐？
    张艺鑫打开ST选拔时候的视频，发现自己的酒窝堆满了笑意，眼里尽是星光。原来在舞台上的自己才是最开心的。
    突然，他发现吴世薰唱到那句“oh，my queen”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转头就笑出了好看的月牙眼。少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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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美好，让人温暖。
    突然发现除了音乐，张艺鑫没什么打心底喜欢的事。当初考上J大也没能让自己多兴奋，而通过选拔比赛他却想和父母分享，想让更多人和自己一起开心。可能当初他还没那么讨厌食品安全这个专业的原因吧！张艺鑫的性格很能忍，所以经常自己喜欢或者讨厌什么，他本人都后知后觉。张艺鑫觉得自己好迟钝，最喜欢的东西才能做好啊！即使不需要考试，他的钢琴二胡也是同龄人中很厉害的！自己当初怎么就完全没care选拔这件事？
    他找出了ST的offer邮件，发现报到截止日期是十月底，还来得及。
    可是妈妈反对，怎么办？
    张艺鑫一旦决定做一件事情，会特别执着，甚至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早餐结束后的餐桌上，张妈妈认真严肃地看着儿子拟得合同：
    一、先去读语言学校，一边做练习生一边读书，保证不会荒废学业。
    二、明年保证申请到首尔前五的大学。
    三、五年后不能出道，大学毕业就去美国深造。
    四、保证不会沾染不好的习气。不早恋、不打架、不喝酒、不抽烟、不做违背道德良心的事情。
    五、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全能歌手。
    甲方：
    乙方：张艺鑫
    最底下张艺鑫已经签了字。
    张妈妈当然反对，只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看似文弱，其实特别有韧性，特别执着。“决定了？”
    “决定了。”
    “不后悔？”
    “不后悔。五年以后我二十二岁，再去读书也来得及。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决定去做一件事，一定会努力的。妈妈就同意吧！”张艺鑫坚定又诚恳地说。
    “好啊！”
    张艺鑫刚露出笑意，张妈妈就说：“但是，这里面有些地方得改一改。第一，大学得是前三的，至少是爸爸同学教书的C大，排名不能比J大低，不然妈妈不同意你去小国家读书，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第二、如果做不到第一点，一年后就不再做练习生，专心读书，准备去美国读研究生。你敢和妈妈签约吗？”
    张艺兴的韩语不好，一年他真的没有底。可真的不想去J大，只能放手一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全力以赴，至少妈妈没有坚决反对了……
    张艺鑫按照妈妈的要求，把合同工工整整打印出来。一式两份，母子俩签了字，一人一张。
    张妈妈对张艺鑫说，17岁是摆脱幼稚但又不够成熟的年龄，她尊重儿子的意愿，也希望儿子将来不管是累了迷茫了后悔了想家了，都能看看这张合同，不忘初心。
    根据ST公司发的合同电子稿，张艺鑫得缴纳保证金大概三十万RMB，未成年人得有监护人共同签订合体，练习生合同期限五年，五年以后不管是否出道，公司会退还这笔钱。
    再加上语言学校的学费，第一年下来怎么也要五十万。
    张艺鑫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要做出成绩给妈妈看，要让她骄傲。毕竟，大多数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放着世界前百全额奖学金的名校不读，跑去韩国读语言学校……包括自己的外公外婆也很不理解，觉得妈妈这样做在放任儿子，只会害了他。张艺鑫又一次觉得妈妈真的很光辉伟大，只有她明白张艺鑫心里的痛楚，明白儿子为什么不想去读J大……
    七月底，顾白要出发去Q市海军服役了。刘傥请张艺鑫和顾白吃饭，给顾白送行。张艺鑫这次没叫澈澈，其实那天之后他都没再见过顾白和澈澈，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人。既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三个人吃了十来斤小龙虾，刘傥和顾白对瓶吹了一箱啤酒。张艺鑫酒量不行，喝了不到两瓶就开始说胡话了！
    半夜，三个人翻墙去了从前经常一起打篮球的初中操场。
    星空下，操场边，三个少年并排坐着。
    张艺鑫没按三个人的惯例坐中间，而是坐在了刘傥旁边。
    刘傥笑笑：“小两口又吵架了？我就知道，离开我，老白什么也搞不定。见了张艺鑫，老白变傻白，呵呵……”
    张艺鑫一把拉住刘傥的耳朵，“你又在胡扯什么？”
    刘傥笑笑，故意拿腔拿调调侃：“我和女朋友都上床了，你们还在闹别扭，真没意思……想和你们交流一下心得体会都不行！哎……”
    顾白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张艺鑫脸一下子红了，“傥哥，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刘傥叹了口气，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嗨，都多大了，张少是个乖宝宝呢！”
    张艺鑫有点囧，撇嘴道：“说得你好像成年了一样。”
    “马上我要流放夏威夷了，老婆在国内读大学，两地分居什么的最危险了，张少不懂我们成年人的爱情生活……”刘傥今晚绝壁是故意的，说话总是透着几分下流。
    张艺鑫红着耳朵想转移话题，“这次看你是真的很认真很喜欢了，都叫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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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正式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呗！”
    “所谓喜欢就是你看到这个人，就想上她，这才是男人本色啊！喜欢，就先上了再说……”刘傥看着顾白特地提高音量，又看着张艺鑫，“傥哥我哪次都很认真，最后分开我也很伤心……”刘傥闭眼做痛苦状。
    张艺鑫作了个呕吐的姿势，表示真的很肉麻！
    三个人去网吧打游戏，半夜三点多才去宾馆睡觉。
    以前三个人一起，刘傥和顾白总会习惯性宠着张艺鑫。这天刘傥真的不太正常，什么也不管，直接冲进去洗澡了。
    张艺鑫和顾白各自坐在床上玩手机，谁也没理谁。
    张艺鑫洗完澡出来，发现刘傥“大”字形占了一张床，就去了另一张床。
    顾白出来的时候，发现刘傥“大”字形睡着了。张艺鑫缩在被窝里，沉睡的面庞温柔的像个婴儿。顾白背对着张艺鑫躺下，两个人之间隔得远远的，几乎能塞下一个人。
    刘傥根本没睡着。夏日的清晨已经微亮。他恨不得把顾白打一顿，枉费了自己这么好的师傅和助攻，活该打光棍。刘傥起来鞋也没穿，拿着手机直接走了。
    不一会顾白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刘傥的短信：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开了两间房，女朋友在隔壁等我呢。你要把握机会啊！不想上媳妇的丈夫不是好老公！明天中午十二点我来你房间拿衣服，再一起去吃饭。”
    顾白放下手机，转身看着张艺鑫的背影，轻轻贴了上去，伸手环住对方，头埋进他的脖颈里。
    张艺鑫轻哼了一声，转身往顾白温暖的怀里拱了拱。
    顾白轻轻地拍着张艺鑫的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巧克力蛋糕一样的香味，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极其温柔的吻。
    “艺鑫……我知道你没睡着……”顾白温柔到几乎令人心碎的声音在张艺鑫耳侧响起，语气难得正经。“艺鑫，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以后可能一年都没法去看你了……”
    张艺鑫能听到顾白的心跳，很快很有力。
    他还没有告诉大家不去美国的事情，因为少数几个知道的人都不理解他，大家都觉得他任性胡为，没有做出任何成绩前他有点难以启齿。
    真的要分开了吗？话说Q市离韩国很近呢！
    从小到大，顾白都像擎天柱一样挡在张艺鑫的前面，关心他，保护他。
    三年前，顾白去香港前，在张艺鑫家门口站了一夜。那晚，张艺鑫哭了，但依然非常抗拒非常残忍地没有出去。现在，怎么就心软了呢？
    张艺鑫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白。他做不到和顾白老死不相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顾白一个人失魂落魄。他很心疼顾白，或许因为他在顾白和澈澈的身上，他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守着一份莫名的悸动，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艺鑫，今晚让我亲一次好不好？”情况有点不对，顾白的手伸进张艺鑫的T恤里面，在他背上温柔的游走。顾白的手心好烫，搂张艺鑫的手臂也更紧了，嘴里的呢喃越来越重：“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张艺鑫的小腹感受到对方炙热的欲望在抬头！情况太不对了！
    没给张艺鑫时间反应，顾白炙热的唇就落在了张艺鑫饱满圆润的唇上，这个吻很绵很柔很长，没有一丝顾白往日的霸道气息，好似在亲吻最珍贵的至宝。
    张艺鑫闭着眼没有反抗，至少他不讨厌顾白。其实张艺鑫一直也很困惑，自己真的是吗？可这是他第一次想去验证这件事！他有点紧张，闭着眼一动不动，假装自己还在睡。张艺鑫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卑鄙很胆小很自私，只想着保护自己。原来自己真的不讨厌和男生接吻……自己真的是吗？
    可是不出十秒钟，当顾白的手往他的sichu探去，张艺鑫就后悔了！这严重超出他的预期，严重打击了他男性的自尊！不应该这样……我们都是男孩子啊！张艺鑫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推开顾白。
    顾白坐起来，眼中尽是落寞，“艺鑫，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张艺鑫被他问住了，他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长久的沉默……张艺鑫真的很伤心两个人现在的状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想失去顾白这个哥儿们，可为什么一走近就会心痛？“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自己喜欢男孩子？将来真的不会后悔吗？”
    顾白无奈地苦笑，“你果然不够喜欢我……艺鑫，你知道吗？我不是喜欢男孩子，我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自己的心最清楚。”顾白顿了顿，“我知道你排斥这种事情。在香港不是没试过放手，可我真的忘不掉你，和女孩子亲热也做不下去，我……每次脑子里都在幻想，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你的那些风流韵事！”张艺鑫听到这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
    “我以为我有希望，你又轻而易举把我打到地狱，艺鑫你……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顾白拍拍张艺鑫，挪到另一张床，轻轻说一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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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艺鑫再也睡不着了！果然还是快点分开吧！这样下去，真的很痛苦！张艺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身陷未知的怪圈，非常害怕。他不想失去顾白这个朋友，这样下去真的没办法做哥儿们了……
    可亲眼看着顾白走进闸口要飞的时候，张艺鑫还是忍不住红了眼。顾白就像他的亲哥哥一样，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他，他抱着顾白，“大白，在部队照顾好自己……”
    顾白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抱抱他，笑得超级开心。三年了，这是张艺鑫第一次开口再叫他大白。
    “哎呀，这时候应该配上一座长桥，唱一出十八相送才应景呢！”刘傥又在调侃。
    张艺鑫揉揉眼，破涕为笑，“你这样居然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果然因为脸皮够厚吗……”
    “要脸还是要妞？艺鑫啊，你这样下去是注定找不到女朋友的!”刘傥故意把“女”字拖得老长。
    “我走了！”顾白笑得一脸幸福。
    张艺鑫挥挥手，“保重啊……”
    “拜拜啦！老白……”刘傥拍拍顾白的背，两个人难得正经。
    八月初刘傥和女朋友去北京观看开幕式表演。这一天全国人民都很激动，当电视上唱响“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的时候，张艺鑫也对着电视，和张妈妈留下了感动的泪……这世界或许有丑陋的失望，但也有很多令人心情澎湃的希望。
    张艺鑫想在国内多陪陪母亲，所以八月底刘傥走了他也没走。刘傥知道他的学校很正规，最后一次两个人聚餐，他就很好奇地问张艺鑫怎么一点不急着去美国。刘傥看似不正经，却是几个人当中最见微知著的，天生有生意人察言观色的本事。
    “我不去美国读书了……”
    “啊？怎么了？那可是J大啊！要是我，我爸估计要弄死我！”刘傥不出意料地很震惊。
    “以前爸爸想让我读食品安全，现在我真的不喜欢……”半晌，张艺鑫才吐露心声，然后很放松地吐了口气。
    “也是……”刘傥脑子很活，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已经联系好了，去韩国读语言学校，明年申请当地的大学，估计会学音乐吧……”张艺鑫刻意隐瞒了练习生这件事。
    “学音乐，确实很适合你呢……不管怎么样，加油啊！兄弟！”刘傥好似想起了什么，“这事你没和老白说？”
    张艺鑫点点头，“除了你，只有几个亲戚知道。你别告诉大白和澈澈，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张艺鑫很内敛，很少谈论涉及自己私人情感的话题。刘傥揉揉鼻子，笑说：“你们两个人啊……看得傥哥我都急死了，哎！”
    张艺鑫红了脸，低头道：“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你想多了……”
    刘傥笑得更贱了，“你怎么想我不知道，老白对你那叫一个三贞九烈。这几年，他在香港我们一直都有联系，他一直惦记着你，总和我问你……”
    张艺鑫叹了口气，“可我们都是男人……”
    刘傥没再说什么。他了解张艺鑫这个人，太执着有时候就容易钻牛角尖，需要给他时间，慢慢开导他；而顾白那个人又太闷骚了，这就是刘傥一直嘲笑顾白活该单身的原因。
    十月初，张妈妈给儿子过完17岁生日，就催促张艺鑫出发了。语言学校虽然给钱就能读，张妈妈还是希望儿子去一个新环境，快点从家庭变故中走出来，努力走好他未来的人生道路。毕竟儿子的将来还是未知数，总在家陪着自己不算事。
    第六章 熟悉的陌生人
    2008年10月7日下午，17岁的张艺鑫背上行囊，来到异国他乡追梦。
    新学校，新宿舍，新同学。
    父亲的去世，陌生的语言环境，让原本内敛的张艺鑫把心包裹地更紧了。
    一位室友是来自瑞典斯德哥尔摩的络腮胡子男，名叫Robert Glavas，人很幽默，两个人用英语交流完全没有障碍。另一位是来自北京的男孩，长得特别漂亮。张艺鑫知道用漂亮形容一个男孩子不妥，可鹿寒确实清秀漂亮的像个女孩。不过鹿寒的性格相当北京爷们儿，喜欢踢足球，经常自称“鹿爷”、“鹿哥”、“小爷”，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漂亮。
    语言学校大多是外国学生，文化习惯比较杂。一开始大家韩语都不大好，所以没有交换生的时候那么在乎年龄和敬语的问题。张艺鑫感觉轻松不少。
    第一天晚上，张艺鑫没回宿舍。张妈妈请胡子男和鹿寒吃了韩国烤肉。母子俩住的宾馆。
    第二天上午，张妈妈陪张艺鑫去ST报到，签合同。语言学校到ST坐地铁只要二十分钟。张艺鑫意外发现，路上居然可以看到他们的秘密基地。
    ST公司大楼，华丽高大，耸立在这个国家寸土寸金的市中心。ST被称为亚洲造星工厂、明星庄园。一楼是公司伊始至今的上百位明星巨幅海报展览馆和专门出售自家明星周边的大型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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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的胖乎乎的妹子，看样子大学刚毕业不久。一切手续快速完结，相当产业化高效率。妹子带他们参观了练习生教室，有舞蹈室、练歌房、语言班、礼仪教室、心理建设工作室等等。因为张艺鑫不住练习生宿舍，就没去看。
    要在这里长期待了，张艺兴去办了新手机卡，国内的号在这里打不了。这下除非张艺鑫主动联系大家，似乎没人能找到他在哪儿了！
    去公司练习室的第一天，张艺鑫印象非常深刻，说不期待遇到吴世薰他们绝对是假话。
    张艺鑫早早赶到了语言教室门口，正要走进去，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接近190的身高，锐利挺拔的五官非常欧化。张艺兴第一反应，好帅啊！ST果然卧虎藏龙。虽然帅气，但与吴世薰的亲切感不同，那人强大的气场让张艺鑫感到有点压迫。
    张艺鑫浅浅地笑笑，用他带着南京腔的破烂韩语和对方问好打招呼。
    那人看着他，试探地问道：“你是中国人？”
    “是啊，你是中国人？”
    那人指了指语言教室的门牌，笑了，露出牙龈的笑使他整个人亲切很多，用带着轻微港台腔的普通话说道：“拜托！韩国人谁来语言教室。这里上课的大部分中国人或者华裔，还有几个日本人、泰国人。”
    张艺鑫在ST遇到中国人感觉好亲切，立刻笑出灿烂的酒窝，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张艺鑫，来自中国南京。”
    那人伸出大手，酷酷一笑，“你好，中国广州，吴一凡。”
    不管公司还是语言学校，中国人都不少。张艺鑫蛮开心的。不过连续几天都没看到朴灿宇他们，张艺鑫有点失落。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第一天给新练习生上课时，公司分管外国练习生的崔胜权老师告诉大家，每个月底都有淘汰测试，语言礼仪心理建设是必修的，唱歌舞蹈rap武术个人技自行选择主修课程，但全部都得学习。每天的基本练习项目是跑步十公里，目的是锻炼稳定的气息，做到边跳边唱也能气息不乱。
    张艺鑫听说过韩国演艺圈竞争异常残酷，可知道培训流程之后，还是非常惊愕。据说女练习生也是这样，实在是太魔鬼和变态了。
    崔老师是韩国华裔，毕业于韩国名校C大管理科，很有能力的一个中年男人。听到C大，张艺鑫更喜欢这个老师了。崔老师对中国练习生虽然严格，但非常亲切和负责。
    崔老师与新来的几个练习生一一面谈，了解大家的基本情况。他很喜欢张艺鑫的汽水音，非常具有辨识度。但张艺鑫歌唱方面缺乏系统训练，崔老师的评价是性格温柔，vocal高音爆发力不够。因为艺鑫有拉丁功底，崔老师建议他主修舞蹈。因为嗓子是天生的，舞蹈努力的话可以提高。但是，hippop舞蹈、kpop刀群舞与拉丁有很大不同。他建议张艺鑫要忘记过去，下苦功从头开始。
    因为张艺鑫没赶上上个月末的测试，他暂时去舞蹈D班上课。
    第一次去舞蹈D班训练，张艺鑫有点小期待，心想会不会遇到在舞蹈B班的世薰呢？然而并没有……倒是在公司门口遇到了吴一凡。
    吴一凡异域风情的长相不是ST所钟爱的类型，但没人可以忽视他令人印象深刻的帅气。所以短短半年，吴一凡就进了rapB班。
    他告诉张艺鑫，“一会上课少说多看，这里不是中国，你一看就特单纯好欺负那种”。
    张艺鑫觉得这哥们很直接但很真实，谢了吴一凡，又互留了号码，说以后请凡哥吃饭。
    第一次去中韩练习生都有的舞蹈室，张艺鑫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大家都不说话的。刚到班上他和其他练习生打招呼或者微笑，收到的都是冷漠或者面无表情的转身。
    舞蹈老师真的非常严格，动作不到位就会飙脏话或者体罚。张艺鑫第一节课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韩国练习生一边被打脸一边大声道歉。
    张艺鑫特别震惊。
    他清晰地接收到一个信息：ST公司练习室是一个上市公司的产品生产基地，不是象牙塔里的教室；里面的练习生是野兽出没的丛林里互相厮杀的竞争者，不是下课能一起打球的同学……
    休息的时候，有老练习生使唤张艺鑫去倒水、擦地板上的汗渍。人生地不熟。想到和妈妈的约定，张艺鑫告诉自己要忍，默默照做了。练习生之间严重的防备心和欺生令张艺鑫惊讶。
    基础练习的时候，同是舞蹈D班的中国新练习生刘磊笑嘻嘻地跑过来，和张艺鑫说话。刘磊家是沈阳的，中国朝鲜族人。虽然语言文化没有任何障碍，但也很难融入韩国练习生内部。用刘磊的话说韩国本来人与人之间的阶级文化就很严重，欺负新人或者比自己小的练习生在这里很常见。要想在这里不被欺负得找资历老的练习生做靠山，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在哪儿都适用。
    这个道理张艺鑫当然懂。可那时他还没有从爸爸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整个人很敏感。一向温润的他变得和周围人有点疏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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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张艺鑫更加谨慎，小心翼翼。他非常安静努力，舞蹈和外貌在D班鹤立鸡群。老师非常喜欢他，从没对他言语羞辱过。可在公司张艺鑫已经习惯用安静来保护自己。
    张艺鑫白天上学，晚饭后赶到公司上课，然后进行必须的基础练习和舞蹈训练，再赶地铁回学校宿舍睡觉，爬上床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每天基本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刚开始一周真的生不如死，早上起床上厕所，腿都站不稳。张艺鑫在同龄人中算非常清瘦的，公司依然要求他控制体重。老师说上镜会让人看起来比真人胖，想要上镜好看必须非常瘦。最近他中午一小份炒年糕，晚上只吃一个面包或者干脆不吃，又累又饿，头晕腿软。
    还有月底的选拔淘汰，听吴一凡说光是外国练习生就有将近一百人，韩国本土练习生更多。张艺鑫终于明白了小孩那句话：压力有点大。小孩那么小，真的好辛苦。这样一想，张艺鑫更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张艺鑫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韧性。十几天后，他就逐渐适应了这种苦行僧般的生活。
    一直都没见到小孩和朴灿宇他们，张艺鑫也不想给对方惊喜了。打开KKT，想联系大家出来聚聚，他惊讶地发现除了李珉赫，其他人竟然都不在好友里了！怪不得好久没收到小孩的消息了。
    张艺鑫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点点拒绝的意思，他都不会去越界。去公司的路上，他依然能看到秘密基地，美丽的风景却让人伤感。
    这天在食堂吃午饭，鹿寒抱怨张艺鑫总是行踪神秘不见人影，害得他天天形单影只，要不就和瑞典小哥瞎比划猜哑谜。
    “艺鑫，你整天上完课不见人影，中午不休息也要做作业温习功课，天天这么拼，晚上忙什么呢？”鹿寒好奇地问道。
    张艺鑫在学校没什么时间交际。
    鹿寒是室友又是同胞，为人也仗义，经常帮张艺鑫打掩护请假什么的。
    张艺鑫不打算瞒他。“鹿哥，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其他人。我现在还没做出什么成绩，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我在ST做练习生呢，打算以后做歌手。”
    “是吗？ST很有名啊，你怎么进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鹿寒相当惊讶。
    张艺鑫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鹿寒，只是略去了J大和爸爸去世的事情。
    “你和韩国真有缘分！”鹿寒好像想到了什么，笑说：“你天天这么辛苦更要对自己好点啊！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周末有时间吗？我两个一起去逛逛明洞。马上天冷了，想买几件冬衣，顺便加个餐。”
    张艺鑫周末全天都会在公司练习或上课，偶尔没课就在宿舍学习，准备明年的大学申请考试。他很忙，真的没时间逛街。现在他对衣服保养品什么的已经没要求了，只要舒服干净就好，大部分是在学校旁边小店里淘的。
    鹿寒看出来张艺鑫不想去，“就知道你肯定又要忙别的，我还是找Robert一起吧！”
    张艺鑫连连抱歉，“马上月底了，我最近在准备月底测试，真的走不开，过了这一阵，请你们吃饭。”
    深秋，雨夜。
    已经夜里十一点，路上没几个人。
    张艺鑫在公司大门外的公交站牌下躲雨。他没带伞，走到地铁站，肯定会淋湿，打算打车回学校。
    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撑着黑色大伞站在雨里。男子一身潮牌装扮，这个时间，难道他也是公司练习生吗？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张艺鑫的眼帘，居然是快半年没见的吴世薰。小孩长高了一些，依然清瘦，脸上的稚嫩感少了很多，多了些少年的青葱。
    男子见少年出来，眯着眼笑了，上去搂着吴世薰，往车子方向走。
    吴世薰好像不大情愿，两个人推推搡搡，最后吴世薰叫了一句：“你想干嘛！让开！我要回家了！”
    男子脸色沉了，笑道：“怎么生气了？我是关心你。这么晚，下雨了，坐地铁回去会淋湿的。”说着男子伸手要去摸吴世薰的头。
    张艺鑫下意识大声喊了一声，“世薰呐！”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一脸惊讶，愣了几秒。少年没理张艺鑫，迅速收回视线，推开男子，吼道：“用不着你关心！”淋着雨朝地铁站跑去。
    男子盯着张艺鑫看了一会儿，钻入车中。黑色宾利沿着路牙飞驰而去，激起的水花溅了张艺鑫一身。
    张艺鑫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我们变成陌生人了吗？
    周末，ST的月底测试的现场。
    接近五百平的主练习室里，数百位练习生穿着舒适的舞蹈服，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几位老师端坐前方。大家按照抽签号一个个上台表演。
    考核包含唱歌、舞蹈、rap、语言、个人技等等……当然还包括ST非常注重的一项：外貌。评委老师会综合考量各项能力，最终给出A、B、C、D等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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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等级再次分班，最好的是A班，最差的D班。比D还差的一批练习生会被淘汰。公司根据需要，会不断寻找新的练习生加入。所以ST的练习生储备非常庞大，还没算上很多熬了几年，最后受不了，自己走掉的练习生。
    张艺鑫坐在吴一凡边上，他发现看似随意的坐次，中国人都习惯性地坐在一块，在练习室的后面。
    韩国练习生内部也分成了几波。张艺鑫听吴一凡说过，有所谓的后台很硬有钱有势的□□，实力很强已经公开的练习生精英团，资历老的前辈小团体和所谓的普通练习生们。
    当然，只要是外国练习生，基本你没法真的打入任何一伙人里。因为排外和歧视相当严重。所以相对的，国人在这里抱团更厉害。
    张艺鑫看到了朴灿宇、吴世薰、李艾和黄载敏，他们和一群看着年龄较大的练习生坐在一起，应该是所谓的前辈党吧。
    朴灿宇和黄载敏回头看到了张艺鑫，两个人有一瞬间的错愕，转而投来一个善意的微笑。
    张艺鑫愣住了，眼睛有点酸。这是再次来韩国这么长时间，他收到的韩国练习生仅有的善意微笑。张艺鑫朝朴灿宇点头，脸上绽开了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人数众多，张艺鑫、刘磊和吴一凡排在下午表演。张艺鑫请两人去麦当劳吃午饭，谢谢最近两个人的照顾。当然还因为中国练习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都非常孤独，大家习惯性彼此照顾并且反过来渴望得到朋友的关怀。
    “艺鑫，你认识朴灿宇？”吴一凡试探性地问道。
    “嗯，见过。”张艺鑫不想多说。因为吴世薰的态度和KKT的事情，大家又许久不联系了，张艺鑫不知道在他们心里，大家现在还算朋友吗？
    “一般中国练习生很难和韩国练习生交心的，他能主动跟你打招呼，就是把你当朋友。只是见过的话，大家一般不说话的。何况朴灿宇家里有关系，现在他又是公开练习生，课程是VIP教学，和我们不在一起上课，你怎么会见过他？”吴一凡话里都是疑惑。
    “以前来韩国做交换生，在学校里认识的。”
    “你们竟然曾经是同学！那你应该多和他们走动走动啊！如果和他处好关系，这里没练习生敢欺负你了！”刘磊有点激动。
    “没有没有！我们当时就来韩国一个月，还不是一个年级，只能说认识而已……”张艺鑫赶忙解释，知识分子都不擅长搞关系，这点张艺鑫绝对像爸妈。
    “朴灿宇在这届练习生里特别有名。姐夫是公司高层，姐姐是K台新闻主播。家里人都是搞媒体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精英党的人都不对付，只和那群老油条混……”吴一凡啃着汉堡包，自说自话。自己来了快一年都不知道，张艺鑫更不可能了解内情。
    吴一凡和刘磊上厕所，张艺鑫在走廊里等他两一起回练习室。
    “呀，那个D班的！”张艺鑫回头，看到几个韩国练习生走了过来。领头的是雨夜的那个宾利男。
    张艺鑫迟疑了一下，“有事吗？”
    宾利男示意了一下，后面几个年级小的练习生把张艺鑫拖进了旁边的楼梯门后。
    “你胆子挺大？！”宾利男挑衅地掐住张艺兴的脸，迫使张艺鑫与他对视，“要不就是眼瞎了吗？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管的别管，听懂了吗？”
    张艺鑫在心里做过各种猜测，或许事实真的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那种。
    张艺鑫冷笑一声，“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宾利男松开张艺鑫，“啪啪啪”地摇动脖颈，示意了一下后面的练习生。
    瞬间几个练习生拉住张艺鑫，张艺鑫试图反抗，另一个练习生抬腿使劲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张艺鑫瞬间痛到抽搐，接着又是一脚，张艺鑫跪在了地上。
    “听说你跳舞挺不错！下次再坏我的事，直接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跳不了！”宾利男伸手抬起张艺鑫的脸，邪笑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让我毁了你这张白白嫩嫩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吴一凡和刘磊吼了一声，几个中国练习生也围了上来。
    宾利男看看吴一凡，斜眼一笑，“找小朋友聊聊天，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说完带着身后的韩国练习生走了。
    张艺鑫的腿根本站不起来，吴一凡背他回的考场。
    吴一凡想帮他请假，张艺鑫死活不肯。
    上台前张艺鑫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把注意力从剧烈疼痛的膝盖上转移。然而当张艺鑫看到宾利男得意猥琐的笑和吴世薰空洞冷漠的眸子，所有的倔强全线奔溃。
    膝盖刺骨的痛，更痛的是心。
    张艺鑫脸上都是冷汗，唱歌的声音抖到走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下场的。
    结果可想而知。
    当着几百号练习生，张艺鑫成了老师口中“跳舞动作无力，不会唱歌，除了嗓音清澈没有任何亮点，特别差劲的中国练习生”！
    特意被老师强调的“中国”，好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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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特别惭愧愤懑，自己被耻笑就算了，为什么要强调国家！
    不出意料，张艺鑫得了D，要不是外貌摆在那，估计会直接被刷吧。
    张艺鑫真的成了宾利男口中的“那个D班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很努力地忍却没忍住，脸紧紧地埋进双腿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难过的泪水。
    张艺鑫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想今年果然流年不利。
    吴一凡忍不住问他，“艺鑫，你才来ST，怎么得罪那个瘟神了？也怪我，之前忘记提醒你，测试前几天练习生之间最容易出乱子……”
    “凡哥，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小心看到他不好的事情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张艺鑫不想把吴世薰扯上，毕竟小孩在他心里那么美好，一定和小孩没关系。
    刘磊叹了口气，举着张艺鑫的X光片，“我都去了C班，你居然只有D……下午看你跳舞，我都担心死了，感觉你随时会晕倒。都骨裂了，得多疼啊！他妈的真是一群畜生！”ST练习生必修礼仪课，而且要求非常严格。刘磊真的气急了，脏话都出来了！
    吴一凡拿胳膊肘戳了戳刘磊，“磊子你怎么说话呢？分班下次还有机会，一次结果能说明什么！？”
    张艺鑫叹口气，“下次考试前会小心的。凡哥你知道那家伙什么来头？”
    “金泰勇是□□其中一个头儿，家里做大型商场的，在ST混了五六年，本来想出道，可他受不了练习生的苦，现在就在公司瞎混。”吴一凡压低了声音，“ST最多的就是帅哥美女，那瘟神男女不忌，什么都玩，据说不少练习生都被欺负过，敢怒不敢言。公司和他家有很多广告合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把他刷掉。你和他结了梁子，以后一定要小心。譬如今天这种事情，没人会管。”
    张艺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实是如此残酷，让人难以接受。
    第七章 无色的时光
    吴一凡和鹿寒分别帮张艺鑫请了一周的假。张艺鑫在医院根本待不住，第三天就贴着膏药一瘸一拐去学校上课了。
    晚上去公司的路上，张艺鑫又看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宽阔的汉江水、漂亮的汉江大桥，远处青翠的南山和尖尖的南山塔，夕阳里漂亮极了。
    张艺鑫打开一个手机相册，里面有ST选拔的视频，ZW的木牌照片，还有当初朴灿宇发的那张合照。看着小孩温柔纯真的笑眼，张艺鑫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孤独。
    他打开了钱包，相片夹里是自己和妈妈签订合同的缩印版，张艺鑫摸了摸，合上皮夹。
    张艺鑫想删掉那个相册，点了几次“否”，最后还是按下了那个“是”。
    在韩国你还有凡哥、鹿哥、刘磊……将来还会认识更多的人。没什么的，要坚强，张艺鑫！
    “艺鑫，你说这人是不是骗子？”
    鹿寒说他和胡子男在明洞逛街时，有个自称ST星探的人问他想不想当明星，并且留了个电话号码给他，让鹿寒如果去ST的话就打他电话。
    “我听说有练习生是被星探发掘的，这种情况我也不了解啊！”张艺鑫有点懵，“你想不想去试试？要不你周末和我一起去公司的练习生管理部问问。”
    “如果不耽误学业，试试也没关系啊！说不定是个机会！”鹿寒笑笑。
    张艺鑫忽然想到什么，眼里闪着星星笑道：“鹿哥，如果你也去了公司，以后咱们两就可以做伴了！”
    张艺鑫真的很喜欢鹿寒。虽然他长相阴柔，和顾白身上的男人味一点也不一样，可能因为鹿寒也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性格相当爷们儿义气，总能让张艺鑫想起顾白。
    顾白现在好吗？
    鹿寒嗓音清甜，略显阴柔的花美男外貌是ST公司最爱的那款，虽然没有任何唱歌跳舞的基础，却被公司直接安排到了唱歌C班。
    张艺鑫为鹿寒感到高兴，但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失落。鹿寒去了C班，自己居然还是宾利男口中“那个D班的”……想起来韩国之前和妈妈的约定，还有自己的雄心壮志，张艺鑫有点懊恼，也没脸和妈妈说在韩国的这些糟心事。
    晚上十一点，练习结束，两个人去吃韩国烧烤庆祝了一番。
    走在校园里，已经半夜一点了。
    鹿寒去医院看过一次张艺鑫，知道宾利男的事情。现在进了公司，不管吃饭回学校上厕所，两个人都一起。
    鹿寒扶着张艺鑫，心疼地问道：“腿还疼吗？你应该养好伤再来练习，这么拼命，身体怎么吃得消！”
    “鹿哥，我没事儿，听医生的我三个月都只能在床上躺着，太小题大做了，我觉得挺好的！”张艺鑫笑笑，深深的酒窝里满是纯真，好像这半年剧烈的变动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要入冬了，北方的首尔真的比南方的南京冷很多，张艺鑫拉了拉灰色风衣领口，“爸妈都是知识分子，不希望我来韩国，真的放弃了很多，不想自己将来后悔……”这是他成为练习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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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袒露心声，只是爸爸去世的事情他依旧说不出口，放佛只要不告诉别人，爸爸就从来没有离开一样。
    “嗯，我们一起加油！以后也要一起出道！”鹿寒看看深秋暗淡的星空和远处灰蒙蒙的汉江水，自己也觉得现在说出道有点不像话，低头笑了，“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走在路上就要睡着的样子了！真的好累啊！十公里，今天小爷的腿都快废了！”
    “刚开始我也受不了，慢慢就习惯了！”张艺鑫笑笑，说得很轻松，他的性格内敛又能忍。
    一周以后，张艺鑫腿伤没什么感觉了，也可能是每天练习太累掩盖了痛感。他把每天练习结束的时间延后到了晚上十二点。
    鹿寒结束后在舞蹈室等他，经常等到睡着。
    每天除了基础练习、语言、舞蹈，张艺鑫还会去人少的地下练习室练习唱歌、钢琴……他还买了一把吉他，想学习更多的东西，这样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吧！？每天满满的，时间似乎总不够用。后来张艺鑫回忆那段时光，总觉得是空白无色的，类似失忆的感觉。
    这种紧张到变态的情绪一直到十一月底张艺鑫顺利考入舞蹈B班，才有所缓和。
    “艺鑫，恭喜你！”大家举杯庆贺。为了嗓子公司禁止练习生喝酒，张艺鑫也答应过妈妈，所以几个人都喝的柳橙汁。
    张艺鑫请鹿寒、吴一凡、刘磊几个人在中国城吃的火锅。寒冷的午夜，暖暖的火锅，三两好友，张艺鑫感到久违的温暖。
    “磊子，下月咱儿俩真要加油了！被艺鑫超儿了！”鹿寒的胜负心是非常强的。
    四个人之前在公司食堂一起吃过饭，大家都认识。只是张艺鑫天天发了疯一样练习，大家又不在一个练习室，没机会聚一起聊聊天。今天考完试，张艺鑫特意提前半小时结束练习，请大家吃饭。
    “鹿哥，你的京片子可真有意思！要不下次个人技你试试相声呗！肯定超有意思！”放松下来，心情是几个月来最愉悦的时刻，张艺鑫的中二病又犯了，“可惜韩国人都听不懂！我可是个钢丝儿，每天听你说北京话，弄得我好想听相声啊！”
    鹿寒不好意思笑笑：“你饶了我吧！不成不成，我就没那个幽默细胞……”
    “艺鑫，拜托！你看有哪个idol在舞台上说相声的？！你只能自己说单口相声！哈哈……因为找不到搭档！”吴一凡笑到牙龈露出。
    “我不介意你和我一起表演二人转！”刘磊得意地笑，“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银儿……”
    张艺鑫真的很开心，搂着刘磊一起大声唱了起来。
    “哈哈哈！”吴鹿二人无奈地看着两个人，快要被他俩笑死了。
    “或者试试用南京话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你们几个人估计都听不懂，哈哈哈……”说着，张艺兴就操着家乡话一本正经唱了起来。明明很深情的歌曲，其他人都笑到岔气捂肚子。江浙方言真的比北方方言难懂。刘鹿两个人完全听不懂，只有懂粤语的吴一凡勉强听出了几个词。
    第二天是周日，鹿寒一般会睡个懒觉犒劳自己。
    张艺鑫六点起床，坐公交或地铁七点就能到练习室。只要是全天在公司练习的周末，张艺鑫都会带三套衣服。因为出汗多到可以拧出水，他一天洗澡换衣服至少三次。蓝天白云的墙画后面是更衣室和浴室，换好衣服，张艺鑫坐在窗口，趁没人打算先看会书。
    在D班的一些经历，让他习惯了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默默地开关门窗电源，打扫地板。加上金泰勇的事情，张艺鑫在公司除了和吴鹿几个中国人来往，已经渐渐喜欢上安静地待着。张艺鑫并非软弱，只是他心存理想，格局开阔，不屑与人冲突，多做些事情他并不在意。
    早晨的记忆力最好，张艺鑫一般会先学习申请大学必考的韩语。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嘴里嘟哝着韩语词汇，张艺鑫庆幸韩国的数学考试没国内难，只要攻克语言关，应该问题不大。
    嘎吱一声，门开了。
    张艺鑫愣住了。
    对方也愣住了，是吴世薰。
    张艺鑫以为自己已经把交换生时的记忆都删除了，可对上这张俊美的脸，他依然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吴世薰穿着清爽的鹅黄色蓝边校服，干净的气质，奶奶的少年感配上柔顺的面包头，让人看了还想看，移不开眼。小孩已经是高中生了啊！
    张艺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反应过来张艺鑫立即站了起来，呆呆地立在原地，嘴里那句“世薰呐……”还没来得及说。吴世薰就朝更衣室走去了，没再看他一眼。
    “世薰呐！”李艾拿着两杯公司旁边那家名叫50度C的珍珠奶茶和一盒寿司出现在了练习室。他看到愣在原地张艺鑫，笑开了眼，上来拍了拍张艺鑫的背，“艺鑫，真的是你呀！之前听灿宇说看到你了，我还不信，你怎么没去美国读书？”
    张艺鑫有点惊讶，抿嘴一笑，“后来……又不想去了，想做自己真正喜欢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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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很好啊！我们当时都特舍不得你，觉得你不做歌手可惜了！现在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李艾抱了一下张艺鑫，笑得很开心，“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随便吃点，世薰喜欢喝奶茶，我给他买了。我不过去买了份寿司，这家伙怎么一转身就没影了？”李艾喝着奶茶，“我们有半年没见了吧？下次一起出来聚聚！”
    “说的是呢，好啊……你也在这个班吗？”张艺鑫试探地问道。
    “世薰在这里，我还是想做演员，在表演B班，跳舞什么的，我真的做不好……”李艾想到了什么，“世薰啊，年纪小，之前，被人欺负过，多亏了灿宇和佑勉哥才没出事！我和灿宇、载敏哥，还有佑勉哥几个人，有时间都会陪他回家。这下好了，艺鑫你来了，可以和他彼此照顾。”
    “李艾哥！”吴世薰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灰色的卫衣，白色帆布鞋，黑色鸭舌帽，还是和张艺鑫记忆中一样青春。
    “世薰呐……”李艾转了话题，“你们俩见过了吧？”
    “嗯！见过了。”吴世薰轻轻点点头，接过李艾手里的奶茶，扫了张艺鑫一眼，就好像对方是空气一样。
    张艺鑫低下头，赶忙转移话题，“能再见到你们，真的很开心！下次叫上珉赫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我去问问灿宇，他太忙了，课程很满。载敏也在舞蹈B班。世薰呐，你一会问问他。”李艾相当热情，张艺鑫有点意外。
    “嗯……”吴世薰若有似无地应和着。
    签约练习生有很多规矩，譬如不能带手机进练习室，不能抽烟喝酒打架，不能泄漏公司的一些运营管理信息……这些张艺鑫都知道。可进了B班，张艺鑫才从老师那里知道公司其他的一些操作。很多年后，张艺鑫觉得那有点类似于洗脑，让他们那些年觉得靠近彼此那么难那么难……老师说作为较优等的练习生，你们要有作为偶像的意识，不能谈恋爱；不能再和从前的普通朋友联系，要注销所有从前的联系方式。张艺鑫当时虽然隐隐觉得不认同，但也只能照做。因为老师现场就让大家取出更衣柜的手机，挨个进行检查。
    这下除了张艺鑫自己打电话，真的和顾白他们断了联系了……
    张艺鑫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大家断了联系，是因为公司的原因吗？可为什么只有最纯粹可爱的小孩对自己不再那么亲近，张艺鑫很疑惑，更多的是伤感。
    ST公司的舞蹈老师都曾经是世界级舞团的编舞，或者退居幕后的曾经的舞王级idol，严格是出了名的。更好的班级，老师的压力更大，对练习生的要求只会更苛刻。
    老师演示了一首前辈Kpop歌曲里的几个经典动作，带着大家练了两遍，坐在一边看大家的动作和踩点。
    B班很多人是练习三年以上的，张艺鑫觉得跳舞动作的精准性方面和他们还有距离。张艺鑫太瘦了，有一个扎马侧身转的动作力量一直出不来。老师虽然没有骂他，可他清楚只有最优秀的练习生，才有机会出道。为了让妈妈骄傲，为了自己的梦想，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所以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他一个人留在练习室继续训练。
    “艺鑫！”张艺鑫还没反应过来，黄载敏就一把抱住他，笑道：“上次选拔结束去找过你两次，总也看不到你人！”
    李艾和黄载敏拥了上来，吴世薰和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练习生站在后面。
    那人温柔地笑笑：“你好！我叫金佑勉。”
    张艺鑫鞠了一躬，用敬语说道：“你好！我是张艺鑫！”张艺鑫说韩语会带尾音，又有点南京腔，特别可爱。
    金佑勉忍不住笑了，“抱歉！你的口音太可爱了！我是91年5月22生，你呢？”
    考试要背的词汇和口语是完全不同的。张艺鑫一直忙于练习和学业，很少和韩国人对话，口语确实不大好。他害羞地揉揉眼睛，笑道：“我和佑勉哥哥是同年，我是10月7日生的。”
    “艺鑫，佑勉哥进公司三年了，是前辈。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李艾和黄载敏非常热心地介绍他们认识，“佑勉哥，艺鑫以前帮我们很多，和灿宇、世薰一样，都非常义气。他一个中国人在这里肯定很辛苦，拜托你以后多照顾他！”
    金佑勉笑笑，“好啊！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相互照顾！”
    张艺鑫虽然听得不是很全，大概也猜到了金佑勉是前辈党一员。
    出道名额有限，大家都暗自较着劲。中国人为什么还要来韩国抢夺他们的资源？这是很多韩国练习生的心理。大家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能像朴灿宇、李艾、黄载敏和金佑勉这样，见面聊聊天，偶尔在食堂遇见，一起吃个饭已经很难得了。
    张艺鑫渐渐明白，或许不应该太贪心。人们相遇，建立情谊，是一种缘分。缘分断了，不能强求。至于吴世薰，他们从以前的没说过几次话，变成了完全不说话。
    那一年变态式奋斗的日子，张艺鑫后来不太愿意去回想。因为除了几件不美好的回忆，他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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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起什么。可能努力的日子本来就寂寞又无色吧！
    平安夜，张艺鑫和鹿寒、吴一凡、刘磊几个人去吃韩式火锅。
    刘磊有点感慨，“凡哥，你说咱们成天累得跟大狼狗似的，还不知道哪天能出道……”
    那一夜大家都有点失落，张艺鑫默默涮着韩牛肉分给大家。
    吴一凡叹了口气，“磊子，你别想那么多。我们能做的就是比别人更努力，就算最后依然……也不后悔了。”
    “嗯，我也知道，就是今天有点失落，这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进B班……”
    “哟哟切克闹，加油！磊子！”张艺鑫给刘磊夹了颗鱼丸，“这是一颗神奇的鱼丸，吃了它，你这个月一定鱼跃龙门，丸美过关的！”
    鹿寒扑哧一笑，一把搂过张艺鑫，“你为什么每次讲话都这么逗。”
    吴一凡看了这两个人一眼，“眼都快瞎了！你们两个天天腻歪在一起，不嫌烦吗？”
    鹿寒一把抱住张艺鑫脑袋搂在怀里，笑道：“你吃醋吗？”
    吴一凡在韩国呆久了，语气词直接飙出来，“阿西……你们两个真的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日子虽然清苦，几个人苦中作乐，关系也越来越铁。这是后来张艺鑫又很怀念那时候的原因，大家辛苦却简单的活着。人真的是很矛盾的生物呀！
    第八章 一起过年的情义
    那一年春节，大家都陆续离开了，张艺鑫第一次没回家过年。
    舞蹈练习止步不前，升学考试也感觉没有准备充分，压力很大。整个寒假，他经常练习到夜里两点，缩在练习室地板上就睡着了。如果每天必别人多练习三个小时，三天就等于比别人多练习一天了。
    年三十晚上，张艺鑫打电话给妈妈和外公外婆报平安。张艺鑫说自己现在很好，让妈妈保重身体，不要担心他。张妈妈第一次在电话里哭了……
    张艺鑫从母亲那里听说刘傥和顾白去看过她，澈澈也打过家里的电话。妈妈认为就算已经成为明星，与从前真心的朋友断了联系也是不对的，公司的决定她无法改变却不能苟同。她尊重张艺鑫的意愿，没有把他在韩国做练习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但母亲把她的一个工作QQ给了张艺鑫的朋友们。妈妈说这个邮箱她不会再使用。等张艺鑫想好了，自己决定要不要和朋友们取得联系。不管将来怎么样，她希望张艺鑫能过得快乐。
    吴一凡也没回家，打电话叫张艺鑫出来一起过年。一起的还有吴一凡最好的兄弟，来自美国的华裔申东凯。
    街上没几家店开门。三个人在路边买了辣炒年糕，坐在马路牙子上吃，就算是年夜饭了。
    昏黄的路灯下，吴一凡站起来看着远方。
    张艺鑫看到他一手掐腰，一手扶额，头慢慢垂下，身体好像抖了几下。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过这种日子？！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没和妈妈一起过年！”吴一凡声音很哑。
    张艺鑫起身拍拍吴一凡，安慰道：“都会好的！还有我们在这陪着你呢！”
    “妈……”吴一凡大哭了起来。
    张艺鑫第一次发现个子高大的凡哥也不过是比自己长一岁的大男孩。
    过了一会儿，吴一凡冷静了下来，有点尴尬笑道：“我十岁和妈妈移民去加拿大！经常广州、加拿大两地跑，根本没心思读书。我只喜欢打篮球，本来身高只有187就不占优势了，后来又在一次高中联赛上伤了脚，彻底不能打球了。后来在加拿大街头被ST星探发掘，就来做练习生试试。可是现在这样的日子，完全看不到头，每天就是练习练习再练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道……之前我还安慰磊子，其实我自己也特别迷茫……”
    申东凯揉揉鼻子，“我爷爷那辈做矿工去的美国，在美国根基已经很深，算中产。可从小也一直受到种族歧视。所以我打小就想到外面去看看。现在在韩国也没好到哪儿去，移民在哪儿都没有归属感。每天几十个人挤在狭小的练习室，一直练习，这种生活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觉得好压抑。最让我失望的是看不到希望……”他的普通话已经非常不标准，就像老外说中文一样。
    张艺鑫发现吴一凡也很少提自己的爸爸，大致猜到了一些。想到去世的父亲，张艺鑫觉得吴一凡是幸运一些的。三个寂寥的人，同病相怜，都很落寞。张艺鑫低着头，无奈道：“可是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无路可退了，只有一条路走到黑，如果最后真的没有那个命，也认了，因为是自己的选择！因为没吃上晚饭，大家才都这么伤感吗？明年提前买点材料，去我学校宿舍吃火锅吧！”张艺鑫知道练习生宿舍六人一间，条件很苦，还不给做饭。
    “艺鑫，你看着软绵绵的很单纯很善良，其实内心是最强大最坚定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那种傻傻的坚韧。”吴一凡看着张艺鑫，满眼欣赏。
    张艺鑫就是有这种人格魅力，总让身边的人在安宁平和中感受到爱和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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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这是夸我吗？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善良，感觉这个人特别好欺负！”张艺鑫假装生气，假笑道。
    吴一凡被他逗乐了，想伸手去戳他脸上的酒窝，“艺鑫，你怎么这么可爱！软萌软萌的！”
    “哎呦喂！什么可爱啊！我都多大了！”张艺鑫有点炸毛了。
    吴一凡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搂着他的肩，三个人茫然地看着远处的ST大楼，觉着这个年终于有点温度了。
    那晚后半夜，天上飘起了雪。张艺鑫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琴房彻夜未眠，写了首歌送给妈妈：
    世上最温暖是你的手
    眼角的温柔
    坚韧藏心中
    为我默默付出你所有
    爱你的心从不轻易说出口
    妈妈
    让我们一起加油
    喜乐悲愁一起走
    共同把这个家来守护
    一起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
    张艺鑫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喜欢即兴创作，不过那时候他写的东西还很稚嫩。
    年初三早上七点，外面阳光微白，明媚的一天。张艺鑫盖着薄毯，又一次缩在练习室地板上醒来，还好韩国大部分房子都有地暖，不然这里的冬天真的让他这个南方人吃不消。
    最近练完老师教的东西，张艺鑫在听各种韩国前辈组合的歌，跟着练习舞蹈。韩国男前辈他最喜欢KT，女前辈最爱公司一姐Cheryl。中国歌手他最爱人称行走的CD，小天王JJ。
    每天，脑子里全部是他们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旋律，不管吃饭上厕所都在思考，用吴一凡的话他整个人感觉特别痴狂。
    来韩国以后，可能太累了，张艺鑫一直没长过个子，178在练习生中不算矮，但真的不够突出。张艺鑫觉得自己手脚不够长，要脱颖而出，得动作精准度和力量上做到无可挑剔。张艺鑫天生的音感让他在踩点上可以说无人能及，刘磊最近常常调侃他是踩点狂魔。精准度需要不断练习，找到身体的感觉；可怎么样才能突破自我，跳出A班优等生郑允之那种力量感呢？或许像小时候看的电影《少林寺》里武林高手一样，绑着沙袋来练习？
    张艺鑫准备先洗个澡，走进更衣室，他呆住了。
    吴世薰□□着上半身，正在换衣服。
    吴世薰很瘦，是那种属于少年的清瘦，皮肤很白，胳膊上有很细小的茸毛，腰很细，肩却是同龄人中非常宽的……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到自己和傻子一样蓬头垢面地睡在地板上了？
    张艺鑫觉得太丢脸了，立即转过脸打算往门外走，转而又想，“为什么我要离开？这太奇怪了！是他先不搭理我的！而自己并没有哪里得罪他，为什么要躲开？”
    张艺鑫还在纠结，吴世薰就蹭着他的身子往练习室去了。
    “世薰呐……”张艺鑫心很软，他还是没忍住。
    吴世薰没有回头，但是立在了原地。
    张艺鑫努力组织着语言，“哥哥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我们还是朋友吗？”
    “哥哥，还想和我做朋友吗？哥哥不讨厌世薰吗？”吴世薰转过身，半晌，低着头说了这句话。
    张艺鑫非常震惊，“世薰呐……哥哥什么时候讨厌你了？我一直把世薰当弟弟啊！”
    “哥哥……”小孩抬起头，眼里噙满了眼泪，“我以为哥哥再也不想见到世薰了。”
    张艺鑫有点摸不到头脑，难道是因为自己看到了金泰勇的事情？“那不是你的错啊！”说到金泰勇，张艺鑫没再见过他，突然有点担心小孩，“后来，金泰勇有没有找过你了？”这句话问出口，张艺鑫就后悔了。小孩肯定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自己和他脆弱的关系也许就此无可挽回。
    吴世薰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半晌，喃喃地说：“那个人不重要，已经不会再出现在公司了。我……我想知道，哥哥真的不讨厌世薰吗？”
    “世薰呐，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哥哥一直很喜欢世薰，就像……喜欢亲弟弟一样！”张艺鑫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生怕自己的语气不够自然。
    吴世薰一脸惊愕怀疑，忽然抬起双手，捂着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抽泣出声。小孩强忍着哭声，断断续续，呜呜咽咽道：“哥哥，之前……我……”
    张艺鑫走过去，试探性地拍拍小孩的肩膀，安慰说：“世薰呐……你还好吗？是谁欺负你了吗？”
    吴世薰一把推开张艺鑫，眼神犹如死灰，脸上混着愤怒和委屈。
    张艺鑫感觉不太对，小孩到底怎么了？他想追出去，却没有勇气。因为他感受到了小孩对自己强烈的抗拒！
    黄载敏和其他几个练习生进来了。
    黄载敏看到张艺鑫，拉他到角落，小声问：“你和世薰怎么了？刚刚他慌慌张张跑出去，叫他都没听见。一直想问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这一两个月都没看到你们两说话。”
    “我也不知道啊？”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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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是真的有点懵，“可能是因为金泰勇……”
    “啊～”黄载敏好像恍然大悟一样，“你不会以为世薰和那个金泰勇在一起了，所以才生气不理他的吧！那个人就是个人渣，世薰非常讨厌那个人啊……之前因为那个人渣，世薰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笑了……”
    张艺鑫急忙否认，“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不理世薰。世薰他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无意中看到金泰勇do something unpolitical with Shixun.世薰或许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吧！”
    “这样吗？我们一直以为你和世薰……看来是想多了吗？”黄载敏有点不相信，凑到张艺鑫耳边说：“金泰勇的事情公司很多人都知道啊！他真的非常迷恋世薰，你知道的，世薰长得太好看了。每天来接世薰回家，世薰从来不理他。他还厚着脸皮经常送花巧克力奶茶浪味仙什么的……虽然他死皮赖脸，但是有我们几个在他也不敢对世薰怎么样。不过大概两个月前，有次我们都不在。就在练习室里，那家伙不知怎么惹了世薰，掉了一大块肉，流了满地的血……”黄载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接着若有所思地说：“现在这么看来，世薰不但不是，应该还非常厌恶同性恋！以前是我们误会他了吧！以为他对你……”
    信息量有点大。
    世薰把金泰勇咬了，那他们岂不是……不会吧！还有，世薰厌恶同性恋……那如果自己是的话？他岂不是会讨厌自己……所以刚刚才推开自己的吗？看来金泰勇的事情给小孩的伤害真的很大！世薰为什么会一直问自己会不会讨厌他呢？难道小孩以为金泰勇的事情公司人尽皆知，怕张艺鑫会因此看轻他？两个月前，张艺鑫腿受伤了，还在D班，他那时非常落寞，生活几乎全是玩命的练习，完全没听说过这事。
    张艺鑫不敢置信地看着黄载敏，“然后呢？金泰勇有没有把世薰怎么样？”
    “公司非常重视世薰，这件事情惊动了老板金俊满老师！金老师从中调和，公司和世薰父母一起赔了钱，才了结了！本来金泰勇家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不过这事闹大，金泰勇更丢人，加上金老师的手段……那个人渣也算遭到了报应，被公司开除了！”
    张艺鑫听说过ST老板金俊满，是他非常钦佩的一位前辈。金俊满的一生非常传奇。他本来是一位普通乡村教师，后来凭借自己对音乐的热爱，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成为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韩国第一代最具影响力的全民偶像，又在九十年代初一手创立了韩国娱乐圈NO.1的经纪公司ST。这么看来，金老师不但有才情、有魄力还很有人情味呢！“金老师人真的很不错，没有牺牲自己公司练习生去讨好合作企业……”
    “拜托，艺鑫！你太单纯了！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一个资质普通的练习生身上，你觉得会怎么样？公司想赚钱，当然会爱护优质练习生的羽翼！何况还有灿宇姐夫在……”
    张艺鑫突然想到了自己腿被金泰勇找人踢到骨裂的事情，十分伤感地说：“应该没人会在意吧……”原来这就是自己与吴世薰之间的距离。
    晚上黄载敏硬拉张艺鑫和吴世薰一起坐地铁回家。
    张艺鑫喜欢小孩，虽然他不知道小孩为什么疏远自己，不知道小孩为什么和以前不同了，却很心疼小孩。他讨厌两个人现在尴尬的状态，想打破僵局，在路边买了几个橘子，递给小孩一个，“世薰，吃橘子吗？”
    黄载敏扑哧笑了，纠正了几次，张艺鑫橘子的读音依然不准。
    张艺鑫脸全红了，不好意思地解释中国话里面没有橘子的读音，真的好难。
    吴世薰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接过张艺鑫手里的橘子，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那晚，张艺鑫很高兴！小孩终于和自己说话了！
    黄载敏依然每天陪吴世薰回家。
    张艺鑫偶尔会和他们一起提前离开公司。他和小孩的话依然不多，大部分时候张艺鑫不开口，小孩不会主动找他说话。张艺鑫知道小孩变了，是因为金泰勇的事情吗？可能经历一些不开心的事，人都会变吧，就和张艺鑫自己一样。
    “艺鑫！”鹿寒回来了。
    张艺鑫起身道：“鹿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晚上！”鹿寒回家好像吃胖了一点，脸色红润不少，五官看起来更精致漂亮了。“你呀！太拼了，过年也不回家！昨晚又睡在练习室了吧！这是什么？”鹿寒看着张艺鑫腿上两个布袋，好奇地问。
    “宿舍没人，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就在公司练习！”张艺鑫揉揉眼睛，看着腿上还没来得及拆掉的沙袋，不好意思笑道：“我跳舞太柔了，总感觉没有power。想着绑沙袋练习，或许能有所提升！”
    鹿寒心疼地去解张艺鑫腿上的布袋，示意张艺鑫坐下，帮他揉腿，“艺鑫，你这样拼命，一定可以出道的！做歌手很重要，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你这人，总是让人心疼。”
    张艺鑫笑笑，“鹿哥，我没你长得好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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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鑫不想说漂亮，可用帅字形容鹿寒又实在违心，觉得只有好看两个字最合适），也没凡哥个子高，只能加倍努力呀！”
    鹿寒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宠溺笑道：“胡说，我更喜欢你的温润如玉的长相。这张脸经常让我很苦恼！因为不管怎么做，都有人认为我没有男子气概……”
    “鹿哥做好自己就好了，不要太在意别人的话。毕竟我们不是为了别人的话而活！”张艺鑫笑出了甜甜的酒窝，一口软萌的南京味儿普通话特别亲切。
    鹿寒一把搂过张艺鑫，学张艺鑫的口吻调侃道：“哎呦喂！艺鑫长大了，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了！”
    两个人正玩笑着，吴世薰和黄载敏走了进来。
    鹿寒见过两个人，却没说过话，见黄载敏打招呼有点意外。作为新进练习生，鹿寒习惯性地用了敬语，和黄载敏、吴世薰鞠躬问好。
    “这是鹿寒，我语言学校的室友，唱歌C班的。”张艺鑫搂过鹿寒，介绍三个人认识，“这是载敏哥，这是世薰，他们也是舞蹈B班。”
    “你好！我是鹿寒！”
    “你好！黄载敏！”
    “你好！吴世薰！”
    第一次看到世薰和鹿寒站在一起，张艺鑫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两个人长相都很精致，气质却非常不同。鹿寒是巴掌大的瓜子脸，五官秀气，略显阴柔。而世薰虽然小，锋利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像混血儿，漂亮的月牙眼和秀气的唇形让他看起来又十分精致，所以世薰是精致漂亮却又青春帅气的存在。
    也许张艺鑫太喜欢小孩了，觉得小孩哪儿哪儿都好！张艺鑫自己都没意识到，小孩的长相完美契合了他所有的审美标准！
    张艺鑫发现吴世薰没说敬语，他怕鹿寒尴尬，赶忙解释，“鹿哥，世薰是94年的，你不用和他说敬语。”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搂着鹿寒的胳膊，双眼放空，“中国人不是不在意年龄的问题嘛？艺鑫哥哥说过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在乎那么多！以前经常和哥哥说平语，哥哥也没说过什么。”
    张艺鑫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惊讶地长大了嘴。吴世薰居然用软软的小奶音叫自己“艺鑫哥哥”。
    黄载敏也不可置信地瞅着吴世薰，一脸“这娃受什么刺激了”的表情！
    鹿寒笑笑，感觉到薰鑫两个人之间别扭的对话和奇怪的氛围，没再多说，就离开了。
    下午练习结束，张艺鑫冲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穿着白T恤黑色运动裤和白色一脚蹬出了更衣室。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笑着把一杯奶茶塞到了张艺鑫手里，又拿过张艺鑫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头发，“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口味，就买了巧克力味的。”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好看的月牙眼、高挺的鼻梁还有温柔的笑，有点受宠若惊。小孩这是怎么了？张艺鑫喝着奶茶，羞涩一笑，“世薰呐，谢谢你！”
    吴世薰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
    黄载敏不可思议地看着吴世薰，这两个人唱得哪一出？一会冷，一会热。“世薰，你的眼都快笑没了！你们俩这是和好了？”黄载敏爸爸妈妈辈是釜山人，他故意说的釜山方言，张艺鑫根本听不懂。
    吴世薰摇摇头，模仿黄载敏的方言笑道：“一直都很好！”
    黄载敏咧嘴笑笑，表示很无语。
    休息的时候，黄载敏和张艺鑫一起去卫生间，小孩也跟着。黄载敏被这两个人的腻歪程度惊呆了。
    直到晚上十点，黄载敏一个人先走了。
    张艺鑫还在练舞。
    小孩一直陪着他。直到十二点，大家都走了。小孩陪张艺鑫一起擦了地板，然后才关灯离开。
    地铁上，吴世薰坐在张艺鑫边上，看着低着头满脸倦容的张艺鑫，心疼地说：“第一次见哥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在公司门口再次见到哥哥，我就感觉到了，哥哥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心呢？哥哥要对自己好一点啊！看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
    张艺鑫感觉自己的心再次被小孩的细腻多情融化了，暖暖的，放佛站在晒着阳光的薄冰上，想要更多温暖，又怕会跌入刺骨的寒冷中。张艺鑫缓缓抬起头，腼腆地笑笑，“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一直很想问哥哥一件事情，哥哥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不回答。为什么突然不去美国读书了？不是讨厌娱乐圈吗？”
    “世薰呐，人是会变的，哥哥也不例外。”张艺鑫低下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爸爸去世、顾白再次表白和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放佛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明白生命很脆弱很短暂。我……我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音乐。”
    第九章 朋友
    那年初春，虽寒意未消，张艺鑫却觉得异常温暖。随着冬日远去，他和小孩似乎慢慢回到了从前。
    小孩最喜欢珍珠奶茶，经常给张艺鑫带一杯。
    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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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习惯性给小孩带他喜欢的巧克力和浪味仙。那段时间，张艺鑫感觉无色的生活中有一丝温暖，像春日的暖风，香甜中带着暖意。
    如果说张艺鑫是一种天性的温柔善良，那小孩的身上就是独属于少年的纯真。张艺鑫觉得鹿哥是相互扶持的哥儿们，凡哥是可以依赖的哥哥，小孩像儿时的玩伴。看着小孩，张艺鑫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顾白。
    小孩非常温暖细腻，譬如会在他留下来打扫地板的时候默默陪他，等他一起离开公司；会在他说韩语忘词的时候帮他表达；或者在他想家低落时陪他跳舞跑步……即使经常因为语言不通闹笑话，张艺鑫也不觉得两个人有距离。
    有了小孩和张艺鑫的穿针引线，大家突飞猛进地亲近了。
    可很多年以后，张艺鑫吃过很多苦，受过太多伤，才明白聚在一起的朋友，即使关系再亲密，只要参杂利益，就可能会决裂。或许应了那句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四月，大家选择了中间的日子，一起庆祝了小孩和鹿寒的生日。
    吹蜡烛的时候，张艺鑫站在两个人中间，看着吴世薰长长的睫毛在轻微颤动，弧度优美的下颌上细细的茸毛特别性感。张艺鑫被自己脑海中这个想法震惊了，他觉得耳朵有点发烫，赶快低了头。
    鹿寒先许完了心愿，一把搂过张艺鑫，一脸腐笑道：“看什么呢？”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
    小孩睁开眼，瞅了一眼鑫鹿二人，转过头去，脸上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不爽。
    众人都笑说平时不觉得，站在一起的薰鹿两人看着真的好像。除了气质不同，两人确实都长得非常精致。
    快结束的时候，张艺鑫看到小孩特意留了鹿寒的电话号码，说想跟鹿寒学习中文。
    张艺鑫有点失落，明明是自己先认识小孩的，为什么小孩不让自己教呢？接触越多，张艺鑫发现小孩还是原来那个温柔细腻热情善良的少年，是一个特别喜欢交际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他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为什么想要独占他呢？张艺鑫从来不是一个霸道的人。他被自己心中瞬间的独占欲惊愕了！少年时代的想法实在是幼稚，张艺鑫有点懊恼、气馁，又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学个中文嘛！自己怎么能这么小心眼？这样是不对的。
    时光飞逝，五月底鹿寒和刘磊顺利地进入了B班。张艺鑫的舞蹈也进步很大，他成了B班的佼佼者。基本前辈男团的经典舞蹈他都能熟练地跳下来，并且力量感很强烈。老师非常喜欢他的踏实努力和音乐才华。可张艺鑫一直没能进入A班。张艺鑫有点迷茫，到底是哪里不足呢？
    五月开始，张艺鑫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申请大学上，去练习室的时间减少。
    那两个月，小孩每天傍晚都会打电话问张艺鑫今天去不去练习，给张艺鑫加油打气！偶尔小孩改成晚上睡觉前打，张艺鑫会非常不适，感觉那一天缺了点什么！两个人经常举着电话沉默，不知说些什么，却都舍不得挂断。张艺鑫经常在挂了之后又很后悔，觉得自己刚才的某个反应有些蠢。
    张艺鑫问过小孩和鹿寒中文学得怎么样。小孩说：“会一些简单的了，例如你好、大家好、哥哥、我爱你……”小孩那句“哥哥，我爱你”说得特别温柔。呢喃的年糕奶音仿佛在电话里对喜欢的女孩轻声诉说着爱意。张艺鑫有一瞬间愣神。
    小孩柔声接着说：“还有，好久不见！张艺鑫，我是吴世薰。”小孩的发音不太准，和张艺鑫一样有蜜汁口音，把自己的名字说得好像“诗心”，艺鑫总说成“宜兴”。第一次听“诗心”的时候，张艺鑫笑到在床上打滚。
    小孩停了一会儿，撒娇般地笑说：“中文的词好难背啊，发音也很难。哥哥考完就来练习室教我吧！”
    张艺鑫让小孩好好学中文，开玩笑说将来出道了，和小孩一起唱中文歌。
    小孩后来和张艺鑫聊天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问：“艺鑫哥哥，这句话用中文怎么说？”
    张艺鑫觉得更喜欢小孩了。
    小孩对中国的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中国。吴世薰的灵魂自由善良，性格细腻平和，不像很多韩国人总是憋着劲要和别人（尤其是中国人，因为韩国人似乎不能接受东亚文明圈起源于儒家文化的事实）一决高下的样子！
    和吴世薰的关系越来越好，张艺鑫有时候会把小孩和顾白对比。如果自己和顾白能回到小时候的样子该有多好？！可是只有张艺鑫还纯真地留在原地。顾白呢？或许他想要走近一个不一样的张艺鑫。那让张艺鑫非常恐惧，只想躲避。
    张艺鑫一直相信，如果你想要什么，就朝着目标坚定地去做好了。他顺利地进入了C大，成了崔胜权老师的校友。崔老师听说了这件事，对聪明努力又有才华的张艺鑫更另眼相看。
    张妈妈特别高兴，暑假去韩国看望儿子。难得母子团聚，整个八月张艺鑫都特别开心。
    张妈妈带了各种苏点给大家，谢谢鹿寒、吴一凡等人平时对张艺鑫的照顾。
    张艺鑫和妈妈提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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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灿宇、刘磊、黄载敏、李艾、申东凯、崔老师，甚至是远远看过几次的KT前辈、Cheryl姐、金俊满老师，却唯独很少提起世薰。
    张妈妈以为薰鑫两个人不是特别熟。
    那天吃饭，世薰也不像私下那么闹腾，难得安静乖巧。或许小孩在不熟的人面前就会这样吧！譬如在ST选拔的候场室，张艺鑫第一次见到吴世薰时，小孩的话就不多。
    拿到offer一周后，周六晚上，张艺鑫和大家都没有预约地下练习室，决定一起去庆祝一番。
    晚饭后，刘磊非要请大家去KTV唱歌。那晚刘磊特别开心，替张艺鑫开心！刘磊非常喜欢张艺鑫，可能因为东北人的直爽性子，让他有时候略显急躁，而张艺鑫总能悄无声息地消化掉他负面的情绪。和张艺鑫待一起，刘磊觉得特别舒服。
    刘磊最喜欢beyond，心里又感慨，就唱起了《海阔天空》：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
    张艺鑫很平静，因为经过一年没日没夜的努力，他早已经预感到结果了。
    刘磊唱着唱着自己却哽咽了。
    这首歌简直唱出了在韩练习生的心声。
    刘磊外貌没有任何优势，身高只有175，能做到现在的成绩，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鹿寒拍拍刘磊。
    张艺鑫抱住了刘磊：“嘿！兄弟！”张艺鑫真的不善表达。
    吴一凡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他们一样处在未知的世界，明天一切待定。
    除了李珉赫，大家都到了，张艺鑫那晚非常开心。吴一凡、朴灿宇最先提议要喝酒，最后连金佑勉也加入了。黄载敏、李艾和刘磊、鹿寒早醉的一塌糊涂。只有小孩和张艺鑫没喝酒。
    吴一凡和朴灿宇一起醉醺醺地唱了一首韩文嘻哈歌曲。他俩都是主修rap的，果然很有共同语言。
    张艺鑫看看小孩，抿嘴偷笑。小孩坐在他右边也笑了，特别好看。
    鹿寒坐在张艺鑫左边，搂着张艺鑫的肩，他有点醉了，笑道：“上了大学咱们俩就不住一起了，艺鑫！不能再一起回宿舍了！”鹿寒考上了Y大，虽不是一流大学，却是专门的音乐学府。
    张艺鑫和母亲商量过后，做出了妥协。C大的音乐学院并不好，张艺鑫选择了表演艺术。张艺鑫觉得ST的系统培训胜过很多音乐学校。如果将来有机会，他更希望去美国的B大进修古典乐。
    “咱们在公司还能一起吃饭一起练习！又不是见不到了！”张艺鑫笑笑。
    “上次腿的事情……我担心你以后在路上……”鹿寒小声在张艺鑫耳边说。
    张艺鑫看了一眼旁边的吴世薰，小声在鹿寒耳边道：“那个人已经离开公司了，应该不会再有事情了！你别和世薰说，我怕他多想……”
    吴世薰伸头看着张艺鑫，问：“艺鑫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张艺鑫干笑两声，“没什么……”幸亏小孩的中文还没好到可以听懂大段的对话。
    吴世薰突然有点烦闷地皱皱眉，拿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小孩好像是第一次喝酒，觉得味道怪怪的，吐了吐舌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世薰呐，你还没成年呢，怎么喝酒啊！”张艺鑫惊讶地看着吴世薰。
    “又把我当小孩，自己不也没成年？哥哥有时候比我还幼稚好吧！”吴世薰小声咕哝着，把一杯柠檬水塞给张艺鑫。
    张艺鑫有点惊讶，吴世薰一直对他超温柔，刚刚竟然吐槽他幼稚，张艺鑫无奈地笑笑，“是！世薰最成熟了……”
    吴世薰看到鹿寒笑着看自己和张艺鑫，揉揉鼻子，起身去厕所。
    张艺鑫也跟着去了。
    小孩竟然没有习惯性地搂着哥哥。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厕所，发现居然只有一个位置。吴世薰也不看张艺鑫，直接跑进去就关门。张艺鑫慢了一步，没抢过小孩。他有点生气，觉得吴世薰今天脑子有毛病，踢了一脚厕所木门，气鼓鼓地去远处找别的厕所。
    张艺鑫回到包间，看到吴世薰和鹿寒聊得眉开眼笑，张艺鑫觉得小孩今天特别不可爱，也不看他，走过去问灿宇，“灿宇，今天大家都在，我想叫珉赫一起来玩，你知道珉赫现在在做什么吗？”
    灿宇笑了笑，心想艺鑫哥哥真是长情的人！“珉赫哥现在在GY公司做练习生，GY更鼓励原创音乐，挺适合他的。我打电话叫他出来！”
    “艺鑫！”不一会儿李珉赫果然出现了，他一把抱住了张艺鑫，还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张艺鑫被他弄得特别不好意思，脸全红了。张艺兴皮肤特白，脸红根本藏不住。
    吴一凡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道：“你脸好红！”
    张艺鑫忙转移话题，“好久没见了，珉赫，我一定要跟你喝一杯！”张艺鑫一紧张就容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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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乱语，他忘记自己是渣酒量一杯倒了。
    刘磊一听特来劲，和灿宇起哄，大家一起举杯都喝了一大杯红酒。
    那晚，大家闹到半夜，张艺鑫最后也醉了，迷迷糊糊地嘟囔：“我想去……去那里……”
    灿宇笑道：“哪儿？”
    “就是那儿！”张艺鑫撒娇的语气仿佛在问朴灿宇怎么不懂他。
    “他说的是汉江边！”吴世薰终于开口，却是对朴灿宇。
    “啊～”朴灿宇恍然大悟，看了手机已经半夜两点，“这个时间去没几个人，肯定特别凉爽！”用仅会的中文对张艺鑫说：“好的！好的！”
    几个人晃晃悠悠走在汉江边，鹿寒一把搂过张艺鑫，担心道：“你还成吧？”
    “还成，鹿哥你又说京片子……不过很好听！”张艺鑫模仿鹿寒语气，笑着说。
    吴世薰和金佑勉、黄载敏、李艾走在最前面，朴灿宇和吴一凡在讨论最爱的嘻哈歌手。
    刘磊走在鑫鹿二人旁边，捂着肚子道：“艺鑫，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呀？我真的不成了！需要一张床啊……”还没说完就在路边吐了。
    鹿寒给刘磊顺背，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那天，是大家聚的最齐的一次。最终却没能去成汉江边的秘密基地，或许这是老天爷的一个提示，告诉那时单纯的有些傻乎乎的张艺鑫：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有人走近，有人远去。有时候越想抓紧的人，反而更容易失去。最后我们依然不喜欢失去，只是在失去中学会了接受。
    那晚，因为未成年，又不想再坐车回家，大家一起睡的家庭小旅馆。老板娘看到一群长得非常帅气的小伙子，特热情。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跟老板娘多要了几床棉被，横七竖八在地暖上睡着了！
    早上起床，张艺鑫特别后悔，答应妈妈的事情，他犯规了，昨晚他喝了酒。更恐怖的是，自己醒来时，一身宿醉的味道，顶着鸡窝头的脸正对着吴世薰的脸。而吴世薰的手搂着他的腰，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数清睫毛，听到心跳。
    张艺鑫立即跳了起来，推开吴世薰，却一脚踩到了吴一凡的胳膊。张艺鑫发现大家的睡姿都挺奇葩，譬如刘磊的脚丫子好像抵在了朴灿宇的脸上。果然自己太心虚了吗？
    吴一凡“啊”地大叫一声，问他干嘛。
    张艺鑫觉得太丢人了，自己的反应未免过度！他一紧张，又开始胡言乱语，“我们要迟到了！”
    说完，张艺鑫也觉得自己很白痴。因为公司并没有要求练习生的练习时长，只对基础练习和上课有硬性要求。早上很多练习生要去上学，公司一般不会安排课程。
    吴世薰睁眼直直地看着张艺鑫，嘴角不由地上扬，“艺鑫，你最近太紧张，太辛苦了！再睡一会儿吧！”
    张艺鑫哪里还睡的着，想到昨天可笑至极的抢厕所事件，再看看眼前少年得意的笑，心想这个人是人格分裂吗？他炸毛道：“喂，叫哥哥啊！”
    吴世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更得意了。
    张艺鑫泄气似的开始自暴自弃，躺下来，拿被子蒙住头。
    手机响了，张艺鑫打开，原来是吴世薰发了一条信息：
    汉江边，下次我陪你一起去，再睡一会吧！
    张艺鑫不想理他，因为小孩最近越来越不可爱了！居然还有欺负自己的潜质了！果然自己太宠他了吗？
    张艺鑫忽然想起了顾白，从小到大，顾白都像哥哥一样无条件地宠着他，即使后来……顾白也从来不会让张艺鑫的心这样悬着，像荡秋千一样忽高忽低……顾白现在还好吗？
    张艺鑫打开了妈妈的邮箱，发现里面居然有几十封邮件。
    十几封是刘傥发的，刘傥告诉了张艺鑫自己美国的联系方式，后面大部分都是在骂张艺鑫：没义气、胆小鬼，躲顾白躲到朋友都不要了！回南京揍死丫的，丫不给我下跪认错别想再和傥哥说话！少爷，我错了，不该骂人！你厉害，你是爷，你回一句吧……让我知道你丫还好好活着！
    张艺鑫看着邮件，仿佛刘傥就在自己面前骂自己，看着看着就泪目了。
    还有一封是澈澈发的：艺鑫，好久不见了！祝你在美国读书顺利！不管将来你和顾白怎么样，祝你幸福！还有，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看来张妈妈并没有告诉澈澈张艺鑫在哪儿。张艺鑫很矛盾，澈澈亲眼看到了顾白和自己的事情，而澈澈似乎对自己……即使张艺鑫和顾白没什么，和澈澈也很难再回到从前了吧……这样断了联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剩下的都是顾白发的，每周六上午按时发一封。
    “艺鑫，我到部队了，在潜艇上做技术兵，日常训练并不累，每周六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可以上网、打电话，就是没有什么假期，不能去看你。你等着我，一年后，我升了士官，就可以申请探亲假了！想你～”
    “艺鑫，我最近脸上居然长了几颗痘，可能因为艇上废气污染。你在韩国还好吗？你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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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按时睡觉，不要太拼命了！你总是那么认真。想你～”
    “艺鑫，昨晚我又梦见了你。最近首尔在下雪，我这里也下雪了……真的很想你～”
    “艺鑫，我升了中士了，十一月终于有三天假期，想去看你，你想我吗？艺鑫，你知道吗？我以前仗着家里，从没认真做过一件事情。可是为了能配得上你，我愿意改变自己，努力认真的活着，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艺鑫，我真的很想你～”
    ……
    全是绵绵的情意，张艺鑫却开心不起来。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狼群挤到悬崖边的小绵羊，为什么要逼我？顾白从不会让张艺鑫患得患失，可他的爱却让张艺鑫非常困惑，感到窒息。自己真的是吗？若干年后，张艺鑫真的很不喜欢当时自己的犹豫不决。可十七岁时，他确实不懂自己的心。
    第十章 18岁的生日
    “在看什么？”小孩掀开被子，凑到张艺鑫面前好奇地问。“怎么哭了？哥哥不开心吗？”
    “小时候的朋友，好久不见了……”张艺鑫不想说顾白的事。
    小孩揉揉鼻子，往张艺鑫脖子里吹了口气。
    “啊！干嘛？”张艺鑫捂着脖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他脖子特别怕痒。
    “你们干嘛呢？”刘磊掀开被子，一脸八卦地笑问。
    鹿寒和黄载敏一脸腐笑，吴一凡一脸没眼看。
    小孩是腻歪不怕人说的类型，却也有点害羞笑道：“怎么了？哥哥们真的是……太邪恶了！”
    小孩特别淘气，又喜欢撒娇，张艺鑫已经习惯了，本来没觉得什么。倒是大家的反应让张艺鑫有点害羞。
    C大建校非常早，充满文化气息的老校区离公司练习室很近。为了方便去公司，张艺鑫买了一辆电瓶车。小孩的家和C大在同一个方向，两个人每天一起练习一起吃晚饭，一起离开公司。黄载敏和鹿寒都抱怨过，两个人快粘成一个人了，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们人影。
    “喂？是傥哥吗？”半夜十二点，从公司出来，告别了小孩，站在学校无人的小路上，看着孤独的北极星，张艺鑫忍不住打通了刘傥的电话。
    “喂！你个家伙还记得傥哥吗？！”刘傥笑骂。
    张艺鑫感觉真好，果然朋友之间的感情牵扯不能太过深刻强烈，不然就会像自己和顾白一样，朋友都没得做。“傥哥，你说吧，下次回去，地儿随你挑！”
    “你小子过年都不回家，得了吧，甭想贿赂我！”
    “哈哈哈……我这过来第一年，确实忙，今年应该会回家了。你怎么样了？和女朋友还好？”
    “就那样呗！上半年和一个欧洲妞暧昧，被老婆发现了，差点分手。她现在来我这边读书了，走哪儿都监控着呢！”
    “你也是……该收收心了，难得遇到你喜欢的，珍惜人家姑娘吧！”张艺鑫忍不住问：“顾白……和你联系了吗？”
    “我和他过年还去你家了，你倒好，失踪了。要不是阿姨给了联系方式，老白估计得直接飞去韩国。我说张少，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啊！？”
    张艺鑫感觉真的好累，他不想失去顾白这个兄弟，可又走出两个人的怪圈，终于忍不住和刘傥倾诉了。“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刘傥急了：“你就说你喜不喜欢他吧？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磨叽。”
    “我不知道……”张艺鑫没谈过恋爱，他真的不确定自己对顾白是习惯、依赖还是喜欢。
    “不知道，就是有好感呗？”
    “不是！我只想和他回到从前的关系。”张艺鑫感觉如释重负。“但是我好像搞砸了，失去了一个特别重要的朋友……”
    “艺鑫，老白真的特别喜欢你。以前我觉得你们缺的只是时间，你心里也是有老白的。为什么现在你……”
    “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对顾白，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张艺鑫一边说，脸上浮现接到小孩电话时愉快的表情。
    “你遇到喜欢的人了？！”刘傥突然提高音量。
    “可能是吧，我也不确定。反正我不能和顾白在一起，更没法回应他。以前我以为是自己不够勇敢，或者我很排斥同性。现在我知道了，只是不够喜欢吧……”张艺鑫自顾自地说着，脑海里出现小孩那张漂亮的脸，脸上不由绽放了笑意。想到顾白，张艺鑫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了，“我真的不想失去顾白这个朋友，可好像没法继续做哥儿们了……”
    “你们两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过前几天顾白跟我打电话还挺开心的，说想去韩国。他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了吗？”
    “应该不知道，国内的朋友我就联系了你。”张艺鑫想到了什么，问：“傥哥，是你告诉顾白我在韩国吗？”
    刘傥特别心虚，急忙道歉，“老白真的太可怜了，每个星期给我打电话，求我告诉他……艺鑫，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张艺鑫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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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痛了一下，顿了顿，接着说：“傥哥，你答应我，别告诉他我的电话。我现在真的无法面对他。也许就这样不联系，时间久了，他也就淡了。”
    刘傥叹了口气，“好吧！你既然有了决定，我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哦，对了！你大学申请下来了吗？”
    “嗯，现在在C大读表演艺术。”
    “不会吧？我以为你会读音乐！不过C大也是世界前百的名校吧！张少，你果然是厉害！像我这种学渣真的是羡慕嫉妒没有恨。”
    ……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挂了电话。张艺鑫感觉有朋友真好。
    挂了电话，张艺鑫才发现小孩依旧发了条短信：艺鑫，到宿舍告诉我一声。可能张艺鑫长时间没回，小孩居然打了十几通电话。
    结伴回家后，小孩每晚都会发这样一条短信。张艺鑫心里觉得甜甜的，可干嘛打这么多电话，难道有急事？时间很晚了，电话只响了一声，小孩就接了。
    “艺鑫，你到宿舍了嘛？”
    “到了，这么晚还没睡，有事情吗？”张艺鑫感觉怪怪的，自己明明才是哥哥，而且又不是女孩子，吴世薰干嘛这么紧张。
    “没事情啊……就问问你是不是安全到宿舍了。下次一定要回我消息呀。”吴世薰顿了顿，小声问：“哥哥和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
    “一个中国的朋友，中学同学，你不认识。”公司不让他们联系从前的同学朋友，但是张艺鑫非常信任吴世薰，没有隐瞒他。
    “哦，这样啊！”过了一会儿，张艺鑫以为小孩睡着了，准备挂电话。
    吴世薰淡淡地问了句，“艺鑫……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呢？公司不是不准谈恋爱嘛！”张艺鑫手机都快吓掉了。
    吴世薰听声音就能猜到张艺鑫的表情有多囧，揉揉鼻子，笑道：“哈哈哈……艺鑫你太单纯了！公司虽然严格，也不能天天派人盯着练习生。很多练习生都谈恋爱。咱们的舞蹈老师不也笑你说韩语有口音，劝你想要讲好韩文，就交个韩国女朋友吧！哈哈哈……”
    “喂！你个小孩在说什么呀？不要再笑啦！”张艺鑫不好意思了。
    听到张艺鑫软软的韩语，吴世薰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艺鑫，你太可爱了。谈恋爱有什么呀！灿宇哥女朋友是他高中同学，吴一凡最近好像和公司一个女团队长走得很近……”
    “啊？你说什么？！”张艺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天天那么拼，根本不关心公司里这些八卦绯闻，不知道很正常。”小孩笑笑，“有女朋友的太多了！公司其实喜欢idol内部恋爱，不容易被H社的狗仔曝光。只要不公开，公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灿宇还说，公司很多大牌演员都是gay，有一个当红男团的大势CP是真的恋人……”
    “啊？灿宇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带坏小孩子……”张艺鑫知道娱乐圈有很多人私生活特别混乱，可从吴世薰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他还是接受无能。
    “哈哈哈……艺鑫，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小孩笑得特别得意。
    “世薰呐，早点睡觉！”电话里隐隐传来一个女声。吴世薰应了一声“知道了，妈妈”，轻声笑道：“艺鑫，你早点休息。妈妈叫我睡觉了，晚安啦！明天见！”
    挂了电话，张艺鑫回顾和小孩的对话，依然没弄明白，那家伙大晚上干嘛打那么多电话。
    上大学最大的好处是工作日课程也不那么紧了，张艺鑫有更多的时间去公司练习。
    由于张艺鑫的不断进步和崔老师的关照，他在练习生中渐渐有了名气。很多新进练习生见到他都会反过来给他鞠躬了。张艺鑫天性平和，身上有圈内人大多没有的书卷气。他依然不骄不躁，每天加倍努力地练习。慢慢地，练习生中开始流传一个称呼，叫他“练习生之神”。
    周六中午，张艺鑫端着鳗鱼饭和小孩在公司食堂找座位，发现金佑勉失魂落魄地在角落里吃饭。黄载敏在一旁轻声安慰。
    两个人刚坐在金佑勉旁边，鹿寒、刘磊也过来了。鹿寒笑笑问道：“怎么了？还好吗？佑勉。”
    金佑勉抬头挤出一个笑，“这次公司推出新组合，我又没选上……一起进公司的练习生大部分都出道了，我却还是不行……我已经做了四年练习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道……”说着，金佑勉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了。
    张艺鑫起身抱着金佑勉，拍拍他的背，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金佑勉用了四年也没能进入A班。
    张艺鑫若有所思。
    不在A班的练习生，除非拥有像世薰、凡哥这种看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的外貌，否则很难被公司的高层注意到，出道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下午，张艺鑫抽空去买了张电影《荒岛余生》的DVD，送给了金佑勉，“佑勉哥，难过孤独的时候看看，我自己试过，特别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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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艺鑫……你总是这么贴心。”佑勉眼睛有点红。
    “佑勉哥，加油！”吴世薰和黄载敏也给金佑勉打气。
    “我感觉好很多了……我们一起加油！”金佑勉一直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艺鑫，你说我们能出道吗？”小孩坐在电瓶车后座，扶着张艺鑫的腰，脸紧紧贴上他的背，发现张艺鑫比看起来还瘦，应该是长期吃食堂和高强度练习造成的。
    “努力、认真地过好每一天！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最后没有出道，也不后悔了。”张艺鑫一直在心里也这样告诉自己，“何况，你长那么好看，公司又很重视你，肯定可以出道的。”
    小孩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公司里长得好看的太多了，比如A班的金在辰，还有凡哥、鹿寒，还有艺鑫你……”
    “哎一古，世薰最帅了！”张艺鑫本来只是想安慰小孩，却脱口而出一句“世薰最帅”。张艺鑫忽然发现，其他人不管长得怎么样，他也不会去关注一个男生的长相，更不会像对小孩这样，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最好看的。
    吴世薰“哈哈”一笑，双臂环住张艺鑫的腰，“是吗？”
    张艺鑫身子微微一颤，感觉有一股电流涌上心头，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孩紧紧交握的双手，脸霎时间全红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孩开心地说：“艺鑫，将来我们一定要一起出道啊！”
    “好啊！”如果可以，张艺鑫当然希望能和大家一直在一起，尤其是世薰。
    张艺鑫知道世薰不是。因为金泰勇，世薰甚至非常厌恶同性恋吧？传统的家庭教育，让张艺鑫也不允许自己是。那就一起出道，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吧。
    第二天，吴世薰带了妈妈做的生牛肉冷面，叫张艺鑫一起吃，说张艺鑫太瘦了，要多吃点肉。
    张艺鑫一开始极不情愿。他接受不了吃生牛肉，可不想辜负小孩的好心，就硬着头皮吃了，结果感觉还不错。
    “艺鑫，今年的生日打算怎么过？”吴世薰吃着冷面，问张艺鑫。
    “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叫大家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怎么这么说？今年是你的成年礼，在韩国看来很重要的呀！”吴世薰看着张艺鑫圆圆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艺鑫，你要不要去我家？”
    张艺鑫一口面差点噎着，“啊？”他从来没去过韩国朋友的家。
    “韩国的成年礼特别有意思，穿韩服，给长辈行大礼，还要吃很多传统食物……”吴世薰向张艺鑫介绍韩国的习俗，还有一些张艺鑫压根听不懂的菜名。
    不过张艺鑫一听到行大礼就本能抗拒。在中国南方很多地方，只有给死去的亲人才下跪。张艺鑫犹豫了半晌，笑道：“世薰呐，我可不可以不去你们家啊？要见到你家人，我觉得压力好大……生日还是和大家一起玩吧！”
    吴世薰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希望张艺鑫更了解自己的生活，也渴望了解张艺鑫的国家、文化、语言、过去的经历。果然不同国家的人想要靠近彼此这么难吗？“艺鑫，你真的是……那好吧！”
    生日那天晚上，最大新闻是张艺鑫看到了朴灿宇传说中的女朋友。女孩个子小小的，长长的头发，眼睛很大，不是特别惊艳，却很可爱。
    大家一起去吃了部队锅。在朴灿宇的强烈坚持下，张艺鑫做练习生后第一次去了酒吧！还好是清水酒吧。
    朴灿宇和女朋和着慢摇的甜腻音乐，粘在一起跳舞。吴一凡和申东凯点了一瓶威士忌。小孩拿起一杯，也想试试。张艺鑫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地看了小孩一眼。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笑笑，把酒放下了。
    金佑勉和鹿寒看着吴世薰，一脸不可置信。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傲娇的吴世薰吗？鹿寒用胳膊推了推吴一凡，一脸“看吴世薰这小子也有乖巧的时候”的腐笑。
    吴一凡看了一条短信，等不及吃蛋糕，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朴灿宇笑笑，对吴世薰说：“估计是去见那个人了吧！”
    大家一脸不解，“谁？”
    申东凯笑笑，没有说话。
    “一个绝对不能说的大美女！”朴灿宇一脸神秘地抿嘴笑笑，“我们来点蜡烛，庆祝艺鑫哥十八岁生日吧！”
    张艺鑫看了眼朴灿宇女朋友，心想，世薰说的不会全是真的吧。
    那天晚上吴世薰一直问张艺鑫许了什么愿望，张艺鑫怎么也不肯说。
    后来大家都散了，吴世薰却不愿意回家，说想和张艺鑫去汉江边。
    坐在汉江边，寒冷的秋风里，张艺鑫看着远处汉江大桥上漂亮的霓虹，心里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艺鑫，你在想什么？”吴世薰看着张艺鑫脸上的甜笑和深深的酒窝，轻声问。
    “要是大家可以像今天这样，一直在一起，然后一起出道，该有多好！”张艺鑫转头看着吴世薰，“这就是我许的十八岁生日愿望。”
    吴世薰歪着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张艺鑫，一手

 分卷阅读35

    搂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帮他顺了顺额前被江风吹乱的头发，“傻瓜！说出来就不灵了！”
    很多年以后，张艺鑫回想起来，吴世薰真是一语成偈。
    “艺鑫，你想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张艺鑫一脸认真地看着吴世薰，“不是才说讲出来就不灵了嘛？”
    吴世薰揉揉他的头发，心想，“我的心愿说不说出来都很难实现。”
    高挺的眉骨，笔直的鼻梁，饱满的唇线，整个人白得像块玉……静谧的秋夜，吴世薰贪婪地凝视着张艺鑫漂亮的侧颜，目光变得很柔很柔。他慢慢低下头，情不自禁地想去亲吻张艺鑫脸上的酒窝。
    忽然有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张艺鑫站起来，用中文兴奋喊道：“有流星诶！”
    吴世薰只顾着看哥哥，没看到一闪而过的流星。吴世薰伸舌头舔舔嘴唇，庆幸没有被发现……他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流星’是什么？”
    张艺鑫不会说韩文的流星，只会说星星，“‘星星’是韩文的‘48324;’”。
    吴世薰温柔地看着张艺鑫，又望着天空，口中喃喃道：“星星，艺鑫。”吴世薰指着天空，笑道：“艺鑫的名字是‘48324;’的意思吗？”
    张艺鑫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读音一样呀！”
    “以后看到星星，就像看到艺鑫一样。就算将来我们不能一直一直在一起，想念艺鑫，抬头看夜晚的星空就可以了！”吴世薰自顾自地说着，声音特别轻柔。
    小孩平时说话也非常温柔。但那晚吴世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伤感。
    第十一章 不如，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十月底，吴一凡进了rapA班。金佑勉转去了唱歌B班。
    离开前，金佑勉和大家都提前打了招呼：我的身高，跳舞只能这样了。为了做歌手的梦想，我想再坚持一下，也许唱歌能有所突破。
    十一月末，首尔已经特别冷了，这几天还下起了小雪。
    张艺鑫和小孩约定，今年最后两个月，两个人一起努力，争取一起去A班。
    张艺鑫穿着厚厚的迷彩羽绒服，把毛领帽子戴起来，脸全都埋在了毛绒绒的帽子里。
    吴世薰穿着黑色呢大衣，回头笑道：“艺鑫，看路呀！”说着，吴世薰把自己右手的手套取下来，伸手示意张艺鑫把右手给他。
    张艺鑫迟疑了一下，伸出右手。
    吴世薰把手套戴着张艺鑫右手上，又伸出左手，笑着牵上了张艺鑫的右手。“把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就不冷了。”
    静谧的雪夜，两个人的鼻子都冻得有些红，鞋子和裤脚都被雪水打湿了。可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在湿滑的路上却那么开心。张艺鑫真的希望这条通往地铁站的路长点……再长点……
    后来不论大家变成了什么样，只要想起一起吃苦的那些日子，张艺鑫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小孩。
    张艺鑫看看小孩，解下脖子里的白色围巾，给小孩围上。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开心地笑着，弯弯的月牙眼里仿若闪烁着银河星辰。
    地铁快到C大时，吴世薰解下围巾又给张艺鑫系好，“注意安全，到宿舍给我发个信息。”
    张艺鑫腼腆地笑笑，出了地铁站。
    还没进学校，刘傥打来了电话：“艺鑫！你在干嘛呢？！”刘傥的声音有点慌乱。
    张艺鑫嘴里哈着气，用戴手套的手拿着手机，吸了吸鼻子，“打算睡觉，怎么了？这么晚突然打电话。”
    “艺鑫，完了……”刘傥支支吾吾半天。
    “怎么了，傥哥，很少见到你慌神，是和女朋友怎么了？”
    “艺鑫，早上顾白打电话让我转告你，他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首尔，在G广场的S铜像那里等你，他说会一直等到你出现的。”刘傥有点激动，“早上他就和我说了，我以为他说着玩的。他哪有时间出来？结果刚刚顾白给我发了视频，那个傻子好像真的在首尔啊！身后有座巨大的韩国古代人铜像，那傻子浑身都是雪……”
    张艺鑫觉得头好痛，蹲在雪地里，半晌说不出话。
    “艺鑫？艺鑫？你在听吗？你去劝劝那个傻子吧！我看他不像开玩笑。”
    “好啊……先挂了，你早点睡，再联系。”张艺鑫这几句话说得特别平静。
    刘傥心想自己怎么睡得着，“我不睡，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要不你找个人陪着你。我电话一直开着，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刘傥好像想起了什么，骂道：“或者我把那个傻子的电话给你，你让他找个地儿先对付一晚上，有事情明天再说。”
    “没事，傥哥，我去看看他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张艺鑫平静地说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滚，“挂了！”说完，他不等刘傥说话，就逃也似的挂了电话，用手使劲抹掉脸上的眼泪，往校外奔去。
    雪夜的车特别少，打车到达目的地已经半夜两点多。寒冷的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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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变厚，雪花打在张艺鑫的脸上生疼，脚浸在湿冷的鞋子里，早已失去知觉。张艺鑫看着空旷的广场，一个熟悉的身影靠着铜像站着。
    顾白黑了，壮了。曾经的嘻哈装扮都不见了，一身浅绿冲锋衣配黑皮军靴显得格外阳刚。
    张艺鑫慢慢走过去，看着顾白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把围巾取下来系在他脖子里，又轻轻地拍掉他身上的雪，半晌低声道：“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顾白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张艺鑫，仿佛对方下一秒又会消失不见了！顾白一把抱住张艺鑫，使劲把他揉进怀里，贪婪地感受着张艺鑫身上特有的巧克力蛋糕一样的味道。“我走之前，咱们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就变了？”顾白低头看着张艺鑫，捧起他的的脸，想要吻他。
    张艺鑫拼命推开顾白，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拉着顾白的胳膊，有点生气道：“先去吃饭！”
    两个人找了半天，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张艺鑫点了两份热饮，和一只汉堡，看着顾白吃。
    张艺鑫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和中国旅行社合作连锁酒店，开了个标间。安顿好后，整个人感觉快废了。他真的没有精力再和顾白聊些什么，还好顾白似乎也累了。张艺鑫随便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张艺鑫才醒。顾白留了便条在床头，说下去有事情。
    张艺鑫错过了一节肢体与视觉艺术的选修课，问了室友，还好教授没点名。
    开机，刘傥打了三个电话。
    张艺鑫给刘傥回了电话，报平安。
    吴世薰昨晚打了两通电话，发了一条短信：又忘记给我发短信了吗？早点休息吧！晚安。短信的最后还有一个亲亲的可爱表情。
    今天早上六点之后，吴世薰却打了四十几通电话，发了十几条短信，都是问张艺鑫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让张艺鑫看到以后快点回他，他很担心。
    张艺鑫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湿衣服被熨烫干净后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估计顾白叫了客房服务。
    张艺鑫一边换衣服，一边拨通吴世薰电话，打开外音。
    “艺鑫，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呀？你的声音怎么了？”
    “别提了，感冒了……”张艺鑫换好衣服，进卫生间刷牙，发现牙刷横放在玻璃杯上，上面牙膏已经挤好了。
    “哦，那你今天晚上还去练习吗？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没关系，学校下午没课，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张艺鑫打了个大喷嚏。
    吴世薰急道：“你在学校还是公司？我过去找你。”
    “不用，世薰呐，你不用上学吗？”张艺鑫其实更想问，“这种事你不应该对喜欢的女孩做吗？”可他问不出口。有时张艺鑫觉得，如果自己是女孩，一定会以为吴世薰喜欢自己，然后毫不犹豫地爱上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和吴世薰的日常相处模式，除了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基本和情侣没什么两样。
    “Y高中本来就不是学习的地方，这里的学生不是idol，就是想做idol，没几个人真正在学习，学校老师都心知肚明。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小孩？我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又不是天天翘课。艺鑫做交换生时，不也翘过课？我只是担心你，想陪你去医院……”
    张艺鑫从来没怀疑过吴世薰的聪明。他的智商和情商也是张艺鑫非常喜欢小孩的原因。虽然年纪小，小孩却很懂事，好像知道很多道理。难得听见小孩一本正经地控诉自己，张艺鑫心想小孩长大了。
    “艺鑫，吃饭了。有你最爱的蟹黄粥哦！你现在太瘦了，要多吃点。”原来，顾白特地打车去中国城，买了张艺鑫最爱的鸡汁小笼包和蟹黄粥。
    “艺鑫，谁在说话？你到底在哪儿？”小孩的声音听着有点烦躁不安。
    “我有事，先挂了，晚上再说！”张艺鑫不想让小孩知道顾白的事情。如果小孩知道顾白是男的，并且喜欢自己，估计再也不想和自己做朋友了吧？
    “谁啊？”顾白打开白瓷粥碗盖，伸头问道。
    “一个韩国朋友，你不认识。”张艺鑫坐在顾白对面，两个人沉默地吃早饭。
    “吃完饭，一起去医院吧。听你的声音，好像感冒了……”顾白小声询问。
    “不用了，喝点白开水，睡一觉就好了，没那么娇气！”都要带他去医院，张艺鑫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对帅哥有这种蜜汁吸引力？！他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顾白还没说话，张艺鑫的电话就响了。张艺鑫看了一眼是吴世薰，按掉了电话，把手机改成静音放到一边的电视柜上。吴世薰似乎不打通就不罢休，手机在和桌面碰撞中发出剧烈而怪异的声响。
    顾白看着他，说了句，“去接吧……”
    从昨晚被折腾到现在，张艺鑫脾气再好也会烦，拿起手机，走进卫生间，接通电话，“什么事情？为什么一直打电话？”
    “没什么事情……你忙吧！”小孩的声音冷冷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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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张艺鑫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张艺鑫把手机扔到床头，也没心情吃饭了，倒在床上蒙头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
    “艺鑫！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顾白坐在对面的床上，半天说出一句话。
    张艺鑫坐起身，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平时的冷静克制，脑子飞速运转组织语言，“不是，就是一普通朋友。我们的事和其他人没关系。顾白，再次见到你之后，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到以前，做回哥儿们。”张艺鑫顿了顿，有点惭愧，“那个吻是个意外……不管怎样，我们都是男人，是不会有结果的。谢谢你从小到大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关心我，可我能做的也就这样了。如果需要，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说着，张艺鑫眼睛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让我抱抱你……好吗？”半晌，顾白才挤出这样一句话。
    张艺鑫没有说话，他看着顾白脸上心如死灰的痛苦表情，起身把顾白的头抱进怀里。
    顾白痛苦地喘着气，颤抖着，忍着泪，他紧紧地搂着张艺鑫的腰，“艺鑫，长这么大，我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哭……我好像让你为难了，真的很抱歉……喜欢一个人，或许真的是自己的事情……艺鑫，做你喜欢的事，即使我们做不了兄弟了，你也要知道大白一直都在……不如，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张艺鑫震惊了，顾白的口气不像开玩笑，这个傻子到底要让自己欠他多少，“顾白……我……我不值得你这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女孩，你这样我真的很内疚很心疼……”张艺鑫看着顾白的脸，轻轻拂去上面的泪，痛苦地大哭了起来。
    “就像你不能接受我一样，我也没法停止喜欢你。等到我们都三十五岁了，等到你结婚了，等到哪一天我可以不再喜欢你了，我会离开……”顾白自顾自说着。
    张艺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滴在顾白的额头上。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两个人走不出这怪圈，无法打破，又难以逃脱。
    顾白在首尔又待了两天，第三日下午才离开。这两天张艺鑫除了上课，破天荒没去舞蹈练习室，去学校上课也拉着顾白一起，两个男孩子一般人也不会多想吧。他不放心顾白，陪顾白去明洞和中国城转了转。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待在宾馆里。
    这两天刘傥又打了两个电话，问了张艺鑫情况后才放心。
    吴世薰一个电话也没打过。
    张艺鑫时不时拿出电话看看，表情有些焦虑。
    “艺鑫，你在等他的电话吗？喜欢的话就主动打过去吧……不要像我一样，折腾了三年才确定自己的心。如果一直犹豫不决，等对方离开，就后悔莫及了。”
    张艺鑫直接关掉手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而那个男孩还厌恶同性恋！“我没喜欢的人，最多算是有好感，但也不可能是爱情。”
    “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顾白小心翼翼地试探。
    张艺鑫没有回答，等于默认了对方是男性。
    顾白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张艺鑫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而自己早就错过了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他不能强迫张艺鑫回应什么，也做不到放弃张艺鑫。也许，怀着这份喜欢，默默守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得事情了。或许有一天，张艺鑫会回头，看到大白一直在身后。
    送走顾白，张艺鑫觉得自己之前确实说话太冲了，给小孩打了电话。
    “喂，什么事？”小孩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什么事情？张艺鑫觉得可笑，两个男孩子这么矫情。“世薰呐，昨天我说话态度不好，你别介意。”张艺鑫小心翼翼地说着，仿佛自己犯了弥天大错。
    “你昨天……没事了，我不在意。你晚上来公司吗？”吴世薰欲言又止，“见面再说吧。”
    后来，吴世薰和张艺鑫都没有再提过那天的事情。
    只是，张艺鑫经常在下课后找不到小孩的身影了。
    十二月底，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比赛状态。
    张艺鑫这几天有点低落，因为吴世薰不像以前那么黏他了。小孩最近经常和黄载敏一起回家，或者和灿宇一起出去玩。
    有一次在食堂，朴灿宇问张艺鑫是不是和吴世薰吵架了。
    张艺鑫苦笑着摇摇头，心想明明是他先疏远我的。
    朴灿宇笑笑，解释说：“以为你们怎么了……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只是世薰长大了，不黏哥哥们了。他最近和一个女练习生走得很近，还约我和女朋友出去唱了几次歌。之前世薰总黏着艺鑫，有心事也不和我说。我有段时间还挺难过的，以为世薰和我不亲了。现在看来世薰只是青春期了吧！哈哈哈……”朴灿宇调笑着，露出一排白牙。
    原来，小孩是忙着去恋爱了吗？
    张艺鑫不高兴，却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生气。
    小孩每天还会发短信问张艺鑫是否安全到学校了，只是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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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不会再放下手中的事陪他聊到深夜了。
    偶尔打开邮箱，顾白还是每周一封邮件，雷打不动。他大多说一些军队的趣闻乐事和生活小事，字里行间都是对张艺鑫的关怀和眷恋，却不再言说自己的心意。偶尔顾白会打电话问候一下，也只是闲聊几句。
    张艺鑫心情不好，更加发疯似的投入练习。他经常绑着沙袋，一个人在地下练习室练舞到夜里两三点，累极了，躺在练习室地板上就能睡着，不会胡思乱想。第二天醒来，学校如果没有课，他会接着练习。
    一大早，张艺鑫带着跳舞要穿的白底黑面一脚蹬、黑色舞衣，鸭舌帽和准备表演用的吉他，来到公司。趁着老师们还没到，张艺鑫又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洗个澡，打算换上比赛舞衣。
    这阵子可能训练太超负荷了，他感觉腰有点疼，一手扶腰，一手打开柜门，把鞋子扔在地上，左脚直接踩进鞋子里。
    剧烈的钻心的疼痛，张艺鑫一下坐在地上，看到脚底扎着两颗大头针。伤口不大却很深，鲜红的血顺着伤口往外涌。大部分练习生都去了比赛场地，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柜门也没有被撬的痕迹，是谁做的？张艺鑫看看手表，比赛要开始了。是谁做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如果错过比赛，才真的让小人得逞了。张艺鑫扶着衣柜，靠右腿的力量努力站起来，找出餐巾纸垫在袜子里的伤口上，用力按压了几分钟，想让伤口止血。可张艺鑫有凝血障碍症，小时候被蚊子咬个包都要一周才能愈合，所以他一直很怕尖锐的物品。血还在流，没有办法了，他穿上鞋子，站起来，努力让自己的走姿看起来正常一些，向考试教室小跑过去。
    这次，张艺鑫没有像之前一样坐在小孩身边。他在人群中寻觅了一会儿，找着中国练习。鹿寒看到他，笑着招招手。张艺鑫在鹿寒边上坐下。
    鹿寒是非常聪明的人，有些事情即使看出来，也绝对不会问不会说，他知道怎样恰到好处地处理和周围人的关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疏远。
    吴一凡的处事方式有些西化，直接问道：“你怎么啦？和那个韩国小朋友吵架啦？”
    张艺鑫尴尬地笑笑，“没有啊！”
    鹿寒打断道：“刚看你过来，腿怎么有些不自然？”鹿寒的好就是聪明但足够善良。
    张艺鑫附在鹿寒耳边，把事情告诉了他。
    鹿寒睁着小鹿一样灵动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还好吗？等下考试能坚持吗？”
    “伤口不大，不碍事，能坚持到考试结束。”即使严重，张艺鑫也会坚持。他为这个月的考试努力了很久，练习KT前辈的舞蹈练到腰快断了，吉他扫弦和大横按按到手指流血结茧，如果现在放弃，就顺了小人的意。张艺鑫看似温润，内心却严格又自律，经常对自己特别狠，是个有狼性的男人！
    第十二章 十二月的奇迹
    张艺鑫忍着脚底的剧痛，努力精准有力地做好每一个舞蹈动作。因为长期绑着沙袋练舞，他的舞蹈风格最大的特点是非常有力量感，配上他精瘦柔软的身形，有种刚柔并济的美，强烈的power中透着致命的性感。
    音乐响起，脚步移动，鞋底被血浸透了，混着汗水，伴随着强劲的舞步，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朵鞋印状的红色花朵。
    张艺鑫还没跳到一半，舞蹈的主考老师就喊停了。张艺鑫本来觉得发挥了自己较好的水平，听到老师中途喊停，心都凉了。
    舞蹈的主考老师是公司一姐Cheryl的编舞老师，也是舞蹈A班的指导老师——沈宰元。他看看张艺鑫的脚，问：“你叫什么名字？”
    为了公平起见，每次考试练习生都会抽签贴考号。除了A班特别优秀的精英团或者外貌格外出众的人，考官们基本不认识几个练习生，毕竟ST的练习生实在太多了。
    “我叫张艺鑫，来自中国。”即使歧视严重，张艺鑫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中国人，并且他以作为中国人为荣。
    沈宰元起身，和身旁管理外国练习生的崔胜权耳语了几句，示意一个工作人员带张艺鑫出去。
    张艺鑫给各位考官一一鞠躬后，随那位工作人员出去。
    走出练习室，工作人员亲切地问：“你的脚怎么了？崔老师和沈老师叫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不小心被钉子扎到了！”张艺鑫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查不出结果。练习生竞争非常残酷，这些阴招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即使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公司领导头疼，反而觉得自己事多。
    “你太单纯了，下次小心点呀！”工作人员悄声道：“沈老师是练习生里出来的，他什么不清楚，被人在鞋里扔钉子了吧？”他顿顿，怪笑道：“你也不怕脚废了！怪不得其他练习生都叫你‘练习生之神’”。
    张艺鑫知道，所谓的“练习生之神”其实是大家调侃，真正的意思是“练习生中的神经病”……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出道，他不知道怎么和妈妈交代，几年以后又怎么和自己交代。张艺鑫牺牲了很多，来到韩国，怎么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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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无成地离开？
    医生仔细给张艺鑫清洗包扎了伤口，打了破伤风，建议张艺鑫这周都不要剧烈运动。
    张艺鑫记得很清楚，那天是2009年12月26日，周六。那次，他的抽签号特别靠前，是10号。中午吃饭前，张艺鑫就回了学校，久违地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就算没能进入A班，他也尽力了。
    晚上，鹿寒、吴一凡、朴灿宇、刘磊、金佑勉、黄载敏，甚至申东凯、崔胜权老师都打电话问候了他的脚伤。
    小孩却没来电话，只发了条消息：安全到宿舍了吗？好好养伤。
    果然小孩是忙着谈恋爱去了吗？十五岁，花儿一样的年纪，是应该去感受青春的曼妙！
    可张艺鑫为什么有点失落，甚至生气！
    张艺鑫赌气似的用中文回了三个字：嗯，谢谢！
    没有回应。
    张艺鑫有点生气，把手机关机，蒙头睡觉。他决定以后小孩不找他，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小孩！
    第二天周日，张艺鑫依然早上七点就到公司了。脚不好，他想在琴房练练钢琴。
    一个人泡在音乐里一整天，又是一个孤独的冬夜。张艺鑫心情不好时，喜欢一个人待着，写写歌。
    “没有人在乎我
    我在一个人的角落
    孤独吞噬着我
    琴声叮咚听泪滑落
    没你在身边的我
    看什么都很冷漠
    像没了帆的船
    失去方向也不知何处是岸”
    张艺鑫正随口哼着曲子。
    门开了，是A班的指导老师沈宰元。
    张艺鑫赶忙起身，鞠躬问好。
    沈宰元示意他坐下，笑吟吟地说：“你昨天舞跳得很棒，踩点是这批练习生里最准的！”沈宰元的嗓音哑哑的。据说当年他确定要出道的时候被其他练习生在饮料里投毒，嗓子毁了，才做了编舞老师。所以，沈宰元特别厌恶练习生耍手段。“我看过这么多练习生，不会看错人的。只要你坚持下去，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张俊赫那种级别的舞者。”
    张俊赫是ST第一代大势男团MAX组合的主舞，是现在ST五大主舞之首。
    ST的老师们很少这样去夸赞一个练习生，做得不好倒是经常责骂，非常之严厉。张艺鑫有点受宠若惊，又起身鞠躬表示感谢。“多谢沈老师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沈宰元拍拍他的肩，笑笑：“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你想不想跟我学跳舞？”
    张艺鑫虽然为人低调谦虚，但不代表他笨，他当然知道沈宰元是什么意思，腼腆笑道：“多谢沈老师，能跟沈老师学习，我当然非常开心。”
    沈宰元笑笑，挥挥手示意他继续练习，转身出去了。
    十二月是创造奇迹的一个月。
    张艺鑫在崔胜权和沈宰元的力荐下，进了A班，与公司最顶级的舞蹈老师和练习生一起练舞。
    金俊满老师似乎很好奇，崔沈两个人都很看好的小男孩是什么样，特意叫张艺鑫去过一次董事长办公室。金俊满问了张艺鑫对音乐创作的想法，还有张艺鑫上学、练习中的一些琐事。
    张艺鑫很喜欢金俊满老师的睿智亲切，让张艺鑫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在公司引起不小骚动，因为张艺鑫考试时连舞都没跳完。有些人开始揣度，张艺鑫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甚至传出张艺鑫和沈宰元有不正当关系的谣言。
    吴一凡有当面暗示过张艺鑫，“你和沈宰元老师很熟吗？”
    张艺鑫不傻，自然知道吴一凡想问什么，只是他没想到第一个问的人会是凡哥。张艺鑫骨子里和父母一样，有知识分子的清高。他信奉清者自清。“他是我的舞蹈老师，我们是师生关系，这样算熟吗？”他不屑于去解释，只有实力是最好的证明。进入A班后，张艺鑫更加努力地投入到舞蹈练习中。
    十二月也是惊心动魄的一个月。
    ST的股价和心电图一样，一路狂跌。因为公司最大的一棵摇钱树，亚洲最当红的大势男团DS，解散了。其中三人出走并和公司打起了解约官司，剩下两个成员不知何去何从。
    练习生辛苦奋斗的目标就是出道，出道以后能不能当红还是未知数。而最成功的前辈们却在成名后选择离开。也许是公司太过苛刻，也许是太年轻就得到太多名利而迷失自我……媒体众说纷云。
    整个一月，公司从上到下都充斥着紧张诡异的气氛。
    这件事产生了一系列连锁负面反应，股价暴跌、练习生流失、看不到希望半紫不红的艺人解约……最糟糕的是公司09年下半年推出的新男团SN没能大火，还无法扛起领头羊的责任。竞争对手GY顺势推出新组合，对SN的发展进一步打压。公司现在的处境真是青黄不接、内忧外患。
    打算离开的练习生中包括李艾。
    演员行业潜规则特别严重，很多有后台的人都未必能熬出头。没人甘心这样籍籍无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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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坚持不下去了吧。
    年末，2月7号，周末。
    吴世薰记得很清楚，因为还有一周过年，而那年的年初一是西方情人节。
    KTV包厢中，李艾一脸疲倦，捻着红酒杯，眼神有些空洞。大家也完全没有快过年的欢乐气氛。
    张艺鑫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以后想好干什么了吗？”
    “除了演戏，我还喜欢美食，可能去做餐饮行业吧！”李艾声音淡淡的，眼神里却透着悲伤。“你们要加油！我的确做不到公司要求的一些事情。我已经接触了很多社会的东西，做不到像你和世薰一样单纯地跟着公司的玩法走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练习生的料。以后如果我开了店，欢迎你们来店里吃东西！”李艾笑笑，努力掩盖脸上的失落。
    “当然，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呢！”张艺鑫真诚地说着。
    朴灿宇带了女朋友。
    吴世薰也带了一个女孩，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微卷的长发，清纯中透着性感。女孩好像也是公司的练习生，看着比小孩大不少。
    张艺鑫偶尔瞟一眼，看到女孩羞涩地坐在吴世薰边上，两个人时不时亲密耳语。张艺鑫觉得吴世薰从没今晚看着那么讨厌，不想理他，一晚上都在和李艾闲聊。
    鹿寒、吴一凡和李艾关系一般，没什么感觉，最多是同为练习生的悲凉之感。
    黄载敏特别舍不得李艾，一晚上都抱着李艾和张艺鑫聊天。
    “艺鑫，你回学校吗？和世薰一起吧，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朴灿宇看着张艺鑫问。
    张艺鑫看了一眼吴世薰，小孩正被女生抱着，从张艺鑫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好像在拥吻。
    张艺鑫感觉眼睛疼，快瞎了，不自觉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吃味还是惊讶，他用中文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朴灿宇笑笑，“艺鑫，你说什么？”
    张艺鑫告诉自己要正常一点，扯起嘴角笑道：“我无所谓，反正同一班地铁。不过你应该问问他，晚上还回家吗？”
    朴灿宇哈哈大笑道：“怎么这么酸？！我去问问世薰。”
    张艺鑫炸毛了，“喂，你胡说什么呀！”
    朴灿宇和吴世薰说了几句，那女生上了一辆大红色兰博基尼离开了。刘磊和吴一凡一起打车回公司宿舍。鹿寒、李艾和黄载敏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要一起打车走，虽然三人压根不顺路。朴灿宇和女友最后也走了。只剩下张艺鑫和吴世薰。
    张艺鑫知道大家是故意的，想撮合自己和小孩和好！
    张艺鑫觉得两个男孩子这样，实在太矫情。虽然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吴世薰的事，但是自己毕竟是哥哥，和小孩置气未免小心眼。他加快脚步赶上吴世薰，“喂，腿长了不起呀！走那么快干嘛？”
    “自己不长个子，走不快，还怪别人腿太长！”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这两年，吴世薰渐渐长大，已经比张艺鑫高一点点了。说到身高，张艺鑫特别羡慕吴一凡的就是身高。张艺鑫被戳了痛处，面对毒舌的小孩，作为独生傲娇宝，张艺鑫立即开启静音节能模式。张艺鑫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地铁站，不再理吴世薰。
    两人一路上都隔三四米坐着，一句话也没说。
    只顾着生气，张艺鑫忽然发现坐过站了！他一脸懊悔地挠头发，盘算着下一站坐回去。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呆萌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了，“傻瓜！”
    张艺鑫看到吴世薰在笑他，走过去轻轻打了两下吴世薰的背，笑骂道：“呀！都怪你惹我生气，害我忘记下车！你还笑！难道现在你不应该陪我下去坐车吗？”
    吴世薰抿嘴笑，盯着张艺鑫圆润的双唇，听他连珠炮般蹦出一串串蜜汁口音的韩语，心想吵架时韩语真流利啊！吴世薰第一次知道被人骂竟然也可以很幸福。
    地铁停了，吴世薰露出孩子气的笑，一把搂住张艺鑫，朝车门走去。
    “呦！小孩长高了！都能够到我的肩膀了！”张艺鑫有点小气馁，本来明明矮一点的。“放开我啊！”张艺鑫大声喊着。
    吴世薰一听，不但不松开右手，左手抓住张艺鑫的左手，从背后环过自己的腰，牵在了身侧。
    张艺鑫耳朵刷一下红了，看着吴世薰，“你怎么这么……”张艺鑫想说变脸快或一会风一会雨，可是他不知道韩语怎么说，只能扶额无奈飙英语，“世薰呐……Has anyone said your mood moves so fast？”
    吴世薰撒娇似地笑出月牙眼，摇摇头，“听不懂，听不懂……”
    张艺鑫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面色很无奈，心里却仿若开出了花。
    吴世薰没有陪张艺鑫等地铁，而是拉着他直接跑出车站。
    两个人路过一家奶茶店，吴世薰笑着撒娇道：“我饿了！”
    张艺鑫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一脸生无可恋，“公司叫我减肥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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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小孩是吃不胖的体质，又正在长身体，特别容易饿，笑道：“我觉得你需要增肥，你看你现在瘦的，和女孩子似的……”
    张艺鑫觉得小孩最近说话总爱试探他的底线，笑骂道：“喂，我们两个到底谁像女孩子啊！你个女人脸！”一边骂，一边宠溺地点了小孩最爱的巧克力味奶茶。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凑在他耳边一脸坏笑道：“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男人，你要不要检验一下？”
    “你……你胡说什么啊？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张艺鑫傲娇地打了一下小孩的胳膊。
    吴世薰一脸坏笑地看着张艺鑫，得意的摇摇脑袋。
    张艺鑫和吴世薰各捧着一杯奶茶走在路灯下。冬夜的车不太好打。路不远，两个人打算走回去。
    张艺鑫紧了紧衣领，自顾自地走着。
    看着张艺鑫的影子越拉越长，吴世薰赶上去倒退着走在张艺鑫前面，撒娇说要尝尝张艺鑫手里那杯草莓味的。小孩直接拉过张艺鑫修长白嫩的手，喝了一大口，笑道：“艺鑫，你敢不敢和我玩一个游戏？”
    张艺鑫终于停下脚步，看着吴世薰漂亮的眸子，笑道：“什么游戏？”
    “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可以撒谎。”吴世薰眼神狡黠，笑着说。
    在这些生活小乐趣上，张艺鑫从来没有吴世薰的天赋，最聪明的做法是拒绝，因为小孩一定会问一些刁钻古怪而自己又回答不了的问题。“好幼稚！太晚了，你天天这么晚睡，小心以后和我一样，十七八岁就不长个儿了！快些打车回家吧……”
    “哈哈……妈妈带我去测过骨龄。医生说我骨龄比一般人长，应该能长到184。”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膀，笑到月牙眼眯成了缝。“总之，肯定会比艺鑫高很多的！”
    张艺鑫拍掉小孩的手，炸毛道：“喂，就算你真的能长到184，不也就6厘米，哪有高很多？”
    吴世薰摇摇脑袋，笑得更得意了，转而道：“艺鑫，你是害怕吗？为什么不敢跟我玩游戏？”
    张艺鑫看着小孩带着旋状美人尖漂亮的发际线，无奈叹口气，带点撒娇意味地说：“哎一古，你想问什么？玩游戏我哪一次赢过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这些，真是的……”
    吴世薰笑道：“那就一人一个问题，不可以不回答，不可以撒谎。”
    张艺鑫鼓口气，笑道：“好幼稚，你问吧！”
    “金泰勇有没有找过你？”吴世薰神色忽然变得很认真，似乎早就想好要问什么，脱口而出。
    “没有，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张艺鑫觉得很奇怪，顺口就问了。
    “他之前给我发了几张照片，好像让人在跟踪你。这个人脑子有病，仗着家里有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我特别不放心你，一直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所以，那天你一直不回电话，我才特别生气……”
    “原来那天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是担心……那以前总让我回宿舍发消息，也是因为这个吗？”原来只是因为金泰勇吗？原来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吗？不过金泰勇还因为自己看到那晚他纠缠吴世薰的事情在记恨？跟踪？这个人真是心理变态！
    “是的，还有……照片里这个人和你什么关系？”吴世薰取出手机，找出了几张照片，有张艺鑫和顾白在S铜像边拥抱的，有两个人从宾馆里走出来的，还有两个人走在C大校园里的。
    张艺鑫看清楚吴世薰手机里的照片，傻眼了。这个金泰勇居然找人跟踪自己和顾白，精神失常吧！“这个人是变态吗？干嘛找人跟踪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吴世薰看着张艺鑫。
    “啊……”张艺鑫想逃避，看着小孩直直的眼神，半晌才小声道：“就一个小学同学！”张艺鑫看着小孩意味不明的眼神，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我和珉赫也开过房，难道都有什么嘛……”张艺鑫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和一个男孩讨论这个问题更是奇怪至极。
    “那艺鑫今晚和我去开房吧！”吴世薰一脸认真的说。
    “啊！”张艺鑫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邪恶了！他立即从吴世薰身边弹开，尴尬道：“你在说什么呀！？”
    “艺鑫，你想什么呢？”吴世薰一脸坏笑，又撒娇道：“快点，艺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和这个人什么关系？”
    “说什么呀，不都说了是同学嘛……”张艺鑫小声咕哝着，有点心虚。
    “那这是什么呀？不行，我也要抱一下，才公平。”吴世薰指着手机照片，撒着娇，一把将张艺鑫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艺鑫说的话我都相信，但你要和我说，不可以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张艺鑫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悬在空中，大脑一片空白。张艺鑫没有挣开，把头埋进小孩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小孩身上的奶香味。
    张艺鑫突然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因为他放佛知道了初恋的味道。
    “世薰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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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世薰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奶奶的，糯糯的。小孩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张艺鑫，久久不愿松开。
    “你……金泰勇是不是喜欢你？”张艺鑫小心翼翼地问道。
    “艺鑫不是知道嘛，这件事公司应该没人不知道吧？”小孩的声音有些低落。
    “如果……我是说如果，金泰勇是个好人，世薰会接受他吗？”张艺鑫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第十三章 A班
    “不会！没有如果，他人品有问题，我不喜欢那个人。”吴世薰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张艺鑫有点失望，世薰果然无法接受同性。
    张艺鑫轻轻地从吴世薰怀里挣脱，“那以后怎么办？金泰勇居然变态到跟踪，还有之前……我觉得他会干出更恶劣的事情！”张艺鑫想说腿被踢到骨裂的事，可是这会让吴世薰内疚吧？还有惊动公司的开除事件……
    “那次在更衣室，我故意没有推开他。”吴世薰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张艺鑫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知道吴世薰是在说惊动金俊满老师的那件事。
    “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公司把他弄走。”吴世薰温柔地看着张艺鑫圆圆的眼睛，“要不是吴一凡有次和灿宇打球，无意中说起，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腿伤的事情？”
    张艺鑫非常惊讶，“世薰是因为我conflict with 金泰勇？”
    “我可以不理会他的纠缠，可不能忍受他伤害我的朋友！这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艺鑫最倒霉的是认识我！”
    张艺鑫眼里闪着泪光，他搓热白皙的双手，粉色的骨节微弯，轻轻附在小孩被风吹得发红的耳朵上，“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要紧……你这样，我会心疼……害怕吧？被公司和家人知道的时候……”张艺鑫看着小孩漂亮的脸，第一次希望那张脸不要那么完美。因为有时候美貌本身就是一种罪。
    吴世薰摇摇头，趴在张艺鑫的颈窝里，又一次抱紧了张艺鑫。
    张艺鑫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划过脖子，流进了毛衣里。
    小孩哭了。
    张艺鑫丢掉奶茶杯，一手抱紧小孩，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本来，初吻想留给自己喜欢的人……”
    张艺鑫眼睛红红的，安慰道：“那什么也不是，你女朋友一定会谅解……”还没说完，张艺鑫“啊”地闷哼一声，他感觉耳朵下的颈侧被小孩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种事，对于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太过残酷了。张艺鑫心里好难过，他忍住痛，没有躲。
    伴随疼痛还有小孩温软的唇的触感，张艺鑫感觉浑身涌入一股电流，苏苏麻麻的。少年时的情感纯净得好似玻璃鱼缸，透明而脆弱。一个意味不明的牵手或身体触碰，都会让人颤抖很久。
    “艺鑫，你太纯真了！你觉得她会在意这种事吗？”公司为了打通人脉，经常无报酬安排女练习生去一些酒局，这甚至已经成为她们工作的一部分。所以，大部分女练习生的经历远比很多男练习生复杂的多。吴世薰进公司这么久，当然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样子。
    张艺鑫慢慢松开吴世薰，惊讶地看着他。小孩这么小，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真的容易行差踏错。“世薰呐，真的喜欢现在的女朋友吗？好像比世薰大很多，将来不会后悔吗？”张艺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小孩在他心里特别干净美好，却这样把最宝贵的初恋、初吻给了这些令人反感的“老男人、老女人”。张艺鑫真的无法接受，还很不爽。
    “当时答应在一起，没想那么多，她……她一直对我很好，总比被金泰勇纠缠好。”吴世薰转身，放空地看着远处的霓虹，在街上散漫地挪步。
    张艺鑫心里一凉，果然无论如何是女生是基本前提吗？“世薰呐……我送你回家吧！”
    一辆出租车路过，张艺鑫拦了下来。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擦擦泪痕，“不用了，快到C大了，你先回宿舍。”
    张艺鑫今天特别坚持，“以前总是世薰看着我先离开，这次我想送世薰回家。”
    上了车，张艺鑫问吴世薰往哪儿走，吴世薰有点坐立不安，小声道：“其实……我家在C大前面一站。”
    “啊？那你以前……”张艺鑫惊讶地张着嘴。小孩总是善良到让他震惊，美好到让他感动。
    “之前，因为担心你，所以……”吴世薰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张艺鑫羞涩地笑笑，让司机掉头往回开。他心里五味杂陈，感动于小孩对自己的关心，气小孩不顾自身的安危，“世薰，谢谢你！可你这么做太危险了！我能照顾好自己。金泰勇现在应该也非常记恨你！还有你女朋友，可能更不安全吧？”时隔两个月，难得和小孩单独在一起，而且刚刚两个人那么开心，张艺鑫不想提那个女孩，可他就是很在意，忍不住去试探。
    “也许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艺鑫，自己注意安全。”吴世薰眸子忽然暗淡了，看着窗外，似乎不愿意再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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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奇怪，为什么金泰勇把自己和顾白的照片发给吴世薰，而不是公司的其他人，如果只是为了泼脏水报复，发给公司高层不是更容易达到目的吗？他相信金泰勇有那个能力。难道只是为了让吴世薰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小孩对同性恋的厌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还有，金泰勇纠缠小孩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吧？为什么金泰勇咬住自己不放？如果金泰勇是为了追小孩，针对吴世薰的女朋友才对吧？
    疏远会痛，靠近也会痛。
    张艺鑫被脑海里各种胡思乱想折磨着，好想逃避。
    张艺鑫很聪明，但似乎再聪明的人在挚爱的人面前都会变得自卑又渺小，成为爱情的傻子。张艺鑫脑海里闪过一丝希望，却不敢奢望。他觉得自己没那个命，作为同性更没那种魅力，能成为天使心头的人儿。而吴世薰就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天使。
    两个少年手托腮，各自看着窗外，谁也没有勇气先打破宁静。
    小孩的家在一处斜坡上，灰色的二层小楼，特别漂亮。张艺鑫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长大的那座小红楼。
    挥别了吴世薰，张艺鑫坐车往C大赶。
    小孩照例又来了一条消息：艺鑫，到了发个信息给我。
    张艺鑫不知应该高兴还是低落。爱情所有美好的样子他们都有。可是张艺鑫知道，小孩不属于他。小孩恋爱了。想到吴世薰可能和女朋友牵手、亲吻、甚至坦诚相见地纠缠在一起……张艺鑫就觉得心好像被剜掉一块肉，空空的，生疼。他双眼放空，靠着座位，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下来。张艺鑫伸手摸了摸，心想这算什么？从没开始过，就一个人失恋了吗？
    小孩呢？他对自己很好，也很爱撒娇，甚至依赖，只是因为年纪小吧……
    而自己对小孩的感情不属于友情、爱情、亲情中的任何一种。张艺鑫也明白不应该去奢求什么，能这样陪着小孩，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A班真的是卧虎藏龙。张艺鑫见到了传说中的精英团一员——舞蹈机器郑允之。而优秀的人总会吸引优秀的朋友。经常来找郑允之的还有唱歌A班的金在辰。金在辰去年以外貌和歌唱综合实力第一名进入ST，漫画少年的外貌透着一股妖孽，和吴世薰一样让人过目难忘。但是两个人却是不同的，金在辰眼睛大大的，五官柔和，眼神诱惑神秘；吴世薰年纪还小，像个奶包，但锋利的轮廓已经隐隐透出强烈的男性魅力。
    刚来时，张艺鑫特别不习惯身边没有小孩、刘磊和黄载敏，他又恢复到从前，喜欢一个人待着。意外的是A班的练习生都非常和善。果然真正有实力的人都很平和，反而没有脾气和架子吗？就像A班的沈老师，谈笑风生间完成很多高难度动作，巨大的人格魅力引导着练习生们心甘情愿跟随他，一起做舞蹈最忠实的修行者。
    “一起去吃饭吗？”一个留着爆炸头，穿着蓝色皮衣皮裤，化着深蓝眼影舞台妆，长得很像韩国前辈全民偶像KT的少年一脸笑意的问道。
    少年的笑很阳光，但与朴灿宇阳光中透着纯真不同，少年的阳光中透着霸气的男人味。
    张艺鑫惊讶地看着少年。
    少年笑笑，“刚从Cheryl姐的见面会回来，太饿了，吃完饭再换衣服。你好，我叫郑允之。你舞跳得不错，听说你练习很拼啊，崔老师和沈老师都说起过你，特别喜欢你呢。你有兴趣加入我们伴舞团吗？”少年很健谈，单刀直入。
    张艺鑫有点紧张地鞠了躬，韩语依然一股南京味儿，“你好！我叫张艺兴，来自中国。请问伴舞团是什么？”张艺鑫很谨慎，这一切都源自于之前吃过的亏。
    “公司允许我们自行组织的一些小团体，平时去前辈们演唱会伴舞积累经验；还有公司也会根据我们的融合程度修改策划。你知道有时候能不能出道，并不全看实力，还有你的形象性格是不是符合公司策划方案上的人设。所以，你要多和大家交流啊！我看你来了A班一个多月，都埋头练习，不怎么说话，这样可不行呐！”郑允之思路清晰，说话干脆利落，颇有领袖气质。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我有时是太内向了，会努力改进的。还有，如果能和前辈一起去演唱会积累经验，当然最好啦！”
    郑允之观察了张艺鑫一个多月。舞蹈棒、声音有辨识度、各种乐器信手拈来、拼命程度不亚于自己、作词作曲也不在话下、人品更是温润谦和，这种人不进精英团，还有几个人有资格进。不过郑允之发现张艺鑫特别单纯，对搞人际拉关系一窍不通，天天和一帮以前的练习生朋友混在一起。郑允之真的非常欣赏张艺鑫的舞蹈才华，才主动找上门的。
    “艺鑫呐……你会不会sunrise的舞蹈？”
    “会的，基本我们公司前辈的舞蹈，我都会跳。不过那不是DS的歌，他们……”张艺鑫吃着牛脑汤饭，小声问着。
    “所以需要人来配合……”金在辰放下勺子，“那也是没办法，早就定下的拼盘表演，粉丝虽然伤心，会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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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得戴面具表演，而且对练习生，公司一般没报酬，最多提供餐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郑允之看着张艺鑫问。
    机会来的太突然，张艺鑫高兴地挥拳，“如果前辈带我一起，我当然愿意！我会努力的，允之前辈！在辰前辈！”
    看着张艺鑫傻乐呵的样子，金在辰笑了，“你真的是单纯又容易满足，这只是开始，我们的目标是出道！允之已经是公开练习生了，我们两个也要加油啊！”
    张艺鑫心情很好，乐呵呵地点头答应着。他抬头看到灿宇和小孩走了过来。张艺鑫正想打招呼，灿宇却立即转头，去另一边坐下。果然灿宇和精英团关系不咋地吗？
    “艺鑫！”鹿寒和金佑勉倒走了过来，坐在边上。
    张艺鑫刚想介绍大家认识，郑允之和金在辰微微点头示意，端起餐盘，匆匆离开了。
    后来张艺鑫默默观察，才知道精英团只对实力超群的人亲和，对其他练习生才没有那么多温情脉脉。精英团特别看不起□□，比如朴灿宇这样一进公司就是公开练习生的人。在精英团看来，朴灿宇长相还行，但论实力怎么也轮不到他先公开。这背后的原因大家都会怀疑，当然是不是，没人知道。精英团经常在背后调侃朴灿宇“我有姐夫我怕谁”。精英团更看不起所谓的前辈党。在公司那么多年，足够努力了吗？到底在干什么？所谓前辈团在精英团看来就是不够努力的老油条！
    这些观点太过凌厉，不是张艺鑫为人处事的方式，但他也无法反驳什么，因为这世界确实没有绝对的公平，而人的能力也有差异。相反的，朴灿宇、金佑勉也会委屈，觉得自己特别努力却得不到认可。面对纷乱复杂的人性，张艺鑫的方法就是不去想，努力练习。
    果然还是和单纯的小孩更能玩到一起啊！有点想小孩了，如果他也在A班该有多好。
    吴世薰每晚依然会发消息问张艺鑫是否安全回到学校。张艺鑫有时只回一个简单的ok。这似乎已经成为两人唯一的联系。上次的坦诚交流并没改变小孩和张艺鑫之间疏离的状态。张艺鑫甚至觉得小孩离自己更远了。那次送小孩回家之后，两个人私下没再单独见过面。
    昨天傍晚，Sgirls的女前辈因为实在太饿了，背着经纪人，叫小孩帮忙点外卖。两人在公司门口恰巧碰上了，也没说几句话。
    世薰长得好看，真的很招女孩喜欢。公司很多女前辈经常找小孩跑腿，顺便和小孩开开玩笑，有时还会调戏一下小孩。
    张艺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对自己奇怪的念头感到羞耻。
    中午在食堂，张艺鑫听灿宇说，经纪人后来发现了，把队长宋林夕骂了一顿。张艺鑫有点担心，不知道小孩有没有被责骂？
    寒假过了将近一半，春节快到了。张艺鑫答应妈妈今年回家过年，回国前好想见一次小孩！
    晚饭时，张艺鑫给小孩打了电话，说今晚好饿，想早点和小孩一起回家，路上吃炒年糕。
    吴世薰语气轻快，似乎心情不错，爽快地答应了。
    至少两个人不像之前那样互相不说话了，张艺鑫苦笑。
    B班练习室转角的楼梯里，张艺鑫还没走下去，就看见一个女生灵巧的背影。她双手围上小孩的肩，语气温柔，“你今晚坐我的车回家吧！天天坐地铁多累，我都心疼了！还有我想多些时间和你单独在一起……天天在公司没法见面，结束你还不和我一起走，我吃醋了！”说完，女生撒着娇，凑上去亲了小孩的脸颊。
    “他因为我才受到牵连的，我不能不管这件事……”小孩的声音淡淡的，由于进入变声期，比以前低沉很多，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艺鑫撇过双眼，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在地铁上，张艺鑫给小孩发了一条消息：看到你女朋友来找你了，我先回学校了。女孩子都喜欢被人宠爱，讨厌被冷落，以后和她一起回家吧！我一个人没事。还有，你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张艺鑫满脸泪痕起来，看着镜子里肿成球的眼睛和手机上小孩一堆未接电话，张艺鑫后悔死了。自己发的那条消息也真他妈够酸的……张艺鑫，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啊？！你肯定会忍不住去找小孩，干嘛自己给自己挖坑？！可昨晚，看到小孩和女朋友单独相处的情景，张艺鑫第一次真真实实明白小孩真的恋爱了。他觉得没有期待的可能了。也许出于羞愧，也许出于嫉妒，当时张艺鑫只想和吴世薰划清界限，甚至断了联系。
    本来就应该陪女朋友，不是吗？
    我们两个这算什么呢？只是觉得连累了我吗？那每次牵手、拥抱时，心动到颤抖的感觉到底算什么？还有两人之间欲盖弥彰的暧昧，张艺鑫不相信吴世薰感觉不到！张艺鑫很生气，又觉得很委屈……
    第二天一大早，小孩就去给张艺鑫送了十几瓶辣椒水，说是妈妈给他买的，嘱咐张艺鑫在外面一定要带一瓶在身边。
    这又算什么？张艺鑫心中苦笑：辣椒水？我不是女生！是对不再一起回家的小伙伴的分手安置吗？又是意味不明的关心！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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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心，在男生之间真的很奇怪，毕竟连鹿寒这样铁的哥儿们也不会想到的。
    小孩每晚还是会问张艺鑫是否安全到达了，只是张艺鑫经常不再回复。
    那段时间，张艺鑫觉得自己心理可能变态了。听到小孩的声音，他的心就像被揪着一样难受。他宁愿一个人躲在地下练习室像疯子一样地练习，也不和大家出去玩了，因为出去的话可能会看到小孩和他女朋友。
    春节前，小孩打了十几个电话，张艺鑫实在躲不过接了。
    “艺鑫，今年要不要来我家过年？”小孩语气有点落寞，“如果你怕尴尬，可以叫载敏哥他们一起。我妈妈人很好的，她一直想见见大家，谢谢你们平时对我的关照。”
    张艺鑫忽然觉得站在吴世薰的角度，自己的行为很不可理喻。遇到这种莫名其妙、反复无常的朋友，他才委屈吧。“谢谢你！世薰，不过今年和鹿哥约好一起回国过年。”
    “好啊，我知道了……”小孩仿佛用呼吸在说话，声音飘渺，若有似无。
    长久的沉默，两个人却都没有挂。
    “以后有机会，一定去你家玩儿！新年快乐！世薰，再见。”最后，张艺鑫忍不住先挂了。因为他觉得鼻子有点酸，再那样沉默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哭出声音。
    即使不回家，张艺鑫觉得自己也没勇气去小孩的家……
    临走前，小孩给了张艺鑫一条韩式刺绣披肩，说送给张艺鑫的妈妈。
    小孩对张艺鑫依然特别的好。
    新家在音乐学院，位置有点偏。张艺鑫和妈妈去看了一次，里面几个大书柜，放满了各种书籍，基本没地儿下脚。
    虎年春节，张艺鑫陪妈妈和外公外婆一起，在外公家的老房子里过年。外公家在秦淮河边，白墙黑瓦天井小院，传统的江南民居。贴对联、挂灯笼、放鞭炮、吃年夜饭、看春晚，一家人难得团圆，电视里放着小虎队的歌：
    向天空大声地呼唤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
    让那天空听得见
    让那白云看得见
    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
    想带你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
    给你最亮的星星说声我想你
    听听大海的誓言
    看看执着的蓝天
    让我们自由自在地恋爱
    ……
    欢乐的青春之音，张艺鑫听得心头暖融融的，却抹不掉眉头淡淡的忧郁。
    第十四章 醉中告白
    张妈妈看出来儿子变了，没有以前活泼了。她以为是练习生活太辛苦了，劝道：“鑫儿，尽人事听天命，不要太勉强自己。”
    张艺鑫站在后院的石阶上，点了一颗小礼花，看着滋滋的烟火在秦淮河上映出漂亮的花朵，笑道：“我现在挺好的。妈妈要对我有信心啊！”其实张艺鑫自己也不确定未来会怎样。
    晚上，小孩用网络电话打给张艺鑫。电话显示乱码，张艺鑫以为又是允之前辈找他确认年后表演的事，“你好，是允之前辈吗？”
    “艺鑫，是我！”吴世薰的声音很低落，完全听不出过年的喜悦。
    张艺鑫看了眼手表，刚刚过了半夜十二点。“世薰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吴世薰说的中文，“还有，情人节快乐！”
    张艺鑫非常吃惊，“呦！现在中文这么厉害了！看来鹿哥教得挺不错！”
    “我自己学的。”吴世薰声音淡淡的。
    “啊？我一直以为是鹿哥在教你。世薰真厉害！太聪明了。”张艺鑫像哄小孩子一样，说话声音软软的。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两个人之间胶着别扭的关系又会降至冰点。
    “是吗？”吴世薰轻笑着，声音比刚才轻松不少。果然小孩就是要哄呀！
    “是的，真心的，世薰最厉害了！”小孩得意地笑鼓励了张艺鑫。他用一口南京味儿的软萌韩语，夸得更起劲了。“世薰明天……做什么？”其实，张艺鑫差点忍不住问：明天和女朋友一起过情人节吗？
    “在家，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过年。”吴世薰轻声笑笑，略带调戏地问：“艺鑫呢？明天，有想一起过情人节的女孩吗？”
    “没有，我又不像你，没女朋友。”张艺鑫说完就皱起眉头，总是忍不住越界。
    吴世薰半晌没说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的撒娇声，“baby，在和谁打电话？都不和我一起打游戏。”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家庭成员里没有年轻女孩，“世薰呐，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在我女朋友家，我家没网络电话。”
    换张艺鑫沉默了。
    半晌，张艺鑫说了句，“你陪女朋友吧，我睡觉了！”说着，他不等吴世薰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心太疼了，张艺鑫躲进被子里，想要寻找一些温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第二天枕头还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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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起来，张艺鑫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他决定要远离吴世薰，远离这种错乱的状态。
    张艺鑫预约了初三的地下练习室，他只能在家待四天。
    时间紧迫，没办法，年初一，情人节，张艺鑫当了一次大灯泡，约刘傥出来吃夜宵。
    刘傥的女朋友不是惊艳型的，却很有女人味，一看就特温柔那种，怪不得能把刘傥驯服了。
    顾白在部队上，没回来过年，邮件却一直没断过。张艺鑫庆幸两个人不用碰面，不然真的太尴尬了。他觉得越来越无法面对顾白。因为张艺鑫曾反复和顾白强调，自己不喜欢男生。可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只是不喜欢顾白罢了。
    偶尔打开邮箱，满满的都是顾白的邮件，张艺鑫从没回复过。难得有空闲时间，他对着电脑，一封封细读挚友的信。张艺鑫忽然觉得顾白和自己都很可怜，喜欢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他想回一封，可是犹豫了。他比谁都知道比无望更悲凉的是幻灭的希望。
    忽然，张艺鑫在众多邮件里发现了一封去年夏天澈澈发来的邮件：“
    艺鑫，你相信吗？我考上K大了，学营养！可是来到加州，我的第一件事不是去K大报道，而是去J大走了走。看着校园里漂亮的雪松和梧桐，我在想哪一块路砖你曾经走过？
    艺鑫，我要感谢你，K大虽然一般，但是我能来美国读书，都是为了你。因为我想离你更近一些。
    艺鑫，你知道吗？你的优秀一直是我努力的动力。
    这几天我都兴奋得没怎么睡着，我想快点见到你。你在这里还好吗？恋爱了吗？我希望没有。因为你知道吗？我一直一直都在期待和你重逢，告诉你：我喜欢你……从高一第一次在拉丁舞社看见你时，我就喜欢你了。
    过去的三年里，我们接触的不多。因为那时候我很害怕你会排斥同性。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有个男孩从十五岁到现在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你知道吗？曾经无数次我趴在楼道里好久，只为了看一眼匆匆而过的你。
    你去美国后，我经常去学校食堂，吃着你喜欢的鸭血粉丝和小笼包，听着陈奕迅那首《好久不见》，那种抑制不住的情感更加清晰了……
    艺鑫，你会偶尔回忆起我吗？
    你喜欢我吗？”
    张艺鑫震惊了！他居然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路线。他有点愧疚，敲击键盘，给澈澈回了一封信：“
    澈澈，你现在好吗？很抱歉这么久没有联系你。
    恭喜你考上了K大！我真的很抱歉！你当时去J大的时候没联系上我，一定对我这个朋友很失望吧……
    我现在不在美国。我在韩国读书。原因解释起来有点长。总之，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想去美国了。真的很抱歉！
    还有，以前一声不响地走掉，我真的很抱歉！我当时太不了解喜欢一个人的心有多难，对你不够温柔，可能害你伤心了，你能原谅我吗？
    每个人都有突然长大的那一刻，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可现在我知道，那时候的我依然不够成熟，对于和你的友谊，我处理得很糟糕。
    现在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而且对方可能并不喜欢我。我也有得不到回应的情感。所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希望将来你也会成为让别人在楼道里等很久的人。
    谢谢你的喜欢！澈澈，真的谢谢你！祝你幸福！希望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希望将来，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张艺鑫把信发了出去，经历过这么多，他不想再逃避了。想到这里，他又给顾白写了一封信：“
    顾白，谢谢你一直关心着不完美的我。祝你在部队一切顺利！虎年快乐啊！大白！
    今天我知道了一件事，让我想承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我想和你——我最好的朋友坦白，我遇见喜欢的人了，虽然对方并不喜欢我。大白，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平等的，我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和精力。放手吧，好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再次祝你幸福！你永远的挚友——鑫儿。”
    写完，张艺鑫叹了口气。
    下午和妈妈去逛夫子庙，张艺鑫买了雨花茶，想着送给韩国的朋友们。
    张妈妈是一个精致到会给不同兰花配不同形态花盆的人。她实在看不惯儿子现在几乎不修边幅的装扮，带着他去JK、三叶草添了十来套四季的衣服。她心疼儿子吃不惯韩国菜饿瘦了，又做了几罐腊肠、酸豆角、辣椒炒肉，腌了几十颗皮蛋。张母特意给公司的老师们每人准备了半斤西湖龙井、一只盐水鸭、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和一条苏绣丝巾。
    张艺鑫本来极不情愿带那么多东西，奈何母亲一再坚持，还给他上政治课。一来二去张艺鑫的行李多到只能托运。
    初三下午四点，张艺鑫回到了C大宿舍。学校名气大的好处是有来自世界各地留学生，学校一年四季都会开放留学生公寓。张艺鑫不用担心没地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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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室友，一位来自沙特阿拉伯，一位来自澳大利亚。因为练习，张艺鑫跟他们一起的时间很少。偶尔休息张艺鑫会做做中国菜给他们吃，从阿拉伯小哥那张艺鑫学了几句阿拉伯语，还第一次吃了阿拉伯大饼、库巴。学校小组作业，室友们没少帮张艺鑫，他一直想带点南京特产感谢室友。
    当然大部分雨花茶还是送给了小孩、鹿寒、吴一凡、刘磊、灿宇他们。
    张艺鑫打小就很喜欢白色和紫色，因为白色纯洁，紫色浪漫。他特意留了一套漂亮的木兰白釉茶具，想着送给小孩。白瓷温润的光泽，映着木兰高洁的花枝，让张艺鑫想到《离骚》里那句“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愈发觉得只有小孩这样干净漂亮的人才配使。
    可踌躇了几日，最终这件礼物没送出去。张艺鑫本能地逃避，他不希望和小孩再有过多牵扯。
    周六上午，顾白又打电话过来了。可是练习室里不给带电话，张艺鑫没有接到。
    三月底，经过近两个月的艰苦练习，张艺鑫、郑允之和金在辰在公司的安排下一起去了日本东京，参加ST家族演唱会，给DS剩下的两位前辈伴舞。
    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张艺鑫戴着红色羽毛面具，穿着大红色亮片风衣，卖力地跳着前辈的舞蹈。
    台下，四万多观众一起挥舞红色荧光棒，形成一片漂亮的红海，呼喊声响彻云霄。那震撼心灵触电般的感觉，张艺鑫永生难忘！他瞬间爱上了那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第一次，他那么具体地渴望成为一名歌手。
    四月初，公司练习生集体大骚动。因为DS的分崩离析，前年推出的SN组合没能大火，目前公司最火的男团老少年组合又面临大面积兵役，公司决定推出新的组合。公司公布消息，12月底进行考核，选出综合实力最强的练习生20人，组成1班，作为出道的候选人。
    最近大家都较着劲儿，练习室的气氛格外凝重。
    周六中午在食堂，张艺鑫和鹿寒、金佑勉一起吃饭。
    金佑勉最好的朋友崔珉浩来找金佑勉。
    张艺鑫看崔珉浩非常憔悴。他是SN的队长，出道了，可没能大火，肯定压力特别大。
    还有去年出道的中国籍solo女歌手尹儿也是，一直不温不火，处境很艰难。
    ST一向不是个人性化的公司，流水线生产明星，如果两年看不到收益，艺人就会沦为弃子，不再给资源，不再做宣传推广，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张艺鑫想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一直努力！
    四月十二日，吴世薰的生日。
    认识世薰，正好两年了。
    小孩打电话邀请张艺鑫一起去唱歌。
    张艺鑫说会去，却失约了。
    这就是张艺鑫觉得那段时间自己心理变态的原因。种种反常的行为，一点也不像他。张艺鑫一直是信守承诺的人，最讨厌撒谎和欺骗。
    离开公司时，已经十一点半了。路边的樱花在黑夜飘散着暗香。
    四月，春花烂漫，正是南京最漂亮的时候；阳光明媚，就像小孩的性格。
    张艺鑫一个人往地铁站走，忽然看到前面停在路边的车子里，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吴一凡。车子的驾驶座上是公司的大势女团Sgirls的中国籍队长宋林夕。两个人也看到了张艺鑫。宋林夕习惯性地低头捂脸，立刻开车离开了。
    吴一凡走过来，“回学校吗？”
    “嗯。”张艺鑫有点困惑地看着远去的车子。最近在精英团，他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主修舞蹈兼rap的郑允之格外排斥吴一凡，说他抱师姐大腿。其他人还有更不堪入耳的话。“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算是吧！”吴一凡有点尴尬笑笑。
    “有点饿了，很久没吃炒年糕了。凡哥，一起去吃？”张艺鑫想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吴一凡似乎变了。
    吴一凡手插口袋，“好啊！”
    张艺鑫和老吴吃着年糕，走在路上。快十二点时，他给小吴发了条消息：小朋友，生日快乐！祝你早日长到184哦！还有和女朋友永远幸福！
    其实张艺鑫有时巴不得小孩和女朋友分手。每次脑海里闪过那个念头，他都会觉得自己好卑鄙。那样小孩会伤心吧……自己怎么能那么自私？可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占有，本来就是自私的。
    吴一凡看了眼张艺鑫的手机，搂着张艺鑫的肩膀，笑道：“我刚从他的生日聚会出来。灿宇他们应该还在KTV呢。今晚连刘磊都在，吴世薰居然没叫你。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呀？为什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看得我们都七上八下的！”
    “啊？！没有！没有！你们在想什么呢？”张艺鑫极力否认，“他有女朋友的……不要乱说。”
    “艺鑫，你好单纯！我看他那女朋友八成是想通过吴世薰多认识一些有背景的人，好快点上位，心机婊一个！今晚一晚上都在勾搭朴灿宇，不过朴灿宇压根不搭理她。”吴一凡语气中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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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屑。
    张艺鑫忽然知道吴一凡哪里变了，他身上多了一些愤世嫉俗的东西。“你不要乱说，世薰对人很真诚的，他女朋友也一定会对他很好……”
    吴一凡无奈地笑笑，“你不信，看着吧！早晚分手。”
    “凡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世薰的女朋友？难道因为你自己是这样吗？”张艺鑫不高兴了，破天荒地说话有了棱角。
    吴一凡脸一下黑了，“随便你怎么想，走了！”
    吴一凡钻进一辆出租车，直接离开了，丢下张艺鑫一个人在路边。张艺鑫看着手里两个少年曾经的年夜饭——辣炒年糕，特别伤心。周围的朋友，好像或多或少都变了。
    电话忽然响了，“喂？艺鑫……你在哪儿？”是吴世薰，他好像喝了酒，说话有点不清楚。
    张艺鑫心里揪了一下，“为什么喝酒？！”
    “我知道啦！你肯定又要说……小孩子不能喝酒……”吴世薰断断续续地说着，里面有点吵，应该在KTV。
    “你让灿宇他们快点送你回家，听见了吗？不要再闹了！”张艺鑫有点心疼，又有点生气。以前在自己面前从来不喝酒都是装的吗？小孩真的是越来越不乖了。
    “艺鑫，你来送我回家！”小孩大声喊道，语带撒娇。
    张艺鑫走进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朴灿宇和女朋友不见了。吴世薰的女朋看到张艺鑫，黑着脸起身就走。鹿寒他们都正襟危坐地看着张艺鑫，点头打个招呼也走了。
    地上有破碎的酒瓶，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着张艺鑫，挥舞着话筒，夸张地笑道：“艺鑫，你来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张艺鑫有点生气地站在原地，看着吴世薰，“你干嘛？”
    小孩也不理他，打开话筒，用醉酒后断断续续的年糕音，低低地唱道：“
    好吧，我可能醉了，可能失态了
    说不定明天早晨因为完全想不起来而不安
    但有句话，今夜一定要讲
    抱歉让你看到我脆弱的模样
    但不要认为我是醉了随便说说
    为什么，面对你，说话就言不由衷
    转身就后悔
    现在要告白
    一开始就喜欢你，这样爱你
    好吧，我可能醉了，可能失态了
    但有句话，今夜一定要讲
    虽然我的话，又土，又似靠不住
    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天亮时，会拥你入怀，再次说我爱你
    为什么一直笑，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什么话都不说，像看孩子一样看着我
    我不是随便说爱的那种人
    和你一样，我也不好意思，不敢看你
    抱歉，一直在重复刚才那句话
    但今天我要把所有的话说出来
    爱你……这样爱你……”
    唱着唱着，小孩居然哭了……
    那时，张艺鑫一心钻研年轻人喜欢的ST韩流歌曲。他没听过这首韩文老歌《醉中告白》，歌词一知半解。只觉得曲风悲切缠绵，听起来很哀伤。
    张艺鑫的气一下就没了，坐在吴世薰身边，心想不会真的被吴一凡乌鸦嘴说中了，小孩和女朋友分手了？“世薰呐……和女朋友还好吗？”
    吴世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
    张艺鑫惊讶地发现，小孩漂亮白皙的右脸上居然被划了一道竖向的细细的伤口，虽然不大，上面也渗出了血珠，混着眼泪，染红了右颊。“世薰呐……你的脸怎么回事？我陪你去医院吧！”
    “别说话……陪我待一会儿。”吴世薰蜷缩在沙发上，头枕着张艺鑫的大腿。
    张艺鑫努力伸手拽了几张餐巾纸，擦掉小孩脸上的眼泪，又轻轻地拭掉伤口周围的血迹。
    小孩双手搂着张艺鑫的腰，呼吸渐渐均匀。张艺鑫靠在沙发上，慢慢也泛起了困意。
    张艺鑫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躺在一望无际的粉黛乱子草上。粉紫色的花穗如发丝、像云雾，一片红紫色的海洋，好美……好浪漫……小孩侧躺在他身边，漂亮的轮廓慢慢地、慢慢地靠近自己，轻轻地吻了上来，那一刻张艺鑫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可是即使在梦里，看着小孩靠近的脸，张艺鑫也会紧张到手足无措。从梦中惊醒，他的脸和脖子全红了。
    已经夜里一点多了，小孩好像醉得蛮厉害，双手搂着张艺鑫的腰，红红的脸不时地往张艺鑫的□□凑。张艺鑫有点尴尬，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叫醒。这样睡肯定会感冒的。
    张艺鑫把小孩背到出租车上，指挥司机去记忆中的灰色别墅，想想又觉得很不妥。张艺鑫找出小孩的手机，想给吴世薰的家人打电话。却无意中点开小孩的消息记录，全部都是和自己聊天消息，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消息记录。从09年的年初六，两个人重归于好那天开始，一直到昨天，小孩每天都会问一句“安全到达宿舍了吗？”而张艺鑫的回复从上半年两个人经常聊到半夜两三点，到后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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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寥寥数语，甚至是不回复。小孩都留着，一条也没删。原来狠心的一直是自己吗？站在小孩的角度，自己真的是最差劲的哥哥吧？
    张艺鑫在酒店开了间房，把小孩安置好，用热毛巾给他洗脸擦手脚，又去药店买了纱布、胶带和酒精。
    这期间，吴妈妈打了二十几次电话，灿宇也打了七八次。
    “世薰，你怎么还不回家？灿宇和你在一起吗？”吴世薰妈妈的声音很柔，但难掩焦虑。
    “阿姨，您好！我是世薰的朋友。世薰睡着了，他现在和朋友在一起，很安全。您不用担心！不过世薰今晚可能没办法回家了。”张艺鑫轻声地解释着，生怕打扰到吴世薰。
    “你是张艺鑫吗？”吴妈妈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
    “是的，阿姨。”
    “你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想见你一面。”
    “好的，阿姨。”张艺鑫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能感觉到吴世薰的妈妈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你把地址发过来，明早我开车接世薰去上学。”
    “好……阿姨，再见。”
    张艺鑫帮小孩处理好伤口，已经快三点了。看着小孩安稳的睡颜，张艺鑫觉得特别幸福。为了吴世薰，他做什么都不觉得辛苦。
    张艺鑫仔细地看着小孩的眉、睫毛、鼻梁、嘴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看这张脸了吧？张艺鑫轻轻地抚平小孩微皱的眉头，温柔地在小孩的鼻头上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是周二，早上八点张艺鑫有课。他打算洗个澡，眯一会儿就回学校。
    第十五章 第一次出道选拔
    早上六点，张艺鑫简单洗漱一下，轻轻地走出了宾馆房间。
    出租车上，他打给朴灿宇，“灿宇，是我！昨晚世薰的妈妈给你打电话了，是吗？”
    “是的，我和吴妈妈说世薰和我在一起，你们不会傻乎乎地被揭穿了吧？”灿宇一直容易激动，还有点二，此刻特别八卦。
    “世薰喝醉了，我接得电话，她应该发现我们在骗她了。”张艺鑫一心想问吴世薰受伤的事，“灿宇，世薰的脸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啊……世薰的脸怎么了？”大家好像没注意到吴世薰的脸被划伤了，否则朴灿宇肯定不会丢下世薰先走的。“昨晚……他女朋友，你知道的，女孩子有时候喜欢撒娇，非要世薰在大家面前说喜欢她。世薰呐，比较害羞，人多的时候话也比较少，他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亲密的举动。然后他女朋友特别生气，把酒瓶摔了。昨天真的是太尴尬了，世薰肯定特别伤心，我中午打电话安慰他一下。”
    张艺鑫大致猜到一些了。
    鹿寒的嘴里是从不说是非的，这哥们信奉白天说话有鸟儿听见，夜晚说话有老鼠听见。
    他又给刘磊打了电话。刘磊说吴世薰和女朋友两个人的行为很奇怪。女孩主动和朴灿宇要电话号码。吴世薰却完全不在乎，照样和大家喝酒聊天。女孩说吴世薰根本不爱她，脾气特别大，当着大家的面把酒瓶摔了，弄得很尴尬。估计两个人悬了。
    朴灿宇的女朋友也不高兴，拉着朴灿宇提前走了。
    其他的事就和朴灿宇说得差不多了。
    如果真的像吴一凡和刘磊所说，张艺鑫真的替小孩不值得。想到自己恨不得捧在心尖的人，却被女朋友利用，张艺鑫有点不高兴。可是他没有立场去评价什么。
    几天后，吴一凡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张艺鑫一个消息：吴世薰的女朋友被公司开除了，理由是私生活不检点。
    “私生活的名义开除，以后没有公司会要她了……”张艺鑫有时候善良到有点迟钝。
    “你还不明白吗？她自作聪明去勾搭朴灿宇。以吴世薰和朴灿宇一起长大的情分，朴灿宇会怎么看她？这个蠢女人既失去了吴世薰，又得罪了朴灿宇，在公司还混得下去吗？为什么她会突然被开除？这对朴灿宇不过是和他姐夫说一句话的事情。”那段时间，吴一凡身上的棱角变得越来越尖锐。
    “这一切只是你的揣度，灿宇为人很热情，他很善良……即使不喜欢那女孩，也不至于做这么绝。”张艺鑫不喜欢吴世薰的女朋友，可也不想看她堕入深渊。
    “他的热情善意只对朋友……我让你知道这些，是让你别天天傻乎乎地拼命练习，不是有实力就能出道的。你要学会利用身边的资源，别辛辛苦苦几年，耗费了青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说这些话的。”
    张艺鑫呆住了。
    长久的沉默。
    “好吧！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吴一凡直接挂了电话。
    后来吴世薰果然经常和黄载敏一起回家了。
    小孩每天还会问张艺鑫是否安全到家，这又成了两个人唯一的联系，其他时间两个人基本不说话。
    张艺鑫大一课业很重，大家又忙着年底考核。两人不在一个练习室后，碰见的几率大大降低。偶尔在食堂遇上，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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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还是觉得很心动。小孩虽然分手了，张艺鑫也不敢做什么，毕竟对方是喜欢女生的。能这样在一个朋友圈里，偶尔聊聊天，张艺鑫已经觉得很好了。
    还有，考核，出道，张艺鑫答应过妈妈，不和外国人谈恋爱。想到这，张艺鑫忽然觉得很可笑。不管怎样，妈妈也不会把小孩误会成恋爱对象吧……
    倒是朴灿宇约着出去吃过几次饭，但也没什么改变。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别扭又胶着，回不到天天黏在一起的以前了。
    暑假的时候，张艺鑫和鹿寒一道回了趟国。因为年底考核的原因，今年又不能陪妈妈了，张艺鑫有点愧疚，陪伴妈妈的时间太少了。他破天荒请了十天假，好好在家陪陪母亲。
    刘傥也回国了。张艺鑫和刘傥一块儿喝过一次咖啡。这货现在已经六根清净，完全变了一个人，说老婆不许喝酒。
    五月澈澈发邮件说暑假会回国，希望暑假可以见一面，有重要的事想当面和张艺鑫坦白。张艺鑫一听怕了，担心澈澈会和顾白一样执着。张艺鑫不想再耽误澈澈，选择了逃避。
    十月份，顾白来看张艺鑫，正赶上张艺鑫的生日。
    张艺鑫第一次和吴世薰以外的人去了ST旁边的50度C奶茶店。他习惯性地点了一杯巧克力味和一杯草莓味的珍珠奶茶，第一次和国内的朋友说了自己在ST做练习生的事情。
    顾白当然特别惊讶，“那你以后岂不是会做歌手？”
    “我一直在努力，能不能出道还不确定。”自从父亲去世后，单亲家庭似乎带走了张艺鑫身上的一部分自信，让他变得更沉稳却也更内向了，甚至有时候有点自卑。
    “鑫儿，你一定可以的。”顾白穿着漂亮的白军装，肩头的徽章显得他精气神儿特别好。
    “明年你在部队满三年了，退伍还是干什么？想好了吗？”张艺鑫找着话题。
    “继续在部队吧，我挺喜欢部队的生活的，以后找找关系，说不定能混出点名堂。回家跟我爸后面，又要天天被骂，年纪大了肯定还要唠叨我找媳妇儿……”顾白咧嘴一笑，看着张艺鑫，“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顾白很少和张艺鑫谈论这个话题了，张艺鑫没想到他还没死心。也是，不然谁会用一年就那么三四天的休假跑到异国他乡来看一个哥儿们？张艺鑫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艺鑫！”黄载敏走了进来，“这是你朋友吗？哇喔，他这身是你们国家的军装吗？大发！完全帅气！”
    “嗯，我小学同学，他是海军军官，来韩国旅游，顺便来看看我。”张艺鑫用韩语解释着，他暗自庆幸顾白听不懂。
    哪知道吴世薰也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张艺鑫，又盯着顾白看了几秒，歪嘴笑道：“每年来旅游一次，对我们国家一定是真爱啊！”
    黄载敏不懂吴世薰什么意思。
    张艺鑫被当面戳穿谎言，脸一下就红了。小孩越大越可怕，嘴巴太毒舌了。
    吴黄两个人买了奶茶就走了。可张艺鑫再也静不下心思来陪顾白。
    “是刚刚第二个进来的那个人吗？艺鑫喜欢的人。”顾白小声地问道，“艺鑫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张艺鑫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人承认自己对小孩不一样的感情，没想到对象是顾白。他有点害羞和惭愧，“不过他之前有女朋友的，虽然现在分手了，也不可能喜欢男生吧……”张艺鑫想表达吴世薰是直男。
    “那又怎么样，我在香港不也……”顾白觉得自己的话很蠢，立刻改口道：“艺鑫，你晚上还去练习吗？”
    张艺鑫现在面对顾白总觉得有点惭愧，他点点头，“马上年底考核了，这次考核非常重要，决定大家能不能出道。我……”
    “没事儿，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明天生日，想去哪儿玩？”
    “上午学校有课，晚上我带你去中国城玩儿吧！”张艺鑫想躲开大家，更不想和小孩一起过生日。
    其他时间，张艺鑫只有白天没课时陪顾白，晚上依然练习完回学校睡觉。
    顾白经常一个人待在宾馆，无聊地打游戏。张艺鑫真的不想让顾白再误会什么了。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舞蹈、音乐和考核。而且张艺鑫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
    这次张艺鑫陪顾白去了南山塔。他意外地发现，那张ZW的牌子居然还在。两年半了，他们不但没有靠近彼此，似乎离得更远了。
    12月末，公司如期举办了考核。董事长金俊满和公司理事Cheryl姐、KT前辈等高层亲自到场坐镇，监考老师格外严苛，竞争异常惨烈，很多练习生蠢蠢欲动。
    不过张艺鑫这次非常警觉，每天打车来回，在公司下课后就和鹿寒吴一凡他们待在一起。
    为了舞蹈脱颖而出，张艺鑫跳了很多舞者敬而远之的凤凰跪。数月的练习，比赛结束后，他的膝盖又骨裂了，腰部肌肉也出现了劳损。鹿寒陪张艺鑫去医院做了检查。张艺鑫才发现自己和母亲一样，有腰间盘突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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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的身体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他的腰特别不好。后来小孩长大了，总是调侃他，“腰这么不好，你就别耽误人家女孩了！”
    张妈妈自己做过腰间盘的手术，效果不理想。她现在常年腰疼，不建议儿子年纪轻轻做手术。张妈妈太心疼儿子了，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哭了，“以前身体很健康的，怎么多了这些毛病，跳舞也不要太拼了。就算不能做歌手，你也一直是妈妈的骄傲！”
    张艺鑫也哭了，安慰妈妈，“妈妈，我挺好的！我现在真的很努力，如果最终还不能出道。妈妈也不要怪我，我真的尽力了。”
    一月初，公司又单独考察了语言、礼仪、临场对答和上镜效果等。
    一月中旬，公司选取40名练习生，进行家庭背景问卷调查。张艺鑫在家庭成员里只写了母亲、外公、外婆，父亲一栏填了去世。问卷还问了恋爱经历、教育经历、社会关系等。张艺鑫在恋爱经历上填了无。
    之后没几天，金俊满老师就找张艺鑫聊天了。他和张艺鑫说了很多，关于人生，关于理想，关于音乐。最后，金俊满对张艺鑫说：“公司的策划案基本是我在主导，你们40个人的详细资料我都一个个看了。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过。你父亲，张教授的事愿意和我说说吗？”
    那是张艺鑫时隔近三年后，第一次和别人说父亲的事。张艺鑫不争气的哭了，泣不成声那种，后面断断续续讲的话，也不知道金俊满老师听懂了没有。
    金俊满耐心地倾听着，等张艺鑫平静下来，“要是出道了，很多人会好奇，甚至会当面问你父亲的事，你要怎么办？”
    “爸爸永远活在我和妈妈的心里。”那个经历太过痛苦，重复一次用尽了他全部力气，“我会这样和他们说。”说完，张艺鑫低下了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有，你的教育经历和英语水平，是加分项，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过去的事情，到处和别人炫耀，不太好……”张艺鑫想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他不会表达。
    金俊满满意地点点头，笑笑，“你太诚实、太单纯了。不过我要的就是你身上这份纯真。还有，你家在中国南京，你认识何燕淞吗?”
    “当然，我们从小是看他主持的节目长大的。他是我们师大附中的前辈，是师大附中的骄傲。”
    “那通过你们学校的老师，可以联系上何燕淞吗？”
    张艺鑫这才反应过来，公司为了打开中国市场，真是殚精竭虑，“我不能确定，试一试吧！”张艺鑫的外公外婆退休前是师大附中的老师，何燕淞是外公的第一得意门生。
    “好啊！不急，给你半年的时间。结果怎么样不用太在乎。我可以告诉你，你基本确定可以出道了！”金俊满嘴角微扬，拍拍张艺鑫的肩膀，“小孩子，挺聪明的！最难得这么努力，我不会看错人的！”
    “谢谢金俊满老师！谢谢公司栽培！我会继续努力的！”张艺鑫起身鞠躬，脸上绽放一个腼腆的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那天以后，张艺鑫一看到金俊满老师就会想起父亲，但不再只是悲伤遗憾，他感觉心里暖融融的。张艺鑫打心底爱戴这位前辈，因为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更因为他像父亲一样温暖的态度。
    一月末，公司经过多方面考察，公布了20人的名单。张艺鑫在里面！他高兴坏了！立即打电话告诉了母亲。
    母亲也很高兴。她知道金俊满的意思后，笑道：“你们公司老板算盘打得可真精。还没出道，就得帮公司拉资源了！这件事情，我和你外公会想办法的。你现在重中之重是身体。妈妈真的不放心你的腰，耽误下去，要是落下病根，老了可不是好玩儿的！你和公司商量一下，请假两周，回国好好休养一下。”
    张艺鑫笑笑，“妈妈，你忘了吧！我和你说过了，新年夜公司前辈SN有户外商演，我和几个朋友要去做伴舞。大家幸苦排练很久了，我不能一个人跑掉。腰伤暂时不碍事，我会注意的。年前是不行了，过完年再看。”
    张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嘱咐儿子不要太拼命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张艺鑫又点开邮件，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名单：
    朴灿宇、郑允之、金在辰、吴一凡、张艺鑫、鹿寒、刘磊、黄载敏……
    张艺鑫来韩国后，陆陆续续相熟的那些人，只有小孩和金佑勉不在名单里……
    张艺鑫手心都是汗，不能一起出道了吗？他不敢去问小孩，拨通了朴灿宇的电话，“灿宇，你看到公司邮件了吗？”
    “是，恭喜你艺鑫！”
    “可世薰和佑勉不在名单中……”张艺鑫特别失望，放佛自己落选了。
    “我问了姐夫，公司觉得世薰太小了，还需要时间成长。佑勉公司是嫌他身高太矮了吧……”朴灿宇叹了口气，“我也很伤心啊！从小和世薰就是邻居，后来读一个学校，又一起来做练习生，不能一起出道的话，太遗憾了！我刚刚才给世薰打了电话，他挺失落的。艺鑫去安慰他一下吧！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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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非常听你的话，他很尊重你，也很喜欢你。”
    张艺鑫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
    “世薰呐，有时候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但非常重感情。他真的非常非常在意艺鑫，经常在我面前念叨你，说很喜欢艺鑫，性格好，善良温柔又很纯真，非常聪明，有才华，还特别坚韧努力，长得也干净漂亮，一点也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朴灿宇连珠炮似地说着。
    张艺鑫不相信小孩能说出这种话。在他面前，小孩以前是撒娇鬼又爱闹腾，现在是越来越毒舌了。张艺鑫扑哧笑道：“你确定这是世薰说的？”
    “当然！如果艺鑫是女孩，我都怀疑世薰爱上你了。”朴灿宇自己讲完也觉得太羞耻了，笑道：“那段时间他太粘你了，害得我之前郁闷了好久，觉得世薰和我不亲了……哈哈哈！”
    “世薰他喜欢女孩，你别乱说……”张艺鑫这句话放佛是在对自己说，那种心被揪着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原来不止张艺鑫一个人觉得，他和小孩的关系曾经好的似乎超出了友谊。
    “说到喜欢的女孩，我想问你呢，艺鑫之前谈过女朋友吗？公司的问卷你怎么填的？从来没听你提过哪个女孩，你不会对女生不感兴趣吧？！”朴灿宇的八卦之心被燃起来了。
    “妈妈不准我交外国的女朋友，怕将来有文化差异。有过喜欢人，可没在一起过……公司的问卷，就照实写的，撒谎多不好，早晚会被戳穿吧！”张艺鑫赶紧拿和妈妈的合同格挡。
    喜欢上一个同性，对方还是个直男，这件事对于19岁的张艺鑫真的难以启齿。只有这件事他一直无法对朋友做到坦荡无遗。
    除了小孩，张艺鑫没喜欢过男性，也没喜欢过女性。他只说有过喜欢的人，没说是男是女，这么回答也不算撒谎吧。
    “啊～这样啊！不交外国女朋友，外国男朋友怎么样？艺鑫，我先报名了啊！哈哈哈……”朴灿宇又皮了。
    “哎呦喂！灿宇，别开玩笑了！你女朋友会杀了我的。”张艺鑫激动到中文的口头禅都出来了。
    提到女朋友，朴灿宇忽然安静了，“公司找我谈了，要求我和她分手……”
    “啊～那你打算怎么办？”张艺鑫知道，出道的话，公司在合同上一般都会要求idol五年内不能谈恋爱。
    “毕业后，我一直在公司忙着练习。她今年也要出国读书了，所以，以后很难会见面了……我也不想看她难过流泪，可是没有办法……”朴灿宇难得说话很慢，语气还有些伤感。
    “灿宇……”张艺鑫不知道怎么安慰朴灿宇。
    爱情在现实面前，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吗？
    张艺鑫的爱情观一直深受恩爱一生的外公外婆影响。他渴望一份长生不老的爱情。如果这份爱不够纯粹坚固，他宁可不要。
    半晌，张艺鑫小声道：“灿宇，我们叫世薰和佑勉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天吧。我不大会安慰人。”
    “好啊，那就咱们四个人吧，人多不大好。”灿宇看着大大咧咧，其实特会为别人着想，还挺心细的。
    第十六章 大于友情，小于爱情
    烤肉店，包间里，张艺鑫安静地翻着肉片。
    这顿饭吃得实在压抑。
    朴灿宇一直在努力找话题。
    吴世薰一直在吃。
    金佑勉一直很勉强地苦笑着回应朴灿宇。
    张艺鑫偶尔给小孩夹菜，吴世薰头也不抬。
    朴灿宇看着张艺鑫，笑笑：“艺鑫，在韩国都是老幺给长辈添菜盛饭。”
    张艺鑫笑笑，“在中国，哥哥要照顾弟弟妹妹。”
    吴世薰抬头看了一眼张艺鑫，淡淡地说了句，“我自己来就好！”
    朴灿宇傻乎乎地笑笑，求助地看着张艺鑫，“艺鑫，你喜欢吃烤肉吗？”
    “挺喜欢的。”
    朴灿宇有点绝望，“那最喜欢的中国菜是什么呢？”
    张艺鑫脱口而出，“丁丁炒肉！”其实他想说的是“辣椒炒肉”，结果发音不准，“辣椒”说得特别像韩国方言中男性某器官的读音。
    朴灿宇立即抿着嘴，眨着大大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金佑勉笑。
    金佑勉难得露出一个咧嘴大笑，忙用手去捂嘴。
    吴世薰直接惊到把嘴里的烤肉吐到手心，赶快拿纸收拾了一下，大笑道：“艺鑫，你说什么呀？！”
    张艺鑫当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看大家的反应一定是不可描述的东西。他有点尴尬地立在原地，满脸通红，“我说错什么了吗？”
    吴世薰立刻憋住笑，问道：“中文名字是什么？”
    “辣椒炒肉。”
    “啊～辣椒炒漏！”吴世薰用带点口音的中文重复了一遍张艺鑫的话。张艺鑫带过张妈妈做的辣椒炒肉来食堂跟大家分享，小孩那时候还问了张艺鑫那道辣椒很多的菜叫什么。“就是肉片放在油锅里炒，然后放上辣椒和中国的一些酱料一起翻炒，非常好吃，艺鑫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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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们吃，灿宇你也吃过的。”
    朴灿宇惊呆了，这是今晚吴世薰第一次讲这么多话。果然有艺鑫的地方就有欢乐啊。
    后来“丁丁炒肉”成了大家开玩笑的一个梗。
    张艺鑫记得很清楚，那天是11年2月2日，张艺鑫觉得自己那天也很二。
    第二天就是农历新年了。张艺鑫和郑允之、金在辰一起，早上四点出发，赶往釜山，晚上参加SN的一个路演。
    3日晚上，张艺鑫赶回学校已经半夜一点了。
    他和吴一凡约好一起吃年夜饭，顺便送别他最好的兄弟申东凯。坚持不下去的练习生基本每天都有，太多了。
    张艺鑫的留学生公寓是老旧的三室一厅，但有厨房和卫生间。
    吴一凡提前买了炸鸡啤酒，张艺鑫切了几个皮蛋简单拌了拌。三个人就算过年了。
    吴一凡非常舍不得申东凯，毕竟两个人07年一起进公司，文化背景相同，经历也相似，相伴了好几年。两个人喝得都有点多，躺在地暖上，搭个被子就睡着了。
    中国人重视年夜饭，韩国人重视年初一。
    年初一，张艺鑫照例早上七点就去公司了。
    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这是学校没课时张艺鑫的练习时间安排，风雨无阻。
    有时，张艺鑫非常感激这样忙碌的生活，让他不容易胡思乱想。
    十二点多，练习室的门开了，是吴世薰。
    张艺鑫非常惊讶地看着小孩，“世薰呐，你怎么来公司了？不在家陪家人吗？”
    吴世薰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刚在家吃过年餐，怕你一个人在韩国过年太孤单了，带一些我们国家过年的特色食物给你吃。”小孩打开食盒，里面有几样泡菜、五谷饭和烤五花肉，另外一个保温饭盒里是年糕片鸡肉汤，“我们国家过年一定要喝年糕片汤，你看，圆圆的好像早上的太阳，老人家说喝了它才能长大。”说着，小孩把汤匙和筷子递给张艺鑫。
    说实在的，快三年了，张艺鑫也不喜欢吃韩国菜，不过这一次他却吃了很多，因为太感动了，“世薰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张艺鑫每次被小孩感动，似乎就只会这一句话。
    小孩伸出手，想在张艺鑫的头上揉一揉，漂亮的月牙眼对上张艺鑫圆圆的明媚的双眼，却迟疑地收回了右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张艺鑫注意到了小孩的动作，笑道：“呦，今年就17岁了，恭喜你！明年要成年了！以后不能叫你小孩了。”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年龄大不代表更成熟，艺鑫有时候更幼稚。还有，韩国都说虚岁，我今年已经成年了。”吴世薰示意张艺鑫递了一块烤肉给他吃，一脸严肃地说。
    “是是是！成年人……话说我哪里幼稚了？”
    吴世薰笑笑，“太多了，真的要我说吗？”
    “你说说看，我听听。”
    吴世薰伸出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经常找不到东西，分不清东西南北，经常迷路……”他指了指张艺鑫挂在脖子上的乱作一团的耳机线，“耳机线永远整理不好，别人说什么都相信特别好骗，太善良还会被后辈练习生欺负……”
    张艺鑫脸渐渐红了，笑道：“好吧，这些我承认。这应该说是缺点，不能算幼稚吧？”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笑道：“这也不是缺点，应该说是艺鑫性格中最可爱的部分。”
    张艺鑫脸到脖子全红了，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什么可爱啊？我都二十了！”
    吴世薰躺下来，枕着张艺鑫的大腿笑道：“好累，睡一会儿吧！艺鑫也休息一会，别总是练习，身体最重要。”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漂亮的脸，右颊上多了一道细细的绣花针一样的疤痕。可能是疤痕不明显，可能是吴世薰太好看了，张艺鑫觉得那道疤并不丑陋，还很有特点，像白茫茫的雪地上划了一个美丽的数字音符do，散发着迷人的吸引力。他伸手摸了摸那道疤，“那天脸怎么弄伤了？还好不是很明显。”
    吴世薰注视着张艺鑫的双眼，拉过他的手，细细摆弄，“碎玻璃不小心蹦到了……艺鑫的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可惜练吉他有茧了。”
    张艺鑫不明白吴世薰为什么突然又和自己亲近了。与其回到之前胶着尴尬的状态，他宁愿两个人现在这样互不干涉。张艺鑫非常不喜欢被两个人之间忽冷忽热的关系左右心神，让他无法专注于练习，更严重的是会导致他奢望更多。
    张艺鑫抽出手，“和女朋友还有联系吗？她现在过得还好吗？”不知道出于嫉妒还是什么，张艺鑫想亲口听吴世薰说他们分手了，虽然只用猜的也知道。不过张艺鑫也是真心希望那女孩过得好。
    “四月就分手 了，早没联系了，好像出国读书了。”吴世薰的眉皱成一团，“干嘛提她？”
    “那就好，以后找一份工作，不用担心生活。”张艺鑫自顾自说着。
    “她家做家具生意的。就算一辈子不工作，她也不用担心生活。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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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你是不是觉得我害了她……”吴世薰双眼茫然地看着张艺鑫。
    张艺鑫有时候说话太直了，只顾担心那女孩，忘记了吴世薰会怎么想，“没有，我都不清楚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没有立场说什么。”
    吴世薰突然起身，转脸对着窗外，“这段关系的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以为爱情不过如此，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或许她最开始喜欢过我，也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吧！有时候我想，脸上有疤才好，太多人因为这张脸喜欢我。包括她也是，其实她根本不了解我这个人。要在一起的是她，说失望的也是她。很多人都只凭外貌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发现和想象的不一样，又说很失望。本来这个圈子的关系就夹杂着很多利益！她纠缠灿宇的事，直到她被开除我才知道的……不管怎样，希望她以后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吧……”
    张艺鑫以为吴世薰特别舍不得，惊讶道：“世薰呐，还很喜欢她吗？”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苦笑道：“你永远不懂我在说什么！”吴世薰转身往舞蹈室外面走。
    张艺鑫起身喊了句，“我是不懂，因为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本来就不太明白韩国人的想法，韩国话说得也一般，又整天担心自己说错话做错事……”张艺鑫生气又心酸，但可能心里憋屈久了，没有声音，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他赶紧转过身，低头，手扶着高挺的鼻梁，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一双手环住了张艺鑫，脸紧紧地埋在张艺鑫的脖子里。是熟悉的奶香味，张艺鑫感到久违的安全感。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和他们当时的关系一样，热烈又胶着，渴望又彷徨，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张艺鑫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难以抗拒的吸引，积攒了很久的委屈都涌了上来，混着对吴世薰初恋女友的嫉妒愈发汹涌。他掰开吴世薰的双手，想要躲开。
    吴世薰看着退到蓝天白云墙画边的张艺鑫，再一次慢慢靠过去，拉起他的手，轻轻带入怀中，“我好累，能不能肩膀借我抱一下……今天，我们两个人不要吵架好不好？”
    吴世薰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哭了。
    张艺鑫也哭了。
    两个人什么时候吵架了？
    好累，却是真的。
    张艺鑫终于忍不住抱着吴世薰哭出了声。
    吴世薰用手揉揉他的头，把张艺鑫抱得更紧了。
    所有的心酸、委屈、忍耐、渴望、抗拒、试探、小心翼翼……在那一刻似乎都消散了！
    那天以后，两个人虽然心照不宣，仿佛彼此间都明明白白感受到了那种吸引。搂搂抱抱，打打闹闹成了常态。却都恪守底线，渴望着又矜持着，谁也没有勇气去打破那堵巨墙。
    张艺鑫整个寒假都和吴世薰腻歪在一起，教他跳舞。两个人经常练习到三更半夜，再一起走上半小时左右回家。张艺鑫觉得只要两个人一起，枯燥的舞蹈练习一点也不累，连走路都很快乐！
    后来复杂的日子里，张艺鑫最怀念的就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一起吃苦的那段时光。
    吴世薰经常送张艺鑫回到学校，再折回家。有时候张艺鑫坚持不肯，两个人就会在吴世薰的家门口盘桓很久。最终都会以张艺鑫的妥协告终。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中，小孩是比较强势的那一个。张艺鑫有时会很气馁，毕竟自己才是哥哥。可不管是生气、冷战、闹别扭，只要小孩一撒娇，张艺鑫就没脾气了。
    有一次，练习结束了，张艺鑫准备去洗澡。吴世薰故意一直站在淋浴房门口，一脸得意地看着张艺鑫笑。张艺鑫一开始很不好意思，拿衣服的时候一直侧着脸只给他一个后脑勺。后来他走进去，吴世薰还杵在那儿。张艺鑫急了，脸慢慢变得很难看。吴世薰拉着张艺鑫撒娇地晃了又晃，直到张艺鑫笑了，他才不情愿地挪走了。
    张艺鑫性格温和慢热，特能忍耐。他一般不生气，但只要张艺鑫生气，吴世薰绝对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一天，两个人讨论最近流行的复古舞，吴世薰看张艺鑫跳舞看到痴了。张艺鑫问他跳得怎么样。吴世薰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不好意思地笑，耳朵红了。张艺鑫见状整个人红成了番茄。
    少年时代的感情，美好的像初春的花芽，纯真、脆弱、敏感、绚烂。
    小孩跳舞属于老天爷赏饭吃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中散发着不自知的性感。这和吴世薰的性格有关，自由又随性，懒散又可爱。随着年龄的增长身材愈发修长高挑，散发出诱惑的男性吸引力。
    “你多努力一下，怎么会一直在B班？”张艺鑫有些困惑地看着吴世薰。
    “你那么厉害，和你一起练习，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嘛？当然要认真跳。”吴世薰捂脸笑，又想到什么，“还有载敏哥在B班，不想去A班，谁让你之前天天对我冷着个脸！”吴世薰一脸委屈地说。
    “我哪有？”张艺鑫小声嘀咕，“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
    吴世薰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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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张艺鑫的头发，控诉道：“欧吼，之前是谁经常不接电话，发信息爱回不回，下课跳舞也不和我说话，吃饭找鹿寒也不叫我，结束自己先跑掉……”
    张艺鑫仔细回想了一下，反驳道：“明明是因为自己要去陪女朋友，还怪我。我难道要没眼色地做electric bulb吗？！”他一急，忽然想不起电灯泡的韩语怎么说了。
    “什么呀？”吴世薰噗嗤笑了。
    张艺鑫也笑了，指了指头顶的射灯，“那个呀！”
    “关电灯泡什么事？”吴世薰有点不解。
    难道韩国真的没有电灯泡的说法？“就是黑暗中会发光，形容多余的人啊！”张艺鑫用蜜汁口音的韩语，一本正经地解释给小孩听。
    吴世薰一脸坏笑，“谁呀？”
    张艺鑫知道被耍了，追着吴世薰要打他，两个人笑着闹着，抱做一团。
    张艺鑫忽然正经起来，看着吴世薰的眼睛说：“世薰呐，之后和我一起努力练习好吗？想和你一起出道……”
    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想一起出道”，是20岁的张艺鑫敢对吴世薰说的最动人的话了！在他心里，甚至不敢将这定义为情话，因为他们虽然非常亲密，却不是情侣。
    “好啊……”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弯弯的月牙眼中满是爱意，“虽然不一定能在一个组合了。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母亲一直在催张艺鑫趁寒假回国看病。他却非常舍不得小孩。两个人一年多都别别扭扭的，好不容易才和好了。张艺鑫觉得所有的快乐都像是偷来的。他不想再管以后，只想要现在的快乐！
    最后，张艺鑫居然和母亲撒谎，说公司有演出安排，其实并没有。
    2月14日，学校开学了，大家也陆续回公司练习。
    晚上练习结束后，张艺鑫和小孩一起去50度C买奶茶喝。回家的路上，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一脸奸笑，“艺鑫，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又玩游戏，不行，我肯定会输！”张艺鑫语气呆萌，一脸拒绝。
    “那就真心话，好吗？”
    “你又想问什么啊？”张艺鑫语带撒娇。他没想拒绝小孩。因为张艺鑫也想知道更多小孩的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我还没想好，艺鑫先问我吧！”吴世薰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一脸宠溺地说。
    张艺鑫不想再退缩了，如果再退缩，又会像之前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和别人在一起吧。可是他还没有准备好，他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承担往前一步的后果。所以，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皮肤白，有体香，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好看，性格温柔，善良，内心柔软，有个性，聪明有才华，只对我好的，最好像艺鑫一样有漂亮的酒窝。”吴世薰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一长串形容词。
    “你这要求也太多了，都满足的人很少吧！还有，有体香什么的，也太色了吧！？”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脸全红了。
    吴世薰得意地摇着头，耳朵却也红了，“反正我肯定能找到的！艺鑫呢？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
    “素颜好看，化妆也好看，可爱又善良的人。”张艺鑫有些害羞地低着头。
    “我对自己的素颜非常自信！感谢爸妈给了我这张脸。”吴世薰不好意思地贼笑着，一脸娇羞，完全不像男生耍流氓时的样子。
    张艺鑫拍了他一下，炸毛道：“你胡说什么呀？！”
    吴世薰舔舔嘴唇，看着张艺鑫，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不好意思地笑道：“艺鑫，有喜欢的人吗？”
    张艺鑫听到这个问题就秒怂了，这是送命题。张艺鑫就猜到在这等着他呢！他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以前没有，将来也许会有吧！”他故意模糊重点。
    “那现在呢？有吗？”吴世薰看着张艺鑫，眼里满是期待。
    小孩太鬼灵精了，张艺鑫的心有点乱，他是绝对不会先松口的。“喂！该我问了。”张艺鑫犹豫了一下，小跑几步，在前面看着小孩，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着做口型。
    吴世薰看不出张艺鑫说了什么，笑问：“你说的是中文吗？”
    张艺鑫得意地眨眨眼。
    小孩撒娇耍赖让张艺鑫告诉他说了什么，张艺鑫怎么都不肯，笑道：“好好学中文，我就告诉你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C大了。
    快十二点了，2011年的情人节就快过去了！
    小孩牵着张艺鑫的手，撒娇说走不动了，不想一个人回家。
    两个人犹豫着，踌躇着，都舍不得离开彼此。
    张艺鑫害羞地笑笑，让小孩在留学生公寓楼下面等他一会儿。
    “给你。”张艺鑫把那套木兰花白釉茶具拿了下来，送给了吴世薰。
    “什么呀？”吴世薰好奇地问，他看不懂上面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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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茶的杯子，我从南京带来的。”张艺鑫用手比划着喝茶的动作。
    “你今年不是在韩国过的年？”
    “去年过年时带来的了。谁让你那时候天天惹我生气，不想送！”张艺鑫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搓着手，小声地抱怨。
    两个人和好以后，他早想着什么时候把那些受过的委屈全说出来，然后把小孩骂一顿出气。可面对小孩，张艺鑫什么气话也说不出来了。
    吴世薰一脸幸福地看着张艺鑫，小心翼翼地问：“艺鑫，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宿舍睡？”
    “啊！”张艺鑫吓得头发都抖了三下。
    吴世薰羞涩地看着张艺鑫，“艺鑫，你在想什么呢？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张艺鑫脸和脖子都红了，尴尬地说：“你妈妈会担心的。”
    “没关系，我和她说在灿宇家。”小孩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
    想到之前吴世薰妈妈对自己的态度，张艺鑫有些犹豫，有些尴尬，他想阻止，又不知怎么开口。
    吴世薰好像看出张艺鑫情绪的微妙变化，轻笑道：“怎么了？”
    张艺鑫红着脸小声说：“没什么！”
    吴世薰见状，也不好意思了，“那我回家了？”
    张艺鑫没有说话。
    吴世薰揉揉他的头发，一脸笑意看着张艺鑫，在张艺鑫的耳边悄声道：“情人节快乐！下次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完，转身打算要走。
    张艺鑫拉住他的手，笑道：“世薰呐……回去注意安全！”
    吴世薰嘴角上扬，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挥手，“快进去吧！我走了！”
    直到小孩消失在夜幕里，张艺鑫才满脸笑意地离开。
    “世薰呐，到家了吗？”张艺鑫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傻笑。
    没有回应，睡着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张艺鑫在幸福的笑里，渐渐进入梦乡。
    第十七章 天堂挨着地狱
    2011年2月14日，张艺鑫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情人节有了概念。那天他和吴世薰只是和往常一样，练习、吃东西、一起回家，可张艺鑫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美好的一天，甚至周围微寒的空气都是甜的，仿若置身天堂。
    第二天练习结束，张艺鑫打了几个电话小孩都没接，发消息也没回，小孩居然没来练习室。
    张艺鑫打电话问黄载敏和朴灿宇，两个人也说不清楚。
    两天后，张艺鑫害怕了，不会出什么事了？他拜托朴灿宇问问吴妈妈。
    周六中午在食堂，张艺鑫根本没心思吃饭，急匆匆找到朴灿宇，“灿宇，你见到世薰了吗？他这两天怎么了？为什么不来公司练习？”
    朴灿宇拉张艺鑫坐下，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吴妈替世薰请了一个月病假，我问她世薰严重吗？吴妈说是阑尾炎。我说和大家一起去看看世薰，她说不用！估计急性的吧，前几天还好好的……我也很担心世薰呢，好想去看看他。”
    “阑尾炎是什么意思？”
    朴灿宇指了指阑尾的位置，“这里痛……”
    “肚子痛？”
    朴灿宇扑哧一笑，点开手机翻译软件，翻译成汉语给张艺鑫看。
    “啊～”张艺鑫点点头。可是小孩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呢？难道病得很严重吗？“你和世薰通话了吗？”
    “没有，阿姨接的，世薰估计才做完手术吧！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好啊。”张艺鑫稍微放心了一些。
    晚上，练习结束后，张艺鑫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电话响了，是陌生号码。
    张艺鑫本来不打算接，那人又打了过来。
    “你好！哪位？”
    “你是张艺鑫吧？我是吴世薰的爸爸。”吴爸爸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有点冷漠，和小孩软软的奶音完全不一样。
    “是，叔叔您好！”张艺鑫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张艺鑫有点被吓到了，“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世薰和你的事。可以见面吗？”吴爸爸的声音忽然似寒冰一般又硬又冷。
    张艺鑫瞬间呆住了，他紧张地攥紧拳头，“公司一般要求上午十点前到，我早上有些时间。”张艺鑫顿了顿，小声问道：“世薰还好吗？”
    “明天上午七点，我让司机去C大门口接你，可以吗？”
    “好……”
    “再见！”吴爸爸似乎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
    “再见，叔叔……”
    张艺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整个人都傻了……他有些害怕。吴世薰的爸爸是觉察到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见自己？
    张艺鑫呆呆地坐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会这样？
    小孩依然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张艺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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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都没睡着。他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澡洗头，整理发型，穿上一套亚麻色正装，早早去了学校门口。
    接张艺鑫的司机五十岁上下，一直在问张艺鑫关于中国的事：万里长城真的有一万里吗？中国人怎么看待韩国？中国人都会太极吗？中国人真的一辈子都不刷牙洗澡吗？
    张艺鑫根本没心思回答，随口说了几句。“你认识世薰吗？”张艺鑫好害怕，他想吴世薰了，哪怕从一个陌生人口里说出小孩的名字，也让他觉得安心一些。
    “当然，吴议员的小儿子，我看着他长大的。”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眼张艺鑫。特别干净漂亮的少年，整个人白的像块发光的玉，焦虑的表情难掩温润的气质，一身正装看着特别有艺术气息。“你是小少爷的同学？”
    “不是。”张艺鑫不想透露更多，吴爸爸应该不希望司机知道自己和世薰的事吧……
    世薰虽然没提过，张艺鑫大致也猜到他爸爸是搞政治的。因为小孩虽然不像刘傥花钱大手大脚，却和顾白一样，身上有那种家庭的独特的气质（张艺鑫不知道怎么形容，却就是能感觉到那种贵气、娇气、傲气混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张艺鑫与生俱来的书卷气。
    韩式的茶室里，吴爸爸一声黑西装盘腿而坐，一脸官相，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非常沉稳。吴世薰和爸爸的轮廓很相似，五官除了高挺的鼻梁，其余的不太像。
    张艺鑫鞠了一躬，问好后，在对面坐下。
    “你多大了？”吴爸爸用第一泡水洗杯，也不抬头，淡淡地问张艺鑫。
    “二十了。”张艺鑫一夜没睡，嗓子有点哑。
    “还上学吗？”吴爸爸开始加第二泡水。
    “是，现在已经大学二年级了。”
    “韩国的大学吗？”
    “是，在C大。”
    吴爸爸抬头看了一眼张艺鑫，给张艺鑫倒了杯茶，“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好学生？我以为你只是住在那附近。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张艺鑫赶紧按照韩国的习惯，低头鞠躬，左手扶右手，单手接过茶杯。他不知道说什么，头更低了，轻轻摇摇头。
    吴爸爸拿了几张照片放在茶几上，“你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艺鑫盯着照片，心跳如鼓。是他和吴世薰的照片，有雪夜牵手走在路上的，有两个人在路灯下抱在一起的，甚至有情人节在C大小孩温柔地在他耳边说话的……
    “叔叔，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世薰只是朋友……”张艺鑫小声说着，心虚地双手握住茶杯。
    “那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吴爸爸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张艺鑫看着照片，傻眼了。是自己和顾白的照片，与吴世薰之前收到的那些照片一模一样，还多了去年十月两个人逛南山的照片。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是金泰勇？“这些照片您从哪里得到的？”
    “你和这个人是情侣关系吗？”吴爸爸看着张艺鑫，表情十分严肃。
    “不是！他是我小学同学！”张艺鑫有点生气了，语气有点硬！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张艺鑫冷笑了一声，“那您干嘛还要来问我？”
    “你是承认了吗？”
    “我没有！”张艺鑫太过清高倔强，真的不擅长辩论或谈判。“您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去公司了！”张艺鑫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
    “刚刚是我失言了。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作为父亲，我想请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他还太小，就像刚抽枝的小树，人生的方向还没有定型。他判断不了什么人是益友，什么人会引他入歧途。你比他大三岁，我相信你有成年人的判断力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艺鑫的口语是弱项，用很久去消化这一堆文邹邹又官方的话。但他只用猜的也知道吴爸爸是什么意思，半晌，低着头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坐在这里，不是来听你辩解的。我一直不同意世薰去ST，那个圈子不是他该待得地方。但世薰非常喜欢跳舞，一直独自在坚持。Y高中那边，我已经替他休学了一年。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我会考虑送他去英国读书。你希望他因为你，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吗？还有，必要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在ST待不下去。金泰勇的事你听说过吧，我不想把你和他相提并论，但你不要逼我同样处理这件事。希望你理解一个父亲保护自己孩子的心，不要逼我做一个坏人。”吴爸爸的声音不大，却非常压迫。
    张艺鑫的心好乱，“我们……真的没什么……叔叔，你可以误会我，但世薰真的非常单纯，你要相信他。如果连自己的爸爸都误会他，世薰会很伤心吧……”
    “你能答应我吗？离世薰远一些。”吴爸爸开始有些不耐烦。
    “叔叔，我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不能答应您这种要求。”张艺鑫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认为自己一旦答应就等于承认了。至少在世薰成年以前，张艺鑫从没打算越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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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允许谈恋爱，两个人又特别单纯，张艺鑫一直觉得和小孩对彼此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依恋。
    “好，既然你否认，那我只能送他去英国。”吴爸爸起身要走。
    张艺鑫呆住了。小孩努力了三年，不能就这样放弃做歌手的梦想。“我答应您……”张艺鑫的声音在抖，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愤怒，“我可以见世薰一面吗？”
    吴爸爸坐回位子，冷冰冰地说：“不行！世薰不是生病，而是那天从C大回来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了。我猜测可能与金泰勇有关系。左脚踝韧带撕裂，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吴爸爸语气有些愤怒。
    张艺鑫震惊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世薰现在还好吗？”
    “暂时下不了床，要修养一段时间。”吴爸爸看了一眼张艺鑫，叹口气，“所有的事情，除了我和世薰的妈妈，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金社长。我一直为你留有余地。但我不希望世薰再因为你受到伤害，也不希望将来因为你和我儿子发生任何不愉快！”吴爸爸抿了口茶，“我简单了解过你，你和金泰勇不一样，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不希望你辛苦这几年，最后在ST待不下去。如果你信守承诺，不要再引诱世薰走错路！我并不想伤害你。否则，我有能力让你身败名裂地离开ST。你懂吗？”
    张艺鑫低着头，半晌，轻声道：“叔叔，我可以答应您……但请您相信自己的儿子，我和世薰真的没有什么……”
    “现在也许没有什么，但将来呢？你能跟我保证吗？”
    张艺鑫心虚地沉默了，他无法否认自己内心的期待。
    吴爸爸起身，背对着张艺鑫淡淡地说：“不要再给世薰打电话了，他以为自己的手机那天晚上摔坏了。还有，希望你信守承诺！”吴爸爸穿上皮鞋，问张艺鑫，“要司机送你去公司吗？”
    张艺鑫忍着泪，若有似无地说了句，“不用麻烦了。”
    果然偷来的快乐这么短暂吗？不过短短半个月，张艺鑫就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之后的一个星期，张艺鑫都精神恍惚，除了练习、上学，他经常一个人发呆，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张艺鑫记得很清楚，2月24日中午，吴世薰请假后第一次给张艺鑫打了电话。张艺鑫看着手机上即使删除了也能记住的手机号码，躲进练习室的淋浴间哭了。
    后来小孩又打了很多电话，张艺鑫都没有接。小孩每天都会发很多消息，问张艺鑫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消息。
    张艺鑫经常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小孩。张艺鑫想吴世薰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实如此无奈又矛盾。
    疯狂的练习、严重的失眠、混乱的饮食，那十几天张艺鑫瘦了一圈。他出现了严重的胃痛，还有持续的呕吐低烧。腰伤似乎也发作得更频繁，他经常在练习室痛到站不起来。
    2月的最后一天，半夜三点，张艺鑫又一次从迷迷糊糊的梦里惊醒，手机响了一下，是小孩的消息：艺鑫，接电话好吗？我好想你。
    张艺鑫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捂着脸，他的心好痛，可是眼睛却流不出泪了。他赤着脚，急忙跑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吐了。
    室友被吵醒了，看到张艺鑫面色煞白，跪在地上抽搐干呕。他吓得要死，打了119急救电话。
    张妈妈又生气，又心疼，叫鹿寒和阿拉伯小哥帮儿子请了一个月假，让张艺鑫回国看病。
    3月3号，鹿寒、吴一凡和刘磊来医院看张艺鑫。张艺鑫才听说鹿寒、刘磊和黄载敏升入了A班。还有公司宣布从四月开始对1班的练习生进行集中培训，着手进行团队打磨和培养。大家都在忙着各种练习和训练。
    张艺鑫那时身心俱疲，他想家了，想妈妈了，只想要回南京。
    第二天，刘磊和公司请假送张艺鑫去了机场。
    在军区总院的半个月，张妈妈白天上班，晚上陪房，周末炖鸡汤补品给儿子。张艺鑫没有接受腰椎手术。腰椎复健需要长期坚持，医生建议张艺鑫以后少做伤害腰部的动作。张艺鑫点头答应，却清楚那对一个舞者是不可能的。膝盖骨长期拖延的病症导致骨骼已经有些变形，他进行了手术矫正。还有近期心理压力导致的各种并发症也相当严重，手术前后各种药吃了一大堆。
    那段时间，看着奔波劳累、形容消瘦的母亲，张艺鑫想了很多。就像曾经自己对顾白说的一样：两个男人是不会有结果的。何况，小孩那么小，还交过女朋友。就像吴爸爸说的，他的人生一切都还不确定。即使将来两个人真的有点什么水花，也不会有善果的。不如就此断了念想吧……
    一天，张艺鑫坐在医院的广场上，看着远处的白鸽，一个人发呆。
    “想什么呢？鑫儿”
    张艺鑫最近经常这样，走神、发呆，连母亲走近，甚至右手抚上他的肩膀都没发觉。“没什么。”
    张妈妈知道儿子不对劲，“鑫儿，你在韩国，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老师同学都对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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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的声音很微弱，眼神空洞无神。
    “鑫儿，你是不是……是不是遇见喜欢的女孩了？”
    “没。”听到妈妈说“女孩”两个字，张艺鑫忍不住嘴角微翘，苦笑了一下。
    张妈妈有时侯会后悔把儿子送去韩国做练习生。儿子虽然从不说苦，可她听说过ST军事化管理的残酷和对人性的桎梏。儿子这几年肯定吃了不少苦，他依然很乖很孝顺，可原本内敛温润的性子变得有些封闭了。长期异国分离，缺乏沟通和生活小事上的关照分享，让张妈妈觉得儿子和自己不那么亲密了。可时光不能倒流。张妈妈看着眼前瘦到双颊凹陷的儿子，双眼发酸，她摸摸张艺鑫的脑袋，强笑道：“鑫儿，即使以后不能出道，你已经是妈妈的骄傲了！你做得很棒！当年妈妈和你签订合同，我更多的意思是不想你去韩国，你不要太当真了！妈妈，只希望你快乐。”
    张艺鑫笑笑，拉着妈妈的手，“金老师已经说了，我基本确定能出道了。妈妈，怎么忽然伤感了？”
    “我看得出，你不开心，你怎么了？鑫儿，能和妈妈说说吗？”张妈妈坐到张艺鑫身边，心疼地看着儿子。
    张艺鑫抱着妈妈，晃啊晃，笑道：“就是想你了，等你退休了，就去韩国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张妈妈笑了，“到那时候你结婚了，有老婆陪了，肯定就不会想妈妈了。”
    “怎么会？以后工作了，有钱了，我就买间大房子，永远和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住一起。”张艺鑫趴在妈妈怀里，撒着娇，感觉好幸福。有一瞬间，他似乎忘记了不久前在韩国发生的一切，仿佛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回韩国前，张艺鑫去了趟外公外婆家。
    外公说何燕淞前几天叫助理送了几箱进口水果。助理留了电话，说有事找他就行，何老师太忙了！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请老先生原谅。何燕淞在电话里和外公说：“艺鑫是我们南京娃娃，将来有机会自己当然很希望和艺鑫一起工作。”外公感叹了一句，“何燕淞还是以前那个性格，聪明，面面俱到，最擅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二月末张妈妈也去找过李嘉瀚。他是张艺鑫初中参加钢琴比赛的节目主持人，当年非常喜欢张艺鑫。张艺鑫认了当时籍籍无名的李嘉瀚做干爸。除了何燕淞，M台红遍全国的综艺节目《欢乐集结号》还有四位主持人，其中李是何之外最核心的主持人。不过时过境迁，物换星移，李收了张母的东西，没有下文了。
    张艺鑫不擅长也不喜欢这些俗事，他特别心疼家人，为了自己的将来，四处奔走。
    第十八章 再见已无言
    三月底，张艺鑫回了首尔。
    愚人节晚上，张艺鑫时隔近一个月第一次去公司练习室。
    昏暗的地下练习室，只开一盏灯，一个人反复做着肢体协调性练习。张艺鑫知道这样做伤害身体又效率不高，可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那样就不会胡思乱想。
    好久不见了，晚上，张艺鑫叫刘磊、鹿寒和吴一凡一起吃宵夜。吴一凡叫了宋林夕和Sgirls另一位可爱担当的韩国成员崔友莉一起。
    因为宋的关系，吴一凡带大家去了一家私密性很高的茶餐厅。
    本来哥儿们聚在一起侃大山的聚会，出现两个或风情或可爱的女孩子，张艺鑫有点不习惯，一晚上都很拘谨。刘磊倒是很开心，一直在和崔友莉说笑。
    快结束时，崔友莉写了个小纸片给宋林夕。宋林夕悄悄让张艺鑫递给鹿寒。张艺鑫扫了一眼，是电话号码。张艺鑫恍然大悟，耳朵有点红，搂着旁边的鹿寒，抿嘴笑着把纸条塞进鹿寒的上衣兜里。
    鹿寒一脸尴尬，“笑什么呀？”
    张艺鑫抿嘴笑笑，“桃花运送你，请叫我丘比特！”
    鹿寒探身对崔友莉点头笑笑，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别闹，下次帮我和林夕姐说一声，我不找外国人。”
    鹿寒是一个思想很成熟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有利。
    那天，张艺鑫紧张了一天，他不知道再见到小孩该不该打招呼，说什么呢？
    回韩国后，张艺鑫收到过小孩的消息。小孩问张艺鑫什么时候回首尔，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看来小孩出院了，应该回公司了吧？张艺鑫很担心吴世薰，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去问朴灿宇，如果被大家看出什么怎么办？
    早晚会见面的，张艺鑫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孩，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
    4月2日，周六，上午七点，1班练习室。金俊满董事长和公司最顶级的舞蹈、声乐、rap、礼仪、心理素养等方面的老师们给二十位预备出道的练习生上第一节课。
    鉴于公司商业保密机制，二十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可新组合策划案的核心内容依然看不到。
    金俊满老师大致讲解了公司的思路，“这个组合我八年前就开始构思了。大家知道我06年推出的老少年组合，里面第一次有中国成员。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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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吸引中国市场有很大帮助，但也发现了很多问题。因为只有一位中国成员，语言文化上有一些障碍，难免会孤单。韩国成员去中国活动也力不从心。所以这一次，公司打算做一个组合，两支队伍，分开活动。一支K队，主要负责韩国市场；一支M队，主要负责大陆市场。目前暂定每个队伍五人，主唱、主舞、高音和rap必须得有。至于门面、队长，之后公司会根据你们的关系融合程度、个人特点进行筛选。大家能进1班，都是很优秀的，但是公司的策划案早在很多年前已经开始制定，所以还要看各位的特长是不是我们需要的。请各位和老师们努力学习，在年底，我们把成员定下来。”
    张艺鑫之前安慰妈妈，说自己基本确定可以出道了，但他知道并没那么容易。这二十个人实力都非常强。外貌比自己出众，嗓音比自己有爆发力的人很多。张艺鑫清楚自己的优势只有舞蹈和乐器，即使腰伤严重，舞蹈也不能懈怠。
    舞蹈练习，张艺鑫照旧一天十几个小时，衣服换三次，每次能拧出水。回到宿舍楼下，已经夜里十二点半了，张艺鑫发现不远处路灯下有两个人影，仔细一看，是小孩和一个身材健硕的西装男。
    张艺鑫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吴世薰和西装男说了几句话，跑了上来，一把搂住张艺鑫，笑道：“艺鑫，你回南京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担心死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腰伤好了吗？”说着，小孩伸手摸了摸张艺鑫的腰，还有点邪恶地往自己怀里使劲一带。
    张艺鑫下意识从吴世薰身边弹开。他看看小孩的脚，应该康复得不错。
    吴世薰有点意外，上前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怎么了？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这么久不见，好像吃胖了一点，比之前看着健康多了，看来伯母做饭一定很好吃。”吴世薰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意，红润漂亮的唇瓣挨近张艺鑫白嫩到透明的精灵耳侧，悄声道：“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啊？”
    张艺鑫不知道说什么，他转身躲开吴世薰唇齿间温热暧昧的气息，以及因为太久不见而炙热浓烈的视线，“你之前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公司练习？”
    “别提了，那晚回去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机摔碎了。本来也没什么，又得了急性阑尾炎，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说着，吴世薰笑嘻嘻地在张艺鑫面前转了一圈，“我爸还帮我休了一年学，以后可以专心练习舞蹈了！也算因祸得福。”
    张艺鑫觉得眼睛有点酸，看着远处的西装男，“那人干什么的？为什么跟着你？”
    “我爸爸不放心我，怕我在公司背着他不学好，找人看着我呢……我也没办法！”吴世薰说着，上去搂住张艺鑫，撒娇道：“我们上去说会话，看他在那儿太烦人了！”
    张艺鑫又一次推开了小孩，而且力气还挺大。吴世薰退后了两步，愣了两三秒，“怎么了？艺鑫，你……”小孩有点尴尬地包包嘴，右手不知所措地攥成拳，轻轻拍打着旁边的金属围栏。
    “没什么……今天金俊满老师给1班开会了。最近会很忙，我有点累，想早点睡觉。”张艺鑫盯着自己的脚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这一个月他都很想吴世薰，甚至睡梦中都是小孩。强烈的思念让他只要闲下来，觉得呼吸都会痛。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往前一步，张艺鑫承担不起；退后一步，他不知道两个人还能不能回到原点。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艺鑫，你……”吴世薰有点焦急，可有些话他问不出口。
    “没听到……”
    “这个理由我不接受……”吴世薰眼睛有些红了，他觉得有些心酸，有些委屈，“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长久的沉默……
    张艺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一直在忍耐，再不离开他一定会哭出来。张艺鑫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
    吴世薰在后面大喊了一声，“张艺鑫！”
    张艺鑫的身子在发抖，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轻轻地说了句，“出道前，别再见面了……”
    吴世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快要消失在楼梯拐角的张艺鑫，追上去两步，“是因为公司吗？你怕影响你出道？”
    小孩误会张艺鑫的意思了。
    张艺鑫曾经幻想过，也许等到小孩长大了，也出道了，或许他们还有可能……张艺鑫从来没有怀疑过小孩的天资。他一定可以出道，甚至成为亚洲巨星。小孩需要的只是时间去成长。
    “我最近真的很忙……你要努力练习，照顾好自己。”
    张艺鑫知道小孩不问出个所以然，不会放弃的。他不善言辞，一着急韩语也表达不太清楚，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孩。张艺鑫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住了，他怕下一秒就会在小孩面前哭出声来，没有再说一个字，快速从吴世薰的视线里逃离。
    吴世薰看着空空的楼道，呆呆地坐在楼梯上，眼泪无声地滑落，过了许久，他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极速走到西装男面前，语气有些冲，低吼道：“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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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以后吴世薰没有再给张艺鑫打过电话，连每日打卡似的安全问询消息也没有了。
    两个人偶尔在公司遇见，也互相默契地隔很远就避开对方，哪怕绕道。
    张艺鑫经常翻着以前的聊天记录睡着，又在梦里哭醒。
    12日，小孩生日，张艺鑫没忍住，在最后一分钟给小孩发了条消息：世薰，17岁生日快乐！
    第二天早上，小孩才回了句中文：谢谢！
    张艺鑫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猜测小孩会是什么语气，冷漠的、疏离的、还是礼貌性的……
    那晚，张艺鑫又失眠了，一夜没睡，用吉他写了一首情歌：
    星夜美丽双眸
    雪夜十指相扣
    醉人相拥
    踌躇守候
    一句好喜欢你从不敢开口
    baby，不想让你走，oh no
    不敢言爱挽留
    baby，甜美记忆抹不掉，oh no
    想再牵你的手
    baby，不愿你泪流，oh no
    想拥你入怀中
    喘息不停捶胸口，oh no
    想占据你所有
    若时光倒流
    青春路口
    吃苦的日子
    还想和你一起走
    后来，这首歌因为缠绵的旋律，凄婉真切的情感，深深打动了很多歌迷的心，成为张艺鑫第一首传唱度很高的自作曲。当然这都是后话。
    来韩国以后，张艺鑫的心情就一直被一个叫吴世薰的少年牵动着。少年让张艺鑫流过很多次泪，也曾轻而易举地让张艺鑫幸福得如坐云端。如今真的要一别两宽了吗？
    鹿寒看出张艺鑫心情不好。练习结束他经常一个人沉默、发呆。20日，向来低调的鹿寒，特意拉着大伙去唱歌，过生日。
    鹿寒只叫了1班的几个朋友，朴灿宇和吴世薰不在。
    黄载敏看着一晚上都坐在角落里发呆的张艺鑫，悄声问鹿寒，“艺鑫怎么了？感觉他特别不开心……”
    “不知道，回南京前就这样。估计遇到什么事了吧……”鹿寒担心地看看张艺鑫，小声说。
    “鹿寒，你觉不觉得，艺鑫和世薰他们俩……”黄载敏小声嘀咕。
    鹿寒轻声笑笑，“什么？不清楚啊……”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世薰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从早到晚泡在练习室，比艺鑫还拼命。没以前闹腾爱玩了，和艺鑫一样经常一个人发呆、出神。我们几个很久以前还怀疑过世薰是不是喜欢……喜欢艺鑫……”黄载敏压低声音，“你看看他两个，好的时候好成一个人，不好的时候，一个生无可恋，一个心如死灰……你和艺鑫走那么近，难道没怀疑过吗？”
    鹿寒扑哧一笑，声音也提高了一点，“啊？！不会吧！哈哈哈！”鹿寒会关心朋友，却不喜欢八卦，他是个中庸的人。对于不想过问的事情，他最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鹿寒压低声音，笑道：“你们想太多了吧！他两个人都好单纯，玩得好很正常，都是很乖巧又爱闹腾的小孩性格啊！”
    刘磊递了一大杯冰啤酒给张艺鑫，笑道：“怎么了？艺鑫，你看着像马上要哭了！”
    张艺鑫很久不喝酒了，接过酒杯端在手里把玩，“膝盖好了，最近腰伤又发作了，就是练舞有点累而已。”
    吴一凡拿过张艺鑫手里的酒杯，一把拉起张艺鑫，冲张艺鑫吼道：“你怎么了？天天魂不守舍的，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你要毁了自己吗？之前去医院看你，我就想说了！”吴一凡看了眼鹿寒，“我实在憋不住了，今天你们都别拦我！怎么了？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扛，有什么大不了的！？舞蹈练习那么枯燥你都能坚持下来，现在眼看着能一起出道了，你却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吴一凡有点激动，给了个眼神让大家先出去一下。
    张艺鑫被吴一凡拽着，因为巨大的身高差，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别过头去。
    大家出去后，吴一凡试探性地问：“是不是金泰勇又为难你了？”
    张艺鑫摇摇头。
    “是沈宰元吗？”
    张艺鑫拼命挣开吴一凡的双臂，瞪着吴一凡，吼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别人，我早说过了，那是造谣！我为了出道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老师？！只有跳舞的人才知道练舞的过程有多辛苦。心术不正的人根本坚持不下来，也跳不出沈老师那样漂亮的舞步！沈老师是个优秀的舞者，也是一位有修养的老师。我很尊重他！你可以怀疑我，不能侮辱沈老师！”张艺鑫真的很生气，难得发火。
    吴一凡看着气得脸颊通红的张艺鑫，皱眉道：“艺鑫，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和你道歉。我不该怀疑你和沈老师。可是公司很多练习生为了出道都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么想也很正常吧……”
    张艺鑫坐回沙发里，又瞪了一眼吴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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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一凡叹了口气，急道：“那到底怎么了？你说呀！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凡哥，真的谢谢你们！有你们这帮兄弟，我太幸运了！真的，我何德何能，你们对我这么好……可是，这一次你们帮不了我……没人帮得了……”说着，张艺鑫不争气地哭了。
    吴一凡看着缩成一团的张艺鑫，忽然好想抱抱他。他伸出双臂环住张艺鑫，轻轻拍了拍张艺鑫的背，柔声安慰道：“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别想了，好吗？现在还有什么比出道更重要？”
    张艺鑫拼命点头，他好像一个梦魇的人突然被吴一凡叫醒了，使劲在吴一凡的黑色LV衬衫上蹭了蹭，破涕为笑，“嗯，我答应你，凡哥……以后一定和以前一样，认真过好每一天！”
    吴一凡伸出大手揉揉张艺鑫的头，“唉！乖！这才是我认识的张艺鑫嘛！”忽然，吴一凡低头看到自己皱巴巴混着鼻涕眼泪的衣袖，松开张艺鑫，心疼地叫道：“我才买的衣服呀！不行！艺鑫，你得请我吃饭。”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啊！地方你选，不过不能太贵，我可没你那么土豪！”
    吴一凡父母在他十岁时就离婚了，他从来不提自己的爸爸，也不喜欢别人问。只有申东凯回美国前，三个人的凄凉年夜饭，吴一凡喝醉了，提过一次，寥寥数语，却令人心碎，“他一直忙于生意，从来不关心妈妈和我，心情不好会打妈妈，最严重的一次他用烟灰缸砸断了妈妈的两根肋骨。后来他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就不要妈妈和我了。我糟蹋他的钱，是给机会让他赎罪……”
    从那之后，张艺鑫才明白，为什么吴一凡身上有一种让人压迫的锐气。因为他很小就想着长大，想着保护妈妈。张艺鑫很心疼吴一凡，对他的一些言行也更加理解。明明没有鹿寒内心成熟，却总是冲在最前面，非常男人地想着保护别人。其实他的内心更缺乏安全感，更需要别人的关怀。张艺鑫有时候想，这或许是吴一凡会找宋林夕的原因吧。宋林夕比他大四岁，温柔成熟风情妩媚，她应该能给吴一凡残破的心灵带去安宁和温暖。
    后来，大家一起去汉江边吹风，在草地上撒野。几个帅气的大小伙对着路上寥寥可数的行人大唱MAX前辈们的火辣情歌，吴一凡Bbox打节拍，张艺鑫、刘磊大跳性感舞蹈，鹿寒、黄载敏激情四射地唱歌。
    那晚回到宿舍已经凌晨四点，张艺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疯狂的夜晚，四个疯子陪着一个傻子找回了理智。
    或许有时候，爱情并没有友情来得真实、长久、醇厚。就像张艺鑫一直认为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一旦过于强烈，就很难再肆无忌惮地玩笑了。
    第十九章 丛林法则
    后来，张艺鑫每天与黄载敏结伴离开公司，他家才是真的在C大下一站。黄载敏和张艺鑫抱怨过，“你们两个以前太没良心了，经常黏在一起，回家也不等我！世薰现在有司机接送，咱们可以和他一起回家，艺鑫偏偏要坐地铁，你们两个人也真是的……”黄载敏虽然喜欢八卦，却很善良温暖，陪张艺鑫度过了那段低落的日子。所以，多年以后，张艺鑫一直都尽自己所能照顾黄载敏。
    四月底，张艺鑫听黄载敏说吴世薰升入了A班。张艺鑫果然没有看错小孩。
    张艺鑫真的替小孩开心，他想表示祝贺，却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小孩。“载敏哥，下次看到世薰，替我恭喜他！”
    “艺鑫，你是不是和世薰吵架了？”黄载敏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没有……”张艺鑫有些尴尬，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心。
    “你们两个人真是奇怪……世薰最近也非常反常。你们两个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黄载敏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没有……世薰他最近怎么了？”张艺鑫更感兴趣小孩的近况。太久没说过话了，张艺鑫真的很惦记他，哪怕从别人口中说出小孩的名字，心里也会泛起阵阵涟漪。
    “你还说你们没什么……”黄载敏叹了口气，“过一阵子佑勉生日，大家应该都会去。你来不来？”
    张艺鑫有些迟疑，“再说吧……”他尴尬地补了句，“生日礼物你帮我带给他吧……”
    黄载敏一脸八卦地看着张艺鑫，“哎一古……你们两个人，和小孩似的！”
    5月19日，上午11:27，公司在官网正式公布了朴灿宇个人的出道teaser，并且官方认证了Justin（朴灿宇艺名）为己经推出的新组合门面。不到一周，朴灿宇的公共twitter粉丝数已经突破三万，甚至有女粉丝彻夜在ST外蹲点，索要签名和合照。现在，除了一起长大的吴世薰，大家都不愿意和朴灿宇一起出门了，因为太不方便。
    五月，吴一凡参与了Sgirls的新专主打曲MV拍摄。六月初，随着专辑发售，吴一凡也正式曝光在公众面前。6月21日，上午11:06，公司在官网推出Helios（吴一凡艺名）个人出道teaser。然而吴一凡欧式又有点攻击性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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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并不是韩国人喜爱的类型，水花不大，倒是在中国引起了一些关注。公司迅速开通了吴一凡公共微博账号，将来主攻中国市场。
    五月底，沈老师在1班询问谁会跳老少年组合的成名曲sorry，baby 的舞蹈。
    结果只有郑允之和张艺鑫能完整地跳下来。郑允之身材高大，充满阳刚之美，舞蹈风格强烈又野性。他跳表达初恋纯真和童趣的sorry，baby，反而没有清瘦的张艺鑫看起来漂亮。
    原来，老少年组合的神话前辈右腿骨折，无法参与组合六月首尔演唱会的舞蹈部分。公司找张艺鑫代替其跳舞。演唱会三个多小时，工作量巨大，时间紧迫，即便熟悉前辈舞蹈的张艺鑫也累到虚脱。那二十几天，张艺鑫没日没夜地和前辈们一起为演唱会排练走位，之后自己熬夜练习舞蹈。神话前辈经常坐在一边轮椅上看大家跳舞，他仍要负责唱自己的part。
    一个月下来，张艺鑫和老少年组合的前辈们都比较熟悉了。神话前辈非常喜欢张艺鑫，称赞他真实努力勤奋善良，每次最后一个走，只要在现场就会照顾神话吃饭、走位、上厕所。
    本来张艺鑫是要戴面具上台的。有一次金俊满老师加班，无意中发现他半夜两点多还在练习老少年组合的舞蹈。
    金俊满惊讶地问：“你已经确定能出道了，为什么还这么拼？”
    张艺鑫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出道不代表一切，只有实力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沈老师和前辈们那么信任我，让我参与整场演唱会的舞蹈，我一定要努力做到最好。”
    6月28号晚7:00，老少年组合三巡第一场首尔演唱会，在金俊满老师的授意下，张艺鑫第一次没戴面具，不是以伴舞的身份站在了舞台上。
    当你站在不一样的高度，看到的东西也会发生变化。五万荧光棒组成绚烂的蓝色海洋，随着音乐节奏一起摆动，灿若繁星。张艺鑫觉得这几年的坚持忍耐都是值得的。他感谢曾经比别人多努力一些的自己，不然他无法体会这种震撼心灵的美。
    大家都以为公开表演之后，张艺鑫会顺利成为新组合下一位公开成员，然而并没有。张艺鑫也很困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还不够优秀吗？
    结束演唱会后，张艺鑫申请住进了公司练习生宿舍。暑假来了，公司会有老师集中培训课，他报名参加了。下半年大三的课业也会减少，他想花更多的时间在舞蹈练习上。
    三年时间，菜鸟也熬成了老鸟。张艺鑫虽然性子温柔，宿舍里也没练习生会使唤他了。因为除了同期的刘磊，都是来自中国的后辈。韩国前后辈观念很重，况且张艺鑫和刘磊又是1班的，后辈练习生没人敢得罪他俩。刚开始大家都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过了一个星期了解了张艺鑫的性格，其他四个小朋友都和刘磊一样，反过来把张艺鑫当大宝贝一样宠着。
    沈宰元常说，能熬出来的练习生都是踩着累累白骨走向山顶的！后来，这五个室友，只有来自上海的王嘉伦成功出道。
    王嘉伦长相并不出众，只能算顺眼，但胜在非常聪明，性格活泼有趣，容易和人打成一片。这样的人一般非常有粉丝缘。他经常会买张艺鑫喜欢的葡萄和草莓奶茶（大家都不知道，张艺鑫其实并不喜欢喝奶茶，是被小孩带出来的习惯而已），贿赂这个温柔软萌的哥哥，撒娇让张艺鑫教他跳舞。
    张艺鑫性格腼腆，习惯一个人练习舞蹈。但看着王嘉伦，他仿佛瞧见了曾经总是黏着自己的少年。他喜欢和王嘉伦一起玩。
    7月4日，周一，为期五十天的集中培训班第一次开课。除了1班每周一三五的三个半天VIP课程，张艺鑫会按时去集中培训班，晚上他一般在地下练习室练舞或弹琴。因为不清楚自己哪里不足，他想多学一点东西。偶尔王嘉伦、刘磊或黄载敏会和他一起。但大部分人上完公司的课程都很累，坚持不了，会直接回宿舍休息。所以张艺鑫一个人的时间更多。
    7月4日下午，张艺鑫在集中培训班看到了吴世薰。少年剪了斜刘海，看起来成熟很多，眼睛偶尔散发出深沉的冷光让人觉得疏离。
    晚饭时，鹿寒拉着吴世薰过来和张艺鑫、刘磊一起坐。小孩现在和鹿寒一个寝室。一顿饭，小孩没和张艺鑫说一句话，一直亲热地用带口音的中文叫鹿寒“肖卢”，问小鹿大家点的辣白菜、紫菜包饭、大酱汤和乌冬面用中文怎么说……
    张艺鑫深刻体会到一个词：食不下咽。自己面前的那碗乌冬面，更像一碗□□。
    鹿寒、吴世薰和张艺鑫都是非常聪明的人。既然劝不好，作为朋友，鹿寒不会再碰第二次壁。
    整个七月，张艺鑫和吴世薰对彼此都视而不见，练舞也都选在离对方最远的位置。
    张艺鑫心里很难过，可小孩又有什么错呢？早知道这样，他不会报培训班。
    7月21日午夜1:26，公司在官网公布了MyU（郑允之艺名）和Hero（金在辰艺名）白衣校服的双人合作出道teaser。两个人在洒满阳光的教室里热舞，一个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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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气，一个妖孽漂亮。
    虽然时间点很不讨巧，可两人完美的容貌，精湛的舞技和充满CP感的气场，立即在网络上爆了！粉丝挤瘫了公司官网，两人twitter粉丝十分钟内就破了五万。网友更纷纷变身福尔摩斯，原来“傻汤”（歌迷对ST的调侃）这么心机。每个练习生公开的日期都是他们的年龄！时间点是生日！而月份是顺延的！大家纷纷猜测，下一位公开的成员将会是谁？新组合的名称是什么？还有哪些信息隐藏在出道MV里面？
    那天张艺鑫很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如果最终只有十个人可以出道，只剩六个名额了。除了更加努力地练习，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七月底发生了一件更让1班练习生们惶惶不安的事，公司高层把一位空降练习生放进了1班。
    唯一一次一起上课，那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贺梓韬，来自中国Q市。”之后，他只上VIP一对一课程。
    贺梓韬个子高高瘦瘦的，皮肤很黑，黑眼圈很重，五官凌厉中有些女性化，不化妆外貌真的一般。最让1班练习生诟病的是他韩语基础是零。贺梓韬不论和谁说话总是一副狂拽酷炫无所谓的样子，这让一向温顺的张艺鑫都吃不消，更别说其他内心傲气无比的1班练习生们。第一天他就顺利地得罪了所有韩国练习生。堆砌一身的LV经典图纹，让人想到攻占华尔街金店的中国大妈。大家第一印象这是个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富二代。
    说到Q市，顾白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张艺鑫了。点开邮箱，发现顾白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发邮件过来了。或许他已经放下了。张艺鑫觉得这样也好。
    11年国内特别流行摇一摇，张艺鑫在ST生活很封闭，根本不知道。张妈妈用外婆的电话注册了一个WX号给张艺鑫，里面只加了张母和外公，方便母子视频。以前没有智能机、平板电脑时，打国际长途特贵；想视频通话，得提前约好时间，特地去学校的电脑室上网。现在只要一个路由器，一台爱疯4，全都能搞定。科技的进步让人猝不及防。
    练习生宿舍条件很差，没有网络。张艺鑫每天练习到很晚，大家都离开后，他偶尔会偷偷在1班练习室和妈妈视频。妈妈给的一个小小WX号码，让张艺鑫开心了好多天。
    有一次，沈老师折回来拿东西，看到张艺鑫在和妈妈视频。
    张艺鑫看着推门进来的沈老师，立即挂了视频，一脸愧疚。
    沈宰元笑说：“艺鑫，越了解你，真的越喜欢你。你是我见过娱乐圈里最干净的人了！这没什么，和其他人在背后做的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一个人在国外，想家是人之常情。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张艺鑫羞红了脸，低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沈老师！”
    已经凌晨一点了，沈宰元看了眼张艺鑫身上被汗水浸透的白色体恤，有点心疼这个傻孩子，上前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快点洗澡回去睡觉吧！别总是这样拼命……能不能出道，原因很复杂。你太单纯了，有些事情我不好直接和你说……”
    张艺鑫若有所思地看着沈老师，“老师，您说我到底哪里还不够好？”
    “你就是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这个圈子的人。没有狼会和羊在一起玩耍的，你懂吗？”沈宰元看了眼张艺鑫纯真的圆眼睛，叹口气，“估计你是听不懂。快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张艺鑫把沈老师的话转述给了母亲。
    张妈妈一周后飞来了首尔。
    夜里十一点，张艺鑫特意提前结束练习，开心地一路小跑出ST。
    张艺鑫一把抱住张妈妈，用尽全力在空中荡了两圈，又抱着妈妈在怀里晃呀晃呀……
    吴世薰和朴灿宇也恰巧回宿舍。
    朴灿宇戴着黑色口罩，见没有粉丝围过来，看了眼吴世薰，摘下口罩挂在左耳上，笑着走过来和张母问好。
    吴世薰跟过来，淡淡地笑笑，也和张母鞠躬问好了。
    ST管理非常严格，住宿练习生不得外宿，否则会体罚基础练习或打扫练习室，张艺鑫得回宿舍。张母在ST外酒店住。
    四人寒暄之后，张母把从国内带来的一罐辣椒炒肉、一包卤牛肉和一袋蟹壳黄烧饼递给张艺鑫，让他和吴朴二人回宿舍一起吃。
    张艺鑫看了眼面色冷淡的小孩，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当着母亲和朴灿宇的面又不好直接走掉。
    一路上都是朴灿宇在说话。
    张艺鑫尴尬地把卤牛肉送给了朴灿宇。
    吴世薰依然一脸冷漠，好像除了朴灿宇，张艺鑫就是空气。
    张艺鑫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想和吴世薰说点什么，可看着小孩冷冰冰的样子，他开不了口。
    回到宿舍，张艺鑫看到刘磊躲在卫生间抽烟。他靠着刘磊的肩，拿过烟，猛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磊搂着张艺鑫的肩，笑道：“不会抽烟还学别人，哈哈哈……你受什么刺激了？
    张艺鑫呆呆地望着窗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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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的灯火，“你说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情，一般人能坚持几年？”
    刘磊抱住张艺鑫摇啊摇，哈哈笑道：“哎呀！艺鑫大宝贝长大了呢！喜欢上学校的哪个女同学了？你千万别找公司的练习生，她们不适合你，我可不想看你伤心……”
    张艺鑫一脸黑线，害羞道：“你这人从来没正形，就不该问你！”
    刘磊立即收起贼笑，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没有回应的话，超过半年就算了吧！这姑娘八成追不到了！”
    张艺鑫无奈地笑笑，“你不要总是摸我头发，我又不是可爱的小朋友……”
    “哎呀！你不可爱，谁可爱？还有，吴世薰他们几个不也总摸你头发。艺鑫，你偏心眼！”刘磊顿了一下，“话说你最近怎么不和那韩国小孩一起玩了？”
    从朋友口中听到小孩的名字，张艺鑫的心依然会抽痛。张艺鑫看着手里明灭的烟圈，“之前在忙前辈们的演唱会，最近上课很累……”
    刘磊点点头，又奸笑道：“艺鑫，你到底喜欢谁呀？我认识吗？”
    张艺鑫白了刘磊一眼，没有说话。
    那天以后，刘磊只要没人都会调戏张艺鑫，问他这个问题。张艺鑫极度后悔，那晚受小孩冷漠脸刺激后，一时失言，他忘记刘磊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逗逼啊……
    第二天，张母把一个信封交给张艺鑫，让他找机会悄悄交给金俊满。
    金俊满打开一看，信封里是一张照片和一张名片。照片里气质出众穿着体面的张母和何燕淞坐在藤条椅上，在张艺鑫外公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喝茶，两个人笑意盈盈。名片是银制的，上面只有三个字：何燕淞，和一串电话号码。
    金俊满和张母吃过一次饭。一顿饭下来，两人都用英语交流。张母的美式英语比张艺鑫说的还纯正。张母和金俊满提了张艺鑫儿时的一些趣事。金俊满对张母在美国学习的经历很有兴趣。毕竟在上个世纪末，能去美国读书的亚洲人非富即贵，普通人屈指可数。金俊满这辈子什么都有了，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个世界顶尖大学的学历。他对这个美丽又智慧的中国女人非常有兴趣。没人提出道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金俊满不会特意见一个练习生的家长。
    金俊满没想到软软的张艺鑫却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妈妈，这个女人不一般。
    第二天早上，金俊满的秘书送了一束白玫瑰到张母的房间。张母收了花，但是拒绝了金俊满的晚餐邀请，理由是她要陪儿子吃晚饭。
    张妈妈没有和儿子说太多。
    多年之后，张艺鑫遭受了很多飞来横祸，才对野兽出没的森林生存法则稍微明白。
    第二十章 你不知我，我不懂你
    事实证明，有时候网友脑洞太大。ST只是随心而为罢了，八月并没有新成员公开。
    然而，不管怎样，11年只剩4个月，1班的练习生们压力都很大，难免有人会按耐不住。其中最骇人听闻的一件事情，是有人长期往练习室饮水机里投放少量工业用亚硝酸盐，导致有三四位练习生先后出现晕厥。包括长期拼命练习，免疫力本来就一般的张艺鑫。
    金俊满老师非常震怒。1班全体成员全部化验体检。公司为了不致新组合还未成军就爆出丑闻，最后只是开除了那位韩国练习生，并未提起刑事诉讼，治疗费用很大一部分是公司补偿的。
    因为这件事还有金俊满老师、崔胜权老师、沈宰元老师，张艺鑫很多年后，一直都对公司是感恩的态度。虽然不同名族不同国家，但的确是公司培养了他。老师们对他有知遇之恩，也尽力保护了当时纯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张艺鑫。正是张艺鑫这种古朴纯良的性情，才导致了今后他多年纠结痛苦的人生。
    张艺鑫和鹿寒在医院住了四天。
    黄载敏和刘磊来探望。黄载敏笑张艺鑫快成“医院小王子”了，这次还把鹿寒带着一起来。
    张艺鑫无奈地笑道：“哎～这个头衔一点也不光荣。不过，总让你们往医院跑，我挺不好意思的。谢谢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关心我……”
    鹿寒笑道：“艺鑫，你说什么呢？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顾应该的。”
    张艺鑫看着鹿寒发白的唇，抿嘴笑笑，“鹿哥，也谢谢你！每次都麻烦你！我一定一直健健康康，争取下次照顾你。”
    鹿寒瞪大亮晶晶的眼睛，无奈笑道：“小爷我还没好呢，艺鑫，你又咒我进医院吗？”
    刘磊哈哈一笑，“鹿寒，你明白鑫儿的意思就成了，他说话经常那样，让人哭笑不得。哈哈哈……”
    一开始张艺鑫还担心小孩如果来看鹿寒自己怎么办？要怎么面对？结果吴世薰根本没来。
    倒是公司一位高层，曾经带过DS的著名女经纪人蔡雅琳来看了大家，给大家送了果篮。她和鹿寒两人在医院休息室聊了很久。
    张艺鑫惊讶原来鹿哥和蔡雅琳私交这么好，他一点都不知道。
    鹿寒是特别聪明的人，笑道：“她是我们Y大的前辈，平时对我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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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顾的。”
    张艺鑫知道鹿寒内心很成熟，但还是让他有点惊讶，“她应该快四十岁了吧？毕业很多年了，你和她聊天，不会有代沟吗？崔老师对我也很好，不过我总觉得他像哥哥，私底下很少单独见面……”
    鹿寒笑笑，“还好！”他似乎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
    九月初，回到1班，一个场景让张艺鑫瞳孔地震了，他居然看到吴世薰在1班上课！
    吴世薰应该看到了张艺鑫惊愕又欣喜的表情，但小孩给张艺鑫的始终是冷漠脸。
    张艺鑫只有两三秒的惊讶，之后全是发自内心地为小孩开心。张艺鑫觉得不管两人关系如何，能喜欢小孩这样优秀的人，本身就是一件令他自豪的事情。
    9月21日，上午4:20，公司在官网公布了Lucas（鹿寒艺名）个人的出道teaser。超乎公司的预料，鹿寒花美男的外貌，甜甜的笑容，非常受年龄较小的初中女生喜爱，不到五天他的公共twitter粉丝数已经突破四万，远远好于公司看好的朴灿宇。甚至有粉丝集体在官网刷屏，要求ST尽快公布其他新成员，目的却是为了早点看到Lucas的舞台表演。
    因为这事，朴灿宇最近被金俊满老师约谈过，压力很大。
    九月底，公司正式与张艺鑫签订了长达十年的演艺合约，时间却是2012年4月8日到2022年4月8日。张艺鑫看了合同，有些地方真的让人接受不了。五年不准谈恋爱、服从公司演出安排都还算好的……为了从艺需要接受必要的整容，必要时为客户提供多种服务……张艺鑫以为自己书面韩语水平也退化了，直接问金俊满这是什么意思？金俊满一脸高深莫测的笑，让张艺鑫放心，说男孩子好很多。公司在拿出合同前，已经和张艺鑫签了另一份级别更高的商业保密协议。现在，张艺鑫要么直接签合约，要么就离开ST，练习生没有和公司讨价还价的资格。大多练习生出道年纪都很小，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非常好控制。而且为了出道，没有人敢公然反抗公司的压榨，譬如之前大家去路演、伴舞都是无偿的。张艺鑫也不例外，为了出道，他选择了接受。
    之后，张艺鑫看到了新组合的企划案。他不得不佩服ST严密的计划和超高的行销手段。大到组合概念，小到每个成员艺名的含义都有明确注解。和练习生们想法非常不同，公司是根据策划案找符合条件的人，而不是完全看实力。所以，策划案早定了，而成员却一直没完全公开。
    为了重圈饭，ST一贯有组合内推CP的传统，新组合的企划是主舞对主唱，比如郑允之对金在辰，是公司计划内的。因为一直没有选到满意的M队主唱，公司现在临时决定让M队主舞张艺鑫和K队领舞吴世薰两人合作舞蹈，拍摄出道MV。编舞操刀是沈宰元。
    整个十月张艺鑫和吴世薰两个人都在一个地下练习室练舞。除了沈宰元在的时候，一向跳脱活泼的吴世薰竟可以一天十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不看张艺鑫一眼。甚至两个人搭肩、推掌等互动动作，吴世薰也面无表情。张艺鑫甚至感觉小孩偶尔一脸冰冷地翻白眼。
    一开始张艺鑫以为小孩是生气，是委屈。张艺鑫曾尝试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悄悄买过几次巧克力奶茶放在吧台上。可小孩根本没有破冰的意思，从来没喝过。
    张艺鑫终于明白，小孩可能早就无所谓了吧？只是不想再看到自己这个人了吧？
    张艺鑫也觉得很委屈，之前狠心和小孩说“不要再见面”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在一个团队里，以后怎么可能不见面？小孩为什么不能成熟理性一点。就算他不知道吴爸爸找过自己的事，也应该明白两个人太弱小了，根本承担不起往前一步的后果。
    各种想法在张艺鑫的脑子里翻涌，只要遇上小孩，张艺鑫的生活就会被打乱。他有点伤感，小孩真够狠的，说绝交就绝交……完全不留余地……
    十月七号晚上，张艺鑫依然练习到晚上十二点。他已经习惯了吴世薰不理自己，两个人各自默默地擦地板，洗澡，回公司宿舍。
    表演专业的同学大部分都开始外出接戏，学校的课业很少。除了偶尔去上课，张艺鑫现在很少回C大了。他现在的生活比以前轻松很多。闲下来最大的坏处是有时间胡思乱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吴世薰走在前面，张艺鑫随后出了ST大门，两个人隔了十来米。
    “艺鑫！”
    张艺鑫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是顾白、刘傥和刘傥女朋友！刘傥一身黑色阿玛尼休闲商务，拎着蛋糕；他女朋友一身乳白色香奈儿连衣裙，简单的马尾，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顾白一身白色军装，手里捧着一大束紫色薰衣草。看肩章，张艺鑫知道大白又升了！
    张艺鑫呆呆地站在原地，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啊！而这几天他却一直被吴世薰冷暴力！张艺鑫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顾白看了眼经过三人身边面无表情的吴世薰，把花交给刘傥，小跑着上前，一把抱住张艺鑫，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了？宝贝儿……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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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哎呀呀！早知道就不给你惊喜了！惊喜变惊吓了吧……”刘傥跟女朋友要了一张湿巾，递给顾白。
    顾白给张艺鑫擦了眼泪，抱着他在马路边转了几圈，笑道：“生日快乐！鑫儿！”
    那晚张艺鑫没有回宿舍，心想被罚就被罚吧，大不了明天多跑十公里。
    四个人去吃了传统的韩餐，九节板、煮粘糕、参鸡汤、生拌牛肉、生拌小章鱼、糖拌雪梨、血肠……好多张艺鑫也是第一次吃，不知道中文怎么说。
    刘傥女朋友被那道还在蠕动的小章鱼吓得够呛。
    其实张艺鑫也挺接受不了的，安慰她，“既然来了，就当感受一下这边饮食文化吧。你要是害怕，别勉强，多喝点鸡汤……对女孩子身体好。”
    “艺鑫，你可真细心温柔。怪不得刘傥老夸你，说以后谁找了你，是有福气的。”
    张艺鑫笑笑，“傥哥对女孩子也很好，而且他比我思想成熟多了。”
    “就不知道对几个女孩子好……”刘傥女朋友叹了口气。
    “你现在这么说我，我可比窦娥还冤！”刘傥歪在矮桌上，搂着女朋友的腰，“我现在对你还不好呀？多少年的老黄历了，翻篇儿了啊……”
    刘傥女朋友抿嘴微笑，夹了块萝卜泡菜给刘傥吃，“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快吃菜吧！”
    “鑫儿，你看看，就给我吃泡菜……肉呢？”刘傥一边吃，一边笑着和张艺鑫抱怨。
    “你少吃点肉，不然力气会变大……”刘傥女朋友声音越来越小，脸也有点红。
    张艺鑫刚开始一脸羡慕地看着两个人秀恩爱，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他看了眼刘傥，不好意思地轻轻嗓子，低头吃菜。
    顾白笑笑，“鑫儿，你现在怎么样了？毕业回国吗？”
    张艺鑫签了保密协议，没公开之前，新组合的一切都不能说，“应该会在这边做歌手，公司对我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的话也想回国发展。”
    顾白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这边毕竟不是家，有机会的话，早点回去吧！我……我们都盼着你回去呢！”
    刘傥笑道：“哈哈，老白你可别拽上我和小婉！”刘傥女朋友名字叫沈婉。
    顾白揉揉脸，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那束薰衣草，递给张艺鑫，“送你的！生日快乐！”
    张艺鑫才注意到，一大束紫色薰衣草中间有一朵洁白的香水百合。张艺鑫有点尴尬，接过花轻轻放在身旁，他不能在刘傥和沈婉面前直接拒绝顾白。“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大白。”
    刘傥点头笑笑，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已经帮不了老白什么，因为张艺鑫是非常固执的人。
    “傥哥，大白，你们现在怎么有时间来韩国？部队还有学校那边没事吗？”张艺鑫赶紧转移话题。
    “之前出任务，一直在海上漂着，所以才好久没联系你。回来了，就想来看看你。”顾白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他是想张艺鑫明白自己没有放弃。
    “我们那野鸡大学，本来就是混学历，现在大四了，基本没课。你在ST的事情，我才听顾白说的，张少越来越大牌了啊！还没当明星呢，就不认识傥哥了！”刘傥故意调侃张艺鑫。
    张艺鑫立即双手合十，低头认错，“傥哥，这事真不全怪我，公司规定特多，我也是身不由己……”
    “哎哎哎……刘傥，你就会欺负鑫儿！别太过了啊！”顾白搂过张艺鑫笑说。
    “哎呦喂！我说什么了，这就护上了！小婉，咱们走，不理他俩了！”刘傥哈哈一笑，“真的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和你们分享个事儿啊……”
    张艺鑫看刘傥一本正经的，躲开顾白的怀抱，好奇地问：“什么事情？”
    “我要当爸爸了！”顾白拿出两张请柬，笑道：“过年结婚，你们俩都得来啊！”
    “啊！真的吗？！”张艺鑫居然破天荒地特别激动，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你们有孩子了？！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顾白笑道：“鑫儿，大学生都能登记结婚了。我们的年纪早有能力做这种事情了，你知道吗？”
    张艺鑫听到顾白的话，立即红了脸，低头“哦”了一声。
    刘傥看了眼顾白，笑问：“张少在韩国这几年，还没谈恋爱吗？”
    “公司有规定，不准谈恋爱……”张艺鑫声音特小，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好沙雕。
    沈婉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这是什么公司？”
    “哎～如果真不给谈恋爱，你们公司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子们不得把宿舍烧了！”刘傥哈哈笑道。
    “嘿～别笑啦……”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揉揉胳膊，问沈婉，“你怀孕了，还能坐飞机吗？”
    “没关系，已经四个月了。从夏威夷回来，来这边玩几天，就回国安胎。”沈婉摸摸自己的小腹，“我可能太瘦了，不大显怀。”
    “回去让咱妈好好给你补补。”刘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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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沈婉的肩，笑问，“累不累？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婉点点头。
    刘傥之前开了两间房，自己和女朋友一间，顾白一间。张艺鑫又开了一间，他不想让大家再误会了。
    第二天，张艺鑫把三个人送到LT免税店，才打车去公司练习室。
    路上，他仔细看了看顾白送他的花，里面有一张白色的卡片。字有点丑，张艺鑫一眼就认出是顾白写的：
    鑫儿：
    紫色花海里，你永远是我眼里最纯净最闪亮的星。
    大白
    张艺鑫嘴角浮上笑意，虽然很肉麻，他却感到久违的温暖。忽然他又有些伤感，小孩对自己哪怕有顾白一半温柔，该有多好？两个人真的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吗？
    到练习室时已经上午十点了。张艺鑫破天荒地踩点来上课，怀里还抱着一束花。沈老师看到张艺鑫的样子，一节课脸上都挂着意味深远的微笑。沈老师走后，张艺鑫和吴世薰又练习了一个小时。
    十二点多，张艺鑫收拾衣服，打算洗个澡去食堂吃饭。
    “昨晚玩得快活吗？”吴世薰打开柜门，语气淡淡地说：“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宿舍都不回，还说是小学同学。他爱韩国爱疯了吧？每年都来旅游，然后顺便看你！”
    柜门遮住了吴世薰的脸，张艺鑫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觉他在讽刺自己。张艺鑫有点生气，心想，“什么人啊！？自己对我那么冷漠无情，还不准别人对我好吗？”张艺鑫没理小孩，拿着衣服径直往淋浴房走。
    张艺鑫刚准备关上隔间的门，吴世薰一把推开，顺势将张艺鑫挤到了墙角。
    张艺鑫感觉到吴世薰练舞之后身上微凉的汗水，抬头看到小孩冷冷的眸子，那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小孩。他用力推开吴世薰，让两人隔开一点距离，“干嘛？让开！我要洗澡了！”
    吴世薰舔了舔嘴唇，双手猛地捧住张艺鑫的脸，唇瓣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张艺鑫的唇上。
    张艺鑫不是没有幻想过和小孩接吻会是什么样子，但绝不是现在这种。霸道、侵略、冷漠，毫无甜蜜可言！
    张艺鑫生气了，他用尽全力推开吴世薰，用手擦了擦嘴唇，把衣服扔在地上，离开了淋浴房。
    张艺鑫没洗澡，没吃饭，一个人跑到ST顶楼的楼梯间，坐了一下午。
    来这个城市已经三年了，他都没时间好好看过这座城。
    望着不远处的汉江，张艺鑫低头哭了。
    张艺鑫的心好乱。
    他不知道吴世薰为什么会亲自己。如果只是出于对顾白的嫉妒，那自己未免自作多情……如果吴世薰也喜欢自己，那两个人未免太过可悲……
    张艺鑫非常清醒，除非吴世薰和自己强大到能不受公司约束，能不理世俗流言……张艺鑫觉得和顾白在一起的可行性都比和小孩在一起的高。因为吴世薰的爸爸，自己对妈妈的承诺，公司的合约，将来的团队，彼此的声誉，演艺事业，音乐梦想……每一条都很难跨越……
    下午四点，张艺鑫情绪低落地回到练习室。
    吴世薰开着音乐在练舞。他看到张艺鑫，关掉音响，有点不知所措地包着嘴，跟着张艺鑫走进更衣室。
    吴世薰紧张地用手轻轻拍着衣柜，看着张艺鑫，淡淡地说：“吃饭了吗？我买了三明治，在你柜子里。洗个澡吧，会感冒的。”
    张艺鑫没看小孩，冲了澡，收拾东西，打算去找顾白他们。
    吴世薰跟在张艺鑫的身后，看到张艺鑫打算离开，“你晚上不练习吗？”
    “嗯，明天会准时来练习。”张艺鑫想过了，尽量努力和小孩维持同事的状态就好，不指望多亲近，但也不想像之前那样冷漠。
    “你又要去找他吗？”吴世薰的语气有点烦闷。
    “嗯。”张艺鑫不想和吴世薰讨论任何私人情感。
    “张艺鑫！”吴世薰在身后大喊了一声，“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张艺鑫觉得两个人现在真的是“你不知我，我不懂你”，心好累，不想再说什么，推门离开了。
    晚上十二点，顾白送张艺鑫回宿舍。
    吴世薰竟然在宿舍门口，他看了眼顾白，上来拉着张艺鑫的手就走。
    顾白看着张艺鑫胳膊被拖拉着，一脸怒气，拍掉吴世薰的手，指着吴世薰吼道：“你对他最好客气一点！我认识鑫儿十几年了，还没对他动过粗！下次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吴世薰当然听不懂顾白说什么，他看着张艺鑫说：“还记得今年情人节，我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吗？你跟不跟我走？”
    张艺鑫看看顾白，轻轻地收回他的手，“大白，你现在的身份，在国外代表国家的军人形象，不能和以前一样胡闹了！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好，你别管了！”
    顾白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那我看着你进去。”
    张艺鑫点点头，转身对吴世薰说：“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以后有机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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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吴世薰眼里闪烁着愤怒和委屈，“三月回南京之后，你就变了，是因为他吗？”
    张艺鑫看了看左右，虽然很晚了，路上依然有零星行人。他尴尬地看着顾白说：“大白，你先回去吧……”
    顾白看了眼吴世薰，“他不想和你说话，你看不出来吗？”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问：“他说什么？”
    有个夜跑的中年男子回头看三个人。张艺鑫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看着吴世薰，“这里说话不方便，下次再说行不行？今天先回去睡觉吧……”
    “不行！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今后我真的不会再为你回头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心，我为了你……”吴世薰说着眼睛里泛起水雾。
    张艺鑫的心一下就软了，他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泪光，“世薰呐，我真的想睡觉了，明天再说可以吗？我求你了……”张艺鑫知道吴世薰想说什么，他不想让吴世薰戳破那层窗户纸，那样真的连同事关系都维持不下去了……
    三个人就那样尴尬地僵持着。
    “鑫儿，你跟我回酒店吧！”顾白实在看不下去了。
    张艺鑫摇摇头，“你先回去吧，大白……”还没说完，张艺鑫蹲在地上，抱着头，“哇”的一声哭了。
    “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顾白指着吴世薰质问。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也低头哭了，“你和他走吧……我不逼你了……”说完，吴世薰往宿舍走去。
    许久，张艺鑫告别顾白，回了宿舍。
    短短几分钟的MV拍摄了三天，因为导演认为吴世薰和张艺鑫眼神空洞，毫无感情碰撞。说白了，就是嫌弃两个人没有CP感。
    10月21日，上午4:12，ST公司官网公布了Lay（张艺鑫艺名）和Aeolus（吴世薰艺名）双人出道MV。很多网友被张艺鑫精湛的舞技折服，也有一大波外貌协会的人瞬间被那个酷酷的少年圈粉。张艺鑫蓝裤白衣，吴世薰白裤蓝衣，两个人都染了亚麻色头发。虽然你穿我的衣服，我穿你的裤子，这种搭配很有爱。然而两个人一脸正直地在一个现代简约风格的封闭式房间起舞，真的毫无CP气场。MV没能勾起很多CP粉的兴趣。所以，两人的组合没有获得允在一样的高关注度，不过个人粉丝数目都挺多。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完全不讲话的状态。不一样的是，小孩看张艺鑫的眼神不再只有冷漠，偶尔会夹杂一丝落寞幽怨。
    张艺鑫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和朴灿宇、黄载敏等人的关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出小孩和自己的关系变质了。
    第二十一章 出道
    公开之后，出门经常会遇到好奇的行人，张艺鑫有点不适应那种被人盯着瞧的状况。他变得更宅了，经常一个人躲在地下练习室跳舞、写歌。
    一天晚上，大概十点多，张艺鑫正对着镜子做协调性训练，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默默地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惊叹地看张艺鑫跳舞。
    张艺鑫不认识少年，估计是新来的练习生不知道地下练习室需要提前预约吧。张艺鑫有点害羞，他走过去，问少年，“你要练习吗？”
    少年摇摇头。
    张艺鑫那时心情不好，而且他习惯一个人练舞，看看少年，直接说了句，“要练习就练习，如果不练习请你出去吧！”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咧嘴笑道：“一直重复一个动作很容易疲惫，效果也不好。你不如试试让自己放松一下，也许会有新收获。”
    张艺鑫看着少年明媚的眼眸和笑成四边形的嘴，觉得这个人还挺善良的，“谢谢！你是新来的练习生吗？”
    “是的，你好！我是白俊贤！”少年用了敬语，圆润的下颌线看起来亲切又可爱，完全没有很多韩国练习生的倨傲。
    “你好！我是张艺鑫。我是91年的，你呢？”张艺鑫也用了敬语。
    “我是92年的，Lay哥哥！”少年很聪明，反应超快，嘴巴也甜。
    “你怎么知道我是Lay？”
    “我看了新组合的出道MV，公司也给了我一些资料。”
    张艺鑫有点惊讶，“你和公司签过合约了，对吧？”
    “是的，我之前一直在SP（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做练习生，才被公司以M队主唱身份签过来的。哥哥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位同组合成员，请Lay哥哥以后多多指教！”少年说着又起身鞠了一躬。
    “厉害！厉害！直接签约，你肯定唱歌特别棒！你能唱几句DS前辈的《咒语》给我听吗？”张艺鑫对这个礼貌又可爱的空降成员很感兴趣。
    少年清唱了几句副歌，声音清亮，中音金属感十足，高音特别稳。果然唱歌这种事需要系统训练，可好嗓子确是天生的！
    张艺鑫鼓掌笑道：“你嗓子真好！我太羡慕了！我的高音部分总是上不去，哎～”
    “我还需要学习，有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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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破音。”少年说着，笑呵呵地模仿自己唱破音时的声音。
    张艺鑫被他逗笑了，“那我带你去找鹿寒，他是主修唱歌，你们俩肯定聊得来！”说着，他拉着白俊贤出去了。
    白俊贤看着张艺鑫，觉得这个哥哥对人可真实在，一点没有前辈的架子，太善良了。难道ST的练习生之间关系都这么和睦吗？
    11月21日，上午5:06，ST官网公布了由世界级制作人Teddy Kenny和Kpop顶级作曲家刘在荣合作打造的RB曲风的歌曲《Love you》。演唱者是Beaky（白俊贤艺名）和Kim（金佑勉艺名）。歌曲以带动整体氛围的电吉他为始，以厚重而简单的架子鼓和808贝斯，温和地合成节奏造就了简约的风格。白俊贤可爱的外貌，优越的嗓音，俘获了一大批粉丝；相比较而言，金佑勉的音色和高音部分就逊色很多。
    12月18日，上午5:02，公司公布最后一位成员，果不其然是Jackie（贺梓韬艺名）。贺梓韬出道MV是一段中华武术与Kpop舞蹈的融合，引起了西方很多网友的关注。
    至此，新组合成员全部确定。
    最让张艺鑫意外的是黄载敏和刘磊落选了！1班的练习生愤愤不平而出走的占了大半，其中包括刘磊。黄载敏说为了梦想他想再坚持一下。
    刘磊回国那天，只有黄载敏和张艺鑫来送机。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明年初的mini专辑，张艺鑫是请假出来的。
    刘磊说他想回国做网络主播，只要能唱歌给观众听就好。与其在这里无望地耗费青春，不如回去踏踏实实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12月底，10个人搬进了集体宿舍，开始筹备专辑，为明年团体正式出道做准备。
    韩国idol赚的钱早期用于支付公司的置衣费、宣传费等等，后期如果火了，公司也会抽走至少七成利润。所以idol收入并不是特别高。公司为了节约成本，已经出道的idol宿舍条件也一般，但比练习生宿舍条件好很多。至少有厨房、卫生间和打扫公共卫生的阿姨，装修也很通透漂亮。
    鹿寒去得早，给张艺鑫留了床位。他俩和吴一凡共用一个房间。郑允之和金在辰一个房间。白俊贤本来想和张艺鑫一起住，可是没有床位了，他选择和笑起来傻乎乎的朴灿宇一个房间。吴世薰来得晚一点，只能和爱唠叨的金佑勉一起住。贺梓韬磨磨唧唧，一月初才在妈妈的陪同下搬进来，结果只能和第二经纪人朴永俊一起住了。经纪人蔡雅琳单独住一间。
    ST的历代组合都逃不过一个魔咒，就是成员出走，组合解散。所以，ST非常重视所谓家族爱和团魂。整个一月初，公司花了大量精力来增加成员对彼此的了解。譬如，将之前的调查问卷经过本人同意后，在成员之间公开。
    张艺鑫本来有些排斥爸爸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可想了想，如果朝夕相对，大家早晚会猜到一些，自己又开不了口，不如这样直接让大家知道，正常人不会当面来问他吧。
    “啊～艺鑫！你爸爸去世了……”贺梓韬坐在地板上，当着其他成员、经纪人蔡雅琳还有几位工作人员的面，大声地问了出来。
    “嗯……”张艺鑫真的招架不住贺梓韬的思维模式。
    吴世薰转头看了眼低着头的张艺鑫。
    “欧莫……怎么回事？”贺梓韬唏嘘着。
    白俊贤恰巧坐在贺梓韬旁边，拍了拍他，“不要再说了！”
    贺梓韬竟然不明白白俊贤是为他好，很小孩地叫道：“你干嘛打我？”
    吴一凡一脸无奈地看着贺梓韬，其他人脸色也都怪怪的。
    白俊贤没生气，尴尬地笑笑，“我来看看大家的恋爱经历！这个话题媒体肯定最感兴趣！允之哥，你这个没有谈过，只是不小心亲到了，是什么情况？哈哈哈……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有白俊贤的地方就有欢乐。他非常聪明，很会说话，可爱又搞笑，而且懂得在不过分的情况下活跃气氛。
    对于白俊贤这个插班生，张艺鑫是服气的。放眼他们十个人，真的需要一个气氛的maker。可作为曾经的精英团，刚开始时允在两人对他和贺梓韬多少有些傲气。
    “我追了很久，不过对方有喜欢的人了。有一次对方要离开时，我追了过去，对方正好回头，就不小心亲到了。”郑允之心理素质很好，嘴角微扬，自然地讲述着。
    白俊贤看看郑允之，大约185的个子，意味深长地笑道：“是吗？亲到嘴巴了吗？”
    郑允之微笑点点头，“是的！”
    “那这个女孩子身高至少得180，不然怎么够的着你？哈哈哈……”白俊贤笑着站起来，走到郑允之面前，“我176，不信我俩试一试，自然转身回头，看看能不能亲上！”
    蔡雅琳在旁边被逗地哈哈大笑，“这个有意思，试一试！”
    除了张艺鑫和金在辰，其他人都一脸腐笑地看着郑允之。郑允之胆子很大，起身和白俊贤试了几次。果然白俊贤每次只能够到郑允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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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
    最后朴灿宇趴在地上笑道：“这是什么呀？没谈过就没谈过，这个亲亲根本做不到，粉丝肯定会说允之哥撒谎。”
    郑允之淡淡笑道：“没有，是真的！”
    白俊贤见郑允之脸色开始认真，笑道：“很多模特身高都180以上，也不是不可能嘛！哈哈哈……只能说允之哥喜欢个子高的。好啦！来看看我们老幺。Jackie谈过一些，一些是多少？哈哈哈……世薰，有过喜欢的人。还是我们世薰比较正经呢！哈哈哈……Lay哥哥，只有你和世薰没有谈过恋爱呢！”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
    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绷着嘴，双眼放空地盯着地板。
    朴灿宇悄声问吴世薰，“你以前不是有一段嘛？”
    吴世薰看着朴灿宇，不好意思笑笑，“没牵过手，没接过吻，算吗？”
    朴灿宇不可置信地看着吴世薰，“真的吗？！”
    吴世薰一把捂住朴灿宇的嘴，两个人笑着在地板上打闹了起来。
    蔡雅琳笑笑，“别捂了！大家都听到了，呵呵……凡是没有的，以后采访就说有过喜欢的人，不然没有感情料，懂吗？”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脸全红了。
    吴世薰的耳朵也红了。
    鹿寒见状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道：“艺鑫是纯洁的孩子！”
    “凡是和前女友还有牵扯的，我希望你们尽快自己整理掉！如果被曝光出来，公司也帮不了你！粉丝的力量有多可怕，你们现在还感受不到，以后会慢慢明白！以前你们礼仪课也教过怎么在公开场合发言。我还有一句话送给你们，如果实在不会讲话，那就少说。多说多错，千万不要给媒体留下攻击你的把柄！”
    朴灿宇、金在辰若有所思地看着蔡雅琳，其他人也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之后沈宰元老师和刘在荣老师，根据身高和特长给大家排了站位：
    大队：吴一凡、朴灿宇、吴世薰、金佑勉、张艺鑫、鹿寒、金在辰、白俊贤、郑允之、贺梓韬
    M队：贺梓韬、白俊贤、鹿寒、张艺鑫、吴一凡
    K队：朴灿宇、吴世薰、金在辰、金佑勉、郑允之
    M队队长是吴一凡，K队队长是金佑勉。其实，大部分事情都是经纪人在管，队长的作用不大。
    刚开始，大家都沉浸在可以出道的喜悦里。张艺鑫也不例外，似乎把和小孩之间的问题忘记了。
    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半夜一点了。大家都想早点休息，只有一个卫生间，大家就会几个人一起洗。张艺鑫有些腼腆，他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每次都不急不忙等到最后洗。那段时间他就听听歌、写写词。
    每次洗澡，大家都会吐槽贺梓韬。因为他太王子病，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又害怕一个人半夜洗澡。贺梓韬每次都找一位成员在门口陪他。刚开始还有人愿意帮忙，后来连队长吴一凡也受不了，让他开门洗。
    夜里两点半，张艺鑫拿着衣服，关门洗澡，忽然门被撬开了，张艺鑫看了一眼是白俊贤，吓得一哆嗦，“Beaky，你干嘛！？”
    “洗澡啊！”说着，白俊贤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掉了。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胡乱冲了两下，打算穿衣服出去，“那你洗吧，我洗好了……”
    白俊贤邪笑着看了眼张艺鑫的屁股和那里，“Lay哥哥～羡慕哦！”
    张艺鑫整个人立即红成了番茄，赶紧穿上衣服，“你说什么呀？”
    “好啦，到现在为止，每个成员的身体我都看过了，大家也都和我坦诚相见了，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吧，哈哈……”原来白俊贤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和大家变亲近。
    张艺鑫忽然领悟了他的心，拍拍他的屁股，安慰笑道：“Beaky善良可爱，不用坦诚相见，也早晚会得到成员们喜爱的。”
    白俊贤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艺鑫，摸摸自己的屁股，没想到软软的张艺鑫偶尔比他还玩得开，笑道：“谢谢你！Lay哥哥，你真好。”白俊贤感觉张艺鑫明白了自己的心，语气里满是感动。
    回寝室时，张艺鑫发现吴世薰和鹿寒在玩魔方，有洁癖的鹿寒居然破天荒让别人坐了他的床。
    张艺鑫不自然地和鹿寒笑笑，躲进被子里，蒙头睡觉。不一会儿，朴永俊过来看了眼吴世薰，喊他回房间，熄灯睡觉。
    时间久了，两个人不说话的事情还是被朴灿宇发现了。鹿寒可能发现了，但他不喜欢管是非。其他人可能以为两个人本来就不熟吧。
    朴灿宇问张艺鑫，“你和世薰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那你们俩怎么不说话？”
    “没有，就是恰巧没话说吧……”张艺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朴灿宇也傻呼呼地去问过吴世薰，吴世薰一脸嫌弃地说：“你想多了！”
    张艺鑫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希望组合成员能团结，自己和小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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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相处。
    年初一，公司放了一天假。
    张艺鑫提前买了两张动漫展的票，想请小孩一起去看。他希望和小孩和解。虽然张艺鑫觉得那很难，但他想努力一下。
    鹿寒去吴世薰家做客了。
    白俊贤邀请张艺鑫去他奶奶家过年。小白奶奶家在京畿道富川，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那时两个人还不是特别熟，张艺鑫慢热认生，没有去。
    张艺鑫和吴一凡、贺梓韬一起在宿舍过年。张艺鑫做了宫保鸡丁、辣椒炒肉、东坡肉、糖醋排骨和芝麻虾。贺梓韬一脸不可置信。三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可能吴一凡和贺梓韬在家公子哥惯了，吃完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帮张艺鑫洗碗的意思。张艺鑫有些无奈，心想一年就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洗吧！
    准备了很久，一点时，张艺鑫鼓起勇气给吴世薰打了电话。他以为小孩不会接。
    电话很快通了，张艺鑫磕磕巴巴地问：“世薰呐，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动漫展？我买了票。”
    “我和小鹿打算去踢球。”吴世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艺鑫知道小孩有时挺娇气的。他很小就开始在公司练舞，结束以后很累。小孩基本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运动，偶尔会打高尔夫或台球。以前他说带小孩去打篮球，小孩根本没什么兴趣。“世薰呐，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
    “我们俩和解好吗？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就算你讨厌我，就当为了我们的团队，可以吗？”张艺鑫小心翼翼地，他不想在电话里草率地说这事，但小孩似乎没有见面的意思。
    “我的记忆力没你那么差！”小孩的声音有些愤怒，“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个吗？我知道了！以后有人的时候，我们就正常相处，可以了吗？”
    许久，张艺鑫喃喃说：“好啊，谢谢你！世薰……”
    小孩直接挂了电话。
    张艺鑫举着电话，愣了很久。
    张艺鑫把票送给了吴一凡和贺梓韬两个人。
    难得的假期，张艺鑫却躲在被子里哭。他对自己说，这一定是自己最后一次为了那个人哭。
    吴世薰坐在高高的看台上，一手撑着椅背，看着鹿寒穿着红色球衣在寒风的绿茵场上挥汗如雨。如果是那个人一定会感冒吧？他有些烦躁地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和解，吴世薰不是没想过。从头到尾都是他一直追逐着那个人的脚步，对方居然能轻而易举地忘记曾经的一切吗？吴世薰觉得自己的爱卑微到了尘埃里，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年初八，刘傥和沈婉结婚。张艺鑫提前一天给刘傥打电话，他真的走不开。刘傥看到WB和ins上张艺鑫出道MV了，恭喜了张艺鑫，表示理解，说下次回来再聚。
    整个二月，大家都在练习舞蹈，录中韩文版本的音源。
    三月拍摄MV、海报。
    离出道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都紧张又兴奋。
    对于接下来的打歌节目，公司对成员进行了问答培训，还有CP配对。哪位成员回答什么问题，如何回答，可能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如何应对，公司都是有备书的。
    这一次公司计划是主舞对主舞，□□r对□□r，主唱对主唱，领舞对领舞，金佑勉和贺梓韬组成有爱的母子组合。老师要求CP之间要多互动一下，在舞台上不要像木头一样，对唱时可以牵牵手，送朵花，相互拥抱，隔空亲亲。那时侯大家非常稚嫩青涩，听完老师们的话，都觉得好羞耻！贺梓韬觉得儿子的设定真的不符合他狂拽酷炫的气质，一直在无奈地摇头。这次主推CP是凡灿和薰鹿。
    张艺鑫发现，在ST做艺人，其实不怎么需要动脑子。因为公司什么都管，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艺人只要照着做就好，这导致很多艺人社会经验非常匮乏。在ST，张艺鑫想做创作歌手的愿望，短时间是无法实现了。因为艺人没有任何自主权，公司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哪怕你已经一周没有睡觉了，公司安排了通告，艺人也要无条件去参加。
    2012年3月31日，Black PlanetK在首尔举行了首次showcase。2012年4月1日，Black PlanetM在北京举行了首次showcase。4月8日，公司通过Black Planet官网、NAVER、Ins、WB、twitter等平台同时放送Black Planet首张mini专辑《Gods coming》主打曲《NANA》的中韩文版MV音源。Black Planet正式出道！
    第二十二章 初出茅庐
    四五两个月，M、K队分别在中韩两国参加各种打歌活动。张艺鑫和吴世薰那段时间完全见不到面。后来，张艺鑫常想，如果M队一直顺顺利利地在国内活动下去，两人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譬如张艺鑫恰好没去美国，譬如小孩最终进了Black Planet。
    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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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白俊贤一个人不会说中文。他只在ST学了两三个月中文，根本没办法很顺畅地和大家交流。那段时间白俊贤很孤单，他特别粘温顺善良的张艺鑫，两个人成了非常亲的朋友。张艺鑫经常在后台教白俊贤待会怎么做自我介绍。上台以后，白俊贤听不明白的问题，也习惯性地求助张艺鑫。不管走机场、住酒店，白俊贤都粘着张艺鑫，因为他感觉的到，张艺鑫最温柔耐心，而且愿意亲近他这个插班生。
    张艺鑫很喜欢白俊贤。他热情开朗、聪明努力，说话非常有趣，总能轻易带动周围的气氛，经常逗得张艺鑫咯咯笑。唯一让张艺鑫有点发怵的是，小白同学太皮了。他喜欢撬门和队友一起洗澡。还好酒店的卫生间门质量都很好，不会像宿舍的铁插门，一只筷子就能撬开。
    因为经纪人的提前沟通，音乐节目的主持人除了歌曲曲风、主题、舞蹈灵感……还会问K、M两队之间哪些人最亲，如果自己是女生最想和哪位队员交往，你觉得哪位成员最帅……
    五月底，M队去南京参加《欢乐集结号》。何燕淞送了票给张艺鑫的外公外婆和妈妈。在后台，张艺鑫见到了久未相聚的家人，开心地哭了。
    上午，大家对了稿子。
    中午，张妈妈定了几十份盐水鸭和麻辣小龙虾给成员们和工作人员吃。
    下午M队表演了中文版《NANA》。后来张艺鑫在网上看过节目视频，初出茅庐的几个人一本正经地卖力表演。因为太紧张了，张艺鑫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好呆！
    张艺鑫最为明显，因为老师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他是真的听进去了！一场节目下来，张艺鑫基本没怎么动过，简直JPG。以至于之后有粉丝在他微博底下调侃：看！蕾蕾（粉丝对张艺鑫的昵称）这里动了！别家是希望偶像别动好拍高清照片，张艺鑫是谁能抓拍到动图谁牛叉！
    节目开始时，大家做自我介绍，何燕淞郑重地介绍了张艺鑫是南京娃娃，一直cue腼腆的张艺鑫，其他几位主持人也想办法给他带话题。
    不过张艺鑫那时特别青涩，当何燕淞问他，“艺鑫，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叫Lay？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张艺鑫傻呼呼地脱口而出：“就公司起的。”
    李嘉瀚笑道：“我以为是你练舞太累了，所以才起名叫Lay！”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抿嘴笑。
    鹿寒接过话，“不是，不是！因为他性格特别温柔乖巧，又多才多艺，会很多乐器，很像日本电视剧《花样男子》里面的男主角花泽类，所以……”
    吴一凡也点头说：“是的！”
    李嘉瀚为了制造笑点，“艺鑫在韩国这么多年，南京话还会说吗？能不能用南京话来给我们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
    因为语言学得太杂，张艺鑫的南京话已经不太标准。但下面的观众还是笑到前仰后合。
    李嘉瀚接梗笑道：“经纪人应该在下面哭了！我家偶像竟然说方言，我才累啊！”
    张艺鑫不知道怎么接梗，不好意思地笑笑，脸全红了。
    何燕淞见状，立即接过话题，“没关系，你就和经纪人说是普通话，反正经纪人也听不懂。哈哈哈……艺鑫和哪位成员最先认识的？”
    张艺鑫紧张地握着话题，一本正经地按公司备书说：“M队的话是队长，当时刚去公司不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凡哥从对面走过来，我心想，哇！好帅啊！K队是允之哥，因为我们都很喜欢跳舞，以前经常一起练习，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允之哥一直非常地照顾我。”
    后来主持人又问了鹿晗同样的问题，他的答案是小孩。张艺鑫听到小孩的名字，默默地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
    当主持人问到白俊贤时，张艺鑫以为他理所当然会说金在辰，没想到他斩钉截铁地说：“是Lay哥哥！我来公司第一个见到的成员就是Lay哥哥。他非常的善良温暖。而且我中国话不太好，在中国他一直照顾我。如果我是女孩子，一定找Lay哥哥当男朋友！”白俊贤真的喜欢张艺鑫，但也真的非常聪明。他综艺感爆棚，人也放得开，知道怎么说更有娱乐爆点。
    现场观众直接沸腾了！好多人起哄！经纪人竟然也坐在下面笑！其他成员都歪头看着白俊贤笑。
    李嘉瀚笑道：“艺鑫对俊贤的表白有什么想法？”
    张艺鑫特别不好意思，整个人红成了番茄，低头道：“没什么想法……”
    鹿寒笑着对观众说：“艺鑫脸都红了，他脸皮比较薄，大家别这样……想太多了，想太多了……”
    因为ST在中国的资源人脉有限，五月底打歌期结束后，M队在中国的活动基本停滞不前。
    结束《欢乐集结号》拍摄后，已经晚上八点。M队要赶回韩国与K队汇合，共同参加明天晚上的电台宣传活动。大家在后场吃了碗泡面，就去机场了。
    在中巴车上，大家都在拿白俊贤开玩笑。白俊贤那时毕竟刚刚才20岁，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一直躲在张艺鑫身后。
    庆幸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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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人并没有因为白俊贤乱改发言词而骂他，反而夸他很有艺能感，回去多开发一点个人技，往这方面发展。
    大家在飞机上吃了个面包，睡了一会儿。到首尔已经凌晨四点多，早饭也来不及吃，就直接去电台化妆做造型对稿录节目。
    时隔两个月，张艺鑫第一次见到小孩。小孩头发染成了紫黑色，一身银白色皮衣皮裤，有些摇滚范儿，和他平时体恤配牛仔纯净的少年感完全不一样。
    大家都按照公司的CP配对挨着坐，只有白俊贤挤在允鑫的最旁边。金在辰看了眼，墙边根本不能再加凳子了，去了前排和金佑勉坐在一起。
    因为不是ST旗下的节目，又是新人，女主持人连大家的名字都认不全。整个节目张艺鑫除了自我介绍，一句话都没说。吴一凡、朴灿宇、金佑勉和贺梓韬因为在第一排，离主持人比较近，一直在回答观众提问。
    快结束了，女主持人念道：“最后一个观众提问是‘如果自己是女生，有想交往的成员吗？039;”
    吴世薰偷偷瞄了一眼整晚都在神游的张艺鑫，举了“yes”。
    张艺鑫不想参与这个问题，因为主持人肯定会追问是谁。他既不想打乱公司的工作步调，也不想违心地说是郑允之。郑允之很好，思想成熟，舞技高超，阳光帅气，自律性超强，人品没得说，连公司的一姐都公开表示非常欣赏郑允之。可他不是那个陪张艺鑫在雪夜练舞的少年……
    张艺鑫果断地举了“no”。
    白俊贤实在看不下去了。Lay哥哥也太单纯了，完全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发言机会。他笑着把张艺鑫手里的牌子翻了过来，改成了“yes”。
    张艺鑫不明所以地看看白俊贤，想把牌子翻回去。
    白俊贤按住张艺鑫的手，小声嘀咕：“Lay哥哥，别动了……”
    主持人看了看白俊贤，笑道：“Beaky在帮Lay做决定吗？”
    白俊贤嘴巴笑成了四边形，“对啊！因为我想选Lay哥哥，Lay哥哥怎么能忍心不选我呢？”
    “Beaky选了Lay呢，理由呢？”
    “Lay哥哥非常的纯真善良，和他交往肯定会收获很多温暖和感动。”白俊贤脱口而出，仿佛备了稿一样。
    主持人笑笑，“是的！是的！Lay知道Beaky这种想法吗？”
    “不太清楚呢……”张艺鑫脸红了。因为又累又困，他清清很久没讲话的嗓子，揉揉眼睛，想了想，说：“纯真有时候很好。可有时候太纯真，会不了解对方的想法，不能很好地照顾对方的感受，我会觉得很内疚。”
    “是那样的吗？那Lay会选择Beaky吗？”主持人看着张艺鑫问。
    张艺鑫是一个非常照顾别人感受的人，他如果这时候说“不”，白俊贤太尴尬了。张艺鑫点点头，“嗯……嗯……”
    “看来Beaky是因为喜欢，才和Lay坐在一起了呢！相互喜欢的人都坐在一起吗？”主持人笑出了声，转头问吴世薰，“Aeolus选的是哪位呢？难道是旁边的Lucas吗？”
    吴世薰放下牌子，有些尴尬地看看鹿寒，“是小鹿，我们俩出道前就是室友。他是一位非常好的哥哥，经常陪我练舞，陪我一起坐地铁回家，给我买奶茶。”
    张艺鑫低着头，没有看小孩，也没看镜头。记忆中那些美好，早已经有其他人陪你去做了吗？原来，换做其他人也可以吗？那些张艺鑫视若珍宝，从未和任何人提起的回忆，小孩竟然可以轻松地去和其他人分享！张艺鑫非常低落……
    主持人又问鹿寒：“Lucas也是一样吗？”。
    鹿寒惊讶地看着吴世薰，看了眼旁边的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揉揉腿，笑着点点头。
    时间到了，主持人笑道，“果然都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坐在了一起呢。”主持人看了眼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张艺鑫，“Lay到现在还低着头，是脸红了吗？看来真的很纯真呢！今晚Lay好像就说了一次话，还是作为Beaky的另一半。祝福各位！希望以后四位就算结婚了，也要一直一直做对方最亲的朋友！今天和Black Planet的对话真的非常有意思！遗憾时间过得太快了，又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
    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一点多，M队太累了，贺梓韬没洗澡就倒在床上睡了。张艺鑫本来在写歌，他想等大家洗好了再去洗，可不知不觉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白俊贤戳了戳张艺鑫的酒窝，看着懵懵的张艺鑫，笑道：“Lay哥哥，起来去洗澡了，别感冒了。”
    张艺鑫抬起头，却对上了吴一凡贴着面膜的脸，一下子吓清醒了，用中文抱怨：“哎呦喂！凡哥，你吓死我了……”
    鹿寒在旁边笑笑，“快去洗吧，大家都洗完了。”
    吴一凡揭了面膜，一边仔细地摸夜霜，一边八卦地笑道：“我们寝室现在有两个常客，一个白俊贤，一个吴世薰，我就快成孤家寡人了！”
    张艺鑫拿着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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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淘气地回头对吴一凡笑道：“凡哥，你的脑洞真大！你可以去找灿宇，哈哈哈……”忽然张艺鑫感觉撞上了谁，回头一看，是小孩。张艺鑫愣住了，许久，尴尬地挤出一个笑。
    吴世薰居然也对他笑了。那一瞬间，张艺鑫恍惚以为两个人回到了一年前的情人节……
    可吴世薰瞬间就就浇灭了他的幻想。小孩走到鹿寒身边笑道：“鹿寒哥哥在中国这么久，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鹿寒摘下耳机，和小孩聊起了在《欢乐集结号》的趣事。白俊贤模仿着张艺鑫那天紧张发呆的样子，吴一凡、鹿寒和吴世薰三个人都被他逗乐了。
    张艺鑫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皮肤白到没有血色，黑色皮衣皮裤，一头棕色顺毛的自己，忽然觉得很伤感……小孩是真的走出来了吧?大家都各自找到了玩得更好的伙伴，这样也很好，至少小孩不会孤单……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守着那份不可能的悸动，独自留在原地吗？
    吴一凡奇怪地问白俊贤，“之前我们三个人说中文，你都听得懂吗？”
    白俊贤摇摇头，“我大概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表情，用猜的！”
    吴一凡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鹿寒，“这难道是传说中的039;心有灵犀一点通039;吗？”
    鹿寒扑哧一笑，给白俊贤和吴世薰解释刚刚三个人说了什么。
    白俊贤意味深长笑着说：“和我猜的差不多嘛！”
    吴世薰尴尬地看着鹿寒笑笑，没有说话。
    ST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网上收集网友的评论，观察市场反应。所有重要的信息和数据都会反馈给经纪人，包括CP王道热度、八卦消息、粉丝大群的诉求和媒体报道。
    出道以后，大部分成员开始玩公共账号，除了工作时间手机要上交经纪人，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使用。中韩两国奔波，为了方便联系，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成员们陆续开始使用一些交流软件，韩国的、中国的，都有聊天群。不过因为经纪人在里面，大家一般不在群里聊天。现代社会信息很发达，经纪人会反馈一些信息，成员们自己也会看粉丝评论。大家都知道王道，也清楚现在的大势CP是薰鹿和白鑫，其次是允在、凡灿。公司为了迎合粉丝，在活动中，会有意增加CP互动的机会，制造话题。公司的商业行销非常洗脑，那段时间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有粉丝在下面大喊：薰鹿！
    那时，每天除了各种小型粉丝见面会，刚出道的大家基本没什么优质资源。有时，成员的一场生日会，大家一起出现，给歌迷签名合影，下面却零零星星只坐了几十个人。大家经常无偿去公司前辈的演唱会、见面会暖场，看着前辈们粉丝热情强大的应援，还要一直尴尬地保持微笑。
    六月初，为了吸引年龄段较小的粉丝，公司组织了Black Planet和吴世薰母校Y高中的篮球友谊赛。吴一凡、朴灿宇和郑允之是主力军。打球过程中，一位男同学在旁边不小心跌倒了。张艺鑫没管比赛的输赢，走过去，贴心地扶起了那个男孩。最后双方打了平局。下午，大家在学校演播厅为学生们表演了《NANA》还有mini专里的《四月的奇迹》、《潘多拉》、《精灵少女》等歌曲。学校送了每位成员一盒大米。公司送了学校篮球队队员一人一张Black Planet的签名专辑。那时大家都非常的单纯，一心为了组合的发展在拼命努力，没有人去计较报酬，甚至觉得比无偿演出已经好很多！十个人像小傻子一样，每人拎着一盒大米，在舞台上笑得超级开心！
    第二天，张艺鑫竟然因为体香第一次上了韩国娱乐新闻头条。因为那个男生把自己的ins昵称改成了：被Lay扶起的男人。男孩附上了一张张艺鑫牵他手的照片。张艺鑫那张照片确实非常好看，天蓝色无袖球衣，肌肤在阳光下白到透光，手肘和指关节像淡粉色的嫩藕，漂亮的侧颜，温暖的笑容仿若邻家哥哥一样。男孩还兴奋地写到：Lay身上特别香，有一种奶油蛋糕的味道！
    没有通告时，作为新人，大家都要按时去公司报到练习。ST对刀群舞整齐划一程度的要求几近变态，想要整齐好看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多练习。
    晚上，练习结束，坐车回来，大家听完经纪人的沟通，都很八卦很好奇，张艺鑫身上真的有体香吗？贺梓韬淘气地趴过来闻张艺鑫的脖子。张艺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躲到了吴一凡身边，尴尬地解释，“别这样，我脖子怕痒……”
    吴世薰和白俊贤坐在第二排。
    白俊贤回头笑道：“Lay哥哥，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弱点轻易告诉别人！”
    吴世薰回头对贺梓韬翻了个白眼，一脸“你们干嘛”的嫌弃样。
    张艺鑫看了眼小孩，立即从吴一凡怀里爬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因为我喜欢洗澡……以前跳舞会出很多汗，每天都至少洗三次澡，应该是香皂的味道吧……他想多了……”
    “可是你昨天打球出很多汗诶……”鹿寒坐在前排，一脸腐笑对经纪人说：“没想到成员第一个上热搜的是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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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因为这种小事。”
    经纪人笑道：“以后可以作为一个梗，正好你们六月要去上综艺节目《音乐学院》，我回头让助理给Lay写篇备案出来。”
    车厢里回荡着大家的腐笑。
    张艺鑫低着头，红着脸，一脸尴尬地嘟囔道：“啊～可不可以不要……”
    蔡雅琳知道他性子软，接着开车，根本没理他。
    第二十三章 飞越四载的情书
    之后发生了一件更让张艺鑫错愕的事情。一个男粉丝特意从美国来了ST，在公司大楼外守了三天三夜，只为见张艺鑫一面。
    有网络媒体人采访了男孩，标题简直不能再腐：美籍华裔富二代苦追Black Planet成员Lay！新闻附上了黑夜里男孩一个人在ST外站着的照片。
    一天以后，张艺鑫才从经纪人那里看到新闻，发现男孩竟然是李澈！张艺鑫如果现在出去见他，肯定又会被媒体乱写。他和经纪人沟通后，让王嘉伦把澈澈带去了公司接待室。
    四年不见，李澈学会打理自己了，黑色Nike体恤搭配浅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他瘦了，婴儿肥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张艺鑫抱了抱澈澈，两人寒暄了几句。因为太久不联系了，张艺鑫有点找不到话题，尴尬地笑道：“之前一直在忙专辑的事，很久没看过邮箱了……今天上午才知道你来了首尔……对不起，澈澈……”
    “艺鑫，知道你在韩国后，就猜到你一定会来ST……你和他……在一起了吗？”澈澈低着头，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张艺鑫知道澈澈指的人是吴世薰，他尴尬地摇摇头，“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这几年，在美国过得好吗？”见澈澈之前经纪人反复强调，让他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澈澈进来前，保安也进行了安检，公司不会允许他携带任何录音录像设备。
    澈澈抬头看着张艺鑫。这个他整整喜欢了六年，这个他用整个青春爱着的男孩，温润的脸庞还和记忆中一样温暖，英俊的五官让他这么多年再没能为任何人心动过。“艺鑫，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他比你想象的更喜欢你，甚至超过了你对他的喜欢。”李澈仿佛要被凌迟处死的死刑犯，脸色煞白，声音在抖……“我……我是专程来和你道歉的！”
    张艺鑫被吓到了，“澈澈，你怎么了？是担心媒体乱写的东西吗？我会找机会澄清的。对不起，澈澈，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澈澈哭了，“艺鑫，你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了……真正做错事的人是我……所以我遭到了报应，这么多年都忘不掉你……”
    张艺鑫就怕澈澈会说这个话题，他不知所措地搓着手。“澈澈，真的对不起……当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许久，澈澈终于不哭了。他虔诚地看着张艺鑫，“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张艺鑫不解地看着澈澈。
    澈澈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旧旧的巧克力盒，打开后，里面全是用彩纸折成的星星，他把巧克力盒推到张艺鑫面前，“真的对不起！艺鑫，当年是我太不成熟！太幼稚！太自私了！”
    张艺鑫觉得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好眼熟，仔细一看，里面还有一封撕碎后又被粘起来的信。他轻轻地打开信纸，几行韩语，明显出于少年人手的青涩笔迹：“
    艺鑫哥哥：
    听语言班老师说中国的5月20日，代表我爱你！这么美好的日子，可明天你却要走了！
    最近才发现，哥哥中文名字的发音，好像天上的星星。以后看到夜空里的星星，都会想到哥哥，哥哥会想念世薰吗？
    在中国，520颗星星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爱张艺鑫呢？
    我是认真的，哥哥不要总把我当做小孩。
    真的很喜欢哥哥，哥哥喜欢世薰吗？
    之后公司会注销我们的个人聊天软件。这是妈妈的邮箱。
    如果哥哥也喜欢世薰，就联系我吧！”
    张艺鑫看着满满的两盒星星，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呆住了。
    “是我太自私了！在韩国时，我就看出你喜欢他。当年回国后，我只是不想你和他再联系。可后来顾白回来了，我才知道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当时我真的很生气……所以我……我以你的名义给他发了邮件，我和他说……和他说……”
    张艺鑫好像忽然想通了当年的很多事，他努力地压制着怒气，“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说……”澈澈张着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张艺鑫眼里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冷漠，他直直地盯着澈澈，等待他的解释。
    “我说……同性恋是变态！”
    张艺鑫攥紧双拳，抿紧双唇，不再看李澈一眼。他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半晌，语气淡淡地说：“在我心里，我的朋友澈澈，他一直是个非常单纯善良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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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你欠他一个对不起！”说着，张艺鑫竟然眼泪掉了下来。他不认为那是哭，只是眼泪掉了下来。因为心情太复杂，张艺鑫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流泪。
    “真的对不起！艺鑫，这件事折磨了我很多年。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做过一件事。当年，看到你和顾白在酒吧的情景，我真的很生气……信发出去，我就后悔了……知道你在韩国后，我试图联系过你……就是想当面和你坦白这件事情！可是后来，时间过得越久，我越不敢面对这些过去！我很厌恶自己曾经做过这件事！直到在网上看到你做了歌手，还和他在一个组合……我怕如果这件事从他嘴里先说出来，我会永远失去你这个朋友，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原谅了……我真的非常后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艺鑫，你能原谅我吗？”
    张艺鑫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李澈没有恶意，否则他只要把这封信交给媒体，便能令张艺鑫束手。可要他说原谅，这件事对当年懵懂青涩的小孩，实在太过卑劣残酷。
    张艺鑫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知道这件事后，张艺鑫觉得当年初到ST，自己遭到小孩的抵触根本不算什么……小孩那么早就喜欢自己了吗？张艺鑫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两个人兜兜转转，永远在错过，两个人的缘分果然太浅……吴妈妈是因为看了澈澈的邮件还是金泰勇的照片才讨厌自己的？不过张艺鑫确定她和吴爸爸肯定知道小孩对自己的态度了……小孩那么小，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小孩什么事情都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忍受all of the shit……
    两个人没吃午饭，沉默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白俊贤敲门喊张艺鑫去练习室。
    张艺鑫迅速地把巧克力盒盖起来，收回手提袋里。回头对白俊贤说：“Beaky，我就来！你先去吧！”
    白俊贤看了看满眼泪痕的澈澈，笑笑，“Lay哥哥！你快点来哦！”
    张艺鑫抱紧手提袋，淡淡地对李澈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我拿走了。我不怪你，至于他……他很善良，很早就原谅那个发邮件的我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这么多年了，再提只会揭起旧伤疤。我不会告诉他邮件是谁发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我会想办法弥补他受过的伤。还有，网上的流言，我会找机会澄清。”说完，张艺鑫起身往门口走去。
    “艺鑫！你一定要幸福呀！”李澈站起来，对着张艺鑫的背影喊，“如果将来他对不起你，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张艺鑫回头，看着李澈，无奈地说：“我说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还有，谢谢你当年替我报名ST的面试。祝你幸福……”说完，张艺鑫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练习室，张艺鑫迅速地把袋子收进衣柜。和小孩视线交汇，张艺鑫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愧疚、自责和心疼的目光……休息时，他也忍不住看着小孩发呆……少年和朴灿宇嬉闹着，纯净的脸上似乎从未染过忧愁。小孩偶尔投递过来一个目光，张艺鑫赶紧收回视线，心事重重地望向别处。
    张艺鑫在想，时过境迁，小孩一定不愿意和别人提起那件事了吧？
    “Lay哥哥，看什么呢？”Beaky记舞蹈动作特别快，永远活力满满。“哥哥有心事吗？感觉哥哥很累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两人正说着，公司理事KT前辈带着摄像师进来了。
    摄像师喊道：“孩子们，休息一下，KT前辈请大家吃披萨。”
    前辈提前打过招呼，他在参加一个公司制作的真人秀节目，特意安排慰问后辈的环节，目的是给大家带关注度。
    十个人起身给前辈和工作人员鞠躬问好，然后围成一圈，大快朵颐。张艺鑫性子慢，加上心情不大好，就被挤在了后面。张艺鑫看着一群狼吞虎咽的大男孩，没挤上去拿披萨，静静地坐在旁边听前辈说话。
    “你们现在还有时间练习，等第一张专辑火了，很快会出第二张专辑，以后你们的行程会非常满，到时候回想一下，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好舒服。有时间的话，就想想自己将来要往哪方面发展，然后不断努力去积累。几年以后，你会发现，积累真的非常重要，你会有明显的进步……”
    吴世薰转头发现张艺鑫一个人坐在后面。他往后挪了挪，想让张艺鑫坐进去。结果朴灿宇见地方宽松了，一屁股坐了过来。吴世薰嫌弃地看了眼朴灿宇，拿起一块披萨递给张艺鑫。
    张艺鑫真的在认真听前辈说话，他看着小孩，愣了一下。
    吴世薰扯了扯嘴角，“不是没吃午饭吗？快吃吧！每次反应都那么慢……”
    张艺鑫现在看到小孩，心情就很复杂，他低着头，接过小孩手里的披萨。
    为了节目效果，平时努力节食的成员们都一直在吃，完全没人理前辈在说什么。KT假装非常尴尬地起身，“哎呀！看来都饿了，没人听我说什么！我走了，不耽误你们吃东西了，哈哈……加油！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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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前辈，十个人又练习了两个多小时。下午吃了披萨，为了控制体重，没人去食堂吃饭。
    张艺鑫收拾衣服想洗个澡，他看到柜子里的袋子，忍不住盯着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
    朴灿宇八卦地移过来，笑道：“Lay哥哥，中午那小男孩和你说什么了？”
    “哎一古！”张艺鑫无奈地笑笑，“网上都是乱写的！他是我以前的同学。你不记得了吗？李澈呀！替我报名ST面试的人！”
    “真的吗？”朴灿宇激动地笑道：“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一点也没认出来，早知道去见见他了……当年考试，多亏了他介绍了Lay哥哥来帮忙。虽然李艾哥现在已经离开了……还是非常感谢他呢！”
    “我也是，要不是他给我报名了考试，我也不会认识这么多朋友。”张艺鑫盯着袋子，觉得当年澈澈肯定是一时糊涂，才会对小孩说那么恶毒的话吧……
    晚上十点半，大家一起坐车回宿舍。吴世薰带着鸭舌帽，最先上了车。他看到张艺鑫走了进来，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张艺鑫过来坐。张艺鑫本来打算坐在第二排，他迟疑了一下，看到车前面有人在拍照，就在吴世薰身边坐了。
    白俊贤坐在张艺鑫另一边，吴一凡和贺梓韬坐在第二排，鹿寒坐在第一排。
    贺梓韬看了看张艺鑫手里的袋子，和吴一凡内涵地笑了。贺梓韬指着袋子，“那个美国小孩送你的吗？”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低头，“他是中国人，网上乱写的。”
    白俊贤趴在张艺鑫的肩头，扶了扶鼻梁上大大的黑框假眼镜，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撒娇地笑说：“Lay哥哥，你们可以讲韩文吗？”
    吴一凡把刚刚两个人说的话用韩文翻译了一遍。
    张艺鑫看了眼吴世薰，尴尬地笑道：“他是我同学，灿宇和世薰都认识，网上乱说的。”
    “是之前陪你参加ST面试的李澈吗？灿宇说之前，我也没认出来，变化确实很大。”吴世薰悄无声息地挤开白俊贤的胳膊，把右手搭上张艺鑫的肩膀，神色淡然地说。
    张艺鑫点点头，轻轻地把吴世薰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拂掉，没想到吴世薰竟然顺势把手搁在了张艺鑫腰上，还把张艺鑫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白俊贤斜眼看着吴世薰,嘴角翘起，一脸八卦地笑着。
    张艺鑫脸红了，他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纸袋，拍掉小孩的手，尽量坐直身体。
    “是什么？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吧！”贺梓韬起身，直接把袋子拽了出去，一脸腐笑地大喊，说着就要打开袋子。
    张艺鑫觉得贺梓韬年纪小不成熟，所以才经常说话做事没分寸。大家平时也不和他计较。但这次他真的踩到张艺鑫底线了！张艺鑫盯着贺梓韬拆袋子的手，急道：“还给我！”
    吴世薰一把拽过了袋子，塞回张艺鑫怀里，一脸嫌弃地看着贺梓韬，吼了句，“你干嘛？”
    整个车上瞬间安静了。
    贺梓韬特别不可置信，吴世薰居然这么维护张艺鑫，这家伙什么时候和张艺鑫这么铁了？他一直认为整个团队里薰鑫两个人是最不熟的，因为从他来到ST基本没怎么见过两个人说话。“开个玩笑，薰儿，你至于吗？！”
    经纪人从后视镜看了看，“韬儿，你又淘气！”
    鹿寒看着一脸懵逼的贺梓韬，讳莫如深地笑说，“韬儿，你别闹了！”
    还好吴世薰平日温暖又善良，除了不怎么和张艺鑫说话，他和不太注重年龄和敬语的M队中国成员关系都不错。贺梓韬也没真生气。
    躺在床上，张艺鑫忍不住给吴世薰发了消息：下次不要那样了……
    吴世薰：哪样？
    张艺鑫想说不要在人多时对自己动手动脚，难道说没人时可以？张艺鑫发现不管怎么表达都很奇怪。毕竟成员之间经常打打闹闹，白俊贤还喜欢和大家一起洗澡呢……还有不要为了自己和成员发生不愉快。张艺鑫知道小孩心里非常看重团队。他虽然年纪最小，却经常在上台表演前大声喊着：Black Planet加油！
    可是，张艺鑫说不出口。
    张艺鑫：没什么……晚安……
    六月中旬，10个人一起去参加韩国综艺节目《音乐学院》。那天大家统一穿了红色格子衬衫，搭配帽子、方巾等简单配饰，非常青春。
    郑允之、张艺鑫、吴一凡和朴灿宇四人合作了一首《日月星辰》。强烈的 rap，激情四射的舞蹈，一切都很顺利。
    可快结束时，轮到张艺鑫个人采访环节，却让他难以招架。两位男主持人一直在追问热搜的事，“Lay好像非常受男粉丝喜欢呢！真的从美国追过来的吗？”
    张艺鑫尴尬至极，“不是，那是假新闻……”
    “之前有男粉丝说Lay身上有奶油蛋糕的味道，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Lay可以吗？”
    张艺鑫无奈地笑着，摇手，“没有，只是因为我平时比较喜欢洗澡吧……”
    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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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来不及拒绝，两名圆滚滚的搞笑男主持人就把张艺鑫围住，猛嗅他脖子里的味道。
    张艺鑫脖子特别怕痒，两个主持人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脖子上，他的脸和脖子瞬间全红了。张艺鑫下意识捂住脖子，喊了句：“救命……”
    主持人惊讶地问：“怎么了？”
    吴世薰隔着金佑勉，伸出手来拍了拍张艺鑫的胳膊。
    张艺鑫回头看了眼小孩，可惜他太实诚了，刚出道时也不懂综艺节目的套路，压根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和主持人说：“不好意思！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的脖子对风特别敏感，你们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呼吸正好……”
    主持人一听，特别兴奋，“是吗？”两个人凑过去，一起往张艺鑫脖子里吹风。
    张艺鑫因为怕痒，从小连高领毛衣都不穿，哪受得了这样，在两位主持人的夹击下，直接躲到了地上。
    大家都在旁边哈哈大笑。张艺鑫觉得太丢脸了，捂着眼睛，尴尬地笑着。
    只有吴世薰没怎么笑，从金佑勉后面走过去，把张艺鑫拉了起来。
    张艺鑫红着脸被拉起来，猛一下挨近比自己还高了的小孩，有一瞬间愣神，真的不能再叫他小孩了。
    回去的路上，以前不知道张艺鑫脖子怕痒的成员们，都凑过来吹张艺鑫的脖子。连白俊贤也在闹。张艺鑫后来有点受不了了，只能躲在吴世薰后面。因为只有吴世薰一个人在旁边干笑着，却始终没拿张艺鑫最恐惧的事来逗乐。
    时间久了，不仅仅队员们，连粉丝们也发现了张艺鑫隐藏的逗比属性。本来非常沉默的张艺鑫莫名其妙成了队里除白俊贤外隐藏的搞笑担当。用经纪人的话，“俊贤是懂得如何搞笑；艺鑫是自己不觉得自己搞笑，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可爱，却总能一本正经地笑死观众。”
    第二十四章 欲念在萌芽
    吴世薰毕业那天，公司安排朴灿宇、金佑勉、鹿寒、金在辰出席毕业典礼。
    只有鹿寒一个中国人。
    那天吴世薰穿着鹅黄色蓝边校服，坐在台下时，被一群长发飘飘身姿曼妙的少女围着。女孩都喜欢帅气又温柔的Aeolus。
    女粉丝歇斯底里尖叫着，大家都亲切地喊Aeolus为“风神大人”。吴世薰害羞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微笑着。
    吴世薰致毕业词后，鹿寒上台给吴世薰献了一束花，是漂亮的小雏菊，就像他们那时青春灿烂的笑脸。
    “薰鹿双生，盛世美颜”。随着铺天盖地的商业行销，在Black Planet出道的同时，“薰鹿”的“颜值”CP也成为了无数粉丝心中的白月光。
    而那天，张艺鑫和白俊贤在电台录制节目。“白鑫”两个人一起在节目中傻乎乎地学“小猫摇”，萌化了观众的心。
    主持人问到出道经历，Beaky说：“去年在升大学的考场外，被公司星探找到的。为了出道，把考大学搁置在了一边。最近因为Lay哥哥的鼓励，打算重新出发。哥哥聪明努力、温暖纯真，非常有才华，是一个完美的人！我想努力成为和哥哥一样的人。”
    主持人笑问：“看来Beaky是真的非常喜欢Lay呢！Beaky依然不变吗？如果成为女生，还是会选择Lay做男朋友吗？”
    “是的！不变！”白俊贤非常笃定地点点头。
    主持人又问：“那Lay呢？”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Beaky非常有趣又温暖，在舞台上唱高音时非常有魅力，是一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弟弟。女孩子如果和他在一起，应该每天都很开心。”
    “那就是同意和Beaky交往吗？”主持人追问。
    张艺鑫红着脸点点头。
    因为两个人非常有爱温暖，粉丝们亲切称他们是“可爱”CP、“天使”CP。
    可怜公司精心策划的允鑫、白辰CP，还没萌芽，已经在真主和粉丝的力量下糊了。金在辰不太明显，郑允之在各种场合对金在辰都异常偏爱。张艺鑫也确实更喜欢和亲和有趣的白俊贤一起玩。
    两个人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宿舍。那时，除了参加另一档电台节目刚回来的郑允之、吴一凡和贺梓韬，大家都睡了。
    张艺鑫卸了妆，洗完澡，已经夜里三点了。
    出道以后，除非一起活动，两个人连碰面都很难。可每次一起活动，听到台下观众大喊“薰鹿”，张艺鑫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无关CP，无关鹿寒。只是这件事，让张艺鑫知道，终有一天，吴世薰会和其他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张艺鑫很难过。他只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幸运的是这个人曾经也喜欢过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们从不曾只属于彼此？哪怕一天也好……
    欲念一旦萌芽，便会疯狂生长，待到它悄然长大，便再也无法抑制。
    不管私下什么样，被商业炒作洗脑的观众不计其数。公司的目标就是把自家艺人炒红，至于随之而来的负面影响，公司不怎么在乎，更无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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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因为这是网络时代，信息爆炸，资讯传播快到人力无法控制。
    七月初，10个人第一次一起来了中国，参加M台《欢乐集结号》二十周年庆晚会。
    那天大家穿着公司专门定制的白色表演服。吴世薰一头咖啡色顺毛，看起来好像回到了练习生时期，特别显小。只有张艺鑫和郑允之穿着天蓝色皮衣皮裤，非常亮眼。
    十个人第一次合体表演《NANA》，大家都特别激动。
    结束后，张艺鑫和金在辰在后台开心地哭了。
    毕竟都是只有二十来岁的大男孩。最后，十个人抱在一起，相互鼓励，大家眼里都闪烁着泪光。
    郑允之抱着金在辰，侧过脸，亲了亲金在辰的鬓角。鹿寒和白俊贤搂着张艺鑫，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吴世薰站在白俊贤和朴灿宇之间。他抬头看着张艺鑫和白俊贤，不经意翻了个白眼。
    之后是自我介绍环节。回到家乡的张艺鑫特别开心，整个人都活泼了很多。刚刚在后台他和鹿寒简单对了词，那次他终于得偿所愿，和鹿寒说了一小段相声，张艺鑫cue鹿寒是“北京小王子”，鹿寒说张艺鑫是“南京小骄傲”。何燕淞多次cue张艺鑫为什么他和大家衣服颜色不一样。谦虚低调的张艺鑫说是公司搭配的。其实因为他和郑允之是主舞。后来舞蹈展示也是李嘉瀚提起，张艺鑫才出来freestyle了一段街舞。那时的张艺鑫心理年龄比吴世薰还小。两个人，一个天性单纯，一个一团孩子气。经常一个节目下来，两个人都没说几句话。
    游戏环节，张艺鑫贴心地照顾韩国成员，给白俊贤、金佑勉和吴世薰当翻译。张艺鑫玩游戏就没怎么赢过。吴世薰不想张艺鑫输了被惩罚跳性感舞蹈，竟然当着观众的面问何燕淞：“可不可以再一次？”
    何燕淞说的中文，“不可以哦，因为对其他人不公平嘛。”翻译人员只有一位，来不及给所有成员翻译。吴世薰隔着金佑勉，悄悄在后面问张艺鑫主持人说的是什么。
    本来都快顺利结束了，可就在这时，有粉丝在底下大声喊：“薰鹿！薰鹿！薰鹿！”，接着骂张艺鑫：“张艺鑫不要脸，倒贴吴世薰！”那个女粉丝的声音很大，大家都听见了！
    张艺鑫特别难过，因为在自己的家乡被骂，而且鹿寒和其他听得懂中文的中国成员都没什么表示。也很正常，谁愿意沾染这种是非？娱乐圈这缸水有多浑，大家渐渐都有了体会。
    直到节目录制结束，张艺鑫都没再和吴世薰说话。他第一次知道有黑粉这种存在。
    结束表演时，大家都认真地唱歌跳舞。吴世薰发现张艺鑫伤心了，他能听懂那几句中文的大概意思。只要和张艺鑫对视，吴世薰就温柔地对张艺鑫笑。那首歌是一首特别强劲有力的RB歌曲，吴世薰却笑得眼睛没都了。张艺鑫尴尬地挤出个微笑回应吴世薰。
    在机场，吴世薰虽然没说什么，却一直温柔地跟在张艺鑫身后。居然有薰鹿粉直接问吴世薰：“世薰，你为什么不和鹿寒一起走？”
    吴世薰听到“鹿寒”两个字，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张艺鑫有些尴尬，快速地移动了几步，上前搂着白俊贤的胳膊，和他一起走。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和白俊贤，拉着脸，撇着嘴，一路都没说话，粉丝打招呼也不理。
    七月底，公司安排鹿寒陪吴世薰去日本参加一姐的演唱会，虽然鹿寒并没有演出工作。
    给一姐搭舞是ST舞者求之不得的事。郑允之和张艺鑫也只去过一次，跳得是同一首歌《you are my only one》，非常甜蜜浪漫的情歌。除了男女双人舞，伴舞全是ST顶级舞蹈老师，譬如沈宰元这种级别的舞者。
    后来这首歌见证了吴世薰从少年成长为男人的过程。Cheryl13岁就出道了，虽然是大前辈，却只比吴世薰大八岁。女孩都喜欢吴世薰。吴世薰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成为人群的焦点。即便江湖地位高如一姐，也喜欢自带流量的后辈。而且这首歌像少女写给初恋学长的青涩情书，真的非常适合吴世薰。
    张艺鑫为曾经黏着自己的小小少年感到骄傲，可看着媒体上铺天盖地“一鹿伴薰，同赴日本”的报道，比骄傲更复杂的情绪，又是什么呢？
    八月，大家一起前往莫斯科拍摄写真。
    那里的宾馆虽然挂着星，却都是那种老旧的公寓式家庭旅馆。
    一大早，张艺鑫穿着深紫色丝绸睡衣睡裤，迷迷糊糊起床，赤着脚去上厕所，推开门，看到小孩穿着黑色棉睡衣，对着镜子在刮胡子。张艺鑫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张艺鑫尴尬地笑笑，“呦，世薰呐，变成男人了呢！”
    吴世薰看了张艺鑫一眼，“回去穿鞋，这边没有地暖，会感冒的。”
    张艺鑫正想着开溜，可他穿了拖鞋回来，吴世薰却在里面冲澡，这人洗澡都不关门的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吴世薰的裸体，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脊背、性感的腰线、匀称而修长的双腿，还有因为成年而若隐若现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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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尴尬死了！
    他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特别红！
    从小到大，张艺鑫当然看过其他同性的身体，但他根本无感。
    张艺鑫立即转过头，心虚地喊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澡。”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懊恼的背影，向后捋了捋头发，捂嘴憋笑，“你刚刚不是要洗漱吗？所以没关门。”
    张艺鑫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弱爆了，转身、挤牙膏、接水、刷牙，一气呵成。
    吴世薰拿浴巾擦了身体，走到张艺鑫身后，伸手去够洗手台侧面架子上的衣服。
    张艺鑫能感觉到吴世薰身上氤氲的水汽。他从模糊的镜子里看了眼吴世薰白皙的锁骨，转而视线交汇，张艺鑫立即低下了头。
    吴世薰玩味地看着张艺鑫，慢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一脸笑意地出去了。
    “呀！以后不要再揉我的头发了！”张艺鑫看到吴世薰得意的笑，有点炸毛，很想把这人打一顿！
    炎炎夏日，莫斯科的清晨却需要穿外套。在经纪人的建议下，大家“剪刀石头布”。张艺鑫又输了！他和金佑勉一起在红场上跳《NANA》，跳了几拍就有行人驻足拍照，两个人害羞地逃走了。那天大家真的超开心。
    异域风情的亚历山大公园里，少年们穿着青春校园风夏装，青涩地配合着摄影师。
    有一个镜头，摄影师安排张艺鑫躺在草地上，吴世薰枕着他腰，其他人或坐或躺。
    起身时，吴世薰重心不稳，跌坐在了草地上。可能是被石子什么的扎到了屁股，他侧过身，摸摸屁股，吃痛地叫了声。大家都在一旁笑，吴世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艺鑫抿嘴笑笑，上去牵起他的手，温柔地用韩语询问：“没事吧？”
    吴世薰摇摇头，握紧张艺鑫的手，顺势起来。张艺鑫感觉吴世薰用指腹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他想挣开，却被对方握得更紧了。
    这一幕被摄影师顺利地抓拍了下来，觉得非常有爱。摄影师希望拍摄一些两人的合照，看看会不会有不同的效果。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揉揉脸，按照导演说的，侧着身子，轻轻地将脸放在吴世薰的肩头，作亲吻状；吴世薰红着耳朵，搂着张艺鑫的肩膀，略微低头，注视着张艺鑫的双眼，笑得特别灿烂。
    结束后，张艺鑫立即从吴世薰身边逃开，他不想让大家看出自己脸红了。可张艺鑫是冷白皮，脸红根本藏不住。大家都看着两个人在嗤笑。张艺鑫为了掩饰尴尬，没看吴世薰，假装镇定地走开了。
    第二天，大家一起去迪士尼游玩，吴世薰一直在张艺鑫身边徘徊。吴世薰买了一个米奇发箍送给张艺鑫，他想说点什么，却苦于一直没机会单独和张艺鑫一起。白俊贤、吴一凡或鹿寒总和张艺鑫待在一起。
    中午，在长亭里休息时，吴世薰坐在张艺鑫右边，看到吴一凡像堵墙一样立在张艺鑫对面，拉着张艺鑫的双手，用中文玩一个拍手的游戏。两人后来又聊了一会儿，张艺鑫带着米奇发箍，笑得超级开心。吴一凡笑着把张艺鑫的双手握在手心里，宠溺地惦着。
    吴世薰烦躁地戴上鸭舌帽和墨镜，透过镜片，对吴一凡翻了个白眼。吴世薰最讨厌他们找张艺鑫说中文而自己插不上嘴的时候。
    一路上，张艺鑫都搂着吴一凡的胳膊。进入鬼屋后，吴世薰跟在两人后面，他能分辨出张艺鑫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吴世薰加快几步，走上去，搂住张艺鑫的肩膀，胸膛紧紧挨着张艺鑫的背，顺势把头埋到了张艺鑫的脖颈里。张艺鑫的身体抖了一下，黑暗里他也猜的出那是谁。张艺鑫回过头，想离那人远一点，却被那人紧紧地牵住了手。直到快出鬼屋时，那人用力揉了揉张艺鑫的手，才松开。
    出了鬼屋，烈日下，张艺鑫的脸全红了。吴世薰站在他和白俊贤旁边。张艺鑫看了吴世薰一眼，摘了口罩，趴在吴世薰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下次不要那样了……”
    吴世薰听完有点生气，脸色变得很难看，直接走开去找朴灿宇了。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的背影，他想追过去，踌躇着，最后还是放弃了。
    晚上，经纪人提了件事情，让大家都羞耻地红了脸。只有年纪比较大的郑允之、吴一凡在一旁“诶～诶～”地起哄。
    蔡雅琳说：“为了以后在公开活动中，有私照可爆，最后一天自由游玩时间，大家拍些私服照，尤其CP之间，尽量拍得亲密一些。”
    张艺鑫觉得红场的建筑里，除了圣瓦里西大教堂，莫斯科红色建筑风格的国家历史博物馆最漂亮，里面简直媲美一个武器库，实在太cool了，真的非常“战斗民族”。
    Beaky背着相机和张艺鑫在馆里面转悠，两个人给对方拍了很多照片。张艺鑫心想还好他两私下就很熟，不然多尴尬啊……
    之后，两个人去克里姆林宫转了转。张艺鑫找了一对美国夫妇帮忙，在红墙外给两个人拍了一张合照。张艺鑫搂着Beaky的腰，从后面抱着Bea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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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势亲吻他的侧脸；Beaky嘟着嘴，侧着脸看张艺鑫。两个人那时都非常青涩，笑得特别可爱。
    那天，张艺鑫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只有和喜欢的人亲密，才会紧张，才会害羞。
    那位美国中年妇女和丈夫一脸笑意，离开的时候，嘴里念叨着，“Best wishes for many years of happiness for the two of you.”
    张艺鑫一脸尴尬和她解释，“No，We are not that kind of relationship.”
    白俊贤本来没听懂那个美国妇女说什么，但他看着张艺鑫尴尬的神色，坏笑着问：“Lay哥哥，她是误会我们两个的关系了吗？”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
    白俊贤知道张艺鑫容易害羞，没有再调戏他。
    出首尔的机场时，吴世薰和朴灿宇戴着口罩墨镜走在最前面，鹿寒在白俊贤和张艺鑫前面。因为好奇的行人太多，人群涌动，鹿寒拿着几个礼品袋不小心被挤倒了。
    吴世薰回头看了一眼，直接转过去和朴灿宇继续说话。人群里有很多薰鹿粉不满地喊了几句：世薰呐……鹿寒跌倒了，你怎么不扶他？！张艺鑫见状，迟疑了一下，帮鹿寒拣起了东西。白俊贤扶鹿寒起来。还好有Beaky在，张艺鑫其实害怕又会被人骂。
    凌晨，网上新闻就出来了。下面薰鹿粉哀嚎一片，几个大粉直接脱群取关。
    让张艺鑫伤心的是，还是有很多人在下面骂：为什么哪里都有张艺鑫？他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薰鹿旁边？
    四个中国人在国外，除了贺梓韬来得晚一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兄弟啊，互相关照不是应该的嘛？否则，这世上还有何情义可言？
    鹿寒找张艺鑫聊过这件事。鹿寒说：“鑫儿，还记得以前我说不喜欢别人总觉得我长相阴柔吗？你和我说，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毕竟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的。网上的评论你不要太在意。”
    张艺鑫知道，鹿寒内心成熟，他不像吴一凡那么直。这些话鹿寒只会私下和自己说说，公开场合他很少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过，只要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因为第一张专辑只卖了十几万张，主打歌《NANA》也没有大火，12年下半年，组合的发展进入了停滞期。网上很多黑粉嘘Black Planet是ST史上最大败笔。金俊满老师从没说过丧气话，但经纪人、舞蹈老师、编曲老师还有成员们都非常低迷。大家压力真的很大。
    除了参加公司旗下几个前辈的电台节目，团队活动几乎是空白。
    第二十五章 入骨相思两不知
    九月底，大家一起参加了神话前辈的电台节目《深夜话谈》。
    神话前辈非常喜欢张艺鑫，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离镜头最近的地方。
    猜谜游戏中，大家两人一队。吴世薰和金佑勉最先答出一题。最后只剩白俊贤和张艺鑫，朴灿宇和鹿寒两队。主持人的问题是：最近哪位成员说了什么话，让经纪人非常感动？
    吴世薰坐在和张艺鑫呈对角线的录音室门口，时不时转头看经纪人，小声问经纪人答案是什么。经纪人提示了吴世薰，吴世薰转头就告诉了坐在自己旁边的白俊贤。
    两队往来了几个回合，最终却是朴灿宇和鹿寒先猜出来了。原来是经纪人离婚了，鹿寒安慰她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
    白鑫两个人都没太大反应。倒是吴世薰气得把空矿泉水瓶往桌上砸了一下，有点生气地回头看了眼经纪人。白俊贤见状，被吓得抖了一下，他特别奇怪，吴世薰的反应未免有点大。
    白鑫输了，要接受的惩罚是用丝带绑住手，手牵手一起去找食材，一起做红豆沙冰给大家吃。
    两个人找到食材，坐在地上制作沙冰。因为碎冰机发出的声音太大了，神话前辈笑问：“你们俩是在制作□□吗？”张艺鑫不得不扶着机子，白俊贤按住张艺鑫的手转动碎冰机。张艺鑫的手真的当得起那句“指如削葱根”，连指关节都是藕粉色。俊贤也从小弹钢琴，手保护得很好，虽没张艺鑫的手那么白，却也修长漂亮。两个人笑得像两个小傻子。粉丝们看到后纷纷评论：太可爱了，两个人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果然是“天使line”。“可爱”CP果然不是盖的！两个小傻瓜简直萌吐奶了！以后又多了一个称呼“美手line”。
    加红豆、果仁、年糕和果酱时，张艺鑫担心吴世薰坐在后面，最后会吃不到，悄悄藏了一大块年糕和几勺红豆在碎冰下面。
    广告进来时，纸盒才传到了吴世薰那里。吴世薰看到那块年糕，直接整个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张艺鑫笑。
    张艺鑫心里其实特别甜，却一直和神话前辈聊天，假装没看见吴世薰甜蜜的笑。
    后来的访谈环节，主持人又问了一个粉丝极感兴趣的问题：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吴世薰依然是：皮肤白，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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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好看，性格温柔，善良，内心柔软，有个性，聪明有才华，只对我好的人。
    张艺鑫依然是：素颜好看，化妆也好看，可爱又善良的人。
    两个人听完之后都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眼神交汇，张艺鑫知道，自己心底的欲念早已悄悄地长成了参天大树。
    原来，有些情感你越是抑制，越会化为执念，融入余生的每一天。
    张艺鑫想起了去年的情人节，那晚小孩的笑声犹在耳畔，记忆从未如此清晰。
    第二天，大家四点多起床，去老少年组合希赫前辈的电台节目。
    出门前，郑允之和金在辰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房间里吵了起来。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在电台，吴世薰主动坐到了白鑫旁边。
    十个人清唱了《精灵少女》。张艺鑫“梦”的韩语发音没唱准，结果大家都笑场了。白俊贤坐在张艺鑫左边，看到张艺鑫害羞地用发言稿挡住通红的脸，伸手准备拍拍张艺鑫的手，安慰一下他。结果吴世薰在右边漫不经心地把胳膊搭在张艺鑫手上，白俊贤拍在了吴世薰胳膊上。白俊贤情商很高，歪嘴一笑，盯着吴世薰瞧了一眼，他越来越觉得吴世薰的言行很可疑。
    主持人问到成员之间的相处方式，发言时，吴世薰竟然哽咽了。
    吴世薰说：“我每天睡觉前都会为哥哥们祈祷，希望成员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一起幸福地走下去。”
    张艺鑫伸手轻拍小孩的背，安慰弯腰啜泣的小孩。
    金在辰有些羞愧地低了头。
    郑允之却坐得笔挺，一脸正直，看不出什么情绪。
    后来主持人问大家，“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主持人追问，“大家都知道Aeolus和Lucas很亲，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吴世薰看着主持人，摇摇头，“不是，只是一个很好的哥哥而已。”
    鹿寒坐在金佑勉旁边，点点头，尴尬地笑笑。
    主持人又问了金在辰。金在辰回答时有些犹豫，“以前有，出道前分手了。”
    郑允之的答案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脸色严肃，双手抱怀，“我放弃了！暂时不打算寻找了，只想把我们的团队做好。”以前，郑允之可是多次在节目中声称自己的理想型是女版金在辰。
    那次节目，气氛相当诡异，被粉丝戏称为“薰鹿”和“允在”的决裂电台。
    几天后，H社曝光了金在辰和圈外女友深夜街头密会的照片。
    ST迅速采取措施，花钱压下了热搜。
    经纪人找金在辰谈了话，那几天蔡雅琳的脸色相当难看。
    刚刚出道，首张专辑也没能引起巨大反响，公司和成员们的压力都很大。现在又有成员传出恋情，简直雪上加霜！
    韩国粉丝对idol恋爱的包容性非常低，连传绯闻都可能被口水淹没。那段时间，宿舍外常常有粉丝过来静坐抗议。
    那几天，金在辰特别低落，除了参加活动，基本在宿舍不出门。
    成员们都小心翼翼的，既不敢过多询问，又想关心金在辰的状况。
    有一次在练习室，午休时大家都在聊天。金在辰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
    张艺鑫和白俊贤过去找他，想安慰他一下。
    白俊贤模仿了一个杀手电影中女主角开枪前的尖叫声。
    张艺鑫和金在辰都被他逗乐了。
    张艺鑫笑白俊贤可以去女团客串或者cosplay美少女战士。
    白俊贤傲娇了，一边拍张艺鑫的胸口，一边撒娇叫张艺鑫陪他一起。
    吴世薰看到后，直直地走过去，问了张艺鑫一句，“Lay哥哥，039;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了039;用中国话怎么说？”
    那声“哥哥”特别温柔甜软。张艺鑫愣了一下，吴世薰有多久没叫过自己哥哥了？他告诉吴世薰后，吴世薰就直接离开了。张艺鑫还好，白俊贤觉得吴世薰有点莫名其妙。
    十月初，顾白早早地打电话，祝张艺鑫生日快乐！那年，是张艺鑫来韩国后，顾白第一年没有来看张艺鑫。顾白觉得，自己连喜欢张艺鑫的资格也没有了，因为对方太优秀了。
    10月7日00:52，吴世薰给张艺鑫发了一张照片：美丽的城市霓虹，连着满天的繁星，倒映在宽阔的汉江水上，像少女乌黑的秀发上飞舞着无数萤火虫，神秘而浪漫。
    同时，吴世薰在自己的公共ins上也发了这张照片，并且配上中文：我爱你～吴世薰喜欢这种暗戳戳的表达方式。粉丝会好奇，经纪人不会管，只有他希望看懂的人能看懂。
    结果，评论区全是薰鹿粉的留言：
    爱谁？
    Aeolus是跟小鹿表白了吗？祝风神大人和小鹿幸福！
    00:52，世薰是在表白Lucas吗？连中国的520都懂，看来世薰为了小鹿非常努力学中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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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汉江吗？汉江告白，也太浪漫了吧！
    世薰，为什么不把小鹿拍出来？
    吴世薰本来想截图发给张艺鑫，看到满屏的“小鹿”，他有点烦躁地退出了ins。
    张艺鑫有关注成员们的ins。他看到薰鹿粉的欢呼雀跃，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没有回复吴世薰。
    1:52，吴世薰忍不住又用中文发了条消息过来：艺鑫，我知道你看到了……生日快乐！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了。
    张艺鑫不知道怎么回复吴世薰。
    2:52，吴世薰给张艺鑫发来了一段长长的文字，准确来说那是一封信。
    艺鑫：
    认识你四年多了，时间真的好快。
    到我死的那一天，我希望人生的每一天都是追随自己的心意而活的。所以，我食言了，又一次为你回头。可我的心让我这么做，我想听从自己的心。
    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温暖的笑容，温柔的声音，善良柔软的心；喜欢你弹琴时不看曲谱的自信，跳舞时坚韧的毅力，微笑时酒窝深浅不一……也许你会不相信，但确实是真的，连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不要总是像看孩子一样看我，好吗？我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们从没在一起，却是你，占据了我全部的懵懂少年时期。你是我的初恋，也是第一个让我知道自己性向的人。
    好多话，想当面和你说，可我怕你永远都不会给我和我们两个人一个机会。
    去年情人节，我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喜欢这里吗？满天的星星，就像我心中最耀眼的你！
    那年你回国后，我太想你了。一个人去了以前的高中、南山还有汉江边……那天，我整晚都没有回家，一个人在汉江边游荡。父母看了我的日记，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叫张艺鑫的中国男孩。妈妈还好，爸爸也许这辈子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给你发了消息，却没有回应。那天真的好想你……
    后来有人写信对我说，同性恋是变态。妈妈看到了那句话，也开始强烈排斥这件事。她觉得你的存在带给了我伤害。可妈妈不是我，她不明白，喜欢优秀的你，本身就是件让我幸福的事。
    那段时间，我非常伤心，公司的练习也不顺利，我想过忘记。可你又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我受不了鹿寒、吴一凡比我和你更亲密，所以想好好学中文。可中文好难，比英文难多了。到现在依然讲得不好。
    后来我曾试图说服父母去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棒的人。我想让你去我家，见见我的爸妈。他们肯定就能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也想让你了解我们的生活和文化，想一点点靠近你。可我发现，这些比学中文更难。
    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我真的放不下你。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比起鹿寒和白俊贤，我更不喜欢你那个所谓的小学同学。你不要否认，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因为那些照片，我误会你和他有什么，就稀里糊涂答应和前女友在一起了。不过，你相信我，我和她什么也没做过。那些日子，我很痛苦，觉得对不起她，又忍不住想你。我故意疏远你，想证明你对我也很在意，结果却把你推得更远了。原谅我，那时侯，真的不懂如何爱你。
    那段时间，我好想你，想念和你一起练习，一起回家的日子。
    后来，我鼓起勇气，想好好和你表白一次。可那天我在宾馆醒来后，你已经不见了。我很失落，以为你拒绝了我。原谅我，16岁时真的羞于直白地吐露心迹。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也许你根本就听不懂那首歌……毕竟，艺鑫能把辣椒炒肉说成丁丁炒肉……
    去年情人节，我犹豫了好久，想带你去南山，想和你表白。可当时的我不够勇敢，觉得自己没什么能为你做的，连出道的机会都没有争取到，面对完美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去年四月，我真的很受伤，以为你为了出道，放弃了我。
    后来，我以为你因为那个小学同学才变了，以为你选择了和他在一起……baby，对不起，第一次和你亲吻，是在那样不好的气氛里……我知道自己那天太糟糕了！可看着你们那么开心，我真的受不了……
    本来以为进了1班，就有机会在一起。早知道，我一定会放下面子，收下你买给我的奶茶；并且告诉你，为了你，我才变得更努力。因为你对我说过，“想一起出道”。
    直到看了公司问卷，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没和别人在一起。
    我好后悔，以前懵懂时，误会了你很多。我不懂……艺鑫，太多时候，我明明感受到你对我的好，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呢？
    如果你害怕，让我走过去找你，可以吗？你站在原地，不要躲开我，好吗？
    最近因为在辰哥的事，我好像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以试着依靠我吗？害怕的时候，就牵起我的手，我会用尽一切去保护你。
    艺鑫，如果等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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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依然没能和此生最爱的人在一起。今天之后，我也不会再后悔。我只能在我的墓碑上这样写：这个男孩在他十四岁时，遇见了一个大他三岁的男孩，并且在之后的多年里深深地爱着他，从未改变。
    张艺鑫也食言了。他躲在被子里，再一次为一个叫吴世薰的男孩哭了。不过这次的眼泪不苦，还有一丝丝甜。
    “我也喜欢你。”过了很久，张艺鑫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摸索墙壁，躲进阳台的窗帘后面，望着窗外朝霞下橙红色的汉江水，给吴世薰回了一句。
    张艺鑫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我们没有罪，只是喜欢彼此而已。
    一夜没睡，张艺鑫却觉得异常清醒，他穿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打算洗漱。
    忽然门开了，吴世薰快速地挪进来，关上门，反锁住。
    狭小封闭的卫生间里，张艺鑫立在洗手台边，尴尬地看着吴世薰的一系列动作，“你干嘛？”
    吴世薰拿起张艺鑫手里的牙刷牙杯，放在洗手台上，轻轻地把他揽入怀里，慢慢地抱紧，再抱紧。
    张艺鑫轻轻地推了吴世薰一下，“我不能呼吸了。”
    吴世薰放开了一些张艺鑫，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你是我的了，不可以反悔，知道吗？”
    张艺鑫双手搂住吴世薰的背，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今晚练习结束，和我先走好吗？”吴世薰柔声说着，情不自禁在张艺鑫颈侧吻了一下。
    张艺鑫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居然成真了！那些曾经让他痛苦挣扎的人和事，统统先一边去吧……哪怕只有今天一天也好。
    张艺鑫在吴世薰的颈侧轻轻地回吻了一下，柔声道：“好啊！”
    这时有人敲门了，是金佑勉，“世薰呐！开门，我想上厕所！”
    吴世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看着张艺鑫，笑着喊了句，“我在洗澡，马上就好！”吴世薰拿起牙杯递给张艺鑫，开心地在他的酒窝上亲了一下，示意他去刷牙。吴世薰脱了睡衣，打开水龙头，真的去洗澡了。
    张艺鑫打开门，金佑勉吓了一跳，“艺鑫，你怎么也在？”
    “我在刷牙……”
    金佑勉解了小手，一脸狐疑地出去了。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尴尬的样子，坏坏地笑着，“艺鑫，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张艺鑫迅速用洗面奶洗了脸，然后一边擦润肤水，一边直直地盯着吴世薰的身体。
    吴世薰很快就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艺鑫，你怎么这样……”
    张艺鑫得意地笑了，春风满面地出了卫生间。
    那一整天，吴世薰根本无心练习，一直盯着手表。
    张艺鑫跳舞时特别严谨努力，完全没注意到吴世薰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炙热目光。
    晚上十点半，汉江边，两个人摘了口罩，戴着鸭舌帽，躺在草地上，看着南山塔的灯光秀。
    “好遗憾，没有在出道前一起去南山，太晚了没有缆车，而且今后我们去很多地方都不方便了……”吴世薰一手牵着张艺鑫，一手枕在头下，遗憾地说。
    “下次去南山给你看样东西。”张艺鑫捏了捏吴世薰的手心，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笑得特别甜。
    “什么？”吴世薰转头看着张艺鑫。
    “秘密。”张艺鑫说了中文。
    吴世薰笑笑，“一直想问你，去年情人节，你用中文问了我什么问题？”
    “一句南京方言。”张艺鑫翻身趴在草地上，用南京话说：“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你喜欢我吗？”
    “什么意思？”吴世薰好奇地侧起身子，看着张艺鑫。
    张艺鑫在吴世薰耳边用韩语柔声又说了一遍。
    吴世薰脸上笑开了花，他取出一个黑色手环套在张艺鑫的右手上。
    张艺鑫举起来仔细一看，上面有一个星形的银饰。
    吴世薰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张艺鑫眼前晃了晃，“两个一样的。去年你生日买的，当时……惹你生气了，没好意思送。”
    “以前的事情别提了，我做得也不好。”张艺鑫想起了澈澈、吴爸爸和金泰勇的事，他很心疼吴世薰。仅仅吴爸爸一个人施压，张艺鑫都承受不了，而小孩比自己还小……两个人好不容易跨出了这一步，美好的秋夜，宜人的风景，张艺鑫不想提这些让人压抑的事。
    吴世薰伸手摸摸张艺鑫的酒窝，慢慢地探过身子，想要亲吻这个自己喜欢了四年的男孩。
    张艺鑫用左手撑住吴世薰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吴世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艺鑫脸有点红，看了一眼左前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吴世薰回头发现有几个行人路过，他躺回草坪上，有些懊恼地盯着天上的星星。
    张艺鑫起身，伸手拉吴世薰，“回去吧，再晚，经纪人要骂了……”
    吴世薰握着张艺鑫的手，翻身起来，见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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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远了，趴在张艺鑫的身后，头埋在张艺鑫的脖子里，双手环在他的胸口，撒娇道：“不想回去，想和你在一起。”
    张艺鑫拍拍吴世薰的手，“听话啊！等空闲了，我再陪你出来玩。”
    “好后悔，以前浪费了好多时间，很多事都来不及和艺鑫一起去做……”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膀，两个人带上了口罩，并排走着。
    “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张艺鑫说完，总觉得这话不太切实际，他心里有点失落。
    路过一片茂密的芦苇地时，张艺鑫停下来，看着随风飘落的芦苇花和开阔的汉江水，想到了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张艺鑫随手摘了一支芦苇花递给吴世薰，可惜吴世薰应该不懂“蒹葭赠伊人，溪水寄相思。”
    看到张艺鑫脸上羞涩的表情，吴世薰把芦苇花在手中晃了几下，幸福地笑了。吴世薰牵起张艺鑫的手，拉他跑进了芦苇丛中的小路深处。张艺鑫还没反应过来，吴世薰就伸手摘掉了两个人的帽子和口罩，丢在一边，抱着张艺鑫，吻上了他的唇。
    张艺鑫愣了几秒，明白吴世薰对自己在做什么后，立刻脸红了。张艺鑫感觉心跳得好快，似乎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张艺鑫轻轻推开吴世薰一些，微笑着注视少年微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吴世薰漂亮的双唇和高挺的眉骨，双手环上吴世薰的肩膀，温柔地回吻了这个自己喜欢了四年的少年。
    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只有唇与唇的轻轻触碰，却让两个人感到了置身天堂的愉悦，兴奋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彼此。
    吴世薰帮张艺鑫戴回帽子，抱着张艺鑫在原地晃了几圈。看着张艺鑫红红的脸颊和深深的酒窝，吴世薰开心地笑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
    临走前，张艺鑫摘了几支芦苇花。
    吴世薰问他做什么。
    张艺鑫笑笑，没有说话。
    第二十六章 风波起
    那天之后，不论做什么，吴世薰都想黏着张艺鑫，他从K队成员就快变成M队的了。
    鹿寒、吴一凡、朴灿宇和金佑勉知道他俩从前就玩得好，之前不知道什么情况，最近和好了？
    贺梓韬反应最大，一脸不可置信，刚开始常常笑说：“薰儿，你要不来我们队算了，或者把小鹿送去你们K队。”
    后来大家都发现不对劲了，吴世薰黏的人明显不是鹿寒。
    鹿寒那时挺尴尬的，毕竟连朴灿宇都是薰鹿粉。
    吴世薰是随心而行的人，他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连经纪人也看出他对薰鹿CP的不耐烦，除了偶尔在电台节目里配合下，私下吴世薰竟然开始刻意远离鹿寒。
    渐渐地，鹿寒也不再主动示好，更多地和贺梓韬一起玩。
    因为薰鑫两个人黏到连撒娇大王白俊贤都插不进去了。
    大家都很聪明，就算觉得薰鑫两个人热络得太突然，薰鹿冷淡得超诡异，也没人会直接问三个人。
    只有贺梓韬会偶尔嘟哝两句，“你们俩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你和小鹿是吵架了吗？”
    吴世薰年龄虽然小，但比贺梓韬成熟多了，人小鬼大。他会在大家都在时开玩笑说：“你想太多了！Lay哥哥有点内向。我想多关心他一些，然后反过来得到他的关心。我是为了成员之间的团结，你懂不懂？”
    那几个月大家基本没什么通告，经常在公司学习。除了集体练习刀群舞，大部分时间主唱一个练习室，rap一个练习室，主舞一个练习室，还有一间乐器房。
    张艺鑫大部分时间在舞蹈练习室，偶尔和朴灿宇在乐器房练琴。
    吴世薰年纪还小，可塑性很强，声音奶奶的却很有磁性。但因为太黏张艺鑫了，他从没考虑主修唱歌什么的，每天也泡在舞蹈室里。
    所以，多年后吴世薰对张艺鑫说：“因为你，才有了现在的我。”
    吴世薰是一个遵循本心的人，他活得很简单真实，这点张艺鑫一直非常羡慕。因为某些方面，张艺鑫其实挺软弱的。正因为那些“软弱”，导致了后来两人多年的分离。
    练习的间隙，吴世薰会一直霸占着张艺鑫，和他说笑打闹，甚至经常趁别人不注意，有对张艺鑫上手的冲动。
    白俊贤是最先不满的，常常使出浑身解数逗张艺鑫笑，撒娇卖萌什么的白俊贤最擅长了。然而渐渐地，他发现争宠注定失败，因为张艺鑫的魂被吴世薰那家伙勾走了。两个人黏的好像与外界隔绝一样。平时他基本插不进话。偶尔白俊贤单独和张艺鑫去电台节目，张艺鑫也三句不离吴世薰，当着撒娇鬼白俊贤的面，对主持人说：“对我来说，成员里最会撒娇的是忙内，最可爱的也是忙内。”白俊贤一脸无语，心想：“吴世薰那家伙除了对Lay哥哥，什么时候爱撒娇了？”
    不过那段时间难得空闲，白俊贤忙着准备明年的大学考试，一个人在宿舍看书的时候更多。白俊贤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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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算怀疑什么，也不会像朴灿宇一样傻愣愣地刨根问底。
    张艺鑫也希望吴世薰继续读书。吴世薰学习挺好的，他很聪明，可他不喜欢学校的氛围。因为太小就受到很多关注，在学校里吴世薰总觉得不自在。也因为很小就出道，吴世薰对镜头特别敏感，他和容易害羞的张艺鑫一样，不喜欢被人群关注。
    张艺鑫不喜欢强迫别人，开玩笑说：“那等以后我们有钱了，一起去国外读书吧！”
    吴世薰笑笑：“好啊！”
    张艺鑫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如果被人发现，两个人就万劫不复了。他和吴世薰定了规矩，有人在时，不可以碰彼此的身体。
    可那时吴世薰只有十八岁，情绪非常外露。两个人又刚刚在一起，非常甜蜜，即使什么都不做，静静地凝视对方，所有的幸福也全写在了脸上。
    12月初，在韩国MOA音乐颁奖礼上，Black Planet获得了最佳新人团体奖。最后的群星大合唱环节，吴世薰一边唱歌，一边穿过拥挤的人群，当着无数观众和所有成员的面拥抱了张艺鑫。
    吴一凡看到时，愣了一下，回去后就找张艺鑫聊天了。
    “你和吴世薰什么时候和好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小，不懂事。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过别扭。现在在一个团队了，当然要团结起来。”张艺鑫脸有点红，依然只有这件事，他不能做到对朋友坦荡无遗。
    吴一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鹿寒在整理衣柜，听见后，转头对吴一凡内涵地笑笑，“鑫儿，你俩下次再冷战就多想想现在好的时候，别让大家跟着山崩地裂的。”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捂着脸，“我们哪有冷战？”
    “KTV那次，还有去年在食堂吃饭……应该还有，我再想想……”鹿寒一边挂衣服，一边思考着。
    “嘿～鹿哥～”张艺鑫起身抱住鹿寒，捂住他的嘴，“都说了，以前不懂事……”
    这时吴世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张艺鑫。张艺鑫立即从鹿寒身上移开了。
    鹿寒一脸腐笑，见吴世薰拿了一件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灰色Nike连帽衫给张艺鑫。最近这两个人经常外套同款、皮带同款、裤子同款、首饰同款……连吴世薰不喜欢的一脚蹬也和张艺鑫穿同款！大家都习惯了。说俩人在谈恋爱，鹿寒也信。鹿寒甚至怀疑这两个人内裤会不会也是同款……
    元旦，10个人去仁川参加一个主流电视台的晚会。表演结束已经半夜十二点多。回来路上，张艺鑫靠着吴世薰睡着了，回到寝室已经两点多。
    张艺鑫洗完澡才发现吴一凡一直不在。“凡哥哪儿去了？”
    鹿寒敷着面膜，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留在仁川了，明天回来吧。”
    “啊～他在那能做什么？”张艺鑫一脸疑惑。
    “不清楚，经纪人让他在那边的。”
    第二天晚上十点，大家准备离开公司练习室时，吴一凡还没有回来。张艺鑫有点担心他，打了几个电话，吴一凡都没接。
    “艺鑫，怎么了？”吴世薰看到张艺鑫面色焦虑，柔声询问。
    “凡哥一直不接电话，我想问问经纪人，凡哥做什么去了……”
    吴世薰皱了皱眉，凑到张艺鑫耳边，“傻瓜～不要去问。”
    “可我有点担心他……”
    “后台化妆时，有个男人来找经纪人，你看到了吗？”吴世薰悄声问张艺鑫。
    张艺鑫摇摇头，他那时在后场休息区弹钢琴。
    “佑勉哥问了永俊哥，那个男人是R台副台长的秘书。灿宇说她姐姐认识R台副台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离婚老阿姨……”
    “啊～你是什么意思？！”张艺鑫吓到声音变调。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肯定接受不了，安慰道：“我和灿宇瞎猜的，他可能有什么私事吧！总之你别去问经纪人姐姐，肯定会被骂的。”他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了，快洗澡，我们一起回宿舍！”
    几天后，吴一凡回宿舍待过一周，不去公司，不去练习，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张艺鑫和鹿寒带的饭，他只吃几口就放一边。如果大家赶通告，没人给他带饭，他就不吃不喝。
    晚上熄灯前，经纪人把张艺鑫和鹿寒支出房间，跟吴一凡谈心。结果，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为什么不去公司？！你现在这样，是想干什么？！”蔡雅琳非常气愤，动手打了吴一凡一巴掌。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你！你别把我惹急了！”吴一凡一边吼，一边踢开门，把蔡雅琳推倒在房间门外过道上。吴一凡拿起证件和钱包，赤着脚离开了宿舍。
    张艺鑫第一次见吴一凡发那么大的火，而且是对蔡雅琳！大家都怕经纪人，没人敢对她那样说话。
    张艺鑫从门口随便拿了一双看起来比较大的鞋子，追了出去。
    夜幕森森，寒风萧瑟，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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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一凡早已不见了踪影。
    张艺鑫在宿舍楼下转了几圈，给吴一凡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回应。
    “艺鑫！”吴世薰拿了一件黑色呢大衣，给张艺鑫披上，心疼地拿过张艺鑫手里的鞋子，看了看张艺鑫身上的睡衣和脚上的拖鞋，把大衣裹紧，“有些事我们帮不了，回去吧……”
    张艺鑫哭了，“我们只是想做歌手而已……”
    吴世薰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看了看周围，紧紧抱住张艺鑫，轻声安慰道：“别哭，baby……都会好的。”
    之后的一个多月，吴一凡一直没在公司和宿舍出现！出道以后，自己的私人空间几乎没有，经纪人不会允许吴一凡一个人在外面待这么久。
    张艺鑫给吴一凡打过很多次电话，都没有回应。
    过年，公司给大家放了两天假。
    13年的年夜饭，张艺鑫下厨，鹿寒洗碗，吴世薰和贺梓韬负责吃。
    吴世薰没有回家，说明早让司机来接他。
    满满一桌子中国菜，贺梓韬许久没吃到家乡味了，开心到流泪。
    张艺鑫习惯性买了大虾，因为吴一凡喜欢吃芝麻虾仁。这几年春节，他几乎都是和凡哥一起过得。张艺鑫有点伤感，更多的是担心吴一凡。他拍了张合照发给吴一凡，说：凡哥，新年快乐！我们等着你回来！
    金佑勉不在，晚上洗完澡，吴世薰悄悄拉张艺鑫去了他房间。难得的二人世界，吴世薰撒娇地趴在张艺鑫身上，在张艺鑫的脸上亲了又亲。吴世薰见张艺鑫一直不闭眼，害羞地用被子盖住两个人，笑道：“傻瓜，闭眼啊……”
    “我想看清你的脸，永远记在我心里。”张艺鑫深情地注视着吴世薰，摸摸他柔顺漂亮的发梢，温柔地说。
    “以后慢慢看……”吴世薰亲了一下张艺鑫的鼻头，把头埋进张艺鑫的脖子里，伸手要去解张艺鑫睡衣的纽扣。
    “别这样……”张艺鑫脸红了，他一手轻拍吴世薰的肩膀，一手拉起吴世薰解衣扣的手。他也是男人，知道再这样玩下去，会过火。
    吴世薰眼里已经染上迷离的□□。他伸出一条腿，攀上张艺鑫的大腿；把另一只手伸进张艺鑫的睡衣里，抚摸着张艺鑫富有弹性的腰间肌肤，看着张艺鑫的眼睛，低声问：“怎么了？”
    张艺鑫指了指门外，“有人，这样不好……”听声音，贺梓韬应该开着音乐在洗澡，鹿寒又在房间里带着耳机练歌。
    吴世薰气馁地趴在张艺鑫的身上，“我难受……”
    张艺鑫扑哧一下笑了，用大腿轻轻蹭了蹭吴世薰那里。小孩果然长大了！
    吴世薰抬头看看张艺鑫，脸一下子红了！他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过了许久，吴世薰从被子里坐起来，趴在张艺鑫胸口，看着张艺鑫说：“艺鑫，明天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张艺鑫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啊！你说什么？”
    “你别怕，有我在……我爸妈知道我俩现在在一个组合，他们只是想见见你……”吴世薰靠坐在床头，从背后把张艺鑫搂在怀里，他声音特温柔，生怕张艺鑫会退缩，“他们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我还没和他们说，想以后慢慢让他们接受这件事。”吴世薰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不过他们知道我追了你很久……一直喜欢着你……”
    张艺鑫甜蜜地笑了，“你哪有追了我很久？连告白也是最土的发消息……”
    “四年前我就和你告白过。他们看过我的日记，全知道。你说我是不是追了你好几年？”吴世薰忽然想到什么，“你没吃我送你的巧克力吧？”
    张艺鑫点点头，他不想重提澈澈的事。
    张艺鑫忽然明白，为什么吴爸爸仅凭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就断定自己和吴世薰有什么；为什么吴妈妈第一次和他通话，就那么疏远冷淡……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张艺鑫这个名字。
    想到这，张艺鑫有些担心，吴世薰不知道吴爸爸找过自己，吴爸爸真的只是想见见自己吗？
    “你来ST不久，我就猜到了，艺鑫是内心柔软的人，不会说那种话……”
    “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才会把巧克力送人的。那个人后来跟我坦白了，我才看到那封信和盒子里的东西。为什么在韩国时你不提醒我？误会了彼此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我提醒过你……你还记得吗？在街舞社，我摸过你的肩，却被你推开了，我以为你讨厌我……你走之前，我想单独去找你，你却不愿意见我……因为太喜欢了，那天早上在汉江边，忍不住偷偷亲了你的脸……”吴世薰脸红了，声音却有点失落。
    “你那时只有十四岁，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也担心你一个小孩，自己过来不安全……”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
    “傻瓜，艺鑫太纯真了……初中生谈恋爱很正常。还有，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呀……”吴世薰无奈地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才看到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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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六月的时候。”
    吴世薰轻轻捏了一下张艺鑫的腰，撒娇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四年了，之前你又对我那么冷漠，我怕你已经喜欢别人了，比如鹿寒……”说实话，张艺鑫对“薰鹿”CP有点吃味。虽然他知道王道什么的，都是粉丝意淫的，但那段时间吴世薰和鹿寒确实走得很近。
    “欧吼，你和白俊贤天天一起录节目，一起练钢琴，还经常在我面前嬉笑打闹。”
    “我和俊贤是很好的朋友。粉丝只觉得我俩感情好，没人真觉得我们暧昧。你跟鹿寒不一样……”张艺鑫侧过脸，有些失落地看着吴世薰的眼睛，“他陪你回家，给你买奶茶，陪你练舞，甚至去过你家……”
    吴世薰低头吻了一下张艺鑫的额头，“没有，那是我瞎编的。对不起，baby……其实那些都是我和你最开心的回忆……当时看到你和白俊贤天天黏在一起，我有点吃醋……”吴世薰在张艺鑫耳边温柔地倾吐心声，害羞地笑了，“鹿寒哥内心非常成熟，我和他玩不到一起。他也一直把我当弟弟照顾。爸妈想感谢他，让我叫他去家里吃饭。妈妈和我一样，也觉得我和他长得不像。都是公司炒作，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公司掩饰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炒作我俩的CP？他的学校和我家不在一个方向，而且他也不是主修舞蹈，怎么可能陪我回家，陪我跳舞？练习生时期，谁天天和我一起，你应该最清楚……”吴世薰得意的笑了，“还生气吗？baby……原谅我吧……”吴世薰在张艺鑫的脸颊上亲了下，不好意思地在张艺鑫耳畔笑道：“告诉你件事，其实，我找鹿寒玩，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张艺鑫害羞地捂着眼，伸手勾住吴世薰的脖子，轻轻地吻上了少年的唇，“你后来为什么又突然和我表白，不是说再也不回头了？”
    “你给我买奶茶时，我就动摇了，可那时我放不下面子……后来你天天在练习室一脸伤感地盯着我看，我怎么受得了……”吴世薰一脸幸福，笑出了声。
    “我哪有？”张艺鑫傲娇地拍了一下吴世薰的胳膊。
    “没有！没有！是我天天盯着你看，所以才觉得你天天盯着我看，对吗？”吴世薰得意得哈哈大笑。
    “看到你折得星星后，非常心疼你，又遗憾没能早点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总是忍不住看你。那时一直担心很多事情，不敢主动去找你，觉得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说着张艺鑫哭了，他伤感地看着吴世薰的眼睛，“我知道永远也遇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嘿～别哭啊……baby……我不是在这里，以后从头到脚都是你的！”
    张艺鑫破涕为笑，“这么会说话，以前是不是哄过不少女孩子？”
    “我对女生没兴趣！”吴世薰说得斩钉截铁。
    张艺鑫犹豫了一下，“世薰呐，你还小，会不会搞错了？也许你是喜欢女孩的？”其实，张艺鑫对gay这一身份一直有些难以接受，从他对顾白的反应就知道。张艺鑫一直觉得，换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哪怕英挺帅气如吴一凡，或者漂亮妖孽如金在辰，自己也不会愿意和一个男性在一起。他担心是不是像吴爸爸说的，是自己引诱了吴世薰……
    “你是男孩我就喜欢男孩，你是女孩，我也只能接受……”吴世薰侧躺下来，温柔地凝视着张艺鑫圆圆的双眼，把他搂进怀里，伸手插进张艺鑫后脑勺头发里，轻柔地摩挲着，“明天，去吗？”
    “明天过年，我不想影响你家人的心情……”张艺鑫搂着吴世薰的腰，叹了口气，“世薰呐，我们的事情，注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懂吗？以前，我很痛苦，很犹豫，就是因为考虑很多……现在，我想明白了，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们只是想见见你……说不定他们会喜欢你，至少家人不会再反对我们……”吴世薰满眼期待。
    张艺鑫不愿意说吴爸爸找过他的事，他不想让他们父子发生矛盾，“我……”
    吴世薰一脸失落地望着张艺鑫，“你没想过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不是的。”张艺鑫知道吴世薰伤心了，赶忙解释，“世薰呐，我只是不想你承受太多你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吴世薰叹了口气，摸摸张艺鑫的酒窝，“那你明天在宿舍好好休息，中午吃完饭我就回来，带你去一个不错的地方。”
    张艺鑫点点头，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想起身回自己房间去睡。
    吴世薰抱紧张艺鑫，“平时没时间约会，也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今晚让我抱一下吧。”
    第二十七章 初尝禁果
    上午十点，张艺鑫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你好！哪位？”
    “是张艺鑫吗？我是吴世薰的爸爸。”
    张艺鑫瞬间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叔叔您好！”
    “我和你阿姨想邀请你来我们家做客，你今天有时间吗？”吴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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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依然让张艺鑫觉得非常压迫。
    “我……”张艺鑫不喜欢撒谎，他不喜欢的事通常会保持沉默。
    “半小时后，我让司机去接你。”吴爸爸平时指派别人养成习惯了。
    张艺鑫非常忧心，但还是快速地洗澡洗头，特意换了正装，跑去楼下水果超市买了一个果篮。
    韩国土地资源匮乏，水果贵到离谱。还好ST年底做了结算，虽然第一年分红不多，但也比普通上班族的收入高很多。张艺鑫打了一半到妈妈的卡上，剩下一半足够他一年的开销了。除了买衣服、乐器和音乐专辑，他没什么烧钱的爱好。
    司机把车停进车库，吴世薰已经在车库外等着了，他穿着拖鞋和居家服，一脸笑意。吴世薰想牵张艺鑫的手，张艺鑫抿嘴笑笑，躲开了。吴世薰一手搂上张艺鑫的肩，一手拿过他手里的果篮，笑着说：“这样可以吗？走吧！”
    吴世薰家的院子里有几课造型可爱的罗汉松，一条小渠，一座小木桥，几块奇石，上下两层灰色斜顶房子建在斜坡上面，典型的韩式别墅。
    进门后，吴世薰拿了一双夹拖出来，弯腰把自己脚上那双黑色LV皮棉拖脱下来，给张艺鑫套在脚上。
    张艺鑫拍了拍吴世薰的肩，“我穿一次性的就好，你会感冒的。”
    吴世薰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把夹拖放回鞋柜，“我平时在家都不穿鞋子，哈哈……是真的，刚刚怕你觉得我太邋遢了……”
    张艺鑫一脸幸福地笑笑，“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越来越依赖你……”
    “那样你就永远也离不开我了。”吴世薰在张艺鑫耳边轻声说着。
    张艺鑫脸红了，轻轻地打了下吴世薰的背。
    忽然有咳嗽声传过来，一个二十来岁，和吴爸爸长得特别像的男子走了出来。
    “哥哥，这是艺鑫。艺鑫，这是我哥哥。”吴世薰拉着张艺鑫的胳膊走过去，介绍两个人认识。
    张艺鑫有点认生，用敬语问了好，给对方鞠了一躬。
    吴世薰笑道：“艺鑫，你不用和他说敬语，他比你小一岁。”
    张艺鑫不可置信地看看吴世薰。可能因为个子高，吴世薰的哥哥看起来很成熟。
    吴世薰的哥哥笑着用敬语打了招呼，盯着张艺鑫看了几秒，“你看起来比世薰还小，真人比照片好看！鹿寒太瘦了，皮肤没你白，本人没镜头里好看。”
    吴世薰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哥，你在说什么呀？干嘛把他两个人做比较……”
    “我在夸他长得好看，夸你眼光好，你听不出来吗？”吴世薰的哥哥一脸贼笑，故意调侃自己的弟弟。
    “呀！哥你快回房间吧……”吴世薰知道张艺鑫有点介意鹿寒来过他家，快被自己的哥哥气死了。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立在原地，笑着看吴世薰和哥哥打闹，原来有兄弟姐妹的家庭这么热闹。
    吴世薰带着张艺鑫来到客厅。
    张艺鑫和吴爸爸吴妈妈鞠躬问好后，四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吴爸爸一身针织线衫还和记忆中一样严肃。
    可能因为过年，吴妈妈穿了件浅粉色韩服，典雅又温柔，看骨相就知道年轻时是个大美人，所以能生出吴世薰这么好看的孩子。
    阿姨端了水果和茶，吴妈妈招呼张艺鑫喝茶。张艺鑫笑笑，他非常紧张，根本没心思喝茶，抿了一口就放回了茶几上。张艺鑫双腿并拢，坐得笔直，双手忍不住在大腿上来回摩挲。
    吴世薰翘着腿，斜坐在张艺鑫身边，看到他那样，忍不住伸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世薰，你去问问阿姨几点可以吃饭？”吴爸爸盯着吴世薰的手，明显让吴世薰先离开一下。
    吴世薰从张艺鑫身边起开一点，在张艺鑫耳边轻声说：“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情叫我，别怕……”
    张艺鑫轻轻地点点头。
    吴妈妈叹了口气，“学历好，家世好，长得好，性格好，你要是个女孩多好……”
    吴爸爸皱着眉，“你说什么！？”
    吴妈妈低头哽咽道：“我不说了，你有什么好办法？”说着，吴妈妈站起来，对张艺鑫点点头，“你先坐一会，我去厨房看看，特意叫阿姨学了两道中国菜，不知道做得怎么样……”
    张艺鑫起身抽了张纸巾递给吴妈妈，“阿姨，对不起！害你们伤心了。”张艺鑫又鞠了一躬，“谢谢阿姨！”
    吴妈妈接过纸巾，擦擦泪痕，看了张艺鑫一眼，眼圈红红的离开了。
    吴爸爸取下眼镜，揉揉太阳穴，叹气道：“你和他说我找过你了？”
    “没有。”张艺鑫摇摇头。
    “那他为什么突然又执着于这件事？你们现在天天在一起工作，是不是已经……”
    张艺鑫不擅长撒谎，他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对不起……”张艺鑫声音哽咽，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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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在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如果被曝光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对不起……叔叔……可是……我也是人，也有一直压抑也压抑不住的情感……”张艺鑫痛苦地扶住眼角，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真的对不起……我们一定会很小心，尽力不被人发现……”张艺鑫早已泣不成声。
    “爸爸，你干什么呀？！”吴世薰跑出来，烦躁地提高了嗓音，“是我先喜欢的他，也是我一直在追他，你之前找他都干了什么？！”
    “你给我闭嘴！两年前撞你的小混混我找人查了，是金泰勇干的！金家的人出了名的歹毒狠绝。他们父子不出了那口气绝不会罢休，以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卑劣的事！”吴爸爸指着张艺鑫，“这些都是因为他！你和他认识以后，就没一件好事！”吴爸爸努力克制的冷静和涵养被儿子的态度彻底打翻。
    吴世薰拉起张艺鑫的手，“艺鑫，我们走！”
    “你今天走了，就永远别回来！”吴爸爸气到嘴唇发抖。
    张艺鑫拉住吴世薰，慢慢站起来，给吴爸爸鞠了一躬，“对不起，叔叔……打扰你们过年了，我先走了……”他挣脱吴世薰的手，抬头对吴世薰说：“我没事，你在家陪家人过年……”
    “好好说话，怎么吵起来了？！”吴妈妈走过来，见张艺鑫要走，拉住他，柔声道：“你既然来了，也是我的孩子，不可以走。阿姨做了宫保鸡丁，你不尝一尝吗？”
    沉默又压抑的一顿饭。
    吴世薰一直给张艺鑫夹菜。
    吴妈妈尴尬地招呼张艺鑫吃东西。
    走之前，吴妈妈给吴世薰塞了一包打糕、几样泡菜和海鲜，又拿了一副手套和一条围巾，细心地给衣衫单薄的张艺鑫戴上。
    两个人回了趟宿舍，把吃的东西放下。张艺鑫换掉了那身拘束的正装。
    下午吴世薰带张艺鑫去了一家高端汗蒸会所。他说以后有时间两个人就过来，对张艺鑫的腰好。
    吴爸爸是那儿的会员，两个人的消费全记他的账。
    吴世薰故意点了一瓶贼贵的红酒。
    张艺鑫笑他幼稚。
    服务生开酒、醒酒、分杯……接着专业地介绍酒的年份特点……刚开始两个人都一本正经地坐着。
    张艺鑫根本不爱喝酒，抿一口，脸就发烫了。他也听不懂很多韩语的鉴酒专业词汇，最后无奈地歪向吴世薰躺下，抿嘴看着吴世薰笑。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微红的脸颊，漂亮的锁骨在V形的汗蒸服领口若隐若现。吴世薰用指腹摸了摸自己唇，转头盯着服务生，翻了下白眼，“你出去吧，我们自己来就好！”
    服务生尴尬地笑笑，退出门口。关门前，吴世薰又说了句，“不叫你们，不要进来。”
    吴世薰俯身一把搂住张艺鑫，迫切地吻上了他的唇，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如果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该有多好！”吴世薰从背后抱着张艺鑫，摸着张艺鑫的耳垂，双眼放空，“就不会有人再反对我们……”
    张艺鑫摸了摸吴世薰的脚踝，“下次不许骗我了……”
    “我怕你担心……我爸爸就是那时候找了你，对吗？你根本不是为了出道才疏远我的，对吗？”
    张艺鑫反手摸了摸吴世薰的脸，起身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热烈地吻住了少年的唇。
    张艺鑫性格腼腆，他很少这么主动。吴世薰愣了一下，转而把张艺鑫压倒在地上，从他的唇一路往下，肆意侵略着每一寸肌肤。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呼吸粗重，身体也诚实地有了反应。男人之间太了解彼此的感受。
    在一起四个月，吴世薰当然想过这种事。还有两个月他就十九岁了，正是对这种事最好奇的年纪。看着张艺鑫白皙光洁的胸口，吴世薰很多次想撕开周围的阻挡，把朝思暮想的人尽收眼底。可张艺鑫非常传统，吴世薰感觉的到，张艺鑫不喜欢两个人太快了。吴世薰轻吻几下张艺鑫的锁骨，温柔地看着张艺鑫的眼眸，停了下来，没打算进一步动作。
    张艺鑫今天非常反常，一点也不像平日那般羞涩，伸手解开吴世薰汗蒸服的腰带，向吴世薰的下面探去……他没什么经验，只凭本能，用手和嘴帮吴世薰释放了压抑的欲望。
    结束后，张艺鑫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敢直视吴世薰的眼睛。
    吴世薰看着他可爱的样子，把他抱在怀中，轻轻解开他的衣带，在他耳边柔声说：“我帮你……”
    那是吴世薰第一次看清张艺鑫的身体，和他想象的一样，白得像月光，软得像山泉。因为羞涩染上红晕的肌肤，仿若灼灼的桃花，清纯中透着性感；长期练舞的大腿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有着独属于年轻男人的身体触感。
    许久，张艺鑫趴在吴世薰的身上，喃喃地说：“我们俩去南山吧？”
    “现在吗？”
    “嗯。”
    上到观景平台已经傍晚六点多，南山塔的灯光秀就要开始了。
    张艺鑫和吴世薰买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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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和炒年糕，一边走一边吃。
    吴世薰的嘴角粘了一点甜面酱。张艺鑫伸手给他擦掉，笑道：“你以后一定要找一个特别细心，对你特别好的老婆，不然我会生气的！”
    “胡说什么呀？你不就是我老婆！”吴世薰递了一块炒年糕给张艺鑫，脸上全是幸福的笑。
    张艺鑫苦笑一下，看着远处，用中文自言自语道：“我是男人，永远也替代不了你老婆。”张艺鑫毕竟比吴世薰大三岁，很多事情，他和吴世薰的想法已经不一样了。
    吴世薰问他说什么。
    张艺鑫笑笑，没有说话。
    寒风凛冽，加上过年，山上没几个人。
    张艺鑫穿着超大的红色长款羽绒服，头埋在蓬松的帽子里，根本看不到脸。吴世薰穿着藏青色长呢大衣，吃完东西后，戴上了口罩。
    张艺鑫牵起吴世薰的手，来到锁桥。他来回找了几遍，结果发现，那张木牌已经不见了。
    “找什么？”
    “四年前，第一次来南山，写过一张我和你的木牌。到公司做练习生后，来看过一次，还在的。现在却不见了，可能时间太久，红绳断了吧……本来想带你来看的……”张艺鑫有点失望。
    吴世薰一脸幸福，贴近张艺鑫的耳朵，笑说：“原来你说的秘密是这个吗？没关系，baby，我们再写一张，好不好？”
    张艺鑫摇了摇头，“现在去买，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没关系，我自己去，你在这边等我，好吗？”
    张艺鑫拉住吴世薰，“不要，我会担心你。”
    吴世薰把张艺鑫的帽子往后理了理，尽量不挡到眼睛，“那我带你去看那个地方，好不好？”
    张艺鑫点点头。
    原来在观景台的树林后面，有一大片开阔的草坪，坐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首尔。
    两个人并肩坐着，吴世薰转头问了句，“冷不冷？”
    张艺鑫摇摇头，望着冬夜稀疏的星星，突然转头看着吴世薰，“我们接吻吧！”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张艺鑫就用羽绒服大大的毛绒绒的帽子把两个人的头遮住，温柔地吻上了吴世薰的唇。
    吴世薰试探性地把舌头滑进张艺鑫的嘴里。张艺鑫没有抗拒，反而用舌尖轻轻地挑逗着吴世薰柔软的舌翼。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嘴巴麻了，呼吸都困难了，才放开彼此。
    “艺鑫，我发现你有时挺色的……”吴世薰搂着张艺鑫，不好意思地低头说。
    “我都21了……而且我是男人，本来就和女孩不一样。你前女友……没主动亲过你吗？”张艺鑫遇到吴世薰的事，有时格外小心眼，他自己没发现而已。
    “不是和你坦白了，手都没牵过……我对女孩没兴趣！”吴世薰笑眯眯地看着张艺鑫，“你是吃醋了吗？”
    张艺鑫咧嘴笑道：“是啊！那段时间天天祈祷你们分手！哈哈……”
    吴世薰一把抱住张艺鑫，语带哽咽，“为什么没有早点在一起！？让彼此伤心了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张艺鑫轻轻拍着吴世薰的背，“以后我们都要对彼此坦白，不管好的、坏的，你都不可以瞒着我，好吗？”
    吴世薰点点头，“你也一样！”
    晚上，两个人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
    鹿寒不知道去哪了，一天都不在。
    贺梓韬知道张艺鑫是宅男，想找吴世薰一起去酒吧玩。
    张艺鑫听到后，没说话，直接走开了。出道后，张艺鑫从没去过酒吧。因为普通人见到明星都会好奇，诱惑太多，风险太大。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不高兴了。两人那时正热恋，蜜里调油。吴世薰虽然爱玩，也不会丢下张艺鑫跟贺梓韬出去。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逛了超市，在宿舍宅了一天，张艺鑫做饭，吴世薰洗碗。
    贺梓韬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来。
    张艺鑫内敛腼腆，安静自律，洁身自好，对自身要求极高。吴世薰好动活泼，爱玩爱闹，随心随性，喜欢撒娇。
    热恋时，牺牲自我迁就对方的步调，感觉也是甜的。虽然张艺鑫不会强迫别人，但巨大的差距切实存在。后来，张艺鑫回想起来，觉得长生不老的爱情，或许只存在于空灵的童话里；现实会磨灭激情，剩下的才是生活最真实的样子。
    那天晚上，张艺鑫给吴世薰弹了那首歌：
    星夜美丽双眸
    雪夜十指相扣
    醉人相拥
    踌躇守候
    一句好喜欢你从不敢开口
    baby，不想让你走，oh no
    不敢言爱挽留
    baby，甜美记忆抹不掉，oh no
    想再牵你的手
    baby，不愿你泪流，oh no
    想拥你入怀中
    喘息不停捶胸口，oh no
    想占据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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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时光倒流
    青春路口
    吃苦的日子
    还想和你一起走
    热恋时，静静地望着对方，都是幸福。
    张艺鑫解释了歌词的含义。吴世薰哼着曲调，抱着张艺鑫晃呀晃，弯弯的月牙眼里盛满了爱意。
    忽然，房间门开了，是金佑勉回来了。
    金佑勉惊讶地看着抱在一起的薰鑫两个人，一脸不可置信。
    张艺鑫迅速地从吴世薰身边弹开，尴尬地说：“佑勉，你回来啦！新年快乐！”
    成员们之间经常打打闹闹，但除了节目需要，私下很少会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还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吴世薰不在乎地笑笑，“佑勉哥，新年快乐！”
    金佑勉结结巴巴回了句：“新年快乐！”
    那天以后，张艺鑫总觉得金佑勉看自己和吴世薰的眼神怪怪的。也许是自己太心虚了吧？毕竟从小到大，张艺鑫对朋友都非常真诚，只有这件事不敢光明正大地置于人前。
    第二十八章 暗潮涌动
    第二十八章 暗流涌动
    第二天，在公司，成员们时隔一个月第一次看到了吴一凡。
    大家都满腹疑惑，个别人还很不满。毕竟这一个月，吴一凡都没露过面。
    过年前已经有歌迷在质疑了，怀疑公司打压Helios，猜测成员关系不和，有人排挤Helios。
    其实除了朴灿宇、吴世薰和张艺鑫胡乱猜测过，其他成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很多事情，经纪人不会和成员们透露。
    被网友黑得最严重的是张艺鑫。因为大家都觉得之前Helios在M队里和Lay的关系最好。在中国打歌期间，两个人经常合作舞台，张艺鑫作曲，吴一凡英文作词。两个人还单独去参加过电台节目。有一波粉丝是“凡鑫”粉，而且数目还不少。他们还给两个人的词曲二人组起了个非常浪漫的名字：“繁星”CP。凡鑫两人是多年的朋友，默契和感情本来就有。因为平时关系好，吴一凡又是队长，张艺鑫很依赖吴一凡，所以两个人的互动不少。刚出道那会，张艺鑫很稚嫩。就像白俊贤依赖张艺鑫，张艺鑫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或者害羞时，确实会习惯性地躲在吴一凡身后。加上两个人萌萌的身高差，有很多粉丝意淫两个人。然而“繁星”确实不是官配。可能粉丝实在太喜欢两个人了，或许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了……
    下半年在韩国期间，张艺鑫和白俊贤走得非常近。吴一凡和贺梓韬互动更频繁。
    很多“凡韬”粉丝在Black Planet官网留言骂张艺鑫，猜测他在排挤吴一凡，所以吴一凡才忽然和张艺鑫超冷淡。
    张艺鑫真的有苦说不出。
    去哪里表演、出席活动，和谁一起过去，都是经纪人和栏目组安排好的，成员们只是照做而已。张艺鑫本来话就不多，在韩国节目上更经常一句话都不说。经纪人后来找他谈过，让张艺鑫尽量多说点话，还贴心地让艺能感很强又会说话的白俊贤带张艺鑫上节目，所以“白鑫”CP才会越来越大势。
    加上之前也被薰鹿粉骂，张艺鑫有点低落。
    经纪人姐姐开导过他，“艺鑫不要难过，这说明成员们都很喜欢你，大家都愿意和你亲近。粉丝群体很复杂，以后你们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情。我们没办法阻挡别人的嘴里说出什么话。你要学会调节自己，学会屏蔽这些不好的言论。”
    吴一凡刚回来那几天，张艺鑫心情挺复杂的。他和凡哥是多年的兄弟，他很担心吴一凡，但也不可能对网友的诋毁完全无动于衷。那几天吴一凡的话非常少，只和贺梓韬偶尔聊几句。张艺鑫也一直没主动找吴一凡说话。
    二月底到三月中旬，10个人一直在练习室练习舞蹈、唱歌，准备第二张正式专辑。
    之前韩文版的rap，吴一凡和朴灿宇的镜头和唱词基本差不多。吴世薰和贺梓韬两个人也是□□r，但因为年纪小，公司会在专辑里把更多镜头给吴一凡和朴灿宇两个人。但二辑的歌，吴一凡的镜头却少的可怜。
    这天，大家一起练习二辑主打歌《怒吼》的舞蹈走位，一直到夜里十一点。
    结束时，张艺鑫累到蜷缩在地板上，他是主舞，很多高难度动作都靠他和郑允之做。张艺鑫的腰痛又犯了，躺不直，也坐不起来。
    鹿寒拿了三瓶水过来，坐在张艺鑫面前，打开一瓶水递到张艺鑫嘴边。
    吴世薰坐在旁边，心疼得给张艺鑫揉腰。刚揉几下，张艺鑫就拍拍吴世薰的手，阻止了他。吴世薰无奈地看了一眼张艺鑫，打开一瓶水，在旁边喝了起来。
    看到张艺鑫躺在地板上，脸上都是汗，表情很痛苦，吴一凡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挠挠头发问：“要不去医院吧？”
    张艺鑫摆摆手，“不用，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吴一凡尴尬地看了眼鹿寒，小声说了句，“艺鑫，网上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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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顿了顿，扶着鹿寒的胳膊，吃痛地站起来，发自内心地笑道：“没关系，凡哥，你回来就好……只要大家在一起，其他的都没什么……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我们一起重新出发！”
    鹿寒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点头笑笑，没有说话。鹿寒清楚，除了三个中国人没明显变化，其他成员多少对吴一凡都有看法。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一直扶着鹿寒的肩膀，本来就有点不爽。再加上三个人一直在说中文，他完全插不上嘴，吴世薰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甚至还比不上鹿寒，因为是普通朋友，张艺鑫反而不会顾及和鹿寒的一些肢体接触。
    回去的路上，吴世薰没和M队坐一辆车。张艺鑫有时反应挺迟钝的，他沉浸在吴一凡归队的喜悦里，完全忘记了那天是情人节。
    二月底，早上四点，大家出发去郊外一个废弃工厂地下室，拍摄《怒吼》的MV。
    一到休息时间，吴一凡就像小孩一样忽闪着胳膊，跑过来，笑着对张艺鑫说：“艺鑫，你过年特意为我做得芝麻虾吗？”
    张艺鑫转过头，傲娇地说：“谁叫你一个人跑掉，不和我们一起过年！才不是给你准备的！”
    吴一凡一脸谄媚地笑道：“艺鑫，你再做一次给我吃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张艺鑫扑哧笑了，“凡哥，你就那么想吃吗？”
    那天大家穿着韩式校服，吴一凡拿起张艺鑫的领带，和自己的领带缠在一起，系了个漂亮的结。吴一凡忽闪着大大的手掌假装给张艺鑫扇汗，又笑着做了个可爱的表情，撒娇道：“好不好嘛？”
    张艺鑫惊呆了！吴一凡非常独立自主，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他居然会撒娇！张艺鑫有点不可思议地笑笑，“好啊……等有时间……”
    吴一凡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出了牙龈，“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
    张艺鑫不好意思笑道：“没有，凡哥，你不用这样……”
    “给你买Cheryl姐的新专辑好不好？或者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她的演唱会……”
    吴世薰一直冷着脸看着凡鑫两个人，朴灿宇在旁边啰嗦了什么他根本没用心听。
    张艺鑫只顾和吴一凡说话，根本没发现。
    直到四天后，他们去Y高中取景，拍摄新专校园爱情歌曲《狼的女孩》。张艺鑫才反应过来，最近休息时只顾和凡哥鹿寒一起聊天了，和吴世薰都没正经说上几句话。
    吃午饭时，吴一凡拿了两份盒饭，叫张艺鑫一起。张艺鑫看了一眼坐在教室前排的吴世薰和朴灿宇，拍拍吴一凡的胳膊，“凡哥，我们去和世薰他们一起吧。”
    “我去那边了，你自己去吧！”吴一凡指了指贺梓韬和鹿寒，转身走了。
    张艺鑫又拿起两份盒饭，走过去递给吴世薰和朴灿宇，对吴世薰温柔笑道：“吃饭了。”
    吴世薰面色有点冷，“想起点什么了？”
    朴灿宇打开饭盒，先一脸茫然，然后傻笑道：“世薰，你在说什么呀？”
    张艺鑫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吴世薰的小腿，抿嘴笑道：“我知道了……”
    吴世薰一边吃饭，一边悄悄地用双脚夹住张艺鑫的双脚，得意得笑道：“知道就好，下次注意一些！”
    张艺鑫试着把脚拿出来，结果发现吴世薰真的用了力。张艺鑫看了看周围，还好似乎没人注意他们，红着脸，低头道：“知道了……”
    朴灿宇听着两个人奇怪的对话，一脸懵逼，笑问：“知道什么？”
    结果根本没人理他……
    拍摄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二点，后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隔离墙幕外好奇的学生慢慢减少。
    晚上十点多，休息时间，张艺鑫在教室后面看到了一颗排球，兴奋地拿过来给吴世薰看。
    吴世薰看了一眼，“我在生气呀，你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中午不是和你说知道了嘛……”张艺鑫背靠着窗子，双手颠着排球，小声咕哝着。
    张艺鑫染了金色头发，化完妆后，更显得整个人晶莹剔透。吴世薰一头银发，灰西装配黑色绸光领带，隐隐透出与年纪不符的男人味。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灰色深V西服领口白花花的肌肤，侧过身子，弯腰用右手捧过张艺鑫的脸颊，双唇紧紧地贴在张艺鑫右耳上，柔声道：“以后除了我，不可以让其他人摸你的头发，更不可以牵手拥抱……”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转身躲开吴世薰，继续玩球。
    吴世薰无奈地看着张艺鑫笑，伸出双手护在张艺鑫的身边，生怕他一不小心失了手，砸到自己。
    白俊贤走过来，看到吴世薰又和张艺鑫粘在一起，翻了个白眼，转身和朴灿宇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吴世薰凑近张艺鑫的耳朵，小声道：“傻瓜！都被骂了，就躲远一点啊！”
    “凡哥也不想那样……”
    “我心疼你啊……艺鑫，你有时太单纯了！你能不能学一下鹿寒，变聪明一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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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世薰有点无奈。
    “鹿哥怎么了？”
    “他不喜欢薰鹿粉太疯狂，总说他像女孩子一样阴柔，怀疑他和我有什么，就离我远远的……”
    张艺鑫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你听起来好像挺遗憾的……”
    吴世薰无奈一笑，双手搭上张艺鑫的肩，一把将他捞进自己怀里，一脸笑意地贴上张艺鑫的脸，迅速地在张艺鑫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别乱说！我有你了。他是因为粉丝躲着我，我是因为有了你……我才不像你，天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谁……”
    金佑勉恰好在旁边练习舞蹈动作，忽然转头看到那一幕，一脸惊愕！他下意识地看看窗外。因为下雨，外面一片漆黑，金佑勉不确定有没有粉丝在拍照。
    张艺鑫发现金佑勉在看自己和吴世薰，立即将脸歪向旁边，用手拍了拍吴世薰的胳膊。
    这时化妆师来给张艺鑫补妆。吴世薰盯着化妆师的手指不停地在张艺鑫的唇上轻轻涂抹，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结束，吴世薰就拉过张艺鑫，搭上他的肩，把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轻柔地摩挲着他圆圆的后脑勺，深情地盯着张艺鑫看了十几秒。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怎么了？”
    吴世薰忽然将唇瓣贴在张艺鑫的耳边，语气暧昧地笑说：“腰那么不好，下次再一起去汗蒸吧……”
    张艺鑫脸和脖子一下全红了。他拍掉吴世薰的手，打了一下吴世薰的背，小声道：“你快闭嘴呀！”
    吴世薰那时毕竟太年轻了，又血气方刚，好多情绪根本掩藏不住。后来，吴世薰真的长大了，回想起来，非常地后悔。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就忍不住了呢？也许正因为两个人错过了好几年，刚在一起时吴世薰才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把之前浪费的时光快些补回来。然而，正因为这样急切爱着的心，后来两人耗费了更多时光才找回迷失的彼此。
    三月底，大家辛苦了近两个月，第二张专辑就快和歌迷们见面。成员们和工作人员都很紧张，担心专辑销量。
    晚上，从公司录音棚回来，一路上白俊贤、张艺鑫和鹿寒都在讨论中韩文歌词的发音。吴一凡和朴灿宇和M队一辆车，闭眼休息。
    有几句高音，白俊贤一直觉得唱得不满意，可又找不到方法。现在音源已经录制完成了，白俊贤内心非常的自责，他坐在张艺鑫身边，捂着眼睛，轻声啜泣。
    张艺鑫抱了抱白俊贤，安慰道：“俊贤唱歌最棒了！没关系的！大家一定会喜欢你的唱腔的！”
    其实，大家的压力都很大。最近张艺鑫一直失眠。吴世薰偶尔和他闹，张艺鑫也是淡淡的。
    郑允之和金佑勉一直在照顾拍摄MV过程中右腿骨折的金在辰。
    回到宿舍，下车时，张艺鑫才发现吴世薰和贺梓韬不在。
    张艺鑫问了蔡雅琳，经纪人说：“他俩想一起走回来，顺路去超市买点东西吃。”
    大家洗完澡已经凌晨一点，两个人还没回来。
    张艺鑫发了条消息给吴世薰。可一直到张艺鑫睡着了，吴世薰也没有回音。
    第二天早上六点，大家起床去公司拍摄新专辑宣传海报。
    “你昨晚跑哪儿去了？”张艺鑫满嘴牙膏泡沫，转头看着一脸疲倦的吴世薰。
    吴世薰脱了睡衣，准备洗澡，揉揉张艺鑫软软的顺毛，笑道：“回去看你桌子上。”
    张艺鑫拿起吴世薰的脏衣服，皱了皱眉，好像有烟味。张艺鑫本想问些什么，鹿寒刚好进来洗漱。
    张艺鑫把脏衣服丢进阳台的衣篓里，回房间才发现桌子上有一颗新排球和几大包韩国膏药贴。
    张艺鑫嘴角微翘，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拍摄现场，大家穿着小清新的夏装，化妆，做造型，变换场景，一直拍到晚上十一点。
    休息的时候，吴世薰从背后搂着张艺鑫，站着就睡着了。张艺鑫转头看看吴世薰青涩的面庞，满是疲倦。同龄的孩子还在大学里泡网吧打游戏谈恋爱呢……张艺鑫心疼地握起吴世薰的右手，轻轻地捏了捏，然后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十指交缠在一起。
    晚上，张艺鑫陪着吴世薰走回去的，他知道自己最近忽略了吴世薰。张艺鑫一直对工作认真到变态，他近来脑子里全是新专辑的舞蹈、旋律。
    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膀，笑道：“你今天干嘛偷偷牵我的手，不是一直不准我那么做吗？”
    “你不是睡着了？”张艺鑫一脸尴尬。
    “一开始睡着了，后来醒了。”吴世薰一脸得意，“艺鑫也不要太拼命了！辛苦的时候来找我玩吧！”
    “你昨天……”张艺鑫犹豫了一下，“你昨天和贺梓韬去哪儿了？”
    吴世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去超市买了点东西……”
    张艺鑫没再说话。
    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唇贴着张艺鑫的耳朵，“怎么了？baby……”
    “你昨天是不是抽烟了？身上一股烟味……”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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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带抱怨。
    “没有！没有！”吴世薰以为张艺鑫生气了，急忙否认，“回来之后你已经睡着了，我和Jackie在阳台聊了会天，他抽了几根……可能是那时候……”
    吴世薰毕竟只有十八岁，张艺鑫怕他会走歪，“我不喜欢抽烟的人……”其实，成员里除了张艺鑫、鹿寒和吴世薰，大家都会抽烟，只不过因为身份和工作，都不经常抽。贺梓韬是富二代，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张艺鑫不想评价什么，但他不喜欢吴世薰跟他瞎混。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虽然性子温柔，原则性却特别强。他能非常辛辣地说出不喜欢，就是真的看不惯。“我知道啦！你放心吧！我对抽烟什么的没兴趣……”吴世薰调皮地捏捏张艺鑫的耳朵，撒娇道：“你不会担心以后和我亲亲会有烟味儿吧？”
    张艺鑫搂住吴世薰的胳膊，笑道：“你又开始胡说八道！”
    四月一日，二辑预售开始，短短一天就突破四十万张。
    晚上金俊满老师买单，十个人一起去了一家名叫lotus的高级西餐厅聚餐。
    平时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多，但为了维持身材，一年聚餐的次数屈指可数。
    吴一凡早早地坐在长桌最外面，把旁边位置的水杯倒上水。大家都很惊讶。直到张艺鑫和吴世薰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大家才明白那杯水给谁的。吴一凡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张艺鑫过去坐。鹿寒挨着吴一凡旁边的空位坐着，另一个空位在最里面。吴世薰冷着脸，拉张艺鑫坐到最里面，自己坐在了吴一凡旁边。大家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都尴尬地假笑。
    回去之后，吴世薰给张艺鑫发了条消息：艺鑫，你不觉得吴一凡对你太好了吗？
    今天当着成员们的面，吴世薰太明目张胆了。张艺鑫有点生气，回了句：你想多了！凡哥一直很照顾我。今天太尴尬了，下次不要那样……
    吴世薰有点吃味，可他没什么证据，觉得再说下去只会让张艺鑫认为自己小心眼，撒娇道：“baby……我吃醋了！有些善意你不许接受，我都可以为你做。”
    “知道了，你也是。”张艺鑫看着吴世薰这条霸道却甜蜜的消息，想到二辑终于获得了歌迷的认可，时隔多日，在甜蜜的微笑里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初尝成名的滋味
    四五六三个月，M队都在中国参加各类音乐打歌节目，五个人还去了台湾、菲律宾、泰国、新加坡和加拿大举办歌迷见面会。期间K队主要在韩国打歌，还去了日本和迪拜。
    四月八日，十个人以网络视频的方式合体，在ins上直播庆祝出道一周年，观看人数达到六百万。
    四月十二日，张艺鑫偷偷开了一个私人WB号，只关注了Black Planet官方WB和妈妈的微博。张艺鑫发得第一条状态是：生日快乐！小忙内。张艺鑫截图发给了吴世薰，他知道吴世薰喜欢这样暗戳戳的示爱方式。张艺鑫偶尔比吴世薰还疯。虽然没法见面，但张艺鑫希望那天可以为吴世薰做点什么，让他开心。
    一直在赶行程，大家都很疲惫。凌晨一点，吴世薰坐在回宿舍的车上，看着这条消息，觉得十九岁的生日特别安稳温暖。张艺鑫的WB一个粉丝也没有。吴世薰知道，张艺鑫专门为他开通了WB，专门为他写的。吴世薰幸福地在公共ins上用韩语写了句：谢谢，亲爱的你……并且配上了一张K队队员为他庆生的照片。
    有粉丝在下面质疑：世薰呐，写错啦！不应该是“谢谢你们”吗？
    吴世薰特意把那个粉丝的评论截图发给了张艺鑫。
    张艺鑫看着照片，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幸福地笑出了声。
    白俊贤和张艺鑫一个房间，一脸懵逼地掀开被子，笑问：“Lay哥哥，你怎么了？”
    张艺鑫害羞地锁上手机，抱着白俊贤笑道：“经纪人在聊天群里说，我们的专辑销量已经突破一百万了！”
    “经纪人今天早上说的了，Lay哥哥，你的反射弧会不会有点长？”白俊贤无奈地笑着。
    二辑爆了！《怒吼》火了！
    媒体都在播他们的新闻和歌曲！
    出道一年多，经历群嘲和长达五个月的空白期后，他们红了！
    六月底，十个人一起参加K台的打歌节目《音乐邮局》。凭借《怒吼》，他们第一次获得了韩国打歌比赛第一名。
    大家手牵手给观众们鞠躬致谢。吴一凡和金佑勉领奖发言，对歌迷和主办方表示感谢。
    吴世薰和张艺鑫站在队伍的最左边，开心地笑着鼓掌。三月未见，最后的颁奖环节上，吴世薰激动地拥抱了张艺鑫。这一幕恰巧被摄像机拍到了大屏幕上。吴世薰灿烂地笑着，对摄像机挥挥手，热情地和观众们打招呼，弯弯的月牙眼笑出了全世界的暖。张艺鑫发现被拍了以后，想移步挪开一些，却被吴世薰拉回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张艺鑫那天太开心了，忍不住哭了。他双手环上吴世薰的腰，激动地又哭又笑。吴世薰安慰地拍拍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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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的肩膀，抱起张艺鑫，在万千观众面前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
    ST的组合都会推CP，观众都习惯了，没几个人会往别处想。只是吴世薰和张艺鑫不是官配，绝大多数粉丝一直认为两个人是队里最不熟的。节目播出后，不少粉丝惊讶地在官网留言，最多的是薰鹿粉的哀嚎：
    吴世薰抱得是谁？鹿寒在哪呢？
    吴世薰你在干嘛？！
    队友们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除了金佑勉和吴一凡，都在奸笑。
    张艺鑫看看镜头，又看看队友，愣了三秒，脸全红了，对着镜头不好意思地招招手！
    初尝走红的滋味固然美妙，可因为行程繁忙，张艺鑫没能去参加大学毕业典礼。
    但那年，依然是张艺鑫22年人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年。
    因为团队成功了。
    因为朋友们都在他身边。
    因为他和鹿寒顺利地从大学毕业了。
    因为白俊贤在他的鼓励下考上了大学。
    因为那个叫吴世薰的少年爱着他，属于他。
    七月初，十个人去台湾参加一档音乐节目，第一次合体表演了中文版的《怒吼》。
    之后张艺鑫和郑允之、鹿寒、吴一凡四个人表演了DS的RB歌曲《咒语》。
    本来金在辰会上台表演，但他的腿没法跳舞，吴一凡才来顶替。金在辰受伤，本来成员们都很难过，因为很多工作都会被打乱。意外的是，允在两个人却从那时冰释前嫌，甚至比之前关系更好。郑允之非常的温暖，一直悉心照顾金在辰。
    吴世薰和其他队员，还有经纪人，坐在台下第一排。张艺鑫一身蓝色亮片风衣在台上表演。四个人的舞台，吴世薰的眼里只有张艺鑫，踩点精准，动作干净利落，爆发力极强，强劲中透着性感。吴世薰想起了五年前的ST选拔比赛，甜蜜地笑了。作为应邀嘉宾，吴世薰居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笑得好像中了□□，大声为心爱的人应援鼓掌。
    四个人下台时，成员们都起身拥抱，鼓励队友。
    吴世薰坐在最前面，挨个和队友握手拍肩，表达对大家的兄弟情。直到最后张艺鑫走过来，吴世薰却一把将张艺鑫搂进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中文：艺鑫，你真棒！
    张艺鑫愣了一下，看着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两个人都幸福地笑弯了眼。
    后台采访环节，吴世薰一直搂着张艺鑫。张艺鑫出了很多汗，他拍掉吴世薰的手，转身喝水，结果无意中看见郑允之把手伸进了金在辰后腰的皮裤里。张艺鑫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吴世薰看了一眼，关切地问：“没事吧？”
    张艺鑫急忙摆摆手，看着镜头，假装镇定。
    晚上，吴世薰给张艺鑫发了条信息：baby，好想你……我和佑勉哥说一声，你和他换房间住，好不好？
    张艺鑫当然不会同意！他本来就觉得金佑勉似乎有所察觉，那太危险了。张艺鑫安抚了好久，又答应回韩国两个人单独去看夜场电影。吴世薰才不情愿地打消念头。
    本来薰鹿粉就哀嚎遍野了，薰鑫出了“世纪三抱”事件之后，很多粉丝慢慢觉察出不对劲了。说好的薰鹿呢？！
    不过那时大家都沉浸在成名的喜悦里，四处参加各种商演、电视节目，行程非常忙碌。张艺鑫没时间关注网友的评论。吴世薰是个随性的人，他即使看到了什么，也不大在乎。
    第二天，大家就出发赶往香港，参加一个商演。
    在香港机场，大家一身白色打歌服，吸引了大批粉丝驻足围观。香港机场的交通被接机的歌迷挤瘫痪了。
    张妈妈上个月给张艺鑫邮寄了一个紫色Gucci双肩包，恭喜儿子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张妈妈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到处飞。她担心儿子迷糊的性格会丢东西，特地准备了这个包，好给儿子装钱包护照签证手机等重要物品。
    吴世薰只要和张艺鑫一起活动，基本不背包。钱包手机护照什么的都交给张艺鑫保管。
    吴世薰无奈地看着大厅里拥挤骚动的人群，一手搭在电梯扶手上，一手搂着张艺鑫的肩，一路护着张艺鑫，怕他被人群挤倒。
    大家被经纪人和保安簇拥着艰难前行。人潮涌动，很多人拿着相机在拍照录影。
    吴世薰有点烦闷地翻了个白眼，他依然对镜头很敏感，不喜欢被人群关注。
    张艺鑫有些迷糊，经常找不到镜头，所以没发现有人在拍他俩。
    经常黑白颠倒连轴转，大家都很疲惫。在VIP换乘区，吴世薰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张艺鑫，拿了一颗巧克力给他吃，让张艺鑫靠着自己睡一会。
    下午一点，大家才驱车到达宾馆。
    第二天下午才有表演。
    刚刚放下行李，经纪人就安排成员们乘坐古朴的电动大巴士，前往维多利亚港，坐游轮出海。公司打算下半年自制一部团综。这次香港行恰好有空余时间，公司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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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他们经过了西环广场漂亮的椰树大道。整洁的城市，湛蓝的海面，沿路葱绿高大的两排椰子树，美得仿若一幅画。
    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张艺鑫环着吴世薰的腰。
    成员们说说笑笑一起走着。
    吴世薰侧脸望着张艺鑫，觉得那天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幸福、最有安全感的一天。
    因为团队终于得到了歌迷的认可。
    因为张艺鑫在他身边。
    某种程度上，吴世薰非常依赖张艺鑫。和张艺鑫在一起，吴世薰觉得非常温暖、非常安心。
    晚上鹿寒等人去了尖沙咀星光大道，并且在一家名叫镛记酒楼的中国餐馆体验了传统中国美食。
    张艺鑫、吴世薰、吴一凡和白俊贤去了铜锣湾逛夜市。吴世薰买了心爱的奶茶和大家分享。大家吃了鱼丸、叉烧包等特色小吃，又去一个人气非常旺的大排档体验了当地的海鲜。
    吃饭时，吴世薰依然非常坚持地挤在了张艺鑫和吴一凡之间，胳膊时不时地搭在张艺鑫的肩膀上，一脸得意地看着张艺鑫笑。
    张艺鑫有些无奈，却甜蜜地在吴世薰耳边笑他幼稚。
    回去的路上，依然有很多行人好奇地围过来，一路跟着，拍照摄影。
    吴一凡拉着张艺鑫进了一家花鸟鱼店，指着一只可爱的红尾金鱼，笑问他喜不喜欢。
    吴世薰听不懂两个人说什么，站在旁边，拘束地看了眼行人的镜头，悄悄捏捏张艺鑫的右耳，在他左耳边小声道：“艺鑫，我们回去吧……”说完，搂着张艺鑫直接走了。
    吴世薰越来越不喜欢吴一凡靠近张艺鑫。他没证据，就是直觉。
    回到宾馆已经十一点多。经纪人公布一件事直接让吴世薰黑脸。
    因为多方面原因，蔡雅琳打算在团综里微调CP搭档。蔡雅琳没明说，但大家都清楚，这里面薰鹿粉功不可没。蔡雅琳一直对鹿寒十分偏爱。她似乎和鹿寒想法一样，不希望大众过于疯狂，臆测自家艺人是断袖。
    拆了薰鹿，吴世薰和鹿寒都无所谓。
    但让吴世薰烦躁的是走了白俊贤，来了吴一凡。
    不知道因为吴世薰和张艺鑫在镜头前话都不多，还是其他什么，公司压根没考虑让他俩组CP作节目。
    第二天早上，公司会拍摄卧室公开情节，今晚所有人按CP睡一起。公司为了节目效果，特别暧昧，故意全部开得大床房。这对当时非常纯情的吴世薰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所以，当晚凡鑫、勋韬、灿白、允在、鹿勉分别住在了一个房间。
    张艺鑫这方面真的很迟钝，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和吴一凡一直是室友，两个人很熟，张艺鑫不觉得尴尬。
    经纪人离开后，贺梓韬戴着口罩和墨镜溜出了宾馆，他叫吴世薰一起去西环放松一下。吴世薰心情不好，不想出门。
    吴世薰没洗澡，穿着打歌服躺在床上，盯着手机，他在等张艺鑫的消息。有成员们在时，两个人从来不打电话，不发语音，只打字。吴世薰已经形成了习惯，他知道自己这时打过去，张艺鑫也不会接。
    可这几天太累了，张艺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张艺鑫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身体，从脸颊到脖子，划入领口，拂过胸前，慢慢游移到腰肢，一路往下……迷糊中，张艺鑫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午后，回到了那间湿热暧昧的汗蒸房……口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吟……
    忽然，张艺鑫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睡衣领口大开，一只大手缠着他的腰肢。张艺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弹起，推开吴一凡，跳下了床。
    黑暗中，吴一凡拉起张艺鑫的手，语气淡然地问：“怎么了？”
    “凡哥，你刚刚……刚刚……干什么？”张艺鑫甩开吴一凡的手，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发春梦了，完全不能相信，说话磕磕巴巴，语无伦次。
    “你说呢？”吴一凡开了一盏床头灯，坐在床头，盯着张艺鑫反问。
    “我叫鹿哥和韬儿过来，咱们好久没打牌了，打会牌再睡，好吗？”张艺鑫觉得太尴尬了，他想不出更好的化解办法。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吴一凡语气有点烦躁。
    张艺鑫惊呆了，低头小声道：“凡哥……你在说什么呀？”
    吴一凡点燃一根烟，双眼盯着张艺鑫，“你知道我说谁。他就是个小孩，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一个不小心还会万劫不复！难道就因为他有关系，后台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艺鑫有些生气，原来凡哥心里是这样想自己的？他大喊一声，拔腿跑出了房间。
    张艺鑫没带手机，没穿鞋子，他不记得吴世薰在哪个房间……
    一点多，贺梓韬还没回来。吴世薰洗了澡，忍不住给张艺鑫发了条消息：baby，睡着了吗？
    吴一凡看了一眼张艺鑫的手机，厌恶地把手机调成静音，反置在床头柜上。他烦闷地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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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挠头发，嘴里骂了句：Shit！
    张艺鑫赤着脚，穿着睡衣，走到前台。一路上大家都看着他，指指点点。
    张艺鑫跟前台借了电话，毫不犹豫地打给了吴世薰。张艺鑫现在只想和吴世薰在一起，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喂，哪位？”吴世薰声音低落，电话里还传来那首悲伤的《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是我，你在哪儿？”听到吴世薰的声音，张艺鑫的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脆弱得好似薄冰。
    吴世薰赶紧关了电脑里的音乐，从椅子里站起来，“怎么了？艺鑫，我在房间里面……”
    开门后，吴世薰看见张艺鑫光着脚，一脸疲倦。吴世薰把张艺鑫牵进房间，让他坐在床边，拿被子轻轻搭在他身上，伸手温柔地抚上张艺鑫的脸，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张艺鑫紧张地推了推吴世薰的胳膊，“韬儿……”
    “别怕，他不在。”吴世薰用手护住张艺鑫的头，“艺鑫，发生什么事了？”
    张艺鑫使劲地摇摇头，一把抱住吴世薰，“突然好想你……”他不打算说吴一凡的事。因为吴世薰是个爱憎分明的人，那可能会让双吴之间产生隔阂。张艺鑫希望成员们之间可以团结友爱。
    吴世薰拍拍张艺鑫的肩，轻声笑道：“突然嘴这么甜，以后也经常对我说这种话吧……”吴世薰顿了顿，认真地问：“是不是Helios……”
    张艺鑫头埋在吴世薰的腰间，极力否认，“不是！”
    吴世薰太了解张艺鑫了，太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常常委屈自己也不懂得反抗。“你今晚在这睡吧，我去和经纪人哥哥一起睡！”吴世薰看着情绪非常不好的张艺鑫，冷着脸，拨通了朴永俊的电话。
    张艺鑫不想惊动经纪人，也知道吴世薰是极聪明的人，肯定会往那方面想，“世薰呐，不要……”张艺鑫哭了，他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在他心里，凡哥是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失去的哥哥。他变成了另一个顾白了吗？张艺鑫痛苦地揉揉眼睛，一手拉着吴世薰，嘟哝着，“求你了……”
    “世薰，你怎么还不睡觉？！”经纪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永俊哥，对不起……不小心按错了……”吴世薰的声音非常轻，语速极慢，充斥着无奈。
    “快点去睡觉！听到没有？”
    “嗯，知道了……”
    挂了经纪人的电话，吴世薰蹲下身子，握着张艺鑫的双手，试探性地问道：“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世薰呐，你不要胡思乱想……”
    吴世薰无奈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看了眼他光着的双脚，“去冲个澡吧！我问问韬儿几点回来。”
    那晚，吴世薰睡得沙发。
    贺梓韬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回来。
    贺梓韬自然控制不住好奇心，问吴世薰为什么张艺鑫在这里。
    吴世薰没理他，倒头继续睡觉。
    也许贺梓韬还会去问吴一凡。
    张艺鑫也不想去理会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化妆做造型，九点拍摄。
    吴世薰七点起床，叫张艺鑫一起去餐厅吃了早饭。
    吴世薰没再问什么，依然温柔地给张艺鑫盛饭添菜。他不想强迫张艺鑫。
    可张艺鑫知道，吴世薰不高兴。
    回去时，贺梓韬还在睡。
    张艺鑫大胆地把吴世薰拉进了卫生间，亲吻了他的唇。“我和凡哥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别不高兴了……”
    吴世薰转身将张艺鑫抵在门上，一边吻他，一边用胯顶着他下面。张艺鑫的双手被高高举起，身体几乎离地。霸道又充斥着占有欲的吻，和平时温柔又容易害羞的吴世薰一点儿也不像。
    许久，吴世薰嘴角沾着亮晶晶的唾液，喃喃地在张艺鑫耳边说：“你是我的，知道吗？”
    张艺鑫点点头，淘气地捏了捏吴世薰的脸颊，笑道：“你也是我的……不许生气了……”
    吴世薰笑笑，从行李箱拿了两件星条旗背心出来，一红一蓝，“之前见面会，薰鑫粉送的，你喜欢哪个颜色？”
    张艺鑫抿嘴笑笑，选了蓝色那件。
    “一起洗个澡？”吴世薰粘糯的声音飘入张艺鑫耳中。
    “不行……下次吧……”张艺鑫指了指卧房方向，红着脸小声在吴世薰耳边说。
    张艺鑫一直非常小心翼翼，两个人从没共用过一间房，没共用过一个浴室，更没一起洗过澡。
    吴世薰坏笑着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我说着玩的。快来不及了，换个衣服过去吧……”
    张艺鑫羞涩地拍拍吴世薰的背，转身去卫生间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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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次在汗蒸房，两个人没忍住越界后，张艺鑫反而羞于在吴世薰面前赤身裸体。
    吴世薰脱掉上衣，看到张艺鑫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一脸得意的坏笑。
    十点多，大家都来了凡鑫的房间。
    吴世薰坐在凡鑫之间，众人起哄说要去查看卧室。
    吴一凡明显叫了客房服务，连被角都折得整整齐齐的。
    成员们都嘘他说好假。
    张艺鑫昨晚没怎么睡着，他站在床边，打了个哈欠，顺势整个身子趴在床上，埋进被子里。
    贺梓韬奸笑着要掀开被子瞧一瞧。
    贺梓韬拽了几下，没拽动，一脸腐笑道：“鑫儿，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张艺鑫刚刚在放空，根本没听见大家在说什么，一脸懵逼。
    吴世薰站在张艺鑫身后，拍拍张艺鑫的胳膊，示意他起来。
    贺梓韬如愿以偿地拉开了被子。
    当然什么也没有。
    下午两点，换上舞台妆，大家坐中巴前往户外音乐节的表演场地。
    路上吴世薰依然坐在了张艺鑫身边。两个人在最后一排，张艺鑫靠着吴世薰睡着了。
    离表演场地一公里的地方开始，沿路挤满了歌迷。粉丝们举着应援手幅，激动地向车子挥手。
    鹿寒和白俊贤起身笑着和歌迷打招呼。
    车外人山人海，呼喊声越来越大。
    张艺鑫醒过来，惊讶地对吴世薰说：“这么多人？”
    吴世薰笑道：“对啊！我们出名了……”
    白俊贤忽然笑道：“我是第一次来香港，大家也是吗？”
    除了吴一凡和贺梓韬来旅游过，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香港。
    白俊贤笑道：“那这次表演真的很有意义，是我们的香港初表演呀！”白俊贤转头看着最后一排的薰鑫二人，意味深长地笑道：“任何事情，只要加上初字，就很有意义啊！比如初恋、初吻……”
    鹿寒坐在白俊贤旁边，回头也一脸深意地看着薰鑫两人笑，摄影师笑问：“你们笑什么？”
    鹿寒嘘了一声，“秘密！”
    张艺鑫看到大家的反应，侧脸看了一眼吴世薰，抿嘴不好意思地笑出了酒窝。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亮晶晶的眼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弯弯的月牙眼里全是甜蜜。
    吴一凡和贺梓韬坐在一起，两个人一路上在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
    第三十章 抹茶之吻
    七月中旬，十个人去南京参加《欢乐集结号》。
    上午对稿结束后，张艺鑫在后台见到了外公外婆和妈妈。
    何燕淞叫助理买了几十份南京特色鸭血粉丝汤和脆皮烧饼，请大家一起吃。
    张妈妈一直拉着张艺鑫和何燕淞还有电视台的领导寒暄。
    直到录制快开始，张艺鑫才有时间把吴世薰从人群里拉到张妈妈面前，“妈妈，这是世薰。”
    张妈妈温柔地笑笑，“鑫儿，我知道的……以前见过的呀。”
    张艺鑫好像被看穿一样，不好意思笑笑，“是吗？我不记得了……”
    吴世薰和张妈妈腼腆一笑，鞠躬问了好。因为语言不通，两个人并没聊什么。
    下午节目录制。
    《怒吼》和《狼的女孩》两首歌表演结束，是歌迷非常喜欢的外貌排行。
    朴灿宇、贺梓韬自动站了出来，自认是门面担当。
    Helios和Aeolus被李嘉瀚拉了出来。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笑笑，默默退了回来。
    吴一凡也不愿站出去，因为他强调自己靠实力而不是颜值。
    节目组为了搞笑，特意放了一段《狼的女孩》特别难的音乐片段，主持人们调侃让实力选手吴一凡和主舞郑允之斗舞。
    结果，吴一凡甚至一拍也不能连贯完成。
    成员们、主持人们和观众们全都笑趴了！
    吴一凡想尝试第二次，结果还是跳不好，尴尬地蹲在舞台上。
    一向话不多的张艺鑫见状，破天荒地拿起话筒，对李嘉瀚说：“凡哥跳舞挺好的，这里确实是音乐不对。我们每个人负责的部分毕竟不一样嘛！”
    李嘉瀚笑说：“跳不出来，原来是因为音乐的问题呀！那换段音乐可以吗？”
    张艺鑫忙转头示意导播切到副歌部分。
    吴一凡已经十来天没和张艺鑫说话了，听到张艺鑫给自己解围，一开始有些尴尬，然后开心地笑出了牙龈。
    音乐开始，张艺鑫特意站在吴一凡旁边，小幅度地动几下，帮他伴舞。
    吴一凡转头，看见张艺鑫在帮自己，立即乐开了花。
    结束时，观众们热烈地鼓掌。吴一凡小孩般举起双手，想和张艺鑫击掌。
    可惜，张艺鑫已经转身，打算回到原位，没有看见吴一凡的动作。
    吴一凡尴尬地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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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手。
    恰好吴世薰就站在吴一凡旁边。本来吴世薰笑得挺开心的，看到张艺鑫傻乎乎地上去帮吴一凡跳舞，他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凝滞了，这会儿基本面无表情。可工作归工作，吴世薰是个温柔暖心的人。他看了眼已经走开的张艺鑫，心里的不爽略微减少；又看看举着双手尴尬无比的吴一凡，微笑着举起双手，和吴一凡击掌，帮他化解了尴尬。
    接下来是游戏环节。
    第一轮的选室友游戏。张艺鑫直接选择了原本的室友鹿寒。
    摄影师去拍右边成员时，吴世薰悄悄拽了下张艺鑫的衣袖，笑道：“艺鑫，想要一起住的人为什么不选我？”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说了句，“别闹……”
    第二轮猜谜语游戏。选搭档时，张艺鑫怕吴世薰会不高兴，特意从金佑勉后面附到吴世薰耳边，用韩语小声说：“你别生气，下次选你……”
    吴世薰嘴角微翘，发现摄像头在拍两人，强装镇定看着前方，却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
    金佑勉转头看了眼吴世薰，又回头看看张艺鑫，一脸狐疑。
    张艺鑫选择了和金佑勉、白俊贤一组。
    结果他们输了。
    白俊贤知道张艺鑫特别容易害羞，主动提出和金佑勉一起接受惩罚。
    结果李嘉瀚脱口一句：“那Lay呢？Lay也要选择一个人。”
    张艺鑫一脸懵逼地咽了咽口水，四周扫视了一眼，觉得只想选吴世薰来做这件事。因为节目组的惩罚是：两个人从两头吃同一根巧克力棒，直到只剩两厘米。如果选其他人，张艺鑫觉得自己会尴尬到想死。还有刚刚已经答应了下次选世薰，如果选了其他人，世薰会生气吧？张艺鑫揉揉鼻子，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语气笃定地选了吴世薰。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听翻译解释之后，一脸得意地笑了，接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张艺鑫面前，牵起张艺鑫的右手，把张艺鑫手中那根抹茶味的巧克力棒往自己嘴里送。
    金佑勉站在张艺鑫身边。刚开始张艺鑫接受惩罚时，他还举着大拇指，调戏张艺鑫勇气可嘉。从张艺鑫选了吴世薰，金佑勉的脸色就特凝重。他预感这两个人似乎要擦枪走火。金佑勉伸手轻轻拍了下张艺鑫的胳膊。
    张艺鑫看看一脸严肃的金佑勉，又看看一脸坏笑的吴世薰，小声用韩语和吴世薰说：“你咬住，不要动，我来……”张艺鑫左手扶着吴世薰的肩膀，开始吃巧克力棒。
    吴世薰一脸笑意地看着张艺鑫，把双手背在身后，迅速地向前吃巧克力棒。很快巧克力棒断了，吴世薰看了一眼，却没停下嘴里的动作，踮起脚，吻上了张艺鑫柔软的唇，侧头挡住摄像机，毫不犹豫地侵略了张艺鑫的下唇，迅速地将断在张艺鑫口中那一小段巧克力棒也咬了下来。
    时间太短，一切发生太快，超出了张艺鑫的思考速度。
    张艺鑫感觉到吴世薰温热的唇和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地闭了眼睛……
    白俊贤的脸正怼在薰鑫两个人中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腐笑地大叫了声，“吴世薰”！
    除了金佑勉和吴一凡，所有舞台上的人都羞耻地笑趴在了地上。
    结束时，吴世薰看着一脸意味不明笑意的吴一凡，无所谓地耸耸肩，挑衅似地冲着吴一凡张开双臂。
    张艺鑫被吴世薰压迫得双脚后倾倒退了一小步，脖子脸全红了！他尴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才反应过来刚刚吴世薰干了什么。
    何燕淞赶紧圆场，“世薰应该没听懂游戏规则！”
    李嘉翰笑道：“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要剩两厘米，而不是让你们接吻！”
    张艺鑫尴尬地抿嘴笑了声，双手支在膝盖上，心虚地指着吴世薰解释，“太快了，太快了……”大家应该不会多想吧……毕竟自己真的是不小心亲到的……
    吴世薰心满意足地退回原地，从翻译嘴里听懂主持人说的话，假装淡定地点点头，脸上荡漾着春色，幸福完全藏不住。
    那时的吴世薰非常稚嫩，爱得纯粹而炙热，完全隐藏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想让张艺鑫知道，为了张艺鑫，自己根本不在乎大众的眼光！从他十四岁起，心里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张艺鑫……他对张艺鑫是认真的！吴世薰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他不喜欢薰鹿粉把自己和鹿寒扯在一起，让张艺鑫受到攻击和伤害。这下，薰鹿粉总该死心了吧！
    张妈妈坐在台下，看到刚刚台上发生的一切，若有所思地皱着眉。
    张艺鑫的外公外婆完全接受不了这样。
    结束之后，一直想找张艺鑫说一下，这样做会影响他以后的职业生涯。可惜，张艺鑫的行程很赶，完全没有单独说话的时间。
    后来，外公外婆又叫张妈妈在电话里旁敲侧击地暗示过。
    张艺鑫当然明白妈妈的意思，心里对妈妈很愧疚。可他也没办法，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之后，整个节目，张艺鑫都没再和吴世薰说过话。
    张艺鑫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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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路过吴世薰眼前，吴世薰回忆起刚才的抹茶之吻，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低头红了脸。艺鑫不会生气了吧？遇见张艺鑫，一向自信无比的吴世薰会变得没有把握……
    那天晚上，结束拍摄已经夜里十点。
    在后台，大家随便吃份盒饭就要赶去机场。
    吴世薰不爱吃盒饭的饭菜，因为味道确实不咋样。
    张艺鑫担心吴世薰晚上会饿，哄着他吃了几块红烧排骨。
    吴世薰明明觉得难吃，可张艺鑫特意夹了喂他，他还是笑着吃了。
    张艺鑫一转身，吴世薰就皱着眉头吐掉了。这娃有时挺娇气的，为了张艺鑫，他才会委屈自己。如果是朴灿宇、金佑勉或其他人，吴世薰一定会一脸嫌弃地直接拒绝。
    公司为了节约时间和成本，很少安排成员们在活动地留宿，除非真的没有班机，迫不得已。
    第二天晚上他们在首尔还有综艺节目，张艺鑫不舍地挥别了家人。
    去机场的路上，大家都在调侃吴世薰。
    白俊贤笑道：“呦！世薰呐，脸红了，不会是忙内的初吻吧？”
    贺梓韬也大声地在旁边起哄，“我觉得鑫儿才是初吻，薰儿一看就不像！动作也太熟练了吧！哈哈哈……”
    经纪人在前面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怎么看这件事。
    张艺鑫坐在吴世薰旁边，假装睡觉。
    吴世薰嘴角上扬，因为韩国的长幼尊卑观念很重，他也不能还嘴，只尴尬地笑着。
    吴一凡不耐烦地喊了句，“好吵，能不能安静一下，我想睡觉了。”
    鹿寒对白俊贤和贺梓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大家一路颠簸到了机场。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叫他醒醒。
    在候机室，刘傥给张艺鑫发了段视频，原来，下午他和老婆儿子在《欢乐集结号》现场。
    “傥哥，你在现场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呀！”张艺鑫立即拨通了刘傥的电话。
    “张少现在火了，我怕耽误你工作！”刘傥依然喜欢调侃呆萌的张艺鑫。
    “傥哥，你说什么呢……下次一定要和我说一声！我还想见见你们的儿子呢，见面礼我都准备好了！”
    “好啊！鑫儿，你现在还在南京吗？”
    “快上飞机了，要连夜赶回韩国。都没时间见你们，还挺想你们的。”张艺鑫一脸遗憾。
    “鑫儿，你和那个韩国小孩是不是……”刘傥知道这样直接问张艺鑫，以张艺鑫现在的身份非常不合适，“我再啰嗦最后一次，我真的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老白对你更好了……你们俩真的不可能了吗？老白他……上次通电话，他好像已经猜到了……他非常伤心……”
    “傥哥，我……”经纪人在催了，“你帮我照顾他，大白是个好人……我要登机了，下次回来再聊……”
    吴世薰已经进了闸口，他带着黑色墨镜，透过玻璃门，在拥挤的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了张艺鑫。
    张艺鑫看了吴世薰一眼，发现有很多记者在跟拍，立即转过头，假装看向远方。
    张艺鑫现在更加小心了，他慢慢察觉，比起薰鹿，大众的视线已经被薰鑫吸引。
    因为两个人官方视频里虽然互动不多，但每一次都很致命。私下两个人经常腻歪在一起。很多前线粉丝都好奇这是为什么！难道薰鹿是营业CP，薰鑫私下才是更亲近？
    有人关注，就有点击率，媒体就会不遗余力地跟拍。
    第二天，在《音乐邮局》，张艺鑫跳了一段表现缠绵爱情的舞蹈。柔美流畅的线条，勾魂摄魄的肢体语言，吴世薰直接看痴了。
    那阵子吴世薰工作时都有些心猿意马，回想两个人在南京的巧克力之吻，经常痴痴地望着张艺鑫，笑成傻瓜。偶尔被队友发觉，调侃，十九岁的吴世薰也会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七夕情人节，十个人一起去北京参加B台七夕晚会。
    在台下观看表演时，吴世薰把朴灿宇挤走，坐在张艺鑫右边，笑着在张艺鑫耳边说：“baby，情人节快乐！”
    在一起快一年了，却因为各种原因，两个人一直没正经庆祝过任何节日。吴世薰是个浪漫多情的人，可也无能为力。两个人基本没有私人空间。张艺鑫的性格本来就有些迷糊，他只在乎两个人的感情，根本没想过这些事。
    张艺鑫笑笑，看了眼台上表演嘉宾，“别闹，认真看表演……”
    灯光暗下来时，吴世薰忍不住将手放在张艺鑫的大腿内侧，暧昧地揉了揉，悄声道：“今晚和我溜出去玩，好不好？”
    张艺鑫笑着看着舞台方向，没有说话。
    吴世薰有点焦急，看看四周，迅速地亲了两下张艺鑫的肩膀，搂住张艺鑫的肩，撒娇道：“好不好嘛？”
    张艺鑫轻轻点点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吴世薰得意地笑了，看看左右，把头埋进张艺鑫颈侧，温柔地吻了一下。
    张艺鑫惊恐地扫视了一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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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没人注意他俩。他拍了下吴世薰的肩膀，“不要这样啊！会被人看见的……”
    吴世薰笑道：“这么黑，不会的。”说完，看着张艺鑫炸毛的样子，满意地吐了吐舌头。
    朴灿宇和白俊贤坐在吴世薰右边。
    朴灿宇一直在观察吴世薰的动作，他越来越觉得吴世薰对张艺鑫的感情不一般。看到刚刚那幕，朴灿宇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他拍了拍吴世薰的大腿，提醒他最远处看台上有粉丝在拍照。
    吴世薰喜欢粉丝把他和张艺鑫看成一对儿，笑着打了下朴灿宇的肩膀，反而把椅子往张艺鑫那边靠的更近了，完全不理会朴灿宇。
    那天晚上，经纪人分房卡时，吴世薰拿着一张，搂着张艺鑫，直接走了。
    除了金佑勉和吴一凡，其他人都一脸意味不明的笑。
    经纪人却接着发房卡，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放下行李，两个人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疯狂地亲吻对方，一路移向卧室。
    吴世薰把张艺鑫压在床上，暧昧地坏笑，“今晚你跑不了了……”
    刚刚在大家面前，张艺鑫不是没有犹豫，他担心成员们会多想，可拒绝和吴世薰同住会更奇怪。张艺鑫轻吻了一下吴世薰的额头，“我想洗澡……”
    “我陪你……”
    张艺鑫穿着平角裤站在莲蓬头底下，打算直接那样冲。
    吴世薰笑着看了眼，伸手脱掉张艺鑫身上最后一块遮挡，“我想看……”吴世薰细细地抚摸张艺鑫的肌肤，色气地在张艺鑫耳边笑道：“我喜欢你的身体……”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共用一间浴室，第一次一起洗澡。
    张艺鑫羞涩地看着吴世薰把自己扒光。
    他第一次渴望与另一个人亲密无间，渴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渴望自己是对方的，而对方也是自己的。
    张艺鑫抛却了最后的理智，双手抱着吴世薰的头，亲吻了这个他喜欢了整整五年的男孩。
    吴世薰热情地回应着，并且更为大胆，一路向下，直至张艺鑫身体最私密的部分……
    2013年的七夕情人节，那一天，两个人真正地拥有了彼此。
    两个人依偎在床上，吴世薰温柔地摩挲着张艺鑫的头发。
    痛感并没有消散，可张艺鑫还是想做点什么，让那天变得特别，在这座陌生又如雷贯耳的城市留下独属于两人的痕迹。
    张艺鑫团了全场的电影票，只为了和吴世薰一起去电影院去看一次电影。这种情侣间非常普通的约会方式，他们却从没机会做。
    口罩墨镜帽子，两个人全副武装，一前一后进了放映厅，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侏罗纪公园》，有张艺鑫最爱的霸王龙，英文中字版的。
    吴世薰一边看，一边问张艺鑫底下的某个中文词怎么发音。
    张艺鑫把椅子扶手架上去，侧躺在吴世薰大腿上，抬头看着吴世薰，笑道：“今天不要学中文了，好好陪我看电影……”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只是想更了解张艺鑫的国家和文化，那样会让他觉得和张艺鑫更加亲密。吴世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张艺鑫的酒窝，点点头。
    十月，张艺鑫生日，顾白依然提前打电话，祝张艺鑫生日快乐，没有问任何张艺鑫私人的事。
    不是不想问，只是开不了口。
    喜欢张艺鑫的人太多太多了……顾白依然深深爱着这个人，可他知道只能把爱藏在心底了。
    张艺鑫没说自己已经和吴世薰在一起的事，可他知道顾白已经猜到了。
    自从七月两个人在南京爆出抹茶之吻，顾白没再坚持给张艺鑫写邮件了……
    生日那天，张艺鑫、吴世薰和成员们，作为代言人，一起出席一个化妆品品牌推广活动。
    晚上，吴世薰送了张艺鑫一把价值不菲的进口吉他，是他几个月前托朋友在英国定制的。吴世薰还浪漫地把KKT头像改成了张艺鑫，留言：生日快乐，艺鑫！
    成员们都习惯了两个人天天腻歪在一起，虽然偶尔起哄，但真的认为两个人有什么的，应该没几个人。
    只是网络上，很多薰鹿粉在张艺鑫公共ins留言，骂他干涉了薰鹿；甚至很多鹿寒个人粉丝开始在吴世薰公共ins上，攻击吴世薰辜负了鹿寒，是白眼狼……
    张艺鑫渐渐看淡了网上一些不好的言论，可他不想自己和吴世薰被过多关注，那是危险的信号。
    张艺鑫和吴世薰谈过，希望他在公开场合努力配合公司的安排。
    况且ST向来专权，官配就算再糊，都会执行到底。
    经纪人似乎有所察觉。但只要艺人在正式场合没重大失误，不吸毒滥交打架违法，或抑郁自杀，公司没那么多精力，也没那么无聊，不会管他们私下和谁玩得好。
    第三十一章 甜蜜的负担
    十一月，十个人前往济州岛拍摄第一部团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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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几天，M队一直在中国参加商演。昨晚连夜赶飞机，又马不停蹄地驱车去济州岛。那天，M队非常累。
    K队早一点从首尔出发，先M队到济州岛民宿。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肯定很困，第一时间去查探了卧室。只有两张小床，吴世薰立即“大”字型占领一张床。
    K队负责晚饭，大家打算做烤肉吃。朴灿宇和郑允之烤肉，吴世薰煮饭，金在辰煮大酱汤，金佑勉洗生菜。白俊贤精力旺盛，特意准备了烤红薯，因为他一直和张艺鑫炫耀自己奶奶家的红薯饭非常好吃。张艺鑫也说了很多次，想去白俊贤奶奶家玩，可惜大家根本没休假。
    吴一凡最先进到卧室，面无表情地在另一张床头靠着，闭目养神。
    鹿寒第二个进来，趴在吴一凡旁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张艺鑫第三个慢吞吞地进来。
    吴世薰拍拍枕头，让张艺鑫过来休息。
    张艺鑫犹豫了一下，可他实在太累了，躺在了吴世薰旁边。
    几日不见，吴世薰特别想张艺鑫。他一手放在张艺鑫脖子下面，搂着张艺鑫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张艺鑫的腰间；一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色气地压在张艺鑫身上。
    鹿寒刷着WB粉丝评论，抬头看了一眼薰鑫，一脸见怪不怪，见吴世薰转头看了自己一眼，立即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玩手机。
    白俊贤走进来放行李，看了一眼薰鑫两人。吴世薰右手从羽绒服下摆伸进张艺鑫腰间。张艺鑫左手搂着吴世薰的腰，右手把吴世薰的手往衣服外面推。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白俊贤捂着脸，一脸没眼看地转身出去了。
    张艺鑫看到大家的反应，支起左腿，迫使吴世薰压在他身上的腿拿开，左手用力把吴世薰的手从衣服里掏出来，迅速地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吴世薰小声在张艺鑫耳边撒娇道：“怎么了？你都不想我吗？”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委屈巴巴的模样，伸手牵住吴世薰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吴世薰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悄声在吴世薰耳边道：“别闹，你身后有摄像头……”
    吴世薰转头才发现卧室也有微型摄像机，懊恼地翻了个白眼。
    晚饭时，朴灿宇和郑允之守着烤肉架，一边烤一边吃。其他人围在一起，一边吃，一边拍摄。
    剪刀石头布，张艺鑫破天荒地赢了一次，夹了一块烤肉用生菜包着，和吴世薰一人一半。
    第二次是金佑勉赢了。
    第三个赢的人是贺梓韬，他一下子夹完了剩下的所有烤肉。
    大家都一脸嫌弃地看着贺梓韬，心想这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白俊贤端了两颗烤红薯过来，分给了年纪最小的吴世薰和贺梓韬。
    贺梓韬掰了一半给白俊贤。因为红薯太烫，白俊贤没接住，贺梓韬直接甩进了汤碗里。两个人相互抱怨起来，嫌弃对方太弱了，和女孩似的，烤红薯又不是烤□□，有什么可怕的！？
    大家看着两个人打闹，都被逗乐了。
    吴世薰也被红薯烫到了，用软糯的小奶音“啊”地低叫了声。好不容易拨出一颗完美的红薯心，吴世薰自己没舍得吃，跨过凡鹿两个人，伸手递到张艺鑫面前，提醒张艺鑫小心烫，让他用勺子挖红薯心吃。
    金佑勉坐在张艺鑫右边，看到这一幕，脸上开心的笑意渐渐消失，甚至爬上了一丝忧虑。
    吴一凡在张艺鑫左边，吃完一碗米饭和大酱汤，双手抱着脑袋，仰坐着，闭目养神。
    张艺鑫一直努力维持着和吴一凡的关系，从没提过那晚的事。两个人表面上和从前一样，只是不会再聊彼此的心里话。
    吴一凡前一阵子和经纪人说，希望公司能让他接一些国内的影视资源。可公司要考虑整个团队的工作安排，没办法给吴一凡太多的个人活动时间。为此，吴一凡和公司闹得很不愉快。
    最近，吴一凡似乎越来越孤立，他对团队的很多事都不感兴趣，只偶尔和贺梓韬聊几句。
    鹿寒坐在吴一凡和吴世薰中间，抬头看着吴世薰，一脸腐笑，八卦至极。
    吴世薰用余光瞥到了鹿寒的表情，无所谓地侧过头，啃着还剩一点瓤的红薯皮。
    成员们都慢慢有所察觉，可没人会蠢到当面捅破。何况，允在腻歪地更明目张胆。譬如刚刚郑允之单独端了一盘烤肉过来，直接放到金在辰面前。贺梓韬想端过去吃，却被一向照顾成员的郑允之端回来，直接说：“你等一会，这不是给你的！”
    十二月初，Black Planet首次在香港VAMA音乐盛典和韩国MOA音乐颁奖礼，获得最佳音乐团体奖和最佳专辑奖，那是团队第一次在顶级音乐颁奖礼上得到肯定。
    平安夜，十个人在奥体中心参加三大公司合办的拼盘演唱会。
    Cheryl唱《you are my only one》，依然搭档吴世薰。和去年相比，吴世薰长高了很多，换掉青春的校服，穿上白衬衫黑西裤，身上多了几分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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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艺鑫、郑允之如愿以偿和张俊赫等ST历代五大主舞合作了一次舞台。这是ST对他们主舞地位的肯定，也是观众对他们舞技的肯定。王者见王者，十年不遇，舞台超燃，观众炸了！
    张艺鑫还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李珉赫。他似乎做了整容手术，容貌和从前差距很大。李珉赫去年在GY以创作型组合VOA成员出道，艺名Lee。虽然组合一直没有大火，但也算全了他做歌手的梦想。张艺鑫真的很为他开心。最后的大合唱环节，张艺鑫特意走过去拥抱了李珉赫。
    那天之后，粉丝们都很惊讶，两个话不多的人居然有着跨公司友谊，调侃两个人是“双L”CP。
    结束时，成员们恰好站在公司前辈女团Pinkangels身后。
    吴世薰和张艺鑫完全对女团无感。
    倒是一向胆大外向的白俊贤看到Pinkangels队长李泰熙衣着火辣性感地经过眼前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张艺鑫抿嘴笑笑，淘气地戳了戳吴世薰的胳膊，附在他耳边笑道：“你看俊贤的脸。”
    白俊贤为了掩饰尴尬，用手无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胯侧。
    吴世薰盯着白俊贤看了几秒，一脸坏笑地看着张艺鑫的下面。
    张艺鑫一开始不太理解吴世薰什么意思，看到他脸上色气又内涵的笑，立即羞红了脸，舔舔嘴唇，转头望向远处。
    在化妆室里，吴世薰和张艺鑫一边卸妆，一边说笑。
    白俊贤走过来，直接把一张纸条塞进吴世薰的口袋里。“世薰呐，Pinkangels的郑允晶认识吗？”
    “认识，怎么了？”吴世薰打开纸条，看到一串电话号码。
    白俊贤看了眼张艺鑫，“泰熙前辈要我帮忙递的，你自己看着办……”
    张艺鑫虽然从没试过，但知道拼盘演唱会和明星运动会就是大型相亲现场。很多idol会在后台眉目传情，或者通过朋友介绍心仪的异性，还有人只是为了欲望直接419。张艺鑫虽然单纯，但不傻，看到纸条就明白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看着办什么？还给你，我对女孩没兴趣！”吴世薰直接把纸条塞回白俊贤手里。
    白俊贤、张艺鑫和旁边的化妆师全都傻眼了。
    那是白俊贤第一次听吴世薰说那种话，惊讶到下巴快掉下来了。
    张艺鑫紧张地搓着双手，尴尬地嘟囔道：“世薰呐，你在胡说什么……”
    吴世薰换下表演服，没再说话。
    回去时，大家在保镖的人墙包围中，站在路边等公司的车。
    很多粉丝围在旁边拍照。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故意没和他一起。两个人在一起一年多，这点是他们唯一分歧比较大的方面。张艺鑫觉得两个人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他一向低调，从没指望得到大众的认可，那本身也难于上青天。而吴世薰希望有一天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手牵手一起散步、旅行、回家……张艺鑫觉得那是天方夜谭，笑吴世薰不切实际。吴世薰虽然非常包容理解张艺鑫，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
    吴一凡和贺梓韬站在张艺鑫前面，贺梓韬用中文小声嘟囔了句，“凡哥，为什么我的粉丝都好丑？没有你的粉丝好看！我连泡的兴趣都没有！”
    张艺鑫转身走开去找鹿寒和白俊贤聊天。
    吴世薰看到三个人笑得特别开心，又忍不住过来找张艺鑫。
    吴世薰拉张艺鑫到一边，一手摸着他的头发，一手拿着手机，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刚刚留下电话，然后联系对方，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张艺鑫冷着脸，嘟囔了句，“你想要留，我也阻止不了！”
    “开玩笑的！baby，我怎么敢……”吴世薰看到张艺鑫吃醋了，满意地翘起嘴角，揉揉张艺鑫的头发。
    会有压力，会有分歧，但一切都是爱着的证明，负担也变成甜蜜。
    “可是，你也不用那么直接……什么叫你对女孩不感兴趣……别人会误会你的……”张艺鑫一脸无奈。
    “不是误会，我确实不感兴趣。艺鑫，做人就是要堂堂正正，有些事我没打算隐瞒。你打算一辈子把我藏起来吗？”吴世薰的声音有些酸楚。
    张艺鑫看到有粉丝在拍两个人，立即躲开吴世薰一些。
    车子来了。
    吴世薰看了眼离自己快三米远的张艺鑫，苦笑一声，让他跟上自己。
    元旦，成员们一起去南京参加M台跨年晚会。因为张艺鑫与何燕淞、李嘉瀚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成了M台常客。当然，团队本身很火也是重要原因。邀请他们，对M台收视率有很大好处。
    年底，各类晚会庆典连场跑，那段时间大家都很累。
    有一次吴一凡下台后就吐了。
    金佑勉有次在舞台上不小心崴了脚，依然坚持跳完整首歌，下了舞台就疼晕过去了。
    或许这就是成名的代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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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完的通告，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几乎全年无休。
    年底结算让成员们开心了一阵子。金俊满老师还自掏腰包，送了成员们每人一枚卡地亚手镯。
    张艺鑫除了公司造型，根本不喜欢戴这些东西，转手就送给了妈妈。
    成员们也只有吴世薰、贺梓韬、鹿寒和金在辰在戴。
    第二年公司就置地盖了新大楼。好多Black Planet歌迷调侃，ST新公司大楼是靠《怒吼》建的，他们每个人都贡献了一块地砖。
    朴灿宇买了一辆奔驰轿车。
    吴世薰也买了人生第一辆车。一辆宝马越野，那几乎花光他所有积蓄。
    吴世薰得意地要带张艺鑫出去兜风，笑说：“男人都想要车。”
    张艺鑫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喜欢音乐，音乐专辑、乐器和写歌装备花不了多少钱。张艺鑫笑吴世薰，“明年如果想吃肉，就对我好一些。”
    “我不想吃肉，吃你就可以。”吴世薰一脸色气，侧过身子，伸舌在张艺鑫的侧颈上舔了一口。
    张艺鑫脖子怕痒，立即炸毛了。他渐渐明白，自己不能撩吴世薰。因为吴世薰会更色气地撩回来。这家伙的色气程度，张艺鑫完全招架不住。
    吴世薰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带你去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吴世薰带张艺鑫去了郊外一个开满红色腊梅的小湖边。
    凌晨两点多，外面寒风凛冽，飘着微雪，车内香艳旖旎，温热暧昧。
    车窗上爬满了氤氲的水汽，吴世薰看着张艺鑫被□□折磨的双眼，贴在他的耳边，坏笑道：“这就是男人想要车的原因，带上喜欢的人，去做喜欢的事……”
    张艺鑫勾住吴世薰的脖子，用大腿去蹭吴世薰的下面，一条腿缠上他的胯，“专心点，别说话……”
    吴世薰喜欢在床上调情，暧昧地说一些色气的情话。
    但张艺鑫往往惜字如金。
    或许碍于男性的尊严，张艺鑫甚至很少发出声音。
    禁欲的气质、性感的身材，这种反差，让吴世薰爱死了张艺鑫情难自已时的样子！清纯又性感！
    极致的挑逗，绵密的亲吻，温柔的爱抚，深入的探寻，吴世薰有足够的耐心让心爱的人心甘情愿地发出动人的情爱之音。
    新年，大家一起在台湾过的，参加T台新春晚会。结束后，一起去吃了火锅。
    之后，公司终于给了四天年假，张艺鑫和鹿寒作伴回国了。
    第一次见刘傥儿子，当时并没多壕的张艺鑫包了五位数的红包。张艺鑫一直这样，自己对钱没什么概念，需求也不高，对身边的人却相当舍得。
    张艺鑫小心翼翼地把刘思沈（刘傥儿子名叫刘思沈）抱在怀里，一边模仿皮卡丘的样子逗得宝宝哈哈大笑，一边和刘傥惊叹，“傥哥，真没想到你会是我们当中最早有孩子的！太不可思议了！”
    “我只是幸运，早早遇到合适的人了。”
    中午，沈婉和保姆两个人做了一大桌淮扬菜。张艺鑫和刘傥两个人喝了点红酒。
    饭后，沈婉收拾停妥一切，准备和保姆带孩子去早教中心，临走前抱着儿子甜蜜地和刘傥goodbye kiss。
    张艺鑫似乎明白了刘傥为什么如此爱沈婉，和她一起生活非常轻松自在，能让你全然忘记外面的工作压力。
    下午，两个人悠闲地歪在沙发上喝茶、晒太阳、侃大山。
    “顾白今年在家呢，他夏天申请调回南京了！”
    张艺鑫知道，顾白是绕不过的话题，三个人从小玩到大，打断骨头连着筋，和亲兄弟一样。“他也不小了，回来了，挺好的。”
    “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回家？”
    “我现在四海为家。”
    “张少，我真没想到你们俩……当年如果你没去韩国……嗨，不说了！”
    “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选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对顾白，我一直很愧疚，希望他能早点想通……”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什么愧疚，只是挺可惜的，顾白他真的很爱你，老大不小了，一直单着。”刘傥叹口气，相对完全不了解的吴世薰，他还是向着顾白。
    张艺鑫想过要不要主动去见顾白，劝他放下，但未免觉得那么做有些自作多情，或许他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吧！
    吴世薰每晚都会和张艺鑫视频，撒娇让张艺鑫快些回来，自己很想他。
    张妈妈看过一次两人视频，她想问点什么，犹豫了好久，看着儿子快乐的笑脸，最终没有问出口。
    从南京机场离开时，有很多歌迷围着张艺鑫索要签名。
    一名胖胖的女粉丝大声笑问张艺鑫：“张艺鑫，你知道你和吴世薰的CP叫什么吗？”
    张艺鑫羞涩地抿嘴笑笑。
    女孩笑道：“叫耳背夫夫！因为你们俩天天咬耳朵，你们说什么呢？哈哈哈……”
    张艺鑫扑哧一笑，“就一起聊聊音乐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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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
    后来张艺鑫把这件事告诉了吴世薰。
    吴世薰笑道：“原来我们讨论那事也是一种音乐创作吗？那以后我们再说那事就用写歌代替。总是那个那个的，别人早晚会猜到……”
    张艺鑫再一次被吴世薰的色气打败……果然年轻，血气方刚！这家伙对那种事真的乐此不疲。
    如果张艺鑫是女孩，一定会很幸福！吴世薰明确说过非常喜欢张艺鑫的身体，而且非常渴望占有。可张艺鑫是个男人！像女孩一样被一个男人霸道地标记，总有种被凌虐的感觉！张艺鑫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因为是吴世薰，他才愿意。
    吴世薰用所剩无几的钱在宿舍对面租了一间高级公寓。房子只有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装修特考究，家具全是意大利进口品牌，小区的安保也非常严密。
    年初四，年假最后一天，大家都回来了。
    吴世薰早早地在宿舍等着张艺鑫，无聊地在客厅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
    张艺鑫整理好行李，把带给大家的礼物分送出去，再洗个澡，已经晚上十一点。
    吴世薰拿出墨镜帽子口罩，把自己和张艺鑫裹得严严实实，第一次带张艺鑫去了公寓。
    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圆形的黑玻茶几上摆着张艺鑫最喜欢的紫色薰衣草，卧室窗帘上的花纹是紫罗兰藤蔓，连床单被子也是紫色。
    吴世薰把钥匙和钱包交给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说：“虽然卡里没多少钱了，房子也不是自己的；但以后我会努力赚钱，买一所属于我们的大房子。艺鑫，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张艺鑫之前对吴世薰的打算完全不知晓，一下懵了。
    宿舍太挤了，住着不舒服。成员们渐渐赚了钱，有能力自己负担房租。灿白、允在已经出去租房子住了。出来住不是不行，可张艺鑫担心两人的关系被人发现。
    “世薰呐……”张艺鑫声音极轻，他看着吴世薰，个子已经高出自己小半个头，容颜如玉，脊背笔挺，宽肩窄腰，体态绝好。吴世薰脱了大衣，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普通的黑皮带系在他腰间，张艺鑫也觉得格外性感。张艺鑫喜欢吴世薰，或者说他爱吴世薰。可他不敢把这喜欢透露给任何人。
    吴世薰看出张艺鑫在犹豫，虽然很失落，但觉得也许是自己太快了，吓到他了。吴世薰把张艺鑫搂进怀里，揉揉他的头发，温柔地在他耳边说：“我只是希望我们偶尔能有自己的空间，比如十天后的情人节……”
    张艺鑫搂着吴世薰的腰，幸福地笑道：“你的想法我都明白，可这样太明显了。我怕……我们可以偶尔过来，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还有，一起写歌……”吴世薰轻笑一声，温热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张艺鑫耳边。
    张艺鑫扑哧一声笑了，“什么呀！你这个人……脑子里全是黄色的吗？”
    吴世薰得意地摇摇脑袋，看着炸毛的张艺鑫，认真地问道：“你答应了？”
    张艺鑫腼腆地笑笑，“不过你不是没什么钱了嘛？下次房租我来付吧！还有我写歌的时候你不可以打扰我……”
    张艺鑫还没说完，吴世薰就吻上了他的唇。这个人对那种事真的不知疲倦。
    第三十二章 风暴将至
    情人节恰好撞上元宵节，十个人去上海D台参加元宵晚会演出。
    结束时，吴世薰搂着张艺鑫在后台自拍。两个人穿着印有Black Planet标志的白色表演服，变换姿势，贴脸比V，笑得像两个孩子。
    吴一凡好像被两个人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也过来想和张艺鑫一起拍照。
    有电台记者在摄影采访，张艺鑫挨着吴一凡一起拍了一张。
    吴世薰不是张艺鑫，他爱憎分明，对吴一凡好感度已经很低。毕竟，吴一凡是丢下大家离开过的人。还有，吴世薰感觉他对张艺鑫感情不一般。吴世薰完全没有和吴一凡一起拍照的想法，只敷衍地拍了一下两个人，就把手机镜头对准张艺鑫了！
    吴一凡站在旁边，看着摄像机镜头，冷着脸，相当尴尬。
    回韩国的机场，吴世薰坐在张艺鑫旁边，看到张艺鑫眼睛发红。吴世薰有些心疼，让他靠着自己睡一会儿，“放心，待会登机时我叫你。”张艺鑫习惯晚睡，写歌弹琴练舞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守着一脸倦容的张艺鑫，吴世薰叹了口气，心想今年的情人节又泡汤了。他本来想带张艺鑫去一个地方，张艺鑫肯定会非常开心。
    随着组合的走红，很多成员开始有个人资源找上门。公司会根据成员的发展方向和资源优劣进行考量，决定是否让成员参加面试。当然组合的发展还是第一位的，公司不允许任何个人行程影响公司的团队策划。
    白俊贤接了一个舞台剧，里面有大量的歌剧唱词，真的很适合他。
    金佑勉成功面试了一个偶像剧男主角，时间正好避开了一巡演唱会。
    当然有国内的资源找四个人，只是大多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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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适。两国来回赶行程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中国的电影电视剧都是集中拍摄制作完成再播出，进组时间至少两三个月，中间的组合活动很难及时赶回来。组合人员众多，经纪人只有两个，很难顾全所有人的发展。公司大多时候只从团队整体发展和管理角度看事情。结果，根本不管个人的意愿，国内资源全部都直接拒绝了。
    张艺鑫喜欢原创和舞蹈，可那时对个人事业的思考很少，一心一意跟着公司的步调，只想把组合做好。
    鹿寒似乎也很平和，一切听公司安排。
    贺梓韬那时年纪小，对事业没太多想法。
    吴一凡的反抗最为激烈，有几次甚至直接在表演后台和蔡雅琳吵了起来。
    直到三月底，大家除了参加商演，拍了两个食品广告，都在筹备第三章专辑。
    张艺鑫和吴世薰两个人很单纯，觉得现在的生活虽然很苦，但至少他们做了歌手，并且收到了歌迷的喜爱。在拍摄间隙，现场的一辆滑板车、一只VR眼镜或几袋零食，就可以让两个小傻瓜开心好久。两个人依然天天黏在一起，全然不知风暴将至。
    二辑基本准备就绪，愚人节前夜，难得早早下班，吴世薰带张艺鑫去了一家咖啡馆。
    在那里，张艺鑫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李艾。他真的做了餐饮，开了这家名叫“Bright Moon Light”的咖啡馆。
    三个人聊了很多，李艾特意拍了三人合照，说要挂在店里。
    李艾虽然没有问，看到薰鑫两个人在包间里亲密耳语，吴世薰还旁若无人地牵着张艺鑫的手，就猜到两个人应该在一起了。他终于明白以前这两个人为什么一会冷一会热，互相明明很在意，却总是若即若离，要不冷战相互不理，要不黏在一起，要不总通过朋友打听对方的消息。李艾很清楚两个人从练习生走到现在，这些年吃了很多苦，非常不易，很为他们高兴，笑着说：“看着你们现在这样，真为你们高兴！”
    吴世薰一脸幸福，在公共ins上发了两只印有logo的咖啡杯图片，帮李艾宣传咖啡馆，并且配文：和亲爱的Lay哥哥一起喝咖啡。
    歌迷评论他在开愚人节玩笑，因为大家都知道张艺鑫是超级宅男，很少出门，连狗仔都懒得拍他。
    结果，不到两分钟，吴世薰又炫耀似的直接上传了一张自己搂着张艺鑫的照片。两个人上嘴唇都粘着一圈咖啡沫，开心比V。
    评论相当精彩。
    薰鹿粉哭了！
    薰鑫粉炸了！
    世薰为什么不和小鹿一起玩呢？
    世薰，快回家，小鹿要生气了！
    啊啊啊！耳背夫夫的街头date！我朋友在街上偶遇两个人了！原来是去喝咖啡啊，好浪漫……
    这家店我知道在哪里，我要去get同款咖啡！
    我的天！我心甘情愿地失恋了！你们俩也太甜了吧！
    拜托你们俩快点去结婚，份子钱我包4121007！不是韩元！
    ……
    吴世薰给张艺鑫看了几条薰鑫粉的评论，搂着张艺鑫，笑得像个孩子。
    张艺鑫笑吴世薰幼稚。他早不介意薰鹿CP了。张艺鑫现在已经很少一条一条看评论，一是没时间，二是虽然大部分粉丝非常温暖有爱，但总有人会恶意攻击。与其让自己不开心，不如不看。
    吴世薰笑说：“本来打算情人节带你来的。可是我们俩不是忙拍摄，就是跑通告……总也过不成情人节，哈哈……愚人节快乐！艺鑫！”
    张艺鑫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一闲下来吴世薰就拉自己出门，“愚人节也是节日，哈哈……”张艺鑫举起咖啡杯，和吴世薰来了个咖啡干杯，“世薰呐，愚人节快乐！”
    那晚吴世薰带张艺鑫去了公寓，送了张艺鑫三十一双限量版KW一脚蹬，满满当当摆了一小面墙。
    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笑说：“情人节礼物！知道你喜欢平底鞋……以后每天换一双，一个月也不会重样。如果打脚就扔掉，换一双，再也不用担心没鞋子穿了！”
    “打脚也不会扔掉，因为是你送的！”张艺鑫亲了一下吴世薰，开心得像个小孩在客厅里乱蹦乱跳。张艺鑫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不是没钱了嘛？不行，这么多鞋子得不少钱。我要把钱还给你……”
    “艺鑫，你不用和我分得那么清楚……我有钱，从小到大爸妈给的零花钱，还有不少。”吴世薰笑问：“也要交给你保管吗？”
    吴世薰那张卡，张艺鑫本来死活不愿意保存。他觉得非常奇怪，吴世薰怎么能把这种东西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密码还是张艺鑫的生日。可吴世薰根本不理张艺鑫的反抗，还威胁张艺鑫，如果不帮他保管，就写上密码，然后扔到路上。所以，吴世薰的工资卡还在张艺鑫身上，但张艺鑫从来没动过。
    张艺鑫听到吴世薰的话，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你不要这样，我很怕把你的东西弄丢了。我经常找不到东西，你也真是的，居然放心让我替你保管……”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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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道：“我人都是你的……别把我弄丢了就好！”
    张艺鑫一脸痴汉地望着吴世薰，笑道：“永远也不会的……我把自己丢了，也不会丢了你，因为你方向感比我好，哈哈……”
    吴世薰无奈地看着张艺鑫小孩一样纯净的笑脸，一把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一手搂着张艺鑫的肩膀，一手去解张艺鑫的腰带，在张艺鑫耳边色气地轻笑道：“好久没写歌了，今晚想写一首长一点的……”
    张艺鑫脸和脖子一下子全红了，拍了下吴世薰的腰，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
    张艺鑫话还没说完，理智就被吴世薰缠绵激烈的吻冲垮了……
    吴世薰的很多个人物品都搬到了公寓里，宿舍只留了很少的必需品。张艺鑫不想别人看出什么，东西大多没动，只有几件衣服在这边。
    一大早，张艺鑫穿着吴世薰的衣服去厨房下面。
    吴世薰起床后，看到张艺鑫穿着大大肥肥的体恤衫运动裤，在厨房里一边哼歌一边忙活。吴世薰一脸幸福地趴在张艺鑫肩膀上，抱紧他的腰，迷迷糊糊嘟囔，“好想把你变成拇指姑娘，永远带在我身边……”
    “我们现在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还不够吗？”张艺鑫揉揉吴世薰的刘海，开心地笑了。
    “不够，如果你能和佑勉哥换房间就更好了……”吴世薰撒着娇，抱着张艺鑫晃了晃。
    张艺鑫笑道：“佑勉哥估计在打喷嚏了，无缘无故被嫌弃，哈哈……我们太坏了！”
    “艺鑫难道不羡慕佑勉哥可以和我一起住吗？”吴世薰有时候像个小孩，说得话让人忍俊不禁。
    “羡慕！羡慕！金佑勉太幸运了！可以和我们最帅的世薰一起住，哈哈……”张艺鑫这种时候都会像哄小孩一样和吴世薰说话。
    吴世薰笑问：“是吗？我帅吗？”吴世薰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只有遇到张艺鑫，他才会反复去确认这件事。
    张艺鑫笑笑，点点头，“快去刷牙，吃完还要去公司。”
    吴世薰开心地在张艺鑫酒窝上亲一口，一路蹦哒去了卫生间。
    吴世薰洗漱完后，发现张艺鑫已经盛好了两碗拉面。
    吴世薰在张艺鑫期待的小眼神中，吃了一口。
    张艺鑫是按中国的方法做的，经典的西红柿鸡蛋面。吴世薰当然吃不习惯，微笑道：“以后我们请个保姆吧，会做中餐也会做韩国菜的……”
    张艺鑫不可置信地尝了一口，觉得挺好吃的，惊讶道：“真的一般吗？”
    吴世薰笑笑，没再说话。
    张艺鑫知道饮食、语言、文化、习俗……这些东西是渗透到骨子里的，很难改变，但他还是受到了打击，决定以后再也不做拉面给这家伙吃了。
    回归前，公司要求贺梓韬和郑允之打美白针。那一个月贺梓韬都很痛苦，却毫无成效。皮肤白真的靠基因，譬如张艺鑫、吴世薰和金在辰，不打针比白种人都白。后来公司也放弃了，觉得不失为一种健康美。
    4月8日，三辑回归showcase，十个人一起切了蛋糕，庆祝出道两周年，还有三辑主打歌《中毒》首次公开表演。
    《中毒》表演结束，十个人坐成一排，回答粉丝提问。
    粉丝问：“如果遇到爱的人，最想带她去哪里？”
    白俊贤笑说：“最想带她去看日出。”
    鹿寒说：“想带她去看我的演唱会。”
    张艺鑫说：“想带她去我的故乡南京。”
    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想到两个人在南京的巧克力之吻，嘴角上扬，笑说：“我想去她心里。”
    后来大家演唱二辑歌曲《my angel 》。
    张艺鑫唱到“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心交给你了，请好好保管。”
    吴世薰一边听着张艺鑫悦耳动人的汽水音，一边跟着唱，双手环抱着胸口，几乎侧转过身看着张艺鑫，一脸幸福地笑着。
    后来主持人问大家，什么样的女孩是各位成员心中的天使。
    吴世薰反问粉丝，“你们觉得呢？”
    粉丝都在底下起哄说是歌迷。
    吴世薰笑笑，语气淡然地说：“如果世界上有天使，那就是……”吴世薰转头看了眼张艺鑫，“就是我！”
    如果换做其他男生，说这种话肯定很奇怪！但因为是吴世薰，歌迷就觉得理所应当！天使的外貌，孩子一样单纯可爱的性格，吴世薰就是歌迷心里的天使，也是张艺鑫心里的天使！
    4月10日，北京三辑回归showcase。
    然后大家马不停蹄赶往东京，连开五场fan meeting。
    4月12日，在第一场日本fan meeting上，成员们一起唱生日歌，庆祝吴世薰20岁生日。
    张艺鑫破天荒地挤在鹿寒和吴世薰中间，看着吴世薰闭眼许愿。
    吴世薰梳着狼奔头，五官因为妆容更加英挺，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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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纹着美工体的Black Planet，一身绿格子衬衫，手臂上有因为成年而微凸的青筋。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骄傲地笑着。自己喜欢的小小少年，真的长大了！
    许完愿，吴世薰感性地笑道：“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今天。20岁的生日，和大家在一起，和我最爱的成员们在一起。今天一定会是我此生最难忘的生日。谢谢大家！我爱你们。”说完，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幸福地吹灭了蜡烛。
    整场见面会，除了歌曲表演，还有大量日本粉丝喜爱的小游戏。吴世薰都和鹿寒一组，张艺鑫和白俊贤一组。
    公司的安排，有时候成员们也摸不着头脑，只能照企划案做。专辑制作，回归舞台，fan meeting或演唱会，公司都有专人负责策划打造。每个负责人写的策划案都会加入个人色彩。不是所有高层都和蔡雅琳一样想拆掉最初的官配。尤其是薰鹿，蔡雅琳似乎比薰鹿两人还不待见薰鹿这对CP。新的尝试固然会给歌迷带去新鲜感，也会让成员之间的互动看起来更有爱，但也存在老粉流失的风险，公司或许是从这方面考虑的。其实，绝大多数公司高层根本不在乎网友怎么评论艺人，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带来关注，就是成功的营销。毕竟公司旗下艺人众多，即便Black Planet现在红透半边天，公司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理会网上浩若烟海无关紧要的八卦流言。公司真正在乎的是团队直接管理层最终交上来的财报结果。
    吴世薰怕张艺鑫吃醋，也不希望粉丝意淫，赢了鹿寒后，特意经过张艺鑫身边，和他击掌庆祝。
    张艺鑫玩游戏又输了，惩罚是私照公开。
    结果，公司放了白鑫两个人在红墙外的那张拥抱图。
    主持人笑着让两个人情景再现。
    粉丝也都在下面激动地起哄。
    去俄罗斯时，吴世薰还没和张艺鑫在一起，两个人正是非常暧昧的时期，吴一凡、鹿寒和白俊贤那时没少遭受吴世薰的白眼。
    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吴世薰的心情也没多好。他转头仔细看了眼照片，右手握着话筒，左手无意识地拍打着大腿，包着嘴，假装无所谓的样子。可吴世薰转脸看到白鑫两个人在一万多粉丝面前抱在一起，努力克制的淡定渐渐崩坏，冷着脸，皱着眉，脸上充满了不爽和愤怒。
    吴一凡坐在最左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朴灿宇依然热情地鼓着掌，给队员加油。他看了一眼吴世薰，有点惊讶地张张嘴。这孩子只要Lay哥哥发言，都会变身捧场王，今天怎么比吴一凡还高冷！
    鹿寒坐在旁边，看着白鑫两个人抱在一起，一脸腐笑，和粉丝一样吃瓜吃得相当开心。
    第一场大型的fan meeting，粉丝多达一万五千人，就像第一场演唱会一样。结束时，吴世薰和白俊贤感恩地给粉丝行了大礼。张艺鑫不习惯行大礼，和金佑勉一起，足足给观众们鞠躬三分钟。
    那天，十个人都在。
    那天，十个人一起流下了感动的泪。
    刚结束舞台工作，妆都没卸，吴世薰就给张艺鑫发了条消息：把那张照片删了，以后都不许再和别人拍那种照片。
    张艺鑫看了眼正在不远处喝水的吴世薰，心想已经公开了，网上肯定能搜到，自己删不删根本没意义。吴世薰的占有欲特强，有时真让张艺鑫招架不住。张艺鑫知道，这种事和吴世薰讲道理没用，吴世薰在这方面真的很霸道。张艺鑫去掉耳麦，乖乖地回了句，“知道了，会删掉的。”
    即使这样，之后白俊贤也没少遭到吴世薰的迫害。譬如，集体大合照时把白俊贤从张艺鑫身边挤走，吃饭时不许张艺鑫给白俊贤夹菜，赢了游戏奖品不准送给白俊贤……
    张艺鑫既无奈又甜蜜，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人，让他如此直白地看到爱情的样子。
    五月初，在上海，首次中国fan meeting。
    白俊贤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淘气地逗吴世薰，当着吴世薰的面拍了下张艺鑫的屁股。之后的舞台，吴世薰就一直围着张艺鑫打转，生怕张艺鑫再遭到白俊贤的毒手。
    两个人在一起前，为了尽快和成员们建立互信，除了吴世薰，张艺鑫会毫无顾忌地和所有成员打闹；两个人在一起后，张艺鑫虽有所收敛，但成员们已经知道他内敛背后有点小疯的真面目了。
    成团初期，张艺鑫也算撩遍全团，但有一个人始终是他不敢撩的。之前，张艺鑫还拍过朴灿宇、金佑勉、鹿寒等人的屁股，唯独没拍过吴世薰。遇到吴世薰，张艺鑫就有点怂怂的。一开始是因为两个人暧昧胶着的关系；之后是因为不用他撩，吴世薰就会色气地反撩回来。
    年初，三辑拍摄期间，朴灿宇被张艺鑫拍过几次屁股后和吴世薰吐槽。吴世薰才知道张艺鑫是拍屁股的始作俑者，为这事和张艺鑫酸了很久。张艺鑫定制了一双NIKE红色气垫鞋送他，承诺以后除了吴世薰不会再和别人开拍屁股的玩笑，又谄媚了好久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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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否则，以吴世薰对张艺鑫一贯强烈的独占欲，白俊贤下舞台后会被吴世薰打死吧？！
    后来，张艺鑫发现了吴世薰一直跟着自己，找机会拍了吴世薰的屁股，最后两个人笑着黏在一起唱歌给粉丝听，这件事才算结束。
    那时，大家真的很开心，因为再过不到半个月，他们的一巡演唱会首场就要在首尔开启了！
    第三十三章 暗夜
    表演结束时，很多歌迷都流泪了，迟迟不肯离去。
    吴世薰是个暖心的人，被歌迷的行为感动了。他穿着印有Black Planet的校园风灰色西服表演装，坐在舞台边和歌迷一边挥手，一边用韩语开玩笑说：“那我今晚不走了，一直陪着你们好不好？”
    大多数歌迷是听不懂韩语的，但大家都感受到了彼此间眷恋不舍的情绪。
    张艺鑫本来已经快走下场，听见吴世薰语气中有些哽咽，又转身回来，陪吴世薰坐在台边，像哄小孩一样对歌迷说：“乖！太晚了！我看那边还有很多学生，大家回去要注意安全哦！一巡上海场，我们不见不散。”
    工作人员再三催促后，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舞台。
    两个感性善良的小傻瓜认为歌迷不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只是赚取名利的媒介。他们对歌迷倾注了很多真情实意。
    下台后，两个人就被经纪人骂了。因为他们要赶飞机回首尔，时间真的很紧。
    两个人相互撇撇嘴，吐吐舌头。虽然当着成员们的面被骂，面子很挂不住，两个人却并不后悔刚刚那么做。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动人心弦的人类情感，独属于歌迷与歌手之间的牵绊。经纪人姐姐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理解。
    大家在卸妆时，蔡雅琳和吴一凡忽然在走廊里吵了起来。
    “我要去医院！”吴一凡大叫。
    “我们现在必须赶回首尔，明天还有一个电台节目！”蔡雅琳声音不大，但非常强硬，不容商榷。
    “我胸口疼！”吴一凡痛苦地捂着胸口。
    “给你药！吃完不要再闹了！今晚我们必须得回去！”蔡雅琳火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药，直接扔到了吴一凡身上。
    吴一凡半躺半坐在地上，脸上都是汗水，“这是什么？我不吃，我要去医院！”吴一凡直接把药瓶甩开，药丸撒了一地。
    “你做什么？这是我特意叫人在药店给你买的！你在装吗？我看你身体没什么病！是心病！既然不愿意吃，那就登机！没人有时间带你去医院！”蔡雅琳稍微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态度依然非常强硬暴躁。
    大家都屏气宁息，没人敢上前去劝，因为蔡雅琳真的会打人。
    两个人僵持了几分钟，蔡雅琳有些被激怒了，泄愤似得踢了吴一凡一脚，转身对其他人吼道：“看什么？！快点！我们十分钟之后出发！”
    一位化妆师被吓到直接甩掉了手中的散粉盒。
    吴一凡轻蔑地笑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起来，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面无表情的发呆。
    蔡雅琳离开后，张艺鑫拿了一瓶水，走过去，放到吴一凡的手里，温柔地问：“凡哥，你还好吧？坚持一下，到首尔之后我们再陪你去医院，可以吗？”
    吴一凡接过水，喝了几口，双眼无焦地看着远处，哼了一声，“虚伪……”说完，直接把水扔在了地上。
    鹿寒和贺梓韬站在旁边，尴尬地笑笑。
    张艺鑫直接傻眼了。
    吴世薰走过来，他虽然听不懂，但也看得出吴一凡没说什么好话。他搂住张艺鑫肩膀，头也不回地把张艺鑫拉走了。
    那是吴一凡对张艺鑫说得最后一句话。
    那也是张艺鑫最后一次和吴一凡说话。
    在机场，要登机时，大家才发现吴一凡不见了。
    电话无人接听，短信不回，吴一凡消失了。
    当晚，国内大量营销号同时爆出猛料，“Black Planet经纪人蔡雅琳潜规则鹿寒”，“Black Planet某张姓中国成员与ST男性高层有不正当关系”，“蔡雅琳虐打性骚扰成员”，“Black Planet成员关系不和，张姓成员心机排挤插刀吴一凡”……
    同时，还有大量高糊图片流出，有蔡雅琳牵鹿寒手亲他的脸的，有蔡雅琳在化妆室强吻吴一凡脸颊的，有吴世薰拎着一双鞋在冬夜里抱着张艺鑫的，有张艺鑫和吴世薰一起拍照不理吴一凡的……
    一时间流言四起，金俊满紧急通知蔡雅琳等人开会。
    张艺鑫的WB很快被网友扒出，底下各种诅咒辱骂。成员们的公共WB和ins底下更不忍直视。
    在公司的授意下，张艺鑫直接清空了WB和ins，吴世薰和鹿寒也是。
    第二天一早，成员们都被叫到了公司会议室。蔡雅琳挨个单独问话，手机全部没收，未经公司允许所有人不得与外界取得联系。
    晚上的电台节目只有九个人出现，对外公布原因是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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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凡在中国有其他行程，暂时无法归队。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声音，被攻击最多的是蔡雅琳和张艺鑫，其次是吴世薰。很多网友同情鹿寒和吴一凡，认为公司内部管理确实存在问题。也有铁杆粉丝认为一切都是谣言，吴一凡只是有其他行程，肯定会归队。同时，有韩国私生饭放出去年三月《狼的女孩》拍摄期间的高糊视频，直指吴世薰和张艺鑫是同性恋人。网友还扒出两人在团综、综艺节目和打歌现场的众多细节，力证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事件持续发酵，公司却对大陆舆论走向无能为力，毕竟ST在中国影响力有限。韩国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公司还在等待，试图联系吴一凡，一直按兵不动，未作出任何应对。
    五天后，吴一凡通过首尔义正律师事务所直接将所属经纪公司ST告上法庭，申请自己与ST专属经济合约无效。
    当天下午，还在机场VIP待机室，蔡雅琳就急匆匆把大家叫到一起，拿出成员们的手机，要求所有成员交出公共社交软件账号和密码。
    大家当然明白公司想做什么，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白俊贤不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不是公司的工具，账号密码是我们的个人隐私，公司不能这样做！这样是不对的！”
    张艺鑫坐在白俊贤和吴世薰中间，他抬头看了一眼蔡雅琳恶狠狠的眼神，伸出左手，轻轻地拽拽白俊贤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吴世薰和郑允之黑着脸，大家都很愤怒。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蔡雅琳怒火中烧，愤恨地打了白俊贤一耳光。
    白俊贤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义愤填膺地吼了句，“你打死我吧！我是不会说出密码的！”
    蔡雅琳示意几个保镖过来，打算来硬的。
    朴灿宇、郑允之和吴世薰起身挡在白俊贤面前，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贺梓韬和张艺鑫哭了。
    争吵声混着哭喊声，场面混乱不堪。
    朴永俊站出来，叫保镖住手，又拉开众人。许久，大家终于恢复平静。朴永俊一脸严肃地说：“你们不愿意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情不只是你们个人的事情，也不只是公司的事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公司不是没有努力过，但与Helios之间的信任已经无法挽回。为了团队的未来，你们必须配合我们！”
    大家都低着头，无奈又无助。待机室里安静极了，纸从前往后传着，成员们一个接一个人，静默地写着账号密码……
    当晚，成员们的公共账号陆续发声。
    吴世薰：？
    白俊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决定别人，只能管好自己。背叛者不值得留恋，更不可原谅。希望喜爱我们的歌迷不要伤心，我们九个人会一直都在。
    张艺鑫：愿各自安好，大家一巡见！
    贺梓韬：Why？
    鹿寒：What is up？
    ……
    第二天一早，成员们发现蔡雅琳不见了。
    金俊满老师亲自带大家去参加活动，朴永俊成为新经纪人。
    蔡雅琳离职了。
    成员们终于拿回了手机。
    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两点。张艺鑫看了很多新闻报道，才知道吴一凡把公司给告了，蔡雅琳在机场拿着成员们手机的照片在网络上被疯传……张艺鑫盘腿坐在床上，盯着那张吴世薰在冬夜里抱着自己的照片，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他明白凡哥是不打算回头了，可要做如此狠绝吗？张艺鑫一条一条地刷着新闻下面的评论：
    蔡雅琳这个恶心的女人怎么不去死！欺负鹿鹿和凡凡……
    哈哈哈……就是这个老女人把你们心爱的欧巴们都睡了！大家不要太玻璃心了，娱乐圈，太正常了！
    上面的，你凡一点也不可怜！他早找好下家了！人现在在欧洲拍戏呢。官司没打前就跟华宇首席导演进组了，赚钱去了，懂吗？
    上面的别瞎说！凡一定会归队的！
    上面的，别傻了！和公司闹成这样，他走了就没打算回来了！他在中国有人捧，找到后台了，知道不？总之，那人已乘名利去，此地空留粉丝痛！
    大家别吵了！我们集体去官网刷，让公司把蔡雅琳这老女人弄走！太TM恶心了，看得我都要吐了！
    张太恶毒了，都是中国人，怎么能这样！？为张全家点蜡！
    张艺鑫果然心机重，估计和高层有一腿的就是他吧？插刀派掌门人！
    我是鑫粉，状况都不清楚，拜托大家不要以讹传讹！鑫人很善良，我不相信他会对队友插刀！而且他怎么插刀呢？！他是能强迫吴一凡解约吗？还是能决定公司的行程？吴之前跑过一次，去了香港，结果帝皇娱乐不要，又灰溜溜跑回来的，你们知道吗？成员们都没说什么，选择再次接受他，还要怎么样？！
    我是吴世薰粉丝，但是说真的，一直觉得他就是gay，没有证据，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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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是同性恋，哈哈哈，不是在搞笑吧！？张艺鑫跳舞那么man，一看就不像！吴世薰不好说，看女团表演超级冷淡，对女生真的不感兴趣的样子……
    上面的，粉丝滤镜不要太重，你怎么知道张不是！他看女团表演也一脸没兴趣！
    上面的，照你这么说，薰鹿、允在、灿白、繁星、韬勉……全队都是了！韩国偶像团体都会炒CP，懂不懂啊？！
    上面的，哪来的杠精！允在没实锤，但是也很像！薰鹿、灿白除了公开场合，私下基本无交流，应该是营业CP。其实凡和韬队内关系最好，韬勉是官配。繁星以前很好，两个人认识很多年了，后来不知咋回事，没那么亲密了。这些都是大站前线说的，消息绝对可靠！薰鑫那是私下好嘛？是实锤啊！不是舞台上逗歌迷故意撒糖！还有他两个压根不是官配，就算是CP，你看有哪对CP大晚上在路边抱一起？！我觉得薰鹿就是为了掩盖薰鑫！
    你们看了韩国私生饭拍的视频了吗？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吧？！那完全是私下的相处方式，你们看其他队员就不会那样！那视频最后突然断了，据说有人看过后面，两个人是真的亲了……
    鑫不是躲开了吗？大家不要乱说……
    上面的，你傻啊！躲开明显是因为队长看他们了！还有团综拔红薯、抹茶吻也是，去看队长表情，都很有意思，我估计队长绝壁知道内幕！
    我觉得张艺鑫是被吴世薰掰弯的……大家看张艺鑫看吴世薰的眼神，有时候真的很有问题！吴世薰我就不评论了，不就那么回事，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应该双箭头！鉴定完毕！
    上面的，双不双箭头，关你屁事！不管他们是不是，我都爱他们！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请尊重别人的隐私！
    ……
    通讯录和WX上全是张妈妈、外公外婆、顾白、刘傥、黄载敏、李艾、刘磊、李珉赫等人的未接电话和留言。
    张艺鑫给家人朋友一一打电话报了平安。他没提视频的事，张艺鑫安慰自己，那证明不了什么，一切都只是网友的猜测。
    张妈妈犹豫了很久，问张艺鑫，“鑫儿，网上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吧？”
    “不是，妈妈……”张艺鑫底气明显不足，他从小到大很少和妈妈撒谎，为数不多的几次都因为和吴世薰的感情。
    “你照顾好自己……很多事情，妈妈帮不了你什么了。你长大了，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你一定要记住，不管怎么样，妈妈永远支持你！”张妈妈声音有些哽咽，她很困惑，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难道是自己对儿子的关心太少了，所以儿子才会走错路吗？她内心极度矛盾，自责、愧疚、心疼填满了她的思绪。张妈妈是极聪明的人，其实有些事她早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想好怎样开口和儿子聊这事。如今，网上充斥着各种责难质疑，张妈妈不想再给儿子压力，“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儿子，是妈妈的骄傲！妈妈永远无条件地爱你！”
    吴世薰发消息，让张艺鑫去客厅阳台。
    张艺鑫擦擦眼泪，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幼稚，怎么可能瞒得住？爱一个人，闭上嘴，管住手，眼神却藏不住，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你哭了？”吴世薰想牵张艺鑫的手。
    张艺鑫惊恐地看了眼窗外，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有很多私生饭和狗仔守在外面。
    张艺鑫躲开吴世薰，拉上窗帘，小声说：“刚刚我和妈妈打了电话，她应该猜到了我和你的事，却一直在安慰我、鼓励我。我觉得非常对不起她……”
    “网上的视频和照片，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的，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吴世薰虽然不在意，但他知道张艺鑫一直很害怕两人的关系被曝光，“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生你的气，就是伤心委屈。为什么那个人的离开，会和我们扯上关系……公司和经纪人有时是很过分，可需要做得这么绝情吗？我和他认识快六年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张艺鑫声音很轻，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
    鹿寒和贺梓韬穿着睡衣走出来，看到张艺鑫蹲在阳台上哭。
    鹿寒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吴世薰，打算转身离开。
    贺梓韬拉着鹿寒走了过去。
    贺梓韬气愤地踢了一脚阳台的玻璃门，“平时说亲道热，招呼不打就跑了！演唱会没几天了，他是故意的吧！？打公司措手不及！他是没关系，有没有想过队员们？！所有的工作都要重来！”
    鹿寒蹲下身子，轻声问：“鑫儿，你还好吧？”
    “鹿哥，我没事……”张艺鑫揉揉眼睛，看了吴世薰一眼，用韩语说：“大家早点休息……八天后就是演唱会了，舞蹈什么都要重新排练……最近会很累……”
    之后的八天，九个人是在练习室度过的，不眠不休，除了吃饭，一直在重新演练演唱会环节和舞蹈走位，累极了，就坐在地板上眯一会。
    第二天凌晨三点，贺梓韬就恼火地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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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s上留言：这个点还在和成员们一起为演唱会排练！大家没日没夜地练习新的走位和舞台环节！那个背叛团队的人，你的心不会痛吗？！你把我们的兄弟情当什么了？！背叛就是背叛！即使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被原谅！
    贺梓韬年纪小，加上从小被家人宠坏了，像任性的小孩，性格容易激动，横冲直撞，又经常做事不顾后果。当时，他确实没法接受关系最好的人不说一句话就离开。
    张艺鑫那时被骂得很惨，自顾不暇。他很善良真诚，但没鹿晗成熟，做人做事大多从本心出发，有些事他的确教不了贺梓韬。
    鹿寒找过贺梓韬，“韬儿，你还是年纪太小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这样对你不好！不管怎样，都是曾经的队友加朋友。不能笑着送他走，不发表意见就好，何必弄得那么难看！？”
    可惜，贺梓韬的确情商不高，加上年龄又小，他根本没明白，也没把鹿寒的话放在心上。
    公司当然不会阻止，这会左右一部分粉丝想法，引导舆论抨击吴一凡。
    网上的评论，也有好有坏。有人说他真性情，有人骂他补刀。不过，以贺梓韬拽拽的性格，根本不care！
    第三十四章 恶魔凝视深渊(一)
    第三十四章 恶魔凝视深渊（一）
    5月24、25日，经过八天没日没夜地排练，一巡首尔两场演唱会顺利结束。不过，是只剩九个人的舞台。
    金佑勉按照经纪人的要求，代表成员们和歌迷致歉，因为一些原因，没能给大家呈现完整的舞台。九个人手牵手，一起给歌迷九十度鞠躬三分钟。
    直到那一刻，张艺鑫才强迫自己接受了事实。吴一凡走了，而凡哥永远消失了。
    一闲下来，第二天早上，金俊满老师就找了张艺鑫。
    在董事长办公室，金俊满和张艺鑫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金俊满让秘书沏了两杯花茶。
    张艺鑫第一次在金俊满面前非常拘谨，他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Lay，这两年团队在中国的发展，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现在Helios走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金俊满依然一脸笑意。
    张艺鑫以为金俊满认为他也有离开的念头，“没有，我一切听公司安排。”
    “好的，那接下来在中国的活动，你负责MC的工作。”金俊满摘了眼镜，揉揉眼睛，显然他近日也身心俱疲。
    张艺鑫直接懵了，他没想到金俊满会和他说这个，“金老师，我怕做不好，您知道我不怎么会说话。”
    “这是公司已经定下来的，我只是和你说一下，之后经纪人也会在成员集体会议时公布。我不会看错人的。贺梓韬不会说话。鹿寒和你都不爱说话，但你和成员们的关系更亲密，更会照顾大家，英语也好。你只是缺乏锻炼，我和经纪人都相信你。”金俊满看张艺鑫一脸为难，以为张艺鑫担心被Helios粉丝攻击，“这件事我们只会团队内部公开，今后M队在公开场合没有队长，你不用担心舆论的问题。”
    其实，张艺鑫为难，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不爱做班干什么的，他觉得自己缺乏组织才能，对自己没信心，压力很大，“金老师，我觉得鹿哥更适合。”张艺鑫那时候还不够成熟，他喜欢前面有个人的可以依靠的感觉。
    “鹿寒，他适不适合已经不重要了！好了，这件事我们就说到这。”提到鹿寒，金俊满口气不大好，“还有件事，你和世薰以后注意点，别被人拍到真凭实据，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懂吗？”
    张艺鑫脸像烧红的碳，又红又热，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金俊满似乎什么都知道，“金老师，我和世薰……”张艺鑫想否认，但他真的不擅长撒谎。
    “我在娱乐圈待了三十年，什么事情都见过。这没什么，谁还没年轻过。只是不要越过公司的底线，明白吗？”金俊满看着一脸红晕的张艺鑫，笑道：“世薰，这孩子挺不错的，就是太小了，以后不知道怎么样。你们俩都是善良的人，希望这善良以后不会被这圈子污染了！”
    张艺鑫头几乎埋进了自己胸口，尴尬得要死。
    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张艺鑫就给吴世薰打电话了。
    两个人站在ST顶楼的楼道里。
    张艺鑫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揉着吴世薰的衣角，“你说金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吴世薰牵起张艺鑫的右手小指，揉揉他的头发，“公司比我们想象得更疯狂，我们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我怀疑宿舍有监控或者我们的手机……”吴世薰忽然想到什么，“交手机前，我们的聊天记录你删了吗？”
    “嗯，所以可能是宿舍不安全吧？”张艺鑫叹口气，“网上的东西，你说是谁爆出去的？”
    “艺鑫，你还对那个人心存幻想吗？视频的事，除非我们背叛公司，那样做对公司没任何好处！”吴世薰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成员们私下的照片可能是他吧……可视频是从韩国最先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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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吃过很多苦……刚来韩国时，凡哥……”张艺鑫看了眼吴世薰，改口道：“那个人帮过我很多，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以为我们十个人会永远一起走下去……”张艺鑫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吴世薰温柔地擦掉张艺鑫脸上的泪，看了眼四周，把他抱进怀里，“过去的事，不要想了。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吴世薰轻柔地抚摸着张艺鑫的脸颊，“艺鑫，也会永远陪着我吧？”
    张艺鑫看了眼左右，轻轻地挣脱吴世薰的怀抱，点点头，“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可是以后，在外面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可能也没法一起回家，更不能单独去吃饭、旅行……”
    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轻轻地摩挲着他薄薄的肩胛骨，在他耳边安慰道：“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我都明白，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只要我们在一起……”
    张艺鑫微笑着点点头，双手牵起吴世薰的双手，十指相扣，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吴世薰扫视四周，迅速地在张艺鑫脸上亲了一下。
    两个人甜蜜又羞涩地笑了，仿佛偷吃糖果的孩子，生怕被人发现。吴世薰清清嗓子，示意张艺鑫先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一巡《黑衣教主》主题演唱会总计三十二场，遍及中日韩新马泰美等国家，时间会一直持续到下半年十二月。这期间，除了含金量非常高的行程，公司推了不少节目邀约。成员们一心一意筹备演唱会，但平均每个月四场演唱会，工作量依然巨大。
    六月初，解约事件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吴一凡通过公共WB发声：我还好！请爱我的歌迷们不要难过。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同时，吴一凡附上了一张医学诊断书，上面显示，由于长期劳累，身体超负荷工作，导致吴一凡身体出现心肌炎、肌腱劳损等问题。
    网络上，解约事件受到空前关注，很多人非常同情吴一凡。
    公司措手不及，无计可施，舆论对ST和剩下的成员非常不利。
    还有两天，成员们就要前往上海开演唱会。
    晚上，回到宿舍，睡觉前吴世薰给张艺鑫发了条消息：11
    张艺鑫：20
    上次聊完后，两个人回宿舍悄悄查看过，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怀疑应该是手机被监控了。
    张艺鑫非常奔溃，觉得他们仿佛被扒光游街的囚徒，毫无隐私可言。
    吴世薰为了安慰张艺鑫，逗他开心，特意编了一套暗语。20代表我爱你，星星图标代表张艺鑫，夜空图标代表吴世薰，11代表我想你，22代表想见你，33代表在一起，66代表为你加油，99代表想一起写曲，91、10代表你，94、12代表我……你就是我，而我也代表你……
    张艺鑫对那个99特别无语，但只要有吴世薰在，总能轻易让他忘却周围的纷纷扰扰，幸福地开怀大笑。
    张艺鑫擦完润肤水，打算睡觉前，收到一封邮件，点开一看是私生饭的那段视频。他以为是哪个无聊的黑粉不知从哪儿搞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没打算理会。
    手机又响了一声，一个陌生号码的消息：视频的最后非常精彩！看完，你不会失望的！打给我！
    张艺兴皱皱眉，插上耳机，点开视频。视频的最后居然有网上突然断掉的后续，清清楚楚地拍到了，吴世薰的确在张艺鑫右颊上亲了一口。
    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张艺鑫当然不会承认什么，那会毁了自己和世薰。张艺鑫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成员们为了逗粉丝，偶尔会在舞台上卖腐，譬如之前白鑫的日本私照公开，朴灿宇亲过白俊贤额头，郑允之也吻过金在辰的手背，刚出道那会鹿寒还在舞台上给吴世薰献过花。可是，张艺鑫心里很清楚，那些不一样，那是在舞台上，没有成员会在私下那么做。
    张艺鑫抖着手，给那人回了条消息：那什么也说明不了！成员们关系好，经常开玩笑！
    那人没有回复，却又发来了一封邮件。
    鹿寒准备关灯睡觉，看到张艺鑫神色慌张，关切了句，“鑫儿，你还好吧？腰疼又犯了吗？”
    张艺鑫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我没事，鹿哥，关灯睡觉吧！”
    张艺鑫藏在被窝里，哆哆嗦嗦地点开邮件，里面竟然是年前两个人开车去梅园的照片，吴世薰坐在驾驶座上侧头亲吻张艺鑫的脖子。
    还有一段视频，虽然看不见人，黑色宝马的车牌却拍得清清楚楚，是刚刚薰鑫两个人坐的那辆。黑夜中，车子在晃动，视频里除了簌簌的风雪声，万籁俱寂，只有两人因欲念而发出的喘息声。那明显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张艺鑫痛苦地揉着眉心，给那人发了条消息：你是谁？
    那人回到：放心，没想为难你们。小朋友，你明晚八点来这个地方陪我吃顿饭就行。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吴世薰，你自己一个人来。如果我发现你告诉了别人，这些东西，明天会出现在各大韩媒的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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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恐吓你！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张艺鑫一夜没睡，睁着眼睛。街道上偶尔传来汽车灯光，透过窗帘，照亮了寝室。他却觉得四周一片暗黑，仿若置身深渊旁，魔鬼咆哮着在向他招手。
    第二天一早，鹿寒迷迷糊糊起床，发现张艺鑫双眼无神地坐在床上，青黑的下眼，似乎一夜没睡。“艺鑫，你干嘛？吓了我一跳！没事吧？”
    张艺鑫脑子很乱，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打算起床洗漱去公司。今天韩国成员们要练习用中文在演唱会上和中国粉丝打招呼，中国的成员要去帮他们纠正发音。
    张艺鑫觉得脑袋仿若灌了铅一样重，双腿好轻，刚想和鹿寒说什么，眼睛一黑，整个人直直地栽在了地板上。
    “艺鑫！”鹿寒吓得大叫了一声，拍拍他的脸，发现张艺鑫晕过去了。
    鹿寒赶紧叫了经纪人来。
    朴永俊看了眼，说送医院，打电话叫助理来开车。公司里这边很近，可助理开车过来也要十几分钟。
    鹿寒有些无奈地看了眼经纪人，背起张艺鑫，往车库走。
    朴灿宇看到了，叫上还在刷牙的吴世薰，一起追到了地车库。
    鹿寒正愁自己没有韩国驾照，叫两个人来开车，不要再等助理了。
    张艺鑫已经渐渐恢复了意识，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吴世薰。
    吴世薰以为张艺鑫要和自己说什么，贴耳过去，问他想说什么。
    张艺鑫有气无力地说了声，“你回去，不要……不要跟过去……”
    吴世薰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张艺鑫，又看看背着张艺鑫的鹿寒，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吴世薰没动。
    张艺鑫皱着眉，情绪非常不好，用尽全力推了一下吴世薰的胳膊，“你走……”
    朴灿宇看看薰鑫两个人，走过去拉吴世薰到一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生病了，情绪不好。有什么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给你打电话。”
    吴世薰焦躁地望着三个人开车离开的方向，地下室还残留着汽车尾气的味道，他愣了好一会，才惺惺地回了宿舍。
    之前没日没夜地重新彩排，连续两场演唱会，现在又接着准备下一场，加上昨晚的事，张艺鑫太累了，心力交瘁，才会晕倒。
    医生给他挂了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鹿寒和朴灿宇安置好了张艺鑫后，打算开车去公司。
    张艺鑫心里慌得很，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吴世薰。他拉着鹿寒的手，不想让鹿寒走。
    鹿寒温柔地笑笑，一把将张艺鑫的头搂住，“咋还撒娇了？果然人生病会容易脆弱吗？”
    鹿寒说得中文，张艺鑫听着好亲切，“鹿哥，你会一直和我们一起吧？不会走吧？”
    鹿寒笑笑，“傻瓜，安心把病养好，想那么多干嘛？”
    “嗯。”张艺鑫好想找个人商量，但还是忍住了，这件事他没法和任何人说。
    张艺鑫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一上午。
    中午休息时，吴世薰打电话说晚上早点下班，开车来接他，让张艺鑫乖乖在医院等他。
    张艺鑫拒绝了，他撒了谎，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下午想一个人打车先回宿舍休息。
    吴世薰觉得今天张艺鑫有些怪，不像平时那么依赖自己，按照张艺鑫一惯的性情，只要吴世薰主动黏过去，张艺鑫肯定会回应，不会拒绝。
    吴世薰试探性地问了句，“艺鑫，你没事吧？今天在地下室，你把我推开，我很难过……”
    张艺鑫差点忍不住说出口，他好矛盾，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张艺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吴世薰这件事。可如果对方真的把视频传上网络，自己和吴世薰会被口水淹没，演艺事业也会就此终结。
    “电话里不方便，回宿舍再说。”张艺鑫觉得再不挂断，他一定会忍不住和吴世薰哭诉。
    吴世薰以为张艺鑫只是生病心情不好。电话极有可能被公司监听了，他也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些事。晚上就能见到了，应该不要紧。吴世薰没再追问，挂了电话。
    之后，吴世薰的右眼跳了一天。那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直想着快些下班，回去见张艺鑫。
    很久以后，吴世薰得知真相，追悔莫及。吴世薰真的有感应，他感觉得到所爱之人和平时有细微变化。吴世薰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坚持去接他，为什么不再追问一下。
    下午，张艺鑫偷偷拔了手上的针头，穿着病号服，戴着医用口罩，去商场买了一套黑色NIKE。墨镜、鸭舌帽、口罩，还有卫衣帽子，他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又去电器城买了一支录音笔，买了针线，把录音笔逢在卫衣前兜里面。
    那是一处非常私密的富豪住宅区，出租车司机一直顺着山路往上开，面朝汉江，绵延十几里的山坡上，只有几处豪宅。
    进去前，张艺鑫打开了录音笔，把手机录音功能也打开了。
    管家和仆人听到张艺鑫的名字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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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味深长地眯眼笑。一个男仆开车从主路穿过花园和高尔夫球场，引他到主厅里。
    张艺鑫坐在奢华的欧式沙发上，抬头看了眼头上的水晶灯。大大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奢侈的装潢家具显得冷漠压抑。炎炎夏日，张艺鑫却感觉有些冷。他想起身查看一下四周，却听见左侧的房间里传来女人荡漾的□□声。
    除了白俊贤有几次拉着成员们一起看那种片儿，这是张艺鑫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女人在床上的欢爱声。放荡淫靡中透着让人想要□□的虚弱娇媚，和男人粗重而激烈的喘息声完全不同。
    张艺鑫脸红了，却忍不住好奇，推开门，发现一对男女赤身裸体在床上纠缠。
    男人回头看了眼张艺鑫，居然是金泰勇！
    而被他压在身下，娇喘连连的女人居然是宋林夕！
    张艺鑫转身想逃，大门却被锁了。
    金泰勇用力顶了几下，快速解决了男人的生理需求，穿上黑蓝格子纹丝绸睡衣，走出客房，面向酒柜，背对着张艺鑫倒了两杯红酒，端着酒杯走到沙发边，玩味地笑看着张艺鑫，“来啦？！”他拍拍旁边的沙发，“过来一起坐。”
    张艺鑫坐在了金泰勇的对面，面无表情。
    金泰勇起身把茶几上的另一杯红酒递给张艺鑫，顺势坐在张艺鑫旁边，搂着张艺鑫的肩，在他背上闻了闻，“我以为网上都是炒作，原来你身上真有香味，我闻过很多人身上的香水味，男人、女人，都不是这个味道。”
    张艺鑫把红酒杯放在一边的报纸架上，躲开金泰勇，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金泰勇喝了一口红酒，油腻地笑着，“1945年法国产的，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全世界就只剩不到十瓶，你来了我才开的，不尝尝？”金泰勇放下酒杯，想再次凑过去。
    宋林夕走了出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一身名牌配上精致的妆容，看起来优雅大方。
    “钱在老地方。”金泰勇看着宋林夕，脸上似笑非笑。
    “知道。”宋林夕没看张艺鑫，望着门口的方向，声音依然妩媚动人，“让人送我回去。”
    金泰勇打了电话。
    没两分钟，管家过来开门时，张艺鑫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想和宋林夕一起离开。
    几个男仆堵住去路，笑道：“我们少爷要和你聊天，你想跑哪儿去？”
    张艺鑫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摆脱不了几人的牵制。他绝望地看了眼站在门外的宋林夕，喊了句中文，“林夕姐，告诉世薰我在这里！”
    “你不走，还站在这里等男人睡吗？”金泰勇起身，恼怒地冲宋林夕吼了一声。
    宋林夕捂着脸，转身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了。
    第三十五章 恶魔凝视深渊（二）
    门锁了，张艺鑫立在门口，一脸厌恶地盯着金泰勇。
    金泰勇歪在沙发里，腿斜跷在茶几上，笑道：“以前没注意，现在发现你越长越好看了！我好像没和你聊过天，唯一一次见面，还为了吴世薰那小子，把你打了。我那时年少气盛，认定的人，一定要弄到手。吴世薰那时还小，人长得真TM漂亮。”金泰勇抬头看一眼张艺鑫，“你别这么拘束。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只是我一普通人，想找你们大明星聊天，不太容易，迫不得已，动了些脑筋。”
    “当年是你找人跟踪我和我朋友，又找人骑摩托车撞了吴世薰，是不是？”张艺鑫双手抱胸,他没心情跟金泰勇闲扯，只想从金泰勇的口中套出更多的话，录音存证。
    金泰勇无所谓地歪嘴笑笑，“是的，你应该早知道了吧？你在录音吗？你觉得我既然叫你来，会怕这些吗？！哈哈哈……”
    “你简直是个魔鬼！”张艺鑫愤怒地吼着，一脚踹翻了角几和上面的欧式复古台灯。
    金泰勇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必瞒你。我们家人都有一个习惯，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搞到手。爸妈从小就告诉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金泰勇起身，走到张艺鑫面前，伸手拂过他的脸颊，“吴世薰后台硬，我惹不起。不过，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他似乎对你非常在意。”
    张艺鑫厌恶地拍掉金泰勇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那还有很多照片，都是我请私家侦探拍的。你想不想看看？”金泰勇奸笑着，放下客厅墙面的巨幕投影，“这张是你被我找人打断了腿。吴世薰偷偷去医院前台，询问你的病情。”金泰勇玩味地邪笑着，“这张，他为了你，主动约我去喝奶茶，却只是为了报复我。”金泰勇冷笑一声，他摸摸自己的下嘴唇，上面还有一道已经不明显的缺痕，“这张更有意思，交了女朋友，却总是一个人落寞地坐地铁回家。”
    “够了！”张艺鑫愤怒地把茶几上的一套欧式茶具推出去，摔得粉碎。“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生气啊！baby!”金泰勇走到张艺鑫面前，把他按回沙发里，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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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baby是吴世薰对张艺鑫私下的亲昵爱称。吴世薰用软糯的嗓音说出，张艺鑫从没觉得矫情，反而很幸福甜蜜。可如今这个词从金泰勇口中说出，张艺鑫真的想吐。看着金泰勇那张阴阳怪气的脸，张艺鑫觉得如果世间有撒旦，那就是金泰勇此刻的模样。张艺鑫冷着脸，瞪着金泰勇，推开他，喊了句，“别动我！”
    “这么多年，吴世薰一直都这么在意你。我都没生气。你怎么生气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嘛！”金泰勇依然皮笑肉不笑，清清嗓子，“我们接着看，还有这张，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为了你，在宿舍外站了一晚上。而你却和你那个低贱的中国朋友玩到凌晨才回去。”金泰勇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他打开吴世薰在车上亲张艺鑫侧颈的照片，“还有这个！要不是看到了这个，我一直认为他不喜欢男人！练习生时期他就有不少女粉丝，可从没见他喜欢过哪个女孩。那时我就觉得他喜欢男人！当年为了他，我没少花心思。后来，我以为他真的不喜欢男人。搞了半天，他只是不做0号，哈哈哈……”金泰勇笑得极其猥琐，色眯眯地盯着张艺鑫，点开了梅园的视频。
    巨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吴世薰粗重的喘息和张艺鑫明显克制却抑制不住的□□声。
    张艺鑫捂着耳朵，愤怒地冲到墙边，拿起一根高尔夫球杆，站在茶几上，去砸上面的投影机。机器配件像破铜烂铁散落满地，声音终于停了。张艺鑫瘫坐在沙发上，眼里满是泪水，绝望地瞪着金泰勇。
    金泰勇得意地笑笑，转身去倒酒。
    张艺鑫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十点。他迅速地拨通吴世薰的号码，可是无人接听。
    金泰勇转身，看着张艺鑫微笑。
    张艺鑫绝望地藏起手机。
    “打电话呢？吴世薰来了也救不了你，哈哈哈……”金泰勇邪笑着把一杯酒推到张艺鑫面前，“如果他知道了，我就直接把所有材料传播出去，毁掉他还有你。那样，就不好玩了！”金泰勇伸出食指，擦擦张艺鑫脸颊上的泪珠，放在嘴里轻舔了几下，在张艺鑫耳边邪笑道：“不如，你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可以考虑一下，永远闭嘴。”
    张艺鑫盯着红酒，看金泰勇□□的神情，张艺鑫猜到了那里面有什么。“我不相信你！”
    “你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相信我。”金泰勇笑笑，一脸得意。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根本不喜欢我！还有林夕姐也是，你践踏她的尊严，真的快乐吗？这些让你觉得活得更有意义吗？你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喜欢的人，好好地体会一下人间真情。”张艺鑫太纯真了，以为对金泰勇这种人讲仁义礼信也许有用。
    金泰勇被张艺鑫逗笑了，扑哧一声笑道：“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种话。我对你真的越来越感兴趣了！”金泰勇斜躺在沙发上，像毒蛇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张艺鑫，“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们家人还有一个习惯。如果有人伤害了我们，不管等多久，一定要报复。从08年，我认识吴世薰起，到现在已经6年了！我等今天也等了六年！你觉得我这么做有没有意义？！如果吴世薰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被他的仇人睡了，不知道会作何感谢？你说，他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是伤心多一些？还是羞愧多一些？哈哈哈……我想他知道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特别……”
    电话响了，张艺鑫迅速从金泰勇对面跑开，然后接通电话，“喂！世薰呐，我在……”
    金泰勇一把夺过张艺鑫的电话，摔在罗马柱上。手机直接碎成了两半。“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就把照片发出去！”金泰勇像野兽一样咆哮嘶吼着。
    张艺鑫后来一直在想，金泰勇人格分裂，性情暴戾，有强烈控制欲。如果自己当时不赴约或者告诉世薰，他会不会把照片发到网上？还是他依然只发一点，借此来控制自己。
    可惜没有如果。
    张艺鑫一直反抗。
    后来金泰勇失去耐心，变得狂躁，指挥几个男仆强行给他灌下了酒。
    吴世薰再没打通张艺鑫的电话。他去医院、公司和公寓找张艺鑫，没有人影。吴世薰甚至去了汉江边和两人一起念过书的S高中。
    经纪人打电话，张艺鑫也没接。
    那晚，张艺鑫第一次没和经纪人请假报备，直接没回宿舍。
    第二天中午，张艺鑫醒来，金泰勇已经不见了。床头放了一捆十沓的美元和一部最新款苹果手机。
    张艺鑫穿上衣服，取出旧手机里的电话卡，面无人色地回了宿舍。
    成员们都去公司了。
    张艺鑫仔仔细细洗了个澡，从里到外换了干净的新衣服。他打算把昨天的衣服鞋子全都扔掉，走到楼下垃圾桶边，才想起来录音笔。张艺鑫摸了摸，录音笔居然还在。
    张艺鑫回到宿舍，带上耳机，从头到尾听里面的录音。直到最后，里面只剩金泰勇的喘息声和自己意乱情迷的□□声，他全部面无表情地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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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打开吴一凡的玻璃衣柜，那里早就被搬空。后来，张艺鑫回想，吴一凡应该早计划走了吧？宿舍里，除了铺盖和几件不像样的衣服鞋子，没有任何值钱或有个人意义的东西了，应该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了吧？现在，这个衣柜是张艺鑫和鹿寒共用。张艺鑫只在里面放了一个带密码锁的小型紫色皮质行李箱，他平时很少打开。
    张艺鑫盯着箱子里的东西发呆，他想哭，却流不出泪。
    一封撕碎后又被粘好的信，两盒星星，几支芦苇花，一个黑色手环，一把钥匙，一张写着他生日的银行卡。
    这些，是张艺鑫此生最珍贵最美好的回忆，也是他唯一需要锁起来，不能和人分享的秘密。
    张艺鑫把录音笔放进去，拿出钥匙和银行卡，锁上皮箱。
    张艺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个人去了公寓，放下钥匙和银行卡。
    转身要走时，张艺鑫看到了那三十一双整整齐齐摆在墙边，自己一直没舍得穿的一脚蹬。
    他再也忍不住，跪在沙发边，哭了。
    张艺鑫拿走了其中一双红色的一脚蹬，因为吴世薰喜欢红色。
    回到宿舍，张艺鑫把鞋子也锁在了皮箱里。
    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他去楼下附近的小店随意选了一部三星手机。
    张艺鑫两天没去公司了。
    手机里全是吴世薰、经纪人和朴灿宇的未接来电。
    经纪人让他身体好一些就快点回公司。
    吴世薰发了很多消息，问张艺鑫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张艺鑫现在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吴世薰。
    他在路边买了超大份的炒年糕，一个人打车去了汉江边。张艺鑫坐在大石上，双眼空洞地望着远方的南山塔，大口大口地吞着炒年糕。
    明天中午，成员们要飞上海开演唱会。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但自己离开两天，肯定给大家带来很多困扰。张艺鑫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他要对成员们负责，对歌迷们负责。
    六点半，张艺鑫进了团队专用的舞蹈练习室。
    韩国的成员们还在练习中文歌词，鹿寒、贺梓韬和两位中文老师在旁边教大家。
    大家看到张艺鑫，都愣住了。
    白俊贤走过来，抱住张艺鑫，笑问：“Lay哥哥，你身体好了吗？我们好担心你。”
    张艺鑫抱抱白俊贤，一边走一边给成员们鞠躬道歉，“各位，非常抱歉！我这两天在医院，手机没电了，一直联系不上大家，害大家担心了！耽误了大家练习，真的很抱歉！”
    朴灿宇惊讶地看着张艺鑫。吴世薰和朴灿宇倾诉过，朴灿宇也知道张艺鑫没在医院。
    鹿寒上前拉着张艺鑫的胳膊，笑笑，“没关系，艺鑫！你负责的舞蹈part很累，大家知道你身体一直不好。已经开过两场，成员们都熟悉演唱会的流程了。中国演唱会最重要的是中文练习。我相信你的中文没问题。”
    张艺鑫被鹿寒逗笑了，“谢谢你，鹿哥。”张艺鑫又给大家鞠了几个躬，连声道歉。
    吴世薰低头捋了捋头发，其他几位韩国成员也没作声。白俊贤、金在辰和朴灿宇笑着表示理解。
    贺梓韬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不知道跑哪儿泡妹子去了！公司怎么想的，选你做MC。别到时候演唱会没开，你先跑路了！鹿寒哥比你厉害多了，却不选他！选你我不服！你又在金老师面前告密了吧？”
    贺梓韬说得中文，但看脸色，听语气，就知道他满腹牢骚，没有好气。
    吴世薰本来不想说什么，因为张艺鑫一直叫他不要太明显，护短不好。看到贺梓韬那样，吴世薰忍不住皱眉吼了一句，“你说什么？你能保证自己一直不生病吗？”
    贺梓韬无奈地摇摇头。
    吴世薰让中文老师给他翻译了，气愤地对贺梓韬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泡吧？！想知道公司怎么想的，你去问金俊满老师！选谁也轮不着你！你着急什么？！”
    金佑勉看情势不对，出来和稀泥，“诶，大家不要再议论了。公司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和我说，有机会我会和金老师反应的。大家不要因为这种事吵架……”
    鹿寒看着张艺鑫，笑笑，用中文小声说，“韬儿，年纪小，你别和他计较。”
    张艺鑫点点头，“鹿哥，我们陪大家去练习吧！”
    张艺鑫和鹿寒准备了一小段相声，之后他一直在教白俊贤和朴灿宇中文。吴世薰是中文老师在教。
    吴世薰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拉张艺鑫坐一起，贴上他的耳朵，小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找你找到夜里两点多，好担心你，电话也打不通……”
    张艺鑫躲开吴世薰，让自己和他隔开一些距离，有点抗拒地皱眉道：“不是说了，我手机没电了……”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今天拿的是新手机。一向怕热的张艺鑫今天居然穿了长袖长裤，还是他最讨厌的高领衬衫。还有，昨晚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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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在医院。医生说病人下午就偷跑出去了，医院为了证明自身不存在责任，甚至给吴世薰看了监控视频……
    吴世薰坐正身子，不开心地包包嘴。这两天张艺鑫实在太反常，明显还有事瞒着他，吴世薰有点烦闷。
    进宿舍前，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粉丝守在宿舍门口，送了张艺鑫一束红玫瑰和一盒超大的巧克力。
    张艺鑫心情不好，依然强笑着签名合影。
    回到宿舍，张艺鑫把东西随手放在了客厅墙角。歌迷们经常送一些小礼物。特别值钱的东西经常被经纪人拿走。如果是小娃娃之类的，成员们会自己收着。鲜花放在客厅，打扫的阿姨会插进花瓶。吃的东西，经纪人不准成员们吃，因为不安全。之前，有前辈收过带微型摄像头的超大玩偶，混有胶水的罐装咖啡。虽然那是个别现象，但公司不会冒险。
    张艺鑫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等着洗澡。
    吴世薰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张艺鑫心情很矛盾，没有回。
    没几分钟，金泰勇发了一张照片给张艺鑫，是张艺鑫和刚刚那个西装男粉丝的合照。
    张艺鑫立即从床上爬起来，问：你又想干什么？！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金泰勇就回了张艺鑫，“只是告诉你，这个人是我派去的。巧克力吃了吗？”
    “没有！”张艺鑫黑着脸，恨不能把手机屏幕点碎。
    “打开看看，有意外惊喜。”
    张艺鑫起身，找到那盒巧克力，他盘腿坐在客厅地上，解开丝带，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瓶香水，Dior、Versase、Hermes、Gucci、CK……每瓶的香型都不一样。
    “喜欢吗？这几款有点像你身上的香味！”
    “不要再做这种事！”张艺鑫觉得想吐，难受地扶着沙发。
    “baby，昨晚真是太性感了！害我今天下午开会时一直没法集中注意力。明晚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明天有工作！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起诉你性侵！最多我陪你一起死！”张艺鑫非常愤怒。
    张艺鑫知道很难摆脱金泰勇的纠缠，甚至打算从上海回来就和吴世薰说分手。
    但是，张艺鑫确实低估了金泰勇的心理扭曲程度！
    金泰勇直接发了一张张艺鑫的□□过来。张艺鑫双眼迷离，□□地躺在床上，浑身白得发光，微凸的锁骨下面还有两处香艳的粉色吻痕。
    过了几分钟，金泰勇又发来一条消息，“还有视频，要看吗？你说，大众喜欢你和我的这段，还是更想看你和吴世薰那段？！baby，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玩了！我可舍不得你死。你死了，我的生活会少很多乐趣！原来明天真有演唱会！一路平安！等你回来，我再找你。”
    张艺鑫面如死灰，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眼泪在眼眶打转。
    “哇哇哇！大发！大家快来看看！这男粉丝看来爱死艺鑫了！”金佑勉一边拿浴巾擦头发，一边笑着开张艺鑫玩笑。
    按照张艺鑫平时的性格，肯定会羞红了脸，悄悄地把粉丝的信收起来，然后笑着和成员们分享礼物。
    今天，张艺鑫的心情实在糟糕，简直如堕冰窟。他抹掉眼泪，起身把香水全倒进垃圾桶，厌恶地说了句，“我不喜欢男人！”转身，张艺鑫就对上了吴世薰毫无情绪的眼眸。
    吴世薰穿着睡衣，坐进沙发里，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视。
    贺梓韬敷着面膜走出来，看着薰鑫两个人表情严肃，好奇地问金佑勉，“怎么了？”
    张艺鑫没说话，越过贺梓韬，回寝室拿衣服洗澡。
    金佑勉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后天还要连开两场演唱会！”转身也走开了。
    贺梓韬坐在吴世薰旁边，指着自己脸上的面膜笑道：“薰儿，要不要试试？日本的牌子，特别好用！”
    吴世薰关了电视，一脸嫌弃地看了眼贺梓韬，“我不敷也比你白。”
    贺梓韬无奈地摇摇头，撒娇道：“哎一古！薰儿，你对Lay也太好了！还和我记仇呢？！我说的是实话，鑫儿太内向了，根本不适合做MC……”
    吴世薰翻了个白眼，无精打采地和贺梓韬说了句晚安，转身走了。
    第三十六章 和魔鬼交易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机场候机室，张艺鑫戴着口罩，低着头，闭目养神。
    这两天，他都精神恍惚。
    吴世薰坐在张艺鑫旁边，看着张艺鑫弯成半圆形的脖子，温柔地在他耳边说：“靠过来睡，会舒服一些。”
    张艺鑫假装没听见，头低得更低了。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吴世薰也有点不开心，觉得张艺鑫对自己不够坦诚，还是把自己当小孩，不愿意让自己和他一起承担。
    但面对张艺鑫，吴世薰已经习惯性温柔。
    下午，演唱会彩排现场，张艺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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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和鹿寒练习了几遍相声。集体走位练习时，他除了和工作人员沟通问好，基本面无表情，埋头做事。
    吴世薰看在眼里，心情更不好了。
    演唱会上，大家演唱安可歌曲《潘多拉》时，吴世薰穿过人群，去了张艺鑫所在的区域。
    张艺鑫转身，正对上吴世薰灿烂的笑脸。他低头假装没看见，去了白俊贤那边。
    贺梓韬恰好走过来，笑着要去搂吴世薰的肩。
    吴世薰想到昨晚的事情，立即变脸走开了。
    结束饭撒时，成员们往台下扔签名球和毛巾。
    贺梓韬拿着一条自己的签名毛巾，亲了一下，放到吴世薰面前让他也亲一下。
    张艺鑫正好过来拿签名球。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一脸嫌弃地挡开了贺梓韬的手。
    贺梓韬直接把毛巾怼在吴世薰脸上，擦了一把，然后扔向了观众席。
    那天晚上，粉丝在官网刷屏：
    薰鑫是真爱！傻汤顺遂民心吧！
    吴世薰肯定学过四川变脸！哈哈哈……
    薰韬就是个笑话。
    贺梓韬有时真招人烦！似乎总想让别人围着他转！吴世薰那么温柔的人，都不耐烦了！
    贺梓韬也太没有礼貌了吧？直接揉薰薰的脸。
    上面的，吴世薰挺傲娇的，他的温柔大多都给了Lay哥哥。不止贺梓韬，其他哥哥都被他嫌弃过！不过我也觉得韬太小孩脾气了！情商确实不高，有时挺招人烦的！
    次日，第二场上海演唱会，观众依然爆满。
    只要有钱赚，很多事情公司根本不在意。
    张艺鑫的舞蹈solo正好排在吴世薰的舞蹈solo后面。
    这次，吴世薰没有直接从升降台离开，而是靠在升降台口，一直看着张艺鑫跳舞。工作人员都很着急，催了他两次，吴世薰依然没有离开。其实，吴世薰很不放心张艺鑫，总怕他会在舞台上直接晕过去。因为这两天张艺鑫一直失魂落魄，也没吃什么东西，还不愿意和成员们倾诉。吴世薰想等张艺鑫一起去换衣服，可以和他单独待一会！
    灯光暗了，张艺鑫从另一个升降台慢慢下来。
    吴世薰也立即离开，往张艺鑫那边走去。吴世薰搂住张艺鑫的肩，笑说：“艺鑫，你刚刚跳得真棒！”
    张艺鑫摘掉帽子，惊讶地看着吴世薰，有些抗拒地挣脱了吴世薰的手臂，低头去造型室换衣服。
    白俊贤和金在辰接下来solo唱歌，其他成员已经在舞台下面准备就绪，之后九个人要表演成名曲《怒吼》。
    两个人只有八分钟的时间换衣服。
    这几天吴世薰明显感觉到张艺鑫对自己的疏远。他有些烦闷，摘了耳麦，一边盯着张艺鑫，一边喝水。
    张艺鑫知道胸口有金泰勇留下的痕迹，换衣服时特意转过身去，背对着吴世薰。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接下来，吴世薰却笑不出来了。他被呛得直咳嗽，还很没形象地把水吐在了大腿上。吴世薰竟然在张艺鑫后颈下看到一大块非常显眼的吻痕。吴世薰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多了，盯着张艺鑫的后颈又看了几秒。
    两个年纪大一些的化妆师姐姐看到吴世薰的反应，也转头看了张艺鑫的后颈一眼，都一脸八卦地笑了……
    吴世薰立即黑脸，转身把水瓶扔进垃圾桶，换完衣服，补完妆，直接离开了!
    张艺鑫的皮肤像婴儿一般白嫩，碰一下都会红很久。吴世薰非常爱他，每次都很温柔很小心，从没有留下过那种粗暴的痕迹……
    张艺鑫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后颈下有吻痕，换好衣服后，一脸正直地让化妆师姐姐给自己补妆，完全不懂大家在笑什么。
    之后的舞台，吴世薰都是冷漠脸。但奈何吴世薰长得太帅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散发出一种骨子里的性感，那种不自知的诱惑特别致命！一巡演唱会上，很多中国团粉都一眼爱上了这个酷酷的韩国男孩！吴世薰的颜粉确实很多。张艺鑫就是吴世薰最早期最死忠的超级大颜粉之一。
    一直到大家都回到韩国，休息了两天后，吴世薰都没有从高冷模式中走出来。
    然而让吴世薰生气的是，张艺鑫也从没主动找过他。吴世薰一直认为张艺鑫也很爱自己，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可这次，吴世薰有些没把握了。
    这两天大部分韩国成员都回家探亲休息了。吴世薰也想回家看看妈妈。可张艺鑫的变化实在让他不安，吴世薰无聊地在宿舍硬挨了两天，除了看电视，就和贺梓韬打游戏。
    晚上八点，张艺鑫穿着一身正装，包得严严实实，打算出门。
    吴世薰再也忍不住，扔下手中的游戏手柄，追了出去。
    “你去哪儿？”
    “见个朋友……”张艺鑫看了眼吴世薰，立即低下头，他的声音非常低落，精神不大好。
    “你看起来很不好……我带你回公寓，煮点粥给你喝。你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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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一觉，别去了，好不好？”吴世薰知道，张艺鑫不想说的事情，自己是问不出来的。这段关系中，吴世薰看似主动强势，但关键时刻张艺鑫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因为吴世薰很爱张艺鑫，并且爱得非常直白，最后吴世薰总会先妥协。
    张艺鑫看了眼手机，金泰勇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张艺鑫绝望地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眼一下就湿了。他拉着吴世薰进到安全楼梯里，黑暗中紧紧地抱住了吴世薰。
    吴世薰有点错愕。视频被爆出来之后，张艺鑫公开场合恨不能装作不认识吴世薰。就算在宿舍，两个人也经常用手机联系。吴世薰根本没想到张艺鑫会在宿舍门口这么做。还有，张艺鑫竟然主动吻了他，并且是唇舌纠缠的深吻。
    “我爱你。”许久，张艺鑫才离开吴世薰的唇，看着吴世薰的弯弯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用中文说了这三个字。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笑了，用韩语在张艺鑫耳边温柔地回了句，“我也爱你！”
    张艺鑫戴回口罩，转身揉揉眼睛，小声说：“世薰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让你失望了，就想想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一定不要讨厌我。”
    张艺鑫最近非常奇怪，今晚又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吴世薰感到越来越不安，“艺鑫，你说什么呢？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吗？我说过，会努力保护你……相信我，好吗？”
    “哎一古！薰儿，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们都输了！”贺梓韬穿着拖鞋跑了出来，看到薰鑫躲在楼道里，惊讶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吴世薰看了一眼贺梓韬，清清嗓子，掩饰性地原地转了一圈，“等一下！马上来！你先去！”
    贺梓韬八卦地盯着两个人，完全没有走开的意思。
    张艺鑫越过贺梓韬，直接往电梯走去。
    吴世薰白了贺梓韬一眼，追了过去。
    贺梓韬拉着吴世薰的胳膊，“薰儿，不打游戏了吗？”
    电梯要关了，吴世薰甩掉贺梓韬的手，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焦急地喊道：“艺鑫，你到底去见谁？我不想让你去！”
    张艺鑫眼神空洞地看着吴世薰，没有说话。
    贺梓韬上来搂着吴世薰，问：“薰儿，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张艺鑫？他去见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世薰烦躁地推开贺梓韬，急忙按另一个电梯，“我喜欢！我问他又关你什么事？不打游戏了！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贺梓韬看到一向温柔的吴世薰急躁地一直按电梯下键，讪讪地走开了。
    贺梓韬向来没眼色，也感觉到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了。
    贺梓韬回到宿舍，像知道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找鹿寒倾诉，“鹿哥，你觉不觉得薰儿和鑫儿……”
    “怎么了？”鹿寒笑笑。
    “我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贺梓韬“啧啧”感叹了几声，一脸嫌弃。
    “韬儿，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要乱说。”
    “我觉得他们俩很有问题！”
    鹿寒无奈地摇摇头，准备明天的出门搭配，他明早要飞广州，去见一个国内的制片人。
    因为吴一凡的出走，公司对中国成员态度有所软化，给鹿寒接了一部中国电影。只要面试通过，并且导演组答应给演唱会的假期，鹿寒就要拍第一部个人电影了。
    贺梓韬一个人在宿舍太无聊了。十一点，他终于按耐不住，打算开着他的红色法拉利，出去找点乐子。
    贺梓韬大晚上戴着墨镜，把车停在宿舍楼下，打算先去买包烟。
    回来时，贺梓韬远远看见吴世薰落寞地坐在宿舍楼一楼大厅里。贺梓韬拒绝了几个粉丝的签名合影请求，直接去找吴世薰。
    “薰儿，你怎么在这儿？”贺梓韬坐在旁边，笑问。
    “我喜欢，不可以吗？”吴世薰心情不好，他给张艺鑫打了很多电话，但都没有回应。
    “哎一古！薰儿，这两天你是吃了□□吗？看你天天冷着脸，不开心吗？走！别在这坐着了，回宿舍换身衣服，我带你去玩儿！”贺梓韬搂着吴世薰，笑嘻嘻地说。
    “我不去……”吴世薰推开贺梓韬，一脸烦闷。
    “好吧！那我走了……”贺梓韬现在看到吴世薰就觉得怪怪的。这家伙真的对女生不感兴趣吗？明明心情不好，却不愿意出去玩；明明长那么帅，却不谈女朋友；明明女友粉一堆，却没见他留意过哪个前线女粉丝……
    八点四十五，金泰勇的豪宅。
    大到离谱的餐厅里，欧式黑皮桌椅，烫金骨瓷餐具，奢华中透着冰冷。
    张艺鑫坐在餐桌一头，金泰勇坐在另一头。
    张艺鑫根本没胃口，更担心食物里有东西，一动不动地坐着。
    金泰勇吃了一口牛排，笑道：“今天你迟到了。”
    张艺鑫低下头，没说话。
    “不吃东西，待会怎么有力气？”金泰勇喝了一口红酒，饶有趣味地盯着张艺鑫。
    “你说过，那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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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不会再提这件事……”张艺鑫声音很轻。
    “哈哈哈……我确实没把材料放出去！”金泰勇笑得非常得意。
    “可以把那些都删了吗？我会一辈子感恩的……”张艺鑫搓着手，声音微若蚊鸣。
    “除非你答应我三件事情！”金泰勇起身，摸了摸张艺鑫的耳垂，在他耳边暧昧地笑道：“第一，在床上让我高兴。”金泰勇猥琐一笑，“第二，和吴世薰分手。我真的很想看看，失去喜欢的人，他会不会痛苦？”金泰勇看到张艺鑫脸上痛苦的表情，有些愤怒地捏住他的手腕，嘶吼道：“第三，在我面前要听话。我让你吃东西就吃东西，让你笑就笑，不准在我面前想其他人！听明白了吗？”
    张艺鑫挣脱金泰勇的钳制，冷笑一声。此刻，他非常后悔向金泰勇示弱。在吴世薰、朋友和歌迷们面前，张艺鑫总是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柔软的一面，那让他觉得自己爱与被爱着。可金泰勇是魔鬼，是撒旦，丧心病狂，毫无底线。张艺鑫看似温吞，但骨子里非常男人，他不会向仇人弯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艺鑫清楚金泰勇要毁了他和吴世薰很容易，怕是没有用的。张艺鑫在赌，他认为金泰勇再变态，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誉玩。
    张艺鑫黑着脸，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放了一段金泰勇咆哮着让保安仆人给张艺鑫灌酒的音频。“我说过，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金泰勇暴戾易怒，瞬间恼火了。他拿起张艺鑫的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掐着张艺鑫的脖子，嘶吼道：“你竟然和我玩这个？！”
    张艺鑫喘不过气了，他挣扎了两下。金泰勇却掐地更紧了。
    金泰勇一边骂着“卑贱的中国人，你想和我玩，那我就陪你玩玩……”；一边伸手去撕张艺鑫的衣服。
    张艺鑫用尽全力，从餐垫旁握住一把叉子，直接插进了金泰勇的侧腰。
    金泰勇不可置信地盯着腰间慢慢渗出的红色液体，直接让两个保安把张艺鑫按在地上。
    金泰勇处理完伤口，玩味地爬上床，跨坐在张艺鑫身上，笑道：“以前小看你了！以为你不过是吴世薰身边的一只小猫！能考上C大，和那些女明星比，倒是有些脑子！聪明！关键时刻够狠！我喜欢！”金泰勇一脸笑意，似乎心情很好，好像腰伤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他一边解张艺鑫腰带，一边俯身想要亲吻张艺鑫。
    张艺鑫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厌恶地朝金泰勇吐了口吐沫。
    金泰勇擦擦脸，皱着眉，变脸了！
    凌虐、暴力……金泰勇要撕碎张艺鑫的尊严，让对方绝对臣服。
    张艺鑫把脸埋在枕头里，痛苦地闷哼两声，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动不动。
    金泰勇起身，找到一支棒球杆，愤怒地把墙上的液晶电视砸得稀烂。
    张艺鑫拉过被子盖住身体，蜷缩在床里，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涌。
    那天之后，金泰勇没再提过视频的事，也没利用和张艺鑫上过床的事去刺激吴世薰。
    这一切的条件是张艺鑫和吴世薰分手，做他的情人。
    “情人”，听到从金泰勇嘴里说出这个词时，张艺鑫冷笑了一声，觉得那是对这个词的侮辱，他认为炮友更恰当。
    可从那之后，金泰勇确实没再强迫张艺鑫做那种事，偶尔叫张艺鑫过来，只是陪他吃饭、看电影、打高尔夫。
    金泰勇似乎也很忙，经常去中国出差，他和张艺鑫说过他家的商场生意大多在中国。
    金泰勇还和张艺鑫聊过很多。
    金泰勇的父亲从他有记忆起，就经常带各种女明星回家。他的母亲是被这些女人活活气死的，在他十岁的时候，上吊自杀。金泰勇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挂在客厅水晶灯上，面色惨白，披头散发，身体僵硬，光着脚，粉色的睡裙在空中飘飘荡荡。可他的父亲一直到现在依然这样，和很多女明星牵扯不清，对他母亲的死毫无愧疚之心。包括宋林夕，从出道前一直被他父亲包养，她能出名，和他父亲在背后支持有莫大关系。金泰勇说，因为这些经历，他才变成现在这样，一边玩弄女明星，一边在心里瞧不起她们。他睡宋林夕，只是想羞辱她和自己的父亲。金泰勇说自己其实不喜欢女人，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和男人做。
    张艺鑫对金泰勇根本不关心，金泰勇说的那些人和事也让张艺鑫觉得无比恶心。他经常一言不发，沉默地坐在一边。
    可是，张艺鑫不敢真的激怒金泰勇，他不能拿自己和吴世薰的名誉和事业开玩笑。他答应了金泰勇。
    张艺鑫早已无法面对吴世薰，更厌恶现在的自己。
    因为，张艺鑫知道，和魔鬼做交易，他注定要下地狱。
    金泰勇经常叫西装男伪装成粉丝，送张艺鑫一些奢侈品，衣服、鞋子、领带、手表、皮带、袖扣……从几万到几十万的东西都有。
    张艺鑫已经认识那个西装男，统统没收。
    但金泰勇依然接着送，还换其他人来送。
    偶尔送成功的，都被张艺鑫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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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猜想，和当年对吴世薰一样，因为得不到，金泰勇才会如此偏执吧……
    张艺鑫对金泰勇的想法不感兴趣。
    张艺鑫已经深陷泥淖中，他只希望，自己的牺牲，至少能保护吴世薰远离这些肮脏是非。
    张艺鑫舍不得说分手。可是前方明明是深渊，他怎舍得拉着吴世薰一起？！
    纷扰喧嚣的圈子，两个人的感情脆弱地像阳光下的晶莹雪花，注定会融化消散，混入污泥。
    分手或者两个人一起身败名裂为世人唾弃，张艺鑫选了前者。
    张艺鑫以为这些是为吴世薰好。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张艺鑫才明白，当时的想法多么幼稚。
    第三十七章 暗夜之夜
    凌晨两点了，外面依然有几个守着的粉丝。
    张艺鑫面容憔悴地从一辆出租车下来。
    金泰勇叫司机送张艺鑫。可张艺鑫到了山下，就让司机回去了。他不想和金泰勇这个人有任何关系。
    吴世薰依然守在一楼大厅，看到张艺鑫回来，立即迎上去，“艺鑫，你……”吴世薰发现张艺鑫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你哭过了？”
    张艺鑫没有说话，低着头，直接进了电梯。
    电梯里有监控，吴世薰焦急地在张艺鑫身后转了几圈。
    金佑勉已经回来了。鹿寒也在。
    回到宿舍，吴世薰更没机会和张艺鑫单独说话。
    电梯开得那一刻，吴世薰拉住张艺鑫的胳膊，急道：“艺鑫，你到底怎么了？”
    张艺鑫看了眼摄像头，拂掉吴世薰的手。他舍不得和吴世薰说分手，可是好像真的走不下去了。他现在连看着吴世薰眼睛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去一趟公寓，好吗？我有话想和你说。”张艺鑫看着自己的脚肩，“你去换身衣服，我先过去。”
    “好。”吴世薰猜测过张艺鑫为什么不高兴。他觉得可能因为被吴一凡粉丝攻击，也可能因为私生饭爆出的视频。但张艺鑫从去医院那天才开始极不正常，似乎不完全因为那两个原因。不管怎样，吴世薰从没想过两个人会到分手的地步。此刻，吴世薰甚至有些开心，他以为张艺鑫终于想通了，愿意和他沟通了。吴世薰捋了捋张艺鑫有些凌乱的发型，笑道：“你不许骗我，也不准乱跑，乖乖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张艺鑫轻轻点点头，直接坐电梯下楼了。
    吴世薰难得露出笑颜，戴上口罩帽子，换了衣服鞋子，直奔公寓。
    “艺鑫，你为什么不进去？”吴世薰看到张艺鑫站在公寓门口，惊讶地问。
    张艺鑫之前已经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他开不了门。张艺鑫低着头，轻声说：“想等你一起。”
    吴世薰嘴角上扬，揉揉张艺鑫软软的头发，一脸幸福地开门。
    刚进门，吴世薰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张艺鑫。
    张艺鑫躲开了。他打开窗子，拉上窗帘，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紫色薰衣草已经枯萎，茶几也染上了细细的灰尘。
    吴世薰坐在张艺鑫身边，叹口气，“艺鑫，你最近真的……真的让我很伤心……”
    张艺鑫低着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忽然，吴世薰看到了茶几上的钥匙和银行卡。他盯着那两件东西，呆住了。
    张艺鑫看到吴世薰的反应，眼睛一下就湿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当面说分手。
    张艺鑫起身，拿起吴世薰送他的吉他，胡乱地谈唱了一首《有没有人告诉你》。
    房间里弥漫着悲伤的情绪。
    吴世薰受不了了，起身放下张艺鑫手上的吉他，紧紧地抱住张艺鑫，“baby，你到底怎么了？”
    张艺鑫一听到“baby”这个词，就想到金泰勇邪恶虚伪的嘴脸，他抗拒地推开吴世薰。
    吴世薰有些委屈，红着眼，温柔地摸摸张艺鑫的脸，试探性地在张艺鑫地酒窝上亲了一下。
    张艺鑫眼里都是泪，脸上表情非常复杂，绝望、悲伤、痛苦、惭愧……
    吴世薰温柔地吻上张艺鑫的唇，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彼此的心。
    张艺鑫绝望地回应着，他甚至把这当作两个人的分手之吻。
    吴世薰觉得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张艺鑫身体的温度，很快，他就气息粗重，捧着张艺鑫的头，把张艺鑫压在地板上，伸手去解张艺鑫的领口纽扣，想要索取更多。
    张艺鑫立即惊恐地推开吴世薰，迅速理好衣服。他不希望吴世薰看到金泰勇留下的那些丑陋痕迹。
    吴世薰愣在原地，盯着张艺鑫锁骨下的吻痕，似乎在等张艺鑫的理由。
    半晌，张艺鑫起身打算离开。
    吴世薰低声问了句，“艺鑫，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看到了。他舍不得说分手，却也给不出任何解释，只能沉默。
    “你喜欢上别人了？”吴世薰揉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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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泪，声音开始颤抖。
    “没有……”张艺鑫背对着吴世薰，声音很轻，但非常坚定。
    “那你把这两样东西收好，不许留在这里。”
    张艺鑫回头看了眼钥匙和银行卡，双手握拳，低头小声说了句，“我们……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说什么？！”吴世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张艺鑫脸上挂满泪珠，声音也开始颤抖。
    吴世薰立即起身，抱住张艺鑫，哭着在张艺鑫耳边说：“艺鑫，你在胡说什么！？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吓我了……”
    张艺鑫一边流泪，一边说：“没开玩笑……我们分手吧！”
    吴世薰擦掉张艺鑫脸上的泪，捧着他的脸，“我不同意……理由是什么……”
    “我……”张艺鑫实在不擅长撒谎。
    “是因为视频的事吗？”吴世薰以为张艺鑫害怕了，“你怕被人发现？”
    张艺鑫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真实的理由太过耻辱，他说不出口。
    “不是说好了吗？我答应你，以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会看时间场合，不会像之前那样一直黏着艺鑫。”吴世薰有些焦急，语速很快。
    张艺鑫嘴唇轻微颤抖，依然低头沉默着。
    吴世薰温柔地把张艺鑫搂进怀里，悄声问：“是公司吗？”吴世薰想不通张艺鑫身上的吻痕，他了解张艺鑫，自律自爱，三观超正，而且相当有男人的尊严。吴世薰绝不相信张艺鑫会背叛两人的感情。想到去年吴一凡的事，吴世薰搂紧张艺鑫，有些气愤地问：“你告诉我，是不是公司逼你做了你不愿意的事？！”
    张艺鑫使劲摇摇头，眼中闪着泪光，“世薰呐，不要再问了，求你了……”
    吴世薰又心疼又生气，“艺鑫，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吴世薰轻轻地吻了一下张艺鑫的额头，“总之，我不同意分手……以后也不可以再说这种话，知道了吗？”
    张艺鑫是个心软的人。他知道当面说这件事，自己注定说服不了吴世薰。张艺鑫满脸泪痕，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天以后，吴世薰对张艺鑫更温柔体贴了。
    为了让张艺鑫开心一点，吴世薰买了架钢琴，放在公寓里。
    但张艺鑫只弹过一次。
    张艺鑫抗拒去公寓，更抗拒和吴世薰亲热。
    吴世薰不是没想过，是不是两个人在床上的方式打击了张艺鑫的男性尊严。吴世薰试过从侧面进入，甚至暗示张艺鑫愿意为了他在下面。
    但张艺鑫似乎对这种事完全丧失了兴致，甚至极度排斥。
    吴世薰非常伤心，在他看来，灵与肉是一体的，就像他自己，爱张艺鑫的灵魂，也渴望他的肉体。
    吴世薰甚至认为，或许张艺鑫真的不喜欢男人。
    六月中旬，九个人一起去南京参加《欢乐集结号》，宣传三辑和一巡演唱会。
    三辑主打歌《中毒》旋律高亢激越，强烈的RB曲风，强劲的舞蹈，流行程度比《怒吼》有过之无不及，三辑销量轻松地超越了二辑。
    或许正因为两张专辑的大火，成员们受到了太多歌迷的喜爱，随之而来的名利，让人心变得不知足，有的人逐渐看不清真实的自我。
    在《欢乐集结号》，张艺鑫做MC，一直尽心尽力地帮韩国成员们翻译，带话题。鹿寒话一向不多，站在队伍里。其他成员才艺展示时，贺梓韬也不管占位，直接站到鹿寒旁边，两个人咬耳朵聊天。
    节目最后，大家一起观看三辑拍摄花絮。看到那个人还在时，十个人在练习室练舞的情节，张艺鑫哭了，他第一次在粉丝面前表达了对离开那人的不舍。“我一直觉得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拥有一个永远吹不散的朋友。这种朋友非常可贵，可遇不可求，需要缘分，更需要真心的付出。我答应过粉丝朋友们不哭的，对不起……我会珍惜依然在我身边的人。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只要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我珍惜了，和你们相处的每一天我付出真心了，我觉得就足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我选择友情。”
    吴世薰特别心疼，却不能在公开场合过去安慰，他转头看着大屏幕上满脸泪痕的张艺鑫，也哽咽了。
    鹿寒站在张艺鑫左手边，轻轻揉着张艺鑫的脖子，安慰道：“这件事……怎么说呢？”鹿寒尴尬地笑笑，最终没说什么。
    结果张艺鑫再次被全网黑，很多吴一凡的粉丝骂他暗讽吴一凡为了名利，背叛友情。
    这件事，纷纷扰扰，媒体众说纷纭。解约官司一直打到年底。
    张艺鑫无缘无故背锅，成员们也都被骂惨。第一个走的那个人对成员们打击确实很大。因为一切太突然，太决绝。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天后，H社又爆出白俊贤与Pinkangels队长李泰熙深夜车中密会接吻的照片。
    以前，ST必然会迅速采取措施，压制否认绯闻。这次，公司却让两个人在ins上发文，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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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恋情。
    李泰熙出道数年，粉丝较为年长成熟，反应还算平和。
    白俊贤却被网友骂惨。有人指责他抱师姐大腿。有人骂他没有偶像觉悟，出道两年就恋爱。
    白俊贤的音乐剧也被大量退票。
    六月比五月还暗黑。
    成员们私下都没说什么，反而更关心白俊贤。大家知道，这种时候必须更团结。
    白俊贤那段时间压力非常大，音乐剧上泪流满面，和观众九十度鞠躬道歉。最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在ins上发表了公开道歉信，向粉丝们道歉。
    没有人敢再发表个人观点。
    接连变故，成员们都变得非常敏感，大家自顾不暇，草木皆兵。
    直到那封信被白俊贤删除前，张艺鑫是唯一点赞的圈内人。
    那段时间白鑫两个人又开始黏在一起。不管走机场、住酒店、演唱会还是综艺节目，两个人都默契地站在对方附近。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相互温暖，相互舔舐伤口，一起走过黑暗的六月。
    六月底，南京演唱会上。
    白俊贤依旧拉着张艺鑫，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唱歌。
    最后，吴世薰醋到不行，走过去直接牵走了张艺鑫，还霸道地用手转过张艺鑫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白俊贤是个豁达聪明的人，他笑着看了眼吴世薰，继续跳舞唱歌。
    中间的粉丝互动环节，张艺鑫做MC。他非常努力地做了准备，下午挨个和成员们沟通，争取每个人都有发言机会，但唯独没问吴世薰。
    整场talk，每位成员都有发言或才艺展示。
    贺梓韬第一个表演了rap。他对张艺鑫做MC依旧不满，整场都一脸不屑地背对成员们坐着。
    白俊贤发现了，拉着贺梓韬的手，笑着让他转身和成员们一起听张艺鑫主持。
    最后，粉丝问成员们平时喜欢听什么歌。
    白俊贤刻意说他喜欢贺梓韬的rap，努力给贺梓韬带话题。粉丝们都很激动，在下面起哄让贺梓韬来几句。但贺梓韬依然高冷地看向张艺鑫的反方向，完全没懂白俊贤的好心。
    张艺鑫也发现贺梓韬不高兴了。但那是在舞台上，他一直在想接下来说什么，想着哪位成员还没发言，分身乏术。
    对于贺梓韬的思维模式和处事方式，张艺鑫依然招架不住。
    快结束了，吴世薰一句话都没说，但依然侧着身认认真真地听张艺鑫说话，虽然他压根听不懂大段的中文。
    金佑勉回答时，张艺鑫有点走神了，盯着吴世薰的鞋尖，双眼放空。因为那是他给吴世薰定制的那双红色运动鞋。一巡演唱会上，吴世薰穿过很多次。好多粉丝戏称，看一脚蹬找张艺鑫，看小红鞋找吴世薰。
    吴世薰发现张艺鑫在放空，深情地盯着他的双眼，温柔地微笑。他想提醒张艺鑫，佑勉哥快说完了。
    张艺鑫发觉吴世薰在看自己，立即移开了视线。
    吴世薰低头理了理耳麦，得意地笑了。
    张艺鑫觉得刻意不提问吴世薰，未免有些过分，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吴世薰似乎早就想好了，立即说：“我喜欢Lay哥哥写的歌。”
    张艺鑫一听，立即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他急忙转头去问鹿寒。
    吴世薰私下从不叫张艺鑫哥哥，“写歌”也是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暗语。
    吴世薰见张艺鑫害羞了，笑得更得意了。
    金佑勉坐在薰鑫中间，双手握紧话筒，表情又开始苦大仇深。之前他一直很纠结，有些事，金佑勉不知道该不该和经纪人说。后来，他和金俊满、经纪人聊天，渐渐发现公司似乎一清二楚。但金佑勉不看好两人的未来，为了团队他更反对这种事。所以，金佑勉每次看到薰鑫两个人腻歪，都很苦闷。
    其他成员，或多或少也有感觉，但没有真凭实据。大多时候，成员们会和粉丝们一起吃瓜腐笑，没几个人往心里去。
    南京场，张艺鑫给了妈妈三张票。妈妈和外公外婆第一次来看了他的演唱会。
    宣传完组合新专辑、成员们的新剧等，talk发言结束前，张艺鑫感谢了粉丝一如既往对组合的支持，还借机和家人表白，“还有，亲爱的妈妈，外公外婆，我爱你们！”
    结果，现场粉丝们淘气地在下面大喊：“伯母好！”
    张艺鑫脸全红了，捂着眼笑说：“大家不要这样……”
    鹿寒一把搂住张艺鑫，捂嘴偷笑，“大家矜持点……”
    队长一脸懵逼地看着鑫鹿。
    其他韩国成员也都不明所以。
    贺梓韬看着远处，一脸嫌弃地冷笑。
    吴世薰不懂中文里这句话的内涵，着急地问张艺鑫怎么了。
    张艺鑫尴尬地要死，当然不会和他说实话，“大家在和我妈妈打招呼。”
    结束时，张妈妈在后台见到了吴世薰，她像对待其他成员一样，对他微笑，依然和往常一样，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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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把吃的东西分给大家。
    哪知吴世薰鞠接过张妈妈买的夜宵后，直接用中文说了句，“伯母好！”
    本来也没那么奇怪，可鹿寒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成员们和工作人员全都看过来了。
    张艺鑫也不由得多想了。他的脸和脖子立即红得像火烧云。张艺鑫尴尬死了，恨不得自己耳朵此刻是聋的！
    吴世薰和其他韩国成员都一脸懵逼。
    张艺鑫小声和吴世薰解释，“这句话不能乱用……”
    吴世薰小声嘟囔，“刚刚粉丝们不也这么叫的嘛，艺鑫不是说在和你妈妈问好……”
    张妈妈笑笑，让张艺鑫告诉吴世薰，“没关系，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张妈妈看到两个人对视时，眼里藏不住的深情。演唱会上，她还看到吴世薰当着两万观众，一直搂着自己的儿子。
    张妈妈什么也没说，回家后，悄悄地关注了吴世薰的WB。
    张艺鑫也给了刘傥两张票。结果，沈婉没来，顾白来了。
    在演唱会后台，顾白送了张艺鑫一只超大的皮卡丘玩偶。
    结束后，张艺鑫装作没看见吴世薰满脸的不爽，一个人去和顾白、刘傥吃夜宵。
    刘傥现在做外贸生意，名下有一家高端会所，非常私密安全。
    再次见到顾白，张艺鑫挺开心的。他觉得顾白肯定放下了。
    三个人做了肩颈，闲聊了一会儿，刘傥叫人上了一瓶红酒，就借故上厕所，提前走了。
    张艺鑫笑刘傥急着回家抱老婆。
    顾白发现张艺鑫变了，他以前特容易害羞，如今却能笑着开车了！
    两点过后，张艺鑫依然没回酒店。
    吴世薰终于忍不住，打了很多电话。
    张艺鑫看了一眼，直接开了静音。
    “鑫儿，你和他还好吗？”顾白看得出来，吴世薰不高兴张艺鑫来见自己，但张艺鑫似乎不在意吴世薰的情绪，吴世薰也没一起出来。
    张艺鑫苦笑，喝了口酒，“这种事，全凭你情我愿，我从来没奢望能有什么结果……”
    顾白皱皱眉头，握住张艺鑫的手，“他对你不好吗？”
    张艺鑫挣脱顾白的手，眨眨酸涩的双眼，无奈地摇摇头，“他很好，是我不好……嗨！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顾白点了一根烟，“去年调到了南京军区，家里催着相了几个姑娘，一直没遇着喜欢的。”顾白看着张艺鑫，试探性地问：“视频的事，我以为你和他……这次特意来看看你……”
    说到这个话题，张艺鑫就有些惭愧，他拿过顾白手中的烟，吸一口，又还给顾白，自嘲地笑说：“大白，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张艺鑫了！赶紧找个吧，别再一个人了。”
    顾白惊讶地看了眼张艺鑫，直接掐灭烟头，笑说：“鑫儿，你当然不是当初的张艺鑫了！你现在是大明星了！不过在我眼里，张艺鑫永远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小屁孩。”说完，顾白伸手揉了揉张艺鑫的头发。
    张艺鑫无奈扶额，窝进沙发里，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大白，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早已不纯真了。所以，我也不会找一个纯真的人，那样我会愧疚……”
    顾白发现张艺鑫脸上闪过一瞬不易察觉伤感，他走过去，抱着张艺鑫的肩膀，像妈妈一样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艺鑫，不管网上怎么说，其他人怎么看你，在我眼里你都是十七岁那年的样子。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一直都在你身后……我……我永远守着你！”
    张艺鑫那时被全网黑，加上金泰勇的□□，他没法和吴世薰或家人朋友倾诉，伤心又压抑，听到顾白的话，忍不住用胳膊遮住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顾白不知道这些年，张艺鑫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猜得到张艺鑫似乎吃了很多苦。
    顾白拉过羊绒小毯包在张艺鑫身上，轻轻地拍着张艺鑫的肩，嘴里温柔地哼着《小星星》，像哄婴儿一样，抱着张艺鑫睡。
    第三十八章 撕裂的青春
    七月初，纽约的ST拼盘演唱会。
    张艺鑫故意挡在白俊贤前面。因为结束大合唱时Pinkangels恰好站在他们前面，狗仔们都伸着脖子等着拍泰白同框。
    很多人在网上骂张艺鑫没有礼貌，挡住白俊贤镜头。其实，张艺鑫只是知道，白俊贤不是自愿公开恋情的。
    舆论对公司非常不利，解约事件导致公司股价大跌，公司因此损失了很多钱。迫不得已，公司才出此下策，想借恋情转移大众对解约事件的关注。
    两害相权取其轻。公司根本无暇顾及公开恋情对白俊贤演艺事业造成的致命打击。
    吴世薰那段时间也很落寞，他知道张艺鑫遇上事了，压力很大；但他不开心，为什么张艺鑫选择依靠的人，永远不是自己。
    七月中旬，成都演唱会后。
    鹿寒在广州拍戏。
    白俊贤在忙音乐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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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佑勉在拍摄电视剧。
    金在辰在日本拍电影。
    郑允之在澳大利亚参与拍摄一姐新专主打歌MV。
    张艺鑫作为固定嘉宾，在上海D台录制综艺节目《中韩星厨房》。
    张艺鑫现在宁愿到处飞，可以远离金泰勇的骚扰。还有，留在韩国，看到吴世薰落寞幽怨的样子，张艺鑫好心疼，总是忍不住心软。
    张艺鑫在节目里做了自己特别拿手的辣椒炒肉、红烧鲈鱼，还学会了做乌冬面、部队锅、生拌韩牛、海带汤、九折板……
    偶尔想起吴世薰不爱吃他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张艺鑫就很遗憾，他终于会做一些韩餐，却没机会做给吴世薰吃了……
    朴灿宇也恰巧在上海拍电影。
    拍摄间隙，张艺鑫买了整柜哈根达斯去探班朴灿宇。
    年初，朴灿宇终于走出和前女友无奈分手的阴影，和Sgirls崔友莉确立了恋爱关系。最近，事业也很顺利。除了看不惯公司把白俊贤当挡箭牌，朴灿宇的心情没怎么受组合动荡影响。所以，在组合活动中，朴灿宇也一直尽力在照顾共同租房的白俊贤，还有失魂落魄的吴世薰。
    成员们或多或少都在猜测薰鑫关系，除了金佑勉无意中看到薰鑫在宿舍拥抱，其他人都没有真凭实据。而朴灿宇不一样，他和吴世薰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朴灿宇很少和薰鑫聊感情这个话题，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毕竟吴世薰对张艺鑫的偏爱太过直白。朴灿宇是队里最早默认薰鑫关系的人。
    “世薰，最近非常伤心。”朴灿宇终于忍不住做起了说客。
    张艺鑫一直和朴灿宇、助理们一起分雪糕给导演、同组演员和工作人员，刚坐下来吃一口，听到这话，脸上快乐的表情瞬间凝滞了。“是我不好，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Lay 哥哥，你那次从医院离开，去了哪里？世薰和我一直找了你很久，他真的非常在意你。你们俩一直很好，现在突然这样，我怕世薰承受不了。上次和他一起吃饭，那家伙直接把旁边的生五花肉夹起来吃，天天心不在焉，我怕他会出事……”
    “灿宇，我……我也不想这样……”张艺鑫不知怎么开口。
    “到底为什么？理由，就算你判一个人死刑，理由是什么？”
    “灿宇，我……”说起这个话题，张艺鑫眼睛就红了。
    朴灿宇叹了口气，没再追问。他明白他们的身份，普通的爱情都很难走到底，何况同性？！太艰难了！
    八月初，西安演唱会，正好赶上中国传统节日—七夕情人节。
    问候环节，鑫鹿合唱了张艺鑫即兴改编的RB版《月亮代表我的心》给歌迷们听。
    半月未见，张艺鑫依然没主动和吴世薰说话。
    可是，去年的七夕，在北京，他们第一次拥有了彼此。
    第一次拆安全套，两个毫无经验的傻瓜好奇为什么前面有一个凸起。
    第一次进入，张艺鑫痛到浑身冒汗，吴世薰紧张地什么也不敢做，只能紧紧地抱着他，温柔地亲吻张艺鑫的背。结束后，怎么隐藏沾有□□的卫生纸和安全套，两个人也想了很久。最后，吴世薰用一整卷卫生纸把它们一起包住，一直带到电影院的卫生间，才敢拿出来扔掉。
    虽然后来，两个人做过很多次，越来越熟悉彼此的身体和需要；但人生的第一次，和张艺鑫一起经历的第一次，吴世薰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可现在，张艺鑫却和鹿寒肩并肩，一起唱着中文情歌。
    吴世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天气闷热，演唱会刚刚开始，成员们都已经汗流浃背，吴世薰烦躁不安地在舞台上转了几圈，脸和脖子上挂满了汗珠，但他却觉得那个夏天有点冷。
    朴灿宇安慰似地摸了下吴世薰蓬蓬的刘海。
    吴世薰一身无袖灰西装，烫了泡面头，左臂画着黑色Black Planet标志。他本来就不喜欢新发型，心情也不好，嫌弃地拍掉了朴灿宇的手。
    不过朴灿宇完全不生气，因为两个人太熟了。朴灿宇有时确实很二，吴世薰才会这样对朴灿宇。
    从西安回来，公司给了两天休息时间。
    除了薰韬两个人，成员们都在赶各自的行程。
    合同里一季十集的综艺，张艺鑫已经录完一半，十月会录另一半，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这天晚上，吴世薰又发现张艺鑫行踪神秘。他坐在客厅，开着电视，一直等到凌晨。
    夜里两点，张艺鑫才回来，洗完澡，换了衣服，又要出门，仿佛坐在沙发上的吴世薰是空气。
    南京演唱会后，张艺鑫去见了顾白，而且不接吴世薰电话。从那天起，两个人一直在冷战，除了公开场合，私下完全不说话。
    吴世薰是个骄傲的人，低三下四的事他做不来。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太多了！即使公司为了平衡组合内成员的人气，基本不给吴世薰个人资源，他也是成员中人气top3，团队广告拍摄经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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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如果不是张艺鑫，他绝不会这样委屈自己，傻乎乎地干等着一个人。
    吴世薰从阳台看到张艺鑫上了宋林夕的车。
    他给张艺鑫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却没有回应。
    吴世薰发了条消息问张艺鑫，“你和宋林夕在一起了？”
    张艺鑫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永远不会回应。
    以前，吴世薰非常喜欢张艺鑫很少说很少承诺，总是默默地为喜欢的人做很多事。现在，吴世薰觉得张艺鑫沉默的性格快令他窒息。
    上午十点，吴世薰迷迷糊糊在床上醒来。
    贺梓韬不知道去哪儿玩了。
    吴世薰看着空空荡荡的宿舍，擦掉眼泪，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回家吃午饭。
    八月中旬，刚刚结束重庆演唱会，九个人又接着录制ST旗下综艺节目《超级偶像》。
    超负荷的工作，鹿寒最近经常失眠、胃痛，还出现了持续的神经性头痛。
    张艺鑫最近情绪低落，精神压力又大，加上到处飞，连轴工作，昨晚在飞机上晕倒了。
    成员们和工作人员吓得半死。
    张艺鑫已经习惯了。因为练舞太狠，他身体一直不好。加上节食、高强度的工作，他不是第一次晕倒了！
    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两点，鑫鹿两个人相互搀扶，结伴去了医院。
    吴世薰想去医院看张艺鑫，又觉得拉不下脸，打了几个电话。助理接的，说张艺鑫已经睡着了。
    大家睡了不到三小时，经纪人又催促九个人去录制现场。
    拍摄间隙，吴世薰在过道里遇到了同为受邀嘉宾的郑允晶。
    郑允晶出道早，是Pinkangels最小的成员。虽然是Black Planet的前辈，郑允晶却比吴世薰小七个月，人长得非常可爱，性格大大咧咧，是个外表与内心极其不符的女汉子。
    张艺鑫和鹿寒路过时，吴世薰故意摸了郑允晶的头，暧昧地让她叫自己哥哥。
    郑允晶炸毛笑道：“什么哥哥啊？！不就大七个月！”
    吴世薰主动要了郑允晶的电话。他想让张艺鑫嫉妒，想让张艺鑫回头。
    然而，张艺鑫只是低着头，静静地走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张艺鑫依然和白俊贤、鹿寒同进同出，活动结束后，常常一个人在宿舍里写歌作曲。
    吴世薰从没主动联系过郑允晶。
    可郑允晶似乎真的很喜欢吴世薰，经常发消息问他在做什么，甚至直白地约他一起出去吃东西。
    郑允晶第一次去吴世薰的公寓，笑问：“你会弹钢琴和吉他？”
    “不会。”吴世薰坐在地毯上，一边喝水，一边发了一条ins。吴世薰什么都没说，只发了一张角度奇怪的自拍照，虽然高糊，但也能看出公寓的沙发背景。吴世薰想让张艺鑫知道，自己带其他人回了公寓。
    那晚，郑允晶相当主动。她觉得吴世薰也喜欢自己，不然不会带她回住处。刚开始，郑允晶只是坐过来，爬在吴世薰怀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后来，郑允晶看着吴世薰漂亮温和的眸子，大胆地伸手去解吴世薰的腰带。
    吴世薰看了眼手机，完全没有兴致，他一直在等那个人的电话。
    然而，张艺鑫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吴世薰没动郑允晶一个手指头，他打断了郑允晶，借口说不想两个人太快了，直接送她回了宿舍。
    其实，在吴世薰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男友的人。那样，是出轨，是背叛。
    郑允晶后来又联系过吴世薰几次，可吴世薰一直推三阻四，再也没有赴过约。最后，两个人不了了之。
    有一次，吴世薰实在受不了了，把张艺鑫堵在了宿舍卫生间里。
    吴世薰盯着张艺鑫的脸，眼神依然温柔，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冷。“你和宋林夕在一起了？”
    张艺鑫低下头，没有反驳。他觉得让吴世薰这样误会也很好，不然两个人黏黏糊糊，永远分不掉。张艺鑫是一旦决定一件事，会非常固执的人。他那时确实不想再继续了，这样小心翼翼又看不到结局的爱情，实在太苦了。
    宋林夕找他，只是担心张艺鑫把她和金泰勇的事情透露出去。她在金钟国和金泰勇父子之间周旋，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敢得罪金泰勇，又怕金钟国知道她和金泰勇的事。金钟国是ST股东之一，任何流言蜚语，都瞒不过他的耳目。宋林夕那段时间胆战心惊，她害怕张艺鑫记恨自己不愿意出手救他，把这些事情说出去。金钟国再□□，也是要脸面的人，如果知道宋林夕和自己的儿子搞在一起，估计会捏死宋林夕。“那次，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一个人在韩国复杂的娱乐圈打拼。金泰勇，我得罪不起！”
    张艺鑫是非常单纯善良的人。他不会把别人的善意帮助当做理所当然，更不会因为宋林夕见死不救而去报复一个女人。何况，在张艺鑫心里，宋林夕是特别的，她是同胞，也是吴一凡的前女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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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姐，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也不要和世薰再提。”张艺鑫双手扶着玻璃杯，抿了一口柠檬水。
    宋林夕不蠢，猜到了薰鑫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你打算和他分手？”
    张艺鑫从不和别人分享自己和吴世薰的感情，“你和凡哥还有联系吗？”六年的友情，张艺鑫不可能完全不关心吴一凡现在的状况。
    宋林夕呆住了，她没想到张艺鑫会问这个，“他出道前就知道我和金钟国的事。他说他不在意。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去年三月，从香港回来，他似乎喜欢上了其他人，心思已经不在我身上。”宋林夕看了一眼张艺鑫，顿了顿，叹了口气，“《怒吼》火了之后，他就变了。我们从那时起就彻底不联系了！可能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人都会变吧！”
    那是张艺鑫唯一一次私下见宋林夕，还恰巧被吴世薰看见了。张艺鑫觉得这是天意。
    吴世薰双手捧起张艺鑫的头，迫使他看着自己，又问了一次，“你喜欢宋林夕吗？”
    张艺鑫依然沉默。
    吴世薰伸手想揉张艺鑫的头发。
    张艺鑫转头躲开了。
    吴世薰觉得自己快被张艺鑫逼疯了，苦笑道：“最后一次。”
    吴世薰一手捧着张艺鑫后脑勺，一手温柔地摸了摸张艺鑫的头，眼睛一下就湿了。
    吴世薰眨眨微红的双眼，猛然吻住了张艺鑫的唇，胯紧紧贴着张艺鑫的下面，把张艺鑫抵在洗手台上，舌头迅速地攻城略地，霸道地夺取张艺鑫口中每一丝气息。
    张艺鑫忽然重心不稳，双手反撑在洗手台上，旁边的瓶瓶罐罐被碰倒，咣咣当当散落满地。
    有成员听到声音，过来开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门被吴世薰反锁了。
    隔着门，张艺鑫也听得出是贺梓韬的声音。
    吴世薰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张艺鑫生气了。可他和吴世薰的身高体型差已经非常明显，他推不开吴世薰了。张艺鑫看了眼门的方向，狠心咬住了吴世薰的舌头。
    吴世薰吃痛地低呼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快，两个人的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张艺鑫绝望地靠在洗手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放弃了反抗。
    红色的液体从吴世薰嘴角渗出，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慢慢放开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泪痕，转身出去了。
    贺梓韬看到了张艺鑫也在里面，八卦地追问吴世薰，发生了什么事。
    吴世薰用力“咣当”一声带上卫生间的门，吼了句，“没事！”
    从那之后，吴世薰频繁和贺梓韬一起去酒吧疯玩，他甚至开始抽烟酗酒。
    贺梓韬一直是经纪人严密监督的对象，现在又把吴世薰带歪了。
    经纪人非常恼火，多次警告两个人老实一些。
    可吴世薰好像变了个人，完全不像从前那样乖巧懂事讨人喜欢。他根本不在乎公司的施压。即便公司回绝一切他的个人资源，几乎半雪藏，吴世薰也无所谓。他像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冷冷的，我行我素，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从十四岁起，吴世薰就一直活在公司的阴影下，被剥削压制，从没感受过真正的自由。现在，连最爱的人也莫名其妙地离他而去。20岁的吴世薰看似功成名就，却忽然迷失了自我。
    经纪人没办法了，甚至私下暗示张艺鑫管管吴世薰。
    张艺鑫非常尴尬。因为金俊满和朴永俊对吴世薰和他的事似乎了如指掌。还有，似乎大家都认为，只有他能把吴世薰吃得死死的。
    对吴世薰的行为，张艺鑫又生气又心疼。张艺鑫打电话叫吴世薰去李艾的咖啡馆，想好好和吴世薰谈一次，劝他不要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如果吴世薰毁掉自己的演艺事业，张艺鑫做得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吴世薰接电话了，明白张艺鑫的意思后，只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
    听到吴世薰那么说，张艺鑫没忍住哭了，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没两分钟，吴世薰就发觉张艺鑫似乎在哭，无奈地叹口气，“回到我身边，好吗？”
    张艺鑫没有说话。
    长达半小时的沉默后，吴世薰挂了电话……
    凌晨一点，在一间高级联谊俱乐部。
    贺梓韬在包间里和一个身材性感的混血嫩模打得火热。
    吴世薰有点醉了，他看了眼贺梓韬，起身去舞池跳舞。
    性感的身材，雕刻般的五官，年轻的肉体，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男人女人们围着他扭动身躯，试图引起他兴趣。有个常常跟着他的前线女粉丝，甚至大胆地贴上来，攀上他的肩，双手在他的唇瓣、胸肌、人鱼线、双腿之间……游走，抚摸，引诱……
    吴世薰认出了那个女粉丝，转身离开了俱乐部。
    在公寓，吴世薰吐了很多次。他拿出手机，给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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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发了条消息：11
    依然没有回应……
    吴世薰呆呆地坐在卫生间地板上，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脖子和胸口。
    他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第三十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九月初，顺利结束了香港演唱会。
    正赶上中秋佳节，公司给了大家三天假期。
    吴世薰和贺梓韬约了一起去中国海南S市度假。
    鹿寒的失眠症一直没好，脸色很差，还要赶去广州拍戏。
    张艺鑫不放心他，一大早送鹿寒去机场。看着鹿寒走进闸口，张艺鑫觉得出道后的两年时光，仿佛一眨眼那样短暂。
    昨天晚上熄灯后，鹿寒和张艺鑫聊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对公司压榨的不满，对经纪人很多做法的不认同，对未来发展规划不明的忧虑……
    总之，鹿寒想和张艺鑫透露一个信息，他也打算离开了。
    张艺鑫最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
    那次假期，张艺鑫和白俊贤终于都有时间。吴世薰也没再霸占着张艺鑫。张艺鑫如愿以偿去了白俊贤奶奶家。
    白俊贤的爸爸妈妈和妹妹都在，他们家人都非常风趣开朗，怪不得能培养出白俊贤这样聪明又有意思的孩子。
    张艺鑫第一次在一群陌生人面前不拘束，因为白俊贤的奶奶非常慈祥淳朴，爸爸妈妈完全就像同龄人一样，会和孩子们一起做一些荒唐又童真的事。譬如，他们会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上山打泉水，去溪边游泳钓鱼，晚上在院子里烤鱼烤肉，第二天一早又活力满满地去奶奶的菜园摘橘子。
    青山环绕，溪水潺潺。夕阳余晖中，白俊贤和张艺鑫穿着家常的体恤衫和短裤，肩并肩坐在溪边的石板上。
    偶尔有村民路过，白俊贤都会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鹿寒哥也和你说了吧？”白俊贤看着张艺鑫，试探地问。
    “嗯。”张艺鑫点点头，看来鹿寒是下定决心了。“估计已经和公司谈好了吧！他不想和公司打官司，希望和平解约。”
    “鹿寒哥很聪明，也很善良，可惜心和大家不在一起了……”白俊贤叹口气，“Lay哥哥，你也会走吗？”
    张艺鑫没想到白俊贤会问他这个，一脸惊讶，“为什么这么问？我从没想过离开成员们。”
    白俊贤笑笑，“哥哥还是和从前一样纯真。等成员们陆续知道鹿寒哥的事，第一反应肯定都和我一样。论实力，哥哥有离开的想法很正常……”
    “不会的，我保证。”张艺鑫看着天空隐隐约约的圆月，想到了吴世薰月牙儿一样的笑眼。那个人在，张艺鑫不会离开的。
    白俊贤看到张艺鑫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极其温柔，笑问：“哥哥在想什么？”
    张艺鑫走神了，没听见白俊贤说话。
    白俊贤笑笑，试探性地问：“哥哥和世薰……”
    “已经结束了……”张艺鑫以前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后来知道了凡夕、泰白、灿友等事情，他才明白，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个圈子就这么小，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和吴世薰结束了，鹿寒要走了，张艺鑫在队里关系最好的就是白俊贤、朴灿宇了。张艺鑫不打算瞒白俊贤了。
    白俊贤没想到张艺鑫会如此直接，一向能说会道、反应机敏的白俊贤也堂皇了！
    张艺鑫看着白俊贤笑笑，“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没有！没有！”白俊贤眨着眼睛，急忙否认，“谢谢哥哥，这么信任我！我知道哥哥一直真心地把我当朋友。刚出道的时候，没有哥哥，我真不知道在中国该怎么走下去……之前和泰熙前辈的事也是……哥哥一直对我很好。”
    张艺鑫温柔地拍拍白俊贤的肩膀，笑问：“和泰熙前辈还好吗？”
    白俊贤摇摇头，“压力太大了……没有任何个人空间……什么事情都会被人拿出来讨论……感觉走不下去了……”
    张艺鑫抱抱白俊贤，他不擅言辞，只会用实际行动安慰。
    回到首尔，经纪人连夜把大家叫到一起。朴永俊脸色非常不好，气得直跳脚，一边踢贺梓韬屁股，一边骂他是傻叉无脑！朴永俊瞪着吴世薰，也想动手，不过硬憋了回去。
    原来贺梓韬在海南用带铁钉的木棍驱赶私生饭，成功上了中国娱乐新闻头条！
    晚上睡觉前，张艺鑫看了视频。吴世薰因为中文不行，站在车子旁没说话。贺梓韬一边挥舞木棍，一边骂：“操！别跟了！说了多少次！能不能让我和世薰好好过一个中秋节！你们别逼我们回韩国！”
    此言一出，所有网友都怒了！贺梓韬直接霸占中国各大热搜榜……
    滚回你大棒国吧！
    说得自己好像韩国人一样！卖国贼！
    恶心！在韩国出道就数典忘祖，真拿自己当韩国人了！
    贺梓韬早晚栽在说话上。其实，了解贺梓韬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情商不太高，性格又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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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总让人觉得口无遮拦。也许贺梓韬并无恶意，但他说得一些话，确实会让人不舒服。这也是张艺鑫和他一直不太亲近的原因，他接受不了贺梓韬的生活、做事和说话的方式。虽然张艺鑫不会去评价什么，但他没有鹿寒圆滑，他会不自觉疏远。
    可是，事情远远还没结束。
    当晚，中国第一狗仔任韦在WB上po出了薰韬两个人在酒吧喝酒抽烟的照片，还有薰韬两个人和两个疑似嫩模的辣妹从酒店一起走出来的照片。
    这件事又给Black Planet和薰韬本人增加一条黑料。国内的新闻，ST无能为力。
    朴灿宇非常生气，直接在成员们面前抱怨贺梓韬，“为什么团队里有你这样的人！”金佑勉作为队长，也因为这件事开始嫌弃贺梓韬，觉得他私生活混乱，人又太笨，还把吴世薰拉下水。其实，张艺鑫也不高兴，只是碍于贺梓韬是同胞，他不会直接表现，那会让其他成员觉得中国人不团结。允在和白俊贤情商非常高，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相当鄙视贺梓韬。
    直到多年后，张艺鑫也没敢问吴世薰，是不是真的和贺梓韬去找了女人！张艺鑫怕自己接受不了事实！虽然他知道那个人早成年了，早不是黏着自己的小孩了；而自己也不是当年纯真的少年了。
    可这件事，让张艺鑫对分手的决定有些动摇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张艺鑫很怕吴世薰像朴灿宇说的那样，受了刺激，承受不了，才放纵自己。
    张艺鑫给吴世薰打过几次电话，可吴世薰没接。
    张艺鑫觉得自己未免太自作多情。毕竟在张艺鑫心里，吴世薰长得太帅，喜欢他的女粉丝太多太多了，男粉丝也不少。就算在组合里，因为善良可爱的性格和优越的外貌，加上又是忙内，吴世薰也是最受宠的。
    吴世薰似乎无所谓，依然我行我素，经常坐着贺梓韬的车，两个人一起出去玩。
    九月底，北京演唱会。
    鹿寒的首部电影刚刚杀青，他直接从剧组赶过来。整张脸是肿的，眼睛也因为神经性头痛，一直不受控地流泪。
    成员们都陆续知道鹿寒要走了，就在结束一巡中国场最后一场—北京场之后。
    北京场第一天，张艺鑫还算正常，问候环节还开心地给歌迷唱了一小段《我爱北京天爱门》。WB上粉丝们都在调侃他，觉得张艺鑫太逗了，但真的很爱国，很纯真，三观超正。大家都快被张艺鑫笑死了，觉得他应该是唯一在演唱会上说相声，还带着一群在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韩国idol们□□歌的中国偶像！
    第二天，张艺鑫几乎全场跟着鹿寒，问候环节一直抱着鹿寒，眼里泪光闪烁。当晚粉丝把现场视频传上WB，就有人好奇为什么，猜测鹿寒是不是要走了。
    鹿寒怕贺梓韬容易激动又大嘴巴，还没有告诉他。全场贺梓韬都很high，完全看不出失落伤感。
    其他韩国成员都很淡定，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只有白俊贤和张艺鑫一起，一直陪在鹿寒身边，一起唱歌。三个人都知道，应该是最后一次同台了。之后的海外场，鹿寒不再参加，当晚他就会离队。曾经的M队，已然名存实亡。
    结束北京场，没有其他行程的成员，可以休假两天。
    张艺鑫特地和经纪人提前商量好，第二天自己单独回韩国。他想留下来陪陪鹿寒。
    鹿寒身体不好，结束后直接去了医院。张艺鑫在医院陪了他一晚上。
    因为有前线粉丝拍到当晚鑫鹿没和大部队一起，而且第二天张艺鑫是一个人回韩国的。鹿寒解约的风声随之流出。
    十月初，公司在官网发布官方声明，证实了鹿寒离队的传闻。
    粉丝们特意把北京场视频找出来，发现鑫鹿全程黏一起，薰鑫全程无交流。
    WB上直接炸了。
    张艺鑫和白俊贤明显知道，贺梓韬估计还不知道吧！那家伙本来就有点神经大条！
    吴世薰在后台哭了！
    为什么我薰要哭！？薰鹿假粉滚一边去！
    了解吴世薰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哭！
    鹿寒队里关系最好的本来就是张艺鑫、贺梓韬和白俊贤。不知道薰鹿粉在嚎什么！
    薰鹿粉真的很招人烦！哪儿都有他们……能不能成熟一点呢？反正我没看出来吴世薰伤心，好像有点烦躁。
    对！滚了就滚了！只想着自己，不顾团队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能不能放过我薰，不约！
    张艺鑫机场和后台都累晕过！他身体才是最不好的！别都拿生病说事！还不是想赚钱！《怒吼》火之前怎么不走？！看到跑一拍电影赚得盆满钵满，眼红了吧！接到电影，尝到甜头，就跑路了！反正走了的都不值得原谅！我薰是最义气的，肯定强烈鄙视离开的人！
    上面的，为什么这么说！看不到鹿寒整个人都浮肿了吗？如果不是身体实在受不了了，我不相信鹿寒会走！
    吴世薰白眼狼，从头到尾没看出不舍！什么薰鹿啊！营业CP！薰鹿粉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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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吴世薰从头到尾没伤心的人，有没有良心？滚一边去！
    鹿寒解约，“吴世薰后台哭泣”上了热搜！还有薰鹿粉契而不舍，把吴世薰的头像PS到张艺鑫身上，让吴世薰抱抱鹿寒……
    北京演唱会那两天，吴世薰都很烦躁。他不能表现出伤感，那会被薰鹿粉无限放大；也不能一脸冷漠，那会被薰鹿粉骂惨。可当吴世薰看到张艺鑫全程抱着鹿寒时，他第一次没有觉得不爽，而是焦虑不安。那个人是不是也打算离开了？
    莫名其妙上了中国热搜，吴世薰非常不爽！他一点也不想和鹿寒离队的事扯上关系，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吴世薰直接清空了ins和WB，连关注人都清空了。
    十月七号凌晨，鹿寒在WB发了条消息：我回家了！
    很多团粉质疑鹿寒不顾队友情，为了个人利益抛弃团队。
    没有队友站出来为他发声。
    张艺鑫看到后，在WB发声力挺：鹿哥，做兄弟的永远支持你！有机会再同台！
    结果，除了少部分鹿粉赞扬张艺鑫够义气，大部分网友在质疑。
    为什么吴一凡走时不支持？果然吴一凡离开和他插刀有关系！
    呵呵哒！这是在为自己离开铺路吗？
    我鹿不需要你支持！你巴不得我鹿走吧？这样没人和你争中国的团队资源了！
    走了两个了，你什么时候走？！
    张艺鑫再次被全网黑。更过分的是当晚鹿寒最大个人站发帖，为张艺鑫送上生日祝福：PS的遗像和洋洋洒洒上千字的祭文。
    而鹿寒没有任何回应。
    张艺鑫又傻乎乎地顺着本心行事，再次将自己陷入困境。可是，这次没人再提醒他变聪明点了。
    下午三点，生日会排练间隙，张艺鑫感谢了所有工作人员后，累得直接睡在了舞台上。助理递了纸给他擦汗。张艺鑫打开手机，看到贺梓韬发了一条ins：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贺梓韬发得中文，并且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吴世薰抱着一只纯白色小猫，贺梓韬抱着一只白色小泰迪。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坐在公寓阳台的地板上。午后的阳光斜洒在两个人身上，背后是那架白色钢琴。
    张艺鑫扶着腰，坐起来，看着空空荡荡的观众席，他忽然觉得有些窒息。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这句话，吴世薰对张艺鑫说过，张艺鑫也对吴世薰说过。
    张艺鑫不在乎郑允晶去两个人的公寓，因为吴世薰说过他对女孩不感兴趣。吴世薰说的话，张艺鑫都相信。张艺鑫觉得那不过是吴世薰在和他堵气。
    可是，连朴灿宇都没去过两个人的公寓，吴世薰居然带贺梓韬去了。
    张艺鑫觉得眼睛好酸，心口好痛。那个人，这么快，就忘了曾经的一切吗？这么快，就去找其他人了吗？
    晚上，在ST小剧场，张艺鑫举行了生日会。几百粉丝陪他一起过生日，张艺鑫暂时忘却了网上的那些不愉快。
    那晚，张艺鑫自费送了每位歌迷一件印有Laylove的签名logo体恤衫，第一次表演了几首自作曲。
    很多韩国粉丝听不懂中文，可音乐是没有国界的。悲伤的情绪，缠绵的旋律，很多粉丝沉浸在吉他声中，和张艺鑫一起湿了眼眶。
    baby，不想让你走，oh no
    不敢言爱挽留
    baby，甜美记忆抹不掉，oh no
    想再牵你的手
    baby，不愿你泪流，oh no
    想拥你入怀中
    ……
    快结束时，其他七位成员忽然出现在了舞台上。
    白俊贤推着蛋糕，朴灿宇和郑允之喷洒彩色泡沫。
    金佑勉笑着抱住了张艺鑫，金在辰细心地拂去张艺鑫脸上的彩色泡沫带，白俊贤开心地在张艺鑫脸颊上亲了一口。
    张艺鑫笑着抱抱白俊贤，在他的鬓角也亲了一下。
    粉丝们都在底下起哄，热情地欢呼！再一次经历组合动荡，大家都渴望看到一个团结友爱的Black Planet。
    贺梓韬站在离张艺鑫最远的地方，而吴世薰就在贺梓韬旁边。两个人尽力维持着笑意。
    但张艺鑫看得出，贺梓韬根本没什么参与的热情；而吴世薰虽然鼓着掌，但从头到尾没看张艺鑫几眼。
    之后的三十二个小时，张艺鑫都没有睡。他回想这两年与吴世薰、吴一凡、鹿寒、其他成员们还有歌迷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写了首歌：
    黑暗中我紧紧闭上双眼
    回忆过往流年
    物是人非的舞台空余遗憾倒影
    时光匆匆一去不回头
    我做的一切可能还不够
    我想要回首抱紧你
    你依然是我的唯一
    就像我和你的约定
    指尖流逝的时间
    我用青春和泪水祭奠
    怀念过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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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我手心你的真心
    我会一直珍惜
    只要你幸福快乐我愿意
    把全部爱都给你
    请让时间来为我证明
    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永远藏在我心底
    想不顾一切守护你微笑的眼睛
    只为你
    我愿意
    I promise
    ……
    白俊贤凌晨四点起来上厕所，听到张艺鑫的房间里传出电子琴的声音，推门发现张艺鑫双眼浮肿，守在电脑前编曲，白俊贤吓了一跳，迷迷糊糊走进来，“Lay哥哥，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Beaky，我写了首歌，想送给成员们和歌迷们。”
    “是吗？”白俊贤和朴灿宇也担心张艺鑫会走，听到张艺鑫的话一下来了精神，笑道：“可以唱给我听一听吗？”
    白俊贤是主唱，也会弹钢琴。在音乐方面他最懂张艺鑫。虽然听不懂中文歌词，但只听旋律，白俊贤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首歌。“这首歌听起来非常感动温暖，旋律悠扬凄美，好听！”
    白俊贤听张艺鑫解释完歌词意思，他想到这几个月的动荡，眼睛忽然就红了，抱着张艺鑫说：“Lay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善良重感情的人，肯定不会丢下大家！”
    第四十章 I promise
    生日会的舞台上，看到薰韬站在一起，张艺鑫的脑海里确实闪过离开的念头。
    可是，人活在世上，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还有责任、义务。
    如今组合里，除了允在，金佑勉和张艺鑫年龄最大。张艺鑫忽然发觉，前面没什么人可以依赖了，自己是哥哥中的一员了。
    张艺鑫知道自己必须长大了。
    近一年的动荡，团队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张艺鑫爱Black Planet，更爱成员们。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维护组合的完整。
    离开，是懦夫的选择，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还有，张艺鑫和那个人约定过，永远不会离开彼此。
    至于薰韬，或许只是两个人年龄相仿，玩得好吧？朴灿宇忙着谈恋爱。金佑勉练习生时间很长，和ST一些前辈们玩得更好。白俊贤和张艺鑫是挚友。允在好到其他人很难插进去。有个人陪着吴世薰，挺好的。
    贺梓韬那句话也可能写给鹿寒的，毕竟再次发生离队事件，贺梓韬有想法很正常。
    就算薰韬真的在一起了，只要吴世薰快乐，比他出去瞎胡闹要好。
    张艺鑫不开心，可分手确实是自己提出的，如今有什么权利要求吴世薰对自己一心一意，不找其他人！张艺鑫想到吴世薰说的那句“你是我什么人？”是啊！什么人？最多算队友加前男友，还是地下恋，无人认同的那种。现在在组合里，谁都比他和吴世薰更亲近。张艺鑫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远离的人。
    张艺鑫想到这些，还有吴一凡和鹿寒离队自己莫名被黑，以及金泰勇的纠缠，张艺鑫真的很崩溃，他紧紧抱住白俊贤的腰，把脸埋在白俊贤温软的肚子上，失声痛哭了！
    白俊贤吓傻了，他没想到张艺鑫会哭得这么凶。
    成员们都知道张艺鑫非常感性，常常流泪。可他性格温柔，经常默默掉泪，很少哭出声。吴一凡走得那么突然，张艺鑫也没有情绪失控。可这次却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白俊贤紧紧抱住张艺鑫的脑袋，仔细回想了《I promise》的歌词，又想到张艺鑫在奶奶家伤感地说了那句“已经结束了”，还有吴世薰这几个月的各种反常行为。白俊贤似乎明白张艺鑫为什么哭了。
    白俊贤和李泰熙不久前也在ins上宣布和平分手了。白俊贤常常会想，如果没有公开，给两个人多些时间了解彼此，更好地呵护培养感情，或许这段恋情可以走更久。白俊贤真的很喜欢李泰熙。可是，已经结束了。
    想到这里，白俊贤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结果，两个人声音太大，吵醒了经纪人和成员们。
    吴世薰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客厅了。贺梓韬站在吴世薰身边，一脸不屑。郑允之和朴灿宇过来，紧紧抱住了白鑫两个人。金佑勉和金在辰站在四个人边上默默擦泪。郑允之回头，一把捞过金在辰和金佑勉。六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一起哭，一起体会人生的成长和蜕变。
    当天，朴灿宇和白俊贤就一起为《I promise》写了韩文歌词。张艺鑫弹琴，白俊贤唱韩文版歌词，朴灿宇负责rap。三个人一起录了《I promise》的小样。
    这首《I promise》后来被刘在荣认可，收录在四辑中，成为唯一收录在Black Planet团体专辑的成员自作曲。因为感人至深的创作背景，动人心魄的旋律，它的传唱度甚至超越了四辑主打歌。
    当晚经纪人找了张艺鑫。“你和吴世薰分手了？”
    张艺鑫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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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了，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张艺鑫没说话，轻轻点点头。
    “挺好的，反正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经纪人叹口气，“我毕竟比你们大十几岁，有些想法想和你聊聊，你如果觉得对，就听听。”
    张艺鑫抬头看着朴永俊，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永俊哥，一直关心我们。”
    朴永俊笑笑，揉揉张艺鑫的肩膀，“公司是大公司，有严格的管理模式和经营理念。离队解约的事有过前例，可如此密集早期的解约状况从没发生过。公司就是吸取经验，才让你们四个人一起出道。按理说你们文化语言一样，不会孤单，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可能公司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组合，可能刚出道时就花了太多精力去捧那两个人，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不懂感恩。他们走了，对个人是没什么，可公司现在的一百多位中国练习生遭殃了，短期内别想出道了。idol最好的时光就那么几年。耽搁几年后，那些年轻的孩子们还有什么希望？因为他们的同胞前辈们没有契约精神，辜负了公司的信任。受苦的却是他们，是不是太无辜了？说实话，因为你和M台的关系，公司很喜欢你，可是一直担心你会离开，所以出道时的确没花太多心思在你身上。日久见人心。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和金俊满老师都明白，你其实是最单纯，最重感情和承诺的一个人。其实，和你说句实话，你们的一举一动公司都了如指掌。”朴永俊看了眼张艺鑫搁在床头的手机，“你们也应该慢慢发觉了吧？鹿寒，公司花了大力气捧。出道没多久，薰鹿就爆红网络，不是偶然。可是，他和Helios一样，辜负了公司的信任，伤了公司的心。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把组合捧红，然后赚钱，天经地义。公司竭尽所能地为大家包装、宣传、出专辑、拉资源……做了能做的一切。走红了就离开，是不是一种背叛？老少年组合的那位中国成员，是在组合成功打入中国市场，在中国站稳脚跟，在组合成立六年后才离开的，他为组合付出了很多。一直到现在，公司和老少年的成员们都毫不避讳地提起他。因为他心里有组合，有成员们。成员们都不傻，真心付出的人，大家看得见。这样对比，那两个人的离开，算不算背叛？我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一时被网友们误会不要紧，时间会证明一切。只要你真心为成员们和组合付出，你有整个未来去证明自己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不要因为背叛者的离开，因为网上的评论伤心了。我了解你的为人，才和你说这么多的，你不要和其他成员说。有些话，我怕会打击成员们的信心。”朴永俊揉揉眼睛，叹气道：“鹿寒私下和吴一凡、贺梓韬都有联系，你知道吗？他不会和你说的吧？但他们哪个人和你一样，傻乎乎地在公开场合大喊我支持你。你对人太真诚了，完完全全表里如一，真诚虽然好，但有时就是一种傻，明白吗？”
    张艺鑫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朴永俊，“鹿哥和我是兄弟！他不说话，只是因为最近攻击他的黑粉太多了……”
    “比你多吗？”朴永俊看着张艺鑫反问，“即使之前你们再好，可现在你们的立场不同，很难做到坦诚相待了，明白吗？”
    张艺鑫沉默了，他不认同的事情，也习惯沉默。
    “这是一件事情，只要你真心为组合付出，公司今后不会亏待你！还有一件事，和世薰分了也好。你的年纪在idol里面不算大，可也不小了，好好考虑一下将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况且，你们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早晚都会有这一天，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分开对你们都好。”
    张艺鑫茫然地点点头，虽然他从没想过结婚生孩子什么的。
    “还有，你是不是被金泰勇要挟？”朴永俊试探性地问。
    “之前……他最近没做什么过激的事了……”张艺鑫想到金泰勇用手机联系过自己，完全不惊讶了。
    “你不要怕他，他父亲和金俊满老师很熟。这个圈子里，谁没有秘密？大家都一样，谁也别要挟谁！否则鱼死网破，大家都很难看。譬如，吴一凡以为利用成员们的隐私就能让公司束手，找到靠山就可以有恃无恐。他太天真了，公司想淡化，只是不希望他的事影响到组合接下来的发展。鹿寒就很聪明，明白凡事不能做绝了。金泰勇不懂事，他父亲明白这个道理。以后遇到事，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别一个人硬抗。我虽然能力有限，但你们也认识我很久了，知道我的为人，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张艺鑫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苦苦支撑似乎有些傻。可是，公司真的是真心实意地帮自己吗？没有别的目的吗？
    这个圈子太复杂了，远远超出了张艺鑫的预期。撕裂、疼痛、成长、蜕变、成熟，这些人生必经的过程，张艺鑫才慢慢开始体会……
    十月，一巡日本东京、大阪场。
    因为张艺鑫长得温润如玉，性格温暖可爱，又多才多艺，完全就是樱花妹子钟爱的类型。
    在日本，张艺鑫受到了很多歌迷的喜爱。
    由于不清楚中国网络上轮番上演的舆论骂战，也没有日本粉丝会把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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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两个人的离开扯上关系。
    大家都亲切地喊他“蕾酱”。
    日本演唱会，张艺鑫其实挺开心的，给歌迷们即兴模仿了他喜欢的皮卡丘。大家都被他萌翻了！朴灿宇和白俊贤最激动，没想到Lay哥哥还会这个。
    在大阪，大家久违地很开心！
    结束后，八个人一起去吃了拉面，还拍了合照。
    吴世薰传到了网上，暗戳戳地炫耀队友情。
    张艺鑫看到后，给他点了赞。那个人还是如此细腻多情。
    演唱会间隙，张艺鑫一直在上海录制美食节目。
    十月底，综艺节目就快顺利结束。
    这晚十点多收工后，张艺鑫居然接到了金泰勇电话。金泰勇能查到张艺鑫的行程，张艺鑫不在韩国时，金泰勇从没有找过他。张艺鑫躺在酒店大床上，烦躁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挂断电话，回了一句：我不在韩国！
    “我知道。我在南京路的C酒店，想你了，能过来见个面吗？”
    张艺鑫从被子里直接弹起来，“变态神经病”也在上海！
    张艺鑫的通讯录里，吴世薰的备注是54薰儿，顾白是大白，刘傥是傥哥，鹿寒是鹿哥，白俊贤是小白同学，朴灿宇是泡菜鱼，金在辰是金大花，吴一凡曾经是凡哥，现在已经删了……都很有爱，只有金泰勇是“变态神经病”……
    “不行！C酒店那边太繁华，中国认识我的人太多，路上会被人认出来！”张艺鑫压根不想见金泰勇，况且在他的酒店房间见面，太危险了。金泰勇那么变态，说不定会做什么。
    “那我过去找你？”
    金泰勇给张艺鑫的第一印象就是阴晴不定，暴戾易怒，虚伪邪恶，恶贯满盈……面对金泰勇，张艺鑫永远会从人性至恶至卑劣的角度想事情。“我和司机睡一起，不方便！”其实，司机是D台的员工，女助理有单独的房间。
    “我在东方明珠一家法国餐厅定个位置，让司机去接你。安全，也没人打扰，过来吧！”金泰勇不傻，明白张艺鑫的心思。
    这几个月，金泰勇没对张艺鑫做过任何不轨的事。两个人一起打高尔夫、看电影、聊天时，只要张艺鑫躲开，金泰勇连张艺鑫的手都没牵过。明明占不到便宜，张艺鑫不明白，为什么金泰勇还一直约他见面，坚持送他礼物。或许“变态神经病”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或许金泰勇钱多烧得慌？
    张艺鑫懒得猜金泰勇的心思，只想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与金泰勇虚与委蛇，稳住他，打发他。
    看到金泰勇的消息，经过几个月的过招，张艺鑫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金泰勇脾气确实暴躁，张艺鑫不想激怒他。
    毕竟没在金泰勇家之外的地方和他见过面，张艺鑫怕金泰勇会打什么歪主意。有备无患，张艺鑫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过半小时后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就给永俊哥打电话，说我有危险，让他打这个电话。”张艺鑫把金泰勇的电话发给了助理。
    反正公司已经知道金泰勇的事了，张艺鑫觉得没必要再一个人死撑，或许公司真的会帮忙。
    “你最近在忙什么？”金泰勇似乎心情不错。
    “演唱会，综艺节目，还拍了两支广告……”张艺鑫看着点缀着松露的鹅肝酱，觉得那道菜太过残忍，放下手里的刀叉，低着头，玩手机。
    “不爱吃吗？”
    “公司要我们减肥。”张艺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们天天累得半死，钱大部分都被公司拿走，吃不好，睡不好，还没个人隐私，这工作太受罪！你试试自己开公司做生意吧！我找人帮你。”金泰勇放下手里的刀叉，擦擦嘴，一本正经地看着张艺鑫。
    “这是我的梦想！”张艺鑫有点生气，“赚钱的方法有很多。我只喜欢音乐，最开始想做歌手，不是为了出名赚钱！”
    金泰勇笑着看张艺鑫，“你是我见过最不像二十几岁的人，也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有趣的。”
    张艺鑫关上手机，伸头看着金泰勇。张艺鑫从不认为自己搞笑可爱。身边却一堆人这么说他。张艺鑫不喜欢别人说他善良、可爱之类的。善良像在说他好欺负，可爱像在说他不成熟。“那你身边的人一定都很无趣。”
    “是的。”金泰勇伸腿在张艺鑫小腿上轻轻蹭了蹭，暧昧地说：“加起来都没你有趣。”
    张艺鑫立即缩回双腿，厌恶地看了眼脚下。
    “他们只想着怎么赚钱，整死竞争对手，然后守着一堆钱吃喝玩乐。梦想，是什么？哈哈哈……”
    张艺鑫挤出一个微笑，心想你不和他们一样。
    半小时到了，助理姐姐果然打过来了。
    张艺鑫立即接通电话，“喂～啊！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回去！”张艺鑫说得中文，助理姐姐听得懂，他以为金泰勇听不懂。
    “要走了吗？”金泰勇看着张艺鑫，用中文笑问。
    “你会说中文？”张艺鑫有些惊讶。
    “我从小就要学中文、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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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日文。大学在英国N大读得工商管理。不是靠家里的关系，我自己考的。”金泰勇揉揉鼻子，有些伤感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完全不用动脑子？”
    金泰勇是韩国有名的花花公子，财阀三代。这些个人资料网上都能查到，只是张艺鑫完全没想去了解金泰勇。“没有。”张艺鑫又开始胡扯。他觉得金泰勇就不是正常人类，脑子和心什么的，应该没有吧？！
    金泰勇笑笑，“你平时说话做事慢吞吞的，很温柔；说谎的时候反应会变得特别快，口音也会变得很可爱，还会拖尾音。你说中文很好听，说韩语的口音特别有趣，下次可以和我说中文。”
    为了稳住金泰勇，张艺鑫非常留心观察金泰勇，摸索他的心理活动模式，但也发现不了这种细节。这个人果然是个变态！张艺鑫冷着脸，翻了个白眼，起身，“导演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金泰勇双手轻轻拍桌，站起来，拉住张艺鑫的胳膊，低头问：“你是不是怕我？”
    张艺鑫有点烦了，“没有。”他不怕金泰勇，准确来说是厌恶。正常人被某个人那样对待过，都会恨他一辈子吧！
    “之前，不了解你，是我做得不对。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金泰勇看着张艺鑫的眼睛，认真地问。
    那一瞬间，张艺鑫差点觉得金泰勇可能是个好人。可是，因为金泰勇，张艺鑫和吴世薰曾经吃了很多苦。现在，张艺鑫还因为金泰勇失去了最爱的人。张艺鑫心地善良，很少记仇。但金泰勇，是他永远不能原谅的人。
    金泰勇见张艺鑫不说话，伸手抚上张艺鑫的脸颊，低头想吻他。
    张艺鑫直接打掉金泰勇的手，皱着眉，一脸嫌恶。
    金泰勇明显生气了，但努力克制着怒火，咬牙低声道：“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别逼我！”
    张艺鑫低着头，脸色又硬又臭。
    许久，金泰勇终于缓和了情绪，伸手摸了摸张艺鑫的头发，低头在张艺鑫耳边轻声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让你陪我吃饭、看电影吗？”
    张艺鑫忽然想起，吴世薰对他说过，“以后除了我，不可以让其他人摸你的头发。”
    张艺鑫立即躲开金泰勇，坐到旁边的欧式小沙发上。张艺鑫从不认为自己和金泰勇有什么关系。在一起？金泰勇是在搞笑吧？！张艺鑫皱着眉，声音不大，但语气很硬，“如果你只是想做那种事，我想愿意和你上床的女人手拉手可以绕地球一圈。”
    金泰勇歪嘴笑了一声，坐到张艺鑫旁边，“我怎么觉得你的话听起来有些酸？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张艺鑫不想再和金泰勇闲扯，起身要走。
    金泰勇一把拉住张艺鑫，转身将他压在了沙发里。“今晚去我那儿吧……”金泰勇爬在张艺鑫身上，一边在张艺鑫耳边暧昧地说着话，一边有点下流地抚摸张艺鑫的大腿。
    张艺鑫火了，直接推开金泰勇，吼了句，“别动我！”
    金泰勇黑着脸，从沙发上起身，拿起餐桌上的手机，打电话给助理，“今晚找个男大学生来我房间，干净点的。”
    张艺鑫嫌弃地看了眼金泰勇，戴上帽子和口罩，直接离开了。
    金泰勇点燃一根烟，猛抽了两口，又扔进水杯里熄灭。看到张艺鑫一口没动的香槟和鹅肝酱，金泰勇忽然怒火中烧，掀起桌布，打碎了所有杯盘。
    那天之后，金泰勇很久都没找过张艺鑫。
    第四十一章 想要长大
    十一月，马尼拉、曼谷、吉隆坡演唱会。
    虽然成员们基本没有其他行程，但演唱会排练表演特别消耗体力，大家都非常疲惫。
    马尼拉场，吴世薰跳《怒吼》时，一个侧身左手撑地跃起的动作，不小心打到手掌，结果左手小指骨折了。
    那个傻瓜，疼到满头大汗，一直撑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演唱会结束，才告诉工作人员，随后被送去当地医院。
    张艺鑫很担心吴世薰，睡觉前打了几个电话，可是没有人接。
    第二天下午，马尼拉二场排练时，张艺鑫才看到吴世薰，他左手打了指板，只能戴手套上台表演。
    吴世薰没给张艺鑫回电话，也没主动和他讲话。
    演唱会上，张艺鑫怕吴世薰手不方便，一直帮他拿话筒和水。矿泉水还细心地帮吴世薰拧开瓶盖。
    吴世薰没在公开场合回绝张艺鑫的好意，可依然面无表情。
    曼谷场，泰国粉丝扔了一只超大的皮卡丘在舞台上。可惜张艺鑫不在那个区唱歌。
    结束问候时，张艺鑫才看到，开心地捡起来，和歌迷们打招呼。
    那只皮卡丘有半个成年人那么大，而且是紫色的，穿着张艺鑫喜欢的白体恤，衣服上工工整整用紫色的线绣着Lay，非常特别。
    贺梓韬看到后，笑着把皮卡丘拿过来，抱在怀里看。
    张艺鑫也没生气，他已经习惯了。因为他性子软，贺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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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韬经常不把他放在眼里。
    吴世薰看到后，直接把玩偶拽过来，塞回了张艺鑫怀里。
    张艺鑫对吴世薰笑了笑。
    吴世薰低着头，直接走开了。
    私下，两个人依然不说话。
    十二月初，北美演唱会。
    吴一凡走了，队里英语最好的就是张艺鑫，其次是白俊贤。在东南亚和北美，张艺鑫依然负责和歌迷们互动，担任MC。之前香港演唱会，张艺鑫不会说粤语，熬夜上网找素材视频，硬着头皮练粤语，还私下教韩国成员用粤语打招呼。
    那时歌迷都调侃，张艺鑫从主舞被逼成主持，从JPG被逼成暖场王。
    成长，是被逼的。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因为他想变成成员们的依靠。
    张艺鑫说话时，贺梓韬依旧一脸不屑，常常冷笑着望着远处。
    张艺鑫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贺梓韬。刚进入Black Planet时，两个人虽然不是最亲近的，至少很和谐。似乎从吴一凡离开时起，贺梓韬对张艺鑫的偏见越发明显。
    张艺鑫依然信奉清者自清。不管贺梓韬怎么想，张艺鑫觉得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随后，成员们飞往香港。凭借三辑，在一四年香港VAMA音乐盛典上，他们再次获得最佳音乐团体奖和最佳专辑奖！
    经历大半年的黑暗动荡，他们依然获得了歌迷和乐评人的认可。成员们都很感慨。
    白俊贤发言时，热泪盈眶。这一年是组合的噩梦，也是张艺鑫和白俊贤的噩梦。
    张艺鑫抱抱白俊贤，目光坚定，底气十足地用中文说：“有人说2014对Black Planet是黑色的，可是从今天VAMA这个舞台开始，它的颜色将被重新定义！谢谢一直守护着Black Planet的歌迷们！谢谢VAMA的主办方和评委老师们！我们会努力带给观众们更好的音乐作品！谢谢大家！”
    “Lay哥哥，为什么你说韩语好可爱，说中文却非常霸气！”下台后，白俊贤坐在张艺鑫旁边，抱着张艺鑫笑问。
    “因为中国有句话叫039;不蒸馒头争口气039;。意思是，别人觉得我们不行，我们一定要加油，要努力，要让别人刮目相看！”
    白俊贤看着张艺鑫，笑道：“Lay哥哥，我发现你变了。”
    “哪里变了？”张艺鑫笑问。
    “变成熟了。今天我哭了，可是你没哭。以前，你肯定会第一个哭！哈哈哈……”白俊贤淘气地在张艺鑫脖子里吹了口气，笑嘻嘻地说。
    张艺鑫居然没有躲，脸也不那么红了，“成员们很多都比我小。我想让自己成熟一些，想为大家做更多事情，想成为成员们的依靠。”
    白俊贤拍拍张艺鑫的肩膀，“Lay哥哥，你真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了！”
    贺梓韬和吴世薰坐在旁边，看到白鑫两个人腻歪，都冷着脸，面无表情。
    十二月底，结束首尔安可演唱会，一巡终于画上句号。
    一巡期间，大家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经历了太多变故，组合的第一次演唱会带着很多遗憾，完成了。
    年底，成员们根本没时间休息，到处飞，参加公司拼盘演唱会，各种商演，元旦晚会，春节晚会，元宵晚会……
    年底结算后，白俊贤终于凑够了钱。他给父母在首尔买了间大房子。白俊贤的奶奶也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了。
    后来，白俊贤搬新家，成员们一起去他家吃饭，集资送了白俊贤一张六位数人民币的意大利皮床。
    四天年假，张艺鑫特意从北京转机，去看了鹿寒。
    鹿寒签了国内的一鸣娱乐，出了单曲，还以固定嘉宾的身份接下了一档国内最有名的综艺节目。
    张艺鑫表示理解。他知道，除了开演唱会，纯粹出音乐专辑赚不到多少钱，专辑制作就是烧钱。在中国，想做音乐，得靠综艺节目、影视剧先赚钱。
    张艺鑫对钱没什么概念。出道快三年了，除了赞助，他依然很少买奢侈品。张艺鑫看到鹿寒、吴一凡在国内发展得顺风顺水，唯一羡慕的是他们可以出自己的个人专辑。做一名创作型歌手是张艺鑫的音乐梦想。
    很快，网友晒出了鑫鹿两人私下吃饭的照片。那一两年，“张艺鑫解约”的新闻每天都会冒出来。
    M台和D台的高层私下都联系过张艺鑫，暗示他解约回国，想签他。
    张艺鑫不是没有门路。
    可是，ST培养了他，韩国是他成名的地方，Black Planet就像家一样，家里还有很多他的好友，还有那个人。
    张艺鑫舍不得离开。
    回南京后，张艺鑫在N大附近按揭了一栋别墅。红木书柜、藤椅、紫藤萝架、菜园……全部按他记忆中小红楼的样子装修。
    院子的另一面，鹅卵石小路，几株红梅。喜欢红梅，那年冬天吴世薰带他去看了白雪红梅，张艺鑫一直念念不忘。冷艳的花配上晶莹的雪，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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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想过在首尔买房。
    和那个人分手后，张艺鑫觉得没有必要了。
    外公外婆住惯了江南小院，妈妈也喜欢就近住在音乐学院宿舍，除了张艺鑫回南京时，家人基本不住新房子。
    年初二，张艺鑫和妈妈一起去祭扫。跪在爸爸的坟前，张艺鑫第一次对爸爸说：“爸爸，你可以放心了。我长大了，能赚钱了，终于可以照顾妈妈了！”
    初三晚上，张艺鑫刷WB才知道吴世薰去了贺梓韬家过年。
    薰韬两个人手牵手走机场，贺梓韬戴着黑色鸭舌帽，黑白格子纹LV大衣，推着满满一车LV行李箱包；吴世薰带着耳机听歌，一身黑色阿玛尼大衣。两个人一身名牌，黑超遮面。
    以前吴世薰和张艺鑫在一起时，两个人没什么钱，很少用奢侈品；张艺鑫很传统，两个人也从不会在粉丝面前牵手。偶尔吴世薰在候机室搂张艺鑫的肩被地勤人员看见，张艺鑫会立即从吴世薰身边弹开。因为只有用弹的，两个人才能分开地足够快足够远。
    当晚，任韦又爆出了薰韬两个人深夜一起在自动贩卖机旁买安全套的视频。
    记得有一年过年，吴世薰打电话和张艺鑫说他在女朋友家，张艺鑫都心痛到无法呼吸，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次，张艺鑫却意外的，非常冷静。他不想让妈妈看出什么，再让她担心。
    张艺鑫真的想长大了。
    之后，关于吴世薰和贺梓韬是gay的传闻，在网络上疯传。
    经纪人找吴世薰和贺梓韬谈过话。
    两个人依然我行我素。尤其吴世薰根本不在乎，甚至将自己的WX头像改成了薰韬拥吻的同人漫画。
    吴世薰是韩国成员里面最早玩WX的。因为张艺鑫习惯用WX，很少玩KKT。去年过年回家前，张艺鑫帮吴世薰注册了WX，两个人天天晚上视频到凌晨。现在，真是莫大的讽刺。
    年初四晚上，回韩国后，张艺鑫收到了吴世薰的消息：我搬家了。你的钢琴，我先帮你保管。鞋子和吉他，你还要吗？
    “要。”张艺鑫觉得说“要”很奇怪，说“不要”又太违心，似乎还有点伤人。
    可想到吴世薰极有可能和贺梓韬在一起了，张艺鑫很不高兴，又补了一句，“钢琴本来就是你的。那把吉他太贵了，我把钱给你。”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吴世薰发的语音，听起来很生气。
    张艺鑫没有回。
    半晌，吴世薰蔫蔫地说了句，“我等你，现在过来吧！”
    进公寓前，张艺鑫非常紧张。毕竟那个地方留下了两个人太多的“写歌”记忆，从卧室、淋浴房、沙发、地板，到厨房，甚至餐桌上。
    结果，吴世薰并不是一个人，贺梓韬也在。
    张艺鑫觉得自己好傻，他不清楚不要前男友送的礼物是否伤人，但眼前的一切是在拿刀捅他自己的心。
    张艺鑫好想说，“我不要了！”他只想快点消失在两个人面前。
    吴世薰依然很温柔，已经把所有的鞋子打包好，吉他换了新琴盒，还开车送张艺鑫回宿舍。
    下车前，张艺鑫偷偷留了一袋钱在吴世薰车上。
    来之前，张艺鑫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吴世薰钱。
    因为张艺鑫知道吴世薰不高兴了。
    张艺鑫依然很在意那个人。
    但看到贺梓韬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皮靴，头枕着吴世薰的大腿，躺在他和吴世薰两个人曾经睡过的紫色床单上，而吴世薰靠坐在床头，温柔地和他说笑；张艺鑫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决定一定要把钱还给吴世薰。
    回到宿舍，张艺鑫才给吴世薰发消息：谢谢你的吉他和鞋子。这两样东西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钱我放在你后排车位上了。
    吴世薰没有回。
    张艺鑫回想在公寓里看到的情景，他想把吉他和鞋子扔掉，走到楼下又后悔了。
    张艺鑫觉得自己好没用！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后来吴世薰没怎么回宿舍睡了。贺梓韬也是。
    允在依然同进同出，但也经常不住宿舍。
    朴灿宇忙着恋爱，经常不回来。
    白俊贤经常回家住。
    金佑勉父亲是韩国著名经济学家，他是成员中最低调的土豪，家住江南区最贵地段。他想回家很方便。可是他和张艺鑫一样，为了组合，付出很多，很少回家。
    张艺鑫和金佑勉成了宿舍的“留守人员”。
    元宵节后，成员们开始筹备四辑。
    大家每天一起练舞录音。
    成员们都很喜欢张艺鑫写得那首《I promise》，歌词和旋律令人动容。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练习中文发音，大家都想把那首歌做好。
    练舞间隙，薰韬两个人常常腻歪在一起，说笑打闹，搂搂抱抱。
    有一次，吴世薰甚至当着张艺鑫的面靠在贺梓韬身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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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他的后颈。
    每次，张艺鑫都会默默走开。
    还好有白俊贤在，他会拉着朴灿宇去找张艺鑫玩。白俊贤曾经看到张艺鑫哭得那样伤心，以为是吴世薰背叛了张艺鑫。白俊贤怕张艺鑫难过，很少和张艺鑫提吴世薰，只有一次小心翼翼地安慰张艺鑫，“吴世薰是个傻瓜。哥哥不要难过，我和灿宇都支持你。”
    从那以后，白俊贤心里更讨厌贺梓韬了。他觉得吴世薰疯了，不会真和贺梓韬那个自私又幼稚的家伙在一起了吧？！
    张艺鑫不希望这事影响成员们的关系，特意和白俊贤说过，他和吴世薰的事与贺梓韬没有关系。
    朴灿宇知道分手是张艺鑫提出的，可他对贺梓韬的厌恶一点也不比白俊贤少。
    空降生，为人处事屌炸天，颜值一般，唱歌跑调，私生活混乱，说话做事不经大脑，带坏吴世薰，在公开场合排斥张艺鑫……大家对贺梓韬的不满由来已久，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三月中旬，专辑录制完成后，成员们前往英国伦敦拍摄专辑宣传海报。
    伦敦街头，有很多鸽子，因为凝血障碍症，张艺鑫对尖嘴动物非常恐惧，一直躲在白俊贤身后。
    白俊贤笑死了，觉得Lay哥哥简直浑身笑点，太可爱了。
    那次，成员们都换上了成熟的西装。歌曲内容也是表现成熟男人的情感世界了。
    吴世薰一身咖啡色绸缎长袖衬衫，黑西裤，特别性感。随着年龄增长，吴世薰五官越发英挺，梳着狼奔头，从青葱的少年感蜕变成贵气优雅的男人味。
    张艺鑫想把刘海梳上去，那样会显得他成熟一些，可是造型师不准。微卷的空气刘海，白皙的脸庞，咖啡色竖条纹绸缎衬衫，显得他更加稚嫩清瘦。
    张艺鑫看着依然比吴世薰还小。
    晚上，金佑勉和白俊贤去Selfridges血拼了。
    贺梓韬和吴世薰也溜出了宾馆。
    他们住的地方，在伦敦soho区，这里是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夜生活最混乱最骚动的地方。这里不只有鸽子广场、大本钟、唐人街，还有五光十色的俱乐部、稀奇古怪的gay bar，纸醉金迷的红灯区……
    张艺鑫不放心吴世薰，让朴灿宇打电话叫吴世薰早点回来睡觉。
    朴灿宇发现吴世薰好像喝醉了，决定去接吴世薰。
    张艺鑫很担心，也跟着去了。
    灿鑫戴着口罩，张艺鑫紧紧跟着朴灿宇，眼前的一切让张艺鑫大开眼界，与白天优雅风情的城市街景完全不同。
    大腿、□□、腹肌、乳环、高跟鞋……
    时髦、性感、欲望、糜烂……
    走进酒吧，张艺鑫一眼就在人群里发现了身材比例极好的吴世薰。
    吴世薰似乎醉了，弯腰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男孩跳舞。
    男孩笑着问吴世薰，“Is this the first time you come to London？Are you a star？”
    当地的影剧院经常有国际影星来参加电影首映会，soho区更常有亚洲明星来放松买醉。男孩觉得吴世薰不像普通人，所以才会这么问。
    吴世薰摸摸男孩白皙的脸庞，似笑非笑，喃喃道：“他比你白……”
    男孩似乎还是学生，红着脸在吴世薰耳边说：“Do you speak English？This is my first time come to a bar.You are the most handsome man I ever see.May I know your name？”
    吴世薰看着男孩长长的睫毛，揉揉男孩柔软蓬松的头发，坏坏地笑说：“No English.No name.You want me and I want you.Just follow me and do something make us happy.Do you dear to come with me？”
    男孩低下头，羞红了脸。
    吴世薰看着男孩羞涩的样子，脸上的笑忽然凝滞了，认真地问了句，“how old are you？”
    “seventeen.”
    “我第一见他，他也十七岁。”吴世薰抱住男孩，吻上了他的唇。
    男孩开心地笑了，热情地回应着。
    酒吧很吵，摇滚乐混着呐喊声，角落里甚至传来淫靡的□□声。
    张艺鑫听不清两个人说什么，只觉得眼快瞎了，转头看向了别处。
    朴灿宇看了一眼张艺鑫，冲上去拉开两个人，皱眉道：“回去睡觉。”
    吴世薰看了眼朴灿宇，像孩子一样笑着撒娇说：“不要，我睡不着！”
    朴灿宇给吴世薰使了个眼色，“Lay哥哥在那边，我们一起回去睡觉！”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愣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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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忽然变得极冷，冷笑着说：“我不回去！”
    吴世薰牵起男孩的手，“跟我走！”
    男孩听不懂吴世薰说什么，但他似乎很喜欢吴世薰，笑着跟上了吴世薰。
    两个人经过门口时，张艺鑫拉住男孩。“Sorry，I think you can not go with him.Have you been 16？”
    “Yes，I am 17.”
    张艺鑫看到男孩兴奋又开心的笑脸，冷着脸指了下吴世薰对男孩说：“But you still can039;t go with him.Because the man has a boyfriend.”
    “Realy？”男孩遗憾又伤心地看着吴世薰。
    “No，I don039;t know who he is.”吴世薰推开门，笑着对男孩说。
    张艺鑫听到吴世薰的话，伤感地看了眼朴灿宇，生气地问吴世薰，“贺梓韬在哪儿？他知道你这么做吗？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生活？”
    吴世薰有点烦躁地问男孩，“Do you wanna do it？If not，I will go back.”
    朴灿宇低吼了句，“吴世薰，你在胡扯什么？”
    男孩看看张艺鑫，得意地笑了，“Why not！I go with you.”
    吴世薰嘲讽般笑看了眼张艺鑫，拉着男孩直接走了。
    张艺鑫呆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朴灿宇心疼地拍拍张艺鑫的背，“Lay哥哥，我们回去吧！”朴灿宇叹口气，“吴世薰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下次见面，我必须和叔叔说了。”
    灿鑫两个人刚走出酒吧，就看到贺梓韬搂着一个亚洲女孩上了出租车。
    女孩有点醉了，从窗户里伸出头，趴在车门上吹风。她看到朴灿宇和张艺鑫，流着泪，笑着挥手，对朴灿宇大喊：“朴灿宇！我爱你！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不等你了！”
    张艺鑫很惊讶，女孩居然是韩国人。
    朴灿宇追过去，想说点什么。
    可车子已经渐渐开远了。
    朴灿宇烦躁地双手叉腰，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Shit！贺梓韬是猪吗？！”
    张艺鑫从没听朴灿宇骂过脏话，惊讶道：“怎么了？”
    “那女孩从我们出道开始就一直世界各地跟着我，是我的一个粉丝。最近可能看到我和友莉私下见面，她有点接受不了。贺梓韬平时怎么玩我都无所谓，可他怎么能对歌迷下手！他脑子里都是屎吗？”朴灿宇一边骂，一边拨打经纪人电话，“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得和经纪人说！如果传出去，他不嫌丢人，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成员们都知道睡粉丝是公司大忌。
    张艺鑫叹口气，没有说什么。
    出道不到三年，组合虽然声名鹊起，但已经千疮百孔。
    吴世薰也从一个和张艺鑫亲吻都会脸红的少年，变得可以当着张艺鑫的面和别人一夜情。
    这样的吴世薰，好陌生。
    不是和贺梓韬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要出来胡闹？！
    张艺鑫一点也不想知道吴世薰和贺梓韬的关系了，他只想离这两个人远远的。
    之后，贺梓韬被公司严重警告，并且和吴世薰一样，不给任何个人资源，等于半雪藏。
    第四十二章 想带着你一起长大
    从伦敦回来，张艺鑫就熬夜写了长达100多页的工作计划书。里面详细地说明了回国发展规划、方向，整理了他这几年写得一百多首曲子，还附上了与公司的利益分配方式。
    除了薰韬，张艺鑫私下和其他成员们都沟通了自己的想法。
    凡鹿走后，国内粉丝群体变得更加混杂。两个人离队，带走了很多个人粉丝。Black Planet在中国的影响力明显减小。成员们都支持张艺鑫的想法，既有利于张艺鑫个人事业发展，也能提升组合在中国的名气。
    金俊满看到张艺鑫严谨详细又诚意满满的计划书，笑道：“我以为你会和鹿寒一样，选择解约。”
    张艺鑫认真地说：“是公司培养了我，我爱Black Planet，也爱成员们。我有义务维护组合的完整。我和成员们说过不会解约，就会遵守诺言。我只希望公司给我更多的时间和自由去中国发展。中国市场潜力巨大。我在中国赚的钱依然按照原来的分配方式和公司分成。如果发展得不好，亏损部分我自己承担。前期投资，团队组建，我自己来做。后面出专辑，公司能给一些支持最好；如果公司人手不足，我自己花钱请专业团队制作。”
    保证不解约，写明利益分配方案。如果想要顾全队友情，又想要自由，只能在利益上退让。这是刘傥教张艺鑫的。
    商人利字当头。
    金俊满笑道：“我可以答应你，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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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在中国活动提供最大的支持，甚至可以给你更大的权限，比如，允许你在中国开个人工作室。”
    张艺鑫从没想过公司会如此爽快，他甚至担心金俊满压根不同意，或者怀疑他想解约。吴一凡和鹿寒出走，很多中国网友骂ST管理不人性化。难道金俊满想通过这种方式转变舆论？“多谢金俊满老师！我会努力的！个人工作室，我暂时还不需要，只希望公司给我多些时间在中国活动。”
    “既然要做，就要做最优秀的。你会成为ST第一个在中国拥有个人工作室的艺人。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大众讨论热议了。”金俊满老谋深算，他对媒体舆论那一套比张艺鑫玩得精。金俊满笑道：“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
    “第一条，证明你不会解约的诚意，延长合同年限到2025年。工作室的运营要基于新合同的条款之下。公司不会插手管理事务，全权交由你自己打理，给你足够的个人自由。以后，ST在中国的市场，我就交给你负责了。”金俊满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张艺鑫，在等他的答复。
    张艺鑫本来就没想离开Black Planet和成员们。团队经历太多磨难，不能再遭受任何打击了。他只是有点累了，不想再天天对着吴世薰和贺梓韬了。张艺鑫对赚钱也没那么执着，够花就行。只要可以出自己的音乐专辑，他觉得其他的都不重要。况且，ST虽然对艺人苛刻，但的确实力雄厚，换到别的公司也未必有多好。
    张艺鑫笑着点点头，“谢谢金老师！我不会辜负公司期望的。”
    金俊满点点头，脸上的笑渐渐消散，认真地说：“第二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吴世薰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这也是世薰父亲的意思。吴议员和我是多年老友，他儿子变成现在这样，我有责任，你也有责任！”
    张艺鑫低下头，有些羞愧地说：“是我害了他……”
    金俊满拍拍张艺鑫的肩，安慰道：“我不是在指责你。现在再说是谁的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世薰是个好孩子，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应该清楚。你真忍心看着他这么堕落下去吗？”
    “我试过找他谈，可世薰……现在完全不和我说话。”张艺鑫揉揉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金俊满叹口气，“那你可以主动找他说话嘛！你们这群小孩子……我真的是……”说着，金俊满忍不住笑了。“反正，世薰这孩子，我交给你了。”
    张艺鑫尴尬地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因为金泰勇？”金俊满意味深长地笑笑，“你不是把金泰勇也制得服服帖帖的了？听他父亲说，那小子这几个月可安分的很！难道你还怕他？”
    张艺鑫摇摇头，“不是因为那个人……我只是不想再害世薰了……他还那么小，以后的路还很长。”
    金俊满点点头，“总之，这件事我交给你了。怎么做，你自己考虑，但必须把他拉回来，别天天和贺梓韬瞎混！说到金泰勇，公司和LT签了你们在LT中国区的广告代言合同。但金泰勇有个条件，要你C位。”金俊满脸上的笑更有深意了，“还有让你陪他吃顿饭。”
    张艺鑫抿嘴笑笑，他实在不想提起那个人，想到还要和他合作，就有点烦躁。
    三月底，成员们一起前往上海，拍摄LT公司广告。
    拍摄时，张艺鑫戴着贝雷帽，穿着白衬衫蓝裤，站在C位。
    有个镜头，成员们站成一排，搂在一起。张艺鑫恰巧被摄影师安排在了贺梓韬和吴世薰中间。
    张艺鑫尴尬死了，全程都没看两个人一眼。
    贺梓韬淘气地伸手去摸张艺鑫的帽子，结果不小心碰掉了帽子。
    张艺鑫看着镜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世薰吼了贺梓韬一句，“你干嘛？”
    张艺鑫听见声音，回头正好撞上了吴世薰的胸口。
    吴世薰什么也没说，捡起帽子，重新帮张艺鑫戴回去。
    张艺鑫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特别红，他低着头，盯着吴世薰的脖子，一动不动。可没过几秒，张艺鑫躲开吴世薰，语气生硬地说了句，“我自己来！”
    吴世薰愣了一下，冷着脸收回了双手。
    张艺鑫也不高兴，因为他在吴世薰的右侧颈下面一点，看到了一小块粉色的吻痕。
    那一整天，张艺鑫没再看吴世薰一眼，除了和工作人员问候沟通，张艺鑫非常沉默。
    贺梓韬时不时看着吴世薰和张艺鑫，一脸意味不明的冷笑。
    想到晚上还要陪金泰勇吃饭，张艺鑫就有些烦躁。
    结束时已经晚上八点多。
    回到酒店没多久，金泰勇的助理和司机就来接张艺鑫了。
    白俊贤和张艺鑫睡一个房间。白俊贤洗完澡，见张艺鑫准备出去，问他去哪儿。
    张艺鑫觉得难以启齿，撒谎说去见一个朋友。
    结果，司机没载张艺鑫去原定的饭店，而去了金泰勇在上海的住处—LT中国（上海）总公司的办公大楼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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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张艺鑫打了三十几个电话给经纪人和金俊满，可是没有人接。
    女助理带张艺鑫进到金泰勇房间后，见他非常紧张的样子，笑着给他倒了杯水，一直没离开，守着张艺鑫。
    金泰勇的房间几乎占据了一整层楼，外面是各种健身器材，里面客厅里有台球桌、小型高尔夫球练习场、乒乓球台，现代简约风格的装修，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张艺鑫听见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金泰勇好像在洗澡。
    没五分钟，金泰勇穿着睡衣走出来，看了眼女助理，冷着脸说：“走开，不要妨碍我！”
    女助理讪讪地离开了。
    金泰勇反锁住门，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张艺鑫。
    张艺鑫看了眼手机，冷笑一声，靠坐在沙发上。
    那一刻，张艺鑫依然不认同吴一凡走得太过狠绝，但他似乎明白了吴一凡为什么一定要走。
    在利益面前，他们不过是公司赚钱的工具。
    金泰勇跨坐在张艺鑫身上，低头想吻他。
    张艺鑫侧过头，笑道：“你等一下，我先洗个澡。”
    金泰勇没想到张艺鑫竟然不反抗，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好！”
    “我想用浴缸，你帮我放水。”张艺鑫用食指勾着金泰勇的睡衣带，暧昧地命令。
    金泰勇被他撩拨得心痒难耐，“我陪你一起洗？”
    张艺鑫歪在沙发里，笑着点点头。
    张艺鑫倚在浴室门边，举着红酒杯，玩味地看着金泰勇在浴室里忙活。
    水哗啦哗啦地淌着，金泰勇起身，看到张艺鑫脸上得意的笑，拿过张艺鑫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摸摸张艺鑫的酒窝，“你可真够大牌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做这种事。”
    张艺鑫笑着解开金泰勇的睡衣腰带，“怎么，不想做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金泰勇说着去解张艺鑫的衬衫纽扣。
    张艺鑫扒开金泰勇的睡衣，摸摸他的胸脯，“我自己来，你帮我再倒杯酒。”
    金泰勇回来时，发现张艺鑫脱了上衣，穿着裤子，躺在浴缸里，眼神绝望地望着天花板。
    浴缸的水已经满了，哗啦哗啦地流出来，打在地上。
    金泰勇把酒放在浴缸边，摸着张艺鑫的脸，皱眉道：“你不开心？”
    张艺鑫歪头扯出一个微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红酒，伸手拍拍金泰勇的脸，色气地笑道：“脱光了，在床上等我。”
    金泰勇在张艺鑫脸上亲了一下，笑道：“你快来！”
    张艺鑫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时，金泰勇果然□□地躺在床上。
    张艺鑫冷笑着转身，在酒柜里找了半天，选了一瓶茅台，打开，倒了满满一杯。
    金泰勇看到张艺鑫皱着眉猛灌酒，就像放弃抵抗的猎物，任人宰割。金泰勇完全没了征服欲，走过去，夺下张艺鑫的酒杯，“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张艺鑫拉开自己的衣领，一手勾着金泰勇的脖子，一手在金泰勇脸上使劲打了几巴掌，戏虐地笑，“你费这么大心思，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金泰勇皱着眉，拉好张艺鑫的衣服，“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地和我做。”
    “好啊！”张艺鑫的脸和脖子全红了。他酒量极差，晕晕乎乎地翻出裤兜里已经湿透的钱包，抽出一沓钱在金泰勇脸上拍了几下，单手搂着金泰勇的脖子，在金泰勇的胸前用力咬了一口，笑道：“我付钱！今晚，算我嫖你！”
    因为坚持健身，金泰勇的肌肉特别发达。金泰勇看看张艺鑫留下的一排整齐的牙印，没生气，反而笑着摸摸张艺鑫的脑袋，搂着他移进了卧室。
    张艺鑫嘴里依然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金泰勇把张艺鑫放在床上，解开他的睡衣腰带，伸手向他的腰腹探去……
    那晚，张艺鑫其实是有意识的。
    他放纵自己，想借此忘记那些让他无能为力又煎熬痛苦的人和事。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张艺鑫才醒，他错过了公司订的班机。
    经纪人没找他，只发了条消息：助理在酒店等你，后天你直接去北京。
    四月八号，他们会举行四辑回归showcase。最近几天除了去公司练习准备，大部分成员没有其他行程。
    张艺鑫后天要去北京，见国内的一位新锐导演，面试青春校园电影《初雪》的男主角。
    金泰勇在打电话，“你想办法，把下午的会议改到后天早晨，如果投资方问，就说我在日本，赶不回来。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安排，特别要紧的事再找我。”
    金泰勇看到张艺鑫醒了，面色苍白地坐在床头发呆。他挂了电话，走过来，指了指床边的几袋衣服，“你的衣服湿了，一早让助理去选了十几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金泰勇摸摸张艺鑫的脸，“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张艺鑫面无表情地挡开金泰勇的手，冲澡，洗漱。
    “我说你们公司也真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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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每年赚那么多钱，还给你们买廉价舱！我让人给你换了后天一早的头等舱。”金泰勇西装革履，一边系领带，一边走过来，坐在床上，色迷迷地盯着□□的张艺鑫笑。
    张艺鑫转过身，随便拿了一套CK的白衬衫裤子套上，拿起钱包和手机，打算离开，临走前还特地把钱包里全部的几千人民币扔在了床单上。
    “你是不是还想着他？！”金泰勇拽住张艺鑫，语气相当愤怒。
    昨晚，金泰勇听见张艺鑫在梦里抽泣，还极其温柔地喊了句，“世薰呐……”
    金泰勇能进ST做练习生，他长得并不丑，年轻多金，加上高学历和超级富三代的身份，很少有他得不到的人。
    吴世薰和张艺鑫是特例。
    可是，金泰勇之前喜欢吴世薰，仅仅因为吴世薰少年时代长得非常漂亮。随着年龄增长，吴世薰男性荷尔蒙爆棚，看上去贵气英俊又充满男人味，早不能用漂亮形容了。现在的吴世薰的确不是金泰勇喜欢的类型。
    金泰勇偏好张艺鑫这种纯净又性感的。金泰勇控制欲极强。张艺鑫越是不搭理他，金泰勇反而越想征服张艺鑫。金泰勇如此契而不舍，除了自身的征服欲和张艺鑫的长相，还因为张艺鑫的性格，聪明、低调、温柔、纯真。这对看过太多人性黑暗面的金泰勇来说，就像黑夜里的一道光，非常耀眼。还有一个原因，金泰勇不会告诉任何人。金泰勇比张艺鑫大三岁，玩过的男人女人不下三位数。可金泰勇最喜欢张艺鑫在床上的样子，清纯又性感。两个人第一次做后，金泰勇一整天脑子里都在回味张艺鑫迷离的神情。金泰勇送张艺鑫香水，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说他性感，也是出自真心。不过成长经历，让金泰勇说话做事习惯居高临下，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张艺鑫烦躁地推开了金泰勇，“跟他没关系！我和你的交易结束了。”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可他呢？转头就找了别人！他有什么好，让你一直念念不忘！”金泰勇恼火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连金泰勇都确定吴世薰找了其他人吗？
    这是张艺鑫的痛处。
    张艺鑫推门想走，门依然锁着。张艺鑫黑着脸，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金泰勇坐到张艺鑫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和我在一起，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昨晚，我们明明那么开心……”
    “那只是性！”张艺鑫推开金泰勇，“开门，我要回去了。”
    “你一定要逼我吗？”金泰勇起身踢翻了沙发边的铁艺花瓶。
    张艺鑫低着头，沉默不语。
    下午金泰勇带张艺鑫去了崇明岛钓鱼，两个人坐游艇出海。
    张艺鑫戴着墨镜和帽子，一直在旁边睡觉。
    大海、蓝天、白云、海鸥、天际线……
    张艺鑫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想要逃离现在的困境，只有让自己变强，成为像金俊满那样的人，拥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和足够的社会资源，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金泰勇取下墨镜，在张艺鑫的脖子里亲了一下，“在想什么呢？”
    “我饿了，想吃火锅。”
    这是张艺鑫第一次没带着情绪和金泰勇说话。
    有些爱情，不知所起，自然发生；有些爱情，不知何故，忽然消失。我们看得见，却无力改变。
    改变不了，只能坦然接受。
    张艺鑫一直不愿直面现实，似乎一个人固执地守着那份感情，一切就没有改变一样。
    而现实是那个人转身离开了，不再属于他。而自己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余生还很长，至少我们爱过。
    之后的两个晚上，金泰勇又和张艺鑫做了很多次。
    张艺鑫从不给金泰勇口。
    金泰勇知道他还想着那个人。金泰勇无所谓，因为张艺鑫现在躺在他身边，自己是这场角逐的胜利者。
    一大早，金泰勇亲自送张艺鑫去机场，路上一直搂着张艺鑫的肩，动情地在他身上抚摸，亲吻他的唇、酒窝和锁骨。
    女助理识相地取下了后视镜。
    在机场的地下车库，助理和司机自动走开。
    两个人在车上又做了一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有些底线一旦打破，似乎就无所顾忌。
    接受吴世薰以外的男人，是张艺鑫的底线。
    结束后，金泰勇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见面？”
    张艺鑫戏虐地笑道：“你想我的时候！”
    金泰勇以为张艺鑫在说情话，舔舔嘴唇，开心地笑了。
    张艺鑫没说话，带上口罩墨镜，直接离开了。
    那句话，其实是吴世薰曾经对张艺鑫说过的一句情话。张艺鑫的记忆太过深刻，所以随口就说了出来。
    二辑宣传期，两个人分隔中韩两地。
    张艺鑫很想吴世薰，撒娇问他，“世薰呐……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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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哪里？我好想你！”
    吴世薰笑着说：“我在你心里。”
    张艺鑫开心地笑说：“是真的吗？那现在走到我面前吧！”
    吴世薰撒娇说：“艺鑫，不止今天，以后你要每天想我。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四月五日，ST在官网发布公告：
    张艺鑫先生的诚意、人品和音乐才华深深打动了公司，得到了公司的认可和信任。ST将为Black Planet中国籍成员张艺鑫在中国成立张艺鑫个人工作室。工作室运营基于ST与张艺鑫专属经济合约条款之下，一切管理事物全权交由张艺鑫本人。公司会全力支持张艺鑫先生在中国的事业发展，愿我们携手同行，共创辉煌未来！
    当天，张艺鑫还在北京，晚上十二点的飞机回首尔。
    张艺鑫转发了该条ST官方WB，并且留言：谢谢公司的信任！愿我们风雨同行，共创美好未来！
    还有几天四辑就正式发售了，网上热烈的讨论，正好为组合回归造势。
    那晚，张艺鑫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一点，接下来要打歌，往返北京拍电影，还有着手准备工作室的事情。
    公司只给张艺鑫配了一位熟悉中国市场的经纪人。
    工作室场地、装修、专辑制作、团队组建……统统要靠他自己。
    接下来，张艺鑫会非常忙，非常累。
    张艺鑫想过把工作室开在上海，因为D台的台长非常喜欢张艺鑫和Black Planet，他女儿是张艺鑫的歌迷。但金泰勇在上海，张艺鑫最终选择了北京。
    这次去北京，上午结束面试，下午张艺鑫和经纪人一起看了几处房子，已经在谈租金。
    买完房子，张艺鑫手里并没剩多少钱了。第一次参演国内电影，《初雪》给张艺鑫的片酬并不高。他必须尽快接到更好的影视剧或综艺，赚钱，维持工作室正常运转。做音乐出专辑就是烧钱。张艺鑫第一次为了钱发愁。
    张艺鑫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失眠。
    洗完澡，已经夜里两点，张艺鑫穿着白体恤休闲裤，坐在电脑前，好不容易想好挂哪个plugin，打开合成器做声音，又发现什么都不对，什么都要重新调。
    张艺鑫看着音轨发呆，觉得自己江郎才尽。
    忽然，吴世薰推门进来，看着张艺鑫冷冷地问：“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张艺鑫站起来，迟疑了一下，想到金俊满说的话，拉出一张椅子，语气温柔地让吴世薰坐。
    张艺鑫想长大了，想带着眼前的人一起长大。
    吴世薰黑着脸，大声吼道：“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佑勉听见声音，出来看了一眼，“世薰，有话好好说！你们俩不要吵。”
    吴世薰看了一眼门口的金俊满，关上门，疾步走过去，抱住张艺鑫，掰过他的脸，直接吻上了张艺鑫的唇。
    相比去年，吴世薰又长高了一点，原来薄薄的胸肌也因为年纪增长愈发明显。张艺鑫感受到吴世薰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气息，没有回应，但也完全不想反抗。
    吴世薰把张艺鑫压在床上，拉起张艺鑫的体恤，把头埋在张艺鑫的胸口，急切地亲吻。
    许久，吴世薰趴在张艺鑫的胸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张艺鑫感到胸口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成年后，吴世薰很少哭了。
    “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吴世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绝望地看着张艺鑫。
    “没有……”张艺鑫温柔地看着吴世薰，“我永远不会离开……”张艺鑫看到吴世薰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夜晚独自哭泣的自己，他心疼极了，起身拍拍吴世薰的背，把吴世薰带进了自己怀里。
    张艺鑫的脸贴在吴世薰肩头，发现他的右颈侧长了一颗小痣。以前在一起时，并没有的。张艺鑫只记得吴世薰左臂上有一颗痣。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分手快一年了。时间在他们身上已然刻下了痕迹。
    “我让灿宇问了友莉姐，你和宋林夕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宋林夕还说你是一个好人，让我好好珍惜。艺鑫，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吴世薰抱紧张艺鑫，哭着在张艺鑫耳边说。
    “分手，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张艺鑫哽咽了，那件事他一辈子也不想吴世薰知道，“做不了恋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永远陪着你。你不要再出去胡闹了，好不好？我一直很担心你，怕你出事，你知道吗？”说着，张艺鑫想到从媒体上看到的各种有关吴世薰的绯闻八卦，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回到我身边，好吗？这一年，我每天想你想到心碎……”吴世薰捧着张艺鑫的脸，泪流满面地说。
    “你还这么小，我不想再害你了……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正常的……早晚有一天，你要结婚生子……”张艺鑫对金俊满也是这么说的，真实的原因，张艺鑫难以启齿。
    “我对女生不感兴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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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生子什么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吧？”吴世薰擦掉眼泪，起身要走。
    张艺鑫拽住吴世薰的衣角，“不要去找其他人，好吗？”张艺鑫知道自己的话毫无道理又很霸道，可这句话是他最诚实的心声。
    张艺鑫拽得很轻，吴世薰只要走开就能挣脱。
    “为什么对我说这种话？你是我的男朋友吗？”吴世薰没有走，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张艺鑫问。
    “我……我会担心你……”张艺鑫低着头，声音很轻。
    吴世薰一手握住张艺鑫的手，一手在张艺鑫的脸上轻柔地摸了摸，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那天之后，吴世薰搬回了宿舍，活动结束，也不再和贺梓韬出去玩，大部分时间和朴灿宇、金佑勉一起。
    金佑勉常常和前辈们打电话聊天。吴世薰无聊，就一个人在客厅打游戏。
    张艺鑫在房间里写歌，偶尔出来喝水，路过客厅，会对吴世薰笑。
    吴世薰终于不再一脸冷漠，也会对张艺鑫微笑。
    只是，两个人依然不太说话。
    第四十三章 生命无法承受之痛（一）
    4月8日，首尔四辑回归showcase，张艺鑫在北京拍戏，导演不给请假。
    公司特地定制了一个张艺鑫的人偶，其他七位成员围着人偶站立，和媒体人打招呼，拍照。
    发言环节，张艺鑫在片场空出时间，和成员们视频团聚。经历两次退团事件，媒体都在猜测张艺鑫会离开。这次回归舞台他又恰好不在，难免会引起议论。为了安定歌迷和媒体的心，张艺鑫和经纪人商量了这个互动方式。
    张艺鑫穿着中国九十年代的校服，剪了短发，和媒体们打完招呼，一脸认真地听主持人说话。
    “Lay现在在中国做什么呢？”
    “您说什么？”因为金佑勉拿着手机，离最左边的主持人距离很远，张艺鑫有点听不清。
    “我说慢一点，Lay现在在中国做什么呢？”主持人被张艺鑫那句语气呆萌的问话逗笑了。
    成员们都习惯了张艺鑫的韩语口音，会心一笑。
    “在中国拍电影呢！”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温柔地说。
    “Lay尽快回来，歌迷们都期待你们展现八个人的完整体！”
    “你说要一起喝一杯吗？”张艺鑫听错了。
    所有成员们、记者们和主持人全都笑喷了。
    吴世薰大声拍手鼓掌，笑趴在桌子上。
    白俊贤用手拍桌子，笑到把矿泉水震倒了。
    朴灿宇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金佑勉急忙小声凑近手机，又重复了一遍主持人的话。
    张艺鑫尴尬地纠正道：“好的，会尽快给大家展现八个人完整体的！”
    “好，下次成员们一起喝酒，Lay也叫上我吧！”主持人非常专业地化解了尴尬。“Lay拍完电影一定会回来吧？不会离开吧？”因为鹿寒拍了电影就离开了，那段时间韩国歌迷都在担心张艺鑫会和鹿寒一样。公司为了给歌迷一个交代，特地让主持人问的。
    朴灿宇和吴世薰听到主持人的话，直接黑脸。
    金佑勉脸上的笑也忽然凝滞了，眼中闪着泪光。
    其他成员也都不笑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也是Black Planet的一员呀……”张艺鑫并没时间和主持人提前沟通，听到这个问题，语气一下子非常伤感，和刚刚欢乐的气氛完全不同。
    听到张艺鑫的话，成员们都温暖又得意地笑了。
    张艺鑫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的走会和他扯上关系。他希望时间可以证明，自己对组合的真心。
    四月中旬，四辑签售会。
    有个男粉丝在台下一字一字地大声喊：“吴世薰！你今天开心吗？我今天很开心！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张艺鑫那两天没戏，从北京回来了。他听到那个男歌迷的呐喊，没忍住，看着吴世薰抿嘴笑。
    金佑勉一脸正直地站在两个人中间。
    吴世薰害羞了，回头躲藏在金佑勉身后，看到大屏幕上张艺鑫在对自己笑。
    问答环节，吴世薰想坐在金佑勉的位置。可金佑勉坚持官方站位，不跟他换。吴世薰起身时特地把金佑勉的凳子往前带了一些。
    张艺鑫假装没看到吴世薰的小动作，笑着看向远方。
    签名环节，张艺鑫特意站在外面，让金佑勉先进去坐。
    金佑勉一脸疑惑地看着张艺鑫，不情愿地坐在了张艺鑫的位置上。
    吴世薰坐下后，看看旁边的张艺鑫，开心地笑了。
    这一幕恰巧被拍到了大屏幕上，张艺鑫回头接助理手里的签字笔，看到吴世薰脸上许久没出现的爽朗笑容，低头，也羞涩地笑了。
    快结束时，一个男粉丝送了一束□□小熊形状的红玫瑰和一大盒马卡龙给张艺鑫，并且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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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沓厚厚的一千张四辑购物□□让张艺鑫签名。
    张艺鑫有些惊讶，因为这个男歌迷很眼生，并不是老粉。
    张艺鑫笑说：“专辑买一张就好，以后多买一些对身体好的东西给自己。”张艺鑫起身想抱抱男歌迷。
    那男生抿嘴微笑，和张艺鑫握握手，拍了张合影，转身离开了。
    当晚八点，金泰勇打电话恭喜张艺鑫发了新专辑，让张艺鑫去他家。
    张艺鑫不想去，立即把第二天一早去北京的班机改成了当晚十点，打算连夜离开韩国。
    张艺鑫去年拍美食综艺时，请了一个女助理，中国女孩，名叫刘安娜，韩语专业，很瘦，大张艺鑫四岁，做事非常细心周全。张艺鑫的情况和很多艺人都不一样，经常中韩两国颠簸。安娜一直跟着他，像姐姐一样照顾他生活起居。很多时候安娜不明白张艺鑫在想什么，明明可以好好睡一觉，为什么要临时改签；明明在宾馆睡觉，忽然发短信让她半小时后打个电话。看着张艺鑫疲倦地在候机室打瞌睡，她特别心疼，拿个小毯给他御寒。安娜知道张艺鑫非常热爱音乐，片场休息都会抱着电脑写歌，但这样的生活真的幸福吗？
    两天后，成员们来北京举行四辑签售会。张艺鑫和导演请假，抽时间参加了见面会。
    成员们都穿着灰色西装。
    吴世薰一头柔顺的中分黑发，漂亮的发际线，完美的五官比例，英俊而迷人。
    张艺鑫剪了短短的学生头，气质依旧温润如玉。
    吴世薰也不顾官方站位，笑着站在了张艺鑫身边。
    吴世薰站过来那一刻，张艺鑫听到下面有薰鑫粉在起哄。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天正好是吴世薰的生日。
    歌迷一起为吴世薰唱了中文生日快乐歌，问他打算怎么庆祝生日。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笑道：“我想结束后和成员们一起去吃饭，简单地庆祝一下。不知道成员们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呢？”
    歌迷在下面大喊：“愿意！愿意！”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成员里，只有他一直在忙，没时间和大家聚在一起。
    四辑销量已经破百万，主打曲《baby girl》也受到了歌迷的喜爱，大家都很开心。
    后台采访环节前，一群荷尔蒙爆棚的大男生玩了个小游戏。俩俩一组玩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要在采访中偷袭对方不可描述的部位，偷袭失败的人，今晚请客吃饭。
    灿薰一组，吴世薰输了。刚上场，大家站位都没找好，吴世薰就一巴掌拍了朴灿宇那里。朴灿宇傻乎乎地笑笑，捏了吴世薰的鼻子。
    女翻译站在对面，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惊讶。
    允在一组，金在辰输了。郑允之完全不反抗，反而把白俊贤挤到旁边，拉着金在辰的小指，两个人黏在一起偷笑。
    韬白一组，贺梓韬输了。但白俊贤完全不配合贺梓韬。贺梓韬挺没意思的，一直尴尬地站在旁边。他试图去牵白俊贤的手，但白俊贤非常嫌弃地甩开了。贺梓韬之后一直看着远处，一脸落寞。
    白俊贤情商非常高，这不是他一贯的做人方式。他以前经常帮贺梓韬带话题。人也能说会道，聪明活泼，非常招人喜爱。
    白俊贤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从朴灿宇那里听说了伦敦的事。
    还有，在张艺鑫个人工作室成立后，贺梓韬当即跟公司提出想要同样待遇，结果被公司回绝。当晚，贺梓韬恼火地把ins头像改成了英文图片fuck，针对谁，不言而喻。
    张艺鑫虽然没说什么，白俊贤却不像张艺鑫那样性子软，他会记仇。贺梓韬被半冷藏的原因，成员们都心知肚明。大家觉得贺梓韬非常没有自知之明，如果想要同样的待遇，没有张艺鑫的人品、才华、聪明和努力，至少先管好自己的私生活，不要再出黑料，拖累组合。
    加上之前的很多事情，白俊贤、朴灿宇和金佑勉现在都很不待见贺梓韬。
    以前，张艺鑫遭受过贺梓韬很多冷嘲热讽，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很亲近。
    最近吴世薰也不怎么和贺梓韬一起玩了。
    贺梓韬现在在队里非常孤立。
    鑫勉一组，张艺鑫输了。记者提问时，张艺鑫想偷偷把右手放到金佑勉那里，结果被金佑勉逮个正着。金佑勉拉住张艺鑫的胳膊，笑得超级开心。摄影师已经在拍摄，张艺鑫尴尬极了，脸红着把手背在了身后。金佑勉淘气地在张艺鑫屁股上使劲掐了一下，报复张艺鑫的偷袭行为。张艺鑫一边忍痛，一边伸手去掐金佑勉的屁股。两个人憋得脸通红。最后，张艺鑫先投降松手了。
    记者问组合里哪位成员最可爱。
    朴灿宇笑道：“世薰，最近好像走出了青春期，话也多了，也比以前爱笑了，变得非常可爱！成员们都为他开心！”
    吴世薰看了眼朴灿宇，又看了眼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艺鑫还沉浸在偷袭失败又被捏屁股的悔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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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大家都在听朴灿宇讲话，迅速在金佑勉左侧鬓角上偷偷亲了一下。
    金佑勉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张艺鑫，想再次伸手对张艺鑫实施捏屁股报复。
    白俊贤看到了，笑着小声和郑允之说了句，“Lay哥哥，亲亲……”
    吴世薰低头看了眼张艺鑫，立即黑脸，转向了朴灿宇。
    张艺鑫看到吴世薰不高兴了，拉住金佑勉的手，笑着指了指摄像头，示意他好好采访。
    金佑勉不甘心地作罢，非常官方地微笑，盯着镜头。
    结束后，成员们决定去吃火锅。
    张艺鑫跟着金佑勉从左侧往台下走。
    吴世薰忍了一个采访。结束时，他看着张艺鑫从眼前走过，跟过去，直接牵着张艺鑫左手，把张艺鑫拉了回来。
    张艺鑫愣了一下，低头羞涩地跟上了吴世薰。
    吃火锅时，吴世薰坐在了张艺鑫的身边，还温柔地给张艺鑫夹菜。
    张艺鑫给吴世薰买了生日蛋糕，巧克力味的。
    那天张艺鑫很开心，他觉得好像回到了十个人一起拍摄第一部团综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很单纯，组合也是完整的。
    当晚很多粉丝在官网留言：
    史上最黄暴的采访，这群娃在台下干嘛了？！哈哈哈……是不是又打赌了……
    韬和成员们的关系似乎真的不太好……
    泪奔……薰鑫以前腻歪到没眼看，多久没暗戳戳地秀恩爱了！
    薰鑫是真爱！看薰薰脸黑的！吴世薰终于绷不住了！吴世薰干得漂亮！我们薰鑫女孩的幸福就靠吴大手了。
    张艺鑫得意地亲亲，看见吴世薰黑脸就秒怂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张艺鑫只是很内敛，对弟弟的偏爱也非常明显。之前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没以前黏哥哥了。
    因为弟弟被贺梓韬带跑偏了……
    薰鹿不知道咋火起来的，薰韬就是个笑话……这两个，我真的服了，好腻歪……
    大浪淘沙，渣渣都会被冲走，真爱天长地久！
    大家仔细看最后一秒！WB上有放大高清图。吴世薰最后牵了一个人的手！那只手非常好看，还是冷白皮，明显是张艺鑫的手！最主要他们以为采访结束了！是私下！为什么要牵手！！！
    即使不看皮肤也知道是谁……从左侧出口离开的人，只有朴灿宇、金佑勉和张艺鑫。朴灿宇和金佑勉先走开，张艺鑫最后跟上的。张艺鑫亲了金佑勉后，吴世薰黑脸，忍了一个采访。结束后，吴世薰的视线一直在张艺鑫身上，见张艺鑫从他面前飘过，终于按耐不住，跟过去把张艺鑫牵回来。还有，按照吴世薰转身牵手的速度，不可能是朴灿宇和金佑勉！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上面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对，大家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我希望他们幸福！
    ……
    晚上，成员们都要飞回韩国。
    张艺鑫洗完澡，窝在作曲室写歌。
    安娜在厨房切水果，她知道如果没人操心，张艺鑫写歌会废寝忘食。
    张艺鑫资金不多，工作室的车子是二手别克商务，办公场所在三环附近，一套四室两厅的高级公寓，简单装修了一下。门口挂着招牌：张艺鑫工作室。餐厅和客厅改成了会客室和办公区，墙上挂着张艺鑫的巨幅写真。一间带卫生间的主卧张艺鑫自己住，一间改成作曲室，一间留作舞蹈室，一间给安娜住。偶尔造型师姐姐会留下和安娜同住。经纪人是北京人，不和张艺鑫一起住。司机、保镖和保洁阿姨不包住。
    安娜把水果放在张艺鑫身边时，张艺鑫完全没反应。安娜笑着拍拍张艺鑫的肩。
    张艺鑫回头看到碗里的沙拉，笑着说了声谢谢。
    安娜轻声带上房门，她之前也给别的艺人做过助理，张艺鑫是她见过最安分、最温暖的艺人，非常单纯正派。否则，除非是女艺人，安娜不会同意和男艺人通吃同住。安娜从很多细节发现张艺鑫非常纯真，还很尊重女性。比如，没活动时他基本就一个人待着作曲，不管对投资人还是打扫阿姨都非常温柔有礼貌，外面的卫生间张艺鑫从来不进去，也不会在主卧之外裸露身体。安娜有时会好奇，这个男孩谈过恋爱吗？还是他的生活只有音乐？
    张艺鑫一直在筹备第一张个人专辑，曲子从他这些年的自作曲中选，全部百里挑一。张艺鑫一直想去拜访北京几家知名的街舞团，他需要MV伴舞。其他的可以交给经纪人去决定，但对舞蹈和音乐，张艺鑫真的很严格。可是最近四辑宣传加上拍电影，他一直没有时间。摄影、剪辑、后期、发行平台……这些他都很焦虑。因为国内资源有限，第一张solo专辑张艺鑫打算由公司在韩国发行。
    飞机起飞前，吴世薰给张艺鑫发了一条消息：好好拍戏，注意身体，要健康地回来，我在韩国等着你。
    张艺鑫看着手机，甜蜜地笑了，两个人有多久没给对方发过WX了？他想了想，给吴世薰回了句，“你也要听经纪人哥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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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淘气。还有，生日快乐！”
    “知道了，你放心。”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那句“你放心”，开心地笑了，忽然有了灵感，想写一首欢乐一些的歌：
    人来人往
    夜空星光
    那时年少
    不惧岁月长
    相逢太短
    等不及茶凉
    余生还长
    如梦幻一场
    约定不忘
    逆流而上
    手牵手
    能划过悲伤
    ……
    第二天下午，在片场，张艺鑫听经纪人说了一件极度恐怖的事。昨晚凌晨，宋林夕在韩国的家中上吊自杀了。
    宋林夕留下遗书，表示要以自己的生命控诉公司的压榨，经纪人的粗暴和娱乐圈的潜规则。
    媒体曝光了部分手写遗书，不过明显有烧毁损坏的痕迹。宋林夕罗列的潜规则大佬名单统统被焚毁或者打上了马赛克。
    张艺鑫看到新闻那一刻，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宋林夕还不到三十岁，不久前在ST的拼盘演唱会上，张艺鑫还看了她表演。张艺鑫想不通，她有金钟国做靠山，而且组合很红，她为什么会忽然自杀？
    网上沸沸扬扬，网友纷纷将矛头直指ST。
    因为宋林夕是中国人，很多中国网友喷韩国娱乐圈黑暗，凡鹿解约事件肯定有很多隐情，解约解得漂亮！否则，两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宋林夕！
    很多人去张艺鑫WB下留言，骂他不爱国，出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解约？！张艺鑫再次无缘无故被卷入风口浪尖。
    随后，韩网爆出凡夕恋爱亲吻照片，部分网友猜测，因为吴一凡解约，宋林夕随之被抛弃，她因为情伤过重才自杀。
    因为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吴一凡经纪公司随即辟谣：我司艺人吴一凡先生与宋林夕女士因曾同在韩国出道，有缘相聚，携手走过一小段快乐的人生旅程。两人确曾是恋人关系，但时间极短，早在13年初二人就已经和平分手。之后，两人依然是要好的普通朋友关系。关于网上散播“宋女士因与吴先生情伤过重自杀”等不实言论，对吴一凡先生造成了严重的名誉侵害，我司保留诉讼权利！对于宋林夕女士近期发生的事，吴一凡先生非常痛心！愿宋林夕女士一路走好，天堂不再有痛。
    此言一出，网友炸了！两个人看似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曾经在一起过！娱乐圈到底有多少黑暗秘密？！
    几天后，韩国最大报纸C日报，刊登宋林夕手写遗书部分汉字片段，直指宋林夕自杀直接□□是当晚八点由LT社长金钟国组织，LT副社长金钟国胞弟金辛国，金辛国之子金泰亨，LT高管李某，此四人强迫宋林夕陪酒5P，玩法相当变态。宋林夕在遗书中指出，她从十六岁起，被胁迫与金钟国维持性关系至今，遭受金钟国长期精神和肉体折磨。之后，又遭经纪人高额违约金恐吓，先后与金泰勇、金辛国、金泰亨、李某等三十几人发生关系，名单范围遍及政治圈、传媒圈和财经圈。宋林夕不堪受辱，所以选择自杀，并且留下遗言：做鬼也要报复金家众人！
    随后，众多韩国演艺圈名人联名向青瓦台请愿，彻查宋林夕自杀事件。韩国娱乐圈爆发了有史以来声势最浩大的女性维权运动。
    LT和ST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多年后，宋林夕的遗言也没能实现。
    名单上的人，只有李某被调查，并且最终结果是查无实据，李某被无罪释放。其他人毫发无损。
    第四十四章 生命无法承受之痛（二）
    四月底，张艺鑫在北京举行了首次个人粉丝见面会。现场，张艺鑫演唱了包括《第一次爱的人》在内的几首自作曲。
    当天，张艺鑫在国内最大网络音乐播放平台发布了第一支个人单曲《第一次爱的人》：
    baby，不想让你走，oh no
    不敢言爱挽留
    baby，甜美记忆抹不掉，oh no
    想再牵你的手
    baby，不愿你泪流，oh no
    想拥你入怀中
    ……
    一天内二十三万人次购买。
    《第一次爱的人》因为缠绵真挚的情感，成为张艺鑫第一首传唱度极高的自作曲。
    写真集签售环节，有个男粉丝大声在下面喊：“张艺鑫！我爱你！”
    主持人笑道：“艺鑫女粉丝很多，男粉丝也不少！”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笑。
    问答环节，主持人问张艺鑫：“队内最帅的是谁？”
    张艺鑫下意识秒答：“世薰吧！”随即反应过来，改口道：“哎……不对，成员们都很帅！”
    主持人大笑道：“哈哈哈……现场直播，来不及了！”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颊，尴尬笑道：“我脸红了，对吗？”
    主持人笑道：“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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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超红的现在！”
    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与不堪，张艺鑫依然非常在乎那个人，潜意识会把他放在心底最特别的位置。
    张艺鑫不受控地脸红了。
    经历去年一年的黑暗时光，张艺鑫现在已经很少像以前那样容易害羞脸红了。
    但仅仅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便能令张艺鑫脸红心跳……
    当晚，金泰勇打电话让张艺鑫去他在北京的住处。
    因为宋林夕的事，张艺鑫对金泰勇的厌恶更甚。现在，他想到金泰勇就无比恶心。张艺鑫以为金泰勇最近应该焦头烂额，没想到这个魔鬼依然神清气爽，丝毫听不出烦闷情绪。
    张艺鑫说在忙第一张个人专辑，要排舞练舞到晚上三点。
    金泰勇听后，语气非常愤怒，时隔近一年第一次威胁张艺鑫，“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见不到你，这张照片会出现在吴世薰手机里！”
    照片里，金泰勇搂着睡着的张艺鑫，亲吻张艺鑫的脸颊，两个人□□上半身躺在床上。
    那晚，金泰勇在床上对张艺鑫非常粗鲁暴力。
    结束后，张艺鑫在卫生间吐了。
    整个晚上，张艺鑫没和金泰勇说一句话。洗完澡，穿好衣服，已经凌晨一点，张艺鑫打算离开。
    “你是不是和吴世薰又搞在一起了？”金泰勇语气非常轻蔑。
    门又被金泰勇锁起来了，张艺鑫面无表情地坐回沙发里，低头，不想看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一眼。张艺鑫觉得，金家的人，都不正常。
    “我问你话呢！说话！”金泰勇抓紧张艺鑫的肩膀，使劲摇晃。
    “没有！”张艺鑫看着别的方向，语气很硬。
    金泰勇起身，拿起一支高尔夫球杆，砸碎了客厅墙上巨幅的装饰镜。金泰勇知道，张艺鑫很少撒谎，不想说的会保持沉默，他说没有应该就没有。金泰勇一直有派人盯张艺鑫的行程，最近看到的一些事，让金泰勇的自尊心非常受挫，他不甘心，眼前这个人的心从不在他身上。“我忍了你很久！最近你和吴世薰在公开场合一直眉来眼去！以为我见不到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是不是和那个脑残分手了？！你就那么喜欢他！迫不及待跟他和好！还有上次在首尔！你以为我查不到你改签班机吗？！那天，我买了一千张专辑，帮你安排工作室场地，你却毫无感恩之心！吴世薰能给你什么？！你就这么贱吗？！”金泰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甩在张艺鑫身上。
    张艺鑫看了一眼，那是一份CBD附近商业写字楼的租赁合同，甲方是LT（北京）分公司，乙方是张艺鑫。租赁期十年，租金每月1块钱。金泰勇已经签了字。
    张艺鑫冷笑道：“我没有和吴世薰复合。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拿这事威胁我。不然，你大可以告诉吴世薰。我也好奇他知道我是被迫和他分手，会不会原谅我。”自从上次吴世薰在宿舍吻了他，张艺鑫觉得世界都明亮了。吴世薰的一句话就能让张艺鑫充满底气。“你的合同，我没看到，可能被打扫的阿姨扔了。公司不允许我们吃歌迷送的食物，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我说了，我们俩，只是性！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我不是你玩弄的那些女明星，不需要你付钱！”张艺鑫起身把合同放在桌上，轻蔑地笑道：“你最近就在想这些吗？”
    张艺鑫的话虽然难听，但语气相当冷静克制，加上他说韩语的口音非常可爱，金泰勇的怒气瞬间熄灭了很多，“不然呢？”
    张艺鑫一脸不屑，靠在窗边，淡漠地看着金泰勇说：“宋林夕死了！”
    “那件事跟我没关系！那天我在上海。”金泰勇说得云淡风轻。
    “没关系？！你是不是要挟过宋林夕，曝光她和你父亲的丑闻！”张艺鑫愤怒地提高了声音。
    “她自己犯贱！敢找能当她爸的男人，不敢让别人知道吗？！”金泰勇一脸冷漠。
    “是她主动找得你父亲吗？！”
    “你不要用自己的做人原则去看其他人，宋林夕没你想得那么纯！她和我父亲牵扯不清这么多年，现在写几句遗言，就说是迫不得已？！她本来就是我父亲的情妇！她除了长得还能看，唱歌跑调，跳舞像根木头，你以为她怎么出名的？”金泰勇对宋林夕的死毫无感觉，好像那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事。
    “那你呢？我亲眼看到你和她上床后又羞辱她！那是一条人命！宋林夕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你的家人都和你的想法一样吗？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冷酷无情、冰冷残忍的人！”张艺鑫气到浑身颤抖。
    “她自己想不开，怪谁？！哪个女明星不这样？想出名就要付出代价！她的问题是想不明白自己的位置，弄不清楚自己要什么！”金泰勇点燃一根烟，冷笑道：“玩不起就别进这个圈子！”
    张艺鑫想到宋林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打拼，她死之前得多无助。张艺鑫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他抹掉眼泪，对金泰勇吼道：“就因为你们有钱有权，就可以践踏普通人的尊严，就可以如此轻视人命吗？！”
    金泰勇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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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烟头，起身抱住张艺鑫，“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事。和你在一起后，我再也没有找过那些女人。”金泰勇摸摸张艺鑫鬓角的碎发，“你放心，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人敢欺负你。”
    张艺鑫恶心地推开金泰勇，冷笑道：“今后，你不要再找我！这是最后一次！你想曝光视频，想告诉吴世薰，尽管去做好了！大不了我们一起身败名裂，一起死！开门！我要回去了！”
    金泰勇看着张艺鑫，冷哼一声，“你认真的？！”
    回去的车上，已经凌晨三点。
    风吹乱了头发，眼泪淋湿了脸颊。
    金泰勇的司机已经认识张艺鑫。等红灯时，他抽了张纸巾递给张艺鑫，小心翼翼地说：“和其他人比，他对你算特别好的了，你不要和他硬碰硬……你搞不过他的……”
    张艺鑫没有说话。因为宋林夕的死，张艺鑫心寒了。这群人背后干的龌龊勾当是他完全不能想象的。他不想再这样违背本心、提心吊胆地生活。
    当晚，张艺鑫在<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76213436">[email&#160;protected]</a>了妈妈，发了一张儿时坐在妈妈怀里大笑的照片，并且和妈妈表白：妈妈，我爱你！张艺鑫甚至写了遗书，拜托刘傥和顾白照顾自己的妈妈，写明是自己引诱了年幼的吴世薰。张艺鑫已经想好，如果金泰勇报复，他会曝光金泰勇□□他的音频，然后在汉江，在他第一次和吴世薰亲吻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
    意外地，金泰勇没有暴怒，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五月中旬，工作室日常工作基本走上正轨。《初雪》的拍摄也进入尾声。
    因为宋林夕的事，公司股价大跌，启动线上组，做了很多媒体的工作，依然压不下新闻热度，公司损失了很多钱。
    ST决定让Black Planet提前开启二巡演唱会，依靠组合的超高人气转移部分网友注意力，最重要的是替公司赚钱。
    成员们都在为演唱会进行彩排，张艺鑫这三天没有戏，赶回韩国参加排练。
    时隔一个月，张艺鑫第一次在公司舞蹈练习室见到吴世薰。
    张艺鑫不知道金泰勇是否做了什么，他不敢看吴世薰的眼睛，觉得吴世薰现在一定很讨厌自己。
    最近，张艺鑫一直很焦虑，常常在梦中惊醒，生怕第二天醒来，自己和吴世薰会万劫不复。
    二巡《迷失星球》主题演唱会，和一巡纯甜阳光的少年路线不太一样了。除了成员们的着装更成熟，舞台设计也更大胆。因为接二连三的离队事件，沈宰元特意编排了一支表现男人之间情谊的舞蹈《play boy》。用白俊贤的话说，这支舞从动作配合到音乐都so gay！朦胧的音乐，性感的扭胯，双人背靠背，亲密的配合，无不透露着欲盖弥彰的欲念。
    《play boy》练习时，朴灿宇和白俊贤一组，吴世薰和郑允之一组，金佑勉和金在辰一组。张艺鑫先一个人单练，因为他来得晚。而贺梓韬前几天在练习中左脚小脚趾骨裂，在休养。
    因为耽误了练习进度，十一点成员们陆续离开后，张艺鑫留下继续练习。
    吴世薰也没走，在旁边看张艺鑫练习，时不时提醒他舞蹈动作。令张艺鑫感动的是，吴世薰记了张艺鑫所有的舞蹈走位，还一直陪他练习到凌晨两点多。
    张艺鑫练习《play boy》时，吴世薰在旁边意味深长地笑。
    张艺鑫假装没看见，转身背对着吴世薰。
    吴世薰趁张艺鑫不注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温柔地在他耳边说：“艺鑫，我很想你……”
    张艺鑫愣了一下，吴世薰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张艺鑫已然挣脱生死，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可他不想拖累吴世薰。
    张艺鑫推开吴世薰：“世薰呐，不要这样……”
    吴世薰包包嘴，“你是不是介意我和贺梓韬的事？”
    真的和贺梓韬在一起过吗？张艺鑫不想知道，他怕自己接受不了！张艺鑫立即打断了吴世薰，“我们不是说好了，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回普通朋友吗？”吴世薰看着张艺鑫，一脸落寞。
    张艺鑫觉得眼睛有点酸，他关掉音响，“世薰呐，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那晚，张艺鑫第一次去了吴世薰在首尔的新房。四室两厅的高档公寓，位于江南区有名的富人聚居区，很多演艺圈名人住在这里，私密性非常好。
    张艺鑫洗完澡，穿着吴世薰给他准备的体恤衫运动裤，坐在黑皮沙发上发呆。吴世薰现在真的长到了184，而且肩膀挺拔宽阔。张艺鑫穿他的衣服更宽松肥大了，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张艺鑫盘腿坐上沙发，把脚缩进运动裤里，甩甩衣袖，把脸埋进体恤衫圆领中，寻觅吴世薰身上的气息和味道。
    “艺鑫，你在干嘛？”吴世薰穿着体恤衫运动裤从浴室走出来，坐在张艺鑫身边，笑着揉揉鼻子。
    张艺鑫有些尴尬地看着吴世薰，“没干什么……”
    吴世薰递了一杯牛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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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得像个孩子。
    “世薰呐，以后不要再揉我的头发了……”张艺鑫语气呆萌，但神情很认真。
    吴世薰把牛奶杯放在茶几上，低着头，不笑了。“你一定要这样伤我的心吗？！”
    “对不起！世薰呐……”张艺鑫放下牛奶，一本正经地说：“泰白和凡夕的事情，是公司故意放出来左右舆论的，你应该知道吧？如果有一天，我们背叛公司或者公司因为利益需要，随时有可能牺牲我们。”经过太多波折痛苦，张艺鑫已经能平静地说出娱乐圈这些黑幕。
    “艺鑫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吗？！”吴世薰看着张艺鑫，神色焦急。
    “我说的是永远不会离开Black Planet和成员们，永远不会离开……离开你……”张艺鑫低着头，声音很轻。
    吴世薰嘴角上扬，紧紧抱住张艺鑫，“真的吗？！”
    张艺鑫轻轻点点头，“嗯，我发誓。”
    “是因为公司吗？”吴世薰双手捧着张艺鑫的脑袋，额头抵在张艺鑫的额头上，柔声问：“分手，是因为公司吗？我一直觉得我们俩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们一直很相爱……”
    “公司并不可信……公司暂时没做什么，只因你我还有利用价值……”经过独自被丢弃在上海的事，张艺鑫对经纪人和公司的看法已经变了。
    “这我懂，只要我们不离开公司……”
    “公司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大众的舆论。Beaky去年被攻击了整整一年，何况我们这样的关系，fans肯定更无法接受……还有……还有……”张艺鑫想到金泰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酸地低下头。
    “还有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吗？”吴世薰眨眨泛酸的眼睛，“艺鑫，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时，为什么我一定要你替我保管银行卡、护照、钱包和手机吗？因为在我心里，艺鑫是我的家人，是我想要一起走完余生的人……我从来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因为你，我才努力练习舞蹈；因为你，我才努力争取出道；因为你，才有了现在的我……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相信我们会分手……”吴世薰伸出双手，擦掉脸上的眼泪，看着张艺鑫，“和我分开，你真的开心吗？”
    张艺鑫被吴世薰的话震惊了，吴世薰竟然真的想过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张艺鑫摇摇头，“对不起！世薰呐……是我不好，我以为时间长了，我们就能忘记彼此……和你分开我一点也不开心，我非常难过，尤其看到你去找其他人，我很生气，又伤心痛苦……”听了吴世薰的话，张艺鑫情绪失控了。经历将近一年心酸与思念的折磨，张艺鑫泪流满面地抱住了吴世薰的脖子，完全忘记了自己过来是为了说服吴世薰放下。
    吴世薰抱紧张艺鑫的腰，又哭又笑地说：“回到我身边，好吗？”吴世薰觉得张艺鑫不会再逃避。
    许久，张艺鑫推了推吴世薰，“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吴世薰非常奔溃，满脸是泪，“因为贺梓韬吗？是我不好……过年的时候，我心情不好，想去旅行，让自己开心一些……当时以为你找了女人，那晚从酒吧出来我喝醉了……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他不是同性恋，应该只是好奇又喜欢玩……最主要原因是我始终忘不掉你……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张艺鑫擦擦眼泪，伸手捂住吴世薰的嘴，“不要说了……”张艺鑫觉得这一切的源头都因为金泰勇，他不怪吴世薰，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争不过命运，“世薰呐，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好，我是个软弱的人……我们回不去了……我们俩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吗？”
    吴世薰走到窗边，看到黎明前的天空中挂着几颗星星。许久，吴世薰拉着张艺鑫的手，“给你看样东西。”
    吴世薰在书柜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主卧旁边的房门。
    紫藤萝花纹窗帘，紫色蒲公英墙布，与客厅后现代风格的装修格格不入。窗边摆着那架白色钢琴，地板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公仔，黄色皮卡丘、紫色独角兽、白色泰迪熊……都是张艺鑫最喜欢的。
    “我说过，会努力买一所属于我们的房子……你的作曲室，除了我，没人进来过。”吴世薰从背后搂住张艺鑫，在他的后颈上轻吻了一下，“艺鑫，我们明明可以很幸福……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这一年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吗？”
    张艺鑫转身，看到吴世薰漂亮的唇瓣上有泪珠在闪烁，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张艺鑫早该猜到，他说服不了吴世薰，更说服不了自己。
    张艺鑫趴在吴世薰胸口，温柔地欣赏着枕边人黄金比例的面容。即使睡着了，眼前这个人也对张艺鑫有着强烈的性吸引力。张艺鑫一直不愿承认自己是gay，因为除了吴世薰，他不喜欢任何男人。
    张艺鑫轻轻地在吴世薰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起身穿上衣服，悄悄地离开了吴世薰的家。
    第二天晚上，成员们陆续结束练习，离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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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白俊贤和朴灿宇两个人也一脸腐笑地离开了。吴世薰终于按耐不住，走过去抱住一直在练舞的张艺鑫，“休息一下，你跳得最好了！早上怎么不叫我一起来公司？”
    张艺鑫推开吴世薰，“昨天，是失误，我们都忘了吧！”从吴世薰家走出来，张艺鑫就后悔了。一切都乱了套。张艺鑫已经和金泰勇彻底翻脸，金泰勇虽然暂时没有动作，但以张艺鑫对他的了解，金泰勇不知在憋着什么坏水，早晚会做出偏激的事。演唱会和个人专辑的事还有的忙。最近，上海D台也在联系张艺鑫，谈综艺节目的合作。还有贺梓韬，如果张艺鑫和吴世薰复合，更没人理贺梓韬了，他在组合里会更孤立。
    “你什么意思？”吴世薰脸上的笑凝滞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很平常，不是吗？”
    “你说什么？”吴世薰皱着眉，“我们认识七年了。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不清楚吗？”
    “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张艺鑫心理压力太大又不愿意提金泰勇的事，破天荒对吴世薰大吼。
    吴世薰包包嘴，无奈地看着远处，“我们俩不成熟的到底是谁？让我不要去找其他人的是你，不愿意和好的也是你，这算什么？一夜情吗？”
    张艺鑫揉揉眼睛，“对不起！世薰呐……昨天，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那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不要去找其他人之类的话！”吴世薰打断了张艺鑫，低吼道：“以后，不要再失误，不要再做一些让彼此误会的事！”
    “对不起……”
    “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这段感情，已经用尽了我全部力气，我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希望你以后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也没有遗憾。”吴世薰的声音很轻，眼神无奈又酸涩。说完，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膀，轻轻地在张艺鑫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张艺鑫摸摸自己的额头，痛苦地缩在地板上，眼泪很快就淋湿了手臂。
    第四十五章 恋恋不忘
    高强度的练习，加上心理压力太大，在回北京的机场，张艺鑫累晕倒了。不得已，经纪人和导演组请了一天假，送张艺鑫去看病。
    那天晚上，吴世薰和白俊贤在电台录节目。
    主持人问吴世薰最近喜欢听什么歌。
    吴世薰笑道：“有一首歌，不过是十九禁，未成年人不能听哦！”
    主持人好奇地问：“什么歌呢？”
    吴世薰笑道：“《Lay it down》”
    白俊贤抱着胸口，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嗯，世薰推荐给了所有的成员们，大家都知道！哈哈哈……未成年的观众朋友们，不可以去听哦！”
    张艺鑫在医院醒来后，发现安娜趴在他的床边，他觉得非常愧疚，“安娜姐姐……”
    安娜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五点，“你饿吗？我买了粥。”
    张艺鑫点点头，“谢谢你！安娜姐姐，又害你跟我受罪……”
    安娜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笑笑：“没关系，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等一下，粥已经凉了，我下去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张艺鑫点点头，拿出手机，发现一夜之间突然有十几万歌迷在<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12455052">[email&#160;protected]</a>他，都让他去听一首叫《Lay it down》的歌。
    张艺鑫点开其中一个歌迷发给他的链接：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Oh lay it down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yeah
    I ain\039;t Casanova
    Me and Romeo ain\039;t never been friends
    But tonight girl I\039;ma show you how much I love you
    Let the party begin
    I\039;ma do something
    I never did to you girl
    I\039;ma turn you out
    I\039;ll show you a new you girl
    Tell your friends you ain\039;t coming out tonight
    Wrap your hair girl tie it up tonight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Lay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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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ead on my pillow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Oh lay it down
    ……
    MV中，男歌手和一位性感女郎在午夜缠绵，还一直让女孩躺下吧……
    大腿、□□、丝袜、高跟鞋……
    内涵的歌词，暧昧的画面……
    MV拍摄得相当香艳刺激。
    张艺鑫完全不清楚怎么回事，以为歌迷又在跟他开玩笑，因为这首歌的歌词里七十几次出现张艺鑫的艺名Lay。
    之前，韩国有一首流行歌曲《Lay back》刚出来时，也有很多粉丝推荐他去听。
    网上关于他晕倒的新闻已经出来。
    妈妈和很多朋友都在WX问他身体状况。
    令张艺鑫意外的是，吴世薰居然也问了。
    最近有个私生饭一直疯狂骚扰他，每天都会打数百个电话，发很多短信，张艺鑫甚至找不到亲朋好友的未接来电。张艺鑫试过拉黑，可对方换别的号码继续打。知道的人都会跟张艺鑫WX联系，因为他的电话常常打不通。
    问的人实在太多，除了给妈妈回了WX消息，张艺鑫在WB和朋友圈集体报了平安：我很好，谢谢大家关心！
    五月底，结束《初雪》拍摄，张艺鑫马不停蹄赶回首尔，参与二巡准备工作。
    六月初，首尔第一场演唱会。
    贺梓韬小脚趾的伤还没完全康复，希望可以请假。经纪人没有同意，认为不是什么大伤，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影响整个团队。
    吴世薰最近一直神情恍惚，开场舞时，不小心被摇臂摄像机撞到了头。
    撞击声很大，张艺鑫在最旁边都听到了，吓了一跳。
    但是音乐还在播放，歌曲已经开始，成员们不能停下来。
    吴世薰捂着头，血还是很快从手指缝隙中流出。他双手使劲按住伤口，小跑离开舞台。
    医生给吴世薰做了简单的包扎。伤口不大，但很深。医生建议他不要再继续表演了。
    吴世薰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买票来看演出的歌迷，带上黑色鸭舌帽，遮住纱布，坚持回了舞台。
    “歌迷朋友们，我很抱歉！刚刚出了一点意外，没能和成员们一起表演完第一首歌！”
    吴世薰还没说完，现场的两万多歌迷，一边挥舞着银色的荧光棒，一边整齐地高喊：“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吴世薰被歌迷们感动了，“对不起！再次上台，不是为了哭的……”
    张艺鑫极力维持平和的脸色，默默地注视着吴世薰。
    朴灿宇、白俊贤、金佑勉和金在辰等人看到吴世薰哭了，都很心疼。一波哥哥们轮番过去安慰。
    吴世薰很少在公开场合哭，他觉得挺丢脸的，有些抗拒地躲开了哥哥们的搂抱。
    最近吴世薰的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甚至夜深人静一个人听歌时，也下意识搜索他的名字。他想忘记，却做不到。看到那个人晕倒的新闻，忍不住去关心，结果对方根本不在意。吴世薰搞不懂张艺鑫为什么能那么平静，每天照旧练习、作曲。吴世薰气自己爱得太卑微。
    心情很糟，脑袋也疼，加上歌迷的暖心应援，吴世薰没忍住哭了。
    贺梓韬一直冷眼旁观。
    金佑勉看到吴世薰哭得完全停不下来，叹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张艺鑫。
    这大半年，吴世薰和张艺鑫私下基本不说话，金佑勉觉得两个人分开也挺好。之前，公司宣布给张艺鑫在中国开工作室，金佑勉看到两个人在宿舍争吵，这两个人似乎又藕断丝连。最近，张艺鑫在中国拍戏期间，吴世薰一直给成员们推荐一首叫《Lay it down》的小黄歌，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七十几次Lay，听那首歌，谁都会想到Lay！不止金佑勉，成员们都心知肚明，这俩又闹别扭了。
    朴灿宇和白俊贤也看了一眼张艺鑫，相视一笑。
    张艺鑫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拍拍吴世薰的背，把他搂进怀里，心疼地在他肩膀上轻吻了一下，柔声安慰道：“世薰很帅呢！”
    吴世薰没有躲，趴在张艺鑫的肩头，擦眼泪，听到张艺鑫的话，立刻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问：“是吗？我帅吗？”
    张艺鑫眼里闪着泪光，温柔地笑道：“我们世薰最帅了！”
    金佑勉立即走过来，隔在薰鑫中间，笑说：“世薰长大了！是男人了！歌迷朋友们，世薰很帅吧？对吧？”
    张艺鑫立即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茫然地看着远方。
    歌迷都被队员们之间的温暖互动感动了，“是！”
    忽然，VIP前排区有个男粉丝大喊了一句：“吴世薰！你最帅！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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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世薰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我也爱你！”他揉揉眼睛，忽然抬头半开玩笑地说：“对！我喜欢男人！”
    金佑勉一脸生无可恋，尴尬地笑道：“对！成员们都很珍惜男歌迷的爱！”
    吴世薰看了一眼张艺鑫，脸上不羁的笑渐渐消失，一脸神伤地看着远方看台。
    张艺鑫皱着眉，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话筒。
    首尔第一场演唱会的《play boy》，张艺鑫和朴灿宇一组，吴世薰和郑允之一组。
    吴世薰全程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灵魂。郑允之也一脸正直，两个人毫无互动。
    朴灿宇身材高大，人又逗比，侧后方牵手互动时，他伸出大手，直接从前胸搂着张艺鑫，结果用力过猛，把张艺鑫的双脚拉离了地面；转身击掌的动作，朴灿宇直接色气地在张艺鑫屁股上拍了一下。张艺鑫尴尬极了，捂着眼睛，无奈地摇头笑。
    当晚结束后，张艺鑫看到经纪人找吴世薰谈话了。
    张艺鑫很担心，问了朴灿宇。
    经纪人警告吴世薰“我喜欢男人”之类的不可以再说。网上关于吴世薰性取向的传闻已经很多。经纪人让吴世薰少说话，不要再惹祸。
    张艺鑫叹口气，拜托朴灿宇照顾吴世薰。
    朴灿宇一脸无奈地笑笑，“你们俩明明相互关心，为什么要这样……”
    张艺鑫没说话，埋头做事。
    第二天下午，首尔二场《play boy》排练时，朴灿宇故意和沈宰元提出，想和郑允之搭档。
    张艺鑫知道朴灿宇想撮合自己和吴世薰和好，尴尬地小声嘟囔，“灿宇……”
    沈宰元意味深长地笑笑，把允在、薰鑫、灿白和韬勉各自排在了一组。
    允在两个人超开心，笑着黏在一起跳舞。
    练习时，薰鑫两个人都挺尴尬的，一本正经地按老师编排的舞步跳。
    当晚，两个人穿着白衬衫黑皮裤。吴世薰一头中分顺毛黑发，张艺鑫金色短发。
    万千观众呐喊声中，前奏响起，仅仅几秒的静静对视，两个人眼中只剩彼此，那种独属于恋人之间的电流，无形地在流窜。
    转身后，吴世薰开心地笑了。
    侧后方牵手时，吴世薰早早伸出了手等着张艺鑫。
    两个人的手分开时，张艺鑫感觉到吴世薰不舍得拉了一下他的手，食指还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扣了一下。
    张艺鑫抿嘴偷笑。
    转身击掌时，张艺鑫看到吴世薰一脸幸福地笑着，他顺手拍了吴世薰的屁股。
    吴世薰成年后太过大胆色气，张艺鑫在吴世薰面前这方面一直很怂。除了吴世薰，张艺鑫敢和全部成员玩拍屁股的游戏。张艺鑫已经很久没和吴世薰玩拍屁股的游戏了。
    吴世薰回头看了眼张艺鑫，弯弯的眼角挂满甜蜜。
    张艺鑫想起昨天吴世薰被撞到了头，快结束时，他微笑着扶住吴世薰的脖子，温柔地在吴世薰的头上抚摸了一下。
    吴世薰幸福地笑了，弯弯的月牙眼里闪着星光。
    结束后，张艺鑫竟然在后台看到了吴世薰的父母和哥哥。原来，这场演唱会吴世薰的家人在。
    张艺鑫礼貌地鞠躬问好后，打算和成员们一起回宿舍。
    结束演唱会，成员们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吴世薰似乎会和父母一起回家住一晚。
    要离开时，吴妈妈走过来，温柔地对张艺鑫说：“艺鑫，晚上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吗？”
    张艺鑫尴尬地笑笑，“谢谢阿姨！明天要飞去上海，拍真人秀，我要早点回去收拾行李……”张艺鑫想到五个人唯一一次一起吃饭的糟糕经历，本能地想打退堂鼓。何况，两个人现在分开了，没有必要和吴世薰的家人一起吃饭了。
    “你叔叔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最近照顾世薰。阿姨希望你能和世薰一起去，可以吗？”
    “阿姨，我和世薰已经……你们应该知道吧？我不想再惹叔叔生气了……”
    “你们不是和好了？”
    张艺鑫尴尬地看了眼经纪人，“阿姨，谢谢你！也谢谢叔叔！成员们都要走了，我回宿舍了。”
    “你们……”吴妈妈还想问点什么，张艺鑫已经一边鞠躬，一边走开了。
    吴世薰走过来，直接牵住张艺鑫的手，小声说：“不是说要做朋友吗？一起吃饭也不可以吗？”
    那晚，回到吴世薰家已经快十二点。
    保姆准备了一大桌韩国传统食物，张艺鑫只吃了几种泡菜和鱿鱼卷，他依然不喜欢韩国菜。
    吴世薰来的路上一直搂着张艺鑫的肩膀，吃饭时一直给张艺鑫夹菜，手还时不时在餐桌下牵着张艺鑫的手。张艺鑫看看吴爸爸，想要挣脱，却被吴世薰握得更紧。
    吴爸爸依然话不多，但对张艺鑫的态度变得非常平和。看到吴世薰牵张艺鑫的手，他也没有动怒。
    晚上，张艺鑫以为吴妈妈会给他准备客房。结果，吴家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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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吴妈妈给张艺鑫准备了和兄弟俩一模一样的黑色竖条纹丝绸睡衣，让保姆提前打扫了吴世薰的房间，换了新被褥，似乎张艺鑫理所应当和吴世薰一起睡。
    吴世薰洗澡时，吴爸爸在一旁看晚间新闻。
    吴妈妈拿出一支ROLEX男表戴在张艺鑫左腕上，和蔼地笑说：“12年你们出道不久，正赶上世薰的生日，他爸爸送了世薰一块一模一样的表，现在已经停产了。你这一块是我提前定制的。世薰，交给你，我才放心。”
    张艺鑫急忙取下手表，尴尬地说：“阿姨，这表我不能收，我和世薰已经……”
    “世薰之前很开心地和我说，你们和好了……这两个月，世薰变了很多，人也开朗了。叔叔阿姨，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珍惜彼此，照顾彼此。”
    “不是因为这个……”张艺鑫低着头，觉得他和吴世薰真的没什么缘分。好不容易他爸妈不反对了，却是因为两个人分手导致吴世薰变得很颓废。
    “之前不是非要在一起，现在为什么又这样？！”吴爸爸声音不大，但很威严。
    金俊满当然不会把金泰勇的事告诉吴爸爸，那无异于告诉吴世薰。没曝光前，公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从长远利益考虑，公司巴不得张艺鑫和吴世薰分开。张艺鑫把手表装回表盒内，“叔叔，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这件事，请您不要告诉世薰，我不想连累他。”张艺鑫坐在黑色书桌旁，看着吴爸爸，第一次和别人讲述了金泰勇的所作所为，语气相当平静。
    吴爸爸坐在书桌后，取下眼镜，眼神坚毅地说：“你能把录音笔给我吗？我来找金俊满和金钟国。有金钟国在，金泰勇没那个胆子。”
    张艺鑫不想把录音笔给任何人，那对他来说是一生的耻辱。
    吴爸爸看到张艺鑫不说话，“金泰勇如果敢毁了我儿子，我会联合敌对党派人士把金钟国赶出议会；还有宋林夕的事情，如果找人给媒体和检察官施压，搞臭LT易如反掌。何况你有录音，不需要怕金泰勇。金泰勇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作，肯定也有所顾虑。这件事，你应该早点和我说。金家的人是一群富了没几十年的土匪强盗，欺软怕硬！既然我现在把你当作我的孩子了，也会尽力保护你。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录音笔你收好，不过和谈时你得出面。”
    “谢谢叔叔……之前惹您生气了，我以为您很讨厌我……”
    “天底下哪个父亲知道儿子喜欢了一个同性，都会接受不了吧？之前，我也不是讨厌你，只是没法接受。”吴爸爸起身，递了张纸巾给张艺鑫，叹口气，“你别哭了！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们真的要在一起，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多困难。”吴爸爸看着其他方向，低声暗示，“你们俩，以后只可以在家里，在外面牵手都不可以。世薰还是个孩子，你得耐心教他，管着他，不能什么都顺着他，也不能让他再出去瞎闹。”
    张艺鑫脸红了，擦掉眼泪，“金泰勇的事，请您不要告诉世薰，我不想他知道那件事情……”
    吴爸爸起身，拍拍张艺鑫的肩，“怪不得世薰这么喜欢你。如果不是听你说了这件事，我不相信你能为世薰牺牲这么多。之前你们俩分手，说实话起初我很高兴。结果世薰变了很多，我和她妈妈都管不了。这孩子，只听你的话。我们把世薰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一直陪着对方，照顾彼此。”
    张艺鑫点点头，时隔一年，脸上终于绽放了发自内心的笑。
    吴爸爸开门，结果吴世薰直接倒在了爸爸怀里，“你干嘛？”吴爸爸看着吴世薰笑道。
    “您找艺鑫干嘛？”吴世薰声音不大，但语气有点烦闷。
    张艺鑫拉住吴世薰，笑道：“没什么，叔叔和我聊得很好。”
    吴世薰看看爸爸离开的背影，问张艺鑫，“他是不是又骂人了？！”
    张艺鑫摇摇头，看着吴世薰素颜比化舞台妆还英俊的脸，“去床上等我……”
    吴世薰惊讶地看着张艺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呀？”
    张艺鑫迅速在吴世薰脸上亲了一口，搂着吴世薰的脖子，色气地低声在吴世薰耳边说：“我说我想要你……”
    吴世薰拉住张艺鑫的手，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别走！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洗澡了，你是想和我一直站在这里吗？”
    吴世薰揉揉鼻子，松开张艺鑫的手，一脸幸福地看着张艺鑫消失在走廊尽头。
    张艺鑫穿着和吴世薰身上一模一样的睡衣，丝绸面料衬得他格外性感，白皙的手臂在灯光下散发着引人遐想的光泽。
    吴世薰靠坐在床头，拍拍旁边的枕头，一脸得意地笑道：“你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张艺鑫把手表盒放在吴世薰身边的床头柜上，直接跨坐上吴世薰腰间，吻上了他的唇。
    吴世薰还没反应过来，张艺鑫柔软的舌已经伸了进来。
    很快，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缠绵，仿佛要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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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呼吸粗重，急切地想要更多。
    吴世薰趴在张艺鑫的胸口，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没想过今晚会和你做这种事，我现在很少回家睡觉，这边没有安全套。”
    张艺鑫闭着眼睛，伸手抚摸吴世薰的胸肌，“今晚不要用那个……”
    张艺鑫非常爱干净，即使是吴世薰，他也从不让射里面。
    吴世薰愣了一下，想到两个人分手前张艺鑫的行为也很反常，焦虑地问：“你今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不安的眼神，心疼地摸摸他头上被撞的地方，“头还疼吗？要不不做了，下次再……”
    吴世薰立即打断张艺鑫，“不行，下次再见你，可能要半个月后的上海演唱会了……”
    张艺鑫抿嘴偷笑，配合吴世薰把身体翻了过来。
    吴世薰给张艺鑫口完，非常开心地抬起张艺鑫的大腿，想多做几次。
    张艺鑫坏笑着摇摇头，翻身把吴世薰压在下面，“你等一会儿，我想试一次。”说着，张艺鑫把吴世薰的身体翻了过去。
    那是吴世薰唯一一次做0的经历。不知因为张艺鑫经验不足还是那里太大，吴世薰只感觉剧痛，一点都不爽，忍不住哼了几声，心里默默发誓以后要对张艺鑫更好。
    张艺鑫也没好到哪里，好不容易进去，完全不知该怎么动，看到吴世薰疼得直哆嗦，更不敢乱动了。
    最后，吴世薰笑着把张艺鑫压在身下，“你躺好，我来。”
    那晚两个人折腾到凌晨五点，依然毫无睡意。
    “不是说做朋友，你都和朋友这么做吗？”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笑着在张艺鑫耳边说。
    “好吧，我承认，今晚和你跳《play boy》时，我就想把你推倒在床上。”张艺鑫趴在吴世薰胸口，不好意思地笑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我要感谢沈老师！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就因为那支舞蹈太性感了？”
    “还有，今晚你爸妈说把我当作他们的孩子，同意我们在一起，希望我能好好照顾你。叔叔也和我聊了很多，我真的很感动……”
    “欧吼！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支舞蹈和我父母的想法重要吗？我生气了！”吴世薰手指插在张艺鑫发间，轻柔地摩挲，撒娇地用腿压住张艺鑫的身体。
    “当然不是……上次你离开练习室，我一个人哭了很久。每次和你吵完架，我都很难过……”
    “傻瓜，那干嘛还要逞强？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和好？”吴世薰揉揉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真的？”
    “我发誓……”
    “不会明天又说是失误吧？不行，今天我不睡觉了，让你明早不能反悔。”
    “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相信我！”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说：“你就是爱我不够多，欺负我离不开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愿意回头，我永远都会等着你。”
    “哪有，明明是你不够爱我……之前你找了其他人，我一个人哭了很久……”张艺鑫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baby……都是我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如果你又要和我分手，或者不理我；我就一直跟着你，黏着你，直到你受不了，理我为止！”吴世薰抱着张艺鑫的脑袋，温柔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以后，不要叫我baby了……”张艺鑫擦掉眼泪，很认真地说。
    “怎么了？你不喜欢？”
    “嗯。”张艺鑫点点头，觉得吴世薰似乎很失落，解释道：“我都快24了，而且我是男人……”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笑道：“好，听你的。以后和你妈妈一样，叫你鑫儿，好吗？”
    张艺鑫点点头，“哈哈哈……你刚刚说要黏住我……你是口香糖吗？”
    “是啊！我只做你的口香糖……”
    “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永远不可以找其他人……”
    “我发誓……”
    “还有，以后只能在家里约会，在外面不可以牵手，也不能揉我的头发……能不能做到？”
    吴世薰点点头，幸福地笑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都听你的。”
    第二天上午，吴世薰和张艺鑫十点多才起床。
    吴爸爸已经去上班了。
    吴妈妈笑着叫两个人快些洗漱，吃早饭。
    吴世薰的哥哥站着卫生间门口，看着张艺鑫浮肿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说：“可以多睡一会儿，下午两点多的飞机，来得及。”
    吴世薰推开哥哥，撒娇喊道：“你快点去上学！”
    “我今天上午没课。你下次声音小一点，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想听不清楚都很困难……”吴世薰的哥哥在C大读研，他绝对是个被法律专业耽误的段子手，长得很帅，却有一颗逗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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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黄段子张口就来。
    张艺鑫在漱口，听到他的话，呛得直流眼泪。
    吴世薰趴在门框边，笑着威胁，“哥哥，下次你女朋友过来吃饭，我肯定会非常乖的！”
    吴世薰哥哥哈哈一笑，立即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六章 亲密爱人
    下午，张艺鑫飞去了上海，以固定嘉宾的身份，参加D台的大型户外综艺节目《挑战者联盟》。
    晚上，张艺鑫和其他五位固定嘉宾、导演、制片人、投资方、D台高层一起吃饭。
    经纪人被安排在另一桌。
    张艺鑫慢慢感觉到国内和韩国演艺圈差别。国内艺人更自由，更有话语权。韩国经纪公司和经纪人最大，艺人没有任何自主权。国内演艺圈，需要酒桌饭局拉关系。韩国演艺圈，经纪公司会安排好一切。
    张艺鑫是一杯倒，完全不懂酒桌文化。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他好小孩，不懂敬酒客套。
    D台台长的女儿李诗琪也在，她只是想来见一见张艺鑫，整晚都坐在爸爸身边，安静地听长辈们聊天。
    李诗琪还在上海X大播音主持专业读大一，是Black Planet的铁杆粉丝，最爱张艺鑫。她不是第一次见张艺鑫了，因为太喜欢，李诗琪在张艺鑫面前依然很羞涩。
    离开前，李诗琪找张艺鑫留了张合影，还要了张艺鑫的WX。
    之后的半个月，张艺鑫都在上海拍综艺节目。随着了解的加深，另外五位大咖级别的哥哥们，都喜爱上张艺鑫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纯真善良。
    李诗琪偶尔给张艺鑫发WX，问他在做什么。
    张艺鑫忙完工作，写完曲子，和吴世薰视频一会，经常已经夜里两三点。张艺鑫和李诗琪解释过工作很忙，他很少当天回复。但不管张艺鑫什么时候回复，李诗琪都会第一时间回他。张艺鑫对李诗琪很好，送了全套Black Planet专辑和写真给她。张艺鑫觉得李诗琪是无数支持成员们一路走过来的歌迷之一。可是，张艺鑫不知道，李诗琪并不仅仅把他当偶像。
    六月中旬，张艺鑫回到首尔，参加二巡上海场排练。
    下午三点，在ST金俊满董事长办公室，在吴爸爸、金俊满和金钟国的见证下，金泰勇和张艺鑫签订了和解协议和保密协议。协议的大概内容是今后互不干涉生活和工作，不可以任何方式向对方打击报复，所有与对方相关材料信息不得泄漏给第三方。金钟国本来想加一条，让张艺鑫永久放弃性侵起诉。吴爸爸和张艺鑫坚决反对，只承诺在对方不泄露此事相关材料的情况下，不会起诉。
    张艺鑫以为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迫不及待地想去练习室见吴世薰。
    就在这时，吴世薰推开金俊满的私人秘书，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金俊满的办公室，一拳把金泰勇打趴在了地上。
    金泰勇立即鼻血直流。
    张艺鑫起身拉住吴世薰，“世薰呐，住手！”
    吴爸爸也拽住吴世薰，“你干什么？”
    吴世薰看着金泰勇，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金泰勇起身擦擦嘴角，邪笑道：“你已经看到了，还需要问吗？我睡了他，可现在我玩腻了，所以还给你。”金泰勇取出手机，“吴叔叔，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不起诉您儿子人身伤害了。还有，您看好了，照片我是在签协议前发给您儿子的，您可不能怪我不守信用。”
    金泰勇嘲讽地冷笑一声，走到张艺鑫面前，“baby，你给检察署寄东西我都可以不计较，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对我。现在这局面，只能说我们有来有往，你可不能怪我无情！我祝你们长长久久，永远幸福！”金泰勇附到张艺鑫耳边，“还有，宋林夕在吴世薰面前乱说话，所以我才把她和我的关系透露出去。她的死，咱们都有功劳！”
    张艺鑫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泪似断线的珠帘。
    吴爸爸看了张艺鑫一眼，对金泰勇低吼道：“金泰勇，做人做事不能太狠绝！不给别人留余地，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早晚，你会跌倒！”
    金钟国皱着眉，打断了金泰勇。宋林夕的事情，金钟国等人还在依靠官方庇护。再闹出丑闻，得罪政要，对LT将是灭顶之灾。金钟国和金俊满握手后，拉着金泰勇离开了。
    吴爸爸看看一脸怒气的吴世薰，拉着金俊满的手一起往外走，笑意盈盈地约他一起吃晚饭。
    张艺鑫卷起协议，擦掉眼泪，打算离开。
    张艺鑫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心思。譬如吴世薰和贺梓韬的事，张艺鑫仅仅只是知道两个人上过床，都不可能全然不介意。何况，吴世薰看到了他和金泰勇上床的照片，刚刚还被金泰勇言语羞辱。张艺鑫觉得两个人需要先冷静一下。
    结果，张艺鑫非常伤心，直到上海演唱会结束，两个人分隔两地，吴世薰都没再找过他。
    上海第一场，贺梓韬因为首尔场跳舞，脚伤加剧，只能坐轮椅上台演出。
    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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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by girl》时，白俊贤和贺梓韬在一个区域唱歌。
    白俊贤为了逗歌迷，抱着贺梓韬的肩膀作势假装亲亲。
    贺梓韬一把推开了白俊贤，还非常愤怒地吼了句中文，“离我远点！”
    贺梓韬和韩国成员们关系处不好，真不能单独怪哪一方。以前M队，大家是同胞，都会照顾他一点，就算心里嫌弃他小孩，也会尽量包容。贺梓韬本人情商智商确实都堪忧，实力在组合里也是倒数，而且从小被家里宠坏了，确实不怎么会做人。
    白俊贤有些尴尬地笑笑，走开了。
    问候环节，贺梓韬说话时，有个女歌迷开玩笑让贺梓韬脱衣服。贺梓韬直接说了句，“你们先脱！我就脱！”
    韩国成员听不懂。
    张艺鑫尴尬死了，不知怎么圆，“韬和大家开玩笑的……”
    当晚，《I promise》首次公开表演。
    张艺鑫和白俊贤在一个区域唱歌。
    白俊贤去年被韩国粉丝攻击了整整一年。直到泰白宣布和平分手，还有很多韩国粉丝不谅解。中国娱乐圈更为开放包容，歌迷对偶像恋情的态度没韩国粉丝那样极端。很多中国歌迷都不理解韩国粉丝的极端行为，非常心疼白俊贤。恋情公开之初，一巡中国场，每次白俊贤的part，中国歌迷都会给他最热情的应援，鼓励他。
    放在我手心你的真心
    我会一直珍惜
    只要你幸福快乐我愿意
    把全部爱都给你
    请让时间来为我证明
    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永远藏在我心底
    想不顾一切守护你微笑的眼睛
    ……
    白俊贤是团里最活泼开朗的人，想到去年接二连三的磨难和黑暗，也忍不住落泪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张艺鑫走过去，抱住白俊贤，也红了眼眶。
    白鑫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唱歌。
    吴世薰站在后方大屏幕前的区域，看到白俊贤和张艺鑫两个人哭得稀里哗啦，想到过去一年自己和张艺鑫经历的种种痛苦，组合的分崩离析，也哽咽了。
    一首《I promise》唱尽了成员们与歌迷们过去一年的喜乐哀愁。这首歌在歌迷心中的地位无与伦比，甚至超越Black Planet的成名曲《怒吼》。因为它记录了成员们的成长与蜕变，欢乐与哀愁。
    结束时，贺梓韬被经纪人叫去谈话了，警告他台下大多是女粉丝，有些玩笑开不得，下次说话用脑子先想想。
    贺梓韬非常窝火，觉得韩国成员都针对他；张艺鑫同为中国人，却不帮他；经纪人偏袒韩国成员；公司更不顾他身体，冷漠无情。
    其实，ST在娱乐圈的风评一直都不好，对艺人严格是出了名的。可正因为严苛的培训与要求，才打造出无数红遍全球的超级偶像。ST艺人绝大多数都带伤演出过。贺梓韬不是个例。
    结束上海演唱会，公司组织成员们拍摄第二部团综。
    张艺鑫要留在上海拍摄《挑战者联盟》。
    很多成员也都有别的行程。
    ST为了挤出时间拍团综，把白俊贤和金佑勉留在上海，其他成员回韩国拍摄。
    白鑫勉三个人晚上在迪斯尼取景，拍摄团综。
    白天拍《挑战者联盟》，晚上拍第二部团综，那段时间张艺鑫真的很累。
    有次在《挑战者联盟》拍摄现场，张艺鑫晕倒了，吓坏了同为常驻嘉宾的黄博远。
    黄博远是中国电影圈五十亿票房影帝，四十出头，人非常的和蔼亲切。他亲自背张艺鑫上急救车，带他去看医生。
    张艺鑫这些年在韩国吃了很多苦，身体素质变得很不好。可公司高层和经纪人很严苛，很少考虑艺人的身体极限。小伤小痛张艺鑫常常忍着不说。张艺鑫在病床上醒来，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黄博远心疼坏了，“艺鑫，傻孩子！生病不用说对不起！每个人都会生病。你好好休息，我找医生给你看看。”
    那天晚上，导演组给张艺鑫准备了超级丰盛的营养餐。
    不知因为和吴世薰闹别扭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张艺鑫长大了，更懂人情世故了，张艺鑫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中国社会的包容、开放和人情味。
    六月末，南京演唱会。
    因为演唱会流程已经熟悉，张艺鑫和成员们当天上午才赶往现场，进行彩排。
    那晚，何燕淞和张艺鑫的很多亲朋好友都来了。
    问候环节，张艺鑫挨个教成员们用南京话问好。
    轮到吴世薰时，张艺鑫搂着吴世薰的脖子，温柔地教他说南京方言“我爱你”。
    张艺鑫有私心，金泰勇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他不想再蹉跎两个人宝贵的相聚时光。张艺鑫想主动一次，向吴世薰示好。这段感情里，张艺鑫很少主动，那和他的性格有关，但不代表张艺鑫爱吴世薰比较少。张艺鑫告诉自己，如果吴世薰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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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很介意金泰勇的事，今晚之后，他会默默走开。
    结果，吴世薰深情地看着张艺鑫笑，温柔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张艺鑫立即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贺梓韬因为脚伤坐轮椅，没法跳舞。
    张艺鑫特意给他带镜头，推他到舞台中央，让他和歌迷们说几句。
    贺梓韬似乎对成员们和公司的怨怼相当深，给歌迷们即兴唱了一段rap：
    你们笑我太傻
    想看我笑话
    真心没有多少
    我只想骂句fuck
    我不会让你如愿
    就算没有明天
    我不会轻易go die
    这才是哥的style
    贺梓韬的rap跑掉了，英文发音不准，歌词雷人。
    郑允之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Jackie居然在演唱会说脏话！
    大部分歌迷非常给面子，还在鼓掌。少数歌迷就快憋出内伤，只能在下面偷笑。
    白俊贤、金佑勉和朴灿宇看到歌迷的反应，无奈地笑趴在了地上。
    吴世薰一脸淡然地转身，假装没看见台下观众的反应。
    金在辰暖心地走过去抱住贺梓韬，给他加油。
    张艺鑫已经死机至少三分钟，心想这种歌词我该怎么接？观众这种反应我该怎么圆？“啊，歌迷朋友们，你们喜欢韬的rap吗？”
    “喜欢！”下面明显有人在笑。
    “从韬的歌声，我们发现韬真的长大了，是男子汉了！谢谢韬给我们带来这段rap！接下来请欣赏成员们为大家带来新专主打曲《baby girl》。”张艺鑫扶着贺梓韬的轮椅，表情特别囧。他不善言辞，强行转场什么的歌迷们已经习惯了。大家经常被张艺鑫八十年代风格，一本正经的串场词，逗得哈哈大笑。
    结束后，贺梓韬又被经纪人骂了，问他怎么想的，竟然在演唱会说脏话！
    那晚，张妈妈请所有成员和工作人员在后台吃了麻辣小龙虾。
    第二场结束，张艺鑫就要飞上海，成员们也要连夜赶回首尔。
    张艺鑫难得见到家人和朋友，晚上特地和经纪人请假，没回酒店。
    离开前，张艺鑫看了眼吴世薰，他有很多话想单独和吴世薰说，可两个人根本没什么个人空间。
    张艺鑫请客，顾白、刘傥、沈婉、妈妈、外公外婆和张艺鑫一起去了南京一家有名的淮扬菜馆。
    顾白坐在张艺鑫旁边，他送了张艺鑫一支笔，是初中时张艺鑫特别喜欢用的一款钢笔。
    顾白好像依然孑然一身。
    张艺鑫心里很愧疚，顾白那句“等你到三十五岁”，不会是认真的吧？！
    吃完夜宵已经凌晨一点多。
    吴世薰在后台看到了顾白。因为人多，他没去找张艺鑫。吴世薰犹豫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按捺不住给张艺鑫发了WX：晚上回酒店吗？最近很想你。
    朋友们离开后，妈妈问张艺鑫晚上打算去哪儿睡。
    张艺鑫看着手机傻笑，“回酒店。”
    “回家吧！新房子装好后，你都没住过。”
    张艺鑫想和家人团聚，也想单独见吴世薰，因为明天两个人又要分开了。张艺鑫犹豫了一下，小声对妈妈说：“妈妈，我想叫世薰来家里玩，可以吗？”张艺鑫想让吴世薰看看院子里那片红梅。
    外公笑道：“如果他愿意来，当然好呀！你一个人在国外，要和同事们处好关系，生活和工作中要相互关照。”外公对不上韩国成员们的名字。如果他知道世薰就是之前和张艺鑫巧克力kiss的人，估计会迟疑。
    “太晚了，下次吧！”张妈妈很坚决。
    “那好吧……妈妈……”张艺鑫非常失望。
    张妈妈犹豫了一下，对外公外婆说，“我先送你们回老房子休息。”张妈妈转身对张艺鑫说，“你让他过来吧！”
    张艺鑫立即露出几颗整齐洁白的牙，开心地笑了，搂着妈妈，“妈妈，我怕他一个人过来路上不安全……我想去接他。”
    “不行，你一个人打车我不放心。我先开车送外公外婆回去，再和你一起去酒店接他。”
    回家的路上，张妈妈开车，吴世薰意外地非常规矩，老老实实地坐在张艺鑫旁边。
    已经夜里两点，张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回家后，给吴世薰收拾好客房，替两个人找好换洗衣物，洗澡睡觉了。
    张艺鑫洗完澡，见吴世薰坐在客厅地毯上，随手翻着图画版《山海经》。
    新房里全是张爸张妈喜欢的中国传统红木家具，装修古色古香，巨大的书橱里摆满了古今中外书籍和父母的书稿手记。年轻人基本不喜欢这种风格，吴世薰却意外地对这些饱含中国传统文化的事物很感兴趣。
    张艺鑫坐到吴世薰身边，看到他在看饕餮，笑说：“小时候爸爸给我讲这个，我被吓哭了。”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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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头发，温柔地说：“下次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叔叔的坟前祭拜。”
    张艺鑫眼睛有点酸，起身找出一本旧旧的少儿版《三国演义》，“幼儿园的时候，爸爸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读这个。待会我找几本小时候看的神话故事书。你带回韩国，有时间，可以边看故事，边学中文。”
    “好啊！不过你得教我。好多字我不认得。”
    张艺鑫点点头，拉着吴世薰去了院子里。
    吴世薰笑道：“干什么？”
    “看这个！”
    吴世薰看着院子里长满绿色小叶的红梅树，“是什么？”
    张艺鑫有点失落，“好吧，这是红梅花。我知道它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那年冬天，你带我去看了红梅。我们第一次在车上……”张艺鑫红了脸，小声说：“白雪中的红梅花，真的很漂亮！”
    吴世薰笑道：“这么晚叫我出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吗？”
    “嗯。”张艺鑫点点头。
    吴世薰捧着张艺鑫的脸，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唇，坏笑道：“你是喜欢红梅，还是喜欢那天我们一起写得歌……”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推开吴世薰，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认真地问：“这些天，你为什么不找我？你是不是介意那件事……”
    “我是很生气……”吴世薰牵着张艺鑫的手，坐到院子里的摇椅上。
    “对不起……”张艺鑫低着头。
    “我生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早就约定好，不论好的、坏的，都不可以瞒着对方。”吴世薰摸摸张艺鑫的脸，温柔地把他带进自己怀中，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听爸爸说了。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欠你的，我永远都还不清了。”
    张艺鑫没想到吴世薰会这样想，“世薰呐，那不是你的错。我一直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吴世薰紧紧抱住张艺鑫，“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没有脸面对你！真的很爱你，所以刚在一起时，没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认识金泰勇。都是我害了你！”吴世薰哭了，但极力忍着没有出声。
    “不，不是这样的。因为你，我才熬了过来。不然，我可能……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每次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都觉得很温暖。”张艺鑫也哭了，“世薰呐，我爱你！”
    吴世薰捧着张艺鑫的脑袋，“我也爱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知道吗？”
    张艺鑫点点头。
    吴世薰擦掉张艺鑫脸上的泪，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那晚，两个人一起睡在了一楼客房。
    一大早，张艺鑫偷跑回二楼卧室。
    吴世薰笑着看他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悄悄地进到卫生间，把粘着□□的卫生纸扔进马桶，毁尸灭迹。
    早晨，张妈妈做了中式早餐。
    吴世薰第一次吃红豆粥、油条和鸡汁汤包，舌头被汤汁烫到了。
    张艺鑫温柔地关心，“还好吗？这个里面有鸡汤，咬得时候小心些。”
    吴世薰幸福地笑说：“不太好，你给我亲亲才会好。”
    张艺鑫看了眼低头喝粥的妈妈，红着脸，小声抱怨道：“虽然我妈妈听不懂韩语，但你也不要乱说话呀！”
    吴世薰抿嘴偷笑，忽然认真地说：“今晚之后，又要分开了。你在中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不可以瞒着我。很多中国的新闻我在韩国看不到。上次你在拍摄现场晕倒，我这两天才知道。是我不好，以后每天都会尽力抽时间跟你视频，报平安。”
    张艺鑫点点头，看看妈妈，不好意思地笑说：“知道了，饭要凉了，快点吃饭！”
    吴世薰见张妈妈一直不说话，笑着用中文对张妈妈说：“阿姨，这两天您太辛苦了，谢谢您的照顾！下次去韩国，请去我家做客！”吴世薰的中文虽然不流畅，但借助英语和body language，日常简单的交流已经没问题。
    张妈妈微笑着点点头。
    那天，张妈妈一直很沉默。
    八点，张妈妈送两个人去演唱会排练现场。
    临别前，吴世薰非常礼貌地用中文和张妈妈鞠躬再见，谢谢她的款待，再次邀请张妈妈下次去韩国时，到他家吃饭。
    张艺鑫心想吴世薰也太乖了。
    公开场合吴世薰话很少，给人感觉酷酷的；和成员们一起时，吴世薰活泼好动有些淘气；和张艺鑫单独在一起时，吴世薰温柔可爱，还常常色气地说黄段子。
    今天，张艺鑫又看到了吴世薰另外一种状态。
    张妈妈走后，张艺鑫盯着吴世薰笑，“你刚刚在干嘛？”
    吴世薰笑道：“怎么了？”
    “你以后在我面前也可以这么乖巧吗？”
    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给阿姨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她以后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
    张艺鑫脸红了，“什么呀？！明明是你父母把你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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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我！”
    吴世薰笑笑，“鑫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阿姨说我们的事？”
    “再说吧……妈妈心里好像清楚。昨晚我说想叫你来家里玩。她立即就送外公外婆回老房子了，应该怕老人看出什么……”张艺鑫本能地想逃避，“我也担心外公外婆接受不了。他们年纪大了，一直盼着我早点找女朋友，生个孩子……”
    吴世薰包包嘴，看着远处，脸上满是失落。
    “我不会找女朋友的……你别不高兴了，下次见面又要半个月之后了……”张艺鑫低着头小声嘟囔。
    吴世薰看到经纪人和成员们都过来了，无奈地笑笑，“我知道了，过去练习吧……”
    第四十七章 人来人往，而你始终在我身旁
    当晚，演唱会结束后，贺梓韬的父亲带了十几个保镖，从后台接走了贺梓韬，说要送他去洛杉矶休养治病。
    第二天上午，贺梓韬父亲在WB发声，宣布将替儿子向首尔当地法院起诉，终止贺梓韬与ST经济合约。
    网上又一片哗然！
    第二天下午，张艺鑫还在拍摄《挑战者联盟》。
    经纪人找张艺鑫，让他清空WB。
    张艺鑫才知道，一夕之间，他的WB已经沦陷。大量营销号在WB下留言，辱骂张艺鑫心机，排挤贺梓韬。
    大量歌迷在WB下不停解释，甚至po出平日张艺鑫帮贺梓韬解围截图，依然无济于事。
    吴世薰早已清空所有社交软件关注人，他不希望媒体以此臆测他与成员们的关系。本来这事和他无关，吴世薰却破天荒地在WB发声：
    Please stop it！We are all Black Planet！
    吴世薰本意是希望网友不要再无故责难张艺鑫。结果有网友指责他蹭热度！
    贺梓韬当即转发该条微博，并留言：我们都是队友！大家何必骂成员们？有什么不满，骂我就好！世薰玩WB挺好的！大家为什么要一起骂！
    大量Black Planet歌迷指责贺梓韬借吴世薰炒作自己。
    接着有网友扒出薰韬昔日绯闻八卦，直指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舆论的浪潮越卷越大。
    吴世薰这次也被卷入其中。
    张艺鑫随即清空所有WB，包括关注人。
    第三次离队事件，张艺鑫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即使之后收到黑粉的死亡警告、白蜡烛和遗像，张艺鑫也没再哭泣，只是通过公司官网宣布，今后不再接受歌迷的任何礼物，只收信件。
    张艺鑫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有人离开，网友都来指责他……
    接二连三被黑，回国发展之初，很多国内观众对张艺鑫的印象并不好。
    那一两年，张艺鑫步履维艰，既要顾全团队工作，又要独自支撑工作室，还要忍受各种无缘无故的飞来横祸。张艺鑫生怕哪天醒来，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又莫名被全网黑。
    凌晨两点，吴世薰结束广告拍摄，回到家，立即给张艺鑫打电话，“你还好吧？”
    张艺鑫躺在酒店床上，一脸茫然，“不好……”
    “鑫儿，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世薰呐，都是我不好，害你被卷进这些不好的事情……”
    “就当我对不起那个人……最后帮他一次。我不希望歌迷骂Black Planet任何一个成员，包括Jackie。可Jackie嘴里说大家都是队友，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提到贺梓韬，张艺鑫有点吃醋，不说话了。
    “嘿，宝贝儿，他是队友，你是我爱的人，我希望你们都好，但是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吴世薰说了中文的“宝贝儿”，他是一个喜欢说情话的人。
    张艺鑫自己虽然很少说甜言蜜语，但他很享受两个人时，吴世薰那些甜腻的情话。张艺鑫觉得被人宠爱着，非常幸福。
    只要有吴世薰在，哪怕网络上一片狼藉，张艺鑫也不会害怕。
    “我都明白，就是有点吃醋……世薰呐，我好想你……”张艺鑫撒娇地拖长了韩语的尾音。
    吴世薰笑了，“下次不要这样和别人说话，太可爱了！只许两个人的时候和我说。”
    “知道啦……”
    “对不起，宝贝儿！我们好不容易和好了，却又异地恋。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最近很累吧？之前，因为你没有提前和我说，直接公布去中国开个人工作室，我以为你打算离开，非常生气，一直也没问过你，工作室的事还顺利吗？”
    “还好，经纪人哥哥在帮我打理，《挑战者联盟》播出之后，很多导演找我拍戏。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工作室维持不下去了。”
    “那就好。下次有机会，我想去你工作室看看。鑫儿，我知道你不可能永远困在韩国。那是你的事业，我和成员们一样，支持你的选择！”吴世薰看着夜深人静的首尔夜空，一个人坐在诺大的落地窗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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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觉得有些孤单，“但是，你要记得，有个人一直在韩国等着你……我很想你，早点回到我身边。”
    张艺鑫感觉吴世薰非常低落，“世薰呐，七月，杭州和青岛的演唱会，我们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西湖，去吃青岛海鲜。还有，你之前说想学游泳，那个时候天气很热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酒店游泳池，我教你游泳呀！”
    “好啊！”
    “开心一点！baby，么么哒！”张艺鑫说的中文。
    “什么呀？”吴世薰笑了。
    “么么哒就是亲亲的意思……哈哈哈……”
    “么么哒……”
    杭州演唱会，彩排间隙，吴世薰一直和张艺鑫黏在一起。
    两个人一直在咬耳朵，商量结束了工作，一起溜出去玩什么，吃什么。
    用白俊贤的话说，两个人之间那种相互吸引的磁场，胜过高压核电！
    问候环节。
    吴世薰笑着看张艺鑫，“Lay哥哥，我想说一句话。”
    贺梓韬走后，吴世薰站到了团队最右边。
    经纪人明显不希望薰鑫两个人在一起腻歪，私下找过沈宰元和演唱会导演。现在，薰鑫两个人站位天涯海角，连《play boy》也从不让一起跳。
    张艺鑫立即穿过众人，笑着走到了吴世薰身边。
    吴世薰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么么哒！”
    张艺鑫立即红了脸，转身走开，笑说：“这句话很特别！大家来听听。一二三……”
    “么么哒！”吴世薰看到张艺鑫脸红了，非常得意地说了这三个字。
    金佑勉看到两个人隔着这么多队员也能秀恩爱，简直生无可恋，一脸苦大仇深。
    白俊贤吃瓜吃得非常开心，笑着拉住张艺鑫问是什么意思。
    张艺鑫嘟嘟嘴，“就是亲亲的意思。”
    白俊贤立即拍打着吴世薰的手臂，笑得超级腐。
    下面的歌迷们也炸了，觉得吴世薰那句中文说得好可爱，和他平时冷冷的样子一点也不同。
    那晚，张艺鑫和吴世薰哪儿也没去。结束后，两个人直奔酒店，而且毫不避讳地住在了一起。
    门刚刚关上，吴世薰就把张艺鑫抵在门后，抚摸、亲吻，激烈地索取。
    “我想……洗澡……”张艺鑫喘着气，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
    “做完再洗……我等不及了……”
    张艺鑫低头看了眼吴世薰的下面，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没再说一个字。
    七月底，《挑战者联盟》第一季拍摄顺利收官。
    通过两个月的相处，其他五位哥哥都和张艺鑫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青岛演唱会，张艺鑫送了票给他们，五位哥哥一起来听Black Planet的演唱会。
    因为张艺鑫平时和哥哥们相处中，常常不自觉地把吴世薰挂在嘴边，队里最帅是世薰，身材最好是世薰，最会撒娇是世薰，甚至忘记自己才是主舞夸队里跳舞最好看是世薰……五位哥哥们都对吴世薰特别好奇。
    演唱会开始前，在后台，成员们穿着金色表演服和五位哥哥们相互问好后，张艺鑫特意把站在后面的吴世薰薅出来，笑着对五位哥哥们说：“这是世薰。”
    张艺鑫私心希望，吴世薰多认识一些中国演艺圈的人，以后来中国拍影视剧。吴世薰的长相非常符合中国人的审美。如果吴世薰来中国发展，两个人就能有更多机会见面。
    吴世薰没什么野心，那时他对事业没有太多想法，只想做好公司安排的工作。
    但张艺鑫经历三次被全网黑和金泰勇的事之后，非常清醒地意识到，两个人想不被打扰束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必须有自己的经纪公司，成为金俊满那种级别的人，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要想成功，必须往更广阔的空间发展。韩国市场太小了，张艺鑫不可能一辈子只待在韩国演艺圈。何况，张艺鑫是中国人，他渴望在自己的祖国受到更多的认可。在韩国，张艺鑫的事业发展受到很多局限，譬如没有韩国导演会找一个有外国口音的人演电影。
    张艺鑫是男人，他不可能因为爱情放弃自己的事业，他觉得吴世薰也一样。所以，张艺鑫希望吴世薰可以把事业往中国这边靠。
    问候环节，张艺鑫拿着一支红玫瑰，深情地和五位哥哥表白：“你们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也教了我很多人生的智慧，还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五位哥哥在中国的知名度很高，歌迷们都炸了！纷纷回头拍照。
    后来整场演唱会吴世薰都心事重重，没理张艺鑫。
    甚至张艺鑫笑着把手里的花送给吴世薰，吴世薰也假装没看见。
    张艺鑫挺失落的。
    结束后，张艺鑫请五位哥哥和成员们去吃青岛海鲜。
    选海鲜时，因为黄博远是青岛人，最懂海鲜，张艺鑫一直跟着黄博远，问他哪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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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十几种海鲜。
    吃饭时，白俊贤坐在张艺鑫旁边，调侃张艺鑫，“Lay哥哥，开了工作室，就是不一样了！张老板，张boss……以后，请多多关照小弟！哈哈哈……”
    张艺鑫拍了下白俊贤的背，不好意思地笑了。
    因为语言不通，张艺鑫一直在做翻译，有些海产品的名字，他也翻译不好，直接说：“反正它是海里的……”
    成员们都笑到岔气，“什么呀？这个我们都知道……”
    吴世薰坐在张艺鑫对面，一晚上都没说话。
    中国海鲜餐厅的鲍鱼、皮皮虾、扇贝、象拔蚌和石斑鱼都超级大，烹饪方法更多样，而且比韩国便宜很多。
    成员们都吃得很开心，不过因为第二天还有演唱会，大家没能喝上青岛啤酒。
    朴灿宇和金佑勉不甘心地买了几罐啤酒，带回酒店，打算明天结束后尝一尝。
    回到酒店，张艺鑫有点生吴世薰的气，打算和白俊贤一起住。
    白俊贤看看吴世薰，他才不要。“哈哈哈……Lay哥哥，我和灿宇晚上要一起做直播。”
    成员们都心知肚明，没人会试图拆开薰鑫，也没人会试图挤开允在。
    现在每次住酒店，大家都习惯性地薰鑫、允在、灿白各一间，万年单身汉金佑勉和经纪人哥哥一间。
    薰鑫现在一个月也见不到几天，在酒店里经纪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洗完澡，张艺鑫看到吴世薰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用手机和粉丝直播，他直接躲进被子睡觉。
    除了张艺鑫，成员们和韩国V网络平台都签订了合同，每个月要做一定时长的直播任务。
    做完直播，洗完澡，已经凌晨三点。
    吴世薰没睡自己的床，滑进张艺鑫的被窝，从背后环住张艺鑫，让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张艺鑫迷迷糊糊转身，在吴世薰胸前咬了一口。
    吴世薰“啊”地低声叫了下，“一直没睡着吗？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你今天在舞台上干嘛不理我？”张艺鑫有点委屈。
    吴世薰笑笑，“你都没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说过\039;我爱你\039;……当时有点吃醋，才没接你的花……歌迷们都知道那朵花是你送给中国那五位前辈的。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那不一样，如果我对你那么说，有些歌迷会多想……”
    “是吗？下次我先试一试，看看歌迷会有什么反应。”吴世薰坏笑着说。
    “你不要乱说话啊！经纪人哥哥又要骂你了！”张艺鑫很担心吴世薰，他知道吴世薰活得非常真实，说做就真的会做。
    “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那晚两个人紧紧依偎在彼此怀里，聊了很多心里话。
    张艺鑫希望吴世薰更重视事业，更多地往中国发展。
    吴世薰听了张艺鑫解释理由后，非常甜蜜地笑了。他答应张艺鑫会努力学中文，也会努力让自己成熟一些。
    吴世薰才21岁，很多同龄人还在大学里无忧无虑地读书谈恋爱。可接二连三的组合动荡，娱乐圈的复杂纷乱，还有和张艺鑫的跨国恋情，都让吴世薰不得不早早成熟起来。
    张艺鑫喜欢吴世薰身上的善良可爱孩子气，他挺心疼吴世薰的，可是张艺鑫也没有办法。
    被迫成长，两个人都一样。
    吴世薰的改变取得了公司的信任，逐渐放开对他的封禁。已经有几个中国导演在联系公司，想找吴世薰来中国拍戏。吴世薰的外形条件非常优越，在娱乐圈也数一数二。用张艺鑫的话，“英俊的人很多，但贵族的气息和骨子里散发的性感没几个人有。”张艺鑫觉得正是吴世薰身上这种致命的性感，才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吴世薰身上无与伦比的气质受到很多大牌的青睐，想找他代言的国际高奢很多。
    从吴世薰十几岁时，张艺鑫就确定，自己喜欢的人很优秀，他只是需要时间成长。张艺鑫很开心，一切都在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八月，吴世薰以为张艺鑫结束综艺节目拍摄，终于有时间回韩国休息团聚。
    结果，《初雪》上映，张艺鑫跟随导演，和其他主演一起，全国各地宣传电影。
    《初雪》在韩国上映那天，吴世薰买了午夜场全场电影票，和朴灿宇一起包场看电影院，支持张艺鑫的事业。吴世薰还让朴灿宇给自己拍了照片，发到WB，暗戳戳地向张艺鑫示爱。
    可是，看完电影，吴世薰却开心不起来了。
    凌晨一点，张艺鑫回到酒店，看到吴世薰给他发了条消息：工作结束给我打电话。
    “喂，世薰呐，你今天做了什么？”首部电影上映，张艺鑫心情很好。
    “白天和成员们一起去参加了一个商演，晚上和灿宇去看了你的电影。”吴世薰语气很低落。
    “我知道，看到你的WB了。谢谢你，世薰呐！么么哒……”
    “你和那个女演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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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亲了吗？”
    张艺鑫这方面很迟钝，才反应过来吴世薰似乎不高兴，“没有！没有！那个是借位摄影……”
    吴世薰明白拍电影不可避免会有吻戏，可他不喜欢张艺鑫和女人亲密。吴世薰一直担心张艺鑫有一天会找女人。因为张艺鑫除了性格温柔，各方面都非常男人。吴世薰甚至一度怀疑张艺鑫不喜欢男人。还有个原因，吴世薰不可能和张艺鑫说。两个人分手期间，吴世薰以为张艺鑫找了女人，经常跟贺梓韬去酒吧疯。吴世薰和女人玩过几次一夜情，软绵绵的，和两个男人那种激烈完全不同。刚开始还有感官上的刺激。后来吴世薰只能靠在脑海里想象张艺鑫，从后面来。最后吴世薰放弃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女人完全没感觉。所以，那次喝醉了，吴世薰才会和贺梓韬上床。贺梓韬应该算双，他对吴世薰印象一直很好，好奇又喜欢玩。吴世薰总不经意在贺梓韬面前提起张艺鑫。两个人很快一拍两散，又开始各玩各的。吴世薰知道张艺鑫从没试过女人，所以他才更担心。
    “以后，你不可以和其他人传出绯闻，也不准拍吻戏，床戏更不可以！”吴世薰口气非常霸道，完全不容商量，“我自己也同样会做到！”
    “知道了。”
    “和我的约定，一定要做到，知道吗？”
    张艺鑫尴尬地笑说：“好的，你别不高兴了！后天结束宣传，我回北京处理一些工作室的事，然后抽两天时间回韩国和你见面。”
    “真的吗？可那时候我应该在香港拍广告。”吴世薰声音非常失落，“时间永远不够……”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觉得孤单了，他也一样，在北京除了工作搭档，张艺鑫没什么朋友。鹿寒已经渐行渐远，五位哥哥更像长辈，张艺鑫最牵挂的人都不在这里。
    第四十八章 异地
    “喂，灿宇，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已经晚上八点，张艺鑫刚回宿舍，放下行李，就打电话给在法国拍戏的朴灿宇。
    “Lay哥哥，什么事情？”
    “你帮我问一下世薰家的房门密码，可以吗？”张艺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哈哈……Lay哥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朴灿宇笑得特别内涵。
    “你别告诉世薰，他以为我在北京。世薰晚上十一点会从香港回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张艺鑫脸红了，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不好意思地捂着脸。
    “哈哈哈……好的！好的！”朴灿宇笑到露出十几颗大白牙。
    在首尔机场，即使深夜了，接机的歌迷依然堵住了闸口。
    吴世薰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蓝体恤白裤，脚上普普通通的三叶草平板鞋，却因为英俊的外貌和完美的身材，在人群中似乎会发光。昨天赶去香港，今天忙了一整天，吴世薰非常累。他戴着口罩，一直低着头，戴着耳机听音乐。
    一个人回到家中，吴世薰看着黑洞洞空荡荡的客厅，感觉身心被掏空。
    吴世薰扶着玄关鞋柜，换了拖鞋，刚要开灯，忽然双眼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
    “嘿！猜猜我是谁？”
    吴世薰非常惊喜地转身，看到张艺鑫圆圆的眼睛里闪着星光，张艺鑫穿着依然大很多的运动衣裤，双手还在衣袖里开心地甩啊甩。
    “你不是在北京？”吴世薰笑得超级开心，一把抱住张艺鑫，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回韩国怎么不告诉我？”
    “八点才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张艺鑫在吴世薰英气的眉毛上亲了一下，搂住吴世薰的脖子，笑得像个孩子。
    “我奇怪灿宇为什么突然要我家的密码，原来是你这个可爱鬼……”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明天晚上不是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吗？怎么有时间过来？”
    张艺鑫见吴世薰一脸疲惫，“这几天好不容易有空，想来见你一面，明天下午直接飞去上海，来得及。”
    “傻瓜，这样你多累……我会心疼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我回去了……”张艺鑫笑着作势假装要走。
    吴世薰拉住张艺鑫的手，笑道：“你先坐一会儿，我洗个澡，我们出去吃东西。”
    吴世薰洗完澡，发现张艺鑫不见了，走进餐厅，看到张艺鑫趴在餐桌上睡着了。因为拍《挑战者联盟》，张艺鑫染了黄色头发，烫得卷卷的，配上白皙的肌肤和可爱的酒窝，像漫画里的漂亮少年。
    餐桌上，白色花瓶里插着一朵红玫瑰，海鲜面和中式糖醋鱼还冒着热气。
    吴世薰蹲下身子，心疼地摸摸张艺鑫的脸，轻声说：“艺鑫，起来去床上睡。”
    张艺鑫揉揉眼睛，咧嘴笑出深深的酒窝，“你洗好了？我煮了海鲜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吴世薰亲亲张艺鑫的脸，“艺鑫，你为什么这么善良，这么好！”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让你开心一点。对不起，一直在中国忙工作，没有时间陪你。”
    “傻瓜，不要这样说，我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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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吴世薰指了指张艺鑫碗里的面。
    张艺鑫夹起一片鱿鱼喂到吴世薰嘴里，笑问：“喜欢吗？”
    吴世薰笑着点点头，坐到张艺鑫身边，夹起一块鱼肉，“这是什么？”
    “中国话叫做039;糖醋鱼039;，好吃吗？”
    吴世薰把一大块鱼肉细细地剔掉鱼刺，递到张艺鑫的碗里，“好吃。你的厨艺好像变好了，在美食节目中学了很多吗？”
    张艺鑫吃着鱼肉，抬头白了吴世薰一眼，“我以前做饭也很好吃。”
    吴世薰抿嘴偷笑，“吃鱼不要说话。”他伸手摸摸张艺鑫微肿的眼角，“我们都太忙了，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我会心疼你。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我带你出去吃或者点外卖。”
    “助理姐姐帮我去超市买的食材，我只是烹饪了一下。以前，你说不喜欢吃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一直想做一次韩国拉面给你吃。”
    吴世薰放下筷子，盯着张艺鑫幸福地笑，“艺鑫是为了我才努力学做韩国菜的吗？”
    “是的！”张艺鑫低着头，吃着面，“之前觉得没有机会做给你吃了，伤心了很久。”
    吴世薰把凳子拉到张艺鑫身边，搂着他的肩，“傻瓜……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世薰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你相信我……”
    “知道了。鑫儿，过去的事你不要一直记着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光，真正幸福的时光。”吴世薰在张艺鑫鬓角轻轻吻了一下，眼里的光极其温柔。
    “这个，送给你！”张艺鑫拿起桌上的那支红玫瑰，不好意思地递到吴世薰眼前。“上次演唱会上让你不开心了……来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花店，本来我想买一束漂亮点的，结果老板娘认出了我，一直问039;你是Black Planet的Lay，是吧？039;，她一定觉得我交女朋友了，一直看着我笑。我太尴尬了，和她说039;我不是，你认错人了，Lay是我表哥039;，然后赶快拿起一支就离开了……”
    吴世薰捂嘴笑趴在桌上，“表哥？鑫儿，你太可爱了！”吴世薰坐直身子，色气地盯着张艺鑫，“吃好了？”
    张艺鑫看着吴世薰闪烁着炙热欲念的双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先把碗洗了……”
    “放在这里，明天叫钟点工。”吴世薰牵起张艺鑫的手，“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陪我一起做……”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吴世薰和张艺鑫去了汉江边。
    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看日出。
    尖尖的南山塔，葱葱郁郁的南山，宽阔平静的汉江水面偶尔有游轮驶过，朝霞染红了天空，晨曦微露，一切都静谧而安详。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吴世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声音轻柔。
    “好啊！”张艺鑫答应得非常干脆。现在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张艺鑫不想因为成员们的想法，再浪费独处的机会。
    六点，吴世薰送张艺鑫回了宿舍，赶去公司和成员们一起去录制K台一个综艺节目。
    上午张艺鑫打包好个人物品，让助理把一些工作上要用的东西寄到北京工作室，下午和助理直接飞去了上海。
    这次，张艺鑫和吴世薰一样，只留了很少的生活必需品在宿舍。
    晚上八点，结束工作回到宿舍，白俊贤帮吴世薰一起往车上拖行李。白俊贤全程脸上挂着内涵的奸笑。
    临走前，吴世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说：“谢谢你！Beaky哥哥，下次请你吃饭。”
    白俊贤大笑道：“好，一定要叫上Lay哥哥一起！”
    吴世薰脸红了，搓搓手，笑道：“好啊！”
    “世薰，你对Lay哥哥好一点，不然我和灿宇依然不会站在你那边的！Lay哥哥是一个非常善良纯真的人，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吗？”白俊贤敛起笑意，非常认真地对吴世薰说。
    吴世薰取下头上的鸭舌帽，重新戴正，微笑着说：“他的好我当然清楚，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很好的。”
    白俊贤嘴巴笑成四边形，随手带上车门，摆摆手，目送吴世薰离开。
    当晚十点，吴世薰开心地在ins上发了一张南山日出照片，并且截图给了张艺鑫。吴世薰还拍了短视频，告诉张艺鑫行李已经全搬过来了。
    凌晨一点，张艺鑫回到酒店，洗完澡，看到吴世薰的消息，甜蜜地在ins上上传了另一张角度有些微差距的南山日出照片，也截图发给吴世薰。
    可惜吴世薰已经睡着了……
    八月中旬，武汉演唱会。
    唱安可曲《for you》时，吴世薰路过张艺鑫身后，看到张艺鑫清瘦性感的背影和蓬松柔软的头发，忍不住想上手揉揉张艺鑫的头。忽然想到张艺鑫说过不让他在公开场合那么做，吴世薰收住在空中空抓了一下的大手，摇摇头，懊恼地转身走开了。
    晚上，在酒店房间，吴世薰和张艺鑫说了那件事。
    张艺鑫笑道：“呦，我的世薰长大了，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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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场合该做什么事了。”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撒娇说：“你要怎么奖励我？”
    张艺鑫想了想：“我教你游泳，好吗？”
    “好啊！”
    两个人穿着夏威夷风大花裤衩，外面套着酒店的白色睡衣，来到酒店顶楼的露天游泳池。
    泳池很大，底部蓝色瓷砖在夜晚发出温润的荧光，四周玻璃墙壁后是万家灯火的城市夜景。
    吴世薰不太会游泳，坐在躺椅上。
    张艺鑫脱了睡衣，随手放到吴世薰怀里，跳入水中。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泳池里没几个人了。
    张艺鑫小学时就开始学游泳，蝶泳、仰泳都很擅长。不过几分钟，便游到对面又回来了吴世薰身边。
    “厉害！厉害！”吴世薰一脸惊叹，大声鼓掌，“艺鑫，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张艺鑫擦擦脸上的水，坏笑一声，双手拍打水面，激起水花，撒湿吴世薰的拖鞋和小腿，然后转身逃走了。
    吴世薰脱掉睡衣，下到泳池里。蝶泳太难，吴世薰只会狗刨式。他才不要在张艺鑫面前丢脸，在原地游了几下，便浮在水上不动了，笑着对张艺鑫说：“你过来。”
    “怎么了？”张艺鑫特意和吴世薰保持几米距离。张艺鑫知道吴世薰脸上浮现那种坏笑时，就是自己不能撩的时候。
    “你过来呀！”
    张艺鑫双臂划水，试着移近吴世薰一些。
    吴世薰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迅速游到张艺鑫身边，拉住他的小腿，把张艺鑫挤到了泳池边。
    吴世薰捋捋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搂着张艺鑫的肩，前胸紧紧贴着张艺鑫的身体，双眼色气地在张艺鑫双唇上扫视几秒。
    两个人完美的颜值和身材，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有人认出了两个人，在旁边小声地议论，拿出手机打算拍照。
    张艺鑫立即推开吴世薰，小声说：“有人在看。”
    吴世薰清清嗓子，一脸正色看向远处。
    张艺鑫游到吴世薰对面，笑着说：“我教你蝶泳，好吗？”
    吴世薰游到张艺鑫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请健身教练教我，下次见面保证让你大吃一惊。你现在跟我回房间，我觉得和游泳相比，写歌更有意思。”
    张艺鑫立即转头看向远处，抿嘴憋笑，“你这个人也太……”张艺鑫想说精力旺盛，“演唱会上唱跳三个多小时，你不累吗？”
    “你跟我回去，我告诉你。”吴世薰的语气暧昧又色气。
    吴世薰的确像他出生的季节一样，总是精力充沛，活力满满，那种事上也是。张艺鑫的工作量比成员们都大，常常中韩奔波，他真的很累。加上吴世薰比张艺鑫小三岁，这种差距更加明显。
    那晚，两个人做了三次。
    早晨醒来，张艺鑫发现吴世薰那里又抵在了他的下面。
    张艺鑫心想这个人真是丧心病狂，似乎随时随地都能BQ。下午还要排练，晚上还有一场演唱会，张艺鑫绝对不会同意再做，因为他的腰和腿快废了。
    结果就是，那晚演唱会上，张艺鑫的嗓子听起来哑哑的……
    吴世薰的尺寸在亚洲人中真的很壮观。所以，和所有成员洗过澡的Beaky表示，自己作为男人第一次羡慕一个同性的身材，还常常在成员们面前调侃吴世薰鼻子大。在韩国，鼻子大代表男性那里大而且□□强。吴世薰确实鼻梁高挺，鼻子像欧洲人一样立体。张艺鑫每次听Beaky那么说，都默默在一旁尴尬地笑，心想：古人诚不欺我。
    还有，可能因为两个人异地，不知道下次在一起要等多久。
    所以，那段期间，吴世薰每次都把张艺鑫折腾到哭天喊地。
    下午彩排，Beaky一直一脸深意地看着眼下青黑的张艺鑫笑。
    张艺鑫尴尬死了。
    后来，张艺鑫以演唱会期间不和吴世薰同住相威胁，吴世薰才有所收敛。
    结束武汉演唱会，八月下旬，张艺鑫录制了M台的《欢乐集结号》和《明星学堂》。
    在《明星学堂》录制现场，主持人和另一位老婆是台湾女星的男明星聊起了异地恋。
    主持人好奇地问张艺鑫，“艺鑫，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张艺鑫说话比较直，又经常神游，脱口而出，“当然有，谁没有喜欢过别人吗？”
    主持人被他逗乐了，“哎呀，艺鑫你好直接，你们公司允许你说吗？”
    张艺鑫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到经纪人在底下皱眉。“公司……”
    主持人立即圆场，“说都说了，才想起来公司，哈哈哈……我们还是接着聊异地恋吧……艺鑫，你能接受异地恋吗？”
    张艺鑫意外地变身话唠，大吐苦水，“我觉得异地恋一直是困扰着国民的一个大问题！距离很远，不能及时关心对方，肯定会有很多问题；但如果真的喜欢，真诚地为对方着想，我想真爱可以战胜距离。”并不是张艺鑫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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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多了，而是这些都是他的切身体会。
    随后，张艺鑫面试了民国抗战剧《长沙往事》的男主角。
    即便当时经验不足，张艺鑫的演技在同龄人中依然算好的，毕竟C大戏剧表演不是白读的。所以大多时候，张艺鑫都能获得导演认可。有的导演看完张艺鑫表演后，甚至改变了青年一代演员没演技的固有看法。
    《长沙往事》十月中旬开机。
    八月底，二巡成都演唱会。
    短短半个月不见，吴世薰真的学会了蝶泳，还让张艺鑫给他拍了视频，得意地发到了ins上。
    张艺鑫第一个给吴世薰点了赞。张艺鑫一直知道吴世薰很聪明，这是他喜欢吴世薰的原因之一。
    结束成都演唱会，张艺鑫和他精挑细选的一男两女三位伴舞、造型师、化妆师，还有助理安娜一起，飞往首尔，录制首张个人专辑。
    还有一位男伴舞是黄载敏，张艺鑫特地打电话请得他。黄载敏综合实力不弱，只是各方面都不突出，和金佑勉的情况很像。只不过黄载敏没有金佑勉走运，做了七年练习生依然没能出道。张艺鑫很怀念大家一起练舞的那些日子，想帮黄载敏，又怕他多想，只说让他来帮忙。不过，最终黄载敏主动提出和张艺鑫工作室签工作合约。因为黄载敏知道自己年纪太大了，没有出道的机会了，跟着张艺鑫，至少可以活跃在自己热爱的舞台上，至少他很了解张艺鑫的为人，不会亏待朋友。
    公司提供场地、录音棚、摄影、剪辑和后期。
    练舞、录音、拍摄，张艺鑫至少要在首尔待一个月。
    最开心的人是吴世薰。
    每天活动结束，不管再晚，吴世薰都会去公司接张艺鑫回家。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再一起去公司上班。
    吴世薰觉得仿佛回到了两个人一起练舞的练习生时期，非常安心幸福。
    即使每天依然有赶不完的行程，做不完的工作，吴世薰也不再觉得孤单辛苦。
    这天，吴世薰去了上海，见一位中国导演，面试青春爱情电影《柏拉图的永恒》的男主角，晚上十二点的飞机落地。
    晚上八点，张艺鑫提早结束舞蹈练习，独自一人去LT，买了一大堆家居用品。
    从商场出来时，很多路人认出了他，张艺鑫压低帽檐，迅速躲进出租车，逃回家。
    回家之后，张艺鑫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
    吴世薰从来不做饭，家里也没有中式炒锅，张艺鑫添置了一些厨房用品。张艺鑫还想去超市买点食材，但他真的不喜欢被路人盯着看的感觉，只得作罢。
    张艺鑫还买了几套新的床上用品，因为之前在公寓看到的情景，张艺鑫觉得贺梓韬可能睡过家里的床单。张艺鑫怕吴世薰多想，所以默默把旧床单洗干净烘干，用真空袋装好，全藏进了衣柜最下面。
    时间刚刚十一点，收拾停妥一切，张艺鑫想把两个人的衣帽柜全部整理一下。
    吴世薰把主卧大的衣帽柜留给了张艺鑫，自己用客房的。
    吴世薰很随性，喜欢乱丢东西。张艺鑫很爱整齐，他自己的衣帽柜根本没什么要整理的。
    刚开始张艺鑫会细心地把家里的一切都回归原位。
    但没过几天，吴世薰就笑他活得太累，不准他这样操心。吴世薰说吴妈妈定期会找钟点工上门打扫卫生，饭可以出去吃，东西乱乱的才有家的感觉。
    张艺鑫身上优点很多，但没有吴世薰性格中那份洒脱。张艺鑫嘴上笑吴世薰懒散，心里其实很羡慕吴世薰活得自在。现在，张艺鑫只偶尔空闲时一次性整理一下。
    两个人在一起，非常地合拍，一起在书房学中文，一起去公司健身房健身，一起上班，一起回家。除了张艺鑫作曲时，吴世薰会无聊地在客厅打游戏，太晚时吴世薰会强制把张艺鑫拖上床睡觉，两个人完全不懂其他同居情侣磨合期的痛苦。
    第四十九章 第一次求婚
    凌晨一点了，吴世薰应该快到家了。
    张艺鑫坐在客房床上，把袜子全部卷好，整整齐齐地码进收纳盒，俯身拉衣橱抽屉时，发现床侧也有一个小抽屉，他想把收纳盒放进去。
    结果，拉开抽屉，张艺鑫竟然在里面发现了几小包催情的东西、十几盒不同香型种类的安全套、两根电动棒和几条女性的情趣内衣。
    张艺鑫把那些东西扔在客房的沙发椅上，冲澡，关灯，冷着脸躲进被窝，闷头睡觉。
    吴世薰到家后，看到家里变得干净整洁，轻声唤了句，“鑫儿？”
    结果没人应，吴世薰趴在主卧门边，看到张艺鑫窝在床里，脸上立即浮现幸福地笑意。
    洗完澡后，吴世薰从背后搂住张艺鑫，轻声用中文笑问：“宝贝儿，睡着了吗？”
    张艺鑫掰开吴世薰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了？”吴世薰试着把张艺鑫捞回自己怀里，“过来睡，小心掉地上了。”
    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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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吴世薰，蒙住头，转身留个背影给吴世薰，气呼呼地说：“客房那些东西是你的吗？”
    “什么东西？”
    张艺鑫不说话。
    吴世薰一脸不解地双手抱胸，起床去了客房。
    吴世薰觉得自己平时挺聪明的，这次真是失策。
    贺梓韬经常在酒店开房，但那段时间他和吴世薰走得很近，偶尔会在吴世薰这里睡，他有少量个人物品留在客房。贺梓韬突然离队后，车子立即低价抛售，宿舍和吴世薰家的东西全都不要了。贺梓韬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和洗漱用品，吴世薰放回了贺梓韬的宿舍房间，现在应该已经被公司清理了。但那些东西，吴世薰确实没注意到。
    “那些应该是Jackie留下的。你不理我那段时间，我经常和Jackie一起玩，他偶尔会过来住客房。我对女孩不感兴趣，你是知道的。”
    张艺鑫不傻，有些事情吴世薰不说，张艺鑫也渐渐猜到了。
    吴世薰见张艺鑫不说话，用力搂着他，想把他拉回来。
    结果，张艺鑫一脚把吴世薰踹到了床下。
    吴世薰无奈地叹口气，起身把那些东西扔进垃圾桶，独自一人去睡了客房。
    这是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张艺鑫第一次生这么大气。
    吴世薰很后悔，觉得都是自己曾经胡闹埋下的苦果。
    第二天，成员们一起去录制韩国版《挑战者联盟》。久违的七人合体，路边围观的人特别多。
    张艺鑫一直不理吴世薰。
    有个游戏环节，几位主持人和成员们胳膊挽胳膊，面朝外，围成圈，唱韩国传统歌谣。
    吴世薰站在张艺鑫和朴灿宇之间，伸手捞了几次，硬是把张艺鑫的手牵住。
    张艺鑫使劲挣脱，却没吴世薰力气大，挣不开。
    吴世薰笑得超级开心，结束时，小声在张艺鑫耳边说：“我错了，不要生气了。”
    可张艺鑫除了节目需要，活动结束依然不理吴世薰，晚上甚至住回了宿舍。
    之后，成员们一起飞往中国西安，开演唱会。
    那晚，张艺鑫和白俊贤住在一起。
    朴灿宇笑趴在床上，“你平时总是欺负我！终于有人制得住你了！哈哈哈……Lay哥哥太厉害了！完全就是我的偶像！你做什么惹他生气了？Lay哥哥很少生气，肯定是你做得不对。”
    吴世薰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哄好张艺鑫，来西安前吴世薰在网上买了两张咖色实木床，打算把主卧和客房的床全换掉。
    吴妈妈帮吴世薰收货时，奇怪地问儿子，“原来的皮床不舒服吗？才买不久，为什么要换？”
    吴世薰尴尬至极，笑说：“就忽然不喜欢了……”吴世薰心想因为那床别人睡过，你儿媳妇生气了。
    回到韩国，吴世薰拍了卧室照片发给张艺鑫，并且用中文语音温柔地对张艺鑫说：“对不起……”
    张艺鑫性格温柔包容，但只要遇到吴世薰的事情，他就变得很敏感，甚至小心眼。因为张艺鑫心里清楚，两个人这种关系，全靠感情维系，没有家庭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有一天吴世薰背叛他，张艺鑫觉得自己会疯。
    吴世薰年轻英俊，喜欢他的女歌迷不计其数。甚至很多圈里的男星听到关于吴世薰性向的传闻，也私下勾搭吴世薰。有次吴世薰洗澡时，张艺鑫看到GY一哥权宇成给吴世薰发来暧昧消息。张艺鑫装作没有看见。吴世薰看到消息后，皱着眉，看了眼张艺鑫，直接删了消息，完全没有理会。即使这些都和吴世薰无关，可因为太过喜欢，张艺鑫依然会患得患失，眼里也容不得半点沙子。
    “来接我回家。”张艺鑫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可他就是很介意。
    一路上，张艺鑫带着口罩和帽子坐在后排，低头玩手机，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怕路上被狗仔偷拍，张艺鑫一直这样。吴世薰小心翼翼地开车，偶尔从后视镜看一眼张艺鑫，也没开口。
    那晚在床上，张艺鑫坐在吴世薰上面，异常主动。
    结束时，张艺鑫趴在吴世薰胸口，喃喃地说：“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们的感情或者找了女人，我就去找女人结婚，绝不原谅你！听到了吗？”
    吴世薰翻身抱着张艺鑫，笑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你找女人结婚，我就去婚礼上把你抢回来……”
    张艺鑫扑哧一笑，说了句中文，“油嘴滑舌！”张艺鑫觉得中文是最厉害的语言，譬如“油嘴滑舌”和“能说会道”，“花言巧语”和“甜言蜜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很多微妙的情绪变化，其他语言根本没法表达，中文只要几个字就能活灵活现地形容出来。
    “什么意思？”吴世薰也说了中文。
    “夸你会说话。”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吴世薰很聪明，又很了解张艺鑫，听语气觉得不像。
    张艺鑫抿嘴偷笑。
    吴世薰坏笑着往张艺鑫脖子里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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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艺鑫已经不怎么怕这个，但架不住吴世薰又吹又亲，不一会儿就缩成一团，缴械投降。
    吴世薰顺势把他压在身下，高高举起张艺鑫的双臂，在他的胸前落下一串轻柔的吻。
    第二天一早醒来，张艺鑫发现吴世薰竟然还在他里面，翻身坐起来，语气呆萌地抱怨，“你怎么这样！会变松的！”
    吴世薰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搂住张艺鑫，拉进怀里，“才五点，还可以睡半个小时，老婆……”
    张艺鑫直接炸毛了，“不要叫我老婆啊！”
    吴世薰揉揉眼睛，笑着在张艺鑫脸上亲了口，“你本来就是我老婆，不叫老婆，那叫什么？”
    “叫老公！”张艺鑫内心非常男人，他接受不了任何把自己女性化的言行。
    吴世薰扑哧一笑，“那你叫我什么？”
    “也叫老公！”张艺鑫觉得这样才公平。
    吴世薰抿嘴偷笑，色气地在张艺鑫耳边说：“好啊！你先叫一次给我听听……”吴世薰最喜欢套路不善言辞又呆萌单纯的张艺鑫。
    张艺鑫才反应过来，趴在吴世薰的脖子上，使劲吮吸了一口，得意地笑道：“老婆，老公给你盖个章！”
    吴世薰和白俊贤那天要在ST大楼接待一个中国旅行类综艺节目组，一起录制一期关于ST偶像舞蹈练习的节目。
    张艺鑫以为吴世薰会很焦急，毕竟要出镜。
    哪知吴世薰根本不在意，坏笑着把张艺鑫压在身下，“这次是你先开始的，你要负责。”
    张艺鑫笑道：“什么？”
    吴世薰拉着张艺鑫的手，往自己下面探去……
    张艺鑫立即羞红了脸，双手抱住吴世薰的脖子，乖乖地支起了自己的双腿……
    首张专辑基本制作完成后，张艺鑫和吴世薰抽了两天时间，想一起去旅行。
    因为时间有限，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但又怕被人认出，两人一前一后前往目的地巴厘岛。
    吴世薰上午先飞过去，在BALI GOLF AND COUNTRY CLUB定了一套独栋度假别墅。
    张艺鑫错开两个小时过去。
    下午，吴世薰带张艺鑫打高尔夫；傍晚，夕阳的余晖里，两个人一起在度假村浴场游泳。
    吴世薰拍了张在泳池的高糊照片，上传到网上，并配上韩文我爱你，暗戳戳地和张艺鑫表白。
    晚上，两个人穿着最简单的体恤大裤衩和人字拖，去夜市吃当地特色美食，生菜沙拉、什锦饭还有榴莲、红毛丹、Markisa、蛇皮果等各种热带水果。
    当地认识他们的人比中日韩少很多，两个人只戴了口罩，自在地在人群中悠闲地瞎逛。
    风景宜人，难得自由又幸福的时光，吴世薰忍不住想去牵张艺鑫的手。
    张艺鑫感觉到吴世薰左手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小指，抿嘴笑笑，拉着吴世薰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头。
    回到住处，已经凌晨一点。
    吴世薰洗澡时，张艺鑫擦完防护霜，躺在床上，戴上眼镜，随手翻阅《柏拉图的永恒》的韩文版小说。
    明年五月，吴世薰会前往希腊拍这部中国电影。《柏拉图的永恒》讲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位上海女孩在希腊留学，邂逅韩裔街头艺术家，两个人相识相恋，最终因为身份悬殊、家庭反对、文化差异等现实因素，天各一方的悲剧故事。女孩最终被家人带回了中国，被迫嫁给了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而吴世薰饰演的艺术家终身未娶，一直在爱琴海边等着女孩，最后郁郁而终，英年早逝。艺术家临死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幅女孩的画像。两个人第一次在爱琴海边相遇，女孩站在白墙边，身后是湛蓝的蓝天和大海，女孩穿着白裙，扎着马尾，嫣然一笑，艺术家趁女孩不注意，迅速地画了下来。那幅画是艺术家和女孩的定情之作，名叫《柏拉图的永恒》。
    这部电影的导演非常喜欢吴世薰的外貌和气质，直言他就是自己心目中能让女主角一见钟情的男子！电影本来打算下半年拍摄，为了照顾吴世薰的档期，导演甚至把电影拍摄延迟到了明年。ST十二月打算出四专后续曲，中间还有已经定下的各种行程，明年初要出五专，吴世薰走不开。
    吴世薰走进卧室，摘下张艺鑫的眼镜，见他眼中闪着泪光，轻轻地摸摸他的脸，“不要看了，是个悲伤的故事。”
    张艺鑫没说话，放下书，躺进吴世薰的怀里，抱他的力气加重很多。
    吴世薰轻轻地牵起他的手，十指交缠，拇指温柔地在他手背上抚摸，两个人就这样在卧房里沉默着，相互依偎，耳鬓厮磨……
    没有对话，没有大幅度的动作，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那种相互喜欢，只属于热恋情人间的电流无形在流窜……
    “你说我们会不会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因为现实而分离？”许久，张艺鑫哀伤地看着吴世薰，问了这句话。
    吴世薰轻轻地吻了一下张艺鑫的酒窝，温柔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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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耳边说：“不会的，我保证！”吴世薰转身把张艺鑫压在身下，伸手要去解他身上黑色真丝睡衣的纽扣。
    张艺鑫揉揉眼睛，捉住吴世薰的手，认真地问：“这部小说你看完了？”
    吴世薰点点头，“怎么了？”
    “好多那种情节……导演真的要按照原著小说拍吗？”
    吴世薰坏笑道：“是的！”
    张艺鑫嘟着嘴，生气地说：“我要去大山里灰头土脸地拍战争片，你却去希腊海边和女孩谈恋爱！不是说不准拍这些镜头，不是说自己也会做到的吗？！”
    吴世薰捂嘴笑得前仰后合，“艺鑫，你每次骂人韩语就会特别流利。”
    张艺鑫白了吴世薰一眼，侧过身，打算关灯睡觉。
    吴世薰拉住张艺鑫，把他的双手按在床头，微笑道：“我和你开玩笑呢！床戏都会删除，最多会有借位的亲吻镜头。公司根本不允许我们拍那种尺度的镜头，经纪人提前和导演沟通过。”
    张艺鑫忽然反应过来，他们是偶像歌手，公司为了保护自家艺人形象，不可能接拍大尺度的戏。果然遇上吴世薰的事情，张艺鑫就会变成傻瓜。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脸上气馁的神色，笑得更得意了，“老婆，你吃醋了？”
    “说了不要叫我老婆！”
    吴世薰没理张艺鑫的控诉，忽然俯身吻住张艺鑫。许久，张艺鑫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了，吴世薰才松开他的唇。
    吴世薰笑眯眯地看着张艺鑫，仿佛饿狼盯着猎物，“虽然导演不拍，但我们可以试一试书上描写的那些姿势……”
    第二天早上十点，张艺鑫醒来，发现吴世薰不在身边，打开手机，看到吴世薰七点就发了中文消息：宝贝儿，醒了吗？起床出来。
    张艺鑫顶着鸡窝头，赤身裸体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胸前几处樱花瓣，想想昨夜两个人的疯狂，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张艺鑫穿上睡衣，迷迷糊糊套上酒店拖鞋，打开卧室房门，发现门口摆着一大束薰衣草。张艺鑫幸福地笑了，抱起花，轻声用韩语喊了句，“世薰呐，你在哪儿？快点出来。”
    吴世薰给张艺鑫又发了一条中文消息：宝贝儿，我在你心里。
    张艺鑫无奈地笑笑，揉揉眼睛，准备下楼，发现别墅扶手楼梯的每一阶台阶上都有一支红玫瑰。张艺鑫捡起一支红玫瑰，插在薰衣草中间，脸上绽放出傻瓜般的笑。
    他加快脚步跑到一楼客厅，发现木艺茶几上摆着草莓蛋糕，上面燃着24根蜡烛，蜡烛还特意摆成心形。
    张艺鑫看到蛋糕旁边放着一张精美的紫色卡片，他放下手中的花，拿起来卡片，只见上面用中文夹杂韩文写着：
    艺鑫：
    感谢你来到我的生命，成为我的挚爱，分享我所有的梦想、渴望、快乐、忧愁。
    相识七年，感谢你的陪伴，我对你的爱有增无减。虽然爱看不见，但爱确实存在。我爱你！
    我很确定，我们未来一定会碰到难关，一定会有我们想要抽身离开的状况。但我也很确定，如果我不抓住你，下半辈子我一定会后悔，因为我很清楚，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除了拍戏，我想成为你其他时间唯一牵手或相拥的人，唯一的爱人。即便将来我们老了，不再当红，不再有那么多歌迷支持和爱护，我也想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艺鑫，有你的陪伴，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是完整的；跟你一起活着，我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爱你，永远！永远！你的世薰。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张艺鑫，“宝贝儿，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吴世薰说得中文，“我们结婚吧！”
    张艺鑫放下那张卡纸，他心底依然和从前一样，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代替吴世薰未来的妻子，但那一刻的感动，足以淹没所有理智。
    张艺鑫转过身，抱住吴世薰狂吻。
    短暂的惊讶过后，吴世薰很快夺回了主动权，一边与他亲吻，一边将他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解开他的睡衣，一路向下，最后含住了张艺鑫……
    在吴世薰娴熟的挑逗下，张艺鑫竟然破纪录了。
    吴世薰擦掉嘴边的痕迹。
    张艺鑫惊讶地看着吴世薰把嘴里的东西全吞了下去，他拍拍吴世薰的手臂，想制止。张艺鑫自己都受不了那东西的特殊气味。
    吴世薰附在张艺鑫耳边，“因为是艺鑫，所以我不介意，想了解你的一切。”吴世薰抬头，忽然想到什么，笑道：“鑫儿，你这样以后没女孩子会要你的！”
    “胡说！明明因为我昨晚被你折腾了太久……还有，用嘴当然很快啊！舌头太热太软了！不相信我来咬你试一试。”张艺鑫作势要去解吴世薰的皮带。
    吴世薰看了眼张艺鑫白皙的胸膛和松松垮垮挂在手肘上的黑色真丝睡衣，拉住他的手，把他压在身下，一手搂着张艺鑫的肩膀，一手摩挲他的头发，“等会先叫客房服务，吃完午饭去床上，我们今天可以玩一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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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时候别又说自己腰疼，耍赖逃走……”
    张艺鑫一脸无奈，“我腰本来就不好，没有骗你……还有，都怪你每次太久了……”
    吴世薰扑哧一笑，“等我们过了三十五岁，也许你会怀念现在……”吴世薰帮张艺鑫拉好衣服，忽然收起脸上的坏笑，认真地说：“腰这么不好，别耽误人家女孩了，和我结婚吧！”
    张艺鑫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吴世薰从裤兜里取出两条项链，上面挂着两枚一模一样的卡地亚男式钻戒。他把其中一条项链戴在张艺鑫的脖子里，一本正经地说：“艺鑫，我是认真的！”
    短暂的愣神之后，张艺鑫把另一条项链给吴世薰戴上，看着吴世薰弯弯的月牙眼，认真而深情地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什么意思？”
    张艺鑫笑笑：“好好学中文，我就告诉你。”张艺鑫没有说英文，也没有说韩文。或者说他故意不想让吴世薰听懂，因为在张艺鑫心里，依然觉得结婚对两个人来说太不切实际。别说两个人公开出柜结婚，就算公布恋情，公司也绝不会允许。他们注定要在歌迷面前保持正面、单身、英俊、才华横溢的梦中情人形象。否则，大众的唾沫会把两人淹死。
    吴世薰揉揉鼻子，“你答应了？”
    张艺鑫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我们两个人没办法结婚，你知道吧？”
    “韩国和中国不可以，不过我查过，丹麦、瑞典、法国、德国……这些都可以。”吴世薰说得一本正经。
    张艺鑫笑道：“那些在我们的国家都不被认可，有什么意义？还有，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去登记……”
    吴世薰叹口气，“反正，艺鑫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有老公的人，懂了吗？”
    “为什么突然想要结婚？”
    “上次你生气离开家，不理我，我真的很害怕艺鑫会再次离开我……”吴世薰眼里闪着泪光，“不行，我一定要绑住你，让你永远都不能再离开我身边……”
    张艺鑫眨眨酸涩的双眼，哽咽了，“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相信我……我生气也是因为害怕有一天你会去找其他人……有一天你会找女孩子结婚……马上我又要去中国工作，以后经常会这样分隔两地，这个圈子的诱惑太多，我也很害怕，怕你会变心……”
    吴世薰起身，拉起张艺鑫的手，牵着他来到来到餐桌前，拿出一根钢笔，用中文在卡纸上工工整整地签了“吴世薰”三个字，“如果我那么做了，就让我这辈子一个人孤单到老！”
    张艺鑫捂住吴世薰的嘴，“不可以说这种不好的话！”他拿过吴世薰手里的笔，在旁边签了韩文的“张艺鑫”。“这个我会好好保管，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会带进坟墓。”
    吴世薰俯身，拦腰抱起张艺鑫，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大笑道：“老婆……”说完，吴世薰不等张艺鑫反应，抱着他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张艺鑫搂着吴世薰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无奈地笑道：“叫老公……”张艺鑫已经不再激烈反抗“老婆”这个称呼，因为是吴世薰，他愿意试着接受……
    第五十章 我们相互遵守约定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九月底，结束长沙演唱会。
    十月，张艺鑫回到中国，全身心投入到首张个人专辑宣传工作。
    网上预售已经开始，因为专辑在韩国发行，国内歌迷购买实体特别不方便，ST在中国的宣传能力为零，张艺鑫只能靠经纪人和自己。
    生日那天，张艺鑫在上海举办了生日会。
    现场，张艺鑫表演了专辑主打曲《Miss You》：
    miss you
    wanna be with you
    梦中牵你的手
    我心依旧
    撒满星星的夜空
    恰似你温柔的眸
    miss you
    wanna be with you
    回忆里执子手
    我心悠悠
    犹记年少不知愁
    许诺彼此一生守候
    miss you so much
    baby，always loving you
    wanna be with you
    ……
    起始处缓缓漫入的钢琴伴奏，娓娓如诉。主歌隐忍的痛和副歌的撕裂，入骨的哀伤，在张艺鑫细腻嗓音的演绎下，缅怀而惆怅。
    一三年刚大火，组合活动很忙。张艺鑫还忙着和吴世薰谈恋爱，没写过几首歌。首张个人专辑里的歌，大多是一四年与吴世薰分手期间写的，非常哀伤。所以，很多歌迷听完，觉得张艺鑫是不是被哪个女孩伤害过，私下呆萌可爱的主舞大人怎么变身悲情小王子了！
    随后，成员们视频送上了生日祝福。张艺鑫看到数日不见的成员们，感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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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泪盈眶，当着现场数千名歌迷，伸出双臂隔空拥抱了成员们。
    当晚结束后，已经凌晨一点。
    工作室线上信息搜集人员忽然打电话给经纪人，“鹿寒今天也发了专辑，网上很多人在谈论鹿寒之所以选择今天，是因为忘不了Black Planet，忘不了与张艺鑫的兄弟情。还有，贺梓韬回国了，参加了一档访谈节目，直言离开Black Planet是因为公司和经纪人冰冷无情，让他带伤演出，还有队友排挤……”
    虽然渐渐了解了一些背后操作方式，张艺鑫依然无能为力。因为ST在中国影响力很小，工作室也刚刚起步，没有压制舆论的能力。何况张艺鑫性格看似温柔，骨子里却很刚直，有些事情，他不屑为之。
    张艺鑫已经做好准备，估计又会被黑得体无完肤。
    果然，之后网路上开始疯传张艺鑫与ST女性高层有不正当关系，借此取得在中国开工作室的机会；张艺鑫心机排挤贺梓韬；Black Planet成员之间同性性暴力……
    结果，不到两天剧情反转了……
    网上大量营销号爆出贺梓韬昔日黑料，po出贺梓韬各种丑照，嘲讽、丑化的消息层出不穷，铺天盖地。
    很多大V也参与其中，直指贺梓韬无才无德丑成马，以为去了韩国就是宇宙第一红人，去年才讽刺吴一凡离队今年自己就打脸，各种约炮私生活混乱！
    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中国的一位超级富二代，他转发贺梓韬的丑照和黑料微博号，并且留言：给大家增加点生活乐趣！
    张艺鑫知道，那人是华宇的幕后投资人之一，一向和吴一凡走得很近。
    原来，张艺鑫能躲过一劫，是因为曾经的朋友因为利益成了敌人。在利益面前，再亲密的朋友，也可以舍弃吗？
    曾经都是队友和朋友，大家一起熬过了最苦也最纯真的年少时光，过去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吗？
    张艺鑫并没有多开心。
    十月，《挑战者联盟》在D台播出，很多观众看了节目，都改变了对张艺鑫的看法，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干净单纯的男孩。
    一片黑暗中，张艺鑫似乎渐渐看到了光亮。
    最终，首张专辑实体卖了二十几万张，在刚刚回国，韩国发行实体，唱片业不景气的情况下，成绩已经非常不错！
    国内的很多发行团队，嗅觉相当灵敏，开始联系张艺鑫，希望他的下一张专辑在国内由他们代发。张艺鑫通过经纪人与ST商量过，ST没有意见。因为不论在哪边发行，公司的利益抽成都一样，ST当然希望数量庞大的中国歌迷可以更便捷地买到实体专辑。
    十月中旬，张艺鑫跟随《长沙往事》剧组，前往贵州山区取景拍摄。
    山区信号不好，张艺鑫拍戏又很忙，经常接不到吴世薰的消息。
    有一次，为了和吴世薰视频，张艺鑫凌晨一点跑出剧组宿舍，在一片开阔地上转了很久，依然不行。
    那段时间两个人只能发文字，因为语音也经常发不出去。
    吴世薰说他抽时间看了《挑战者联盟》，真的很搞笑。
    张艺鑫知道公司给成员们的行程安排都很满，他有点心疼，“有时间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很想你，想看看你在中国做什么……”
    “几天后的香港演唱会，我们就可以碰面了……”张艺鑫无奈地看着黑漆漆的山坳，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纠结又分裂。中国和韩国，一个是祖国，一个是培养了他的地方；一个有他最亲的家人，一个有他最爱的情人；一个有他的音乐事业，一个是梦开始的地方……“十一月底，后续曲录音，已经和导演组提前约定好，可以请假回韩国，到时候我们就能每天见面了……”
    “好啊……”吴世薰的声音有点失落，从十四岁起，他就一直依赖着张艺鑫。虽然后来吴世薰长大了，可以反过来照顾张艺鑫；但那种心理上的依恋只增未减。这半年，吴世薰依然没能适应张艺鑫不在身边的生活。
    十月底，香港演唱会。
    问候环节，为了安慰歌迷，张艺鑫特地挨个教成员们说中文台词：牵着手，一起走。
    轮到白俊贤时，白俊贤说得并不标准，张艺鑫一眼看到了白俊贤旁边的吴世薰，笑问：“世薰呐，你会说吗？”张艺鑫穿过人群，用右手牵住吴世薰的左手，十指相扣，当着两万五千名歌迷的面，深情地和吴世薰一起说：牵着手，一起走。
    白俊贤站在旁边傻眼了，不是轮到教我了吗？！白俊贤看了一眼薰鑫两个人，一脸无奈地看看队长金佑勉。
    张艺鑫忽然反应过来，看到白俊贤脸上落寞的表情，立即松开吴世薰的手，转身去教白俊贤。
    聚少离多，张艺鑫也经常控制不住自己，视线总会不自觉被吴世薰吸引。
    但张艺鑫没有主动去牵其他成员的手。因为张艺鑫知道吴世薰的占有欲太强，他不希望吴世薰对其他成员们做一些幼稚的报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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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成员们一起去铜锣湾吃完夜宵，张艺鑫在洗澡，吴世薰在酒店电脑上看《挑战者联盟》。
    张艺鑫出来时，见吴世薰脸色不好，笑问：“怎么了？”
    “睡一张床就算了，他为什么在你身上乱摸？”吴世薰坐在床头，双手抱胸。
    “你在说什么？”张艺鑫觉得吴世薰的话没头没脑。
    “就是《挑战者联盟》里面那个眼睛小小的大叔！”吴世薰皱着眉，似乎真的很生气，不像开玩笑。
    张艺鑫才反应过来吴世薰说得是五位哥哥里年龄最大的孙则成。“那是导演组安排的，我和他都不知道床是坏的，床突然塌了，他被吓到了，所以搂着我的腰，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我说的是他后来为什么还一直从身后搂着你睡！”吴世薰脸色很难看。
    “几位哥哥对我都很好，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就像爸爸对儿子一样，你想太多了！那位哥哥已经结婚生了小孩，他不可能对男人感兴趣！好不容易见面，你一定要和我吵架吗？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张艺鑫也不高兴了。
    吴世薰相信自己的判断，感情方面他比张艺鑫敏感多了，“他就算不是，肯定也对你非常有好感。为什么其他人不那样？就好像不论白俊贤多么有趣亲和，我也不会去揉他的头发！”
    张艺鑫无奈地摊摊手，蒙头睡觉。
    那晚，两个人第一次在演唱会期间没睡一张床。
    香港第二场，吴世薰和张艺鑫都不太开心。
    唱《怒吼》时，VIP区又有一个歌迷举着硕大的彩色灯牌，上面明晃晃地写着：Lay love Beaky。
    成员们都看到了。
    张艺鑫工作时向来认真严谨，完全看不出什么，全程像吃了CD一样，汽水音超稳超悦耳。
    朴灿宇那个二货一直盯着Beaky和Lay看，笑到不能自已。
    Beaky看看吴世薰，笑得超级得意，心想你们俩天天在我面前撒狗粮秀恩爱，歌迷替我报仇了，毕竟我和Lay哥哥才是官配CP。
    吴世薰被那个灯牌吸引了，一直忍不住回头看，心里更烦闷了，忘记唱自己的part。
    结果，吴世薰被张艺鑫之外的成员们集体嘲笑。
    朴灿宇和白俊贤心里最清楚，歌曲结束，灯光暗了，两个人直接笑趴在了舞台上。
    问候环节，张艺鑫也不再搭理吴世薰，其他成员说话时，张艺鑫因为腰疼，坐在地上玩舞台上的白色纸片花。
    吴世薰隔着老远，看到张艺鑫坐下，也蹲下身子，一直落寞又深情地盯着张艺鑫。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在看他，故意全程没看右边。
    朴灿宇看到吴世薰远远地望着张艺鑫，简直望眼欲穿，超得意自己的站位就在张艺鑫隔壁。朴灿宇捧起一大把白色纸花，在张艺鑫头上吹落，逗张艺鑫玩。
    飘飘洒洒的纸花似冬雪，如柳絮。
    张艺鑫坐在铺满白色纸花的舞台上，白衣黑裤，温润白皙的脸庞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荧光，配上轻舞飞扬的白色纸花雨，犹如天使降临凡尘。
    吴世薰看痴了，他很后悔昨天和张艺鑫闹别扭，结束演唱会两个人就要分开，自己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相聚时光？！
    白俊贤看了眼吴世薰，用话筒打了一下旁边的郑允之，示意他看吴世薰。
    郑允之看看吴世薰，笑着让金在辰快看。
    金在辰和Beaky不约而同看了眼队长，发现金佑勉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吴世薰，都不再笑了。
    之后，吴世薰回到韩国，和成员们一起参加仁川一个音乐节。
    因为团队一些商业演出，张艺鑫常常不和成员们一起出现，当时韩国网络上也开始出现怨怼之声。
    吴世薰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那个人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心里肯定很苦，自己不应该再给他添烦恼。
    问候环节，吴世薰大声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对Black Planet的支持！成员们都有很多话想和大家说，特别是在中国拍戏，没办法赶回来的Lay哥哥，他说很想韩国的歌迷们，结束拍摄后会很快回来见大家。Lay哥哥，你要健健康康的回来！还有，祝Lay哥哥的新电视剧收视NO.1！”
    晚上，吴世薰把视频截图发给张艺鑫，想主动跟张艺鑫和好，可惜张艺鑫在山里根本收不到。吴世薰给张艺鑫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他很无奈，担心张艺鑫会生自己的气，以为只能等接下来的台湾演唱会，两个人有机会单独相处时，才能当面和张艺鑫解释。
    一天后张艺鑫却回了电话，说山区信号不好，所以没接到吴世薰的电话，自己没生气，让吴世薰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那天，张艺鑫没接电话，是因为太累在片场晕倒了，他怕吴世薰担心，没告诉吴世薰自己还在医院。
    张艺鑫特意让安娜去给他买点零食，虽然他并不想吃。因为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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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想和吴世薰单独说点悄悄话。张艺鑫已经从经纪人那里知道了吴世薰在音乐节上对自己的喊话，他很感动，早就不生气了。
    因为经常不在一起，张艺鑫只能从自己的生活圈找些有趣的事情和吴世薰分享。“世薰呐，你能反手摸到肚脐吗？”
    吴世薰笑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张艺鑫不好意思笑笑：“中国最近很流行那个，如果能做到，代表身材好！”
    吴世薰对着镜子，拍了一张轻松反手摸肚脐的照片给张艺鑫，“是这样吗？”
    “是的！世薰呐，你等着我，会尽快回去见大家的……”
    十一月中旬，台湾演唱会。
    下午彩排时，张艺鑫给吴世薰拍了一张反手摸肚脐的照片。吴世薰乐呵呵地传到了ins上，想让张艺鑫也拍一张。张艺鑫有点害羞，怎么也不愿意在吴世薰面前做那个动作。
    台湾第一场，问候环节，吴世薰悄悄准备了一句中文，想对歌迷们说，想对成员们说，更想对张艺鑫说：我们相互遵守约定！
    以吴世薰的中文水平，这句话对他来说很容易，何况还有提词器。结果吴世薰说完前面六个字，故意装作忘词，卡在那里。
    白俊贤一脸无奈，拍拍郑允之。两个人挑眉笑看旁边的提词器，分明在嘲笑吴世薰，你脚下就是提词器，低头就能看到，不要再演了，大家都知道你想做什么！
    白俊贤一脸吃瓜腐笑，上前搂着吴世薰的肩，心想你到底要不要说了，对歌迷说了句，“这个我都会说！”
    张艺鑫这方面比较迟钝，他没明白吴世薰因为上次闹矛盾想主动示好。张艺鑫盯着提词器，觉得吴世薰肯定能说出这句话，一直没过去。最后，张艺鑫见白俊贤调戏吴世薰，终于忍不住穿过人群，一脸正直地和吴世薰说：“我教你。”
    朴灿宇和白俊贤对视一眼，笑得非常内涵。
    吴世薰见张艺鑫终于走向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歌迷们都在底下起哄。薰鹿、薰韬已经bad end，繁星、韬勉、凡灿也已成为过去式。最初的官配，除了白鑫，都糊了！薰鑫在吴世薰的不懈努力下，成功成为了Black Planet最真情实感的一对CP。张艺鑫很内敛，又在意歌迷和公司的看法。他很少主动，偶尔主动一次还会吓到吴世薰和歌迷。所以，薰鑫虽然真，但的确没有薰鹿知名。因为没有商业炒作和营销。但仍有很多眼尖的歌迷渐渐发现，曾经被薰鹿蒙蔽了双眼，开始在官网刷，官配都糊穿地表了，不知道要官配做什么？！傻汤就不能给他们一点自由，就不能像DS曾经的某大势CP一样，任其自由发展吗？！CP越火，公司不是越开心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公司当然有公司的考虑。DS解散后，那对大势CP依然有很多死忠粉，公司想要在韩国全面封杀其中走掉的那个人都很困难。还有，那对大势CP确实是真的。如果用同性恋情打压走掉的人，留下的人也会受到牵连，公司不能那么做。另外，鉴于前面三个人跑路造成的恶劣影响，公司现在不推张艺鑫的任何CP。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教训，公司当然不会让薰鑫搞在一起，巴不得两个人分得越远越好！所以，现在的官配CP是灿白、允在、薰勉。张艺鑫傻乎乎的，和成员们依旧像从前一样打打闹闹，甚至没发觉公司正在观察他的言行举动，防止他离队。
    张艺鑫附在吴世薰耳边，取下他的耳麦，柔声说了一遍：我们相互遵守约定。说完，在万千歌迷面前，张艺鑫假装不小心撞上了吴世薰的颈侧，迅速地吻了一下。
    半月不见，张艺鑫真的很想眼前这个人。
    吴世薰直视前方，假装没发现张艺鑫亲了自己，但留下的唇印出卖了张艺鑫。
    粉色的唇彩，印在吴世薰白皙的脖子上，投放到大荧幕上，一清二楚。
    张艺鑫为了掩饰紧张情绪，紧接着对观众席做了噤声的手势，微笑道：“大家不要闹，这句话很难！”
    结果，歌迷们在下面叫得更欢实了。因为每年香港VAMA颁奖礼上吴世薰都会说中文，流利程度让中国歌迷感动到哭泣……歌迷们都知道他的中文水平，说这八个字完全没问题。
    吴世薰假装没看到歌迷的反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的，真的很难！”然后迅速又流利地重复了那句话：我们相互遵守约定！说完，吴世薰还看了一眼张艺鑫。
    歌迷们都炸了！“好难！好难啊！”
    吴世薰笑了，他想到了成员们和歌迷们“牵着手，一起走”的约定，想到了自己和张艺鑫“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约定。
    朴灿宇和白俊贤看了眼薰鑫，又看了眼队长，一脸腐笑。
    金佑勉表情痛苦，原地转了一圈，举起话筒想结束谈话。
    结果，张艺鑫又接着说了句，“世薰太厉害了！歌迷朋友们，对吧？”
    “是！”好多歌迷在下面疯笑。
    张艺鑫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为了掩饰尴尬，回到自己站位的路上，做了个反手摸肚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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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动作，“大家看到了吧？世薰的这个，是我拍的！”张艺鑫说得超级得意。
    吴世薰得意地摇摇脑袋，又给歌迷们示范了一次。
    金佑勉见这两个人的柜门简直要关不住了，一脸丧气，直接拿起话筒打断对话，“好，接下来我们会为大家带来四专新歌《loving you》！”金佑勉内心成熟，性情温和，他很少这样。
    张艺鑫和吴世薰见状，立即收敛，不再闹了。
    张艺鑫知道，再过的话，经纪人就会约谈了。
    金佑勉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公司的意思。
    晚上，吴世薰洗澡之后，指着脖子上的唇印，笑问张艺鑫，“艺鑫，你今晚为什么偷亲我？不是不准我在外面那么做吗？”这个问题吴世薰已经问了张艺鑫一晚上。
    张艺鑫躺在床上看剧本，见吴世薰一脸得意，笑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洗掉吗？”
    吴世薰拿开张艺鑫手里的剧本，取下他的眼镜，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
    张艺鑫抱住吴世薰，轻声地在吴世薰耳边说：“因为我很想你……”说着，伸手去解吴世薰的睡衣腰带。
    缠绵或激烈的吻也无法阻挡张艺鑫冲口而出的□□声。
    与吴世薰在一起越久，张艺鑫感受到他带给自己的快乐与痛苦就越多……
    很多时候，张艺鑫不再逃避内心的感受。
    他渴望与吴世薰融为一体，喜欢两个人感应彼此的情绪与感官触感，希望对方是自己的，而自己也是对方的……
    两个人疯做了两次之后，终于有所松懈，面对面躺着，相互亲吻爱抚。
    “项链呢？”吴世薰忽然发现张艺鑫脖子里空空荡荡的，神情很失落。
    “放在咱们两个人的家了，还有阿姨给我的手表也是。我不喜欢带那些东西……还有，如果被歌迷看到我们俩带一样的东西，肯定又会乱想……”张艺鑫小心翼翼地解释。
    吴世薰有点不高兴，“这个不一样……”他想说，那是两个人的结婚戒指。可想到上次两个人闹矛盾的事，吴世薰忍了回去。相聚时间太短，相爱都来不及，怎么可以浪费时间去吵架？
    张艺鑫立即拉着吴世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它们在我心里，你也在我心里。”
    吴世薰抿嘴笑了，“跟谁学的？这么会说话……”
    “你说呢？”张艺鑫笑出了深深的酒窝，不好意思地在吴世薰胸口亲了一下。
    吴世薰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两个人已经玩了两个多小时。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困了吗？”
    张艺鑫摇摇头，看着吴世薰，他心情很愉快，精神就很好。
    “那抓紧时间，我们还可以多做一会儿……”说着，吴世薰直接吻住了张艺鑫胸前的粉红。
    张艺鑫见吴世薰伸出一只手去拿安全套，脸全红了，无奈又甜蜜地笑……
    十一月下旬，《长沙往事》的山区拍摄已经结束。张艺鑫和剧组转战浙江影视城，拍摄男主角的青少年时期。男主角和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起在省城长沙读书，一起加入国民革命军，后来恋人却惨遭国民党伪军杀害，男主角看清国民政府内部的腐朽与软弱，转投共产主义革命事业，最终在惨烈的抗日战争中，为祖国和人民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偶尔空闲，张艺鑫终于可以和吴世薰视频。
    张艺鑫不在韩国时，吴世薰大多时间和成员们同住宿舍。张艺鑫在剧组宿舍人多眼杂。两个人依然不能说太亲密的话。
    吴世薰偶尔说暗语，张艺鑫会忍不住偷笑，吴世薰也会一边撒娇让他不准笑，一边自己笑到停不下来。因为那些甜腻的情话，在视频里看着对方用数字说出，真的有点奇怪。
    第五十一章 冷战
    本来两个人都很开心，十一月底，张艺鑫会回韩国一周，练习和录制四专后续曲《sing for you》。
    结果，回来前两天，张艺鑫在片场被钢筋扎到了右脚，在医院休养了两天，耽误了剧组的拍摄日程。不得已，张艺鑫决定延后两天回韩，拍完自己的part。《sing for you》的舞蹈练习，他打算回去后熬夜补回来。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强撑着拍完戏，张艺鑫的脚部发炎感染了，并且出现严重的持续高烧呕吐。经纪人只能和ST请假，送张艺鑫去医院治疗。
    成员们只知道张艺鑫脚受伤了，不知道这么严重。用医生的话，再晚一点，那条腿会瘸。
    吴世薰给张艺鑫打电话，根本没人接。除了帮张艺鑫记舞蹈动作和走位，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两天后，张艺鑫在ICU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和吴世薰回WX，报平安。
    傍晚，吴世薰结束舞蹈练习，去食堂吃饭，才看到张艺鑫的消息，立即给他打了过去。“艺鑫，你还好吧？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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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醒，手背还扎着针，整个人是懵的。他知道除了中韩的两位经纪人和助理安娜，没几个人知道他在ICU，但张艺鑫依然很难过，最亲密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过生死，“太忙了……没注意手机……”
    吴世薰感觉到张艺鑫语气很低落，“我不是在怪你……你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回来，知道了吗？”
    “好……”说完，张艺鑫直接挂了电话
    吴世薰举着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个人的对话，心想自己又哪里做得不好，惹张艺鑫生气了？
    吴世薰一直想把张艺鑫往韩国拉，张艺鑫何尝不知。但中国是他的祖国啊！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事业，有他熟悉的语言、文化、风景、食物……张艺鑫也想和其他韩国成员一样每日和吴世薰同进同出，可惜分身乏术。张艺鑫不是韩国人，吴世薰也不是中国人，或者说两个人有文化差异和国家鸿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还有，异地的问题也越来越明显。
    张艺鑫早就看到了，最近一个月，权宇成疯狂点赞吴世薰ins，活跃地简直像个小迷弟，甚至喊话同门师弟李珉赫快来看，□□裸地隔空聊骚。
    以前，张艺鑫大多是第一个点赞吴世薰的人，因为吴世薰每次发之前，常常先告诉就在他身边的张艺鑫。
    脚痛，心痛，张艺鑫心情很不好。
    十二月初，张艺鑫刚能勉强下床走路，就要赶往香港，和成员们一起参加2015年的VAMA音乐颁奖礼。
    因为要提前碰面，去颁奖礼现场排练舞台表演。成员们提前一晚到了香港。张艺鑫因为脚伤实在太严重，而且浙江离香港很近，经纪人安排他第二天一早过去。
    当晚，吴世薰非常郁闷！
    他不明白，张艺鑫已经错过了《sing for you》排练的相聚机会，为什么香港这么近也不愿意为了他提前过来？今晚之后，两个人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再见，又要半个月后的《sing for you》首尔showcase了……
    十一点，吴世薰硬拖着朴灿宇去铜锣湾吃夜宵。
    回来时路过第一次香港行的椰树大道，吴世薰想起当年自己搂着张艺鑫从这走过，两个人的甜蜜记忆，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回忆。
    吴世薰身穿黑大衣黑裤，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侧身回眸，看着当年两个少年肩并肩走过的位置，让朴灿宇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吴世薰把照片传到了WB，希望那个人看到后，能知道自己很想他。
    那晚，金佑勉和SN队长崔珉浩一起住，允在一间，薰白一间，朴灿宇和经纪人一间。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一点多，朴灿宇在洗澡。
    经纪人去了金佑勉房间聊天。
    吴世薰回房发现白俊贤在床上做直播任务。
    吴世薰打了几个电话给张艺鑫，但没人接。他无聊地打开直播，对着镜头却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十分低落。他打开外间的电脑，插上耳机，一边听着那首《Lay it down》，一边望着窗外高楼林立的城市夜景。
    粉丝们见他开着直播，却一言不发，眼神哀伤，都心疼地问：
    薰薰怎么了？失恋了吗？
    宝贝，为什么这么难过？开心点啊！
    薰，你在听什么歌？能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
    结束直播，吴世薰和粉丝们再见后，没洗澡换上酒店睡衣，打开一瓶酒店的啤酒，窝在沙发里，几下就喝下去了。
    白俊贤结束直播，走出来，看到后，一脸惊讶，“世薰，你和Lay哥哥还好吧？前两天，我和他通电话，Lay哥哥的脚伤好像很严重。他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进度，挨个和成员们道歉了……他说会尽快赶回来。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喝酒？Lay哥哥知道了，该有多难过。他一个人在中国打拼，很累，很辛苦。我们应该尽力理解他，支持他，尤其是世薰……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白俊贤知道，吴世薰和张艺鑫复合后，从没再喝酒抽烟，因为张艺鑫不喜欢。这两个人不会吵架了吧？
    吴世薰发现自己似乎又是唯一不知情的人，无奈地笑笑，“我们没事……”
    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
    吴世薰觉得伤感又委屈。
    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吴世薰完全不想睡，穿着睡衣去了朴灿宇的房间。
    经纪人和他们在玩牌，还没回来。
    朴灿宇正在床上直播，吴世薰直接乱入。
    朴灿宇知道他心情不好，一直像对孩子一样，哄着他，让他躺在自己身边。
    可吴世薰喝了酒，加上心情不好，根本安静不下来。
    朴灿宇给粉丝们放自己最新创作的曲子时，吴世薰想到那个人是组合里对作曲最执着最有天赋的人。他跪在床上，随着音乐疯了般摇晃身体，胡乱舞动，发泄心里的痛苦和委屈，直到跳累了，才停下来。
    粉丝们纷纷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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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薰到底怎么了？刚刚自己直播很沉默伤感，这会儿疯得像喝了假酒……
    薰眼睛好红，不会真喝酒了吧？
    眼睛是好红，难道是哭了？
    薰薰，你到底怎么了？还有，你刚刚听得什么歌？能告诉我们吗？真的很好奇！
    ……
    吴世薰看到粉丝评论后，侧躺在床上，笑道：“最近在听这首歌，我放给大家听。”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坏笑道：“listen.”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Lay it down
    Oh lay it down
    Lay your head on my pillow, yeah
    ……
    前奏一响，吴世薰立即单手捂嘴，笑出了月牙眼。虽然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但听着这首歌，似乎能让他空虚的心离那个人近些。
    朴灿宇也即刻歪嘴，内涵地笑了。
    看到屏幕上好多粉丝在刷Lay、张艺鑫，吴世薰笑得更开心了……已经凌晨四点半了，他知道那个人现在应该起床，要往机场赶了。
    忽然，吴世薰收到了张艺鑫的WX：不要再闹了！快点去睡觉！你想全世界人都知道我们的事吗？！
    吴世薰特意把手机竖起来一些，背对直播摄像头，怕暴露张艺鑫发的消息。
    看了之后，吴世薰觉得眼睛发酸。
    只有像孩子一样做些出格的事，那个人才会在意吗？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好像又惹他生气了，怎么办……
    吴世薰用修长的手指夹着手机，手心支着下巴，皱着眉，眨眨红红的双眼，一边轻咬自己的小指，一边没有灵魂般地看着朴灿宇的相反方向，语气伤感地说：“哥哥，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很心动呢？明明我也是男人啊！”
    粉丝们都炸了！
    薰说什么呢？是在和灿宇表白吗？
    薰薰不会真的喜欢男生吧？
    吴世薰，你在说什么！？天哪！柜门给我焊死了！
    灿薰好有爱！
    ……
    朴灿宇看到粉丝们的反应，立即笑着解释，“大家不要想多了！以上都是世薰在胡扯！”
    朴灿宇和粉丝们都不知道，吴世薰用拇指悄悄地按着语音键。此刻那句表白的话，已经发到了张艺鑫的手机上。
    吴世薰知道，中文里“鑫”、“心”和“星”读音都很像。
    吴世薰其实很怕张艺鑫又生气，不理自己。
    忽然，吴世薰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背对屏幕，看了一眼，立即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朴灿宇侧身看了下，立即露出了“我就知道”般的暧昧笑容。
    粉丝们都在问两个人笑什么。
    吴世薰笑着说：“秘密！中国话叫做\039;秘密\039;！”
    朴灿宇也内涵地笑了，“是的！秘密。”
    吴世薰在做直播，没法接张艺鑫的电话。
    张艺鑫当然知道，他正在看直播！张艺鑫打电话，只是想让吴世薰离开朴灿宇的房间，回去睡觉！
    张艺鑫连打三个电话后，粉丝们都好奇地问是谁。
    吴世薰当然不会说是张艺鑫，“是不认识的人！”吴世薰想到张艺鑫应该在看直播，随即解释了一下，“经常有奇怪的人一直打我电话，每天打几百个。”他想说是私生饭。即使自己也很受伤，吴世薰依然担心张艺鑫会不高兴。
    张艺鑫坐在车上，带着耳机，听到吴世薰那句“是不认识的人”，立即退出了直播软件，直接打了金佑勉的电话。
    张艺鑫黑着脸，一瘸一拐地走进机场，速度却快到安娜几乎小跑才能追上。
    张艺鑫真的生气了！
    四点起床后，张艺鑫发现吴世薰给自己打了电话，想回过去，又怕打扰他睡觉。
    随后，白俊贤给张艺鑫打来电话。原来，白俊贤睡觉前发现吴世薰一直没回来。他知道吴世薰和朴灿宇在玩直播，想点进去，逗逗粉丝们。结果，白俊贤看到吴世薰在床上乱舞。加上喝酒的事，白俊贤不放心吴世薰，觉得他很不对劲。所以，他打电话给张艺鑫，让张艺鑫和吴世薰沟通一下。
    张艺鑫点进直播，却看到灿薰两个人一脸内涵的笑着，和粉丝们一起听《Lay it down》。张艺鑫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歌迷让他去听这首歌！
    张艺鑫并不生气吴世薰和朴灿宇表白，因为他知道吴世薰私下从不叫朴灿宇哥哥，吴世薰还特意把那句话发过来，明显是对张艺鑫说的。
    张艺鑫生气的是吴世薰再次向粉丝暗示自己喜欢男人，还嫌网上的流言蜚语不够多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张艺鑫想阻止，打电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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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吴世薰却说“是不认识的人”……
    那我们就做“不认识的人”吧！
    灿宇早就困了，看到张艺鑫的电话后，他就不想和吴世薰一起直播了，他不希望薰鑫两个人因为直播的事吵架。
    吴世薰其实也很困，却依然不愿意去睡。
    当着朴灿宇的面接到张艺鑫的三个电话，他却没接，虚荣心得到极大的短暂满足后，内心却更加空虚。吴世薰情绪不高，因为张艺鑫没再打电话过来。
    随后，经纪人和金佑勉却打电话来，让吴世薰去睡觉。
    吴世薰不想睡，他恨不得时间直接到明天，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吴世薰醒来，和大家一起吃完饭，发现张艺鑫并没有住同一家酒店。
    下午一点，在VAMA的彩排现场，吴世薰终于见到了张艺鑫。
    彩排主要是熟悉舞台，和摄影师沟通角度，成员们配合走位，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因为颁奖礼规格很高，参与的大咖音乐人众多，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彩排时间，所以成员们才早早赶来香港。
    结束后，张艺鑫与成员们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后，和经纪人、助理坐车离开了。
    因为现场人很多，加上张艺鑫和成员们是集体问好的，吴世薰依然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旁晚，助理安娜来成员们的酒店取公司给张艺鑫搭配的颁奖礼服装。
    张艺鑫现在有自己独立的运营团队，化妆造型什么的都可以自己解决。可他不住同一家酒店，让经纪人解决住宿出行问题，纯粹是因为不想看到吴世薰。
    晚上七点，吴世薰一头栗色短发，梳着浪奔头，一身宝蓝色衬衫，内搭枣红色高领针织衫，黑色西裤，最先下车，走上VAMA的红毯。成员们紧随其后下车。
    张艺鑫黑色顺毛，一身枣红色圆领针织衫配黑西裤，很快也从另一辆车上走出来，并且破天荒疾步走到了队伍最前面。以前他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大家身后。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后，笑得非常灿烂，叫了一声，“Lay哥哥……”
    结果张艺鑫没理他，直接转身进入了会场。
    吴世薰愣了一下，以为张艺鑫没听到。
    张艺鑫坐在了最右边的位置，吴世薰和朴灿宇紧随其后，坐到了张艺鑫身边。金佑勉在朴灿宇旁边，允在坐在金佑勉隔壁，白俊贤坐在了队伍最左边。
    张艺鑫没看吴世薰一眼，起身拉着椅子，选了离吴世薰最远的位置，坐到了白俊贤旁边。
    吴世薰见状，皱眉看着张艺鑫离开，堂皇地看了眼四周的观众。很多歌迷在拍照，他不能做什么奇怪的举动，脸上的笑却忍不住渐渐消失了。
    白俊贤侧身问张艺鑫怎么回事。张艺鑫只和白俊贤倾诉吴世薰直播放了小黄歌《Lay it down》，其他的事，张艺鑫觉得很丢脸，不想说……
    白俊贤劝说：“世薰已经成年了，听那种歌，对那种事感兴趣很正常……不过那歌的确太内涵了，Lay哥哥生气也很正常。如果是我，也会生气。不过，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情闹别扭。”
    张艺鑫一脸无奈，没再说什么。
    张艺鑫离开后，吴世薰努力保持的平静逐渐崩塌。看到白鑫咬耳朵，他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安地包包嘴，委屈地扣着手指，几乎要哭出来了。
    朴灿宇看到后，牵起吴世薰的手，想要安慰他。
    吴世薰烦躁地甩开了，他知道这事都怪自己，和朴灿宇无关。吴世薰心情郁闷，迁怒朴灿宇，纯粹因为两个人私下关系好。
    朴灿宇没有生气，但也一脸委屈。
    金佑勉知道薰鑫又闹别扭了，他已经见怪不怪，觉得两个人过不了几天又会黏在一起，笑着调戏吴世薰。
    朴灿宇也在一旁取笑吴世薰。
    吴世薰是男人，当然要面子，扯出一个假笑，抱着朴灿宇，假装自己无所谓。
    张艺鑫看到三个人有说有笑，更生气了，瞪着吴世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吴世薰侧身看到后，立即不笑了。
    张艺鑫发现吴世薰看向了自己，立即转头，看台上歌手表演。
    上台领年度最佳团体奖时，朴灿宇和金佑勉特意空出位置，想让薰鑫站一起。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比把他踹下床那次还大的气……那次，张艺鑫在公开场合还会理他；这次，完全把他当空气。颁奖礼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管了。吴世薰根本不敢上前，拉着朴灿宇和金佑勉挡在中间。
    金佑勉一脸懵逼，因为他以前常常被吴世薰这家伙挤走。
    朴灿宇站在张艺鑫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安慰了几句，“世薰可能是太久见不到哥哥，觉得被冷落了，有点孤单，才会那样的。哥哥不要和他生气了。世薰知道自己错了，他刚刚都快哭了……”
    张艺鑫点点头，可烦闷的情绪依然难以压下去。除了这件事，最近张艺鑫还被中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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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骂惨，说他极有可能不参与四专后续曲，天天不出现在团队活动，和那三个人有什么区别，不如直接退出算了！他们甚至在官网刷屏，说Black Planet事实上只有六个人，让张艺鑫快点滚开！韩国和日本歌迷虽然也有质疑，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包容。他们明白张艺鑫作为中国人很难在韩国娱乐圈走更远，选择支持张艺鑫，甚至不允许任何人骂张艺鑫，认为张艺鑫只要坚持留下就是歌迷们心中的骄傲和希望！
    那段时间，脚伤、国内舆论，再加上和吴世薰的矛盾，张艺鑫压力真的很大。
    说获奖感言时，张艺鑫甚至需要白俊贤提醒说什么，仅仅一句中文“谢谢歌迷朋友们”，他因为心不在焉还说错了，竟然说成了“谢谢成员们”……反应过来，张艺鑫懊恼地挠挠头，立即改了过来。
    吴世薰站在最左边，队长说韩文获奖感言时，双眼一直盯着舞台地面，一脸生无可恋。听到张艺鑫说话，吴世薰习惯性地转头看着他。见到张艺鑫懊恼地可爱模样，吴世薰没忍住，抿嘴露出了那晚唯一发自内心的笑。
    之后大家一起表演了四专主打曲《baby girl》。
    下台后，白俊贤拉着张艺鑫过来右边，让薰鑫两个人坐在一起。白俊贤坐到了张艺鑫的右边，想劝薰鑫和好。
    张艺鑫全程冷漠脸，直直地盯着前方舞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其他人都渐渐意识到薰鑫在冷战。
    台上同门师姐Pinkangels在表演。
    张艺鑫看到郑允晶，冷笑了下，心情更不好了！
    金佑勉以前最喜欢在颁奖礼模仿女团舞，瞎闹腾，此刻也像被定身了，一动不动。
    团里最没脾气的人和团霸忙内冷战，全团石化。
    吴世薰左腿紧紧贴着张艺鑫的右腿，即使冷战，两个人的坐位也是全团挨得最近的。吴世薰见白俊贤和张艺鑫专注地盯着前方舞台，忍不住偷偷转头，想看看张艺鑫的脸色。
    结果，白俊贤恰好转头瞧见。
    吴世薰立即转脸面向舞台，双手抱胸，一动不动。
    这么多人，吴世薰也要面子……成员们都知道了张艺鑫在和他生气。吴世薰总不能在成员们和歌迷们面前，跪下来求张艺鑫原谅；这种时候，他更不敢和张艺鑫嘻嘻哈哈……
    接下来，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GY一哥权宇成唱着情歌，直勾勾地走向了成员们。
    因为是演艺圈前辈，成员们都起身鞠躬问候。
    吴世薰心情不佳，动作懒洋洋的，最后一个坐回座位。
    结果，权宇成搂着吴世薰的肩膀，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吴世薰心想，今天简直比天上下狗屎直接砸到他头上还倒霉！他一脸无奈，尴尬地眨眨眼睛，急忙双腿用力转向朴灿宇。他不希望权宇成的脚碰到张艺鑫，也不敢看张艺鑫此刻的表情。吴世薰知道张艺鑫很聪明，绝对能明白权宇成为什么偏偏只坐自己的大腿。
    13年春天，两个人刚在一起不久。吴世薰曾经在一个韩国歌谣比赛台下坐过张艺鑫的大腿。当时仅仅是因为没有座位了。吴世薰坐上来那一刻，张艺鑫惊愕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张艺鑫还担心吴世薰会掉下去，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如今，看到类似的一幕在自己眼前发生，张艺鑫不自觉地双手交叉，紧紧攥着，一脸冷笑。
    白俊贤看到摄影师过来拍近镜头，赶紧拍拍张艺鑫的大腿，提醒他保持微笑。
    张艺鑫嘴角一歪，努力扯出一个没有酒窝的官方假笑。
    权宇成看着镜头，一边唱歌，一边搂着吴世薰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吴世薰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单手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还装作非常羞涩地闭了起来。
    那三十秒，吴世薰仿佛在滚烫的油锅里挨了三年那样漫长。
    其他成员都大气不敢出，薰鑫冷战，全团颤栗，完全没有和前辈互动的积极和喜悦。
    吴世薰另一只手从背后拽拽朴灿宇的衣服，内心OS：灿宇，江湖救急，我真的想死啊！
    朴灿宇尴尬一笑，立即拍手，跟着歌曲节奏，完全不走心地互动了两下。
    权宇成发现这伙人完全没什么参与的热情，唱了几句，起身离开了。
    朴灿宇立即收起官方微笑，定身不动。
    郑允之看了眼吴世薰，又看看张艺鑫，心想吴世薰也有今天，无奈地笑了。
    权宇成走后，吴世薰立即整理好衬衫，转向张艺鑫坐，挨着他坐。
    第五十二章 对不起，我爱你
    2015VAMA在吴世薰心里留下了深刻阴影，他对香港的印象不再只是shopping、繁华的夜景和特色美食，还有张艺鑫霸道总裁般的冰冷气息。
    结束后，张艺鑫直接和经纪人飞回了浙江。
    随后，很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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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就里的网友说张艺鑫和成员们关系不和，劝他赶紧解约回国。一些中国极端的粉丝骂张艺鑫，为什么颁奖礼上一脸冷漠，不想待在团队就赶紧滚开，反正现在和六个人也没什么两样！
    那一两年张艺鑫心里是真的苦，中韩两边受夹板气，高空踩独木桥，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依然被各种骂……
    如果不是为了报答公司的培养恩情，张艺鑫可以离开。
    如果不是为了证明中国人有合约精神，张艺鑫可以离开。
    如果不是为了给中国后辈练习生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张艺鑫可以离开。
    如果不是为了兑现和歌迷们之间的承诺，张艺鑫可以离开。
    如果不是为了队友之间的兄弟情义，张艺鑫可以离开。
    如果不是为了遵守和那个人之间的约定，张艺鑫可以离开。
    渐渐地，这份坚守已经变成了张艺鑫脑海里的执念……即使心里再苦，他也很少倾诉；即使身体再累，他也从不抱怨……
    那段时间，吴世薰因为面子实在挂不住，没有主动联系张艺鑫，整个人变得冷冷的。
    张艺鑫也不好，脚伤、被黑加繁忙的拍摄工作，整个人很憔悴。
    直到后续曲发布前五天，张艺鑫才跟剧组请假回到首尔。
    为了赶上进度，凌晨三点多，一个人拖着脚伤在练习室练舞，累了就趴在地板上睡一会，五六点钟起来接着练习唱歌和韩语发音。三天内，他完成了成员们一周的工作量。
    最后两天录音，拍摄MV。
    成员们因为张艺鑫被打乱了工作安排，大家虽然没说什么，但张艺鑫真的很抱歉，一直在和队友们道歉。
    张艺鑫依然没主动和吴世薰说话，吴世薰也是。两个人都冷冷的，好像对方是空气。
    首尔的冬天非常阴冷，常常乌云密布，北风呼啸。
    十二月中旬，ST小剧场，四专后续曲showcase。全员白西服，犹如雪中漫步的王子。
    成员们先表演了四专主打曲《baby girl》，强烈的舞蹈，一曲结束，张艺鑫仿佛听到了脚底伤口的撕裂声。
    问候环节，七个人坐成一排。轮到张艺鑫发言时，他心情不好加上最近又被骂惨，感性地说：“Black Planet就多多拜托大家了！大家千万不要讨厌我……”
    韩国歌迷们暖心地在台下摆手，大声喊道：“不会的！”他们不允许任何人骂张艺鑫。那段时间，维护张艺鑫成为了韩国歌迷的底线。
    吴世薰、金佑勉和白俊贤听了张艺鑫的话，都伤感地低头，擦拭眼角。吴世薰甚至转动椅子，背过了身子。
    张艺鑫也哽咽了，觉得抱歉又委屈，明明白俊贤提前教了发言词，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低着头，明显压抑着哭腔，伤感地接着说：“我很抱歉不能经常和成员们在一起……Black Planet很多记忆，不会忘记的……”说完，转过身，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吴世薰坐在最右边，没敢看张艺鑫，皱着眉盯着远方的观众席。他左手拿着话筒，紧张地反复在大腿上敲击。
    金佑勉起身抱住张艺鑫，轻声安慰。
    其他成员都很沉默，接二连三的变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我们依然不喜欢失去，只是在失去中渐渐学会了接受，还有，渐渐看清在巨大利益诱惑前，人性最真实的样子。
    没有人敢再说什么，因为成员们都不确定，张艺鑫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离开的人。
    张艺鑫捂着嘴，俯身跑向后台，缓和情绪，处理脸上的泪痕。
    金佑勉坐回原位，示意成员们继续。
    白俊贤看到张艺鑫哭，立即心疼了。轮到他时，“2015年就要过去了！先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每个人又要长一岁了。长大了，就要学会担当和责任。”
    金佑勉似乎知道白俊贤想说什么了，笑着打断道：“你是在报新年贺词吗？”
    白俊贤笑笑，没有理会金佑勉，看了旁边的吴世薰一眼，接着说：“长大了，要学会照顾和关心身边爱的人。不能因为爱的人一直在身边对你好，习惯了就不懂得珍惜，渐渐忘记说我爱你。我们要学会表达，学会对亲人、歌迷、成员们说我爱你。歌迷朋友们，我爱你们！”
    轮到吴世薰发言时，张艺鑫回到了座位。
    “2016年要来了，谢谢各位依然守护着我们！新年快乐！我爱你。”吴世薰明显情绪低落，简单地感谢了粉丝，看着左边张艺鑫的方向，郑重地说了那句“我爱你”。
    最后，成员们在纷飞舞动的白色雪花和羽毛中，或坐在白色长椅上，或站在圣诞树旁，一起安静深情地演绎了《sing for you》。
    张艺鑫正好坐在吴世薰旁边。偶尔一个眼神交汇，内心波涛汹涌，却装作若无其事。
    结束后，已经夜里十点多。
    张艺鑫凌晨一点的飞机赶回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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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台卸妆换衣服时，成员们和工作人员都在。
    吴世薰坐立不安，和朴灿宇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人太多，他依然拉不下脸主动示好。毕竟两个人冷战的事在粉丝里都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张艺鑫在和他闹别扭。
    直到白俊贤送张艺鑫出了化妆室，吴世薰彻底没心情和朴灿宇瞎扯了，脸上的表情非常苦闷。
    朴灿宇傻乎乎地，完全没看出吴世薰心思早已飞走。
    没两分钟，白俊贤折回来了，各塞了个小黄布兜在吴世薰和朴灿宇手里，“我妈妈去寺庙求得平安符，成员们每人一个。”白俊贤拿出另一个黄布兜，一脸认真地说：“这个是Lay哥哥的，我让Lay哥哥在电梯口等着我。要不要去，随你……”
    吴世薰拿起白俊贤手里的东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化妆室。
    结果，张艺鑫并不是一个人，经纪人和助理安娜也在。
    吴世薰老远就看到了另外两个人，一脸懊恼。他真的想把张艺鑫拉到一边，躲开其他人。只要两个人能重归于好，哪怕被张艺鑫打一顿，他也愿意。
    张艺鑫看到了吴世薰，有些惊讶，随即淡漠地说了句，“Beaky去哪儿了？”
    吴世薰尴尬地把平安符塞到张艺鑫手中，把他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拉紧，见经纪人和助理走开了，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保平安的，别再受伤了。我们……月末北京演唱会见……”
    张艺鑫低着头，拂掉吴世薰的手，“知道了，你回去吧……”说完，三个人坐电梯离开了。
    吴世薰嘴角微扬，以为张艺鑫终于原谅他了……
    那半个月，吴世薰每晚都给张艺鑫发WX，问他脚伤是否康复了，在忙什么，照顾好自己。
    这么远的距离，只能口头说些看似无用的漂亮话，吴世薰很伤感，也很无奈。
    张艺鑫会回复，只是很简短，有点疏离。
    十二月底，北京演唱会。
    张艺鑫的脚伤已经好了很多，可跳舞依然不能太用力。舞姿完全不像他从前那样power感十足，很多歌迷都看出来他脚受伤了。张艺鑫发言时，歌迷们大声地给他加油打气。
    成员们唱中文版《I promise》时，两万多歌迷挥舞着银色荧光棒，想到这两年组合的种种经历，大家都热泪盈眶，全场大合唱，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应援似乎要掀翻体育场的穹顶。对于一路看着组合成长起来的歌迷们，太希望七个人好好走下去，太需要张艺鑫这句“I promise”。
    跳《play boy》时，吴世薰路过张艺鑫身边，坏笑着拦在了张艺鑫面前。张艺鑫假装没看见，走到另一个区域，一个人跳舞。因为公司不推他的任何CP，张艺鑫除了偶尔和白俊贤、朴灿宇搭档，经常一个人跳《play boy》。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面无表情，以为他心里依然有气，想着晚上和张艺鑫一起住，好好和他解释。
    结果，结束后张艺鑫请成员们吃了北京烤鸭，带着白俊贤回个人工作室住。
    吴世薰打了几个电话，张艺鑫在洗澡，最后白俊贤接的，“喂，世薰。”
    吴世薰听到白俊贤的声音，面子挂不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
    “世薰，我把Lay哥哥工作室定位发给你，你现在打车过来，一个人路上要小心。多穿一些，不要感冒了，不要被人认出来了，知道了吗？”白俊贤很聪明，还是个暖心善良的人。当年作为空降生，M队成员们对他更为友善，尤其张艺鑫对他最为关心照顾。白俊贤当时有选择的机会，毕竟他唱歌实力比金佑勉强很多。可他依然自愿加入M队的，这里面张艺鑫对他的爱护占了很大原因，因为张艺鑫他还重新考上了大学。白俊贤一直觉得和张艺鑫很有缘分，两个人是老天爷安排好，注定要成为一辈子挚友的人。他对张艺鑫的欣赏和维护，从出道至今一直未变。白俊贤希望张艺鑫快乐。这就是友情比爱情神奇的地方。你们很亲近，却没有爱情的独占欲，不会每时每刻都想黏在一起；不会受不了一丁点的冷落和忽视；不会看到对方和其他人亲密就吃醋闹别扭。但对方需要时，挚友一定会在。
    “Lay哥哥，我出去买点东西。”张艺鑫洗完澡，发现白俊贤已经不在卧房，只留了这张字条，甚至连鞋袜都不在了。
    张艺鑫看到手机上吴世薰的未接来电，猜到了大概，立即拨通了吴世薰的电话。
    “喂……”吴世薰声音有些沮丧。
    “你在哪儿？”
    “在你楼下。刚刚在门口碰到Beaky哥哥了，他带我过来的。”
    “这么冷的天，Beaky人呢？”
    “回酒店了……”吴世薰心里有点酸，虽然他知道张艺鑫和Beaky的关系一直很亲密。
    张艺鑫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娜也在。你等一下，我穿上衣服，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白俊贤可以，为什么我却不可以住在你这里？！吴世薰脸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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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得通红，心酸又委屈。“你睡觉吧！我自己可以回酒店。”
    张艺鑫听到吴世薰的声音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似乎还带着哭腔，心一下就软了，“你等一下，我下来接你。”
    张艺鑫穿着深蓝格子棉睡衣，披上羽绒服，光脚踩着棉拖鞋，随手拿了一条白色围巾，直奔楼下。
    张艺鑫看到吴世薰穿着黑色大衣，破洞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站在寒风里。他低着头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把白围巾系到吴世薰颈上。“你总穿这么少，还不爱戴围巾和手套……”
    吴世薰见张艺鑫光脚穿着拖鞋，右脚上还缠着绷带，忽然觉得眼睛好酸，他紧紧张艺鑫身上的羽绒服，敞开大衣，把张艺鑫整个人裹进了自己怀中。
    仅仅不到三秒，张艺鑫就推开吴世薰，“会被人看到……”
    已经凌晨两点，寒夜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张艺鑫见吴世薰一脸伤感地望向远处，心疼地说：“跟我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隔了两米左右。
    到了工作室门口，张艺鑫叫吴世薰先等一下。他先进去，发现安娜不在外面，才拉着吴世薰的胳膊，进到了主卧。
    空调暖暖的，张艺鑫脱了羽绒服，去厨房冲了一杯巧克力味速溶奶茶给吴世薰。
    吴世薰捧着奶茶，坐在床对面椅子上。
    张艺鑫坐在床边。
    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洗澡早点睡觉吧，明天晚上还要忙演唱会……”许久，张艺鑫先开口了。
    吴世薰蹲在张艺鑫面前，拉住他的双手，用中文温柔地说：“对不起……我爱你。可以原谅我吗？”
    张艺鑫心酸地抬起头，看着别的方向，“不是说我是不认识的人吗？现在，为什么又说这种话……”说着，眼泪汹涌地从双眼溢出。
    “那段时间见不到你，还总联系不上你，我一个人在韩国很孤单……那天晚上，我特别想你，你却不在。心情不好，就喝了点酒……全都是胡说八道……我不该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对不起……”吴世薰低着头，眼里闪着泪光。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已经很努力变成熟了，可他只有二十一岁，骨子里还是爱玩爱闹的大男孩。二十一岁的吴世薰，不全像少年时期的温软可爱，也没完全走向成熟。张艺鑫有时希望时间慢一点，他有点怀念那个爱撒娇爱粘人，可爱又懂事的小孩；可有时又希望时间快一点，他想看到吴世薰真正成熟的样子。
    张艺鑫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他明白两个人这种关系，在这种聚少离多、矛盾重重的状况下还没分开，全因为对彼此真挚的爱，从少年时代积累下来真情实意的爱。否则，吴世薰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更轻松的路，谈一场快乐的恋爱。张艺鑫也一样。
    “我知道陪你的时间太少了……下个月中旬戏会拍完，之后只剩配音工作，年末我回韩国陪你……”
    吴世薰抬起头，破涕为笑，“真的吗？你不生气了吗？”
    张艺鑫脸上挂着泪珠，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在歌迷面前胡说八道。喜欢男人，对女孩不感兴趣那种话都不可以再说！还有，不可以再在公开场合提那首歌……知道了吗？！”
    吴世薰点点头，坏笑道：“哪首歌？”
    张艺鑫撅着嘴，“我是认真的！知道了吗？”
    吴世薰立即敛起坏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一定做到！”
    吴世薰洗完澡，上床搂着张艺鑫时，下面已经BQ。别扭了一个多月，吴世薰此刻非常渴望做那种事，以证明两人的亲密关系。
    张艺鑫指了指隔壁房间，坚决不同意。可在吴世薰一个深吻之后，张艺鑫那里已经不听话了。
    吴世薰笑得超级得意，迅速扒掉张艺鑫身上的睡衣。
    为了不发出声响，两个人像窃贼一样小心翼翼，第一次全程注视对方的眼睛，缓慢却深入地探寻对方的身体……
    元旦，吴世薰和其他成员在北京C台参加跨年晚会。张艺鑫一个人在上海D台表演《Miss You》。
    结束表演后，吴世薰和成员们穿着枣红色西装，在后台过道座椅上坐成一排，拍了张照片。吴世薰把照片发到了WB，并且喊话张艺鑫：Lay哥哥，今年年末我们要一起过！照片里，吴世薰的右边特意空了一个座位，歌迷们都知道那个位子是留给张艺鑫的。
    张艺鑫开心地转发了这条WB，并留言：baby，我也想你们了……
    队员们都被这两个人打败了，冷战时好似不认识对方，和好后腻歪到没眼看。秀恩爱不要拉上我们！我们只想安静地吃瓜……大家都知道，刚出道时，因为吴世薰年龄小，看起来青涩可爱，歌迷们总开玩笑叫吴世薰奶包或baby……队友们又被强塞狗粮，还要负责堵柜门，心好累！
    几天之后，吴世薰获得了首尔P杂志网友票选亚洲年度风尚男星。
    其他成员陪他去现场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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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打电话和吴世薰保证一定会看直播。
    发表获奖感言时，吴世薰笑说：“谢谢大家的肯定！我会一直努力的。”吴世薰说话口气越来越像张艺鑫，“还有，不在现场，说过一定会看直播的Lay哥哥，结束后我会去问你，45:02世薰说了什么。健康地回来，我爱你！还有，祝Lay哥哥新电视剧顺利杀青！”
    其实45:02吴世薰什么也没说，后面一句才是他的重点。白俊贤的话把吴世薰点醒了，而且彻底激发了他的洪荒之力。至少张艺鑫还在身边，属于自己，珍惜当下。其他的问题交给时间去解决。
    一月中旬，新加坡演唱会。
    经过深夜直播《Lay it down》、颁奖礼台下冷战、WB隔空喊话，薰鑫两个人吸引了一大波CP粉的注意力。
    下午彩排时，经纪人警告两个人离远一点，不管公开场合或私下，没事别往一起凑！
    公司以前只是默默操作，在演唱会、综艺节目和各种电台电视节目上隔开两个人。现在完全不留情面，经纪人甚至直白地禁止两个人在酒店同住。
    张艺鑫性情温和乖巧，团里公认的好脾气，除了吴世薰他没和任何成员红过脸，出道至今被经纪人骂得次数屈指可数，加上他脸皮薄，非常介意经纪人的话。张艺鑫自己也不希望和吴世薰两个人被过多关注，那是玩火。
    整场演唱会，张艺鑫都情绪不高，离吴世薰远远的。
    吴世薰根本不认同经纪人的话。只要两个人按照公司要求，完成工作。私下的事，公司无权过问。他们并没有妨碍到别人，他们只是爱着彼此而已。
    吴世薰知道张艺鑫难堪又伤心。饭撒环节，吴世薰看到张艺鑫去舞台中间拿签名球，立即穿过人群，想去找他。结果，在离张艺鑫只有三四米远的地方，吴世薰被金佑勉半路截胡。
    金佑勉本来没打算去吴世薰那个方向，看到吴世薰直勾勾地走向张艺鑫，才几个箭步冲过去，曲线式路径拦截吴世薰。金佑勉搂着吴世薰的肩，强行拉他面向观众。两个人一起唱歌。
    金佑勉作为队长，一心一意为组合，也很听公司的话。他内心成熟，认为这么做是为薰鑫两个人好。
    当晚，鑫白、灿薰、允在各一间，金佑勉和经纪人一间房。
    吴世薰特别窝火，打电话给张艺鑫，张艺鑫没接。
    张艺鑫发了条WX给他：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好好睡觉，不准生气。
    吴世薰看到后，回了句：那你不要伤心，知道吗？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相识多年，两个人太了解彼此了。
    新加坡第二场，成员们演唱《偏爱》。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在给观众鞠躬时，有人扔了只玻璃杯上来。幸亏张艺鑫每次鞠躬都弯腰九十度，杯子刚好从他头顶飞过，不然张艺鑫头部肯定会被砸伤。
    那一两年，质疑声从未间断，张艺鑫作为唯一留下的中国人，身份尴尬，常常被极端粉丝攻击。
    吴世薰非常担心张艺鑫，穿越整个舞台，想过去找他。忽然，吴世薰听到队长唱歌的声音，被吓得一哆嗦，以为金佑勉又跟过来了，回头一看，发现金佑勉在远处大屏幕下方的区域。吴世薰为了掩饰紧张，喝了口水，把瓶子扔在舞台边，加快脚步，直直地走向张艺鑫。
    张艺鑫被扔瓶子后，迅速调整了状态，走到那个区域的另一侧，双手高举，与歌迷们挥手问好。
    吴世薰走过去，伸出大手，从胸口的位置揽过张艺鑫，把他紧紧地搂进自己怀里，迅速地在张艺鑫后背亲了一下。
    张艺鑫有点懵，慢慢放下双手，回头发现是吴世薰，一脸惊愕。
    吴世薰小声在张艺鑫耳边说：“傻瓜，我和你换个位子，不要再来这边了……”
    张艺鑫才反应过来，刚刚吴世薰好像对他back kiss了，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小跑着离开了。
    白俊贤看到两个人终于和好如初，一脸内涵地笑着，目送张艺鑫跑开。
    第五十三章 愿岁月静好
    一月底，张艺鑫结束中国的工作，回到韩国，和成员们一起前往日本东京，参加ST家族演唱会。
    日本歌迷们见到七人合体，都激动坏了，应援声大到需要人工降噪，尤其张艺鑫的part，根本听不到唱歌声音。
    张艺鑫也很开心，再次以Black Planet的名义和成员们一起登上舞台，日本歌迷也不会把那三个人的离开怪到他身上。
    问候环节，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用中文笑道：“大家好！我是Black Planet的Lay张艺鑫。好久没见到日本的歌迷了，今天真的很开心！欢迎大家去中国玩，去中国吃好吃的东西，看美丽的风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但我会努力的，不辜负大家期待。谢谢大家！”
    樱花妹子对张艺鑫真的很偏爱，一直在大声呼喊“蕾酱”。
    队友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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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调侃张艺鑫是“樱花一哥”。那种时候，吴世薰总是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测，他知道张艺鑫善良可爱的性格，温润如玉的长相，性感撩人的舞姿，温柔似人妻的宠粉态度，樱花妹子毫无招架之力，毕竟日韩男人都特别大男子主义。这些也是吴世薰爱张艺鑫的原因。
    结束演唱会，回到首尔，已经凌晨两点。
    时间很晚了，奔波了两日，很累，但两人不约而同很想回家。
    随着两人名气越来越大，受到的关注也更多。加上之前的很多事，现在两人只要站一起，很多人都会想入非非。公司的态度也因此变得非常决绝。
    也许这世上确没有这份感情的生存空间，至少他们可以躲回家，尽力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时隔数月再次回家，意外地很干净整洁。吴世薰笑对张艺鑫说：“还不是因为你，那么爱干净。”
    打开衣柜，一排意大利某奢侈品牌春装，张艺鑫知道吴世薰代言了那个牌子。张艺鑫穿衣服只要舒服自然就好，很少穿正装。吴世薰笑说喜欢张艺鑫几次工作中穿正装的造型，非常性感。
    那晚，两个人只是相拥而眠。
    张艺鑫喜欢那种感觉，肌肤相亲，耳鬓厮磨，没有高潮的激情，但彼此敞开心扉，亲密无间。
    第二天，难得的假期，睡到日上三竿，张艺鑫想去楼下买菜做饭。
    吴世薰不准，拉着他去吃意大利菜。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得餐厅，隔了三米，全副武装，依然被人认出。
    歌迷们都很惊讶，因为张艺鑫以前就很少出门，现在中韩奔波，经常行踪成谜，居然有时间和吴世薰单独出门。
    吃完午饭，两个人去逛商场。
    张艺鑫在卡地亚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钻石胸针，还给所有成员每人买了一只阿玛尼手提包。回国发展第一年，张艺鑫赚得比过去三年还多，他还清了贷款，年后会把工作室迁到CBD。
    张艺鑫想帮吴世薰还一部分贷款，说那是两个人的家，他也想尽一份心。
    吴世薰坚决不同意，那是他男人的尊严。
    张艺鑫也破天荒很坚持，也因为他是男人。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张艺鑫觉得再坚持下去，会伤两个人的感情。日常相处中，他的确不是强势的那一个。连在床上也是，他常常只要乖乖扶着吴世薰的肩膀就好。
    可张艺鑫想买点礼物送给吴世薰。虽然他自己从来不戴，但依然想和吴世薰买同款。这样，即使将来两个人真的分手，这些东西也能作个念想。张艺鑫对两个人的未来，一直没什么信心，甚至有点绝望。
    因为被人认出，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吴世薰在不远处的化妆品店选东西。两个人都想早点买完回家。
    回家路上，张艺鑫第一次没戴口罩，坐在了前排，因为吴世薰说反正已经被认出来了。
    忽然，张艺鑫叫吴世薰停一下车，指着路边一家宠物店问：“我们养一只小狗好吗？”
    吴世薰看看张艺鑫，笑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养宠物？”
    “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小时候爸爸妈妈怕我会孤单，给我买过一只狗，叫迪迪。迪迪在中国话里和弟弟的发音很像。爸爸妈妈希望它能像弟弟一样陪伴我，我能像哥哥一样照顾它。不过我来韩国第二年，迪迪因为年纪太大去世了。之后，我再也不想养宠物了……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我也想送你一只小狗。至少工作结束，一个人回到我们的家，它会等着你，给你一些安慰。”
    吴世薰犹豫了一下，心酸地叹口气，“没什么东西可以代替你……”
    张艺鑫忽然怀念两个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忙，但成员们每天泡在一起，初尝走红的滋味，没人会贪心不足，十个人简单又快乐。
    那时候，张艺鑫和吴世薰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汉江水波暖，芦苇丛中笑，看什么都像会唱歌。
    那时候，张艺鑫心里也想着“不指望天长地久”，可大多是文艺青年的矫情。
    现在，“天长地久”这个话题太沉重，两个人都不敢轻易开口。
    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张艺鑫更不确定两个人能走多久。
    他想和吴世薰一起养小狗，一方面怕吴世薰孤独，另一方面即使将来两个人分手，看到狗狗，吴世薰或许会想起两个人曾经的美好。
    张艺鑫低着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的头发，安慰道：“走，一起去看看。”当时，吴世薰其实兴致不高，他从没养过宠物，为了迎合张艺鑫才打算试一试。
    两个人都被一只白色比熊吸引了，像个糯米团子，小小的，非常可爱。吴世薰和张艺鑫一起给它洗完澡，带它回家。
    吴世薰说不如就叫小狗迪迪。
    张艺鑫不肯，迪迪已经死了，每只小狗都是特别的。“叫它皮皮怎么样？”小狗非常淘气，一直在张艺鑫腿上蹦来蹦去，时不时舔舔张艺鑫的脸和手。“因为它非常顽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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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世薰转头，发现小狗正往张艺鑫那里凑，又闻又舔。吴世薰斜着眼，色气地笑说：“我看叫色色才对……”
    张艺鑫一脸无奈地看着皮皮，红着脸抱怨吴世薰，“你在想什么呢？！”
    “皮皮呀！起来！”吴世薰拿着零食，在和小狗玩。“皮皮呀！过来！”
    “哈哈哈……它还太小，慢慢教它才能做到这些……”张艺鑫见皮皮眯着眼睛，舒服地趴在沙发上，完全无视吴世薰，不禁笑出了声。
    吴世薰起身把张艺鑫拉进怀里，猝不及防的一个深吻。“艺鑫，你说皮皮这淘气又清冷的性格像谁呀？”
    张艺鑫枕着吴世薰的大腿，侧躺在他怀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脸上染了红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准说。”张艺鑫抿嘴微笑，捂着吴世薰的嘴。他现在已经慢慢了解吴世薰的套路。
    结果，吴世薰见他不上套，色气一笑，双唇微启，含住张艺鑫的食指，轻舔挑逗。
    张艺鑫歪嘴一笑，盯着吴世薰的舌尖，假装不为所动，最后却忍不住侧过脸，低呼了口气。
    吴世薰揉揉鼻子，满意地笑着，翻身把张艺鑫压在身下。
    两个人吻到一半，张艺鑫忽然拍拍吴世薰的胳膊，指了指皮皮。
    吴世薰回头，发现皮皮半蹲在沙发另一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两个人，和刚才的高冷傲娇完全不同。
    两个人都无奈地笑了。
    张艺鑫觉得吴世薰说得极对，应该叫它色色。
    晚上，成员们约着一起聚餐。
    张艺鑫把礼物送给了成员们。
    白俊贤笑着调侃，“多谢张老板！”
    吴世薰胳膊搭在张艺鑫肩膀上，抿嘴微笑，满脸骄傲。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一年，成员们都辛苦了！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明年会更多地和大家在一起的。”
    白俊贤立即一脸认真地说：“Lay哥哥更辛苦，经常两边跑。我们都理解哥哥，支持哥哥！”
    朴灿宇和其他人都点点头，“是的！Lay哥哥加油！”
    张艺鑫眼里闪着泪光，笑道：“好好的聚餐，忽然弄得很感性……”
    吃完饭，朴灿宇带着大家去了郊区一个私人马场，他爸爸一个朋友家的。
    寒风呼啸，只剩零星枯草的草场因为零下变得又硬又脆，踩上去嘎吱作响，大家都冻得直哆嗦。但七个人像孩子似的，开心地乱舞乱跳。
    白俊贤买了很多烟花，点燃后腾空而起，绚烂绽放。朴灿宇、白俊贤和吴世薰三个人拿着小烟火，开心地在夜幕中比划着Black Planet。
    张艺鑫吸吸鼻子，那一刻，他觉得所有坚守都值得。
    二月初，大阪演唱会。
    因为年末，成员们可以在日本多待一天，第一次有时间四处走走。
    白俊贤、金佑勉和朴灿宇去了心斋桥shopping。
    允在去了梅田空中庭园，那是吃货的天堂。
    张艺鑫和吴世薰去了天守阁。吴世薰是能在电玩城泡一天的人，他知道张艺鑫喜欢这些有历史文化底蕴的地方，才来的。
    冬末微寒，戴上口罩和帽子，穿着冬衣，路人很难认出他们。
    快到情人节了，到时候两个人又要分隔两地。
    张艺鑫想到11年情人节，那时两人正非常暧昧不明，渴望又想逃避。他看了看四周，似乎没人注意他们，牵起吴世薰的手，十指紧扣。
    吴世薰笑着看看张艺鑫，搂上他的肩。
    岁月静好，真想那样一直走下去，待到樱花开时，等到天荒地老。
    春节，成员们在上海D台。
    张艺鑫一个人在M台，结束之后可以回家吃年夜饭。
    年初一晚上，下了小雪，红梅终于开了第一树，张艺鑫邀顾白和刘傥来家小聚。
    外公外婆知道刘傥儿子都上幼儿园了，又开始给张艺鑫上政治课，让他快点交女朋友，结婚生孩子，别一天到晚忙工作。
    张艺鑫开始胡说八道，“公司规定出道前五年不能谈恋爱，违约要赔钱的。”张艺鑫也学会阳奉阴违了，以前他撒谎一定会脸红。能拖就拖，他觉得比直接说自己喜欢男人，吓到老人家要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刘傥在旁边抿嘴偷笑。
    顾白和张妈妈都低头吃菜，没说话。
    凌晨一点，三个人还在打牌。
    吴世薰打电话给张艺鑫，撒娇说：“老婆，新年快乐！回国就把老公忘了，你还没和我说新年好呢！”
    张艺鑫立即进到卫生间，笑说：“我家人在，不要乱说话。新年快乐！”
    “老婆！老婆！老婆……和你说个事，我把皮皮带回爸妈这边了。以后我们不在家，妈妈会照顾它。你不用担心了。”
    “好呀，放在宠物托管所，我确实不放心。告诉你件事情，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你等一下，我去阳台拍张照片给你看！”张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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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阳台，打开窗子，感觉一阵寒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喷嚏。
    “傻瓜，快回家！明天再看也可以。”
    “漂亮吗？”
    “嗯。”
    私下，两人也只是两个平凡的男人，他们和普通的情侣一样，牵手、拥抱、吵架、冷战、和好、想念……
    张艺鑫才想起来刘傥他们还在，匆匆和吴世薰说了再见。
    结果，张艺鑫听见妈妈和刘傥的说话声，还有车子启动的声音。刘傥已经在车上了。
    顾白也穿好了外套，递了个信封给张艺鑫，“李澈让我给你的，说让你别记恨他。”
    张艺鑫打开，是当年吴世薰写的情书的复印件。
    “他现在在美国做营养师，年前在洛杉矶结婚了，和一个华裔男模，在加拿大登记的。前天两个人一起来找得我。他说14、15年看到你那么苦，确实想过把东西交给媒体。他不喜欢那个人，犹豫再三，却不想牵连你。他让我恭喜你，终于慢慢把路走亮堂了。《挑战者联盟》很好看，《I promise》和新专辑也很好听。他说听了你的歌才改变主意的……因为他终于清楚，你真的很爱那个人……他说决定忘了你……”
    张艺鑫把那张纸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有些愤怒，“这人真的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李澈吗？原来当年他说不会原谅是这个意思？”
    “我理解他的感受……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人的话，会很难忘记……把你交给那个人，我也不放心……”顾白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试着去搂张艺鑫。
    张艺鑫推了推。
    顾白这次却不像平日那般温和，双手紧紧箍住张艺鑫，不再理会他的挣扎，“当年，如果我没去香港……”
    因为那个吻，张艺鑫一直觉得对不起顾白。少年时代的懵懂纠结，似乎害了顾白。他站着不动，柔声问：“大白，你……还是一个人吗？”张艺鑫从前根本不敢问。
    “不是。”
    张艺鑫觉得心一下子轻松了，拍拍顾白的背，调侃道：“赶快结婚吧，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从七岁时，我就有了你……”顾白紧紧地抱着张艺鑫，语气哀伤，“如果有一天，你和他走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顾白……”张艺鑫难得一本正经地叫他顾白。
    “鑫儿，你们……”外公站在门口，惊愕不已。
    张艺鑫立即从顾白身边弹开，惊慌地说不出话。
    “下面等很久了……”说完，外公立即带上房门，转身离开了。
    顾白揉揉张艺鑫的头发，“我走了，有时间，去北京看你。”
    送走顾白，张艺鑫一个人坐在榻榻米上发呆。
    夜深了，毫无睡意。
    张艺鑫知道不该拿顾白和吴世薰做比较。毕竟娱乐圈比普通人的生活复杂太多。还有吴世薰和顾白的性格也不一样。吴世薰温柔、多情，浪漫、洒脱。而顾白因为长期的部队生活，成年后变得成熟、稳重、执着、内敛。
    可张艺鑫有时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尤其每次见过顾白后。
    顾白可以不求回报地等自己八年，而自己不过离开吴世薰不到一年，吴世薰转头就找了其他人……
    张艺鑫一直觉得自己更喜欢成熟稳重的人。怎么会喜欢上比自己年纪小的吴世薰呢？可喜欢就是喜欢了，他也没办法，哪怕顾白再好，只要不是那个人就不行！
    张艺鑫觉得长这么大最亏欠顾白，可也只能亏欠了。
    二月中旬，工作室搬迁工作顺利完成。除了位置和装修更好，设施也更完善。上下两层，楼上是张艺鑫单独的卧室、作曲室、健身房和办公室。楼下是创作团队和线上人员办公区，还有经纪人、助理姐姐的休息室。
    张艺鑫习惯住在公司，因为北京对他来说就是工作打拼的地方，他没想过在这定居。张艺鑫更喜欢南京的气候和食物。
    之后，张艺鑫前往上海参加SS音乐颁奖礼，凭借《Miss You》获得最佳原创歌曲奖。
    那天，张艺鑫时隔两年第一次再见吴一凡。
    后台过道，两个人远远地瞧见了彼此，谁都没主动上前问候。
    颁奖礼上，两个人背对背坐隔壁桌。
    记者们全都疯狂抓拍，生怕错过两个人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其实，张艺鑫和往常一样大多时间在神游，什么也没想。
    忘了，都忘了……那年五月被伤得太深，好的坏的，都忘了。
    张艺鑫只记得，曾经大年夜和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吃辣炒年糕。具体说了什么话，早已模糊一片。
    黄博远曾经对张艺鑫说过：“艺鑫呐，你怎么这么单纯？艺鑫呐，快点长大吧！”
    张艺鑫不是长不大，他只是经常神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他只是有些理想主义。
    二月底，北海道演唱会。
    张艺鑫给吴世薰带了一只小绵羊玩偶，是在北京机场歌迷送的。
    《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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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者联盟》播出后，歌迷不再送他皮卡丘或薰衣草，经常送他小羊玩偶，甚至有个小女孩牵了一只宠物小山羊要送他。因为观众们都觉得他的性格温柔乖巧，就像小绵羊一样可爱又温顺。
    吴世薰笑着把它藏进怀里，说会放在两人的卧房。
    吴世薰给张艺鑫看了张照片，主卧床尾地板上，摆着歌迷画得超大幅薰鑫对视的油画。那是四专打歌期间，吴世薰主动站到张艺鑫身边，很多薰鑫粉在下面起哄。两个人身穿灰色西服，非常帅气耀眼。对视时，吴世薰满脸幸福，张艺鑫有些羞涩，抿嘴微笑。
    “像不像婚礼现场？”吴世薰坏笑着问张艺鑫，“我特地搬回家的。这个做我们的结婚纪念照正合适。”
    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拍拍吴世薰的背，摸摸鼻子，没理他。
    北海道第一场结束，两个人去吃了寿司。
    张艺鑫喜欢寿司。
    吴世薰夹了一块鳗鱼寿司喂他。
    张艺鑫看看正好奇地盯着他们的店员，摇摇头。
    吴世薰叹口气，想到两个人晚上还不能住一起，有点烦闷，把寿司整个塞进了自己口中。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片樱花树林，满树花芽，可惜还未盛开。
    已经凌晨两点，两个人看看四周，又看看路边的公共卫生间，都按耐不住，拉着对方，冲进了隔间。
    吴世薰把张艺鑫抵在门后，张艺鑫双手抱着他的头，激烈地索吻。
    一个月没见了，两个人都很想对方。
    吴世薰喘息着，在张艺鑫的唇上恋恋不舍地抚摸亲吻。他知道不能再往下了，金泰勇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先去外面等你……”
    张艺鑫点点头，不舍地又抱了一下吴世薰。
    三月，张艺鑫回到首尔，和成员们一起投入到五专制作。
    主打歌《I am the lucky one》里有很多性感的顶胯镜头。
    练舞时，成员们都笑得一脸内涵。
    张艺鑫无奈地捂脸摇头。因为其他成员都是侧面镜头。他的舞蹈part有一个正面C位顶胯，张艺鑫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晚上回去，吴世薰躺在沙发上，抱着皮皮，笑得特黄。“皮皮呀！我们来试试这个。”吴世薰抱住皮皮的前腿，让它半站着，模仿张艺鑫顶胯的动作。
    张艺鑫摇摇头，抱过皮皮，“皮皮，这个人太色了，我们皮皮还没成年呢，不和他玩了……”
    吴世薰从背后抱住张艺鑫，手指轻轻在他头发中摩挲，一脸坏笑地唱着张艺鑫顶胯的part，“I am the lucky one……”下半身还色气地紧贴着张艺鑫的后腰，轻轻地顶了几下。
    张艺鑫回头单手搂过吴世薰的脸，一顿狂吻。
    吴世薰愣了一下，热情地回应着张艺鑫。
    气氛正好，吴世薰想要伸手去解张艺鑫的睡衣纽扣。
    张艺鑫坏笑着拉吴世薰去客房，把他推倒在床上，找出两根皮带把他的手脚绑住，掀起被子盖在他身上，用手指刮了一下吴世薰高挺的鼻梁，邪恶地笑道：“今晚你睡客房……”
    吴世薰像蚯蚓一样，在床上扭动身体，撒娇笑说：“老婆呀！我错啦！再也不笑你了！”
    张艺鑫蹭蹭吴世薰已经BQ的兄弟，“撒娇没用！看你下次还敢笑我！”说完，施施然去了作曲室。
    凌晨三点，张艺鑫才从音乐海洋里走出来，伸个懒腰，忽然想起吴世薰，走进客房一看，那人居然窝在床上睡着了……心大真好！张艺鑫一向羡慕吴世薰的随性。
    张艺鑫轻轻地解开皮带，搂着吴世薰，温暖安心的皮肤触感从手心传来。
    吴世薰迷迷糊糊大声喊了句，“艺鑫！”
    张艺鑫温柔地应了声，“我在……”
    吴世薰翻身搂着张艺鑫，低声呢喃，“老婆呀……”
    张艺鑫嘴角上扬，看着吴世薰英挺迷人的睡颜，在心里回了句，“老公呀……”
    愿岁月静好，有君相伴偕老，此生足矣！
    第五十四章 见证彼此走向成熟
    三月底，成员们前往Tahiti，拍摄五专宣传海报。
    秀美的热带风光，波光粼粼的七色海水，空气中弥漫着阳光和植物的味道，仿若天堂。
    到得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明天才开始拍摄。
    成员们都乐坏了！难得的假期！
    金在辰双手抱着郑允之的脖子，郑允之搂着金在辰的腰，两人赤脚在沙滩上转了几圈，你追我赶，跳入海中。白俊贤、吴世薰和朴灿宇随后跳入水中，嬉戏打闹。金佑勉把张艺鑫拖入水中，两个人互相泼水。张艺鑫泼不过金佑勉，转身游走，他游泳比较厉害！
    忽然，金在辰惨叫了一声。
    郑允之立即扶着他回到沙滩。
    金在辰的脚底在流血，红肿也很明显。
    经纪人立即叫大家散开，拨打岛上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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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的急救电话。
    晚上，成员们一起在入住的S酒店餐厅吃饭，只有金在辰不在。
    郑允之明显没什么胃口。张艺鑫给他倒水都没反应。
    成员们经常因为表演拍摄受伤，公司有专人照顾处理。其他成员必须按原计划继续完成公司工作。大家都很担心金在辰，可也只能干着急。金在辰所在的医院在另外一个大些的岛上。工作时间，公司不允许成员们私自行动。
    晚上十一点，金在辰才回到酒店。医生说是被鳐鱼刺了，还好救治及时，没什么大问题。
    从允在房间出来，吴世薰不想回去睡觉。
    难得一起来到美丽浪漫的太平洋岛屿，吴世薰笑说：“我们都没什么私人时间，谢谢公司包岛，让你和我一起来度蜜月！”
    张艺鑫打了下吴世薰的胳膊，“不要胡说！”
    吴世薰看看四周，成员们都回房间了，经纪人也不在。除了酒店大堂的音乐声和海浪声，岛上安静极了。吴世薰牵起张艺鑫的手，“老婆，我们去游泳吧？”
    金在辰才受伤，张艺鑫有点犹豫。
    吴世薰脱掉体恤和拖鞋，一下从长长的木桥上跃入海水中，笑道：“比比我们谁快！”
    繁星满天，海天一色。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发出沙沙的声响。长长的木桥边，水上屋里灯火璀璨，仿若夜幕下的黑珍珠，神秘而浪漫。
    张艺鑫无奈地摇摇头，脱掉夹拖，跳进水中。“我们一起从这里开始，游到木桥尽头的水上屋，看看谁先到，好吗？”
    吴世薰游到木桥板下，一把拉过张艺鑫，把他抱在怀里，笑道：“傻瓜，我开玩笑的。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赢，我永远都是输……”说完，吴世薰在张艺鑫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张艺鑫抿嘴笑笑，推开吴世薰，转身向木桥尽头游去，三四米开外，回头朝吴世薰摆手，“过来追我呀！”
    吴世薰看着张艺鑫，宠溺地笑着，随后跟上。
    到了终点，张艺鑫回头，吴世薰却不在身后。
    黑夜里，吴世薰停在十米外的水上屋下面，冲张艺鑫招手，示意他过去。
    张艺鑫游过去，刚想开口。
    吴世薰立即捂住他的嘴，一脸坏笑，指了指头顶上方水上屋的透明玻璃地面。
    张艺鑫定睛一看，眼睛瞪得圆圆的，脸立即火辣辣的，拉着吴世薰的胳膊，赶紧拖着他离开。
    离那栋水上屋十几米后，吴世薰坏笑着说：“他们俩藏得真好……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玩得好！”
    张艺鑫红着脸，“我早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好像13年初的时候，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楚了……后台采访时看到允之……就这样……”张艺鑫把手环上吴世薰的后腰，顺势滑进了他的裤内。
    天色渐晚，海水慢慢变凉了，张艺鑫打了个冷颤。
    吴世薰收起脸上的坏笑，挺身爬上木桥，拉张艺鑫上来，自己光着上身，把干上衣递给张艺鑫换上。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星空下。
    吴世薰叹口气，“都怪我曾经太幼稚，做了很多幼稚的事……难道公司不知道允在的事吗？为什么没把他们分开？”
    张艺鑫头靠着吴世薰的肩，喃喃道：“世薰呐，过去的事不要再自责了……允之很成熟谨慎只是一方面……还有因为我是中国人吧……这两年一直有国内的经纪公司找我。鹿哥他们走后，公司可能更不放心我了。本来我也没发现。五专MV拍摄时，公司刻意减少了我在日专的镜头和唱词，和当年对吴一凡一样……可能怕如果我离开，你和我走得太近会拖累你……”
    吴世薰揉揉张艺鑫湿答答的头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你也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
    张艺鑫点点头，然后迅速地在吴世薰的肩膀上亲了一口，抬头看着星空。
    吴世薰抿嘴一笑，搂上他的肩，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肩并肩坐在南山上，一起看星星。吴世薰拿起张艺鑫身边的湿T恤，包住两个人的头，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张艺鑫的唇。
    温柔又缠绵的一个吻。
    张艺鑫懵了，直到结束后一分钟都是卡机状态。
    吴世薰看着一脸呆萌的张艺鑫，揉揉鼻子，伸手拉他起来，宠溺地笑道：“傻瓜，回去睡觉了……”
    四月，七个人往返各国，参加打歌节目。
    经过几年的磨合，成员们都成长很多。唱词走位配合默契，舞蹈干净漂亮，早达到KPOP组合中最顶尖水平。
    现在公司宣传活动几乎没有，成员们忙于各自的行程，也很少有时间签售或跑电台节目。但每张专辑销量依然轻松破百万。
    张艺鑫在五专里终于得偿所愿，剪了狼奔头，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很多，不笑不说话跳舞时非常酷帅，可一张口立即就破功，变回那个呆萌的“蕾酱”。张艺鑫也很无奈，都是冷白皮和酒窝惹得祸。他觉得自己挺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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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世薰这几年变化最大，长高了，成熟了。舞跳得和郑允之、张艺鑫一样好了。吴世薰跳舞不是正统的好看，身材完美，气质出众，从骨子里散发着性感和诱惑。用张艺鑫的话说：从可爱的小孩变成帅气的男人了。
    四月初，在日本N台一档打歌节目上，主持人问成员们，你们觉得组合里谁是真正的lucky one。
    张艺鑫站在金佑勉和白俊贤的身后，想到吴世薰曾经无数次和他抱怨金佑勉啰嗦，想和张艺鑫一起住。张艺鑫其实也羡慕金佑勉和吴世薰一起住了好几年，下意识地指了金佑勉。
    吴世薰站在张艺鑫旁边，他谁也没指，听到这个问题，立即转头看向张艺鑫，抿嘴憋笑。
    张艺鑫察觉了吴世薰的视线，抬头对上吴世薰弯弯的月牙眼。张艺鑫看到吴世薰的眼神非常内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一脸呆萌。
    吴世薰盯着张艺鑫，咧嘴笑得更内涵了。
    张艺鑫终于反应过来，两个人曾做过关于“I am the lucky one.”的深入探讨。他立即转头看向远处，舔舔嘴唇，抿嘴憋笑。
    吴世薰笑得更得意了。
    白俊贤从前方的显示屏看到两个人笑得超内涵，笑着改指张艺鑫。白俊贤觉得莫名其妙，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在心里OS：你们俩又搞事情！我才是Lay哥哥的官配CP！吴世薰，你的官配CP金佑勉在你前面！
    回韩的飞机上，白俊贤戳戳坐在前面的吴世薰，“你和Lay哥哥刚刚在节目里笑什么呢？”
    “他有句歌词就是\039;I am the lucky one.\039;”吴世薰看了眼旁边的张艺鑫，抿嘴憋笑。吴世薰可不敢再开张艺鑫那个玩笑。两个人的床第乐趣当然更不能说。
    张艺鑫无奈地笑笑，看着窗外。
    白俊贤将信将疑，也没再刨根问底。
    没有行程的日子，张艺鑫就拉着吴世薰一起去舞蹈室练舞，或者在家作曲。
    张艺鑫是目标明确的人，他的梦想一直是做创作型歌手，让更多人爱上华语音乐。
    张艺鑫希望吴世薰也能早日找到事业方向。
    两人聊过这个问题。
    吴世薰想演戏，因为人多时他会害羞，话也很少。张艺鑫觉得演戏非常适合吴世薰，鼓励他多和公司表演老师学习。
    四月十二，吴世薰生日那天，成员们恰好没有行程，大家起哄说要去世薰家聚餐。
    张艺鑫一脸尴尬，想着家里哪些东西要藏起来，拖鞋、牙刷、剃须刀、护肤品、衣服鞋子、钢琴、吉他、乐谱手稿、枕头、安全套，还有和吴世薰两人的巨幅画像……工程量巨大！张艺鑫看到吴世薰脸上得意的表情，更崩溃了……
    吴世薰笑眼弯弯，“我家没人做饭，出去聚餐吧，哥哥们想吃什么？”
    晚上回到家，吴世薰笑问张艺鑫，“我今天这么聪明，你要怎么奖励我？”
    张艺鑫从抽屉底下拿出一个小盒，“生日快乐！过年回家就买好了，我早知道过完年后没什么时间……”
    吴世薰打开一看，是一块环形和一块圆形的白玉，嵌在一起是个圆，分开是两个独立的玉坠，红色的绳子，特别漂亮。“这是什么呀？”
    张艺鑫把圆形那块白玉戴在吴世薰脖子上，“中国话叫做同心扣。”
    “什么意思？”
    张艺鑫抿嘴微笑，“你收着就好。”
    吴世薰一脸狐疑，坏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和情侣戒指一样，对吧？”
    张艺鑫转身把另一块白玉坠收起来，没理吴世薰。
    吴世薰从后面搂住张艺鑫，得意地笑道：“对吧？我猜对了吧？老婆……”
    张艺鑫转身搂住吴世薰的肩，“对啊，我的世薰最聪明了……同心扣是中国传统的定情信物，你会好好保管的，对吧？”
    “当然……”
    四月中旬，七个人一起参加K台一个打歌节目。
    成员们在舞台上坐成一排，全员军绿色，军装元素配黑皮军靴，荷尔蒙爆棚。
    七个人剪刀石头布，金佑勉输了，要做主持人，所以坐到了最右边。
    吴世薰身穿连体长袖工装裤，立即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张艺鑫，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一起了。
    张艺鑫的衣服非常特别，左臂长袖、右臂无袖的军绿色连帽衫，这件衣服，其他人穿一定很怪异，张艺鑫穿在身上却非常好看，左边帅气，右边露出一条白皙的手臂，配上人畜无害的脸，清纯又性感。
    吴世薰心想这人真是个变态啊！怎么能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
    吴世薰右腿跷在左腿上，左手倚在张艺鑫的椅背上。
    张艺鑫双手握着话筒，左腿跷在右腿上，安静又乖巧。
    吴世薰盯着张艺鑫白花花的手臂，忍不住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张艺鑫的脚心。
    张艺鑫正在听金佑勉讲话，低头看了眼，立即转头注视着金佑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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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无声息地用脚尖轻轻回点了下吴世薰的脚心。
    以前张艺鑫肯定会脸红，会忍不住想去看吴世薰的眼睛。
    现在张艺鑫已然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和吴世薰调情，想着那种事，也能面不改色地回答出金佑勉的问题。因为一路走来，他踩过的坑太多。
    吴世薰比从前也收敛很多，公开场合基本不怎么和张艺鑫说话。只是偶尔会像刚刚这样，控制不住心中的欲念，做些暗戳戳的小动作。
    四月底，张艺鑫在上海参加一个时装秀，得知宋林夕父母昨日带着她的骨灰回了故乡沈阳。送别会就在五月初。
    和金泰勇翻脸前，张艺鑫就试过匿名把宋林夕与金泰勇的□□和对话录音寄给检查署，但石沉大海。这也是张艺鑫当时绝望到打算自杀的原因之一。
    后来，张艺鑫遭到了金泰勇的报复。如果不是和吴世薰少年相识，情意深厚；如果不是吴世薰爸爸从中调停，张艺鑫不敢想象结果会是什么样……
    张艺鑫是幸运的。
    当年他看到爸爸每次见那些上门游说的人都会录音。冥冥之中，父亲把他从鬼门关推了回来。
    还有一个原因，张艺鑫一直不愿承认，金泰勇对他或许曾有那么几分喜欢。但那种人的喜欢，张艺鑫毫不感激，只觉得无比恶心。
    Sgirls另一位中国籍成员曾出面录口供，作证宋林夕遗书的真实性。但检方均未采信。现在，那位成员已经被封杀，离开了ST。
    张艺鑫想过去录口供或公开部分音频，可金泰勇一定会报复，到时必然牵扯出他和吴世薰的事情。
    张艺鑫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五月初，张艺鑫不顾经纪人和公司的强烈反对，前往沈阳，参加宋林夕的送别会。
    虽然他轻装简从，非常低调，依然被媒体挖出，大肆报道。
    张艺鑫没有发声，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连吴世薰也不理解张艺鑫，“她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一切结束了。没有物证，你这样做，除了让你陷入是非，毫无意义。”
    张艺鑫没和任何人提过那晚宋林夕也在。张艺鑫保全了自己和吴世薰，舍弃了心中的正义。他不怪吴世薰，只是觉得对不起宋林夕。所以，张艺鑫一定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在送别会上，张艺鑫又一次遇到了吴一凡。两个人一前一后前来祭拜，谁也没试图联系对方。两个人再次碰面，也是媒体蜂拥而上的原因。
    张艺鑫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刘磊。他现在在做网络主播，似乎粉丝还不少。张艺鑫想叫他一起吃个便饭，可惜时间很赶，中午张艺鑫就要赶回北京，去北京C台录制一个访谈节目。
    之后，张艺鑫要和五位哥哥全国各地跑，录制《挑战者联盟》第二季。
    五月底，张艺鑫从云南录制现场飞首尔，和成员们一起录制K台访谈节目。
    连日奔波，张艺鑫的胃痛犯了，面色煞白。《I am the lucky one》里面有个动作是朴灿宇和吴世薰拉着张艺鑫的双臂将他抛起。张艺鑫平时做那个动作，干净利落、强劲有力，非常帅气。这次灿薰都心疼地双手没使劲。张艺鑫完成C位动作后，痛到脸部表情没法控制，皱着眉，捂着肚子，强撑着完成了开场演出。
    吴世薰结束希腊的戏份，飞上海取景，一早又奔回韩国。他终于切身体会，张艺鑫这一年多四处奔波有多累……
    其他成员们也都有各自的行程，大家都很疲惫。
    节目现场，张艺鑫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王嘉伦。Cheryl也在。
    上个月，王嘉伦和另外两个中国少年，还有四位韩国少年，七个人一起以TFB组合出道了。Black Planet现在也成前辈了，有能力帮助公司新人了。
    节目录制时，张艺鑫因为胃痛一直盖着毯子。他特意坐在三个中国少年旁边，给他们带镜头。TFB表演时，张艺鑫不顾身体不适，起身大声鼓掌喝彩。
    金佑勉坐在吴世薰和张艺鑫中间，被张艺鑫的喝彩声吓一哆嗦。他从没见张艺鑫那么兴奋！
    张艺鑫不是兴奋，看到王嘉伦他们出道，他是欣慰，似乎自己的坚守也有了更大的意义。
    采访环节，主持人展示了一张张艺鑫与李珉赫在拼盘演唱会上咬耳朵说话的照片，笑问张艺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很多歌迷都很好奇，两个人话都不多，怎么会成为朋友？”
    ST没公布张艺鑫做练习生前的个人经历和张教授的事。歌迷一直以为他是来韩读书后，参加了ST选拔，成为练习生的。早已有歌迷疑惑为什么张艺鑫从不提自己的父亲，但没人当面问过。媒体不清楚几个人少年时代的事，经常会乱写。
    张艺鑫一脸尴尬，笑道：“应该是在讲话。”他和李珉赫在拼盘演唱会和打歌舞台碰到过不少次。张艺鑫已经记不清当时两人在聊什么了。
    “讲话为什么要离那么近？这是在亲亲吗？还是咬耳朵？”因为粉丝感兴趣，主持人穷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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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打。
    所有人都笑喷了，除了吴世薰。张艺鑫有一点一直让吴世薰又爱又无奈，亲和力太好，常常莫名其妙被网友意淫。吴世薰还因孙则成曾经和张艺鑫闹过别扭。张艺鑫人格魅力很强，人又亲和包容，很多人喜欢他，这也是吴世薰喜欢张艺鑫的原因之一。
    “可能现场太吵，对方听不清楚，所以需要离得近一些……”王嘉伦还是那样胆大又会说话，摸着张艺鑫的背，“哥哥很温柔，说话总是轻声细语。”
    吴世薰一脸不爽，直勾勾地盯着王嘉伦。经历了那么多事，吴世薰在公开场合不会再做奇怪的事，但偶尔情绪依然会外露。
    王嘉伦注意到了，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吴世薰立即补救，笑道：“对，哥哥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后来主持人问大家最喜欢什么电影。
    张艺鑫写了《侏罗纪公园》。
    主持人问理由。
    张艺鑫刚刚看到了吴世薰不满的小眼神，故意笑说：“曾经跟喜欢的人一起去看过。”
    吴世薰抿嘴微笑。
    其他人都一脸奸笑，起哄，“是谁？”
    张艺鑫抿嘴坏笑，“我妈妈，哈哈哈……你们在想什么？”
    吴世薰无奈地咧嘴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主持人问到理想型时，吴世薰说：“会做中餐，也会做韩餐，清纯又性感的人！”
    白俊贤扑哧一笑。
    主持人被白俊贤笑懵了。
    轮到张艺鑫时，他又开始胡说八道，“我以前觉得对方要好看一点，善良一点，现在已经没什么要求了……”他可不想再被主持人盯上，经过《挑战者联盟》洗礼，他已经晓得综艺节目的套路了。
    主持人看出张艺鑫很聪明，艺能感是团队中数一数二的，紧追不舍，“是女人就可以吗？还是说男人也可以？”
    张艺鑫抿嘴一笑，“哥哥想问什么？刚刚已经告诉哥哥了，我喜欢我妈妈。”
    成员们都会心一笑。
    主持人笑说：“很聪明啊！不上当……以为你一着急会说出什么劲爆的消息！”
    Cheryl笑说郑允之就是自己的理想型。
    结果，郑允之非常直接地表示自己喜欢的类型不是一姐那种。
    金佑勉笑说：“允之呐，你要懂点社会生活！”
    郑允之看看金在辰，笑而不语。
    结束拍摄，后台卸妆时，经纪人带了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进来，和成员们合照。
    老头西装革履，秃顶啤酒肚，好像是某连锁酒店企业的社长，商界大佬。他隔开郑允之，站在金在辰身边，身体紧紧贴在金在辰身上，结束时还色眯眯地摸了金在辰的左手。
    郑允之看到后，立即黑脸，直接拍掉了老头的手。
    之后，张艺鑫就被工作人员送去医院了。
    朴灿宇和吴世薰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很久以后，张艺鑫才听白俊贤说，那晚凌晨四点金在辰一个人回宿舍住的，满脸泪痕，憔悴不堪。
    金在辰很久不住宿舍了，他和郑允之买了房子。
    吴世薰和朴灿宇在医院陪了张艺鑫一会儿。
    随后，吴世薰飞回了上海。
    工作人员还有医生都在，人很多，两个人根本没机会单独说话。
    即使不是公开场合，吴世薰也懂得分寸了。他什么也没说，削了颗苹果递给张艺鑫。临走时，吴世薰嘱咐张艺鑫好好照顾自己，他到了上海会打电话过来。
    张艺鑫依依不舍地看着吴世薰离开，心想小说里男女主角需要单独说话时，其他无关人等会自动离开，原来都是骗人的。虽然难过两个人聚少离多，但张艺鑫也觉得很欣慰，自己喜欢的小孩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第五十五章 星夜
    六月中旬，张艺鑫随《挑战者联盟》摄制组去了澳门。
    吴世薰一直上海拍《柏拉图的永恒》，偶尔返回韩国，参加综艺节目。
    没有团队活动的日子，两个人基本没机会见面。他们想过某个人有空闲时，去对方的拍摄地探班。但那太显眼，张艺鑫有顾虑。除了彼此，两个人去过很多队友的剧组探班。正因为两个人特殊亲密的关系，张艺鑫反而顾虑更多。
    在一起时间越久，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深，关系也越稳固。见不到面，他们会沮丧，会想念。听到对方和其他人玩得好，他们依然会吃醋，会闹情绪，但更多地是无条件地信任。譬如，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繁星世纪同框，张艺鑫没说，吴世薰也会一笑了之。两人渐渐摸索出新的相处模式。譬如，吴世薰偶尔会独自旅行，带着皮皮跟歌迷直播，学中文，学演戏，学游泳，去健身……譬如，张艺鑫会更留意生活中有趣的事，见面时和吴世薰分享。所以，每次相聚，他们都更珍惜，更甜蜜，聊不完的话……
    以为日子会这么过下去，虽然饱受异地相思之苦，但至少安稳、简单、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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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
    老天爷却跟他们开了更大的玩笑。
    六月底，金在辰向首尔法院起诉，申请其与ST之间经济合约无效。
    这次舆论没把矛头指向张艺鑫，大众都疯狂抨击ST不人性化，苛待旗下艺人。
    金在辰是主唱，和白俊贤一样歌喉优越，唱功超群，他的离开让组合再次遭受重创。
    当时，张艺鑫和吴世薰在中国。白俊贤和金佑勉在剧组拍电视剧。朴灿宇在法国参加一个秀。
    只有郑允之陪着金在辰，两个人最后一次一起走机场被媒体拍到时，郑允之依然像往常那样搂着金在辰的肩，护着他。
    随即，薰鑫结束在中国的拍摄工作，被ST紧急召回。
    没有行程的成员，必须住宿舍，按时到公司上班，不可以私自行动。
    郑允之的行程都被延后或取消。那段时间，郑允之吃不下，睡不着，每日窝在宿舍，通信工具被没收，还被公司安保人员24小时盯着。
    看到郑允之被厌食症和失眠症折磨，还要忍受来自公司和外界的高压，张艺鑫仿佛看到如果自己背叛公司，吴世薰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张艺鑫忽然觉得现在这样聚少离多已是上天垂怜。他们这种身份，想要一份平淡安稳的幸福，太难了……
    贺梓韬的官司刚刚结束，金在辰又把公司告了。国内网友反应很激烈，认为公司确实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解约……虽然张艺鑫没被全网黑，但依然有部分网友骂张艺鑫还不解约，不爱国……
    张艺鑫不明白这件事和爱国有什么关系……他从没说过自己不是中国人，也在国外极力维护自己的国家。张艺鑫对中华传统文化中家国情怀的理解，从不是在网上打嘴炮。中国是祖国，组合是家。张艺鑫爱家更爱国。就这么简单。
    解约官司一直持续了半年，公司提出惊人的3亿美元解约金。金在辰压力过大，患上了抑郁症，多年后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如果当时官司输了，我就打算自杀了……不想家人和我一起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最后金在辰赢了，险胜，赔了不少钱，被韩国娱乐圈封杀，远走日本。
    七月的首尔热情似火，七月的现实却严酷如冰。
    老天爷对组合是偏爱的，他们是这一代男团中的NO.1，但老天爷似乎也见不得Black Planet 安稳一日，把成员们和歌迷们的心反复劈砍，烹煮，最后还要扔进烂泥里踩上几脚。
    歌迷们一片哀嚎，自嘲是史上最惨粉丝，一直被花式打击。
    成员们也很低落。尤其郑允之，平日里铁人一般，如今也倒下了，因为厌食症爆瘦。
    还有，因为南方的事，有传言韩籍明星在华活动将受到限制。
    张艺鑫在海外发展，本来可以不发声，他却把ins和WB头像都改成了中国地图，带九段线和台湾省的中国地图，并且之后多年都没再改过头像。不出意料，很多韩国网友在ins上疯狂攻击张艺鑫，让他滚出韩国。甚至有些极端的人，在商演舞台下大喊：“野蛮的中国人，滚回中国！”每次，吴世薰和其他成员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金佑勉和朴灿宇站在张艺鑫最近的地方，还能够抱抱他，以示安慰。
    其实，张艺鑫最担心吴世薰，他努力学习中文，拍中国电影，是组合里最受中国歌迷喜爱的韩国人。张艺鑫怕吴世薰的心血都会白费……
    为了转移大众视线，公司在明知郑允之生病的情况下，打算在八月初开启Black Planet 三巡演唱会。
    允薰鑫三个人在一起练舞的时间最多，张艺鑫觉得郑允之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公司密切监管着成员们与外界的联系，全员换号，取关金在辰，私下没人能联系上金在辰，包括郑允之。看媒体报道，金在辰的状况也很不好。
    张艺鑫想起练习生时期，郑允之经常带着他和金在辰去前辈们的舞台，他很感激允在曾经的帮助。张艺鑫不知道怎么帮他们，只能在彩排练习中照顾郑允之，陪着他，安慰他。
    三巡《银色海洋》主题演唱会，有一出性感的双人蒙面舞《hi guy》，还有一出凄美的双人湿身舞《玻璃鱼缸》。
    公司的意思是分开薰鑫，但郑允之状态不好，只能靠张艺鑫挑大梁。沈宰元安排张艺鑫搭档郑允之跳蒙面舞，搭档吴世薰跳湿身舞。
    三巡开始后，很多歌迷调侃《玻璃鱼缸》虽然诱惑好看，但很心疼薰鑫在水中跳舞，加上音乐太凄婉，简直像分手前的最后一支舞！允在已经天各一方，歌迷们受不了薰鑫再有风吹草动，一直在官网刷，不要湿身舞，跪求两人再跳一次《play boy》。
    后来张艺鑫回想，难道两个人跳了凄美、透明、脆弱又诱惑的《玻璃鱼缸》，所以注定像舞蹈的结尾，二人在冰冷的水幕中遥遥相望吗？
    八月初，首尔演唱会。
    郑允之和张艺鑫在升降台上跳《hi guy》时，因为身体憔悴和心理压力，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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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后差点掉下升降台。
    张艺鑫一个健步冲过去，从身后抱住郑允之，把他拉了回来。
    湿身舞有大量手掌撑地动作，吴世薰手上的旧伤复发了，缠着绷带。
    张艺鑫和吴世薰跳舞时，两人基本没什么互动。
    私下练习时，尽可以打打闹闹，搂搂抱抱，吴世薰喜欢在结束时用水泼张艺鑫，张艺鑫会笑吴世薰腰长，吴世薰会一脸坏笑腹诽张艺鑫个子比自己矮，这些都可以用队友情掩饰。在公开场合，两人不希望大众再过多关注他们的私生活。
    演唱会间隙，张艺鑫偶尔回国参加一些节目，大多时间在准备第二章个人专辑。
    八月中旬，《长沙往事》在M台上映。
    观众反应极好，既有青春靓丽的颜值，又有荡气回肠的家国情怀。最主要男主角年龄不大，但终于不再是面瘫脸无演技！
    张艺鑫的演技第一次受到了观众的认可。
    很多樱花妹子看完电视剧，纷纷到张艺鑫ins下面道歉，自己的国家曾经深深伤害了张艺鑫的祖国，她们知道侵略和屠杀是不对的，希望张艺鑫可以原谅自己国家犯下战争罪行的先辈们。
    张艺鑫回复了其中一个日本歌迷：谢谢善良的你们！如果日本政府可以像德国政府一样，真诚地道歉自己的错误行为，我想中国人民会很欣慰。
    张艺鑫回国参加过两次电视剧宣传工作。
    女主角的经纪人找到张艺鑫，暗示他想要一起炒宣传期恋情。张艺鑫直接拒绝了，因为他本身性格低调，还有他和吴世薰约定过，虽然他们坚称彼此只是很好的朋友，虽然不能公开彼此是最爱的人，但不会和其他人传绯闻。
    两人心里都清楚，克服难熬的异地相思，一方面要相互信任，另一方面是自觉不做让对方难过误会的事。
    吴世薰对张艺鑫提出的要求，自己也做到了。前不久，中国媒体传出吴世薰与《柏拉图的永恒》女主角的绯闻，有记者当面问吴世薰，他直接说：“那是假的，我们拍完戏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时间久了，粉丝们都笑称二人是绯闻绝缘体。
    八月底，三巡上海场。
    离开韩国，远离公司掌控，郑允之在solo环节身穿白西装，手持红玫瑰，跳了金在辰的第一首solo歌曲《告白气球》。舞蹈最后，郑允之被几名黑西装伴舞强制拉走，玫瑰花散落满地。
    台下的歌迷们都疯狂了！一直在高呼“允在、允在……”
    张艺鑫感动得稀里哗啦，躲在没人的地方哭了很久。
    后来张艺鑫开玩笑地问过吴世薰，“如果我离开了，你会这样明目张胆反抗公司吗？”
    吴世薰说：“你是羡慕允在之间的感情很牢固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我们已经结婚。”
    张艺鑫看吴世薰不像开玩笑，“不不不，我就随口说说……”
    现实残酷，亦不能掩盖真情。
    随后，金在辰在ins发声：我一直没变，只是有的人变了。我的联系方式一直没变，想要联系的朋友，直接打电话过来吧！不要老麻烦歌迷传话。
    九月底，原定国庆假期上映的《柏拉图的永恒》不出意料被搁置。
    吴世薰事业不顺，那段时间情绪低落，常常一个人带着皮皮出去旅行。张艺鑫忙于录制专辑，没时间陪他。
    张艺鑫有点自责，是他经常在中国节目cue吴世薰说中文，一直在演唱会、WB上给吴世薰带话题，一路带着吴世薰西进。
    除了早已定下的演唱会场次，三巡也受到了冲击。
    公司的意思以后中国市场就交给张艺鑫负责，其他成员会更多地偏向日本市场。
    一切都被打乱了，包括张艺鑫想和吴世薰一起在中国发展的梦。
    十月，张艺鑫大多时间待在中国，宣传个人第二张专辑。
    主打歌《星夜》灵感来自于和吴世薰日渐稳定的感情生活。
    我们像夜空和星星
    肩并肩闪耀在天际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我用光亮带你走进黎明
    我们像夜空和星星
    在黑夜拥抱在黎明分离
    哪怕一秒的美丽
    我也愿意耗尽全部力气
    我们像夜空和星星
    依偎在彼此怀中
    哪怕未来不知何去何从
    我们像夜空和星星
    手牵手照亮远方的黎明
    工作室发了《星夜》钢琴谱。
    歌迷们哭晕在厕所。各种黑键挂八度，外加大横按，指法都找不准了，弹几句就手酸到抽筋。大家纷纷感叹天才作得曲子凡人是学不来的！
    《星夜》给人浪漫温馨的感觉，就像一首唯美的情诗，听完后让人心头暖暖的。
    二辑由国内最大唱片公司代发，生日会当天销量便突破五十万。
    整个十月，张艺鑫除了演唱会，奔波于各种打歌舞台，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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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时间和成员们相聚。
    吴世薰在WB上转发了《星夜》MV，为张艺鑫加油。
    最开心是ST。因为市场大小差异巨大，张艺鑫一个人在中国为公司赚得钱甚至超过了组合。之后，国内和团队同时有行程时，ST大多时候不让张艺鑫回来了。
    十月，吴世薰只在杭州演唱会见过张艺鑫一次，还没机会单独说话。
    十月底，《挑战者联盟》第二季播出。
    很多国内剧组找张艺鑫拍戏。
    张艺鑫不在乎是不是男主角，他更关注角色和剧本。最终，张艺鑫接了香港名导新作《红梅》。《红梅》讲述了清末到□□时期，两个伶人一生的悲欢离合。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男二号红梅雪对京剧艺术的痴迷执着，都深深地触动张艺鑫的心。
    十一月初，张艺鑫回北京拜师学艺，依然没时间回韩国。
    京剧老师是名家传人，一开始听说张艺鑫的年龄，不大想教，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吃不得苦，没演技，不懂尊重国粹。两人见了几次之后，老师发现张艺鑫没有一线偶像的架子，还非常认真努力，本来只想教他讲讲京片子算了，后来手把手叫他造手、水袖、功架。
    那段时间，张艺鑫完全沉浸在了角色里，白天练功，晚上看剧本琢磨角色，时间排得满满的。他知道自己没有京剧功底，要想骗过观众的法眼，身形必须要像。
    直到过了快一周，吴世薰打电话给他，撒娇道：“你又把我忘了！每次认真工作都不记得休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七月之后，韩国舆论对张艺鑫一直不友好。吴世薰很担心张艺鑫，知道他很执着，有时略显固执，遇到事容易想不开。
    张艺鑫拍了张画着戏妆在压腿的照片给吴世薰，笑说：“最近一直在练习京剧，可有趣了，回头我唱一段给成员们听。你想我了吗？”
    吴世薰一脸无奈，这个人有时候敏感脆弱到让人想抱进怀里，有时候又大大咧咧像个小孩。“是的，我想你，开心吗？”
    张艺鑫秒怂了，“哈哈哈，我知道了。”
    随即，张艺鑫在WB嘚瑟地发了条消息：听说有人想我了？是你吗？我在北京，一个人，有点孤单。
    吴世薰没理张艺鑫的抽风，第二天晚上拍了一张自己的大手照片，一本正经地留言：辛苦难过时，握紧我的手，有我在别怕。
    十一月中旬，北京演唱会。
    因为张艺鑫在节目上说过自己喜欢《侏罗纪公园》里面的霸王龙，有歌迷往舞台上扔了霸王龙头套。
    吴世薰捡起霸王龙头套戴上，捂嘴对张艺鑫笑。
    张艺鑫假装没看到，从吴世薰面前飘过。
    朴灿宇在旁边笑得不能自已。
    那晚，吴世薰第一次去了张艺鑫新工作室。
    张艺鑫依然温柔。两个人坐在卧室窗边，喝着红酒，看城市车水马龙，闲聊生活中有趣的小事。因为事业受阻，吴世薰一直情绪不高，连□□时的荤话也变少了。
    十二月初，南京演唱会。
    为了让吴世薰开心一点，第一场演唱会后张艺鑫带成员们一起去了夫子庙吃宵夜，看秦淮河夜景。
    之后，组合出五专后续曲。
    那十几天，吴世薰每晚都能抱着张艺鑫安心地睡觉。自从两个人异地，吴世薰最期盼地就是有团队活动。
    圣诞节，五专后续曲showcase。
    金佑勉爆料白鑫好到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甚至穿同一条内裤。
    白俊贤不好意思地制止，“哥在说什么？大家会误会的！”
    “Beaky不是说送过Lay内裤吗？”
    “那是新的，我没穿过的呀！不过我们关系亲密，这点我承认。”
    朴灿宇笑到伏地。
    张艺鑫一直在神游，听到白俊贤的话，笑道：“Beaky你这么说，大家会更误会吧？”
    吴世薰坐着旁边，全程冷漠脸。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巨墙。在公开场合，既不能像好朋友一样无拘无束开玩笑，也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连吃醋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无人知晓你们的关系。
    十二月底，六个人一起去香港参加VAMA。
    想到张艺鑫去年在香港的冰冷模样，表演结束后，吴世薰坐到张艺鑫身边，笑说：“香港给我留下了阴影，我现在害怕来香港了，怕你又生气不理我。”
    张艺鑫打了一下吴世薰的胳膊，笑说：“不要乱说话。”
    朴灿宇和白俊贤坐在张艺鑫另一边，看着两个人一直满脸笑容地亲密耳语，都会心一笑。
    金佑勉认真地看舞台表演，偶尔转头见薰鑫两人一直在腻歪，他也不管了，心想比两人冷战要好。
    组合再次获得了最佳团体奖。
    一路走来，多少次被人唱衰，多少次起起伏伏，实在太不容易了。
    发言时，张艺鑫霸气十足，伸出食指，“谢谢歌迷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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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评委！一路走来，Black Planet经历太多风浪，但有各位的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的！我们希望用努力创造更多的奇迹！”
    成员们和歌迷们都心潮澎湃。
    可颁奖嘉宾走上台时，张艺鑫立即黑脸了。
    那人是首尔K台一名主播，最近公然在自己的节目里发表辱华言论。
    张艺鑫立即双手插兜，全程看着远方观众席，直至那人将奖杯递给金佑勉离开舞台。张艺鑫的脸色才稍微好点儿。
    吴世薰抿着下嘴唇，看看张艺鑫。他从没见过张艺鑫那种表情，冷漠、不屑、强硬。
    结束时，吴世薰牵着张艺鑫的手，十指相扣，九十度给观众鞠躬。直到张艺鑫起身，吴世薰侧脸看看张艺鑫，微微一笑，才跟随张艺鑫一起起身。
    下台时，吴世薰搂着张艺鑫的肩，微笑安慰，“别生气了，每个国家都有不太善良的人，那人只是少数。”
    “我都明白。每个人都爱自己的国家，但应该相互尊重。”张艺鑫有点烦闷。
    “那是他做人的问题，哥哥不要在意。”
    张艺鑫抿嘴一笑，私下吴世薰很少叫他哥哥。
    吴世薰一脸懵逼，“怎么了？”
    张艺鑫摇摇头，笑容灿烂，只要有吴世薰在，总能让张艺鑫开心起来。
    第五十六章 分离
    一月中旬，广州演唱会，全员白衬衫，在舞台上坐成一排，清唱《baby girl》。
    张艺鑫和朴灿宇分坐两头，弹吉他伴奏。
    之后，张艺鑫solo新歌《星夜》，并且把钢琴谱改成了吉他谱。现场歌迷简直跪伏，一直在下面欢呼喝彩。
    吴世薰坐在张艺鑫隔壁。金佑勉依然坐在两人中间，帮张艺鑫拿话筒。
    一曲结束，金佑勉去后台喝水。
    张艺鑫看了眼旁边的吴世薰，轻轻扫弦，歪头看着他笑。
    张艺鑫对吴世薰说过，夜空和星星的灵感来自于吴世薰说过的暗号。两人近九年的感情，还有与成员们一路走来的相互扶持，让张艺鑫的内心非常富有，真情实感的曲子和歌词深深打动了歌迷和成员们。
    吴世薰会心一笑，立即转头看向远处。在公开场合，吴世薰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唱《怒吼》时，吴世薰路过张艺鑫身边，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转身时和张艺鑫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然后顺手搂着张艺鑫的腰走了好几步。
    歌迷们都在底下起哄。
    张艺鑫一脸痴汉地望着吴世薰，被他抱着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后，张艺鑫不好意思地抿嘴笑。
    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一个拥抱也能让彼此开心很久。
    一月底，成员们在香港T台进行新春表演。
    张艺鑫在北京B台，与鹿寒同台，共同演唱爱国歌曲《中国中国》。
    两个人三次共同参与晚会排练，还私下一起吃饭，在歌迷之中引起不小轰动。
    以前，吴世薰可能会和张艺鑫生气闹别扭，现在却转发张艺鑫工作室的新闻，在ins留了一个星星图标，在WB留言：加油！
    两人相互搀扶走过了懵懂的少年时期，竞争残酷的练习生生涯，被群嘲的出道早期，多次风雨飘摇的黑暗时光。如今，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逐年递减，感情却愈发醇厚。吴世薰不再像从前那样执着于独占张艺鑫，而是默默支持他的事业。当两人相聚时，都不约而同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
    过年后，两个人抽时间一起去了法国旅行。他们像很多情侣一样在埃菲尔铁塔边留下合照，也像很多上了年纪的法国老夫妻一样，在广场边无所事事闲坐聊天。
    晚上洗完澡后，吴世薰会靠在张艺鑫腿上，撒娇让他掏耳朵。以前张艺鑫也帮其他成员掏过，成员们都有点打怵，只有吴世薰一直很喜欢。因为两个人关系亲密，躺在张艺鑫腿上，吴世薰觉得很安心，一点也不害怕。有时吴世薰闭着眼睛，和张艺鑫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除了掏耳朵，吴世薰还常常像孩子一样要张艺鑫碗里的食物吃。空闲时，吴世薰会撒娇让张艺鑫做拉面，然后两个人用同一个碗，同一双筷子，同一只勺子。有段时间，成员们都笑吴世薰在张艺鑫面前是撒娇鬼。其实，吴世薰并不喜欢撒娇，只是在温柔包容的爱人面前，自然而然就那样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去了卢浮宫，雕塑馆有很多裸体男女。两个人红着耳朵走出来。本来打算下午去教堂。结果，两人哪儿也没去，直奔酒店。
    后来，每次去巴黎，张艺鑫都会想起两个人这件糗事。
    二月，香港演唱会。
    还有两天就是情人节，那天张艺鑫要回国参加一个慈善活动，吴世薰和队友们去日本演出，两个人又没法团聚。
    香港第一场，唱《怒吼》时，吴世薰恰好站在张艺鑫身后，看着他圆圆的后脑勺，忍不住伸出双手拉了一下张艺鑫肩头衬衫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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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鑫回头，脸上的表情萌萌的，配上狼奔头莫名可爱。
    吴世薰笑眼弯弯，抬起左手，一边随着音乐舞动身体，一边做了个将张艺鑫搂入怀中的动作。
    张艺鑫立即甜蜜腼腆地笑了，笑意直达眼角。
    结果，吴世薰开心到忘记走位，跟着张艺鑫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占了郑允之的位置，赶紧转身，低头不好意思地捂嘴笑，走向另一边。
    白俊贤笑着向吴世薰翻白眼，表示非常鄙视两个人撒狗粮。
    张艺鑫抿嘴一笑，朝吴世薰比了个大拇指，鼓励他好好唱歌。
    吴世薰温柔地回头望着张艺鑫，月牙眼里满是深情、依恋。
    长期异地，两个人总会忍不住在舞台上情感感爆发。
    但更多时间，两个人学会了克制。譬如，之后演唱《偏爱》时，吴世薰路过张艺鑫身边，顺手习惯性地楼了张艺鑫的肩。歌迷的呼喊声瞬间增大几倍。两个人立即分开，朝不同方向走去。譬如，香港第二场，吴世薰没再撩张艺鑫，张艺鑫也没再和吴世薰互动，吴世薰顺利地走对了站位。
    16日，张艺鑫终于有两天空闲时间，只身一人飞回韩国，与吴世薰团聚。登机前，挂断和吴世薰的电话，张艺鑫开心地在WB发了张机场照片。
    吴世薰开心极了，看到皮皮趴在沙发上，睡得香甜，随手拍了张照片，留言：好好睡儿吧。
    那两天，两个人除了一起去给皮皮洗澡剪毛，哪儿也没去。
    白天，张艺鑫做饭，收拾阳台的花花草草，作曲；吴世薰就在旁边和他闲聊。
    久处不厌，才是真爱。
    晚上，吴世薰呼叫成员们一起打线上游戏。张艺鑫打得不好，吴世薰就在旁边小声教他，差点暴露了他在韩国。
    随后，张艺鑫飞往浙江，《红梅》开拍。
    张艺鑫简单给吴世薰讲了《红梅》的故事梗概。
    吴世薰内涵地笑说：“这个故事很感人，可我怎么觉得男主角万小菊对红梅雪的感情不太单纯，哈哈！”
    张艺鑫一脸无语，“你想太多了！”
    二月底，LT突然宣布了那个震惊中外的决定。
    随后，国内爆发了针对LT的强烈抵制活动。
    所有中国人都明白，这件事和南边的事情不一样。
    南边的事情，就好比两个邻居吵架，最后不欢而散，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这件事却不一样，表面上说是针对朝鲜的监视，其实是借助强大的外力防范针对中国，严重侵犯了中国的国家安全和立国根本。就好比，两个邻居本来玩得挺好的，有个神经病跑过来挑拨你们的关系，对你邻居说：“我觉得你的邻居可能并不是真心和你好。以防万一，我帮你装一个监控器。我出人出设备，你出钱出地。万一他哪天打你，我帮你揍他。”
    一开始吴世薰和成员们都没往心里去。出道多年，他们也见了不少大风大浪。
    3月9日，吴世薰受邀去巴黎一个国际高奢品牌的秀场看秀。酒店离埃菲尔铁塔很近，让他想起和张艺鑫一起在那边闲坐的时光。
    吴世薰随手拍了铁塔上灯光在夜幕中闪烁的视频，发到WB，并配上了一个星星图标。
    往常，张艺鑫看到星星图标后，都会打电话过来，那天却没有。
    张艺鑫一直在浙江拍戏。
    身处国内，才能切身感受到激烈的反对声浪，事态愈演愈烈，严重超过大家的预期。
    LT门口抗议群众挤瘫了交通，到处都是横幅标语。LT卖场曾经人潮涌动，如今门可罗雀，一片萧瑟，打折降价国人也不去。
    经纪人回韩与公司高层商议对策。
    WB上都在刷这件事情，吴世薰渐渐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10日凌晨一点，等到张艺鑫收工，两个人视频通话，吴世薰得知公司已经有了决定，张艺鑫极可能没法参加18日的马尼拉演唱会，还有……
    一可以通过张艺鑫抓住中国市场，二可以让公司赚更多钱，三可以让张艺鑫远离被中韩网友攻击的漩涡，四可以名正言顺地彻底分开薰鑫两人……一举数得，公司何乐而不为？！
    两个人守着手机，一句话说不出，默默拭泪。
    二十五岁以后，张艺鑫也很少哭了。
    同一片星空，地球两端。两人想抱抱对方，都做不到。
    张艺鑫不指望得到世俗的认可，只想和吴世薰简简单单走下去，就这么难吗？！张艺鑫不想指天骂地，可为什么这么多倒霉的事都被他俩碰上了？！
    一路磨难坎坷，相互扶持，张艺鑫爱成员们。
    少年相识相知，情深义重，张艺鑫确定，除了吴世薰，能让他如此深爱的人，此生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公司的强制要求只是一方面，面对国家利益、民族大义，张艺鑫自己要站在祖国这边。
    因为没有国，哪有家？因为他是中国人。
    张艺鑫确不认同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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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的做法，那严重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中国是友好的民族，但不代表我们软弱可欺。一边经济上靠拢中国，一边军事上抱美国大腿，这是双面人两面派的行径，令人不齿！
    可这些，张艺鑫没法和成员们说，包括吴世薰。因为那是他们的祖国，每个人都爱自己的国家，每个国家的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张艺鑫只是个普通音乐人，只想安安静静做好华语音乐……却因为命运的玩弄和心中坚守的执念，陷入这无解的难题……
    张艺鑫对成员们说，等到问题解决，局势好转，他一定会回来。他绝不会离开大家，绝不会离开团队。可张艺鑫心里清楚，公司很难让他回来了。
    形势严峻，没人确定事件最终走向，没人知道事情何时能解决。
    成员们也很忧心，但至少心中还有希望。大家的心情没吴世薰那么灰暗。
    3月8日ST在官网宣布，张艺鑫不参加三巡剩下的海外场。
    3月14日，吴世薰从巴黎回国，没活动时就一个人窝在宿舍听歌打游戏。
    郑允之在日本拍戏。
    其他成员像往常一样赶通告，或者在宿舍休息。
    以前，吴世薰觉得“世界和平”这个问题太大，离自己很远。自从去年七月后，吴世薰无时无刻不在祈祷世界和平。世界和平对有跨国恋人和友人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他在ins发了一张象征友谊的橙色老虎，祈祷和平那天快点到来。
    两个人异地，就靠团队活动偶尔见面，如今连演唱会也见不到张艺鑫了，吴世薰怎能不伤心？
    吴世薰心情低落，朴灿宇和他闹，都不理。
    白俊贤笑朴灿宇傻，不准他去打扰吴世薰。
    18日，马尼拉演唱会。
    吴世薰最近食不下咽，跳《怒吼》时一直捂着肚子，低着头，有气无力。
    唱《偏爱》时，吴世薰居然走错了唱歌区域。金佑勉拉都拉不回来。以前他从不会出错，还常常帮张艺鑫记占位。
    哥哥们都发觉了吴世薰情绪低落。
    谈话环节，吴世薰破天荒穿了紫色T恤。
    朴灿宇笑说：“呦，世薰今天穿了紫色哦！”成员们和歌迷们都知道张艺鑫最喜欢紫色。
    吴世薰抿嘴一笑，像张艺鑫经常做得那样把手缩进衣袖里甩啊甩，转头看向远处，没有回应朴灿宇。
    白俊贤笑说：“世薰最近常常一个人在宿舍听歌，最近喜欢什么歌呢？”
    吴世薰明显心不在焉，“随便听一些……”他最近常常听张艺鑫的《第一次爱的人》，当然不能说。
    金佑勉笑道：“世薰之前不是在听《醉中告白》？唱几句给歌迷们听吧？”金佑勉和吴世薰一个宿舍，他听过吴世薰哼唱《第一次爱的人》、《Miss You》、《星夜》、《醉中告白》和《为了你》……金佑勉猜到吴世薰情绪低落是因为张艺鑫。
    “啊，是很喜欢，可是不怎么会唱……”人多时，吴世薰依然话不多。而且，《醉中告白》是他十六岁时和张艺鑫告白唱得歌，他不想在大众面前过多暴露两人的私生活。
    郑允之笑道：“世薰唱两句吧……”
    哥哥们都好像在哄孩子，一直cue吴世薰，想让他开心一些。
    “为什么突然叫我唱歌，哥哥们真是的……我们不是在和歌迷们说话吗？”吴世薰情商很高，他不想做得事情，总有办法对付过去。
    歌迷们都在下面尖叫，大喊：“唱歌！唱歌！唱歌！”
    金佑勉笑道：“那唱《为了你》吧？”金佑勉知道吴世薰兴致不高，可现场两万多歌迷在请求，他必须想办法圆场。《为了你》是白俊贤的个人solo曲。金佑勉觉得吴世薰更容易接受唱成员们的歌。
    吴世薰揉揉鼻子，面色凝重，想到和张艺鑫自此天各一方，成员们再聚首不知何时，想到自己事业受阻，不知何时才能实现两人随心生活的梦想，哽咽说：“哥哥们都出了solo曲或个人专辑，我却没有，等以后出了solo歌曲，再好好唱一次。”
    白俊贤立即心疼了，安慰道：“世薰随便唱几句吧，歌迷们都想听你唱歌，对吧？”
    “是！是！”歌迷们也发现吴世薰情绪不好，加上他穿紫色衣服，说起出个人专辑的成员，歌迷们自然都想到了Lay，全场一起大声安慰他……
    吴世薰终于拿起话筒，双手握紧，面色哀伤，神情低落，轻声哼唱：
    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
    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
    虽然是在不同时间和空间
    迎接我的爱
    即使微风掠过你的香气
    我也能辨认出你
    But I don’t know
    看着你心动的理由
    即使你从我身旁路过也没关系
    如果你将我忘却我会等到
    你想起为止
    亲爱的看着我你也依然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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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请别隐藏那爱我的心
    绝对不要忘记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为了你我可以献出一切
    不要将我的心抹去
    But I don’t know
    不知何时你已经住在我心中
    ……
    这首歌完全反应了吴世薰最近心境，与爱的人天各一方，担心两人的未来，担心不再被爱。
    吴世薰只是全程哼唱，没唱出一句歌词，但悲伤的情绪弥漫了整个场馆。
    全场大合唱……
    很多歌迷哭了，因为从前没觉得这首歌这么悲，在吴世薰低沉嗓音演绎下，哀伤彻骨，痛到令人窒息……
    张艺鑫常说：“真情实感的歌才能打动人心。”
    歌还是那首歌，歌迷们只是感受到了吴世薰歌声里令人心碎的痴情……
    结束后，还有很多歌迷大喊：“Lay……Lay……”
    从菲律宾回来，晚上熄灯后，吴世薰终于忍不住和金佑勉倾诉，“最近成员们真的让我很伤心！”
    金佑勉小心翼翼地说：“为什么？”
    “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很少聚在一起。”
    “成员们都可以独当一面，找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这是好事。”吴世薰说的是成员们，金佑勉没反应过来。
    吴世薰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他以为金佑勉知情，“所以哥哥和公司一样，觉得艺鑫永远不回来也挺好的吗？反正在中国可以替公司赚更多钱！”
    “你听谁说的？公司只是因为最近的事，让Lay不参加剩下的海外演唱会而已。等到六月，六专时，Lay一定会回来的！”金佑勉起身，发现吴世薰面色哀伤，似乎哭了。
    “哥哥还不知道吗？艺鑫亲口跟我说的……哥哥不要告诉其他人……”吴世薰看着窗外，伸手揉揉湿润的双眼，“以后可能都没法再回来了……我的心真的很痛……”
    金佑勉惊呆了，公司的决策，他一向最先知晓，这次却是吴世薰先知道。看来张艺鑫对吴世薰真的交心，这种事也毫无保留。金佑勉以前不喜欢薰鑫腻歪，一方面，觉得这种感情不可能开花结果，只会影响两人和团队的未来；另一方面，以前他对张艺鑫不够信任，接二连三的离队事件，金佑勉不想吴世薰受伤害。“公司的决定吗？”
    吴世薰点点头，“公司巴不得分开我们两个人……加上最近的事情，还有想让艺鑫在中国赚钱，替公司稳住中国市场……”
    “世薰，你和Lay……”因为金佑勉和公司高层走得近，这是吴世薰第一次和他提两人的事。金佑勉有些惊讶。
    “我们已经结婚了。艺鑫和我是约定了要一起走完人生的人。”吴世薰看看金佑勉，微笑道：“哥哥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为什么这么惊讶？”
    “你们是认真的？”金佑勉堂皇了。第一次提，就这么直接劲爆，果然是吴世薰的风格。
    “当然。”
    “那现在怎么办？这种情况，你们可能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了……”
    “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最近都没和我联络。我现在去问他，只会让他更难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吴世薰眨眨双眼，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成员们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每天各忙各的，真的让我很伤心……”
    金佑勉叹口气，“世薰呐，公司没公布前，我也不会和其他成员说。你应该清楚，成员们知道了，也帮不了什么，只会打击大家的信心。”
    吴世薰点点头，“哥哥，你说我和艺鑫还能走下去吗？我很怕我们会分手……还有组合，几乎每年都有人离开……这些都让我很伤心……我很爱成员们，希望大家能在一起一辈子。”
    “只要有心，一定可以的。Lay坚持了这么多年，对团队和成员们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成员们已经紧密融合为一体了，不管再大的风雨，只要我们坚持，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金佑勉温柔地安慰吴世薰，其实他也不确定未来会怎样。
    后来，金佑勉抽空给张艺鑫打电话，和他聊了很多，让他安慰一下吴世薰，即使那改变不了什么。
    现实依然残酷地让人无奈。
    整个三月，张艺鑫也很难过，一直窝在剧组，与外界几乎失联。
    歌迷们纷纷在WB留言：
    小绵羊哪儿去了。
    哥哥，照顾好自己。
    加油！张艺鑫！
    ……
    这一两周，张艺鑫一直不敢联络吴世薰，怕他担心，怕他难过，更怕自己忍不住又在电话里哭……
    三月底，吴世薰终于忍不住，在WB发了句：最近好吗？照顾好自己。
    张艺鑫看到后，在ins发了张和京剧老师的近照，留言：在剧组教我京剧的张老师，非常慈祥，超级厉害！还有，她夸我很有天份，哈哈……是不是张姓的人都有艺术细菌？各位稍安勿躁，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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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正在赶来的路上!”
    吴世薰看到张艺鑫酒窝浅浅，笑容甜甜，立即打了过去。
    “世薰呐，最近在忙什么……”
    “演唱会，还有颁奖礼，你不是都知道……”因为时局问题，澳门YY音乐颁奖礼，张艺鑫没和成员们一起去，他有一个个人最佳专辑奖，都没去领，是经纪人在后台代领的。
    “对不起，我也想和大家在一起……”
    “我都明白，你照顾好自己。我只是有点想你……”
    张艺鑫还在剧组，导演正在棚内拍万小菊逛窑子的戏。他站到角落，捂着手机，小声说了句，“我也想你……”
    吴世薰抿嘴一笑，犹豫了一下，“四月电影拍摄结束，可以见一面吗？”自从香港演唱会后，两个人根本没机会见面。匆匆一别，谁也没想到可能会是最后一次同台。
    “四月底，我有三天空闲，到时我们就能见面了。以后，每年□□月，我都会去韩国制作专辑，不会改在国内……那时，我们依然可以每天见面。还有，不参与团队活动后，我的行程不再那么密集，有时间我就去韩国看你和成员们。”张艺鑫为了安慰吴世薰，暴风韩语上线，简直要把死人说活了……可那改变不了两人几近分离的现状。
    吴世薰尽力隐藏难过的情绪，温柔笑说：“好啊！那我们约定好了。艺鑫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知道吗？有机会，我也会去北京看你。”团队行程也很满。因为演戏计划受阻，吴世薰开始进军时尚界，个人行程已经排到2019年了。张艺鑫也很忙。两人都有时间见面的机会太少了……
    有些话，只是自我安慰。
    分离，来得悄无声息，让人猝不及防。
    相识九年，忽然要分离，会疼，会舍不得，想哭。
    两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张爱玲
    第五十七章 五十年的约定
    随后，张艺鑫在WB发了张自拍，他伸出修长的五指遮住白皙的脸庞，一身黑西装，应该是在一个音乐会后台，留言：五年算什么？我们还有五十年。
    吴世薰看到后，心里乐开了花，立即截图发到了团队群里。因为时局问题，他们很少在WB上公开互动了。
    金佑勉第一个跳出来，笑说：“呦，世薰呐，不是说最近成员们让你很伤心吗？为什么给我们发这个？已经没事了吗？”
    郑允之还在日本，很少参与群聊。
    朴灿宇随后跟上，“哈哈……伤心什么？”
    白俊贤哈哈一笑，“反正不是因为我们几个人。”
    吴世薰只是想秀个恩爱，顺便帮老婆安抚一下队员情绪，发完之后就潜水了。
    4月7日，成员们在香港参加一个音乐节演出。
    晚上，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半。
    五个人打开直播，和歌迷们互动，庆祝出道五周年。
    在这个全团聚首，特别的日子，张艺鑫却不在……吴世薰心里异常悲伤。
    哥哥们都站着，正对镜头。
    只有吴世薰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情绪低落，对什么都处于漠然状态。
    成员们打完招呼后，金佑勉做主持人，让每个人都说几句，结果一眼看见了对面吴世薰满脸愁容，笑说：“世薰，先来说吧！”
    吴世薰一脸懵逼。
    白俊贤赶紧解围，“你是主持人，哪有上来就突然让人家说的？哈哈……世薰都被你弄懵了。”
    金佑勉忽然低头笑到捂肚子，“世薰，之前说成员们最近让他很伤心，哈哈哈……”金佑勉知道薰鑫已经沟通过，吴世薰应该想通了，就想拿他打趣。
    白俊贤和朴灿宇爆笑。
    郑允之因为一直在日本拍戏，一脸懵逼，“什么呀？”
    吴世薰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倒向后方，逃离镜头，不想暴露更多的情绪。
    白俊贤笑到不行，全程用手机偷拍吴世薰，发给张艺鑫。
    朴灿宇看到吴世薰的反应，笑得更欢实了。“世薰真的说了这种话吗？哈哈哈……”
    金佑勉笑说：“世薰，可以采访一下现在的心情吗？还在伤心吗？”
    吴世薰坐起身，整理好情绪，一本正经地看着金佑勉，语带威胁，“真的要我全部都说吗？”
    金佑勉立即秒怂了。大家都了解吴世薰，堂堂正正，说做就做。金佑勉尴尬地笑笑。
    吴世薰本来不想说，无奈金佑勉太啰嗦，又在直播。他伸手摸了把脸，揉揉鼻子，掩饰真实的情绪，“现在已经好多了……”其实，并没有。
    张艺鑫已经回了酒店，看到全团都在调戏吴世薰，无奈又甜蜜，立即点进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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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刚好凌晨十二点，成员们一起哼唱了几句出道曲《NANA》。
    朴灿宇看到很多歌迷在问Lay，笑说：“Lay哥哥因为行程的关系，今天没能和成员们在一起。但是他说很想大家，会尽快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白俊贤看了眼吴世薰，立即偷偷拍了下朴灿宇的肩，示意他不要说了。
    金佑勉立即转移话题，笑说：“因为在外地，我们没有准备蛋糕，但能和歌迷们一起庆祝五周年，成员们真的很快乐！”
    这时，经纪人走了进来，示意他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
    白俊贤笑说：“以为蛋糕来了！哈哈哈……”
    吴世薰对蛋糕什么的都不感兴趣。
    他们一起练习出道，一起熬过那些磨难和不堪，一起创造团队的奇迹。在这特殊的日子，张艺鑫却不能和成员们在一起。
    最重要的，吴世薰终于长大成熟，而张艺鑫却不在他身边了。
    忽然，朴灿宇回头指着酒店房门，喊了句，“Lay，Lay，come in！哈哈哈……”
    其他人都知道张艺鑫不可能出现，那只是在安慰歌迷，顺便调戏吴世薰，大家都哈哈大笑，没人理会朴灿宇。
    吴世薰也清楚，张艺鑫不可能出现。可他依然下意识回头，看向了门的方向……吴世薰期待爱的人会出现在眼前。
    金佑勉知道吴世薰是真的伤心了，立即温柔安慰，“谢谢歌迷朋友们一路陪伴成员们走过，以后我们还有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五十年……”
    金佑勉说到五十年时，白俊贤立即看向了吴世薰。
    吴世薰破天荒主动开口，“五十年……”吴世薰说的中文。张艺鑫说的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五十年！”哥哥们都一起大喊，鼓励吴世薰，安慰歌迷们。
    歌迷们都在刷：
    等，直到你们重逢的那一天
    愿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
    ……
    张艺鑫看到这里，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没办法再看下去，只能退出直播。
    谈恋爱谈到两国几乎断交……这是什么命……
    四月不全是伤感，还有个奇迹。
    白俊贤去日本参加综艺节目，恰好与金在辰同台。白俊贤没有避讳，和金在辰亲密地坐在了一起。
    当晚，白俊贤在ins发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我们都会软弱，会身不由己，但生活还在继续，走出阴影，学会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我们才是真正长大了。别让一颗真挚的心等待太久，尤其当我们也爱着对方时。
    随后，郑允之在ins发声：我们牵着手一起走。
    金在辰发了一副男人侧脸的简笔画，那轮廓一看就是郑允之，旁边是一束红玫瑰，并且留言：重新出发！我在大阪，想吃章鱼小丸子。你在哪儿？
    歌迷们都知道红玫瑰和章鱼小丸子对Black Planet意味着什么。郑允之曾在金在辰的电影发布会上送过一大束红玫瑰给他。成员们曾经在大阪演唱会后一起去吃了章鱼小丸子。
    允在世纪大和解，即使没有同框，即使以后可能没机会再同台，歌迷们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张艺鑫听白俊贤说，今年一月，金在辰赔完公司解约金后，几乎一贫如洗，郑允之一直不离不弃照顾金在辰，那时两人已经和好了。现在，允在和从前一样，一直住一起。
    白俊贤只是牵个线，帮两人在大众面前重归于好。
    4月12日，吴世薰生日。
    张艺鑫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
    吴世薰和家人带着皮皮去了海边。
    吴妈妈邀张艺鑫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吴世薰开心地传了一张怀抱皮皮的照片到WB，并留言：
    今天是感受爱的日子
    谢谢家人
    接受这份爱
    今天我很幸福
    你也要幸福
    其实，张艺鑫不在身边，吴世薰二十三岁生日真的很落寞，连拍照都低着头。
    吴爸爸不在。
    LT退出中国市场后，几近破产。
    LT支持的党派内部对总统在那件事的决定也产生了质疑。
    报业龙头H社是支持吴爸爸所在党派的最大财团，最近又爆出总统和女性友人的丑闻。
    事件愈演愈烈，加上事件对经济的恶劣影响，韩国国内也爆发了反对运动。
    吴爸爸最近很忙，没时间陪家人出去玩。
    坚持几年，好不容易和成员们慢慢把路走亮，国内的事业也逐渐打开。那件事对张艺鑫个人和团队来说都是坏事。
    往大了说，对世界和平也是坏事。
    但有一点好处，金家彻底败了。
    失去中国市场，金家现在离破产只差一纸公告。失势后，昔日死敌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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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纷纷将矛头指向金家。金钟国、金辛国判刑入狱。金泰亨、金泰勇被数次传召调查。H社紧接着爆出宋林夕遗书更多细节，金家多名男子赫然在列。金家在韩国如今似过街老鼠，臭名昭著，人人喊打。宋林夕的冤屈终于被大众知晓。犯下罪行的人终于受到了惩罚。张艺鑫终于不用心怀愧疚。
    最近，D台高层联系了张艺鑫，想安排他退团回国。
    张艺鑫拒绝了。
    随后国内网上传出了“张艺鑫解约”、“张艺鑫退团”的谣言。
    加上那件事，韩国那边也在传张艺鑫要退队。
    这晚，成员们一起聚餐。吴世薰特地视频连线了张艺鑫。白俊贤举着和张艺鑫视频对话框，六个人同框合照。吴世薰把照片传到ins，用这张特殊的聚餐图暗戳戳地炫耀，他们很好，没有分开，没人离开。
    谣言不攻自破。
    四月底首尔安可演唱会，不出所料，和日本东京场一样，结束时全场歌迷高呼张艺鑫。
    和其他离开的四个人不一样，成员们也从不避讳提起张艺鑫。
    在成员们和歌迷们心中，张艺鑫从未离开，只是被迫无法出席。
    离场前，金佑勉安慰歌迷：“对，张艺鑫，我们的Lay，昨天有和我通电话，祝成员们顺利结束三巡演唱会。Lay说很想大家，会尽快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吴世薰和白俊贤都哽咽了。随着六专准备工作开始，成员们都渐渐意识到，六个人再同台不知何年何月。
    张艺鑫拒绝了很多电视剧邀约，空出了十几天时间，四月底就回了韩国。他想参加团队活动，想和成员们一起在舞台上表演。但没两天，公司就让他回国，去面试影视剧角色。
    张艺鑫待在两人的家里，哪儿也没去，做饭，写歌，等吴世薰从公司练习回家。
    组合新专主打曲《昨夜》慵懒又性感。张艺鑫偶尔央求吴世薰教他，开心地学两下，又渐渐沉默。
    那一个星期，张艺鑫的睡眠状况很差，常常写歌到凌晨三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吴世薰看到几次，张艺鑫半夜起来看书、上网，抱着皮皮发呆，甚至一个人擦地。吴世薰很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强制把他拖上床睡觉。
    吴世薰知道，演戏是张艺鑫的天份，而音乐才是他的灵魂。
    以前，张艺鑫在韩国，吴世薰会很开心，这次却有些伤感。吴世薰劝张艺鑫早点回国，投入工作。一直这样下去，吴世薰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五月初，张艺鑫回国参加C台晚会，与鹿寒和另两名女明星同台表演。
    后台，张艺鑫看到鹿寒与其中一位女明星举止亲密，应该是在一起了。张艺鑫没问，他长大了，明白有时你不说，我不问，是一个安全距离。
    五月中旬，张艺鑫和五位哥哥再聚首，拍摄《挑战者联盟》第三季。节目搞笑又温馨，让张艺鑫暂时忘记了无法参与六专回归的遗憾。
    六月底，节目拍摄杀青。
    庆功宴上，李诗琪坐在张艺鑫旁边。她今年要毕业了，一直在摄制组实习，做服化助理，专跟张艺鑫，低调温婉，完全没有富家千金的娇气。
    李诗琪曾经约张艺鑫出去吃饭，张艺鑫借口工作忙，平时很少去人多的地方。他已经渐渐感觉到李诗琪心意。喜欢他们的歌迷很多，能这样近距离接触他们的很少。张艺鑫常常刻意回避，很多事都让安娜做。他并不讨厌李诗琪，只是不爱。
    这次，因为两个人挨得太近了，张艺鑫觉得不说话太尴尬，就给她夹菜，和她闲聊。
    张艺鑫问她毕业打算做什么。
    李诗琪微笑说：“可能留在上海做政经新闻主播。”她指了指张艺鑫的左手肘，上面粘了一粒米饭。
    张艺鑫有点尴尬，他从没和女孩挨那么近过，耳朵红了。
    “一直想问你，你谈过恋爱吗？”李诗琪咧嘴一笑，浅浅的梨涡，非常治愈，“觉得你特别容易害羞。”
    张艺鑫抿嘴一笑，他可以胡说八道，但张艺鑫不想伤害李诗琪，“当然，有个人，我喜欢了很多年。”张艺鑫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秘密，公司不让说。”
    “你真诚实。”李诗琪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明显有点不知所措。
    孙则成笑问：“艺鑫，你和诗琪说什么呢？”
    张艺鑫摇摇头，腼腆一笑，“没什么……我们夸你帅呢！”
    孙则成眯着眼睛，笑对其他人说：“艺鑫现在变坏了，哈哈哈……”
    李台长和导演摆手，“还不是你教坏的，哈哈……”
    那晚，张艺鑫的妈妈也在。
    张妈妈今年退休了，来上海看看儿子。上半年，张艺鑫在郊区买了套房，因为自己常常来上海，亲朋好友过来也方便。很多艺人会做餐饮、个人品牌、投资股票来理财。张艺鑫对投资没什么天赋，有闲钱就买房。《挑战者联盟》第三季结束后，他打算陪妈妈去一趟丽江，在当地小镇买栋房。春暖花开时，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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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洱海，雪域银光，想想就很美。虽然，他根本没时间去；但张妈妈活得非常诗意，张艺鑫希望母亲能快乐。
    晚上，张艺鑫本来让安娜陪张妈妈去逛商场。李台长不知从哪儿得知张母在上海，让秘书一起叫过来了。张艺鑫脑壳疼，可大佬和金主都不能得罪。
    凌晨一点，张艺鑫洗完澡，窝在书房，捧着电脑写歌。
    张母这个点一般休息了，可她端杯热牛奶递到张艺鑫手上，轻声问了句，“七月，还要出国吗？”
    张艺鑫被母亲突然一问弄懵了，“可能吧，怎么了？”七月除了几个电视节目，张艺鑫行程不算赶。吴世薰结束团队六专宣传，七月在首尔拍摄室内探险类综艺《大侦探家》，每晚下班能够回家。张艺鑫打算没行程时回韩国，和吴世薰团聚，安心写三专的歌。算起来两人有两个月没见了。
    “李台长女儿挺不错的，亲和大方，学历人品都拔尖，长得也漂亮。”张妈妈试探性地笑说：“她好像很喜欢你……”
    张艺鑫终于明白妈妈想问什么。“妈妈，你在说什么呀？她是我的歌迷……”张艺鑫放下牛奶，抱着张妈妈的腰，撒娇道：“她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可我喜欢您这样的。”
    张妈妈扑哧一笑，“别插科打诨，又想蒙混过关！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
    “哎呦喂，妈妈你怎么和外公外婆一个口气了？我还想多赚点钱，好好孝顺你们呢！”撒娇没用，张艺鑫开始胡说八道。
    “妈妈从前可一次没说过。鑫儿，你现在不用中韩奔波忙碌，工作室上了正轨，在同龄人中已然事业有成。最主要你现在基本不受韩国那边约束，你回家了，自由了。为什么不做点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比如，找个喜欢的女孩，谈谈恋爱。”张妈妈说得一本正经。
    张艺鑫脸红了，双手捂着脸。他从没想过妈妈会说这些话。“哎呀，妈妈……我不喜欢她……”其实，张艺鑫想说除了吴世薰，他谁也不感兴趣。
    “妈妈不是让你一定要和李诗琪在一起。”张妈妈顿了顿，柔声说：“只要性格人品好，书香门第就行。妈妈只是希望你试着打开自己的心，试着接受，说不定会遇见你喜欢的女孩。”
    张艺鑫一直觉得妈妈知道他和吴世薰的关系，尴尬又惭愧，“我知道了，妈妈……”
    第二天，任韦曝出了张艺鑫给李诗琪夹菜，两人聊天的照片，暗示网友李诗琪是张艺鑫地下女友，并且李背景强大，家境优越，与D台关系匪浅。
    张艺鑫早已练就宠辱不惊的本事，几天后通过工作室发出声明，该女子是他的助理。
    张艺鑫现在是XW公益活动宣传大使。他不想传绯闻，更厌恶狗仔暗示他吃软饭。
    可那么做似乎让李台长不大高兴了。后来大家吃饭，李诗琪再没来过。
    李诗琪私下给张艺鑫打过几次电话，言语缠绵。网上的事，她希望让张艺鑫别往心里去，娱记只会乱说，期待两人可以成为亲密的朋友，还约张艺鑫去她家的私人网球场打球。
    但张艺鑫一直不冷不热，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能硬扑。
    想来，李诗琪不再见张艺鑫，是李台长不允许。
    张艺鑫见识过最纸醉金迷的豪奢，跌落过人性最阴暗的黑洞，曾竭尽全力从泥泞一步一步爬向光明。
    挣脱生死之困的人，最明白自己要什么，才懂得生活最本真的滋味。
    张艺鑫只想守着和吴世薰的约定，简单幸福地活着。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那么多漂亮女孩不喜欢，偏偏喜欢你……”李诗琪那件事让张艺鑫对母亲的愧疚加深，他最近常常自责。
    张艺鑫说得中文，吴世薰也听得懂了。高潮的激情还未退去，连带着卧房的空气也粘热起来。吴世薰从背后把他搂紧，“老婆，你又乱想什么？”
    忽然，吴世薰把他拉过来，一本正经地问：“你对那个姓李的女孩动心了，是吗？”
    “你说什么呢？”
    “就是这个人！”吴世薰打开手机，点开张艺鑫工作室WB。吴世薰的WB和ins关注人都是0，但他知道成员们的账号。
    “她真的是我的助理。”
    “安娜是中短发，这个人是长卷发。你对媒体说的话，也打算和我这么说吗？”吴世薰一直很担心张艺鑫爱上女孩。
    吴世薰很少这样咄咄逼人，面对张艺鑫，他总是极尽温柔。
    张艺鑫无奈地揉揉脸，“她是电视台的实习生，一直跟着安娜做事，也算我的助理。她是我们的歌迷，你认为我会对fans做什么吗？”
    “真的吗？”
    张艺鑫中间三根手指，“我发誓！”说完，还在吴世薰脸上亲了一下。
    吴世薰捉住张艺鑫的手指，笑道：“这是什么呀？”
    “中国最近很流行的，你试试……”张艺鑫掰着吴世薰的手，发现他并不拢，“哈哈哈……你肯定很花心。”
    “胡说，我最适合结婚了。”吴世薰起身拉开衣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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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件紫色T恤，拉起张艺鑫的手，“走了，洗澡去啦！come on.”
    第五十八章 末路
    八月中旬，《红梅》在香港首映。
    首映礼后，是庆功酒会。
    那天，张艺鑫第一次见到香港电影圈头号人物Jack。他似乎和导演私交很好。导演当着众人捏了Jack的脸，就好像捏个孩子。
    结束后，导演拉着几个主演去唱歌。
    女主角去卫生间时，张艺鑫瞥见Jack往她酒杯里加了点料。其他人应该都看见了。张艺鑫甚至听见有人在嗤笑，似乎那很平常。
    Jack从年轻时就花名在外，没想到五十几岁了，还为老不尊。
    演《红梅》的女星名叫徐雯，模特出身，身材高挑，五官明艳，是个尤物。
    因为金泰勇的事，张艺鑫最厌恶这种下三滥方式，逼人就范，恶心程度不亚于□□。
    张艺鑫借口出去透气，偷偷给那女演员打了个电话，暗示她时间太晚了，一堆男人怕她不方便。张艺鑫问她要不要走，让助理安娜陪她先离开。他知道自己惹不起Jack，最多以后拍不了港派导演的戏。
    这也是张艺鑫令吴世薰惊讶的地方，他温柔敏感，却又刚直勇敢。
    《红梅》上映后，网友纷纷评论：宁信黄河没有水，不信万红没一腿。
    国内第一名导评价张艺鑫：惊艳了我，变身了，从演技到扮相，我终于看到年轻一代演戏演得非常不错的了！好演员有两种，一种天分高，一种悟性好，张艺鑫是两者之间，注定要吃这碗饭。
    其实，戏结束后，张艺鑫和另外一位男主角交集并不多，倒是徐雯私下联系过他。
    张艺鑫确实挺招人喜欢，男的女的都不少。
    《红梅》和《柏拉图的永恒》一样，是个悲剧。张艺鑫后来常想，难道就因为他们演了太多悲剧，注定跟剧里的主人公一样，悲剧收场吗？
    九月，张艺鑫回韩制作个人三专。
    那是两人非常愉快平淡的一段日子。吴世薰档期不忙。张艺鑫不再因为四处奔波而身心疲惫，每天结束工作，立即回家。
    他们基本不会离开对方超过24小时，每天都能亲吻对方。真是天堂！愉悦的情绪每天挂在眼角眉梢。
    那段时间，张艺鑫经常倒腾各种中韩美食，吴世薰和皮皮胖了很多，直播时，歌迷们都笑问吴世薰给皮皮喂了什么。
    两人的美国游终于成行，因为没能参与北美巡演，张艺鑫一直很遗憾。
    在赌城，张艺鑫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开玩笑说想去同性恋酒吧，他不认识圈内的人，张艺鑫其实有点好奇其他同性恋者是如何生活的。
    吴世薰那段荒唐日子，认识了几个韩国演艺圈同志，但早不来往，他可不想再和张艺鑫冷战。吴世薰也不会介绍张艺鑫认识那些人，他可不希望那帮人觊觎张艺鑫的“美色”。
    张艺鑫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两个白人男子在过道里干得热火朝天。
    吴世薰坐在吧台边，盯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亚裔脱衣舞男瞧。张艺鑫走过去，掐了一下他的肩，直接出了酒吧。
    吴世薰紧跟出来，牵住张艺鑫的手。陌生遥远开放的国度，两人终于可以在外面表现一丝亲呢。
    吴世薰没说话，看着张艺鑫得意地笑。
    来自爱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令人陶醉。
    三专销量依然火爆，首周便突破七十万。
    刚刚回国时，没人想到张艺鑫能发展这样好。
    十月初，鹿寒公开了恋情。吴世薰却再次莫名其妙上了中国热搜。记者甚至当面询问吴世薰看法，他直接黑脸，依然挡不住记者们八卦的心。
    随后，四旬开始。因为时局，除了港澳台，Black Planet来不了内地。
    十月底，北京很凉了。张妈妈这个地道的南方人，依然坚持在京陪儿子，偶尔回南京看望年迈的父母。
    张艺鑫请了个小保姆照顾外公外婆，他更想和家人一起生活在上海，但老人年纪大了，故土难离。
    张艺鑫最近总觉得母亲不大对劲，连自己去韩国制作专辑，母亲竟也想跟着。
    十月底，张艺鑫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拍摄奇幻探险剧《彼岸花开》，张母才回了南京。
    严寒酷暑，一日冬夏。风吹日晒，吃土啃沙。歌迷们都在张艺鑫WB下面刷：Lay能不能别这么累？接得剧不是山沟打仗，就是沙漠打架……
    那段时间，除了打电话，两个人根本没机会碰面。
    十二月中旬，吴世薰实在受不了了，想飞去乌鲁木齐。
    路途遥远，除去路上消耗的时间，两人根本没什么时间见面。治安不好，又担心吴世薰中文应付不来，加上吴世薰一个人飞新疆太过扎眼，张艺鑫不准他冒险。
    后来，因为工作繁忙，环境恶劣，张艺鑫又有几次没接到吴世薰的电话。
    两人第一次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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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里大声争吵。
    “你的眼里只有事业，我们的感情永远排后面！”吴世薰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非常反常。张艺鑫拍《长沙往事》时，山区没信号，两人甚至电话都打不了。四巡，公司终于同意吴世薰出个人solo 曲，可编舞中有脱上衣环节。公司最知道歌迷们想要什么，最懂如何圈牢歌迷的心。除了首尔场，在公司掌控中，其余吴世薰全没脱。日本场，樱花妹子全程静默抗议，甚至在下面大声嘘。长得太帅，已经成吴世薰的负担。歌迷只注重他的外貌，肉体饭至少百分之八十。没人在意他辛苦编曲排舞。虽然最近香港场，中饭非常温暖，大喊：“没关系！我们爱你！”吴世薰依然很难过……以前张艺鑫带着他跳舞，哥哥们挡在前面，他很少想事业发展的事。如今张艺鑫不知何时回归，哥哥们即将迎来兵役，加上局势的影响，吴世薰事业上压力突然大很多。爱□□业都不顺，吴世薰那阵子特想张艺鑫。
    “我为什么拼命工作，原因你不明白吗？”张艺鑫双唇被强风吹得干裂脱皮，大声点讲话已经开裂出血。
    “现在的情况，我根本不可能离开ST！还有，我从没想过离开Black Planet！是你自己打算离开吧！”随着时间推移，吴世薰越来越觉得张艺鑫不会再回来了。
    “我想离开早离开了！你不要没事找事！”张艺鑫语气也很冲。
    “这样在一起真让人受不了……”这句是吴世薰的真心话。
    “你想怎么样？”
    ……
    根本没什么大事，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升级成严肃的未来探讨。
    两人重新在一起后，张艺鑫就知道两人之间不适合讨论这种深刻的事情，否则只会不欢而散。
    一切都因为两个字：异地。
    直到一月初，张艺鑫回到北京，才再次拥抱现代生活。
    整个人黑瘦了很多，幸而他天生皮肤白，很快恢复了。
    情人节，在三亚拍摄《彼岸花开》主题曲MV，张艺鑫一手包办，从作词作曲到编舞拍摄。
    张艺鑫无奈地蹲在海边，拍了张单人背影，传到WB，歌迷以为他在自嘲是单身狗，其实他是自嘲和单身狗没什么两样……
    年末，各种晚会表演接踵而至。
    以前吵架，吴世薰总会先妥协。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直至过年。
    四个月未见面，一个月没联系，打破了两人相识至今的记录。
    张艺鑫好多次想主动联系吴世薰，可都忍住了。他越来越觉得和吴世薰走不下去了……
    年关将过，吴一凡爆出约炮门。
    网友笑称：归国四子，一个丑闻缠身，一个笑料百出，一个演技黑洞，只剩张艺鑫没有任何黑料。张艺鑫挺住……
    四人的青春纠缠在一起过，注定这一生都会被人们放在一起评论。张艺鑫已然想开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年假期间，张艺鑫和家人在老房子过年。
    张艺鑫想过去韩国找吴世薰，可他也很久没陪过家人了。尤其外公外婆，见一次少一次了。
    闲下来时，他会思考和吴世薰的关系。
    张艺鑫不知道同性恋人有没有厮守一生的，但他的确想过，除非自己死了，这辈子就和吴世薰这么过下去了。
    左右不过一辈子，甭管男女，总得是自己喜欢的人。
    可如今，不是他们想要怎样……
    张艺鑫点开WB，看到吴世薰发了一小段舞蹈视频，大过年不在家休息，居然还在公司练习……
    “新年快乐！最近好吗……在忙什么？”张艺鑫不想再和吴世薰僵持。
    “你也会关心我在做什么吗？”
    ……
    “我不是那个意思……在练习年后迪拜家族演唱会的舞蹈，要不要一起学？我想你跟公司申请，海外的活动和成员们一起。”吴世薰立即放软态度，他知道张艺鑫沉默就是不高兴。张艺鑫难得主动，吴世薰是傻子才会不抓住机会和好。
    “公司不会同意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
    张艺鑫知道，再说下去，两个人又要争吵。
    年后，张艺鑫作为导师和主持人，进组拍摄M台大型选秀节目《全民偶像》。
    张艺鑫深夜挤时间练了那支舞蹈，虽然他忙到睡觉时间都没有。安娜替他拍了视频发到WB。张艺鑫希望吴世薰能开心一点。
    不出意料，公司不可能同意。
    三月底，张艺鑫终于有三天时间，可以去韩国。吴世薰和队友却去了夏威夷拍摄画报，最后一天下午才回韩国。
    当晚结束拍摄，第二天上午成员们会在当地逛逛。结果，吴世薰一个人和助理先回来了……改签得凌晨航班……他想张艺鑫，特别想……这么多年，两人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吴世薰从没问过张艺鑫如何看待两人的关系，但他知道张艺鑫非常保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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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认为两人的关系绝非正常。这么久不见，他非常担心张艺鑫内心动摇……
    轻声放下行李，洗完澡，已经凌晨五点多。
    吴世薰搂住张艺鑫，把手伸进他衣服，抚摸挑逗。
    张艺鑫醒了，带着惊讶，“世薰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下午……”
    吴世薰用唇蹭了一下他的脸，突然疯狂地吻住他的唇。
    你永远想象不到两个男人接吻的激烈程度。张艺鑫感觉眼前一片黑，几乎窒息。
    两个人撕对方的衣服，顾不得指甲和裤带划过皮肤火辣辣地疼，甚至来不及看彼此的表情，急切地想要占有对方……
    “太疼了！从没这么疼过……”张艺鑫喘着气，侧躺在吴世薰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想你了……”吴世薰摸着张艺鑫的头发，非常愧疚，起身吻着他的脸，“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还以为你要弄死我呢……”张艺鑫有点不高兴，但没真生气，主要因为两个人之前还在吵架。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只是因为最原始的需要。而女人和男人上床，可能因为这个男人有才有钱，有权有势，或可以托付终身，她们常常把□□当作对另一半的馈赠或赏赐。
    吴世薰一直认为同性之间的爱，比异性更牢固，更持久。因为他们在一起，纯粹因为喜欢对方，不参杂其他目的。他不知道其他同性伴侣是否如此，至少他和张艺鑫是这样。
    那天，两个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最后甚至连叫得外卖都没力气吃……
    “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接下来要拍《挑战者联盟》第四季，一直到五月底，我可能才会有时间……”张艺鑫莫名想到牛郎织女……
    ……
    吴世薰私下很跳脱，很少这样沉默……
    四月吴世薰生日，只有皮皮陪着他。他甚至连和其他朋友一起吃饭聊天没心没肺地笑，都不再感兴趣。
    少了你，丢了全世界。
    吴世薰一个人坐飞机去了上海，漫无目的地在南京路瞎晃荡，想着张艺鑫就在同一片大陆上，稍感安慰。
    张艺鑫和五位哥哥正在成都拍摄。他发语音祝吴世薰生日快乐。吴世薰用中文回说：“谢谢！”
    张艺鑫找着话题，“呦，世薰呐，中文越来越好了！”
    “谢谢……”
    吴世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会因为张艺鑫一句夸奖傻乐很久。
    他没告诉张艺鑫自己在上海，当晚又一个人飞回了首尔。
    时隔数年，吴世薰第一次去了梨泰院高级同性恋酒吧……吴世薰没想出轨，只是无处可去。他想喝一杯，一个人坐一会。
    cool guy的包间非常私密，几年前存得酒，独酌，依然和记忆中一样苦涩……
    凌晨一点，吴世薰有些醉了，打算打车回家。
    有人送了一杯凤梨奶霜鸡尾酒给他，告诉他不开心就喝这个，心情会好。
    那人没留姓名，吴世薰也猜到是权宇成。
    权宇成是这里的VVIP，钓过他很多次。
    吴世薰没喝他送的酒，直接离开了。
    六月初，吴世薰去北京拍广告，第二日有半天空闲。张艺鑫从洛杉矶一个音乐节回国，恰好也没事。
    中午，吴世薰在WB发了张艺鑫最新单曲宣传海报，和一张张艺鑫工作室门口走道的照片，留言：加油！
    张艺鑫下飞机看到后，立即打电话问吴世薰，“你在哪儿？”
    “上午在拍广告，现在在你工作室，下午有时间见面吗？”
    “好啊！”张艺鑫开心地在吴世薰那条WB下回复了两个暧昧不明的字“我们”，丢下一堆吃瓜歌迷，急奔工作室。
    张艺鑫带吴世薰和两位工作人员去逛了颐和园，那儿夏季风景秀丽，凉风徐徐，莲叶田田，人也不像故宫那么多。
    晚上吃饭时，吴世薰的眼神一直在张艺鑫身上扫，要不是经纪人助理也在，他早忍不住摸张艺鑫。
    回到工作室，已经晚上八点多。
    来到张艺鑫独住的二楼，吴世薰把他抵在外间的跑步机上，一边动情地吻他，一边笑问：“想我了吗？”
    张艺鑫腼腆一笑，轻声唱：“
    每天想你一百遍
    怎么也不会倦
    ……”
    只看眼神，张艺鑫也分辨得出吴世薰听懂了，搂着他的肩，温柔地吻了下他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是张艺鑫的外公，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张艺鑫吓坏了，外公一直有轻微的脑梗。他推开吴世薰，扶着外公坐到沙发上。“外公，你没事吧？你别激动……”
    “鑫儿，我清明节还和你父亲说你出息了，如今事业有成……你怎么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外公看了眼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吴世薰，“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年在《欢乐集结号》那个人……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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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你说，是不是他引诱你走上这歪门邪道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张妈妈和外婆也走出来了。外婆看着外公，一脸纳罕。张妈妈表情严肃，看着窗外，没说话。
    张艺鑫又急又恼，家人突然来了北京，他完全不知，措手不及。
    “爷爷奶奶，还有阿姨，你们好！”吴世薰用略带口音的中文和张艺鑫家人问好。“艺鑫和我……”
    “不要说！”张艺鑫立即用韩语制止。面对家人的期盼和世俗的眼光，张艺鑫始终是个软弱的人。这方面，他没有吴世薰决绝和勇敢。
    “已经这样了，你还打算隐瞒下去吗？！”吴世薰皱着眉，包包嘴，张艺鑫一直对家人隐藏两人关系，他有点委屈烦闷。
    “他说什么？”外公问张艺鑫。
    “他说我们在开玩笑，成员们关系好，经常打打闹闹，让您不要多想……”张艺鑫睁着眼说瞎话，他真的怕刺激到家人。外公外婆很少在身边，他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他们不会知道。如今却以这般□□的方式呈现在外公眼前，张艺鑫真的很害怕。外公做了一辈子老师，绝接受不了这种事。
    “你还在骗我，我全都看到了……”长这么大，张艺鑫头一次见到外公哭那么惨，涕泗横流，老泪纵横……
    “鑫儿，先叫人送我和外公外婆去医院，我担心外公的身体。我在对面酒店开了房，今晚我们睡那边。这次带外公外婆来北京旅行，怕你工作忙，本来没打算告诉你，早知道提前和你说一声……”张妈妈语气相当平静，但难掩抑郁。
    妈妈果然早知道了，张艺鑫羞愧极了，“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我也一起去。”吴世薰对张艺鑫说 ，长段的中文对话，他能明白大概意思了。
    “明天一早还要飞首尔，你早点休息……”张艺鑫在想如何收拾残局。
    “可是，爷爷看着不太好……我也很担心。艺鑫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他说什么？你不许骗我……”外公捂着胸口，喘着气，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你不要再说话了！”张艺鑫有点烦闷，冲吴世薰低喊了句，真是一地鸡毛。
    “你打算一辈子把我藏起来吗？！我们的关系让你觉得很羞耻吗？！”积攒了太久太久的怨气，吴世薰也恼了。异国，各种外界压力，张艺鑫这样的态度，吴世薰真的怕他最终会逃避，会选择放手。
    “我没那么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敢和家人坦白？！”
    “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永远也讨论不出结果！”两个人语气都很冲。张艺鑫站起来，几乎命令地对吴世薰说，他只想快点把外公送去医院。
    “以后！以后！这样下去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一年见不了两三次……我不是你，可以一年只睡那么几次！有时，我想你想到崩溃……你根本不明白那种感觉……”吴世薰转身，低头拭泪。
    “你和我在一起，就想着那种事吗？！”
    吴世薰擦掉眼泪，死死地盯着张艺鑫，“圈里年轻漂亮的后辈很多，如果我只是因为那个，你觉得我找不到其他人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为什么不离开我？！”张艺鑫气炸了，几乎大吼。
    ……
    “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叫得救护车到了。”张妈妈和外婆扶起外公，“都先冷静一下。我带外公去医院，想来就一起过来吧！”张妈妈看着吴世薰和张艺鑫，说得韩语，并且非常流利。
    张艺鑫傻眼了……
    后来张妈妈告诉张艺鑫，当年在美国读书，爸爸和C大那位教授同时追求了她。最后，虽然张妈选择了张爸，但三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张妈妈懂韩语，只是很多年不说了。
    第五十九章 长生不老的爱情
    张艺鑫在病房外坐了一夜，看妈妈冷着脸忙前忙后，他一句话没说，实在没脸面对母亲。
    妈妈和外婆也在医院里陪着。外婆睡陪护小床，张艺鑫一直担心她身体坚持不住。妈妈守在床边，时不时起来看看外公，问问医生。
    因为担心被人认出，张艺鑫最终没同意吴世薰同来医院。
    直到吴世薰回韩国，两个人始终没机会单独说话。
    张艺鑫觉得，可能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世薰给张艺鑫发了很多消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和家人，说有时间再来看他和外公，昨晚的话都是自己的气话，让张艺鑫别生气……说自己很爱他，不能没有他……
    张艺鑫没回吴世薰。
    第二天下午张艺鑫要飞香港，参加一个商演。
    他在医院又坐了一上午，这次张艺鑫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两人的关系。
    看着外婆衰老痛苦的身影，母亲冷若冰霜的脸色，尤其外公倒在了病床上。医生说外公的左腿已然失去知觉，悉心照顾复健，可以恢复，但概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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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早上醒来，一直没理张艺鑫。
    全家人都缄默无言。
    张艺鑫难受极了……
    作为男人，张艺鑫真的很自责。他开始重新审视什么是一个男人对家庭该有的担当。除了给家人更好的物质生活，或许还包含更多，譬如，让外公外婆有生之年看到自己成家生子……
    张艺鑫一直认为，只要足够有钱，足够强大，他们就可以巧妙地规避世俗问题和大众眼光，他甚至想过以后去国外人工受精……可家人的想法永远无法回避……
    一切都像安排好一样。
    之后，黄博远自编自导自演个人首部电影《荒岛人生》，请张艺鑫去帮忙。
    电影在东海一个荒芜的小岛取景，岛上没有信号。张艺鑫整整两个月没联系吴世薰。
    没有自己的戏时，张艺鑫每天就窝在房间写歌。
    黄博远笑说，张艺鑫给了音乐太多爱，一直那样永远也找不到对象，他要给张艺鑫介绍对象，让张艺鑫趁年轻疯狂谈恋爱。五位哥哥都说过类似的话，张艺鑫常常一笑了之。
    那次，黄博远似乎故意逗张艺鑫，在拍摄男主角中彩票那出戏时，黄博远突发奇想，结结实实亲了张艺鑫一口。因为是临时起意，两个人的嘴唇和牙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张艺鑫事前完全不知，惊到脸色青黑，面部肌肉变形。
    张艺鑫的荧幕初吻就这么没了，如果不算和吴世薰那个巧克力之吻。
    八月中旬，曝出先导片花时，歌迷们都在吃瓜乐呵，笑张艺鑫终于送出了荧幕初吻，根本不吃醋，因为黄博远在她们心里是大叔、哥哥，是绝对不可能和张艺鑫有什么的人。
    那之前，吴世薰几乎每天发消息给张艺鑫，说想他，希望有时间当面聊聊两个人的事情，甚至想要去拜访张艺鑫的家人。
    外公的腿已经好很多，但依然需要拄拐杖。
    家人后来没再逼问过张艺鑫什么，只有张妈妈暗示过“我们只是希望你这辈子不必过得太艰难”。
    正因为家人的包容，张艺鑫才更愧疚。他宁愿家人打他一顿出气。
    张艺鑫爆出和黄博远的吻戏后，吴世薰将近半个月没联系他。
    之后，吴世薰非常反常地在WB晒出裸上半身的照片。
    中国歌迷都认为吴世薰因为日本演唱会的事在难过，纷纷动手给他P上各种花衬衫、大棉袄。
    张艺鑫知道，吴世薰生气了。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对，张艺鑫却没主动认错。他甚至觉得这样断了，对大家都好。
    几天后，吴世薰在WB晒出一张和权宇成的合照，两人□□上半身，笑得好开心，躺在床上，大汗淋漓，似乎刚刚运动完。不知此运动是否彼运动。
    两人最近一起在录制《大侦探家》，吴世薰一直是固定MC，权宇成是本期嘉宾。
    张艺鑫看到后，有点心酸，但没有愤怒。张艺鑫发消息给吴世薰，祝他幸福，希望两人永远是朋友。这是张艺鑫的真心话。
    吴世薰回了中文“谢谢”，似乎默认了自己和权宇成的关系。
    八月下旬，《全民偶像》开播。
    九月，《荒岛人生》进入宣传期。
    那大半个月，张艺鑫全国各地飞，宣传采访。
    忙碌让他暂时忘掉烦恼。
    以前，他很少在媒体面前提自己的个人感情，也装作不知网上关于他性取向的猜测。
    那之后，张艺鑫开始在公开场合刻意澄清自己的性取向，说自己喜欢女生，希望早点找到喜欢的女孩，结婚生子。
    在《欢乐集结号》宣传《荒岛人生》时，何燕淞也好奇地问：“艺鑫，你谈过恋爱吗？”
    “当然。”
    “那后来为什么分开了？这个可以说吗？”何燕淞笑看了一眼张艺鑫的经纪人。
    “因为异地。”张艺鑫已经不怎么在意公司和经纪人，面对媒体和公众，他已然驾轻就熟。他说的话，都是自己希望公众知道的。
    十月初，《荒岛人生》上映，票房和口碑都很好。
    张艺鑫带着外公外婆去了法国巴黎，亲自操刀拍摄四转主打曲。从埃菲尔铁塔边，到法式庄园，从少年时代轻歌曼舞的张艺鑫，到两鬓花白的外公外婆，复古的编舞，缠绵的旋律，无不显示着张艺鑫关于爱情的信仰。张艺鑫渴望《长生不老的爱情》，但他此生注定做不到了。
    一眼沦陷
    一念之间
    每天想你一百遍
    怎么也不会倦
    想念似毒
    你是解药
    亦是我此生甘愿服下的□□
    爱情或可长生不老
    失去你我如何触摸到
    ……
    也许这对他和吴世薰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就像夜空和星星，在夜晚交汇，短暂停留中，留给彼此最美的样子……
    爱情走到哪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呢？从古至今，多少无疾而终的爱情，谁规定爱情一定要走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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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张艺鑫觉得他和吴世薰不过是两个普通的男人。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荡气回肠的青春记忆，这种词汇皆与他们的爱情无关，分手，只是因为异地……
    张艺鑫希望他们可以笑着说分手。
    四专录制，张艺鑫没再去韩国。MV大多欧洲和澳洲取景，中英双版全在北京录音棚录音，美国发行实体专辑。
    十月底，张艺鑫前往美国，为个人四专宣传，他成为成功打入欧美市场的Mpop第一人。
    张艺鑫选择了事业、家人和一个男人的责任，弄丢了自己的爱情。
    他不知道此生是否还会爱上其他人，但他知道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让他毫无保留去爱恋了。
    他不再是吴世薰心心念念“最善良的哥哥”……
    吴世薰也不再是他最宠溺的弟弟……
    也许有一天，他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心里的空位和遗憾会被填满……而两人之间曾经的点点滴滴，会被他紧缩在记忆百宝箱里，一生也不会和他人分享。
    由于歌迷抗议严重，十一月中旬，公司召回张艺鑫，让他参与录制团队七专中文版。
    时间紧迫，张艺鑫根本没时间练习新专舞蹈。MV中大多一闪而过，他等于只参与了海报拍摄和音源录制。
    十二月中旬，结束专辑制作。
    成员们一起聚餐，之后张艺鑫会回国，不参与后续宣传打歌。
    在朋友面前，他们和往常一样，彼此问候，却不再私下联络。
    最后一天晚上，张艺鑫回了两个人的家……他很紧张，以为吴世薰会在。
    打开家门，长期缺乏通风的闷湿感扑面而来，吴世薰似乎很久没住这里了，冰箱里只有几瓶苏打水。
    卫生间洗手台上，依然放着两副洗漱用品。牙杯是一对刻着ZW的粗陶，那是两人在巴黎街头一家陶艺店亲手做的。剃须刀是吴世薰在第五大道名品店买的，两支一模一样。
    家具上有细细的灰尘，但所有东西都摆放整整齐齐，按照张艺鑫曾经的习惯。吴世薰的衣帽间也一样，连袜子都卷成筒状，一排排码在收纳盒中。
    晚上十点的班机，张艺鑫要尽快回公司和经纪人汇合。
    书房书架上摆着很多中文书。旁边的跑步机上放着吴世薰的iPod，里面除了Black Planet的歌，大多是张艺鑫的中文歌，还有那首《Lay it down》……
    作曲室钢琴上放着着很多手稿，张艺鑫坐下，随手弹了一曲《第一次爱的人》。
    主卧里床尾，那只白色的小绵羊安静地蹲坐在一排皮卡丘和泰迪熊中间，后面是两个人身穿灰色西装的巨幅油画。
    张艺鑫伸手摸了摸画像中吴世薰灿烂的笑脸，忽然觉得好冷。他忍不住双手抱膝，转身趴在床上，抱着吴世薰常睡得枕头，有点想哭，却一滴眼泪也留不出来了……
    张艺鑫打开紫色行李箱，里面是一封情书、一个黑色手环、几支芦苇、一双红色一脚蹬、一只ROLEX男表、一条缀着卡地亚男戒的项链、白玉同心扣、两人签名的结婚誓词……还有那支录音笔……
    吴世薰问过一次，行李箱里面是什么，为什么要锁起来。
    张艺鑫只是笑笑，没说。
    张艺鑫本来打算把两人的结婚戒指和结婚誓词留下，事到临头又非常舍不得，最后，只把吴妈妈送他的那只表放在了茶几上。
    他们都没遵守和吴妈妈的约定，彼此照顾，早已做不到了，从LT事件爆发时，两个人就应该觉悟……
    在北京机场，张艺鑫穿着大大的红色oversize棉外套，破洞牛仔裤，头发因为七专染成了黄中带绿，绿中带红，发根又有点黑棕的神奇颜色，烫得卷卷的，配上冷白皮，像毛茸茸的小动物，漂亮又帅气。
    已经凌晨，天气寒冷，依然有很多歌迷接机。
    有个女歌迷哭着塞了一束紫色薰衣草给张艺鑫，人潮涌动，她被其他人挤倒了。
    张艺鑫停下脚步，扶起那位女歌迷，温柔关心，“没事吧？”那一瞬间，张艺鑫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道不久在莫斯科，他也拉着跌倒的吴世薰，这样关心过他。
    女歌迷摇摇头。
    张艺鑫打算转身离开。
    “张艺鑫，你一定要幸福呀！我要结婚了！就不等你了！”女歌迷带着哭腔在张艺鑫身后大喊。
    张艺鑫回头，怔怔地望着女孩，许久，温柔地说了句，“祝你幸福。”这句话，他是对女孩说，也是对吴世薰说，更是对自己说。
    一月中旬，张艺鑫回韩国参加追悼会。
    李珉赫自杀了，抑郁症，上吊。
    曾经一起参加ST选拔的朋友们，只有张艺鑫和黄载敏来了。
    张艺鑫在现场看到了权宇成。
    结束追悼后，张艺鑫打算离开。
    权宇成主动找张艺鑫闲扯，恭喜他在中国发展得不错，问他什么时候再回韩国。
    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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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不知权宇成是何意，一月底他会和黄博远带着《荒岛人生》，参加釜山电影节。“月底可能会回来。”他依然很少说谎。
    “世薰一直住在我家，虽然我家很大，但偶尔我们也想去他那里住。你知道的，我家的别墅区离ST很远……我是没关系，主要世薰太辛苦……”权宇成脸上闪着胜利者的得意。
    “知道了。”张艺鑫看着远处，声音不大，但很冲，说完立即离开了。
    张艺鑫一直没去搬东西，不是赌气，他真心希望吴世薰幸福。另外，最在意的东西他已经带走了，最在意的人他已然失去了。
    在一起多年，对方似乎已经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理所当然地拥有，忽然要割舍掉，好疼……
    求生本能让张艺鑫不要去……
    只要吴世薰不说那两个字，张艺鑫不会先开口。他知道，这次说了，两个人再也回不了头。
    张艺鑫想起一首歌，那阵子他总是不自觉地哼唱：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相识十年，两人都没说分手，可是他们分开了。
    当爱情走到末路，那两个字说与不说，已不重要。
    年后，郑允之和金在辰一前一后入伍。
    有时，爱情走到哪一步，由不得我们做主。除了相爱，我们还需要点时运。
    爱在心中，便可长生不老。
    2019年10月7日，张艺鑫通过个人工作室公布与李诗琪已注册结婚。
    2020年1月，金佑勉入伍。
    2020年4月21日，张艺鑫与李诗琪的儿子出生。
    2020年5月，顾白移民加拿大。
    2021年1月，朴灿宇和白俊贤入伍。
    2022年1月，吴世薰入伍。
    2023年，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海峡两岸实现一国两制。
    2024年1月，中国完成中国制造2025计划。
    2024年8月，日韩成为一带一路战略合作伙伴。
    2024年11月，德国柏林，ST家族演唱会，Black Planet六位成员时隔多年再度同台，表演成名曲《怒吼》。
    2025年4月，吴世薰与韩国名媛金恩熙在Tahiti成婚。除了张艺鑫，其余四位Black Planet在团成员悉数到场。金在辰和权宇成亦前往祝贺。
    2025年5月，张艺鑫解约回国，成立中国第一家与国际接轨的娱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