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漫天红霞》 分卷阅读1 书名：看见漫天红霞 作者：麦稻 文案 有人问是安和旭奕，谁先追的谁。 是安答：“我们没有谁追谁的问题，自然就在一起了。” 旭奕答：“是我追的她。” 是安惊讶：“你有追我吗？” 旭奕答：“当然！不然你怎么就成了我老婆。” 是安说：“我以为咱俩是心照不宣。” 旭奕笑：“你说的也对，不过那是后来。开始却是我的一见钟情。” 在漫天红霞中你来了，我就不想放你走了。之后无论天空怎样变幻，我都能看见最美霞光。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福是安楼旭奕 ┃ 配角： ┃ 其它： ☆、楔子 红霞穿碧落，白鹭点苍苔。 不得颜良首，谁能叹善哉。 根向梢头出，子从花裹开。 只遮是，不须猜，清山绿水鬓边腮。 有时寻不见，依旧却还来。［宋］释慧远 第一章 承平回电话问什么事，语气颇多不耐。这惹人厌的，像谁多爱搭理他似的。 “妈说打电话你总不接，让她担心。想问你中秋有没有好好过？寄了好些吃的穿的，记得取，别又给坏在门卫那儿。”是安叮嘱。 “知道了。” “国庆能休假吗？” “干啥？” “还能有啥，妈想见她儿子，要么我俩去你那儿，要么你回来。”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嚷嚷开了。 “唉呀，忙着呐！不回去，你们也别来。”立马就撂了电话。 “这家伙，真心烦他。”是安嘴里埋怨，妈那儿还得帮他说去。 学院办公楼坐东朝西，是栋白墙黑瓦的两层方楼。从二楼教研室下来，出正门沿路往西走百来米，过天桥左转再走两三分钟，见着一水儿六层板楼，红墙白窗。右转进小区，一号楼二零三这就到家了。 开门正对着客厅，半封闭阳台，四扇窗开了半扇，室内明亮。不到十平的空间左边立着三个原木书柜，两间卧室并排，近门一侧是主卧，连着浴室。右边临窗依次一张三尺书桌，一个高六斗柜，一方榆木餐桌，接着就是厨房。赶上饭点儿，傅老师在里面忙活。 “小弟说他没空，长假回不来也不让去，叫咱娘俩自己玩儿。”是安取下包挂门边，说着也挤进了厨房。“整啥呢？闻着真香。” “边儿去，洗洗手先。”傅老师碰开碍事的亲闺女，嫌弃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你弟就是个心狠的，两都不是好东西。” “嘿，怎么好好的骂人呢？傅老师，不带这么迁怒的哈。作为光荣退休的人民教师，咱明察秋毫，绝不冤枉任何无辜群众。”是安喊冤。 “行啦，冤不了你。”傅老师关火摆桌，吩咐是安：“把米饭盛上。” 一碟熬白菜，一碟炒三香，两碗白米饭。母女俩都不是能吃的，只是今天多个人，说说笑笑也能多添半碗饭。 洗碗出来就见傅老师拿着塑料袋装东西，是安赶紧招呼：“下午没课，约了秦璐，我一会儿就得街去。您老别给我捡东西了。” “这些都是学生拎来的，我一人在家也吃不了，放坏多可惜。你拿着，先带回租屋，就半小时的事儿，有啥不行的。”傅老师唠叨。 “行啦，行啦，别带了，多了我也用不了嘛。”是安看一袋不成，还得给整一袋，忙忙阻止。 “行什么行，家这么近不住，非得花钱外面租房子。现在这房价哪有低的，我看你一半工资都得搭里头。还说要攒辆车，就你那俩儿钱，不知道攒到哪年月去。给你带的都是些果子，多吃点儿没事，胖不了。”傅老师是拦不住的。 是安终是提着大包小包出了小区。到公交站台，上五路车，乘四站地，到站下车。东西沉，放下歇会儿再又拎上。 租屋在二十层公寓楼的中层，小一室一厅。进门左手小厨房，并着浴室。右转一通道，连着客厅卧室，过道尽头洗衣房兼杂物间。客厅里靠窗放一个小冰箱，一张二人座布沙发，当中一个小茶几，满满当当。 把不耐放的收进冰箱，干货放到杂物间。转进卧室，选一身舒适的，身上的套裙得换掉。只刚解开上衣，电话就响了。到客厅找着包，翻出手机，一个陌生来电，接通。 “您好，这里是梅林派出所。” “啊，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个大一女学生，叫林雪的。是你班里学生，有印象吗？” “林雪吗？”是安问，“知道的，她是我学生。” “是这样的……”对面简单介绍着情况。 “啊！怎么会这样？”是安惊讶。 “所以看你什么时间方便，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现在就可以， 分卷阅读2 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穿好外套拎上包，一点儿没耽误的出了门。进电梯给秦璐去个电话取消约会，秦璐问啥事这么急。是安惊疑不定，只说详细的也不太清楚，有个学生进了医院，她得去了解下情况。秦璐表示理解，说那咱下次在约。是安应好。 出了公寓楼，左转往正北走，三四分钟到了学校东门。进门右转百来米，就到了学校保卫处，派出所在同一层。 “林雪的父母都联系不上，手机打过去一直是无人接听。她本人手机通讯录清空了，我们正在设法恢复。有个未接来电，是个律师的，正赶来协助调查。查看了她的手机，在手机相册里保留了几十张照片，有在课堂里的，也有在路上的，还有些生活照，同一个人，都是福老师你。所以，我们才会联系，希望从你这儿能多了解一些情况。” 是安震惊于林雪吞药自杀。这个学生，瘦弱白净，每次都坐在教室同一个位置，课间同学打打闹闹，也总是安静。关于被拍，更是没有丝毫印象。接触不多，所知实在有限。 联系过林雪的律师到了。警方感谢是安的合作，表示如果有了更多的信息，希望她能及时提供。是安点头答应。又问：“林雪现在哪个医院？我可以去看她吗？” “她是在体院附近的宾馆吞食的安定，前台有留意她，发现得早，就近送的二院。抢救还是及时的，只是服药量较大，人一时没醒。等她清醒，你去看看她，好好聊聊，是没有问题的。” 走到大门，一西装革履的男士正拉开一扇往里进，看见是安，暂缓步，让在一旁。是安道谢，两人擦肩而过。 回到公寓，一时想不起来要做些什么。坐进沙发仔细回忆，也不记得和林雪有特别的交流。从民警那儿知道了她的网络社群账号，关注浏览，内容多是转发，几乎没有关于本人的记录。 翻了几页，才看到了这么一条记录:“英语老师姓福名是安，寓意福是平安，平安是福。[大哭]” ☆、第 2 章 图书馆正对的教学楼，是栋青瓦灰砖的老建筑，历史悠久。早上的课给排在了里面一间阶梯教室，外墙和后墙有窗，只窗户小，采光不太好。门开当中，20几名学生前前后后散坐在可容纳100人的大教室里。 “请同学们都集中往前坐，太后面会看不清投影内容。”是安先开了麦克，再降投幕开投影。 一时座椅收放的喧闹，等把笔电接上投影，课件打开，同学们也调座完毕，教室内复又安静。 “班长说一下考勤。” “报告老师，本班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二人。缺席一人。” “没来的同学是？”是安打开考勤记录。 “林雪。”班长答。 稍顿，合上了考勤册。“Ok!Today we come to Unit Three Learning to Think...” 课后回了趟院办，出来碰见了葛老师，林雪班级的辅导员。 葛老师中等个儿，身形微胖。因着长期从事学生工作，五旬的人依然显年轻。短T恤配了牛仔裤，快步走来，在这深秋也是微汗。 “福老师，林雪醒了。已经转住院部，可以探视了。” “什么时候醒的，人没大碍吧？” “今早醒的，身体是没出什么大毛病。只醒来到现在不言不语的，医生诊断有抑郁症的可能。” “抑郁症？” “是啊，这么年轻的孩子，谁能想到。” “她父母联系上了吗？” “和她老家那边联系上了。只是她母亲很早就过逝了，一尸两命，难产去的。她父亲也没了，就开学前不久的事儿。在单位加班的时候，突然就倒下了，这一下去就再也没起来。” “怎么会！” “孩子命苦。”葛老师感慨，又问：“福老师这要往哪儿去？” “东门儿。” “那行，就是和你说林雪这事儿。不耽误你，我先走一步。” “您慢走。” 东门出来，搭地铁，换乘一次，用时一个钟到站雍和宫。刚出站电话就响了，是安接通：“我到了。”没等第二句，那边挂了电话。 即使刻意放慢了脚步，到达约定的餐厅也只用几分钟。跨过餐厅大门，曲曲折折的到了前台。用餐时间，服务人员穿梭忙碌。正想找个人问问预订的位置，就看见熟人了。 “安安，怎么才来？”白丽很是热情的上前，一抬手就挽住是安。 “白小姐，这位是？”和白丽一起出现的男士礼貌询问。 “你没见过，这是老福闺女。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现在B大做先生。安安，这位是蒋董，造火箭的。” “你好！”是安顺势抽出被百丽挽着的手臂，与蒋董握手。“福是安，只是一名普通教员，称不上先生。” “蒋伟。福老师，幸会。”蒋董回握是安，放手后递出名片 分卷阅读3 ：“实在抱歉，下午还有个会议，得先离开。等下次见面，我作东，再好好认识一下。” “有机会的。”是安客气。 “那白小姐就送到这，咱们再联系。” “行，下次再见。你慢走。” 等送走蒋董，白丽也没了笑脸。拦下一个餐厅工作人员，让她给是安领路，自己则去了洗手间。 餐厅主营素食，是一栋占地颇大的四合院。一路行过，琴音悠悠，竹影绰绰。 到得地方，居中一张四人餐桌，两侧用瓦屏间隔，正前两扇玻璃门推开，看见烟雾缭绕的庭院。 是安顺着工作人员拉开的餐椅坐下，道谢等人离开才对坐着的人叫到：“爸。” 福国伟年逾七旬，头发花白，剑眉乌黑，身形挺拔清瘦。 福董面色不善，是安并不慌张。自顾摆弄碗筷，打量起似不曾让人用过的满桌菜色。餐厅京城有名，菜品用料讲究，摆盘精致，只看着就赏心悦目。 早餐没吃，上午忙碌，是安本也是饿了。先盛了一碗松茸汤，然后就着各色素菜开始扒拉卤味饭，一心致力于填饱肚子。 看是安吃得热闹，福董这脸色就越发有些不好。白丽赶这时从洗手间回来了，笑容满面的说道：“老福，你说巧不巧，我这刚把小蒋送到门口就看见安安了，这一介绍两人就能有说有笑的。两人都有文化，共同话题很是不少。” 福董听这话，知道两人已经见过面，面色稍缓。白丽给夹了菜，也就动了筷子。只这素食终是不合他脾胃，没几口就不吃了。白丽在那儿温言相劝，道他近日血压有点儿偏高，多吃些清淡的为好。 那两人自是浓情蜜意，是安却有些食不下咽，慢慢的也停了碗筷。福董看她不吃了，开口就训道：“叫你吃个饭三催四请，定了时间还要迟到。” “工作忙。”是安解释。 “你倒成了大忙人。” 并不想多做解释，是安看着庭院，不再言语。 “好啦好啦，安安这不是来了吗？工作忙也是客观原因，人也不故意的。见不着人念叨，这见着了，怎么也得高高兴兴的。”白丽打着圆场。 “是不是故意的，那只有她自己清楚。”福董不满意。 是安觉着再在这儿呆着也没意思，就告辞道：“爸，没事儿我就先回了。下午还有课。” 福董顿时怒形于色，眼见就要发脾气。白丽忙靠过去，伸手搭他胳膊上，示意他看看这场所。好容易忍住了，仍沉怒道：“大人还没离席，就这忙那忙的要离开。我看在国外这些年，本事没长多少，规矩倒是全坏了。” 是安没法只得继续端正坐好，不想看两人的眉眼官司，只看着院子发呆。等终于可以结账离开，是安才算放松下来。 出了餐厅，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一旁。福董先自上了车，白丽说话：“安安，搭你爸的车，咱们顺路送你。”是安本想拒绝，想想还是做罢。到得车边，刘叔扶着后座车门示意她坐进去，是安不愿，拉开副驾就要上车。 “坐后面。”车里的人冷声。 “对的对的，安安挨着你爸坐，两人好好说会儿话。”白丽把是安让到后面，自己先一步坐了副驾。 一路无话到了学校，车停稳刘叔先下车给是安开了车门。 “谢谢刘叔。爸，我先回了。” 车门待要合上，福董传出吩咐：“明天记得去看你大哥。” “知道。”等车走远，是安才转身进了学校。 隔日，秋分，昼夜等长，天气一早变凉许多。母女俩在家吃过早饭，错过高峰，打车去了西郊。到地儿，秋阳高照，倒是暖和不少。是安抬头远望，香山秋林，红枫成云。 “走吧。”傅老师先行，是安随后。 公墓建得早，名人雅士许多，沿途遍植青松，清幽闲适。一块青白玉石碑居中刻福有乐之墓，下刻生卒年一九八七——二零零五。 是安放好鲜花，拔拔野草。傅老师擦了一遍墓碑，又擦一遍，半晌喃道：“真没想到这墓倒是给他儿子用着了。”正在拔草的是安只作未听。 墓地本是为夫妇俩备下的，这也不是秘密。曾经，年轻的福父是很愿意给三个年幼的子女说道这事儿的。只是白云苍狗，世事变幻，很多事不好提也没必要提了。 ☆、第 3 章 “我的委托人的确是遇到了困难，才需要拿回你父亲的欠款，这笔钱是有可信的凭据的。你父亲的去世我们都感到遗憾，所以他也没有催促你的意思，只是委托我来告知你有这么个事儿。在你宽裕的时候，只还本金，利息全免。你尽可以宽心。” 是安到了病室外，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想着需要回避，就要先离开的时候，里面正告别。“我名片给你，在你方便的时候都可以联系。你先好好休息。” 门打开，是一位短发女士，着裤装，拎着公事包。看见是安，点头示意，关好门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 分卷阅读4 进去不知是否得宜，是安犹豫。等了一会儿，才敲门进去。 病室三人间，其他两床都空着。林雪在靠窗的一床。正半坐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 “林雪。”是安走到床边叫她。 回头看见是安，越显瘦弱的林雪笑了：“福老师。” “好些了吗？”是安在床边坐下问。 “福老师，我没病。只是有些想家了。” “你家在哪儿？” “海南。您去过吗？” “还没有。” “您应该去看看，是很美的地方。” “好，会去的。” “我家就在海边，出门就能见到大海。” “那真好。” “天晴好，有台风不好。但我都喜欢，台风来了，我爸就不会出门了。” “……” “老师，我想我爸了。”小姑娘红了眼眶。 是安坐到床上抱住了忍泪的小姑娘，拍抚着她说：“没事的，林雪，没事啊。” 小姑娘颤抖的厉害，却没有声音。是安难受，更加抱紧了她。 好一阵，林雪才缓下来。是安到浴室给弄张热毛巾。她接过，仔仔细细的擦了脸也擦了手，再递给是安。“谢谢老师。” 忙完，是安坐回了床边椅上。林雪苍白的脸因哭了这一场倒显出些红润，她看着是安，有些羞涩：“不好意思，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是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并不麻烦。肚子饿吗，老师带了粥，从家里带的。” “老师做的？”林雪高兴的问。 “我会的不多，就这粥还算拿得出手。要吃吗？” “要的。” 粥已经温热，盛了一小碗递给她，“不烫，入口刚好。”林雪道谢接过。 “不好吃吗？”是安看她吃了小小一口，第二勺到了嘴边就停住了。 林雪放下勺，抱歉道：“没，很好吃。” “没事儿，放这儿，想吃的时候再吃。”是安接过碗。 “老师，谢谢您。明天，明天能给我带烤鸭吗？” “想吃烤鸭？” “恩！来北京前就和朋友约好的，要一起去吃烤鸭。就是他没信用，放了我鸽子。我自己等到现在，还一口没尝过了。” “不要紧。老师给你带，咱吃北京最好吃的烤鸭。”是安承诺。 “恩，吃最好吃的。”林雪笑。 是安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下。瘦瘦的女生，大大的眼，披散的发理的顺顺的，笑着摇手说再见。午后阳光撒在她身上，温暖安静，是个乖巧的姑娘。是安也摆手：“好好的，明天见。” 医院出来接到秦璐电话，“哪儿呢？” “西直门。” “正好，你过来吧，吐鲁番。”挂电话前又补一句：“下午没事儿吧？” “没事儿。”是安笑，多亏她还记得问人有没有空。 “成，那你赶紧的。”说着就挂了电话。 坐公交，三站地，半个钟到了地方。进餐厅，人挺多。一眼见秦璐在那招手，“这儿，这儿。” “怎么这么多人？”这个点儿已经过用餐时间了。 秦璐给她摆着碗筷答道：“火了，成网红了。大家都来到此一游的。” “他家东西是挺好吃的。”是安中肯。 “好吃是没得说。就这人一多就乱，服务员也原来那些，能忙得过来吗？我这来得早还等半天座儿。菜先点上了，大盘鸡，醋溜苜蓿再一个脆皮莲藕，你看中不，不中咱再添。” “足够了。”是安答。 “一会儿菜来，咱就开吃，吃好再换个儿地。这地方谈事不成。”秦璐盛满满一碗米递给她道。 是安看着这冒尖儿的米饭也是无奈，这山东大妞就没有不虎的时候。 吃完出来换到咖啡厅，秦璐递过一个文件袋道：“你看看，能翻不。能翻，咱就接，这案子收益不错。” 是安打开资料，看了几页道：“制造火箭的？” “怎么？” “没什么。资料我拿回去看一下，周一给你答复。”是安收好文件。 “成！” 回到公寓，是安洗漱完坐在了地毯上，背靠沙发，资料放小茶几，开始了解材料，尝试翻译。 航星空间科技有限公司从事火箭的研制和运营。为了拓展业务，将要参展俄罗斯，参展文宣都需要翻译成俄语的。时间比较紧张，难度有但可以完成。公司ceo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蒋伟。 工作到凌晨，第二天就起晚了些。是安刷牙洗脸都匆忙，赶着去买烤鸭。 拿了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梅林派出所来电。 不知是否有所感应，是安立定门前，看着手机，却一直没有接通，直到铃声停止。 叮咚一声，一条本地新闻推送：一高校女生从二院7楼坠楼身亡 分卷阅读5 警方已介入调查 ☆、第 4 章 “凌晨五点左右从窗口直接跳下去的，基本排除他杀可能，对街公司楼里正好有人看见，然后报的警。”是安到了派出所，警官这样告知。 葛老师也赶到了，见到是安叹气道：“这孩子都不害怕的，胆得多大，拉开窗户就往外跳，真是太可惜了。” 是安话：“是啊。” 抑郁症自杀，警方结案。学校联系了林雪老家的人，在赶来的路上，后续事宜都在处理。一番安排几乎就没是安什么事儿了。 是安告辞离开，出来碰到了之前医院见过的女士。 “您好，福老师。”女士留下是安，递出名片道：“张可颂。” 是安接过，抱歉道：“不好意思，张律师，我没有名片。福是安。”两人握手。 “没关系，我知道你。你是我委托人的英语老师，她很喜欢你。” “委托人？” “林雪。” “……” “早上起来看见的信息，请我全权处理家里的债务纠纷，我接受了她的委托。” “有劳了。”是安致谢。 “本职工作。”张律师接着道：“另外，林雪有话让我代为转达。” “什么？” “她说：‘福老师，谢谢您！粥很好吃，我吃了满满一碗，饱饱的。烤鸭就不吃了，您帮我好好尝尝味道。好吃的话，您告诉我一下，我会知道的。’” 步行到车站，特9路，一站地下车，几分钟走到了烤鸭店，全国有名。 周末，人多，拿号排队。一排就排了两个快三个钟，是安无思无想的倒也不觉得饿。选了包房，点了烤鸭，鸭掌，鸭肝，鸭心，糟溜鸭三白，再一个鸭汤。 “您几位？”服务员问。 “两位。”是安答。 “您稍等。” 上菜算快，不多会儿就全了。 “您慢用。”服务员带上门退了出去。 一桌的菜，是安一个一个挨着尝，细嚼慢咽。依着顺序尝了一遍再一遍，终是慢慢的停了碗筷。呆坐一会儿，回神喃道：“这可怎么好？这都没吃出个什么味道。” 菜打包，是安拎着步行回公寓。国庆临近，沿途店家都打出了促销广告，一片红彤彤。想着放假，行人匆匆，脚步却也不自觉轻快。天黑得早，只一忽儿，路灯就全亮上了。 接到傅老师电话：“来家一趟，我腌了些咸菜给你装上了，来取去。”是安答应。抬头看看，这已经到了公寓楼下。没上楼，转身去公交站台。 到得站台看见一认识的人。 “福老师，好巧，又碰上了。”张律师打招呼。 是安笑着点头同意，看了看她牵着的小男孩问道：“您也住这片儿？” “没，我住朝阳。这来接孩子的，我儿子。小子，这是福老师。”张律师摇摇小孩手让他打招呼。 “福老师，您好！我叫张子涵。”小小孩儿乖巧机灵。 “张子涵你好，我叫福是安。”是安半弯腰伸出了手。 小男孩儿放开了妈妈的手，很是正式的握住是安的手道：“我今年五岁了。” “很高兴认识你，五岁的小朋友。”是安摇了摇手中的小手，放开又揉了揉小脑袋。起身对张律师道：“您儿子真可爱。” “那是您没见着他淘气的时候，满屋乱窜。”张律师笑话儿子。小孩儿不好意思了，躲到妈妈身后。 一辆黑色小车停在了路边，司机推门下车。“楼叔叔。”子涵拽着妈妈衣角高兴的叫人。张律师侧身看去，见来人语气熟稔：“怎么出来了？” “这时候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回去。”男人道。 是安打量着男人，短发，刘海自然垂落，长脸儿，浓眉，眼明亮。白衬衫解开了领口，扶着车门修身直立，个挺高儿。 “这冷天儿，怎么不穿件外套？”张律师问。 “不冷。上车，这儿不能多停。”男人答。 张律师回身和是安告别：“福老师，那我们先走。有事儿再联系。” 是安点头答好。 “宝宝，和老师说再见。”张律把身后的小人儿拽了出来。 小朋友探出身子说拜拜，说完就高兴的跑去开车门。 “这孩子！”张律抱怨，和是安说回见。转身去开了后座车门，又一把抱住和副驾车门较劲的儿子扔进去道：“坐好。”自己也矮身坐了进去。 男人进车前对是安道：“再见。” 是安回：“您慢走。” 小车开出不久，是安等的车也到了。 周一是整天的课，都在二教。二教是栋新建的教学楼，冠以捐建人的姓名。新楼宽敞明亮，设施先进。 上午是两个班的大课，排在大阶梯教室，教室呈扇形，百来号人散坐其中也都能有很好的视线。 下午是一个 分卷阅读6 班的课，排在了一间小教室，教室座椅两组4排3列，容员24人。是安进到教室，一眼就能看到空出的两个座位。没有考勤，直接进行课程。 \...please try to □□yze and comment on the following...\课程过半，是安看着投幕突然就停住了。同学们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都小心的交流着疑惑。 “老师，老师？”班长替大家问出疑惑：“福老师，怎么呢？不舒服吗？” “抱歉，稍等！”是安回神侧身，避过同学们的视线，努力稳定情绪。片刻，转身面对学生：“sorry!let\039;s go on the text.please try to...”课程顺利进行。 晚间才给秦璐回了话说项目能做，已经试翻一部分发她邮箱了。不知道企业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最好能和那边负责人碰面沟通一下，方便她这边安排项目进度。秦璐说她会帮着定会面时间。 ☆、第 5 章 是安放课到食堂解决午餐，有故意错开正点儿来。想吃鸡腿饭，但窗口前排的队伍太长，最终选了卤肉粉。分量足，价钱实惠，味道虽一般，但胜在热乎，一碗下去从内到外的舒坦。 食堂出来过球场往图书馆去，要查阅一些俄语资料。刚走到网球场就见着了张律师，本意问好。只看她和人正在交谈，状况还有些紧张，一时驻足不好上前。 张律交谈的对象是个中年男性，个不高，肤黝黑。他神情有些激动，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看着要推搡张律。张律避开，说了什么，那男人住了手，嚷着：“你说了没用，咱们走着瞧。”然后撞开张律怒匆匆的走了。 张可颂被撞得一歪，匆忙去扶拦网，一双手急急过来护她，一把抓住，借力稳住了身形。 “没事吧？”是安帮着站定。 “没事儿，多亏您！”张可颂道谢。 “这是怎么呢？那人谁呀？”是安问。 “林雪大伯。” “怎么生这么大气？好歹没伤着人。” “要钱不成，恼羞成怒了。没事儿，我能应付。” “那您当心。” “会的。您这是上哪儿去？” “前边儿图书馆。” “那咱俩不顺路了，我往办公楼去。” “您去忙。” “今天多谢，改天请您吃饭。” “真不用，我这也没做啥。” 张律可不听是安的婉拒，说着再约时间就挥手道别了。 是安到了图书馆，没找着需要的。询问管理员，答可以在新馆查阅。又转出来往前边儿新馆去。 “福老师。”一人叫住是安。 是安闻声回头，看着来人道：“顾教授。” 顾来是百人计划回国的动力专家，而立之年，意气风发，在隔壁大学执教。两人认识是因着两校的一次教学交流。 “见你一面真不容易。”顾来笑着道。 是安问：“顾教授，您找我有事儿？” 顾来假意生气：“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不是这意思。”是安尴尬。 “那是啥意思？早让你别这么客气，叫我顾来就行，你不也还是顾教授，顾教授的。” “这，顾教……顾来。”被人一瞪，是安改了口。 “唉，这就对了。咱俩又没差着岁数，老那么客气可怎么整。” 是安默着不知怎么答话。 “看，还生气了，话都不愿说了。”顾来玩笑。 是安更不自在了，干笑着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就看到一人从新图书馆大门出来，连忙叫道：“楼先生，这儿。” 楼旭奕刚下阶梯，听到有人叫楼先生，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 是安错身绕过顾来向着旭奕走去，身前几步站定，抬首看着他道：“张律去院办了，说是让咱俩在这等她一会儿。” 瓜子脸儿，柳眉杏眼，齐肩黑发。天蓝雪纺衫，蓝色微喇牛仔裤，外套杏色长风衣，纤腰一束。款款走来的女人，白皙漂亮的脸上露着请求，旭奕看着她不动声色。 “福老师，这位是？”顾来跟着上前，打量着旭奕转头问是安。 是安只看着旭奕，微笑。 旭奕终是看向顾来，伸出手道：“楼旭奕。” “你好。顾往开来，顾来。” 两人握手，放开，无话。 “既然福老师有约在先，我就不打扰了。咱们下次再见。”顾来忍不住先告辞。 “行！”是安点头。 等人走远，是安才侧身道：“楼先生，重新认识一下。福是安，是否是，平安安。之前见过，在车站，还记得吗？” 旭奕点头。 是安接着道：“刚才多谢你。张律是去了院办，但没有让我带话。一时情 分卷阅读7 急，还请原谅。” “我知道。” “……你知道院办怎么去吗？往……”热心指路被打断。 “不用，我不找她。这就走了。” “那行，您慢走，咱回见！”是安摆手。 “什么时候？” “啊？”是安惊讶。 “没事儿，走了。”男人大步转身。 直到他驾车离开，是安才缓过神进了图书馆。心里还念叨，这一天尽遇怪事儿了。 “姐妹儿，到后海。”秦璐电召。 “我这都到家了。”是安无奈。 “这才几点？我这已婚妇女都不着急回家，你大姑娘成天宅家里干啥？快来，不见不散哈。” 没办法，是安只得打车到了酒吧。进去在靠边的位置找到人。台上歌手唱着甜蜜情歌，她却转头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瞅啥。 “想什么呢？”是安面对着她坐下。 秦璐回过头看是安：“来了。” 是安点了热饮，等服务员离开才问：“这也不像要买醉啊？怎的啦？” 秦璐笑开：“买啥醉，没看喝着奶茶吗？备孕了。” 是安也笑，暗自松口气。还能玩笑，问题就不大。 “晚饭吃了吗？”秦璐问。 “吃过了，咸菜丝儿就着大米粥。” “你可真讲究。” “傅老师给整了许多咸菜，不紧着吃咋整。” “这亲妈是不一样，啥都想着你。”秦璐感叹。 “想你妈呢？想就回去看看呗。” 秦璐老家山东的，国外留学遇见了她老公，两人结婚就跟着回了北京。 “哪能想回就回的。房子，车子还想要儿子，且有得忙的，真顾不上了。”秦璐叹息。 台上换了个女歌手，嗓音低哑，唱的是最近大火的《沙漠骆驼》。唱得不错，两人慢慢停了闲聊，听人唱道： 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 行走在无尽的苍茫星河 白天黑夜交错 如此妖娆婀娜 蹉跎着岁月又蹉跎了自我 ☆、第 6 章 隔天没课，是安打车一个多小时到了开发区，航星航天在创新六街。进公司大门显眼处放有一个火箭模型，是现正研发的主力产品。转过前台进去就是办公区，再是公司展览区和会议室，还有个面积挺大的实验室。 是安被项目负责人介绍参观了公司，再一起进了会议室。负责人是位女士，二十五六的年纪，姓刘，开朗健谈。 “福老师，需要翻译的文宣都在这儿了。”刘小姐递过一个文件袋道：“就宣传册的部分需要抓紧时间，因为要印刷公司审核的样本。” “时间我会安排好的，工作进度也会和你保持沟通。”是安承诺。 刘小姐笑着说：“那行，大致就是这样了。再有问题咱们随时联系。” “可以。” “啊，对了，福老师接下来有安排吗？” “怎么？” “十点在公司大会议室有个讲座，主题是火箭研发生产和未来前景的。如果福老师不忙的话，可以留下来听听看，或许会有帮助。” 是安道谢，表示很愿意留下来。 讲座是在一间长会议室开展的，整侧玻璃墙，光线明亮，前后有门。电动投幕靠前门墙上悬挂，正前居中横放一长会议桌，一排主宾座，往下并排放置座椅，一个可容纳七八十人的空间。 会议室里已坐了不少人，前面已经准备开始，是安选了后排的空位坐下。 航天领域高技术、高投入、高风险，核心技术也一直掌握在各国政府手中。在我国，国营航天企业承担几乎所有的卫星发射任务。 随着科技的进步，卫星小型化，微型化，制作周期加快，价格降低。经济的高速发展，也使不管是商用还是民用，都产生大量对卫星的需求。因而，既有的火箭制造与发射是远不能满足所有卫星上天的。 国外，商业航天发展迅速。有私人企业成功实现火箭的廉价发射，收回再用，仅今年三月就完成六次发射任务。企业估值达到250亿美金，一举成为全球个人企业估值最高者之一。 航星航天应时而生。在政府和资本的支持下，全力研制自己的火箭，按计划年底将能进行发动机试车。 前途大好啊。听着前面领导和专家的宣讲，是安坐那儿默默想着。 门轻轻推开，有人进来，选在是安身旁坐下。偏头一瞧，是安惊讶，来人竟是楼旭奕。旭奕侧目回看是安，什么没说又看回了前面。是安也淡定回转。 讲座进行到了问答环节。 有人问公司ceo蒋伟，现在航天领域都着力于发展液体发动机，而航星却选择了固体发动机，这是出于怎样的考量呢？ 蒋伟接过话筒道：“公司经营考虑最多的还是 分卷阅读8 成本控制，火箭发射又最看重安全可靠。从实际出发，我们选择了技术比较成熟的固体发动机。液体发动机的研发对商业公司来说，太过冒险了。” 又有人接着问：“国外成功的商业航空实现了火箭的回收复用，航星没有对液体发动机的研发，怎么应对未来的竞争？” “我要说明的是作为商业公司，要实施对股东负责的经营策略。现阶段的航星首要是实现低轨道的稳定发射，固体发动机已经能优秀的满足这个目标。当然，对更高，更好，更强的发动机的追求我们还是有规划的。” 提问比较热烈，原定一个半小时的讲座延迟了半小时结束。 在已经空下来的会议室，是安对边上不动如山的人道：“楼先生，又见面了。您是在这边工作？” 旭奕点头。 气氛莫名尴尬，是安起身准备离开。 “一起吃个饭？”旭奕跟着站立，然后问。 是安看着眼前自然约饭的人，心里想着我和你又不熟，嘴里就要拒绝：“我得……” 话刚开头，就被人打断了：“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就川菜还行，能吃辣吗？” “还是……” “走吧。”男人自顾转身。 是安傻眼，站着没动。扶着门的旭奕回头看她。无奈，是安拎包跟上。 饭馆就在公司附近，用餐高峰，和人拼了桌。旭奕拿过菜单递给是安，自己则拆了两人碗筷，满上各自茶杯。 “想吃什么？”是安看着菜单问旭奕。 “有肉就行。” 是安点了一个回锅肉，一个麻婆豆腐，一个炒青菜，再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菜单递给旭奕道：“你看还要什么？” 旭奕接过也不看，合上菜单递还服务员说：“就她点的这些，再添一个粉蒸肉”。 餐桌八人圆桌，两人右侧是一家三口，左边挨着是安的是两位年轻时髦的小姐，看着应该是附近的上班族。 一家三口的小女孩儿三岁左右，很淘气，饭不好好吃只想离座去玩，妈妈端着碗忙着哄她吃饭。爸爸则扒拉着菜，就着米饭吃得狼吞虎咽。 身边两位小姐姐点的餐还没到，一直窃窃私语。饭厅喧闹，是安因离得近也听了三言两语。一人说现在这男的都直男癌，还晚期，没得救。一人应和可不是，就没个好的。啥事儿帮不上，还整天跩得二五八万的。你瞅瞅，对面那男的，就顾着吃自己的，哪管老婆孩子。 正说这话，三口之家的爸爸放了碗筷，接过老婆手中的碗筷道：“我喂她，你吃饭。” “你吃好了吗？”老婆问。 “饱了。”男人答。 老婆这才端起自己的碗，先夹了糖醋肉，没往自己碗里放，送去了老公嘴边：“这肉就没怎么动，你多吃点儿。”又对中间的孩子道：“嘟嘟，你乖乖的，好好吃饭。爸爸呆会儿还得上班，好辛苦的。我们要心疼爸爸的，是不是？”小女孩儿这才听话的不再闹着要玩，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还指挥着爸爸：“爸爸，我要那个黄黄的菜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两位小姐姐有些尴尬，停了闲聊。正好她们的盖饭也上来了，一时只默默吃饭。可能为了保持身材，也可能真不饿，吃没两口也就离开了。 服务员收拾了餐桌，新的来客坐下，是安和旭奕点的菜也陆续端了上来。 量多，是安怕浪费。但实践证明，完全没必要担心，坐身边这位是个能吃的。是安吃饱放了碗筷，人才明显加快进食，最后一扫而光。 一餐饭毕，是安告辞，旭奕也没留人。两人一回了公司，一回了学校。 ☆、第 7 章 礼拜五，长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 事情怎么发生的并不太清楚，只一出现，就成了热点。 “高校大一女生坠楼身亡，疑无良律师逼迫所致”这篇文章先在朋友圈热转，后空降微博热搜。 文章匿名讲述一名花季女生不幸身亡的前因后果。该女生，母早丧，父殉职，自己却力争上游，勤奋好学，终于考上重点名校。光明的未来已然可期，丰富的大学生活正要展开。 哪料有律师□□，时时骚扰女生，逼迫其偿还父债。女生多次表示自己一定会还清债务，只是需要宽限时间。 律师拿人钱财，□□，却不理女生请求，只一味逼迫，让出售家中房屋用以还债。女生因老屋有与父母回忆，不愿舍弃，只说自己会努力工作还钱。律师并不妥协。最终女生不堪重负，从医院七楼一跃而下。 文章广泛传播，一时群情愤慨。 网民查疑解难，从文章蛛丝马迹中确定坠楼女生正是b大林雪。 真人实事一经确认，事件转成爆点。网络众说纷纭，大家开始人肉当事律师，都要看这啃着人血馒头的人究竟是谁，良心是否坏透。 是安本不知情，只课间休息时，教室突然喧哗。有同学问：“福老师，网上说的是真的吗？林雪是被逼 分卷阅读9 自杀的？” “什么？”是安惊讶。 “现在网上都说林雪是被律师逼死的。” 是安忙拿出手机查看，只见了标题还不待详看，上课铃声响了。是安收好手机，抬头望向台下。 同学们一时安静，只面色多有愤愤不平。是安不知事件始末，也不愿多说林雪得病的事，只对同学们道：“真相如何，再等等看，我想一定会有官方说明的。但就我了解的情况，事实并非如此。”说完不再多言，只正常进行课程。 之后得了空闲，才详细了解事情经过。 看完那篇真真假假的文章，是安很是疑惑，不知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有着什么目的。只有些担心张律师的处境，刚想去个电话问问情况。派出所来电。 因为网上舆情，民警来电询问是安有没有相关线索。 到了警局，是安道她不了解林雪和张律师如何交往，只说明了之前在医院门外听到的对话。并表示自己并不认为张律师当时的言语有胁迫之意。 警方感谢是安的合作。 完事儿出来，碰到了等在门外的张律师。 张律笑着对是安道：“麻烦你了，福老师。” 是安摇头说没有，她也只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帮不上什么忙。 张律感激：“只说事实就够了。” “林雪的事，警方已经结案。这么突然爆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唯利是图。”张律奚落。 “……” “没什么，福老师，这也没有不能说的。林雪家的房子是抵押给银行的，债权人优先得偿。父亲过逝林雪得到一笔抚恤金，我被委托处理的就是这笔钱，她大伯想争的也是这个。” “你说网上这事是她大伯闹的？” “除了他，没别人。” “她大伯把这事闹得够大的。”是安有些惊讶，就之前那一面并不让人想到他有这能力。 “他一坐吃等死的闲汉，哪有这能耐。是有人借题发挥，夺人眼球罢了。” “这些人图啥？” “造热点，谋流量，赚收益，不管他为啥，我总会叫他得不偿失的。” “那你当心。” “没事儿，这不还有警察嚒。” “网上有些话，你也不要太在意。” “我问心无愧，不会在意那些污言秽语。你放心。” 是安看她真似没被影响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待要问问她家小朋友，就有车开过来停在了路边。一看，车眼熟，人也认识。 旭奕关好车门向两人走来。 “来啦。”张律招呼。 旭奕点头，然后看向是安。 是安开口：“你好！” 旭奕还没回话，张律师就递过一张卡片道：“时间有点儿赶，老师都催一次了。” “放心。”旭奕接过卡片。 张律交待完孩子的接送事宜，向是安再次道谢，接着就进了派出所。 “顺路送你？”旭奕问。 “不用，几步路就到了。” “也成。”旭奕离开。 是安准备回公寓，往校门走去。刚到路口，小弟来电，停步接通：“什么事？” “网上那个林雪是不是你班里学生？” “你怎么知道？” “这你甭管。” “喔。” “喔什么喔，问你话呢？” 是安笑了：“不要担心，网上说的不是真的。” “谁担心你。” “好，好，好，不是你。” “……最近不要上网了。”该嘱咐的还得嘱咐。 “知道了。”是安笑着答应。 才挂电话，就听一声车鸣。是安望去，和车里的旭奕对个正着，不知其意，车已经绕过路口从大门出去了。 够莫名其妙的，是安嘀咕。 ☆、第 8 章 楼旭奕驱车到了幼儿园，小子乖乖玩着积木。坐在一旁的老师看见人总算来了，也是松口气。 “抱歉，久等。” “不碍事。”老师笑道：“张子涵，接你的人来了。快过来。” 子涵看到老师旁边的旭奕却没有高兴，只侧过小身子继续搭自己的小房子。 “这……”老师为难。 “我和他谈一下。”旭奕道。 老师点头，离开了教室。 “怎么呢？”旭奕蹲下身问闹别扭的小朋友。 “不想说话，你让我静静。”子涵很是正经。 “哟！”旭奕挑眉。 “哼！”小人脾气不小。 旭奕拎着小孩的小书包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子涵，给着最后机会：“走不？” 子涵很有骨气，说不理就不理。 “我看你这小 分卷阅读10 子欠收拾。”说着弯腰一把捞起臭小子夹在腋下，拎着就出了教室。 子涵小朋友威武不能屈，全力挣扎，出门看见老师，叫嚷道：“救我，老师，救我，叔叔是坏蛋。” 看着两人这架势，老师也是无措。 旭奕只对她点头道：“今天麻烦老师了。” “应该的。”老师淡定，看着两人笑闹着走了。 到了车边，旭奕威胁：“还闹不闹呢？再闹就把你扔这儿。” 子涵尖叫一路，也是累了，妥协道：“不闹了，你放我下去。” 旭奕放下皮小子，打开后座车门道：“进去。” “我要坐前面。”子涵要求。 旭奕只开着门，盯着他不搭腔。 “好啦，好啦，坐后面就坐后面。”爬上车仍有不甘，小声抱怨：“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上车的旭奕听个正着，哭笑不得，只故作严肃道：“老实点儿！” “哼！”迫于强权，小人只能小声哼哼。 车上路，旭奕无话。 子涵看着窗外，一时安静。半晌，终是忍不住，转过头看着男人的后脑勺。犹豫一会儿，小声问道：“楼叔叔，我妈妈呢？” 旭奕从后视镜扫了小人一眼，小小孩儿，小脸皱巴巴。 “你妈忙，让你今天跟我混。怎么，不满意？” “也没有啦。只是之前都说好的，今天要带我去玩的。”子涵委屈。 旭奕叹气，瞅眼小破孩道：“想玩啥？” 室内游乐场，到处是飞跑打闹的小孩，疲于看顾的大人。旭奕拿着汉堡，拎着可乐，敏捷让过一个疯跑的胖小子。 到了沙坑，就这买个快餐的功夫，子涵这小子就和小女孩儿玩在一块儿。旭奕走近一听，臭小子在那说：“宝宝妈妈你好漂亮喔，宝宝爸爸最喜欢你了。我亲亲你，可以吗？” 不等人答应，就凑过去往人脸上啾一下。这下可好，惹祸了，小女孩儿扔了玩沙铲，哇哇就哭。孩子妈妈赶紧过来抱起宝贝，满脸嫌弃的瞪着子涵和旭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旭奕尴尬道歉。 等好不容易安抚好人孩子，家长就抱着小姑娘别处玩去了。再低头看臭小子，好家伙，还有脸笑。旭奕无奈，大手狠狠揉搓小脑袋，笑骂道：“小兔崽子。” 张可颂来接孩子的时候已是深夜，子涵睡得熟。 旭奕用毯子把子涵包严实，抱着下了楼。到得车边，张律伸手来接。子涵被妈妈接过，蒙蒙睁眼，口中喃喃：“妈妈。” 把孩子后座放好，张可颂轻抚儿子小脑袋哄道：“好儿子，睡吧”。 看着小人睡踏实了，张律才退出身来。轻轻关上车门，转身对等在一旁的旭奕道：“今天多谢了。” “怎么样？” “案子一早就结了的，警方明天会发通报说明情况。” “那就行。” “行什么行，参与这儿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自己看着办。”旭奕也不劝，只另道：“孩子还小，你忙实在顾不了，尽早请个人为好。” “有在找，这不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嘛。” “……”也没啥要说的了。 “最近咋样？”张可颂问。 “凑合。” “公司呢？还到处化缘呢？” “行了，别问了。走吧。”旭奕不耐。 “谁稀罕！”撂完话，再不犹豫的开车走了。 车开远，旭奕才转身上楼。收拾整理好已经凌晨，拿出手机看着回复了几封工作邮件。待要睡下，复又坐起查看网上情况。 长假第一天，网友们不仅等着看人人人，还忙着吃瓜。这大晚上的都不睡觉，把那篇真真假假的文给转发到了热榜第一，评论里都在骂。 稍有个理智的说句真相不是一方说了算的，最好等官方通告。这就点□□桶了，群起攻之，硬是给骂到热评第二。第一是咒律师不得好死的。 热评第二网名“福啊福安是福”，点进个人主页，只有一条微博小秘书发布的欢迎入驻内容，时间还是两年前的。这也不怨大家说她是律师的小号了。 旭奕给网友“福啊福安是福”点赞，放好手机无心再看，关灯躺下，一夜好眠。 长假第二天就回了公司，蒋伟也在。 “什么情况？”旭奕问。 “对咱们没信心呗。”蒋伟答。 “真不来了？” “说再考虑考虑。” “这项目都启动了。” “开始都好好的，一说咱做低轨道卫星发射，就犹豫了，说会不会太低端。” “人现在哪儿？”旭奕问。 “西安。” “我去看看，实在不行咱再另找人。” ☆、第 9 章 有灿烂辉煌过去的十三 分卷阅读11 朝古都，现在的西安也是国防科研的重地。长安区有名的宇航街有旭奕要找的人，是一名电子信息工程专家，姓林。 咸阳机场出来，深秋的城市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 旭奕打车到宇航街，用时不到一个钟。林工单位国庆没放假，在加班，接到旭奕电话有些吃惊，只让不用等，明天再约时间。 旭奕说没事，他先四处看看，晚上一起吃饭。 林工应约。 赶飞机错过餐点，飞机餐没吃，这会儿饿得很。买了肉夹馍，吃足五个，饱了。旭奕也没到处逛，找着个能避雨的地儿往那一站，边处理工作边就等人。 三个钟等着了人，同行的还有林工一位朋友。三人打车到南湖，预订的餐馆在景区里。 一座仿唐建筑临江而建，华灯初上，细雨蒙蒙，让人有置身盛唐的错觉。 林工的朋友张生是个健谈的，到了地方就对旭奕道，伙计，阔气！又转头对林工笑言，这办企业的是不一样，不比咱拿固定工资的。 旭奕不答，只笑着让进。 三人被引进包房坐定，旭奕让过菜单，林工并不接，只说随意，随意。还是张生笑侃，您二位这再让下去可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了。接过菜单做主点了菜。 菜需等，酒先上。30年西凤，清冽醇馥，甘润挺爽，入口甜润丰满，有果香。 张生由此入题，说咱这西凤，四大名酒之一。早时候称秦酒，殷商时就有，到唐代那更是盛名远播。这不多不少，也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名人轶事无数。 旭奕点头称是，话西安人杰地灵。 张生道，这也不需要谦虚。咱大西安论钱财那排不上号，只这人才那是数一数二。重教育，兴科研，文化氛围浓。 旭奕接过话道，的确如此，我们企业初创，也正是求才若渴。 张生并不让旭奕把话接下去，举起酒杯道，不急谈事儿。喝酒，喝酒。 不多会儿，菜陆续摆上。鸡鸭鱼肉，龙虾鲍参，时蔬点心，满满一桌。三人也再不话其他，只让酒吃菜，一时酒酣耳热。 旭奕因着饱腹的肉夹馍，菜吃不了多少。张生是个会起兴的，这酒倒被劝进许多。 说是不上头，喝多了也难受。旭奕告罪，避到长廊醒酒。 待清醒些才回转，到得门外却没立时推门进去，里面正说着话。 张生话：“出去单干，风险不小。这在单位，富不了，但稳定。” 林工接道：“我也是好阵考虑，想着趁年轻，出去拼一把。只他这公司只做低轨，未来可说不好。” “国营啥型号都有，他们只做低端能成吗？” “谁说不是。只发射低价民用卫星，收益能大到哪去。国外成功的商业公司，那大头都是做军方的。” “这在咱国家可不容易。” “要成功，且远着呢！” 到这儿，两人再不提这茬，改说其他。 旭奕推门进去，笑说抱歉，酒是好酒，只这到量了，是不能再喝了。 张生也笑，道酒这东西，过犹不及，喝好就成，咱人熟不劝，吃菜，吃菜。 席散出来已是深夜十点，回程不一致，各自打车，张生先走。 林工上车前，对旭奕道：“楼工，咱这西凤酒20年比10年的好，30年比20年的强。我也再历练历练，熬熬资历。这次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工作。” 旭奕道理解，表示会有机会的，到时一定。 等把人都送走，旭奕就近找家干净的旅馆，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起床，收拾停当，出门打包了灌汤包，拎着胡辣汤就去了空军大院。 到了大门口，给师母电话，说到门前了，进不去，让来接。 师母喜出望外，说好小子，这一大早，够唬人的。两人相见，熟稔亲热，欢欢喜喜的进了家门。 进得门来，朱教授客厅沙发当中一坐，翻着报纸喝着茶，对旭奕视而不见。 旭奕给师母使眼色，师母意会，笑着对朱教授说：“老头子，小奕来了。哟，还拎着东西来的，我看看都有啥。”作势翻看旭奕放餐桌的大包小包，一边看一边说：“嘿，都是你爱吃的。正好早饭还没着落，赶紧过来，趁热。” “哼！他小子能有什么好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是挖人来的。”朱教授直言。 “一大早，什么黄鼠狼，什么鸡的。谁是？谁是？说话忒难听。”师母发威，上前拿下朱教授的报纸，拉他到桌边按下道：“好好坐着，我去拿碗给盛出来。小奕也坐，咱一起吃。这一大清早的，准是饿着肚子来的。” “哎！”旭奕答得响亮。 “哼！”朱教授不满，看不得这小子一脸笑嘻嘻，轻浮，不稳重。 “还气着呢？”旭奕紧挨着朱教授坐下。 “远着点儿，咱不熟。”朱教授挪挪凳子。 旭奕伸长胳膊一把揽住朱教授 分卷阅读12 ，笑道：“过了，过了，再装就不像了啊。咱老朱多敞亮，多豁达，真就不是那小气性的人儿。” “松开，松开。”朱教授撩开人胳膊。臭小子，忒有劲儿。 师母拿着碗筷出来了，看着他俩笑道：“趁热，赶紧吃。” 一碗香辣可口的胡辣汤，两军达成愉快会晤。 “国家提军民融合，你小子也算响应国家战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朱教授夹了汤包放碗里，筷子戳个洞，尝一尝，放一放，慢悠悠的道。 “谢大人！”旭奕吃着汤包，还不忘皮一下。 师母好气好笑的拍他胳膊。 “哎呦！”旭奕叫疼。 “装吧你就！”师母说是说，还是给他揉揉胳膊，怕给人真拍疼了。 “活该他！”朱教授吃着汤包不忘落井下石。 “老朱，缺个人儿，搞信息工程的。”旭奕乘机提要求。 “哼！”朱教授没好气，也不说成不成只另提话题道：“你这还捣鼓固体的？” “咱得先活下来，一步步走，慢慢啥都会有的。”旭奕答。 “你慢，有比你快的。”朱教授拆台。 “好啦，好啦，别训他了。小奕是个有成见的。”师母打圆场。 一顿饭还算和谐。饭毕旭奕告辞，得赶飞机回北京。师母惋惜，朱教授忙忙挥手，让快走，赶紧的。旭奕回头，老朱，咱回见！ 哐！大门当面关上了。 ☆、第 10 章 刚回北京接到张可颂电话：“在哪儿？” “什么事？”旭奕问。 “帮个忙……” 旭奕等电话挂了，才对司机道：“师傅，到朝阳。” 是在楼下接的张子涵，小孩儿啥都不知道。背着小书包，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兴高采烈。看到旭奕高兴的叫：“楼叔叔。” 旭奕抱住像个小炮弹扑来的小子，举起来就向上抛然后再一把接住，可把人高兴坏了，喊着再一次，再一次。 张可颂把行李放进出租后箱，才上来阻止道：“张子涵，你是要六岁的小朋友了。” “哼！”小朋友不乐意了。把脸埋进旭奕怀里，再不理她，坏妈妈。 张可颂也不理他的小性子，只对旭奕道：“东西都给他收拾好了，我这边处理好就去接他。” “放心。” “子涵，和妈妈拜拜。”张可颂对儿子道。 一听到要和妈妈分开，小孩也不闹别扭了。挣扎着去抱住妈妈，亲亲她，小脸委屈巴巴，“妈妈，你要快快结束工作，早早来接我。我等你。” “乖儿子。”抱住宝贝狠亲一口。 “妈妈，拜拜！”车慢慢开走，子涵在车里一直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妈妈。 “怎么，这就哭了？”旭奕看着端正坐好小心抹着眼泪的小子笑话道。 “才没有，我就揉揉眼。”小子倔强。 “哭就哭了，又没人说你啥，有啥好不承认的。”旭奕大手一抹，把小孩脸给抹了个干干净净。 可怜的小子涵，被人抹疼了，哎哟哎哟叫，这也倒忘了离开妈妈的心酸，不哭了。 两人坐车到的旭奕父母家，q大教职工楼，老房子没电梯，住的二楼，楼教授夫妻舍不得街坊邻居，有了新房也没搬，一安家就是几十年。 开门见着人，小子涵不用教就甜甜叫道：“奶奶，您好呀！子涵来了。” 楼妈妈那高兴呀，抱着子涵就心肝宝贝的叫开了，一会儿宝宝你冷不冷，在外面冻着没有。小孩答，没有，没冻着。一会又小心肝儿，你饿不饿，有豌豆黄，吃不吃。小孩答，奶奶，我不饿。但豌豆黄可以吃点儿。楼妈妈笑道，哎哟，真乖。等着，奶奶给你取去。 旭奕看着自家老妈这一顿忙活，微酸。趁她端着豌豆黄路过，迅速取了一块塞嘴里。老妈拍他，边儿去，都是小子涵的，没你份儿。 小宝贝咧嘴笑，大宝贝委屈，只得进书房找楼教授求安慰去了。 书房，楼教授坐圈椅里，拿着书没看，正侧头听外面动静了。旭奕进去撞个正着，笑道：“听啥呢？” 老教授轻咳一声，看回书页道：“孩子怎么又送这儿来呢？” 旭奕探身帮着把书倒正，才对一本正经的楼教授道：“有人在小孩儿幼儿园附近打听。” “网上的事儿还在闹呢？”教授严肃。 “正提告。以防万一，给小孩儿换个地方。等这阵忙完就送孩子他爸那儿。” “小孩放这儿没事，正好你妈也高兴带。就可颂这孩子吧，让多小心些，太要强了。” “那就不该咱操心了。”旭奕答。 “唉，你俩，可惜了。”楼教授叹气。 旭奕无奈，“行了，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人孩子都多大了，你怎么就还没着落？”书也不装着看了，老教授正经操心儿子终身大事。 分卷阅读13 “甭费心，您儿子有数。” “哟，这是有目标了。”高级知识分子也八卦。 “行了，别问，八字还没一撇。”旭奕转身出去。 “嗨，真有了。谁呀？”老教授好奇，跟着儿子也出去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旭奕就搭车回了公司，这放假也得加班呀。 假期过后第一个工作日，旭奕从实验室出来去洗手间，碰见了企划部的同事。大家招呼，楼工。旭奕点头回礼。有人问，还忙呢？旭奕还未答。另一人客气邀约，咱们约着去吃火锅，吃完还回来加班。楼工，一起不？ 旭奕看被其他人瞅着而不自知的女同事，正要礼貌拒绝。 “福老师，别着急走，一起去，吃火锅就是人多才热闹，咱们现在也算一伙儿的了。”刘组长领着是安出了会议室。 “对，一起的。”有男同事起哄。 是安终是推却不过，答应下来，一抬头就看见穿着白褂站在一旁的旭奕。 女同事问旭奕：“楼工，一起？” 旭奕点头道：“稍等，回趟实验室。” 女同事高兴，是安疑惑，这人也是一伙儿的？ 在公司附近找的店，要了个10人大包，算上旭奕和是安刚好坐满。每人一个小锅，肉丸，海鲜，毛肚，各色蔬菜满满一桌。菜一齐，大家开涮。要加班，没要酒。喝着饮料，气氛依旧热火朝天。 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讲着家哪儿？都有啥？来北京多久了？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也只在餐桌上才能增进彼此了解。 不知怎么聊的，就说到了网上正闹的律师逼死女大学生的事。有人记起女生学校和是安同一个，就向是安求证，福老师，那事儿是真的吗？ 是安停筷，有些惊讶道：“警方不是已经发通告，女生是因为抑郁症去世的。” “我是问真相？”那人接着问。 “警方说的就是真相。”是安答。 “好吧，你说是就是。”那人讪讪，犹有不甘，小声道：“还不定人是咋抑郁的呢！” 是安待要再说，被身边的人拦下了。“尝尝这个，还不错。”旭奕把烫好的酥肉放她碗里。 是安做罢，想想也是，没必要和个生人起劲儿。清者自清，明者自明。 一段插曲并没坏了大家的兴致，饭毕都张罗着下次再约。 告别是安，一伙人回公司加班。是安待要拦车，一旁没走的旭奕开口：“我送你。” 是安问：“你不加班？” “不差这会儿。”说完也不管是安咋想，转身领路，取车去。 是安想，这人可真够自说自话的。 最终，还是旭奕送的。两人一路默默到了是安公寓，是安打开车门，转头对司机道别：“多谢。” 旭奕点头：“走吧。” 是安关好车门，站到一边，看人车开远了，才转身回公寓。 ☆、第 11 章 “妈妈，我想死你了！”小子飞扑张可颂。 “就你嘴甜。”张律搂紧儿子，还不忘吐槽他：“也就三天没见。” “人家就是想你嘛。”小子撒娇。 “好，好，我也想你。” 旭奕站在一旁看那两人腻歪，等许久还不见两人分开，终是忍不住道：“适可而止吧，要腻，先回你们自己家去。” “嫉妒！”张律师送个大白眼。 “嫉妒！”子涵有样学样，送个丑丑的鬼脸。 “上车！快！”旭奕下令。 两人这才利索的起驾。张可颂看儿子坐好，才转身对旭奕道：“帮我谢谢楼老师和师母，太麻烦他们了。” “不用！”旭奕道。 “你说不用就不用？又不是谢你。”张律吐槽。 “就是，又不是谢你。”小人接话，转而又安慰妈妈道：“妈妈，你放心。我走的时候有好好谢过奶奶和楼爷爷的。奶奶还让我再来玩儿。” “乖儿子，棒棒的！”抱着宝贝小脑袋狠狠亲一口。 旭奕听而不闻，只想着早早把这两人给送走。 到地儿，却有人早早等在了楼下。程浩，张可颂前夫，旭奕老同学。 子涵最先看见他，却不叫人，只迅速藏到了妈妈身前。张可颂正取儿子行李，看他这样，低头问：“怎么呢？” 旭奕关上后车箱，抬头看见了来人，打招呼：“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张可颂闻声回头，淡道：“来啦。” 子涵藏在妈妈身后偷偷打量程浩。 “小子，不认识啦。”程浩蹲身和儿子打招呼。 “这都多久没见过了，不认识不是很自然的吗？”张可颂奚落。 “是我不想见吗？” “想见哪有见不着的，端看有没有心罢了。”张律师没有好脸色，看他还有话，不 分卷阅读14 想当着儿子面和他起争执，只对旭奕道：“我们先回了，开车小心。” 说完，母子俩拎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进楼了。 程浩看着母子俩进了电梯，才转身给旭奕递烟道：“来一根儿。”旭奕接过，点燃，就着火给程浩也点上。 两人避到路旁，一根烟燃尽，啥话没说。临走，程浩对旭奕道：“谢了。” 旭奕扬下手示意没事儿，然后车调头径直开出了小区。 忙起来，日子过得就快。十月中，朱教授来电，话有个人可以见一见，正好在北京。 两人约在新街口，定的四川饭店。 饭店门前正在施工，店面被掩住了。旭奕怕人找不着，给人去个电话问在哪儿，能找着不？ 人答找得着，都到门前了。 旭奕一听人到了，忙看周遭。一青年举着电话正从停车场斜坡上来，平头，瘦高个儿。旭奕笑着对电话那头道：“见着了。” 青年收了挂断的电话，抬头就看见门前站着的旭奕。 两人走近握手。 “楼旭奕。” “福承平。经常听老师提起你，楼工。” “老头儿总骂我吧？”旭奕玩笑。 “没有，他老人家只是惜才，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承平笑。 “那我能想到，他都说些什么了。”旭奕大笑，“走，先进去，咱们边吃边谈。” 两人进店里，就在大厅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看看，要吃些什么？”旭奕递菜单。 承平推过菜单道：“客随主便。” 旭奕翻看菜单，那边承平又道：“要个毛血旺，再要个青麻鳝鱼，他家鳝鱼地道。” 旭奕笑：“经常来吃？” “最近几年没怎么来了。在北京的时候，倒常来，我姐好这口儿。” 旭奕看承平似曾相识的眉眼，心下道原来是姐弟。 “再要个蹄筋，那也不错。”承平追加道。 按要求点完菜，旭奕给承平茶杯满上，问道：“这几年都在西安？” “没，前几年在成都，读研到的西安。” “没想过回北京？” “目前还不行。” “我们公司常驻北京。”旭奕直言。 “知道，我毕业论文没弄完，你这边能行，就等我一个月。” 旭奕同意。只是要求承平在京的这几天需要到公司熟悉项目，以便入职后能尽快开展工作。 两人达成协议，相谈盛欢。 送走承平，旭奕到停车场取车回公司。张可颂送走委托人，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他。 旭奕点头示意，没想寒暄，就要开车走人。 “等会儿！”张律忙叫住人道，“着急什么，看见话都不说两句。” “忙。” “就你忙？”张可颂不屑。 “说事儿。” “嘿，还这狗脾气，也就子涵稀罕你。”张可颂道：“他生日要办个聚会，千叮咛万嘱咐要把你请到。怎样，来不？” “聚会就不去了，改天拿礼物给他。” 张可颂没料到他会拒绝，有些惊讶但仍笑道：“也成！” “走了。”看她让过车道，旭奕开车上路。 张可颂看人走远，稍站一会儿，才转身取车离开。 ☆、第 12 章 第二天一早，承平就到了公司。旭奕领着他参观环境，熟悉团队。等合同签订，就搬出一摞材料放他手里道：“今天先看完这些。” “羊入虎口。”承平抱着这沉甸甸的一摞，对身旁的人笑言。 团队同事拍拍他肩，安慰道：“这都不算事儿，咱跟着楼工，会被他不断鞭策，不，鼓励，进而迸发无限潜力的。” 承平苦笑，可这一旦上了船，想下就不可能了，只好撸起袖子埋头干。 一旦专心做事，就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承平结束的时候，整个办公区早没人了。旭奕从办公室关灯出来，问他：“看完了？” “还要再熟悉。”承平答。 “你自己抓紧，今天先到这儿。走吧，我送你。” “哟，还给搭便车，待遇不错哦。”承平玩笑。 旭奕好笑，这小子也是个不省心的。 车上，承平接到了是安电话，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到家，也不接妈电话，妈着急都问到她这儿了。承平不耐，说了在忙工作，忙工作，有啥好担心的？就她爱操心。让她先睡，我这就回去了。是安又念叨他几句，承平答知道了，知道了。 等人挂了电话，旭奕开口道：“以后加班给家里去个电话，免得人担心。” 楼工说这话，承平有些惊讶，但也应承以后会注意的。 旭奕把人送到家，才开车回了自己住的地儿。到屋一开门，就发现房间干净整洁了不少。 分卷阅读15 走到冰箱前，老妈留了便条，话冰箱里有吃的，热一下就能吃。脏衣服洗干净晾阳台了，要记着收。又另起一行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换个工作，改为照顾孙子。 旭奕失笑，单为了老太太少些遗憾，自己也得加油努力了。 承平下午动车回西安，早上仍是背着包到了公司。午间旭奕叫停他道：“一起吃饭，算是为你送行。”承平笑开，东西收好，赶紧跟上。 两人等电梯的时候，是安电话到了，承平接通。说没几句，转头问旭奕道：“领导，能带家属吗？” 旭奕挑眉，心下求之不得，话却要矜持，只说有何不可。 “那你过来吧，到，楼工，我们到哪儿？”旭奕示意手机，承平续道：“给你发定位。先撂了，见面再说。” 餐厅在东边，开车半小时到了，做家常菜的。午餐高峰，人多，幸好也不用等位。 两人刚坐下，承平电话响。起身，对旭奕道：“我姐到了，我接她一下。” 不一会儿，两人进来了，承平拎着一大包走前，是安提着一小包随后。 旭奕起身道：“这东西真不少。” “全我妈整的，早上出门就没拿。结果又让我姐给送来了。”承平抱怨。 “都是冬衣，给你带就拿着，有啥好咧咧的？”是安批评。 餐桌是一石面长案，一侧靠墙，四人座。承平把包扔里座，接过是安手里的也放上面，自己再往外一坐，剩下两人自己看着办。 “坐里面，还是外面？”旭奕问。 是安本意坐外面，但看旭奕人高马大的，怕他在里面挤得慌，只道：“我往里坐吧。” 旭奕让路，是安借过。 三人坐定。旭奕取过菜单递给是安，是安接过点菜。承平看两人这行云流水的，问道：“你俩认识？”没人答他。是安忙着点菜，旭奕忙着给她倒水。 想着那二位都是能吃的，是安点了三个荤菜，两个素菜，一个疙瘩汤，再煎饺和八宝饭。 店里忙，是安指使承平去取果盘。 等人一走，才对旭奕道：“今儿多亏你，不然还逮不住这小子。” “你很关心他。”旭奕道。 “家里他最小，以前就淘气，这大了也不少让人操心。”是安叹气。 “其他不好说，对工作还算用心。”旭奕公道。 “他什么时候到你们那儿去的？” 旭奕要答，承平拿着果盘回来了，放到他姐跟前道：“吃吧，都你的。” 是安笑：“是我吃的吗，是给你领导拿的。”说着，就把果盘推到了旭奕前面。 “领导发话，都吃。”旭奕也玩笑。 三人正闹，饭馆的招牌带鱼上来了。也就不在说笑，开始正经吃饭。 一餐饭就承平在那儿叨叨，一会儿唉，这带鱼不错，一点儿不咸。一会儿这炸丸子挺好，外面脆里面弹。再一会儿，嘿，这酱茄子也好，下饭。 是安吐槽：“就你这大胃王，有觉得不好的吗？”又转对旭奕道：“见笑。” 旭奕答：“是不错。你也多吃。” 三人饭毕，承平拎着这大包小包也不好再回公司，就说直接到车站先候着得了。 是安说行，我正好有空，也送送你。旭奕也说下午公司没事，我送你俩。 承平疑惑，公司下午没事？ 没事！旭奕肯定。 就这样，三人又一起到了西站。等到站，旭奕把车靠到路边说：“下去吧。” “不送我进去？”承平问。 “车不放停车场了，直接就开走。”旭奕答。 “行吧。”承平取了包站道阶上，是安换到副驾，开窗对他道：“缺啥给家里来电话。” “知道了，走吧。”承平道别，车重新上路。 ☆、第 13 章 □□以左到东单，称东长安街；以右到西单，称西长安街。这条街始于明永乐年间，是兴建紫禁城时最主要的道路。朝代更迭，这条街几经易名，后也拆并改建，最终仍得回长治久安之意。 东西长安街的尽头，民国以前并不通路，为两座牌楼。1940年为改善交通，城墙上开豁口成两门，现东叫建国，西称复兴。建国门起，复兴门止，就是人们说的“十里长街”了。 在这条长街上旭奕已经开车绕了两圈，更有继续开下去的架势。 看着本算通畅的路况慢慢变得拥挤，为了不堵在晚高峰里，是安终是忍不住开口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你说了算。”旭奕笑着答道。 车走走停停到了工体，有演唱会，人多车多，交通繁忙。 “停那儿。”是安看见个空位指给旭奕。 路边停好车，两人刚下车站定，就有黄牛上前招揽：“要票不？” 是安避到一侧，旭奕问：“谁的？”b 分卷阅读16 r 　　“崔健。” 旭奕侧头问是安：“要听吗？” 是安觉得没必要高价买票，摇摇头。 旭奕对那人道：“下次吧，饭还没吃。” 等那人走了，旭奕对是安道：“崔健挺好，唱一无所有那个。” 是安答：“不是很了解。我都听张杰，唱年轻的战场那个。” 旭奕一哽，接话道：“张杰嘛，知道，谢娜的那个。” 是安笑。 秋天到最后了，天气越发寒冷。华灯初上，两人在人群中并肩而行，倒也感觉不到冷，就连这刮的风也少些着恼。 沿道走没几分钟，旭奕指着路边一餐馆道：“去里面坐坐。” 餐厅是一栋两层的白色建筑，门前一池碧水，波光潋滟。池中辟一道通餐厅大门，左边池中立一白色塑像，仰头望天。 “江浙菜？”是安问。 “听承平说你喜欢川菜。” “都行，只要好吃，什么菜系都好。” “那就定这儿？” 进了餐厅，中庭透天，大厅当中一长池，池中养有锦鲤，领路的服务人员介绍说这池可遮盖成台，办婚宴就能用上。 池将餐厅一分为二，不是周末，一层大厅就餐的人不算多；二层阳台相对开窗，推窗可赏池中锦鲤。 服务员将二人往楼上领，是安停步对她道：“我们就在楼下吧。” “这……”服务员看向旭奕。 旭奕点头道：“楼下有位，我们在这儿也行。” “那我给二位换到靠近池边的位置？” “可以。”旭奕同意。 两人坐定，旭奕把菜单递过来，是安推拒道：“你来吧，我都不饿。”这午饭吃了也没几个点儿。 旭奕大笔一挥，就划拉了四五个菜，还欲再点，是安阻止道：“呆会儿吃不了，你记得自己打包。” 旭奕笑，菜单递给服务员道：“听她的，就这些。” 等菜的功夫，是安问：“张律师的事解决好了吗？” “应该吧。”旭奕给她倒水。 “……你不清楚？”是安惊讶。 “我应该清楚？”旭奕给自己也倒上。 当她没问，是安放弃。 第一个上来的菜是招牌炖鸡，是安好奇：“这不是要提前一天订吗？” 服务员欲答，旭奕轻咳，她再开口道：“刚好有提前预订的客人取消了。” “是吗？”是安瞅瞅对面不动声色的人。 “你尝尝，他家这炖鸡做得不错。”旭奕招呼。 火候足，炖鸡软烂入味，尝着是不错，但是安更喜欢藏在下面的猪蹄，香糯不腻。 “喜欢猪蹄？”旭奕问。 “挺好吃。” “女生喜欢吃猪蹄的少。”旭奕聊闲。 “你和很多女生吃过饭？”是安认真。 “没，我说我妈，她就不爱吃。”求生欲很强了。 第二道菜是虾仁，装盘考究，还有烟气缭绕。没等旭奕问，是安答道：“看着挺好，不过我喜欢大虾仁。” 好吧，记住了。 接着是东坡肉和两个素菜，其中一道宁波烤菜，放了辣酱，是安大爱。 旭奕算看出来了，这是个无辣不欢的，难怪爱川菜。 两人吃完饭出来，时间尚早。旭奕还在琢磨接着往哪儿去，是安开口道：“送我回家吧。” 旭奕顿住，不都好好的吗？咋这就要散了？ 是安看着他道：“咱们有时间再约，今天先就这样。你不还得回公司加班？” 旭奕放松，笑道：“也不用，时间挤挤还是有的。” “行啦！你不忙我还忙嘞。” 旭奕坚持不过，只得送是安回了家，自己则真如是安所说赶回公司加班。 是安也忙，要赶项目进度，等完成计划已是深夜。收拾妥当，上床睡觉前，给旭奕去了条信息，问：“张可颂张律师和你什么关系？” 那边立刻就回：“前女友。”须予又补充道：“那是过去，她也早就结婚生子，现在是没关系。” 是安看完信息没再回复，放到一边准备睡觉。 那边却打了电话过来，是安接通。 “睡了？”旭奕问。 “恩。” “……那睡吧。我明天再打你电话。” “恩。”说完，是安就把电话放下，一会儿就睡得人事不知。 第二天工作日，一早就忙碌。旭奕想着中午给人去个电话约晚饭，哪料到临时就得出差。赶在手机关机前给是安讯息：“出差，到成都。明日返。” ☆、第 14 章 收到信息的时候，是安在开会。查看了信息，没有回复，收好手机放到一边。等散会才回复知道了。 到食堂解决午餐，遇见了同 分卷阅读17 个教研室的章老师。章老师很热情，话大家都在聚餐，拉着是安就进了小餐厅。 一桌人都认识，顾来也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大家让他俩坐在了一处。 众人坐定，顾来递菜单给是安道：“菜都先点上了。你再看看，还想吃什么。” 章老师是挨着是安另一边坐下，听到了顾来的话，笑道：“顾教授，我也来晚了，怎么不先问问我？” 有人接话道：“章老师，这就你的不对了。咱们今天都是来做陪客的，人福老师才是主宾，当然得优先。” 这话一出，场面一时尴尬。 顾来笑着道：“陈老师，这话就说岔了。今天是我张罗大家聚聚，怎么就成了陪客。” 旁人圆场道：“对的，陈老师说错话，呆会儿酒上来，先就要满上一杯。” 陈老师也笑：“喝不得，喝不得。下午还有课，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大伙儿不依，起哄一定要喝，一桌人又复热闹。 是安并没言语，来之前不知道是顾教授组的饭局，这时倒有些进退不得。也没看菜单，转递给了章老师。自己倒了水，拿着杯子捂手，既来之则安之了。 好在，大家都是文化人，不比正经保媒拉纤的。话点到为止，看是安不接茬，也就放过不提，另聊起教学计划，或进修事宜了。 一餐饭也算其乐融融，饭中顾来对是安殷勤周到，是安推拒再三，他也就放弃。 饭毕出来，顾来说有话，请是安留步。众人笑而不语，只对顾教授道谢，又一一告辞。 “什么事，顾教授？”是安等众人离开方问。 顾来道：“福老师，一起走走？” 是安点头同意。 两人一路同行，到得湖边又不约而同的停了步。 两人沉默看湖半晌，顾来转而看着是安开口道：“福老师，你看我怎样？” 是安答：“顾教授，你很好。” 顾来续道：“那给个机会吗？” 是安答：“顾教授，我敬佩您在专业领域的成就，也欣赏您为人的豁达慷慨。只是……” “只是不是你要的人，对吧？” 是安不言，也不好客套人会遇见更好的。 “好吧，我现在正式放弃。”顾来笑，又道：“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当然，能成为顾教授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下午有课，课间休息的时候秦璐来电，老家给寄了许多大枣，特给她留了一箱，让取去。 是安笑言，那怎么好意思。秦璐话，别废话，赶紧的。是安笑应，说下班就过去。 秦璐结婚后并没有和公婆住一块儿，一直租房住。夫妻俩省吃俭用多年，终于贷款买了房，年初入住，小两室一厅，东四环。 为买这套房子，花光了所有积蓄，每月工资大部分都用来还贷，生活质量显著降低。 但因着这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说话做事都自在安逸许多，倒也能甘之如饴。结婚多年一直没要孩子，也是因没房前的诸多不便。 是安下课，就赶着搭地铁。不算拥挤，还能有座，中间换乘一次，一个小时到地儿。没着急上楼，想着至少得买点儿热饮，马路对面就有个大的商城。 红灯停，绿灯行。随着行人快步走过行道，几步路到了商城。 再过两天就是霜降，要准备猫冬了。今早出门还下着小雨，午后放晴，气温才有升高。这个点儿，天能见蓝，行灯未亮。 明亮的商城大门前聚有不少人，一个童装品牌搭了小舞台做活动，几个小朋友围着一旁的卡通人偶跑圈笑闹。 是安听到笑声，偏头瞧了一下，一眼看见了小子涵。 “小心，别跑太快，一会儿摔了。”有人出声叮嘱，不是别人，正是张可颂张律师。 话音刚落，有个小姑娘跑得太快，撞路人身上，一下就给碰地上了。张律离得近，赶紧上前将小姑娘扶起。 路人很抱歉，一直问摔没摔着。 小姑娘倒没哭，张律拍干净小姑娘裤子，对路人道：“应该没事儿。”自己却不放心的仔细查看。 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是安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片刻，也不需再犹豫，是安不由自主的就要往前。因为她看见了另一个人，不熟但有见过一面的人，林雪大伯。 比起之前见着他的时候，显得憔悴颓然，头发油腻，前面长得有些遮住了眼睛。上身一件有着污迹的棕色外套，右手捂在胸前，左手揣衣兜里。 是安看着他一步步在靠近子涵，不敢高声，只加快了步伐，慢慢就奔跑了起来。 只一瞬，是安大叫出声：“小心！” 因为是安的喊叫，显是惊着了林雪大伯。握在左手的水果刀没拿住掉到了地上，但他快速蹲身右手去捡。 是安赶到了，她一把抱住愣住的子涵转身，着急喊道：“这人要伤孩子，快拦住他！” 分卷阅读18 林雪大伯惊慌，拿着刀就到处乱挥。 周围的人先被是安的叫喊惊到，一看清状况，都赶紧去抱被吓住的小孩儿。有几个男士一哄而上，避着刀锋阻止林雪大伯。 一时惊声四起，脚步杂乱。 是安蹲身紧紧抱住子涵，将他牢牢藏在怀里，埋下头，闭紧眼，只听周遭喧嚷，却也再没力气挪动分毫。 ☆、第 15 章 秦璐来电：“哪儿呢？” “出了点儿事，我现在医院。”是安答。 “什么情况？为什么在医院？”秦璐焦急。 “我没事，是别人。今天先不过去了，咱另约时间，到时再和你说。” “都行！你真没事儿？” “放心！” 挂了电话，是安转回了急诊室。护士走过来道：“这伤口不处理，还有心情打电话。” “抱歉！”是安递过右手，感谢道：“麻烦你了。” “应该的。听说今儿多亏你，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也不是，还是多亏大伙儿，两个小伙子的伤还严重些。” “你这也不轻，被划了这么大一口子，真是勇敢！”护士夸赞，又气愤道：“那人是不是变态，怎么下得去手！” 处理好伤口出来，张律师坐在诊室外面，怀里抱着用外套裹好的小子涵。 “睡着了？”是安上前轻问。 “睡了。吓狠了，睡得不踏实。”张可颂拍拍呓语的儿子，等他安稳下来对是安道谢：“今天多亏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孩子没事就最好了。怎么不先带他回家，还在这等着？” “你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没用上医生，护士就给处理好了。放心！” “这留疤可就不好了。”张律愧疚。 “没事儿的，都是小事。我做完笔录也就回了，你先带孩子回家吧。” “我送你。”张律坚持。 正说着，一男士过来了，西装革履，脚步匆忙。 男人走到张律跟前，问道：“儿子没事吧？” 张律抱着儿子起身，道：“没伤着，被吓坏了。你先带他回去，我还得办点儿事。” 男人皱眉，却也没说其他，只问：“你呢？有伤着没？” “没事。只是福老师为了护住子涵，手被刀划伤了。” 男人解着外套，闻言对站在一旁的是安道谢：“多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是安忙道不用。 男人也不多客气，脱下外套披到张律身上，再抱过子涵道：“我先带他回去，你也早点回来。他醒了肯定会到处找你的。” 张律点头答应。等男人离开才转身对是安解释道：“我前夫。” 等做完笔录，张律坚持送她。已经很晚，是安也不再推辞。 车上，张律进来电话，接通：“旭奕？” “伤没伤着？”那头问。 “你怎么知道？”张律惊讶。 “网上出新闻了，有照片拍到你。” “这么快？” “子涵有没有事？” “放心，都没事。有人帮忙，还受伤了，我正送她回家。” “没事就好。” “子涵放他爸那儿了，等送人到家我就去接。电话先撂吧，之后再和你说。” 两人挂了电话。 是安一路默默，到家挣扎着洗漱完毕。关灯前最后查看手机，没有新信息，没有未接来电。 手机关机，翻身睡觉。 晚间大风刮走雾霾，翌日蓝天，空气清新。 上午两节课，同学们看她受伤都表示关心。是安话并不严重，不用担心。只是右手受伤，书写多有不便，请大家谅解。 午间秦璐开车过来，看见她手伤，问怎么回事？是安简单告知了事故。秦璐惊呼好险！又责备受伤了怎么不告诉她。 是安笑道，真的是很小的伤口，当时都没感觉。后来到医院还是护士提醒，自己才发现的。真不是大事儿。 秦璐唠叨是安太不经心了，出事儿不应该瞒着。 是安只得连连点头认错，话以后再不会瞒。 秦璐瞪眼，还有以后？ 是安告饶。 秦璐也没太多时间念叨她，本是趁午间休息来给她送枣。哪料到会见她伤残。说两句，看她态度还不错，也就罢了。又帮着把枣送到公寓，就匆匆告别，赶回公司。 不过一刻，又打回电话说道：“看这急的，事儿还没说呢。” 是安问什么事儿？ “伊然结婚，送啥，咱得商量一下，别到时又撞样了。” 是安笑，答知道了。 伊然，秦璐和是安，三人是在国外认识的。都是留学生，租住一个学生公寓。公寓由一栋 分卷阅读19 两层别墅改建，成十个单间。 十人里就她们三是中国人，认识以后吃饭，玩乐，学习，一直同进同出，自然就熟稔亲热起来。 谁有值得庆祝的事，另两人都会准备礼物。不过可能因为实在太过熟悉，往往都会想到一块儿去。几次以后，约定事先商量，避免两人都有给礼物，却只得一份儿惊喜。 伊然没有完成学业，先回了上海。具体原因她没说，秦璐和是安也默契的没问。 但即使分开，三人也一直保持联系。只是各自忙碌，回国以后彼此有单独见面的时候，三人都聚在一块儿，倒是许久不曾有过了。 这再有消息，就是伊然结婚，在京的两人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席的。 ☆、第 16 章 【海市一男子商场门口持刀行凶致3伤已被警方控制】北京警方@平安北京通报：20日傍晚，海市人林某（男，43岁）在商场门口持刀行凶，致3名路人受伤。商场保安和在场行人将其制服。警方赶到现场处置，将受伤人员送医。其中，2人轻伤、1人重伤。经救治，受伤人员暂无生命危险。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旭奕查看完新闻，一抬眼就看到张可颂走来。 “子涵被他爸接走了。”张律师道。 “小子吓坏了吧？” “有心理专家在帮忙。” “没伤着就好。” “也是万幸！多亏福老师赶的及时，我真是感激她。” “福老师？”旭奕惊讶。 “福是安，福老师，你之前见过的，在b大。” “她救了子涵？” “对！把子涵护得好好的，自己倒伤着了。” 是安从航星航天出来，准备打车到王府井，和秦璐约好碰面，一起挑礼物。车刚到，电话就响了，取出一看，楼旭奕来电。 “师傅，王府井。”是安上车，车平稳开出，然后接通电话。 “在哪儿？”旭奕问。 “车上。” “……听说，受伤了？” “……”是安想问听谁说的，又觉着没啥意思，一时倒也无言。 “咱们见个面，我看看你伤。” “不用，是很小的口子，过两天纱布就能拆。” “我回北京了。” “……哦。” “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我约了朋友。” “那明天？” “周末我不在北京。” “……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 “回来，见个面？” 是安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和秦璐买好礼物又一起解决了晚饭，老田来接秦璐，顺带也送是安回家。临别，两人定好明天一早到车站的时间。 早上9点从北京出发，午餐在车上解决，下午不到两点抵达。两人一出闸口，就看到了高挑漂亮的伊然。 三人拥抱在一起，跳跃欢呼，一瞬就似回到从前。 伊然看见是安手上纱布，忙问这是怎么了。还没等是安答，秦璐已开口好生炫耀一番她的见义勇为。是安在一旁连连摆手，哪有这么夸张。伊然却听得胆战心惊，叹道这也太危险了。是安道，都过去了。三人同是庆幸，好歹没出大事儿。 伊然站中间挽住两人胳膊就往外带，吆喝道：“走，我先带你俩吃顿好的，压压惊。然后再去看住的地方。” 是安被拉着往前奔，微用劲儿才拽停她，开口道：“慢着点儿，你个大长腿就不能体谅体谅咱们这短腿的。” 伊然哈哈大笑，秦璐也笑，接话道：“饭先不吃，咱俩在车上有吃过。先去住的地方看看。” 三人达成一致，开车去了要入住的酒店。 “婚礼在这酒店宴会厅办，晚上咱三就住这儿。开窗就见黄浦江，咋样？”伊然站在床前拉开窗帘，让是安往外面看。那一挥手，颇有“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锦绣河山”的架势。 秦璐从浴室出来，笑着上前揽住两人道：“热水稳定，完美！” 是安玩笑：“都挺好，只是这床确定能装下咱三？” “怎么不行？”伊然说着就往床上一躺，用手拍着两侧道：“两位美人儿，快来试试。” 两人对视一眼，作势就要往床上摔。伊然不躲不避，完全不担心被两人压着。 看她不上当，干脆放弃，执行b计划。一拥而上，逮住她就是一阵咯吱，伊然大笑反抗。 三人嬉闹一阵，以伊然告饶投降结束。三人各自躺好，缓气休憩。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江水涛涛，房间里更显安宁静谧。 “真好！”伊然叹息。 是安握住她的手，伊然回握，趁机捏捏，笑言：“哎哟，这小肉手，还是这么软乎。” 是安嗖嗖收回小手，不让人再占便宜。 伊然哈哈笑开，一跃 分卷阅读20 而起招呼两人道：“给你们看看姐的婚纱，好看得不得了。” 三人又高高兴兴的试起了婚纱。 秦璐结婚没办酒没拍照，兴致勃勃的试穿伊然婚纱，穿好让人给她拍照，算是过足瘾。 是安嫌麻烦不想试，两人武力解决，终是也给换上了。 一袭缎面长裙，V领露肩，包臀曳尾，服帖的裹着身体，是安把长发挽起，转身问看热闹的两位：“怎么样？” “可以嫁人了。”秦璐点头。 伊然围着是安转了两圈，不满道：“我穿着挺保守的啊，怎么你穿着就成深v了？” 秦璐笑开，是安忙忙遮胸，恼道：“我怎么知道？” “不行，我得摸摸看，看究竟问题出在哪。”说着就要动手。 是安尖叫躲避，嘴里嚷嚷：“别碰我！别碰我！一会儿裙子碰坏了。” 秦璐加入战局，一把抱住是安，招呼伊然：“快！快查！” 三人又是一场混战，是安舍身取义，好歹是护住了长裙。 晚间叫餐到房间，三人说说笑笑，这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很早就起，伊然忙着妆发礼服，是安秦璐忙着布置房间。一会儿几个伴娘也来了，大伙儿围着伊然热热闹闹，好听的话说不完。 等到吉时，新郎来了。 叫门，盘问，红包，挤门，找鞋，背新娘出门。 坐车绕城，然后又回到酒店迎宾。 秦璐看着这一路流程对是安道：“这结个婚也太累人了。” 是安深有同感。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到新人给父母敬茶的环节。 男方只有母亲一人，喝了伊然敬的茶，递过红包到她手里，握住就没放开，红着眼眶小声叮咛，伊然也是落泪，上前拥抱婆母。 场面动人，是安秦璐都不由红了眼眶。 伊父代表双方父母讲话，简述女儿成长经历，话女儿懂事，早早就承担了家长之责；又说女婿也是个好的，知恩情守节义，有担当，有能力。做父母的再没别的愿望，只希望二人日后多记彼此好处，体贴各自难处。守望相助，凡事都有商有量，一生幸福美满。 是安落泪。 秦璐笑话，看你这熊样儿。 两人相视而笑，又同向台上新人欢呼祝福。 ☆、第 17 章 婚礼结束，当天赶回北京。 车上接到旭奕电话，说来接她。是安说不用，她和朋友一块儿，有人接。旭奕做罢。 挂了电话，秦璐好奇，谁呀？ 是安答，一个朋友。 到家已是深夜，收拾妥当上床躺平。明天周一，一早就得到学校。 一天忙碌，晚间下课，旭奕来电。 “忙完没？”旭奕问。 “刚下课。” “那你东门出来，我车停这儿了。” “……什么时候到的？” “没多会儿。不是说好回来见面？” “……行。”是安应诺，又道：“那你再等会儿，我得先回趟院办。” “好，不着急。我等你。”旭奕高兴。 等是安出来，旭奕下车，向前迎几步。到得跟前儿，说道：“手让我看看。” 是安把手放身后，催道：“有什么好看的？先上车。” 周遭行人来来往往，的确不是说话的地儿。听了是安的话，先上车再说。 等两人坐定，旭奕又道：“我看看。” “医院都看好了，真没事儿了。”说着把手递给他看。 旭奕握住，是安欲挣，连忙喝止：“别动！我看看。” 伤口划在手背，盖着纱布，不揭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见人还能挣扎，应该是没大碍了。旭奕想明白，却也没将小手松开，只做认真端详。 是安不便，忍不住再次挣脱，旭奕这才顺势放开。 “去哪儿？”是安问。 “跟着走就对了。”旭奕开车上路。 两人开车到了超市，是安惊讶：“你要做饭？” 旭奕笑，推车往前，招呼是安：“跟上。” 买了鱼，买了肉，买了菜，还有一堆调料。旭奕胸有成竹，是安只管跟前跟后。 很快搞定，准备推车结账。旭奕停步问是安：“要买零食吗？” 是安摇头。 “还有什么需要的？” 是安想了想，并没有。 旭奕四处看看，把车交给是安道：“在这儿等着。” 是安看人左转右转不见了身影，只得原地等待。 不过片刻，回来了，拎着双粉色拖鞋。 是安皱眉，旭奕解释：“只有黑的和粉的。” 是安道：“颜色没什么，但一定得是兔子吗？” “挺可爱的。”旭奕道，把鞋放入推车，推着就往出口去。 分卷阅读21 是安无奈，想让去换，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过郑重其事。最终放弃，想着幼稚也就这一次。 超市出来，驱车不过几分钟到了旭奕租屋。 一室的格局，分了上下层。一层客厅厨房，二层床和浴室。一个人住，收拾得挺干净。 “自己找地方坐。”旭奕开了电视，遥控器放茶几。 “我来帮忙吧。”是安放下包，脱了外套。 旭奕忙着把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冰箱，听是安说要帮忙，分出今晚要用的食材指挥道：“把这些放餐桌上。” 是安把东西拎桌上，往前几步拉开窗帘。 “没啥夜景看，对面正在修新楼。”旭奕手上忙不停，还不忘和是安搭茬说话。 外面黑黢黢的，的确没啥好看的。是安又把窗帘拉上了。 “我先把鱼腌上，你坐着自己玩会儿。”旭奕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自己呆着也无聊，是安跟过去，站在门外看他利索的清洗鱼肉，用葱姜料酒腌制去腥，开口道：“原来你真会做饭啊。” 旭奕回头瞅是安，笑道：“小瞧人了不是？” 待他转身是安皱鼻子轻哼，看人这得意劲儿。 腌好鱼，蒸上米饭，又吩咐是安道：“把桌上的菜拎过来。” “哪些？”是安问。 “都拎来。”旭奕清洗菜刀案板。 是安拎了香菇，木耳，冬笋和秋葵进来，旭奕正把猪肉放锅里，开中火，盖上盖儿。 “给你。”是安递东西。 旭奕接过放进水池，对是安道：“没事了，玩儿去吧。” “……我帮你洗菜吧。”第一次到人家里，只吃不做，不好。 “你手上有伤，别碰水。”旭奕阻止，看是安真是无聊，又笑道：“不然，你站门边儿，要帮忙的时候，我再叫你。” 意见达成。是安闲闲站一旁，看旭奕洗菜切丝。蔬菜处理完毕，就把鱼蒸上。 “你切这么多丝，是做什么菜？”是安问。 “酸辣汤。你不是爱辣口的嘛。”旭奕答。 “哦。” 旭奕回头看姑娘，不忘求表扬：“咋样？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很不错吧！” 是安无力吐槽。 肉煮好了，旭奕捞出放凉。调淀粉，磕鸡蛋。豆腐切块，鱿鱼，火腿，熟肉，切丝备用。 “今天没时间自己熬，先用罐头的替一下。”旭奕在肉汤里倒鸡汤，开大火。 “都好。”是安没要求。 熟肉和豆腐后放，所有切丝都放进热汤里，煮沸，调味，勾芡。拿出汤碗洗净，放胡椒、醋、香油和香葱。开小火，出锅前打个蛋花。倒汤入碗，完事儿。 “再炒个秋葵，咱就开饭。”旭奕绕过是安想接碗的手，把热汤端上了餐桌。 说是要帮忙，最终也只是帮着在蒸鱼上放了葱丝，倒了豆豉油，热油还是旭奕给淋上的。 饭菜上桌，小方桌两头相对坐好，旭奕问：“喝酒吗？” 是安摇头。 “饮料？” 是安点头。 “怎么话都不说了？” “别说话了，开饭吧。”是安催促。 旭奕哈哈大笑，说声：“吃吧！” 三个菜，就着白米饭，两个人吃得饱饱的。 饭后，旭奕整理清洗，是安帮着递递碗筷。 洗完，旭奕摘手套，一下没摘掉，伸出手叫是安过来帮忙，是安靠近帮着捋手套。旭奕迅速弯腰亲了姑娘脸颊，一触即离，也不离远，只垂首观察是安表情。 是安两手攥着手套边，忙活半天也没帮人捋下来，反倒让他亲个正着，垂着眼不知作何感想。 旭奕看是安不反对，又迅速在人嘴上啾一下。这次再不等她反应，把人推墙角抵住，低头逮住小嘴就是好阵儿厮磨。 是安先是双手推在他胸前，但就使不上劲儿。不知不觉双手改为环住人后背，借此攀附借力，得以站立的同时也使两人再无间隙。 ☆、第 18 章 旭奕一早出门，回来的时候，是安已收拾妥当，手上纱布没有了。昨晚给蹭得有些松脱，早起揭开，伤口已经合得挺好，干脆就取下了。 一起吃过早饭，旭奕送是安回公寓。临下车亲一口，等是安进楼没了身影，自己才开车离开。 一天满课，午间的时候福董来电，让去公司。是安拒绝，说有课，没时间。福董道司机来接，然后挂了电话。 “麻烦了，刘叔。” “应该的。” 是安道谢下车，关上车门，车开走。 冬天近了，天空下着小雨，冷风不时刮过。站在公司大楼前，抬头仰望，冻得一抖索，身不由己的快步进了大门。 到办公室，选了离办公桌较远的沙发坐下。 福董没说什么，拿了文件也到这边，递文 分卷阅读22 件给是安道：“看看。” 是安接过，打开查看，是一份关于影视文旅城的建设企划。翻了几页，合上放到茶几。 “怎么样？”福董问。 “什么？”是安疑惑。 “这个项目给你做。” 是安惊讶，说道：“我有工作。” “没让你立刻辞掉教书的活儿，只是多个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需要选择，现在就挺好的。” 福董欲怒，敲门声起。没等叫进，来人推门进来了，是白丽。 白小姐看见是安，笑道：“安安来了，我这正好有事找你。” “我能有什么事，需得劳驾您？”是安好奇。 白丽笑，挨着福董坐下，说道：“之前的蒋董还有联系吗？” “谁？” “航星航天，蒋伟。”白丽笑答，转头对福董道：“之前宴会碰见小蒋，向我打听咱们安安嘞，说找机会一起吃饭，他做东。” 福董点头道：“这小蒋是个有作为的，年纪轻轻，就能干出一番事业，不错。” “你看着不错就行啦？还得咱们安安说不错才行。”说着又看回是安。 是安疲惫，只想赶紧离开这儿，起身道：“爸，没其他事儿，我先走了，下午还有课。” 福董瞪着是安，不发一语。 白丽起身道：“安安，怎么说得好好的，这就要走了？你爸和我也是好心，这才里里外外的帮着你张罗。” “那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心意我领。只是我也没啥欠缺的，就不麻烦你们了。”说完就要离开。 “站住！”福董大怒。 是安停步，并没转身。 福董冷言道：“至刚易折，别学你妈。” 是安止不住的颤抖，握紧手，尽力稳住情绪，转身道：“爸，我今年28了，不是18，早不是哭着要人关照的年纪。小的时候并不得您多少照抚，现在凡事我能自己拿主意，实在也没什么值得您费心的，您只顾好自己就成。” 说完不再停留，快步出了门。门刚合上，就有硬物砸在上面。是安稍顿，复毫不留恋的迈步离开。 下午正常上课。 放课后，却一时不知去处。恍惚间，已走到自家楼下。 上楼敲门，傅老师应道：“谁呀？” “我。” 开门声响，伴着傅老师的念叨：“不是有钥匙吗？” 是安看着傅老师笑，答：“忘带了。” 傅老师瞪她一眼，转身进屋，还不忘嫌弃是安，就这记性，还为人师表嘞。突又回转，拉过是安手臂，看着她手问道：“这是怎么了？” 是安收回手，笑道：“不小心被刀划了，已经长好了。” 傅老师不放心，又拿过仔细查看，确认真没大碍才放下。念叨用刀的时候要小心，别三心二意的，一大意就多条口子。是安连连点头受教，话知道了。 傅老师走到书桌前，收拾桌子。 挂好包，是安好奇问道：“忙啥呢？” “收拾收拾。” “我看看。”是安上前。 “……”傅老师在整理三个小孩儿的相册。 “想你哥了，拿出来看看。”傅老师淡道。 合上相册，放回书柜收好，问是安：“今天怎么过来呢？” “想来就来了呗。”是安答。 傅老师闻言，侧头端看是安。 “怎么了？还不能来了？”是安不自在。 稍许，傅老师开口问道：“饭呢？吃没？” “没赶趟儿。” “想吃什么？”傅老师转进了厨房。 “都有啥？”是安跟在身后。 “给啥吃啥。”傅老师没好气。 “那您还问。”是安不满，反正都您说了算。 傅老师嘶声，作势就要敲她脑袋。 是安捂头，赶紧避出去，这人老这样，一个不对就要敲人脑门儿。 把午间没用完的菜热一热，再额外给是安摊个蛋，这就母女俩的晚餐了。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是安帮着洗了碗。 近冬，天黑得早。看她忙完，傅老师就催着赶紧走，趁天没黑。 在桌边安稳坐下，是安拿个苹果开始削皮，嘴里道：“一会儿的。” 傅老师看她不着急，也不再管她，只忙活自己的去了。 削好，切下一块递傅老师嘴边。 “你自己吃。”傅老师推拒。 是安逗傅老师张嘴：“啊！” 傅老师笑，吃下苹果。 一时静默，傅老师忙手里的活儿，是安吃着果子。 “出什么事儿呢？”傅老师问。 “没事儿。”是安答。 是安这么说，傅老师也不再问，两人各自忙活。 吃完果子，就说走了。拿着 分卷阅读23 包到了门边，开门欲出，终是停顿，转身问道：“妈，您后悔吗？” 屋里只点着台灯，傅老师坐书桌前，就这一块地儿算是敞亮。转头看是安，门前昏昏，也不能看清她表情如何。 回头，不再看，也不问她为何而问，只答道：“人这一辈子，活着一天，就一天不得空闲。忙忙碌碌奔着前程，匆匆就是几十年。不过前程难料罢了，有啥可后悔的？” ☆、第 19 章 “亚轨道一般是指距地面20～100km的空域，即现有飞机的最高飞行高度和卫星的最低轨道高度之间。我们公司正是着力于这个空域的发射火箭……” 是安赶到的时候，讲座已经开始。这是航星航天组织的科普讲座，主要针对此次负责俄罗斯参展的相关工作人员。特意安排在周末，就是为了保证最大人数的出席。 本也不会迟到，只是早上要起，却被旭奕纠缠，信誓旦旦开车送，不会迟。结果，食言了。 讲座由一个带眼镜的小哥主持，说话带川音。能看出他对自己的专业领域很有自信，讲解得深入浅出，热情洋溢，充分照顾了听讲的航天小白们。 是安听得专注，不时做做笔记，这可比昨晚某人的课外辅导，高效有用得多。 讲座结束，众人都收获颇丰。 是安起身，一抬头就看见了前面的张律师，张可颂也看见了是安，两人相视而笑。 “子涵还好吗？”到了外面，是安关心的问。 “没事了，小子心大，没几天又淘气得不行。现在他爸那儿，天天疯玩儿。”张律笑言。 “那就好。” “这也多亏你，一直没好好谢过。今天赶巧，一起吃顿饭？” 是安说不用谢，但可以约饭。 到餐厅坐定，是安发了定位给旭奕，道与张律师用餐中。 旭奕回知道了，吃完再来接她。 这餐饭，两人聊聊餐厅菜色好坏，八卦下小朋友的糗事，再谈谈航星这次项目各自负责的部分。就没有冷场的时候，算是相谈盛欢。 饭毕出来，都说下次再约，把小朋友也带上。 正话别，一声车鸣。两人闻声望去，旭奕正好下车。他点头致意，没有近前，只对是安招手。 张律正疑惑这人在做什么，是安告辞：“那我先走一步。” “你俩？”张律恍然。 是安笑着点头，张律这才明白，也笑道：“恭喜！” 再次告别，是安上车，旭奕驱车离开。 张可颂站立片刻，跟着转身。她也得赶紧回去，不然小子有得闹腾。 “我到学校。”车上，是安对旭奕说道。 “今天周末，学校还有课？” “没课，是我们教研室有会议。” “几点结束？” “应该不会太长，结束我给你电话。” 会议主要讨论教学计划，确定接下来课程进度。 两小时结束，是安正给旭奕讯息，主任叫住她。 相对而坐，主任看她半晌，开口道：“小福呀，评职称的事你咋就不上心呢？” 是安否认：“主任，没有不上心，我有努力。” “那你努力的结果呢？” “我还在找项目。” “你回国也有两年了，还没找到项目？” “……”是安不知怎么答，也不好说的确是没找到感兴趣的。 看她这样，主任叹道：“你自己要抓紧。” 是安点头答应，主任挥手让她离开。 出来院办，又碰见顾来。 两人问好，是安问：“今天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顾来笑：“没啥事，过来见几个朋友。福老师，又是好久没见，最近可忙？” “没有，还是老样子。” “就要立冬了，抓紧秋天尾巴，几个朋友约着爬香山，福老师有没有兴趣一起？”顾来问。 “……”是安犹豫怎么拒绝。 “人你都认识，平日大家忙，难得聚在一起。”顾来劝道。 想着自己也不能老避着集体活动，就要点头答应。 “安安。”旭奕打断了两人对话。 “来了。”是安招呼。 “顾教授，又见面了。”旭奕问候。 “楼工。”顾来伸手。 两人握手，须予放开。 是安疑惑，听口气两人算熟。 旭奕和是安解释：“公司有项目找顾教授合作，一直有联系。” “你俩这是？”顾来问。 “安安是我女朋友，顾教授认识的。”旭奕介绍。 顾来顿住，复又笑开，道：“那是，说来，我和福老师更熟识些。” “这您可跟我比不了。”旭奕玩笑。 这有啥好比的，是安无奈。伸手挽住旭奕胳膊，对 分卷阅读24 顾来道：“顾教授，这次大家好好玩，我就不参加了，咱们下次再约。”又侧首对旭奕道：“走吗？” 旭奕点头，对顾来告别：“那我们先走一步，再联系。” 看这亲疏立现，顾来虽隐有不甘，却也大方告别，道走好，以后联系。 等两人走远，抬头看看欲要下雨的天，顾来叹：“这真是一天冷过一天了。” ☆、第 20 章 “不要芹菜。”是安将芹菜放回原位。 旭奕又取回，对是安道：“我吃。” 是安不满：“上次你也这么说。” “这次肯定不骗你。”旭奕保证，又道：“我之前剁碎了包饺子馅里，你不也说好吃吗？” “那不一样，今天不是吃火锅嘛。” “知道了，就我吃，行了吧。” “哼！”看实际行动再说。 采购完回了是安公寓，脱了外套就开始忙活。是安清洗蔬菜，旭奕处理肉类。整理完毕，把个小茶几摆得满满当当。 两人并肩坐在地毯上，旭奕一边给是安调着油碟，一边开口道：“改天咱俩一起，给你这屋看张桌子去。” 是安接过油碟，心不在焉的答道：“再说吧。” 旭奕念叨：“你过日子也太随意了，不是上次我过来，给添置些东西，现在连吃火锅的家伙什都没有。” “知道了。”是安偏头亲人嘴上，阻止他再唠叨，又夸赞道：“这不有你嘛！” 旭奕满意，但该说的还得说：“我不在，自己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是安捞着鱼丸，不忘点头应承。 两人吃完热腾腾的一顿，再收拾妥当，外面已经下起挺大的雨。不能出去遛弯，就合计找个电影来看。 片子是老片儿，印度的，阿米尔·汗主演，《我的个神啊》。 “你说谁给起的这名儿？”是安问。 “发行方吧。土是土点儿，接地气嘛。”旭奕答。 “跟二丫儿，狗蛋儿一个道理？” 旭奕笑，答道：“对的，一脉相承。” 电影讲述一个外星人来到地球遭遇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科幻的皮，内核是宗教和爱情。 “这片子真长，歌舞就能占一半。”看男女主角本该激情四射了，画面一转成了在各种场景的能歌善舞，是安不由吐槽。 “对我们来说时间是长点儿，对印度观众，长点儿才值回票价。” “因为票钱贵？” “票钱应该还好，主要是影院环境，有空调啥的，天热避暑是个好去处。他们放电影还留中场休息。” “挺人性化。” “我觉着还是发展不够，家里有空调也不需要到影院消磨时间。看个电影花掉两三个小时，这时间也太浪费了。” “看电影浪费时间，那干什么节约时间？人也不能24小时工作吧。”是安抬杠。 旭奕扭头看姑娘翻着小白眼的傲娇样，没忍住，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寻住红唇就是一阵蹂腻。 半晌放开，还要故意问：“还抬杠不？” 是安匀着呼吸，摇摇头。 旭奕合上电脑，抱着是安进卧室，说道：“咱们去干点儿不浪费时间的事儿。” 一番辛勤劳作，是安合眼就能睡。旭奕拿了水杯进来，递给是安。等她喝够，接过杯子放到一边。上床将人搂怀里，趁她还有几分清醒，交待道：“明天我就出差了，这趟出去要多花些时间。在家照顾好自己，知道不？” “嗯。” “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别像上次，还是从别处知道你受伤了，恩？” “嗯……”是安朦胧。 “算了，先睡吧。”说再多也不定能记住，明早再嘱咐。 第二天旭奕仍是买回早餐，两人一起吃过，才分开各自忙碌。 周一早晨历来都是繁忙喧闹的，连退休已久的楼教授也不例外。他的忙碌缘于自己的太太，胡女士。 胡女士一早逛完菜市，循例到早点摊儿给楼教授带吃的。 “胡老师来了，还是老三样儿？”店主招呼。 “还能有不一样的？咱楼教授十年如一日，烧饼油条豆腐脑儿。”胡女士笑着吐槽老伴儿。 “楼教授长情。”店主夸赞，又搭话道：“您家小奕搬回来了？” 胡女士问：“没呀，您见着了？” 店主疑惑：“一大早就来这儿带早点。问他，说是住这片儿。我还笑那上班得多不赶趟儿。又说不碍事儿，早点出门就成。” 胡女士彻底惊讶了，这小子折腾啥嘞？拎上早点就要给楼教授通风报信去。 店家老婆从后厨出来，拉住了风风火火的胡女士，带到一旁，悄悄对她道：“您别着急。不是大事儿，您家小奕处对象了。” “啊？”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么个情况，胡女士拉 分卷阅读25 着楼教授在路口蹲点儿观察，看看自家儿子究竟在哪栋楼出没。 “我说，有没有准儿，小奕真住这儿？”楼教授怀疑。 “那是准得没边儿了。小王老婆亲眼看见的，两人挽着胳膊遛弯儿了，还不只一次。” “这地方离咱家挺近呀！” “可不是咋地。出门过马路，再转个弯儿就是。” 老两口正看着，可疑车辆就出现了。 “你看那车，像不像小奕的。”胡女士指着对面小区正开出的一辆车，拍拍楼教授胳膊。 楼教授拉下胡女士指着的胳膊，小声道：“别暴露了。” 两人再仔细看去，可不是自家儿子咋地。 旭奕同学并不知道爹妈睁大眼睛正看着，只抱着是安腻歪。 是安亲人一下，好说歹说给劝上车，关上车门，挥手再见。 旭奕降下车窗，招手让人过去，再亲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开车走人。 是安等车开远，转身向学校走去。 “老头子，看见没？” “见着了。” “那是小奕吗？” “是你儿子。” 老两口震惊，这小子可真够黏糊的。 “那姑娘长得挺好。”胡女士满意。 “看着像在这附近工作。”楼教授分析。 “咱打听打听？” “这，从长计议，万一给人吓跑了？” “有道理，咱再商议商议。” 是安却是不知道自己被老两口惦记上了。忙碌一天，晚间的时候旭奕才来电话，说安全抵达了，还算顺利。又问午饭有没有好好吃？是安答在食堂解决的，两荤一素，吃得很好。 再问晚饭呢？是安说已经回家了，正准备下面条，冰箱里不还有许多肉丸蔬菜嘛，正好给整个五星级面条。 旭奕笑，待要再起话头。是安有电话进来，就让他先挂了，之后再聊。 接起电话，说没两句就挂断。关火，拿外套，拎上包，是安快步出了门。 ☆、第 21 章 “怎么样？”是安一见承平就问。 “还在检查。” “是什么问题？”是安疑惑，傅老师每年都有做健康检查，除血压有些高，并没其他病症。 “心绞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承平无力，靠上墙壁，说明道：“我到家，门是敞开的，进去就看她捂胸口倒门边了。” “……” “我都不知道妈有心痛的毛病，家里还备着药。” “……我也不知道。”是安内疚，这些天也没回去看一眼。 傅老师被推出来了，姐弟两人忙上前。 “病人需要住院，家属去办下手续。”医生叮嘱。 “医生，我妈怎么样？” “具体情况要看明天详细的检查结果。” 两人自是忙前忙后，稍晚的时候旭奕来电。是安简单说了情况。旭奕宽慰幸亏发现的及时，伯母会没大碍的。是安道希望如此。旭奕又叮嘱自己记得吃饭，照顾人也是需要体力的。是安说知道的。 两人挂了电话，承平在医院守着，是安回家里收拾东西。出来得匆忙，傅老师的医保卡没拿上。要住院，也需做些准备。 第二天学校请假，是安和承平推着傅老师，在医院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做检查。结果出来，需要手术，排期明天。 姐弟俩扶着傅老师在病床上躺好，是安对承平道：“我去缴费顺便买饭，你在这呆会儿。吃过饭，先回去，换身衣服，明天再过来。” “我留这儿，你回去。” “别犯倔，妈得住好几天。咱俩换着来。” “……知道了。” 傅老师笑开。 “笑啥？不痛了？”是安没好气。 “高兴不就得笑嘛。”傅老师说道：“好久不见你俩都在我跟前儿了。” “……这有啥可高兴的。以后咱俩天天杵你跟前儿，看你闹不闹心。”是安玩笑。 “那感情好。”傅老师笑。 是安笑不出来，对承平道，看好妈。然后转身出去了。 等缴完费，买好晚饭，心情也平复下来，才回了病房。 傅老师的病房是三人间。中间床据说请假回家了。靠窗是个5岁的小女孩儿，先天性心脏病，被妈妈带来做复查的。 进门就听见傅老师和孩子妈妈在聊天。 傅老师问：“沈阳过来的？” “嗯啦，每半年复查一次。孩子再小的时候，我和孩子爸都得来，缺谁都不行。现在大些，倒懂事了。知道爸爸要工作挣钱，就我带着也成了。” “这么小，可遭不少罪。”傅老师心疼。 “唉！这开胸手术都做几次，那是遭老罪了。”孩子妈妈感叹：“孩子他爷 分卷阅读26 看着心疼，说不治了，活多久都是命。是孩子爸舍不得，才坚持到现在。” “孩子爸爸仁义。” 看女孩儿瞌睡，孩子妈妈帮着躺好，轻哄睡吧。等女孩儿踏实了，才对傅老师说道：“当爹的玩命挣钱给治病，做闺女的也最是亲她爹。” “你几个孩子？”傅老师问。 “就这一个。我想再要吧，孩子爸说等女儿再大些。”说到这儿，孩子妈妈眼中泛泪，接道：“就这么个丫头片子，都让人操碎了心。” 傅老师感同身受，也是眼眶发红，叹道：“做人父母，都不容易。” 是安看这情况不好，岔话道：“小朋友这次复查，情况怎么样？” 问到这儿，孩子妈妈高兴许多，道情况还算不错。就是孩子太瘦弱了，问医生，只让好好养着，等孩子再长长就会好些的。 听完母子三人齐道，那就最好了。 吃完饭，承平先回。是安打来热水，让傅老师洗了脸，泡了脚。也是累，躺床上没多会儿，傅老师就睡着了。 这边收拾妥当，是安才进了病房自带的洗手间。刚接上水，外面手机就响了。 是安赶紧出来，拿起手机摁停。抬头看老人小孩儿都算安稳，对孩子妈妈悄声抱歉。孩子妈妈摇摇头，低声回没事儿。是安拿上外套，对她示意自己到门外回个电话，麻烦她有什么事儿就往外叫她一下。孩子妈妈点头答应。 到了外面，是安给旭奕回了电话。 “伯母的检查结果出了吗？” “出了，要做手术，安排在明天。” “谁做？” “找的主任。” “承平的入职我会帮着办理，让他先安心处理家里的事。” “好。” “你也宽心，手术会顺利的。” “……恩。”是安鼻塞。 “怎么呢？” “……没什么。” “好好的，别哭。” “……知道。” “……等我回来。” “好。” 傅老师的手术延期三天做的，完成得很顺利。医生叮嘱今后注意饮食，少劳作，多休息，生活规律，体力恢复后也可适当运动。 是安和承平连连道谢，答应一定照办。 傅老师还需在医院观察几天。是安没再请假，恢复上课，没课的时候就换承平回家。 每日三餐由是安做了送来，因为傅老师饮食要少油少盐，虽不擅厨艺，也尚能应付。 只承平没两天就大呼受不了，让是安准备娘俩的就成，他自己另外解决。傅老师笑开。 自病，傅老师有所清减，眉目却日益舒朗，人也越发开怀。 ☆、第 22 章 是安那边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旭奕这头儿却一时进展缓慢。 航星航天研发在北京，生产组装是放在渝市。旭奕飞来这边为的是查验项目进度。 让旭奕吃惊的是，别说有进展了，生产线几乎是停摆的状态，这情况在京却是一点儿风声没有。 找这边的负责人高畅，工人却答有小半月没见着人了。 旭奕给蒋伟去电，说明情况。蒋伟也是大吃一惊，高畅一直是他在联系，之前并没有发现异常。 “现在最要紧的是恢复生产，我负责这个。你那儿看还能不能联系到高畅，找找他人在哪儿。”旭奕道。 “行。” 两人分头行动，很快就有了结果。高畅哪儿也没去，人就在渝市。 蒋伟飞来，见到旭奕，苦笑道：“说是病了。” “病了？”旭奕问：“什么病？” “我看啥病没有，是脑子有病。”蒋伟愤怒。 “先别急，见着人，问清楚情况再说。” 人在租屋，开门就有很浓的药味散出来。 “哟，这还熬着药呢？”蒋伟问开门的高畅。 高畅看见两人也不惊讶，只欢迎道：“蒋董，楼工，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请进。” 房子看着是两室一厅，厨房门开着，抽油烟机没有打开，灶台上正熬着一锅中药。 “就你一个人？”三人客厅坐定，旭奕问。 “唉，可不是一个人嘛。老婆孩子都在老家，就我来了这边工作。这病了，连个煎药的人都没有。”高畅叹气。 “什么病？”旭奕问。 “老毛病，哮喘。” “之前，没听你说。” “控制住了，谁知道又犯了。” 旭奕没啥好问的了，这也确实生着病。 蒋伟稳住脾气，尽量客观：“既然要养病，工作怎么没做安排？” “我也是没想到，只说一两天的功夫，谁能想这就给耽搁了。” “你个！”蒋伟怒起欲骂，旭奕一把拦住。 “楼工，你看蒋董这，何必 分卷阅读27 生这么大气。我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不是。” “你少说两句。”旭奕沉声道，又转头对蒋伟道：“既然人病了，就让他养病。” 两人离开高畅的住处，蒋伟才发泄道：“那小子在说慌，什么病都是假的。公司入职都做了身体检查的，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在这节骨眼儿上，不知道憋什么坏水。” 旭奕不语，递烟给蒋伟，给两人都点上才道：“他的事再找人查，先找到接替他工作的人要紧。” 恢复生产的同时，两人开始新一轮的人员招聘。 “都挺好，国家现在大力扶持民营航天的发展，航星前途无量啊。” “你们给出的待遇比我现在可强太多了。我自己是很愿意出来干的。就是，这个吧，家里不支持，孩子上学也是个问题。” 经历多次被人拒绝后，面对否定的结果旭奕和蒋伟已经能淡然处之了。 “再接着找。总会找到合适人选的。”旭奕道。 两人正忙着找人的时候，有个新闻出来了。 神宇航空自主研发的固体发动机试车成功，该公司的空天一号火箭将有望成为我国第一个送卫星上天的民营火箭。 “看今天新闻了吗？”蒋伟到车间找着旭奕，张口就问。 “神宇航空。”旭奕点头表示知道。 “我就说那小子捣什么鬼，原来在这儿等着。”蒋伟气愤。 “查出来了？”旭奕问。 “高畅和小情儿蜜里调油，天天同进同出，根本就不担心有人看见。”蒋伟嗤笑：“那女的在神宇上班。” “收集证据提告吧。” “神宇这回可是出尽风头，发动机一转又融资1个亿。”蒋伟不甘。 旭奕无话，拍拍蒋伟的肩，转身忙生产的事去了。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想着给是安去个电话，又担心她早睡下了。没忍住，还是给拨过去。响两声被挂断，旭奕想这么晚了，还没睡？却也高兴，只等着人给打回来。 没两分钟，电话来了。旭奕接通，笑道：“还没睡呢？” “恩，在医院。睡不踏实。”是安软语。 “伯母怎么样？” “好些了，按时服药，情况稳定许多。” “那就好。”旭奕安心。 一时无话，只这静谧也令人舒适。 “你呢？工作还顺利吗？”是安问。 “遇到些麻烦，不过会解决的。” “每天都工作到这么晚？” “一般都准时下班，今天特别晚些。”旭奕隐瞒。 事实是旭奕要监管车间生产，还要忙着看合适的人选，每天忙得脚不粘地，中间还飞了几次外地。这般忙碌，却无需对是安一一道明的。 他不说，是安却是清楚他的忙碌。承平虽还没正式上班，也知道航星被人摆了一道得以抢占先机的事。 公司现在拼尽全力，追赶进度，为的是不能再让人给越过去。说给是安听，是商量一旦傅老师情况稳定，自己也要尽快入职才好。 “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知道劝也没用，但还是要劝。 “我知道。你也是。” “嗯。”是安点头答应，又叮嘱道：“以后太晚就早点休息，不用再另打电话了。” 旭奕笑：“这可不行。电话都不打，我想你可怎么办？” 是安转身面墙而站，怕人听见似的小声道：“回来不就见着了嘛。” “不一样的，好吗？而且就只我想你，你都不想我的？” “好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今天太晚，电话先挂了，去睡吧。” “那你说想不想我？”大有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 “……想。”是安妥协。 “乖！想也忍一忍，回来就见着了。” 这人！再不听他贫，是安果断撂了电话。 ☆、第 23 章 “足够的动力、良好的稳定性和操纵性，缺一不可。”合作伙伴笑言：“我们的合作，一定会让火箭稳定安全的发射上空。” “合作愉快。”旭奕与他握手相庆。 此次回京是为了签署公司的项目合作协议。签完有庆功宴，旭奕推辞，只让蒋伟代表出席。 明日即要返转渝市，趁还有时间，旭奕想去见见是安。 正要发信息问她在哪儿，有电话进来。 “顾教授。”旭奕接起电话。 “有没有兴趣见面聊聊？”顾来开门见山。 “当然。” 两人约在三里屯碰面，旭奕给是安去信息，已回京，有事处理，晚间联系。 大名鼎鼎的酱牛肉，据说用的是几十年的老汤底，日常都高朋满座。只两人约定时间不是饭点儿，店里空座还挺多。 旭奕前脚刚到，顾来后脚也来了。 “中学在老店那片儿，每天路过都 分卷阅读28 没进去吃过。这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倒时常听人提起。”顾来对旭奕道。 “他家酱牛肉做得好。” “声名远播。” 两人叫了一斤酱牛肉，各自一大碗牛肉汤面并牛肉，再两个小菜。 等餐的功夫，旭奕问道：“之前顾教授婉拒了航星的邀请，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 顾来不答，转而另问：“楼工看国内的商业航空与国外的相比如何？” “有差距，但可以追赶。” “国外的公司已经具备登录月球和探索火星的能力，而航星现在主力研发的是固体火箭。楼工说可以追赶，这需要的时间可不算短啊。” 旭奕点头认可：“的确如此。但就技术而言，我国是具备的。只在商业应用方面，还需要学习和发展。这个前景是广大的，所以国家提军民融合。” 话未尽，点的餐到了。 等服务员离开，旭奕接着说道：“而且相比探索火星，民营航天在通信服务领域有广阔的市场，载人航天器未来也是大有可为。” “这面不错。”顾来就着小菜吃着面。 两人一时无话，面吃完，顾来才说：“航星一号是单极不入轨火箭，而之前发动机试车成功的神宇也是着力于亚轨道发射。坦白说这个领域技术难度较低，而相应的市场需求有限，竞争激烈啊。” “民营航天初创，能活下来是当务之急。选择低成本，较稳定的固体火箭，自然是从实际出发。” 旭奕夹块酱牛肉，吃完续道：“当然，在商业领域，入轨发射才算主业。航星在这点有清楚认识，也有相关规划。”放下碗筷，正视顾来：“而能不能成为第一个成功入轨发射的公司，我相信，顾教授的加入，会大有助于航星夺得桂冠。” 顾来也停了碗筷，看向旭奕，说道：“没有看家本事是成不了老字号的。今天一试，招牌牛肉的确入味，汤面也筋道爽滑，只这小菜差了些意思。” “术业有专攻。” “正是如此。”顾来点头肯定，然后说道：“航星能不能按照目标一往无前，心无旁骛，我很期待。” 旭奕伸出手，笑言：“诚邀顾教授与我共同见证。” 顾来伸手与他相握，笑着应诺：“很高兴和楼工共事。” 事了，两人并不多絮，只等顾来入职再做详谈。 告别分开，旭奕开车去医院，是安中间有信息告知所在。到医院，承平不在，是安陪着傅老师在楼下遛弯儿。 旭奕上前，在母女俩身前站定。看一眼是安，然后对傅老师笑着自我介绍道：“伯母，您好！我是楼旭奕。” 傅老师看着面前站得笔直，面带微笑的旭奕，有些疑惑，但仍微笑应道：“小楼，你好！你是我学生？你看，我这一病，记忆倒有些不好了。” 旭奕站得更加端正，开口解释：“伯母，我……” “妈，他是来找我的。不是您以前学生。”是安开口。 “原来是安安朋友。”傅老师解惑。 “正式认识一下。楼旭奕，我男朋友。”是安指指旭奕，对傅老师介绍。 傅老师惊讶，旭奕笑开。 “你怎么来呢？不是让你先回公寓吗？”等送傅老师回了病房，两人避到楼道，是安问旭奕。 “伯母在医院，怎么都该来看望。” “你突然出现，傅老师吃惊不小。” 旭奕拉过是安，抱进怀里，笑道：“吃惊是有，但惊喜更多。回房这一路，伯母可一直挂着笑。到病房，就说累了要休息，让咱俩自己玩儿。” “……”什么自己玩儿，傅老师明明是说，出去看承平到没到。 “承平是家里过来？” “明天我有早课，今晚由他守着。” “伯母恢复得不错。” “过两天出院，医生说之后饮食注意，生活规律，按时服药就问题不大。” “那就好。” “……傅老师出院，我就回家住了。”是安看着旭奕交待道：“你们公司离得远，承平通勤太费时间。傅老师身边再不能没有人，我就让他外面租房住，我搬回去。” 将是安垂落颊边的长发抚向耳后夹好，旭奕答：“我没意见。” “……也没人问你意见。”是安别扭。 “哦。”旭奕笑。 “……” 将姑娘再往怀里紧紧，旭奕说道：“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咱俩日子还长，不急一时。” 承平到病房看见旭奕，也不吃惊，只让他俩早点回家，这里他会守着。 开车回公寓，车上，是安问：“你和承平说过咱俩的事儿？” 旭奕答：“那是自然，做人姐夫，哪能没个交待。” 什么姐夫，八字还没一撇，是安不稀得说他。 ☆、第 24 章 顾来的加入，使旭奕无需长驻渝市。傅 分卷阅读29 老师出院，旭奕开车来接，也帮着是安搬回了家。之后各自忙碌，虽在同城也是聚少离多。 航星人员齐备，全力以赴，项目推进很快。 12月航星一号进行风洞实验，获取气动数据，对比计算机模拟数据，吻合度良好。航星一号进入全面地测阶段。 1月期末考结束，学校开始放假，是安陪着傅老师游览欧洲列国，乐不思蜀。春节放假三天，承平飞去一家团聚。 旭奕怨念，但也无法。平日忙碌，稍有空闲，都用来和是安见面。春节放假，怎么都得回家报到。 2月中是安和傅老师回国，准备开学。航星一号完成测试，开始组装，旭奕忙在渝市。 3月航星赴俄参展，是安同行。时隔月余，两人因为工作，终于见上面。 在莫斯科举行的中俄展览为期三天，展会分机械制造、航空航天、科技创新和现代服务四大板块，主题“面向未来创新合作 共赢”。 下午飞抵莫斯科，众人稍做调整就赶往会场，做最后的确认。 先期工作人员已经布展完毕，是安要做的是确认相关展示说明一一应对，无错位乱序。 再三核对，确认无误，是安找负责人刘小姐说明，刚转身就看见了走在一群人中的旭奕。 两人的机票是公司统一安排，座位并不在一块儿。下机分开行动，不曾碰着面。 旭奕到会场是做最后审查的，这一抬头就看见是安，也高兴。 倒也没忘是工作场合，只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悄悄摸上姑娘小手，一握即放。只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再叙这些时日的离情别意。 是安和刘小姐交待完，就先回了酒店。酒店在展馆附近，步行即可。 三月的莫斯科乍暖还寒，帽子、围巾和手套，一样不少，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走在街道仍能感受寒意。 回到酒店，却都给脱下，换上特意带来的长裙。 正在整理妆容的时候，刘小姐回来了，两人住一间房。 在公司，众人叫她lisa，到这儿才知她全名刘芳。因为不喜别人叫她小芳，初识都只说称呼lisa即可。 “您这是要出去？”刘小姐惊讶。 “见个朋友。”是安答。 “肯定不是一般朋友。” 是安只是微笑，整理好头发，拿过长羽绒服套上。 “今晚还回来吗？”刘小姐笑问。 “……”是安挎上包，终是道：“如果不回了，我提前给你信息。你把门锁好。” “了解！”刘小姐笑着比个ok，再拉开门欢送是安。 “……”是安在她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力持淡定的出了门。 旭奕和她约的中餐厅，让在酒店稍等，他一结束就来接她，两人再一起过去。 没等多久，人就来了。 “走吧。”旭奕上前牵住是安，拉着她往大门出。 是安跟着他走到一辆小车前，有些惊讶：“你开车？” “找朋友借的。”旭奕拉开车门让是安先进，自己再绕过车前进了驾驶座。 “有驾照吗？” “放心。” 沿着莫斯科河向东行驶十几分钟，就能看到街道一侧流光溢彩的克里姆林宫。 找地方停好车，两人步行到红场。 这个世界闻名的广场，面积并不如想象的大。由青灰色条石铺就，古老苍朴，见证了这个国家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现代仍是重大节日集会和举行阅兵仪式的地方。 “很多人都以为红场，是因为克里姆林宫的红色宫墙得名。”搂着是安路过宫墙时，旭奕说道。 “不是吗？” “这地方原来是个做买卖的地方，叫‘托尔格’，意为集市。后来才改叫红场，美丽广场的意思。” 广场四周的建筑形态各异，却无一不美丽非凡。 最北由俄罗斯尖塔、圆拱窗和红色砖墙筑成的国家历史博物馆，端庄肃穆；最南有着极富个性塔楼和色彩缤纷圆顶的圣瓦西里大教堂，夸张夺目。 两人走过圣瓦西里，从一侧斜坡下去，再左转就到了餐厅。在地下一层，大厅呈长形椭圆顶，中间交错摆着七八张大圆桌，主营川菜。 过了餐点儿，客人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分桌而坐。 “他家做团餐，听朋友说味道还算地道。”两人找位置坐下，旭奕介绍。 是安做主点了三菜一汤，本要再点，老板却笑阻道两人吃这些够了，多了也浪费。 因旭奕在，担心会不够。等第一个菜上来，是安才算安心，分量很足。 毕竟是国外，中餐食材不易，麻婆豆腐些微发酸，其他都挺好。水煮鱼最是地道，在这异国他乡吃着倒比京城的还麻辣鲜香。 吃好出来，旭奕拉着是安往广场东侧的古姆商场走去。 “要买东西吗？”’是安问。 “出来一趟，怎么也 分卷阅读30 得给家里捎些东西回去。” 商场很大，长度与红场相等，尖顶白墙，灯火辉煌。始建于80年代，90年代再做改建的国立百货商场，张显着老牌帝国曾经的繁华。 过安检进去，商场里乐声阵阵，人流涌动，很是热闹。 楼有三层，玻璃天顶，每层由长廊衔接，坠满饰物，漂亮喜庆。底层中央一座小型喷泉，装显浓郁异国情调。 两人挽着手走走逛逛，不知不觉就买好各人礼物。 “吃个冰淇淋？”旭奕停步问是安。 冰淇淋只有两种，是安选了巧克力的。尝一口，味道不错，举着递到旭奕嘴边。 两手都拎着袋子的旭奕低头尝一口，肯定道：“不错。” 站在顶层，俯瞰整个商场，两人靠在一处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同一个冰淇淋。 稍做休息，是安接过旭奕一只手的提袋，挽住他胳膊道：“回吧。” “再给你看点儿东西。”旭奕又拿过是安手里的袋子，换到同一手，空出的手用来握住是安。 是安固执不过他，终是收下一个拎包。临了，也坚持着给他买了件长外套，这才都满意的打道回府。 ☆、第 25 章 翌日，展会盛大开幕。两边主要领导和负责人依次讲话，一致围绕合作共赢的主题。 旭奕有发言，流利的俄语，舒朗挺拔的姿态为他赢得满堂喝彩。是安在台下全程见证他的意气风发。 开幕式后，旭奕就航星的团队、产品和国际合作等各方面内容和俄方相关负责人交流沟通。 看他忙碌，是安也不打扰，自己先回了酒店收拾行李。因为有课，她要先行回国。傍晚的班机，抵达正是深夜，承平来接。 近午，旭奕返转，看着收拾妥当的行李，将姑娘抱进怀里叹道：“又得分开了。” 是安埋在他怀里，诸多难舍说不出口，只紧紧环住男人宽阔脊背。 亲亲姑娘发顶，放开转身，一手拎上行李，一手牵住小手，说道：“带你见个人，之后再去机场。” 开车半小时到了地方，是国立大学附近的一栋五层居民楼。 路边一间花店，两人转进去买了一束太阳花。是安抱着花束，旭奕牵着她，转过街道，从楼侧进大门。 上到三楼，停在一扇门前，旭奕敲响房门。 “谁？”有女声问道。 “师母，是我，楼旭奕。”旭奕中文答道。 “小奕？”门里惊讶出声，虽然有些口音，但说的中文。 门打开，一位优雅的俄罗斯女士，满头白发绑成长辫盘在脑后，画着淡妆，耳垂坠着珍珠耳环，一身黑色连衣裙，肩披彩色丝巾。 看见旭奕，口中俄语轻呼：“我的上帝！”向他张开手臂。 旭奕弯身靠近，女士轻吻他的额头，旭奕回以吻腮礼。分开站直，让出身后是安，介绍道：“师母，这是安安，我的未婚妻。” 是安趋前递上鲜花，笑道：“师母，您真是美丽。” “哦，灿烂的太阳花，天使样的姑娘。小奕你太让我惊喜了。”女士接过鲜花，并拥抱是安。 “怎么不进来，一直在门口说话？”一道男声问道。 “太高兴，都忘记了。快，快进来！”女士让过门，迎两人进屋。 旭奕和是安这才换鞋进房间。 一室的格局，右手浴室厨房相连，左手一个20平的空间，白天客厅，晚上沙发展开就成了卧室。房间装饰得简约舒适，书桌靠近阳台，坐在椅上的老者正转身望向两人。 “老师。”旭奕上前。 老者起身，抱住旭奕，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 高兴的相见完毕，师母就忙着准备午餐，是安帮忙。旭奕坐在客厅向老师交待着莫斯科之行的前因后果。 众所周知前苏联早在80年代就建成了第一个大型空间站，直到20世纪才退役。是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和最多航天器的国家。 随着冷战结束和苏联解体，俄罗斯继承了其主要军事力量和科研体系。就航天技术而言，美俄同属第一阵营，中国属第二阵营。 但经济长期发展缓慢，航天研发预算的削减和人员的腐败，使不管质量监督，还是制造流程，俄罗斯航天都面临严重衰退。 美国航天不断创新，中国航天人奋起直追。而俄大型航天企业因利益冲突进行拆分重组，骨干科研人员和工人的低待遇和朝不保夕，正使俄人骄傲和自豪的明珠蒙尘。 老师听旭奕谈中国正大力发展民营航天，一时许多感慨。总归本性乐观积极，只说待俄罗斯经济好转，一切都会改变的。 午餐准备完毕，旭奕和是安帮着把厨房的小餐桌搬到客厅，折板翻开，师母铺上漂亮的餐巾。冷盘，汤，肉，茶饮，一道用完，再接另一道，面包自然是必不可少。 师母好手艺，特别是土豆丁，各种蔬菜和肉片熬 分卷阅读31 制的浓汤，最得是安喜爱。 一餐饭吃得尽兴，吃完又帮着将家里规整完毕。待要告辞的时候，老师和师母都是不舍。 但是安有工作，实在不能多留，只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叨扰。 师母亲吻是安额头，用不甚熟练的中文道：“安安，我的天使，一定要再来玩。” 是安点头应诺。 两人告别出来，临近黄昏，旭奕径直送是安到机场。 “落地给我电话。”旭奕叮嘱。 “嗯。” “……”把人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叮嘱有许多，只人不在身边，说再多也惘然。 是安抬头，亲人一口，劝慰道：“承平会来接，放心。” 旭奕亲姑娘额头，眉眼，俏鼻，然后红唇。等广播再次播放登机，才将人放开，不舍道：“无论多晚，到了就来电话。” 是安点头。 “走吧。” 是安最后亲人一下，转身离开。 等完全看不见姑娘身影了，旭奕才叹气出声，不知两人下次见面，又得到什么时候了。 ☆、第 26 章 旭奕回国直接飞的上海，蒋伟正等着他。 “怎么样？”见面旭奕就问。 “没成。投了神宇。”蒋伟叹气。 “再找。” 两人回了酒店，没待休整，晚间直接上了酒桌。 至此开始一周的马不停蹄，一个酒桌才下又上另一个，人是见了不少，事儿也翻来覆去的说，但收效甚微。 众人对这个产业的发展前景还是看好的，只对能创造多少效益不甚乐观。毕竟国外能挣钱，很大程度得益于军方的订单。 可在我国，这显然是不容易做到的。且国有的航天企业，啥没有？你民营的拿什么去竞争？ 再说你这航天领域虽是卖方市场，有需求的多，能满足需求的少。可满足这程度的需求也不需要最高端的技术。 随着国家政策明朗，这搞航天的多了不少。供大于求，那就是时间上的事儿。 你航星不是第一个做这事儿的，也不算第一个做成这事儿的，拿钱给你，你能给挣回多少？ 面对未知，人们总有许多疑虑。 旭奕表示理解，只认真给人谈公司的未来规划，仔细介绍航星一号的项目进度，也详细分析国内及海外市场的广阔。 如此这般，又是一场晚宴。 众人衣冠楚楚，熟旧友交新朋，觥筹交错，各有所图。 旭奕应酬完一轮，借口吸烟暂避到阳台。看着外滩霓虹闪烁的万国建筑群，抽完一根还欲再点。 稍顿，终是将烟收好，拿出电话给是安发讯息。 “睡了？” “没，睡不着。”是安回得很快。 旭奕播了视频通话过去，是安接通。 床头灯亮着，姑娘坐在床头，长发披肩，小脸粉嫩，笑意盈盈。 “想什么了，睡不着？”旭奕笑问。 是安不答，只看着镜头里梳着油头西装革履的旭奕。 “怎么，傻了？” “你这样，还挺帅的。”是安笑着夸奖。 “哦？”旭奕得意，举高镜头，弄个全身特写。“不是我吹，你男人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哦，所以现在是在哪儿风流呀？”是安严肃。 旭奕拿近手机，端正道：“风流啥呀，办正经儿事了。” “哼！” 旭奕笑，皮道：“你嘞，这么晚不睡，想我想的吧。” “谁想你！”有也不会承认的，好吗？ “我想你。”旭奕起腻。 “哎哟，别说了。”是安滑下床靠，躲进被窝。 旭奕哈哈大笑，等人又露脸了，才认真问道：“是遇到麻烦了？” “没，明天公开课，有些紧张。”把手机侧放，是安依着手臂躺好。 看姑娘开始犯困，旭奕轻道：“别担心，我们安安是最棒的。” “就你这么说。”是安朦胧。 “哪只我，伯母，还有承平，谁不说咱安安又温柔又能干，长得还漂亮，那真是万里挑一的好。” 是安笑，含糊道：“也只有你们了……” “对的，你有我们。别担心，明天都会顺利的。” “嗯。”是安努力睁眼，想再看看旭奕。 “睡吧。我这一会儿也回了。” “那你少喝点儿酒。”是安软言相劝。 “知道。” “烟呢？” “少抽。” “……忙完就早点儿休息。” “会的。” “……晚安。” “晚安。”摸摸屏幕里的小脸儿，等她挂了，才收好手机，转身又回了宴会。 “这楼旭奕是个什么来头？” 分卷阅读32 刚到转角，正待推门而入，就听见有人问话。 “朱老的得意门生。”一人答。 这人，旭奕认得，是在西安有一面之缘的张生。 “国防大学那个朱老？”又一人问。 “可不就是他，你说这老教授育人无数，临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张生道。 “怎么说？” “林旭奕研究方向一直是液体动力，先到俄国，后到美国。这全世界最先进的地方都去学习研究过，照理就要学以致用，报效国防了。”张生奚落：“没想到，回国开公司搞起了固体火箭。” “话也不能这么说，各有各的抱负吧。国家提军民融合，他也算抓住机遇，年轻有为。” 张生笑道：“王工，您想得也太天真。前些时候国家推新能源车，多少人混水摸鱼骗补贴的。他楼旭奕就是一路货色，上来就做固体动力，说句不好听的，这在国有航天都属产能过剩，和国际前沿比，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路子。火箭上天，资金落地。楼旭奕，楼工，钻钱眼儿里了。” 推门而入，众人见他，面露尴尬。旭奕只作无事，上前拍拍张生肩膀，等他回头，才道：“张工，好久不见。” 张生回头见他，也是错愕，须予又复正常，笑道：“上次一别，也有大半年了。” “近来可好？听说张工从单位出来了，现在哪里发财？”旭奕问。 “发财谈不上，刚够养家活口。还是老本行，搞动力，液体的。” “哦，那可真不简单。先祝张工马到功成了。” “好说，比不得楼工，只尽心尽力，做实事而已。” 旭奕笑笑，不再接话。对众人告辞，道有事先走一步。众人皆是松一口气，连声道好走好走。 旭奕回到宴会，找到蒋伟，说今天就到这儿，要先回酒店。蒋伟话一起走。 两人出来，不待上车，蒋伟忘了东西，回转取去，让他等会儿。 等人的功夫，还是点了烟。烟燃过半，蒋伟还没出来。旭奕熄烟，就要打电话催。 一人过来，递过名片，话老板对他的项目有些兴趣，约明天见面聊聊。 旭奕答应。等人走远，拿过名片详看。 蒋伟从他身后窜出，一把取过名片，只大略一扫，收好名片就对着旭奕一阵拍拍打打，哈哈大笑道：“兄弟，成啦！” ☆、第 27 章 资金到位，航星一号进入总装阶段，旭奕长期停留在渝市。 “之前发动机试车，还出了点意外。”旭奕对视频里的是安道。 “怎么，不顺利吗？”是安问。 “挺顺利的，就是出现了延迟，时间不长，就一两秒吧。” “紧张了？” “我？没有。旁边蒋伟挺紧张的。” “我不信。”是安笑。 “……好吧，是稍稍有担心。还在想是点火系统有问题，还是控制系统出毛病了，然后，就成功了。” “恭喜你。”是安祝贺。 “接下来只会更忙，好长时间都要呆这边了。” “没事，放假我过去看你。” “你能来，是真好，就怕没时间陪你。”想让人来，又担心来这儿仍是放她一个人。 “我自己玩也行啊，早想去渝市看看了，好确认是不是真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路。” “那早点过来，我到机场接你。” 两人说定，因盼着见面，日子也过得快，转眼就到五一。 旭奕机场接着人，一抱上就再不撒手，摸摸这儿揉揉那儿，看不够，亲不够似的。 腻歪好一阵儿，是安才捂他又要亲上来的嘴，嗔道：“咱先找个地儿？” 旭奕笑，领着人直接回了租屋。 简单的一居实，卫生间，厨房，一张小方桌，桌上堆满文件，然后就是床，一个简易衣柜。 “收拾得挺干净。”没有想象中乱扔的衣物鞋袜。 旭奕讪笑，不会说知道她来，昨天很晚回来也是好好收拾整理了。放下拎包，上前将还在四处看的姑娘拉怀里抱紧，靠在耳边问道：“饿吗？” 向后靠上男人，双手叠上他的手臂，笑道：“还行，飞机上有吃。” “那先陪我忙会儿，晚上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这一忙，就忙到了霓虹闪耀的时候。旭奕信守承诺，待收拾妥当，就带着是安出了门。 渝市这两年，火得一塌糊涂，主流媒体和公众号各种角度的宣传报道。小长假，八方来客，都来见识这个网红城市。特别是临江的洪崖洞，更是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是安被旭奕护在怀里挤在人群中，终是开口道：“咱们撤吧，人太多了。” “挤出去也得一会儿。”旭奕居高望远，看着人头攒动也是皱眉。 两人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开车返转。沿途停车，找了间还算卫生的火锅店解 分卷阅读33 决晚餐。 老板听他俩口音，知道是外地的。即使异口同声能吃辣，还是建议点鸳鸯，若是实在受不了，总还有得吃。 虽然采纳了老板建议，是安心下倒也不太服气，想着这再辣能到什么程度？自己在京城也是无辣不欢的，好吗？ “怎么样，能行吗？”旭奕给是安倒水，看她吃得小脸通红，不免担心。 “恩。”是安接过水杯，一口喝下。 “太辣就别吃了，这清汤也挺好吃的。”旭奕劝。 “是辣，也麻，但过瘾。”是安额头出汗，小嘴通红，尤不肯放弃。 “……”看她痛并快乐着，旭奕放弃再劝。只记着待会儿药店买药，别晚些时候闹肚子难受。 吃完出来，是安还有些意犹未尽，对旭奕念叨：“我严重怀疑这儿的中辣和京城不是一个程度的，明显高阶很多。” 旭奕看她小嘴巴巴，没忍住，解了安全带，倾身吻在红唇上，尝了尝，恩，还是辣。 等他退开，是安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忍笑。 旭奕轻咳，故作淡定道：“回去好好刷牙。” 第二天旭奕自去忙碌，是安独自走走看看。旭奕叮嘱，别走太远，人多的地方就别去了。是安答好。 光怪陆离的洋人街，各色小吃的磁器口，还有革命遗址的渣滓洞白公馆。 是安行程满满，趣意盎然。看着好玩儿的就拍照留念，吃到好吃的不忘打包带回。打卡过江索道，挤了穿楼而过的轻轨线，终于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到屋，旭奕已经提前回来，正要出门寻她。 “吃没？我买了好多好吃的。”是安高兴分享。 “都去哪儿玩了？”旭奕接过她拎着的大包小包，问道。 “好多有意思的，都有拍照，一会儿给你看。” “累吗？” “还行。”是安放完东西，进了浴室洗漱换衣。 翻看是安带回的袋子，一些小礼品，最多的是各色小吃。取了麻花尝尝，清甜酥脆，不错，又取一个，吃着就问是安：“吃过晚饭了？” “没，回来和你一起。”是安在浴室里答道。 “想吃啥？”收拾好小吃，旭奕问。 “叫外卖吧。”是安抹着脸出来，挨着旭奕坐下。 商量着点好外卖，是安拿出手机给旭奕看自己今天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些什么人，又有什么特别好玩儿的。 旭奕环住是安，看她兴致勃勃，心下总算大安，不能陪伴，多少是有些愧疚。 吃过晚饭，也不到处溜达，收拾妥当就上床躺下。 是安趴在旭奕身上，看着他道：“给你说个事儿。” 旭奕搂着人往上移移，应道：“恩？” “下个月我得出国进修。” 旭奕一顿，问道：“多久？” “计划是仨月。” “还有延期可能？” “没，一般就三个月。” 旭奕将小脑袋按进怀里，半晌才点头同意：“去吧。” 是安一早飞机回北京，旭奕送人离开，这一别又是许久不得见。 ☆、第 28 章 五月底，航星一号进行总装合练，包括总装、转载和起竖三个部分。演练在京进行，是安按计划出国，旭奕百忙中抽空来送。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旭奕问。 “那边有拜托同学帮忙，都弄好了。”是安答。 “同学？男的女的？” 是安瞪眼。 “开个玩笑，干嘛认真？”旭奕笑。 “你回吧，本来就忙。”是安催促。 “有时间。”旭奕抱着人腻，舍不得放她走。 “……好啦，我要登机了。”是安捧着男人大头，亲了又亲。 “唉！总是分开，我这刚回来，你又得走。”旭奕叹气。 是安忍泪，嗔道：“你别招我。” 看把人惹哭了，赶紧笑着哄道：“哎呀，多大点事儿。这段儿忙完，说不定就能看你去。也就三月，眨眼回来了。好了，好了，不哭啊。” “真烦人，你！” 给人擦完泪，两手捂住小脸，靠近亲一口，笑道：“乖啦，在外面儿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有啥事儿都给我来电话，恩？” “嗯。” 2017年7月3日8时15分08秒，由航星航天自主研发的第一枚固体火箭在西北某发射基地成功点火升空。 该火箭全长15.3米，箭体直径1.08米，起飞重量19吨，起飞推力32吨。 全程最大飞行速度36km，飞行时间190秒，飞行距离180km。近地运载能力为140kg。 此次火箭模拟运载升空，验证了航星一号电气系统和控制系统的正确性与可靠性，为航星一号即将进行的商业首飞获取了真实有效的飞 分卷阅读34 行环境数据，同时奠定坚实可信的理论基础。 是安全程围观了航星一号的点火升空，虽然有时差延迟，但看见成功的瞬间给旭奕去了信息祝贺。 稍晚，旭奕回了电话过来。 “恭喜你！”是安祝贺。 “我棒吧。”视频里的旭奕神采飞扬。 是安点头肯定。 “这才刚开始，之后会有更好的。” “我相信。” “……”旭奕稍顿，叹道：“你在身边就好了。” “……”是安泪目。 分开的时候，思念如影随形。只一遍遍告诉自己，日子还长，总有相聚时刻。这般自我安慰，想着，念着，时间也悄然流逝。 八月中，午间，写完报告是安从图书馆出来。下阶梯，一抬头，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炽烈，逆光走来的男人笑得清爽舒朗，似带着璀璨光芒。 等人到了身前，是安都没能回神，只呆呆仰头看他，又看着他矮身单膝跪下，递来一枝红玫瑰。 是安接过，问：“干什么？” 裤兜一阵摸索，又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送到是安眼前，旭奕笑道：“很明显，不是吗？” 是安低头看他，只笑不答。 周围有发现这边状况的，都善意的起哄，有人还拿着手机拍摄现场。 是安局促，要拉他起身。 旭奕阻止，只笑道：“你先答应。” “答应什么？”是安着急。 “说你愿意。”旭奕催促。 “……”这人，啥都没说，就要人答应。是安放弃拉他，转身要先离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了。 旭奕忙忙拽住姑娘，不再逗她，正色道：“嫁给我，答应吗？” 虽有了心理准备，被他一问，是安仍是不知所措，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我们分开的时间总比一起的时间长，未来可能还会如此，但每一个要与人分享的瞬间，我都希望是你，所以，答应吗？不论高兴还是难过，都和我一起，你愿意吗？” 是安也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一时心酸，上前搂住男人，泪流满面。 旭奕抱住是安，轻轻拍抚姑娘后背，耳边笑问：“这是答应了？” 埋在颈间的小脑袋轻点。 “我把戒指给你戴上。”旭奕要分开。 是安只搂紧他，不抬头。 “怎么了？” “……丑。”是安泣不成声，小声答道。 旭奕笑开，搂着她起身，姑娘埋在怀里不理人，只好自己摸索着将钻戒给套上了。 围观群众一阵欢呼，旭奕得意，搂着是安对拍视频的哥们儿朗声道谢，让把内容传给他。 把自己藏好的是安轻拍男人后腰，暗示低调。 握住身后小手，搂紧姑娘，低头亲口小脑袋，旭奕笑得张扬。 相见不易却也没时间多做停留，第二天就得回国。是安不舍，但想着自己也快回去，才不算太过煎熬。 九月，是安回国前夕，航星航天宣布完成近2亿的b轮融资，募集资金主要用于航天上下游的产业布局和火箭量产的基地建设。 十月，长假刚过，航星航天的第二枚亚轨道火箭在西昌发射中心成功点火升空，达成为客户提供廉价卫星发射的既定目标，实现商业运营。 当天，是安也在西昌，呆在酒店看直播，等着旭奕回来再和他庆祝。 哪知等他返转已是深夜，是安熟睡。旭奕累极，脱了外套，蹬掉鞋，床上一倒，环住姑娘也跟着睡得昏昏沉沉。 ☆、第 29 章 西昌以火箭发射中心闻名，少有人知其是凉山州州府。是安也是来了才知道，西昌山水秀丽，四季如春，每年的火把节热闹非凡，实在是个短期度假的好地方。 “早两月过来，会热闹许多，有很多活动可以参加。”一大早，旭奕带着是安开车上路。 “我们现在到机场吗？”是安看着窗外错过的各色美食，有些可惜。 旭奕侧头看她一眼，笑道：“先带你到邛海看看，吃过午饭咱们再走。” 邛海不是海，是四川省排名第二的淡水湖，仅次泸沽湖，水质清澈，一碧千顷。 两人沿着岸边走，看青山绿水，感微风拂面，难得的宁静悠然。 “这儿烤串挺有名啊，我看沿街很多烧烤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只大鸟快速掠过，是安对旭奕说道。 “……饿了？” “没，我就问问。” “烧烤配啤酒，应该不错。” “离成渝近，火锅也挺多。” “……那吃火锅？” “……我再想想。”看着大好山水，是安认真思考中午吃啥。 最终选的彝族特色美食，坨坨肉，土豆鸡，还有鲜美的菌菇汤。 分卷阅读35 旭奕也满意，对是安道：“下次来，咱们尝尝这儿的烧烤。” 是安点头。 飞机误点，两人离开西昌的时候将近傍晚，天空红云遍布，谓为壮观。 “有首唐人的太寥歌，形容这个时候刚好。”是安道。 “什么？”旭奕问。 “‘化元灵哉，碧虚清哉，红霞明哉。冥哉茫哉，惟化之工无疆哉。’（［唐］张志和）” 听是安清音朗朗，旭奕不提太阳光照在云上形成红霞，只抱着姑娘，跟着感叹造物神奇。 回京，自然是各种忙碌。难得趁着商场周年庆，秦璐约是安周末采购。 “你最近忙啥呢？老约不着人。”见面，秦璐抱怨。 是安笑答：“忙着约会呗，还能忙啥？” “哟，现在可大方承认了。之前问你，还说只是朋友。”秦璐取笑。 “……”是安无力申辩。 “这是定了？”秦璐关心。 是安点头。 “挺好。听我家老田说，楼工这人还算靠谱。” 两人逛到童装区，秦璐拉着是安进去，这也看那也摸，不管小男生还是小女生的，都可爱得不行。样样爱不释手，一会儿功夫就选了三四件。 是安看她这样，开口问道：“你怀上了？” “没，先买来备着。万一哪个小天使看着高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秦璐答，又对是安道：“既然定下了，孩子早做打算。别像我，这正经要了，总是怀不上。” “你放轻松，该来的总会来的。”是安劝。 “医生也这么说，放心，我心态调整得挺好。倒是你，评职称的事儿弄得咋样了？” “没成。” “为啥？” “论文发得不够。” 秦璐放下手中的小鞋子，看着是安道：“现在好多地儿给钱就能发，差不离儿弄好不就完了，老这么端着，谁还真认你好咋地。” 是安笑：“也不只因为这，主要是我态度不够端正，对科研不够积极。我们主任原话。” “可拉倒吧，你还不够积极？我看你写了不少东西，也没见拿出来抖擞抖擞，情愿压箱底儿放着，真不知你咋想的。”秦璐说着就来气，这人都不知怎么说她才好。我行我素，啥啥不上心，事事慢着来。 是安挽住秦璐，笑道：“哎呀，都是写着玩儿的，要见人，且有得磨嘞。着急不来，咱先想想一会儿吃啥？” “那有啥好想的？美食街走一趟，哪家人多吃哪家。”秦璐被是安拉着去了收银台，尤不甘心劝道：“别啥事都慢着来，整不好，最后啥都没你的。” “知道了。”是安感念好友的操心，也道：“其实我现在挺好的。” “没说你不好，不是有好上加好嘛。而且你满足了，你爸呢？他可不是一般人，能简单放过你？” 一语成谶，不过一周，福董的电话就来了。 “有个事儿，你办一下。”福董开门见山。 “什么？” “周六首都机场接个人。” “谁？” 零五年夏，是安升高三，福家大哥有乐高考失利，进了外省一所普通大学。 那时福董还是福国伟，创业经年，挣了些钱，做什么都讲排面。不满意大儿子读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拿主意要么复读，要么给钱进个好的。 傅老师建议来年再考，但也尊重孩子意见。问了有乐，只说不愿。 福国伟并不是容易妥协的性子，谁都没商量，拿钱给有乐转了学校。冲突爆发，父子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家里气氛始终紧张，中秋阖家团圆，福国伟因公缺席。有乐打他电话，让回家，一直拨一直无人接听。傅老师劝，别打了，你爸忙正事儿。有乐摔了电话，大骂，忙屁的正事儿，外面陪小妖精了。他说啥您都信，傻不傻？ 傅老师问，你说什么？ 全家都惊着了，闹不清这是怎么个情况。有乐踹开凳子，吼道，我啥也没说，然后摔门而出。 中秋跑出去，有乐再没回来。傅老师吓坏了，到处找人问，托人找。福国伟是两天后回的家，听说有乐出走，也不着急，只说没钱了就回了。傅老师听到，和他起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冲突。 当时，是安拉着承平躲在卧室，听着一向温文的傅老师破口大骂，而向来说一不二的福国伟却一声不吭。 有乐再有消息，是两天后。 他找到福国伟的办公室，并不清楚两人谈了些什么，总之是不欢而散。福国伟给傅老师去了电话，让她管好自己的儿子，他是没法管了。傅老师问有乐在哪儿？福国伟答他爱死哪儿死哪儿。然后撂了电话。 傅老师赶到公司，看到的就是有乐从顶楼一跃而下。 那天秋分。 然后，分崩离析。 承平被福家爷爷奶奶接到成都，傅老师进了疗养院，而是安被安排去了英国， 分卷阅读36 寄宿在一个华人家庭里。 福董让是安接的就是那家的小儿子。 ☆、第 30 章 刚见付林，是安没敢认，和记忆中的中二少年相差挺大。眼前站的人一身竖条银灰西装，梳奔头，带墨镜，拉着亮色商务箱，整个机场他最闪亮。 “……付林？”是安晃晃手中接机牌，看着他确认道。 付林摘了墨镜，看牌子，再看是安，也确认道：“福安安？” 听他蹩脚的中文，是安确定没接错人，问他：“还有其他行李吗？” “真你，福安安？”付林惊讶道：“你都不长个儿的？” 是安郁闷，付林以前明明是个小矮子，谁想到现在长这么高。而自己从那时起再没拔个儿，现在轻易就被人居高临下。 “你也没变，十，四，还是分不清楚。”叫她安安不是因为人熟，而是怕被嘲笑发音不准。 “四你没错了，还这么爱计较。”付林得意。 是安不再理他，转身往外，也不管他会不会跟上。 “嘿，坏脾气的姑娘，等等我。”付林拉着行李跟上。 到了付林要住的酒店，是安并不下车，只等付林离开，再让刘叔送她回家。 付林看她不动如山，自己也站车边不离不弃。 是安挥手再见，示意他把车门合上。 正僵持不下，刘叔开口道：“安安，福董的意思，让你这两天带着付少爷四处看看，略尽地主之谊。” 是安瞠目，付林笑开。 “恩。我到家晚，不用等我吃饭。”是安给傅老师打电话交待。 “你爸不管让你做什么，若是不愿意，可以拒绝，知道吗？”傅老师担忧。 “放心，没事儿的。就是带个朋友玩两天，当初他家里也很照顾我的。”是安宽慰。 想到是安独自在外的那些年，傅老师诸多愧疚，也知道英国的付家人的确帮助是安许多。叮嘱早点回家也就挂了电话。 从阳台回到客厅，付林已经换了休闲套装，牛仔外套。不是颜色配得清奇，看着还能算英挺俊秀。 不多看像个橘子的付林，是安拎起包往门边走，招呼道：“走吧。” “哪儿去？” “吃饭。” 是安把人领去王府井，找的全聚德。 “就咱们两个人，不用这么破费。”看着古色古香，十足气派的店门，付林客气道。 “有经费，没事儿。”是安领先往里进。 正是晚餐高峰，慕名前来的游人许多，还有不少国际友人。 两人拿号排队。 “这得多久？”付林问。 是安正要答，有人靠近，叫道：“安安。”看见来人，是安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和你说过的。”旭奕答。 “不知道你定这儿，伯父伯母到了？”是安问。 旭奕点头，然后看着付林问道：“这就是你朋友？” 是安为两人介绍。 打完招呼，旭奕邀请道：“付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没外人，就家父家母。” 付林没意见，三人改上二楼，进了旭奕定的包房。 胡女士看到是安很是高兴，拉她挨着自己坐下，递过菜单让尽管点喜欢的。旭奕带着付林近着楼教授坐下，各自寒暄。 付林这才知今天是为楼教授祝寿，连说失礼。楼教授笑说没事，只一家人找个理由出来聚餐，生日倒是其次。 烤鸭送进来，服务员现场片鸭，讲解吃法。付林新奇，试着送进嘴里，烤鸭皮酥肉嫩，加葱蘸酱的卷饼也香浓适口。 “好吃！”付林大赞。 “好吃就多吃。”楼教授高兴，看付林好胃口，也帮着给他做卷饼。旭奕则帮着是安和胡女士。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临了，楼教授话老两口单独走走，年轻人自己安排。 付林疲倦，旭奕帮着是安送他回酒店，三人约好明日再游北京。 第二天全凭旭奕安排。走街串巷找豆捞，爬长城，游故宫，行程满满。 那两人言语投契，一见如故，倒省了是安应酬寒暄。她只闲闲跟着，必要时认个路牌。除了体力消耗巨大，总体轻松愉快。 等晚间送付林回了酒店，陪客的任务就算圆满结束。 车里，旭奕看着是安笑道：“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酷。” “付林最会夸张，说什么都不用尽信。”是安否认。 “他也没说什么。”旭奕靠近，亲亲姑娘额头，把人揽怀里道：“我就是有些心疼以前满身带刺的小姑娘，庆幸她很坚强。最重要的，谢她让我有了这么好的安安。” 是安把脸藏进旭奕怀里，半晌才低声道：“都过去了。” 拥紧怀里的人儿，旭奕点头应和：“对，都过去了。” 周一照常忙碌，晚 分卷阅读37 间放课，接到福董电话，说为付林践行，让她准时出席。 吃完这最后一餐，功成身退。推门进包间前是安都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看见福董和他的白小姐以及相邻而坐的付氏夫妻。 开门前嘴角还能带笑，这时却只能力持不转身离去了。 人都认识，各自礼貌，寒暄坐定。白小姐长袖善舞，饭局也不至冷场。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福董问付林：“北京怎么样，和安安玩得好吗？” “北京挺好，好吃的多，人也热情。”付林答。 福董笑：“那就好。你们年轻人自己找时间多处处。处好了，婚礼抓紧办。” 听到这话，付林不觉奇怪，笑笑不答，自顾吃菜去了。 看他不否认，付氏夫妻也是高兴，一时两家人说得热络。 是安埋头吃饭，周遭一切只做听而不闻。付太太有心，看着沉默的是安，记起问一句：“安安，你同意吗？” ☆、第 31 章 包房里落针可闻，白小姐送付家人离开。福董怒视，是安理着餐巾，不言不语。 “一事无成，还自鸣得意。都是你妈的好子女，一个两个全是不成器。” 福董愤而起身，摔门而出。 “不好意思，打扰客人，您还用餐吗？” 服务员敲门而入，口中说着抱歉，却也等在一旁不再离开。 呆坐许久的是安起身道：“不用了，你收拾吧。” 出来却是下雨了，又是一年年末，要落雪的季节，下起一场气势惊人的大雨。 傅老师来电，问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家？ 是安小声道：“妈，下雨了。” “我知道。你早上出门没带伞，我来接你，现在哪儿？” “我让旭奕来接了。雨挺大，开车不安全，晚上就不回了，好吗？” “……你看着办吧。”傅老师沉默，然后应允。 “您在家要当心，门窗记得看好，要是不舒服赶紧给我电话，好吗？”是安一字一句清楚交待。 傅老师答知道，叮嘱她雨天路滑，让旭奕开车小心。 等傅老师挂了电话，是安才拨给旭奕，接通问道：“你在哪儿？” 是安不自觉，旭奕却被语带哭腔的她吓得够呛，问清在哪儿，就让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他马上开车来接。 折腾到家已是夜半，是安一路沉默，累得说不出一句整话。 “快去洗洗，弄好早点儿睡。”旭奕找了干净衣物递给是安，推着她进浴室。 是安清洗完毕，才记起旭奕该是出差了，出来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取文件，晚上7点到的。” “饭呢？吃没？” “别操心，吃过了。”旭奕拿出吹风，插上电，招呼是安：“过来，我给你弄。” 是安放了毛巾，坐到旭奕跟前，一阵轰轰。 待停了吹风，是安靠向旭奕，旭奕轻抚腹间小脑袋，轻问：“怎么啦？” 是安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天冷，去床上躺着，我一会儿就来，恩？” 是安听话，等旭奕收拾妥当上了床，才又靠近环住他，将自己缩在他怀里。 旭奕关灯，将姑娘紧紧裹在怀里，没再追问，只耐心等待。 不知多久，旭奕已是朦胧，才听是安低声开口：“旭奕？” “恩？”旭奕应答。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旭奕睁眼，不待询问，是安又轻声说道：“有用没用的，有什么重要。” 旭奕握住姑娘小手，是安与他五指交扣，续道：“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旭奕想说是的，你说得对，却察觉她的手慢慢放松。 “而且，我讲课……好的……”是安嘟囔着说完，先自睡着了。 亲亲是安额头，握紧姑娘小手，旭奕也跟着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天，晴空万里，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 旭奕送是安回家，楼下碰见拎着早餐的傅老师。 “伯母。”旭奕招呼。 傅老师点头，问：“你俩吃没？” “吃过了。”是安答。 “那行。”傅老师又问：“小奕忙吗？上楼坐会儿，有时间吗？” 旭奕答有时间的。 等傅老师吃过早餐，三人才坐在一处好好说话。 “也不是其他事，只你俩处得好，就早点把事儿办了。两人岁数都不算小，要孩子就得早做打算。趁我在，还能给你们顾些时候。”傅老师语重心长。 “妈！”是安不爱听傅老师说这些。 “别打岔。”傅老师阻止是安，又问旭奕：“小奕，你说呢？” “伯母，我没意见。”旭奕答。 “那你找个日子，我和你父母见见，咱们把事儿好好商量着 分卷阅读38 办了。” 旭奕一口答应，道出差回来就定时间。 这边说定，散开各自忙碌。 是安上午有课，收拾一番让旭奕开车送到教学楼。 课铃响起，有人从后门进入。是安连着投影，没抬头，出声招呼：“迟到的同学自己找位置坐下，下次别再踩点儿到了。” 准备完毕，抬头授课。看见后排坐着的人，是安惊讶。有同学小心打量，也在疑惑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 “Ok! Today we come to...”是安整顿课堂。 课间，是安问旭奕：“怎么来听我课了？” “来做确认的。” “确认什么？” “你课讲得是挺好。” “什么？”是安疑惑。 “没事儿。”旭奕不再提，另交待道：“我得去趟上海。” “干什么？” “找个人。” ☆、第 32 章 “楼工，久等！”来人是早先给旭奕递名片的李然。 “不会。”两人握手，让座。旭奕问：“吴董现在有时间吗？” “您看，真不巧，董事长今早的飞机又去了香港。这样，您这计划我先收着，董事长回来，第一时间就给您递上去。” 等送走旭奕，李然上了顶层，敲响办公室门，得到允许再推门而入。 去了香港的吴董正泡着茶，开口问道：“走呢？” “走了。”李然上前，递过文件道：“这是楼工留下的。” 吴董没接，端茶水品一口，放下杯子慢声道：“可惜了。” 上海半月，旭奕没有收获。 同行的小陈问道：“楼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旭奕看眼繁华喧嚣的上海滩，转身道：“到渝市。” 在列车上，旭奕接到市属相关负责人的电话，道领导班子有决议，市场有需求就满足需求，原则上不过多干预企业正常经营。 一通电话，还在路上却没了目的地。 小陈递过手机给旭奕：“顾工电话。” 旭奕接过：“顾来？” “听蒋伟说，你执意启动液体动力项目。” “这是一早就有的规划。”旭奕道。 “规划是不错，但不也得从实际出发嘛。”顾来道：“我也做这个，知道是大势所趋。但公司刚起步，开拓市场才是首要的，不是吗？” “怎么开拓市场？批量生产廉价火箭，最低配置满足市场需求？”旭奕问。 “东西够用不就行了，买方就这么点儿要求，你整个高精尖那毕竟要的人也少，何必费力不讨好？” “不考虑未来，终会步履维艰。” “怎么没考虑未来了，公司现在订单就压了不少，根本供不应求。这都忙不过来，你又何必多生事端。” 旭奕道：“我以为咱们不该全是为着挣钱。” 顾来笑：“你办公司不为着挣钱？哦，为着理想！旭奕，别傻了，这年头儿，有了钱才有其他。没钱，屁的理想。你有理想，有抱负，就不该自己办公司，公司是为着利益集合的。” 话不投机，旭奕不想再说。 顾来又接道：“而且，凭你一己之力，办不成这事儿。不说其他，液体注入就是个大难题。国家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都不能百分之百成功。你要搞这个，公司承担的风险是巨大的。” “没有核心竞争力，做得再大，也是不堪一击。”旭奕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到站下车。 忙了这两年，倒少有如此刻这般，不知何去何从的状态。 “楼工，我们回公司？”小陈问。 旭奕点头。等车的功夫，旭奕问：“小陈，你哪年进的北航？” “办奥运那年。” “08年，大事频发的一年。” “对呀，先是大地震，后又奥运会。” “悲喜交加。”旭奕又问：“怎么选的航天？” “小男生嘛，就喜欢飞机火箭。而且探索宇宙什么的，想想就很酷。” 旭奕笑：“的确，我们做的是很酷的事。” 所以没了探索和创新，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楼工，我可以问个儿事吗？”小陈道。 “你说。” “股东决议不通过，咱们是不是就不搞液体动力了？” “……”旭奕不知是否要如实告知。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陈叹气道：“咱们项目组不管报什么，都会被推三阻四的延迟批准，这就是典型的不支持，不鼓励。” “放心，公司正是大力发展的时候，处处用人，会有事做的。”旭奕宽慰。 “我倒不担心这。”小陈看着旭奕诚恳道：“我进校第一堂课，教授就讲想象力比知识重要，干航天，不能没有对未知的追 分卷阅读39 求。公司不做新的研发，我最多成为现有火箭的熟练工，再想有新的可能，就太难了。” “还挺有志气。”旭奕笑，看车来了，拉开车门道：“先回公司，后面的事再商量。” 是安接到旭奕的电话，询问她之前看见排长队的火锅店是在哪儿。 是安告知后问：“我看那队伍老长，你有时间排号？” “以前忙，现在时间宽裕了。”旭奕笑。 “怎么呢？”是安担心。 “没大事儿。来这儿这么多次，项目组一直忙，难得聚会。刚好趁这阵儿有空，就张罗一起尝尝地道的火锅。” “真没事儿？” “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那如果真是要吃好吃的，你别去那家了。当时我就问了，人都说他家是专门吸引外地游客的，本地人很少去吃。要吃地道的，问问在地人，更靠谱些。” “好，听你的。” 打听好，找到地方，一行十几号人要了三桌才算安排下。 都能吃，菜呀，肉呀，就没个够的时候。都说不怕辣，全整的红锅。一会儿功夫，就有人被辣得不行，叫着，老板，啤酒，啤酒。 众人正闹得欢，一个声音笑道：“哟，这就吃上了。赶巧，我忙这一天，一口热乎的没吃上，给我加个座儿。” ☆、第 33 章 蒋伟不期而至，众人纷纷停筷，招呼蒋总。 “嗨，别停。我就是来凑个热闹，别扫大家兴。” 有会来事儿的，搬了椅子到桌边道：“蒋总，您来得巧，刚吃上，这边坐。” 蒋伟拍拍小陈的肩膀，笑道：“咱俩换个座儿，我和咱楼工说说话。” 小陈看眼旭奕，然后端了碗筷起身。 服务员送了新的碗筷上来，蒋伟调了酱料，涮肉放嘴里。嚼一嚼，囫囵吞下，拿过酒杯一口喝下，吐槽道：“这也太辣了，你们怎么吃下去的。” 众人哈哈，玩笑道忍忍就过去了。 蒋伟笑道：“这有什么好忍的，让店里把锅底都换了，要吃就吃好，都记我的账。” 这话一出，有人忙起身叫服务员，坐他旁边的悄悄拽他一下，方才想起这餐本是旭奕做东。 场面一时沉寂，旭奕放了碗筷，回视众人，笑道：“看我干什么？既然蒋总请客，大伙儿甭客气，放海了吃。” 气氛重新热络，各自张罗。 蒋伟给旭奕的空杯满上，说道：“这不就对了，吃不了换过就是，何必勉强，人总要量力而行。” 旭奕举杯与蒋伟相碰，一口饮下，再拿过酒瓶给各自满上。干杯前，对蒋伟道：“事在人为。” 曾经的战友因立场选择不同，现如今也各自为营。 酒酣席散。 结账出来，蒋伟给旭奕递烟，问道：“接下来什么打算？” 旭奕接过，笑答：“回北京。” 回京先到的却是医院，傅老师因持续心痛进了医院观察。承平也在，是安因整宿没睡，靠在傅老师床边跟着睡着了。 两人避到楼梯间，承平说道：“看妈睡沉了，她才合眼，没多会儿。” “什么时候进的医院？”旭奕问。 “白天就难受，谁也没告诉，以为正常，吃了药在家躺了一天。”承平接过旭奕递的烟，借火点燃，续道：“我姐放课回家，叫她不应，觉着不对，赶紧叫了急救。治了整宿，天亮才稳定下来。” 拍拍承平肩膀，旭奕无声安慰。 承平狠吸几口，熄了烟，说道：“你来得正好，先接她回去。公司请了假，妈这边我看着。” “等她醒了再说。” 承平点头，推门要回病房，想起又问道：“真不干了？” “道不同。”旭奕答。 承平再无话，推门而出。 旭奕燃完一根烟，也转身去了病房。 回到病房，是安已经清醒，看旭奕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旭奕答。 是安点头，不再多问，转头和承平交待各种注意事项。尤不放心，只说她回去请好假就过来。 承平让她安心，说自己知道怎么做。下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过来也没事。有状况他会及时通知。 旭奕送是安去学校。 医生建议傅老师住院观察，是安请了长假专职看护，承平白天正常上班，晚间再到医院替换是安。 旭奕回家给楼教授和胡女士说明了状况，楼教授道工作上的事他自己拿主意就成，但傅老师住院，他们该去探望。 没想到原定的第一次碰面会是在病房。 双方一见，胡女士惊讶，确认半天才认道：“傅老师？” 傅老师辨认，疑惑问道：“您是？” 两位女士回忆确认，终是笑开，直道是安和旭奕真是天赐的良缘，合该做夫妻。 原 分卷阅读40 来因故，旭奕还真做过傅老师学生，虽然只有一年，然后就回了家附近的小学。而是安也是就读傅老师任职的学校，就是时间上晚了两年。 因着这份姻缘，双方家长更是投契，将两个小孩的终身大事，包括相关的一切都顺利商讨。 是安和旭奕旁观全程，也不得不感叹这办事效率，简直神奇。一会儿功夫，两人的小孩读哪个幼儿园，中学念哪儿，再到大学都进行了意见交换。 后来，是安和旭奕吐槽：“哪有那么多的天生缘分，而且时间都对不上。要说是傅老师的学生，那我不和好多小男孩都有缘分。” 旭奕抱住是安，问道：“你还想和谁有缘？咱俩就是最有缘的了，天生一对。” 是安寡不敌众，此后再不分辩，大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傅老师住院的第三天，午睡清醒，对给她剪着指甲的是安道：“丫头，我想吃卤煮了。” 是安头也没抬的答道：“不行。” “……” 是安拿过傅老师双手，仔细检查，确认都给处理好了，满意的放下。边做着清理边抽空看眼傅老师，才说道：“您要听话，医生说过的，咱们要注意饮食。” 沉默半晌，傅老师叹气道：“我这活着也太不容易了。被小孩儿管着就算了，现在连想吃点儿啥都是不可得了。” “妈！”是安无奈，她最是听不得傅老师说丧气话。 傅老师接着说道：“你给我带点儿回来，也不吃，就看看，闻闻味儿也好。” 是安无奈，妥协道：“……那我让承平下班带来。” “等他下班，都不知到几点了。你现在去，这时候不堵车，打个来回，也就半个钟。”傅老师积极。 “不行。”是安拒绝。 “别说不行，你去看看小李护士在不在，让她来顾着我。别打车了，不定还要绕远儿，你就坐公交，快去快回。” 是安犹豫。 “快去啊。”傅老师催促。 是安还是听了傅老师的话，临走前再三嘱咐护士，有事赶紧给她电话。 是安走没多会儿，病房来了访客，不是别人，正是福董，福国伟，带着律师。 ☆、第 34 章 意外发生在回程，并不清楚争执是怎么开始的。 等是安回神的时候，就见人将手上袋子挥向司机，司机下意识抬手护头。车辆失去控制。起身欲前的是安，瞬间失了平衡。 有辆小车变道不及，撞上了车身。 一系列变故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是安脱力，身不由己的歪倒，先是腰间剧痛，跟着脑袋咚的一声，乘客扭曲的面容和司机极力扳转方向的身影是最后的影像。 醒来看见的是旭奕。 他笑道：“睡美人总算醒了。” 是安也想笑，可不知怎的，眼泪先夺眶而出。 旭奕拿了纸巾给是安拭泪，亲吻姑娘额头，哽声道：“你乖，别哭，好好儿的。只要你好了，伯母才会放心。” 闻言，是安更是泣不成声。 事故发生在五天前，造成小车司机在内的两人死亡，多人重伤。肇事者被刑拘，等待法律裁决。这些是后来了解的。醒来的当下，是安全副身心都在承平的讲述。 “插管，电击，各种抢救手段都有做，没救成。病发的突然，走得也快，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没想到，临了还遭这许多罪。要是……”是安哽咽。 “你不用自责。妈当时身边有人，是他叫的人抢救。”承平道。 “谁？” “福国伟。” 是安醒来，常有头晕头痛，医生说是头部瘀血导致，慢慢散开就会好了。倒是腰部的伤还严重些，需卧床静养。 旭奕停掉手上的事，一心一意护理是安。 半月后，元旦，新的一年开始了。 一如往常，旭奕给是安按摩完腰部，准备热敷。 “旭奕。” “恩？”将热毛巾搭在姑娘细腰，大手捂上。养了这么久，淤青还是严重。 “我不怪他。”是安小声道。 “……”旭奕没问，知道说谁。 “没醒的时候，见着我妈了。” “伯母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就是对我笑，笑得可漂亮了。我就想，她离开肯定是不带怨的。”转过头，是安看着旭奕道：“所以，我不怪任何人。” 低头亲亲姑娘泛红的眼，旭奕安慰：“你是对的，伯母也不愿见你心存怨恨。” 傅老师的葬礼是承平和旭奕商量着办的，选了有乐相近的地方安葬。 “这样也好，她再不用遗憾母子缘薄了。”被旭奕扶着到了墓地，是安看着并排的墓碑如是说道。 葬礼办完，福董来电，让她和承平同去公司，有事安排。 “不去，我没啥事儿需着他。” 分卷阅读41 承平一口拒绝。 是安皱眉，对他道：“那是咱爸，你不可能永远避而不见。” “为什么不能？我爱见谁见谁，想不见就不见，谁管得着？我妈都死了。” “……”被他堵住，是安半晌才道：“妈不会愿意你这样的。” 承平不答。 最终，是安独自去了公司。 “福承平呢？”见她只身一人，福董问。 “他工作忙，请不了假。”是安答。 福董怒道：“不用给他找借口，他是恨我害死他妈，永远不见我这个仇人了。” “……”是安沉默，然后道：“他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小什么小，我在他这岁数，你们大哥都两岁了。” “……能不提大哥吗？” “……”福董停顿，又道：“一个两个全是生来和我作对的。”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旭奕还在楼下等她。 “坐下！”福董沉声。 无奈止步，重又坐定，看福董扔过一份文件，是安并不接，只说：“爸，我不会换工作。” 福董冷笑：“我还能指望你？” 是安不再接话，拿过文件翻看，是相关资产的转让文件和公司的配股文书。看了几页，合上不再细看，对福董道：“我拿回去给承平。” “得了这些，连句谢都不会说？”福董不满。 是安本不想说，终没忍住道：“爸，我不以为这是承平和我该得的，但我们会留着。因为这该是我妈的。” 接着是安，旭奕问：“还好吧？” 是安点头。 开车回家，路行一半，是安轻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所以支开她，找福国伟谈离婚。一辈子淡泊的人，在最后，为子女争过。 旭奕侧头查看，见是安神色茫茫，无语凝噎，也不做细问，只握上姑娘小手，无声安慰。 等是安伤处痊愈，农历年也到了。 傅老师在的时候，姐弟两还有个归处，今年怎么过，是安还没整明白，旭奕却一早决定带老婆和小舅子回宁波老家了。 ☆、结局章 老人忖旧年，小孩望新年。虽然现在生活好了，好吃好玩的不需要等到过年才能有。但因着春节是多数人得空的日子，大家相聚一堂，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热闹也喜庆。 旭奕老家过年更传统些，家族大，子孙繁茂，每年聚会，也不定都能赶回。不能回的，年桌上会备上他的碗筷酒杯，酒满杯，饭满碗，以示人齐无缺，全家团圆。 新媳妇上门，爷叔婶婆，哥哥嫂嫂，弟弟妹妹，是安跟着旭奕满屋认人，楼教授夫妇就领着承平一一拜年。 一番相见，是安和承平都是新奇，两人自小就没有过这么多亲戚，这一天收的红封都快超过历年总和了。 “姐夫，我妥妥跟着你混了，这也太给力了。”承平胳膊架上旭奕，笑得谄媚。 旭奕抖抖肩，将人脱开，转去搂住是安，笑道：“谁稀罕你，这全是沾我老婆的光，我跟她混。对吧，安安？” “恩……”承平环抱自己，哆嗦哆嗦，吐槽道：“肉麻当有趣。” 看几个小孩儿闹得开心，胡女士也笑，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对各人说道：“先回屋收拾收拾，晚间年夜饭，人会更多些，到时有得热闹。小福，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你房间。” 楼教授老家是两层小楼。进大门就是个小庭院，左侧是堂屋，连着厨房和洗手间。二楼几间卧室。 旭奕的房间是最边上的一间，屋子不大，一张双人架子床靠里墙横放，一个双门衣柜靠侧墙，窗前一个书桌。 “也就过年回来，平日是大伯帮忙照看，回来之前有托他帮忙归置。”旭奕将两人行李推到桌边放好，转身继续道：“你看看，还缺什么，一会儿咱俩出去，顺便就带回来。” 是安四处看看，被褥都是新换的，衣柜也被清理干净，实在没什么需要添置的，就对旭奕说道：“要好好谢谢大伯，他费心了。” “我知道。”旭奕点头，搂着是安在床边坐下，问：“是歇会儿，还是这就出去看看？” “去哪儿？” “老街，那边吃的玩的多些。” 宁波有实名最早可追溯到夏，初具规模于唐，形制延续千年，现代城市的发展仍以其为基础。明洪武年间，为避国号讳，改名宁波，取义“海定则波宁”。 “名人典故多，不少街道都命以人名。也有些因文物古迹得名的，像因为天封塔得名的塔前街，塔前巷；因为有了天一阁，所以天一街，天一巷。”牵着是安走在南塘老街，旭奕娓娓道来这个城市的历史传承。 “我以为宁波是以商业闻名。”是安接话。 “临海，道路四通八达，行商历史悠久，每个年代都能焕发新的活力。”牵着是安停在一家店铺，旭奕说道：“咱 分卷阅读42 们吃碗汤圆再走。” “到家你就吃了两碗汤圆，现在还要吃吗？”是安问。 “好吃嘛。” “你太爱甜食了。”是安感叹。 “有吗？” 懒得说他，还有吗？来的路上就吃掉一盒太妃糖，本来说是买给她路上吃，结果一家人每人分了一颗，剩下的都归了他。 心里吐槽，但也陪着吃了汤圆。出来又排队买了油赞子给承平带回，那人也是个懒的，不爱走走逛逛，最愿意搁屋打游戏。 除夕夜，团圆夜。 年饭定在酒店，包了一个大厅，摆下六张大圆桌，老老少少依序坐下，坐得满满当当。 是安跟着旭奕满场转，挨着给家中各长辈拜年，祝好。一圈结束，接着认识平辈兄弟姐妹。人多，通了名姓称谓，转身就能混淆。是安担心，旭奕宽慰没事儿，时间长了就都能记住了。 承平是个自来熟的，一会儿功夫就和众少年互通有无，齐齐围坐沙发，开始组队打怪。 小孩们排成小队，依次到长者跟前说吉利讨压岁。得了红包，就聚在一起嬉戏打闹。 有个小侄子最是欢腾，满场跑圈，母亲招呼不止。一不注意，就冲是安奔来。 旭奕伸手将小子一把拦住，逮进怀里一顿揉搓，笑问：“还淘不？” “饶命，小叔饶命。不淘了，我不淘气了。”小孩儿又笑又叫。 孩子妈妈追来，笑道：“这小子皮得不行，就该好好收拾收拾。” 旭奕放开小子，帮着站好，回话：“小孩儿嘛，都一样，没有不淘气的。” 孩子妈妈轻点小子额头，教育道：“还跑不跑啦，跑这么快，差点儿撞着你婶婶，说对不起没有？” 是安笑言不用。 小男孩机灵，看出谁能让他不受罚，转而扑到是安怀里嘴甜道：“婶婶，你咋介好看。原谅我，好不啦。” 是安乐不可支，搂住小机灵，连道原谅，原谅啦。 旭奕单手拎出机灵鬼，再自己搂过是安，玩笑道：“谁让你抱我老婆的？” 小侄子做鬼脸，对着旭奕道：“小叔羞羞羞。”说完不等人反应，一溜烟又跑远了。 “这小子！”孩子妈妈抱歉，追着儿子身后就离开。 一团和气，到点儿，众人纷纷入席。 圆桌正中一个热气腾腾的暖锅，熏鱼，鳗鱉，酱鸡等依次环绕，再有豆芽，春卷，藕节等各色素菜点心，总计不下二十个菜摆了满满一桌。 最年长者起身致词，忆苦思甜，贺新年。众人齐举杯，同愿来年吉祥如意。 是安与旭奕碰杯，笑言，祝你新年快乐。旭奕干杯，附是安耳边轻语，有你，我很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个自己想看的故事，很充实。希望看了故事的朋友有得片刻放松，也特别感谢收藏的两位朋友，有惊喜到。这个故事结束了，有其他想讲的故事会再来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