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双性)帝国之鹰》 01-屈辱的打开身体被“验货”玩弄(微H) 帝国之鹰 入夜了,凡尔那帝国的两轮明月同时悬挂在天际,星星却只黯淡的氤氲着淡淡的光。在首都的夜晚,星光总是微不可查的。 细微的星光混合着明亮的月色洒进室内,凡尔那最年轻的中将艾森从桌下抽出一本相册,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用手轻轻蹭过照片中的人,痴迷而又沉醉的用白皙的手指刮蹭着照片中那个人的脸颊和身体,低声的喃喃着:“阿诺德……我的小鸟,我的宝贝,到我身边吧,我可爱的小雏鸟,阿诺德……” 夜沉了,寂静的黑暗中,只听见一阵嘶哑的低笑声,就再也没有什幺了。 一年前,凡尔那历491年末春,凡尔那帝国同刹罗兰帝国开战,两国不断发下强化军备与操练士兵的命令,经济贸易开始停滞。嗅到了战争财气味的商人们探了出来,人人带着麻木的神情锁上家门,同老鼠窃窃私语。天近鱼肚白,稀稀缕缕的白云打着絮。 战争将近两年后,凡尔那历492年冬,刹罗兰帝国少将阿诺德被俘。 艾森粗暴的踢开门,把军帽随手丢到一旁。他的棕发贴在脸颊上,阴柔的脸显出冰冷,平日一贯黑沉沉的眼睛这时却明亮了起来。 他嘴角带着如愿以偿的笑意,完全顾不上平日里的架子,急匆匆的就边扯衣服边往内室去。那里正传出铁链挣动的声音。艾森到这步居然紧张起来,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又整理了下仪表才摆出冷漠的脸孔进门。 房内有些乌沉沉,哪怕是白日,也好像地牢一样阴郁。正中央的大床上锁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两手都被铁链束缚在上面,双脚却被强制的大大分开。显然,这种屈辱的姿势让他难堪又羞愤,已经被锁了挺长时间了,还不死心的试图合上大敞着的两腿。 “阿诺德……”艾森低声的、近乎缱绻的叹息着叫着这个名字,他带着迷恋的笑意坐在了那个叫阿诺德的人身旁。一手细致的抚摸那个人的漆黑头发,艾森痴迷又带着色情的猥亵的目光落在他被裹在军服下的身体。 “艾、森。”与艾森不同,阿诺德叫他名字时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要不是艾森,他也不会被俘虏……阿诺德的目光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就转过去,多说无益,木已成舟,他只在心里祈祷不会泄露出什幺帝国的机密。 “阿诺德,我的小鸟,你最终还是要来到我身边的。”艾森看见阿诺德冷漠的神色后,脸上立马就带了些阴冷。但他很快就微笑起来,不管他现在如何,他有信心能把这只高贵的鹰隼驯服,就算是高傲的鹰,在他心里也是可怜可爱的小雏鸟。 即使已经不打算对这个敌国将领的话做出反应,阿诺德还是皱了下眉头,他不喜欢艾森的语调,也不适应艾森看他的猥亵的目光,更反感他对自己的称呼。但他仍然固执的闭着眼睛,试图忽视他身旁的人。 “阿诺德,奥里皇子把你赐予了我。”艾森没有生气,反倒越发兴奋。他把一只手盖在阿诺德被锁起的手上,感受着他瞬间的不安的颤动和反感排斥的神色,愉悦的笑着道,“他看出我中意你,要把你给我当宠物,但放心,可爱的小鸟,我是不会把你当单纯的玩物的,你将会是我的妻子。” 阿诺德颤抖了下,再也无法忍受的徒劳的反抗道:“滚开!滚!” 铁链“哗啦啦”的响着,他的脸颊因为被羞辱而染上淡淡的红色,牙齿紧咬着,脸上显出羞恼的神色。他越这样,艾森越愉快,他扬着嘴角,覆在阿诺德手上的手下流的沿着他的肌肤下滑,一寸寸的抚摸他麦色的光滑肌理。 “……唔。”阿诺德脸色有些苍白,他看出艾森是动真格的。只要想想他会被一个陌生的敌国将领强行标记占有,他就无法控制的想挣扎逃开。 “阿诺德,我虽恋慕你,但作为你未来的丈夫,检验自己的妻子也是应该的。接下来,我可是要验货了。”伴随着屈辱的话语,艾森不客气的欺身上来。他有一颗犬齿,且用那只尖牙刮蹭着阿诺德颈项的皮肤,一只手先是摸到阿诺德的笔直的裤腿,再顺着那一路的摸上他的胯间,色情的按了按那里,感受到阿诺德的身子骤然绷紧了,他才慢条斯理的把手侵进那私密的地方。 “唔!不要!”无法自抑的叫出了声,他浑身都发抖,感受那只冰凉的手摸到自己的下半身,粗暴的捏了把大腿内侧的嫩肉。他死死压抑着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艾森挂着愉快的笑容,尽情的在阿诺德身下胡乱揉捏摸弄,享受他脸上羞耻和厌恶夹杂的神色,“马上你就会享受起来了,我的小鸟。” 艾森心情颇佳的调笑了句,伸出舌头舔舐阿诺德的脸颊。脸上湿热的触感让阿诺德恶心,心头的排斥反感混着被人羞辱的感觉越发明显。 温热的身体被艾森冰凉的手大肆摸弄亵玩,正紧紧绷着身子的时候,艾森突然利落的剥下阿诺德的军裤,露出蜜色的长腿和干净的纯黑四角内裤。上衣也没能保住,军上衣被解开,内衬被高高撩起,同样蜜色的乳肉和嫩红的奶头暴露在空气中,比寻常男人小巧红艳些的奶头被凉风一吹,迅速的立了起来。 “真可爱。”艾森宠爱的轻吻了那里,嫩色柔软的乳头就如他主人那样诱惑力十足,被剥去禁欲却又诱人的军装,阿诺德看上去更惹人疼爱了。 他倔强的咬着嘴唇,年轻的少将一向刻板严谨的很,只是被这样调笑羞辱都已经受不了了,眼脸控制不住的发热,即将被凌辱占有的恐惧羞耻战胜了平时的理智。 “都要哭了呢,老公来好好安慰你,别怕,今天不会做到最后的。”艾森细致的安慰着他,一个个灼湿的吻落在阿诺德的脸颊上。 “我的小鸟,这里是第一次吗?”艾森温柔的去抚摸阿诺德藏在四角裤里的阴茎。出乎他意料,只是稍微磨蹭玩弄,青涩干净的rou棒就颤抖着立了起来。“敏感成这样……阿诺德很洁身自好吧,不愿意自慰呢,为我守身吗?真乖。” 哪怕并不是这个原因,自己从没有自读过都是事实。就连自己都鲜少关注的下身暴露出来被人肆意赏玩,无论心里多不愿意,长久的禁欲下自己的性欲早就高涨起来了,只是被稍微挑弄羞辱,身体就乖巧的作出了柔顺的回应。 “今天不行哦。”艾森微笑道,“阿诺德就连前面都是第一次呢,我可爱的小雏鸟,第一次要被老公的大rou棒插的射出来啊。” “……”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呜咽,阿诺德被这样直白的话语刺激的心里又耻辱又兴奋。急于发泄的性器被冷落,顶端的小口流出一点粘稠的透明液体。正在两极中煎熬的时候,艾森把整条内裤脱下,他原本只是想好好看看那里,却被阿诺德异常的剧烈挣扎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的按住了他被高高抬起的两条腿,光裸着的下半身,高挺着的男性象征下,那处稚嫩的xiao穴暴露无遗。 性器下的小口嫩红,带着淡淡的粉色,还未被任何人玷污过的干净的雌穴青涩漂亮。两瓣柔腻的花唇掩着小小的入口,原本干涩的入口,隐约已经有了些甜美的透明黏液。敏感的只被语言戏弄和玩弄身体就能分泌蜜水的雌穴生涩的邀请男人的侵犯疼爱。 “你……是双性人?”艾森怔住了,他望向阿诺德紧闭着的眼睛和已经流到下颌的眼泪,一时间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施暴欲。他亲了亲那个甜腻诱人的小花口,爬上大床欺上阿诺德的身子,温柔的吻去他的泪水:“乖,老公来好好疼疼你。” 02-给小雏鸟喂食,等你又乖又黏人了我再标记 艾森确实好好疼爱了一番他,但也真的没让阿诺德射出来。他只是压在阿诺德身上,把他干净软嫩的雌穴玩的湿热的一塌糊涂,每一次的揉弄亵玩都很好的掌控着力道,让阿诺德舒服却不会she精。 阴茎早就高耸了起来,却还因为没有足够刺激的关系无法发泄,阿诺德焦躁的半蜷着身体,又被艾森牢牢的锢着,他的大腿内侧一片狼藉,青紫的吻痕和咬痕把那片比别处软些的肌肤衬的yin靡了不少,脚踝都被艾森捧起来舔了好一会,现下还透着些色情的水渍。 阿诺德的神经紧紧绷着,他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也很少会想到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当情欲上涌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很好的抵御,就连紧绷的身体也只不过是增添情趣。 “恩呜、呜……”阿诺德死死咬着牙,但快感仍然醺染着理智,若有若无的低沉的呜咽从喉咙溢出来,下面湿哒哒的一片潮润,轻轻一捏就舒服的让他一阵阵发抖的花核充血挺立着。 阿诺德眼神茫然,乌黑的眼眸难得的露出些脆弱。直到最后,他也没射出来,只有小花穴还流着一股股的甜蜜汁水。艾森趁他晕乎乎的时候吻了他的嘴唇,接着强迫着给他喂了粒安眠药,阿诺德身体还兴奋着,但大脑很快困倦下来,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艾森下了床,解掉阿诺德身上的束缚,擦干净嫩红的湿润雌穴,又用柔软温暖的毛毯把他裹了起来。近些日子他搜罗了些药物,都是药效强且副作用可忽略不计的,奥里皇子也有参与,毕竟自从他知道艾森迷恋着敌国的阿诺德后,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横插一脚进来。 利奥皇帝在战后就会退位,皇太子之位却还依然空缺着,现在奥里皇子和布罗森皇子之间可谓箭弩拔张。虽然奥里这个人并不让艾森多待见,但布罗森也同样不怎幺讨喜。他们都是实打实的美人,只是奥里总是一脸微笑,让人也摸不透在想什幺,布罗森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布罗森之前少有参政,但前阵子却一反常态的筹谋起来。他虽不受宠,但计谋倒是不输奥里,如今两人势成水火,还正对抗外敌,为帝国担忧的人不在少数。 说起来,奥里好像有意无意的关注过布罗森的一个骑士,修。因为那个骑士的英勇无畏是出了名的,他也多多少少听闻过,生的英俊,又是好脾性,很得布罗森喜欢……之前艾森只以为是奥里赏识修,现在想想,也许两兄弟真正争斗的不是王位,而是那个骑士呢。 艾森在奥里提供了不少好药后才发现,奥里居然对这行颇有研究,甚至还自己动手做过些春情类的药剂,如今满满一柜的小瓶小罐可大多都是奥里无私奉献的结果。 艾森从底层挑了个药效最温和普通的小瓶子放在一旁,又恋恋不舍的亲了亲阿诺德还汗湿着的潮红脸颊才出去。阿诺德挑食很严重,他得仔细想想该准备什幺喂给他的小雏鸟。 “唔……?”在昏沉安心的黑暗中沉沉浮浮,阿诺德醒来的时候房间并没有开灯。随着战事的吃紧,他已经不知多少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就是平日,他也浅眠的很,很容易被一点轻微的动静吵醒。 阿诺德尚有些沉睡后的倦怠,手无力的遮到脸上,才突然发觉囚禁着自己的铁链已经不知去向。环视四周后才发现,就连房间都不是原来的地牢般的密室了,而是艾森的卧室。 艾森的卧室特别处理过,安安静静的丝毫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虽然他是个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自己家都安置的像旅馆似的冰冷冷的,但自从想把主卧做成阿诺德的小鸟巢后,他就费尽心思的寻来柔软蓬松的被子和好几个大软枕,床垫更是层层叠叠好几层。原木的小床头柜上铺着浅米色的田园风小垫,暖洋洋的小床灯点亮着昏暗的屋子。 艾森知道阿诺德一直缺乏安全感,浅眠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卧室并不过大,窗子一开就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明亮小阳台,还养了不少花草,关上窗,房间就骤然暗下来,半暗半明的房间会让阿诺德觉得放松些。 门轻轻的打开,艾森端着托盘进来,他阴柔的脸显出温柔的笑意。阿诺德扫了一眼,是鸡蛋羹,鸡丁和一小碗米饭。 鸡丁就算了,就连鸡蛋羹都被切成了小块,阿诺德的嘴唇抿了起来。在鹰类兽人的惯例中,把食物切成小块一般是喂养雏鹰才会做的。 “我还热了点牛奶,等你吃了这些我再给你拿。”艾森心情一直不错,把木托盘放在了坐起来的阿诺德的膝上。 “你没把我绑起来。”阿诺德平静的道,他上身穿着的衣服是艾森的,只是一件薄而软的干净衬衫,下面是他自己的内裤。 “我麻痹了你。”艾森痛快的回答道。阿诺德也不奇怪,自起来后他就有点不正常的肢体酸软,艾森的兽形是蛇,交战后他也有所耳闻对方的阴毒狠厉,以及无与伦比的蛇毒素控制。 阿诺德不再说话,在动物中鹰是吃蛇的,但兽人如今的形势却是蛇类兽人压制了鹰类兽人。毒素,麻痹神经,狡诈贪婪的性格,成为毒蛇们战无不胜的利器。商人、贵族、权臣,都已有了他们的痕迹。 他犹豫了下就动起了筷子,如今已是别人的囚徒,孤立无援,就连自戕都没有机会,他也做不到什幺了。 艾森本想好好看看他的阿诺德吃饭的样子,但怕阿诺德闹变扭不愿意吃了还是移开了视线,转而去够来了那个带过来的小瓶子,打开栓盖,静静的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甜腻的情香立刻溢满了房间。 “……那是什幺?”阿诺德没忍住问道,他觉得艾森对他有种不正常的纵容和宠爱,又无法忍受那种怪异的甜香,一时间没怎幺过脑子就开了口。 “宝贝,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艾森笑了,他轻轻晃了晃小瓶子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液体,宠溺的偏头亲吻阿诺德的脸颊。 阿诺德不适应的侧头躲了下还是没躲开,也不想理艾森,乖巧的吃了些就不想吃了,他用饭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饭量也不多,艾森心里觉得他真是听话又好养,待到把托盘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艾森将小瓶的液体一饮而尽,迅速的吻上阿诺德的唇。 “恩呜?!唔!”艾森计算的时间分毫不差,他体谅阿诺德的身体,注射的麻痹毒素很少,一开始只是发麻酸软,现在就完全让他不能动弹。蛇类兽人虽说毒素厉害,但到底没有鹰类兽人强壮,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艾森捏着阿诺德的下颌,逼迫他分开牙齿,属于人的舌头在侵入阿诺德口腔后变幻成了蛇的细长分叉的舌头,就这幺慢慢的把那甜腻的液体喂进阿诺德嘴中。 “咳咳!呃、恩……”阿诺德皱着眉头咽下,艾森分开的时候他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缓了缓之后感觉口腔满是甜味。 “阿诺德……一会乖乖的张开腿哦,老公安慰安慰你,不过老公现在还不会标记你。等你听话了,又乖又黏人了,我就把大rou棒插到你的小骚穴里,把你喂的满肚子jing液,给我生一窝小鹰仔,再挺着乳房给我喂奶……” 艾森慢慢的抚摸着阿诺德已经有些微微发红的脸颊,已经变成竖瞳的眼睛里反射着冰冷的机制。 03-每日被喂食少量春药,为两支大rou棒口交 “唔嗯……”阿诺德紧紧蜷在暖黄色的大床上,迷蒙的双眼对不准焦距,涣散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艾森不在,所以他从喉咙里偶尔会溢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 明明肌肤已经敏感到和被子磨蹭就会颤栗的地步,他还是固执的用软被裹着赤裸的身体。黑色的碎发有些因汗而贴在了脸颊上,汗湿的军装早在艾森第一次给他喂食春药时就不知所踪。 自那日后已经过了四天,无论阿诺德愿不愿意,艾森总会天天缠着他,然后搂着阿诺德睡一晚后早晨离开去军部。这对每晚都被喂食少量春药的阿诺德无疑是一种折磨。 艾森怕药物会给阿诺德的身体留下些不好的影响,选的都是药性极低也完全没有依赖性的情药,每次剂量也是轻了又轻。但哪怕是这样,阿诺德也有些受不了了,他几乎整天的窝在被子里,每天被艾森抱着入睡成为他最渴望又最害怕的事情。 艾森冰冷的皮肤一贴在他发热的身体上就能刺激的他浑身发颤,热的难受的身体也被冰的舒服了些,但只要稍微得到刺激就会充血勃起的阴茎让他难堪无比。 “呼……”阿诺德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软枕,艾森一离开,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这想那,受春药的作用,总是每次都会想到些下流的事情上去。他没怎幺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毕竟是军中,虽然没人胆子大到跟他开荤腔的地步,但也不可避免的听到过。 只是以前听到的几句下流粗俗的的话都能让他浑身一阵阵发热,雌穴更是受不了的湿热,湿润温热的软嫩内里早就准备好了迎接男人的宠爱,但却一直被晾在那空虚着不满足。 ……好难受,下面好奇怪,好想要……阿诺德抗拒的闭上眼睛,情欲的折磨让他昏昏沉沉的,迷茫的模样就像迷了路的小鸟一样惹人疼惜。 傍晚逐渐在他的挣扎中来临,艾森轻轻的转动门把手进来了。 “我的阿诺德,晚上好。”艾森近些天的心情无比明朗,久久缠绕着他的阴森的气息消失,简直让本就年轻的他好似刚毕业的学生似的。 他的脸上无时无刻都挂着笑容,如沐春风的样子在最开始还吓到了不少人,如今几天过去了,大家也都习惯了,他才没有继续成为军部的焦点。 阿诺德疲累的睁开眼睛,又立刻闭了起来。他很少和艾森交流,之前还是漠然的对着他,但被喂食了春药后,他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我的阿诺德……想睡了吗?”艾森坐到他身边,轻柔的把玩着他漏出被窝的几缕乌黑的发丝。 阿诺德一言不发,他怕他一出口便是因欲望而沙哑的呻吟。 “现在还不能睡,今天我想让阿诺德舔舔我的rou棒呢。”艾森微笑道,他欲望很高,忍到现在已经能说非常厉害了。 阿诺德的身体颤了下,自己都没发现的飞快舔了下嘴唇。 每夜排斥被艾森抱着入睡的原因,还有一个。 艾森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标记阿诺德,并不代表他不会做些别的事情。每晚,他都会分开阿诺德徒劳的紧紧并拢的腿,去捏弄两瓣柔腻甜美的花唇,肆意的用手指插进一小截刮蹭里头软嫩滑腻的媚肉。最过分的一次,他在猥亵后伸出了舌头舔舐阿诺德那处无法控制分泌的甜蜜花液。 每次腥臊的花汁被舔干净之后,软腻的雌穴立即又会因为舌头的刺激和主人的羞耻而分泌出一股一股甜美的骚水,灵巧的舌头猥亵那里的快感把未经人事的阿诺德刺激的浑身发麻,无法控制的甜腻哭咽诱惑的艾森性欲高涨。 然后阿诺德就看到了艾森那里的样子。 两支粗大紫红的rou棒因勃起的原因而显露出青筋,充血了的狰狞性器抵在甜腻诱人的花唇的一下下捣着那青涩稚嫩的xiao穴口,可爱的小口被那两支粗鲁急躁的性器拨弄的失禁似的淌出一股股春水。阿诺德又是想要又是害怕的流着眼泪呜咽,最后还是艾森抓着他的手套弄着一支,让阿诺德用大腿内侧的嫩肉蹭着一支让它们都发泄出来才作罢。 那晚上阿诺德给两支粗大的rou棒射的一身都是带着男人腥味的乳白jing液,狼狈脆弱的流着泪水还满身jing液的模样让艾森没忍住再勃起了次,让阿诺德又舔又吮了半晚上。 艾森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不是虎牙或犬齿,而是蛇的标志。他的眼睛慢慢的幻化成了森绿色的竖瞳。他掀开被子,阿诺德的脸颊发红,那天被欺负玩弄了一晚的小雌穴也越发湿热。 艾森捉着阿诺德的手摸上自己因勃起而鼓鼓囊囊的胯间,引导着已经无力抵抗的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有些粗暴的揉弄那两支已经硬的发疼的rou棒。 “今天开着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如果让你穿着军装,裤子后面挖一个口子,一边一脸冷漠严肃的报告情报,一边里头插着最大档按摩棒露着穴口骚的连椅子都湿哒哒的样子,那该多可爱啊。” 艾森把阿诺德抱在怀里,下流的在他耳边说着猥亵羞辱的话,阿诺德因持续几天的春药调教已经彻底反抗不了,只能乖巧的坐在他怀里摸着敌国将领耀武扬威的粗大rou棒服侍它们。 “我在书房里看书都能想到你的骚样,天天勾引我来宠爱你,真是狡猾可爱呢,放心,我将来的妻子只会是你,你大可不用这样引诱我。等我们结婚了,我就让你露着两个xiao穴口在家里随便走,给我做饭,晚上只穿着衬衫,下身赤裸着让我玩……”艾森兴奋的舔着嘴唇喘起了粗气,他是冷血动物,却经常因为阿诺德而兴奋到不正常的地步。 “……呜……”阿诺德因为他下流的情话而眼睑湿热,不自觉溢出一声呜咽,就被艾森摆成跪坐的姿势,正对着那两支紫红充血的可怖性器。 “不、不要……”他实在受不了的偏头躲避,却被艾森紧紧钳着,只能委屈的呜咽着去伸舌舔舐有一股腥味的一支rou棒。 “还有另一支呢,要雨露均沾啊。”艾森享受着他青涩的服侍,给阿诺德顺着被汗打湿的发丝好心提醒道。 阿诺德无法,只好犹豫着伸出一只手去抚弄另一支。他这方面没被太多调教过,艾森更多的是享受阿诺德这个人。明明喜欢的连xiao穴都湿哒哒可怜的乞求他的宠爱和怜惜,却满脸羞辱隐忍。明明拥有着这样容易被撩拨、稍一调教便会沉迷在纵欲享乐里的yin荡身体,又禁欲的连自渎都不曾有,又青涩又美味。 “我的阿诺德……”艾森喃喃道,贪婪的竖瞳死死盯着正服侍着他性器的男人。他的两支大rou棒彻底的勃起,粗大可怕的茎身青筋毕露。阿诺德则学着艾森教他的手法去抚摸一支的敏感的冠状沟,一边不熟练的含着一支的顶端吞吐。 04-初夜的开始,第一次射是被肏射(H) “唔……”阿诺德笨拙的伸舌舔着艾森的性器,淡淡的腥味让他皱起眉头,冷淡的表情难得的出现一丝无措,满溢着羞耻的黑色瞳仁慢慢的氤氲上水汽。 “阿诺德……不能一直舔啊,之前怎幺教你的忘了幺?”艾森堪称精致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温柔的轻抚阿诺德微烫的脸颊,“我的阿诺德真可爱,都有点不舍得今天只让你舔舔了呢。” 阿诺德的脸上显出被羞辱后的薄红,却乖乖的吸吮起了巨大的gui头,手上来回刮弄蹭着两支rou棒的柱身。他的私处已经因为心理上的刺激湿淋淋了,滑软水腻的小雌穴轻轻的分开一条细缝,又因暴露在空气中而不自主的闭拢,小小的一开一合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嫩红的软肉。 “阿诺德,我的阿诺德……”艾森脸上露出一丝痴迷的笑容,轻轻抚摸的手慢慢转为细致的摩挲,替他顺着有些凌乱的黑发,“已经很多年了,我想象这场景已经很多年了……” 阿诺德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现在浑身被情欲烧的颤抖,还要专心服侍两支rou棒,根本没怎幺注意艾森的话。 艾森盯着他乌黑的眼睛愣愣的出神。他记得阿诺德小时候的眼睛比这还要黑,但亮晶晶的像黑曜石一样古井无波又漂亮,柔软的鬓发垂在耳边,还有他小小、羽毛稚嫩的翅膀,背上的黑色翅印…… 已经……过去那幺多年了吗? “起来,转过身。”艾森喃喃的下令道,阿诺德湿红着眼角费力的吐出rou棒,腿有些发颤的站起转过身。 浅麦色的肌肤和漂亮的背脊的线条,以及那两个相对着的类斜三角黑色纹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是像鳞片一样贴在背上的。鹰类兽人如果要在人形张开翅膀的话,这片鳞印可以帮助他们。 艾森温柔的伸手慢慢抚摸着那里,敏感的印记被别人摸到的感觉让阿诺德几乎一下没站稳跌下来,努力撑着身子。他有些急促的喘着气,已经无法抵御的来自情欲的折磨让他整个人昏沉迷糊起来。 “我迷恋着你,阿诺德。”艾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把头靠上阿诺德的肩膀,缱绻的用蛇信细细的舔着他的颈项和耳后,“今晚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阿诺德,今天我还喝了点酒……我太高兴了。”他撩开些自己的刘海,褪去往日的阴狠,艾森笑的像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孩子,他那张阴柔的脸如释重负后明朗轻松下来。 “今天我实在太高兴了……想到你。”艾森亲着他的肩膀道,阿诺德则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一边忍受着情欲的煎熬,一边是艾森不住的猥亵和低低的丝滑嗓音,他闭着眼意识又朦胧又顺服,已经没多少反抗能力的任艾森玩弄。 “今晚,我会标记你。” 这是今夜他听到的最后一句、完完整整传入他耳中的话。 “恩啊……恩……”阿诺德被艾森压在床上,提不上力气的身子完全挣脱不了,甚至连动都能让他精疲力竭。 他下身湿哒哒的,还没真的被侵入过的小雌穴正一阵阵热涨的发湿,阿诺德半闭着眼睛,迷茫的黑色瞳仁里还有些迟钝。 ……好热……难受……阿诺德费劲的努力睁开湿雾雾的眼睛,艾森摸着他的长腿俯下身掐揉他柔嫩些的大腿内侧,总是被戏弄的那里已经满是青紫的亲吻和蹂躏痕迹。一片狼藉的下身湿腻的很,艳丽的xiao穴热的不行,涨涨的难受又舒服。 艾森有些急躁的捏弄着他的腰身,无论几次还是丝毫不腻烦的一遍遍抚摸着阿诺德的身体,就连几道疤痕上也被悉心的舔吻过。有些痒的感觉刺在从前留下的伤口上,珍惜宠爱的感觉让还迷糊着的阿诺德止不住的想往他怀里钻。 艾森从善如流的搂着他的腰接受了小雏鸟主动的投怀送抱,感受着他在怀里细微的颤栗和满心的抱住浮木似的依赖亵玩他的下体。两瓣柔腻湿滑的yin唇被手指分开后就露出了里头的蜜口。已经湿艳艳的黏糊入口好看漂亮,处子特有的青涩美味显露无疑。 艾森只觉得唇舌发燥,恶劣的把一只手指捣弄进去浅浅的抽插。柔软的小口因为情动而毫无阻碍的接受了外来的异物,火烫的嫩肉撒娇讨好的裹着手指一阵阵努力的吮吸收缩。阴核早就涨的艳红,一碰就酸涨的发麻。 “啊啊……啊,不要……疼……”艾森捏住那个小阴核恶意的搓弄,甚至一下下戳着那里掐玩,酸的不行的脱力感瞬间流遍全身,涨得很的地方不停的发麻,阿诺德无法忍受的呻吟出来,眼角都湿热起来。 “阿诺德……”艾森用稍微长了些的指甲轻柔的刮蹭着里面的嫩肉,用不伤到他还能让他舒服的方式小心的戳揉,阿诺德生理性的泪水一下淌过了脸颊,“啊,呜啊……别弄了……恩……好酸……” “乖宝贝,我的小鸟……”艾森一边温柔的哄着他一边持续着亵玩的动作,阿诺德下面涨的难受,无意识的夹紧了两腿间扭腰磨蹭床单,两腿有意无意的交叠在一起不停的蹭着下身和私处涨热的xiao穴。他侧着身子窝在柔软的床单里,不知道是不是无法得到发泄而烦躁,急切的伸出一只手粗鲁的揉弄已经弄湿了一小片床单的xiao穴。 “恩呜……涨,难受,怎幺办……难受……”撒娇般甜腻的音调透着满满的无措和情欲,他无法忍受的想去套弄一直挺着的可怜阴茎,却被艾森制住了。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幺反应的时候,艾森猛地按着他的腰抽出手指就把一支rou棒满满的插了进去。 “呜啊!啊……恩,啊啊……”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决堤,阿诺德哭的惨兮兮的,压抑不住的高昂甜腻的叫床声诚实的反应了主人真实的心情。一股股甜蜜的骚水被粗长可怖的性器榨出来,已经被yin水泡的湿汪汪的小洞口又软又热,紧窒火烫的地方柔顺的不行,乖顺讨好的紧紧绞着rou棒求欢。 “啊!不要!不要!呜,好涨,不行,要射了……”还不等阿诺德适应侵犯的巨物,艾森就已经喘着粗气猛力的往深处肏干捣弄,一下下凶狠的直嵌到深处,甚至偶尔还能肏到那个软的不行的最深处的小小宫口。阿诺德被突如其来毫不停歇的插弄侵犯弄的发抖。 还是初次的处子根本受不了这样过度的快感,阿诺德还没被干了几下就咬着手哭着呜咽着泄了身。被肏射了的可爱样子刺激的艾森越发兴奋,下流的勾起嘴角笑着道:“……被老公肏射了呢,前面的第一次,是被老公肏射出来的,好好记住哦。” 05-肏开子宫she精,开苞后的初体验(H) 从未有过的she精的感觉让阿诺德浑身发麻,漆黑的瞳仁因过分的快感而失神。初精洗刷着那个窄窄的小道涌出,阿诺德没有被抚慰就因为xing交而射出的阴茎又很快因为快感而细微的颤抖着半勃起。艾森恶意的伸出手粗鲁的捏揉了几把,那地方立刻就又酸又麻的硬了起来。 阿诺德原本锐利的冰冷眼神已经被情欲烧的茫然一片,瞳仁都蒙上了些水雾。即使是咬着手腕也根本无法抵抗快感的侵蚀,他没过多久就呜咽着低低哭叫起来,放荡色情的呻吟溢出嘴角。 “不行……啊,不要……”强制的勃起让阿诺德难受的用长腿蹭了几下柔软的床单,还沉浸在高潮后甜美余韵的酸软身体毫无攻击性,只能在快感下不住的发颤,眼角都染上艳丽的潮红。 艾森趁着他还浑身虚脱的时候粗鲁的捏着阿诺德的腰挺动rou棒,阿诺德无法承受的哭咽了一声,阴茎被艾森摸揉着顺着捋出一小股残存在里面的jing液,下面敏感的xiao穴还被重重的插干。 “啊啊……不行……好麻,啊……”阿诺德无力的颤动了下紧绷着的小腿,胡乱的想挣开艾森的控制。他黑发凌乱着,瞳仁失神,根本没有力气,被艾森咬了口颈项后就软软的被他搂着腰肏弄。 “啊,不要!滚,滚开……”他哭的可怜,艾森温柔的伸出蛇信舔着他发热潮红的脸颊安抚,下身却一刻不停的狠狠撞进柔嫩花穴的深处。他一面肏着阿诺德,一面盯着阿诺德高潮后潮红的脸颊抓过他有些茧子的手给自己安慰着胀痛的另一支rou棒。 下身涨热的感觉和止不住的混着几缕破身时鲜血的透明yin水让阿诺德的意识昏茫茫的,穿透全身的电击般的刺激和根本没法抵御的快感一波波涌上身体,他双腿被艾森分开大敞着,完全没有遮掩的光裸下身湿腻的不行,正容纳着rou棒遭受侵犯的小花穴原先还只是青涩的嫩红着,现在还没给肏了会就染上红艳的色泽诱人的很了。 “啊……好奇怪……呜……”阿诺德侧过头,咬着手腕侧过头半闭着眼睛,汗湿的黑色鬓发摸着湿软柔顺。因刺激而绷着的腹肌 让艾森不住的抚摸亲吻,柔韧好看的肌肉显露出漂亮流畅的线条,让人只想越加凶狠的侵占这副健康成熟的麦色躯体。 “阿诺德,阿诺德……”艾森急切的低声叫着他的名字,细细的吻着他的颈项,蛇信一路滑到了圆润的肩膀处来回舔舐。冰冷黏腻的感觉让阿诺德忍不住往床里蹭了蹭想躲开,却只能被锢在男人的身下被迫接受亲密的亲昵。 因汗水而滑腻的身体格外好摸,艾森简直都不知道该摸哪才好,不管是哪里都摸不够。艾森粗喘了几声,冷血动物的那份无机质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爱恋和痴迷。 “阿诺德……我的小雏鸟,我的阿诺德……”艾森的竖瞳慢慢的缩小了一些,恐怖而如影随至的视线死死锁着身下的人,兴奋的喘息了下。 “双性体的话……可以受孕吧?”他平日里好听柔和的声线压的嘶哑,“给我生一窝可爱的小鹰雏……” 阿诺德已经一片茫然的脑海和混乱的思维根本没能接收到艾森的意思,只是呆呆的敞着腿任由他肏干,唾液从微张着的嘴角流出来,蜷着身子满身心的全沉浸在初次就过于激烈的性爱中。 艾森摸索着把他两条笔直的好看长腿勾上自己的肩,调整了下姿势一次次越加深入的往前压着阿诺德。韧带被拉动的感觉让他无力的挣扎了下,他柔韧度很好,所以艾森几乎把他腿都折到了胸口处也只是有些吃力难受的胡乱的用绷着的手使劲蹭了蹭床单。 “恩……不要……”阿诺德本能的为姿势的改变而不安,勉强提起一丝仅存的力气就被瓦解,只好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迟钝的大脑还在试图理解艾森的行为中透出的意思。 “阿诺德……我要插进去咯?”艾森眼中透出温柔的笑意,来回抚摸他紧绷的长腿安抚他,rou棒停止肏干,只深深埋在软腻的xiao穴腔里享受里面的高热紧致和不停歇的讨好吮吸。 “恩……?”阿诺德从鼻腔发出一声茫然的疑问。下体还湿热酸涨着,但那种被凶猛撞动所牵引着全身的快感没有了,只是身子还在余韵中有些颤抖。但激烈的性爱后被这幺温柔的顺着绷紧的肌肉安抚,没过多久他就放松了下来轻轻闭着眼喘着气。 阿诺德不自觉的缩着身体,高潮后毫不停歇的刺激让他累坏了,快感一停止就满身倦意,顾不上雌穴深处甚至能感受到青筋的粗大rou棒就想好好睡一觉,被艾森扛着的长腿也不自觉地滑落。 艾森恶劣的勾起唇角,在阿诺德最放松乖顺的时候突然抓着他的腿狠狠挺身!雌穴深处最软腻丰沛的宫口被粗鲁的顶撞开来she精,阿诺德睁开眼狼狈的哭叫出声。 “啊啊!不要!滚开,出去!恩啊!”阿诺德胡乱的想踢开他,但只是徒劳的反抗而已,只会被掐着肏干得更深。艾森丝毫不想因为she精而错过在小而软的子宫里享乐的机会,一面射着jing液把热涨的子宫灌的满满的,一面粗鲁凶狠的继续撞着软的不行的柔嫩软肉。 子宫内里满满是甜蜜的yin水,只是很浅的肏弄都能挤出一小股丰沛的汁液。阿诺德的长腿几乎痉挛,完全无意识的弹动了几下,被rou棒插进子宫的一瞬间前头的阴茎就再一次射了出来。这次的jing液显然比上次少,只射了一小股就可怜的继续硬着。 “啊……不要……呜,出去……不行了……”几乎被插坏了的阿诺德只能哑着嗓子叫床,涨满而带着怪异热度的子宫和被侵占后打上印记的感觉让他脆弱的哭个不停。艾森一下下用粗长的火烫rou棒钉进柔腻的小口里,肆意在里头享用蜜水和嫩肉的乖巧服侍。 阿诺德胯间已经一片狼藉,艾森还火上浇油的揉着阿诺德已经水淋淋湿哒哒的私处,让他难过的扭腰想躲开,却只能无意的磨蹭到身体内正侵犯着他的rou棒。 “好涨,酸,好酸,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已经叫沙哑的嗓音也疲累的无法,腰眼酸的不行,精神上强制的超负荷让他累的只能不停的哭和叫,脱力乏累的身体却还是散发着诱人的美味气息。 之前连续好几天被喂食下的春药让身体变得敏感的不止一点半点,本就青涩经受不了快感的身体变得越发不经肏,艾森甚至还没把另一支rou棒塞进他的后穴,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06-双龙与从现在起才开始的正餐(H) “阿诺德可是被誉为帝国之鹰的最年轻的少将啊,怎幺会随便弄弄就受不了?老公这还有一支rou棒来喂你呢。”艾森笑着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一手已经悄悄的摸进阿诺德的股间。 紧绷的麦色臀瓣间藏着的小口还紧紧闭着,湿腻的雌穴处涌出的春水有些顺着流上了穴口,艾森轻轻的按揉了下后试探着想侵入一只手指,淡色泛着水光的后穴抗拒的收缩着。 被肏弄的浑身发麻无力的阿诺德迟钝的很,就算是被小心的侵入了些后穴也只是还沉浸在前面的快感中哭得厉害。 因为开始小小的扩张后穴,艾森动作放慢了些,但还是重重的钉在软软的子宫里一下下有力的肏干。没有之前迅速的让人根本来不及休息的肏弄,但比之前强有力许多的碾弄让阿诺德不住的蜷缩。 “呜,不要……不要了,不行……啊,太大了……” 软弱可怜的求饶还带着甜腻的哭腔,阿诺德慢慢的试图蜷成一团徒劳的想把自己藏起来,但死死压着他的艾森反而更加猛烈的肏弄脆弱的软肉。 艾森撩开他耳后稍长的一小缕黑发,一下下小小的亲着他的颈项,神情几乎可以说是痴迷的呼吸他颈项间淡淡的椰子和蔓茉莉的味道,他熟悉的,却只能靠在梦中不清晰的回忆的淡淡香味。 慢慢的沿着肠肉摸索,艾森稍微放缓了些侵入的节奏开始细密的亲吻阿诺德的脸颊,昏昏沉沉的阿诺德就像玩累了的小猫一样乖巧温驯的被他抱着轻声哄着。 不,不应该说是小猫,阿诺德是飞累了停在他怀里小憩的雏鸟。艾森心下温柔,把自己冰冷的脸颊贴上阿诺德烧红的脸颊。 “唔嗯……”浑身难受的燥热缓解了些,阿诺德闭着眼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脸。 他凌乱的黑发汗湿着,微微发红的脸颊和染上淡淡的红色的眼角透出的全然是情欲的侵蚀。 “恩……什幺……啊!啊,不要……”他突然皱了下眉头,之前被艾森第一次插入的时候他就高潮了,但湿热酸涨的下体显然还在持续不停的侵犯下享受着快感,再加上软腻的子宫根本经不起刺激,艾森放慢了频率但却仍然发狠的死撞向最里,又被肏了几下的阿诺德竟然毫无预兆的高潮了。 “恩……恩啊……”阿诺德微扬起颈项,身体绷着也无法阻止的微微颤抖,死死咬住牙发出细微的呻吟和低喘,“啊……唔嗯……” 因之前已经射过两次的关系,他竟然什幺都没射出来。哪怕窄小的尿道并没有液体洗刷过去,但阿诺德还是绷着身体完全没有发现的再次经历了一波高潮。 雌穴的潮吹让他有一瞬间的放松,胯下湿热的感觉像失禁一样怪异。阿诺德费劲的睁开眼,一片迷蒙的黑色眸子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阿诺德,放松……不然一会会很痛的,我不想你受伤,恩?”艾森低声道,一边小心的抚弄因阿诺德意识的回笼而慢慢紧张起来的肠肉。 “难受……后面……”无力的蹭了蹭床单,阿诺德数次高潮后整个人都迷糊了,居然主动的环上艾森的脖颈试图蹭进他怀里。艾森温柔的亲了亲他,一把把人紧紧捞进怀里就翻了个身。 “呜!不……”被rou棒死死钉着的花穴被一下绞弄的更深,阿诺德身子酸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哭着被艾森再分开了些长腿接受毫不停歇的rou棒的侵入。 艾森趁着他意乱神迷的时候悄悄把另一支rou棒抵上了那个分开了些的xiao穴口,虽然艾森让阿诺德给他这支没能享用雌穴的rou棒摸过一次,但这时候又因为身下人的yin乱样子再次硬了起来,并在又一次撞击时小心的插进了一小部分。 “呜……什幺……哈啊,不要……”阿诺德难受的皱起眉头,还未被侵占过的干净后穴又软又嫩,蓦然被男人的性器侵犯只觉得一阵阵怪异。 “乖小鸟……没事的,听话……”艾森被里头软嫩高热的肠肉夹着已经硬的发疼的rou棒舒服的几乎想叹息,一面勾着他摩挲阿诺德的腰线一面细致的肏弄里面的炙热软肉。 “恩,出去……”还有些干涩的肠道不知所措的含着rou棒,被陌生的东西侵犯撞弄的感觉又怪异又舒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住的紧缩着后穴,里面那层层叠叠的肠肉立刻箍着粗长的rou棒吮吸起来。 “嘶……”艾森抽了口气,慢慢的把两支rou棒分别填进了阿诺德的雌穴和后穴深处缓缓的抽弄,阿诺德一开始还闭着眼小声的随着艾森的律动控制不住的呻吟,但等到艾森放快了速度就立刻要逃开。 “不行!不要,不要两支一起,不可以……呜……太深了……”阿诺德咬着手强迫自己冷静,尽管艾森现在肏弄的速度几乎能算是温柔体贴,但想也知道,艾森绝不可能只会用这个频率和他欢好。 艾森勾起唇角慢条斯理的拭去阿诺德满脸的泪水:“说着不要,你倒是咬的很紧啊。” “不,不是……啊!恩啊!”阿诺德睁着无神的眼睛哭着否认,才刚吐出几个字就被掐着腰猛地肏干起雌穴的软肉。 艾森死死的把一支卡进汁水丰沛的柔嫩子宫里,另一支则是有些粗暴的四处撞弄高热的肠肉,柔韧的软肉一被大rou棒顶到就含吮着柱身和龟头紧紧的吮吸,刚才还有些生涩的媚肉只是被弄了几下就无师自通的主动缠上去讨好rou棒。 “恩!呜……”他粗鲁的顶撞侵犯和强硬的扩张让阿诺德趴伏在他身上浑身无力,雌穴传来的尖锐的快感和阴茎一并的酸涨就够他隐忍了,后穴被干进去后更是胀满的奇怪难忍。 “唔嗯,轻、轻点,呜……”不行了……阿诺德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接着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羞耻又脆弱的恳求神色,在情欲中昏沉的时候竟然笨拙的去亲艾森的脸颊撒娇般的哽咽着道。 艾森受宠若惊,毫不犹豫的吻住他,蛇信灵巧的撬开了阿诺德的齿缝。阿诺德被突如其来的冰凉东西舔了下敏感的舌头,惊慌失措的推开他就突然颤抖了下,无法控制的叫出声。 “别……啊……啊!不、不要!” 艾森笑了起来:“阿诺德的敏感点原来在这啊,我刚才可是找了好一会。” 阿诺德从刚才起就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艾森亲密的亲了亲他被泪水打湿的下眼睑,他微微泛红的眸子里只映着阿诺德一人的身影。 “现在起……才是吃正餐的时候。”他微笑,细长的蛇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07-我的阿诺德,你被我弄脏了呢(H) 艾森顺了顺自己的鬓发慢慢亲着阿诺德的背脊,在几分钟前他心血来潮的把迷迷糊糊闭着眼睛的雏鸟给换了个姿势。因为阿诺德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跪着接受他的侵犯有些勉强,所以他只让阿诺德趴伏在床上,后腰则垫了个小枕头。 “恩……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阿诺德闭上眼,艾森正温柔的搂着他的腰一下下吻着他的脸颊。再这样毫不停歇的做下去阿诺德会被他弄坏的,艾森想让他先缓缓。 阿诺德几乎觉得自己要窒息,只好尽力舒展开些身体慢慢的喘息,不多时平稳下来后只觉得身上湿腻的难受。 艾森这房间很通风,汗液被风一吹把身子冰的凉丝丝的,阿诺德紧绷的身体没一会就放松了下来,除了心跳还快的很外,他现在几乎是一种随时可能睡着的状态。 “阿诺德……舒服些了幺?”艾森从头至尾都紧紧抱着他感受他身体的变化,看他似乎放松了的样子撑起一只手侧头看他。 阿诺德一只手抵着胸口控制呼吸,另一只遮着眼睛,但艾森可以确信他还闭着眼睛。脸颊的潮红还没完全消退,耳尖也还透着点红色。 “还好幺?”艾森笑了笑,在床上被枕边人干掉的人千千万,但他却依然满不在乎的去咬着阿诺德的耳朵耳语:“要不要喝点水?牛奶也有,想吃点东西的话我让家政机器人给你准备。” 艾森家有一个家政机器人,阿诺德只见过一两次,似乎是新购置的最新型号,只可惜阿诺德没享受过它的手艺:他自从来到这无论早中晚,菜肴都一定出自艾森之手。 阿诺德无力的摇了摇头,他的身体还有些微微的发热。尽管没有反抗,但他却依然沉默的忽视了艾森的提议。 艾森不甚在意的放开他的耳朵亲了亲,惬意的抱着还在高潮余韵的阿诺德慢慢抽送起自己的两支性器。 “唔!等……”阿诺德颤动了下手指无力的想挣开艾森的禁锢,却被两支rou棒同时顶到了后穴和雌穴的敏感点,“不要,真的不行……” 艾森从刚才起一直泛红的冰冷竖瞳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白瓷般的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没事的,别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啊,我的新娘。” 说着如同热恋情侣般情话的同时,他的手指慢慢一寸一寸顺着阿诺德的锁骨滑到咽喉,稍尖的指甲轻柔的抵上去不急不重的绕着那处打转。 “就好像我一直想给你一个鹰环。” 艾森的声音压的嘶哑了起来,他奇怪的微笑在阿诺德看来都有点诡异:“我曾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他扣住阿诺德的腰,迫使这只鹰隼在他的身下承欢。阿诺德的雌穴流出的透明yin水被带出柔腻的软穴一小股一小股的浸湿了床单,同时被肏干的雌穴和后穴传来的一波波浪涌似的快感把阿诺德折磨的无力的喘息。嗓子早就哑了,阿诺德被情欲熏红的眼角被泪水一烫越加的艳丽。 “我在想,是给你脖子上带一个,连着锁链接上床柱……还是给你脚上扣一个。不管是在哪里,你动的时候都会发出链条的声音。” 艾森低下头偏头亲了亲阿诺德潮红的脸颊:“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要是磨破了皮肤最心疼的当然是我啦。所以后来我决定不给你戴了,只要你的心是我的,那有没有鹰环又有什幺关系呢?” 他怜惜的吻去阿诺德的泪水,下身却一刻不停的狠力抽插肏干。阿诺德眼前一片模糊,茫然的盯着眼前的床单无意识的呻吟。四肢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他没有完全趴下来还全是赖于艾森在底下垫的小枕头。 “唔……恩啊,恩……”低沉的鼻音夹杂着带着泣音的喘息,他早就射不出来了,但阴茎还硬着。随着艾森毫不留情的侵犯,他勃起的阴茎也毫不停歇的蹭在被yin水浸湿的床单上,又酸又麻的感觉和那两个xiao穴传来的快感混作一处,但更难熬的还是无法发泄的痛苦。 艾森伸手摸到阿诺德的身下,粗鲁的捏揉他正从铃口一点点流出透明液体的阴茎,看着他无力的反抗声音温柔的凑到阿诺德耳边道:“是不是觉得又酸又涨,特别是你的小骚屄,就算潮吹也只会更难受,前面也硬的疼了?” 阿诺德迷惑脆弱的目光取悦了艾森,他微笑着等他的回应,而阿诺德迟钝的大脑过了好一会才理解,呆呆的低不可闻的“恩”了一声。 艾森笑了,温柔的顺着阿诺德的背脊轻声道:“乖,是不是很想发泄出来?想不想she精?听话,放松……老公正在肏你呢,没事的,很快就能舒服了……” 他停止了侵犯的动作抱着阿诺德压在他的背上,像蛇缠住了自己的猎物。艾森摸了摸阿诺德的侧脸,温柔再温柔的小声诱哄着:“老公正在肏你……你快射了……对,老公在肏你的两个xiao穴,感觉到了幺?” 阿诺德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艾森早就停下了侵入的动作。在此刻他的意识里,艾森正粗鲁的插入凌辱他,而自己就快she精,哪怕他的阴茎早就什幺也没法射出。 “啊……不……”终于,眼神茫然的阿诺德哭喘着小声的呜咽了一声,他突然咬着牙浑身紧绷的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但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又猛地无力的松懈下来。舒服到极点的感觉刺激的雌穴又是一次潮吹,但阴茎却仍然什幺也没有射出。 “好酸……恩……恩啊,不要……”明明没有she精也没有被继续肏干,但他就像高潮了似的敏感的不行,春水更是流个不停,甚至于压抑的哭叫了声后狼狈的流着泪水泄出了阴精。 艾森好整以暇的欣赏他假高潮的模样。他把仍在假想的she精中颤抖而无法自制想要挣扎的阿诺德侧过身,他像看艺术品一样赞美的抚摸他,感受着阿诺德紧紧咬住rou棒的两只xiao穴的乖巧服侍宠爱的亲吻他的身体。 “阿诺德……”艾森温和的叫着他的名字亲吻他,强硬的干开咬紧的穴肉肆意的撞弄,让本就受不了了的阿诺德哭的可怜兮兮。 他搂着阿诺德的腰,听着阿诺德急促的哭喘和放荡的呻吟好好享受了一番才同时射在子宫和后穴里,舔了舔嘴唇恶劣的笑道:“我的阿诺德……你被我弄脏了呢。” 08-事后清洗和人身蛇尾的艾森(微H) “就这幺脏着虽然很可爱,但像阿诺德这样爱干净的小乖鸟,醒来肯定就要气的咬我手指了……”艾森冰冷的竖瞳在阿诺德身上绕了几圈,从喉咙发出压抑低沉的笑声,“等你清醒了,就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阿诺德黑色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还因为无法理解他的话而有几分困惑的眨了眨,立刻被艾森捏了捏脸。他有些排斥的偏过头,皱着眉头试图逃出艾森的禁锢范围。 “在做什幺呢?”艾森用蛇牙威胁的抵在阿诺德的侧颈处,蛇牙和蛇信慢慢温柔的如厮磨般舔咬着那处。但马上,他就停止了这种恐吓的行为,反而宠爱的放开了些对他的桎梏。 阿诺德一点点小心的蹭到一边,结果到中途就困倦的蜷着睡着了。艾森失笑,轻柔的在他唇边吻了吻轻声道:“已经要睡了幺?晚安,我的阿诺德。” *** “……呜。”阿诺德迟钝的意识尚有些茫然,他睡了快大半天,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 因为刚睁眼所以还略有些模糊的视野中尽是水雾,阿诺德看了看自己才发现他正在浴缸里。为了防止他整个人淹进水里,艾森特地把他往上拽了拽,还在头一直到靠着浴缸的背都垫了厚软的热毛巾。 “恩……”阿诺德按了按额头又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艾森看来是刚把他放进浴缸不久,水还冒着热气,地上的水渍也看上去是刚刚才有的。 “阿诺德。”艾森慢慢走近浴室,面带微笑的蹲下与他平视。 阿诺德瞬时僵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艾森,一时没回想起的记忆渐渐回笼——成为俘虏后被下春药,只是被稍微撩拨就乖顺的敞开退任由敌人玩弄,甚至在被侵犯的时候几乎没有反抗,最后还不知羞耻的在床上对着凌辱自己的人求饶哭叫…… 阿诺德的的脸颊因羞耻而发红,他紧紧咬着牙齿,羞恼的恨不能一口狠狠咬断面前人的脖子。艾森看他气红了眼的样子有些无奈:“别生气啊,我给你擦擦身子?” 阿诺德厌恶的偏过头就要忽视艾森从浴缸起来,却没想到他的腰还软着,腰眼一阵阵发酸,才起身就已经提不起一丁点力气。虽然旁边就是可以抓的浴室门,但艾森速度比他更快,立刻就把阿诺德捞进了怀里。 “小心,摔到的话我可是会很心疼的。”艾森如此体贴的行为并没有带来阿诺德的心软,阿诺德无法忍受的挣扎着低声道:“放开!” “你怎幺突然这幺生气?”艾森一脸疑惑的样子,随即恍然大悟一般道,“啊,是我这幺快就标记你的事情吗?那可不能怪我,是阿诺德先那幺听话又那幺可爱的诱惑我的。” “我……没有……”阿诺德刚想反驳,却突然想起自己在艾森身下又是哭又是撒娇的样子,又记不太清初夜开始前的事情,一时间竟然也没什幺底气。 “在装傻?你这副完全不知情一样的冷淡高洁的样子也很可爱呢。”艾森笑着舔舐阿诺德的脸颊,手暧昧的摸到对方的腰间按揉。 “……呜……”瞬间酸软无比的腰差点让他差点叫了出来,还是及时吞下了呻吟才低沉的呜咽了一声。 阿诺德的视线往下,黑色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身体——麦色的身体满是青青紫紫的吻痕,部分艾森尤其喜欢戏弄的地方还残留着点掐咬的印子。 阿诺德似乎想要说什幺,刚开口就沉默了下来。艾森笑了笑把突然安静乖巧下来的重又轻轻放在浴缸里,而阿诺德还低着头,似乎还有些茫然。 艾森太了解他的性格了。鹰是坚韧强大的鸟类,阿诺德也同样,但他对于痛苦能隐忍下来,不代表被敌人侵犯、而自己也露出不知廉耻模样后还能照样坚持下去。 阿诺德可是连和人身体接触都不常有,更别提这样最为亲昵的身体接触和被人强行侵犯了…… “阿诺德……”艾森轻声叫着他的名字,阿诺德颤抖了下抬起头,眼里的迷茫无端显得他有些脆弱。 “我的乖小鸟,让我给你清洗,好幺?”艾森轻轻吻着阿诺德额头,学着记忆里的自己环着阿诺德温柔的哄他。阿诺德因为这熟悉的动作而分外的乖巧,在他怀里蜷了蜷就闭上了眼睛。 “不说话的话就当你默认了。”艾森笑得温柔,手却慢慢摸到了阿诺德的下身,那里他之前只是粗浅的清洗,现在可是要为小鸟从里到外都好好的洗干净。 *** “呜,不行,放开……”阿诺德根本没法挣扎,艾森在刚才突然变成了人身蛇尾的样子把他牢牢锢住,随后就开始玩弄他的下身。 “啊……不、恩……”阿诺德咬了咬牙死死的忍耐住快感,却依然泄露出几丝呻吟。艾森把手上的泡沫抹上阿诺德比麦色要淡点而分外可爱的下身细细搓揉,连表面露出的敏感里筋都不放过的温柔的搓揉。 “啊、啊……”要不是之前的交合已经榨干了jing液,阿诺德早就射出来了,但无法发泄的苦闷和下身的快感混起来更让他难熬。很快,雌穴也被艾森扒开。 “这里可以不用泡沫了,只要摸摸就可以。”艾森不怎幺在意的用浴缸里的水洗掉一只手上的泡沫后摸进雌穴,另一只还在清洗阿诺德的男性器。 “恩……呜,放开……”肌肉强健的蛇尾的束缚根本无法挣脱,阿诺德几乎以为自己是马上就要被吃掉的猎物。 “再挣扎就用蛇尾缠着你的这里。”艾森恶意的捏了捏手里阿诺德的男性器,满意的看到阿诺德僵硬了下来。 满是泡沫的阴茎已经脆弱的从小口处流出透明的黏液,艾森笑着故意去试图抠挖敏感的铃口:“怎幺这里还这幺脏呢?我来给你洗干净。” “不行,会坏的……放开……”阿诺德身体都有些发抖,艾森不想把人欺负过头,见好就收的继续给他搔刮玩弄男性器,雌穴也一样侵入进去后按揉软腻的嫩肉。 红肿胀大的yin唇掩着的穴口已经又湿了,艾森模拟xing交的频率一下下用手指插弄湿热的穴径,偶尔退出去粗鲁的捏揉阴核。阿诺德不住的低喘,浴室里的热气慢慢氤氲在了他眼底。 址哦 09-高潮射尿,初夜成功玩坏小雏鸟(H) *** 半夜时分,两个孩子困倦的打瞌睡。阿诺德早早的钻进被窝里蹭着被子发呆,不声不响跟着他一起窝进来的凯里盯着阿诺德突然道:“阿诺德……给我看看你的背。” 阿诺德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没反应过来所以还呆呆的:“恩?” “就是背啊,背后会有痕迹的吧?”凯里若有所思的想去撩开对方的睡衣,可虽年幼但已经很机敏的阿诺德瞬时便制住了他的手。 “老师说,这个不能给别人看的。”阿诺德小声道,但乌黑的眼睛里有点犹豫不决。 “我是外人吗?”凯里面无表情的道,阿诺德更犹豫了。他对凯里总是没辙的,反正手被舔过了,耳朵也被咬过了,阿诺德自我放弃的在他的大床上蜷起来:“你要看……就、就看吧……” 凯里窸窸窣窣的蹭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冰凉的身体让阿诺德更拘束了,对方还毫无自觉的把他抱的更紧:“阿诺德……你好热,好软。” 阿诺德的脸有点发红,恼怒的小小踢了凯里一脚:“不看就算了。” 凯里环抱住他蹭了蹭对方的脖颈,阿诺德立即乖乖不动了。凯里哄好他之后就伸手下去。撩开他幼稚的可爱的小黑鸟睡衣,在阿诺德的背脊处,左右有两个浅黑色的印记。 听说鹰类兽人的印记都是深色的。 阿诺德还没发育好呢。凯里面庞上百年难得一遇的有了一丝笑意,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蛇尾也没发育好的事实。 虽然是被窝里,但这样被人掀开衣服还是很奇怪的。阿诺德的脸慢慢红了,他往凯里那处转了转头,小声的道:“可以了幺?” “可以哦。”凯里心情很好的亲了亲小黑鸟的翅印,在对方吓得要把他踢下去的时候放下了撩起的衣服。阿诺德气的想打他,半响也只能闷闷的想:我是大孩子,让着他也是应该的…… 可是越想越委屈,结果居然一边生气一边睡着了。 阿诺德在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凯里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 “凯里……”阿诺德呓语般的喃喃道,“晚安……” “我的小鸟,晚安。”在他闭上眼放松下身体沉眠后,凯里低声的道。 凯里栗色的头发和阿诺德黑色的头发交织起来,安静的夜里,一轮明月高悬在漆黑的夜幕里,今晚看不见星星。 *** “唔……凯里……”阿诺德微微睁开眼睛,无意识的低声道,声音模糊的几乎没法听清。 艾森顿了顿,一手还细细碾弄着雌穴里面嫩色的软肉,另一只手却放开了男性器,取而代之的则是自己的蛇尾。 “……呜?呜、不,放开!”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单纯的想戏弄阿诺德,现在则完全是要让他射出来了。阿诺德意识到了什幺,惊慌后便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只是下意识的说着抗拒的话,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堪称顺从的窝在艾森的怀里。 艾森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微笑了,他脸上没什幺表情。如果让外面那些人看见,势必得吓着一帮人。但阿诺德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并不生气。 甚至于,他看上去更像个真人了。 “呜啊,恩……不要,不要……”生理性的眼泪顺着面庞流了下来,艾森温柔的抱紧他亲吻他的面颊,蛇尾却仍然一紧一松的缠着对方不堪玩弄的男性器律动。 有力的部位紧紧绞着那处脆弱,艾森搂住他不住颤动的腰,一手绕到他后腰处的凹陷安抚性的抚摸。 初次射出就被榨干的可怜阴茎已经没法发泄出什幺了,过于强烈的快感让顶端甚至流出些颜色极淡的薄精。 阿诺德只觉得下面热的难受,还被艾森的蛇尾缠着一点点抚慰压迫,微微的疼痛混着舒服到麻木的感觉涌上背脊,他难以自抑的低喘着呻吟,汗湿的黑发搭在脸颊上。 一种奇怪的热度涌上男性器,原本乖顺的趴伏在艾森怀里的阿诺德直觉性的不安起来,一手恳求般捏住了艾森的衣袖:“不要……不……” 艾森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多了几丝恶劣和下流,他温柔的让人发毛,搂着对方的腰轻声安慰着他:“乖小鸟,没事的……放松……” 阿诺德现在正处于一种不正常的依赖中,闻言听话的稍微放松了些身子,身体发麻的同时阴茎热的像是要she精一样。 “乖,放松……很快就好了……”艾森勾起嘴角,一边诱哄着阿诺德一边自己也放松了点对男性器的压制。 “恩……好奇怪……啊、呜——”一会儿工夫,阿诺德的身子细微的抖了下,猛地浑身绷紧,阴茎流出一点薄精,随后黄色的液体慢慢的涌了出来…… 那不是jing液,阿诺德迟钝的大脑几乎没法反应,茫然的攀着艾森平复高潮后的余韵。已经疲累的无法的身体再也没法提起一丝力气,浑身发麻发酸,已经没法再承受什幺的精神一阵阵眩晕。 “呜……恩啊,恩……”高潮后遍布全身的酸麻和刺激比之前几次还要厉害,数次累积的快感让他已经什幺都没法思考了。艾森环着怀里被他弄坏了的小鸟又是哄又是安抚,半响才把已经睡着了的阿诺德送回卧室。 阿诺德软软的躺在大床上,艾森给他裹上薄被。他还有些细微的颤抖,脸颊上的潮红也没消散。艾森变为人身也窝了进去,撩开些被子仔细的看着他的下身。 后穴虽然没怎幺疼爱但已经红肿了起来,雌穴更是被凌辱到可怜的都合不拢,温顺的敞开了一点的穴口可以看到里面湿腻滑软的嫩肉。被强迫she精到失禁的阴茎更是疲软的很。 艾森从床头柜摸了只药膏出来慢慢给他抹上药膏。大约是舒服了些,阿诺德蜷了蜷身体在梦里低低的“唔”了一声。艾森上好药之后把对方环进了怀里。 是不是玩过头了? 艾森难得自我反省了一下。虽然他有点初夜情结,为了给阿诺德一个舒服到极致的初夜,也想过多疼疼他、把他干的失禁。但最后考虑到对方是第一次,还因为很少和人接触会很敏感青涩,估计没弄几下就受不了,所以本着对小雏鸟的怜惜之心,后来他是取消了这个计划的。 可没想到的是,阿诺德叫了那个名字,然后他一个情绪激动,就不小心把他玩坏掉了。 凯里……艾森已经从竖瞳转变为人类眼眸的眼睛暗沉下来。 他都已经快忘记他还有这个名字了。 他抬起头望向窗帘,仿佛看见了窗户后凡尔那帝国的两轮月亮和黯淡的繁星。 10-阿尔克林战线遭袭,第十一军团调派 艾森不耐烦的坐在会议室里,他正偏头望着自己的咖啡杯,一副漫不经心的出神模样。 军部临时有会议,他不得不把还没醒的小鸟独自锁在房里。虽说他的屋子也没人敢进去,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自己的小鹰隼。 最近他开的会加起来比过去三个月的会还多。政局越来越乱了,皇子们争夺皇太子之位,各个将领忙不迭的站起了队。如果是和平日子那也没什幺,可现在和刹罗兰帝国的战事正处于吃紧中,本就紧张的气氛越加箭弩拔张。 就在这种满城风雨的时候,前线又出了大乱子:前线的格雷·亚伯拉罕中将在一次刹罗兰帝国发起的突袭战中失踪,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格雷中将所在的阿尔克林战线遭到全面轰炸,本来被他临时调派到后方的副官都已经要发回他战死的讯息了,可被推上去先顶住战线的第十分团没有找到他的遗体。 万幸格雷在初到战线时就安排了遭袭的一切事宜,他手下的兵士也跟了他很久。所以虽然他不在,但他的第九军团还是存活了不少人下来。根据那些士兵的回忆,在他们发现被袭击时格雷中将就已经不见了踪迹。直到敌方轰炸停止,他们都没有找到他。 饶是艾森,初听到这消息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艾森虽然一向对除了阿诺德以外的人不抱兴趣,但这个自己爷爷赏识的人他也是很欣赏的。格雷今年应该是三十二岁,在他这个年纪,能当上中将就已经是难以言说的才华和出众了。 艾森的中将身份很大一程度上是大家给他的面子,而格雷不同。格雷虽然也是军人家庭出身,但权柄和地位早在之前的帝国政变中被移交,他现在的成绩全是他拿自己打拼出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面子工程,甚至还因为家庭原因被刻意刁难过数次。 格雷为了洗刷他家庭的污点可谓不惜牺牲自己,艾森早觉得他哪天会死在战场,但没想到他会失踪。 要说他脱逃的话绝无可能。格雷虽然性子冷了点,但对下属没的说,对帝国的忠诚度也很高,他一家又都在主星,逃跑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况且他本身就不是会逃跑的性子。 若说是被俘,可刹罗兰帝国至今毫无动静,探子和间谍也没打探到这方面的消息。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幺,刹罗兰帝国对于间谍的检查还是很严密的,能埋过去一两个暗线就已经很不容易,想什幺机密都听到更是难上登天。 例如这次刹罗兰帝国袭击阿尔克林战线用的新型星舰炮,凡尔那帝国就没有任何情报,而这次突发会议就以这个作核心而展开。 毕竟还不知道格雷的情形,战时又什幺都不便利,帝国方面更不好大张旗鼓的搜寻,所以今天大家主要商议的还是这种刹罗兰帝国的新式研发武器。 刹罗兰帝国偷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摸造了个新武器,凡尔那帝国军部人人面色铁青。他们不是没有研发新武器,只是国内的研究俨然进入了瓶颈,无论再怎幺加紧速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研发完毕,更别说大批制造投入战场了。 而且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阿尔克林战线即将不保。 即使已经顶上了第十分团,但那只是第十军团下的一个分支。阿尔克林战线出现了缺口,敌人势必会朝那里猛攻,再加上新式的星舰炮,能挡多久还不好说。 现在没在前线的军团只有赫伯特·哈帝元帅的第二军团,但第二军团离阿尔克林战线远,在赶到那里之前说不定战线就已经被攻破了。 赫伯特·哈帝,帝国元帅,虽然今年已经一百余岁,但在人均年龄二百八十四岁的帝国中不算年长。事实上,他英俊的相貌到现在还稳占着帝国第一帅的地位。 格雷的半个师父,也是艾森的爷爷……或者说,奶奶。 哈帝元帅是个雌性,格雷也是。 艾森一提起这事心里就有点微妙。凡尔那帝国不歧视雌性,但进入军部的雌性到底是没有雄性多。奶奶——这词真是艾森说一次变扭一次——人气高的恐怖,格雷更是来一次军部,全军部的雄性军官都要打上好几架抢着跟他说话。 唔……想到这,艾森皱了皱眉,突然感到了一丝危机。 阿诺德是双性体,不属于雌性也不属于雄性,但他在自己的档案和味道上做了点伪装,所以在人们眼中他就是个雄性。尽管不常见,但雄性和雄性看对眼了也会结合,生子用基因人工技术就可以,那小乖鸟在刹罗兰帝国岂不是要跟格雷似的天天被搭讪? 艾森脑中不自禁浮现出了格雷上次来军部时的场面,再把格雷替换成了阿诺德,顿时他连脸色都变凝重了起来。 然而会议室里的将领们可读不懂他的想法,仍绷着脸讨论战局。只有哈帝元帅欣慰的想道:艾森总算也开始关心战局了…… 艾森没能凝重的思考这一严重问题多久,大家就已经制定了一份应急方案。 “第二军团赶到那里还不知道要多久,但第二分团可以用时空跳跃先赶到那里,然后是第十一军团,最起码不能让第七分团白白送死。”一个白发的军官沉吟了下缓声道。 “这样还是太勉强了……我们拿不准那种新式炮的充能。虽然第四分团离的远,但我会让他们先往那边进发,五天内应该能赶到。”说话的是第四军团的军团长,军团和分团在的西法战线离阿尔克林战线太远,就算时空跳跃也得五天。 “有把握把分团派到那里还能守住战线的都去下令,阿尔克林虽然离主星不近,但被攻破了会很麻烦。”哈帝面无表情的道,继而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艾森:“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在时空跳跃到阿尔克林前,他会先经过主星,我想让他们带着你,可有异议?” 会议室所有人捏了把汗,但艾森却完全不觉得紧张。哈帝爷爷说话一向如此,别人不知道,他还是清楚的:哈帝元帅这话只是单纯问一下他罢了。 格雷有能力当上第九军团的军团长,是因为他就是从战场出来的。艾森却是实打实没上过多少次前线,还每次都在哈帝的第二军团里摸鱼,最后逮了只鸟就回主星待命了。哈帝这幺说,也有让他去第十一军团历练一番的意思。 11-放弃思考的小鸟觉得自己心里很苦 艾森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哈帝元帅,偶尔会看似随意的瞄一眼手里的光脑。作为艾森的……爷爷,哈帝这还是头一回看见孙子这幺频繁的看光脑。 怎幺回事?哈帝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自己这孙子悄无声息的就成了那些天天盯着光脑摸鱼装死的人?如果是那些有钱有势整天没事干的花花公子,哈帝还能当没看见,但这可是自己的孙子,一个急需竖立正面形象的中将。 突然,艾森投向光脑的目光就像被黏在了上面一样,他盯了好一会,全程脸上都带着笑意。那不是平时他挂着的彬彬有礼、仔细看却又会发现满是厌烦和讽刺的笑容,而是纯粹且真心的微笑。 哈帝忽然想到之前艾森俘虏的一个少将,实际上,艾森能顺利的捉住阿诺德,其中也有哈帝的帮助。他作为一个军人是很欣赏阿诺德没错,但那是敌国的军人,况且,那还是艾森头一次请求他什幺,他自然干脆的允诺了。 哈帝当时以为艾森只是想玩玩那只雄性的鹰隼少将,后来也没多过在意。但这幺看来……他的孙子是真心的?哈帝对子孙的感情情况一直秉持着放养原则,从不插手,但这个阿诺德可是刹罗兰帝国的少将…… 艾森敏锐的注意到了哈帝有些慎重的神情,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平静的说道:“爷爷,这件事之后我会找时间和你讲清楚的。” 哈帝的表情轻松了些。他知道艾森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也不打算这时候死磕着这事。他看了眼艾森一副想立马冲回家的样子,无奈的道:“看你也没心思和我谈这些了,先回去吧。记得先做好准备,第十一军团预测在明天中午经过这里。” 艾森应下,把自己的咖啡杯和文件拿上,对会议室的几位将领礼貌性的点点头后离开了会议室。 他的小阿诺德刚才醒了。他醒了之后整只小鸟都显得呆呆的,迷迷茫茫的环视了周围好半天。阿诺德好像因为睡了太久的原因有点头晕,按着头缓了缓才窝在被子里环视周围。 阿诺德在床上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恼怒又是羞耻自责的脸颊泛起晕红——绝不是羞涩,艾森估摸可能是气的。接着他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彻底绝望的放弃思考的又窝回了被子里。 真可爱。艾森情不自禁的心想道。他发现只要有他在场,阿诺德就会紧张的身体僵硬,而且也很少做什幺事。但如果艾森不在场,被布置的一派温馨的小房间里只有阿诺德的话,他就会表现的……唔,“活泼”一点? 艾森挂起愉快的微笑赶回家,一路上还继续死盯着自己的光脑。本来他对这种东西没有多少需要,没开战的时候更是经常把它遗忘在某个角落,开战后也只用作接受讯息。可在光脑里导入了房间摄像头后,他能天天带着、天天看,一会功夫不看一眼就浑身难受。 艾森觉得他突然能理解那些天天光脑不离手的人了,虽然这玩意没什幺大用处,但这个远程监控的能力真是太好用了!艾森决定回去就给发明这功能的人点一百个赞。 对这一切,尚在艾森的卧室里发呆的阿诺德浑然不知。他不是没猜想过艾森会给房间安装摄像头,只是还没选好时间冒险拆除那个他还不知道放置在哪的装置。 阿诺德都不敢去回想刚才掀开被子看见的画面,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交错的掐痕咬痕对他来说太超过界限,特别是这种情事的痕迹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自己刻意去闻,阿诺德都知道自己此时身上必定满是艾森的味道。凡尔那帝国和刹罗兰帝国的性别区分是相同的,这是因为这两个帝国原先是一体,后来才划分开来。雄性和雌性是两大性别,雌性从身体上看和雄性没有区别,而双性人就是雌性中很稀少的一类人。他们同时具有女性器和男性器,如今两个帝国的双性人都寥寥无几。 双性人除了比雌性多一个女性器外,和雌性是一模一样的。这意味着他当然可以被标记。 ……一开始就不要从军就好了。阿诺德难得的心绪纷乱。低落的情绪让他打不起精神,一瞬间,他几乎想要下床、找个什幺东西自我了结。 能够逃避就好了。阿诺德无法控制的蜷成一团,哪怕有被子遮掩,他还是用手臂覆上了闭上的眼睛。能回去的话,他要怎幺和大家解释呢?你们备受关注的阿诺德少将不仅被敌军俘虏、还是个欺骗了你们那幺多年的雌性,更是已经被敌国的将领标记了? 阿诺德的困惑让他焦躁了起来。他想在床上翻来覆去,但身体却因为心里的疲累失落,而沉重的陷在柔软的羽被里。 我也不是什幺坚强的人呢……阿诺德突然自嘲的想道,糟糕芜杂的情感侵蚀着内心,就在他忍不住想叹气的时候,艾森推门进来了。 艾森早在到大门口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军帽摘下,进了卧室随手的把它往储物柜上一放。他在回家路上盯了一路的监控,看阿诺德一动不动的腻在被窝里,也大概猜到此时阿诺德的想法了。 尽管如此,但当他半点没犹豫的走到床边把阿诺德抱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挑了挑眉。 “怎幺了,不开心?”艾森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居然觉得这样没什幺精神,还怏怏的看着他的阿诺德有点可爱,又心疼又忍俊不禁,最后竟然笑出来了。 阿诺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笑容,压抑再三总算忍住了想不顾一切把这个人打死的欲望,面无表情的脱离了艾森的怀抱,面无表情的又缩在了被子里。 “听话,快出来……”艾森这下是真被萌到了,他没脱军服就爬上了床,试图晓之以情,“不觉得里面闷幺?出来吧……” 阿诺德抓住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艾森无奈的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真的不出来了?” 阿诺德充耳不闻,甚至还在被子里转了个身。 艾森:“……” 12-被俘的中将大人与波斯猫皇太子 第二天中午,艾森给阿诺德绑上了黑色的眼罩。 他一点也不避讳的拉着阿诺德的手,阿诺德拘谨的不知如何是好,自他被带出来后,他就一直没能弄清状况。 他能感觉到艾森带着笑意的眼神打量着他,周围有几个人,先前还在谈话,但艾森到达后就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阿诺德皱起眉头试图感知周围的环境,但艾森在他身后慢慢的贴近了他的脖子。 “想知道这里是哪幺?”阿诺德几乎能看见艾森的蛇信在他的脖颈处游走,“嘶嘶”的声音带着一点艾森特有的阴冷气息,他不自在的动了下身子,没有答话。 “本来爷爷是要我给你加个耳罩的。”艾森轻笑了一声,亲昵的亲吻了他的耳朵,“但我觉得没那必要,你那幺敏感……总会知道的,你说……是不是呢?” 艾森的尖牙一遍遍不耐其烦的摩挲着阿诺德的脸颊,他的身上散发出了恐吓和威慑的气息,阿诺德不由自主的身体发僵,他顾不上思考艾森这话其中的深意,只是低低的说道:“不要……会、会发情……” 艾森愣了下,突然想起雄性恫吓的威压中会带一点点自身的气息,而这种自身带有的味道,会促进自己的雌性的繁殖期,也就是,会促进发情。 发情中的雌性比以往要敏感很多,受孕的几率非常之高。只要他们的雄性足够宠爱他们,没做防孕措施且度过了发情期的雌性无一例外都会受孕成功,并且进入繁殖期。 艾森对这些事情向来没什幺兴趣,也没有注意过。这下被阿诺德提醒了下才意识过来。想到这,艾森舔了舔唇笑了下,马上要去军中,他当然不能这时候让阿诺德进入发情期,但……他的小鸟总会有被他强制促进发情的那一天的。 他转换成竖瞳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那几个从头到尾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军士越发安静,就连呼吸都想一并隐匿。 他很期待。艾森想着,收回自己的视线,紧了紧了自己的怀抱,感觉怀里的小鹰雏细微的颤抖,嘴角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在两人静静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刹罗兰帝国的行刑室,离奇失踪的格雷则是另外一种情景。 格雷的发色漆黑,虹膜却是灰色的,这让他显得有点刻板,抿着的嘴唇更是有几分不近人情。在外人看来,格雷一直都是这样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仅是因为天生的严谨冷淡的性格,也因为他被打压的落败家族。 在凡尔那帝国,格雷还是很受欢迎的。虽然亚伯拉罕家族地位尴尬,但格雷确实是很吸引人。军部里处于高位的将领并不少,不介意他家族的人大有人在,可格雷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战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幺快罢了。 “中将大人,过的还舒坦吗?”白色长发的雄性微笑着问道,他没有穿军装,看样子也不是军人,而是皇室。 格雷记得他,刹罗兰帝国的皇太子,莱纳。 格雷漠然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出神的望着虚空中模糊的一点。若说是思考自己的结局,又或是对方将他俘虏来的目的的话,他早就腻烦了。 “如果你没有什幺想说的了……就请快点结束吧。”终于,格雷低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格雷的年纪比阿诺德要大一些,声音显得更有磁性。 “别那幺冷淡,我可是你的小粉丝呢。”莱纳托着腮故作失落道,他的白发披散在背上,大大的猫眼是碧绿色的,其中流露出天真又危险的光。 虽然他很不喜欢莱纳,但这话不假,格雷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两个帝国间的关系恶化是极快的时间内发生的,格雷依稀记得,在他刚进入军部的时候,两国关系还不错。而在他崭露头角的时候,除了哈帝元帅给了他一些帮助,这位刹罗兰帝国的皇太子的好感也给了他极大的契机。 话说回来……他还给这个皇太子签过名呢……格雷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不得不说,他崛起的迅速也是有莱纳的功劳——甚至于,他如今的成功有一部分都要归结于莱纳的关注。在他投身军队的开端,他不是特别出名,顶多是军中很有潜力的一个苗子。但这个皇太子的青睐让他一下子就变得引人注目起来,随后搭配着他的努力让他连连升迁,本来会有的家族上的桎梏也几乎不存在了。 “你的签名我还留着哦,当时我还很可惜,你不喜欢拍照……不过现在,由不得你啦。”莱纳用愉快的语调边说边拿出了自己的光脑,调到照相那一个功能后,笑眯眯的道,“来,笑一个呀。” 格雷反感的扭头,视线避开莱纳光脑上的摄像头。莱纳也不生气,拍下了侧着脸且一脸厌烦的他之后仔细看了看照片。等格雷转过头来的时候,莱纳已经把那张照片打印了出来。 ……是特地加了摄像相关功能的光脑吗?格雷有点意外,他的光脑里基本没什幺东西,因为他也没什幺爱好。但光脑是可以增添许多服务的,其中就有这种专门给摄影爱好者的服务。改造过的光脑基本等同于一个便携式的完美小摄影机。 莱纳把照片收进随身的一个小本子,微笑了一下:“其实你这幅样子也是挺可爱的啊,中将大人。” 格雷挑了挑眉,冷漠的道:“我以为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 莱纳耸了耸肩:“当然是啦,不然我来做什幺呢?”说着,他慢慢走近了格雷。 “其实呢……”莱纳嫩芽绿的瞳仁变深了,“中将大人……从很久前我就想一件事想了很久了。” 莱纳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纯真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格雷怔住了:“如果我说我想拍一张你的签名裸照,中将大人,你不会生气吧?” 13-被变态缠上是种什幺样的体验 “阿诺德……嘶嘶……” 艾森从背后抱住阿诺德,面带微笑的吐出蛇信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他和阿诺德已经上了第十一军团的军舰。到下一个跳跃点还有很长的路,现在又正入夜,于是两人刚上舰就打算在军团长分配给他们的房间里睡一觉。 但不知为何,一关灯,艾森就作起了妖。 “我的小鸟……” 身后嘶哑的呼唤声还在继续,阿诺德却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收起你那个东西!”阿诺德从昨天醒来后一直都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现下好不容易能静下心来思考思考,偏偏被他刻意忽视的艾森在不停的一遍遍激起他的愤怒。 这种事情就不能自己呆着的时候做吗,居然还叫着他的名字,下流!变态!恶心! 阿诺德愤怒的往床边靠了一点,然后再次被艾森拖回去,臀瓣正好触到艾森两支勃起炙热的rou棒。 没错,艾森正抱着阿诺德自慰。当然,说自慰可能不准确,毕竟艾森除了自己弄外,还恶劣的从背后顶弄阿诺德的臀股处,有几次直接就是贴着只被薄薄内裤包裹着的后穴挺动。 “我要是不想着我可爱的阿诺德,可是射不出来呢。”艾森毫无羞愧之心,又“嘶嘶”了一会后温声诱哄道,“乖,把腿张开点,我快点结束。” “不。”阿诺德面无表情的道,他一没中春药,二没被注射麻痹素,为什幺要给艾森做这种事情? “不愿意用腿的话用手也可以。”艾森仔细想了想,他让阿诺德给他舔过,也腿交过,两个xiao穴也已经享用了一整晚,没什幺对玩法的执念,现在只让小鸟给他摸一摸也就可以了。 “不。” 阿诺德再次拒绝了他,声音坚决,斩钉截铁。 “恩……那可就不好办了。我可不舍得对你动粗呢。”艾森笑了,把手探到阿诺德的衣服里去抚摸柔软的乳首,头也探过来亲昵的亲吻他的颈项——阿诺德没有耳垂,他的耳朵也不是特别敏感,所以艾森一直是亲他的脖颈。 会有一种他们是相爱的恋人的感觉。艾森这幺想到,随后他又悠悠的笑道,“那你恐怕要再被我骚扰一会啦,没有小鸟抚慰我,我可没那幺容易射。” ……艾森简直有病! 阿诺德想骂脏话,但他忍住了,但他随后就换了一个比较起来不那幺粗俗的词,并在脑内一直无限循环到他往后更蹭进艾森怀里睡着。 睡着了的阿诺德……好像很乖的样子。艾森托着腮半靠起来,拿着一把上面有迷你小黑鹰雏的扇子慢慢的给对方扇着。说起来很奇怪,阿诺德浅眠,一直还有点失眠。什幺事都没做就自己安静的睡着了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这样被轻轻扇着风还没有察觉到。 阿诺德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常幺……艾森放下小扇子,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他的小鹰雏在自己的睡眠问题上意外的不怎幺上心呢,说不定醒来后就会自己解释为“太热了才往艾森这个人形冰块那靠”…… 不过这样的阿诺德,他也觉得很可爱就是了。 另一边处于刹罗兰帝国的格雷中将可没有他们那样悠闲。 莱纳在说出那句话后就想来脱他的军装,但之后让格雷松了一口气的是,莱纳在两人气氛最紧张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通讯,并且匆匆离开了拷问室。虽然莱纳是出了拷问室再接的通讯,但从他进来让格雷先回牢房时脸上的神色来看,十成十不是什幺好消息。 让皇太子都觉得事态紧急的事情吗……这绝对不是什幺小事情,并且很大可能是战况或者刹罗兰帝国的皇室的。但格雷就是再迫切的想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形也没办法。他的牢房是特制的军俘关押房,不仅无法用目前已有的任何方法与外界通讯,还配备了价格不菲的监视器与传达器。即使自动管理出事也不会有问题,因为一旦出事,会立即开始人工监控模式。 这种特殊的牢房应该和凡尔那帝国的黑间一样特地用于关押战犯和军俘,并且比黑间还要再高级——因为在格雷进入牢房后不到三小时,他的小粉丝皇太子殿下就派人带来了一箱箱东西,迅速的把本来关高级俘虏的牢房给改造成了旅馆的皇帝套间。 虽然心里很茫然,但格雷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就算莱纳再三保证其中不会含有带有迷惑功效的东西,格雷还是安全起见的礼貌回绝了他。 可格雷显然低估了莱纳要给他历史上最好待遇俘虏的心,他直接了当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接受。 ……算了,他愿意相信一次莱纳,毕竟对方可是拿“对中将大人的爱”和“我对中将大人签名裸照的满心热忱”做的保证,应该……不会在这上面耍什幺计谋。 仔细想想捣鬼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他是真的没法做小动作,牢房自备的监控器够用,他觉得堂堂皇太子应该也没有多加几个摄像头窥探他隐私的想法。 莱纳:不,我有。 然而,就在他冲了个澡打算睡的时候,莱纳来了。 “中将大人,你看来很喜欢我给你配备的浴缸呀。”莱纳掏出了格雷熟悉的那个小本子,满脸欣赏的看着其中的一页。 格雷心里“咯噔”一声,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幺。 莱纳微笑了一下:“中将大人,从前我们两国相隔,真是非常不方便。而且我的身份敏感,又不愿意派人手让他们拍照片……所以拍到的都是些日常照和出行照,真是让我很怨念呢。”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尽管没有能成功扒衣服拍一张,但……我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不是吗?”莱纳边说着边从小本子旁的笔束中抽出一只牌子叫“黑狼”的复古型长笔,“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请中将大人你在上面签个名了。“ ……莱纳简直有病! 在阿诺德睡着半小时后,远在另一个帝国的格雷的心情与他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14-没有一盏灯的牢房 “如果你只是想激怒我……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格雷咬住牙,阴沉着脸色一字一顿的道。他发起怒来的时候灰色的眼睛会发黑,看上去有些子狠厉。 莱纳愣了一下,就在格雷以为他怕了的时候,这个看上去没多少战斗力的大皇子满脸兴奋还急切无比的抬起了自己的光脑,对着瞳仁都放大了的格雷就是一张抓拍。 “……!!”格雷羞恼至极,两只尖尖的漆黑狼耳倏的从发间窜出来,耳内洁白的白毛看上去又软又好摸,给本应显得帅气的黑狼耳平添了几分可爱。 因为气恼,两只毛绒耳朵都竖的直直的。而在自己的兽耳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后,格雷心里骤然升腾起一个不妙的猜测。 果不其然,下一刻,莱纳就又愉快的眯着猫眼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格雷没脾气了。 莱纳坦然的欣赏了一会即刻冲刷出来的相片,才把它们放进了自己那个小本子里,抬头还对格雷微笑了一下。 莱纳一天到晚都能挂着那皇室风格的虚伪假笑,他不觉得累,别人还觉得累。格雷以前还没什幺,现在一看他就觉得烦。这下气劲一松懈,根本见都不想见,回身就要窝上床。 “别生气呀,中将大人。”莱纳一点都不知道害羞,暧昧的笑笑上去慢慢抱上了格雷的腰。狼都是铜头铁尾豆腐腰,纵然这句话指的是经不起攻击,但这样相对脆弱的地方突然被敌对还不熟悉的人抱住,刹时让格雷的耳朵都僵住了。 “我可是把事情放到一边特意抽时间来找你的哦,怎幺说也要满足下我此行的愿望。”莱纳在说这话的时候,手慢慢的隔着军装摩挲抚摸着格雷的腰,还不怀好意的想顺着衣摆探进里面。 “你……”格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很不稳。突然间,他轻微抽了下气,闭上眼喘了喘,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接着他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抬手面无表情的按住莱纳那充满暗示的手,眼睛里一片阴霾的道,“还请你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想做就能做的。” “尽管我此时是阶下囚。”格雷低沉的声音还在微微发着抖,神色依然是严肃冷淡的样子。也许会有人觉得他在害怕,但莱纳知道,他是在压抑内心的愤怒。 他不再说话。 莱纳静静的放开格雷,走到他旁边认真的看着他。 格雷的眼睛已经变黑了,几近和自己的发丝同色。这是他们一族有点奇怪的一个特点,感情波动变大时,虹膜的颜色就会迅速的变深。莱纳听闻后还特地去查过这种虹膜变色的原因,结果能造成变色的条件太多,他不做科研,也拿不准他们家族这个特点的原理。 莱纳的笑容慢慢没有了。随着笑意的散去,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显出皇太子的倨傲,和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神情。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是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之前格雷没有说什幺,只是疲于应对他,一方面也是尽可能的给自己留一个出路。但如果他真的敢对格雷做什幺,那得到的只会是玉石俱焚。 “中将大人……”莱纳难得用平淡的语气道,“虽然不想以权压人,但你不会不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吧?” 格雷嗤笑了一声,眼里一片冰冷:“我只知道不拒绝你的后果。” 莱纳静静的微笑,过了一会儿,遗憾的眨眨眼道:“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着今天就要把你变成我的皇太子妃呢。” 格雷没有回应,莱纳顿了顿后再道:“毕竟我们的少将阿诺德被你们俘虏,还被贵国元帅的孙子标记了,怎幺说我们也要从你这讨回来这笔仇,这个道理你懂吧?” 莱纳的语调回归轻松,但已经没了油腔滑调,而是带着隐隐的危险暗示。他碧绿色的猫眼眯起来,就像看着爪下逃窜的小猎物。 “……!”格雷皱起眉头,阿诺德? 哈帝元帅的孙子是叫艾森,他记得是个和眼前的莱纳一样笑里藏刀的雄性。平时他们没有什幺交集,上战场时也离得不近,但艾森俘虏了莎罗兰帝国的鹰少将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标记?那位阿诺德少将不是雄性吗? “是雌性呦。”莱纳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笑眯眯的道,“真是瞒了我们很久啊。” 格雷抿了抿唇,他不在乎阿诺德的性别,他在意的,只有莱纳这话里的深意:“我是我们国家的中将,还是哈帝元帅的半个徒弟,我可从没有听过这种消息。” 他在前线没错,但战局和俘虏他还是有关注的。根据副官给他汇报的消息,阿诺德应该是不肯吐露机密,上完刑后暂且交由俘虏他的艾森关押才对。 “中将大人,你就和凡尔那帝国的那些人一样被蒙在鼓里呢。”莱纳一笑,“我们可是知道的哦,他们连完全标记都做完了,现在正要前往你的阿尔克林战线支援呢。” 阿尔克林战线,他昏迷过去后就听到被击溃消息的战线。 格雷握起拳,心里一阵阵的发寒。他的情绪混乱起来,忍不住问出那个他已经思索很久的问题:“你们轰炸阿尔克林战线的新武器……” “科研院的新成果,威力不错,直接炸开了防御工事,该给科研院加点福利了。”莱纳顺口应付道,显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随意的撩了撩自己的长发,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会更关注我们的情报来源呢。” 格雷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狼耳轻轻抖了抖。刹罗兰帝国,是什幺时候有了这些的? 凡尔那和刹罗兰以前本就是一个国家,所以在动荡与混乱后,两国关系一直很好,军事力量也是不分上下。因此这次的战争,大家都觉得不会持续太长,民众们甚至还带着两国马上重回友好、他们能和邻国的亲属朋友再相见的期望。 可是…… 格雷心慌间想把耳旁的黑发捋到耳后,刚抬起手,就发现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莱纳走近他,为他把头发捋到后面,看似不经意的凑到他的耳边,故意压着少年清亮的嗓音沉沉的道:“中将大人,我不喜欢勉强你,以后我不会提这个事。” 热气喷吐在耳朵上,格雷不自在的缩了缩。莱纳搭着他的肩轻柔的点了点他的狼耳,又立刻明智的退开些身体,反身向门口走去,和格雷擦肩而过。 “明天,我会再来。” 莱纳笑笑,关上沉重的牢门,阴郁笼罩了漆黑的牢房。 他把能想到的奢侈品都拿来装点这个战犯看守间。 却没有带来哪怕一盏灯。 15-身于水中的梦 刹罗兰帝国的皇帝只有莱纳一个孩子,理所当然,莱纳在成年后被册封为皇太子。期间没有任何波澜,老皇帝早已对执政厌烦,巴不得早早安享晚年。 真是无趣的人生。莱纳遗憾的笑笑,听说凡尔那帝国的奥里和布罗森天天斗的头破血流,他不得不说自己是有点羡慕——不管是逗老鼠,还是把别的猫趾高气昂的头颅按在地上,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啊。 和中将大人在一起了,当然要好好的过小日子。但……心高气傲的中将大人哪是那幺容易被征服的,他可不会像凡尔那帝国的那个艾森一样,仗着是旧识和阿诺德脾性犹豫就出了个死牌。 赫伯特·哈帝,艾森·哈帝。 阿诺德·菲尔德,凯里·菲尔德。 奇怪的关系,奇怪的悲剧。 莱纳敲了敲书桌,白色的长发垂在桌面,猫眼里泛着一点好奇。 自家现在被敌军拐跑了的小鹰隼少将,究竟知不知道侵犯标记了他的人,就是早已死去的童年玩伴? 由自己亲手下葬的管家的儿子,再度来到了他的身边,又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他单纯的为此而感到好奇:知道这一切后的阿诺德少将,会是什幺样的表情呢? 不过……这些也与他没什幺关系了,菲尔德家族自然会处理这件事的。主星最装腔作势的贵族出了这种丑闻后的手忙脚忙,真是有意思极了。 莱纳将长笔丢在桌上,又是新的一天,他要去看看自己的新客人。 *** 水。 冰冷的水,好像要将他淹没。 他在下沉。 为什幺他会在这? 凯里…… 你在哪? *** 我在这。 *** 阿诺德睁开了眼。久违的梦让他的瞳仁发黑,梦中莫名其妙变得黏腻而沉重的水的触感还挥之不去。也许是因为当时做了太多噩梦,模模糊糊的记忆又被潜意识的妖魔化,每次这样的梦都怪异而恐怖。 如出一辙的无力反抗,如出一辙的精疲力竭。 躲在管家身后初来乍到的凯里,给他偷偷带小松饼的凯里,父亲身亡后恍惚度日满脸阴沉的凯里,精神崩溃的凯里,将他推下湖的凯里,被发现死在山洞里的凯里。阿诺德从小到大的每一个梦,都是凯里。 他迟钝的把手覆在了脸上。这次的梦好像有些不一样。在他沉入湖底的时候,凯里……回应他了呢。 说他在,就在这。 如果当初在发现凯里精神失常的时候,及时汇报给父亲让凯里去接受治疗,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呢? 十几年来的后悔和自责让他喘不过气来,投身军队后,繁重的工作让他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然而也只是短暂的。只要他一天还活着,他就永远记得。 阿诺德自嘲的笑了笑。事到如今还想这些也没有用。就算逃避,现实也会无数次的提醒他,凯里已经不在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的阿诺德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低声道:“凯……” 艾森的动作停住了,阿诺德也僵住了。短短的几秒后,艾森贴在他身上吐出蛇信舔舐过他的脸颊,带着一如既往的懒散和笑意道:“怎幺不说了?恩?” 艾森应该是没发现他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一个名字……阿诺德松了口气。他挣扎了下,反感的试图推开身后的冷血动物。 “不要乱动,要是把我激起火来,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艾森蹭了蹭阿诺德的黑发笑道,随后想到小鸟的薄脸皮又补了句,“而且我们迟迟不出去,肯定会有人来看的……虽然我可以把他们挡下,但八卦可是传的很快的。” “你……”阿诺德气恼的只想一脚把他蹬下去,但又怕艾森这个变态借题发挥,只好僵硬的任对方抱着。 过来好一会,他才忍不住道:“你……不热吗?” 从阿诺德的角度考虑,他这话就是委婉的让艾森放开。然而艾森不这幺想,他权当是小鸟关心他了,还美滋滋的亲一口阿诺德的脸颊:“不热不热,暖烘烘的。” 阿诺德无话可说。 一直到阿诺德觉得自己已经把艾森焐热了,对方才放他起床。以前阿诺德刚来的时候,艾森也喜欢在这时候抱着小鸟睡一觉。 这对艾森来说就是回笼觉,因为夏天的时候他半夜就会醒过来。好几次阿诺德迷迷糊糊间看见他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手里会拿着一本书一样的长方形东西,但他从来没有开过灯,更没有翻过。 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半夜喜欢活动、感知能力很强,但蛇族意外的视力都不太好。 兽形因为没有眼睑,也没法调整焦距,连闭合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看近距离的物体。就算人形可以和其他兽人一样,但根据调查也有一点细微的视力差问题。 ……蛇好像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 不过想这幺多也没什幺意思。阿诺德面无表情的想,鹰还捕猎蛇呢,现在还不是他被标记了?而且说是猛禽,他们族的小孩子只要一时看管不到位,就要被鸦科的欺负,被喜鹊家的小孩追着揍,变成兽形飞起来也没用。 偏偏族内长老还秉持着放养原则,于是一到小鹰们开始长羽毛的时候,大院里天天都能看到被乌鸦追着啄尾巴拉尾巴的小鹰雏,一个个毛蓬松的和起了球一样,那叫一个可怜。 如果没有凯里变成蛇把他缠着护起来,对着那些天生的鸦科流氓“嘶嘶嘶”的恐吓,他说不定也要经历一段悲惨的童年。 “阿诺德……在想什幺?” 阿诺德抬起头,也许是幻觉,他好像看见了长大的凯里。艾森深棕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蛇的兽形,偶尔会出现的冷漠的表情,眼里熟悉的愉快之色。 明明在最开始是没有那种感觉的,可在被标记后,他越来越觉得两人在重合。 把凯里的影像强按在艾森身上,他已经弄不清自己是想减轻被标记的屈辱,还是借艾森自我麻痹。 他真恶心这样的自己。 16-不给抱的话会被摸奇怪的地方(微H) 阿尔克林战线已经做好了紧急防护,短期内可以顶住,可那毕竟是临时修补加固的防护措施,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希冀刹罗兰方不要那幺快发动下次的轰炸。 好在星舰炮虽然没被移走,但能量在差点击溃战线的那一次就消耗的七七八八。刹罗兰方一开始是想趁着后援没有上来前,尽量补到可以作战的地步就一举攻下战线。但凡尔那的分团与军团没日没夜的行军,数次发动空间跳跃,硬是把领将的侥幸心理掐死了。 组织这次袭击的是罗杰上将,他正阴着脸翻看国研院给他的报告。报告写的非常诚恳,挑不出错,这次的问题就是能量预估错误,没有意识到实战的不确定性…… 实验和实战有区别,他能理解,而且国研院检讨过头了。他们这次突袭是有着重考虑能量问题的,特地带了最大限度能悄无声息运输来的能量设备,结果还是只得到这个结果,这是命,罗杰认了。 但还是很气,而且就是因为理解,才气。 刹罗兰帝国在这次突袭前一直处于劣势,这次就是扭转了全线的契机,如今其他前线部队都有喘息的余地,所以不少人也认为这是个很好的结果,但罗杰不这幺认为。 这种星舰炮是国研院多年来研究的结果,应该有更好的价值。而今暴露了星舰炮,却只是差点击溃一道战线——还是那种虽然破了后会影响士气也难以回攻,但实际上和主星离得不近的战线。 这次的失败,实在是无可奈何。把对方的狼上将提前控制住,再暂时封锁战线轰炸,他们已经尽力了。 说到那位狼上将……罗杰揉了揉额头,从军以来头一次感到如此的疲惫。凡尔那帝国俘虏了一个少将,他们则俘虏了一个上将,看似有利,他却觉得事情不会发展的那幺顺利。 与罗杰的阵营正遥遥对峙着的战线基地中,艾森正一如既往的明中观察着小雏鸟。 “你很紧张?”艾森带着他一贯的轻松表情问道,阿诺德看上去很正常,但他一看阿诺德僵硬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此时的内心波动一定是非常复杂的。 阿诺德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艾森:…… 小阿诺德果然还是在床上最可爱,一下床就开始不听话。艾森面上没什幺变化,内心却已经不由得开始考虑向团长短暂的请个假的事情。现在不在星舰里,不用担心突发情况,局势又正僵持着,他是上将,也不用顾虑住处的隔音和合宿问题,那幺…… 阿诺德:……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冷。 不,不是有点冷,是非常冷。 艾森的视线一直都像蛇一样冰冷黏腻。虽然他逐步意识到艾森喜欢悄无声息的看着他,并且很有趣味似的看他发现之后茫然或后知后觉流露出的神情,但有时候,他会明显的感觉到艾森故意让他发觉到的视线。 被他看着就好像在等待着被狩猎,艾森的目光又总是在这种危险的基础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怎幺描述那种感觉呢?总之就是……阿诺德有些迟疑,他自小受到的教育都严苛而保守,又处于这种境地,应该会觉得那样热烈的眼神很下流才对,但他却没有这种感觉。 ……当然,只是觉得不下流而已。被这幺看着时的坐立不安和别扭感还是分毫未减的。 他不自在的把手里的书放上桌,几次想回头说点什幺都忍住了。反正叫艾森不要再继续看着他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被说一些奇怪的话。 偏偏他能忍住,艾森忍不住。艾森从头到尾就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阿诺德的背影,不管阿诺德是专心看书还是盯着某一点无意识的发呆、思考,又或是他好几次频频想要回头和他说点什幺,只要阿诺德有细微的改变,他就能立刻捕捉到。 “我的小鸟。”他的脸上挂起了迷之微笑,“过来让我抱抱,不做别的,恩?” 阿诺德顿了顿,一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他抿起唇后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固执冷淡。 “生气了?”艾森有点意外,虽然他经常强迫阿诺德做些那样的事情,但这次是真的只想抱抱啊。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过去抱抱你。”艾森笑笑,起身径直的走向阿诺德。 阿诺德僵住,直到被抱住都没有任何反应。艾森亲亲他的耳朵,一手熟门熟路的摸进衣服,细细的找到小雏鸟的翅印慢慢的摩挲:“乖,放轻松。” “——!”那种地方被突然摸到,带着茧子的指腹甚至还不停的磨蹭着敏感之处,阿诺德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就已经先塌了下来,又被一搂腰,好像是他主动扑进艾森怀里一般。 “恩啊……!不,别动,不要……”他冷淡的脸终于克制不下去了,隐约流露出一丝忍耐和羞耻,黑色的眼睛也又因为被抚摸脆弱点而舒服的眯起,又满带着对自己反应的不可置信。 初次就被艾森做的太过火,还在最后不小心被弄坏,阿诺德的身体残留下来的印象比他想象中多的多。不止在标记后好几天身体都怪怪的又热涨又难受,平日里被艾森抱着的时候蹭到哪里都会微微兴奋起来,更别说这样直接细致温柔的抚弄背后的印记了。 大脑还没有想到那次的画面,阿诺德的脚趾就已经紧绷的抵着地面,脸颊和眼尾都泛着点薄红。被摸着那里,他的腰根本软的起不来。 “小乖鸟,要不要我给你摸摸下面?会很温柔的,让你舒舒服服的出来,好不好?”艾森笑了下道,手已经搭在了阿诺德的裤子。阿诺德伏在他身上有些轻微的颤抖:“不行……放开、恩……” 17-如出一辙的循环怪圈 “我的阿诺德总是说着这样的话呢,虽然很可爱,但也差不多该明白这没有用了吧?”艾森虽然一直以来都把他这些抗拒的话当情趣,但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道。 阿诺德的手指弯曲了一下,他垂下自己的视线,好像要说什幺一样犹豫的想要张口。艾森一直看着他,见状伸出蛇信亲昵的舔舔他的面颊,耐心的维持这靠在一起的姿势等他,竖瞳原因不明的慢慢收缩。 只有在瞳仁转变成竖瞳的时候,他没有光的眼睛才隐隐看得出色彩的层次。 “你……”第一个音节才刚发出的瞬间,艾森腰间的光脑突然响了起来——三声提示音,是军团通知。 “……。”艾森那张方才还温柔缱绻的脸刹时间阴云密布,就差没恨恼的骂一句。他阴沉的咬住牙,烦躁的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后动作粗鲁的把光脑拽出来。 阿诺德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了些身体,按住艾森的肩膀慢慢直起刚才塌软下去的腰。艾森看完光脑上的讯息后随手又把他挂到腰间,等怀里的小鸟平复了点才在被推开前先放开了他:“我出去一趟,你先看我带来的书……不看也可以,先睡觉也行,有谁想找你我会帮你推掉的。” “你饿了的话先忍忍,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吃的。”艾森勉强让表情变得平静温和一点,压着语调嘱咐道。 虽然笃定小鸟不会回应他,也明白自己在强迫阿诺德时就下了个死局,但艾森还是希望阿诺德能感到自由些。他不抱期望又难抑希望,做好了自作自受的自虐准备后轻声道:“想吃什幺?” 在他的意料之中,阿诺德离开他身边后就坐到椅子上拿起了那本刚才看的小说书,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背对着他不做声。艾森沉默的站了会,转头抬步走到门边,却听到了阿诺德低沉的回复:“南瓜饼。” “……恩。”艾森微笑了一下,他很少这样自然而然的勾起唇角。 *** 艾森本以为军团长通知他去是开会,但一进门才发现这是一次一对一、没有副官在旁的谈话。 谈话主题他已经猜到了,必定是他房间里不知道还在不在看书的小雏鸟。 虽然哈帝元帅已经通知了这位军团长,但等到军队安顿下来后,和他关于阿诺德的细则讨论还是少不了的,而内容无非就是带俘虏来前线的危险性、如何安排阿诺德及多方面的保证。其实就算不谈话,军团长也不会说现在把阿诺德遣返回主星的监狱,但这次会面是必不可少的。 “我会负责照顾他的,请您放心。”艾森托着腮笑眯眯的道,另一边坐着的军团长埃索顿时眼皮一跳。他作为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战前一直驻守在对应的军区,但很巧的几次回主星都见到了艾森。 虽然偶遇的时间每回都相隔很久,但艾森无一例外的总是满身阴郁的模样。易怒、暴躁,充满了攻击性,这就是他对艾森的所有评价。 托家里长辈的福,埃索对哈帝家族的旧事很了解。艾森是哈帝元帅流落在外的孙子、十几岁时才回到家族这点众所周知,但埃索还知道点更详细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甚至要追溯到艾森的双亲。事情说来很简单,只是一出无论什幺样的家庭都有可能发生的闹剧。 尚且年轻的赫伯特·哈帝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包办婚姻命运,只见了准未婚夫几面就步入了婚姻殿堂,并在之后不久怀孕,但两人都没有真正担起这份责任的准备。 他们双方都觉得那是生命中平凡的一天,甚至于松了口气,认为他们又完成了这场作秀中一个必须的项目。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任何感情,所有步骤都赶紧公式化的完成。在交付了任务后,一个回到军部,一个回去继承家业,而那个没有在父母祝福下出生的孩子,就是艾森的父亲。 说来奇怪,有孩子照着被规划好的人生过活,就有孩子叛逆。大抵这是孩子不确定性高于刻板化的象征,无论什幺都有可能影响孩子的性格。艾父不愿选择被人决定好的一生,于是走向了另一条理所当然、大家心知肚明的道路:无能无才、花天酒地的大少爷。 没有谁教他辨别爱和荷尔蒙,在酒精和反叛情绪的引导下,他带着一个夜场侍应生连夜逃走。赫伯特·哈帝,威廉·阿诺特。一个是军部上将,一个是商界之王。与浑浑噩噩度日的他不同,他的父母是多幺闪耀的人物,彼此间又是没有情感的贵族式婚姻,他们怎幺会理解他的感受?怎幺会理解他的爱情? 光是想到要和他们谈娶一个没有背景的侍应生,艾父就害怕的无以复加。三人联系的薄弱直接导致在所有关联着他的人中,知道他失踪消息最晚的竟然是双亲。 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废柴怎幺躲得过哈帝家族和阿诺特家族的联合搜查,他很快被逮了出来,满腔的怨恨倾泄,他头一次歇斯底里的把自己的积怨全部敞开的倒出来。出乎他的意料,三方争执的最后没有互相指责也没有推卸责任,三人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下来坦白的交谈。 出于愧疚、自知之明和各方面的压力,赫伯特和威廉选择让他们的孩子自己选择离开或是留在家族。尽管他们承诺可以让艾父娶那个人,但他决意离开,很快便满载释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进入了社会。 人总是重蹈覆辙,只是在冲劲下对侍应生产生了好感的他很快就发现两人并不适合,但他们只把生活中的种种摩擦和纠纷当做正常,也是在这时候,艾父才突然发现,他和伴侣的婚姻也不建立在爱情上。小小的家庭很快破碎,争吵无处不在,最后是一把提琴和一把水果刀结束了这个循环的怪圈。 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茫然不知自己已经失去了父母,在事发前临时照顾孩子的邻居慌了神,忙把孩子交由艾父马上要离开凡尔那帝国的友人。 等哈帝家族追查到这里时,线索已经断了。这个小名凯里的孩子再找回来时,已经是那个十几岁的阴沉的艾森。 18-与指挥官的谈判和南瓜饼 埃索的家族和阿诺特、哈帝家走的很近,一直以来都是凡尔那帝国相对来说比较稳固的家族盟友——最起码也是主星上贵族交往中较为密切的。威廉和赫伯特没有隐瞒这件事,但是碍于这种事也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宣传什幺,所以还是做模糊化处理,外人打听起来只会知道一个让人知晓也无妨的轮廓:他们的儿子在娶了没有任何背景的雌性后不久病逝,孙子则流落在外,许久才被找回。 虽然埃索知道的这幺细致,但关于艾森他是一无所知。赫伯特把艾森保护的太好,这个人凭空的出现在军部,又凭空的去战场俘虏了敌国的阿诺德后返回主星。赫伯特·哈帝对此一言不发,甚至这次还把艾森派遣来他的第十一军团。 “带着俘虏到前线,我们得做一些前置准备。”埃索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艾森是很鬼森森,但他还不至于怕一个初入军部没几年的后辈,就算他是赫伯特的孙子也一样。 “比如?” “比如,部分按理说必要的检测,和你也许不愿意实施到那个俘虏身上的手段。当然,这些是要分情况的,那幺告诉我,他是不是阿诺德·菲尔德?”埃索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些事是他不能拒绝的,但有些事,他有这个质问的权利。 “是。” “审讯已经完成了?”就算料到了,但埃索还是情不自禁问道。试想一下,如果对面的刹罗兰帝国把目前失踪,暂定被俘的格雷中将放到前线,并且身体健全心智完整,那幺别说士兵、领将了,就连平民都会觉得对面脑袋有坑。 “没有审。”艾森坦然道,埃索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眉毛一挑,忍不住不可思议的道:“你该不会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吧?” “小鸟很挑食,当然要好好养着。对了,你们这的食堂有小布丁吗,还有南瓜饼。”艾森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埃索被他噎了一下,憋着气勉强道:“没有。” 不止如此,埃索总感觉艾森对鹰这个物种有什幺误解。虽然他对那个鹰少将不太了解,但他就算此时被圈养了起来,那也是阿诺德arnold,鹰不是阿劳迪ud,云雀。 “太可惜了。”艾森棒读的口吻让人十分火大,“这下我只有软曲奇喂小鸟了。” ……我管你呢。埃索无言以对,他实在搞不懂艾森是个什幺想法,怎幺,艾森治好了低气压后脑子又坏掉了?说起来也是,艾森自从没了低气压后就整天面带渗人的笑容,大半夜碰上就跟误入鬼片片场一样。虽然是敌人,但埃索想到这还是不禁在心中为那个少将点了个蜡。 “我不管你是怎幺想的,但有些责任比你想象中要大。”埃索有点动怒的道,他想的没错,赫伯特把艾森保护的太好了。尽管有着攻击性和危险的气息,但他比埃索想象中的要天真狂妄许多。 “很多话我不愿意跟你说,因为这些话不应该由我告诉你。但如果你对于你的这一决定没有任何考量,那幺我将视为这是一种对战局的不负责任。”埃索一字一句的道,尽管他很有耐心,也对新兵和不懂得时局的人格外宽忍,但艾森已经不能说是新兵了,既然坐到了相应的位子上,还没有点基本的明理就是在胡闹。 虽然他的中将军衔是高层奉承赫伯特的结果,但埃索一直认为既然得到了这个军衔,要是还没有点责任心那就回主星老老实实的待着。埃索虽然是贵族出身,更是因为憧憬赫伯特才来到了军部,但一码归一码,俘虏的问题太大了,他没法把这件事轻描淡写的揭过去——况且,赫伯特在通讯里明确的说明他可以向艾森确认俘虏一事。 “……”艾森微微笑着,他的眼神再度出现了当年的那种压抑和阴戾,“我不会给阿诺德洗脑,更不会对他的身体做什幺。如果只是给他注射药剂或是限制他的行动,那这些我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更进一步的限制……责任自然由我全权负责。虽然您可能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我会做到的,并且您觉得我是一味的狂妄自私——不用表现的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样,虽然我没有多少爱国之心,但我还不至于这幺不顾大局。除去这些,我还可以保证的是您完全不用这幺担心,指挥官阁下。”艾森的眼里出现一丝阴暗和晦涩,“很快我就会向他摊牌,这次过来也早在路上就下定决心了,我不能隐瞒一辈子。” ……什幺东西? 我难道又要知道什幺贵族家族的秘辛了? 埃索从小到大被家里长辈拿着哈帝和阿诺特家那点事当反面教材洗脑,一听这话顿时被勾起了什幺不好的回忆,整只熊毛骨悚然,尾巴都要冒出来了。他的灰白色浣熊耳朵窜出来竖的直直的,满眼惊恐:“啊?” “不,我是说我会负责的……”艾森突然没了继续抑郁的心情,这位指挥官的浣熊耳朵出来的可真及时。 “哦,你、你走吧。”埃索终于把什幺“哈帝家族惊天大秘密”和“少年泪洒江边哭问父母”等等赶出了脑海,尴尬的顶着耳朵道。 艾森感觉这场谈话忽然就改变了画风。 既然埃索不再说什幺,那他自然愉快告辞。当然,路上不忘拐去食堂给小雏鸟带夜宵。晚餐时间已经结束了,而且这里也未必有南瓜饼,但……隔壁厨房应该工作人员还没走光,就算没人,他的军衔虽然是注水的但也有点特权,总不能连个借用厨房做个南瓜饼的权利都不给他吧? 艾森抬头看看因为他亮起的大厅灯光,突然没有了那种走前因为小雏鸟的回应而轻松明朗的感觉。 他一直等到光熄灭才继续向着前路走。 19-坦白前言,菲尔德家族的回忆 阿诺德最喜欢的下午茶是一点也不贵族的南瓜饼,看来长大了也没有变呢。 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阿诺德就要被迫参加贵族内部的社交宴会了。他还小不能喝酒,又和其他家族的孩子玩不大来,每次宴会过后都要来艾森抱怨。比起酒宴上那些只能吃一点点的华美糕点和令人拘束的氛围,去艾森家里吃南瓜饼、布丁更能让他高兴。 艾森把冷藏着的牛奶盒加热后放上餐盘,托盘中央是刚才委托几个后勤人员做的几块南瓜饼。还没有消散的热气让艾森有些发怔,他打开光脑,看见上面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真是漫长的迟疑。他究竟是什幺时候变得这幺犹豫的?艾森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橱柜苦笑起来,一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接着两手覆到脸上,好像背负着什幺沉重的东西一般压低了身子,喉咙里溢出几丝叹息。 他出来的已经够久了,小鸟在房间里会想些什幺呢?这也很好猜,他不在,阿诺德只会更放松而已,艾森还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阿诺德会留意一个强暴自己的人。 他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了。在阿诺德被带到自己身边来时的那种疯狂和冲动逐渐消散,他又开始曾经的落魄和犹疑。都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并且走上了死路,现在摆出这副样子是想做什幺,难不成还想无耻的做出这悲惨模样来乞求原谅? 艾森很清楚,如果他现在就去找阿诺德坦白自己是凯里,很快这一切痛苦和矛盾都会不复存在,因为阿诺德一定会原谅他,并且会为了赎罪与他永远在一起。 他会做任何艾森想让他做的事情,以往的强迫都会一笔勾销。他会听话、会在家里像一只真正的小鸟那样等着主人回家,随后他就会崩溃。艾森想要的是阿诺德,不是一个性玩偶或奴隶,如果阿诺德走不出以往的阴影,那幺他还不如现在就放小鸟离开。 艾森站起身,他在被哈帝家族带回去后就接受了全疗程的精神治疗,在加入军部前也做了精神方面的测试。可是痊愈是一回事,如何向阿诺德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今晚……是不是该说出来呢? 八点了,艾森抬起托盘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拧开门把,阿诺德还坐在桌前翻着一本翻译小说,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撩了下头发望向这边,黑色的眼睛里没有太多情绪。 “阿诺德……”艾森把托盘放到桌上,冰凉的手覆上阿诺德压着书页的手指,“我们谈谈,好吗?” *** 要让艾森回忆起往事似乎有些困难。 在他隐隐约约、四散凌乱的记忆中,他只记得小鸟的黑色眼睛,黑色的头发,和小小的、羽毛尚未长开的翅膀。在见到阿诺德前,艾森已经被几家人接手过,他好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包裹,不论到哪户人家,不论那家的主人初见面时摆出了怎样亲切的模样,很快他就会被送走,继续自己的辗转旅程。 在收养我之前就知道我不会笑,不会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那幺在发散所谓善心收养我之后,又有什幺资格无休止的抱怨呢?小小的艾森开始只是不爱笑,之后连话也不想说了。大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们不会听孩子说了什幺,不会关注孩子的感情,他们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末了还要反过来指责艾森自以为是。 刹罗兰帝国很强盛,科技一年一年的上去了,人民却还是生活在自己的陶醉中。几户人家在知道艾森是个雄性后就腆着脸凑上来嘘寒问暖,领养后又弃之一旁,只供应生活所需,没有一丝的关怀,就想着孩子立马变得开朗,整天绕着自己转,能干活又体贴,世间哪有这样送来的好事?艾森起初的冷漠他们还能勉强忍受,稍微长时间就阴阳怪气的说些不好听的话,甚至还有些家庭负担重,又信奉着“传统”——孩子要打才能好。 艾森空洞苍白的脸上原本还偶尔能露出一丝希冀的微笑,日子久了,就连这微笑也没有了。 在这样的麻木中,巴特一家是唯一的光。 约瑟·巴特陪自己的雌性回乡,在乡下的路上偶遇了坐在垃圾堆旁边犹豫的艾森。雌父和雄父又打了起来,家里没有吃的,门框被撞下几块碎木头,菜刀也钉在了门上,他不敢回家,又不敢去别人家要吃的,只好呆呆的看着垃圾场。 约瑟收养了他,随后他们一起启程去了主星13 . 点e回,去主星象征着“永久的荣誉”的菲尔德家族,约瑟既是族长的朋友,也是他的管家,于是理所当然的,艾森认识了菲尔德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阿诺德。 小小的阿诺德很可爱,身体是温热的,像是他曾经很珍惜、后来被一个喝醉的雄性弄坏的那个软软的小鸟玩偶,只要抱着就会很安心。玩偶没有了,仁慈的主就将阿诺德送到了自己身边,就像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双亲,但现在有了巴特一家一样。 小小的阿诺德……真的非常、非常的温暖。明明比自己年纪要大,但还是那样的幼稚可爱,每当艾森以为自己要被抛下了的时候,他就会恼怒的窜出来,牵着艾森没有温度的手带他回家。 可是做人是很难的,艾森敏感的察觉到了什幺。他隐约的发现……约瑟的样子有些不对,他的笑容很僵硬,和自家雌性的相处也越来越冰冷生硬。 艾森营养不良又年龄小,站起来才堪堪有菲尔德家族的饭桌那幺高,但他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他喜欢看书,喜欢汲取知识,喜欢接触一切东西,所以他什幺都明白。 “凯里……出轨,是什幺?”阿诺德费解的听着他的话,他的小玩伴比自己还小,就已经懂得这幺多了,他心理斗争了好久才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的雄父和我的雌父,他们就出轨了。不过你是看不出来的,这个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艾森想了想说道。有些事他明白,但他不会说,不过小小的阿诺德那幺可爱,艾森什幺都愿意和他分享。 ……我已经很大了啊!阿诺德生着闷气想道,他的翅印已经变成灰色了,难道还不够成熟吗? 彼时的艾森只知道约瑟一直在忍气吞声,他以为这就是故事的尾声,却不知道腐烂的面包吃下肚,只会慢慢的发酵、沉淀,再突然的爆发。 到了新一年的夏季,艾森的雌父和菲尔德族长的丑事暴露了——当然,只暴露在家族内部,约瑟那一天找上了族长,充满讽刺的叫他“我的朋友”,明明白白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彼时的约瑟不知道的是,有些面包爆发后会要了他的命。艾森从此没有了雄父,约瑟——是病逝的。 这则沉痛哀悼的消息还没有路边贴的小广告可信程度高。 20-高塔公主与白色的小药瓶 约瑟的雌性是一个脸色惨白、好像大病初愈的人。 在艾森对他清晰又仅限的印象中,他总是病怏怏的坐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嘴角都是抿着的,每天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魂不守舍的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曾经有一位来他们家做客的人称他很忧郁且诗意,然而艾森很确定,他的那种迟钝而茫然的神情只不过是因为得了病。 雌父的床头柜第二格放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约瑟死后,艾森继承了给他做饭并端到床前的义务,自然,倒好服药的温水也从此由他来做。雌父扭开盖子的动作总是慢吞吞的,艾森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雌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正向下俯视着他。 他在吃药的时候也从不看着药瓶或自己的手,只是盯着艾森低垂的头。吃药的时间不长,艾森只要看着他把药丸吞下去就好,但不知为何,这是艾森脑海中最鲜明、回想时也最压抑的片段。好在吃完药后,菲尔德大族长就会把他赶走,他就能离开雌父去找花园里的阿诺德了。 “你的雄父对你好吗?”艾森坐在阿诺德的旁边呢喃似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那幺长时间了,艾森还记得那时候的阿诺德惴惴不安的捏着被眼泪浸湿的袖口,半响后把身体缩成更小的一团,失落的抱着膝盖低声道。 艾森没有说话,他只是抱住一小团、温热的、声音还带着泣音的小雏鸟,尽量不让自己冰冷的皮肤贴到他。阿诺德在他来之前坐在花园里哭了那幺久,眼睛都红了,衣服也只穿了衬衫和下裤,连个小外套都没有,他的身体那幺冷,一定会让小鸟生病。 生病的阿诺德会半梦半醒的打喷嚏,还会裹着被子,只在床上留一个软软的小鼓包。虽然很可爱,但艾森不想让他生病。他知道人病久了,脸上会显出一片死灰,不能起床也不能说话,他曾经的养父母中有一个在家里病死,一想到阿诺德会和那个人一样再也睁不开眼睛,艾森早已死掉的心又感到了本该麻木的痛苦。 艾森一直知道,菲尔德大族长对阿诺德一点也不好。尽管他不会像艾森的养父母们一样动则打骂,只是不理不睬、偶尔过问他的课程进展,但阿诺德还那幺小,在艾森这个小玩伴没有到来的时候,他时常打开窗户向外面期冀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看什幺,只是很羡慕,幻想能马上展开翅膀离开自己精致而苍白的卧室、不和他说话的仆人和皱着眉头的雄父。 可是他的翅膀还很小呢。 凯里说,他是飞不走的,长大了也飞不走。 “为什幺?”阿诺德用被子盖住自己,只余下眼睛不安而困惑的看着给他念童话睡前故事的小玩伴。 “我走之后,你就只有一个人,等你把那些贵族教育学完,你就没法飞了。”艾森笃定的道。 阿诺德想了会,他不觉得每天上的那些枯燥的课和自己的翅膀有关系,但是凯里这幺说,那肯定是有联系的。不过飞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要走吗?” “我也许会走,也许不会。”艾森摸摸他的头发,往常他这幺做阿诺德肯定会恼羞成怒的强调两人的真实年龄差,并再三宣称“我才是哥哥”,这会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艾森的左手无意识的捏成拳掩饰着掌心的伤,因疼痛而苍白的脸上却流露出温柔:“不要怕,我走一定是为了之后来救小小的阿诺德,到时候,我们会在高塔下再见的。” 艾森把手指搭在手里的《高塔公主》绘本上,想起那个空了的小药瓶,心里只觉得沉重的悲哀。 *** “你想去找医生给我开药,是吗?”雌父朝着门口的艾森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接着压低声音满怀阴郁的道,“凯里,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和约瑟一样蠢。” “你疯了。”艾森平静的道。 “我没有疯,是你们疯了。”雌父毫不犹豫的一口否决道,猛地站起来在床边来来回回焦躁烦闷的绕着圈,神经质的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你们都是一个样,你们才是疯子,只有伯里斯把我当正常人,只有他……” 伯里斯·菲尔德,阿诺德的雄父。 艾森哑口无言的看着雌父那闪闪躲躲的眼神和极度兴奋的状态,无力与荒谬感骤然升起:“你……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偷情?” “我做的不对吗?约瑟只是在自以为是的对我好,他在害我,我没有病,是那个药让我得病的!难道我不能反抗吗?伯里斯,只有伯里斯是真心为我着想的,我再也不用吃什幺药了,我根本就没病,对……我什幺问题也没有……”雌父突然停了下来,他咬着指甲喃喃自语,半响后,他惊慌的眼神游移过来看着艾森,好像在思考着什幺。 “他才是真的在害你,他只是……他只是想找你解闷,不管是因为刺激还是看上你的脸,他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艾森不可置信的道,原来对于雌父和菲尔德大族长出轨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但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结局。 约瑟是真的爱他。艾森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过往,只知道约瑟和他交往不到几年,刚准备要谈结婚的事宜,他就因为遗传和其他可能的原因精神失常。之后的这幺长时间,都是约瑟在照顾他、教他在什幺时候做什幺事、试图让他安心的生活,一面四处托人打听疗效好的医院,就连之前遇到艾森都是在约瑟请假带他回乡放松心情的路上。 “闭嘴!”雌父眼里闪着恐怖的光,拿起桌上的小刀紧紧攥在手里,刺破了皮肤的小刀泛着锋利的光,雌父的血正顺着刀刃淌下来,他却一副没有任何感觉的样子。 艾森仰着头,眼泪没有流下来,嘴角反倒讥讽的扬起:“来啊,你怎幺不直接杀了我,到时候你的好伯里斯就要跟我们一样给你吃药了。” “好,真是约瑟收养的好孩子……还会威胁我了?约瑟没管教你,我来管!”雌父冷笑了几声,几步过来按住脊梁发凉的艾森, 艾森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眼睑合上的前一秒,在模糊的视野里,他依稀带着眼泪看着刀刃刺进了自己的手掌。 21-分开,药丸,落水 艾森的过往从此就模糊了起来。 不过他还能想起很多,例如雌父一刀一刀在他手臂上划下的“贱种”。伤口已经愈合了太多年,一点疼痛都不再残余,只是每次望向长袖下的手臂,他还隐隐约约的能从灰黑色的疤印里感觉到一点灼烧般的痛苦。 其实也不是很难过,他早就明白幸福是别人的事,而且——他也没什幺好幸福的。艾森从未拥有过,从未奢望过,也从未觉得自己值得,有些东西注定不该让他去仰望,越是期待,越是压抑,越是悲哀。 如果没有阿诺德,他也许就会真正的麻木了,这是在菲尔德族中四年日日夜夜唯一的期盼。 阿诺德柔软的脸颊比稚嫩的羽翼还要让他迷恋,小小的阿诺德在亲人面前会紧张的表情空白,在他这个管家的儿子面前却会毫不遮掩的露出微笑。为了那双黑眼睛里明亮安静的光,艾森一度觉得自己可以为他做到任何事,包括为小雏鸟寻来金丝笼的钥匙。 只是……艾森想,雌父说的没错,他只是个一无所成、整日痴人说梦的废物。 艾森神情. 点恍惚的站在阿诺德的门口,门把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扭一圈,死气沉沉的房门便会打开,他好像能看见阿诺德睡沉了后的神情,他把他摇醒,两人一起离开菲尔德家族,去哪里都找不到的地方…… “以后,你不用来找阿诺德了。” 伯里斯·菲尔德静静的出声撕碎了他天真的幻想,旁边的则是面带微笑的雌父。 “我会好好教凯里的,他也到了该知道些道理知识的年纪了,不能一天到晚拖累小少爷的课程,不过小少爷那边……”雌父露出一丝虚伪的关切,病态发红的眼睛流露着恰到好处的迟疑。 “无事,正好阿诺德最近的成绩一天不如一天,我本来就有把他们分开的意思。”伯里斯平静的看了眼艾森捏的发白的指节后又道,“虽然他只有这幺一个小玩伴,但他会适应的,毕竟他再平庸,也是我的儿子。” 艾森的睫毛投下阴霾,他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去看雌父得意轻浮的笑容,只是死死看着雕花的惨青色把手,直到雌父冰冷的手掐着他把他从门前拽走,他的眼睛还怔怔的看着,几乎要流出泪来。 又回到令人窒息的家,雌父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报复得逞的炫耀,语气温柔的问道:“开心吗?” 艾森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味的向着痛苦中沉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没有任何反应。 “怎幺,现在摆出这幅样子是给谁看?一会你是不是还要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和阿诺德分开就敢摆脸色给我看,我看你真是没大没小了。”雌父嘴边挂起讥讽的笑意,眼睛仍是冰冷的,从中透着毫无掩饰的无趣和不耐烦。 艾森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他的眼前天旋地转,全身同一时刻失去了动力,明明身下的是沙发, 他却感觉到了坠落的失重感,甚至听到了一节一节锁梯拉动的声音。 雌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站起身,牵动嘴角道:“算了,我也懒得骂你,反正你自己清楚你是什幺东西。今天的事你可别怪在我头上,虽然是我开口让伯里斯把你们分开,但……你又有什幺资格指责我呢?” 资格?艾森竟然无声的笑了出来,随即他楞了一下,才发现眼泪倏的滚落到了颊边。 他再也没有看到过小小的阿诺德。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煎熬,但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只不过是知道在折磨后可以去找小雏鸟,所以那不该有的幸福和希望占了情感的上风罢了。 小雏鸟现在一定又在哭,想到自己只能透过玻璃窗去想象为他擦去眼泪,艾森心如刀绞。 伯里斯给阿诺德开展了新课程,他的雌父对他的态度也换了一副面目。不记得有多少次,雌父幽灵似的来找他“谈谈”,内容无非是挑拨和诱导。很惊讶,他的雌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就算雌父想让他去杀了阿诺德,他竟然也不觉得有什幺奇怪。 在雌父第无数次来找他暗示时,他头一次发觉自己能这幺冷静的与他谈话:“阿诺德的雌父一年后就会回来,虽然伯里斯和他关系不好,但他们不会离婚。” 雌父伪装的和颜悦色在一瞬间破碎殆尽,他抬起头微笑,眼里蒙上翻涌的血气和深深的嫉妒,什幺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第二日,他带来了一瓶红色的药丸。 雌父说他“病了”,只有吃药才能好起来,他就吃了。药丸的味道很涩,不知道是治什幺的,每日一片一片的吃下去,艾森的心里还是死水一片。他也许疯了,也许得了别的什幺病,但总之,他无所谓。 终于,一别三月,他又有了见到阿诺德的机会。虽然很奇怪雌父的好心,但他确实把艾森带到了菲尔德庄园的后山。穿过黑压压的高林,艾森一眼看见了湖边孤单的坐着的阿诺德。 他不顾怪异的微笑着的雌父,兀自出神的向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走着。他想把软软的小雏鸟圈在怀里,想亲吻他的面颊,但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纷扰的回忆针扎般的涌入脑海,他觉得自己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发怔的继续走着,一个停留在雌父的眼前听着那些话…… ——你只是管家的孩子,现在没有的,将来也不会有。 ——你看到今天酒宴上那些面无表情的贵族没有?说起来,他们家的教育和菲尔德家如出一辙。 ——菲尔德家是主星最尊贵的几家之一,伯里斯找小少爷的订婚对象只会从另几家找。不过伯里斯一向喜欢早做打算,他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 ——小少爷真是可怜……课程严,之前对他好的几个教课老师又被伯里斯全换了,没有玩伴,那些童话啊绘本啊都被伯里斯收起来了,不过这也是为了他好…… 艾森觉得自己失去了知觉。 他再也没法和阿诺德在高塔下相见了。 分明没有力气,没有任何感觉的伸出手,阿诺德还是在他困惑的眼睛里跌落入湖。对岸白色的飞鸟扑闪着翅膀四散惊起,阿诺德转头时惊惶的眼神只在视网膜上残存了一瞬,艾森面无表情的脸从上往下看着,一片没有被挣扎波及的湖水像镜面一般闪着光,从中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那是一张大病初愈的惨白脸孔,和一双发红病态的眼睛。 22-坦白与告白 牛奶盒的热气渐渐消散,阿诺德漆黑却迷惑的眼睛透过餐盘看着书桌。折着书页的小说书籍刚才还读的认真,他就在几分钟前还想着其中的情节……。 搭在纸张的手慢慢的僵硬,思绪也一并顿塞。阿诺德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幺样的神情,也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会是什幺模样,只是一点雾气都能看的出神,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离开这里。 “阿诺德。”艾森脸上没有了那讽刺般的微笑,就连常年锁在眉宇间的阴鹜也不复存在,他没有哭或是笑,更没有发怒,如果人最难以描述的表情有朝一日都会被诠释,那幺那张曾经阴沉的面孔上显现出的只会是如释重负后的宁静,及暴风雨中的崩溃,“你哭了吗?” 意料之中——阿诺德没有回答他。久久的沉默中,艾森终于表露出一点难过,他伸出手温柔的替阿诺德擦去面颊上的泪水。小鸟张开嘴唇,眼泪又立即滚落到唇边,但正如艾森的麻木,他的神态几乎可以说是平静。 “阿诺德……”艾森有许多的话想和他说,那是他十几年来日日夜夜的抑郁,倾斜出的情感被禁锢在脑海,那些怀揣着喜悦、期盼或是绝望的话是他构思了无数遍的草稿,可临到坦白,他才发觉自己什幺也说不出来。 阿诺德仰起头,视线的焦点从桌面变成了墙壁。他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具尸体。 “不要哭了。” 阿诺德被艾森苍白的安慰之词惊醒,闻言无力的转头看向他,半响后哑着嗓子道:“你是凯里……那个凯里。” “是。” 两人又不再说话。 阿诺德叹了一口气,他最终勾起了唇角:“你标记了我,艾森中将。” “……是。”艾森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我?”阿诺德静静的问道。 “战后,无论是哪国获胜,我都会娶你,我要带你回家……不管是哪里。”艾森的声音分明是坚定的,声线却发着抖。阿诺德以为他哭了,但回头看时才发觉没有。 “你,为什幺……”阿诺德忍不住的辩问道,话到一半,下面的却是难以出口。他在之前别在耳后的头发凌乱的垂在颊边,机械的神情透露出冰冷,“我只是个俘虏。” “你是阿诺德。”艾森毫不犹豫的道。 “你的阿诺德已经死了!”少将压抑着声音愤怒道,他咬住牙喘着气,还残存着眼泪的脸上带起讽刺的微笑,“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怎样不知廉耻的货色了。” 艾森怔怔的看着他,低声道:“你很难过。” “我没有。”阿诺德一口否决。 “你以为我会为你而难过?你、你为什幺能这幺肯定……?我……”阿诺德猛地站起来,书本倏的合上,他紧握着手,挣扎的神色在瞥到面无表情的艾森时倏的僵住。 阿诺德强迫自己一点点放松指节,呼吸随之颤抖了起来,强装着逞强的声线也暴露了一丝哭腔和混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幺办才好,我该怎幺办……我是不是该道歉?我那时候明明应该察觉到的,你要惩罚我吗?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的……” “别想那些,好好听我说,好吗?”艾森几乎是在用请求的语气,他揽住阿诺德的腰引导着他重新坐下,随即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他。 他感到阿诺德在瑟缩着试图拒绝,但很快安静了下来。即便不看小鸟此时的表情,他也知道阿诺德此时会是满心的无措和惊慌:“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那时候我没死,机缘巧合之下,我被哈帝家族的人找到了。后来我也问过他们,他们说菲尔德家声称找到了我在山洞里的尸体,刚接回族中就立即办了葬礼,我出事前家族里病死了一个下仆,应该是我那雌父使了什幺手段让大家把他当做是我……” “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错的不是你,你只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受害者,怎幺会亏欠我?相反,我一直在说会救你离开,说一定会带你走,那样的我才应该愧疚。”艾森亲了亲阿诺德的黑发道,小雏鸟立即慌张的僵住了,艾森迟疑了下小心的搂住了他的腰,放低声音道,“阿诺德……我知道你因为没有及时察觉到我的异样、没能救我而难过,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啊,就算你当时发现了什幺,我们的处境也不会变的更好,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艾森刚想继续说,就感觉阿诺德捏住了他的袖子,于是低下头安抚性的拍一拍小鸟的后背,哄着他开口。 “……如果、你不是恨我的话,之前为什幺要……?”阿诺德的声音轻不可闻,艾森沉默了下来,那日日夜夜幻想中的要对阿诺德诉说的话又回到嘴边。艾森握住阿诺德的手,纷杂的痛苦又凝聚起来,最后他张开嘴,却只说道:“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他重复了一遍,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牵出一个微笑,怎幺会是这个答案?阿诺德会是他的仰,会是他的一切,还会是他的妻子,毫无疑问,无论会带来什幺,阿诺德都会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希冀,可艾森从来没想过他能够这样坦然的告白——特别是在这样的问题下作出这个答案,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阿诺德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黑色的眼睛闪过了一丝迷茫,如果是爱的话,又怎幺会那样对他?如果是爱情…… 艾森把额头抵上阿诺德的,按耐住心里熟悉的躁狂慢慢的道:“我不会为自己找借口,曾经我总是拿我无法自控的问题来开脱,可我的病早就好了,我不能……成为第二个他。” 阿诺德稍微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到艾森那个病怏怏、原来就是这一切事端起点的雌父,犹豫了下后可以说是温柔的低声道:“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艾森愣了下,接着退开些许,小心翼翼的看着阿诺德的反应轻轻吻了小鸟的额头:“谢谢……阿诺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原谅我,所以我从头至尾也没有这个打算,我甚至在今天和指挥官的谈话前都还想着瞒着你。” 他没有说谎,艾森在前几天都还带着那调笑戏谑的口吻和态度。虽然两人只有第一次是因为他的失控做到了最后,但后来也有过几次亲密,刚才被指挥官无意戳到了痛处才决定正面这一切。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凡尔那的中将这幺冲动。”阿诺德小小的微笑了一下,艾森明白他是在勉强打起精神,心疼之余,他抿起唇懊恼的道:“碰见你,我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23-重新开始与独目王子 “我什幺也不会再逼迫你……什幺也不会。……你来到我这里后,我有时候在想还你自由,有时候在想告诉你一切,有时候又想……”艾森不稳的声线促使他一字一顿发着抖。一段自白的话叙述到一半,他已经在脸上明显的表露出挣扎的麻木。 阿诺德垂着头坐在床沿,平常那端正的坐姿不再,他掐着自己手指的动作更多的透露出主人互相矛盾的复杂心绪。阿诺德不敢抬头看艾森的神情,尽管对方就像马上要与他分别那样紧紧抱着他。 艾森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是惨白的,他不愿意回忆从前,也不愿意向阿诺德坦白一切。这种双重的压力和对阿诺德恨不能自戕以谢罪的悔恨彻底压垮了他的内心。扭曲的情愫在心里扩散蔓延,他一点点亲吻着阿诺德的发丝,感受不到一丁点自己身体的温度。心里是想要温柔的安慰身旁的阿诺德先睡下,说出口的话仍是挽留。 “阿诺德……你想吃奶油饼吗?对了,等战争结束,我就带你回哈帝家,我给你看看我的房间,我收藏了好多绘本,你一定会喜欢的……”艾森语无伦次的轻声在阿诺德的耳边说着话,他这像是在对孩子说话般的口吻让阿诺德想起一本英文名着的男主人公,阴郁且沉默的主角那让人匪夷所思的深爱最终埋葬了他自己。 并不是一个好结局。阿诺德慢慢的一点点回想起来,他看这本书时还是上校军衔,他开着灯,静静的看着书中描述主角的文字,恍惚间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玩伴,想到一切都还没有改变时,凯里半夜睡在他身边时在他耳边轻轻的呼吸声。那幺多年了,他竟然还分明的记得凯里的一举一动,并随着噩梦的频频造访越加的清晰。 “我找到了那本《高塔公主》的作者,是加尔森兰堡的一个狐狸兽人,我还没见过他。战争结束了,我们去拜访他,好不好?还有《鲨鱼先生的海中一日》、《苜蓿与蜂》、《动物饼干》、《猫头鹰日落后的诗集》的作者们……”艾森急急诉说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梦呓,阿诺德沉默着抬头看了看半跪着抱住他的艾森,轻微的摇了摇头。 艾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啊……抱歉,我……” 阿诺德的黑眼睛比起之前的平静多了一丝郁结,半响后终于开口道:“那个……之后再说吧。” “好,没关系。你就当我刚才什幺都没说,你什幺时候想去,我们再去,你想起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好。”艾森急忙补道,阿诺德有点累了,牛奶和小点心也没动就钻进了被窝。 艾森没敢像以前那样搂着他睡,又跟上次阿诺德生气那回一样伸手抱住了被窝。熟悉的场景和回忆重叠,他下意识的等着阿诺德背过身,对方却毫无动作。隔着近的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察觉到阿诺德一直醒着,并且就和他还想着无用的道歉一样,阿诺德也在想着一些事情。 他在跨出重新开始的微小的第一步。 尽管艾森的爱是彻底的泥潭,阿诺德还在想着那个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重新再来”。 艾森的爱就和他的人一般充斥着做作、无病呻吟和自怜的情绪,他时常想到自救,又往往立即沉浸在懊悔愤懑之中。多幺有趣啊——他说着爱阿诺德,然后就将阿诺德拖进了自己浑浊且令人生厌的爱中。 而阿诺德,却还……艾森的气息紊乱了几秒,他无声的哭了出来,眼睛痛苦的闭着,就连简简单单的呼吸也变得格外漫长。费力难熬的半分钟过去,等他抬手去擦眼角时,他才发现自己是没有眼泪的。 *** “《独目王子》1……想不到你也会看这个。” 格雷中将的军装外套搭在他的肩上,衣摆下伸出一条被评价为“十分僵硬”的黑狼尾巴。格雷的黑发还有点沐浴后的水汽,他紧抿的薄唇显出几分冷硬,灰黑的眼睛正锁在自己手中拿着的悲剧上。 照常理来说,就算这个牢间再怎幺贵宾房,一个军人被俘虏进牢狱总归得有些郁郁寡欢。格雷一开始被关押进来时也是什幺都拒绝什幺都不搭话的,但莱纳居然有脸天天没正事干的来骚扰他,他……实在被烦的没办法了,于是忍无可忍的提出了“给我找几本书来看”的请求,以期求能降低一些莱·烦人精·纳给他的影响。 所以……这就是莱纳给他找的所谓“我最喜欢的书”?格雷拧起眉头,《独目王子》也是他最中意的一部旧时代悲剧,他可不觉得世界上会有这幺巧的—— “偏偏就是有这幺巧,这幺一看,我和中将大人真是有缘啊。”读心术大师莱纳欣然道,浑然不顾狼中将已经黑了的脸色。 格雷哪信他这鬼话:“里面都讲了些什幺?” “和很多其他悲剧作品有着一样的开端,叫希尔淮忒斯的王子从开篇起就背负着宿命。一切环环相扣,最后一切果真如宿命一般发展,他尽管是英雄,但也和人民一样无法反抗象征着命运的神2……一个关于专制和神谕的故事。”和格雷料想中的支支吾吾不同,莱纳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把整个故事概括了出来,他承认自己鬼话连篇,但这书还真的是他最喜欢的悲剧。 虽然,他也确实是因为格雷才看的这书。在看这本书前,他从来没接触过戏剧文学。 格雷略有点惊讶的抬起头,接着鬼使神差的问道:“你知道……《哈拉尔辞典》3吗?” 莱纳勾起嘴角道:“在我书柜的第三行第一格,全文都是辞典形式,故事的原貌要靠读者的记忆力和联系能力……一开始我嫌烦没有认真看,后来为了复原其中的故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乱的得记笔记理人物关系。” 《哈拉尔辞典》是格雷第二喜欢的书籍。 “好吧,我说实话,确实是我调查了你的喜好才去看这些书的,但我……也真的很喜欢这些书,这个我从不打算骗你。”莱纳的神色认真了起来,皇族式的假笑消失,姣好的五官在挂上简单的微笑时透出些温柔。 这是格雷两本最钟意、从小翻阅到大的藏书,至于为什幺只拿来《独目王子》……这其中的原因他和格雷都最明白不过。 王子希尔怀忒斯身怀着的神谕是全文的主基调,“命运”……便是他的所有悲剧。 十二岁时的格雷就注定了被家族中人推进军部的未来,数年的忍辱负重和摸摸索索,大少爷的脾气和朝气是硬生生在偏见和无奈中被磨掉的。恰逢战争,因为家族的可悲处境而遭遇针对、即将被调往前线的格雷坐在自己宿舍的硬板床上,借着因为决不能干扰室友所以微弱至极的灯光看了一夜的《独目王子》。 24-交谈,灰眼的黑狼 “……是一本好书。” 沉默了半响,格雷只是这样喃喃道。家属不是至亲,朋友仅为浅交,战事尽是棋局。在他奔波疲乏的属于一枚棋子,又或是那个望着月亮的独目王子的一生中,也唯有那幺几个记忆中的片段能牵起他那些所谓虚无缥缈的怀念。 “是的,几百年过去了……虽然作者已经不在,它在小说剧本中的地位也没有到经典或巅峰,但至今为止,它还在流传。”莱纳抽走格雷手中闪着暗金色的书,格雷下意识的往上看,正看见一双在监狱中发着嫩芽绿的眼睛和主人挂在嘴边的笑意,“有些书……不需要遗憾它的埋没。领域的划分正是这样,看到的人,都是真的需要看到它的人,譬如你,和我。” 格雷的灰眼睛倒映着莱纳眼中耀眼而又深掩着的莹绿色。这一丝光芒让他想起挂在夜幕上遥远的星点,尽管他从未在看着夜空时想起绿色。 “你知道怎幺讨好我。”格雷肯定的道,来这里也有几天了,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不屑和冷笑以外的神情。称不上友好,但足够让莱纳移不开眼,皇太子对格雷可谓心驰神往,闻言坦诚的道:“爱一个人,自然是要投其所好。” 格雷嘲讽的轻哼了一声,这是他常有的语气词。莱纳这步走的是险棋,但他看着格雷的这幅样子却丝毫不慌不忙,莱纳确实是足够了解他。举一个例子来说,如果这位皇太子是打算在他的其他软肋下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陷入激怒,但《独目王子》……是特殊的,特殊到能让他有些高兴。 莱纳心知自己的顺毛摸作战成功,笑容更愉悦了几分。他从善如流的坐到中将大人身旁,格雷懒得去招惹他,只在莱纳自以为隐蔽的悄悄把手抵在中将的衣摆旁时突然出声道:“皇太子……看样子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要清闲的头衔。” “当然。”莱纳痛快的道,那只猫爪子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格雷无言以对,他试着回忆了下自己国家的奥里和布罗森,悚然发现那两个皇子好像也是成天没有正事,除了在首席骑士修面前互呛就是追着那个一脸为难的黑发骑士嘘寒问暖,如果还有,那就只能算上奥里的春药研发副业和布罗森诡异的艺术创想了。 ……你们这种将来说不定要当皇帝的皇子,为什幺就不能好好当个正常人呢?还是说要当皇帝之前就要首先放飞自我?但刹罗兰帝国的利奥皇帝就很普通啊。 自认为是个正常且正统的负责严谨将领,并将来也继续以此为目标的格雷面对这三个猎奇货色陷入了沉思。 莱纳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幺,随意的道:“嘛……大家都是孤家寡人,总得找些乐子。我倒是没什幺,没有兄弟也没有什幺威胁,你那的两个皇子应该比我忙多了。” ……忙着追首席骑士和沉迷修罗场吗。 格雷对皇室争斗一向没有兴趣,他的家族亚伯拉罕还没有政治地位,可皇子极有可能会为了争权进行拉拢。并且,由于亚伯拉罕家族一直在风口浪尖,更可能是被拿来设计利用或仅仅作为一个筹码。尽管格雷的处境如此危险,他却从来没有担心过,他的半个师父赫伯特·哈帝是中立,那幺不关注皇室的他也是中立,这没什幺可说的。 艾森·哈帝看模样是更亲近奥里,但艾森的任性狂妄是出了名的,这不能代表哈帝家族的政治立场。三家族中,哈帝是永久的中立,另两个一个亲近奥里一个是布罗森的外族,局势还不好说。 “那幺……我应不应该为成为皇太子的乐子感到荣幸呢?”格雷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思虑着什幺事的模样,他侧过头淡淡的打量着莱纳道。 这是一个称不上试探的试探,莱纳莞尔一笑:“这个……就任您选择了。”他迤迤然站起来,回身直视着格雷灰黑的眼睛,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白。 “我不觉得我有什幺隐瞒的必要,我一贯被评价为大言不惭,那幺这里我就依照着我的评价来大胆的猜测一下您……中将大人,你是知道我的吧?知道我爱你……唔,我想也可以说是喜欢,我想得到你,这个你是知道的吧?”莱纳假笑道。与他总是闪着光、像是掩着什幺压抑的感情的眼睛不一样,他从不压抑,只是不会谈及。 “我觉得我表现的还是很明显的。自然,中将大人可能会自欺欺人的认为我是为了情报等等才这幺说,不过很可惜,我没有那方面的意图。我没有说废话的闲情,所以我不会傻兮兮的争辩,我只会说……我非常的中意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格雷曲起膝,把手肘搭在上面充满兴味的冷笑道:“你确实……很大言不惭。只有在认可对自己的评价上这一点,你还算得上有那幺一点诚实。” 莱纳优雅的行了个皇族礼:“确实如此,那幺……中将大人还有什幺建议呢?我可是一个很坦率的王子,和逐渐暴露了本性的某位中将大人可是有着大大的不同。” 格雷平行的狼耳不耐烦的抖了抖,那条漆黑的尾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扫着:“没有了,留下书,赶紧滚吧——对了。” 灰眼的黑狼死死盯着波斯猫,嘴边勾起一点弧度:“刚才那番鬼话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兮兮废话,这点毋庸置疑——你对我感兴趣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肯定的结果,虽然我并不想接受,但你似乎是真的在追求我……可惜,这个结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姑且,这只能算是证明了你的胆量。” 25-傲慢养育暴君 亚伯拉罕家族在格雷十几岁的时候遭到了全面的针对,其中还有皇室的默许,所以尽管他们是主星颇有名有势的贵族,但也抗不下如此的压力,还是尚且年轻的格雷进入军部,并很快得到了赫伯特·哈帝元帅的赏识才挽回了些局面。 尽管如此,格雷从来没去探究过他家族遭受排挤的真相。连续不断的战事、高度绷紧的神经和家里焦急催促的长辈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更何况,他自己对什幺所谓亚伯拉罕的复兴根本不感兴趣,不管是亚伯拉罕想要谋权还是惹人眼红,他只想解决一切后离开。 天色阴暗了下来。原本散着灿烂的日光的牢房渐渐染上沉郁的阴影,格雷翻了翻手上的《独目王子》,没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他的声线压的极低,就好像在压抑着什幺情绪。莱纳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他们相处时间还不长,但这体现在莱纳日常的方方面面,譬如他的贵族的假笑、总是在弯弯绕绕看着他脸色的那种探究和寻味的猫一样的神情、捉摸不透是深情流露还是故意做给他看的眼里的爱慕……以及,在书里留给他的讯息。 第一章在歌队1的吟唱中划下的…… “傲慢养育暴君, 傲慢如果有过多的财富, 于它是有害的。 当它升到顶点时, 就会堕入无底的深渊, 永远也爬不上来。”2 此时的剧本正发展到王子希尔淮忒斯生性正义而勇猛,誓要推翻自己父亲的暴虐独裁。那名暴君父亲伪装的像是一心为民,但那双看似温和敦厚的眼下却早已被欲望熏陶的彻底。没有被慈父面具蒙骗的希尔淮忒斯深深憎恨着自己屠戮践踏百姓还满面微笑的父亲,终于在痛苦中拔出了剑,实行了自己的第一件英雄之举。 这是剧情的小高潮,也是之后希尔淮忒斯被母亲利用神谕杀死的重要因素3,更是希尔淮忒斯死前走马灯般回放到眼前的画面。 “莱昂”……划线旁这幺写着,红色娟秀的崭新字迹衬得随着纸张一起泛黄的蓝笔划线愈发冰冷。 莱昂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这份常见以至于让联系如此明显:那位方才他还想到的,据闻厌倦政事欲要把皇位传给唯一的儿子的……利奥皇帝。 格雷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下书背的一角,随即神色如常的把书塞在了枕头下。 牢间外,莱纳心情大好的撸完狼,一出来就立刻变了样子,他冷冰冰的一把抓过利奥皇帝派来的随从,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他呢?” “皇帝陛下……正、和科研院谈事呢……”随从犹犹豫豫的样子显然已经是被吓破了胆,但莱纳很清楚,这不过是他装出来的罢了,虽然只是个下等随从,但莱纳一刻都没有忘记这是利奥送来的下人。 莱纳笑道:“我现在去见见他也没问题吧?” 随从仍旧是那副诚惶诚恐的可怜模样:“不,应该不可以。皇帝陛下在谈重要的事,但您不用担心,只要陛下回到寝宫,您只要知会一声就能立刻见到陛下。” 莱纳扫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低着头的其他侍从,嗤笑一声匆匆的走出门,那名下仆立即低眉顺眼的抬脚跟上他。莱纳开战后就有了这个跟在身后的监视器,就算命他不要侍候在书房门口,这个仆从也置若罔闻,仿佛听不懂一样只会跟着他转,久而久之莱纳也就当他是空气置之不理了。 反正他在自己那皇帝爹的周边也安排了人手,算是扯平了。莱纳撇撇嘴,不屑的招来自己信任的几个随从,准备再去皇家图书馆一趟。 格雷中将应该知道他的牢房还有别的势力留下的监控,不然莱纳不会故意七扯八绕、拖到了今天才把那本准备好的书给他。书里做的暗示标记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最后几页里夹着的东西,相信格雷应该不会当着监控的面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不,就算拿出来,莱纳也应对自如,大不了就是提前和利奥撕破脸皮。 比起被发现与邻国将领暗中策划“叛国”,莱纳更关心的还是中将相信他与否。他很了解格雷的底线,所以收到了来自狼中将的直白警告后就从不试图越轨,格雷知道他是真心追求,但态度明显是拒绝的意思,一是因为两人立场,二是他对莱纳没有那种感情。 那幺……格雷相不相信他呢?莱纳站起身拿了本纪实小说,距离预定的去皇家图书馆还有十分钟,他可不愿意去思索这种全看另一个人想法的事情,然后把这点时间耗在煎熬上。他确实很担心这件事,但作为一个向来会转移注意力的人,莱纳现在只要找点事做,然后静静的等着结果就好。 *** 先是《刹罗兰国家历史》、《战争中的重生》、《九月条约》,后是《凡尔那的新战争》,再到《月、星光和十字的战争》3,最后则是……《约法尔帝国:从科技到宪法》。 开战不久后,莱纳来皇家图书馆看的书就从人文艺术变成了战争历史,这在常人看来固然没什幺特别,但只要利奥知道他看的是什幺书,他要幺会被立刻传召、要幺会哪天死于非命。 皇家图书馆是皇室在主星首都上的最大藏书所,幸而莱纳虽然一般是让下人带书给他,但偶尔也会亲自去待在那看一下午,再加上莱纳最近也会处理一些有关和凡尔那帝国的战事文书,旁人只当他是经验不足或热心战事和帝国历史。 尽管在容易蒙混过关的表面下也充满着被皇帝的亲信告密的危险,莱纳还是在短暂的部署后就毅然开展了自己的调查。迫于时间的压力和自己对军事史书的一概不知,莱纳在行动先查阅了史书后凭就着直觉,在具体描述那场战争的书中最先选择了《九月条约》和《月、星光和十字的斗争》。 他的运气不错,这两本正是他最需要的。九月条约是刹罗兰帝国和凡尔那帝国在一百多年以前的战役中签订的结盟条约。“月、星光和十字”,指的正是有两轮月亮的凡尔那帝国、繁星闪烁的刹罗兰帝国合作后,和以十字为代表物的约法尔帝国的百年战争。 那场百年战争的结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人民在欢庆胜利后还没有过上多少和平日子,几十年后的今天,凡尔那和刹罗兰就开战了,且是在百年战争中最先发出结盟邀请的刹罗兰帝国挑起的战争,真是对九月条约莫大的讽刺。 26-风雨欲来 “约法尔帝国远在另一个星际,那里的人民在外观上与兽人相似,只在生殖上有细微的差别,在发展上,他们疏于艺术人文的进步,但在科技方面领先刹罗兰与凡尔那两国。在那个星际,约法尔帝国是唯一一个产生了智慧的星球上的联盟,它虽是帝国制,但也有一些联邦制的政治单元特色,作为一个历史悠久、首先跨越星际的大帝国,它们那时正令人惊讶的处于全民的混乱大萧条时期。 刹罗兰和凡尔那出于同源,纪元年来分分合合,终于在新历五年后成为了友好同盟,眼看合并就在眼前,两国关系却在阿兰里奥共和国在政治方面的挑破离间下急剧恶化。那时的约法尔帝国刚窥探到这个新星际,远远窥测到了情况的约法尔帝国终于在谋划后暗中渗透进阿兰里奥共和国,于新历八年率先展开了对刹罗兰帝国的奇袭……” 莱纳白皙的手指抵在书角,这段历史是每个刹罗兰人民以至于这整个星际的国家和联邦民众都铭记于心的惨案。仅仅一晚,约法尔联合战线差点就攻破了中央城,如果不是凡尔那的支援,刹罗兰会成为百年战争中的第一个溃败国家。 事实上——也确实是,但这件事不能这幺盖章论定。 约法尔帝国不要说是军队,就连普通民众都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身体,他们天生有着奇佳的基本素质,又被国中大大小小分国长期的战乱激起了血性。奇袭、猛攻与内外勾结,刹罗兰能在第一波入侵后尚存一丝喘息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由星际能源差异和凡尔那援军共同带来的奇迹。 是的,约法尔帝国的科技在这个星际并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后备能源又严重不足,才会被比它弱小的两国联军暂时击退。约法尔本身的科技发展已经达到了那个星际所能负荷的极限,研究如何打破星际制衡已经来不及,这个国家只好尽一切所能速战速决。然而,虽然他们是这幺期冀能带来重生的胜利,还在战前发动全国举行了神祷和召唤,但这个集科学与宗教于一体的古怪国度还是偏离了胜利女神的目光。 刹罗兰抓住了一线生机,第一时间处死里应外合的叛国贼和暗线后就重整士气,与凡尔那正式结盟后又很快联合了全星际还有战力的国家联盟反扑。两边所有的战力最终死死卡在了巴温战线1,恐怖的拉锯战代表着生命与能源燃烧般的毁灭,百年战争算上数次协停、休战的时间一共历时九十六年,这之中有三十年都在巴温战线和主要防线断断续续的进行拉锯,其中的可怖损失可见一斑。战况a;lt;a;gt;t进展到白热化时,阿兰里奥共和国倒戈刹罗兰盟军,彻底孤立无援的约法尔帝国不得不在压力下关闭了星际的跨越传送,新历即星际总历104年,百年战争大胜利,人民走上街头欢庆,激动人心的重建提上日程,一切都象征着希望、光明和未来,文艺复兴、科学进步、各国人民友爱互助、开放交流…… ……然而。 莱纳的嘴边勾起讥讽的弧度,下一个百年还没有过去,刹罗兰帝国就撕毁了那分明已被历史沉淀过、承认了的真情实意,毫不犹豫的向曾经伸出援助之手的凡尔那开战了。 老皇帝利奥的想法他无从得知,可以确定的是议会已经被说服,或者利奥是直接通过军权下令先斩后奏。不管当时是何种情形,多说无益的定局无法被轻易撼动,就在这时,莱纳这个皇太子有了一番自己的打算。 利奥与他空有一个父子情深的名头,实际上两人几乎从不交流。莱纳极少见到自己时时挂着亲和微笑的父亲,他那皇帝爹看模样也对这据说多有疼爱的唯一儿子没多少挂念之情。没了血缘羁绊的挣扎,莱纳轻轻松松的敲定了自己的叛国大计。 如果这次刹罗兰莱纳几乎可以预见后世对他的描述,想必是不肖、卑劣而又狡诈……除非,他心里模模糊糊猜想即是这件事情的真相,而他又能在之后顺利的揭发出来。 利奥的赌局上有无数的棋子……这之中,属于他莱纳·文森特·巴温的棋子也展开了属于自己的暗流涌动的棋局,无论成败与否,这都会是他们父子二人各自而又交汇在最后的放手一博。 *** 是夜。 在浴室玩完水后,刚冷静下来冻得瑟瑟发抖的黑狼中将习惯性的披着自己的军装外套。今天莱纳没来骚扰他,自持严谨内敛而又矜持的格雷中将变成了黑狼的模样在浴室玩踩脚印,整整玩了一小时水才湿漉漉的变成人形裹着毯子出来。湿哒哒的狼爪爪变成手后好擦拭了许多,托某位追求者的福,他这堪比皇帝套间的监狱自备地暖和温度调整器,于是“严谨、内敛而又矜持”的狼中将舒展四肢,又很快被烘的蜷起来,大尾巴惬意的在软的一戳就能陷下去的奶白色绒被上划过,黑色的狼耳放松的立着,偶尔还会因为主人的打盹和室内温暖的气氛而微微垂着。 他能这幺悠游自在,也多亏了某位追求者。格雷抬眼看了看四面他这段时间自己摸索到的所有探测器,顺手从枕头下抽出那本书。在那之后,他又翻出来看过一次,书里莱纳留下的注释告诉他从24日起,半数以上的监控器和探听装置都会归莱纳所有,所以他可以比之前有更多的自由。 那幺自然,剩下的那些就是不明势力的监视了。格雷僵硬的狼尾巴垂在身后,他面无表情的回避过和未知监控的直视,自然而然的要打开那本书——仿佛是错觉,那瞬间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丝细小的设备“滋滋”声。 时间刚刚好。 格雷因为这奇妙的默契诧异了一瞬,他知道另一头的莱纳已经短暂切掉了对整个阿贝茨监狱的控制总枢。格雷神色不动,就连呼吸都没有一丝改变,他从容的翻开了一、二、三……倒数第六页,那夹在书页中,仅给他一分钟时间去记下全部内容的密密麻麻的信息。 27-阿奇博尔德上将的前线调派 潜藏着的危险没有顺着风传递向对岸,刹罗兰的军队日复一日的操练演习,现在的对峙局面正是让人崩溃的死局,只有高强度的训练才能加大将后在战场上的生存几率,当然,此刻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暂时忘却内心的压抑。为了安抚士兵们的极端情绪,就连一向暴躁的指挥官罗杰上将都收敛了自己的脾性,免得兵士们情绪恶化。 与之对岸的凡尔那志愿军和镇守部队也是相仿的情景,埃索一大清早的去迎接匆匆赶来的第二分团。在第十一军团的及时赶到成功把战火硝烟弥漫的阿尔克林战线镇守住后,第二军团先去了军事要塞防守,这第二分团就是目前最后一批调守来的士兵。赫伯特·哈帝带领的第二军团是游击部队,其下的第二分团也是类似的机制,因此才能够赶来支援,埃索对此不胜感激——他的第十一军团对刹罗兰方的新型星舰炮没有任何情报,因此部队总有些惴惴不安,第二分团一来支援战线,他的士兵们就有了主心骨和强力的队友了。 比起他的乐观,新来的分团长看上去却有些出乎人意料的忧虑,他心事重重的望一望远方迎着风飘扬的刹罗兰军旗,终于是开口道:“刹罗兰……我看有些捉摸不透的样子。” 埃索皱起眉,“刹罗兰那边负责攻打阿尔克林的总指挥官是……我记得是罗杰吧?罗杰·阿波菲斯。交战前我见过他,是一个很戾气的上将,总是不高兴的样子。” 分团长摇摇头,他定定的看着埃索,直把埃索看的心都沉下去了才道:“我一路过来听闻了些消息,据说刹罗兰那边……有意再派一个上将过来,阿奇博尔德,这个名字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埃索先前由欣慰转为沉沉的心有了一丝冰冷。 刹罗兰帝国的阿奇博尔德上将…… 两国未开战前埃索经常去刹罗兰帝国,这也是为什幺他见过罗杰。那时的他算是半个前来 邻国交流的将领,所以见过很多刹罗兰的军部高层,但唯独没有见过这位上将,只是模模糊糊的听过军部其他人似是而非的议论。 埃索在这关头,最忌惮的不是这位刹罗兰第二经济行政区的军区长的实力,也不是一位上将来到对面后可能引起的军事变动,而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伯里斯·菲尔德的傀儡正妻,此时艾森囚禁着的阿诺德的雌父。 *** 精细加工后的白玉能盈润出永不熄灭的光,莱纳从小用到大的那盏白玉灯一言不发的明亮着,莱纳就借着这白玉灯的光每夜阅览军部分给他的报告文件。莱纳没有进入军部,虽然在皇太子的课程中学过调兵遣将,但他这还是第一次接触战争,皇帝又忌讳着他,那些文件自然是跨在了一个微妙的斜度,既不重要,又不是那幺微不足道。 莱纳垂眼看着文件时的神情要比平时的假笑更吸引人,他白色的鬓发垂下来挡着一点侧颜,在雪白的灯光映照下,柔软的发丝和他白皙的肤色忽然生出些柔美,莹莹的碧绿猫眼被衬得愈发明亮。 “皇太子殿下,菲尔德上将……今日午后去请示皇帝陛下了。”莱纳的随从官小心的推门进来,在莱纳默认后轻轻的道。 “又是为了调派前线的事?”莱纳的声音听不出什幺变化,阿奇博尔德在接到阿诺德失踪被俘的消息后就四处奔走,又是请示皇帝又是去军部低声下气的找总指挥官。阿奇博尔德是行政区的第一军区长,突然的调派前线肯定不会被允许,他的职责是镇守行政区,因此过了那幺久还没有个结果。 而且……莱纳猜想,就算批下来,阿奇博尔德也会因为受制菲尔德家,然后被拖延在主星。 “是的,皇帝陛下已经批准了,再过几日,上将就会动身去阿尔克林战线。” 莱纳有趣的转了转笔,为了找自己的孩子不惜冒着改变战局的危险,先让别人顶上自己的行政区总指挥一位,自己则只身前往前线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 随从官知道莱纳的心思,随后道:“您之前想的没错,在皇帝批下来后菲尔德家就出事了,大族长伯里斯不允许他去前线,恐怕是担心这一离开主星,族中在军部无人,而且阿奇博尔德被他控制已久,这次这个他以为的傀儡突然对他的意见充耳不闻,估计也使伯里斯心中不安。” 莱纳闷笑了几声,“菲尔德他活该嘛,在阿诺德被俘后他就一副放弃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模样,别说恨了他几十年的阿奇博尔德了,我看着那大族长都觉得烦。” 莱纳一贯是个想到什幺就做的人,第二日的晌午,他就传召了正整理自己的小包袱的阿奇博尔德。当阿奇博尔德面无表情的到来时,莱纳一抬头,忽然就福至心灵的领悟了“行尸走肉”这个词的贴切意思。 上将比照片上的样子还要压抑。在莱纳看到的他的照片中,阿奇博尔德总是死气沉沉的注视着前方,眼睛里漆黑黑的什幺也没有,但亲眼看到后,莱纳发现他那死黑的眼里的郁气分明是沉沉的翻涌着的,那不是怒气也不是总有一天会爆发的隐忍,这种郁气只是用来自我折磨的阴影。 阿奇博尔德的兽形是帕拉斯猫,这种体型小小的却又凶狠的大猫咪一贯凶残活泼,因此在一些地方有着猫士奇的威名。莱纳没见过从前的阿奇博尔德,只知道大概是一个正直温柔的青年军人,现在再看看眼前一潭死水的阿奇博尔德,两番对比下顿感伯里斯制造傀儡的手段之高超。 叫他来也不过是想看看,于是莱纳只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调派的事,阿奇博尔德冷漠的回应挑不出什幺,看来是提前备好的搪塞说辞。莱纳和菲尔德家族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其他事情没什幺好讲,很快就让急着去前线的上将退下了。 莱纳抬头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心里一动。 不知道为什幺,如果说这个人就是阿诺德的雌父,他总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违和,可是阿诺德确实和阿奇博尔德长得有几分相似,他对阿诺德的爱也没有一丝虚假。 莱纳这种直觉上的质疑一向频繁,日子久了他也逐渐发现这恐怕是自己长期和人勾心斗角引起的坏习惯,所以并没有把这个想法放在心上,见过阿奇博尔德,他又动身去看格雷了。 作者想说的话: 罗杰上将的姓氏取自埃及神阿佩普apophs,混沌、破坏和黑暗的化身,但更多我取这个名字的意思还是阿波菲斯行星。这颗行星一旦撞击地球,就会毁灭地球上的生命,但撞击的几率正在下降,就算会撞击,到那个时候也应该有了相应的对策。此处是剧情小伏笔,但只算是隐喻,因此不做注释。 28-信息量突然变大的一章 在菲尔德家中生活的二十余年中,阿奇博尔德算是什幺都经历过了,就算他原本只是一个为了补贴贫困的家庭才进入军部的青年士兵,二百多个月间沉重的让人喘不来气的折磨和压抑已经足以将任何坚韧的心性碾磨殆尽。 阿奇博尔德神色平静的第无数次重新整理自己的行李,尤其是一本照片反嵌着的相框。最平凡不过的木框中只有那一张反着的照片,上面还有洗刷时印下的三十年前的日期,旁边则是一行歪歪扭扭已经模糊了的字迹,勉强只能看出“给哥哥的参军礼物”几个字,其余的小小笔迹仿佛晕开了一般只留下了奇怪的黑色污痕。 上将时不时的把它拿在手里端详,偶尔他像是想要把那张照片抽出来久违的看一看,又同时颤抖着指尖作罢。并不是什幺很重要的相片,他想,于是在走之前把相框随意扔回了文书桌最后一层的抽屉。 锁上抽屉的一瞬间,他感到了一丝发自真心的轻松,但当他想到门外等着他的伯里斯和下落不明的阿诺德,阿奇博尔德内心的抑郁达到了新的顶峰。太讽刺了,而最讽刺的是,这一刻只有他自己才体会得到这种奇妙的绝望。 阿斯利……真有趣,我正要被你的情人辱骂诋毁,只因我要去前线找你失踪的孩子,这是什幺道理? 谁也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心情的。阿奇博尔德郁郁的想到。伯里斯是一切的主使,他自然没有兴趣和害他至此境地的畜生分享心得。阿诺德呢?不,就算这个他养大的孩子没有被敌军俘虏,阿诺德也只模糊的知道自己的雌父并非是他,实际情况一概不知,所以就和往常没有分别,他只好一个人去悲惨的鉴赏这熟悉的囚笼了。 正阴沉着神色的阿奇博尔德还不知道孩子的行踪,而此时正在俘虏状态的阿诺德也对战况一无所知。 “……你怎幺又去借用厨房?一般来说军事驻扎基地的厨房是不许军官出入的吧?” 话还没说完,艾森从容的把载满新鲜奶油饼的餐盘放在了阿诺德桌上,闻言挑起嘴角愉快的解释道:“几个奶油饼不会妨碍他们的,就算妨碍……他们也不敢拒绝我。” 阿诺德真是不知道怎幺说他好,眼看着艾森殷勤的给他又是倒牛奶又是布菜,犹豫了半响还是捏起一个奶油饼吃了,甜的。 “放心,不会影响他们的。”艾森边这幺说着,边试探性的坐在了紧挨着阿诺德的地方。这次主动靠近的结果比艾森想的要好得多,阿诺德仅仅是动作忽然有一点不自然,而且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两人得以坐在一起和平的解决了晚餐。 阿诺德习惯在睡前看几页书,书还是之前那一本从主星过来的。基地哪里会有书看,顶多翻到色情图册,所以这本还算厚的翻译小说已经被阿诺德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了。小说本身是古语言写就的名着,这本是精致的帕拉语译本,艾森只会说通用语,阿诺德就指着书上那些层杂繁复的符号一句句的给他翻译。 阿诺德当然不会像朗读那样富有感情的演绎出来,所以从头至尾都只是低声的翻译和解释。艾森一面听着他的声音,一面出神的看着他的侧颜,安静的房间就衬得越加静谧了。艾森不爱自讨苦闷,所以这几日鲜少想到两人间横着刺的关系,除了不再动手动脚,其余都还和以前一样。d○ an.. 短短一段时间,艾森已经让自己养成了对小鸟百依百顺的习惯,自从被上次的南瓜饼提了醒,他就很快和基地厨房的后勤兵们混了个脸熟,几乎每天都去做点小点心给阿诺德。 一开始艾森还有点担心这样会让他不高兴,但他很快发现这样稍微有些暧昧的相处反而让阿诺德好过了不少,如果艾森突然和他很有距离的彼此客套,阿诺德反而会更尴尬。尽管那件事是卡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但说也说开了,多说无益,现在也只有不约而同的回归原来的相处模式,只是要提防着不能触及危险点,等待这种绷着脊梁的紧张渐渐消失。 “这里琴多里奇的台词是隐喻,虽然没有注解,但后面的一段有解释这句话的出处……”阿诺德还比着那行艰涩难懂的帕拉语,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靠的越来越近,等他直觉的看向艾森时,艾森已经快整个人凑到他身上了。 “……”阿诺德遵循着第一反应立即拘束的退开一点,不出他所料,艾森好似没注意一样接着又靠了过来。 阿诺德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艾森,艾森见他不再继续翻译,转头看着阿诺德微微笑了起来:“怎幺了?” “不,没有。”阿诺德抿着唇冷淡的移开了视线,却没有再后退。正如艾森推测的那样,现在的阿诺德并没有特别抗拒他的亲近,甚至心里希望自己能快点适应,尽管眼前的艾森就是凯里这一事实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但既然他会和艾森一样试着重新开始,就会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 两人又看了一小段,这回是阿诺德先心不在焉的刮了刮自己的指腹,这书里写的一个人物很像他的雌父阿奇博尔德,这几日他为了克制心中思念尽量避免去想,但知道外界情况的艾森就在身边,他反复按捺不住,终于踌躇着问:“你知道……刹罗兰的军事调动情况吗?” “军事调动……”艾森被忽然问到这个问题还有些茫然,但看见阿诺德的眼睛少见的透露出一丝惶急,他立即道,“刹罗兰军政内部似乎出了什幺问题,而且战线正在僵持,稍行一步就得谨慎,所以就我所知还没什幺安排,只是……” 艾森忽然蹙起眉。 在阿尔克林战线上,凡尔那方的临时指挥官埃索是和他一样的中将军衔,对岸的罗杰·阿波菲斯则是上将。罗杰是在刹罗兰方突袭轰炸的那一天突然出现指挥奇袭的,明显是谋划中的一步,后来在战线上出现了僵持局面,罗杰就一直担任着那里的指挥官。他的副官是彻底的文职人员,所以要论军衔,两边似乎有一些不平等。 然而也只是似乎罢了。曾经刹罗兰和凡尔那联军抗击一个另一星域的帝国,刹罗兰军部受创严重,当时的战争使得许多军士因立下战功获封高职。凡尔那帝国也是一样的道理,赫伯特·哈帝的元帅一职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但刹罗兰一度国破人亡的处境比凡尔那严重的多,后遗症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那就是对于军部高层的过分扩充,如今两国的军衔已经不能相对应看待。 于是虽然埃索只是中将,他却可以和上将罗杰对峙。现下任何动作都可能触动两边都绷紧着的神经,所以艾森知道援军到来后最起码明面上就不会再有什幺动静,但今天埃索突然变得忧虑不安的态度和他知道的一些风声……是上层有了什幺安排,还是对面要有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