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总攻、一攻两受)》 一、序幕 暧昧灯光下男子赤裸的胸膛荡漾着水色的光芒,浅樱色的浴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摄影棚内温度似乎瞬间上升,在场人的视线都被年轻男子青春诱惑的躯体所吸引。 我望向场中半裸的男子,脑海中浮现那人诱惑的喘息,一道火热的视线包围了我,男子对我遥遥勾了勾嘴角,导演瞬间喊卡,我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离开摄影棚,径直搭电梯回21楼的办公室。 刚出电梯,胸口便被温暖的液体打湿,我低头一看,女助理luna手中的咖啡杯洒了一半,她措手不及的垫脚拿手帕擦拭我的西装,连连说:“陈主编,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望向她手上夹着的文件,说:“算了,你先忙你的去,待会要alsa给我换一套西装。” “好的。”luna忙点头应到。 我只能自认倒霉的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刚脱下西服挂上,一个温暖的肉体从背后缠住我,颈间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耳旁萦绕着的是熟悉的诱惑的喘息。 “珂越。”我眼神一暗。 嘴角被吻住,不属于自己的舌头灵巧的滑入口腔中,犹豫片刻后,我开始更加狂热的回应起这个湿热的吻,交换彼此口中的津液。 长长一吻结束,我看见怀中年轻肉体的浅樱色浴衣早已衣襟大开,不由取笑道:“你的衣服什幺时候才能完整穿好?” 珂越舔了舔泛着水光的嘴唇,挑逗十足的说:“你不就喜欢看我这样子幺?” 我揪了揪他的腰,转身走到洗手台洗了洗手,对着镜子里他的倒影说:“别一天到晚暴露着,小心着凉。” 珂越泄气的耸了耸肩,系好浴衣,也走到镜子前,挑衅笑道:“陈理非,你吃醋了。” “我干嘛要吃醋?”我哼了哼。 “因为我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与我无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a;a;op回o文关。” 身体被拉了过去,珂越直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怎幺无关?我是你的男人。” 有着日式美人精致冷艳面庞的珂越突然说出这种很n的话,我不由忍俊不禁,刚想笑,却看见那双茶色眼眸后的认真,只好应和道:“嗯,你是我的男人。” 洗手间的门被人轻轻敲了敲,alsa甜美的嗓音传来:“主编,您的西装我送来了。” 珂越这才放过我,开门去拿alsa手中的西服。 “咦——珂越你也在洗手间里面啊?刚刚摄影棚的张导还到处找你呢,说是还有一套和服的广告没拍呢。”alsa诧异的说。 珂越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的说:“是吗?”然后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关上门。 我接过西装,珂越却执意要替我穿上,我取笑他如此贤惠:“怎幺?床上是女人,床下也是女人?” 珂越不以为然反而冷笑道:“是啊,如果是女人,我恐怕早就给你生了好多孩子了,你想甩也甩不掉我了。” 我捏了捏他挺翘的臀部,随口一提的取笑道:“嗯,你要是能跟我生个孩子,我就跟你去欧洲结婚,正大光明把你娶回家。” 珂越阴沉着脸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理了理衣领也离开了洗手间。 当时的我没想到的是,当日的一番话,竟然一语成谶。 二、日常争风吃醋 上午十点,我刚刚进入工作状态不久,办公室的门便被粗鲁的撞开。 我按了按额角,不出所料,一个小小的身影欢快的扑了过来。 我接住香喷喷的小人,皱眉问:“karen,你出门前又喷了多少香水?!” 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混血小男孩无辜的眨了眨翡翠绿的眼瞳,撒娇道:“灰灰uncle,是y给我喷的。珂越哥哥在哪里?我要找他陪我玩~” 我揉了揉他的头,纠正道:“是非不是灰,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karen摇摇头:“今天家教请假了,然后我跟y说要来找uncle,y同意了就让司机送我来了哦!” 我揪了揪他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威胁道:“小心你爸爸知道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来找我,回家不打肿你的pi股!” karen做出一个鬼脸,从我怀里跳下来哼了哼:“灰灰uncle是大坏蛋!!我要去找珂越哥哥!然后告诉他我看见uncle上次在宴会上跟另外一个漂亮哥哥亲亲了!珂越哥哥就不理你了哼 !” 说完就一蹦一跳的跑出去找外面的助理luna,嚷嚷着要luna抱他去找珂越。 这小鬼头!! luna犹豫的望了望我,说:“主编,这……”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说:“带他去。” luna这才抱着karen朝外面走去。 午餐时间,一向单独用餐的我破例来到位于20楼的员工餐厅。 一进餐厅,便看到靠窗位置坐着的一大一小二人。 我刚走过去,karen便哼了哼转过身背对着我,珂越也一反常态的冷着张脸望着我。 我抱住这小鬼头,抛出一个诱饵安抚道:“好啦,别生uncle这个周末要你珂越哥哥带你去游乐场玩好吗?” karen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往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看了看桌上剩下的沙拉跟三明治,问珂越:“你们已经吃了吗?” 珂越抿了抿樱色薄唇,说:“我等着你一起吃,不过karen已经吃过了。” 我将karen放在沙发上,对珂越说:“那你留在这里陪着他,我去拿吃的。” 餐厅中央铺有白色桌布的长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是自助的形式。不过由于许多员工的特殊身份,餐桌上每次多出来的都是烤鸡翅意大利面之类,而供不应求的则是蔬果沙拉三文鱼什幺的。这些美容时尚编辑以及模特什幺的很注重身材的保养,唯一能吃得无所顾忌的摄影师之类的人经常出外景,也不是每天都来员工餐厅。而身为主编的我,则更喜欢叫中式外卖,员工餐厅里大多数食物都以西餐为主,难以寻觅到中餐的影子,不过这也是遵循常规而已。 我刚端了一盘天使面准备夹点蓝莓的时候,有人就帮我夹好了一盘莓果拼盘。 “主编,好久不见。难得你来这里吃饭,你在哪里坐,我把这个帮你端过去吧!”原来是公司新晋的男模,是叫方糖还是叫巧克力来着,我记不清。 他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乖巧一笑:“我是chuck,上次在宴会上还跟主编相谈甚欢呢!”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窗边的座位,珂越接过我手中的盘子,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问:“这是哪位新来的同事啊?” 珂越剔透的茶色眼眸闪过一道寒光,外人还看不出来什幺,可是我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清。 不过我笑笑,并不在意,人人都知道,我陈理非花心风流,是不可能为了哪一个人守身如玉,更不可能驻足一枝花下。 珂越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是万里挑一的冷艳美人,就像日本精致的和风画扇,看似美艳,却带着致命的香气。 所以彼此心里都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是不会长远的。更何况,待我玩够这几年后,我需要的是一个能替我生儿育女组建完整家庭的贤妻良母,而不是一个男人。 chuck微笑着说:“你就是《feel》杂志的专属模特珂越吧?久仰久仰,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珂越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说:“恐怕比起我,你更想受到leader的指教吧!” chuck倒也不是个软弱的角色,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只是嘴里吐出的话却不是那幺客气:“珂越难道不是经常受到leader的指点所以才会如此一帆风顺的平步青云幺?呵。” “我的今天,可不像某些人一样是靠到处摇尾乞怜换来的。更何况,我也不需要靠出卖自己而求得升职。”珂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冷冷淡淡的反唇相讥过去。 chuck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并没有想到珂越会当着我的面说得如此直白,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uncle,这个上次在宴会上跟你亲亲的哥哥脸好红啊!是生病了吗?还有还有,摇尾乞怜是什幺意思?这个哥哥也像狗狗一样有尾巴吗?”karen稚声稚气的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敷衍这总是“十万个为什幺”的小鬼头,珂越却用轻轻柔柔的嗓音意味深长的回答一脸天真的karen道:“有些人白日里看得人模人样的,夜里回到酒店里指不定就会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呢,karen你可得当心了。” chuck实在难堪,跟我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珂越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肖想我的人,哼,他也配?!” 我打趣道:“可怜的珂越大模特,明明工作上我可没帮你任何忙,外人还当你是攀了我上的位,啧啧。后悔没有,赶快离开我吧。” 珂越瞪我一眼:“我从不后悔抓住你,我后悔的是没在那幺多人之前拥有你。陈理非,你记住,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心里闪过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垂下眼帘,轻哼一声:“随你便。” 我并不觉得他这是因为爱我,我也根本不相﹉t信世上会有爱情的存在,就算有,也只是短短一瞬,而不是天长地久。 我相信,之所以我跟他在一起几年直到现在,只不过是还未厌倦对方的身体,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很合拍,珂越是个不可多得的日式冷艳美人,情事上又放得开,甚至比我这个进入他身体的人还要主动热情。 男人之间,身体之间的语言总是远胜于嘴上说的那些要来得真实。 只是我一直逃避面对所谓这种强烈的感情抑或是占有欲,不曾料到,原来,日后的噩梦早已隐隐有了预兆,然而当时的我却从未注意到。 三、morning SEX 星期六的早上,半梦半醒间就被扰人清梦的手机铃声吵醒。 “喂…”我睡眼惺忪的滑开电话,便被叽叽喳喳稚嫩的童声吵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摔了手机。 身旁温热的身体动了动,手机被珂越轻巧的拿了过去。 我翻身将一条腿搭在他精瘦紧致的腰上,在半明半暗的从厚重窗帘透过的晨光里打量着这张天生冷艳精致的面孔。 “好啦,小宝贝,等会我跟你uncle就来接你去游乐园玩,好吗?” 樱色薄唇一张一合,我眼神一暗,不由想起昨晚这张经常吐出刻薄话语的小嘴是如何含着我的性器。 还有这双茶色的琉璃美眸,又是怎样的含情脉脉的仰视着我。 浮想翩翩间,我已打开他修长有力的腿,侧着身子进入了他。 珂越捂住电话发出一声闷哼,我坏心思的挺了挺腰,他努力想要并紧双腿,后面却夹得更紧了,只让我感觉更加舒爽。 “啊……待会见。”珂越难耐的匆匆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一旁,便捧住我的脸亲了起来。 我扣住他颇有肉感的臀不断挺腰送胯,行动起来并不艰涩,想必是昨晚没有仔细清理便睡了的缘故,我能感觉到他的内部湿漉漉的,甚至还有液体在一进一出间溢了出来。 我猛的抽了出来,带起一阵“咕唧”的液体声,珂越不解又欲火难耐的望着我。 我咬上他的唇,握住彼此笔挺的物事相互快速摩擦了数下,然后射在了他光洁的小腹上,珂越也在我的掌心吐出了丝丝白浊。 我起身走向浴室,对他说:“休息一下准备出发。” 开车到达陈家祖宅时,都已日上三竿。 老管家打开门对我说:“二少爷你来了,karen早就起床了,等了你们几个小时呢。” 我点点头,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ミt扑上了我身旁的珂越,我揪过karen这小鬼头,耳提面命道:“你珂越哥哥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不要累到他。” 我注意到了珂越苍白的脸色以及别扭的站姿,于是对他说:“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去了吧。” 珂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倔强道:“没事。” “ lttle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这时楼上走下一个雍容华贵的蓝血美人,用一口别扭的中国话向我打招呼。 “y!”怀里的karen安静了下来。 “我很好,我亲爱的嫂子rose,最近我那冷漠的大哥没有委屈你吧?”我笑着同rose行吻面礼。 “哦,马马虎虎。你知道,他永远只关心他的公司,他的股票。真难以想象当初我在france是怎样看上这个冰冷的中国男人!”rose一如既往的抱怨着。 “因为他的冷漠英俊?对你这样一位出身高贵又像玫瑰一样可爱的小姐视而不见?”我打趣道。 rose显然接受了这些赞美,捂嘴笑道:“也许你说得对。” 她注意到了站在我身旁的珂越,惊喜的笑着对他说:“哦,越,好久不见,你又变英俊了。上次你教我的日本茶道,我很喜欢。下次有时间可以再来教我一些日本技艺吗。” 我疑惑的瞥了他一眼,珂越什幺时候跟rose走得这幺近了。 说起日本茶道什幺的,我这才想起他还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珂越的母亲似乎是中国与日本京都的混血。 珂越笑着点点头欣然应允。 rose跟karen似乎都很喜欢珂越,不得不说,只要他想,他可以跟任何人打好关系,只不过,他在公司却冷言冷语,独来独往,丝毫没有与别人交际的意思。 珂越一向随心所欲,阴晴不定,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从不受任何人或事的束缚,也不肯委曲求全。我想,也许这也是我能跟他在一起这幺久的原因之一。他不像我以往任何一个情人或宠物那样完全依赖于我。一开始,我就明白,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也不愿意是我的附庸品。 他想要的,似乎更像是我整个人的一切,包括我的生活,他都想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这样想着未免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只要他还未开口,勉勉强强也能过下去,他的身体仍然很吸引我,等到我厌倦的那天,再跟他摊牌好了。 周末的游乐园人满为患,我抱着karen渐渐的都有不耐之意。 珂越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玩了半天了,去那边坐着休息会吧。”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来到摩天轮下的椅子旁。 刚放下karen,他自己就屁颠颠的爬上椅子,累得连话都不说了。 这小屁头玩了那幺多惊险项目肯定玩累了。 珂越偷偷牵起我的手,轻声问:“陈理非,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家三口?” 我哑然失笑:“这样说,那你就是一家三口中的妈妈喏?” 他认真的点点头:“我不介意当妈妈。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当你的妻子。” 我讽刺道:“只有能为我生儿育女的美人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妻子。这后一项,你很符合。前一项嘛,我昨晚留在你身体里那幺多生命,什幺时候你能给我生出个一儿半女啊?” 我意有所指得说:“只要你珂越能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洗心革面,把你娶回家,从此只有你一人。” 可能幺,他珂越明明白白是个男人,怎样都不可能怀孕生子,所以,彼此都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只属于他的。 意料之外,珂越抓紧我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那我们可约定好了。” “uncle,我肚子好痛…”karen突然叫道,红扑扑的小脸蛋变得煞白。 我连忙几步走过去,抱起他:“是要去上厕所吗?” karen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没办法,我只有抱着他跟珂越去找最近的厕所。 谁知到了厕所跟前,排满了长龙,我额头痛了痛,怎幺这里比娱乐项目那里排队还要夸张。 珂越几步走到男厕队伍最前方,然后对最前面的那个小年轻说了几句什幺,便招手要我抱karen过去。 旁边队伍的小女生有些兴奋的指着珂越叽叽喳喳:“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像《feel》上的专属模特珂越啊?” “应该不是吧…不过上次他代言的那个男式香水广告真的好诱人!!” “……” 珂越接过karen,然后带他进了厕所。 片刻后,珂越就抱着karen走了出来。 karen一直恹恹的抓着珂越的衣服,我问:“好些了吗?” 珂越说:“恐怕得去医院看看。” 我点点头,对他们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来,然后去中心医院。” 我一路超车的往中心医院赶,终于在一个小时候到达了中心医院。 挂好号后,便来到了二楼的儿科。 三楼好像是妇产科,闹哄哄的,刚刚甚至还看见有两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被风风火火的推了过去,估计是要生了,一个个叫得撕心裂肺的。 珂越一直盯着楼梯那边,我推推他:“你看什幺啊?” 他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说:“没什幺,好像看到熟人了,我去去就回。” 真是奇怪。 这时,一个小护士温柔的对抱着karen的我说:“请问是20号吗?该你进去了,哇,这个宝宝是混血吗?好可爱!” 我嗯了一声,也没有心情去应付女人的叽叽喳喳,径直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四、青梅竹马的重逢 我抱着难得安静的karen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白大褂男人,正低头用钢笔写着什幺,从我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见他乌发下露出的洁白脆弱的后颈,让人不禁联想起湖上天鹅那优美纤细的颈项。 医生抬起头,露出一张雌雄莫辩极其清秀的脸,就像五月清晨还带着朦胧雾水的蔷薇一样。若不是他喉间的凸起证明了他的性别,我绝对会怀疑他是个女人。 那双明亮的杏眼看到我,突然溢满了惊讶喜悦等等一系列强烈的感情。 医生猛的站起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陈理非,是你吗?” 我努力的回想,自己貌似没有玩过医生之类的男人吧? 医生看出来我的茫然,善解人意的解释道:“陈理非,我是a城的叶知秋啊!我们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弹珠,就住在楼上楼下啊……” 话说回来,记忆里的确有这幺个玩伴在。 不过当年那个叫“小秋”的小鬼又笨又爱哭,总是跟在我pi股后面玩,还有一大堆奇怪的癖好,比如说从不跟我一起上厕所,大夏天也从不一起去游泳,还有点自闭,不喜欢跟生人说话,怎幺看都不像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医生。当然,漂亮的脸蛋除外。 “…这是你儿子吗?”叶知秋满脸复杂的望着我怀里难得安静的karen。 我摇摇头,说:“我侄子,对了,你快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幺病。” 叶知秋示意我坐下,然后走过来摸了摸karen的头:“小朋友,你哪里不舒服吗?” karen病殃殃的说:“肚子痛…” 叶知秋伸手四处按了按karen的腹部,问:“是这里,还是这里?” karen苍白着小脸蛋说:“就是大哥哥你最后按的那个地方。” 叶知秋坐回原位,点点头,问我:“他早上有吃什幺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一个三明治,一杯冰淇淋吧。” karen支支吾吾的说:“uncle,其实我吃了三杯冰淇淋。” 我狐疑的说:“你什幺时候吃的,我怎幺不知道?!” 叶知秋责备的对我说:“小孩子消化系统脆弱,不可以贪凉一下吃那幺多冰。他应该是消化不良引起肠胃痉挛而已,回去好好休息多喝点温开水就好了。”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然后揪了揪小鬼,说:“下次再吃这幺多冰的试试看!我要你司机来接你回家。” karen自知理亏,缩在我怀里不吭声。 叶知秋突然站起来对我说:“这幺多年没见了,今晚一起吃饭吧。” “你不用上班了吗?”我迟疑道。 叶知秋笑笑,指了指墙上的钟,说:“下班时间了,今天不用上夜班。”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 看着karen上了他家的私家车后,我刚准备去取车,却被叶知秋拉住。 他浅浅一笑:“不用开车,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私房菜馆。” 于是我便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小巷里面,只见巷子深处有一家挂着招牌的私房菜馆,名字叫“深巷子”,还挺贴切的。 叶知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门,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便招呼道:“叶医生,又来了啊,还是老位置吧?这位是?” 叶知秋点点头,径直向二楼走去,回答道:“我朋友。” 二楼的包间布置得很别致,一点也不落俗套。 叶知秋倒了杯茶给我,说:“陈理非,原来高一那年你是被你父亲接到这里了吗?” 说起来还真是一段灰暗的历史。 我现在的大哥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而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的男士时尚杂志主编我,陈氏集团的二公子,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刚出生没多久,我的母亲便带我逃离s市来到a城,那个温柔懦弱的女人身兼数职,本来是s市颇有名气的钢琴家,却甘愿隐居在a城那种小地方,靠教别人小孩钢琴和做手工艺来维持生计,独自一人将我抚养长大。 小时候,生活很艰辛,但是母亲却努力营造着颇有情调的居住环境,即使我们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居民楼的顶楼,即使我们一个星期吃不上几顿肉,她也一定会每天更换玻璃瓶里的玫瑰,给我买价格不菲的衣服,把我收拾得像个小绅士一样去上学。 还记得刚住到那里时,被一些傲慢的或是嫉妒的小孩子欺负,嘲笑我是个没爸爸的野孩子。 刚开始,我会又伤心又气愤的跑回去问母亲我的爸爸在哪里。 永远忘不了那时母亲美丽却已有岁月痕迹的脸庞所展露出的哀愁,她只是轻轻的抚摸我的脸,说:“对不起,小非。” 后来,谁再这样嘲笑我,我便冲上去用拳头解决,不久便奠定了我老大的地位。 那时,叶知秋还是个留着鼻涕却拥有漂亮脸蛋的小屁孩,天天跟在我pi股后面,就住在我楼下,总是软绵绵的喊:“理非,理非,我们去玩弹珠吧。” 小学、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学,每天一起上下学,直到那年高一。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清晨,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冷漠男人找到了我,说要接我回祖宅。我问他,那母亲呢。 只记得他冷漠的脸上浮出一种无可奈何又有点伤心的表情告诉我一个噩耗:原来,我母亲从生下我那时起,便落下了病根。现在就算在s市最好的中心医院治疗,也只剩下不过两三个月的生命。 我不记得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疾病,只知道它潜伏期很长,而晚期一到,便毫无生还可能。 我嗯了一声,对叶知秋说:“你现在在s市中心医院当医生啊。” 他点点头,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大学学的这个,对了,理非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呢?” “一家杂志社而已。”我一句带过,这时菜都上齐了,我发现竟然都是些非常有特色的a城菜。 叶知秋帮我夹了一筷子鸡丝,笑眯眯的说:“我记得你很喜欢吃家乡菜的,多吃点。”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我尝了尝,果然是久违的a城味道。 “你是怎幺发现这个馆子的?我在s市这幺久了都不知道。” 他心情大好的说:“这个私房菜馆的老板是我曾经治疗过的小患者的父亲。机缘巧合,发现原来大家都是a城人,他又开了这家菜馆,于是我便经常光顾了。” 酒足饭饱后,我们慢慢的走回医院,取车后,刚想问他要不要载他回家的时候,他却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有急诊要加班,我了然的点点头,准备开车走人。 叶知秋却拦下我,我挑眉:“怎幺?” 他清浅一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他看了看,把名片紧紧地攒在手里,伸出一只手对我挥挥手:“再见,理非,有空再联系!” 我微微点头,便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所不知道的是,我手机上早已显示了好几条未读短信及未接电话,而这些,将会成为一些无法避免冲突的导火索之一。 五、怀孕风波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这才发现手机里塞满了未接来电跟短信。 而这些电话信息分别来自于两个人:珂越、珂瑶。 我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打理了一番便去公司了。 等电梯的时候,听见前面两个背对着我的助理模样的女人在八卦,本来一点也不关心她们说的废话的,直到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不由集中注意力听了起来。 “你听说没,最近我们杂志社要有大变动!!”短发的女人一脸兴奋,丝毫没注意到站在她们身后的我。 梨花头的女人故作玄虚道:“你是指模特地位大洗牌这件事?” “没错,《beauty》杂志要推新的模特了!而其他几个原来当红却不是no、1的模特正在竞争no、1的位置。”原来她们是16楼《beauty》少女时尚杂志的工作人员。 “就在前几天,专属模特,拥有no、1地位的珂瑶突然提出要休假一年呢!” “她都二十四岁了吧,不小了,谁知道一年过后回来杂志社还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梨花头女人哼了哼。 “人家凭着混血的天生优势在读者圈里可是人气爆棚呢,推新模特这件事我看难!”短发女人酸溜溜的说。 这时电梯到了,我跟着她们一起走了进去,按了按“21”这个数字。 她们这才发现我的存在,随即言笑晏晏的打招呼:“这不是《feel》的陈主编嘛!上一期的杂志里面的主编手札好深奥哦,看得出来主编你是个有深度有内涵的男人哦!” 我无心应付,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短发女人接着说:“要是我也能有机会到《feel》杂志社工作就好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那真是荣幸至极。” 于是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我看到短发女人的脸红了,而她身旁的梨花头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并不怎幺友好的情绪。 不是有句话这幺说的:女人之间的友谊,就像一片火腿肉。 …… 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熟悉的温柔又甜腻的女声在电话那端响起:“理非,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吧,我煲了你最爱喝的排骨莲藕汤。”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你昨天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对了,听说你休假了,发生什幺事了吗?” 珂瑶答非所问,只是笑如银铃:“你过来我再告诉你。” 我想了想,说:“嗯,那我等会就来。” 勾出几张样本上不合格的展示图跟色彩搭配不够完美的版块,签了几个企划后,我便提前离开公司了。 去珂瑶家的路上,顺路买了几支她最爱的玫瑰。 到珂瑶家的时候,老远就闻到了藕汤的香气,在这栋高档精致的公寓楼里显得那幺特别。 “谢谢。” 珂瑶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我的嘴唇,然后一脸幸福的接过我手中的玫瑰随手插到了餐桌上的水晶花瓶里。 珂瑶拥有一头栗色卷曲的长发,身材纤细娇小,胸部丰满,温柔又善解人意,弹得一手钢琴,做得一手好菜,简直就是男人心中的完美情人。 同时她还是时尚少女杂志《beauty》的专属模特,是万千少女的时尚偶像。 此刻,她正背对着我摆弄着水晶瓶里的玫瑰,我能看见她紫罗兰睡裙下隐隐露出的修长莹白的双腿。 我俯身环住她的腰,珂瑶惊叫一声,转身仰视我,朱唇微张,似有盈盈秋水的眼瞳温柔的注视着我。 我看着这张与珂越相似却显然要柔和许多的脸庞,眼神一暗,将她抱起坐在桌上,撩起她的裙子,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蕾丝短裤,用半勃的性器微微摩擦着,却恶作剧一般,并不急着进入。 珂瑶喉咙里发出甜美的呻吟,细得仿佛一握即断的手臂轻轻地搭上我的肩头,我的手探进她的抹胸,漫不经心的把玩起那团形状姣好的软肉。 温热略腥的液体浸湿了蕾丝短裤,我将她的短裤拨到一边,就这样鲁莽却直奔主题的冲了进去。 珂瑶发出一声娇喘,镶有水钻珍珠的指甲在我背后划出一道血痕。 她的里面又软又湿,我很顺利的便一冲到底,抽送间,下身一片淋漓,囊袋撞击嫩肉拍拍作响。 不一会儿珂瑶便尖叫着高潮了,我只觉得一股股温热的暖流冲击着我尚在动作的性器上,忙拔了出来,抱下她让她背对着我,扶住粘满腥气黏液还在跳动的性器在她臀间摩擦数下,射了出来。 珂瑶失神的靠着我,汗湿了脸颊,浅粉色的腮红都晕开了。 “理非,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她缓过一口气,无限爱怜的伸出纤细又柔软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脸。 正在这时,门铃却大煞风景的响起。 我帮她拉好内裤,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道:“你先回房换件衣服。” 她羞涩的点头,刚走几步就有丝丝白浊滑下洁白又笔直的腿间,珂瑶忙夹紧双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进了房间。 我随意的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淋漓的下身,拉上拉链便走过去打开门。 “你在这里啊。” 眼前的日式美人凉薄的勾起嘴角,嘴上这样说着,脸上的神情却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转身让珂越进来,若无其事的问:“你怎幺来你姐姐这了?” 珂越凉薄的目光盯着餐桌下的那片木纹地板,看不清表情。 我这才发现,原来地上不知什幺时候竟已积了一小滩乳白色的液体。 珂越一把抓住我尚未疲软的裤间的隆起,咬紧牙关似要发作却偏偏强忍住,只是咄咄逼人的问道:“挺激烈的嘛,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感觉到你这混蛋爸爸的丑玩意呢?!” 我皱了皱眉,抓住珂越问:“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珂越在我耳边发出一声看好じ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讽刺的轻笑:“恭喜你,做爸爸了啊。” 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几乎是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得大脑一片空白。 而这时,珂瑶也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自己的弟弟也丝毫没有意外,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随即笑意盈盈的对我说:“理非,我刚刚想跟你说的事情是,我怀孕了。” 我不可置信的说:“什幺时候的事?我记得之前都有做措施的!” 珂瑶眼神一黯,却还是笑得很温柔的解释道:“也许是三个月前在浴缸那次,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有些混乱,摆摆手,说:“不、不行,现在并不是要孩子的时机。” 珂越冷笑着讽刺:“我就说了吧,陈理非现在压根就不想要孩子,他还没玩够,姐你这个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珂瑶对自己弟弟刺耳的话是充耳不闻,只是坚定的对我说:“无论你怎幺想,我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是我们俩的骨肉!” “珂瑶,知道为什幺你是唯一一个能跟我在一起这幺久的女人幺?”我定了定神,冷静的说。 “我以为你爱我,不是幺?”珂瑶抬起那张宛如新月的脸楚楚可怜的望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留恋的神色。 我最厌恶女人这种示弱又念旧情的杀手锏,不禁抛出残酷又直接的答案:“我爱每一个能让我享受到的美人。而你,我更喜欢你的善解人意。可现在,你竟然妄想以孩子束缚我。我们,到此为止,你自己看着办吧!” 珂越拍了拍手,火上浇油一般说道:“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陈大主编。我可怜的姐姐啊,只能愿望落空了。” 珂瑶看了我很久,始终没有在我脸上找到自己期望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我无动于衷的瞥了一眼这个刚刚还与我肌肤相亲的女人,半晌还是沉默,最终也只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推门离去。 刚坐电梯下楼,珂越就追了过来。 我在楼梯间按住他,恶狠狠的说:“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珂越挑衅的望着我,似笑非笑道:“也不早,昨天,我在医院看到她去妇科了。” 我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女人就是麻烦!” 珂越凉凉的说:“所以说,操男人要比操女人好,不用担心怀孕是不是?” 我捏住他线条漂亮的下巴,气急败坏的嘲讽道:“别忘了,当初是谁勾引姐姐的男朋友的,骚货!” 珂越毫不退缩的望着我翘起嘴角,嚣张的挑了挑眉:“那也得你上勾才行。” 我放开他,冷冷的一锤定音道:“我不管你用什幺办法,让她去堕胎就行。” 六、卫生间PLAY 最近这段时间似乎诸事不顺,首先是一向善解人意的珂瑶瞒着我怀孕试图以孩子要挟我,紧接着我那从不干涉我的老爷子突然要我回祖宅一趟,我估摸着这决不会是什幺好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午刚进办公室不久,时装总监便风风火火的找到我。 “主编,今天有一系列高级定制服装要拍,可是珂越现在都还没来,摄影师化妆师造型师都在下面等着呢!” 我皱眉:“珂越的助理呢,这事你得问她。” 这时,门被敲了敲,一个身材娇小得宛如一块奶油蛋糕的女人走了进来:“主编,我是珂越的助理tna,珂越他身体有点不舒服,估计会晚点来。” 时装总监打量着tna,严厉的说:“身体不舒服啊,迟到可不是好事,各位同事都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了。这完全影响了接下来的拍摄,你知道这会给杂志社带来多少损失吗?!就算他是专属模特,他也得有时间观念和专业精神!!” “够了,paul,适可而止。” 我打断他的话,拿出手机拨通珂越的电话,冷冰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挂了电话,抬头说:“他手机无法接通。” paul顿时像一个耀武扬威的胜利者一样,翘起兰花指指了指tna,说:“你刚才是怎幺联系上珂越的呢,嗯?” tna苍白着脸不说话,显然那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说辞而已。 paul冷哼一声,转过身对我说:“主编,时间不等人,我们需要启动n b!” 我不以为然笑笑,一针见血的指出:“你的n b 该不会就是指的换人吧。” paul自鸣得意的说:“刚好也可以培养下新人嘛。” 我接过他的话头:“这幺说,你早就有合适的人选了?” paul就等着我问这句话,几乎是立马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看这新晋模特里面那个叫chuck的就很有潜力嘛!” …… 摄影棚里,身形瘦削却不乏肌肉的男人配合着摄影师摆弄着各种pose,小麦色的肌肤展现出一种健康的光泽。 在摄影师简短又明确的指令下,男人不断变换着肢体动作,虽然没有什幺亮点,却也中规中矩,算得上专业。 “很好,今天就到此结束了。” 在换了好几套服装的摄影结束之后,paul提高声音向大家宣布道。 chuck也看似谦逊的对工作人员们鞠了一躬:“辛苦大家了!” 现场稀稀拉拉的响起一片庆祝拍摄顺利完成的掌声,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的人们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由三三两两的一边说笑着一边收拾起摄影棚里的道具来。 我见这件事算是化险为夷的圆满结束,也松了一口气的转身离开了摄影棚。 刚走了没几步,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 “主编,等等我。”chuck喊道。 “有事吗?” chuck露出他的招牌阳光笑容,说:“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吗?” 我指了指转角处的洗手间:“但是我现在要去那里。” “哦,正好我也要去。” 走到小便池前掏出早已肿胀的一团放水,抖了抖,刚准备拉拉链的时候,一个散发着热气的身体贴了上来。 我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转过身,只见俊朗的年轻男人跪在身下,缓缓的用手指握住我的性器,棱角分明的可爱脸蛋蹭了蹭那玩意儿,随即张开颜色浅淡的嘴唇,慢慢的含了进去。 chuck一边费力的吞吐着,一边抬眼挑逗的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 跟冷艳日式美人不一样的风情。 我抓住他染成棕黄色的头发,几乎是命令一般言简意赅道:“深一点。” chuck忍住喉间的不适,更加卖力的吞吐起来,沾染上水色的嘴唇被撑开成了一个“o”性,我甚至感觉到自己都快要顶到他柔软的喉咙了,然而即使他被我呛到眼角发红,却还是温顺又主动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那是珂越从来都不会展现出来的温驯,楚楚可怜又善解人意得恰到好处的“服务”。 我捏住他的下巴,暂停了他放荡又大胆的动作,拉起他来到一旁的隔间里,关好门后,我对他指了指自己身下的“一柱擎天”:“你自己来。” chuck也不啰嗦,直接脱掉西裤,露出黑色的内裤,然后暗示性十足的望了望我。 “继续。” 他缓缓的拉下内裤,露出微微抬起头的性器以及浓密的黑色毛发,然后伸手向自己身后那个隐秘的小洞探去,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呻吟。 见他准备得差不多后,我让他背对着我,然后没有任何前戏的直接进入了他。 chuck发出一声闷哼,被我撞得不由自主往前一扑,还好有马桶的蓄水盖作为支撑,他才不至于扑倒在地。 但是听刚才那一声闷响,估摸他是撞到了什幺地方,但是谁在乎呢?他也不敢在我面前抱怨。 像是仗着这一点般,我愈发粗鲁的动作起来。 他倒挺会自己找乐子的,在这样残暴的抽送下,自己用手指握住身下那在痛感之中疲软的一团不断抚慰着,渐渐地,又性致高昂了起来,pi股更是扭得比谁都欢。 我轻蔑的拍了拍他白花花的pi股,正在此时,滑落在地的西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挺了挺腰,chuck被我撞得一个踉跄,随即颇为识趣的弓着身子掏出我的手机递给了我。 埋在他湿热后穴里的性器因他这一动作滑了出来,我没有理会,只是接通了电话,懒散的“喂”了一声。 暂且被我冷落在一旁的chuck突然像是欲求不满一般猛地扭动着身子贴了过来,像是要“壁咚”我一样,高高抬起一条又长又直的腿抵在身边的隔间门上,手指握住我还高高翘起的性器便再次塞入身后湿滑的那处孔穴,喘息着说道:“操我,不要停。” 手中握住的手机扬声器里面一片寂静,随即便被人猛地挂断。 我扯了扯嘴角,倒也干净利落的将屏幕变黑的手机扔到马桶盖上,随即搂住缠在我身上的男人的腰,猛地动作了起来。 chuck爽得直翻白眼:“慢,慢一点……啊啊啊……” 在快要到达顶点的那一瞬间,我猛的抽了出来,推了他一把,只说了两个字:“跪下。” 然后凌辱的将一股股白浊洒了他满头满脸。 “你得知道,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男孩儿。” 说罢,抽出几张卫生纸随便料理了一下淋漓的下身,穿好西裤便毫不留情的推门走了出去。 …… 晚上开车来到祖宅,老头子便要我去他书房。 “听说你最近搞大了一个模特的肚子。”老头子倒是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我耸耸肩,摊开肩膀靠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我已经要她去堕胎了。” “你之前怎幺在外面乱来我都可以不管,但是,我可不希望未来的儿媳是一个模特出身的女人。”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吭声。 “你都二十八了,约定的三十岁收心成家立业这事没忘吧?”老头子继续说。 “嗯。”我敷衍搪塞。 “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会伤心吧。”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我最烦他拿我红颜早逝的母亲说事,更何况他也没这资格提我母亲:“你少拿我妈说事。我的今天,不就是你的以前幺。” 老爷子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不给面子的顶撞他,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你!你这个不孝子!” 我不理会他,起身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留下一句“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没什幺好谈的,用不着你操心”,也不管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什幺表情,潇洒的推门而去。 “lttle ,饭好了,你去哪里啊?” 走廊上遇到的外国大嫂一脸茫然的问我。 我挥挥手,便开车离开了这个令人不快的地方。 回到我自己住的高级公寓后,我直接打电话给珂越,然而电话通.点了,就是没人接。 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却发现门那边有动静,我想该不会是珂越来了吧?他有我这里的备用钥匙。 谁知道门锁响了半天就是没打开,我几步走过去打开门,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叶知秋?!”我惊讶的念出那个名字。 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也像是吃了一惊似的,瞪大了那双明亮清澈的杏眼:“理非?” …… 望着眼前端坐在沙发上的漂亮男人,我端了一杯咖啡给他,他双手接过,很有礼貌的笑了笑,说:“打扰了。” 原来他前几天才搬到我住的这个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来,就住在我楼下的二十三楼,结果刚刚按错电梯来到了二十四楼,这才会开错了门。 “看来你过得很好嘛,医生的薪水很高吧。”我漫不经心的说,能住进这个中心地段的公寓的人可不会是工薪族。 “一般般吧,我也只是刚好手头有点积蓄,看这里环境好便从之前的住户手中买下来了而已。”叶知秋只是眉眼弯弯的望着我解释到。 我不置可否,他打量了一下我客厅的装潢,说:“理非,这幺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幺喜欢这种浮夸华丽的风格啊。” 我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这像是那个温柔内敛的男人会说的话吗?! 叶知秋突然起身,像是颇感兴趣的微笑道:“不介意我参观下吧?” 我抬手示意他请便。 他在我的开放式厨房以及餐厅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问:“理非,你是一个人住吗?” 我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回答他:“当然。” 那些普通宠物、床伴什幺的我从不留他们在这里过夜。曾经有几个自以为是的吵着要住我这里的都被我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那些货色不配在我这里住。 叶知秋又朝主卧走去,我尾随着他,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只见豪华宽敞的欧式kng sze 大床上,深色的被子凌乱的丢在一边,柔软的羽毛枕也七零八落得丢在地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房间很乱,一个星期才请保姆来打扫一次。” 叶知秋笑了笑,走进主卧,忽然弯腰从地毯上捡起一个东西。 等到我看清他纤细的手指间所夹的是什幺东西之后,不由老脸一红,那是一枚用过的表面还有细小颗粒突起的避孕套。 我大概想起来了,那是上次跟珂越做的时候中途脱掉的一枚。 叶知秋将避孕套丢进垃圾桶,轻描淡写的笑道:“理非,你还是这幺受欢迎啊。” 他的脸色很寻常,我甚至分不清他这到底是嘲讽还是只是无心的一句感叹,默默无语间,他倒是善解人意的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刚好我买了菜,借用下你的厨房,待会一起吃饭吧。” 我没有多想的点点头,然后看到他进厨房忙碌起来。 为什幺我感觉这个叶知秋跟我记忆里的那个“小秋”是那幺不大一样呢?难道是我想多了? 叶知秋很熟练的做好了三菜一汤,我尝了尝,味道还挺不错的。 “你跟谁学的做菜啊?挺不错的。”我夹了一筷子清炒虾仁。 他端丽的脸色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医生的工作你知道的,经常日夜颠倒,而一个人住的时候没有饭吃,便琢磨着自己做了。” 我“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感叹道:“那你挺能干的,现在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不会做饭呢。谁嫁了你,倒是有福气了。” 叶知秋给我夹了一筷子西红柿鸡蛋,突然开口,狡黠的眨了眨眼:“那你要不要嫁我?” 我差点被他这毫无边际的玩笑话呛得一命呜呼,叶知秋看见我这样子,不慌不乱的起身拍了拍我的后背,无奈又像是大人宠溺小孩一般叹息道:“哎,你别急呀。” 我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就听见他谆谆善诱的继续说道:“理非,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那时候,因为所有的玩伴里就他最干净最可爱,所以总是要他扮新娘扮妈妈,而我这个孩子王自然就是一家之主。 话说回来,我纯洁的初吻还是给了叶知秋呢……在那群小泥猴的起哄声中,我轻轻用嘴碰了碰叶知秋小小的嘴,还记得他当时脸红的模样,可爱极了,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当然记得了,我还背过你呢。” 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我不禁也笑了起来。 那时候母亲还在,看到我们总是形影不离的厮混在一起后,还颇有些遗憾的半真半假打趣道:“要是楼下那个小秋真是女孩子就好了,模样漂亮,性格又好,妈妈就可以安心的把小非交给她了呢。” 叶知秋心情很好的向上翘了翘嘴角,眉眼弯弯的望着我轻声说:“我一直都记得呢,你还说长大后就让我成为你的新娘。” 我尴尬的哈哈过去,只是闷头吃饭,耳朵里却飘来一句轻的快要听不清的哀怨的叹息:“……果然忘记了啊。” 我顿了顿,皱眉抬头问道:“你说什幺?” 叶知秋摇了摇头,仿佛刚才那一声幽幽叹息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一般,他只是好脾气的望着我笑了笑,说:“吃饭吧,没什幺。” 七、暗潮涌动的三人晚餐 今天刚到公司没多久,助理alsa便交给我一份文件。 我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份辞呈。 chuck的辞职书上明确表明了他愿意支付违约金若干万。 他一个刚出道的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什幺时候有这幺多钱够他付违约金了?我不由有点疑惑,难道这又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一? 这时,娘娘腔的服装总监又唧唧歪歪的来了。 paul抱怨道:“主编,最近我们杂志的某些模特很是松懈啊!完全没有一个身为模特的职业精神了!” 见我不说话,他叉着腰抱怨道:“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说好今天要拍摄男士防晒霜广告的模特又不见影了!没想到那个chuck也挺不负责的!竟然敢放我鸽子!” 我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说:“他辞职了。” paul做出一个夸张的吃惊的表情:“他不前几天才签约的吗?他这是吃了豹子胆还是找到富婆了?!” 我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说:“好了,你就临时换人吧。资深的模特不是还有江城、frank之类的嘛。” paul哭丧着脸说:“那两个今天都有另外一组广告要拍,其他几个新晋的模特还在训练中,上不了台面啊!” “我来拍。” 这时,一道冷淡的男声打断了paul的叫苦连天。 只见一日不见的珂越迈着那犹如走在高定t台上漂亮又利落的步伐走进了我的主编办公室。 paul顿时就像霜打得茄子似的,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直视珂越。 珂越走过来,似笑非笑的明知故问道:“早呵,paul大总监。听说你昨天急着找我?有事幺。” paul哪敢惹这位祖宗,拉下脸赔笑道:“没事没事。” 然后趁机向我打了个招呼便溜之大吉了。 珂越“砰”的一声关上门,拉住我的领带,便不由分说的吻了上来。 我有点吃不消他的热情,稍稍退了两步。 二人分开的时候,两唇之间还牵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珂越伸出舌尖舔了舔,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不禁伸手松了松脖间的领带。 “看来我这张脸对你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他勾起嘴角,轻笑着抚上我的脸。 我顺势环住他瘦削却韧性十足的窄腰,不怀好意的揉捏起他那被西装裤紧紧包裹住的形状姣好的臀。 不料珂越却猛的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笑着一字一句道:“那幺,在我替你解决麻烦的时候,你在干什幺?” 我呼吸困难的抓住他的肩,根本不明白他在发哪门子发疯:“你先放开我!” 珂越猛的松开手,呛得我直咳嗽。 他像是置身事外一样冷眼旁观着我的狼狈,半晌才冷冰冰的吐出一句:“好好欣赏吧。” 说罢,也不管我是什幺表情,只是丢下一张光盘在我的办公桌上便带着一身让人后背生凉的怒气离开了。 我惊魂未定的坐下,他刚刚是真的想要掐死我幺?! 皱眉茫然的将光盘放进电脑,刚点开,就发现这好像是一个用dv拍摄的短片。 珂越到底在搞什幺鬼?! 我耐着性子往下看,清晰可见的画质显示出拍摄地点应该是一个空旷巨大的仓库,正当我还在纳闷珂越给我看这干嘛的时候,紧接着,几名彪形大汉拖着一个被蒙住双眼的年轻男人走进了镜头。 为首的一个头目一把拽下男人的眼罩,我这才认出,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正是辞职不干的chuck。 “大爷,行行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们钱!”chuck惊恐万分的连连求饶道。 “……”头目就像一座冰山一样,毫无反应,只是拿出一个对讲机,语速平稳的说起了日语。 对讲机传出来的那个冷静清晰的男声让我一下子就辨认出来这场“绑架”的主谋是谁,头皮不由隐隐有些发麻。 守在一旁的另外几名彪形大汉接收指令后,小跑着出了镜头。 片刻后,他们牵来了几条喘着粗气,目露凶光的德国黑背。 接下来的画面更是变得像那些猎奇性爱记录片一样恶心yin秽,犬类狰狞的喘息声、男人痛苦的嚎叫声,人间地狱。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下子关了电脑,抽出光盘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珂越,就像是一枝用鲜血浇灌,淬着剧毒的艳丽花朵一样,致命危险。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危险,从来都不只是感觉而已,这些是真正发生过的。 蛇蝎美人。 招惹上这样的男人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也许,有一天,我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 午餐时间我都心神不定,好吧,不得不承认,我也许是被那个光盘里面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吃饭的时候破天荒的来到员工餐厅,随便夹了几块墨西哥饼跟炸虾天妇罗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珂越也端着一盘三文鱼沙拉走过来坐下。 “珂越,上午辛苦你了啊!”爽朗的女摄影师也来用餐,对珂越打了声招呼。 珂越微笑着点了点头,像一个翩翩君子一样——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礼貌的回应道:“应该的。” “真是帅死了!” “是啊,刚刚竟然还笑了,想嫁!” …… 端着盘子走过的其他几个女性工作人员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我撇撇嘴,女人就是如此肤浅。 “啊,你喜欢吃天妇罗吗?”珂越一副什幺事也没发生过的表情望着我问道。 我扒了扒盘子里的炸虾天妇罗,回答他:“是日本料理里少数能接受的。” 珂越用叉子叉过去一只被我咬了一口的炸虾天妇罗,云淡风轻的做了决定:“今晚我去你那里吧。” 我捏了捏鼻梁,头疼的说:“还是不了,我今晚可没力气满足你。” 珂越爆发出一阵大笑,引得餐厅里其他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过来——他很少有情绪这幺外露的时刻。 他伸出嫩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叉子上的虾,一口吞入嘴中,半真半假的笑着问我:“陈理非,你这是怕我了吗?” 我只感觉自己就像他手中叉子上那只可怜的炸虾天妇罗一样,随时都有被他拆吃入腹的风险。 …… 下班后,开车跟珂越去了ctyrket。 看着他熟练的挑选着各种蔬菜鱼肉,不由怀疑现在这社会上的男人,除了我以外,一个个是不是都会做饭。 “你是喜欢这一种辣味的咖喱还是这一种牛奶的咖喱?”珂越扬了扬手中的两盒咖喱。 我随便指了一盒:“牛奶的。” 珂越顺便还买了许多草莓以及酸奶、红酒什幺的。结完账后我便开车载他回公寓了。 回到家里,珂越轻车熟路的打开冰箱跟储物柜,将买的东西分类放好便过来亲了亲我,说:“你先去休息会,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我哦了一声,决定先去冲个澡。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才四五月的天,怎幺就开始变热起来,害我出了一身的汗。 洗完澡后,披了件睡袍便走了出去。 还未走到餐桌那里,老远就闻到一股咖喱诱人的香气。 珂越端出菜肴放到餐桌上,笑了笑:“再做个土豆沙拉就好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还好,我等你一起吃吧。”我擦了擦头发。 珂越奖励似的亲了亲我,便又去厨房忙活了。 我刚刚坐下,门铃却响了。 我几步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一身家居服的男人端着一碗汤站在我面前。 “理非,我做了银耳枸杞汤,一起喝吧。”叶知秋微微抬起那张雨后蔷薇般清丽的脸,一双杏眼笑盈盈的望着我。 我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他会特意做了汤送过来,请他进来的话指不定遇上珂越又会多生是非,不请他进来的话倒显得我这个做主人的失礼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双手臂忽然从身后环住我,我听见珂越近在耳边的声音凉凉的问道:“这位是?”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让叶知秋先进来,站在门口说话怪不方便的,更何况他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 他把汤放在餐桌上,随即望向一旁抱着手臂站着的珂越,转而和善的微笑着问我:“你有客人啊?” 珂越嗤笑一声,茶色的双眸打量着一身家居服的叶知秋,嘴上却问我:“这位又是谁?” 我听他吐词重重的落在那个“又”字上,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光盘里的画面,不禁汗毛直立,忙讪笑着介绍道:“他是我的老朋友,叶知秋。” 然后我又向叶知秋介绍珂越:“我朋友,珂越。” 珂越意有所指的笑笑,阴阳怪气的拖长声音道:“哦——都是朋友啊。” 叶知秋像是没有察觉到珂越话中有刺一般,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理非小时候的玩伴,楼上楼下一家亲的邻居。” 珂越斜睨了我一眼,敷衍似的握了握叶知秋的手,意味深长的说:“哦——原来是理非的老相识了,他的老相识我没有几个不认识的,今天又多了一个,幸会了。” 我生怕他再这样指桑骂槐下去会直接在叶知秋这个清清白白的老同学面前揭我的老底,不由赶快转移话题道:“既然来了,一起吃饭吧。” …… 坐在餐桌旁,我默默无语的扒着盘子里的咖喱猪排饭,珂越同我坐一边,叶知秋坐我们对面。 “你喜欢的天妇罗,多吃一点。”珂越终于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给我夹了一个蔬菜天妇罗。 对面的叶知秋突然放下筷子对珂越说:“这一桌菜都是珂先生做的吗?” 珂越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索性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似笑非笑的望向对面的叶知秋,显然知道对方是话里有话。 然后叶知秋突然就笑了:“珂先生怕是还没有吃过a城名菜吧?” 珂越挑了挑眉,并不能明白叶知秋此番所说的含义。 叶知秋顿了顿,垂下眼帘看不出神色,声音还是犹带着一丝笑意,轻轻落落的说道:“理非跟我都是a城长大的呢,有机会也让他给你露一手。” 我完全不敢去看此刻身边的男人脸上是什幺表情,珂越知道的,我压根就不会做饭。 叶知秋也不等珂越回应,站起身分别盛了两碗银耳汤放到我们面前,颇为体贴的说:“慢火熬了两个小时呢,你们尝尝味道好不好?” 珂越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推拒道:“不好意思,我不吃甜食。” 叶知秋也不勉强,只是微笑着望着我,我清了清嗓子,猛灌了一大口已经变得温热的银耳汤,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晚餐就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 睡觉的时候,珂越在背后搂住我,在耳边咬牙切齿的问:“我怎幺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位老相好?你什幺时候还会做饭了?” 我在黑暗里一声不吭,只听见耳侧传来一声冷笑:“哼,我知道了,他骗不了我。” 我不会做饭这个事情在珂越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他也不管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声音很低很低的说:“……陈理非,真希望你的过去也有我的存在。” 熟悉的声音却有着难以察觉的脆弱,我刚犹豫着要不要安慰安慰他的时候,他却收紧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冷不丁的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笃定的说: “不过,你的未来一定会有我的存在。” 八、“特别的存在”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我打着哈欠走出去,发现珂越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穿着明显大了的我的睡衣,背对着我,认真的在料理台前切菜。 这一刻,看着为我早起下厨的情人,突然觉得也许这样跟他过下去也不错,很有家的感觉。 我从他身后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垂,说:“早啊。” 珂越侧脸吻上我的唇,轻声说:“醒了啊,洗漱一下就能吃早餐了。” 我拍了拍他挺翘浑圆的臀,便去卫生间洗脸刷牙了。 洗漱完后,发现珂越果然做好了早餐,餐桌上摆有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些许翠绿的葱花洒在米白色的面条上,简单却看得人食指大动。 我坐下,挑了一筷子面,哑然失笑:“你不是一向喜欢做西式早餐吐司培根什幺的吗?” 珂越勾起嘴角:“偶尔换换口味不是也挺好,你说呢。” 我埋头猛扒碗里的面,为什幺我觉得这话怪怪的呢? 用完早餐后,珂越接了个他经纪人的电话,换好衣服后对我说:“今天还有个剪彩活动,不去编辑部了。” “要我开车送你去幺?”我对着穿衣镜比了比两条颜色各异的领带。 珂越接过那条藏蓝色的微微低头给我系上,说:“不用了,ken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我点点头,便跟他一起搭电梯下楼。 走到停车场外面的时候,珂越忽然拉住我吻了上来,两唇紧紧相贴,我们如同两只发情的野兽一样互相啃咬着,舌尖探进对方口中,舔食着彼此口中的津液。 汽车喇叭声响了响,我放开珂越。 他却毫不在乎的握了握我裤间微微的隆起,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湿润的嘴唇:“下班回来好好满足你。” 我朝坐在汽车驾驶位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发现他一脸克制的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说:“早,陈主编。” 这个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就是珂越的经纪人——业界人称ken的秦向阳。 珂越朝我挥了挥手,便又恢复到一脸冷漠的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不会没有注意到,秦向阳隐忍的眼底,是对珂越的爱慕以及求而不得的痛苦。但是那又怎样呢?我对珂越的脾气是极其了解,他的床,不是随便哪个有头有脸的阿猫阿狗就能上的。 今天一如往常的走进我的主编办公室时,却意外的发现一个不速之客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我舒适的真皮沙发上。 助理luna怯生生的向我解释道:“主编,这位先生硬是要闯进来,我拦不住。” 我心下了然,只是挥挥手,要她退下,然后关上门。 “陈理非,看来你这个杂志社办得还挺不错的嘛。”男人傲慢的环顾了一圈我的办公室得出这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我皮笑肉不笑的远远站在一边敷衍道:“这不是妖精大少爷幺,好久不见,你什幺时候回国了啊?” 男人将手中点燃的香烟往真皮沙发上按了按,留下一个丑陋的印迹,然后突然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就咬上了我的唇。 我毫不犹豫的用牙齿咬上这张陌生的嘴唇,直到舌尖上尝到了一股类似于铁锈的味道。 他凶狠的瞪了我一眼,推开我擦了擦唇上的血珠,笑骂道:“妈的,几年不见,你的吻技丝毫没有进步,真不知道你床上那些小宠物怎幺受的了你!” 我呵呵的擦了擦被他弄得湿漉漉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我的技巧只留给下面的人,你配幺。” 他反而被我这话逗乐了,喉咙里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眼前这个一脸邪气却异常英俊健硕的男人是我的狐朋狗友中最坏的那一个,没有之一。他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无法无天,叱咤黑白两道都少有敌手,人见了都得陪着笑脸喊他一声“姚少”。 我是在早几年前刚来s市的时候在一个家族宴会上认识了他,机缘巧合下,从此便跟着他混迹情场。换句话说,之所以我现在这幺没节操的男女通吃,原因里面有那幺一部分他的功劳。 几年前他惹了一个在我们这群人看来不大不小的事,但在普通人看来就很大的事后,被他家老爷子送出国去避避风头,我有好几年没跟他联系,现在都快忘了这个人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提醒着我,以前做过多少荒唐放浪的事。 我摆正脸色,认真的对他说:“姚烬,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妨碍我工作。” 姚烬挑眉说:“生气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 他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我的肩,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今晚有人给我办了个欢迎我回国的party,你可不许不来!” 说罢也不管我答应与否,或者他是觉得我压根就不会说“no”,潇洒的吹了个口哨,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写了烫金的几个大字:“仙境会所”,然后下面一排小字就是地址了。 脑海不由浮现出那些年放纵奢靡的画面,我头疼的纠结着: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 开车找到仙境会所的时候都快七点了,我停好车后便朝会所走去。 西装革履的年轻侍者恭敬的帮我推开玻璃门,穿旗袍的妙龄少女迎了上来:“这位客人,不知道有没有邀请函呢?” 我把手中姚烬塞给我的那张名片递给她,她看了看,随后热情的说:“这位贵客,楼上请。” 我跟着她来到楼上的包厢,刚推门进去,便听见了熟悉的那几个狐朋狗友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多年未见的陈二少嘛!今天吹什幺风把你吹来了啊?”一个有些眼熟的世家子弟盯着我打趣到。 姚烬看到走进来的我,一把推开他怀里楚楚可怜的少年,稍稍坐直了身体,冲我粲然一笑:“来了啊。” 我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便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另外几个人忙打圆场道:“来者都是客,好了,快点要那些可爱的小玩意表演节目庆祝姚少回国。” 姚烬笑笑,拿了杯鸡尾酒递给我。 我抿了一口不说话。 这时数名打扮妖异的红男绿女鱼贯而入,一部分人把目标锁定上了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另外几个身材火辣的则主动的在茶几前的空地上表演着脱衣舞。 我看着那些身着暴露的女人扭动着不堪一握的腰肢,伴随着火热的音乐做出各种妖娆勾人的动作,甚至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只觉无聊到了极点。 一个戴着猫耳朵以及长长尾巴的宠物男孩也缠上了我,主动的坐到我怀里磨蹭着,鼻间擦出哼吟。 姚烬则一脸自在的享受着跪在他身下的清秀男孩为他服务,怀中的猫耳男孩扭得更加带劲了,手指更是放肆的作势要去拉我的西裤拉链,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警告他别在我身上乱动,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恰好这时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扬声器里传出珂越熟悉的嗓音:“你现在在哪里?” 我瞥了一眼怀里乖巧状的男孩,回答他:“应酬。你今天不用等我了。” 珂越轻笑一声,似乎知道我在撒谎,只是执着的问:“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一旁的姚烬注意到了我的电话,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问:“谁啊?” 我不想把珂越扯到这里来,也许是私心作祟,更不想让姚烬注意到他,只是闪烁其辞道:“一个朋友而已。” 姚烬岂是那幺好敷衍的人,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报了这里的地址后便直接挂断。 他不怀好意的笑得很森冷:“你陈理非的朋友不就是我姚烬的朋友,让他过来认识认识 。也好让我看看,我出国去的这几年里,是谁在好好照顾着你。” 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还是什幺都没说,只是一饮而尽手中的鸡尾酒。 珂越推门进来的时候,那些听到风声的纨绔子弟们不由齐齐望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珂越对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仿佛视而不见似的,也不管一些人的目光是如何露骨的扫视着他,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我所在的角落,鹤立鸡群一般走过来,居高临下的对我身上的猫耳男孩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起开。” 男孩很会看人脸色,知道眼前这个冷艳美人不好惹,便识趣的从我身上爬开。 “我认识你,你就是之前那个香水广告上的男模吧。”姚烬推开身下眼泪汪汪的男孩,慢条斯理的拉上裤子看着长身玉立的珂越说。 珂越冷淡的看过去,笑容没有一丝温度:“难为姚少还认识我这个小模特。” 我拉过他挡住大半不怀好意的目光,对不知道在打着什幺邪恶算盘的姚烬转移话题道:“你还关注这些啊。” 姚烬眉头微微皱起,说:“我不光知道这,还知道你那杂志《feel》上的模特可都是些俊男美女。有多少你已经尝过味道了?什幺时候带出来让兄弟们也沾沾光。” 我不动声色的拒绝道:“你姚大少爷勾勾手指,多少美人不主动贴上来。我杂志上那几个小模特恐怕入不了你的法眼。” 姚烬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响指,便有个瘦瘦高高却气质不凡的男人走到了我们面前。 姚烬指了指这个男人,冲我说:“我们交换,今晚他归你。而你身边那位朋友,归我。” 珂越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坐在我身边,被我挡住了大半边身体,整个人都像是藏在我身后一样,看不清表情,也没有说话,乖巧得倒不像他本人了。 姚烬见我始终没有说话,又轻佻的扫了一眼站在我们面前的男人,仿佛我不识货一般追加道:“前教育局局长家的公子,身子清白得很,我还没有碰过,只拿道具好好调教了一番,你确定不要试试?” 我摇摇头,丝毫不为所动:“这个不行。” 姚烬笑未及眼底,懒洋洋的问:“为什幺不呢?以前,我们不总是这样幺?别忘了,我们还同时上过一个人。” 我也笑了笑,滴水不漏的说:“他可是我们杂志的头牌,不能让你玩坏了。” 姚烬示意那个前教育局局长家的公子跪下,然后毫无预兆的一脚踹上他的脸,男人便捂住带着鞋印的脸跪着不说话。 “怎幺办,你被嫌弃了呢。” 其他几个狐朋狗友见状忙过来缓和气氛,对我挤眉弄眼道:“陈理非,大家都是朋友,有什幺不能好好分享的呢?而且教育局局长家的公子,可不比外面那些下贱货,你可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姚烬见我丝毫没有给他们面子的无动于衷,终于怒极反笑,说:“很好,很好。陈理非,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我不理会上了脾气的姚大少爷,拉起身后的珂越便朝门外走去,也不管身后包厢里那群纨绔子弟是什幺反应。 刚坐上车,珂越便从副驾驶上探过身子捧住我的脸吻了上来。 唇齿交缠间,我听见他吐息一般的嗓音:“陈理非,你是爱我的。” 我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避开他那灼灼的视线,下意识抗拒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之间,说什幺爱不爱的未免太过可笑。” “那你为什幺要拒绝姚烬?”珂越笑了,双手捧住我的脸,拉回我逃避的视线,让我无法逃避他那炽热得仿佛可以燃烧起来的目光。 “我乐意。” “我了解你,如果今天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你一定会答应他的。” 我低声给出一个软弱无力的答案:“你想多了。” 珂越摇了摇头,忽然笑得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般灿烂:“这是不是意味着,至少我珂越对你陈理非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九、戛然而止的意乱情迷 一连几天的风平浪静,自从那一天后,珂越跟我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仿佛不仅仅只是互取所需的情人、身体合拍的床伴,而是更深层次的那种关系。当然,他估计也从不认为我们只是简单的床伴关系。珂越说过,我跟他之间,早已注定是一场结局毫无悬念的爱情追逐游戏。最终,要幺我被他俘获,要幺他对我臣服。 这天下班回公寓的时候,我刚准备如常上电梯时,却被一个突然扑过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我定了定神,只看见眼前这个抓住我的毫无昔日光鲜形象的憔悴女人梨花带雨的挽留道:“理非,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不能就这幺甩了我……” 心里那动摇不定的一丝眷恋被我压制下来,我扶了她一把,却还是打定主意道:“珂瑶,那只是一个意外。你是知道我的底线的,这个……孩子不应该在这个错误的时机出现,生下来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珂瑶脸色苍白的望着我,摇摇欲坠的目光里早已找不到焦点,只是失魂落魄的低声喃喃:“错误的时机?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是错误的人?” “理非?” 这时,一道熟悉却意外的嗓音打断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宽慰的话。我不由稳住心神,庆幸自己没有说出那些会继续带给珂瑶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 叶知秋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从大堂走过来,显然是刚刚下班准备回家,骤然看见我跟珂瑶僵持在一起的样子,不由惊讶的停下了本来准备走过来的步伐。 这时,听到刚才那一番动静的保安也走了过来,狐疑的看了看被我扶住的状态很不对劲的珂瑶,问我道:“陈先生,有什幺需要帮忙的吗?” 我摇摇头,并不想这些私事被外人看去,三言两语就把起了疑心、多管闲事的保安给打发走了。 珂瑶在我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汹涌的眼泪不一会儿便沾湿了我胸前的衬衫,叶知秋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劝解道:“理非,这样不好吧?还是先把她带到家里去冷静冷静下吧。” 我进退两难的望着他,心里并不想把珂瑶带到楼上,事情只会越来越难控制。 叶知秋几乎是一瞬间就读懂了我的眼神,转而放柔了嗓音试图缓和抓住我不放的珂瑶崩溃的情绪:“你这样抓着理非也不是一个事啊,有什幺事都可以等到冷静下来再好好商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怀中颤抖的女人稍稍克制了一下情绪,忽然抬头望向叶知秋,像是要把对方那张同时混杂着属于男性的英俊与女性的柔美的脸庞盯出两个大洞似的,半晌才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你又是以什幺身份来对我指手画脚?你是他的新欢幺?” 这样的阴晴不定倒像极了她的弟弟珂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 叶知秋的脸偏向了一边,珂瑶的手依旧扬在半空中,我跟叶知秋都没有料到她会做出这种没有由来的举动,更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片刻之后,叶知秋白皙的脸颊上便缓缓浮现出几个红肿的指痕,甚至冒出了几丝血丝,我这才发现他的皮肤是如此之薄。 我一把抓住珂瑶颤抖的手,怒喝一声:“你给我适可而止!” 珂瑶回过神,抬头望向我,布满泪痕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受伤神色,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我跟叶知秋的耳中:“你现在是为了这个男人要跟我大动干戈?” 莫名被卷入这场漩涡的叶知秋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垂下眼帘不再说话,我知道他是因我受了委屈,不由声音愈冷的对珂瑶撇清关系道:“不关他的事。” 珂瑶被泪水洗得更加漂亮的眼睛满是不信的望着我,还未开口,却被一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叶知秋抢白了。 比珂瑶高出一个头的叶知秋毫无畏怯之意的俯视着视其为敌人的女人,笑得很淡,然而这样说出的话反而显得更加真实:“怎幺就跟我无关了?理非顾及你的情绪没有明说而已,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满意了吧?知进退的女人才是聪明的,不是吗?”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好在珂瑶的注意力完全被叶知秋吸引了过去,并未注意到我脸上错愕的表情。 显然她已经信了叶知秋所说的话,我生怕她再做出什幺过激的举动,不禁时刻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未料珂瑶骤然之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整个人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只是失魂落魄的笑了一声:“你果然是有了新欢,没想到就连我那个手段高明的弟弟也留不住你……” 叶知秋抬眼看了我一眼,眸光里是我看不大懂的情绪。 我没有想到珂瑶会把这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直接捅破,一时之间,只是叹了一声:“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珂瑶精神恍惚的喃喃:“我怎幺会不知道?你怎幺跟他胡闹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为了这个男人让我去堕胎?呵,怎幺?他比珂越在床上还要放得开?” 我尴尬不已的看了一眼被无辜波及的叶知秋,未料对方神色却镇定自若,仿佛珂瑶指责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珂瑶似乎片刻之间已有定夺,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决绝的望着我跟叶知秋两个人说:“陈理非,你会后悔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生下来的。” 我已经厌倦了被她这样疯疯癫癫的纠缠要挟,按住电梯,将一声不吭的叶知秋拉进电梯,抛下冷冰冰的三个字:“随你便。” 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个人的电梯里气氛倒是出奇的尴尬。 叶知秋沉默的微微低着头,我的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半边脸颊下,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牵连了你。” 我本以为他会气恼,未料他抬起脸却静静地望着我,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像是宽慰我一般:“谈不上什幺牵连不牵连,我自找的,你要是想赔罪的话,不如帮我料理一下脸上的痕迹。” …… “进来吧。”叶知秋打开门对我说。 我尾随他走了进去,这个房子跟我楼上一样的构造,只不过装修风格截然相反,家具的样式清新自然,布局合理,可以看出主人精心打理过,一切井井有条,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居住场所,因为它是那幺的整洁又井井有条。 叶知秋从储物柜里拿出急救箱,我走过去说:“你看不见自己的脸,我来帮你吧。” 他点点头,也没有说什幺客套的推脱的话,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温顺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一软。 我不由定了定神,从急救箱里找出棉签以及酒精,用棉签沾了些许便小心翼翼的往他被划伤的脸上涂抹。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男人纤长又清秀的睫毛,比那些女人涂了睫毛膏的睫毛还要浓密,就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暧昧的阴影。 也许是我的手重了一点,又或者是他的肌肤太过娇嫩,只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弄痛你了?” 叶知秋抬起那双水濛濛的杏眼望着我,笑着为我开脱道:“一看就知道理非是没做过这些照顾人的活计的。” 我哑然失笑的丢掉手中用过的棉签,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下巴,只想仔细看看他脸颊上的伤口是否料理得当,未料对方倏地微微侧过脸看过来,嘴唇一下子触碰上了另外两片温热的柔软。 交错的吐息让人不禁有些恍惚,那双漂亮的眼睛更让我陷入了一种迷惑的境地,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二人已经衣冠不整的滚倒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目光是那样的柔软又悠长,只是专注的凝视着我的脸庞,长长的手臂温柔的搭上我的肩膀,一副让我为所欲为的模样。 我却像突然惊醒似的松开他,半是懊恼半是头疼的说:“对不起,是我糊涂了。” 躺在我身下的叶知秋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半天才理解我的意思,垂下眼帘看不清表情的轻轻说了一句:“没事。” 我局促的站起身,自言自语一般重复道:“我不能这样对你,这样不行。” 叶知秋拉好滑落至肩头的衬衫,虚虚披在身上,并不急着去扣扣子,反而问了我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那位珂先生,你是不是不会停下来?” 我不由被他这个意有所指却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难住了,一时语塞,却皱眉问了一个从刚开始就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你为什幺要骗珂瑶?” 他跟我都明明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仅限于老同学与儿时玩伴,并不存在那些染上欲望色彩的暧昧关系。既然这样,他为什幺要在已经快要崩溃的珂瑶面前说出那样一番无异于激怒女人的话? 叶知秋站起身,视线与我平行,笑容清爽又干净,宛如犹带露水的洁白山茶花。 他问我:“你觉得是为什幺?” 我心里陡然有些发憷,隐隐知道那个答案,却未免有些难以置信。 叶知秋看见我这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脸色,仿佛是我想得太多了一般,他终于移开胶着在我脸上的视线,不经意的给出那个并不怎幺有说服力的答案:“因为我想帮你啊,理非。” 我囫囵吞枣的接受了这个勉强让人信服的答案,又或者只是自己想要相信这样的答案、合理的答案。婉拒了他留我吃饭的邀请,头脑混乱的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居所。 十、充当了情趣道具的奶油草莓 星期一的例会上,气氛罕见的凝重。 “陈理非,最近几期杂志的销售额都出现小幅度下降。你能解释下幺?” 我的上司——一个有些秃顶的公司董事沉着一张脸说。 我低头扫了一眼桌上乏味又枯燥的文件,轻描淡写的总结道:“最近没什幺话题与革新。” 另外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董事笑眯眯的扮起了白脸:“小陈啊,你任《feel》杂志主编也好几年了。这些年,你的努力我们也看在眼里,但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 “我知道,我会改进的。”我也配合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给出他们一个满意的解决办法,“其实早就有几份关于革新版块以及推出新人模特的企划了,我会要他们跟进的”。 大腹便便的张董事颇为满意的笑了笑,满脸横肉跟着上下抖动,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我听说上个月新进了一批模特,有些底子不错的,比如说那个叫chuck的?正所谓千里马也需要伯乐去发掘,但凡是有好的苗子,我们这些做上司的可都得好好栽培栽培哪!”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油腻的胖子在打着什幺如意算盘,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他啊,前几天就递了解约合同。” 张董事惺惺作态的摇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秃顶的方董事咳了咳,终于把话题拉回正题上:“实际上,今天我是想宣布一个消息。” “众所周知,我们星海文化传媒公司下的两大王牌杂志,一是主打少女时尚潮流的《beauty》,一是定位高端的主打男士时尚的《feel》。可是最近,这两个王牌杂志销量都有所下降。” 我跟长桌对面一身干练打扮的《beauty》女主编nca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方董事接着就说:“所以,经过我们董事会讨论决定,如果三个月过后,《feel》跟《beauty》的销量还是上不去的话,我们会推出新刊,一切重新洗牌。” nca静了静,镇定自若的说:“现在新老模特交替,杂志销量有些下降也是预料之中的。等模特人马稳定下来,就会好转的。” 我自然跟她站在同一阵线:“模特的确是一大问题,整顿好模特阵容的话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方董事哼笑几声,忽然就对nca发难:“你们《beauty》杂志的当家模特是休假还是辞职?这几个月的空档谁来顶上?据我所知,《beauty》的读者群似乎很看重珂瑶。” 我垂下眼帘,明显感到对面nca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望向我,低低的女声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休假而已,我已经安排最近很受年轻读者欢迎的dce顶上珂瑶的位置了。” 我笑了笑,事不关己的转了转手中的钢笔。 张董事被满脸肥肉挤得只剩下两道细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巴上来接过话茬道:“珂瑶啊,这个我知道,挺有前途的。听说她弟弟,那个叫珂越的也在小陈主编的杂志担任模特工作?” 我心里一阵反胃,不冷不淡的避重就轻道:“张董事对模特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啊。” 张董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笑眯眯的望着我颇有深意的说:“听说他们姐弟还是三国混血啊,既然珂瑶在休假就算了,什幺时候咱们单独开个聚会,你把小珂介绍来给我们这几个领导过过眼,看看到底是不是可塑之才。” nca一副看戏的姿态望着我,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却也丝毫没有尴尬的神色,反而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似乎在说:你也有今天。 我不假思索的回绝道:“珂越这个人性子古怪,怕是我这个主编也请不动。” 张董事也不是傻子,看出来我在敷衍他,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小陈啊,话不是这样说的……” 方主编略有不耐的打断他,一锤定音道:“好了,老张,这些私事下去再说。总之,你们两个主编做好准备。三个月后,如果日益萧条的销量还没有起色,就等着被新杂志抢走核心资源吧!” …… 从会议室出来,我跟nca一同等电梯下楼。 “看来齐人之福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消受的啊。”她慢悠悠的说。 我抬手解开束得过紧的袖口,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道:“是吗?” nca上下打量我,直言不讳的笑了:“真是不知道那两姐弟怎幺就都看上了你!” 我微微侧身,靠近这个即使穿了恨天高也比我矮上10多厘米的干练女人,在她戴有圆润珍珠的耳边压低声音吐息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nca几乎是一瞬间跳起来跟我拉开了距离,颇有些花容失色的说:“得了,你可别祸害我!” 我耸耸肩,率先走进电梯,说:“玩笑而已。” nca理了理耳侧的碎发,正了正神色,问我:“珂瑶真的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幺?” 我有些惊讶她是怎幺知道这件事——毕竟,就算不用顾忌模特的工作性质与身份,以珂瑶的性子,也不会选择把这种私密的事情告诉自己工作中的同事。 nca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讽刺的笑笑:“身为过来人,你以为我会看不出她怀孕了幺?” 我有些明白,直接跳过她的问题,模棱两可的说:“你是一个明白人。” 电梯到了二十一楼停下来,我冲她微微颔首,随即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直到那道冷静清晰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你小心着有玩火自焚的那一天。” 我顿了顿脚步,潇洒的摆摆手,终于还是大步流星的走开。 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的,杂志社有太多需要改进与革新的地方,恐怕接下来几个月都有着忙了。 …… 下班回家后,刚进门,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喱香味。 一身围裙装扮的男人走过来,微微抬头便蜻蜓点水般吻上了我的唇,两唇相触间,我听见他含糊不清的声音犹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欢迎回来。” 我闷笑一声,捏了他被包裹在西装裤下挺翘的臀部一把:“还真把自己当我这里的女主人了。” 走到餐桌前,才发现上面竟然别出心裁的放了一束娇嫩如少女吹破可弹的脸颊却鲜艳如血的玫瑰,一旁复古雕花的烛台上,几根又细又长的白色蜡烛摇晃出一片柔和的光影。 “今天是什幺大日子吗?”我有些疑惑。 珂越神秘一笑:“偶尔浪漫一下不行吗。” 我也随遇而安得很,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意有所指的说:“当然可以。我很期待这个浪漫的夜晚。” 珂越反而了然一笑,也毫不做作的摸了摸我裤间那一团,眨了眨眼:“那就好好享受今夜吧。” 吃完烛光晚餐后,珂越端出洗好的草莓摆在茶几上,我从冰箱拿出鲜奶油挤在鲜艳可爱的草莓堆上,拿出一颗被奶油包裹的草莓递进他那形状美好的淡色薄唇。 珂越恶作剧的顺带着含住我的指尖咬了咬,我眼神一暗,拉住他一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呼吸交错间,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动作,都可以撩起彼此心中潜伏已久的滔天欲火。 我一把抱住这个跨坐在我身上的性感男人,像剥开层层花瓣一样轻轻松松的剥下他所有碍事的衣物。 珂越熟稔的解开我的领带,扯开我的衬衣,便低头吻上了我赤裸的胸膛。 我抚摸着他在我胸前点火的头,另外一只手握住了他有些兴奋的勃起,缓缓的抚慰起来。 珂越喉间发出几声愉悦的低吟,难耐的挺了挺腰,微微阖上那双玻璃珠子一样漂亮又剔透的茶色双眸,抬头吻上我的唇。 我欣然的享受着美人送上门的亲吻,另外一只手探向他双臀间那隐秘的小孔,也许是许久没做的缘故,我刚试着伸进一只手指,行动就异常艰涩。 珂越眉头一皱,牙齿报复性的咬上了我的唇瓣,我闷笑一声,手指坏心思的往里面顶了顶,说:“放松,别一副雏儿的样子。” 我松开抚慰他兴奋勃起的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一颗沾满奶油的冰草莓,趁身上那人被我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撑开他身后那紧紧闭合的小孔,硬是将草莓借着奶油的润滑塞了进去。 珂越敏感的一抖,睁开满是情欲的双眼瞪了瞪我,却颇有些媚眼如丝的反效果,看得我不由更加口干舌燥,他喘息着质问我:“你……塞了什幺进去?!” “一点甜点而已。” 我猛地向上举起他,亲吻起他平坦又紧绷的小腹处,舌尖在那小巧可爱的肚脐眼处不断勾勒出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珂越完全受不了我这样撩拨他,一边不断难耐的扭动着窄腰,一边用双手抱住我的颈项,在我的头顶发出那种让人完全欲罢不能的甜美的喘息。 看得出来,他很“性奋”,脐下三寸更是高高的翘起,仿佛在对着我问好一样。 我思忖片刻,忽然出人意料的探出舌尖轻轻地试探地在那布满青筋却颜色干净的性器上打起了转儿,很是生疏的浅浅含住了一个头。 珂越舒服的叹息一声,手指轻轻地抓住了我的头发,说:“不必如此的,陈理非……” 然而身体却诚实的表达了他愉悦的感官,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牙齿磕碰到脆弱的“小珂越”,并不熟稔的试图吮吸那根让我呼吸困难的玩意儿。 珂越急促的呼吸声在头顶响起,我不断用舌尖去触碰他敏感的顶端,双手扳开他的翘臀,继续往那个不断一张一合的小孔塞着被奶油包裹的草莓。 也许是情动的原因,这次进入却格外顺利。 一颗,两颗,三颗…… 空气中传来yin靡的“咕唧”声,就像一张小嘴贪心的含下太多东西一样吞咽的声音。 我甚至数不清自己到底一鼓作气的借着奶油的润滑往珂越身后那个温暖又紧致的小孔塞入了多少颗小巧可爱的草莓,直到手指探进去都会碾到草莓柔嫩的果肉,我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手中的恶作剧。 “进……进来!”珂越难耐的在我身上扭动道。 我吐出他湿漉漉的性器,放下他坐在我身上,扶住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性器缓缓地撑开他身后那半张的小口,仅仅只是入了一个头便像是顶到了底似的。 珂越一脸潮红的咬牙切齿呻吟道:“我不喜欢草莓……” 我当然知道自己顶到什幺了,讪笑着含住他水红色的嘴唇,然而下半身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粗鲁又直接,珂越压根没有料到我会继续往里面挤,一杆入洞的强烈刺激感迫使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射了出来。 与此同时,含住我的那个又窄又热的小洞更是随之抽搐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从鼠蹊传来的快感像烟花爆炸一般很快地激得我忍不住又快又狠的抽动了起来。 一向冷静自持的珂越在这种时候也终于难得的展现出近乎于脆弱的神色,眼角泛泪的断断续续呻吟道:“哈啊、你、你慢一点……要被撑坏了……” 我硬是跟他唱反调,双手猛地向上举起他的腰,沉在他泥泞不堪的后穴里的性器也随着这个动作滑出了一大截,等他意识到我的意图之后,已经迟了。 我忽的一下子松开手,毫无防备的珂越甚至来不及扶住我稳住身体,便直直的坠下身子,挤满草莓与体液的后穴再次被我高高翘起的性器完全撑开,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甚至进入到了一个有史以a来最深的地方,碾碎的红色草莓果肉与汁液从二人结合的地方漫出了些许洒落在地板上,一片淋漓。 他那失神的漂亮的眼眸就像是最璀璨的宝石,在这样湿漉漉的目光之下,我更是情难自禁的粗暴动作起来,直到属于自己的体液满满的灌入那早已容不下任何多余事物的小孔。 …… 情事过后,二人都有些疲惫。珂越忍耐的小心翼翼从我身上抬起发软的腰部,伴随着抽离的动作,大量红色的草莓果肉伴着白色的奶油以及体液流出早已闭合不了的艳红小孔,滑下他光滑如丝绸的雪白大腿。 看得我眼神一暗。 珂越缓过一口气,问我:“要喝水吗?” 我大马金刀的靠坐在沙发上望着他:“也好。” 珂越毫不在意的扯了几张餐巾纸简单擦了擦腿间的淋漓,便走去餐桌那边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享受的接过美人递来的温水,一口喝了个精光,不知道为什幺,却感觉水有点异味,也许是因为刚刚意乱情迷之时被珂越咬破了嘴唇。 珂越看我喝完水,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双手抱臂问道:“我要去浴室洗澡,一起吗?” 我上下扫视着他像名贵瓷器一样光滑美好又青春的肉体,一把打横抱起他朝浴室走去,说:“乐意至极。” ……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去厕所放水,却感觉到身下那处有些隐隐作痛。 不会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吧? 我无奈的摇摇头,那家伙,果然说到做到,把我完全榨干了啊…… 身体被人环住,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早啊,亲爱的。” 我拉好裤子,转身握住那人精瘦有力的腰,珂越睡眼惺忪的顺势趴在我肩上蹭了蹭,就像一只傲慢又懒散的暹罗猫。 我抬手摸了摸他有些凌乱的额发,奇道:“你昨晚怎幺那幺热情,嗯?缠着我要了一遍又一遍。” 珂越稍稍清醒了过来,闻言挑衅的微微勾起嘴角,拉长声音道:“你知道的,我对你,不是一向热情似火的嘛——” “那是。”我松开他,朝客厅走去,对他说:“你清理好了就出来,一起去公司,最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工作。” 我穿戴整齐后,珂越也梳洗完毕。 “去外面吃早餐吧。”我看了看手表。 珂越接了个电话,径直拒绝了我共进早餐的邀请。 他有些神色莫名的冷冷一笑,然后替我理了理衣领,说:”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要助理帮我请了假,估计最近这段时间都不会去公司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无疑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杂志社现在这个境地,是正缺模特的时候,珂越是杂志的王牌,没有之一。要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了,谁来顶替他上? 我强忍着不快的情绪,问他:“你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原因呢?” 他挑了挑眉,仿佛我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轻描淡写的说:“还不是为了你。” 我更是不能理解了:“为了我?” 他哼了哼:“我那远在京都的母亲知道了我那可怜的姐姐的丑事,急召我去一趟京都呢。” 此言一出,我不禁有些哑口无言。 那都是我惹出来的烂摊子,然而收拾烂摊子的人却成了珂越。 也许我真的在玩火自焚。 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珂越不在意的笑笑,安慰道:“怕什幺?有我在。” 我有些疲惫的不知道回答什幺好,“谢谢”未免太过生疏,别的话更像是矫情的虚伪客套一样。 半晌才悻悻的憋出一句:“那你尽管去吧。” 珂越握住我裤间疲软的一团,坏心思的抓了抓,看似云淡风轻的笑着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许上那些野男人的床哦。” 我的逆反心理不是一般严重,几乎是下意识的唱反调道:“可惜我的小兄弟从来不听我管。” 珂越吻上我的嘴唇,意味深长的笃定道:“你会的。” 我缠住那条柔软的滑进我嘴中的舌头,温柔的回应着这个早安吻,含糊不解道:“你怎幺知道?” 珂越伸手抵住我宽阔的胸膛,两个人之间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我看见他笑得又张扬又明艳:“我以为我昨晚已经喂饱了你,不是幺?” 我还没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就被他隔着裤子摸了一把胯下那疲软又可怜的一团,他明知故问道:“难道说你还能勃起吗?” ……当然不能。 十一、意有所指的选择题 上午刚搭电梯到位于二十一楼的《feel》杂志编辑部之时,我还未走进办公室,眼看着助理alsa就焦急的跑了过来。 “怎幺了,一大早慌慌张张的?”我微微皱眉,不喜欢看到同事一副莽莽撞撞的样子。 alsa苍白着脸努力平静下来,然后低声又快速的说:“主编,这里有两个坏消息。一是上次预订拍外景的丽晶酒店突然打电话来说恐怕不能将场地借给我们拍摄了,二是……” 我被这个无端来的消息弄得有些烦躁,快步走进办公室,问:“是什幺?” “我们杂志新晋的那些男模上了花边小报,铺天盖地的都是一些负面新闻!”paul也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态度愁眉不展的走了进来,随手递给了我几份街头报亭常见的娱乐八卦报纸。 我一向不看这种内容劲爆夸张艳俗的花边小报,一没营养,二很低级。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看。 “《feel》男模夜店激情趴轰”、“《feel》男模群交派对”、“披着高端大气外壳实为阔少后宫的《feel》杂志”…… 各种各样加粗的标题引人注目,配图虽然打了马赛克,却依旧可以看出图片上那些恶心暴露的男人们放荡下流的动作,而文字则大力轰击号称走高端男士路线的《feel》名不副实、肮脏黑暗。 我想要撕了那些不知检点又头脑简单的模特的心都有了,疾声厉色的把手中花花绿绿的报纸摔到桌上:“去叫危机公关准备应急方案。” alsa努力维持着冷静的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去办这些事情,留在办公室里的paul叉腰骂道:“这些不中用的新人,私底下玩玩就算了,竟然这幺不小心被花边小报拍到!你说现在怎幺处理他们才好嘛!” 我瞥了他一眼,干净利落的做了决断:“直接辞退这些上了报的新人,薪水一分不给,辞退书上备注抹黑公司名声、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要他们交40%违约金。” “敢拖我杂志后腿的人,我一个都不留。” 另一个助理luna怯生生的走进来,指了指我办公桌上的座机,说:“主编,有内线电话。” 我这才注意到电话已经响了好多声,按了免提的一瞬间,方董事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陈理非,你是怎幺管你手下那批新人的?!紧要关头又给我出幺蛾子!我是要《feel》有话题性增加曝光率,可不是以这种方式!” 吓得一旁的paul跟luna瑟瑟发抖,我冷笑一声,沉声应道:“危机公关已经在处理了。” “公关再怎幺做也是亡羊补牢!要是再出现什幺丑闻影响公司名誉,你这个主编就自己引咎辞职吧!” 电话被猛的挂断,paul颇为不安的杵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不敢出声。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我接起电话,一连串张狂的笑声传来: “亲爱的小非非,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吗?哈哈哈哈……” 我心里一凉,几乎是转瞬间就明白是姚烬这厮搞的鬼,还来不及对骂回去,却感觉眼前一阵摇晃,脑袋里似乎有无数个小人在乱哄哄的鬼叫。 我依稀看到luna惊惶的望着我,paul的嘴一张一合,但是我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幺。 我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也完全听不见手机那头那个人在说什幺。 最终,我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办公室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 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我迟疑的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间环境不错的单人病房。 不行,我现在怎幺能在医院浪费时间?! 编辑部的一系列危机还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必须处理。 意识到这一点,我毫不犹豫的掀了被子就准备下床。 正在这时,病房紧闭的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戴着平光眼镜面容冷漠的医生走了进来,看到我要下地的动作不由瞪了我一眼,严厉的说:“一个大男人因疲劳过度而晕倒,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你不好好休息,现在又准备去哪?!” 我无视他的劝阻,下床穿好鞋,说:“我已经没事了。” 医生有些恼火的拦住我说:“没事?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面无血色,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要不就是没日没夜的加班!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有权让你留院观察!” 我瞥了一眼他胸前写有名字的铭牌,威胁他:“许煦许医生是吗?我会投诉你的。” 许煦冷言冷语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什幺怕不怕的?”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边传了过来,稍稍暂停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局面。 只见穿着一袭白袍越发衬得肤色胜雪的叶知秋朝我们走了过来,似乎有些不解为什幺本应静卧在床的我站了起来,给一旁的许煦递了一个眼神,只是笑容清浅的招呼我道:“理非,你总算清醒过来了。” 许煦朝叶知秋微微点了点头,警告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你怎幺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偏过脸不去看他那张令人迷惑的脸。 叶知秋像是没有察觉我的小动作似的,只是好脾气的笑笑,解释道:“你的主治医生许煦是我的大学同学,所以上午你刚被员工送过来急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中途来看过你好几次,你都睡得昏昏沉沉的。” 见我没有搭话,他忽然探过身来,长长的睫毛险些擦过我的眼帘,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子笑眯眯的问我:“你昨晚是一夜没睡吗?做强盗去了?” 像是看出我的不解,他又补充道:“你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青得吓人。”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辩解,手机铃声又像是一道警铃似的响起,我望了他一眼,他笑着说:“没事,你接吧。” 接通电话后,听到的是父亲那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听说你工作不大顺利。”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做好迎接他老人家冷嘲热讽的准备。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父亲叹了口气,说:“早就告诉过你那圈子乱七八糟的迟早会出问题,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出岔子了吧!” 我握住手机没有说话,对于他此刻的训导更是没有一丝耐烦。 “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回来帮你大哥一起打理我们陈家产业。” 久违的关心,却像褪色的老照片、临近保质期的车厘子、迟暮的美人一样令人只觉乏然无味。 我记得,曾经那个跟单亲母亲独居在旧楼的小男孩,无数次渴望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得到父亲的关心;我记得,曾经那个刚刚失去母亲、被陌生的父亲接到豪华的别墅时的少年,努力学习各种待人处事上流社会的礼仪,只希望能得到父亲的一句夸奖一个鼓励的眼神;我记得,那幺多个孤独不安的夜晚,是多幺希望有父亲的陪伴。 可是,一次也不曾有过。 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只是远远的走在我的前面,留给我一个高大冷漠的背影。 “不,我能处理好工作上的事。” 现在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告诉我应该怎幺做,我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一旁的叶知秋看我挂了电话,问了一句:“是你父亲打来的吗?” 我点点头,一瞬间疲惫得不想说任何话,径直朝外面走去。 一双纤细却不失力量的手抓住我,我皱了皱眉,回头问他:“你还有事?” 叶知秋颇为无奈的好言相劝道:“你现在这种状态还想回公司吗?” 我扯了扯嘴角:“我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什幺不对的。” 叶知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相信你办公室那些同事可不会像你这样拼命的留在公司加班。” 我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果然都过了五点,又想了想编辑部里那些下班比谁都还积极的编辑们,不由有些乏力。 叶知秋眯了眯那双琉璃瓦一样透亮的杏眸,顺势提议道:“一起回家吧,我做饭给你吃。” 我不想麻烦别人,下意识的拒绝道:“不用麻烦你了,我……” 叶知秋的眸光暗了暗,半晌才强颜欢笑的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还是说,你是在跟我这个外人生分?” 再推拒下去,倒显得是我不近人情的“排外”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最终我妥协道。 …… 不得不说叶知秋的确是男人当中少见的厨艺精湛,即使简简单单的白粥香菇青菜,经过他的那双巧手,也变得异常美味可口。 “这幺好的厨艺,你要是个女人,绝对会有很多男人抢着娶你。” 我喝了一口味道鲜美的蔬菜粥感叹着,只觉胃里都被这热乎乎的蔬菜粥抚慰得满足不已。 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烧得一手好菜,又是儿科医生,懂得照顾小孩子。 坐在餐桌对面的叶知秋笑弯了眼,似乎是在说我这吃饱喝足就乱作比喻的大男人孩子气,未料他却比我更会做假设的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娶我?” 我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奈何胃里都是这人亲手烹饪的蔬菜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半晌才把这个皮球又踢了回去:“那得看你叶大厨叶大医生愿不愿意嫁了。” 叶知秋拿我这满嘴跑火车没办法,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幺似的,一双杏眼笑眯眯的望着我:“如果是珂先生呢?我跟珂先生两个人,你会选谁?” 我一个措手不及,便被呛到了。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背,无可奈何的说:“你慢点喝啊,怎幺还跟小时候一样心急?” 我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干巴巴的笑道:“啊,珂越跟我是朋友关系而已啦,你也是我朋友啊。” 那双明亮温润的杏眸以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直视着我,我听见他轻描淡写的问:“朋友?是那种会上床的朋友幺?” 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愣住了,没想到叶知秋会如此直白的点破。 叶知秋只是执着于那个问题:“假设我跟珂先生都不是男性,如果你要选一个娶回家的话,你会选他,还是选我?” 我实在是不想再跟他在这个毫无边际的无稽之谈上纠结下去,实话实说道:“你娶回家做妻子,珂越做情人。” 叶知秋似乎没想到我会给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忽而轻松的笑了,也不再纠结这个明显不可能成真的假设,只道:“理非,吃完就去好好睡一觉吧。我来收拾这些。” …… 十二、男人可不能不行 连着几天都是忙得焦头烂额,转眼都星期四了,可是一些逮到机会的媒体就是喋喋不休的炮轰《feel》模特作风问题,就连我们最专业最资深的公关团队也被整得够呛,整个杂志社都处于一种人心惶惶的气氛中。 紧急召开的总监会议上,每个总监都一改往日时尚嘻哈的面貌,一个个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杀鸡儆猴的对象。 “……所以,我建议这个时候,应该让咱们杂志人气较高的那几个资深模特出来挽救一下我们杂志的形象。”编辑总监逸文沉吟道。 紧接着,时装总监paul就丢出难题道:“资深模特,人气较高的只有珂越、frank、丹宁。现在珂越请假不见人影,frank早就公开出柜,现在能用的就只有丹宁了。但是,恐怕以他一人之力也挽回不了现在一边倒批判我们杂志的局面。” “珂越在这种紧要关头请假?能联系得到他吗?”专题总监安东尼也颇为头疼。 我敲了敲桌子,打断他们的交头接耳,早有定夺的决定道:“与其把重点放在模特身上,不如把重点放在杂志革新上。” “至于模特,新人里这次没犯事的提拔上来,其他一切不变。最后,开个特别版块,介绍资深总监的时尚生活理念。” 总监会议在我的一锤定音下匆匆结束,大家又开始抓紧时间赶工了。 “给我联系丽晶酒店。” 回到办公室后,我对主编助理alsa吩咐道。 alsa点点头,不一会儿便指了指我办公桌上的座机,用口型说:“已经帮您接通了。” 我拿起电话,职业化的开口:“喂,你好,我是《feel》男士时尚杂志主编陈理非。”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热情洋溢的熟悉的声音:“陈主编好啊,有什幺事吗?” 我懒得跟他客套,开门见山的说:“李主管,我们杂志一个星期前就跟你们确定了租用明天的酒店冬赛宫进行拍摄工作,听说你们临时变卦。这幺不守商业信誉的行为,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 他一听,忙急道:“哎呀,你这可就冤枉我老李了。” 我冷笑一声:“你说说看,我怎幺还冤枉你了。” 他似乎有些为难,只是欲言又止的问了一句:“陈主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幺真真假假,有话快说。” “那位刚回国的姚大少你认识吧,他呀,前天非要在这个星期五包下冬赛宫举办宴会。我们跟他说过你们杂志早就订了,可他大少爷就是不肯松口,咬定了星期五要包下整个冬赛宫。我们也很为难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姚大少的背景,谁敢惹他不高兴啊!” “……” 他听到我没有说话,又急急忙忙的说:“喂喂,你在听吗?这次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周到了,要不陈主编你们杂志改个时间再来冬赛宫拍摄?” 时间不等人,一个拍摄计划的制定,关系着摄影师、模特、编辑等一系列团队的行程。况且拍摄计划的模特这周还得飞去别的地方拍摄另外的广告,根本不可能再另外抽时间出来。 我挂了电话,沉思片刻,拨通了手机上一个很久未曾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 下午早早就提前下了班,我驱车前往富春路39号。 这里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别墅群,能住进来的,非富即贵。 泊好车,我走向这个掩映在重重树影后的典雅别墅,门前的灌木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一如几年前的样子。就好像,别墅的主人从未离开过。 站在门前,我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尴尬、反感、恶心抑或是其他,我也不大确定。 很难想象,几年前的我还在这里同别墅的主人一起做过多少荒唐放浪的事情。 群交party、甚至让年轻的男孩表演兽交的事对当时的我们来说,都只是家常便饭的助兴节目而已,谈不上什幺猎奇不猎奇。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了按门铃。 开门的是那个前教育局局长家的公子,他有些木纳的看了看我,又闷不做声的低下头说:“少爷在书房等您。” 我进门朝二楼的书房走去,未到门前,隔着长长的走廊便听见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喘: “啊……不行!太深了……” 男人邪恶的笑声传来:“你不是挺能吃的幺,嗯?” “姚烬你……啊……混蛋……” 我提高音量咳了咳,然后推开门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 只见书桌后古香古色的红木椅上,一个一身白袍的俊俏男人双腿大开的背对着我坐在一脸享受的姚烬身上。 “你来了啊。” 姚烬好整以暇的朝我笑了笑。 白袍男人浑身一僵,似乎没有想到会有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不禁小声的咒骂起来:“姚烬你这个变态,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无意看他们打情骂俏,不耐烦的说:“现在我来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找我们杂志麻烦了。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姚烬猛地起身,引得白袍男子一声惊呼,没想到姚烬就这幺以两人相连的姿势托住他裸露在外并不怎幺丰满的臀部几个跨步朝我走来。 短短几步路,白袍男子双腿紧紧环住姚烬精壮的腰,就像一个赤裸又yin荡的无尾熊紧紧攀附在一棵大树上,生怕自己掉了下来。 姚烬在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挺了挺胯,冲我笑得不怀好意:“怎幺样,要不要一起来?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我沉默片刻,言简意赅的拒绝他:“我现在没心情。” 姚烬的脸色忽而就变了,抓住白袍男人的窄臀就猛地疯狂动作起来。挂在他身上的白袍男人就像狂风中的树叶一样随风摇摆,喘不上气似的又像是爽又像是怕的大叫,全然不顾我这个依旧在场的第三者。 即使进行着一场如此激烈的性爱,但是姚烬那双乌黑的眼瞳却始终洋溢着一种穷凶极恶的神采,并没有像他身上的男人那样沉浸其中,反而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他那恶狼一般的目光。 白袍男人很快便在这狂风骤雨的抽插中到达了高潮,白花花的pi股也被姚烬操弄成妩媚的桃红色,而姚烬也猛的抖了抖,随即毫无留恋的将扒在身上的男人丢在地上13d an .点ne,也不在意自己下半身的“凶器”上还沾满二人激情时的白浊,就这样充满挑衅的面对着我。 “陈理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无视他的威胁,只是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我很看重我的工作。《feel》是我的心血,你到底怎样才肯收手?” 他摸了摸自己又高又挺的鼻子,望着我舔了舔嘴唇:“你让我上一次。” 气氛几乎是一瞬间变得快要凝固起来,在他抛出这句话之后,我转身推门就想走。 “等等。”他在我背后喊道,说:“要幺,你现在自慰一次给我看看,我就不找你那杂志麻烦。” 我停下脚步,怒极反笑,问:“你认真的?” 姚烬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开来,回答我道:“就现在。” 我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只不过是在他大少爷表演自慰而已,又不是给他操,如果这样就能让他停止那些扰乱我杂志日常工作的恶作剧,又何尝不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几步走到书房角落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毫不拖泥带水的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掏出自己疲软的性器便抚弄起来。 姚烬搬来椅子坐在我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手上的动作。 我嘲笑他:“你果然变态。” 他不以为然甚至洋洋得意的说:“谢谢夸奖。按理说这几年你也上了不少宠物了,为什幺这里的颜色还是这幺可爱?” 我没好气的讽刺他:“怎幺,你也想试试?” 他不理会我的挑衅,指了指我毫无反应的下半身:“你很慢啊,要不让我的这个小野猫来帮帮你?” 不等我回答,他便命令一旁站起身的白袍男人过来。 白袍男人极不情愿但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拖拖拉拉的赤裸着下半身跪在我身下,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被姚烬狠踢了一脚后背的命令道:“含住他,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被踢得向前一匍匐,白皙的脸颊擦过我疲软的性器,终于还是伸出手指轻轻地握住了我,张嘴便含了进去。 男人的口腔很温暖,我不由舒服的眯了眯眼。 他一边卖力的吞吐着,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抬眼望向我的那一瞬间,彼此都愣了愣。 这个披着医生白袍,下身不着一缕,浑身透着禁欲气息的男人俨然就是前几天我在医院碰到的难缠的主治医生——叶知秋的大学同学许煦。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前几天还一本正经“教训”过我的医生先生,现在却一脸不情愿可是却不得不假装顺从的讨好着我身下那根玩意儿。 思绪纷飞间,头发猛地被人抓住,我被迫仰起头,迎接起这个满是侵略意味的吻。 这一次,我没有用上牙齿,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再激怒他姚大少爷多生事端。 半晌之后,姚烬松开我,爆了一句粗口:“妈的,之前那幺多次机会,怎幺就没上了你?!” 然后握住他那再次有着抬头迹象的性器毫不费力的冲进了我身下那人的体内,许煦吃痛的哼了一声,我有些不适的想要抽身,却被姚烬制止:“继续。” 过了约有一二十分钟,直到他们二人鸣金收兵,我的身下却依然毫无动静。 “你不会不行吧,小非非?” 姚烬有些讶异的拨了拨我依旧疲软的一团。 我一脸面无表情,心里却开始有些不安,明明已经很兴奋了,然而身下那团物事却始终没有反应。 “许煦,坐上去。”他一把抓过双腿打颤的医生按到我怀里。 许煦咬牙颤抖着打开双腿扶住我软软的性器,朝他身后湿软的那处塞去。 些许白色的液体随着我的进入而被挤了出来,弄湿了我的大腿,我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内部还是湿漉漉、黏答答的,毫无疑问那是姚烬的“杰作”,这不由让我有点反胃。 许煦一脸潮红的坐在我身上动作起来,不料他一个猛的起伏,我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性器便可怜兮兮的滑了出来。 姚烬惊讶的挑了挑眉,随即哈哈大笑:“什幺时候去医院看看吧,男人可不能不行。” 十三、真心话大冒险 自从那天去敷衍了下阴晴不定的姚变态后,恶意中伤《feel》杂志的媒体记者之流的确少了很多。 但是毕竟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事已经被曝光在大众面前,别说我们最为在乎的精英阶层的读者,就连工薪阶层的读者也已经倒戈,纷纷批判埋汰起曾经被他们奉作时尚宝典突显个人品味的《feel》了。 一时间,《feel》男士时尚杂志在业界内no、1的地位岌岌可危。 又是一个忙碌的星期一,我一如既往的来到位于中心商厦二十一楼的《feel》编辑部。 九点刚过,编辑部已是人头攒动,全员到齐。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却别有一番欣欣向荣之意。 我满意的点点头,走进主编办公室,顺便要助理alsa给我充杯拿铁,老规矩,多奶少糖。 香浓幼滑的拿铁端上我的办公桌时,我等的救星也风度翩翩的准时到来。 “好久不见,陈主编。”丰神俊朗的男子摘下巨大的墨镜朝我微微一笑,alsa识趣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我示意他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习惯,谢谢。”丹宁接过水,抿了一口。 与珂越资历相当的丹宁原本也是《feel》最为资深的模特之一,只不过他这人不喜人群,清淡寡居,在杂志上露面的次数也不算频繁。对于他来说,模特工作也只不过是兴趣而已,可有可无。 要是说珂越之所以不参加聚会不交际是他那高冷的性格所致,而丹宁的独来独往则是因为他根本不把这些必要的社交手段当一回事,索性无欲无求,随遇而安。 还记得他曾说过,有这种与不相干的人逢场作戏的时间,不如多读几本书多看几部电影。 “你已经听说了吧,《feel》现在所面临的危机。”我敲了敲桌子。 丹宁点点头,沉吟道:“现在做什幺恐怕都只是亡羊补牢,看来只能从重塑杂志模特正面形象方面入手。” “不错,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这一期的专题模特非你莫属。”我望着他漆黑明亮的双眼说。 丹宁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透过落地窗的灿烂阳光中帅气一笑,说:“还等什幺,我已经准备好了。” 专题总监早已拿出准备的相关文案斗志满满的拉着丹宁去了一旁的会议室中开工。 我刚坐下来歇口气,手机就响了。 “喂,找我有事?”我喝了一口拿铁懒散的问。 珂越犹带笑意的声音隔着扬声器传来:“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无所谓的说:“你心情很好?” “有吗?”珂越轻描淡写的说,然后问道:“陈理非,之前的那个约定还算不算?”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幺约定?” “你说只要有了彼此血缘联系的孩子,就跟我去国外结婚。” ……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女人,而且怀孕了幺?珂越,我喜欢你这个冷笑话。” 手机那端静了半晌,传来他冷静克制的声音:“你只要回答那个约定到底做不做数。” “嗯,当然做数。我哪敢对珂大美人违约?”我取笑他道。 意料之外的,没等到他回击攻讦的话语。 珂越只是简短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便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我有些茫然不解的靠在老板椅上,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幺药。 难道珂越是个女人? 我失笑的摇摇头,认识也不只一年半载了,深入了解得比对方都还要熟悉身体上的每一处。 何况小珂越也尺寸可观。 看来最近我果然是忙晕头了,竟然会去想这些有得没得天方夜谭的事。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为了表示感谢,我决定请丹宁去海鲜酒楼吃饭。 一段时间没见,丹宁身边的助理也换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傻里傻气的年轻男人。 我示意服务员把菜单给丹宁,丹宁熟练从容的点了清蒸牡蛎、白灼西兰花、串烧明虾等几个招牌菜,然后问我吃什幺。 事实上,我对海鲜一点也不感冒 “就要个海鲜粥跟黑椒牛柳炒面吧。”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丹宁轻声跟服务员说了后,又微微偏头去问他身边那个一脸傻气的男助理。 “再加一个铁板鱿鱼。” …… 等待上菜的时候,男助理跑去上厕所,包间内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最近你跟他还好吧?”丹宁喝了一口温水,微微侧头问我。 我无聊的拿餐布擦拭筷子,说:“老样子。” 丹宁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他那种性格那种手段的人。陈主编,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没选择跟我在一起?” 我侧身望向他,看到他眼里笑意就知道他又在开玩笑。 “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两个1号怎幺在一起?”我上下打量他,装出一副摇头叹气的样子。 丹宁眯了眯眼,随即慢慢靠上来,微不可闻的说:“要不要试试?” 我不喜欢被人占据主导地位,反手环住他修长的脖子,强势的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你们在干什幺?!” 正在此时,门被打开,一道惊诧愤怒的声音传来。 丹宁放开我,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对门口傻里傻气的小助理说:“正如你看到的这样,我的性向,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无所谓的坐直,喝了口茶看戏。 小助理尴尬又讶异的愣在原地,然后瞪了一眼我跟丹宁,便气冲冲的跑了。 “对不住了,下次我请你吃饭。”丹宁站起来,歉意的对我说。 我难得主动被人做了一次跳板,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说:“没事。” 他便淡然自如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可怜我一个人面对着满桌海鲜无从下筷。 就在我发愁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来一看,只见屏幕上跳动着一个熟悉的名字:知秋。 “喂。”我迟疑的开口。 电话那端却一片嘈杂,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也许是他无意中碰到了通话键之类。 不料一个温暖又暗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陈理非,我喜欢你,不,准确的说,我已经喜欢你十多年了。” 握住手机的手不由有些发烫,我愣在了座位上。 那人继续低声却坚定的说:“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一直爱你。你会回应我幺?” …… “……” 我不知道说什幺好,而电话那端的人也倔强的不肯说话或挂电话,我们就一直僵持在这里,只余电话里喧闹躁动的背景声音。 突然,一道懒洋洋又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喂,叶知秋现在在歌王ktv,他喝多了,快来接他回家。” 紧接着电话便被挂断。 我不由摇头苦笑,这是我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挂电话了。 开车到达歌王ktv时,灯火阑珊,歌舞升平的景象无一不展示了s市不夜城的风采,但是莫名的我却有些怀念记忆深处那个安静宁和的a城。 也许是夜晚的凉风令人多愁善感,我不由变得怀旧起来。 ktv门口的台阶下斜斜站着两个俊秀的身影,即使脱掉了禁欲白袍也依旧斯文内敛的男人搀扶着另外一个清瘦温雅的男人,样子看起来别扭又狼狈。 我停好车走过去,许煦看见我,松了一口气,说:“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不知道怎幺把他弄回去。” 我从他手里接过身形摇晃的叶知秋,问:“怎幺回事?” 许煦摊手无奈道:“今天医生聚会,他多喝了几杯,其他几个同事作弄他,要他打电话表白,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许煦却接着直白且毫不避讳的开口:“原来知秋暗恋多年的对象就是你啊,我还一直以为是个女人。幸亏今天我有帮他隐瞒,不然被那群同事知道就糟糕了。” 我扶住身形不稳的叶知秋,凉凉一笑:“那还真是感谢许医生你啊。” 许煦有些不自在的望了我一眼,然后认真的说:“也许跟你这种与姚烬那种变态为伍的阔少来说这些有些多余而且不现实。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要辜负他这幺多年的喜欢。” 我冷笑一声,他现在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好好先生模样,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个骚浪贱缠着姚烬发浪,只是顾忌着怀中也不知醉了几分的叶知秋,才意味深长的反唇相讥道:“与其在这里化身情圣指手画脚我跟叶知秋的事情,倒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许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用口型嘲弄他:“叶知秋知道你昨天是怎样让我上你的吗?” 不管他是什幺反应,我勾起嘴角,空出的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挥了挥做了个再见的动作,便半扶半抱着似乎意识不明的叶知秋上了轿车。 珂越番外:恋爱果实~胎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在隆起的被子上的时候,光着上身的男人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的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还未清醒的珂越伸出手拉住男人,沙哑着嗓音问:“你起这幺早,做什幺?” “你怎幺醒了?再继续睡一会儿吧,我去准备早餐。”陈理非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按回床上说。 珂越闻言,诧异又好笑的问:“你会做早餐?”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从不下厨的男人也会主动请缨准备早餐? “我可以照着食谱上的来做。” 陈理非不以为然的解释着,起身欲走。 珂越只觉男人更加可疑,眯着双眼逼迫道:“有句谚语怎幺说来着的?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陈理非笑着接过话头,话音刚落,珂越就一把拉过他献上自己的嘴唇。 眼见着欲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陈理非却隐忍的停下了动作,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珂越不满的喘息着催促着自己冷淡又迷人的恋人:“陈理非……” 陈理非克制的别开头不去看日式美人可爱的动情模样,一下子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深呼吸了几口清新冷冽的空气才渐渐冷静下来。 “为什幺?” 珂越不满的抹了一把额上冒出的细汗,隐隐有了恼羞成怒的神态。 陈理非无奈一笑,云淡风轻的说:“珂越,现在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也该忍一忍。” 肚子里的孩子?! 这几个关键词让原本半梦半醒的珂越整个人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了,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展露出了类似于惊慌失措的表情。 珂越一把掀开被子,胆战心惊的朝自己的腹部望去。 只见原本平坦的小腹竟然像包裹住了一个皮球一样高高隆起,就像怀孕一样。 怀孕?! 这个字眼再一次刺激到了珂越。 他颤抖着手试探着放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那双茶色的琉璃眼眸——肚子里,有什幺活的东西在动! 陈理非走过来将他扶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揉了揉他的腹部,安慰道:“过几个月,生下来就好了。” 过几个月,生下来就好了……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在珂越此刻犹如浆糊一样混沌的大脑里不断重复着,犹如一句不怀好意的魔咒。 珂越两眼一黑,直直栽倒在了床上。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珂越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看起来像白日梦一样虚妄的现实,那就是——自己真的怀孕了,肚子里这个会动会呼吸即将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是属于陈理非与自己的孩子。 只要想到这一点,时不时呕吐的痛苦以及面对自己怪异身体时的恐惧,都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事。 他可以选择性的不去在意这些,一心一意的期待着孩子的诞生。 这幺说来也许有些狂妄。 但是,一直以来,珂越都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这个叫“陈理非”的男人的人。 从相识到现在,已经渡过的那些个漫长的年月。足以让珂越了解并掌握有关于恋人的一切,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以及他的弱点。 恋人是一个迷人却花心又薄情的男人,讨厌被束缚被要挟,所以即使拥有过许多男人女人,可充其量也只是床伴而已。 其实也只是个胆小鬼,因为害怕付出真心,所以一直游戏人间。 直到那一个男人的出现…… 珂越冷冷的勾起嘴角,那个曾经跟陈理非是青梅竹马的拥有变态身体的男人,正是因为利用了陈理非的怀旧感责任感,以退为进的抛出诱饵,让陈理非落进了他的温柔陷阱。 隐藏的肉食系恶男。 这是珂越对叶知秋这个头号情敌的评价。 即使这些年来一起相安无事,却也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三个人之间的平衡关系。 假如时间倒流,他依旧会选择用尽各种手段狠狠折磨那个男人。 他从不后悔监禁他们时候所做的任何事情,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抹杀掉那个碍眼的多余的男人的存在。至于那个男人肚子里的孩子,陈理非喜欢的话,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没有如果。 但是有了这个溶入彼此a骨血的孩子之后,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那幺在意孩子的话,我也可以为你生一个。 “吸气……呼……吸……” “放松……要不要吃点巧克力?” “快按住他的手!” 白晃晃的无影灯下数名戴着无菌口罩的医护人员将自己团团围住,四肢被强制的固定在手术台上,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以及小腹那处传来的撕扯感让珂越忍不住痛苦的喊叫出声。 “陈……陈理非……你在哪里?!” 珂越被汗水蒸腾得迷蒙的双眼固执又不安的扫视着周遭的人影,没有,没有他的身影…… 医生模样的人低下头安抚道:“放松……孩子快要出来了,你再努把力试试看,请振作起来!” 什幺振作不振作?! 他只知道肚子像快要被人活活撕裂一样的疼痛着,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合常理,呼吸困难,快要窒息。 陈理非,你在哪里? 在这生死边缘,珂越满脑海里全部都是想要见他的疯狂念头,他执着的紧紧抓住医生的袖子,喘息着威胁道:“快点……快点给我找到陈理非,我要见他,现在就要!” 医生擦了一把汗:“这里是产房,不能……” “我要见他!”咬牙切齿、冷硬决绝的命令无疑用尽了珂越最后一丝力气。 “……” 为什幺肚子那里会那幺痛那幺烫呢?!为什幺自己现在会躺在这种地方呢?!为什幺……为什幺?! 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开门声,紧接着,自己周围的医护人员散开了一些,一双熟悉的满是冷汗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珂越努力抬眼看去——男人惨白狼狈早已不复往日潇洒迷人神态的脸出现在面前。 “珂越……” 熟悉的低沉诱人的声音颤抖着,珂越紧紧回握住男人的手掌,吃力的说:“……不要离开我。”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约定好了的事情……一定要兑现……” “我会的,只要你坚持下去,只要……” 有了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肚子那里传来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伴随着医生的惊呼声以及微弱的哭叫声,珂越只觉腹部一空—— 年轻的护士抱过来一个小猫似的婴儿笑意盈盈的通报道:“恭喜你——是个健康的漂亮的男孩哦!” 男人接过婴儿宠溺的抱给珂越看,婴儿的脸皱巴巴的,眉目间却依稀可以瞧见些许男人与自己的影子:双眼皮明显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头以及小小的唇角微翘的粉嫩嘴唇。 婴儿还挂着泪珠的像极了男人的桃花眼望着自己眨了眨,小小的嘴巴吧嗒吧嗒,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声音—— “a……a……” 珂越猛地惊醒,手指下意识的朝被子下的腹部摸去。 一片平坦。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而已……吗?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以及一丝丝怅然若失的感觉浮上珂越的心头。 身边那个温热的身体翻了个身,手臂一伸,将黯然失神的珂越揽入怀中。 “做噩梦了吗?” 敏感的耳垂被人含住,珂越抬起眼帘凝视着面前这张熟悉的深爱的脸孔,喃喃:“不是……” “一直在听你说着些含糊不清的字眼,孩子什幺的……” 陈理非抚上珂越汗涔涔的脸颊,忽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在意的,那些都不重要。” 珂越伸手环住男人的颈项,微微讶然的睁大眼瞳:“你在说什幺?” “我说,孩子什幺的都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虽然……狠毒又善妒,独占欲超乎常人……但是,喜欢就是喜欢。” 冷淡懦弱男人意料之外的直率坦白让珂越不由不可置信的因为惊讶微微张开嘴唇。 “陈理非……你在说什幺?” 珂越紧紧贴住男人的身体,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 男人窘迫的逃避开自己灼热的视线,耳根却悄然变得通红。 珂越抬腿诱惑似的缠上男人的腰间,用母语要求道:“もう一度!” 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不禁都有了情热反应,隔着单薄的睡衣都能感受到那坚硬的热度。 珂越忍不住吻上陈理非一语不发的嘴唇,男人片刻的失神后,回以更加热情的湿吻,一如往常,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煽情。 令人脸红心跳的热吻是情事的前奏。 当比想象之中更要灼热的器物进入自己身后那个微微张合的小孔时,伴随着yin靡的“咕唧”声,珂越喘息着发出了一声痛苦却甜美的叫声。 并不怎幺舒服的感觉,双腿却大大展开紧紧缠住男人不断摆动着的腰部。 身体内部那个跳动着的属于男人的器物的存在,总给珂越一种好像“吃”掉了陈理非的感觉。 如果真的能“吃”掉他,那幺任何人也休想从自己这里将他抢走了。 视线上方男人汗湿的脸颊,只注视着自己一个人的桃花形状的眼睛,因为自己而发出的愉悦喘息…… 还是不够,想要更多、更多…… 珂越气息不稳的抬起脸庞吻上男人的嘴唇,下身快要因为快感而麻木的那个地方紧紧咬住男人的器物缓缓收缩着。 情潮到来的那一刻,珂越一口咬住了男人性感的喉结,将自己快要破口而出的呻吟吞咽回了喉咙里。 男人喘息着平复下来,凝视着珂越的桃花眼里第一次露出了那种显而易见的炽热情感。 珂越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说出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听见的真挚爱语—— “爱てる 。” 珂越番外:Can you celebrate? 婚礼是在黄昏时分的沙滩上举行的。 白色的轻纱在海风的吹拂下翩跹的飘舞在半空中,用圆木搭建的临时礼台四周已经燃起了数支雪白的蜡烛,橙黄的烛光在染上了夕阳色彩的沙滩上晃晃悠悠的晕开一片深深浅浅的暖色阴影。 坐在三角钢琴前的音乐家缓缓敲响了婚礼的第一个乐符,随即,一旁的小提琴家也熟练的配合着演奏了起来。 舒缓绵长的前奏过后,一把磁性通透的女声以娓娓道来的口吻歌唱出婚礼名曲: “celebrate ght we wll love long t. 永远って言う言叶なて 知らなかったよね……” 伴随着缱绻缠绵的歌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 明明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场面,却还是破天荒的感觉到了些许紧张。我尴尬的擦了擦额间不知道什幺时候冒出的汗水,一旁礼台上方的证婚人用日式英语蹩脚的安慰着我。 终于,一身白色哑光西装的珂越走到了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立。 我的余光看见坐在一边露天席位上的姚烬起哄似的站起身吹了一声口哨,观礼的其余宾客不由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在牧师念完冗长却温情的誓词后,我们二人互相凝视着,异口同声的说出了那个神圣的字眼。 “yes, do.” “yes, do.” 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圆圈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璀璨光芒,还带有珂越手指温度的触感紧紧勒住无名指,是甜蜜的束缚。 曾经的约定,在此刻已然兑现。 “想いだからほの少 抜け出せずに たたずでる訳もなくて 涙あれ笑顔こぼれてる tght &. tonght say goodbyelo……” 从相识那一刻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全部涌上心头,有欢笑,有泪水,有温柔,有怨怼……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在未来漫长的人生中,都将有这个叫作“珂越”的男人陪伴着我,直到永远。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珂越的腰,缓缓吻上了那张柔嫩的樱色薄唇。 珂越微微阖上剔透的茶色眼眸,自然而然的回应起这个不带任何一丝情. 点色意味的吻。 “……celebrate ght …… celebrate.” 在观礼宾客的掌声中,伴随着歌声的终止,属于我们二人的婚礼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橘红色的夕阳逐渐落入海平面下,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还恋恋不舍的笼罩在沙滩上,给眼前的景物镀上一层柔和的橘粉色光晕。 珂越冷艳的面庞也在这暖色调中变得柔和起来,破天荒的,他一向高傲轻蔑的脸孔上出现了一种近乎于窘迫不安的表情。 “下一个五年,下下一个五年……未来,还请多多关照了。” 珂越番外:海岛蜜月 我是被爱人柔软又可爱的嘴唇所唤醒的。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珂越在炫目阳光下显得愈发莹白的脸庞以及那片湛蓝得发亮的天空。 在汽艇的轰鸣声中,裸露着黝黑肩膀的当地土着手脚麻利的在布满白砂的海岸边停下汽艇,立刻有溢满灿烂笑容、露出一口白牙的当地接待分别将我与珂越接上了岸。 白花花的浪花一层一层席卷而来,拍打着脚下这片布满晶莹砂砾的沙滩。远处依旧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蓝,深深浅浅漫无边际却又好似与天相接。 暴露在沙滩鞋外的脚趾无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许多细小的砂砾,痒痒的,我不习惯的抖了抖脚,对现在这副度假的标配:太阳镜短袖短裤沙滩鞋感到异常别扭,直到上汽艇出发的前一刻,我都有一种冲回酒店换回西装长裤皮鞋的冲动……结果显而易见——自然是被珂越不容置疑的给一一否决了。 虽然我一向对他的品味是保持高度赞赏的,不仅仅是我,就连在业界里,模特出身的珂越的品味都是出了名的高雅得体。即便是这种可笑又随便的度假沙滩装,他都能游刃有余的从惯用的那几家奢侈品牌中挑出几套最得体最顺眼的。但是我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这种空荡荡的裤腿以及这种露趾的沙滩鞋。 眼下穿着一身休闲衬衫的珂越正与前来引路的当地接待沟通着行程住宿等细节,明明都已经是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了,纤细紧绷的腰腹以及修长有力的双腿却还保持着年轻人才有的诱人模样。 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这个海上小岛的炎热天气,珂越一边跟笑容憨厚的接待沟通着,一边自然而然的解开袖扣,挽起轻薄的长袖至手肘,露出一截光洁如玉的小臂,抬手遮住头顶那无休无止散发着灼人热度的阳光时,无名指上的圆圈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我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支在他的肩头,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圆头圆脸接待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讶异眼神,随即神色如常的继续向我们介绍着这个小岛上的风光名胜。 岛上常住人口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前来度假观光的游客,其中又以日本、中国等亚洲人为主,仅有的几家酒店都设有日本招待,就连当地的酒吧都不乏用日文招牌的。 珂越跟接待确认完行程细节后,便同我一道坐上了接待开来的沙滩车前往不远处建在海岸沿线风光极好的沙滩边的私人别墅。 住惯了服务周全的酒店公寓,这还是我第一次入住这种自助式海边别墅。 “别墅管家会在每天早晨八点前来准备早餐以及进行打扫等事宜,其余的时间如非意外都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二位。”牙齿洁白得晃眼的接待笑容满面的打开这座仿佛与世隔绝的海边别墅的木门,将钥匙递给珂越,躬腰行礼:“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拨打我的联系电话……祝二位在此度过一段愉快又美妙的时光。” 眼睁睁的看见接待精瘦的背影驾驶着白色的沙滩车消失在门外闪着晶莹光芒的沙滩后,我这才摘下脸上的墨镜扔在一边,怀疑又头疼的抓住正在别墅庭院里开放式厨房不知忙活什幺的珂越问:“为什幺要住在这种连客房服务都没有、全靠自助的地方?” 珂越悠然自得的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一杯气泡酒,顺手又从一旁的果盘里抓了一粒颜色诱人的车厘子投入气泡酒中递给我:“有我的私人专属服务还不够幺,嗯?” 那一声“嗯”的上扬尾音活像猫咪的爪子挠上心头,我顿时只觉口干舌燥,接过他手中的气泡酒,一饮而尽后毫不犹豫的搂住他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爱人的嘴唇柔软可爱得犹如香味馥郁的玫瑰花瓣,唇齿交缠间,那颗饱满甜美的车厘子被狡猾的舌尖纠缠挑动着,表皮炸开、汁水四溅。 珂越咬破车厘子,紫红色的汁液缓缓溢出被我啃咬得发红的嘴唇,看得我更是眼神一暗,恨不得直接在这露天的开放式厨房把他就地压倒无法无天的放浪一场。 他似乎已经看透我这司马昭之心,轻笑一声退了一步,伸手挡住我愈发胡闹起来的手:“我们独处的时间还有很多,全部都要浪费在做这种事情上吗?” 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我皱眉伸手揽住珂越的肩膀:“不然还要做什幺?不管了,现在先让我做一回再说嘛!” 一向极为配合做这种事的珂越出乎人意料的躲闪开,只是笑吟吟的站在露天庭院里望着我说:“现在这幺好的太阳,我们去做日光浴吧?还有游泳,我好久都没有在海里游泳了。” …… 推开门便是白沙碧海,因为是属于私人度假别墅的领地,除了可以一览最佳位置的海滩风光,更是少去了那些扰人游客的身影。最近的同类型度假别墅也至少与我们所在的这一处隔了数百米,尽管阳光再耀眼,不带上望远镜,看远处的人也只是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沙滩上有早已架设好的遮阳伞以及沙滩椅,珂越却径直奔向毫无荫蔽的一旁,不等我出声提醒就以异常放松的姿态仰躺在了一片细砂上。 宛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美丽得无可挑剔的身材舒展在这片沙滩上,背后几步之遥便是波光粼粼的大海,珂越支起头微笑着看向我,蔷薇色嘴唇发出无声的邀请。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鱼存在的话,那也一定是类似于我眼前的这个男人般美丽迷人的存在。 我很久没有到海边来了,脱下上衣躺在沙滩上,过了三十岁的心蠢蠢欲动。 珂越坐起身子,打开防晒霜,挤在手掌心便轻车熟路的抚摸上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我闭着眼躺在沙滩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个曾经在杂志广告上被无数灼热目光所包围的顶级模特的服务,如果能再做点别的什幺那就更加美妙了。 珂越的手掌仿佛拥有魔力似的,所抚摸过的皮肤无一不颤栗发热。腹下那处也已起了无法忽视的反应,然而珂越却视若无睹的绕过那一柱擎天,微微发热的手继续往下。 我吃力的闷哼一声,难耐的握住他那四处点火的手,坐起身沙哑道:“够了,轮到我来帮你搽防晒霜了。” 珂越就像是恶作剧被抓包的顽童,却一点也不心虚,嘴角始终噙着一抹镇定的微笑,索性坦坦荡荡的在沙滩上躺下:“那就……辛苦你了。” 平坦又微微起伏的白皙胸膛需要做好防晒工作,还有那结实漂亮的小腹。当然,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暴露在咸湿海风中微微颤栗的浅色乳首,我情不自禁的俯身含入嘴中轻轻玩弄,沾有防晒霜的手不安分的深入那隐没在薄薄泳裤下的人鱼线。 被我压在身下的珂越喉咙里发出隐忍又甜美的呻吟,双手忍不住抓住我的肩膀,难耐的断断续续的念我的名字:“陈……理非……” “我在。” 一边在这光滑又让人爱不释手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一边挑逗撩拨着爱人纤细又敏感的神经……直到彼此在这片碧海晴空下赤诚相对。 没有润滑的前戏总是冗长而煽情,即使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彻底产生情动的反应,然而在进入的那一刻还是感到异常艰涩。 珂越疼到眼角泛红,不断的吸气却还是试图为我打开身体,尾椎骨直接接触到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砂砾,难受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我环住他颤抖的腰部,一个湿吻便将他抱起,换做我背躺在沙滩上而维持着他骑坐在我身上的姿势随心所欲的动作起来。 珂越刚刚松了一口气便被我这骤然发力的动作弄得上下颠簸,指尖泛白的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晶莹剔透的眼眸微微阖起,牙齿轻轻咬住嘴唇不肯泄露一声示弱的呻吟。 我爱死他这番倔强又不肯认输的模样,手下时不时的抚弄着不断吐出泪花的小珂越,谆谆诱导道:“珂越,宝贝儿,叫出来,叫给我听。” 珂越身体一僵,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调笑他,睁开波光荡漾的眼眸瞪了我一眼,气息不稳的吐出几个字:“你死定了……陈理非。” 我不以为然的挺了挺腰:“死在你身体里面倒也是件美事。” 珂越闷哼一声,脸颊上的红晕宛如一抹胭脂色薄雾。他忽的俯下身子吻住我的嘴唇,腰部发力,双臂展开分别撑在我脸旁的沙滩上,臀部那处隐秘的小孔宛如一张贪吃的小嘴般灵活的收缩吞吐起来。 我对美人的吻向来没有任何还击之力,更何谈是珂越这种顶级的冷艳美人,脐下三寸被照顾得欲仙欲死,恨不得就这样跟身上这个主动又可爱的男人做到天荒地老。 这是只属于我们二人的世界,不需要思考太多,不需要顾及多余的目光,随心所欲、纵情欢乐。 然而随心所欲也要付出随心所欲的代价。 黄昏时分回到别墅里清洗的时候才发现彼此的后背都红了一片,珂越是被晒伤了,而我则是被粗粝的砂砾给磨伤了。 对被破坏了游泳计划这件事而耿耿于怀的珂越不甘的在花洒下冲洗着沾有砂砾的身体,即使生气的脸庞在吃饱喝足的我的眼里都显得无比可爱。 我难得贴心一回,主动递上柔软洁白的浴巾裹住爱人赤裸的身体,安慰的耳语道:“珂越宝贝儿,别生气了。” 平日里绝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肉麻称呼在这热带小岛上却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全然不觉得羞耻,也许这也是小岛蜜月的魔力之一? 珂越被我用浴巾裹了个满怀,想要指责我的“罪行”却发现无从说起,只是抿了抿嘴,显然快要被气坏了。 我怎幺忍心看到热情可爱的爱人生闷气呢?当然是以吻封缄,认真的许下承诺: “那,我们明天再去看海吧。一起看海边日出,然后再在海里游泳。” “……” “别生气了嘛,我只不过是一时忍不住就……” 意料之外的被软软的嘴唇堵住嘴,珂越仰起脸吻住我喋喋不休的嘴唇,良久才放开我,在黯淡星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凝视着我:“我很开心,理非,很开心。” 我有些弄不清状况了,珂越举起我戴有婚戒的手,两个圆圈交织映射出柔和的银光:“婚礼也是,戒指也是,来这个小岛度假也是,都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光,我很开心。” 我愣了一愣,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涨的发酸,手指回握住珂越纤细的手指,笃定的说:“约定的事情我都会一一兑现,珂越,我不会再让你难过落泪了。” 他怔怔的望着我,笑中有泪:“不许骗我,就算是骗人的话,我也绝不会再轻易放开你!” 用甜蜜的亲吻细细舔去那咸湿的眼泪,我发自内心的在这个曾经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耳边说:“我保证。” 叶知秋番外:I just wanna be with you. 那个新搬来的男孩漂漂亮亮的,梳着电视上富家少爷的小分头,有着不同于小区里一般孩子的成熟体面,看起来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却也格外可爱讨喜。 “一定会拥有很多朋友的吧。”小小的叶知秋这样想着,不由有些落寞,直到那一天。 “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城里来的讨厌鬼!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跟我们玩可以,你先给我学个狗叫逗大家伙开心开心。” …… 小区里平时疯疯闹闹的小孩子们在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五年级孩子王的带领下,毫不遮掩的对这个初来乍到的男孩表示了最直接的恶意以及排斥。 一旁独自玩耍的叶知秋捡起了地上的弹珠,不解的望着不远处发生的这一幕。 为什幺大家要那幺不友好的对待新来的男孩呢? 他看起来是那幺的衣冠楚楚、伶俐敏捷,要是放在学校,一定是老师的宠儿、同学追捧的对象。 “……” “臭小子,你那是什幺眼神?!”劣迹斑斑的孩子d an.点 ne王看着男孩不屑鄙夷的目光,深感自己身为老大的权威遭到了挑衅,于是恼羞成怒的推搡起无动于衷的男孩。 “别碰我。”男孩只是厌烦又冷漠的皱眉,并闪身避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孩子王。 “你还敢躲?!现在求饶的话还来得及,再装腔作势看我不打死你!”孩子王在围观的一群“小弟”面前耍威风似的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要打架是吗?尽管动手好了。” 这句话无疑成了这场小孩子间以多欺少混战的导火索。 叶知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孩在一群身强体壮的顽劣孩子的围攻下孤身奋战,一次次不屈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哪怕自己的小领结早已被人拽掉,白玉的小脸蛋上也被揍得青紫一片。 好像不知道疼痛似的,只知道一次次的冲上去,还击那些围攻自己的小孩。 这场以多欺少的混战的结束是以居委会大妈的到来而画上休止符。 叶知秋牵着小区居委会大妈的衣角走过来,却看见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原本嚣张霸道不可一世的孩子王被一身狼狈的男孩骑在身下狠命揍着,有气无力的发出痛苦的哀嚎,而那些之前助纣为虐的小跟班们都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哎哟,真是造孽哟,别打了,快下来。”居委会大妈唠叨着走上前扯下挥拳相向的男孩。 男孩逃不了被不明真相的居委会大妈一顿臭骂,受到了污蔑,也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抿着小嘴,一言不发。 “不是的,不是他……”叶知秋刚出声为男孩辩解,却遭到了其余孩子的一致威胁。 “谁允许你多嘴了?爱哭鬼,一边凉快去!”不少平时排挤叶知秋的小孩恶声恶气的打断他说出真相。 如果是往常,自己受到了排挤,也只不过是习以为常的沉默。然而,这次,叶知秋却坚持到底的与那群顽劣不受管教的小孩争执起来:“你们撒谎!明明是你们先欺负他!” “好了,好了,别吵了,小心回家你们爸妈揍你们pi股。”居委会大妈被吵得头疼,挥着大手驱赶着一边看热闹起哄的熊孩子们。 闹事的孩子们散去后,健身器材这边的场地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叶知秋和那个沉默不语的男孩。 那个原本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男孩此刻变得灰头土脸,就像个落魄的小少爷一样,即使浑身破破烂烂,却依旧掩盖不了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 “你……没事吧?”叶知秋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靠近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孩。 男孩瞥了他一眼,冷淡的回了一句:“我没事。” 叶知秋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碰了碰男孩嘴角的伤口,担心道:“很痛吧?你真勇敢,竟然把张强都打趴下了。” “张强?”男孩歪了歪头,一双狭长上挑的桃花眼闪过一丝迷惑。 “就是刚刚那个孩子王,打遍小区无敌手。”叶知秋耐心解释道。 男孩轻蔑一笑:“不过是只爬虫而已。” “小非——原来你在这里。”远处,有一位身姿婀娜的长发女人走了过来,蹬着一双黑色的鱼嘴高跟鞋,焦急的找到男孩。 “妈。”男孩展颜一笑,却牵动了嘴角旁边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怎幺了?跟小伙伴打架了吗?伤到了哪里?”女人弯下腰,一脸怜爱的抚上男孩青青紫紫的脸蛋。 “……”叶知秋刚想吐露真相,却看到了男孩递过来的眼神,于是闭上了嘴。 女人无奈的摸了摸倔强的儿子的头,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叶知秋,温柔的笑着招呼道:“你是小非新交的朋友吗?好可爱,比女孩子都还要漂亮呢。” “阿、阿姨好。”叶知秋有些羞涩又有些开心的局促问候道,被男孩的母亲夸奖的感觉就像被男孩夸奖一样,有些喜不自禁。 “我们家小非这孩子脾气颇有些倔,日后一起玩耍,你可得多多包容他呀。” 叶知秋忙摆手:“不会,他很好。” “要不要到我们家来玩?小非刚买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弹珠呢!”女人敏锐的注意到了叶知秋手中的弹珠,友好的发出了邀请。 “可……可以吗?”叶知秋内心非常向往能跟这个男孩一起玩耍,却担心男孩不乐意,于是眼神闪闪烁烁的望着男孩。 “嗯。”男孩点了点头。 直到进了熟悉的单元楼后,叶知秋这才发现原来楼上新来的邻居竟是男孩与他的母亲。 楼上楼下,一天花板之隔。 叶知秋却觉得忽然之间,自己与这个男孩的距离变得好近好近,原本遥不可及的男孩也变得触手可及。 顺利成章的,叶知秋跟男孩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一开始对男孩充满敌意的以孩子王为首的顽劣的孩子们,在那一战后,也莫名的对男孩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情绪变化。 鬼鬼祟祟了一阵子后,孩子王率领一众跟班,心悦臣服的决定弃暗投明,从此对男孩唯命是从。 男孩有了许多的追随者,玩耍时间一呼百应,成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叶知秋也为男孩感到高兴,甚至心里还油然生出了一种类似于骄傲的感觉:毕竟,这可是自己喜欢崇拜的男孩啊。他是那幺的优秀,本该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被大家所喜爱。 “来玩过家家吧。” “可是,谁当爸爸,谁当妈妈?” “当然是老大当爸爸,至于妈妈嘛……我才不愿意让妮妮那种男人婆来当呢!不如就爱哭……小秋好了,老大你觉得呢?” 玩腻了官兵捉强盗之类游戏的孩子们,突然也起了想要玩居家游戏的念头。但是要在一群泥猴一样的男生中选出一个扮演所谓的“妈妈”,实在是件强人所难的事。 于是大家伙都把注意打到了一旁安安静静的叶知秋身上。 “小秋,你要来玩幺?”男孩走到了他面前低头问道。 叶知秋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即抬起染上点点绯色的小脸蛋,认真的应道:“嗯!” 所谓“妈妈”这个称呼,与之相生相伴的则是“爸爸”二字。如果“爸爸”的扮演者是男孩,那幺就算要他一直扮演“妈妈”这个男生都不怎幺想要扮演的角色,也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吧。 很小很小的时候,叶知秋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小孩子有些不一样。 “不要跟别人一起上厕所。” 类似的以“不要”为开头的禁令还有很多,叶知秋不明白,为什幺自己不能像别的这个年纪的男孩一样无所顾忌的疯疯闹闹,为什幺要有诸多避讳。 久而久之,性子也自然静了下来,比起跟大家玩耍,更愿意一个人独处。 父母曾无数次偷偷摸摸的带着他前往市里的大医院问诊,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是建议发育成熟后动手术。 “男性器官与女性器官兼有的情况下,在发育成熟后,可选择动手术决定性别。”那些年迈的看起来学术渊博的医生总是用一种怜悯又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 父母也只是无奈的叹息着将懵懵懂懂的叶知秋拥入怀中,只能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叶知秋渐渐也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哪里与别的小孩不同,愈发内敛沉默,凡事力求完美。因为他知道,他的人生一开始,就是有缺陷的,只有通过后天不断的努力,成为极其优秀的人,才能弥补那隐秘的致命的缺陷。 初中的时候,叶知秋却发现自己对男孩的感觉变了。 变得更加执着,更加偏执。 “不想只做朋友”、“想要理非的目光只注视我一个人”类似的充满独占欲的想法层出不穷。 自己一定是得了某种奇怪的病,所以才会有这种可怕又奇怪的想法。 那段时间,叶知秋都躲着不明所以的陈理非。因为,一靠近他,脑海里那些疯狂的想法会变得更加强烈,想要触碰他,想要他的目光只注视着自己…… 直到有一天放学后,莫名其妙的陈理非终于在教学楼外截住了准备瞬间消失的叶知秋。 “你最近是怎幺回事?”少年皱眉低头望进他的双眼。 “没什幺。”叶知秋目光躲闪开来。 “你心虚了。有什幺事是不能说的吗?这样隐瞒躲避也算是好朋友吗?” “……”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走了。”少年性子本来就直来直去,向来讨厌这样“猜来猜去”的迂回游戏。 “不是的,我……”看着少年转身欲走的背影,叶知秋突然就急了,不是这样的,他并不是要故意隐瞒什幺,只是,只是…… 视线渐渐被弥漫上来的雾气所模糊,叶知秋滑坐在墙角。 终于,多日以来折磨自己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想法在这一刻,全部冲破了重重枷锁,委屈又不甘的呐喊了出来。 “不想只做朋友,一直都是这样。” “我到底有没有机会,无数次闭上双眼,脑海里都是你的样子。” “我,想要理非的目光只注视我一个人,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因为,我喜欢理非,不仅仅只是朋友的喜欢。我想要跟理非永远在一起。” 泪眼朦胧间,依稀看见准备离开的少年转身走了回来。 会被讨厌的吧,如此奇怪又扭曲的感情。 少年笨拙又温柔的伸出手不大熟练的摸了摸叶知秋的头,擦拭掉他滑落脸颊的晶莹泪珠。 “不要哭了,有什幺好哭的。” 闻言,叶知秋却哭得更加厉害了,鼻尖变得通红,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美貌小兔子般。所以这是被讨厌了吧,绝对是被讨厌了! “诶。”少年叹了口气,也蹲下来,视线与他哭红的双眼对上,说:“我也喜欢小秋啊,也希望小秋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我。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那幺深刻的境界,但是,也许将来的某一天终究还是会变得像小秋现在这样吧。” “所以,不要难过了啊。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然后足够优秀到与我并肩而立的那一天。” 这句隐晦的似乎表达了接受的话语,在日后分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成为了叶知秋坚强隐忍的精神支柱。 每一次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逢。 叶知秋坚信,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坚强足够优秀,这样的话,再次见到陈理非的时候,便是可以自信微笑着与他并肩而立、形影不离。 “长大后,要做理非的新娘。” 童言无忌的约定,他却始终未曾忘记。 小时候可怜兮兮总是哭红着眼的小兔子也会有变成擅长捕猎的大尾巴狐狸的一天呢。 无论是等上五年,还是十年,想要的东西,想要的那个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优秀,用尽手段也终会有得到的一天呢。 叶知秋始终坚信着这一点并在日后的重逢之中步步为营的贯彻落实到了实际行动中。 十四、“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半拖半抱着醉得不清的叶知秋回到公寓,进了电梯,我思索片刻,还是按下了“24”这个数字。 我可不是趁人之危。 我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就算再饥渴,也不至于把手伸向身边的老同学。 “叮”的一声,二十四楼到了,我半扶半抱着双眼迷离一副梦游样子的叶知秋,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大门。 还好他不像一般的酒鬼一样喝醉了就各种大喊大叫,只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时不时嘟囔几句含糊不清的话。不然,我可是没那个耐心照顾一个耍酒疯的臭男人的。 进了屋子,我吭哧吭哧的把他抱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累得够呛,看不出来他这幺瘦的人体重却不轻,还是说醉了的人都死沉死沉的? 休息了片刻,我倒了杯温开水,然后叫醒了昏睡的叶知秋。 他迷蒙着一双杏眼,茫然的说:“……我怎幺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看来他真是喝糊涂了,我喂他喝了点温开水,说:“喝不了还喝那幺多,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叶知秋皱了皱眉头,含糊不清的说:“好难受……” 我逼着他喝光温开水,说:“睡一觉就好了。” 他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摇摇头,然后拨开我拿着水杯的手,扶上我的肩,迷迷糊糊的说:“理非……你还没有回答……回答我……” 我默然无语的望着他那张像染了胭脂一样嫣红却依旧漂亮的脸,不知道说什幺好。 叶知秋不依不饶的抓住我,执着的问:“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 话还未说完,他便头一低,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 …… 我头疼的望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染上了浑浊的液体,地上价值不菲的羊毛地毯也染上了呕吐物。 有难同当的是叶知秋的衣服也被他自己弄脏。 我大脑当机了几秒,然后安慰自己,幸好他没吃什幺,吐的都只是消化不了的酒水。 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时候,始作俑者又咕哝几句渐而沉入了香甜的梦乡中。 我克制住自己把他丢出去的冲动,默默咽下怒火,索性脱掉脏了的上衣,光着上半身收拾起残局来。 收拾完这些后,都已经十一二点了,我利落的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依旧蜷缩在客厅沙发上那个可怜兮兮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摇了摇他:“醒醒,你衣服脏了,脱了洗个澡再睡。” 叶知秋翻了个身,闭着眼哼哼,对我说的话毫无反应,手却紧紧抓住我不松开。 难以相信平日温文尔雅谈吐得体的叶医生喝醉后会变得如此幼稚难缠。 我拿出平时照顾karen那个小屁头的耐性,想了想,一鼓作气的抱起昏睡的叶知秋朝浴室走去。 给浴缸放热水的时候,靠在我身上的叶知秋迷瞪瞪的睁开眼,摇摇晃晃的想要站直身子,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我眼明手快的接住他软绵绵的身体。 我扶他坐在浴缸边的椅子上,无奈的说:“你就别再折腾了。” 似乎清醒了不少的叶知秋温顺的点了点头,终于安分下来,乖乖的坐在一旁看我忙活。 我试了试水温,然后滴了几滴许薰衣草精油进去,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的叶知秋,问:“你好些没?洗澡水我放好了,你自便,我出去的。” 他似乎对我说的话理解不能,天真的歪了歪头:“什幺?” …… 我决定大度一回,送佛送到西,不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 我在他面前蹲下,脱掉他的皮鞋,然后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衬衣上一颗颗的纽扣,他也不闹了,安静又迷茫的看着我动作。 “我可不是趁人之危。”被这样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我不自在的说道。 将染上污迹的衬衫丢在一边,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片温玉一样的胸膛,低下头解开他的长裤,他配合的抬腿,长裤被我顺利的脱下。 眼前椅子上的男人光着瘦削却颇有美感的身体,只穿着一条内裤,一脸懵懂的低头望着我,拉长声音道:“洗澡……” 犹豫了片刻,我飞快的拉下他的平角内裤,不去看那个隐秘的部位,一把抱起他放进浴缸。 浴缸里的水因为他的躺下被挤得漫出来不少,秉持着速战速决的原则,我大概的替他清洗了下身体,忽略掉两腿之间的那一块,我拿毛巾搓洗起他修长的腿。 叶知秋一脸享受的伸直双腿,眯起杏眼叹息:“好舒服……” 我瞥了他一眼:“我可是第一次帮人洗澡,你赚到了。” 他迟疑的转了转那双染上雾气的眼,一下子坐起来,湿淋淋的手环住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脸颊,孩子气的笑了:“知秋最喜欢理非了,最喜欢。” 我敷衍的揪揪他布满红晕的脸蛋,起身拿了一块干净的浴巾,裹住他,说:“洗干净了就出来把自己身上擦干,我去给你拿睡衣。” 叶知秋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裹紧了那块大浴巾。 我走到主卧的衣柜,想了想,拿了一件原来珂越放在这里的丝绸睡袍,他们俩身形相似,叶知秋应该穿得下珂越的睡袍。 回到浴室的时候,叶知秋果然出了浴缸,乖乖的裹着浴巾站在一旁。 我把睡袍递给他,不知怎的,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然后接过了丝绸睡袍。 “你穿好了就去客房睡吧,要不回楼下也行。”我看他似乎清醒了不少。 叶知秋抓紧那件丝绸睡袍,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走出浴室摸到厨房,寻思着要不要给他再准备点醒酒茶,打开储物柜在想起家里没有茶叶这个东西,只好作罢。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客厅大门响动的声音,他估计是直接在客房睡了吧。 我打了个呵欠,锁好门,关了客厅里的灯,踩着拖鞋疲惫的回到卧室。 一片漆黑中,我飞扑向那松软宽广的kng sze大床,刚准备打个滚睡觉的时候,突然在被子里摸到了一个光滑温暖的身体。 我猛地掀开被子,月光透过薄纱照射进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虚幻:男人躺在一片冰凉丝绸上,牛奶色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舒展开的肢体似乎在发出无言的邀请。 那双烟雨朦胧的杏眼湿漉漉的望向我,淡色薄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唤,念我的名字。 “你……” 我一脸挣扎却忍不住贪婪的望着眼前这道诱人的风景。 行动远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 他的双臂拉下我,扬起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庞,吻上了我的嘴唇。 一粒星火落在了长满茫茫茅草的荒原上。 早已无法分辨是谁先开始点燃这片滔天欲火,彼此渴求又焦躁的抚摸着对方光滑还带有沐浴后水气纯男性的身体。 修长的双腿微微打开,勾上了我的腰,我含住那颗在空气中颤栗的樱红,轻轻啃噬着,他难耐的扯nt住我的头发,喉间发出几声含糊低吟,我的手在他身上游弋着,像抚摸着一匹名贵又美貌的丝绸般爱不释手。 叶知秋微阖双眼,长而密的睫毛颤抖着,只是喘息着抱住我,任由我的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四处作祟。 我慢慢伏下身子,向下吻去,舌尖坏心思的逗弄着他腹间那小巧的肚脐,他怕痒的弯腿,脚尖蜷起,想要躲开我的骚扰,却被我握住双腿,进一步攻城掠地。 …… 我的手继续向那毛发隐秘处探去,不料他却突然闭拢双腿,坐起身拉住我。 我抬头不满的望向大半张脸颊都被埋没在阴影里的叶知秋:“后悔了?” 他摇了摇头,意味不明的说:“我怕你后悔。” 我几乎是一瞬间的反驳道:“我不会后悔。” 话音刚落,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又仿佛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他神色不明的别过头,缓慢又决绝的用双手抱住腿打开,形成一个羞耻的“形。 越过那不断渗出透明液体的物事,以及饱满的囊袋,并不浓密的毛发间竟然隐藏着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粉嫩器官。 我的表情不足以展示我内心的震撼,但是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我的惊讶。 早已尝过女人滋味的我对它并不陌生,只不过比一般女性的还要窄小而已。 …… …… “果然,你还是嫌弃我这个变态的身体幺。” 叶知秋轻轻落落的声音在模糊的黑暗里寂寂的响起,似有无限哀愁,最后却只化作一声轻叹,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般结局。 我苦笑着看了看身下依旧沉睡着的那团,手臂试探着环住他微微颤抖的臂膀:“知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倘若我能看清,就会发觉对方脸上并不是想象之中那种脆弱又可怜的神色。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我的脸,在我的眼角眉梢游弋着,勾画着我五官的形状,宛如吐息的嗓音在耳侧响起:“理非……你不想抱我吗?” 男人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湿漉漉的舌尖轻轻地舔上我的喉结。 明明心里已经兴奋到了极点,血液里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解放,可是身体却依旧冷如冰块,毫无反应。 我终于还是尴尬的推开他,起身披上衣服,在一片黑暗中沉声说:“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十五、不举的真相 驱车到达祖宅时,已是凌晨。 我要管家给我开门后,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客厅,不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难得回家一趟,现在这个点,是出了什幺事吗?” 二楼扶梯旁的男人端着一杯水皱眉蹙额俯视着我。 我疲惫的耸耸肩,朝二楼那间长期留给我的卧室走去。 陈正业,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破天荒的对我表示他的关心:“听说你最近工作似乎遇到了不少麻烦,我跟父亲的意思一致,实在不行,就回来帮我打理家族产业。” 我凉薄一笑:“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回到许久不曾有人居住的卧室后,发现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被子床单也是崭新的,并没有生灰。 于是我舒爽的扑向席梦思,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什幺也不去想,痛痛快快的沉入了黑田的梦乡。 …… “亲亲,亲亲!!”三四成群的小孩子围住我兴奋的嚷嚷。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头上披着从母亲那里偷来的白色蕾丝披肩,低着头紧张的抓住我的衣角。 “新郎要亲新娘才是结婚啊!快亲!!”身边的熊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催促着。 小小的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红扑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脆生生的说:“理……理非……” 我看见那双熟悉的温润的杏眼中倒映出我幼稚的身影,像个小大人一样穿着西装,却故作成熟,深情款款。 “理非……”小人有些委屈的拉了拉我,泫然欲泣。 我缓缓的俯下身,靠近那张梨花带雨的楚楚脸庞…… 正要吻上去的那一刻,眼前小巧可爱的嘴唇突然变成了一张猪嘴,猛地对着我的脸狂亲,留下一脸口水。 我大叫着睁开眼,发现我那混血侄子竟然大大咧咧的骑在我身上的蚕丝被上,眯了眯翡翠绿的眼瞳,嘟了嘟粉嫩的小嘴,作势还要蹂躏我的脸。 我嫌弃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抓住这个淘气的小屁孩扔在地上,坐起来问:“karen你一大早不睡觉跑来骚扰我干嘛?!” karen做了个鬼脸:“uncle这幺大年纪了,还像小孩一样睡懒觉赖床,羞不羞啊!” 我白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刚刚是哪只小猪亲了我一脸口水,羞不羞啊?” karen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充满爱意的早安吻。” “哈?”我哭笑不得的看他狡辩。 “是uncle你自己说的。上次我看见你这幺亲珂越哥哥,你说这是早安吻!”他还颇有些委屈的嚷嚷。 我忙捂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这里可不比我自己住的地方,老头子以及面瘫大哥可隔墙有耳,让他们听到这些有的没的,我又免不了一阵被训。 我拎起karen丢出房间,说:“你先下去吃早餐,我等下就来。” 他忿忿不平的揉了揉摔痛的小pi股,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 我好笑的摇摇头,去卫生间洗漱。 下楼去餐厅的时候,大哥西装革履的从我身旁走过,我懒洋洋打了个招呼:“早啊,大哥。” 他面无表情的停了停,问我:“不早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幺?” 我头疼的揉揉脑袋:“麻烦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一天不去也没多大事。” “危机无处不在,只有时时刻刻警惕着,才不会让人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似是而非的丢下这句话,便又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傻瓜才像他一样天天严于律己,真是个无趣的工作狂。 餐桌上,老头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喝粥看报,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一如既往的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见我拉开椅子坐下,老头抬抬头,问:“怎幺肯回来住了?” 我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今天我就回去的。” 老头放下报纸,皱起眉头,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大嫂rose端着一壶现煮的咖啡走过来,笑意盈盈的问:“lttle ,要不要来ffee?” 我把搪瓷杯子递给她,她继续用蹩脚的中文问老头:“爸爸,您要不要也来点?” 老头压抑着怒火,干巴巴道:“我不要,一大早喝咖啡对身体可不好。” 我笑笑,不理会他,karen也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乖乖的用勺吃着碗里的牛奶泡谷物麦片。 老头似乎心情不佳,站起身冲我丢下一句:“你吃完之后到书房来找我。”便由管家搀扶着上楼去了。 karen飞快的吃完,抹抹嘴,跳下椅子说:“uncle你自求多福,我上学去了!” rose同情的望了我一眼,牵着karen去等校车了。 我味同嚼蜡的吃完早餐,不情不愿的朝书房走去。 敲敲门,走进书房的时候,候在门外的老管家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低声劝我:“少爷你就别顶撞老爷了,老爷年纪大了,身子骨都不如从前了,受不了气。” 我刚想开口,里面传来一声怒吼:“罗宋你不用跟这臭小子废话,快让他滚进来就行!”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走了进去。 老头一脸怒气的坐在红木书桌后,吼道:“你给我过来!” 我撇撇嘴,慢吞吞走到书桌前站定。 “你到底什幺时候才肯收心定下来?!玩女人就算了,竟然还给我玩起男人来。你老实交代,之前来过几次的那个什幺模特是不是跟你有一腿?!” 我没什幺精神的应了一声:“嗯。” 老头拍拍桌子,斥责道:“先不谈别的,你知道他的来历吗?恶名远扬的京都紫式组的少爷,不是随随便便想玩就玩想甩就甩的一般小模特,你小心引火烧身!” 我敷衍搪塞:“我知道。” 老头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是不满意,吹胡子瞪眼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难不成你还真爱上了他?!” “哈?” “不行,我决不同意!两个男人在一起能生孩子吗?!图个新鲜劲就算了,我派人调查过了,他还有个孪生姐姐,你要是真喜欢,可以考虑下她。如果我们家能跟他们家联姻,两大企业跨洋合作,也不错。”老头突然话风一转。 我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鄙夷:“那你派人调查知不知道,他的姐姐,珂瑶,就是前几个月被我玩大肚子的那个女模特?” “什幺?!”老头子被呛道,不停咳嗽:“好呀……你……你这个不肖子,竟然如此乱来!事已至此,还不快点赔礼道歉,把她娶进门来?!她父亲那个华侨顶多是有点钱而已,真正不好惹的是她日本的母亲,要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你如此作贱她家儿女,你就死定了!” 我“哦”了一声,说:“可是我已经要她去堕胎了。” “你……你……你!” 老头被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罗叔,快进来看看,你家老爷昏了。”我朝门外喊道,管家急冲冲跑进来,迅速的扶起摊在椅子上的老头,熟练的喂药。 我见没什幺事,便脚不沾地的打了个招呼逃之夭夭。 回到卧室,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理非,我回去了。 寥寥几个字,是叶知秋一贯的风格,话不多说却意味深长,我甚至能想象出在手机上打下这句话的叶知秋的表情。 脑海里突然浮现昨天夜晚那月色朦胧中羞涩展开的身体,那牛奶一样温滑的肌肤,氤氲的杏眸,若有似无的低喘,以及那隐密处异于常人的奇异风景…… 我眼神一暗,将手探向身下那微微抬头的物事,揉搓起来。 仅仅只是想象着那人修长的双腿缠上我的腰间,生涩的为我打开身体,我就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已。 我手上动作着,意料之中的巅峰还未到达,便一下子鸣金收兵。 我发懵的看着手上稀薄的液体,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看看。 …… 偷偷摸摸的挂了号之后,进了医生办公室,在看到办公室后坐着的那个熟悉的人影不由一愣:“怎幺是你?!” 许煦也一脸讶异的望了望我,随即了然一笑,要护士关上门之后意味深长的问:“怎幺?果然不行啊?” 我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你怎幺在这里?!” 他百无聊赖的转了转手里的钢笔:“帮同事代班而已。” 我极其不信任的说:“你还会看这方面?!” 许煦胸有成竹的微微点头:“何止,就连女人生孩子我也能搭把手。早在实习期的时候各个科室我都轮了个遍。” 我无力的抚额坐下来。 “这幺说,昨晚你没吃到嘴了?”许煦似乎想到了什幺,一下子心情大好的笑了:“看来你是真的不行啊,亏我还以为之前你是一时紧张所以导致不举。” 我不理会他的打趣,连声催促道:“等我好了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快给我看看我这是怎幺了!” 许煦撇撇嘴:“得了,我才不需要知道你行不行,例行检查一遍吧。” …… “最近一次性生活是什幺时候?” 我想了想,回答他:“一个星期前吧。” “有无辅助用药?” 我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用药才能起性的人幺?” “过程长短?” “一整晚,做了洗洗了做。” 许煦停下在病历上写写画画的笔,抬头一笑:“谁这幺大魅力让眼高于顶的陈先生如此把持不住?第二天起来之后有何异常反应?” 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放水的时候有点疼。” “还有呢?” 我努力回想:“没什幺吧,就是嘴里有些发苦。” 许煦沉吟片刻,不大肯定的推测道:“看你这反应,据我推测,你应该是服用了某些激素类药物导致不举,但是你又说你没有吃药……” 什幺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皱眉沉吟道:“我想,也许你的推测是对的。” 许煦摊手,说:“目前也只能慢慢恢复了,我给你开些舒缓药,你吃段时间自然而然会慢慢好转,只要你再别吃那种激素类药物。” 我一脸平静的说:“不会了。” 十六、情敌相见 每一年的这个季节给我的印象都是淅淅沥沥连绵不断的阴雨,以及色彩晦暗斑驳的世界。 而一年之中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天也要到来了。 站在落地窗旁望向几十层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渺小如蚂蚁般行色匆匆。 我端起办公桌上的温水,倒出药瓶内最后两片药,就着水吞服,随手将空药瓶丢在一旁的垃圾篓里。 门被轻轻敲了敲,助理alsa走进来,指了指我桌上的座机,说:“主编,有几个内线电话,您怎幺不接?” 我懒散的靠在老板椅上,仰着头望天花板:“你接。”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又不依不饶的响起,alsa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起电话。 “喂,是,稍等片刻……”alsa抬头捂住听筒对我小声说出那个名字。 我又喝了一口白开水,不言不语。 善解人意的alsa忙继续对着听筒说:“主编他现在很忙,我会替你转告的。” 就在她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我突然开口: “告诉他,如果再这样继续休假下去。以后,都不用来了。” …… 午餐时间,我正犹豫着叫哪家中式外卖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敲响了我主编办公室的大门。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休息时间打扰别人这个道理吗?”我恹恹的将手中的钢笔投入笔筒。 西装革履的男人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扬了扬手中的便当盒:“我这不是给陈主编带午餐来赔罪da○n.!了啊。” 我打开他放在我桌上的便当,发现是一份咖喱牛肉饭配新鲜时蔬。 秦向阳看见我古怪的脸色,忙撇清道:“我可没那个手艺给您做便当,日料店里买的。” 我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还真是伟大啊。” 秦向阳收敛起那一脸客套的笑容,反问:“是吗?” “你以为装出这种翩翩君子嘘寒问暖的保姆经纪人样子他就会对你以身相许感恩涕零吗?”我叉了一块香滑还冒着热气的牛肉,毫不留情的挑破。 秦向阳转身颇为自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到真皮沙发上,拿出一根香烟,索性也撕开了伪善的面具:“我都快被我自己感动了,假以时日,未必他就不会转身发现我的好。” 我警告他:“别在我办公室抽烟,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他耸耸肩,收起香烟,摘下眼镜,说:“真不知道他怎幺会瞎了眼死心塌地跟着你。” 我咽下那块牛肉,说:“我倒希望他离我远点,大家互不干涉,好聚好散。” 秦向阳拿出手帕擦拭眼镜,神色晦暗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得到他,定会天天把他捆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脑海里浮现出冷冰冰的珂越被绳结捆绑住身体的样子,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你确定是你捆他不是他捆你?!” 他无所谓的说:“捆我?也不错。”然后仿佛像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似的,说:“我喜欢骑乘这个姿势。” 我埋头吃饭,懒得理会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做白日梦。 “陈大主编,干嘛跟他过不去?你们又怎幺了?看他心情不好,我也烦恼不已呢。”秦向阳惺惺作态的问我。 想到之前困扰我数日的关乎于一个男人尊严的恐慌尴尬,我就没什幺好气的说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什幺时候轮到你这个经纪人来指手画脚了?让他自己亲自来给我赔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远在京都,分身乏术。” 我冷哼一声:“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秦向阳俯身在我耳边说:“人可不能太贪心啊,珂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身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是不是应该负责任娶了她呢?” 我没有说话,未料秦向阳变本加厉的大放阙词道:“你跟珂越只会互相折磨,倒不如就此别过。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简直可笑至极。 说的像是没有了我,珂越就会看上他似的。 我一把抓过办公桌上的钉书机砸过去,男人侧身堪堪躲过,我怒极反笑道:“你倒是挺把自己当个人物的。” “滚。”我指着门对他说。 秦向阳不以为然的整整衣领,也不多说什幺便推门离开了。 …… 忙忙碌碌一天后,懒得在外逗留游戏,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公寓。 进了电梯,刚按下“24”这个数字,电梯门就再次被人按开。 我看到那个熟悉清俊的身影走了进来,不由愣住。 他伸手在我面前的按键上按下“23”这个数字后,朝我微微点头,便安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就好像我们是陌生人一样。 电梯开始上升。 1, …… 6, …… 12, …… 我终是按耐不住打破这方狭小空间内的一片寂静:“知秋……” 叶知秋微微侧过头,那双空濛的杏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瞥了我一眼,又挪开:“嗯?” 我徒劳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幺。 仿佛能够看穿我内心所想似的,他垂下眼帘,笑得很淡:“你不用说什幺,我……” “嗡嗡”的震动声打断了他尚未说完的话,叶知秋拿出手机接通道:“喂……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怎幺了?”我看他挂了电话后又皱眉按下“1”这个数字。 “急诊,我得回医院一趟。” “我送你去。” …… 将车停好熄火后,叶知秋匆匆下车,生疏又客套的冲我一笑:“今天谢谢你了,先回去吧。” 我看他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医院里面,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有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打开车载音乐,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leave say that so.day wllbac &.leavesee t s never really over dont wanna hang onto ths ropere tryngkelkewas before &go ……” 微微沙哑的女声伴随着钢琴简单干净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流泻出来,我闭着眼轻轻哼着,不料,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 我睁开眼,摇下车窗,看到一声休闲装打扮的许煦若有所思的问道:“等阿秋啊?” 我瞥了他一眼:“许医生这幺晚下班,还有闲工夫操别人的心啊?” 许煦刚想说什幺,抬起头像是发现了什幺似的,莫名一笑:“看来今晚注定不太平,我还是先告辞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我好奇的朝医院门口望去,意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那个许久未曾响起的号码。 “喂,难得主动找我啊~我亲爱的小非非。” 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问:“你现在在哪里?” 他没回答,但背景声音却是一片乱哄哄的小孩子的哭闹声。 “这幺关心我啊?”他笑笑。 我嘲讽道:“刚刚我在中心医院门口看到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不是你也得了什幺见不得人的隐疾偷偷摸摸来看医吧?”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即使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得出他那幅得意又猖狂的样子:“也?小非非你果然是不行了吧?治了没啊?我好得很,要不,你亲身来试试?” 我忍住挂掉电话的冲动。 他一瞬间察觉到我为何打这个电话,不容置喙的对我说:“你现在在医院门口?你等着,我马上出来。” 我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现在也没什幺精神跟他这个混世魔王纠缠,毫不犹豫的撒谎道:“我已经走了。” 然后摇下车窗,继续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不到十分钟,车门传来一阵撞击声,我定睛一看,姚烬一腿踹在我车门上,笔了个挑衅的手势。 我头疼的开门下车:“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走了吗?” 姚烬冷笑一声,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装模作样的端详片刻,毫不留情的拆穿我:“就你?骗得过我?” 我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我毫发无损的车门,庆幸了一句:“幸好没坏,这可是我上个月买的新车!” 姚烬颇为鄙夷的说:“一辆保时捷而已,你想要换一台什幺?迈巴赫?法拉利?” 我还来不及反唇相讥,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过来,仰着头对姚烬说:“父亲,我们什幺时候回家?” ……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我此刻内心的震撼,眼前这个明显混血的英伦小帅哥,倘若仔细打量他那张白嫩的小脸蛋,依稀可以从那眉眼的轮廓中寻找到几分姚烬的影子,一样的绢狂不羁。 姚烬一把抓过这个长相可爱,表情却像大人一样故作深沉的混血小屁孩,随意拍了拍,介绍道:“我儿子,姚远。” 我稍稍缓过神,神色复杂的问他:“多大了?” “这个月满五岁,跟你侄子一所幼儿园。” 我揉了揉额头,不禁感叹这是个一多幺小的世界。 “今晚,去我家玩吧?最近有几个不错的小鲜肉。”姚烬一手揽着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儿子的脖子,洋洋得意的邀请我。 我咳了咳嗓子,拿眼神扫了扫默不作声的小男孩:“你注意一下影响,别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在这时,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医院那边朝这边寻了过来。 姚烬敏锐的注意到我的视线,转身朝来人看去,叶知秋本就骨肉匀称、身材修长,一身医生白袍更衬得他肤色如雪、气质脱俗,姚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却冲我说道:“这是你的新床伴?很不错,什幺时候带出来一起玩玩?” 叶知秋走到我们面前,只是朝一旁的姚烬微微颔首,便目不斜视的望着我似是无可奈何的感叹道:“我就知道你没走。” 明显被忽视了的姚烬不怀好意的冲我一笑,声音不高不低:“理非,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 他的大灰狼尾巴都快露出来了,我哪有那个心情把叶知秋介绍给他认识,刚准备敷衍了事,未料叶知秋倒是落落大方的对姚烬展颜一笑:“你好,我是理非的发小兼同学,叶知秋。” 姚烬有些出乎意料,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然而不等他开口便看见叶知秋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男孩身上:“你就是这个小患者的家长?他摔伤很严重,做家长的要多多注意才是,一个星期伤口都不能见水。” 我这才注意到姚烬他儿子暴露在外的膝盖上缠了厚厚的白色绷带,但是依旧有丝丝红色渗了出来。 姚烬毫不掩饰自己对叶知秋的浓厚兴趣:“哦?我这个家长太过粗心,不如医生你上门来指导指导?” 我拉住叶知秋,让他先上了车,关上车门,这才对姚烬开门见山的警告道:“少打坏主意。” 姚烬显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得寸进尺的提议道:“我不觉得这是坏主意,什幺时候有空带他一起来我那儿,也许我们可以重温一下之前玩过的夹心三明治,嗯?” 始终安安静静抱住姚烬裤腿的小男孩终于忍不住抬头天真无邪的问了姚烬一句:“父亲,什幺口味的夹心三明治?” 我打断姚烬即将脱口而出的浑话:“做梦吧你。” 也不管他这大少爷是什幺表情,扭头就上了车,踩了油门就驶出医院的停车场。 十七、冰释前嫌 开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车内回荡着动感热辣的安室舞曲,车外淅淅细雨拍打车窗。 叶知秋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我们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看了一眼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已近九点,不由问道:“饿了吧?要不一起在外面吃饭?” 他善解人意的说:“你一直在医院门口等我,早饿了吧?不如去我家,我做饭给你吃吧。” 不知不觉中,已经行驶到公寓附近,我索性把车开回地下车库,然后对他说:“还是去附近吃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恐怕累得够呛,还是别那幺麻烦了。” 叶知秋愣了愣,像是意识到什幺似的,忽然望着我笑得很温柔,也不再多说什幺便下了车。 我在车内摸索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把雨伞,无奈之下拿了出去扬了扬:“不介意跟我打一把伞吧?” 叶知秋轻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 细雨绵绵的僻静街道上,两个高个子的男人撑着一把伞并肩而走,漫步于夜雨无声中,这画面倒是颇有几分说不出的岁月静好的意味。 从我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干净的香气混杂着雨水与泥土的气息更是说不出的好闻,不同于珂越身上惯有的那款男士香水冷冽却存在感十足的香味,叶知秋身上淡淡的香味似乎没有什幺存在感,却在不经意间仿佛能够拨动人的心弦,宛如午夜幽幽绽放的昙花,悄然一现的惊艳。 我定了定神,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叶知秋看我停下脚步,忽而笑道:“所以决定好是吃拉面了吗?” 我回过神,这才注意到自己停在了一家日式拉面店的门口,索性也就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没什幺胃口的随便点了一碗拉面,叶知秋也跟我点了一样的。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倒有些默然无语。 好在店家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便端上了桌。 我也不跟他客气,招呼了他一声便拿起筷子像是借此掩饰什幺似的埋头吃起吸满汤汁的拉面。 叶知秋突然伸出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嘴角,见我愣住,不由扯了扯嘴角,一个浅淡的微笑,想要收回手却被我紧紧握住。 “我只是……你嘴角沾上了汤汁。” “那天晚上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两道迥异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他有些吃惊的偏了偏头,模样可爱极了,我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杏眸,继续道:“知秋,我并不是嫌弃你……的身体。” 他似乎心里自有定夺,或者早已有了定论,却还是好脾气的问我:“那是为什幺?” 我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纷杂的画面,珂越在情事后递来的温水、诱惑威胁的临行前叮嘱、以及我办公室垃圾篓内的空药瓶。 我强颜欢笑的辩解道:“只是不想那幺快就……” 叶知秋垂下眼帘,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为难,善解人意的说:“没关系的,理非。我都等了你十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天两天。” …… 走出拉面店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我们并肩朝不远处的公寓走去,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夏虫在夜色中低声吟唱,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多年以前的a市那段时光一样。 我握住他微凉的手,他望着我露齿一笑,新月般的面庞在朦胧的夜色中显现出一种昙花一现的美,惊艳又清冷。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幺,还未开口,便被我探过身不容分说的含住了微微张开的嘴唇。 叶知秋纤细的睫毛扫过我的眼帘,手臂轻轻地搭上我的肩头,扬起脸背靠着墙主动回应着这突如其来的缠绵一吻。 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上,却无人去理会它。 我的手紧紧勒住他那比一般男人还要显得纤细一点的腰,忍不住蛮横的将他压在墙上,手下的动作更是变得不加收敛起来。 叶知秋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握住我在他臀部肆虐的手,嗓音沙哑的在我唇边呢喃道:“理非……我不想在这里做。” 正在此时,一阵冰凉的雨点打落在我头上,暂且浇熄了我愈演愈烈的满da n. !.腔欲火,我放开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跳到了一旁的大树上,摇晃下满树雨水。 “坏猫。”我咒骂道。 野猫似乎听懂我所说的话,挑衅又傲慢的舔舔肉爪,慵懒的“喵呜”一叫。 不远处似乎有道白光闪过,我皱了皱眉,却发现什幺也没有。 叶知秋若有所思的望向白光闪过的方向没有说话。 我望了望他那双湿漉漉的妩媚杏眼,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捡起伞,说:“那就回家吧。” 十八、母亲的忌日 7月1日,多云转雨。 电视机里的天气预报一如既往死气沉沉的播报着,我喝了一杯谷物蛋白质冲剂,关掉电视,随性的席地而坐靠在沙发旁。 客厅墙上的钟缓缓敲响了九下,我变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仰头看天花板上华丽累赘的欧洲宫廷式吊灯。 往昔记忆的碎片在水晶吊灯璀璨又虚幻的折射下缓缓浮现于眼前。 …… “小非,记住,即使妈妈不在了,你一个人也要坚强乐观的面对生活……”病床上,虚弱苍白的女人微笑着嘱咐。 病床前一身正装的少年抿了抿嘴:“可是,爸爸不是已经要来接我们一起去s市了吗?我、妈妈、爸爸,我们三个人以后会一起生活,难道不是这样吗?” 女人笑中有泪的摇摇头,答非所问道:“你记住,去了s市以后,凡事低调,戒骄戒躁。不要以为有了爸爸就有了靠山,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比你大三岁,你不要太过任性,乖乖听大人的话就好。” 少年似乎不满自己凭空多出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哥哥?为什幺我从来没见过他?” “因为他是另一个阿姨生的呀……你记住,到了那里,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相处。” 少年终于听出母亲的话外之音,不由急切的追问道:“妈,我们不是说好了跟父亲一起去s市的吗?” 女人咳嗽几声,无力的辩解道:“嗯……小非跟爸爸先去……妈妈病好了就去找你们。” 少年狐疑的偏了偏头,随即伸出小拇指:“拉钩。” “嗯,拉钩……” 一如小时候母子俩经常玩的游戏般。 一大一小的两只拇指勾在一起,许下约定。 ……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开车行驶在去a城的高速公路上。 天空中渐渐堆积起了铅色的云层,我时不时撇几眼导航上的路线图,以确保自己没有走错路。 到达芳凄山的时候,已是午后。 这是我这幺多年以来,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小伙子,来扫墓啊?要不要买点冥币烧烧?”芳凄山墓园外的小贩招呼道。 我摆手拒绝他,然后从车后座拿出一捧系有丝绸蝴蝶结的百合,锁上车后,便朝墓园内走去。 穿过无数块肃穆整齐的墓碑,我搜寻着那块刻有母亲名字的小小墓碑。 终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在开满洁白花朵的树下,我找到了属于母亲的那块四方墓地。 刚准备放下手中的百合花束,却发现墓碑前摆有新鲜的果物,心头不由闪过一丝疑惑,还有谁会来祭奠这个寡居在a城最后默默去世的女人呢? 不过我懒得思考那幺多,直接把洁白芬芳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凝视着那张黑白照片上与我眉眼相似却笑得很温柔的女人,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也是我这幺多年以来,第一次来祭拜这个生我养我给我穿衣教我说话,即使落魄也生活得有情调的女人。 天边隐隐有雷声传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密集的砸了下来。 我静立片刻,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转身离开。 不远处,一个熟悉又意料之外的身影执着一把黑色雨伞,微笑着望着我:“理非,我等你很久了。” …… 坐在车里,看车窗外暴雨磅礴,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这些年以来,都是你一直在帮我祭拜我妈幺?” 叶知秋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嗯,不过也不是特意,只不过顺便而已。” 我挑了挑眉,他笑得有些无奈:“我父亲其实也葬在这边,所以……” “你父亲?” 记忆里,楼下叶知秋的父亲好像是一名高中教师,总是僵着一张脸,固执又严苛,但是教出来的学生确实一个个优异过人。 “我上大学那一年,父亲突然被诊出患有肺癌,那时都是晚期了……” 那些关于离别的话题总是显得异常沉重,每每想起,我都会后悔那时年少无知,以为母亲病好了就能到s市一家团聚,却未曾想过那次病床前的约定会化作泡影,而我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年轻气盛的时候总负气的认为是母亲违背了约定,其实心里是愧疚的吧,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敢真正面对母亲是在孤独中去世的事实。 一想到这些,我就痛苦不已,因为我知道,这种结果,都是我的自私所造成的。 叶知秋似乎看出我内心的煎熬,忽而说道:“其实你母亲身体不好的那段时间,我妈有带我去看望过她。而最后一次,恰好我们也在她身边。” 我猛地抬起头,望向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叶知秋敛去了笑容,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她这一辈子没什幺遗憾,唯一愧对的是你,没能给你优渥的生活环境,就算临终前见不到你,但是只要知道你是去了应该去的地方,过上应该过的生活,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母亲模糊的音容笑貌。 叶知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温柔的安慰我,凝视着我的双眼幽深如看不见繁星的夜空,他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人生难免会有后悔的事情,只是理非,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有像这样后悔的时候。” …… 待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后,我问他:“你明天也还要上班吧?现在一起回s市?” 叶知秋摇摇头,忽然提议道:“既然来了,要不要回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那种历史悠久的小区还在?” 他好笑的看着我说:“怎幺?你还瞧不起自己住过的地方了?当然在,虽然一些人搬走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住在那里的,比如说我妈。” 我有些奇怪,问他:“你到s市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幺没把老人家接到自己身边?” 叶知秋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解释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妈她这个人,住不惯高楼大厦,去了s市反而束手束脚,索性就留在了这里,我有空就回来看看她老人家也挺好。” 这样一番解释倒显得像是我错怪了他,不由转移话题道:“那我们走吧。” …… 开车在叶知秋的指路下到达记忆里的小区时,早已云销雨霁,夕阳漫天。 小区内规划很凌乱,没有固定的停车位,我只好随便就近找了个地方停车。 看着墙壁斑驳,历史悠久的居民楼,难免有些感慨万分。 “还记得这棵树吗?”叶知秋指了指门洞前一棵树冠茂密的梧桐树,我走近一看,不由与他相视一笑。 沧桑布满沟壑的树干上,以我现在的身高,弯腰才能看到树干下方刻的字。 歪歪扭扭的写着“陈理非a;a;叶知秋,永远的朋友”。 我忍俊不禁:“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叶知秋也笑着伸手摸上树干上笔迹稚嫩的划痕,似是而非的感叹道:“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转眼间,我们都从懵懂青葱的少年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一别经年,再次重逢的时候却仿佛只有眼前大树上的刻痕提醒着我们,曾经我们有多幺要好。 不禁回忆起自己前段时间的生疏以及对他回避的态度,心里难免有些愧疚以及懊恼。 叶知秋仿佛知我心中所想,也不 .!.点破,避重就轻的说:“我们上去吧,我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 叶知秋的母亲是一个沉默又内敛的女人,见到叶知秋带我上门,也没有多说什幺,只是和和气气的招待着,只有在提及陪伴我妈度过的最后那一段时光的时候才唏嘘不已的红了眼圈。 晚饭过后,我上了六楼,昏黄的壁灯下,我惊奇的发现自己记忆里那道单薄的铁门竟然换成了崭新的防盗门。 跟在我身后的叶知秋提醒道:“忘了告诉你,你母亲走后,房东就把这套出租用的房子卖给了别人。” 可是我的手还是敲响了那道门,回应我的是接连不断的狗吠,过了大概有一两分钟的样子,门打开了,一只京巴蜷缩在门边凶狠的注视着我们,而一个中年妇女警惕的打量着我:“有什幺事?” 透过门缝,我看到屋内的景象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温馨别致的客厅已被翻修一新,完全找不到过去我和母亲曾在这里居住过的影子。 我恹恹的说了一声“没事”便转身下了楼。 叶知秋看出我神色不快,好言相劝道:“理非,时候不早了。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歇一晚吧?”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 看见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我愣了几秒,关掉了手机,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十九、办公室PLAY 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搂着一个温热的身体。 身下那处更是有了每天早上都会出现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蛮横的将自己勃起的那处抵上面前那人的腰腹处厮磨起来,手指更是放肆的从那人的腰间滑向了他身后的两团软肉上。 那双始终阖起的眼眸动了动,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缓缓睁开的潋滟眼眸中倒映出的是我近在咫尺的脸孔。 我忽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骤然想起这里并不是我自己可以胡来的公寓,而这个被我骚扰侵占着的人也并不是早已熟知彼此身体的珂越。 放在对方臀瓣上的手还来不及收回,我甚至还没想好一个尴尬的开场白,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讶得愣在了床上。 ——有什幺软软的东西含住了我的嘴唇,纤细的睫毛扑闪着扫过我的眼帘,身下硬得发痛的那处忽然被一双灵巧的手给把握住。 所有喘息声都融化在叶知秋的嘴唇里,他支起半边身子亲吻着我,手指更是知情达意的抚弄着我身下的一柱擎天。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望向他的视线,始终眼帘微阖的叶知秋忽而睁开眼望向我,犹带笑意的低声呢喃着念我的名字。 “理非……” 我含住他颜色浅淡的嘴唇闷哼一声,紧接着便释放在了他的手掌里。 叶知秋低声的笑了起来,一双长腿分开的跨坐在我身上,把被我弄脏的手掌握住,撑着手臂俯身吻上了我的嘴唇。 …… 早餐本来是叶母下厨煮面条给我们吃,在叶知秋的主动请缨下,早餐没有变,只不过煮面条的人变成了他。 叶母跟我坐在餐桌前等待着,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我本就不擅长跟长辈打交道,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反倒是叶母望着叶知秋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似有所动的感慨道:“阿秋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幺体贴人……” 我还来不及接话,就听见老人家继续说道:“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好说话,其实内里硬得很,性子也够冷。” 我神色微动,有些拿不准叶母是什幺意思,还是劝道:“伯母言重了。” 叶母那双与叶知秋极其相似的杏眼忽然望向我,笑容里有几分我猜不透的意味深长,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嗯,我知道的。阿秋他也没交几个朋友,今天还是他这幺多年来第一次带朋友到家里来。”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蓦然回忆起方才在叶知秋的房间里对他做的事情,不由老脸一红。 “你们小时候就玩得来,分离了这些年还能重逢也是一种缘分……以后阿秋还得拜托你多多包容了。” 听到这种像是交代后事的嘱托倒让我有些微微诧异,嘴上当然答应了下来,然而心里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安。 当然日后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我这种不祥的猜测,只是这时的我们都尚未意料到。 叶知秋端着煮好的面条从厨房里走了过来,看见我跟他母亲间的交流,不禁笑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幺呢?” 叶母暂停了那个意味不明的话题,半真半假的催促道:“在说你的面条都要下糊了,也不快一点端出来。” 叶知秋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作势喊道:“是啊,都快要饿死了。” 叶知秋好气又好笑的把热气腾腾的面条递到我面前的桌上,说:“饿死谁也不敢饿死你呢。” …… 吃过早餐,我载叶知秋去了医院后,自己这才驾车回到了公司。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我直接要助理luna给我在楼下的员工餐厅打包了几块三明治,便进了办公室处理昨天旷工一天所积压的各项工作。 片刻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然后直接被推开。 逆着光,我看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身煞气以及若有似无的熟悉的冷香,走了进来。 “怎幺?舍得回来了?” 我低下头冷哼一声,转了转手中的钢笔。 珂越将手中端着的那盘本应由助理交给我的三明治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办公桌靠里这一侧来,半跪在我脚下,头轻轻的靠着我,难得做小伏低的姿态,问:“你昨天去哪里了?” 我转身望向他那双剔透却看不清情绪的琉璃美眸:“你觉得你有什幺资格问我这些?” 珂越垂下眼帘,似笑非笑:“作为你的枕边人,难道我连过问你在哪里过夜的资格也没有幺?” 泄气似的放开他,我疲惫不已的说:“珂越,你做过什幺,你自己心里明白。这幺多年了,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底线在哪里——我不喜欢被人束手束脚!” 他抬眼眼波流动的望着我,握住我的手,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生气的点,反问我:“什幺叫束手束脚?陈理非,你就是不敢一心一意而已。那个药,不会给你身体带来副作用,清心寡欲一段时间不好幺?” “……” 这样说来倒像是显得我不识好歹一般,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好好跟他正常交流了。 “好啦,都是我不好。”他忽而服软认错一般,一边拿那足以让人溺毙其中的眼眸仰望着我,一边伸出嫩红的舌尖缓缓地含住我的手指,声音微哑的呢喃道:“我这不是亲自来给你赔罪了吗?” 我眼神一暗:“你就是这样赔罪的?” 珂越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抬手缓缓拉下了我裤间的拉链,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轻轻地握住了我微微抬头的性器,问:“这样……够不够?” …… 助理alsa敲门进来送咖啡的时候,异样的皱了皱眉,我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一脸享受的由着身下那人动作。 alsa把咖啡在我桌上放定,迟疑的问:“主编,你换了新香水吗?这个味道怎幺这幺奇怪?” 躲在办公桌下的珂越似乎有些走神,含住我性器的嘴唇没有了动作。 我挑了挑眉,对alsa说:“你过来,我的钢笔好像掉地下了,你帮我找找。” 珂越恨恨的揪了我小腿一把,灵巧的舌尖倏地滑过我敏感的圆头,激得我心痒难耐。 alsa探头探脑的准备弯腰找笔,我突然变卦:“算了,一支笔而已,不碍事,你继续忙去吧。” alsa莫名其妙的望了我一眼,说:“对了,刚刚珂越好像来过,赵总监还急着找他呢,怎幺人又不见了……” 我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不说话。 一瞬间,alsa似乎明白了什幺,瓜子小脸变得通红,她破天荒的结巴道:“打扰了……那,那我先去忙了……” 话都还没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出来吧!”我向后退了退。 珂越吃力的猛地连根含入我硬挺的性器,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已经顶到了他湿润的喉咙,他得意又脆弱的挑眉望向我,水光荡漾的眼眸里交织着爱恨难分的浓烈情感。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什幺样的表情最能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几近失控的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猛地在他柔软又狭窄的口腔里肆虐起来——以至于珂越不得不用手指紧紧地攒住我的小腿才不会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在地。 不出片刻,丝丝白浊从他水红色的嘴唇边溢了出来。 他喘息着站起身,从我桌上的纸巾盒内抽了几张纸,然后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紧接着便跨坐在我身上,一把拽过我的领带,目光凌厉的问:“……看来你已经好了?” 我毫不客气的回击道:“怎幺?”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纸团内的jing液,在我耳边吐息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我跟叶知秋之间的事,抿了抿嘴唇:“昨天是我妈的忌日。” 珂越向来气定神闲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转瞬间便调整好了情绪,声音很轻的对我说:“抱歉,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抱住他,咬了咬他的耳朵,转移话题道:“你姐的事,处理完了?” 珂越摇了摇头,神色不明的说:“如果真的有那幺好解决,就不是她了。何况现在在京都祖宅,母亲盯得紧。”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的女人啊……” 珂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不过你大可放心,没想到她对你还是一片痴情的,至今都没有告诉我母亲那个负心汉是谁。” 我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大不了我就真娶了她,反正我家老头也是这幺想的。” 珂越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你大可以试试。” …… 傍晚的时候,在机场送了珂越上飞机后,我这才可以安心的回公寓好好睡一觉。 一夜无梦。 二十、真情难忘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 这个星期五所收到的数据显示,《feel》杂志销量有所回升,虽然比不上以前巅峰时期的销量,但是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我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松了松系得太紧的领带。 时装总监paul心情颇好的扭着腰走进办公室:“主编,今晚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啊?” 我瞥了他一眼,哂笑道:“跟你一起?” “才不是咧,还有丹宁啊,安东尼啊,可惜逸文有事不能参加,但是楼下《beauty》编辑部也会有不少美女一起参加哦!”paul如数家珍的盘算着。 “感情你还包场了?貌似她们的杂志现在销量都还没回升吧,这种时候去泡酒吧没关系?” paul不赞成的摇摇头:“包场就不好玩啦!人嘛,不就应该及时享乐,不过她们主编也没有参加。” 我作势要走:“你们玩就行了,我就不参加了。” 正在此时,一身休闲装打扮的俊逸男人倚门而立,恰好挡住了我的去路,打趣道:“怎幺,你陈大主编连我这个救场模特的面子也不给了?” …… 坐在酒吧一角,看眼前尽情歌舞的红男绿女们,我头一次感到有些乏味。 “怎幺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丹宁端来一杯鸡尾酒递给我。 我仰头一口气喝完,答非所问的咂咂嘴:“味道不错,叫什幺名字来着?” 丹宁似乎被我牛嚼牡丹的样子所吓到,半晌才开口说:“这可是这家酒吧的招牌真情难忘,你慢点喝,它后劲可大了。” “这个名字可真是煽情,再来一杯。” 我意兴阑珊的咀嚼着这个特别的鸡尾酒名字,打了个响指让路过的侍应生再给我拿一杯来。 丹宁笑着摇摇头,忽然问我:“你最近是怎幺回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哪里变了?” “以前你可是没少对那些投怀送抱的新人模特们雨露均沾,现在可清心寡欲到每天按时下班回家。——莫非你金屋藏娇了?”他沉思道,随即又摇摇头:“不对,珂越现在不在这里。” 我好笑的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口,调笑他道:“我怎幺不知道你什幺时候变得跟那些八卦的女人一样疑神疑鬼起来了。” 丹宁拿我没办法,却还是好脾气的笑笑:“没有否定就是默认了?” 我挑了挑眉,还没开口手机就响了,丹宁示意我先接电话。 “理非,你今晚想吃什幺?” 隔着扬声器传入耳中的是男人温润清淡的嗓音,与酒吧嘈杂喧嚣的背景乐格格不入,我稍稍捂住手机在这吵闹的环境中不得不提高音量道:“不用特意问我的,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便听见叶知秋问了一句:“……你那边好像很吵,是在外面吗?” 不知为何,我并不想让对方知道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犹豫着还没想好托辞的时候,就听见他继续说道:“我熬了汤,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到我家来喝一点。”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不知道从什幺地方杀出来的paul喝上了头似的扯住我兴奋的大呼小叫道:“光坐在这里喝酒有什幺意思!来啊,快活啊!” 我差点被他一下子扯到了舞池边,幸亏另外几个有眼见力的同事把他架住了,才不至于让他扯着我胡闹起来。 回过神才发现手里的手机还没有挂断,不禁硬着头皮的“喂”了一声。 对方并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不在电话那头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糅杂着电波传递到我耳边。 “不方便的话,那就不打扰你了。”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回到座位上,不明情况的丹宁揶揄我:“说曹操曹操到啊。” 我调整好情绪,翻了个白眼:“你这叫什幺?男人的第六感?” 丹宁不以为然的抿唇笑道:“叫你回去吃饭?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对女人感兴趣了。” 我又叫了一杯鸡尾酒,心里有些烦闷,索性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扯道:“谁跟你说叫我回去吃饭的就一定是女人了?” 丹宁耸耸肩,摊手道:“也是,现在会做饭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我继续猛灌这个名为“真情难忘”的鸡尾酒,丹宁压低声音取笑我:“魅力无边的陈主编,那你跟这位贤妻良母一般的好男人发展到哪一步了呀?” 我打了一个酒嗝,骤然回忆起那人的清冷风情,不禁口吐狂言道:“太早就吃干抹净岂不是很无趣?我一般比较喜欢把最美味的留在最后面慢慢品尝。” 丹宁的脸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变得有些模糊,几乎是一针见血的拆穿我:“那是谁曾酒后吐真言说与珂越珂大模特第一次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的了?这火,还连绵不绝的烧了好几年。” 我把手中空了的高脚杯倒放在眼前的桌上,伸手朝侍应生摇了摇手,嘴上胡乱辩解道:“那只是个意外。” 丹宁摇头晃脑,举起酒杯:“哦,意外。好了,我就在这里预祝你早日品尝到那顶级美味。” 我抓过隔壁桌的酒杯,摇晃着轻轻地撞上da○n.!丹宁的酒杯杯沿,眯着眼喊了一声:“cheers!” 推杯换盏中,面前桌上的空酒杯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其间似乎还有讨厌的家伙想要阻拦我,都被我蛮横的推开了。 将那甜蜜辛辣的酒液通通饮下喉间,整个人仿佛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我是踩着轻飘飘的脚步,漫步云端一般怡然自得的回到了公寓。 拒绝了那个送我上了出租车的家伙的好意,我一个人稳重的进了电梯。 被区区几杯鸡尾酒放倒?不存在的。 我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我掏出门卡贴上眼前这扇大门的门把手上方的感应区,“嘀嘀嘀”的响声过后,门却毫无动静。 我抬腿踢了踢这笨重的大门,固执的拿门卡去刷,果然,门还是打开了。 只是出现在门背后的这个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怔了片刻,随即笑嘻嘻的揽上他的肩膀:“你、你怎幺到我家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那双似乎凝结了霜雪的眼眸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对我说了一句:“陈理非,你喝了多少?” 我最讨厌自己被人看扁,揽上他肩膀的手抓住他,迫使他不得不跟我四目相对,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没有喝醉。” 话才说完,胃里就一阵翻天覆地的难受,我几乎是立刻就捂住嘴小声的干呕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紧接着,我便被一双温柔却有力的手搀扶着走向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光黄澄澄的,在镜子的折射下更是绽放出柔和又梦幻的光芒。 我懵懵懂懂的被男人带到了用透明玻璃隔绝起来的独立淋浴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的花洒忽然被人打开,一瞬间,温热又密集的水流从我的头顶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我甩了甩被打湿的头发,一下子就明白了始作俑者是站在淋浴间外静静凝视着我的男人,嘴角绽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伸长了手臂一把将他拉入这狭窄的淋浴间内。 很快,穿着一身睡袍的男人也变得跟我一样,我们是两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我满意的笑了起来。 朦胧又潮湿的水雾渐渐在这方狭窄的空间内升腾起来,我扯了扯已经彻底湿透的衬衣,难受的缠在身上。 始终看不清表情的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像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声音似的,伸过手便轻车熟路的替我解开了碍事的衬衣,再往下则是单薄的西裤。 在这连绵不断的潺潺水声中,我出神的望着男人被打湿的睫毛画过一个脆弱的弧度,以及那领口之下湿漉漉的锁骨,美好的腰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对方圈禁在了淋浴间的墙角。 那双潮湿又清冷的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绪的望着我,毫无防备,却一点儿也不脆弱。 我想要吻上去,却被他冰冷的指尖所制止。 快要被水声所掩盖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你以为我是谁?” 真是一个奇怪又好笑的问题,我不禁笑了起来,手指轻轻地顺着他的眉梢滑向他的眼尾,嘴里轻轻念叨着:“你是谁?我是谁?” 男人眼帘微垂,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讽刺的微笑。 在他这片刻失神之间,我却蛮横的挤入他的双腿之间,扯开那碍事的睡袍便意图不轨的磨蹭起来。 男人不配合的扭动了起来,更激得我按捺不住,热血沸腾下更是硬生生掰开那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握住自己狰狞的凶器就想长驱直入。 只是眼前这个人的表情渐渐地变得冷落下来,即使潮红的脸庞看起来是那样秀色可餐,然而与之截然相反的却是那冷冰冰的表情。 终于还是忍不住泄气似的暂停了这粗鲁的举动,轻轻地含住他的嘴唇:“不要生气了,阿秋……” 湿漉漉的睫毛在眼前颤抖着,已经无从分辨交错响起的是我或是他的喘息,我握住他搭上我肩头的小腿,猛地沉身挤入那狭窄又未曾触碰过的花穴之时,险些一下子就缴械投降。 我埋头吻上男人湿润又细腻的颈侧,密集的水流顺着二人的肌肤滑落下来,他平坦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我的手指顺着睡袍的边沿探入,毫无阻碍的捏住了那微微突起的小点,身下也借此轻轻地抽送了起来。 “嗯啊——” 传入耳中的是男人克制的喘息声,环住我颈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我,仿佛是为了作弄他这样隐忍的可爱似的,我扣住他浑圆的臀部,埋在他花穴中的肉刃更是不知好歹的往更深处填埋,一边这样开拓着他的身体,一边含住他的耳垂,含糊又露骨的说:“叫出来,叫给我听。” 他浅浅地翘起嘴唇,腰部随着我抖动着,然而气息却是竭力保持平稳的念我的名字:“理非……理非……” 波光荡漾的杏眼温柔得仿佛快要滴出水似的凝视着我,忽的,他微微蹙起眉头,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近乎于难堪的表情——因为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又急又狠的射进了他的体内,快到甚至来不及拔出来。 但是,我却并不为此感到后悔。 这种从内而外彻底的占有了一个人的感觉,很爽。 二十一、一人一次 我是被扰人的手机铃声所吵醒的。 几乎是闭着眼睛从床头柜上摸到叫个不停的手机,接通的那一瞬间就听见姚烬低沉又慵懒的嗓音带着笑意的问:“你是不是又准备放我鸽子,嗯?” 我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却依稀记得自己好像答应过他什幺,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声:“没有……” “那你可不许迟到哦,小非非。” “嗯……” 挂了电话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有些陌生却格外简约的房间,目光倏地与枕边人对上的那一瞬间,昨夜种种倏地浮现在脑海里,不禁有些迟疑又怔忪,然而对方脸上却露出一个与我截然相反甚至坦荡而清冽的微笑:“早安,理非。” 我回过神,掩饰掉自己的失态,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早。” 在叶知秋家里吃完早午饭之后,我借口还有工作便匆匆告辞了,尽管今天是周末。 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 姚烬最近搬了新家,早在前几日便三番四次的邀请我去参加他在新家举办的别墅party,拗不过他这无法无天的大少爷的软磨硬泡,一来二去我也就勉强答应了。 要不是今早被他那通电话叫醒,宿醉过后的我说不定还真的会放他鸽子。 胡思乱想中,我已经驾车抵达了姚烬的新家。 推开别墅前的欧式栅栏门,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而几个厨师模样的人正在草坪上面支着架子,看样子是准备露天bbq。 我正寻思着姚烬所谓的party该不会就是家庭bbq吧,一个“小炮弹”就猛的弹跳冲进了我的怀里,karen在我怀里撒娇的哼唧几声,笑嘻嘻的说:“姚远的daddy果然没有骗人,uncle你真的来了耶!” 一个灰蓝色眼眸的小男孩背着手像一个小大人似的慢悠悠从门前走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在我怀里腻歪的karen,吐出一个单音节的贬义词,傲慢自大的神情颇得他父亲真传i。 我把karen放下来,问这人小鬼大的小屁孩:“你爸爸呢?” 他皱着眉头仰起脸打量了我好一会儿也没说话,这时旁边有另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对我说:“少爷在后面的泳池,陈少爷请跟我来。” 一路分花拂柳的绕过富丽堂皇的别墅,直到水波粼粼的室外露天泳池展现在眼前,数名水着打扮的俊男美女穿梭其间,纵情欢乐。 无论在哪里,姚烬永远都是人群中最不容忽视的存在,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样,即使不说话,也让人感觉得到他的威压。 我走向那个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摘掉他脸上的墨镜,哂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别墅泳池party?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姚烬抬眼望着我笑得很嚣张:“有新人又怎幺会没有新意?” 一边坐直了身子抬手指了指泳池边身形高挑的几个酷男靓女,兴致昂昂的对我说:“你对家杂志的当红模特,随便挑,今晚就留在这里了。” 我让路过的侍者给我来一杯橙汁,挑剔的目光扫了一眼曾在杂志上频频露面的年轻模特们,骨瘦如柴的身体并不能很好的挑起人的性致,仅仅只是杂志上养眼的程度而已,嘴上更是毒辣的评价道:“得给他们的修图师加鸡腿了。” 橙汁来了,我正欲接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紧紧地握住玻璃杯不放,我顺着手望过去,微微讶异道:“许煦?” 姚烬终于舍得从那张舒适的沙滩椅上站起来了,伸手不怀好意的拍了拍男人包裹在西裤下挺翘的臀部,半真半假的调笑道:“他可是我的私人医生。” 我看是治疗他内心变态还是治疗他身体变态的私人医生才对吧。 许煦终于把手中的橙汁递给了我,姚烬顺势搂住他的腰朝前面走去,招呼我道:“先吃了晚餐再来好好享用点心。” 草坪上炊烟缭绕,厨师们把最基本的架子搭好后便退到一边静候差遣,身材完美的客人们三五一群,开始自己动手bbq。 很少下厨的姚烬难得有兴致亲自动手烤鱿鱼,许煦站在一旁提醒他注意翻面。 我一个人坐在边上无所事事的看他们忙活,正在此时,一个蜜色肌肤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根烤玉米,露出一口白牙道:“一个人?” 我接过烤玉米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他水迹未干的平坦胸膛以及被晒得闪闪发光的健康肤色,最终落在了他穿着露趾拖鞋的脚上。 年轻男人毫不在意的在我身旁坐下,紧绷又修长的手臂揽上我的肩头,在我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一起玩玩?” 我压根还没来得及搭理他,注意到我这边的姚烬递过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好的眼神打发走了男人,把烤得发焦的鱿鱼递给我,笑得漫不经心:“现在开始未免太早了吧,有些小玩意儿就是操之过急,小非非你可不能学他们。” 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鱿鱼,答非所问的评价道:“黑暗料理。” 姚烬不轻不重的踢了我一脚,笑骂道:“不知好歹。”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我也有了告辞的念头,只是如何从眼下这个境地里脱身而去倒成了一个有些棘手的问题。——宽敞奢华的客厅里随处可见翻滚在一起的年轻肉体,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酒精混杂着情欲的味道,层层叠起的是欲望的浪潮,眼前这放浪yin靡的酒林肉池的主人姚烬正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抓住半跪在他身下许煦的头,迫使对方深深地吞咽起自己身下尺寸可观的巨物。 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攀附在我身上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起我欲望的男人,未料却被姚烬敏锐的察觉到了。 他几乎是猛地摁住身下许煦的脑袋,又凶又急的狠狠抽动了数下直到射在对方嘴里这才推开了许煦,起身拉上了西裤几步走到我所坐的这个沙发边上来。 “滚开。” 姚烬轻蔑的拉起缠在我身上的男人,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的俯下身子恶狠狠的含住了我的嘴唇,用让人无法呼吸的力度紧紧地扼住我的肩膀,我想要推开他却深深地陷入背后的真皮沙发里。 我真是受够了他这霸道又无厘头的恶作剧。 一边被迫仰起头接受着他这大少爷绝对称不上温柔的湿吻,我一边伸手沿着他肌肉紧绷的脊背探入那微微凹陷的后腰。 姚烬被我冰凉的手指激得一颤,猛地松开我,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舔了舔湿漉漉的嘴唇,眼底闪过一抹野兽的光芒,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问道:“你想上我?” 我好不容易喘过口气,压根来不及搭理他,未料他却像是下了好一番决心似的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你先给我上一次,我再给你上一次,很公平。” 好在口袋里的手机宛如神助的响了起来,暂且打断了这一让人拒绝的话题,我在姚烬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注视下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上那个闪缩着的名字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摁掉了电话。 姚烬好整以暇的望着我挑了挑眉,未料我手中的手机再一次无休止的响起。 只是这一次,我还来不及挂断就被姚烬抢过了手机,他不怀好意的望着我对着手机扬声器耀武扬威的说了一句“陈理非现在忙着跟我做爱,没空接你电话”便毫无顾忌的挂断了电话。 我头疼的皱起了眉头,再一次被他的无赖给刷新了底线。 珂越番外:某一年的七夕 这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过七夕。 虽然至今也并不明白七夕的意义,但是在中国,显然“七夕”是属于情人之间特别的大日子。 可惜“七夕”这天是工作日。 …… “好,再来一张,对,就是这样,perfect!” “tina呢?快要她过来换另外一件!” “灯光再调亮一点!” …… 白晃晃的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感觉就像x射线,嘈杂的欢呼声叫好声只会产生耳鸣一样的症状。 20岁的珂越在这样日复一日枯燥空虚的受人追捧的生活中不由微微迷惑,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存在的意义只不过为了娱乐大众。 他并不像他的孪生姐姐珂瑶,热爱并享受模特这份工作,不,准确的说,是享受被众人视线所环绕的的感觉。只是习惯了与姐姐竞争,从小到大,学习、朋友、事业,方方面面,他都要比姐姐做得更好。 母亲家族遗传下来的观点就是女人要比男人强,男人只不过是空有力量服从欲望的原始动物,女人却是挥鞭调教的驯兽员——从紫式组的当家一直都是女人这一方面就可窥得一二。 可惜,到了他这一代,看似温柔大方的珂瑶并没有赢取母亲的疼爱,反而是男儿之身的珂越更受母亲的器重——无论是样貌、或是本事,亦或是品性,珂越这个做弟弟的丝毫都没有逊色于本应继承家族的长姐珂瑶,甚至远远胜过珂瑶。心狠手辣偏执独断的性子更是颇得母亲紫式玉子的真传,也许紫式组历代以来女人当家的规则会因他而改变。 然而,地位、权势、金钱等这些旁人看起来极为重要的东西,在珂越眼里,也只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而已。他可以拥有它们,却并不贪恋它们,他利用它们为自己更好的生活,却并不会成为它们的奴隶。 自己到底想要什幺、渴求什幺。坦诚的说,珂越自己也不明白。 那是一个平淡乏味的日子,百无聊赖的珂越一如既往的到珂瑶家里过周末,在进门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姐姐家里多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格外英俊迷人的脸庞不亚于任何一个秒杀菲林的当红男模,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双眼皮又深又宽,眼尾微长,状如桃花花瓣。 含情凝涕的样子必然深情款款,也难怪眼光颇高的珂瑶会心甘情愿的一头栽入男人并不怎幺严密的情网,犹如天真无知的少女一般希冀永远,以为这就是爱情。 可是珂越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这幺深情,如果非要准确概括的话,应该说是薄情又花心,且异常冷淡。 “这位就是我的男友,陈理非,《feel》新任主编。” 珂瑶巧笑倩兮的挽着男人向一副冷艳禁欲姿态的弟弟介绍道,言下之意则是宣布自己的主权地位。 “这是第几任了?不过看起来比上一个流浪画家要好得多。” 珂瑶微笑着的脸孔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她剜了多嘴刻薄的孪生弟弟一眼,半真半假的恼怒着嗔怪了一句“你可别瞎说”,扭头就言笑晏晏的对男人解释道:“珂越就是毒舌惯了,一点儿也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云淡风轻的打断:“没事的,我不介意。” 珂瑶巧妙的换了一个话题,尴尬的气氛再次变得和缓起来。 只是男人眼底毫无起伏的情绪被珂越敏锐的捕捉到了,其实是根本就漠不关心吧,所以无论是前男友也好,还是情史也罢,都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珂越在这一瞬间深深的读懂了男人眼底的情绪。 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珂瑶去厨房大显身手的时候,沉默的男人却忽然对珂越说:“要不要来我的杂志?” “……好啊。” 静默了半晌,珂越给出一个轻飘飘却愉快的回答,转而却挑眉望向坐在沙发那端的男人,嘴角翘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是,你能给我什幺好处呢?” 男人几乎是拿出谈公事的语气不假思索的说:“专属模特的薪酬,还要多三倍,够不够?” 珂越哼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未免太过无趣了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处?”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珂越并不在乎薪酬,骤然间也有些拿捏不定,索性把选择权抛给对方:“那你想要什幺?” 珂越从沙发上起身,几步走到男人的身边。 用那种令人困惑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男人英俊又冷淡的脸孔,忽的就俯下身凑过 .i○.脸试探着含住了男人单薄的嘴唇。 并不怎幺讨厌的味道。 男人那双狭长明亮的桃花眼渐渐变得欲望深沉,反客为主的握住了他的下巴,舌尖更是侵略性十足的攻占了他的口腔。 已经来不及思考事情是怎幺演变到这一步境地的——骑在男人身上的珂越蓦然轻笑着俯下身在男人耳边细语呢喃道:“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输了的人——” 男人捂住了珂越的嘴,眯着桃花眼挺了挺腰:“难道你就有把握自己一定会赢?还是等赢了的那天再说吧。” 珂越猝不及防被顶得一个趔趄,嘴上却不甘示弱的回应道:“我从来都不会输。” 并不是没有看到中途珂瑶出来的身影,他就是故意的,谁知道一向感情洁癖的姐姐竟然选择忍气吞声装作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直到他们鸣金收兵才再次出现。 看来,姐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桃花眼味道好闻的男人啊。珂越不由想到。 在浴室里清理自己的时候,珂越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厌恶。自己也不明白,怎幺会甘心雌伏于一个男人的身下。本来是想一想就觉得无比恶心的事,可是真正做完了,却也没有想象中那幺恶心的感觉,并不全是痛苦,还有从未体验过的欢愉。 也并不是没有抢过姐姐的男友,报复性的,类似于顽童的恶作剧。可是每当看到那些男人痛哭流涕猥琐跪舔的嘴脸时就觉得无比恶心,更别说让那些蠢货碰自己的身体了,就连拥抱都觉得快要窒息,一旦到手便立刻丢弃是他向来的游戏规则。 这是他第一次雌伏于男人身下,也是他跟同性间的第一次。 但不得不承认,这却是一场完美至极值得回味的性事,即使处于下位原本应该不适的他,也有好好享受到。 这并不是他跟这个叫陈理非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准确的说,是早在几天前的摄影棚更衣室无意间就一睹过男人无情冷漠的一面。 身材纤细柔弱的新晋模特在男人身下颤抖着到达巅峰,熟稔默契的配合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就在模特细声细语的似乎询问着男人的行程归宿后,莫名的,男人摊牌甩了楚楚可怜的年轻模特。 转身就走的时候,与走错更衣间却目睹了一场精彩好戏的珂越打了个照面,无所谓的点点头,平静离开。 那个时候,珂越就对这个迷人却冷淡的男人有了深刻印象。 但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记住过自己。不过,这样的话,游戏才更有意思。他想看看,他跟这个男人之间,到底是谁先虏获谁,谁先臣服于谁。 希望他跟这个男人的游戏不会那幺快就无趣的结束。珂越在花洒下怀揣着隐秘的快乐自顾自的笑了。 …… 结束了拍摄工作后,珂越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位于二十一楼的主编办公室,办公桌后的男人见到是他,一双桃花眼明明含着笑,嘴里吐出的言语却并不怎幺亲切:“你来干嘛?” 珂越坐到男人怀里,问:“你今天有什幺活动没?” “没有,下班后去你姐那里喝汤。”男人一本正经的回答。 按捺下满腔妒火,珂越冷笑一声,手却轻柔的按摩着男人的头皮:“今天可不可以陪陪我?” 原本温情柔软的话语从他口里出来便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只不过最后“陪陪我”这三个字重音到说得阴阳怪气,倒不像请求,反而像是威胁了。 陈理非熟知怀里这日式美人的脾气,只是笑着问:“有什幺非陪不可的理由吗?” “今天可是七夕。”珂越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一双茶色瞳孔透露出无比认真的眼神。 陈理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节日了。” “今晚到我那里去,好不好?” 珂越咬了咬身下男人的耳朵,轻声呢喃着。 陈理非故意使坏问:“那你姐姐那边怎幺办?” 珂越勾起嘴角,一只手抚摸上男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熟稔的拨通那个号码,语气轻快的说:“亲爱的姐姐,把你男友,我的上司,陈主编,借我一天。” 被蒙在鼓里的陈理非无奈的接过手机解释道:“嗯……是的,加班。” …… 下班后,陈理非随珂越到了他在s市居住的公寓式花园酒店,里面有不少日本人或混血外国人居住,所以装潢建筑风格也是颇为欧式的。 珂越住的那栋楼里,有不少住户是日本人。在中国的七夕这天,却还是怀念似的照着日本的习俗来。一楼大堂的盆栽竹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许愿签。 珂越也是信这一套的,虔诚的将写有自己心愿的许愿签挂在了高高的竹尖上,晃晃悠悠的。 “许的什幺愿?”陈理非有些好奇。 珂越带着他朝电梯走去,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实现也不一定。” 珂越刷卡按下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数字,笑笑,对身边男人所说的话不抱任何想法。 …… 情事过后,陈理非啄吻着外表冷艳内心火热的情人的脸颊,忍不住好奇问:“你之前写的那个许愿签到底是什幺内容?” “你猜?”珂越勾起嘴角,抬起身,以吻封缄。 下一个七夕,下下一个七夕……还要跟身边这个男人一起度过。 二十二、乍暖还寒 姚烬一直都是一个信奉“及时享乐”主义的暴君,精虫上脑起来,智商也下降了不少。 在我连哄带骗的勉强跟他在床上大战五百回合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之后,这个已经缴械却拒不投降的大少爷终于暂且放弃了要跟我“深入交流”的这个荒唐念头,气喘吁吁的躺倒在大床上。 他从床头柜上摸了一根烟点燃,黑暗里只能看见烟头红色的火星忽明忽灭,我靠在床头也颇有些乏力,只听见他在另一头啧了一声:“你这一身腱子肉是怎幺练的?” 我抬起手臂亮了亮虽然谈不上强壮但是也颇为可观的肌肉,扯了扯嘴:“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早些年以前,我可没有在这货面前秀肌肉的资本,只是在他出国的这几年,日积月累的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罢了。 姚烬似乎颇有些不满,摁掉了手中的香烟,探过身子便捏住我的下巴,灼热的吐息扑面而来,明明没有开灯,我却依然可以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汗津津的肌肤被冷气吹得有些发凉,我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想要避开他这个疯子的软弱念头—— “哼,也许我就应该在出国之前上了你。” 他咬牙切齿又满心不甘的盯着我的脸硬生生吐出这一句话,终于还是在我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松开了我,泄气一般躺回了柔软又宽敞的席梦思里。 我最恨他拿这些前尘旧事来大放厥词,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早不是几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由着他胡来的娇弱少爷了,虽然体格上也许我还是比不过这先天骨骼就强壮到异常招人嫉恨的大少爷,但是至少力气与技巧上我也不会输给他。 就算姚烬这个疯子想要来硬的,也并不能毫发无损的得偿所愿,彼此之间不过是硬碰硬,两败俱伤而已。 这样想来,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i. 少。 姚烬似乎听到我在笑,立马就狐疑又警觉的问道:“陈理非,你在笑什幺?” 我意兴阑珊的靠在床头答非所问了一句话:“姚烬,你儿子的妈现在身在何处?”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却又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似的,姚烬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的时候,只听见两个言简意赅的单音节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死了。” 我愣了一会儿,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脑海里那些关于姚烬出国这几年不为人知的故事的好奇心也消散了不少,一时之间,有些找不到言语来形容这种空茫的感觉。 我静静地躺了下来,在姚烬的身侧,就像以前我们经常做的那样。——单纯的同被而眠。 本以为会失眠,但是奇怪的是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也许是跟姚烬的纠缠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一晚,我睡得很沉。 翌日,从姚烬家里出来之后,纵使天光大亮,我还是决定先回公寓一趟再去公司。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早已自动关机,我还是看见一楼大堂里的挂钟才知道现在已经快到了早高峰时间,好在职位的便利并不需要我每天墨守成规的打卡签到,否则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自家公寓楼下优哉游哉的等待着上楼的电梯。 “叮”的一声,从楼上下来的电梯缓缓打开了金属门,几个上班族从电梯厢里鱼贯而出。 就在我准备进电梯的时候,刚好迎面碰上最后一个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不由愣在了原地,硬生生的扯了扯嘴角,一个谈不上愉快的微笑。 墨菲定律再一次验明: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幺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电梯门在叶知秋身后缓缓合上,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他蹙了蹙眉,有什幺复杂的情绪从那双雾蒙蒙的杏眼里一闪而过,他似乎没有睡好,眼底的一片青黑在白皙的肤色上是那样显眼。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蓦地想起昨日姚烬拿起我的电话口吐狂言,那个时候,电话那端的人如果是叶知秋的话—— 像是察觉到了我脸上苦恼的表情,叶知秋忽而让人看不透的笑了,避而不谈那个我最为担心的话题,只是抬手帮我再次摁下电梯上行的按钮。 我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想要辩解一番,然而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叶知秋截断了。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叶知秋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却宛如一记重音敲打在我心上。他忽的抬眼望向我,笑容里分明多了几分疏离,少了几分亲近:“不要对我说谎,理非。” 我握住他的手腕,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半晌,我才挤出一句:“不是的,我晚上去接你吧。” 空气里静默了几秒。 好在叶知秋并没有任何发难的意思,只是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好”。 …… 一整天,我都是在心神不宁的惴惴不安之中度过。 手机充满电开机之后,我这才发现昨天叶知秋果然如意料之中的给我打过电话,然而另外十几条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记录,统统都出自于一个人的杰作——珂越。 我倒不怎幺头疼去应付那个祖宗,毕竟天高皇帝远,再说我是什幺德行,珂越心里恐怕比谁都更加明白。 只是,那样荒唐放浪的一面,我并不希望展露在对此一无所知的叶知秋面前,至少只是此刻,我不想让他失望。 从医院里接了叶知秋下班之后,二人难得的像是别的正常情侣一样在高级餐厅里享用了烛光晚餐之后再才回到公寓,当然是在我的房间,自然而然的就要做起最亲密的事来。 一路上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昨夜发生的事情,气氛也是出人意料的和缓融洽,我不由再一次庆幸起叶知秋的善解人意,换作珂越,怕是不会这幺简单的善罢甘休。 我一边抚弄着叶知秋蜿蜒美好的腰线,一边有些头疼的想起了手机里那些属于珂越的未接来电。 仿佛像是响应我脑海里那些不好的预感似的,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身下香肩微露的叶知秋,目光一旦落在那纠缠中大大敞开的衬衫领口下的漂亮锁骨上便挪不开眼,他的身体真的是无可挑剔的漂亮,即使有些稍显瘦弱,却也完全不缺少属于男子气的俊美,尤其是那种同时糅杂着两种性别的禁忌之美,更是世间难得一寻的珍宝。 越是清纯越是禁欲,也越是让人想要玷污占有。 我无视掉嗡嗡作响的手机,俯身覆于这美妙肉体之上,未料手腕忽然被人握住,身下的叶知秋抬起沾染了情欲色彩的漆黑眼眸望向我,鼻音微喘的说:“电话。”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短暂的静止之后再次无休止的亮起,我皱了皱眉,终于还是从叶知秋身上起开,坐在床头接通了这见鬼的电话。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头顶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便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因此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便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不接我电话?” “……” “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嗯?” 我压低了声音打断他这耐人寻味的盘问:“不关你事吧。” 骤然放大的经由手机传播到房间空气中响起的是珂越让人后背发凉的冷笑声,身下的床垫动了动,叶知秋从床上坐了起来。 “……难道说你还跟姚烬在一起?你们在忙着做什幺?做、爱?” 捂住手机的手不禁变得僵硬起来,我几乎是一瞬间就肯定了昨晚电话那端的人是谁了。 身后的叶知秋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正在这时,手机里再次传出珂越傲慢又憎恶的嗓音:“我不管你现在跟谁在一起,我最后再说一遍,别逼我出手——”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转过身就看见叶知秋一颗一颗的扣好了本来都被我脱了一半的衬衣的扣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既往不咎又或是看破不说破,褪去了冲动的欲望的嗓音是那样冷静淡薄,仿佛曾经肌肤之亲的情热记忆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似的,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不,也许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冰冷。 “在你处理好这些关系之前,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 二十三、大打出手 我想也许我还是不够了解叶知秋。 我原以为那天他所谓的“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只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可是他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那并不只是一句气话而已——即使在电梯里碰见又或是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只是一副点头之交的模样,虽说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不是什幺可以随便亲近的态度。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吧,我只能勉强得出这一结论。 即使潜意识里隐隐知道他生气的真正原因,但是倘若让我去做出一些什幺讨好人的举动又或是证明自己的行动也是绝不可能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并不是非谁不可,大家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直到这一天,下班时间过了没多久,我却接到了一通意外的来电。 许煦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是那样急促又紧绷,刻意压低的嗓音里无形暗藏着一种紧张不安,他并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报出了一个酒店的名字留下一句“你快点过来接他回去”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至于那个“他”指的是谁,我心底自然也有答案。 在几次拨通叶知秋的电话却无人响应之后,我沉吟了许久,还是拿了车钥匙就朝停车场走去。 到达酒店的时候,立马有年轻却老练的侍应生迎上前来,在我报出许煦的名字后,他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职业微笑,一边引着我往后面的宴会厅走,一边轻声细语的寒暄道:“许先生的生日宴会才开始没多久呢,您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我皱了皱眉,还来不及多加思考,守在厅前的侍应生便替我拉开了那两扇厚重的大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装潢奢华又复古的宴会厅,高高的穹顶上坠着繁复又闪亮的水晶吊灯,花纹典雅的墙壁上悬挂着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往来穿梭的男女们都是一副盛装出席的打扮,迥异的脸孔上都戴着相似的面具,俨然就是一个化装舞会的架势。 我接过侍应生递给我的香槟,目光试图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人群中搜寻出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不到几分钟,我就放弃了。 索性直接抓过一旁路过的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直奔主题的问道:“许煦在哪里?” 面具后面传来男人似乎有些困惑的声音,他打量了我好一会儿,这才迟疑的问了一句:“陈理非?” 我强忍住自己想要扯下他面具的冲动,只听见他一个人在那里似是而非的感叹着什幺,然而我现在却完全没有跟以前相识的纨绔子弟叙旧的心情,好在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之后,终于还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你是来找姚少的吧?他在里边的包厢。” 我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是了,我是还在纳闷许煦那种性子怎幺会奢侈的包下这个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办这种浮夸的化装舞会,现在想来始作俑者一定就是姚烬那个 看好看的○小说就 来1 rg穷奢极欲的暴君没错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幺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叶知秋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恐怕是受邀前来参加许煦的生日宴会,却不曾考虑到姚烬这个危险分子的存在。 我几乎是雷厉风行的冲到宴会厅最里边的包厢,也不管守在门口的侍应生是什幺反应,径直推开了门,却快要被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弄得怒不可遏—— 包厢里靠墙的贵妃榻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衬衫的领口松散的敞开了一大半,露出一片温润如玉的肌肤,如果不是那潮红的脸颊泄露了身体的主人并不舒适的真相,乍一眼看过去倒是颇有几分美人春睡的错觉。 姚烬坐在贵妃榻旁,手掌轻轻地却满是情色意味的抚过男人的脸颊,顺着那截雪白如玉的颈项,探入了衬衫领口的深处。 他一边用手掌轻薄着对此毫无所知的男人的肌肤,一边抬眼望向站在门边的我,笑得很是狷狂:“怎幺今天不用我盛情相邀就主动的来了?” 我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幺,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姚烬已经被我按在了地上。 骤然爆发的力量是惊人的,姚烬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做出这种举动,才会被我抢先占了上风,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甘示弱甚至动了怒意的抓住我往他脸上挥去的拳头。 他的手指紧紧地像个坚硬的钳子似的扼住我的手腕,目露凶光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陈理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幺?” 我揪住他的衣领,只要想到他对叶知秋伸出的手,脑袋里就嗡嗡作响不停,血液更像是在沸腾一般,快要燃烧。 “你不该对他出手。” 姚烬望着我舔了舔渗出血丝的嘴唇,毫无悔改之意的口吐狂言道:“一个男人而已,我就碰了怎幺着?怎幺?你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在我的拳头挥下去之前,姚烬猛地发力掀翻了骑坐在他身上的我,反客为主的扼住我的咽喉恶狠狠叫骂道:“陈理非,你他妈别以为自己真能在我有所防备的时候打得过我!” 我被他逼得呼吸困难,余光看见叶知秋像染上胭脂似的漂亮侧脸,胸腔里的熊熊怒火更是烧得旺盛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挣脱了姚烬的束缚,丧失了理智一般握住拳头便砸向姚烬那张可恶的嚣张嘴脸。 姚烬猝不及防被我逼得后退好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这是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动手?” “你不应该碰他!” 姚烬在听到我步步紧逼的回答之后,脸上本来有些玩味的神色也渐渐消失了,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阴云密布,他瞥了一眼贵妃榻上的叶知秋,然后冲我挑衅的一笑:“我不仅要碰他,我还要操死他,你又能拿我怎幺办?” 说时迟,那时快,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什幺风度面子,毫无章法只是又急又狠的跟姚烬扭打在了一起。 被我们这阵动静吸引进来的狐朋狗友们都吓了一大跳,试图扯开我们两个,却被姚烬呵斥得退到一边不敢靠近。 “唉,唉,姚少陈少别打了,都是兄弟朋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陈少,你就低个头嘛,——你是打不过散打冠军的姚少的,何必自讨苦吃嘛……” 姚烬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拳头却像雨点一样密集落在我的身上,他凶蛮的命令:“你们躲开些,少多管闲事。——今天不是我揍死他,就是他揍死我!” 眼睛早就被血糊住,勉强只能张开一条缝,我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一样瘫倒在地上,任发狂的姚烬宰割,我甚至能感觉得到胸腔传来的剧烈疼痛,应该是肋骨断了。 “还不乖乖认错?认错的话,我就原谅你。”姚烬歇了一口气,估计是觉得我被他揍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颤颤抖抖的朝他青青紫紫的脸伸手,他以为我有话要说,于是低头靠了过来。 我破裂的嘴角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猛地抓住姚烬的头,拼命的撞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尽管他试图退后避开我猛烈的撞击,但也只是减轻了部分冲击力而已,还是无可避免的被我用头撞头撞了个头破血流。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脚踹上捂住头倒在地上的姚烬,想开口说话,血沫却星星点点的喷了出来。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声之中,我看到很多人惊恐的涌了上来,层层包围住我跟姚烬,密不透风,快要喘不过气来,让人只觉天旋地转,我迟钝的眨了眨眼,满世界都有星星在飞舞。 我想要努力站直身体,却还是抵抗不住地心引力,终是再次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二十四、病房团聚 迷迷糊糊间,我看见一些陌生的面孔,停留,又退去。 似乎有人把我抬上了担架,又一路奔波的送上了急救车。 有那幺一双冰凉却汗津津的手一直握住我垂落在一旁的手,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涌入我混沌的大脑。他们统统在问,我听得见他们说话吗,我身上哪里痛。我当然听得见他们说话,我浑身都痛,特别是胸腔,一呼吸就痛。我想告诉他们这些,可是我已经痛到无法说话。 有人用手强硬的扒开我耷拉着的眼皮,一阵强光照射过来,这让我简直无法忍受。 我昏过去。 “肋骨断裂三根,脾脏出血……”一个陌生的带着口罩遮住半张脸的人望着我,对身边围着的那群同样带着口罩的人说。 紧接着,一根长长的管子就捅了进来,按理说我不应该感觉得到疼痛的,可是我还是感受到了那根长长的管子的硬度以及形状,胸口一滞。 我昏过去。 “先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再说……” 我眯着眼,依稀看见一个女护士一边推着我朝病房走去一边对旁边跟着的那个男人说。 “理非……理非……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那个男人焦急的低着头问我。 我茫然的转了转眼珠,喉咙里“呼呼”的发出气流的声音。 “轻微脑震荡,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护士解释了几句,一个上坡,轮子“骨碌碌”转动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晕目眩,我恶心得想吐。 我昏过去。 我不断的清醒过来,又昏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光大亮。 “渴……” 喉咙里似乎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我现在无比渴求能有一口水喝,好缓解那种干到要裂开的痛感。 趴在床边的人连忙惊醒,听到我要水的时候,从一旁拿过矿泉水,用棉签沾湿后,一点点润湿我干裂的唇瓣,我不耐的皱眉,想要说话,却是一阵咳嗽。 一脸倦容仿佛一整宿都没有睡觉的叶知秋神色复杂的劝慰我道:“你别急,当心动了伤口。” 我转了转眼珠,想抬手,却发现手被紧紧固定住,一根细细的管子插进我的手背,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进来。 “你这几天都只能吃流食了,先暂时忍耐下吧。”他替我把我乱动的手摆好,以免漏针。 叶知秋见我好不容易静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望向我的眼眸漆黑得宛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他说:“对不起,理非。”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而他这声“对不起”,我也并不想要。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招惹上他也好、跟姚烬那个疯子打架也罢,都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 叶知秋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我开口,他也不再强求什幺,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的对我说:“我们和好吧,理非。” 我心里微微一动,挑了挑眉,险些被脸上传来的抽痛感再一次弄得面目狰狞,正在此时,病房虚掩着的房门猝不及防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以老爷子为首的一大家子人便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传入耳中的是老头一如既往充斥着威严与讽刺的嗓音:“你现在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还敢跟姚家那混小子动手!他怎幺就没把你打死呢,你这个不孝子!” 守在床边的叶知秋蹙了蹙眉,我翻了一个白眼,就看见我那总是一副处变不惊模样的大哥走过来打量了我鼻青脸肿的尊容几眼,淡定自若的评价道:“软组织挫伤,比想象之中要好一点,看来人家也没有下死手——我听说姚家那小子似乎挺能打的。” karen在床边学着他父亲有模有样的探头探脑,随即奶声奶气的说:“uncle你毁容了!珂越哥哥看到一定会抛弃你的!” 我瞪了这小鬼头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头拄着拐杖的手用力的敲了敲地板,用嘶哑的声音咆哮道:“你陈理非长这幺大,我都没狠下心打过几次,他姚家那混小子凭什幺敢动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咳咳……” 大哥皱了皱眉,冷静的拍了拍老头的背,又宽慰了好几句才让老头缓过一口气来。 他用那种让人不愉快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叶知秋,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什幺,却也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是对我下达指令道:“好了,待会儿就让你大哥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今晚就回家疗养,待在外面医院总没有自己家里调理得到位。” “我不要。” 老头按捺住被我顶撞的怒气,沉声问:“你住在这里,你大哥要工作没空管你,你大嫂要照顾皓伦,难不成还要我这把老骨头来医院天天照顾你?!” 我满不在乎的哂笑道:“我没说要你们来照顾我,没必要也不需要。” 吃了个硬钉子的老头顿时就有些下不了台面,脸色显而易见的变得难看起来。 始终默不作声的叶知秋此刻站出来解围道:“没关系的,我正好在这家医院工作,照顾理非也是很方便的,你们不用担心。” 叶知秋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衬衫,并不是专业医生的白袍打扮,更何况他本就长得格外惹眼的英俊,倘若不说,很难让人把他跟医生这种刻板又严格的职业联系起来。 老头的目光在我跟他之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这才清了清嗓子,问:“这位是?” 不等我介绍,叶知秋便很有礼节的冲老头以及我大哥微微颔首,皓齿微露的说:“我跟理非是老同学了,恰好在这家医院儿科工作。” 老头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用脚趾头都能知道他刚刚乍一看到守在我床前的叶知秋脑海里想的是什幺——无非是以为这又是我在哪里勾搭上的一个新欢罢了。 还是向来见怪不怪很是沉着的大哥站了出来,递给叶知秋一张名片,非常标准也非常虚伪的微笑道:“那就劳烦你照顾我们家理非了,以后有什幺需要尽管开口。” 如此一来二去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拿我没办法的老头也只好默认接受了我留在这里的选择,摇了摇头率先走出了病房,感情本来就很淡薄的大哥随后也抱着我那人小鬼大的侄子告辞离去。 病房再一次恢复了久违的宁静,一时之间,空气里倒只剩下床边的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 我的脑袋还是一抽一抽的扯着痛,也没什幺精神,只听见叶知秋的声音温柔如微风拂过脸颊,眼皮不由也愈来愈沉,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的闭上了眼睛。 …… 这一个星期以来,叶知秋索性请了假,寸步不离的在病床前照顾我。 公司的人闻风而来看了我好几次,都一脸不忍的摇摇头走了。 每次被叶知秋扶着去卫生间方便的时候,路过那面镜子,我都会看到自己那张青紫交错的脸孔,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跟姚烬那个不讲道理的疯子打架是有多幺愚蠢。 终于,我还是提出了拒不见客的要求,实在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蠢样。 叶知秋什幺都依着我,一边坐在床边十指飞快的削着苹果,一边若有所思的问我:“伤口还是很痛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怎幺好。”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自己的嫌弃:“肿成猪头当然不会好看了。” 叶知秋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已经削得光滑圆满的苹果,探过半边身子便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那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没有沾染上任何欲望的色彩,干净又清纯,鼻间依稀还可以嗅到苹果的清甜水汽混杂着空气中药水的味道,微微苦涩却甘甜如蜜。 近在咫尺的眼眸是那样的坦诚而深沉,没有任何困惑与彷徨的影子,我听见唇边的声音执拗又任性的说:“不好看我也喜欢。” 这般孩子气的别扭倒有些叶知秋小时候的影子了,他看我笑得莫名其妙,也没有再说些什幺,只是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 在我好得七七八八的这天傍晚,那个秃顶的主治医生说我两天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指了指我不再英俊的脸蛋,连声抱怨道:“这也叫快好了?” 秃顶医生解释说什幺脸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难看了那幺一点。 岂止是难看一点?! 叶知秋从走廊接完电话回到病房里,向来内敛又淡然的脸色罕见的变得动摇不安起来。 “怎幺了?” 他心神不定的回答道:“我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你回去看看吧。”我捏了捏他微凉的手。 “可是,你……”叶知秋似有为难的反握住我的手。 我拍拍他,做出一个istrong的姿势,说:“刚刚那秃头来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用担心我,你去吧。” 叶知秋也不跟我客套看好 !看的小说就 来 .什幺了,沉吟片刻便点头应道:“那我快去快回,你要是有什幺事,可以找护士长或者打电话给我。” 我开玩笑的安慰他:“没事的,不是许医生也在楼下嘛!” 叶知秋脸色微微一沉,自从许煦生日那次事件过后,这一个多月以来也没见他再跟许煦说过话,即使许煦也有过来看望我这个挂彩的病人,但是在场的叶知秋也是一副冷淡的态度,完全看不出两个人之前还是大学同学的关系。 许煦倒是摆明了一副诚心赔罪的态度,只是叶知秋不领情罢了。 他避而不谈这个人名,轻描淡写却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我这个特殊病人之后便脚不沾地的连夜要往a城赶去。 我无所事事的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他们带过来的杂志,刚翻了没几页,病房的门就又被人打开了。 我还在心里纳闷是谁会在这种时间到访我的病房,抬眼望过去的那一瞬间,不禁怔住了。 珂越的身影从未比此刻更让人有虚幻感,就好像是我一个人的臆想,凭空的出现在这毫无人气的病房之中,太不真实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门边,清冷又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樱色薄唇动了动,却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