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到一只建国后成精的妖精(H)》 她等的人(微H) 一阵清风起,吹起绿湖一片涟漪。 露台上的藤蔓儿小花儿卯足了劲儿地抽芽鼓苞,早早地开始了争妍斗艳。 是春天的气息了。 湖那边的小屋一如既往地任露台荒废着,窗户紧闭。 莫莉一手握着玻璃杯,红唇咬着吸管啜了一小口里面的花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手放下望远镜。 “叮咚——欢迎光临!” 外间店门口挂的迎宾娃娃的声音。 “咦?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店?”是个女生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没注意哎,哇,这里好漂亮,好像走进了花园里的感觉!”又一个女孩的声音,想是看到了她店里的宝贝们,才如此惊喜。 两个小女生好奇地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一转身却双双愣在了原地。 一个女人从后堂走出来,矮着身子掀开帘子,她直起身,长发撩到耳后,看了眼她们,笑了笑。 “欢迎光临。” 她们完全无法言语,眼前的女人一头海藻般的长发,眉目如画,唇殷红如朱,长裙,披肩,站那盈盈笑着,就仿佛是仕女画中走出来的绝世名伶。 一时间,两个在学校里身为“女神”级的女孩,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个真正的小女孩,手足无措。 莫莉耐心十足地浅笑着等着她们,直到其中一个女孩回过神来。 “请问你……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啊,我是。” 美人连声音都那么好听,略带了些磁性,讲话慢悠悠的,独特的尾音带着气声,她们听了不自觉脸就红了。 女孩绞着手,不自在地说:“那、那……” 莫莉笑了笑:“抱歉,因为要赶在情人节前开张,所以没来得及宣传。你们是第一个进店来的哟,所以我会送你们一个小礼物,只希望你们回去多多帮我宣传。” 她俏皮地冲她俩眨了眨一只眼。 两个女孩被这wink闪得直捂心脏,互相对视了一眼。 妈呀,受不了啦! “来,我带你们参观。” 莫莉带她们到外间花店里,“这些花儿啊,都是我的宝贝,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我才会让他们带走,否则,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她又带她们到了里间,里间不小,布置得温馨漂亮,有一个吧台,有五张桌,还有一面墙的书柜,“这里可以来休息,看书、自习,都可以,但是只有五桌,多了我就接待不了了,每天我会做一些饮料和糕点,当然,卖完就没了。” 两个女孩很快就被这里吸引,雀跃地说要回去告诉朋友们。其中一个个子高高身材窈窕的女孩,当场就给男友打了电话要男友以后送她的花只能在这里买,另一个女孩不服气地也打了电话。 莫莉送了她俩今早做的点心,微笑着送走她们。 她回到店里,坐在小板凳上,拿起剪子修剪蔷薇的刺,嘴里哼着小曲。 身边的花儿仿佛都受了她好心情的感染,娇媚地舞着。 她抬头看了看门外,人群熙攘。 她等的人,就快来了。 “叮咚——欢迎光临!” 西装革履的男人缓步走在争相盛开的花丛间,这是花店?不是盆栽店?为什么这些花都不像其他店被修剪好包起来的样子? 这几日听到学生和同事的闲言碎语才知道的这家店,进来一看却跟他对花店的印象有不小的出入,步履迟疑了一下,准备转身出去。 “先生,您是要买花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慵懒柔媚。 他皱了皱眉,不喜这过分撩人的声音,旋即舒开,看向声音来处。 莫莉今天穿了身荷叶摆的长裙,深v的设计勾勒出她诱人的曲线,款款而来,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海藻般的波浪长发垂在腰侧,风情万种。 男人的视线牢牢锁在她的脖颈以上。 垂下眸子,她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若不是看见了,何以不敢看? 她不疾不徐地款步走到他旁边,隔着半米的距离,“先生需要什么样的花?” 见他不回答,她继续尽责地询问,“先生是送什么人?太太?” 他点头,视线移到旁边散发着清香的百合上,莫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美眸里波光流转,神色莫名,“百合吗?先生是送太太?不如玫瑰吧,没有女人在情人节不想收到玫瑰的。” “不用,就百合。” 莫莉莞尔一笑:“好的,顾客是上帝。” 她挑了九朵双头的剪下,包好,捧着花儿,像捧着金贵的宝物,递给他,“承惠,三百八。我这的花儿都娇得很,先生回去好好养着,能开好久呢。” “……谢谢。能刷卡吗?我没现金。”男人接过花,一阵馥郁的香扑鼻而来,一时间,他分不清是百合的香,抑或是女人身上的香。 莫莉撩了撩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先生,小店刚开业,pos机还没弄好,不过您可以微信给我。” 男人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我不太会用。” “没关系,我教您。”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 “您先打开微信,我教您怎么操作。” 莫莉笑得礼貌,温和而耐性。男人稍稍放下了对她外貌和声音带来的成见,一步步跟她的提示操作。 “好了。”莫莉收起手机,“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男人点头致谢,抱着花束心情不错地离开了花店。 “叮咚——欢迎光临!” 又有新客。 来了几个小男生,像是这所大学里的学生,买了几束玫瑰,想是过节送给小女友的。 “可以刷卡吗?” 莫莉笑笑:“可以的,几位等等,我拿pos机。” 时熠华坐在餐厅等着,一旁放着百合花束。 快七点了,她还没来。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着,他似乎还不急。 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数了五秒,方才接起。 “老公,抱歉……有一个孩子突然发烧,我现在陪她在医院里……” “没关系。”他早习惯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从小富有爱心,喜欢帮助弱小,这些年也一直在福利院工作。 “呃,不用,等其他老师来接我班我就回去。我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对面的声音忽然小了。 他紧抿着唇,开口声音却是温柔,“没关系,我回家等你。” 他带着百合花束回了家,点亮了所有的灯,却驱不散这个家的黯淡。 他随手把花和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脱掉外套扯开领带,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开了瓶,醒了酒,自斟自饮。 莫丽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一进客厅就闻到了香水百合的味道,果然,花瓶里已经插好了,她循着香味而去,看着那几朵盛开的百合,还有几朵含着苞,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这些花儿比往年今天他带回来的都要娇嫩鲜妍。 她的老公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对于今天不能及时赶回来,她充满着内疚和歉意,似乎,她从来就不是个称职的妻子。 她拿了床毯子,想要盖到他身上,却被他一把拉住,跌倒在他怀里。 带着酒气的吻覆了上来,一双温热的大手扯出她的衣摆,摩挲着她的腰际,一点点往上攀。 “唔……熠华……停……停下来……” 男人充耳不闻,继续他的动作,撬开她的唇,纠缠着她的舌,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背后内衣的搭扣。 她撑着他的肩膀使劲挣了开来,“熠华,别,还没洗澡。” 时熠华坐了起来,耙了耙头发,平复着呼吸。 “一起洗。” 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他沉黑如墨的两眼时,怎么都说不出口。 莫丽讷讷地点头。 “熠华……轻点……疼……” 莫丽趴在浴缸里,湿发披散在背上,挺翘的臀因男人有力的耸动,发出拍打的啪啪声。 她无力地任由身后的男人带着节奏,他斯文俊秀的外表下从来都如潜伏的猛兽。 好疼……他真的太大了……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男人劲瘦有力的腰不知疲倦地耸动着,结婚好几年了,她仍然身材如初,尽管年届三十,却没有一丝走样,甬道依然紧致如少女,只是…… 感觉到甬道越发的干涩,挺动困难,他停了下来,俯下身,抚摸着她小巧垂下的嫣红两颗,却听到她松了口气的叹息。 他僵硬了一瞬,装作不知,动作轻柔地揉捏两团小巧的柔软,指尖轻捻顶端嫣红,她浑身一阵颤栗,逸出一声轻吟。 他尝试地动了动,她却下意识紧张起来,裹紧了他,让他进退不得。 干涩并没有好转,他沉默了片刻,轻轻退了出来。 异物从体内退出传来的轻松让她舒了口气,正要转身却被他揽着腰腹往后一拉,尚未褪去的灼热坚硬在身后顶着,她一动不敢动,直到一股滚烫滴落在腿根。 等她重新清理干净出去,时熠华已经穿着浴袍坐在吧台喝着红酒,翻着研究资料了。 “熠华……对不起……” 时熠华抬头,他的妻子,莫丽女士,湿发还在滴水,站在那里像个小女生一样低着头,绞着手,跟他说着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他们谁也没对不起谁。 只是不能契合而已。 他沉默着去拿了条干毛巾,替她擦了擦头发,温和地说:“去睡吧。” 莫丽在踏进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一手捧着厚厚的一本研究资料,一手端着红酒杯轻晃。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仍是她记忆中那个她只能偷偷躲在房门后仰望的少年。 小姐,请自重 时熠华今天有一堂大课,他拿着教案走进阶梯教室,乌压压一片人满为患,早已习惯了这场面的他只粗粗扫了一眼,便拿出点名册准备点名。 角落里一个人影落入他的视线。 是她?眼镜下的凤眸微眯,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点名。 没有人缺席,很好,他合上笔盖,抬起头,清冽而磁性的声音通过微型麦传遍了整个大教室,“旁听生请靠教室后排坐。” 这是他的规矩,学校里允许旁听生的存在,但他不允许旁听生占据本专业学生的资源。 何况,整个学校的人都心知肚明,那些旁听生并不是为了听课,而是为了时教授而来。 时教授给人的感觉清冷斯文,一丝不苟,讲的课却深入浅出生动有趣,可惜他一周只有一堂大课,其余时间只带研究生。 上完了课,女学生们依依不舍找各种问题去请教时教授,醉翁之意路人皆知,时教授也好脾气地一一解答。 莫莉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不动,远远地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饿狼一样扑向讲台上的男人。 讲完了一堂课,男人的头发仍然一丝不苟服服帖帖,衬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西装外套连个褶子都没有。 他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学生的问题,连微笑的弧度都像量过一般严丝合缝。 绅士、禁欲…… 完美到她迫不及待想要撕开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下面那张脸,是否还能像这样温和微笑。 阖上本子,收起笔,莫莉起身,抚平了裙摆的褶,悄然从侧门离去。 时熠华抬头刚好捕捉到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连续几周的大课上,时熠华都看到她坐在同一个位置。 他的大课位置从来不好抢,许多学生都是自带小板凳找空隙坐,她却每一次都能抢到同一个位置。 “……原始社会中人们面对生命与死亡、自然与人类、梦境与现实……那位同学!” 他正讲课,一个红色的身影猫着身子沿着墙往门口慢慢挪,全教室的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时教授。” 她的声音虚弱,还有一丝颤抖,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全然不似前几次所见的健康红润明艳夺目。 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本想责问,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地改了口:“这位同学,不舒服的话去看看校医吧,下次课堂上要出去记得打报告。” 莫莉闭了闭眼,轻咬牙龈,然后睁眼,淡漠地说:“谢谢。” 若是平时,她大约会抓住机会调戏几句吧,只是这回儿肚子痛得她没有多余的一丝精力来想这些。 旁边有好心的同学起来扶着她要送她去看校医,她冷淡地道谢并拒绝:“痛经而已,不用去。” 拒绝了好心人,她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时熠华继续讲课,她倔强的样子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情人节之后,莫丽出长差去了,时熠华因为要带学生做课题,干脆住到了学校给他安排的房子。 铭大是所顶级私立大学,背后有大财团支撑,招生条件苛刻,有顶级的科研团队,校园也是出了名的风景优美。 他在学校的住处是一栋湖边的小屋,这一排类似小别墅的房子是学校给教授们的福利,当然,不是所有教授都够资格享受这样的福利。 这天下了课,他开门进屋之前,余光忽然瞥到隔壁家院子里一幅穿暖花开欣欣向荣的景象,再看自己家门前光秃秃的,恍然间想起那个花店的老板——那个听他的课的旁听生。 鬼使神差地收了钥匙,他重新驾车往花店去,开到一半,他忽然靠边停了下来,望向车窗外那巨大的人工湖。 似乎……她的店,和他学校里的住处,刚好相对。 迎宾娃娃“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却没看到迎面而来巧笑倩兮的美人,美人坐在里间,隔着水晶帘子,他只隐隐约约看到她立起手肘撑着头坐在小沙发上。 站在水晶帘子前,他右手虚握在唇边轻咳一声,然后掀开了门帘。 小沙发上的美人脸色仍旧苍白,却比那天好多了,她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强撑起精神对他笑笑:“时教授,您来买花?抱歉,我不太舒服,您先自己选,选好了我给您包。” 有一瞬间他差点脱口而出他不是来买花,是来看她的,却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莫莉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要走,却也没力气挽留。 这糟糕的痛经。 时熠华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丛花前驻足,他看了一眼帘子后依然撑着头闭目养神的女人,决定不去打扰她,恰巧旁边放了个工具盒,他找了把剪刀剪下来一枝花儿。 他拿着花儿又回到莫莉面前,“这花叫什么?” 莫莉掀开眼帘,看到他手里的花微惊:“您怎么没拿百合?” 他没错过她眼里的惊讶,却是不解她的惊讶何来,他不过是在她这里买了一次百合,难道就代表他喜欢百合了吗? 莫莉话一出口便想扇自己耳光,痛经痛得脑子都糊涂了。 嘴上却不慌不忙地补充道:“送太太的话,这花不太合适。” 时熠华微微沉了眸子,唇角紧抿,“不是,我插花瓶里的。这是什么花?” “虞美人。” 他手中的花细长的茎,茎上有密密的绒毛,有些扎手,却不疼,花瓣大片大片,没有繁复的层次,娇弱,却又艳丽无双…… 看到它的那一瞬间,他莫名觉得……像她。 “这个多少钱一枝?” 肚腹传来一阵绞痛,莫莉紧蹙着眉头咬紧牙关才忍过去,再张口却更显虚弱,“您要是喜欢就剪几枝回去吧,算我送您的。” 他想拒绝,看到她连说话都吃力的样子,于心不忍。 “你……” “嗯?”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里吧嗦优柔寡断了? “好好休息。” “呵……”眼尾轻挑,她斜飞眼角在苍白脸色的映衬下,竟是异样的风华,“时教授,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站起身来,迈着虚弱的步子,毫无血色的唇却勾勒出动人心魄的笑,一步一步走向他来。 行至他的身前,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攀上他的胸膛,抚弄着他丝质的领带。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躲,一动不动地站那,肌肉绷得紧紧的,她纤细的手指在他领带上抚弄,一下一下地,温柔得仿佛在抚弄情人的脸。 领带上突然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道,下一瞬,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印上了他的唇。 不过一瞬,那片冰凉一触即放,他甚至来不及辨别眼前放大的美眸里的氤氲便被她推开了。 她眼睑低垂,掩去了美眸里的风华,冷冰冰地对他下逐客令,仿佛刚才的事是他的错觉。 他身侧的大手成拳,握了放,放了握,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浮现,“小姐,请自重。” 莫莉闻言半侧着身子回头看他,那一抬眼一挑眉,无不是对他的嘲讽。 “时教授,请便吧。” 男人愤而离去,莫莉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糜烂的夜生活,不对的人(微H) 御煌会所在京城百姓眼里低调神秘不起眼,只有在某个特定圈子里才为人所熟知。它的会员资格只有特定的人推荐才能拿到。尽管如此,为了攀上这个圈层的人,外面那些稍有些钱权的削尖了脑袋也想往里钻,只是这些皇城根儿下的天之骄子们眼睛何曾往下瞧过。 这样的会所里,纸醉金迷比之其他商业会所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顶层某个包间里。 时熠华推门而入,“砰”的一声响起香槟开瓶的声音。 “生日快乐!” 时熠华唇角轻勾,扫了一眼包房里的男男女女们,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往沙发一扔,领带扯掉,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个扣子,然后接过其中一个男人递到他手里的酒杯。 “谢谢!”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一声欢呼后各自又嗨了起来。 一个比时熠华还高了半个头的大壮汉勾搭着他肩膀,“时小三儿,兄弟回来这么久你都不来看看,你说说,怎么给兄弟赔罪?” “对,时三哥,哥几个约了你几次都不来,还是琨哥帮你说话,怎么着你都给琨哥赔个罪才行。”说话的男人打扮入时,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天生一副风流面孔,此刻还左拥右抱一边一个美女。 他一说话,其他人都跟着起哄,时熠华眼里闪过笑意,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举起杯,“我先自罚三杯。” 说罢干脆利落地喝了三杯烈酒。 在座的几个男人都是一个大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捣蛋一起皮,半大不小的时候几个小破孩在大院里脱裤子比谁鸟大,比谁尿得高尿得远,虽然最后都被各自家长拎回去打屁股了,那也是实打实的一起遛过鸟的革命友谊。 琨哥叫宋琨,他们这几个里面年纪最大,后来当兵去了,兵种特殊,年纪轻轻就用一身的伤换来了无数军功章;桃花眼叫封宇茵,小时老被他们嘲笑像女生名字,长大后不愿意听家里安排,非要特立独行去搞什么娱乐公司,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还有其他几个哥们儿都是差不多的家世。 时熠华是家里的老三,上头有俩哥哥,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除了婚事,父母不曾插手他任何事情,所以他才得以安心做学问。 酒杯放下,脸色却一点不变,封宇茵带头鼓掌:“好!” 周围的人一起起哄,包房里又恢复了热闹。 时熠华坐到了琨哥身边,两人许久未见,聊了起来。 封宇茵给右手边的女孩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时熠华身边,女孩懂事地起身,微低着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站在时熠华旁边,忐忑地看着他,见他似乎并不反对,鼓起勇气坐下乖顺地倚着他。 “三哥,她叫小姿,公司新签的,舞蹈学院刚毕业的。”封宇茵轻挑地了给了时熠华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时熠华不置可否,俯身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小姿眼明手快地替他点上,他深吸了一口,整个人往后靠向沙发靠垫,舒展地张开双臂靠着,轻吐了一个烟圈,透过朦胧的烟雾,他微眯的凤眼像是要勾掉人的魂魄似的,看得小姿心脏像是要蹦出了胸腔,她试探地靠在他肩上,发现他并没有抗拒的迹象,于是大胆地攀上他的胸,一边一点点探索他衬衫下结实的胸膛,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们这群公子哥,随便是谁,只要攀上一个,就不怕她以后在娱乐圈里火不起来。 时熠华跟琨哥还在低声聊着什么,一手点着烟,一手从小姿的肩勾过来,揉捏着她只贴着乳贴的奶子。 小姿撩拨了半天,他面上依然清冷如斯,倒是自己被他轻轻重重的揉捏勾出了欲望,腿根忍不住互相摩擦着。 琨哥盯着时熠华西装裤下逐渐撑起的帐篷,忽然笑了起来,说:“封宇茵这小子厚此薄彼,我得找他去。”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两人。 封宇茵忽然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当着时熠华的面扔了颗小小的白色颗粒物进去,递给他,朝他挤了挤眼睛:“试试,好东西,绝对没副作用,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时熠华舔了舔后槽牙,不置可否地笑笑了,灭掉手里的烟,接了过来一口便干尽。 “三哥……”小姿满面春色,丰满的胸部不住地在他身上蹭,本来就短的裙子蹭得往上缩了一大截,腿根处泛着淫糜的水光。 他一看便知道女人这模样也是提前加了料的,这也是他们一贯的玩法了。 她拉出他的衬衣下摆,一颗颗解开衬衣的纽扣,手底下传来肌肉的紧实感,强烈的男性气息窜入鼻尖,她饥渴地扑了上去,跨坐在他腿上,俯下身从他的锁骨开始,一点点留下濡湿的痕迹。 他仍是岿然不动,明明底下那团硕大隔着裤子都让她感觉到了滚烫,他仍然面色清冷像看着别人的事一样,唯独手上还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胸。 “学舞蹈的胸没这么大的吧?做的?”他毫不怜惜地加大力道,甚至隔着衣服抠掉了她的乳贴,乳头一瞬间就凸起了。 她嘤咛了一声,委屈地解释:“人家天生的。” 琨哥搂着一个女的在一边听见了这对话哈哈笑了起来,对小姿说:“我们家三儿就喜欢胸大的,你可给伺候好了!” 小姿闻言两眼放光,就要脱掉上衣露出自己的本钱。 时熠华也不阻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动作。 她受了鼓励一般往前挪了挪,捧着自己硕大的奶子送到他的嘴边,他却把头一歪,避了开来。 小姿也不气馁,转而贴着他的胸膛摩擦。 她磨磨蹭蹭的动作终于让时熠华不耐烦了起来,掐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包房里其他角落早已传来高高低低的淫叫声,他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掏出挺立的阴茎,回头在桌上找到一个封宇茵他们扔在桌上的保险套,拆了一个套上,掰开小姿的腿,撕开她的丁字裤,毫不怜惜地往里一送。 “啊……好、好大……”小姿发出满足的一声尖叫,还没适应就被顶出破碎的音节出来。 不想让身上的男人以为自己松,她憋足了劲使劲夹,男人却依旧不紧不慢地抽送。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努力凑上前想要送上自己的唇,男人注意力都在身下,一时未察,被她碰到了唇。 一股化学脂粉香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皱眉,猛地往后一仰,这一下让小姿猝不及防地跌落在沙发上。 恍惚间,另外一种与她身上混合而显得廉价的化学香味不同的花香浮现在他脑海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 忽然间便失了操弄身下女人的兴致,他从她的下体毫不留恋地抽了出来,无视身下女人惨白的脸,及满屋子人惊愕的眼神,他从容地去了包房自带的淋浴间。 花洒水帘之下是一具劲瘦有型的男性身体,完全不同于普通的教职人员,注重运动的他有一身非常漂亮的肌肉线条,他低着头,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那未曾消退的灼热肉棒,高频率地上下撸动着,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奏出性感的节奏。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海藻般丰密的长发,玲珑的纤腰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丰满的屁股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她那一双奶子大得出奇,他第一次见到她就发现了,她居然敢穿着领子那么低的裙子坐在店里,白花花的奶子都露了三分之一。 想把阴茎从她背后插进去,撞得她屁股发出啪啪淫响,撞得她奶子乱晃。 呼吸越来越重,蓦地,他动作一僵,一大汩白灼喷射在瓷砖上,顺着水流慢慢滑了下去,喉咙里的低吼淹没在哗啦啦的水流之中。 他握起拳头狠狠砸向墙壁,额上青筋凸起。 不过是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他竟然幻想着她在他身下骚浪的样子撸了出来! 一定是封宇茵给他吃的东西迷惑了他! 时熠华裹着浴袍出来,没注意到那个小姿已经不在了,封宇茵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新的衣服,“三哥,今儿是我不对,让那女人扫了你的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忘了这茬呗。” 他又没怪他,从他手上接过衣服,顺势在他肩上一拍:“行了,今儿谢谢兄弟们了,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接着玩,记我账,我请。” 封宇茵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跟前,低声说:“三哥,那药后劲足,回去对嫂子温柔点。” 时熠华一滞,旋即笑了起来,又拍了拍他肩,说:“你小子少弄些这些玩意儿,吃多了就不是好东西了。” “三哥你怎么这么啰嗦。”封宇茵不满道。 时熠华没再多说,跟众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喝了酒从来不开车的他直接让会所提供的司机帮他把车开回去。 半路开始,不知道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吃了封宇茵给的东西的缘故……抑或是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那张即使苍白得毫无血色也勾人的脸,心底涌上一股一股的燥热。 他皱着眉压下心底的烦躁,扯开衬衫领子,把窗户全部摇下,让冷风灌进了车里,却也吹不散那股燥热。 他回到湖边的家,进门打开灯,空气中没有一点温暖的人气。 将要脱下外套,却瞥见餐桌上玻璃花瓶里那支艳红的虞美人。 都过了个把星期了,这支虞美人仍然娇艳地开着,他忽然想起那天从她店里买了一束百合,她说她的花儿都娇得很,能开好久。 伸手抚上它娇嫩的花瓣,湿湿凉凉的,与她冰凉的唇瓣触感如出一辙。 心中一动,他重新扣好外套纽扣,转身往门外走去。 登堂入室(微H) 莫莉半躺在床上翻着最近很火的一部耽美h日漫,里面色气满满的台词让她来了感觉,正想着要不要自力更生来一发,手机传来了微信提示音。 “下来开门。” 看了看对方的名片,莫莉唇角勾起一抹笑,飞快回了句:“你哪位?” “开门你就知道了。” 呵?莫莉挑眉,回道:“抱歉,妈妈说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这次隔了大概有两分钟对方才回:“我是时熠华。” “时教授?你是盗号的吧?时教授怎么可能半夜闯入陌生女人家里。” 对方这次没回,而是直接发来了语音。 莫莉看着语音提示,唇角仍然噙着浅浅的笑,数着响了五六下,她才接起,属于她独特的语调,带着勾的尾音响起:“喂~” “开门,我是时熠华。”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是压抑着什么。 她故作惊讶:“时教授!真的是您?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这次却略带着痛苦的压抑感:“是,我有事找你帮忙,” 声音里确实像有事。 “那我马上下来,您别急。” 说是马上,她却不紧不慢地从床上下来,站到了穿衣镜前,捋了捋头发,又将睡袍的领子拉低了些,觉着有些不满意,轻咬了下唇,又舔了舔,直到镜子里的身影显出十分的妩媚,她才施施然下楼去给时熠华开门。 她打开门,他一步便跨了进来,反手就将门给关上。 朦胧的灯光下,丰乳纤腰的女人只松松垮垮披着睡袍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瞳孔猛地一缩,他的眼神一暗,深不见底,仿佛有某种情绪在酝酿,他压低了声音,语气莫名地问她:“你就穿这样出来给男人开门?” 白了他一眼,正想嘲讽他两句,困意袭来,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掩双唇打了个哈欠,眼儿眯得跟猫似的,两滴生理性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那副慵懒娇弱的模样惹得人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蹂躏。 他长腿一迈,跨步上前,勾着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着他。 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她僵着不动,眨巴着一双媚眼看着他,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就只好奇地看着他。 近看之下,方才发现她素净的脸庞精致得毫无瑕疵,不施粉黛的皮肤粉嫩柔滑,猫儿一般的媚眼含春。 无一处不勾人。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低喃了一句:“对不住了。”便倾身覆上了眼前带着柔润光泽,嫣红的唇。 “唔……放……”抗拒地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搂着纤腰拉向他的怀里,一只手顺着她柔滑的腰线滑到她丰满的臀上狠厉揉捏,一只手覆上她硕大的胸。 她气喘吁吁地挣开他的束缚:“上、上楼去……” 他干脆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穿过水晶门帘,左右看了一眼,便准确找到了上楼的路。 没心情欣赏她的闺房,目标明确地直奔那张大床。 她被他扔到床上,睡袍经过这么一折腾,还顽强地遮着她的腿根儿和早被他逗弄得挺翘的乳尖儿。 她翻身侧躺着,手肘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腿一翘一勾,睡袍便顺着她丝滑的皮肤滑落。 紧盯着床上勾人的尤物,他站在床边脱衣服的动作却不紧不慢起来。 眼见他磨蹭了半天衬衣纽扣都没解完,莫莉不满地嘟起小嘴,起身跪坐着等着他。 像是故意要逗她,他解了上面三粒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又从下面的扣子开始解,撩起衣摆,一块块的腹肌便露了出来。 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她贪婪地盯着他的腰腹处,不敢忽略那逐渐变大的膨起。 他轻笑一声,突然停了动作,“你来。” 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含春带媚,看得他太阳穴发紧。 这个妖精! 奶子这么大,多少男人揉过?(H) 等不及她慢吞吞的动作,他伸出手把她拉到跟前,她跪坐在他身前,睡袍垮了大半,边缘挂在挺翘的乳尖儿上顽固地不肯掉下去,撩开他的衣摆,她将脸埋在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上,小手来回抚摸着,感受着他性感十足的肌肉线条,不禁发出满足的喟叹。 时熠华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抓着她一双硕大的奶子揉捏,隔着裤子挺起肉棒往奶子中间深深的乳沟戳弄。 “嗯……”奶子被他捏得好舒服…… “奶子这么大,多少男人揉过?嗯?” 懒得理他的问题,她忽然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调整了下姿势,平视他挺立的肉棒,西装裤上被前列腺液润了一大块,她调皮地隔着裤子在顶端挠了挠,那东西突然上下跳了跳,像是在向她敬礼。 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拉开拉链,连着内裤一起扒下了他裤子。 粗长滚烫的肉棒弹了出来打到她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她似乎被这大东西吓到了,檀口微张愣愣的样子显出几分与平时不同的可爱来。 他强忍着把胀痛的阴茎塞进她嘴里的冲动,等着看她究竟要带给他什么惊喜。 狰狞的肉棒在眼前张牙舞爪地跟她打招呼,她素手抚上滚烫的棒身,龟头上的小孔分泌出晶莹的液体,硕大的龟头通红发亮圆头圆脑的样子,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吧唧一下亲了一下,感觉到手里的肉棒猛地一跳,她凑上去又嗅了嗅,竟然没有异味,张开口试探地舔了舔,听到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一口含着硕大的龟头,努力吞咽着,一边抬起眸子看他。 她的嘴里湿润温热,小舌头左摇右摆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托着她后脑勺,抚弄着她柔顺的发,教她:“再吞进去一点。” 他太大了,一个龟头她就受不了了竟然还让她吞,好不容易又吞了点,她的嘴就酸得不行了,不满地抬眸瞪了他一眼。 她嘴角挂着涎水,那媚眼如丝的模样看得他肉棒突突又大了一圈。 她忽然吐出他的肉棒,柔嫩的手就着滴在棒身上的口水上下套弄,她重新低头,含了一点点龟头,小口小口地啜,灵活的小舌头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沿着冠状沟一圈圈地绕着舔,另一只手托着下面两只沉甸甸的囊袋轻柔地揉捏。 他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托着她后脑勺的手一下下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 她忽然吞入了整个龟头,猛地一吸,男人猝不及防地一股浓精被她就这么吸了出来,射在了她嘴里。 “咳咳……”她被呛得眼睛发红,喉咙里咕噜咕噜吞咽着,来不及吞下去而顺着嘴角流出来的也被她灵活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了回去。 男人气息阴沉,正恼怒自己竟被她技术生涩的口活给口了出来,见到她吞下自己的精液满足得微眯着眼,媚态横生的模样,刚射过精的肉棒又立了起来。 扯掉身上最后的束缚,他一把将她推倒,劲瘦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吻上那张还砸吧砸吧着回味的嘴,嘴里还有自己精液的味道,他竟不觉得恶心,像是要跟她抢食似的,霸道地勾住她的舌头推拉吸吮,一点点占据她口里每个角落。 房里安静得只听得见暧昧的水渍声,她勾着他的脖子努力把自己丰满的胸往他结实坚硬的胸上蹭。 感觉到她的动作,他低低地笑了两声,放开那两片被他蹂躏得肿大的唇,沿着线条优美的天鹅颈,一路沿着锁骨留下濡湿的痕迹。 “嗯……快点……”迟迟得不到纾解,她不满地在他身下扭动。 “快点什么?”他的鼻息停留在硕大的丰满上方,额角细密的汗都冒出来了,却还不紧不慢地问她。 “快……痒…我好痒……” “哪里痒?” 这人好讨厌!话好多!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捧着奶子往他嘴里塞,“舔舔……” 可以射里面哦(H) 顽固的睡袍早已彻底滑落,看着送到面前的美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他们这群“纨绔子弟”个个自称阅人无数,他却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奶子。 硕大、丰盈却挺立,如颤巍巍的嫩豆腐,顶上的乳尖儿娇小粉嫩,俏生生地立着,他忍不住低头含了一大口,舌尖挑弄舔逗,觉得不够,沿着乳晕舔了一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舒服……”莫莉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又觉得不够,捧起另一边的奶子送到他面前。 他从善如流地接过来,嘴里吃的不停,也不忘记照顾另一边,掌心里充斥着饱满的乳肉,修长灵活的指尖揉搓着她小小的乳尖儿,这漂亮的小乳尖儿已经坚挺得如同小石子。 他娴熟的手法弄得她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好吃吗?”抱着他的头,他埋首在胸前吃她奶子的样子让她有种在喂奶的错觉,视觉触觉双重刺激下,下体哗啦啦早就泛滥成灾了。 直接用行动替代答案,他吐出嘴里的娇嫩,换到另一边,余光看到刚刚被他疼爱过的一侧奶子,顶着嫣红泛着水光的乳尖儿,那颤巍巍娇艳的模样让他想起那支虞美人。 她艳得嫩得如同那支迟迟不肯凋谢的虞美人。 察觉到他的走神,她托着他的后脑勺往胸口压:“继续,人家还要……” 勾人的尾音听得他头皮发麻,他忽然从她腋下勾着浑身软得不像话的她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坐好。”他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强迫她自己坐起来。 勃起的粗大硌着她不舒服,她撑着他肩膀挪了下位置,却被他掐了腰。 “不准乱动!” 她被他吓得一抖,雪白硕大的乳房也随之抖了抖,丰硕的两团挂在胸前,重力作用下仍然不可思议地挺拔着,乳尖小得简直与乳房比例失调,经过刚才一番蹂躏,色泽嫣红得如同那支虞美人。 他粗粝的掌心摩挲着这娇嫩的两颗,莫莉舒服得长长呻吟了一声,他忍不住狠狠下手揉捏,嫩豆腐一样的乳肉从五指缝隙溢出来,嗯嗯啊啊地叫得更浪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喜欢我玩你奶子是不是?” “……喜、喜欢……继续……”喜欢他舔,喜欢他吃,喜欢他揉啊捏啊,他怎么玩她的奶子都好喜欢。 他喉结滚动,低低笑道:“我也喜欢,不过我们等会儿再玩好不好?先玩其他的。” 她媚眼迷蒙,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玩什么。 这女人长得像个妖精,从第一次见面就有意无意地在勾引他,在床上却像个生涩的雏,强烈的反差让他不自觉地想更多地照顾她的感受。 他托起她的臀把她按向自己,手指顺着股沟按向她的会阴,她反应激烈地尖叫一声,身子一抖。 一手的水让他惊讶万分,她这么敏感? 改从她的身前探向她的私密处,大掌直接覆上她的阴阜,掌心里异常的光滑柔嫩让他又是一惊,他抽出湿淋淋的手再次把她平放在床上,她不解地看着他,想要爬起来,却被他捉住脚踝往两边一拉。 “啊!你干什么?” 若不是她柔韧性好,这一拉非得给他拉伤韧带不可。 “别动,让我看看。” 房间里只床头亮着一盏橘色的壁灯,昏暗的灯光也挡不了眼前的美景,她光滑的阴阜,连根绒毛都看不见,竟比那双极品奶子还要白还要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凑近了轻轻掰开肉嘟嘟的大阴唇,露出里面樱花般粉嫩的小阴唇。 灼热的鼻息喷在穴口,淫水早已将整个阴阜流成了丰沛的水泽,小穴一张一合的,像在引诱他前去品尝。 湿湿软软温热的舌头突然覆上她的阴阜,从下到上一拉一舔,肥美的大阴唇被掰开,灵活的舌头沿着小阴唇一圈一圈地舔,充血的阴蒂被他狠狠揉捏。 “痛、痛……” 她被他狠狠的一掐弄得痛喊出声,下一秒,刚被狠虐过的阴蒂又陷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空间。 他温柔地舔弄着这颗被他蹂躏得通红的小花核,手指在小穴周围轻柔地按着。 “嗯……好舒服……别停……” 体内的瘙痒让她难耐地扭动着,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一只奶子不停揉捏,穴口饥渴地翕动着,一股股的淫水不停流出,他扒开她嫣红的小阴唇,学着她的动作,对着充血胀大的阴蒂猛地一吸。 “啊……” 要命的快感袭来,魂都像是要被吸出身体了,她张大着嘴喘着粗气,一手抓着腿间那颗头颅上软软的头发,一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小穴里的淫水像溪流一样源源不断。 竟然就这么高潮了。 男人咋舌,就着她湿滑的淫水在狰狞的肉棒上套弄了两下,提起她的腿,对准穴口,忽然问道:“有没有保险套?” “嗯?”莫莉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涣散的眼神还不能聚焦,懒懒散散地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男人皱眉,似在犹豫,莫莉见状勾起一抹笑,修长的双腿主动环上他的腰,抛去一个媚眼:“我没病,可以射里面哦。” 时教授没碰过处女?(H)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操!”狠咒了一声,他掐着她紧实的大腿拉向自己,乳波随之一荡,偏她还发出享受的浪叫。 “今天非把你肏得下不了床不可。” “来啊,怕你哦。” 他牙关紧咬,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扶着狰狞的阴茎去找她的洞口,淫水太多太滑,几次三番将要入洞了又滑走。 女人看着他这样吃瘪吃吃地笑,下一秒却笑不出来了。 硕大的龟头前端挤了进来,生疼,疼得她抓着床单的手指节发白,她努力放松了身体想让他进得更多,却似乎不太奏效的样子。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紧,男人难受得寸步难进,汗水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他疑惑地看着她不似作伪的痛苦反应,不应该啊…… 这样卡着进不得退不得,他也难受得紧,低头找到那颗嫣红的阴蒂,他动作轻柔地抚弄,慢慢地,感觉到身下的人放松了不少,阴道里绞缠的力道也没那么重了,他一鼓作气挺了进去。 “啊啊……” 耳边响起她长长的一声尖叫,他惊愕地看着身下。 刚才那层明显的阻隔和突破感他不会弄错。 身下的人因为剧烈的疼痛还在不停颤抖,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再叫出声音。 渐渐地疼痛缓了不少,莫莉察觉到阴道里的肉棒似乎软了不少,掀开眼帘,见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嘲笑道:“怎么?时教授没碰过处女?敢破不敢插?” 她这是承认了。 收起惊愕,他被她语气中的挑衅和嘲讽激起了愤怒,不再怜惜地开始挺着胯耸动。 她紧咬着牙承受着粗大的异物在体内抽插带来的痛楚,惊人的尺寸再度恢复,她再也受不住地尖叫出声。 “啊……慢、慢点……” 无视她的痛呼,他执着地想要让她容纳进全部的自己,想要破开她骚屄里的层层阻碍,想要肏进她的最深处。 他不停不慢甚至还变本加厉,她刚缓解了的痛楚也随之变本加厉,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在他身下,被他的硕大征服挞伐,没想到她低估了他又高估了自己,清晰地感觉到肉棒在体内艰难前行,被侵入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娇娇哭了出来,咒骂起身上的男人: “时熠华你混蛋,这么大的家伙捅进来想捅死我吗!” 环在他腰上的腿踢打着,他眼疾手快地捉住两条白嫩的腿不让它们乱动,莫莉还在骂,她软软糯糯的语调还带着哭腔,像小猫叫春一样挠得他心里发痒,低头一看,两人的连接处,随着肉棒的进出,艳红的血丝被带了出来。 心里浮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又酸又痒又胀,身下的女人是真哭了,泪花飞溅,奶子随着胸部一抖一抖的,他扶着她的腰把她捞了起来,就着两人连接的地方让她坐在他身上,她睫毛上还挂着滴泪,他低头轻轻吻去,沿着鬓角,一路吻到她的唇。 他的舌头有力又厚长,刻意挑逗的吻,吻得她浑身酥软,大手色情地揉捏着她的奶子,摩挲着硬如石子的奶尖儿,一股深切的渴望从心底升起,想被他狠狠地插,想要更多。 “嗯……” 意识到自己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她及时抿了嘴,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莫名心情变好的时熠华放开她的唇,一根暧昧的银丝连着两人的唇,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吸溜了一下,没发现男人的眼神一暗。 “不疼了?” 不等她回答,他扶着她的腰,低头去找她胸前的樱果,吸吮舔弄,她舒服得娇娇软软地哼哼,龟头感觉到小穴深处浅浅一股滚烫涌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挺起下身,在她绞得他生疼的甬道里慢慢地摇,画着圈圈地摇。 “啊……” 感觉到他的异动,她紧张地勾着他脖子,丰满的奶子把他的脸埋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乳香,仰起脸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嗓音低沉沙哑:“放松……” 身下的动作却未停,螺旋式地一点点往里探索。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她软软地趴在他怀里,阴道里破瓜的痛慢慢消退,转而升起一丝奇异的瘙痒,随着他的动作,瘙痒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往下坐了坐。 他画圈的动作一滞,甬道里的膣肉便四面八方地朝他袭来,迫切地吸吮着他。 “小骚货。” 他微喘的气声在耳边响起,性感至极。 他射的jing液去哪儿了(H) 没戴套的肉棒敏感地察觉到阴道深处又是一波暖流袭来,身上的女人破瓜的痛刚过去,就学会了下意识地索取,媚眼儿微眯,上上下下地起伏着,檀口微张,舒服地哼哼。 像是要刻意吊着她的胃口,他仍然不紧不慢地,掐着她的腰,肉棒这里戳戳,那里挠挠。 阴道里湿湿嗒嗒的,好肏得很,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只让她阴道深处的瘙痒越来越甚,又不知道该怎么索取,她气恼地咬在他肩膀上,带着哭腔地控诉他: “你怎么这么讨厌,要肏就凶点肏,弄得人不上不下的是不是男人啊!” 床上的男人怎么经得起这样激,可他还是不慌不忙地坚持着自己的节奏,这回改轻轻抽出,再螺旋式地慢慢进入。 她太娇太嫩,不做好万全的准备,禁不起他的全力出击。 努力无视她挠痒痒般的啃咬,他细致地感受她甬道里的每一寸膣肉,探索她不同的敏感点。 他想找到能让她疯狂快乐的那一点。 她的阴道曲径幽深,九曲连环,湿软得不可思议,又像有无数张小嘴不停地羞怯地在吸吮,每当他退一点点,那些小嘴便紧紧地吸附着他的龟头不让他走,丰富的褶皱勾缠着龟头下的冠状沟,每往外拔,都得使出十分的力气。 舒服得让他忍不住长长叹息,这样的名器,不戴套来肏简直是人间极乐的享受。 感激她让他不戴套,他才可以肉贴着肉紧密感受到她的每个角落,就如马眼正咬着的这块肉,比其他角落的都要硬上些许,他扶着她的腰,揉着她的臀肉紧紧压向怀里,肉棒在阴道深处不停地碾磨那块肉,马眼翕动,想要咬住它,却被它伸出肉棱一样的东西戳进了马眼里。 他狠狠一颤,紧咬着牙关,青筋突起,好不容易才忍住射精的冲动,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狠狠撞击着它,碾磨着它。 身上的女人忽然急促地哼哼,又像是在嘤嘤嘤地啜泣,那声音娇得他差一点又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狠狠揉捏着她的奶子,妄图转移些注意力。 忽然,身上的女人身子一僵,闷哼一声然后猛地咬上他的肩膀,龟头被一汪热流兜头一浇,肉棒被有规律地一阵一阵绞弄。 敏感的女人再次高潮。 她软软地趴在他肩上,太过快乐的高潮让她小声啼哭起来,男人却再也不打算忍耐,终于放肆地顶弄了起来。 “啊啊、啊……慢、慢……点……慢……受、受不……” 男人过人的腰力在这一刻淋漓展现,高频率的顶弄让她语不成句。 他越顶越深,越顶越深,灵魂都要被顶出窍了似的,她攀着他的脖子,奶子上下跳动着,嫣红的奶尖儿跳到他嘴边,他便伸出舌头舔一舔,好几次就要咬着了,她滑溜的奶子转眼又溜走了。 “时……时……华……” 气都喘不上的她想要唤声他的名字,努力了几次,刚逸出喉咙的音节就被顶碎了。 他像是故意的,每当这时他就低低的笑,胸腔的震动震得她浑身发麻。 分不清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被他逗弄的委屈,她不再说话,嘤嘤地流泪,咬着唇哼哼唧唧不愿大声叫,却不知她这模样更惹得身下的男人狂性大发。 爽得头皮发麻。 哪里来的宝贝,本以为长相已是万中无一的妖精,身段、皮肤,竟无一不完美,更惊喜的是扒开了才知道浑身细腻干净得连绒毛都几乎不见,颜色更是粉嫩得闻所未闻,竟然还是传说中的白虎,阴阜馒头一样又白又嫩又软又糯。 完美得不像真人。 她养的花儿娇,她比她的花儿更娇。 两团丰硕的奶子在眼前跳,他眼圈发红,一口咬住,大口大口地吞吸,掐着她的腰往下按,怜她第一次,又不敢用尽全力。 她恢复力惊人,被他吃到高潮一次,找着g点碾到高潮一次,小穴竟不见酸软无力,仍然紧致得不可思议,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肉棒。 头皮上青筋突突在跳,他停下了动作,搂着她稍微平复下心跳。 她撑着他的肩,不满地看着他,“怎么停了?就不行了?” “……” 这女人总能轻易撩拨起他的怒火,他不说话,用行动证明给她看他到底还行不行。 拔出肉棒,把她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腿扛在肩上,来不及合拢的肉洞噗嗤噗嗤吐着淫水,他眼神一暗,一个挺身,再度挺进她的深处。 “啊啊……” 长长的一声呻吟,她舒服地眯起了眼,无意识地夹了夹体内粗长的肉棒。 时熠华凤眸微眯,眼神露出危险的神色,这女人真是天生的淫娃! 深吸一口气,他挺胯疯狂地抽送,丰沛的水泽让身下传来淫荡的啪啪声,女人被肏得眼神迷离,檀口微张,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折射出淫糜的水光,短短时间就学会了用双手安抚受了冷落的奶子,自己捏自己玩,自己掐着嫣红的乳尖叫得浪荡。 龟头再度充血,末梢神经传来强烈的快感,他掐着她腿根加快了肏弄的速度,直肏到女人尖叫着翻白眼,龟头再度被花心喷出的一汪热流兜头一浇,在四面八方的膣肉温柔有力的吸吮下,他终于不再忍耐,狠狠往花心一顶,马眼张开,噗噗喷出一汩汩的浓精。 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花壶,高潮尚未平息的身子敏感地一颤,时熠华再次感觉到花心深处像是有一张小嘴在不停吮吸舔弄,一汩一汩的,射了足足好几波。 花心里像是住着一只贪婪的小兽,吃个不停还不让他走,他低下头看着泥泞的穴口,本想一点点往外抽,她那紧致的甬道却舍不得这粗大的客人,咬紧了牙关他一鼓作气拔了出来,发出色情的“啵”的一声。 紫红的肉棒仍然狰狞粗壮,他没急着擦掉上面碾成白沫的淫液,低头观察着她的小穴口,像吃饱了砸吧不停的嘴一张一合,淫水流湿了底下一大片的床单,他射的那么多,奇怪地却没有一丝精液流出来。 甜的(微H) 莫莉还沉浸在高潮中。 原来被肉棒插到高潮这么爽,完全不是自慰的快感能比拟的,要是早知道跟男人做爱这么爽,她何必委屈自己等到现在才出现。真是失策。 虽然脱离了她的预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主动对她产生了性趣,但也无妨,提早了这么多吃到这么好吃的,是她赚了呢。 他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粗还要大,看不出来他斯文俊秀的外表下,原来藏着一颗野兽般的心。射了那么多,滚烫灌进她花心的一瞬间,烫得她心尖发颤,温暖传遍四肢百骸,浑身舒坦得仿佛要升天了,被他折腾的痛也一瞬间消失了。 莫莉大张着腿瘫软在床上,神色迷离回味无穷的样子像只餍足的猫儿,男人射过的肉棒却迟迟不肯消退软倒,他撸动着肉棒紧盯着她红肿嫣红的唇,考虑是不是再次临幸一番她那同样令人销魂的小嘴。 犹豫不决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转而自己躺在床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肉棒若有若无地往她腿根处顶弄。 莫莉被他撞得淫水又开始泛滥,舒服地眯起了眼,趴在他身上软得像滩泥。 “去帮我舔干净。”他下身一顶,在她耳边命令道。 莫莉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嘟着嘴不满地撒娇:“我也要。” 男人沉默了一瞬,忽而一笑,说:“好。” 莫莉得意地起身转了个方向,面朝他布满青筋的狰狞肉棒,他明明那么白,肉棒却胀成了紫红色,上面还挂着从她体内带出来的水,伸手握了握,她惊讶地张开小嘴,天哪,射了两次还这么粗,他还是人吗? 男人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脸上方,她的屁股结实丰满圆润,又嫩又白,像一颗粉嫩圆润的蜜桃,他揉着她的臀肉找到她的蜜洞,果然又开始淫水泛滥,小菊花都被淫水淹没了,她连菊穴都粉嫩得不像话,忍不住伸手轻轻一碰,她敏感的身体一软,趴倒在他身上,下一瞬,胀痛的肉棒被含入她湿热的口中,温热的小舌头在他龟头上吸溜,舒服得他发出一声叹息。 鼻尖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萦绕着,适才没有发现,这一下逐渐浓郁起来,他循着香味去找,发现竟然是从她小穴里传出来的,他惊奇地掰开她的小穴,凑近去了闻,果然,一股浓郁的花香。 手指伸进穴里抠弄,叽叽咕咕的水声作响,丰沛的淫水沿着他的中指流了满手,刚被他肏得高潮了几次,竟然还是这么紧,湿滑紧致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抽出手闻了闻,果然是那股香味。 看着满手晶莹的淫水,一点精液的痕迹都没有,他疑惑地把她屁股提到跟前,再次掰开小穴仔细观察,果然没有精液的痕迹。 他射进她肚子里的精液仿佛都被她吸收了。 撇开荒唐的念头,鼻尖的花香越来越浓,诱惑着他想要伸出舌头去尝一尝是否像花蜜一般清甜。 舌尖沿着她的臀瓣一点点舔舐,在她被肏得外翻的穴口流连忘返,又是一股淫液涌了出来,他不浪费地吸入口中。 下一瞬,他竟一动也不动地发起了愣来。 莫莉觉得自己很辛苦,一边要专心致志地吃他的肉棒,一边还要被他舔舐阴阜的动作分心,上有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诱惑着她,下还被温柔的舔舐勾弄出新一轮的欲望。 就在她想要更多的当口,他却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下体空虚得难受,淫水没人吃了,顺着大腿不断停淌,她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转了过来,“不要停嘛。” 他恍然回神,心神激荡地把她抱在怀里,一个翻身又将人压在了身下,密密麻麻的吻覆了上来,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上她的胸揉捏起来。 “嗯……时、时熠华……” 她被他揉得好舒服,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可是她好想要,像被打开了某种机关,他一吻她、一揉她的奶子,她就好想要好想被他狠狠地插。 双唇封住她的娇喘,他忍着再度勃发的欲望,专心地玩弄她丰满的奶子,丰硕的奶子他竟然一手仅能握住三分之一,乳肉滑不溜秋不时被挤出五指缝隙,他调皮地捏着顶端的樱红提起来又放,乳波荡漾的画面让他眼神一暗,俯身将这嫣红的樱果纳入口中,牙齿轻啮,惹得她轻声痛呼。 她太敏感了。 放轻了力道,像是安抚它似的温柔舔舐,又含住吸吮,嘬嘬的色情至极。 他厚此薄彼的动作引起了莫莉的不满,捧起被冷落的奶子塞给他,娇声指责:“你偏心,每次都忘了它。” “奶子太大,两个抓不住。”调笑完她,从善如流地照顾起那只被冷落的奶子。 无法形容那种舒服,她知道自己奶子敏感,平常自慰的时候自己揉自己捏都能揉得自己湿了内裤,可当这双奶子在这个男人手中嘴里被各种把玩各种吃,她舒服得很不得跟他长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能被他吃,被他玩。 顾不得身下泛滥成灾,只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她抱着他的头大声浪叫。 奶尖儿越来越硬,经验丰富的时熠华当然知道这是她性亢奋的表现,可是吃着吃着嘴里多了一股清甜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他吐出嘴里的奶尖儿低头看,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奶子上满是他的口水,晶莹的水光俏生生的乳尖挺立着,他像挤奶一样挤了挤,低头啜了一口,眼里划过惊讶的神色。 就是它! 身上男人莫名其妙又停了动作,她不满地在他身下扭动,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顿时不敢动了,以为伤了他,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语,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捞进怀里,惊喜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饿得慌(H) 若不是都在她屄里肏过了,那屄箍得他疼过了也爽过了,他都快要以为自己吃了封宇茵的药产生了幻觉,今晚这女人的一切打破了他的认知常识,完美得不似真人的肉体,能吸收精液的花穴,花香味的淫液还带着花蜜一般的清甜,明明是处女,奶子还能分泌奶汁,不,不对,那不是奶汁,是跟她清甜的淫液一样,花蜜一样的液体。 从第一次见她起他就不对劲了,区区几次偶遇,她的身影在他脑海里牢牢占据挥之不去,在他老婆身上不能纾解的欲望连封宇茵找的极品他都提不起太多性趣,借着药力的借口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半夜来找了她! 想肏她,不管她是故意接近他还是偶然闯入,他只想肏她,她给他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今晚要被他肏到哭的结局。 没想到她一次次给他惊喜。 这女人到底是人是妖? 他牢牢锁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被他箍得发疼,从刚才起他就奇奇怪怪的,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她柔软的小手撑在他胸膛上,将两人撑开了些距离,同情地看着他:“时熠华,你是不是今天射多了,脑子供血量不足,傻了?” 时熠华满头黑线地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我还可以射很多,就怕你吃不下。” 哦,正合她意。 她挑眉挑衅一笑:“来啊,我正饿得慌。” 她娇里娇气的骚话听得他太阳穴紧得发疼,狠咒一声:“骚货!”不再怜惜地掰开她的双腿,挺起胯直插入她湿得不像话的骚屄。 “啊、轻点、轻点……” “这么骚的屄不用力肏,狠狠肏你会爽吗?嗯?”随着他的话,他狠狠地在她紧致的甬道里冲锋陷阵。 他果然没弄错,这女人恢复力惊人,明明都肏得合不拢腿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又紧得每一次插入都要费尽全力。事实上他并不喜欢过分紧致的阴道,对他这种尺寸的阴茎来说那不是快感,是折磨,太紧的阴道的挤压力带来的痛楚会抵消掉大部分的快感,所以他从不玩处女,不仅不解风情,还不爽。 可是她不同,刚破处就能被肏到高潮的屄已经是极品了,她的屄里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龟头,一插进去就想不停地往里冲,四周的挤压更像是无数张小嘴的吸吮按摩,阴道深处像是存着一个水库,淫水源源不断,又湿又滑。 从没插过这么极品的屄。 真想埋在里面永远不出来。 长发海藻一般铺散在床上,结实的大床也被他撞得不停摇晃,他握着肩膀上爽得绷直了的小腿密密麻麻地亲吻,包裹着肉棒的阴道忽然夹紧了他不肯放,他了然地轻笑出声,身下的女人一脸骚浪地叫床,像叫春的奶猫。 “嗯……嗯啊……好、好舒服……” 好舒服……好满……好想他用力、再用力……完全没有了疼痛,原来被插是这么爽,他每一下的顶撞深入都像是要撞向她的心肝。 媚眼如丝地看着在自己身上挞伐的男人,他每一次挺动带起肌肉微微的颤动,汗水为他性感的线条增添了光泽,力量与情欲完美的结合,光看着他咬牙猛肏着自己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高潮。 “抱……” 压着她的腿叠在她的胸前,他发现她柔韧性极好,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两条白生生的腿还搭在他肩上,丰硕的奶子也贴着他坚硬的胸,他恶劣地用自己的坚硬去摩挲她的柔软,成功引起了她敏感的一颤。 他就这样抱着她下了床,站起来的一瞬间她吓得一声惊呼,双手紧抓着他的双臂。 他托着她插了几下发现不好使力,把她抱到衣柜边上抵着衣柜插了两下,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个姿势果然不错,胯部挺动,竟是比在床上还要插得快插得深。 莫莉眼泪都被插出来了。 “不要……不要了……啊……太……太快了……” 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下身,他顶得飞快,淫水飞溅,下面悬空的感觉让她紧张又无助。 听见她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动作慢了下来,慢条斯理地一抽一插,每一次抽都抽出全部的阴茎,顶却只顶进三分之一,边顶边故意问道:“这个速度可以了吧?” 她不说话,眯着眼咬着唇细细感受他插进来的动作,几次之后,时熠华发现他每一次往里面顶的时候,阴道便会收缩一下,像是专门在诱捕他的肉棒深入。 嘴硬的女人。他偏不让她如愿。 抽出肉棒不再插入,他将她死死抵在衣柜上,阴茎在花穴入口暧昧地磨蹭,就是不进入,几次都要被它吸进去了,却还非常有节操地过门不入。 花穴深处的瘙痒得不到纾解,没有肉棒含着的空虚让她不住地扭动着身子,主动去找那根明明肿胀得不得了,却还高傲地不肯被她吃掉的肉棒。 他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许她动,她难受,他比她更难受,可是好的调教不是一味的纵容,他不能让她养成任性的习惯。 久久吃不到肉棒,淫水都把地毯浸湿了一大块,花穴空虚得发疼,她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时熠华你欺负我欺负我!”抓着他双臂的手改握成拳捶他胸口,小小软软的拳头哪能捶得他疼,反倒是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惹得他心头一突,那种莫名又酸又胀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不是尿(H) 他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泪,轻咬着她的耳垂,低沉沙哑的声音紧绷着,像在某种爆发的边缘:“求我,求我肏你,快。” 她抬头望向他布满情欲的黑眸,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张口,重复他的话:“肏我……” 灼热的肉棒猛地顶进她的花穴,“啊……”花穴传来的满足感让她舒服地仰着脖子长叹。 “肏我……求你肏我……狠狠地肏……时熠华……” 一句话像开启了魔法,男人的臀装了马达一样不停地在她花穴里抽插,咕叽咕叽的水声伴着精囊拍打她光洁的阴阜声从下体传来,仿佛奏响一曲淫词艳曲,女人高亢的尖叫是乐曲的华彩。 莫莉软软靠在衣柜上,把剩下的重量都交给了时熠华,没想到他的体力好得令人发指,可是还不够,还不够…… 他是故意的,每一次一碰即收,浅尝辄止,刻意避开她的敏感点,让她的不够一点一点积累。 “嗯嗯……深……再深……点、深点……啊……” 这次他爽快地满足了她,咬着牙关使劲往深处一送,成功换来她一声尖利的浪叫。 太……舒服了…… 花心深处一直有个东西在喊痒啊痒啊,可他就是不进来,这一下终于被他碰到了,好舒服……还想要…… 接下来如愿以偿地不断被撞到那个点,她舒服得带着幸福的笑,翻着白眼,飘飘然仿似在云间,全然不知看在男人眼里十足的媚态。 她身体的反应逃不出他的眼睛,顾忌她刚破处,不敢太过深入,没想到这天赋异禀的女人竟然自己主动找着要他插得那么深,他敏感地察觉到那不是花穴的尽头,跟子宫口的触感不同,却是个她独特的敏感点。 头皮一阵阵发麻,这宝贝一般的女人,管她是人是妖,既然归他捡到了,那他就不客气了。 莫莉还陷在疯狂的快感中,身上的男人突然发了疯一样掐着她的臀肉疯狂撞击她的敏感点。 “嗯嗯……啊啊……舒服……好、舒服……啊……”她被他撞得无法思考了,只剩下感官的快感,本能的索求。 “华……啊啊……时……时熠……啊啊……华……肏我……肏……” 从她破碎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拼凑出自己的名字,他竟然被她喊得肉棒又胀大了一圈,龟头突突地跳。 他换了个角度去撞她的g点,那块触感奇特的肉再次伸出肉棱戳进马眼里,之前没多想,看来也是她身体的奇特之处。 感觉自己快要射了,他加快了抽送频率,喘着粗气狠狠地送着胯,每一次都要碾过她的g点,撞向她花心深处奇怪的小嘴。 “要……啊啊……重、重点……哈啊啊……要……尿……要尿了……” 越积越多的快感忽然转变成了强烈的排泄感,她羞耻得哭了出来,闭上眼不敢看他,便错过了男人眼里的笑意和惊喜。 肉棒动作不停,听到她的话他强忍着射意,专注地进攻她的敏感点,他低头吻她,在她唇边低声诱哄:“那不是尿,是你快乐的证明,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被肏到尿的。来,尿出来,乖,让我看看你有多快乐。” 他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情欲和蛊惑,“快乐”两个字像是某种开关,花穴被他再次一个深顶,终于,深处的瘙痒像是被顶开一道口子,嘭的炸开了花。 他紧紧盯着两人连接的下体,尿道没有任何液体喷出,所以不是尿,阴道深处像是发了洪水,一浪一浪地冲刷着他的龟头,这才是真正的潮喷啊,他真是捡了个宝贝。 他忍不住心潮澎湃地紧紧搂着还处于失神状态的她,这一波意料之外的高潮太过猛烈,紧紧裹着他的阴道还在不停收缩抽搐,暖暖的淫液泡着他的阴茎,爽得他舍不得抽出来。 为了让她喷出来,他忍得好辛苦。 猛喘着粗气,他重新托着她往床上去,不能立着射进她肚子里,舍不得她满肚子的淫液漏出来,他要射进她花心的小嘴,看看是不是依然像刚才那样会把他的精液全部吃下去。 莫莉被一阵电话铃声惊得回了神。 她还在男人怀里,男人神色莫名地看着地上——铃声是从地上他的西装外套里传出来的。 “你电话,怎么不接?”她娇娇地抱着他的手臂靠着他,那一波高潮太猛烈,她全身软得很。 男人似乎在犹豫,她戳了戳他的胸:“接啊,万一是你老婆呢。” 敏感地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继续劝他接电话。 铃声停了,时熠华半蹲着托着她屁股把她放在床上,她盯着他肌肉结实的大腿流口水,一转眼被他翻了个个,变成跪趴在床上的姿势,肉棒在花穴里转了一圈,亏得淫水丰沛,她不仅没感觉到疼,还被摩擦出了痒意。 她撩起头发回头怀疑地看着他:“还来?你还行?” 时熠华站在床边,托起她的小腹往后一拉,挺胯一顶,顶得莫莉又是一声浪叫。 “你说我行不行?” 太……太胀了!她忍不住抚着平坦小腹,被他粗大的肉棒堵着流不出去的淫液积在里面,本就胀得她难受,还被他硕大的龟头在里面搅弄。 又酸又胀……又爽…… “我还没射你就爽完了,不知道善后吗?嗯?”他趴在她身后,一手握着她的手揉捏她的小腹,一手揉弄着她垂在胸前显得更为硕大的奶子。 她翘起屁股往后顶,用行动表示她善后的诚意。 他手机铃声突然再次响起,莫莉撩着头发好笑地看着他:“时教授,娇妻查岗,接电话吧。” 她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正欲瘫倒在床上舒服趴着,谁知道男人勾着她的腰,肉棒紧紧埋在她花穴里不肯松懈一丝一毫,脚尖在地上灵活一勾,外套就到了他手里。 莫莉无语,气恼地看着他,他却似笑非笑地拿着手机朝她晃了晃。 接老婆电话肏情人的经典梗(H) 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 “熠华,生日快乐。我刚从山里出来回村子才有了信号,所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他垂眸抚弄着身下圆翘柔润的屁股,手感好得令人爱不释手。 听到他的话,莫丽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失落,故作轻松地问道:“那你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时熠华沉默,他想要的她根本给不了。 莫丽也没追问,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惊奇地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时熠华淡定地解释:“嗯,有个课题要做,在看资料。” 竖着耳朵正大光明偷听人家讲电话的茉莉听到这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使坏地阴道狠狠一缩,夹得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电话那边的莫丽听到他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忙问:“熠华?怎么了?你那是什么声音?” 时熠华报复地猛一送胯,一下就顶进她的深处,她被撞得差点惊叫出声。 “没什么,刚不小心碰了下桌角。” 莫莉悄悄撇嘴,若非他那又长又粗的棒子还埋在身体里,他平静的语调还真会让她以为她在看资料呢。 “哦……那你小心。”莫丽犹豫了一瞬,又说,“我们在这里考察结果比较顺利,可能会多待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下个月也会带学生出去考察。” 他换到左手接电话,右手抚上她平坦的腹部轻轻重重地揉捏,胯间不紧不慢地抽送着,肉棒丝毫不见软小。 莫丽听到他的话,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自从情人节两个人的情事不欢而散后,她至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趴床上的莫莉见他半天电话讲不完,不耐烦了,翘着屁股把他的阴茎当按摩器蹭,自己找乐子,阴蒂被他的囊袋撞到,爽得身子一颤,阴道里的膣肉一缩,时熠华被夹得差点缴械投降,惩罚地往她丰满的臀肉上一拍。 响亮的声响通过电话传到了莫丽耳边,她疑惑地问:“什么声音。” “拍蚊子。” 莫丽更纳闷了,怎么今天他那边老有奇奇怪怪的声音。 莫莉歪着头看着他无声地咯咯笑,指着电话做出“挂电话”的口型,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懂,反正他没挂,不仅没挂,拿着手机的还放到了她屁股上,两只手一边一瓣,扶着她的屁股,胯下开始耸动。 满穴的淫液泡着他的阴茎,又暖又滑,舍不得抽出来,怕抽出来这一肚子的淫液漏光了没的泡了,于是小幅度地抽出、插入,有别于大开大合抽送的快感,这种细细密密的舒爽感让他爽得喉咙发痒,却让莫莉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 使劲收缩着阴道的肌肉,手往后努力去够他的精囊,终于惹得男人再度性欲暴涨。 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淫水小汩小汩地流,精囊打在她阴阜上啪啪作响。 电话还没挂断,他重新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莫丽。” 莫丽喂了半天终于听到动静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想起刚才听到的奇怪声音,问他:“我刚好像听到拍掌的声音,但好像又有水声,好奇怪的声音。” 胯下的动作一刻不停,甚至加快了节奏,声音却克制地平静如常:“没有奇怪的声音。莫丽,很晚了。该休息了。” 终于挂了电话,他扔掉手机,拉着她的腰撞向自己,流出去的淫水很快又有新的填满,她的小腹依然坠胀,他坏心地按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去勾勒他阴茎的形状。 又难受又爽得不行,她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身下淫水打湿了床单,头上泪水口水浸湿了被子。 “时……熠华……混……蛋……”几次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每每被他撞得要飞了出去,气得她埋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骂人。 “啊……”她忽然尖叫一声紧抓着床单仰起了头,顶着凌乱的长发疯狂摇摆着,“不要……时熠华,不要……” 他充耳不闻,按着她小腹的手继续作乱,另一只手狠狠地蹂躏她肿得不可思议的小核。 背后插入依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花心深处最喜欢他龟头的那点,毫不客气地冲撞、碾压,直插得她浑身不停地颤抖。 泪水不停在流,灭顶的快感疯狂袭来,她哭嚎得沙哑的嗓子苦苦哀求:“够了……够了……” “不够!给我受着!”男人后背的肌肉绷成一条,汗水滴到她屁股上,溅出一朵花,竟流进了屁股缝里,淫糜的画面刺激得他双目赤红,疯狂地在她甬道里抽插。 莫莉紧咬着被子,被这疯狂的快感折磨得哭哭唧唧。 “要……死了……呜呜……啊啊啊要……尿……又要尿了时熠华……” 她嘶吼着喊出这句话,男人仍然不放过她,狠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是要你尿!” 混蛋!混蛋! “啊……啊啊……”她仰起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媚叫,花穴不受控制地痉挛,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后的男人感受到甬道的压迫,最后一记深顶后低吼一声,终于射出这一泡酝酿已久道路波折的浓精。 他俯身抱着她,两人跌倒在床上,他搂着她翻过身侧躺着,伸手揉捏她的奶子,肉棒还埋在她的花穴里,享受着甬道里如按摩一般的涌动,舒爽得他喟叹不已。 怀里的女人还没回过神,满面泪痕的她却眼角眉梢嘴角都是春意,揉搓着奶子的手往下滑到她隆起的小腹,鼓胀得如同怀胎三月,他轻柔地一按,她便轻轻地一抽搐,艰难地拔出舍不得离开的肉棒,清脆的一声“啵”,莫莉终于醒了。 意识到自己又被肏到失去了意识,她懊恼地捂着脸,完全没注意时熠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被肏到穴肉外翻的小穴。 今晚是第二次见了,外翻的穴口肉眼可见地在恢复,流出的仍然是晶莹剔透的淫液,他刚刚射进去的一滩浓白的精液照理说没有这么快液化,却仍然不见踪影。 淫液吐得差不多了,那股花香又开始浓郁了起来,他凑近了伸出舌头一勾一吸,果然。 “啊……”数次高潮后的小穴敏感得不得了,她以为他还要来,受了惊似的不停往后缩,眼泪说来就来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我我不行了受不了了你你你找别人去吧。” 这男人嗑了药一样金枪不倒啊,这跟她预计的完全不同啊! 她结结巴巴的拒绝听得他好气又好笑,敢情自己受不了了就想把他推给别人? 他忽然俯下身子报复似的在她穴口狠狠一吸,吃了满口香甜的淫液,才支起身子躺在她身边,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这一吸,她魂儿都快被吸走了,直到被他按进怀里,确定他没有再发情,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体温一贯偏低,哪怕经历了这么激烈的性事,也远不及他浑身的滚烫,精神一松懈下来,吃饱餍足的她靠在人体暖炉里,左拱右拱舒服地找了个位置。 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还没彻底歇下去的阴茎又有勃发的迹象,他在心里默默归罪于封宇茵那不靠谱的药,懒散地用食指缠绕她海藻一样丰密的长发,压下身下阴茎的躁动,沉默地思考着。 老婆不知道的她全知道 折腾到大半夜她竟然一点困意都没了,无聊地在他一块块腹肌之间画圈圈,忽然,“咕噜噜”的声音从他胃部响起,很微弱,如果不是她耳朵正贴着,估计谁也听不见。 她抬起头看他:“你饿了。” 男人被打断了思绪,低头慵懒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她五指贴着他肚子,表情很认真:“你真的饿了。” ……好像是有点,今晚运动量有点大,饿也是正常。 “所以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要学贤妻良母给我做宵夜?”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有家室,还肆无忌惮地跟他上床,她到底居心何在? 莫莉根本就无视了他的话里有话,神秘地冲他笑道:“我晚上做了蛋糕。” “我不……” “酸奶蛋糕。” “在哪?” “在楼下冷藏柜里,我去给你拿。”精神贼好的莫莉从他怀里爬起来,脚一沾地就啊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时熠华背对着她是以没有看到,听到叫声转过身来时,她趴在地上,咬着唇眼睛里还挂着两泡泪,好不可怜的样子。 “站不起来?”他好笑地看着她。 她可怜兮兮地点头。 “被我肏到腿软了吧。” 她白了他一眼,倔强地扒着床边站起来,两股战战,扶着衣柜走到另一边打开了衣柜门,拿出一件宝蓝色的男士丝质睡袍,扔给床上看好戏的男人:“自己下去拿!”然后蜗牛一样重新爬回床上,全然没注意男人接过睡袍之后深邃莫测的眼神。 时熠华抓着睡袍,意有所指地嘲讽道:“家里连男人的睡袍都随时准备着,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简单,不会连那层膜……都是做的吧?” 莫莉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手脚并用爬到他面前,狼狈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有种天性释放的美,随着爬行的动作,胸前硕大的奶子一晃一晃的,男人强迫自己视线移到她脸上,却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湿漉漉的眼角挂着泪珠儿,那模样又勾人又天真。 “这话问得好酸哦,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啦?” 男人沉默了一瞬,冷哼了一声,抖开睡袍一把扯掉吊牌,随意披挂在肩上,赤着脚下了楼。 什么臭毛病?上了一次床就要宣誓主权了?莫莉皱了皱鼻子,调皮地朝他下楼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时熠华在楼梯口环视了一周,以前没进到这里来过,这次才看见,原来她这里还有一间屋子布置成了温馨的休息室,他在休息室里吧台旁边的冷藏柜里找到了她说的酸奶蛋糕。 四寸大小的小蛋糕,放在一个精美的盘子里,吧台后面什么都有,他还看到了各种茶叶。思考了一瞬,他用电热水壶接了水烧开准备泡杯红茶。 等水开的过程中,他的目光不自觉放到了蛋糕上面。 他偶尔吃甜食,知道的人不少,但知道他喜欢酸奶蛋糕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她,一定是他多想了。 食指曲起,无意识地在吧台上轻叩,视线落在身上尺寸刚好合适的睡袍上,他拧紧了眉头。 巧合而已。他这么告诉自己。 ——哪里那么多巧合,尺寸是适合你的,颜色是你喜欢的。你老婆都不知道的你的喜好她全知道啦。 脑子里像是有两个人在吵架,吵得他脑袋生疼。 “操!”忍不住狠狠爆了一声粗口,他狠砸了一下墙壁,强压下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水开了,他用她跟蛋糕碟子一个风格的茶杯泡了杯红茶,什么也没加,抓了根叉子放碟子里。一手一个,端着就上了楼。 她房里角落摆着一张矮几和懒人沙发,时熠华把东西放矮几上,然后看向床上做着奇怪瑜伽动作的莫莉,冷冷地道:“来吃。” “我不饿,本来就是给你做的。你自己吃。”早料到这男人拔屌无情,她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漠,继续拉筋,争取能早点站起来,不然以后要是每次被肏都要在床上躺一两天,那她的店怎么办,她的花儿怎么办。 呃……好像说漏嘴了什么,她偷偷瞄他,他神色一派自然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她才舒了口气。 殊不知男人只是强压下心中的翻腾,勉强才做出恍如未闻的平静。 他走到床边,神色不耐地看着她:“你吃是不吃?” 莫莉放下高举的腿,扁扁嘴:“这么凶。”跪着扭着屁股挪到他身前,伸长胳膊挂在他脖子上,媚笑道:“人家吃你的东西都吃饱了,吃不下蛋糕啦。” 看着她媚态横生的样子,他后槽牙咬得吱吱响,不再跟她废话,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离床上。 “哎哎,我要洗澡啊,一身汗臭你怎么吃得下东西啊。” 懒人沙发包裹性特别好,他靠着沙发,分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捏着她手感极好弹性十足的臀瓣,他伸手在矮几上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到嘴里,赞许地点头:“味道不错。” 莫莉眼睛一下就亮了,“是吧是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海绵虽然弹性好口感好,但太干了,我就喜欢加酸奶,酸酸甜甜,湿湿滑滑的才更好吃。” “嗯,湿湿滑滑才更好吃。”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她两腿之间。 敏感的身子被他这么一看,下体不自觉地收缩,吐出一小汩淫水,她装作不知道,假装没看见男人小腹上晶亮的水渍。 时熠华好笑,也不揭穿她,叉了块蛋糕送往她嘴里,“来,试试够不够湿滑。” 她张嘴把蛋糕含了进去,时熠华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红茶,低垂的眼睑掩去了眸子里的深思。 ——“海绵蛋糕太干了,加点酸奶酸酸甜甜湿湿滑滑才好吃。” 他记忆中那个说过这话的人却再也不曾说过,不该知道这些的人却凭空出现。 她究竟是什么人? “嗯……”身上的人发出满足了一声呻吟,“好吃!” 男人眼神一暗,被她无意的呻吟勾起了反应。 “咦?”莫莉好奇地伸手抓了抓屁股后面硬起的棒子,惊愕道,“你又硬了?” 她一副又惊讶又好奇又隐隐期待的样子取悦了他,作势顶了顶,嘴上却说:“别理它,吃东西。” 说罢却突然埋头在她胸口,嘬她的奶尖儿。 “哎……干什么呢你……”她娇软的嗓音像催情的艳曲,让他心里头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啊挠。 她抱着他的头舒服地直哼哼,他像个饿极了的奶娃,饥渴地嘬着她的奶。 男人忽然抬起头,那双平时被他用平光镜遮了风华的凤眸带着餍足的笑意看着她。 他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到他自己嘴里,然后一把按住了莫莉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莫莉猝不及防被他哺了一口蛋糕,反射性地运起小舌头往外蹬,却被他霸道地堵着嘴,软绵绵的蛋糕入口即化,混着涎水,爽口的酸甜被两根舌头搅成淫糜的蜜甜。 蜜……? 莫莉逐渐尝出一丝陌生的清甜,绝不是她放在蛋糕里的任何一种甜味剂,也不是他或她嘴里的味道。 怀里的女人瞪着好奇的眼,他知道她尝出来了,放开她的唇,问她:“知道那是什么吗?” 她懵逼脸摇头。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 时熠华低笑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说:“不知道就算了。” 本来准备告诉她,话倒嘴边却改了主意,这具身体既然是由他开发出来的,那独特的美味也该由他独享。 莫莉被他吊起了胃口又不给解答,心里头猫挠一样不爽,端起蛋糕碟子泄愤似的几口就解决了一半。 呃……还是给他留一半吧?这是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本来以为他没机会吃到了,谁知道……啧啧…… “我要去洗澡了,吃完你就走吧。”抬起腿正欲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按进了怀里。 “急什么?吃完一起洗。” 最后好不容易吃完蛋糕的她悲愤地发现,他泡的那杯茶还不够她流到他身上的水多! 男人低头瞧着自己腹肌上盈盈亮亮的水渍,阴茎旁边的耻毛像是在水里淹过湿得一塌糊涂,啧啧称奇:“你的水都藏哪儿了?怎么流也流不完。” 莫莉站在浴室门口鄙夷地看着他,趾高气扬地回了句:“老娘就是水多流不完,怎么?不服?” 然后她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她贪图享受,浴室弄得宽敞舒适,浴缸躺两个人绰绰有余,旁边的墙壁上还有一整面的大镜子,男人发现了之后充分利用了这一点,把她按在浴缸里各种酿酿酱酱,逼迫她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被肏到哭的骚样。 浴缸里玩了还不够,洗漱台的高度太适合肏屄,肏得她直到淫水流得屁股下面滑溜得再也坐不住了,转移到莲蓬头下,让她扶着墙,从背后撞得她屁股通红。 直到天边鱼肚白了,才终于结束这淫糜荒唐的一夜。 莫莉一觉醒来,男人早已不见了。 看着满屋子淫乱的证据,她有点发憷,天呐,两个人像吃了春药一样居然做了一整晚,一整晚呐! 认命地收拾起屋子,她嫌弃地捏着像尿湿了的床单,不敢相信这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给他准备的睡袍被扔在懒人沙发上。 妈的,拔屌无情。 过渡剧情 时熠华回到家里洗了澡换了一套西装,梳好头发戴好眼镜手表,又是学生们熟悉的时教授的模样。 镜子里的自己让他吃了一惊。 一整晚的放浪狂乱不在他的原计划之中,被一个女人勾引得无法自拔是从没有过的经历,今天还有课要上,还有学术会议要开,他不可能允许自己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掉那么多宝贵的精力。 回家之前,他已经做好今天工作状态将不会好的准备了,谁知他竟然一点不觉得累和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用容光焕发来形容毫不为过。 上班的路上他打了个电话个封宇茵。 封宇茵还没睡醒,看到是自家时三哥的电话顿时就醒了:“三哥,怎么这么早?昨晚嫂子没伺候好?” “我问你。”无视他的问题,时熠华问出他打电话的目的,“你那药除了助兴,药效过后还能让人继续亢奋吗?” 封宇茵有点懵逼,不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实回答:“药效都过了怎么可能还亢奋?怎么了,三哥,你现在还亢奋?” “药效持续多久?” 封宇茵惊呼:“不是吧,三哥,你到现在还亢奋?” 时熠华皱眉:“鬼叫什么,问你就答。” “那药没那么夸张,就三四个小时,也就是助兴而已,催情都谈不上,不然哪能没点副作用。”封宇茵挠挠头,更懵了,“不对啊,三哥,你的药效应该早就过了啊。” “知道了,就这样吧,我上班了。” 挂了电话,时熠华眉头紧锁。 问题果然不在药上,那就是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心情不错的莫莉哼着怪腔怪调的歌贴了张告示在店门口,她要是追男人去了,店里人手就不够了,所以要招个店员。 来了好几个女学生自荐,可是她都不满意,直到她捡到了一个人。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淅淅沥沥的,来买花儿的人都少了许多。 吃过午饭的莫莉望着门外发呆,雨下成了帘子,朦胧了视线,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越走越近,那身影走到她跟前才停,哆哆嗦嗦地问她:“老板,你这里还招人么?” 乍暖还寒的三月天,淅沥沥地下了几天雨,这个女孩竟然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裙,两只手互相抱着,冻得唇色发青,不住哆嗦着。 莫莉看着她不说话,那女孩双眸里期待的光逐渐黯淡了下来,正欲离去。 “招。” 莫莉让她进屋,给了她一张干毛巾,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等女孩缓了过来,她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顿了顿,说:“晴天,我叫晴天。” 莫莉点头。 晴天紧张地看着她:“我可以帮你看店,什么都可以做的。” 莫莉望着她不语,晴天紧张地抠紧了杯子,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板会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像是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可是,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哪里可去了…… 她鼓起勇气说道:“我听他们说这里招人,我、我虽然不会养花,可是我学得很快的,我可以不要工资,只要、只要你给我包吃住。”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了,懊恼地低下了头。 莫莉噗嗤一声笑了,说:“可以啊。” “真的吗?”晴天狂喜,黯淡的眸子也亮了起来。 “不过我这里地方不大,只有阁楼给你住了。” “可以的可以的。”晴天猛点头。 “另外,店里,家里,你的一切都得听我的。” “好的,我会听话的。” 晴天身材单薄,莫莉找了件小号的衣服给她换上,说起来,她清汤挂面的黑色长发,素白的连衣裙,风一吹就要飘荡起来的样子,倒真像某样东西。 晴天来的第二天,天终于放晴了,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嘻嘻哈哈地来了店里。 “老板,我们今天不买花,我们来做作业。有没有蛋糕吃啊?” “欢迎。”莫莉看着几个小姑娘巧笑倩兮,“今天做了星空系列的蛋糕和棒棒糖。” “老板你怎么这么漂亮,我要弯了弯了。”一个女孩捧着脸花痴状尖叫。 莫莉撩了撩头发,腼腆地抿了抿唇,妩媚与纯真羞涩完美融合,男女通吃的魅力。 这才是正确的人生啊…… 那个拔屌无情的男人呢?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气得她课也不去蹭了,她可拉不下这个面子! 拔屌无情 一周一节的大课。 时熠华站掐着点进的教室,步履有些匆匆,怕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抱歉。” 清冽的声音响起。 这男人还是在床上的时候声音好听,可性感了。莫莉撑着脑袋看着他痴痴地想。 “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点名只抽点。” 他翻开点名册开始点名,旁听生不会被点到,专业生眼巴巴地望着他,巴不得早点被他点到,能得他一眼对视。 “林曼如。” 莫莉身边的女孩站了起来脆生生答了句:“到。” 时熠华视线落在她……旁边的人身上,“……旁听生请靠教室后排坐。” 全教室的人视线刷一下集中在了莫莉身上。 “那女人是谁?好像每次时教授的课她都在。” “你不觉得她好厉害吗?以前我就佩服她每次都能抢到位置,这次她居然抢到了前三排!” “然并卵,教授这么无情,还不是被赶到后面去了。” 时熠华视线冷漠地扫了一眼全教室,“安静。” 顿时鸦雀无声,学生们因他的美貌和学识趋之若鹜,却也怕他,每当他绷着脸一脸严肃,学生就不敢放肆了。 学生不敢,有人敢啊,某人又不是他的学生。 无情地被他往教室后面赶,莫莉暗暗瞪了他一眼,收拾起东西站了起来。 旁边的同学给她让道,她突然身子一歪,脸色苍白,一副痛楚不堪的样子。 让道的那同学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紧张地问她:“同学你怎么了?” “脚……脚抽筋……”莫莉扶着桌沿,使劲绷脚,痛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旁边那同学比她还紧张,也顾不得怕不怕时教授了,忙扶着她对时教授喊:“时教授,这位同学脚抽筋了,您就让她坐这吧。” 西子捧心美人蹙眉,多惹人心疼啊,旁边的其他同学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不忍心起来,纷纷帮她求情。 “是啊,时教授,就一次,您让她坐这吧。” 时熠华听着一群人给她求情,那女人痛得脸色苍白了还不忘朝他投来挑衅的一笑,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上完课,照例有不少人去讲台上找时熠华,问功课的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也有。 莫莉旁边之前给她让道的那位同学好心地想要搀扶她,被她婉拒了,那位同学带着些许失望地离开了。 莫莉撕了一张纸刷刷写了几个字夹在书里。 终于等到那些学生都走完了,时熠华收拾好书本教案,却看到第三排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同学怎么还不走?这间教室下一堂课有人用。” 座位上的女人没回答他,还对他翻白眼,丝毫没有学生对老师的尊敬,竟让他暗暗觉得有趣。 瞥见她仍旧苍白的小脸和汗湿了贴在额角的刘海,犹豫了一瞬,终是出声问道:“腿还疼?” 莫莉两眼登时放光,下一秒又委屈巴巴地点头:“嗯。” 时熠华揣在裤兜里的手握了握拳,终还是默默叹了口气,跨过讲台,走到她的座位旁坐了下来。 “哪条腿?” 她提了提裙子,露出玉白的小腿,指着右腿道:“这条。” 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右小腿,捏了捏,观察着她的反应:“哪疼?” 哪都不疼,都是她装的。 当着那么多人被他撵到后面去,她不要面子的啊? 她留下来等着人都走光了,只是想借机嘲讽他几句。 他却以为她真的脚疼,还这么温柔地替她按摩…… “时熠华。” “嗯?” 她的小腿冰凉,肤质腻滑,真如上等美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嘭的一声她的脚后跟砸到了地上,这下真疼,她含着眼泪骂:“不喜欢就不喜欢,好好说话不行吗?疼死老娘了。” 她不就问了句话嘛,犯得着直接就丢了她的腿嘛。 时熠华气息阴沉地站了起来:“好好开你的店,我的课不适合你。” 言下之意,以后别来了。 说罢他动作利落地直接从桌上几下就翻到了讲台前。 莫莉气得抄起书就往他身上砸:“不来就不来,稀罕你不成。” 时熠华眼明手快地接住了砸过来的凶器,一张纸片飘了出来。 他捞起来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拔屌无情”。 再抬头,那女人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手背往脸上抹,背影一抽一抽地,像极了那晚上被他肏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样。 只是那晚的她哭也哭得妩媚艳丽,而现在一瘸一拐独自离去的背影竟然落寞又委屈。 时熠华紧紧攥着纸片,脸色阴晴不定。 呵,男人 莫莉蔫蔫地躺在露台上的摇椅里,遮阳棚撑着,她还是觉得晒。 晴天很能干了,连蛋糕都学会做了,她顿时觉得自己没用了,男人嫌弃她,店里不需要她,人生了无意义。 晴天给她倒了杯果汁来,“姐姐,怎么这两周你都没去上时教授的课啊?我听说他这学期的课只剩下一次了,接下来他要带研究生去实地考察了。” 莫莉翻了个身,了无生趣地说:“上什么上,人家教授亲自把我撵出来了,不让我上他的课。” 她望着湖对面的那栋小楼,那么宽敞的露台,光秃秃的,没一点情趣。 跟它的主人一毛一样。 晴天惊呼了一声:“时教授怎么能这样!怪不得他的学生都说他狠呢。” “是啊……我能怎么办呢……”莫莉喃喃自语。 她究竟来干什么的呢?人没接近成功就把人睡了,本以为关系近了,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忧伤。 “叮咚——欢迎光临。” 迎宾娃娃响起,晴天笑容甜甜地迎了上去,“客人您好,请问您要买什么花?” 被一个陌生的女孩迎了进来,时熠华眼露惊讶,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围一番,发现一切如常没有变动,心下安了几分。 “我要几枝虞美人。” “好的,您要几枝?什么颜色的?我给您剪。”晴天问这位客人,却见他视线隔着水晶帘子投向里间。 “先生?” 时熠华缓缓收回视线,看着眼前清秀的小姑娘:“你是新来的?” “啊?是的,我是姐姐招的店员。”自从她来了以后,老客人们这么问的也不少,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个普通的老客户。 “嗯。”时熠华点点头,“你们老板呢?” 她指了指后面,“在那休息。” “麻烦帮我剪两枝红的。还有,”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本书,麻烦帮我还给你们老板。” 晴天接过书一看,《人类学概论》,“咦”了一声,“先生你等等哈。”不等他阻止,她放下剪刀就往里跑。 “姐姐!” 晴天跑到露台上,把书给莫莉,“有个先生送过来的,说是还给你。” 莫莉接过书,嗤笑了一声便扔到一旁,“他什么意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切。老娘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 晴天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瘪了瘪嘴,撵人走:“你去忙吧,这会儿怕是除了一场大雨,什么都洗刷不掉老娘的不开心。” 晴天一头雾水,却还是安慰她道:“太阳这么大,很快就会下雨的。” 尽责的她没忘记店里还有客人等着,又跑回去手脚麻利地给时熠华剪了两枝红色的虞美人包了起来给他。 时熠华没问结果,小姑娘空着手出来已经说明那女人收下了书,于是心情不错地付了钱拿了花离开。 刚出门十几米远,一声惊雷,哗啦啦雨倾盆而下,不过数秒他已被淋得湿了半身,回头看了一眼暴雨中模糊的花店,脑袋里迅速做出判断,而后快速奔向花店里。 正在露台上伤春悲秋的莫莉被噼里啪啦突然降下的暴雨惊得一跳,“卧槽,要不要这么灵光?说下就下?能控制下雨量吗?” 她捡起地上的书奔向屋里,怕雨飘进来,顺手把落地窗严丝合缝地关上。 “我的花!” 这么大的雨,店里的地面没做抬高处理,要是淹水了怕是会淹进店里,她提起宽大的裙摆往前面店里一边跑一边喊,“晴天,快!快把门关了,把缝堵上!这雨会淹进来的。” 她提着长裙只顾着看脚底下有没有积水,没注意就撞上了人,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后仰。 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上她的腰,她下意识地抓着那人,站稳了才注意到竟然是时熠华。 她一声不吭地放开他,默默退了两步。 门缝里果然有水缓缓流进来,她惊跳起来:“进水了!” 然后也顾不上曳地的裙摆了,到处找东西去堵门缝。 徒劳。 雨太大了。 时熠华看她急得团团转,出声道:“没用的,把矮盆的花往上搬吧。” 只能这样了。 于是三个人开始转移那些可能受灾的花,还好有个男人在,不然以她俩的劳动力,根本转移不了多少。 等到搬得差不多了,雨水已经能淹没到脚踝了,她长裙的裙摆完全湿透了,抬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三个人都狼狈不已。 “雨还好大啊……”晴天感叹道。 说到这个莫莉就郁闷,她问晴天:“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晴天被她问得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天气预报没说啊。” 莫莉气结,管下不管停,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我去换衣服。”指着晴天,“你也去,换好了下来守着。”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时熠华,看着他浑身差不多都湿透了,还帮她们搬花盆搬了那么久,有些于心不忍道:“你……” 时熠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哎呀随便了。” 时熠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方便的话借浴室一用。” “不、方、便。” 莫莉睨了他一眼,说不方便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熟门熟路地跟着她上了楼。 自从晴天来了,她把阁楼给了她住,二楼的空间就被她隔离了起来,这是她的私人空间。 时熠华跟着她进了房门,再次来到这个房间,那些荒唐放浪的画面涌入脑海,每一个角落竟然都能让他想起在他怀里娇啼的她。 血液里暗潮在汹涌,他垂下眸子,静静压制身体里异样的波动。 面对这个女人,他就没有正常过。 “发什么呆?去洗啊,别等会儿感冒了。” 莫莉脱掉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裙子,转过身来见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愣在门口不动,把他穿过的那件睡袍拿出来扔床上,催促他去洗澡。 “你要不去我先去了。” 大大方方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她性感的丰乳肥臀在眼前晃。 男人眼神暗了暗,声音低哑地问:“你连身为女人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吗?” 她挺着胸,扭着屁股,步履妖娆地走到他面前,双手抄起,傲人的胸器被挤出惊人的弧度,傲慢地看着男人:“你连作为男人对女人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何必在你面前羞耻?” 理也没理他,她径直进了浴室,花洒里热水洒下来,她想起时熠华锅底一般的脸色,开心得又哼起她那怪腔怪调的小曲。 不喜欢在正文里发题外话的强迫症作者唠嗑唠嗑: 首先,真心感谢看文的的朋友,你们喜欢看,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180°鞠躬~ 爱你们。笔芯。?′` 节日快乐! p.s.最近忙,到处跑,但存稿箱存货还有不少,所以不要担心更新的问题。评论的事情太奇葩,写文的唱戏的都没那么精彩,刚开始那几天特别闹心,她们倒是躲在屏幕背后爽了,可我特么写个文而已,招谁惹谁了只能憋屈在屏幕背后委屈?所以非常影响码字的情绪,我就干脆没看了。追文的亲们也尽量别看吧,还不如正儿八经看本粗口黄暴文呢。 不过呢现在想开了,有机会还能把这梗写在文里,这世上总有些人的脑回路清奇都不足以形容。 至于锲而不舍屠版刷屏的那一位(或两位?),感激她帮我刷曝光率,我也是佩服她的闲工夫,有这闲工夫咋不去拯救全人类呢。 之前放了微博id的那一章碎碎念被我删了,有人不断发私信来,烦得很,拉黑了。 还是那话,来写文是因为想要自由开车,题材也不受约束,而且听说这边气氛比较和谐,当然,“独特”的人到处都有,除了那些,你们每一个给予我的善意和对文的关注我都由衷感谢你们。 小声抱怨一句:那些以“给了作者删评的权利就是让作者删除不好的评论”为理由来“教育”我删评维持公平的,难道你们是属天平的,公不公平你们说了算? 上次就说过,我不太会跟读者互动,更不太会“珍珠满多少加更,收藏满多少加更”这种互动游戏,因为我会一直保持有三万五万字的存稿,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所有的文都会提前放存稿箱,所以在我没学会之前,基本上我只会固定时间更,抱歉。?_?。? 不过文不会太监,强迫症坑品保证。 谢谢理解和支持,再次笔芯?′` 教你自慰(微H) 绑好的头发垮了,她干脆淋湿了一起洗,热水冲掉头上洗发香波的泡沫,伸手去抓挂在一旁的毛巾,捞了半天没捞到,忽然被人从后背环住捞进了怀里。 “时熠华!” 她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水,转身仰头瞪着他:“你他妈以为老子是妓女,想玩就玩,想踹就踹是吧?” “我没这么想,你不要妄自菲薄。”毛巾在他手里,他轻柔地替她擦掉进了眼睛的水,紧拧着眉头,对她的话表示不满。 怒上心头的是她,她一拳砸向他的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反手扣在她的身后。 “我妄自菲薄?我菲你麻……”痹…… 余下的脏话被他吞入了口中,力气比不过他,气得炸毛的她,牙齿当铡刀咔咔咬,对手却狡猾地不肯伸出舌头来。 她改变战略,耐下性子伸出舌头引诱他,几次都被他狡猾地躲开了,她气得直跺脚。 男人察觉了她的意图,配合她的引诱,灵活有力的舌头勾着她的反复舔舐吸吮,吻得她舌根发麻,舌尖暧昧地扫过她的上颚,痒得她身子一颤。 “嗯……” 涎水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她被吻得头晕脑胀,早忘了报复的目的,身子软成一滩水,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站好,把澡洗了。”他像个军训教官一样厉声呵斥。 “不洗。”可有些人天生免疫他的严厉,小脑袋埋在他结实的胸上闷闷地拒绝,听在他耳朵里倒像撒娇一样。 “不洗你就出去,我洗。” “不出去。” “不出去你就让开。” “不让。” “不让你就乖乖洗澡。” “不……”又被他绕了回来,猛抬起头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故作严肃地看着她,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戏谑。 两人赤身裸体湿淋淋地站在莲蓬头下,她趴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胸上贲起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诱惑着她,心猿意马地伸出食指在他胸上画圈圈,朝他媚笑道:“时熠华,我想要了。” 早已从蛰伏状态苏醒、蓄势待发的阴茎猛地一跳,他抓着她的臀按向自己,灼热的欲望一跳一跳地打着她光洁的阴阜。 一双大手在挺翘的肥臀上不住揉捏,手感十足让他爱不释手。 她被他捏得舒服,软软趴他胸上任他揉捏,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哼哼。 “你这么浪,遇到我之前怎么过的?” “人家……有手啊……” 他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洗漱台上,“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用手的?” 替她掰开双腿,两腿之间白嫩的阴阜已经泛起了淫糜的光泽,伸手从她的穴口往上一刮,捞了满手的水。 “水娃娃。” 笑里带了轻谑,舔了舔沾满蜜水的手指,眯着凤眼仿佛在品尝一道佳肴,“还不够甜。” 莫莉心脏怦怦跳,着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会有一个男人光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情动,她绝对嗤之以鼻,可是时熠华这么简简单单的动作,她便浑身发软,淫水直流。 他没忘了自己的目的,牵着她的一只手放到她的两腿之间,然后后退了两步,抄起手认真地看着她,就像在讲台上看着学生做作业的老师。 “自慰给我看。” 他低哑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蛊惑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自己拥有一副别人口中的白虎穴,光洁无毛,甚至,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比大多数女人的身体都堪称完美。 她还拥有强于常人的欲望。 熟稔地找到隐藏在深处的阴蒂,红豆大小的阴蒂嫣红小巧,她连包裹着阴蒂的那层包皮都少得几乎没有。 涂着红色蔻丹的修长手指拨开阴唇,指尖轻车熟路地找到那颗小豆豆,轻轻揉捏了起来。 另一只手抓揉垂挂在胸前硕大的奶子,指腹揉搓着挺立的奶尖儿。 “嗯……好舒服……” 喉咙里逸出低低一声呻吟,想到男人站在面前看她自慰,看她玩弄自己,她就兴奋得不停流水。 男人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逐渐胀大的阴蒂,下面的穴口水流了一大滩,他忍住提枪入洞的冲动,一手抚着她滑腻的大腿,暧昧地在腿根处摩挲,一手握住自己滚烫的肉棒上下撸动。 半晌后,男人逐渐察觉出了不对。 “你平时就是这样自慰的?” 莫莉被打断,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有不对。 这个傻宝。 男人顿时觉得好笑,原来这女人所谓的自慰从头到尾就是揉胸,揉阴蒂,他都替她看得急。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瞪大了眼一脸懵,眼角还带着未褪去的春意,心中一动,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要去哪儿啊?” “乖,我教你……什么才叫自慰。” 用手让你高潮(H) 他把她放到浴缸里,正对着那一整面的镜子,替她调整了姿势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看着镜子。” 低头在她耳边低喃,顺势含着她的耳垂吸吮轻咬。 她敏感地一颤,看向那面镜子。 硕大的胸被男人捏成了各种形状,腻滑的乳肉在他手中像面团一样溢出,奶尖儿肿大成了花生米,他轻轻一抠,她便浑身一抖。 “看到没,奶子要这么玩。” 沙哑性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手被他拉起,大手盖住小手,手把手教她蹂躏自己的奶子。 原来要这样玩。 “嗯……好舒服……” 她情不自禁地仰头,挺起胸想要索取更多。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耳后,脖颈。 “啊……还要……” 拉着她的另一只手,覆上淫水泛滥滑不溜秋的阴阜。 “来,我教你认识自己,这是大阴唇……” 拨开她馒头一样饱满的大阴唇,“这两片是小阴唇……这是阴蒂,来,摸摸看。” 肿胀的阴蒂已经俏生生地立起,伸手碰到,她吓了一跳。 “变、变好大了。” 男人在身后低笑,“因为你亢奋了,所以它变大了。” “平时……不会这么大啊。” “越大证明你越想被我肏啊。” 她仰起头渴求地望着他:“那你肏我好不好。” 她那眼尾轻挑的媚眼透着纯真的渴望,被她盯得背脊发麻,他挺起下身狠狠顶了顶,粗喘了几口气,压抑着声音说:“不急,今天的功课还没完成。” “教授……”她开始撒娇,“人家不要做功课,人家要做爱。” 时熠华眼神幽暗,掰过她的脸低头一记长长的吻,再抬起头,怀中人双唇嫣红微肿,美眸波光潋滟春意盎然,妩媚至极。 “别急,先教你怎么自慰,再教你怎么做爱。” 她十指纤长,但比起他实在不够看,带着她找到湿淋淋的穴口,“伸进去。” 她听话地往里伸。 好奇妙的感觉。 中指传来湿滑紧致的触感,她这么细的手指竟然都难以进入,那他那么大的肉棒是如何进去的?想到此,她惊恐地望着他。 “想什么?别走神。” “好小的洞啊,你那么大上次怎么进去的?” 时熠华低低的笑,她傻里傻气的问题取悦了他,低头在她微张的唇上印下一吻。 女人忽然抽出了手,塞到嘴里舔了舔。 “不甜啊。为什么你每次都吃得好香的样子。” 时熠华额头上青筋猛跳,这个女人,有时候浪得没边,有时候又纯真到发傻,偏偏每一面都勾魂不已。 “不想学了,自己插自己感觉好奇怪,你来好不好?” 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他咬着牙干脆利落地低下头,以吻封缄。 再让她这样嘀嘀咕咕捣乱,他怕憋死在这里。 双手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揉捏玩弄她的胸,从身后抓揉的角度简直完美,怎么会有女人天生这么大的胸还不下垂呢,地心引力在她面前形同虚设。 “好舒服……嗯……啊啊……” 娇娇软软的哼哼突然拔高了音调,原来是男人食指猝不及防地划过她的乳尖,引起了她的颤栗。 “喜不喜欢?” “喜欢……继续……不要停……” 抽出一只手沿着曲线渐渐下滑,滑到小巧的肚脐眼那里停了下来,轻轻画着圈,莫莉又是敏感地一颤。 “这里也这么敏感?” 真是宝贝,他都怀疑这具身体有哪里不敏感了。 一路下滑到蜜穴口,湿得一塌糊涂的穴口根本阻拦不了他的前进。 修长的中指伸进蜜穴,过人的紧致让他忍不住再次暗叹,勾起手指一寸一寸地感受着这足以让天下男人疯狂的穴。 一道一道的褶皱把他的手指当成了客人,疯狂地涌上来按摩挤压,难以想象他尺寸傲人的阴茎再次光临会是怎样的快感。 感觉她适应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加入了无名指,开始模仿性器一抽一插。 “嗯……嗯嗯……” 她咬着唇闷闷地叫,时熠华轻吻着她的唇:“乖,张开嘴,叫出来。” “啊……深点……再深点……啊……” 他停下抽插的动作,细细地探索起来,寻找记忆中g点的位置。 他勾着手指深深浅浅的抠弄让她痒到了心里,仰着头反手抱着他脖子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甬道里的媚肉蠕动得更加频繁,她浑身雪白的肌肤泛起粉色的光泽。 知道她快高潮了,时熠华低头吻她,与她津液交缠,手臂横在她胸前,同时摩挲两颗肿大的乳尖。 “嗯啊……给、给我……给我……啊啊……” “找到了。”时熠华带着邪笑满意地低喃,“这次我们用手试试。” 终于找到她敏感的g点,硬硬的一小块,韧性十足,指腹轻点一下,她便在他怀里颤动一下。 他不停地戳弄那块肉,想要验证一下,每回龟头遇到它都会被他生出的肉棱戳进马眼,这回却怎么也摸不到。 真是神奇的身体,连阴道里的敏感点都像是有生命似的,知道跟它们相会的是阴茎还是手指。 不再试探,存心想要给她一波高潮,他专注地朝那一点进攻。 “啊啊……那里……不要、不要……时熠华……不要……” 湿润的长发随着她猛摇的头沾上她的脸颊,可怕的快感让她弓起了身子尖声高叫。 男人充耳不闻,两指灵活地夹弄那块软肉。 “不要……啊啊……够了够了……啊啊啊……” 一声尖利的高叫,莫莉绷紧了身子,穴里一股热浪袭来,时熠华飞快地抽出手指,一大股淫液喷了出来。 真的是喷的,像失禁一样。 每次她的喷潮都让他心潮澎湃,这样浪的淫娃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福气。 坐起来插得更深(H) 狠狠箍着还在不住颤抖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扶起她的身子让她坐起来,她还晕乎乎地坐不稳,下意识地扶在他胸上,胸前垂下的两团雪白让他眼神一暗。 托起她的屁股,被她浇了一大滩淫液的肉棒早已蓄势待发,龟头紫红,肿胀得发亮,气势汹汹地昂扬着,对准她的穴口,往上猛地一顶。 “啊……” 被顶得浑身发软的她趴倒在他身上,扶了几次都没把她扶起来,干脆把她按在怀里,下身小幅度挺动,一顶一顶地让她逐渐习惯他的存在。 “怎么还是这么紧。” 她刚喷过潮的阴道里水泽丰沛,润滑足够了,挺动却艰难,那些媚肉一张一合地把他往外推,见识过她的紧致,他不敢掉以轻心,腰部加大了力道往她深处顶弄。 “明明是你太大。”还好意思怪她紧。 渐渐适应了体内的硕大,她又开始舒服地嗯嗯啊啊叫。 “坐起来。” “嗯?” 她迷蒙着媚眼不解地看着她,趴着这么舒服,干嘛坐起来? “乖,坐起来插得更深。” “插得更深”四个字诱惑得她心痒痒,撑着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被他一个深顶,又浑身软得趴了下去。 “讨厌……人家不要起来啦。” 他搂着她轻笑,胸膛传来的震动震得她贴着的奶子酥酥麻麻的。 一手轻抚她柔滑的背,一手按着她的臀,肉棒在她穴里轻轻画圈,缓解他暴涨的欲望。 “嗯……呃啊……好舒服……嗯啊……” “喜欢吗?” “好喜欢……” 他也舒服,柔若无骨的身体趴在他身上,娇软香滑,穴里层层媚肉吸吮按摩他肿胀的阴茎。 这女人的身体仿佛天生为他而生,无一处不合他口味。 “坐起来。” “不要,这样舒服。” “坐起来,我让你更舒服,嗯?”他在她耳边诱哄道。 “不要,你又要顶我。” 他发现他真是喜欢她娇娇软软一本正经的骚话,忍不住挺身顶了顶。 “乖,不逗你了,来,扶着我的手坐起来。” 花心深处的瘙痒让她也情不自禁想要更多,听话地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粗大的阴茎又深入了几分。 “嗯……好深……” 小穴下意识地夹了夹,他好险忍住顶弄的冲动。 “准备好了吗?” “什么?……啊啊……” 话音未落,便被猛地一顶。 “啊啊……慢、慢点……啊……慢……” 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浑身无力地任他上下顶弄,已经半干的长发披散在她胸前,硕大的奶子上下跳动,嫣红的奶尖儿黑发中若隐若现。 “撑着我的腿。” 她被顶得意识模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往后仰了仰,撑着他的腿。 “啊……好深……” 男人伸出手,托住她上下跳动的奶子,指尖在挺立肿大的乳尖上揉搓轻掐。 “嗯啊……时熠华……时熠华……” “肏我……啊……” 被她叫得头皮发麻,他掐着她的腰往下压,挺胯凶猛地往上顶,知道她远不只这点承受力,毫不怜惜地往花心深处猛顶。 “喜欢……啊啊……深点……里面、里面还要……” 真的骚。 “小穴这么能吃,我们试试再深点好不好?” 他性感的声音诱哄道,莫莉早已被肏得意识模糊,哪能知道他说什么,只听到“深点”两个字,嗯嗯猛点头。 得了她的允许,也不管她听懂没懂,为了极致的高潮,一时的痛苦难免。 他忽然停了下来,想要站起来,试了几次,发现以现在的姿势想要插着她站起来难度太大。 “乖,我们去床上。” 肉棒离开了蜜穴,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难受地在他怀里蹭,他只好哄着她,抓起浴巾胡乱擦去两人身上的水,快步离开浴室,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花穴蜜液泛滥,他毫不费力地再次进入,紧致的包裹让他发出满足的一声喟叹。 小穴终于吃到了肉棒,一吸一吸地不让他离开。 他试探地顶弄了两下,女人舒服地哼哼,于是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律动了起来。 “舒不舒服?” “嗯嗯……不够……痒……那里痒……” 男人哑然失笑:“真是贪吃。” “这样呢?” 知道她说的是哪里痒,男人抓住她的臀肉往她深处猛顶,花心深处那张奇怪的小嘴终于迎来了这条能满足它的庞然大物。 “啊啊……” 莫莉仰起头尖叫,终于被挠到花心的满足感升起,她主动迎合着肉棒的攻击,他顶,她就坐,每一次龟头顶到那里,她就好舒服。 “好喜欢……就是那里……啊啊……不要停……” “让你先爽一次好不好?” “好……好好……啊啊……哈……啊……” 汗水顺着腹股沟流到两人连接的地方,混合进一片泥泞,也分不出哪些是淫液,哪些是汗水了。 丰满的屁股每一次坐下,打在精囊上,啪啪直响,他扶着她的屁股疯狂地顶着那张小嘴猛撞。 莫莉爽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身体像不是她的,全身感官都集中到了那一点,每一次被撞,她都像失禁了一样,一大滩淫液随着他的抽动往外流。 “啊……重点……时熠华……肏我……重点……” “骚货!如你所愿。” 他咬着牙加大了力道,紧裹着他的阴道幅度微小地开始抽搐,他知道她快到了,加快了频率疯狂抽送。 “要、要尿了……” 经过上一次,她已经知道这强烈的失禁感不过是一种高潮的形式,她欢欢喜喜地期待着高潮的来临。 “啊……” 她猛地仰起头,长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时熠华握住她的两团雪白轻掐她的乳尖,给她最后的刺激。 “啊啊啊……” 灭顶的快感袭来,仿佛有一束白光照射而来,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花心深处不断绞弄,一波一波的淫液喷涌而出,爽得浑身不停抽搐。 他将她拥在怀里,密密地亲吻着她,肉棒小幅度地继续挺弄着,想着自己的目的,强忍着射精的冲动。 最近甜食吃得多(H) 她软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花心深处经过喷潮,似乎也变得慵懒起来,他试探地往里顶了顶,怀里的身子一抖。 感受到花心深处慵懒的接纳,惊喜浮上他的眼眸,一点一点继续往里试探。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天赋异禀的穴可开发的空间还不小。 “嗯……” 被肏晕的女人意识虽然模糊着,身体已经开始本能地享受快感,花心深处开始一点点接纳他。 深吸了一口气,他紧紧压着她,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往更深处冲击。 “啊啊……” 被贯穿的痛楚让她从浑噩中惊醒回神,惊声惨叫,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乖,别动。” 他紧紧箍着她不让她动,粗喘着气,艰难地挤出话来。 好不容易突破了最后这道防线,不能功亏一篑。 子宫口被突破必然会疼,她疼,他被箍得也疼,可是疼过后的快感却是阴道抽插无法比拟的。 他想要她尽情享受性爱的快乐。 许是他温柔的安抚生了效,比起破瓜的痛,这点痛也算不上什么,不过稍许,疼痛便缓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的侵入感。 她不敢乱动,娇娇地流着眼泪问:“时熠华,这是什么啊?” 捧着她的脸轻吻她眼角的泪:“是让你更快乐的东西。” 不再忍耐,他全力开始律动。 不同于阴道抽插的快感,她很快就爱上了这么深入的侵入,像要合二为一的侵入感,让她陡生一种幸福的错觉。 宫口一旦为他敞开,再进入就轻而易举了,每每撞进去,鹅蛋大的龟头被它紧紧吸附住,拔出来尤其艰难,快感从尾椎传到头皮,几次都想射了,低头看见怀里的女人享受地眯起媚眼,就想给她更多,于是改用九浅一深的插法,让她每每爽得翻白眼之后又跌落云端,高高低低地折磨得她直哭。 “进来……进来嘛……” 每次都只撞到门口,不进来不深入,空虚的感觉一次次叠加,她哭喊着夹紧了他的臀。 男人清俊的脸爬满欲望,双目赤红,青筋凸起,龟头一跳一跳的肿胀得发疼,被女人骚浪的哭喊勾得早忘了节奏,疯狂地往宫口里冲撞,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刚刚被他开发出来的秘境是否经得起他摧残。 “射进去好不好?” 仅存的理智让他咬着牙问她。 “射……射进来……我要……” 男人再也受不了了,哑着嗓子吼叫着,掐着她的腰疯狂地进出,最后狠狠扎进子宫口,强烈的快感从欲望尖端传到尾椎,再通过背脊传至头皮,从未有过的快感让他爽得仰头嘶吼:“来、来了!” 灼热的滚烫直接射入宫内,烫得她不住颤抖,过多的快感无法宣泄,嘤嘤嘤地啜泣起来。 男人射精完的龟头还在不断跳动着,他满足地搂着她倒下,肉棒小幅度地耸动,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吮掉她眼角的泪花,他搂着她柔声在她耳边色气满满地问:“刚刚爽不爽?” “嗯……” “喜不喜欢?” “喜欢……” 还未消退的硕大还在她的花心深处埋着,她有些舍不得它的离开,使劲夹了夹。 “嘶……”男人轻嘶了一声,“别调皮。” “唔……好胀……” 她蹙着眉头轻按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担忧地自言自语,“我不会长胖了吧?” 傻里傻气的话让男人无语扶额,捉住她的手压在身下,大掌覆上她皮肤柔嫩的小腹,“这里水装得多了,当然就鼓起了。” 说罢他试着拔出还泡在泥泞软肉里的阴茎,意料之中的艰难,小穴吃得紧紧的不肯放他走。 “放松,让我出来。” 伸手在她穴口周围轻按,按摩一样的爱抚让她渐渐放松起来,眸色又见迷蒙。 “嗯……” 见她又开始享受地发出舒服的哼哼,时熠华眸色一紧,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一吻。 “浪娃!” 一鼓作气拔出了深陷的阴茎,带出外翻的穴肉。 他趴下身拉开她的腿,捧着她弹性十足的屁股,小穴口吧唧吧唧地吐着透明的淫液,须臾便流了他满手。 刚被疼爱过的花穴楚楚可怜,红肿的阴蒂探出头,颤巍巍的,惹人怜爱。 凑上去轻裹着那肿大的花核温柔地舔舐吸吮,莫莉身子一颤,抓着他的头发情不自禁把他往自己按。 他却放开了花核,顺着逐渐合拢的缝隙,长舌有力地一勾,勾了满嘴香甜的花蜜入口。 眼里闪过满足的笑意,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要这张奇特的小穴吃了精液,流出的水就是香甜的。 起身覆上她的唇,将嘴里的花蜜哺给她,“尝尝。” 被强灌了口奇怪的东西,她咂了咂嘴,疑惑地皱眉,“这是什么?” “这里的东西。”他伸出中指轻轻在穴口刮蹭,“什么味道?” “怎么这么甜。” 见她见鬼了一样惊奇的表情,他好笑地搂着她,调侃道:“你身上流出来的水,甜不甜你不知道吗?” “哦,可能最近甜食吃得多。” 她一本正经地回想了一下,还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在理。 他怎么可能失魂落魄(微H) 春意未褪的媚眼水汪汪的,骨碌一转,忽然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湿漉漉的下体,“时教授,做人要有始有终啊,你挑起的火,得负责灭啊。” 时熠华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翘起的阴蒂,接一手的淫水包覆住肥美的整个阴阜滑溜溜地揉搓。 “嗯……嗯……好舒服……” 有别于做爱抽插的畅快淋漓,这挑逗似的爱抚让她舒爽到每个毛孔。 眯着眼儿红唇翕张,好一副享受的模样。 时熠华突然收了手。 莫莉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把手举到嘴边,动作优雅又充满淫糜地舔舐手上残留的淫液。 “继续啊。” 戛然而止的动作让她痒上加痒,忍不住两腿交叠摩擦着腿根。 “今天差不多了。不要一次吃太饱,留着下次继续。” 男人跪坐在她旁边,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狰狞雄伟的肉棒还昂扬着。 莫莉抬起脚一脚就踹向他腰,“谁他妈要跟你搞下次,行就行,不行就滚!” 矫情的男人,她还不乐意伺候了。 冷哼一声,她想要爬起来,腿又发软,干脆翻过身去趴在床上。 男人眼底的风暴越聚越多,粗鲁地拉起女人的两条腿拉开扛在肩上,从背后准确地一杆进洞。 “啊啊……” “卧槽你麻……啊……” 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顶得句不成句,仿佛就是为了不让她爆粗口,每每一张口就被撞得惊声尖叫。 残留的淫液让他的进出毫无困难,紧致的甬道仍然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小穴里的嫩肉无意识地夹弄着他,窄臀耸动着不断往里挺,绷紧的后背,暴起的青筋,无不显出他在爆发的边缘。 “你不就是想我肏你?嗯?如你所愿了,是不是很爽?” “嗯啊……啊、啊啊……” 上半身无力地瘫软在床,脸埋在被子里,她狠狠咬着下唇,抑住自己夸张的浪叫。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挞伐肏得她又痛又爽,这样的姿势让他轻易就撞进了刚刚开发的宫口。 轻微的疼痛后,快感越积越浓,淫水啪嗒啪嗒地掉,阴蒂被精囊一下下打得红肿不堪,双重快感终于让她忍不住哀哀哭泣。 “够了……啊啊……要到了……啊……” 时熠华呼吸越来越重,胀痛的龟头开始突突地跳,他知道这是要射的前兆,咬紧牙关用尽力气一记深挺,狠狠把龟头顶进子宫,马眼一张一缩,欢快地喷射出大量的浓精。 与此同时,女人穴内的淫水如同开了闸的水库,喷涌而出,兜头浇在男人肉棒上。 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莫莉掐着手心不让自己晕过去,等到余韵稍退,她便主动离开了男人的肉棒。 包裹的温暖离他而去,他恍然了一瞬,而后紧抿着唇,起身下床,抽出床头的纸擦拭黏湿的阴茎。 “时熠华。” 她斜靠着手撑着头看着他,眉梢眼角还带着性爱后的春情,他却分明看到深处的无情。 “我是个处女,你还在我肚子里射了好多次,射了好多。你说……”她纤细的食指绕着头发卷,斜斜看着他,笑里带着兴味,“你要不要负责呢?” 沉默了半晌,时熠华嗤笑一声,“除了一层膜,你哪里像处女?”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想解释这不是他的本意,阅人无数的他,是不是真处女,怎么会分辨不出? 几欲张口,莫名的自尊心让他再度缄默。 莫莉却一点都不惊讶,垂了眼眸,嘴角掀起一抹笑,似嘲似讽,“我真替你老婆感到悲哀。” 而后云淡风轻一笑,道:“你可以滚了。” 男人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了放放了捏,气息阴沉,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捡起被雨淋湿的衣物穿上,默默地离开。 莫莉披着睡袍站着窗户边,掀开窗帘往楼下看。 雨早已下得没那么凶猛,却也不小。 男人走在雨中,浑身被浇了个通透,朦胧雨帘下,背影竟无端显得落寞。 “晴天晴天,我饿了,饭做好没?”莫莉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哼着小曲踢踢踏踏下了楼。 自从晴天点亮厨房技能后,她就懒得下厨了,每天幸福地饭来张口。 “做好了。来吃吧。我还做了刚刚那个先生的份呢,怎么他就走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晴天一脸惋惜,好不容易有个外人可以点评她的手艺了,就这么走了。 “失魂落魄?你说他?怎么可能?”莫莉一声嗤笑,权当听个笑话。 吃饱喝足的莫莉看着窗外雨势又小了不少的雨,自言自语嘀咕:“业务能力这么渣,究竟谁家放出来的,唉。造孽。” 他记忆里的酸奶蛋糕 时熠华回到湖对面的家,茶几上那枝完全违背了自然常理妖冶盛放的虞美人娇弱又孤傲地躺在花瓶里,平时,这黯淡无光的房子里,它是唯一的艳色,此刻,时熠华看着它,突然觉得刺眼无比,猛地伸手一挥,花瓶仰倒在茶几上滚了几圈,水流了出来,虞美人失了支撑,可怜巴巴地躺在冰凉的桌面上,却还是倔强地盛开着。 同一时刻,无聊地给蔷薇修花枝的莫莉莫名一颤,蔷薇的刺扎进了指腹,疼得她一抖,受伤的指腹放进嘴里轻轻吮了吮,眼眸低垂,不知所思。 时熠华冲了澡换了衣服,冒雨驱车赶往城市另一端的郊区——时宅所在地。 “小少爷。” “嗯,林叔。我自己来就好。”林叔在他们家服侍了快四十年,早已形同家人,他回家次数不多,每次回来林叔都要亲自帮他收起外套,递拖鞋。 “我妈呢?” “夫人在厨房,听说你要回来,就说要亲自给你做饭。” “谢谢林叔,我去找她。” 没进厨房,就听见熟悉的噼里啪啦摔碗盆的声音,他长腿一迈,几个跨步就进了厨房,果然,他妈不知所措地站在灶具前,流理台上,地上,躺着几个大小不同的不锈钢盆——特意为他妈准备的,摔不碎。 “妈。”他扶额上前,“别做了,我有事问你。” “儿砸,妈这次一定能做成功,你要不等等?”他妈非常有自信,又有点犹豫,不知道儿子要跟自己讲什么事。 他干脆揽着时夫人的肩,扶着她直接走了出来,给厨房门口守着的林叔递了个眼色,林叔意会地带人进去收拾。 他直接把他妈带到了他房间,锁上了门。 时夫人一看这架势,诧异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时熠华神色复杂,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时妈妈担忧又鼓励地看着他,终于,他问出了心中朦朦胧胧的疑惑。 “莫家只有莫丽一个女儿吗?” 他妈奇怪地看着他:“你跟莫丽结婚这么久,他们家是不是一个孩子你不是更清楚吗?况且我跟你爸认识老莫这么多年,从来也没听说过他还有私生子什么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心底又隐隐失落。 是啊,他还能不清楚吗? 所以张冠李戴的究竟是台词还是记忆? 莫家后面有一片小树林,他父母第一次带他去莫家,那时候十岁,他嫌大人们谈生意无聊,独自在莫家后院瞎逛,他是被一只松鼠吸引,跟着进了林子的。 却在林子深处遇到一个精灵般的小姑娘,小姑娘捧着一碟蛋糕,小口小口幸福地吃着,像在吃着无上的美味。 他走近了看,原来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海绵蛋糕,就连他妈妈这个厨房白痴,在毁了数十斤鸡蛋过后,也能做个像模像样的海绵蛋糕出来了。 他取笑小姑娘没吃过好东西,连块穷酸的海绵蛋糕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小姑娘一本正经地纠正他,那不是海绵蛋糕,是酸奶蛋糕。 他不懂那有什么区别,看上去不都一个样吗? 小姑娘笑眯眯地对他说:“海绵蛋糕太干了,加点酸奶酸酸甜甜湿湿滑滑才好吃。”又补充了句:“我妈妈说的。” 大概是她纯真的热情触动了他,她请他尝了一口所谓的酸奶蛋糕,果然如她所言,酸酸甜甜湿湿滑滑。 于是小姑娘手中剩的大半都进了他口中。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莫li。 姓莫,在莫家的小树林里,看来就是那位没见到面的莫家小妹妹。 他回到前院,问莫家的佣人,她们家小姐是不是叫莫li,他们说是的,他们说,小姐富有爱心,救助了许多小动物,所以小树林里养了许多小动物。 他就放心了。 中学时候,他被爷爷带到香港去上学了,时家在多年前战乱时去香港避乱,机缘巧合发了家,而后回到内地的,爷爷长居香港,想要个孙子陪他,于是就选了这个最小的孙子。 再后来,听说莫家遇到了危机,求助于他们时家。 他妈妈问他,把莫家的小妹妹莫丽许给他,等她长大就嫁给他,好不好。他想起那个分给他大半个酸奶蛋糕的小女孩,如果是她的话,他们会过得幸福吧。 于是他答应了。 莫家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时家的帮助。 多年后学成归来的他,选择在铭大任教做研究,定居京城,早把婚约抛之脑后的他跟多年未见的发小们鬼混了一段时间,被家里人催着完婚。 终于,两人结婚。 可是,婚后的生活全不如他当初所想。 他记忆中精灵般的女孩长成了清秀文静的模样,看着他的眼里爱慕又羞怯。 新婚之夜她把自己交给他,怜惜着她的娇弱,尽管不能尽兴,他也没有过多索取,女人的身体总是需要开发的,所以他不急。 然而,之后的每一次,总是在她的痛楚不堪中草草结束。 婚后她的第一个生日,他买了一个酸奶蛋糕回来给她庆祝,看得出来,他给她过生日她很开心,可是蛋糕她一口都没碰。 忍不住问了原因,她解释说怕胖,可是提起蛋糕眼底若隐若现的嫌恶还是躲不过他的眼睛。 没关系,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 他这么安慰自己。 两家世交,妻子知书达理文静大方,出身良好富有同情心,因为不愁生计,她一直从事着公益性质的工作,近两年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儿童福利院当中。 这么好的妻子,他还要求什么呢? 不能纾解的欲望,可以通过手动解决,也可以跟封宇茵他们一起,找几个干净的解决。 不能契合的身体,你不提我不提,粉饰太平也可安于现状。 可是,身体的欲望易填,心的窟窿如何填? “老三?” 时妈妈伸手在发愣的儿子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呢?” 时熠华渐渐回神,紧抿着唇,“妈,没事了。” “唉……”时妈妈突然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你媳妇成天往外面跑什么,早点生个孩子不好吗?你也劝劝她。加把劲,早点把人肚子弄大了,人就不走了啊。你看你天天独守空闺的。” “妈!” 老太太念得他脑仁疼,念来念去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事。偏偏他还有苦难言,他能跟他妈去诉苦说他跟他老婆夫妻生活不协调吗?那他妈铁定会认为是自己儿子不行。 他拉不下这个脸。 老太太还要说什么,他一句“我还没吃饭”,她就急转了话题,张罗着要厨师给他做饭——关键时候他妈对自己的厨艺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老婆的异常(微H) 天已经转暖,时熠华这学期的课都结束了,在准备着考察的事。 那个女人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也再也没有去她的店——那朵虞美人仍然顽强地盛开着,作为研究人类学的他,研究领域里总能接触到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他已经能麻木地接受这诡异的事实了。 妻子还是没有回来,据说转到了西北山区去考察,那里穷苦孩子不少,他们想要在那里考察建立福利院的可能性。 而他将带学生去西南山区。 晚上八点左右,他给妻子莫丽打了个电话过去。 特意掐在这个点,是怕她白天繁忙或者信号不好。 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隔了五分钟他再次打过去,这次响了五声,终于接起来了。 “熠华。” 话筒里传来妻子沙哑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你声音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点感冒了。” 沉默了一瞬,他关切道:“那边气候温差大,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好身体。” “好的,我会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嘶……不知道。”话筒里传来夹着痛楚的一声低呼。 “怎么了?” “没事,开水、被开水烫了下。” 时熠华轻叹了一声,“……小心点。经常在外的人,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那边传来小声啜泣的声音:“知……知道了。” 时熠华疑惑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却没多问。 “我要带学生去西南那一带,可能要两个月左右,你如果先回来,记得回去看下爸妈。” “好的,我会的。你出去也要注意照顾自己,万事安全为主……唔……先这样,有同事来找我。” “那你先忙。” 挂了电话,时熠华低垂着眸子,掩去了眼底的复杂。 也许……是他听错了。 点了根烟,他推开连着露台的落地窗,几乎不用的露台荒凉得就只是光秃秃的地板和护栏,他靠在护栏上,看向湖对面隐约的灯光。 西北某镇上一民宿小院。 好不容易撑到跟丈夫的电话通完,莫丽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分不清是背叛丈夫的悲哀,还是被身后男孩冲撞出的快感。 “莫姐姐。” 男孩有张线条柔和的脸,勾人的桃花眼,像极了时下流行的花样男孩。 桃花眼里此刻布满情欲,他没想到,为人妻的莫姐姐床上竟然这么青涩,甬道紧致得如同处女,插得他爽得呼吸急促,射了一次,忍不住又来了第二次,忍不住邪恶地想,莫非莫姐姐的老公不行?放着这么好的穴不开发,竟然便宜他了。 “莫姐姐,你摸摸看,全是你的水……哦……好爽,你夹得我好爽……” 他拉着她的手去摸两人连接的地方,分不清是她流的水还是他射的精液,触手可及全是水。 原来,不是她不能流水,只是在丈夫身下不能流水。 残忍的发现让她感到一阵悲哀,近乎绝望的她却不能自控地被身后的男孩肏到快感连连。 “呃啊……啊啊……嘉阳……够了……” “莫姐姐……莫姐姐……”谭嘉阳从背后搂着她,揉捏她小巧精致的乳房,“你也好爽对不对?放轻松,让我给你高潮。” 体内的敏感点被撞到,她尖叫着想要逃开,被谭嘉阳紧紧搂着腰,狠狠逮着那一点顶弄。 结婚数年但性事跟老公不和谐的她哪经得起这样的肏弄,很快就哭着高潮,喷出一股阴精,浇到男孩肉棒上,男孩快速做着最后的冲刺,最后关头,猛地拔了出来射到她挺翘白皙的臀肉上。 男孩贴心地替她擦去污秽,从背后抱着她倒在床上,在她耳边印下轻吻。 “莫姐姐,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的身体。” 莫丽默默流着泪,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却在别的男人身下高潮连连。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高潮的那一瞬间,又忍不住想,原来,被男人肏到高潮是这么快乐。 “嘉阳。”她唤着身后紧紧搂着她不愿放开的男孩的名字。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放开我,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谭嘉阳急了,掰过她的身子,让她正面对着他。 “莫姐姐,我知道趁你喝醉是我不对,是我趁人之危,可是……可是……” 男孩着急地想要解释,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丝情绪。 莫丽躲着他灼热的眼神,她不恨他,虽说喝醉酒的是她,可她并没有醉到人事不知,何况,这个男孩平时最是护着她,这次来大西北,若不是他,她还要吃很多苦。 谭嘉阳是个聪明敏锐的人,他的莫姐姐眼里没有讨厌和憎恨,至少证明他不是没有机会的。 他紧紧拥着她在怀里,摩挲着她光裸的后背,压低了清亮的嗓音,刻意显得沙哑性感,“莫姐姐,想想你在我怀里是多么快乐,我们多么契合。其他都不要想好吗?” 男孩的声音像是魔鬼的诱惑,她魔怔一样回忆起在他身下浪叫的她,水流不止的她,高潮的她。 陌生的她。 “嘉阳,你出去吧。让我静静。” 她垂着头,语气平静,谭嘉阳看不见她的脸她的眼,无法判断她的情绪,却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于是体贴地替她披上毯子,穿戴好衣服离开了她的房间。 图谋不轨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莫莉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时熠华了,比起被他撵出他的课之后的无精打采,她这一次格外正常——你要问她为什么,她准告诉你,被撵哪有撵人爽! 她懒懒散散地躺在躺椅上,心安理得地看着晴天在店里忙上忙下。 迎宾娃娃声音响起,来了两个脸生的女孩,晴天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我们是来看书的,听朋友介绍这里还可以看书休息。” 晴天便把她们带了进去。 “时教授这次考察的名额又被那个贱人抢了。”脸圆矮矮胖胖的女孩的声音。 莫莉耳朵一动,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字,竖起了耳朵继续听。 “大家都是一样的申请,凭什么又是她?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跟时教授有一腿了。”高高瘦瘦脸型瘦削的女孩的声音。 矮胖的女孩不悦道:“别乱说,时教授才不是这样的人。” 哦,你们的时教授在床上根本就不是人。莫莉在心中腹诽。 高瘦女孩立马改口:“那就是跟学校领导有一腿,反正我不相信那么巧每次都是她。” 晴天拿着几张小卡片走了过来,放到她们面前:“两位小姐姐,这是今天的糕点和饮料茶水,看看要点什么?” 迎宾娃娃的声音再次传来,晴天往外面望了一眼,莫莉这时走了过来,“我来吧,你去前面。” 两个女孩在那几张卡片中选来选去,硬是没选出个所以然,高瘦的女孩突然抬起头看着莫莉:“可以不点吗?我们只想看书,白开水就行。” 莫莉勾唇一笑,道:“两位小妹妹,我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店,两位既不买花又不要点心茶水,我很难办啊……” 伸出纤纤玉手,收回桌上设计别致的小卡片,这可是她亲手用干花做的menu,目光在价格上随意一瞥。 唔,她定的价格还挺高的。 俩女孩犹豫不决,屁股左挪又挪,似乎有了退意。 莫莉忽然话锋一转:“不过……” 两个女孩眼睛一亮,期待她的下文。 莫莉动作随意地往她们对面一坐,撑起手肘靠在扶手上,姿态慵懒而闲适,又透着无限风情。 女孩们羡慕地看着她,怎么会有这么有女人味的人啊……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聊你们时教授的八卦,多说点,我也爱听八卦,尤其是你们时教授的。作为交换,今天你们的点心茶水我请客。” 两个女孩疑惑又带着隐约的警惕看着她,“我们刚刚没聊什么。” “哎呀。你们别这么警惕,我又不是坏人。我啊,有个妹妹,想考时教授的研究生,所以我才对他好奇嘛。” 莫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两个女孩也信了,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矮胖的女孩说:“时教授很严格的,你要让你妹妹好好准备啊,我们当初为了考他的研究生,闭关苦读,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俩女孩失落地看着各自的身材。 莫莉竭力忍住笑,面上却知心大姐姐一般安慰道:“没关系,你们还年轻,很快就能恢复好身材的。” 说到身材的话题,女孩们的话匣子就拉不住了,莫莉敷衍了几句就拉回了话题:“你们刚刚说时教授考察的名额是怎么回事啊?” “唉,别提了。我们这个专业太偏,涉及知识面其实很广,所以很多教材上学不到的东西,都需要实地考察收集素材和样本回来做研究才行,所以时教授每年都会组织两三次的考察,他每次会在学生里选两个人一起去,这是第三次了,我们有个同学第三次被选中了。” “问题怪就怪在这,时教授每次都会提前通知,然后出考题,他的所有学生公平竞争,从研一到研三都可以去,但高雅娴连续三次都中选了。所以我们才怀疑……”说话的女孩突然没了刚进店里时的张扬,似乎在这么个大美人面前,下意识就不愿意说出那些污秽的字眼。 莫莉了然地点头,不过那个叫什么高压线的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问:“时教授这次要去哪里考察?什么时候去?” “去西南山区,这次主要是做民俗调查,可能还会找到传说中与世隔绝的寨子也不一定呢,所以申请去的人很多的。” 西南山区?莫莉眉头轻蹙,低眉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高雅娴那女人怎么弄到的名额。” “对啊,而且西南山区那么远,教授还说那里有一处隐秘的雨林,雨林深处极有可能存在着还处在封建时期甚至更早期的社会形态的原始部落。你说那种地方会不会真的有那种情蛊,时教授会不会被高雅娴迷惑啊?” 耳朵里捕捉到两个女孩越来越离谱的对话,莫莉眼角抽了抽,扶着额,打断她们:“你们也想太多了吧?还什么原始部落什么情蛊都来了。” 高瘦女孩瞪大了眼看着她:“美女姐姐,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们学人类学的真的会接触到很多科学看似能解释,其实解释不通的东西。” “好好。”不欲与她们多争辩,莫莉举手投降,“那你们教授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吧。” 下周啊……那还有时间准备。 她撩了撩头发,冲着俩女孩浅浅一笑,“谢谢你们陪我聊天,你们安心在这看书,一会儿我让小妹给你们送茶水点心。” 俩女孩高兴地道谢。 莫莉步履优雅姿态妩媚地出了休息室的门,留下两个“为了考时教授的学生身材大走样”的女孩羡慕的眼光。 出了这道门,莫莉提起裙摆一溜烟跑到晴天身边,“晴天,给她俩一人送杯饮料和点心,不收钱。” 说罢又提着裙子急匆匆地跑去了二楼。 晴天一头雾水,最后还是听话地给两个女孩送了饮料点心进去。 莫莉在楼上柜子里翻啊翻,终于翻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款式看上去特别潮,特别像今年还没发布但已炒得火热只有偷跑图的那款水果手机。 这支手机也装了像微信的聊天软件,不过是山寨的,叫薇信,她好久没用,试了几次都没试对密码,急得她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卧槽!老娘上次改了个什么密码啊!” 【语音密码已通过验证,欢迎回到薇信】 合成音响起,吓了莫莉一跳,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回想起好久以前,竟然发生过同样的事。被自己蠢哭了,她赶紧看薇信。 她这薇信的好友列表颇为奇葩。 【全株可以吃】 【花瓣好吃,其他有毒】 【根茎好吃,泥土味太重】 【中看不中吃】 【哪都好吃,哪都不能吃】 她翻开好友列表,在【哪都好吃,哪都不能吃】里翻找着她要找的人。 这组里人不多,手指搓了两下就搓到了她要找的人,也不管人家方便不方便,一个语音请求就锤了过去。 很快就通了。 “舅舅舅舅……”先撒个娇再说。 果然,那边一个听上去异常年轻语气却老成的声音重重叹了口气,语气特别温和,还带着纵容和宠溺,他问:“要舅舅做什么就说,学什么大姑娘撒娇。” 事关尊严,莫莉不乐意了,“姑娘我胸大屁股大,哪里不大了?” “是是是,大姑娘,大姑娘。”她舅舅蔺书墨赶紧认怂,这要是惹了他这外甥女不开心,可有好果子吃了。 “大姑娘有什么吩咐?” “舅舅,帮我做个身份呗,急用。” “哦?”蔺书墨好奇道,“要什么身份?干什么用的?” “随便弄个植物学专家什么,最好弄牛逼点,我要在大学里用。”她含糊其辞,没打算跟她舅舅解释细节。 “没问题。”蔺书墨爽快答道,默了一瞬,他突然语重心长地道,“玩够了就回去吧,或者到舅舅这里来也行。” 莫莉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蔺书墨在那边叹气。 “舅舅。”莫莉突然出声唤道,语气低沉,又透着丝丝冰冷和坚定,“我没有玩,我只是想把一切拨乱反正。” 不喜欢正文题外话的讨厌作者又来鸟~ (仍然是兢兢业业的存稿箱按时发的文,苦逼作者还在小半个中国地图上来回奔波) 考虑了许久,决定下章开始收费。 除了收藏、阅读量、评论以外,订阅量能更直观更准确地显示文章究竟有多少人在看,也带给作者最直接而根本的快乐。 原谅我也是俗人。 不管是愿意付费继续阅读的亲们,还是暂时缘尽于此的亲们,我都真心感谢你们,我会继续以一颗赤诚的心码字写文,360°鞠躬~ 千字剧情40po,h50po。 重申一下这本是不np的哈,感情确定之前跟配角有h戏,感情确定之后,应该可能也许没有,但说不定我哪天脑子抽了就给主角来一发,刺激一下感情发展.但结局是1v1的,也是有剧情的,光做做做肾都废了,还是得省点精力时不时走点剧情发展点故事感情哈。 爱你们?°?‵?′?? (10.08晚留:苦逼作者终于有时间来看看了,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高速上,早上五六点就要出去办事,时间不够,高速上网络也不好,所以上来的不多,码字时间也骤减。但存稿箱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我也会挤时间码字。 我鼓起了勇气,还是没敢点开留言看,虽然没有当初那么冲击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对每一位真情实感留言的小天使们说声抱歉,请原谅我的胆怯,请相信我就算没有看到留言,也能感受到你们的心意。 我笔下的人物和故事都是出自我的真心实意、真情实感,他们或许会被你们喜欢,或许会被你们不喜甚至讨厌,但只要有喜好,只要有感情,那就是生动的。他们无法做到满足每一个人的喜好,但我会尽力给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一个圆满,在笔下的世界里,他们就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得了您的心意,请随我一起走入这个世界;如果不合您的心意,没关系,兴许缘分在未来。) 莫莉?莫丽? 时熠华坐在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办公桌面前站着的熟悉女人。 “校长说给我安排了一个熟知西南山区地形和植被的专家,是你?” 他挑眉看着她,平光镜片的反光遮了凤眸里复杂的神色。 女人一改往日慵懒妩媚的风格,穿着冷色调的职业套装扎着马尾带着黑框眼镜,她傲人的身材在这身打扮下,非但没有古板禁欲的感觉,反而该死的有一种另类的诱惑。 长长卷卷的马尾搭在胸前,她纤细的食指绕着发尾打着卷儿,“是呢,你们学校怕金贵的时教授在那边出啥意外,特意去找了我,要我全程协助你,照顾你呢!” 说到“照顾你”的时候,她特意放软了语调,挑逗地抛去一个媚眼。 时熠华拳头捏的咔咔响,那种本来一切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全都在掌握中的感觉,再一次失控,继而升起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平素一丝不苟紧抿的唇角一侧勾起,露出嘲讽又带着邪魅的笑。 “花店老板,公共课旁听生,植物学专家。抱歉,我一个都不信。” 他突然取下眼镜,放松了肢体,靠在椅背上,还松了松领带,与他一本正经的教授形象大相径庭,莫莉直勾勾地看着他,心跳莫名加快了节奏。 “说吧,接近我到底是为什么?” 莫莉眨了眨眼,好不无辜地反问他:“不是你在接近我吗?每次都是你跑我店里来跟我上床的啊。” 时熠华一噎,想要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点,仔细回想,好像她确实从来就没在他面前表示过什么,连电话号码都没有要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他。 名字? 心头陡生一种讽刺的感觉,他跟一个女人睡了两次,竟然连她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封宇茵知道他这一番内心活动,怕不是要吐槽他,他们睡过的女人什么时候在意过对方叫什么了。 “hello?”男人神色不停变换,莫莉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时熠华回神,眼前的女人两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尺寸傲人的胸部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分外硕大诱惑,喉咙不由地一紧,他急忙挪开视线,咬了咬牙关,闭了闭眼,终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你走吧,我不需要什么专家。学校那边我会去交代。以后……都别见面了。” 不知不觉,他已受了她太多影响,趁现在拨乱反正为时未晚。 莫莉扶了扶眼镜,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随即便换了脸色。 她不满地嘟着嘴,慵懒娇媚的声音带着挑衅:“堂堂时教授竟然公私不分。劳您诚实些,那边什么情况您没听说过吗?您熟悉那的气候吗?分得出哪些植物有毒哪些没毒吗?没有食物的时候知道怎么办吗?遇到毒虫能解决吗?碰到土着能沟通吗?呵!” 说罢还特傲娇地冷笑了一声,抄起手,朝他办公桌前的牛皮纸文件袋努了努嘴,“您先看看这些资料再做决定,要是您真不需要,我转身就走,绝不打扰您。保管连您在床上的英武雄壮也忘得一干二净。” 时熠华本来听着她前半段话逐渐冷静下来的心思,又被后半段话勾起了怒火。 他抓起牛皮纸袋,连解开绑绳的耐心都没了,粗鲁地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一沓资料。 最上面的一张简历表上贴着莫莉的照片,他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去浏览其他信息,却在看到姓名的那一刹,如同雷击般怔愣当场。 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得不像他,“你叫……莫莉?” 莫莉……莫丽…… 难道? 跟你做爱好舒服呀 “你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他急切地追问道,目光带着隐秘的期待。 莫莉抱着手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翘起指尖指了指他手里的文件,“时教授,您手上有我的资料,自己看,谢谢。还有……” 她突然啧啧两声,四面环视了一下,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来者好歹是客,您这茶水欠奉就算了,连坐都不请人坐,怎么说咱俩好歹还有过几次负距离接触对吧。” 她俏皮地朝他挤了挤眼睛,那双眼尾上挑的眉眼做起这个动作尤其挑逗。 时熠华充耳不闻,额角的青筋却在隐隐跳动,他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被这女人挑起怒火,努力催眠自己无视她的存在,专心看她的资料。 【年龄:28】 【籍贯:茏省】 【婚姻状况:未婚】 时熠华从看到她的籍贯开始,那种隐秘的期待便已消退了大半,资料上,她从小念的学校,工作过的单位、机构,她所获得的荣誉,全部清清楚楚,这是一份完整的、毫无逻辑漏洞的履历——一个比普通人聪明点的普通人的简历。 不是她…… 全国叫“莫莉”或者“莫丽”的,户籍系统一调,怕是有上万个吧。 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放下手里的资料,低垂着头,凤眸微阖,“原来你真的是研究植物学的,失敬。” 他的语气有点怪,像是嘲讽,又好像有点失落,唯独听不出来他哪里“失敬”了,莫莉品了品,也没品出这男人复杂的脑回路,权当他是夸奖,她扶了扶眼镜,颇为得意地说:“那当然,那本《濒危野生花卉图谱》就是我写的啊。” 这植物学家的身份是假的,可书还真是她写的,那时候她不能出来,成天无聊得紧,天天围着那些花儿转,想着法儿折腾它们甚至想要吃了它们,某一天心血来潮了,竟然提起笔开始画它们,这一画,一本册子就出来了,配套图片还做了不少笔记,后来被她舅舅蔺书墨发现了,把这册子和笔记拿去整理出了书,这一出书啊,整个学界就沸腾了。那可不,陆地上有几个濒危物种不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啊,谁能写出这么全的图谱啊,这作者可是个宝啊! 莫莉这头在暗自得意,那头时熠华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地扔了一句:“哦。那真是失敬了。”又补了句,“那不知这位专家为何纡尊降贵跑来鄙校开个小小的花店,又来听鄙人不登大雅之堂的神鬼怪异之说呢。” 他给本科开的公共课主要讲人类学概论和其中关于巫术的传说研究,所以才被他成为神鬼怪异之说。 莫莉再次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床上床下完全就是两个人,床上温柔可人器大活好,下了床就阴阳怪气,她都习惯了。 她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他:“你见过比我养花养得好的吗?” 时熠华又被她噎着了,顿时气结,伸出手指着门口,冷冷道:“莫小姐目的达到了,出发前我会安排人通知你。现在,请你,立即,离开我办公室。” 无视他的怒火,莫莉不退反进,微微低头轻抿着唇角,莲步轻启,来到他旁边,双手将他仍未放下的手握在手心。 “时熠华。”她漂亮的媚眼扑闪扑闪眨了眨,笑得清清浅浅,看在时熠华眼里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西南那边的山林很复杂也很危险,有我在,你会很安全。” 时熠华怔怔地看着她,心跳在这一刻失了节奏,他怒她吼她,甚至对她恶语相向,她都不曾有过退却,反而是他自己,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像个女人一样矫情反复。 这一刻,他分不清她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黑框眼镜下水汪汪的媚眼没有夸张的眼线睫毛膏,她的妩媚天然去雕饰,勾人魂魄又沁人心脾,纯真又娇媚。 抽出被她握着的手,他替她取下了眼镜,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高挺的鼻梁上眼镜鼻托压出的浅浅两道痕迹。 “莫莉。” 他俯下身子,低头,薄唇在她耳畔轻擦,她敏感的身子轻轻一颤,耳畔传来他低低的笑。 “莫莉。” 再次在她耳边轻唤,他胸中涌起莫名的悸动。 同样的发音,为何从未升起过如此的悸动? 不愿去深思,他轻嗅着她身上隐隐的花香,薄唇轻启,意味不明地问道:“我那么对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莫莉懒劲儿犯了,下巴搭在他宽厚的肩上,眼神里藏了丝丝不屑,嘴上却一派天真地道:“我想要你喜欢我嘛。而且……” “而且什么?”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抬起头来看着他,媚眼微眯,嫣红的舌尖舔过丰润的唇,一抹水光留下,他的眼神瞬间一暗。 “而且……跟你做爱好舒服呀。” 尾音软软的语调和气声像极了一缕一缕勾魂的丝钻进他心里,若即若离时松时紧的缠绕让他挣不开,逃不脱。 经典办公室桌下play未完成篇 “呀。”莫莉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你的心跳好快啊。” 大掌滑到她的腰际,隔着她丝质的衬衫轻抚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的干痒得到些许润滑,他的声音却更显沙哑。 “男人心跳最快是什么时候,知道吗?” “不知道呢。”她一副天真懵懂的脸看着他。 “那我来教你?”他在她耳边咬耳朵,声音低不可闻,却性感诱人到她忍不住享受地眯起了眼。 “要在办公室玩制服诱惑吗?我今天刚好穿了套装哎!” 听出她语气里的雀跃,他好笑地轻点她的额头,摇头道,“办公室不方便,等我下班好不好?” “可是我好好奇哦,小黄书里都说办公室里做爱好刺激呢。” 感觉自己眼角在抽搐,这个植物学家的阅读爱好有点独特。 时熠华正在“哄她换个地方”和“劝解她少看黄色读物”中纠结,虚掩的办公室木门传来轻叩声,随即一个女声传来。 “时教授。” 时熠华正要回答,却见莫莉食指竖在双唇前,“嘘……” 黑亮如曜石的眼珠骨碌一转,她动作敏捷地钻到了他的办公桌下,肢体柔软的她在小小的空间里也依旧行动自如,指着他的椅子轻声道:“坐下。” 他不明所以,却也坐了下来。 门外声音再度传来:“时教授,您在吗?我是高雅娴,来给您送资料。” 时熠华低头觑了莫莉一眼,朗声道:“请进。” 桌下的莫莉好奇地竖起了耳朵,高压线?不就是那天那对高矮胖瘦女孩diss的那个疑似用不正当手段拿名额的学生吗? 高雅娴把手里文件夹里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资料拿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摆在时熠华面前,“时教授,这是您安排我们收集整理的茏省资料,这是荧族的资料,这是茏省植被的资料,这是茏省几种方言的资料,还有这些,是我们收集和查阅的关于那边民间传说的资料。荧族的资料如您所料,几乎没有,如果这次我们去考察能有所获,必然会引起学术界和社会的重视。” “嗯。你们辛苦了。” “教授您客气了。大部分都是郁文泽收集的,我主要负责整理。” 高雅娴重新整理好资料收到文件夹里,放到时熠华面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抬起眼偷偷觑他,忐忑中又带着隐秘的期望,她补了句:“郁文泽有点事,怕耽搁您,所以我就替他把资料送过来了。” 时熠华突然低头拧了拧眉头,从高雅娴的角度看去,他眉头中间拧出隐约的“川”字,嘴角又紧紧抿着,神情严肃地像是在批阅论文。 她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察觉,紧张地声音都不由地颤抖,“时、时教授……您怎么啦?”壮起胆子靠近了些,“哪儿不舒服吗?” 时熠华猛然抬头,挤出一副温和的笑,看着自己的学生,“没有。如果没别的事,你们继续去准备吧,我要工作了。” 办公椅下面是轮子,他脚一撑,椅子就挪近了些。 一只手在桌下紧紧握着莫莉作乱的手,一只手在桌上,食指中指夹着钢笔,在桌面上轻叩。 殊不知他温和的笑竟然鼓励了高雅娴,她悄悄咽着口水,又靠近了些,已经快要到桌前了。 “教授,郁文泽说要我在您这里等等他,他就来,说是有问题要跟您讨论。” 这蹩脚的理由。 莫莉在桌下不屑地掀起唇角,这根高压线,果然对她的时熠华图谋不轨。 这男人可是她的呢。 为这个想法感到愉悦,她放开了手脚地在下面欺负他。 柔若无骨的手伸进裤脚在他小腿上把玩,一会儿捏捏他结实的肌肉,一会儿调皮地拔他腿毛,一会儿又爱怜地轻抚。 这都罢了,她竟然在他跟高雅娴说话期间,拉开了他西装裤的拉链,调皮地隔着他内裤在蛰伏的肉棒上写字。 完全没办法分出心思感觉她写的什么字,一笔一划,或轻或重,或点或勾,最后一收笔,巨兽苏醒,将内裤柔滑的布料撑出凶猛的形状。 她的手滑腻柔软若无骨,总能从他的桎梏中滑溜逃出,几番追逐,火气蹭蹭被勾起,眼前的学生不知趣地还不离去,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有什么事先给我发邮件,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讨论。” 高雅娴还想争取一下,却见时熠华一脸不悦的样子,平素的积威让身为学生的她不由地胆怂,只好不甘地离去,出了门还不忘关上门。 确定学生已经走远,时熠华椅子往后一挪,一把捞起桌下的女人,放在办公桌上,揽着她的腰,低头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欲望炽热而浓烈。 她勾着他的脖子吃吃地笑,“好贴心的学生啊,还替咱们关了门呢。” 作话: 高压线是助攻,后面有大作用。 今天来翻了几页评论,时间不够,还没翻完,不好意思。 感谢真情实感看文的亲,感谢帮作者和帮所有正常读者说话的亲,再多的感谢都说不完,真的。 对了,还要感谢出面清理评论,捂脸,早知道可以举报让出面,我当初就再忍一忍不出面,然后请出面了。吐槽一下的评论不能盖楼,死了心要在文下掐架或者骂作者的,开个楼掐啊骂的多好。 那些不明真相的,还有让作者出面解释的亲,其实我早在前几页的某一个读者的回复中解释过了。 不过解释有什么用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黑的白的还不是凭一张嘴说,我当初又没有全程录像。 我是第一次在发文,谁我都不认识,对我来说正常的留言,无论是谁留的,我都能接受,当读者之间出现意见分歧了,我也能接受,偏偏当事人不能接受,各种要我删评,我拒绝了,然后就开始刷不堪入目的东西,我清理我的地有问题吗?被清理的不找我说,没被清理的揪着不放。 那就干脆全清咯。 被记过的情不记,不存在过的怨念念不忘,那就干脆成仇吧。 说起来,两个人前后是我这文的第一第二个留言呢,我还曾真情实感地回复了呢。唉。 少看评论是对创作者初心较好的保护,看到ky的评论非常影响心情,可是看到更多真正在看文,在支持,在提建议的评论又特别幸福。 很矛盾。 还是默默码字吧。 作话和零头字数是不计费的哈,别担心。 咪咪头还是奶头呀(微H) “你刚写了什么?”时熠华心心念念着刚才这女人在桌下作的乱。 “咦?我在哪写了字吗?”她装作不知,一脸茫然。 他牵引着她的手覆到身下蠢蠢欲动的勃起上,“这里。你刚写了什么?” “呀,这是什么呀,好可怕啊。” 她装模作样的样子让男人恨得牙痒痒,索性住了嘴,干脆利落地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勃发的欲望在她雪白的双腿之间磨蹭。 他低头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暧昧地厮磨,沙哑而性感的低喃倾泻在唇间:“装傻的女人,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是什么。先告诉我……你写了什么?” “唔……不记得了。” 嘴唇被他碾得又酥又麻,他却一直在唇瓣流连,不肯进一步,气恼地狠狠咬了他一口,他一声轻嘶退了开来,眼神充满危险地看着她,她不服输地回瞪,他却倏地轻笑了出来。 “忘了没关系,我让你想起来。” 他解开皮带,褪下外裤,动作缓慢而优雅,却又极度色情,修长的手指勾着黑色内裤的边缘往下拉,莫莉看得目不转睛,直咽口水,他却在那片黑色森林隐约可见将露未露时停了手。 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却被他握住了手,“你来。” 巨兽躲藏在黑色的布料之下,撑起的形状可怖却又有种琵琶遮面的性感诱惑,莫莉抬头看看他鼓励的眼神,跃跃欲试地伸出手。 手中的硬物粗长而滚烫,隔着布料光滑而饱满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轻握着棒身,拇指在马眼周围按捏,轻柔地打着圈儿。 她抬眼看看他,想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他的感受,他却只是呼吸稍微重了些。 莫莉有些不满,歪着脑袋想了想,松开另一只撑在桌沿的手,托住他沉甸甸的两颗精囊,放在手心缓缓揉捏。 “这里手感好好啊!”莫莉想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喜道。 时熠华低头带着笑鼓励地看着她,“喜欢就多摸摸……嘶……” 突如其来的快感直冲脑门,原来是她趁他说话调皮地抠弄他的马眼,伸手在她白嫩的小脸上轻拍,“调皮。” 莫莉非常满意他的反应,指腹集中在马眼上温柔地摩挲,黑色布料肉眼可见地被可疑液体浸湿,晕染开来。 放开手中的滚烫,她屈起食指勾着内裤的边缘,一点点往下拉,勃起的肉棒却成了阻碍,她干脆一把往下扒,那被她挑逗玩弄得狰狞勃发的肉棒精神抖擞地弹了出来,肿胀的龟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好可爱啊!”轻轻在它上面一弹,她眼里满是小心心。 时熠华有一种被当成玩具的错觉,恼怒又无奈,又觉得这样的她可爱。 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里白日宣淫,本是大不该,没时间再纵容她玩下去了,他决定自己掌握主动权。 伸手撑着她的腋下将她抱到桌沿,想要分开她的腿,该死的包臀裙却紧紧包裹着,他压抑着不耐将裙摆推到她的腰间堆着,白嫩的大腿终于露了出来。 用力地分开她的双腿,置身其间,忍不住挺起下身顶了顶。 “夹着。” 莫莉听话地屈起腿勾住他的腰,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抬头去寻他的唇。 暧昧的水渍声很快响起,他捧着她的脸,灵活有力的舌头强势地掠夺她的甜蜜,腾出一只手隔着丝质的衬衣揉弄着她丰满的胸部,没有海绵内衣生硬的阻隔,手心下乳头的位置已有凸起,他用掌心缓慢地打着圈摩挲。 “嗯……痒……” “哪里痒?” “唔……咪咪头。”她抓着他的手腕不停在奶尖儿上磨蹭,尤不满足,自发地自己揉搓着另一半得了冷落的胸。 被她可爱的称呼逗笑了,他伸出食指准确地在奶尖儿的位置上轻点,感受着凸起更甚了,轻笑一声,纠正她道:“这叫奶头。” “好嘛……”她嘟起嘴撇了撇,“人家奶头痒,快点来舔舔。” 她挺起胸部,像个女王一样高傲地命令他。 时熠华目光幽深,身下挺起的性器斗志昂扬地翘起,他却不疾不徐地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挑眉问道: “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速战速决来一次,晚上再继续,如何?” 莫莉小穴痒了,心里想了,渴望地点点头,“快点快点。” 他任由欲望勃发着,慢条斯理地解她的衬衣扣子,嘴上还意有所指地教育她:“对男人,永远不要催他们快,有些时候,快,是男人的耻辱。” 作话: 今天收到了客服的邮件,要暂时屏蔽评论区一个月。 捅了那么多次,还是这么紧(微H) 皱了皱眉高挺秀气的鼻子,莫莉非常不满男人的龟毛,主动配合地解开衬衣。 薄薄的缎面内衣包裹着的两团雪白映入眼帘,男人眸色深了深,膜拜而惊叹地抚上两团凝脂。 每一次看见她的身体,他都不禁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哪怕是雕刻大师严格按照黄金比例都打造不出这样一副完美无瑕的躯体,更何况……她还是一具流淌着血液会哭会笑会浪叫的温香软玉,还能奇特地吸收精液,转变为甘美的蜜露。 想到她身体的异常,回想起刚才看到她的资料,她很多年前开始就经常出入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他们做植物研究的,很多时候甚至会学神农他老人家尝百草,因此出事的也大有人在,莫非她身体的异常是因为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 “喂!”莫莉不满地戳了戳他坚硬的腹肌,“你走神了。” 因为走神,他坚挺的阴茎微微软了少许,莫莉不爽地伸手握住它上下撸动,时熠华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吟,回过神来,目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 埋头在她胸间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花香在这里浓郁了些许,沁人心脾的甜香,勾得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在深不见底的沟壑间舔了舔。 奶子太大,缺乏弹性的内衣面料推不上去,干脆解开了背后的搭扣,那两团丰盈失了束缚霎时弹跳出来,白花花的乳肉在他眼前晃荡,晃得他血脉喷张。 虎口分别托着奶子往里挤,那两朵嫣红的奶尖儿怎么也挤不到一块,他干脆低下头,雨露均沾,这边吸吸,那边舔舔。 “嗯……嗯……” 莫莉抱着他的头舒服地眯起了眼。 乳头硬得张扬,像是被她的调皮传染,他也调皮了起来,食指压着乳尖儿往乳肉里压,那奶尖儿可得抗议啊,于是越压越大,越压凸起更甚。 打一棒子还得给颗甜枣,他温柔地含着,粗粝的舌面扫过,卷起一吸,莫莉敏感地一声长吟。 “啊啊……好舒服呀……” 他却转移了阵地,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吮吻,在上次新发现的敏感点肚脐周围流连,若即若离的舔吮碰触,让她痒到了骨子里。 “……啊啊……啊……” 沿途留下濡湿暧昧的痕迹,拨开碍事的裙子,两片薄唇很快来到神秘的三角地带。 将她的大腿拉开成了一字型,入目的黑色丁字裤让他眼里盛满愉悦的笑意,莫莉注意力紧随着他的唇舌,发现他在笑她的小裤裤,她眨了眨眼,指着他褪下的内裤道:“情侣裤啊。” 不知为何,他竟被她奇葩的戏称取悦了,颇为开心地低头在她腹股沟间轻嗅,头顶女人却咯咯笑了起来。 “哎哟,好痒哦。”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痒痒肉在那里,男人就更不知道了,哭笑不得地埋头在她腰腹上。 这爱还要不要做了? 做嘛,这女人总是让他哭笑不得分心,况且地点时间也不对;不做嘛,这欲望不上不下难受。 他忘了身下的女人是个肉食主义者。 几度分心,她也恼了,凶残地按着他的头朝湿漉漉的身下而去,像个强了小相公的山寨女大王,“快点,满足我。” 他有些好笑,却没有恼怒,在她光洁鼓起饱满的阴阜上印下一吻,“遵命,女王。” 勾住她丁字裤的边缘缓缓往下拉,这极省布料的设计却性感至极,小穴口细细的带子被泌出的淫液粘连着,拉出淫糜的银丝。 第一次在自然光下欣赏她光洁无毛的白虎极品穴,这一刻,他尤其庆幸这间办公室的地理位置之佳,窗户外面便是楼的外墙,没有阻挡物,日光恰恰好斜照进来,铺洒在她绝美的胴体上, 玉白的阴阜被阳光洒上一层圣洁的金色,淫水反射出淫糜的光,这极度的反差形成的莫大诱惑,让他无法自已。 肉棒再度坚硬如铁,前戏什么的全部抛之脑后,他直起身子挺起腰,硕大的龟头在穴口碾磨,得益于她水库般的体质,丰沛的蜜水浸湿了他的阴茎,对准穴口,缓缓往里挤。 “啊啊……” 空虚的小穴终于被侵入,莫莉舒爽地呻吟,饥渴的小穴伸出无数的小手,环抱着这久违的客人,热情地往里拉。 “呃……” 他刻意换了种方式,一点一点地挤进她紧窄的甬道,那种突破挤压的爽快感让他忍不住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吟。 “好紧,捅了那么多次,还是这么紧。” 太紧了!箍得他生疼。 作话: 打断h是不是会遭雷劈?先顶个锅盖,说完就走。 我以为评论区屏蔽了就看不见了评论了,没想到后台还看得到欸。 时间真是治愈利器,现在能近乎平静地扫过那些留言了。 看到有小伙伴说评论区这样刷有可能封文,这我就真怕了…… 唔,我赌那几个不会看到我这几天的作话,不信ta们会订阅[手动狗头]。 对了,求虐男主,求男二什么的…… 我是不会剧透的,节操妥妥在。^ 最后,来宝贝儿们づ ̄3 ̄づ,笔芯,看到你们的喜欢和支持和想法,那感觉是棒棒哒~ 给你个新鲜的(H) 感觉她的小穴里饥渴地吸吮,他贪恋地在阴道浅处流连,打着圈戳弄着穴里的软肉。 那种挠不到瘙痒处的感觉让莫莉扭着身子抗议,狠狠地夹着阴道,惹来男人一声轻嘶。 他扶着她的背,一只手在两人交合的上方寻找那颗娇嫩的果实,此刻已微微抬头,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它,突来的快感惹得莫莉打了个颤。 “嗯……给我、给我嘛……” “别急,今天前戏不够,你的小屄不够放松。”他在她耳边轻声哄道,“放轻松,我先让你高潮一次。” 带着对他技术的无比信任,她放空了脑袋,任凭感官集中在他的手上。 指腹下的阴蒂在他的刺激下逐渐胀大,她敏感地在他怀里轻颤。 “嗯……嗯……” 她咬着唇,眯着眼舒服地在他怀里哼哼。 “别咬着唇,乖,叫出来。”轻吻她的唇,舌尖在她咬得发白的下唇上温柔舔舐。 又酥又麻,他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似的,光凭指腹轻轻重重的揉捏摩挲就爽得她浑身酸软无力,淫水直流。 她仰起头,檀口微张,不知不觉就听了他的话,浪声淫叫。 “啊……啊哈……啊……” 她粗喘着气,每每觉得要到巅峰了,他却总要停顿几秒。 男人深谙欲望叠加,然后猛烈爆发的快感,他密切注视着她的反应,指尖飞舞,甬道里的肉棒也不停歇。 天生微微上翘的肉棒尤其擅长在阴道前壁找寻敏感点,阴蒂勃起得差不多了,同一组织延伸到阴道内的敏感点也相对好找了。 “华……时熠华……” 快感越积越深,她开始受不了地想要索求更多。 “给我……给我……” 蜜液越来越多,增加了他寻找那点的难度,他安抚地托起她的奶子,轻嘬肿大嫣红的奶尖儿。 “啊啊……” 她仰起头尖叫,浑身颤抖,俨然是忍受不住将要高潮的样子。 时熠华暗呼一声糟,忘了她的奶子尤其敏感,不该给她这么大的刺激的,他赶紧停了手里刺激阴蒂的动作,专心挺起肉棒在水泽里找寻他的目的地。 又断了,又断了!不是说要让她高潮吗,每次要高潮了,又被他打断,莫莉气恼地挥起小拳头软趴趴地砸在他身上,不痛不痒地更像是调情,被砸的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抓住她的手边亲吻,边哄道: “乖,忍一忍,很快就到了,给你个新鲜的。” 嘴上哄着,身下动作却不停,每次为了让她获得更大更多的高潮,他也忍得难受得紧。 莫莉是只好色的小浪蹄子,一听这话被勾得心痒痒,眼角带着春意,好奇地眨巴这眼,媚声媚气地问:“是什么呀?” 她对欲望从不掩饰,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他发现他真是喜欢极了她这骚浪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堵上她的唇就是一记热吻。 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他才笑着提醒道:“来了!” 莫莉压根儿就没回神儿,阴道里就传来一股奇特的快感,那地方不深不浅,竟然有这般强烈的快感。 挺动着下身,频率极高地撞击那块地方,直撞得莫莉飙泪,破碎的呻吟逸出口。 “好……好奇怪……啊啊……啊……” 他突然变换了方式,抵着那块肉碾磨打转,探出头的阴蒂一颤一颤地,他爱怜地捻弄着它。 里外夹击的陌生快感太过炽烈,莫莉无力地瘫倒在办公桌上,鼓起的阴阜更方便他的玩弄。 察觉到她的适应,时熠华粗喘着气,再度出击,全力攻击那块软肉,配合着手上的动作,腰部剧烈耸动,汗水顺着鬓角滴到莫莉敏感的腹股沟,引起她的轻颤。 太……太爽了…… 全身的力气和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里外那两处,她已无力尖叫,只剩破碎的呻吟。 “啊……啊……太、太多了……啊啊……” 他的手指忽然捏着阴蒂一掐,同一瞬间阴茎全力撞向那点,她惊声尖叫,弹起了身子,蜜穴里哗啦啦的,就这么泄了身。 交合处全是水,她羞涩地捂脸,又尿了!太特么丢脸了! 时熠华拥她入怀,轻抚她的长发,愉悦地享受她甬道里高潮后的抽搐,当作按摩一般,缓缓抽送,细细感受。 “舒服吗?”他低声问道。 羞涩劲过了,她放下手,点了点头,脸颊还泛着高潮后的潮红,直勾勾地望着他,眼角的春意盎然,胸前两团雪白的硕大挂着,两粒嫣红俏生生立着,哪个男人看了这模样不想肏? 被吓出来的高潮(H) 莫莉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夹了夹阴道里坚硬粗长的肉棒,媚眼含着渴望,“还想要。” 时熠华被这么一夹,差点缴械投降,报复地往里一顶,咬着牙低吼:“小妖精,这么会吃,以后要是满足不了你怎么办。” 话一出口,心底就泛起若有似无的酸,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肏屄,懒得去深究,抬高她的翘臀,快速挺动着胯,大开大合地在穴里驰骋。 果然,高潮过后的蜜穴尽管紧致如初,却因水泽丰沛可以毫无顾忌地挞伐,撞得酣畅淋漓。 他爽得直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深、深点……啊啊……” 快感再次攀升,花穴深处的饥渴愈来愈烈,她开始索求更深处的撞击。 时熠华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她的需求,连根抽出,又凶狠地往更深处撞去。 那张熟悉的小口像是迎来了久违的老朋友,欢喜地迎接着他。 太爽了!这副身体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做,每一次跟她做爱都能让他无所顾忌地驰骋、深入、喷射在她的体内,爽到灵魂深处都在嘶吼。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性爱啊。 全身肌肉紧绷,他捧着她的臀瓣,疯狂地抽送、肏弄,马眼被她深处的小口吸吮舔弄,爽得他汗流浃背,直喘粗气。 莫莉被肏得失了神,檀口微张,连淫叫都失了声,涎水顺着嘴角流出淫糜的湿迹,弓起身子任他圆大的龟头造访她的宫口。 “啊啊……” 被深入侵入的不适和随之升起的快感让她终于找回了声音,终于忍不住娇声啼哭。 “呜呜呜……受、受不了……受不了了……啊啊……” 每一次他插入宫口都是灭顶的快感,又疼又爽,又好希望他永远在里面,含着他,夹着他,让他滚烫的精液射满她的花心。 时熠华艰难地拔出龟头,再次挺进,掀起又一轮的挞伐。 他过人的长度被她全部吃入,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格外的满足,背部的汗湿透了衬衣,他却挺得更深更快了。 “好紧……好爽……” 男人咬着牙,忍不住感叹道,被夹得浑身舒爽,头皮发麻。 “……要、要到了……啊啊……” 身下的人儿叫得更浪了,感觉到身下娇柔的身子开始小幅度颤抖,他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咚咚”声。 “时教授?”是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年纪不小了。 莫莉被敲门声惊得一个哆嗦,竟然直接高潮了,她死死咬着唇才抑住那声高潮的娇吟。 肉棒正在奋力冲刺,被突如其来的打扰刺激,又被她花心喷出的狂潮兜头一浇,忍不住精关一松,抵着宫口的龟头马眼打开,滚烫的白浆汩汩射出。 她被烫得又是一哆嗦,爽得白眼直翻,时熠华扶起她的身体,爱怜地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紧咬着的贝齿,细细舔舐,攫取她的甜美。 “熠华?”门外的男人锲而不舍地喊着。 莫莉从高潮的余韵中惊醒,无力地攀着他,眼神好奇地询问。 “是校长。嘘,不要说话。”他咬着她的唇轻声解释道。 果然,门外的校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难道下班走了?”就再也没听到动静了。 两人温存了会儿,莫莉恢复了些许体力,玩心又起,调皮地捞了一把交合处泥泞的蜜液,涂在他敞开衣衫之下的腹肌上,俏皮地一笑:“给你美容。” 他捉住她的手轻声斥道:“调皮。” 带着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宠溺。 缓缓退出她的身子,这短暂的摩擦也让她敏感的身体享受着,媚眼舒服地眯着,发出一声酥媚入骨的娇吟。 被她这声娇吟刺激得龟头又不自觉跳动了下,时熠华默默叹了口气,这妖精简直是要榨干人的节奏。他默默地帮她整理起衣服。 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享受着他下了床就看不见的温柔,小手一下下地在他胸膛抚弄。 “心跳真的好快哎。” 时熠华轻笑,“所以你现在知道男人心跳最快在什么时候了吧。” 莫莉吧唧在他胸肌上亲了一口,“我好喜欢哦。” “那……”时熠华凤眸微眯,揽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以性爱后特有的沙哑性感慵懒的声音低语道,“我们美丽的植物学家,今天学到了男人这种生物性高潮时的心跳频率了,要记得常常复习功课。” 他的声音仿似有种魔力,她双目迷离而渴望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般。 “走吧。”穿好自己的衣裤,他将她抱离了被两人弄得狼藉的办公桌,娇娇软软的她浑身仿若无骨般柔软,他把她抱到椅子上,回头看了眼满是水渍的桌沿,和地上的一滩水。 “等我一下。” 抽出大量纸巾才擦得差不多,在办公室里上班时间这么疯狂,他有些头疼,又隐隐觉得骄傲——这些都是两个人曾达极乐的证明啊。 时熠华将她扶起来,“能走吗?” “可以的。”她尝试着扶着椅子站起来,虽然腿软,但还是勉强能走。说起来,她的恢复力向来惊人。 他把黑框眼镜给她戴上,高潮后的晕红迟迟不退,他可不希望她这勾人的样子被人看见。 莫莉尝试着走了几步,觉得差不多了,就对时熠华说道:“我先走吧。让人看见我俩一起,要是误会了可不好。” 他正为她的贴心感到舒心,她的下一句又让他好心情降到谷底。 “毕竟时教授可是有时夫人的呢。” 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话,她心情极好地扭着翘屁股离去。 他的鬼使神差 莫莉回了家不久,算着时间掐着点,估摸着那男人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就给时熠华发了条微信。 “亲戚造访,改日再日啦。” 虽说下午在办公室的一发突如其来,也算是战得酣畅淋漓啦,至少她是舒服了,所以约好的晚上再战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了,男人嘛,喂个七分饱就差不多了。 她没料错,时熠华在收到微信的时候火气已经消得几乎无踪了。 这个女人床上床下两个样,床上贪得无厌浪得没边,下了床一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况且……她所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关掉跟莫莉的微信对话框,他又打开了莫丽的微信界面,最近的一次聊天记录竟然在一个月前。 输入框的光标沉默而尽责地闪烁着,指节分明的拇指悬在手机上,迟迟没有动作。 良久,拇指的主人沉默地收回了手,退出微信,熄掉了手机屏幕。 时熠华驱车前往城里的公寓而去,那套公寓自莫丽出长差,他就极少回去了。因为要在西南山区待上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他需要回去整理一些衣物和其他东西。 时熠华打开公寓门,扑面而来的竟然是一股陌生的气息,尽管有阿姨定时来打扫整理,常年缺少主人的房子,生气近乎绝无。 婚后莫丽提出想要过普通人朝九晚五的日子,她说大宅里规矩多佣人多,不自在,他就在市里置办了一套公寓,不大,足够一家三口或者四口生活的三居室,从装修到装饰,全是莫丽一手操办的,曾有一度,他以为这也是个温馨的家。 尽管两个人性生活谈不上和谐,对莫丽而言,更多的可能是痛苦,他也因此尽量在克制自己,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莫丽竟然开始怕他,躲他,不敢面对他。 他不知道莫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不想再去深思。 如果…… 想起那晚上电话里听到的异样,时熠华凤眸半阖,唇角微抿。 他的妻子对他的情意,他不可能全无所知,可是…… 莫丽,你到底求的是什么? 迅速收拾好了需要的东西,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拎着行李箱驱车离开,刚出发却接到了封宇茵的电话。 “三哥,嫂子还没回来吧?要不要来玩?今天兄弟找了个新地方。” 时熠华只考虑了数秒便答应了,问了地址便往目的地驶去。 出乎意料地,爱玩爱热闹的封宇茵这次找的地方是个看上去清雅的中式庭院,不过以他对封宇茵的了解,这可不是个会安静喝茶听曲儿的主。 所以当他淡然地被带进封宇茵包下的院子,看到一群轻纱薄装的女人在跳古典舞,而封宇茵一脸享受的样子,他一点都不意外。 “三哥,来啦。”封宇茵起身将时熠华迎了进来,招了个侍女来沏茶。 “听说嫂子还没回来,我怕三哥独守空闺寂寞,所以找着个好地方就赶紧叫你出来,喏,”他朝跳舞的女孩们努努嘴,“三哥看看这些怎么样,喜欢的尽管带走。” 那些女孩听见了,咯咯地笑不停,含羞带怯的脸眼神却放肆地打量这新来的极品男人。 时熠华全然无视,浅饮了一口茶水,眉目低垂,问封宇茵:“你怎么知道你嫂子还没回来?” 封宇茵凑近了,略带了好奇与同情,压低了声音不答反问:“三哥,你跟嫂子咋啦?我昨天回那边,听我妈她们在八卦,说时家老三的媳妇这两年老往外跑,捣鼓她那什么公益事业,也不安生在家给你生个孩子,今年听说过完年后不久就走了到现在没回来。” 时熠华放下手里的茶盏,淡淡道:“封宇茵,你是个男人。” 像个女人一样八卦。 都多熟的关系啊,封宇茵一下就明白了,感叹着重重拍了下时熠华的肩膀:“行了,三哥,兄弟明白。那些烦心事咱都不去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对,今天没酒,那就今朝有茶今朝饮,今朝有美今朝睡!” “什么乱七八糟的。”时熠华笑斥,并没有多说。 “一会儿还有几个兄弟来,三哥你先挑,这些都是老板特训出来的,保证干净活好不粘人。” 封宇茵指尖划过面前,那些女孩见两个男人结束了交谈,舞得更卖力了。 时熠华却一言不发,默默喝着茶。 一曲舞毕,女孩们有序地前来服侍两个男人,斟茶捏腿捶肩,却没有逾矩的动作,看来这家店的老板调教有方。 香风阵阵袭鼻,时熠华陡然站起了身。 正被美女环伺的封宇茵愣了一愣:“三哥,怎么了?” 时熠华皱了皱眉,倏而展开,语气平淡道:“没什么。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三哥?”封宇茵更是不解了,担忧地问道,“三哥你没事吧?” 他可不信他那套什么还有点事的说辞。 “真有事。”时熠华轻描淡写不欲多说,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我过两天要出差,这两个月都不在,有什么局就不用叫我了。” 尽管不解,封宇茵却也没有多留,望着时熠华大步而去的背影,不免担忧地深深拧紧了眉头。 离开这院子,没了那些脂粉香,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时熠华揉了揉鼻根,回头看了一眼这外表清雅却换汤不换药的地方——他竟然对这样的声色场所感到厌倦了。 回学校的路上路过一家药店,时熠华鬼使神差地停了车进了药店。 半晌后,他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人工湖边那家名为“mori”的花店已经打烊了,二楼透过窗帘的薄纱还看得见暖橘色的灯光。 他上前敲门,意外地,几乎是立即门就开了。 晴天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你是上次借二楼洗澡洗了好久的那位先生!” 这奇特的形容让他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问:“你姐姐在吗?” “在啊。不过她不舒服,在楼上休息。” “那……”他抬头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压下想进去的欲望,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晴天,“麻烦帮我把这个给她。” 激情视频来一发? 晴天接过袋子,也没看是什么,就点头道好。 时熠华莫名多了一句嘴:“你都不看看什么?万一是危险的东西呢?万一我是坏人呢?” “不会啊。”晴天奇怪地看着他,似乎很是不解他的反问,“你不是姐姐的朋友吗?” 心底有朵小小的花噗嗤绽开,凤眸漾起了笑意,柔和了他冷肃的表情,平添了丝温和与异样的风情。 晴天啧啧赞叹道:“先生你真好看。” “对了,先生贵姓啊?”晴天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一会儿姐姐会问呢。” “时,我姓时,时光的时。” 晴天惊得踉跄后退,“你、你就是那个……时教授?” 时熠华不解她的反应,她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复平常甜甜的笑,对他鞠躬道:“我替姐姐谢谢时教授,时教授请回吧。” 再次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时熠华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朝晴天点点头,终是离去。 晴天锁好门,再也忍不住激动八卦的心情,咚咚咚跑上楼。 “姐姐!姐姐!” 莫莉正蔫不拉几地躺在床上。 作孽,给时熠华发消息说她亲戚来了,本来只是为了逗他,谁知发完消息,身下一阵汹涌,还真来了。 她不是每次都痛经,这次也只是隐隐作痛,浑身无力而已,舅舅说这是当年事故的后遗症,等她长大成家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她弄不明白姨妈痛跟成家有啥关系,左右每个月不过才几天,况且也并不是次次都痛得死去活来,所以也没太放心上。 晴天咋咋呼呼地跑上来,她眼皮都懒得掀开,反正没锁房门,任她进出。 “姐姐,时教授给你送东西来了。” 时熠华?她掀起眼皮,一个印着某药店名称的袋子映入眼帘。 晴天扶她坐起来,在她的示意下帮她把袋子打开。 “咦?暖宝宝?咦?产妇红糖?”每拿出一样,晴天就一脸懵逼。 莫莉嘴角抽了抽,产妇红糖是什么鬼? “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晴天把手机递给莫莉,忍不住八卦起来,“姐姐,你跟时教授什么关系啊?” 莫莉刚在微信的最近联系人里翻到时熠华,打开聊天界面,边打字边云淡风轻地解释:“上过床的关系。” “哦。”晴天乖巧地点头,又好奇地继续问道,“我听来买花的小姐姐们八卦说时教授有老婆呢。” “我跟他上床跟他老婆有关系吗?”莫莉反问,将对话框里编辑好的信息按下发送键,抬头看见晴天思索的认真模样,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还真有那么点关系。 晴天想了想,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点点头道,“好像也是。”完全没发现自己三观已异于常人。 莫莉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为这孩子感到担忧,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有什么关系,晴天又何须在意世俗人言。 摸摸晴天的头,说:“帮我冲点红糖水吧,总不能辜负了人好意不是。” 晴天乖巧地去了,莫莉的手机这时也收到了微信回复的提醒。 “药店的人推荐的。” 她问时熠华产妇红糖是什么鬼,他如此回复。 隔了不过十来秒,另一条消息又来了。 “好好休息,去茏省的准备工作我安排人去办,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唔……时教授这么好说话的样子,她还真不习惯呢,忍不住又想在他头上拔根毛。 “时教授不生气了?” 直到晴天给她端来热腾腾的红糖水,她喝完了,时熠华都没回消息,无趣地把手机扔在一旁,缩进被窝里蜷着。 晴天体贴地拧了毛巾帮她擦脸擦手,下楼之前不忘帮她把灯关了。 黑灯瞎火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莫莉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把手机捞过来,小腹处因她剧烈的动作引起的剧痛让她忍不住轻嘶出声。 “药店的人说,贴个暖宝宝,喝杯红糖水,会缓解很多。” 她刚才的问题他避而不答,她也没追问,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跑去药店问痛经用药,就觉得画面喜感十足。 “时教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言情小说里都说男人只有喜欢一个女人才会给女人买姨妈巾和痛经药。” 收到信息的时熠华十足无奈,所以植物学家平时的读物不是小黄书就是言情小说? “时夫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吗?” 上一条还没回,下一条又来了。 “好好休息。” 按下发送键,他决定不再跟这个胡闹的女人胡扯。 手机还没放下,对方的回信就来了,还是连续两条。 “你没生气哎。” “你喜欢我对不对?” 时熠华握着手机看着这番对话沉默了许久,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心中有无奈,有疲惫,却无一丝恼怒。 莫莉迟迟没有收到回复,也不急,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过了好几分钟,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听说文爱和语音爱爱也很爽哦,时教授。” 仍然石沉大海,她锲而不舍。 “人家咪咪不胀了,好软哦。要摸摸吗?” “唔,咪咪头好痒,太大了人家舔不到,时教授帮帮我好不好?” “下面的洞不能用,还有上面的哦,时教授要不要试试啊?” 她正撩得兴起,一个视频请求弹了过来,竟然是时熠华,她愣了一愣,莫非这男人这么直接一来就玩猛的? 她兴奋地坐了起来,全然忘了身体的不适,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接起视频。 视频一接通,莫莉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朝对方飞去一个吻。 时熠华那边光线很暗,但看得出仍然西装革履的样子,跟她想象的激情裸聊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视频里的时熠华看到莫莉的动作,轻笑了一声,说:“好了,可以了,关了吧。” 莫莉一脸懵逼,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似乎还带着嘲笑的脸关掉了视频。 握了棵大草?!! 说好的激情视频呢?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新信息。 “脸色这么差,你满足不了我。乖乖休息吧。” 莫莉气得一晚上都在梦见踩在时熠华背上挥着小皮鞭调教他喊女王。 吸精气的妖精上飞机就发情 很快就到了他们考察出发的日子,莫莉一身慵懒飘逸的长裙装扮,老神在在地坐在时熠华办公室里喝茶,等着两个学生来。 没有等多久,郁文泽和高雅娴都来了。 莫莉毫不掩饰地打量两个学生,尤其是高雅娴,这个意图染指她睡过的男人的女学生。 两个学生也在偷偷打量这个女人。 郁文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试探地问:“请问,您是人工湖那边今年新开的花店‘mori’的那位传说中的老板娘吗?” “呀!”莫莉注意力转移到这个温润俊秀,乍一看像是文弱书生的男学生身上,“你居然读对了!” 郁文泽腼腆地笑笑,“我猜测应该是日文的‘森’的意思。所以才读这个音。”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很聪明啊!”莫莉赞赏道。 时熠华突然打断道:“这是我们这次考察的顾问,她是做植物研究的,姓莫。” 介绍得特别简单,莫莉不满地瞪了时熠华一眼,一直注意着她的高雅娴本来颇有些不屑的眼光瞬间带了警惕,试探地问:“不知莫小姐主攻哪方面的研究?” “请叫我莫顾问,谢谢,高同学。或者叫我莫老师,莫专家,甚至莫博士,都行。”莫莉笑得明媚又谦虚,“毕竟,我也是正儿八经拿了博士学位的。” 高雅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时熠华无奈又好笑,又不能不顾及学生的面子,出声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郁文泽绅士地帮两位女士把行李送到外面等候的商务车上,又跑了几趟把其余行李和资料搬进去。 司机在一旁恭敬地朝时熠华行礼:“三少爷,夫人交代请您出门在外无比照顾好身子。” 时熠华点点头,“告诉我妈我会的。”每一次出门考察都不是短时间,有时候甚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联系都难,他妈妈总会各种担心,各种叮嘱。 他率先上了车,高雅娴紧随其后,特别温顺有礼地朝司机鞠了个躬,说:“我们有学生陪同,那边还有配合的研究人员,时教授有我们照顾,请时夫人放心。” 见惯了各种场面的时家司机淡定地点头致谢,莫莉在后面听着这娇滴滴不伦不类的话鸡皮疙瘩猛起,这司马昭之心都快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了吧,怎么时熠华没点反应? 司机尽责地将他们送上飞机才离去。 飞机上。 时熠华坐的头等舱,两个学生坐的经济舱。 时熠华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委屈自己,学校财大气粗,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苛待自家的骨干,何况时家还是铭大背后的财团之一呢。 莫莉神情自若地坐在了时熠华旁边。 “嗨,帅哥!” 莫莉撩起一侧头发,侧着身子,巧笑嫣然地跟身旁的男人打招呼,仿佛真如初次偶遇的男女。 时熠华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眸掩饰眼神的闪烁。 “别闹。” 莫莉撇撇嘴,调整了姿势就要准备入睡。 身边的人良久没有动静,时熠华再一看,她竟然已经睡着了,眉头轻蹙着竟是不太安稳的样子。 招来空姐要了一条毯子,他动作轻柔地替她盖上,才又专心看起了资料。 莫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她只匆匆瞥过一眼就往洗手间走去,难受得紧。 ——再好的飞机再舒适的舱位,都抵消不了她对这种悬在空中不能着地的生理性反感。 晕头晕脑地扒在洗手间门口,却发现洗手间门锁了,她烦躁地抬起手想砸门,门却突然开了,两个人均是一愣,里头的人率先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女人明显异样的脸色,担忧地蹙了蹙眉。 “你晕机?” “时熠华?”莫莉苍白的脸上掀起一抹笑,伸手一推,“嘿,刚好。” 时熠华又被她推了进去,莫莉反手锁上门,直接把他按到窄小的洗手台上,冰冷的唇覆上他的。 逼仄的空间里他躲犹不及,干脆反客为主,搂着她的腰,一手撑在身后,毫不客气地攫取她口中的蜜液。 他强势,她更贪婪,灵巧的舌头绕过他的,浩浩荡荡地扫寻他口腔里的每一寸,深深沉醉在他独特好闻的气息里,那种不沾地的虚妄感一瞬间就减缓了许多,本能地她紧紧攀附着他的肩,与其说在索吻,不如说在索取——像妖精一样吸取男人的精气。 很快时熠华就察觉到异样,莫莉脸色苍白,激吻过后双颊晕红,双眸迷离,她似不满足一般柔荑覆上他身下已苏醒少许的巨兽。 捉住她的手,他阻止了她的深入,“莫莉,这里是卫生间。” 莫莉一脸被打断的恼怒,可是眼前的男人神容严肃,她难受得眼睛都红了,揪着他的衬衫,刚被蹂躏过的双唇红肿,微微一瘪,撒起娇来也是无限风情:“我想要嘛。” 说着就要扒他的裤腰带。 他修长有力的手干脆一把紧紧抓住她捣乱的双手,空余的一只手勾起她尖俏又圆润的下巴,细细端详。 不一会儿,他拧起了眉头。 “你今天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碰过什么?” 她的反应不正常,虽然喜欢她浪得没边的样子,却也绝不是这样无缘无故地在不合适的地方发情。 莫莉虽然难受,却也不是没了神智,她也知道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可是谁叫他刚好就撞上来了,你想想,要是你在沙漠里渴极了,一杯水撞你唇边了,就算脚边上就是危险的流沙,可你是喝还是不喝?谁抗拒得了本能啊? 这么想着,莫莉尤带恼怒地嗔了时熠华一眼,时熠华不明所以,却被这一眼勾得痒痒,忍不住就要覆上那被吮得红肿的双唇,却没忘记正事。 “回答我。” “什么也没吃,我一上飞机就这样。” 莫莉混不吝的解释让时熠华更觉头大,哪有人一上飞机就发情的? 莫莉双手没了自由,却还有嘴,艳红的舌尖在唇角轻轻一勾,她朝他妩媚一笑:“我想吃你。” 时熠华闻言头皮发麻,鼠蹊部忍不住一紧,他干脆将她连脑袋一起按进怀里,声音喑哑地在她耳旁低语。 “我不管你到底怎么了,我说这里不行,就是不行。” 莫莉那个火冒得哟,送上门来又不给吃,你几个意思啊! 她气得张嘴就往他厚实的胸膛上咬。 肌肉太结实,她这一口下去也就挠痒痒一般,挠着他的皮,也挠着心窝子了。 她在怀里瓮声瓮气地咒骂他不给她吃,他好气又好笑地搂着她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哄。 又是良久,她才抬起头,睫毛还湿润着的,媚眼水汪汪的煞是勾人,她嘟起嘴,“那你亲我。” 无奈地一声叹息,他覆上她的唇,一瞬间她像个贪吃的小鬼,迫不及待钻了进来,饥渴地勾弄,吞咽。 暧昧的水渍声响起,直到洗手间的门被人敲响,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下了飞机,莫莉的好状态迅速回来了,神采奕奕的,仿若一团艳丽十色的光芒,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走在后头的高雅娴见了暗暗咬牙,心生嫉妒。 行李转盘很快就将他们的行李转到了面前,高雅娴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把时熠华的箱子提了下来放他面前,“时教授,给,您的行李。” 时熠华淡漠地道了声谢,弯腰将莫莉那打眼的火红色行李箱给拎了起来放她面前。 郁文泽从头到尾做一个默默的观众,默默地收回了想给自家教授提行李的手,又默默地收回了想帮美人顾问提行李的手,最后只能默默地摸着鼻子,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高雅娴默默忍住笑。 对于这个同学,他是知道的,专业能力上是没的说的,至于其他嘛……见仁见智了。 高雅娴越挫越勇,殷勤地要帮时熠华拿行李,沉默而勤劳的观众郁文泽已经推着行李车过来了,莫莉把自己的行李放上去,站在一旁抄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高雅娴。 “高同学,虽然时教授帅绝人寰,荷尔蒙爆棚随时散发着诱人气息,我都忍不住想扑倒他,但你作为学生未免太殷勤了点吧?” 她这话问得不可谓不直接,问得高雅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这位是个越挫越勇的主,于是强辩:“作为学生帮教授提行李怎么了?不该吗?难道教授帮顾问提行李才应该吗?” 莫莉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说对了!帅哥教授帮美女顾问提行李,简直太应该了!” 她又转向时熠华,猫儿眼亮晶晶的,宝石一般璀璨夺目,“时教授,以后我的行李就麻烦你了。” “够了。”战火就要熊熊燃起,时熠华适时插话,沉声道,“茏省的接待人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不要浪费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 高雅娴在时熠华面前一贯是怕的,闻言再不敢出声,只能把气往肚子里憋,行李也不给郁文泽一起推了,自己拉着埋头往前走。 她怕,莫莉可不怕,毫不客气地白了时熠华一眼,别以为她没看见他那镜片后狭长的凤眸里隐隐闪烁的笑意。 好玩的吻痕(微H) 酒店里。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机械人工女声,又一次,电话仍然没有接通。 时熠华低垂着眸子,将手里的手机当成卡片捏着一角旋转着。 出发前他就开始给莫丽打电话,想要告知对方自己即将出差的事,可是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两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贫苦山区,时常会处于通讯信号薄弱的地方,是以电话不能及时接通的情况也不少。 正想着要不要给他的岳母去个电话,莫丽的电话就来了。 一切如常,她温言软语地嘱咐他注意安全,保重身子,两人的对话客气恭谨得完全不像两夫妻。 时熠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莫丽,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吧。” 那头的莫丽也不知是听还是没听见,时熠华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哐当”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翻在地,而后一个清亮的男声高喊“莫姐姐,快来帮忙!” 莫丽回头应了一声,发现是个小女孩,似乎是犯了病,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匆忙对着电话说:“熠华,我这有急事,先挂了。” 时熠华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就已经挂掉了。 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开了几天还没抽完的烟,点上,他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边,吸着这少许变味了的烟,轻蹙着眉头,并不享受的模样。 房门突然被敲响,他还未动,门锁开启的声音就已传来,他警惕地侧了侧身子,以厚重的窗帘遮掩,紧盯着门的方向。 人未到,声先至。 荒腔走板的曲调传来,一片白纱裙摆随之而至,窈窕玲珑的身形出现。 是莫莉。 时熠华放松了身子走了出来,看着她拿在手里当小扇子扇的房卡和身边的行李箱,眉心一跳:“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莫莉一进门就闻到了烟味,挺翘秀气的鼻子皱了皱,看向他手里的烟,走过去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动作自然地放进嘴里浅浅地吸了一口,一瞬间,美丽精巧的五官都皱一块了,她嫌恶地挥了挥眼前的烟雾,“这玩意有什么好的?臭死了。” 看着她逗趣的表情,时熠华本来沉郁的心情仿佛得到了治愈,禁不住笑了起来,抽出她指尖的烟,回到茶几旁边摁熄在烟灰缸里。 身体舒展地靠进沙发里,长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指尖指着她的行李箱,他问:“怎么回事?” 床下硬梆梆的时教授身上竟然肉眼可见这般慵懒风情,莫莉肆无忌惮地欣赏了一番,眨巴着眼:“我房间水管坏了,所以换房间了。” 时熠华挑眉:“换到我房间?” “现在是我的了。” 这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见长,他也懒得计较了,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食指朝她勾了勾:“过来。” 莫莉眼睛一亮,提着裙子几步就跑他面前,长腿一跨就坐到了他腿上。 忒主动了。 时熠华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下意识地扶上她的腰。 莫莉勾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他,想要调戏几句,一只大掌已经袭上她的后脑勺,下一瞬,灼热的气息覆了上来。 带着烟草味的吻,与平素的干净气息全然不同,多了些烟火气,也多了些……温情。 极尽缠绵的吻。 莫莉有些诧异,压下心底的异动,闭上眼,感受着他唇舌的灵动。 怀里的女人终于闭上了眼,时熠华唇角掀起一抹笑意,压着她后脑勺的大掌在她浓密的发间摩挲,离开她被吮得红肿的唇,暧昧的银丝还挂在两人唇间。 大掌压着她的头,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听着对方细细的喘息,时熠华沙哑地低声唤道:“莫莉。” 他动情了。 莫莉心底一颤,没有应声。 “莫莉。” 蓦地,她睁开了眼,眉梢挂着春意,媚眼里眼波流转,她直勾勾地看着时熠华,红唇轻启:“时熠华,肏我。” 时熠华目光一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危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她眼眸里的潋滟波光便是无声的邀请,无需多言,厚实的胸膛覆上曲线起伏的柔软。 干柴与烈火的碰撞。 来不及等她淫液泛滥,就着她动情之际浅浅的蜜液简单润滑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 一如既往地销魂。 她的紧致遇到他的硕大,疼得在他怀里轻颤。 等不及让她先到高潮,他难耐地在她耳边粗喘着将自己的灼热精华喷洒在她温热的花床上。 脱下皱巴巴挂在两人身上的衣服,他抱着浑身酸软的她到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囫囵擦掉两人身上的水,便把她扔到了床上。 赤裸滚烫的身子覆上她的,埋首在她的颈间,他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永远都是这若有似无的花香,绕着他的鼻,勾着他的魂,让他再也闻不进其他女人身上任何一种脂粉香。 思及此,便有几分懊恼,细嫩的肌肤就在眼前,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你是狗啊……啊……”莫莉被咬得疼了,忍不住往他头上一拍,下一瞬,疼痛便转化为酥麻的痒,痒得她禁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舍得咬伤她,不过借此稍许发泄罢了。 含着她一小块的肌肤吸着吮着,轻轻啮咬着,舍不得放过一丝一寸,沿着脖颈吮到锁骨,在秀气精致的凸起上伸舌一舔,引得她敏感地一颤。 像是在补偿刚才急迫的发泄而没有顾忌她的感受,他耐心十足地挑逗着她。 虎口托起两团雪白的巨乳,沉甸甸的手感让他禁不住也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含进一只俏生生立着的嫣红奶尖儿,吸着舔着,厚实有力的舌面绕着乳晕舔弄,还不忘了另一侧孤零零立着的小可怜,指腹轻捻慢弄逗得它越发胀大。 两只乳尖儿传来的不同快感让莫莉忍不住紧紧将他的脑袋压向怀里,她仰着头长声娇吟。 “好舒服……啊……” 时熠华卖力地逗弄着,不时抬头观察她的反应,她舒服的表情便是最好的反馈。 松开了嘴,他换到了另一侧。那被蹂躏过的奶尖儿还挂着唾液,泛着淫糜的光泽,越发肿大得可怜。 瞥见她脖子至锁骨那一抹打眼的红,那是他留下的痕迹,目光在手里雪白的乳肉上打量,骨子里的破坏欲望萌芽喷发,辗转在乳肉上轻咬吸吮,一个个鲜红的吻痕立时显现了出来,活脱脱一颗颗可口的草莓,他忍不住挨个吻了吻。 像个孩子找到个新玩具玩上了瘾,沿着她柔嫩的腰一路留下艳红的吻痕,舌尖调皮地在小巧的肚脐勾弄了一番,又沿途而下,光洁饱满的阴阜就在眼前,他好奇地看着眼前嫩白的饱满,寻思着这里是否也能留下吻痕。 他一贯是行动派的。 低头轻咬了一处,浅吮,猛吸。 “啊啊……”莫莉一声尖叫,猛地夹紧了他的头,穴口翕动,一股蜜液涌了出来。 时熠华撑开她的腿,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抹艳红,沾了晶亮的淫液,更像是盛开在水池里的红莲,圣洁又魅惑。 鼻尖袭来诱人的甜香,身体发出渴望的讯息,他埋首在她腿间,大口吃着这久违的蜜露。 “嗯……舔舔……” 莫莉难耐地夹着他的头,扭着身体想要他更深入,花径深处叫嚣着想要被填满。 作话: 最近实在忙成狗o╥﹏╥o 看到你们的留言和珍珠了,么么哒,好开心,我就不一一回了,谢谢你们的支持,鞠躬~ 追文的亲们,为啥你们都只订阅不唠嗑呢o╥﹏╥o想唠嗑啥还是可以唠嗑的,后台都能看到留言的~ 下一章是大肥章,是一次完整h,亲们可酌情订阅。 我在考虑后面时不时放一些免费福利章节的事情,但我实在没有时间去找其他前辈的作品参考他们的操作,有没有亲帮我参考参考呢?(主要是以番外作为福利呢还是正文作福利?) 喜欢你不戴套肏我啊(完整H,字数多) 时熠华是满足了一次的,尽管欲望再次升起,难耐到肿痛,他仍然好耐心地执着着想要身下的人绽放出她最美的姿态。 花心不断朝外吐露着甘甜的蜜液,想要邀请门外的客人进来,偏那客人不知风情,吃得餍足了,便离开了。 舌尖顺着穴口勾弄了满嘴蜜液,就着满嘴的甘甜将那迫不及待探出了身子的阴蒂含入口中,挑啊弄的,逗得这颗小花核肿大了身子,激动地颤抖着。 莫莉随着他挑弄的节奏,拼命地挺起臀往他嘴巴里送,快感与空虚让她不知是哭是笑地娇啼。 “……给我……时熠华……我要……我要……” “要什么?”他抬起头,咽下口中的蜜液,看着她难耐又舒爽的脸,伸出中指探进那紧致的甬道,恶意地明知故问:“是这个吗?” 随着他的话,他灵活修长的中指一抽一插,她猛摇头:“不……不够……” “贪心。” 笑斥了一声,他复又埋首,抚慰那颗孤零零轻颤的小花核,舌尖轻挑,又含入吸吮。 嘴上的功夫不停,手上的功夫也没忘,湿滑紧致的甬道里滑嫩的膣肉紧紧裹着他的中指,孤军难进,无名指又加入了进来,按压抠弄,他的目标明确,里外夹攻。 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她的亢奋早已处于临界点,与阴蒂相连的敏感点早已凸起,只待有缘人的抚慰。 粗粝的指腹绕着凸起打圈,绝美的身子在颤抖,指腹下的凸起也越来越硬,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感觉到差不多了,嘴里猛地一吸,指腹同时用力一抠,穴口泄洪一般一股股蜜液奔涌而出。 莫莉一声浪叫过后捂着脸闭着眼,不知是在害羞还是在回味那种灭顶的快感,高潮过后胸部剧烈起伏着,乳肉一颤一颤的,煞是勾人。 时熠华心满意足地吃掉这一波蜜液,重新覆上她的身,挺起身下灼热的胀痛在穴口前后磨蹭,滑腻腻的,磨蹭出了咕叽咕叽的水声。 拉开她捂着脸的手,沾满了淫液的唇覆上她的,爱怜地在她唇上摩挲轻啄。 她缓缓睁开了眼,他眼里的笑意映入眼里,主动地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气喘吁吁,她才轻轻推开他,笑容里媚意十足:“你弄得我好舒服。” 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贴紧下腹缓缓地磨蹭着,一只手拂开她额角的湿发,勾起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这是复习功课。” 说着,欲望在湿滑的穴口挺动,硕大的龟头艰难地往里探。 “哎哎……”莫莉推着他的胸,“等等,先别进。” 他压抑着欲望不解地看着她。 莫莉被欲望浸染过后更显沉黑的眼珠儿滴溜一转,舌尖挑逗地舔过唇角,“你不想知道上次……”伸手往身下停留在穴口的灼热一探,“我在这里写了什么吗?” 时熠华秒懂,喉咙里逸出低沉的笑,他大大方方地退了开来,跪立起来。 莫莉爬起来跪趴在床上,眼前的狰狞巨大昂首挺胸,鹅蛋大的龟头一点一点地向她打招呼,她流出的淫液染得棒身亮晶晶的,好不淫糜。 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望着这惊人的尺寸,想起小黄书上说的那些技巧,她有点头大, 转念一想,人家都能用嘴把她伺候得那么舒服,投桃报李,她怎么也得学学,说不定还能学成一门技术呢。 勇敢地握住了眼前的巨大,滚烫的温度传入手心,她试探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胀大的龟头。 小嘴砸吧了两下,甜的,似曾相识的味道,还不错。 她兴致勃勃地沿着棒身舔了个彻底,时熠华虽然被她舔得舒服,可也看她舔冰淇淋一样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哭笑不得,这个傻宝,难道不知道那让她吃得兴起的是她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吗? 终于舔去了那层甜蜜,她张开嘴整个含入了紫红肿胀的龟头,无处安放的舌头可怜兮兮地缩着,艰难地伸着舌尖往马眼里探了探,一股微咸的清液便涌了出来。 莫莉一手撑着床,一手托着肉棒下沉甸甸的两颗,软软的好好摸,她边揉弄玩耍,边含着龟头吸吮不停。 晶亮的唾液沿着肉棒流到根部茂密的丛林里,平添了一丝淫糜。 时熠华舒服地享受着她生涩的侍弄,温暖湿润的口腔被硕大的龟头霸占了空间,让那灵巧的小舌没了发挥的空间。 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挺起胯顶了顶,莫莉发出一声不适的干呕,抬眸嗔了他一眼。 她那眼型实在妩媚,这般动作做来勾魂摄魄淫糜放浪,时熠华心跳失衡,肉棒胀大了一圈,龟头在她嘴里跳了跳。 莫莉难受地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将嘴里的大家伙吐了出来,唾液碾出的泡沫还挂在上面,她下意识地含着一啜,啜干了上面的涎水,也啜得时熠华倒抽了一口凉气。 回忆着小黄书上的内容,莫莉面带犹豫地看着男人这根蓬勃竖起的欲望。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关切地问道。 莫莉不再犹豫,握着肉棒的根,再度含入这尺寸不容小觑的龟头,一点点往里吞。 她难受得拧着眉眯起了眼,涎水沿着唇角往下滑,她还在试图将肉棒往里吞。 察觉到她的意图,看着她难受的表情,他想要拔出来,却被她紧紧握着欲根,不敢妄动。 他轻拍她的脸阻止她:“不要勉强,难受就不要继续了,吐出来,乖。” 她含着肉棒摇头,半途而废功亏一篑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快要到她的极限了,下意识地一个吞咽的动作立即引起他激烈的反应。 “哦……”深喉的吞咽带给龟头的吸吮感跟阴道里完全不同,别样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忍不住按住她后脑勺往里顶了顶。 她难受得飙泪、干呕,他立即回过神来,不顾她的阻止退了出来。 “不用这样的。”拇指指腹轻抚她眼角还挂着的泪,他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做这样的尝试。 莫莉也不再勉强,活动了下僵硬的口腔,重新扶着他的肉棒,吮上还泌着清液的马眼。 环着冠状沟舔了一圈,舌尖在弹性十足又光滑的龟头上尝试着画了个圈,回忆了下那天心血来潮在这根家伙上写了什么,发现完全想不起了,无妨,左右不过两个字嘛,这一次,她用舌尖再次重现。 时熠华的全副心思都随着她的舌尖游走,她一有异动,他便感受到了,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她写的什么。 肏我。 欲望在这一刻升至顶峰,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双目赤红,“你确定?” 莫莉回以他妩媚一笑。 不再多言,他将她推倒在床,抬起她的两条腿架在肩上,对准了穴口,挺起腰就是一个深顶。 “啊……” 终于被填满,莫莉仰起头长长一声喟叹,随之而来他剧烈的攻击让她气都回不过来,破碎的呻吟一声接一声。 “嗯啊……轻、轻点……啊啊……深点……再深点……” 一会儿要轻一会儿要深,他揉捏着弹性十足的臀肉,喘着粗气缓了速度,却更有力地深深顶弄,“够不够深?” “不够……啊啊……好舒服……再、再深点……” 见识过小嘴的贪婪,他可不敢小觑,压着她的腿,俯下身揉弄把玩她随着抽送晃荡的雪乳,挺起腰重重一顶。 “啊啊……” 无需再问,只看她爽得翻着白眼,还有后背传来指甲掐入的刺痛,便足以说明了她的快乐。 劲腰或轻或重地挺弄,莫莉完全抓不着节奏,一下挠着了,一下又没挠着,她使足了劲夹着这不按理出牌的肉棒,使劲吸着,不让它走,吸得马眼欢快地张开了口,想要把满肚子的精华吐给这热情好客的软绵嫩滑。 时熠华狠狠地喘着粗气,猛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 太能吸了! 缓了缓,才又重新踏上征途。 惬意地享受着花心深处的吸吮抚慰,他倒是舒服了,她却难受了,嗯嗯啊啊地花式求肏,男人却都不为所动。 莫莉脾气上来了,脑瓜子也活络了,瞅着他放松的空档,一个翻身做了主人,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看着怔愣了的男人。 “老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时熠华失笑,好整以暇地双手枕在脑后,一副任君采撷蹂躏的模样,“行,你自己来。” 撑着他的肩,莫莉无师自通地夹着挺立的肉棒前后左右地摇动,最后干脆画起了“8”字。 完全自主节奏、自主动作的感觉不要太好,她舒服地仰起头眯着眼呻吟。 “好舒服呀……” 丰满的雪白两团顶着嫣红的两个奶尖儿在他眼前肆无忌惮地晃荡,长臂一伸,两团柔软巨大便入了他的掌,乳肉溢满了指缝,指腹摩挲着挺立的乳尖。 敏感地她一个哆嗦,浪叫了一声,又嗔了他一眼,贪心地俯下身子,捧着巨乳想要将奶尖儿送到他嘴里,无奈身长差异,够不着。 她不满地嘟嚷着,退而求其次握着他的手,在他粗粝的掌心里摩挲。 “嗯……” 真舒服呀,上面下面皆在掌握之中,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啊……” 沉浸在慢节奏的舒爽快感中的女人没发现男人早已不耐,细细密密的汗布满了额头,他趁她沉浸其中,恶作剧地猛地一顶,女人便是一声尖叫。 “干什么呀你!”她被顶得腿发软,好不容易撑起身子一巴掌拍在他胸上。 “自己动舒服吗?”嘴角噙着耐人寻味的笑,他问。 莫莉边摇边回答:“舒服呀,好舒服的呀。” 时熠华配合着她的节奏,不着痕迹地顶弄着,莫莉只觉着越来越舒服,越来越想要更多更深,压根儿没发现男人的小心机。 边顶弄着,时熠华边露出不满的表情,“你这样摇啊摇,我要到猴年马月才射得出来。” 兴头上的莫莉才不管这些,刚蹭到了敏感点,她正专心地调整角度让肉棒每一次都能蹭到那一点。 失了耐心的时熠华决定助她一棒之力,对准了那一点发起了进攻。 “啊啊、你干……干……啊……干什、什么……” “干你啊。” 她被颠得呼吸急促,重心不稳地东歪西倒,好几次肉棒都要滑出来了,又被贪吃的小穴给吸了回去。 真是极品。 时熠华放心大胆地顶弄着,身上的女人胸前硕大的奶子也随着她乱晃,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庆幸自己没有疏于锻炼,若非过人的腰力,怕是不能享受这艳丽的美景。 汗水顺着鬓角滑到了枕头上,身上的女人终于无力地瘫倒在他身上,伸手揽住她绵软柔嫩的身体,身下抽送不停,执着地朝着敏感点进攻。 “嗯……啊、啊……” 她破碎的呻吟就在耳边,细细的、妩媚的、快乐的、放浪的、享受的。 她正被他肏弄着,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性爱的快乐。 花径越肏越软,一个使力,再度造访她神秘的深处,软嫩而又有力的吸吮箍弄让他呼吸急促,喉咙逸出性感的喘息。 快感太多太激烈,她咬着他的肩呜呜地哭,身体深处不由自主地召唤邀请他的大家伙,一进来,便再也舍不得人家出去。 每一下,都像顶到了她的心底,爽透了身子,也爽到了心窝子。 阴道深处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快感终于累积到了临界点,她紧紧抓着床单,咬着唇。 “呜呜呜……” 发觉她又在咬唇,强势地掰过她的头,吻上她的唇,阻止她有可能的自残。 劲腰疯狂地挺弄,龟头胀痛到了极点,啪啪啪的水渍拍打声连绵不绝,最后一番冲刺,她终于泄了身,他在她花心里热情的浪潮中,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 唇齿间尝到眼泪的咸湿,那是她极乐的证明。 唇舌不离,一吻变得温情缠绵。 唇舌终于相离,拂过她湿掉的额发,他满足地看着她因高潮而布满红晕的脸,艳丽勾人,满脸的泪痕又显得可怜兮兮,让人禁不住……想蹂躏。 舍不得离开温暖而水泽丰沛的甬道,肉棒浅浅地抽送划弄,爱怜地拥着她,啄吻她的脸,静静等候她自高潮的余韵中归神。 她久久不肯张开眼睛,眼睫却轻颤着,时熠华也不急,扶着她的身子往上送了送,嫣红肿大的乳尖儿颤颤巍巍在面前,他张口,舌尖一勾,含入了一只轻咬吸吮。 胸前的快感伴随着奇异的流失感让莫莉忍不住睁开了眼。 男人一脸餍足地啜吸着她的奶,母性与欲望异样的结合让她禁不住再次情动,呻吟出声。 “啊……嗯啊……”揉搓着另一只奶子,她眯眼享受着。 享受完了一只奶子里的蜜液,时熠华换了一只吸,还不忘了体贴地帮她抚弄安慰。 将最后一口蜜液哺进她口中,他低笑着,终于决定与她分享这属于她的身体的,却是他的秘密。 “知不知道,”大掌温柔地揉弄她的奶子,“这里,每一次,当你吃掉我的精液,它们就会泌出蜜一样的液体,不是奶,是蜜。还有,”另一只手伸手在她身下一探,勾了满手晶亮的淫液,在她面前张开了五指,又一点点色情地舔去,“这里,也一样。” 莫莉愣了,她还真不知道,回忆起第一次两人做爱,他喂她的蛋糕里便有奇怪的甜味,那时,他便发现了吧。 捂着奶子从他手里抢了回来,她一横眉,瞪着他,轻哼一声:“不给你吃。” 时熠华默然失笑,吃都吃了,还能吐出去不成? 他也不恼,单手一下下地抚摸她光滑的背,像给猫咪顺毛一般,几下就顺得她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怀里。 一时间,气氛静谧和谐得时熠华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良久,他才打破静谧。 “莫莉。” “嗯?” “避孕药吃多了不好,以后我戴套吧。” 虽然不戴套做爱确实很爽,能不管不顾地射在她的身体里更爽,看着她一点点贪心地吃下他全部的精液更是奇异的享受,可是,他不想她承受意外怀孕的痛苦。 “没有吃啦。”她趴在他胸上,调皮地玩耍他小巧的乳头,软软地应道。 没有吃?时熠华拧紧了眉,扶着她的肩抬起她的头看着她,“为什么?你不怕怀孕吗?” 莫莉眨巴这眼,思索着怎么跟一个平凡人类解释不平凡的现象,最终放弃,嘟着嘴不耐道:“反正你别担心就是了。” “你不会是……”忍不住往她的身体异常上面想,以为她不能怀孕,心上又泛起了奇奇怪怪的疼。 “安心啦,我喜欢你不戴套肏我啊,好舒服的呀。” 她趴他胸上看着他,湿润的大眼亮晶晶的,像极了被主人爱抚得餍足的猫儿,忍不住要将她搂在怀里细细疼爱。 情动则心动,心动则身动。 吻着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乳,她触目惊心的吻痕,极尽温柔地进入淫液泛滥的甬道,缓缓地抽出,有力地进入,一进一出,九浅一深。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与一个女人,在做一场充满温情的性爱,偏他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与畅快。 莫莉被肏得嗓子都叫哑了,终于晕睡过去。 时熠华倒是神采奕奕,一如当初他所料,跟她即便是通夜厮混,之后仍然不觉困倦,不过射了几回,身体不觉着累,心上却是满足慵懒的惫乏,凤眸带着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性感的风情,此刻却低垂着注视着怀里安详甜美的绝美睡颜,不知所思。 作话: 第一次把一次h一次性放上来,字数有点多,以前都分成几次发,总觉得有点不仁义。 躲在被窝里一次性看完一整个h多爽*w\* 以后看h的情况,如果是分段式的,或者字数实在太多了,就分次发,如果不是,我都尽量一次发。 感情的逐步转变会体现在细节里,包括每一次h的细节里,这才是h存在的意义啊^_^ 但还需要刺激,在后面。 后面会进几章重要剧情。 唉,这就是剧透么 等我多收集点脑洞就来各种羞羞play 你为什么在时教授房里? 时熠华被客厅外的敲门声惊醒,怀里的人仍然安睡着,他抽出被枕麻了的手臂,活动了两下,套上睡袍走到门口。 “哪位?” “时教授,是我,郁文泽。” 时熠华开门让郁文泽进来,郁文泽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瞥见自家教授凌乱的头发,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奇异的甜香,郁文泽眼观鼻鼻观心,拿出文件袋里的文件恭敬地递给时熠华。 “时教授,我们托运的设备都送到了,这几个文件需要您签字。另外,茏省科研所安排了人请我们晚上一起吃饭,说是给我们接风。” 时熠华没有说话,拿过文件飞快地浏览完,伸手朝郁文泽,掌心向上。 郁文泽机智地递上一支笔,时熠华刷刷签上字,递还给他,说:“既然东西齐了,我们明天就出发。把资料准备好,叫高雅娴十分钟后过来开会。” 时熠华洗完澡换了衣服回到客厅,高雅娴已经来了,第一次看到自家教授没戴眼镜,湿发垂在额前,衬衫领口半开,整个性感慵懒的模样让她顿觉心跳失衡,扑通扑通乱跳。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时熠华敏锐地朝她这里看了一眼,她顿时紧张地低下了头。 他接过郁文泽准备好的资料,开门见山:“茏省地处西南,跨亚热带和热带,多民族混居,气候和民俗都不是我们所熟知的,我们要去的莫诛林区属于槐县,所以会在槐县落脚,我已经提前让人安排好了槐县的落脚地。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郁文泽负责看好资料,高雅娴看好设备。” 两人应是,时熠华补充道:“槐县地处边陲,民风淳朴但是封闭排外,记住,我们是做学问的,不是记者访问,也不是领导视察。” 言下之意,别惹事。 “莫诛林地势并不复杂,但植被丰厚多样且复杂,这也意味着我们此行的难度增加,至于荧族是否存在,莫诛林深处是否有野人土着的存在,并不是我们考察的目的,希望你们不要执着于此。把这次考察当成一回社会实践或者野外探险郊游就行,安全为主。” 听出自家教授言语里的关切,高雅娴感激又崇拜地看着时熠华,郁文泽却陷入了沉思。 他也不是第一次跟时教授参与考察,平心而论,时教授从来不是和蔼型的,在做学问和教学上,非常严肃、一丝不苟,带学生出去,虽然也是以安全为第一要务,但绝不会像这次一样甚至半开起了玩笑。而且,以往考察项目中的顾问一角,最多只是兼职的存在,而不是像这次全程参与。看来,这个莫诛林作为植物学界趋之若鹜的地方果然有古怪。 其实时熠华说的也没错,铭大给他安排的此次考察的项目,起因就是因为年初莫诛林出现野人的传闻,加之传说中的古老稀有民族“荧族”,学界一直有说法是在莫诛林深处,但多年来一直未曾得到证实,所以才让他组织这次考察。如果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是最好,如果找不到,他们相信以时熠华的能力,也能找到。 “还有什么问题吗?”时熠华合起了资料,问眼前两位学生。 郁文泽尚在沉思,高雅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语气略带不满。 “时教授,依您所说,那我们此行当中,植物学专家的重要性就可见一斑了,不知此时那位莫顾问在哪里呢?” 时熠华还没说话,只见得一抹倩影自房门口出现,施施然而来。 “我在这啊。” 莫莉一头波浪长发湿润地披散着,一身贴身的湖蓝色长裙,更像是自海里走来的海妖了。 妖精!高雅娴暗自咬牙,直到莫莉自然而然地坐在时熠华旁边,她才反应过来这妖精竟然是从自家教授的房里出来的! 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尖声问道:“你为什么在时教授房里?!” 时熠华不悦地沉声道:“事情说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时教授!”高雅娴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莫莉,“这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什么植物学家,哪个植物学家在路边开花店的?您清清白白一个大男人,她去您房里干什么,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 郁文泽越听越觉不妙,礼数也不顾了一把捂住高雅娴的嘴,力气竟然大得她扒都扒不开。 果然,时熠华气息越发阴沉,一开口,语气却异常平静,“高同学,念在你姑父的份上,以及专业成绩尚可的份上,我同意了你的考察申请,但是,目前看来,高同学最近似乎情绪不稳,并不太适合我们的考察项目。” 高雅娴脸色刷白,腿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因为自家姑父跟时教授是至交,所以自从她考了时教授的研究生,时教授对她也算照顾有加了,加上她一直努力,专业成绩一直也不错,所以才能连续三次都入选考察名额。学校里的那些传言她并非不知道,选择不予理会,更多的,大概是因为自己心底隐秘的渴望罢了。 如同被判了死刑一般,她绝望地落下了眼泪。 莫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原来这个传说中爬教授床的高压线果然还是找关系走后门的啊,她就说呢,时熠华这种人怎么容忍得了这种明显对自己有企图的学生在身边蹦跶。 她翘起二郎腿,撑着下巴看着高雅娴,大眼睛扑闪扑闪,“同学,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哦。假如我一看见你就说你是草包你会怎么想?可你分明是个高材生啊,还是大名鼎鼎的时熠华教授的学生。对吧?所以呀,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漂亮,就说我不是良家妇女啊,我可良了,我连第一次都是留给未来丈夫的呢。” “咳咳……” 郁文泽被她这大胆的话闹了个大红脸,莫莉闻声冲他微微一笑,她对这个话不多的男生倒是挺有好感的……而且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气息她总觉得很熟悉。 而高雅娴被她这么一说,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面色极难看。 “好啦。”这戏忒无聊,莫莉失了兴致,素手一挥,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过你们有什么资格担心呢?在植物面前,我说一,你们敢说二吗?” 颇有些女王的架势。 不再理会这一出,莫莉拿起刚才带出来的纸袋子,摸出一个盒子,“差点忘了这个。时教授,这是我送您的‘见面礼’,来试试怎么样。” 她从盒子里拿出一副平光镜,镜框是暗银流转的枪色,复古的造型,兴致勃勃地替他戴上,欣赏了两秒,点头赞道:“不错,帅呆了。” 时熠华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凤眸流转的十分勾魂便掩了七分,他心情不错地对郁文泽说:“回去吧,晚上的饭局你安排,明天计划照旧。” 郁文泽早就想溜了,沙发上两人气氛诡异,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雅娴,听到这话郁文泽如蒙大赦,拉着脸色难看的高雅娴就溜了。 两人一走,时熠华便摘下了眼镜,伸手便搂着了莫莉的腰,一把拉进怀里,埋头在她颈窝里深嗅了一口。 “第一次留给未来丈夫?嗯?” 莫莉翻了个白眼,“随口说的,别当真。” 时熠华不再说话,箍紧了她的腰,浅浅在她后颈窝里轻啄,剧烈的心跳逐渐平复、沉寂。 想起自己的身份,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他自嘲一笑,竟不知自己在兴奋什么。 作话: 被夸老司机好嗨森啊,我是不是也要假装羞射一下啊 晴天·梦见 茏省的天气,前一秒阳光,后一秒兴许就下起了雨,这样晴雨交加,又常年湿润炎热,花草树木勃发着旺盛的生命力。 可极少下如此大的雨,半个小时不到,他们租住的院子里,积水起码已淹至脚踝深,一行人被迫困在了这里,进莫诛林的计划只能延迟。 时熠华安排人租的这院子是汉人修的,不是当地人多数建的竹楼,青石板的院子,排水系统倒是相当科学,也不怕屋里被淹。 莫莉躺在摇椅上看雨,手里还摇着一把不知道哪儿来的蒲扇,穿着一身天青色的旗袍,竹制的摇椅摇起来嘎吱嘎吱的,雨帘下真好似一幅美人图。 高雅娴瞧着她那一身装扮,总觉得这女人做作,忍不住酸了句:“莫顾问怕不是来度假的吧?” 莫莉理也没理,把蒲扇当团扇摇着,轻蹙着眉头若有所思。高雅娴气得跺脚,干脆回屋去背资料,眼不见心不烦。 “茏省虽然雨水多,但极少下这么大的雨。”郁文泽搬了个小竹椅坐到了她身边唠嗑。 “是啊……”莫莉轻叹一声,这哪是雨,分明是泪啊。 郁文泽笑了笑,说:“其实我小时候在这样的院子里生活过的,小时候身体不好,哮喘很严重,我姥姥姥爷在那里生活过很多年,把我接了过去,住了……大概一年吧,果然没再发病,而且回去以后再也没发过病。” “很奇怪吧?” 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哮喘几乎不可能根治,姥姥姥爷说那里空气好,所以接了他去调养,一年期间,他果然没有犯过病,可是回去以后,回到了空气污浊的大城市,此后十多年,他竟然一次都没有犯病。 郁文泽忽然抬起头看向屋檐,那里挂着一个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败的扫晴娘。 “那时候,姥姥姥爷住的地方也挂着一个扫晴娘。” 莫莉侧目看着他,男孩眉目清秀,下颌角清晰的线条又显得坚毅,仰着头的角度莫名有些哀伤,他却平和地在陈述着过往。 “其实我很寂寞的,听不懂那里的人说话,没有小朋友一起玩,每天说话的对象,除了姥爷姥姥,就只剩下那只扫晴娘了。” “你知道扫晴娘是做什么用的吗?”莫莉插话问道。 郁文泽点头:“止雨。” 莫莉摇头:“恰恰相反,她是祈雨的。” 郁文泽惊讶地看着她,莫莉意味深长地补了句:“扫晴娘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她便会为他挡去灾劫和苦难,终其一生,她都只为那人而存在。” 而一旦那人出现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郁文泽愕然,继而失笑,“莫顾问,你的意思是,我的病是那只扫晴娘帮我治好的?这是在讲玄幻故事吗?” 莫莉不再多讲,这时,她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挺陌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她离开京城前给晴天办的手机号。 莫莉冲郁文泽歉意地笑笑,起身到一旁接起电话。 “姐姐。我做了个噩梦。”晴天蔫吧无力的声音传来。 莫莉心里咯噔了一下,晴天跟了她几个月,第一次听到她提起做梦,竟然还专程打了电话过来。 “说说看。说出来就不怕了。”她不动声色地安慰道。 电话里沉寂了好久,久到莫莉以为晴天睡着了,才听到她怯怯的声音。 “我、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好大的火,好大的雨,还有……好多血……” “血?”莫莉拧了拧眉,晴天梦到血,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不记得了……” 莫莉不着痕迹地看了郁文泽一眼,回头安慰着晴天道:“没关系的,不要怕,只是梦而已。晴天,我的床头柜里有一根沉香木,你去把它找出来,晚上抱着它睡。” 挂掉了电话,莫莉移步到郁文泽身边,“郁同学,你给那只扫晴娘起过名字吗?” 郁文泽腼腆地笑了笑,“嗯。”就像女孩子们给自己的芭比娃娃起名字一样,他也给他唯一的玩伴起了属于她的名字。 “她叫什么?” “晴天,她陪着我的日子一直都是晴天,少有雨水,所以我给她起名叫晴天。” 莫莉望着小了许多的雨势,暗叹一声冤孽。 “郁同学。” “嗯?” “莫诛林远非你们所知的那样简单,进去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郁文泽讶然,莫莉却已起身而且,转身便看到时熠华斜靠在转角墙上,不知站了多久。 莫莉朝他嫣然一笑,“最多不过中午雨就会停,时教授如果急的话,明天我们就进去吧。” 想了想,她歪着头补了句:“放心,这雨影响不了什么,我说能进就能进。” 时熠华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唇,终是放开了她。 他在屋里隐隐听见外面的交谈声,出来时,她已与他的学生聊完,朝他走来的身影步履却是他未曾见过的沉重。 下午果然天晴了,时熠华安排好了一切,决定明天就进莫诛林,两个学生都有点期待的兴奋,时熠华一如既往在学生面前沉稳冷肃,唯独莫莉蔫蔫地躺在摇椅上继续摇着她的蒲扇。 第一个礼拜,他们在外围林区活动,这一区域最为人所熟知,常有各学术界专业人士前来,他们甚至遇到了四五拨跟他们一样前辈带后辈或者老师带学生来考察的。然而七天下来,他们一无所获,他们没有找到任何有助于他们的研究的素材,倒是满地的稀有植物颇值得研究植物的来——可是在场唯一一个植物方面的专家不为所动。 一个礼拜之后,时熠华作出决定,放弃外围林区,朝更深的次级林区进发,他从容而又严肃地征求学生的意见,两个学生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次级林区相对外围,未知的危险多了些,但并非没有人去,学术疯子甚至敢往更深的地方去冒险,他们虽然谈不上疯子,但至少不能让这一趟空手而归,何况比起其他人,他们还有一个绝对的优势——他们手上有一份地图。 地图是一个前辈赠与时熠华的,那位前辈研究了半辈子荧族,却无大获,唯一所获可以说便是这张地图,可惜前辈年纪大了,后半生多在茏省一带辗转,也没有嫡传弟子,便将地图和半生研究所得赠与了时熠华。 时熠华赞同地点头,又转而问莫莉:“不知莫顾问有没有什么建议?” 莫莉耸肩,左右这些常人能进入的林区对她来说连后花园的资格都谈不上,他们愿意去,她就愿意作陪咯。 高雅娴在一旁咬牙切齿,这七天来,这个顾问没起到丝毫作用不说,每日饭来张口,弄花舞蝶的,倒真像是来郊游了,有心想刺她几句,又怕惹了时教授不高兴,于是忍着性子端出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道:“越往深处走,危险就越多,听说莫诛林存在着上千种未知野生动植物,这外围片区我们也没遇到什么稀奇古怪,想必都在里面了,还望莫顾问多多提醒我们照顾我们啊。” “唔。”莫莉瞥了她一眼,没回答,纤长食指戳了戳时熠华,“你这学生有点戏精倾向,讲话奇奇怪怪的。” 活动区域在外围时,他们还可以每天回去修整,一进入了更深的区域,他们就只能在林区里吃喝拉撒睡了,这对于两个学生来说,课题瞬间转移为如何野外生存。 莫莉本想两袖清风地进去,看着几人全副武装,装备齐全的样子,怕自己这模样太过打击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两手空空——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准备这些东西。 等到几人集合在堂屋里,莫莉两手空空只斜挎了一个小包还一身长裙就特扎眼了,时熠华摁了摁青筋猛跳的额角,他怎么觉得自己就没一点意外呢?! “去换衣服。” 莫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帆布鞋,一脸不解,“干嘛要换?”为了走路方便,她连高跟鞋都没穿了。 高雅娴一身标准的登山装备,此刻闻言挺了挺胸踱步到她面前,微仰了些头,拉开了嘴角估摸着弧度差不多了,给了个标准的八齿笑,“莫顾问,请参照我的着装。前几天在外围活动没有危险,你穿裙子我姑且可以认为你当那是郊游,但进入深林区我想时教授也不希望你因为着装不便而发生意外。” “那是你又不是我。”莫莉毫不客气地刺了一句,毫不理会气得脸青的高雅娴,转身问时熠华:“你确定要我跟她穿一样?” 莫莉微微侧着头,眼尾上翘的猫眼儿微眯,透着丝丝嘲讽和危险,此刻的她更像一只血统高贵的猫在警告侵犯她领域的敌人。 时熠华并不想束着她,可事关人身安全,他不得不做慎重考虑,然而一见到她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无法说出口,不禁暗恼,最后只化作紧绷的一句:“你确定你可以?” “当然。”猫儿收起了利爪,笑得明媚嫣然,笑得自以为心沉如水的男人再一次心跳失衡。 他仓促地移开了目光,唇角还紧紧绷着,亲自检查了物资之后下令出发。 作话: 莫诛林的剧情很重要。 3000字,接下来还有几章剧情。 我是茏省人啊,亲 “时教授。”郁文泽拿着一张破旧的地图,指着上面一个画得挺抽象,但还认得出是座房子的符号,“您看看这里,我估计我们现在的位置离这里不远了。” 他高兴得眉飞色舞:“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一进来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能接近第一个目的地。这图上就两个这种符号,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嗯。”时熠华点头,“去看看就知道了。” “咦?”一个顶着浓密黑发的脑袋凑了过来,纤指从郁文泽的手里抽出了那张地图,“这东西你们哪儿来的?” “莫顾问。”郁文泽客气地跟她打招呼,手上却不着痕迹地想要拿回地图,没想到这个美丽的顾问小姐十指纤纤力气却不小,抽了一下,没抽回,有点尴尬。 “你们要去这里?” 莫莉指着刚才郁文泽指给时熠华看的那个符号,郁文泽和时熠华诧异地对望,她怎么知道他们刚才讨论的什么? “我带你们去吧。这地图就是三岁小娃的涂鸦,要真按这个走,你们半路失踪了都没人知道。” 莫莉动作自然地把地图折了起来就要放进小包里,郁文泽哎哎苦叫,又不好意思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拿走了地图。 “这地图不能给你,莫小姐。”时熠华食指中指夹着地图扬了扬,递给郁文泽,郁文泽捧着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莫莉撇了撇嘴,全无所谓。 “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争取天黑以前到那里。”时熠华看了看表,安排道。 郁文泽把在不远处打水的高雅娴叫了回来,后勤总物资都在她那放着。 高雅娴刚拿出干粮就被莫莉阻止了,三人齐齐看向她,一个恼怒,一个疑惑,一个平静。 莫莉不疾不徐地从小包里摸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高雅娴,哂笑道:“你们光吃干粮不怕便秘吗?这周围能吃的很多,照着这上面去找。” 一直看她不顺眼的高雅娴就要发作,手上的册子被时熠华抽走。 出于对学生的负责考虑,这事得他来拿主意。 翻看了几页,里面全是手工绘的图,按部位分门别类记录了可吃的植物,以及植物摘取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他惊讶地看了莫莉一眼,又快速合上递给高雅娴,“听她的。你和郁文泽一起去,不用走远,附近就有很多。”一路走来他都有仔细留神观察周围的植被。 留下时熠华和莫莉俩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莫莉,问:“你以前来过这里?” 莫莉扑哧一笑,“我是茏省人啊,亲。” 没了旁人,她放肆地靠近男人,抚上他的胸,冲锋衣的手感可不怎么样,她小小不爽地皱了皱秀气的眉,改握住他的手,捧到脸颊边轻轻摩挲,“时熠华,你放心,有我在,你会很安全的。”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及这话了吧?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地试探:“我们只是普通的考察,最多只到次级林区,不会更深入,不存在什么危险。” 哪知莫莉不接招,她浅浅一笑,美眸低垂,冰冷的脸颊贪婪地汲取着他掌心的温热。 她的体温总是这么低,又极嗜穿裙子,他不赞同地皱着眉,忍不住斥道:“你不该穿这样来的,越往里温度只会越低,生病了怎么办?” 莫莉抬起脸,双眸里闪烁着笃定的亮色,“时熠华,你在关心我。” 他还戴着她送他的那副眼镜,镜片后凤眸映着她小巧精致的脸,眼底却压抑着什么,像是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她忽然不敢看,慌忙地便移开了眼,于是便错过了那双凤眸里一闪而逝的笑意。 进进退退,退退进进,男人与女人间暗潮汹涌的角逐,恰如两具身体赤裸原始的交融,你推我拉,你进我出,方才尝得快感十足。 去找食物的两个人很快就回来了,抱了一堆果子和蘑菇,还有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和果实。 郁文泽兴奋地围着莫莉打转,“莫顾问,你真是太厉害了,你那图册要是公开,贝爷都得甘拜下风,那可是妥妥的原始森林食物指南啊!不愧是植物学家!” 莫莉丝毫不为所动,蹲在地上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挑挑拣拣,然后唤了一脸兴奋的郁文泽和一脸纠结更多不屑的高雅娴来。 “看好了,这些东西该怎么搭配,我只教你们一次。” 郁文泽是求知若渴地看着,高雅娴忍不住了,抱怨了句:“我们有干粮有水有药?根本不会存在你说的便秘问题,为什么非要去捡这些野果子烂树皮?” 莫莉起身,动作优雅地拍了拍裙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知道莫诛林为什么叫莫诛林吗?” “当然知道。”这可是她的专业,高雅娴昂着头,自信十足,“莫诛是槐县古话的音译,意思跟天赐差不多。古时候槐县一带都是原住民,开化程度低,莫诛林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和庇护,因为莫诛林的存在,他们才得以生存繁衍。可以说,整个茏省最初的雏形形成,也是依赖于莫诛林的存在。” “所以……”莫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莫诛等于天赐,你就以为能在这座林子了为所欲为了?”说罢轻哼了一声,“真是天真的姑娘。” 这一哼在高雅娴听来讽刺意味十足,不就是个搞植物研究的,无非就是多进过几座森林,凭什么趾高气扬地嘲笑她! 莫莉对这个在她看来没一点脑子的高雅娴其实早失了耐心,但她可没权利让人家走,有权利的人怕是也不会轻易让人家走,上次在酒店里不过是吓吓人家,她一清二楚。 她压下不耐冷冷对时熠华道:“时教授的这位学生冲动易怒,说话做事不过脑子,留在队伍里是极大的隐患,建议时教授早日处理。如果不处理,我申请免去顾及她的义务。” “姓莫的!谁需要你……” 高雅娴还没说完,时熠华便答道:“好。” “时教授?!”他竟然没有维护她这个学生,而去维护一个外人! 女人奇异的第六感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高雅娴模模糊糊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却又极快地被愤怒和委屈掩去。 时熠华并没有发话要高雅娴走,郁文泽只好承担起哄人的任务,毕竟后面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 作话: 说摸金的是认真的吗?23333笑到捶地 副cp不会写太多,可能会虐 时教授这对不虐……我脑子里已经有好几种甜甜play了……也许可能大概……顶锅盖遁 莫诛林,又回来了呢 走了几个小时,最后穿过了一片阔叶林,视界陡然宽阔起来,眼前是一片不算小的空地,仔细看,地上铺满了厚重的青苔,郁文泽用小刀在地上刮了刮,又扒开看了小会儿,起身道:“青苔下面是青石板。” “我们要找的建筑物在哪儿?”高雅娴问。 这也是其他人想问的。 眼前除了这一片铺满青苔的青石板,别无其他。 莫莉抬步走向了空地中间,时熠华一把拉着她:“青苔滑。” 她冲他笑笑,拨开了他的手,径直往前,步履沉稳,像是测过了距离一般,精准地停在了最中间。 众人只见她往地上轻轻一跺脚,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块块的青石板仿佛有生命一般活动了起来,哗啦哗啦地响,像一个人僵硬的筋骨在活动,陈旧的青苔味伴随着声响扑面而来。 不过瞬息之间,那些青石板便堆成了一个人形的庞然大物,矗立在莫莉身边,足足有三个她高。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 高雅娴和郁文泽止不住惊呼,就连不喜表露的时熠华也掩不住惊讶。 莫莉突然朝着巨人做了一个兔耳朵的手势,俩学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紧紧盯着巨人头部的时熠华却骤然瞳孔紧缩。 巨人在动! 尽管极细微,但它确实点了下头。 目光落到莫莉身上,他发现自从进了莫诛林,不,应该说自从槐县的那场雨,她就越发不可捉摸了。 莫莉放下了手,转身对着三人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建筑物。”说话的同时,她的脚下轻碾,巨人哐哐又在数秒之间变回了青石板的空地。 “这是……什么东西?”高雅娴尤带着惊恐的表情,颤抖着声音问道。 莫莉朝他们走来,时熠华敏感地察觉到她步履仍然沉稳,但轻快了不少。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她心情突然好转得那么隐晦,可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接收到时熠华询问的眼神,她笑得眉眼弯弯,仰着头问他:“好不好玩?” 像个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眼巴巴地求认同。 她扎成大粗辫的长发垂在胸前,发尾还缀着一朵路上摘的花儿,几个小时了,仍如刚摘下来一般娇艳欲滴——他又想起他屋里那朵一直不曾凋零枯萎的虞美人。 那些她身上的异常,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又浮现在眼前,以往在心里朦朦胧胧如薄纱掩盖的想法,这一刻,那层薄纱被掀开了一角,薄纱下的东西张牙舞爪地向他示威之前,又被他强行按下去,重新覆盖。 似乎这样一来,那些莫名的惊慌不安便也随之掩去,而这个女人也只是个有点异常但也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墨家机关哦。”略带了磁性,娇媚上扬的尾音,是她的声音。 时熠华回神,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抛却那些隐约的自欺欺人,又低头看了眼这些青石板,说:“墨家机关至今没有证据证明其真实存在……” 莫莉皱着鼻子小声嘟嚷:“没证据就代表不存在吗?” “我还没说完。”耳聪目明的时熠华闻言一噎,带着复杂的笑意补充道,“没想到有生之年在这种地方见到了。” “莫顾问。”郁文泽满肚子的疑问,忍不住插嘴道,“这片林区来过的人不少,为什么从来没有资料提及过此地?” “对啊,我们走来这里也没花多少时间啊,路都那么好走。”高雅娴道。 莫莉轻嗤一声,连连反问:“没有地图你们能知道有这个地方?没有我带路你们能这么简单找到?就算误闯找到了这里,没有我发动机关,你们能发现什么?” 说得人哑口无言。 高雅娴愣了愣,不服气地反问:“那你没地图又是怎么知道路,怎么知道机关的?” “我不告诉你。” “好了。”时熠华及时制止,“天要黑了,扎营吧。” 他低头看着莫莉询问道:“这上面可以生火吗?” 这么厚的青苔上架起火堆是极难的,但有莫莉在身旁,他下意识就觉得不能以常理推论。 果然,莫莉点头:“就睡这吧,晚上你们没法走的。生火没问题,你烤不死这些青苔的。” 她说的“你们”,不是她,时熠华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地走了开去,安排起扎营的事情来。 高雅娴在搭帐篷,时熠华带着郁文泽在附近捡柴火准备生火,唯独莫莉闲闲地望天。 树木巨大的阔叶遮天蔽日,夕阳如火烧,顽强地见缝插针,透过那些阔叶之间的缝隙一缕一缕投下来,莫莉忍不住伸出手抚过这些金丝里漂浮舞动的尘埃。 ——又回来了呢。 “喂!”终于连客套的称呼都省去了的高雅娴看不下去了,冲着莫莉喊,“你就不能来帮下忙吗?” 莫莉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那一束束残余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高雅娴竟然感到一种不能直视的压迫感。 她咽了口唾沫,忆起自己的目的,口气却不由地虚软了许多,说:“四个人的帐篷,我一个人搭太费时间了,你来帮、帮个忙吧。” 莫莉不语,倒也二话没说去搭了把手。 时熠华和郁文泽捡柴火回来就听到了“嘶啦”一声响,正搭帐篷的两个女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定格在那里。 下一瞬,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响起。 “啊啊……你干的好事!” 众人齐齐一抖,俩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莫莉撇了撇嘴,又做了个明明不雅观在她做来却让人又忍不住觉得帅气的动作——掏耳朵。 ——哦,这该死的美人滤镜。 莫莉丝毫没有搞了破坏的自觉,颇为无辜地辩解道:“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嘛,我本来就不会,搞坏了多正常。” 时熠华已上前查看,原来是一个帐篷被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他检查了下撕裂的位置,道:“没事,补一下还能用。” 欲哭无泪的高雅娴闻言放下了心,恨恨地瞪了一眼莫莉,以抢食般的迅猛之势将坏了的帐篷从莫莉手里抽出来。 “咔哒”一声异响从莫莉脚下传来。 三人视线同时投向一处,画面再次被定格。 这下好,最长那根主支架断了。 “呵、呵呵……这、这假冒伪劣产品,质量不过关啊……”莫莉干笑着挪开脚,这不她没注意么,青苔那么厚,脚下踩着什么没注意么…… 时熠华头疼地扶额,火也不点了跑来看稀奇的郁文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了几下,又苦笑起来。 “时教授,这下少了顶帐篷了。”他们带的都不是双人大帐篷。 “没事。”时熠华很快做了决定,“她俩都不胖,睡一个帐篷刚好。” “我才不跟她睡。” “什么?跟她睡?” 两个当事人异口同声,一个嫌恶地瘪着嘴,一个不可置信满脸抗拒。 时熠华沉着脸,“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时教授……我……”高雅娴急急想解释,却被莫莉打断了。 “那也不能用最不合理的办法解决问题啊。” “你认为什么办法合理?”时熠华严肃地看着她,又像是当初上他的课时,他课堂上那副做派了。 莫莉眼珠儿滴溜溜一转,扫了一眼地上搭好的一顶深蓝色的帐篷,说:“我可以睡那个帐篷,那个帐篷比其他三个都要宽个五公分,多睡个人完全没问题!” 三个人齐齐看了那顶帐篷一眼,再次努力点火的郁文泽手一抖,堆好的柴堆哗啦垮了,他欲哭无泪地一根根重新码柴;高雅娴一看,那不是时教授的帐篷吗?她气得颤抖着手指着莫莉:“你、你好不知廉耻!” “行了。”时熠华瞅见看一旁可怜的火堆因为看热闹的家伙一直没点燃,不耐地打断道,“莫小姐睡我帐篷。” “怎么可以……”高雅娴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了青苔地上。 莫莉一点也不炫耀地冲人家笑得好不得意。 “我跟郁文泽睡。” 说话大喘气的时教授补了句。 不要吧……这下换郁文泽哭脸了,小小的帐篷挤两个大男人像什么话啊…… 被自家教授一句话拉满血的高雅娴哼哧哼哧地继续干活,分派着晚上的物资。 作话: 万精油规律,晚上要出事 根本就不是人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林里温差极大,三人都加了防寒的外套了,莫莉还是那一身装扮,时熠华从帐篷里出来,看着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的莫莉,小小的,火光映得她侧脸的剪影明明灭灭,不知为何,他竟从她身上感到了一股违和的孤寂感。 回身从包里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学着她也坐在了火堆旁。 莫莉其实一点都不冷,不过外套上有熟悉的他的气息,拢了拢,脸颊在衣领处蹭蹭,她微眯着眼朝他浅浅一笑。 印象中,这个女人极少露出这样柔软的笑,看来,这个莫诛林对她的影响非同一般。 “莫诛林……”时熠华斟酌着犹豫地开了口。 “嗯?” “你在这里似乎……跟我们不太一样?” 这苍白而幼稚的试探。 莫莉抱着膝盖歪着头看着他,他眼中的试探映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竟显出游移不定的怯懦。 怯懦什么呢?怕她不是人? 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啊。 她忽然轻笑一声,伸手在火堆下被炙烤却仍然青翠的青苔上拨弄。 时熠华强忍住了伸手拉回她的冲动,默默看着她在烈火高温炙烤过的地方淡然自若地拨弄青苔。那只玉白素手依然白嫩无暇。 “时熠华,你怕我吗?” “我……” “时教授!” 高雅娴跟郁文泽收拾好了东西也一起坐到了火堆旁。 被迫中断的对话无法再继续,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新来的两个无所觉,叽里呱啦地开始聊起了天。 几个人简单就着干粮和水解决了晚餐后围着火堆叙话,说的都是些专业性的东西,直到讨论到从这些青石板上取样回去,莫莉才出声。 “你们不能取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莫莉懒得解释,神情恹恹的,“之后见到的所有东西,我说可以你们才能带走。” 就是这个态度,高雅娴恨得牙痒痒,这一路上虽然是时教授带队,可他们三个哪个不是得围着这个女人转! 她不再争辩,拿出了自己的工具朝着一块板子走了去。 “高雅娴。”时熠华沉声喝道。 莫莉拉着他的手腕,摇头道:“随她去。” 气氛陷入沉默,约莫四五分钟之后,高雅娴摇摇晃晃回来,火光映得她满头的汗水清晰可见,嘴唇颤抖,眼神涣散,是一种陷入了巨大的恐惧终于走了出来的后怕感。 良久,她那双眼皮的网红款大眼睛才慢慢聚焦,瞳孔里映着莫莉拿着小树枝悠哉挑着火堆的侧影。 “你……你到底是、是什么人?不、不对,你是妖怪……你根本就不是人!”高雅娴突然像看到了什么,瞳孔再度扩大,手指着莫莉连连后退。 时熠华动作飞快地起身,几个大步就上去钳制住了失常的高雅娴,发觉她已处于失控状态,果决地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郁文泽!” 郁文泽还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被这一声喝得一个激灵回了神。 “时教授,我来。”他跑上前接过晕倒瘫软的高雅娴,死沉死沉的,只能拖着把她拖到她帐篷里,拿了厚衣物给她盖着,郁文泽抹了一把汗,暗自庆幸还好没不自量力地公主抱。 他疑惑地看着脸色全无的高雅娴,不过就是撬了会儿青苔石头,怎么几分钟时间就跟见鬼一样指着莫顾问喊妖怪?中邪了? 他这边在好奇地大开脑洞,那边厢,时熠华看着莫莉,面沉如水,就有了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莫莉紧拧着眉头苦苦思索,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苦思不得解,为何高雅娴会有那样的反应? 她不让时熠华阻止高雅娴去撬石头,是因为她知道这些青苔和石头根本就不会被破坏,它们根本就不是凡俗之物,千年前墨家老祖信手之作,赠与荧族小儿玩耍之物,结合了奇门八卦之术,又被荧族先辈赋予了灵性。她曾唤起的那个巨人只有简单的神智,但它具有非常敏锐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旦感受到恶意,它会让怀揣恶意之人陷入幻境,重新经历记忆里最深的恐惧。 可是为何……高雅娴在经历了幻境之后会有那样一番反应?是年代太久这里出了问题,还是……? 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眉头紧锁,连唤了她几声都没听到。 “莫莉!” 莫莉缓缓回神,斜斜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看她的男人,火光的映衬下,他一脸的肃容便显出了几分严厉。 “你在咨询我,还是质问我?” 时熠华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根,又重新戴上——不耐又无奈。 莫莉懂了,她缓缓站起身,时熠华的外套跌落在地,她看都没看一眼,动作缓慢而又优雅地检查自己裙摆的每一寸,确认没有一丝脏污之后,直直看向时熠华。 “时教授。” 穿平底鞋的莫莉比他矮了近一个头的高度,连看他都需要仰视,可此刻,她眼梢的媚,嘴角的笑,都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嘲讽和冷漠。 “您的学生不过是心理素质堪忧罢了,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接下来的行程,我认为你们并不适合继续。” 她提起裙子往他们来时相反的方向走,时熠华白天去那个方向看过,那里仍然是大片大片的阔叶林,无风无月的夜里,那里黑得像要吞没一切的黑洞。 “你去哪里?”陡然一股强烈的不安升起,时熠华顾不得刚才的问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急问道。 “时教授。”莫莉低头看着箍得自己生疼的这只手,哂笑一声,“我只是走开散个心而已。您还是去看看您的学生吧,等天亮了她好了,你们就原路返回吧。” “什么意思?我们返回?你要去哪里?”手上不自觉就加大了力道,仿佛下一瞬间就能捏碎了这纤细脆弱。 高雅娴尖利的叫声突然传来,郁文泽从她帐篷里踉跄跳出来,喘着大粗气,“时教授,快来看看,高雅娴她好像不正常。” “快去吧,您的学生需要您。”莫莉轻而易举拨开了他钳住她的手,他讶异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她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顾不得那么多,他匆匆扔下一句“不要走远”就跑去了高雅娴的帐篷。 她像是在做噩梦,不停地大喊妖怪,手脚疯狂地抓扯、踢打,力气奇大,郁文泽就是按不住了才喊时熠华帮忙。 目前还不能判断她的情况,唯一可能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又在闹脾气,时熠华有些头疼,总是这么按着她也没办法,他们又没有准备镇定药物,最后只好用绳子捆住了她,防止她误伤人误伤自己。 “你进来看着她。”交代了句,他出去看了一圈,莫莉已不见人影。 一种挫败又无力的感觉顺着心底蔓延上来,他粗鲁地取下眼镜,五指张开,狠狠抹了下脸,强烈的想要发泄的欲望让他下意识地就要摔掉手中的东西,却在下一瞬间忆起,这是她唯一送他的礼物。 艰难地权衡再三,终于,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深林里他要找到她,太难了。 他看向高雅娴撬过的那块石板,回忆着她出事的全过程,最后回到自己帐篷拿出了自己的工具,丝毫不差地重现了高雅娴的动作。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了…… 没有异常。 他仔细地回忆着全部的过程。 青石板……取样……带走…… 对了,他们是在说到要取这些石板的样,带回去做实验,莫莉阻止了,而高雅娴固执己见,干脆付诸行动来撬石头。 所以,他也要把这些石板和青苔撬一点带回去做研究。 轰…… 像是一声巨大的焰火爆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面前他刚刚撬开了一点的青苔和石屑电影倒放似的,不过须臾便恢复了原状。 他想站起来,脑袋却昏沉沉地,捂着太阳穴甩了甩,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五光十色的几何碎片围着他转,越转越快…… 被封印的记忆 “小妹妹——莫li——”身材纤细的男孩在林子里穿梭,边大声喊着,边四处眺望找寻,小脸上轮廓已可见清晰俊秀的线条,一双凤眸已初见青涩的神韵,长大了想必又是大杀四方引无数女子匍匐拜倒型。 “小妹妹你在哪啊?” 男孩两手圈着拢在嘴边做喇叭状扯开了嗓子喊,却仍然无人回应。 莫家的佣人告诉他莫家小姐在小树林里跟小动物们在玩,他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漂亮的小精灵妹妹,绝不承认自己是嘴馋了想吃她手里那个酸奶蛋糕。 可是走了好久好远,他都没有碰到人,喊也喊不答应,这些树还长得越来越大,阴森森的。 捶着有些酸疼的腿,男孩靠在一棵树上,忍不住抱怨:“这林子怎么这么大啊,可跑死小爷了!” 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孩,对空间哪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全然没察觉到异常。 “莫li……” 他决定,再找一圈,找不到就走人,他又不是非要见她不可,下次让莫家的人带着她去他家不就行了,干啥非要他累死累活地跑来这阴森森的树林里找她? 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越来越近。 男孩得意地哈哈笑,“原来是要跟小爷玩捉迷藏啊,这么幼稚的游戏小爷早就……” 翻了个白眼,靠着树干的纤细身体缓缓滑下,面前一朵直径堪比成年壮汉身高的巨花瑟缩地一抖,花瓣蠕动了几下,花心里吐出一个小人儿来。 赫然是他要找的那个酸奶蛋糕小女孩。 小女孩蹲在他旁边,推搡着他的身体,“小哥哥……你醒醒……” 却怎么也没醒。 画面一转。 小男孩躺在一张竹床上,竹床垫着厚厚软软的褥子,睡着一点都不硌,伴着清冽的竹香,他睡得好舒服。 缓缓睁开了眼,朦胧的视线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逐渐清晰。 “莫li?”他想要起身,浑身却软得抬头都难。 “小哥哥你别起来。”女孩跪坐在他床前,双目红肿,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 “对不起……” 刚说她哭过,眼泪这就哗啦啦掉下来了,男孩急得又想起来,女孩自责地替他掖好被子,抽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小哥哥,对、对不起,是我吓、吓到你了……” 记忆闪回晕倒前的那一幕,小男孩脸色煞白,瞳孔放大,嘴唇颤抖着,无力地喊着:“花……怪、怪物,有怪物……” “那不是怪物!”小女孩细细的嗓子大声反驳,男孩似乎被震得回复了些心神,看着她的眼神还带着稚嫩的好奇和犹未褪去的恐惧。。 “那是小红……是我、是我朋友……”女孩绞着手,害小哥哥吓到晕倒的自责,和朋友不被认同的委屈交加在一起,眼泪汹涌,哗啦啦跟不要钱似的掉。 恐惧暂时被挤到了一边,玉雪精灵般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在他眼前哭,他心疼得不得了,又没力气,只好向一直坐在一旁不语的唯一大人投去求助的眼光。 “好了,莫莉。”女人温柔地抚摸女孩的头,蹲下身替她拭去眼泪,“小哥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想跟他聊天,抓紧时间吧。” “什么半个小时?”小男孩一头雾水。 那个温柔如水的阿姨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房间,还带上了门。 小莫莉又露出了自责的表情,她握着被子里男孩暖暖的手,说:“小哥哥,刚刚吓到你的那朵花叫小红,她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想逗你玩玩,没想到……” 说着说着,小莫莉眼眶又红了。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连一朵花都怕呢?小红只是大了一点点而已啊,为什么会吓到他呢?妈妈找到他们,带他们回来的时候狠狠教训了她,还打了她手心,妈妈说,小哥哥是被小红吓成这样的,人类世界是没有这样的植物的,而且,小哥哥能闯进来,完全是因为她上次闯了祸,所以,她要受罚,小哥哥也必须要忘记今天的事。 “小哥哥。” 小女孩含着两泡泪看着他,那模样真像封宇茵家养的那只小奶猫,毛茸茸的好可爱,眼睛圆圆眼尾翘翘的,水汪汪含着泪的样子又好可怜。 好想亲亲。 可他没法动。 他问了出口。 他只是吓到了,为什么会全身无力? 那双水汪汪的小小猫眼儿里霎时盛满了哀伤。 “小哥哥,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他都听得头痛了,能不能给句话啊?! “妈妈说,今天事情你不能记得,所以,半个小时之后,你就会忘掉……说不定、说不定还会忘了我……呜呜呜……” 那两泡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男孩却顾不上安慰他,兀自沉浸在震惊中。 什么叫不能记得?什么叫半个小时之后他就会忘掉?她妈妈难道是仙女吗?电视里会施法术的仙女,咻咻就让人没了记忆? 意识渐渐昏沉,他最后的记忆仍是小女孩哭得满脸泪含着小哥哥的模样。 温柔如水的阿姨再次进来,将他抱了出去。 小女孩趴在残留着男孩余温的床上,哭湿了半个枕头。 小莫莉没有朋友。 小莫莉只有一个吃了她大半个酸奶蛋糕的小哥哥。 时熠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僵硬的关节咔咔作响,头还晕着,身子摇晃了几下终于稳住了脚。 那是什么? 幻觉?这些青苔含致幻药? 可是幻觉会让他看到二十多年前的他吗? 那分明是……记忆。 他被那个女人用不知道什么手段洗去的记忆。 莫莉?!那双眼睛,那是小时候的莫莉,对,没错,就是她,小时候已经美得惊人,长大了那一双猫一般精灵妩媚的眼却一点都没变! 为什么……她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莫家的树林里,她们跟莫家有什么关系? 狠狠耙了两下头发,他迅速从混乱中镇定下来。 大步走向高雅娴的帐篷,她究竟在幻境中看到什么?如果是记忆回溯,为什么她会对莫莉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要去找莫莉。 “郁文泽。”掀开帐篷一角,发现郁文泽憋屈地蹲在窄小的帐篷里,一步不敢挪动,高雅娴似乎睡过去了,平静了下来。 “她不会有事,今晚你辛苦一点。周围记得撒驱虫药,你可以眯会儿。我去找莫顾问,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回来之前,你们都不要动。” 说完放下帐篷布就要走,郁文泽喊住了他。 “哎,教授。”郁文泽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好像这里……呃……没有虫。”似乎是觉得这个现象太不正常,怕自己说出来时教授觉得他脑子有病,又觉得不说不可。 时熠华愣了愣,倏然一笑,“是我糊涂了。确实没虫。你放心睡吧,看着她点。我走了。” 似乎有莫莉的地方,一切危险都变得安全起来。 似是解开了心中某个结,他连脚步都不禁轻快起来。 关键时刻时教授该怂就怂 莫莉一路沉默着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玲珑的身影渐渐没入黑暗。 一路上的杂草野花甚至荆棘远远地绕开了她,窸窸窣窣地,若非此处无人能至,怕是有人见了也要吓得屁滚尿流。 她驻足在一朵巨大的红色花苞面前,抬起手轻抚那柔嫩的花瓣。 “小红,你果然还在这里。” 花苞突然抖了两抖,像见到久违的老朋友,愉快地打了声招呼。 莫莉环抱着巨大的花苞,脸颊在花瓣上蹭啊蹭,这熟悉的触感……她真的好多年没有跟小红在一起了。 “我好想你啊……” 吧唧一口亲在花苞合起的口上,花苞剧烈地抖动,密密的露珠甩在了莫莉脸上,痒得莫莉咯咯咯地笑。 “哎哟你还害羞啊。”莫莉像拍好姐妹的肩膀一样拍拍她的花瓣,“快快让我进去睡一觉,困死我了。” 花苞唰一下绽开,层层繁复的花瓣绝美盛放,又嗖一下把莫莉含了进来,一瞬间,又恢复了花苞形状。 熟悉的甜香,熟悉的触感。 莫莉惬意地躺在花心里,自在得如同婴儿徜徉在母亲的子宫中。 暖意融融,莫莉低落的心情似乎也暖化在这片暖意中。 “小红……”莫莉翻了个身,指腹在花心旁的花瓣内侧轻刮,花苞也像人似的,痒得直哆嗦。 “我心情不好。” “他竟然不相信我。” 又翻了个身,继续挠得花苞痒痒,她想起高雅娴的异状,拧紧了眉。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说我是妖怪?” 苦思不得解,她干脆不想了,盘腿坐了起来,发呆。 “说起来……小红,当年,我也是这样坐你的花心里,本来想逗逗他,没想到却把他吓着了……” 渐渐陷入了回忆,莫莉眼珠沉黑,眉目低垂,身上气息越来越晦暗阴沉。小红扑簌簌抖动着,莫莉骤然醒来,安抚地抚摸她的花心。 “没事啦,没事啦。” 再次躺下,在这久违的温暖里,她准备偷得一个短暂却安稳的睡眠。 刚阖上眼,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凝神听了一会儿,似乎又没了,她不确定地抚着花瓣问小红:“小红,你听到了吗?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又是一阵扑簌簌抖,莫莉拍了拍手下的花瓣,“知道了。放我出去吧。” 果然她没听错。 跳下花苞,她望着来时路。 一束白得发冷的电筒光亮照过来,高大的身影颇为狼狈地跌了出来,外套裤子都破了不少口子,暗色的血渍还在上面,头发凌乱地搭着,那一贯干净得胡茬都看不见的俊脸脏兮兮的,还错落着几道伤口,结着血痂。 “莫莉,终于找到你了。” 一贯严肃冷硬的时教授逸出松了一口气的轻笑,再一看,眼前的人儿全须全尾地站在面前,连头发丝儿都没乱一根,颇有些自嘲地笑笑,又觉着心底终于踏实、安稳了。 她木木地看着他,想要撵他回去,冷酷地、帅气地、云淡风轻地,视线却开始模糊。 “莫莉?” 眼前的男人惊慌地跑到她面前,粗粝的手指在她脸上刮蹭着,不疼,有点痒,可是脸上的冰凉是怎么回事? “你哭了?” 她哭了?抬手抚过脸颊,一手的水渍。 呵。 极轻的一声嗤笑,她慢条斯理地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干了那些水渍,微笑着看着不知所措的时熠华。 不知所措。 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不知所措。 “时教授,说好了天亮你们就走的,何必来找我呢。” “抱歉,是我错了。别生气了。”他把她搂进了怀里,紧紧箍着。 埋首在他怀里,鼻息里他身上有草木汁液的味道,有泥土的味道,有汗的味道,也有……血的味道。 脸上又开始有水在流,如果那是泪的话…… 那不正常,她今晚真的……不正常。 时熠华抱着她,忍不住深嗅她发间熟悉的花香,一晚上起伏不定混乱的心终于得到安定。 想要说什么,抬起头那一瞬间,视线里出现的庞然大物让他浑身僵硬。 刚刚经历过的记忆里的恐惧真切地出现在眼前,哪怕他已长成人,哪怕他已知晓这世上存在着太多的“非人”,他也控制不住根植在年幼灵魂里的恐惧。 那朵巨大的花,它在缓缓绽开,刚刚好绽放成他恐惧的模样。 “小……小红……” 小红像是在回应他一样抖动了两下花瓣。 莫莉惊愕地推开她,“你怎么会想起来?” 荧族的秘术何曾出过此等纰漏?就算是他也经历了青石板的幻境,也不可能还能记住,那个幻境只是让人再次陷入恐惧,清醒之后则仍然会忘掉,所以高雅娴的异样她虽然好奇,却也不至于担心。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再次忘掉? “我……想起来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错愕不敢相信。 果然……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怀疑的话,在看到这朵巨花和她的反应之后,他已深信不疑。 那么,她究竟跟莫家是什么关系? 莫莉很快镇静下来,想起来就想起来吧,左右影响不了什么事,这男人高高在上惯了,下了床从来都是一副臭脸,能有个让他怕的东西,岂不是好事? 思及此,莫莉手痒心痒的,站在小红旁边拍拍她的花瓣,忒没良心地怂恿:“小红,这家伙就是当年被你吓晕的那个,别看他现在长得壮,人模狗样的,可胆小了,你随便吓,吓死了算我的。” 时熠华闻言额角青筋止不住地抽搐,所以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啊! 脑子转得飞快,瞬息之间时熠华便衡量了自己的处境,决定改变策略——关键时刻,架子面子追不回女人。 他一副视死如归但仍有眷恋的表情:“我死了没关系,可是我死了,还有谁能……让你快乐?”眼神意有所指,色情却不下流地在她的身体的敏感位置徘徊流连。 莫莉低头沉吟,似是在考虑衡量他的话。 就在时熠华以为有戏的时候,莫莉歪了歪头,模样可爱又天真,吐出的话却让他心碎得哗啦哗啦的。 “我还可以找别的男人呀,说不定他们让我更舒服呢。” 重振旗鼓,决定启用哀兵政策,没想到莫莉还有后话。 “唔,你还挺好用的,我暂时还不想换……过来吧,你这又破又丑的样子看着真没食欲。”莫莉冲他招手,那姿势活脱脱就是招小狗。 被肯定又被嫌弃还被当宠物的时教授哭笑不得,一抬腿,却丝毫不能动,他苦笑着朝莫莉求助,完全没了那点子教授的冷硬架势,该怂果断怂。 “我、我腿软了……” 莫莉理解地点头,毕竟小红可是他心底深埋的恐惧啊,没怕到尿裤子就算他胆子大了。 大度的莫莉不仅决定暂时原谅他,还大方地上前搭把手,拉开他的手臂,顶着他的肩窝,扶着他就要往前走。 一阵天旋,一张满是泥印还挂着暗红色血痂却仍旧辨认得出俊美轮廓的脸压了下来。 汗味、血味、泥土味……伴着他清冽的的气息覆了下来。 急促的呼吸,厚重的喘息,那闯入她口中的舌头不再从容挑逗,迫不及待地探触她的柔软湿嫩,攫取她的香甜。 短短的一个晚上,心绪情感的跌宕,世界观被砸碎重铸,这一刻,一直浮在空中的虚妄不实终于落了地。 ——唯有怀中的馥郁馨香的柔软才是真实。 作话: 老司机要开车了 逐步走入玄幻世界的时教授 “唔……晃、晃嗨……” 舌根被他纠缠得发麻,他箍得太紧,吻得急迫而侵略,实在谈不上享受。 口齿不清地抗拒着,他恍若未闻,于是张牙舞爪地扒他推他。 轻嘶了一声,时熠华脸色一白,伤口被她抓疼了,他忙抓住她的手,“别乱动。” 莫莉突然呸呸呸地往外吐着什么,舌尖还往外一蹬蹬的,最后干脆扒开他外面的冲锋衣,在里衣上蹭。 他这才发现她吐的是泥,想是接吻的时候自己脸上的蹭到了她嘴里,觉着好笑,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笑得胸腔里嗡嗡地振动。 “笑个屁啊,亲得老娘满嘴泥。” 声音闷闷地,他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抬头。 隐隐的血腥味传来,莫莉鼻翼翕动,闻到了这股味道,强行抬起头,看他嘴角噙着傻笑的模样皱眉:“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她以为每个人都能跟她一样在原始森林里行动自如?他能全须全尾地走到这里没被扎死毒死咬死,还能找到她,就该烧高香了好吗。 吐槽不是他的风格,关键时候面子更重要的时教授云淡风轻地道:“都是小伤。” 莫莉撇嘴,也没多问,反正这男人大概运气逆天,乱窜还能找到她,也是神奇。 “走吧,我带你去洗洗。” 时熠华放心大胆地跟她走,一路上牢牢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莫莉嫌弃了几句,也没挣开,便任由他拉着。 没走多远就是一条小溪,时熠华举着电筒看了一下,冷白的光束下,溪面波光粼粼,水质干净,清澈见底。 不想还好,一见到有水可以洗了,浑身的脏污便难受得紧。 “去洗吧。”莫莉推了推他。 “一起?” 莫莉瞪眼:“你嫌我脏?” ……不敢。 摸了摸鼻子,时熠华动作快速地脱掉了衣服,脱到内裤的时候,犹豫地看了莫莉一眼。 莫莉切了一声,“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稀奇的。” 他不是怕给她看,而是…… “哦,”莫莉明白了,“这水干净得很,没东西会扎你菊花,放心。” 他也不是担心这个……也不是不担心这个…… 天,他究竟在想什么? 引以为傲的智商在这个脑洞清奇的女人面前总觉得……不够用。 硬吞下憋屈的那口气,扒下最后的遮挡物,扑通就扎进了水里。 冰冷的溪水刺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就抽筋了,亏得他身体底子好,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回头一看,莫莉正在脱鞋,看样子是想下水。 她那么冷的体温怎么受得住这么冷的溪水?吓得他慌忙大喊:“别下来。” 莫莉疑惑地看着他。 “这水太冰,你受不了的。” 莫莉默默地重新穿回袜子板鞋,不再想下水,随意挑了块溪边的石头坐下,抱着膝盖小脑袋歪着看着水里明明冷得直哆嗦,还固执地洗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是傻吗?她都能穿着裙子在这么冷的晚上到处跑了,会怕溪水冰? 时熠华哆嗦不是因为冷,是因为伤口被冰水刺激的疼,他越洗神色越凝重,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适应了水的温度之后,渐渐地,他竟然感觉到了与平时不同的体热,由脐下三寸——俗称丹田处——散发,游走全身,让他在这样冰冷的溪水里也能从容自若。 既然没觉着冷了,他便认认真真洗了个干净,回到溪水边,嫌恶地捡起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上。 一旁坐着的人儿脑袋在以一种悠长而又规律的节奏一点一点。 ——打瞌睡也这么可爱。 凤眸里闪过笑意,时熠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弯,托着她的肩,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 莫莉被他抱起的瞬间就醒了,不过还是困得不行,迷迷瞪瞪地搂着他脖子。 “洗好了?”咕哝问了一声,又软又糯的声音像只柔软的小手在他心尖儿上捏捏放放,痒痒。 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困了?我带你回去睡觉。” 莫莉却摇头,“去小红那里。” 抱着她的男人身体僵硬了一瞬,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嘲笑他:“哎哟,小哥哥不要怕嘛,小红脾气很好的。” 那一声小哥哥又唤起了他那段本已缺失的记忆,他低头看着她,脸蛋儿五官无一不精致,须得工笔大家一丝一笔细细勾画才琢磨得出的美,小小莫莉与长大的她,不过一个稚气,一个已长成了绝代勾魂的佳人。 ——都是她,竟然……都是她。 压抑下心中的激荡,他过人的臂力竟然一路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回到了小红这里。 再次面对小红,那比传说中食人花还大上数倍的花苞羞羞答答地垂着,他鼓起勇气走近了点,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你来。”莫莉冲他招手,“来摸摸小红,很好摸的。” ……不过是一朵长得大了点的花而已。他如此做着心理建设,学着她的动作在花苞上轻抚,如云锦般轻柔,却又有种清凉的湿嫩的感觉。 有点奇妙。 花苞抖了抖,又是一拨露水溅到两人身上。 “小红在跟你道歉呢,当年吓到了你,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莫莉明显不太想提这事的样子,不情不愿地替小红传话,脸色也不好看。 “小红……”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说服自己不是昧着良心在说话,“唔……很可爱。” 小女人听到夸她朋友的,眼睛都亮了。她从包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拔出塞子,接到小红合起的花苞口子下。 “小红,给我点你的露,他脸上受伤了,好丑。” 听到这话的时熠华顿时觉得自己心上被扎了一刀,敢情他脸上破几道口子比身上乱七八糟的伤更重要? 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抬头,望天。 于是时教授也解锁了45度最佳忧伤角度。 小红挤了一小滴透明的汁液滴到了玻璃瓶里,莫莉看着这少得可怜连瓶底儿都铺不满的量,不满地拍着小红,“别这么小气嘛,再来点嘛。” 三滴。 任凭莫莉撒娇卖萌,小红都不肯给出第四滴。 时熠华乖乖喝下一脸遗憾的莫莉递过来的不明液体,问也没问做什么用的。 不过数秒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脸上、手上错落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回复如初,皮肤光滑有弹性,甚至比之前更好。 浑身的不适完全消失,不禁暗叹神奇。 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妖? 对莫莉的身份再一次产生疑惑的时教授没时间深思,很快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另一波异常。 体温在逐渐升高,口里渐渐发干,一股熟悉的躁动由心底升起。 情欲肆无忌惮地爬上他的眸底,他瞧着莫莉的眼神越发烫人,那样的灼热莫莉已熟悉无比,她愣愣地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小红弓着茎扑簌簌有节奏地抖动起来,像极了人捧腹大笑的模样。 莫莉恍然,扶额,无奈道:“忘了小红的露也是春药啊。” 岂不是正好? 舌尖扫过红唇,媚眼一挑,送上门来的男人不吃会遭天谴的呢。 作话: 呃,老司机刹了一脚,要加速了 下一章完整h,脂肪肥厚软糯,慎订。 时教授第一次野战早泄了(完整H) 时熠华打量着周围,不知道是哪儿的光源,从小红粉红的花瓣透射出来,便成了暧昧的粉色氛围灯。 身下是轻柔如无物却又像被温柔包裹呵护的承托,原来躺在小红的花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小莫莉喜欢。 适应力极强的时教授只花了一分钟不到就习惯了这种置身童话世界般的感觉,专心致志在身上的女人身上。 两人的衣物早被她扒得精光,还给扔了出去,她坐在他腰上,柔若无骨的手到处点火作乱,阴茎胀得快要爆炸了,偏手脚都被她指挥着小红伸出了一根茎牢牢绑住,这超出了人类力量的捆缚,他如何能解开?只能乖乖地任由折腾折磨。 唇舌一寸寸游移,沿着他利落精巧的下颌线,到那凸起的性感喉结,卷起小舌一勾一含,那喉结便是上下一滑,莫莉逮住那调皮的家伙贝齿轻合,性感的吞咽声从唇下传来,可惜勾起火的人很快转移了目标。 莫莉惊叹地抚摸他清晰的肌肉线条,从没见他运动,真不知道这身漂亮的线条怎么维持的,莫莉嫉妒地低头在他那粉红的小小凸起上就是一咬。 “嘶……你是狗吗?”她咬得可不轻,尖锐的痛传来,他低头往自己胸上看,那可怜的小家伙瞬间就红了肿了。 莫莉正在补事后甜枣,温柔地舔弄抚慰小家伙,闻言白了时熠华一眼,“还不是学你的。” 时熠华勾起唇角,唯一能活动的下身顶了顶,笑得暧昧又色情,“我可是分开咬你的。” 一时间莫莉没有反应过来,咬还能分开?愣了好半晌,终于咂摸出了意思,她坐起身,唇角勾出跟他一样的弧度,食指纤纤,从他的喉结缓缓滑到她臀下滚烫的三角区,“时教授,你好色哦。” 随着话音落下,她抬起长腿挪开了臀,掉了个头跪趴在他身边,眼前便是气势汹汹泌着清液的……他的凶器。 她回头,下巴收着眼尾斜上看向已泌出薄汗的时熠华,舌尖在唇角轻勾,那分明勾引的模样看得时熠华太阳穴突突跳。 “我也分开咬一下你好不好?” 妖精!他咬牙切齿地暗咒一声,恨不得立即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捅进她身体,偏偏被缚得紧紧的,一点都行动不得。 莫莉俯下身,捧着他的肉棒轻触自己冰凉的脸,似火的灼热烫得她手一抖,差点就握不住了,反射性地紧紧一捏。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瞬间,两个人齐齐愣住,滚烫的粘稠液体挂在莫莉白嫩的脸上,眉梢鼻尖,点点白浊挂着,好不淫糜。 不明液体流到了唇角,她伸舌一勾,满嘴腥甜,小脸皱着,“好难吃啊。” 瞥见时熠华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她哼哧哼哧爬到他身上,把脸上残余的精液蹭到他唇上,嘿嘿地笑,“你早泄了哎。” 对男人而言,性能力受到挑衅侮辱,某些时候,比生命面对威胁更加残忍。 事关雄性的尊严。 时熠华在千钧一发之间便冷静了下来。 眼前女人调皮也好,挑衅也好,嘲笑也罢,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摆在眼前的当务之急是…… “小红,如果你现在放开了我,并且不再绑我,等我们从莫诛林出去,我就带着你回去,让你天天都能见到莫莉。” 话音刚落,缚住他的花茎便窸窸窣窣退开了,末了,那柔软的尖儿还在他肩上点了两下,像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活动着被缚得僵硬的手腕,他勾着笑,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莫莉,眸底风暴越聚越多,专盯着这满肚子坏水的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吞没了她。 风水是轮流转的。 “小红!你怎么能这样!我也可以带你出去的!”莫莉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花瓣上,强烈的危机感迫使她急急往后退。 有节操的小红表示她是有信用滴。你们两个光屁股自己玩去吧。 她那小身板哪躲得过劲瘦有力的时熠华,逗小猫一样逗得她无处可藏了,一把便抓了她的手腕,高高举起。 胸前两只肥硕的小兔子弹跳了两下,时熠华还嫌不够,虎口托起一只又放,托起又放,一弹一弹地好不可爱。 他埋头在她深深的乳沟里,嗅着她独特的香,自下而上,薄唇停在她的唇边,“我早泄?嗯?” 沙哑低沉的声音紧紧绷着,他又刻意放慢了语速,性感得勾死人。 莫莉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是我早泄,我早泄,嘿嘿……” 被恼怒和欲望冲撞得绷紧的身体听得她的胡言乱语,再绷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就这么可爱。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他极尽温柔地含着她的唇厮磨、吸吮,精液残留的腥甜在唇齿间蔓延,竟似催情药般,温柔的厮磨演变成了激烈的角逐。 “唔……” 呻吟从齿缝间逸出,时熠华本就滚烫的体温还在逐渐攀升,搂紧了怀里凉软的娇躯,贪恋地饥渴地汲取她的凉意。 “时……唔……”被吻得浑身发软,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身下越来越空虚,叫嚣着想要更多。 “……华……肏我……”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男人终于放开了她,气喘吁吁地,胸膛随着呼吸性感地起伏。 小红留在他身体里的药性远远没过,就算射了一次,很快又雄风重振,整个阴茎从头到根疼得紧。 “可以吗?”压抑着疼得发紧的欲望,他怜惜她的娇嫩窄小,不忍她疼。 莫莉看他欲望强烈得眼睛里的血丝都要蹦出来了,不再废话,拉过他的手覆上自己光洁的阴阜。 手下粘腻湿滑的触感让时熠华惊喜地看着她,手指一勾,拘了一把花液,摊开在她面前,五指之间竟拉扯出了透明的蹼。 他低低地笑,边笑边舔,“你好湿。” 莫莉扒着他的手,脸凑了上来,就着他的手一起舔,小舌一勾一勾的,看得时熠华头皮发炸。 不能忍了。 就着两人面对面的姿势,拨开她的双腿,双臂穿过腿弯把着她单薄的肩,肿胀得不行的阴茎一沉,她那热情好客的花径便迎了这熟悉的客人进去。 “嗯……” 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时熠华发炸的欲望终于得到舒缓,正舒服地享受着小穴殷勤的按摩,她那花心深处急迫的渴意便蜂拥而来。 “呃啊……啊……啊啊……慢、慢点……” 莫莉被顶得半丝力气不着,只堪软软地趴在他肩上,挺翘的乳尖在他坚硬的胸上摩擦出瘙痒的快感,自发地捧着奶子揉弄。 穴里又麻又痒,越肏越空虚,花穴不由自主地收缩,贪吃地包裹着他的欲望,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绞得他生疼,收紧了臀挺起胯猛撞,一下又一下,像要破开那道门,撞进那热情好客地软嫩怀里。 “咬这么紧,放松,让我进去。” 大手托着她丰腴的臀肉揉捏,一下下的,错开了抽插的节奏,绞着他的力道却更紧了。 看来不让她泄出来,她是不肯放他进去了。 缓下了节奏,两只手一左一右托着她两边的臀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享受着这弹性十足的滑腻手感,阴茎不疾不徐地抽插,缓缓抽出,再慢慢顶入,沿着阴道里的褶皱,硕大的龟头刮过每一个敏感点,却无情地一次也不逗留。 莫莉渐渐意识到他的恶趣味,恨恨地揪他的乳头,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报复地朝她g点狠狠顶,咬牙切齿地低咒:“小泼妇,这么喜欢……嗯……使用暴力。” 莫莉爽得仰着脖子浪叫:“啊……对、对,就这样,啊……好舒服……用力,那里、那里……啊啊……” g点被密集地攻击,又酸又胀又痒,腿心也被撞得发疼,激烈的快感越积越多,熟悉的失禁感越来越近。 “要、要到了……啊……再快点,时熠华……啊啊……要尿了、尿了……” 心跳剧烈地像要蹦了出来,她仰着头美眸翻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缺氧的窒息感在濒临失禁的边缘越发强烈,快感将要在头皮炸开,她仿佛被点燃了直冲云端。 就在高潮的前一秒,快感戛然而止。 穴里骤然空虚,失了肉棒的穴肉哀哀哭泣,大股大股的淫水流出。 她茫然地低头去看,狰狞的肉棒泛着水光,上面还挂着碾出的白沫,肉棒的主人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哇一声就哭出来了,两条大长腿儿胡乱蹬着,“时熠华你有毛病啊,老娘被你玩阳痿了你负责啊?!” “乖,乖,别急,别急。”他忙不迭压着她的腿搂着她,掰过她的脸,寻着她的唇,含着她,“要阳痿也是我,你阳痿个啥。” 眼见她又要发作,他又一个吻封住了她的唇,腾出一只手,惯用的两指插进那湿得一塌糊涂的穴。 甬道里可怜的穴肉瑟瑟发抖,蜜液一波接一波地,像在控诉那突然离去的客人而流下的泪。 新客人到来,饥渴的小嘴迫不及待地拥上来含着他不肯放。 轻车熟路地找到她的g点,那被蹂躏得肿大发硬的小块穴肉可怜兮兮地瑟缩着,指尖一勾,怀里的人儿便一抖。 熟练地再度勾起她的情欲,那块穴肉兴奋地胀得更大,白嫩的俏脸上泛起红晕,小猫似的呜咽着呻吟,挠人得紧。 “嗯啊……时……熠华……嗯……用力……就这、这样,用力……” “这次,不准、不准……啊啊……好爽……” 灵活的手指集中在g点上按压捻弄,快感集中而突出,很快地,熟悉的失禁感再度袭来,被打断的高潮即将回归,席卷而来。 “乖乖。”男人含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嗓子性感地诱哄道,“放轻松,我想看你喷出来。”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子压抑着情欲喊着宠溺的称呼,那一瞬间心底像是被挠着了,连着心底的阴道也被挠得软了,再夹不住,眼前绽开了绚烂的光,弓起身子,两腿大张,呼吸都停留在了这一刻。 指腹下的软肉在疯狂抽搐,密切注意着莫莉反应的他飞快抽出手指头,一股清亮的蜜液随着他的抽出射出,划出一道短短的弧度。 时熠华欣喜地看着蠕动着喷潮的美穴,爱怜地在抽搐不停的穴口抚弄摩挲。 小股小股的淫液还在小点小点地喷,他扶着欲根,在穴口滑动,享受了一番淋浴后,骤然发力,果断前行,在蜂拥而至的软肉中一口气冲至花心,破开了宫口。 “啊……” 莫莉晕乎乎地被肏进了这么深的地方,伴随着微疼,更多的快感让她禁不住一缩,像被烫熟了的虾蜷起撞进他怀里。 时熠华终于得偿所愿,坚硬硕大的龟头抵着宫口碾磨,折磨得它不停吐出淫液来保护自己。 汁液飞溅,咕叽咕叽的水声伴随着下体拍打的啪啪声,连小红都羞得调暗了光线。 “啊啊……时熠华……穿了、你要把我干、干穿了……”他怎么这么长,每一下都像要顶到心脏了,被撞得又疼又爽。 时熠华受了她骚话的蛊惑,挺起腰身,粗长的肉棒再次加快了进出速度。 “啊啊……”这男人的体力越做越好,太多的快感承受不起的她被干得连呼吸都支离破碎,无法宣泄,哀哀呜咽起来。 快被撞得散架了,刚刚高潮过的身体眼看着又将进入另一波灭顶的高潮。 “……呜呜……时熠华……坏了……干坏了……” “这么浪的穴,不会坏的。”发梢汗水在滴,时熠华肏得大汗淋漓,咬着牙专注地挺动下身,鼻息里的呼吸浓浊性感。 “……呜呜……时熠华……” 鸭蛋大的龟头发了狠地钻着她的宫口,在花心里尽情搅动碾磨,她不知道她花心里那贪吃好客的小嘴有多舍不得他的大肉棒,每每都要巨大的毅力才能拔出。 丰沛的蜜液一波接一波流到小红的花瓣上,花心里的小嘴疯狂地开始颤抖。 “时熠华……要、要到了……啊……” 时熠华扶着她瘫软的身子,听着她哀哀的叫唤心中一动,垂头在她耳边低声诱哄:“叫小哥哥。” “小哥哥……嗯……哈啊……小哥哥……莫莉、莫莉要尿了……” 莫莉哪里还有神智,听得什么便是什么,只求他赶快给个痛快。 时熠华被她叫得头皮发麻,记忆在瞬间恍惚回到十岁的他,六岁的她,跨越了二十二年时空,成年与幼年,记忆与肉欲交织出别样的情欲。 濒临绝顶高潮的花心箍着他的男根,夹得死紧,他拼劲了力气拔出、插入,额角爆出了一条条青筋,汗水布满了劲瘦的身躯,肉棒变得更硬更烫。 疯狂的节奏让莫莉受不住地眼泪随着汗水流,浑身止不住地小幅度抽搐,坚硬如铁的肉棒顶入了深处,滚烫的浓浆刺激着她敏感的花心。 “……啊啊……小哥哥……” 莫莉弓起身子,早已散开的发辫在空中划出绝美的弧度,整个人绷直在他怀里,花心里泄洪一般冲刷着他的肉棒。 灭顶的快感。 酣畅淋漓的性爱。 每一次与她做爱都是一场绝顶的享受。 抱着失去力气晕眩的她,稍有些疲软的肉棒还舍不得拔出来,他拥着她躺倒在花瓣上,浑身散发着性爱后慵懒的餍足。 饱满硕大的奶子抵着他胸膛,大掌覆上,捻弄着奶尖儿,揉着乳肉溢得满手都是。 爱不释手。 莫莉缓缓自高潮余韵中归神,奶子传来的舒爽快感让她下意识地呻吟出声,睁眼瞧见男人在色情又从容地把玩她的奶,小手不甘寂寞地往下捞,捞了一把沾了淫液湿滑软糯沉甸甸的精囊,把在手里掂着玩。 “小哥哥这里可不小呢。” 男人勾唇一笑,托着手里分量不小的大奶,“小莫莉这里也很可观。” “哼。”这男人一点都不可爱,都不懂得谦让女性,她夸他一句,他起码也得夸两句嘛。 翻了个身,拿背对着这不可爱的男人。 被迫脱离了温暖湿润的甬道,男人愣了一愣,失笑着把她捞进怀里,挺翘的屁股严丝合缝地抵着半软的阴茎。 就着湿滑的臀缝,他挺着臀轻顶,一前一后小小地摩擦,很快,雄风重振。 “卧槽。”莫莉敏感地察觉到身后巨物的变化,伸手往后抓住他的粗大,“又大了!” 时熠华凑到她耳边低哑地笑,“再来一次?”手抓着她的手,就着棒身的淫液上下撸动着,喉咙里发出舒服地轻哼。 不等他动作,贪吃的莫莉翘起屁股,主动地去找那根滚烫的肉棒。 时熠华配合地将肉棒放在穴口,几次滑走了,又给扶正了,趁着莫莉还未恼怒,一个挺身又挺进了深处。 和风细雨般的抽插碾磨很快变成了狂风骤雨的捅进抽出,弹性十足的丰腴肥臀卸了不少狂放的力道,觉着不得劲,时熠华勾着她的腰,一撑一跪,便成了后入的姿势。 腹肌撞着肥臀,精囊打着阴阜,水声咕叽,节奏与旋律最和谐的交汇。 “呃啊……嗯嗯……啊……” ——还有绝美人声的华彩。 视觉与听觉与触觉的盛宴。 他俯下身,揉弄她那一双晃荡不已的雪乳,疯狂地抽出、顶入,越肏越软的花心越肏越能吸,马眼饥渴而贪婪地啜饮花心小嘴里的蜜露。 数不清抽插了多少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碰撞出淫糜白沫的下身,强烈的将要射精的感觉集中在下腹,时熠华咬紧了后槽牙,屏息做出最后的冲刺。 连呼吸都摒去了,浑身细胞变得更加敏感,肿胀得发亮的龟头终于开始兴奋地跳动不已。 “……哼嗯……”抵紧了花心,时熠华闷哼了一声,龟头被宫口禁锢着,畅快淋漓地将又一波滚烫的精华洒在花壶上,绝顶的快感让他粗喘着胸膛起伏,享受得眯起了凤眼。 “呜呜……”身下的人儿咬着唇承受着这波凶猛的雨露,在他的喷射中颤抖着再一次泄了身。 光洁的裸背被滚烫的胸膛贴上,伴着灼热的气息而来的是他的耳鬓厮磨。 “莫莉……我的小莫莉……” 蜜液与精液交融在她的花壶里,一波一波激荡打在他不肯退去的龟头上,他精神极好地从背后拥着她躺下,大手温柔游移抚弄她高潮后泛红的全身,脸颊在她颈窝磨蹭,心情也如花壶里交融的淫液激荡不已。 莫莉渐渐回神,小手朝后有气无力地推着他,“出去……好胀……” 他偏不出去,还恶作剧地抓起她的手,轻压她鼓鼓的小腹。 “啊……”莫莉难受得蹙眉,娇泣着咒骂,“时熠华你有病啊……好难受,快出去啦……” 气上来了,劲儿也上来了,张牙舞爪地踢啊踹啊挠啊,时熠华头大地箍住她,“好好,我出来,我出来。” 依依不舍地将半软的阴茎往外拔,她那天赋异禀的小穴恢复能力实在太强,这么一会儿又箍得死紧,他缓缓地退,小穴里的肉依依不舍地留,他蓦地又顶进去,引得娇人儿又不满起来,男人只好遗憾地暗叹,一鼓作气拔了出来。 啵。 清亮的一声响,来不及合上的甬道里清亮的蜜液一股一股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干涩的喉咙忽然感到一阵口渴,他凑头到她耳边,低沉着嗓子询问:“乖乖,流了好多水,想不想吃?” 莫莉转头,迷蒙着眼看着他,吃什么? 他不说话,滑下身子轻轻拉开她的腿,埋首在她腿心,贪婪地嗅着甜腻的香,啜着香甜的蜜露,直到不再一股股地流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含了最后一口,倾身而上,渡进她口中。 “甜吗?” 莫莉砸吧两下嘴,仔细地品了品,这近似花露的味道让她莫名熟悉又百思不解。 他说她的穴吸收了他的精液才会泌出这样的蜜露,是因为他的精液?还是她的身体?唔……不知道其他男人的精液有没有这个效果呢。 不满莫莉的恍神,一口轻咬上她精致挺翘的鼻尖,“在想什么?” 莫莉回神,抬手轻勾着他脖子,墨黑的眼珠儿滴溜转,猫儿一般眯起,性爱后慵懒的媚色为她点缀出万般风情。 “时熠华。” “嗯?”她冰凉的脸终于有了丝温度,享受地在她柔嫩的脸颊摩挲着。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时熠华撑起身,身下的小女人满脸都是被爱过后的风情,眼里却带着狡黠的笑。 他在沉默,她也不急。 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她听到他鼻息里逸出一声轻笑,像经历过万般心结后的释然,然后他俯下了身。 耳边传来他带着笑意满满宠溺,性感的低吟。 “嗯,喜欢你。” 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咚一下,又一下,这样陌生的节奏让她下意识地惶然。 当惶然与恐惧化作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时熠华被一脚踹飞在小红花苞口。 小红花瓣轻托着震惊与恼怒交织的时熠华,将他送回莫莉身边。 他压抑着怒火,掐着莫莉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又怕掐疼了她,下意识就放开了些许力道,“你什么意思?” “你又什么意思?”莫莉手撑起头侧靠在小红柔软的花瓣上,斜眼看着他,媚眼如丝又含着分明的讥诮,“你喜欢我?那你的莫丽呢?” (小剧场:莫莉:(叉腰,怒指)腹肌怎么来的,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床上运动做多了?!时熠华:(委屈巴巴)……作者给的。) 作话: 来自老司机仁义的完整h,有头有尾有虐。23333 话说码这章的时候我刚喝完不少酒,本来以为微醺的状态码肉会灵感杠杠滴,结果完全没感觉,o╥﹏╥o过了好几天放存稿箱的时候重读了一遍,发现还是有点感觉??w?? 所以说喝酒乱性什么的,呵呵呵呵。 对了,这章6500字,按6000字收。 又对了,想请个假,明天不更了,后天更,厚颜无耻地请求请把这张当双更吧*w\* 最近事情太多,存稿已经快告罄了,请个一天假,让我缓一缓。 谢谢,鞠躬~ 剧透一下,小虐(?)定情甜h离婚什么的都要来了。 看到你们的支持好开心,有些感想和对剧情的猜测也让我深思,从而重新审视,有些脑洞更是让我捧腹大笑,太开心了! 还有说一串红的那个亲,勾起我回忆了,从小到大,看见那花就抽出来吸,都形成条件反射了,捂脸 恶魔……是谁? 她果然跟莫家有关! 时熠华瞳孔猛缩,顾不得她疼与不疼,急迫地捏住她的下巴问:“莫莉,你到底是谁?” 莫莉忽而一笑,柔若无骨地搭上他的手顺势攀上他的肩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时熠华,既然你喜欢我,不如,抛弃了你的莫丽,跟我在一起吧?” 她笑得柔媚而动人,嫣红的唇瓣一翕一张,像那海沟里的海妖唱着惑人心神的歌谣诱惑着失足落入此间的潜水员。 而他,一步一步踏入深渊。 海妖向他伸出了手,温热的海水轻柔地包裹着,她美好的胴体在黑暗中莹白发亮,是眼前唯一的光,他忍不住随着海浪的涌托,朝她伸出了手。 “来……我带你走……” 海妖柔软的乳房轻托着男人疲累的脸,耳畔的轻吟宛如母亲安眠曲,男人在轻盈的哼唱中缓缓阖上了眼。 “……远离他们吧,只有我才爱你……远离你身边的恶魔,只有我最爱你啊,小哥哥……” 男人在怀中痛楚地轻颤,像是陷入了另一个莫名的恐惧幻境,莫莉手抚上他的背,一下一下,温柔得如同母亲的安抚,眼神清亮地望着头顶模拟水态的花瓣如波浪起伏。 是了,这才对了。 主导权终于要回到她手上了。 “小哥哥别怕,莫莉会帮你赶跑他们的,不要怕哦……” 粉雾在指尖萦绕,跳跃在男人隆起的背脊,莫莉唇角微勾,绽出一抹愉悦的笑。 被这个男人打乱的步调终于在她的地盘里将要被她矫正了,想到那些将要付出代价的人,她就由衷地感到喜悦。 然而这久违的喜悦被猝然打断,胸前响起男人嘶哑的声音。 “他们……是谁?” 指尖的粉雾猝然消失,莫莉浑身一僵硬,眼看着男人竭力撑起身子,双臂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的惊愕。 “莫莉,告诉我,他们,是谁?恶魔……是谁?” 脑海中像是有两股力在撕扯,剧痛迫使他更加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有所指。 她像被骤然击中一般,耳畔全是呼啸而过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醒?为什么他能挣脱? 小红一直将花苞内的温度控制在一个体感极其舒适的温度,然而,此刻时熠华额角的汗水一滴滴落到莫莉鬓角旁,他额角的青筋痛苦地跳动,似乎正在某种痛苦中竭力挣扎。 “告诉我……”他痛苦地哽了哽,莫莉能看到他下颌角清晰的痛苦的咬合,“他们,是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呼吸开始急促,浑身传来的剧痛让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就是灵肉分离的痛苦,肉体在强力抗衡着她对他非人类力量的制约,灵魂却在清醒地提醒着自己,若是错过这次弄清真相的机会,他将面对的,也许是万劫不复。 莫莉已从初时的惊愕中逐渐回神,嫣红微肿的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呵……” 时熠华垂下眼,轻勾的唇角逸出一声轻嗤,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面部的肌肉,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轻松,撑在莫莉两侧的双臂肌肉却在细微地抖动。 莫莉知道他在强忍着痛楚。 暗叹了一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动,一道粉雾跳跃着蹿进时熠华的背脊,时熠华霎时一震,看着她的眼神再度复杂。 身体感受最为直接,忽然消失的痛楚必是她动了什么手脚。 莫莉心生不忍,避开了他的眼神,恰恰错过他眼底深处的炽热。 左胸处炽热传来,滚烫的温度是熟悉的他的体温,她转回头,低头看向覆住她心口的大掌,狐疑地看着他。 “莫莉,你这里……”男人眼里复杂如潮水般退去,浅浅的忧伤缓缓浮上,嘶哑的嗓音里是压抑的痛楚,“你心里……有我没有?”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倏然收紧了掌心的软肉,雪白滑腻的乳肉在指缝间溢出,他倾身而下,灼热的鼻息烫得嫣红挺翘的乳尖儿轻颤,就在她以为就要被他含入的时候,他却侧过了头,汗湿的脸颊在她胸口轻蹭。 “骗子。” 口是心非的女人,嘴硬的女人,诚实的永远只有她的身体。 捧起她的双乳,满溢的乳肉沉甸甸的手感比他对自己的身体还熟悉,拇指在两只俏丽嫣红的奶尖儿上轻捻,他紧紧盯着她半阖的美眸。 “莫莉,看着我,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莫莉唇角紧抿,神色不动,被男人拘在掌心里的雪乳,掌下漏了一拍的心跳却泄露了连她也未知的情感。 无力地暗自轻叹,时熠华不再逼她,松开手里的雪乳,温柔而色情地在她红晕未褪的全身游走。 直到挑逗得她咬着唇鼻息急促地娇喘,她仍未开口逸出一个音节。 男人未曾气馁,不疾不徐地继续在这具他熟悉所有敏感点的娇躯上煽风点火。 “时熠华……” 喑哑柔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却恍若未闻,不为所动,专心致志地在蜜液泛滥的腿根处轻如羽毛地划弄。 “时熠华。”柔媚的嗓音添了些咬牙切齿,“你以为用这种手段我就会……啊啊——” 熟悉的软糯湿热袭上她腿心的柔嫩,良久,男人重新俯身在她眼前,看着她因强烈的快感而翻白的美眸。 “‘他们’是谁?我身边的‘恶魔’……指的难道是莫丽?” 莫莉自巨大的快感中猝然回神,看着眼前男人困惑脸掀起一抹讥诮的笑,“我不告诉你。” 气氛陡然陷入凝滞,没有人说话,连小红都静止不动了,唯有两人对视的眼里闪烁的波光昭示着这片空间里时间在正常流逝。 良久,时熠华自嘲地轻笑,那就必然是了,原来哪有什么单纯的偶遇,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骗局。 “我不管你跟莫家是什么关系,不管你跟我在一起是什么目的,既然你选择了沉默,那你以后……也一直保持沉默吧。” 电光石火间,他做了一个猝然的决定,真相、心意,面对面前嘴硬身软的女人,他竟然也无太多把握,这样以退为进的逼迫是否有用。若是无用,是否这一次,将真正前缘尽消? 心脏像被人紧紧掐进肉了,疼得他呼吸都难,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里,每一步都走得妥帖从容,唯独这一个女人,从幼时,到今日,每一次被搅乱的步伐都是因为她。然而,两个人从身体到灵魂又是那般契合,契合的愉悦又让他一度徘徊犹疑。 当他终于意识到这种愉悦早已绵延成了男女之间最赤裸萌动的感情时,他终于隐隐开始正视这份情感,不由地规划起两人未来的蓝图。 ——然而,他爱上的这个身份成谜,目的不纯,甚至连人类的身份都值得怀疑的,拥有着超越人类力量的女人,她怀揣的目的,她对他的……感情,都将在这份蓝图中起决定性的作用。 他身后的时家、莫家……容不得他冒险。 嫣红的唇紧紧抿着,艳靡的水光和微肿讽刺地提醒着他就在刚才两人才经历了激烈的欢爱,不敢看她冷漠的眼,他闭上了眼,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如柔软的羽毛一拂而过。 “回去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再见面时,必然是他找到真相的时候。 然而,世事哪能事事如人所料,时熠华怎么都料不到,他所要索取的真心和真相都将来得猝不及防。 有微咸的湿留在唇边,耳边他决绝的话还在萦绕,如古刹里的暮鼓晨钟,经久不绝,震荡于耳。 “小红。”良久之后,缓缓坐起身的莫莉低头垂眸,看着左胸上他留下的吻痕在肉眼可见地消退,她抬手抚上那朵正在褪色的艳靡,掌心下的心跳微弱而凌乱。 “明明一开始……我就决定好了从他下手……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受……” 一滴一滴的液体落到身下的花瓣上,小红扑簌簌地直抖,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条细嫩的茎,在她微颤的裸背上轻拍,又打了个卷儿,绕过她的肩,尖儿一下下在她肩窝轻点着,像个老朋友安慰着怀里失意的好友。 莫莉穿戴好衣物,重新绑好了发辫,从花苞里跳出来,眼前即便穿着刮蹭得破烂的衣裤也显得长身玉立的男人冲她微微一颔首,“莫小姐,方便的话,请带路吧,趁现在天还没亮。学生们还在营地里等着。” 他叫她莫小姐呢。 莫莉低垂着美眸沉默了一瞬,再抬头再睁眼,已是初见时花店门口那风情万种波澜不惊的花店老板娘。 “好的,时教授,不过您稍等,我需要一小会儿跟朋友道个别。就……一小会儿。”她伸出手,食指拇指相向,比出毫厘的距离。 小红在身后抖个不听,抖落的露水像她呜咽洒落的泪,说好的带她离开呢?为什么这两个光屁股吵了架穿上衣服就不认账了? 莫莉依依不舍环抱着她巨大的花苞,“小红,我还有事没有做完,你等等我,等我做完了,我就来带你回去。” 她的声音不大,近如低吟,却不知是否因为顺了风,时熠华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像被针刺了一样痛。 “走吧,时教授。” 与小红告别完的莫莉朝时熠华嫣然笑着,抬步前去。 郁文泽有点头痛。 自那晚上之后,整个队伍这几天一直被奇怪的氛围笼罩着。 莫顾问就像忽然间换了个人,积极地配合他们,不像个顾问,倒像个导游,带他们找到了好几个残存有人类文明的遗迹——据莫顾问拍胸部保证说,这些地方绝对没有被前人发现。 分明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他不明白为什么时教授一直端着一张冷硬的脸,跟莫顾问两人间本来就怪怪的氛围变得更莫名其妙了,两个人对对方恭谨客气得不得了。高雅娴也不献殷勤了,反而莫名其妙经常看着莫顾问发呆。 郁文泽表示心累,好在莫顾问说,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明天就能到了。 那就是那张被莫顾问称为“三岁小孩的涂鸦”的地图上的第二个标识着房屋的地方。 莫莉一路上连衣服也没换过一套,偏她洁白的板鞋鞋面上连颗灰尘都没有。再迟钝的人都该注意到了,偏队伍里一个教授视而不见,还有一个只知道傻傻发呆,郁文泽也只好摸摸鼻子继续装瞎。 夜幕降临,莫莉带他们扎营在一棵巨大的阔叶树木下,见几人都拾掇妥当了之后说:“这里有一点手机信号,明天要去的地方连对讲机都不能用的,所以你们要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的就趁现在。” 在外围林区的时候,某些地方还有信号,他们还能往外联系,进入次深林区之后,基本上一路就没有信号,这时听到说这里有信号,郁文泽率先反应过来,给自己的姥爷姥姥和爸妈打了电话。 安顿好他们,莫莉随意找了个地坐下,回头望了一眼高雅娴,自从她从高雅娴身上取走了东西之后,她就一直以那种时而痴傻时而困惑的目光盯着她。 暗暗撇了撇嘴,莫莉从小兜里摸出一个材质不明的指甲盖大的小珠子,若有所思地看着。 珠子上斑斓的色块疯狂在窜动,与那万花筒里的五彩斑斓恰似,忽而一道浓黑的颜色飞快窜过,莫莉盯了半晌,秀气的眉头越拧越紧,高雅娴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是这样的颜色? 摸出那部跟水果手机一模一样的手机,打开薇信,给舅舅蔺书墨发了一条消息:“舅舅,我抓走了一个奇怪女人的梦,她的梦颜色好奇怪啊,看颜色像掉进了童话世界,但又有一条黑色在撵,不知道是不是梦到大灰狼了呢。” 她舅舅对她的消息的回复速度一贯很神奇,不过是重读了一遍自己发出的消息,舅舅的回复就来了。 “乖,不要随意取走凡人的梦,傻了你养吗?” 莫莉淡定地补了一句:“这个凡人在被小青唤起恐惧之后对着我喊妖怪,我取走的是她昏迷后做的梦。”小青是她强行给青石板巨人起的名。 手机沉默了长达一分钟,她舅舅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那就傻了才好。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给你看看到底是什么梦。” 唔,她又不在家呢,抬头看了眼周遭熟悉的树木繁茂,莫莉给蔺书墨回了句“我在莫诛林呢,回去再说。”然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那边厢,郁文泽挂掉电话,转头就看见莫莉那张绝美如画的脸上墨瞳直勾勾地望着他。 背后有点发毛。 他咽了口唾沫,“莫、莫顾问?” “唔……”莫莉若有所思地挪开了视线,“没事,突然发现你好像又帅了。” 是她的错觉?他打完第一通电话之后,身上晴天的气息忽然浓郁了一瞬。 不远处低头默默看手机的时熠华耳尖一跳,舔了舔后槽牙,浑身散发着郁气又走远了些。 他一开机,稍微搜索到点通讯信号,手机就传来接近千条的未接来电提醒。 有几十通是来自同事朋友的工作来电,其他的,全部来自于一个人。 莫丽。 作话: 小虐怡情,嘿嘿。 虐完了 这章删改了很多次,之前的几个版本弃用的原因是因为太虐,但比较符合正常男人的逻辑,删改多次后终于决定不让姓时的那么渣,反而有点城府地想要逼出女人的真心。 虽然开文当初决定逻辑死,但我也必须要在这个副本里把前因后果交代了,然后回去之后好正大光明地各种没羞没臊么 他听见了妻子在其他男人身下的高潮(微H) 京城,时熠华和莫丽的公寓里。 主卧室里,满地满床凌乱的衣物,衣柜门大敞着,里面已空空如也。 大门传来落锁的声音,面容清秀精致的男人提着饭店的食盒进来,昏暗的光线让他蹙了眉,“莫姐姐?” 没人回应。 谭嘉阳熟门熟路地朝着落地窗走去。 穿着睡衣的女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脑袋埋在手臂里,手上还捏着手机。 谭嘉阳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食盒,走上前蹲在她身旁,从她手里抽走手机。 莫丽抬头看着来人,木然的眼里浮上失望的神色,又埋起了头。 谭嘉阳眼里闪过一丝恼色,压抑着怒气温言劝道:“莫姐姐,先起来吃点东西,身子要紧。” 莫丽恍如未闻,岿然不动。 谭嘉阳霎时戾气上涌,起身一脚踹向落地窗,力道大到窗户架都在颤,莫丽被吓得一抖,抬头看着他露出不解又迷茫的神色。 谭嘉阳拉起她的手,力道吓人地拽着她一路来到凌乱的主卧,捞起她的腿弯,一个巧劲就抱起了她扔在了床上。 “莫姐姐。”他俯身压迫着她,掐着她的颊迫使她面对着他,“你看看我,莫姐姐,我求你看看我,这么多天,你还看不到我的心意吗?你的丈夫,他跟别的女人睡了,而你,在这张床上,被我睡了!” 他嘶吼着残忍地揭露着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恼怒与羞辱交迫,她倔强地紧紧咬着牙闭着眼,不肯看他一眼。 身上的重量陡轻,她还未及松一口气,身下一凉,腿被拉开得近乎成了一字,意识到他要做的事,她吓得一声惊呼:“你干什……啊啊——” 温柔软滑的东西侵上她的私密,她所有还未及爆发的挣扎全被早已熟知她所有敏感点的大男孩侵吞在了口舌之中,谭嘉阳掐着她的大腿内侧,带着愤怒与恼意的舌头充满了侵略性,很快就将她舔得花液泛滥。 “不……啊哈……嘉阳……不要” 一行清泪缓缓流下,落入耳鬓,身体传来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花心在雀跃地一波接一波吐着花露,她竟不知是该痛恨自己的淫荡,还是欣然接受身下每每都能给自己带来无上快感的,她一直看做弟弟的人,再一次带来的属于性爱的快乐。 灵魂与肉体在做激烈的抗争,霎时间,她连刺耳的手机铃声都听不见了,直到手心里被塞入了一个手机,她下意识想挂断,却发现电话已经是被接通的状态。 “熠……熠华?” “抱歉,莫丽,我这几天一直在森林里没有信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久未曾唤出的名字经从口中吐出,时熠华咬着这两个字在唇边咀嚼了一番,竟已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名字同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的女人——原来即便是相同的名,不同的人赋予了其不同的人格之后,其存在的意义也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两个“莫li”之间,还有未知的纠葛亟待他去探索找寻真相。 压下心中的异样,他专心听着电话里莫丽的哭诉。 是的,哭诉。 她曾以为,她的丈夫沉稳坚韧,彬彬有礼,然而此刻,她满腹的疑问和委屈都在他那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当中消亡。 ——原来剥去相敬如宾的外衣,她和他的丈夫的对话竟然如同一对恰恰相识的人,比陌生人多一分,比朋友少一分。 多可笑,他们竟然连朋友都不像。 “熠华,我回来了,我不出去了。我想过了,你不喜欢我到处跑,我就辞掉工作,我去学厨艺,我每天在家给你做饭;你喜欢小孩,我们就生个孩子;你喜欢做爱,我可以先把自己弄湿……” “莫丽!”时熠华沉声打断她卑微的哭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莫丽掩面恸哭,从一回来在衣柜里丈夫的外套口袋里发现女人内裤的愤怒和委屈在此刻齐齐交织爆发,她满腔的怒火,满腹的说辞想要找自己的丈夫说道,一张口,却发现原来两人早日相去甚远,从身,到心。 远到……她禁不住怀疑,是否从来就没近过呢。 时熠华一声不吭,默默听着电话里女人的痛哭。 直到声音渐小,他才再度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 “熠华,你爱我吗?”仍然抽着气的莫丽紧紧抓着身下男人的头发,不让他再贴近自己的柔软私密。 像是恐惧从自己的丈夫口中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她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去。 “我爱你,我比任何女人都爱你。妈妈催我给你生孩子,我想做试管,可她要我自然怀孕,可是做爱好疼啊,我不敢告诉她我湿不了啊,所以、所以我就学着把自己弄湿啊,你看,熠华,我学会了……呃啊……啊……好舒服啊……” 她放开了抓着男人头发的手,转而在被谭嘉阳舔得肿大的阴蒂上揉搓,仰着脖子浪叫——这还是谭嘉阳半胁迫地架着她一起看的av里学的。 眼角泪水不停淌进鬓角,浸湿了洁白的羽毛枕。 身下的男人双目赤红,眼角含泪地看着这一幕,他的莫姐姐,他的莫姐姐竟然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卑微至此! 悲痛与妒忌在心中滋生、交汇,他抓住她自慰的手拉开,力道大得吓人,俯身含住那肿胀得颤抖的阴蒂猛地就是一吸。 “啊啊——熠华——” 尖利的一声浪叫,她高潮了。 身下淫液狂涌,眼中的泪水也在狂涌,身体加倍的快感伴随而来的心中成倍的悲哀。 “熠华……”她低泣着,唤着丈夫的名,挣扎着试图在这样的呼唤中找寻自己最后笃定的心。 时熠华沉默地听着妻子隔着手机,遥远的高潮。 ——是的,他太熟悉了,女人高潮时尖利的浪叫。 然而,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的妻子,莫丽女士,大概,已经从他不知道的地方知道了他与别的女人的事,只是不知她是否知道了莫莉的存在。 心神恍惚了一瞬间,随即露出自嘲的笑,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担心着莫莉。 道歉显得矫情而苍白,背叛婚姻的始终是他。 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脑子里已闪过了好几种补偿方案,每一种的前提都是——如果她提出离婚。 他整理了一下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混乱了几分钟的思绪,准备先安抚莫丽的情绪。 “莫丽……” “莫姐姐!” 一道陌生的男声在听筒里响起,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围,没有,没有别人。 就是电话里的。 声音里满含着急迫与愤怒。 “莫姐姐!” 听筒里传来震荡耳膜的一声哐当响,声音变得遥远。 莫丽顾不得被摔到地板上的手机,惊愕地看着满面泪痕的谭嘉阳,“嘉阳,你……唔……” 双唇被他啃噬着,谈不上温柔,却也触不到残暴的边,即便是这样荒诞的场景下,他仍然顾忌着她的感受。 这样的认知让莫丽胆战心惊,一边是丈夫的背叛和沉默,一边是自己的卑微求而不得,一边,是身后默默关注着自己给自己快乐的弟弟。 她逃避地闭上了眼。 谭嘉阳被她的逃避刺激得双目剧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他动作飞快地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撸动了两下勃发的阴茎,就着浸湿了整个腿心的蜜液,一鼓作气就插了进去。 “啊——” 长叫很快变成了被冲撞得破碎的娇吟,谭嘉阳清秀的脸上泪痕未干,眉宇之间既有痛色,又有哀戚,瞥见地上的手机还在通话状态,他一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一点也不珍惜他的莫姐姐,他的怒意就如滔天浪涌。 “莫姐姐,是我让你湿的,你记住,只有我才能让你湿!” 吼出了这句话,心中涌起一阵畅快,他腰下使力,耸动得更有力了。 数秒过后,手机屏幕熄灭,他满意地回头,抬起莫丽的双腿架在肩上,全心地卖力地想要他的莫姐姐忘记那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高雅娴与她的过去 时熠华从来不觉得自己特殊,他的人生只不过是比大多数人都一帆风顺了些,本质上,他仍然是个平凡人,平凡的人生,平凡的婚姻。 可是此刻,他想他与社会版块里描述的每一个出轨的男人所不同的是,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同样出轨时,涌上心头的不是被戴绿帽子的恼羞成怒,而是莫名而复杂的轻松。 ——他不是个好男人,他一直觉得自己唯一称得上美德的东西就是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自私,想要从妻子身上索取,却一直未曾付出,他从别的女人身上找补性爱的缺失,却一直未曾探寻过妻子的需求,直到这么一天,出现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男人,也能让他的妻子补圆了作为女人的缺憾。 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不配任何一个好女人的珍惜。 也许,孤独终老,便是他的宿命吧。 他生命里最先出现的,也是最后出现的那个妖精一般的女人,他何其有幸拥有过。 这便够了吧。 莫莉…… “时熠华……” “时熠华站住!” 手腕被一只纤白的玉手紧紧抓住,他垂眸看向那只熟悉的手,莫莉……? 墨黑的瞳渐渐聚焦,缓缓抬起,视线落在她紧锁的眉头上,她皱眉了?她在恼什么?谁惹了她? 忍不住抬手想要抚平她的眉,这眉目如画的脸,容不得这般的忧色存在。 “醒醒!卧槽,你特么想什么鬼!” 莫莉拍开他的手,抓住他手腕的手,食指勾起掐在他脉门上。 他究竟接了个什么电话?神思恍惚竟然这么轻易就着道了,一个劲地往深处走,再往里一步他就回不来了!思及此,望着前方深潭的眸里便有了几分恼意,咬牙切齿道。 “想死滚回你的地盘去,老娘这里管死不管埋,多的是虫子老鼠等着吃你香喷喷的尸体!” 剧痛让他脑中清明了几分,他恍然了一瞬,看向莫莉恼怒之下的忧色,强压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永远口是心非的女人,他不能助长她口是心非的火焰。 薄唇轻微在蠕动,开口已是彬彬有礼的时教授。 “莫小姐。”他微微颔首,“多谢了。” 想起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念头,他按了按眉心,到底他遇到了什么才有了那么极端的念头?若不是她在身边,若不是她注意着…… 眉心的手指放下,时熠华垂眸掩了那烫人的灼热。 莫莉眸色一沉,倏地放开了他,“没什么。你别忘这里钻,这些花致幻。” 她转身时的裙摆轻扫,扫过地上密密麻麻指甲盖儿大小的淡绿色小花,时熠华神色凛然,不敢轻视,随着她的脚步回归了大部队。 “时教授。”郁文泽从一块石头上跳下来,“走吧,刚莫顾问说我们现在就得走,不然会错过遗迹开启的时间。” “遗迹?” “是的,莫顾问说那里是荧族先辈遗留下来的一处庙宇,只有在日落之后一刻钟才会开启。”郁文泽兴奋地解释,如果能找到荧族的蛛丝马迹,他们这一趟可谓超值了! 那么巧他们手上的地图便是指向荧族的线索,那么巧她便能准确带他们找到荧族的痕迹,时熠华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莫莉,却见她绞着麻花辫的发尾,簪了一朵不知名的却仍然开得灿若朝阳的花。 她那昭然若揭的身份早已呼之欲出,他心中对她的疑惑却更甚。 莫家,普通人的莫丽,拥有非人类力量的莫莉,以及普通人类的他自己。 莫莉竟带他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脚下。 抬头所望,悬崖高耸入云,冰雪覆盖,离地面约有百米高的地方,有一栋奇特的建筑镶嵌在万仞峭壁间,乍一看,像极了着名的玄空寺,不同的是玄空寺有木柱作支撑,人家虽然看上去神奇,却也是有严密的力学物理基础做理论支撑的,而眼前的这座庙宇,竟然就那么横插切入峭壁之中。 “这……”郁文泽望着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这太、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常理?”莫莉歪着头看着他,嘴角明明是甜美可人的弧度,他却硬生生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从背心升起,脚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久违的高雅娴熟悉的尖叫声响起。 “啊——蛇、蛇,有蛇!”高雅娴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旁边的人,一跳一踩,全然忘了自己曾营造的女神形象。 窸窣的声音戛然而止,莫莉在时熠华被抓的地方视线不着痕迹地一扫而过,红唇微勾,带出轻讽的笑意,“哪有蛇,可别冤枉了人家,瞧瞧它们多可爱。”说着,她仔细收起裙摆,蹲下了身伸出手。 几根手指粗细的藤蔓,缀着粉紫色的小花,咻地蹿到她跟前,雀跃地绕着她的手上下跳跃,她抬头噙着促狭的笑,看着高雅娴,“它们可不是蛇哦。” 高雅娴张了张口,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咬了咬唇,目光闪烁,什么也没说,抓着时熠华胳膊的手抠得死紧。 “怎么上去?”时熠华望着峭壁上的悬空寺,抬手掰开了高雅娴抠得死紧的指节,似乎全然就不懂什么绅士风度。 莫莉抬手指着正在西沉的那颗蛋黄,“等日落。” 日落后一刻。 天幕骤然墨黑,众人来还来不及惊呼,悬空寺忽然灯火通明。两根粗壮如儿臂的青褐色的藤蔓垂了下来。 “卧槽……”郁文泽拽了拽垂在跟前的藤蔓,“这太玄幻了吧?” 他们都看着莫莉等她的指令,她却抱着手盯着这两根一动不动,足有好一会儿,她忽然放开了手一脸不可置信,“卧槽,特么逗我?没了?四个人你特么给我两根绳?” 郁文泽手里那根藤蔓咻地抽出来往莫莉头顶上戳,仿佛在控诉她的贪心不足,她不耐地一巴掌扇飞了它,“别动手动脚,两根就两根嘛。” 掩去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时熠华伸手接过飞回来的藤蔓尖儿,问莫莉:“攀岩?” 莫莉摊手:“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不过你也看到了,就两根,所以得一带一。” 时熠华颔首,刚想开口说那他带莫莉,郁文泽带高雅娴,莫莉就点着人头做好了安排:“时教授带您学生,我带郁文泽。” “不行。”时熠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薄唇紧抿,眼角含怒,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眼看着别的男人抱着她! 莫莉理也没理他,拽着藤蔓胡乱在郁文泽身上缠了两圈,“怕就自己打个结。” “什……什么意思?”意思是不怕的话就她缠的这样松也行?亲姥姥哎,他的小命会不会不保啊! 时熠华还想说什么,一道细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教……教授,我、我可以不去吗?”高雅娴怯怯地问道,看着藤蔓的眼神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我、我怕……” 莫莉和时熠华同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从那天起,壳还是那个壳,灵魂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此刻她眼中的惊恐竟让莫莉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时熠华眼神扫过高雅娴绞着的手指,双脚呈内八字站着,右脚脚尖朝里,微微垫着在地上碾出了一个小坑,视线往上,对上她的视线,她闪烁着避开了时熠华的直视。 恐惧……?他的这个学生怕是要去修几门演技课程才演得出“恐惧”的情绪吧? “高同学。”时熠华洞若观火的眼神像是要直视进她的灵魂,“出于学业的角度,你不去,很可能这一次考察的学分你就失去了。出于安全的角度,我们都上去了,而你在下面,风险更大,你该明白。” “可是我……”高雅娴垂着头,谁也看不见她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是怎样的光。 “时教授,她真怕就别去了吧,如果上面有我们要的素材,我愿意分享给她。”郁文泽出声劝道,这玩意儿别说她一个女生,他一个大男人都挺虚的。 时熠华似乎是被说服了,深深地看了高雅娴一眼,道:“在我们下来之前,你不能有任何擅自行动。” 说罢便动作熟练地抓起藤蔓绕在腰上打了个结,伸手向莫莉:“莫顾问。” 莫莉径直往郁文泽去,抓着他肩膀往里一推,一手在他腰间一拽,他就跟陀螺似的转了几圈,一截藤蔓就留了出来。 莫莉抓着藤蔓随意在腰间缠了圈,说了句“走吧”藤蔓就咻咻往上升,时熠华根本来不及使力把莫莉拽过来,瞥了一眼两人之间足有一臂之长的距离,遂作罢。 转瞬间他们就离地面十来米了,离高雅娴的距离越来越远,谁也没能看到保持着绞手姿势的她紧盯着莫莉方向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与怨毒。 她从登山包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叠成三角状的黄纸包来,出发之前,她妈死活要她带着这道符,这是小时候给她做法事的大师留给她的,要她今后遇到任何诡异不可言说的事就烧了,说是这道符可以烧尽邪祟,她嫌弃她妈迷信,一直不肯带在身边,如今,她恢复了记忆之后,无比庆幸带了这东西! 那个她第一眼就看不顺眼的女人,原来根本就不是人! 她小时候曾经住了长达一个月的院,父母说是她出车祸脑子受伤了,原来根本不是车祸,而是她被一场车祸给惊吓到了,住了一个月的院不见醒来,最后是有人给父母介绍了一个据说功力深厚德高望重的大师来做了法事她才醒来。 那一年她才十三岁,刚上初中,那天是跟几个同学约好了去郊外春游的,她因为要梳妆打扮出门得晚,没和同学一辆车,独自坐了公交去,那地方公交不能直达,下车之后还要走好长一段路,人迹罕至,她早上水喝多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到草丛中小解,谁知道小解完出来就遇到了人生中的噩梦—— 一辆车头破烂的农用车,车头面前一个模样比她大不了多少,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啸声里哀恸莫名,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 高雅娴吓得脸色煞白,腿发抖,再不谙世事,她也知道这是一场车祸,惊恐间,她想起老师教导的助人为乐,想起电视里教的报警办法,她想从书包里拿手机,可是她手抖得都不听话,她怕啊,好多血啊…… 哀恸的尖啸骤然停止,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厉声朝农用车的那一面大吼:“滚出来!” 没有人出来,接下来的一幕,才是高雅娴最大的噩梦。 那个女孩不哭反笑,笑得尖利又哀伤,高雅娴只远远看得见她的侧脸和披散的长发,那个画面,让她想起了日本极恐怖的鬼片里的女鬼,然而,那个女孩,她不是女鬼,她是—— 妖怪。 人的手可以伸到几米外的地方抓人吗?人的头发可以倏然变成几米长,蛛丝一样缠着人吗?人的身体会发出粉红色的光雾鞭打人吗? 那个被她从农用车背后抓出来的竟然也是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被她掐着脖子吊在空中,挣扎中帽子掉落,散开了一头披肩长发,脸被掐得涨红,可是掐着她的那个妖怪还不满足,头发暴长,像蛛丝一样紧紧捆着那个女孩,身侧旋起一圈一圈粉红色的光雾,那光雾竟然变成了一条长鞭,重重地打到了被掐在空中的女孩身上。 远远地,高雅娴只听到她痛苦的尖叫。 高雅娴的瞳孔大得像是陷入了黑暗,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为现实,她甚至以为自己今天根本就没出过门,天还没有亮,她还没起床,她还在梦中! 她紧掐着大腿,剧痛提醒着她这就是现实,她真的看到了—— “妖怪!妖怪——啊——”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她踉跄着从草丛中跌出来,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跑。 那个妖怪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瞪着她,粉红的光雾朝她袭来,下一瞬间,她就没有意识了。 失去意识前,她仿佛看到那个妖怪像猫一样的竖瞳……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从医院里醒过来之后,她完全没有了这段记忆,如果不是那天、那天在那堆奇怪的青石板那里发生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自己小时候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而那个妖怪,那双竖瞳的可怕猫眼,那张脸—— 分明是这个姓莫的古古怪怪的女人! 她当年害了人,现在又要来祸害时教授,祸害他们!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被吓得失忆!如果不是她,她这些天怎么会在教授面前丢人! 那天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记起了什么可是又忘掉了什么,一路痴痴傻傻,直到今天,她才想了起来! 将那道黄符举到面前,高雅娴呼吸渐重,胸部剧烈起伏着,她不知道这道符具体有什么用,可是既然大师说可以烧尽邪祟,那个女人,这林子里的古古怪怪可不就是邪祟? 视线落到刚才被她当成蛇开着小花的藤蔓上,她眼里露出狠色。 不过是须臾,这一片藤蔓海便燃成了火海,高雅娴涣散的瞳孔里映着漫天的火光,笑得竟有几分癫狂,然而,几声狂笑之后,她便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大火围着她烧了起来,若此刻当年深研过荧族民俗的老教授或是时熠华在,便能发现,从空中俯瞰,一个女人蜷缩在火圈之中,与那不知名的荧族典籍中记载的最原始最简陋的祭祀阵法,极其相似。 她拿命换回来的时熠华 离悬空寺只有十数米之遥了,离地越远,藤蔓带人的速度越慢,郁文泽已经从初时的惊恐很快转变成了惊喜,就像一个初试蹦极的人,未跳下去时,一切都是恐怖的,跳下去之后心跳失衡,瞬间的空白,以及弹跳在空中时那角度奇异的风景都让人惊叹不已。 “莫顾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原理啊?好像有生命似的。”他抚着腰间的粗藤问道。 莫莉距他只有一臂之遥,她上来之后并没有让他搂着抱着显得害怕,相反像是早习惯了这种“上楼”的方式,可是此刻的莫莉根本无心听他在说什么,她面上血色在一点点褪去,心脏狂跳。 不对,这种感觉…… “姐姐……” 熟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又近到像是在耳边的呼唤。 “晴天?”她愕然抬头,时熠华闻声看向她,却看到她惊愕的神色苍白的脸。 “莫莉?” “姐姐……火、好大火啊……” “晴天!晴天?”那声音更清晰了,可是莫莉却更辨不清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痛苦地捂着耳朵,时熠华脚在峭壁上一蹬,想借力往这边荡,但那藤蔓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将他箍得更紧了。 “莫莉!”他咬着牙再次一蹬,仍然被粗藤牢牢锁着。 郁文泽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轻声朝下唤了声:“莫顾问?” 没有回答,他的角度只看得见她捂着耳朵的样子,他尝试着沿着粗藤往下滑,就在伸手可触及她的手臂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惊恐地朝他大吼。 “别下来——” 郁文泽最后的记忆停在了自下而上蹿上来的大火,以及莫顾问凄厉的一声“时熠华——”。 那漫天而上的火裹挟着指头粗细焦黑的一根东西沿着峭壁飞蹿而上,霎时间便越过了她吞没了郁文泽。 他坠落的那一瞬间,时熠华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缠绕在他腰间的粗藤不知是畏火或是什么原因,竟然一瞬间就放开了他。 莫莉眼睁睁看着他们坠入深渊,指甲瞬间长出尖利的一截刺入腰间的藤,松开的一瞬间她随之跃入崖底,宽大的裙摆在热浪与冷风的交汇下飞舞,宛如一只扑火的蝶。 “这个男人怎么还不醒啊?” “不醒好啊,多好看的男人啊,让我们多看看啊。” “长老爷爷说他今天会醒的。” “好好替莫莉姐姐守着吧……哎哎,动了动了,快、快去叫姐姐!他好像要醒了!” 时熠华是在一阵兵荒马乱的窸窸窣窣中醒来的。“床上的好看男人”长睫在微不可见地翕动,一直盯着他的小花妖们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争相从窗户缝里挤出去,将他醒来的消息奔走相告。 ……什么情况? 往日熠熠生辉的凤眸此刻呆滞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他好像……看到了一群……花花草草边跑边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为什么有门不走? 不对,这哪是走不走门的问题,这……是哪儿? 鼻息间吸入的空气清而甜,洞开的大门外蓝天白云悠哉地游过,而他所在的屋子……一片青翠的竹绿。 会跳会叫的花花草草,竹制的房屋,时熠华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莫非这里是—— “哟,舍得醒了?”一道清冽的男声夹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从门口传来。 来人背光踏入,直到站到时熠华的床前,时熠华才看清他的脸。 他从床上坐起,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充满了力量,他暂时忘却了乍见到眼前人的惊讶,目露疑惑地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双手。 对,焕然一新,这双手皮肤白皙、光洁,连他常年握笔留下的茧都消失了。 “怎么?”男人站着床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再度露出讥诮的笑,“是不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知道这是哪里?” 时熠华放下双手看着他,“这是哪里?您怎么会在这里?” 蔺书墨,铭大背后最大的财团的掌权人,最神秘最年轻的校董,若他不是时家的人,怕也不能知道蔺书墨的身份。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跟莫莉,又有什么关系? 看出了他一脸疑惑,蔺书墨嗤笑一声,扔了句“想知道就跟过来”便转身潇洒出门,浑然不顾身后光溜溜下床遛鸟的刚醒来的病号。 时熠华抓过床边上早有人为他准备的一身白色长袍套着,不紧不慢地跟在蔺书墨身后,默记着身旁的景致。 世上如有桃花源真实存在,便也不过如此了吧。 所谓落英缤纷,芳草鲜美;所见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皆怡然自乐。 若黄发垂髫不是蹦蹦跳跳到了蔺书墨跟前才乍然从花花草草变成的人,时熠华想,他会更觉悠然的。 “你一路不吭声,你的学生如何了,你都不关心?” 跟前的男人突然出声,时熠华默了默,不知为何,从刚才起,他就从眼前的人身上察觉到一种微妙的敌意,可他又不明白这位从不相识的商界巨鳄与他有什么瓜葛,思忖了一秒,从善如流问道:“请问蔺董事长,他们现在如何了?” 非是他不担心,而是自从醒来,这颠覆三观的景象下意识就让他想起一些非人类的事情,既然眼前的男人没有主动提,想必也无甚大碍。 果然,蔺书墨回过身对他道:“都没事。我已经安排人送他们回去了。”说完又神秘一笑,那笑里似乎还夹杂了些忿忿和酸意,“其实你不该这么称呼我。” 时熠华顿步,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收住话头,再次抬步往前走。 一直到一棵直径目测足有十米粗的参天巨树下,蔺书墨突然问他:“从醒来到现在,你对这些小精怪——”他手指着正打旁边经过的一群花草—— “书墨大人好!”小花草们有礼有节地向蔺书墨鞠躬,又转向了时熠华的方向,拘谨地鞠了一躬,“莫莉姐夫好!” 什么?时熠华惊了一瞬,一脸茫然,眼前的男人已经气得暴走,“什么姐夫!八字还没一撇呢!去去去,一边去!” “咳咳……”瞬间的功夫,蔺书墨已经整理好了表情,转身仍是风度翩翩的俏郎君,恰好捕捉到时熠华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忍不住又要嘲讽起来。 “看来你是对妖怪奇谈见怪不怪了,所以从醒来到现在,不闻不问,一句莫莉都没提过,一句都没有!” 蔺书墨说着,牙齿咬得咔咔响,他这个外甥女是在外面猪油蒙了心了被这么个男人糊了脑子了! 时熠华站得笔直,垂下眸子一声不吭,看得蔺书墨更来气。 “算了。闭上眼睛。” 手臂传来抓握的力道,耳畔一阵风啸,再睁眼,两人已在一间树屋之中。 树屋不大,看布局更像是一间书房,他正想开口询问,一墙之外,有人声传来。 莫莉跪坐在草垫上,捧起面前的清茶,浅啜了一口,暖意直达丹田,她放下茶盏,恭谨地朝着对面同样席地而坐的长须老人行礼:“谢谢长老爷爷。” 长须老人须发全白,闻言笑着抚过垂地的长须,“你这次可是伤筋动骨了,恢复得如何了?” “唔,还行。”礼也行了,她干脆抽出腿,一点也不亏待自己娇贵的膝盖骨,一屁股坐在了草垫上,长老爷爷早知道她的懒骨头德行,见状也不呵斥。 老人唤了小童拿了一罐茶叶给她,“这凝香叶的茶,你拿回去,每日喝一盏,有助于修复你的神魂损伤。” 莫莉闻言俏鼻一皱,起身到老人身边重新坐下,摇着老人的手臂撒娇:“长老爷爷,我每天来喝行不行啊?家里都没人给我泡茶呀。” 胡说八道,她只要一招手,小童子一大堆,叽叽喳喳只有她嫌烦的哪有没人来的。 长老还就吃她这套,呵呵笑着轻拍她的手,“好好,随时来,爷爷随时着人伺候你。” 莫莉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到原本的位置上去,长老又让小童子送来了一碟子点心,吩咐好伺候好她之后便离去了。 蔺书墨进来的时候,莫莉已经趴在地上沉沉入睡了。 他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外甥女,想起一墙之隔的那个一醒来就龙精虎猛的男人,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可是用他外甥女的命换来的啊! 作话: 副本要刷完了,这个副本里姓时的会知道全部真相,然后圈圈叉叉之后呵呵哒。离婚是必须的,出去就离 亲们的珍珠太感谢了,可是满百加更臣妾做不到啊o╥﹏╥o第一因为我没时间老是看网页,第二我尽量保证日更,每次更至少接近3000字,甚至四千多五六千,求当成一两千字的多更啊。而且你们看我连五六千字的h都一次性放上来,多仁义啊o╥﹏╥o 然后关于剧情更多的我就不跟你们讨论了,剧透不好,嗯不好。 反正没羞没臊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zhuajianzaichuang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哦呵呵呵~ 哦对了,不虐,真不虐的。 虽然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莫莉弄个小花妖小树精什么的尝尝鲜,别老吃一个男人嘛~ 用你的汁液救他 时间倒回出事那天。 莫莉跳入火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悬崖下躺着三个人,高雅娴和郁文泽都完好无缺,唯独时熠华…… “不……”她颤抖着跪在地上,他身下触目惊心的血汩汩流着,连火海也蒸发不完的血汩汩流到了她的面前。 十三年前的画面再次重演,那时候是她的妈妈,而现在…… “啊——”莫莉仰天长啸,哀恸的泪从眼角滑落,身上暴起大片粉色的光雾,漫天的火海霎时熄灭,滚滚浓烟仿佛被空中的漩涡吸入,瞬息间已不见,只留下满地的疮痍。 她踉跄着爬行到时熠华面前,那张俊朗精致无匹的脸被灼烧得面目全非,她不敢看那变形的四肢,强忍着惧怕颤抖着手探他的鼻息。 没有…… 莫莉如遭雷劈跌坐在焦黑的地上,他……死了? 死了……凭什么?心头陡生一股无名火,莫莉爬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郁文泽和高雅娴,凭什么他们一个被救的没事,一个害人的没事,时熠华明明是救人为什么偏偏要出事? 为什么他们的人间从来就没有公平?!为什么坏人永远活得好好的?! 光雾在手中逐渐形成长鞭,她站在郁文泽身旁手执起长鞭就要挥下,一道虚弱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姐姐……不要……” 晴天?莫莉的动作愣在空中,郁文泽身上晴天的气息暴涨,一方白色的手帕从他胸口艰难地探出了一角。 莫莉收起光雾,蹲下身捏住那一角将白帕扯了出来,白帕挣脱她的手,在空中像被无形的一只手缓缓捏成了扫晴娘的样子。 “姐姐……”晴天细弱的声音从扫晴娘的身体里传来,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开始扑簌簌剧烈颤抖,下一瞬又散开成了一张白帕跌落在郁文泽身上。 莫莉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良久,她才长叹一口气,嘴角掀起一抹似嘲似羡的笑,眼角一滴清泪滑落。 “郁文泽有你为他挡灾,谁为时熠华挡灾呢。” “你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要用来保护他,算了,呵。” 光雾再度凝聚成长鞭,莫莉居高临下看着高雅娴,她就说为什么会在上崖之前觉得她眼里的惊恐违和,原来全是装出来的,全部是她为了作恶的借口! 手里长鞭扬起,下一瞬狠狠落在了高雅娴的脸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可又瞬间愈合,高雅娴竟然醒也未醒。 狠狠挥了几鞭子,光雾倏然消失,莫莉捂着脸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他们一个有晴天保护,一个有舅舅的阵法保护,可是她的时熠华……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高雅娴身侧阵法残图映入眼底,这个阵法……不是荧族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如今的荧族传承下来的阵法也只有舅舅蔺书墨会了。 她跟舅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大火燃起,竟能激发舅舅的阵法? “咳、咳咳……” 身后传来时熠华含着水泡声的呛咳声,莫莉闻声惊喜地猛然回头,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目眦欲裂。 “时熠华——” 大口大口的血从时熠华口中涌出,莫莉慌忙扶起他上半身,“时熠华……” 鲜血流了她满手,她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虚弱却束手无策。 “时熠华……”泪如泉涌,他满是灼伤的脸在模糊的视线中竟然也不那么狰狞了,“你别死啊……” 她把小口袋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曾装过小红花露的瓶子哐当掉了出来,她扒开平瓶塞对着时熠华的嘴往里倒,抖了半天,可怜兮兮地抖出了一小滴花露,莫莉欣喜地抹掉眼泪紧盯着时熠华。 半晌,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希望瞬间被浇灭,伤他的究竟是什么火?小红的花露竟然一点也没用? 视线落到不远处一根焦黑的藤,就是这东西蹿上来卷走了他们,这是……? 蛇骨藤?他们上崖前被高雅娴当成蛇的那条藤……那女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连条藤都要报复? 蛇骨藤生就比其他同类更具灵性,寿命长久,因为它们天性就会将自己受到的伤害找到受体来分担,这场火中,唯一没有保护的时熠华就这样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说不清是哀是怒的情绪在心头燃起,她该怨谁?她满腔的怒火只想发泄在高雅娴身上,可竟然是舅舅的阵法保护了她! 莫莉沾满血的手压在时熠华脖颈动脉处,掌心下的脉动越来越微弱。 粉色光雾凝聚成了一片云笼罩在时熠华面目全非的全身,直到那微弱的脉动终于恢复了微不可查的一点,莫莉终于脱力地晕倒在时熠华身上。 蔺书墨自从收到她说自己在莫诛林的薇信时,眼皮儿就不停跳,于是当机立断决定回族里等着,谁知一回族里就有禁地的人来报告说莫莉的本命花快要凋零了,等他带着族人循着莫莉的气息在悬空寺脚下找到他们时,漫天熟悉的子夜铃兰混合磷粉的气息,以及地面上阵法的残图,在在提醒着他,原来地上那个陌生女人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 不再多话,蔺书墨抱起莫莉,指挥着人将地上的三只带回族里。 莫莉在族里的医所里醒来,屋子里还躺着两个人,顾不上郁文泽如何,满脑子都是时熠华浑身淌血的惨状的她第一时间就上前检查他的情况,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他的生命体征还是很弱。 “咳咳……”门口响起一道提醒的轻咳。 莫莉转头瞧见自家舅舅站在门口,心知定是舅舅带人救了他们,飞奔过去扑向他怀里,“舅舅。” 大宝贝外甥女都好久没跟自己亲近了,蔺书墨自从见到那拖累了自家宝贝一辈子的那个臭男人就没停歇过的酸泡泡总算停歇了。 “乖,醒来就好。”轻拍着她的背,舅舅大人笑得一本满足。 “舅舅,时熠华为什么还是这样?” 笑意凝结在嘴角,蔺书墨听见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姑娘大了,留不住了啊。 “舅舅,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她指着躺在最里面的高雅娴。 蔺书墨正色道:“你取的梦就是她的?拿来我看看。” 看过了高雅娴的梦,联系着找到他们时看到的景象,蔺书墨长叹了一声:“还好我当年留了后手。你取梦手法不干净,她应该是想起来了。” 莫莉蹙眉,“想起来什么?” 蔺书墨目露伤怀,抚着她凌乱的发:“她就是当年那个目击者。” 原来是她。 怪不得指着她喊妖怪。 “那你说的后手是什么意思?” 蔺书墨耐心和她解释。 原来当年蔺书墨在处理善后的时候,为了防止后患,他亲手制作了一道符,符上画的是一个阵法图,符里包的是他制作的混合了子夜铃兰花粉的磷粉,子夜铃兰与磷粉混合,遇燃即会催发出致幻的作用,加以阵法,最终的作用便是使燃起这道符的人将部分精气神以献祭的方式挥散于天地之间。说白了他就是使了个心眼,他怕再有一天,这个高雅娴要是踩狗屎了又遇到了莫莉,或者其他族人,甚至其他族的非人类,能主动点燃这道符,激发阵法,再次失忆。 这火灼魂,可并不主动烧及活物,可谁知道她竟然心生歹意,用蛇骨藤来引燃。 又谁知道,具有分担伤害便能大概率存活天性的蛇骨藤当时真有现成的目标。 总之,一切无巧不成书。 蔺书墨自知理亏,又觉得挺委屈,明明他也是无辜的,可是看着宝贝外甥女为了个男人肝肠寸断的模样,心里那是一个五味杂陈。 莫莉并不怪自家舅舅,如他所说,无巧不成书……而已。 可是为什么巧的偏偏是时熠华…… 心中剧痛,莫莉抹掉眼泪,对蔺书墨说:“舅舅,带我去见长老爷爷吧。”医所的医者没有办法,舅舅也没办法,也只有去找德高望重的长老了。 莫莉跪在长老面前,面前的长须老人抚着白胡子长吁短叹,莫莉心里急得不行,“长老爷爷,到底怎么救他您告诉我啊,别光顾着叹气啊。” 长老斜着眼睛瞄了一眼站着一旁吃飞醋的蔺书墨,若不是他整出来的那道符,时熠华那孩子根本不至于伤得那么重。 蔺书墨自知理亏,摸摸鼻子蹲在莫莉身边宽慰她。 “神魂损伤,也不是没办法可救。”长须老者顿了一顿,看向莫莉,“其实你的汁液就能救他。” 汁、汁……液?是她想的那种吗? 莫莉苍白的俏脸一红,结结巴巴地问:“可可可是他他他昏迷不不不醒我要怎怎怎么跟他那那那个那个?” 话音刚落,她舅舅的咆哮就在身后响起了:“什么?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方式!” 一个茶杯飞到他额上,他顿时消停了,长老瞪着他:“胡闹什么!我说的是莫莉的本命花!” 一片静默。 良久,才响起蔺书墨的声音:“不行,若是莫莉的本命花给了他,莫莉怎么办?” 说起来简单,只需汁液而已,可是一旦提取了汁液,花瓣即刻凋零,这等于是活生生剐他宝贝外甥女的神魂血肉啊。 而且…… “我愿意。”莫莉望着长老大声道,“长老爷爷,我愿意,您教教我该怎么做。” “莫莉!”蔺书墨呵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舅舅。” 莫莉低下了头,一滴泪垂落在地,蔺书墨看得心疼,他这个要强的外甥女,自当年出事以后,何曾见过她这般不值钱的泪。 “舅舅,给他几瓣花瓣而已,我死不了,他也死不了,不仅死不了,还能跟我同寿,不好吗?这样,你们至少不用担忧我的另一半会比我早死啊……” “你……”蔺书墨惊讶地看着她,可莫莉眼底的神色是决绝而笃定的。 叹了口气,他认怂,又忍不住担心,再一次问道:“你决定了?” “嗯。”莫莉重重点头,扬起志在必得的笑,“等我出去解决了莫家的事,就把他抢过来。” “好!”长老在旁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这才是我们的小公主嘛。” 莫家往事 莫莉的本命花供养在荧族禁地的圣水池里,她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一朵,借圣水神力重生于圣池,无叶无根,独茎独花,形似虞美人的娇艳,却远胜虞美人花瓣繁复。 她的花瓣,只能由她自己摘取,可是每摘取一枚,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蔺书墨看得心疼不已,直到摘下第十枚,莫莉竟虚弱到跌落在了水池里。 蔺书墨帮她提取了汁液,送她回去休息,就要着人拿着东西去救时熠华,却被莫莉阻止了,“舅舅,我自己去。” 蔺书墨心酸得不行,只好遣人把蔺书墨送了过来。 莫莉遣退了人,坐在时熠华的床边,俯身掀开他刚长好的唇,将这凝结了她的生命精华的十滴凝露滴入他口中。 虚弱的莫莉脱掉鞋子,钻进被窝里躺在他身边。 时熠华周身泛起莹亮的白光,那些还未完全长好的伤、尚未恢复完全的断肢,竟在肉眼可见地恢复,甚至比起以往更显饱满健康。 直到这具身体传来均匀的呼吸,莫莉终于露出了一抹笑。 “时熠华。”莫莉抚着他新生的脸,一寸寸抚过他精致的轮廓,“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了。” 长老预测时熠华醒来还需要五天时间,这五天,莫莉时不时冷不丁就陷入沉睡,蔺书墨实在不敢让她累着,哪儿都不让她去,长老亲自给她准备了一剂凝神的药,吃到了第五天,她终于不用再成日沉睡。 而蔺书墨趁着这几天,任劳任怨地善后。 再三检查过确认了高雅娴再次失去记忆之后,他派人将她送回了俗世,还编造了个完美的理由以解释她半途从“考察队伍”中退出。 他并不担心时熠华在俗世的“失踪”不好解释,反正都知道他进山考察了。 麻烦的却是郁文泽,这个跟扫晴娘结了缘的小青年,偏偏那只扫晴娘又是宝贝外甥女捡的妹妹。于是任劳任怨的舅舅尽职尽责地又派人把俗世里早已奄奄一息的晴天带回了族里。 比起伤筋动骨的莫莉,晴天却是命悬一线。 莫莉对这只傻不拉几的扫晴娘也是百感交集,荧族不容外族长留,舅舅和长老都说晴天就算再次醒来,也多半会失去记忆,莫莉考虑了一番,请求长老将晴天留下,虽然她奴役了晴天许久,可也真心地……心疼她。 可是郁文泽必须出去,经这么一遭,莫莉对他也没剩多少好感了,撵苍蝇一样让舅舅派人早点送他出去。 于是蔺书墨故技重施,把郁文泽也给弄走了。 已经不再需要长时间沉睡的莫莉蒙长老召唤,到他那巨大的树屋里喝了一盏凝香叶的茶。 养魂的凝香叶很快就发挥了药效,她竟在地板上睡着了。 蔺书墨唤了童子来,童子们变出真身,细密柔嫩的枝叶很快编织成了一张柔软的小轿,蔺书墨将她抱起,动作轻缓地放在小轿上,轻声吩咐童子们送她回去。 隔间里的时熠华只听得几句对话便没了声音,可也听见了几个关键词。 他向归来的蔺书墨投去询问的目光:“‘神魂损伤’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莫莉……”他迟疑了一下,“伤筋动骨?” 蔺书墨真的是看见他就来气,没好气地反问:“现在知道关心了?刚干嘛去了?” 时熠华垂眸不语。 蔺书墨也知道自己这气其实没来由,于是软下了口气,说:“算了,你也该知道。” 时熠华于是正襟危坐等待他的下文。 “如你所见,这里就是荧族,不是什么古老的封建氏族,你们人类怎么生活,我们就怎么生活,唯一的区别是,你们是人,而我们是植物。” 神秘不为人知的荧族原来是竟花草精怪一族,传承到现代,已经被破坏殆尽的生态逼退到只能蜗居在这样的深林里了,还好生为精怪,自然拥有人类所没有的更亲近自然的能力,但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逆天,往往是些只够足以自保的能力,像是利用自身的花粉致幻等等,只有特别几个血统古老而纯正的具有更强大的甚至攻击性的异能,比如莫莉,古老时代因为跟其他各族如墨族交好所以遗留下了不少机关和阵法和一些术法,但也没落到几乎无人知晓了,譬如说阵法,这一代也只有蔺书墨学会了皮毛。 总之,这是一个没落的,但仍然不会被天道自然抛弃的种族。 时熠华默默吸收掉这些并不存在于书本上的内容,又听得他接下来说: “我是莫莉的舅舅,亲舅舅,她母亲的弟弟。” 时熠华闻言讶然抬头,想问什么,又突然发现,他竟然有太多的疑惑,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别急。”像是知道他的困惑,蔺书墨不疾不徐道,“你听我慢慢说,反正总要知道的。” “蔺……前辈。”称呼上犹豫了一下,他问出了更关心的问题,“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莫莉她怎么了?” “急什么?这么急早干嘛去了!”蔺书墨又没好气了,“她是我亲外甥女,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又说:“讲故事都还讲究个前因后果的铺垫,你好生听我把话说完不行?” 时熠华默然,紧抿的唇角嚣张地显露出他的不耐,然而,接下来蔺书墨的一番话,却让他震惊得全然忘记了什么不耐烦。 “你知道莫展鹏是怎么发家的吗?” 莫展鹏?这不是他的岳父吗?时熠华眉心微紧,旋即不动声色答道:“不太清楚。” “你们所知道的,他是靠林业发家的对吧?当别人都还在砍树伐木的年代,只有他坚持生态造林,然后赶在了国家倡导生态造林的第一批嘉奖里,然后陆陆续续带动了林区当地的农业、企业和旅游业,慢慢地成了你们眼中的林业大亨,对吧。” 时熠华默默不语,他实在拿不准蔺书墨说这个的意思,果然,他听得蔺书墨冷笑一声,道:“我来告诉你,他是如何起家的。” “他是靠贩卖荧族的信息给那些科研机构,从而赚了第一桶金,然后在荧族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座被人判了死刑实际上却藏着勃勃生机的无主之山,从而发家的。” 荧族?! 一种讶然又果然如此的情绪陡然而生,这里……莫莉,原来真的是传说中的荧族人。 可是贩卖荧族的信息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看着蔺书墨,蔺书墨却话锋一转,转而说起了一桩旧事。 “那个荧族人就是我的姐姐蔺书玉。她才是莫展鹏的原配,有实无名的那种。莫莉就是他们的女儿。我姐姐天生体弱,别说跟荧族人比,就是跟你们人类比,她也弱得不行,然而莫莉却不同,她虽是半血,却天生异种,所以生下来就与人不同。莫展鹏忘恩负义,惧怕从小展露出能控制花草生灭异能的莫莉,又在她身上打主意想要榨取她的价值,我姐姐顾念旧情舍不得走,带着莫莉两个人就半隐居在莫家的后山,我姐姐虽体弱,好歹学了不少荧族的手段,所以设个结界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谁知道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多久就正大光明娶了老婆进来,生了个女儿还起了个同音不同字的名来恶心人,可他那二女儿还比莫莉大两岁。两岁啊,呵,可怜我姐姐一腔真情。” 蔺书墨冷哼了一声,向时熠华投去讥讽的笑,“差点忘了,那个同音不同名的二女儿,可是你夫人呢。” 滚回去给我乖乖离婚 时熠华却被这段隐秘的往事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认为这是蔺书墨在编故事,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真的,莫莉对莫丽的态度,对与莫家的关系缄口不提,蔺书墨言语中莫莉母女隐居的后山,她们隐居的竹屋他甚至还闯入过,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甚至还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让他失去了那段记忆! 可是仅仅这些,还不足以解释……莫莉口中的“恶魔”。 蔺书墨很快就为他解惑了。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和女儿终于知道了我姐姐和莫莉的存在,她甚至说服了莫展鹏,接受了她们母女的存在,甚至还主动表示退出。我姐姐哪有什么心机,以为真的苦尽甘来了,可是她很快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在打莫莉的主意!她不知道莫莉的身份,只当她是有着天生异能的怪胎,竟然计划着将她送去科研所解剖研究!” 蔺书墨越说越是气愤,双目血丝浮起,双手紧紧掐着掌心握成拳砸在身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才继续道。 “好在我姐姐察觉到了之后,终于醒悟了,她带着莫莉逃了,又被莫展鹏找了回去,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给哄好了,可怜我那傻姐姐,完全不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说到此,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时熠华:“你知道你的夫人当年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吗?”不等他回答,他又继续道,“虽然她年纪不大,可那心肠也真是歹毒。” 时熠华不敢说话,从结婚以来,莫丽的心思几乎都用在了公益事业上,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姑娘,若说心肠歹毒……他真不知道。 蔺书墨又是一声冷哼,道:“你那岳母,干脆起了毁灭的心思,她找好了人,安排好了一切,把我姐姐骗出去,想要撞死她,但她对莫莉还有心思,并没有想要弄死莫莉,可是她的宝贝女儿,你的夫人,竟然偷听到了她妈跟人的对话,回头又拿出了自己的零花钱,请那凶手把我姐姐母女俩……一起撞死。” 最后四个字从齿缝里咬牙切齿地蹦出来,他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一想到那狼心狗肺的一家人,他就怒不可遏。 时熠华喉咙里干涩得发疼,他很想冷静地、理智地反问一句“证据呢?”,可是他又清晰地知道,眼前这位在外面商界里只手遮天的人,莫莉的舅舅,他所说的,必然是事实。 那么,莫莉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 蔺书墨把当年车祸的事详细描述给了时熠华,与高雅娴所见大致无异,却前后多了不少细节。 当年那农用车先撞的是莫莉,而正在路对面的她妈妈竟然在一瞬间爆发出从没展露过,族人甚至都以为不存在的异能,她瞬间移动到了女儿身边并且周身张开了一个小小的结界,可惜结界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车头撞得稀巴烂,司机当场死亡,而她自己也深受重伤,莫莉当即爆发,哀恸长啸,却敏锐地感知到不远处藏着熟悉的气息。 于是就有了高雅娴看到的那一幕。 在高雅娴昏迷之后,莫丽也被发狂的莫莉鞭打得遍体鳞伤而陷入昏迷。 当年年纪刚及弱冠的蔺书墨与族人一起赶到时,莫莉已经因力竭和伤重晕倒,莫丽却又再度清醒。蔺书墨着急姐姐和外甥女的安全,分了一拨人去处理莫家的事,简单粗暴地消去他们的记忆,清理蔺书玉母女存在过的痕迹。 回到荧族的蔺书玉在族人的抢救下,救回了性命,但体弱的她却从此陷入了沉睡,而莫莉却因过度觉醒,外加腹部受了重伤也陷入了沉睡,族里隐世的几位大能一起才洗去她人类的血脉,让她本体重生于圣水池中,休养了数年,才得以重见天日。 彼时蔺书墨已借助荧族多年在外的经营在俗世建立起了庞大的势力,莫莉在族里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聊得要发霉了,终于求着她舅舅给她安排好了一切,而她,终于将要踏上复仇的路。 时熠华听完了这些,很想问问,莫莉选择的复仇之路,他时熠华,究竟被放在如何位置,可是心脏在一阵阵紧缩的疼,为莫莉的经历,也为……他们未知的感情。 像是要刻意折磨时熠华,蔺书墨阴森森地问他:“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夫人当年想要我的外甥女去死?” 不知。可听他的语气……莫非与他有关? 果然,蔺书墨说:“那是因为你。” 时熠华不解,可此刻,他直觉接下来的话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话。 “没了我姐姐的帮助,莫展鹏的事业发展并不顺利,他开始转型,重点放在了企业上,可他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生的哪懂这些,只好寻求了还算交好的你们家的帮助,你母亲因为不放心,便想以联姻的方式让两家关系更稳固,所以想要你跟他们家的女儿结亲,可是莫展鹏的妻子并不舍得自己的女儿被当成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外甥女身上,这样,不管以后婚约还在不在,不管以后时家老三会不会长成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她都不用担心了。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女儿,早在年纪小小的时候就对时家老三芳心暗许,得知她的亲妹妹以后会嫁给你,她竟然起了歹意,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地想要杀人!”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蔺书墨情绪平复了不少,他才问起眼前一直沉默的男人:“现在你知道来龙去脉了,如何?没有什么想说的?” 时熠华默默地整理消化着这些,原来他们的过去这么狗血,可又让他这么心疼,悄悄握紧了拳,他问:“莫莉和她妈妈当年过得既然不好,荧族的人为什么不出现?” 是啊,荧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聚居民族,而是一个异类种族,原身都为植物花草,生来具有参差不齐的异能,既然是这样奇特的一族,为何不能及时出现营救她们母女俩? 蔺书墨面露痛色,陷入了回忆里。 当年,当年是什么情形呢?荧族逐渐走向没落,传承在逐渐消失,古老的阵法法术几乎断绝在他们这一代,族长生了长女,寄予厚望,长女却天生体弱无异能,而后多年,又得幼子,幼子天资聪慧,传承有望,于是倾全族资源都在打造养育他这个幼子,备受冷落的长女离家出走,偶遇长相帅气斯文有礼有抱负的青年莫展鹏,坠入爱河,从而开始了一生的悲剧。 而他姐姐的悲剧,究其根源,他有着不可磨灭的责任。找回姐姐,父母耗尽精力救回了她的性命,却也性命不再,临终前,吩咐他照顾好自己的外甥女,留下荧族不再有族长的命令便溘然长辞。 时熠华看着蔺书墨悲痛的怀缅神色暗自长叹,看来,这世外桃源般的荧族也非人间净地。 他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您告知这些。” 蔺书墨从回忆中神色逐渐清明,他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谢我的,你要谢的,也不该是我。” 于是将他从悬崖坠落火海之后的事情,悉数告知了他。 时熠华听完久久不语,蔺书墨望进他的眼里,却只见他那双本是风情无限的凤眸布满血丝,隐有泪光闪烁。 冤孽。 默默叹了口气,蔺书墨起身,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又是竹屋。 竹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仪容端方,皮肤红润饱满,若不是时熠华心里早已有了猜测,绝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沉睡了十多年的人,想必被照顾得很好。 他对她唯一的印象便是在青石板巨人那里陷入幻境看到了当年的记忆,记忆中的她与眼前的她并无太大差别,近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莫莉的轮廓跟她母亲的这么相似,两人的睡颜更是神似。 “没有办法让她醒来吗?”时熠华艰涩地开口问道,想到这么多年,莫莉与莫丽,明明是亲姐妹,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莫莉是怎么过来的,想着,心便痛着。 蔺书墨看着着床上的蔺书玉,沉痛地摇头,“姐姐她……大概是不想醒来吧。她的身体其实早就好了,神魂也没有问题,可就是醒不来。” 若是醒过来,莫莉该不那么寂寞了吧。 “行了,高堂你也见过了,走吧。”蔺书墨拍了下他的肩,抬步率先出门而去。 时熠华愣了有那么一瞬,旋即大步上前追上了蔺书墨,拦在他面前,“抱歉,蔺前辈,我没太听清,您刚才说的是……?” 蔺书墨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道:“看来恢复得不错,身体灵活度协调性也还行。”似是没看见时熠华的蹙眉,又接着道:“你得改口喊我舅舅,喊里面的那位岳母。” 时熠华目露惊色,下意识就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他继续道:“不过是在你离婚之后。” 他想他活了三十二年,似乎都找不出有哪一天像这样一天经历这样多的情绪跌宕起伏,他全盘被动地接受着,没有了主动权,失了掌控,却……并不讨厌。 “离婚”二字像是兑了酵母的泡泡,自落到他心上,就不断地发酵扩大,满脑子满心都是离婚。 瞧见他沉默,蔺书墨以为他怯懦犹豫,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含怒道:“你以为你那没有丝毫忠诚度可言的婚姻还能维系?要不是莫莉那丫头把自己一半的命分给了你,你以为我耐烦你这个外甥女婿?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滚回去乖乖给我把你的婚离了,收拾干净你那些肮脏的玩意儿,否则,就算莫莉给了你命,我也能收回,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蔺前辈!”时熠华无惧他的怒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离婚的事我自有主张,请您带我去见莫莉。” 告个白(假吧意思甜一下) 时熠华踩着夕阳的余光推开竹屋的门,嘎吱的声响在这余晖铺满的田园里添了一丝生动,却没吵醒床上睡着的美人。 海藻般柔软的青丝凌乱地垂在床沿,一丝微风带着卷儿地吹进来,卷起她纯白的纱裙跳跃玩耍了一番,才意犹未尽地从窗户缝里退去。 时熠华替她掖过薄被的角,温暖干燥的手捧着她苍白的脸,她那本就偏低的体温此刻更是冰得他心疼。 怕吵醒了她,动作轻巧地躺在了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捧着她的脸细细端看,忽地,掌心下的小脸循着手心的炽热缓缓蹭着,羽扇般的长睫微微在抖动。 她大概是要醒了,时熠华捧着她的脸,紧紧盯着,盼着那双猫样的媚眼里再度绽放光芒。 薄薄的眼皮缓缓睁开,直到显出她那层次分明线条精致的双眼皮,墨黑的瞳缓缓聚焦,直到他的身影清晰浮现。 “时熠华,你醒了。” 慵懒软糯的嗓音柔柔地响起,她那血色不足而显出娇嫩苍白的樱花粉的唇掀起了一抹美丽而温婉的笑。 咚、咚。 时熠华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听说着她的过去,那些他不曾参与,却又曾擦身而过的过去,再多的震撼与心疼在此刻,全都化作了满腔柔情。 他的小莫莉呵,迟到了这么久,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他的归宿仍然是她。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对莫莉的忠诚?你也不可能爱上别人,难道你就没发现?除了莫莉,你就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那个傻丫头小时候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本体第一次凝成的露给你吃了,荧族人原身的第一次凝露谁不是自己吃掉的?强身健体又免于以后出现乱七八糟的情债,否则你以为我姐姐为什么要抹去你记忆?你以为被她标记的你跑得掉?你以为你跟你老婆不能生孩子是什么原因?你注定就是我外甥女的,要生孩子自然也是跟她生,还想跟别人?笑话!行了,这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傻不拉几地跑人间去想报仇,想把她那姐姐身边的人抢了,谁知道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要不是你本来就是她的,就你这睡过那么多女人自私自利的德行以为我瞧得上?” 蔺书墨的话犹在耳旁,他哭笑不得之际又恍然大悟,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滋味,只觉得,原来兜兜转转,他跟她,早已分不开了,真好。 “时熠华?”莫莉见他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发呆,伸手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冰冷的指尖旋即被一股温暖干燥的力道包裹,下一瞬,清冽好闻的熟悉气息袭来。 他吻得虔诚,小心翼翼地压抑着情动,极怕怀里这柔弱的人儿化了碎了,他就真的要孤独一生了。 “唔……”莫莉浑身软绵绵的,勾着他脖子的手也是软绵绵的,这软绵绵的娇哼听在他耳里却成了要命的催情药。 这刚分了她一半生命力新生的身体从醒来就像有万分精力充沛得用不完,此刻他的额角甚至泌出了一滴细汗,结束一吻,他喘着粗气拉开了距离俯身看着她。 “可以吗?身体……可以吗?” 莫莉眨了眨眼,嘴一瘪,垂下眸子把玩他长袍腰间垂下的穗子,“你都知道啦?” 时熠华浑身肌肉都紧紧绷着,闻言心里却蓦地一酸,默默地平缓着呼吸,小心地靠在她身旁,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在她发间,“抱歉,是我唐突了,不该不顾你的身体的。” 莫莉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她细嫩的指尖戳着他的额头,咬牙切齿道:“是谁说再也不见面的?现在见着我就想肏?打脸疼不?” 指尖的力道也是软绵绵的,多怀念她张牙舞爪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压下心上的疼,拢着她的手贴到唇边亲吻,低低地笑,“不疼,抱着你就不疼。” “油嘴滑舌。”笑斥了一声,莫莉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傲娇地命令道:“抱紧点。” 他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紧紧箍着,怀里的冰凉这么会儿了却也没见暖起来。一半的生命力,她本就受过伤,如今还分一半的生命力给他,蔺书墨不说,他连想都不敢想,这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下巴在她丰密的发间轻轻蹭着,他匀出一只手往下探到她同样冰凉的小腹,她舅舅说当年的车祸里,这里是受了重伤的,想起她时不时犯上一回的生理痛,这一回,怕是又得加重了吧,回头得向他们请教,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养好一点。 对了,按蔺书墨的说法,他只有跟她结合才能生孩子,可是莫莉又从来不要他戴套,难道她真的不能怀孩子?莫非这也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 “唔,你揉得我好痒啊。”莫莉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润的,煞是妩媚慵懒,手往下覆在他的大掌上拍了拍,“干嘛一直揉我肚子,舅舅跟你说了我被车撞的事?早八百年的事了,伤早好了。” 听她轻描淡写地提起,时熠华心中一动,顺着她的话问:“好彻底了?怀孕也不影响?” “当然不影响,就偶尔痛个经,舅舅说慢慢就好了。哎,你问这个干啥?”莫莉仰着头看着他,忽然露出奇怪的神色,“你该不会以为我不能怀孕吧?” 时熠华默然,不能怪他这样想吧,每次都内射,还说什么要他别担心怀孕的事,是个人都会认为是她不能怀孕啊。 好吧,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她不能算是人类。咦?意思是她可以怀孕?可知道了她腹部受过伤,现在又因为他折损了这么多,他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闷闷地说:“不能怀孕也没什么,孩子可以抱养,荧族那么多花花草草也可以养只小妖精,我只要你好好的。” 莫莉挪了挪身子,撑起脑袋兴味地看着他,“时教授这是准备抛弃糟糠之妻另结新欢吗?” 提起莫丽,时熠华沉默了一瞬,沉声道:“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她大概已经有了别的选择,分开对大家都是好。”顿了顿,他看着莫莉恳切道,“莫莉,你想要做什么,我不反对,那是你的权利,但我请求你,如果可以,手下留情,她已经忘了那些事,这些年的精力和金钱都投入到那些贫苦的孩子身上了。” 手下留情?多可笑的字眼,当年如果不是她和她妈妈身份特殊身具异能,不早暴尸荒野了?坟头的草怕是都生灭了好几轮了吧! 她拢了拢散开的衣领,退出他的怀抱,神色逐渐漠然,“我没想过要她们的命,你不必担心,也没想过让他们一家人身败名裂,要这么干舅舅早干了。”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终是没有问出口。眼前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绝美的笑,笑里的挑衅那么刺眼又那么让人心动。 “我就想看看,她所珍惜的男人,她所处心积虑想从亲妹妹手上抢过去,甚至不惜要弄死亲妹妹也要得到的男人,最后还是被她亲妹妹得到手,是什么感觉?”还有……她那姐姐,真的忘了吗?一个心肠歹毒心狠手辣到想要了结亲妹妹性命的人,半生致力于做慈善?岂不是笑话? 只是这些,说与时熠华听毫无意义呢,她盈盈笑着看着眼前那双凤眸渐渐黯淡下来。 曾经,时熠华认为,平生最不需要也最不可能产生的情绪便是患得患失,可是,自从一颗心跌落到这个女人身上,他真是尝遍了这患得患失的酸甜苦辣。 自嘲地一笑,他掩去眸底的黯然,原来,他真的只是她报复的工具而已。 “可是好奇怪啊。”眼前的小女人充满恼意的声音响起,她眉头轻蹙,露出好奇又探寻的神色看着他,“我分明什么动作都还没做,连忽悠你加的你微信都还没派上用场,你就自己找来了,明明那么嫌弃我,还跟我滚一晚上的床单。” 跌到谷底的心情又被她吊起,他张了张口,想到蔺书墨说的他被她标记的话,想说不奇怪,又咽了回去,如果这样的意外能被她看作是缘分,何乐而不为? 莫莉的角度看着眼睫垂着微颤着的时熠华是一脸的无辜可怜,像拍只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嘛,不管怎么说呢,你都是我的了,所以,你最好乖乖给我把婚离了,然后莫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莫莉。”他抓着她的手,重新将她拽进怀里,看进她沉黑的眸子里,“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 已经不需要什么试探了,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所有他想知道的都猝不及防摆在了他面前,而今,他只想听她一句真话,标记也好,命定也好,婚约也罢,那些复杂的纠葛全都不是他想要的,当所有的一切异常——他和莫丽的错位,他对莫莉产生了迅猛之势的肉欲之外的感情——都有了解释之后,他想要的,只有她的心而已。 问完话,他竟然胆怯地挪开了视线,不敢看她澄澈沉黑的眼,怕那眼里看到那熟悉的漠然甚至嘲讽。 可当身下熟悉的讥诮响起,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那张脸,才发现,她那精致美好的眉梢眼角,竟都带着飞扬的笑。 “堂堂铭大的教授竟然就这么点智商,啧啧,我可得跟舅舅举报才行,少不得把你开除掉。” 什么……意思?他像脑子宕机了一样傻愣愣地等着她的下文。 莫莉难得见他傻成这样,忍着心头的狂笑,翻了个白眼,说:“我一半的花瓣都被某个傻子吞了,这个傻子居然还问我那么无聊的问题,白瞎了老娘的心意。” 下线的智商以光速飙回,他再忍不住澎湃的心潮,将她狠狠压进怀里,这才发现,原来心跳如擂鼓的不仅是他,还有怀里的她。 淡如红霞的粉晕爬上她苍白的颊,她被箍得有些难受,可还是一下下轻柔地拍着他紧绷的背,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将他的心意传递而来。 她永远忘不了十三年前,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什么生离死别能触动她了,可当他浑身焦黑四肢破碎地躺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没了的那一刻,她竟然难受得、后悔得想要毁灭这世界,为什么,明明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不好的事,可还是让他竟然要丢了性命! 小时候的莫莉天天盼着分吃她的酸奶蛋糕的小哥哥,多年后,当她决定无情无爱地将他作为工具抢回,却还是不知不觉中,从肉欲的欢爱,到情爱的沉沦。 她毫不犹豫地分出自己本命花的命魂和生命力,无关仇恨,无关利益,全因她的心意。 “小哥哥。” 柔媚慵懒的嗓在怀中娇娇地唤起,时熠华放开微喘着的她,才在她的眉梢眼角间捕捉到一缕春意。 平息了的躁动于鼠蹊间跃起,又顾念着她的身体,不敢妄动。 调皮的手却已顺着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背脊沿路下滑,探到他灼热贲起的欲望,俏皮地捏了放,放了捏。 欲望在手里逐渐胀大,她故作惊讶,“变大了哎。” 时熠华难受地在她掌心里顶了顶,沙哑着嗓子哀求道:“莫莉,让我出来,好不好?”他覆着她柔软的手,握着自己的滚烫的欲望上下撸动着,额角很快泌出难耐的细汗。 新家伙第一次要射进我肚子(完整H) 莫莉抿唇轻笑不语,抽出了手,在他怔愣不解的眼神中坐起身,缓缓褪去身上的薄纱裙,直到那双白皙丰润的雪乳弹跳而出,双目赤红青筋贲起的时熠华听见她说。 “让我试试新生的小家伙好不好用。”她俯下身,拉掉他腰间的系带,拨出滚烫的欲望,握在手心,“这新家伙的第一次好歹得射进我肚子里嘛,可别浪费了。” 他想放过她的,顾念着她的身体,他是真想放过她的,可这又骚又浪又正经的骚话从她小嘴里吐出来,他的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帮他做决定了。 一滴清液已经从马眼里泌出,晶莹剔透,莫莉柔嫩的指腹轻轻拂去,低头嗅了一番,赞道:“味道不错,果然新鲜。你闻闻。” 刚拂过马眼的指腹凑到他面前,猝不及防被她蹭到了鼻尖,若隐若现的熟悉的香萦绕在鼻尖,时熠华愣了愣,这味道? 他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埋首在那熟悉的乳首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她的味道。 唇角噙着满足的笑,这下,两个人再不分彼此了吧。 双手合拢将两只雪乳堆一块,却因实在丰硕,两只奶尖儿只能可怜地隔海相望,时熠华爱怜地分别在两只挺立的嫣红乳尖儿上印下一吻,惹得怀中的人儿轻颤着逸出一声娇吟,得了鼓励他卖力地啜吸着,怀里的人仰着脖子抓着他后脑勺,娇声渴求着:“好舒服……还要……” 乳肉在指缝间溢出,饱满的手感每每让他满足喟叹,造物主是如何创造出这么完美的身体,馥郁馨香,饱满柔嫩让他爱不释手。 暧昧的吮吸声啧啧响起,他像只贪婪的小兽啮咬着挺立的乳头,可怜的小家伙被含得充血肿大,微风中轻颤不已。 莫莉捧着另一只送到他唇边,可他竟可恶地视而不见。 她恼啊,抱着他的头往胸部里按,猝不及防他就被埋入了深深的乳沟。 “咳、咳咳……”缺氧的他一阵呛咳,脑袋拱了出来看见她一脸得色,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笑得无奈又宠溺,“又使坏。” “谁让你不满足我。” “我没满足你?”时熠华反问着,手上动作却不停,顺着她腻滑的腰线蜿蜒而下,又在挺翘的臀上狠狠捏了捏,腿间的潮意已经袭来,他轻笑着问:“湿了没?” 莫莉白了他一眼,挺起翘臀去找他的手指,他倒也配合,顺着臀缝滑了进去,就着滑腻腻的蜜液在饱满柔嫩的阴阜外勾弄揉捏。 时熠华噙着满意的笑,低头在她微张嫣红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又去咬她冰凉小巧的耳尖,“好多水。” 勃发的情欲让沙哑的声音更显性感,莫莉只觉身下一泡水涌了出来,吧嗒落到某人的手上。 “嗯……好痒……” “哪儿痒?”继续以低沉性感的嗓音诱惑着,他抽出手,满手新鲜滑腻的蜜液涂满狰狞翘起的阴茎,硬如铁棒的家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入那温柔乡了。 想要,想被插入,被狠狠地贯穿,阴阜胀得发疼,恨不得来根粗长的大棍子捅进来,深深地,捅进来。 莫莉就着他的手抓着他的肉棒,挺起下身去找,刚一碰到肥厚的大阴唇,她就满足地发出一声舒爽的浪叫,花穴里的蜜液更是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可那可恶的男人竟然扶着他的肉棒,碰一下就拿开了! 莫莉恼的哟,角力似的追逐着他的肉棒,却被他捂得严严的。 “快给我!”她干脆爬了起来,居高临下指着那明明肿胀得不行,光亮的龟头上还不停泌出清液的阴茎。 “给你什么?我听不懂。”时熠华好整以暇了,不疾不徐地撸动着挺立坚硬的阴茎,那姿态端是从容优雅又色情。 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莫莉贝齿咬得咔咔响,可她是认输的人吗? 挂满春意的媚眼里眼珠儿滴溜一转,她手一扬,风情万种地将长发撩到身后,跪在他身上,竟然自慰了起来。 她一手握住自己硕大的奶揉捏,一手探下以他教过的方式轻捻那早已肿大的阴蒂,嘴里还嗯嗯啊啊地浪叫。 早已迫不及待的时熠华怎堪这样香烟的刺激,猛地掐着她的腰便将她提了起来对准阴茎往下重重一搁。 “呀……” 竟然偏了。 莫莉捂着嘴咯咯笑,满脑袋都是汗的时熠华被她笑得脑仁疼,于是架起她的膝盖弯,扶着阴茎再接再厉。 噗——一杆进洞。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吟,充满蜜液湿滑紧致的甬道蠕动着一点点将他的粗长咬进去,他一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手捧着她的臀,挺起下身一下下抽插起来。 “啊啊……好舒服……” 发丝被顶得凌乱飞舞,嫣红的檀口大张着饥渴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花心深处那张贪婪的小嘴早已扫榻相迎,不断往外喷出又骚又甜的蜜液,两人交合处咕叽咕叽的水声才抽插了几十下就越来越大。 距离上一次做爱,明明还没过多久,可这般激烈的快感竟像是久未相见的情侣激烈地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一般,抵死缠绵。莫莉只觉得下身湿得像是失禁了般,羞耻得忍不住想要夹紧不让它们漏出来,却不知这一夹一夹的,更让身下的男人欲望疯涨,花径里的肉棒又粗又大又烫。 “好痒……里面……好想要……啊……” 被开发彻底过的身体哪能这么容易满足,花径里的媚肉一个个吃得满足,花心深处叫嚣着控诉着这不公平的对待,迫切地探出小舌来勾弄粗大的肉棒。 紫红肿胀的龟头被什么东西戳进了马眼,敏感地一个激灵,眼看着就要冲出来一股滚烫的白浊了,又被意志强大的主人给控制住了。 时熠华一个弹身坐了起来,搂着莫莉直喘粗气,等那股强烈的射意退了不少,他佯怒地拍她屁股,“小坏蛋,想让我丢脸不是?” 那“啪”的一声此刻竟显得色情无比,随着这一声响,蜜穴里又涌出了一股蜜液,两人下身湿哒哒的,粘腻又湿滑,时熠华缓过来了,搂着她按着她的臀一点一点小幅度地抽动。 她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不同于刚才的疾风骤雨,感受着他细腻温情的欢爱,小嘴嘟嚷着:“又不是没丢脸过。” 时熠华脸都黑了,咬牙切齿道:“上次是意外,意外!” 早泄是男人绝对不能碰触的雷区,上次在小红身体里那次纯属意外,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敢提,恼羞成怒的性器狠狠地往里捅,怀里的女人被捅得呜咽起来,被颠得泣不成声。 “啊啊……插、插坏了……别进去了……好深……呜呜……”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被撞得软烂的花心里,淫液在不停地流,她被捅得浑身虚软无力,连浪叫都虚弱得像发情的猫奶声奶气的叫。 “啊……嗯啊……啊啊……” 她实在没力了,一头栽下去,小脑袋干脆搭在他宽厚的肩上,任由他抱着她,劲瘦有力的腰不停地耸动着。 两人这个姿势贴合得像对连体婴,软玉温香在怀,这种没有丝毫缝隙的亲密接触让时熠华心里涌上一种温暖又柔软的情绪。 与心爱的女人亲密的肉体接触,他的她,张开着大腿,全心信赖地依偎地把自己托付给了他,一种自豪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深埋在她体内灼热滚烫的阴茎又坚硬了几分。 他忽然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搂紧了她,狠狠地往上一顶。 “啊啊——” 莫莉猛然一仰头,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浪叫,花心深处的小口大张,大股大股的蜜液涌出。 她高潮了。 甬道里规律的挤压让他也忍不住想要喷发,只好狠狠咬着牙等着她高潮的过去。 今天的她格外敏感。 瞧着她眼角还挂在睫毛尖上的泪珠,他又是心疼又是欢喜,细细密密的吻印了下来。 她甫一睁眼,媚眼里缓缓聚出慵懒的神光,便映入了眼前男人深情含笑的脸,她埋首在他肩窝,坚硬的胸膛下剧烈的心跳声传来,她这才察觉到身下还含着他的坚硬。 “还没射啊?”她使劲夹了夹,男人便是一声轻嘶。 “没让你快乐,我怎么敢射。”颇有些无辜的语调。 有点心疼呢。男人这么乖。 “乖宝,身子还行吗?”他轻啄着她的唇,怜惜地跟她确认她的身体状况。 “当然,可别小看我。”莫莉微肿的红唇轻勾,抵着他的额,“乖宝是舅舅叫的。” 时熠华闻言身子一僵,无奈又委屈,“那我叫你什么?乖乖?宝宝?宝贝?老婆?” 每叫一声,情动便多一分。 身下的女人眼角眉梢都含着荡漾的春情,媚笑着不语,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她高潮的余韵格外悠长,直到现在淫液泛滥的甬道里还在小幅度地抽搐着,时熠华那根就没消退过的肿胀粗大的阴茎再度抽插起来。 一前一后,一进一出,一下比一下有力,一下比一下深入。 莫莉舒服得仰起脖子翻着白眼,花穴一缩一缩的,快感再次袭来,又猛又烈。 “呃啊……啊……顶到了……” 硕大的龟头张着马眼找着她的敏感点咬着碾磨,那块敏感的嫩肉里生出的突刺刺入敏感的马眼,这互相伤害实则互相抚慰的接触让两个人都是一颤。 快感从尾椎蹿到头皮,时熠华爽得完全忘了其他,挺动的臀像开了马达似的疯狂地进出、抽插——直到强烈的射意再度袭来。 “要射了——呃啊……”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打在花心,高潮后极度敏感的身子被刺激得陷入了另一个高潮,她已无力再用破碎的音节表达身体的快乐,只好无助地嘤嘤嘤哭了起来。 时熠华搂着她躺倒在床上,心中涌起无比的满足,原来身心灵的合一,做爱是如此美好。 怀中心爱的女人高潮后浑身泛着娇媚的红晕,虚软地躺在他怀里,他忍不住将她搂紧,埋首在她颊边,想着这是两个人心意相通之后第一次做爱,竟然禁不住笑了起来。 胸腔震动的声音吵醒了陷入二次高潮余韵中的莫莉,她抬起软绵绵无力的手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胸,“傻笑什么?” 他将她拉开,凤眸里的深情就要溢出,丝丝缕缕缠绕着她,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印下一个吻,“我爱你。” “切。”莫莉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春意未褪的眉眼弯弯里沁着甜蜜的笑意,轻斥了一声,“傻子。” 傻也甘愿。 身子尚未恢复的莫莉还含着他未完全消退的欲望就睡着了,轻轻抬起她的腿,虽然舍不得,还是牙一咬,将欲望退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睡梦中的女人逸出一声轻吟,下身还无意识地顶了顶。 时熠华被这一幕刺激得头皮发麻。果然是妖精,睡着了也吃着不放。 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几只小花小草,几个小精怪顶着一盆放了毛巾的清水进来,时熠华尴尬了一秒钟,旋即泰然自若地起身接过,并礼貌地道谢。 那几只小精怪还挺活泼,似乎一点也不懂尴尬,还叽叽喳喳地对他评头论足起来。 “哇,你们看,莫莉姐夫小鸡鸡好大啊。” “蠢蛋,那叫大鸡鸡!” 时熠华听着这些话额角止不住地抽搐,下意识就想捂着下身,可捂了下身又少了只手拧帕子,思忖了两秒,干脆大大方方地袒起蛋蛋来。 小精怪们还在讨论。 “那莫莉姐姐是不是可以生好多小花花啦,娘亲说莫莉姐姐的花花最好看了,要是生了小花花,我可不可以娶她啊?” “蠢蛋,等你能修成人形了再说吧,莫莉姐姐的小花花生下来就能有手有脚,你有啥?” 被打击的小花花朵蔫吧耷拉着,嘤嘤嘤哭了起来。 时熠华脚步一顿,拉过刚才穿过的长袍随意遮了下身,蹲下身来看着这些小花小草,修长的手指轻点那朵耷拉起来的小黄花,问:“你叫什么?” 那朵花倏然一扬一张,就像小朋友被老师骤然点名表扬一样又惊喜又高兴地伸长了手,小花轻蹭着时熠华的手指头,羞答答地答:“莫莉姐夫,我叫黄黄。” 时熠华点头,“黄黄,好。” 黄黄高兴得蹦蹦跳跳,时熠华却接着说道:“我女儿一定不会看上你这朵小丑花的。” 可怜的黄黄高兴了没两秒,就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哇哇哇哭得好不可怜,被同伴们拽着才出得门去。 而那始作俑者刚收起恶劣的笑,心满意足地替沉睡的莫莉清理起来。 叫你们一群小妖精不学好,看人裸体看人做爱! 被淫液和精液灌满的小腹平坦了下来,一如既往地,她身下流出的是清液,白浊丝毫不见,时熠华勾了一抹尝了尝,仍然是甜的。 蔺书墨没有解释过她身体的这些异常,也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原因为何,或许……这具身体还有许多她自己和她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作话: 小妖精身体不好,悠着点搞??w?? 哎呦假吧意思一哈就暴露了,捂脸遁。 下午有人请我吃了一袋撒了调料的干脆面,好好吃,真香ˉ﹃ˉ 评论里有美少女真相了……嘘…… 离婚,莫丽的癫狂 时熠华设想过无数次他和莫丽离婚的场面,也许是平和的,也可能是歇斯底里的,却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 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自封袋,袋子里是一条黑色的丁字裤……有点面熟。 像是莫莉的,那天下午两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厮混,这就是她身上被她戏称为……情侣裤的那条内裤,走的时候她掠过他挂外套的衣帽架顿了一瞬,当时一点没放心上,原来竟是干了这事。 那个调皮鬼。 时熠华抚着有些头疼的额,思索着一会儿怎么跟他妈解释。 “熠华,我也学不来那些女人歇斯底里跟你闹,把这东西当着妈……时伯母的面摆出来,也不是要给你难堪,而是想要妈……时伯母知道,我今天跟你提出离婚,是因为,我再受不了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对面的莫丽难得地今天穿了一身布料柔软的长裙,长发温婉地挽在脑后,她翘起无名指将耳旁散落的发丝敛在耳后,那一瞬间,时熠华第一次觉得在她身上看到了莫莉的影子——哪怕再不相似的血亲,之间总有看不见摸不着隐秘的相似存在的。 莫丽来时家之前,对着镜子演练了无数次,如果他坐在对面,她抬眸垂眼,浅笑轻叹,哪一个才是她最美丽,却是最高傲的角度,直到信手拈来了,她才鼓足了勇气,带着那令她恶心的东西,和离婚协议书来到了时家,利用时妈妈,将他叫了回来。 可他竟看着她走神是什么意思?他不爱她就算了,就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留给她吗?! 身侧拽着文件袋的手拽得死紧,小指传来一阵刺痛,刚做好的水晶指甲竟然被她活生生掐断了。 桌上的那条黑色刺眼得她恨不得撕碎了扔他面前,可她不能,只要她还优雅着,至少,还能保持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时妈妈尴尬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她家老三跟老三媳妇结婚几年来,聚少离多,本来以为能多少培养点感情,但似乎效果不怎么样,现在倒好,被儿媳妇提着证据找上门来,她这老脸哟。 保养得宜,绝看不出来六十多了的时妈妈脸上扶着尴尬的笑,下手一点不含糊地狠揪了这倒霉催的儿子一把。 “那啥,莫丽啊,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们老人家也不好掺和,你们好好聊聊,好好聊聊,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啊。” “妈。” “不用了。” 两人异口同声阻止,时熠华那是怕他妈的黑暗圣手,莫丽那可本就是要这位婆婆在场的。 她从文件袋里拿出离婚协议书,远远避开了那条内裤,推到时熠华那边,笑得清浅又温柔,“熠华,我已经找了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签了吧。这么多年,我爸的生意谢谢你们了。” 她向时妈妈投去感激一笑,顿了顿,又对时熠华道:“市里那套房给我吧,我想你也不太需要,而且……”她说到这里,微微低垂了头,眼神露出恰到好处的哀伤,“总要给我留个念想吧。” 时熠华没有意见,事实上,由她提出离婚,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了,她不说,那套房子他也准备是留给她的。 很快看完了离婚协议书的内容,他没有异议,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刷刷就签了名。 时妈妈在一旁看着签名签得干脆利落的儿子嘴角直抽,这傻不拉几的儿子,好歹表示下挽留啊,知不知道对付女人要以退为进啊。 果然,莫丽看他这样毫不犹豫地签字,挡在桌面下的手水晶甲掐进了掌心里都没感觉到疼,他是有多么急迫地想要跟她离婚啊!视线瞟过一旁那令她恶心的东西,一个念头福至心灵般乍然升起。 难道,他真的背着她爱上了别的女人? 她的丈夫性需求旺盛,而她满足不了,所以她一直对他偶尔在外面跟兄弟几个一起玩女人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反正那些女人左右不过是会说会动的商品而已,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可是当她带着这腌臜玩意儿上门提出离婚,她丈夫竟然一声不吭毫不犹豫就签字了! 那究竟是谁?! 她终于忍不住,拽过那条装着内裤的袋子摔到他面前,那张伪装了一整天的端庄温婉高傲的脸再端不住了,一瞬间的崩裂过后,歇斯底里便写满了眼底。 “时熠华!她是谁?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啊?你跟她上床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 她大声嘶吼着,眼里写满了疯狂之色,抓着透明的自封袋就要一撕。对她突然发作始料未及,时妈妈和时熠华一个匆匆上前扶着她,一个仗着手长拉着她,却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将塑料袋撕开。 霎时,一股浓郁的花香沁入了每个人的鼻尖,转瞬间却又若有似无起来,快得让人以为不过是幻觉。 时熠华却知道不是,那就是莫莉的味道。 莫丽的动作僵在手里,眉头拧成了个结,狐疑地看着周围,“哪里来的香味?好浓。” 时熠华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看向自己的母亲,却见母亲一脸茫然又纠结的表情,还伸长了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道:“外面的花飘进来的吧,已经没味道了啊,莫丽你还闻得到?” 这正是时熠华想问的,莫莉的味道只一瞬间就像挥发在了空气里,再不可寻,可眼前莫丽的神情,明显是还闻得到,并且很厌恶的表情。 没错,厌恶,莫丽此刻只觉得鼻息之间全是这股香味……无比熟悉的、令人厌恶作呕的香味。 她忽然抽走了时熠华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双目里流露出决绝的疯狂,作势就要撕开它,“时熠华,我不离这个婚了,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凭什么把你让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想跟我离婚,没门!” “哎、哎……”时妈妈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左边是儿媳妇癫狂一样的表现,右边又是儿子一脸漠然,要帮理吧,又舍不得儿子继续这样无趣的婚姻,况且她可想要小孙子了;要帮亲吧,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莫丽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时熠华闻声眸色微动,这不是她惯用的铃声,果然,莫丽眼底的癫狂之色霎时退却,一同退却的还有脸上的血色,那张薄薄的纸从她指尖飘落,她像是突然回神,却又陷入了万分艰难之地,她拿起手机竟像是拿起千钧之重的东西,近一寸,脸色便白一分。 【莫姐姐,晚上九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谁发来的消息她心知肚明。 时妈妈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只看到她那张勾勒得精致的脸霎时间惨白,随后跌入椅子里,足有一两分钟,她才颤抖着声音强颜欢笑地向他们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她凭什么发作呢?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她在来之前不是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吗?她还有何脸面谴责他的过错呢,当她躺在别人身下浪叫高潮的时候,就注定了她的沉沦了啊…… 她紧紧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时妈妈不明所以,以为她是哀伤过度,想要安慰一番,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却见儿子一脸若有所思,于是忍不住疑惑了,这两个人搞什么? 时熠华大概能猜测到她的异样出自何由,只是这种事情,多说也无益,没有必要让长辈知道,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刚才莫丽的异样。莫莉贴身的衣物被莫丽发现有些时日了,难道她从没闻到过那股味道?如果没有,为何之前没有味道,刚才突然就有了?为何他们都闻不到了,偏偏莫丽反应还那么强烈? 静静地等了许久,莫丽平静了不少,重新抚平了那张离婚协议,泛白的指节微颤的指尖在在显露出她的不甘心,可她还是对时熠华笑着道:“熠华,你放心,我会签的。以后……请你多保重了。”然后起身朝时妈妈点了点头,“伯母,多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时妈妈心酸地挥挥手,再不忍看,转身回楼上了。 “熠华,送我回去吧,最后一次。” 时熠华答应了,送她到了她家门口,下车前,她阻止了他上门拜访,“我爸妈那里还是我去说吧,你就不要出现了。” 时熠华并没作答,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那个人对你好,好好把握吧。” 莫丽转头对他笑,笑得自嘲又凄凉,“我以为你不会提呢。”说着便挺起了胸膛,抹掉眼泪,她还是那个高傲的唯一的莫家大小姐呢,“放心,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了,从此以后,各自安好吧。” 目送着莫丽进了她家的门,时熠华摇下窗户,点了根烟。 爱情是不能比较的,它自私且狭隘,使人盲目,使人猜疑,使人嫉妒,使人遗忘,使人美,更使人丑,在它五彩斑斓的炫光下,你从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何为虚何为实,何为规则,何为出格。 人、妖、精怪,蔺书墨口里的莫家的故事,以及莫丽的过往里那些发生过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以及他与莫丽的过去; 以及他与莫莉的将来。 爱情在其中作祟,使之粘结又以冲天之势破坏。 以规则之力不能束缚,若随心处之呢? 每个人深埋在心中的记忆与秘密,虚实真假对错,全成了虚妄。 灭掉了手里尚余一截的烟,时熠华一脚油门,离开了这个他曾经的名义上与事实上,也会是将来事实上的岳家。 莫家还有异常 莫丽回了家直奔二楼尽头她母亲的房间,毫无意外在大阳台的躺椅上看到正在看书的她妈妈。 “妈妈。”她伏在她母亲祁妙竺的腿上,哀戚的情绪再绷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滑落,“我跟时熠华离婚了。” 祁妙竺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抚了抚女儿略显凌乱的发,道:“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是的,可是才五年啊,五年,她不甘心啊! 泪水浸湿了她妈妈的裙摆,她听见自己后悔的声音:“我连个孩子都没能留下。” “我劝过你的。” “可是……”泪水的咸涩充斥在鼻腔里,她满肚子的委屈却也只能自己咽,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妈妈一定要她自然怀孕,可她……她说不出口,当她在谭嘉阳身下被灌满的高潮有多猛烈,她就有多想也能被丈夫像那样灌满,然后就在她的宫腔里,孕育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可是……再也没有可能了……他即将,是别人的了…… “妈妈,我闻到那股让人讨厌的味道了,你说,是不是她们回来了?” 莫丽抬起被泪水晕花了妆的脸,正好望进她妈妈看着她的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 “妈妈,你都不惊讶吗?” 祁妙竺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并没作答,反而看向了巨大的落地窗外的那一片小树林。 莫丽顺着视线望过去,那里是她家后山的小树林,小时候她在那里养过小松鼠的。 祁妙竺收回了视线,扶着女儿起了身,温柔地替女儿拭去满脸的泪,道:“有空把那小子带回来瞧瞧吧。” 莫丽霎时一脸雪白,舌头都惊得不利索了,“什、什么小子?” “傻女儿。”祁妙竺眼神隐蔽地扫过莫丽的周身,她满身的气息早已没有时熠华的痕迹了,能瞒得了多久? “去把你爸爸叫回来一起吃个饭吧,你离婚的事情也得告诉他一声。” “他在哪?”莫丽有点不情愿,她抽了张面巾纸,细细擦掉泪水,又是那般端庄温婉的莫家大小姐了。说来外人大概都不信,她的父亲莫展鹏,已经与她的母亲祁妙竺分居多年,一家三口一年到头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祁妙竺却轻轻摇头,“不知道,打电话问问吧。” 莫丽很快打了电话,拉着祁妙竺的手撒娇道:“爸爸说他一会儿就回来,妈妈你跟我先下楼吧,我们看看沈姨今天准备了什么菜。” 拗不过女儿,祁妙竺跟着莫丽下楼去了。 空无一人的屋里卷起一阵清风,祁妙竺放在躺椅旁边小几上薄薄的书本,书页被吹得刷刷翻到了扉页,《竹取物语》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字迹娟秀,笔锋却锐利的小字: “书中自有颜如玉”。 莫展鹏放下手里的茶盏,走出竹屋,将竹屋的门严丝合缝地关上,而后离去,随着他脚步的远去,身后茂密的树林窸窸窣窣挪动了起来,再看不见那清雅的竹屋的影子。 手机在此刻响起。 “喂?” “爸爸,您在哪儿?等会儿回来吃饭行吗?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好,一会儿就到。” 人工湖边的蝉鸣此起彼伏,金灿灿的太阳落入西面厚重的云彩之后,烧红了一片云,又顽固地从缝隙之间投射出一缕缕金红到湖面上。 时熠华靠在露台的护栏上抽烟,望着湖面上学校新修的栈道上三三两两的情侣,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离他从荧族回来也快两个月了,可是对面的灯光没有一次亮起。 “时教授——” “啊啊时教授出来了,我都走了三圈了,时教授终于出来了!” “时教授好!” 露台离栈道的距离并不远,自从栈道开放,学生们逐渐发现这里不仅多了个谈恋爱的地方,还很有可能见到以往下了课就见不到人了的时教授,于是除了谈恋爱的情侣们,花痴的小姑娘也经常来“碰运气”。 时熠华朝着下面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忽觉无趣,熄了手中刚吸了没两口的烟,转身回屋进了书房。 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夹着几张薄薄的纸——两个月以来,除了莫莉,他等的就是这东西了。 莫丽找他签离婚协议书当天发生的异常他一直耿耿于怀,心里的猜测自产生就再也抹不去,于是私下里找人查了下莫家的事,从莫展鹏发家到现在,他的生平,以及他的夫人祁妙竺和女儿莫丽的所有为人知的和不为人知的细节。 直到今天,他委托的人才传来抱歉的消息,说只能搞到这么多了,把东西给他时,还颇耐人寻味地感叹了句豪门无秘密,可又遍地是秘密。 说得太贴切,他没太放在心上,回来之后把资料往书房一扔,也没急着看,这会儿才拿出来拆开来。 第一张是莫展鹏的生平,他找的人能力不错,所查出来的莫展鹏的发家史与外界所知不同,倒与蔺书墨的描述几无二致,除了贩卖荧族信息给科研机构这些细节信息。 通篇看完,时熠华拧紧了眉头。 细节禁不起推敲,然而整体逻辑顺畅,禁不起推敲的地方也能有无数种说法来弥补,倒是资料里说他跟夫人祁妙竺感情不和,分居多年他有些诧异,这个前岳家虽然他也只是逢年过节有走动,但包括他家人在内,甚至整个圈子,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和。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云层翻涌起来,霎时间那仅剩的缕缕金光便被翻涌的黑云给挡没了,天幕陡暗,硬币大的雨点啪嗒啪嗒地砸了下来。 他起身去关好窗户,回来放下莫展鹏的那张,便要去看接下来他的夫人祁妙竺的那张,忽然,门铃声疯狂地响了起来,时熠华皱了皱眉,起身拢好睡袍,走到玄关从门禁视频里一看。 下一瞬,他动作飞快地打开了门,将门口那淋成了落汤鸡的女人一把扯了进来。 那个在他想了千遍万遍,甚至几度忍不住想要冲到茏省冲到莫诛林去找的女人骤然出现,他脑子里就像轰开了一筒焰火,五光十色地炸开,看着视频里的她淋湿了全身,本能地升起“她怎么能淋雨,冻坏了身子怎么办”的念头,于是力道在本能的紧张下失了准头,莫莉被他扯得一头扎进他怀里。 “嘶……”莫莉泪眼汪汪地捂着湿淋淋的脑袋,一手戳他被她砸湿了的胸,控诉道,“想砸死我啊,至于嘛!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嘛。” “别,别,我错了。”还沉浸在乍见到她的惊喜中的时熠华一听到“走”字就醒了,忙将她重新拉进怀里,替她揉着额角。 怀里的人拉着他的衣襟,仰起头看着他,那双媚眼儿湿漉漉的,淋湿的长发马尾还滴着水,刘海湿哒哒地贴着她鬓角,黑发雪肤,嫣红的唇,濡湿的眼,好不可怜,可又好不魅惑。 她那红唇一张一张的,娇笑着问:“想我了没?” 最后一发焰火在脑子里炸开,绚烂了整片天空,他听不到那张蠕动的嫣红小嘴在说着什么,只觉这竟是这只妖精别样的勾引。 狠狠含住了她的唇,她的甜蜜混着雨水的清涩含入嘴里,暧昧的水渍声响起,他迫切地撬开她的唇,扫过她编贝般的齿,一寸寸在她温暖的口腔里逡巡。 直到有一滴不解风情的水滴“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才惊醒了他。 “抱歉……”他猛地推开莫莉,喘着粗气道歉道,“先洗澡,别凉着了。” 说完打横将被吻得有点缺氧晕乎乎的莫莉抱了起来直奔浴室。 作话: 明天我休息一下,不更文,酝酿一下,后天开车,会连续开个两三天吧,看肾如何了会开启全新play。 亲们明天买买买买开心哈,祝单身的大家早日扑倒心目中的男神,有对象的甜甜蜜蜜没羞没臊哈哈哈~ 归来浴室play(H) 肉体拍打的声音伴随着淫糜的水渍声在这狭小的浴室里响起,一只大手在被水汽雾花了的镜面上抹了两下,那镜面便清晰地映出了羞人淫糜的一幕。 “抬起头来,乖。”那只大手转而托着美人的下巴,性感的唇在她耳边诱惑地低喃,“身子恢复得不错啊,瞧你多美,嗯?” “啊……啊啊……时熠华……” 男人下身恶劣地一下深一下浅地顶弄,薄唇亲吻过她脸颊的红晕,比起两个月前在荧族她虚弱的苍白,此刻她全身布满的晕红让他欣慰又心动不已。 “时熠华……你使、使劲啊……重点……啊……” 又是一记深顶。 “这样吗?” “啊对对……就这样……啊……” 可惜没有然后了,可恶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抽出肉棒,只留下一个硕大的龟头在浅口处轻轻刮蹭。 空虚的花径怎堪忍受这样的捉弄,莫莉翘起屁股往后顶,时熠华却眼疾手快地退了开来,这下好,本来还留了一截,这下全掉出来了。 莫莉转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臭男人!自力更生地抓着那滚烫硬得像根铁棍似的肉棒就要往后坐。 时熠华却抓着了她的手不让她动,俯身色情地揉捏着她垂下的丰满。 “奶子真重。” “想要吗?” “求我啊。” 迟迟得不到满足,穴口一波波吐出饥渴的淫液,得不到抚慰胀得发疼,她咬牙切齿地对上镜子里满脸写着“来求我就满足你”的男人的眼神,“我求你麻辣隔壁。” “啪!” 响亮的一声,那挺翘的臀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上立即泛起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不准说脏话。”男人气得青筋贲起。 莫莉被这一下打得懵了,她捂着生疼的屁股,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你打我,我舅舅都舍不得打我,你居然打我……” 她这一哭可好,男人那脾气就如正鼓足了气吹大的气球,还没吹到饱满就噗嗤漏气了,想把她搂怀里哄哄,可两人这色情的姿势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肏我啊,啊啊你肏啊!” 莫莉抹了把委屈的泪,反手精准地抓住了那根被她哭得不知所措于是蔫吧耷拉了下来的肉棒,“打我算什么本事啊你,你看你,连硬都硬不起来了,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你说啊,你说啊,有本事你肏啊……呃?” 她正觉嚎得欢呢,手里的肉棒就跟吹气球似的一鼓一鼓地就变大了,下一瞬,巨大的危机感降临,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根滚烫硬起的肉棒脱离了她的掌控,以飞快的速度扎进了她湿哒哒流个不停的小穴。 “啊……你趁人之危、啊危……” 听不得她危危危叽叽喳喳个不停,时熠华在她每冒出一个字的时候,就狠顶她一下,抽插了几十下,狠顶了几下,她就软成了一滩水,嗯嗯啊啊地叫得又娇又软又浪。 “还说不说脏话?”时熠华身下抽插不停,紧盯着镜子那张盈满媚意的脸,问。 “说……啊哈……好胀……”下身的水流得满腿都是,满脑子都是被抽插的快感,她哪有心思想他问的什么,只好胡乱地答。 “真是不乖。”凤眸里闪烁着危险的笑意,男人突然伸出手探向她被肏得外翻的小穴,食指和中指分开那两片滑腻腻的大阴唇,藏在里面羞答答硬得跟颗石子儿似的阴蒂被他夹在指尖捻弄。 “啊啊……别、别……时熠华……”受到刺激的莫莉弓起身子,小手胡乱往后挥着,“别……会泄、泄……” “泄啊,别怕。”他俯下身,托着那沉甸甸的奶子在乳尖上色情地捻弄,“乖,泄出来,我喜欢看你泄。” “就、就不……!”都不知是理智还是强大的逆反精神,她下意识地就是要反驳他说的话,下一刻身体突然腾空,两腿被男人架着腿窝,像给小孩把尿一样架了起来。 她眯起媚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两腿大张,光洁雪白的腿心处,一根紫红色粗黑的肉棒一进一出,每一次抽出都带出艳红的媚肉,泛滥的淫液浸湿了两人的下体,一片淫糜的水光。 视觉的刺激竟让她尝到一种濒临高潮边缘的快感,身后男人敏感地察觉到怀里娇宝贝的情动,紧致的甬道开始不规律地小点在抽搐,他轻车熟路地火上浇油,开始找着敏感点重点刺激。 “呃啊……啊啊……出来了……要出来了……” 身后男人高频率地抽插中,快感如浪潮一波接一波,莫莉爽得瘫倒在他怀里直翻白眼,花穴剧烈收缩,紧紧绞着时熠华的肉棒,随着肉棒的抽出,小股小股清亮的液体喷出体外,直到她哑着嗓子无声地一声嘶吼,僵直在他怀里,甬道深处一大股暖液涌来,冲刷过他跳个不停的龟头,他被冲得头皮发麻,一下将肉棒拔了出来,那一大股淫液无处可依,就这么喷了出来,洒在镜子上,一道一道地往下落。 时熠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股力绞得他差点就射了,揉搓着她的阴蒂,贴心地替她延长高潮悠长的快感,他猛地再次扎进了还抽搐个不停的甬道里。 “啊——”高潮后相当敏感的身体被这么一刺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再次陷入了高潮,然而她已无力再用更多的语言表达,只好呜呜呜地呜咽起来。 她无力地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那分享了她一半命力的健壮身躯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体力,就这么托着她一下下疯狂地往上顶。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肉棒马达似的飞快地抽插,被肏得软得不像话的穴肉含得他好爽。 豆大的汗珠滑过他性感的下颌线,落到女人高挺晃个不停的奶子上,香艳的画面刺激得他肉棒跳了一跳。 “啊啊……用力……肏里面……”花心深处在叫嚣着:痒啊,来啊……那股空虚让她不自觉地将肉棒越含越深。 时熠华知道她的贪吃,忽然加快了速度,又快又重地往深处顶,擦过那敏感的g点,被那突生的肉刺戳进了马眼里,时熠华一个激灵,再忍不住,浓浓的滚烫白精就射向了肉刺。 g点被滚烫的精液直接刺激,莫莉颤抖着身子哗啦啦又泄了一大波。 静谧的空间里只余两人剧烈的心跳,莫莉眯着眼晕乎乎地靠在时熠华怀里享受着余韵的悠长。 舍不得拔出来,时熠华将她转了过来面朝着自己,肉棒在湿软的肉穴里转了一圈,敏感的小女人哼哼着倒向他怀里。 “好舒服呀。” 时熠华低低地笑,她这吃饱了的餍足模样软绵绵懒洋洋地趴他怀里,像极了被爱抚得咕噜噜的猫,他爱怜地在她唇上轻啄,大手在她滑腻的美背上游走。 “咕噜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没点眼力见地插播了一曲销魂的空城计,两人面面相觑,忽然都绷不住笑了。 时熠华扶着她坐在洗漱台上靠着镜子,冲她神秘一笑,拔出软了不少的肉棒,蹲下身拉开她的腿,埋首在她腿心里吃了起来。 “嗯啊……”莫莉一手撑着,一手抓着他头发按向自己,一边享受地哼哼,一边抱怨咒骂,“混蛋,只顾……自己吃……不顾……啊……不顾我啊……” 很快将她泌出的清甜蜜液喝了个干净的时熠华直起身来,嘴角还挂着淫糜的水渍,他优雅地以指腹慢条斯理地擦去,微微一笑,道:“下次一定顾你。” “切。”敷衍。莫莉朝他翻了个白眼,跳了下来,就这么光溜溜地往浴室外走去,“厨房在哪儿?老娘自己弄。” 作话: 【爱你的时候,连你骂脏话的样子我都觉得好可爱】 明天继续开车。 评论区应该明天就要解禁了,已经满时间了。 后台我一直都看得到评论和珠珠的,只是时间有限没有逐条回,但是不管是生面孔还是熟面孔,还有送珠珠的(有些亲每天都送,还有专程换小号来送珠珠的)我都好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那个盐盐我看得到评论的,你好可爱哈哈哈 炖点肉再进行下一阶段的剧情。 对剧情进行猜测的亲们,我就不回复你们了哈,你们太机智,我漏一个字你们就知道接下来是啥了捂脸哭 厨房围裙play(完整H) 莫莉在冰箱里翻出两个番茄和鸡蛋来,又在橱柜里找出了一包没开封的挂面,无比嫌弃地看着身后紧紧跟着的时熠华,“你家穷到没钱请阿姨做饭了吗?” “不缺阿姨,缺老婆。” 莫莉闻言差点一个趔趄,看啥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脐下三寸处流连了一番,啧啧道:“你能收起你放荡不羁的鸟再找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来说这话吗?” 时熠华努力压抑住想抽搐的嘴角,觉得自己受她熏陶渐深,脸皮也厚了起来,蛰伏的巨兽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了头点了点,颇自豪地挺了挺,道:“收不起来,择日不如撞日。” “我信了你的邪。”莫莉又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拆刚找到的还没拆包装的围裙。 时熠华见她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挫败,不过她也没拒绝,看来需要重新调整方针,嗯。 重新为自己打气的时熠华抬头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这围裙好小啊,谁买的啊。”莫莉低着头,扯着围裙刚没过臀的裙摆,棉布的围裙挂在她天鹅颈般细长白皙的脖子上,上半截只堪堪遮了嫣红的两点,大片的乳肉在围裙后面若隐若现地晃荡。 “你转……”张口他听见自己声音的沙哑,他咽了咽,继续道,“转过身去。” 莫莉不明所以,转过身背对着他。 懒女人连衣服都懒得穿就直接穿了新围裙,胸前肥硕的奶子挡不住,身后两瓣挺翘的丰臀白花花地在眼前晃,那刚刚点了头又继续蛰伏的巨兽就像被眼前的香肉唤醒,噌一下器宇轩昂地站了起来。 身后传来男人滚烫的体温,莫莉不自在地抬起手肘顶了顶他,“干啥啊。” “不干啥,想抱你。”身下巨兽在她臀缝里顶了顶,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继续道,“想干你。” “别、别发情,老娘饿着呢。”拒绝的话说得虚软无力,身下一股淫液流了出来,她下意识夹了夹腿。 “没事,你做你的,我做我的。”男人得意地低笑,搂着她的腰贴得更紧了,与她肉贴肉地,肉棒在湿滑的缝隙里蹭了一波淫液,她走一步,他进一步,肉棒一前一后在臀缝里滑得好不舒爽。 莫莉被身后男人顶得浑身虚软,若不是他抱着,怕早软得瘫在地上了,拱了几下拱不出来,便随他了。好几次软得连锅子都端不起来了,还得男人扶一把才顺利接了水放炉子上。 她没好气地回头瞪他一眼,却被他动作敏捷地按着后脑勺,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暧昧的银丝挂在唇间,莫莉气喘吁吁眼神迷离,“咔哒”燃气被打燃的声音响起她才回神,瞧见男人眼里兴味的笑,她轻哼一声,甩甩头发,强迫自己脑子清明。 伸手关掉燃气灶,她向身后男人投去鄙夷的目光,“不会做就别乱动。” “好,我不乱动。”男人从善如流,“我只动你,不算乱动。” 这一次,莫莉在强迫自己无视身后男人的动手动脚之后,终于顺利地切好番茄打好了蛋,刚把煎锅放火上,她腿一软往男人怀里栽去。 “你干什么!” 他竟然仗着自己长,顶啊顶就顶到了她还肿胀着的阴蒂。 能屈能伸的时熠华见好就收,“我不干了,你继续。” 想是男人怕玩过火了油锅高温烫伤了怀里心爱的女人,规规矩矩地等她做好番茄煎蛋,又倒了水进去烧着。 看她把那包没开封的挂面剪开包装放在一旁,他又搂紧了她,看着那包面条意有所指地问道:“下面给我吃啊?” 她是准备煮个番茄煎蛋面没错,于是想也没想就答道:“嗯。” 男人眼里闪过笑意,闻言蹲下了身子,探头在她微张的腿间掰开她的臀瓣伸出了长而有力的舌,舌尖一勾,便划过了早被他挑逗得湿滑的大阴唇。 莫莉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一声叫,腿一软就张了开来,男人得了便利,眼疾手快地撑在她大腿内侧,不让她合拢。 估摸着水开还有几分钟时间,他调整了姿势面朝着她泛着淫糜水泽的阴阜,双手掰开她的大阴唇,找着那颗可怜的阴蒂含进嘴里猛吸。 “啊……你……”莫莉无力地撑在灶台边上,身下的快感在飞速地集中,从没尝试过这么刺激的搞法,双腿爽得抖个不停。 存心要在这几分钟间给她一波高潮,时熠华加了一根手指探进她的花穴,直奔那连接着阴蒂的敏感点,指腹打圈勾弄,含着阴蒂轻咬猛吸。 淫水哗哗从他指缝间流淌出来,莫莉咬着唇感受着这疯狂的快感,直到她再没力气不住下滑坐到了他脸上,高潮骤然降临。 “呜呜……坏蛋……” 时熠华抹了一把脸上被她喷了一脸的淫液,赶紧起身搂着瘫软的她,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宝贝,下面好好吃。” “呜呜……流氓……” 太特么丢脸了,被他舔几下勾几下就高潮了,她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锅里的水咕噜噜开始沸腾了,男人扶正了她的身子贴紧了她,灼热的鼻息喷在耳后,她听到他说:“我忍不住了。” 熟悉的粗长插进了身体,她被顶得无力到只能靠在灶台边,男人边顶边恶劣地催促她:“水开了,该下面了。” 被顶到抓了几次挂面包装都抓不住,莫莉脾气来了,娇着嗓子吼:“下个鸟,自己下!” 男人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身下的节奏可就没停下来过。 一锅面很快煮好,无力的莫莉挂在男人身上,时熠华只好继续自己动手,盛了一碗面出来。 “宝贝,来吃面了。” 她哪还有力气。 力气过剩的某个男人一边肏着她,扶着她的腰,一手还端着碗,就这么以高难度姿势挪到了餐桌旁。 他将她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肉穴里的肉棒浅浅地顶着,没那么激烈了,莫莉撑着他的肩坐起来。 这姿势不可避免让肉棒更深入了些,莫莉逸出一声呻吟,刚想下地去,却被时熠华按住了。 他挑起一根长长的面,放到嘴边吹了吹,又递到莫莉唇边,“来,张嘴。” 莫莉撇撇嘴,努力无视身下的异动,乖乖地张嘴等投喂。 嫣红的小嘴蠕动着吸面的样子好可爱,男人看得心痒痒,低头舌尖一勾,她那截还没来得及吞进去的面便进了他嘴里。 一根细白的面条挂在两人中间,莫莉眼珠儿一转,加快了速度吸溜吸溜,眼见两人的唇就要碰到一块了,莫莉轻轻一使力,面条便断了。 身上这女人,唇上沾着油光,眼里还满眼得色,时熠华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投喂。 莫莉玩心大起,不等他动作她就主动送扶着他握筷子的手将他手里那截送入他嘴里,然后吸溜吸溜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可有人学聪明了呀,没给她机会让她故技重施,一把捞住她后脑勺就按了过来。 “唔、唔唔……” 奸诈小人!软绵绵的粉拳捶着他的胸膛控诉,那人才不理会,深埋在她体内的肉棒趁机顶了起来。 口腔里是浸了番茄酸甜的鸡蛋味的面条,这面条也忒筋道,在两条灵活长舌的暧昧勾缠之中,都快打个结了,竟然没有断。 涎水沿着莫莉唇角流下,时熠华牙齿一使力,咬断了面条吞了下去,舌尖勾舔过她的唇角,将那暧昧的水痕舔了去。 剩下的面吃了多少呢?她一直努力在回忆这个问题,可每一次脑子的运转都被他凶猛的进攻给打断了,到最后,满脑子都是被肏的快感。 他将她抬起放在宽敞的饭桌上,拉过她的腿环在他腰间,那腿间肥嘟嘟的娇花早在浴室里就被肏肿了,又红又水,阴蒂奋力鼓起探出了头一副求爱抚的可怜样。 男人好心地伸出了手满足这颗小可怜,粗粝的指腹刻意错开了抽插的节奏刮弄揉捻。 “啊哈……嗯……好、好爽……”她挂在他脖子上仰着头放浪地享受着这一前一后的夹攻,微眯着眼,檀口微张,挺起腰迎合着他的动作,渴求更多。 “啊……还要……” 他真是爱极了这骚浪的小模样,指腹下的小东西也跟主人一样,想要就大胆地表现出来,此刻那小东西已经肿大得完全探出了身子,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他的玩弄。 “叫得不够浪啊……”男人装模作样故作不满足的样子,扶着她的头在她耳边呵气,“求我肏你。” 身下的节奏随着他的话缓了下来,莫莉不满地夹了夹,嘟着嘴似抱怨又似撒娇:“求你肏我嘛。” 她一撒娇他这心就软得不行,可他得硬起心肠才行,这小女人卸磨杀驴厉害得很,他捏了捏手里的奶子,身下一顶,佯怒道:“不准撒娇。” 这一顶,刚好顶到了敏感点,莫莉身子一抖,软倒在他身上,攀着他的肩娇娇地哀求:“快肏我嘛,好痒啊……” “哪里痒?这里?”时熠华恶意地再次顶向那一点,莫莉又是一抖。 “啊啊……对对就是那里,给我……”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他压着她的臀肉棒慢条斯理地在小穴里开始画圈,每次将要碰到那一点了,又堪堪避开。 这波胃口被吊足了,莫莉心里那是又痒又恼,“时熠华你学坏了!” 那布满情欲娇娇软软的嗓子哪有什么威慑力,倒是吼得他心里情动,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哄道:“叫老公,叫老公就给你。” 他呵在耳边的热气烘得她暖暖的,转头诧异地对上他情深的眼,下一瞬被他含住了唇。 浅尝辄止的吻。濡湿的唇舌攀过她尖俏的下巴,在她颈窝流连了一番,又来到高峰。 左胸上乳尖儿被他含在嘴里吸吮,那怦怦狂跳的心脏像是要冲破胸腔被他吸入体内。 有东西在她心尖尖上撩动着,痒,小穴痒,痒到了心尖,直往上冲,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老公……” 轰!那东西炸开在脑子里,她分明感到一股暖流在小穴深处泌出,那痒意渴意终于达到了极致。 “老公,肏我……求求你,肏我……” 男人僵了一瞬,抬头赤红的双眼狂喜地看着她。 深吸了一口气,他再无需忍耐,粗长的肉棒再次胀大,一个激烈的挺身,便撞入了花心深处,那张早已饥渴的小嘴痉挛着迫不及待地迎接老相好的到来。 “啊,疼……”暌违了两个月再度被他破入宫腔,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她苍白着小脸身子僵硬了一瞬,小穴禁不住一阵痉挛抽搐。 “嘶……”男人长吸了一口气,他也有些疼,小家伙太热情,箍得他硕大的龟头有些疼,他咬着牙拔了出来,似乎都能听到那深处的一声“啵”。 马眼被贪吃的小嘴吮着,劲腰一挺,肉棒猛地再次插入宫口,就这样一抽一插,每一次都竭尽深入,敏感贪吃的花穴吃得口水直流。 莫莉早已瘫倒在桌上,奶子被他把玩着,捏出各种形状,敏感的奶尖儿被他时不时刺激着,这一上一下好不间断的快感很快让她濒临高潮。 “太、太刺激了……嗯……啊哈……” 莫莉哆嗦个不停,淫水顺着臀沟流到桌面,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肏干了,这男人怎么像吃了春药一样这么猛啊,猛到她都忍不住求饶了。 “不要了……时熠华……啊……够了……” “叫老公!”浑身肌肉正因发力而贲起的时熠华咬牙道,粗大的肉棒狂插猛抽,刚抽出大半截又狠狠撞进去,他握住她的脚踝提起两条雪白长腿紧紧压向她的奶子,这一来插得更深了,硕大的龟头深深捅了进去,莫莉被插得太深,灭顶的快感陡然袭来,禁不住身子一弹。 “啊——老公——呃……啊啊……” “呃啊……”被她一声又娇又浪的“老公”叫得头皮发麻,精关大开,抱着痉挛不停的她在那丰沛的水泽中喷射出滚烫白浊的精液。 还在小股小股喷着水的莫莉脑子里一片空白,檀口微张,浑身痉挛着抽搐,眼角因太多的高潮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滑入鬓角,这香艳又凌虐的美让男人心理得到巨大的满足。 “老婆,你真是我的宝贝!”男人动容地捞起瘫软的她,小心翼翼地搂着,一下下抚着她的背,缓解她身子的不适。 还晕乎乎的莫莉听见这话,想嘲笑他几句,又没一点力气,只好送他个不费力的白眼。 偏这白眼失了准头,到男人那里就成了含娇带媚的媚眼了,他情动地在她鬓边轻蹭,想起她激烈高潮的艳丽,又意犹未尽色气满满地问:“老婆,爽不爽?” “爽。爽翻了行不。”有气无力地努力翻了个标准的白眼,惹来男人低沉的笑。 “你好像很开心啊。”笑得像个傻子。 “嗯,开心。” 一度他是以为自己有情感认知障碍的,认为与女人上床做爱就是为了追求纯生理快感;“妻子”只需要合适即可,可当这脱轨的人生遭遇到了莫莉,一切都颠覆了,他陷入了唯她一人的欲中,慢慢地,才明白,原来情与欲的结合才是至上美好。 感谢神奇的造物主,人也好,妖也罢,总归让他有生之年遇到了他的她。 心中激荡不已,还埋在她体内的肉棒竟重新勃起发硬,莫莉察觉花径又被撑开,哀哀地叫唤:“别别,会死人的。” 他咬住她的珍珠般小巧白皙的耳垂,“想肏死你,可你是花啊,告诉我,要怎么才能肏死你,肏不死,那就捣碎好不好?” 莫莉被激起了斗志,强使力夹了夹小穴里的肉棒,“来啊,捣碎我啊!” 刚安静下来没几分钟,又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低吼,不多时,恢复力强大的莫莉又款款摆起了腰肢,甚至一收一夹不断用小穴吸吮吞食着坚硬如铁的肉棒。 “嗯啊……好特么爽……要死了要死了……”她扯着嗓子浪叫,可那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娇得不行。 娇得时熠华都板不起脸斥责她说脏话,只好以吻封缄,堵住她的唇,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她。 “舒服吗?” “嗯……舒服……”莫莉向来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感受,“里面好满……啊……好大……” 时熠华满意地拍怕她屁股,将她托了起来,边走边一深一浅地肏弄。 “呀……别停,好喜欢……嗯嗯……好舒服……”莫莉趴他肩膀上享受地直哼哼,以前没玩过边走边肏呢,多好玩呀。 时熠华捧着她肉感十足的屁股,每一跨步,肉棒便深入一分,他绕着餐桌走了一圈,沿路便是她滴滴答答流下的淫水。 他低头瞅了一眼那痕迹,取笑她:“水娃娃。” “还不是……呃啊……被你肏的……” 他喜欢这话,受了鼓励,他将她抵着墙,将她双腿折起压在胸前,挺起腰从下至上猛插。 有了墙面做支撑,他毫无顾忌地狂抽猛插,淫水哗啦啦很快就在身下流了一滩。 “好麻……要融化了……啊啊……好舒服……” “我也好舒服,宝贝,你含得我好深。”时熠华发出一声舒服低哑的嘶吼,顶得怀里的娇人儿颤抖不已。 咕叽咕叽的水声混合着拍打声,这独有的男女合奏的淫糜交响曲即将进入华彩篇章,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浪叫越来越频繁尖利。 狂抽猛插了数百下,时熠华在莫莉一声长长的尖叫中发出一声闷哼,滚烫的精液直击温暖的子宫,灌满了娇嫩的小穴。 作话: 美少女同学,我岂止是眼熟你,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的各种催离婚啊啊啊 吐槽一下,我发邮件给客服解封评论区,还要提供一堆资料证明是本人,我……*%…… 男人可以生孩子的 久未见面,相思若渴又食髓知味的两个人从厨房转战到客厅,又从客厅转战到了书房,若不是窗外瓢泼大雨,怕是得浪到露台上去。 书桌上整整齐齐摞着不少文件和书,正中摆放着的纸和笔大概是在她来之前他正在读的,莫莉瞧着这一桌子的整洁就心生破坏欲望,腿勾着他的腰,手吊着他脖子,扭头朝书桌方向嗷嗷叫。 “时熠华,去书桌,去书桌,我要在你的书桌上干你。” “嘶……”她一扭身,腰腹不可避免地就使了力,连带着小穴也夹紧了,时熠华被这么一绞,差一点就缴械投降,恼得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到她屁股上,不疼,刚刚好刺激得她一个哆嗦,一泡淫液泌了出来。 “小妖精,这么淫荡的身体,谁干谁还分不清?”托着她的屁股,肉棒在滑溜的小穴中一进一出,顶着她朝书桌走去。 莫莉被顶得浑身发软挂在他身上,嗯嗯啊啊浪叫的嘴里还半点亏不吃,“我干你,就是我干你,嗯……深点……” 时熠华简直哭笑不得,干脆自己坐到书桌边缘上,踩着椅子,分开她双腿放到两侧,托着她肥嫩丰满的两瓣臀,道:“来吧,干我吧。” 那是正合她意啊! 挂着他脖子,她骑在他身上哼哧哼哧动了几下,然后长腿一伸,哗啦啦两侧的书和文件散落一地。 时熠华听着这声音一阵头疼,那些资料的整理归类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夫的,抬头刚好撞进小女人得意洋洋的眼里,又好笑又好气,敢情她就是故意的?怪不得喊到书桌来,既然如此,那他还客气什么? 他那重生的身体过人的体力耐力得到了充分体现,莫莉的得意劲还没过,就被一阵狂风骤雨的肏弄顶得涎水直流,媚眼翻白,唇边逸出破碎的呻吟。 骤雨初歇,时熠华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小女人在嘤嘤啜泣抽搐着,他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抚着她的背,将那垂在眼前两团雪白上的一点嫣红含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嗯……”胸前传来的快感让莫莉自晕眩中醒来,淫荡贪吃的身体自发地挺起胸膛将奶子送得更深。 她这般配合,时熠华眼里闪过满意的笑意,阴茎在小穴里悠哉地画起圈圈,“舒不舒服?” “嗯……舒服……”她撑着他的肩起来,捧起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额上,“奖励你的。” 他轻笑一声,揉揉她的奶,学着她也吧唧一口亲上那嫣红的奶尖儿。 “你还没射哎。”身体里那根坚硬的硕大存在感太强,她不适得挪了挪屁股,却刚好压在自己的敏感点上,顿时,男人还没紧张,她倒啊一声软了身子,惹来时熠华闷在胸里磁性的笑。 “不准笑。” 她又拿胸捂他,果然胸大的女人多了一对致命的武器啊,他依依不舍地吸足了奶香,艰难地拔出头,啜着她敏感的奶尖儿,问:“喜欢我射给你吗?” “喜欢呀。”莫莉毫不犹豫。 “是什么感觉?” “唔……”莫莉歪着脑袋想了想,“暖暖的。” 他顿时想起她低于常人的体温,“怎么总是那么冷?是你们都这样吗?”他指荧族一族。 莫莉却摇头,“他们都正常。”又道,“我也是正常的啊,就低个两三度而已。” 察觉到他又在揉她的肚子,她覆上他的手,“时熠华,你是不是想生个孩子啊?” 时熠华挣扎了片刻,还是点头道是,又起了转折,“我说过没关系的,领养也一样的。” 莫莉眨眨眼,似是不解,道:“干嘛要领养,你自己生啊。” 时熠华怔愣了一瞬,不确定地问她:“你是说?” 莫莉一本正经:“族里有秘术可以让男人生孩子。” 时熠华立马黑了脸:“胡闹。” “哦,你不生就算了。”莫莉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表情说,“那就我生嘛。” 时熠华斥责了过后却有些意动,正欲多问几句,却听到她的下半句,“什么?” 莫莉却伸手探向他肉棒下垂着的两个鼓鼓囊囊的精囊,咋舌道:“好家伙,这么多,我儿子藏在哪儿呢?” “什么你儿子?明明是我女儿!”很快反应过来的时熠华心中狂喜,肉棒胀大了一圈,又是一阵疾风骤雨,最终在一阵低吼娇吟交汇中将滚烫的精华送入她娇嫩的子宫。 平复之后,他才想起问题关键,揉着她装满精液的小肚子,不无担忧地说:“以前也吃了我这么多都没怀……” 言下之意,以后要怎么怀? 莫莉自然听懂了,趴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我想怀就能怀……咦?这是什么?” 她眯起的眼突然瞟到被她一脚扫光的书桌上竟然还有幸存物,那灵活的脚趾一勾就给勾到了手边。 “祁妙竺?这不是我那便宜老爹的老婆吗?你查她干什么?” 时熠华没料到被她看到了,思维在莫莉、莫丽、他和莫家之间飞快运转,想到莫丽的异样,他试探地问莫莉:“莫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蔺书墨说莫莉想要复仇,可是他们都看得出来,莫莉复仇的心理并不重,若按她所说,她只想从莫丽身边抢男人,那现在他已经和莫丽离婚了,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可之后呢? 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他甚至是蔺书墨的掌控之外。 莫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起了手里祁妙竺的资料。 半晌,莫莉嘴角噙着了然的笑放下东西,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皱起了眉又拿起了祁妙竺的资料。 时熠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纸,快速扫了一遍。 很简单的资料,就是祁妙竺的基本信息和履历,以及兴趣爱好特长,按他委托的人备注的信息解释,祁妙竺深居简出,连作为莫夫人出席社交场合都极少,所以资料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不过为了凑字数,他把所能查到的祁妙竺从小到大的大动向都列了出来,比方说哪一年升学,哪一年又去了哪里。 资料里没有提到当年她买凶杀人的事情,想是这事被荧族的人处理了无人知晓。 除此之外资料确实称得上干净,仔细推敲的话,也就是孤儿出生又无富裕家庭领养的祁妙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不过去,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嫁给莫展鹏之后慢慢学的。 “祁妙竺有什么问题吗?”他看着莫莉的眼神带着探究。 莫莉却不为所动,甚至挺无辜地说:“能有什么问题呀?我就是好奇看看。” 她撒谎从来都懒得找理由,就像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就是骗你,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样?” 可他又舍不得责怪她逼问她,只好叹了口气,还颇带了些受伤的语气说:“宝贝,我已经不是莫家的女婿了,有什么事你就不能跟我分享吗?” 莫莉却咯咯直笑,“哎哟你叫宝贝好肉麻哟。” 时熠华只觉得一颗火热的心碎得噼里啪啦的,牢牢搂着她默默跳下桌子,坐到了椅子上。 像是感受到他的受伤,莫莉有些于心不忍,软趴趴的,将全身重量都交付于他,红唇在他耳边轻启。 “时熠华,我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学不会分享,只知道是我的,就算是抢,就算违背道德律法,我也要抢过来,就算坏,也只能坏在我手里。所以,你别负我,千万别负我。” 她在耳旁吐气如兰,红唇一张一翕拂过耳边宛若轻羽,声音柔媚缥缈宛如鬼魅,他却听得心里酸疼不已。 他自然不会负她,即便没有所谓的标记,他想,他此生都走不出她的情爱陷阱,并且甘之如饴。 罢了,她想做什么就做吧,大不了他盯着点,免得她玩过火了伤了她自己。 莫莉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拧了毛巾细细为她擦去了满身放纵过后暧昧的痕迹,躺她身边却毫无睡意,冲了个澡披着睡袍倒了杯酒回到书房,看也没看时间就给蔺书墨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蔺书墨气喘吁吁又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俩是不是我上辈子欠的债,找人都不看时间的?看看现在几点啊,几点!?” 同为男人,时熠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对方的气喘可不是什么跑步啊运动啊,他默默地幸灾乐祸了一会儿,嘴上却诚恳地道歉,“舅舅,抱歉,是我打扰了,我妈今年拍了一两明前的十八棵,舍不得喝,回头给您送过去。” 蔺书墨这才被安抚了,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时熠华修长的手捻弄着祁妙竺那张资料的边角,“我找人查了下莫家的人,莫莉看到祁妙竺的资料了,她的反应有点……奇怪,我有点不太放心,想请您帮忙看看。” 蔺书墨闻言正色道:“她看到了什么?你发给我。” 话锋一转,又咬牙切齿道:“莫莉身子刚好,你小子给我悠着点。” 那可悠不住。 时熠华可不想跟一个长辈聊自己的床事,不过他心念一动,想起莫莉提起的男人生孩子的事,便问了蔺书墨。 听到蔺书墨哈哈大笑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脸黑得跟炭似的。 “回头我给你去找找,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也不一定啊。找到我一定满足你。你考虑得没错,那孩子受过伤,要是怀孕对她伤害也不小。不如你就代劳了吧。” 若非对方是个长辈,时熠华早就挂电话了! 末了,蔺书墨意有所指地敲打:“世俗规则对我们不重要,不过你们好歹活在世俗中,该有的规矩不能没有。” 时熠华有点心酸,“舅舅,莫莉她好像不太想嫁给我。” 蔺书墨一噎,想了想觉得自家那行事随心所欲的外甥女好像还真做得出来,“这个,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就这样啊,记得把东西发我。对了,十八棵,记得。” 匆匆挂了电话,蔺书墨默默叹息,这孩子竟然信了自家外甥女的随口胡诌,堂堂大男人竟然去考虑怀孕的事,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傻,不过,这一下,蔺书墨对他心软了那么一丝丝,一个大男人肯接受这么荒唐的思想愿意代替女人生孩子,怎么说都是心疼女人的表现吧。 这么想着,蔺书墨又觉得时熠华这小子也还行。 “哪里去?” 蔺书墨突然冷喝出声,漆黑的房间里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往窗户边攒,被敏锐的蔺书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那道身影一僵,干脆不动,原地装死。 灯光突然大亮,僵直不动的身影忍不住了抬起头来,却见一道高大劲瘦的赤裸躯体站在面前,那尺寸相当可观的大鸟慵懒地蛰伏着。 “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得了一次,你以为还有第二次?”第一次是他不慎,第二次再被她跑就是他蠢! 那身影干脆站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下,这才看出那竟是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人,t恤、长裤、短发,轮廓清晰精致,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利落,乍一见,这张脸过分精致甚至带了几分凌厉,若不是发红的眼角还带着几分未褪的春意,这张脸怕会被认为是个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然而,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蔺书墨背在身后的手提起一条黑色的胸罩,一只手毫不客气地点在她胸前透过t恤薄薄的料子凸起的点上,嗤笑道:“不是抵死不从?这么害羞,你怎么做的这行?怎么敢穿成这样就出去?” 女人被他点在乳尖,敏感地一激灵,像兔子一样往后蹦了一大步,埋着头说:“我不是出来卖的。” 蔺书墨上前一步,勾起她精致的下巴,那双深邃泛红的眼里泛起倔强委屈的泪花,泪光点点竟闪得他莫名心软了一瞬。 “不是卖的……那就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突然露出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说完一把从懵逼的蔺书墨手里拽过自己的内衣,无比帅气地往肩上一甩,就在光溜溜的蔺书墨面前长腿迈开大步从正门扬长而去。 等到门落锁的声音响起,蔺书墨突然爆了声粗口,踹翻了身侧的椅子。 这时手机响起,时熠华发了张照片过来。 他反复看了时熠华发过来的祁妙竺的资料,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只好给时熠华发了个消息。 “我需要些时间,有消息了通知你。” 再打老娘pi股切你丁丁 七夕那天,湖畔那家名为“mori”的花店再度开张,莫莉和时熠华过了好些天没羞没臊的生活,心情大好的她全场打起了五折,本来她的生意以前就好,这一下二度开张,又逢七夕佳节,更是门庭若市,一大早就忙得跟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花蝴蝶似的,后来连时熠华都被她强行系上围裙拉来帮忙,再后来,这个从来从容冷静刚硬的男人在那些娇得一触即破的花儿面前终于投降,乖乖当个只管收钱的老板郎。 来往的学生不乏认识时熠华的,见到这个平时冷漠刚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教授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花店的收钱郎,无不惊呼,更有胆子大的上前求合照,不过统统被时熠华黑着脸拒绝了。不过即便这样,学校论坛上很快也传开了时教授跟花店老板娘有一腿的事,心知时教授不会上论坛的学生们更是脑洞大开,编出了各种禁欲教授与风骚老板娘的风流韵事。 ——后来某一天无聊跑去逛学校论坛的莫莉在帖子下刷帖回复“你们别被时教授骗了,他就是个色中饿鬼!”,屡刷屡被删。 当然这是后话了,就在此刻,艳阳高照的七夕中午,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的莫莉还指着刚拒绝了学生合照要求的时熠华狂笑,笑到脸都快抽筋了,扶着腰嗷嗷喊疼。 时熠华恨不得这个嚣张的女人多疼几下才好,却又心疼得不行,把她捞到自己腿上,替她揉起了酸疼的腰。 正巧这时又来了一对客人,莫莉一瞧,嘿,巧了。 可不就是当时透露给她时熠华要去考察的消息的那对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小姐妹嘛。 她正想站起来打招呼,那俩女孩已经率先惊呼:“时、时教授?!” 时熠华闻声轻飘飘一个眼神看过去,俩女孩下意识就僵在原地,眼神儿左瞟右看不知该往哪儿摆。 莫莉瞧着好笑,又怕吓走两个可爱的小妹妹,戳着时熠华的胸教育他:“收敛点,别吓坏人家小妹妹。”戳完还翘起拇指拉他的嘴角,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时熠华还没发作,那两个偷瞄的学生就已瑟瑟发抖,莫莉从他腿上跳下来,腰肢款摆走到两个女孩面前,笑盈盈地打招呼:“你们好呀,好久不见啦。” 胆子大一些的高瘦女孩偷偷瞄了一眼时熠华,又看了眼莫莉,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莫莉抄起手挑起眉说:“别瞧了,我家小妹没考上时教授的研究生,所以我就色诱了你们时教授。” 俩女孩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矮胖女孩反应快了一些,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我们师师师师娘……” 她脑子有点糊了,时教授不是早就结婚了吗?可是对象貌似不是对面这位横空杀出来的风情万种大美人吧?可可可是为什么时教授跟她她她?难道真的色诱成功了? 顿时,矮胖女孩脑子里就脑补出了上百种狗血三角恋大剧,然后看着莫莉的眼光不禁变得鄙夷起来。 “喂喂……” 以莫莉阅狗血言情小说小黄书无数的资历,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脑子里怕不是把她想成了什么风骚恶毒女二了,挽起袖子正想敲打敲打,那头听不下去的时熠华已大步走来,揽着莫莉的肩对两位学生说:“她就是你们的师娘。好了,你们要买什么,快说。” 时教授积威甚重,俩妹纸在自家教授盖章定论过后有一肚子八卦想知道,可哪敢八自家教授的卦啊,只好怂怂地看向笑意盈盈的莫莉,说:“我们想买盆栽放宿舍里。” “这个简单。”莫莉帅气地打了个响指,拍拍腰间男人的手,亲自去挑了盆带花苞的茉莉花递给她们,“呐,姐姐送给你们的。带回去,你们会有好运的。” 她神秘兮兮地朝她们挤了挤眼睛,俩女孩被她的wink差点没闪瞎眼,稀里糊涂地抱着花就走了。 “嘿,时熠华。”她们一离去,莫莉轻巧一个转身,撞进了不知啥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时熠华怀里,她仰起头看着他,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信不信最迟明天你的学生就全知道你换了个老婆了?” 时熠华听了脸瞬时黑得跟锅底似的,一巴掌拍向她挺翘的屁股,“什么叫换了个老婆,会不会讲话?” 莫莉顿时炸毛了,动作敏捷地跳了出去,纤纤素手凶巴巴地指着时熠华,怒道:“我警告你时熠华,再打老娘屁股老娘切你丁丁!” 时熠华送她一声鄙夷的冷笑,“反正要用那东西的不是我。” 哟呵,还跟她杠起来了? 莫莉突然收敛了起来,眨眼间又是那风情万种慵懒妩媚的大美人了,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门口往外瞧了瞧,道:“哎哟这学校里原来小帅哥这么多啊,器大活好的怕是也不少吧。” 就算明知道她在挑衅,时熠华也感觉自己头上在冒烟——气得。 他脱掉围裙一把甩掉,蹭蹭蹭上前就要将某个家花还没开就想着野花的女人拉进怀里好好教育教育,却见女人花蝴蝶一样扑进了突然出现的男人怀里。 顿时头上那烟冒得跟蒸汽机车一样了,却在下一瞬偃旗息鼓。 “舅舅你来啦!”莫莉在蔺书墨怀里蹭了蹭,又抬起头来往他身后瞧了圈,“晴天呢?” “姐……姐姐好!”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穿着素白衣裙的清秀女孩出现在视线里。 莫莉看她怯生生的模样,忽然有些心酸,这孩子果然如她所料,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嘛,这样也好,她那飞蛾扑火的前半生忘了也没什么不好,从头来过人生多精彩。她走上前揉了揉晴天柔顺的齐肩发,笑盈盈地跟她打招呼:“晴天,我是莫莉。以后就跟我住在这里啦,你要学着干活哦。” “咳咳……”被冷落的蔺书墨握拳轻咳,看着莫莉无奈道,“你好歹客气下吧。” 莫莉眨眼,理直气壮地说:“我懒,养不起闲人。” 蔺书墨顿时投降,晴天插话道:“姐姐我可以干活的,我可以学!” “哟,小晴天多懂事。” 真正受了冷落的某人此时黑着脸过来,凤眸里凝着冷意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蔺书墨这个“长辈”,“舅舅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蔺书墨一愣,不过节不过年的,能是什么日子? 时熠华心里那个憋屈啊,他特意排出一整天的休假不就是为了跟那个没良心的女人过个节吗?整这么多人出来,过年吗? ——莫莉打烊后,坐在订好的餐厅里,却从情侣包厢换成大包厢的四个人“家庭聚餐”的画面充分向时熠华说明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还他的烛光晚餐! “过节,脸别这么臭。”蔺书墨瞅着对面一脸生人勿近表情的时熠华,憋笑憋得内伤,语气凉凉眼里却带着幸灾乐祸地提醒。 时熠华可不是一点就着的愣头青,只见他优雅地用餐巾拭过嘴角,笑得温文尔雅,道:“舅舅日理万机,怕是没时间谈恋爱,所以不懂年轻人谈恋爱的潮流吧。” 这下黑脸的欢蔺书墨了,“时熠华,虽然你跟着莫莉叫我一声舅舅,可我也只比你大一岁,论理我跟你还是同龄人,你说我老,你良心不会痛吗?” 说完,委屈巴巴地看向自家外甥女求安慰,莫莉从善如流,反驳道:“舅舅理万机都日了,哪需要谈恋爱,老人家的恋爱都是身体力行从床上开始的。” 时熠华听了好不嘚瑟,扔给蔺书墨一个“看到没,我媳妇站我这边的”的眼神,谁知得意没两秒,莫莉就接着说:“时熠华你还不是一样,你们都一个德行。” 说完特自恋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小镜子左照照右瞄瞄,“还是老娘年轻,貌美如花。” 一句话让在场其他三个人各自反应不同,时熠华努力压抑着抽搐的额角,毫不违心地附和道:“嗯,你最美。” 蔺书墨扶额,“乖宝,你不是水仙。”别那么自恋。 唯有晴天崇拜的眼神看着莫莉,水汪汪的大眼亮晶晶的,看得莫莉生起一股莫名的豪情,起身牵起晴天的手,道:“走,姐姐带你重新画个美美的妆,再瞄瞄外面有哪个帅哥,勾搭进来一起吃饭。” 时熠华被她这一出无厘头弄得头痛,正想阻止她,却看到蔺书墨在给他递眼色,于是默默收回了手。 等到莫莉带着晴天出了包厢,蔺书墨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份文档递给时熠华,“你发我的祁妙竺的资料我总觉得不对,于是用了点手段,重溯了她的过去,可是……” 时熠华抬起头,示意他继续,却见他神色凝重,不禁也凝重起来,“可是什么?” “没有过去。” “什么意思?” 蔺书墨忽然捏了捏眉心,眸中快速闪现出一抹痛色,快得时熠华几乎认为自己看花了眼。 “时熠华,你还记得我带你去看姐姐的时候说过,她身体和神魂没有问题,可就是醒不过来吧。” 时熠华点头。 “也许……”那抹痛色再现,蔺书墨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们都要换种思维方式了。” 一个平凡人类,普通的家庭主妇,毫无政治背景,怎么可能毫无过去,当他派去的人深入调查却发现祁妙竺这人根本不存在过时,他直觉就发现了不对,于是亲自出手违规使用秘术摆阵重溯祁妙竺的过去,却发现……没有,这就是个凭空出现的人,而她真正开始“存在”的那一年,却恰恰是姐姐蔺书玉离开荧族的那一年。 作话: 是时候考虑下一本写啥了 不安 祁妙竺究竟是什么人?她当年买凶杀人究竟是因为嫉妒,还是另有隐情?若不是出自嫉妒,那…… 蔺书墨不敢深思,姐姐在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为何一直不醒?当年若不是他及时带人赶到,会不会姐姐就此香消玉殒,而莫莉也…… 时熠华陷入了深思,食指屈起,有节奏地在桌上轻敲。 良久,他将眼前同样陷入沉思却带着一脸痛悔之色的蔺书墨唤醒:“舅舅,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你说。”蔺书墨抹了一把脸。 “您所谓的秘术重溯过往,是直接追溯到事还是人?” 蔺书墨懂他的意思,若是事,自然就有虚构,若是人,记忆也可以造假,但都不是,他解释道:“重溯过往是指以她的发肤血肉重溯过往里她的存在,简言之,就是溯源一个血肉之躯的存在痕迹,不管是什么物种,胎生还是卵生,从诞生于世起,每一个时间点上的存在都是有血肉痕迹的。” 说得玄乎,但时熠华懂了。 “也就是说,祁妙竺她本身的存在就是凭空出现的。” “对。” 当整个事件出现一个疑点时,这个疑点就像黑洞,越来越大,周围所有本应顺理成章的事全部被它吸引,进而逼得人全盘推翻已有的认知。 当前他们所困扰的正在此处。如果在蔺书玉、莫展鹏、祁妙竺的三角关系之间,祁妙竺出于嫉妒的内心和狠辣的性格,买凶杀人,完全合情合理,然而,当这个人连身份都存疑时,她的动机是不是也要重新考量? 迅速整理了一番思绪,时熠华又问:“舅舅,据您所说,当年您在族里一直在接受训练,那么,莫莉妈妈的事情您是如何知晓的?” 当时在荧族谷里,因为受到冲击太大,他不及思考更多,以为荧族在外的人,荧族内部总有途径了解其情况,现在想来,蔺书墨所描述的那番过去不免有失客观,更像是一家之言。 果然,蔺书墨说:“我姐姐的日记。我是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原来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莫莉醒了之后,我把日记给她看,她也没提出异议……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他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都要换种思维方式了。” 时熠华点头:“虽然这么说可能对不起莫莉妈妈,但目前症结在祁妙竺身上,我们确实有必要从各个渠道去了解去取证,才能最大可能还原当年真相。” 蔺书墨沉默了一瞬,忽然问时熠华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虽然我也很想姐姐醒过来,但是如果真相会对她们母女造成二次伤害,我宁愿过去就此过去。” 时熠华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握,凤眸里带着凝重的神色,“您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把祁妙竺的资料发您的吗?” 不等蔺书墨说话,时熠华忽然抿了抿唇,神色更添了几分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非常不安。我希望莫莉过得开心,哪怕她去大闹莫家,闹得莫家鸡飞狗跳,甚至……做点什么过分的事,都比她现在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好。” 蔺书墨默然,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更像是卸下一口气,伸手在时熠华交握的手上重重一握,道:“莫莉这孩子缺乏你们世俗道德的三观约束,按你们的规则来说,她是很危险的。时熠华,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爱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收回手,拿过手机将之前时熠华发他的那份祁妙竺的资料调出来,问:“你说那孩子看到这个资料反应很奇怪,她看到什么地方才有奇怪的反应?” 时熠华却摇头,“我没看见。不过,可以分析。”他指着资料上祁妙竺的履历,“您在调查过了之后才发现,当年祁妙竺第一次‘存在’是在莫莉妈妈离开荧族的那一年,刚好是资料上说她大学毕业那年。之前的履历全部都是假象。那么,我们在第一时间都不能发现的异常,到底莫莉看到了什么?从逻辑上来说,这份资料唯一的疑点是祁妙竺作为一个孤儿院出生的穷苦少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能性不大,但这不是问题,那么,莫莉会不会早我们一步知道了什么?” 蔺书墨没有回答,而是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姐姐就是。” 他的眼里像是回忆又带了沉重,时熠华突然扶额揉了揉隐痛的额角,莫莉回荧族之前的十几年,在蔺书玉身边,到底经历过什么,其实谁都不知道,她平时没心没肺的,从不主动提起莫家的事,可是只要她不想说,谁都撬不开她的嘴。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本来如蔺书墨所说,过去其实可以就此过去,然而他无法忽视心头隐隐的不安,他希望莫莉的下半生安稳幸福,如果可以,他希望他未来的丈母娘能醒来,亲眼看着女儿过得幸福。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思绪中,这时,包厢门外传来清脆的叩门声。 晴天带着莫莉出了包厢门直奔洗手间,捧着晴天的脸就是一阵揉捏,直把晴天揉得一脸懵逼,然后动作飞快地给晴天修了眉毛画了个清秀的眉型,又用指腹蘸了口红在她唇上轻点,点完又蘸了口红在她两颊晕开,一个简单提气色的妆容就出来了,晴天还没回过神,手里就被莫莉塞了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握在手里,我没说扔千万别扔。” 说完就把继续懵逼脸的晴天带回了包厢门口,却没进去。 两人耳朵贴着包厢门贴了许久,明显一副偷听的模样,还好这里的服务员都是按铃才来,不然怕不是会被服务员当成哪里来的贼。 晴天好想问问她们为什么不进去,非要在这偷听,可又怕一出声里面的人听到,憋得脸都红了。 莫莉却以自然音量开口,“想说什么就说,他们听不见的。” 咦?一门之隔,她们听得到里面,里面为什么听不到她们?晴天露出疑惑的神色,莫莉朝她攥在手心的茉莉花努了努嘴,却没解释,而是再度凝神去听里面的谈话。 过了好久,晴天捶着酸胀的小腿,不好意思地问:“姐姐,可以进去了吗?” 莫莉揉了揉晴天的头发,轻笑了一声,从她手心掏出那朵茉莉扔回包里,道:“稍等。”然后从包里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眼镜盒,又耙了两下长发,登登登叩起了门。 “surprise!”莫莉一手牵着晴天,一手举着眼镜盒,“时熠华你看我去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她从眼镜盒里拿出一副跟在莫诛林坏掉的那副一模一样的平光眼镜出来,边替他戴上边抱怨说:“时熠华你不知道我跑了多远才买到这副眼镜,腿都给我跑酸了。啊,是吧晴天?” “啊?”晴天不太明白她说的意思,明明她们连出都没出去过啊,虽然不明白,可还是下意识地配合起她的话,揉了揉自己正儿八经酸疼的腿,说,“是、是啊,我都走累了。” 时熠华眼里闪过笑意,轻握着莫莉的指尖放到唇边轻吻,完了还不忘向对面投去挑衅的眼神。 蔺书墨压根儿就没接收到,外甥女对其他男人这么好,他这酸泡泡冒得比老坛酸菜还酸了。 “乖宝,舅舅的礼物呢?” “呃?” 莫莉脑袋宕机了一秒,她好像、似乎、确实真的忘了准备…… 嘿嘿干笑了两下,她在自己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手心里躺着一朵茉莉花,刚好是刚刚晴天手里那朵,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送不得,正要放回包里,蔺书墨忽然起身从她手里拿走了花。 “花也行,好歹不能让舅舅空着手……” 蔺书墨看着掌心洁白娇嫩的茉莉,忽然凝了神色,再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莫莉。 莫莉心知刚才门外耍的小手段被舅舅发现了,有些心虚地视线乱瞟。 蔺书墨不动声色地收起茉莉,按了服务铃,说:“换菜吧,都凉了。吃完舅舅就走了,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 时熠华一听这话立马殷勤起来,站起身对蔺书墨行了个礼道:“欢迎舅舅下次来做客,必扫榻相迎。” 蔺书墨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时熠华顿时就知道了莫莉经常对人翻白眼是跟谁学的。 作话: 哎哟,暂时还不完结,还没大团圆结局呢,只是下一本写什么类型的还没想好,没有安全感所以需要提前想*w\* 晴天小可爱虐完了,不虐了 不会让男主生孩子的,我也雷 这么多人要求虐男主,呵呵额呵呵呵……看我又哭又笑的脸个_个 姐妹再见 九月新生入学,蔺书墨直接给晴天弄了个身份,让她成为铭大中文系的大一新生——按蔺书墨的话说,中文系门槛最低,不求她学个什么,能体验个普通少女的生活就行。 晴天自苏醒后失去了记忆,性格也像当初她刚来花店时,怯生生的,莫莉为了让她熟稔些开朗些,手把手教她重新认花养花,教她做点心。 时熠华每天下班过来看到这姐妹情深,那个醋啊,又不能怎么样,只好拿自家那始作俑者的学生郁文泽出气,弄得郁文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大一新生的军训开始,晴天跟着去了军营,时熠华终于觉得心情舒畅了,腻腻歪歪粘在莫莉身边跟个无尾熊似的——直到蔺书墨把小红送了过来。 时熠华看着被蔺书墨拎在手上装在一个精致鸟笼子里的缩小版小红,嘴角直抽,这真是那朵把小时候的他吓得半死的巨大的花?这朝他张牙舞爪抖个不停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萌萌哒? “呀!小红?!”莫丽踢踢踏踏从楼上奔下来,欣喜地冲向蔺书墨,却在看到小红那愤怒的样子之后噗嗤一笑。 “时熠华,小红在骂你呢,说你不讲信用,说好的带她出来,结果自己一个人跑了。” 时熠华顿时额上三根黑线掉了下来,不过说来这事也确实是他没遵守承诺,于是双脚并合,正儿八经朝小红鞠了个躬道歉。 傲娇的小红收起了花苞,朝他骄矜地点了点,仿佛在说,少年,看在你这么礼貌的份上,暂时原谅你啦。 蔺书墨把鸟笼递给他,“既然她这么喜欢你,就养你那吧。” 一时间,时熠华真想砍掉自己伸出去的手。 莫莉替他接了过来放他手上,替他解围:“小红养我这不行,我这儿的花儿都是凡花,小红在这会吓着它们。” 于是小红就这么像个女王一样迎进了时熠华家里。 当个盆栽(宠物?)养着也不错,自暴自弃的时教授这么安慰着自己。 自觉心灵受到伤害的时教授当晚把莫莉扛回了自己那边,美其名曰索要精神补偿,把莫莉这朵娇花翻来覆去煎鱼一样,煎得金黄酥脆,香喷喷,可口得很。 吃饱餍足,莫莉趴在时熠华怀里慵懒得像只猫,时熠华抚着她光裸的背,把玩着她柔软的发尾,缠在手指上绕圈圈。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不要。你这里冷冰冰的,哪有我那里好。” 时熠华默默把心酸咽进肚子里,“那我去你那。” “啧。”莫莉翻身压在他身上,撑在他两侧,春意未褪的眼儿水汪汪的,好奇地打量着他,“时熠华,你是不是想跟我求婚啊?” 那好奇的眼神儿里还带着点嘚瑟,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好似在说,你想娶我就直说啊,你不说我咋知道呢。 那两团白花花费嫩嫩的乳肉就晃荡在面前,时熠华一口便含住了贴近心口那颗晃悠晃悠的樱果,津津有味地吃着。 “嗯……”莫莉一声嘤咛,媚眼儿如丝,“你又……啊……吸得好舒服……” 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流出来,时熠华满足地咽下去,嘬了口她的奶尖儿,反问她:“你不想嫁给我吗?” 莫莉捧着奶子往他嘴里送,“那得看你诚意啦。” 于是龙精虎猛的时教授诚意满满地再次把她送上高潮。 惯会卸磨杀驴的莫莉一恢复点体力就在身下男人满满期待的眼神中蹦蹦跳跳地跳下床,松松垮垮地系上睡袍,拎着懒得看他们妖精打架在笼子里全程装成一只鸟的小红,说:“我把小红拎出去晒月亮啦。” 男人无奈,不紧不慢地也跟着起身。 莫莉把小红挂在露台上,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那人藏蓝色的睡袍披挂在宽厚的肩上,腰带松松地随意系了个结,灯光下丝绸的材质暗光流转,他正缓步走来,贵气而慵懒。 莫莉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他那噙着安宁笑意的眼里。 恍然间她想起初见的他——不是小时候,也不是那些冰冷的照片视频,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他。 一丝不苟的打扮,毫无意外地情人节当天买一束百合回家送老婆,对他而言,与往年的情人节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花店的老板娘吧。 他当时,可不喜欢她呢。 甚至是厌恶。 可那无妨,反正她接近他又不是为了他的喜欢。 可现在呢? 莫莉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眼眸低垂。 他们能长长久久在一起吗?爱情是这世上最大的赌局,她妈妈蔺书玉赌了一辈子,而她,也要赌? 可笑,时熠华这辈子,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根本不会有其他可能性! “在想什么?”眼前的小女人一身性感撩人,眼瞳却时而沉黑如墨,时而绽放光芒,时熠华站的她面前,勾着她的下巴,细细端详这双令他沉沦不已的美眸。 “在想……”媚意十足的美瞳忽然凝了眸色,霎时时熠华便觉得她气息一沉,像极了陡然察觉到危险的猫。 她的目光越过他,望着身后不知何处,时熠华回头,发现她正紧紧盯着玄关大门的方向。 目露疑惑,他正想开口询问,耳畔却敏锐地捕捉到大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有人在开锁。 莫莉唇角以极缓的速度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说:“时熠华,有客人来了呢。”极轻的气声,像是带着遗憾的叹息,时熠华却分明听出她压抑的兴奋。 时熠华紧抿的双唇周身透着不愉的气息,电光石火间他已忆起,这套他曾经极少来住的房子,备用钥匙就在原来那个家里。 大门传来开启又落锁的声音,来人似乎在玄关停留了数秒,才缓缓走来。 “熠华,你在啊?抱歉,我来拿……” 来人乍见一身睡袍发丝凌乱的时熠华,眼里闪过痛色,随即低下头,嗫嚅着说:“抱歉,熠华……我想来拿个东西,我以为你没在家,就、就……”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前夫满身欢爱后的痕迹她又不是看不见,刚刚进门在玄关看到女人的鞋子,她还以为……还以为…… “抱歉……我不知道……” 他们离婚了,他有新欢了,不是很正常吗?可她为什么心这么痛? 奋力掐着手心,逼退眼眶的泪意,重新清晰的视线捕捉到时熠华身后那一片浅色衣角。 那就是抢了她丈夫的女人吗?长什么样的?做什么的?知不知道她跟熠华的关系?为什么不敢走出来见人? 复杂的嫉妒心让她对那个女人充满了好奇,她抬起头,却只看到一个乌黑的头顶,躲在她曾经的丈夫身后,她的前夫反手虚挡着,将她护得丝毫不露。 舌根泛起又苦又涩的味道,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虚弱无力地道:“熠华,我来拿东西,年前有份资料放在这了。” 身后的女人默不作声,时熠华拿不准,但下意识不想莫丽见到莫莉,怕激起莫莉不好的回忆,于是一边护着她,一边伸出手向莫丽:“钥匙给我。” 莫丽霎时只觉得自己捏着钥匙的手有千钧重,可她哪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再握着前夫现在家里的钥匙?于是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递给了他。 时熠华接过钥匙,“东西在哪儿,我去给你拿。”转身小声问莫莉:“我抱你回房去?嗯?” 莫丽心中酸楚不堪,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那样的保护?竟连一点真容都不露给她看。 莫莉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眸中已不见凝色,反而流光溢彩,却看得时熠华惊心动魄。 她想干什么? “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红唇轻启,他看见她眼里笃定的光彩,心有灵犀似的,他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一声叹息,他抬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 “乖,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不要勉强,我让她走就是。”他也想看看……莫丽是否真的毫无记忆。转过身,看见莫丽正望着他,苍白秀美的脸上夹杂着艳羡与痛楚。 莫莉葱白素手搭上时熠华的肩,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他推至身侧。 眉目如画般精致绝美的脸还带着欢爱后无双的艳容——世上所有人对于比自己美丽的同类,一则艳羡憧憬,二或嫉妒生恨,绝无可能惊悚恐惧。 莫丽脸上表情的变化就像慢动作一样被紧紧观察着她的时熠华尽收入眼底,直到那张苍白秀美的脸因恐惧而狰狞,一直朦朦胧胧的猜测仿佛就此印证了,他的心仿若被一颗千斤巨石压下。 妹妹,你妈妈还活着吗 “熠华……”莫丽脸上仅剩的血色迅速被抽干,白得近乎透明的唇颤抖着,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怎么能、怎么能跟这个妖怪……她是妖怪,妖怪……” “她不是妖怪。”时熠华沉声打断她,脸色凝重,凤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莫丽像是被这一冷喝惊得回了神,她竟站定了身子,甚至腰背挺得更直了,下巴昂起清浅的弧度,似乎这样,她才能重新拾起勇气与底气。 然而目光在掠过对面那悠闲地抄着手的女人时,她好不容易绷住的神经差一点就断了。 飞快地移开视线,她指着莫莉满眼哀戚地看着时熠华:“熠华,这个女人是妖怪,你相信我。你不是无神论者,你们做研究也遇到过那么多古怪的事情,你相信我,她真的不是人。” “莫丽!” 即便莫莉她真的不是人,可是心爱的女人被人声声控诉说不是人,他再好的脾气也听不下去,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曾以为知书达礼的前妻! 他一把抓住莫莉柔润纤细的小臂,滑进她柔若无骨的手里,紧紧握着,“莫丽,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怪,可还记得,她是你妹妹?!” 那交握在一起的手再刺眼也比不过这句话来的震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时熠华,又终于正眼看向莫莉,“你告诉他了?” 莫莉微笑颔首。 “哈!”莫丽忽然仰天一声短促的讥笑,“我何德何能有一个能号令百花齐放的妖怪妹妹?” 语一毕,她再不掩饰内心的愤恨,向莫莉的方向逼近了一步,时熠华将莫莉往身边一拉,莫丽脚步一顿,心头划过苦涩,却更坚定地继续往前。 既然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我的好妹妹。”莫丽比莫莉个子略高了一些,逼近了,她竟恍惚生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游走全身,霎时间,令她有种错觉,这个她从小到大唯一的血亲妹妹,她唯一的噩梦,竟然不那么可怕了。 “从小到大,因为有你,爸爸不喜欢我,连我妈妈也过分关心你,你什么都跟我抢,连脸……”她伸手划过莫莉娇嫩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嫉妒,“都比我漂亮。可最可恶的是,你连时家的三哥哥都要跟我抢!” 说到最后,她竟狰狞地咆哮了起来。 “凭什么?!就凭你是妖怪?” 眼见莫丽越来越失控,时熠华把莫莉护在怀里,沉声喝道:“够了。莫丽你回去,东西我派人送给你,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不用。”莫莉轻轻推开时熠华,从他怀里出来,姿态随意地撩了撩头发,举手投足间,风情尽显,“多年不见,我这姐姐怕是想我得紧,有什么旧一次叙完吧,我骨头懒,省得回头还要找时间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四个字被她轻咬在唇间,却又掷地有声地敲击在莫丽心里。 她慌乱道:“不,你不准去找我妈妈。她跟你没仇,你有什么冲我来。” 可莫莉什么都没说,不过一耸肩一摊手,她就更慌了,像抓棵浮草一样抓住时熠华的手,“熠华,你相信我,当年我是干了坏事没错,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赎罪啊,我不想杀人的啊!都怪……”她忽然捂住头,眼神闪烁着,瞳孔微微涣散,毫无焦距。 “对,都怪她!”她又重新指着莫莉,指尖说不清是用力过度抑或是恐惧,剧烈地颤抖着。 “都是你!为什么要把熠华跟你束缚在一起,凭什么?他明明可以有选择的不是吗?莫家有两个女儿,凭什么他就非你不可?” “等等。”莫莉听着咋不大对味,她蹙了蹙眉,拍开莫丽的手,问:“解释清楚,我什么时候把时熠华跟我束缚在一起了?” 她这人虽然没啥节操,但做过的事绝不会不承认,同样,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栽赃给她。 时熠华忽然想起蔺书墨跟他说过的关于“标记”的话,搂过她的腰,埋头在莫莉耳边道:“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说的未必是真的。要不……”换个话题? 他一直仔细观察着莫丽的凤眸里带着悲悯,多年的压抑已经让她心态崩毁至此了么? 莫莉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在莫丽眉心一点,一道极浅的粉雾钻入她的眉心,双眸肉眼可见地清明起来,双唇蠕动着,似是想说什么。 莫莉看她口型,嗤笑一声,“怎么?叫不出我名字?觉得自己玷污了这名字?” 玷污?可笑,到底是谁玷污谁的名字?莫丽眼里带着恶心,下巴微抬,掩去那丝隐约可见的恐惧,突然问道:“那条恶心的内裤是你刻意留下的吧?”那天闻到的味道果然不是她的错觉。 “喂喂。”莫莉不满了,“什么叫恶心?上面有尿还是有屎啊?你不穿内裤啊?你内裤干净啊?” “咳咳。”眼看着要歪楼了,时熠华咳嗽两声。 莫莉不耐地挥挥手,“行了,我懒得跟你啰嗦。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宝贝……”时熠华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这事蔺书墨是跟他解释过的,虽然这是个身为荧族人人人皆知的常识,可是莫莉自己这个在外界长大的半血是不知道的。 哪知莫莉耐心告罄,连他都不给好脸色,“不关你的事,回房间待着去。” “不准走!” 时熠华还没吭声,莫丽就出声了,眼里闪过恶毒的笑意,她讥诮又挑衅地对莫莉道:“让熠华留下,让他也知道你这副蛇蝎心肠从小就对他用心险恶,意图不轨,不是更好?” 莫莉被她说得有点懵逼,她茫然地看向时熠华:“我蛇蝎心肠?我对你用心险恶?意图不轨?” “别给我装傻充愣!要不是你小时候给他吃你下了蛊的酸奶蛋糕,他怎么会一辈子只能爱你!” 尖着声音吼完这话,莫丽崩溃地蹲下了身,眼泪不住地流。 多少年了,她一直悄悄把当年偷听到的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不敢说与时熠华听,他们结婚后第一个纪念日,他兴高采烈地带了酸奶蛋糕回家,她却只能强忍着恶心骗他说怕胖不能吃。可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悄悄喜欢着跟着父母来莫家玩的小哥哥,本以为长大后可以嫁给他,可是她的妹妹,那个妖怪,竟然早在小时候就下了蛊,连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都要抢去! “喂。”莫莉蹲下身,长长的指甲戳了戳莫丽的肩,“说清楚,你从哪儿听来的我给他吃的蛋糕里下了蛊?”这特么不是扯蛋么,荧族人就没一个会用蛊的好吗! 时熠华犹豫着要不要给莫莉解释,闻言决定暂且按下,他对此也充满了疑惑,这连莫莉这个正儿八经的荧族人都不知道的荧族人的习俗惯例,莫丽是从哪儿听到的?——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听成了下蛊。 莫丽抬头看着眼前艳丽绝美的这个妹妹,忽然扯出一抹诡异而挑衅的笑:“妹妹,你妈妈还活着吗?” 莫莉瞬时色变,倏地站起身,指尖凝起粉雾,居高临下地看着莫丽。 时熠华暗道不妙,这可还是在学校里,不远处就是学生公寓,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手心。 莫丽坐在地上,无名指翘起划过耳鬓,将那已经散落的发捋到耳后,抬起头,仍是那样的笑,“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你妈妈,跟我妈妈,可是好姐妹呢。” 再打莫丽&蔺书墨的点拨 闻之脸色遽变的只有时熠华,他下意识看向怀里的莫莉,却见她脸色平静,毫无波澜,他甚至无法从她平素灵动的大眼里读出一丝情绪,此刻那里面就像是无风无月的黑夜里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蔺书玉和祁妙竺是好姐妹?好姐妹为情所累反目成仇?不是没这个可能。可是祁妙竺的身份怎么解释? 莫丽的意思是,她曾听到了两个母亲之间关于酸奶蛋糕的对话,如果祁妙竺和蔺书玉之间是仇恨的关系,蔺书玉怎么会把这种荧族秘事告诉给祁妙竺? 她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莫莉忽然抽出手,从时熠华怀里走出来,拢了拢衣领,毫不在意地瞥了地上的莫丽一眼,道:“时熠华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不要再出现在他周围,否则……我要跟你算的账,可就不只一本了。” 她朝她微微一笑,没来由地,莫丽背脊一凉,想起当年被鞭打撕扯的痛苦,脸色煞白,却强撑着,嗤笑着。 “妹妹你忘了,我可没忘。你妈妈虽然自己也是个妖怪,可她好像,不待见你啊……啊——” 尖利的一声惨叫,那道粉色光雾凝成的长鞭毫无预兆地挥斥下来,剧痛加身,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年,血肉撕裂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可这久违的熟悉感觉却让她禁不住笑了出声。 “你永远……只会用这招……”一下又一下,莫丽双眸里浮起疯狂的神色,每一下,皮开肉绽的痛楚都让她回忆起当年,可看见她这妹妹痛苦的样子,竟比什么都要爽快百倍! “啊啊——”又是一鞭,莫莉尖利的痛叫仿佛要掀翻屋顶冲破云霄,“哈……哈哈……你继续……除了打我,你还能、还能做什么?!” 莫莉执起鞭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身被若有似无的粉色光雾萦绕着,莫丽趴跪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瞪着她。 就是这样,她明明是一个妖怪,明明是个连亲姐姐都能下去狠手虐打的妖怪,却偏偏圣洁美丽得像个高高在上的仙女! 凭什么!? “妹妹。”莫丽全身已经痛得麻木,仿佛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毫无血色的脸上汗如瀑布,仍要倔强地瞪着莫莉,“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打死,来日就别怪我记仇了。人类世界可比你想象的更要危险啊!” 她“危险”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骇人听闻的威胁,可是莫莉听了却只给她轻蔑的一个笑,她慢条斯理地撩起睡袍衣摆,蹲在莫丽面前,“我的好姐姐,我好期待啊!”纤纤食指抬起莫丽的下巴,猫眼危险地眯起,“你不就是吃定了我不敢杀人嘛,好啊,欢迎你来挑战我的极限,看看你有没有那份幸运成为我的鞭下第一亡魂。” 放开莫丽,她看了眼自己沾了莫丽汗水的食指,嫌恶地瘪了瘪嘴,伸手朝向时熠华:“给我张纸。” 时熠华抽了张纸巾给她,她却没接,把沾了汗水的食指伸向他,他会意地默默替她擦了干净。 莫莉看着他仔仔细细地替她擦去脏污,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身后痛苦地喘着粗气的莫丽,歪着脑袋,一派天真地问时熠华:“时熠华,你的前妻快被我打死了,你都不心疼一下吗?” 时熠华唇角轻抿,而后抬眸看着眼前明明刚做了血腥暴虐的事,却还一脸纯真如少女的小女人,她生得一双好眼睛,美丽、明亮,又极度传神。 他该斥责吗?该站在人类律法和道德的制高点斥责她吗?明知道在人类社会,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看着她故作冷硬的眼底,闪烁着几不可见的不安,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紧抿的唇角一松,那张俊逸的脸上逸出一丝轻笑,他伸手摸摸她明明凌乱却又给她添了几分妖冶的长发,抚过她的小脸,掌心下传来的温度让他倏然一滞,怎么这么热?比她平时的体温要高个起码好几度。 以为是她情绪激动所致,未曾多想,他将她轻轻搂了一下,说:“别担心,想做什么就做,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话音刚落,地上的莫丽脸色煞白,“不……熠华,她是妖怪……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闭嘴!”莫莉转身又是一鞭子挥下去,时熠华忍不住眉头轻蹙,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这画面。 “熠华……”泪水混着汗水滑落,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前妻被现任这样虐打!“你好狠的心……” 时熠华紧抿的薄唇几不可见地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 他不是个完全没感情的人,莫丽与他毕竟夫妻一场,他看着她受苦受痛不可能毫无感觉,可是比起莫莉曾经险些失去母亲和自己性命的痛苦……他看了眼盛怒却又显得异常平静的莫莉,她紧握着粉雾化成的长鞭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明明在发泄,可他又分明感受到她的痛苦和克制。 到底她心里装着什么秘密,才让她既痛恨可又处处受掣肘? “熠华……”莫丽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了,妆容早已花成了一张调色盘,“我好痛啊……” “我叫你闭嘴,谁准你喊他的!”长鞭倏然绷直了,像一根长棍,一下下去,莫丽被打得完全趴在地上,挣扎着,却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重新跪坐了起来。 下一鞭挥下去之前,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覆上了莫莉握着长鞭的手,她抬头,黑眸撞进他布满心疼的凤眸里,心里蓦然一酸,收起了长鞭,埋入他怀里。 时熠华紧紧搂着她,看向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却不再流失,且未见伤重的莫丽,心知是莫莉手下留情了,可是莫莉却…… 怀中的娇人儿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搂得更紧了,心沉了沉,冷着脸对莫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本来念在好歹在一起这么多年,不欲计较太多,但是莫丽,你太让人失望了。她是你妹妹,你却曾经想要她的命,就算她与我们不同,她又何曾伤人害人了?她不是没能力为自己报仇,可你受到过什么伤害呢?她打了你是没错,可你心知肚明,除了痛,你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他看着她身上已然不再流血的伤,若不是莫莉手下留情,她岂会还有力气挣扎嘶吼? “可是同样作为女儿,享尽父母宠爱,锦衣玉食上名校的,是你,不是她。”眼见莫丽颜色越来越白,他紧抿着唇,冷着声音道:“她不欠你们的。” “够了。”莫莉在他怀里发出沉闷却明显虚弱了的声音,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让她滚。” 看也不看,素手朝莫丽的方向一伸一张,一团粉雾扔向她,那浑身的血和皮肉伤肉眼可见地愈合起来。 莫丽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正搂着莫莉,像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紧张的时熠华,垂下眼掩去满心的哀伤。 原来他不是没心没情,而是他的情他的爱,从来只为那一人。 莫丽一走,莫莉便撑不住软倒在时熠华怀里。 “莫莉!”他紧张地探她的额,竟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莫莉!” “小……小红……” 怀里传来她虚弱到几难分辨的声音,却像醍醐灌顶一样提醒了时熠华。 对,小红的凝露! 来不及上楼了,他将她抱到一旁扶她靠着墙,疾风一样到露台上拎着鸟笼回来。 “小红,快,莫莉身体不太对,快给她点你的露。” 他把莫莉上半身扶到自己怀里靠着,动作轻柔地掰开她的唇,握着巴掌大的小红,花苞对着莫莉的口。 小红凝露是要时间的,可是心急如焚的时熠华明知道如此却还是忍不住着急,情不自禁地捏住小红的花苞抖了两抖。 噗—— 一滴晶莹的凝露滴进莫莉的口中,转瞬即没。 命运的后脖颈被男人掌握在手中,小红像怕了他似的,不等他动作,自己抖筛糠似的又连续抖出了两滴,然后就跟被扎的气球一样扑簌簌漏气似的瘪了下去。 放下小红,时熠华掌心覆上莫莉沁着密汗的额头。 仍然烫得吓人。 紧抿着唇,时熠华眉目间怒意凝结,却闪过懊恼之意。 若不是他的疏忽,怎么会让莫丽毫无预兆地出现,让两姐妹毫无预兆地相见? “莫莉……”你到底怎么了? 不敢妄动她的身体,他就这么抱着她在怀里等了小半会儿,可她的温度怎么还没降下来? 对了,蔺书墨!蔺书墨一定知道! 他将她抱回房里放在床上,给蔺书墨打了电话之后便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滚烫的手,就这么默默守着她,直到楼下门铃响起。 “她没事,力竭了而已。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看过莫丽情况的蔺书墨长舒了一口气道。 他一接到时熠华的电话,虽然明知她没有生命危险,可还是赶紧放下手里的事赶了过来。 “力竭?”想起刚才她晕倒前的画面,难道是异能动用过度? 蔺书墨点头:“她用本体救你,伤了神魂,虽然身体看上去好了,但不能妄动念力。” “念力?” “你所看到的异能本质上都是念力所化,不过这种念力化物可攻可防可治愈的能力,全荧族只有莫莉有,这个疑团我们到现在还没解开。”蔺书墨解释道,忽然狭长的眼微微一眯,时熠华感觉自己分明瞧见了那里面凌厉的一道光,只听得他冷哼一声,话锋一转问自己道:“你不准备解释解释?” 时熠华纵然因着年龄对这位长辈谈不上尊敬,可在莫莉的事情面前,他分毫不会糊弄,于是老老实实分毫不差地把晚上的事交待了,包括莫丽所说的话。 蔺书墨听完大喝一声“打得好!莫展鹏这个女儿真的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打死都不为过!”吼完又怕吵醒莫莉,忙压了压嗓子,“姓时的我警告你,虽然你跟莫家那狼心狗肺的女儿有过夫妻关系,但你是我外甥女的人,若是被我知道你为她求情,甚至做出点什么对不起我外甥女的事,就算不能杀你,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舅舅。”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做对不起莫莉的事,又怎会担心蔺书墨的威胁?捕捉到他也提到不能杀人的事,他问,“不能杀人是怎么回事?刚才……莫莉也有提到。” 蔺书墨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语气无奈地解释道:“规则而已。你们人类可以自相残杀,可是我们却不能杀你们人类。不过,”他嗤笑了一声,“别以为你们自相残杀就没报应,上面看着呢。”他抬起指节修长的食指朝上指了指,忽然担忧地看向莫莉,“现在的问题是弄清真相,不然,我真怕这孩子玉石俱焚。她活着,牵挂太少了,得让她活点滋味出来才行。” 蔺书墨这么一说,时熠华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她爱得分明,恨得分明,可一颗心仍旧包裹得紧紧的,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幸成为她的牵挂。 肩上被蔺书墨重重拍了一下,“别胡思乱想,除了舅舅我,这世上怕是只有你和晴天算得上她的牵挂了。” 和晴天相提并论,他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慰到。 “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莫莉更相信他,而不是在虐打了莫丽之后,望着他的眼里还闪烁着敏感的不安,他该如何才让她知道,即便辜负了全世界,他也不忍看她那么痛苦,那么……寂寞。 他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在蔺书墨看来,竟然又委屈又倔强,忍不住安慰他道:“你们俩,一个睡遍了女人却始终学不会爱女人;一个长得像个妖精却比幼儿园小女孩还纯情。感情的事,慢慢来。”却又话锋一转,“难道你没发现,自从你知道了莫莉的身份,知道了荧族的事,直到现在,你都在被牵着鼻子走吗?你的脑子呢?你的冷静呢?你这样子,我很好奇我的宝贝外甥女看上你哪点了。提醒你,你以为你还是个普通人类?抱歉,你不是,你这一生,都注定跟普通人类无缘了,所以,放下你人类的那一套,不怕告诉你,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如果你那前妻再作,我这个舅舅不怕代劳让这事一劳永逸。” 轻巧的言辞里透露着狠厉,“当务之急是解决莫家的事情,不是你拎不清的感情和立场。以前莫莉说要自己解决,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想找莫家人的不快,可是现在看来……”瞥了一眼床上陷入沉睡的莫莉,他说:“按莫展鹏那大女儿的说法,我姐姐跟祁妙竺情同姐妹,还不待见自己的女儿……我觉得不可能。” 蔺书墨说的话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是啊,从知道了莫莉的身份,知道了她与莫家的纠葛,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无力当中,就算与莫丽离婚,可他面对莫莉仍然下意识地感到不安,他没有信心,更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在莫丽与莫莉之间,他像稚嫩青涩初出社会的少年在规则与现实之间犹疑,他全部的情感都在现实上,可是根深蒂固的规则又让他很难对规则做出全盘否认甚至抹杀。 他深埋在掌心捂着的脸抬起来看着蔺书墨:“舅舅,谢谢你。”若不能跨越人妖价值观的鸿沟,他与莫莉将永远无法真正交心,就算他与莫莉的缘分因为外力而早已注定,可是要怎么去相爱,还有漫长的路要探索。 而莫丽,这段日子以来,她一再刷新他对她固有的印象,那样疯狂的心思,对莫莉那样深的憎恶,只是因为多年来的积怨改变了她的心智吗? 她那么聪明,就连被莫莉鞭打,她都知道向一旁的他求救哭诉。 在强与弱之间,人们都倾向于同情弱者,而对于强者抱以畏惧。他在面对莫莉时的无力,很难说没有身为平凡人类的自卑,而同样作为平凡人类的莫丽,一对比,自然而然就更容易获得同情了。 神色一凛,他惊觉自己竟将这个前妻看得太简单,太过牲畜无害了。 “舅舅,我不会让莫莉有机会玉石俱焚的。”时熠华抬头,目光凛然而坚毅,“如果走到那一步,就由我来代替她。” 蔺书墨欣慰地点头。一直觉得自从在荧族得知了所有真相,时熠华这孩子就没正常过,想也知道,他作为人类当中的天之骄子,一直有着优越感,可摆在就差能呼风唤雨的莫莉面前,摆在莫家那诡谲的往事面前,他那点优越感毫无存在价值,不能改变自我他就只能继续茫然迷失下去。当局者迷,聪明人稍微一点拨就能想通甚至举一反三,希望他能真正有所改变。 “想通了就好,说正事。” 迅速收起心思,时熠华接着蔺书墨刚才的话反问他:“您刚说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可能?”蔺书墨下意识反驳。 时熠华抬头看着他,“舅舅,可能,或者不可能,我们都没有证据。” 蔺书墨狠狠抹了一把脸,是的,他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是各执一词,可是情感上,他不相信他姐姐,相信谁? “其实很简单。”时熠华忽然道。 蔺书墨疑惑地看向他。 “问另一个当事人不就行了。” “她会说吗?”蔺书墨可不这样认为。 时熠华不语,坐到床沿替莫莉掖好被子,指腹轻抚过她已略微降低的体温,眸光在她安宁柔美的睡颜上久久缠绵流连。 祁妙竺会说吗?一定不会。 可是,当见到祁妙竺,莫莉会是什么反应呢?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心里埋着什么秘密,竟然连她舅舅都瞒了这么多年。 还有那莫展鹏,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看样子,莫家,是时候再会会了,这一次,他将以莫莉未来丈夫的身份,会一会他那前岳父。 作话: 哎呀,今天来看了下评论,吐槽时熠华的这么多呀,还有说看不懂的美少女不要急哈。 么么哒~我都理解你们。 解释一下,文没有脱离掌控,不够爽的原因是我很难做到为爽而爽。 人这一辈子心态和情感其实一直都在变化的,可能某一件很小的事便是一个契机。 放心,我既然不虐就肯定不会让它崩,只是过程可能跟读者一开始想象的不太一样。 其实姓时的和莫莉是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在揭开身份的时候就注定造成了其中某一方的三观崩毁,然后逐渐重铸,重新磨合,而后逐渐恢复势均力敌。 无论什么身份什么种族的恋爱,无论现实里,还是文字的世界里,势均力敌方才能长久。 感谢还耐着性子继续追文的你们,chu~? 明天会出来一个重要人物,然后很快就会结束了。 背着老娘玩女人? 莫莉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醒来之后生龙活虎看不出一点昏睡之前的虚弱,时熠华放下了一颗心。 正巧这时候时家来电话,时妈妈抱怨他好久没回,时熠华心思一动,想到自己带莫莉去莫家的计划,想要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得先带她回家才是。于是跟莫莉提起,莫莉却拒绝了,理由是那天要来大姨妈。 虽然她扯蛋的理由让他无奈,但转念一想,她不出现也无妨,趁此机会,他可以做一些别的事。 于是他这一回家莫莉就接连四五天没看到他。平时不觉得,骤然这么多天身边少了个人,总觉得浑身哪哪不自在,于是莫莉小姐终于决定纡尊降贵亲自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在前线失去了消息的战友。 前线战友时熠华同志的电话响了无数遍才接起,此时的莫莉已经失去了娇滴滴的耐心,电话一接通便是阴森森的一句:“时熠华……”随即便被电话那端那嘈杂震天的音乐声唬愣了神。 “时熠华你在哪鬼混?” “宝贝?” 御煌会所包间里,时熠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封宇茵这次带的酒劲头十足,饶是他酒量不错,空腹三杯下肚,立马就上头了。 音乐太嘈杂,电话响了好几遍他才接到,一听是他家那几天没见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来问一问的没良心的小女人的声音,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揉着眉心解释道:“没鬼混,封宇茵过生日,做了个局朋友们都来喝喝酒。” “哦……”莫莉拖长了调子,“顺便玩玩女人是吧?” “没……”这酸的,时熠华挑眉,“宝贝你吃醋了?” “呵。”送他一个高冷的笑,莫莉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时熠华被这“嘟嘟嘟”的声音彻底嘟醒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有气没处撒的时熠华回到沙发上,猛灌了两杯,看得封宇茵心惊胆战。 “三哥,咋啦?” 时熠华摇头,封宇茵咽了口唾沫,眸光闪烁似要开口,又似犹豫担忧着什么。 “有事就说,扭扭捏捏像什么话。”时熠华凤眸轻飘飘斜了他一眼。 封宇茵壮起胆子问:“那啥,三哥,我就想问问,我听老娘说你离婚了?” 时熠华正想斥责他堂堂男子汉别那么八卦,他便及时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八卦啊,我就是……”他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三哥,你要是真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就你出差那会儿,我有一次路过你们小区外,看到嫂子,呃,莫家那位,跟一个小白脸在车里,那姿势可亲密。” “唔。”时熠华端起一杯酒,不轻不重地逸出一声喉音,封宇茵说得义愤填膺,这一下便摸不准他家时三哥的意思了,试探着问:“三哥,难道你……”早知道了?所以才离婚的? “哎我就说嘛,三哥英明神武洞若观火……” 马屁还没拍完,就被时熠华打断了。 他替封宇茵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宇茵,是我对不起她在先。” “你哪里……”对不起她了? 时熠华摇头,目光低垂看着杯子里馥郁浓香的酒液,这一杯,要抵工薪族一年的工资,倒不是他忽然矫情,体恤民苦,他们这一群中,最不知人间疾苦,最花天酒地的,只有封宇茵,在他眼里,婚姻是附加品,睡个一两个女人算什么出轨?算什么对不起老婆? 可是错的就是错的,曾经他虽然心知肚明,却压根儿就没想过压抑自己。而今…… 他满脑子都是他家的妖精,再容不下别的。 坦荡承认自己的错误有什么不对?况且,其中曲折弯绕,即便是兄弟,他也不欲多说。 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干二净,他起身向封宇茵告辞,封宇茵摸不准他是哪一出,但是好几个月没见,今天又是自己生日,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走,拉着他苦哈哈地哀求:“三哥,你好久没跟我们玩了,今天小弟生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这么早走。” 时熠华哑然,想想觉得似乎也是,于是又留了下来。 许是怕他家三哥无聊,封宇茵像个孩子讨好大人一样邀功讨好,“三哥,别急,一会儿有好节目,今天全是小弟亲自精挑细选的货色,都是三哥喜欢的款。” 他向时熠华挤挤眼睛,时熠华没来得及说什么,封宇茵就已安排人去准备他安排好的“节目”了。 既来之则安之,时熠华最后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无妨,左右他今晚是要回去收拾她的,这么一想,他便不再去关注手机,舒展着身体靠进沙发里。 封宇茵为他点了一支烟,吞吐着的氤氲烟圈里,包厢门打开,莺莺燕燕一个个奶大屁股圆,婀娜地扭着纤细的腰肢进来。 “这个不错,皮肤白,我喜欢。” “这个奶子大,三哥,你喜欢的。” 封宇茵盯着进来的女孩们评头论足,又一个进来,封宇茵顿时眼睛都瞪大了:“这个极品!这个极品!三哥你快看,三哥……” 莫名打了个冷颤,转头一看时熠华正盯着那新进来的女人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冷气嗖嗖直冒。 “三、三哥?” 却见他家三哥忽然邪魅一笑,指着那新进来的极品女人道:“宇茵,按理说今天你是寿星公,哥不该跟你抢,可这,你得留给我。” 封宇茵看了眼那女人,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她像自带了聚光灯,牢牢吸引住他们的视线,娉婷走来,半露的酥胸一颤一颤的,那薄纱长裙在灯光下两条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掀开一探究竟。 咽了咽口水,封宇茵颇遗憾地叹了口气,难得三哥开口,他自然大方一回。 他向那女人招手:“过来。”等她来了,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发现这女人不仅身段绝妙,连脸蛋儿也是既纯真又妖媚,怪道三哥看上了,他问:“谁安排你进来的?”他怎么不记得他挑了这么个极品? 女人眨了眨那神似猫儿的大眼睛,无辜又天真,道:“我是新来的,rose生病了,妈妈叫我来给rose代班,就来了。” 封宇茵点了点头,信了她的话,毕竟御煌会所可不是猫猫狗狗都能进的地方。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 “雏菊啊……好名字,好名字!”封宇茵色情地往她丰润的臀扫去了一眼,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从身侧传来,回头看了眼,时熠华正阴恻恻地看着他,干笑了两声,急忙指着时熠华对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道:“那啥,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这位爷,伺候好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了,伺候不好,哼哼。” 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像受了惊又像小姑娘发春,微低着头,眼儿斜上悄悄瞄了一眼靠在沙发上,嘴里还咬着烟蒂的男人,白衬衣,灰蓝色的休闲裤,刘海垂了下来,领口也敞开,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锁骨,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扬起头咬着烟蒂,下颌骨线条精致得像是雕刻大师一点点精雕细琢的作品。 烟圈氤氲,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是,哦……该死的性感。 这个男人,背着她出来玩就一副勾死人的妖精样,她今天不亲自来收拾收拾他怕是要上天! 莫莉暗地里银牙咬得咔咔响,看在封宇茵的眼里那就是一副含羞带怯啊,啧啧感叹了一番遗憾,索性大大方方地送给时三哥,他朝时熠华挤眉弄眼:“三哥,给,带劲哟。” 时熠华忍了又忍,好险才没一脚踹过去。 作话: 时间不够,没码完后面的,现在已经处于裸奔状态了我顶多只能提前大半天放存稿箱了。 明天有肉,然后肉完了重要人物登场。 不是文要结束,是莫家的事情快结束了。_ 小宝同学,你说我该不该回答你呢回答了那不就是剧透吗23333 受小黄书荼毒的莫莉要求走后门(H) 莫莉被封宇茵推了一把,脚步一个踉跄,顺势就倒在了时熠华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爷……人家、人家好像扭了脚……” 叼着烟,一只大掌托起她丰润的臀,往上托了托,又色情地捏了两把。 “嗯……” 娇滴滴的呻吟猫儿叫春一样,封宇茵听得火起,忙挑了个童颜巨乳的女孩,揉着搓着就去了另一角落,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行了。”那托着屁股的大掌忽然就是一拍,“还演?” “爷您在说什么呀?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听不懂呢。”莫莉从他怀里抬起头,眨巴着眼好不无辜。 这女人,演上瘾了?行,她爱演,他就奉陪。 “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名字这么嫩,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跟名字一样嫩呢?”那只大手顺着丝滑的薄纱,滑到她的两腿之间,指尖轻轻一点,一触即放。 “嗯……”莫莉轻轻打了个颤,感觉身下一股淫水流了出来,这敏感的身子,几天没见他,想了呢。 她转眸看向其他几个人,这会儿都各自搂着怀里的女人各自忙活了,灯光也暗得看不清,包间够大,他们这儿一方空间也不小——看样子,来一发也是可以的哦。 莫莉看着他,诱惑地舔了舔唇,用“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娇滴滴的声音说:“人家不只那里嫩,别的地儿也嫩哟。” 说罢拉着他的手放到两腿之间夹着,一前一后地蹭着。 “啊……好粗呀……” 她像自慰一样前后磨蹭浪叫,时熠华灰蓝色休闲裤下蛰伏的巨兽一下就苏醒了,噌一下撑起了大帐篷。 欲火噌噌传遍四肢百骸,他反而不急了,撑着个大帐篷,抽出手托着她的臀还能坐起来慢条斯理姿态优雅地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看得莫莉直冒星星眼。 太特么性感了! 男人将她扶上来跨坐到自己身上,目光落在她铺洒在沙发上的宽大裙摆上,闪过满意的笑意。 虽然这裙子透了点,好歹还能遮个不少。 “你想干什么呀?”趴他身上还在扮演着“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的莫莉继续着她的剧本,天真地问。 时熠华改用双手揉捏着那手感饱满弹性十足的臀瓣,反问她:“你想我干什么?” “嗯……”一声嘤咛,她配合地翘起了臀往他手里送,“想你干我呀。” “小浪货。”时熠华咬牙切齿地往上一顶,“这么浪,哪里像还嫩的样子?” 女人瘪着嘴:“人家是雏菊嘛,雏菊当然嫩啦,雏菊哟。”她意有所指地冲他挤挤眼睛。 “还雏菊!”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玩上瘾了?欠肏晚上回去就满足你。”包间另一头的几个兄弟已经开干了,这淫乱的一幕他下意识不想给莫莉看到,谁知这女人胆子忒大。 大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们也来一发嘛,来嘛来嘛,我还没这么玩过呢,好刺激鸭。” “不行!”时熠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忽然握起小拳头嘤嘤嘤假哭,“你个没良心的,打了老娘的小雏菊就不认账了,老娘诅咒你%*……%……唔……” 被她念得头大的时熠华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堵嘴,世界突然清净了,好几天没听见的小女人的娇吟继而响起,心中情动,一吻便带上了情欲的色彩。 下巴传来濡湿的感觉,灵活的舌尖细细替她舔去流下的涎水,舌尖下的柔嫩香甜诱得他流连忘返。 珍珠般莹润的耳垂含在嘴里细细品了一番,一放开,还泛着唾沫的润泽。 “小雏菊被我打了?”若不是这一句,他还真未反应得过来她的一语双关。 带着笑意的低哑性感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痒痒的又酥酥的,从耳廓的神经瞬间传遍全身,又汇聚到小腹,直接化成了欲望的甘露,早已湿透的阴道兜不住,只好任之滑落。 “试试好不好?”她望着他,眼里盈盈水光带着氤氲旖旎的欲望与渴求,她毫不掩饰的对性爱的好奇与追求是他最猛烈的催情药,他听见自己心脏在咚咚跳,被内裤箍着的阴茎一跳一跳地胀得生疼。 这无疑是莫大的诱惑,挣扎了半晌,他紧咬着后槽牙,牢牢把她按进怀里,“不行,宝贝,这里不合适,我们回去再玩。” “不要嘛。”怀里的人不满地嘟着嘴,“人家都洗干净香喷喷地来了。” 他已经没有心思计较他家的妖精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现在满脑子的天人交战,回去做,还是现在就做? 莫莉像读懂了他的矛盾,体贴地帮他做了决定,“这里这么暗,我裙子挡了他们也看不见的,先来一发嘛好不好,你都几天不见人了,人家好想要啊~就一发嘛,剩下的回去再继续。” 最后的枷锁冲破了,欲望交织着愧疚,他心疼地吻着她,“宝贝对不起,这几天我去查了不少事情……” “嘘……”莫莉食指竖起,红唇扬起一抹极致诱惑的笑,小手探下,熟练地解开他的裤扣拉链,“先肏我。” 她牵引着他的手找到腰后一处暗扣,轻轻一拉,她紧裹着上身的衣衫便垂下一层薄纱。原来这衣衫另有门道,薄纱垂下,从两侧顶多看见模糊的剪影,只有面对着她的男人才看得到,那薄纱下面弹跳的丰满。 他掐着她的腰撑起她的重量,含住那垂在眼前的奶尖儿舌尖来回抵弄,舌面卷起那迅速硬起的乳头吸来扫去,过足了嘴瘾才满足地抬起头。 麻痒的快感已经让莫莉忍不住咬着唇哼哼了,难耐地抓着他衬衣本能地将奶子往前送。 汩汩热流从下身淌出,瘙痒难耐,下意识地她想并拢双腿找个什么蹭一蹭,却被身下男人恶劣地张开腿将她撑了开来,霎时那再兜不住的淫液欢快地淌了出来。 时熠华探进她的长裙之下,触及她空荡荡的柔嫩,顿时感觉自己额上青筋在欢快地蹦跶,他咬牙切齿地问:“你的内裤呢?!” “没穿啊。”回答得一派自然。 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人! 泄愤似的,他拘了一把滑腻的淫液,熟稔地找到花穴口,伸出中指一路顺畅地插了进去。 “啊……”莫莉被骤然的侵入刺激得一抖,随即露出享受的表情,眯起了眼儿娇声催他继续。 浪得没边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时熠华空余的手搂着她调整了下角度,确定正在忙活的其他人注意不到他们这边之后,专心在她水泽丰沛褶皱丰富的甬道里抽插。 好紧!仅仅是一根手指都能感受到这么紧致的包裹,等会儿将是粗大数倍的阴茎插进去…… 若是被她夹得早泄了,他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岂止是她想要了,他又何尝不想,若不是这几日忙于新发现,他何尝不想回去,每晚软玉温香在怀? 音乐声掩去了身下细碎的水声,他让她趴在身上,一手在湿滑的甬道里探寻敏感点,一手绕过身后在柔滑细腻的腿根处摩挲揉捏,爱不释手地享受绸缎般的丝滑又像奶油一样的绵软。 淫液顺着手指流淌在掌心,察觉到她的松快,他又加入了无名指,最修长有力的两根手指撑开了甬道,直奔那块已被他挑逗起膨胀而起的软肉,锁定,一按,一提。 “啊——”莫莉大腿猛地绷直,舒爽的浪叫蒙上了又兴奋又畏惧的哭腔,“那里……” 旷了好几天,又性欲高涨的她哪禁得住这样的刺激,穴肉哆哆嗦嗦地绞紧了他的手指,他停了下来,莫莉又觉得空虚了起来。 “继、继续……就那里……” “喜欢吗?”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那一脸的渴求不似作假,于是放开了手脚,勾起手指,盯准了那里去刺激,手速飞快地进出。 “嗯……啊啊……啊、啊啊……”破碎的呻吟从微张的檀口逸出,时熠华细细地感受着手下甬道里肌肉的颤动和她急喘的呼吸,分了一丝注意在另一只手上。 那被她忽略了的另一只大手悄悄探向会阴,毫无预兆地一按,她便剧烈地一抖,差一点他就要以为她要泄了,那甬道里紧裹着他的媚肉却只是随着主人激烈地一瑟缩,又回到了饥渴地承受蹂躏玩弄的状态。 啧啧,早在初次跟她上床交欢时他就发觉这具身体简直是座宝藏,果不其然,这承受力岂是一般女人能比? 被激起了斗志的时熠华体力与臂力的优势充分展现,他加重了攻势加快了速度抽插刺激,同时那还在会阴处流连作怪的手悄摸摸摸向那湿热的臀缝。 小雏菊? 他剑眉一挑,这小家伙是又看了什么小黄书了?竟然对这感兴趣了。从前他玩女人从来不喜欢走后门,觉得终究不是正路,可当心爱的女人一语双关地在怀里为她的“小雏菊”求爱时,竟然他也蠢蠢欲动在期待。 来回在臀缝里划弄,暧昧又色情,莫莉舒服地咬着唇贴着他耳朵浪叫。 “啊啊……要到了……” 每一次手指肏进去,中指与无名指都要夹着那块肉一扯,随着不停的肏弄刺激,那块媚肉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大。 “啊啊——到……啊……”耳畔的淫叫突然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陡然尖利而后彻底失声,莫莉浑身开始剧烈地发抖,时熠华掌心里像是接在了水龙头下面,被湿滑的水流浇了个彻底。 她要泄了。 一直在臀缝会阴处骚扰刮蹭的另一只手突然陷入了温暖潮湿的臀缝,朝着粉嫩的褶皱准确地一按—— “啊啊——”高潮陡然而至,莫莉猛然收紧了腿夹紧了臀,浑身颤抖着泄了一大滩在他手上,臀瓣夹着他的手舍不得放他离去,那清晰的异物感让她忍不住又夹了夹。 时熠华胸膛剧烈欺负着,抽出手掏出自己早已狰狞贲起的阴茎,就着满手湿滑的淫液上下撸动。 “……华……时熠华……” 她高潮后沙哑妩媚的声音叫得他浑身酥酥麻麻的,唯有通红的龟头狰狞地朝她翘起。 “舒服吗?”他捧着她的脸,舌尖勾弄舔去她唇角的涎水。 “你袭击我的小雏菊,不然我还可以坚持久一点。”她似有不满,边回味边嘟着嘴抱怨。 “可我坚持不了了。”话音未落,他就架起她的双腿抬到了阴茎上方。 蓄满了力正准备一杆进洞,小女人忽然身子一挺。枪杆子失了准头,龟头陷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嘶……”完全陌生的感觉,紧紧箍着,竟然尤胜破她处时,他立即察觉到进错地方了,想拔出来,身上小女人突然似有千钧重,抬头一看,正好撞进她痛得龇牙咧嘴又得意洋洋的眼里。 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无奈地咬紧了牙,“宝贝,让我出来,后面太窄,容易受伤,我没戴套,射进去会生病的。” “不嘛。”她不仅不让他出去,还恶劣得夹紧了些,“书上说后面可舒服了,放心射,人家的小雏菊干净得很。” “不是干净不干净……” “哪那么多话,叫你做就做!” 无奈的时熠华像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只好耐心地替她做起了扩张,捻住前面肿胀的阴蒂揉捏挑逗。 “嗯……”果然,舒服的感觉很快就分散了后庭被乍然侵入的痛苦。 时熠华一边挑逗着她的情欲,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陷入一截的阴茎一点点地试探地往上顶。 约莫是舒服了,空虚的痒意再度袭来,发觉他那家伙竟然还有一大半在外面,她咬着银牙,深吸一口气往下干脆地一坐。 “嘶……” 两人同时抽了口冷气,莫莉是疼的,时熠华也是疼的,那与阴道不同的裹挟感传来,疼痛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伸手摸了摸,似乎没有受伤流血,暗自庆幸还好让她先泄了一波,身体够湿够舒展,不然她好奇的快感只会剩下痛苦。 “让我缓缓、缓缓……” 娘的,怎么这么疼?哪个天杀的写的书说插后面爽翻天的?等她回去,她要去网上发帖骂死作者! 在心里一个劲咒骂无良作者的莫莉没注意时熠华已经忍得满头大汗,他仔细注意着她的眉眼,发觉痛苦的神色淡了少许,便再也忍不住地耸动了起来。 从刚开始连抽插都艰难,到终于可以大幅度地上下进出抽插,全赖于她一直流个不停的丰沛淫水以及天赋异禀的身体。 他托着她的臀上下抛动,借着沙发的弹力,每一下都直击后穴深处。 后穴与前面不一样,没有热情的小嘴等着他,深不见底似的,永远捅不到最深处,男人探索与征服的天性被激起,他掐着她的腰重重往下,阴茎踩着精准的节奏配合地往上深顶。 “呜呜……好撑……啊……啊……” 她搭着他的肩膀,脑袋无力地东倒西歪,他太粗了,褶皱都被他肏平了,后庭完全不比前穴的张力,好撑,好疼啊…… 可也好爽啊…… 硕大的巨物在隐秘的小洞里肆意进出,从前面花穴汩汩流出的淫液流向后穴,让巨物的进出再无阻碍,穴口粉嫩的褶皱被撑开成了薄薄的黏膜,直顶深处。 快感排山倒海而来,他每一次的深顶,都顶得她感觉整个子宫都在颤动。 “嗯……”她紧咬着唇,不敢忘记这是在哪里,不敢放声淫叫,忍得嘴唇发颤,只好嘤嘤啜泣,娇泣着呼喊他的名字。 “时熠华……时熠华……” “乖,我在,我在。”扶着她的后脑勺,他抬头去找那被她咬出齿痕的红唇,“乖,咬伤了,快放开。” 轻啮着她的唇,舌尖挑逗地一点点撬开她编贝般的齿。 再没有承托,尖利的淫叫眼见着就要逸出,他准确地封住了她的唇,辗转吸吮,被他吞入的淫声浪语霎时变成了小猫奶声奶气的思春。 “时熠华……前面……嗯……”后面满足了,可是前面好痒啊……好想什么插进来啊…… 她流下的淫水隔着薄薄的长裤他都感觉到了濡湿,凤眸里闪过了然的笑意,“前面也想要了?” “嗯……你进来……插、插进来……”本能的欲望驱使下,她抓住他的手,掀开裙子塞了进去。 那像水帘洞一样丰沛的水泽惊讶了他,不过几日未见,怎么她性欲这么强烈? 不忍她难受,拘了一把淫液涂满了她连内裤都没穿的小屁股,顺着湿滑的穴缝,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前面饥渴地大张着小嘴的穴口,并起中指无名指探了进去。 “嗯……”突然被填满的空虚让她轻吟出声,情不自禁地就去找那侵入的物什,偏这时,后穴被他顶到一处异样的凸起。 她忽然猛烈地抖动起来,时熠华忙搂紧了她,惊讶于她激烈的反应,原来后穴里竟有如此敏感的点?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不由多说地展开了狂野的攻击。 “别……啊啊……多……太、太多了……” 声音被从未有过的激烈快感刺激得支离破碎,句不成句,快感太强烈,她甚至说不清后方传来的是痛还是快乐,只觉得那未知的一点被逮着蹂躏,下身像脱离掌控在不停地抽搐,前面花穴里的淫水哗啦啦顺着他的手淌了他半只小臂。 耻骨有力地撞上她的,薄纱裙摆下,壮硕的茎身整个没入,那被撑开的菊瓣可怜兮兮地被带着拉出、下陷,硕大的龟头披荆斩棘碾开每一条褶皱,不知餍足地朝着那敏感的凸起进攻、吞噬。 前穴里的g点被他捻在指尖,莫莉突然绷紧了身子,裙摆下的大腿绷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啊——要、要来、来了……” 时熠华心知她的高潮即将来临,空出一只手来抚着她紧实的大腿,“乖,泄出来。” 豆大的汗珠挂在他布满情欲的脸上,额上的青筋突起,他艰难地在她越绞越紧的穴里拔出、插入,顶着那块凸起辗转厮—— “啊啊——” 她再忍不住放声尖叫,周围刺耳的音乐声,此起彼伏的浪叫声霎时湮灭,绚烂的白光中她似乎看到眼前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渐渐消失,她下意识地就要追逐前去——那身影是如此熟悉。 作话: 抱歉,我高估自己的精力了请允许我悲伤一会儿 先把肉上了,重要人物明天上吧。 嘤嘤嘤 小伙伴们蛋定蛋定,渣男主会付出代价的233333 唤醒妈妈的办法 似乎在有意等着她,那身影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莫莉,走出了那团光晕。 莫莉眼中浮现惊恐的神色,怎么会……? 怎么是她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拥抱着她,像一个姐姐怜惜地拥抱着自己的妹妹。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 莫莉愣愣地抬头看着她,这明明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又全然不同的神情。 “傻孩子,我就是你啊。” “莫莉”沿着莫莉顺滑的发,轻柔地抚摸,眼中有着怀念,又有着欣慰。 莫莉看不懂,可眼下,她已明白过来,不知是什么契机,眼前这人让她陷入了这早已设置好的幻境。 她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莫莉”,媚眼微眯,“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莫莉”无奈一笑,道:“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吧。” “我是万年前诞生在荧族的鬼叶千层,这天地间第一朵鬼叶千层。” 她话音一落,莫莉脸色已经煞白。 鬼叶千层。 这个名字,整个荧族除了她,绝没有人知道。 自重生在圣池当中,族人皆知她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一朵,却无从知晓她的名字。 而鬼叶千层四个字,从她重生那一刻,就牢牢刻在她的记忆里。 像是镌刻在灵魂里的记忆,她下意识地从不与人说起。 而今,这个幻境里的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竟然知道,且自称是万年前的第一朵鬼叶千层! 鬼叶千层继续解释道:“荧族不会有鬼叶千层的文献,每一代的鬼叶千层都是记忆传承,你母亲几乎就要诞生为鬼叶千层了,可是中途出了岔子,所以后来由你继承了鬼叶千层的血统,然而,你又是个半血,若非你借圣池重生,也不会醒觉。” “等等!我母亲中途出了岔子是什么意思?” 鬼叶千层却没解释,而是凝了神色,道:“本来,你母亲不会有鬼叶千层的任何记忆,可她不仅知道了鬼叶千层的存在,还一心想要弄清鬼叶千层力量的由来。” 说到这里,她眼露哀伤地看着莫莉,“你的出生,是精心算计的结果……” 莫莉突然出声打断她,神色冷漠,“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麻烦你放我出去。” 鬼叶千层观察着眼前的女孩,万年后,竟然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还继承了全部力量的鬼叶千层诞生,难道荧族人与人类联手,竟然可怕到如此地步了? 她本想将她母亲当年的行径告知,却…… 罢了,看她神色,她似乎也不是一无所知,可那眼底的茫然无措又叫她对这后辈心疼,于是忍不住宽慰提醒她:“唤醒你母亲,亲自问问她,不是更好?” “可我……”莫莉骤然听闻母亲可以唤醒,难掩心中激动,可想起母亲多年来的状态,又难免失望,于是话一出口,倒显得冷静了。 “怎么才能唤醒?” 鬼叶千层忽然神秘一笑,莫莉却觉得她的笑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傲然,像一个专精于某项技艺,浸淫多年的人自信傲然的样子。 果然,她说:“荧族得上天恩赐才诞生生命,鬼叶千层数千年诞生一朵,念力可化物,攻防随意,亦有强大的治愈能力。仅凭这些,已足够了。” 莫莉沉了脸:“我早试过了。” 鬼叶千层不疾不徐:“你用你的本命花救了你的男人,为何不尝试唤醒你的母亲呢?” 什么?莫莉双眼圆睁,惊讶地看着她:“可她不是……好好的?” 原来没有伤也能用本命花吗? 鬼叶千层却摇头,“因为那是你母亲,你与她血脉同源。不过……” 拖泥带水烦得很,莫莉不满道:“有什么一次说完。” 鬼叶千层摇了摇头,却面露迷惘,蔺书玉接受了鬼叶千层的力量,会不会也同时觉醒原本存在于血脉中的力量,那以后,鬼叶千层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一株了…… 莫莉压下不耐,“既然没话了,放我出去吧。” 叹了口气,鬼叶千层上前把莫莉拥进怀里,柔声道:“闭上眼。” 心中急迫的莫莉只感觉身上重量渐轻,不过须臾,身体的感觉重新回了来。 “嗯……” 身体深处灌入了一股灼热,还埋在身体里的粗大壮硕一胀一缩地跳动,男人粗喘着气啄着她敏感的奶头,察觉到她回神,以为她只是高潮的眩晕,笑了笑,埋首在她乳沟里深深吸了口气。 “宝贝我带你去洗洗。” 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在这样的声色场所这样放浪形骸,可是感觉竟然这么好。 “时熠华!我妈妈有救了!”骤然的眩晕失神过后她迅速回神,想起幻境里鬼叶千层对她说的话,激动地道。 怀里的女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他愣了愣,发生了什么吗?恋人之间情绪的感染最为直接,看着她亮晶晶的大眼,虽然摸不清发生了什么,却也由衷地替她感到开心,啄了啄她的唇,说:“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说。” 莫莉压下激动的心情随他去了淋浴间,莲蓬头温水哗啦啦淋下来,霎时连外间的音乐声都几不可闻了。 她抓住时熠华给她擦洗着身子的手,急急道:“我妈妈有救了!我知道怎么救我妈妈了!” “别急,慢慢说。”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莫莉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陡然就鲜活了起来,像个久盼着母亲归来的少女。 他忽然紧紧将她拥进怀里,裸裎相对却没有丝毫情欲,他心疼她,以一个平凡女人的身份在人类社会里貌似如鱼游水地生活,却将自己困囿于方寸之地,心里埋着的事谁也不说,唯独在听闻母亲有救时,绽放出了少女青涩的光芒。 虽然时有恼她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可此时乍见她难得的喜悦,那些什么恼啊气的都抛诸脑后了。 “你还记得我怎么救你的吗?”她开口就问。 他瞬时就懂了,脸色骤变,“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莫莉皱眉,似有恼意,一把推开他,“花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凭什么不行?” 时熠华脸色难看至极,他永远忘不了那时所见到的她的虚弱,忘不了听到蔺书墨描述的那种场面,她一瓣一瓣地摘下自己的花瓣……神魂损伤的痛苦,想也知道那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吗? 比起从未见过的准丈母娘,若要用心爱女人的命去换,他拼了命也要阻止。 “听着,莫莉。”他站在莲蓬头下,细密的水帘淋湿了他的发,刘海全部搭在额前,一绺一绺的,全没了平日的斯文妥帖,莫莉抬头看他,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他眸底的决绝与心痛,可是水流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再想看清,那双凤眸却只剩下一汪柔情。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舅舅说,我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身体。如果非要你的本命花才能救你妈妈,那你把我的身体收回去吧,收回本来属于你的力量,让你妈妈醒过来。我只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 凤眸里的哀求刺得她双目生疼,她猛地推开他退了一大步,瞪大了眼看着时熠华:“时熠华你疯了?!” “我没疯!”忍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牢牢箍着,颤抖的声音却异常坚定而清醒,“莫莉你听我说,这几天我没在,是因为我发现莫展鹏举动很奇怪,派去盯梢的人发现他几乎每天都要去莫家后面的小树林,可是一进去就不见人了,我的人进去过,根本找不着。所以我怀疑他去的是你们当年住过的竹屋。” 莫莉撑起他的胸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鄙夷的笑,“不用怀疑,肯定是的。那片林子才多大?能找不着人?” 时熠华瞧她眼里根本没有意外的神色,心下了然,她果然早有所觉,抿了抿唇,他才道出他的用意。 “所以莫莉,你一定要救醒你妈妈,只有这样,才能还原当年的事实,还你们母女清白。必须找到当年的证据,你才能借助法律让害你的人受到制裁。”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捂在手里,捧起印下虔诚的一个吻,又放到心间。 “我不能让你冒险再摘取自己的花瓣,所以听我的,取走我身上原本属于你的力量。” 作话: 卧槽,停电了! 两颗脆弱的心 疯子!这个疯子! 她费尽千辛万苦花掉半条命救他回来,是为了他这样糟蹋的吗?! 她眉一横,眸色一冷,庄严肃容冷着嗓子道:“你再给我逼一句试试?我他妈救你这条命是为了让你糟蹋的?” “比起我的命,我更希望你平安快乐。” “快你妈的乐!谁他妈告诉你我要死?” 时熠华还来不及欣喜,就见莫莉一步踏上前,眼神冷漠地伸出食指指着他,“时熠华你别他妈给我来你们人类的那一套,法律制裁?笑话,法律管得了妖怪的事?害我的人是你前妻,你替她说话ok没问题,你不阻止我打她,ok,我感激你,可是我告诉你,等我救醒我妈妈,弄清了当年所有的事,她的小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莫莉!”他动作飞快地抓住她将要夺门而去的手,一手将浴室门压得死死的,“你别冲动。” “我冲你妈的动!” 怒火攻心的莫莉早顾不得什么脏话不脏话了,她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不知所谓地自以为对她好,根本不顾她的用心良苦,她就气得想杀人,去了半条命救回他的命,他却说给就给;为了不让他一个平凡人类牵扯太深,她从不要求他对莫家做些什么,就连当初他替莫丽说话,她都能理解,可是他呢?自以为是,擅自替她做决定,除了床上伺候得她舒服,他还能有什么? 气极了的莫莉满腔愤怒无处可泄,看着横在眼前光裸结实的小臂,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她才在怔忪中流下了眼泪。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一次她激烈的情绪波动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松开了口,他白皙的小臂上深深的齿痕淌着触目惊心的血,她的一滴泪落到伤口上,泪水里含盐,滴到伤口是无疑是巨大的刺激,可是他一声都没有吭。 指尖凝出粉雾,她抬手想要治好他的伤,却被一只温暖湿润的大掌包裹住了。 “你身体没好,别动用异能。” 下一瞬,她被拥进光裸却依然坚挺宽阔的胸膛。 头上莲蓬头仍在尽责地洒着水帘,水流哗哗,他灼热的胸膛下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紧紧拥着,他一下下地抚过她的湿发,她却分明感到他指尖的颤抖。 “时熠华……”她抬起头看他,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他布满血丝通红的眼里,就连眼眶都是红的。 分明是…… “你哭了?” “别看。”他抬起手捂着她的眼,不忍将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她。 他是个男人,他多想像个正常的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可他爱上的是身具异能的花妖,她背负着上一代延续至这一代的爱恨情仇,她的仇人,刚好是与他生活过几年的前妻,他想跟她解释,他不是因为怜惜才要替前妻说话,出于人道主义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被他人决定;他不是不珍惜自己从她的命里分来的命,他只是…… “莫莉,我好恨自己的无能……” 他低哑的声音在耳边颤抖地响起,声音里有着几不可闻的哽咽,一瞬间,她的心一酸,被他捂在掌下的眼里热浪翻涌。 “我只想帮你,可是你什么都不需要,我悄悄查莫家的人,却被你发现了祁妙竺的异常,可是你一字不提,你明知道莫展鹏有问题,你也不说,你不向舅舅说,也不跟我说,莫莉……我们难道不是你亲人吗?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承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分担?你嘴上说不在乎我替莫丽说话,可你明明不喜欢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不说呢?我多想你哪怕哭哪怕闹也要把你喜欢的、讨厌的,你心里埋藏着的,全都告诉我……我想要成为爱你护你的丈夫,而不是你的阻碍,可你不需要我……连我想还你我的命,让你拿去救你母亲,你都不需要……” 他忽然抬起头拿开了手,模糊的视线里,他通红的眼眶却那么清晰,她听见他说。 “我希望你能通过人类社会的方式得到你想要的,而不是让手里沾满鲜血,舅舅说荧族的人不能杀凡人,如果有一天,莫丽需要以她的性命来偿还她的债,那么,你让我来动手,我只要你好好的。” 相爱好难。 她苍白的世界里,唯一没有血缘关系的男性,从小到大唯有他一人。 她以为她永远都不懂得爱情是什么样子,妈妈、祁妙竺,还有莫展鹏三人扑朔迷离的关系与感情从小在她的情感认知里烙下深刻的怀疑——这世上,真的存在爱情吗? 直到迷恋上跟他上床,她也不曾以为自己动了心。 直到在莫诛林里,情绪因他而波动而崩溃,直到眼看着他即将湮灭在眼前。 她以为,告白了,互相阐明心意了,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言情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她,相爱是这么难? 她做她的事,他做他的事,然后天天在一起,吃饭睡觉做爱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把她那乱七八糟的事告诉他? 他一个平凡人,就算承了她的半条命魂,又能做什么呢?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呢? 为什么她不能理解呢? 他按照人类的规则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在她面前却都像是一局尴尬的献丑,她毫不需要,也确实需要不着……因为她早已掌控在心。 可是他想要走进的是她的心她的全部啊……哪怕他力有不逮,可他仍想要为自己的女人做点什么啊…… 她就站在眼前,赤裸着身子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泪花还在大眼里打转,清晰地映出她眼里的倔强和茫然。 心脏像被五指揪着,尖利的指甲狠狠掐了进去,疼得他喘气都觉艰难。 “莫莉。” 关掉水流,他扯过干毛巾一点点温柔地拭干她身上的水渍,擦至她笔直莹润的小腿,他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自下而上,晶亮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欲,更像是虔诚地膜拜、铭记,逡巡过她完美的胴体,他一眨眼,眼底那丝叹息一闪而逝。 莫莉眨掉眼里的泪花,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却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他微笑的脸,可又觉得他的笑那么苦涩。 她抬手抹掉眼泪,瓮声瓮气地问:“干什么?” 他叹息着站起身来,像是无奈于她的孩子气,又像是无奈于自己即将做的决定。 “如果……”他艰难地起了个头,又忍不住哽咽,喉咙里像哽了个什么东西,嗓音嘶哑得可怕,“我是说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过得更自在些?” 他想扯出一抹笑,可强颜欢笑好难。 他什么意思?莫莉只觉得刚抹干的泪水又涌了上来,他又要还她的命?可她明明说了她不会死啊,这人怎么这么倔呢? 泪水越抹越多,她干脆放弃了,任它流,冲他大吼:“你是不是傻逼啊,我说了我不会死的,谁稀罕拿回你的命啊,你他妈好好给我活着不行吗?” “莫莉,你听我说。”他站起身捧着她的脸,忍着心中的沉痛,道,“我没有不想活着,可你如果需要,这条命随时为你留着。在此之前,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及时出现,好吗?” 他言语中透露着的讯息让她惊慌失措地抓着他:“时熠华,你、你不要我了吗?” 莫展鹏 她像只怕被丢弃的小猫惊慌失措紧紧攀附着主人,撤下所有的冷漠与高傲与美丽的外衣,她只是一个缺爱的小孩。 年少父母扑朔迷离的关系,父爱的缺失,姐妹的憎恶,少年时又险失母亲,她就算再强大,可还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女人。 可她将自己保护得太紧,如果不给她点刺激,她如何才能对他敞开心扉,全心信任他依靠他? 好想告诉她,就算全天下人不要她了,他也不会不要她。几次张口,忍了忍,又忍住了解释的欲望。 ——如果这一点刺激能让她意识到敞开心扉的重要性,那一时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他从烘干机里拿出两人的衣服,一言不发地替她穿好衣服,然后默默地穿上自己的。他没准备自己的衣服,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来,好在会所里体贴周到一应俱全。 灰蓝色的裤子已看不出满裤子的湿痕了,他提上裤子正要拉上拉链,一只小手拽住了他。 “时、时熠华……嗝……”哭得抽气的她竟然打了一个嗝,红肿的眼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你不就是……嗝……想知道莫家的事……嗝……嘛,我把我知道的……嗝……告、告诉你不就行了,你不准走,不……嗝……准离开,听到没?!” 大眼里明明闪烁着的是不安,可她仍然倔强地命令着,连打嗝都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美丽且脆弱,不安又倔强,她连苍白的样子都那么美好,那么惹人怜爱,他何曾真想离开? 屈指勾起她的下巴,指节感受到泪痕的濡湿,他低头覆上她的唇,心尖尖像被她的小手捏着,又痒又疼。 爱她,却又难以平衡自己的位置,他自诩聪明,却在她面前从来失了从容。 是了,他埋怨她不顾及他的自尊,不愿敞开心扉依靠他信任他,可他又何曾了解过她内心的渴求? 她明明这么娇小,这么脆弱。 心疼地吮去她眼角的咸湿,他柔声叹气道:“要是不开心,或者不想说,就别说了,比起那些……别哭了好吗,人类社会也好,荧族也好,还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还没带你去呢,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其他都不重要了,我再不会逼你问你了。好不好?” “不好。” “你不听我偏要说。” 时熠华无奈失笑,粗粝的指腹替她拭去泪痕,哄小孩一样无奈道:“好好,你说我就听,不过这里不是地方,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时熠华将莫莉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封宇茵已经完事了,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从浴室里出来的两人。 那个什么无弹窗爽文 m.yushuwu.name何方妖孽?一次功夫就让自家三哥拜倒了?瞧三哥抱着人家那怜惜的模样,我的妈呀,动真格的呀? 像是察觉到封宇茵灼热的视线,实则时熠华终于记起来今天的主人公寿星公封宇茵,扔下一句炸弹,就抱着莫莉扬长而去。 “宇茵你和兄弟们玩好,我带你嫂子先回去了。” 纳尼?嫂子? 封宇茵脑子里顿时十万个黑人问号。 电梯下行,缓缓停止,此时显示屏上赤红冰冷的“2”在闪烁,莫莉眼角的红还未褪去,心情正不爽着,勾着时熠华脖子撇嘴吐槽:“二楼还要坐电梯,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懒。” “叮”的一声脆响,被她吐槽“懒”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领撑、领带夹、口袋巾、袖扣,一个不落,精致而一丝不苟,连头发都梳得服服帖帖,整个人规整得像是刚参加完商业晚宴出来的商业精英。 白面无须,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仍然找不出他脸上丝毫岁月的痕迹。 ——若非知道他是谁,光从面貌上,绝看不出此人已五十有余。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挑纤细的人,白衬衣、米色长裤,碎发齐耳,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轮廓清晰精致,皮肤雪白,既像高加索人种的深邃又有黄种人五官的精致小巧,这人眉目低垂,安静地站在角落,举手投足间尽是雌雄莫辨的中性美。 “岳……莫叔叔。”怎会在此遇到他?时熠华略微吃惊,下意识地将怀里人儿的脑袋按进怀里。 莫莉没有挣扎,埋在他怀里听着他们毫无营养地寒暄了几句。 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莫展鹏竟然一句关于时熠华和莫丽离婚的事都没有提过,甚至连暗示的言词都没有,这是一个正常父亲该有的反应吗? 她这个父亲啊……爱的是谁,永远是个迷。 莫莉在时熠华怀里嗤笑,觉得自己其实没有藏起来的必要,这么多年了,莫丽能一眼认出她,可不代表这个跟她没啥妇女缘分的亲爹能认出她。 她挂着时熠华的脖子扭转身来,目光却率先落在了他身后存在感极弱的那雌雄莫辨的人身上。 这人……? 莫莉挑眉,什么时候她这父亲身边又多了只妖怪? 而且…… “兔子?还是国际友人啊?天朝没这品种啊。” 那雌雄莫辨安静站在角落的人闻声骤然惊讶抬头,见那女人兴趣盎然地看向自己,随即低下了头,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啧啧。”莫莉没有多说,而是探寻地细细打量着那人。 这是何故?以往,她顶多只能察觉到一个异类的气息,从气息上来大致判断是属于什么种类,如同当初认出晴天,然而,她第一次在一个异类身上如此直观地看出对方的原形。 与幻境中那个自称鬼叶千层的女人有关吗?最后被她抱着,她在消失的同时,现在想来,似乎当时是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在体内产生。 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她抬头看向那个被她判定为外国品种的兔子精,与“她”——没错,尽管长相气质中性雌雄难辨,她却能看出那就是个女孩子——清冷且不辨性别的气质迥异,她的原形竟然是只软萌萌的垂耳兔,看品相,莫莉觉得与自己曾经玩过几天的英国垂耳兔极其相似。 “啧啧。”她示意时熠华将她放下来,越过一旁的莫展鹏,她直接来到兔子面前伸手就往人家头上薅。 “耳朵呢耳朵呢?快变出来给我摸摸。” 那帅气的兔子精少女顿时以闪电般的速度躲开了她的魔爪,然后依旧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到了莫展鹏的另一侧。 莫莉遗憾地搓了搓手指,一股温暖将她包裹,抬头一看,时熠华宠溺又好笑地将她蠢蠢欲动手包裹在手心,语带无奈地道:“好了,低调点。” 他本还在疑惑她怎么突然盯着人家喊兔子,看她的样子,这人怕也是个精怪一类的,只是这人明显是莫展鹏的下属模样…… 何时人类社会精怪异类这么多了?还都与莫展鹏有深深浅浅不同的牵扯瓜葛。 时熠华轻蹙着眉头不禁陷入了沉思。 “熠华。”莫展鹏突然插话,语调温和,面带着浅浅的微笑,时熠华突然发现,他这个岳父笑起来,眉眼的弧度跟莫莉竟然有七分相似,只是两人性别、年龄、气质迥异,所以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莫叔叔您说。” “对女孩子好点,要宠着让着,别让她受委屈。”莫展鹏露出欣慰的笑,真真像一个长辈对晚辈、前辈对后辈那样语重心长的叮嘱,可是笑容里时熠华又直觉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不只时熠华不懂,莫莉也不懂了。她这亲爹真是搞笑,以前他大女儿还是时熠华的老婆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这样叮嘱过呢,现下是什么意思?提醒同为男性的晚辈要珍惜女人?还是见到二女儿良心发现要关心一下? 二……女儿? 莫莉凝眸色变,莫非她这个亲爹认出她来了? 时熠华正要客客气气地谢过莫展鹏,他却已经将视线投到莫莉身上了。 “有空一起回家来吃个饭。” “叮”,电梯再度响起,到达一楼,莫展鹏朝他们微笑着轻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轿厢,帅气的兔子精少女紧随其后。 “莫莉……”莫展鹏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时熠华与莫莉相视一眼,莫莉脸色难看至极,“时熠华,从二楼到一楼,时间足够我们说这么多话做这么多事吗?” 作话: 说切jj的你是幽畜吗?233333 值得考虑,反正有那么多花花草草可以用。 o* ̄︶ ̄*o 再次接近蔺书墨的兔子精 莫莉一路阴沉着脸回到家,时熠华见她一言不发,默默地把她放到床边,替她扒下衣服,换上睡衣,“乖,来抬手……换一只……” 莫莉忽然歪着脑袋看着他,手脚还任他摆弄着,“时熠华,你不是要听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吗?你不急吗?” 替她系好腰带,他蹲在她面前,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捧在掌心,温柔一笑,道:“我说过不会再逼问你了,所以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没事。况且……” “况且什么?” 时熠华轻蹙了眉头,眼眸微垂往左投向虚空中的一点,那是他在回忆并思考的眼神。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我觉得莫叔叔是认得你的。”没有用“你爸爸”之类的代词来称呼,是深知莫莉心里对莫展鹏芥蒂不小。 “他频繁出入你们当年住过的竹屋,还认得出这么多年没见过的你,他一定还有关于你们母女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都不闻不问呢?” 莫莉红唇微不可见地蠕动了下,时熠华注意到了,“怎么?” “恐怕,并没有不闻不问。”莫莉沉着脸道,“兔子一族的精怪不多,一般也没什么特长,特长都长脸上去了,没一个不漂亮的。再多的,就是行动会比一般精怪敏捷,比一般人类更适合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时熠华明白她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身后那个兔子精就是他派来跟踪打探的人。” 可是…… 用一个非人类,还用得恰到好处,是凑巧?还是刻意为之?如果是刻意为之,莫展鹏身为一个人类,如何知道其他种族特点?假设是当年她母亲告知的,那他又如何找到的这只兔子精? 而且…… “时熠华。” 时熠华发现她脸色难看至极,以为她身子不舒服,紧张地问:“怎么了?” 她攀着他的手臂,抓得紧紧的,连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她说:“电梯从二楼到一楼,时间延长了绝对一倍不止,那只兔子没有这个本事,我也没有。” 他也没有。 在场的就四个人,排除掉了三个,剩下的那一个,如此荒诞…… 不可能! 他安慰着莫莉,“别多想,说不定只是我们的错觉而已,时间的流逝是什么?日升月落,时针分钟一圈圈的转动,除了自然万物的生长的变化,细化到每一天每一分钟,对人来说,时间的流逝更多的是一种感觉,我们的感官是非常容易被欺骗的。” 话是这么说着,他却没有丝毫信心。 当自然不再自然,当一个人多年来形成的知识结构受到巨大冲击甚至击垮重铸,这一切理论,是否还派得上用场? 在莫莉面前总是忍不住端起舅舅架子老气横秋的蔺书墨在凡俗世间不过是位正值英年的青年才俊,身价百亿,最关键的是还单身,俗称钻石单身汉,还是什么蓝钻粉钻黑钻黄钻那种稀有型的,离了他老妈子一般操碎了心、还对他各种嫌弃的外甥女和准外甥女婿,他又是一个衣冠楚楚,风流倜傥,偶尔纵情声色的社会精英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半年来仅有的三次出入声色场所,竟然都遇到了同一个女人。 这几率堪比彩票中奖。 她混在侍者当中,手举托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举手投足利落干脆,看不出一丝女气,又像其他侍者一样低垂着眉眼卑躬屈膝。 活脱脱一个年轻纤细的少年,有谁知道那纤细高挑如少年的身形下,是凹凸有致的凝脂呢。 蔺书墨接过她递上来的香槟,连正眼也没给一个——高高在上的“上等人”们是不屑于给予一个社会底层人士正眼的,当然,她求之不得,她的任务以及她的目的……她暂时还不能跟他接触过多。 前两次那只是……意外。 嗯,意外而已。 她躬身离去,却瞬间天旋地转,托盘脱手,却毫无声息——一只宽阔修长的大掌稳而有力地接住了。 蔺书墨好整以暇地看着被他反剪着手困在怀里的女人,耐人寻味地道:“第三次了,小姐,巧得我都快要以为……”他埋首在她发间轻嗅了一口,“你暗恋我了。” 女人皱起那双刻意描得英气的眉,眼里闪过困惑与不耐,张口想反驳,忍了忍,又什么都没说。 蔺书墨啧了一声,指腹替她抚平了眉间的褶皱,好不怜惜地道:“多好看的脸,别皱眉,皱眉就丑了。要说什么就说,忍着多不好,伤身。” 女人露出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自恋是病,得治。” 这无比熟悉的表情、眼神、语气,瞬间勾起了蔺书墨不好的回忆,他脸色一沉,捞过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以一种暧昧又性感,却极度危险的声音缓缓道:“让我扒下你这身碍眼的衣服,瞧瞧那对34c的小兔子长大了没有。” 他以为这女人贞洁冷硬定会觉得不堪受辱,谁知她忽然灿然一笑,“你扒。” 她一笑,一瞬间,蔺书墨竟觉得这女人身上有种天地为之失色的艳色,心里蓦然一惊,随即一冷,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三次见面,阴差阳错上了两次床而已,竟然能影响他至此。 周围同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有人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短发侍者坐在蔺书墨怀里,两人之间气氛还暧昧至极,便试探地调笑道:“原来蔺总好这一口啊,眼光不错,不错啊,哈哈。” 说话的是个早想在生意上巴结蔺书墨的,男人嘛,都懂,以为这一开口会拉近些关系,谁知蔺书墨并不搭茬,反而噌地站起了身,坐他身上的人被连带着起身,狼狈地一踉跄便往他怀里栽。 蔺书墨反剪着她双手的手牢牢困住,力道一点没松,顺势就将她搂进了怀里,无视她暗地里的挣扎,他倾身在她耳畔威胁道:“你若是想表演个现场活春宫,尽管挣扎试试。”说罢面噙着微笑彬彬有礼地向众人道歉:“美色在怀,先走一步了。” 女人一路挣扎了无数次,直到被他拉到车上,仍然挣脱不开。虽然心里对这个荧族现任能力最高的继承者早已有所了解,仍觉挫败不堪。 蔺书墨关上车门,落锁,而后把车钥匙往身后随意一抛,看到她一脸挫败的表情,挑了挑眉,也不语,而是慢条斯理地解起自己衣服扣子,脱掉西装外套,又解开领口扣子,再仔仔细细地解开袖扣挽起袖子,余光瞥见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停了动作,转头看她,“叫什么名字?” 女人抿唇沉默不语,她有一张精致而漂亮的唇,薄唇往往显得冷漠无情,然而她天生含笑上翘的唇角却显得多情而柔软——只不过,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这一特点,所以通常都会抿着唇,显得更薄,也显得更为利落冷硬。 这是她模糊性别的技巧。 偏让蔺书墨生出破坏的欲望。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副驾椅子上,伸手放平了座椅,隔着一掌宽的距离居高临下看着同样在冷静打量他的女人。 “说吧,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在她开口之前,他抬手压上那张着实好看的嘴,“嘘……我没病,不用治。你我心知肚明。” 女人仍是不语。 被他发现是情理之中的事,几次三番刻意接近若他还发现不了,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冒牌货了。只是她的身份……着实不该在明知道被他发现之后,还这么不知无畏地任他将她束缚,甚至…… 他明明只是朵花,为什么身为兔子的她会有被吃的感觉呢?可她实在是喜欢……他的气息呢。 见她沉默不语,深邃好看的眼里并无惧怕担忧,反倒是好奇又带着蠢蠢欲动。蔺书墨轻笑一声,也不急,指腹下柔嫩的触感煞是美好,粗粝在樱粉的柔嫩上来回摩挲,瞬间唤起了身体的记忆。 听说,女人有种诚实叫身体的诚实。 无妨,这女人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总会知道的。 一个俯身,薄唇便吻上了那被他摩挲得嫣红的柔唇。 作话: 正文里不写配角肉了,写也不写细的。 对,没错,不平等的原因就是某男人太弱,所以他需要刺激才能让他做点什么付出点什么。 要进配角视角的剧情,从配角开始包抄,然后集中,然后轰~垮了。 啧啧,剧透好爽。 不知道什么叫坏人,心理变态的算不算?_ 莫爸是病娇。 肯定大团圆结局的。 ……榴莲千层……真香ˉ﹃ˉ。 莫丽接受实验 四面纯白的屋子,唯一的颜色点缀只有那些冰冷的实验器材,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压抑而苍白,当连接到实验台的透明导管里的液体由蓝色转为鲜艳刺目的红,守在观察室的两个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眼里双双露出了狂热的欣喜。 “成功了!” 观察室的门打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干净斯文的脸上噙着满意的笑,“成功了?” “莫先生!”两个研究人员欣喜若狂,“成功了!这一次的实验体契合度太高了。” “你们辛苦了。”莫展鹏接过其中一个人递来的实验日志,真心诚意地道了声谢,沉浸在狂喜中的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莫展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莫先生,这个实验体您是哪里找的?简直就是为我们的实验量身定做的啊!” 一个人在谄媚地问,另一个人尴尬地咳嗽了声,小声提醒道:“谭教授吩咐过不要问,你忘了?” 莫展鹏并没有回答,翻着手里的实验日志,嘴里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问他哪里找的?一个从祖辈开始代代接受过基因改造的普通人类,和一个原身不明的精怪生下的毫无特殊能力的孩子,难道不是最好的实验体? 基因重组,存在于基因里的沉睡的异能天赋被唤醒激发…… 多完美。 “不知道这个实验体开发出了什么异能。”莫展鹏没有回答,那个问问题的科研人员也没追问,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莫展鹏抬起头,问:“异能数据还没有测试吗?” “呃,没、没来得及……您、您就来了……”研究人员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莫先生是投资人和项目发起人之一,但他这么一抬眼,明明目光并不凌厉,可他下意识就觉得背后发凉。 莫展鹏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扬起温和一笑,道:“那就现场测试吧。” “现、现场?”两位研究人员一时有点懵,这现场要怎么测试?以往也没有实验成功的先例,这一下子他们也没有思路要怎么测试啊。 撞上莫展鹏温和而鼓励的笑,那笑似有魔力,研究人员心里陡生一股热血豪情,道:“莫先生放心,我们立马安排测试。” “那就麻烦你们了。”莫展鹏彬彬有礼地道谢。 研究人员调来蚊虫、小白鼠、家兔等从小到大的实验活体,依次放进实验室,那个生命体征已与常人无异的实验体仍旧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毫无所动。 “莫先生。”一个研究员指着呼吸与心跳监控曲线图给莫展鹏看,“您看,实验体对我们投放进去的活体有反应,可以确定是清醒状态,但没有任何攻击行为,说明:第一个可能,实验体没有觉醒任何攻击异能,其他异能未知;第二个可能,已经觉醒攻击异能但能良好掌握。” 说完这人对着一边的同事道:“看来没有危险,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换好防护服进去之前,莫展鹏关切地叮嘱道:“两位小心。” 目送着他们进去,莫展鹏提笔在实验日志上记录上研究员的两个猜测,写完最后一个字,却没有结束的迹象,只见他笔锋有力,从容地加上了一句: 【可能性三:已经觉醒攻击异能但不能良好掌握,凡所接近生物皆有生命危险——已证实。】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刹那之间,又仿佛如电影慢镜头般,清晰缓慢到每一帧都烙印在了脑子里。 两个人从没想过自己从事了一辈子科研工作,生命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他们站在实验体赤裸的身体面前,那白皙的肌肤、小巧玲珑的乳房、平坦光滑的小腹、神秘的三角区,足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在他们眼里却同那案板上的冻肉毫无二致,然而,如他们所判断实验体确实清醒着,眼里却明晃晃显露着羞窘和恶心。 他们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直到看到对方自下而上消失了大半的身体,两人惊恐地指着对方,抬起手来,却只剩了半截上臂。 0.36秒。 这奇妙的数字默默划过莫展鹏唇边。 生命由鲜活走向湮灭,不过一瞬间。 都说了要小心嘛,啧。 唇边逸出一声叹息,莫展鹏扯过挂在观察室的一件白大褂,步履怡然走进了实验室。 莫丽坐在实验台边,脸色青得难看,看着自己的双手发愣。 白皙、修长,右手中指第一直接有轻微的细茧,没错,这是她的手。 看是就在刚才,她亲手结束两个人的性命……两个鲜活的生命,连一点挣扎都没有,一丝痕迹都不留,就这么湮灭在了空气里。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白大褂从身后抛了过来,她拿起套上,低头喊了声:“爸。” 她看向莫展鹏的眼里夹杂着孺慕与惊恐,为什么,爸爸对她刚才兵不血刃地杀了两个人毫不动容?她这个父亲,究竟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莫丽不敢再看,只好转头看向那些之前被送进来的活体。 莫展鹏挑眉:“为什么不动它们?” 蚊子虫子她是真想动的,可不知是否她掌控异能的能力还不够,她动了,但没成功,它们还活得好好的;而后来的小白鼠和兔子……她不忍心。 莫丽抿唇不语,在莫展鹏看来,那表情更像一个赌气的孩子,可这表情在他这大女儿身上着实不太搭呢。 记忆中,似乎曾有一个小小的、雪白粉嫩的一团,落到地上变成了粉雕玉琢的一个精致小人儿,小短腿爬不到他的腿上来,就喜欢嘟着嘴赌气,一屁股坐到地上赖着不走了…… 莫展鹏垂眸掩去一瞬的恍惚,再睁眼,又是那温和斯文却不容置疑的父亲。 “走吧,嘉阳在外面等你。” “爸!”莫丽叫住他,双手绞在一起,眼底写满了惊恐,“我、我杀人了……” 莫展鹏驻足回眸看她,一只手揣兜里,他冷冷地斜眼看她的角度让她通体生寒,无端想到一个人,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来,有些血缘关系,不是她忽略了,就不存在的,她的妹妹,跟她的父亲,竟然那么相似。 莫展鹏一侧唇角掀起微不可见的弧度,“我看到了。然后呢?” “然后……我、我……”她将嘴唇咬得发白,隐隐有血丝沁了出来。 莫展鹏忽然抽出兜里的手,抬步走到她面前,温柔地替她抚去唇上的血丝,覆上她颤抖个不停的手,“傻女儿,现在,你有了和你的目标抗衡的资本了,不是该高兴吗?杀个人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怕得这么厉害?” 杀个人而已,他竟说得像捏死一只蚊子那样稀松平常。 莫丽颜色唰地就白了,和她的目标抗衡?他说的难道是? 她忽然伸手将他的袖子抓得死紧,惊恐地大声质问吼道:“爸,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怎么对我,知道我想干什么,对不对?你全都知道对不对?!” 所以根本不用她几次三番试探,爸爸他全都知道的对不对? 莫展鹏盯着被她抓在手中皱成了咸菜的袖子,轻声咋舌:“速度力道都不错,看来实验很成功。走吧,嘉阳陪你去老谭那里做个身体数据检测。” 说罢轻而易举地拨开了莫丽的手,步履轻快地往实验室外走去。 莫丽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记忆像倒带一样回到那一天。 她从熠华学校的那套房子里狼狈离去,巨大的羞辱感与无力感让她谁也不想见,找了个偏僻的酒吧,手机一关,一个人喝酒到了半夜。 后来酒醒回家,刚进家门却被佣人告知老爷有客人,她习惯性地要避开,却被佣人带到了会客厅里。 屋里与她父亲相对而坐的中年人她不认识,可是旁边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人,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抬起头来欣喜期待的那双晶亮的桃花眼,她再熟悉不过了! “嘉阳?!” 为什么谭嘉阳会在这里?那个中年人是谁? 宿醉后本来就极差的脸色最后一点血色也极速褪去。 “莫姐姐!”谭嘉阳紧张得色变,一个跨步上前接住了她将要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扶着莫丽坐到沙发上,体贴地替她倒了杯热水,闻到她满身的酒气,却只微微蹙了眉,一句多话也没说。 莫丽喝了水感觉好些了,想要离谭嘉阳远点,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身,这孩子毫不约束的动作和炽热眼神让她看得心慌,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父亲,却见父亲正温和地笑着看着他们俩。 莫丽心里一咯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跟父亲交谈甚欢的是谁?谭嘉阳跟那人什么关系?为什么父亲对她和谭嘉阳这样的关系一点都不惊讶,甚至……隐隐有鼓励的感觉? 谭嘉阳确实像得了鼓励似的,甚至夸张地将她搂进怀里,埋首在她耳边,一声叹息:“莫姐姐,我好想你。” 莫丽不知是否身体里酒意还在作祟,亦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撩人动情,只觉心尖像被人用力弹了一下,颤得发疼,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时候,莫展鹏朝她招了招手:“莫丽,过来。” 她松了口气,逃也似的快步走到莫展鹏跟前,低头微微弯下腰:“爸爸。” 作话: 妖精打架会放番外。 我萌兔子啊,我真萌兔子精啊,又软萌又酷帅的兔子精啊~浪起来是什么样啊23333 莫展鹏的咪咪 从小到大,她从没享受过如普通人家一般的父爱,记忆里,父亲从没有将她搂着抱着哄过,明明从来都是温和斯文的父亲,不知为何,她却打从心底就怵他,那种恐惧像是刻进了灵魂深处,是尽管父亲从不打她骂她,甚至和颜悦色地关心她,也抹不去的恐惧。 莫展鹏眼神落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身上,给莫丽介绍道:“这是你谭叔叔。”又看了眼谭嘉阳,却没有介绍。 莫丽心里忐忑不安,为什么不介绍谭嘉阳?他知道她和谭嘉阳的关系了吗? 莫展鹏没有为他解惑,而是直接进入正题:“你谭叔叔是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手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在进行,这个项目意义重大,如果成功了,将会是人类史上一大进步。” 莫丽站在一旁像个聆听老师教诲的乖乖学生,丝毫不敢错漏一字一词,听这介绍,心里在打鼓,这个叔叔的身份跟她有关系吗? 果然,莫展鹏唤了她一声,神情肃穆,对她道:“但现在项目进入了瓶颈期,因为缺少实验体。” 莫丽并没有觉得落下了一颗心,反而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喉咙,他对着她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跟她有关系? 她不由地不安地看向父亲,莫展鹏却一字不语,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 她的父亲,年逾五十,却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那是一张称得上好看得过分的脸,这么多年来,向父亲自荐枕席的多不胜数,然而她这个父亲,据她所知,近乎和尚一样禁欲,连母亲都…… 父女俩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那谭姓中年人哈哈笑了两声打着圆场:“莫老兄,还是我来说吧,别吓着小丽了。” 他把谭嘉阳招了过来,笑眯眯地对莫丽道:“这是小儿谭嘉阳……哎!”他突然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嘉阳都说了,你们早就认识了,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次的事是这样。” 他看了眼莫展鹏,莫展鹏微微点头,于是接着解释道:“你爸爸说的这个项目是关于基因异变和超能力的研究的,背景是很多年前我老师的老师,他们的研究组在考察时候遇到意外,有人不幸去世了,还有人受重伤濒临死亡,这时有个人出现,起初研究组的人以为这人只是个当地的土着,因为他对环境特别熟悉,还找到了神奇的植物治愈了重伤的人,可是在几天的接触中,他们发现了对方异于常人的地方,行动之敏捷能近乎媲美猫科动物了。后来,他们说服了这个人,带着他出来,他们成了朋友,才知道这人原来天生具有速度方面的异能。很可惜的是,几年后,这个具有异能的人因为生病早逝了,去世之前留下遗愿愿意把遗体捐献给科研小组做研究。” 若是莫莉或者蔺书墨在这里,必然能识破他这满是漏洞的连篇谎话,一个身具速度异能的,甚至能媲美猫科动物的,很可能是兔子一族或者其他同样以速度见长的物种,他们巧合之下救了人类有可能,被人说服去到俗世还交起朋友,也不是没可能。可是去世之前还主动留下遗愿捐献躯体?这是扯哪门子的蛋?什么生病早逝,多半是那帮人研究出了问题害死了人还编造谎言粉饰太平。 可是莫丽,一则,她并不了解异族;二则,在她听到“超能力”“异能”这些字眼的时候她垂在身侧的手便已激动得握成拳,指甲狠狠掐进了肉里。 异能!她那亲妹妹和她那妖怪母亲不正是具有异能的人吗?哦不对,她们可根本就不是人啊! 听到这位谭叔叔介绍了他们的实验项目,她瞬间明白了父亲说的缺少实验体的深意,想到她也有可能具有那样强大的异能,她甚至不及深想,不愿多问,急切地表达出她的意愿。 “爸爸,谭叔叔,我愿意!我愿意做实验体!” 莫展鹏低垂的眸里隐蔽地闪过一道凝光,抬眸看到谭姓中年人眼底暗含着的一丝担忧,他轻笑了一声,柔声道:“莫丽,这个实验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实验体,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的身体、心性都符合条件。不过所有实验都有风险,实验一旦成功,你可能会获得未知的能力,当然,这能力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可能会很鸡肋,也可能是具有杀伤性的异能,但不管是什么,都将载入人类科学史册。而实验失败的话……爸爸向你保证,无论失败与否,爸爸都将保你生命无虞。你要慎重考虑。” “不用考虑了!”莫莉激动地大喊,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我愿意,爸爸,谭叔叔,我愿意,并且一切后果自负!” 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尝试,这唯一的一个能离那个女人更近的办法,为什么她要放弃?如果成功了,那个女人,她的妹妹便再也不会高高在上了不是么?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 她突然弯下腰力道猛烈地鞠了一个躬:“请让我参与吧!” 莫展鹏并未说话,那谭叔叔笑眯眯扶起她来道:“好好,年轻人有为科学奉献的精神难得啊。谭叔叔我是个搞科学研究的,凡事讲求个严谨,所以话也不跟你说死,实验确实有风险,但叔叔会尽全力保你完好无损。” 他把谭嘉阳拉到跟前,笑得有几分暧昧,说:“我这个儿子啊,不学无术惯了,不过还算几分真性情,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几年前见过他莫姐姐了,想着念着好几年,听说……咳咳……” “爸!”莫丽脸色不太好看,谭嘉阳怕他爸说得太过,出声打断,执起莫丽的手,目光灼灼坚定地道:“莫姐姐,你放心,实验全程我都会守着你,拼死也会护你周全。” 莫丽只觉心跳的节奏错乱了起来,不敢看他灼热的眼,只好胆怯地避开了目光,瞧着他紧紧握着她的那双手——白皙修长,指节圆润干净,像个少年般纤细,却又像个男人一样温暖有力。 宿醉后布满血丝的眸里泛起酸涩的疼,一瞬间,心里划过愧疚,她对他,是不是太忽略了? 谭家父子走后,书房里只剩下了莫展鹏和她,莫展鹏坐在书桌后的转椅上,轻倚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身前,把她叫到跟前来,问:“谭嘉阳跟你在一起多久了?” 她父亲的目光太过摄人,吃不准父亲问这话的意思,她像个挨训的学生,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莫展鹏轻叩了叩桌面,道:“嘉阳是个好孩子,如果实验失败了……” “失败了我也认!”莫丽握着拳急急向父亲表态。 莫展鹏语气淡然,像是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如果你想跟他结婚,我会过给你0.5%的股份,再给你一套北边翡翠山庄的产业。” 可是莫丽什么都听不进去,她一颗心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她要变强!她要异能! 瞧见这女儿油盐不进的样子,知她是铁了心了,莫展鹏垂眸默默一声叹息,挥挥手示意她离去。 他的女儿啊……长大了,会为自己做主了。 罢了。那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了,今后如何,全看她的造化了。 眼里闪过一道流光,他起身,却看到还未离去的莫丽欲言又止的模样。 “爸爸。”莫丽鼓起勇气开口。 莫展鹏眼神落在她紧张得绞个不停的双手上,抬眸示意她继续。 “那个异能实验……谭叔叔说的那个背景故事里,那个人是不是、是不是……”她不知道怎么问,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问,莫莉母女是妖怪的事,她爸爸到底知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异类?妖怪?”她爸突然从书桌后走上前来,离她越来越近,双目沉黑却又灼灼泛光,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往后趔趄了一步。 莫展鹏唇角微掀,“这世上存在着生物无数,即便有妖怪异类,有什么奇怪的?重要的是……你选择掌控他们的能力?还是被他们所掌控?” 是了,妖怪的存在有什么可怕,更重要的,是她将掌控着他们的能力! 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终于,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机会在那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目送着大女儿的离去,莫展鹏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看上去像雪茄盒,实际上却是个遥控器的东西,按下了复杂的一串密码,身后那副巨大的莫奈的《银莲花》缓缓下陷进了墙里。 他起身从画侧的墙体里取出一个狭长的玉质盒子,通体乳白如羊脂,质地极好萦绕着莹润的光泽,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朵花瓣五彩带着茎的银莲花,娇艳欲滴的样子如同刚刚摘下。他颤抖着指尖,离那花瓣越来越近,却倏地收回手,猛地合上盖子,捧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快了,我就快成功了,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们再也……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只要一想到这持续了多年的实验终将成功,执着了几十年的执念终将成真;只要一想到他终于有可能跟她一样,不再受生命长度所限,终于能与她长相厮守……他就兴奋得颤抖。 只是…… 他又像呵护着宝物似的珍而重之将玉盒轻手轻脚地放回原处,将墙面归位。 蔺书墨究竟将她藏在了哪里? 还有他的好女儿……他们终于再见了。 不知,他这个做父亲的,留给小女儿的礼物,她会不会喜欢呢。 作话: 要救娘亲了 兔子精的目的(一)&莫莉要救娘了 蔺书墨觉得自己睡过的女人,不敢跟那帮纨绔二世祖比,也算阅尽千帆了,可从没遇到过一个女人让他如此食髓知味,若不是车里空间有限阻碍他发挥,他非要拉着她研究透彻108式,再创造个几个新花样不可。 怎么能有人同时具有男性的利落和女人的柔媚?明明又冷又毒舌,可当她在他身下娇吟浪叫的时候,他只恨不得将她肏死在身下,让她再不能心怀不轨,神出鬼没。 云收雨歇,吃饱餍足的蔺书墨摇下车窗,散去一车厢淫糜的甜腻气息,点了根惬意的事后烟。 “说吧。接近我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给了你多少钱?”他吐了口烟圈,等到那圈烟雾消散,还等不到女人吭一个字,他有些不耐,皱了皱眉,道:“不说也行。我十倍给你,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这女人嘴跟铁打的似的,颠鸾倒凤高潮中她即便毫无还手之力,也绝不回答他一个字的问题,现在下了床,还是不说! 这话颇狗血霸道,这下女人有反应了,他听到她嗤笑了一声,转头循声而去—— 女人翻了个身正对着他,胸前两团从她平时的衣着中完全看不出料的丰盈颤了两颤,蔺书墨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牢牢黏住了视线。 因着刚才几番剧烈运动汗湿的碎发搭在了额前,她五指成耙顺着饱满的额头把额发全部耙了上去,动作之熟练干脆利落——蔺书墨瞬间觉得自己被帅到了,下意识反思了下自己,似乎做不出这么自然随性又帅气的动作,就在他不知该欣赏还是该嫉妒的时候,女人抻了抻酸疼的脖子,微眯的眸,轻张的唇—— 蔺书墨突然狠狠捻熄了烟头,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透露着危险和凌厉,直勾勾地看着她毫不惧怕的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良久,他忽然轻笑一声,道:“我的对手都学聪明了?专门培养个女间谍这么高调地放到我身边。”关键是合他胃口。 “蔺书墨。”女人终于开口,她又露出了那种天地为之失色的灿笑,蔺书墨暗暗恨得咬牙,如果这真是个对手培养的商业间谍,那他还真要写面锦旗送过去好好感谢感谢对方了! 头发又搭了下来,她又耙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道:“蔺书墨,你的性能力我见识到了,至于其他能力嘛……还有待观察。” 一恍神的功夫,她竟已经穿戴整齐了,蔺书墨眸色凝了凝,她就在他眼前,他却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车门被推开,那女人还穿着那身侍者制服,不过眨眼,她就站在了数米开外,朝他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再见。” 人类能在瞬间挪动数米距离吗?短跑世界纪录创造者也不能吧?蔺书墨沉着脸看着她高挑利落的身影远去,深色车窗重新摇上,他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一个电话锤给了宝贝外甥女。 直到时熠华阴森森的一声“舅舅”传来,他才意识到似乎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不过这时啥好事都比不上他的事重要,他顾不上怼时熠华,沉声令他把电话给莫莉。 “莫莉手酸,我开了免提,舅舅有什么就说吧。” “乖宝你舅舅有大麻烦了!” 莫莉懒懒的声音传来,还带着承欢过后沙哑的性感:“舅舅,正好有事跟你说。” “你先听我说。”若是平时,他一定把莫莉的事放在首位,可是眼下的事除了他这个天赋异禀的外甥女,他找不到任何人能帮他解惑。 “最近有个刻意接近我的女人,我怀疑她不是普通人类。” 莫莉听到这话蹙了蹙眉,示意时熠华扶她坐起来,问蔺书墨道:“是什么品种?为什么接近舅舅?” 蔺书墨无奈道:“你知道舅舅没你那能感知异类气息的本事,所以舅舅才找你帮忙啊。” 他咳嗽了一声,略过两人香艳的过程,简单讲了下,说到那个女人身材高挑五官深刻精致的时候,莫莉就打断了他。 “是不是又像男孩子又像女孩子?” 他这外甥女一下就问到了重点,蔺书墨没有傻不拉几地猛点头,而是下意识就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刻意接近他并且很可能也在刻意接近他身边人的人,其可疑的身份、动机都将是他们巨大的隐患。 那头,一听到蔺书墨描述的形象,莫莉和时熠华便对视了一眼,双双看到对方眼中了然且凝重的神色。 “舅舅。”莫莉决定告诉他,“那是只兔子,她是莫展鹏的人。” 挂掉电话,时熠华面色凝重地看着莫莉:“他不仅认得你,还派人监视舅舅。他到底想干什么?” 莫莉却摇头:“不知道。舅舅那里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回荧族救我妈妈。” “好。明天我们就按计划出发。” “是我,不是我们。” “莫莉。”时熠华皱着眉轻声呵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莫莉也皱眉,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她刚想开口驳斥,时熠华不咸不淡地扔一句:“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去找祁妙竺。” “不行!” 他之前跟她提过,既然祁妙竺在当年的三个人当中身份关系最为微妙,那么从她下手,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莫莉曾经也心动这个提议,只是在听到鬼叶千层告诉她母亲有救之后,她果断放弃了找祁妙竺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她不想打草惊蛇。 现在还多了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莫展鹏,她更不想贸然前去。 如果能救醒妈妈,问清楚她心里的事,那莫展鹏和祁妙竺那里就迎刃而解了。 以为时熠华还要说什么,她伸出食指压向他的唇,“好了,别啰嗦了,带就带。等我把妈妈救醒,就告诉你来龙去脉。” 她之前承诺他的告诉他的事,回来之后其实只字未提,而他也如他所言,不再问她,而是配合她测试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直到确认她在念力透支后不再像上次突然晕厥,只是疲累之后,才松口回荧族的事。 对于他的改变,她着实欣慰轻松不少。 这么想着,一贯秉持着及时行乐人生观的莫莉闻着眼前的香肉又蠢蠢欲动了。 她突然起身跨坐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敏感点流连逗弄,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教授,人家想起来还有功课不会呢,再补一堂课吧。” 鏖战正酣,正被莫莉花径深处那嘚瑟有劲的小嘴吸得快到射精的边缘,莫莉突然捂着小嘴“呀”地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时熠华喘着粗气,浑身的肌肉因极度性兴奋而贲起,额角的青筋都显得性感非凡,听到身下小女人的惊呼,他压下射精的冲动,关切地找寻她的异样。 她眨了眨眼,却提了个风马牛不及的事:“刚忘了告诉舅舅回荧族救妈妈的事了。” 时熠华哭笑不得,像泄了一口气一样趴到了她身上,“宝贝你要整死我啊……” 阴茎被她箍得生疼,临到高潮了她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趴在她身上狠喘了一会儿,他泄愤似的捏捏她的鼻子,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吧。” “嘿嘿。”嘚瑟地干笑了两声,莫莉使劲夹了夹还在阴道里猛跳的粗大,“快点射给我。” 当又一轮的挞伐开始,他决定这次就算天塌下来,都阻止不了他将滚烫的精液一鼓作气灌入她的花心。 可当被肏得娇吟不断的莫莉在他猛烈的进攻下,一边破碎地呻吟,一边还坚持着说完一句话。 当这句话终于拼凑完整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激荡紧紧搂着她,将那汩汩浓浊的滚烫送入她的深处,烫得她随着他在情欲的浪潮里被掀至巅峰。 “宝贝你说真的?”他欣喜若狂,生怕刚才听到的是幻觉。 莫莉耍起无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时熠华早知她的德行,默默地探向她的腿根处。 “卧槽,你别挠我痒,啊哈哈……哈哈哈哈……时、时啊哈哈……别别……我认我认……” 笑得眼泪都飙出来的莫莉认怂,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溢满眼底的欣喜,默默叹了口气,道:“你没听错,我想要个孩子了。” 最后又折腾了一波,疲累得昏昏欲睡的莫莉迷迷糊糊在想,卧槽,老娘都没被求婚就要给他生孩子了? 实验室最初的真相 蔺书墨看着眼前拱形的穴口眼角直抽,这明显是个防空洞吧?还装了个扎扎实实不透一丝光的铁门。 确定这是那个女人住的地方?不是他的下属在逗他? 就在他琢磨着该如何优雅地使用暴力破开那扇门时,这道门自己就动了。 不,是有人从里面打开了。 “欢迎。” 高挑利落,衬衫、休闲裤,挑起一侧嘴角轻笑的样子,足以秒杀电视上的一众小鲜肉,迷倒众多少男少女。 是她,没错,心情颇佳的蔺书墨并没注意到她笑里的牵强,剑眉一挑,也不矫情,抬步就走了进去。 还真是个防空洞改造的,内饰也简单至极,破破烂烂更像是从哪个工厂废弃的家具中捡来的。 不过还算干净。 他一点不见外地坐到了唯一纯白的床边,伸长了腿交叠架起,抄起手,看向沉默着明显对他坐她的床表示不满的女人,道:“我以为莫展鹏不会让自己的人住的这么寒酸。” 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不过眉间的褶皱舒展开了不少,似乎也不再纠结他坐她的床了,索性也坐在了他身边,大长腿一伸,与他姿势同出一辙,双手插在兜里更显随性。 “两个小时。” 她忽然报了个时间,然后侧头看向蔺书墨,“从我从你车里出来,到你找到这里,两个小时。蔺书墨,在我刻意泄露行迹,留下证据之下,你竟然用了两个小时才找到我。我不得不重新评估你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样能力卓越。” 就算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下凡也解决不了堵车的问题吧? 蔺书墨决定不与这只明显无车一族的穷妖精计较,咂摸了下她的话,嘴角挑起兴味的笑:“兔子小姐,听你的意思,你似乎有求于我?”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就算承认,也总要刺他两句才肯罢休,哪知他话音一落,她那深邃的大眼睛里却浮出丝丝点点的哀伤。 心情颇有些微妙。 他以为这女人只是身体上能影响他,可现在看来连情绪都牵动着他。 莫非他红鸾星动了? 抄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指尖动了动,他有些犹豫,该怎么去哄一个情绪低落的女人? 谁知女人迅速收起了哀伤的情绪,转头对他说:“来不及了。” 蔺书墨莫名从她的眼睛里品出了点叹息和同情的意思,不禁皱了眉,问道:“什么意思?” 于是他听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大约八十年前,有一伙人打着科研的旗号在雪涧山上行踪诡秘,他们不顾山脚居民的劝阻,坚持要在大冬天进山,谁知遇到了雪崩,死了两个,一个轻伤,其余两个重伤,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被人救了。 而救他们的人,据兔子小姐所说,那是她曾祖父的弟弟,她曾叔祖在听到山下村民们的描述后,担心大雪封山的季节,这伙人在山上出事,所以一路找寻,果然找到了生命垂危的他们。她曾叔祖学习能力超群,除了他们一族天生的速度天赋外,还把大家都懒得翻的那些艰涩医书学了个遍,所以才能顺利救回他们重伤濒死的两人。 他们自称上山来寻找一种高山植物,要从植物中提取一种生物酶,用于一种疾病的临床研究,本就痴迷于医术的她曾叔祖听了心动不已,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植物是什么植物,但是天性好奇好学的他欣然提出带他们找寻,找寻了几日无果,于是他们提出下山,她曾叔祖好心带他们下山,谁知那伙人恩将仇报,竟然在她曾叔祖疏忽不察之际在他身体里注射了一种强力麻醉剂,将他带走了。 原来那伙人根本不是来找什么高山植物,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去找那传说中的“野人”,雪山上野人传说多不胜数,说法繁多,唯一不变的是,无论过了多少年,传说中有人所看到的“野人”似乎永远都是年轻的躯体,身手矫捷。他们都是一群科研激进份子,一直想象着能做出一番能名留青史的大业绩来,于是冒险来找“野人”,希望能取得野人的生物组织,从而提取出有用的东西用于他们的研究。 谁知道竟然遇到了她曾叔祖,她单纯善良的曾叔祖在他们面前暴露了速度方面的异常,就被他们给顶上了。 这伙人将这个意外之喜带回了研究所,从此,她的曾叔祖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只为了那些人的研究,直到不堪受辱的曾叔祖终于找到机会自我了断。 蔺书墨听完了整个故事,下意识地就问她:“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从他们开始怀疑姐姐的日记与当年的事实并不相符,他下意识地就排斥抵触起这些从某人口中听到的“过去”。 女人面色微沉,“你只需要知道这些是真的就行了,其他的不必过问。” 当年曾叔祖失踪,族里不是没找,然而越是深入越是遭遇到了重重阻碍。 说来搞笑,他们这些异族,虽然各个天赋异禀甚至天生异能,却在柔弱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类面前,屡屡踢到铁板。 人类是最复杂的生物。 那伙人似乎根本不是什么冲动热血狂热的科学青年,或者说,光冲动热血的几个年轻人,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撑那么庞大的野心,他们一族在调查中发现背后关系错综复杂,然而,实验室所在地根本找不到。 曾叔祖并没有坚持很久。 就在族里的找寻被迫中止之后不久,曾叔祖就陨落了。 而她是如何知道那些秘辛的…… 她是只从小不受宠的兔子,别人都是两只耳朵又直又长立得精神抖擞,而她的耳朵竟然软趴趴地耷拉着。 拿人类的话来说,她跟族里的其他人,品种不同。 是的,她是个混血。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外族兔,与母亲生下了垂耳的自己。 就是这样混血的不受宠不被看好的她,竟然能进入族里谁也进不了的禁地深处,那一次闯入,她才知道了他们一族最大的秘密—— 禁地深处的禁地里有着无数鹅卵一般发着光的石头,这些光强弱颜色各有不同,几乎都是纯白的光,唯独深处一个泛着红光,红得泣血。 她好奇,接触了那块石头,才知道了这是什么。 原来他们一族的人濒死前都会将自己最强烈的意愿和记忆传回这里,每一颗石头都承载了一个族人的记忆。 他们一族的人,没有来生,死了就是彻底湮灭于世间了,唯一存在过的证据便是这些石头。 这里称之为“归虚”。 死后,一切归位虚无。 平静祥和的白兔一族自从她曾叔祖失踪后,时隔几十年,再度掀起轩然大波,因为她进了那谁也进不去的禁地,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加之她本来就是格格不入的混血,所以,那一次之后,她被驱逐出族,再没有回去。 “我暂且认为你说的都是真的。”蔺书墨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但是,你们族里难道没有找他?”每个异族都有寻找族人的秘术,况且,就算遇到什么困难了,还能向别族求援。 她便把当年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又补充道:“有没有向别族求援我不知道,反正找人的事就那么失败了。” 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再纠结也没用,蔺书墨看着她,目露思索,“好了,故事听完了。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说来不及了。” “因为,八十年后,莫展鹏完成了那个研究,成功改造出了具有异能的人类,他正着手改造自己,然后,他就要来找你了,蔺书墨。” 蔺书墨噌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欺身勾起她下巴,面色阴沉,一字一句问道:“解释清楚,莫展鹏做了什么?” 她从口袋里抽出手,手里还握着个什么东西,蔺书墨拿过来一看,竟然只是个普通的手机,“解开。” 女人解开了手机又递给他,“就在你进门前一分钟,他发来了消息,告诉我,他成功了。” 手机上只有一句话:“你可以在他面前现身了。” “什么意思?”蔺书墨眉头紧蹙。 所以她从头到尾就只是莫展鹏的走狗? 想到此,不由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愤怒的支配下,他勾着他下巴的手往下一滑,纤细的脖子卡在他的虎口,似乎稍稍一用力,这纤细美丽的脖颈就要应声折断。 “他到底做了什么?”恼怒嘶哑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里蹦了出来,“你引我过来就是为了帮他拖时间?” 她似乎并不在意掐着她脖子的手,那深邃沉黑的大眼里,忽然泛起通红的血丝,他能感觉到她强行压抑的悲伤与愤怒。 “蔺书墨。”他虽然愤怒,掐得力道还理智地控制着,然而喉咙痛得难受,分不清是被他掐的,还是心头的难受,一张口,那声音竟低哑到几不可闻,“你说的没错,我是有求于你。我听说你是荧族最厉害的人,所以莫展鹏在找到我,要我跟踪你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想求你帮我找到当年的实验室,我知道它还在,人类不会甘愿半途而废的。” “找到它,然后呢?” 一滴清泪沿着她的眼角滑落,她苍白的唇颤抖着,声音微弱,“比起你们荧族得天独厚,白兔一族可以说是孱弱不堪的,我不希望族里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曾叔祖……” 她孑然一身,早已不奢求回去,然而,她始终是族里的一份子,她始终忘不了那红得似血的石头里,曾叔祖那泣血的哀鸣。 蔺书墨手上力道丝毫没松,笑得森然,道:“看样子,你对我们,了解得还不少。”可是对他还够不上威胁,她那狗屁不通的说辞他不想知道,他更关注的,是莫展鹏。 “你是怎么知道莫展鹏在继续当年的研究?”她既然知道莫展鹏的研究进度。还需要他来帮她找实验室? 狗屁不通。 她仍然仰着头,面上因为血液的不流通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红,却依然没有开口要他松手。 她解释道:“曾叔祖在接受实验的过程中,那些人曾弄了一些人类来做实验,死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活了下来,但都没有任何改变,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姓莫的,他就是莫展鹏的祖父。” 然后莫展鹏的祖父并不是毫无改变,他的后半生,无痛无病,他们这些实验体选自民间,并不知道实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签了保密协议,只以为是国家研制什么新药,尝着了甜头了,他把自己的儿子也送去参与了实验,结果与自己一样,于是在孙子出生以后,还是婴儿的莫展鹏便被送去了改造。 多年以后,为什么莫展鹏从一个实验体变成了主导实验的人,她便不得而知了,以上那些,都是莫展鹏告诉她的。 蔺书墨听着她的叙述,脸色越来越沉,莫展鹏深藏不露,他姐姐蔺书玉昏迷不醒,还有一个不知道扮演什么角色的祁妙竺,这一团乱麻,好不容易触到了线头,却不知从何处下手才能解开,反而觉得更乱。 他放开了手,那原本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已有鲜明的指痕,心中飞速掠过一丝心疼,还来不及捕捉思绪便已飘到了她刚才的话上。 “莫展鹏派你监视我什么?” 她轻柔着僵硬疼痛的脖子,摇头道:“只汇报你的特殊行踪。” “特殊行踪?” “上班吃饭玩女人走亲戚不算。他特别叮嘱了,如果你离开城市去乡下或者上山下海,或者去了城市里某处不常去的地方,都要汇报。” 蔺书墨顿时响起几个月前回荧族的事,算一算时间,那时候她已经开始跟踪他了。 她话锋一转,看向蔺书墨,道:“他并不知道我留在他身边也是有目的的,你那次的行踪我隐瞒了,他并没怀疑。”蔺书墨眼里透着不解,她接着就问道:“那次,你是回荧族了吧。” 说是问,其实非常肯定的语气。 蔺书墨眼眸微垂,并未做声。 莫展鹏要监视他的动向,目的已经非常明确了—— “我怀疑,他要通过你,知道荧族所在。” 看向她肯定的眼神,他薄唇动了动,最后轻抿,神色肃然。 莫展鹏要知道的,恐怕,是他的姐姐,蔺书玉的所在,所以,他才通过这只兔子精告诉自己,如果他改造成功了,就要来找他了。 “他成功改造的人类是谁?有什么异能,知道吗?” 女人摇头,“他没告诉我,但我怀疑是他女儿。” 莫展鹏的实验室神秘,她查探了那么久都一无所获,然而他的女儿可不神秘,一向跟父亲不亲近的女儿突然亲近了起来,还消失了那么久,她完全有理由如此猜测。 蔺书墨只觉得事情更复杂了,不管莫丽是因为运气还是祖辈累积了三代的体质,总归实验一次成功了,以她对莫莉的执念…… 不好。 若是莫丽的异能是攻击异能,那莫莉岂不是危险? 压下心头的不安,他神色凝重,动作却极速地拿出手机直接快捷键拨去莫莉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的女声响起,他心头的不安愈发扩大。 荧族人间相互联系的手机他并没带在身边,心急如焚的他陡然站起身朝女人鞠了一躬,“兔子小姐抱歉,刚才是我唐突了,感谢您告知这些,今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义不容辞。我有急事,再见。” 他像一阵风似的转眼就不见了,女人垂眸坐在床边良久,忽然一声叹息:“我不叫兔子。” 她将莫展鹏与她联系的那部手机收了起来,放进一个信封,低喃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要去追我的花了。希望再也不见。” 莫展鹏尾随蔺书墨找到人 蔺书墨听到莫莉声音的那一瞬间,整颗心都落了下来。 “你在哪里?” “呃……”以为躲过了蔺书墨,谁知他们人都到了荧族了,舅舅电话又打来了,莫莉在电话里干笑,“没去哪里,就……就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你是不是回荧族了?” “我靠,舅舅你是不是开天眼了?”莫莉惊讶不已,她都要怀疑舅舅就在附近了,环视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人物啊。 蔺书墨按了按额角,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我听到那群小不点的声音了。” 莫莉低头,一群花花草草正在嘿咻嘿咻从她面前过组团刷存在感,满脑袋黑线,这群小东西! “你回去干什么?”没等她回答,他紧接着皱着眉道,“算了,不管你要干什么,先别给我动,等我马上就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非常重要!”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喂?喂喂……” 话没讲完,蔺书墨就挂了电话,留下莫莉瞠目结舌,开天辟地第一回啊,她舅舅竟然挂她电话! 挂她电话,那就别怪她不等他咯。 反正也没打算等。 圣水池旁,时熠华第一次见到了她的本命花,他曾想象过无数次,她该是朵怎样的花?娇弱艳丽的虞美人?艳冠天下的牡丹? 全都不是,她有虞美人的娇艳孤傲,也有牡丹的繁复和华贵。 无叶无根,独茎独花,她是独一无二的一朵。 然而那花儿却少了花瓣。 那是上次救他的时候摘掉的,至今没有恢复完全。 虽然来之前一直努力在说服自己要相信她,可当亲眼看见这一幕,他又无法不动摇。 “莫莉……”他看着她的眼里尽是担忧,却要努力克制自己制止她的冲动。 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莫莉抬手制止他,脚步坚定地踏入了圣水池。 “放心。”她转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长老爷爷给的凝香花露帮我准备好,一会儿如果我坚持不住了,记得喂我几滴。” 虽然她嘴上说得轻松,他却看得到她眼里的慎重。 是啊,当初她救他,摘了自己十瓣花瓣,而现在救她母亲,据她所说,她并不知道该用多少。 而她一直对是如何知道救母亲的方法,三缄其口。 莫莉看着自己的本命花,因为旧伤并未彻底痊愈,所以花势并不算太好。他们荧族人的本命花与本体的关系微妙且重要,本命花存在于体内,与本体之间,互为提供命力作为养分,生命共享,若是花与本体分离,则性命即无。 她是唯一一个例外。 本命花自在圣池中重生之后,便不能与本体共存了。 这大概是鬼叶千层独有的属性。 莫莉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的花瓣,如同前次,花瓣既落,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第二瓣花瓣摘下,她脚步一个虚软踉跄,差点跌落在圣池里,时熠华下意识就要下去扶她,一只脚已经抬起来了,猛然想起长老叮嘱他的,他不能进圣池。 指节握得咔咔响,他死死攥着手里长老给的装了凝香花露的玉瓶,不敢出声打扰她。 第三瓣摘下,莫莉突然感到一股暖流从丹田处升起,她疑惑地皱起眉,没放在心上,便要伸手去摘第四瓣,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岸上的时熠华看见她突然的异样,伸手、收回,前前后后好几次了,不由疑惑地开口询问。 莫莉摇头,不信邪地又伸出了手。 时熠华只见她那莹白如玉纤细的手停在空中,她整个人足足愣了有两三秒,然后收回手,对时熠华道:“走吧,好了。” 她一上岸,他第一时间将她扶在怀里,紧张地查看她的不适。 宽厚温暖的手掌贴在冰凉的额上,莫莉露出一抹浅笑,“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是鬼叶千层残留的意识在阻止她摘取第四瓣,大概也是它的力量,让她不至于虚弱到倒地。 “走吧,去妈妈那。” 蔺书墨挂掉电话就匆匆往莫诛林赶,一路小心谨慎变换身份掩去行踪,不知为何,越接近莫诛林,心头不安越发扩大,直到—— 当莫展鹏那张看不出年纪的斯文俊秀的脸出现在眼前,蔺书墨的心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下。 这里并不是世人所熟知的莫诛林入口,而是他设置了阵法的隐蔽入口,为了安全起见,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更换阵法点,而这一个入口,恰恰是上次他回来用的入口。 “呵。”逸出一声冷笑,蔺书墨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莫展鹏的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怒意,“莫总培养的下属果真能干,什么时候传授传授点经验吧。” 这个入口他只来过一次,而那一次,那女人亲口承认了跟踪了他的行踪。 对面的莫展鹏但笑不语,看上去从骨子里就透露出一种闲适轻松,蔺书墨心头一凛,莫非他对自己的实验成功了?他既然能在他前面找到这里,其心昭昭,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一道清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不是我。” 他听到莫展鹏几不可闻的一声“啧”,然后回过头,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竟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意外。 “不是我。”她再次摇头。 蔺书墨薄唇紧抿,并未说话,然而眼角的漠然和隐含的怒意在在显示了他的不信任。 兔子深邃明亮的大眼黯淡了下来。 莫展鹏似乎已经不大耐烦了,却仍然彬彬有礼地伸出手跟蔺书墨打招呼:“初次见面,书墨,我是你姐夫,莫展鹏。” 蔺书墨冷冷盯着眼前这只完全不像是50多岁人的手,唇边的冷笑一丝不掩,“莫总怕是认错人了。我姐姐和姐夫好好在家呢。” 莫展鹏猛地收回手,那抹面具一般完美温和的笑瞬间有了裂痕,“小舅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看他面具崩裂,蔺书墨顿时有种舒爽的快感。 “好了,这里的风景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莫总再见。” 他学着兔子精行了个绅士礼,却在弯腰的一瞬间,一直插在兜里的那只手猛地抽了出来往前方撒了一把细密的黑色颗粒物。 那把黑色颗粒见风猛长,肉眼可见地在空中就长出了细密如丝的藤,眨眼间,这些藤丝便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网子径直朝莫展鹏盖去,他却仍然保持着那完美无缺笑,可此刻,那笑看在蔺书墨眼里竟然背脊生寒。 他有什么倚仗竟然不闪不躲? 眼看着网子快要覆盖到莫展鹏身上,从他身后走出一个身影,那道身影只是素手一张,那细密的藤丝网瞬间化作飞灰,山谷间的凉风一吹,无踪无影。 莫丽?! 蔺书墨目眦欲裂,她就是莫展鹏的倚仗吗?! 他竟然真的成功改造了自己的女儿!莫丽竟然有将物质化作虚无的能力?莫展鹏的实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一个普通人类竟然能经过改造后获得如此逆天的能力?若是莫展鹏的实验推广开来,那人类社会岂不是要制霸所有生物界? 眸中含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决定探一谈这个新生的人造异类的底。 那边,莫丽的欣喜跃然于脸上,兴奋地向莫展鹏邀功,“爸爸,你看!”她朝蔺书墨投去鄙夷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瞧,你们也不过如此。之后便再也没正眼看他,这些妖怪,多看一眼都脏她的眼! 她却犯了兵家大忌,趁她轻敌,一直在蔺书墨身后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兔子竟然与蔺书墨同一瞬间爆发,闪电一般疾驰冲出,然而她的种族天赋便是速度,抢在了蔺书墨面前,她右手五指屈起成钩,直取莫丽纤细的喉咙。 直到距离目标不过数毫米之遥,近到她都能感觉到那白皙脖颈的温度了,她忽然感觉自己寒毛直竖,那是属于动物天赋的危险直觉,不过一瞬间,她被一道灰色的身影推开,而原本近在咫尺的猎物竟然已在了五步开外。 腰间传来温暖而坚硬的力道,一条刚劲有力的长臂搂在她腰间,惯性作用下,两人一起急急退了两步才站住脚。 两人看向莫展鹏的眼里充满了讶然,而兔子的眼里更是不可置信。 “速度异能!”两人异口同声。 “难道?!”兔子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种可能,失声惊呼,“当年的……” “聪明。”莫展鹏鼓起掌来,步履从容地朝他们走来。 “站住。”兔子喝道,英挺却也秀气的眉皱起,目露寒意,“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莫展鹏露出了一点无辜的表情,那模样在他身上,非但不让人觉得娘气矫情,反而让人无端生寒,而蔺书墨,则在那一瞬间,将他和莫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怪道他一直觉得莫莉性格称得上乖戾,原来其来有自,真是父女孽缘。 蔺书墨杀意陡生,他绝不会让莫莉落入她丧心病狂的父亲手里! “爸!跟他们啰嗦什么,杀了不就行了。”一旁的莫丽早不耐烦了,她爸不让她轻易出手,可这强大的力量被自己所拥有,她怎能控制跃跃欲试的心情! 蔺书墨闻言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甩过去,这个女人杀心竟然如此之重!她不过是区区普通人类,究竟因何从小就能做出买凶杀人的事? 蔺书墨闭上眼,思绪在瞬间千回百转。 碍于天地法则,他不能对普通人类出手,然而,眼前父女俩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他若出手,想是无碍,只是……他并没有把握…… 担忧地看了一眼身旁盛怒的兔子,这个女人也是个被莫展鹏利用的,暂且相信她所说,她们兔子一族根本没有攻击天赋,还是要想办法把她弄走才行。 他向兔子那边微微侧了侧头,以极低的声音,嘴唇几乎看不见动作,道:“一会儿我吸引开莫丽的注意,你趁机逃走。你对莫展鹏已经没用了,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嘀嘀咕咕什么?想让她回去找你那没用的外甥女救命?来得及吗?哈哈!”莫丽疯狂大笑而后猝不及防伸出手张开五指大叫:“去死吧!” 蔺书墨下意识地将兔子护在怀里,却感觉空气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怀里女人了然的声音急急响起:“她的异能还没有完全掌握,刚刚失效了,快,趁现在!” 可是来不及了,比他们反应更快的是莫丽自己,她立即换了只手再次张开,厉声嘶吼:“都去死,她身边的人统统去死!”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十米,那一瞬间,蔺书墨觉得空气中似乎连空气都被她化作了虚无,她那逆天莫测的异能如同实质化的利刃朝他疾驰而来。 空气在鼻尖凝滞。 心跳仿佛已经停止,脸颊冰冷,他能感觉到那道利刃堪堪停滞在鼻尖,似乎被什么无形的障碍物给阻挡了。 全身的细胞忽然雀跃欢呼着,那是一种血脉的呼唤,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而此时对面一直端着温和浅笑却冷漠看戏的莫展鹏望着他的身后,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 (兔子:我没名字的吼_) 一家子的见面 “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蔺书墨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 扫过对峙的双方,目光落到安然无恙的蔺书墨身上,她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目光触及他护在身后的那道高挑身影,那笑便带了点揶揄的味道。 敛了笑,莫莉望向她那只堪堪扫过她一眼便将灼热眼神投向她身后的男人,她的父亲,莫展鹏。 微低了头,落在耳旁的发恰恰掩去了她眼里的讽刺,将那绺头发撩到耳后,她往左侧挪了半个身子远,霎时,对面的莫展鹏便变了颜色,目光瞬时闪过愤怒与凌厉,却在下一瞬间又换了一副脸,温和地看向莫莉:“乖女儿,让我见见你妈妈。”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莫莉岿然不动。 莫展鹏眼里已凝了怒意,脸上却愈发温和,“莉莉,听话。” 他身旁的莫莉身上忽然传出低哑的压抑的嘶吼,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莫展鹏轻飘飘一个眼神看过去,她不敢放肆,只好紧咬着唇,压抑着自己。 自莫莉他们出现她就开始止不住地微微在颤抖,指尖疯狂在抽搐,提醒着她,她终于有能力,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这个女人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她终于可以一点点还回去了!若不是父亲提醒自己不要妄动,她根本不用在这里听他们啰嗦! 突然从耳边传来的那声称呼…… 幼年时候的记忆疯狂涌来,她的爸爸,从不抱她从不哄她,幼儿园的小朋友每天都有爸爸接,她却只有保姆、司机,当她逐渐放弃了对父亲温情的奢望;当后来她知道,原来她的爸爸还有一个女儿;当她亲眼看到爸爸抱着那个比她小却比她漂亮的小妹妹叫“莉莉”的时候,她多想那声“莉莉”是叫自己的啊。 她嫉妒得发疯,就如同现在。 父亲的叮嘱早已抛诸脑后,她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破坏的冲动,被她自己挠得满是抓痕的手鬼魅一般伸向莫莉。 “小心——”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蔺书墨向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有一个人却比他更快。 “够了,莫丽。” 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一只大手死死钳住她,她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朝着钳着她的人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吼叫:“放开我!熠华你放开我!你还在帮那个妖怪!你还在帮她!我是你前妻啊!” “喂喂……”莫莉听着这话忒不爽了,勾起小拇指做了个掏耳朵的姿势,又掸掉那并不存在的污垢,颇有点不把对方放眼里的意思。 “瞎嚷嚷啥啊,做贼的还喊抓贼,丢人不。喂……”她又看向莫展鹏,那声“爸爸”她连想都没想过要叫。 他却执着地纠正她:“叫爸爸。” 莫莉送他一个冷笑,指着莫丽道:“这么明显的失败品你也敢带出来?” 莫展鹏无视了一旁被莫莉的话刺激得尖叫嘶吼的莫丽,眼中露出了点似宠溺又似欣喜满意的笑,那表情让莫莉无端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作者打量着并觉得相当满意的作品。 莫展鹏点头,似有点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如果没有她,你妈妈怎么肯露面?” 话音甫落,他竟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臂长伸快要搭上她的肩膀了,一根粉雾凝成的长鞭卷上他的手臂,将他扯了开来。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回答我的问题。”莫莉眸色倏然一沉,手里长鞭在指尖灵动地跳跃着。 莫展鹏尽管还噙着笑,可那笑因耐心的告罄而显得狰狞了几分,越过莫莉的肩,他只能看到那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女人一点点衣角。 她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吗?她消失了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吗? “好,你问。” 骤然冷静下来的莫展鹏又是那般温和斯文的模样,一旁的蔺书墨只觉得心里发寒,他姐姐曾经爱过的人,竟然是这样疯狂的心性吗? 像是读到他心思一般,兔子在旁边低声道:“莫展鹏的执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我觉得他身边人未必一点都不知情。” 这话提醒了蔺书墨,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他就觉得似乎明白了莫莉的异常。她作为莫展鹏的女儿,虽然一直跟在妈妈身边,但出事的时候她也有十四五岁了,很多事情都知晓了,她必然是察觉到甚至知道了什么,才一直埋在心里,任何人都没说。 他担忧地看向莫莉:“乖宝……” 手臂微抬举了个手背向后的手势,莫莉示意蔺书墨噤声,直直看向莫展鹏。 “当年是我妈妈先遇到你,为什么祁妙竺跟你生的女儿要还要大我那么多?” 她的问题让周围当事人以外的人都不解,这在世俗狗血三角恋中大约再常见不过了,莫展鹏瞒着她妈妈早跟祁妙竺有一腿,很好解释。 可他们怎么知道她问这问题背后的复杂。 虽然妈妈留下的日记记录的不过是一个狗血的三角恋情,其中真假难辨,她却因为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以及她对气息的敏感,所以一早察觉妈妈跟祁妙竺之间的关系微妙,并不像是电视小说里描述的情敌之间的态度,然而一直困扰她的,却是她的姐姐,莫丽的存在。 时熠华和舅舅背着她调查了祁妙竺,调查结果为她证实了一件事,祁妙竺真正出现的那一年,是莫丽对外公开的出生年份,罗曼蒂克点的可能是,祁妙竺一出现在人们视线里不久便与斯文俊秀的莫展鹏看对眼谈上恋爱了,不久变珠胎暗结。 可是问题是,她非常确定,祁妙竺是在妈妈认识莫展鹏之后才认识莫展鹏的。这一点,尽管后来他们都瞒得很好,连莫丽都不知道,可是早在她刚刚开始记事的时候,“祁妙竺”三个字,只偶尔出现过在妈妈的只言片语中,而她非常确定父亲是不认识祁妙竺的。 她听到背后传来浅浅一声叹息,那是来自于她母亲的,自她苏醒后,她做了很多事,唯独对当年的事缄默不语,只让她等等。 等什么?她等不及了。 目光灼热似要穿透所有阻挡,她那猫儿一般明媚晶亮的大眼直直看向莫展鹏那暗沉得仿佛天光都照不进去的眼里。 莫展鹏看着这个女儿,该有……快十四年了吧,她竟出落得这般美丽。美丽的皮相全是基因优良的重组,她的眉宇间同时有着他和她妈妈的影子,却比他们都要来得精致美好。 他曾经多骄傲,他和书玉的孩子…… 当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将书玉的秘密一并暴露在他面前时,他一度如死灰的心思终于复燃了—— 那怪诞的实验又有希望了!尽管他已经可以免疫大部分病痛疫疾了,他仍然还是个普通人。 也许,他也可以突破身体的桎梏,获得更长久的生命,获得更强大的基因,然后跟书玉生一群像他们的女儿一样漂亮可爱的孩子。 于是他着手重启实验计划,可书玉察觉了他的计划,不准他拿自己的孩子做实验,他只能作罢。 可他没想到,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祁妙竺那个傻女人身上。 背着书玉,新的胚胎他们从胚胎就开始下手修改基因,然而失败了,当年研究小组的组长告诉他这个胚胎基因有异,无法改写,等成年后再观察考虑,于是胚胎如常植入母体子宫,如常怀孕分娩,然而,让所有人未曾预料到的是,这个胎儿出生后飞速成长,不足周岁时,已经长到别的孩子两三岁的模样了。一测骨龄,果然如此。 好在她生长的异常自那以后便不再显现,而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成长了。 这就是她的姐姐,实则是妹妹比她还大两岁的原因。 可是……他看着眼前美丽惊人的女儿眼里对他没有丝毫信任,忽然不想告诉她了。 他的耐心,真的用完了呢。 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成功了,她也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被时熠华一直钳制着的莫丽忽然发疯一样低头咬在时熠华手臂上,时熠华吃痛,一个手刀砍向她的后脖颈,她却像没有痛觉似的毫无所动。 莫莉脸色微变,手里长鞭一扬,鞭尾卷向她的脖子绕了一圈,莫莉收势一拉,突然重心不稳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鞭子另一端拉扯的力道忽然就消失了,而后惊讶地发现一股吞噬的力量顺着她的长鞭席卷向她而来。 粉雾的长鞭须臾间便消失在了空中,莫莉当机立断,堪堪在那股吞噬的力道侵上手臂前及时斩断了念力。 莫丽疯狂的眸中飞速闪过一丝遗憾,然后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之际,朝莫莉扑了过来。 “莫莉小心——” 蔺书墨见识过莫丽异能的匪夷所思,一直揪心着自家外甥女,莫丽一动,几乎同时他也掠了过去。而他身旁的兔子则分了一丝注意力在莫展鹏身上,无他,他在莫丽异动的时候太安静了,而他刚才分明显露过他也获得了速度异能。果然,当其他人都在奔向莫莉的时候,只有他,朝着蔺书墨的身后掠去。 一瞬间,场面混乱之极。 眼看着离心头恨只有数尺之遥了,莫丽眼里透着兴奋而诡谲的疯狂,终于,这个女人将不再是她的梦魇了,她这个怪物,早该下地狱了! “去死吧——” 她的双手经过之处,阳光之下,竟然干净得连尘埃都看不见。 两尺、一尺……轰—— 嘴角还挂着浅浅讽刺冷笑,绝代芳华的美丽的人像被飓风轰散的尘埃,霎时湮灭在天地之间。 一切发生在瞬间,0.36秒。 空气像凝滞了一般静得可怕,一瞬之后,凄厉的一声“莫莉——”伴随着莫丽的狂笑响起。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那癫狂的笑让她一张原本还剩了几分秀美的脸更显了几分狰狞。 “妖怪本来就该死,你该死,你那妖怪母亲也该死,熠华是我的,爸爸是我妈妈的,你们都该死……” 狂笑的狰狞在转向原本蔺书玉所在位置的那一刹那,凝结在了脸上,瞳孔逐渐放大,她眼中的惊恐逐渐蔓延至全脸。 “为什么——” 蔺书玉的本命花 身后的混乱正为他提供绝佳的掩护,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莫莉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 心跳越来越快,他几乎都能感觉那颗跳动的火热快要跃出胸腔,十四年了,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那张丝毫未被岁月侵蚀,美丽依旧的容颜就在眼前,快了……就快了…… “碰——” 一道身影拦在他面前,双方极快的速度碰撞产生出极大的撞击力,他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才稳重身形。 “哈。”看清对方的样子,他仰头逸出一声冷笑,“多管闲事。让开!” 他低喝一声,直取兔子身后那道一直未曾移动也未曾说话的身影。 兔子对于自己间接泄露了蔺书墨的行踪耿耿于怀,此刻这么好的机会帮他,她怎么会轻易退缩。 然而粉雾袭来,她的身体瞬间被卷到一旁,她只感觉到了一阵轻风,粉雾竟然在旁边凝聚成了人形。 画面倏然停滞。 莫莉抓住莫展鹏袭来的手臂,他竟半分不得动弹,他挑起眉,惊讶又带着疑惑地看看她,又回头看看原本她所在的位置。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这里汇聚,蔺书墨乍见她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为什么?为什么——?” 莫丽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看着她,她明明死了,明明消失了,他们都看见了,都看见了啊! “看见我没死很惊讶吗?”莫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耸了耸肩,“死在你这个怪物手里我多没面子啊。” 一句“怪物”再次触动了莫丽的心神,她那惊恐的神色褪去,脸部肌肉轻微在抽搐,眼见着又要狰狞起来。 在她歇斯底里之前,莫莉冷冷地扔下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熠华他啊……”她指着站在莫丽身后一脸平静的时熠华道,“也是怪物哦。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是吧?”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里还带着得意又恶意的笑,被她钳得死紧的莫展鹏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挑了挑眉看着她,表示自己也好奇。 她却朝时熠华努了努嘴,话却是对莫丽讲的,“问他咯。”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解答。”她收起笑,眼底冷色浮上,看向眼前这位空子钻得比谁都熟练,临到头了,又比谁都从容的这个心思深沉居心叵测的亲生父亲。 “乖莉莉,让我见见你妈妈好不好?”莫展鹏像认了命似的,手臂因被她钳住而血脉堵塞,已经涨得紫红,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反而透过莫莉想要看向她的身后,一脸哀求。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他眼里的思念和担忧触动了某根神经。 莫丽那个疯子在那里吼什么,她完全听而不闻,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她的面前,她的父亲脸上显而易见的哀求。 这么多年,她执着于求一个答案,为什么完整幸福的家会破裂,为什么她会多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母亲带着她避开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祁妙竺要杀她母亲?为什么母亲要在日记里编那么一个故事,而那个故事里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至于莫丽,她那同父异母的好姐姐,本就是多余的人,她对自己莫名其妙恨不得置之死地的怨恨,她没兴趣做那圣母来消弭她的仇恨。 不过一瞬,百转千回的思绪归拢,她唇角抿出倔强的褶皱,执着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然后她听到他一声叹息,另一只自由的手抚上她的头发,像从前,好早好早的从前,他给玉雪玲珑的女儿梳头发那样轻柔爱怜。 “这么执拗的性子,像我,不好。” 忽然,他那骨节分明皮肤却显得苍白的的手停在莫莉头上不动了。 “莫莉小心——”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这一对父女是如何开始,谁先动的手没人知道,待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缠斗到了一起。 与那声提醒的惊呼一并掠出去的,是紧盯着莫丽异动却不由地注意力几乎都在莫莉那边的时熠华,可他刚掠出去的身形竟然被蔺书墨和兔子联手挡了下来。 “你先别急。仔细看看再说。”蔺书墨眼神落在那片速度快得几乎只剩残影的两人身上,安慰时熠华道。 时熠华看他除了眉头轻蹙,并无忧色,遂是放下了泰半心。 “想不到莫展鹏如此深藏不露。看来他的改造很成功,不知道除了你们一族的能力,他还得到了什么。”蔺书墨对兔子讲,忽然又面露疑惑,“他没有杀心,更像是在试探莫莉。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兔子却摇头,“他确实深藏不露,因为除了速度,我看不出任何他异于人类的地方,他的身手完全是他自己的。” 兔子一族本就以敏捷见长,他们的眼力自然也非凡,蔺书墨倾向于认同她的话,再看莫展鹏,他的眉头越揪越紧,莫展鹏到底…… “他在摆脱人类的身份。” 时熠华凝眸观察了良久,莫展鹏与莫莉动手语气说在试探她,不如说在试探自己,他在刻意找寻莫莉行动的轨迹和规律,从一开始狼狈躲过莫莉的长鞭,到逐渐轻松自如。 “学习力惊人。” “把自己变成具有异能的怪物,还刻意接触、模仿学习你们……我们的能力,我只能因此判断,他根本就是想摆脱人类的身份。” “看样子他野心不小。”蔺书墨眸色凝重地点头,忽而一滞,疑惑地看向时熠华,“你刚说‘我们’?” 他想到刚才莫丽说的话,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番时熠华,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回头再跟舅舅细说,总之多亏了岳母大人。”他简单回答,并不觉得这样的场合适合冗长解释。 “什么岳……卧槽,那个疯子!” 突然爆粗口的蔺书墨掠了出去,原来是一旁被忽略了的莫丽不知何故又发疯一样冲向莫展鹏和莫莉父女俩。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莫丽五指成爪,竟然转瞬之间卷起了一个微小的肉眼可见的风刃漩涡。 她不顾死活,竟然以决绝的姿态猛扑向莫莉而去。 一声巨响,漫天烟尘飞扬,冲出去的蔺书墨和兔子生生停住脚步,待烟尘落归,缠斗的莫展鹏和莫莉早已分开,莫莉被时熠华护在怀里倒在地上满面尘土,而莫丽趴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血丝沁出。 一道若隐若现的透明屏障挡在她面前,莫莉乍见这道屏障,目眦欲裂,惊声大呼:“妈妈——” 她从时熠华怀里爬出来,朝蔺书玉奔去。 “妈妈……”蔺书玉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莫莉紧张地扶着她,却闻到从她口里传来的血腥味,心知是她咽下了那口心头血,心一下就疼了起来,眼泪刷地落下,“妈妈……” “书玉……” 莫展鹏站在数米开外,他刚刚有多想碰到她,现在就有多胆怯,看着她虚弱地靠在女儿的怀里,他不解地在她们母女见目光逡巡来回。 “他不知道我的能力。”蔺书玉小声在莫莉耳边解释道。 莫莉微微点头,将蔺书玉搂得紧紧的。 蔺书玉拍拍莫莉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终于将视线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从莫丽向书墨动手,这一会儿一出一出的闹剧也该结束得差不多了,她因为力竭,救了书墨后,再无力说话动作,也存了心思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 看着他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变化的脸,她甚至说不出是该惊还是该惧。 他将自己另一个女儿变成了怪物,也将自己变成了怪物,可是竟丝毫没有罪恶感,只为了找到她……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那样执着! “书玉……” 他眼中的痴迷一如当年,可她的心呢? 蔺书玉垂眸沉默了一瞬,扶着女儿的手,再睁眼,看向莫展鹏的眼里无悲无喜,连一个老朋友的问候都舍不得给予,只淡淡地问:“妙竺呢?” 那边地上虚弱地趴跪着的莫丽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艰难地抬头看向那个女人。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弱柳扶风,美丽动人。 妖怪不老,哈!凭什么什么都让她们这群妖怪占了?而她一个认认真真生活的普通人要担惊受怕,爱而不得? 对,她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她已经有了她们都比拟不了的能力了。 吃力地一点点站起来,她脚步虚弱地缓慢地朝她们走去。 莫展鹏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另一个女人! 俊逸的脸抽搐了一瞬间,他将脸部肌肉又控制在了温柔眷恋的表情上,温柔而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在家里,书玉,跟我回去好不好,回去就能见到她了。” 只要她肯跟他回去,让那个女人再出点力又如何。 “不准她去!” 莫丽虚弱却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看向蔺书玉和莫展鹏,眼中恨意像要溢出眼眶。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妈妈守着他那么多年,他都不肯给个好脸色,这个女人面前,他就这么低声下气! 凭什么她想见她妈妈就让她见! 她吃力地试图抬起手,想要聚起异能,试了几回,却像泄气了的阀,一点点漏得精光。 “她的手……”时熠华悄悄挪到莫莉身旁,大掌在她身后撑着她的腰,撑着她分明疲软在颤抖却要倔强地强撑着的身体,眉头紧锁看向莫丽的右手。 莫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面露惊讶,与时熠华对视了一眼。 “反噬?” 这时,不仅他们,连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尝试了数次却仍然无法聚起异能的右手—— 那只本来修长干净保养良好的手此刻若隐若现,在场几人眼力俱佳,皆能清楚看到那只手的周围,有细小尘埃围绕,在一点点以极慢的速度消散在空气中。 可当事人竟然一无所觉。 “爸爸……” 她似乎从众人的视线上感觉到了什么,却迟迟不敢去看向他们视线所落之处,忽然紧张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了起来,模糊的视线追寻着自己的父亲。 可是莫展鹏连一眼都吝于给她,目光灼热而痴迷地一直看着不肯多看他一眼的蔺书玉。 “爸爸……” “咚”一声,莫丽像断了电的玩偶,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蔺书玉让莫莉扶着她蹲在莫丽身边,她端起那只已然几乎看不大见的手,低低叹了口气。 妙竺,你这女儿啊…… 她忽然抬起头朝莫展鹏抛去一个让其余人大惊的问题。 “我的本命花你藏在哪里了?” 莫丽要死了 对蔺书墨和莫莉来说,她这一句话无疑平地惊雷却是醍醐灌顶,原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曾醒来是因为本命花早已没有在她身体里!可怜他们从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可这不可能啊……为什么……?”蔺书墨拧紧了眉头不敢置信。 全族除了莫莉,没有谁的花能脱离了本体存在,一旦脱离那必然是消亡,可是姐姐的本命花为什么能脱离她的本体存在? 莫莉却知道他想说什么,却只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这跟那鬼叶千层定然脱不了干系,她妈妈本来就身具鬼叶千层的血统,虽然不知道妈妈的花是怎么被取出来的,可是取出来之后没有消亡,而是沉睡不醒,仅这一点,她就无比庆幸了。 莫展鹏像是看不见那明显有异的莫丽,蔺书玉一句话非但没有让他受惊,反而欣喜若狂,借此要挟:“跟我回去就给你。” 蔺书玉没有说话,而是示意蔺书墨将莫丽抱起,而后说道:“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又看向莫展鹏,“我会跟你去莫家,但不是为了你。” 蔺书玉脸色苍白,额角冷汗一滴滴沁湿了面颊。 “妈妈……”莫莉忙扶着她,替她擦去汗珠,担忧地道:“您还撑得住吗?我们走吧。” 蔺书玉点头,又看向她身旁的默默支撑着明显也是强撑着身子的女儿的时熠华,默叹了口气道:“你们跟我去莫家见妙竺。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们。”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回赶。 蔺书墨安排了人来接,一路上一直听蔺书玉的话不知疲倦地抱着莫丽,看得兔子有点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提出由她来。 谁知蔺书墨反应挺大,她还未触及莫丽的身体,蔺书墨就低喝一声:“别碰!” 兔子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瞬间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心头那股气却郁郁不得散,过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冷笑道:“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吗?这会儿又当成宝似的。” 蔺书墨听着这话觉得有那么点意思,揶揄道:“好大的酸味。” 兔子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于是将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还离得蔺书墨远了一些。 蔺书墨忽然叹了口气,揉了揉隐痛的太阳穴道:“姐姐的结界护着的,现在除了我,谁也碰不得她。” 他这是在解释? 兔子侧头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又看向莫丽那只仍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消散的手。 他们荧族各个都这样能力叵测,这样强大?还是只有他们蔺家人才是? 若真是这样,那……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唇,一会儿又张唇想说什么又阖上了嘴,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蔺书墨见她几次,哪怕在床上都极少见她这样纠结的神色,好笑地问道:“兔子小姐有话要讲?” “蔺书墨。”她似终于下了决定,目光笃定地看着他,“以后让我跟着你吧。” “跟着我做什么?我什么下属都不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蔺书墨呵呵一笑,然而看着她的眼里却有着意味不明的光彩。 兔子的黯然在他的下一句话中变得纠结。 “掐指一算,我还缺个女人。” 她并不想附庸于任何男人,所以下意识地对他这话产生了抵触心理,然而,心里有根弦被拨动了,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男人对你有意思啊。 她纠结的小脸在蔺书墨的注视下一寸寸舒展,而后绽放出了炫目的光彩,他听到她说:“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她在中途便离去了,理由是她既然不是蔺书墨的人,那他们的事她就不蹚这趟浑水了。 一如当初,不过瞬间,她已连背影都依稀难辨,蔺书墨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和空落。 莫宅。 祁妙竺仍然躺在那张躺椅上,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慢悠悠地问:“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到我这来。” 一如既往,她并不指望有人回答她,所以连眼都没睁,然而,当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久违的称呼在身后响起,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慌忙起身看向来人,却因惊慌绊了脚边的裙摆而险些摔倒,直到一只纤细的胳膊虚扶着她。 “妙竺。” 她抬起的头僵在了向上的角度,她甚至不敢去看这是不是她朝思暮想了十四年的那个人。 而眼前的几个人恰恰撞入眼帘,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莫莉身上停留了片刻,看到她,她似乎更确定了头上那人的身份,不由地收紧了手下的力道,下一瞬,目光落在蔺书墨怀里的莫丽身上。 “女儿……” 隔着足有数米远的距离,她却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诡异的右手。 “莫展鹏你……!”她看向莫展鹏,含恨的目光里是无声的控诉,他竟然还是没有放过她的女儿!她只是个平凡人啊!就算继承了微弱的她的血脉,她也只是个平凡人而已啊! “你简直不是人……”随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她像抓着救命浮草一般紧紧扣着搀住她的人,却仍然无力地软倒在地。 莫展鹏耸耸肩,似乎对她的控诉毫无所觉,而是残忍地撇清关系,道:“我以为有我这种怪物父亲,还有你这个本来就不是人的母亲,她会得到质的蜕变,谁知……啧啧。” 说到最后,他还颇惋惜地咋了舌。 然而他话锋一转,“所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莫展鹏。”搀住祁妙竺的人终于出声了,她一声轻斥,喝止了莫展鹏更难听伤人的话。 “书玉……”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那张在记忆中描绘过无数遍的美丽的脸,那张脸一如既往,温婉而美好,而她,已经老了…… 蔺书玉将她扶起来坐回躺椅上,目光在一旁小几上摊开的《竹取物语》上扫过,默默叹了口气,这本书,她竟然保存了这么多年。 她示意蔺书墨把莫丽放在祁妙竺面前,一声嘤咛,莫丽缓缓睁开了眼,那逐渐涣散的瞳孔中映着她满面泪痕的母亲,她困惑地想支起身子,却又摔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右手已经少了一截。 她惊恐地大叫:“我的手!我的手——”慌乱的眼神下意识在人群中找寻,最后停留在莫展鹏身上。 这下意识的反应让祁妙竺的泪又涌了一波,痛心异常,人总在危险时候或者不明情况的时候下意识地去找他最信任或者说最了解情况的人,她到现在,还全心信任着她那根本不爱她的父亲。 尖叫过后,不知是力竭,还是她被自己吓着了,又晕了过去。 “书玉……”她哀求地抓着蔺书玉的手,再多的思念此刻也比不上看到女儿即将消散来的重要,她没想到,时隔多年,书玉竟然真的没他找到了,而他的实验竟然真的成功了,可是第一个成功的对象竟然是她的女儿! “书玉我求求你救救她。” “哼。” 一声冷哼从蔺书墨的方向传来,祁妙竺循声望向他,这个人……看着他与书玉神似的五官,难道是她口中的那个弟弟? “别看我,我没本事救你女儿。”蔺书墨瞥了眼地上的莫丽,眼里浮着明晃晃的嫌恶,顿了顿,又道,“即便有,我也不想救一个丧失人性泯灭天良的人。”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她又做了什么?”她似乎知道他们都不会轻易为她解惑了,便将目光投向时熠华。 莫莉却将时熠华一挡,往前站了一步,“祁妙竺……阿姨。我权且叫您一声阿姨,是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这事我来说吧,毕竟我也是当事人。” 他们都以为她会提莫丽几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的事,她却平地惊雷问了一个问题。 “您当年为什么要雇人杀我妈妈?” 情敌?生妒?抱歉,她不信,对她的身份早已有怀疑,加上刚才莫展鹏已经亲口认定她根本就不是人类了,她根本不信这个跟母亲关系微妙,唯独不像情敌的女人会因为男人雇凶杀人。 祁妙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蔺书玉。 蔺书玉扶着额,似乎有些头疼,对这个执着的女儿,她无奈地道:“莉莉,妈妈说了会告诉你们,别急。” 时熠华将莫莉的手攥进手心捏了捏,示意她安心,她有些恼,可也知道事到如今了急也没用,索性把头往时熠华怀里一扎,眼不见心不烦。 “她已经没有救了。”蔺书玉站在晕倒的莫丽身旁,眼里毫无怜悯。 如书墨所说,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救,她的女儿不是没有能力没有机会报仇,不过是碍于天道规则所限,可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却仍然没有这么做,她却不知真心,妄想改变天命身份,走到如今这步,与其说是莫展鹏害的,不如说是自作孽。 她看向莫展鹏,“把我的花给我,我能留她个全尸。” 莫展鹏这一次二话不说就离去了,回来时手里捧着个莹白的玉盒,呵护小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捧着何等珍宝。 蔺书玉却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玉盒,想说什么却又哑然。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这个玉盒还是她无意中得到的,当时,她还曾献宝一样告诉他,这世间无论什么,只要是有生命的物种,放入这个玉盒定保百年生机。 这东西她也没什么用处,后来不见了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在他手里,却成了他禁锢她的利器。 莫丽没了 满屋子莹光久久不散,莫莉紧紧在光晕中盯着,确保蔺书玉的本命花融入了她体内,她才放下心。 蔺书玉手心摊开,一片散发着五彩光华的花瓣跃然于上,她说:“我只能让她停止消散的趋势,却无力回天。”她看向莫莉,征询地问:“莉莉,你同意吗?” 莫莉转过身来,看了看地上整个人已经开始若隐若现的莫丽,张了张嘴,似在犹豫,又看向自己妈妈,担忧地问:“对您身子有没有什么影响?” 她两次使用本命花救人都去了差不多半条命,她妈妈情况似乎不同,可她才不信不会有影响呢,这么想着,她又觉得算了吧,刚欲张口,一道凄厉沙哑却听得出原本该是道清朗的男声在门口大喊:“莫姐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分明眉清目秀此刻却胡子拉碴颓靡的男孩子冲了进来,他身后的佣人一脸慌张不知所措地不停跟莫展鹏道歉解释说没拦得住。 莫展鹏挥挥手让佣人下去,而后看向谭嘉阳,谭嘉阳正用一种狼崽子看仇人的目光看着他,龇牙咧嘴地似乎下一秒就要朝他扑过来。 “姓莫的,你卸磨杀驴害死了我爸爸,现在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了吗!” 他似乎根本就没想求个答案,转身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莫莉,扑通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你就是莫姐姐的妹妹?莫姐姐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她其实、其实……”一个大男人,眼眶倏地就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他突然愤愤地指向莫展鹏,“如果不是他非要莫姐姐做那个实验,莫姐姐还可以控制自己的!她其实早就后悔了,她都答应我了要嫁给我。都是他——” 他朝莫莉磕头,一下一下咚咚直响,让人听得就疼,“莫姐姐已经付出代价了,求你替她留下最后的体面吧!求你。” 莫莉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似有悲悯的波光闪烁,他为了一个必死的女人毫无尊严地向另一个女人下跪磕头,只为保住心爱女人最后的体面,她该叹息他执着还是傻? 莫丽的死怪莫展鹏也好,怪她自己也好,终究不过是场悲剧,她的人生即便有再多的不由自主,却也有太多的选择。 她其实……并没有连个全尸都不想留给她。 似有不忍,她转回头却看向时熠华,“时熠华,你说呢?” 时熠华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做你想做的吧,没人能说你半句不是。” “如果……”她垂下眸子,余光瞟向看着莫丽怔怔发呆的谭嘉阳,不知为何,一种近乎兔死狐悲的情绪涌了上来。 “时熠华,如果换成是我,你会像他一样为了我向别人下跪吗?” 她这情绪来得颇有些莫名其妙,不仅时熠华,连了解她的蔺书墨,包括蔺书玉都奇怪地看向她。 虽然她有时候任性胡闹,可也绝不像是会忽然伤怀的情绪化的女人啊。 可时熠华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扶着她的肩,认真道:“我会尽一切可能,只要你平安、健康、快乐。” 莫莉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心中憋着的一股郁气突然散了,展颜笑道:“好,记着你说的。” 即便他已不再是凡人了,即便他也有了不俗的能力,可在异族的世界里,他仍然是只弱鸡,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即便如此,有他一句话,便已经够了。 随着莫丽注定的消亡,她心中一直耿耿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大概也会一同烟消云散吧。 她重新看向跪在地上满脸丧气的谭嘉阳,他似乎以为她不会答应了,勾起一抹笑,她轻唤了声:“喂,你叫什么名字?” “谭、谭嘉阳……”谭嘉阳摸不明白她的意思,讷讷答道。 “我答应你,留她一个体面。不仅如此,我还送你一场造化,如何?” “好好……什么?”谭嘉阳听到前半句便已喜极而泣,却在听到下半句时不知所措。 “妈妈,拜托了。”她朝蔺书玉点点头,又回头朝时熠华伸出手,“伸出手,我需要借助你的能力。” 时熠华没动,他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她身子一而再再而三受损,他可不想她再弄伤自己。 “放心啦,我又没有自虐倾向,帮他圆一场梦而已。”莫莉皱皱翘鼻子,不满道。 “熠华,帮她。没事的。”蔺书玉突然出声道。 在场除了莫莉自己,最了解鬼叶千层的能力的莫过于她了。她大概知道女儿想要做什么,摇摇头,暗叹了一声,看向莫莉的眼里越发欣慰欢喜。 她的性子像足了她的父亲莫展鹏,还好,这么多年缺席在她身边,她仍然是那个善良美好的女孩。 地上的莫丽忽然开始痛苦地呻吟,谭嘉阳跌跌撞撞慌慌忙忙上前去,想要抱住她,忽然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蔺书玉手中的花瓣托起,神奇地浮在了空中。 一个五彩斑斓的气泡一样的东西慢慢胀大,坠下,直到将莫丽的身子笼罩其中,那一明一灭逐渐浅淡的身影终于停止了消散。 谭嘉阳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在喊“莫姐姐”,她像是听到了那一声声那嘶哑的呼唤,缓缓张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她却能一眼便认了出来。 “嘉阳……” 眼角清泪滑落,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消逝,这一刻,她的心里竟然宁静非常,原来,人造的始终比不上天生的,她以为自己成功了,没想到反噬来得这么快,那他呢?既然她失败了,他难道会成功吗?她不相信。 众人随着她的眼神,看向莫展鹏,她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众人心中一凛,而莫展鹏仍然端着那副温文尔雅的笑,什么都没说,就像是一个称职的观众在看一出剧。 “莫姐姐……” 热泪滴在她脸上,却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挡了,随即消散蒸发。 “嘉阳……谢谢你。”陪我最后一程…… 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就在旁边,她的身边,熠华也在吧……可她竟然生不起一丝想要看他们一眼的欲望……真是可笑呢…… “女儿……” 哦对了,还有妈妈…… 人是不是都会在弥留之际回忆起太多早已遗忘的东西?比方说,这么多年了,她的妈妈,除了爸爸亲自带着,竟然一步也没出过这间屋子的门;比方说,她妈妈,总是看同一本书——那本扉页写了“书中自有颜如玉”的《竹取物语》;比方说,她妈妈,似乎从来没有教过她恨的感情,她连“恨”这样的情绪都是无师自通…… 她还有好多想知道的,可是,似乎都晚了…… 莫莉左手搭在时熠华手心,“凝神。” 右手一朵鬼叶千层的虚影缓缓浮起,虚影慢慢凝实,又覆上了一层玉白的光。蔺书玉默默点头,那道光便是时熠华经受了女儿的本命能量而形成的已经属于他的能量。 光华越来越盛,连弥留的莫丽都被吸引了视线,看向双手交握的那两人。 模模糊糊地,她忽然生起一个念头,熠华究竟属于过自己吗?那两人看上去就像是本该一体啊。 心中竟然没有嫉妒的情绪,她的注意力被那朵绝美盛开的花吸引。 好美…… 这便是她们两人天生的不同么? 从未正视过的自卑此刻清晰地浮现,还来不及品尝,那朵花忽然在视线里放大,竟然飞向了自己。 “谭嘉阳,莫丽,闭上眼睛……不用太感谢我。”最后几个字,莫莉声音小得像是含糊在嘴边,连身边的时熠华也没有听清。 谭嘉阳紧紧搂着怀里的莫丽,与她一般,记忆最后停留在了一团盛放的暖色光晕中。 “啧啧。”莫展鹏忽然走了出来,啧啧两声,看着莫莉眼中似有异样光华,“我的女儿真是心软呢。” 莫莉微眯着眼看向他,他这不知是褒是贬的话是什么意思? 祁妙竺的真身 就好像这一句话不过是随口而出的没有丝毫意义的话一样,莫展鹏没有作任何解释,反而姿态闲适地踱步到祁妙竺面前,蹲下,插在兜里的手伸了出来勾住她下巴,打量着她黯淡失焦的双眸,“啧啧,你的女儿没了,你似乎也不那么悲伤嘛。” 祁妙竺呆滞涣散的眼神里缓缓聚了一点黯淡的光,这光聚集在眼前亲生女儿濒死竟然还兴奋高兴的变态男人身上,霎时就演变成了带着憎恶的嘲讽。 “莫展鹏,她难道不是你女儿吗?” 莫展鹏轻嗤了一声,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蔺书玉,变脸似的眼里瞬间凝满了温柔,“书玉,你说,那是我的孩子吗?” “等等。”莫莉打断道,这对话这剧情好像狗血过了头了,怎么听着他这话,她下意识就觉得接下来的故事有无数种狗血续写,什么莫丽原来是祁妙竺跟别人的孩子啊,莫展鹏喜当爹那么多年等等。 可她要的是真相,一个就算作为后辈,但曾经被迫参与其中甚至受到伤害的后辈,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蔺书玉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看向莫展鹏,目光平静,语气也毫无波澜。 “她身上流淌的是你和妙竺的血,不论你是选择用什么方法生下她的,她仍然是你孩子。” “好吧。”莫展鹏耸耸肩,一脸宠溺纵容地看着蔺书玉,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那眼神甚至有些瘆人,蔺书玉躲开他的目光,蹲在祁妙竺身边。 “书玉……”祁妙竺紧紧抓着蔺书玉的手,刚才在女儿身边都未落下的眼泪此刻流成了一条小溪,“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 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都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自己啜泣声小了,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坐回了椅子上。 她朝莫莉招招手,泪痕未干的脸上挤出一抹和蔼的笑,莫莉犹豫了片刻,直到时熠华在她腰后扶了一把,“我陪你去,别怕。” 祁妙竺见时熠华跟着过来,先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叹道:“都是命,你竟然跟我们一样了。” 说着她还嘲讽地看了眼莫展鹏,道:“你的研究永远做不到这样的结果。” 莫展鹏眼中似有一抹危险的暗色流过,却好修养地,仍然温文笑着。 莫莉和时熠华听到她这话对视了一眼,她话里的意思,也就是承认了自己也是异族?可她到底是什么种族,自己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她异样的气息? 看她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问,祁妙竺温和又感慨地想抚摸她的脸,却又作罢。 “叫妙姨吧,你小时候这么叫过的。” 莫莉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见她点头,于是也不纠结,干脆利落地叫了声“妙姨”,而后话锋一转:“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祁妙竺神色微变,看了眼莫展鹏,然后咬了咬唇,给自己打气,事到如今,既然决定告诉她了,又有何不能说呢。 时熠华注意到她看向莫展鹏的眼里有着一丝惊惧,心道跟这个岳父大人怕是不无关联,悄悄挪了挪身子,站在了莫莉的身侧,正好挡在莫展鹏与莫莉之间。 敏锐的莫展鹏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嗤笑了一声,便移开了眼,贪婪地看着眉头轻蹙的蔺书玉。 祁妙竺并没有回答她为何雇人杀她妈妈,而是解释了莫丽出生的由来。 听完了她的话,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惊讶于莫展鹏那变态的执念,蔺书墨拳头更是捏得咔咔响,这个混蛋,竟然想拿亲生女儿去做实验! 莫莉认真听着祁妙竺讲的事,这么一说,莫展鹏和祁妙竺看来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所以外界传他们感情不好也不是空穴来风。 一直隐隐替母亲不值的心结纾解了不少。 但这让她更困惑的是莫丽的年纪。 “这么说来,她其实是我妹妹才对,可她大我两岁是为什么?”她是真真正正比她大,而不是户口本上报的年纪大。 祁妙竺叹了口气,知道这个秘密从此刻起将再也不是秘密了,她从小几上拿起那本《竹取物语》递到莫莉面前,问:“看过这个故事吗?” 莫莉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祁妙竺回道:“我不看外国妖怪的故事。” 本来气氛挺凝重的,可是蔺书墨就是想笑,他这外甥女啊,不看怎么知道那是外国妖怪的故事呢。 咳嗽了声,使劲压下笑意,他继续听祁妙竺说话,说实在的,自从察觉到这个祁妙竺有异,他一直对她的身份很好奇,竟然连自家外甥女都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边,祁妙竺露出一抹苦笑,爱怜地抚着手中的书,道:“我就是这一族的后裔。” 时熠华似有所悟,跟莫莉解释故事里的主角:“辉夜姬落地成人,三个月即成年。” “不用跟我解释,我看过。”莫莉撇撇嘴,气息有些阴沉。 所以莫丽才明明比她后出生,却比她先成人? 这里除了蔺书玉,连莫展鹏都不知道祁妙竺到底是什么种族,听她终于揭露了自己的身份,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莫丽刚出生一年就长到了两三岁的身体。 莫莉抬头看向一脸平静,显然早就知道了的母亲,有些黯然,妈妈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抿了抿唇,莫莉目露不悦,说出的话不耐而又直截了当,“妙姨,我喊您一声姨,是因为你曾和我妈妈关系不错。可是,我想知道,既然您和姓莫的没有感情,为何要雇人杀我妈妈?难道是为了莫丽那个蠢货?” 她嗤笑着指着躺在地上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而她这句话成功让在场的时熠华和蔺书墨大吃一惊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他俩交换了个眼色,确认了如彼此所料,蔺书玉和祁妙竺关系不一般。 祁妙竺再次露出苦涩的苦笑,不住道歉:“是我对不起你们……” 就在莫莉耐心告罄将要发作前,蔺书玉拍了拍祁妙竺的肩,“我来说吧。” “妈妈……”莫莉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有点不明白她对祁妙竺的维护。不管她们当年关系有多好,可后来不是因为祁妙竺,她们也不至于分开这么多年啊! 泫然欲泣的脸缓缓凝满了哀伤,她忽然觉得有些茫然,如果母亲都不在意过往发生的事,那她还在追求什么?莫丽都死了不是吗? 时熠华敏感察觉到她突变的情绪,有些疑惑怎么她这一天怎么总是这么多愁善感,以为是这些人和事影响了她,他搂着她微颤的肩低声哄道:“别着急,听妈妈说,你要相信妈妈。” “谁让你叫妈的,不要脸。”莫莉嘟嚷着。他这么一打岔,她才感觉没那么难受。 蔺书玉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似有慨叹在流转,却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这事当年是我的安排。” 当年真正的真相 什么? 蔺书玉将视线投向眼中已有不耐却还按捺着的莫展鹏身上,莫展鹏确实不耐烦跟这些孩子说这些陈年往事,可是目光一触即蔺书玉的哀伤,却又沉默了。 她想做的,他从来不阻止,唯独离开他这件事。 恰恰当年,她做的便是唯一他不允许的事。 无病无痛还不够,畸形的爱恋和占有欲让他迫切地想要改造自己,获得跟她同等的生命力,然而凡人岂能?可她没想到,自己没有顺利继承的鬼叶千层的能力,竟然在女儿身上完全继承了,小小年纪就展露出了非常态的异能,这也让她那执念深重的父亲莫展鹏对她起了心思,想要借助她来突破自己的研究。 后来多年她带着女儿躲避,并不是不能回荧族,而是一则因为没有脸面回去,二则因为……舍不得。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她从族里出来,是偷了族长父母收藏的一本古籍残本的,她是公认的废物,身体孱弱,没有异能,然而,她自己从小就感觉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直到几岁的时候开始断断续续梦到那朵名为鬼叶千层的花,断续从它那里知道一些荧族残缺的秘辛,慢慢领悟出自己的能力,当她把自己的能力告诉父母时,父母很高兴,要她当场示范,然而,从那以后她再也使不出来。父母很失望,直到许多年后,那时候书墨刚刚出生不久,有一天,她偷看到父母捧着一本破旧的书在说话,话中提到了她,母亲说依据书中记载,女儿的异能是存在的,可以试试训练,可是父亲说,既然没有见到过,那就等于没有,他们现下有了更有天赋的孩子,应该着力于培养有天赋的孩子。 心灰意冷的她找了机会偷了那本书便离开了荧族。 离开了荧族的自己入世之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竟然也是只妖怪。 可那只妖怪是只笋子。 那时候她饿得不行,俗世的生活完全不懂,在一片生机勃勃的竹林里饿得快要晕倒,所幸鲜嫩的竹笋挺多,她吃力地拔起一根剥了皮就要啃,谁知那根笋子竟然变成了个小姑娘。 她自己就是个异类,怎会被吓着,只觉得好奇好玩,于是带上了这个小姑娘。 后来,她学会了在人类世界打工。 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斯文小子,那是当年的莫展鹏。 她所留下的日记里,很多都是假的,可是帮助莫展鹏事业起步的那些事却是真的。 她确实曾出卖过荧族,虽然那些所谓“秘密”对荧族来说无关痛痒,但她做过就是做过。 祁妙竺跟在她身边,确实如那外国妖怪故事里写的,三个月即长成了人。 这个女孩子粘她粘得很,可她发现她并不像他们荧族,或多或少都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可祁妙竺没有,她成年之后更像一个普通人。 祁妙竺的名字也是她起的,她还记得,当初,妙竺欢喜了好久。 几年后,莫展鹏发了家,这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莫展鹏向她求婚,她一个世外异族,根本不曾在意这些世俗风俗礼节,加之她又没有人类社会的户口,所以这事也就在莫展鹏的繁忙和她的不在意中拖了下来。 莫丽的出生她并非完全无所觉,她曾怨过怪过妙竺,可叫她怎么恨得起来呢?妙竺只是不想看到她女儿被莫展鹏伤害,所以选择了一个更极端的却是为了帮她的方式。 可是任何生命都是无辜的。 莫展鹏的实验并不顺利,后来搁置了一段时间,经费也不足了——他在经商上面实在算不上天赋俱佳,所幸他因为经商认识了不少好人。 时家便成了他的求助对象。 把莫莉许给时熠华实际上是她提出的,她希望在俗世间能为女儿找一个安稳的寄托。 更何况……时家那个三小子,跟莫莉的羁绊……不可谓不大。 小时候的莫莉本命花是凝在体内的,第一次凝出的花露,她做成了蛋糕给莫莉吃,谁知那个小子竟然闯入了后山,还碰到了莫莉…… 总之,阴差阳错。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她都已经低调隐蔽到连自己都快忘记自己了,莫展鹏又重拾了他的研究。 女儿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她的天赋非凡,她却不能教女儿什么,实不该被她困在俗世间,长久的天人交战之后,她终于决定出逃,带女儿回荧族。 只是多年没有再展露出能力的自己几乎是个废人,于是她重新找到了已经成了名义上的“莫夫人”的昔日姐妹祁妙竺—— 一个本该是自己丈夫的人成了昔日姐妹名义上的丈夫,姐妹为了她牺牲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和孩子。 这荒诞的关系和事实之下,她无法再如当年与祁妙竺保持天真烂漫的姐妹情。 可这一次,她只能求助于祁妙竺。 于是,两人安排了一出如她日记上所说的“情杀”。 唯一她们没有料到的,竟然是妙竺的女儿莫丽,这个巨大的变数。 祁妙竺找的人只是做戏,可是被嫉妒成仇的莫丽把这出戏生生变成了现实。 她竟然想杀了自己的亲姐妹! 而她,蔺书玉,多年未再出现过的异能终于在生命危急关头,再度出现,那一瞬间的结界屏障最终让母女俩逃过死劫。 “再后面的事,就是我沉睡过后的事了。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蔺书玉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不疾不徐,语气柔和,唯独在讲到莫丽想要杀了亲姐妹的时候,情绪有不少波动。 事情终于拼凑完整,祁妙竺以泪洗面,捂着脸不停在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 莫莉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一把抓住祁妙竺的手,蹙着眉不耐地说:“别哭了。我妈妈根本没有怪过你,哭给谁看。” 祁妙竺反手抓着她,那眼神里溢满的懊悔和哀伤一瞬间让莫莉更烦了。 祁妙竺急急解释:“莫丽她……我从不知道她对你…” “孩子。”沉默的时熠华忽然插话,一步上前,将莫莉拉进怀里,目光直直看向懊悔痛苦的祁妙竺,“妙姨,莫丽曾说,您催她要孩子。” 莫莉明显感觉到了祁妙竺一瞬间因震惊身体自然而然的瑟缩,不由目露嘲讽。 蔺书玉疑惑地看向他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祁妙竺眼泪在无声流着,看上去却平静了不少。 她点点头说:“是的,她一直爱着熠华,可是熠华不爱她,我知道熠华永远不可能爱上她,可是,替她留下一个孩子,总还是可以的吧。” “你……”蔺书玉恼怒地举起了手,她怎么就那么傻?没有爱情,难道强留下对方的种就能将孩子假想成对方?那对孩子是多大的伤害她不知道吗? 终于是没打下去,祁妙竺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她。 “书玉……”她讷讷地唤道,似在告诉她,又似在自言自语,“我也是个母亲啊……” 她的目光落到地上的莫丽和谭嘉阳身上,忽然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两人身边,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双手高举过头顶,两手交叉,掐了个奇怪的指诀。 “妈妈,这是在干什么?” 蔺书玉摇头,她并不清楚,从祁妙竺成年后,她没有展露过任何有悖于人类的异能,除了衰老得比常人更慢。 “这是我们一族唯一的传承能力。”祁妙竺自己解释了,“是祈祷,祈祷他们灵魂安息,来生安稳。” “哎,你别——”一听她解释,莫莉从时熠华怀里奔出去拉住祁妙竺,强行打断她。 一众不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撇撇嘴,嘟嚷着:“来生安稳没问题,灵魂安息就算了。” 祁妙竺以为她竟然恨莫丽恨到连灵魂都不愿意让她安息,脸色霎时惨白,可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莫莉一看就知道她误解了,却又不想解释,不耐地嘟嚷道:“总之你别祈祷了。” 蔺书玉大约是能猜到莫莉做了什么的,于是也拉住了祁妙竺,祁妙竺哀戚地作罢。 时熠华低头在莫莉耳边低声问:“你让他们的灵魂干什么去了?” 莫莉挑眉,哟,学聪明了? “反正我没那么毒到连灵魂都不放过她。” 时熠华在她耳边低笑:“嗯,你总是那么心软。” 莫莉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觉,该是舒了一口气,却又有种莫名的怅然。 妈妈醒了,他们那一代三个人的纠葛也弄清了,莫丽也付出了代价。 可她就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眼神落到一直安静沉默,一直用贪恋的目光追逐着母亲身影的莫展鹏身上。 是了,还有这个人,她的父亲。 回来之后,他不动武,也不说话,有求必应,默默任他们解开陈年往事。 他到底想做什么? 莫莉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周遭一阵喧哗,“莫莉——”“乖宝——”“莉莉——”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明明没几个人,怎么都这么能叫呢,好吵。 被黑暗侵蚀,她感觉自己落入一双坚韧有力的臂弯里,那双臂弯的主人似乎急得不得了,不停在拍她的脸。 而后—— 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收尾-意外来的孩子 “莫莉——” “莉莉——” “醒了醒了!” 莫莉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竹屋。 多少年了,她竟然再次回到了这里。 竹床没有靠背,时熠华将她扶到怀里,充当个人肉靠背,边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边解释道:“是妈妈让把你带过来的。” “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不久。女儿啊……”蔺书玉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神颇为复杂,似乎又担忧又是高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从今天起,你好好养身子,别动怒,别动武。最好回荧族去。”她垂眸沉默了一瞬,又说:“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莫莉不明所以,总觉得她妈妈的视线在她腰腹部流连打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受伤啊,为什么要自己回荧族去?还有,叫她不要插手剩下的事是什么意思? 不仅她不明白,时熠华也是一头雾水,想开口,在一旁淡定沏茶的莫展鹏端着茶盏走了过来,递给时熠华,“喂她喝下。”又说:“听你妈妈的。” 莫莉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干脆又从时熠华手上拿回了那盏茶,用小汤匙舀了一匙,吹凉了递到他唇边,眼神有种诡异的温柔,莫莉下意识就往后避了避。 蔺书玉拉住她的手,眉头轻压,严肃道:“喝下。” 莫莉犟起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硬是不喝,还不冷不热嘲讽了句:“谁知道他有没做手脚。”毕竟这可是个连亲生女儿都能当成工具的“父亲”。 莫展鹏不为所动,唇角微掀,又重新舀了一勺送到莫莉唇边,云淡风轻地扔出一句话炸得莫莉和时熠华不知所措。 “想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喝下。” 孩……孩子? 她他有孩子了? 莫莉和时熠华同时震惊地看向她的肚子,那毫无一丝赘肉的小腹在紧身束腰的衣裙下依然平坦。 时熠华颤抖地伸出手抚上那片柔软的平坦,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敢置信,他看着蔺书玉,一张口,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这是真的吗?” 蔺书玉点头,眸中却无多少喜色,反而忧心忡忡,她从莫展鹏手上拿过那盏茶,亲自喂到莫莉唇边,“对你身子好,喝下。”莫莉犹豫了一瞬,乖乖喝下。 时熠华根本来不及欣喜,就见到莫莉也如她母亲一般眸中挂满忧色,心中一紧,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风险?若是有风险,孩子就不要了,你的身体要紧。” 莫莉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力道大得瞬间他的手背就红了,没好气道:“姓时的你比姓莫的还狠啊,崽子还没生你就先不要了。” 姓莫的早站一边去了,姓时的好不无辜,无奈道:“我没有……” 她虽然在插科打诨,蔺书玉却没错过她眼里的一闪而过的疑惑,叹息一声,解释道:“莉莉是可以选择什么时候孕育胚胎的,这是她得天独厚的能力,可她现在……”应该是受了鬼叶千层的影响。她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莫展鹏,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鬼叶千层的力量已经一分为三。 莉莉用她的本命花先是救了时熠华,彻底改造了他的身体,而后又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自己。得益于鬼叶千层的力量,让她在脱离本命花的情况下得以清醒,女儿给予的力量与体内残存的鬼叶千层的力量合二为一,殊途同归,多年以后,她终于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得到了鬼叶千层的力量,也是造化弄人。 醒来之后,她发现女儿身边的男人竟然是当年时家的老三,他身上竟然有与女儿同出一源的力量,只是似乎并不自知。 当年从父母那里偷来的古籍实则是不知哪一代的鬼叶千层的札记,她将自己平生所遭遇过的听过的奇闻怪事全都记录了下来,不知父母是如何得到的,但父母并不知道鬼叶千层的存在,是以根本不知道那本书的价值。 而她也因此比女儿这朵正统的鬼叶千层传承懂得多些。 借助了女儿的力量,她用古籍中记载的办法替时熠华引导出了属于他的能力,没想到竟然是幻力。 与族人大多的幻觉天赋不同,幻觉只是让人产生错觉,他的幻力似假还真,之前莫丽对莉莉那一击之所以没人发觉有异,正是因为时熠华的作用。 蔺书玉目有忧色,这意外的孩子是否意味着莉莉力量的溃散? “莫展鹏。”蔺书玉头也没抬,唤道,“你出去。我有话要对他们讲。” 莫展鹏转过身,手插着兜,看着这个念了多少年想了多少年,好不容易见面了一颗心又全在他人身上的女人,此刻她眸中的担忧和凝重全是为了别人——哪怕那个“别人”是他的女儿……他都有些吃醋呢…… 罢了,左右,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他坐到莫莉边上,兜里的手抽了出来伸向莫莉。 时熠华在他抓住莫莉手的前一瞬伸手挡住了他,莫展鹏抬眼,好笑地看着一脸戒备的时熠华,“都说男人薄幸寡情,你竟然也会维护爱人?” 时熠华不知道他的话里是讽刺还是揶揄,凝眉沉声反击:“论起寡情薄幸,我自认不及莫叔叔;轮本事,我也不及您,所以,我只能阻止一切可能的伤害靠近莫莉。” 莫展鹏听了这话,玩味地看了眼他,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良久,他轻笑一声,道:“莉莉是书玉和我的孩子。” 所以呢?您曾经不也想把她拿来做您实验的垫脚石吗? 时熠华很想这么问,可莫展鹏已经懒得再理他,而是强硬地握住了莫莉的手。 莫莉避无可避,只能任他抓着,她一手按住时熠华不让他冲动,一手按着自己涨疼的太阳穴。 莫展鹏握着她手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似有什么疯狂涌过来,她待要仔细去辨别,却又什么都感受不到。 一片虚无,像跌入了浩瀚星空中的黑洞,无边无际,那里,连自己的存在都找不到。 “感受到了什么?”莫展鹏问她。 莫莉缓缓睁开眼,紧紧盯着她双眸的蔺书玉在她睁眼的一瞬间蓦地一怔。 那双沉黑如墨的瞳仿佛有一股浩瀚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沉沦、深陷。 一滴清泪挂在那浩瀚天幕,是那怜悯众生的女神之泪。 莫莉被划过脸颊的一抹温热惊醒,下意识一抓,竟然是时熠华的手。 “怎么哭了?” 莫莉愣愣地抹去脸颊的湿痒,顺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上去。 莫展鹏那张斯文俊秀的脸此刻一脸平静,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反应。 “爸、爸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声“爸爸”就这么喊了出来。 莫展鹏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覆在莫莉手上的手瑟缩了一下又触电似的猛地收了回来,站了起来背对着他们,清瘦的肩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妈妈……” 蔺书玉重新坐下,握着她刚刚被莫展鹏握过的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湿痕,柔声道:“别哭,伤身子。” 莫展鹏这时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目光深邃,似已平静,“莉莉力量不会溃散。” 蔺书玉惊异地看着他,她明明刚刚才想到莉莉力量溃散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 她以为莫展鹏只是通过实验改造了身体,可现在看来远远不止改造这般简单啊。 很快她便得到了答案。 莫莉对莫展鹏的感觉其实很复杂,这是个也许曾经爱过自己疼过自己的父亲,可他对母亲病态的追逐,让他眼里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血亲。 可以说,对她而言,这个父亲,有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 “妈妈,他快不行了……” 莫莉低着头,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霎时间屋里安静得连微风拂过的声音都听着像一声叹息。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莫莉低着头轻摇,“在溃散的……是他。” 一滴滚烫落在手背,时熠华悄悄拭去,抬头去看那仍然平静似古井无波的莫展鹏,仿佛他们在说的事情与他毫无干系似的。 蔺书玉只觉得喉中哽着什么,艰难地开口:“你是说……他要死了……?” 莫莉再次摇头,双手轻轻搁在自己小腹上,那片虚无空旷得像要吞噬一切,是这里传来的一丝暖意让她保持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而那丝暖意,分明是莫展鹏的手上传来的。 这个男人,他的父亲,他对他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莫展鹏逸出一丝轻笑,笑得轻松又柔和,语气平缓,不疾不徐,仍然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其实他和莫丽做的实验跟前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和进步,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们本身就不同。 实验室保存了多年前提取的兔子的基因,还有这么多年来的研究成果,他自己本身也是接受过基因改写的。 莫丽是他最后的冒险,看到她的成功,他欣喜若狂,可他也是最早发现她的异常了,可他等不及了,他不能忍受再多一天见到他的书玉。 于是他把自己送上了实验台,来不及验证是否还有问题,他把多年来合作的老谭处理了,急匆匆地追着蔺书墨而去。 后来他想了想,也许是书玉的本命花多年陪在他身边,所以他与她们母女都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羁绊。 直到他与莫莉动手,那种若有若无的感应传来。 他感受到了女儿身体的异常,他们血脉的相通…… 以及,他终究是失败了。 于是这人世间的一切他都不想再理会,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吧,余生还有多久,他不知道。 也许还尚存有身为父亲的本能,他凭着无师自通的那抹相通,将身体里那一丝一直萦绕的温暖涓流渡给了力量在溃散的女儿。 不知这样,书玉是否可以稍微原谅他一点,随他远走? 正文完结-肉放番外做福利 转眼已是银杏叶落满了林中小径铺成金黄的季节。 踩着软绵绵的厚厚一层落叶,莫莉以一个绝看不出是孕妇的轻盈姿态迅速从林中穿过。 那一头,时熠华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她送他的平光眼镜,看到他的精灵一般的女子朝他奔来,噙着一丝温柔的浅笑,张开双臂迎她入怀。 “你终于下班了!我等了好久。”莫莉嘟着嘴只想表达不满,那嫣红水嫩的唇他却看得心痒,低头轻啄了一口,犹不满足,干脆加深了这个吻,以抚慰几天不见的思念之情。 良久,一吻毕,他微喘着,粗粝的指腹在她白皙红润的脸颊上抚弄,“怎么不是舅舅送你过来?在舅舅那里还好吧?” 她在身子尚未恢复完全,力量濒临溃散之际有了孩子,身子也不大安稳,前些天状况不好,一会儿莫名暴躁,一会儿又陷入低落的情绪,还吃啥吐啥,他正准备请几天假照顾她了,她自己收拾起包袱跑舅舅那去了,还给他留了讯,美其名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怕误伤自己男人,所以去祸害舅舅。 他哭笑不得之际只好拜托蔺书墨照顾她几天。 莫莉撩了把头发,动作自然地将手挽进他胳膊,想到在舅舅那里的日子,皱了皱鼻子,道:“舅舅的人说是找到那只兔子的下落了,追去了。哎你别提了,这几天简直把我当猪养了,一群人看着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再也不去了。” “舅舅也是关心你。”时熠华无奈提蔺书墨解释道。 “别说这个了。”莫莉将半身的重量都挂他身上,他一来,她那身轻如燕的矫捷霎时就扔山那边了。 “舅舅说你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她眼巴巴地望着他,那亮晶晶的一对猫眼儿看得他心动又好笑,忍不住在她挺直的鼻梁上刮了一刮。 “嗯,不是我,是大哥送我们的结婚礼物。” “噢。”莫莉有点意兴阑珊,警惕地看着他,“别想用你家里人来催我结婚哦。” 时熠华顿时头疼太阳穴突突跳,假笑着若无其事不接茬跳过催婚话题,“我带你去看看喜不喜欢。”背地里咬着后槽牙狠吸了几口气才平复心中的郁结。 说到这个就来气,她这小脑瓜子不知道装的什么,肚子里都怀了孩子了,还不愿意嫁给他,偏她还有个宠她宠得没边任由她胡闹的舅舅。 莫莉才不管他气不气,反正不结就是不结,要她挺着个大肚子嫁人?算了吧,多丑啊。 金黄色的林荫道上,俊男美女养眼的卿卿我我吸引了旁边太多学生的视线。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矮个女孩忽然慨叹了声:“就冲着老板娘这颜值这撒娇劲,时教授这堵墙怕是没人撬得动了。” “可不是嘛。”高个女孩接着慨叹,又啧了一声,道,“高雅娴现在也没黏糊时教授的劲了,成天望着教授就是发呆,她的论文我估计要gogo了。” 莫莉望着眼前这栋只能称得上毛坯的别墅,嘴角有点抽搐,食指猛戳身旁的时熠华:“喂,这就是你大哥送的礼物啊,这得哪年才能住啊。” “孩子出生后就能住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别墅另一边走去,“来,跟着我。” “这里竟然有湖!” 数十米远的地方竟然有个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波光粼粼。 “嗯。”时熠华指着对面,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个圈,“这一片是大哥不对外出售的,全留给家里人。” 她点点头,看着周围的光秃秃,道:“我来了这里就不缺花儿了。” 时熠华浅笑不语,还好这一片不外售,若是被别人看见这里常年各种花争奇斗艳,怕是会吓着吧。 他揽着她的肩又回到那栋毛坯别墅里。 他挨个给她规划每间房的用途,当他指着一间临湖的大房间告诉她说,这是留给妈妈的房间,她的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 确定了她无碍之后,莫展鹏竟然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自己的产业,全部赠予了蔺书玉和莫莉,而后又带着妻女在时熠华的陪同下郑重拜访了时家。 时家人中,时妈妈早知道儿子有对象了,只是一直没见过,这下第一次见到小儿媳妇了,竟然是莫家从未公开的孩子,虽然在外人看来这莫家的事荒唐了些,但开明的时家人还是在一阵唏嘘中接受了,并且按他的请求,将他已转移到莫莉母女名下的产业妥善安排了。 而后,蔺书玉与莫展鹏便携手而去,不知所踪。 她妈妈从醒来,到离去,甚至都没来得及与她叙叙,她多想问问妈妈对莫展鹏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为何这个枉顾人伦枉顾人间规则的男人害她沉睡了十几年,她竟然还愿意随他离去? “恨他吗?” 温柔磁性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她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接着道:“他害你没有过过普通女孩的生活,甚至差点失去生命;害你母亲沉睡了十几年,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就此逝去;他还害祁妙竺一生与社会隔绝,害自己的骨肉不得善终;还间接或者直接害了那么多人。要用人类社会的法律来制裁的话,他一死都无以谢罪。这样的他,你恨吗?” 她恨吗? 她问过自己无数回,她恨莫展鹏吗?恨过。 早在十几年前,她曾恨不得回去剁了他,无奈当时身体不允许,等到后来冷静下来,妈妈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之后,舅舅找到她问了妈妈日记的事,她开始捋那些弄不明白的地方。从那以后,她觉得自己像陷入了一个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糊涂,便暗自下了决心要弄清,要将一切拨乱反正。 而当中她唯一真正厌恶的,只有莫丽。这个姐姐,不,妹妹,她就像是她心理畸形的父亲生出来先天不足心理先天畸形的孩子,爱与恨都毫无缘由。 她对莫丽的厌恶,才是她下决心从时熠华下手,决心拨乱反正的直接引子。 而最后,莫丽被自己和生父推向了生命的末路。 而她们的父亲,莫展鹏,也亲手将自己推向了生命的末路。 “他最后……”莫莉眨去眼里的泪花,声音小小的,低头抚上自己的肚子,“他最后帮我,只是因为不想要妈妈难过吧?” “我曾经在想,莫展鹏这辈子,除了自己,大概谁也不爱,可是……他处心积虑了一辈子,竟然只是为了想要获得更长久的生命来陪妈妈……” …… 他蹲在她的身前,耳朵贴在她还看不见隆起的小腹上,这里正孕育着他和她的血脉,而这一点血脉,如果没有莫展鹏,兴许连出现在世间的可能性都渺小。 从这一点上,他比谁都要感谢莫展鹏。 莫展鹏的罪孽与恩惠,爱与恨,于各人各有不同。 他们能做的,只能铭记,铭记曾有过的爱与恨,铭记他最后的良善和温情。 然后,过好他们自己的未来。 莫莉比以往嗜睡,回程路上刚上车就坚持不住睡去了。时熠华替她放矮了椅背盖了毯子,便驱车赶往时家。 她一直不肯让他告诉家里怀孕的事,就跟不想结婚一样毫无理由,可她妊娠反应越来越大,她妈妈不在,舅舅追女人去了,他也只能……带她回家了。 可怜莫莉还不知道,刚结束了被当成猪养的日子,又将面临被当成熊猫捧着的一家子了。 然后糟心的是,后来某一天,她竟然稀里糊涂地就松了口,嫁人了。 作话: 正文就到这儿。 之后会有番外,主角肉、配角肉,还有想写的配角比方说晴天和郁文泽之类。 番外不收费。 但我不行了,日更不了了,事太多太累了。所以番外可能两三天掉落一回。你们如果有想看的play或者配角的故事,请告诉我,我尝试写。 我休息个710天,要开新文,新文暂时想写个狗血的黑帮大佬和女演员的故事,还有个搅局男二的故事,没啥剧情,就是做做爱,谈谈爱的那种,狗血一点。我先写个初稿,差不多捋顺了,710天后发。 我常常在想,要坚持写完一个故事、一本小说,得有多难? 这漫长的过程中,要面对的,或许是冷清的数据、零星甚至没有的回复、读者的喜欢或者讨厌、作者自己心情心态的转变和其他客观主观的各种影响。 写完一本书,便是一次修行。 谢谢你们坚持到这里。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