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手把手教你做爱的军火商姐姐(邢愫) x 问题高中生弟弟(林孽) 我们都应该屈服于身体,它总是比思想勇敢。 “邢愫,你有心吗?” “你陷太深了。” 校園 01 三拾(苏他)| 8041911 01 三拾(苏他)| 林孽高三了,哪回月考都稳定市前三,清华没跑了,但他们班主任却不敢对他掉以轻心,因为他是她带过的最混蛋的学生。他这种混蛋还不是那种张扬式的,是不动声色的。 过了年没开春,林孽就因打架被处分了好几次,班主任为了拿优秀教师,成天为他欺上瞒下。 所幸辛苦有回报,这回月考,林孽又拿了市第二。 月考完了放假,钟成蹊在校门口等他,见面给他根烟抽:“德莱文走起?” 林孽叼着烟,等他点。 钟成蹊歪嘴笑了下,给他点着。 林孽抽一口:“不去。” 钟成蹊:“打球?” 林孽不说话了,明显的拒绝。 钟成蹊嘬口烟,烟头碾在垃圾桶上的灭烟沙里:“那晚上去蹦迪吧?我上回跟你说那哥们给了我个套餐,六百八的卡,野格管够。” 正说着,过来两个女生,散着头发,穿着校服,脚上AJ,问林孽:“林孽晚上去唱歌吗?” 钟成蹊替他说:“不去。” 那女生瞥他:“问你了吗?” 钟成蹊:“我也不去。” 三人就闹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逗着乐。 林孽抽完最后一口,灭了烟,走了。 回到家,他姥姥在打麻将,跟街坊,来二十块钱的,嘴里也叼着烟,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地怪牌烂。看见林孽回来,眼都没抬一下:“厨房有晌午剩饭,你自己热。” 林孽没搭这话,问她:“房钥匙呢?” 姥姥这才瞅了他一眼:“干什么?” 林孽:“有人要租房。” 姥姥就从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多少钱租?” 林孽:“两千六一个月。” 姥姥不乐意了:“学区房两千六?这是没睡醒就出来租房了?” 桌上的牌友搭话:“两千六可以了,咱们三线城市,基本上都是万数来块钱一年,两千六合一年三万多呢。不少了。” 姥姥翻个白眼:“你说的那是什么破房?回迁的,我们家那是商品房。” 牌友吃瘪,不吭声了。 林孽也早拿钥匙出门了。 他们家是拆迁户。姥姥有个畜牧场,面积不小,就在市边上,后来开发,拆迁办给他们家数字是两百万,外加四百多平米。 姥姥六十岁了,但人没糊涂,觉得拆迁办那帮人忽悠她,就找北京的评估机构做的评估。评估出来是八百万,她当下不干了,到相关部门折腾了一通。 人说她少个证,就值两百。 姥姥脾气不好,就问他们了:“是不是我证儿给你拍桌子上,就按我评估说得来?” 当时管事儿的也不觉得这老太太有什么能耐,就敷衍地应了。 姥姥回头就托人找关系把这证办下来了,主要是她的畜牧场一直正规经营,四十多年历史了,值这个证。 早前国家也没有政策说必须得有证,就算是有,也是下边落实的不到位,根本没传到她耳朵里,不然又不花钱,她为什么不办? 证拿下来了,拆迁办不认,说晚了,这就跟知道拆迁了还续楼的行为一样,违规,没有补偿。 姥姥就要上访,一层一层的来,当地部门怕了,就跟开发商商量着,重新找了评估师,又给畜牧场做了一个评估,最后评出来六百万。 这跟她自己找那个差了两百万,也不行啊,但既然人家拿出诚意来了,她也愿意妥协,六百万就六百万,但那四百多平米,不要回迁房,要商品房。 开发商牙都差点碎了,可这老太太横,惹不起,还是妥协了。 姥姥老伴儿死的早,她一人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长大出国了,用不着她操心。女儿二十岁就要嫁人,姥姥不同意,把她锁家里,她就绝食,还要跟姥姥断绝母女关系。姥姥心疼,但也心狠,就是不松嘴,后来女儿偷着跑了,私奔了,走之前还给姥姥留下一条,说出了这门绝不回来。 姥姥很难过,那几年脾气变得不好,成天骂骂咧咧的,谁都说她这个人厉害,刻薄,不好得罪。 这样的日子没两年,女儿回来了,瘦了,憔悴了,还带回了一个儿子。 姥姥什么也没问,给她煮了碗面,然后把她闲着时候做的小衣裳给这个小小子儿穿上,告诉他:“我是你姥姥,我叫郝秀梅。” 第二天,女儿又走了,再没回来过。 姥姥看着这小外孙,长得随他妈,俊俏着呢,想对他生气,都气不起来,就摇了摇头,说了两句:算了,就当是欠那个死丫头的。 她坐下来,冲小东西招手。 小东西蹒跚着走到她跟 分卷阅读2 前,大眼睛乌亮乌亮的。 姥姥问他:“你叫什么?” 小东西听不懂,就只会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对她充满了好奇。 又过了两年,女儿才把这小东西的出生证明等证件寄过来,姥姥看着他那个名字,眉头皱的老高:“林孽?你妈给你取名叫孽?这死丫头!” 姥姥有想过给林孽改名,可那两年他们那儿管得严了,花钱也改不了,就算了,后来就懒得改了。 林孽去了他们学校对面小区,他们家那几套房在那边。 三单元1102,1202,2202都是他们家的,两套一百七十平大三室,一套九十多平复式。租客是他们学校老师,本来整租一套三室,但一听价钱要五千多,就要了主卧,带独立卫生间的。 老师早就在小区外等了,看见他笑了笑:“吃饭了吗?” 林孽:“等会回去吃。” 俩人说着话往里走,进了门,林孽让他自己看,觉得合适就租,当天签合同,当天就能入住。 老师越看越喜欢,就签了,签完林孽又嘱咐了两句水电费怎么缴,天然气怎么买,说完把钥匙给他。正要走时,来个女的。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没看清脸,不过身材挺好。 从小区出来,也就走了半米,姥姥给他打电话,让他把1102阳台那桶葡萄酒拿回来。 酒是先前住户自己酿的,走之前留给姥姥的,她一直忘了去拿。 林孽返回1102,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喘息,男女混合的,其中女的声音很性感:“你行不行?这么半天没找到入口?” 林孽面无表情,到阳台拿酒,出来进去都要路过主卧房门,那会儿听的最真切,男的好像不行,女的也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说:“够快的。” 刚听到这句,门开了,女的已经换了件细带的裙子,光面的,看着像真丝的,跟林孽四目相对。 林孽提了提手里的酒:“拿东西。” 女的倒不惊讶,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左脚提起,脚心抵着墙,看着他。 林孽看她是不信,又补充了句:“真的。” 女的不感兴趣,她就想知道:“好听吗?” 林孽:“什么?” 女的:“我问你这动静好听吗?” 她说话时,林孽看到了胸前凸起的两点,她没穿内衣。 他这个年纪,对女人说不上有什么探究欲,但也是有些东西分泌过多的年纪,这一看,就硬了。当他察觉到这一点时,也没有很局促,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走人。 女的却不让他走了,看到他下边鼓起一包,朝他迈了过去。 老师这时候叫她:“谁啊?你跟谁说话?” 女的没回头,眼还在林孽脸上:“没谁。” 林孽被她看的更热了,把酒桶放了下来。 女的突然抓住他,隔着裤子,被这个手感惊到,挑起了眉。她比他矮十公分左右,微微靠近他还有点小鸟依人的既视感,她嘘声说:“多大了?” 林孽被她握住,心跳都快了,却并不紧张:“你摸不出来?” 女的喜欢他这个回答,解开了他运动裤的裤绳,手伸了进去,攥住他滚烫的一根。 林孽呼吸开始错乱,不听他支配了。 女的慢慢动起来,那件东西在她手里越来越胀……还是年轻好,东西也是最好的。 林孽没被女人撸过,她手法很妙,节奏也掌握的很好,那种快感像是掺了毒药,有一种死亡的气味萦绕在他鼻前。他知道是她身上的香水,可心里不这么想,就觉得是毒的味道。 女的弄到一半,停了。 林孽的快感戛然而止,他贴近她耳朵,用低沉又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弄出来。” 女的把手收回去,退回到墙边,继续抱好双臂,脚心抵墙:“我就喜欢弄一半。” 林孽轻轻皱眉,整个人还跟火烧一样,“你会给我弄出来的。” 女的微笑:“我不会。” 说完,她很不负责任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听着流水的声音,林孽醒过来了,但身体没有,可也不准备留了。 他人一走,女的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门,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老师叫她:“我好像可以了?还做不做?” 女的进去只是抓起了自己的衣裳:“短暂的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把阳痿治好了,再说。” 老师的脸在一瞬间红透:“邢愫……” 憋了半天,他说:“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02 三拾(苏他)| 8041917 02 三拾(苏他)| 邢愫跟老师分开,去了机场。贺晏己今天的航班回国。 看到贺晏己出来,邢愫拉了下墨镜,瞧见他身上那件高领毛衣,还是她买的。当时他说,以后这件毛衣就不下架了,要一直穿着,可前些天看到的视频里,他穿了一件她并不认识的毛衣。 贺晏己看到邢愫,冲她笑了笑。 他长得可以,是那种成熟男人最高标准的可 分卷阅读3 以,结婚四年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贺晏己走到邢愫跟前,搂了搂她:“老婆。” 邢愫让他抱了会,随后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还有根签字笔:“签了吧。” 贺晏己笑着接过来:“又买什么了?” 等他看到‘离婚协议书’那五个字,笑不出来了,抬眼看着她:“什么意思?” 邢愫:“就是我要跟你离婚的意思。” 贺晏己很震惊,是真的震惊,他表现得特别像一个摸不清楚状态的受害者,而邢愫因为他这演技沦为一个渣女。“为什么?” 邢愫就让他死的明白,把电脑拿出来,拍在他身上:“iCloud同步,我谢谢你让我看了二十多部我老公跟别的女人的毛片,还是高清无码的。” 贺晏己就说不出话来了。 邢愫很冷漠:“你早说你腻了,不早离了?非要这么恶心我。” 贺晏己不为自己辩解,把字签了,也默认了上面写的净身出户。他虽然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但他能承受。 邢愫把离婚协议拿过来:“说实话,听到那女孩叫你大叔,你更卖力气的画面,让我觉得跟你这段婚姻,真的可笑。” 贺晏己全都能接受,也认为自己错了,但不会后悔,他认为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邢愫也不跟再跟他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头都不回,贺晏己都没办法告诉她,他真的爱她,而爱跟性是可以分开的。 周六天气挺好,钟成蹊找林孽打球,他没什么事,就去了。 钟成蹊之前跟林孽一个区,那片儿拆迁之后他们家也落了几套房,父母把房卖了,到省会城市郊区买了套别墅,搬走好几年了。他在那边上高中时打架被劝退,他父母就把他送回这边上学了。 跟林孽重逢那天他哭湿了一包纸抽,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都长差不多,长大了差那么多。林孽后起之秀啊,一张渣男脸太夺目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腻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林孽去哪儿,他去哪儿。 中场休息,林孽撩球衣散热,无意露出几截腹肌,吸引了半个看台的注意力。有两个小姑娘胆子大,直接走过来,递给他瓶脉动:“林孽喝口水吧。” 林孽接过来,喝了一口,又还给她了。 两个小姑娘激动地跳起来,本来打算小声说的话,因为情绪问题都没那么小声了:“他喝了!他喝了!就说他会喝吧!” 钟成蹊喝着自己的红牛,阴阳怪气地对走过来的林孽说:“打球能不带啦啦队吗?” 林孽坐下来:“几点了。” 钟成蹊看了眼手机:“六点半。” 林孽:“江弱几点的票?” 钟成蹊看了眼微信消息:“哦他说七点二十到南站。” 林孽:“不打了。” 钟成蹊:“他那么大人了还丢的了?让他自己回来。” 林孽没说话。 钟成蹊突然懂了什么,严肃起来,定睛看了林孽一阵:“他们有这么不知好歹吗?上回不都被你收拾一顿了?你还为此回家反省了一个礼拜,他们还没长记性啊。” 话虽这么说,既然林孽觉得他们还要作死,那去一趟吧,江弱那个小怂逼挨欺负都不敢还手的。 六中是市规范高中,升学率和师资力量跟同为高中的三中并驾齐驱,但六中是出名的有钱人扎堆,当时考不上高中那些富家子弟,全花钱上了六中。 林孽就在六中,但他是正经八百考上的,却还是免不了要跟这帮纨绔混为一谈。 这帮学生里比林孽混蛋的不少,拿着欺负人当乐趣,动辄打骂,要不传瞎话,玩儿孤立。说白了还是无知吧,无知让他们不懂什么叫尊重。 江弱学习好,但人太怂,长得不好看,一脸痘,塌鼻子厚嘴唇,老被他们欺负。 林孽平时不管这些个事,是有一两回差点出人命,而且就在他眼前,他才把他们为首的那个摁在了小便池,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们那段时间就收敛了许多。 传闻林孽初中时因为被叫孤儿,撕烂了对方的嘴,虽然有点夸张,但空穴不来风,他们下意识里还是会对他有所忌惮。 本来那帮人碍着林孽,有一段时间不找江弱的茬儿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反性,还传出他要去火车站堵江弱的话儿来了。 江弱他妈死了,去上海是参加葬礼,这时候去堵他,就是要他的命。 去火车站的路上,钟成蹊问林孽:“要不要再叫俩人?” 林孽:“不用。” 钟成蹊说真的:“双拳难敌四脚啊宝贝。” 林孽:“打不起来。” 钟成蹊不信,林孽这个能动手不多嘴的德行,能忍得住? 他还真没动手,因为火车站人多,哪儿都有武警执勤。只要不让那帮人先找到江弱并把他带走,就出不了事。 高铁到站,林孽他们成功接到了江弱。 江弱看到林孽,细声叫了人:“孽哥。” 钟成蹊一把搂住他脖子:“吃什么啊?哥们请客。” 江弱情绪低落:“我不饿。” 钟成 分卷阅读4 蹊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他父母都在,而且很相爱,他体会不到江弱父母离婚,母亲再嫁被家暴而亡,他是个什么心情。但他知道尊重。 林孽给江弱打了车,什么都没跟他说,只是对司机报了他家地址。 江弱在出租车后座上,开着车窗,伸出脑袋来,看着林孽,一直到他的身影不再清楚。 钟成蹊叹口气:“你说,原生家庭真能影响一个人的人生吗?” 林孽没答。 03 三拾(苏他)| 8041924 03 三拾(苏他)| 邢愫睡了二十个小时没醒,被快递电话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起床,穿件开衫的长毛衣,戴顶帽子出去拿了回来。是酒,她在酒仙网做活动的时候买的,两箱白兰地,也不知道真假,喝来试试。 刚放下箱子,她那只叫肚兜的柯基跑过来,冲她摇尾巴。 她看了它一阵,给它拿了盒罐头。 肚兜还知道先伸出一只前爪给她握,邢愫蹲在它跟前,看着它不断对她伸出前爪,终于还是敷衍地握了一下。握完,它才开始吃,很乖,就是记性不太好。 饭前握手是贺晏己的规定,不是她的,她对肚兜,从来没要求。 想到贺晏己,邢愫觉得自己睡的二十个小时,都白睡了。 她站起来,拿把剪刀开了箱子,取了瓶酒出来,直接拧开盖子喝一口。那种直上脑袋的刺激让她抖了抖肩膀。四十度的酒,好喝。 喝第二口时,手机响了,她拿来接通,谈笑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邢愫,那单子你签不签啊?我往那军工厂跑了好几趟了。” 谈笑是个武器中间商,各种军工厂的委托她都有,她最擅长找买家,也永远能找到买家。 邢愫是西北以生产制造高科技武器装备为主的第一武器公司的副总,工厂遍布西北大陆,谈笑给她接洽合作伙伴,她们里应外合拿下订单,为公司和国家获取最大利益。 他们的身份都是合法且受国家保护的,尤其是邢愫,她还曾是个被授衔、晋升过的海军女军官。 邢愫又喝了口酒,面目因这口酒的辛辣变得扭曲:“你再把价压压,我就签。” 谈笑翻个白眼:“你这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给我安排了,也不问问我这事儿困不困难。” 邢愫这会问:“困难吗?” 谈笑拿她这狗德行一点办法没有,笑了:“行了,你给我个价儿,我给你谈。” 邢愫就把底牌给她发过去了。 谈笑一看:“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抠门的合作伙伴兼闺蜜?” 邢愫看她没事了,要挂了。 谈笑拦了一下:“跟那孙子聊过了吗?” 邢愫:“签字了。” 谈笑就骂开了:“操!什么几把玩意,他都没挽留一下?这是早想离了啊。我就说你别找艺术家,玩艺术的都骚,拍两回私房照就搞到一块儿去了。你这是逮着了,没逮着的不知道多少回呢。” 邢愫就把电话挂了。 随便吧,反正已经这样了,爱多少回多少回,一根烂黄瓜她也不稀罕,再说气也撒过了,找了他同学打了一炮,虽然那人阳痿没搞成,但也算是返还给他一些恶心了。 晚上吃饭,姥姥说了一堆街坊邻里的花边新闻,林孽没兴趣,敷衍都不想,吃完就去洗澡了。 姥姥还没说够:“我这儿还没说完呢!” 林孽头都没回:“谁家乱伦干我屁事。” 姥姥要不是懒,就过去踹他了:“你个小混蛋!” 林孽进浴室之前接了句:“老混蛋。” 姥姥就被气笑了。 林孽进了浴室,锁门,脱衣裳,花洒水落下来,湿了他的身子。他往后顺了顺头发,把水都顺了过去,脑海里恍然出现那个女的轻蔑的脸。 想到她,他就低头看向了自己那件东西,然后眼看着它又硬了。 他闭上眼,回忆着她手握住他的感觉,把手放了上去。开始是缓慢地,然后逐渐加快速度,他仿佛还听到她在他耳边叫,她声音很好听,她叫他快点,说他好硬,她好舒服…… 突然,他清醒过来,手猛地弹开,看着自己硬挺的东西,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 水哗哗浇在他身上,慢慢浇熄他的火焰,他又变得冷漠。 04 三拾(苏他)| 8042865 04 三拾(苏他)| 周一开学,钟成蹊骑着电动车去接了林孽一趟。 林孽家离学校不远,也就两条街,没坐他那台骚粉色的小电驴,他不乐意了:“你膨胀了啊林同学,宝马都不坐了。” 林孽单肩背着包,双手抄进校服裤兜,眼看前方,没搭理他。 钟成蹊拧把,加快速度,跟上去:“诶,咱们学校微博你看了吗?就昨晚上发那个,图书馆开馆时间投票的微博。” 林孽没看,没空看。 钟成蹊瞅他也是没看,好心告诉他:“下边有人说奚哆哆喜欢你。你知道这事儿吗?” 分卷阅读5 林孽嫌钟成蹊太聒噪了,戴上了耳机。 钟成蹊不放弃,一只手把着车把,一只手扒住他胳膊:“奚哆哆啊,音乐班那个,运动会上跳舞那个,那小腰一把就能掐过来那个,她竟然也喜欢你,真你妈没天理。” 说曹操曹操到,俩人刚拐过弯,奚哆哆和音乐班另一个也挺出名的杨施含从对面辅路拐到了六中路,正好跟他们碰上了。 她们先看到了林孽,立马,奚哆哆脸都变了,慌张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左右都分不清了。 杨施含还挽着她胳膊,看见林孽反而不让她走了:“诶诶诶林孽林孽!” 奚哆哆脸到脖子全红透了,不断往后缩:“快走吧。要迟到了。” 钟成蹊也看到他们了,表现得比林孽这个当事人激动多了:“就是她,那个一根辫子那个,长得最好看的。” 杨施含偏不走,还在这时候喊了林孽的名字:“林孽!奚哆哆说她喜欢你!” 奚哆哆都要哭了:“杨施含,你要是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杨施含不觉得这有什么:“害臊了?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喜欢他的那么多他不会注意到你的。” 奚哆哆真的哭了,转身跑了,杨施含愣了几秒才追上去。 钟成蹊跟看热闹似的,还笑呢:“我发现还得说咱们学校艺术班的女的,连生气都这么赏心悦目。” 说着话,到学校了。 钟成蹊先去停车,车棚在校门口左侧,教学楼要往右走。往常放好车,林孽就走到中门了,今天九班班主任也这个点儿来,碰上了,就跟他说起话来。 林孽这个人,不听管教,但老师都还挺喜欢他的,可能是他身上有股子劲儿能让他们回忆起他们的青春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事事都拿头筹,却又不屑于拿。 这样的人,最叫人印象深刻,也最能把他们带回到十几岁的时候。人只有过了青春,才觉得青春是人生所有阶段中,最美好的一个。如果有什么机会可以回到过去,没人会拒绝。林孽身上刚好就有这种气质,说他不羁,却也规矩,说他规矩,好像又太嚣张了。 跟他这样的人多接触几回,被社会打磨过后所剩无几的骨气都好像回来了一些。 老师跟林孽说着话,钟成蹊这种排名从后往前数的,见状没跟上去,饶了个远。 他到班上时,林孽已经在座位上了,他走过去,抬屁股坐在他课桌上:“老赵跟你说什么了?” 学习委员在发试卷,林孽刚拿到手,就错了两道题,他拿起笔来,拔掉笔帽,重新答了一遍。 后桌的男生知道钟成蹊问题的答案,告诉他:“市里来检查,检查团的老师要听艺术班的文化课,咱们年级主任让老赵从咱们班找几个学生去撑场面,怕那检查的老师问的问题太难,那帮学艺术的不会答。” 钟成蹊摇头咂嘴:“这也能作假?六中这是要完啊。” 他胳膊肘杵杵林孽:“你去吗?” 林孽为什么不去?老赵答应他,只要他去了,他就给他签两张假条,这样周六日补课他就可以在家睡觉了。“去。” 钟成蹊提醒他:“那你保护好了你自个儿,那地方妖气太重,别让那帮小娘们吸了你的精气。” 后桌咯咯咯地笑:“卧槽我有画面了。” 钟成蹊跟他挤眉弄眼:“是那个‘吸’的画面吗?” 两人在那鬼扯的时候,林孽已经把第一二节课要考的卷子肉眼过了一遍,基本上只看题就知道会不会了,应用题要试试,他就在草稿纸上瞎几把划了两笔,也解开了。 林孽跟班上几个人刚到艺体楼就听说奚哆哆没来上学,也没在家,音乐班班主任都疯了,出校找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找到。 学校出于保持教育局对六中印象的考量,让艺术班师生都不要提这件事,先把检查搞定。 艺术班有音乐版,美术班,和体育班,三个班类,三个班类再细分几个专业班,一个班差不多二三十人。检查团抽班听课,正好就抽到音乐班。也是倒霉。 林孽他们几个提前被安排进去,分布在显眼的位置,准备好被叫到时回答问题。 很快一节课结束,检查团糊弄过去了,林孽任务完成了,回文化班之前上了个厕所,然后就碰到了之前找江弱茬的郭加航。他跟另外几个体育班的在厕所抽烟,林孽一进去他们就把大门关了。 林孽淡定地撒尿,洗手,开门要走。 郭加航手搭在他胳膊上:“我不上你们文化班找你,你是不是特寂寞?啊?林孽。” 既然不让走,林孽顺便抽了张擦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水。 郭加航看他气定神闲,搞不明白他哪儿这么牛逼,成天一副‘我是你爸爸’的态度,不爽起来:“我特么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林孽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过身来,手抄进裤兜:“你这人不长记性。” 上一次,就是这里,林孽把郭加航的脑袋摁进了小便池,他当时眼角被磕破了,现在还没好,憋了一只眼都能跳那么欢,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郭加航已经被通报好几次了,现在是留校察看,再犯错就得被劝退,但他不在乎, 分卷阅读6 反正也不是很想上学,可闻言还是怂了,林孽这话有点狠,让他猛地想起上回吃的亏。 时间在他们的对峙中消逝,最后,郭加航问他:“杨施含说奚哆哆早上跟你在一块,她现在人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你怎么说?” 林孽觉得这帮人真是一天到晚闲得蛋疼,脑子里净是这些几把事:“干我吊事。” 刚说完,体育班科任老师上厕所,从外打开了门,他们也就散了。 林孽回到自己班没多久,老赵就把他叫出去了,说音乐班有个学生丢了,跟他有关。 他这口锅背的够恶心的:“我又不认识她。” 老赵也觉得不靠谱,林孽混是挺混的,但没跟女生传过什么花边,在这方面挺洁身自好的。“但人家点你名了,那边主任亲自过来跟我说的,不行你午自习的时候出去找找?” 林孽没拒绝:“让钟成蹊跟着我。” 他就是老赵的祖宗:“成!” 林孽把钟成蹊带出来,直接网吧双排去了。 钟成蹊蹲在沙发上抽烟,看着LOL游戏界面:“奚哆哆丢了?” 他越想越好奇,就给艺术班一关系不错的发微信问了问,过了会,问清楚了,扭头跟林孽说:“好像是杨施含跟他们班主任说,早上你把奚哆哆带走了。” 林孽知道,郭加航跟他说了。 钟成蹊把烟头杵进烟灰缸:“那怎么着?咱们是找还是不找?” 林孽跟这事儿没半毛钱关系,当然不找:“不找。” 钟成蹊点点头:“不找也行,不过咱们是不是得装一下,至少到她们家小区转悠一圈?照个相给老赵发过去?” 林孽无所谓。 就这样,他们俩拿着老赵给的假条,玩了一下午的LOL,准备快放学时到奚哆哆他们家附近打个卯。 钟成蹊带路,带着带着就带到酒吧一条街了,看见熟悉的牌匾、LOGO,他扭头冲林孽嬉皮笑脸:“我可能走错了。” 林孽看出来了:“你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钟成蹊解释:“不是,导航是这么说的啊,你看看,是不是没错?这小区,就在这一片儿。” 他为了证明他是对的,撇下林孽找路去了。 天黑了,林孽看眼表,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点儿,就准备回家了。转身时,余光扫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转回来,就再没有转回去了。 在Pentagram门口,有个穿黑裙子的女人,波浪发,大耳环,光着脚,脚边是高跟鞋和XO。 她靠在饮料机前,忽而仰起头,忽而低下头,看上去有些焦虑,当她开始点燃一根烟,用力想打着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奋力摔向地面,啪得摔出火花,林孽知道了,她不是焦虑,她是在愤怒。 之前见她,她还能无所畏惧地把手伸进他裤裆里,怎么才两天时间,就沦落成这样了? 林孽突然想走过去,去干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就是想走过去。 邢愫最近真的太容易崩溃了,只是Pentagram还没到开张的时间就叫她气成这样,还赌气买酒到他们家门口喝,喝得身上发肿,肿得她鞋都脱了。 贺晏己在签完离婚协议书后的第二天,带那个小姑娘逛街,被邢愫的下属撞到,给她发来照片。 照片中,那个小姑娘挽着他的胳膊,他对她宠溺地笑,还给她提着购物袋,不知道不是角度的问题,他像一条舔狗,舔着那个女孩,拼命想要证明三十六岁的身体也能有二十多岁的活力,可以陪十八岁的小女朋友逛一天一宿的奢侈品广场,还有力气在床上来两个回合。 他好像忘了,他给她唱了好多年情歌。 他当然忘了。 邢愫把烟放嘴边,却发现火机被她扔了,她四处看,完全忘记把它扔在哪儿了。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又让她觉得整个世界的氧气都稀薄了。 她蹲下来,嘴里还叼着那根烟,一动都不敢动,缺氧会死,她不想死。 就在这时,她眼前出现一双脚,脚上是一双联名球鞋,鞋的主人蹲下来,打着火机,点燃了她嘴边的烟。她顺便看清了他的脸,似曾相识。 林孽隔着她,扫了饮料机的码,买了罐可乐,拉开铁环,喝一口,剩下的倒进她酒瓶里。 她不能再喝了。 邢愫皱眉:“给我弄出来。” 林孽笑,凑近一些,闻到她呼吸里的酒气,仿佛又回到了被她手握住的时候:“我不会。” 05 三拾(苏他)| 8043868 05 三拾(苏他)| 邢愫抬眼看他:“你哪位?” 她不记得了,林孽也懒得答:“你喝多了。” 的确,邢愫摄入酒精不少,也已经侵入大脑了,但她不蠢,在她知道自己要喝多之前,就已经给谈笑发过微信了,谈笑说她正好不知道怎么从酒局脱身,邢愫算是救了她。 她那位置过来要花二十分钟,照邢愫的酒量,要想二十分钟后再醉,喝三分之一就行了。 现在二十分钟到了,接她的人也到了,不过不是谈笑,是她前夫,贺晏己。 分卷阅读7 贺晏己看到邢愫那样,心疼都写在了脸上。光顾着心疼了,就没看到旁边有个别人,径直走到邢愫身边,蹲下来,要抱起她。 林孽没允许,攥住了邢愫手腕。场面一度变得不可控,他也就没注意到这是他头回主动碰女的。 贺晏己总算看到他,却不想知道他是谁,只说了一句:“麻烦让让。” 林孽让不了:“你哪位?” 贺晏己:“她丈夫。” 这三个字分量挺重的,林孽松了手,但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把人带走:“怎么证明?” 贺晏己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一定被邢愫拉黑了,就问他借了手机:“过来太匆忙,没带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林孽把手机给他。 贺晏己用他手机拨了邢愫的号码,听到铃声,从她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来电。 林孽无话可说了。 贺晏己把手机还给他:“谢谢。” 俩人刚走,钟成蹊回来了,把照片给他看:“找着了。我传给你,你回去跟老赵交差。” 林孽没看,瞥了一眼地上那双高跟鞋——酒瓶带走了,鞋没带走。 钟成蹊顺着他眼神也看到了:“哪儿的鞋啊?” 林孽把眼收回来,“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钟成蹊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件事儿:“你愿意帮江弱,不愿意帮忙找奚哆哆,是因为她是女的吗?你怕这事儿后面被瞎传?” “别人往我头上扣一口锅,我还得上赶着去接?”林孽说。 钟成蹊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这锅已经扣你头上了,你要极力否认也算了,你还出来找她了,全校都知道了,万一后面她出事儿,你肯定脱不了这个干系啊。” 林孽:“她出不了事儿。” 钟成蹊挑眉:“你怎么那么肯定?” 林孽:“她看我空间了。” 钟成蹊:“QQ啊?你用过QQ吗?你那号不是专门撸游戏的吗?” 林孽:“就因为不用,所以没人看。隔段时间上一次,我都能看到涨了访客,访问记录却没变过,就是说这个看我的人把记录抹掉了。中午我把空间设成好友可见,下午有了一个被挡访客,那人头像是省春晚一个舞蹈节目的合照,奚哆哆是其中一位舞蹈演员。” “……”钟成蹊理了半天:“操。你好贱啊。” 林孽:“总比蠢强。” 钟成蹊问题还没问完,没注意他的讽刺,接着问:“你个除了学习考试打球健身撸游戏的,怎么会注意到奚哆哆上过我们省春晚?” 林孽就没见过这么蠢的:“那段时间大课间广播只放那音乐,再不知道就是傻逼。” 钟成蹊不说话了,他是傻逼。 林孽又说:“还有空看我,就是没事。” 钟成蹊搭住他胳膊,叹口气:“我特么跟个智障一样。你能给我点发挥的空间吗?” 林孽:“你配吗?” 钟成蹊还真是……无力反驳。“我不配。” 06 三拾(苏他)| 8044838 06 三拾(苏他)| 谈笑从局里出来没看到贺晏己的车,骂咧两声,赶紧去了邢愫家。 贺晏己把邢愫送回来,还没走,用她厨房给她煮了萸肉粥,用她的围裙,穿她的拖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谈笑进门没给他好听的:“你这行为够孙子的,贺老师。” “没想到会在局上碰到你,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贺晏己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又说:“我看你脱不了身,邢愫又着急,不帮你去一趟好像不合适。” 谈笑懒得跟他废话:“既然人已经接回来了,就不麻烦贺老师照顾了,也省了小女朋友等着急了。这儿有我,我比您会照顾愫总。” 贺晏己没硬留,关了火,摘了围裙,到玄关换鞋了:“卧室摆台下边第二个格子有解酒药。” 谈笑给他打开门:“慢走。” 贺晏己穿好鞋,拿上车钥匙,最后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什么话也没说,走了。 门关上,谈笑骂开了,他那话什么意思?显摆他多熟悉这里?那有个屁用?不还是净身出户、半点关系都没有了?现在知道说软话套近乎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晚上那局遇上了贺晏己,邢愫给她打电话时她刚准备去卫生间,出门就跟贺晏己碰上了,被他听个正着,她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面几位老板灌她酒,她惦记着单子没法拒绝,果然被贺晏己钻了空子,先她一步去接了邢愫。 她看一眼被贺晏己穿过的拖鞋,直接扔了,给邢愫重新定了一双。 邢愫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谈笑一直守在她身边,早上起来还帮她遛了狗,浇了花。她睁眼先伸个懒腰,然后才坐起来,问谈笑:“你不上班?” 谈笑把肚兜放下,走过来:“老板废了,我上个屁。” 邢愫:“你想多了。” 谈笑瞥她一眼:“知道昨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邢愫想了一下,看她:“你没去接我。” 谈 分卷阅读8 笑:“谁接的你记得吗?” 邢愫:“贺晏己。” 谈笑坐下来,抱着双臂:“得亏我来得快,不然你得被他吃一把回头草。” 邢愫不想跟她聊贺晏己,从床上下来:“价儿谈下来了吗?” 说到这个,谈笑姿态都摆高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邢愫点点头,朝卫生间走:“剩下的事你跟老梁沟通,我明天回趟老家,补个护照。” 谈笑答应一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邢愫停住刷牙的手,看着镜中的自己:“周末。” 第二天,奚哆哆回来上课了。 本来应该是一切恢复正常,可不知道怎么的,学校开始传她跟林孽在一起好久了,然后林孽劈腿了,喜欢上杨施含了,奚哆哆受不了这个打击,才没来上学。 钟成蹊看见他们在各种群里讨论的截图,都要吐了:“你说他们是不是闲的?造谣上瘾?” 林孽的谣言数都数不过来了,懒得管,没搭茬。 钟成蹊义愤填膺,轻易刹不住闸:“都说娱乐圈真的假的乱七八糟的特别多,放屁,分明是学校里最多。看看这一天天,传的什么几把玩意。” 林孽开始刷题了,耳朵自动屏蔽了在他看来钟成蹊的废话连篇。 音乐班教室。 奚哆哆把书整齐摆在桌上,拿书架夹住。 杨施含坐到她旁边,把她书架拿走,书一下就倒了,还说:“哆哆你这个书架好可爱啊,可以给我吗?我拿这个跟你换。” 说着话,她把一只兔子笔袋搁在奚哆哆面前。 这是杨施含示好的方式,每次都这样。以前奚哆哆心软,以为她就是这个性格,大大咧咧的,情商不太高,但人很好,就总原谅她,现在她发现,所谓的心直口快,其实全是她善妒的伪装。 如果真的是好朋友,会在知道对方喜欢的人后发微博公之于众吗? 奚哆哆是很喜欢林孽,高一刚入学军训时她就喜欢了,可她从没奢想过跟他在一起,不光是她胆小,更是她不想耽误人家学习、不想被讨厌。 她承认,她控制不住有集体活动时,眼睛到处寻找林孽的身影,也管不住手总是点开他空空如也的空间,可她没办法啊,她就是喜欢啊。 本来这不是错,被杨施含公布给全校,她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的目光了,她总觉得他们再看向她的眼神,全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昨天早上杨施含甚至当着林孽的面儿讲了这个事,那一瞬间,她又羞又恼,都要急哭了,可杨施含却是一副‘这有什么’的态度,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包括她此刻的示好,从始至终渗透着一种她杨施含主动示好是看得起她奚哆哆,她奚哆哆就得感激涕零,立马跟她重归于好的感觉。 奚哆哆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林孽,可她配得上一个好朋友。 她妈跟她说过,三观不合适的人就不要往一块儿凑了,也许暂时相安无事,但强扭的瓜不甜,时间久了总会出事的,她相信,这回的经验教训就够惨痛的。 杨施含看奚哆哆不理人,马上嘴脸又尖锐起来:“这也至于?哆哆你以前没这么小气啊。” 奚哆哆被她伤够了,一次又一次的,这中学还没毕业,就让她见识了女人可以有多少张皮。她阅历太浅,也没什么智慧,被吓到了,想及时止损了。 杨施含耐性没了:“奚哆哆我真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喜欢林孽,吊着郭加航,还在我这儿装小白兔?别装了,我早闻见你的骚味儿了,诚实一点不好吗?” 骚?奚哆哆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她从来不知道,在杨施含眼里,她竟然是骚的。 要不是上课铃响了,奚哆哆真想好好问问她,她怎么就骚了。郭加航喜欢她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喜欢林孽她有去大张旗鼓地给人家造成困扰吗?她只是在该学习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她知道这不对,但控制不住啊,他那么优秀,很难不喜欢啊,这怎么了嘛? 奚哆哆心情糟透了,课也听不进去了,趴在桌上,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偏偏科任老师还点她名回答问题,她反应慢半拍,老师叫到第二遍时才站起来,站起来发现她根本没听到问题,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师瞪了她一眼:“再不认真听课就给我出去站着!” 奚哆哆脸都红了,脑袋几乎要埋进桌堂里。 杨施含在这时候接话儿:“想什么谁不知道啊?魂儿都飞文化班那边去了。” 哄堂大笑。 奚哆哆攥紧了拳头,眼泪掉在桌面上。 然而老师并没有马上制止,而是等他们笑的差不多了,才拍拍讲台,说了句:“好了,乐两声应该都醒了吧?咱们接着上课。” 她用奚哆哆给大家取乐,以赶走他们的瞌睡虫…… 奚哆哆突然就不想上学了。 上学有什么好呢?考大学有什么好呢? 邢愫下午去了趟公司,又去了趟离公司最近的第一军工厂,看了眼工作进度,这一眼就看到了五点半,还是老师的电话把她从工作中拉了出来。 她边往外走边接通:“说。” 分卷阅读9 老师继上次在邢愫面前暴露短处之后就不好意思找她了,可又不想给她留下这个印象,就有把她再约出来一回的打算,一是解释他阳痿这事儿不经常是,可能就是太久没做了,那玩意儿生了,希望她体谅。二是想再跟她试一回。 他跟贺晏己是同学,都喜欢邢愫,邢愫选了长得好看的贺晏己,他一直不怎么服气。 虽然说贺晏己出轨了,那邢愫也不后悔,因为丑的这个不仅丑,还阳痿。她身为一个女人去做选择,是不会带上人性的。 牺牲自己造福人类的事,她这辈子只干一件就行了。 老师酝酿了半晌,才说:“你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我去给你送一趟吧?” 邢愫没让:“东西不要了。” 老师的路直接被她堵死了,可机会不是每天都有,他不想错过:“这东西我没法扔啊,要不你把地址给我,我寄给你?” 横竖就要知道邢愫住哪儿,邢愫听出来了:“我去拿。” 老师的计划又被她掐死了,不挣扎了:“我在学校,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邢愫挂了电话。 军工厂离市远,她的位置到六中要两个多小时,到时已经到下午放学时间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往外走,路过她时都要看上一眼——她穿了身西装,军绿色的,里头一件开领衬衫,倒三角里是嫩白的肌肤,隐约可见到事业线。 她这身打扮在工作场合没什么问题,在学校就有些违和了。虽然学校并没有规定老师要穿什么,但女老师们都很默契地选择暗色、保守甚至有点老土的衣裳,似乎只有这样,她们才是合格的老师。 邢愫浑然不觉自己成了一道风景线,给老师发了个消息。 老师很快过来,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见到邢愫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等很久了?” 邢愫没答这话,朝他伸出手去。 老师停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把纸袋交到了她手上。 邢愫拿上东西要走,冷不丁一抬眼,看到一个身影。 老师没注意到她的眼神,满心思想着怎么留住她,试探着问:“既然过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学区这边有几个店菜做的不错。” 邢愫盯着那身影。 老师看她没着急走,以为自己有戏,又说:“我现在定位子,你想吃什么菜,我……” 他话还没说完,邢愫说话了:“那是谁?” 老师这才注意到她眼神不在她身上,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发现是学生而不是哪个男老师,他心踏实下来:“哦,林孽啊?我们学校学习挺好一学生,就是有点混蛋,平时……” 后面的话邢愫就没再听了。 07 三拾(苏他)| 8045760 07 三拾(苏他)| 林孽从教学楼出来,跟几个男生撞上,他们缠住他聊了会儿。男生在一块儿很少聊八卦,但要是有八卦可聊,又会把别的话题先往后放。 “真跟奚哆哆好上了?”有人问他。 钟成蹊咂嘴,抢答:“诶不是,有你们什么事儿啊?没得聊了是吗?没看不耐烦着呢嘛?” 林孽没答,没答的原因是他的注意力被校门口一道身影拿走了。她看起来比那天晚上好多了,她丈夫应该有好好安慰她。 几个男生才注意到林孽眼神,也跟他看过去,他们的关注点就跟林孽不一样了:“海哥可以啊,还能有这种福气?看那女的前凸后翘,摸起来一定手感很好。” 老师名牌大学学霸,但人长得一般,还地中海,所以这帮学生私下给他取个外号叫海哥。 钟成蹊也看过去:“那女的谁啊?咱们学校老师?” 他们不知道:“咱们学校女老师要都是这个水准的,我早你妈清华、北大保底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聊着,林孽对上了邢愫的眼神。 扯了会儿皮,散了,钟成蹊够着林孽脖子:“走吧咱们?吃鱼锅去,我今年生日折扣还没用呢。听说送两份梭边鱼。” “你自己去吧。我有事。”林孽说。 钟成蹊挑眉:“你有什么事儿?” 林孽没说。 邢愫拒绝了老师的邀请,说没两句话就跟他分开了。 从学校出来,她上了车,却没马上发动。过了会儿,有人上了车,就坐在副驾驶。 邢愫从包里拿出烟盒,捏一根出来,放嘴边,点着,吸一口,然后手指夹着递给旁边人。 旁边人是林孽,他把烟接过来,接着抽,顺便打开一点车窗。 邢愫扭头看他,像是画出来的侧脸叫她挑起眉。前两回她被他其他方面吸引了注意力,都没仔细看过,原来这弟弟最大的优势是长相。 林孽抽着烟,没看她:“好看吗?” 邢愫:“好看。” 林孽把烟捏在手上,跟她对视:“你想怎么样?” 邢愫对他这问题兴趣十足,摸摸嘴唇:“你想我怎么样?” 林孽说实话:“不知道。” 那就邢愫来掌握主动权,她也擅长:“多大了。” 分卷阅读10 林孽:“这重要吗?” 邢愫就靠近了一些,手伸向副驾驶的车门储物格,这个姿势从前、后看都像是抱住了他,而对于林孽来说,他的感觉也是这样的。邢愫的呼吸太近了,她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跟他嘴里的一样。 邢愫只是要把前段时间不小心掉进去的安全套拿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放进西装口袋里。 再抬眼看他时,他松弛的状态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添了局促感,可他不想被她看出来,所以极力掩饰,但掩饰的手段并不高明,漏洞百出。 邢愫喜欢他的反应,托住下巴,瞧着他:“弟弟,姐姐不喜欢太小的。” 林孽低头瞥一眼自己鼓起的地方,再看向她。 邢愫笑:“我说的是年龄。” 林孽抽完最后一口烟,轻轻吐出来,它们散在邢愫脸上,等两个人的面目从清楚到不清楚,再到清楚,他才又说:“你让我就这么出去?” 邢愫还微笑着,她的态度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她掌控之中,她对于任何情况的发生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只听她说:“我管你怎么出去。” 林孽这个从不吃亏的人在她面前吃了不止一次亏了,他忍不了,把烟灭了:“你玩儿我。” 这话劲儿不小,叫邢愫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她把老师还给她的东西转送给他了:“长大了再来找我。”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可见林孽的火又要自己灭了,他就没继续留在车上。 邢愫的车开走,林孽才打开看了眼她给他的纸袋,是一件黑色蕾丝边、半透明款式的胸罩,看这个弧度,罩杯还不小。他又想起那天在1102,他看到她凸起的两点了。 林孽到家时晚上快八点了,饭桌上打包的烤鸭和烧鸡,还有排骨汤,他看了一眼,先去洗了澡。 洗完,姥姥回来,花裤子挽起一个裤腿,腿肚子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他皱起眉:“怎么了?” 姥姥气还没消,他一问她就骂上了:“他妈狗娘养的母王八!说我孤寡命,克夫克子,放屁!那张就会喷粪的下水道,造这些个谣是我克她老公儿子了吗?怎么的,她老公跟她钻被窝时叫的是我的名字?让她跟吃了一坛子糖蒜似的,酸成这样?” 林孽听惯了,反应平淡:“我问你腿怎么了。” 姥姥被他扶着坐下来,这才说到腿:“就我骂她的时候着急了点,从台阶上掉下去了。” 林孽猜到了,她其他地方的伤也都是这么来的:“那你可真牛逼。” 姥姥瞥他:“你别跟我阴阳怪气的。” 林孽看一眼桌上的菜:“那是那母王八送来的?” 姥姥哼一声:“她?她能有那份儿心?是他儿子买的。我掉下来她儿子就把我送医院了,回来给我买了几个菜,还从超市拿了一盒鸡蛋一箱牛奶。” 林孽:“太油了,我给你煮个挂面。” 姥姥不想吃挂面:“人家特意给我买的,我不吃合适吗?” 林孽不听她那一套,去给她煮面了。 姥姥养的林孽,跟她一个样,忒有自个儿的主见,他想干什么事儿,就没有被人劝住的时候,眼看着他越来越像自己,姥姥又有些难过。 她这个操蛋的人生一点有营养的东西都没有,他受她影响,以后要是吃了亏,那怎么对得起他? 林孽给她煮好面,端到她跟前。 姥姥看着这碗面里还有一个鸡蛋,突然就眼酸了:“要是哪天姥姥拖你后腿了,你就别管我。” 林孽把筷子给她:“我真格多窝囊,能被你拖后腿。” 姥姥心暖了,攥住他的手,沟壑纵横的老脸对着他,嘴角带着笑,笑里是骄傲:“说的也是,我们家小畜生本事可太大了。” 08 三拾(苏他)| 8046782 08 三拾(苏他)| 晚上,邢愫推掉局子,在家里等一个代购朋友。她托她捎了些营养品,带回老家用的。 八点左右代购过来,帮她把东西搬到玄关,眼往里瞄:“你老公呢?” 邢愫靠在玄关展柜上,抱着双臂,姿势很随意,口吻也随意:“进门先找我老公?” 代购笑了:“你还怕我跟你抢啊?就你老公那个满眼都是你的状态,谁抢的过你。” 邢愫表情还在,听到她这话也没崩:“离婚了。” 代购懵了,当下没反应过来:“啊?” 邢愫不说话了,态度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代购信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不好意思啊,不知道。” 闹了这个乌龙,代购没多待。 邢愫看一眼地上两箱营养品,走到沙发区拿起烟盒,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燃一根,抽一口。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夹着烟,是她抽烟最喜欢的姿势,也是贺晏己最喜欢的姿势。 以往这个时候,贺晏己都会搂住她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问她什么时候戒烟,她总会说:“你什么时候戒了我,我就什么时候戒了烟。” 现在他把她戒了,她对烟的依赖却越来越不能控制了。 她以为他 分卷阅读11 俩起码能捱到七年才痒一回,没想到他们之间换成时间就值三年。 后悔倒不,只是免不了心堵,婚姻美的时候是真美,贱的时候也是真贱,根本不给你反应时间,一刀切在心脉,当场血肉飞溅,肝肠寸断。 抽完一根烟,她没着急关窗户,就让风刮在她脸上。 她需要冷风让她保持清醒,春天就要到了,再不醒来,就没这么冷的风了。 第二天,邢愫回了老家,在靠南边的城镇。 邢愫爷爷年轻时倒腾服装,后来攒了本钱开了店,再后来店大了,成了连锁店,连锁店多了就慢慢开起了商场。 爷爷生了兄弟三个,就划了三块地,自建三栋别墅给他们哥儿仨。 邢愫她爸排老二,历来老二不受宠,所以在这家族里,混的最不行的,就是邢愫她爸。 回家先串门,邢愫先去了趟爷爷家,后面到俩叔叔那儿打了个招呼。晚上一家人吃饭,邢家一贯的饭桌上的暗潮涌动就开始了。 先对着讽刺,然后喝点酒,喝多了就开始吹牛逼,聊政治。 邢愫正好来了工作,就抱起了手机,他们的聊天听没几句。这一下引起三叔的不满了,拿着筷子指着她:“愫愫你这越来越没礼貌了啊。” 邢愫被点名,抬起头来:“工作。” “你那破工作能比咱们这一大家子聚会重要?不懂事儿!”三叔不知道她什么工作,不光是他,全家除了邢愫自己,就大叔儿子知道,他还没在场。 三叔喝了点酒,就想把长辈的气势拿出来,全然不顾邢愫她爸的面子。她爸人也窝囊,就这么听着,也不为闺女说一句,而碍于他爸的不受宠,爷爷也不向着她。 眼看邢愫要沦为这局里的众矢之的了,大叔儿子进门了,无视众人,先跟邢愫打招呼。 大叔亲儿子早夭,这个是他媳妇儿娘家那边过继过来的孩子,跟邢家没血缘关系,不过因为是最受宠的大叔的儿子,所以在这家族地位一直不错。 他这行为一下给大伙弄懵了,爷爷在,叔几个也在,怎么就先跟邢愫请安了? 大叔说他:“刑天!没看见你爷爷啊?” 刑天这人虽然是过继过来的,但从小没吃过一点委屈,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爸,你记得前两年北边跟印度交易军火,最后被我们国家拿下了两百亿的军火出口机会那事儿吗?” 大叔很少关注这类新闻,但那事儿太大了,当时铺天盖地的消息,想不知道都难。 报道说那次交易北边国家的军火商扣了我们国家一个谈判官,理由很无耻,但在他们的政法中,又很合理,所以那时候国家外交部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结果效果仍不明显,人还是救不出来。 最后是中国一个武器制造公司的管理层,硬把人带回来的。 那人是谁新闻没说,但她在现场的一句话被翻译官记录下了,她当时对‘劫持者’说:“咱们可以试试,你动我一个人,我屠你一座城。” 那个人,就是邢愫。 刑天在外交部工作,可他职位不高,没有机会见到现场,但听到这信儿也够了,够他整个人热血沸腾好久了。 那种时候,真的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邢愫是以命在搏,用勇气和智慧打了一场漂亮的仗,最后拿到了两个胜利,成为一段佳话。 家族确实重要,可刑天以为,在邢愫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他话说了一半,后面的没说了,他再想把邢愫的身份告诉他们,也得守纪律,最后笑了笑:“没事,就是我们应该把注意力多放在这样的事儿上,而不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只会关起门来,对着自家人充大个儿。您说是吧?三叔?” 三叔老脸刷的红了。 爷爷看这局要进行不下去了,及时拉住了缰绳:“行了!都吃饭吧!” 家里人对邢愫的口头教育结束了,刑天扭头冲她笑了笑。 邢愫好久不回来了,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懒得搭理他们没事找事,匆匆吃了饭,匆匆离了场。 刑天追出来:“邢愫!” 邢愫回过头。 刑天追上来:“聊聊?” 邢愫看一眼表,已经三点半了,赶到公安局也赶不上出入境部门办公的时间了,就答应了。 坐在咖啡馆,刑天问邢愫:“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邢愫喜欢苦的咖啡,越苦越好:“补个护照。” 刑天点点头:“猜你也不是想家了。我爸跟三叔被爷爷宠着,从小优越惯了,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地方的人,都是在别人面前怂,在家人面前横,你也知道。” 邢愫不想听这些个内容:“直接说找我什么事儿,不用绕弯子。” 刑天就说了:“你离婚了。” 邢愫没否认:“嗯。” 刑天比邢愫更在乎她的发展,这几乎是他保持信仰的动力。他跟大多数人一样,自己天分不够,努力不够,就把希望寄托在家里人身上,似乎他们变得优秀了,也等同于是他优秀了。被这个误会影响,他决不允许邢愫的事业出什么岔子:“那对你工作的事儿有没有……” 他会这么问是他知道,邢愫当初进西北武器公 分卷阅读12 司,是贺晏己他爸举荐的。他爸是北海舰队巡洋舰舰长,大校军衔。邢愫会跟贺晏己在一块儿,也有他爸的意思。 邢愫听出他的想法了:“你老师是公安部的副部长,你怎么还是个外交部的螺丝钉?” 这话太损了,刑天不吭声了。 她的意思是说,她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关系只能算一块敲门砖,起决定性作用的,还得是自己。也就是说,她敢跟贺晏己离婚,就是不靠他们贺家。 俩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就散了。 09 三拾(苏他)| 8048002 09 三拾(苏他)| 邢愫回了家,她爸已经回来了,在客厅看电视,她妈在旁边缝沙发套。 她不想说话,上了楼。 她妈见状,把沙发套把桌上一搁,跟她爸抱怨:“你看看她,眼里谁都没有,就她自己!” 她爸听着,不说话。 她妈胳膊肘杵他:“我跟你说话呢!” 她爸还是恍若未闻。 她妈就把遥控器抢过来,把电视关了:“我嫁你们家三十年了,你三十年不变,老是这么副窝囊模样,这一大家子,不是这个欺负你,就是那个欺负你,要不是你太怂了,我闺女能那么年轻就……” 她爸天天听她这几句,茧子都被她磨出来了,使劲拍一把桌子:“行了!” 她妈哆嗦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爸动怒了:“闺女闺女,你就一个闺女?要不是你偏心眼子,老大能这么早走?你还好意思说?算命的都说了,就是你一碗水端不平,所以你宠哪个,走哪个!还不长记性?” 她妈仍不觉得问题在自己身上,可他这么大声说话,并不常见,还是憷了。 他们俩是有两个女儿的,邢愫还有个姐姐,哪儿都好,就是得了病,没了。 可能是头一个孩子,俩夫妻疼得紧,就有些偏心,平时顾得上邢愫的时候少,邢愫性格就有些自我,待人也相对刻薄一些,正因为这样,他们更偏着老大了。 老大没了以后,城镇起了很多谣言,两夫妻本身就窝囊,这下被谣言打的更不敢见人了。人太软弱了,就容易被欺负,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家外的,没少欺负他们。 他们惹不起啊,就只会找邢愫发泄,可邢愫这人自私,不给他们那个机会,这么多年没回来几回。 俩人还吵着,邢愫路过自己房间,进了她姐姐的房间。 她房间她妈经常收拾,还跟她生前一样。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姐姐的遗照,很漂亮,笑的很甜。爸妈是近亲,表兄妹结合,所以她们外形条件很优越。父母在她们小时候没少收到别人对她们模样的夸赞。那时候他们只顾骄傲,完全不知道,漂亮也不都是好处。 父母血缘近,孩子身体不好,邢愫上学时就知道了,而她爸妈活了半辈子了,还不知道。 邢愫伸手摸摸姐姐遗照上的脸,冰凉的触觉叫她手缩了一下,她轻声说:“护照办完我就不回来了,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我家找我,我请你喝酒。” 姐姐只是笑着,真的好甜。 邢愫就慢慢抱住了她的遗照,脸贴着她的脸,从小到大,只有在姐姐面前,她才没那么刻薄:“我二十五了,被他们当成你的影子五年了,该换回来了吧?身份证上那个三十岁真的好烦。” 姐姐才是一名真正的海军女军官,她死的时候,正好是她接到晋升通知的时候,邢家想利用她的身份为家族争取一些便利,就给正上大二的邢愫退了学,把她送了过去。 这一家子不光是法盲,脑子里一点干货都没有,全是弱质细胞,以为这就能蒙混过关。 邢愫不想被他们连累,过去就把自己底牌亮了。当时舰长听说这事,专门找了她一趟,她毫无保留地交代来龙去脉,对邢家人死活毫不在乎,舰长对她姐姐有印象,但没有这下对她的印象深。 这事之后,舰长根据她大学专业给她转到了西北武器公司的武器制造部,悉心培养了好几年。她也争气,五年从制造部到管理部,现在在军火方面首屈一指。 舰长是邢愫的贵人,而她这人除了军火认得全,就是账算得好,谁的恩,谁的仇她从不混淆。 贺晏己是贺晏己,他爸是他爸,她会对他爸报恩,也并不妨碍她让他净身出户。 抱住姐姐的这几分钟,邢愫的脑子过了很多事,是她截止到现在,短暂的一生,却没有一件是关于未来的。她看不到未来,也并不憧憬。 最后,她松了手,把遗照放回原位。 晚上,林孽洗完澡,打开衣柜,看到邢愫给他的纸袋,擦头发的手停住了,看了一阵,他把衣柜门关上,毛巾扔到一边,出了房门。 姥姥要出去遛弯,问他:“你去吗?正好给我拎着音响,我顺便到广场跳跳舞。” 林孽:“不去。” 姥姥就自己去了:“拉倒。” 钟成蹊给林孽打电话:“宝贝晚上去蹦迪吗?” 林孽不想去,可脑海突然浮现出Pentagram门口那女人的模样,黑裙子,波浪发,攥着酒瓶, 分卷阅读13 抽着烟,再光着脚……无论在什么背景下,这样的女人都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钟成蹊到得早,经理看见他把林孽带来了,开了最贵的卡,果盘和酒上的很利索。 林孽进门扫了一眼几个散台,没找到那个身影,预见了接下来的一切会多么索然无味。最后坐到卡座上,脚踩在桌沿,刷起了手机。 钟成蹊刚从舞池出来,给他倒了杯酒:“你要那个犄角吗?我给你要一个。” 他说的是那个发光的恶魔角头饰,林孽没搭理他。 钟成蹊最会自娱自乐了,不搭理他也能笑起来:“等下艺术班俩女的来,还有三中几个。” 林孽抬起头来,满脸不情愿:“你闲的?” 钟成蹊坐到他旁边,搂住他肩膀:“我有你这条件早特么左拥右抱了,你怎么那么不会享受呢?皇帝不好吗?非当柳下惠。” 林孽不是坐怀不乱,是他挑,那些女的近不了他的身,只是因为他看不上。 说着话,她们来了,都有些矜持,不敢坐他旁边,正好,他压根不想跟她们打招呼。 她们在他旁边聊着化妆品、潮牌,冷不丁会蹦出一句‘我一直用她们家的,特别好用,所以说还是国货好啊,国外那些大牌用久了也就那样’。 或者是‘三中的王崇一是不是喜欢你啊,我看他两个晚上都在校门口等你。’ 林孽一直在看手机,对她们聊什么都不感兴趣,她们却生怕他听不见一样,声音越来越大。虽然说在这场合聊天很傻逼,可明明靠近对方耳朵才能确保传递信息无误,她们偏要扯着嗓子喊,什么目的可见一斑。 钟成蹊拿胳膊撞林孽:“跟她们玩玩骰子啊。你不挺会的吗?” 林孽不想待了,走了。 钟成蹊拉住他胳膊:“嘛去?” 林孽把胳膊抽回来:“透透气。” 从地下上来,人也不少,三两一堆,聊着天,多是年轻人,妆化的很浓,身上穿的很凉快。他走到对面水潭,蹲上台阶,刚点着根烟,被一辆法拉利拉法的音浪拍到了耳朵。 他看过去,那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男的不认识,女的是音乐班那个杨施含。 俩人没着急进场,站在路边腻歪了一会儿,又亲又抱的。等林孽抽完一根烟,他们车旁边来了辆路虎,驾驶位下来的男的他认识,副驾驶下来的女的跟杨施含差不多大。 那女的挽着男的胳膊,脑袋靠着他,男的看不出来多开心,但也没有推开她。 林孽收回眼来,拿出手机,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一条已拨电话,复制到微信,搜索,添加好友。对方很快同意,给他发了个问号过来,他给那俩人拍了照,发过去了。 过了会儿,对方打来微信电话。 林孽接通,当下没说话。 相对无言了半分钟,那头才说:“林孽?” 林孽又点着一根烟:“是我。” 邢愫看到贺晏己和他那小女朋友的照片,就点进了给她发照片这人的主页,有显示电话号码,她就从自己通讯录找了一圈,没找着,要退出来时在通话记录里看到了这串号码。 这号码是未接来电,时间在她喝醉那天晚上,第二天她没断片,还记得当晚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阳台,坐在阳台编织椅上:“你好像听不懂我的话。” 林孽抽一口烟,没说话。 邢愫又说:“等你长大再来找我,这话不好理解?” 林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邢愫:“没别的想法?” 林孽:“没有。” 邢愫勾了下唇角:“那你看见了,我老公出轨了,我那天喝酒就是为这个。我好不容易把这事儿从心里头压下去了,你又提醒我,不想我好过?” 林孽捏烟的手就停住了。 邢愫抱着胳膊,姿态很随意,话却说得卑微:“你是想看我笑话?看我多惨?” 林孽没这个想法:“不是。” 邢愫装可怜装上瘾了:“你那句提醒我一下不就是这个意思。” 林孽这烟抽不下去了,而他这个人又不擅长解释,别人脾气大,他脾气更大,从不惯着谁的毛病。局面胶着之时,走过来两个女的:“哥们,方便给个微信吗?” 他正烦,理都没理。 俩女的又问了两遍,都没得到他回答。这种程度的无视,俩人面子上挂不住了,嚷嚷开来:“诶你这人,牛逼什么?跟你要个微信就是看上你了?你想你妈的美事儿呢?我们只是看你一个人,想带你一块玩儿,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特么缺你?穷逼学生哪来的自信。” 林孽还不理人,俩女的指着他:“行,你牛逼。” 说完叫了俩人过来,看年纪比林孽大点,但也是学生,四个应该是同学。林孽对邢愫说:“等我一下。”说完电话没挂,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俩男的喝了点酒,浑身透出一股子傻逼气质:“哪个学校的?这么没礼貌,这俩小姐姐不配要你微信?” 林孽说实话:“不配。” 俩女的脸都绿了,又嚷嚷起来。 俩男的伸手叫停了她们的脏话,接着对林孽说:“哪个学校的?一中 分卷阅读14 ?三中?叫什么?” 林孽往前迈了两步:“上就快点,不上就滚蛋,没空配合你查户口。” 俩男的就把嘴边上的烟拿下来、扔地上用脚撵灭了,抬头时冷不防抽向林孽一巴掌:“让你横你妈呢?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林孽反应快,人往后仰,躲开他巴掌的同时一把攥住他手腕,使劲往下一拽,他立马弯了腰,被迫给林孽深鞠了一躬。林孽抓住机会,上脚踹在他腹部,把他踹得后撤半米,堪堪站住。 俩女的顿时没动静了。 另一个男的见状酒都醒了一半,只敢伸着脖子骂咧两句,不敢再上前了。 他们敢过来挑衅林孽也有酒精的作用在,本来林孽不想搭理,但他们没完没了,就顺手给他们醒醒酒。人轰走了,他把手机拿出来,邢愫还没挂,他正好想好了答案:“我想找你。” 邢愫一直听着他这边动静,他冷不防说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嗯?”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想看你笑话,看你多惨吗?”林孽说。 邢愫似乎已经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了,可呼吸还是变轻了,轻得几不可闻。 “不是,是我想找你。” 10 三拾(苏他)| 8049202 10 三拾(苏他)| 邢愫不吭声了。 林孽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沉默着。 须臾,邢愫把地址报了:“明天我回市里,晚上九点之后在家。” 她说完话,林孽这边突然来了风,吹起他头发,还有衬衫,腰露出半截,干净的腹部线条规律又没那么规律地拼凑出少年的张狂。 无所畏惧的年纪,林孽向来无所畏惧。 他说:“好。” 电话挂断,林孽看着对话框正上方‘邢愫’两个字,又点了一根烟。晚上第三根了,还没抽够。 收了手机,他再看向那辆路虎,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在跟他怀里的女人腻歪,那女的很会,手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体,还不断用小腹去蹭他双腿间。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得住这种诱惑,林孽也不行,所以他很少去关注哪个异性,也不给她们靠近自己的机会。 邢愫那回是个意外,他当时无路可退,而站在他的角度,既然退不了,那就给她。 在外边待了会儿,钟成蹊出来找他了:“我叫上你人家才给我开卡,你要走了那还玩个屁啊?” 林孽要走了:“我困了。” 钟成蹊拉住他:“别介啊,再玩会儿,那些妹妹多可爱。你要是就来这么一会儿,那经理该觉得我骗卡了,毕竟他是看你面儿开的。” Pentagram周六日晚上女的进场不收门票费,男的才收,可林孽这种能给他们招一帮女的来,这帮女的又能给他们招一帮男的来,连锁效应下创收一步到位,就很受欢迎,不仅不要钱,还送卡,酒也随便开,果盘小吃要多少有多少。 林孽把胳膊扯回来:“干我屁事?” 钟成蹊搂住他腰,假哭起来:“卧槽哥,哥,爹,爸爸,给个机会!” 林孽被他缠得头疼,最后拍开他的脸:“半小时。” 钟成蹊立马变了嘴脸,拉着他往回走:“可以,可以。谢谢爸爸给机会。” 林孽受不了他:“你爸爸知道你又在外头认了个爸爸吗?” 钟成蹊告诉他:“我爸要知道我认的是你,只会怨我怎么没把你认成祖宗,这样我有你基因,还有坟上青烟,肯定能考上大学,不用他发愁了。” 林孽不说话了。可以,牛逼,钟成蹊和他爸爸都挺牛逼的。 就这样,俩人又回去浪了会儿,只不过林孽全程敷衍,一直在卡座边上抽烟。频闪下,他白色的衣裳特别晃眼,有很多妹妹过来找他要微信,他给的都是钟成蹊的。 三中、六中那几个女的看林孽站在卡座前,靠近舞池的位置,正好离她们不远,就总往他身边蹭,不碰到他身体不罢休。 林孽烦,不断往后躲。 钟成蹊知道林孽腻歪这种想要又不想主动、比谁都清高的女的,就替他挡开了。说实话,要是这女的直接上他们还能敬她有勇气。 半个小时一到,林孽走了,钟成蹊怕经理给他甩脸子,也走了。 那帮女的又白闹一回——哪怕跟林孽面对面,也半点用没有,他对她们的抗拒全都写脸上了。 钟成蹊租的房,离这不远,走着就回去了,林孽远点,他就要给他打车:“我给你叫个车吧。” 林孽想走走:“不用。” 钟成蹊看他坚持,就算了:“行吧。” 林孽刚从酒吧街出来,就看到个熟人,江弱,他上了一辆保时捷,自愿上的。 既然是自愿上的,他就没管。 邢愫补完护照,选了邮寄,到时候护照下来直接寄到家里,她就不用回来了。 走时候,她爸妈送她,俩人还没从前一天被她冷脸那茬中缓过来,不情不愿的,弄得跟他们一道的姑姑都看不过去了,点了他们一句:“丫头要走了快送送。” 邢愫爸妈就是不说话,那劲 分卷阅读15 儿就好像是送到门口已经给够她脸了。 姑姑被现场氛围尴尬到,也不劝了,把自己腌的酸菜给邢愫两盒:“知道你爱喝酒,做了点下酒菜给你,不过酒这东西还是要少喝。” 别人一番心意,邢愫就收下了。 姑姑握着她的手,最后嘱咐了两句:“你这久也不回来一回,我都见不着你面,在外头可得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定时做身体检查,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 近亲结合的孩子就是比较让人操心,邢愫点头:“嗯。” 姑姑说了一堆,最后看向她爸妈,俩人还是无关痛痒的样儿,心都寒了,实在忍不住了,说:“闺女不是我的,我管不着,我也不是那种心肠多软、多爱管闲事的人,就说是我这狠心的、事不关己的,都看不下去你们这些年的行为了,就真的一点错误都认识不到?” 她很少这么直接说话,可能是逼急了,邢愫她妈还是那样,没点反应。她没了个女儿,就老把自己当受害者,以为什么事儿都得先考虑她,她做什么都应该被理解。 邢愫她爸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走上前,问邢愫:“有什么需要给家里打电话。” 邢愫只跟姑姑说了句:“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儿。” 姑姑看着这一家弄得跟仇人似的,火更大了,非得他们好好说一回话:“二哥你就说这么年,碍于你们的偏心,愫愫替歌儿挡了多少回事?歌儿这孩子可怜,愫愫就可恨了?” 邢愫她妈最听不得提到没的那个女儿,也翻脸了:“你们老邢家也好意思提我闺女,当年孩子病了,老大在海南,老三带老爷子去参加什么会,家里这一大摊子事儿都我们二房这边管。我们两夫妻一人就两双手,顾一头就得没一头,孩子就这么错过上医院的机会……” 说到后边,她哭起来。 邢歌是她的命啊。 姑姑知道她委屈,可有时候造成一个结果,并不是单方面、某一件事就有这么大影响,一定是好多因素糅杂在一起,正巧碰到一根稻草,然后天塌了。 邢歌体质不好,所以家里送她去当兵,想锻炼锻炼她的身体,可她体质不好是从出生就决定的,所以这本就是逆天而行。 那时候家里就邢愫她爸找不到对象,介绍吧,也处不来,当下愿意,处两天就不愿意了。 老爷子当时也是为了家族考虑,想着把商场开到临省,所以才找到那边的亲戚,姻缘、生意一块儿谈,这么定下了邢愫她爸她妈这对表兄妹的结合。 邢歌当兵的时候正好是市级城镇相关政策下来的时候,那时候要说谁家有个当官的关系,那可不得了。邢家经商,没沾过军政这方面,就把邢歌神化了。 她出事以后,家里上下难过归难过,还是不想可惜了她的身份,就拿邢愫去堵窟窿了。 其实邢愫比起邢歌,更适合部队生活,她很刚,没邢歌那么柔软,也正因为人太硬了,所以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她。彼时家里人以为把她送过去就高枕无忧了,可她没在那儿待两年就转业了,还把那张邢歌的身份证改成了她自己的名字。 家里人被气得够呛,大闹一场,自那以后,邢愫回来次数就更少了,几年都见不着一回。 邢愫当时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也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她的人生正朝着美好前进,就因为家里人狭隘的目光和本质自私的人性,葬送了这份美好。 谁能知道这对于一个刚开始面对社会的人来说,有多难呢?姑姑作为这家族里唯一见过世面、学历高的人,听到信儿,赶紧从外省赶回来,却还是没能阻止,眼看着邢愫对人生失去了希望。她那时候哭着问家里人,邢歌没了,非得把邢愫也逼死,才满意是吗?可笑的是他们觉得能代替邢歌得到晋升,成为军官,是邢愫的荣幸,她应该感恩她能有这个机会。 姑姑始终认为家里人对邢愫有所亏欠,所以对她格外好,这回听说她回来,也是连夜赶回来的,结果只赶上了送她,连顿饭都没机会吃。 到这种时候,她只想好好送送邢愫,希望她回来这一趟还是有所收获,能拾回点希望…… 可家里上下,食古不化。 她握住邢愫的手,眼眶里含着眼泪:“走吧孩子。这辈子都别回来了,家里没一个人,没一件东西,配得上你。” 邢愫看着她,到底没说别的,道了别。 上了车,邢愫没半点犹豫,驱车开出大院儿,等车开上山坡公路,她爸追了出来,叫了她名字:“愫愫!” 邢愫停下车,打开车窗。 她爸追上来,欲言又止。 邢愫下午真的有事儿,既然他没话说,就又把车窗关上了。 这时,她爸才嘟哝了一句:“路上慢点。” 邢愫走了。 上了高速,邢愫心烦意乱,五年前的痛苦又被她复习了一遍。她真是要求他们为伤害她的人生付出代价吗?不是,是起码知道自己错了。很遗憾,他们不知道。 当他们不知道自己错了,邢愫的痛苦就变得特别可笑。 所有人都是初当父母,不可能做到一点失误都没有,可怎么能做到一点亏欠都没有? 邢愫当然不会 分卷阅读16 再回来了。 姑姑说的没错,谁能配得上她邢愫呢? 邢愫回来就奔公司了,开了两个会,回办公室后发现谈笑在等她。 谈笑昨晚上谈单,挺晚才回去,回去又跟男朋友吵架,没睡好,想在邢愫这补一觉。 邢愫坐下来:“你那个三菱重工的关系还有吗?我下个礼拜跟国防部聊海上设备的事儿,图是完善了,但制造还差一批原件,我对比了几个组织,三菱价格最合适,而且还有的谈。” 谈笑躺在她沙发上,闭着眼:“你又干这不挣钱的活儿 ,卖你的潜艇、战机不舒坦吗?” 邢愫是军火制造出身,后边才开始接触买卖,所以她的强项在于制造。 在西北武器公司这些年,她完成了四个家喻户晓的作品,M13系列战机,导弹防御系统,一把全自动步枪,一把空用机枪。 这几件作品的杀伤力、实用性、耐用性都超越了同类型其他武器,也是它们让西北第一武器公司的出口贸易达到一个巅峰。而让邢愫走出军工厂,坐上办公室,又与各国、各组织交易军火的契机却是她把谈判官救回来那件事。 那件事之后,邢愫就在无形中跟国防部、外交部建立了一种合作关系。 后面邢愫为公家办事的回数就比为自己办事的回数多了。 谈笑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一个指令她上刀山下火海,可不代表没脾气。 西北第一武器制造公司被邢愫送上全球军火公司排行,邢愫也借由这个机会逐渐掌握了全球军火资源,却没有为己所用,创造巨额财富,谈笑觉得亏,真的太亏。 邢愫淡淡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她语气没变,可谈笑还是睁眼了,坐起来,认真答她:“我上回接触那工程师被梅卡工业挖走了,目前要跟三菱合作只能按明面上的价谈。” 邢愫知道了,没再说话。 谈笑呼口气。邢愫这个人,工作之余,跟她说什么都行,工作之中,只要马虎了,她不管对方是谁,一点情面不留。谈笑太困了,就把这规矩忘了。 不过看她工作状态还可以,那就是跟贺晏己离婚的事儿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影响。 林孽本来想下午看个电影的,可一想到这电影或许能两个人看,就没去。 他很喜欢看电影,偏爱剧情片,要说他周末的项目有什么,打球,LOL,PUBG,都是次要,健身房、电影院一定要去,这也是他不想周末补课的原因。 高三了,学习最重要,他能理解学校的初衷,但对于他来说,周末在学校补课是浪费时间,他不愿意。只是规定摆在那儿,不愿意也不行,不然其他学生会有意见。 他们班主任老赵不能得罪其他学生,但更不想得罪林孽,就一直有给他签病假的假条。 距离晚上九点还有六个小时,他正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钟成蹊给他发来微信,是江弱的照片。“卧槽!你看江弱!他没事儿吧?大老爷们化什么妆啊?痘盖上那脸也跟特么月球表面似的啊,可把我腻歪到了。你说他是不是被郭加航那崽种欺负出精神问题来了?” 林孽想起昨晚上那辆保时捷,给他回:“别管,等他自己说。” 钟成蹊不认为江弱会跟他们说他这是怎么了:“你对他够可以了,你平时给过谁好脸啊?这么挺他,他但凡有点感恩的心,早特么事事跟你报备了。” 他可怜江弱遭遇,但他是林孽的人,如果江弱不拿林孽当回事,他也不必要拿他当个人。 林孽不跟他说了,没回。 没多会儿,姥姥打牌回来,看见林孽在家,很惊讶:“你今儿没看电影儿去?” 林孽:“晚上约了人。” 姥姥向来不管他:“那跟家吃饭吗?” 林孽:“约的九点。” 姥姥点头:“跟我上趟菜市场,我买点排骨回来炖。” 林孽去换了身衣裳,陪着她去了。 姥姥年轻时候很漂亮,出门街坊邻里都盯着她看,恨不能眼珠子挂她身上,老了就没了。 也是她脾气不好,逮谁骂谁。 有时候一张坏嘴,远比一颗坏心让人讨厌。现在她出门,路过的人都盯着林孽看,没办法,林孽会长,把他妈身上的优点全长过来了,谁看了都说他天生吃脸这碗饭。 林孽越来越出众以后,姥姥就想,要是那死丫头知道自己儿子这么优秀,是不是就后悔把他扔下了?谁知道?反正这些年没找过她,那死丫头也没往回捎过信儿。 想着,她攥住林孽的手。 没事,他妈不要他,他姥姥要,她忙活了一辈子的房产、存款,都是他的,谁都别惦记! 林孽扶着姥姥,让她借他的手缓解伤腿的受重。到了菜市场,肉摊的大妈看见林孽,嘴都咧到了耳朵:“哟,这是谁啊,梅姐肯把宝贝带出来见人了啊?” 姥姥叫郝秀梅,认识她的就都跟她叫梅姐,可这句梅姐她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你也配叫人?” 大妈被呛,翻个白眼不说话了。 俩人走过他们摊位,大妈的丈夫从后边过来:“你总跟她个老寡妇呛什么?就想吃她的毒嘴?” 分卷阅读17 大妈呸了一口:“我吃她个馍馍!你看她牛气的。你说这老天怎么不当人呢?年轻时给她个好命,我好不容易捱到她老公死了,儿女散了,这又给她个这么争气的外孙。” 说着她把切肉刀往案板上一劈:“好事儿全是她郝秀梅的,这一锅肉我连口热乎汤都喝不上。” 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他老公听了半辈子了:“行了,你又开始了。” 大妈越说越有气:“她闺女就是跟山东那个开沙场的跑了,那男的比他大二十岁,都能当她爸了,还有家有室。她非跟着人家,给他生了个孩子。结果人家媳妇知道了,不干了,说要弄死那小崽子,她这才把孩子送回来的。那边说,要跟着他也行,一个孩子都不能留。” 他老公瞥她:“你这又从哪儿听来的?” 大妈哼哼唧唧的:“你以为这胡同子里都是聋子瞎子?眼都不过活吗?谁不知道?表面给她郝秀梅个脸,背地里谁不寒碜她?” 说到郝秀梅的女儿,他老公想起多年以前,在小胡同里,她被个年轻人压在墙上的画面,那个年轻人可不是比她大二十岁的沙场老板。所以说,林孽这小子真说不好是谁的种。 那年轻人留着板寸,脖子有道疤,侧脸锋利,就那么看着她,要把她吃进肚子里那种…… 他呼口气,把思绪拉回来,接着绞肉。 都是不平凡的人生,他这种靠租房留在市里,每天起早贪黑往返菜市场和屠宰场的人,还是不操心人家了。 11 三拾(苏他)| 8050180 11 三拾(苏他)| 邢愫从局上下来时已经八点半了,停车场拿上车,还没开出C区,被一辆SMART突然拐入主道,拦了路,要不是她反应快,就这么撞上了。 她抬眼看向那辆车,正好车主下来,很年轻的一张脸,也是她没那么快忘记的一张脸。 车主走到邢愫车窗前,敲了敲。 邢愫开了车窗,却没看她。 车主的声音很软,很细,还有点奶奶的,是男人听了会腿软的那种声音:“可以聊聊吗?” 邢愫没什么可跟她聊的:“滚。” 车主不怒反笑:“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邢愫胳膊肘抵在车窗,手轻轻阖拳撑着脑袋,睨向她:“我输的原因是眼神不好,不会看男人。你觉得你又赢了什么?一根烂黄瓜?还是父爱?” 车主气得胸脯子起起伏伏:“我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邢愫把胳膊收回来,眼看前方:“来干什么我都没空,喜欢大叔拿去,反正净身出户了。” 车主来就是要跟她说这事儿:“你们好歹夫妻一场,至于这么绝情吗?” 邢愫觉得她的逻辑有问题:“你们俩用我的相机拍毛片,还用我的账号,传到我的电脑上,再反过头来说我绝情?” 车主知道自己错了,可她不愿意改:“爱情来的时候,道德又算什么?” 邢愫就把车窗关上了,她也没想通她在这儿跟她一个学龄前智商的人聊什么,浪费时间。 车开出停车场,她又把车窗打开,风吹进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揉搓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劲儿越来越大,她越来越疼,却一点也不想把窗户关上。 要多疼,才能把这几年婚姻从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剜掉?贺晏己真的不配。 她知道他日子不好过,他之前最不屑参加什么局子,可谈笑竟然在饭局上碰到他了,就是说他已经沦落到亲自拉业务维持生活的境况了。 也怪不了别人,以前,他在他们画画的、照相的里边,最能赚钱了,自从他觉得他的作品不能用钱来衡量之后,就只上公益展览了。加上他热衷于捧新人,他们行当所有策展方面的后起之秀都是他带出来的,就慢慢把自己坑成了一个慈善家。 他跟邢愫婚姻还在的时候,慈善家就慈善家,他前头挣的、投资的,完全够他折腾个几年,现在离婚了,车房存款基金股票各个项目股份等等,全归邢愫了,要再当慈善家,那饭都吃不起了。 真的好惨,可邢愫这人,什么都软,就心不软。 难受归难受,她买条狗跑了,她也难受,但找回来就算了,肯定吃过屎了,她不要吃过屎的。 林孽准点到约定的地方,没敲门,给她发了条微信:“到了。” 邢愫看到他的消息,笑了笑,给他回:“我在回去的路上,差不多十来分钟。” 林孽:“好。” 邢愫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加快了速度。 到楼底下,保安跟她招了声招呼:“愫总。” 邢愫点下头,匆匆上了电梯。 换班的保安正好这时候来替班,瞥一眼关上的电梯门:“谁啊?” 那保安说:“就去年把我们物业姓刘的女经理摁地上打一顿,那个女的。” 对方被他提醒,汗毛都起来了:“她不装修完就再没过来过吗?” 那保安摇摇头:“不知道。” 这边公寓是邢愫去年买的,全款,投资用的,早早交了物业费,也有配合他们工作,可装修队却一直说物业 分卷阅读18 不让他们进门,原因是业主物业费没交够。 邢愫第一次跟物业协商解决了这个问题,结果后面装修队又进不了门了。 后面她又抽空过来一趟,这回车库都没进去,门口保安说,物业费没交有车位也不让进车库。邢愫再去找物业,那个刘姓经理全程涂指甲油,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是新楼盘,录入系统可能不完善,门禁识别不了她的卡和车牌,让她等个几天再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当时她已经生气了,而让她动手打人是贺晏己过来找她,那经理一见他,立马变嘴脸,说辞跟对邢愫那套截然相反。她上去就是一巴掌,把人扇到墙根,再扯回来,摁地上一顿揍。 贺晏己是北京人,邢愫因为是转业安置,所以有市局开的入户通知单,加上转业证,跟贺晏己结婚那年她就已经是北京户口了,但碍于工作地点不在北京,所以俩人没在北京定居。 她这个人,除了军火,也热爱投资,房地产大热那几年还没限购政策,全国各地有房产。 去年这边新楼盘开盘,她买了两套复式公寓,准备放着,结果让她碰到了这种下三滥的物业,她那个脾气,怎么能忍? 打起来物业就报了警,但因为没有人证,还处于监控死角,警方只能协商处理。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贺晏己赔给刘经理医药费,这刘经理跟领导商量给邢愫开了贵宾权限,以后在小区,她们家可以享受物业公司A级服务。 邢愫一战成名,市里几个物业公司、房地产公司都知道她这号人物了。 上了楼,邢愫看到林孽在门口,正在看手机,姿态随意。 她停住脚,看了他一阵。 年轻真好,那个身材,脸,把他们之间差距划成一道天堑那么深,她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贺晏己没勒住裤腰带,谁能受得了这些弟弟妹妹的诱惑? 她换了一个手拎炒饭,走过去,高跟鞋在地板敲出规律的声响。 林孽收了手机,看向她。 邢愫到门口摁密码,没有避着他,摁完进门,脱掉高跟鞋,先把炒饭放桌上。 林孽进门就站在门口,没往里走。 邢愫过去给他拿了双拖鞋:“我老公的。” 林孽没穿。 邢愫靠在楼梯边上,抱着双臂:“紧张?” 林孽看着她:“我只穿你的。” 邢愫微笑,把脚上的拖鞋踢给他了。 林孽换上她的拖鞋,才走进来。 邢愫光着脚回到餐厅,打开炒饭的包装盒:“吃饭了吗?” 林孽没答,他的注意力在邢愫的脚上,她脚很白,脚型也好看,脚指甲涂着裸粉色的甲油。 邢愫拿了两个勺子,递给他一只:“吃点。” 林孽回神,看一眼她的勺子,说:“不饿。” 邢愫就自己吃了,慢条斯理地吃,一边吃一边刷手机,不跟林孽有任何交流。 林孽被晾,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这会儿吃饭他更没法问,就一直尴尬地坐在旁边。 等邢愫吃完,把餐盒收拾了,丢进垃圾桶,又去洗手了,就在流理台洗,林孽可以看到她洗手的过程。她用了两次洗手液,打出奶白色的泡沫,再冲掉,她细长嫩白的手指显出来。 邢愫洗完手,没擦,绕出来,路过林孽,去客厅开了电视,打开电视她又要上楼…… 林孽过去拉住她手腕。 她回头,看看他的手,再抬眼看他,意思是:干什么? 林孽另一只手把她另一只手腕攥住,靠近一些:“你叫我过来,只是让我看你吃饭?” 邢愫笑:“你得先等我把手擦干净吧?” 林孽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上,蹭了蹭:“干净了。” 邢愫看着他衣服上的水印,抬起头,半歪着脑袋,似笑非笑:“你很急吗?” 林孽双手从她手腕慢慢滑到她的手,然后攥住。 他这动作很大胆,可手心出汗了,邢愫知道,其实他没那么老练,主动只是因为他不想被她看出这一点,不想让她觉得他怂。 弟弟就是弟弟,喜欢在这种小事上证明自己。 邢愫被他攥住手,然后被他一点一点往怀里拉,她很配合,最后被他抱住。 林孽把她的手拉到后腰,让她抱住,他腾出双手来搂她。 邢愫离他好近,脸贴着他胸膛,他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一下暖到了她心里。呼吸间还有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儿,混合着年轻人的气息。 贺晏己身上就没有这种气息,无论他用的香水多贵,也没有林孽身上味道好闻。 这就是年轻的优势。 邢愫还想再闻闻的,可是林孽硬了,她就不能专心了。 年轻真好,这么硬的东西,贺晏己就没有。 她曲起膝盖,腿抵着他的裆,声音有些哑:“我可还没离婚。” 林孽不是个讲道德的人,附耳说:“我不管。” 他声音很磁性,可能是刚过变声期,有种低沉的性感。 邢愫笑了笑,从他怀里出来,光着脚走向沙发区,拿了包烟,捏一根出来,放嘴边点着,抽一口,微微仰头,烟雾从鼻子钻出来。 林 分卷阅读19 孽站在原地看着她。 邢愫站了会儿,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冷风灌进来,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旋即抱起双臂,眼看着窗外,背朝着林孽,说:“今天不行。” 林孽没说话,但周身气压变了。 邢愫抽完一整根才又说话:“不方便。” 林孽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手扶住她脖子。她脖子太细了,仿佛他稍微使点劲儿,就折了:“邢愫,你别玩儿我。” 他第二回说这话了,但这一次,明显更认真一点。 邢愫就拉着他手摸向自己禁区。 林孽被她拉着手到裙子里时,他还有些口干舌燥,摸到一层卫生巾,火熄了,松开了她。 邢愫的语气有点无辜,就好像她真的很抱歉一样:“这我控制不了。” 林孽没再说什么,准备走了。 邢愫送他到门口,他头都不回。她本来是靠在门上,准备就这么看着他走,可他这个态度就有点挑衅了,于是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胳膊。 林孽转身。 邢愫踮脚亲了上去,亲在嘴唇,只不过轻轻一贴就放开了。 林孽有短暂的失神,清醒过来之后把她压在门上,俯身吻住,撕咬,深入。他最讨厌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邢愫这个浅浅的吻直接让他炸了。 邢愫没有回应,但也没推开他。 林孽吻罢,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声说:“你别想掌控我。” 邢愫笑,拇指摸了摸他嘴唇,很柔软,还有些湿润:“我只是在给你补偿。” 林孽咬住牙,这个女人……他要被她搞死了。 12 三拾(苏他)| 8051258 12 三拾(苏他)| 林孽走了。 他走后,邢愫到卫生间把卫生巾撕了。她根本没来,卫生巾是进小区前买的,在地下停车场的卫生间,她换上的。 谈笑给她打电话:“三菱那边负责这次歼击机合作制造招标的叫阿久津势太,十点半的飞机,快到了,不过他找了保镖公司。” 邢愫已经在换衣裳了:“我知道是哪个公司,我打过招呼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去把人接走。” 谈笑点点头:“你那边结束了吧?用我去接你吗?” 邢愫最后涂上口红:“我在钓鱼台。” 谈笑知道邢愫钓鱼台有公寓,但她没记错的话,邢愫晚上有局啊。“你不是有局吗?” 邢愫把口红收起来:“结束了过来的。” 真够折腾的,从鸶兰饭店到她们家,再从她们家到机场,可不近:“有什么事儿还值得你专门过去一趟?又是那傻逼物业?” 邢愫不准备告诉她:“操心操心自己吧。” 谈笑惹不起她,行吧,操心自己吧。 电话挂断,邢愫也收拾好了。 三菱重工想找合作商共同开发制造一批歼击机,采用招标的方式筛选合适企业,邢愫想通过投标的机会跟他们搭上关系,目的在于那批海上设备的原件。 本来她得到信儿说对方要下个礼拜才过来,结果下午谈笑说消息有误,晚上就过来了,可她已经约好了林孽。其实放他鸽子也没什么,但一想到他那可人的模样,还有那个桀骜不驯的劲儿,她就不想失约了。只是,见他归见他,不能耽误正事儿,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傻逼主意,最后把他气够呛。 想到这儿,邢愫笑了。 她没打算在今天跟他怎么着,但他猴儿急那样,还挺有意思。 林孽从邢愫公寓出来就去上网了,打了几把,carry几把,以为能缓解烦躁,结果越打越烦躁。 他到楼下餐吧买了包烟,上来时有个女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他在旁边站了会儿,以为她能自觉让开,结果她扭头说:“我那台坏了,我有事儿急需处理,能不能先用下你的。” 她都已经不请自来了,林孽总不能让她滚,就下楼又开了一台。 坐在新机器前,那女的又过来了,坐在他旁边的空位置,歪着头看她:“哥哥是哪个学校的?” 林孽给耳机套上卫生罩,戴上耳机。 那女的也不死心,甚至大胆到把他手拉过来,要用口红在他手心写微信号。 林孽被她摸到手,脑子里又想到邢愫,抬眼看她:“想干什么?” 那女的用手托住下巴,冲他笑,笑得很甜:“我是淮安的,来这边找朋友玩儿,她今天要陪她男朋友,我一个人住酒店,有点害怕。” 林孽从烟盒里拿出根烟,正要点着,女的拿走火机,帮他点着了。 他抽两口烟,再看她,脑子里还是邢愫的脸,他甚至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眼前这女的,跟邢愫比,差多少,差在哪里。 当这个想法像吸水的海绵一样塞积在他大脑,他就连打游戏的心情都挤不出来了,走了。 那女的追出来:“或者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哪个学校的。” 林孽头也不回。主动这事,他以为他能接受任何人任何方式,但好像在邢愫之后,不是这样了。 周一开学,钟成蹊照常去接林孽, 分卷阅读20 林孽照常不坐他的电驴。 钟成蹊其实就是想跟他说话,两天没见了,好多可说的:“你看江弱的朋友圈了吗?他说他不想努力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林孽不感兴趣,听他的剧,走他的路。 钟成蹊把他耳机拿下来一个,扣在自己耳朵:“听什么呢这么认真?” 听到是全英文,他就还给他了。虽然他听不懂,但他熟悉这个牛津腔,小时候去林孽他们家玩儿,CD机里就放着英剧,林孽喜欢一边听剧一边拼乐高。 这就是他跟林孽的差距,也是家庭环境的差距,如果他爸妈当年也给他听英剧而不是奥特曼,说不定他也跟林孽一样天天拿第一了。 事实上林孽听英剧也不是姥姥目光长远,那些CD都是林孽他妈的。他小时候能玩儿的东西很少,姥姥毕竟跟他隔着一辈,不能理解他们这个年代的小孩的兴趣,所以他的娱乐项目基本都是自己挖掘的。他妈年轻时候玩儿的东西挺多,CD和乐高最多,好几大箱子,于是他整个童年就都是这些东西。 林孽在CD里学会了很多,比如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比如生活常识,待人之道…… 学了那么多,他却始终不能释怀他妈当年不要他这件事,他作为一个被动的生命,被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然后被抛弃,他的无辜,是他多少年都过不去的坎。 姥姥什么都懂,所以这么多年,从没在他面前提过他妈,也是不想去触及可能会让他崩溃的点。 走着走着,就走到学校了。 钟成蹊去停车,林孽进班。 刚到班上,早自习铃声就响了,钟成蹊迟到了,被罚站在走廊,隔着窗户,他冲林孽挤眉弄眼:“早上吃什么?我想吃汤包了。” 林孽没搭理他,在所有人有声背诵英语作文的时候,刷了套题。 早自习结束,钟成蹊冲进来搂住林孽脖子:“我定了汤包和馄饨,跟我去趟门口。” 学校规定不让学生从外边订餐,可学校的饭实在不怎么好吃,就总有学生铤而走险,林孽和钟成蹊在这些学生里,算是典型。 俩人到门口拿餐,郭加航刚进校门。 钟成蹊低声‘操’了一句:“哪儿都能看见这傻逼。” 郭加航开始无视了他们,走过去了,结果走出两步又折回来,跟林孽说:“我可以不找江弱的茬,你们文化班我也能少来,但别惦记奚哆哆,你能做到吗?” 钟成蹊啐口唾沫:“你在这儿说你妈呢?” 好巧不巧,音乐班值周,奚哆哆和她们班另外一个女生要在校门口站岗,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郭加航看见她也不跟林孽多说了,过去把手里的面包塞到她手里。 奚哆哆皱着眉,往外推:“我不要。” 郭加航硬要给她:“拿着!” 奚哆哆被他这说话声响吓得哆嗦了一下,半推半就地拿住了,可又不想林孽误会她跟郭加航有什么关系,下意识看向了他。 郭加航注意到奚哆哆的眼神,舔舔嘴唇,梗起脖子,脖子上青筋都爆开了:“就这么喜欢他?” 奚哆哆闻声回头,对上郭加航的眼神,害怕起来:“不是,我只是,我……” 郭加航把脸凑近她,在她耳边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他林孽就是个孬种。” 说完,他走回到林孽、钟成蹊跟前,歪歪脖子:“上次大过之后,学校是不是说你再惹事就给你留校查看的处分?” 钟成蹊觉得他这人真是有病,闲的吗?一天到晚找事儿,刚要骂他,他拳头挥了过来。 林孽后仰躲开,还不忘扯住钟成蹊,也帮他躲了一把。 钟成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后,大呵一声:“卧槽!” 在学校门口动手,郭加航真的疯了。 林孽攥住他第二次出拳的手,把人扯进了教学楼后边,这边背着门口,没那么明目张胆。 奚哆哆见状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赶紧追上去,想制止。 钟成蹊拉住了她:“你别添乱了,影响我孽发挥。” 奚哆哆很着急:“你快别让他们打了,学校会处分他们的!已经高三了就不要惹事儿了!” 钟成蹊瞥她一眼,要不是她好看他真就骂她了,什么白莲花发言?这不是因为她嘛?要不是她,林孽能平白被恶心一顿吗? 奚哆哆很无辜,她其实什么也没干,但俩男生因为她打起来就总要背这个罪魁祸首的锅。 郭加航成天迟到早退,除了网吧就是酒吧,身体素质远不如林孽这种坚持去健身房的,所有拳头不说绵软无力,但也对林孽造不成什么伤害,反观是林孽的动作,一向很稳,直切要害。 最后郭加航体力不支,败于下风,林孽趁机一脚把他踹到电话亭下,过去薅住他衣领,话说得挑衅:“打不过我,你看上的人也喜欢我。气吗?” 郭加航咬着牙,太阳穴青筋突突跳着,嘴里发出使劲的声音:“我操你妈!” 林孽拍拍他的脸:“长点脑子,别一天跟个傻逼似的,净干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 说完他松开他,整整衣裳,准备回教学楼了。 奚哆哆过来把郭加航扶起 分卷阅读21 ,问了一句‘没事吧?’没等郭加航答,她就又跑到林孽跟前,把他手拉过来,看他手背都红了,从口袋里拿出护手霜,挤出一点要给他涂上。 她表情很慌,明显这系列动作是没经过大脑进行的,也由此可见她真的很喜欢林孽,喜欢到疯。 林孽把手抽回来,他用不着。 奚哆哆猛地清醒过来,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钟成蹊这会儿又有点可怜她,叹口气:“你要不喜欢我吧?你还能好受点。” 奚哆哆就哭了,眼泪像豆子:“我能怎么办啊?我就是喜欢他啊。” 钟成蹊是理解不了中学女生的喜欢有多深刻,不劝了,跟在林孽后头回班上了。 郭加航脸都丢尽了,没心情上学了,又逃学去了网吧。 林孽回到座位,看一眼手背上红肿一片,蓦地烦躁。他点开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看到有条微信消息,他当下就以为是邢愫,点开发现是钟成蹊早上六点给他发的‘早’。 他更烦躁了,把他这消息删了,然后点进邢愫朋友圈,什么都没有,上回发动态还是半月之前。 他锁屏手机,扔在一边。 刚扔下,手机振动,又来了微信消息。 这一回,他不抱任何希望,点开却就是邢愫的消息。 她说:“你们学校中午能出来吗?” 林孽故意等了五分钟才给她回:“不能。” 邢愫:“我中午接你吃饭。” 林孽的烦躁一扫而光:“我说了不能,你听不懂?” 邢愫:“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 林孽唇角微微勾起:“解决不了。” 邢愫:“你会解决的。” 林孽笑了下,收了手机。 钟成蹊拎着汤包过来时,正好看到他眉梢有笑:“怎么?打人打乐了?” 林孽没答。 关于邢愫,他谁都不想告诉。 13 三拾(苏他)| 8052459 13 三拾(苏他)| 邢愫整宿都在跟阿久津势太周旋,给林孽发消息时刚忙完。阿久津势太这个人,滴水不漏,她跟谈笑根本打不破他的逻辑,找不到他的逻辑漏洞,就没条件跟他聊。 最后还是邢愫给他预约了百合湾养生花园,送他拔了拔罐儿、刮了刮痧,才总算松嘴了。 事情结束,谈笑回家补觉了。 邢愫跟林孽约好,也回了家。刚进家门,门还没关上,被人一把撑住门框,她抬起头来,是贺晏己的脸。 贺晏己也没说话,但就是不让她关门。 邢愫烦:“再不松手,我动手了。” 贺晏己直接推开门,把她搂住。 邢愫曲肘戳在他胸腹,他吃痛闷哼一声,却仍不松手,甚至抱得更紧,连呼吸都在表达着对于失去邢愫的恐惧。“老婆,我头疼病又犯了,我找不到药,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他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温柔。无论处于一个环境,他总能不紧不慢地说话,也总能保持精致和低调。 当时舰长撮合他们的时候,邢愫还满脑子图纸,要不就火箭炮、轰炸机,见过几面之后,她对贺晏己这人的印象也只有绅士,体贴,没什么特别叫她眼前一亮的地方。 后面俩人在一起,她对他也是可又可无的态度,第一次改观是邢愫染上病毒性流感,其实情况没有很严重,但对家就要造她的谣,说她这病传染,就跟当年流感一样。 她当时病着也没力气反驳,是贺晏己坚持带她进出,举止亲密,陪她扛过了病毒,也陪她扛过了流言蜚语。 邢愫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贺晏己的,不然她也不会跟他结婚,包括发现他出轨,她是真的烦,恶心,难过,可她并不想给他一个机会,所以这喜欢可能也分等级。 贺晏己亲她耳朵:“老婆,老院儿的槐花儿开了,去年四月我们一起采了很多,做了槐花粥,你说好喝,让我提醒你今年到了月份,别忘了再去采。” 邢愫告诉他:“我跟你同学睡过了。” 贺晏己身子明显一僵,慢慢就松开了手,然后一脸费解地看着她。 邢愫好喜欢他的表情,能感觉到他的震惊、质疑、痛苦,心情都好了,往后退两步,靠在鞋柜上:“比跟你的时候要爽。” 贺晏己眼皮都在抖,他太痛苦了,在邢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想死。 邢愫好爽,通体舒畅。 贺晏己慢动作去牵她的手:“你不会的。” 邢愫面部保持平和,没有说话。 贺晏己就崩了,拉起她的手,质问她:“为什么?” 邢愫也想问问他为什么:“家里有饭,也一定要吃外面的屎,而我只是在我的狗吃了屎之后换了一条,不行吗?” 如果痛苦的等级是一百,那贺晏己现在就有一百五:“你在这里也可以补护照,但你还是回去了,你想给你家人一个机会,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我只是想我姐姐了,而你是什么东西?” 贺晏己很早以前就被他爸告诉,要给他 分卷阅读22 介绍他们部队一个女军官。他看过照片,也听他爸描述过她的性格,他兴趣一般,见面也没擦出什么火花。 就这么过了半年,他得知她出事了,家里人把妹妹送了来,想蒙混过关,他当时就觉得这妹妹挺惨。 后面他爸给她安排转业,不好使唤属下,就叫他帮忙送送。那时候正好是春天,万物都美好,在高铁站,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走路带风,眉眼有股英气,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之后,他求他爸帮忙牵了线,谁能知道可以娶到她的时候,他有多开心?可人怎么能只喜欢一件东西呢?他只能保证他最喜欢的是邢愫,不能保证只喜欢邢愫。 他出轨了,他知道不对,也愿意付出代价,可他真的不想失去邢愫,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邢愫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中午还要去找弟弟吃饭,弟弟多可人疼,他这三十六的,就算了吧。 想着,她下逐客令了:“贺老师还是先想想怎么留住你的小女朋友吧,她好像对于你没钱这件事特别在意,你得努把力了,不要以为现在的小姑娘真的只图你这个人。” 贺晏己到底是个绅士,做不出来死皮赖脸的事,走了。 门关上,邢愫走回自己房间,肚兜跑出来,冲她摇尾巴。她突然很庆幸,昨天出门前不小心把它关在了卧室,不然它听到贺晏己的动静,一定会跑出来的。 小狗对主人总是格外宽容,她不想看到它跟贺晏己其乐融融的画面。 她去给它拿了盒罐头,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记住,我只会比他对你更好。” 中午了,林孽找老赵签假条,老赵头都大了:“你又往校外跑什么?” “吃饭。” 老赵眉头高耸:“食堂没饭?” 林孽就不答了,学校饭怎么样,老赵也知道。 租林孽房的老师也在办公室,帮林孽说话:“人老给你拿第一,出校门吃个饭还磨磨唧唧的,赶紧签了吧。别的学生没准儿,林孽还没准儿吗?” 老赵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主任找我好几回了,说我给他特权太多了。” 老师说:“没林孽保证咱们这届学生质量,明年招生还不被三中比下去?” 老赵没的反驳了,在林孽的假条上签了字:“早点回来!” 林孽拿上假条往外走,老师跟他一道出来,他也要出去一趟,买两本书,顺便吃个驴肉火烧。他问林孽:“出去吃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邢愫没跟他说,最后一节课时发消息说在门口等他。 老师邀请他:“要不跟我吃火烧去吧?西胡同那边有个驴肉火烧的店做的不赖。” 说着话,俩人出了校门。 林孽在门口停了会儿,看到邢愫的车,直接走过去。 老师也看到邢愫的车了,他开始还以为她是过来找他的,身上所有细胞都在笑,兴冲冲地走过去,却在快到跟前时被林孽先一步上了车,他当下就懵了。 车在坡中,老师站在车的东南方向,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邢愫亲自给林孽系上安全带,左手就放在他大腿。这么亲密,竟然这么亲密。 一直到车开走,他都没从这画面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邢愫带林孽去吃了饺子,是新开的店。 坐在雅间里,邢愫拿着菜单,问林孽:“虾仁?” 林孽不挑:“随你。” 邢愫就照自己口味点了几份,再来几个小菜,最后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出去,邢愫看向林孽,他今天穿了校服,但也不是好好穿那种,外边套了件潮牌,还挺好看。 林孽冷不防偏头:“看够了吗?” 邢愫摇头,手托住下巴,歪着头看他:“皮肤真好,是遗传吗?” 这话林孽没法接,直接跳过:“你不是不方便?还叫我干什么?” 邢愫不假思索:“我只是有一个地方不方便。” 林孽知道她只是想调戏他,可心还是烫了一下,他侧开脸,不想让她看到他什么表情。他总觉得她能从他表情里读到很多东西,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他动作时,手摸了摸下唇,是个掩饰的意思,邢愫却刚好看到他伤了手背,好看的指骨泛了青,周围红成一片。她微微皱眉,站起来,走过去,拉起他手腕:“打架了?” 林孽把手抽回来:“没有。” 邢愫进门时看到旁边的药店了,想着,往外走。 她刚转过身,突然被林孽捞住腰,往后一拉,她就这么坐在了他腿上。 林孽凑到她耳朵:“我说,没有。” 邢愫扭头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只要能够一直对着这张脸,她觉得她甚至能原谅贺晏己对她的背叛。 林孽跟她对视,慢慢靠近,轻轻亲了她一下。 邢愫把手放在他心口,嘘声说:“跳的好快。” 林孽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有一丝,转瞬即逝,他还是很擅长管理表情的。“你管我?” 邢愫手游走到他手臂,缓缓向下,握住他的手,拉到面前,微微张嘴,伸出一小截舌头,咬住舌尖,像一只小 分卷阅读23 猫,舔了舔他手上的红肿。 林孽用实际行动给她这系列动作打了个分数——他又硬了。 邢愫坐在他的物件上,硌得她那块嫩肉都不舒服了,就扭动了两下。她表情没变,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而不管故意与否,林孽都受不了:“别动。” “我疼。”邢愫说。 这话直接要了林孽的命,他管不了了,又亲上去,霸道,疯狂,不给她喘息机会。 邢愫被亲得缺氧,心跳也跟着快了。 林孽感觉到她呼吸不顺畅,适才放过她,可仅仅是放过她不饶人的嘴:“帮我。” 邢愫吻了吻他的鼻梁:“弟弟,你要说好不好。” 林孽那玩意儿要胀开了,只能对她妥协:“帮我好不好。” 邢愫从他腿上下来,钻到桌子底下,解开他的裤绳,隔着内裤抚摸他的东西,好烫,烫的她不敢就这么握住了,只摩挲着边缘。 林孽呼吸越发粗重,那种让他脚趾都下意识蜷起的快感一波比一波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这时候,服务员上菜了。 房间里少了个人,服务员挑了下眉,是个诧异的表情,却没多问。扭头离开时,他撞上林孽的眼神,看他表情不太对,出于好心,问了一句:“您是不舒服吗?” 林孽不能告诉他他很舒服:“只是有点热。” 邢愫在这时候咬住了那玩意的头,有那么点成心看他难以应付的意思。 服务员笑了笑,给他把空调调低了一些:“还有什么需要吗?” 林孽恨不能他马上走:“没了。” 服务员终于走了,林孽也实在忍不住了,蹲下来,握住她肩膀:“我想进去。” 邢愫却收了手,笑了笑,说:“我饿了。” 林孽不会让她玩儿那么多次,手伸向她裙底。 邢愫巧妙地躲开,从桌子底下出来,坐回到椅子,拿一只碟子倒了些酱料,准备吃饺子了。她手指沾到了酱料,想都没想就放进嘴里含干净了,就好像前边她没有用那只手摸过林孽的物件,也没有用那张嘴咬过它的头。她甚至还能很无辜地说:“都怪你,饺子凉了。” 林孽疯了。 邢愫夹了只饺子,蘸了蘸酱料,递到他嘴边:“尝尝。” 林孽只是看着她,像看仇人:“你故意的。” 邢愫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说什么都像是真的:“你忍心我饿肚子吗?” 林孽没得可说了。 饭吃完,邢愫送林孽回学校,他饭没吃两口,话也一句不说,全程沉默。到了校门口,他甚至不想再在车里多待一会儿。他真的烦。 邢愫拉住他的手,握住,没让他下车:“你急什么?不早晚都是你的?” 林孽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