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得心痒》 分卷阅读1 撩得心痒 作者:一介青木 文案(c6k6.com) 温酒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了八年,八年前高调表白,闹得都上了新闻,结果那男人突然走了。 八年后,那男人厚颜无耻地对她说:当年你已经向我表白过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在一起。 后来,他瘸了,一瘸一拐地来到她身边,可怜巴交地跪求她收留。 她一时心软收了他……结果,她被一个瘸子欺负得腰酸腿软,走路都打颤。 男人笑:腿残腰好,吃软饭的傲资。 华寻喜欢一个女孩,喜欢了八年,却阴差阳错分开了八年。 后来,他瘸了,很开心,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跟她在一起了。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酒 ┃ 配角:华寻 ┃ 其它: 第1章 农历腊月初八这天,是温酒二十五岁生日,但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又是数九寒天最冷的时候,而她却还拉着乘客,从市中心开往郊区机场。本来她今天不用开夜班,但她的搭档赵东因为家里有事,跟她换了一下。 她刚把一个乘客送到机场,正停在路边等新的乘客,突然车窗被人敲了下,她转头看去,当场就愣住了,车窗降下来,车外的男人也愣住了。 “温、温酒?”男人抬了抬眉,不太确定的开口。 温酒惊得一抖,心跳刹那间仿佛漏了一拍,指间夹着的烟掉在了腿上,烫得她大叫一声,慌乱地把烟丢出窗外。 看着眼前这张印刻在心底深处的脸,熟悉却又陌生,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搓着手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是、是我,好久不见啊,华老师。” 她口中的“华老师”,正是车外站着的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很随意地搭着一条浅灰色格子围巾。 男人眸光深邃,眉峰刚毅,薄唇微扬勾起点若有似无的笑,一如当年清俊儒雅,只是这层儒雅的气质下隐含着凛冽肃杀的味道。 八年前的他,温润儒雅、英俊倜傥,通身气质干净阳光。 可如今,他单是往那里一站,英挺的身姿冷冽逼人,像是雪山上的一株劲松。 男人名叫华寻,曾是B大的风云人物,不仅帅,还是学霸,十六岁以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B大,轰动一时。 温酒跟他的相遇相识很平常,一点也不戏剧化。 当时教他们的英语老师兼他们的班主任,因病住院了,至少要两个多月才能来上课,一时间又找不到新老师,于是就找了华寻来给他们代课。 教温酒他们的英语老师叫欧阳,恰好也是华寻高中时的英语老师,并且教的第一届学生就是华寻他们那届。 华寻当年炮仗般的学习能力,深得所有老师喜欢,欧阳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他刚大学毕业出来任教,就遇到了个天才般的人物,可想而知内心有多震撼,又自豪又欢喜,因喜生爱,对华寻自然就偏爱一些,感情也更加深厚些。 哪怕后面他桃李遍天下,但华寻在他心中的位置却无人能代替,每教一届学生他都会骄傲地把华寻当范例提出来表扬两句,以此激励自己的学生。 温酒还没见到华寻本人之前,就已经从各大老师口中听了无数遍他的名字,学校各大表彰栏里都贴着他的照片并写着表扬他的宣传文章。 当年他们谁也没想到,欧阳竟然会把华寻请来给他们一群高中生上课。那年华寻研三,虽然才二十二岁,但已拿到了硕士学位,以他的能力给本科生上课都够资格,跑来给高中生上课,纯粹大材小用。 回过神来,温酒笑着咳嗽一声化解尴尬:“咳,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华老师,上车吧,我送您一程。” 华寻温和地笑了笑:“别再叫我老师了,我跟你一样,都是欧老师的学生,只是替他给你们上了几堂课,并不是你的老师,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 “嗯,好。” 后备箱打开,华寻放好行李后,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弯身坐了进去。 温酒偏过头去问:“去哪儿?” 华寻说了酒店的名字跟地址,那是一家很豪华的国际酒店,温酒丝毫不惊讶,她动作熟练地握着方向盘,转个弯缓缓驶出机场。 车内暖气开着,烘得温酒的脸有些烫,她不自然地咳了咳,正想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华寻却率先出声:“你怎么会在安城开出租车?” 温酒的脸更烫了,又羞燥又尴尬,恨不得找个鼠洞藏起来。 当年她头脑发热向他表白,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八中人尽皆知。 时隔八年再见面,他英俊帅气,穿的人模狗样。而她却灰头土脸,穿得又土又破。 她脸上火烧火燎的,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指关节捏得有些发白,沉默了会儿,她轻声开口:“我要生活啊,自然就得出来赚钱。” 分卷阅读2 华寻深邃的目光一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一个女孩子,怎么……” 不等他问完,温酒急促又慌乱地打断他:“我没读大学,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华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有很多话想问,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最终没再继续问下去。 出租车在环城高速上行驶着,大雪天,又是晚上,出行车辆并不多,因而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中发慌。 温酒缓慢地开着车,掌心全是汗。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想说话打破寂静,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路无言。 一个小时候后。 “到了。”温酒松了口气,将车停靠在霓虹闪烁的豪华大酒店门前。 “温酒。”华寻突然喊了她声,“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温酒垂头咬着唇,双手用力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声音很轻:“我过得挺好的。” 华寻没说话,低头点了根烟,淡蓝色火焰蹿进眼中,刹那的花火后是深不见底的忧郁。 远处高楼霓虹闪烁,黄绿渐变的光晕下,他清俊的脸在光晕中忽明忽暗,衬得他整个人若即若离,仿佛不染尘烟的世外仙。 缭绕的烟雾自鼻息间徐徐散开,朦胧烟雾下透出一股深沉的落寞。 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混合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青白烟雾灌入肺中,呛得温酒连连咳嗽。 他按下窗户,手伸到窗外,修长的两指夹着烟,指间星火明明灭灭,香烟自燃,冷风吹过,不一会儿就燃得剩了半截。 温酒紧张得手心都冒汗,她低头盯着方向盘,盯得眼睛都发酸了,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华寻仰头吐了口烟雾,白烟喷出来又被吸进鼻腔,在鼻端形成一圈回笼的青白烟雾。微微偏头,看着她清瘦的侧脸,心脏像是在砂石里滚了一圈,细细碎碎的疼。 当年给他们上课时,她还是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笑容明媚,眼神清亮,一晃眼,都过去八年了。 而如今,她满眼沧桑,像一株饱经风霜后的枯树,看得他心脏骤缩,胸口堵得慌。 温酒头低得脖子发酸,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细碎的刘海被冷风吹得偏到一旁盖住了眼睛,也遮住了眼中的水雾。 她抿了下干燥的唇:“酒店到了,华老师快下车吧,我还得继续拉客。” “嗯,好。多少钱?” “白天是一百二,晚上一百五,给你算白天的价吧,一百二就行。” 华寻摁灭了烟头,正准备掏钱夹,听着她生疏的语气,指尖一颤,薄唇撩起浅凉的笑:“好。”从钱夹中掏出二百元递给温酒,想要说句不需要找零,但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回去。 温酒接过钱,把小票与零钱一并递给他。 华寻下车取走行李,拖着行李箱走向酒店,然而正要迈台阶时,他突然转过身,看着已经缓慢往前驶去的出租车,忽然大喊出声:“温酒!” “刺啦”一声,出租车在雪地里刹住,车窗降下,温酒探出头来,朝华寻挥了挥手:“华老师再见。” 华寻勾起嘴角,再次强调:“别再叫我老师,我不是你的老师,叫我华寻就行。” “好,华寻再见。” 华寻走上前,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卡片递了上去:“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以后有事,打我电话。” 温酒看着眼前这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的手再次紧了紧,她微愣片刻后,在裤腿上擦了擦手,笑着伸手接了过来。名片上只有华寻的名字跟电话,没有标明身份与职业,可越是如此,越显得身份不简单。 “谢谢,那、那我走了。”她再次向华寻挥了挥手,笑容明朗。 “天黑路滑,你开车小心点。”说完后,他转身便要朝酒店走去,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忙转过身来,笑着说了句,“温酒,生日快乐。” 温酒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喉间发涩,只觉胸腔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有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滑了进去。 她压抑住情绪,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谢谢啊,没想到华老师竟然知道我的生日。” 华寻撩唇轻笑了声,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我记得当年下课后,你专门来问过我的生日,你说你的生日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我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二,你说我们两个很有缘。” 温酒尴尬地笑了笑:“那都是年少不懂事时说的胡话,华老师别放在心上。” “生日快乐,礼物明天补送给你。” “不,不用了。”温酒慌乱地摆摆手,“华老师你不、不用送我礼物,我平时都不过生日的。要不是你刚才的一句生日快乐,我都不记得自己生日。” “温酒。”华寻喊着她的名字,有很多话想问,一时间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华老师你赶紧进酒店去吧,外面冷,别感冒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出租车在大雪中扬长远去,华寻在雪地里站 分卷阅读3 了会儿,直到出租车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走回酒店。 温酒透过后视镜,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在大雪中逐渐模糊,心里又苦又涩。 八年前,她向他表白被拒后,他一声不吭去了英国留学,她转校离开了渝城,以为永生都不会再见,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前方的远光灯照进迷蒙的眼中,刺得眼睛又酸又涨,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难过,但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 当初她向他表白,他揉着她的发顶,玩笑性的说了句,“等你考上B大再来找我”。 可后来…… 他们再也没有交集。 第2章 凌晨两点多,温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客厅里灯还亮着,餐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旁边有张彩色卡片,卡上写着“姐姐生日快乐”并画了个小太阳。 温博经常对她说,姐姐,等我长大后一定挣好多好多钱,让姐姐过最好的生活,给姐姐买最漂亮的衣服。 想到这些暖心的话,温酒鼻子一酸,捂着嘴流泪。 2008年,温博出生时,她正在上初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因此对于温博的到来特别排斥,浑身像长满了刺一样抵触。 在她那个年代的家庭,大多数人都重男轻女,尤其是农村人,更是把生儿子当成了神圣的使命。十四岁以前,或者说更小的时候,她爸妈之所以没生二胎,一则是计划生育管得严,二则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读小学时,她爸只是一个普通的包工头,在老家镇上包工程,勉强养家糊口,挣不了大钱。机缘巧合下,经朋友介绍,她爸到城里打工,在工地上逐渐有了起色,成了不大不小的一个老板,包的工程也大了,赚得钱也就多了,后来她爸妈就决定生个二胎,这才有了温博。 温博生下来时,全家都高兴坏了,那可是儿子啊! 只有温酒不高兴,因为有了温博,她很明显感受到爸妈把更多的爱都给了温博。 那时她特别抵触温博,甚至故意跟爸妈作对,可她的叛逆行为还没来得及引起爸妈的注意,哪曾想,祸从天降。 2012年她刚高考完,在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时,爸妈突然间离开了,永久地离开了,温博成了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也就在那一刻,她瞬间长大,所有的怨啊恨啊全都消散。她只希望爸妈能够活过来,希望还能像以前一样有着健全的家庭。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时光更不会倒流,她爸妈再也回不来了。 当时温博才四岁多,还在上幼儿园。 捏着安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捂着脸哭了很久,哭完后便把通知书锁在了柜子里。 十八岁,才刚成年,没有好的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想要挣钱,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在小饭店洗碗,做服务员,甚至满大街发传单。 工作之余,她还很认真地背英语单词,并在手机中下载很多经典的英语歌。 可后来生活越来越艰难,她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每天睁眼就想着能上哪多挣一分钱,再美好的梦也被油盐酱醋消磨殆尽。 * 吃过早饭,她刚把温博送到校门口,正要往回走,突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搭档赵东打来的。 手指滑了一下接听键,赵东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昨天的事,谢了啊,今晚我请客,老王火锅店涮火锅。” 温酒连声笑着推辞,两人瞎扯了几句后,赵东说他已经在老王火锅店订好了位置,让她七点前赶过去,推辞不过,她只得笑着应下。 下午给温博煮好饭后,她便坐着公交车来到繁华的步行街,下了车,正朝着满是火锅招牌的窄巷走去,却不料一抬头,看到华寻站在广场中央,好像是在等人。她立马低下头快速朝前走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温酒。”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她缓慢地抬起头,见华寻正笑着大步向她走来。 温酒挥了挥手,一副刚看见他的表情:“嗨,华老师好。” 华寻眉梢一挑,戏谑地笑道:“也就比你大五岁,非要把我叫那么老。” 温酒摸摸鼻尖,笑了笑:“叫习惯了嘛,一时间改不了口。” “那现在就改。” “哎呀,这不是尊重你才叫你老师嘛。”温酒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样,见华寻严肃着一张脸,她急忙改口,“好好好,以后就叫你名字,叫你华寻行了吧。” 华寻没说话,斜靠在柱子上从兜里摸出烟盒,倾斜着抖出一根烟,啪一声按响打火机,淡蓝色的火焰在眼前跳跃着。他垂眸点烟,抬头时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袅袅白烟自鼻息间弥散开来模糊了他的脸,衬得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朦胧忧郁感。 香烟快要燃尽时,他两指夹着烟头在柱子上摁灭。 温酒在他面前有点瑟缩,揉了揉鼻子:“华老、咳,你要 分卷阅读4 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朋友还等着我呢。” “男朋友?”他声音沙哑低沉,英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不是,就、就一个普通朋友,我的搭档。”刚说完,像是应景似的,便听到赵东扯着粗哑的嗓门喊她,“温酒,温酒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两盒酸奶。” 当赵东拿着酸奶哼哧哼哧地跑过来时,看到温酒白皙的脸上微带着红晕,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他目光一紧,不自觉得舔了舔唇,喉结上下翻滚吞咽了下,为了掩饰尴尬,他干咳一声,错开炙热的目光:“咳,我刚送了一个乘客去南郊,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你先去火锅店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那我们一起去吧,你还要买什么,我陪你去买。” 身为男人,华寻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赵东见到温酒后呈现出来的最本能的生理反应。他冷冷地瞥了眼赵东,又转头看向温酒,见她毫无所知,还笑嘻嘻地看着赵东。 他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问:“要跟朋友去吃火锅?” 温酒笑着点头:“嗯,我昨天给东哥代班,今晚他请我吃火锅。” 赵东看了眼华寻,又看向温酒:“这位是……” “哦,他是我……” 还不等温酒说完,华寻直接打断她:“我是他学长。”说完,他近身一步,紧挨着温酒,眯眼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顶,“八年不见,小丫头越长越水灵了。” 带着烟草味的热气喷薄在温酒的耳朵上,热热痒痒的,她呼吸一窒,心扑通扑通乱跳,只觉连喘气都困难。 她下意识地按住胸口,生怕心脏跳出来一般,深吸一口气,平稳住情绪,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说起来,华寻确实是她学长。 她强装镇定地开口:“东哥,你先到店里等我。” 赵东也不是没眼力的人,他看了眼华寻,又看向温酒:“好,那我先去点菜。饮料你想喝什么,果粒橙还是……” “矿泉水就行,我不爱喝饮料。” “好,那我先去了。” “嗯,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赵东走后,气氛有些尴尬,温酒低头咬着唇,好几次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华寻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着道:“广场中央人多,我们去那边椅子上坐会儿。” “嗯,好。”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休闲椅走了过去,然后一左一右坐在长椅上。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过广场,冷风一吹,燥热的气息平复了下去。温酒冷得一抖,她对着掌心哈了口气,又拢了拢厚棉衣,因为天冷,不自主的便缩着肩膀。 原本她就又瘦又小,再一缩,看上去就更小了,像一只蹲在雪地里的小松鼠。 华寻坐在她身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见他把玩着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温酒手伸到他跟前:“给我也来一根吧。” 华寻缓缓地转过头,眼睛一眯:“你一个女孩子抽什么烟,以后都不准再抽烟。” 温酒低头笑道:“华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我高中就开始抽烟了,说起来,我烟龄比你还长。” “哦?”简单凛冽的一个哦字,透出森森的寒意。 温酒瑟缩了一下,壮起胆子与他对视:“正好我烟瘾犯了,就当是找华老师借一根,改天我送你一包。” 温酒说完,只见华寻眯起眼睛紧绷着脸,似笑非笑的眼中噙着着摄人的寒意。就在她以为华寻会凶她时,却不料他眼尾一扬,笑着取下嘴里未点的烟递给她。 他一言不发,两指夹着烟神情慵淡地看着她。 温酒傻眼了,其实她并非真的想抽烟,她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特别疲惫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解乏。 这一刻,只不过是见华寻一根接一根不要命的抽,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阻止他,于是只能用最笨最直接的方式,却不料…… 看着已经被咬变形了的烟嘴,黄色的烟嘴上还带着丝丝晶亮的……口水。 她尴尬的傻愣着…… 华寻歪头看着她,戏谑地笑道:“不是要抽烟么,怎么不接?” 温酒脸上一热,心脏怦怦乱跳,身体放佛要燃烧了起来,脸上火烧火燎的,从耳根处一直红到了脖子。 就在温酒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办时,突然头顶被一只大手盖住,他温热的掌心抚在她脑袋顶上揉了几下,声音缱绻低沉,凑近她耳旁:“以后别再抽烟了,女孩子抽烟对身体不好。” 温酒低着头闷闷地应了声。 时隔多年,她早已没了曾经的嚣张气焰。 “给。”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生日礼物。” 温酒红着脸拒绝:“不,不用,真的不用。” “拿着。”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直接塞到她手里。 温酒尴尬地拿着粉红色盒子,脸上滚烫滚 分卷阅读5 烫的,咬了咬唇,最终才鼓起勇气道:“华老师,当、当年的事,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欠了八年。 他眼瞳一缩,点烟的动作顿住:“为什么道歉?” 第3章 温酒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很轻:“八年前,我幼稚无知,跟你开了个荒唐的玩笑。” “哦?是个什样的荒唐玩笑?”他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夹着烟的两根手指却微微收紧,紧绷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温酒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但仍旧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笑得很轻松:“就、就八年前向你表白那事。我那会儿叛逆不懂事,整天跟你作对,故意当众向你表白想要气你,一时荒唐毁了你的名声,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后来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你出国了,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今天正式跟你说声对不起,当时年纪小,考虑不周,真的很抱歉。当年那件事,我一直很内疚,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定不会向你表白,不会再让你当众难堪。” 华寻耷拉着眼皮,抖了抖烟灰,低声笑道:“没关系,我并没放在心上。” 他两指用力,未燃尽的香烟被捻碎,火星子飞扬,细细碎碎的烟丝散落地上。捏变形了的烟头,被他用脚狠狠地踩扁。 温酒看着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烟,心脏狠狠一颤。仿佛他脚下踩的不是烟,而是她的心。 “华老师,对不起。这声迟来的道歉欠了你八年,我不指望你能原谅,只是想要当面亲口跟你说句对不起。” 华寻没看她,也没说话,他弯身捡起地上的烟头,用纸包着起身走向垃圾桶。 夕阳下,他迎着寒风的身影看上去分外的萧瑟寂寥。 再回来时,他已很好的敛去情绪,微笑着在她头顶揉了一下:“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抽烟了,否则……” “否则怎么样?”温酒刷一下抬起头,微抬着下巴与他对视,意识到自己语气过激了,她又赶紧低下头,“好,我知道了。” “女孩子抽烟对身体不好,别再抽了。” “好,我以后尽量不抽了。” 看着她乖巧听话的模样,他心口像是梗了根细小的刺。 “温酒,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是……” “我知道,我知道华老师是为我好,谢谢。”重重地呼了口气,她站起身笑了笑,“我朋友还等着我呢,华老师要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后,她起身就要走。 华寻一把握住她手腕:“晚上我送你回家,吃完饭过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温酒心尖一抖,却故作淡定:“不用了,我男朋友会过来接我。” 深邃的眸光一紧,他沉声问道:“有男朋友了?”问完后,又觉得有点多余。 “嗯,不出意外,明年国庆应该就能结婚。华老师到时候要是还在安城的话,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华寻松开她的手腕,低下头慌乱地点了根烟,青白缭绕的烟雾徐徐散开,模糊了他英挺俊朗的脸,指间明灭的星火刺进深沉的眼眸,香烟入肺,却呛进了心底。 心口软肉上像是被烟头用力杵了一下,疼。 疼过后就是漫无边际的空虚,好像整颗心都被挖空了,空空的疼。 温酒继续僵硬地笑着:“华老……咳,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寻哥吧,当时班上很多同学都爱叫你寻哥。” 他猛吸了口烟压住疼楚,声音嘶哑:“好。” 低醇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温酒笑得很明媚:“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哦,记得带上嫂子一起。哎对了,嫂子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华寻抬起头朝她吐了口烟,挑起眼角意味不明地笑道:“你觉得呢?” 温酒偏头一躲,不敢去看他眼中的寒凉:“我哪知道,寻哥你要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华寻再一次拉住她手腕:“他,对你好吗?” “谁?哦你说我男朋友呀,他、他对我很好,他很爱我,很宠我。” “做什么的?” “他以前是大酒店的厨子,现在是一名保安,每天都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 “那就好。”他摁灭了烟头,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好好过日子,那小子要是对你不好,跟我说,我去给你出气。” “好,哪天我要是过得不好时,一定找你,那我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再不走,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成狗。 看着她着急慌乱的背影,华寻呼吸一窒,心口疼得发紧:“改天,把他带过来让我见见。” 温酒脚步一顿,声音闷闷的:“好呀。” 青春那场盛世烟火,燎起几点火星子后,彻底熄灭,再也无法燃起来。 若是一直没见,也就罢了,见到后心头却刀剐火燎般痛,痛过后是无边无际的空落,荒芜得像是霜打后的原野。b 分卷阅读6 r   她抬腿正要往前走,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正笑着朝华寻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挥手跟华寻打招呼。 华寻笑着向温酒介绍:“她是我在伦敦读留学时的学姐。” “好,那你们聊,我走了。”温酒笑了笑,低着头大步往前走。 钟若汐看了眼温酒的背影,笑着打趣华寻:“你喜欢的女孩?” 华寻看了眼温酒的背影,苦涩一笑:“是我学妹,也是我以前代课时教过的学生。” 正大步向前走着的温酒,听见华寻的话后,鼻尖一酸,眼眶发涩,压抑了又压抑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压得住,夺眶而出,她深吸口气大步跑远。 八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把他忘了,可再次见到才发现,爱上或许只需要一瞬间,忘记却要一辈子。 至死方休。 八年前,她向他表白,闹得轰轰烈烈,他摸摸她的头,一脸温和地笑着规劝她。 “学生就该有学生样,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有的是时间谈恋爱。要是真想追我,你就更应该认真学习,等你考上B大再来找我。” 可她的成绩,别说考B大,考一般的重点大学都成问题。他说那样的话,无非是让她知难而退。 * 钟若汐看了眼已经跑远的温酒,抱着手臂笑道:“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说到这,她以手撑着下巴,“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你交过女朋友,真要做个单身贵族不成。” 华寻两指夹着烟,正要点,动作一顿,忽的低笑一声:“不知道。” 然而说完“不知道”三个字后,他脑中却闪过八年前的一幕。 那是他给温酒他们上课的最后一天,刚下晚自习,他正在收拾教材准备回家,隔壁班一个男同学急匆匆跑来跟他说,温酒在操场上跟人打起来了,脸都被抓烂了。 下午下课后,温酒跟他请假,说是来例假肚子痛,要出去买药,女孩子这种事,他也不好多问,就批了她的假,让她晚自习不用来了。没想到她却跟人打起来了,一听到她被人打了,想也不想,他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去。 然而来到操场后,看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操场中央摆了一圈围成桃心形状的粉色蜡烛,温酒站在桃心中央,脸上带着笑,手里抱着一个绒毛小熊。 她一改往日的非主流叛逆少女打扮,齐腰的长发披在身后,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身体玲珑有致,裙子外面套了件开襟的长款针织毛衣,脚下是一双圆头单跟鞋。 深秋的晚风吹得她长发一下一下轻轻飞扬,他的心脏也随着她柔顺的发丝一下一下跳动。 她脸蛋红扑扑的,浅浅地笑着:“华寻,我喜欢你。” 她眼中闪着精亮的光,笑起来时嘴角两边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两手捧着绒毛小熊傻傻地等着他接。 操场上围满了人,喊声震耳欲聋。 男生们轻.佻戏谑的口哨声、如狼一般的吼叫声,女生们的尖叫声、呐喊声。 温酒的朋友们,一边高举着荧光棒摇晃,一边大声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老师,老师,我爱你,我是温小雨。” 温酒的小名叫温小雨,跟她玩得好的朋友都知道她,所以平时大家开玩笑的时候会叫她温小雨。 接着便是“哈哈哈”的大笑声,还有各种流里流气的顺口溜,什么“温酒斩华寻”、“抽烟烫头追老师”、“老师学生一杯酒,喊声哥哥跟我走”等各种痞里痞气的社会话。 那天的表白事件闹得很大,不仅八中人尽皆知,甚至都传遍了B大,连B大校长跟各处领导都知道了,B大校园论坛上铺天盖地全部都是“温酒斩华寻”的标题。 原则上,他一个即将毕业的研究生,别说被女孩表白,就算是谈恋爱结婚都没问题,可问题是温酒当时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高中生,而他又是温酒的代课老师。 这一传出去,就成了老师跟学生…… 虽然他跟温酒并不是真正的师生关系,但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风言风语的一传,温酒的高中生涯就算完了。 B大校园论坛里,全是些“B大才子跟渝城高中生……”“老师跟学生……” 他无所谓,可温酒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学生。 为了把表白件事压下去,他找了上头,并以出国深造、学成之后回来效力为条件,让温酒能继续在八中读书。 事后,他火速离开去了伦敦。刚去的头一年,他没敢联系她,怕打扰她学习,耽误她高考。 一年半后,在她高考前一天,他连夜坐飞机回到了渝城,原本是想见她一面,然而他刚到机场就接到紧急任务,于是匆忙赶去云城边境。 两年后,他再次回到渝城,却得知欧老师得食道癌去世了。欧老师的家人,也离开了渝城,听说回了老家阳县。 分卷阅读7 他去了温酒以前住的地方,但那里已经被拆了,新建的大楼高耸入云。 他不知该去哪里找她,问过她的同学,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听说她在向他表白之后,没多久就转校走了,一家人悄悄离开了渝城。 轰轰烈烈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其实他要真的想找她,不是找不到,稍微动用点关系,就能找到她。 只是,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找她…… 后面的四年,他天南地北、风雨飘摇。 从此山长水远,再无资格打扰她。 他青春最绚烂的一刻,终止于她向他表白的那一夜。 他承认,那个晚上他差点就冲动了,当看着她满脸欢喜的说出“华寻我喜欢你”时,他心跳得像过山车,那一刻,他真的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她向他表白,或许只是因为恶作剧。 但他爱她,是真的。 第4章 每每辗转反侧夜不能眠时,他总会想起八年前那个深秋夜晚,她长发飞舞白裙翩翩向他表白的场景。 与她相识的点点滴滴,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一帧帧刻在了心骨上。 第一次见到温酒,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她一头细碎的短发,瘦瘦小小的,背着双肩包、吹着泡泡糖,穿着宽松的校服,很像日式动漫里走出来的小可爱。 那夜他为父报仇去一个小镇砍人,浑身是血地从废弃工厂逃出来,被人追到一个黑巷子里,刚好遇到从网吧出来的温酒。 他拽住了她的胳膊,在她大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粗着声音警告她:“别出声,否则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实际上,她就算真的大叫,他并不会动她分毫。 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狗式的胆子很大,不仅没大吼大叫,还把他带去了乡下的草莓大棚里。 他躺在草莓棚里流着血,她却没心没肺地蹲在他面前吃草莓,一边吃,还一边进行推销:“我跟你讲哦,我爷爷种的奶油草莓是十里八乡最好吃的草莓,不信你尝尝,不甜不要钱。” “哎,你叫什么名字?你应该是高中生吧,你们高中男生打群架都是动刀子吗?我们初中生就没那么大胆,顶多用下棍棒或者钢管。” “大哥呀,我劝你,别太过头了。打打架闹一闹就行了,折腾折腾点到为止。但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动刀是江湖大忌。你别毁了自己一生,咱们可都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 “我叫温酒,温酒斩华雄的温酒。我同学他们总是笑话我,我想改名字,小时候爷爷给我取的名字叫温小雨,但我觉得温小雨有点俗,你觉得温酒跟温小雨,哪个名字更好听点。” 他实在没力气跟她说话,但还是笑着回了她一句:“温酒是个好名字,好听。” 她误以为他是打群架的高中生,他也没解释,将错就错,给了她二百块钱,让她去买止血药和纱布。 原本他以为她不会来了,在快要昏过去之前,他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强打起精神直起身体,却看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 皎洁的月光下,她穿了件吊带背心、小短裙,露出两条细细的腿,还戴了个粉色的猫耳朵发箍,是她说的粉色,夜里他根本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他真的是气得想笑,他受着伤,还在流血,她竟然心情很好地回去换了身衣服。 她提着一个塑料袋钻进大棚里,笑着露出深深的小酒窝:“我让我同学的哥哥去给你买的药,买完药,我回家换了条裙子,是不是很可爱?” 他本身学医的,在跟人对砍时,知道要避开哪些要害,所以虽然也受了伤、流了不少血,但其实并没伤到重要部位。只要把受伤的部位止住血,用纱布包扎一下就没大问题。 给他包扎完,她就走了,走之前还给他留下了一个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他在草莓大棚里躲到天快亮时才离开,走的时候,捡到了她的校牌,知道她是锦江中学初二的学生,叫温酒。 年少时的一次意外相识,他并没想过还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有一天,他夹在书本里的她的校牌被欧阳翻了出来。 欧阳跟他的关系亦师亦友,在他面前毫无半点老师的样子,突然问他一句:“这是你女朋友?” 他当时正在查资料,并没听太清楚欧阳说了什么,随口敷衍了一声:“嗯。” 却没想到,欧阳却板起了脸:“你行啊,谈恋爱,手都伸到我的班上来了。” 第二天,他回了八中。 欧阳指着操场上的一个女生问他:“这就是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吧?叫温酒的人可不多,你那个校牌上的女生就叫温酒,而且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两年前见她时是晚上,并且也就匆匆一面,要不是有她的校牌,他真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只记得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又大又圆,很吸引人。 分卷阅读8 两年后再见,却并不觉得陌生,甚至有种说不清的欢喜。她还是那样娇俏,马尾飞扬,笑得阳光明媚,酒窝深深。 当时他们班正在上体育课,温酒正在跟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生一起打羽毛球,那个男生叫楚翊,是五班的体育委员,同时也是温酒的老乡。温酒是四班,刚好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是同一节课,都是下午第二节。 温酒新转来没朋友,无论是下课时间、还是体育课,都会找楚翊一起玩。 而另一个男生,是温酒班上的体育委员顾南泽,他向来看不惯楚翊,再加上对温酒有好感,于是就更加看不惯楚翊。见到楚翊跟温酒走得近,就故意找茬。他原本正在打篮球,连篮球都不打了,跑来非要跟温酒一起打羽毛球。 而华寻看到温酒的瞬间,当时温酒正跳着去接楚翊打过来的球,马尾辫在空中划出飘逸的弧度,脸上带着笑,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那一瞬间,看得华寻心微漾。 在他人生最黑暗的那一夜,她像是一道轻柔的月光,不灼不烈,温和轻柔的照进他心底。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让他能记一辈子。 后来欧阳生病住院,打电话让他来八中代课,其实那会儿他已经准备要去医院实习了,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并连夜坐飞机赶回了渝城。 他还记得,第一天去给温酒他们代课时,是周三下午的第三节课。 当时他站在讲台上,挽起袖子正准备介绍自己,教室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懒懒的“报告”。 他转头看去,一个顶着爆炸头穿着宽松大T恤嘴里嚼着泡泡糖的女孩,没骨头似的歪靠在教室门上。她耳朵上戴着银闪闪的耳钉,牛仔短裤藏在大T恤里面若隐若现,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 他冷着脸看她时,她故作轻佻地朝他抛了个媚眼,还噗的一声吹了个大大的泡泡。 也就半年没见,他没想到温酒变化会那么大。 叛逆的学生他见过不少,然而温酒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一个泡泡就吹进他心里的女生。 之后的日子,她上课睡觉,他就用粉笔砸她,她上课讲话,他就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晨跑时,他会跑到她身旁,一边与她闲聊一边陪着她跑步,偶尔用胳膊碰她一下。有次胳膊肘一不小心撞在了她胸.口的柔软处,看到她咬着唇,羞得脸蛋红扑扑的样子,他心口酥.酥.痒.痒,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痒悸动。 体育课上他借机接近她,与她一起打羽毛球,故意将羽毛球打得很远让她去捡,看着她气得在操场上跺脚撒娇,他找回了青春少年才有的热血冲动。 他少年成名,围绕着他的只有学霸这一层厚重的光环,他的青春太匆匆,尚未来得及长起来,就已经过早的谢幕。 在温酒的身上,他才体会了一把青春男孩该有的激.情。 身为代课老师,他深知不该与一个女学生走得太近,于她于他都不好,可最终他还是没能管住自己。 情之一事,向来身不由己。 他喜欢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只是单纯的喜欢,并未想过要得到甚至占有。他很清楚,在那种情况下,他对温酒的喜欢,跟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互有好感没太大区别。 正因为太清楚,所以才压抑着不敢放肆。 回过神来,瞥了眼钟若汐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自在地错开目光。 钟若汐又看了眼温酒离开的方向,轻笑道:“喜欢就去跟她说嘛,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再掖着藏着,人家孩子都要满月了。” 原本钟若汐只是一句玩笑话,然而华寻却因为她的话变了脸色,从骨子里散发出蚀骨的寒意。温酒那句“我明年国庆结婚,希望华老师能来参加”更像是烙铁,狠狠一下烫在了他心上,烫得他烈火灼心般疼。 钟若汐像是没看出他生气了一般,继续没心没肺地说:“更何况你只是她的代课老师,又不是真的老师,即便是,那也是以前。现在你们可什么都不是,男人嘛就该主动点。” 晕黄的路灯下,他斜靠在电线杆上弓着背,英挺的轮廓隐在朦胧的光线里半明半暗,目色迷离,吞云吐雾间薄唇角撩起一抹浅凉的笑:“呵,主动?” 他扬起下巴,抬眼撞上闪耀的霓虹,青黄渐变的晕光刺进深邃的眼中,刺得他眼睛酸涩胀疼,黑沉的眸底压抑着深如龙潭般的伤痛。 他这辈子,都没有主动的机会了。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就像两条平行线,遥遥相望,却永不相交。 第5章 温酒小跑着来到火锅店,她刚推开门,便听到赵东豪迈的烟嗓。 “这里!在这里!温酒,我在这!”赵东自打在位置上坐好后,便一直看着门口处,因而温酒刚出现,他一眼就看到了,立马挥着手喊她。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满屋子辣香味,温酒笑着朝赵东走了过去。 赵东主动给她拉开椅子,并一脸豪气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 分卷阅读9 敞开了肚子吃,不用替我省。” 温酒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一定狠劲吃,决不嘴下留情。” “哈哈哈……行,你随便吃。”赵东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扁长的盒子,递到温酒面前,“昨天你生日,我有事回了老家一趟,没能陪你过生日,今天弥补。生日快乐,温酒。” “谢谢,谢谢东哥。”温酒笑着接了过来。 点完菜后,温酒把外套脱下转身挂到椅背上,她转过头来时,见赵东一双眼睛炙热地看着她,看得她身体一颤。 “你、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赵东耳根子有点红,咳了声:“你、你有男朋友吗?” 共事三年,他明知她单身,却突然问出这种话。温酒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又不知该怎么接话。 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她哈哈笑道:“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我现在只想赚钱!发财!再说了,我这种情况,只要傻子才会愿意跟我交往。” 赵东急了:“温酒,我就是……”那个傻子。 温酒语速很快地打断他:“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很清楚,现在也没心思交男朋友,只想把温博养大。” 赵东鼓足勇气想表白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他看得出,温酒不喜欢他,对他没那个意思。但他是真的很喜欢她,想要她,想娶她当媳妇。 在遇到温酒之前,他也谈过一次恋爱,是他的初中同学,叫王婷。两人初中毕业后,都没读书了,一起到海市进厂,又因为是同学加老乡的关系,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原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王婷的父母要十万块彩礼,可当时他家总共也没有十万块的存款。王婷父母就不同意,因为王婷上头还有个哥哥王勇等着结婚,急需要他这里给十万填补他们那头。 由于出不起彩礼钱,他跟王婷也就分了。如今王婷二胎都生了,大女儿都快读小学了。 这些年,家里给他介绍过不少相亲对象,但他却一个也没看上,也不是对方不好,配他已是绰绰有余。只是有了温酒珠玉在前,其他女人就显得没那么称心如意了…… 人都是视觉动物,尤其是男人。 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本能的就会产生冲动。 看到温酒的第一眼,赵东就动心了。那种小伙子看到漂亮女孩最原始的冲动,在他遇到温酒后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晚上做梦,梦里都是温酒。醒来后一阵空虚,常常把她当成幻想对象。 白天见到她,他做什么事都有干劲。 而此时温酒含蓄的话,他听得出是在拒绝他。她说得很委婉,是不想伤了他面子,他很感激,但却难受。 心里发苦,他面上却笑得无所谓:“我懂,我懂你的意思。没事,你不想找男朋友暂时就不找,慢慢来,你还年轻,不急。” 温酒笑笑:“二十五岁,不年轻了。” “年轻着呢,二十五岁正年轻,不着急,慢慢选,我二十八了都不着急。” “东哥你条件好,到时候家里一拆迁,就是妥妥的包租公,每个月躺着收房租都能收万把块。别说二十八,就是四十八也有漂亮女孩喜欢你。” “那你呢?你看得上我这个躺着收房租的包租公吗?” 温酒夹丸子的手一抖,牛肉丸子滚到了桌子上,最后掉到了地上。 赵东重新给她捞了两颗牛肉丸子,又给她夹了几片滚烫的辣牛肉。 温酒连说几声谢谢,红着脸又给赵东夹了几块土豆片:“东哥你也吃,你别光给我夹。” “温酒,我真的很喜……” “东哥,来,我敬你一杯。”温酒赶紧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谢谢你给我介绍的这份工作,更要谢谢这五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干了,你随意。”她仰起头一饮而尽。 赵东舔舔唇,也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温酒借着酒劲,起身拍着赵东的肩膀,好哥们般劝道:“嗝~东哥呀,你说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嗝~别太苛刻,过日子嘛,咱们又不是大富商,非要找女明星那种,咱就是普通人,普普通通过得去就行。” 赵东趁势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凑近她,吐气道:“温酒,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喜欢……” “呕~呕!”温酒捂着嘴急忙跑了出去,她一边跑一边发出呕吐的声音。 出了火锅店,冷风吹在脸上,她深吸几口凉气,才让紧张的心情得到平复。 赵东对她的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面对不想承认罢了。她一直装傻、装憨,装不懂,是因为不想将窗户纸捅破,一旦捅破,两人都尴尬。 同事间时不时拿她跟赵东开玩笑,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打哈哈,权当玩笑听听。 赵东的家庭,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赵刚三十五六,十年前他 分卷阅读10 老婆嫌弃他不务正业好吃懒做,孩子才一岁多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如今赵刚不知去向,不知野到哪里去浪了,两年多没回家,他的孩子跟着他父母一起生活。 姐姐赵欣四十出头,今年上半年刚离婚,现在带着孩子住在娘家,吃穿用度,一律用赵家父母的。 赵家沟因为面临拆迁,所以赵东的父母这几年急着给赵东介绍对象,就是想多个人多分房子。当然,他们再急还是有要求的,要求女方家庭条件不能太差。 像温酒这种情况,就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娶一送一的戏码,只存在于霸道总裁文小说。现实里,无论是单亲妈妈带个孩子,还是她这种父母双亡长姐带着弟弟的,两者都不好找对象。 有句话叫,嫁人不嫁妈宝男,娶妻不娶扶弟魔。 而她这样的,在男人眼中比扶弟魔还可怕。 父母双亡,没学历没钱,还带着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弟弟。除了同情心泛滥的圣父,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会接受。 娶了她,就意味着要跟她一起养温博,初中高中大学,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以及高昂的学费…… 没人会娶她这样的女人,即便一时热血澎湃娶回了家,后面也会有无穷无尽的矛盾跟争吵。 她心里很清楚,她跟赵东根本就不可能,赵东一家人赤.裸.裸的表现出不喜欢她,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温酒我们都很讨厌你,劝你不要耍心眼占赵东的便宜”。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 爱情是爱情,喜欢归喜欢,落实到婚姻上那就要实际一点,不是两人你侬我侬就能成事,要考虑太多因素。 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的婚姻或许还能和谐一点,然而贫困穷苦的夫妻,生活的主题就是吵架。 她现在的生活,虽然过得不富裕,但起码舒适自在,不用整天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跟人吵架。 假如真的跟赵东在一起了,她用脚趾头都能预料到婚后的生活将会乱成一团麻,过不到半年,她就得跟赵东干架。 她不愿意委屈自己,更不愿意委屈了温博,也不愿意打扰别人。 冷静下来后,她转身正要进火锅店,恰好赵东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我、我喝了酒胃有点难受,吹了吹风,现在好些了。” 相当拙劣的借口,然而赵东只是笑了笑,并没揭穿她。 “账我已经结了,你胃不舒服,我们就不吃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粥铺的粥很好,我带你过去喝点粥。” “不、不用了,东哥,我先回去了,温博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那我送你。” 温酒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前面就有公交站。” 说完,她转身就走,慌乱的身影匆匆投入夜色中。 看吧,即便她心里没有华寻,她也没法像正常人那样谈恋爱。 情侣约会,吃饭逛街散步看电影……她一样都做不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本。 她每天的时间就是上班,下了班回家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她的青春在八年前那夜轰轰烈烈的表白后,就以闪电般的速度谢幕了。 “温酒,温酒!”身后响起赵东急切又粗哑的声音。 温酒转过头去冲他挥了挥手:“东哥再见,你路上开车慢点,我走了,302路快要到了,我上车了。” 赵东几步跑过来,一把拉住她手腕:“温酒,我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温酒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指了指广场处的凉椅,压低声音:“我们去那坐着说吧。” 既然躲不过,那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赵东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板板正正,像个等着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温酒瞥了他眼,笑出声:“东哥,你我都不小了。” 赵东:“嗯,是不小了,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温酒笑:“我的意思,你我都不小了,要现实一点。我的情况你很清楚,父母早亡,有个比我小十多岁的弟弟,正在读小学五年级。” “温酒,我愿意替你养温博!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东哥,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我要供温博读完大学,他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娶媳妇我是不会再管,但在他大学毕业前,我得一直供他。” “我……” 温酒按了按他的肩膀:“假如,我说假如我答应了你,你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赵东握了握拳:“我会说服他们的,他们要是不同意,那我这辈子就不娶了,让他们老赵家绝后!” 温酒笑了下:“绝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成真。” 赵东一个大男人,却被她隐含颜色的玩笑话逗得红了脸。 温酒敛了笑:“那婚后,是不是得生孩子,如果第一胎生了个女儿,你家是不是还得要求我生二胎?直到生出儿子为止?有 分卷阅读11 了我们自己的小孩后,是不是就要把所有精力放在孩子身上?那我是在家带孩子呢还是出来挣钱?如果我不挣钱,那温博的学费谁出?你爸妈会同意用你家的钱供温博读书吗?” 她其实最想问的是,你在家做得了主吗?当然,这句话太伤人了,她没问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赵东问懵了,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你跟我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虽然现在你家那边发展成了城市,拆迁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但父母辈的思想并没改变。他们的传统观念里,还是得有孙子,没儿子孙子吃龙肉都不香。更何况现在开放了二胎政策,你们家是拆迁户,怎么可能只要一个孩子?” “可我的情况跟其他女孩不一样,我没有父母,弟弟还小,我不能不要他。” “东哥,你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不值得。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温酒!”赵东突然抱住她,“温酒,我喜欢你,五年前,从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这几年,家里一直催我结婚,给我安排相亲,我都以各种理由推了。我就是在等你,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等,等你忘掉他。你即使忘不掉也没关系,哪怕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也可以……” “东哥,你先松开。” 赵东松开她,拉住她的手:“温酒,给我个机会好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没文化,只读了个初中,而你不一样,你是读过高中考上了大学的人。” “东哥!”温酒突然拔高声音,脸色很不好看,“你别说这种配得上配不上的话,没有谁配不上谁。你要非那样说,是我配不上你。我穷得叮当响,哪里配得上你堂堂拆迁户。”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温酒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这种话了。” 看着他慌乱无措的样子,温酒心里不忍,叹了口气,双手搭在他肩上:“东哥,对不起,我刚刚语气太重了。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是玩笑,以后都别再提了。而你也别再对我那么好,就把我当普通同事。” 赵东心里堵得慌,胸腔又涨又涩,当年跟王婷分手时他都没这么难过,他只是觉得释然。 可此时此刻,他想嚎叫想大哭。 他一拳打在地上,肩膀耸动,哭得隐忍又用力。 温酒心里很难受,可长痛不如短痛,她最终狠着心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第6章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终于控制不住,捂着脸任由泪水从指缝间流过。 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温博打来的,她没接,强行把泪憋了回去,待第三次响起,她稳住了情绪后,才接起来。 听到电话里温博略带哭腔的声音,原本收住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出来,心里阵阵的痛。挂了电话后,她红着眼睛看向窗外,胸腔堵得像是塞了一百筐棉花。 爸妈去世后,温博只有她这个姐姐,所以只能依赖她。可她再怎么努力,也没法给温博一个温馨健全的家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挣钱为温博创造好的生活条件。但她能力有限,累死累活,也只能勉强糊口。 生活就是这样操.蛋,可还是要笑着迎接明天的太阳。 * 第二天下午四点跟赵东换班时,温酒表现得很淡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赵东也没有异样的反应,还是跟往常一样。但其实两人都知道,窗户纸一旦捅破,已经回不到普通同事的关系了。 赵东站在树下,有些紧张地挠了下头:“温酒,我知道你还没做好准备,没关系的,我可以继续等,一直等到你……” “东哥。”温酒深吸了口气,冷声打断他,“你何必呢,我们之间不合适,你找别人吧。” “是因为昨天广场上那个男人吗?” 温酒没说话,烦躁地拨了拨刘海。 “温酒,你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温酒一拳打在他肩胛骨处,故作轻松地笑道:“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却想睡我,不道义啊。” 赵东揉了揉肩胛骨,笑得见牙不见眼:“昨天广场上……” “不是。”她冷了声音,“他只是我的学长,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你别拿自己跟他去对比,没意义。” 她说这种话并不是想吊着赵东,只是不希望华寻被人拿来比较,也不想赵东将自己跟华寻进行对比。 无论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跟赵东都不可能在一起。 赵东耸了耸肩,表情有点受伤:“那好吧,我不勉强,我等你。” “上班了。”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她开出租也就开这几天,自从月初到驾校做了教练,她已经打算过几天就把出租司机的工作辞掉,到时候就不用再每天面对赵东,也就不用尴尬了。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赵东就会结婚成家,对她的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开着车在市里 分卷阅读12 兜兜绕绕,一直到六点,她一个客人也没拉。 这两天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一时间,让她有些难以消化。 *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温酒正准备收班回家,路过安城最喧嚣的暗夜街,正好看到有人在霓虹闪烁的酒吧门口朝她招手。 那是家叫一念的酒吧,名字起得很清新别致,一念酒吧对面,是一家叫无悔的夜店。 一念无悔……温酒忍不住笑出声。 她打开车窗开了过去,问站在酒吧门外的女人:“你好,请问去哪儿?” 女人正要开口,话还没说出来,突然走过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平头男人,戴着拇指粗的大金链子,凶神恶煞地走到车前用力拍了下半开的窗户:“喂,送个人去帝皇酒店。” 温酒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正想问是哪个帝皇酒店,因为安城有两家,一个叫帝皇酒店,一个叫地.黄酒店,她刚张了下口,还没问,男人一撸袖子露出大花臂:“你敢拒绝,老子今天让你走不出暗夜街。” 温酒:??? 花臂男手一伸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树:“看到没,扶着树正在吐的那个男人,送他去帝皇酒店。你要敢半路把他扔下,老子就……” 后面的话花臂男还没说完,温酒已经拉开车门冲了下去。 看到华寻的刹那,她脑子懵了一下,听到他压抑着的呕吐声,她再也坐不住了,想都没想就下车跑了过去。 “华老师……”温酒跑到华寻身后扶住他,皱着秀眉担忧道,“华老师,你怎么喝这么多?是来应……”酬字还没出口,想起花臂男,她及时收了声。 华寻是喝了不少酒,但还没到醉得呕吐的地步,一切不过都是装出来掩人耳目的。他吐不出来,所以只能扶着树干抠喉咙,抠得自己恶心得把酒水和饭菜都吐了出来,越吐越恶心,结果还真吐得收不住了。 看到是温酒,他极力压制,还是没压得住,呕一声,赶紧推开温酒趴到另一边去吐。 温酒看到他这副样子,吓得脸都白了,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她又难过又心疼。 “华老师,你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她又要走过去,华寻赶紧出声制止,“别、别过来!温酒,别过来!” 他不愿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让温酒看见。 此时花臂男走过来,拍了拍华寻的肩膀:“华老弟,今晚你辛苦了。放心,你的努力,杨哥都看在眼里,下次出货就由你负责。你先回酒店休息,今天后半夜的场子我给你兜着。” 华寻脸色冷白地看着花臂男,浅浅一笑:“多谢龙哥了,改日我做东,一起去青媚潇洒。” 花臂男笑得很猥.琐的说了几句荤话,临走前,又看了眼温酒,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是华老弟的女人,那我就放心了。” 花臂男的话,让温酒很容易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但她却不敢深想。 直到花臂男离开后,温酒才敢出声:“华老师,我送你回酒店吧。” 华寻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弓着身靠在树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后,吐出长长的烟雾:“不用,这么晚了,你赶紧离开,别在这附近转。暗夜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酒笑了笑:“我开出租,哪里都跑,没有什么该不该。” 薄削的唇衔着忽明忽灭的香烟,暗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抬手轻拍了下温酒的肩:“回去吧,我没事。” 温酒站着不动,既不走也不问。 直到华寻两指间的烟都快燃到尽头了,她才出声:“华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华寻垂着眼皮低笑出声:“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都说了不让你送。” “华老师,以后少喝点酒,也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 他抬起头看着她,却又像是在看远处,眼神飘渺无焦点。 “华老师,上车吧,我送你。” “好。” 一声“好”字刚出口,温酒立马过来扶着他往车门走去。 * 华寻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眉头轻皱,看起来像很痛苦似的。 温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眼,又赶紧将视线移开。 “丫头,以后一直打算开出租车吗?” 突然的声音,惊得温酒心尖一颤。 “不、不是的。我已经找了份新工作,在驾校做教练,过几天手上工作交接完,就不开出租了,到时候就正式到驾校上班。” “驾校?” 温酒:“嗯。” 华寻笑了声:“挺好的,以后我考驾照,就找你。” 温酒一愣,不敢置信地看了他眼:“华老师还没考驾照吗?” 华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没有,一直忙,没来得及学。” “华老师聪明,要想学,肯定几天就会了。” 华寻吐了口烟圈,似 分卷阅读13 笑非笑:“人各有所长,偏偏开车我最不擅长。你哪家驾校,我改天空了去你那报名。” “远、远山驾校,报、报我名字打八折。”一说完她就咬了咬舌头,慌张地解释,“我不,不是那个意思。华老师,你别放心上。” 华寻轻笑一声,眉眼温和:“好。到时候我一定报你名字,是在哪一块,我看到远山驾校还挺多。” 温酒硬着头皮回道:“西、西二路地铁C出口旁边。”说完后,她再度想咬舌自尽。 她究竟在说什么??? 说什么! 好尴尬!! * 半个小时后,帝豪酒店门前,温酒停好车,正要开车门下去,华寻按了下她的肩膀。 他微笑道:“我没事,别下车了,早点回去吧。” 温酒始终不太放心:“华老师,我看你吐得挺厉害,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酒精中.毒了的话……” “不会的,我没喝多少。” 温酒:“……”胃到要吐出来了,还说自己没喝多少?那多少才算多? “别担心,男人嘛,出来应酬喝点酒很正常。” “可是刚刚那个……”温酒想问,刚刚那个平头花臂男一看就非三好公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华寻语气温和地打断:“他是我同事,一起来陪老板见客户。” 撒谎撒得理不直但气很壮。 温酒明知他说的是假话,她也懒得深问。 她没有立场去追根问底。 见华寻执意不去医院,她也不再劝,挥了下手:“华老师,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等下。”车窗快要关完之前,华寻急忙喊住她,“温酒,电话号码给我留个,到时候报名好去找你。那天给了你名片,但料你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温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好的,我电话是18……”话说一半,华寻拿着手机递到她跟前,“打过来。” 温酒迟疑片刻,拿过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华寻又反拨了回去,晃了晃手机:“存一下,这是我私人号码,不出意外不会换号。” “我、我也是,我的号码已经用了四年了,不出意外不会换号码。” 华寻低低一笑,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傻丫头,你能出什么意外,好好过日子。” 第7章 自从那日在酒吧街偶遇了一次华寻后,已经过去三天了,温酒再也没见过他,那夜两人虽然互相存了彼此的号码,但实际上一次也没联系过。 华寻从没打过她电话,自然也就没提报名学车的事,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打过去追问,显得很难看。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开出租车,明天一过就彻底告别出租车司机的生涯,进入另一场崭新的生活。 有不舍,有激动,更多的是期待。 浪了半下午,晚上八点多,她才恢复了状态,拉了一个乘客赶往北郊高铁站。将乘客送到后,她正准备返回市区,掉头的瞬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华寻。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待把车停稳,摇下车窗探头出去,正巧他转过脸来,隔着匆匆人海,两人四目相对。 他戴了顶黑色的爵士帽,帽檐压得很低,鼻梁上架着一副复古风格的金丝眼镜,显得儒雅又贵气,仿佛十九世纪的欧洲贵族。 华寻看到她后,像是没看见一样,转身就进了车站里面。 温酒关了车窗,点火启动,正要离开,却看到华寻拖着一个黑色皮箱从车站里走了出来。 “温酒。” 一声呼唤,她猛地踩了刹车。 放好皮箱后,他来到车前,拉开车门,弯身坐进副驾驶:“走吧。” “去哪儿,还是帝豪酒店吗?” 华寻摘下帽子,舌尖顶了顶紧绷的腮帮子,叉着腿靠在椅背上,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倦怠:“酒店我退了,今晚去你那吧。” 温酒:“……” “去你家。”他又强调一遍。 “什么?”温酒以为自己听错了,“去我家?” “怎么,不方便?”他将帽子扔到后座,低头点了根烟,鼻息间喷出缭绕的烟雾。 温酒翻个白眼,这不废话嘛。 “华老师,我、我有男朋友了,大半夜带着另一个男人回家住,不太合适。” 华寻仰头靠在椅背上:“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这个都计较,算什么男人。” “你行,你大度。你老婆带男人回家过夜,你还要鼓掌欢迎。” “我没老婆。” 温酒一愣,随即反驳道:“女朋友也一样,你女朋友带着别的男人回家睡觉,你会热烈鼓掌、举双手欢迎?” 华寻眯了眯眼,薄唇撩起凉薄的笑:“我不会让我女朋友半夜出来开出租车。” “华老师是在鄙视我男朋友无能吗?” 分卷阅读14 “有能力的男人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辛苦。” 温酒气得冷笑:“呵!让华老师见笑了,我这种条件,只能找最底层最无能的男人。” 一番斗嘴,两人都憋着气。 “下车!”说完后,见华寻没动,她拔高了声音,“请你下去,我不做你的生意。” “语文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样的语境用什么样的词都不会了吗?什么叫不做我的生意,你是做什么生意?” 最终温酒一路生着气把他拉回了家。 但真正到家后,她却又紧张了起来,倒车入库半天倒不进去,还差点刮蹭到旁边的车。 “你驾照是花钱买的吗?就这种水平,你确定你能当教练?” “……”温酒已经被他气得生不起气了。 进入电梯后,她用力按了下13,把不满发泄到了电梯按键上。 华寻站在她身后,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脖颈间,抬手在她头顶胡乱揉了一下:“生气了?” “没有。” “好好干,以后自己当老板开驾校。” 温酒抿了抿嘴:“我没想那么多,先混着吧。” “叮”一声,电梯开了。温酒大步跨了出去,华寻紧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走到门口前,温酒拿出钥匙正要开门时,再次紧张了起来。 她咳了声,脸有些红:“家里有点乱,这几天忙,没怎么收拾。” “没事,反正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不用在我面前顾及形象,何况你更差的形象我都见过了。” 温酒不理会他的毒舌,开门后,她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华寻前面:“这是我男朋友的拖鞋,他没穿过几次,九成新,你今晚凑合吧。” 实际上,这是她双十一在某宝上买拖鞋时,店家多发的,给她发了双男士拖鞋。她家又没成年男人,因此收回来就一直放在鞋柜里,也没管过。 华寻单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提着皮箱,眉宇轻抬:“已经同居了?” 温酒被他问得心烦气躁,闷着气从柜台上拿起一盒烟,抖出一根衔在嘴里,还没点燃,华寻两指一夹,快速从她嘴里抽走,然后咬在了他自己口中。 “……”温酒。 他冷眸微掀睨她一眼:“别再让我看见你抽烟,事不过三。” 压了很久的怒气,终于爆发,温酒吼出声:“你怕是管不到我头上!” “温酒!” 温酒低着头玩打火机,按一下又松一下,紫红色的火焰升起又灭掉…… 华寻从她手里拿走打火机,抬手摸摸她的头,声音慵懒缱绻:“听话,别那么极端伤害自己。” “你哪只眼看到我伤害自己了?” 又是一阵尴尬心慌的沉默。 他微眯着眼,从鼻腔里喷出青白的烟雾:“当时为什么没有上大学?” 温酒不说话,低头抠着手指甲。 “为什么没上大学?”他声音带了三分料峭。 “爸妈死了,没钱读书。”说完,她撕断了小拇指的指甲。 “……” 华寻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他以为温酒是因为当年的表白风波影响了学习。 “你以为我不学好,成绩差,没考上大学,所以才没读。”她声音尖锐,噼里啪啦地说完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温酒!”华寻怒喊一声,“我从没那样认为过,你在我心里一直都……”一直都是最特别最柔软的存在。 “一直都是个坏女生。”温酒不冷不热的打断他的话,讥笑道,“时隔八年,华老师不用刻意跑到我面前再来羞辱一遍。八年前向你表白,诚然是有恶作剧想整你的成分,但喜欢你是真的。是我自己太蠢,我没想到会闹到上新闻的地步,害你名声受损,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无知冲动,就算心里喜欢,也只是我个人的事情,不该让你难堪。” 华寻不怒反笑,垂眸自嘲地笑了声:“温酒,你的青春又何尝不是我的青春。” 温酒身形一僵,看着窗外的夜景不说话。 他垂眸,狠狠吸了口烟,声音沙哑微醺:“七岁,我爸妈离婚,我休学半年,去乡下我爷爷家玩了半年才回城里上学。十三岁,我爷爷去世,我休学一年,一个人在家抽烟、喝酒、打游戏,颓废的过了半年后,一个人出去旅游了半年。十六岁,我考上大学。我爸常年不在家,我从小到大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十九岁那年,我大四,正准备办出国手续,结果……” 他吐出一圈直线烟雾:“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我爸不是不回家的二流子。他是警方派去敌方的卧底,身份暴露后,被人杀害,身中七刀,四肢都被砍了下来。” 所以,那个月亮很圆很大的晚上,他只身一人去了锦江,找到了砍死他父亲的那个男人,买了把西瓜刀将对方捅了好几刀,每一刀都不致命,但却让那男人痛不欲生,并且终身残疾。 分卷阅读15 也是在那个月亮很大很圆,槐花很香的夜里,他遇到了温酒。 她的吊带裙,她的小酒窝,她的奶油草莓……每一样都像是抵在他致命部位的刀,刀刀戳着他的命脉。 吐了口烟圈,他不急不缓地陈诉着旧事:“给你们代课那年,我二十二。在遇到你之前,我二十年的人生快进一般,匆匆跳过。虽然被不少女生喜欢过,收到的情书摞起来都有课本那么厚,但实际上,从没有一个女生当着我的面向我表白过。而你不一样,你狗胆包天,不仅当众向我表白,还闹得沸沸扬扬。追男人追得都上了新.闻,有史以来你大概是第一个。” 温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背过身去不理他。 “转过来看着我。” 温酒不理。 华寻将她的身体板正,抚摸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你那般炽热又莽撞的往我心里钻,让我怎么招架得住,嗯 ?” 他从小到大,在同龄人以及超越同龄的人中,一直都是最拔尖最优秀的那个,从小就被推到了神坛上。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但没一个敢当众向他表白。 漂亮优秀的女生拉不下脸也放不下身段倒追他,普通平凡的女生不敢追他。 只有温酒,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无所畏惧潇洒不羁,像一头非洲猎豹,强势又迅猛的直插.他心底,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 “温酒,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八年前,我是你的代课老师,我们名义上是师生关系,单‘师生’二字,你我就不能逾越。” 温酒低着头哽咽道:“我知道,华老师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可除了一声迟来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对你造成的影响。” 华寻见她始终不开窍,无奈地叹口气:“傻丫头,你真是……当年我一直让你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再来找我,我以为你能懂。” 温酒猛地抬头眨了眨眼,心跳乱了节拍。 第8章 临睡前,温酒定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钟。睡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然而静下来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 早上闹钟响了三次,第四次她才咬着牙起来穿衣服。她一脸疲态的来到客厅,见餐桌上放着温热的白粥,两个水煮鸡蛋,还有煎饼,两碟子素菜。 温博揉着眼睛站在餐桌前,显然也才刚睡醒。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饭,一脸懵逼:“姐,家里有田螺小姐姐吗?” “什么田螺小姐姐,咳,是我朋友做的。” 温博惊讶道:“啊?你昨天晚上带朋友回来住了吗?” “嗯。” “男的女的呀?” 温酒神情不自在,又咳了咳:“男的,是我高中时的一个代课老师,他昨天来了安城没地方住,我就让他暂时在我们家住了一晚。” 温博四处看了眼:“人呢,他怎么不在。” “他很忙,应该很早就走了吧。” 正说着话,突然门铃响了。 “……”温酒。 温博指了指门:“会不会是你的代课老师回来了?” “不会,他忙着呢,哪有那么闲。你快去洗漱,洗完了赶紧吃饭,我去看看是谁,可能是有人按错门铃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在猫眼里看了下,一看吓一跳。竟然真的是华寻,最恐怖的是他手里还提着好几袋子菜。 打开门后,温酒有点难以置信:“你、你没走?” “希望我走?” 温酒:“……”这让她怎么回。 “一会儿就走,我看你冰箱里没菜了,就顺便去给你买了些菜。” 温酒脸有点红,尴尬地咳了声:“不、不用买的。我这边离菜市场不远,买菜很方便。再说了我男朋友……” 她话还没说完,被华寻笑着打断:“你哪来的男朋友,国家发的么?” 温酒脸一红,转身就要走。 华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笑意浓浓:“没男朋友就没有,撒谎就不乖了。” “谁说我没男朋友,我明年国庆就要结婚了。” 薄唇上扬,沉沉的笑声自喉间溢出:“我说的。”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拖鞋吊牌都没撕,还是崭新的,况且——有男朋友的女人,不会是你这样。” 那天在广场上,温酒跟她说的话,对他冲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让他失了理智,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后面反应过来后,他既兴奋却又很难过。兴奋的是,他爱的女孩还单着,难过的是,他接下来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犹如出征前的将士,生死未卜,又该怎么给心爱女孩一个不知归期的承诺? 倘若一直没见也就罢了,见到后,他便再也控制不住想靠近她,明知跟她在一起,只会将她拉入深渊,却还是想靠近她,想多看她一眼。 “温酒……” “别叫我 分卷阅读16 的名字!” 谎言被拆穿,温酒狼狈又难堪,心里憋着一团火,咬牙吼出声:“是!我是没有男朋友,看到我过得这么狼狈,你开心了吧。” 长臂一伸,他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搂住她轻拍着她的背:“乖,别生气,女人一生气就容易老。” 温酒僵硬着身体,心怦怦直跳。 华寻松开她,温和地笑了笑:“别气了,我不是故意气你。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忙,改天再来找你。” “哦,好,那再见。” 华寻转身离开,都快走到电梯旁了,突然又转过身来喊了声:“温酒。” 温酒正要关门,闻言,立马将门拉开:“在,怎么了?” 华寻微眯着眼,薄唇一扬,温和地笑道:“我下午有空,去你那报名学车。” “好,那我在驾校等你。” * 温酒当教练已经半个多月了,除了第一天教学时有点紧张,之后就很平淡了。而今天却比第一次教学还要紧张,一想到一会儿华寻就要过来了,她紧张得呼吸都凌乱了起来。 她正低着头胡思乱想,一抬头,发现自己的一个学员就快要撞到后面的树了,她急得大喊:“停停停!!!刹车!刘英你赶紧给我踩刹车!” “哐当”一声,还是撞上了。 温酒黑着脸走过去,气笑了:“好,很好!让你踩刹车,你竟然还踩了油门。这后面要是悬崖,你怕是都要起飞了。” 刘英红着脸一个劲道歉。 温酒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刘英的肩:“下次一定要小心,明天去考场练车,你要再这样,我也只能像其他教练那样,出狠招了。” “什、什么狠招?”刘英紧张地问。 温酒从手机朋友圈里翻出视频给她看,倒车入库三条边线上摆满了手机,左右两边围坐着其他学员,后面边线站着教练。 刘英看得灵魂都差点出窍! 太!他!妈!恐怖了! 温酒笑了笑:“下次再不控制车速,我就把你的手机放在后面边线上。” 刘英重重地点头:“一定!一定!温教练放心,我一定控制好车速!并且再也不乱踩油门。” 温酒笑着点头:“再练一次右倒库,下来换郑宽。” 说完,她回去坐到躺椅上,在朋友圈发了条消息。 没有文字,就一张网络表情图,是孙悟空去菩提祖师那学艺完成后要离开时的图。 图的上端是一行红字:老师们其实不图什么回报,只求…… 图的下端是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说的话:日后你惹出祸,不把师父说出来就行了。 没隔一会儿,她再次刷朋友圈,发现华寻评论了她,两个字:同感。 同你大爷的感! 她又羞又高兴,心里甜丝丝的。 他竟然回复她的朋友圈消息了,心里很甜,很高兴。 她正犹豫要不要回复华寻的评论,突然被人喊:“教练,温教练,我忘记怎么修距离了?” 温酒听到自己学员在喊,立马把手机放进口袋,赶紧走了过去,问道:“什么距离?” 郑宽抓了抓头:“就是倒车时,车身与库角之间的距离,如果大了该怎么修,小了又该怎么修?” “嗯?”温酒一脸狐疑,“忘了?不会吧,我记得你已经学了半个多月了,前几天你基本上一次性就能进,中途都不用修。”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就忘了。” “那我就再罗嗦一遍,后视镜刚盖过虚线,方向盘向左打满,车身与库角呈两指距离,如果小于两指回半圈……”看到郑宽一脸笑意,温酒及时收住口,抬手敲了敲他额头,“你小子故意的吧,我就说嘛,你都快考试的人了,怎么可能连初学的知识都忘了。” 郑宽嘿嘿笑道:“就是因为快考试了,舍不得温教练,想再多学几天。” 温酒笑道:“你再舍不得我,也得给我活路呀,你们考试合格了我才能拿提成,不然我喝西北风去。” 郑宽指头敲着方向盘,低着头沉默了一瞬,回道:“温教练,我给你拉学员吧,我们学校有学车的,我都尽量拉到你这来。” “好呀,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业余时间也做直播,到时候我给你推一推。” 温酒笑得连连摆手:“不用了,直播推就不用了。我是新人,才来上班不久,不好太张扬,会被同行嫉妒。”她俏皮地挤了挤眼。 “嫉妒就嫉妒吧,谁让你漂亮呢,漂亮就是原罪。” 温酒故作严肃:“什么原罪不原罪,好好练车,别瞎扯。” “批评”完郑宽,她正要回去继续葛优躺,一转身看到华寻手插口袋衔着烟斜靠在刚才刘英撞的那棵树下看她。 他歪着嘴角松松的咬着根香烟,微眯的眼睛带着深深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温酒笑着走上去,“来之 分卷阅读17 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华寻扬了扬手机,声音沉沉地笑道:“你朋友圈有定位。” 温酒想起孙悟空跟菩提祖师那张配图,脸一红,压低声道:“我六点才能下班,你是等我还是去别处转转?” 华寻指尖在烟上点了下,烟灰飘飘洒洒,他撩唇一笑:“你们这训练场荒山野岭的,我能去哪转?” “那、那你就等我吧。” “刚才批评学员不是挺有魄力么,怎么一看到我就结巴了?” “谁、谁结巴了!” “逗你的,又生气。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大气性,快去吧,好好工作。” 温酒走后,华寻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给我安排十几个人过来学车。有驾照了?没关系,想个办法重考。远山驾校,西二路地铁C口,报温酒的名字。” * 郑宽练完后,从车上下来,另一个学员又上去。温酒正要打算过去指点一下,郑宽走到她跟前,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温教练,你这么漂亮,要不做直播吧,做直播比做教练挣钱。” 温酒笑着拨了拨头发:“我不懂直播,平时也不看,对你们那一行不了解。” “什么我们这一行,现在是全民直播时代。” “人各有志,我就喜欢跟车打交道。”温酒把他胳膊从自己肩上推下去,“别操心我了,你下周二考试,还是多多去巩固一下倒车入库的基本点。” 然而郑宽刚走,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又走了过来,还离温酒很近,几乎要贴在她身上了。 温酒心底很反感,但是顾虑到自己新来,而且又是由朋友宋溪介绍过来的,不好发脾气。只能忍着恶心,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男人叫赵全友,三十八岁,也是个准拆迁户,跟赵东是一个村的,年轻时混社会,老婆是个发廊小妹,两人证都没领就生了个孩子。 在孩子两岁左右,发廊小妹重操旧业,赵全友整天喝酒打牌嫖.妓,有时候打牌输了就打孩子,两岁大的孩子被打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有好几次脸都被打肿了,鼻血都打出来了,后来他父母实在看不下去,将孩子带在身边养。 奈何,孩子上半年因为打群架,被人误杀了,死的时候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岁。凶手父母赔了赵全有十万块,他花七万买了辆车,所以这才来学车准备考驾照。 “嘿嘿,酒妹子。”赵全友笑得一脸猥.琐、淫.邪,“今天晚上有空没,哥请你吃烧烤。吃完,带你去搓澡,搓完一起快活快活。” 温酒瞳孔一紧,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看向赵全友笑得有几分凉:“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不能收受学员贿.赂,否则工作都不保。” 赵全友伸手想摸温酒,被她避开了,他甩着手嘿嘿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朋友间吃个饭喝点酒,算什么受.贿。酒妹子,你太死板了,年纪轻轻的,要放开点。你还是处吧,你是没试过男人的滋味,一旦试过你就离不开了。” 温酒气得咬牙,她握紧拳头,都准备要出手了。突然赵全友啊了一声,捂着后脑勺四处看:“谁?谁他.妈拿石子砸我!” 温酒一眼看向华寻,见他紧绷着脸,眼神冷冽似刀。 华寻一手捏着颗石子,一手夹着烟,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然而眼中却噙着渗人的冷光:“是我,刚才手滑,一不小心滑出来了。” 赵全友上下打量了眼华寻,见他肤色很白,很瘦,整个人又白又瘦,看起来懒洋洋的,跟个没睡醒的白面书生似的。他心里很鄙视,呵呵,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小白脸,自己一只手就能打趴下。 “呵!”他鄙视地发出一声短笑,“打了我,你就想走?” 华寻温和地笑道:“我没打算走,我打算认真的打你一次。”话音刚落,他一拳打在赵全友脸上,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抬腿就是一脚,用力踢在他肚子上,将他踢出去很远。 众人:“!!!” 温酒:“……”打得好!她好想再去补一脚! 无父无母毫无责任心的狗东西,犯贱犯到她头上来了,她忍够了! 然而她刚有所动作,华寻轻拍了下她肩膀:“打人这种糙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干,好好歇着去。” 郑宽愤愤道:“就是,温教练你歇着去,打架交给我们男人来就行。赵全友这狗东西,我们早看不惯他了,趁着学车经常占你便宜。” 有了郑宽的发言,其他人也纷纷踊跃发言。 学员甲:“赵全友这个老狗.逼,我们早看不惯了!整日里趁着学车调戏女学员。” 学员乙:“不仅调戏女学院,还调戏温教练。” “对对对,我看到赵全友经常摸温教练的手。” “还搂腰。” “还……” 华寻冷眼一扫,那个男学员刚吐出一个“还”字,一眼对上他冷冽骇人的眼神后,余下的 分卷阅读18 话瑟瑟地咽了回去。 眼看着其余人蜂拥而上对赵全友一阵拳打脚踢,温酒生怕打出事了,万一打残了或者打死了,那就闹大了。她上前一步,正想出声制止,华寻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停!都别打了,打出事会耽误学业影响前程。” 此话一出,果然大家都收了手。 因为打赵全友的几个男学员,都是些以郑宽为首的大学生。年轻小伙,都比较有正义感。 华寻按了下郑宽的肩膀:“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又看向众人,“你们都看到什么了吗?” 众人齐齐摇头:“没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温酒内心一阵感动,像冰雪消融,一点点化开。 第9章 被赵全友一搅和,剩下一个小时大家也都没心思练车了,学员们一致要求温酒带着他们在安城兜兜风。正好赵全友原本的位置,被华寻取代。 一行四人,坐在教练车上,在安城闲逛了起来。 温酒在安城开了三年多出租车,对安城各大景点路线早已烂熟于心。 她先带着华寻他们去了钟楼古街,然后又围绕着古韵古味的雁塔街四周欣赏了一圈旖旎的灯景。 她降低了车速,不急不慢地开着。 在路过音乐喷泉广场时,学员们看到冲天而起的蓝紫色水柱,纷纷叫嚷着要下车去看喷泉,温酒笑着在路边停下,并叮嘱他们小心点,早点回家等。 华寻却没下车,他两手枕在后脑勺下,神态慵懒,眼睑微垂,半开的眼中透出迷离缱绻的光。 温酒看了他眼,心跳速度跟坐过山车般蹭一下蹿到高点,怦怦怦的似乎要震出胸腔。 她强自淡定地开口:“华、华老师不下去看音乐喷泉吗?” 华寻缓慢地转过头,微垂着眼睑,目光飘渺散淡,跟电影里特写慢镜头似的,带着令人心疼却又着迷的忧郁感。 只见他薄唇一勾,笑得慵懒又撩人,声音很低有点沙沙的:“不去了。” 温酒更紧张了:“那、那我送你回酒店吧。” 华寻没说话,只是笑容浅浅地看着她。 “华、华老师……”温酒被他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华老师,你、你是回酒店还是想去别处逛逛?” 华寻突然问了句:“驾校的车可以随便使用吗?” “啊?”温酒反应过来,脸上一红,“不、不可以。晚上最晚时间九点,我、我这就回驾校。你要去哪儿,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驾校吧,顺便把报名费交了。” 温酒看了眼时间,不到八点,七点四十多。 她带着华寻回到驾校时,老板周阳正要准备关门,赶在关门前,她赶紧带着华寻去把报名费交了,入到她名下,由她来带。 两人从驾校出来后,温酒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把围巾又裹了一圈,连下巴都捂住了。 “华老师,我的车借给朋友了,今天没法送你。你看你是打车回去,还是……” “陪我走走吧。” 安城的冬天一点不适合散步,尤其是晚上,又冷又静。两个人的身份,又有点尴尬,走在安静清冷的路上,似乎连呼吸都不敢放太重。 但是她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绝,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想拒绝。 毕竟是青春年少时喜欢过的男人,即便八年不见,也没有彻底淡忘。他的一言一行,都烙在了她心上。 他说让她陪他走走,她内心里是欢喜的。 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哪怕是跟在他身边,陪着他走几步,心情也是愉悦的。 两人沿着城墙,温酒低着头走在前面,华寻跟在她后面。 安静地走了十几分钟,眼看着到西门了,华寻突然喊住她:“温酒。” 温酒猛地回头:“怎么了?” 华寻站在迷离晕黄的街灯下,笑得像只午夜里勾人魂魄的妖精,他说:“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那、那我走慢点。” 她放慢了脚步,两手抄兜,低着头慢慢地朝前走去。华寻走在她旁边,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垂在裤腿侧面甩动。 华寻甩动的手在温酒胳膊肘处碰来碰去,碰得温酒心脏突突直跳。她往墙根处挪了几步,尽量离华寻远一点,免得跟他有肢体接触。然而她往里挪一步,华寻就靠近一步。 “华老师你……”温酒看了他眼,很想问他究竟想干嘛,然而话一出口,却是,“华老师,你挤到我了。” 华寻抬了抬眼,微笑道:“我有点冷。” 温酒:“你很冷吗?那你别把手露出来了,你把手放进衣服口袋里,你看,像我这样,两只手都装在羽绒服口袋里,我的手很暖和,一点不冷。” 华寻:“……”保持微笑。 “安城的冬天很冷,比渝城冷多了。不像渝城,冬天只要不下雨,在外面散步也不怎么冷。来了安城后,我 分卷阅读19 都养成了穿大羽绒服的习惯。”说完,她还很自豪。 华寻垂在身侧的手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五指张开,反复几次,最后松开,插.进了裤兜里。 看着古老的城门,温酒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华寻:“是进城墙内,还是沿着河堤路走走?” 华寻看了眼仅能容下两人宽度的河堤路,温和地笑道:“不进城墙内了,沿着河堤路走走吧。” “好。”她先一步往前走去,不忘提醒身后的华寻,“这里路灯暗,华老师走路时注意着点脚下,别摔……” 她话还没落下去,只听身后“咣当”一声,一转头,看到华寻摔在了地上,眉头紧拧,表情很痛苦。 愣了瞬间,温酒赶紧扑上去:“华老师!你没事吧,哪里疼,还能不能起来?” 华寻痛苦地摆摆手:“应该没大事,但是左脚好像摔到了,特别疼,起不来了。” 温酒赶紧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华老师,我送你去医院吧,你去拍个片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我们继续散步。” “嗯?继、继续散、散步……”脚都摔伤了,不赶紧去医院检查,还要继续散步?!温酒有点懵。 华寻笑倒:“我认为我还能坚持。” “这……不是坚不坚持的问题,散个步而已,你那么较真干嘛?脚都摔了,还是看病要紧。” 华寻笑:“你扶着我走,应该还能再走一会儿。” 温酒两眼懵逼:“华老师,改天我们再散吧,还是去医院检查要紧。” “不。不去医院,我想散步。” “……”温酒看着突然孩子气的华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华寻把胳膊搭在她肩上:“陪我走走吧,就一会儿。” 见他执意如此,劝也劝不住,温酒无奈地叹口气,手臂从他后背绕过,手抓在他腋窝下揪住他衣服,将他半边身子往自己身上压,半扶半抱地拖着他往前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温酒累得气喘吁吁,大冬天的夜里,额头上硬是冒出一层汗。 华寻头一低,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累不累?” 热气喷吐在温酒的耳廓上,又烫又痒,直达心口。 她脸上一热,从耳根红到了脖子。由于紧张,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于是……稀里糊涂的,指尖抓到了他胸.前一个凸起的小疙瘩。 因为紧张慌乱,她也没在意,还用指头抠了一下。 随着华寻压抑又粗重的一声“咝”,温酒脑子嗡一下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抠的是他的……她脸更烫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我、我扶你去那边石凳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华寻被她那一下抠得身体轻颤,差点起了反应,他神情不自在地咳了咳:“嗯。” 两人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温酒却感觉像是被架在炉子上烤,非但不觉得冷,甚至还感到很热。 她手心都在出汗,也不知是紧张造成的,还是别的原因…… 过了会儿,华寻突然问道:“当年,家里出事后,怎么没想过找我?” “……” 正紧张不知所措中,被他问得突然愣住。温酒没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深吸一口气,她平静冷淡地说道:“我爸包工程的,年底时,上面的大老板没把钱发下来,他没法给工人发工资。大雪天的晚上,他开车载着我妈还有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去找大老板要钱,结果半道出车祸死了。最后工程烂尾,上面的大老板跑了。而我,好像没任何理由找你。” 当年她家逢变故,父母双亡后。家里亲戚避他们姐弟俩如瘟.疫,她在泥潭里挣扎着寻求生路,不敢想、也从不曾想过去找华寻帮忙。 毕竟她很清楚,她对华寻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代课时教了几天的学生,没有交情也没感情。 当时她刚填完志愿,准备出去旅游几天,却不料就在她登机的前一刻,接到她伯父打来的电话,说她爸妈出车祸去世了,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蒙了,像个傻瓜一样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 从接到电话到赶去医院的路上,她始终没哭,然而在太平间看到她爸妈尸体的时候,她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哭过后她转头就跑,像个疯子般在路上狂奔,口袋里手机响个不停,可她不敢停下来,也不敢接电话。 她不愿意相信那一幕是真的,她觉得一定是在梦中。 可后来,那个梦非但没醒,反而还恶化了。 出事当天是她爸爸开的车,车上还有她爸爸工程上来往的两个朋友。而那场车祸死了四个人,也就是说除了她爸妈外,另外两个人也当场死亡。 在她爸妈丧礼期,死者的家属每天上门大哭大闹,甚至把棺材抬到她家门口索要赔偿,时不时还有工人上门要钱。而她伯父跟三叔背地里借着给她爸妈操办丧事的理由,实际上却算计着怎么才能把她家的财产弄到手。 那时她刚 分卷阅读20 刚高中毕业,十九岁未满,只觉人生快要走到了尽头。 周围好像全是妖魔鬼怪,要把他们姐弟俩撕碎扯烂咀嚼入腹。 所以丧礼期她一滴泪都不敢流,她不敢在人前哭,她怕呀,怕暴露了自己的怯懦,会被“妖魔鬼怪”生吞活剥。 当时温博只有四岁多,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她只能硬撑住。 最后她家所有的钱都赔了进去,连房子都给了对方,才让这场风波停下来。 而她伯父跟三叔,因为没捞到好处,丧礼没完就跟她闹翻了脸。 下葬的那天,电闪雷鸣,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她一手牵着温博,一手抱着她爸妈的骨灰盒,缓步上桥的时候,她已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 那刻,她真真正正是滚到了恶臭的污泥里,想要过好,只能一步步从泥中爬起来,没有人能拉她一把。 “温酒,温酒。”华寻用胳膊碰了碰她,“这八年,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不知道你家出了意外,我只是怕打扰你,所以这八年没敢找你,让你受苦了,我该早点来找你。对不起,我……” 温酒笑着打断他:“华老师不用安慰我,都过去了。” 第10章 从黑暗的记忆中回过神,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湿润地看着他。 华寻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心口一紧,他抬起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温酒深吸了口气,将当年发生的事在他面前回忆了一遍,说完后,她哽咽道:“当年我爸妈丧礼期的那几天,也是我人生最难捱的一段时间,那会儿我特别害怕,感觉人生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在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天真地幻想,要是你能在我身边就好了,是不是很可笑?” “温酒……” “你听我说完。”温酒打断他,“在我高中最叛逆的时候遇到你,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学习好的人,尤其像华老师你这样的天才学霸,你们很讨厌我这种不学无术的坏学生。所以你离开后,我就改了,我离开渝城,转校去了榕县,每天认真听讲,认真完成作业。2011年1月10号,我给你打过电话,本来想去渝城找你,想叫你陪我过生日,但是没打通,后来才得知你两个月前就去了英国。” 顿了顿,她苦笑道:“虽然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了英国,但我仍然很努力的学习,我以为自己能离你近一点,后来才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你的脚步,不仅追不上,我还离你更远了。” “温酒。”华寻感到心脏像是被钝刀子在划拉,一下一下割不断,却疼得要命,他抬手摸了摸温酒的头,声音微涩,“温酒,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很……” “叮”的一声,他话刚说一半,就在此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而那句“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最终没能说出口。 温酒自然也没往那方面想,她偏头一看,皱眉问道:“什么啊,怎么一堆乱码?” 华寻赶紧收了手机,很随意地回道:“没事,可能是朋友不小心按错了。” 其实那堆乱码有专门的翻译密码,翻译出来是——二十号晚上九点,昊天的人会在月夜进行交易。 华寻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八号,只有一天时间部署。 温酒见他眉心微蹙,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让他反感了。她尴尬地咬了下唇,抬起头时,满脸堆着笑。 “刚才跟你开玩笑,被震住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一定会吓到你。当年表白风波对我影响也挺大,事后我就后悔了,对你的那点喜欢荡然无存,甚至还有点讨厌你。但现在,不爱也不讨厌了。” 华寻再次看向温酒,但“喜欢”二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 半夜时外面下起了雪,簌簌风雪,让这个喧嚣的城市瞬间静了下来。 温酒是被冷醒的,看到外面飘雪,她披上衣服起床,走到窗户跟前拉开一条二指宽的缝,冷风卷着雪花立马涌了进来。她冷得一哆嗦,立马将窗户关严实了。 从衣柜里拿了床薄毯子,去温博的卧室,盖在他的被子上面。 第二天早上起床,雪还没停,仍旧在下,路面一片白,整个城市一夜间银装素裹。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 看着铺天盖地的白雪,温酒心情莫名的很好。她隐隐有种,新的一年,她会有好运的感觉。 洗漱完,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心里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给周阳打个电话解释下昨天赵全友被打的事情。 解释了,怕自己工作都要掉,不解释吧,好像工作更不保……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更妥当。 屏幕界面停留在通讯录页面,一番挣扎后,最终她决定还是打电话过去解释一下。手指正要按拨通键,电话响了,是周阳打过来的。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接通了电话,以为自己要饭碗不保了。谁知周阳半句没提赵全友的事,只是例行通知她今天不用练车 分卷阅读21 ,等雪停了再练。 挂完电话后,温酒有点懵。 昨天一时冲动,赵全友被打时,她也没拦着。事后冷静下来了,才感到后悔。 赵全友再无.耻、再混.蛋,她也不该纵容学员当众殴打他,尤其是还有华寻在场,要打也得私下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打,这样才不会落下把柄。 周阳的电话像一场及时雨,让她彻底松了口气,只要工作保住了,一切好办。 * 帝皇酒店内,天还没亮,刚过五点。 华寻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站在落地窗前。 他耷拉着眼皮,斜靠在阳台上,一脸严肃地对着电话说:“想请你帮个忙,把安城的远山驾校收购了。嗯,你没听错,就是收购一个不太出名的驾校。” 挂了电话后,华寻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躺在床上,脑中反反复复萦绕着温酒八年前最绝望最痛苦的一幕。 而另一边,昊天计划,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他的脑袋早已被搁放在了阎.王手里,说不定哪天就被夺走了。 可是看到温酒现在的情况,他心如油煎。 他能为她做的,就是尽量让她生活过得顺遂一点,经济一点点好起来。 对于温酒,他是喜欢的,只是那份喜欢被他压得太深,深到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再见到时,才一点点从血肉里剥出来。 二十号过后,安城这边的任务一旦完成,他就又要开启新的征程。像是一条不知归期没有来路的船,飘荡在茫茫大海上,看不见沙岸。 * 安城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除去前面一段时间停停下下的三天小雪,昨天跟今天,已经连着下了两天大雪,好多路都被封了,驾校也面临停工,训练场上铺着厚厚的雪,没法再练车。 温酒在家闲着没事做,就打扫卫生,筹备年货。其实每年过年,她都没什么好筹备的,家里就她跟温博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 两人份的饺子,两人份的瓜子花生糖,两人份的年夜饭,两人份的欢笑。 中午吃过饭,温酒正躺在沙发上看家庭伦理剧打发时间。突然门铃响了,她迟疑片刻,走过去在猫眼里看了眼,是小区邻居陈芳。 打开门,温酒笑道:“陈姐你来的真巧,快进来坐,我今天没上班,正闲得无聊打算去找你。” 陈芳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两人在客厅一边摘菜,一边看着家长里短的电视剧说着家闲话……说着说着,突然间陈芳话题一转。 “小酒呀,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 温酒一愣,随口回道:“才满二十五不久。” “哎呀,那翻过年就是二十六,虚岁都算二十七了。” 温酒:“……”怎么一下就二十七了?! 陈芳继续说:“我二姑妈有个侄子,今年三十二,虽然离过婚,有个八岁的女儿,但他家条件很不错,是拆迁户,在东城那边有四套房。我跟他说过你的情况,也把你的照片给他看过,他对你还是挺满意的,就看你有什么意见。” 温酒一脸懵逼……心里很不舒服,像吃了苍蝇似的。她知道陈芳是关心她,可关心归关心,不经过她的同意,甚至问都没问她一声,直接把她的照片给别的男人看,让她挺反感的。 她捏着芹菜笑了笑:“陈姐,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还带着温博。你姑妈的侄子那么有钱,只怕是看不上我。” “不会的,不会的。”陈芳连连摆手,“只要你同意,他那边没问题,他看了你的照片后就说挺喜欢的。你们南方姑娘都长得水灵,尤其是你,五官端正,白皮肤大眼睛,我看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温酒尴尬地笑了笑:“陈姐你再吹就把我吹上天了。” “哈哈哈……你这姑娘,我可都是实话实说。”陈芳择完菜后放进菜筐里,拉着温酒坐到沙发上,跟她长篇大论的开始唠叨,“温酒啊,女孩子迟早都得找个归宿,你现在已经二十五了,趁着年轻有行情,还能挑挑拣拣找个好婆家,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就走下坡路,到时候你再想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温酒隐忍着怒意笑了声:“陈姐,我现在还不想找对象,等过两年再说吧。” “我看也别再等了,就明天吧,明天下午你们见一面,先聊聊,看看合不合得来。反正你情我愿的事对不,要是你觉得不合适,跟我说声就是,我去回绝他。” “陈姐,我……” “好,就这样定了,一会儿我跟他打电话详细的说下。哦对了,他叫马武,长得还可以,高高大大的个子。” 温酒正要拒绝,陈芳风风火火就走了,她压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陈芳离开后,温酒一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 温博从卧室出来,察觉出不对,拉着她袖子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分卷阅读22 温酒摇了摇头:“没什么。” “姐姐,我们下午公园去堆雪人吧。” “好,吃了午饭后,我们出去堆雪人。” 下午,姐弟俩去公园玩了一下午,堆雪人,打雪仗,玩得很开心。 第11章 第二天,温酒在陈芳的强烈要求下,化了淡妆,并穿了一身特别淑女的衣服,这才赶去市中心一家西餐厅相亲。 进入大厅后,她拿出手机看了眼陈芳发给她的马武的照片,双目环顾一圈,拍了拍脸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然后便朝着东南方向靠窗位置走去。 她来到了桌前,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温酒。” 马武正低着头在玩手机,闻言抬起头来,看到温酒的刹那,眼睛一亮,随即站起身笑着伸出手:“美女好,我是马武。” “嗯,我知道,陈姐已经跟我说过了。” 马武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你比照片更漂亮。” 温酒拉出椅子坐下,笑了笑:“谢谢夸奖,其实我今天化了妆的,平时素颜并不好看。” “好看。你脸型五官长得很好,即使不化妆也好看。” “谢谢夸奖。” 马武见她笑得爽朗,也跟着笑了起来。 吃饭期间,温酒用叉子戳了戳盘中的牛排,头也不抬地问:“我的情况,你都清楚吗?” 马武放下刀叉,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来跟你见面前,我已经事先了解过了。”说完,他用小拇指的指甲剔牙。 温酒忍着恶心,把叉子戳在牛排上,抿嘴一笑:“我再亲自给你说下吧,我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以前在酒吧卖过酒,后来开了三年多出租车,现在在驾校当教练,有个正在读小学五年级的弟弟,我爸妈几年前就去世了,我要把我弟弟养大。” 马武说:“这些我都知道,我表姐给我说了的。” “我要供我弟弟读大学,现在他才读小学五年级,等把大学读完还有十一年。”说完,温酒看了看马武,“我弟弟读大学之前都得跟着我生活,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这种情况等于是未婚妈妈带着一个‘儿子’。” 马武往沙发椅上一靠,缓缓地解开上衣扣子,从里面扯出一条大金链子,又把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完全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他抖了抖自己胸前的金链子,神情傲慢道:“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底,我自己有一百多万存款,家里有四套房,离婚后,我跟我爸妈他们住一起,另外三套租了出去,每个月都能收七千多块的房租。” 温酒看了眼他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笑道:“所以马先生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马武抖着腿,二流子似的笑了声:“你还不明白么,我有钱,别说你有个弟弟,哪怕你有个妹妹我也养得起,当然,你要真有个妹妹,我更乐意,姐妹一起收了,哈哈哈……” 温酒目光一冷:“马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马武一愣,讥笑道:“开个玩笑嘛,你一个驾校教练,整天跟大老爷们打交道,岂会连这点程度的玩笑都开不起。” 温酒咬牙:“我是驾校教练,可我挣得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我不觉得自己比谁低贱廉价。今日我是看在陈姐的面子上才来见你,也请你看在陈姐的面子上,说话时注意下分寸。”说完,她拿起包就要走,马武一把拽住她手腕,她转身瞪他,“放手!” “你就别虚伪了,欲拒还迎那套留在床上用吧,说什么看在我表姐的面子上,呵,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看上了我的钱。你要真的清高,今天就不会来了,更不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见我。” 温酒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出门时能带上!别像个二百五似的,张嘴乱喷粪!” 言毕,她一脚踹在马武腿上,转身就往外走,然而还没走多远,便被马武几步赶上去把她扯住了。 马武用力捏住她胳膊,愤怒地吼道:“你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啊,一个教车的男人婆,要不是看着你年轻有几分姿色,就你这种带个拖油瓶死了父母的女人,白送给老子都不要。” 温酒彻底被激怒,她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在马武说完后,她甩手就是一巴掌,啪一声打在了他脸上。 马武被打得蒙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他扬手就要朝温酒的脸上打去。温酒正要还击,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飞出来一个红酒瓶子,直接砸到了马武脸上,砸得他眼冒金星,顿时大厅里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马武捂着眼睛,疼得大喊。 温酒龇着牙抖了下,转头看去,华寻就站在她后面,薄削的唇轻咬着香烟,眼神阴寒得令人发颤。 “你……你怎么来了?”她诧异地看着他。 华寻两指夹着烟,微眯着眼眸吐了口烟雾,目光凌厉似刀,冷声道:“一会 分卷阅读23 儿我再找你算账。”他上前一脚踹在马武身上,将他踹翻在地,转头吩咐身后的板寸头男人,“交给你了,留口气在就行。” 马武吓得大叫:“你们不能这样!现在是法.治社.会,公共场合你们乱打人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们。” 板寸头男人拖着他就往外走,周围吃饭的人谁也不敢上前帮忙,就连餐厅经理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温酒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板寸头男人,又看向华寻:“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温酒耸了耸肩:“有什么好解释的,相亲失败了呗。” 华寻摁灭烟头,拉着她大步朝外走去。 “慢点慢点,你走慢点,我腿短跟不上。” 华寻放慢步调,拉着她来到了露天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坐下,华寻什么也不说,只眯眼看着她。 温酒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眼神闪躲地偏过头看向广场。 华寻声音微凛:“把脸转过来看着我。” “看你干嘛,你长得又不帅。”话虽如此,但她仍旧把头转了过来。 “少贫嘴,到底怎么回事?” 温酒翻了翻眼睛:“还能怎么回事,来相亲呗。” “温酒!”华寻声音猛地拔高,见她扁着嘴一脸委屈,心里一软,又赶紧放低声音,“好,我不凶你,别扁着嘴了,难看得要死。” “难看你别看!我相亲你来干嘛,你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华寻按了按眉心,忍着怒意心平气和地跟她说:“我原本正在开会,接到温博的电话,说你正在跟一个极品男相亲,他怕你会遇到麻烦,就让我过来解围。” 温酒嘀咕道:“臭小子,不好好在家写作业,竟管起我来了,居然还给你打电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华寻,“温博怎么会知道你的号码?” 华寻吸了口烟:“他很聪明,估计是在你手机里看到的。” 温酒哦了声,想起刚才那个戴着耳钉的板寸头,她皱眉问道:“刚才那个寸头男是谁啊,看起来像社会上混的。” “他叫蓝羽,是东城那块的地头蛇。” “啊?你刚来安城,怎么会认识东城的……” 华寻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以后别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相亲,就算要交男朋友,也要找个正经可靠的男人。”说到这,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温酒,又道,“像刚才那种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无脑男,你理都不要理。” 温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那只是例外,因为是朋友介绍的,我不好拒绝,反正只是见一面,又不吃亏。” “温酒,你等我两……”他话还没说完,温酒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哈,我先接个电话。”温酒拿起手机,爽朗地笑道,“喂,阳哥,嗯嗯,明天要练车吗?哦哦,好的,行,我知道了。” 华寻气得用力踢了下桌子腿,他第二次想表明心意,却再次被打断。 他本来是想说,让温酒等他两年,等他任务结束后,就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温酒挂完电话后,眨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让我等你干嘛?” “等我……”他正要说出口时,信息提示音响了声。 ——09身份暴露,已经被昊天的人杀了。 看到这条信息后,他紧握住拳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噙着蚀骨的寒意。 温酒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华寻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温酒点了点头:“哦。” 走出两步,他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别再去相亲了,我给你介绍男朋友。” “……”温酒。 “温酒,你并不差,值得更好的男人拥有。”华寻说这话时心里又苦又涩,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好歹你叫过我一声华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爸妈跟欧老师都不在了,我会替他们为你把关。” 温酒紧紧地握着咖啡杯,扬唇一笑:“好,那我先谢谢你了,你还真是感动中国的好老师。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华老师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介绍个高富帅,最好能嫁入豪门,当个阔太太。” 华寻深深地看了她眼,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一抹伤色。 温酒保持着微笑,目送着他走远,直到他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她才收了笑,眼中泪光闪动。 她喜欢的男人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呵……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第12章 回到家后,温酒立马给陈芳打了电话,并将今天相亲的情况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 电话那端好一阵沉默,就在温酒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了陈芳的声音:“温酒,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马武竟然这么混账。小时候他就很调皮,但是我 分卷阅读24 想他现在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应该变得成熟稳重些,却没想到……”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打了他一巴掌,算是给了他教训。那个,当时我朋友恰好路过,我朋友脾气不太好,马武可能要吃点皮肉苦。” “活该!谁让他嘴烂,就该有人好好治他一番。”陈芳在电话那端愤愤地说。 “陈姐,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 “嗯好,以后遇到合适的,我再给你留意着。” 温酒笑了笑:“不麻烦陈姐了,已经有朋友替我介绍了。” 挂断电话后,她拿起遥控器正打算看会电视,朋友宋溪的电话打了过来。宋溪是她当年在酒吧卖酒时认识的同事,驾校这份工作也是她介绍的,驾校老板周阳,是她表哥。 宋溪打电话约她唱歌,晚上八点,月夜KTV。 要是搁到两个月前,温酒肯定直接拒绝了,但是现在,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在人家表哥手下工作,没办法拒绝。 上高中那会儿她经常跟着楚翊他们出入KTV、酒吧等,因此去喝杯酒唱个歌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她不想去,并不是惧场,只是放心不下温博。 * 温酒到月夜的时候不到八点,除了宋溪和她男朋友康辉以及周阳之外,还有一个叫张强的教练。 温酒跟张强不熟,也就见了几次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因此她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等一下,还有个人。”周阳站在柜台前开单子,转头对温酒说,“那个人是我们才招的新教练,你也认识。” 温酒笑了笑,一脸惊讶:“啊?我也认识么,是谁呀?” “你以前开车的同事,赵东,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跟他以前是同事。” 温酒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不一会儿,赵东到了。温酒看到他时,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有过多的话。 赵东也没表现出多亲热,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各玩各的手机。 一行人朝着电梯走去,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几人依次进入。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华寻跟蓝羽带着一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您好,欢迎光临,这里是……”站在月夜门旁的迎宾小姐很官方地笑着,然而在看清楚站在门口的几人后,惊得刹那间失了声。 以迎宾小姐的视觉来看,出现在她眼中的一幕,简直就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带着小弟出场的镜头。 一水的冷色调,摄人的暗黑气息,四个字形容,帅得一逼。 华寻一身及膝的黑色大衣,黑裤子,脚上是黑得发亮的皮鞋,衣领挺括,身姿挺拔,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却又阴寒。 他嘴里衔着烟,左手插兜,右手捏着两个文玩核桃,眼神冷冽阴寒,不复以往的慵懒寡淡。走在他左手边的是戴着鸭舌帽的蓝羽,右手边是个黄毛男人,三人身后跟着七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回过神后,迎宾小姐赶紧笑着迎了上去:“您好,这里是月夜,欢迎光临。” 蓝羽从裤兜里掏出张金卡拍在柜台上:“老位置。”一转身看向华寻,微微笑道,“寻哥,这边请。” 华寻下巴微点,大步朝前走去。 进入电梯后,蓝羽按了下数字“2”,然后十个大老爷们便立整整地站着,谁也没说话,全都沉默不语地看着电梯门。 跟他们相反的是,温酒他们几个自从进入电梯后便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出了电梯几人笑得前俯后仰。 一出电梯,看到温酒背影的刹那,华寻瞳孔一紧,心脏倏的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咬了咬牙,这丫头怎么会来月夜,还穿得那么……性.感! 蓝羽倒是没认出温酒来,毕竟那天只在西餐厅见过一面,但他瞥了眼神情微变的华寻,笑着说:“寻哥是不是看上前面那个穿黑裙子的小妞了,小弟这就去给你……” 华寻目光一凛,蓝羽吓得立马收了声。 温酒感到背后有人盯着她看,正想转头去看下,宋溪一把将她往前推去:“走啦,走啦,别磨蹭了,今晚我要让你们耳朵怀.孕。” 几人进入包厢后,宋溪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大吼大叫着跑去点歌。 温酒脱了外套,穿着一身紧身包.臀裙,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刷微博。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酒水跟果盘,周阳、赵东,张强三人在一旁玩骰子喝酒,宋溪跟她男朋友康辉坐在另一边小沙发上对唱情歌,温酒拿起果盘里面的苹果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宋溪跑抛着话筒走过来:“你们不去点歌吗?快去吧,一人点几首。” 温酒看了她眼:“算了吧,我就不用唱了,我声音不好听,你知道的。” “就因为你声音不好听才更要唱,这样才能衬托出我优美的歌喉。”宋溪仰着头,一脸欠揍的表情。 温酒拿起一颗骰子在手里上下抛,看了她眼:“宋溪,你这样贱,容易被日的。” 分卷阅读25 宋溪两腿一分:“来啊!” 温酒拿起话筒就要捅她,宋溪大叫着满屋跑。 而另一边,华寻他们十个人进入包厢后,蓝羽立即给等在外面的人发了条信息。 发完后,他问华寻:“寻哥,现在要给段篱打电话吗?” 华寻点了根烟,神情散漫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打火机,青白的烟雾萦绕在眼前,让他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更加显得飘渺深沉。 他懒懒地歪靠在沙发上,敛着下巴应了声:“嗯。” 蓝羽抬手示意其他人声音小点,然后拨通了段篱的电话:“喂,段老大,我们已经到了,你们什么时候能过来?”简短的几句后,他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华寻,“寻哥,段篱说他们二十分钟后就到。” 华寻放下打火机,起身道:“你们先玩着,我去趟洗手间。” 蓝羽愣了愣,点头:“好,寻哥你去,这里有我盯着。” 华寻拉开门走了出来,转个弯后朝着温酒她们的包间走去,恰在此时,温酒从包间里面出来,两人的目光对上。 温酒眨了眨眼,笑着挥手打招呼:“嗨,华老师,你也来唱歌呀。” 华寻沉着脸走了过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立马回去。” 温酒收了笑,一脸认真:“要扫黄吗?” “我没功夫给你解释,总之你现在必须回去。”他怕一会儿发生意外,更怕温酒会受到伤害,可他又不能明说。 “就一会儿,我就玩一会儿,玩一会儿我就回家。”温酒俏皮地眨了眨眼。 “温酒!”华寻微怒,一把拉住她手腕,“叫上你朋友赶紧回去,改天我陪你再来都行。” “华老师~华寻~寻哥哥~”温酒蹭着他胳膊撒娇,“我就玩一小会儿,求求你嘛。” 华寻被她蹭得没了脾气,一颗心像是被她紧紧攥在了手里,任由她拿捏。 “华老师,你别拉着我了,我要去上厕所。” 华寻被她一口一个“华老师”叫得心里起火,很想禽.兽不如的给她点惩罚。尤其是她今天的打扮,惹火得让他想立刻干些禽.兽的事情。 松开她的手腕,并眯着眼看了眼她今天的打扮,红唇高跟、紧身包.臀裙,前.凸.后.翘,纤腰不盈一握,跟以往的她完全两个样,不得不说,确实很性.感。然而当路过的男人一脸猥.琐地看向她时,华寻不淡定了,怒了。 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转身面向墙壁,用身体把她挡住。 温酒被他扯得转了个圈,天旋地转间,吓得立马抱住他的腰。 华寻低头看着她,目光刚好在她胸.口部位,他压抑得吞咽了下,喉结上下滚动。 温酒仰头对上他灼烫的目光,心口怦怦直跳,浑身过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华寻缓缓低下头去,离她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温酒呆呆地看着他,脑袋空空的,完全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直到房内响起宋溪雷鸣般的吼声,才将她从呆愣中拉回神。 “我……我要去上厕所。”她一把推开华寻,慌乱地跑远,因为穿着高跟鞋,跑的时候还差点崴了脚。 华寻看着她凌乱微晃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激荡的心微微平息了下去,却又有点失落。只差一点,差一点就……他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明知自己的处境,因此他不想连累温酒,而他自己也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了。可看到温酒今天的打扮时,他真的是情不自禁,出于男人最原始的冲动,他想要她,想把她占为己有。 温酒来到洗手间,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真要命,刚才她差点就凑上去了。抬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脸红得要命,她舔了舔唇,用冷水洗了把脸,并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甩甩头从卫生间走出来。 然而她出来后,正准备回包间,想起自己还没上厕所,于是又转身再次走进去,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砰一声跟人撞上了。 “唉哟喂!”温酒捂着额头痛得直吸气。 与此同时,响起另一道暴怒的声音:“我.草.你妈!走路不长眼啊!” 温酒冷着脸抬起头,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原本还想再骂的,但看清温酒的长相后,他立马换了副嘴脸。 “呀,是嫂子啊!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眼拙,没认出您。” 第13章 温酒看着眼前的黄毛男,听他一口一个“嫂子”称呼自己,还说是华寻的小弟,再有气,她也不好发作,笑了笑说没事。 “嫂子,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在寻哥那吹枕边风。” 温酒听到“枕边风”三个字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没没,没有的事,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是什么呢?师生么,也不算,朋友?算是朋友吧。 “我懂,我懂。”黄毛男一脸我很清楚明白的表情,“嫂子好,我叫杨凯,你叫我小杨或者小凯就行。” “……”温 分卷阅读26 酒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敢,凯哥你太折煞我了。我叫温酒,你叫我名字温酒就行。” “好,那我就叫你温酒。以后还拜托你在寻哥面前多说我的好话……” 杨凯在后面说着,温酒大步朝前走去,由于走得太急,在拐角处上阶梯时,因为心急崴了下脚。她正要去抓扶梯,手被人扶住,她以为是杨凯,看也没看,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一道陌生的中年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 温酒猛地回头,一个三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色.咪.咪地看着她的胸,笑得很猥琐:“小妹妹你腰真细,屁.股也翘,多少钱能睡?” “???”温酒。 “开个价吧,我看上你了,想睡你。” 温酒冷着脸:“我看上你妈了,多少钱?” “啪”一巴掌打在温酒脸上,肥胖男人满脸横肉地瞪着眼:“你一个出来卖的贱.人,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人看?” 温酒正要抬腿反击,突然杨凯站到了她面前:“误会,误会,段三爷,这是……” 然而不等杨凯说完,段江一脚踹在杨凯身上,将他踢开。 温酒趁此机会,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用力地踢在段江裆.部。 “啊!”段江大叫一声,疼得弯下腰,他捂住小腹,眼看着温酒要走,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并大声怒骂,“贱.人!臭.婊.子,老子今天要玩死你!” 杨凯拿不定注意,不敢擅自出手,又见温酒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因此他快速跑去找华寻了。 杨凯一走,温酒虚了,她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真打起来,她只有挨打的份。 “啊!放手,来人啊!有人抢人了!”温酒吓得大声喊叫。 正在赶过来的华寻,听到温酒的喊声后,目光一紧,飞速朝着拐角处跑来。当他冲上来时,正好看到温酒被段江强行抱住的一幕,这一刻,他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他一脚踢在了段江的脸上,将他踢倒在地后,立马上前把温酒抱起来。 温酒看到华寻时,猛地扑进他怀里,嗷一声嚎啕大哭。 “乖,不哭了,我在呢。”华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将她放一边,走到段江面前,二话不说,揪住他衣领猛的一拳砸在他脸上。 恰在此时,蓝羽赶了过来,与蓝羽一同来的还有段篱。 段篱看到被华寻殴打的男人时,大喊一声:“住手!” 一声怒吼,令在场之人全都怔住了。 温酒快速跑到华寻身后,两手揪住他衣角,这才仰起小脸,勇敢无畏地瞪向段篱。 华寻松开男人的衣领,还不忘踢一脚,转身看了眼温酒,宠溺地笑着在她鼻尖刮了下。 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看到段篱像看到救星似的,立马站起来跑到他跟前:“二哥,今天你可要给我出头。” 段篱嘴里叼着雪茄,眯眼看向华寻:“看来华老大不是诚心想做生意。” 华寻勾唇冷笑:“生意归生意,可他动了我的女人,段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做?” 温酒:“……”心尖似乎被猫挠了下,痒痒的。 段篱看了眼男人:“阿江,还不快向华老大道歉。” 话虽如此,但他看向华寻的眼神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段江再蠢,此时也知道了华寻的身份,因此他只能暂时忍下怒火,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华寻面前鞠了一躬:“华老大,对不起,小弟有眼无珠冲撞了嫂子。” 华寻把温酒揽在怀中,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朝前走去。 来到温酒他们的包厢门前,他摸了摸她的头:“进去吧,一会儿我来接你。” 温酒心跳的速度非但没减,反而越来越快,她捂着胸口,压抑住兴奋的情绪问道:“你……你刚才说我是你的……” 华寻嘴角一勾,低笑了声:“刚才情况特殊,我是为了保护你才那样说的,别有心理负担。” “你放心,我不会有心理负担的。我是怕对你的名誉不好,你没事就行。”她咬了咬唇,笑得很温暖。 说完后,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实际上说这番话时,她心里难受极了。 然而华寻听到她这番话,心里比她更难受,只是他比温酒要会隐藏情绪。 “好了,快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办。”他转身便走。 “华寻。”温酒立马叫住他,并上前拉住他袖子,“你是B大医学系高材生,又是伦敦留学回来的,更是我敬佩的华老师,我相信你走的路一定充满充阳光。” 只这一句话,击得华寻溃不成军。 他转身用力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温酒,等我。” 这次他大步远去,长大衣的下摆荡起飘逸的弧度,他没有回头去看眼含热泪的温酒。 温酒横着手臂抹了抹眼睛,推门进入包厢时满脸带笑。 “嘿,我肥来了。” 宋溪瘫在沙发上睨了 分卷阅读27 她眼:“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掉厕所了呢。” “嘿嘿……我这不是去上大号了嘛,你瘫着干嘛,怎么不唱了?” “没有你的衬托,我一个人唱多没意思啊。” 温酒捏了捏她的脸:“好,我来给你当陪衬了,一起唱吧。” “这还差不多。”宋溪拿起话筒靠在她肩上,两个人唱了首李宗盛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然而当唱到第三首歌时,温酒感到肚子一阵坠痛,下面哗的流出一股液体。她眉头一皱,立马放下话筒,拿起包包就要出去。 宋溪拉住她:“你又要干嘛?” “我大姨妈来了,去趟厕所,你带卫生.巾没?” 宋溪摇头:“我大姨妈又没来,带那玩意儿干嘛。” “王炸!”赵东扔掉手中最后两张牌,转头看向温酒,“我陪你出去买吧。” 温酒:“不用了!” 果然是大姨妈来了,她垫好卫生.巾从洗手间出来后,在转弯处,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不知为何,她心脏剧烈地跳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只见那些警.察径直朝着右边廊道走去,她微微皱眉,华寻他们好像就在那边。于是她壮着胆子跟了上去,刚往前走两步,却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一回头,只见华寻独自从一间包厢出来,就在这时,前方响起枪声跟打斗声。 温酒吓得腿肚子一抖,她转过身飞快地冲到了华寻跟前。 接着便传来段江的声音:“二哥,你快走。” 在段篱从包厢冲出来的刹那,华寻拉住温酒快速推开了身后包厢的门。 温酒吓得张大嘴,都忘了尖叫,在回过神后,正想叫时,华寻立马捂住她嘴。 他食指按在她唇上,摇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温酒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上前扯他的皮带。 华寻瞪大眼,急忙按住她的手。 温酒凑到他耳朵旁,小声说:“我是在帮你,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话的同时,她解开了华寻的皮带扣,拉开拉链,将他裤子往下退了退,然后又在自己丝.袜上抠出几个洞,并把紧身裙撸到腰上,再把头发揉乱。 动作麻利地做完这一系列后,她抱住华寻的腰:“你快点趴在我身上。” 华寻:“……” 温酒压低声音说:“快点,一会儿被你同伴发现你不见了,总得有个说法。” 华寻不再犹豫,把她抱到沙发上,俯身压了下去。 四目相对,温酒尴尬地别过头去,华寻扳过她的脸,俯身亲了下去。 温酒瞪大眼:“……” 然而华寻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很快就从她唇上移开,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说:“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得像一点,借你的口红增强效果。” 温酒吞了吞口水:“哦,没事,我再借点给你。”说着,她迎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华寻眸光一紧,深吸了口气后,快速从她身上起来。 门外响起蓝羽的声音:“寻哥,寻哥你在哪儿呢。” 温酒赶紧勾住华寻的脖子,看着门口的方向叫道:“嗯~啊~寻哥你轻点,疼~不要,不要了~我不行了~” 华寻:“……” 温酒看他呆愣着跟个二傻子似的,她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啊~”华寻压抑着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随即说了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宝贝,我伺候得你爽不爽,舒不舒服。” 温酒勾住他脖子,仰头亲了上去,咬住他的唇,舔了舔,声音软软的带着丝娇媚:“嗯啊~寻哥你好棒,我好舒服。” 铮的一下……华寻脑中紧绷的一根弦断裂,他粗哑着嗓音,抵在温酒耳边蹭着她脖子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温酒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仰头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咬了一下。 第14章 滋啦一下,像是一支火把丢进了鞭炮堆里,噼里啪啦炸得烈火升腾。 华寻再也控制不住,他喘着粗气压在温酒身上,狂风暴雨般亲吻着她,从唇到下巴到脖子,最停顿在她胸.前,红着眼睛忍了又忍才克制住了。 他轻咬着她耳垂压低声再次强调:“温酒,你这样做很危险,我会控制不住……” 他会控制不住真的要了温酒,他也是正常男人。 温酒心脏猛地一跳,她开口时,声音又柔又软,奶猫似的:“我知道危险,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有危险却不管。” 华寻粗重地吐了口气:“不是,我是说……”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是温酒却懂了,她脸一红,声音更柔了:“没、没关系,能帮到你,就算真的做了也没事。” 华寻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最后低头亲了亲她的眉眼。替她整理好衣服,并把外衣脱掉盖她在身上,然后他便提着裤子便朝门口走去。 分卷阅读28 拉开门,他一把将蓝羽扯了进来。 “寻哥,今晚上的交易出……”话没说完,看到华寻松松垮垮的裤子,裤子拉链都还是开着的,高涨的情.欲还没泄下去,再一抬头,看到温酒发丝凌乱,眼神妩媚地躺在沙发上,他吞了吞口水,震惊道,“寻哥你……你不是说出来上厕所么,我去厕所没找到你,原来你是在这……” “打.炮”两个字被华寻凌厉的眼神吓得缩回了肚中,他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没再说下去。 华寻看了眼温酒,见她只穿着紧身裙歪躺在沙发上,声音一冷:“把衣服穿好!”然后漫不经心地扣上皮带,转身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警.察?” 温酒心里很明白,接下来华寻跟蓝羽的话她不该听,因此不等华寻开口,她穿上衣服便往外走。 “你去哪儿?”华寻叫住她。 “去找我朋友啊,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她们该去掏厕所了。” 蓝羽没忍住笑了声:“嫂子真有趣。” 温酒斜他一眼:“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嫂子,出来玩玩而已。” 说完后,她故作风.骚地冲华寻抛了个媚眼。 华寻被她略带风情的眼神看得心口微痒,腹下一紧,顿时生出强烈的反应,他猛吸一口烟赶紧别过头去。 温酒没再逗留,拢着衣服快速拉开门走了出去。 当她回到包厢时,宋溪她们全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这是怎么了?”宋溪瞪大眼,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了一遍,“你被人强.暴了?” 赵东手上的酒杯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猛地站起来:“是谁!” 温酒并没解释,看了眼宋溪:“别唱了,现在就回家。” 宋溪立即炸毛:“这才一个小时,回什么回,我今晚是打算通宵疯狂的。” “今天真的不能再唱了,赶紧收拾下回家。” 宋溪嘴一撇:“什么嘛,说好了今天一起出来玩,结果你却……” 她话没说完,周阳拉了她一下,冲她摇摇头,然后看向温酒:“温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确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刚才我去上厕所时,看到有很多警.察冲进了一间包厢,接着还传来了枪声跟打斗声,为了安全,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宋溪指了指她破洞的丝.袜:“那……那你这丝.袜是怎么回事?” “哦,上厕所时不小心勾破了丝。放心我没事的,再说了,我今天正来着大姨妈,谁能把我怎样?” 说到这,她脸上突然一阵火烧火燎,想起刚才为了帮华寻,冲动之下把裙子撸到腰上的一幕,先前只想着帮他,没想太多,现在了冷静下来,再回想刚才的画面,真是尴尬得要命。 宋溪歪头看着她:“温酒,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真被人那啥了?” 温酒不自然地挥了挥手:“怎么可能,我真没什么,好啦,赶紧收拾东西回家。温博一个人在家,我得早点回去。” 温酒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毫无疑问的,温博早就睡了。 唉!她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她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一点不称职。 心烦意乱,想抽烟,脑中闪过华寻的脸,刚拿起打火机,又放了下去。 男人大概都喜欢温柔乖巧的女生吧,那么华寻呢,她不禁猜测了一番,像华寻那么优秀的人,他喜欢的女人,肯定要温柔优雅有气质有内涵,而且家庭背景也很优越。 再反观她自己,各方面都不好,没有高学历。最重要的是,她丝毫不温柔,还没气质不优雅,更没有内涵。 她抽烟喝酒,在社会最底层混,离他遥远得犹如天与地的差距。 倘若是以前,青春年少时,她还能搏一把,而现在,她早已没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张爱玲说过,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可她除了卑微,并没开出花,也开不出任何花。 心烦意燥地去了个澡,洗完澡后,她没再去找手机,回到卧室胡乱涂了点护肤品,倒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拿起手机看到有三条未读信息,都是华寻发来的,惊了下,赶紧点开看。 ——经期多注意身体,别喝冷水,更不要再抽烟喝酒。 ——你今天晚上很漂亮。 ——晚安,么么哒~ 看完第一条时,她尴尬了下,看完第二条,心口加速跳了下,看完第三条后,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最后那句么么哒,莫名戳中她的笑点,总觉得以华寻的口气说出“么么哒”这句话很诡异。 正在吃早饭的温博奇怪地看着她:“姐,你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看到了一条笑话。”说话时,她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 送完温博从学校回来后,她正在卧室洗拖把,放在客 分卷阅读29 厅的手机响了起来。出去一看是华寻打来的,她心里一喜,笑着接了起来:“喂,有什么事吗?” 华寻低沉暗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温酒,我受伤了。” “什么?你!你……你受伤了!怎……怎么回事啊?”温酒吓得面色一白,说话都有些结巴。 “少了点肉,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行动不方便,需要有人照顾。” 温酒吓得手都在抖,她两只手用力握住手机,颤着嗓音问道:“怎么受伤的,是昨天晚上跟人火拼被砍了么?” 华寻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笑着说:“温酒,我能去你那住几天么,我在安城没朋友,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你不用过来,只要你答应收留我就好,我自己打车过去。” 温酒微怒:“你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过来。” “腿好着呢,能去。”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温酒看了眼手机,满心担忧地坐在沙发上,连拖地的心思都没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华寻受了伤的画面。 半个多小时候,门铃一响,她猛地站起身,快速跑去打开门。 结果……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她气得砰一声将门关上。 华寻摸了摸鼻子,抬手按门铃:“温酒,快开门,我真的受伤了,你不信打开门后,我给你看。” 温酒背对着门,气得直咬牙:“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受伤了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跟搬家似的,华寻,你知不知道,听到你说受伤了,我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 “我真的受伤了,你开门啊,我给你看。” “好,那要是你没受伤,就给我出去。” 她把门打开后,华寻蹭一下就蹿了进来。 “你伤到哪儿了?”温酒还是有些担心他。 华寻放下东西,把右手大拇指伸到她面前,垂着眼皮低声一笑:“你看,这里刚流完血,都还没结痂。” 温酒:“……” “我剪指甲的时候,把肉剪掉了,流了好多血,现在还疼呢。”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受了伤,行动不便,需要照顾?” 华寻微笑着点头:“嗯,不方便用筷子。” “那你的意思,我得喂你吃饭了?” “你要是愿意,我没任何意见。” 温酒扑上去就打他,扬起拳头在他身上一阵乱打,边打还边骂:“华寻你这个畜生,神经病,你怎么能拿受伤这种事开玩笑,我以为你被人砍了呢。”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你还想有以后?” 华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头:“没,没有以后。” 骂完后,温酒微愣,此时她怎么觉得好像角色互换了,感觉她才是老师,华寻是学生。 想到此,她不禁笑出声:“我怎么觉得自己更像老师,你像我的学生。” 华寻笑容一敛,声音微沉:“我从来没承认是你的老师,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平辈关系。” “知道,你怕我把你叫老了,真是的,强调一次就行了,干嘛还次次强调。” 华寻皱眉:“不是怕你把我叫老了,而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温酒手机响了。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时代喜乐年华……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敲呀那个打呀……这是温酒新换的手机铃音。 华寻这次彻底怒了,咬牙道:“我真想把你的手机砸了!” 温酒接完电话后,白他一眼:“我手机惹你了?” 华寻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这都什么年代的歌。” “喜乐年华,这歌词的内容就是我所追求的生活,过上好日子红红火火。” 华寻笑着看她一眼:“你追求的一定能实现。” “我也这么认为。”说着,她放下手机便要去卫生间。 华寻拉住她胳膊:“谁给你打的电话?” 温酒扭过身来反问:“怎么,你查岗呢?” “我想知道谁这么欠揍。” “人家没招你没惹你,怎么就欠揍了。” 华寻眯起眼:“他招了我的……” “招你什么了?”温酒奇怪地看着他。 华寻摆了下手:“没事。”最后关头,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第15章 温酒也没多想,转身走去了卫生间。她先把自己睡的卧室拖了,然后再把温博睡的房间拖了,这才拿着拖把来客厅。 “晚上你就跟温博睡,他睡觉挺老实的,不会乱踢被子,也不会说梦话。” “那你呢?”华寻笑着问她。 “我?”温酒杵着拖把神秘一笑,“你猜呀。” 华寻以手撑腮,含笑看着她:“这种事不太好猜,要亲身实践才知道。” 分卷阅读30 温酒脸颊一热,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很大声地说:“那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答案!” 华寻勾唇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宠溺,此时阳光三丈,他眼中光芒闪烁,像一池星辉。 温酒被他温柔缱绻的眼神看得心里暖暖的,她抿嘴一笑,赶忙弯身拖地。华寻宠溺的眼神似探照灯般追在她身上,她到哪儿,他的眼神就跟到哪儿。 “别看了,没见过拖地啊。”温酒直起身斥责他,但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 华寻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歪头看着她,低笑道:“你好看,想多看看。” 温酒心口一紧,有点慌有点乱还有点欢愉,她抬眼看了看华寻,目光相处的刹那,心跳加速,浑身血液仿佛在逆流。 华寻冲她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酒放下拖把走到了他面前。 “再过来一点。” 温酒故作轻松随意地站到他面前,但其实心跳得都快要炸裂了,她咳了咳,看向华寻:“你想说什么啊?” 华寻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八年多没见到你,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想多看你几眼。” “咳!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华寻挑眉问道。 “误以为你喜欢我。”温酒半真半假地说道。 华寻低低一笑:“你可以误会。” “我才没那么无聊。”说完,她站起身走到电视机旁,胡乱拖了两下,拿起拖把便朝卫生间走去。 而当她关着卫生间的门洗拖把时,华寻很低很浅地说了句:“并不是误会,而是事实。” 只是卫生间水声太大,他声音太低,近乎于呢喃,温酒并没听见。 洗完拖把后,温酒打开门探头问道:“我一会儿要洗衣服,你有什么要洗的吗?” 华寻笑道:“有条内.裤。” 温酒:“……” “昨晚上洗澡换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 温酒脸色微变:“内.裤这种私人的东西,你就不用跟我说了。”说完后,她又抱怨了一句,“我还来着大姨妈呢,谁给我洗内.裤。” “我。” “什么?”温酒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华寻怕她听不见似的,还很大声地说了一遍:“你的内.裤我给你洗。” 温酒似乎受到了惊吓,扒着门看向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都快瞪成了猫眼。 怔愣片刻后,她急忙摆手:“不,不用了,这种私人的东西,我还是自己来。我们……我们之间,好像还没熟到给对方洗内.裤这步。” “温酒,我觉得我们之间……” 话还没说完,她手机响了,华寻的话再次被打断。 华寻咬着牙按了按太阳穴,每次说到关键处总会被人打断,他感觉再这么下去,他可能要犯.罪了。 * 温博打来电话,说他在李虎家玩,要吃过午饭才回来。 李虎是陈芳的儿子,李虎家也就是陈芳家里。 温酒扬了扬手机:“温博午饭不回来吃,我就做我们两个人的,你先在客厅看会电视,我去做饭,很快的。” 华寻笑着板过温酒的身体,揉了揉她的头:“午饭我来做吧,你去坐着看会电视。” “啊,你来做?不,不用了,我会做饭。” 华寻笑着把她按在沙发上:“我知道你会做,可我想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温酒抿嘴一笑:“上次已经尝过了,好吃。” 华寻嘴角衔着香烟,笑得有几分邪魅:“上次的是早饭,这次做一顿午饭给你吃。” 温酒脸上笑容收都收不住:“好,那我就等着吃饭。” 华寻在厨房洗刷,温酒就站在厨房门口看他。见他动作优雅,做起事来却有条不紊。 她啧啧称叹:“没想到你还挺会做家务,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都是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活神仙。” “高高在上?”他手中动作停住,眼皮微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连你也这么认为?” 他虽然在笑,但眼中的笑意却透着一股渗人的寒凉。 温酒搞不懂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说错什么话了吗?他本来就高高在上啊。 华寻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你去客厅看电视吧,饭一会儿就好。” 然而温酒并没干坐着看电视,而是去温博的卧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并将温博的衣柜整理了一番,腾出位置来给华寻挂衣服。 从卧室出来后,隔着透明的推拉门,看到华寻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颠勺的模样,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华寻把炒好的菜装入盘子后,一转头看到温酒站在厨房外笑,心底忽的一痒,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又像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惬意舒服。 温酒推开厨房的 分卷阅读31 门,抿着笑走到他身边,这时候,她很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华寻。”她仰头看着他。 “嗯。”华寻笑着应了声。 温酒抿了抿嘴,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而在她抱住华寻的刹那,很明显感到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其实她自己更紧张,她怕华寻反感,怕华寻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怕华寻不冷不热地说句别闹。 幸好,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站着任她抱。 “华寻。”温酒轻柔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华寻低头看着抱住自己腰部的手,眼中满是柔情。 “华寻。”温酒吞了吞口水,压抑住紧张的情绪,深呼吸了几下鼓起勇气,“华寻,我喜……”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喜庆的手机铃音再次终止她的表白。眼看着就要说出口了,温酒狠狠咬牙,并低骂一句,去你.妈.的。 “你炒菜吧,我去接电话。”她长舒一口气,松开华寻朝客厅走去。 腰上一松,华寻只觉心底空了一下,怅然失落,微微酸涩。但同时又有点庆幸,幸好她最终没能说出口,否则他不知该怎么回应。 他现在处境危险,随时都可能没命,根本就没法跟她在一起。所以明知温酒喜欢他,但他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温酒看到是赵东打来的电话,怒气压了压,调整好心情接起电话:“喂,东哥,什么事啊?” 其实赵东并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只是想她了。但那天月夜KTV分别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今天这通电话,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打过来的。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温酒语气淡淡地回道:“我挺好的。” “我、我也挺好的……我也到远山驾校做教练了。” “嗯,我知道。昨天,周老板已经说过了。” “我、温酒,我能去你家找你吗?” “来我家?不、不太方便……”她话还没说完,华寻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她还在打电话,用力咳了声,“吃饭了。” 他说话时,故意说得很大声。 赵东在电话里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眉头一皱问道:“温酒,你家来客人了吗?” “嗯,是我高中的代课老师,就那次在步行街广场你见到那个。” “他不是说是你学长吗?” “也算是我学长,他跟我都在八中读过,我读高二时,他已经研三了,当时给我们班做了一段时间代课老师。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先就这样吧,挂了哦。”说完不等赵东回应,她直接挂了电话。 三菜一汤,很简单的家常菜,青椒肉.丝,炝炒西蓝花,素炒山药,蘑菇肉片汤。 温酒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了口山药,顿时眼睛一亮,立马朝华寻竖了竖大拇指:“嗯~好吃。华寻你可以去餐厅当大厨了。”接着她又吃了西蓝花跟青椒肉.丝,然后猛地点头,“真好吃,比我炒的好吃多了,可怎么办哦,吃了你炒的菜,我感觉以后再也吃不下自己炒的了。” 华寻眼中满是笑意,挑起眉梢逗她:“看来是我的错了。” “可不就是你的错嘛,本来我觉得自己炒的菜还算凑合,虽然没有多美味,起码能吃得下,但吃了你炒的菜之后,我觉得自己炒的简直就是猪食。”说完话,她急忙夹了口菜塞入嘴里安慰自己。 华寻夹菜的动作一顿,含笑道:“那以后你就把我当猪养。” 温酒正低着头扒饭,想也没想就回道:“好啊,以后我就把你当猪养。” 然而话一出口,她猛地回过味来,这话好像很有歧义,抬头看了眼华寻,见他正耸着肩在笑,顿时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于是她埋头吃饭,装作什么也没说。 华寻收了笑,擦擦嘴问她:“温酒,如果最终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温酒正拿着汤勺往碗里舀汤,闻言手一抖,汤汁洒到了桌面上。 “呵呵……”她干涩地笑了笑,“你这话很没营养,既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那还有什么好选的,嫁给谁不都一样嘛。” “嗯,我知道了,我会给你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 温酒看他一眼:“那我就谢谢你了,最好要有车有房,长得要高要帅还要有才华,交往期间要疼我宠我爱我,最好是能步入婚姻殿堂,因为我不想再在第二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华寻笑着点头:“好,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第16章 温酒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勾唇冷笑了一声,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回房间睡会午觉,你自己随便,钥匙在茶几上,想出去的话把钥匙带上。” 温酒说是回房间睡觉,其实是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华寻,故意想避开一下缓解尴尬。 她坐在床上抱起粉色毛绒兔子狠狠地捶 分卷阅读32 了几下:“要你多管闲事,谁稀罕你给我介绍男朋友了!” 原本她并没睡意,然而在床头靠了会儿后,竟然真的有些困了。 客厅中,华寻看了眼温酒紧闭的房门,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温酒那点心思,他岂会看不明白,只是看明白了也只能当成看不明白。 洗完碗后,他把流理台仔仔细细地擦了两遍,然后又重新拖了一遍地。 收拾完后,他坐在沙发上正想躺会儿,这时手机响了。 “喂,什么事?”他压低声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寻哥,找到内鬼了,兄弟们正等着你来处置。” 蓝羽所说的内鬼,实际上是段篱派到昊天来的卧底。华寻在来安城之前,就已经了解了这边的情况,因而那天在月夜时,他利用了一把段篱手下的人。 正好当时温酒及时出来解围,他就把报警的事引到了段篱手下的身上。 “行,地址发我手机上,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寻哥你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是。”挂断电话,他走到温酒卧室门前敲了两下,“温酒,我出去一下。” 然而问完后并没得到回应,因为此时温酒已经睡着了。 华寻没再继续敲门,更没有擅自进入温酒的房间,他去温博的房间找来纸笔,写了张字条放在茶几上。出去的时候,他没带钥匙,因为他怕温酒中途醒来想出门却没钥匙。 温酒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醒来时脑袋晕晕沉沉的,她起身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太阳已经西沉。 她打着哈欠开门出去,来到客厅看到华寻留下的字条。 ——我有事出去一下,钥匙就在电视机旁,你出门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想了想,她准备去陈芳家找温博,然后再去买点菜,于是便给华寻打了过去。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传来华寻低沉的笑声:“要出门了吗?” “嗯,我要去邻居家里接温博,接完他之后要去超市买点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此时华寻正在一处废旧的工厂前,在他身后站着两个手持铁.棒的男人,而被称为“内鬼”的人,满身伤痕的跪在地上。 “寻哥……”蓝羽正要说话,华寻手一抬打断了他。 “宝贝,我一会儿就回来,等我。” 温酒被他那一声“宝贝”吓得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看清来电显示没有,我是温酒。” 华寻压低声音:“我知道,好了宝贝我很快就去找你,等我。”说完不等温酒回应,他快速挂了电话。 蓝羽笑着打趣道:“寻哥,是不是上次在月夜的那个女人?” 华寻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回道:“上次那个,呵,玩玩而已,还真娶回家不成?”他站起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别弄死了,把他交给段篱。” “是,那寻哥你现在是要……” 华寻眼神一冷:“刚才没听到我打电话吗?我女人找我。” “哈哈哈……那寻哥你忙,小弟派人开车送你。” “不用了,我女人胆子小,怕你们吓到她。” 从废旧工厂出来后,华寻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走到路边打了个的士,然后赶紧给温酒打电话。 “我坐上车了,半个小时后就到,你一会儿在楼下等我。” 温酒问道:“你刚才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回去再跟你解释。” “那好,我等你。”挂完电话后,她低头看着温博,“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就上次来过的那个,我的高中代课老,他要在咱家住几天,晚上跟你睡行不?” 温博大眼睛一翻:“我要说不行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跟你睡啊?” “嘿!你这臭小子!”温酒扬起手,“是不是几天不挨揍,你就皮痒了。” 温博吐了吐舌:“是你自己的问题很白.痴,家里就两间卧室,来了男人肯定是跟我睡。” “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不是在问问题,当然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立马让他走。” “就让他住几天呗,我看他挺好的,还很会做饭,说不定以后会是我姐夫呢。” “臭小子又胡说,看我不捶扁你!”温酒抓住他就要打,温博像泥鳅似的从她手下滑走,并背着书包快速朝前跑去,温酒急忙喊道,“温博,别乱跑,马路上车多,别跑了。” 姐弟俩,疯闹着往家跑去。 * 华寻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温酒饭都吃过了。 她做好饭等华寻,从六点等到八点,也没等到他来。 门铃响起时,温酒眼睛湿润地去打开门,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急匆匆便进了卧室。 “怎么了?”华寻来到她卧室门口敲了敲,温酒并没回应他,于是他稍稍加大力度又敲了几下。 温酒揪着粉色毛绒兔子吼了 分卷阅读33 声:“本人已睡,请勿打扰。” 华寻握着门把手拧了拧,轻笑道:“那我进来看看,你到底睡着没?” 温酒盘腿坐在床上,气呼呼地抱着粉色毛绒兔,听到华寻说要进来,正要开口拒绝,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华寻已经推门进来了。 “你!”温酒愣了下,急忙下床把梳妆柜上的胸.罩塞进抽屉,她尴尬地看着华寻,“你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华寻笑着回道:“我说了啊,进来前我跟你说我要进来的。” ……温酒被怼得无言以对。 “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华寻弯起眼角,笑得很撩人地朝她走来。 温酒看他一眼:“你又没做错事道什么歉。” “我这不是惹你生气了嘛,别气了,来笑一个。” 温酒抿着嘴强行憋住不让自己笑 。 华寻走到床前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笑一笑。” “哼!”温酒忍着笑意冷哼一声别过身去。 华寻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膀,知道她是在偷笑,但他却并未揭穿,反而还好心情地问道:“我要怎么样做你才不生气?” “你唱首歌给我听,我就不生气了。” “好,你想听什么。”华寻毫不犹豫的就答应,盈满笑意的眼中带着无限宠溺。 温酒抿着嘴笑了下:“听一次就好。” “行,那我就试着唱一下,恩咳咳……”他清了清喉咙,沉声唱道,“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咳咳,记不住词了。” 他低沉的笑声传入温酒耳中,令她心如鹿撞,脸颊发烫。 华寻低声笑了几下,又继续唱道:“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早已经准备好~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随你跳~~” 最后“跳”那个尾音,撩得温酒心尖又酥又痒,她抿了抿唇,压下不该有的欲.望。 “怎么样,心情好点没有?”他眉眼温和,笑得温润儒雅。 温酒转过身,笑着看向他:“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 华寻看着她微张的红唇,心头一热,他咳了咳移开视线:“开心了就好,你不开心,我会难过。” * 在温酒心中,她一直觉得华寻应该是站在神坛上的人,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本是天上逍遥的仙,不为俗尘洒一物”。 然而此时看到他挤在繁杂吵闹的菜市场挑选萝卜土豆等,让她感到特别的不真实,恍恍惚惚的好像是在做梦。 华寻选好菜后,递给卖菜的大婶,笑着问:“多少钱?” 卖菜大婶放在称上称了一下:“七块八毛。” 华寻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五元两张一元的,又在夹层里翻了翻,没找到毛毛钱,他转头看向温酒:“你有八毛钱没。” “啊?”温酒愣住。 华寻看她呆呆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算了,没事。”他拿出一元钱递给大婶,“两毛钱就不用找了,拿两根葱给我行吗?” 大婶笑着连连点头:“行行行,小伙子真是不错啊,像你这样长得帅还愿意陪媳妇出来买菜的男人可不多了呀。” 华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笑得都眯成了线,他朝温酒招了招手:“过来,以后就到大姐这里来买菜,大姐人好,一定不会短斤缺两少你称。” 温酒:“……” “哎哟,小伙子嘴真甜,你放心,大姐可不是那种人,绝不会少你称的。”卖菜大姐笑得眼角褶子叠起。 华寻弯起眼角笑了笑:“那好,我们下次再来。” 说完,他一手拉着小推车,一手拉着温酒朝菜市场中间走去。 温酒还处在懵逼中没回神,直到两人来到猪肉摊前,一股浓重的肉腥味窜入鼻中,彻底将她从呆愣中拉回神来。 “你……华寻你,你去菜市场外面等着吧,我来买肉。” 华寻挑眉看着她:“怎么了,你怕我买不好。” “不是,我是觉得卖鸡鸭鱼肉的地方味道有点大,你可能不适合呆在这里。” 华寻揉了揉她的头,轻笑道:“我好歹比你大五岁,在生活上,我应该比你要懂得多一些。” 买完猪肉后,华寻又拉着她去买了牛肉,然后又去水产摊位前买了一些鱼虾等。 两人买完菜回去的时候,华寻一手拉着买菜的小推车一手插在裤兜里,闲庭信步地朝前走着,身影在冬日下被拉得又细又长。温酒双手插兜走在他身旁,偶尔用余光看他两眼,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眼看着就快过年了,然而看华寻这架势,好像是不打算走的意思了。想到此,温酒又用余光看了他眼。 华寻偏头看着她,声音沉沉地笑 分卷阅读34 道:“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温酒梗着脖子反驳:“你哪只眼看到我看你了,没凭没据的可不能随便污蔑人。” 华寻大声笑出来:“你一路上都在偷看我,当我瞎吗?” “我……我看你又怎么了!”温酒见反驳没用,干脆直接承认了,“看你几眼又不犯法,连卖菜大姐都说你长得帅,那我当然要多看几眼了。” “偷看我,你还有理了。”华寻笑着勾住她脖子把她揽到身边,沉沉的笑声里带着宠溺。 温酒脖子痒痒的,心口又酥又麻,她咬了咬唇低头不语。 光秃秃的桐树下,两人紧挨着,身影交叠重合到一起,成了路人眼中唯美的一幅冬景。 晚上吃过饭后,华寻在房间给温博讲题,温酒在厨房洗碗收拾灶台。 当她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华寻已经从温博房间走了出来。 温酒看他一眼,擦着手笑道:“温博学习好,你给他讲题不需要费多大功夫,不像我,上学时成绩差,尤其是英语,你讲半天我都听不懂。” 华寻嘴角一扬,戏谑地笑道:“我觉得你挺有悟性的,起码还知道思考I Love You和I Like You的区别。” “……”温酒。 华寻再次笑着问:“那现在你理解我爱你跟我喜欢你的区别了吗?” “……”她怎么有种被撩了的感觉。 “过来。”华寻朝她招手,“到我身边来,我跟你详细的说一下区别在哪儿。” 温酒拿着纸巾的手僵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见她站着不动,华寻再次招了下手:“快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哦。”温酒把擦完手的纸巾丢入垃圾筐,走到华寻身旁坐下看着他。 华寻摸了摸她的头:“嗯,真乖。” 温酒神情不自在地拍开他的手,红着脸道:“有话说话,别乱摸。” 华寻笑着揽住她肩膀:“温酒,我很严肃的跟你说,爱你的男人,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不舍得你掉一滴泪,会陪着你买菜为你做饭,还不嫌弃你笨,会宠你一辈子。而喜欢你的男人,只想跟你睡觉。所以,日后要是遇到了爱你的男人,就不要犹豫,赶紧嫁了。” 温酒听得心里一酸,却笑着问:“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会陪我买菜为我做饭的男人,目前好像就只有你。” “我?”华寻低笑一声,“温酒,我对你好是不需要任何回报的,你理所当然的受着就行。” “你又不是我爸,怎么就能理所当然呢?” 华寻收了笑:“因为我是你的华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温酒转过头去长长地吐了口气去,站起身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第17章 华寻在温酒家住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吃早饭时,温酒问了句:“你报了名,不练车吗?” “……”愣了几秒,华寻垂着眼皮藏住眼中的笑意,“练,你看着安排就行。” 温酒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那就今天吧,正好今天上午还差一个。我跟周老板说一下,安排你今天练车。” 华寻笑道:“好。” 吃过饭后,温酒开着她的雪铁龙载着华寻赶去驾校。 快到驾校时,华寻解开安全带,头也不抬地说:“年后换辆车吧。” 温酒正在拔车钥匙,一愣:“嗯?” 华寻下了车,眉眼温和地笑着说:“换辆好点的车。” 温酒咳了咳:“再看吧,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 华寻勾唇一笑:“我有。” “你有是你的。” “我可以借给你,不限时间。” 温酒:“……” 华寻斜靠在栏杆上,上身微弓,低头点了根烟,鼻息前白烟缭绕,他声音沙沙地开口:“改天去4S店看看,看上哪一辆就买了。” 温酒心里一暖,却故作冷淡地开口:“别了,无功不受禄。要是让别人知道,教练收学员的车,只怕又要上新闻。”见华寻脸色微变,她又急补充一句,“再说了,你还没结婚呢,留着自己结婚用吧。” 华寻眉梢一扬,眼角微微翘起,歪着头低笑,沉沉的声音沙哑性感,又酥又撩。 “也是。得留着娶媳妇用。”说这话时,他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像是黏在了温酒身上。 温酒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干咳一声别过头去。 不一会儿,其他学员也都陆续来了。 * 温酒将自己的车停放在驾校,开了教练车带着学员们去训练场。其余三个学员,自觉地坐去后座,将副驾驶留给华寻。 到了训练场,温酒让刘英先练,因为华寻是第一次练车,她将他安排在了最后。 一人三十分钟,很快就轮到了华寻。 “到你了。”温酒抬了抬下巴看着 分卷阅读35 他。 华寻将烟头摁灭,从裤兜里掏出口香糖,丢了粒口香糖进嘴里。 温酒走到车前,绕车一周,一边走一边给华寻讲解检查车辆安全隐患等。 检查完毕,她走到驾驶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华寻坐进副驾驶,两腿叉开呈八字。 “嗯咳——”咳了声,温酒有点紧张,硬着头皮讲解道,“驾照考试有四项,科目一是理论考试,这个是要看书的,对你来说只要看一遍,估计闭着眼都能考过。其次就是科目二,也是驾照考试里最难的一项,科目二包括倒车入库、直角转弯、侧方位停车、上坡定点、曲线行驶。然后就是科目三,科目三是路考,等你科目二过了,再给你讲解详细的内容,科目四也是理论考试,基本上科目二跟科目三过了,科目四不成问题。” 华寻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眼睛似睁非睁,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半醉半醒的状态,透出一股子猫一般的慵懒惬意。 温酒看了他眼:“你听没听?” “听着呢,就是听得想睡觉。” “……”温酒气得哼了声,“你要嫌我教学技术太差,那你可以申请换个教练,我们这没有硬性规定,必须跟着一个教练学。” 华寻笑了声,胳膊一伸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跟抚摸猫咪一般,语气宠溺道:“小气包子,生气了么,好了别气了,我没有嫌弃你。” “你嫌弃也没办法,钱都交了。” “不嫌弃,一点也不嫌弃,我就是突然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温酒问。 “我总算知道,你当年听我的课时为什么犯困了?” 温酒:“……” “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痒痒的,却又挠不到,既舒服又难受。” 温酒脸上一红,系好安全带,调整了下后视镜,继续讲解:“别扯废话,现在我们来熟悉考试步骤。上车后,首先系好安全带,调整后视镜。记住,一定要系安全带,好多考生因为没系安全带考试成绩不合格。调整后视镜的目的,是方便你倒车入库时找点。”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讲解完毕,从车上下来,让华寻坐进驾驶位,她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华寻。”她突然很正经地喊了他一声。 华寻转过头:“嗯,怎么了?” 温酒眯了眯眼:“你真的不会开车吗?” 华寻犹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回道:“不会。” 温酒又问:“那、最基本的操作呢?” “什么都不会,你就把我当纯新人教。” “行,我知道了。”温酒摸着挡杆熟练的挂档,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我们先来熟悉下档位,一档、二档……倒档,倒车入库的过程,我们只需要两个档,一档和倒档。挂档前,离合一定要踩到底,换档时,一定要先回空档。右手挂档,左手轻扶着方向盘,眼睛平视前方……”她松开挡杆,看向华寻,“来,你先来熟悉下档位。” 华寻眼睛看着前方,右手伸过来摸,摸半天没摸到挡杆,身体微微右倾,伸长了胳膊往温酒这边摸,结果……摸到了温酒的大腿。 温酒黑着脸吼:“你往哪儿摸?” 华寻赶紧收回手,垂着眼皮笑道:“第一次嘛,我又不熟悉挡杆,也看不见。” 温酒气得想笑:“你都不看当然看不见,得亏我是女教练,要是男教练,你只怕是会摸到人家的……”后面的话她没说完,红着脸咳道,“咳,重新来熟悉档位。” 华寻摸着挡杆解释:“你刚才说要平视前方,我以为不能低头看。” 温酒:“好吧,我的错。你第一次上车,要转过来看着挡杆熟悉,等你熟悉后,开车的过程,不能再低头看挡杆。” “嗯,好。”华寻跟个乖学生似的,点头答应。 “先挂一档。” 挡杆在“2”的位置,华寻抿着一丝笑,直接将挡杆往“1”那里拉。 “空档!回空档,再挂一档。” 华寻在她的指示一下,回空档挂一档。 温酒继续指挥:“倒档。” 华寻像失忆了般,又不记得回空档,直接就要挂倒档。 温酒急了,连喊都懒得喊了,直接上手,行动比思维还快,左手盖在他右手上,握着他的手将每个档位都挂了一遍。挂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华寻的手,像是被滚油烫了一般,快速拿开。 华寻却好心情地笑了笑:“这下好像熟悉一点了。” “熟悉了就重新再挂一遍,每个档位都来回挂几次。” 华寻生涩地挂了几次,温酒见他熟悉了,又教下一项。 * 温酒一般练半天,上午或者下午。 今天也是一样,上午练完就没事了。吃过午饭,她原本是想带温博去商场买衣服,但是以前的一个同事替她揽了个活,下午三点钟送个人去机场。 结果半道上出事了,在返回来的路上,她在拐弯时撞了一辆 分卷阅读36 直行的宾利,属于全责,很戏剧化地撞坏了宾利大灯,引擎盖上的白漆都刮花了,简直跟UC头条新闻一般令人惊悚。一个大灯加喷漆,保险公司定损下来是50万,而她的三责险买的是20万,也就意味着她自己还要赔偿30万。 30万!对她来说是一笔卖.血、卖.身都凑不齐的巨款! ! 处理完追车事件,温酒精神崩溃地坐在路边一根借一根的抽烟,直到嗓子都被烟熏得嘶哑了才停下来。 冬天的夜晚,街道上没多少人,刺骨的冷风吹在身上令人直哆嗦,从心到身的冷。 温酒抱着双臂把头埋在膝盖上,眼睛是干涩的,一滴泪都流不出。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30万,她上哪去拿30万! 她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幻想着自己是天上的神仙,不被凡事所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想干嘛就能干嘛。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很快将她从幻想中拽了回来,她烦闷地皱着眉头,一点不想接电话,谁的都不想接,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敲呀那个打呀……欢乐的歌声在大街道上响个不停,最终她只得接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华寻打来的,尽管如此,她口气依然不怎么好。 “喂,什么事?” 华寻问:“十点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华老师,我……” “怎么了?” 温酒哽咽着摇头:“没、没事,你跟温博先睡吧,不用等我了,今天我可能不回家。”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华寻声音微凉:“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别来找我,也不要管我!” “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 温酒对着电话怒吼:“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是不是?”吼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她又抽了几根烟,然后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一个人静了两个多小时,凌晨十二点多,实在太冷了,她决定去曾经工作过的酒吧找兰姐借钱,只是一旦欠了兰姐的人情,还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已经被生活逼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出卖.身体能换来三十万,她觉得挺值。 不管生活多艰难,总是要往前走。然而她正要踩油门时,突然有几辆黑色大众车朝她开过来,其中一辆车一个大甩尾直接挡在了她前面。 温酒从车里探出头来,笑着问:“嗨哥们儿,几个意思?” 挡在她前面的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他斜靠在车身上痞笑道:“小姐姐别怕,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温酒脊背一凉,拔高声音壮胆:“办什么事!你们这样做事违法的!”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肘撑着车窗,嘿嘿笑道:“妹子看开点,小两口吵架多大点事,听哥一句话,一会儿你老公来了,凶他几句就行,这大冷天的,赶紧跟他回去,马上都快过年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年,别寻死觅活的。” “……”温酒。 一个女司机笑着附和:“就是,妹子啊,你老公对你真不错,雇了安城一大半的滴滴车在找你。要我说啊,能嫁一个你老公这样的男人,这辈子都值了。”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没老公,行了,我不管你们是谁,赶紧让开。” 女司机笑了声,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到了她旁边,将她堵得死死的。 温酒怒吼:“你们到底想干嘛!” 女司机撩了撩刘海:“我们不干嘛,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老公出钱让我们把你堵住,你有气冲你老公发。” 温酒气得直咬牙,她拿起手机给华寻打了过去,电话那端一接通,她立马吼道:“华寻你有病啊!你叫滴滴车来堵我.干嘛?” 华寻声音微冷:“五分钟后我就到,你在原地等我。” “我等你大爷!”温酒气得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摔完后她就后悔了,再气也不应该摔手机啊,摔完还得买。 她捡起手机转身就要走,挡在她车前的那位小伙一把拉住她袖子。 “你想干嘛?”温酒瞪他,“松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年轻小伙笑道:“你老公来之前,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最终温酒妥协,她点头道:“行,我不走了,这下你可以松开了吧。” 年轻小伙松开了她,但依旧挡在她身前。 又过了几分钟,只见前方快速开来一辆黑色宝马车,刺啦一声,宝马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路旁。车门打开,露出一双白色运动鞋,紧跟着便是一双修长的腿。 温酒看着一身运动装的华寻从出租车驾驶座走出来时,心脏倏地一紧,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哇,好帅啊。”女司机一脸花痴地看着华寻,“ 分卷阅读37 哇塞,太帅了,跟电影明星似的。妹子,你老公这么帅,你竟然还想自杀,告诉姐,你是怎么想的。” 华寻转身冲女司机礼貌地笑了笑:“大姐眼光不错,你老公娶到你很幸运。”然后又对其他人说,“谢谢各位帮忙,辛苦你们了。” “不客气,小兄弟要多哄哄媳妇,我们就先走了。” 华寻挥手致谢:“谢了,各位路上开慢点。” 温酒全程冷漠脸,当其他车都离开后,她终于爆发,大吼着朝华寻扑了过去。 “哟慢点。”华寻笑着将她搂住,并用力按在怀中。 温酒像个疯子似的大吼大叫:“华寻你这个神经病!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为什么要管我?” 华寻不说话,只是进进地把她搂在怀中。 温酒吼着吼着趴在他胸口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捶打他胸口:“华寻,我把别人的车撞了。” 华寻扶着她的背:“所以你就不回家,大半夜一个人外面不要命地抽烟。” “我、我很难过。” “你再难过,也不该不要命的抽烟,你看你,抽得声音都沙哑了。”华寻心疼地看着她,“温酒,好好爱惜自己,别让我担心好么?” 温酒更难过了:“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花钱请滴滴车出来找我的吗?” “你以为呢?” “我……我不知道。” 华寻揉揉她的头:“好了,回家吧。” “我、对不起华寻,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她抹了抹泪,哽咽道,“我撞了一辆豪车,要赔30万,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真的很绝望,不知该怎么办。” 华寻笑了笑:“没事,有我在呢。”然后低头看了眼她手中屏幕都摔碎了的手机,从裤兜里掏出崭新的iPhoneXS递给她,“给,别再生气了。” 温酒愣住了。 她很想有骨气的拒绝,但是看了眼自己烂得不成样的旧手机后,最终还是抛弃了节操。 “谢、谢谢华老师。”她挂着眼泪带着笑,接过新手机。 看到她笑了,华寻嘴角一扬:“上车吧。” “嗯?” “今晚你心情不好,别开车了。”他说得很平静,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温酒:“……” 眼睁睁看着华寻单手握着方向盘,熟练地开出两个红绿灯后,她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会开车?”温酒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华寻,你一直在骗我!” 华寻咳了咳:“也不算骗,这叫善意的谎言。” 温酒仍旧瞪着他。 华寻勾起嘴角:“你再这么看着我,一会儿我就要撞树上了。” “你故意骗我说你不会开车,目的是……” “没有目的,只是想多陪陪你。” 温酒没想到会得来他这么一句话“只是想多陪陪你”,这话背后的深意,她不敢揣测,也不想去揣测…… 第18章 华寻双手握着方向盘,神情散漫地注视着前方,额前头发刚洗完还没打理,带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发丝柔顺松散地垂在眉前,看起来放浪不羁,却又矜贵优雅。 察觉到温酒的目光,华寻薄唇一勾,舌尖顶了顶唇角,浅浅地笑了下,笑得像只千年狐妖。 温酒脸上一热,小声问道:“你笑什么?” 华寻笑着摇头:“没什么,你继续看。” 温酒觉得脸更热了,她岔开话题:“咳,我不是故意想看你,只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你开车技术竟然这么好。” “以前在国外玩过一段时间赛车。” “……”温酒。 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她以为自己在开车方面好歹算个优点,然而在华寻面前一对比,完全就是渣渣。 华寻忍着笑意瞥了她眼:“是不是很崇拜我?” 是,她是很崇拜他,从高中起就崇拜他,但当着他的面,她不会承认呢。 她冷哼一声,故作傲气地昂起头,“谁崇拜你了,我的偶像是吴亦凡。” “呵~”华寻低笑了声,然后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吴亦凡哪有我帅。” “脸呢,华老师的脸去哪儿了?”温酒笑着去拍他的脸。 华寻急忙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地笑道:“别闹,我正开车呢。”然后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着温酒的手。 温酒低头看了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脸上一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岔开话题:“咳……那啥,手机的钱我过段时间再还你,现在还不了。” 华寻轻笑道:“送你的。” 温酒咬了咬唇:“我会还给你的。” 华寻没再说话。 温酒又看了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脸越来越烫,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 分卷阅读38 动了下手,想把手抽出来,然而华寻却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你……”她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华寻,一时间有些迷茫,狭小的车内,暧昧旖旎的氛围,令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她低头抿了抿唇,“你松开吧,我不会再打扰你开车。” 华寻并没松开她的手,也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很好。 温酒用余光扫了他眼,见他嘴角微扬带着笑意,顿时心里甜丝丝的,她低着头偷偷地笑,小拇指微微蜷起,轻轻刮了一下华寻的掌心。不过刮完后,她立马就后悔了,这是不是撩得太明显了,太不矜持了。 华寻身体一颤,斜勾起嘴角看了她眼,那一眼饱含深意。 温酒憋着笑把脸转向窗外,抖着腿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其实心里紧张的要死。 * 回到家时,已经一点多了,温酒一边疲惫地打着哈欠一边在包里掏钥匙。 华寻看她满脸倦容,心疼地摸了下她的头:“温酒,以后别再业余接单了,我不想你太累。” 温酒开门的动作一顿,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谁都不想这么累,可世道艰难,生活不容易,不努力都活不起。”华寻还想再说什么,她手一挥,打断他,“别再说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会做主。” 华寻低头苦笑,到嘴的话最终只能咽回去。 “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吧。” 温酒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低着头往客厅走去。一抬眼,发现华寻还没睡,正斜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他换了身居家棉质浅灰色衬衫,宽松的同色休闲裤,衬得整个人慵懒且儒雅。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两指夹着香烟,弓着上身慵懒地靠在栏杆处,食指弹了弹烟灰,抬头的同时从鼻孔里喷出缭绕的白烟,迷蒙的烟雾笼罩着他冷峻的脸,眼中的忧郁令人心疼,温酒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下,钝钝的疼,她慌忙低下头掩饰情绪。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她边说话,边弯去茶几柜里拿吹风机。 “等你。”简单的两个字,出口的声音却沙哑得令人心颤。 温酒身体微僵,抿了抿唇:“等我干嘛,我洗完澡就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华寻在窗台的烟灰缸里摁灭烟头,转身朝她走来:“听过陈奕迅的《明年今日》没有?” 温酒拿着吹风机直起身来,摇摇头:“没听过。” “你可以听一下,曲调跟十年是一样的。” “十年我听过,还能哼上几句。”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搜了陈奕迅的明年今日,旋律一出来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呀,还真是一样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有这首歌。” 华寻弯起眼角笑了笑:“你认真听。” 温酒点点头:“嗯好。”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歌。 明年今日也就是十年的粤语版,旋律曲子是一样的,但是歌词不一样,她一边听一边看歌词,当听到尾声时,出现了很经典的一句词。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忽然眼角湿润,心口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硬挤出一抹笑,抬头看向华寻:“你会唱这首歌吗?” 华寻淡笑:“会。” “那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好。” ……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 谁舍得改变~离开你六十年 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 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 竟花光所有运气 …… 华寻唱完后,温酒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他急忙上前捧住她的脸:“温酒,对不起。” 温酒捂着脸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卧室跑,华寻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力抱紧。 趴在他胸膛深吸了几口气,温酒哽咽道:“你不用道歉,更不用自责,本来嘛,喜欢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需要有心理压力。” 华寻咽了咽口水,喉头微哽:“有生之年能遇到你,已花光我所有的运气。所以,我没有多余的运气再陪你走下去了,以后会有更好的男人陪你走完余生的路。” 温酒从他怀中退出来,仰起小脸笑道:“华寻,谢谢你,让我从梦里醒过来。” 做了八年的梦,在这一瞬间,彻底清醒。 华寻不忍看她泛着水雾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明天我就离开了。” “明天?这……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嗯,公司有急事。” “是、是回英国吗?” “嗯。”实际上他是去缅甸,但他不想让温酒多想,也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就撒了谎。 温酒笑着问:“那你以后还会来安城吗?” “不确定,有可能会来,也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哦,那……那 分卷阅读39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她憋住泪朝卧室走去。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华寻差点飙泪,他重重地呼了口气,转身压下喉头的酸涩。 回到卧室后,温酒蒙住被子,咬着唇无声的流泪。 她很想问华寻,究竟有没有对她动过心,哪怕一丁点也好,可他一句话,直接将她逼入了死角。 趴在床上伤心的哭了会儿,又回想了一遍他们这段时间相处的时光,翻来滚去,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她就醒了。因为心里装着事,整夜都没怎么睡好,像是醒着又像是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推开卧室门来到客厅,只看到温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华寻呢?”温酒问道。 温博扁扁小嘴:“走了。” 温酒:“……” 温博看她一眼:“已经走了,他说有急事,所以走的时候就没叫你,不过他刚走五分钟。” “温博,我出去一会儿,你在家待着,哪也别去。”说完后,她回到卧室,火速套上一件大羽绒服,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当她气喘吁吁地冲到小区门口时,见华寻抽着烟站在路边等车。此时天色还早,街上行人不多,车站牌旁稀稀拉拉站着几个等公交的人,而华寻立在人群中极为瞩目。 “华寻。”温酒大喊一声,华寻嘴角衔着烟缓缓转过头来,温酒快速跑到他身前,“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嘛,我送你去机场,怎么不等我呢。” 华寻垂眸看了眼她粉色碎花图纹的睡裤,勾唇一笑:“我要先去见个朋友,一会儿跟他一起去机场,你回去吧,外面冷。”远处出租车开过来,他招了招手,出租车在路旁缓缓停下,他转头朝温酒挥了挥手,“天冷,快回去吧。” “华寻。”温酒疾步上前,拉住他袖子,“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华寻摸摸她的头,微笑道:“快回去吧,别冷感冒了。” 温酒忍住眼泪,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转身就跑。 华寻笑着摸了摸发烫的脸,拉开车门坐进车中。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了眼耳根微红的华寻,哈哈直笑,一边笑一边问:“小伙子,去哪儿?” 华寻说了蓝羽给的地址,便歪着头靠在椅背上。 温酒回到家后,早饭都没吃,便将自己关在卧室内,抱着华寻在超市给她买的小粉猪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擤鼻涕。 温博蹑手蹑脚地走到她门口,听到里面传来震天响的嚎哭声,摇着头叹了口气,小老头似的背着手走回客厅,然后给华寻发了条微信。 ——她一个人关在房间内哭得像条狗。 附带发了一个狗狗的表情。 华寻没回他,温博发完后,删除了聊天记录。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满地卫生纸,温酒吸了吸鼻子,开门出去:“温博,去把我的房间扫一下。” 温博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只得退出游戏,默不作声地拿起扫帚去扫地。 华寻离开已经三天了,温酒虽然仍旧很难受,但生活该继续还是得继续,她每天照常上班,照常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照常看家庭伦理剧。 第19章 腊月十九那天,温酒下了班正在往回赶。快到家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瞟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没在意,只当是恶意骚扰电话,顺手一扔没再理会。 过了会儿,铃声停了几秒后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正好是红灯,她停下车接了电话。 “喂,你谁啊?” “我,华寻。”醇厚磁性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入耳朵。 温酒一怔:“你怎么换号了,你不是说……”她原本想问华寻,你不是说不管号码么,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人家敷衍的一句话却牢牢记在心头,傻得天真,怕华寻厌恶,因而她及时改口,“打我电话有事吗?” “我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 “那恭喜你呀。” “温酒。” “嗯,听着呢,是有东西落在我家了吗?那你说,我记一下,落下了什么,我回头寄给你。” 电话里传来低醇撩人的笑声:“嗯,确实有东西落在你那了。” 温酒一本正经:“行,那你一会儿把地址发我,我给你寄过去。” “心落在你那了,寄得过来吗?” 手一抖,方向盘打歪了,差点压了中间的黄线。 插.进耳朵里的耳机像是烙铁一般,烙得她耳心发烫。 “温酒。”华寻喊着她的名字,声音缱绻低沉,像喝了酒般,带着几分撩人的醉意,“等我回来。” 微颤的心尖似被轻盈的羽毛拂过,她抿着嘴,轻轻地回了声:“嗯。” 人来人往的高铁站内,华寻拉了 分卷阅读40 拉挺括的衣领,微笑着涌入人群。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收到信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行动就能抓住大黄蜂。八年了,只要抓住大黄蜂,他父亲的仇就能报了,他也可以退出来了。 * 第二天下午,温酒正在跟学员指点侧方停车,突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跟学员说了声抱歉,快速走到一旁,拿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来自渝城的一个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她直接挂断。 几秒后,电话再次响起,反复响了几次,她犹豫了一瞬,接了起来:“喂,谁呀。” “温酒,是我。” “你是?” “顾南泽。” 温酒愣了几秒,声音淡淡地问:“哦,有什么事吗?” “华老师受伤住院了,现在还在手术室没出来,我联系不到他的家人,也不认识他的朋友,只在他手机通讯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一听到华寻受伤住院,温酒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般,呼吸急促,脑子发懵,好几秒才找回声音:“严、严重吗?” “枪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看伤在什么部位。” “枪伤”二字,更是让温酒浑身发颤,犹如晴天霹雳。 “你要不要来渝城看看,他受伤这几天需要人照顾,我明天还要回部队,有急事要处理。” 华寻受伤了,受伤了,受伤了……她脑中反反复复就是这句话在回荡。 昨天还好好的,还打电话跟她说,他工作快完成了,怎么今天突然就受伤了呢? 沉默了几秒,她回复道:“好,我一会儿就订票过去,你先加我微信,然后把地址发我。” 挂了顾南泽的电话后,温酒松开手,掌心里全是汗,整个人抖如筛糠,像是吞了一颗雪球,冷得心都在颤。 她先是用手机订了下午七点半的飞机,然后跟周阳请了个假,回到家后又急匆匆跑去陈芳家,简单的跟她说了情况,让她这几天帮忙照顾下温博。 陈芳的儿子李虎,跟温博同一个班,两个孩子平时关系很好,再加上温酒跟陈芳老公李强曾在一个公司开出租车,因此两家处得很不错。 抛开陈芳总爱给她介绍男朋友外,其实她人还是挺好的,思想虽古板传统,但为人热情。 安顿好温博,温酒简单收拾一下便匆忙赶去了渝城。 她到的时候,晚上九点多了。 是顾南泽来接的她,两人见面时,很尴尬。人流涌动的机场,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谁都没先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几秒后,温酒败下阵来,低垂着头道:“走吧。” “好。” 顾南泽伸手要接她的包,被她偏身躲开了,他尴尬地缩回手。 “华老师伤得不重,子弹打在了腿上,已经取出来了,只要不感染,不发炎,休息两天就能出院。” 温酒:“好,我知道了。” 坐进军用越野车后,温酒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一眼顾南泽。 顾南泽脊背挺得像标杆,咳了咳,声音沙沙的:“温酒,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啊。” “对不起,当年我……”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早就忘了。” 她最信任的好朋友、好哥们儿,却阴了她一把,差点毁了她一生。 当年要不是顾南泽悄悄把他那位当记者的表姐叫来了学校,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上新闻那么严重。 他表姐隐藏在人群里,悄悄拍照录视频,然后传到了网上,还写了各种震惊的标题,什么“高中生高调表白代课老师”、“高中小女生倒追B大才子”、“师生恋轰动全校”、“温酒斩华寻”等UC标题。 事后,他说是为了她,帮她一起整华寻。可他却忘了,她是女生,发生这种事,往往最吃亏的是女生。她在八中成了臭鸡蛋,走到哪都被指指点点,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给她白眼,不给她打饭。 全校家长联名上书要开除她,认为她这颗老鼠屎不配读名校八中,会带坏其他学生。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转校离开。然而她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网上,轰动全国,本来以为其他学校也不肯接纳。没想到,榕县一中却收了她。 她当时真的是又恨又气,恨顾南泽在背后阴她,气华寻一声不吭的走了。 可后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搞笑,是她做错了,是她要表白的,也是她闹得轰轰烈烈的,她有什么脸去气华寻。 华寻B大才子的名声一夜之间跌落神坛,他不恨她都算大度了。 到头来,她谁都不怨,只怨自己无知愚蠢。 渝城的夜景很繁华,霓虹闪烁,光晕渐变,一帧帧如老旧电影般快速在眼前闪过,迷离了她的眼。突然车子放慢了速度,“渝城第八中学”几个字跳入眼中。 看到熟悉的校牌,温酒眼眶一热,急忙别开头去。 分卷阅读41 八年,离开渝城八年,她再没回来过。用尽所有勇气,都不敢回来。八中所有的同学,她都再也没联系过。 当年得知欧阳去世,她都没敢回来,这也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多年后,她再想回来时,却已经没了回来的意义。 物是人非事事休…… 在八中遇到了欧阳,在八中遇到了华寻,这里是她青春燃烧得最旺的地方,也是伤她最深的地方。 夏日黄昏的教室,晚风穿堂过,吹在每一张青春四溢的脸上。 那个笑起来牙齿很白的年轻老师,茂密的头发梳成三七分,喷了啫喱水,把头发抹得油光噌亮。 他穿着黑色西裤,纯棉白色衬衣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扎在裤子里面,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面带笑容地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欧阳”两个字。 他笑着说:“鄙人姓欧,名阳,字英俊,号桃花居士。” 众人不解,有大胆的学生举手问:“为什么字英俊,叫桃花居士。” 他笑着解释:“因为我长得帅,所以字英俊,又因为我是人民教师,桃李满天下,所以叫桃花居士。” “哈哈哈哈……” 笑声在走廊上回荡了很久,久久不散。 之后他生病,华寻来代课。 那时已是深秋,教室外的梧桐被霜染黄,凉风过境,嗖嗖一抖。 华寻来的那天,温酒迟到了,顶着新做的爆炸头,嚼着口香糖,一副拽拽的样子站在教室门口。 “同学,你是被碉.堡炸了吗?”他温和地笑着问她。 哈哈哈哈哈……笑声再次久久不散。 温酒当时不知道他就是新来的代课老师,于是出口反击:“推荐你去听一首张学友的歌,叫《你好毒》。” 这次没人笑,因为华寻在笑,清俊的脸上带着寒意森森的笑。 第20章 “当年的事,对不起。”顾南泽诚恳地向她道歉,“温酒,我从没想过要陷.害你,我只是……”只是喜欢,所以疯狂。 年少时的喜欢,既简单却又复杂,简单到仅仅是你所以喜欢,复杂到明明喜欢却兜兜绕绕一大圈,比数学公式还复杂。 成年后的喜欢,简单直白,生理需要、传宗接代、凑合过日子等,附属条件远远超过了单一的喜欢。 温酒蹙眉打断他:“别再提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 车停到医院门口时,温酒出声:“病房在哪,我自己去。” 顾南泽告诉了她华寻住院的病房,她自己去住院部找华寻,他开去车库停车。 来到病房门前,温酒停了几秒,深吸几口气,平稳住情绪后,才走进去。 然而一进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穿着病号服,全身被裹得只露了两个肿得辨不出单双的眼睛,她没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华、华寻!”她捂着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朝病床上躺着的人走去,“华寻!华寻!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本来就是我错了,我不该气你。” 她跪在病床前,抱住床上男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肝肠寸断。 哭着哭着她突然闻到一股脚臭味,捂着嘴干呕了一下:“呕,华寻,你的脚怎么这么臭?” 而门口,顾南泽一脸懵逼。华寻拄着拐杖,脸冷得似霜雪。 这个愚笨的女人,认错人就算了,还污蔑他有脚臭?! “你还要哭多久?” 冷不丁一道寒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吓得温酒没跪稳,下巴一下用力搁到了臭脚男人腿上。 男人直挺挺地耸了一下,露在外面的两只眼无声地做着抗争。 华寻气得想笑,他拄着拐杖走进来把温酒拽走:“笨死算了,认错人这种低级行为也能干得出来。” “怎么还怪我了?顾、我按照他说的病房号找过来的,脸都看不到,我哪知道他不是你。” 顾南泽弱弱地解释:“我说的是枪.伤,没说有这么严重。” 温酒反驳:“你虽然是说的枪.伤,但你也没说没有别的伤呀。谁规定,受枪.伤前不能有别的伤,万一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再开.枪打的呢?” 华寻大掌掐住她后脖子,咬着牙把她往外推。 VIP病房里,温酒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果汁,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华寻。 顾南泽只说了病房号,她进病房前还确认了几遍,确实是他说的那个,她怎么知道华寻住的是VIP。所以,这真的不能怪她。 像是听出了她的心声似的,华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没怪你,好了,别气了,去给我削个苹果。” 为什么使唤起她来,使唤得这么理所当然,谁给他的勇气。 她愤愤地说:“华老师,你要是不严重的话,我就回去了。” “怎么,你希望我很严 分卷阅读42 重?”他歪躺在床上,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衔在嘴里正要点烟,温酒上前一把给他拔掉,用力扔进了垃圾桶。 “都受伤了,还抽什么烟,你就不知道克制点吗?” “你是在关心我?” 温酒一怔:“对,是。” “好,那我不抽了。”他笑得很勾魂摄魄,拍了拍床,声音沙哑性.感,“来,坐过来,陪我聊天。” 温酒没说话,瞥了眼还站在屋内的顾南泽,脸一沉,扭到一边去。 华寻看向顾南泽,声音立马冷了下来:“你可以走了,今晚就回部队。” 直到脚步声远了,再也听不见,温酒才将脸转过来面对他。 华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一点也不乖,不是说了让你在家等我么,怎么不听话跑来了。” “我听顾南泽说你受伤住院了,一时心急就赶了过来,没想那么多。” “这个理由我喜欢,允许你不听话。” 温酒皱眉,怎么总觉得华寻对她像对小孩子一样。 见她秀眉微拧,华寻在她眉心按了按:“怎么了,不高兴?” “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 “当什么小孩,我想要小孩就让你给我生一个。”他长指穿插.进她发间,一边给她梳理着头发,一边按.摩着她的头皮,声音低醇醉人,“我拿你当宝贝,心尖上疼着的小可爱。” 温酒被他一句话撩得心都在颤,她红着脸接不上话。同时又在心里想,华寻是受刺.激了吗? 而且,看他这一副娴熟的口吻,这么会说情话撩人,怕是不知道谈过多少女朋友才练出来的。 一想到他已经交往过很多女朋友了,她心里就膈应,他再帅再好看,即便是她情窦初开时就喜欢的人,可她还是很不舒服,甚至难以接受。 “我去给你削苹果。”她起身走到了茶几前,拿起一个苹果去卫生间冲洗了几下,回来后坐到沙发上认真的削皮,削完递给他,又坐回沙发上。 华寻拿着苹果正要吃,看到温酒沉着脸坐在离他很远的沙发上,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放下苹果,下床拄着拐杖就要过去。 “你又要干嘛?”温酒吼出声。 “我坐过去挨着你。” 温酒:“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你挨着我.干嘛。” “我想挨着你。” “没什么好挨的,你赶紧躺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还得回安城。” 华寻朝她抬了抬下巴:“要么你坐过来,要么我坐过去,你选一个。” 最终温酒妥协,坐回到了病床上。华寻未受伤的那只腿,就在她背后,时不时蹭一下她的背。 温酒被他蹭得心里起火:“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他懒洋洋地枕着手臂:“腿痒。” “那你自己挠一下。” “腿受伤了,来回弯腰起身不方便。” 温酒:“那你的意思,要我给你挠?” “也可以。” 最后挠着挠着,也不知怎么的,华寻的腿就放在了温酒的身前,压在她两条腿上。 温酒很无奈,看着搁在自己身前的这只毛乎乎肌肉紧实的腿,翻个白眼:“你的腿把我的腿都快压麻了,能不能拿下去?” “你刚才不是说我有脚臭吗?你闻闻看有没有。” “好。”她咬了咬牙,揪住他一撮腿毛,猛地用力顺着反方向拔。 “啊嗷!”华寻疼得嚎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将腿缩了回去。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华寻用力一扯,将她拉入怀中。温酒仰头的刹那,两人视线对上,华寻低下头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温酒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瞪大眼看着他,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华寻是要亲她,所以又紧张又期待地闭上了眼睛,紧张期待的同时还在想,华寻亲下来时,她是热烈的回应还是羞涩的回应? 然而她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华寻亲她,一时间,不免有些尴尬。 她尴尬地睁开眼,却见华寻的脸就在跟前,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她稍稍往前凑一下就能碰到他的嘴。看着华寻近在咫尺的脸,她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 而她的这一举动看在华寻眼里,简直就是点燃干柴的火引子,滋啦一下直接烧进了心底,灼烫得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温酒。”他粗哑着嗓子喊出她的名字。 “嗯。”温酒轻声应了下。 华寻眼神炙.热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用了平生最强的忍功才忍住没有继续前进。 温酒抬手碰了下他的脸,笑着调侃道:“华寻,你这样按着我,很容易让我乱想。” 华寻眉梢一挑,邪.气地笑道:“哦,是么?” “是啊,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勾.引我。”她故意开玩笑似的说,就是为了化解尴尬。 华寻眼 分卷阅读43 含春意地看着她,低声笑道:“对,我就是在勾.引你。” “……”温酒直接傻眼了。说好的为人师表呢?随便说出勾.引这种话,是不是太轻.佻了。 华寻头微微一偏,附到她耳边沉声笑道:“你刚才干嘛闭眼睛,我又不亲你。” 温酒:“……”还能再伤人一点吗? 华寻松开她,声音沉沉的笑了两嗓子,看着温酒吃瘪的模样,他靠在床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温酒气得抓起枕头便朝他打过去,华寻抬起手臂挡了一下,笑着抓住她的手:“好,别闹了。” “谁闹了,是你说话难听。”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亲你,嗯?”他尾音一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温酒。 温酒被他磁性的声音撩得骨头都酥了,浑身又软又麻。 华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道:“现在眉眼全长开了,看着是要比以前有韵味些。” “哼,我以前难道没韵味吗?” 华寻目光在她胸.前扫了眼,勾唇玩味地笑道:“以前不明显,现在韵味更明显。” 温酒:“……”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温酒败下阵来,轻咳一声微微偏过头去。 华寻轻笑道:“好,不逗你了,快去睡吧。女人早点睡,对身体好。” 温酒摇头:“我不累,还不想睡。” “不累么,那我们来做点累的事情。”他凤眼微勾,捏着温酒的下巴摩挲,喘声问道,“可以吗?”声音粗哑得仿佛含了炭,喉结上下滚动。 温酒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急切地俯身压了下来。一番汹涌激烈的亲吻后,直到温酒快喘不过气了,他才粗重的喘息着松开她,眼中情.潮未退,红着眼睛压在她耳边喘.粗气。 亲吻后,温酒声音软软的、细细的,问他:“你刚问可以吗,什么可以吗?” 华寻咬了下她小巧白嫩的耳垂,闻言,沙哑着声音低笑:“没什么。”他原本是想问,可以亲吗?但她红唇微张,眼睛迷茫地看着她,勾得他心.痒难.耐,让他根本就等不及她回答。 一番浅尝辄止的亲热后,华寻忍着火气松开她,将她往外推了推:“卧室里有床,去睡吧。” “那你呢?” “我当然是睡病床。” “那我就在沙发上睡,万一你晚上有事叫我,我能听得见。” 华寻手臂一勾,将她圈在怀里又亲了亲,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乖,去卧室好好睡觉,别在这里勾.引我,勾得我难受,一会儿把持不住……” 话还没说,温酒兔子一般飞快地跑了。 他摇头轻笑。 在没有抓到大黄蜂前,他不会碰她,顶多亲两口过过干瘾,不会要她的。 说来,他都已经三十岁了,却一直压抑着没碰过女人,他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感情以及欲.念。 毕竟,男女这种事,水到渠成后,不是理智能压得住的。更何况,他也是普通男人,有正常的需.求,又不是圣僧。 压抑了三十年,终究需要释放。不然,那里迟早都得憋坏。 第21章 温酒是被亲醒的,迷蒙中,感到嘴巴在被人啃.咬,身上也像是被重物压住了似的。她迷瞪瞪地睁开眼,入眼是一张英挺帅气的脸,近距离贴在她脸跟前。 “你、你干嘛?”吓得她一哆嗦,双手撑着床往后缩,然而她刚一动,就被华寻圈在了怀里。 他声音沙哑得不行,欲.念深重,粗哑着嗓子说:“别乱动。” “你、你伤口不要紧吗?” “伤口没事,没伤到要害,子.弹取出来上了药止住血,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温酒被他圈在怀里,浑身紧绷,不自然地咳了声:“你、你松开一下,我要去上厕所。” “好,上完快点来。”他松开手。 快、快点来?温酒脚一哆嗦,下床时没站稳,差点摔倒。 “我什么都还没做,你腿软什么?” 温酒落荒而逃,飞快地跑去了卫生间。 她关上门,坐在马桶上。然而上厕所时的水声,让她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 华寻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本来已经退下去的情.潮,在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嘘.嘘水声后,他强压下去的欲.念再次蓬.勃而起。 他喉咙干涩发紧,喉结滚动吞咽了下,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仰躺着点了根烟,香烟入肺,非但没有减退欲.念,反而让他喉咙更干身体更难受了。 温酒上完厕所,洗了洗手,开门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跟头发。然而一抬眼,看到华寻炙.热灼烫的眼神,她脚下灌了铅般迈不动。 华寻像只要吃人的妖精,朝她勾勾手:“过来。” “我、我……”温酒吞了吞口水,感到有点害怕,主要是华寻的眼神让她瑟缩,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分卷阅读44 ,“我、那个你,你还没吃早饭,我去给你买早饭。” 她拔腿就要走,再不走,她真的怕会把自己交代在这。她承认,华寻亲她碰她,她一点不反感,甚至还很愉悦。 可她很清楚,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喜欢归喜欢,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发生.关系,她心里不舒服,有点膈应。 如果是因为谈恋爱,谈了几年不合适,最后分开了,那恋爱期间发生.关系,她能接受也能理解。然而她和华寻,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还有前尘旧怨横亘在中间,她无法做到不顾一切随性而为。 尤其是,经历了那样的风波后,她胆小了,低头了,不敢再我行我素、更不敢不顾后果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 “温酒,过来。”华寻还在向她招手。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充斥得整个病房都是。 温酒深吸口气,狠下心道:“华老师,还请你尊重一下我。昨天晚上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亲个嘴而已,对谁都没什么损失。” 她握了握拳,狠狠咬了下唇,“我以前是叛逆不听话,抽过烟,烫过头,还打过架,跟男生一起疯玩,但除了向你表白之外,我并没跟任何男生交往过。学校里传我打.胎都打过好几次,花一百就能随便睡,我并没放在心上,看来华老师应该是当真了,想要花点小钱找我解决。” 华寻用力咬着牙,腮线紧绷,额间青筋凸起。他眸中欲.火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好,真是好!她心里就这么认为他,把他当成龌龊不堪的嫖.客。 温酒深吸口气,不怕死的又怼了句:“男人早上起来有欲.望很正常,你要实在憋得慌,可以花点钱去找人解决。我不是小姐,也不是一百块钱就随便睡的……” 她话还没说完,华寻连拐杖都没用,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脸色阴郁深沉,突然阴沉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 “说,继续说。”阴冷的声音,似一柄寒刀悬在她头顶。 温酒双腿发软,背贴着墙,一句话不敢再说。 “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那我要不做点什么,岂不白担了风.流嫖.客的罪名。”他单手勾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拉将她提了起来箍在怀里,拎麻袋般将她拎着走向床去。 温酒吓得面色发白:“放开,华老师你放开我,这是在医院。” 华寻手上更加用力,勒得温酒腰骨疼得快要断了。 “疼,疼!我肋骨疼!放手,华寻你放手!”温酒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着她的哭音,他心都要碎了,手中力道减轻了几分。但他仍旧气,气她笨,气她愚钝,他对她的心思,难道她就真的看不出来? 他喜欢她,爱她,还不够明显吗? 早上起来有反应,那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这并不可耻。他是想要她,但他爱她,所以时机不到,不会随便碰她。 他叫她过来时,只是想把她抱在怀里跟她好好说话会。 可瞧她说的那些话,都是些什么鬼话,什么花钱睡她?她糟践她自己,就是在剐他的心,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刀刀插.在他胸口,一寸寸搅碎他的心肉。 温酒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华寻,身上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她怂了,没胆了,瑟瑟的小声喊着:“华老师,我错了,对不起,华老师,你放开我吧。” 他将她重重地甩在床上,俯身压了下来,贴着她的脸,加重了呼吸,吐气道:“还一口一个老师,是要玩禁.忌吗,嗯?都说了,别叫我老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他要做她的男人,狗屁的老师,听着就刺耳。 “我……”温酒心里慌得一批。 华寻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强忍着不哭的可怜样,心里又气又疼。 “我说了要碰你吗?” 温酒反驳:“那你也没说要亲,不也一样亲了?” 华寻气得笑出声:“那我现在能亲吗?”他两手撑在她身侧,以俯卧撑的姿势把她环在身下,用没受伤的那条腿,抵在她两腿.之间,姿势极尽暧.昧。 温酒感觉一个早上跟坐了过山车般,心跳大起大落。 她别开脸去不看他:“你的伤要是不严重,那我就回去了,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知道,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下午四点的飞机。” “好,谢谢。” “光嘴上说谢不行,我喜欢实际的。”话落,他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低下头由浅而深的亲吻着,辗转碾磨,直到吻得两人呼吸都加重,他才不舍地移开,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唇,他喉咙干涩身体燥热,一股邪火往下直冲,他难受得要命,压着火翻身睡到一旁,“你去洗漱下,我叫了早餐,一会儿就到了。” “好。”温酒理理衣服,拿上自己的包起身去了卫生间。 看着她娇俏的背影,华寻暗自咬牙,真是个勾人的妖精。勾得他 分卷阅读45 几乎快要丧失了理智,欲.望一涨再涨,偏偏还不能冲冷水澡…… “温酒。” “嗯,干嘛?” “你先出来下,我要用下卫生间。” 温酒应了声,湿着脸,一手拿着自己的化妆包,一首拿着洗脸巾擦着脸从卫生间出来。 华寻扯过被子盖住下半身,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你去走廊上转转,熟悉下医院环境,十分钟后再回来。” 温酒没多想,应了声,穿上外套就往外走。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觉得有点奇怪,猛地转身,正想问华寻为什么要让她去熟悉医院环境,结果…… 华寻也没想到温酒会突然杀个回马枪,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正打算过来关门,她却猛地转身回头。 视线相对,温酒一眼就看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他难以抑制的反应。 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路蔓延到脖子。 砰一声关上门,几乎落荒而逃。 * 温酒心跳加速地走在医院过道里,脑袋里时不时闪现出那高高耸起的一幕……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来渝城! 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十几次,她再不敢轻易回病房。原本华寻叫她出来转转,她还没反应过来,也没往那方面去想,然而看到他的反应后,她简直尴尬得要死。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华寻在厕所干嘛。 就在她红着脸来回游荡,正犹豫要不要去街上溜达一圈,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是华寻发来的微信。 ——进来吧,已经完事了。 她就在病房门旁,收到信息后,推门走了进去。 为了化解尴尬,她笑得没事人一样:“这么快就完了,你还挺快的。” 说完后,发现华寻脸色不对劲。 她又急忙改口:“咳,我的意思你动作挺快。” ……好像还是没说对。 华寻脸色更难看了,一张脸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刮起风暴。 温酒越解释越尴尬:“咳咳,那个,我的意思……” “吃早饭吧。”华寻终止了这场对话,他怕她再胡说下去,他会控制不住怒火把她就地办了。 吃过早饭,办了出院手续,两人离开医院,往酒店走去。 酒店就在医院附近,离得不远。 华寻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手里还提着袋子,温酒空着手跟在他后面。 看着他一瘸一拐,手中袋子晃来晃去的,温酒觉得自己像个罪人:“袋子给我提吧,你受着伤,就别逞能了。” “逞什么能?我是男人,我不提还能让你一个女孩提。”他招招手,“躲那么远干嘛,过来。” 温酒上前两步,打算帮他提袋子,手刚伸过去,华寻一把捏住她的手。 “走吧。”他笑得很温和,拉着她的手,一瘸一拐慢慢悠悠地走在人行路上。 温酒像被施了魔法般,任由他拉着往前走去。 他没说喜欢她,也没说要跟她交往,两人并非男女朋友,但偏偏又在做着男女朋友才能做的事。 他亲她,拉她的手,都是很自然而然的。 到酒店楼下,华寻松开她的手,五指在她发间穿梭,声音沉沉地问道:“想不想回八中去看看?” 温酒摇了摇头:“不想,没什么好看的。” “去吧,该解的心结,早晚都得解开。有我在呢,我陪你一起去。” 第22章 一别八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温酒心情很复杂。有难过、有怀念、有唏嘘,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沧桑。 八年,像是过了八百年。 高中三年,她换了三个学校,真正应了那句话“兵荒马乱的青春”。三年三个地方,她过得最充实也最快乐的日子,是在渝城的八中。 华寻说,他的青春太匆匆,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短暂的青春,用尽全力燃了一把,火焰灭后,只剩下凉透的灰烬, 燎发摧枯,火尽灰冷。 斑驳老旧的院墙外,种着几株法国梧桐,别名三球悬铃木,高中时装文艺,总是喜欢称它们为三球悬铃木。 而现在,步入社会,亏吃多了后,文艺这种东西就显得很廉价。 在这深冬季节,梧桐树早已泛黄凋零,只留下干枯的枝丫以及小球球任风吹得左右摇摆。 看着空荡荡落了一地黄叶的校园,温酒想转身走开,她真的没勇气进去。 八年前的事,八年前的人,她都没勇气再去面对。 即便华寻就在她旁边,但其实,他们离得很远。 她这辈子,都再也靠近不了他身边。 她心里的华寻,是八年前那个清俊儒雅、笑容明朗的大男孩,而不是阴郁深沉心事重重的男人。 “我不想进去了。” “走 分卷阅读46 吧,就当陪我进去转转。”华寻拉住她的手,牵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最终拗不过,她任由他牵着着,被动地跟在他后面进了八中校园。 两人并排着,漫步在黄叶堆积的寂静校园。 听着沉稳的步伐在耳边响起,温酒突然站住:“华老师,你的腿并没受伤吧。” 不是问他,而是直接很肯定的说了出来。 华寻一愣,旋即愉悦地笑出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演技不行。” 温酒低头苦笑:“你这又是何必呢?”何必以受伤为借口骗她回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温酒。”华寻喊着她的名字。 “你看那。”温酒出声打断他,手一伸,指着操场上最高的那株梧桐树,“那上面有根树杈,我刻过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哦?什么字。” 温酒摇头笑笑:“时间太久,不记得了,可能是你的名字吧。” “是么?那我去看看。” 说完,他挽起袖子,一个助力奔跑,迅捷得像一头豹子,蹬着笔直粗.壮的树干借着力道纵身一跳,两手抓住树杈,轻轻松松就攀了上去,身手矫健又轻盈。 他曲起一条腿坐在树杈上,低着头仔细找树上的字。 几秒后,他在第三根树杈半中央,看到了两行字。 ——温酒爱斩华寻。 ——2012年11月12日,感恩有你。 爱字被划了一刀,改为了斩字。 那天是感恩节,是温酒向他表白的那天。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雾很大,雾散后,是朗朗的大太阳。 晨跑时,他跑在温酒的身旁,一边陪着她跑,一边跟她说话,偶尔装作无意地用胳膊肘碰她一下。有好几次,因为看不清,手肘撞在了她胸上。 见华寻蹲在树上陷入了沉思,久久不下来。温酒没打扰他,安静地走到树下,背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 冷风扫过,黄叶翻飞,往事如同老旧电影,一帧帧地在脑海中闪过,画面超清,仿佛发生昨天。 初见时,华寻穿着一身白色棉质衬衫,袖子挽起到肘弯处,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胳膊。秋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亮灿灿的,他额前细碎的头发,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 夕阳斜照的操场上,顶着爆炸头的女生跳起来接羽毛球。然而对面的青年男子打得太用力了,轻盈的羽毛球在天空划过一条长长的弧度,啪嗒一声落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 “华老师,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打很远让我去捡球,故意折腾我!”她气得拿着羽毛球拍用力在地上杵。 青年男子笑得儒雅温和:“温同学,你这么想就错了,老师怎么可能故意折腾你呢,老师这都是为你好啊。既让你得到了锻炼,又让你减肥了,一举两得,你该好好谢我。” …… “报告老师,我有不会的单词要问。”温酒嘴里嚼着口香糖,说完后,噗一声,吹了个大泡泡。 华寻一指,面上虽然一派严肃,声音里却含着笑:“去把口香糖吐了。” “老师,我不能吐,因为我有口臭,怕熏到你。”她说得很大声,满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有厌恶皱眉的,有忍不住发笑的…… “哦,是么?”华寻一挑眉毛,撩起薄唇笑了下,“看来你口臭挺严重,那这样吧,为了不影响其他老师,我们去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我再慢慢为你详细解答。” 安静无人?听到这四个字,温酒哆嗦了下,她下意识的就想跑,然而刚迈出一步,后脖子上一凉,一只大手捏住她脖子将她往前推去。 女生宿舍楼后面的围墙下种满了梧桐,因为是秋天,满树黄叶,凉风一卷,梧桐树叶哗啦啦往下落,阴森又凄凉。 安静无人的寝室楼后面,温酒看着华寻气势凌厉、步步紧逼,心里有些发憷。 为了显得不怕他,她故意抖着腿,装出一副痞子样:“我还没满十八岁,十七岁都还差两个月,华老师把我带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是看我太漂亮,想犯罪吗?强、强.奸未成年少女,可是要坐牢的哟!” “呵。”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牙有多尖。” 温酒察觉到不妙,她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男人一把逮住她,用力捏住她手腕,将她推到墙根下。 “喂,你别乱来,你要敢乱来,我就大叫了,让你名声扫……唔……” 华寻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按住她,然后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 起初温酒不明白他要干嘛,当听到上课铃声响起后,才想起接下来是数学课,而教他们数学的老师姓李,并且还是他们年级主任,因为特别凶,被大家称为李莫愁。 温酒虽然有点小叛逆,但在“李莫愁”的强权之下,还是很识时务。于是她拼命挣扎,抬起脚用力踢华寻的腿。 然而华寻膝盖一弯,顶在她腿上压住她 分卷阅读47 。 “呜呜呜……”温酒瞪着眼,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华寻看了眼表,笑得很和气:“别着急,再等五分钟。” 温酒急了,李.老师的课上,谁要敢迟到,罚站一节课,要是迟到五分钟以上,写八百字检讨,还得到国旗下罚站一个小时,极其变态残暴。 我错了,大爷我错了行不!温酒眼睛眨啊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为人师表,不能出尔反尔,说好了等五分钟,少一分钟都不行。”他薄唇微勾,笑得又酥又坏。 温酒翻了个白眼,张嘴就想咬他手心,然而嘴巴刚张开的刹那,华寻用力一捏,她嘴巴张成了O型,口香糖黏在牙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狼狈至极。 “口香糖含在嘴里的感受怎么样?” “……”温酒被他折腾得眼泪汪汪。 五分钟后,华寻松开手,掏出纸巾,嫌弃地擦了擦手指上的口水。 温酒气得不行,扑上去就想咬他,嘴还没张开,再次被他捏住。 “呵,看来还要再等五分钟。”他漫不经心地说。 “呜呜呜……”温酒连连摆手,示意他松开自己。 华寻松开她,拍了拍她的脸颊,就在温酒以为他又要整自己时。他突然双手撑住她身后的墙,将她圈在臂弯里,低头凑到她脸前,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声音沙哑地说:“你玩的这些把戏,都是我以前玩剩的。下次再皮,就不止让你写检讨这么简单了。” 他滚烫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从耳朵直达心脏,浑身过电一般,心跳加速。 当时他的嘴离她的脸很近,近到她想凑上去咬一口,而她确实也那么做了。 在他老谋深算的注视下,她仰起头突然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咬完在他一脸震惊中,她又勾住他脖子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偷亲得逞,她得意洋洋地跑了。 * 那天在国旗下罚站时,温酒并不生气,她大脑呈纷乱状态,时不时闪过华寻那两片红艳艳的唇,心口一阵发烫。 还有一件让她心口发烫心跳加速的事,是一次晚自习的时候。 当时她正趴在课桌上偷偷看小说,并不知道身后站了人,陡然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少看点这种霸道总裁的脑残小说,只有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把自己包装得有格调点,才有机会嫁给有钱人。” 在众人的笑声中,温酒脸颊爆红,她抬头恨恨地瞪了眼华寻。然而华寻却笑得意味深长地冲她挑了挑眉,并没批评她,也没收走她的小说。 他玩笑性地笑着说:“女同学们,只要你们把英语学好,就算将来嫁不了霸道总裁,也可以嫁个类似华老师这样的精英男人。”说完,他拉了拉松垮垮的衬衣领子。 顿时笑声如雷,班上男生们笑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不少.|痞的学生,别有深意地看向温酒。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温酒被他气得不轻。后面,她故意跟他作对,每次上英语课,她要么迟到,要么就在课上做别的事情,总之就是不听他讲课。 华寻见招拆招,只要温酒迟到,或者不听讲,他就变着法的整她,有次是让她站到讲台上声情并茂地朗读很长一段英语独白,还有次是让她站在讲台上唱国.歌……可谓是不折手段! 后来英语课上,温酒终于开始认真听讲,遇到不会做的题,下课后还主动去问华寻。 那天她在笔记本上写了两句话,分别是I Love You和I Like You。 “华老师,I Love You和I Like You的意思都一样,可具体有什么分别呢?” 华寻轻笑了声:“I Love You是我爱你,I Like You是我喜欢你。” “我爱你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分别吗?” “分别就是……”华寻看着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之光,眯眼笑了笑,“要是被我知道你早恋,惩罚可比那天还要严重,你懂的。” 温酒打了个冷颤,抱着笔记本落荒而逃,最终她也没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I Love You。 再后来每次上体育课时,华寻总是用老师的身份“命令”温酒陪他打羽毛球。温酒心底其实很乐意,但却死要面子,嘴上还得反抗一番。 “想什么呢,一个人在后面傻笑。” 温酒猛地回神,只见华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没,没什么。”她摇头苦笑,起身长舒一口气,“想起来那天你回复我的答案。” “什么问题的答案?” “I Love You和I Like You的区别。” 华寻双手抄在裤兜里,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温酒垂着头,声音很轻:“你说‘I Love You’的意思是,那个男人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疼,不舍得我掉一滴泪,会陪着我买菜为我做饭,还不嫌弃我笨,会宠我一辈子。而‘I 分卷阅读48 Like You’的男人,只想跟我睡觉。” “可我却觉得,I Like You更简单纯粹,没任何附加条件。睡就睡吧,男欢女爱,爱情爱情,不就是做.爱发.情吗?要太多,会折寿。” 华寻垂着眼笑:“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你知道什么?” 华寻胳膊一伸,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额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跟你做最纯粹的爱。” 第23章 从八中回到酒店后,温酒还没缓过劲,脑袋还是蒙的,脸还是红的。 做最纯粹的爱……他就这么直接直白的跟她说出这种话。 直到去了机场,温酒紧张的情绪才算平复了下来。 安检口外,温酒笑着挥手:“华老师再见,你快回去吧,我要过安检了。” “温酒。”华寻一把将她扯到怀里,用力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温酒,我的傻女孩终于长大了。” 温酒心如擂鼓,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释然地笑着抱了抱他。 华寻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亲了下她泛红的耳垂,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轻声说:“温酒,我爱你,乖乖在安城等我。” 哐当!温酒手上提着的包包掉在了地上。 “我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你也已经长大,朦朦胧胧的青涩爱情不再适合我们,直接在一起对我们来说才最合适。成年人的世界,爱就爱了,想爱就爱,想做就做,没那么多时间矫情。” ……温酒整个人都懵了。 华寻松开她,弓着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得又酥又撩:“要乖哦,回去了要想我,你男人很快就过去找你。”最后又依依不舍的亲了亲她,才将她往检票厅推去,“去吧宝贝,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温酒全程像个木桩,毫无反应地任他抱任他亲。 直到上了飞机,直到飞机起飞直冲云霄,她还没回过味,还处在发懵中,整个人恍恍惚惚像在做梦一般。 待脑袋清醒后,她又气又羞。 ……这就在一起了??? 她当年向他表白时,又是烛光又是鲜花又是小熊礼物,还带来了亲友团助阵。 可他呢?毛都没有!几句撩人的空话,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她愿不愿意,直接就定了他们在一起了! 一口一个宝贝,还以她的男人自居。谁给他的自信? 温酒气得不行,可气着气着突然就红了脸,直到快下飞机了,心跳速度还没降下去。 * 送走温酒后,华寻给徐阳打了个电话。 “来机场接我一下,弹.伤严重了。” 一个小时后,华寻又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那间病房。 徐阳一边给他消毒上药,一边数落他:“你说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 “三十怎么了,三十岁的男人如狼似虎。” 徐阳低头继续给他伤口涂药:“三十岁的男人了,还冲动得像个毛头小伙子,是命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华寻慵懒地靠在被子上,眯着眼笑道:“她比命更重要。” 她一个勾人的眼神,他愿意把命都给她。 徐阳捏着消毒棉签用力在他伤口上一按:“色字当头一把刀!” “咝……我错过了她八年,不能再错过了。” “唉!”徐阳摇头叹息,“两个月后的缅甸之行,你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给了她希望,最终等来的或许是无尽的绝望。” 华寻烦躁地抓了抓头,他最不想听到这种话了。 过去八年,他一直忍着没有找她,一是怕打扫她平静安宁的生活,二是怕有牵挂。 无牵无挂,才无惧生死。 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生死战场,他会害怕,怕国旗裹.尸,怕等他的人等不到他的归期。 他以为温酒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他,按部就班的走在人生的轨道上,高考完读大学,上了大学谈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一生顺遂快乐。 可见到她过得不好,他心疼,疼得要命。 他知道温酒现在变得自尊心很强,传统的鲜花香包,文火慢炖的追求根本不管用。 他要是问温酒“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答案,她一定不会同意。 现在的温酒,已经不再是八年前的她,八年前她自信张扬,爱就爱了,恨就恨了。 八年前,她喜欢他,就大胆的向他表白,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喜欢他。 八年后,她连看他一眼都没勇气,她在他面前卑微地低着头,笑得很礼貌得叫他一声“华老师”。 她闪躲的眼神,让他心疼、难受。 对于这种情况,儒雅绅士不管用,只能流.氓无.赖,像野狼般迅.猛强势。 强势的进入 分卷阅读49 她的生活,强势的拥有她。 * 下了飞机,温酒拿起手机刚开机,华寻便打来了电话。她抿着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喂,什么事啊?” “到了吗?”微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温酒抿着笑:“嗯,刚到,正要准备去坐车。”声音不自觉的就温柔了起来。 “我给你叫了车,应该快到了。” “不!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很方便的。”前一秒还柔情款款,下一秒立马打回原形,声音陡然间拔高。 “钱都已经付了,你不坐也退不了。”华寻声音懒懒的,像是刚睡醒似的。 “哦,那谢谢了,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会儿,森寒的声音响起:“宝贝是故意气我吗?” 温酒:“华寻你能不能正常点,别叫得那么恶心。” “我叫自己的女人哪里不正常了?” “你有病吧,谁是你女人了,我跟你什么都不是,连朋友都不算。” “行,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挂了。” 酥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马上订机票过去,等我。” “你、你想干嘛?” “睡你,没睡确实不能算我的女人,睡过后打上标签,自然就是我的女人了。” “……”温酒。 她想知道,这几年华寻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以前他虽然毒舌,并不骚,甚至透着股禁.欲的冷感气质,而现在,他跟泰迪成了精似的。 “华寻,我觉得你可以改名了,以后就叫华日天!” 电话里传来低沉撩人的笑声:“是么,你确定要这样叫我?” 温酒:“……” 华寻笑声扩大:“既然你都这么叫我,那我也不必压抑了,只要你受得住。” 温酒红着脸干咳:“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坐车了。” “我给你叫的车已经到了,车牌号是……”他说了一串车牌号,然后就挂了电话。 温酒上车后说了自己家的住址,又向司机问了价格。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把钱转了过去,给他发了一百块钱微信红包。 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华寻,她立马切断。 电话继续响,一直响,直到第三次她才接,无奈地叹气:“华寻,你又要干嘛?” 这次华寻是真的生气了:“看来你是想我了,想我过去。” “你胡说什么呢!” “两个选择,一,接受我给你的转账,二,我现在就去安城睡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一分钟不到,微信连响几次。 温酒无奈的点开,跳出来的全是华寻发来的消息,一个520的转账,一个1314的转账,还有几个金馆长的魔性表情包。 ——两分钟后,你要是没接受转账,我就订票去你那。 接受就接受,她跟钱又没仇! 只是这钱的数字,5201314……我爱你一生一世。 ——宝贝,我爱你一生一世。 骚里骚、气的表白。 温酒红着脸把他删了。 华寻正要继续发.骚,结果打了一长串后,点击发送却显示:温二爷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蓝色字体提示他,发送朋友验证。 “我.日,这是怎么回事?”华寻拿着手机问徐阳,“怎么提示要验证?” 徐阳瞥了一眼:“呵,因为她把你删了,你已经不是她的朋友。” 华寻换了个头像,又重新加她。 刚下车,温酒正准备给陈芳打电话,手机又叮了声,她拿起一看,微信提示,撩人的小奶狗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一看头像,拒绝!她毫不犹豫点了拒绝。 她都要气笑了,华寻现在真的是毫无下限……原先他的头像是海贼王里的路飞,现在竟然换成了他自己的半身裸.照。 是想炫八块腹肌?还是想色.诱她? * 到家后,温酒在小区门口买了些水果,又买了一箱纯牛奶,这才提着东西去陈芳家。 在陈芳家里吃了顿晚饭,又聊了一阵。临走时,陈芳再次跟温酒提了相亲的事,还没等她说完,温酒直接拒绝了。 “谢谢陈姐的好意,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男的哪里人,结果婚没,可靠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温酒不知该回答她哪一句。 “他人很好,是我初恋,我们高中时就在一起过。” 陈芳还想再问,见温酒没有想说的意愿,便没再问下去。 回去的路上,姐弟俩拉 分卷阅读50 着手,温博咧着嘴一直笑,一路上嘴就没合拢过。 “你笑什么?” “姐姐这次去是见华寻哥哥的吗?” 温酒耳根一红,嗯了一声。 “欧耶,姐姐终于有男朋友了。” “别乱说,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压根没那回事。 ” 温博捂着嘴嘻嘻直笑:“刚刚你都说了,你有男朋友了,而且华寻哥哥找我要你电话号码的时候,还要了很多你的照片存到他手机上,你这次又专门去找他,还说不是,明明就是。” “你还好意思说。”温酒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谁让你把我照片给他的,下次再这样,罚抄资治通鉴。” 温博想到了去年抄唐诗三百首的黑暗记忆,一脸惊恐地摆手:“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又小声咕哝一句,“反正他已经有你的照片了。” 姐弟俩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踩着昏暗的光影一起朝家中走去。 温酒没想过要跟华寻在一起,她是喜欢他,很喜欢,入骨的喜欢。但同时,她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差距太大。 她连和赵东在一起都不适合,更何况是高如岭上花的华寻。 他是她手不可摘的星辰,是遥挂天边的彩虹,美好,却穷其一生都得不到。 有些人,放在心里悄悄爱着就好。生活,终究是要回归平淡。 找个踏实可靠的人,携手共度余生,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轨迹, 《晚婚》歌词里有句话——我从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很适合她。 第24章 回到家洗漱完,躺到床上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温酒拿起手机,正打算看会电视剧再睡,微信铃声响了一下。她点开一看,华寻换了个号加她,昵称就叫华寻,头像不再是八块腹肌的半身裸.照,而是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坐在校园凉椅上看书的照片,璀璨的阳光铺洒在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日光倾城,岁月静好。 阳光下的他,英俊儒雅、风度翩翩,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观照片的老旧程度,估计是他在B大读书时照的。 仅一张头像,瞬间就让她的心变柔软,行动比思想更快,手一点就同意了验证。 叮叮叮—— 接连几声,华寻发了五六张他的旧照片,有他在B大读书时照的,还有他在八中代课时的,最后两张是他在伦敦读书时照的。 看着他的那些照片,温酒红着脸一张张保存到了手机里,然后回了句。 ——你给我发这些干嘛? 华寻很快就回了过来。 ——想我时,就看看我的照片。 温酒立马给他回了过去。 ——谁想你了,少自作多情。 ——哦,是么,真的不想我? 温酒只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急忙打字回复他。 ——不想! 华寻发了段语音过来。 温酒犹豫了一分多钟,才紧张地点开。 低沉的嗓音又酥又撩,很轻很低,就像咬着她耳朵,抵在她脖子上轻声呢喃一般。 ——温酒,我想你,想得心里痒,想得睡不着,好想把你抱在怀里…… 温酒急忙把手机关了,呼吸加重,心怦怦直跳。 隔了一会儿,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温酒紧张得吞了吞口水,手心都冒汗。 “喂,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嘛,有事微信上说就行。”她强忍着紧张的心情,尽量让声音显得很平静。 “微信你总打字,听不到你的声音。”他呼吸很重,说话时的声音很低很沉,“想不想我,嗯?” 温酒被他酥沉的声音撩得骨头都软了,开口时,声音不自觉的就温柔了起来:“不想。” “呵。”他轻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心里一定在想我。” “你要没事,我就挂了。” “亲我一下再挂。” 温酒:“……” 华寻低低地笑道:“乖宝贝,亲我一下。” “无聊!”她直接红着脸挂了电话,挂完后,扯过被子将头蒙住,手按在胸口上,感觉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华寻没再给她打电话,微信发了句话。 ——晚安宝贝,我爱你,想你。 温酒没回他,而是返回到上面,点了下没听完的语音,继续听下去。 温酒,我想你,想得心里痒,想把你抱在怀里,想跟你融为一体,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想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小宝贝,你也要想我。 然后啵一声,发出重重一声亲她的声音。 温酒早上是被华寻的电话吵醒的,今天上午不练车,她原本不用起很早,然而才七点电话就响了。 “喂。”她睡眼朦胧的接通电话,“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分卷阅读51 “想你了,昨天晚上想你想得一夜没睡好,想得身体疼。” 清晨,酥撩惑人的声音入耳,温酒被勾得再也没了睡意,立马清醒了过来。 “华寻,你正经点,别跟个流.氓似的。” “我现在就想对你做一些流.氓的事,昨晚上想我没?” 温酒:“嗯,想了。”她顺着他的心意回答他。 沉沉的笑声灌入耳中:“忍着点,我很快就过去找你。” 什么玩意儿忍着点,说得她好像多饥.渴似的。 她一夜好眠,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啵,亲亲。” 温酒:“……” “快,亲我下。” 温酒直接挂了。 吃过饭,温酒正准备去驾校上班,赵东的电话打了过来。 赵东是坐车过来的,在楼下等她。 自从到驾校上班后,温酒跟他没怎么联系。上次月夜唱歌,两人也没说几句话。 此时再见,难免有点尴尬。 她二十岁那年,带着温博来安城,火车上认识的赵东。 相识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对她很照顾,还给她找了出租车司机这份工作。她也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亲人。 只是…… “东哥,我……” “我谈对象了。”赵东笑着说,“家里介绍的,安城茴县的,跟你一样大,我父母跟姐姐都满意,明天去领证。” 温酒释然地笑了:“祝福你呀,结婚时,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赵东笑道:“嗯,你也是。他很好,比我优秀,他才更适合你。你们结婚时,记得通知我,到时候我也给你包个大红包。” “好。” 两人都笑了。 * 温酒从渝城回来后的第二天下午,华寻回来了。 她当时正停在路边跟宋溪通电话,刚挂断,华寻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喂,宝贝,我回来了,激动不?还有半个小时就到高铁站了,一会儿来接我。” 温酒:“……” 这娴熟的口气,烂熟于心的台词,看来不是第一次说,不知道对多少女人或者男人说过了。 她拧开水杯喝了几大口水,开着车走了最近的路。她怕他等得太久,怕他到了,她还没到。 华寻从出站口出来时,温酒正靠在车身上喝水,一眼望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做了头发,是时下最流行的中分短烫,额前刘海烫成了波浪卷,并从中间分开。 高领毛衫、休闲裤,长及膝盖弯的浅灰色妮子大衣,英伦风的黑色皮鞋,简直就像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待他走进了,温酒喝了口水,拧上杯盖:“你打扮得这么骚、咳,这么帅气是要去相亲吗?” 华寻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小巧挺翘的鼻头:“见女朋友,自然要打扮得帅一些。” 温酒:“哦,上车吧,去哪,我送你。” 华寻站着没动,突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缺失了八年的陪伴,他真想一下就全部找回来。 温酒拍拍他的背:“走吧,人来人往的,别抱了,让人看见不好。” “唉。”华寻叹了声,松开她。 车上,经过一处红灯时,温酒踩了刹车偏头问华寻:“是去酒店吗,还是去我那?” 华寻不答反问:“你说呢?” “那,那要不去我那?” “专心开车。”他捏了捏她的脸。 * 温酒在厨房做饭,华寻就在客厅辅导温博的作业。 吃过饭,温酒在厨房洗碗,华寻跟温博两人就在客厅看电视。 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温酒擦着护手霜看向温博:“别看了,快去睡觉,明天再看。” 温博哦了声,起身走回卧室,砰一声把门关了,还反锁上了。 温酒:“……” 华寻嘴角勾了勾,暗含着笑意。 温酒倒是没多想,只当是温博闹小情绪。因为下午从补习班接他回来时,听补习老师说他在补习班跟人打架了,回来的路上,就说了他几句。 “今天晚上你睡我的床,明天一过,他就好了。” “嗯,好。”华寻笑得意味深长。 温酒转身往卫生间走去:“那我去洗澡了,你先看会电视。” 华寻再次笑得别有深意。 半个小时后,温酒洗完澡,戴着干发帽,裹着大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看到客厅没人。她回到卧室,见华寻正在参观她的房间。 “你先出去下,我换好衣服,你再进来。” 华寻眯了眯眼:“好。” 当温酒换好衣服,抱着被子来到客厅时,华寻挑了挑眉。 “你这是……” 温酒低着头铺床:“今晚你睡我 分卷阅读52 的床,我睡沙发。” 华寻站着不说话。 温酒猛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以为……”她气得把被子一丢,“自己睡客厅!” 想什么呢?竟然会想着跟她一起睡! 回了卧室后,又想起头发还没吹,她解了干发帽,擦着头又走出来。 华寻歪躺在沙发上,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搓着下巴,正津津有味地在看电视。 “看什么呢?”温酒顺口一问,探过头来看了眼,顿时就尴尬了。 电视里正在上演男女主激.情戏,昏暗的灯光下,男主把女主抵在墙角,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唇.齿.交.缠,互相啃得难舍难分。 暧.昧炙热的气息弥漫开来,温度骤然升高。 温酒尴尬地咳了咳:“你、你慢慢看,我去吹头发了。”她走到电视柜前,弯身拿出吹风机。 “过来。”华寻拍了拍沙发,“坐过来,我给你吹。” “不、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吹头。”温酒慌乱地解释,“而且沙发后没有插座,我去卫生间吹。” 她正要走,华寻跟过来,夺走她手里的吹风机,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推着她往卫生间走去。 温酒脑袋晕晕的,一时间忘了拒绝反抗,任由他推着进了卫生间。 咔哒一声,直到卫生间的门被锁上,她才反应过来,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华寻,你、你别这样,你出去。你在这里,会干扰我吹头发。” “我给你吹。” 他一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温柔地在她发间穿.插,用手替她梳理着长发。 头发吹到半干时,温酒转过头按住他的手:“行了,可以了,不用吹了。你出去吧,我要上厕所。” 华寻低头看着她的脸,白皙的皮肤染着醉人的红晕,小嘴微微嘟着,看得他下.腹一紧,顿时呼吸加重,他舔了舔唇,身体热得难受。 温酒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发慌,拉拉他的衣角:“华寻,你……” 余下的话被尽数吞进了腹中,吹风机扔到了地上。 华寻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仰起头来迎接自己的热情。 温酒被他吻得大脑缺氧,双手用力拍打着他的背。 “对不起宝贝,吓到你了。”他用下巴轻点着温酒的额头,在她头顶重重地吐气道,“情不自禁,太想你了。” “没、没关系。”温酒抿了抿被啃.肿的嘴,两手垂在身侧,“你出去吧,我要上厕所。” “嗯。”华寻松开她,开门走了出去。 第25章 从卫生间出来后,温酒去客厅放吹风机,却看到沙发上的被子不见了。 她冷眼一扫,看向华寻。 华寻一指温博的卧室门:“你弟拿的。” 温酒直接朝温博的房间走去,她轻轻拧了下门把手,结果却没拧开。于是她用力拧了几下,发现被反锁住后,气得用力拍打着门。 “开门!温博,你给我开门!” 华寻忍着笑:“怎么了?” 温酒气得咬牙:“臭小子把门反锁了!” “那怎么办?”华寻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温酒再次拧了几下,确定门从里面反锁了,她顿时怒上心头,咚咚咚连敲了几下,而屋内半点回应没有,温博理都没理她。 她咬了咬牙,继续用力敲,边敲边喊:“温博,开门,快开门!” 屋内仍旧没任何反应,门还是紧紧地关着。 “臭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温酒抬起手准备再次敲门时,华寻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算了,别再敲了,都十点多了,别打扰他睡觉。” “没事,我房间柜子里还有两床被子,我去给你拿。”然而当她回到卧室拉开柜子门后,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气得风一般冲了出来,“温博,你给老子开门!” 华寻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很想笑,但又怕惹得温酒暴怒,于是忍着笑意问:“又怎么了?” 温酒举起拳头咣咣咣捶了几下:“温博,你给我把门打开!” 华寻再次拉住她的手制止她:“行了,大半夜的,别把他叫起来,小孩子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好好睡觉,有什么话等到白天再说。” 温酒岂会不明白睡眠对孩子很重要,但是眼下的情况,让她很尴尬。总共就两间卧室,温博把门反锁了,还把被子都拿走了,那华寻怎么办? 想到这,她抬头看了眼华寻,神情不自然地问道:“那你睡哪儿?” 华寻低着头,摸了摸鼻子,委屈地回道:“唉,我就只有在客厅坐一夜了。” “大冬天,怎么可能就在客厅坐一夜,你今晚就跟我睡吧。”说完后,她咬着舌头转过脸去! 她到底在说什么!一定是鬼附身了! 分卷阅读53 华寻笑得一脸得意:“好。” 温酒红着脸回了卧室,当她把床铺好后,只见华寻已经换上了睡衣,正斜倚在门边看她。 “你睡衣是从哪拿的?”她要没记错的话,华寻的行李是放在温博卧室的。 华寻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哦,刚刚我上了个厕所出来,看到我的睡衣已经在沙发上了。” 温酒咬牙:“臭小子,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华寻轻笑了声:“嗯,是该好好收拾他。” “你快去洗漱吧,我先睡了。”说完后,她红着脸掀开被子,快速躺下去将头蒙住。 华寻看了她眼,一脸笑意地走去卫生间。 温酒蒙在被子里紧张得身体都在发抖,她摸了摸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只觉心脏跳得都快要窒息了。 她今晚竟然要跟华寻睡一起,越想越紧张,越紧张呼吸就越急促。 呼~她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喘气,脸上滚烫滚烫的,像是被热气灼烧了似的。 “我洗好了。”耳畔响起华寻低沉暗哑的声音。 她缓缓转过头去,只见华寻身姿挺拔地站在床前。 虽然他穿着宽松休闲的睡衣,但仍能看出睡衣里结实有力的肌肉。 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目光一路下移,从他额前碎发到精致的眉眼,再到他宽阔的肩膀,最后到他修长的腿。 “睡……睡吧,把灯关了。”她翻个身,往里面躺了躺。 “好。”华寻去关了灯,然后笑着躺在了她身旁。 温酒感到身旁位置猛地陷了下去,从华寻身上喷散出来的热度,让她心跳得更快了。她不得不微微张着嘴喘气,只觉浑身烫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华寻听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沉着嗓子抽了声气,他承认,他是在玩火,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可他真的很想近距离与温酒靠近一次。 此时温酒也好受不到哪去,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就在她紧张得头脑发懵时,华寻一把掀开被子,粗着嗓音道:“我再去洗个澡。” “哦,好。”温酒闷闷地回了声。 华寻掀开被子低下头瞥了眼,舌尖一扫干涩的唇,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听到关门声,温酒顿时松了口气,大口大口呼吸,把发烫的脸埋在被子里滚了滚,结果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咚一声摔得很响亮。 过了几分钟,听到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她再次紧张了起来。可是紧张了半天,华寻并没进来。 当她抱着紫色小鸡来到客厅时,却看到华寻低着头斜靠在阳台上抽烟,客厅的灯没开,只开了阳台上昏黄的灯。 他一手抄着裤兜,一手夹着烟,背抵着阳台栏杆,明灭的星火在指尖处燃着,青白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像是在他面前罩了一层薄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掀开那层纱一睹俊颜。 吞了下口水,温酒紧张地问:“你不睡吗?” 华寻抬起头,吞云吐雾间撩起薄唇邪魅地笑了下。 温酒被她笑得心尖一颤,结巴道:“你、你不睡算了,我、我去睡了。” “过来。”华寻朝她招招手,“温酒,过来陪我说会话。” 温酒抱着紫色小鸡走了过去。 华寻一把拽走她怀里的小鸡扔到地上,单手从她背后绕到身前,将她搂在怀里。 温酒被他的烟熏得眼睛发酸,用力掐了下他的胳膊:“别抽了,烟熏到我眼睛了。” “好,听你的,不抽了。” 他立马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起脚尖碾灭。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箍在怀里,低下头,下巴抵在她肩窝处,滚烫的热气喷薄在她脸跟前。 “别蹭,痒。”温酒缩了缩脖子。 然而华寻却因为她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又升了起来。 他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声音酥.醉撩人:“勾人的小妖精。” 两人紧紧相贴,温酒感受到他惊涛骇浪般的变化,惊慌不安地扭了下。 “别动。”华寻在她腰上按了下,“再动,今晚我不能保证接下来还能不能控制得住。” “好,我不动,但保险起见,我觉得你还是放开我比较好。” “不放,我想抱着你。”他加深了力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实在忍不住,大不了就地办了你。” 温酒:“……”这话说的,好像他想,她就愿意一样。 “温酒,我爱你,很爱。” 温酒轻笑了声:“有多爱?” “想试试吗?”说话间,他更加用力地贴着她。 温酒一张脸立马红成了熟透的虾,紧张地问道:“你、你要不然再去冲个澡?” “不管用,冲了澡还是会想,治标不治本。” 温酒:“……”神他妈治标不治本! “那要不……”温酒被他 分卷阅读54 弄得心里痒.痒的,“要不试试?” 这话无疑是点燃导.火.索的火星子,滋啦一声燃得他理智全无,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红着眼走向了卧室。 温酒被丢在床上,像是从云端跌落一般猛地坠下,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华寻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 他身上的侵略性太明显,温酒紧张的眼珠子瞪大了,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无论如何,她无法摆脱他的狂热与温柔。 温酒觉得身上一凉,心尖再次紧张的颤抖了一下。 “酒酒。”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我爱你,从很久前……比我自己想象的要更爱更爱……”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想让你因为这个日后有心结……” 温酒紧张得腿都要抽筋,都这种时候了,还扯那么多废话干嘛? 要么干脆点,要么就起开。 接触到温酒那小鹿一般的眼神,华寻眼神一黯…… 他俯身压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宝贝,我爱你。” “啊!”随着温酒一声惨叫,吓得华寻刚拔了枪就缴械投降…… 两人第一次,以失败告终…… 温酒:“……”这是不是有点尴尬? 华寻黑着脸不说话,但是气氛降到了冰点。 死一般尴尬的沉寂,温酒伸手拍拍他的背:“没、没关系,你别自责,我不在乎。我们可、可以精神交往。” “精神交往?”他低笑道,“我更喜欢实际的交往。” 说完,他像一头发狂的野狼,粗野狠戾地侵夺着。温酒疼得大叫,疼得眼泪顺着眼角直流。 看着她哭,华寻终究不忍心,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放弃。 他憋着一肚子邪火,靠在床头闷闷地抽了两根烟。 温酒瞥了他眼,委屈得想哭。 前一秒还说不是为了需.求才要她,结果呢……没要得成就生气。她是真的很疼,疼得感觉身体都要被他撕碎了。 “你下去,去客厅睡!”她才该生气。 华寻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哄:“好了,别气,宝贝别气,对不起,我错了,你打我吧,掐我。” 温酒在他怀里拱了拱:“出去,别碰我。”越想越气,眼泪直掉,“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们什么都不是,白给你睡,你还反倒这样对我。” “哎,不是……”华寻越听越觉得不对,“什么叫我们什么都不是,你不是我女朋友是什么,我学生?” 温酒猛地转过头,一下撞在了他头上:“哎哟!”她捂着头疼得呲牙咧嘴,“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华寻眼睛一眯:“不是女朋友,我亲你抱你,还差点要了你,你当我是什么?” 温酒矫情的一扭:“你又没追我,也没跟我表白,我不同意。” “你已经追过我、并向我表白过了,所以我们之间追求这个步骤可以跳过,直接进入最关键的一项。” 温酒:“……”这他妈是个什么人?什么狗屁逻辑? 华寻见她一脸憋屈,闷笑道:“乖宝贝,让我再试试。” “试你大爷!滚!”她一脚踹在他身上。 华寻低笑着拽住她的脚亲了亲,将她的脚拉到自己胸口处:“放这,我给你暖暖。” 他憋着一身邪火,最终还是没动她。看到她疼得直皱眉,他就狠不下心。 他要真想要她,稍微用点力就行,岂会不成功。 被折腾了一番,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还是挺累的。 温酒侧身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实在是困得不行。 而华寻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 此时温酒正在梦中教学员练习倒车入库……结果就是,华寻疼得脸都白了,他蜷起身体没控制住叫了一声。 温酒睡觉很死,一般打雷都吵不醒,所以华寻那一声惨叫并没把她叫醒,倒是把正在上厕所的温博吓得手一抖尿到了裤子上。 第二天,温酒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去时,只见华寻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看小猪佩奇。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生病了吗?” 华寻低头看了眼腹.下位置,又抬头看了眼温酒,面无表情道:“你晚上做了什么梦还记得吗?” 温酒挠了挠头:“晚上的梦,我好像梦到自己在教学员练习倒车入库。” “……”华寻吞了吞口水,不由得颤了下。 温酒张望了几眼:“温博呢,他还没起来吗?” “去楼下找李虎玩了。” “臭小子,一天就知道玩。”她边说边朝卫生间走去。 华寻跟着她来到卫生间旁,斜靠在门上看着她:“我一会儿要出去办点事,下午两点之后才能回来,中午你就自己吃吧,别等我了。” 温酒正在挤牙膏,点了点头:“嗯,你忙你的。”想起楚翊发来的短信,她偏头看了眼华寻,“我一会 分卷阅读55 儿要去见个朋友,午饭可能就不回来吃了。” 华寻眼睛一眯:“见什么朋友,饭都不回来吃。” 温酒眼神一闪,神情不自然地回道:“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很久不见了,一起见面聊聊天吃顿饭。” 华寻声音微沉:“男的女的?” “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华寻朝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男的普通朋友还是女的普通朋友?” 温酒正低着头刷牙,因此没理他。华寻就站一旁玩她的头发,食指勾住一小撮在指头上缠来缠去,玩得不亦乐乎。 刷完牙,温酒直起身瞪了他眼:“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男孩一样玩女生的头发。” “我本来就是男孩。” 温酒:“……” “我真的还是男孩,昨天不是没成功么,所以现在还是男孩。”他歪着身子撩了撩额前碎发,语气微微有些痞。 温酒:“……” 看着华寻痞.子般说出带色彩的话,她再一联想起几年前他站在讲桌前,拿着粉笔一本正经给他们上课的模样,突然就想笑。 华寻又勾起她一撮头发把玩道:“你是在嘲笑我么?” “我嘲笑你个屁啊!我活了这么大也没睡过男人,所以你不用自卑。” 华寻垂眸低笑:“我不自卑,甚至想帮你摆脱女孩的身份,让你彻底成为女人。” “行了,我要上厕所,你赶紧出去!”温酒红着脸把他推了出去。 华寻在她腰上摸了一把,一边笑一边慢悠悠地朝客厅走去。 吃早饭时,华寻再次不依不挠地问她:“是去见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 温酒抬眼看他:“楚翊。” 沉默了两秒,华寻语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推了。” 温酒咬着筷子,弯着眼睛笑道:“吃醋了?” 华寻点头:“还没打上标签,心里不踏实。要想见他可以,先跟我做了再去。” 温酒又气又笑,正想逗他两下,楚翊发来信息,说今天来不了,改成明天。 她扬了扬手机:“我不去见他。” “不去见我今天也要做。”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很悲催的……温酒亲戚造访。 华寻黑着脸,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第26章 温酒跟华寻确定关系后,两人在家一天,没羞没躁,除了最后一步,基本上该摸的都摸了,亲吻更是成了随时随地的事。 温博回来后,捂着脸说了句没眼看,除了吃饭上厕所,都不出他自己的卧室。 吃了晚饭后,温酒想在客厅看会电视华寻都不让她看,抱着她一边亲一边走去卧室。 温酒无奈:“你又做不了什么,这么早回房干嘛。” “是你不行,不是我不行。” “好,是我不行,你很行。”温酒无语,男人该死的自尊。 温酒早上是被亲醒的,一睁眼,对上华寻一张坏笑的脸。 她揉揉眼睛:“现在几点了,你多久醒的?” 华寻趴到她身上,小狗一般蹭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情.潮:“七点半,我六点就醒了,难受睡不着。”捏了捏她的脸,笑得一脸宠溺,“哪像你这小坏蛋,猪一样,睡得呼呼的。” “你才是猪呢!”温酒在他怀里拱了一下,突然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脸一红,“你要是睡不着就去看电视,我还要再睡会儿。” 华寻把她揉进怀里,俯下身一通亲,亲完抵着她的额头喘|息道:“难受,我想干坏事。” 温酒心一跳,假装不知:“干什么坏事?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 “想要你。” “那你就想着吧。” 被他一番折腾,温酒再也没了睡意,一把掀开被子,正要下床,被华寻猛的一扯,猝不及防跌进他宽厚滚烫的怀中。 “啊!你干嘛?” “让我亲几下再起。” 温酒一张脸被他亲得湿乎乎的,她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这下可以起了吧。” “你还没亲我?”华寻继续耍无赖。 “???” 华寻双手捧着她的脸,眉眼带笑,沙哑的嗓音又酥又撩:“我都亲了你,你也要亲我。”他指指自己的脸,“亲一下,我就去给你做早饭。” 温酒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后小学生看老师般看着他:“可以起床了吗?” “还有这儿。”他又指指嘴,“再亲一下这里。” 温酒仰头迎上去,又在他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再亲亲眼睛。”他点了下自己的眼睛。 温酒“……”她是不是脾气太好了,纵得他无法无天! 大早上脸不洗牙不刷,亲脸亲嘴也都忍了,竟然还让她亲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有星 分卷阅读56 辰大海还是璀璨钻石?眼睛屎都没抹干净,他到底哪来的勇气提出这种不要脸的无理要求! “你爱起不起。”她裹上大睡袍,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刷牙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温酒拍了拍脸,有点晃神。 她跟华寻的关系,还真是,一言难尽……没有所谓的追求、也没有普通情人间的约会吃饭看电影送礼物,该走的正常程序一样没走,上来就……睡到了一起。 要说华寻猥.琐吧,也不能算……毕竟是她主动提出让华寻跟她一起睡的。 她终于跟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人在一起了,按道理,她应该很高兴才是,只是……她却觉得有点难过。 能不难过吗?她情窦初开第一次动情时,喜欢上的人就是华寻,脑子电打了一般,无所顾忌的向他表白,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她听人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于是,不管不顾就去表白了,还表得轰轰烈烈,结果……预料之内,遭到了他的拒绝。 当然,她承认,那场表白,表得并不纯粹,带着一丝报复,一丝赌气。报复华寻平时捉弄她,赌气他爸妈生了温博。 就在她向华寻表白前,她爸妈带着温博一家三口出去旅游了,留她一个人在家,显得很多余,多余得像街边垃圾桶旁的流浪狗。 她又难过又生气,一气之下就做出了疯狂的事情。 盛怒之下,她就在操场上向华寻表白了,表得所有人都知道。 后来,华寻代课老师的身份被撤职,离开了八中,再也没出现过。而她忍受着众人眼神凌迟的同时,还要承受家里父母亲戚的责备。 神奇的是,八中校长竟然没有提出要开除她,其他老师也没提过这种话。有不少学生家长要求学校开除她,但好像还被校长压了下去。 虽然老师们都不说,但是她自己却没脸再继续在八中读下去。 她是别人眼中轻.浮、浪.荡的坏女生,抽烟喝酒打架烫头堕.胎…… 其实呢,她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连男人的嘴都没亲过。 七年前那两个多月的相处,她确实是很喜欢华寻,虽没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但是在向他表白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答应,她就放下一切跟着他。 可如今,时隔七年,早已物是人非。 这七年间,偶尔想起他,也只是一丝淡淡的惆怅跟感慨。 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并不是爱情至上。 没有他也可以,换个人也能过日子,只要对方能接纳温博,对她好。 然而让她没想到是,七年后,她都做好了要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时,他又出现了,两人神奇般的再次有了交集。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能感受得出,华寻也是喜欢她的。他看着她时眼里有光,他对她的宠溺,毫不遮掩的表现了出来。 可是华寻啊,你的爱来的太迟了。 七年呀,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呢? 她在最美好的年纪爱上他,奋不顾身扑向他。他却走了,挟裹着她那颗炽热的心,一去不回头。 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又突兀地出现在她生命里。 可华寻啊,温酒已经没了勇气爱你,也爱不起你。 她一个大学都没读过的驾校教练,该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她心里很清楚。 一日三餐,粗茶淡饭,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她并不是觉得没有读过大学就不配找有钱人,而是她清楚,自己的文化程度跟思想高度,已经和华寻走不到一块了,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 吃过早饭,温酒送温博去上补习班,温博跟她一样,英语很差,所以一放假,她就给他报了补习班,今天是最后一次英语补习。 在补习培训中心,遇到了一对夫妻吵架。 男的看着很老实,全程垂着头接受女人的谩骂。 女的高昂着头,涂得猩红的指甲指着男人:“你个窝囊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结婚十年,你毫无进步,还是跟以前一样无用。当初嫁给你时,我是大学学历,而你呢,你一个初中水平的农民工,要不是当初我家里急等着用钱,你家刚好遇上拆迁,你以为我能看上你!我本以为,在我的熏陶下,你好歹能共同进步,可是这十年,你一点上进心没有!呵,也对,你要是有上进心,也不会只是一个初中水平。” “我对你真的是厌恶透顶,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你离了!我们两个思想观念、生活习性、兴趣爱好等,各方面差距都太大,我说的你永远不懂,也接不上我的话,就知道傻笑。你看看你的那些低俗爱好,一天到晚净看些妇女婆媳家长里短的直播视频,或者是又土又老掉牙的乡村爱情故事……你一个大男人,婆媳剧看得比我都多。” “毫无抱负,没有理想,一天就只会守着你家几套房收房租。跟你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还不如去死。” 女人巴拉巴拉一大堆,总而言之一句话, 分卷阅读57 嫌弃男人没文化,思想落伍,没有抱负,不懂浪漫,无趣味,低俗垃圾恶…… 温酒听得直冒冷汗……并且由此联想到了她自己。 华寻是伦敦大学博士,而她只是一个高中生,她与华寻的差距比这个男人跟女人的差距还要大。况且,人家男的好歹是拆迁户,家里有几套房。 而她呢,她不仅文化水平低,还穷! 看到这对夫妻吵架,确切的说是男人单方面被骂。她好像越过他们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十年后,她三十四岁,青春已不在,成了一个在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的家庭妇女。而华寻呢,他正值壮年,事业有成,他的生活圈子,她一点挤不进去,甚至都插不上半句话。 到那个时候,她跟华寻之间,怕是一句话都聊不来,华寻跟她,可能都不如跟一个女同事聊得来。 越想,温酒心里越慌。 女人还在骂她老公,一边骂一边走。温酒看不下去了,匆匆离开。 送完温博回到家后,一开门看到华寻正在拖地,她表情淡淡的,像没看到他一般,低头换上拖鞋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回了卧室。 杵着拖把的华寻:“???”他拖地的姿势不帅吗?还是拖得不够干净? 温酒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后,看了他眼,不咸不淡地开口:“你还是去酒店住吧,我觉得你住在我这里不好,对你对我都不好。” 华寻低头点了根烟,抬头时,眼中柔情化作凌厉:“怎么就不好了?” 温酒沉着脸:“华寻,你该不会以为这七年我一直都喜欢着你吧?” 华寻没说话,青白的烟雾萦绕在他面前,让温酒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态。 看不清,她也懒得猜,继续冷着脸刺.激他:“呵!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我是喜欢过你,但那也只是青春期时对异.性有好感的一种成长经历,是一种生.理和心理都会经历的变化。并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现在随便来个有钱的男人,只要对方愿意娶我,我乐颠颠的就会送上去。” “我都已经打算要找个人结婚了,你却神经病一般闯进我的生活,你觉得自己算个什么吗?” “你可笑不可笑?你堂堂B大才子,伦敦大学的博士生,跟我一个大学都没读过的驾校教练暧昧不清,你们天才真是会玩。” 一脸厌恶地说完,她换上平底靴子,拿着车钥匙开门走了出去,砰一声,将门摔得很重。 然而进了电梯后,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无声的就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华寻。你站得那么高,我仰望着看你很累,所以只能忍痛放弃。” 电梯叮一声打开,她胡乱抹了把脸,急匆匆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电话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是她不敢接,她怕是华寻换了号码给她打的。 响了几声后,来了条短信。 ——温酒,我是楚翊。 犹豫了半分钟,温酒颤抖着手拨了过去,只响了两下,对方就接了起来。 “喂,温酒。”电话里传来成熟男人的声音。 温酒紧了紧手中的手机:“嗯,是我。”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静止。 隔了几秒后,温酒紧了紧手中的手机:“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在部队里吗?” “我过得还好,进部队后,第二年考了军校,汗,与其说是考,倒不如说走后门,是我家老爷子拖关系进去的,开年后五月份毕业。” “挺好的。” “你呢,我听说你去了安城,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温酒笑了笑:“我过得很好。” “一会儿见面聊,我中午十二点半到。” “嗯,好。” 楚翊继续说:“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把地址发我,一会儿到了,我直接去找你。” “还是我接你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楚翊:“也行,安城你比我熟,到时候带我四处转一转。” “好。” 温酒开着车停在偏远的路边,午饭也没吃,就只喝了几口矿泉水。 电话一上午一直没响,她既期待华寻给她打电话,但同时又害怕他给她打电话。 她想回去看看,怕见到后尴尬。 既怕他已经走了,又怕他没走。 心里煎油一般,一直熬到十二点,突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失望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庆幸不是华寻打来的。 “喂,到了吗?” 楚翊清冽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我还有半个小时到高铁站了,你那边过来方便么,不方便的话你就在你附近等我,我到了自己打车过去。” “你出站别乱跑,我这就过去接你。” 第27章 半个小时后,温酒开到高铁站,停好车后,正打算去 分卷阅读58 站口接楚翊。然而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板寸头,穿着长款羽绒服、肩上搭着军绿色包包的男人正向她走来。 男人身姿挺拔颀长、凛然伟岸,浑身散发着军人身上独有的肃杀之气。他步伐稳健,一步步走向温酒,每一步都像是无间道里的慢镜头,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很有意境,更有气势。 片刻的愣神后,温酒急忙挥挥手:“这么快就到了,几年不见,越来越帅了。” 楚翊抹了抹板寸头:“那是,哥一直帅,现在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 温酒抿了抿嘴,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包:“上车吧,去哪我送你。” 楚翊双臂一展,挑了挑眉:“久别重逢,都不给个爱的拥抱吗?” “好,抱抱我们的楚大帅。”温酒哄孩子般,上前抱了抱他。 楚翊摸摸她的头:“六年不见,臭丫头有没有想我?” 温酒摇摇头:“没有。” “你这没良心的,枉我连站军姿都在想你。” “拉倒吧,你的小思琪呢?” 楚翊神情不自然地咳了咳:“我早就忘了她了。” 温酒当作没听见:“上车吧,有话车上再说。” 坐上车后,楚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低着头问:“我听他们说华寻那虚伪男回来了,你见到了吗?” 温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下巴点了下:“嗯。” “温酒,八年了,你该忘记他了。” “我知道,我早就忘了他了。” 楚翊在她后脑勺摸了摸:“这才对嘛,忘了他,哥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再不行,哥吃点亏,跟你凑合一下。” 温酒笑道:“好呀,那就拜托楚哥给我介绍一个兵哥哥,要帅的,有八块腹肌的。” “你这要求太低了,兵爷们儿哪个没有八块腹肌?哥就有,不仅有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你要不要试试。” 听到“要不要试试”这句话,温酒脑中闪现出华寻紧实的臂膀,诱人的人鱼线,肌理分明的身材……连他清晨在她耳边喷出的热气,此刻仿佛还没散,就在耳朵眼里打旋。 耳根滚烫,她红着脸慌乱地岔开话题:“你看着给我选吧,过得去就行,我不挑。” “怎么还脸红了?”楚翊抬起手,以手背碰了碰她的脸,感到滚烫,不解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害羞了,这不像你的性格呀。” “人都是会变的,我怎么就不能害羞了,我也是女孩。” “唉,小雨。”楚翊轻轻在她头顶按了下,“你呀,你就是太犟了。高考完,我要资助你读大学,你不接受,给你安排工作,你也不接受,还背着我偷偷离开了渝城,你真的是……” 温酒笑笑不说话,她哪里犟了?她只是想活得有尊严一点罢了。 还不起的人情债,她不想背负。 她跟楚翊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住在锦江镇梧桐巷,彼此都见识了对方尿.尿和稀泥、甩着大鼻涕舔糖的不堪画面。 后来楚爸爸到渝城做生意做发了,成了大老板,楚翊初二读完就转校去了渝城八中。再后来,温酒的爸爸在渝城也混出了点名堂,中考完后,她在巴县高中读了一学期,高一下期就转去了渝城八中。 在八中,他跟楚翊一个学校,不同班,但因为从小就认识,所以感情特别深厚,尽管一年多没见,再次见面,仍旧好得跟亲兄弟一样。 刚上高中那年,她跟楚翊经常一起逃课,一起抽烟,一起玩CF、玩魔兽,一起打架。楚翊追校花杜思琪,她在背后出钱又出力。 而她追华寻,楚翊也叫上兄弟们帮她。 表白事件后,温酒被开除,楚翊为她打抱不平,叫了一帮子社会上的兄弟把顾南泽打了,打断了两根肋骨一条腿,而他也成功被学校开除,两人一起转校去了榕县中学。 当年楚翊为她出头,为她打架,他的那份情,她一直记在心底。 后来终于找到机会,去还那份情。 是高三下期的时候,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有天放学,她得知楚翊在地下车库跟人打群架,听说对方人多势众把楚翊围起来了,当时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跑去五金店买了两把菜刀,单枪匹马就冲进了地下车库。 那天她穿了件白色吊带,外面套着黑色铆钉皮衣,下身是一条破洞的牛仔裤,脚踩一双英伦风牛皮靴,左右手各自握着把菜刀,杀气腾腾走进了地下车库。 事后楚翊对她说:“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帅,就像西部片里的牛仔,杀了人后,不屑地吹一吹枪口的烟。” 很久后温酒才知道,楚翊那天夸她的话,其实是网上的流行语。不过当时的情况,她压根没心思想那些,她只想救楚翊,还他的情。 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是他请来做戏的,为的就是让她减轻内疚感。 他说:“温酒,我对你好不需要回报。” 于是,那份情,成了她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债,又哪里 分卷阅读59 有脸再接受他的好。 高考完,楚翊成绩不理想,连本科线都没达到,被家里人安排去了部队,而她早早的进入了社会。 楚翊对她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好到她根本要不起。 深吸一口气,她扯出一抹笑:“你来渝城住哪儿?” “我还没订酒店,一会儿再订也不迟。先去你那吧,晚上一起吃个饭,喝两杯。” “去、去我那?”温酒挠了挠头,一脸为难,“我那不太方便,要不你先订酒店吧,改天,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她不确定华寻走了没,要是还没走的话,那就真的尴尬了。 “怎么不方便了?”楚翊皱着眉问,“家教严?男朋友不欢迎我?” “不、不是,家里乱,没打扫,怕你看笑话。” 楚翊嗤笑一声:“我竟不知,你还是个讲究人。咱俩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你在我床上拉.屎,拉了还用手抹得我家墙上到处都是,我奶奶被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温酒脸红得都能滴出血:“哎哎,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一见面就提我的短处,过分了哈!” “你还知道过分!”楚翊佯装生气,“温酒,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疏了吗?” 温酒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楚翊,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温酒了。” “可我还是以前的楚翊,跟你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楚翊,锦江镇小霸王楚大帅。” “……”温酒没说话,她心里很不好受,但她很清楚,他们都回不去了。 现如今,他是军校毕业的大学生,而她只是个混迹底层的驾校教练。他是有钱家庭的公子哥,她只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鬼。 层次不同,已经走不到一起了,连做朋友也会格格不入。 他们之间,已经越来越远了,早已不是当年互相扔对方泥巴的小伙伴。 楚翊垂着头,低声笑了笑:“从小,村里人就拿你我开玩笑,说你是我的小媳妇,时间一长,连我自己都认为是,潜意识里就想护着你,谁欺负你,就是打我的脸。直到初二那年,我跟你表白,你拒绝了,你说你要好好读书,没心思想男女的事情。” “楚翊。” “酒酒,你听我说完。”楚翊继续说,“被你拒绝后,我就转校去了渝城八中的初中部,本以为,跟你不会再有多少交集,却没想到高中那年,你也转来了八中。我开玩笑性的又向你表白了一次,你再次拒绝了我,你说你喜欢上了代课老师华寻。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 “我并不是偏执钻牛角尖的人,我这人向来看得开。而且,其实我对你的感情,友情更大于男女之情。你我一起长大,我们互相陪伴了彼此的童年,我的整个青春都有你在,你的整个青春也有我。你第一次来月.经,还是我给你买的卫.生.巾,我第一次遗.精时,是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在你家睡午觉,弄湿了你的席子。我小时候狗都嫌,初中你爸妈生温博导致你叛逆,那会儿你是众人眼中的坏女生,我是坏小子,我们两个坏人在一起,狗熊惜狗熊。” “你说你爱上了华寻,书都不想读了,只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结婚,想每天都没看到他。虽然我觉得有点夸张甚至荒唐,但我还是帮你,给你制造机会,帮着你一起追他。” “可他妈华寻那个虚伪男!他就是个窝囊废!孬.种!老子看得清清楚,他明明喜欢你,时不时发.骚,故意撩你。撩得你头脑发热地向他表白,见事情闹大了,为了他自己的名声,拍拍屁.股就走!这种虚伪的男人,毫无担当,你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是看上他帅吗?那如果是比脸,老子又比他差到哪儿?” “楚翊!”温酒将车停在路边,烦躁地抽了根烟,“你别这么说他,我相信华寻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再说了,当年本来就是我错了,他走是应该的,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他。” “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楚翊气愤地抓着她的肩,“温酒,华寻他不是个好东西,别再迷恋他了。就算你不喜欢我,哪怕随便找个男人,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温酒低垂着头,声音很轻:“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温酒!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竟然说出配不上他这种话,是他配不上你!”他气得一拳砸在椅子上,愤怒地咆哮,“还有,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你偷偷跑来了安城,我难得回家一次,想找你也找不到。” 温酒轻声笑了笑:“你不是去部队了嘛,部队管得严,我没法跟你联系啊。” 第28章 “那后来呢,后来我上了军校,你为什么也不联系我!”他虽然凶巴巴的,但语气里却带着些委屈,像个受伤的孩子。 温酒继续敷衍:“你上军校我不知道啊,再说了,我也没你的联系方式。” “你个骗子!别再狡辩了,你就是故意的!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温酒痞痞一笑,贫嘴道:“那 分卷阅读60 就谢谢楚长官了。” “少贫嘴,走吧,跟我喝酒去。” “哎哎,今天不行。”温酒连连摆手,并做出为难的表情,“这两天大姨妈造访,不能喝酒。” “是么?”楚翊一挑眉毛,勾起嘴角笑得分外邪恶,“那让我检查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来了。” “滚!检查你大爷!”温酒一脚踢过去,怒吼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直说吧,我现在不想喝酒,怕拒绝你伤了你面子,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滚下车,我还要去接温博。” 楚翊没说话,紧盯着她的脸,直直地看着她。 温酒被他看得不自在,咳了咳别过脸去。 “温酒,你是不是怕我纠缠你,所以故意躲着我。” “没有。” 楚翊苦笑一声:“温酒,我气你并不是因为你拒绝我。老子这么优秀,当年连杜思琪都喜欢我,我还能为情所困?我气的是,你我竟然连做朋友都很困难了吗?” 温酒深吸了口气:“楚翊,你军校毕业后,应该分配工作了吧,好好工作,娶个军花,好好生活。” “我娶别人了,那你呢?” “我?我很好呀,同事前不久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的,是驾校的教练,对我挺好的,如果处得不错,明年应该就能结婚。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哦,等我孩子满月,还要再请你来吃酒。” “怎么,这就惦记上份子钱了?” “那必须呀,难得有你这个土豪朋友,捞一点是点。” “温酒,回渝城吧,我明年毕业后,会分到渝城工作。” 温酒眨眨眼:“你分到渝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就得回去。” 一句话把楚翊堵得哑口无言。 “温酒!我想让你离我近点,我好照顾你不可以吗?” 温酒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耍小性子了,好好的。你这样对我,你以后还结不结婚了?你还让不让我结婚了。” 楚翊深知说不过她,不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算了算了,今天刚见面,我们不聊这些事,既然不想喝酒,那带我在安城转转总可以吧。” “这个可以,那就带你兜两圈,让你体验一把我的车技。”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相见,她之所以不愿意跟楚翊单独喝酒,是因为她很清楚,酒这个东西,一旦沾了,再加点青春往事为作料,很容易就醉,孤男寡女一旦醉了,难说不犯点错。 要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只怕对谁都不好。一来她不喜欢楚翊,只把他当朋友好哥们,二来,她一个没文凭没学历的人,还带着个十岁的弟弟,楚翊的爸妈绝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但她很了解楚翊,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睡了,哪怕是酒后乱.性睡的,楚翊也会对她负责到底,甚至会为了他跟他父母对抗。 她跟楚翊认识了二十五年,除去他去当兵的这几年,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她不忍心让他为难。 更何况,她现在真的过得挺好,最难的日子已经捱过去了。虽然偶尔有些累,但其实每天挺开心。 车子开到一处公园门口,温酒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下车去公园坐坐吧,顺便跟我聊聊你的军校生活,晚点带你去涮火锅。” 而另一边,烟雾缭绕的酒吧包厢里,华寻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地上堆着一堆空酒瓶子,烟灰缸里铺着一层烟头,他右手夹着烟,左手拿着酒瓶子,一口烟一口酒。 烟酒入喉,却仍旧盖不过心口上的疼。 就在温酒骂完他离开后,他正准备追出去时,却接到电话,战友唐朝去世了,在金三角遇害。 那一刻,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奔赴过去手刃敌人! 他打电话向上面申请,去缅甸调查杀害唐朝的凶手,却被驳回来了。 上面的意思,让他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唐朝的事由其他人调查,让他别管。 他怎么能不管?那是他并肩作战了五年的战友啊! 突然间,华寻感到无力。 最好的战友去世,他什么都做不了,最爱的女人在身边,他却连碰她都不敢。 或许,他真的不该给温酒希望。 也幸亏,她自己想得通,没有他,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面就温酒一个好友,点开温酒的头像,犹豫半天发了句林则徐的诗给她。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林则徐禁鸦.片,为国为家不惜牺牲自己。 而他发的林则徐的这句诗,算是很含蓄的告诉了温酒,他的工作性质。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 ——温酒,要快乐。如果两年后我没回来,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不图大富大贵,但求一生安稳。 公园游乐场。 温酒正站在摩天轮下等楚翊,突然手机微信叮了下,她拿起来一看,顿时眼眶就湿润了。 分卷阅读61 吸了吸鼻子,她哆嗦着手回了过去。 ——好,谢谢华老师。 心口卡了刺一般,蛰得难受。 犹豫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再次发了一段文字过去。 ——华寻,谢谢你曾在我最美好的年纪出现过,也谢谢你的心里有过我。 ——往后余生,你我各自安好。也祝你前程似锦,荣耀一生。 酒吧包厢里,华寻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嘴里含着根烟,打火机点亮,淡蓝色的火焰蹿进眼中,照出眼底深沉的落寞。 烟杆夹在指间,青白缭绕的烟一缕缕升起,熏得他眼睛通红。 深吸了口烟,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听到手机响后,隔了很久,他才回了一个字。 ——好。 倘若哪一天,他不幸遇害,起码不用想着她无人疼。 * 楚翊上完厕所回到摩天轮下,见温酒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怎么,谁欺负你了?” 温酒摇摇头,笑得很僵硬:“没有,走吧,我去接温博,然后一起去吃饭。” “好,走,一起去接那臭小子。” 楚翊揽着她的肩膀,还像从前那样,跟她肩并肩地走在一起。 温酒身体微微一僵,却没说话。 吃完饭,温酒将楚翊送去了酒店,开车回去的路上,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直流。 那几天的美好,终究是一场梦。幸好,她及早抽身,幸好,她从来就没当真。 只是,还是很难过呢。 说到底,心里仍旧有期待。 回到家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华寻来的突然走得悄然,像一场繁华旖.旎的梦,突然就醒了。 她打算去睡一觉,赵东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东哥,有什么事吗。” 赵东笑着说:“我家马上就要拆了,今天村长带人来丈量地基了,最迟年后就能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 赵东声音里止不住的笑意:“有啥好恭喜的,今天还被我家老头子给骂了一顿,怪我没有早点结婚生孩子,要少分一套房。我们这里按人头算,一个人五十个平方,有老婆孩子的能多分一百个平方呢。” “就是呀!你看你,明知道家里要拆迁,也不早点结婚生孩子,你看多亏?” 赵东敛了笑:“我总不能骗婚吧,即便是为了拆迁娶,可一旦娶回来后,就是一辈子的事,总不能拆迁完就不要人家了,那我算什么东西。老婆娶回来,是要过一辈子的。” 温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 “温酒,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这就去把相亲的那个……” 温酒急忙打断他:“东哥,你别开玩笑了,好好跟人家相处。” 赵东笑道:“逗你的,看把你急的。” 第29章 挂了电话,回到卧室后。看着叠得整整齐齐如同豆腐块一般的被子,温酒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她抬手摸着有棱有角的被子,心痛得无法呼吸,一呼一吸,扯得胸口撕裂般疼。 原本她都快要放下了,他却又突然出现,还强势的往她心里钻。 华寻说,她强势的往他心里钻,让他招架不住。可他又何尝不是呢?不给她丝毫的防备,迅猛地扎进她心底深处,又利落地抽身离开。 被子角下压着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遒劲有力的字体,工整地写着一句话。 ——温酒,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我知道当面给你,你肯定不会要,密码是你的生日跟我的生日,128812。 温酒用力握着卡,掌心都被勒出血了,却仍旧感觉不到痛似的,眼泪滴在卡上,又顺着卡流到地上。 客厅、卧室以及厨房跟卫生间都被拖得干干净净,亮得能照出影子。 她双眼无神地起身去客厅,每走一步,都像赤足踩在冰面上,冷得心都在哆嗦。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四场雪,第一场雪,是在温酒去机场遇到华寻的那天,当时天空飘着零零碎碎的雪花,落地就化了。而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下得很大很猛,鹅毛般纷纷扬扬,不一会儿窗台上就变白了。 手机点开华寻的头像,想发消息问他现在在哪儿,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还是没敢发出去。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她原本以为,今年过年会不一样,到头来,不过黄粱一梦。 温博从卧室出来,眼睛红红的,哽咽着问:“姐,华寻哥哥是不是不要你了?” 温酒一愣,随即笑着抚了下他的头:“胡说什么呢,我跟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不存在谁不要谁。即便是,也是你姐我不要他。他都三十了,姐姐我才二十多,自然看不上他。” 是她不要他了。 “唉。”温博小大人般,背着手叹息了一声,“我还以为华寻会是例外 分卷阅读62 ,看来他也不例外,连他也嫌弃姐姐有我这个拖油瓶……” “你一天不好好读书,胡想什么呢!”温酒气得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以后再让我听到拖油瓶这三个字,我就真的生气了。” “姐姐不要生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温博哭着扑到她怀里,抱住她的腰,“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温博,你说这种话是在诛我的心。” “对不起,姐姐,我是想姐姐也能有男朋友,想有人对姐姐好,有人疼你。” 温酒鼻子一酸,仰着头强行把眼泪憋回去,大口大口呼吸道:“姐姐又不是小孩子,姐姐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别人疼。” 她不需要,从来就不需要。 “姐姐,等我长大,我疼你。” 温酒心里一咯噔,赶紧把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温博,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如果这样想,会让我很有压力。我的人生,并没有因为你而耽误,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年爸妈去世后,我可以把你送去孤儿院,但我没那么做,我放弃读大学选择将你养大,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从头到尾,你才是最无辜的。” “爸妈生你,我是怪过他们,可你我的到来,都不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既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在这世间最亲的人,我不养你,谁养你呢?再说,爸妈养了我十八年,供我吃供我穿,供我读到高中毕业,我没能尽孝还他们的生养之恩,代替他们养你也算是还他们的恩情了。” “所以,你不用有压力,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就当是给爸妈尽孝了。你该怎样就怎样,读了大学后,该谈恋爱就谈恋爱。今天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我就跟你再说得清楚一点,供你大学读完找到工作后,我就不再为你花钱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你有能力娶到媳妇就娶,娶不到,那我也没办法。即便爸妈在世,我也是这个话,至于他们要不要让你啃老,那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 “由于爸妈的离开,我知道你早慧,所以才跟你说这些话。也希望你不要因为家庭的原因,走了歪路,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 当年,她要不是因为赌气加报复向华寻公开表白,就不会转校,或许,爸爸也不会因为发不起农民的工资而出事。 倘若爸妈没出事,她好好考个大学,有份体面的工作,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多年后,再遇华寻,她也不会自卑,不会连爱他都没勇气。 * 临近年关,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除夕。 这天,温酒正在家中准备年夜饭。 温博在卧室写作业,她在客厅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电视,气氛温馨融洽。 突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云城的号码,一般外地陌生号码她都不会接。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电话响起的刹那,突然心里一阵不安,响了几声后,鬼使神差的就接了起来。 “喂,你好,你是……” 还不等她问完,对方声音急切地问道:“是温酒吗?” “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聂枫,是华寻的战友,他受伤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已经昏迷两天了,若明天还是不能醒过来,怕是……” 话未说尽,然而温酒已经听不下去了,眼泪刷一下滚了出来。 “……” “是这样的,华寻的父亲是名烈.士,早年也是为了抓捕罪犯头目牺牲的。他母亲远嫁美国,我们这边联系不上他母亲,在他手机通讯录里看到了‘乖宝贝’三个字,想来这个号码的主人对他很重要,但又不确定你们的关系,后来通过渝城军区的顾连长得知,你是他女朋友,所以这才冒昧给你打了电话。” “不是,我不是他……”温酒原本想解释她不是华寻的女朋友,但又觉得有点多余,都这种时候了,解释那些干嘛,于是又改口,“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打电话给我的意思,是要让我过去吗?” 聂枫回道:“是,我们的意思,是想让你过来一趟。若他真的不行了,你能看他最后一眼,也不留遗憾。” “哐当”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若不行了……不留遗憾……字字句句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心脏。 怎么会呢?不会的,华寻不会有事的。 “喂,温酒你还在听吗?” 温酒哆嗦着捡起手机,颤抖着贴在耳朵旁:“在,我在听。” “顾连长那边正在执行紧急任务,一会儿他那要是完事了,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让他送你一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大过年的,出门不方便。” “好,好,我马上就准备。” 挂了电话后,温酒只觉毁天灭地般难过,她立马给顾南泽打了过去,打了三次,他才接起。 顾南泽声音冷静:“先等我几分钟,我这边开完会立马回你。” 分卷阅读63 温酒握着手机,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一会儿看一眼黑着的屏幕,几分钟的时间却像经历了几个世纪。 突然一阵铃音响起,她看都没来得及多看,直接就接起:“喂,顾南泽,你……” “是我。”楚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温酒心里一阵失落,强忍着难受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顾南泽已经跟我说了,华寻那虚伪男这次怕是……咳,顾二狗在渝城处理紧急公务走不开,让我送你去云城。” 温酒一颗心顿时裂了般,却强自淡定:“好,那我在哪里等你。” “你去机场等我,我们在机场汇合。” 她没有问,华寻究竟是做什么的?当年离开,明明是去英国读书了,为什么会受枪伤,甚至连命都…… 她不敢问,也没勇气问。 今天是除夕,而她却要去云城,可温博该怎么办? 一抬头,温博在卧室门口站着看她。 “姐,你去吧。” 温酒忍着泪意:“那我给陈姐打个电话,今天你暂时去他家住一晚上。对不起温博,华寻他……他可能不行了,姐姐要去、去看他最后一眼。” 温博也红了眼:“姐姐你去吧,他都要死了,你去看他是应该的。” 安顿好温博,温酒简单收拾了下,背着包包赶紧赶去机场,李伟送的她。 一路上,温酒都没怎么说话,低着头无声地流泪。 快到机场时,李伟开口安慰她:“温酒,别哭了,你朋友会没事的,相信我,他一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温酒掏出纸擦擦眼睛,又擤了擤鼻子:“谢谢李哥,温博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两家的关系,以后就别说这些客套话。温博跟我家虎子同岁,又是同班同学,他俩在一起也能有个伴,你就放心去看朋友吧。” 进入机场后,温酒正要给楚翊打电话,还没打,他就打过来了。 两人在机场大厅中央见了面,看着迎面走来的挺拔男人,温酒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楚翊原本还想耍耍帅,见温酒突然嗷一嗓子嚎啕大哭,嗡的一声,像是李元霸的擂鼓翁金锤在他心上捶了一下,什么形象气质全都不顾,飞奔着朝她跑了过去。 “温酒。”他一把将温酒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温酒,我在。” 温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发抖。 “温酒,别怕,别怕,有我在。” 温酒埋在他胸前,什么听不见看不见,只想狠狠地哭,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赶紧缓缓,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楚翊,我害怕,怕华寻会……”死字,她没勇气说出口。 “不怕,不怕,温酒不怕。”楚翊轻声哄着她,哄婴儿般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 由于温酒情绪太激.烈,一时半会哭不完,楚翊只得把她扶去椅子上安抚她,总不能一直站在路中央任人看。 第30章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厚厚的云雾上,扯散了一时的阴霾。 温酒哭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缓和了下去,然而在飞机刺破云层,冲上云霄的刹那,她没忍住,再次哭了出来。 楚翊揽着她的肩膀,拍着她安慰:“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瞎了。两个小时后就能到云城,聂首长已经安排了人在那边等我们,一到机场,就会有人接我们去看他。” “我、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难过。楚翊,你是知道的,当年我爸妈他们出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翊揽着她的肩,“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楚翊,我突然害怕,不敢去见他,我怕看到的是……” “我知道,知道,假如……”楚翊抹了下头,鼓起勇气开口,“我是说假如,假如是你要死了,我也会哭断肠。” “滚一边去,大过年的,你咒我呢!” 温酒被他气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睡一觉吧,睡醒就到云城了。” “嗯。”温酒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休息。 然而一闭眼,全是华寻的身影。 八年前的他,八年后的他。 穿着白衬衫的他,手拿教科书读英语课文的他,低头挽袖子得他,面向黑板写字的他,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的他。 在体育课上,轻轻弹跳起来,接她羽毛球的他。 晨跑时,跑在她身旁时不时故意碰她几下的他。 “温酒,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一下。” “温酒,帮我抱下作业本。” “温酒,给我拿下外套。” “温酒,给我拿下水杯。” “温酒,去把头发拉直吧,直发女孩好看。” “经 分卷阅读64 .期不要吃冷的对身体不好,少吃点冰淇淋对身体不好,少吃辣条对身体不好,少吃泡椒鸡爪……” 时光兜转,晃眼八年。 他一身凛然,从风雪中走来。 “温酒,我爱你。”他挟裹着一身风霜,强势又迅猛地再次挤入她心底。 是呀,他是爱她的,或许,一直都爱着她。 八年前,他对她,就跟对别的女生不同,原来,那就是他喜欢她的方式么? 当年他离开,她不是没怨过,只是想得通。那时候,她不知道他也喜欢她,所以他离开,她能理解。 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向你表白,还闹得众人皆知,谁都受不了。 可如果八年前,他也是喜欢她的,那为什么又悄悄走了呢? 她想当着他的面问清楚,一分一秒也等不了。 她怕,怕这个问题会成为一个没有答案的秘密。 前一刻还想迫不及待见到华寻,然而飞机落地的瞬间,温酒却浑身僵硬,身体像是定在了椅子上似的。 “走呀。”楚翊轻轻推了她一下,“我们已经到云城了,你还傻坐着干嘛?” “我、我怕,我不敢见他。”她怕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有什么好怕的,你没听过么,祸.害遗千年。像华寻那种虚伪龌.龊的男人,哪有能那么容易就死,一定会活很长,指不定比我都活得久。你看他给我们代课时,我要没记错,那年他也才二十二,那叫一个装,装深沉,装儒雅,装温和,每天装得像他妈个老头似的,不抽烟不喝酒,整天枸杞泡水、菊花泡茶。” “你们班跟我们班,两个班的男生都被他折腾遍了。然而在女生面前,却是另一副面孔,温柔似春风,尤其对你,他看你的眼神哪里是老师看学生的眼神。” 温酒被他三言两语一说,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华寻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对每个学生都很好,对我也没什么不同。不,他对我更严厉一些,还没有对别的女生温柔呢。” “他对你是很严厉,那是因为你在他心里不一样。他对别的女生温柔,但他不会去摸别的女生头,不会跟别的女生一起打羽毛球,不会给别的女生买饮料,不会给别的女生打饭,不会对着别的女生色.咪.咪的笑,更不会因为别的女生和男生疯闹,就故意用篮球砸那个男生!”说到砸字,他咬了咬牙。 温酒脚步一顿:“怎么,你被他砸过?” “废话!不光是我,顾南泽,你们班班长罗彬。但凡跟你走得很近,和你勾肩搭背的男生,都被他用篮球砸过。我们几个还想过合起伙来整他,但结果……”他摸了摸鼻子,神情不自然地咳了声,“结果,反倒被他整了。” “顾南泽那二货,自以为学过几天跆拳道,就想……” “想怎么样?”温酒急切地追问。 “顾南泽想打他一顿出气。” 温酒倒抽一口冷气。 “那天放学,顾南泽把华寻叫到天台上,说是跟他公平的打一场,结果却被他一顿暴打,后来我跟罗彬一起上都没打得赢他。” “事后我们才知道,那虚伪男儒雅温和的一面完全是装的,他打完我们抽了根烟,那家伙抽烟的熟练程度一点不输我跟顾二狗。连他妈回笼烟都抽出来了……” “后来从一个学长口中得知,华寻那家伙深藏不露,心思沉得很。他十四岁就开始抽烟了,从小打架就没输过,十二岁时把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打得住了院。据说,当年他在一中打高中生的事,轰动了整个一中。他原本是一中的,因为打架,才转校来的八中。” “他十三岁辍.学一年,高一都没读,十四岁直接转来八中读高二。辍.学、抽烟、喝酒、打架……谈没谈恋爱不知道,总之学生时代你我做的那些叛逆事,他一样没少,可以说是过之而无不及。” 温酒听得眼睛都瞪圆了,甚至短暂的忘了难过。 “那你、你当年怎么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楚翊翻了个白眼:“我傻呀,你当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要再说些他的光辉事迹,岂不是让你更加沉迷!说不定就不只是表白那么简单了,你怕是要直接献.身。” 温酒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的,我要知道他以前也抽烟喝酒打架,我就不会喜欢他了。当年我喜欢他,喜欢的正是他的儒雅、温和,喜欢他干净阳光的气质。” 楚翊:“!!!”他怎么有种错过了一个亿的心痛感! “走吧,我想早点见到他。” * 两人坐上军用车赶去医院,越接近目的地,温酒的心越跳得快,紧张得手心都出汗。 下车后,聂枫在军.区医院门口接他们,见到温酒后,他眼睛一亮,快速迎了上来。 “你就是温酒吧。”问完后,又看了眼楚翊,眉梢微微一抖,“这位是……” “是,我是温酒,他是我高中同学,叫楚翊,也是一名军人。请问你 分卷阅读65 是……” “我是聂枫,你叫我聂枫就好。”聂枫又看向楚翊,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不错,精神!” 楚翊致了个军礼:“谢谢首长。” 温酒不敢皮,只是微微弯了下身,礼貌又恭敬地开口:“聂首长好。” “别首长不首长的了,你要不好意思叫名字,叫我一声枫哥就行。” “好的,枫哥,华寻现在情况怎么样,有好转吗?” 聂枫摇头叹息:“唉,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特地打电话让你来了。” 温酒眼睛一红,眼看着又要哭,楚翊赶紧制止她:“你看你,都哭一路了又要哭。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华……”看了眼聂枫,他急忙改口,“华老师他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是呀,丫头你先别急着哭。我们叫你来,也是希望你能带来奇迹。华寻是华警.官唯一的儿子,华警.官为国捐.躯,我们也不希望他唯一的儿子……总之,辛苦你了。” 几人进入到医院后,温酒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ICU的门,眼睛红红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流不流。 不一会儿,来了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扫了眼温酒他们,平静地开口:“谁进去?” “我,我进去。”温酒擦擦眼泪,立马站出来。 “好,跟我过来穿隔离衣,半个小时的探望时间。” 温酒穿上隔离衣,被带进了ICU病房。 进去后,跟着医生来到华寻的病床前,一看到他被包得像粽子一样。温酒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着扑到他床前,想去摸摸他,手伸到一半,又赶紧缩了回来。 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后便走了出去,病房里就剩她跟华寻。 温酒看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哭,明明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哭得都快流不出眼泪来了,但此时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华寻,眼泪再次决堤般汹涌而出。 直到哭得喉咙都痛了,她才抽噎着开口:“华寻,我来了。”她吸着鼻子,抽涕了几下,“聂首长他们把我叫过来,说是你昏迷不醒,让我进来看看你,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以为我在你身边说说话你就能醒来。” “要真是因为我多说几句话,你就能醒来,那我就多说几句吧。”她拉住他的右手,低下头亲了亲,亲得他手上鼻涕眼泪一把,“你不是不想听我叫你老师吗?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吧,你好了后,我就再也不叫你华老师了,以后都叫你华寻怎么样?” “你要再不醒来,我就继续叫你华老师了。华老师,华老师,华老师。华老师,你再不好起来,我就跟楚翊在一起了。” 温酒还在流着泪唠叨,并没注意到,华寻左手的食指动了动。 第31章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男主或者女主昏迷不醒,另一伴在病床前罗里吧嗦,重病之人突然就醒了,我觉得很可笑,简直就是脑.残剧情,这种精神胜利法让人觉得很烂。可没想到,电视剧里魔幻般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了你我身上……” “我不知道这种方法管不管用,说实话我是不信的。但他们非要我过来,那我就来吧。我认为,你若能醒来,那一定是因为你命不该绝,若是醒不来了,那就是你寿命到尽头了。” 而这一次,华寻左手的食指跟大拇指都动了一下。 温酒紧紧抓住他的右手,贴在脸上蹭了蹭:“在你还没死透之前,让你再摸摸我。等你彻底死了之后,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摸不到了。” “怎么?你不爱听呀,那换一个你爱听的好不好?只要你快点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让你继续住在我那里,允许你睡在我床上,你想要我,我给你,这次再疼我都给你好不好?” “还是不醒呀,看来我的身体对你没有诱.惑力呢。那你想听什么样的话,你坐起来说,我按照你的要求说给你听。” “什么?你想听我叫你老公,那好吧,我就叫你一声老公。老公,你起来看看我今天漂不漂亮。” “喊你老公你都不起来,什么,你还想要亲亲。要亲亲才愿意起来么?那好,那就亲亲你,你先闭上眼睛。” 华寻原本都已经打算睁开眼了,听到温酒的话后,赶紧闭得死死的。 温酒直起身,俯身压下,在他嘴上亲了亲,又在他眼睛上亲了亲,亲完抚着他的眉眼,声音温柔:“你看我乖不乖,又喊你老公,又亲亲了,你怎么还是不起来呢?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哦,喊你老公都不醒来,那我以后就不喊了。” 华寻一颗心像是泡在了陈年老酒里,酥.醉得浑身都软了。 其实在温酒进来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并恢复了意识。只是一直没睁开眼而已,一来,眼皮太重想争开但有点吃力,二来,他想继续听听温酒会说些什么。 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意外之喜,竟然听到这丫头喊他老公。 分卷阅读66 甚至为了让他醒来,就算疼也要给他,呵,难道他在她心里整天就只想着做那种事?他也就是在她面前,确实急了点。 半个小时过得很快,温酒从ICU病房出去后,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亏楚翊扶得及时,才不至于让她摔倒。 楚翊笑着打趣她:“这知情的知道你是去探望重病受伤的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进去献.身、造.人了。” 温酒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他赶紧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此时换了个医生过来,是个戴着金丝眼镜长得英俊帅气的男人,看模样,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他拿着病历本一脸笑意地走到温酒面前:“你做的很好,奇迹出现了,原本都已经快要进棺.材的人,在你的情话攻击之下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温酒:“???” 其他人:“……” 年轻医生笑着扶了扶眼镜,笑得斯文优雅:“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再观察一晚上,脱离危险后,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楚翊抹了抹头:“我怎么觉得那个四眼医生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像个奸诈的狐狸。” 聂枫眼神不自在地咳了咳没说话。 温酒犹豫了几秒,才问出口:“聂,聂首长,你们该不会是故意把我骗过来的吧?” 聂枫连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没有故意骗你,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楚翊眉毛一跳:“什么叫其他人?你是说刚才那个四眼医生?” 聂枫手握成拳,拳口抵在唇边咳了咳:“他虽然才三十出头,却是享誉国内外的外科医生陆景,毕业于伦敦大学,同时也是华寻的师兄。”看了眼温酒,“你的电话号码,还是他从华寻手机里翻出来的。” 温酒一瞬间明白了。 她脸色白了几分:“华、华老师他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吧?” 聂枫被问得有点尴尬,这个……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应该、大概、可能……其实还是很严重的,他身中四刀三弹,断了一根肋骨。背上被砍了两刀,腹部被捅了一刀,肠子都露出来了,左边大腿被砍得深可见骨。” “左边胸膛中了一枪,擦着心脏边缘而过,差一点就没命了,左边胳膊也中了一枪。右边小腿中了一枪,子弹扎进了小腿骨里。” “而且,陆医生在给他检查伤口时,发现他左边大腿根上之前还中过弹,不知道伤没伤到要害。”说完后,他别有深意地瞟了眼温酒。 温酒脸一红:“我跟他什么都发生过,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聂枫哈哈一笑:“这个,那可能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楚翊摇头叹息:“唉,可惜了,男人伤了根,那还能是男人吗?”他捏了捏温酒的脸,“这下你总能死心了吧,跟着他,你可要守一辈子活.寡,到时候你再想出.轨找我,那我可能就要收费了。不如趁早跟了我,你看我不仅比他年轻,比他帅,还身强力壮,那事上也绝对……哎哟喂!” 温酒一脚踢在他腿肚子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第三条腿,让你跟他一样,一辈子不能再碰女人。” 她说这句话时,正好陆景扶着眼镜走过来,闻言一愣:“谁不能碰女人?” 楚翊冷着脸怼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聂枫笑着解释:“楚同.志诋毁华寻同.志,温酒丫头护短打算废了他第三条腿,让他变得跟华寻一样不能再碰女人。” 陆景眉梢一抖,笑着问温酒:“你跟他那方面不和谐?” 温酒:“……” 聂枫一板一眼地再次解释:“不是不和谐,是华寻同.志根本没碰过温酒丫头,他们就没睡过。” 温酒:“睡过,但是还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众人:“……” 陆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低着头笑。 楚翊一脸震惊,都睡了?并且睡在一起,还什么都没发生?!靠!看来华寻真的是不行,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聂枫咳了咳,严肃又认真地解释:“看来,华寻同.志非常的正直!” 这他妈,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夸他柳下惠坐.怀不乱,跟一个这么好看的女人睡在一起,还什么都没发生,他除了夸一句正直,还能说什么。 温酒觉得聂枫的话没毛病,点头回应:“确实,他是挺正直的。” 聂枫:“……”这话他没法再接,他怕事后华寻会废了他。 陆景唇侧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眯着眼睛看了眼温酒:“好了,你们先去吃饭吧,今天大年三十,医院食堂有饺子,我看呀,他估计晚上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临走前,他又特地看了眼温酒。 鹅蛋脸,鼻子挺.翘小巧,嘴巴不大有点自然嘟,皮肤白皙干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不笑时眼尾微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身材属于小巧清瘦的类型,目测,尺寸 分卷阅读67 应该也不会太差。 明明很勾人,那家伙竟然能把持得住,都睡一起了,还什么都不做。难不成那方面真的有问题? * 华寻已经醒过来了,虚着眼睛,五指弹钢琴般在床上一点一点的缓慢活动着。 陆景穿着隔离衣,推门进来:“我见过你女人了,长得很对我胃口,你要是不行,就让给我,我一定好好疼她。” 华寻原本半虚着的眼睛,突然就全部睁开了,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陆景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华师弟,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女人和遗产我都会替你接手。花着你的钱,开着你的车,睡着你的女人。” 华寻突然抬起手掐住他脖子,手上用力,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看着他。 “呵。”陆景喉咙里挤出一淡笑,漫不经心地掰开他的手,“都半截身子进入棺.材的人了,你还挣扎个什么劲。反正你那方面也不行,这话还是你女人亲口说的,你们都睡到一起了,却什么都没发生,看来人家女孩对你很失望。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熟得差不多了,水蜜.桃般诱人,可以开封了。” “滚!”冷冷的一声吼,嗓音沙哑得像火灼了一般。 陆景拍拍他的脸:“你放心,开封小丫头的重任,就交给我了。论尺.寸我虽比你差了一丢丢,也就几毫米的差距,但论技巧,呵呵,你差我一个太阳系。与其你生硬蛮干的开采,不如我去……啊!” 华寻抓着他的命脉声音又粗又冷:“别乱开她的玩笑,我会生气。” “好好好,我不再开她的玩笑了,松、你松手。” 华寻一脸嫌弃地松开手,还在他白大褂上擦了擦:“恶心!” “恶心你还来摸,你该不会一直对我有企图吧?” “少废话!快把我转出去,她一定等急了。” 陆景送他一个白眼:“我看是你等急了吧。那丫头男人缘好得很,就凭她那张脸,只要她想,为她鞍前马后的男人能从云城排到帝都。” 华寻没说话,但不可否认,温酒确实有这个能力。她高中那会儿,打扮得花里胡哨,遮掩了她真正的美,但每天仍旧有不少男生围绕在她身边,还都是学校里校霸校草级别的。 那丫头就是太傲气了,自尊心太强,她若能放下一身的傲气,再使点手段,即便没有学历,但光凭她的长相,嫁个土豪不成问题。 空有一张好看的脸,却不知道使用,在别人看来或许傻。然而华寻心里却很高兴,幸好她傻,否则他该怎么办? 她要是没等到他就跟了别的男人了,那他可怎么办? 当然,温酒若真是那样的人,或许他也不会爱她这么深了。 一开始他喜欢她,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她的长相正好长到了他心里去,简直是为他的喜好量身定制的。尤其是她那双似勾似引的桃花眼,拉着他袖子撇嘴撒娇时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勾得他心里痒。 男人喜欢女人,一开始激发好感的都是长相。但相处时间长了,就是灵魂的契合度。 他跟温酒相处了两个多月,不算多,但却爱到了心坎里,真真正正想把她放在心尖上宠。 陆景吩咐完护士和助理医生注意事项,安排好护理工作后,转过身来却见华寻一脸痴.迷的神态。 “好了。”他拿着病历本在华寻裆.部拍了下,“别他妈做春.梦了,一会儿射.了,谁给你收拾?” 华寻耳根一红,难得的没还嘴。 他虽然没想那档子事,但心里确实是在想温酒。 陆景也没揭穿他,都是年轻气盛的男人,有需.求很正常。华寻刚刚三十,正是那方面最旺盛的年纪,能忍着憋这么久,也不容易。 第32章 温酒几人来到医院食堂,一人点了份饺子,就着新闻联播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吃着吃着,温酒突然一阵反胃,捂着嘴跑到一边干呕,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东西来。 等她顺着胸口回来时,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很有深意。 尤其是楚翊,眯着眼,眼中射.出危险的寒光:“不是没跟他发生吗?” “发生什么?”温酒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 “你说呢?” 反应过来后,温酒叹口气,无奈道:“真的没发生,他应该没问题,因为那天我太疼了,最后他不忍心,所以就没有发生。” 楚翊又急着追问:“那到底进去没?” “……” 温酒红着脸扫了眼食堂里一水的兵爷们儿,她突然意识到,这里目前就她一个女的,而她正在跟楚翊旁若无人的讨论男女进没进这种话题。一群吃着年夜饭的兵爷们儿全都齐齐整整地看着她,正等着她回答,好像是一群足球迷,在看足球比赛,关心的是足球进了没进一样。 “进你大爷!吃饭!” 楚翊不甘心,继续问:“那你怀的是谁的?” 温酒一怔, 分卷阅读68 被他气得气血上涌,胃痛得更厉害了,她咬了咬牙:“当然是我男朋友的。” “你哪来的男朋友?” 温酒用力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我怎么就不能有男朋友了?谁规定我不可以有男朋友了,我成年未婚,交个男朋友还犯.法不成?” 楚翊垂头丧气地坐了下去,最爱的莲菜大.肉饺子也吃不下去了,眼睛红红的,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聂枫赶紧起来打圆场,笑着劝解:“都是同学,大过年的吵什么架,来来来,喝两杯,新年快乐。” 温酒为自己倒了杯酒,跟他碰了碰:“干杯,聂首长新年快乐。” 她正要喝,被楚翊一把夺了过去:“怀.孕喝什么酒。”说完,仰起头一口喝尽。 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喉结上下滚动。 温酒有点想笑,嘴角压了又压,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喝完酒,楚翊抹了嘴,一脸豪迈的问:“孩子他爸是谁,我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温酒正要开口解释,手机响了,她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起身去接电话。 “喂,李哥。嗯,我到了,正在医院食堂吃饺子。温博呢,哦哦,跟小虎去阳台看烟花了,好,那你看着他点。” “嗯,好,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温博就拜托你了。什么?哦哦,你家里亲戚过来了,没事,你们那边要是住不下,就去我那里住,让温博和小虎睡,你们睡我的床。” 她撩了撩头发,笑得很温柔:“我的床有点乱,今天走的急没收拾。嗯,新年快乐,拜拜。” 她打完电话转过身来,发现楚翊一双眼睛红成了兔子。 “你怎么了?” 楚翊冷哼一声,气闷地低下头去吃饺子,一口饺子一口酒,发泄一般狠狠地用力嚼着嘴里的饺子。 温酒看了他眼,转身走去了外面。 云城的冬天不冷,比渝城还暖和,但是在深冬,吹一股风,还是有些凉。 温酒烦闷地坐在食堂外面的凉椅上吹风,突然一只手按在她肩上:“别坐外面,云城虽然没有安城冷,但这是冬天,冷风吹久了也会感冒,你要是病了,他就真的好不了了。” 温酒一转头,看到是陆景,赶紧起身恭敬地站到一旁。毕竟是华寻的师兄,又是他的主治医师。人对于医生,总是怀着敬畏之心。 陆景玩味地笑了笑:“别那么拘谨,也别一副看到鬼的表情,我是医生不是恶.魔。” “陆医生说笑了,他现在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情况良好,无生命危险,我已经安排人把他从ICU转出来了,只是暂时还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得躺在床上。要辛苦你照顾他一段时间了,小可怜,年纪轻轻就要给人端屎端尿的……” “没、没事。”温酒摇摇头,“他受伤住院,我应该照顾他。” “唉,不过他这情况……”陆景叹息一声,“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估计是神经坏死,若是没恢复好,可能就瘫了。” “啊?瘫……”温酒表情沉重,随即郑重道,“没关系,他要是真的瘫了没人要,我要他,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陆景收了吊儿郎当的笑:“你放心,有我在,尽量不让他瘫。”他手一伸本想摸摸她的头,但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暧.昧,于是改为在她肩上拂了拂,“大过年的,别跟朋友生闷气了,赶紧进屋,一会儿来我办公室,我让人给你开点胃药。” “好,谢谢陆医生。” “不谢,你是他深爱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朋友。” 话虽如此,温酒还是说了声谢谢。 * 吃过饭,温酒找聂枫借了辆军用车,开去雪山脚下,一人爬上半山腰,用雪堆了个巴掌大的雪人,用树枝插了做鼻子。 云城的冬天不下雪,但是雪山上常年有雪。 当她双手捧着小小的雪人回到病房时,看到已经睁开眼的华寻,献宝似的走过去。 “给你做的雪人。”她双手被冻得红彤彤的,掌心捧着小雪人,笑得一脸明媚,眼睛弯弯似月牙,“华寻,新年快乐,这是我专门去雪山给你做的雪人,送你的新年礼物。” 华寻看都没看雪人一下,眼睛盯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声音淡淡的:“丢掉。” 温酒心里一沉,却强硬地扯出一抹笑:“哦,好的。” 她忍着寒意给他堆的雪人,他一句谢谢没有,也没夸她,直接语气冷淡的让她丢掉。 雪人砸在地上,碎成雪渣,像温酒滚烫的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却被他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回到病房,她搓着手依旧笑得很开心:“我已经把雪人丢了,你现在要喝水么,我给你倒水。” “过来。”华寻躺着不能动,也直不起身,只能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朝她招了招,“到我跟前来。” 温酒很冷,哆嗦着走到他面前。 华寻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脸心疼:“傻瓜, 分卷阅读69 谁让你去堆雪人的,冷坏了我不心疼吗?” “我、今天大年三十,是我跟你过的第一个年,我想送你一件礼物,但又没有东西可以送你,所以……就去雪山堆了雪人。” 华寻抬手刮了刮她通红的鼻头:“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温酒往门口看了眼,抿了抿嘴,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一下,送你个香吻。”亲完,朝他眨了眨眼,电他一下。 华寻嘴角轻扬,唇边掠起宠溺的笑,抬手抚上她的脸,眉眼缱绻温柔:“温酒,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勾人。” 温酒摇摇头:“好像没有吧。”刚否定完,她又补充一句,“好像有过,十八岁那年十九岁不到,我在酒吧卖酒时,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他想睡我时,说过我很勾人。” 华寻眼睛一眯:“谁?” “名字我早忘记了,谁还记得一个无关紧要的猥.琐小人。” “那后来呢?”华寻瞳孔紧缩。 “后来当然没让他得逞。”温酒咧着嘴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当时我既要租房,还要给温博交学费,急用钱,没办法我只能去酒吧卖酒,因为挣得多也不需要学历。结果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缠上了,为了摆脱他的骚.扰,我故意吃辣条上火,让脸上长痘,并且几天不洗澡,弄得身上很臭,还把……”说到这,她脸上一红,转过头去不敢看华寻。 “后来怎么样?”华寻抬起手,以手背蹭着她的脸。 “后来我就把臭了的豆腐碾成碎渣,抹到了内.裤上,我跟他说我有很严重的性.病跟艾.滋.病,这才躲过了一劫。毕竟再爱玩的男人,也怕死。”说完,她低头看着华寻,笑得春风得意,“我很棒吧。” 华寻没说话,心尖针扎一样疼。 没得到他回答,温酒像个做了好事等着表扬的小朋友:“你都不夸我。” 华寻拉了拉她:“过来,趴在我身上,让我抱抱。” “不行,你身上还有伤。” “没事,已经不疼了。” 温酒俯下身去,却没有真的压下去,虚空着靠近他。 华寻单手抱住她,在她眉心亲了亲:“温酒,你打我吧。” “好端端的我打你干嘛。” 华寻按了按太阳穴,声音哽咽道:“我恨自己当年离开了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温酒扁了扁嘴:“当年你又不喜欢我,才不会在乎我呢。”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嗯?” “……”温酒眨了眨眼,虽然有了猜测,但她始终不敢相信。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单相思,华寻对她没有感觉,只是她单方面喜欢他而已。 华寻咬了咬她耳朵:“你跟个小妖.精似的,勾得我骨头都酥了,还说我不喜欢你,你还要我怎样喜欢。”他拉着温酒往下拽了拽,声音又低又沉,酥入骨了,“我喜欢得都想死在你身上了。” 热气钻入温酒耳朵里,激得她浑身一颤,全身过电似的,从身麻到了心。 见她哆嗦了下,华寻撩起唇角坏坏一笑,将她推起来。 温酒脸红心跳地坐在床边,低头抿着嘴不敢看他。 华寻揽着她的腰:“温酒,跟我说说你这七年的生活吧。” 温酒咬了咬唇,摇摇头:“哎呀,你还是别听了吧。” “说吧,我想听。” “那说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 华寻轻轻捏了下她腰上肉:“嗯,你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是从高中给我们代课的时候,还是机场相遇之后……” 不等她说完,华寻笑着打断她:“你觉得呢?刚刚我的话,是放屁么?” “那谁知道,男人骗女人上床时,一句话都不能信。” “哦?这么说来,我好像没骗成功。”他手指在她腰上揉捏着,“腰上肉太少,以后多吃点,胖一点有肉感。” 温酒拍开他的手:“你不说,我就不理你了,也不准再碰我。” “之前是谁说了只要我醒来就给我的,我现在醒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什么承诺?不知道。” 华寻手探入她衣服内,声音粗哑:“暂且放过你,等我伤好了,连本带利要回来。” 感受到华寻的手往腰以上摸,温酒一把按住:“别,别再往上了。” “我就摸一下,就一下。” 温酒死死抓住他的手摇头:“不,不行。” 华寻半眯着眼睛做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温酒一紧张,立马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机会,华寻快速把手伸了上去,在触碰她到的柔.软时,掌心跟火燎了一般烫。 温酒低头红着脸,两手紧紧地搅在身前。 华寻只轻轻握了一下,就快速把手退了出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温酒觉得脸上火烧火燎 分卷阅读70 ,从脸烫到了脖子。 “咳咳……”华寻咳了咳,压抑着欲.念,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温酒结结巴巴:“我、我就随便问问,你、你不用当真。” “让我想一想……”华寻佯装回忆的样子,沉思片刻后,抬眼看了看温酒,见她红着脸,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忍着笑,在她脸上捏了捏,“还说随便问问,明明就很想知道,小笨蛋,你真就感觉不出来么?” 温酒低着头不吭声。 “其实一开始,我对你真没有那种想法,毕竟你还小,我还不至于那么龌龊,就对你有别的想法。但你一再的撩我勾.引我,你让我怎么办,我也是正常男人呀。要说认识,很早之前我就认识你了,在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但真正对你动情,喜欢上你,大概是从你咬我的那一刻起吧。” “咬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她猛地转过头看着他。 “嗯?不记得了么,那要不要我再配合你回忆下……” “不用,我想起来了!”温酒猛地站起身,“那天我去你办公室问问题,你让我吐掉口香糖,后来你还把我压在墙上,我咬了你一口。” 华寻笑得满眼春意:“你那一口咬在了我心上,尖尖的小利牙,咬得我心痒。每天都睡不好,天一黑就想你,想得都疼,可你又太小,我只好等你长大。谁知道你倒是比我还心急,跟我表白表得轰轰烈烈。” “你表白的事情闹得太大,B大论坛上全是‘八中师生恋’、‘老师跟未成年学生’的帖子,不仅学校里人尽皆知,网上到处都是你向我告白的视频,还有那些烂俗的口号,传得都上了新闻,你说我该怎么办,嗯?” “最后没办法,为了保住你不被开除,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我便以出国深造回来后参.军效力为条件,让他们保住你的学业。我并不是要故意离开你,在你高考那年我回来过,但还没见到你,刚到机场,因为紧急事情,我又离开了。” “之后,我又回来过,但那时候得知你在我走后不久就转校离开了。后面我想过找你,但因为那时我风雨不定,给不了你安稳,所以就没找你。我以为你过得很好,并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变故。” “怪我,怪我没能早点回来找你。” 温酒低着头不说话。 华寻摸摸她的头:“温酒,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委屈了,好了,别委屈巴巴的,小可怜难过我也难过。” “对不起。”温酒低垂着头,“该我说对不起,我当年犯下的错,让你……” “胡说什么?”华寻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忍不住又开始揉捏,“即使当年没有你那件事,我也会主动参.军。” “为什么?”温酒不解。 第33章 “因为我砍过人,所以要赎.罪。不光赎.罪,也算给我父亲报仇,多种原因吧,才让我走上了我父亲的老路。我父亲当年就是一名退役军人,退伍回来后做了警察,却因为做卧.底牺牲了。在我七岁那年,我妈让他辞去警察一职,我爸不愿意辞职,后来我妈就跟他离婚了。” “一开始我是反感做军警这一行的,可一旦从事了后,才算真正理解到了我父亲的想法。报效国家,不光是嘴上说说,而是身体力行,真正的用生命去捍卫。” 温酒:“……”她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华寻一样。 “瞧把我的宝贝吓得脸都白了,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大概是你十四岁的时候,你在锦江镇救过一个男生,是在一个月亮很圆很亮的夜晚,那个男生捂住你的嘴威胁你,最后你却把他带去了你爷爷的草莓大棚。” “哦哦哦!!”温酒突然想了起来,“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有个高中生,跟人打群架受了伤……” 看着华寻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温酒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你就是那个高中生?” “嗯哼,就是你男人我。”华寻捏了捏她的小巧的鼻尖尖,声音温柔缠绵,“但那时你老公我已经大四,而你却还是个干瘪青涩的小豆丁,实在太小了。” 温酒瞪大了眼:“不对呀,我都记不清你的长相了,你怎么还记得住我的样子?” 华寻一脸戏谑地笑道:“你猜呀,小笨蛋。” “我哪猜得到,你爱说不说。” “没耐性的丫头。”华寻曲起食指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一脸宠溺道“你呀,总是丢三落四。校牌呀,笨蛋,你的校牌被我捡到了。一次欧阳来我家玩,无意间在我书里翻到了你的校牌,认出来了,后面一查,果然是你。” 温酒听得又惊奇又愤怒,惊奇的是,她跟华寻竟然还有这么传奇的一段,愤怒的是,华寻明明早就认出她来了,在给他们代课时,竟然故意处处捉弄她。 看着她气鼓鼓的,华寻单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压低声音:“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脸都气鼓鼓了, 分卷阅读71 好了,不气了,我错了。”华寻在她胳.肢.窝下挠了挠,“宝贝别气了,笑一笑,小可爱别气了,老公错了好不好。” 温酒被他挠得浑身痒,缩着腰咯咯直笑:“别挠了,痒。” “哪里痒,嗯?” 温酒嘴微微一嘟:“哼,不理你了!” “啊~我好难受,小可爱理理我好不好,你理理我就好受了。” 温酒被他哄得绷不住笑出声:“华寻,你怎么那么会说情话,张口就来,是不是谈了很多女朋友练出来的。” “怎么,吃醋了么?”华寻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真是个柠檬小妖精,你那么勾人,勾得一群男生围着你转,我都没吃醋,你还反倒吃起我的醋来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学的,你当年看的霸道总裁文男主不都是这样吗?我看你喜欢,就学了几招,谁知等了八年才派上用场。” 温酒:“???”一脸尼克杨问号。 华寻真是再次刷新了她的感观,她简直不敢相信,华寻竟然也看了那种脑残的书。 “你、你竟然还看了总裁文小说?” 华寻面不改色地眨眨眼:“嗯,闲来没事就看了。” 真是好闲呐! 温酒脸刷一下就红了。这……这特么,女人看总裁文小说被发现,跟男人看片被发现一样的尴尬。 “脸红什么?你都在想些什么,男女主床.戏部分,我都是直接跳过的,并没仔细看,你不会还划重点,反复阅读吧?” 温酒:“???” 床.戏部分划重点,反复阅读?! 神他.妈反复阅读!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华寻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笑得肋骨疼:“咝~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叫得这么销.魂,我应该等一等再来的。”陆景抄着手站在病房门口前。 “陆医生快请进。”温酒赶紧让开,给陆景腾位置。 陆景抄着手走进来,站到华寻病床前,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在他小.腹以下弹了弹,笑容带着几分邪气:“啧啧啧,竟然起反应了,看来是正常的。” 温酒脸一红,赶紧转过头去。 陆景看了眼温酒玲珑有致的背影,一边给华寻检查伤口,一边故意很大声地说:“脱了哦,裤子脱了哦,咦~这么大,了不得。” 华寻要不是腿上有枪伤又有刀伤,此时已经一脚将他踢飞了。 温酒一张红得似蒸熟的螃蟹,她背对着华寻往门外倒退。 “转过脸来,什么都没露,你背过身去干嘛。”华寻又好气又好笑。 当年咬他喉结时,她怎么不觉得害羞?她难道不知道,咬一个男人的喉结是多大的挑衅吗? 温酒慢吞吞地转了过来,见华寻仍旧裹得紧紧的,而陆景正一脸坏笑地抄着手坐在一边。 “咳咳,那啥,我出去看看春晚。” 华寻:“病房里有电视。” “咳咳,我去给温博打个电话,问问看他现在睡了没?” 华寻:“就在这里打。” 温酒:“……” 陆景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微勾的嘴角噙着深深的笑。 温酒抬起眼皮看了他眼,见他还不走,于是没话找话。 “陆医生,华寻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下地?”问话时,她仰起小脸,微微带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眼角弯成了月牙。 陆景笑着冲她挑了挑眉:“想知道呀。” 温酒其实也并不是想知道,她就是觉得太尴尬,没话找话罢了。陆景是华寻的师兄,肯定会尽心医治他。 但陆景都这么问了,她只能点点头:“嗯,想知道。” 他指指华寻的嘴:“你们两个来个深吻,我就告诉你。” “……”温酒脸上的笑一点点冷了下去。 华寻心里一沉,冷声开口:“陆景,你出去!” 陆景无奈地摇着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背对着他摇了摇食指,暗示他不行。 华寻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左手打着吊瓶,只有右手是完好的,脸上也有伤,全是被打出来的擦伤。他现在连下地都下不了,只能被气得干瞪眼。 直到陆景脚步走远后,华寻冲温酒招招手:“过来,别听他胡说。” 温酒走了过去,突然俯身压下,生涩地亲.吻着他的嘴。亲完嘴又急切地去咬他的下巴,最后埋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咬他的喉结。 唇齿碾磨辗转,在他脖子上用力地啃咬。 华寻被他咬得体内气血翻涌,深吸了口气,单手抵住她,将她推开她,声音粗重:“别再亲了,再亲就要我的命了。” 温酒故意眯了眯眼,笑得分外勾人,忽然凑近他耳边,对着他吹了口气:“那等你好了,我就给你好不好?”然后学着他咬自己时的样子,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又对着他耳朵眼吹热气, 分卷阅读72 “华寻,你快点好起来吧,我想要你。” 轰一声!华寻只觉身体都要炸了,热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某个地方汇聚而去。 他要不是有伤,一定狠狠地惩罚她,要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地。 温酒点完火,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朋友耍她,她就耍他! 让他难受去! 陆景在门口等着,看到温酒出来,问了声:“完事了?” 温酒给了他个白眼。 陆景走进病房,当掀开被子看到华寻的变化后,哈哈直笑:“话说,那小妖精对你做什么了?让你浑身是伤都这么……嗯,这么凶猛!” 华寻气得说不出话,到现在他要是还没反应过来温酒的行为,那就是蠢了。 他咬牙忍着怒意:“以后你别再惹她,否则我要你好看!” “这是弄了一半没弄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人来……” “滚!” 陆景不再逗他,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说:“我都替你把关了,是个好女孩。只是,你这次差点丧命,下一次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烟呢,给我点根烟。”华寻伸着手做出夹烟的动作。 “我看你真的是不要命了!”陆景一巴掌打在他手上,“少抽点烟,对生.育不好,小心你跟她在一起生不出孩子。” 果然,华寻立马闭了嘴,烟瘾发作,也只是用手指蹭了蹭唇。 “你们军.方不方便出手的,由我来吧,我雇人给你解决。这事完成之后,你就向上面申请退出去,带着你心爱的女人去过一过男人该过的生活。” 华寻没说话,只是用指腹摩擦着干裂的下嘴唇。 “别他妈擦了,想接.吻就把她叫进来。” “你他.妈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老子在想事情,你以为谁都像你思想不纯洁。” “啧啧啧,你思想纯洁,在伦敦读书那会儿,拿着她的照片在厕所打……” “闭嘴!”华寻难得红了脸,“再不管好你的臭嘴,老子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我也是为你好,她也不小了,有二十多了吧。” “二十五。” 陆景按了按他伤口处:“二十五岁的女人,她也是有需要的。你走时,她才十七岁,那会儿还小,需求不大,人家等了你八年,现在她都二十五了,你若再离开个一两年,下次见时,或许她孩子都满月了。” 第34章 换完药检查了伤口后,陆景就出去了。华寻单手枕在头下,两眼紧盯着天花板出神。 陆景的话,让他心里慌,风雨飘摇八年,他也想稳定下来。尤其是,温酒需要他。 假如她过得好也就罢了,他可以放手。可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他根本就不能放手,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只能自己亲自养着。 错过了她八年,现在他只想把她放在心尖上好好宠,好好疼她,让她幸福。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温酒的感情越来越收不住。 八年前,他一直隐忍压抑着,压抑久了,自然而然就能控制住了。可自从在机场相遇后,看到她过得不好,他心疼,忍不住靠近她,对她的感情就再也压制不住。 这种情况,就像玄幻修真小说里,男主体内含有先天魔气,前期一直压制,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可一旦被激发,爆发出来后,就再也压制不住,彻底收不回去了。 他对温酒的感情就是这样,由于已经彻底释放出来,根本就收不回了。而他也不想收回,他只想要她,好好疼她爱她。 温酒从楼下端了瓜子花生糖上来,看到华寻盯着天花板在发呆,还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捉弄生气了。 “你生气了?”她放下果盘走过去,蹲到病床前,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咬你的,那要不你也咬我吧。” 说完,她嘟着嘴凑到他面前。 华寻捏了捏她噘起来的鸭鸭嘴,眉眼带笑,一脸宠溺道:“你呀,你这个小坏蛋,明知道我现在拿你没办法,故意挑.逗我,有能耐你等我好了来。” “来就来,怕你不成。” 华寻给她捋了捋耳旁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化出水:“我怕你疼,看着你皱眉,我就不忍心再继续了。” “呀,那可怎么办,要不然我去找别人吧。你不忍心,我去找个狠心一点的,毕竟我也是成年人呀。” 华寻眼睛一眯,捏住她耳朵:“再说一遍?” “啊,疼。” 其实华寻根本就没使力,但温酒一喊疼,他立马就松了。 温酒挠了挠头,问出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会不会是我们不适合,毕竟,你一米八六,我只有一米六,我们身高差距太大,咳咳,估计、可能不匹配。” 华寻勾唇邪气地笑了笑:“匹不匹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勾勾手,将她拉 分卷阅读73 下来,咬着她耳朵轻声说,“女人第一次嘛都很痛,后面就好了。” 温酒红着脸捶了他一下:“第一次都挺不过,没有以后!” “会有的,你会迷恋上我的。”华寻拉住她的手亲了亲, “咳咳!”门口传来咳嗽声。 温酒转头看去,陆景、聂枫、楚翊,他们都在门口站着。那刚才……她跟华寻之间调.情的话,岂不是都被听见了。 陆景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我说你们两个够了,还没完没了的一直腻歪了,简直没眼看。” 华寻看都没看他一眼:“那你就别看。” 温酒哪里有华寻这么厚脸皮,她抿着嘴站远了点。 陆景推了推金丝眼镜:“还带着伤呢,节制点。” 楚翊站了半天,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声:“华老师。” 华寻瞥了眼楚翊,立马笑得温润儒雅:“进来坐。” * 楚翊跟聂枫没坐多久就离开了,陆景给他换了药后也出去了,病房内,就只剩温酒跟华寻。 由于是军区医院,没那么讲究,没有独立的房间,只有折叠的陪床。 温酒把病床旁边的折叠陪床拉开,抱了床被子铺在上面,正要拿枕头,华寻拉住她:“别铺了。” “不铺,那我睡哪儿?” 华寻拍了拍身下的床:“我特地让他们给我换的双人床,能睡下两个人。” 温酒:“……” “在你家时,你都允许我睡你的床,现在我也允许你跟我睡同一张床。” “不、不用了。我怕晚上压到你,再说了,这是医院,人来人往的……” “没事,他们来就来,我会把你搂在怀里藏好的。” 一番斗嘴,最终温酒拗不过华寻,洗漱完挤进了他的床上,睡在他身边。 华寻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搂着她,只觉这一身伤没白挨。 “华寻。”温酒侧着身体,脸贴在他腋窝下,“你能跟我说说,你是做什么的吗?” 华寻毫不避讳:“好。” 温酒听着他娓娓道来。 “我舅是警察,当年为了抓获毒.枭大黄蜂,他潜入犯罪分子内部做了五年的卧底,眼看着就快要成功了,却不料身份暴露。你应该也知道,做卧底最危险,一旦身份暴露,会死得很惨,我舅死的时候,我才五岁。” “我舅去世那年,正好我爸刚从部队退下来。得知此事后,就代替我舅去做了卧底。当时我妈并不知道我爸去做了卧底,她只知道我爸经常一个多月甚至两三个月都不回家,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两人一面就吵架,后来没多久便离婚了。 “离婚后,我妈独身一人去了南方的沿海城市,后来我妈嫁了一个富商,我爸因为卧底的身份一年到头很少回家,从七岁起,我便跟着我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十三岁那年,我爷爷去世,我爸都没回来参加葬礼。在我大三寒假时,我爸身份暴露,也牺牲了……” “我爸死后一年多,我妈才知道当年我爸不回家的真相,可后悔也已经没用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重新有了孩子。” 温酒抱了抱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胳膊上。 “为了给我爸报仇,我向上面申请参军并顶替我爸去做了卧底。后来去英国,一方面是学习,另一方面也是瓦解毒.枭大黄蜂的实力。” 他抚摸着温酒的后脑勺,声音温柔缱绻:“所以这些年,我没来找你。温酒,我的工作很危险,不适合结婚成家,说不定哪天我就……” 温酒急忙捂住他的嘴:“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她一个翻身,虚虚地压在华寻身上,双手抱住他的头,很轻很柔地亲吻着他的唇,水光潋滟的抬起头,“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会为你守.寡。” 华寻捏了捏她鼻尖,笑道:“说什么傻话,我又没说要娶你,你守哪门子的寡。” 温酒无赖般在他怀里扭了扭:“那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一转头,狠狠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咬完又嫌弃地呸了一声,“你该刮胡子了,胡子都扎我嘴了。” 华寻摸了摸下巴,蹭着她的脸笑道:“有胡子不性感么?” “男人的性感又不是长胡子。” “那是什么,嗯?”他尾音拖长,“那你说,哪里性感。” 温酒在他臂弯里拱了拱:“我哪知道。” 华寻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声音压得很低:“是不是这儿?” 温酒手心像是被烫了一般赶紧往回缩,然而华寻哪肯放过她,握着她的手又按了上去。 “性感么?” 温酒羞得不说话,脸上火烧火燎,气急败坏地用力捏了一把。 华寻身体一颤,闷哼一声:“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 “啧啧啧~”陆景抄着手走进病房,瞥了眼地上胡乱扔着的几坨卫生纸,“伤成这样,也不节制点,真是不要命了。” 温酒迷 分卷阅读74 迷糊糊间睁开眼,一转头看到站在床边的陆景,吓得差点滚下床。华寻胳膊一揽,把她搂在身体一侧。 他眼皮微掀,声音冷淡:“赶紧换药,换完了出去。” 陆景推了下眼镜,戏谑地笑道:“你们这情况,我不方便掀被子吧。” 温酒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华寻轻拍了下她安抚她:“没事,你转过身,把被子卷过去。” “不、不用了,我起来就是,反正都穿着衣服的,又不是见不得……” “裹着被子转过去。”华寻态度强硬。 见他很认真,温酒也没只得顺着他,裹着被子转了过去,侧身背对着他们。 等陆景走后,华寻赶紧把她拉到身边,放低声音安慰:“好了宝贝,别生我的气,刚才那么做,我是不想让陆景那货看我笑话。” 温酒并没生气,但她也懒得解释,问道:“他为什么要看你笑话?” “还不是因为你么。”他手伸进她衣服里面,轻轻的捏着,“他会笑话我没本事。” 温酒:“???” 华寻一边说,一边趁她不备一点点往上移,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温酒按住他的手:“别摸了。” 华寻挣脱掉她的束缚,继续往上游移,手上力道加重,有些粗鲁的在她身上揉捏。 没一会儿功夫,温酒被他揉得身体像一滩水般软在他身侧。 听着她的低低的抽气声,华寻更加难受了,呼吸声加重,急促地喘.息着:“宝贝,我难受,疼。” “哪,哪里疼,需要叫陆医生过来吗?”她声音软软的,像一汪细细流淌着的春.水。 华寻拉着她的手往下,侧过脸来在她脖子上深吸气:“这里疼,叫他来不管用,只有你才能治。” 温酒把头埋在他臂弯里,红着脸不说话。 华寻捏了捏她的手,声音粗.重地喘着气:“你把我弄疼了,不给我治么?” 温酒小声回道:“你又不行,我怎么帮你。” 华寻张了张嘴,最终将那句羞耻的话吞了回去,他压抑着重重地呼了口气:“行不行,等我身体好了你就知道了。” 温酒脸一红,没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第35章 温酒早上睁开眼时,发现华寻已经醒了。陆景也过来了,正在给华寻手背上扎针,扎的是右手。 她蹭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不羞不燥,很淡定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慢悠悠地去了卫生间。然而关上门后,她就淡定不起来了,背靠着门尴尬地直抓头,偏偏外面又响起了陆景跟华寻的对话声。 陆景:“啧啧,瞧你一脸春风得意样,得手了?” 华寻:“嗯哼。” 陆景:“你嗯哼个屁,卫生纸上是你擤的鼻涕吧。真有你的,连这种事都不愿意服输,没做就没做,我还能嘲笑你不成,何必要装呢?” 华寻:“你没嘲笑过我么?” “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处.男,嘲笑你不是很正常吗?要不是见识过你用五姑娘,我都要怀疑你丫是太.监!” 五姑娘?温酒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从脸红到了耳根子。 男生进入青春期,都会有这种行为,很正常,并不可耻。只是……只是这个人是华寻,让她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她难以想象,华寻像其他男生那样,躲在卫生间偷偷地做那种事。说实话,挺猥.琐的,男神形象,轰然倒塌! “你呀……”陆景还要继续说,温酒听不下去了,快速洗了把脸,护肤品都没擦,踉跄地从卫生间出来,看都没看华寻,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当温酒走后,陆景才正经起来。一边给华寻换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确定关系了?” 华寻回答:“嗯。” 陆景:“不后悔?” 华寻:“不后悔。” 陆景:“当年让你回来找她,你不肯,说是怕连累她。那现在你又不怕连累她了?” “怕。” 陆景笑了声:“既然怕,那你又何必……” “除了我,没有人会好好爱她。” 陆景不再跟他开玩笑,给他消毒完换了药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既然决定了,就别再那么拼。要知道,你的彼岸有人等,做任何事都得三思而行,即便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要想到还有她。” “我知道,谢谢哥。” 陆景按了按他的肩:“那女孩太自卑了,你的学历又那么高,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在她心里,估计你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假如你要是完好无损,怕是……” 华寻眼睛一眯:“我知道该怎么做。” “哎哎,我可没有要让你去自残的意思。” 华寻笑了笑:“我心里有数,你赶紧出去,你要不走,她不好意思进来。”b 分卷阅读75 r   陆景低骂:“狼心狗肺的东西。”骂完,他提着药篮子转身往外走,然而快到门口时,他又转过头来,“有一点我搞不懂,你说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了,世上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喜欢你的女人,哪个不比她优秀,身材脸蛋家世都比她不知好到哪儿去。” “是呀,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呢。”华寻盯着天花板低低的笑,“可谁让那些漂亮优秀的女人运气不好呢,没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没有胆量往我心里钻。” 陆景:“……” 华寻继续笑着说:“温酒确实不够优秀,脾气不好,也不聪明,读书时成绩很差,只会看些智.障小说。可她运气好,在我最该动心的年纪出现在了我生命里,让我动了情,还强行钻进了我心里。” “我这人脾气温和,对感情专一,既然她来了,我就不会赶她走,会一直让她住在我心里。一颗心只有那么大,既已装了她,就再也装下别人。” 陆景竖了竖大拇指:“高!这情话技能,我给满分。” * 温酒去食堂买了早餐,预估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端着早餐盘回来。 她回到病房时,陆景已经走了。 看了眼华寻的右手,手背上扎着针正在打吊瓶,而他左手又受了伤。 “需要把床摇起来一点吗?” 华寻嗯了声:“摇一点就行,微微抬起来一点。” “好。”温酒按照他的指示,把床摇起来了一点,然后端着托盘走了过去,“你两只手都没法用,我来喂你吧。” 华寻抿了抿嘴:“还没刷牙。” 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去了卫生间。她将牙膏挤好,打了杯温水,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牙刷走了出来。 伺候华寻洗漱完,她试了试白米粥的温度,确定不烫了才一勺一勺的喂他。 喂完稀饭,她又剥了个鸡蛋,像喂幼儿般,将蛋白分成小块状,一块一块的喂他。 一边喂,她还一边说:“多吃点蛋,吃哪儿补哪儿。” “咳咳!咳咳咳……”华寻被呛到了,呛得直咳。 温酒赶紧站起身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慢点,你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 华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舔了舔嘴角,笑得邪魅:“等我身体好了,你试过后就知道我需不需要补。” 温酒听他开黄.腔都听麻木了,此时她内心毫无波澜,两指捏着蛋黄往他嘴里送。然而当她送到华寻嘴边时,哪知他突然张大嘴整个含了进去,连带着把她的手指头一并含在了嘴里。 “……”温酒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一麻,像是有电流在体内游走。 华寻舌尖在她指尖扫了下,亲眼看着温酒身体微微一颤,他垂下眼坏笑着把她的食指吐出来,几下把蛋黄吞了进去,吃完后,舔.舔唇,一脸意犹未尽:“还想吃。” 温酒:“没,没了,我就拿了一个蛋。” 华寻看着她的食指:“你手指上还有。” 温酒:“!!!” 华寻垂着眼皮笑得肩膀耸动。 温酒起身,将手上的蛋黄以及他的口水全部抹在他脸上,抹完后她起身去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赶紧把手洗了。 她真的觉得,华寻是被泰迪妖附身了。 * 温酒在云城军区医院陪了华寻两天,确定他彻底没事后才走的。 这次她没跟楚翊一起,楚翊被聂枫留了下来,说是需要他帮忙。他们没跟温酒说留楚翊下来要做的是什么,温酒也懒得问,毕竟他们所做的事跟她的生活圈子实在离得太远。 温酒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然后去陈芳家拜年,顺便接温博。她从云城给他们带了些特产,又提了一箱牛奶,买了几斤水果。 初四那天,她带着东西去宋溪家拜年,顺便去周阳家拜访了一下,毕竟是她老板,过年过节的走动一下显得有人情味。 初五初六在家休息,初七那天,她带着温博去商城买了两身衣服,初八驾校开工。 年后没多少人练车,温酒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偶尔去驾校值班。 正月十五后,练车的人才慢慢多了起来。 温酒每天的日常上班下班,接送温博,有时候忙,就由陈芳帮她接一下。不上班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是在家看电视。 原本她很爱看一些不费脑没营养的家庭伦理剧,但一想到那天补习班外面女人骂男人的话,她就不再看这些了,改为看美剧,显得有逼.格点。 日复一日的单调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华寻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两人腻腻歪歪的聊很久。 今天也是一样,温酒刚洗漱完,正躺在床上准备找部高逼.格电影来看,他又打过来了。 才响两声,她就快速接了起来,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声音细软地问道:“喂,你还没睡么。” “想你,想得疼,睡不着。” 分卷阅读76 温酒把头埋在被窝里,压低声回道:“那你就自行处理嘛,反正你都习惯了。” 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入她耳朵:“以前那不是没办法么,现在有你了,不想再自己动手,想让你帮我。” “滚,我才不要帮你。” 沉沉的声音灌入耳中:“那你就忍心看着我憋坏么?温酒,我真的好想你,越想越难受怎么办?” 温酒声音都软成水了:“凉拌。” 华寻低声笑道:“小坏蛋,动情了没?” “没有!” “你没有可我有,我现在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了。” “你是妖怪吧,又坏又色的妖怪。” 两人打情骂俏聊了很久,聊到快十一点时,温酒还没睡意。 “困不困?”华寻问。 温酒回道:“不困,被你折腾得睡不着了。” “那你想怎么办,嗯?宝贝。”绵长缱绻的声音钻进温酒耳中,让她心都颤了下,华寻低沉地笑道,“你想象一下我现在正抱着你睡,从后面抱着你,把你搂在怀里,让你枕在我的臂弯里。” 温酒果真照着华寻说的那般想了一下,结果越想越难受……她呼吸急促起来:“不聊了,我挂了。” 华寻听着电话里温酒急促的喘息声,知道她动情了,深深地抽了口气,压低声道:“再等我两个月,伤一恢复我就去找你。” “你不用着急,慢慢养伤,别留下病根。” “不会的,我一定把你的东西给你保护好。” 温酒一怔:“我的东西?我的什么东西……” 华寻笑得跟个痞子似的:“你后半生的性.福。” “……”温酒。 她真的是服了华寻了! 突然想到一句话,当兵去三年,母猪赛貂蝉。 华寻好像参军七年了,咿呀~她突然有点害怕! 第36章 冬天过后,春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清明。 清明节放三天假,温酒四号下午练完车,回到家就买了五号回渝城的车票。这是八年来,她第二次买票回渝城,上一次是因为得知华寻受伤,她不顾一切急匆匆回了渝城。 这一次,她其实是回巴县,但要到渝城后,才能再坐公交回去。 巴县跟榕县都隶属于渝城管辖,只不过巴县距离渝城很近,有直达的公交车,一个小时就能到。而榕县距离渝城却很远,从渝城市去榕县,一天只有四班大巴车,要坐五个多小时。 她当年之所以从八中转去榕县中学,一方面原因是她外婆家是榕县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榕县离渝城市区很远,是渝城最边缘的一个县城。 后来她到了安城后,就再也没回过渝城市区。即便是每年回巴县给她父母扫墓,也是绕道而行,从另一个城市坐车回巴县。 然而今年,她却没再刻意绕路,买了回渝城的高铁票,打算从渝城坐公交车回去。 在上车前几分钟,接到了华寻的电话,他伤势恢复得很好,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下地了,加上陆景医术好,估计五月中旬就能痊愈。 听温酒说要回渝城,华寻很高兴,还特地告诉了她欧阳的墓地,让她代他去给欧阳送一束花。 “什么代替不代替,他是你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我买两束花,一束是替你送他的,一束是我自己送他的。” 华寻笑:“嗯,好。” “那你好好休养,我上车了。” “注意安全,等我回来。” 五个多小时后,高铁到站,温酒拉着温博从车站里走了出去。很难得,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就连渝城这个雨水频繁的城市都是艳阳高照。 出了站后,按照华寻给的地址,温酒打了辆车,直接坐去了墓地。 她让温博在一边等着,自己捧着两束花,一束白菊花、一束白百合,朝着欧阳的墓碑走去。 黑色石碑上楷体书写着“欧阳”两个大字,下面是阿拉伯数字写的1980——2012,享年32岁。 2012年,那年她十八岁,刚刚高考完。七月她家出事,纠纷闹了两个多月,欧阳去世的时间,恰好也是在那期间,当时她深陷泥沼,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事后,她没勇气也没时间再回渝城。 站在墓碑前,半晌没吭声,温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跟欧阳接触并不深。她高一下的时候从巴县中学转去渝城八中,高二开学,欧阳生病住院,由华寻来给他们代课,当他出院后,她又转校走了。 虽然只上了一学期他的课,但对欧阳这个人,她打心眼里尊敬喜欢,欧阳算是她遇到的所有老师中最喜欢的一个。 她向华寻表白后,闹得满校风雨,其他老师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她的眼神是充满鄙视的。只有欧阳,非但没嫌弃,还安慰她,让她好好学习。 他笑着说:“你要真喜欢华寻,就更应该好 分卷阅读77 好学习。他学习成绩那么好,你不努力,怎么追得上他。” 把两束花放在墓碑前,温酒九十度弯腰鞠了个躬。 回到巴县锦江镇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在街上买好香烛钱纸,她带着温博赶去乡下。 到了坟前时,却意外地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华寻,他正弯着腰在烧钱纸。 而陆景抄着手站在一边。 温酒震惊地瞪着眼,简直比看到鬼还惊悚。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华、华寻、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云城军区医院吗?” 华寻将手里最后一张钱纸丢进火堆,抬头笑得如三月暖风,带着撩人的春意:“我来给叔叔阿姨送点钱,尽下孝道。” 陆景啧啧两声,以手遮眼,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温酒脸一热:“尽、尽什么孝道,你尽哪门子的孝道?” 华寻笑:“早晚的事。” 陆景笑了声:“你这八字还没半撇,就自觉的把自己当成温家女婿了。” 华寻神情懒懒地摸了摸眉骨,笑道很荡.漾:“男人嘛,总是要主动点自觉点,不然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温酒:“……” * 上完坟,已经六点了。陆景开车过来的,因此载着温酒姐弟俩一起回了渝城市区。 回去的路上,温博坐的副驾驶,温酒跟华寻坐在后座。 静下来后,温酒偏头看向华寻,担忧道:“你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太好。”华寻眉头微皱,“主要是没人照顾,军区医院里都是些粗老爷们,也没个细心人贴身照料,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甚至有可能会落下残疾。” 温酒吓得脸都白了:“这么严重吗?” 华寻一脸认真:“照顾好了就不会。” “那、那你请个护工吧,哪怕请个贵点的也没关系,只要能细心照顾你,把你照顾好。上次你借了三十万给我赔偿人家,后面你又给了我一张卡,那张卡我还没动,一回到安城我就立马把卡还你。如果钱不够,我这里还有几万,目前我也用不上,全部都给你。” 正在开车的陆景,没忍住笑出声。 温酒以为陆景是笑她穷,尴尬地说:“我虽然钱不多,但能出一分是一分。” 陆景立马辩解:“弟妹误会了,我不是笑你穷,华寻虽然不富裕,但请护工的钱还是出得起。”顿了顿,他低笑道,“再说了,护工哪里比得了心上人,再贵的护工也只是个护工。心上人贴身照顾,才会更有利于伤势恢复。” 温酒:“……” 温博:“陆哥哥说得对。”咔嚓咔嚓吃着薯片。 陆景的一声“弟妹”让温酒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说话,怕说多错多,到时候会更尴尬。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渝城军区医院外。顾南泽带着人在门外等候,陆景的车刚一停,他便立马走过来,行了个军礼。 在顾南泽的指挥下,很快安顿好华寻。他换上病服,又继续躺在了医院里,还跟其他人一起开黑。 陆景拉着温博出去吃饭,温酒原本也想一起出去,被陆景强行留了下来。 “你弟弟我会好好照顾的,今晚上他就跟我睡,你在医院好好照顾华寻。”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拉着温博就走了。 人都走完后,温酒突然局促起来,远远地站在一边:“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买。” “你不用去买,到饭点他们会让人送过来,站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你。过来点,坐到我身边来,陪我说会话。” 温酒上前几步,来到病床前:“那你要喝水吗?” “我不喝水,就想看你,跟你说说话。” “我、华寻……来之前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其实不太合适。我、我不适合你,以后你就别再联系我了,钱我会还你的。你给我一个卡号,每个月我会定期打到你卡上。” 华寻敛了笑,声音微凉:“那你跟谁合适?” 温酒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我跟谁都不合适,尤其跟你最不合适!” 之前听说华寻危在旦夕,她无暇顾及其他,急匆匆的就去了云城见他。可是在他脱离危险,一日日恢复健康后,她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跟华寻之间的差距,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他们俩没可能。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华寻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温酒,没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了。” 温酒低着头不说话。 华寻揉着她的头笑:“连罗老爷子都认为我们最合适,你说不合适,你打他脸呢。” 温酒懵逼:“罗老爷子?谁?”刚一问出来,见华寻玩味地笑着,她突然反应过来,华寻说的是罗贯中,随即脸一红,“三国演义里的温酒斩华雄,可不是那个意思!” 华寻笑着问她:“那是哪个意思,嗯?” “书里说的是关 分卷阅读78 二爷斩……” 温酒话还没说完,华寻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低声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君骨髓枯。难道是这个意思,嗯?”他头抵在温酒肩窝处,吐着热气,一个“嗯”拉长尾音,拖得缠绵缱绻撩人心弦。 温酒胳膊肘一拐,嗔怒道:“你能不能正经点,我认真的。” “我怎么不正经了?” 温酒叹了口气:“华老师,我这辈子都达不到你这样的高度。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活在不同的范围圈。我看不懂全英文电影,听不懂什么钢琴曲大提琴小提琴,我只听得懂走天涯小苹果这种广场舞之歌,也只爱看国产的家庭伦理剧。” 华寻搂着她不说话。 温酒没敢看他,只低着头,继续说:“我也感受得出,你对我是有些喜欢。但是,日子还长,即便现在你对我有兴致,要真的生活在一起了,我们之间会有很多矛盾。华老师,你是我的一场美梦,可我不想美好的梦成为……” 华寻懒得听她逼叨,直接板过她的身体,以吻封缄,用实际行动堵了她的嘴。 一番亲吻后,他松开她,抵着她的头吐气道:“再胡说八道,我直接办了你。” 第37章 温酒在渝城照顾了华寻两天,临走时两人依依不舍的缠绵了一番。 然而缠绵到关键时刻,最终华寻还是放过了她。他向来是个很克制的人,也就在温酒面前,才放纵了一些。 人家姑娘的第一次,总要正式点,哪能随便就要了。 后面的日子,温酒两地跑,周六周日不上班时就坐飞机来渝城照顾华寻。说是照顾,其实大多数时候她也只是在医院陪他说说话,端茶倒水的事,华寻都不让她做。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四月都快过完了。眼看着还有一周就是五一了,华寻伤势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几乎算痊愈了。 4月20号周五这天,温酒上午练完车,订了下午三点飞往渝城的机票。 当她五点多到达渝城江北机场时,意外地在出口看到华寻懒懒地斜靠在栏杆上等她。 “你怎么过来了?”温酒小跑着奔过去,“不是说明天才出院吗?怎么不好好在医院呆着,你还没好完,出来做什么?” 急切的语气,一连串的问题,三分责备,七分关心。 被凶了,华寻却一脸笑意,抬手抚上温酒的脸:“等不及了,想早点见到你。” 温酒放软了声音:“那你也得顾及下自己的身体,你要反复受伤好不了,我怎么办?” 华寻嘴角一勾,把她拉进怀里:“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胡说什么,走吧。” 华寻搂着她腰,朝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走去。 坐上车后,温酒靠在他怀里问道:“明天出院后,你要去哪儿?是立马回云城,还是在渝城呆一段时间。” “跟你回安城,我去那要办件事。” 温酒没问他要办什么事,自从得知了华寻的工作性质后,她很清楚,有些事能不知道尽量不要知道。 原本华寻应该住在医院的,他要第二天才出院。但因为温酒来了,所以他早早就订好了酒店,还是单间,豪华大床房。 温酒以为是住在医院,然而当被华寻带到酒店后,她不淡定了…… 看着旖.旎暧.昧的房间,温酒紧张地挠挠头:“咳咳,那个、你不是明天才出院吗?” 华寻一屁.股坐到床上,慵懒地靠在床头,拍拍床:“傻站着干嘛,过来。” 温酒没过去,没话找话道:“咳咳,那个……贵不贵啊?” 华寻看着她一脸紧张的表情,有点想笑,但他强行忍住了,一脸平静地回道:“还行,一晚上也就八千多。” “八、八……” 华寻捏着眉心笑出声:“别乱叫,我可没你这么笨的女儿。” 温酒惊得嘴唇都哆嗦:“那、那……那我走了。” 华寻眼睛一眯,勾着嘴角笑得邪魅如妖:“乖乖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温酒:“!!!” 见温酒站着不动,一脸受了惊吓的表情。华寻邪笑着起身走向她,一边走一边开始解衣服扣子,胸.前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精壮的胸膛。 温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脑袋嗡一声,紧绷的那根弦被拉断。 “你、你要干嘛?”她揪着衣服往后退去。 华寻步步紧逼,她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将她逼退到角落,两手撑在她身侧的墙上,把她环在怀里,俯首看着她。 温酒两手推到他身前,抵住他胸膛:“你、你别这样,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不、不宜做那种事。” “哪种事?”他头一歪,凑到她脸跟前,微喘着气问,“你以为我要做哪种事,嗯?” 最后那个“嗯”字从 分卷阅读79 他喉间又缓又轻地挤出来,声音低沉撩人,犹如在她心尖上吹了口热气,整个人都酥酥.麻.麻软软的。 “还能是哪种事,自然是你现在想的!”温酒羞得脸红,却故作凶狠,狠狠在他胸口拧了一把,拧得华寻粗声抽了口气。 “小坏蛋。”他一把将温酒拉入怀中,掐着她的腰迫使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声音低沉压抑,“宝贝,你这样,我也会控制不住。” “那你就忍着。” “忍不了,帮帮我。” “不帮。”温酒嗔他一眼,声音又柔又软,跟带了勾子般勾得华寻星火燎原。 大手探入她衣服内,四处点火,他邪气地笑道:“没事,我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要去洗澡了,你松开。” “那我们一起。” 温酒极力挣扎:“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洗。” 华寻拥着她往浴室走去,下巴抵在她肩上,低沉的嗓音又酥又撩:“我需要,我身体还没恢复好,需要你帮忙。” 温酒用力从他怀里挣脱,逃似的急匆匆跑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当她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关掉花洒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被华寻那头妖孽勾得脑子昏昏沉沉,急急忙忙冲进来洗澡,却忘了拿衣服。 这……这下就尴尬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她紧张又尴尬时候,门响了。 华寻敲了几下门:“洗好了吗?” 温酒不说话。 “我有点事,现在要去趟医院,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在酒店等我回来?” 温酒急忙回道:“我在酒店等你回来,你赶紧去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打我电话。” 听到关门声后,温酒在浴室等了几秒,确定华寻确实走了,她才松了口气。 她拉开浴室的门,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一丝.不挂地走去行李箱旁蹲下来,然后翻找自己的睡衣。当她拿出睡衣,正要站起身穿衣服,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温酒:“!!!” 华寻:“……” 几秒后…… “啊啊啊啊!!!”温酒大叫,用衣服捂在身前,兔子般飞快跑去床上,慌乱地用被子盖住自己。 华寻:“……” 喉结上下滚动,他脑中先是一片空白,继而纷纷乱乱,慢慢浮现出温酒粉嫩姣好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晶莹的水珠在胸.前滑过……一想到那个画面,他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只觉喉咙又干又紧,顿时呼吸粗重了起来。 温酒捂着脸躺在床上,只觉四周温度正在迅速攀升,热得她难受。 华寻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来到床前时,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真正到了这一刻,连他自己都紧张了起来。 温酒等了半天,没等到动静,以为华寻走了,一把掀开被子,却看到华寻正噙着笑站在床前。 “你、你站那干嘛?” 华寻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口:“我也去洗个澡,等我。” 温酒咬了咬唇,很轻很轻地应了声:“嗯。” 得到回应,华寻粗声喘了口气,三两下就把衣服脱了,他一边脱一边往浴室走去。 温酒趁他洗澡的功夫,快速穿好衣服,下床倒了杯水,才喝了几口,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听到浴室门咔哒一声,她转头看去,只见华寻腰以下围着浴巾,遮住了关键部位。滴着水的头发垂在眼前,上身裸.露,露出诱人的人鱼线。 这么快?速度快到令她震惊。 “你做事都很快吗?”温酒忍不住问出口,末了,又补充一句,“感觉几秒就完事。” 华寻眼睛一眯,含着危险的光:“几秒?” 温酒:“……”完了,她好像说错话了。 想到上次华寻两秒就结束了,她生怕华寻生气心里留下阴影,于是赶紧安慰他:“我、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别有压力,一次不行,大不了再来一次。实在不行……” 华寻一把扯掉围在身上的浴巾,咬牙切齿地走向她:“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发狂般扑到她身上啃咬。 “啊!”温酒尖着嗓子叫了声,她伸手推着华寻,“别、别咬,疼。” 华寻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粗鲁又急切地把她压在身下,动作不复以往温柔,声音暗哑粗沉:“乖乖,给我。” 他话音刚落,温酒脑袋懵懵的,根本来不及回答,他像是绷满的弦,箭矢嗖一声飞射出去。她死咬着唇,硬忍着没叫出声,疼得她额头沁出蜜汗。 华寻很明显感觉破了那道屏障,他粗着嗓子低喘着气,一下又一下的由浅入深的加重力道。 温酒两手在他背上抓出了一道道红狠,尖利的指甲抓在身上,尖锐的痛感却像是催化剂,让他更加兴奋了。b 分卷阅读80 r   半个小时后…… 温酒眼中水雾弥漫,两手抱着他的头低低地呜咽着求饶:“不、不要了,华寻,不要了,停下来。” “乖乖,停不下来,停下来我会疯掉。”他如狼一般侵略着,声音压抑道,“乖乖,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能让我停。” 一个小时后…… 温酒眼神迷离,低声啜泣:“不、不要了。” 华寻精力旺盛的折腾到半夜,像是要把压抑了三十年情感一次性发泄完。 温酒被他折腾得像一条抽干了水的死鱼,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华寻手伸下去轻轻碰了碰,她疼得身体一颤,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放纵。”他低声道歉。 温酒不理他,也没力气回答他,华寻埋下头去温柔地吹了吹,“对不起宝贝,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一遍,又从皮箱里翻出陆景给他的消肿药膏,他拿着药膏,打开盖子,动作轻柔地给她涂上,还不忘再吹几口气。 温酒总算缓过一点劲了,见他低着头一边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一边温柔地吹气,不解道:“你在干嘛?” 华寻头也没抬,细心地给她抹着药:“给你涂药,都肿了,不涂药消肿,你明天走路都困难。” “你还好意思说!”温酒红着脸踢了他一脚,“要不是你,我能这样?” 华寻抬头,舌尖一扫红唇,笑得像只刚吸了血的妖孽:“是你说的一次不行可以来第二次,我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在办事。” “我是那个意思么,我还不是为了安慰你。” “谢谢宝贝。”华寻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温酒,我爱你,今夜我很高兴。” 温酒有气无力地回道:“你当然高兴,疼的是我。” “真的一点不舒服吗?”华寻把她往怀里拉了拉,下巴蹭着她的头,“乖乖,适应一下就好了,下次我会克制点温柔点,尽量先满足你,让你舒服了来。” 温酒没说话,这种时候,她还能说什么。男女之间,有了第一次,后面也就……肆无忌惮了。 “三十年没尝过荤,一旦开了戒,尝到了肉味,这滋味真的……很美妙。温酒,我爱你,谢谢你把最好的自己给我。” 温酒在他怀里拱了拱:“我也爱你华寻,很爱很爱。”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 因为爱,所以再疼也愿意让你开心。 温酒一夜好眠,除了偶尔被不安分的某人摸来摸去,整体还算睡得可以。 第38章 第二天,温酒朦朦胧胧睁开眼,正要下床准备去倒水喝。然而她脚刚从被窝移出来,腿伸到一半,还没来得及穿鞋,华寻突然拉开浴室门,裹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 “别动。”他快速走上前,捉住温酒的脚亲了亲,“我刚才检查过了,你那里还没彻底消肿,一会儿洗漱完,再涂点药。” “不、不用了。”温酒快速把脚收回,跪坐在床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过几天就好了。” “我的女人,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听话。”华寻态度强硬。 温酒拗不过他,最终只得由他抱着去浴室洗漱,洗完后,又被他抱回床上擦身体,擦干净后,躺着任由他给自己涂药。 全程,温酒像生活不能自理一般,连洗脸都是华寻给她洗的。 她抬手抠着指甲,红唇微微嘟起:“华寻,你这样会把我养废的。” 华寻低头浅笑:“不养好,我还怎么用?自己的宝贝,当然要放在心尖上好好呵护。” 温酒抿着笑,用脚在他下.身轻轻踢了下。 “别乱动,躺好,腿抬高,分开点。” 收拾完,已经都快九点了,温酒早就饿得肚子都响了几遍。 吃完早饭后,她问华寻:“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出院手续?” 华寻回她一句:“会有人给我办。” “谁呀。” 华寻看她一眼:“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快去收拾,一会儿去机场。” * 两人一起从渝城回了安城,原本温酒以为华寻是回安城出任务。 结果……打死她都没想到,华寻说的来安城办一件事,竟然是买房! 看着他倚在阳台栏杆上跟人打电话,寻问地段、周围配套设施等……她有点懵。 华寻打完电话走过来,看她一脸呆愣的表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傻瓜,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以为你是过来出任务的,没想到你是来买房。” 华寻点了根烟,衔着烟笑道:“我还能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止的出任务不成,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私生活了?”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温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你以后是打算长期居住在安城了吗?” 分卷阅读81 “不然呢?”华寻接过她递来的苹果,将燃了不到一半的香烟摁灭,左手拖着苹果上下抛,“你在安城,我不住安城能去哪儿?” 温酒张了张嘴没说话。 华寻咬了口苹果:“一会儿过去看看户型,你要是不喜欢就重新再选。” 温酒:“???” 愣了几秒,她不解地问道:“你买房,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女人,跟你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说完,他咬了口苹果嘴对嘴喂给温酒,“怎么,睡完就不认账了?” 温酒:“……”说得她好像是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一样。 “这几年,我天南地北东奔西跑也没存什么钱,先凑合买个三居室,等我退下来后,挣了钱再给你买大房子。” 温酒突然就紧张了,紧张得都有点结巴:“没、没关系,我、我无所谓,租房也可以,我没什么要求,是你就好。” 一句“是你就好”像一只温暖的小手,软软地覆到他心窝上。 华寻胳膊一伸,将她勾入怀里,笑声又轻又柔:“傻瓜,就算是我,也不能让你吃苦。我说过,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拥有,我会做那个更好的男人。” * 房子的事很快定了下来,华寻一次性付清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温酒一个人的名字。 办理的整个过程,温酒跟着一起去签字,她并不知道最终房产证上是她一个人的名字,她以为是华寻跟她两个人。然而当看到房产证上的名字后,她震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喉头一哽,她没忍住,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 看到她哭,华寻心疼得皱眉,一边给她擦泪,一边温声哄她:“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对不起,你老公我穷,没能给你买大房子,再等我两年可以吗?” 温酒一拳砸在他胸口:“华寻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华寻一愣:“写小舅子的名字不合适吧,毕竟这是我的婚房,等他结婚时,我自然会送他一套婚房。” 温酒被他气得又哭又笑:“你胡说什么,谁让你写温博的名字了。这是你出钱买的房子,你为什么不写你自己的,你只写我的名字,你让我……华寻,你这样让我很难受。” 华寻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哪里难受,跟老公说说,我给你吹吹。” “别一口一个老公,我没跟你又没结婚。” “那我们今天就结,正好今天5月20号。” 温酒:“???”就这么草率吗?! 然而华寻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去卧室熟门熟路的打开柜子拿出温酒的户口本身份证,笑着装进包里。 两个小时后,民政局门口,温酒拿着红色的本本,整个人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定定地站着不动。 她像做梦一样,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抬头看着华寻:“我们结婚了?” 华寻笑着回道:“领证了,婚礼还没办,办完婚礼,就算正儿八经的结婚了。” 温酒掐了下自己的脸:“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感到不真实。” “怎么不真实了?”华寻笑着问。 温酒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华寻你知道吗?我高中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就想着要嫁给你。我在向你表白的时候,一半是无知冲动,但另一半,或者说很大一半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答应了,我立马就跟着你,要是你没答应,起码我轰轰烈烈的爱过。” “我有想过悄悄告诉你,把你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跟你说我喜欢你。可那样的话,我更怕,我怕自己单独面对你时,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我不确定你对我是什么感觉,甚至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了,我就是想……想试一试。” 温酒说完后,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华寻只是笑,笔挺挺地站在阳光下,笑得春风般和煦。暖风拂过,头顶的槐花飘落,白色花雨纷纷扬扬,洒在他眉上,他眉毛一动,花瓣轻盈跌落。 就在温酒紧张得心跳加速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闪亮的钻戒,提了提左腿的裤子,脚尖往前迈了一步,右腿膝盖一弯,姿态优雅又矜贵地跪了下去。 温酒:“……”心跳得更快了。 路人:“!!!”操操操!!!有好戏看!!!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批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一水的黑色西服西裤,步伐一致地迈着正步,齐齐整整地站在了华寻身后。 华寻单膝跪地,手举着钻戒,笑得温和儒雅:“温酒,我爱你,嫁给我吧。” “八年前,你向我表白,我没直接答应,不是不爱你,只是不得已。宝贝,对不起,这八年,让你受苦了。也谢谢你没放弃,一直在等我。” “往后岁月,我不敢保证能给你大富大贵的奢侈人生,但能保证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在过情人节。这场爱情里,你不是一个 分卷阅读82 人在跑,我一直都在。你在我的心上,从没跑丢过。” 温酒呆愣着一句话说不出,心跳得像是要震出胸腔。 “在一起!在一起!” “答应他,答应他!” “卧.槽.槽!!!好浪漫!!!” “不行了,这把狗粮塞得我要窒息了!” “我又相信了爱情,麻.痹的,不离了!” …… 路人们的尖叫声,一群土匪般的黑西装男人们嗷呜呜的狼嚎声……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繁星满天的夜晚。 温酒鼻子一酸,眼泪滚珠子般掉了出来。 华寻看到他的心肝宝贝哭了,一挥手吼了声后面的黑西装男人们:“滚一边去,别他妈瞎鸡.巴乱吼了,没看都吓到我老婆了吗?” 他不说出“老婆”两个字还好,一声老婆让温酒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边哭一边踢打他:“华寻你这个混.蛋,证都领了你才来求婚,还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华寻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怎么就下不来台了,你当初不就这样向我表白的么,我以为你喜欢。” “谁喜欢了!”她嗔了他眼,天生媚.骨的桃花眼,勾得华寻心痒。 “我以为你喜欢的,原来不喜欢么?”华寻搂着她的腰,清冽的嗓音里透着丝委屈,“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求婚,你喜欢什么我都照做。” 温酒脸红红的低着头:“你不用故意学我,我当年那样做是不成熟的表现,再说那都是九年前的事了,现在谁还这么老套,何况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想赢面大一些,才那样做的。” 华寻笑:“我也是想赢面大一些。” 温酒用力在他胸口掐了一下,听着他压抑的闷哼声,唇角微扬:“男人的赢面不是嘴上说说,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华寻眼睛一眯,挑起眉梢笑得骚如妖狐:“好,懂了。谢谢老婆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压着她,附耳低语,“晚上给我等着,让你见识一下老公的赢面究竟有多大。” * 一场民政局求婚刷爆了朋友圈,甚至还上了微博热搜。 领完证后,温酒跟华寻真真正正的成了夫妻。 一场绮丽梦,开出了满树繁花。 温酒每天照常去驾校上班,偶尔华寻会借着学车的由头来看她。 不练车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购物吃美食,把情侣间该做的事都做了个遍,只差出去旅游了。 温酒咬了口冰淇淋,舔.舔唇:“华寻,我想拿个大学毕业证,你觉得呢?” “叫老公。”华寻握着她的手,轻轻在手心里捏着,“以后都要叫老公,不准再叫名字。” “之前你一直强调让我叫你名字,现在又不让我叫你名字了,你怎么那么善变。” “善变么?那等到了晚上,你被我压着叫的时候,再重新叫一声老师,或许我还能坚持得更久一点。” “呸,不要脸。”温酒舔着冰淇淋朝他呸了下,“想得美,我才不叫呢。一下就要做一个小时,你还想多久?” “想做到天昏地暗,要不是怕伤到你,我能做一夜。” 温酒不再理他,舔着冰淇淋别过脸去。 看着她软舌在滑腻的冰淇淋上一下一下轻舔慢咬着,华寻看得心里起火。 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突然猛地把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舌尖抵开她的唇,攻城略池般侵占进去。温酒微仰着头任他索取,直到被他吻得都快窒息了,才拍打着他的胳膊发出呜咽的声音。 松开她,华寻抵着她额头喘气:“以后除了我,不准在其他男人面前吃冰淇淋。” 温酒:“啊?为什么?” “你说呢,嗯?” 温酒摇头:“我不知道。” 华寻深吸口气:“那晚上我就让你知道一下。” 到了晚上,温酒都忘了白天他说过的话,洗完澡就准备睡觉,然而华寻哪肯放过她。 “宝贝,还想不想吃冰淇淋?”他从背后将她抱住,把她压在梳妆台上,让她面对着镜子,“我们来谈谈吃冰淇淋的事。” 温酒白天是真的没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被他一番折腾后,连话都说不出了。 歇了快半个小时,她才揉了揉发酸的脸颊:“华寻,我想问你个事。” “嗯,什么事?” “你……有过别的女人吗?”这话她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的。 “你认为呢?”微凉的声音,激得温酒一抖,华寻一个翻身将她压住,“看来是老公的公粮没交够,才让宝贝胡思乱想。” “别别别!”温酒赶紧用手抵住他,“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今晚暂且放过我吧。我就随便问问,你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只看将来不看过去。” 华寻有点生气,转过身去气 分卷阅读83 闷地回了句:“没有。” 察觉到他生气了,温酒又懊悔:“对不起,我不该问这种话。我们都结婚了,你有没有过别的女人都不重要,我……” 华寻气得再次翻过来压住她,头抵在她肩窝处,咬着她耳朵喘气道:“温酒,我没有过别的女人,在你之前没有过任何一个女人,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今天我就跟你说清楚,我是正常男人,自然有正常男人该有的需求,但这种事,是可以克制的,实在克制不住,我会自己解决。你知道我每次……” 温酒不敢再听下去,急忙打断他:“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你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把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我。” “我要告诉你,不跟你说,你非但不理解我的痛苦,还要冤枉我。”他惩罚性咬了咬她脖子,“我每次自行解决的时候,想的都是你,想象着你在我手里融化,在我身下动情,想象着和你做着刚才我们做的事情。” “温酒,我想了你八年,每次想得发疼,想得夜不能眠时,我都恨不得立马找到你,想把你狠狠地揉进身体里。你呢,这八年,你有没有像我想你那样想我。” 温酒立马摇头否定:“没有!坚决没有!” 华寻重重地喘了口气,加重力道咬了她下,听着她动情的一声呻.吟,他心里才算得到了满足:“那我就让你以后都离不开我,吃饭睡觉都只想我一个人。” 温酒心里笑,她怎么会没想,她梦里梦到华寻,醒来后,哭得像条狗。 当然,她才不会说,不能让这条狼骄傲。 第39章 自从领了证,两人在法律上确定了夫妻关系后,华寻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任何束缚,无时无刻、随时随地想做就做,整个人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除了特殊期那几天,温酒没一天歇过,每个晚上都要被折腾一番,有时候白天都要来一下。 她真的是服了华寻了,同时也佩服他旺盛的精力。现在搞得一到了晚上,她就害怕。不过幸好,还有几天他就要走了,估计要年底才能回来。 吃过晚饭后,她拿着手机躲进厕所去看电视,半天不出来,直到温博来敲门要上厕所,她才不得已开门出去。 然而她刚到客厅,就被华寻抱回了卧室。 温酒双手抵着他胸膛求饶:“今天放过我好不好,明天再来。” “乖乖,我还有几天就走了,趁着这几天,多给你交点粮,把你喂饱。” “不、不用了。” 华寻哪里肯放过她,又摸又哄的,最终还是得手了。 吃饱魇足后,他满意地将温酒搂在怀里,一边温柔地抚摸,一边压着声音用语言撩她:“怎么一点没变,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你要这样说,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证明你不行。”温酒红着脸蹬了他一脚。 “行不行的,你还不知道么,刚刚是谁叫着求饶的,嗯?”他嗓音沙哑,“以后少用点脱.毛膏,对身体不好。” 温酒被他滚烫的手摸得浑身酥.麻,娇软着声音问:“什么?” 他掌心在她腹.下按了按:“以后别在这里用脱.毛膏,我的地方,不许你再乱动。” 温酒脸一红,咬了咬唇:“我、我没用脱.毛膏,我一直就没、没长。” 进入青春期后,她那里就没有像正常女生那样生长。因为这事,高中时,她还被寝室一个女生笑话过,说她发育不良。但其实,她该发育的都发育了,各方面都是正常在发育,月.经也正常来临。 她原本想的是,等到十八岁后,如果还不长,高考完就告诉她妈妈,让妈妈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没来得及说,她家逢变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反正不影响正常的生活,也没哪里不舒服,她也就没在意。 但此时,被华寻发现了,她有点难堪:“我、我改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华寻压着她又想再来一次,“医学上你这种情况属于无毛症,但另一种说法是……” “是什么?”温酒急着追问。 华寻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是我的心肝肉。”他将温酒用力揉进怀中,轻轻蹭着她,“我真想把你揉进我身体里,走哪都带着。” “你还没说,我这种情况另一种说法是什么?我是不是有病。”温酒担忧地问道。 “你没病,好着呢。个人体质原因,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就没事。况且……”他咬了咬她耳垂,声音沙哑粗沉道,“况且你这样的体质,能让男人发狂。我算是体会到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真谛。” “起开。”温酒踢了他一脚,“别总这么老不正经,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建材市场看材料。” 华寻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结果没把温酒点起来,倒是把他自己点得欲.火难耐。 “睡不着,还想要,再给我一次,满足后就睡。”他像个讨要糖吃的无赖小男孩。 温 分卷阅读84 酒坚定地摇头拒绝:“不行,明天再给,你不要得寸进尺。” 华寻从背后拥着她,手绕过去轻抚着,感受到她的变化,蹭着她脖子压低声道:“明明都动情了,却还嘴硬。”他像个游戏花丛的调.情高手,撩拨得温酒跟着他一起沉沦。 完事后,温酒浑身乏力地躺着,身上黏糊糊的,她不舒服地蹬了蹬腿。 见她虚弱样子,华寻一阵心疼,但这种事,他真的很难控制。男女之事,要了一次后,都难以割舍,何况他本就爱她至深。现在他对温酒是越来越迷恋,一分钟都不想从她身上离开。 收拾完,他不再撩拨她,只是单纯搂着她,把她搂在臂弯里,拥着她入眠。 * 过了一个多月没羞没躁的生活,终于还是迎来了分别。 华寻走的这天,温酒本来提前做好了准备不哭的。但在机场送别时,亲眼看着华寻离开后,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压抑着哭得胃绞痛。 从机场回到家后,她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上班下班,接送温博,在此基础上又多了一项,装修房子。 买完房后,华寻给了她一张卡,将他所剩不多的一点存款都给了她。他说如果不出意外,年底就能回来,温酒没敢问,如果出意外的情况呢? 他们这种工作,出意外的几率比不出意外要大。虽然华寻嘴上没说,但其实他们各自心里都很清楚。 所以两人同居的那一个多月,无论华寻多疯狂,但每次都做好了防护措施的。他不让她吃药,怕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每次都是他自己用套。 有一次安全期,温酒想让他别用套直接上阵,但却被他拒绝了,他还义正言辞地批评了她一顿,最后坚持做了措施,说是不想让她意外怀孕。 他说:“我不在,你怀了孕没人照顾。你要想生孩子,等我回来了,再慢慢生。” 他总是事事都为她考虑好,安排得妥妥当当。 九月底时,新房已装修完。温酒从花卉市场买了很多绿植盆栽放进去,时不时去给绿植浇点水。 她想告诉华寻,房子装修好了,想问问他,风格喜不喜欢?可她却根本没法联系到他,她手机里存的是他安城的号码,微信他估计也没用了。 他离开了三个月,没任何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通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温酒心里不是没胡思乱想过,只是那些不好的念头才冒出一点尖芽,就又被她狠狠压了回去。 十月国庆,华寻还是没消息。 放假期间,她去新房把枯萎的绿植撤走,重新换上了新的绿植。 十一月,天冷了,安城的槐树叶掉了满地。 温酒在新小区楼下捡到条流浪狗,原本她不想要的,毕竟她没时间照顾。但当她要走时,那条狗呜呜咽咽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突然间让她想到了,九年前,华寻在八中代课时,经常买了面包去学校外面喂流浪狗。 他都那么有爱心,她又怎么能做一个冷漠寡淡的人。 最终,她将那条小黄狗带了回去。 十二月时,华寻还是没消息。 跨年夜那晚上,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灯火。突然就难过了起来,那么好的男人,终究像梦一样不真实。 红艳艳的结婚证摆在面前,却像是在夜市地摊买来的。 第二天,2020年1月1日。她刚起床,接到了一通电话,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她一度以为还是在梦中。 “怎么不说话?”华寻沙沙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温酒愣了很久才回过神:“华寻,是你么?” 华寻轻笑:“不是我,还能是谁?温酒,我今天回来,下午一点半的飞机,三点多到安城机场,T3出口。” 温酒忍着泪意:“好,我去接你。” “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 “好。”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哭出声。 * 两点三十多,温酒就到了机场。她在T3出口外焦急地等着,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像吊在了嗓子眼。 她一会儿看一眼手机,越看心越慌。最后她干脆把手机放进口袋,游神般在四周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强行分散精力,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紧张。 她正打算上个厕所,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老公”两个字让她心狂跳。她原本的备注是“华老师”,然而被华寻看到后,强行给她改成了“老公”。 “喂,你已经到了吗?”温酒接起电话。 华寻说:“我到了,已经出来了,你在哪儿?” “我在……” 她话还没说完,听到华寻浅浅的笑声:“我看到你了。” 猛地转过头,隔着茫茫人海,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相触的刹那,温酒一颗心突然就静了下来,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 初冬的阳光温暖又灿烂,浅金色的光晕铺在 分卷阅读85 他身上,他眉宇轻抬,薄唇一扬,笑得风华绝代,惊为天人。 这一刻,他好像褪去了所有戾气,一身暖光儒雅温润,恰如当年。 然而下一刻……温酒看到他跛着腿一瘸一拐地朝她缓缓走来。 不等他走近,她飞快地跑到华寻跟前扶住他:“你、你又受伤了吗?” 华寻笑:“嗯,又受了伤,这次腿瘸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温酒抱住他哭:“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心疼你。” 华寻揉揉她的头:“嫌弃也没用,都成我的人了,你也只能跟我这个瘸子过一辈子。” 温酒扶着他走到车边,给他拉开副驾驶车门。 回去的路上,温酒简单跟他说了下自己这半年多的生活。 “房子装修好了,家具还没买,我想等你回来一起选。” 华寻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头下,放松又惬意:“好,都听你的。” “什么叫都听我的,我们一起选。毕竟这是……是我们两个人的房子。” 华寻在她头顶揉了揉:“接下来,就准备婚礼吧。” 第40章 自从领完证后,温酒幻想过无数次跟华寻结婚的场景,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紧张得不知所措。 准备了四个多月的婚礼,婚期定在了5月20号这天。 婚礼的头一天,早上起床后,温酒只简单地喝了几口清粥,为了保持身材肚子不凸,她连水都不愿意多喝。 华寻看不下去,半哄半吓的喂她吃了半碗粥,一杯鲜牛奶,半个水煮蛋。 吃完饭,温酒去刷牙,然而刷着刷着突然一阵恶心,她呕一声差点把牛奶吐出来。 听到她干呕的声音,华寻推开门进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酒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昨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起太早了。” “怪我,怪我昨晚上太不节制了。”华寻从她身后揽住她,将她环在怀里,“这两天先应付过去,以后每天让你睡懒觉,睡到自然醒。” “睡什么懒觉,松开手,我要洗脸了。”温酒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她正要弯腰洗脸,突然胃里一涌,恶心感再次永了上来,“呕~” 她赶紧推开华寻,双手撑着面盆吐得面如土色。 华寻见她这阵势,吓得紧绷着脸,急忙过来拍她的背:“放松心情,深呼吸,别刻意去想反胃的感觉。” 温酒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她赶紧趁着胃里舒服了一点匆忙把脸洗了。 华寻回忆了下温酒昨晚上吃的东西,确定没有不干净的,又在她胃部按了按:“痛吗?” 温酒摇头:“不痛。” “你坐着缓缓,我去给你倒杯水。”他去厨房给温酒倒了杯温水,端着水来客厅时,想到了一件事,眉头轻皱,“例假是不是两个月没来了?” 水喝到一半,温酒愣住了:“是、好像是。这几个月太忙,给忘了。” 华寻去卧室抽屉里拿了根验孕棒,递给她:“去测一下。” 温酒拿着验孕棒到卫生间去测试,很快测了出来,两条红杠。 “华、华寻!!”她尖叫一声,“华寻你进来!” 华寻急忙冲了进去,一脸担忧:“怎么了?” 温酒拿着验孕棒的手微微发颤:“两、两条杠,我怀上了。” 华寻愣了几秒,扯松了领口,重重地呼出口气:“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赶紧换衣服,我去打个电话。” 两人去了安城妇幼医院,来接他们的是华寻的大学同学。因为老同学关系,他直接让人安排了温酒去检查。 结果出来时,确定是怀了,已经怀孕七周。 温酒摸着肚皮,嘴唇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华寻抱住她,轻蹭着她的脸,叹口气:“这臭小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哼!你就知道是小子!”温酒哼了声,“没看出你还重男轻女,放开,别抱我了,我也是女的。” “唉~”华寻无奈地叹声气,“我当然更喜欢女孩,但这种时候出来给我捣乱的,肯定是小子。女孩都体谅爸爸,不会给我找麻烦。” 然而……呵呵,后面打脸真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婚礼头天,发现自己怀孕了,对温酒来说既意外又惊喜。 * 终于迎来了这一天,温酒一身大红秀禾,头发盘至后脑勺,蜷腿坐在雕花复古的床上,身下红色被褥上撒满了花瓣。 长旗袍腰身那里,她原本是想再收紧一点,显得身材更好看,但她怕勒到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这时候宝宝还只有一点点,压根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她仍然坚持保持宽松。 宋溪给她当的伴娘,楚翊跟顾南泽一起来参加她的婚礼,头天晚上就到了。 接亲是在一处农家院,华寻专门找人租的,温酒坐在撒满了花瓣的雕花复古床上,她 分卷阅读86 的亲友团们忙着藏她的鞋。 楚翊建议:“藏马桶里,保准华老、华寻找不到。” 顾南泽摇头不赞同。 宋溪建议:“藏到酒酒屁.股下,不信他能找到。” 这个建议得到大家一致认同,于是藏了一只红色高跟鞋在温酒身下。 安城这边的规矩,新郎找不到高跟鞋,就不能接走新娘。 温酒看了眼手机,还有几分钟就快十一点了,突然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凌乱。 宋溪坐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肩:“别紧张,放轻松点,不就结个婚嘛。” “没紧张,谁紧张了。”话虽如此,她脸上却染了两抹红晕。 一直站在门边没说话的顾南泽突然说了句:“我去门口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他话音刚落,还没走出去,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声里里还夹杂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温酒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楚翊反应过来,骂了句:“卧.槽,没人堵门!顾二狗,快,我们赶紧去堵门,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就进来。” 楚翊慌慌张张跑去抵在农家小院的大铁门上,还透过门缝往外看。 华寻一身黑西装,内搭白色衬衣,头上戴着礼貌,儒雅矜贵。 楚翊咬紧了牙,决定要多耗他一阵时间。 然而华寻人都没动一下,他身后整齐划一的十几个黑西装男人,排成排上来几下就顶开了。顶得楚翊等人,毫无招架之力。 华寻手捧着一大束红玫瑰,面带春风地走进卧室。 温酒抬眼,又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华寻脚步沉稳地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单膝跪地:“温酒,我来接你回家了。对不起,让你等了我八年,我用余生来偿还,可好?” 温酒很没出息的流出泪:“好。” “别哭,新娘子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你看,假睫毛都要哭掉了。” 温酒气得想踹他,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什么假睫毛,那就是我自己的睫毛。” “是么?怎么看着那么假,让我亲一口,鉴别下真假。” 众人:“噫~”没眼看。 温酒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现在求婚呢,认真点。” 宋溪赶紧附和:“就是,就是,新郎别总腻歪了,要想腻歪赶紧把新娘娶回去,等到了晚上你们再腻歪。” 其余人哈哈大笑。 华寻笑道:“也是。”他手伸向温酒,“乖乖,跟我走吧。” 温酒晃了晃一只腿:“没鞋,你得先找到我的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又补充道,“找不到,就不跟你走。” 华寻亲友团里有人立马要去找,然而他却抬手制止了:“不用找了,我今天抢婚。”他俯身压下,附耳低语道,“有没有听过古时候土.匪抢良家妇女到山上做压寨夫人,今天我也想试一次。” 说完后,根本不等温酒回答,他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而藏在温酒身下的鞋,一下就露了出来。 他一挑眉:“哟,这下做不成土霸王了。” 温酒轻踢了他一下,他快速握住她小脚,弯下身,给她穿上鞋子,抱着她出门。 到达酒店后,温酒把秀禾脱下,换上了婚纱。两人手腕手,一起走过红毯。 花雨下,温酒微侧着头看了眼华寻。英挺的轮廓,雕刻的五官,带着风雨后的沉稳气质。 “华寻,谢谢。”温酒抿出一抹温柔的笑,“谢谢你把最好的自己送给我,也谢谢你爱我。” “谢谢你在我最美好的年纪出现,谢谢你给了我一场青春盛世体验,更要谢谢你是在我最嚣张的年纪让我爱上你。不迟不早,刚刚好。早了我情窦未开,迟了我已没了爱你的勇气。” 华寻在她脸颊亲了下:“温酒,余生有你,真好。” * 送走宾客,婚礼彻底结束,已经晚上八点了。 华寻坐在沙发上扯松领带,解开衬衣扣子,温酒在卫生间卸妆,换好衣服出来,走到他身旁替他按着太阳穴。 “累不累?”华寻拉住她的手亲了亲,“今天辛苦你了,以后不会了,咱就结这一次。” “你还想结几次?”温酒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才刚结完,就想着跟我离婚不成?” 华寻摇头:“不敢,房车跟存款都在你名下,我身无分文,不敢离。” “那意思,要是房车存款都在你名下,你就敢了?” “还是不敢。”华寻笑着说,“我一个二婚瘸子,年纪又大,怕离了不好找下家。” 温酒嗔他一眼:“你知道就好,年纪大还有缺陷,以后就安安分分的跟着我过日子。等孩子生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 “哎好嘞,我一定安安分分的,保证把老婆伺候得舒服满意。” “走吧去洗澡了,洗完睡觉。” 半个小时后,温酒疲乏地 分卷阅读87 被华寻抱着回了卧室。 华寻把她放到床上,轻扶着她的肚子气得咬牙:“狗东西,出来老子一定狠狠教训你!”新婚之夜,他竟然什么都不能做,这是多大的煎熬。 察觉到他粗重凌乱的呼吸,温酒往里挪了挪:“还没过三个月危险期,医生说了不可以。” “你忘了我也是医生?” 温酒耸了耸鼻子:“那你就更应该克制。你要伤到我孩子了,我跟你拼命。” “好好好,不伤他,快睡吧。”华寻搂着她,无奈地叹气,“怪我。” 怪他太贪,想要更多,想跟她零距离接触,从缅甸回来后,他再也不克制,连套子都不用了。每天想做就做,想要就要,终于要出了人命…… 臭家伙还很会挑时间,偏偏在他们婚期到来。 温酒迷迷糊糊间往他怀里拱了拱,冷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照进来,撒了一地柔和。 华寻把她搂在怀里,轻轻亲了下她的头顶,心口的位置被填得满满的。 半生风霜,半生鲜活,余生有你,从此不惧黑夜,不畏寒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