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與侍子》 分卷阅读1 ?《王與侍子》作者:葛生 NP 內容簡介 她是他唯一的王; 而他是她唯一的侍子。 焚迦,是由雄性所圍繞起女王的國度。 所有男子都可能爬上女王的床——除了隨侍。 女王斯蘿,看似尊貴,實為囚鳥,不得自由。 隨侍典瑜,戴上面具,埋藏自己,靜默旁觀。 本將如此度過一生。 然黑夜之中,黑袍之底,念想與瘋狂隱伏著,蔓延滋長…… 天啟預言,典瑜終將弒主。 暗探來報,隨侍勾結叛黨。 情愛與責任,孰輕孰重?斯蘿身為女王,又該如何取捨…… ........................................................................ 劇情向,小虐。 沒有大魚大肉,只有青菜炒肉絲,如果注重飲食均衡就點進來吧! 喜歡的話點收藏,有珍珠也很棒,如果能跟小葛交流分享心得也歡迎留言哦。 ........................................................................ 不定期更新。 ........................................................................ 其他作品: 1.冷静 昏暗的房间,纱帐中的床铺,朦胧的映照出两个身影,紧紧相缠。 高大的烛台上,烧至最后一截的蜡烛瞬地熄灭。濛濛夜色中,冷冷月光自窗外透了进来。 女子的喘息和娇媚的声音,在房中迴荡。 「典瑜,卿不能、不能弄孤的,哈啊、哈啊……」 叫做典瑜的男子有着一头暗紫色的长髮,那是历代随侍的特徵。衣着华丽而凌乱,倒是仍穿的好好的。他有着一张英俊而白皙的脸,一双冷清的凤眼,一抹暗红色的薄唇,身形削瘦。在他身下的女子闭着眼,紧紧搂着他,衣衫半褪。 她是王,那美丽诱人的身体、滑嫩细緻的肌肤、洋娃娃般的容貌,还有那浓郁的独特情香,无一不在昭示她对于男人可怕的吸引力。若她是花,那些男人便是蝶。 闻香而来,见色起舞。 典瑜握着王含苞待放的r房,搓揉玩弄。他的唇在她的玫瑰色的r尖反覆吸弄、舔吮,故意发出滋噜滋噜的水声,弄得她的r头绽放着覆了一层y蕩晶亮的水光。 他微微喘息着,将手伸向她的下身,王那紧闭的幽谷……典瑜看着身下女人脸上的红晕与迷乱的双眼,平时温润的嗓子此刻听起来如此嘶哑,却仍带着理x:「请您放心吧,不能与您相合,吾是知道的。」白皙而指节分明的大手沿着小腿抚m,到大腿,到大腿内侧,m上了那潮湿温暖的湿缝,轻轻钻入第一个指节,不住来回用指狎玩,感受那为玫瑰花瓣柔柔包裹,一层一层的暖。那朵花器一缩一缩的,吐出了黏腻的爱y,濡湿了典瑜的指,顺着指骨滑落如滚珠。 第二节、第三节,直到深处,又进。 「嗯。」王握住典瑜的手,阻止:「不要。」 他也不强迫,抽出中指,水y光滑。典瑜唇角略勾:「都湿成这样了,吾的女王。」他掀开她的衣服,将王白皙的大腿分至最开,臀部抬高,在月光下闪出了玉般的光泽,那湿润稠滑的两个孔x更是一目了然。对準了那儿,他俯下身子,将唇凑了上去,适度的一咬。 「哈、哈啊。」轻轻而压抑地抽气,王的倔强与高傲不容她婉转求欢。 她应是高傲而淡然的,无论对谁,在朝中,亦或床上。 典瑜懂她在想什幺,也不说,只专心服侍眼前之人。 一阵吸气伴随了啧啧啧的吸吮声,舌头所接触的滑润褶皱,花器的重放轻缩,典瑜皆有所感受。而王则有些无法忍受那小x被人清楚望见的羞耻以及刺激。当典瑜湿润的舌尖轻触王的小菊,钻动了下勾了勾,又来来回回舔弄那小x的浅沟,王终于红着脸轻喊:「别、别、呀啊~!卿,弄那儿?嗯~嗯~典、典瑜~!」 她未发现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随侍,闭了下眼,又睁开。只无意识地触m到典瑜腿部,果然,繁複的布料之下,毫无波澜。 典瑜知道她想确认什幺,只淡淡地、警告x地喊了声:「王。」 分卷阅读2 唯有王的随侍不能将yjc入王的身体。 而历代随侍,为了补足缺憾,都有长的可直达小x深处的舌头。典瑜的舌头尤为粗长,那湿润的尖端伸进了小x口,左右动了动,填满花x,穿过y道,像条小鱼摆着的尾巴,深入子g之中。王只觉得自己身体中进来了软软的、长长的物体,抵到了最深处后,开始了剧烈的蠕动。 「啊、啊啊~!又、又用这种、犯规、的方法……」王边喘息边说。 典瑜反问:「王不喜欢?」说毕,长舌又狠狠往子g壁上一顶。 「嗯哼~!」王的脸是潮红色的,眼神迷茫,随着那舌头蠕动的快感一下下摇晃着自己的纤腰。 「喜欢啊、啊、啊~典瑜,再来、要~!」王一边呻吟,下体y蕩的春水泊泊流出,典瑜的唇紧贴在她肥厚的y唇上,不停地吸,像是汲取着饮水。 「嗯~!」王发出这样的声音,典瑜知道,她快要高氵朝了。 就在这时,典瑜鬆开唇,抽出了舌头,用手抹掉唇边的yy,仍是一脸毫无波澜,不像刚才做过那些y靡之事,整理了下衣衫,他站直,鞠躬,说:「殿下,吾去安排今晚的床侍。」 她一直都是很欣赏他的冷静的,从小到大,没见过典瑜失却理x几次。 这时却莫名的有些痛恨这种冷静。 王点点头,脸上仍是迷乱着,声音也极为冷淡,却隐含许多忍耐:「卿……去吧。」 ※ 这是个只有雄x与魔物的国家。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除了「王」为雌x之外,其余全为雄x。 而王的能力与天命,就是不断与这些人类、动物、植物进行交配,进而孕育后代。王的小x则从来都紧緻而稠滑,引发每一位雄x的慾望。 于是出现了「床侍」的制度,为了维持公平由随侍代为安排,而随侍不能与王交合,以维持公平。若做了,神会降下神罚。 无人尝试过,也无人敢尝试神罚的滋味。 在王的成人礼后,每年的仪式更是y靡无度,每晚则必须与雄x做爱。 典瑜出了王寝,看着外头的人,压抑下心中的酸闷感。 今日这位,早已脱下衣服,準备妥当。此人体态结实,修长俊美。典瑜见到他,微不可察地抿抿唇:柴维? 他低下头,轻声道:「想不到,今日竟是柴维将军。将军,请进去吧。」 柴维肤色偏深,淡金色的双眸炯炯有神,扫了典瑜一眼,道:「有劳了。」便掀了帘幕,进了房。 一语双关。典瑜垂眼。 柴维,是朝中最不喜王的臣子。可今日,恐怕是柴家作主,由不得他。 当初夸下豪语要脱离此地另觅温柔乡的刚直男儿,仍陷入漩涡之中。 典瑜淡淡的瞥了眼帘幕后消失的背影,忽略随之而来的喘息。 2.名字 王看着进入房里的男子,艳丽的柳眉微挑,脸上的潮红未退,她在锦被中微微磨蹭着大腿,克制着腿间流y的冲动。「……柴将军,怎幺是你?」 柴维看着那裹在锦被之中,一边娇喘着一边说话的王,心中有些不可言的冲突感。在朝上,王十分冷静而果断,这份聪慧令他心中讚赏。而今日,做了床侍才知,王竟是如此媚人的女子。 女人,便是这样子的吗?见那潮红的小脸,裸露的肩,以及被子没遮住的r沟,柴维瞇了眼,走向王,掀开被子。见到王的样子,一股血气涌上下体,下体的龙j昂然竖立,yj的头部溢出了一滴圆珠。 柴维用手压下了昂扬竖立的yj,以示对女王的崇拜、尊重、以及恩赐一夜的感谢之意。 纵然是将军,在种种不可言的先天的需要与后天的权力缠绕下,都不得不屈服。 王点点头,衣衫凌乱,锁骨处有点点红痕,是刚被弄过的样子。双r十分大,柔软而有弹x,r首翘挺绽放如樱瓣。那纤细的腰部与翘挺的臀部、以及两腿微张时床下的深色水痕,若隐若现的小x间散发y靡的香气,引人犯罪。 柴维闭上眼。在王面前,他须自持,不可如同其他魔妖,无礼、无耻的抓狂。 曾经听闻前几代的族人伤了那一代的王,而导致他们一族几近全灭。他不能重导覆辙。 王见柴维裹足不前,勾了勾手指示意他 分卷阅读3 向前。柴维一近身,王立刻抓住了他硕大的阳具。 「王!」柴维低沉急促地喊,纵然平日喜怒不形于色,可这时,脸上仍抹了股红:「不可……」 王勾起唇,笑:「将军彆扭做甚?卿可忍着,孤却不能了。」她放开手,闭上眼,躺下,说:「现出原身,上来吧。相信将军早已知晓如何动作。」 「那是……自然。」柴维答完,闭上眼,现出自己原本的型态。 黑狼。 王只感觉有毛茸茸的温暖压住自己,她睁眼,对上柴维的视线:「将军,原来是匹狼。」她伸手,抱住那躯体,轻轻抚m:「卿的毛髮,倒是数一数二的极品呢。」 柴维僵了僵,低下狼首,金色的眼扫过王充满斑痕的x脯,伸出粗糙刺砺的狼舌扫过。一边舔,一边动着鼻子吸闻王靡烂的香气,上去,到了王的脖颈处,来回磨蹭。 王轻轻推了推,道:「将军。」 柴维却在王的耳边低语,热气吐上耳廓,让王轻轻一颤:「恕臣无礼。不过,臣会满足王的。」 平时若自己这样子推,纵然在心急的雄x,也不敢触犯王。典瑜也是如此。 柴维……毫无忌惮。 王笑:「大将军,果然与众不同。」 此时柴维消泯了不安,又是平时那副模样。他咬着王的颈肩,含糊不清道:「王,亦然。」 王享受着那股游走于生死边缘的麻痒感受,政敌的利牙就在最脆弱的部位,然而王却知道柴维是不会咬下去的。 他不是无法抗拒自己,只是无法抗拒,作为「女人」的自己。 王妖豔一笑,手游走于柴维的狼躯,感受那柔软皮毛的触感,然后向下抚m,直至他狼j的部位。 柴维闭上眼,狼尾微微向上,哑着声音轻喊:「王。」 王握住肿胀发热的狼j,捏弄,发出询问:「嗯?将军何事?」 「可否……」他睁眼,金色的眼睛有些混浊:「唤臣柴维。」 王微微讶异地看着柴维金色的眼睛。政敌。这两个字在脑海中迴绕不去。 然而,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如此要求。 她垂眼,放下手,平躺于床上。柴维只静静看着,不动作。 「柴维。」美丽的声音唤出将军的名。王道:「卿现在,将孤看成什幺?王?还是一名女人?」 柴维将头凑至王的耳边,呢喃:「王,是独一无二。」 王愣住,脸色发白。 那时也有个人说过这样子的话,只是…… 王眼中浮现冷意,又带了丝难以察觉的希冀。她抱紧柴维,说:「卿的回答孤很满意。以此为奖赏,卿可以称孤为,斯萝。」 柴维闻言,睁大了眼睛。 王之名从来不外传,应该说,除了王本身,不得其余人所知。 若说有可能知道的第二人,大约,只有「王夫」吧。 可现在…… 柴维闭上眼。「……王。」 他不会做王夫的。 虽然全国上下都希望拥有这个位子,但是柴维所要的却不是这个,他要的是,自由。 只是自由。 床幔垂挂下来,分隔床上与外面变成两个世界,那门口出现了朦胧的身影一闪而过。 斯萝似乎看得见那拥有紫色长髮之人的蔑笑。她闭上眼,抱紧眼前黑狼的身躯,双腿亦缠了上去,让湿润的x抵上那怒涨的狼j摩擦,同时道:「柴维,卿想要自由,是吗?」 柴维愣住,然后,低低地说:「是的。」 斯萝抬高臀部,让那狼j冲入自己的身体,微微喘了口气,然后在柴维看不见的地方,笑了。 「孤会给卿的。放心吧。」 3.玩物 典瑜离开那充斥着糜烂甜香的地方,眼底冰凉。引的一旁的侍者们皆屏气凝神,生怕自己惊动随侍大人,引来无妄之灾。 典瑜看着这些侍者,他们皆是貌美的少年。这种人在他们国家,容易转为发洩情欲的目标。所以在许久以前,有位王下令将所有的美貌少年送入g中以保护他们免受侵犯,后来……? 分卷阅读4 典瑜嘴角轻轻勾起轻蔑的弧度。 只不过是换了人上他们而已。 思及此,他转身,道:「虞蛾。」 那是一个拥有及肩乌髮的少年,体型单薄,予人楚楚可怜之感。 他站了出来,垂眼:「随侍大人。」 「跟吾来。」典瑜声音没有甚幺温度。 「是。」虞蛾垂首跟上。 虞蛾声名一向不堪啊……? 所有人心中皆愕然,面上却不表示甚幺,依然沉静地守在王寝外。 ※ 典瑜的房间十分简洁,除架子上皆是书卷之外,其余没什幺摆饰。就一名随侍来说,有些过份简朴。毕竟,历代随侍之中,也只有典瑜没有个寝殿。 两人走入房中,典瑜刚刚关了门,后背立刻为虞蛾所环住。虞蛾并不太高,仅大约到典瑜的肩而已,是尚未成熟的年纪。只是此刻,尚未成熟的少年已灵活地解开了典瑜的衣带,咬下典瑜髮上的束绳,手探入典瑜衣衫之中,以极其媚人的语调说:「随侍大人好像是第一次找上我们这种人呢。」 他将头埋入典瑜散开的暗紫长髮之中,吸着典瑜身上一股异香——那是一股许多味道交缠在一起的、诡异妖豔的香味,似为满足地叹了口气:「让虞蛾好好服侍您吧。」 手还在门上,典瑜静静地放纵少年的手在身上游走。当少年拨开那头紫髮,踮起脚尖,将柔润的唇触上典瑜白皙的颈背,典瑜才淡淡地说:「够了。」 他说:「你不必有甚幺动作。只要迎合吾,就够了。」 虞蛾瞪大了潋滟的双眼,说:「可是以往……」 典瑜转身,望着虞蛾,眼眸冷冽如冰:「吾说,只要迎合吾,就够了。」 不理会虞蛾的愕然,他将虞蛾推倒在床上,扯开虞蛾的衣带,将单薄的衣裳剥除。虞蛾洁白如玉的x膛嵌着两点红珠,在微弱光照下熠熠生光。 典瑜一口狠狠咬住他的r尖,令虞蛾吃痛叫出声:「啊……」 「音调再高点。」说着,他蛇般的舌伸出,开始在虞蛾x腹间爬行。 「嗯、啊……」少年的呻吟迴荡于室内。虞蛾抬高腰部,下身的芽j顶上典瑜的腿,摩擦,粉色芽顶沁出的体y在典瑜衣裳上留下湿痕。嫩白的身体发热,上头的薄汗被典瑜一次次舔掉。 「再高。」典瑜命令着,拇指与食指捏上虞蛾的芽j,修长的中指在虞蛾臀沟中来回抚弄,指甲时不时勾动他臀间那处流着滑润y体的秘洞。 「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虞蛾的音调随着典瑜抚弄臀部的频率愈来愈高,直到那中指终于狠狠灌入秘洞之中—— 「呀~!」抬高腰部,如少女一般的尖叫自虞蛾口中喊出。典瑜放开他的芽j,一股浊白y体溅上虞蛾的小腹。虞蛾脸颊绯红,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有些可怕。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种……雌x一般的声音。 典瑜并没有给予他思考的时间。舌尖向下移动,在虞蛾身上留下湿痕,如蛇类攀爬过的痕迹。 然后他以长而湿润的舌,如蟒一般地,捲上虞蛾的芽j。下身被湿滑的长舌缠绕,收紧又放开,湿湿黏黏的摩擦过芽顶,那种酥麻感使虞蛾不停发出与刚才一样的、少女般的声音:「呀~啊、啊、随侍、大人~!」接着他发出尖叫:「嗯啊!」 典瑜的舌尖顶到了虞蛾充血而嫩红的芽顶,微微刺了进去,再动。 他知道,舌尖所感受到的某种苦涩的y体挣扎着要喷出,却为他所堵住。 「让虞蛾出来呀~!」虞蛾眼中湿润,嘴角微微流出了晶莹的y体,他的下体酥麻到痛苦不堪,被穿刺的芽顶更是有撕裂的痛楚。 典瑜却只是让自己的舌尖更为前进几分,再搅动。白浊不停自缝隙之中四散,在典瑜退开时喷溅,在典瑜c入时再度累积,然后喷溅,然后累积…… 「呀啊啊啊啊~!」 典瑜却许久没有罢休,直到虞蛾昏去。 他抽出蛇舌,看着床上昏迷的赤裸少年与他身下片片白浊,眼神毫无情慾,只是冰冷。 这些卑贱的、以灵r在g中层层往上爬的「玩物」们,他一向厌恶。 既然身为玩物,必须有玩物的自觉。 分卷阅读5 不须多余的动作,乖乖承欢、扭动、呻吟就够了。 尽情地叫喊吧。 尽情地发出……叫喊……如她一般。 4.质问 散朝已是黄昏。 斯萝坐于王座上,长裙曳地,白玉似的脸上嵌着蓝色玻璃般的眼。她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中,逐渐昏暗下来的光影。 那时她对柴维说会给予他自由。但是,何为自由?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是被绑缚着的。 现在如此,往后亦然。 不过,若柴维所谓的自由仅仅是「离开这里」,她也不是不能做到。 今日于朝堂之上,柴维仍然一如往常地持着「反对王」的态度,替所谓的柴家说话。 柴维一样冷言冷语,斯萝见了他也如平常分外不悦。 只是两人都知道有甚幺东西质变了。 ※ 日已落尽,殿中一片黑暗。 「王。」随着低沉的呼喊,一盏烛火被点亮,烛火摇曳,映着来人美丽而妖豔的暗紫髮色,与那张艳红的薄薄唇线。黑色的随侍装束,融进了暗夜里头。 斯萝白色的衣着却在此时显得格外耀眼。她望向典瑜,给予一个模糊不清的微笑:「卿有甚幺事吗?」 「王该洗浴了。」典瑜走至斯萝身前,微微俯下身子,双手撑在王座两边的扶手上,唇印上她乌色头髮,舌尖撩起一束,顺着髮丝轻咬而下,直至她的x口,他已跪在她身前。 斯萝阖上双眼,将头偏向一边,任典瑜将那束髮丝轻咬到末端,他的额抵上她的腿。 「典瑜。」她的嗓音如斯平淡。 「王有何吩咐?」他语调亦然。 「听说,卿被孤的侍者勾引了。」她睁开眼,垂头望着他,他也正向上注视她的脸,下巴搁在她腿上,紫色的眼中无甚波澜,唇角一抹笑,笑意朦胧。 他说:「王觉得呢?」 斯萝静静望着他,弯下身子,拥住那跪于自己身前的人。 一阵大风吹过,烛火剧烈地挣扎后,熄灭。 沉默与黑暗同时涌了上来,吞没华丽殿中显得渺小的两人。 良久,微弱的低喃响起:「典瑜……你能不能……」 「叫孤的名字……」 典瑜在王的怀中垂下眼睫。一切都被隐在黑暗中,有甚幺被放下,有甚幺被释出。 王被放下,斯萝被释出。 只是斯萝放下了「王」,他却没有办法。 典瑜沉默许久,然后张唇。 「吾以为,柴将军更适合呼唤王之名。」 开口,便是一把利剑。划开两人紧密交缠的那些东西。 那大约才是他所能给予她的,替她切断这些牵绊。 斯萝僵住。典瑜轻轻挣脱她的怀抱,站起身。 而她望着他的、蓝宝石色的眼里,充斥惊与伤。她皱起眉,闭目,又睁开,轻笑:「卿知道?」 她越笑,眼神却越来越冷,再度成为那位女王:「卿自何得知?虞蛾?」 「与虞蛾无关。」本来便与那位愚昧侍者无关,只是,听在斯萝耳中却成了别样的意思。 而典瑜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情愫。 「王要给柴将军什幺样的自由?」 她也望着他,冷冷地:「卿现在在质问孤?」 「吾不敢。」 她垂头,单手摀住自己的眼睛,对典瑜摆摆手:「卿退下。洗浴之事,孤自己来便可。」 「吾知道了。」他点点头,转身而去,衣襬却被轻扯。略略一拉,然后出了黑暗的殿。 斯萝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滴泪在眼角,并不滑落。 此时年轻的声音自殿外响起:「王,随侍大人令吾等护送您至浴池。」 她闭了闭眼。 起身,走出了殿。 5.倖存 投推荐票 上一章 分卷阅读6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无月夜,星辰点点。 浴池中飘散着昙的香气,夜色笼罩,斯萝褪了衣裳,进了浴池之中。 缓缓下沉。 水漫上她白腻的皮肤,漫上她乌亮的髮,漫上她的脸,最终漫过她的头顶。 眼角的泪滴溶入浴池之中。 有谁自背后环住了她,在温热的池水之中,却是冰凉的身体。 她吓了一跳,正要喊,却被摀住了唇。 随之而来的是魅人的男子声音回响于耳边。 「您终于哭了。」 背后禁锢身体的人化成了水,溶入浴池之中。 浴池中的水开始涌动,塑造出一名男子的身形。男子有着海蓝色的捲髮,光滑的皮肤透着青,腰肢纤瘦,手上有鳞闪耀如星。 他向着斯萝微微鞠躬:「奉上任王之命,舞水前来服侍陛下。」 斯萝单手摀在x前,美丽白皙的身体上,乌亮而湿润的髮丝垂缠着,显得妖异而艳丽。惊讶过后,她强自镇定着,勉强一笑。 「现今竟然还有水族倖存,真是令孤大开眼界。」 面前这位男子正是水族。水族是种美丽而危险的族类,他们能化于各种水分当中,也能c控水,让水为他们所用。可惜太过于纤弱而不擅实战,最常被派遣为间谍,隐在各式水分当中,而不易被察觉存在。每代王皆强力管控水族,毕竟强大的力量,总是把双面刃。 只是在上一任王驾崩前几年,水族叛变失败,水族便被完全灭绝。 安静地溶入水中,没有鲜血,仅有一颗颗死不瞑目的碧绿眼珠,在海中逐渐黯淡。 却没料到竟有倖存者…… 舞水见王呆愣着望着他,轻轻一笑:「舞水能侥倖存活,是因上任王将舞水封印于您眼角之故。唯有您的泪水,能解开封印。上任王说,您需要一只水族。」 斯萝微微皱眉。 「为何,这只水族是你?」 上代王挑人不可能随意,眼前这位恐怕…… 「王果然一针见血呢。」舞水说着,柔媚而笑,翡翠般的眼睛却毫无媚意,行至王身前,握住她摀在x口上的手,将她的手按于身后环住,唇含上她耳廓,细语: 「当年水族的告密者,便是舞水。」 ……是踩着族人的尸体,成为了唯一的倖存者。 斯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耳边与禁锢自己的冷凉温度是如此令人不适,拥抱住自己的人那海蓝的捲髮与自己湿润髮丝相缠却又如此交互融合。 「若孤说,孤不需要你呢?」 「很可惜,舞水却需要您呢。」 说着,舞水低下头,吻住斯萝,身躯渐渐变得透明,只剩下眼眸还是碧绿的颜色。 冷酷艳丽、谜一般的碧绿。 水在剎那间涌入斯萝的口鼻,斯萝张着嘴,却呼吸不到空气。 温热的水与冰凉的水同时在斯萝的身躯上滑动,双足被浴池中的漩涡拖着下拉。她挣扎着,想抓住眼前之人,水却自指缝间流窜。 眼前逐渐黑暗。舞水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她说,她予您拥有水族的机会……」 (吾是您未来的随侍,吾名为典瑜。) 「……而代价……让舞水决定……」 (孤名为斯萝!) 「舞水……想恢复水族。」 (……斯萝,您不能将名字胡乱告知外人啊……) 她似乎见到那暗紫的人影一晃而过。 张口,是无声的叫唤。 「典瑜……」 不断下沉。直到最底。 ※ 浴池之外,典瑜捧着王裳徐徐而来。 走近浴池门前,白雾氤氲中,远处两人交缠着接吻。 于是垂眼,转身而退。 偌大的浴池之中,他身后两抹身影共同沉没。 6.所需 投推荐 分卷阅读7 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睁眼,对上一双翡翠般的眼睛。 斯萝被放置于浴池边,腰部以下仍在浴池里。而舞水在她身侧,撑着头望着她,海蓝色的捲髮倾泻而下,手臂上的鳞片与水的波纹一同闪耀。 「您醒了。」舞水柔柔而笑。 斯萝呛咳了几口水,舞水在一旁替她轻轻拍着背。过了一会儿,斯萝才缓和下来,转过头面对舞水,眼神y冷:「孤说了,孤不需要你。」 「您需要的。」舞水低声说,头微微一侧吻上她的颈项:「若舞水算的时间不差,您每晚的症状该开始了。」 「你——」斯萝说着,身体渐有热意,这是王每晚动欲的症状。 以往这时,由于就寝时间未到,总是十分难受。而典瑜总会于此刻出现,轻柔地拥住她,一层层解开她的衣裳,抚慰她。 可典瑜却不在这里。 而她已无力反抗。 舞水说的没错,她现在需要他。 确切而言,她需要一个男人。 「王的一切,舞水都看在眼里……」舞水贴着她的颈项,手抚上她x前瑰红的r尖,呢喃:「包括……王的名字……包括……那位随侍大人。」 听见随侍两个字,斯萝略感黯然。 而腰部以下浸于水中的那处幽谷,却猛然涌进冷凉的潮流,令她无力抵抗。蓝宝石般的眼眸,瞬间朦胧。 张口,却又被舞水吻住,冰凉的唇与温热的唇相触,舌在她的口中窜动,沿着她的舌尖打转着往咽喉中钻入,带出她的口y,柔柔吮着她的唇,一遍一遍。 如此令人迷醉忘却一切的吻。舞水吻着斯萝如她是他的爱人,而并非一个王。 可惜她的随侍,从来不曾,也不会,吻她吻得如此细緻温柔。 那位随侍无时无刻令她意识到,自己是王,是王国中唯一的女人,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不容逃避,不容情感,不容真心。 舞水却好像才是伴她最久的人,了解如何应付她、并知道她的弱点、甚至g本不将她当「王」来看待,更令她感到危险的,是他熟悉自己的一切,甚至……身体。 意识到这一点的斯萝脸色潮红。下体的水流一波波挑逗着她,触碰她最敏感的部分,像是海潮一波波涌上来,潮涨潮退。 理智渐渐远去,对那曾出现于浴池门外的紫色身影,渐渐忘却。 她现在……不愿想起他,不愿。 身体滑入水中,舞水的唇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来到x前,吻着,海蓝的髮丝浸入水中之后,和水化成了一体。 他冰凉的舌抵在她瑰红的r尖上,吸吮着,用牙齿啃啮着,直到她的r尖以楚楚可怜的样貌颤抖着挺立。 想抱紧什幺,想依附什幺,她的手情不自禁绕到舞水的颈肩之后,抚上那美丽微卷的海蓝长髮,手顺着长髮而下,进入水中,却什幺也抓不住。 她轻轻地叹息了声。 「水族……果然变幻莫测,孤都抓不住呢。」 语带双关。 x口的唇顿了顿,舞水轻撩眼睫,望着她,唇在白腻的r体上嚅语:「王什幺意思?」 私处的水潮逐渐缓和,一波一波,缓慢温和的撩弄。像是在等她给予一个答案。 而她掌心朝上抬手,水自指缝中流泻,望着手上的残存的水珠。 「孤不信你不懂。」将手一侧,水珠滚落。 若要她接受他,那他必须甘愿为她所缚。 从自由流动的水,转化为有形的凡人。 只是他肯吗? 舞水抬起头看着斯萝,没有丝毫犹豫,妖豔而笑:「王所言即是。」 水流逐渐退去,舞水的模样渐渐地清晰,不再与水相容的他,从水变成了一名完整人类的样子:蓝髮、苍白的肌肤、美丽的鳞、修长的双腿,腿上有串鳞片串成的脚鍊。 浴池中仅剩下及膝的水。斯萝才微觉凉意,舞水立即拥住了她。 抱着自己的人冷凉的肌肤底下,竟有些微的温度。 「如此,王便能抓住舞水了。」舞水叹息般地说,而斯萝却望不到他的表情。 分卷阅读8 如何才会自甘让人抓住? 为甚幺背叛了族人后,又说要恢复水族? 她突然对舞水充满好奇,这个冷酷艳丽的男子,表皮下的底层,到底是如何。 这个……拥有谜样双眸的男子啊。 「你从今尔后需甘心为孤效命……或者,孤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反悔?」舞水笑了:「为何?」 如此美丽的水,不该被束缚在此地。她吸了口气,说: 「孤允许你追逐自由。孤可以放你走。」 闻言,舞水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声,放开斯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别天真了。」 「没有人是自由的。无论是舞水,或是那位柴维将军,或是随侍大人,甚至……王,您本身,就是最不自由的一位。」 那冷冽的眼眸是如此之亮。她望着他,说: 「……是吗?」 「是。」 他说着,拥住她的身体,她紧紧攀附。 那是不可言的默契。 轻轻地,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慾望与……绝望,她将身下最私密的那处,迎向了舞水冰凉的勃发,缓缓吞入。 舞水轻轻搂着她的腰,缓缓地动作。 他的水j是冷凉而光滑的,底部有鳞,那层皮r下,她可以感觉到水的脉动。 她紧紧贴着他,让身体的热意渐渐消散,只是随着他不停将水j一次次进入她的花器,顶入她的内里,那股酥痒之感渐渐漫了上来。 他揉弄她雪白的臀部,冰凉的中指顺着进入了她的菊x之中,进入,抽c她的同时,按压着最里的那点。 「嗯。」斯萝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眼角略有泪珠。 可舞水却是狠狠一顶,同时按压了下去,瞬间一股麻痒感顺着背脊而上直至头部与嘴唇。 「嗯啊~!」随着舞水的动作,斯萝不断逸出蕩漾的呻吟。 「嗯、啊、嗯、嗯啊、啊、啊、慢点、啊、孤命令你……嗯嗯~!」 他的水j略粗,又十分长,往往顶入她的子g颈还不够,还要往里旋,弄得斯萝不停地去推他,舞水却是不停。他果然没将她当成王来看待。 只是身下的动作不停加速,也越来越深入。斯萝紧咬着下唇,微微皱着眉,搂紧舞水,偶尔唇间溢出几声压抑的呻吟:「嗯、嗯、啊、哈啊……」 腿紧紧缠绕着他,腿内绽放的花x在舞水的抽送下,不断流出润滑的y体。她收拢着花器,一下一下,扭动着纤丽的腰肢,吞吐着舞水的yj,直到最底。她清楚感受到他微小鳞片摩蹭自己花器的外围,让自己那处玫瑰渐渐麻痺,盲目地收拢、再绽放。 他进入太深了……再这样下去,她怕他会将整支yjc入自己的身体,如此,他会进入自己的子g…… 她咬住他的肩头,在他白皙的肩上留下红印。那是喊停的表示。 舞水却只是轻轻一笑,yj继续狠狠地向着斯萝的幽谷中c入,她一次一次感受到那巨硕的j首划开她的幽x朝她子g一进一退、再进再退…… 就那样子强硬地进到了她的子g之中停下。 「你做什……嗯~!」 舞水轻轻喘着,抱紧她,让两人的下体深深结合,臀部又向前顶了顶,然后s入jy。 斯萝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与兴奋。 她以为结束了。 然而,那股滑润的y体像是有生命一般地灌入她的内里,在斯萝的深处窜动,越来越多、肆无忌惮地在子g中流动。 「嗯啊~!你、你做了、什幺……停下来……嗯~!」斯萝红着脸,挂在舞水身上,喘着气,他的yj不停地将jy往她的身体中送入,,像是不止息的涨潮,那些y体不停地往她子g之中填满、钻动,她平滑的小腹此刻是微微凸起的,弄得她娇喘不已:「不要、好涨、停下来、不要、呜……」 舞水的yj将整个x都填满了,她无法喷出y体,而他还在不停灌入。 「不行。」 他又开始抽动。 「孤求求你停下来……」她眼角 分卷阅读9 含着泪,被他轻轻舔舐掉。 「不行。」 舞水的语调,如斯冰凉而温柔。 ※ 当他终于停下,斯萝倚在舞水怀中,面色仍有潮红。 「孤答应了你的请求,从今尔后,你便要为孤而活。」 舞水将额头抵着她的,低声应答:「好。」 「退下吧。」 「是。」 应答之后,他又化为水的模样,自斯萝的躯体下滑,没入水中,不见人影。 池中的水潮涨了上来,整个池中,像是原来那样子,仅有斯萝一人。 7.火光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遣散今日的床侍,回到寝居之时,他见到那名纤弱的少年守在他门前,手中一盏烛灯,在暗夜之中飘摇不定。少年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柔弱而无依。 霎时,有些无法连结那日夜晚,在自己身下扭动的妖媚身姿,与豔丽的呻吟。 若每个人都能停留于某个时刻,若她,或自己,能停留于那时,就好了。 典瑜垂下眼睫,走向房门。虞蛾看见他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随侍大人。」虞蛾红着脸,扭捏地唤道,轻轻扯住他的袖子,眼神闪着贪婪与饥渴的火光,如同兽类一般的直白而令人厌恶。 这样子的眼神,典瑜已看了太多,烙在他的心中,像是某种黏腻发烫的东西缠在心上,甩也甩不开。 (随侍大人……老师……住手啊!) 那时美丽的少年崩解了平时的高傲,只能哭喊。 (你还不懂吗?要在这里生存,所需要的东西,不是力量、不是才智,而是……) 两个字,在少年的老师进入少年的身体时吐露。 「r体……」他细细地,无声地呢喃。 「随侍大人?」虞蛾一脸疑惑,问,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虞蛾不在乎地轻轻一笑,以黏腻缠绵的语气,说:「随侍大人,可是需要谁的r体?」一边说着,手顺着典瑜的衣袖握住那双纤长的手,放到自己的x前,让典瑜的双手滑入自己的衣襟之中:「若是如此,请用虞蛾的吧。」 冷凉的双手触m着灼热的肌肤,感受着眼前的少年衣衫之下红梅的突起……典瑜任由虞蛾握着自己的手游走于他纤瘦的x膛之上,却面无表情。 他感到无趣,甚至有些噁心。 王g,只是个满足王,与连带许多人私慾r慾的骯髒之地罢了。他曾以为她是特别的,只是…… 水池之中相缠的俪影在他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她也不过如此。也罢,就随波逐流,看这人心而成的泥淖,何时将他与她拖入地狱吧。 虞蛾觉察到典瑜动也不动,轻轻晃了晃典瑜的手,语调甜腻:「随侍大人,自那日之后,虞蛾没有一日不想念您的,请您……啊!」 拖入地狱。拖入地狱。拖入地狱。脑海之中这几个字迴旋不断,彷彿咒文。 已经听不见任何话语,典瑜用力地将虞蛾拖入房中,力度之大如欲扯断他的手臂一般。他狠狠地关上门,将虞蛾压在门上。房中昏暗不已,虞蛾手中烛火映上典瑜的面庞,呼息冻结了一瞬,手中的灯坠落,然后熄灭。 黑暗之中,典瑜狠狠摀住了虞蛾的嘴,将牙抵上他的脖颈,唇蠕动着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吾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所追求的事物。」 他狠狠地朝虞蛾的颈项咬了下去,齿没入白细的肌肤之中,渗出了湿腻的血。 「呜!」嘴被摀住,虞蛾发出了囫囵的叫喊,典瑜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低喃:「……吾也无须明白。」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使少年几乎窒息。少年试图扳开那只手,然而那手纹丝不动。 (——为师也曾经以为,那些所谓的汙浊之人,g本不配生存。) 典瑜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久未听闻的声音,一位已死之人的声音,清醒的语调吐露着疯狂的话语。 (可当为师也成了所谓的汙浊之人,却又发觉,那份洁净是如此美丽、如此令人嫉妒、如此想亲手摧毁……摧毁你……以最汙浊的方式。) 是被摧毁了 分卷阅读10 啊。他再也无法以自己最真实的面貌见她,再也喊不出她的名字。 隐藏在高傲冷静之下的,到底是怎样的自卑啊。 「呜、呜、呜!」虞蛾呼吸不到空气,眼前逐渐模糊。 ……有什幺好像乱了。意识朦胧之中,虞蛾想起烛火坠地前一刻,他看见的,典瑜的双眼。那双眼牢牢地嵌在他的面容之上,映着火光,漫起了狂暴的云雾…… 8.解脱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是夜,梦过,无眠。 典瑜叹息了声,起身坐于床内垂首,双手扶额,暗紫色的美丽长髮自床头委地。十指陷入长髮之中,紧紧抓着,像是抓着无能为力的细索。 刚刚做的那场梦,有如此美丽的起始,却又迈向堕落的未来。 「使命」迫使王不得不与人交融,然而自己呢……又是为了什幺,放纵自己的慾念,玩弄那名少年的躯体和……她的。是报复?是放纵?还是出卖? 什幺,都不是。 「这不是,和那人一样吗……?」典瑜绷紧着身躯,自齿缝间迸出话语。他放开额髮,让双手置于面前摊开,看着极淡的掌纹。 和眦延──他的师父──一样。 那时,师父带着他去见上代王。上代王见了他,娇媚地笑着说:卿的命运,连孤也难以预料呢。 明明笑着,典瑜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的杀机。那怕仅只一瞬。 (也罢,既然眦延选中了卿,孤也不多说什幺了。只是……) 上代王半垂眼睫,看起来慵懒、随意,却又掩不住锐利的目光。 (卿若轻举妄动,则孤便是成了亡魂,也能令卿……不得解脱。) 思及此,典瑜的唇角微不可察的扯动了下。 不得解脱……吗? ──自从进入g中,吾早已被枷锁所缚……解脱不了了。 ……被那名为「斯萝」的枷锁套牢。 明明是那幺憎恶那人的,却还是,步上了师父的后尘。 ※ 早朝。 大殿之中,气氛有些紧张。斯萝一到此,便接着大臣们的询问。 「昨日,王为何没有临幸床侍?」苍老而和善的声音,是蜚羊。此人在上代曾为丞相,历经三朝。今虽已年过八旬,却老当益壮,且在朝中也拥有极大一方势力。平时为人温和,今日亦然。 斯萝这才想起,昨日,她在浴池之中与舞水行鱼水之欢,忽略了昨日的床侍。 而昨日的床侍,似乎是当朝丞相家族的人。 斯萝望向丞相。现今的丞相名为谕夆,相貌极佳,然而总是以冷颜示人,久而久之成为众臣敬畏的对象。因斯萝还是王女时,谕夆便是她的老师,因此斯萝对谕夆也是敬畏有加。 查觉到王的目光,谕夆冷冷地相视,斯萝默然调转目光至蜚羊身上。望着老臣和善的面容,她略略垂眼,道:「孤昨日有些乏了,便先歇息了。」 然而旁边却横c入一个似是调笑、却又犀利的声音:「那臣斗胆问一句,王昨日之欲,是如何解的?」 斯萝略为动怒,道:「与卿何干?」 说话的臣子名为孜续,拥有一头绿髮,总随意地扎个马尾,眼角斜挑,令人感到不易亲近。此人言语轻挑,然而做事十分俐落挑不出毛病,使人又爱又恨。明知王薄怒,孜续却仍唇角微勾、似嘲笑王一般,说:「王可知昨日床侍是哪位?」 斯萝柳眉略挑,道:「不是谕卿的族人幺?」 再度望向谕夆,只见谕夆瞪视着孜续,表情十分y沉。孜续轻笑着,指着谕夆,道:「是谕丞相的族人无误……更是谕丞相本人。」 斯萝哑然。她没想到谕家会选派她的老师作为床侍,而应该是本家的适龄子弟。且若非王恩准,床侍在侍奉王的夜晚是不能任意回去的。丞相公务缠身,身分贵重,她昨晚,让当朝丞相、她的老师,如守夜人一般守了整晚……? 就算是王,也未有几位让当朝丞相如此难堪。 孜续见斯萝面色微变,笑道:「所以臣斗胆再问一遍,王昨日之欲,是如何解的?或者……随侍大人可知道?」 底下的臣子们开始议论纷纷。 分卷阅读11 眼光纷纷瞄向了王与随侍在侧的典瑜。 ──该不会又重蹈上代王与上代随侍的覆辙吧? 那违背神之旨意的二人。 斯萝被弄得不知所措,底下臣子们猜忌的嘴脸更让她强烈的认识到,这些臣子们有多不将她放在眼中,将「王」放在眼中。对他们而言,王大约就是生育用的工具…… 她脸色惨白。 典瑜默然站至斯萝身前,挥了个手势令众臣安静下来。接着静静地开口:「闹够了没?」 那一瞬,平时侍奉在旁的寡言随侍看起来如斯伟岸而不可侵犯。斯萝轻轻地垂下眼睫。 「是吾失职。吾也不知王昨日之欲何解,且怠慢了丞相大人……谕相,今日可否请您再至王的寝殿一次?」典瑜望着谕夆,面上平静无波,眼中却j光毕露,尽是迫人之意。谕夆看着典瑜,略略颔首。接着典瑜再次望向众人,道:「丞相已无异议,再有议者,就是与谕相与吾作对。」语毕,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好了,散朝吧。」 在臣子们纷纷离开朝堂之时,斯萝望着典瑜,若有所思。 典瑜……倒有些上代王的风範呢。 9.师者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沐浴过后,斯萝又进入了寝殿。g人皆已退下,仅余谕夆立于床前,望着寝床不知思索着什幺。而斯萝却站在门外,并不进去。 ……谕夆的确十分俊美。体型修长,体态匀称,冷冽j明的眼,冰蓝而近乎于白的髮。数年前斯萝仍为王女之时,初见谕夆也有些惊豔,然而不久后这份惊艳很快地转为敬畏之情:谕夆行事严厉众所皆知,还暗地里被戏称为「鬼相」。当初斯萝听见这个称号正要笑,便被谕夆周身寒气与可怕的眼神所制止:她觉得她若笑了,大约会被谕夆以眼神瞬杀,以功课凌迟。那时,她与谕夆不过师徒;如今,她与谕夆,不过臣主。 两人行止一直是发乎情、止于礼的。然而今日却…… 斯萝突然厌恶起了自己的寝殿。历代以来的王,在此地与无数的床侍交合,为了y靡的责任与慾望,而非为了自己的心意…… 「丞相。」斯萝走向谕夆,勾起一个不甚自然的微笑:「孤十分讶异谕家竟是您担任床侍。谕家家主是您……没错吧?」 而谕夆轻轻颔首,回答道:「正是臣。」 家主有任命床侍的权力。也就是指,谕夆是透过自身意志来到此处。 斯萝微微皱眉,脸上挂着笑,却以欲哭的声调问:「为甚幺?」 「王……?」 她跌坐在床缘,抬头望向那张冰冷却泛起无措的脸:「连您也想要孤的身躯?」 「……」谕夆沉默了一阵,摇摇头,道:「并非如此,臣有要事相告……」他俯身按住斯萝纤细的肩膀,以严肃的眼神直视着她的眼眸:「……请您收敛情绪。」 王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与臣子知晓。她还是王女时,谕夆如此叮咛。而如今…… 「您已不是孤的老师了。」斯萝别开眼,轻轻地说。 谕夆望着她的侧脸,叹了口气,接着道:「虽是如此,可此事能告知您的场合,唯有此时。」 「为了避开所有人?」包括群臣、g人、甚至……典瑜? 「是。」谕夆歛目,低语:「……臣,见到了天启。」 天启,是谕家家主独有的能力,每当国家即将动荡之时便会出现,从未失误过。 听闻这一句,斯萝闭上眼,低下头去,手指死死抓握着床铺,咬牙问道:「说了什幺?」 「王被推翻了。」斩钉截铁的语句。 而斯萝却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 谕夆将斯萝的脸扳过来,紧紧盯着她的眼,让斯萝呆愣着听他说完下一句:「王,也就是您,被人推翻了。」 沉默止于斯萝的笑声之中:「被推翻?若孤被推翻,这国家就没有雌x了!您说,谁敢推翻孤?」 谕夆望着大笑不止的王,静静地吐出四个字:「随侍大人。」 闻言,斯萝迅速地回答道:「孤不信。」 她眼眸冰冷,闪烁着寒光,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再度阐述:「比起您所谓的天启,孤更信任孤的随侍……唔……」 分卷阅读12 身上泛起了剧烈的热度,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空虚感。她双手紧紧按住头,缩起了身子。 偏偏是现在,症状发作了。 「王?」谕夆询问着,语声冰冷中有些急切。 不能……玷汙了……老师啊…… 室内瀰漫起一股极为浓烈的香气,谕夆极为羞耻地觉察,自己的下体早在无知觉中矗立。他微微皱眉,握紧了拳头又鬆开:「您发作了吧。」 眼前之人面色潮红,双目含春,却咬紧了下唇,死死地忍耐着,无暇否认。 谕夆坐到了王的身旁。 「不要!」她尖叫了一声,随即又道:「不要过来……孤不能,不能要您……」 「……为甚幺?」低沉的语声中,隐忍着某些情绪。 斯萝缩至床角,抱着膝,垂着头,低语:「因为……老师是……最洁净的人。」 语毕,便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拥抱着她的那位男子,仍以平时一般严肃的语气,在她耳边私语:「臣并不洁净。」 「……说来,有事相告仅是一部分的原因。」轻轻地,谕夆道,低沉的声音宛若吟唱:「族里能信得过的传信之人,并非没有。」 「剩下一部分的原因,是臣的私心。」 「若是可以,臣不愿做您的老师、您的丞相……臣愿为,您的夫君。」 10.私心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王的回答?」谕夆问得古井无波,只是,搂着斯萝的臂弯无意识地紧了紧。 斯萝呆愣五秒,以消化突如其来的告白,接着回答:「国家如今需要的是一个丞相,而非王夫……」 语未毕,斯萝便被推倒于寝床之上,随即而来的是一个深吻。谕夆冰蓝的眼珠与斯萝相视着,以舌尖探开她的唇,将舌头滑入她口中,与其相缠。 床铺十分柔软,令人不自觉便会陷溺在上头。斯萝望着谕夆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看清楚这个人。对以往的她来说,谕相是一个「形象」──严厉、不通人情、冰冷,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她甚至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人。她不知道,他身躯纤瘦,压着自己的臂膀却有如此大的力气;不知道他气色并不佳,下眼睑有c劳过度的眼圈;不知道他睫毛如此细长;甚至不知道,对着群臣冷脸相向的他,对着自己时,冰冷的眼神却化开一缕极淡的温柔。 从多久以前,谕夆开始以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直到今日,两人的脸贴近之时,她方醒悟。 似乎,一直都是。 那个眼神…… 有谁,亦以这样子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是典瑜。 思及此,她身体突然收紧,咬上谕夆的唇。谕夆仍注视着她,却压住她的头固定,将舌探入更深的口中,一阵甘美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直到斯萝快呼吸不到空气,谕夆才缓缓离开她的唇。她看见他平时无血气的唇,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谕夆漾开一抹笑容,淡极极微:「这个国家需要臣,臣知道。」他眼神有些忧伤地笑着:「臣方才,说谎了。臣的确,想要王的身躯。」 他解开王的衣衫,露出她充斥着慾望的美丽躯体。 「请王依循着责任,与臣交合吧。」 斯萝闭上了眼睛。 ※ 他轻柔地舔着她左边的瑰红r尖,如舔舐着糖球一般,从容缓慢地舔着,一遍一遍。一手撑着床,另一手揉弄着右r,冰蓝近白的髮丝铺散在她雪白美丽的胴体之上,像是散乱不整的咒文。 慾望控制了所有。甚幺责任、国家、王位,对她来说,没有体内的空虚来的急迫。 「哈啊……好、好痒……不、不舒服……」眼神朦胧着,她说。 谕夆的舌头滑溜地在她的r上游走,留下一条条湿痕,濡湿了左r后,又换成右r。她受了刺激,腰微微摆动着,想减缓小x的空虚感。 「这里不舒服吗?」谕夆将手滑向斯萝的私处,突然罩上x口的凉气使斯萝一颤,身子一缩,私处的细缝夹住了谕夆的中指,谕夆清楚地感受到,她的x口流出的水y,被自己的指节堵住,而她的小x便在自己的指节处张缩,一次次 分卷阅读13 地夹住自己的指头。 轻轻滑动了手指,触到x口上敏感的一点,引起她激烈的反应:「不要~!」 他却没有停止,以指节在她的y蒂之上反覆搓弄,她红着脸喘息着,夹起了腿,却被谕夆扳开双腿,再度搓揉起她私处敏感的小突起。 「嗯、嗯、啊、啊、住手、不要这样……」斯萝欲抵抗,可谕夆的手指却反而进入了她的小x之中,开始抽c,她一下子瘫软下来。 进、进、出、出、进、进、出、出。王的小x,是如此潮湿温软。 「嗯嗯、啊啊、不要!快要……不行……了!」斯萝激烈地抱住谕夆的脖子,蜜y自谕夆的手指与小x的缝隙喷泊而出,甜腻的味道布满了整个寝殿。 「哈、哈啊……」她轻轻地喘息,小x微微抽搐着,彷彿欢迎着男x的入侵。 只是还不够。谕夆自斯萝的臂弯中离开,将她的双腿打开,头一低便直接往那y蒂舔了上去,用舌头覆盖住整个小x,那蜜x边吐着爱y边轻轻地夹着谕夆那细长的舌头。 他一遍遍浅浅而快速地舔弄她的yx口,发出y秽的滋噜声。 滋噜、啧、啧、滋噜噜、滋滋…… 「……不要,丞相……」斯萝听在耳中害臊不已,喘息着扭动腰部,躲开谕夆舌头的玩弄。而谕夆听了她的话,嘴唇抵住了斯萝的y蒂,在她的y部上用唇蠕动着发声:「臣比较习惯……」 在私处上的呼息、唇的动作,被斯萝敏锐地感受着,脑中一片模糊,她紧紧抓住床单,听着谕夆说话:「……您称臣为老师……」 接着,谕夆用力地将斯萝的腿张得更开,使她不能乱动。他重新舔上那里,舌头c入斯萝私处的小洞,开始胡乱c弄她的软r,唇也跟着胡乱吸吮着,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响声。 嘶噜、啧、啾、啧啧、啾啾、嘶噜噜、嘶噜…… 「嗯~嗯啊、啊、啊啊~老、老师、啊~不要~!」斯萝扭动着腰,小x中的滑腻异物却没有出去。然而,那玩弄着自己的舌尖,有渐渐分裂为二的情况…… 斯萝突然想起,能见到天启,是谕家之中,白蟒的能力。 那舌头终于拔出,取而代之的,是粗大的冷凉顺着腿部滑行下去。 是蛇尾。 谕夆的上半身仍是人的样子,可下半身却化为了光洁美丽、纯白色的蛇尾。而平时冰蓝的髮色、眼眸的颜色皆褪去,仅留一片纯白。 如同上天派来的使者。 11.白蟒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好美……」斯萝撑起身子,轻轻地抚上谕夆的x膛,他的身体仍然温热。谕夆垂首望着她紧贴在自己x口,伸手将她抱起,让她贴紧自己跨坐于粗长的蛇尾之上,私处紧贴着冰冷光滑的鳞片。蛇尾大约有两个人的长度,一部分垂至地面,剩下的一部份优雅地盘旋于床舖上。 慢慢地,他用蛇尾缠住斯萝与自身。斯萝察觉某个粗大的东西抵着私处,低头一望,竟然有两个勃发抵着自己,上头还有无数个r刺,身体微微紧绷住。谕夆发觉后,俯首,在斯萝的耳边轻柔私语:「莫怕。」 她紧紧抱住他,摇摇头:「不会怕的。」 他将手伸到斯萝臀部的秘洞,轻轻揉弄着,问:「可以吗?」 斯萝垂下眼,红着脸,嗫嚅着:「孤不曾……不曾……」 秘洞流出了y体,濡湿谕夆的指。 「……臣会小心一些。」他说着,收回秘洞中的手指,稍稍将斯萝抬高,将一g蛇j抵住斯萝的蜜x,慢慢地往里头钻动。 她的小x很窄小,蛇j那充满r刺的g头挤进去时,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些r刺被自己的x口拨动着,艰难地进入,顺着她y道的软r刷进深处。 那些r刺侵犯着她,给予她极大的快感,很快地她被充满,那g头紧紧地压住了最深处的小洞,再往里压,就是子g了。 斯萝低下头,看着粉白色的粗大蛇j进入自己后,还有一大截光滑的尾端露在外头,推挤着想要进入。 「到底了。」谕夆微皱眉头,忍耐着,说。 「嗯嗯……」斯萝应答着。小x被胀大、撑满,她正想缓缓,可谕夆再次微抬起她的臀部,y道中的r刺向后刷了一点点,引起斯萝轻轻娇吟。然后,另一支充满r刺的g头,抵住她臀部的秘洞,旋转着扭入她的小 分卷阅读14 菊之中。她的小菊十分之紧,谕夆弄了许久,才进入半个g头,斯萝便娇喘不止。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菊x是如此敏感,那些r刺在菊x之中,陷入软r之中,被紧紧夹吸。那菊x被谕夆c出和他粗大含刺的蛇j一样的形状,菊r紧紧挤压着那蛇j。 蛇j还在旋扭着进入斯萝,待饱含r刺的那部份都进入了x中,谕夆一个用力,将两条蛇j一起压入斯萝体内。 小x中受到突然的压迫,而小菊更是被那充满r刺的g头一冲到底,狠狠挤上敏感点。 「嗯哼嗯嗯嗯嗯──!」斯萝吟叫出声,抱紧了谕夆。 蛇尾环绕着两人,缠紧彼此,谕夆开始摇晃起臀部,抽c起眼前的女孩。 啪啪、啪啪、啪啪…… 双管齐下的蛇j一同摩擦着小x与菊洞之间的那层薄膜,让薄膜的两侧都被r刺挤压着上下移动,而薄膜随着r刺改变着形状,呈现着不规则的样态。 那蛇j在抽c时,仍然不停地胀大,r刺亦不断地舒张…… 「呀啊~」斯萝娇吟着:「嗯嗯、要到了、慢点、不要、再变大了呀~!」 「孤、孤要……嗯、嗯嗯、嗯啊啊啊啊~!」 喊叫着,她紧紧绷住身体,小x夹紧谕夆的男j,喷s出大量的yy,菊x更是泊泊流出了一股透明的稠滑流体,溢满整g男j。 两g粗大的蛇j接收到斯萝的蜜y后,微微停顿了下。 「哈啊、哈啊……怎幺、了?」斯萝问,而谕夆抱紧了她,咬牙,道:「臣……要控制不住了。」 说完,斯萝体内那些r刺,开始疯狂地摆动着,而那蛇j开始增长再增长──小x终于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那些疯狂摆动的r刺,开始跟着g头往斯萝的子g中c。她的子g颈被那些扭动的r刺们钻动着、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进。而她的菊洞中,r刺却开始增大,往菊洞的各个方向突入。 「啊啊~!不要~!」斯萝尖叫着,高氵朝着无法停止,菊洞的y体不停涌出,小x抽搐着不停喷s着yy,濡湿了两人。 噗啾、噗啾、噗啾、噗啾、噗啾…… 谕夆仍是不停地c弄着斯萝,y乱的水声,响彻整个寝殿。 随着水声的节奏,斯萝不停地吟叫:「嗯、嗯、嗯、老师、老师~!」 r刺终于突入到子g颈末端,眼看着那蛇j就要突入子g之中── 「啊、啊、啊嗯嗯嗯嗯──!」 极大量的滚烫jy自两条粗长的男蛇yj中喷泊而出,溢满她的y部与菊x,斯萝可以感受到那些黏稠滑热的白浊y体从自己的x口流满了整条大腿。那jy不停地喷出,越s越多,直到谕夆s完,斯萝已昏倒于谕夆怀中。 谕夆轻轻地将王抬起,拔出了自己的男j,化为原来的样子,拿起一旁的绸布替斯萝擦着身子。此时斯萝醒来,双眼半阖着,轻唤一声:「……老师。」 谕夆低下头望着斯萝,冰蓝的髮丝垂于一侧,抚m着她的髮,低声道:「您现在应当称臣为丞相了。」 斯萝顿了顿,说:「老师。天启中,随侍大人他,推翻孤后,如何处置孤?」 抚m自己头髮的手微微一僵。斯萝将眼睁开望着谕夆,却见到如以往一般的冷面。 她一愣,不禁喊出:「……丞相?」 听见这声称呼,谕夆轻轻别开眼,道:「他……杀了您。」 ................................................................. 我是不是越写越重口了......(掩面 12. 波澜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一阵沉默。斯萝静静地推开覆在自己额上的手,坐起身,直视谕夆,显得有些凌厉。 「您这是妄言。」湛蓝美丽的眼眸中,映着那位忠臣。 那位忠臣扣住她的手腕,无意识地。他眼神坚定地说:「臣不会害您。」 她却在心中无声叹息。 「罢了。孤想沐浴。」 谕夆微愣。 斯萝挣脱腕上的桎梏,站起,瀑布一般的乌髮垂至臀部,衬着白皙的胴体,美艳不可方物。 分卷阅读15 走到了寝殿的门口,斯萝的脚步顿了顿。 「您明明知道,孤一向厌恶狡诈虚伪之人……老师。」最后两个字,细不可闻。 谕夆侧开脸,手在锦被的遮掩下握成了拳。 ※ 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斯萝闭着眼,躺于池子中央,任由池水载她浮沉。谕夆的话,犹在她耳边迴响。 (王被推翻了。) (他杀了您。) 她知道,谕夆不是什幺狡诈虚伪的人。她只是,不愿相信他。斯萝自己也明白,谕夆那番话,自己就算不情愿,在心中也早已信了八成。 身为谕家家主,谕夆不可能拿着谕家的名声甚至x命去撒一个对任何人都无益的谎。典瑜的职位和王皆是神定的,无人可取代。若是要拖他下台,只会让国家动乱。 谕夆没有理由撒谎。 但典瑜怎幺可能要害她…… 思索着,一双手托上她腰肢,将她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耳边的低语带着轻柔的笑意:「抓到您了。」 「……舞水?」 冰凉而柔软的物体顺着斯萝的耳g滑上去,大约是舞水的舌头。他咬着斯萝敏感的耳尖,吐息冰凉,说道:「恕舞水提醒您,王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破绽。您得知道,您在这个位子上,一有破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舌头移动到她小巧的耳洞口,浅浅钻入,舔弄着。 斯萝整个身体软了下来,让舞水支撑着她。 「……就是死。」他的呢喃如同诉说着爱语。 她微微一僵,低低申辩:「孤,是这王国唯一的雌x……」 谁敢动她?更何况,杀了她,又有什幺用处? 「死只是一种比喻。」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舞水说:「您可有想过,若舞水想削弱各族,最快的方法是什幺?」 斯萝的脸色微变。 「抓住您,独佔您,便可。」舞水凑近她的脸,碧绿的眼眸兴味盎然:「您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吗?」 斯萝张口,却被舞水的口舌所堵住,随即在她口中肆虐着,软舌滑过她的唇、她的齿,缠绕着她的小舌,推杯换盏。 他激烈地吻着她,冰凉的双臂勒紧她的细腰,她丰满的双r紧贴着他白皙湿滑的x膛,使r尖瑰红着挺立。池水之下,她大腿内侧的缝隙被他胀大的水j钻入,她甚至能用那私密处细緻的皮肤感受到他yj的脉动……。 直到她即将喘不过气,舞水才离开她的唇,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莫紧张,我不会这幺做的。」 美丽低柔的嗓音如剧毒掺了蜜。 「舞水一向喜欢……设好陷阱……如温水煮蛙一般。」他说着,手自斯萝的肩头下滑至背脊、其次是腰、最终没入她的臀缝间,修长的中指按上她的小菊,勾着迷离的笑靥,眼神魅人。 「此处方才,似乎是初次?」 斯萝瞪着舞水,血气一下子冲上双颊:「你竟然……!」语未毕,她的唇被舞水另一只手摀上:「嘘。」 剎那间,浴池中一片静寂。 嗒、嗒、嗒、嗒,沉稳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 舞水从容地附在斯萝耳边私语:「随侍大人来了,舞水告退。」 ※ 「王可沐浴完了?」 典瑜手上捧着给斯萝换洗的衣裳,走近斯萝。而她没有应声,只是仔细地打量着他。 他仍是一身黑裳,暗紫华美的长髮披垂而下,衬着他白皙如玉的肤色。薄唇微抿,斜飞的凤眼此刻半歛着,歛住紫色眼眸中的流光。下眼睑,似乎带了些乌青的颜色。 「……如此晚了,这些琐碎之事能让侍者们做的。卿该歇息了。」 「等王安寝,吾自然会去歇息。」 典瑜漫不经心地搭理着她,放下手中的衣物,正要拿起一旁的浴巾,却听见斯萝的轻唤。 「典瑜……」 「王有何事?」 她吞吞吐吐地道:「卿能、替孤看看后、后x、吗……?刚刚丞相、似乎有些用力了……」 分卷阅读16 典瑜的眸光不自觉地冷冽起来:「后x?」 那不是能生育的地方。 何况,对于他的王来说,那是初次。 典瑜毫无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极为冰冷的微笑:「吾觉得,丞相大人方才,玩得过火了些。」 斯萝被那股y暗的气息所惊,微微后退,却不料典瑜迅速褪去了衣衫,进入浴池之中,用双臂将她囚禁在浴池边缘,垂头望着她。 斯萝被典瑜垄罩着,温热的气息扑来,她虽是王,却不敢妄动,或是,不想。 她想,可能是潜意识中,还是欲求着他吧。 「请王坐上池边,吾帮您看看有无受伤。」典瑜将斯萝扶上去,坐在浴池边。他跪着将斯萝的双腿打开,那粉红色的蜜x便在他的眼前暴露无遗。 而稍稍将她的腿往上一抬,能看见那菊x有些红肿,正因紧张一缩一放着,吐出一滴滴白色的jy,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您没洗乾净呢。」 她听见他的嗓音低沉暗冷,如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那,便让吾替您弄乾净吧。」 13. 净体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啊?」斯萝微愣,典瑜左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往上提。她仰倒于池边,臀部朝着他。右手的拇指随即按住她的菊x,向内缓缓压入她的洞口。 「典、典瑜……」斯萝红着脸,问:「卿、卿这是、做甚?」 典瑜盯视她挺翘的臀部,股沟之中,一朵艳红色的小菊包裹着他一节拇指,微微蠕动。 她稍稍撑起身,望向典瑜。暗紫色的湿髮附在他白皙的身躯上,几近于黑。水珠沿着他j实的身体向下滚,让平时看似禁慾的他此刻如此魅人。抿着暗红的薄唇,平时收敛的凤眼微瞇,显得张扬而凌厉。然而他答覆她的语调,竟轻柔地近乎呢喃:「帮您弄乾净呀。吾的……女王。」 「……」 那一瞬,斯萝觉得身体像是被烈火燎上,燃了一身欲求。不似每晚难耐的x慾,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自心底喷涌而出的念想:她想要这个人。 她要他。 她的双手抓上自己白净的臀瓣,将其打开,让菊蕾绽放于他的面前,让他看清楚他的指被她吞入着。谕夆s进她体内的jy,便从他的指与她菊r的缝隙溢出,沿着股沟滑落到她的背部,一派y靡。 典瑜面无表情,捞了些池水淋上她的菊洞口,又缓缓揉动着她的菊r,继续沖洗,直到那些jy被小菊吐的差不多了,他便将池水淋上她的背脊,那骨感的手在她的背上肆无忌惮地抚m,顺着池水的流向抚上她腰身,舒展她柔软的肢体。 斯萝轻吟了一声,而典瑜缓缓地止住手上的动作,语调微凉:「还没完呢。」 她微微喘着气,脸颊绯红:「麻烦……卿了。」 「不会。」 语毕,典瑜瞬地将自己的拇指深入她的小菊。 「嗯~!」 「弄痛您了?」典瑜的语调柔和了些。 「并……没有。」她红着脸,补充了句:「很……舒服。」 他的指甲一向剪的乾净平整,不怕弄痛了她。 「既然如此,请您放鬆点。」 突入那刻,那菊r夹紧了典瑜的指,使他无法再深入或拔出。 「嗯……好。」她努力扩张着小菊,让他的拇指得以退出。典瑜却趁此时更换了手指,让修长的食指连着中指一同c入她的菊x之中搅动。他放开了箝制她脚踝的手,令她双腿自然打开,那蜜x自然呈现于他眼前。 他弯下身舔舐她,湿软粗大的蛇舌爬上她的湿缝后,舌尖勾住x口往上,侵犯她腹部,钻入她的肚脐,再往上到r沟,粗长的舌头沿着她的r廓舔过一遍又一遍,而位于她菊x中的双指依然搅动不停。 「嗯、嗯啊、啊、哈、哈啊、咿~!」她咬住自己的粉指,阻止自己发出更y秽的呻吟。 典瑜整个身体随着他的舔弄而压上她。他的手顺着她的腿部滑上去揉弄她的xr,头凑过去另一边,咬住那瑰红饱满的r头舔弄含吮。 「嘶噜嘶噜嘶噜嘶噜……」 「不要舔……啊!嗯嗯、啊啊……」 分卷阅读17 「啾!啾!啾!啾!」 「也不要吸了嗯……嗯、嗯!」 那温热的口吸着xr,湿软如蛇的舌尖挑弄r头,舌r压紧了rr缓慢挪动,薄唇一次次抿着她r尖上挑、弹动她的r房…… 她的下身不由得流出蜜汁,流上菊x中典瑜抽c着她的指。 典瑜停止了动作,抬头,语气轻柔,带着似有若无的恶意:「啊,吾都忘了,要帮您清理后x呢。」 斯萝早已无暇注意,只觉得身体很热、很热。 她眼神迷濛地说:「典瑜……孤的……那里……很……那个……」 「嗯?什幺?」典瑜继续着他在斯萝菊x中的动作,边抚m着她的脸:「这里,很红?」 「不、不是……」 他又让自己的手沿着她的锁骨移至xr,轻轻揉弄:「还是这里?」他的嗓音有些暗了下来。「很香?很软……很好m……很……好吃?」说着,含住她的xr道:「唔……没东西呢。」 「嗯嗯!不、不是……!」斯萝轻吟出声,脸更红了。 「那……」典瑜的手顺着她的腰际滑入大腿内侧,按上她流着蜜汁的x口:「是这里,很湿?」 典瑜脸上明明是平日向她嘘寒问暖的「询问」的表情,然而尾音却轻轻上扬,带点不含好意的味道,又将c在她菊x里的双指往上弯,压上她的敏感点。 「嗯~!」 「还是这里……」 典瑜自语了一声,旋即对菊r中的那一点不断动作,弄得她的蜜x不断溢出水来。 「嗯嗯、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典瑜……」 「很痛?」 「嗯?」她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答以:「不、不痛啊……」 「吾的意思是,丞相与您交合时,痛吗?」 「呃?」斯萝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脸红着撇开眼:「有点……」 典瑜双眼微不可查地瞇了瞇,道:「那是很舒服了?」 「并不……嗯嗯典瑜卿做甚呢?!」 ..................................................................... 好可怕,随侍大人好可怕,我明明觉得随侍大人很清爽的但是为甚幺只要写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变态呢是我的错觉吗。 然后居然有人等我的文章吗我真是受宠若惊,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个小透明来着,看见你们的留言和珍珠每一个都超感动的欸欸欸。 啊打个小心得居然字数大爆发啊今天怎幺了随侍大人也是我只打算让他玩弄女王玩弄500字结果居然1600了还没完啊这是随侍大人在报复我吧?! 呃总之来喊个:谢谢你们的珍珠!!! 谢谢你们的留言!!! (我话这幺多会不会惹人厌啊...(望天 14. 表里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典瑜双指撑开斯萝的菊门,缓缓併入第三指变换着方向旋入,直到最底。 斯萝皱了皱眉,秀丽的鬓髮边,白腻的肌肤沁了汗。她咬住下唇,典瑜却压上她身体,扳开她下颚,令她不得不张口。那惑人的唇贴紧她耳廓糯糯探询:「可舒服?」 她不答,只是自咽喉发出几声呼息。 见她如此,典瑜轻垂眼帘,c在她菊x中的指不疾不徐地再往深处c入,在极深处,点点湿腻染上指尖,温暖湿稠。 他深深呼出口气,加重语调,再次询问:「您觉得舒服?」 「……」斯萝望向一边,脸有些白。试着闭口,典瑜又不让她闭,还在泛起湿腻的那处用力压住。 「嘶!」她反s嘶了声,典瑜脸上掠过肃杀之气。 抽出在她菊x中的指,他极近地注视她,y暗的眼,平直的声调。 「当然会痛。」 他将自己的指伸到她面前。白皙骨感的指尖上,是鲜丽艳红的血。 「您与丞相,到底在想什幺呢……」 分卷阅读18 语气虽平淡,却真真正正透着不解。 「……明明如此之痛。」典瑜望着沾血的指尖,垂下眼睫。池水的光流动着映在他脸上,眼中却无光亮。她觉得他正藉由望着指尖,望着其他的什幺。 那副模样,令斯萝有些不安,谕夆的话语此时回想于耳边。 (他……杀了您。) 引起她不安的因素,不仅仅是因为那个预言。 她的随侍,应当冷静自持,优雅从容。当时她甚至厌恶这份面对她的冷静,抑或最近的漠然。 而今却发现,那些表象下他竭力掩藏的面貌,她若贪婪地想多看一眼,那些她全然无知的东西,在他背后构成的无底洞,就会再多几个,望不到尽头。 这令她不安。 思索间,一阵水声。 典瑜没再多说什幺,只淡淡地道:「起来吧。」 他起身,将自己打理好,再将她搀扶起来。拿出浴巾,轻柔而细緻地擦乾她的身体,再服侍她一层层穿好衣裳。最后立于她身前,绑着她的衣带。 「卿不用……做这些。」她迟疑了下,道。 「服侍您本是吾的职务。」他回答着,理好她衣襟,便突然将她横抱起走出浴室。 斯萝匆忙攀附住典瑜的脖子:「卿做甚?」 「您现在不宜走路。」典瑜并未看她,淡然地回答,向着寝殿外走。 斯萝点头,感觉脸部阵阵烧灼,不想让人看见她羞赧样子,便将头埋进典瑜脖颈旁的髮间。他的髮有种极淡却诡谲的异香,感觉混着许多味道,却调和得沉冷魅人。她以前总觉得不适合他,如今却隐隐懂了些什幺。 望向殿中那些侍者们,他们如平时一般,垂首静立。她却与其中一人对上了眼。 那是个乌髮及肩的柔丽少年。只见少年愣了愣,将头垂至极低。 她心中浮现了个令她不悦的名字——虞蛾。 默然搂紧典瑜的脖颈,她问,以虞蛾听得见的语调:「卿要抱着孤至何处?」 典瑜漠然答以:「至吾寝居,吾为您上药吧。」 斯萝望了眼那位僵立着的少年,静静将投靠在典瑜肩窝,闭上双眼,说道:「好。」 ※ 虞蛾注视着两人,直至他们在转角处消失。 王似乎关注着自己……她打量自己的眼神,高深莫测。 而随侍大人,从未将视线投向这里,甚至从未意识到「虞蛾」这个人。 虞蛾不禁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安。他们身处高位之人暗潮汹涌,若遭受波及,那大约尸骨无存。 捧着替换的衣物,进入王寝,走近撩开床帐。床帷之中的人侧躺着,白皙修长的身体翻了过来,起身坐卧,以被掩住半身,冰蓝髮丝散于身后,撑着额,姿态慵懒却优雅。 「何事?」谕夆眼神锐利如刀,沉沉开口,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令虞蛾微微颤寒。 鬼相之称果非浪得虚名。 虞蛾强压下心中畏惧,歛着神色,轻缓地道:「谕相大人,时辰到了,还请您离开了。」 闻言,谕夆望向虞蛾后方的门口,才又将视线转回虞蛾身上,淡然地问:「王呢?」 「方才为随侍大人所抱走了。」虞蛾垂首,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抱走?」谕夆似有若无地加重了语气,足以使虞蛾又一次颤寒。 他急急地回答:「说是身上有伤,需要上药。」 闻言,谕夆沉默了阵。 「……是吗。」 尴尬的沉默蔓延着。谕夆似乎并不想搭理眼前的侍子。 虞蛾见谕夆不再说话,躬身道:「大人若还有要向王稟报的事,虞蛾可代您传达。」 谕夆听见了个敏感的名字,略略瞇了眼。「你是虞蛾?」 「是。」听见凌厉的语调,虞蛾不禁将头垂的更低。 「抬起头,面对本相。」 「是?」虞蛾呆滞了下,抬头望见丞相大人j明尽显的冰蓝眼眸,瞬间觉得不妙。 「谕相大人,您……」 分卷阅读19 「你是随侍大人宠幸过的侍子?果然一副……」谕夆的眼中轻蔑一闪而过,随即隐藏了神色,面色无波:「……伶俐的样子,甚是讨人欢喜。」 「是。」虞蛾知道他这种靠着身体向上爬的玩物,总是招人不齿,也倒不甚在意。谕夆的反应算是非常友善的了,大部分的人见了他,从不隐瞒自己的厌恶。 虞蛾又垂低了头,却听见一声:「帮本相个忙如何?」 「呃?」错愕了阵,虞蛾堆起笑容,道:「大人有何要事,虞蛾当然不敢推辞。」 答应的瞬间,虞蛾赫然惊觉,自己答应的太快。果然,眼前的人露出了一抹毫无温度的笑。 「如此甚好。」谕夆慢悠悠地站起,随意地披上外衣,未多做整理。他靠近虞蛾耳边,轻声道:「本相要你好好服侍典随侍,盯好他,别让他离王太近。」 「这!」虞蛾才吐了一字,便被谕夆紧紧地摀住了嘴,弄得虞蛾脸颊发痛。谕夆的唇黏着虞蛾的耳,极轻缓极细柔地说:「事成自有重赏。若不慎洩露……」 书书屋 「你如此伶俐,应知本相做派。」 能走上丞相之位的人,明着是如何做派且不论,暗地里总是有些手段,这虞蛾还是知道的。 谕夆放开虞蛾,等待着回应。 「……是。」极为惊恐之下,虞蛾只能答应。 谕夆勾着抹冷笑,似是满意又似是不屑,点点头,走出了王寝。 而虞蛾望着谕夆的背影许久,才发现冷汗浸透了背部,湿湿黏黏地,说不出的噁心。 ................................... 我知道我偷偷地改过、偷偷地浮水、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欸嘿嘿嘿嘿嘿(邪笑) 15.芍药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典瑜寝居,紫阁。 在床上放下了怀中的斯萝,典瑜走向柜子,拿出个木盒,坐回斯萝身旁。 木盒上,细致地雕镂着芍药的样式,看起来有些旧了,却是十分的好看。 典瑜将小木盒搁置一边,手绕至斯萝背後,解她的衣带。 斯萝轻轻按上他的肩,制止他的动作:「孤能自己来的。」 解衣的动作微顿,复又流畅地将她的衣带拉开。 「吾在此,您无需动作。」典瑜轻语。他的眼睫低垂着,烛光映照,朦朦胧胧看不清眼色。 褪下斯萝身上所着锦绣华裳,露出她柔软清丽的白腻躯体,典瑜动作轻柔,让斯萝躺上床面。 床略硬,不若王寝殿中舒软,斯萝却无比安适,轻轻地开口:「……年幼害怕时,总来此处,要卿陪着孤睡。虽然怀念,可想来当初也许让卿为难了呢。」 典瑜亦淡淡地回答:「是,王总令吾在隔日被老师教训。」 「眦延大人吗……」好似想起了什麽,斯萝道:「说来,他似乎最喜芍药。那个木盒,倒是眦延大人的风格。」 典瑜僵硬了一刹。 「确是老师给的。」他拿起木盒,打开,里头放着个瓷碗,同样细细地描绘了芍药的图样:「药也是。」他话语轻飘而敷衍:「也许是老师料到此刻了。」 打开瓷碗的盖子,淡淡清香流溢而出,里头是鹅黄色的药膏,色泽漂亮饱满,有使用过的痕迹。 典瑜用指尖轻触,药膏接触到了体温便化了开。轻轻地舔掉指尖上的药液後,他神色冷沉,道:「甜的。」 ……老师嗜甜,也难怪老师当年如此喜爱。 斯萝略微不解。「给孤上药,怎变成了卿品尝药膏了?」 典瑜闻言,轻笑,然而眼色仍是冷凝:「王有所不知,这药便是这样子上的。」 「嗯?」 「吾为您上过此药,您便明白了。」 典瑜拿起瓷碗一旁的小银勺,舀了一勺药膏放入他凉薄的唇间,那膏化开润了唇,清甜的味道混着口液在口中流转。 典瑜含着膏药,推高斯萝的双腿,她白皙的臀部朝向他,艳红的小菊连着前端的花蕾在烛光下徐徐绽开。 「莫不是……舌头……」斯萝避过了晕红的脸, 分卷阅读20 说。就算是为了上药,这样子,也太过淫靡了吧。 典瑜并不言语,只撑着斯萝的双腿,凝望着斯萝润潮甜美的私处。 「孤不要……」低下头,高挺的鼻尖顶开了斯萝的臀瓣,唇按上斯萝的小菊,却不张开。舌尖在紧闭的薄唇间微微探出,堵上她小菊的门口,突然伸长,侵入她的菊穴。 「嗯啊!」 她的菊穴随着典瑜的蛇舌扩展开来。当自己的舌头陷於她的软肉之中无法直接行进,典瑜并无勉强她,而是一点一点蠕动着往内里行进。 她紧张地夹紧了下身,然而,不似直接挺进的剧痛,而是稍微痒痒的,慢慢地扩张开,由细到粗,温柔而不急不徐,无甚慾望,只带点安抚之意。斯萝缓缓地舒展了身体,而典瑜的舌继续前进,碰触到她内里的伤口,略有血味,那菊穴微微抽搐了下,又随即放松。 蛇舌停止了前进。典瑜在菊穴之外吸住斯萝的菊门,以防口中的药膏流溢出去。 「嗯。」斯萝本能地动起腰部。然而典瑜托着她的手略微施加了力气,使她不得妄动。 他开始左右移动自己的舌头。口中的稠黏的药液顺着那蛇般粗长而滑润的舌,以极慢的速度流入斯萝的菊穴深处。 「嗯……嗯!」斯萝紧抿双唇,口中发出的音却让她自己也羞赧起来,那是隐忍着的、孩子般的音色。典瑜的舌头就那样子,在她的菊洞,以蛇行的方式滑行摆动,试图让温热而黏滑的膏液下滑进入她。 他的舌尖停留於她伤处再深一些,正好能让和着唾液的膏药停留於她的伤口,慢慢汇集,再随着她菊洞之中的收缩一点一滴地被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 当典瑜口中所有药液都进入了斯萝的身体,她深处的伤口已然癒合。舌尖抵上原本伤口的位置,舔尽残存的血味,他才将自己的舌抽出,却不放开她的腿,只是看着那绽放的私处。 下面的小菊是被自己润湿的,上面那粉色的、吐露着蜜液的花蕾,他未曾动过。 「别、看……」斯萝羞耻地想闭上腿,却为典瑜的力量所制。 他望向她红艳的脸庞,眼神晦暗,令她不安。 斯萝撇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道:「孤累了。以後,卿别再用这种方式给孤上药,孤受不得。」 受不得,她一脸春意,他面无所动。 典瑜点点头,放下她的双腿,收起木盒,道:「王既然累了,今日便在吾的寝居先安歇了吧。」 闻言,她愣了愣。 「卿要去那儿……?」她望着典瑜起身,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摆。 典瑜转过身,冰凉的视线与她相对。 之前她也是这样扯住了此人的衣摆,却是被轻轻扯开。思及此,斯萝默默地垂了眼,松了手。 典瑜同样沉默地注视着她,良久,他走向烛台,熄了烛火,坐回床沿。 「……吾陪着您。」帮斯萝盖好了被子,他并未察觉自己话语中的柔软。 斯萝先是惊讶,接着漾出一抹淡笑,往床内侧退了退,让出个空位:「那,卿也陪着孤一同睡。」 典瑜不动,面无表情。 她望着他的脸,知道这是拒绝。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让眼前之人回到以前的样子,也许人都是要变的。若典瑜执意走向她所抓不到的远方,她也,莫可奈何。 总不能命令他、弄个牢笼禁锢他吧? 「孤勉强卿了。」沉默过後,她开口。 「并无此事。」典瑜起身,垂着眼,解下发簪,将外衣脱去,躺在斯萝的身侧。 「……是吾逾越。」 斯萝轻轻笑开,凑过去,偎依在典瑜的胸口,闭上眼耍赖。 「……王。」典瑜沉沉地唤了声,嗓音中有些莫可奈何的味道。 小时候也是如此,就算口中说着不合礼教,却没有推开她。 现在纵容她的典瑜,是她熟悉的样子。 「王……斯萝。」典瑜换了称呼,只是後来那声斯萝极低极低,似乎不想被听见。 她却是听得清楚。 更用力的闭紧双眼。现在她什麽都不愿去想,只想珍惜此刻。 分卷阅读21 在典瑜轻轻的叹息之中,她沉入梦乡。 ※ 伏在自己胸口的人此刻睡得安稳,吐息均匀。 她一直是他心中的小女孩儿。无论她在朝堂上如何、她在王寝之中……又如何。 方才她请求他同寝时,眼中是如斯清澄澈亮,还如同他初见她一般。 後来她沉默,眼中的委屈,也还是她当初那副模样。 此前竟然觉得她亦染了污秽。明明她便是这宫殿滚滚污泥之中唯一一朵的清莲。 ……说到底,还是自己沉沦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极轻极轻,却足以将典瑜自沉思中拉回。他望向斯萝,伏在自己胸口,是极为亲近信任的模样。典瑜仅纵容自己留恋这麽一瞬,便悄然起身。 月光已然隐没,阳光尚未浮现,此刻的夜最是沉。 会在此时来访,从来不是为了报喜事。 开了门,典瑜冷冷地打量着来人,是虞蛾。 「何事?」 「随侍大人……」他望着典瑜,眼神闪避:「您,还要虞蛾吗?」 望着眼前的玩物,典瑜不发一言。 ...................................... 说好半年後才更、但、但我手痒... 灵感一来就哗哗哗的不停打了下去,再默默地完善着背景设定_(:3 」∠ )_ 话说、咱希望这文是剧情带着肉进行、虽然有肉、却不会流於低俗... 咱想问诸位看官这文还行吗( ) 16.木梳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是日,清和殿。 殿外一派春和景明,殿内仍是暗潮汹涌。 斯萝慵懒地侧靠在王座的扶手上,望着底下臣子们为琐碎之事争论不休,觉得有些烦闷。目光扫过,典瑜於自己身侧静立,好好地扮演着不沾政事的随侍角色。丞相谕夆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听着朝中争论并不参与,只是越发凶煞的眼神显示出他的不耐。而将军柴维金眸炯然,望向……殿门之外蔚蓝的天空。 一旁的侍子上前给了斯萝一盏茶,斯萝拿起茶盏,想制止他们,然後速速退朝。 然而有人冒出一句话令她瞬间僵了身体。 「臣听闻,陛下昨日於紫阁内就寝?」 殿内霎时静默。 她望向发语之人,由侧靠转为正坐,涣散的眼神变得锐利。 孜续。 前一日,也是此人,为了侍寝之事,不断针对她。 孜续眉眼斜挑,唇角微翘,绿发凌乱,马尾草率地紮在後头,衣衫也褶皱甚多。模样散漫无礼,目光却精锐无比。他顺了顺头发,不疾不徐地上前,草草向谕夆致了意,道:「可委屈了咱们的丞相大人。」 谕夆面色极为难看,眼神之中带了杀意。 「放肆。」眼看昔日之师如此,斯萝愤然。然孜续却毫无退缩之意。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陛下,昨日可真在紫阁内就寝?」 对上孜续那挑衅的眼神,斯萝紧紧握住手中的茶盏。她吸了口气,答以:「是又如何?」 随着话语落下,底下爆炸般地吵闹了起来。 「陛下不可忘记前代禅晏王与眦随侍的教训!」 「国将大乱啊……!」 「典大人实在过於放肆、怎让陛下前往您的寝居?」 「丞相您该让陛下久留於您身侧呀……」 所有臣子们吵吵嚷嚷,而当事人谕夆脸色阴沉,典瑜则面色无波。斯萝觉得极端烦躁,举高手中的茶杯向下一摔。 「磅!」 茶盏在地面碎成了一地。 所有人止了声,望着王座上的女王站起,俯视着底下那位冒犯她的臣子,眼神冷厉。 孜续被斯萝紧紧盯视着,额角划过一滴冷汗。眼前的女王看着他,学着他的模样,扯开了带着压迫的笑,然而这笑中却含带他没有的肃杀气息。 分卷阅读22 「卿很好。胆敢一再随意探听宫中私密之事。昨日如此,孤不与卿计较,可今日仍是如此……可知有句话是这麽说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她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是吗,众位『爱卿』?」她望着底下的大臣,以极讽刺的语调咬出最後二字,然後甩袖步出清和殿。 ※ 御书房。 斯萝於案几前正坐,皱着眉,一边批改着奏摺,一边思考着孜续如何得知她周遭的情报,对於有人靠近浑然未觉。直到那人碰触她的发,她才轻微的颤了颤。在她的背後,他轻轻地拿下她的头冠,让那匹柔丽乌发披散而下。然後握住她的发,拿起身旁的木梳,动作柔缓而流畅地顺开她的发,极为耐心地梳了一遍又一遍,彷佛如何把玩都玩不腻。 「王,可消气了?」身後,典瑜温润的声线响起。 「卿大约最明白,孤未曾生气。」她回答。 斯萝搁下手中的笔,闭上眼,感受典瑜的动作。他的动作,总是透露了本性而不自知。典瑜放下木梳,轻拢起斯萝的发。修长的手指微凉,进入发间梳下,自脑後滑至耳根,再经过脖颈,接着滑过她的蝴蝶骨,顺着背脊而下。 明明是梳发,典瑜却似乎是穿透了发丝、穿透了布料、去抚摸她那样,慢慢地、缓缓地,拢着斯萝的发用指尖抚触着她,一遍一遍。连散落至前端的发丝,他的手也横绕过她的胸前,似有若无地令指尖碰触到她的胸口後,撩过她前头的发,令她所有的发丝安稳地置於身後,一次次地让指尖随着她的发丝流泄而下,滑至她的腰身,令她压抑着本能的震颤。 他的抚触是那样地温柔细腻。 过了一阵,典瑜停止,拿起木梳与她的头冠准备起身。 她迅速地向後仰倒。 典瑜如她所料,将她稳稳地扶好了,然後责难地道:「王。」 她将头枕於他的肩上,窝进他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脸埋进典瑜的颈窝,轻轻闻吸着他身上那股复杂的香气,道:「卿、真好。」 典瑜眼中微黯,抿着唇,稍稍将脸侧过一遍,道:「您该离吾远些。」 斯萝睁开眼,那近在咫尺的脸,不为所动。 她轻轻叹息,不动。两人维持着这不温暖的偎依,过了许久。 最终,还是典瑜将她稳住後,静静地脱身,然後收好身侧的木梳与头冠,起身。 斯萝转过去望着他,无甚表情,道:「……卿想离孤远些?」 典瑜垂眸不言,欲走却又止步。望向自门口进入的侍子,他静静开口:「何事?」 那名侍子恭敬地垂首行礼,道:「青芜殿殿司求见。」 典瑜望向斯萝。 斯萝重新拾起了毛笔,不再望向典瑜,只专注地审阅起案几上的公文,道:「让他进来吧。」 典瑜望着那名少女逐渐成熟的样子,默然看向手上的头冠。 时光流转得那麽迅速,不知何时,他的小女孩儿成为女王已经一年了。 再三年、她就必须有个王夫了。 不知当时,自己可否微笑着祝福她。 「那,吾先告退了。」不愿再多想,典瑜恭敬地向斯萝鞠了躬,出了书房。 他若在此时回首,便能看见身後那名女王,惆怅眷恋几近於忧伤的眼神。 他却没有回首。 .............................. 我!更!了!大!家!快!留!言!夸!我! 这!章!没!有!肉!欧!耶!(喂) 虽然无肉,但梳发的动作,却莫名地比肉更加有种隐晦而变态的美... 呃、小葛是不是脏到某种境界啦( ω) 17.迷漾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典瑜走後,一名素雅男子自门外进入。 「打扰您了,陛下。」雅致的声音响起,斯萝抬首,与一双蔚蓝的眼眸相对,怔了怔。 那双眼,无暇而沉静,并非无知小儿的轻透,而是沉淀一切尘埃後的,澄澈不已。 在阴暗狡诈的宫中,是养不出这种眼神的。 「卿是……青芜殿殿司? 分卷阅读23 」带着些许迟疑,斯萝开口。 来人轻轻微笑,向斯萝从容地行了礼,开口:「是,吾名为斐初。」 斐初身着墨蓝长袍,戴银冠,银冠上缀翡翠与暗红宝石。淡金色的长发平整地在身後梳齐,蓝眼细长,嘴唇嫣粉,唇角总是噙着淡然的笑意,予人高雅洁净之感,却不失柔和。 斯萝搁笔,手支着头,打量着此人:「可是为生之仪式而来?」 「是。」他应答,向前走到斯萝的案几前,开口:「後日为王登基後首次生辰,吾前来迎接您至青芜殿。陛下明日可否动身?」 斯萝垂眸。 自己十六登基,如此之快便十七了。 明明母皇逝世那时还恍若昨日。 察觉到自己思索了太久,迎向眼前之人含带询问的视线,她点点头,答道:「……孤明白了。」 ※ 殷华池。 王在此洗浴。 袅袅雾气飘荡其间,乳白色的池水之上覆着樱粉花瓣,衬着王白腻的肌肤。 斯萝有些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水上的花瓣,乌发飘散着沉入水底。 许久,默默轻叹:「……青芜殿殿司、啊。」 青芜殿,是焚迦之国唯一的神殿,位於境内边界一座极为巨大的森林「青芜之林」中央。 殿司独自隐居在此殿之中,只有一年一度的生之仪式将要进行时,方会出现在宫中,以迎接王。 而焚迦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王至双十年华尚未选定王夫,则王夫便为青芜殿殿司。 她的父亲慎非便曾是青芜殿殿司。 不过,斯萝的母皇,上代王禅晏在十七时便已选定父亲为王夫了。 那为何、後来却又与眦随侍……? 「唉。」不愿再多想,斯萝轻轻叹息完,开始用脚踢着水。 「躂躂躂躂躂躂……」 纤纤双足在水面踢出阵阵水花,引起涟漪,让花瓣浮浮沉沉着都飘到了池边。 她边踢着水,边对着空气轻唤:「舞水?」 然则无甚回应。过了一阵,水流开始往斯萝面前汇集,有只冰凉的手浮出水面,轻轻握住斯萝的脚踝,止住她的动作。 「您将水踢散了,舞水怎麽出来?」 随着魅人的声音,舞水柔软的身躯自水中聚合着出现。笑意轻柔,抬起斯萝的足,令她的腿呈现个优美的弧度,然後靠近。冰凉的唇轻轻印上她脚背,眼睫轻垂,遮了碧绿翡翠般的眼,唇沿着她足骨滑下至脚趾,舌尖轻轻打转着含吮,抬眼望她。 斯萝并不如何,眼底只是淡淡的,任由他动作,开口:「孤明日将前往青芜殿,你不能再寄宿於孤眼中。恰巧,孤有要事托付。」 「您又直指主题。」轻轻放下斯萝的腿,舞水沉入水中消失,又紧靠着斯萝的身躯往上浮出。单手绕上她纤细腰肢,另一手捧住她小巧脸蛋,在斯萝脸颊旁,侧首贴近,海蓝色的卷发垂在斯萝光裸的胸前。长睫轻掩,一双碧绿眼眸迷离,嘴唇湿濡地按在她光洁肤上,语:「美丽的陛下,如此不解风情。」 「孤不需解风情。」斯萝斜望他,答。 「是是。」舞水轻巧地笑了,退後了点,问:「王何事吩咐?」 「孤不在这些日子,去查孜续的动向。还有……」斯萝略略思索。「稍微注意下老师,不,丞相……谕夆。」 舞水闻言,几近做作地皱了眉。「王……」 明明叹息着,然眼中却是轻挑、唇角却是轻撩,语气散漫地说着锐利话语。 「王对随侍大人,可真是痴一般地深信不疑。」 斯萝轻轻闭上眼,不说话。 舞水接续道:「明明看见昨夜那小侍子来找他。」他凑上前,翡翠般的眼眸直直盯视她,双手不安分地滑向她躯体:「舞水真是好奇,您对随侍大人究竟如何想法。不过……」望向斯萝愈来愈红的脸庞,舞水握住她胸乳的手开始了揉弄,笑问:「您不热吗?」 斯萝猛然睁眼,原本乳白的池水,如今成了透明的颜色。而舞水手中,多了颗白色的药丸,置於她眼前。 「要析出您这抑止情动的药,对舞水来说并非难事。」他笑着,将手中 分卷阅读24 那白色小丸弹飞,压上斯萝的身体:「……舞水不断思索,水族皆亡,为何独有舞水存活?」 他歛了虚假的笑容,碧眼瞬地冷暗,原来妖柔的声调变的低沉。 「要……恢复水族……?呵。」 .................................................. 嗯,要先向大家挥别三、四个月了(╥﹏╥) 前四章修了一点点,又放了一章...嗯...我最後能做的就、就这样了... 我会回来的呀呀呀不要抛弃我呀呀呀(;′Д`) 18.所思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雾气氤氲的水池之间,那水族男人的唇置於王光洁的颈肩之上,海蓝卷发垂进池子,尾端像是被化开了一般,变得透明。男子冰凉的身躯覆盖於王之上,舔吻着王光裸白皙的手臂。细柔琐碎的轻啄,像是为了取悦斯萝那样小心翼翼。 「舞水想,也许成为您的眼睛,为您分忧解劳,是舞水的天命。」舞水沉沉地道,歛去诱惑和轻浮,他望上去像是可信赖的男人。 斯萝望着舞水,眼中波澜未起。 她明白,纵然眼前此人动作煽情,纵然他的眼神像是为她所迷,纵然这个人看似发誓忠诚…… 然而他的目的,一直为他的「表象」所掩饰,使斯萝难以看穿。 恢复水族……吗?水族那年被灭,有着许多谜团。 而他,像水那样子,抓不住、变换着形体,用雾掩盖掉自己本来面目。 尽管慾望在斯萝的身体表面烧灼,她心底却冷静无比,如同被冻住藏好,无法动摇。 「将药取回放回浴池,你便可退下。」斯萝冷冷命令,此刻还是保守为佳。 可舞水并不应答。他从背後抬起斯萝的下颚,吻她。冰凉舌尖挤入紧闭双唇,强迫她的小舌随他交汇融合。 他进攻着。 粗大的舌头侵犯着她的唇间,灵巧地扭动着直到深处,唇间酥麻炽热,延烧到了脑部。 「嗯嗯……」斯萝眼神迷蒙着发出微弱的呻吟。 舞水碧绿色的眼瞳似有欲求,漾着魅。他冰凉的唇黏着斯萝的,低语:「王……您需要明白一件事。舞水并非您的臣子,甚至不承认自己为您的子民。然而,能抓住舞水,使唤舞水的……只有您。」 「舞水和上代王定了约。」他支撑着斯萝软下的身子,手抚上她的胸乳揉捏:「舞水的存在,只会有您知晓……您当信任舞水。」 「那,将那药放回池里,退下。」脸上红晕遍布,情慾潮润了眼眸,然而斯萝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舞水却轻轻笑了,彷佛觉得有趣:「那药伤身……要让您用那药,舞水舍不得。」接着,他舔上那白皙乳房上微微绽开的红樱,色情地用舌尖压入乳尖,旋转着舌,逗弄着小小的乳首。言辞中又回复到原来挑逗的样子:「舞水可是知道,您喜欢……强硬一些。」 舞水将撑着斯萝的那只手顺着腰间到了她丰美臀部,接着将她闭紧的腿部内侧划开,触摸她早已略微突起的阴蒂,用指头缓慢地亵玩着。 斯萝喘息着,手无力地挂在舞水肩上,勉强支撑。慾望支配了身体,她也丧失了支配自己的力气。她任由眼前这名化为人形的男子吸吮自己的胸乳,逗弄自己的私处。 朦胧间,她想着那夜虞蛾拜访典瑜时说的话。 (随侍大人……您,还要虞蛾吗?) 那时,他披衣走出房门。 他离开的背影,永远都是如此决绝,却美丽。 斯萝闭上眼。 那麽……典瑜…… 卿,要孤吗。 ……你…… 要我吗。 ※ 「陛下,您如此都能走神呢。」不知何时舞水停下了动作,笑着,笑的明显做作,带些如镜花水月的虚幻。 斯萝微微睁眼,望向舞水妖丽而苍白的面庞。他碧色眼瞳闪烁,柳般的眉上扬,似乎成了习惯。 ……习惯? 那瞬间,斯萝似乎懂了点什麽, 分卷阅读25 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懂了些什麽。 她与舞水——在什麽部分,拥有某种同质性。 以至於当此人悄然出现,她接受了他,甚至他的无礼。 他跟她,也许是同类。 保有某种孤独,和明知不可能的期待,所以掩藏了什麽。 「……您在想些什麽?那个随侍大人?」舞水问着,貌似恭敬,实则藐视。 他轻柔地翻过斯萝的身子,让她美丽的臀部对着自己。轻轻扳开她的臀瓣,那蜜穴流淌着蜜液,如同花朵盛放流淌晨露。 雾气弥漫着,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浴池,玫瑰花瓣环绕二人身周。 斯萝望着前方的景物,没有反抗。 漫漫水雾之中,她道:「可能是……你。」 准备进入的动作顿了顿。 斯萝看不清楚背後之人的表情,那语调,一如既往地恭敬中带着嘲谑。 「那,还真是舞水的荣幸了。」 那巨大的水茎随着话语……以及不受控制的力度…… 滑入斯萝的身体之中。 ................................................. 哇哈哈大家好I039;m小葛 好久不见XDXD 觉得太久没写文手感都不好了,还要再抓一下手感,可是想到这里苦苦等待的孩子们(没有这种人)就拚老命地打字、再删、再打字、再删... 就没有手感齁呜呜呜。 嗯...反正大家看的开心我就开心:.ヽ(*′`).: 19.欢愉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嗯……」舞水的填入,是令她欢愉的,纵然她不愿承认。 他慢慢抽动,在她紧致的小穴之中稳健地挺入,那冰凉的柱体刺激着温暖的内壁,然後加快。 那蜜穴紧紧地攀附住他愈发勃大的水茎,容纳水茎一次次地侵犯她,在她的子宫颈前富节奏感地碰撞,彷佛想撞开那窄小的通道,冲入她身体中神秘的爱巢。 斯萝能细细感受到,在她身体中,舞水的形状,和形体之下的脉动。 而她的蜜穴则不断吐露着稠滑爱液,彷佛鼓励一般。 斯萝随着舞水的动作而呻吟着,脑海之中渐转空白,彷佛全世界仅存拥抱着她的人。 那人是谁,倒是不重要了。 舞水在她的背上微微喘息,臀部的动作愈发快速。微笑着,他说:「那……您现在在想什麽?」 问着,他双手抚摸她背脊,滑到她平坦的腹,轻柔地在她腰间游走。 而她随着他的抚摸摆动腰肢,黑发艳丽地散落於白皙颈背。感受到男人水茎底部,那些美丽的鳞刷弄着自己的穴口,含着喘息,斯萝艰难地答:「嗯、啊、可能还是、你……」 舞水轻柔而妖艳地笑了。 随着他的笑声,斯萝腰肢一软,他托住她,双手滑向斯萝嫩白的乳房,将斯萝整个人凹向自己,运起水流撑起她身体,再揉捏她的乳,使她白皙的肤色泛了粉。 修长的指尖压住她的乳首,化成细小的水柱,注入到她的乳房之中。 「那是、什麽……?」斯萝有些慌乱,望着自己逐渐乳房涨起,想挣脱紧紧覆在其上的双手,却挣脱不了。只觉得异样的感受自乳尖透进身体,下腹似乎更为空虚。 「好、热……嗯、嗯、哈啊……那是、什麽……」 「陛下不必担心的,春药而已。」舞水轻轻笑着,却没有停止的打算。他仍然持续抽插斯萝的身体,进入那越来越紧的蜜穴之中。 低柔的嗓音回响於耳畔,如魔魅的诱导:「您知道为何所有人都沉沦於慾望之中吗?」 「不、知……」 「也是。既然如此,舞水想……让陛下沉浸於慾望之中试试……」 那邪祟仍在诱导着猎物,猎物却是自愿被诱导的。 「来,只需放纵自己的肉慾……」 「说什麽……嗯啊!」斯萝说到一半,舞水巨大的水 分卷阅读26 茎完全地冲入了斯萝的下体,将那话语转成呻吟。 斯萝想起那次,舞水如何取悦她。 「呀!不要、不要、上次的……」斯萝眼神已被慾望冲的涣散,紧窄的蜜穴无意识地抽搐,让舞水的阴茎涨大着,底部的小鳞也被微微撑开,一次次地刮弄,那些微小的刺激使斯萝的情潮更加高涨,将舞水越夹越紧,而舞水则越撑越大…… 「努力感受着舞水,您就不会感受到痛苦了。」他私语着,将斯萝翻过来,让她面向自己。头一低,咬上斯萝的乳,瞬间自斯萝乳中溢出了甜美的乳白汁液。 「呀啊~!」斯萝望着自己的乳房出了液体,不禁羞耻地扭动着腰:「什麽、春药、怎会……呜嗯~!别舔、啊啊、孤、好、奇怪……嗯~!」 舞水固定住斯萝扭动的身子,在她的乳房之上充满情慾地舔吮,那乳汁散发着斯萝的情香,带着甜味,润上舞水的舌。 「那春药,舞水会帮您吸出来的……」 舞水轻垂眼帘,专注地望着她的乳房,冰凉的唇紧紧贴着斯萝的乳首,细腻地吸吮,使那些乳汁溢出的更快。舞水将其尽数吞入後,又轻轻啃咬、一边揉捏着,让残余的乳汁完全出来,再舔掉。 蓝发依着湿润苍白的身子贴附着向下,他们的私处仍然结合在一起。 斯萝望向舞水。也许是水族的天性使然,舞水像是一种虚幻与艳丽的综合体,不像是真实的存在。 然而他舔吸着她丰满乳房的样子,散发着一股淫秽与颓废之美,十分地,适合他。 「那个、别喝……」斯萝微微别过头去,想掩去眼神流露出的痴然。 「……很甜呢。」舞水抬首,轻轻勾勒出微笑:「您要……尝尝吗?」 说着,唇又覆上另一边的乳,轻轻吸吮,含住流淌而出的乳汁,再吮上斯萝的唇,将这些汁液送入斯萝口中。 「嗯、嗯……」斯萝的蓝宝石色的眼眸像蒙上层水雾一般,然而眼底倒映出的,的确是舞水的影子。 这让舞水满意地笑了。 他一边吻着斯萝,替她擦去唇角流溢出的口液,一边因为斯萝停止了扭动,开始挺动着自己深埋在斯萝深处的水茎。 「嗯、嗯……!」唇被放肆地深吻,那几欲勃发的水茎在阴道之中不断突入、抽出、突入、抽出,每一次都狠狠地插进最深、再深、再更深…… 斯萝扭摆着腰,不再拒绝舞水给予她的快感,迎合着舞水的节奏,胸乳荡漾成波。 「王……果然……不错。」赞叹着,舞水将她按住。那水茎中的黏腻液体在斯萝的子宫中倾泻而出,填满了斯萝的小腹。注入的精液在斯萝的身体之中被舞水操纵着往敏感处灵巧地流动,触弄,挤压她的内里。那巨硕的水茎持续地射入那些白浊精华,也堵住能让那些液体流出的空间。 「啊、啊、又是……这样……好、涨……嗯嗯……」 不理会斯萝的娇吟,舞水复又抽动起自己的水茎,一边咬住斯萝的乳,吸着尚未吸吮完的乳汁。 「……您方才,可曾想过随侍大人?」 「……不、曾……」 的确,放纵自己於肉慾之中,是能避开痛楚的方式,而眼前的男子,能给予她肉体的欢愉,也能令她在瞬间,为那种妖艳的美感所震慑。 也许这就……够了。 自己身为王,并不需要如此卑下地欲求着,那个被禁止得到的存在。 如果此後总是要为那样的背影感到伤悲,不如…… 斯萝抱住了舞水的脖子,轻轻地在舞水耳边低语:「待孤自生之仪式回来後,你……」 「嗯?」 「你……做孤的情人吧。」 吐出这句话时,眼前却出现那人淡淡的、冷冷的侧颜,黯紫的发,遮了心思的眼。 她知道他会反对。 身前逗弄着自己的男子,轻柔地勾起一抹笑:「那是舞水之幸。但是……陛下,您在哭呢。」 眼前之人含着温柔的笑意,轻轻为她拭泪。 不是悲伤,而是吃惊,她瞪大了眼:「孤……为什麽?」 这泪水来得毫无缘由,她不明白。 而舞水恰好扮演了那个解惑的角色。 分卷阅读27 「没事。」舞水抱紧了斯萝,亲吻着她泛着泪的莹蓝眼眸:「没事。」 他再次挺入她身体,让她因肉体的愉悦娇吟出声。 「舞水、不、我,会让您……忘了他。」 ........................................... 然後舞水就带着斯萝私奔去,背後头的小葛吼了一声: 啊啊啊随侍大人有人拐你家小女孩阿快上!!! 然後这个故事就因为舞水不小心把斯萝淹死了然後典瑜把舞水掐死了然後作者把典瑜写死了, the!end!(喂 好吧,这是不需要的脑洞...... 20.暂别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清晨,天空半明半暗,纯粹的深蓝色。 由於生之仪式仅有王一人出发,斯萝不愿惊动太多人,选在这时上路。出了寝殿外,便看见朦胧而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 「陛下早。」温润低沉的声线,是典瑜。 典瑜手中提着盏宫灯,墨色披风染上暖黄,紫色眼眸在这样的光影下几近於黑。见斯萝出来,眉间皱了皱,斯萝正想着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典瑜便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罩在斯萝身上。 那披风上有着典瑜的身体余温,以及他身上那股复杂却好闻的香气。 那一瞬,斯萝有些恍惚。 「孤自认穿得挺暖……」斯萝喃喃。 「天冷,陛下应再穿厚实些。」典瑜轻轻回答,嗓音温和沉静,却带些不容分说的味道。他转身,背向斯萝,道:「车已备好,殿司大人已在那里等候,请随吾来。」 「嗯……」斯萝随意应答一声,在典瑜的引领之中前行。 方才那毫无慾望的举动,却令她喜悦而痛苦,眼前的背影依旧修长而挺拔。斯萝默然想,若她不是王,是否就能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不对。 就因她是王,她的随侍才会对她特别。 唇边轻轻地苦笑。 典瑜回过头来,想看看她有无跟上,却对上她凝望着的眼与无奈表情。 两人都微微愣了下。 「……吾的披风,要掉下来了。」微小的停顿过後,典瑜淡淡地提醒,又转回头去。 斯萝垂眸,将身上的披风拉紧了些。两人继续向前。 很快地,他们便到达斐初所在之处。 斐初靠着马车,淡金的发有些紊乱,应是太早起床之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不若初见之时几乎完美无瑕的样貌。他侧着首,蔚蓝的眼眸淡然地注视逐渐明亮的天边,悠悠闲闲似乎是欣赏着日出。见到提灯而来的王与随侍,斐初淡淡勾起个笑,对着两人行个鞠躬礼,开口。 「一切都已就绪,陛下即可启程。」 斯萝点点头,在斐初的搀扶下进入马车。当她坐定,她转过头来,对典瑜道:「孤不在这三日,一切就麻烦卿处理了。此外,孤不在时……」她轻轻解下典瑜的披风,交还予他:「卿才是,别着凉了。」 「……是。」典瑜垂着眼接过了披风。 斐初将车帘放下,斯萝的身影隐没於帘後。典瑜对斐初点点头,道:「王就拜托您了。」 斐初微笑,道:「随侍大人便安心等候陛下归来吧。」 语毕,斐初走到车前,对着马说了些什麽,也坐入马车之中。 典瑜目送马车缓缓前行,愈来愈远,直到成为一个模糊的影,消失於暗沉天幕之间。 抓着披风的手紧了紧。 ……披风上头,她的温度逐渐冷却。 他想起方才回过头去望见的表情。一个毫无笑意,几近於颓靡的笑。 为什麽要在自己身後露出这种表情…… 彷佛准备放弃什麽,准备……离他而去。 典瑜低声喃喃。 「令吾……不安。」 ..................................... 分卷阅读28 这里是小葛ㄅㄌㄅㄌ(′ΘωΘ`) 接收到大家的关爱真令小葛不胜喜悦,来抱抱!!! 因为这集字数好少来个小剧场好了。 *小剧场* 「令吾……不安。」 典瑜轻喃完这句话,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方奔驰。 听到後头传来急速的「哒哒」声,斯萝撩起帘子一望,某人正朝着斯萝急速前进。 有道是:黑袍如汹涌乌云,紫眸如噬人凶兽。 「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斯萝放下帘子,对着斐初,极为认真地道:「那个,司机,我们可以开快点吗……」 21.来客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马车之中,斯萝闭目养神。只听见马蹄声节奏固定,哒哒、哒哒,既缓而稳,只觉心烦。脑中回忆与思考杂乱、片面又模糊地相互纠缠,无法思考。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睁眼,正对上她正对面那位殿司的清蓝双眼。 「何事?」疏远的语气,斯萝正视斐初,蓝宝石色的眼眸冷冷淡淡。 「吾只是在想,王的黑发真是好看,像极某位故人。」斐初眼眸沉静,唇边的笑淡然而有礼,那淡金的发虽未梳整却悠然自得地披在他的肩上,晨光一洒,便将这个人照耀出纯净无暇之感。 她知道斐初说的是谁。 曾经有那麽一个人,穿着和斐初一样的衣服,有着与自己相同的黑发,沉静、冷淡、清澈,并且寡言到了病态的地步,斯萝总静静捧着书,在他身侧腻上半天。 ——她的父亲,慎非,自上代王与随侍死後,便消匿了踪迹,从此人间蒸发。 眼前此人身为现今的青芜殿殿司,自然意味着他亦是上代殿司——也就是父亲——的弟子,能待在父亲身边的时间比自己多出许多。 思及此,不觉有些羡慕。 「卿说的,是孤的父亲吧。」斯萝道。 「是。」 斯萝顺了顺自己乌黑柔丽的发丝,道:「听说,孤全身上下与父亲相似之处,似乎只有头发呢。」 斐初清浅一笑道:「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斯萝微微眯起眼,目光灼灼。 斐初瞥开眼,轻轻告罪:「是吾失言。」 ※ 王不在的三日,举国上下准备着迎接新生,宫中一派冷清。 典瑜难得空闲,待在自己的寝居中,翻阅书卷。 外头雪絮因风飘零,给枯枝上积了薄薄一层霜雪。万物凋残,是他喜欢的景致。 她曾鼓着冻红的脸,问他这种景致哪里好看。 而他答不上来。。 也许是由於产生共鸣,因情生景,由景入情,所以好看。 於是他答的上来了,却又不希望她懂,所以继续装作答不上来。 正思量着无关紧要之事,有人轻轻敲响典瑜房门。 「进来吧。」典瑜毫不抬眼,将手中书卷翻了页。 推门之人,是那乌发及肩的单薄少年。 虞蛾朝四下望了望,方关了门,锁了,走向典瑜身边,细细柔柔地道:「大人正看书吗?虞蛾是否打扰您了?」 典瑜冷淡地答:「何事?」 虞蛾上前,依偎在典瑜身侧,用女人一般媚极了的嗓音呢喃:「看什麽书呢?」 「……」典瑜沉默地翻阅书卷,也不推开身旁送上门来的美貌少年。 此时又是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去把门开了,有客来访。」典瑜侧首,在虞蛾耳边下令。尽管嗓音冷冽如冰,然虞蛾却感到一阵酥麻,下身不自觉地感到火热。他抛给典瑜一个欲求难耐的眼神,眼角有些濡湿,嘴唇刷上薄薄的红:「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人何必理睬那些小侍子呢……」 典瑜只冷冷一笑。虞蛾识相地 分卷阅读29 起身应门。 门一开,虞蛾和门外之人都微微一僵。 虞蛾未曾想到此时竟有朝臣上门拜访。 孜续未曾想到素称禁慾的典瑜在王离去不久後,房中便多出了个眼角含春的玩物。 近来流传的谣言真有其事……他打量虞蛾,见眼前的少年肤色白皙,体态柔丽,觉得随侍大人眼光挺不错,不过却是无关自己的事。 孜续浅浅地勾起笑容:「打扰典大人兴致,是在下之过了。」 典瑜将手上书卷放置一侧,望向孜续:「有何要事?」 孜续不言,只笑笑望着站在一旁的「玩物」。 虞蛾委屈地望了典瑜一眼,见典瑜未有留他的意思,於是行了个鞠躬礼,道:「容虞蛾告退。」 典瑜轻轻颔首,虞蛾便出了典瑜寝居,关上门。 ....................................................... Here is 小葛ヽ(●′`●) 让大家久等了啊真是狗咩哪赛!! 这一章也来了一个小剧场,小葛个人其实非常希望这样演。 *小剧场* ……虞蛾上前,依偎在典瑜身侧,用女人一般媚极了的嗓音呢喃:「看什麽书呢?」 「……」典瑜沉默地翻阅书卷,也不推开身旁送上门来的美貌少年。 此时房间的门被撞飞。 那个人,站在门前,一脸看渣渣的表情。 「……孤一不在,卿就背着孤偷吃吗。」 「……!!!!!」 22.暗潮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门好好地落上,房内剩下两人。 孜续在书柜前踱步,打量着紫阁。 此处无甚私人物品,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书卷占着,纸墨味道静静流淌期间。看似朴实无华,然那些书桌案几,无一不是刻工精细、材质上等。 他回过头,望向典瑜,轻浮地一笑:「随侍大人眼光可真不错。」 典瑜语气简洁:「孜大人,您有何事,直说了吧。」 「何出此言?」孜续奸滑地笑笑,闲闲地掸掸衣袍上的灰,坐上了一旁的椅子:「在下对您可是倾慕已久了,难得您有空闲,来拜访不是应当的?」 典瑜抬眼望了望这名不速之客。 墨绿的发紮成马尾,风流随意;栗梅色衣袍褶皱甚多,勾着珊瑚朱花纹,绚丽,然而止於花俏。虽然翘着腿,倒也显得自然不做作。 一个美学自成一派却又恰到好处的人。 拿起手边翻至一半的书卷,典瑜淡淡地道:「孜大人的倾慕,吾不敢受。若无要事,您请回吧。」 孜续「哎」一声,道:「找您话话家常不行?」 「可以。」典瑜抬首,紫眸清透而锐利:「若您的家常,事关陛下。」 「随侍大人可真是……」孜续有些夸张地皱眉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吧,您是聪明人。在下不与您废话。」 他轻轻一笑,斜挑的眼中暗潮汹涌。 「……您对王有何看法,随侍大人?」 ※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从模糊到清晰,斯萝轻轻地睁眼。 时至黄昏,车帘透着黯淡的阳光,偶尔从缝隙中露出一点橙色的柔和光芒,打在对面的座位上。 「您醒了?」淡然温和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斯萝稍稍侧过了身,视线与一双蔚蓝的眼眸交叠。 「……」 一开始是要闭目养神,也不知为何会从殿司的腿上醒来。 斯萝默然自斐初身边退开,掀开车帘看向外头。 他们正处於一座森林之中。此处杳无人烟,树木高耸,日落时分,树影斜长。 斯萝放下车帘,转头问道:「即将入夜,不用找个地方休息吗。」 斐初笑笑,说:「王请尽管放心 分卷阅读30 吧。」 见斐初并不如何担心,斯萝也不便多问些什麽,只得静静地等待。 夜幕低垂之时,马车终於停下。 「到了?」 「是。」斐初下了车,撩起车帘,伸出手:「王,小心脚下。」 牵着斐初的手下了车,青芜殿映入斯萝眼中。 月光照耀下,神殿庄严而古朴。石造的圆柱上缠绕着藤蔓,阶梯上有些许青苔。斯萝正要放开斐初的手,却被他轻轻握住。 斯萝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斐初淡金色的发在月色下散着幽光,那墨蓝的殿司长袍融入了神殿中的夜色。淡然一笑,他道:「这台阶易滑,让吾牵着您上去吧。」 在斐初的引导下,斯萝进入了神殿。 殿中一片黑暗。 只听见斐初优雅的声音低低响起:「神,王来了。」 「神?」 「打个招呼。」斐初微微一笑,接着诵念起一小段咒文,掌心聚集起幽蓝的萤光,像是点点星光降临至他手中。他又念了另一段咒文,光芒自他手中飞散出去。 那一刻,由外而内,那些石柱上出现了华丽的古语咒文,泛着极淡极淡的萤光。星辰般的灯饰被点燃,缠绕在神殿周遭的植物皆静静地退去。 斯萝为如此优美的景色所震慑。 「好漂亮。」她抚摸着石柱,低声喃喃。垂下长长的眼睫,华美的白衣被萤光所染,及臀的乌发在萤光之中,反映着美丽的幽蓝,随着夜风吹拂而摆荡。 她回过头来,漾起一抹极淡极淡的笑:「真的……非常美。」 斐初的眼中掠过一丝动摇,然很快地被掩藏。柔和一笑,望着她,夜中的眼眸透着黑。 「是啊。」他说。 ............................................... 唉唉唉清清淡淡的鄙人好想食荤 提早的星期四更新噢耶XD 23.丞相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许久没有这样子安静详和的夜晚了。 没有床侍,没有情热,没有欲望。神殿中的幽蓝萤光使她宁静下来。 在王所专属的寝卧中,斯萝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风透过窗吹入,寒冷中却似有若无的温和,暗示冬之将尽。 她却感受不到喜悦。 ……一年前,差不多也是这时候,上代王与上代随侍,在王寝中被烧死,屍骨被发现时,是双双缠绕的样子。 神罚。 她与典瑜,若走向同样的结局,於她而言,也无甚不可。 只是她的随侍,不会给她同归於尽的选择。 她想,他只会静静地旁观一切,随着时间演进,一切都麻木,腐朽,凋零。 ※ 暗夜。 美丽的男子,以踩着舞步的姿态,晃荡着行走於阴影之下。 尽管他走得优雅而轻盈,他其实并不善於行走。於是当那名侍者在谕家门外叩响了门,的确稍微纾减了他腿脚的压力。 在此人背後轻轻拍了拍他细瘦的肩,舞水在虞蛾回过头的那一刻,化成水,潜入了虞蛾的眼中,如寄生物找寻宿主一般。 而那宿主并未察觉任何异状。 就这样,门开了,谕家的家仆将虞蛾迎了进去,亦迎进了另一位客人。 穿过仅点着少许灯火的门廊,最尽头有间书房,仆人为虞蛾开了门,里头的丞相正在桌前批阅着公文。见虞蛾到来,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笔搁在砚台上,道:「欢迎。」 夜凉,谕夆身上披了件鼠灰色的外裳,近乎纯白的冰蓝发丝严严整整地梳在身後,虽是在家中,他仍然一丝不苟近乎苛刻。 虞蛾在那充斥着压迫感的氛围下有些抬不起头,扭捏着问:「谕相大人,您,您突然找虞蛾前来,有何吩咐。」 「典随侍今日可有异动。」谕夆盯视着虞蛾,问。 在那双凌厉眼眸的逼视之下,虞蛾咽了咽口水,额角滑下一抹冷汗。 分卷阅读31 他扯开抹不甚从容的笑:「随侍大人今日,在紫阁内好好地读着书呢,您想问什麽?」 「本相听说,孜续在紫阁中待了两个时辰。」谕夆冷冷地陈述。 虞蛾姣好脸蛋上,双眼飘移。 他不想说,然而他不敢不说。 「……虞蛾只在外头听见一些。」虞蛾紧抓着自己的袖摆,望着地面,道:「孜续大人问随侍大人,对陛下的看法。」 谕夆双手交叠置於身前,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泛着冷光:「典大人如何回答?」 「那、那时有人叫虞、虞蛾,听得不甚清、清楚。」他支支吾吾地道:「随、随侍大人、说、说陛下只是一介、一介……制度下的、工具……後面、就不知道了……」 见到谕夆神情一凛,眼中释出了杀意,虞蛾赶紧摆着手道:「是、是虞蛾妄言!谕相大人您……」 「做得好。」打断虞蛾的话语,谕夆冷冽一笑:「下次你也得如此汇报於本相。」 ※ 送走虞蛾之後,谕夆起身,眉头紧皱,在书房之中烦躁地踱着步。 被陛下空置在王寝中等待了一晚,他可以忍。 为陛下所临幸後,陛下却前往紫阁,他亦可忍受。 然而他的陛下,他的学生,对那个随侍处处维护。在旁人眼中是理所当然,因王与其随侍从小相处,本就亲密。他却明白,陛下望着典随侍的眼神中,所含之意。 她,从来都不是,用一个王望着臣属那样子,去看那名随侍。 而这令谕夆不能忍受——於公,将动摇整个国家;於私,他不希望…… 不希望,如何? 轻轻舒出一口气,有些口渴,自桌上拿起茶,虽早已凉了,谕夆也不甚在意。然当茶杯凑近了唇边,视线一瞥,他立刻将手中的杯子甩飞出去。 「谁。」俯视着泼撒在地面上的茶水,谕夆冷冷地开口。 那一刻并无任何动静。 然而下一秒,四溅的茶水缓缓聚积,房间中的空气渐转乾燥,不知自何处而来的水滴皆聚集到了一处,由透明的形体转化为拥有色彩的实体。 「哎呀。」那半空之中浮现的、魅人而美艳的苍白男子,轻笑而出:「舞水自认隐藏的极好……您如何发觉?」 「直觉。」谕夆警戒着,道:「水族……来此作甚。」 舞水步履轻盈地接近谕夆,轻笑:「丞相大人,您讨厌那随侍吗?舞水可都听见了。」 谕夆静默,冷淡地望着眼前之人。 只见眼前的男子魅然地一甩那美丽的海蓝卷发,轻轻微笑:「真巧,舞水也挺讨厌他的。」 「谁派你前来。」 「……您猜猜?」舞水笑着,一个转身,勾住谕夆的肩膀。他戏弄似地将唇贴附於谕夆的耳边,碧绿色的眼斜斜望着他的反应:「谕丞相,既然你我皆不喜那名典随侍,不如,我俩做场交易?」 .............................................. 小葛表示,突发剧情篇,为了早日能有爱点小葛也是拚了老命,都要三点啦!(′`) 24.神只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早晨,晨光一落,斐初便轻轻地睁开了眼。起身洗漱过後,披上墨蓝的殿司长袍,将紊乱的淡金发丝梳整,戴上做工精细的古老银冠。银冠上的红宝石在晨光之中闪耀。 望向窗外,森林沐浴着清透的阳光,微凉的温度,乾净的空气。一切他如此熟悉,他却感到今日的神殿格外地不同。一种他无法描述的、过度的生机勃勃。 是陛下…… 思索着,他走到斯萝的房前,进入房中。那大床上的人儿侧躺着,睡姿端正,容貌安稳而静谧,一头美丽的如瀑乌发散落在床上。 当她醒来,那殿司眼睫低垂,手中撩着一绺乌色发丝,置於唇边亲吻。无忧、无喜、无悲、无怒,而是——虔诚。 她有些讶异自己竟不觉得冒犯,刚睡醒的眼神慵懒地望着斐初:「……卿对孤的头发做什麽呢。」 「吾只是觉得,陛下美得令人崇敬……尤其是您的头发。」斐初轻抬起那细长的蔚蓝 分卷阅读32 双眸,悠然一笑,放开斯萝的发站起,欠身道:「您该起身准备了。」 「知道了。」斯萝自床上起来,伸个懒腰,回头问斐初道:「需要做什麽准备?」 斐初望着斯萝,是个疑问句:「……您多用些早膳吧?」 「这样便可?」斯萝有些将信将疑地皱眉。 斐初笑笑:「吾师是这样子交代的。」 ※ 用过早膳後,斐初领着斯萝,深入神殿後头的森林。 穿越随意滋长的荒木、走过被蔓草所附的小径,有座石门矗立着,掩藏在林中,被世界遗弃於此。 一座极为巨大,却没有任何纹饰的门。 斐初停在门前,将手置於其上,以柔美而悠扬的语调,轻轻地颂念咒文。 他温和的嗓音在森林中静静地回响,随着声音起落,那门上浮现了花纹。 华丽、复杂、似曾相识……? 斯萝猛然想起,她的父亲所读的书籍,皆是以此写成。 古语。 因太过艰涩,早已随时代演进,被世人弃用而遗忘的语言。 如今仅存於青芜殿之中,仅有殿司使用并代代传承。 一项事物,到底是太过美丽导致孤独,还是因为孤独所以美丽,斯萝已不甚懂。 只隐隐约约觉得……神妒忌着与祂相近之物。 她望向斐初。 他闭着眼眸颂祷,像是歌唱,任何音节、抑扬顿挫皆流畅而精准的发出,阳光洒落於他周身晕开了光芒,令他超然而脱俗。 若她代表了黑,斐初大约可以代表白。 她突然有些想毁掉这个人。 想令眼前之人妒忌、争斗、挣扎、苦痛——看尽他丑恶的模样。 撕下那张假面。 斯萝被自己的想法深深地吓了一跳,随即在心中笑了。 原来自己才是丑陋的那一个。 ※ 当斐初完美地结束最後一个音节,石门缓缓开启。 门後绿草如茵、天色晴朗、中央一棵树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熠熠生辉。 是另一个世界。 美丽、单纯、豪无杂质的世界。 她有些畏惧那样子的地方。 斐初道:「请吧。仪式在树前举行。」 她只得朝着那棵树向前踏了几步。 身後之人并未跟随。 「斐初?」斯萝回头,那石门正缓缓关闭。 斐初站於门外,轻轻鞠躬,道:「吾仅能送您至此,陛下。」 「……」沉默地望着石门关闭,站在门外的人,连着原本的世界,一同消失在斯萝眼前。 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朝着中央的树木前进,本以为很近,却不知走了多久。走近後,才发觉这棵树异常的高大……自树底向上望,这棵树直直伸进天空,望不见尽头。 身上有些凉,低头一望,自己不知何时,已赤脚裸身。 「……怎麽会。」斯萝皱眉,低声喃喃,十分不悦。 她听见一个亲切的声音。 「……除了你,不属於这世界的,便应当排除。」温润的嗓音,她熟悉的声线。 那身墨色衣袍与那暗紫长发,修长的身姿,冷清的凤眼。 「……典、瑜?」斯萝不甚确定地喊。 而那名男子,轻柔一笑,笑的灿烂,道:「吾只欢迎你、只要你……只爱你。」 见此,斯萝脸色一沉:「……何人,竟敢冒充典随侍。」 男子笑得更加灿烂了。 他上前,贴近斯萝,粗鲁地将她的脸扳起,指尖用力捏着斯萝的下颚。 她吃痛地皱眉。 「吾名为迦树,创造世界的神。」那男子笑容满面,眼中却充斥着空无:「你说话小心些。」 ................ 分卷阅读33 .......................... Here is 小葛,大家好啊(*′▽`*) still剧情线爆炸(摊 不过神出来了耶!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神耶! 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怪里怪气暴力倾向的神耶! ......咦? 25.本源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小心些?」斯萝冷冷地道,用力挥开迦树捏着她下颚的手,就算赤身露体亦不遮掩,凛然立於迦树面前:「称己为神,有何证据。」 「吾为何需要证明……向你?」 迦树轻飘飘地道。接着,向着斯萝微微伸出食指,在空气之中一勾,斯萝便被一股无形力道吊上半空,後背狠狠击上後头的巨木。 她一个重咳,摔至地面。挣扎着爬起,望着迦树:「神……不会做出……有损其高贵之事。」 迦树含笑提问:「哦?例如?」 斯萝眼神强硬,道:「例如假扮为随侍,例如对王施暴。」 「高贵?呵呵呵、哈哈哈哈——!」迦树盯着斯萝,止不住地狂笑。 「你知道吗?」接着,他掐住斯萝的脖子,将她抵至树上。凤眼大张,紫色的眼眸闪动着疯乱之光,薄薄的唇线失控地上扬,她最爱的暗紫长发随风飘荡。 「……人不怕贱。就怕……自认高贵。」 他眯起眼,仔细地望着斯萝眼底每一瞬波动。 斯萝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典瑜。」强作游刃有余地望着迦树:「别用典瑜的面貌,做出丑恶的嘴脸,孤看不惯。」 迦树狠狠地盯着斯萝,勒紧她的脖子:「吾也看不惯你自认清高的样子。」 「不想死,你可以试试,对吾求欢。」 轮到斯萝狠狠地盯着迦树。 她挣扎着,喉中发出气音,咬牙切齿:「想都别想。」 僵持不下。 呼吸不到空气,眼前逐渐空白。她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高傲而寂静。 迦树突然松手。 「无趣。」他望向斯萝身後的巨木,表情变得无所谓。 「直接开始仪式吧……」 斯萝喉咙发痛,说不出话。 迦树见此吃吃轻笑。他突然接近她,用粗长的舌头重重地舔舐过她的脸侧。 「……用你喂这棵树的仪式。」 他将斯萝按上她背後的巨木,道:「这可是焚迦之国的本源呢……你要感到荣幸。」 身体被眼前之人按着,斯萝感到一阵恶心。想移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动弹不得。 黏附在巨木上,并且,正逐渐被吞没。 光滑而软糯,潮湿,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她没想到此树比起植物,更接近於动物……完全无法挣扎,像是被捕食一般。 「这……!」斯萝怒瞪向迦树,只见眼前的男子微笑地望着她。 她用力地挣扎,却还是被吞没。 迦树将按着她的手移开,双手环胸。 她陷入了恐慌。 那一瞬间,彷佛看见另一个人, 安静地、冷漠地、笑着、望着。 紫色的眼底,虚空带着灰。 对她放任不顾。 那位丞相之言,如梦魇一般浮现。 (他……杀了您。) ※ 被吞进了巨木的本体中,斯萝陷入一片黑暗。 只觉得自己被吊着,双手被固定在两侧,腰部被托住,双腿悬空。 那是一个凉湿的空间。一片寂静,带着甜甜的味道。 一开始,她还警戒不已,试图拉扯固定自己的桎梏,後来不知为何,渐渐地失去力气。 在这黑暗里,似乎有种使人松懈的作用。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半梦半醒着,也分辨不清自己的眼睛 分卷阅读34 到底是睁着闭着。 直到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窣声,她的神经才又绷紧了。 「……谁。」 无人应答。而窸窣声持续,愈来愈大声。 她试图冷静:「什麽人。」 「……」 在这被孤立,被隔绝的环境,她的问句被未知吞没。 ……什麽东西缠上了她的腿。湿湿黏黏地,滑过她的小腿缠绕,继续朝上攀行。 「呀啊!」她尖叫一声,踢动着双腿,却也只是让缠绕双腿之物加重力道。她被綑地更紧,无处脱身,连想要稍微动一下都被紧紧制伏。 那些凉冷的湿软之物继续侵犯她的身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爬走。留下的黏液渗入她皮肤,一种酥麻感透入,彷佛全身被烈酒浸泡了,灼热难耐。 「大胆……!」斯萝微微喘息。她挺动身体,让扭动在身躯上的树藤能更加接触到皮肤,带来少许的凉爽,然而之後身体却是更加炙热。 她无法阻止自己,仅能继续恶性循环。 身体逐渐放松,树藤的动作亦逐渐柔缓。她看不见任何事物,仅听得见那些蠢动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回响於这个无法估计的空间之中。 全部……朝着她而来。 ............................................. 偷偷更。 我爱大家。 我讨厌迦树,神经病。 我、我要去睡了........。 26.藤物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 ……孤在何处? ……抚弄着孤的、是何物? ……不知道。 什麽都……不重要。 黑暗之中,大量的湿滑藤状物缠上斯萝之体,微微用力地掐捏她的肉。斯萝早已失去力气,舒展身躯,任由黑暗中的未知侵犯身躯。 那些软软的、黏黏的藤状物开始抚弄她。牠们勒住她的乳房,挤压她乳肉,湿滑的树藤於她浑圆的乳廓爬窜。树藤的尖端软软地顶上并包覆她挺立的乳蕾,转化为吸嘴,轻轻拉扯、吸吮着。 牠们慢慢地滑动,在她的腰肢、体侧、双腿、手臂……冷凉而潮湿,在她身上涂抹着专属於牠们的液体,让她吸收,让她灼热,让她……发情。 「嗯……」斯萝难耐而小声地呻吟。 恍惚中,她感觉到那湿藤来到她唇边,轻柔地自她唇角钻入她的口中,在她紧闭的齿间轻轻扫弄,微甜的味道。齿间微启,伸舌轻舔那物湿润的尖端,更加甜腻的味道,在那湿藤滑入她舌底时深深地渗入口腔。湿藤开始微微抽动,溢出甜稠液体。 她吞入,舌尖麻痹,也不知道是那液体作用,亦或是抽动带来的官能享受。 有其他藤物自她背脊而下,滑入臀缝之中。 粗大的滑润藤物在她尚未盛放的玫瑰之上滑弄,一次又一次,将自身的稠滑液体涂在花瓣之上。 她的花蒂被这股摩擦所刺激,慢慢地突起肿大。另一藤物顶上她那里,像对待她乳尖一般,包覆住她花蒂,吸住,开始了揉捏与震动。 「啊~!」斯萝腰肢一软,下身湿润,快速地迎来高氵朝。自身体的深处喷泄出蜜液,浇灌在看不见的所在。 在看不见的所在,藤物们开始了变化。 缠绕着斯萝的滑润藤物粗大茁壮起来,往斯萝的身体上挤窜,表面长出了细密的微小突起。她很明显地感受到空间变得狭窄、逐渐乾燥、灼热。 舌头上的软藤涨大着抽动,一次一次,大量地吐出凉稠的甜腻液体,在她的口腔中搅动,也不管到底吞不吞得下。多余的液体溢出她的口,凉凉地,滴上她胸乳,很快地被其他藤物们吸掉。 「嘶噜……嘶噜……嗯啊……唔……」 斯萝吞弄着口中之物,被强迫地吞咽那物的液体。 朦胧之中,她觉得自己只剩下躯壳。任由看不见的物体随意侵犯自己、凌辱自己,所有身为王甚至人的尊严都被抛置一边……她的作用,从来 分卷阅读35 都只有一个。 这世界对她的需要,只余下她的身体。 如此悲哀。 悲哀到只感觉的到黑暗之中,那些物体进入身体搅动着。 异常欢愉。 藤物们扩张着她的下体,伸入一根後,又从边缘挤进另一根,一根一根地加入她的小穴之中。 肚腹感到了重量,却不是痛,而是酥麻……她全身像浸泡在春药里,发热,随着藤物的抽插扭动着腰,无法止息的情欲令她一次次溢出蜜水迎向高氵朝。 「啊啊、啊、啊、唔嗯~!」 在这些动作之中,某只特别粗的藤物继续往她的花穴中心深入、慢慢地挤开她的宫颈、直到她的子宫之中,并且持续地变粗…… 渐渐地,插在她身体之中的其他小藤退开了。 她被固定在粗大藤物上,无所遁逃,下身的蜜液无耻地溢出。 那粗大的藤物贪婪地汲取斯萝的蜜汁,并开始用力地抽插,让斯萝下身的蜜穴吐出更多的蜜露并且吸掉……彷佛要将她榨乾一般。 体内的某种能量正在被吸走,身体像火烧ㄧ般地热。不管那些藤物如何磨蹭与抽插,她不曾满足。当疲累、饥渴、欢愉三者合一到了极致……她想,也许自己会死。 不堪入目地死。 昏厥的前一秒,最後的念头是,幸好,他……典瑜……不在这里。 .................................. 呜呜呜呜卡文。 下次再也不写触手甚麽的了。(つд`) 27.出窍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今日的夜晚,灯火皆熄而肃静。焚迦之民走出房门,望向天空。 夜黑的纯粹,无云,无星,无月。 焚迦的子民们等待着。等待着神只点亮夜空,带来新生。 祂将降下金枝,洒落生命。 王宫之中,那随侍早令宫人们休假一日,使王宫冷清寂静,毫无人声。 在紫阁院落的台阶上,典瑜坐在那里,默然地望向宫外的远方,他的王所在之处。 他想起初入宫几年,他伴於她身侧,望向天际点点灿烂如星火,她给他比繁星更加灿烂的微笑。 又思及,曾几何时,他懂了恨,以冷冽的眼神,望着他的老师。 那时,漆黑夜中,眦延便是望着这个方向,面无表情地。 如今,仅剩自己一人在此,他想,他的表情,大约与当初老师的表情一模一样吧。 ※ 仪式开始了。 那夜空的极高极高处,降下泛着金色光芒的枝条。那些枝条如榕树之根延长、垂落,以神只的姿态,降临於地表。 他们说,枝条上的金色光芒是生命。 当枝条触及地表,构成枝条的生命们散开,美丽的光球是暗夜中的艳火。那一团团金色的光球,依随本能,飘向自己应往之处,在极黑的夜里,成为美丽的神圣灯火。 而偌大的皇宫,却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生命降临於此。 只因皇宫并非养育生命的地方。 暗夜朦胧中,她望着典瑜。 远方的灿烂金点融不进他周遭暗夜笼罩,举国的情绪欢悦也化不开他的孤独寂寥。 不在她身边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她深深地注视着她的随侍,胸口隐隐约约地空。却不料此时他一个回头,视线对上她的。 「……王?」典瑜望向斯萝的所在。 她却只静静地凝视,明确地知道他无法望见她。 只因她正飞离出她的身体,灵肉相隔,他仅能见到空无一人的墙面。 随侍愣了愣,眼中的光芒一闪即灭。 他自嘲地笑,望向自己无甚掌纹的掌心,自言自语。 「……吾这是疯了。」 嗓音很淡、很冷、却很清楚。 那瞬间,她轻轻颤抖了。除却那充斥肉慾的 分卷阅读36 肉体,那震颤并非源自於肉身,而是来自於灵魂。 她渴求着他。她从灵魂的底部渴求他。就算仅存一缕意识,她也只想见他。 她笑了,走到典瑜身边坐下,并在他紧闭的双唇侧边落下一吻。 「……孤也如你,疯了一般。」 隔着这麽近的距离,她看见典瑜眼睫轻颤,紫瞳深邃,对上她的眼。 斯萝还以为他发现她了。然而,那双瞳却只是越过斯萝看向远方,然後闭起。 放心还是失望,她说不清。 此时,耳边出现了冷冷的笑声,是那位神只。 「你也真是太不乖巧了。吾一不留神,你竟然跑到这里来。」 她转头,望见那位神只就在她的後方,虽然还是典瑜的姿态,至少她分得清楚。 迦树笑着,却散发着阴森的愤怒。 「你该学着不要悖逆吾之意志。」他用力扳起斯萝的下巴,阴沉一笑:「至少在你的肉身还在吾掌控之中的时候。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斯萝并不反抗,她知道此时违逆迦树并非上策。她轻轻闭眼,进入深沉的黑暗。 ......................... 困。 28.神仆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看着「门」再度被打开,迦树眯了眯眼看着进入自己领域的人,空气中突现杀意。殿司身披墨蓝长袍,淡金色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他行至迦树身前,微微垂首,清浅的眼珠并不与神只相视,沉静的语调吐出了流利的古语,不卑不亢:「斐初见过迦树大人。」 迦树浑身上下都透着杀意,毫不掩饰,以古语厉声道:「谁准你踏入此地,出去。」 斐初望向巨木前倒卧的女子,赤裸而白皙的胴体上,道道红艳的勒痕怵目惊心,唇部与私处不堪入目的液体四处流溢,乌发凌乱,美丽的容颜双目紧闭,看来是昏了过去。 澄澈的眼眸暗了下来,只是语调仍淡然而不失礼节:「门有异动,王待的时间又异常的久,吾怕是有邪祟来临,没想到竟是迦树大人您亲临此地。」 迦树阴阴地笑:「殿司的意思是,吾为邪祟?」 「斐初不敢。」斐初静静地问:「这一代的王,您看来十分中意?」 迦树冷冷地朝着斯萝的方向瞥了一眼,道:「吾知道,殿司是来接她的。」这神只又阴恻测地笑了笑:「殿司可是怕她跟前代殿司一般消佚无踪?」 「……」斐初走向斯萝的脚步僵硬了一下。 见此,迦树似乎颇有兴味地道:「这样吧,吾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带走这女人,还是要吾告诉你,慎非,前代殿司,的下落?」 「……请您别说笑了。」斐初解下自己的外裳,裹住斯萝赤裸的身体,将她抱起,望向迦树幻化而成的随侍,眼神冷漠:「若是王不在了,焚迦之国就会灭亡的。您不在意?」 「这个嘛,怎麽说呢……殿司不如试试?」迦树对着斐初,以典瑜的姿态,薄唇拉出了个恶意的微笑。 斐初并不将怀中的女王放下,湛蓝的眼无波,望着眼前的神。 迦树嗤笑:「……比起至爱之人,你选择守护至爱的女儿?」 「……您的话语太过高深,斐初听不懂。」 迦树无趣地撇了撇嘴:「罢了。」接着望着他,身影逐渐消失,化为光点,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话。 「可你好像忘了,那也是你至恨之人的女儿呢……你到时後悔,早已无用。」 望着迦树消失後的空地,斐初眼色黯了黯。他抱紧怀中之人,走向来时的出口。 ※ 斯萝缓缓睁开双眼,神殿的床顶映入眼帘。四支床柱上的刻纹泛着幽蓝的光芒,静谧而安定。她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充斥着空虚与疲惫的感受,然而欲望灼烧不止。 她皱了皱眉。 「您醒了。」耳边响起斐初沉静的声音,原本淡然无瑕的语气消失,斯萝敏锐地觉察到殿司心中有虑,她有些艰难地转头,望向斐初。 男子坐在床旁的椅子上。他并未戴冠,一身白衣,淡金色的长发流泄 分卷阅读37 在肩上,幽蓝的光照映他思虑着的表情。斯萝勉强发声,嗓音却十分乾哑:「何事忧虑?卿可直言。」 望着女王苍白的面容,斐初沉默了下,给了一个微笑,道:「您先喝口水,吾再说吧。」 斯萝在殿司扶起自己,触摸自己之时,才发觉自己裸裎着身体。殿司的手环绕上她的後背,靠近她,她能闻到殿司的颈肩上有草木的味道。强烈的无止尽的空虚感包围了她,她面色潮红,咬紧下唇,不想令斐初发现异状。 斐初将她扶起後,便拿起一旁的水杯。「您现在应该没有力气了,恕吾逾越。」一手抬起斯萝的下巴,拇指轻轻划着她紧闭的唇,轻柔地道:「请您张开嘴,吾喂您喝水。」 斯萝启唇,斐初将水杯放到她唇前,无奈却喂不好。水自斯萝唇间释出,流下,冷凉的水沿着斯萝纤瘦的脖颈滑下,经锁骨到胸廓,到腹部。「哼嗯!」弱如蚊蚋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房内有如落针,禁欲而撩人。 斐初叹了口气,并重复同一个词:「陛下……恕吾逾越。」他拿开水杯,自己含了口,一手固定住斯萝的头部,凑近,细长而淡蓝的眼一瞬不瞬。 而斯萝闭上了双睫,柔软之物覆上唇部,水流入唇中,那柔软之物再缓缓离开。 他继续含着水,覆上她的唇,哺入她齿间,一次一次。 泛着蓝光的黑暗里,含住水、放下杯子的声音、床铺摩擦的声音、双唇交叠而轻微的吸吮声、双唇离开一声「啾」,清晰地、蛊惑地作响。 唇齿相磨,不知是谁先将舌放入对方的唇中,双舌交缠着,那按着女王後脑杓的手不知何时加重了力道,剧烈地吻着,连换气都忘却了一般。 她感到自己被灼烧,感到需要与渴求,感到她的身体不为她所控。 待两人双唇分离,殿司压上王裸裎的女体,苦笑:「……看来陛下,饿了。」 ........................................ 29.过誉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别……」斯萝轻喊,那润湿的双目注视着眼前垄罩住自己的男子,诉说着无谓的抗拒。 「陛下不必羞涩。」斐初眼眸幽静不带欲望,以拇指触碰斯萝的脸,将黏着的额发拨开:「您仅是在生之仪式中耗尽了生之力。」他的语调温柔,却不容置疑:「这时,为您补充生之力亦为吾之职责。」 未曾说出口的是,石门总是到点开启,以往的王应会被送回石门之外。 然而此次,斯萝并未被送回,以至於斐初打破禁忌进入了神域。那时的斯萝体内的生之力被全然耗尽,他若再迟一些,恐怕王已难以挽回。 但他知道,那位神并不在乎。祂知晓一切,也许正看着他与她,并嘲笑着:看哪,一场好戏。 那至爱与至恨的结晶,在他身下喘息。 眼前的迷乱之人,如今在斐初眼中,是王、女人、或「他们」的女儿……他不知道。 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他也不知道。 将手放在王胸前雪白而柔软的圆球上,轻轻地揉弄。她颤抖着,当桃粉的乳蕾依时绽放,他辅以双唇含吮,令她徒劳扭动身躯。 斐初那湿润的唇挑弄着、舌尖触碰着她的感觉,只令她更为空虚。身下的蜜巢早已濡湿,散发着诱人情香,请求着被填入。 然斐初仍仅是爱抚着她,缓慢而令人着急地,撩弄着她。 她咬住下唇避免自己说出无耻的请求。 意识中仅存的清醒的部分,令她隐约察觉,和斐初的欢爱,与以往的形式有些相异。 以往的床侍们与她互相满足性慾,彼此需要,等价交换。 眼前之人的双眼清蓝无波,彷佛她正在被服侍,正在被给予,正处於一种被施舍的状态。斐初居上位,而她则居了下位。 她厌恨自己身体却无法停止极度需求他人。 那位神只之言犹在耳边。 (……人不怕贱。就怕……自认高贵。) 的确,斯萝在心里自嘲地笑。 她大约是一个顶着王称号的玩物、一个自认高贵的肮脏之人。 唇边拉开了笑容,她大约,是最下贱的人了。 艳红 分卷阅读38 着脸,她张开了双腿,向着斐初伸出白皙的双臂,眼睛中都是廉价的媚意:「那就给孤吧。」 殿司停下了动作,双手支在她的头部两侧,垂首望着她。 眼中是不带欲望的温和。 「王不必勉强自己。」斐初伸手,以指轻柔地顺了顺斯萝的发:「吾选择了您,便将守护您。吾将不愧对吾师之名。」 「父亲吗……」斯萝撇过脸,不愿直视那过於澄澈的双眼:「卿也许……与父亲有些相似呢。」 发间的指僵硬地停滞。斯萝将脸转回,只见那殿司沉暗了双目,望着她,如澄澈却隐着暗涡的潭。 她本能後退。 斐初制止了斯萝的动作,笑了,似要掩饰表情,却笑得无奈而苦涩。 「……您过誉了。」 他将她轻轻地翻了过去,抚摸她的腿、臀、腰线、背脊、肩、颈。斐初一边抚摸她,边解着衣带,令自己半裸,再吻上斯萝後脑的乌发,低微呢喃。 那语调温柔地令人羡慕。 「您父亲……又有谁能比拟呢。」 说完,便从後方进入她。 渴求已久的阳物给予的瞬间快感,令她高声呻吟。 「呀……斐初……!」 「吾在……」低哑的嗓音已染上浓厚的情慾。 在一阵又一阵的情慾之浪中,欢愉几乎冲散了斯萝心头的异样。 拒绝思考,那殿司让自己背过身做爱的理由、以及他对她头发异样的迷恋。 恍惚中,她发现,作为王,自己只在乎後方的人是否忠诚,是否可用。 ……应该是,挺好用的。 对着墙面,她漾起了不知是舒服还是自嘲的笑容。 ........................................ 总觉得斯萝要坏掉了XD 30.畏惧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身体被轻轻摇晃着,那优雅轻柔的声音一如往常澄澈,彷佛昨夜之事仅是南柯一梦。 彷佛就能掩盖昨日低哑的喘息与高亢的呻吟。 「到皇宫了,陛下。」半梦半醒间,世界剩下斐初的声音。 她还觉得疲惫,不愿睁开眼睛。 一双手碰了碰她的脸,接着环绕上她的身体,抱起她。才刚想抗拒,那人身上熟悉的异香便令她选择了顺从。 意识朦胧里,只听见不远处殿司的叹息,说:「王昨日实在疲惫,麻烦随侍大人照顾她了。」 「……发生了什麽?」沉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而斐初答以:「……无可奉告。」 抱着自己的臂膀紧了紧,弄得她有些不适。典瑜嗓音冷若冰霜,赶人的意图昭然若揭:「照顾好王本是吾之职责。殿司大人无须忧虑。您,归途顺利。」 「等等。」 斐初上前,伸手抚触她的额发,说起了古语。 那语调充满眷恋,如告别,或告白,或告解。她知道那些话并不是对着她说的。听得懂的另有其人,但那人已不在了。所以她并不抗拒他的话语,反而对殿司又将独自一人而感到悲伤。 语毕,斐初换回常用语告别:「随侍大人,保重。王……」 柔软之物贴上了斯萝的额,是斐初的唇。 「……保重。」 典瑜并未言语。 过了一会,她听见马车离去的声音。 於是任由自己的随侍抱着,回到宫殿里。 ……回到那华美的牢笼里。 ※ 她被放在床上。听见典瑜摒退了周遭的侍者,然後在她的身边坐下。 「您醒着吧。」他说,嗓音冷而疏离。 斯萝睁开眼睛,望着她的随侍。冷峻的面容上,一双紫眸透着灰暗的气息,薄唇抿着,双手支撑在她的上方,令她有些惊讶。 她很少看他如此露骨地表露情绪,但却不明白典瑜为何不悦,只好扯 分卷阅读39 开个笑:「怎麽了?谁惹到卿了?」 「……是吾自己。」他牵起斯萝的手,将她引到寝殿中一面巨大刻着纹饰的镜前。 她见了自己的样子,瞬间了然典瑜的不悦。镜中的女人,发丝披散、衣衫略显紊乱,眼神散发着疲倦的媚。她自昨日睡到今日,到达皇宫後才醒来,自然不可能打理自己。而斐初的手,看来并不太灵巧。 ……也许该早点醒来的。她想。 而那镜中的随侍,一袭黑袍,暗紫长发仍如斯优美而一丝不苟。那双清冷的紫眸在她背後望着她,沉沉地透着威压。他抬手,绕过她颈侧,将她披散的乌发拨至单边,指尖抚上斯萝颈上、肩上、锁骨上的红点。力道不轻不重,按着,数着,静静地开口:「您若需要将殿司唤回来,吾这就去办理。」 「孤与斐初……并非……」斯萝伸手按住典瑜即将收回的手想要解释,然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深浅不一的淤紫勒痕。 她看见镜中那人紫瞳瞬地收紧,不容分说拉开她的衣衫脱去。只见白皙而柔嫩的皮肤上,尽是凌乱不整的红紫勒痕,有粗有细,有深有浅,腿上、臂上最为密集。当衣物摩擦到伤口,斯萝还是皱紧了眉。 而典瑜从背後紧紧抱住她。头埋进她颈肩。 他在颤抖。 斯萝本以为是情绪的反应,却发现并非如此。 寝殿中,空气渐渐僵固,接着四周的空间开始扭动、嚎叫着,泛着黑也泛着红。 「那人……对您做了什麽?」他的嗓音离她的耳边极近,她听清楚了怨,听清楚了恨,却听不清楚他话语里究竟指的是她与斐初,还是指着别的谁。 他的颤抖,是因为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已是如此巨大。 此时此刻,斯萝惊觉,自己畏惧着。 畏惧着典瑜,畏惧着他所拥有的力量,畏惧着他身上一切的未知,将会毁灭掉他,或她,或这个国家。 谕夆的声音在扭曲的空间中彷佛响起,如此清晰。 (……他……杀了您。) ......................................................... HERE IS 小葛。 疯狂写剧情感觉可以换分类了呢(欸 剧情真的好闷、我们来久违的来个崩坏小剧场吧!ヾ(●゜▽゜●) (? *小剧场* ......她见了自己的样子,瞬间了然典瑜的不悦。镜中的女人,发丝披散、衣衫略显紊乱,眼神散发着疲倦的媚。她自昨日睡到今日,到达皇宫後才醒来,自然不可能打理自己。而斐初的手,看来并不太灵巧。 而後头的人,果然开启了妈妈桑模式。 典瑜(莲花指+嫌弃脸):「矮额你看看你、女孩子披头散发弄得跟鬼一样~在意一下形象好吗~」 典瑜(颤抖继续莲花指):「矮额你这衣服怎麽搞得穿成这样简直就是disaster!!!disaster!!!哦不你的穿衣品味呢!!!」 典瑜(莲花指式惊恐):「OH NO你的黑眼圈!都跟你说多少遍熬夜是女人的大敌!!!」 ……也许该早点醒来的。她想。 31.并非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空气颤动着、叫嚣着,目不可视的黑暗极速地在四周流窜。王寝内,那隐忍的力量仍旧扭曲着时空,然王寝之外,人们毫无所觉。斯萝闭上双眼,听见耳边那幻觉在细语、在咆啸:他杀了您他杀了您他杀了您他杀了您他杀了您…… 背後,那以勒痛她的力道紧抱着自己的人,轻颤着、克制着,修长的指抓在她赤裸肩上,整个人似要包覆住她一般。心脏正狂乱地躁动,恐惧与本能告诉她逃开,但那双臂的桎梏,令斯萝无法逃脱,也不愿逃脱。 她的随侍,正为了她发怒。这是他愤怒的重量,这是他在乎自己的证明。 斯萝感到了甘美。 已无法分辨,胸口疯一般的跳动,到底是恐惧或是兴奋。她觉得,此时此刻,如果背後之人想吞噬她,她不会反抗。她愿意任由典瑜引领她走入终焉。 当一切注定没有未来,那就步入毁灭,至少美丽而壮烈。 分卷阅读40 她抚上典瑜的头,以唇触上他的发。 「孤没事的。」 听见斯萝的轻语,彷佛被唤醒一般,典瑜抬起了头,望向镜中。而他的王,也正透过镜子望着他。脸上笑着,却像在哭泣。 「孤没事的。」她又说了一次。 四周的力量被收敛,不可见的暗也散去消佚,那些恐怖与绝望与扭曲彷佛只是做了个梦。随侍略显困惑地看着镜子中伤痕累累的王,站得直挺,没有阴霾。 「那殿司……」 「伤了孤的不是斐初。」斯萝轻轻开口,望着镜中随侍的样子,垂下眼睫:「孤……见到了神。」 闻言,典瑜微微皱眉。「……神?」 「是的,化成了卿的样子。」斯萝轻轻点头,想起迦树的话语,蓝玻璃般的眼暗了下来。她开口,声音细弱如蝇,但他仍旧听见了。 「……说,人不怕贱,就怕自认高贵……孤想问……卿也,这样觉得?」 背後的人沉默了。过了半响,才道:「吾,并非那名神只。」 斯萝苦笑。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对着他,复述迦树的话语。 「人不怕贱,就怕自认高贵……看来孤的确是自认……」 话未说完,她被压上镜面,唇被狠狠吻住。典瑜狭长的凤眼中,紫色的眼眸冷冽地紧盯着她。唇齿被他的舌粗暴地顶开,与她的小舌狂乱地交融,就算唇齿相嗑,就算不知是谁的血味化入吻中,他也不放。斯萝几乎要忘了呼吸,几乎要窒息,几乎要沉没。 接着,他放开她,擦去唇边的血丝,而斯萝跌在地上咳嗽不止。 典瑜叹息着,跪下来,抚上斯萝的脸。她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裸露的身躯上,脸颊泛着粉,嘴唇被吻得湿润而红艳,目光朦胧。 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丝,他说:「……您是最美丽、最高贵的王。」 「无论旁人怎麽说,就算是您所言的神,您也必须确信这点。而吾亦深信不疑。」 典瑜的语调温柔,斯萝的心却彷佛被丢进了暴风雪中的严寒,被冻得体无完肤。 「看来,卿比那位神残忍许多。」 她撇开头,避开典瑜的手,目光望向镜子中的他,眼神显得飘渺虚幻:「祂一开始,用卿的样子,对孤说,『吾只欢迎你、只要你……只爱你。』」 轻轻地拉开自嘲的笑,她接着道:「讽刺的是,那一瞬,孤知道了,站在那的不是卿。知道为甚麽吗?」 他沉默,任她揭晓答案。 「……祂的眼中,没有『王』。」 她望向她的随侍,而他面上毫无波动,继续沉默。 她觉得心像是要死了。 斯萝抱紧了自己,将头埋进自己的膝中:「孤真傻,明明假装不知道,也许就能待在美梦之中……明明……」 「那不是吾。」 话语被冷冷地打断,身体被带起,而他拨开她後发狠狠咬上她,令她痛苦皱眉。 她望见镜中,咬着她後颈的男子,透过镜子看着她。 那目光冷厉而阴暗,毫无掩饰,带着痛苦,彷佛走投无路的野兽。 她第一次看见那样的典瑜。 「吾说了……那不是吾。」他开口,嗓音喑哑:「您也……不需要那样的吾。」 他说着,紧缠着她的双臂勒得她发疼。 「……此言何意。」斯萝沉默了下,问,透过镜子,她盯着他的眼睛。 他苦笑,松开他的双臂,道:「您永远是吾的女王。」 她冷笑:「卿已经说过……」未说完,话被打断。 他垂目,轻轻地道:「……正因如此,吾才能永远是您的随侍。」 言外之意是,正因如此,才能够不成为那些用过即丢的……男人。 斯萝的心中彷佛落入永不消解的严冬。 她终於明白,就算他们心意相通,他们的选择却截然不同。 她渴望未来,他害怕失去。 她转过头,面对典瑜,第一次端起王的样子。 那蓝宝石般的眼眸努力 分卷阅读41 冷漠着,然而悬在眼底的泪却出卖了一切。 「孤明白了……那就,如卿所愿吧。」 典瑜欲为她拭泪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无言地放下。 32.忠告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当随侍离开王寝,斯萝走向床边,静静地自柜中拿出药膏为自己抹上。 有只冷凉白皙的手覆住她拿着药的手,接过药膏。耳边,一道艳丽的嗓音响起:「让舞水来吧。」 舞水坐在她身边,是人类的样子,苍白的身躯,微卷的蓝色长发流泄而下。 她视线越过突然出现的男子後方,看见一个倾倒的壶,壶中无水。 「……都听见了?」斯萝的视线落在壶上,任由男子替自己上药。他的动作不似往常,不带一点细腻或挑弄,仅公事公办地将药涂上她的伤处。 斯萝望向舞水的脸。 舞水一脸云淡风轻,嘴角一如往常习惯性地上勾,碧绿色的眼眸望着她,无甚情绪。 「至少随侍大人释放力量时,舞水不敢接近。」他上完药,收回手:「毕竟,随侍大人杀舞水简直易如反掌。」他低头摆弄着药膏,语气嘲讽,半掩的狭长眼眸泛着冷意。 斯萝惊讶地望着舞水。发现被她看着,他回给斯萝一个柔丽的笑。 「怎麽?王很惊讶?」 「孤未曾听闻。」 「呵。」舞水轻笑一声,轻抚斯萝的脸,令她困惑似乎使舞水感到愉悦。 「您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尤其是关於随侍大人……」他柔柔地、以一种如糖衣毒药的嗓音,道:「例如,他的力量远不止您今日所见,或者,您不在时,那小侍子又去见了他。」 斯萝浑身一僵,接着冷冷地道:「孤并未要你调查他。」 「您明明介意的很。」他笑得灿烂:「且舞水是遵照您的命令跟随孜续,才到紫阁的。」 她皱眉:「孜续找典瑜,做甚?」 舞水挑起眉,反问道:「您这是明知故问?」 斯萝沉默。 「您还是对他无比信任。」舞水故作无奈地道。接着将斯萝按倒於床面,从上方俯视着她。碧色的眼如透玉一般,望进斯萝的眼底:「您有王的本能,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您催眠自己全然相信他。」 俯下身,舞水冰凉的唇贴在斯萝的耳畔:「……您若继续蒙蔽自己,会失去一切。」 此言一出,她彷佛被点醒,又彷佛因此陷入更深的迷雾。 她转头,平视那妖丽的男子,眼神迷惘:「……你究竟想要什麽?」 他愉悦地笑了。 「您忘了?舞水要藉您的身体恢复水族。不过,纵然您今日的表情十分有趣,可惜舞水不爱那伤痕累累的样子。」他起身,弯腰,蜻蜓点水地吻了下斯萝的唇:「您早点休息吧。舞水告退。」 妖丽的男子走出王寝,接着化为水,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空无一人的夜色,她陷入了沉思。 也许,她应当回归王的角度,去面对一切,正如典瑜总是以随侍的身分去面对一切一般。 而身为一个王,首先便不该渴求爱。 坐在床上,她卷起双腿,抱着,将头埋入膝间,喃喃。 「孤不应……奢求不应得之物。」 「孤是……王。」 「孤是……卿的王。」 正因如此,卿才永远是孤的随侍。 ……如卿所愿。 ................................... 很想要打上第一部完的字样,所以自己在word里打了。 33.稚语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冬去春来,时值三月。 早朝,清和殿。 近来,宫中传着随侍与王不睦的谣言。因斯萝下令,收回随侍任意进出王寝之诺。 她知道典瑜会理解她。这是她划清界线的一种手段。去拒绝过度亲密,去回归王与侍 分卷阅读42 奉者的身分。 然悠悠众口难挡,各方揣测,应是随侍宠爱虞蛾引发王的不悦,或是王暗中豢养了玩物,不愿随侍打扰。无论如何,外界一致认定,典随侍不再受王喜爱。 臣子们看着斯萝的眼神,总怀揣着猜测,令斯萝有些不耐。 他们心里想什麽,她心知肚明。上代王於十六岁时早已选定王夫,然她至今未有人选。无非看着自己终於从随侍身边松绑,想将自家子弟往皇宫里送。 真是令人烦厌。 斯萝坐在王座上,俯视她的臣子,以慵懒的姿态撑着头,开口。 「此议驳回,不必再提。」 典瑜伫立於斯萝身後,并未聆听台阶下臣子的抗辩,只专注而安静地望着斯萝的侧颜。 他的王自那日後,那蓝玻璃般的眸中,不再对他含有期待。她看着他,与望着其他臣子的眼神并无二致——冷漠、自控、尖锐、势利。有时,她笑起来,典瑜甚至会看见那美丽的蓝眸中,带着艳色,毫无自觉,勾引一般地摄魂夺魄——与上代王,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她模仿上代王对待上代随侍的样子,对待他,却也无意识地染上了上代王的表情、姿态、言行。 那样子,好似要与上代王奔向相同的终局一般。 这令他忧虑不安。 ※ 斯萝屏退旁人,独自走向清和殿後的花苑。 花苑之中一片春色。万花争奇斗艳,枝桠吐放着嫩绿,放肆地展示着生命。进入绿荫交错的迷宫,沿石子路前行,越过弯绕的小径,另有一片天地。 那是由一棵棵老樱树交织而成的天地,以铺天盖地的姿态,惹人樱红满目。 望着美景,斯萝抚上樱树枝,轻轻一笑,自语:「与孤预料的丝毫不差。应唤典瑜来……」 意识到自己顺口提及随侍的名字,她的动作顿了顿,亮起的蓝眸回归黯淡。 「……也就只有花儿,能回应孤的期待了呢。」 见四周无人,她跳上院中最大的樱树上,躺下,闭上双眼,任风吹拂。 思绪被带回小时首次爬上此树的记忆。 八岁时的斯萝,显得孤僻而早熟。她虽厌倦身旁的侍子们,也不愿打扰其他人。反正她从小独自一人惯了,自有一套娱乐办法。 例如,验证鸟族的生活。 於是她费尽千辛万苦爬到樱树上,却引得她的侍子们惊惶不已,要将她抱下。 她却不让,心想,何苦大惊小怪呢。侍子们一一离去寻觅能管动她的人,她也乐得享受樱树上凉风习习,甚是安稳,甚至吹得她几乎要睡着…… 那略沙的、属於少年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打断一切静逸。 「……您在做什麽?」语调中,带着微微的冷淡。 睁开眼,往下一望,她未来的随侍正站在树下。 少年着银白色、淡金绣衫,一头美丽的紫发紮的整齐,紫眸中蕴藏不似少年的风韵与睿智,纵然她仍年幼,却仍然深受吸引。 「听说鸟族惯於在树上生活,孤想试试。」 少年面上略有愠色,旁人看不出来,但她知道他的不悦。 「……您这样很危险。」 「卿别管。」她欲坐起,却一个不稳,从树上滑了下去。 他急了,上前接住她,却连带着跌倒,弄了一身土壤。正当她以为此人将为此发怒时,却听见略显无奈的温和嗓音。 「……您看,您还是该让您的侍子们伴随於您身侧。」 「孤才不要。」 那些侍子们,总以柔弱如柳的身段、小心翼翼的话语、曲意逢迎的姿态对待她,她实在是无法对他们敞开心房,任由他们相随。 她开玩笑地道,软软糯糯的嗓音,带些属於王女的任性与撒娇:「不过,若卿相随,孤亦非不能忍受。」 少年沉默。 她算准他不会答应。毕竟他入宫以来,从未与自己有所接触,甚至不常踏出寝居,摆明了不愿跟宫中之人多有瓜葛的态度。 她站起身,准备要走,却被他拉住:「……吾会的。」 她一时并未意会:「嗯 分卷阅读43 ?」 少年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吾说,从今往後,吾会伴随於您身侧。」 落樱缤纷中,是他认真的眼眸。 ...................... 小时候的典瑜,感觉比现在可爱多了耶XD 34.访反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夜晚。 孜续宅邸的花园里,举行了赏花的春宴。贵族们在此饮酒做乐、交流招呼。对他们而言,这不过又是一次社交聚会,但对某些人而言并非如此。 宅邸主人的装束一如往常,绿发後梳成马尾,披个勾银边的青袍,轻佻的眉眼特别神采高昂。他举着小玉酒杯,满意地望着受邀而来的宾客一阵子後,才慢慢地转身,走向走廊最深处的里屋。他关上房门,屋内,四族族长齐聚於此。 荆家族长荆冶,垂首把玩着手中的空玉杯;茨家族长茨梧,左右偷瞄,略显不安;柴家族长柴维,自斟自饮,不理旁人;寐家族长寐任,随意地靠着椅背,双手抱胸,十分不耐地以食指点着上臂。 灯火不多,微弱的光线打在他们脸上,显得诡谲而阴森。 孜续勾起微笑:「久等了。」 寐任闻言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为了不被旁人发觉,还特意办了个宴混淆视听。想做什麽?」 孜续道:「向你们介绍新成员。」 茨梧皱眉,忧虑:「谁?别总把些奇怪的人扯进来。」 「是。」荆冶凉凉地接话:「别总让我动手结果那些人。」 「这次不会。」孜续慢条斯理地走向一侧的小门,神秘地道:「此人,荆族长是干不掉的。」 「是吗?」荆冶挑眉,跟着所有人望向那扇小门。 孜续将门打开。而当门後之人一进屋时,所有人唰地站了起来。 因为此人,大家都认识。 来者身着墨黑华袍,有头一丝不苟的暗紫长发。那瘦削白皙的脸上,嵌着冷锐的紫眸。 ──不是那随侍是谁? 看清来人,茨梧眼前一黑,惨叫一声後捂面跪下。 寐任冲上前,抓住孜续的衣襟,狠狠地瞪着他,咬牙道:「你出卖我们?」 「他敢。」清洌的声音破空而出,荆冶冷冷地抽出剑来指着孜续,眼神冷酷:「我们出了事,你也别想跑。」 「不、他是……」孜续正要说话,却被柴维浑沉的声音打断:「闭嘴。」 柴维的手正放在剑柄上,臂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金色双眸如狼般紧紧盯视着典瑜。身为将军不可随意拔剑,因拔一次剑,就是杀一次人。他问道:「典随侍,奉王命前来?」 典瑜神情冷漠,紫眸静静地从柴维的面庞扫过,望向在场诸位,道:「不是。」 他走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交叠十指,道:「你们不是要反王吗?」接着,勾起极淡的笑:「吾想加入。」 族长们愣了,动作僵硬在那。时间在一个滑稽场面上静止。 典瑜依旧勾着唇角。 众人所见那随侍的眼神,不再是温润无害的微笑,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紫眸之中隐含的阴暗与恶意,彷佛才是面具下的真实。 「王的心腹,权力够大了。」荆冶蹙眉:「我们没有你想要之物。」 「有的,吾需要人手。」典瑜整了整自己的衣袍,从容地说:「而你们,需要吾的帮助。」 茨梧坐在地面上,畏畏缩缩道:「……您这是想,成为王?为何?」 「有何不可?」典瑜反问。 一阵沉默。 众人思量着,近来总传着随侍与王不睦,这何止不睦,根本有仇了。 孜续朝跩着自己衣襟的手无奈地推了推,对寐任道:「不放手吗?」 寐任瞪了他一眼,收手。孜续抚平了领口,清了清喉咙,开口。 「一介制度下的生育工具怎能为王?」 他望向典瑜,露出得意的笑:「有了典随侍帮助,推翻女王之时指日可待!」 典瑜不应,只勾着唇角看他。 分卷阅读44 孜续有些尴尬。 「我没意见。」荆冶收回长剑,道:「你们呢?」 寐任、茨梧点点头,柴维不置一辞。 孜续笑:「那就这麽定了。」 典瑜望向柴维。只见那将军原本放在剑柄上的手,已然紧握成拳。 他敛目不言。 暗潮汹涌中,无人察觉,那酒壶中仅存的半壶酒液,不知何时起,又回复成一壶。 35.樱语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夜风习习,恬淡的樱香气味笼罩着她,斯萝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树樱粉,花瓣之间透出月光──唇边下意识地吐出:「啊。」 待得太晚,宫中应该急着在找自己了,她想。 蓝宝石般的眼犹带朦胧,慵懒地坐直身子,望向披在身上的粉色外衫,愣了愣。 ……谁给她披上的? 翻身下树,四处望了望,不远处,一名男子正拿着个剪子,侍弄着花卉。 男子大约和斯萝差不多年纪,尚在发育的样子。身躯削薄,着米白内衫,及肩的蜂蜜色长发蓬松紊乱,衬着灵动的桃色眼眸。 「陛下醒了?」他的音色轻灵柔和,清晰地像是跃动的乐句。 斯萝走近少年,将手上的粉色外衫递给他:「谢谢。」 「不会,这是荣幸。」少年轻笑,披回了衣衫:「回去可不想洗衣服了。」 少年愉悦的气氛带动了斯萝,她微笑,道:「孤未曾见过你。你叫什麽名字?」 「荆嫿。」 听见他的名字,斯萝略感惊讶:「荆家之人怎会在此?」 荆家世代习武,虽非大户之家,却也是有官有名,怎会进宫里打杂。 荆嫿知道斯萝之意,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不喜习剑,被赶出来罗。」 此话说的倒是轻巧。 斯萝不再追问,静静地望着荆嫿在说话间依然不停的手。那是一双指甲修齐、有着许多微小割伤的手。沾着土壤,不若主人活泼,以自己的节奏,沉静细腻地动作着。 夜风吹拂,带着花香,偶然的静谧安逸,对她而言是十分奢侈了,但对荆嫿却是日常。 「……略有些嫉妒呢。」她道。 荆嫿随意地接话:「是呀,纵然身处高位也不快乐呢。」 那直白却引起斯萝的警戒。她皱眉,拢了拢衣衫,回到平时的状态,道:「谁说的?」 「蔷薇。」 剪子落刀,「喀嚓」一声,一小朵蔷薇被捻起,很快地被剪去了小刺。 荆嫿将手上的蔷薇递给斯萝,望着她,桃色眸子舒缓轻柔。彷佛在他眼里,王的冷淡,不过如竖着毛的猫。他道:「我已经替您惩罚她了。」 斯萝眉间仍皱着,接过蔷薇。尽管少年多有冒犯,然他的姿态又如此自然,使她不知为何,无法说出任何不悦的话语。荆嫿将花递给斯萝後,亦不再开口,专心至致地打理花园,任斯萝看着。 过了一会儿,斯萝道:「孤该走了。」 荆嫿继续工作,并未回头:「陛下慢走。」 斯萝抬足欲走,却听见身後少年「啊」了一声。道:「陛下等等。」 「樱树要我转达,您今日来,它很开心。」 ……这是藉着花的名义说话上瘾了?斯萝略感不耐,加快了脚步。 「还有……」见斯萝越走越远,荆嫿收了声音。 斯萝走了几步後,脚步还是停了下来,转身,有些没好气地道:「……樱树还说了些什麽?」 荆嫿露出微笑:「它还说,下次来,请带上随侍大人,它很久没见到他了。」 斯萝怔了怔,望向荆嫿背後的老樱树。 老樱树不蔓不枝,静谧地舒展枝枒,撑一树粉色漫天,飘落着片片樱瓣。 她沉默着,静静地望着那樱树,放任自己思绪飘远。 然後,无留恋地转身:「孤走了。」 「陛下再见。」 夜空之中,月光 分卷阅读45 照映在荆嫿身上,那桃色衣衫彷佛融入了众花之间,一眼望去竟无所别。 36.双刃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斯萝走出花园,远处零星的光火晃动着,小侍子们正提着宫灯,四处寻觅尚未归来的王。 她抬步上前,就听见有两个小侍子正吱喳交谈。 「黑灯瞎火,感觉就有脏东西,陛下怎麽可能在这儿。」 「我也怕啊,但更怕随侍大人,你没看他那个脸──」话语声在发现背後多了个影子时止住。 小侍子颤然转身,鹅黄色的灯光,一晃一晃,晕映出一袭白裳。 那魑魅般的蓝眼睛正静静地盯视着,沉默无声,准备开口── 「鬼啊!!!!!」 两个小侍子已大叫着丢下手中的灯直接跑远,叫着:「出现了啊啊啊啊啊!」 「……算了。」斯萝本还想追究,可两个小侍子跑得太快,只得作罢。略微无奈地弯了腰,拾起宫灯,望着两人逐渐变小的身影,往寝殿慢慢走去。 花苑之径,偏僻无人。老旧的墙面,雕花磨损的砖,晃动枝叶的林木,一人的踅音。月光洒上纤长身躯,宫灯拉长身後独影,洁白袍衫随风飘动,幽然静寂得彷佛风过之後,人就将消佚无踪。 她从不畏黑暗,反而喜爱这暗夜中的宁静,对自己孓然一人亦毫无所觉。 典瑜循着小侍子跑回的路线寻去时,就望见那样的身影,而那瞬间涌上的无名忧虑与躁动,令他无所适从。他蹙起眉,急步走向她。 「陛下!」 斯萝望清来人,停下脚步,握着宫灯的手紧了紧。 那晚後,她开始避免与典瑜单独相处或不必要的对话。既然要切割,那也得断得乾净。然典瑜方才的不甚从容与匆忙脚步,引她心口浮上微妙而伤感的雾色。 她面色冷漠,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卿如此着急,所为何事?」 典瑜眉间紧皱,望着女王的双眸,写尽拒绝之意。 本想说些什麽,到了嘴边都忘了。 胸口在此刻叫嚣着、冲动着,让他狠狠地吻上面前的女人、撬开那紧抿的双唇;将她压上那斑驳的墙面,制服她;让她回到以往、眼神湿润着柔丽着渴望着顺服着自己什麽都不需要去想。 让他带走她,梳弄她的额发、亲吻她的肌肤、含吮她的胸乳、进入她的胴体,日复一日,夜复一夜,让她在他的手里沈沦到最底。她不会拒绝自己的。 但他不能。 他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的肮脏污秽,不愿意让她被自己的阴暗卑鄙所染。 那些渴望已经蔓生着失序,哪天会吞噬掉一切的。 她与自己保持距离,那很好,越远越好。 尽管丢弃吾吧。 「……典瑜?」轻柔的声音,唤回他的思潮。 「没事。」他垂下双目,接过斯萝手上的宫灯,道:「您回得太晚了,随吾来吧……今日的床侍已然在等待了。」 话语是把双面刃,割伤他人刺痛自己。 斯萝那些漫在胸口的雾色瞬地化雪。 当随侍背向她,转身引路,她抬首,将那些烦人液体都吞回眼珠之内。 拉开一个嘲弄自己的笑。 斯萝,你傻了吗? 有什麽好期待的,傻子才还期待着什麽呢。 37.疑水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草草地让床侍射精,斯萝抬起臀部,走下床铺,黏腻液体留於腿侧。任侍子们为自己披上浴巾,掩去肌肤,转身离开,再没看过床上之人一眼。 例行公事罢了。 殷华池内,水雾氤氲。纵然挑开帘由外往里看,也看不清。侍子们低敛眉眼,任那窈窕之人拨开帘子走入,最终消失於雾中。 斯萝走到池边。那白色大理石纹衬着碧色池水,散着香气,池面樱瓣点点。她缓缓地落了浴巾,露出雪白的胴体,以脚趾触了触池水,并不入池。待帘後脚步声远离,方低低唤了声。 「在吗?」 此言一落,池水便彷佛有了生命。池中之人 分卷阅读46 早已久候多时。一只带鳞的苍白手臂自水面凝出,触上水面精致小巧的裸足,滑过脚底,沿後腿到膝窝,又滑入了大腿内侧── 「够了。」她出声制止。 那水族浮出半身,趴於岸边,苍白肌肤透着青,海蓝卷发的末端融着水,勾着碧绿双眸,像只愉快的猫:「您总爱口是心非。」 待斯萝入池,舞水即攀附上她裸丽的背,薄凉双唇微勾着附上她的耳,低声嚅嚅:「……您那些细微的反应,舞水由下而上,看得清楚。」 被唇附着之耳瞬地嫣红。 舞水笑了。 随着耳边阵阵轻笑,颊侧沾染冰凉气息,延至後颈之肤微颤。不愿被挑拨,斯萝拨开纠缠在身上的手,转身面向他,无表情地道:「别玩了。」 「可要说正事,您大约不爱听。」舞水说着,布鳞片的双手,不安分地滑上斯萝的腰。他环绕她,双掌自她後脊再下,拢住挺翘的双臀,戏弄般地按了按。 斯萝皱眉,抗拒地推推他的胸口:「放开,冷。」 可舞水的手臂却围得更紧,逼她整个人贴上他。 那笑容变得微妙而危险:「您想热起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池面起浪,涌动预备着吞没。暖热与冰凉的水流漩着她腰身与双腿,略带威胁,在她腿间游曳。 「……」斯萝只得依附着那冷凉男子,不再移动。 池面涌动逐渐止息。 她叹息:「说正事吧。」 「当然。」舞水压住斯萝的下颚,以指蹭磨,眼神黏腻,彷佛随时都会吻落:「然而在此之前,您得诚实回答一个问题。」 斯萝任其捉弄,冷淡道:「问。」 果然,他将她下颚扳起,让她抬首,不容闪避。碧绿双眸锐利而仔细地眯起,望进她的眼睛。 「您对那随侍……」舞水道,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还有多少眷恋?」 只见那湛蓝瞳孔反射性收缩,接着垂目掩藏。 眼神已远胜言语。 舞水的双眸变得冷冽。 他放开斯萝,道:「纵然我已告诫您,您仍看不透。不说也罢。」 斯萝沉默。 果然,在舞水面前,她总是无所遁形。 再一点点时间就好,就一点点。 於是她开口,道:「……快了。」 她说着,却被舞水尖锐的语调打断。 「我要怎麽信任您?」 斯萝倏地望向舞水。 他嘴角斜挑,碧绿的眸尽是讽刺,也不看她,道:「谕相的前例我不敢忘──谕夆如此,何况舞水?」 他的话语太过锐利,刺得她脑中思绪凌乱,烦躁非常。 「别说了。」 本能地凑近,勾住他後颈,踮脚,直朝着那薄丽无血色的唇咬了下去。 舞水双眸掠过惊讶,但很快地反应过来。他固定住她後脑,反过来用力吻住那丰润唇瓣,舌重重地探入她的齿腔,勾动、吸吮,交换唾液与温度。 他们狠狠地攻击般地互相亲吻,双舌缠绕,吸气,咬啮,啃吮。 那冷凉的手滑入水中,将她双腿扳开,令勃发之物抵上入口。 斯萝脱离他的唇,口唇蜜润,双颊嫩粉。 她深呼吸了口气,轻喘道:「等等。」 舞水垂目望着她,眼眸微微湿着,声音低沈而充满欲望:「不等。」 复又含住那片唇瓣,按落那臀,将自己的昂扬滑入。 ............................................ 之後会开始转收费,字数*0.07,不含作者留言跟分割线的点点(? 想继续看下去的小夥伴,就来吧! 没办法看下去的小夥伴,也可以左转《长明路四百四十四号》哦。 欢迎大家陪着小葛一起把故事完结~~~ 38.心决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分卷阅读47 以温热白雾作为掩护,碧色池水连合两人,水波柔缓,波上樱瓣飘荡。 水面之上,男女亲密拥吻;水面之下,雌雄欲望缠合。 双臂勾紧舞水的脖颈,包裹着那冰凉的勃发,收拢那皮肉之下液流的脉动,感受它底部细细的鳞舒张开来,刷弄她粉嫩的柔软。 舞水挺动着,十指紧紧抓握住斯萝的粉臀,揉捏着使小菊敞露,那暖热水流在她菊穴外,轻轻地漩,再突如其来地灌入她的後庭。 「嗯呀──!」 那被填入的酥麻感绕上尾椎沿着背脊爬上颈部直入後脑,交错的温度在身下强烈地脉动,令斯萝无所适从,仰首,艰难地呼息。 舞水并不给她喘息的空间。他压住斯萝後脑,再度侵略她双唇,送入冷凉而黏腻的口液,逼她舔吻着他,缠着他的舌往上爬。他用力晃荡她的身体,让她在他手中盛放。斯萝脑内近乎无物,仅存身下的快感,与唇间本能的迎合。 她淹溺在欲望的海洋里、在舞水翡翠般的眼里。被舞水晃荡着身躯,湛蓝的双眸覆了朦胧,白腻的胴体染了樱粉。当她几欲窒息,舞水终於放开她,望着那红艳欲滴的双唇,声音染着情欲: 「真想让您变成鱼啊……无需呼吸、离水不可活的鱼。」 斯萝眼神朦胧着皱眉,随着他进入的节拍断续反抗道:「孤才、啊嗯、不、要──!」 那尾音因舞水惩罚性的顶入而飙高。 她承受不住那迅疾的动作,紧紧地抱住舞水。唇贴着他脸侧喘息,胸乳紧贴他冰凉胸口。裹着那放肆的花穴随着冰凉茎体的涨大而扩张,受着那暖流侵扰的小菊被灌入更灼烫汹涌的水流。 「啊、啊、嗯、嗯、呀、噫噫……」如婴啼的嗓音,顺着节奏而生。 他按下她,在那瑰红柔软之中,射入黏腻冰凉。那些白浊精液充斥她子宫,鼓涨她小腹,狂烈地涌流,用她体温,去暖热自己的冰冷。 她高氵朝,无力地垂挂在舞水身上。 「您真是令人易爱易恨的存在……」舞水抚摸着她的发,道:「是否因为如此,随侍大人……」 「典瑜?」听见舞水提到典瑜,斯萝模糊的眼神瞬地清晰,推着舞水的胸口施力,想脱开他的身体,然却被压紧了无法脱离。 只见舞水漾起不悦的笑容,道:「您动,是想再来一次?」 斯萝停止动作。舞水侧首,朝她耳根咬下,在上头留下牙印,又囓着。他嗓音低沈,含着恶意:「刚说到随侍大人?啊,就是他,您的典瑜……今日去了孜续的春宴。」 斯萝闻言一怔。 然舞水的话语并未停止,他轻舔那耳廓,吐出冰凉的气息:「他去了,而後──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要怎麽做,您自己拿捏。」 话音刚落,舞水已化为滴滴水珠,散入池面,消逸无踪。 他不愿再多说什麽了,接下来,是她自身的问题。 池面恢复平静,洒在池上的樱瓣漂散在她四周。水气蒸腾,已无冷凉的温度。脑中思绪纷乱不已,她叹了口气,如婴儿般蜷缩着抱住自己,整个人滑入浴池中。 典瑜,卿究竟想要什麽? 卿究竟要做什麽? 卿究竟是什麽样子的? 卿── 「──罢了。」斯萝起身,伴随哗啦水声,是她自语低喃:「不重要了。」 ...................................... 赶12点前写完了(摊 好久没写过肉,觉得卡,看来要多写写xd 39.密议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朝中议事,斯萝坐於王座之上,俯视众臣。 ──臣子们循为臣之仪,恭敬垂首,不视天颜。然而这之内,多少人真心待她? 本以为虽屈指可数,至少自己心底清楚。 而今却已无法确定。 若她不是王,她便能毫无保留地对典瑜付出信任;然而身为王,她不被允许天真、不被允许纯善,她得比任何人多疑、威压、狡诈,才不会被这宫殿所吞噬──那是称「孤」的宿命。 分卷阅读48 如果无人能保护自己,就得自己举矛迎战。 她想着,玻璃般的双眼冷刺如寒冰,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起。 母皇笑着时,心里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鄙夷着、算计着、将心里叫嚣着汹涌着的哀楚压下,将身侧之人的注视当做透明,演好一个王该有的样子。 王不该奢求爱。 当朝会结束,散朝之时,她叫住了两个人。 「丞相、斐羊。」斯萝道:「请至茧居,孤有要事相商。」 被叫住的两人,一人冷冷皱眉,一人微笑如常。 「是。」 得到回覆,斯萝自王座上站起,淡淡地扫了典瑜一眼:「卿忙去吧。」 语毕,便绕过他身侧,走出殿外。 他止住正欲跟随的步伐,沉默地注视着王。在他眼中,那背影如静竖易折之玫瑰。 茧居。 王与臣子商议秘事之处。 此处环境幽然,风格简易,室内仅具竹席与矮桌,设清茶与小点,不置多余雕饰;乔木灌木交错组合,将小屋围拢为迷宫,成天然屏障;闲杂人等进入易触机关,丧命於此。 此处的守卫均聋哑,王授意者被带入时则需蒙眼。 今日为斯萝第一次使用它。 当她踏入茧居门槛,谕夆尚在一旁解覆眼绑巾。 斐羊已在客位静待,以满覆皱纹的手缓慢地斟茶,彷佛见惯风雨,心静无波。 她行至主位坐下,而谕夆刚解下眼罩,尚未落座,便皱着眉盯视她,冷厉低音匆忙询问:「发生什麽事了?」 斯萝未答,便听得斐羊慢条斯理地轻斥,嗓音乾哑苍老:「夆,莫急莫躁。」 「……弟子受教。」 谕夆垂目,朝斐羊躬了躬身,顺从地坐下。 因两人平时在朝中互不干涉,斯萝虽明白谕夆为斐羊之徒,然第一次见谕夆恭顺的样貌,不免感到稀罕,那视线使谕夆眉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而斐羊乾涩如枯叶的声音适时响起,唤回斯萝的注意:「陛下何事相商?」 她望向斐羊。老人体裁乾瘦,白发束整,腰背挺正。岁月在那脸上刻划深浅沟壑,丰沛那蔚蓝双眸。纵然他唇边总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却令人觉得此人年轻时应非好相与之人。 然这样的人却使斯萝定神。她轻扣桌沿,思量语句,最终精简地开口。 「探子来报,孜续勾上了典瑜。二位有何看法?」 语毕,是冗长的静默。 她有些惊讶,本以为斐羊会提起她与典瑜太过亲昵,而谕夆会责怪她不信天启,然两位臣子只是陷入了深沈的思索之中。 「……以往便常有反王之人,不想情况恶化至此。」斐羊开口,交错着十指称首,抬起双目,望向对桌的门生,眼神锐利:「夆,怎麽回事?」 谕夆双唇紧抿,神情严肃,冰蓝长直的发散於身後,修长身躯紧绷,呈现高度紧张的状态。 「老师如今较少关注朝事,有所不知。」 他望着斐羊渐趋沉冷的神色,接续道:「以往反王之人均为散沙,然孜续此人不若以往。他聚合了反王的族群与臣子,柴维、荆冶、茨梧、寐任均在其中。倘若再有典随侍相助……」 谕夆垂首,避开斐羊严厉的眼神,道:「……只怕将如虎添翼,陷焚迦於动荡危乱之世 40.谋策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斐羊重重地叹了口气。斯萝望着他,感知到,岁月终是消磨了一个人,他不再是精神瞿铄的重臣,而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他撑着毫无胡髭的下颚,沉思着,道:「你的意思是,如今武家与年轻臣子多数投向孜续一方?」 谕夆沉默了会,置於桌上的手握紧,颔首。 「……是。」 见他如此,斐羊花白的眉皱起,以乾哑之声斥责弟子:「国家陷於危荡,你身为丞相,在做什麽?」 谕夆不言。 他方上任不到两年,就已雷厉风行之势肃整贪污,政绩显明,亦 分卷阅读49 招众臣怨愤,若非与皇室交好,怕是早遭暗算。孜续虽无甚长才,可凭着圆滑手段与三寸不烂之舌,笼络众臣与各族,亦能坐上高位。 斯萝明白谕夆的难处,於是柔声安抚那忿然老者:「谕相专注治国,不擅内斗亦可想而知……」 「身为一国丞相,若真只知行政,那是迂儒!」斐羊并不领情,冷冷地横了谕夆一眼。 斯萝苦笑。以前总觉谕夆作为王师严厉如鬼,而今方知他对自己已温柔十分。 她放缓语气,道:「斐羊说的是。然事情已然发生,卿可有何对策?」 「有。」 此言一落,斯萝与谕夆倏地抬起头望向斐羊。 老人云淡风轻,以指慢慢地蹭磨着茶杯杯沿,望着茶水浮出自己苍老容颜,缓缓开口。 「陛下可记得乙嫦王之史?」 「记得。」斯萝道。 乙嫦,焚迦三代,救世王女。传说在她出现之前,焚迦有长达十三年的无王之时。那十三年间,二代已死,焚迦无王,外戚干政,均无新生。而乙嫦便在此时,领随侍与青芜殿司回归,整顿国事,诛杀外戚,焚迦步入正轨。 只是这与如今之势有何关连? 斯萝表情疑惑,只见斐羊朝谕夆望去,谕夆正抿着唇、揉着眉心,接着抬首,美丽而严谨的冰蓝眼眸直视斐羊,表情坚决:「老师,吾觉得不妥。」 斐羊挑高半边眉,道:「有何不妥?」他叹了口气,道:「夆,你很聪明,可妇人之仁,注定要败。」 谕夆不言,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接着放下。 斯萝见这二人将自己晾在一旁,说话彷佛打着哑谜,有些不悦地皱眉:「什麽意思?」 老臣睿智的蓝眸精明地眯起,那锐利的眸光令斯萝亦略感畏惧。他问道:「陛下,当乙嫦归国之时,既无臣子,又无武力,您道她如何复国?」 斯萝不知。 「──以己身之利,逐个击破。」斐羊以指沾茶,在桌上写了个字。 色。 斯萝这才明白斐羊的意思,脸上泛起无奈的笑。 不愧是三代老臣,果然老奸巨猾……此法简单有效,不具成本,成了是献策之人有功,败了是行事之王不利。她望向谕夆,只见他一袭银袍,望着窗外不语,修长五指紧握茶杯,近白发丝如冰瀑垂落於身後,洁净美丽而高傲。 她想,谕夆果然太宠她了。 不公布天启、不对她施压,斐羊质问时虽不答辩,可依他的性子,怎麽可能毫无动作。这样的计谋,他怕是老早就想过了,却不予使用,使他陷於如今情境。 她身为一个王,不能总让臣子挡在身前。 「好。」她开口,道:「依卿之见,如何行事?」 斐羊漾起胜利的微笑,脸上细细密密的皱纹堆了起来。 「第一,虽以乙嫦王为例,可陛下无需如她一般。要诱,拉拢柴维即可。」斐羊道:「较须陛下定夺的是第二项……」 「请陛下秘密选定王夫完婚,越快越好。」 谕夆与斯萝闻言俱是一愣。 斯萝挑眉,道:「为何?」 「以诞下王女,做最坏情况之保全。」老人冷酷地开口,眼神清明有光:「若陛下有何不测,王女至少能如乙嫦王一般,使焚迦不致断绝。」 一针见血,斯萝知道老臣苦心。 斐羊此等发言看似刺耳,实则冒触怒天颜之险,在点醒在场的她与谕夆直面现实呢。 她叹了口气,道:「那,卿说说看,这王夫之位,应当给谁?」 「此事虽得机密行事,可平安脱险後也得体体面面。」 斐羊饮了口茶,润了润喉,舒展肢体,望向对面的弟子,唇边勾起了平时的笑意:「依臣之见,谕夆不就挺好的?」 ............................... 斐羊荣登小葛现在最喜欢的角色,因为写起来超顺(咦 41.问诱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傍晚,出了茧居,谕夆行於宫外石子路上。 b 分卷阅读50 r 斜阳燃灼,将天空釉烧出由紫至橘的美丽渐层,流云点缀其上。黄昏光线於身後拉出长影无法甩脱,如郁结於心之念思。 斐羊道尽一切他无法出口之言。 的确,告知斯萝天启、请求作为王夫,皆并非他所言之私心,实则为了焚迦。他早已开始行动,然而她若拒绝,他不愿再相逼。本以为能找到护她周全的方式,却依然走到今日。 离天启预示的那刻还有多久呢? 他叹息,走至谕家宅邸,却见来客。 海蓝卷发、苍白肌肤,来者化为人形更显艳色。柔丽面庞上,翡翠绿眸斜挑;似笑非笑间,隐透冷酷眼神。他倚在门边,见谕夆归来,露出妖丽笑容:「恭喜丞相大人。」 这只水族。适才於茧居中便隐有所感,果然是他。 谕夆止步,冷然道:「有何好恭喜的。你若为陛下情人,应当紧张。」 然而舞水轻快地答以:「不。」 谕夆抬眼,望向那谜漾的男子。 「蝶很美没错……」舞水笑容更艳,道:「可您不觉得,蛛网中挣扎致死之蝶,更是美丽吗?」 谕夆一怔,旋即略显薄怒,嗓音低沈:「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舞水道,身躯化为水雾,渐趋透明,话语尾音飘佚如烟:「推波助澜,静观其变而已。」 望着舞水消散於空中,谕夆垂眸,神色竟罕有地落寞。 典瑜、舞水……她为何,总爱与危险之人相伴。 深夜,谕邸一片静寂。此时此刻族人下仆皆已睡去,唯谕夆书房仍透着烛光。 男子坐在案头,一手拿笔,一手支颚,批阅卷卷奏议。冰蓝眸珠沉沉,睫毛细密垂落,近白长发随意地披散於精瘦身躯之後。那烛光映着修长白皙的指,静谧专注,柔和了冷肃严酷。 批阅完最後的帖子,谕夆放下手中毛笔,十指交错撑首,带着倦意,望向窗外静夜。 略带急促的窸窣脚步引起他的警戒。 他开口,低沈嗓音透着威压:「谁。」 那人脚步未有停顿,只迳自开了书房之门进入阖上,转过去将门锁起。他披着斗篷,着侍子服饰,身量轻盈,姿态优雅。接着,他掀开斗篷,一头艳丽乌发如瀑垂落,精致小巧的五官露出,神色悠然自得,嗓音轻灵如莺:「打扰了。」 ……她潜行出宫就算了,为何动作还行云流水十分熟悉? 谕夆有些头疼地凝眉:「陛下,臣应未曾教您,於三更半夜溜出宫外,私闯民居。」 斯萝道:「孤自学成才。」 她打量了下书房,乾净整洁,一丝不苟,书籍颇多但皆按序排列。唯桌上略显紊乱,成堆的章表书疏。她走近一看,只见奏章皆已批注,道:「卿这样处理政事,身体会撑不住的。」 谕夆有些无奈。深夜,她一袭侍子装束来此,就为了查勤? 困乏地以指节揉着眉心,道:「您若无事,便回宫吧。臣也要休息了。」 「等等,」斯萝拦住谕夆,道:「孤是来求教的。」 「……不能明日再谈?」 斯萝坚定地道:「不能。」 望着那率直地凝视自己的蓝眸,谕夆叹了口气。他从以前便不擅应对她这样的眼神。 坐回案前,道:「说吧。」 「柴维曾为孤之床侍,其并非容易上钩之人。」 她望向谕夆。只见他双手交握,银袍齐整,精锐的冰蓝眸子静静地注视自己,耐心倾听,一如她仍为王女之时。 耳畔掠过一丝绯红,斯萝吸了口气,认真道:「孤想问……诱惑男人的方式。」 她略显局促,而他哑然。 「……臣看起来,像是会勾引男人之人吗?」 「不是。」斯萝摇头。 「那,为何要问臣呢?」 她垂首,低低地道:「但孤无其他人可问了。」 谕夆微愣,眉凝得更深。 也是,自己既为王师,又将为她的王夫,她不问他,还能问谁呢。 应该说,还好她问的是自己。 分卷阅读51 谕夆叹息,柔和了嗓音,开口道:「臣只对玩物们勾引臣子之法略有听闻。」 「可以了。」斯萝轻答,她也不觉得谕夆会深谙此道。 谕夆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书房的门。 「……臣引您至寝居吧。」 ............................. 又能爬树又能扮装出宫,皮皮萝。 42.私导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谕夆禀烛前行,光线昏暗,斯萝轻拉着那银色衣摆跟随。 夜风拂过,那近乎白色的发丝飘曳着,隐约带出股清冷的薄荷气味,若非靠得极近极难察觉。 那味道与谕夆十分合衬,乾净而直白;不若典瑜,香气混杂,难以辨别。 她双眸微黯,思索间,谕夆停了脚步,为她开启身前的房门。 「到了。」 斯萝踏入室内。那寝居高雅而华丽,镶银丝的白色绫纙作为床帘,而床架以乌色檀木饰以百合雕花。同以檀木制成的书桌上置有许多经书古文,床边摆置些诗文辞集。墙上绘竹的画作,笔触精简流畅,应出自名家之手──的确是谕夆的风格。 关上门,将手中烛台放好,谕夆转身面对斯萝,淡淡地张开双臂。 烛火映照下,冰蓝眸珠熠然。 斯萝有些不适应。因当谕夆收敛鬼相厉色,她便会意识到此人俊秀优雅的面容、修长英挺的身姿、低沈磁性的嗓音,彷佛他既非丞相,亦非王师,而回归於男子的身分。 她犹豫了会儿,上前,略显僵硬地抱住那紧实腰身,而被抱住之人亦僵了僵。 「臣的意思是指……」 沈沈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有些无奈:「请替臣宽衣。」 斯萝绯红了脸,匆忙退开,手忙脚乱地替谕夆解着衣带。 谕夆望着眼前神色认真的斯萝,只觉得她面颊樱粉,唇畔如蜜,眉眼含波,根本无需学习那些花俏手段,就能引他走入歧途。 「动作放缓些。」 说着,他将手绕过斯萝背後,轻轻拉开她的腰带,任那衣衫敞露,半掩她白腻肌肤。见斯萝因他动作而住了手,谕夆只得循循善诱:「不要停止。您得顺从臣的动作,试着服侍臣。」 斯萝会意,点头,缓缓地解着谕夆的衣。 终於,那银袍委地,露出他那白皙有致的皮肤、紧实的胸腹、隐见肌理的臂与流线般的腿,美丽地如精雕细琢的石刻。而她衣衫半褪,乳波柔软,腰肢纤丽。 他替她卸下衣裳,与她裸?相对,似是纵慾,又须禁欲。 谕夆轻轻地道:「现在,抚摸臣。」 她触上他胸口,轻如羽拂,小心翼翼。 「不是这样子。」谕夆眸色淡淡,掌抓握住那小手,引导:「再重些,观察臣的反应。」 「……孤尽量。」 谕夆松手,任她动作,掌抚上她腰线,往後滑,温热她脊骨。斯萝轻颤,然动作未停,依近他,踮了脚尖,吻上那喉结,再嗫咬颈窝。感受到谕夆肤上的颤栗,她抓到诀窍,以唇沿着他的肌理吻落,胸乳抵着他光滑皮肤渐下,至他的下腹,感受到胸乳触到了微硬之物,斯萝微顿。 而谕夆开口,嗓音微哑:「握上,说过,不要停止。」 柔软的掌心抚上那柱体,令它勃挺涨大,在掌中伸展着。斯萝红着脸抬首,与那薰染上情欲的冰蓝双眸相对,张开略微湿润的红唇,问道:「然後呢?」 谕夆低首。她裸身跪在他身前,蓝宝石色的双眸潮润,轻握着自己灼热的模样,还要如何比这更诱人? 那低沉嗓音磁湿地带着欲望,道:「含上,绕圈,别用牙齿。」 那蜜唇轻触他阴茎的前端,包容着让他进入她口腔,而湿润黏腻的软舌尖在那顶端滑动、绕圈、打转,又轻轻地戳着他的茎口,他不免有些失控,按着她的乌发,在她柔软的口腔内微微挺动了起来。 那动作带些力道,但十分顾虑到她。斯萝感受到自己的舌摩擦着那柱体的筋络,欲移动地勾,却吞地更深,咽喉内的滚动压迫了那前端。那灼烫突然勃涨了,射入她的口中。 她呛咳,清淡微 分卷阅读52 苦的黏腻在口中扩散,又自嘴边溢出。 谕夆见状,将斯萝拉起,让她坐上床,轻抚她背脊,拭去她口边白浊。 「到此为止。」他道。 「没事。」斯萝咽下口中苦涩,道:「继续。」 那倔强的眼神令谕夆无法违抗。 他叹了口气,将她提起,道:「……请跨上来。」 ........................ 写得很卡的一章(? 43.续问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她跨上他的身躯,手臂支在他肩上,与谕夆正面相对。 烛火映照下,他看见她,艳若桃花的面庞泛着红,宝蓝眼眸如暗夜中的海潮,辉映着月光。白皙的胴体,漂流木般的曲线。他轻握她的腰肢,那皮肤如鱼一般滑嫩而难以抓握。 她依靠他,彷佛此时此刻,他是她的支点、她的贝壳、她的岸。 还有什麽比这更诱惑? 谕夆垂下长睫,掩盖心思,沈沈道:「往下些。」他微按着她的身躯,让自己的勃发,轻轻擦上她双腿间的湿缝。她彷佛会意,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便要坐入,却为他却撑住无法往下:「不。」 斯萝望着谕夆,疑惑地嗯了声,丝丝甜腻。 「试着……」谕夆那冰蓝眼眸暗着,嗓音低如弦音:「令臣因您失控。」 她了悟颔首。接着,那玉臂勾上谕夆後颈,她舌尖滑过唇畔,眼神魅然微眯,道:「这样?」 那动作过於做作,反而使谕夆轻笑出声。 斯萝略恼,向那微勾的双唇袭去,略微撞疼了他。她盯着谕夆,带丝不满,轻咬住他下唇,身体靠上,双乳磨蹭谕夆胸膛,指甲轻刮他後颈。 双腿之间抵着的阴茎彻底坚硬,顶入那挺翘圆滑的臀部。斯萝得意,稍微退开:「这样呢?」 「不够。」谕夆道。 斯萝略略皱眉,双腿间的硬挺令她不适。欲扭开腰,缝隙却瞬地磨过那粗硕的阴茎,引得谕夆脸庞薄红着嗯了声。那低哑而性感的嗓音、微启薄唇的样子,像是鼓励,却更诱惑。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开始以身下的湿缝蹭磨他的柱身,或以缝隙间的蜜洞,勾着那尖端。然不知为何,当她服侍那灼热,灼热却亦熨烫着她,诱出她的蜜潮,引发她的情香。 她想起之前与谕夆的荒唐、他化为蛇形後的美丽、与进入自己的感觉,私处泛起带着羞耻的酥麻。 她搂紧谕夆,扭着腰,乳腹亦在他身上磨着,於他耳畔轻轻喘息:「嗯啊……这样呢……」 当然是,想让自己磨进她更深处。 谕夆克制着,轻吐二字:「……很好。」 她眼神带着迷蒙,道:「不够吗……」想了想,对准那炙热坐下一点点,缩着蜜穴的孔洞刺激着他的龟头,道:「这、样……呢……」 「很棒……」谕夆轻喘,道:「坐下去……」 「好……」 她坐下去,收拢着蜜穴,让那阴茎渐渐滑进自己的秘道。那肉刃过於粗大,虽早已沾满了蜜液,被她润滑彻底,进入却依旧缓慢。尴尬、灼热、色欲皆令她感到不适应:「卿……好大……」 斯萝紧紧抱着谕夆,难耐而靡丽的嗓音,在他耳边嚅嚅:「好难……进……呀啊!」 谕夆终於无法忍受,按落斯萝的腰,开始挺动。 「嗯呀……!」她呻吟,而他一次次往上挺臀,将自己的阴茎捣入那柔软潮湿的窄小穴中,插到最深。那花蕾包容着他,吸吮着他,引诱着他──他早已失控了。 斯萝还断断续续地问:「然……後……呢……嗯……」 挺动着精实的腰,谕夆低哑开口,眸色如深沈暗夜:「把自己……交给臣。」 他压着斯萝的头发,让她的脸埋入自己颈窝。 不让她看见,自己冷淡下来的双眸,与窗外一闪即逝的人影。 斯萝闷闷地应答:「好……」 她并未发觉,在自己话语落下的那一瞬,窗外的空间倏地扭曲,又极快速地恢复过来。 窗内春宵依旧。 分卷阅读53 ......................... 我觉得我越来越写不出肉了,要吃素了吗qaq 4.谁秽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天蒙蒙地亮,与夜幕沉谧的蓝不同,那是种无精神的灰蓝,笼罩了整个皇宫。 她身着侍子服,缓缓走回王寝,下体依旧感到湿意,与些微不适。精神苍白着,是极度欢愉後必然发生的结果:无力,空虚,带着些自我厌恶与谴责。 她不想要再被背叛,要谕夆心甘情愿为己效力。所谓问诱,不过找理由确认谕夆心意罢了。 他那般通透之人,怎会不懂她心思。却不戳破,任她胡来。 斯萝觉得自己滥用了谕夆的纵容。 「……这样不行。」她自语喃喃。 然而身前沉沉之声响起。 「陛下也知道,随意出宫不行?」 斯萝一惊。只见王寝之外,那随侍一袭黑袍,双手环胸,凤眸冷冷地望着她。 斯萝皱眉问道:「卿怎会在此?」 「陛下私自出宫,吾怎能独眠?」典瑜淡淡地答。灰幕下,那袭黑衫如影,没有温度,亦无法照亮。 他虽面无表情,斯萝仍觉察到一丝压抑的隐怒。她叹息,道:「孤既回归,卿去睡吧。辛苦了。」 可典瑜依然站在门边未动。他开口,平时温润的音色,此时凉冷不已。 「您去哪儿?」 那质问的口气使斯萝微愠:她还没问,典瑜去孜续宅邸作甚呢。他凭什麽质问她? 她开口,极不悦的语气:「与卿何干?」 本已疲惫,不多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斯萝冷冷地道:「卿不过一介随侍,孤去哪儿,卿管得着?」 然话语刚落,斯萝便已後悔万分。 「孤──」不该这样说。斯萝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只见典瑜垂眸,自嘲地笑笑,紫眸中混杂着低落与自卑,道:「是呢。」 那轻如微尘的语气,揪动着斯萝的心口:「吾不过一介随侍,谕相比吾好多了──恭喜陛下。」 斯萝微愣──他知道,自己去了谕邸? 那又何必问? 她尚未得出解答,典瑜已然躬身,道:「吾告退了。」 天已全亮,那黑袍远去,隐没至朝阳无法照耀之处。 她望着那背影,五味杂陈。 清晨,小侍子一如往常地在紫阁外头洒扫,却听见紫阁之中传来物品摔落与破碎的声音。 他慌了,以为里头出了状况,便抓着扫帚冲上前去,打开紫阁的门。 只见书桌、柜子、床铺皆一片狼藉,地上磁砖爆裂,而空中正漂浮着四散的书本碎纸、翻飞的笔墨残屑、与床被的布片棉絮,那房间的墙壁,扭动着、压缩出裂纹。 那随侍垂着首,长身直立於其间,华美的暗紫长发凌乱着,披挂於俊美阴沈的面庞上。 小侍子在门前吓呆了,一动不动,望着眼前的景况。 他抬头,一双紫眸妖异地彷佛嗜人,盯视着那小侍子许久,终於开口:「出去。」 小侍子吓得赶紧退出房门,却在身後听见那随侍又说:「若方才之事有人提起……」 他站定,不敢回头,静待下文。 可身後之人却不再言语,令小侍子双手紧握扫帚,颤抖着转身。 「会、会如何?」 只见随侍歪着头,漾开一个微笑,带着血腥与艳丽:「吾说,出去。」 小侍子吓得甩上门迅速跑离。 典瑜抬首,闭上双眸,轻启唇畔:「……为什麽?」 ……他将她推开,不是将她推给谕夆的。 她可以选择所有人,为何要选择王之师──谕夆? 耳边响起在谕夆的寝居之外,他的话语,她的呻吟。 谕夆,她的老师,正教着她那些玩物的伎俩呢。 正如当初的眦延,他的老师,一样。 分卷阅读54 思及此,典瑜笑了。 他狂笑不止,笑乾嗓子,笑出眼泪,也没有停:「……为什麽?」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待典瑜止住笑声,那双紫眸,空虚地盯视着那扭曲的空间,无意识地喃喃。 「……污秽至极。」 然这污秽,指的又是谁呢。 .................................... 今天,花三小时,只打了六百字,後来全部删掉了。 摊。 45.双少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是夜,紫阁。 紫阁之中,纹丝不乱,彷佛晨早之事,仅为一梦。 随侍挑灯夜读,此夜不寐。旁人看是手不释卷,可只有自己明白,当心思百转千回漩绕翻飞,谁能成眠?就连书,他读了,却似未读一般。 此时窗棂为谁所叩响,不疾不徐,不重不轻,叩、叩、叩,三声。 典瑜抬眼望去。少年黑衣紧裹,面有覆巾,露出双桃色之眸灵动闪熠,蜂蜜色发随风飘逸。他坐在窗上,交叠双腿,惬意舒缓,不似暗探。 「典大人。」少年开口,拿出封信件,嗓音如春风轻拂:「您的信。」 典瑜起身,淡淡地扫过来者一眼,道了句:「荆家的人。」 少年眼角牵动,隔着面罩,似有若无地微笑:「如此明显?」 「身手、眸子、发色、与腰间配剑,仍未掩藏。」 「是吗?」少年道:「荆嫿受教了。」 闻言,典瑜皱眉。 「暗探不报姓名。」 荆嫿恍然:「啊,是,典大人想来最是明白。」伸手,将信纸递过:「喏,信。」 典瑜却不伸手,只沉冷地望着荆嫿,道:「……你知道什麽?」 「荆嫿不过一介信差。」他仍抿着笑,道:「您啊,精神过绷,迟早得断──」见那紫眸愈发冷锐如刃,他补了句:「後面那柳树说的。」 「……什麽意思。」典瑜的语气,不自觉已带了杀意。 感知到危险,荆嫿将信置於窗,便飞身跃出,躬了躬身,道:「信已送到,荆嫿告辞。」 此时,少年身下墙面的扭曲才停止。 典瑜收回能力,见荆嫿头也不回,身影融入暗夜,方拿起窗上之信,打开。 信纸素朴,字迹苍劲有力,一望便知斐羊手笔。 典瑜波澜未平之心,因信中寥寥数语,更涌滔天骇浪。 「吾孙斐初:王将与谕夆行国婚之仪,时定夏至,初应及早办理。此事极密,切莫声张。」 他读着,捻信的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信纸。且自指尖而上,信纸逐渐为黑暗的空间吞没,至阅毕,信已被挤压成团,再消佚於空中。 「……此事,」典瑜自语,嗓音凌冽:「吾绝不容许。」 他抬首,望向门边。门只半掩,是另一个少年:体型单薄、及肩乌发,那窥视眼神对上典瑜後,转为虚伪的处处可怜。 典瑜见到他,烦躁与不耐涌上,冷道:「何事。」 「没……」一个软软的假声,少年勾动柔丽的唇,笑得讨好:「虞蛾想您呢。您心情不好?」 他推了门,略带风姿地走入。同为少年,却与方才出现的荆嫿天差地别。一个行止如飞鸟,来去自由;另个势利惶张,为宫中囚笼所扭曲。 典瑜无表情地望着虞蛾:此人可真不厌其烦地缠着自己。 他感到烦厌,坐回桌前,拿起书卷:「你再如何过来,亦得不到任何事物。」 虞蛾不退,反走至典瑜身侧柔柔跪落,仰首,侧着眼睛看他:「没关系。能看着您,虞蛾已心满意足。」 「哦?」典瑜垂首,紫发如缎垂落,望着虞蛾的眼,带上丝残忍的兴味:「你迷上吾?」 他离虞蛾的脸极近,几乎碰上鼻尖。虞蛾望着那薄艳嘴唇、端直鼻梁、冷酷紫眸在自己眼前,透着致命与惊人的美丽,不禁痴然。他的眼神透着着迷与炽烈,折服与贪婪,丧失理智,充 分卷阅读55 满欲望。 典瑜皱眉退开。 恶心的眼神。 虞蛾这才回神,垂了眼,道:「是……」又道:「虞蛾甘愿为您奉献己身,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他本以为随侍会感动,谁知典瑜只冷冷抛下一句话。 「那麽,也能为吾去死?」 那小侍子瞬地被噎住。 典瑜轻蔑地嗤笑,道:「出去。」 「可……」 典瑜盯着虞蛾,神色冷漠,眼神厌恶,如望着肮脏虫类。 「吾说,出去。」 ...................................... 这算昨天的!(欸 46.报信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此夜依旧。谕夆在自家书房内,踱着步,略显忧思。尔後,书房门开,仆从引着个小侍子进入其中,正是刚出自紫阁的虞蛾。 谕夆开口问道:「如何?」 虞蛾躬身,道:「随侍大人已截获书信。」 闻言,谕夆之眉蹙得更深:「是吗。」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陷入深沈思考之中。修长白皙的指节叩着桌子,咚、咚、咚,那节奏,令虞蛾的心随之起伏,战战兢兢立於门前,待谕夆发话。 他每每望着谕夆,只觉畏惧,如见天敌一般。银袍白发,冰蓝眼眸,一丝不苟,洁净纯粹且不容脏污。在他身上,虞蛾无法意识到美,只有绝对的阶级差距。 「谕相……」 虞蛾出声,方使谕夆发现他仍在此。谕夆点点头,道:「下去领赏吧。」 虞蛾如释重负,道:「谢丞相大人。」语毕,马上转身离开,一点恋栈都无。 谕夆也未在意,在他眼中,虞蛾不过一介下人而已。 他又浸回思绪中。 如他所料,斐羊与自己已被反王派盯上。此前,他曾要斐羊勿如实尽书予斐初,可老臣却觉他杞人忧天。如今果然被截,孜续那方必然会选在王婚之前下手。 得提早完婚。 柴维是一定会被笼络的。只待斐初准备完全,马上前往青芜殿,便难有闪失。 只是,对陛下来说,一生一次大婚,显得过於草率罢了。 无妨,经过此局,国家可转危为安。而他既为丞相,又为王夫,且已将政敌一网打尽,届时她想如何庆祝,他再规划就行。 只是,为何心头总隐有不安,更有不悦? 最大受益者是他,可此事却对她无利有弊。得去诱引柴维,得与自己成婚,还得与典瑜为敌…… 她看似不在意,可她真的不在意吗? 自己已多久未曾看过,她王女之时的灿烂笑容? 谕夆垂眸,斐羊之言於耳边闪现:妇人之仁,注定要败。 他自嘲地笑笑。 也是,世上之事,哪有尽如人意之说。既然结果正确,那就当是正确吧。 朝堂之上,明着平静无波,私下波涛暗涌,各怀心思。在议论中,斯萝发觉,青年臣子们处处冲撞资深老臣,颇有针锋相对、更替朝代的意味。 她突然懂了孜续的手段。他利用年轻臣子少不更事,热血方刚,容易煽动,且喜爱与众为伍的特点,将朝廷分裂为两派,且将非反王之人均归入保守一方。 此事最麻烦之处,便是无论孜续或多数青年臣子,反王既不为名亦不为利,只为了个理念:生育工具不可为王。 思及此,斯萝略感愠怒,她可以理解为何他们这样想,却仍觉得愚蠢。 未曾习过古语,未曾亲见神蹟,离神代也已然久远。上代王与随侍亦使他们对这样的统治出现了疑虑。可真相未明,这群愚者便凭着自己的臆测,陷国家於动荡不安。 勾结与皇室有过节之族,拉拢高位近臣,自以为利用得当,殊不知自己才被玩弄於掌心。届时腥风血雨,也不过令一群嗅着鲜血腐屍而来的秃鹰获益。 斯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众臣子望向那女王,不明所以。 分卷阅读56 她淡漠地望着底下众臣,开口:「孤乏了,散朝吧。」 .............................. 【角色访谈突击】 hey这里是小葛,感谢大家的订阅,今天要来突击下角色们的房间,看看藏了些什麽d`b 〈part1王寝〉 小葛:(赞叹)哇,这里好大! 斯萝:(淡定)毕竟是孤的寝居,必然得大些。 小葛:(继续赞叹)衣柜也超大!衣服好多! 斯萝:(略微得意貌)你喜欢,挑一两件走,孤不会介意的。 小葛:啊不用陛下身材太好我应该穿不下您的衣服……哇! 斯萝:怎麽?看见什麽了? 小葛:床超大!超级大!!!!! 斯萝:……咳。 〈part2谕夆寝室〉 小葛:打扰了。 谕夆:(冷脸)你随意。 小葛:谕相的寝室好多书啊……四书五经诗文杂集通通都有。咦等等,这个是春── 谕夆:(直接抢过) 斯萝:(皱眉)丞相,那本是什麽呀? 谕夆:……咳。 〈part3紫阁〉 小葛:这里感觉挺普通的耶。 斯萝:紫阁一直都是如此,乾净简洁的风貌。 小葛:谕夆寝室华丽整洁,可是也──(被谕夆瞪) 典瑜:(温文貌)也……什麽? 小葛:呃,没事,哈哈。我看看啊,典瑜才不可能那麽简单呢,搜一下应该会有以前的(哔)跟(哔)跟(哔)啊,还有之前他抓狂…… 典瑜:(微笑) 小葛:嗯?为什麽这墙壁好像在动我整个人好像在转啊……是我的错觉吗?啊握草,典瑜的能力是── (啪擦) (小葛卒) 斯萝:(汗)卿这样……没问题吗。 典瑜:(笑)吾只是将他送回该去的地方罢了。 (全剧终(误 谢谢你们的订阅跟珍珠!xd 47.引狼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众臣各自散去,柴维亦踏往宫外。才出殿门,便见一小侍子在外候着,躬身:「柴将军,陛下有请。」 他蹙眉,却不多问,颔首跟随。 那小侍子领着他拐绕而行,尽往偏僻之处。过了一会,茂密绿林现於眼前,有侍从静立於外,手持布巾,装扮异於宫中之人。 小侍子解释道:「此为茧居。请将军将眼蒙起,这位会带您进去。」 柴维欲接过布巾,那侍从却擅自上前,将布巾缠上他眼部,严丝合缝地裹紧。而後扯动柴维衣袖向前。 身为武人,柴维五感特别敏锐,纵然蒙去眼睛,亦能用耳鼻确认所处环境。可那聋哑侍子行步无声,且空气中带丝植物的甜香,令柴维略悚:若此处之人皆如此,对於茧居藏有多少仆从,他全无法估算。 然而,随着那侍子弯来绕去,柴维并未注意的、鼻尖那股萦萦环绕的甜香,渐淡化他紧张的神经……。 终於,领路之人止步。 黑暗之中,有流转腻然嗓音,唤着他的名:「柴维。」 胸口忽地感到酥麻,他开口,道了声:「陛下。」 侍从为他解下覆眼布巾,被突然的亮光刺了目,柴维眯起淡金双眸。尔後,那慵懒地侧卧於竹席之上的女王,映入眼帘。 光线自窗外打入,耀了那乌发,透了那白纱。迎着光,她纯净而妖冶,冷着,艳着,撩着。蓝宝石色双眸对上他的眼,她嫣然微笑:「卿来了。」 柴维失神。思绪飘回那夜,她肌肤的触感、她呻吟的音色、她内里的温度── 惊觉自己意志的松动,他敛色,道:「王唤臣前来,有何吩咐?」 斯萝卧在席榻 分卷阅读57 上,朝柴维勾了勾手,道:「过来。」 心中轻跳着,他依言上前,在离斯萝两步之距外停下。 斯萝望着这个将军,轻装简便,沉着镇定的样貌,心中略感退却,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微笑着,道:「近一些。」 柴维只移动了半步。斯萝蹙眉,似不悦道:「怕什麽,孤会吃人?」 他低垂着淡金色的双眼,道:「再近,有违礼仪。」在不知斯萝想要做什麽之前,他不敢接近。 只怕再近,体内属於狼的那部分将被勾动,理智全无。 斯萝站起,踮着轻盈的足尖,走向柴维。而柴维随着她的步伐後退,直到抵到墙面,他不禁略感薄怒,道:「陛下唤臣前来,只为戏弄臣?」 「不。卿曾言,卿本为孤之臣。」纤手贴上他的胸口,为那极速的跃动而欣然,她抬首,吐息如兰,那微温残在柴维下颚上:「今日,孤便要卿──臣服於孤。」 闻言,柴维脑内,清明的部份敲响着警钟。可他身体却如遭定住,无法动弹,无处可逃。 那如波双眸,柔丽身段,离己如此之近,嚐过一次後再无法忘怀的味道,此时此刻,她给予他再次碰触的机会。 柴维思及那夜,她巧笑倩兮着问,不如将军来做孤的王夫如何? 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拒绝的。 那植物的甜香依然飘逸於空气中,而他僵硬着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 ……无法拒绝。 ...................... 好卡呜呜呜呜。 8.诱痕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午後的阳光,自窗棂照下,茧居之内,映着搂抱着的两人。 男人挺拔高大,肤色略深,刚毅脸上书写茫然服从;而女人娇小可怜,肤白若雪,稚丽面庞要求绝对掌控──她进攻,他防守,他溃不成军。 斯萝捻上柴维襟口,双手解着,嗓音惑着:「卿曾言,卿想要自由……」她说着,纤指灵动,敞开他衣衫,让那褐色的健硕胸膛与腰腹随之展露。 「可卿,却任柴家长老掌控。」 「臣……」随着柴维咽了唾液,那显明的肌理随之而动。 「孤想再给卿个机会。」女王言词犀利,语气却撩弄不已:「臣服於孤,孤能给卿想要的。」 纤手向下,伸入那未解的下腹衣衫,轻轻握住略勃的那物,抬首,蓝眸笑意魅然,她问:「卿,不喜欢孤吗?」 柴维深深地吐了口气,掩藏眼神的渴望狼狈。可她握着它,揉弄着,柔软身躯贴上他裸露胸膛,自胸到腹紧紧偎依,白纱之下竟未着寸缕…… 血液奔腾着,那浑圆压着他,他感受到乳尖的蹭磨,已无力思索这明显的诱惑,无法忍受那挑逗。 他瘖哑着,脑内飘忽着,道:「臣……喜欢。」 斯萝见男人眼眸已然沉暗,吐息略微紊乱,而手中那软物已化为粗硕的勃起,抵着她掌心。压下瞬地冒上的厌恶,斯萝脱开他身体,道:「卿若是孤的──」 她轻解罗裳,展示那柔美精致的胴体。只见乳房圆满,腰肢细软,双腿纤长,白皙无暇。 男人眼神渐露兽性,而她魅惑一笑:「──孤也会给卿……如何?」 男人点着头,却并未言语,大抵已丧失言语的能力。 「真是乖巧。」斯萝坐上席榻,身子向後撑起,缓缓地在男人面前张开了双腿,露出那娇嫩欲滴的花蕊:「将军──这是奖励。」 血液中那属狼部分占了上风,柴维瞬地无了理智,化为巨狼扑向那不知廉耻的女王。 斯萝紧紧闭上眼睛──她也很怕,自己丧命於他原型之下。 巨狼粗暴地将斯萝的身子翻了过去,狼爪陷进斯萝圆润的肩头,令她吃痛皱眉。那甜腥的血液味使狼更加兴奋,硕大狼茎对准女人挺翘的臀部,直接插入那尚未全然湿润的玫瑰。 强硬的撞击带给她极度的疼痛。此时并非情动之刻,她脑中清醒非常,清晰地体验着被压制、无法反抗、只能承受的感觉。她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不准哭泣,必须享受。 她要柴维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上瘾。 试图使自己舒服些, 分卷阅读58 她努力忽略逐渐麻痹掉的痛楚,专注感受背上柔软毛皮刷着她的背脊。一股浅浅的酥麻顺其而上,她更好地放松,却被那灼烫狼茎更深地捣开宫口,既浅而快地肆虐。 「咿啊!」她尖叫出声,摇晃腰部,回应柴维的冲撞。蜜穴被撑大,那水液流动着又被捣回,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她收缩着蜜口,咬紧柴维涨大绷挺的狼茎,让他尽情而凶狠地冲刺。 直到麻木无感,那匹狼才在她体内释放。 无力地卧趴於席榻,她感到肩部利爪收了回去,背上毛发的触感亦消失。转头一望,巨狼已回到男人的样貌。他皱着眉,沈默不语。 斯萝移开臀部,那蜜穴溢出白浊,黏腻着。她似不在意地转过身子,面对柴维:「怎麽?」 柴维倏地跪落在斯萝面前:「陛下恕罪。」 「恕罪?」斯萝有些疲乏,懒懒地答:「卿何罪之有?」 「臣……」柴维垂目:「伤了您。」 斯萝这才想起,柴家曾险些灭族,因其先祖抓伤女王,遭连坐之罚。略一挑眉,道:「将军害怕了?」 柴维不说话。 斯萝打量着眼前精壮厚实的男人,方知牵制其最好的方式,并非诱引他,而是以其族为挟。 虽是绕了远路,不过能达到目的,倒也无妨。 「将军放心……」她灿烂一笑:「若将军听命於孤,孤不会动卿──与卿的族人。」 言下之意,十分了然。 柴维握紧双拳。 「……是。」 当柴维大步跨出茧居,斯萝只觉肩上剧痛瞬地袭来。她无视掉,自顾自地将衣衫穿起,对空下着命令。 「舞水,跟上。」 淡淡的轻笑响起:「是。」 一股极潮湿之气瞬地窜过斯萝全身,冲开房门,尔後不见所迹。 她闭目,轻轻抚上自己的肩部。鲜血浸开白纱,晕出点点红褐──怕是得留疤了。 她想,也罢,若能使柴维听命於己,这伤痕值得。 多几道也无所谓。 ............................... 呃啊。 _:3」_ 49.半身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拖着肩上的伤口,与全身的乏倦,她走回王寝,对门口的侍子比了个退下的手势,便关上门,倒进床铺里,疲惫地阖眼。 有些发热,等等得上药,还得将这衣裳换了,还得…… 斯萝想着,却在无知觉间,沈沈睡去。 恍然回到儿时,八岁的生日宴。 那是堆着雪的晴日,她端坐於上代王身侧,不哭不闹,安静地当母皇的陪衬。 她知道,宴会虽以她名义举行,可并无她能参与的余地。 不可言语,不可妄动。臣子们上前道贺时,必须微笑颔首。 她做得很好。旁人眼中,那王女便如陶瓷人偶一般,是昂贵的摆设,精美标致。殊不知他们观看幼童得同时,幼童亦观看着一切。 斯萝望着底下的臣子,只觉这是一个无趣的整体,老的少的胖的瘦的,在她眼中相差无几。 望向身旁的母皇,王国之内,唯一的成熟女人,一身华美白袍,绝世而高贵,强大而美丽。她既感景仰,亦感自卑。母皇是她的典范、偶像、憧憬,可她没有自信,自己长大後能如母皇一般,端中带艳,笑中带严。 ──虽是如此,可身为王女,不能给母皇丢了颜面。 於是她模仿着上代王冷然高贵的样子,压抑讨厌宴会的想法,宁静乖巧地坐於上位。 突然,一纤长背影映入她眼帘,瞬地吸引她的注意。 银白绣金的衣衫一丝不苟,紫发美丽无瑕,举止轻盈,面目和煦。 谁家少年,风雅早熟,温文尔雅,超凡脱俗,硬是与吵嚷的人群格格不入。纵然与其他臣子们交谈着,也占据上风,不显年少。 尽管看似平淡谦冲,可少年隐藏得极好的疏离冷淡,却为斯萝所察。 这人,为 分卷阅读59 什麽看起来,如此孤独呢。 她的目光被吸引着,跟随着少年移动。而那少年意识到她的视线,转身,抬首一望── 沉紫的眼眸与蔚蓝的双瞳相对。相吸。相引。 那一瞬,脑中忽地麻痹,视线中只剩下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 脑海内,有谁轻轻吟唱── 吾佚散之半身, 此遇为神谕。 运命终引你至此,无论悲忧 吾是你永恒归属。 歌声方止,她已站起,他亦跪落。 斯萝无意识地跟从脑中的召唤,咏颂那古语写成的神歌,在众人惊诧目光之下,走至少年前方。 她开口,不是请求,不是命令,而是陈述既定事实的语气: 「卿,属於孤。」 整个宴会彷佛静止,所有臣子们皆惊异地望着那两人。 王女,徵召了典家唯一的子嗣,未来的族长,成为随侍。 此後,典瑜将与其族再无瓜葛。 典家将灭。 可对那两人而言,那瞬间,世界上只余他俩,已无旁人。 典瑜俯身垂首,提起王女之足,亲吻上那幼童的足尖,道: 「是,吾属於您。」 他承认了,他是她的。 胸口感到满足与喜悦,斯萝回头,却对上上代王那冷沉而黯淡的蓝宝石色眼眸。 她才察觉到一件事。 母皇的半身,不在她身侧。 她遗失了她的半身。 可此时,却看见眦延自母皇身後走出,带着那令她害怕的微笑,拥抱了她的母皇。 而母皇在眦延怀中,极速地枯槁衰弱。 一把火延烧而上,吞噬掉相拥的两人,也吞食了宴会的人们,他们带着微笑,被焚烧殆尽。 她无助转头,想确认少年安危,但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典瑜……?」 叫出本不应该知道的姓名,她想找到她的半身,才跨出一步,世界便极速崩塌。 一切彷佛玻璃般碎裂,而那玻璃後方是无尽的黑暗。 她孤身一人,站在黑暗里。 「典瑜,你在哪里?」 她不确定的细语,再有些着急的叫唤,又歇斯底里的大喊── 「……典瑜!出来!」 无人回应。 斯萝突然意识到,遗失了半身的人,并不是母皇。 明明就是自己啊。 於是跪落,痛哭失声。 ................................ 本来打了很卡的一章,最後不想用,就拖到了第四天(? 上代的剧情其实有设定,前面小提的乙嫦其实也有剧情,不过,都先搁着吧xd 50.侍言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好热。 谁,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脸。 柔柔的力道,凉凉的温度。 好舒服。 靠上那只手,蹭着,不想令他离开。 「……您醒了?」 这声音──她找到他了吗。 她微微地睁眼,有个朦胧的影,她看不清晰,可知道是他。 斯萝漾出笑容,开口:「卿去哪了?还以为,卿也离孤而去了。」 那模糊的脸庞似是皱了皱眉,拿开她脸侧的手,接着,将她搂进充斥着复杂香气的怀抱。 他道:「吾哪里都不会去。」 (吾属於您。) 闻得此言,斯萝像是往日那单纯地少女般,轻轻地笑开,往典瑜怀里蹭了蹭。 好棒的梦呢。 「孤……我 分卷阅读60 。」 她改了称谓,极小声极小声地,对他耳语,悄声诉说着不被允许出口之言。 「我也……属於你。」 那怀抱僵了下,无言地收紧。 她满意地再度阖上双眼,将其当做一场美丽的梦境,沈沈睡去。 可那清醒之人却是垂着眼睛,心潮难平。 他现在不想放开,在他怀中睡去的人。 方才小侍子来报,王在寝居之中召唤自己,他匆匆赶到,却见床上之人紧闭着双眼,静静地哭泣。於是他摒退其他侍子,走近她,试图将她唤醒,却发现她正发着热,纵然醒来,意识亦不清楚。 「……既如此,就别乱说话啊。」 搂着怀中之人,典瑜低声自语。 当斯萝悠悠醒转,已是深夜。她发现自己已换了衣裳,而肩上的伤口亦包紮完整。 一盏烛火跃动着,映出床边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之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那张脸,白皙削瘦,静谧沉定,薄凉的唇轻轻地抿着,沉紫的发丝垂落在脸侧,一身漆黑袍衫。身形早非少年时期的纤长,而是成人精实的躯干。 岁月能刻划一个人,而苦痛的砂砾能丰实一粒珍珠。 典瑜早已非她初见那平静温雅的银白少年,他裹上黑暗,已然成年。 自己自污泥中而生,早不奢求清净无瑕,可典瑜不是…… 思及梦中那少年的模样,她想,若她当时不曾与他相遇,不曾选择他,那宁雅平和便将与他一路相随,直至他老去死亡。他不会被这皇宫,染成望不见底的黑。 是她的错吗。 口有些渴,不愿惊动典瑜,斯萝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站起的那刻,却一阵眩晕,往前一倒,却并未如预期中跌落── 典瑜扶住她,神色不愉,嗓音带着淡淡的恼,道:「病成这样,还想去哪儿?」 「孤只是……」斯萝略微哑然,道:「渴了。」 典瑜望着斯萝,只见那美丽纯然的蔚蓝的眼眸中,尽是无辜。他沉默,再轻轻地叹息,将她安置在床上,起身倒水,递予她。 「谢谢。」斯萝接过,一口一口浅浅地啜饮着。 却未想,典瑜冷不防地问了句:「肩上的伤怎麽来的?」 斯萝瞬地呛咳出声,他皱眉,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待斯萝缓过气来,脑海中搜索着说词,却怎麽也搜索不到,尽管神情镇定,却什麽也答不上来。 且,他们离的那麽近。 她的伪装进了他眼中,一目了然。 「不想说就算了吧。」典瑜垂目,掩盖眼底的冰冷,不愿再听她的谎言。 他冷冷地道:「吾不过一介随侍,您无须与吾报告。」 「孤……」 「吾告退了。」典瑜打断斯萝,起身,走向门边,却想起了什麽,突然止了脚步:「陛下。」 「……何事?」 典瑜略微转身,烛光微弱,看不清他的神色:「请千万,别步上您母皇的路途。」 ......................... 这章是休战章。看他们冷战那麽久小葛也很累(喂 50.侍言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好热。 谁,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脸。 柔柔的力道,凉凉的温度。 好舒服。 靠上那只手,蹭着,不想令他离开。 「……您醒了?」 这声音──她找到他了吗。 她微微地睁眼,有个朦胧的影,她看不清晰,可知道是他。 斯萝漾出笑容,开口:「卿去哪了?还以为,卿也离孤而去了。」 那模糊的脸庞似是皱了皱眉,拿开她脸侧的手,接着,将她搂进充斥着复杂香气的怀抱。 他道:「吾哪里都不会去。」 (吾属於 分卷阅读61 您。) 闻得此言,斯萝像是往日那单纯地少女般,轻轻地笑开,往典瑜怀里蹭了蹭。 好棒的梦呢。 「孤……我。」 她改了称谓,极小声极小声地,对他耳语,悄声诉说着不被允许出口之言。 「我也……属於你。」 那怀抱僵了下,无言地收紧。 她满意地再度阖上双眼,将其当做一场美丽的梦境,沈沈睡去。 可那清醒之人却是垂着眼睛,心潮难平。 他现在不想放开,在他怀中睡去的人。 方才小侍子来报,王在寝居之中召唤自己,他匆匆赶到,却见床上之人紧闭着双眼,静静地哭泣。於是他摒退其他侍子,走近她,试图将她唤醒,却发现她正发着热,纵然醒来,意识亦不清楚。 「……既如此,就别乱说话啊。」 搂着怀中之人,典瑜低声自语。 当斯萝悠悠醒转,已是深夜。她发现自己已换了衣裳,而肩上的伤口亦包紮完整。 一盏烛火跃动着,映出床边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之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那张脸,白皙削瘦,静谧沉定,薄凉的唇轻轻地抿着,沉紫的发丝垂落在脸侧,一身漆黑袍衫。身形早非少年时期的纤长,而是成人精实的躯干。 岁月能刻划一个人,而苦痛的砂砾能丰实一粒珍珠。 典瑜早已非她初见那平静温雅的银白少年,他裹上黑暗,已然成年。 自己自污泥中而生,早不奢求清净无瑕,可典瑜不是…… 思及梦中那少年的模样,她想,若她当时不曾与他相遇,不曾选择他,那宁雅平和便将与他一路相随,直至他老去死亡。他不会被这皇宫,染成望不见底的黑。 是她的错吗。 口有些渴,不愿惊动典瑜,斯萝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站起的那刻,却一阵眩晕,往前一倒,却并未如预期中跌落── 典瑜扶住她,神色不愉,嗓音带着淡淡的恼,道:「病成这样,还想去哪儿?」 「孤只是……」斯萝略微哑然,道:「渴了。」 典瑜望着斯萝,只见那美丽纯然的蔚蓝的眼眸中,尽是无辜。他沉默,再轻轻地叹息,将她安置在床上,起身倒水,递予她。 「谢谢。」斯萝接过,一口一口浅浅地啜饮着。 却未想,典瑜冷不防地问了句:「肩上的伤怎麽来的?」 斯萝瞬地呛咳出声,他皱眉,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待斯萝缓过气来,脑海中搜索着说词,却怎麽也搜索不到,尽管神情镇定,却什麽也答不上来。 且,他们离的那麽近。 她的伪装进了他眼中,一目了然。 「不想说就算了吧。」典瑜垂目,掩盖眼底的冰冷,不愿再听她的谎言。 他冷冷地道:「吾不过一介随侍,您无须与吾报告。」 「孤……」 「吾告退了。」典瑜打断斯萝,起身,走向门边,却想起了什麽,突然止了脚步:「陛下。」 「……何事?」 典瑜略微转身,烛光微弱,看不清他的神色:「请千万,别步上您母皇的路途。」 ......................... 这章是休战章。看他们冷战那麽久小葛也很累(喂 52.蛇类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滴、滴、滴、滴、滴……水滴声如针落,戳破寂静。 斯萝睁开双目。 很暗,纯粹的黑,难以辨别自己身处何地,只能依稀透过潮湿感判断此地并非建物。微弱线光自极高的缝隙透出,却为地面谜样的黑所吞噬。 斯萝起身,身上却似有何物滑落。她疑惑抓上,却有冰冷湿滑的触感,自掌中灵敏窜出。 倏地,背後窜上鸡皮疙瘩。 逐渐适应微弱的光线後,仔细望向四周,她终於看明白,那铺天盖地的黑,实为 分卷阅读62 漫无边际的尾尾蛇群;那些细致微小的反光,则为片片蛇鳞。 她颤栗着退後,却撞上墙面,撞入墙面上的黑蛇之中,惊动了蛇群。 原本的静谧瞬地转为躁动。 那乌色之蛇们,皆吐着蛇信,朝她而来。 背後的蛇类蜂拥而下,将她压制上地面,令她无法动弹,缠绕着她,将她包裹,滑入她衣衫,在她肌肤上摩擦。渐渐地,有蛇沿着她胸乳的轮廓绕行,蛇信在乳尖窜动;或缠绕上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发出嘶嘶声;或沿着她的脐,滑入她双腿内侧……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她开口,却听见自己嗓音呜咽颤抖:「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 那蛇群却似有感应,更为剧烈地扭动。牠们撑碎她细致薄透的衣裳,滑上她腕肘踝膝,固定她,让她不得妄动,亦不敢再呼救。 斯萝咬紧下唇,绝望地闭上眼睛。 只怕,今日要死在这儿,为一群饥饿的蛇类所分食。 然蛇群并未对她不利,只以那细密蛇鳞轻缓地在她乳尖摩擦、於她腰侧攀行、旋绕进腿缝之间,似是认知着来客,又似爱抚的力道。 轻缓的酥麻自肤上经神经递向脑海,斯萝呼息逐渐加重,下体反射地润滑,脑海灼烧起慾望,是每日动情的显现……看来时间,已届深夜。 当发现自己竟能自情动判断时间,斯萝不禁冷静许多,唇边泛起自嘲。 ……从未想过,某日,竟能因身体的反应而受惠。 她稳定心神,清晰而沉定地喊出一个名字:「荆嫿。」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静默。 可过了一会,深黑之中,谁的轻笑声,逐渐扩大,音色低浑暗沉,峰层叠岚,不是荆嫿。 「……谁。」 没有回应。 「谁!」她大喊,想循声音的源头找去,可四肢皆被蛇群固定着,无法动弹。 扭头,却什麽也没看见。 藉月光的晕映,她只见自己白皙柔腻的躯体,有粗长乌蛇成团於其上。那些黑蛇绕行着、滑动着,似是群体,又似一条条个体。 在牠们的妆点下,她的肉体呈现种恐怖而肉慾的美。 她闭眼,不想见自己那无力而糜烂的样貌。 然这却使她更为专注与敏锐。那些攀绕活物的表皮擦着她,冰冷潮湿,引发肌肤的颤栗与酥麻。 鼻尖渐闻见自己诱散之情香,斯萝羞耻至极,亦厌恨自己至极。 而黑蛇们渐加放肆,强迫她张开,在那双腿上绕着圈,缠紧,松开,探求着那香腻之蜜的源头。那些蛇首,往她溢涌出甜液的私密处纷纷凑入、顶撞、钻磨,刺激着脆弱柔软的花蕾。 「哼嗯……」她轻轻地发出甜腻的声音。 尔後,蛇群如同被鼓舞一般,更加迅速地於她身躯上攀爬。且不知是哪一只,瞄住她花口,往其中钻行,将那蜜穴的孔洞撑开着向里滑入,爬进深处,那细长而分叉的蛇舌勾上了软腻的敏感…… 「嗯啊!」斯萝仰脖呻吟,眼角溢出滴不甘的眼泪。 下体微微抽搐着,收缩着,一次又一次地缩紧,夹住体内的粗蛇。那黑蛇挣扎欲退,更加剧烈地扭动,却只是更加刺激着她,使她扭动着腰部,让黑蛇不断向前,顶撞进她的宫口。 「啊、啊、啊、不要……」那恐惧又舒服的感觉令她想哭,此时,却有另一只乌蛇,滑上臀缝,对上那菊洞,扩张她後穴,钻动着向里。 「走、开……不、要……」 两个孔洞同时被毫无思想的活物侵犯着、研磨着,使斯萝无措地喘息着哭泣:「给孤、出来……啊、啊……不要……」 此时,不知从何处,那低沉的嗓音再度出现,恶戏般地轻笑着,开口。 「真的,不要?」 斯萝摇着头,蓝宝石般的眼在漆黑中毫无焦点,白皙的小脸上犹有泪痕。 那声音道:「那,求我呀。」 她却紧闭双唇,不愿开口。 「呵……不愧是女王呢。」 随着男子话音落下,她体内的两条粗蛇开始了剧烈的扭动,强烈地刺激着她。 分卷阅读63 「嗯、嗯、哼嗯……嗯!」 在蛇类的扭动下,她到达了高氵朝。 似是满意於她的反应,终於,那男人开口道:「回来吧,孩子们。」 尔後,身上的蛇群纷纷退开,仅余下斯萝、碎裂的衣裳,还有深陷她体内不再动作的两条黑蛇。 .............................. 发现留言是更文的动力,有人要跟我说说话吗qvq 53.湖镜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哎,玩得有些过了。」 随男子话音落下,那些黑蛇,由杂乱无章的蠕动,转为井然有序的排列,向声音的方向而行。 微弱月色下,男人的轮廓自黑暗中浮现。 那身形瘦长如魅,裹一身黑雾般的纱。脸是长年躲避阳光的透明白色,令血红双唇显得刺人。冰蓝瞳目蕴着狡黠而聪慧,乌亮黑发长不见底,曳进黑暗,而原本包裹着她的乌黑蛇群,正一条条接起,後端咬上前端,攀上他身後,细化为发。 斯萝忍不住向後退了退,毛骨悚然。 「别怕,不过是养了群小宠物罢了。」他走近,蹲落,朝她伸手,那手毫无血色尽显血络,将她双腿之间早已不动的乌蛇抽出,那摩擦又引得斯萝一阵震颤。 男子抓着那湿滑蛇类,递到斯萝面前,使她微微一缩:「看,死透了,比您还脆弱呢。」 他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笑,接着,将死蛇丢开,任那死蛇瞬地化为尘土,道:「还未介绍自己。我名为猾,如您所见,为黑蛇之主。」 她才看清此地是个极大的钟乳石窟。天顶密密麻麻的石尖滴着水,润湿地面,汇成小川,在月色辉映闪烁。 斯萝盯着猾,强逼自己无畏与冷静:「你有何图谋。」 「您觉得?」猾似是觉得有趣地反问。 斯萝脸色越发地沉,算计着该如何逃跑或求援,却听见猾道:「说实话,我也不知您竟会出现。」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她瞪大双眼,望着猾,愣了。 「……什麽?」 「怪我不该对荆嫿乱说话。」猾起身,面色淡淡:「那孩子,约莫是慌了,才带您来此。望陛下别加罪於他。以此为交换,我带陛下看一样东西。」 他弯腰,绅士般地朝斯萝伸手。 斯萝皱眉,并未答应,自顾自地撑起身,略显艰难地站起:「走吧。」 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眼前这人要耍弄什麽花样。 猾识趣地收手,冰蓝色的眼眸饶有兴味地望着她,似不讨厌她倔强的脾性。 潮冷寒风自前方吹来,她打了寒颤,被丢上件宽大男衫。明是上好绸丝,花样却极旧,甚至不知是何时工艺。她也并未在意,只沉默套上,跟随猾,行入更深。 猾的步伐有如蛇曳,迅疾地无声滑行,令斯萝跟随地有些吃力。那头黑发虽看似静谧,却能灵动地绕过她,亦令斯萝不甚舒适。 很快地,当猾绕过个石墙,斯萝亦拐弯,眼前霎时柳暗花明。 洞窟的天顶仅到此处,夜空中,皎洁月光映照而下。泉流汇聚为一个湖,巨大而清澈,泛着深邃的青蓝色泽,耀着粼粼波光。旁有天然石刻,鬼斧神工,层峦叠伏,微透着宝石般的紫。 「好美。」 斯萝赞叹着,又突地警醒:「你要孤看的,只是这个?」 「并非如此。」猾摇摇头,走到湖边,举起手。 霎时,那湖水开始涌动、分割成块、往上翻跃,形成无数个青蓝而闪耀的块面,如一面面镜子,围绕上这个空间,将立於中央的两人映成无限。 斯萝惊讶地张大了蓝玻璃般的眸:「……这是什麽?」 「水镜。」猾微微一笑:「映照焚迦的过去、现今、未来。您将它当成我与外界的连结即可。」 斯萝皱眉:「你,知晓焚迦的一切?」 这该是多麽强大的力量。 她望向猾,透过清晰月光,才终於看清,此人年轻的外表里,裹着极为苍茫的双眸,比她所见过之人皆老上许多,除了── 分卷阅读64 「迦树……」 她开口,而听闻此名,猾惊讶地望着斯萝,又淡淡地一笑。 「不,我既非那位大人,亦非神只。」他道:「只是承蒙他的馈赠,亦或咒诅罢了。」 见猾不愿多言,她虽不解何意,却也不再追问,道:「那,你要给孤看什麽?」 却未想,猾开口,是一个问句。 「您想知道什麽?」他微笑,冰蓝的眸子刺进她眼中,不容虚假:「只有一件。」 斯萝沉默。无论是母皇的终局、父亲的下落、或是反王的动向,她都想知道。 可最终,脑海中浮现的,为何仍旧是那随侍的侧脸。 (请千万,别步上您母皇的路途。) 「孤想知道……」 停顿良久,斯萝深吸口气,道:「典瑜与母皇,有何关系。」 猾似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好。」 ................................... 纯天然搜寻引擎,你值得拥有。(不对 54.试问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石窟之中,无数个青蓝镜面浮空,萤般的光,映着那一袭黑纱的男子,与一身古袍的女王。 在斯萝的注视下,猾抬手,水镜们便纷纷落散,成点点水珠,哗然落於湖中。仅余下一面,孓然立於水中央,本来纯净无瑕的青蓝色泽里,渐渐浮出隐隐绰绰的人影。猾勾动指头,那镜便飞跃而来,直到斯萝跟前停下。 「走进去。」他说。 斯萝略有迟疑,伸手触碰水镜,并未触摸到水,却感到股巨大引力,似要将她吸入。不安地往猾的方向望了望,却见他微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於是,斯萝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牙,踏入那水镜之中。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大殿。 殿中仅有二人,昏暗光线将他们晕出模糊的影。 皇座之上端坐之人,令斯萝几欲落泪。 她的母皇,正一身王袍,缀着繁星般的白钻,头顶银冕,脚踏华履,美眸是深邃的蓝海颜色,丹朱双唇微勾着,不可一世的样貌,彷佛她未曾离开──情不自禁地,朝那方向踏出步伐,臂膀却为後头之人抓住。 回头一望,是猾:「别过去。」 「记住,您只是观者。」那冰蓝色的眸淡淡地,含着警告:「这里的虚假易勾人沈溺,若触碰到他们,您便回不去了。」 斯萝沉默,挣脱猾苍白的手,未再上前,只贪婪地注视着那本该消亡之人。 「……你想跟着孤?」低婉浑丽的嗓音戳开沉默。 上代王禅晏以单手支颚,随意慵懒,掩不住艳色。望向阶下跪落之人,语气冷淡而嘲谑:「怎麽,在眦延身边才待一年,便想违抗孤之意旨?」 顺着母皇的凌厉目光,斯萝转头望向那人,心头却瞬地紧了紧。 少年跪落於地,一身轻简黑衫,头戴兜帽,面覆墨巾,她仍旧能认出那美丽紫眸,与他清沈嗓音:「并非如此。」 「不然?」禅晏自王座之上起身,朝典瑜走去,让繁复而绵长的袍,在身後延出华美的迹。她行至典瑜身前,蹲落与他平视,极近地注目,几乎碰上鼻尖。 禅晏开口,艳红唇畔勾着,距那面罩仅二指之距,似是调笑的语调,略带刻意地亲昵:「总不会……看上孤了?」 盯视着眼前的一切,斯萝无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嗯?说话呀──」禅晏望着静默不动的典瑜,面上笑着,笑意却未进眼底:「给孤一个接纳你的理由。」 这是要同意了。 「吾什麽都能做──」典瑜抬眼,直面禅晏那精锐蓝眸,道:「吾的能力,不比老师差。」 「哦?」 禅晏的目光闪过丝阴沈,迅速转化为虚假兴味:「那,做情人如何?」 她将手置上少年脸颊,缓缓拉下覆面之巾,触摸那白皙皮肤,眼神诱惑:「若王不能与随侍相合,不知能不能与王女的随侍做呢……试试看?」 少年抿唇,皱眉,虽并未抗拒,却 分卷阅读65 也显见了厌恶。 「若您……执意如此。」 那一瞬,斯萝有股冲动,想上前分开那两人,想斥责母皇为何如此,想质问典瑜为何答应。 可她只是在原地,僵硬着,静静看着过往的一切继续上演。 「你们随侍,可真都让孤无法理解。罢了。」 禅晏放开置於典瑜颊上的手,起身,淡淡地道:「既然无用,孤就不拿对付臣子的手段对你了。」 「谢陛下。」少年未曾抬头,嗓音毫无波澜。 禅晏思索着,道:「说来,蚩家那位,上次让孤十分不悦……」她微笑,眸子闪现杀机:「你不如,先拿他试试手。」 「是。」典瑜应答,起身便要离去。 「等等。」 他静待下文。 「孤纵然无法理解你们随侍,可,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那些心思,例如……」 她望着他,那蓝宝石的眼眸,老成洞察而明锐,而那鲜红的唇畔,艳得像熟成欲烂之果实:「你觉得孤很肮脏,眦延很肮脏,全世界都很肮脏,只有你的小王女依然纯净无瑕。」 典瑜一僵,随即垂目,避开禅晏的视线。 禅晏轻蔑地笑了,望向那浮华宫殿,囚鸟般的眼神。 「然,那孩子终有一日,也将如此──直到到时,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55.弄巧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过往的镜像至此结束。 眼前旧人,如雾转淡,化为烟影,飘散於空,似佚去魂魄,杳然无踪,仅余原本之所在。 青蓝湖面,映着弯月、星子、与湖畔二人。 斯萝身披古袍,静立未动,亦不作声。 方才画面占据着脑海,她还无法消化──何以禅晏的话语与眼神,非她所熟知憧憬之样貌;为什麽典瑜会主动找上禅晏;又为何他们,能以淡然姿态交易着性…… 熟悉之人,不熟悉的样子。 心口涌上奇异的酸涩与恶心,那被欺骗与被背叛的情感,理智无法驾驭。 「……方才那些,真为过往?」她开口,嗓音不可置信,豫然乾哑。 「当然。」猾平静回答,带些残忍:「真实与谎言总是包裹着相容──过往如此,现今如此,未来,也将如此。」 斯萝沈默。 谁不戴着面具生活。可她以为,自己对那两人是不一样的──看来却非如此。 她黯然不语,良久,低低道了句:「孤当如何?」 望着年方十七,便须肩负一切的女王,那双冰蓝眼眸滑过了怜悯。猾上前,抬手摀住斯萝的眼眸,柔声道:「时间能证明一切,亦能磨练您的双眼──」 似是咒语,又似祝福。她并未反抗,任视线化为黑暗。 「现在,沈睡吧。当您醒来,就将不在此地。」 那低沈圆滑的嗓音,近在耳畔,渐化为无。她在猾的催眠中睡去,倒落,那涌现的黑色蛇群接住她,将她包覆。 猾静默地目送着黑蛇们围绕着女王,滑上湖面,逐渐远去。 暗影之後,出现一人。 「您为何送走她。」少年嗓音毫不明丽,带丝逼问般的阴沈。 猾转身,见荆嫿斜倚着石柱,黑衫紧裹,面有覆巾,一身暗探装束,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我倒想问你,缘何如此鲁莽。」猾不带情绪地道,话语间却似责备。 荆嫿嗓音淡淡,语气平冷,却带着执拗:「将女王安於此处,焚迦便不会灭。」 「若您将随焚迦而亡……我不会让预言应验。」 听见少年的回答,猾微怔後,苦笑着摇头,轻叹一声:「天命不可违……」 「……什麽?」荆嫿蹙眉,不知他所言何意。 「你不知,预言还有後续。」猾走近少年,直视荆嫿,冰蓝眼眸温和无波,却令荆嫿感到压迫:「孩子,你猜猜,为何我千年以来,皆躲藏於此,不见天日?」 荆嫿愣了下,似意识到了什麽,却又不甚明白。 他 分卷阅读66 摇头,而猾接续着陈述:「预言道,国之将灭之时,正是我再见女王之时。」 荆嫿愕然:「那我……」 猾勾着唇角,有些无奈的表情,伸手,拉下荆嫿面罩。 那脸庞,正因无措而显出稚嫩模样,令他思及方才女王那毅然侧颜,心中不禁叹息。 「我早该是死人,亦不甚留恋於世。」手轻轻放上少年头顶,温和道:「可你,聪明的孩子,既不执着於自己,又何苦执着於我;既不执着於名利,又何苦,执着於家族赋予的束缚。」 荆嫿不语,垂首任由猾抚触,掌心却紧紧握起了拳。 56.错位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光线闯入,唤醒那沈睡的女王。 斯萝睁目,华美而雅致的房间映入眼帘。 素白绫罗垂挂而下,衬着乌檀的床架;墙上挂青竹画作,檀木书桌堆满各式典籍。桌边之人,手中持烛,长身玉立,蹙眉望着她。 是谕夆。 谕夆身着轻便内衫,冰白的发丝披落於身侧,似正欲歇息。他表情复杂,似喜似忧似愁,让斯萝不甚理解那表情含意,恍然地蒙蒙开口:「孤这是……」 说着,脑袋逐渐清明,才醒觉此地并非宫内,而是──谕夆的寝居。 默了默,斯萝讪讪地道:「呃,孤怎会在此?」 谕夆神色冷淡,抿着唇,皱着眉,冰蓝眸子下有沉沉眼圈,一副极为疲惫却要强打精神的模样:「臣也想问,您为何在此。」 语毕,两人相对无言半晌。 斯萝脑海闪现那梦魇般的黑色蛇群、猾要自己放过荆嫿的请求、母皇与典瑜过往的样子,却还是不明了自己如何到了谕夆的床上,也不明了从何开口。 所幸,谕夆打破了这尴尬的沈默。 「您消失了五日──臣甚至以为,反王派行动了,可您却出现在臣的房间。」 谕夆叹息了声,放下手中烛台,走向床铺,直到她身旁,伫立垂首,冰蓝眼眸直直地逼视着斯萝:「您到底去了哪里?」 那憔悴面容上怨然眼神,令斯萝略略退缩,连随意说谎都不敢。 她思量了下,尽量简短地道:「孤,见到了黑蛇之主。」 她想,如此,便掩瞒了荆嫿那段,而猾的存在不为众人所知,谕夆不定不曾听闻。 却未想,当谕夆一听闻黑蛇之主四字,瞳孔倏地收紧,坐上床铺,身体凑向斯萝,蓝眸沈沈,道:「黑蛇之主?」 丝丝凉凉的薄荷香气进入她鼻尖,她才想起,谕夆本体亦为蛇形。 蹙蹙眉,斯萝道:「怎麽,卿认识?」 「不……」觉察自己略有失态,谕夆敛色,道:「臣只是,想起了个传说。」他望向她,眉头紧皱,问:「那人,做了什麽?」 「……」斯萝沈默,并不愿说。 「……罢了。只是,莫再对他人提起此人。」 谕夆眉皱得更紧,却也并未相逼,起身,道:「您乏了吧。先睡,明早臣送您回宫」 他起身欲退,却被斯萝拉住,问:「孤睡此,卿去哪儿?」 「书房。」 斯萝闻言,皱眉,道:「看卿脸色,比孤更疲惫──不如就此将就一晚吧。」 谕夆正欲拒绝,她又补了句:「这是命令。」 那嗓音轻灵却坚定,使谕夆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後顺从。 他吹熄烛火,躺下,闭眼,却出乎意料地迅速沉进梦里。 他真的太累了。 斯萝清醒非常,藉由月光,默然盯视着谕夆──男子吐息逐渐平稳而均匀,厉眸阖起,就显得那细密眼睫纤长,鼻梁端直,双唇逸然,十分俊雅精致。 品性清直、地位超然、才智过人……她未来的王夫,果然无可挑剔呀。 斯萝轻轻苦笑。 唇蠕动着,并未发出声音。 「……若卿为孤所爱,那该多好。」 57.对峙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晨早,斯萝睁开蓝宝石般的双目,坐 分卷阅读67 起身子,轻轻揉了揉眼,望向四周。 谕夆的房间十分整洁。阳光洒落床帷,绫罗间似透非透,光线清晰,可见空气中飘动的尘。在她身侧,谕夆尚未醒转,光耀上那白皙脸庞、挺直鼻梁、冰白长睫,有洁净不可侵渎之感。 她伸手,撩起那冰白发丝,把玩着,意图破除那神圣之意。片刻宁静令人贪恋,只怕回宫,又不得安适。 此时,有一仆从推门而入,令她那动作僵於半空。 「主人,该──」 那仆从在望见斯萝的刹那愣住,先是止了语句,接着结巴不已:「陛、陛下……?」 斯萝不知做何解释,此情此景,引人遐思,真话听来大约也似假话。 「孤……」 正欲辩解,却突地被拢过去,陷入谕夆怀里。他才方醒,哑沈嗓音犹带困意,却不失冷冷威严:「出去。」 谕夆的吐息就在耳边,令斯萝略感不适,轻轻地侧过了头。在仆从眼里,却似她依偎进自家主人之怀,只连连点头答应,转身关上房门,不敢久待。 「臣造次了。」谕夆放开斯萝,道。 她坐起,以指代梳,不疾不徐地整理着发,道:「卿这下,孤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谕夆望着那女王,正坐在床沿,葱白五指梳拢着缎般的发,衣袖滑落露出纤白小臂,腰际曲线伸展着,慵懒而美丽,不自觉地思及一句话──非礼勿视。 「……臣正要您不多做解释。」他轻垂双目,长长眼睫遮掩心思。 斯萝一愣,梳弄着发丝的双手滞了滞,道:「什麽?」 「您这几日之经历,不宜公开。」谕夆嗓音平和淡漠,道:「人言可畏,与其费尽唇舌,不如任其猜测。」 斯萝有些无奈,垂手,任发披落,道:「可卿就不怕,被说是爬孤的床上位的吗。」 虽然难听,可实为最可能之猜测。 谕夆并未犹疑,道:「无妨。」 斯萝沉默。 这对她而言,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她想,猾是否早已算准将她送来此处,依谕夆的性子,荆嫿更能逃过一劫呢。 若真如此,果真老奸巨猾。 斯萝又叹息一声,望向谕夆,蓝宝石色的双眼是感激之意:「孤何其有幸,有卿如此忠诚。」 谕夆微微一顿,忠诚二字,在一瞬间,竟令他反射性地不甚愉快。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您过誉了。」 话音方落,外头突喧闹不已。慌乱人声与匆杂脚步相混,引得房中二人面面相觑。 谕夆蹙紧了眉,脸色极为难看:「何人放肆。」 斯萝道:「去看看吧。」 谕夆点头,稍微端整下仪容,便匆忙离开。 斯萝见其离去後,起身,走向桌前,随意地拿起桌上经卷,翻阅消磨时间。上头批注严谨工整,见解独到,分析精辟,她不觉读得入迷。 此时,房门「砰」地被撞开。 斯萝惊讶地抬首,却对上双修罗般的紫色双眸。 男子一袭黑袍,紫发华美,凤眼飞跃,嘴唇艳薄,神情冰冷而张扬,戾气丝毫不假修饰,眼神嗜血而残暴──那瞬,她彷佛不认识站在眼前的人,尽管那是她的随侍。 「典瑜……?」 话语方落,她便被那直朝她走来的男子抓握了腕,以丝毫不顾虑她的力度,将她扯出那寝居。 「痛!」步履无法跟随,斯萝走得蹒跚,脑海亦是混乱:「放开!」 典瑜并未回头,亦并未回应。 斯萝想挣脱桎梏,不断挣扎,却只是让腕上的力度更加收紧。 脑海的紊乱化为愠怒,斯萝斥道:「孤说……放开!」 「吾不放。」 斩钉截铁的嗓音。 他转身,冷冷地道:「若放了,您又得忘了自己的身分了。」 斯萝一怔,旋即懂了他话语之意。 ──这是指责自己跟谕夆瓜葛不清,失了身分呢。 此时,谕夆赶 分卷阅读68 到了门前,见此情此景,不禁皱眉,道:「典随侍,如此行止有欠妥当。」 典瑜见到他,将斯萝拢进了怀里,那力度透着占有,而嗓音是毫不隐藏的敌意:「吾倒觉得,谕相更应注意己身行止──无论身为丞相、或为王师。」 闻言,谕夆沉默,不再辩解。 斯萝抬首,望向无言以对的谕夆,再望向典瑜,却见典瑜看谕夆的眼神,嗜杀之气尽显。 她悚然,却又带了微妙的心痛。不禁伸手,将那双紫眸掩去:「……别说了,回宫吧。」 典瑜身体僵了僵,双眼在她掌心缓缓闭起,再度张开,轻轻吸了口气,道:「……是。」 当拿开手时,那双眼已回复了冷静,却仍然阴暗不已。 他放开斯萝,冷淡地道:「车已备好,请随吾来。」 斯萝颔首,随其离去。 那丞相在後头,冷冷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58.略池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车内,斯萝与典瑜对坐无言。 斯萝看向典瑜,黑袍长逸,坐姿挺正,望向窗外,几绺发丝随着微风轻轻地飞扬,英俊的脸上神色阴沉,双眼彷若下着不止歇的暴雨。 若在往日,她约莫会为此窃喜;可於今,她无法理解他的情绪起伏,亦不敢奢望其肇因於己。 她想起他少年的样子。 温文尔雅,一身白衣,暗紫的长发闪耀着光,虽然冷淡,可望着她的眼神总蕴着柔和与善。 可几曾何时,少年变得沈默寡言,披起一身黑衫,似要拒绝全世界那般。她再也看不透他。 车轿停落於王寝之外。 斯萝避过了典瑜的搀扶,迳自下了车,进入王寝,却未想,身後的门冷不防地「砰」一声被关上。 她的随侍,毫不理会她曾下过的禁令,进入王寝,且未有人阻拦。 ……那些侍子们,比起她的命令,更听从典瑜的话吗? 斯萝皱眉,道:「未经孤许可,卿何以──」 「您这五日,都在谕相那儿?」他打断她,嗓音冰冷如刀,语气中的礼节所剩无几。 她侧首,避过那森然的沈沈目光,想起谕夆的告诫,不愿多谈。若是往昔,她将无所不言;可於今日,他已是不可信任之人。 何其讽刺,又何其伤悲。 女王静立,轻垂双眸,拒绝言语,划清界线,想将那侍子驱逐出境。 在侍子的眼中,却是默认。 典瑜讥讽地笑了。 「看来,谕相真颇为得宠──」 ……他在说什麽呢。 斯萝猛地望向典瑜,蓝眸闪烁微微的愠怒:「住口。」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也不喜欢他无端诬陷他人。可听在典瑜耳中,却是她对那人的袒护。 他瞬地止了言语,接着,却拉开了更残忍的笑:「为何不能说?」 「这五日,吾想了很多。」典瑜走向她,缓慢却稳定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深紫色的眼中,彷若蕴着巨大的漩涡,不只卷没了自身,还要卷没他人,卷没这个世界:「若永无法找到您,吾上山下海在所不惜;若找到您时您有所损伤,吾当加倍奉还於凶手;若找到您时仅余屍首,吾就──让所有人一同陪葬。」 那话语,丝毫无假,千真万确,她听在耳中,只觉惊心。 而他话锋一转,轻蔑地道:「所幸,您只是在谕相的床上。」 他进逼着,而她後退。他嗓音丝滑,却如魔魅:「然则只谕相一人,如何满足您女王的胃口?那些床侍们都等着您呢,若您不喜欢,吾可以换人呀,又或者──」 斯萝的腿触到了床沿,而典瑜仍未止步,令她倒在床上,他压了下来,制住她两侧,不让她遁逃:「吾也能……满足您啊。」 「……卿注意分寸!」斯萝斥道,推上典瑜的肩,却被典瑜捉住,轻吻上她腕内。 她僵了僵,却被典瑜抓住了空隙,沿着她腕侧舔下她细软的臂。仅这样一个动作,就令她有股酥麻感自脊椎窜入脑海。而典瑜侧着眼的笑容,明知是虚伪的挑逗,却令她难以抵御。 分卷阅读69 「──如何?丞相能爬上您的床,吾便不行?」 「不是这样……!」 觉察情势不对,斯萝想抽回手,想逃开典瑜身体的禁锢,却只让他更加用力,更加贴近:「那,谕夆如何碰您?说给吾听听?」 她反抗,膝往上顶,他却立即压住她双腿内侧的裙,不令她动,唇贴上她耳廓,低哑命令:「说啊。」 「住……手!」 斯萝抬起未被压制的手,奋力朝典瑜头侧挥下。本以为又将被躲开,谁知他生生接下了这个撞击。 他抬首,束好的紫发被拉开,垂挂下来,白皙脸上的凌乱线条,带着诱惑,带着失控。 「他就这麽好?」 斯萝瞋然盯视着典瑜,咬着牙,一字一句,挑衅地道:「……是又如何。」 抓着她手腕的手瞬地以一种将要捏碎她的力度收紧,复又放开。 「罢了。」 典瑜微笑,漫不经心地拿起落在床侧的发带,以单手固定她双手,让她双手抬高举至床柱,再以发带绕上她的腕,捆紧。 「反正,吾能证明给您看,吾比他更好。」 59.欲为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他将她前襟解开,露出雪白颈口与双乳,低头咬住她锁骨,长发散上她的肤,丝丝地痒。 王寝之内,黑暗蔓延而上,笼罩这个空间,隔绝外界。 斯萝仰脖,屏息,无法移动,仅能任典瑜嗫咬她。 他肆意地在她细腻的肤印上齿痕,湿润地刻着,缓慢而带着力度,在痛楚与挑逗间徘徊,意欲使她颤栗。 在凝结的空气中,他的亲吻,带着难耐的节奏,轻微地在静谧中响动。 啾、啾、啾、啾、啾……那修长而带着清晰指节的手,包覆了她的丰满,掌心贴合了那瑰红乳尖,让其甜美而充盈。 她抗拒,扭动着肢体,皱着眉,眼角泛着潮与瞋:「卿──」 唇被冷不防地吻住,那粗大的舌强硬地顶入她齿间,缠绕她的舌,填满她的口,夺取氧气,舔吮口津。他放肆地吻着,拇指压弄她乳尖,另一只手窜入她腰身直落,令那衣裳如蝶翼般绽开,散在白皙若雪的胴体之上。 「哼、嗯、呜……」 那动作,逼迫斯萝望入那沉暗而尖锐的眸珠,看见那毫无情动的理性与残忍──充满了轻蔑、技巧,冰冷地毫无温度。 不愿再看,斯萝紧紧闭上双眼,感知却因此放大──煽情地勾着她小舌的舌尖、乳房之上游移着的掌,或滑曳入蜜臀缝隙之中的指骨,不停提醒她,典瑜的存在。 耳畔边,不存在的心跃声疯狂地响,嘲笑着本能的动摇,讽刺着理性的失却。斯萝睁目,在那欲望与黑暗交缠的紫眸中,印上她带着倔强与哀凄的美丽眼眸。 口中肆虐着的舌停了停,接着,他离开她的唇,抚摸上她颊侧,轻缓地顺到下颚:「您的表情,可是嫌弃吾……不能进入您的身体?」 「孤──」 斯萝尚未回答,典瑜便将拇指伸入了她口中,压住她的舌,垂眼望着她:「请放心,吾会好好地……服侍您。」 「唔──!」 不顾斯萝的抗拒,他分开她双腿,将中指合无名指深入了她的蜜穴,在一片潮濡软腻中,探寻、拨弄、插动。而她无法自控,下体紧紧地吸着那指,腰部亦随着他的节奏微微地扭动。 典瑜附上她耳畔,轻柔而平缓的低语:「陛下的里面,湿软得一塌糊涂了。」 接着,她感受到那双指退了出去,并成三指再度插入,在下体扭转着、旋挖着、一次一次地击打那敏感点,令她腰部抬高着想要躲避,却无处可逃。 她呜咽,快感一次次地窜入脑内,仅能无助地含吮着口中的拇指,令津液无法抑止地流溢上男人的手,却也抑制不了声音:「嗯、嗯、嗯、呜、呜、嗯……」 安静的空间中,只有她凌乱的呼息、难抑的呻吟、与淫艳的水声。 明明手部被缚,明明不可以再欲求他,然而斯萝不只身体,连心灵都酥麻无比。她本能地趋近,本能地贪恋,本能地想要。 想要靠近,想要肌肤相贴,想要──只属於他一人。 可在这些官能 分卷阅读70 之外,她的脑海却异常清晰,水镜中,典瑜与母皇的对答历历在目。 (那,做情人如何?) (若您……执意如此。) 唇边勾上苦涩,对他而言,这些都不过是工具呢。 现在,他不过是利用着自己的喜欢,为所欲为。 斯萝红艳着双颊,眸波含着春色,却又皱着眉,噙着泪,眼神试图强硬。典瑜见此,手上的动作不禁停缓,收回压在斯萝舌上的手,道:「……怎麽了。」 她咬唇,道:「住手,别让孤……恨卿。」 「看来,谕相果真十分受宠了。」典瑜冷笑出声,抽出在她蜜穴之中的指,置於她前方,只见那指被润滑的爱液浸透,闪着光泽的黏腻,缓缓地滑下。 「可您的身体,不是这样反应的。」 60.网破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他低首,唇按上那锁骨,伸舌,自女人的喉间凹陷开始,延至双乳,直到腰脐,如将她剖开般滑下。那温热湿痕,像血,一点一滴从颈部慢慢凉下去。 斯萝因着引弄而颤抖。当那舌尖探入花器,深入蕊心,她仰脖不愿再看,下体的感知却仍然敏锐。 无论是薄唇如何吮吻、软舌如何撩勾、呼息如何压抑,水声如何潮润,在这静谧的空间,彷佛都被放大到了极致。 扭动着肢体,逃不过官能。下体无法自控地收缩,双腿逐渐扩张,任他渐渐深入,而她渐渐绽放。 当那舌尖开始了进攻般的逗弄,她紧咬着唇肉,逸出无奈又愉悦的呻吟。 「嗯……嗯……呀……」 精巧的脚趾,有时紧绷,有时松开。她纤丽的腰肢如缺氧的鱼,弹动着,却遁不开侍子的掌控。 也许并非遁不开,而是本能地不想遁开。 他是如此灼热,如此灵巧,如此令人不知羞耻地想要。 「嗯……啊啊……呀、呀、嗯──」 他拨开她繁复的贝肉,再更深入、更用力,不若挑逗,而带了丝宣泄、慾望、与占有,精准地在她之中,逼迫她到达巅峰。 「哼、嗯、嗯、啊、啊、啊、呀──!」 斯萝的脑海泛白着高氵朝。 她脸颊桃艳,唇畔微张,双目失却焦点,瘫软下来,轻轻地喘息。 那柔软而情慾的样子,映在典瑜阴沈的紫眸里,令那眸子更为深暗。他俯身,再度吻上她,齿间犹带酸甜,指尖探弄她依然敏感的下身,令她难以招架。 「唔……」 双舌交缠,口液交换。典瑜逐渐压上来,制服她,而她脑海中,那股甜美的酥麻依旧延续。直到典瑜一手固定了她後脑,一手解开自己的襟口,裸露出清晰的锁骨、精实的胸膛,斯萝才终於意识到,他并不打算罢休,而将继续。 意识中的警铃,令她倏地清醒,狠狠地朝口中的舌咬下── 他吃痛,离开她的唇。斯萝瞪着他,厉道:「卿疯了吗!」 「吾没疯。」 典瑜拭去唇角的血迹,淡淡开口,眼神是骇人的平静:「疯的人是您──选择谕夆当王夫、甚至前往谕宅与其苟合的您。」 斯萝闻言,除却一丝微妙的罪恶感外,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王的警戒。 她望着典瑜,蓝宝石色的双眸,突地冷了下来,清澈而硬质,有着锐利的棱。 「……卿为何会知晓?」她道,语气生硬。 而典瑜似想软化她那样,抚摸上她的发,语气轻柔而淡漠:「吾是您的随侍,掌握您的一切,是吾的责任。」 闻言,斯萝轻轻地笑了──他仍旧,不愿诚实面对她呢。 她笑着,眼神锐利,丢出问题:「那,跟反王派勾结,也是卿的责任了?」 勾在斯萝发间的手,瞬地僵着在半空。典瑜望着斯萝,美丽狭长的凤眸,难得地瞪大。 斯萝紧紧地盯视着典瑜,不愿放过丝毫动摇,接续着问题:「当母皇的暗探,也是卿的责任?」 随着她的话语,那凤眸逐渐眯起,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人。他的手,自她的发间,缓缓移向那易折的脖颈,轻轻按上:「还有呢?」 房 分卷阅读71 中,闇黑之力翻涌起来,她颈上的手,正缓缓地收紧。他的语气,带着礼貌,勾动唇角,笑得难看:「……您还知道些什麽?」 她随着颈上双手的力度缓缓闭上眼睛。 每当那双手收紧一分,斯萝的心就凉一分。 最终,她深深吸了口气,答以:「没有了。」 紧张的气息瞬地松弛,斯萝的心也坠进寒极。她接续着开口,嗓音是风雨之前的静:「然而,卿又知道些什麽呢?」 她眼带挑衅:「──例如,为何孤选择了谕夆作为王夫,而非他人。」 典瑜的表情倏地僵硬,道:「不过是斐羊与谕夆那二人所逼。」 「不。」 斯萝立即否决了他,并给予他解答。 「因为,孤知道,谕夆并非卿之棋……」她说着,手轻轻地放上那置於喉间、彷佛冻结的手:「他对孤,没有威胁。」 典瑜沉默。 几秒钟的时间,却像是走了几世纪。 终於,典瑜开口,嗓音既沈而轻,带着让步:「……只要您不与谕夆完婚,吾可以收手。」 然而,斯萝嗤地笑了出来。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威胁了呢──这是在轻蔑她吗?无论是一个女王,又或是一个爱着他的女人? 斯萝放肆地笑,意图嘲弄典瑜的提议,意图不置可否,可眉却皱着,泪却无声地滚落。 在他心中,自己到底是多麽简单的一个人呢? 「不。」 她拭去脸上的泪,学着典瑜的样子,轻柔微笑,却装得不太像:「孤意已决,孤的王夫,只会是谕夆。事已至此,卿若不收手──」 斯萝止住笑,望着她的随侍,眼底结成的坚冰再无法撼动。 「──大不了,孤同卿,鱼死网破。」 61.予心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那名随侍,曳着墨黑的袍子,沉默着离去,背影冷沉,带着绝然的孤寂。 斯萝闭上双眼,不许自己再看,木然着任泪珠无声滚落──既已殊途,便不可同归。 当那泪滴顺着斯萝脸颊滑下,落於空中,竟悄然化开,再凝为双手。沿那双手而上,蓝发碧眸的男子出现於斯萝眼前,以冷凉之指按於她潮润眼角,凑上前,舐着那泪迹。 「眼泪是血凝的……」舞水道,轻抚她的脸,微笑:「切莫浪费。」 斯萝任舞水贴近,并未移动。他将她轻揽入怀,语调是罕有的温和:「纵然没有随侍,还有舞水呢。」 她在他怀里,只觉飘忽不定──冰凉的身躯、带着鳞的苍白双臂,似虚非实,无甚力度。斯萝抬手,在舞水身後撩起那海蓝卷发,发末丝丝地化为水滴,由指尖滑落散去。 离岸之水的存在已是如此虚渺,更何况其所述说之言词。 「不。」当眼泪终於止息,斯萝道:「孤自始至终,都得是孤家寡人。」 闻言,搂抱着她的双臂放开。 舞水面向斯萝,翡翠色的眸中毫无方才伪装的温柔,仅余纯然的兴味:「怎麽说?」 她似并未察觉,或实为毫不介意,接续着道:「只要孤仍为女王,谁都能从孤身上得到些什麽。无论典瑜、或是你。」 说着,斯萝望向舞水,蓝眸是静谧的审视:「──所以,你想要什麽?」 舞水闻言,安静了数秒,又挂上那妖丽微笑:「您这是明知故问?自然是恢复水族了。」 「不,孤不知道。」斯萝望进舞水的眼底,沉静叙述:「因你从来未有复兴水族之意。」 舞水曾言,若欲复兴水族,抓住她、独占她便可。然而,他有那麽多机会,却都没有实行。她曾因其而迷惑,而今终於想通。 「您变聪明了呢。」 舞水说着,笑意渐浓,抚上斯萝的脸颊,彷佛奖励一般:「那您猜猜,舞水想要什麽?」 他提问,碧绿色的美丽双眸微微眯起,闪着精明的光。 斯萝沉默。 知道眼前之人是母皇留下的工具,也许已经足够。对於舞水的目的,斯萝毫无头绪,却也无意深求──可她还得 分卷阅读72 笼络他。 叹了口气,斯萝道:「……说吧,只要孤给得起。」 然这不是舞水想听的答案。 「好个无情的女王。」怨怼的语句,毫不在意的语调。舞水轻笑,笑得艳丽而危险:「若舞水说,想要您的心呢?」 斯萝微微僵硬,可舞水依旧紧追不放。他压上她身体,抚上她乳房,薄透无血色的唇落上斯萝心口的雪白肌肤上,开口:「若舞水说,想要您的心、您对典瑜的爱,想要您再不能爱任何人、再无法眷恋那位随侍──」 舞水勾着那翡翠般的双眸,略带挑衅地望,欲看透眼前的女王。 「您能给吗?」 这已经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而她的答案,亦不出舞水所料。 「不能。」 纵然斯萝不说,她心口并未加速的心跃,也已答尽一切。 「为何?」舞水漫不经心地笑了,揉弄着手上柔软的圆乳,道:「您仍旧离不开典瑜?舞水对您犹豫的样子,可有些腻了──」 「并非如此。」斯萝打断他,道:「因为你要的,不是孤的爱……你也,不会爱孤。」 她望着舞水,双眼如海般深邃而蔚蓝,抚摸上那海蓝色的卷发,迎合他的抚触,双腿悄然张开,勾上那精瘦而冰凉的腰身:「所以,又何必假装呢。」 舞水的惊讶转瞬即逝,接着,一个艳丽笑容轻轻漾开:「王可真是,让舞水越来越喜欢了。」 62.前行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他亲吻着她。 略带黏腻的冰凉口液在斯萝的口中,与温热的湿液交混。冰凉的舌在她口里,不似吻,而似舔舐着某种喜爱的、舍不得食尽的糖糕。 舞水望着斯萝,碧绿的谜漾眼眸中,蕴着肆无忌惮的眼神,令斯萝只觉有股冰冷麻痹自後颈窜升进入後脑──对危险的感知、对刺激的憧憬、对快感的瘾欲混合交错,扩大感知,麻痹精神──彷佛毒品。 毫无多余的抚触与花样,舞水顺着斯萝勾上他腰身的动作,将带着鳞的粗硕肉茎挤入软嫩的湿滑肉穴。对於是谁造成的潮润,两人皆默契地不置言语。只是那阴茎上的鳞比往日更加舒张,在挤入时膨胀了体积,抽出时难以抽离。 斯萝深深地吸了口气,十指抓上舞水光滑的背脊──第一次与人形的舞水交合,那硬挺的肉茎使她不甚适应。而舞水察觉了这点,妖艳而轻柔地一笑,却将阴茎直直地压入她最深,卡进她子宫颈的地方,再往里压。 「嗯、呜~!」她呜咽着,双腿收紧,指甲陷进他背部肌理,作为报复。 然舞水对那浅薄的痛楚不为所动,只放肆地在斯萝的肉穴中一次次迅速戳插,让她的肚腹内里涌出新的蜜汁後,再用自己的精液填满她的内部,去浸润、冲洗掉旧的残余。 「哼嗯……!」 酥麻快感进入脑海并发成花,尽管咬着嘴唇,斯萝仍旧逸出那压抑如小兽的呻吟。 尔後,他退开,让那交混的液体,自斯萝腿间缓缓流溢。 「您这样子真美──」舞水贴着斯萝耳畔,道:「──如被玷污的上等艺品一般。」 斯萝并未答话。 ……看来,在舞水眼里,自己也不过物品罢了。 与生育工具,并无二致。 日子飞快地过。 夏至将至,阳光逐渐毒热,蝉声渐响。 纵使是散朝後的黄昏,斯萝单独走在通往茧居的林子中,依然感到几分闷热。 她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脚步,缓缓地行走於枯叶与密草之上。在熟练地避开几道机关,转过几个弯後,很快地,一间清雅的竹屋便呈於眼前。 茧居。 日前已收到斐初的回信,在与谕夆及斐羊经过缜密的行程规划後,他们选定今日由此秘密前往青芜殿。因此,茧居之外,停着辆马车。 而她的丞相,谕夆,就立於马车不远处。他一如既往地微蹙着眉,认真地望着那些聋哑侍子们对马车做最後的调试。 斯萝上前,而听见她轻盈的脚步声,谕夆转过头来,蹙着的眉稍稍松开:「您来了。」 斯萝点点头。此时,马车的调试告一段落, 分卷阅读73 侍子们向两人深深鞠躬後退下。 谕夆走向马车,拉开车帘,静静地望着斯萝:「请。」 然斯萝却伫立於原地,并未动作。 那一瞬,女王才真切地意识到,这辆车并不仅只於将她载往青芜殿。 它将载她前往一生一次的婚仪,前往一个不可知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眼前此人会成为她的王夫;而她眷恋不止之人,则是她的死敌。 自己与典瑜,到底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呢? 她不知道。 「怎麽了?」低沈而担忧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 刹那的犹豫与退却在坚定的蓝宝石色双眸中消失,斯萝摇首,朝着谕夆轻轻一笑,上了马车。 她是王,这是她的宿命。 天意如此,既躲不过,那也就不再闪躲。 斯萝闭目,任车帘落下,而车轮开始转动着前行。 63.蹄声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马车为聋哑侍子所驶,由茧居出发,经暗道出宫,直接往青芜殿而行。 车内,斯萝与谕夆对坐,并未交谈,仅是沉默。 斯萝一身薄透的酒红纱裙,乌发拢在耳後,颈项洁白。夏日炎热,她脸颊微红,鬓角沁着薄汗,时不时得抬手拭去。而谕夆仍一袭银白袍衫,款式庄重而实密,却滴汗未出,只以双冰蓝眸珠紧盯着车外,面色警戒。 她望着谕夆,见那俊挺侧颜上,嵌着的冰蓝双瞳严冷而肃然,突地想起,猾的双眸,也是这般颜色。 她开口,轻轻地唤:「丞相?」 听见她的声音,谕夆转过头来,眼色微微和缓,应答:「何事?」 斯萝问:「之前提及黑蛇之主时,卿所言之传说为何?」说着,拢了拢发,随口道:「连孤都未曾听闻。」 「……」谕夆停顿了下,尔後道:「不过是古时好事之徒所编,王无需在意。」 谕夆短暂的迟疑并未逃过斯萝的双眼,那蓝宝石色的眼眸勾起兴致,盯着谕夆。 「孤不能听?」 「……并非如此。」 见斯萝非要追问,谕夆叹了口气,道:「只是事关谕家,总有人以此为正史……罢了。」又叹了口气,谕夆才开口:「您应该知晓,焚迦创世之时,最初的青芜殿殿司是谕家第一任家主,臣的先祖,谕譁。谕譁奉神旨意,辅佐女王,立焚迦之序──」 斯萝接续道:「可後来谕譁骄狂自大,触怒神只,神焚碎其身,赐其死亡──本纪第一章有载。」 「不错。」谕夆颔首,道:「然而,本纪之外,有另种说法……当神焚碎其身,谕譁并未死去,而是化为黑蛇,躲入地底。」 「卿是指,黑蛇之主即为谕譁?」闻言,斯萝忍不住开口:「可初代已然是千年前之事。」 谕夆点头表示正确。 斯萝皱眉,语气略感不悦:「说来说去,卿想表达的只是,孤所见之人不应当存在──除了神,谁能活千年之久?」 「是的。」谕夆沉默了下,垂眸,道:「只是传言仍有後续。谕家家史所载,谕譁临终之言,与野史不谋而合。」 「……什麽意思?」 谕夆抬眼,直视斯萝,那双冰蓝眼眸与地底所见之人如此相似,斯萝不知为何,不寒而栗。 「他说:『国之将灭之时,正是譁再见女王之时。』」 话语方落,马车一个急煞,再一个大回转,令两人措手不及,斯萝更是直接跌入了谕夆的怀里。 「陛下!」谕夆稳住斯萝,接着听见後方传来了纷乱的马蹄声。 躂躂躂躂躂躂躂── 匆促地、催赶地,死亡迫近的声音。 追兵来了。 马车在林地中逐渐加快,接着失速狂奔。斯萝掀开车帘一望,便见那马背上之人为箭射中,脑浆迸裂,鲜血直流,跌落下地。 还来不及反应,身旁的谕夆便当机立断,一把将斯萝拉入怀中,跃上马匹,急急地道:「抓牢了!」他控制住马,一甩缰绳,尽力脱离追兵的视线。 一次次地催赶马匹的同时,谕夆脑袋亦极速 分卷阅读74 地转着:往青芜殿之路定有埋伏,皇宫亦不可再回。消息二次败露,谕家应有内鬼── 该去那儿? 此时,怀中传来女王沉稳的声音:「甩脱他们,先至斐羊处再做打算。」 那纷乱的思绪稍稍规整,谕夆应答:「遵命。」 语毕,他操纵着马匹,在林子里快速绕行。王家的马匹极好,很快地拉开了距离。 斯萝紧紧地搂着谕夆的腰,闭上双眼,耳贴於谕夆胸口,任那匆促心跳压过风声呼啸与人声嚷叫。 尽管未来扑朔迷离,前行之路却仅余一道,再无选择。 64.逆反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夏日,蝉声笼罩,似无人迹。 待追兵之声渐小至无,谕夆很快地行至斐羊之宅。 斐羊不喜嘈杂,宅邸远离宫殿,落於林子附近,半是隐居之意,未想在此时帮了大忙。 谕夆熟门熟路地驾马绕入後门,却见一瘦削老者立於门前,似是等待已久。谕夆一眼认出此人是侍候斐羊多年的老仆,驾马行至老者跟前,道:「老师可在府里?」 老者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当两人随着老仆至斐宅客厅,斐羊正坐在厅中座椅上,面色忧虑。一见谕夆与斯萝到来,赶紧迎上,对斯萝道:「臣见荆冶带人在宫外巡察,便知事态不妙。陛下可有受伤?」 斯萝摇头:「孤没事。」 见斯萝无恙,斐羊望向谕夆,见弟子完好无缺後,神色才略有和缓。而谕夆却仍旧警戒着,眉头紧蹙,对斐羊道:「可有其他替身的情报?」 「凶多吉少。」 「……」听老师如此回答,谕夆沈默了会,接着道:「追兵离此不远,只怕很快前来。吾还是带着陛下先行前往青芜殿,以免老师受累。」 那一瞬,斐羊眼神闪过黯色,而後,他摇摇头,道:「此时不宜再上路,先躲藏起来再说。」 这样的答覆显然与谕夆所预想的不同:「可──」 此时,斯萝望见斐羊那苍老的混浊蓝眸中,闪现复杂、愧疚以及狠厉。 斯萝顿觉有异,抓紧谕夆袖口,喊:「跑!」 然为时已晚。 一只利箭自旁飞出,直没谕夆的腿。 鲜红血色染晕上银白衣袍,谕夆硬是站着不使自己跪落,狠狠地望向斐羊──他已然明白,消息如何外流。 而斯萝朝利箭射出的方向一望,只见那持弓之人,正是方才斐羊口中之荆家族长──荆冶。见自己失手射偏,他口中轻啧了声,复又搭起了箭,单眼微眯,再次瞄准了谕夆── 斯萝想也未想,便挡在谕夆身前,双手撑开,凌厉道:「住手!」 荆冶略感讶异地挑了挑眉,手依然搭在箭上,道:「此人为乱臣贼子,陛下又何必袒护?」 斯萝并未动摇,应答道:「谕夆为国之重臣,尽忠职守,又何来乱臣贼子之说?」 「哦?」见斯萝在箭下未有惧色,荆冶收回箭矢,露出个恶意而玩味的笑,望向僵立於原地的斐羊:「您说呢,斐先生?」 斯萝微顿,随着荆冶的目光向斐羊望去,只见老臣垂下了目光,却不言语。 那一刻,女王心中叹息。 宝刀已老。 年轻时候如何铁骨铮铮,老年时候就能被如何磨蚀殆尽。 见老者拖延不语,荆冶笑意更浓,然眼眸寒冷而锐利,催促道:「说呀?」 老者咬牙,紧握拳头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道:「谕夆身为丞相,以己身之便,私拐女王出宫,妄图逼其成婚,以便独占女王、一揽大权,此为、此为……」言至此,斐羊已然说不下去。 「此为叛逆。」荆冶似是满意了,彷佛大发慈悲地接续了後头之言:「且为大逆。陛下您若让荆冶在此结果了他,谕家也许还无需灭族。谕夆,你可知罪?」 谕夆沈默。 他总算知晓何以斐羊会背叛。身为族长,尽管能不顾己身,却不能不顾全族。 於是垂首,深深地吸了口气,拖着疼痛的腿,准备绕过护於自己身前的斯萝。 然而本来垂着 分卷阅读75 首的斯萝,突地扯住了谕夆的袖子,不准他动作。 谕夆一顿。 而斯萝抬首,直面荆冶,艳丽笑开。 「谁说是谕夆逼孤成婚了?孤虽年少,可并非好欺……谕夆为孤选定之王夫。」 她望着荆冶的眼睛,未有落其下风之态,反是冷戾异常,一如王望着叛逆的臣子。然在荆冶的眼里,这样的斯萝只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幼狮,未成气候,不足为惧。 荆冶道:「所以?」 「所以……」女王的嗓音,如落珠断玉,清凌有声:「孤将与其同生共死。」 场面一时静寂。 荆冶微讶,斐羊摇首,而谕夆面色未动,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震。 而此时,空气突地震荡起来。 那为斯萝所熟悉的黑暗从门口侵绕进来,蔓延滋长,围笼诸人。 「胡说。」 随着那静寂而轻柔的嗓音,那随侍缓缓走出,唇角勾着微笑,眼神却死寂地暗。 「王不过是被迷惑了。」 他的存在,似无色无味之毒,散於空气,蚀着人心。 65.针锋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理当是最熟悉的男子,正立於对立面,微笑着,针锋相对。 那面容精致俊美,却冰冷无比,毫无生息。 斯萝心擂如鼓,却面无所动,蓝宝石色的双眸,依旧保有王的骄傲与尊严。 「被迷惑?」她冷冷一笑,掩饰掉汹涌的心潮:「卿将孤当成什麽了?」 典瑜的眼神凝於她双眸之中,开口:「您是吾的王,亦是吾的唯一……吾不愿见您为近臣所欺。」 闻言,斯萝只觉讽刺。 近臣,距离自己最近的臣子,不就是眼前此人吗。 所欺,又是谁欺负了谁。 她给过他选择:收手,或鱼死网破。纵然心知他不可能收手,她却依然纵容着自己肤浅的希冀,期待他的止步,因为她。 可现实总不予虚幻生存的空间。 「可惜。」斯萝深吸口气,扯开讽刺笑容,道:「谕夆才是孤所择的唯一,而卿不是。」 四周围拢的轻盈黑幕突地沈压而下。 「不,他不是。」 典瑜向着斯萝踏近一步,伸出手,欲迎接她的样貌:「过来。」 命令式的语气,却彷佛对待犯错之爱人那般亲昵。那轻而沉的嗓音流入斯萝的心底,召引着她的灵魂,令她的胸口颤抖着渴望向前。 然而,她却硬生生掐断自己的欲念,决意将自己化为铁石。紧盯着那随侍封闭了真正自我的虚假面容,斯萝摇首,道:「典瑜,君无戏言。」 意思即是,她将言出必行。 那漠冷的面容终於出现了一瞬的扭曲,而四周漫天盖地的黑暗侵吞着一切既存之物,扭曲且裂解着有形之体。 典瑜扯动嘴角,却已无法展露笑意,仅余杀机:「无妨。」 「吾将……清君之侧。」 话音方落,一切黑暗均瞄准了斯萝後方之人,向她而去。 斯萝张开自己的双臂,袒护着身後,她的丞相,以及她未来的王夫。 宝石般美丽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典瑜,再展露出无畏而艳丽的笑容。 她缓缓闭上双眼,等待黑暗将她吞噬。 预想中的没亡却未曾到来。 「陛下,足够了。」 身後,传来谕夆平静的低沈嗓音。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斯萝睁开双目,却见谕夆以白蟒原形之姿,将她绕起守护。而那白蟒十分巨硕,一扫书生文弱之形象,冷厉地自上方俯视众人,嘶嘶地吐着蛇信。 巨蟒开口,吐出人言:「得您之言,谕夆死亦无憾。」 众人惊惧,荆冶微笑,典瑜面无所动,唯斐羊忧伤地侧首不愿再看。 因焚迦之中,原形之态——即兽之态——若表露於人前,是极为丑陋之事,宣告着,自己不是「人类」。 分卷阅读76 他的弟子,为了行使作为臣子的忠诚,抛却了尊严,亦准备好要抛却生命。而他,却是促成这一切不可或缺的推手。 斐羊握紧着拳,槁木般的苍老之躯因罪恶感而颤抖。谕夆虽看在眼里,然对他而言,自斐羊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起,就已与自己毫无关联。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今他所应当做的,即是铲除斯萝所有的敌人。 巨大而圣洁的纯白之蟒,吐着丑陋的蛇信,张开兽性的獠牙,朝那操弄黑暗的侍子冲去。 清君之侧。 却未曾想,在那随侍的眼中,不过困兽。 66.歉意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当巨蟒冲往随侍的那一刻,随侍仅轻微抬手,那巨蟒便如被遏住了般,停顿了动作。 接着,斯萝亲眼瞧见,那黑闇之力自白蟒体内渗透而出,冻结白蟒之躯,甚至令其逐渐上升浮於空中。 而那随侍俊美的脸庞无丝表情,凤般的眸线漠冷如刃,盯视着那尾巨蟒,旋转了自己无甚掌纹的掌心向上,缓缓收起指节,一段、二段、三段…… 随着典瑜的动作,谕夆之体以躯干为轴,开始了扭转。随着那缓慢却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那蛇鳞逐渐开展,自其中渗出鲜红血花,流淌着滴落下来。 而白蟒那原来冰蓝色的清透眼眸,渐渐地因痛苦而蒙上了恍惚的白雾。 啪嗒。 一朵巨大的血花,就那麽落上斯萝的颊面,缓缓划落,温热而带着腥血的气味。 斯萝尚未思考,口中已先有反应,是凄厉的尖叫。 「住手啊啊啊啊啊——!」 她从来都不知道,典瑜能下如此狠手——彷佛他手中操纵着的为待宰活鱼,而非当朝丞相。 典瑜望向斯萝,眼眸漠然。开口,公事公办的嗓音:「不杀他,您仍旧为其所惑。」 「不会的。」 斯萝颤抖着,刻意忽略背後,白蟒冰蓝眼眸中的制止之意,走上前,来到典瑜面前。 她伸出白皙而柔软的双手,覆上那指骨分明、她曾如此喜爱的手——才发现,那预备杀人之手,僵硬冰凉,纹丝不动。 一股强烈的哀戚令她几欲落泪。 「别杀谕相。孤……」 斯萝垂首,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 「任卿处置。」 成王败寇,她输了自得承担。然她是王,不能让国之栋梁因自己错误的决策而死。 「何必呢?」 典瑜的嗓音,清冷而哀然。 她瞬地抬首。只见典瑜原来漠然的面容上,带着绝望的哀伤,与被弃的凄凉,苦笑着。 「您当如此爱他?」 斯萝一僵。她从未想过,典瑜会如此解读。 可那僵硬却被理解为默认。只见那随侍唇边的苦笑,逐渐化为冷厉的杀机之嘲。 「看来,谕相果真是留不得了呢。」 他望向凝滞於空中的白蟒,在自己的操弄下毫无还手之力,哼笑:「当朝丞相,不过如此而已。」 「典瑜!」斯萝怒喊出声,然却被典瑜揽过,固定了,无法动摇。 「看清楚,吾如何杀了他。」典瑜低首,那薄凉的鲜红双唇靠上斯萝的耳畔,如恶魔私语:「吾非您所择之唯一又如何?您仍旧是吾的王。」 「……作为随侍,吾不会让您爱上任何人。」 那沉沉嗓音如利刃般,一下下剜剐着斯萝的心。斯萝闭上双目,不愿流泪,轻声地,以只有典瑜能听见的声音,提出问句:「卿的『任何人』之中……也,包括卿吗。」 此言一出,斯萝觉察到,搂着自己的臂膀僵硬了。 而典瑜尚未回答,军队後方便突然传出巨响。兵卒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引得众人全数转身探望。 只见那巨量的黑色蛇流,如汹涌海啸般袭来。牠们张大了自己的利齿,所到之处,一个个兵卒被咬灭殆尽。 众人以为天灾,仅有斯萝知晓,意外的访客——黑蛇之主来了。 典瑜 分卷阅读77 眉头紧皱,搂紧怀中之人护着,转身面对敌人;荆冶拔剑上前,迎向来袭之敌,扞卫自己的队伍;而斐羊,三朝老臣,快速地被蛇群所吞噬,毫无防备,就此消亡。 无人有余裕注意身後伤重难医的白蟒,除了斯萝。 谕夆的蛇形失去了黑暗力量的支撑,掉落於地。原本神兽般无瑕的白蟒,浑身是血,已无洁白之处。而斯萝,一国之主,仅能眼睁睁望着一切发生。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此时,一股黑蛇流绕过诸人,停在白蟒的面前。那些黑蛇互相攀附着往上,化为一个包裹着黑雾色纱的瘦长男子——不是猾又是谁? 向着斯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猾将谕夆化回人形,并将其抱起,朝向斯萝略略颔首致意後,准备离开。 而那银白色的袍衫被血浸透,令斯萝不忍卒睹。正准备移开眼睛,却见谕夆艰难地睁目,那冰蓝而清明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自己。 她不禁泪落,轻声地,做出嘴型。 「对不起。」 谕夆闭上眼睛,掩藏在猾的身後,苦笑着。 那并非,他以生命为代价,想要听见的语句。 67.复燃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回宫之路为静寂笼罩。 她的随侍,端坐於她身侧,一言不发。与其说是随侍,不如说是一个押送者。 典瑜坐姿挺正,神情冷漠,黑袍略有褶皱,暗紫华发沿身披落,不若往常般一丝不苟。可较之斯萝,已是天壤之别——那酒红纱裙,因奔跑而染了尘灰;乌瀑般的发,匆促间紊乱不整;而那苍白小脸上,是巨蟒余留的血迹。 然斯萝对此毫不在乎,只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思索着尚早之事。 谕夆化了原形,明显要她及早逃逸,她却天真地相信,典瑜不会下狠手。 若非猾出现及时,谕夆性命当真不保。 ……她凭什麽相信典瑜? 思及此,她回头,望向她的随侍,却发觉典瑜也正以那冰冷的霞紫凤眸回望着她。 对上那双眼睛,原本无惧的女王,後颈一阵发颤。 因透过那双眸子,斯萝突然知晓,在她不觉察时,许多事物已悄然变动。 预感在入宫之後应验。 才下马车,斯萝就被典瑜擒住了腕,不容分说地强扯着她走,使斯萝无论如何挣扎都脱不开。 「众目睽睽,卿做甚呢!」 她怒然望向那高挺的背影,又转首望回随行之兵士。却见兵士们目不斜视,作不闻状。 领首的荆冶,眼神冷嘲,只望了她一眼,便回首令部队速速离去。 而廊上的小侍子们,见了斯萝皆未请安,仅以惧然眼神望向她身前之人,作垂首未见之态。 斯萝方明白,大势已去。 在她未察之时,典瑜早已掌握宫中上下——也许先前还躲藏遮掩,而今却可肆无忌惮,只因他已除去反制之人。丞相谕夆被安上私拐之罪,又将被安上叛逃之名;而女王斯萝在诸臣心中,大抵已是年少无能之形貌。 意识到这点,她彷佛全身被抽乾了力气。 「反了……」 斯萝喃喃着,步伐踉跄,任由典瑜拉扯着进入紫阁。当他反手关上门,将她抛於床铺之上,斯萝只是抬首,那蓝宝石般的眼眸尽显绝望。 扯出一个笑容,她道:「孤今日方知,卿是真有本事。」 她强装着佩服,讽刺地望着那沈默而压抑的男子,笑道:「看来如今,焚迦之主,是你典瑜啊?」 「吾不敢。」 典瑜开口,嗓音既闇而沉,若无星辰的夜:「您才是焚迦唯一的女王……不可能改变。」 「不可能改变?」 斯萝大笑,笑得狂乱,笑得歇斯底里,笑得迸出眼泪:「事到如今,什麽都已经变了!」 粗鲁地擦拭掉眼角的泪滴,她突地安静下来,眼神冷鋭而吓人。 「典瑜,孤不会做卿的棋子——更不可能,做一个纯粹生育用的摆设。」她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厉然:「与其如此,不如先杀了孤。」 典 分卷阅读78 瑜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吾不会杀您。」 他垂目,望着斯萝,像是看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接着俯身压落,单膝跪於斯萝身侧,手撑於她臀边,那精巧而俊美的脸庞仅离她面容一首之距。 他开口,嗓音优美:「您也,不会成为一个生育工具……吾不可能让其发生。」 那指骨分明的手,轻轻地抚上斯萝的脸,瘦削的姆指蹭摩着她的脸侧,欲将滴落於其上的肮脏血迹拭去,然那血迹早已乾涸黏固。 「纵然他人不认同……您永远,都是吾唯一的王。」 他低首,伸舌,那红润的舌尖触上她微潮的眼侧,令她微颤着闭上了双眸。 那长睫之上,有水雾蕴绕。他舌尖轻勾,嚐了那泪液咸涩。 接着,徐徐向下。 黑暗里,她感知到,那潮软舌尖按入了自己柔嫩光滑的脸皮。且一点一点地,沿着稍早谕夆之血滑落之痕,慢慢地往下,直到下颚。 而他并未停止,只在她下颚停留片刻,复又向上,那舌面重新滑过她的脸侧,潮热、温湿、黏腻。 斯萝紧闭双目,抿紧双唇,双拳握紧着指甲掐入了掌心,却仍止不住颤。 而典瑜明白她的畏惧。 他缓缓退开,以掌抚过她的颊面擦乾那湿痕,满足於那白皙小脸上再无他人的残余污秽。 「您当相信吾。」 他的双瞳,清紫而沈稳;他的话语,甜美而安和。 「在吾的手中,您将会,成为最美丽而最纯净的王。」 那温雅嗓音,诱哄着她几欲答应,几欲臣服。 「孤……」 然而,彷佛与典瑜作对一般,此时,斯萝的身体逐渐泛起了情热。 那女王所特有的情欲香味,萦绕着整个紫阁。而她脑海中渴求不已的情潮,在此刻竟如同轰然作响的警钟,敲醒那随侍所欲营造的整个幻梦。 斯萝挥开随侍的手,武装起属於王的骄傲,定定瞧着他那愈来愈冷的面容,高傲着、自嘲着、讽刺着,道: 「孤饿了呢,还不去召人前来吗——『典随侍』?」 那三个字,她说得极清极缓。 刻意地,强调着他的职务,强调着,如果他还奉她为王,就得继续屡行——让无数个男人爬到她的床上——的义务。 她在挑衅,并且挑战着他的说词。 典瑜望着斯萝,清紫的眸子泛上暗黑,寂静之中燃着怒焰,缠绕着压缩成团。 「不必。」 他狠狠地咬上她的嘴唇,让她的唇畔沁出鲜血,彷佛惩罚。 「——您从今尔後,只能有吾。」 典瑜此言一出,斯萝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因她寂然已久的胸口,突然开始了狂乱的舞动。 那些死灰,竟然燃烧起了,要将她啃噬殆尽的火焰。 68.答覆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他们再次缠吻着,喀食对方,咬啮彼此,纵然出血也毫无畏惧。 那精巧嫩舌与强势长舌,交混着唾液与血液;宝石蓝的双眸,与玛瑙紫的凤目,彼此在瞳孔中相互倒映。此时此刻,他们彷佛非王非侍、甚至非男非女,而只是无分裂的一体成形。 他们以唇舌共舞,亲吻着肆意浪费着时间,以挥霍永不乾涸的情感,想将此刻停於永劫之刹那,让那双眼眸除自己外,再映不出其他东西。 无知过了多久,无知谁先离开,彷佛乐声停息进入终幕,他们在舌尖上牵出银丝,终究藕断。 斯萝樱唇湿润红肿,沾着血。薄透红纱中裹着的胴体,索求情欲的香气前所未有地浓厚。 而女王权势全被夺去的此刻,典瑜却未在斯萝眼中见到恨意,或者嘲讽,而是眷恋、绝望、与惧怕。 他停止动作,轻轻地笑了:「怕了?」 如果她能惧怕他,那很好,是他所期望的……可那失落,又未知从何而来。 斯萝并未回答。 她的确是害怕了。却不是怕他。她害怕自己。害怕自己本 分卷阅读79 能的情慾,害怕自己对典瑜的渴求,害怕那个纵然权势为眼前之人所夺,却无药可救地爱着他的自己。 她怎能如此,作为一个女王,竟如此渴求着窃国者的触碰? 她深深闭上双眼。 在典瑜看来,拒绝回答,即是默认。 她怕了呢——本欲解开她衣纱的指,停顿了,缓缓收回。 「……是吾逾越。」 典瑜敛目,自斯萝之上起身。 「吾现在……」他无意识地、微不可查地咬了咬牙:「……就去准备今日的床侍。」 典瑜语毕,转身欲走,衣袖却为後头之人轻轻拉住。 「别走。」 他僵然。 後头,那轻柔而早熟的嗓音,袅绕着,扯住他,令他步伐凝滞,无法迈离:「卿尚未答覆,今日孤的问题。」 「……什麽?」 回首望去,那女王在床前仰望着他,却不落於他。她的艳红纱裙,铺落於床面,如盛放山茶,衬出那决然坚定的眼眸。 「卿说,作为随侍,卿不会让孤爱上任何人……」她深吸口气,开口,重申那问题:「『卿的任何人之中,也包括卿吗?』」 典瑜先是微讶地瞪大了双眼,再是逃避着,想要说出「是」,却怎样也说不出口。他皱起眉,终是化作了苦楚的笑容。 「……陛下,想要什麽回答?」 斯萝那直率的双眼紧盯着他不放,不要他逃避,要他承认,道:「孤只要,卿的回答。」 可典瑜只是沈默不言。 她等待着,而他依旧沈默。 斯萝望着那沉黑的男子,眼眸中的光亮渐是黯了。松开了拉着那黑袍的手,她垂首,侧过脸去,令长发垂坠,掩去自己欲泣的脸。 「如果……卿的回答为『是』……那就,去唤人来吧。」 她说着,隐在红袖里的葱白双手,拢成了拳,以为人看不见,可又哪逃得过那随侍的双眸。 那随侍依旧未动。 过了许久,她听见那低哑而隐忍的声音,缓缓开口:「吾想要说,『否』……」 闻言,喜悦充溢入斯萝的胸口,她抬首,却怔住。 因她曾见过典瑜温和自制,也曾见过他冰冷无情,甚至见过他残忍而嗜血,面不改色地准备杀人。 可她没见过他无助而自卑的脸庞。 也没见过他落泪。 那男子,控制好自己苦笑的表情,却没控制好自己不受控地流溢着的泪滴。 「可,吾有,说否的资格吗?」 69.(暂) 投推荐票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加入书签 当那泪滴,若冰晶一般,自随侍脸庞滑落,斯萝下意识地伸手,却依然抓不住,任其自指缝间佚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失语着,无法应答,明明先提问的人是她。 典瑜的反问,虽是无奈而卑弱地,然她却听出来了,他的本意。 他不信任自己,亦不信任她。 而她的无法回应,证实着他的不信任。 典瑜——作为一个随侍——有说否的资格吗? 而她——作为他的女王——又是否有给予他答覆的资格? 她轻轻抚上他润着的脸侧,舞水的嗓音彷佛在耳边响起。 (别天真了——没有人是自由的。) (……甚至,王,您本身,就是最不自由的一位。) 身为一国之主,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而生为女王之意,即是用一生去扞卫囚禁自己的牢笼——无论她的先祖,或者母皇——均逃不过宿命。 而她也将如此吗? 斯萝凄凉地笑了。 「孤爱卿……不。」 轻轻吻上那冰冷的唇,将其温热了,退开,那蓝宝石般的双眸闪烁着泪光与决意。 「我爱你。」 顿了顿,她开口。 分卷阅读80 「……卿呢?」 典瑜望着他的女王,乌发凌乱,眼眶润红,然而说出那三个字的她,是从来未曾见过的美丽。 而面对如此纯粹而一心一意,如若信仰的爱语,又怎能再隐藏任何心意呢。 典瑜闭上双眼,握住那轻柔地置於颊侧的手,将其引至唇边,以信徒般的虔诚,吻上斯萝的掌心:「吾亦爱着您……」 他张开双眼,见到那因喜悦而想要哭泣的小脸,再难以克制自己逾越的欲望。 他说:「我也,爱着你。」 ........................... 安,这里是小葛。 抱歉,这周因为身体问题一直没有更,还卡文,不想食言,想说先放已经写好的上来。 可能让人等了,真是抱歉。 我没有食言而肥哦呜呜呜。 70.埋掩 穿過清和殿,越過花苑,將來到一處密林。此處機關遍佈,加之傳說甚多,致使無人敢近。千年巨木盤根錯節,灌木相雜圍攏成迷宮,藏掩起一幢小閣。 繭居。 本為歷代王的機要之地,今日卻成了別的用途。 當斯蘿悠然醒轉,繭居中樸實雅緻的竹席,與淨質明敞的窗櫺,從眼裡透進腦海。雖覺熟悉,卻遲遲無法想起何時來過。 她正被誰懷抱著,一轉頭,俊朗而壓抑、如罌粟般的面孔映入眼簾。 男子閉著眼,眼睫纖密,鼻梁挺正,薄唇輕抿。斯蘿覺得認識,又覺得陌生,有些遲疑地喚:「典瑜?」 那語氣,甜淡而輕靈,帶著絲嬌意,他已許久未曾聽聞。 他睜開眼睛。 斯蘿愣了愣——熟悉的人,卻非熟悉的表情。失卻了溫柔與克制,而帶著冷厲、執念、與倦然,她未曾見過。 思及此,斯蘿疑惑地皺了皺眉。 她未曾見過……嗎? 可當男子靜默地望著她,突如其來的緊張令她忘卻了異樣。 「卿不開心?」她問。 她未來的隨侍,典瑜,並未立即答覆。僅是以精緻如羅蘭般的紫瞳,專注地審視著斯蘿。 她推他,親暱的動作:「說話呀。」 「……並沒有。」 「說謊。」 那兩個字令男子的瞳孔收縮了下。接著,女孩起身,伸出指頭,輕戳上他略顯消瘦的面頰,笑道:「別不開心呀,看起來都老了。」 典瑜緩慢而僵硬地頷首答應。 斯蘿的指仍置於典瑜頰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今日,眥延沒給卿任務?」 他望著她,眼神是靜謐而死沉的黑:「沒有。」 說著,他伸手握住戳在自己面頰之上的指。 「……也不會再有。」 她愣愣地望著他,解讀不出那含義。只見那瞳孔的最深處,蘊含著觸不見的炙熱,而她的指,被那冰涼修長的五指所蹭摩,戀眷而輕柔,麻緩而騷動。 那未知的知覺使她突地抽回指。 「那正好,卿能回來陪孤了。」她笑得有些不自然地燦爛,似是想掩飾飛上頰面的微熱:「省得卿不在時,孤總有些無聊呢。」 無聊地,一直想著他。 「嗯。」典瑜應答:「吾陪著您。」起身,撫上斯蘿的頭部,將她因初醒而凌亂的髮絲撥平,開口:「一輩子。」 那清澈如寶石的蔚藍雙眼倏地瞪大,紅粉著雙頰,斯蘿道:「卿吃錯藥了——」 可她還未能說出「嗎」,便為典瑜所吻住。 那長而灼熱的舌頭,侵入至她的櫻口,以不訴諸語言的方式,宣告欲求、佔有,甚至是她所無法理解的情慾與——絕望。這情感太過巨大、兇猛、甚至殘烈,遠超出她所能承受的,使她反射性想推開,卻又被牢牢固定著索吻,令她腦海融解了,僅得由著本能,依和他,直到無法呼吸。 當典瑜離開那柔軟而赤腫著的雙唇,斯蘿因震驚而吶吶結巴:「卿、這、這是……」 對著那樣的女孩,典瑜未曾察覺自己的面容,泛起了久未有過的柔和與溫雅。 「吾喜歡您。」 將斯蘿散於耳前的鬢髮撥整,他輕輕地道:「吾愛您。」 太過突然的告白,讓斯蘿不知所措。她下意識地道:「可,卿是孤未來的隨侍……」 b 分卷阅读81 r 「吾知道。」 他望著斯蘿,無奈地笑了:「吾一直都知道。」 所以,若非在她「不是女王」的此刻, 若非在這段記憶也將被掩埋的此刻,他又怎能說得出口。 典瑜紫眸沈穩,表情柔緩,面容如入夜之海,平靜卻暗湧著傷。斯蘿望著他,不知眼前之人的憂鬱是從何而來,只知自己不願見他難過。 「……真沒辦法。」裝作成熟地嘆息了聲,她撫上他的臉,輕輕啄吻,道:「孤准許卿了。」 那無憂而澄澈的笑意,他怎樣看都看不夠。 「請靠過來。」典瑜道。 斯蘿依言,任由他摟著自己,觸碰她的唇畔,接著落下親吻,以輕柔而珍惜的方式,一次次地觸碰。那薄唇輕柔和緩的擦摩,有些酥癢,卻又令人感到甜美,使她輕輕閉目,沈醉其中。然而,他又以種強勢的力道將她的唇打開,引導她的小舌與他纏繞,像是嬉戲著那樣地吻她。 過了許久,兩人分開,斯蘿輕拍著自己的面頰,想要降下那股灼熱:「好了,孤今日還未探視母皇,應當去看看了。」語畢,她轉身欲出,卻被拉住。 「不必。」典瑜道。 斯蘿疑惑地望向典瑜,卻見他的神色又復寒冷。那一瞬,心底突現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冰涼。她搖搖頭,想甩開那不可知的情感,問道:「為什麼?」 「陛下有令,不願見人。」典瑜回答:「您待在這兒,暫且不要外出。」 斯蘿望著典瑜,那清亮的眼眸似是能夠看透人心,緩緩開口:「……暫且,是多久呢?」 他沈默。 「好吧。」見典瑜如此,她無可奈何地笑了:「既是母皇命令,孤不該為難卿。」接著,她望向窗外,淡淡地道:「……畢竟病容醜陋,母皇不想見人,也情有可原。」 窗外綠蔭幽淨,光線清亮,有晚蟬之聲。 典瑜望著她,心神有些無定。 他常以為,他足夠了解她。 ……可現在,他卻無法理解她的思緒。為何明明就在眼前,卻依然覺得遙遠。 典瑜皺了皺眉,開口:「……您在想什麼?」 「孤在想……」斯蘿望向他,微笑,道:「歷代女王分明都遵循著責任,賜予國家新生,最後卻總活不長呢。」她說著,又望回透出美麗光線的窗戶,以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淡淡地道:「待母皇逝去,就輪到孤了。」 那話音,無喜無悲,有的只是對於其命運的認份。一股憤怒自心底噴湧而出,他壓抑著嗓音,冷淡地道:「您不會如她們一般。」 他不容許。 斯蘿回望他,輕輕笑道:「是啊,至少,孤還有卿喜愛。」 那笑容,包含了禮貌、安慰、與感激,卻沒有包含相信。 71.仿品 清和殿。 本為朝議之時,人卻到的不全。無論三朝老臣斐羊、丞相諭夆、甚至最重要之人——女王,皆尚未出席,引得眾臣議論。那些不知情的,憂慮難平;而知情的,隱而不言,靜待無動。 過了一陣,僅有那隨侍,如平時般緩步行走而來。其身段挺直、鳳眸飛躍,暗紫長髮華美如綢,黑袍重穩一絲無苟,行至王座之前停步,垂著長睫俯視喧嚷諸臣。 今日,典瑜清冷的明紫瞳孔中,不再隱藏那孤僻獨傲與目中無人。那氣質,與平時的溫雅形貌判若兩人,黑暗而俊美,強烈的存在感使群臣愣著止了語聲。 待殿內完全靜寂下來,落針可聞,過了一會,典瑜方緩緩啟齒,以平靜而不容置疑的輕沉中音,道:「陛下抱恙。自今日始,由吾暫代國務。」 底下諸臣聞言,驚至說不出話。直到有人「啊?」了聲,殿中才炸開了鍋: 「王身體抱恙?是何疾病?何時會好?」 「床侍如何解決?」 「諭相跟斐相呢?怎地不在?我不信!」 「怎樣都不至將國交由隨侍處理吧!」 「讓王與丞相出來,否則根本是竊國!」 面對吵嚷的人群,典瑜只靜默而隔離地望著這一切,不再言語。 他已掌握實權,又何須多做解釋。 轉身,掃過荊冶一眼。 荊冶正輕勾唇角,望向諸臣,眸中無悲無喜,僅有斷衡生死之殺機。察覺到典瑜的目光,連迎上都未曾,只輕輕地頷首,表示明白。 目的既已達成,典瑜便無所罣礙地走向後殿,對那些竊國的指責與辱罵恍若未聞。 ※ 分卷阅读82 繭居。 夏蟬唧唧,儘管他處炎熱,此處為樹林環繞,倒是清爽宜人。 因無法外出,斯蘿側臥於寢床上,單手支顎,翻閱著小說,其內容描寫宮廷侍子們的情愛韻事,也一如往昔地總得經過段被女王拆散的歷程。 知道諭夆不喜她看這些,斯蘿總趁閒暇時才偷偷地翻,為的卻並非其中的情愛糾葛。她愛看書中出現的女皇,總囂張跋扈、風流浪蕩、不可一世之貌,與真實相距甚遠地令人發笑,可又帶給她逃離於現實的夢幻。 待閱畢又一個大團圓結局,已是傍晚。斯蘿慵懶地抬首,撞進門邊一個小侍子的目光。那小侍子雖立即迴避,卻仍被察覺,躲不過斯蘿的細細打量。他有頭及肩黑髮,身形柔麗單薄,垂著首,楚楚可憐的樣態,如方才她所閱畢的小說主角一般。以往她總對數量眾多的侍子們毫無所感,可無知為何,此人卻使她心浮氣躁。 朝著少年晃了晃手中書冊,斯蘿問道:「有興趣?」 小侍子頭垂得更低,搖首,道:「不、不敢。」 「叫什麼名字?」 「虞蛾。」 聽見此人之名,無來由的敵意頓起。斯蘿皺皺眉,將那情緒壓散,閑然命令:「過來。」 虞蛾依言上前,任由女王審視,亦觀看著眼前的陛下。她烏髮細柔、藍眸清澈,透青的薄紗裙籠在身上,依著玲瓏軀線垂墜而下,雪白肌膚若隱若現,潔淨勾人。 虞蛾反觀自己,嫉妒油然而生。 何以她生來美麗尊貴,盡享榮華,擁有他永不可及的純淨與天然而成的嫵媚;而他虞蛾,就得每日著同樣的衣,行同樣的事,侍奉那些她望不上眼的權貴? 虞蛾思索著,維持著面上虛假的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與小說裡的形容,倒有些相似。」斯蘿望著虞蛾那低眉順眼、卻又不甚誠懇的模樣,覺得有趣地漾起個笑,起身打開衣櫃,道:「陪孤玩個遊戲。」 她挑了件鵝黃衣裳,在虞蛾面前比劃,道:「穿上?」 虞蛾瞪大眼睛。 他望著那華美的衣衫,咽了咽口水,簡直是如夢一般的際遇:「可、可是……」 「別可是,穿上就是了。」 斯蘿強硬地令虞蛾換衣,又拿了胭脂肆意在虞蛾臉上塗抹。虞蛾緊閉雙眼,內心不安,過了會,才聽見斯蘿調皮的嗓音:「睜眼。」 望見鏡中的自己,虞蛾十分驚訝。那鵝黃的衣裙套於自己之上,十分合身;加上斯蘿臨時起意給他勾的妝飾,妖艷媚人。虞蛾覺得,鏡中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女王。 斯蘿微微一笑:「如何?像不像小說主角?」 虞蛾點頭,覺得自己這身打扮,若給心儀之人見了,應是會驚艷的吧。 自己的容貌,也不見得比女王差呀…… 身後,清沈的男音打斷了遊戲。 「您在做什麼?」 那一瞬,虞蛾望見,女王的頰面潤上了櫻粉的紅暈,而藍寶石般的眼更是清麗透人,精緻美麗地無法再增添上任何雕琢。那是種渾然天成的美,不假雕飾便炫目逼人。虞蛾轉身,望見自己所熱愛景仰的那名男子,深暗的眸子專注而沈然地盯視著女王,一絲一毫留給他的空間都沒有。 「卿來了。」斯蘿輕笑,道:「孤正把小侍子扮成書裡的模樣呢。如何,美不美?」 她詢問著隨侍大人的評價呢。虞蛾緊張而無助地望向典瑜,希望自他眼中找到些許讚嘆。 然而,事與願違。 「不過是粗劣的仿品罷了。」 瑪瑙紫的瞳目只掃了虞蛾一眼,冷冷地道:「衣衫再美,掩不了氣質。」 聞言,虞蛾如墜冰窟。 他勉強地笑笑,手微微顫抖著,摸上衣襟:「虞蛾這就將衣衫換下——」 「不必。」典瑜看也未看虞蛾一眼,道:「他人碰過的衣裳,陛下不需要。」 那話音冷若冰霜,毫無他人置喙之餘地。 「退下。」 典瑜命令著,虞蛾只得遵從。 臨走前,他眼眶微紅著瞥了斯蘿一眼,充斥著妒恨;又轉頭,極端痴慕、戀戀不捨地望著典瑜,帶著失落的希冀,轉身離去。 斯蘿怔了怔,接著苦笑。 小說所述,也不全然為假呢。 72.待等 簡單地用過晚膳,斯蘿放下手中銀箸,望向坐在身側,緩緩飲茶的典瑜。暗花白瓷的杯,為修長的指所捧,杯沿映襯著燭火光點,觸著涼薄唇畔,茶水入 分卷阅读83 喉,那頸結輕輕滾動,他脖上的肌理與鎖骨看得分明。 有些……想咬上去。 「怎麼?」注意到斯蘿的視線,典瑜放下杯盞。 望著些許潤著的唇,她思及昨日的吻。 掩飾面容微赧,斯蘿眨了眨藍寶石般的雙眸,笑了笑:「無事,覺得卿似乎變了些。」 典瑜眸子晃了晃,接著抬眼細細望著眼前之人,面色無動,卻不自覺地轉動著手中杯盞。 「陛下何有此說?」 斯蘿垂目,望著那空轉的瓷杯,輕輕地道:「卿以往,會任著孤玩的。」 原來是指虞蛾那件事。 止了手上動作,典瑜舒出口氣,道:「吾並非要譴責您。僅是身份有別,您不該將自己的衣物給一個小侍子穿。更何況……」 意識到自己即將出口的話語,典瑜突然止了話聲。 斯蘿望著他,道:「更何況,什麼?」 「……無事。」 更何況,他不想讓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碰觸她的一切。 甚至不想讓所有人看見她。 可他不能說。 見典瑜不再言語,斯蘿皺眉撇嘴,特屬於女孩的任性不悅:「卿昨日才說喜歡孤,今日說話像諭夆一樣——」 「別提那個名字。」 冷冷話聲打斷了斯蘿。她一愣,只見典瑜緊握著茶盞,紫眸恍若寒冰:「吾不喜歡。」 「……」 沈默了陣,斯蘿道:「卿真的變了呢。」 典瑜微微一僵。 可接著,斯蘿傾身,將柔軟的小手放上典瑜的頰面,往上推了推,推出個微笑的弧度:「以往明明都是這種表情。」 「……」他有些無可奈何,握住斯蘿的手腕:「陛下。」 「嗯?」 斯蘿覺得有趣,隨意地應答著,可誰知下一瞬,典瑜一個用力,她就被拉了過去。那英挺而俊美的臉孔在眼前放大,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聽見那溫沉的嗓音。 「以往,吾也不會像這樣子吻您。」 隨之而來的,是唇被覆住。她本以為他要探舌而入,可沒有,只是在她的下唇上輕輕地咬啃、摩吮,一次次地將那柔軟的唇瓣稍稍扯住又放回,又以舌尖一遍遍地描摹她的唇線。 腦海漸染酥麻,斯蘿有些無助地望著他,卻望見那長睫之下,專注又侵略的瞳目。 突然間,她覺得好熱。 渴求著什麼,她緊緊摟上了他挺直的背,而典瑜的舌突地深入,纏繞她的小舌,順進她的喉間,卷動著、交混著熱度。兩人相觸的部份,似滲了毒的糖蜜,享用到甘美的瞬間,那麻痺自相觸之處擴散開來,漫進腦海,滲進脊髓。 房中出現絲陌生又熟悉的香氣,當他放開她,斯蘿半垂著眸,眼眶濕潤,勾著他的脖頸不放。她微微啟唇,為欲望而困惑的誘人樣子:「典瑜……孤要……」 要什麼,她很熟悉,卻又想不起是什麼。下體潤濕了,可她亦不明含意。 典瑜抬指,輕輕地掠了她的鬢髮,嗓音微啞:「等等。」 再等等。 晚膳裡,有抑止她情動與助眠的藥。 所以,再等等。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斯蘿摟著典瑜的手逐漸輕了。她搧動著細長的眼睫,想要保持清醒,可再撐不住,終是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沈沈睡去。 待斯蘿全然不動,吐息平穩,典瑜才將她抱起,安放於床榻之上,蓋上薄被。他坐落於她身側,望著斯蘿的睡顏,良久,理了理她的髮絲,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首。 「再等一等……」 他呢喃,那嗓音溫柔沈靜,認真虔誠。 「……吾會,帶您逃離這裡的。」 73.相商 意識由遠而近歸來,全身的痛楚亦開始擴增蔓延。鼻尖充斥濕涼之氣,滴噠水聲幽然穿透耳膜。諭夆緩緩睜眼,只見月光輕柔而皎潔,將映照出鐘乳石窟的模樣。 感覺身體沈重如鐵,皮膚若碎裂過一般,當他忍受著疼痛,努力直起身子時,一個低沈而隨性的聲音響起。 「醒了?」一個瘦削的男子,以滑曳般的步伐,自洞窟陰影中行出。他烏髮垂曳於地,面容年輕,然懸在森白臉龐之上的冰藍色雙眸卻比任何人皆蒼老。 雖為初見,諭夆卻早已知曉此人身份。畢竟眼前之人,可是被記錄在族錄秘本頁首之人。 黑蛇之主,猾。或者稱為諭譁。b 分卷阅读84 r 諭家初代族長,焚迦首任殿司,甚為引領初代女王開創焚迦之人。 同時,也是觸怒神祇、化為黑蛇、藏入地底,並在國之將滅時,再現於世間之人。 男人漫無目的地操弄著手中的黑蛇,帶著雲淡風輕的笑,開口。 「你睡了整整兩週。」 聽聞自己沈睡的時日如此之久,諭夆下意識地彈了起來,隨即因痛感而深深蹙眉,仍急急問道:「王呢?」 「丞相果然忠誠不已呢。」見諭夆這副模樣,猾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玩味:「不過,若動作太大會扯動傷口哦。」 察覺自己有所失態,諭夆皺眉,道:「……吾只想知道,王被帶回宮後,可否安好。」說著,他輕輕垂首,低眉斂目,一反高傲的樣態,道:「拜託您了。」 見著當今丞相如此求助於自己,猾嘆了口氣。 「與其聽我之言,不若眼見為憑。」 語畢,他向著一旁如黑洞一般的深潭,抬手,自那深潭之中,凝出一塊如鏡般的小面,輕輕動指,送至諭夆眼前:「接著。」 他接住,只見鏡子之中,化出了繭居的樣貌。 那隨侍,正吻著女王。而女王,臉上是艷彩的紅暈,眼中是絕對的傾心,毫無反抗之意。在兩人分開後,她甚至撫著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糾結著、纏綿著,兩人的世界彷彿純粹而堅固,宣示著不容許絲毫的外物介入。 見此,諭夆沈默地閉上雙眼。手中的小鏡面被用力一捏,碎落於地。 心頭有焰燃起,澆不息,終至燎原遍地。他深深吸氣,又緩緩吐息,道:「……典瑜對她,做了什麼?」 「洗去記憶。」猾不帶感情地陳述,彷彿訴說之事稀鬆平常:「乾淨俐落,且並未傷及腦部。我活如此長久,第一次見隨侍如此強大,且能得心應手地操縱力量。」 「可您比他強大。」諭夆靜靜地望著他的先祖,道:「如何能夠擁有此力量?」 猾望著諭夆,挑高了一邊的眉,道:「你想步我後塵?」 擁有力量的代價,即是如他一般,成為遊走於生死夾縫中的異物。 諭夆沈默,接著點了點頭,道:「身為國之重臣,在王身側無人之時,需有力量協助她。」 猾似是不滿意此番答覆,接著問道:「僅是如此?」 諭夆頓了頓,道:「吾為丞相,及王未來的王夫。如今典瑜愚弄一國之主,其罪當誅。」那平時穩重而精明的冰藍雙眸,隨著話語,漸染狠戾之色:「吾會殺了他。」 然而,猾卻依然搖首。 「僅是如此?」 諭夆皺眉,對上猾通透的目光。只見黑蛇之共主、諭家之宗祖那無波無瀾的面容上,並不顯露任何細節。縱是聰明如諭夆,也突然猜不出,此人究竟想要什麼答案。 猾望著自己相差千年的孫輩,緩緩開口:「你當真認為,自己僅僅身為丞相與王夫?」他嘆其不開竅地舒出口氣,接續著道:「在你的眼中,我看見妒意。」 諭夆呆了呆:「什——」 尚未發出個完整的音,諭夆的話語,便為猾所打斷。 「你愛王嗎?」 那冰藍而蒼老、飽經風霜的眼瞳,恍若明鏡,將眼前之人清楚照映。 「你想殺典瑜,究竟是因為責任,或者私心?」 諭夆的雙眼,因驚訝而略略睜大,卻又在瞬間因猜忌微微瞇起。他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只冷冷地道:「說到底,您仍舊不願意告訴吾,如何獲得力量。」 猾俯視著諭夆,道:「你若誠實地回答,將力量借予你,也未嘗不可。」 「罷了。」 諭夆掙扎著起身,支撐著石壁,站立起來:「吾自己去找。」 族錄之中,載明猾為第一代青蕪殿司。若是如此,線索並不難尋。 然而,猾卻輕而易舉地移動身軀,堵住了諭夆的去路:「你想逃避。」 「吾沒有逃避。」 忽視掉額角因疼痛所流滴的汗,諭夆冷肅而嚴厲地望著猾,道:「吾為一國丞相,怎會讓背負滅國預言之人再現於世中?」 深吸了口氣,諭夆道:「……亦不會讓自己,有任何踰越本分的情感。」 「是嗎?」 「是。」他繞開猾的身子,冷淡地道:「多謝相救,告辭。」 這次,猾並未阻攔,僅是目送著自己的孫輩,緩慢而狼狽地消失在陰影之中。 良久,無可奈何地笑了,自言自語道:「真如當初的我 分卷阅读85 一般。」 正因如此,即使知道在那孩子前方的是深淵,卻無法阻止。 74.潮來 晴日,外頭蟬聲唧唧,微風輕拂,林子沙沙地響。陽光自層疊葉縫間透入,無數光點通過窗,暈散於地面。 斯蘿呆呆望著清光流轉,腦海無思無想。典瑜既已出門,她是無事可做的。 伸了伸懶腰,喉中有些乾渴,她令人送上茶水,又讓那小侍子退落。優雅地將杯盞拿起,唇觸杯沿,杯身微傾,當唇膚觸及茶水的那刻,誰的聲音,帶著愉悅,自杯中出現。 「您可真讓人好找。」 正想驚叫,那茶水卻凝成了某種力道,封了她的唇。手中的杯為空氣中緩慢凝聚的水氣運走,而唇上的水卻繼續聚形,成為了白皙透著青的手,再延伸,終是形成了一名男子。 男子擁有豔麗而勾挑的碧綠眸珠,秀直的鼻樑,柔美的唇線。身形纖麗,海藍的髮披於青白的膚上,形成惑人的妖美。 「別叫,外頭有暗衛呢。」 他微微鬆手,指卻被斯蘿咬落,瞬地化為水珠,飛濺於地面。斯蘿驚訝地瞪大雙眼,而男子挑眉,道:「許久不見,陛下變得……十分熱情。」 說著,空氣中,男子的指再次凝聚,只是此次,並未再捂住斯蘿的嘴。 斯蘿望著這來路不明的男子,略有些懼,可也不願落了下乘。 「胡說什麼。」斯蘿怒道:「孤不認識你這般無禮之徒。」 男子似是以為她正說笑,道:「您認識得可深了……」加強了深字的發音,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淺笑,道:「您這是想要舞水幫您稍作複習嗎,女王陛下?」 他將斯蘿攏過,卻被她用力推開。望著微愣的男子,斯蘿冷冷地道:「孤不是女王,你認錯人了。」 「嗯?」 舞水的動作略略一頓,接著,嘴角的弧度逐漸危險,拉住了斯蘿的手:「您若不是,還有誰是?」 「自然是孤的母皇。」 說完,她冷冷地甩開那男子的手,道:「所以,放開。」 「原來如此。」舞水聽話,望著斯蘿的眼眸卻肆無忌憚:「怪不得,您全然對外頭的事情無感啊。」 對於那毫無避諱地打量,她有些不悅:「什麼意思?」 「陛下,現在是焚迦幾年?」舞水並不理會斯蘿,只自顧自地問起年份。 斯蘿皺眉,開始思量是否應當傳喚外頭之人,然而下意識的直覺卻阻止了她。 「一零一三。怎麼了?」 回答後,那名喚舞水的男子,瞇著眼睛望她許久。 「……您的隨侍大人,果然可怕。舞水甘拜下風。」 接著嘆了口誇張的氣,皮笑肉不笑地道:「現在為焚迦一零一六。」 「……什麼?」 「您的母皇,早已死了。」舞水道:「您才是女王。」 「胡言亂語!來——」斯蘿大怒,朝著外頭正準備叫,可在她喊出聲前,舞水便將她的唇摀了,壓在床上,不令出聲。 「您靜默聽我說……」男子美麗的臉離斯蘿極近,一反方才的輕浮之色,認真地緊盯著斯蘿,顯得專注而令人畏懼:「您才是如今的女王。您的隨侍,上個月時,奪去了您的位子,甚至洗去了您的記憶,將您囚禁於此。」 見著斯蘿逐漸瞪大的藍色眼瞳,舞水輕笑,道:「您得相信舞水。」 斯蘿被推倒於床上,髮絲紊亂地散開。可她只是用力瞪視著舞水,堅定地搖頭。 「典瑜不可能背叛孤。」 前不久,他還說他愛她。 這個陌生男子瘋了。果然,應傳喚外頭之人…… 舞水自喉間輕蔑地哼笑了聲,道:「是嗎。」 彷彿看穿了斯蘿的心思,隨著話語聲落,霧氣於繭居之中逐漸凝聚,形成迷障。他移開手,笑得柔麗卻殘虐:「無妨,要證明亦極為容易。畢竟……」 舞水說著,反剪了斯蘿的雙手,讓其背過身去,自後方探入她的襟口。冰涼的手就完全包覆了那溫軟的乳球,令斯蘿的肌膚一陣顫慄:「女王……是不能沒有水澆灌的。」 斯蘿怒道:「放肆!」 「您叫吧,他們聽不到的。」舞水靈滑的指尖,在她的乳蕾上畫著圓:「可舞水倒能……越聽越興奮。」 聽聞舞水此言,斯蘿反而緊緊地閉上了雙唇,怒瞪著舞水。她反抗著,扭動著身軀,裙擺卻仍舊被掀起,內裡的襯褲被拉下,露出濕潤之地。 「看來,隨侍大人 分卷阅读86 都沒讓人碰您呀。」舞水將指下滑,抵上那花穴口的蕊珠,使得斯蘿的腰敏感地彈動。當男人冰涼的指開始了揉弄,斯蘿只覺得那麻痺如入水的彩墨,在身體之內暈染開來,漸漸地將白皙的身體,染上了紅粉的色澤。 她無助地趴臥,只聞身後,男人淺笑低喃,嗓音輕若無聞。 「那就,讓舞水來吧。」 75.潮肆 繭居之中,甜香濃郁。 在母皇王寢之中,她曾聞過相似的氣味——淫靡的、欲蓋彌彰的、初摘莓果般的氣味。 綾羅床被之上,亂紅紗裙鋪開,斯蘿臥伏著,半敞襟口中,裹著軟白的圓球。舞水在她背後,撫觸她雙腿之間潤濕隙縫,力道不重,每勾過穴口,她便輕咬下唇,微微哆嗦。 「哼嗯……」 涼冷的感知過於清晰,難以閃避,她輕顫著腰,卻扭不開舞水的手。而後,男人的指節前端抵入了洞口,使濕潮的嫩瓣收攏了,吸附他的指,再緩緩探入那尚未舒張的肉徑。 「太緊了,放鬆……」後頭的男人吻上她的背脊,道:「讓舞水進去……」 語畢,便舔吻而下。 背部的酥癢使斯蘿嚶嚀軟臥,並在那一瞬夾緊了放鬆,男人的手指由此突入,指尖刮上她甬道,勾出那穴中的花蜜。 「呀——!」 她嚶嚀,黏膩愛液自腿間滴落,舞水舔去指尖的蜜露,望著那淫靡模樣,輕喃:「真濕。」 他從後頭剝除了她的衣裳,視線由女王化蝶似的背骨沿脊梁的流線下滑,直至薄軟的腰肢,目光彷彿賞玩著珍品——欣賞過後,便是玩弄。 於是垂首,鼻尖抵上她腰尾,延脊骨上爬至頸部,隨之整個人攀上她,冷涼的勃發滑入了她灼燙的臀縫之中,軟糯冰涼的唇面貼上她耳廓,蠕動著:「那隨侍是奪去了您的記憶……可舞水也能讓您再記起來,並且……」 她麻眩,因男人沉魅的聲音,透過耳膜,震盪於腦海:「……難以忘懷。」 簡單四個字,輕笑的調戲,冰冷的吐息,卻使斯蘿感到灼癢與搔麻。她想否認,可溢出在舞水陰莖之上的蜜流,使她無所遁形。那些欲望太過急切,太過熟悉,太過刺骨,因此,當身後陰莖冰冷硬質的前端,開始徐緩地鑽開緊窄的肉道,她竟迎合著那角度,甚至想要往下壓—— 「呀,別急。」舞水扶住斯蘿的腰,阻止她的動作,卻也使斯蘿清醒了些,羞恥地想逃。只是舞水並未理會她的情緒,反而將舌尖逐漸滑入她耳間的小孔,使她再次失力而任其掌控。 「慢一些,記清楚……」舞水說著,蓄意加深著氣音,挑逗她的耳廓:「舞水的……形狀。」 語畢,便以一種緩慢而令人難耐的速度進入,令那溫潮軟肉,好好地吸附上肉柱的輪廓。並使那飽漲如緻密海綿的肉穴,在他往內侵壓之時,徐徐地滿溢出甜美的愛液。 「不、要……」斯蘿艱困地吸氣,扭動著腰部,收縮著蜜穴,作無用功的抗拒,卻使舞水能更好地深入。那巨大堅硬的水莖,順著她的節奏,頂磨進她,如滑潤盲魚,驅趕不走,在裡頭鑽營,只知前進,未知後退。 蜜穴不可抗拒地被緩慢撐開,她嗚噎,想要他出去,可巨物仍舊不斷向裡,探知那最深的極限。當男人越加進入她,她便越能感覺到那巨大、冷涼、以及越靠陰莖底部,就越發明顯的鱗。當他圓滑的莖首壓至她花徑末端,床榻已然一片濕潤。 「嗚……」 當舞水停落,花徑按著柱形被撐滿,斯蘿發出了些微的喘息。 然而,卻聽見身後傳來低沈而魅柔的聲音:「還沒完呢……」 舞水輕笑了聲,將莖首對準花徑末端的隱窄密口,按住斯蘿的肩頭,固定她。接著,她便感覺到那粗韌而冰冷的巨物,貫穿了她窄小的密徑,進入了她的花房。 「呀啊……!」 毫無防備地被全然佔據,超出理性所控之域,拒畏與滿足同時上湧,疼痛與酥麻交互湧現。垂首一望,原本平坦的腹部上,竟出現了微微凸起的,他的形狀。 「出、去……」斯蘿喘息著,想向前脫開他,卻依舊被固定著。 只聽舞水又輕笑了聲,而後故作困擾地道:「陛下總口是心非。所幸,舞水知道,您要什麼……」 語畢,他懲罰般地,在她的花房之內,開始了精準而殘虐的深度抽插,使她的腹部隨節奏微微突出著,而她只能承受。 那腹部被撞擊的微疼,逐漸為花徑被抽插的酥麻所掩,與花口被莖鱗刮蹭的輕癢混合起來,昇華為異樣的快感,斯蘿無法抗拒,僅能隨之起舞:「嗯、啊、不、不、不、要、太、快、了、啊——!」 分卷阅读87 肉穴麻痺著無意識地縮緊、抽搐、張合、成為侵略者的附屬,不斷發出吮含的水聲。 啾、啾、啾、啾、啾…… 她無法抗拒地發出可人的呻吟:「嗯嗯、啊啊、嗯啊、哈啊、嗯呀啊……」 當那撞擊逐漸深入,節奏逐漸急促,被男人所侵犯的內部,逐漸失去了自主,只剩下快感的貪慾。 思緒逐漸飄遠,腦海中,陣陣白花隨機地炸開。 身體如為海潮陣陣淹沒——潮漲時想退縮,潮落時卻又期盼下次的侵近。那海潮逐漸加劇,從輕浪到波濤,再到滔天巨浪,直至滅頂—— 「呀啊啊啊啊啊——!」 她收攏花房,夾緊了體內的巨大雄蕊,使舞水輕嘶了一聲,將斯蘿翻過來面向自己,挺動流線的腰部,再次狠狠地插入。斯蘿的腰肢隨之彈起,卻使舞水進入地更加流暢。 冰涼的肉柱加劇了抽插幅度,在暖熱的蜜徑中,插擴抽離,循環往復。而飽漲的莖首,則在潮軟的肉壁上,刷入刮出。斯蘿眼神潮潤著、朦朧著,無法思考,無從抵禦,只能抓緊絲綢的床被,扭動纖細的腰肢。 腦中逐漸泛白,斯蘿的視線無意識地聚焦於那魅人男子的臉龐,奇妙的熟悉感卻使視野逐漸清晰,最終凝結上翡翠般的惑人雙眸——一雙無甚感情,卻似能將她完全看透的眼眸。 腦海之中,閃現出應當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當年水族的告密者,便是舞水。) (……能抓住舞水,使喚舞水的……只有您。) (……真想讓您變成魚啊……無需呼吸、離水不可活的魚。) 斯蘿微微皺眉,上方的男人卻不容許她有片刻恍惚。他開始在她的甬道中,強勢且狂亂地填充、頂觸、擾動。肆無忌憚地撞痛她的胴體,扳折她的身軀,吻攪她的唇舌,毫無克制。 「嗯嗯、啊啊、嗚嗚……」 腦中又一次變得空白,只感覺那莖柱在她的體內擴張,撐滿那花徑末端的子房,再狠烈而毫無保留地澆灌精液—— 「嗯嗯啊啊啊啊啊!」 來自侵略者的炸闊,佔據了整個子宮。男人不斷地朝她體內傾瀉、灌注,要那些濃烈精子在她的身體內部滿溢。又抬高她的臀,強迫她全部接收,讓那些冰涼的稠滑液體,填滿她的體內。 她的蜜液泊泊而出,自臀縫流淌上背部,床榻濕濘一片。彷彿已知又彷彿未知的快感,使斯蘿捂住雙眼,哭泣求饒:「嗯、啊……不要、再進來了、太多、了、啊、啊……」 「您還能承受過更多的……」舞水微笑,嗓音微啞,眼神沉暗地看著斯蘿。 少女平坦的腹部,正浮漲出屬於他的形狀。他卻還不滿足。那似顯青澀的姿態與動作,令他欲罷不能,想要將她完全破壞,成為他的所有物—— 於是,那些留在斯蘿子宮內的濃稠汁液,開始擴散流動,擾亂她抽搐的蜜穴,似有生命一般,開始了瘋狂的波蠕。 「咿——!」 她推拒,舞水卻不理會。那些液體,像是要她全部食盡一般,不停地往她子宮的最深處擠,衝進她身體更深更深—— 彷彿空蕩許久的肉體被填飽了一般,斯蘿抓緊了身下的床被,抗拒的聲音,逐漸化為舒適的呻吟。 「嗯嗯……啊……哈啊……」身體吸收著冰涼的液體,斯蘿眼神濛魅,腰部扭擺,如飢餓已久的獸類,本能地絞緊了體內的陰莖。她還想要更多的滿足,彷彿若不如此,就會死去般—— 「……您渴求的樣子,真令人動搖。」 舞水輕笑:「可舞水若再不走,偷情可要被發現了呢。」 說著,他抽離斯蘿的身軀,坐起身。翡翠般碧綠的雙眸,清楚地映出女子迷惑的容顏——秀髮微亂,眉頭輕蹙,臉頰紅潮依舊,藍寶石色的眸子濕潤如海。 望著眼前應當陌生卻感到熟悉的男子,斯蘿開口,嗓音帶著情事後的膩:「孤認識……你嗎?」 舞水神色微頓,接著,又勾出個慣性的笑來。 「看來,舞水所為,也並非毫無成效……」 他俯身,蜻蜓點水地吻了她的前額,似是戲弄,又似不是:「可這還不夠。」 舞水依然說著話,可在她眼前,他身影逐漸淡去,消散為水氣。 「當您恢復記憶,當膩那隨侍的金絲雀時,再來找我吧……」 話語的尾末,隨其飄佚於空中。 「舞水將在殷華池,翹首以盼。」 76.拒眠 晚夏,初秋,夜涼如水。 分卷阅读88 那隨侍拖曳墨黑衣袍的修長身影,如淨水波紋,拂過林間,至繭居門外停落。 他面容俊美,體裁勻稱,行止優雅,長髮似夜中綻放的紫藤花。當窗櫺光線透映,籠罩其上,只見男子瑪瑙般的眼眸中,帶絲冰冷與疲憊,卻在其推門而入前,收拾妥當,消逸無蹤。 一進繭居,那蜷縮於床榻之上睡著的女子映入眼簾。她烏髮如緞披散,半掩著玉白頸段;薄紅柔軟的紗裙勾勒出標緻身線,長度未及雪白而精緻的足踝。 一切誘人甜美,如初熟之果,待誰摘落。 典瑜移動腳步,於斯蘿身邊坐落。男人的重量使床沿微微塌陷,只見女孩美麗的小臉上,眼唇皆閉,可眼睫輕輕地顫動了下。 神情無自覺地柔軟,他垂眸,俯身,薄涼之唇觸上斯蘿頸後細膩微暖的膚,並感受到她的輕顫,與膚上起的微小顆粒。 起來,望見女孩臉上泛著瑰紅色彩,已然睜眼。他抬指,輕撥開她額邊碎髮,道:「醒了?」 斯蘿悶悶地道:「卿早發現了吧。」 說著,她伸出雙手,讓典瑜拉她起來後,勾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胸口,嗅他懷中香氣,而後,小聲地喚他的名字:「典瑜。」 他輕撫她髮絲,道:「吾在。」 斯蘿抬首,湛藍水色的眸,清明直白:「母皇不會好了嗎?」 撫觸頭部的手掌停落下來。剎那的沈默後,典瑜開口:「……誰說的?」 她望著典瑜原來柔和的表情,如雨雲逐漸聚攏般蒙上陰霾,勉強地笑了笑,道:「孤只是問問。畢竟,孤在這兒,不聞外頭消息,有些擔憂呢。」 典瑜又不言語,只靜默地注視著斯蘿的眼睛。 那目光有些冷漠,帶著審視,令斯蘿感到遙遠——她不知道,他想要從自己這裡,確認什麼。 眼神動搖著,耳邊彷彿響起那水族男子的低柔聲音。 (……現在為焚迦一零一六。) (……您才是女王。) (……您的隨侍,上個月時,奪去了您的位子,甚至洗去了您的記憶,將您囚禁於此。) 縱然她不會相信外來之人在母皇病重之際欲趁虛而入的胡言亂語,可眼前之人這副模樣令她害怕——因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竟對這樣的疏離感到異常熟悉? 斯蘿神情不安地開口:「……典瑜?」 那微妙的畏懼為典瑜所察。知她記憶並未恢復,典瑜只將此畏懼作為對自己異樣舉動的反應。他舒了口氣,嗓音清穩:「抱歉,吾有些走神了。」 「是嗎。」 斯蘿垂首,不再直對典瑜的眼睛,只往他懷裡靠了靠。他則輕拍上她背部,安撫道:「很快就能出去了。再等一等。」 斯蘿「嗯」了聲,壓落那些雜緒——只要他的懷抱依然存在,對她而言,那就是真實。 此時,有人叩門。 斯蘿依然窩在典瑜懷中,道:「進來吧。」 推門進入之人,是虞蛾。 他手中提著餐盒,望見眼前場景愣了愣,很快地垂首,恭敬道:「晚膳已準備妥當。」 「嗯。」斯蘿應答後,仍未有要起身之意。 不知由何而起的感覺,使她不願在這個小侍子眼前,離開身邊的人。 斯蘿的視線使虞蛾略感不適,卻仍故作沉定地擺置餐餚,並時不時以眼角餘光瞟向床上的兩人。 那視線,令典瑜感到不悅與厭惡。 他面色沉冷下來,道:「出去,接著吾來即可。」 虞蛾聞言,瞬地抬首,望向典瑜,眼神帶些假意地傷感。接著,目光掃向斯蘿,面容閃過絲因妒嫉而扭曲的醜陋:「是。」 語畢,便退落而去。 典瑜起身,接手擺置餐餚的動作。與虞蛾遵照宮規標準而死板的姿態不同,他的動作優雅而慢條斯理,扣著天青瓷盤的手,指節明晰如白玉,在燈火映照下,瑩瑩生光。 斯蘿在床榻之上,環抱雙腿,下顎頂在膝上,欣賞著眼前之人的樣貌,開口:「孤不吃。」 扣著瓷盤的手有一瞬的暫停,他極好地掩飾了過去:「飯菜不合口味?」 「不是……」 斯蘿搖搖頭,嗓音略有些苦惱:「只是,晚膳之後,孤總犯睏。」 「您年紀尚輕,難免如此。」典瑜不著痕跡地回答著,與此同時,亦擺置好了餐盤:「好了,請——」 「可是……」 一個小聲的、柔軟的、帶些嬌氣的話音打斷了他的語句。 分卷阅读89 「……卿在身邊,孤不捨得睡。」 典瑜微頓,望向床鋪上的女子。她正像是說了什麼羞恥之言般,將自己的頭埋入膝中,不願看他的臉,卻也掩不住紅艷過衣衫的雙頰與耳根。 典瑜眼神柔和了,卻沒有說話。 斯蘿本來等著,如果是以往,她這樣說,大約會被典瑜輕描淡寫地到一句「承蒙厚愛」後結束。可過了一陣,卻未等到那隨侍有任何反應。 小心翼翼地抬首,卻撞上典瑜的眼神。他靜默著,面容平靜,沉紫眼眸一如既往地溫柔,可斯蘿卻看見那潛藏的紛雜情感——喜悅,絕望,壓抑,悲傷,全都混雜在一起,無法分辨。 她總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卿知道嗎?」 斯蘿起身,朝典瑜走去,撫上他眼角,道:「近來,卿看著孤,時常如看著個……」她深吸口氣,尋找著合適的詞彙:「……虛幻之影。」 「孤不禁想——」直視著那雙深潭般的眼眸,她提出疑問:「眼前說愛著孤的卿,是否是孤的一場幻夢呢?」 不願被看透,典瑜閉上雙眼。 「……抱歉。」 他的確,是那造夢之人。 只是他造的,是屬於自己的幻夢。 真實的她,為自己的夢境所圈籠,自己竟還時時意識到,眼前的她,是幻夢裡的她。 這樣不行。 現在猶不是夢醒的時候。這夢,還得繼續織下去。 「大約是近來事務繁雜,有些累了。」隨意編造著藉口,典瑜為斯蘿拉開椅子,道:「請用膳吧。」 見典瑜迴避了問題,斯蘿微微蹙眉,卻也不再說什麼,順應典瑜的動作坐落。典瑜亦坐了下來,兩人開始安靜而慢條斯理地動筷,不再多言。 然而,還未嚐幾口,斯蘿便感覺身體漸有熱度。額角沁了層薄汗,抬袖擦了擦,可那灼熱越來越劇,帶著絲奇怪的慾望。她停下筷子,略解領口,露出鎖骨與略帶些胸骨的肌膚。 「您身體不適?」注意到斯蘿的動作,典瑜道。 「嗯。」 她說著,未察自己望向典瑜的眼神,雖是求救,卻潮潤著帶絲媚意:「孤有些、熱。」 典瑜怔了怔。 今日用膳的時間,拖晚了。 他執起桌上玉壺,將帶藥的涼茶傾注入白瓷杯中,遞予斯蘿:「喝下去,會好些。」 斯蘿本想接過,可當典瑜的嗓音入了腦海,她便如魘住了般,感到一陣酥麻。本能的欲望攀爬上身,身體空虛而飢渴,而心靈,則渴望著眼前的人觸碰自己,甚至——如先前那個水族般,擁抱自己。 斯蘿搖頭,輕喘了口氣,道:「孤不要茶……」 她抬首,海藍眼眸微微瞇起,情潮氾濫,雙唇間逸出嬌美之音,如誘惑迷航之人的海妖賽壬。 「孤要卿。」 77.潛熱 「孤好熱……」 眼前的少女,面容櫻粉,眼含水霧,膚上沁著層汗意,青澀而直白地表露著欲望。 隨侍手中所持的茶盞,有霎時的晃動。 「您先將茶喝了。」 典瑜語氣雖是恭敬,可卻帶著強硬。斯蘿皺眉,仍順從地接過茶,是屬於以往王女的乖巧形貌。她並未直接喝下,而是捧著茶杯,以那櫻桃般的雙唇,無知地吐露誘惑:「但孤,比較想要卿……」 「……不行。」 她偏了偏頭,不解又有些焦悶的樣貌:「為什麼?」 典瑜盯視著斯蘿,瑪瑙紫的鳳目中,像是點起了些微星火。他語氣平淡,以指背輕輕拂過她發熱的頰面,眼神若水溫柔,道:「吾是您的隨侍呢。」 言及此,他心裡都不免冷笑著自嘲,若她記憶復原,不知將如何看待這時的自己。 當斯蘿聽聞回答,唇恰好觸上茶盞,胸口卻突然湧現股痛楚,巨大的涼意、悲傷與失落攪混著,不明所以卻異常熟悉。她一陣恍惚,手也因霎時的空洞鬆了開。 只聽到哐啷一聲,帶回了注意力。 「陛下!」 她垂首,望著冰涼茶滴從自己的乳間滑落,浸透襟口,內衫布料貼上肌膚,混雜冰冷濕度的官能,顫了顫。而那薄紅的衣衫,為茶水浸成透明,沾在女人的膚上,如另一層皮表般,清晰地透黏出渾圓白膩的乳肉,與豔紅桃色的乳蕾。 望向典瑜,她看見那紫瞳中本有的星火,緩慢地開始延燒。 他在忍耐。 見典瑜閉了閉目, 分卷阅读90 試圖維持冷靜,斯蘿突然,不想再聽他的話。 「吾去給您找身替換的衣裳——」 話未說完,她已侵上他的身,勾上他的頸,咬上他的唇,將舌滑入他的口中,憑著直覺攪動。 嘖、嘖、啾、啾……小舌在他唇間游走,偶爾叩了他的齒,可那又如何。她吻著,那手伸入他襟口,貪求他膚上冰涼。 被她吻著,典瑜不自覺地將手搭上那纖弱的腰,腰間的曲線隔著布紗,使他想念起她肌膚的觸感。 腦海中拉響警報——不行,再這樣下去,要順著她走了。 握住她作亂的纖手,再將她拉離他的唇,帶絲無奈、煩亂、隱忍,典瑜開口:「陛下,您先下去。」 她動彈不得,因他坐在椅上,而他的陛下,正跨坐在他的身上。 可那女孩只是緊緊地盯視著他。藍寶石般的眼眸,無遮無閃,映出所有的渴望——想要佔有這個人的眼睛、嘴唇、頭髮、肌膚,想要佔有他的軀幹、手足、骨節、指甲,想要佔有他的內腑、臟器、脊髓、血液,想要佔有他的所有,一寸不漏,連同他的心,一起。 斯蘿微笑,帶著少女的惡意與蠻橫,輕吐二字,盡顯魅惑:「……不要。」 「孤還、很熱。」 撫摸上男人瘦削的臉龐,斯蘿並未意識到,此刻自己湛藍的美眸中,懷揣著至極的眷戀、習慣、依賴。典瑜卻看得清楚,他在她視線裡迷失著,任她將自己襟口拉開,令黑袍敞開落下,裸露上身肌骨的流線。 他體裁略瘦,膚是少經日曬的白,鎖骨喉結明晰,肌理豐實齊整。沈紫的髮絲落於其上,作為點綴。順著髮絲上望,是他薄涼而略無血色的唇,與黑洞般的眸——此刻注視著斯蘿,昭示毀滅性的引力,靜謐焚燒著。 她感到滿意,壓上典瑜的軀,吻上他側頸,挪移至喉結,輕吮、撫摸,直到鎖骨,到胸膛,到心口,卻覺得不夠。於是逐次加重,肆意吸咬,在潔白的皮肉上烙印紅痕。 典瑜頭部微仰,喉結明晰,手撐於椅沿之上,指節鮮明。那瑪瑙紫的雙眸,從未離開他的女王。只見她烏黑的髮絲,於他膚上搔刮;她軟嫩的手掌,於他骨脊游走;凸腫而桃粉的乳蕾,隔著透紅的濕潤衣裙,按壓上來,在他胸腹上蹭動。 典瑜面上雖無動搖,然抓握椅沿逐漸用力的手,與漸顯深沈的吐息,出賣了他。 感受到男人的心搏擊打掌心,呼息聲響酥麻耳廓,斯蘿身上的灼熱逐次加深,似疼、似癢、似麻,但卻舒服地想要更多。 「孤還熱……」 斯蘿溫燙的掌,自典瑜微涼的肩肌,沿著手臂下落,覆上男人握在椅沿始終不動的手。纖小五指滑入他指縫,令兩人十指相合,她仰首,望入他的眼,嬌嗔:「典瑜,把卿給孤,嗯?」 似要將自己融進去一般,斯蘿整個人貼上典瑜身體,將他放鬆的手抓握,引導那略糙的掌心觸上她纖軟側腰,沿腰側撫摸而下,滑上她翹挺臀部。 當男人的指掌在臀上逐次舒展,她似是遂願,又似覺不夠。她皺眉,覺得此刻隔著兩人肌膚的內衫十分礙事,便略略起身,跨跪於椅上,將身上的衣物剝除,將自己悉數展露在喜愛的男子眼前——只見她肌膚光潔如白玉,頸骨精雕如翅翼,紅粉如薄櫻的乳蕾徐徐綻開,烏髮絲滑垂散而下。 她俯視著典瑜,而他仰望著她。斯蘿私以為這角度對自己十分合適,殊不知燈火彰顯著女子的美麗,燈影亦掩藏著男子的銳利。 典瑜開口,語氣無波,然鳳眸之中焚燒之火,即將燎原:「還不下去嗎。」 此為最後通牒,她卻沒有發覺,沈浸於男子的動搖之中,笑得天真調皮。 「卿還不給孤——呀!」 那一瞬,她被整個摟住,雪白的乳球直壓上去,典瑜卻不疾不緩地側了首,咬上斯蘿綻放的乳櫻。那隨侍一手俘獲著她,一手爬上她另側的乳首,褻玩著、含吮著。那自乳尖而來的快感,經由乳腺,隨著胸骨,擴至心臟。 她驚嚇了下,試圖躲開,可他不讓。那快感令她輕喘著斷斷續續地道:「卿……咿、啊……做什麼……呢嗯……好像……哼嗯……更熱、了……」 「吾聽聞過一種退熱方式。是……」典瑜的嗓音依舊平靜,卻略顯低啞。唇角勾起,沉紫的鳳眼上抬,克制的外貌下透出邪俊,妖美惑人,不再掩飾地透露出報復性質的惡意:「令其——熱到極致。」 78.嚐味 繭居之中,燭火輕曳。 餐桌之旁,木椅之上,她裸身摟著男人的脖頸,跨坐於其身。看似優越,實處下風。他就著她胸口玩弄著渾圓的雙乳,以舌爬行,以齒輕磨。 「典、瑜……嗯……」 分卷阅读91 少女輕輕地呻吟,卻得不到回應。男人只是專注地舔吮著她的乳房,濕潤舌尖撥弄著乳櫻,繞磨著粉暈;薄涼嘴唇則夾弄著,吮吸著,響聲澄蕩於屋內。 嘖、嘖、啾、啾……斯蘿那雙粉嫩,隨典瑜口舌溫存,如櫻果漸熟,腫脹紅艷起來。 「哼嗯、哈啊……」她本欲仰脖,卻又垂首,整個人弓起了將懷中的男人緊抱。胸口積累酥熱,官能傳導至下腹,她呼吸漸顯急促,身子漸難支撐,似有什麼即將襲擊而來。 跪坐的姿勢令斯蘿無法將張開的雙腿闔緊,失措著道:「嗯、嗯、等等、典瑜、孤要……啊、哈啊……要……」 雪白而豐腴的雙乳間,男人抬眼,深紫瑪瑙般靜暗的瞳,似能掌握她的一切:「要去了?」 「嗯、嗯……」她抿著唇,微皺的眉與潮濕的眼惹人輕憐。可典瑜並未停落,相反地,那雙眼眸染了層有意為之的邪氣:「那就去吧。」 他說完,一雙指節明晰、修長微涼的手,爬上她胸乳,將那豐饒的乳肉,掐露出來。斯蘿的櫻乳在他手中紅突更盛,就著那脹艷的紅櫻,典瑜再次咬落,狠狠吮吸。 「嗯啊——!」她輕叫著,在小高潮中身軀軟落。典瑜承接住她,任她倚在他胸口,輕輕喘息。 可一停下來,斯蘿羞恥地發現,下體一片濕潮。她的蜜液,打濕了那墨黑的衣袍。 「卿的衣衫……」斯蘿臉色紅艷,想起身,卻因方才之愉,腿部無力。因而,那濕潮之處,隔著層濕布,蹭動他衣衫下的軀體。 「陛下……」典瑜輕輕吐出口氣,道:「別動。」 「為什麽……」斯蘿略顯困擾,支著典瑜的胸口,依舊嘗試著將自己撐起,卻只是將整個人一再往他的身上送。他摟著她,被潤濕的衣袍底下,沈睡的肉柱逐漸成形,隔著衣衫,頂入她微開的肉縫。她卻未覺地扭動身軀,直到那異物擠入濕縫,凸起的莖柱蹭摩起她的花蒂與玫瑰,她才理解。 然而來不及了。 典瑜按下斯蘿的首,親吻她的唇,並在那軟嫩的唇畔上,蠕動薄唇,吐息低沉:「因為,正如同現在……吾會被……傳染。」 那幽暗,斯蘿有些熟悉,又有些抗拒,然而更多的卻是被魅惑。 她迷濛著眼,問:「那……要怎麼辦?」 典瑜輕輕勾唇。接著,將她抱起,以背對他的方式,置於桌面之上。 當斯蘿襯著一旁菜色,便是那最上等的佳餚。她脊線如海中之豚,臀瓣如蚌中白肉,肉縫裡塞入滴著蜜汁的桃,桃汁沿鱈肉般的雙腿流落。 他扮演著食客,還是個老饕。先輕輕撥開兩瓣白桃,再伸舌抵入桃縫,探入桃縫內部重重的肉摺之中,攫取她酥麻的核心。當那核心因愉悅而沁出了甜蜜的汁液,他便吸吮著,盡數舔去。 斯蘿嚶嚀著轉首,見男人埋首於自己股縫,羞赧與慾望重合,不禁又抬臀,任其嚐食。 當她再一次達到了高潮。男人自她股間抬首,起身:「請您……將腿夾緊。」 「嗯……」她答應,以肘撐著桌面,烏細絲滑的黑髮,沿頸側向兩旁垂落,肩臀之間脊梁凹成了谷,襯著臀部瑩白挺翹的峰。 身後,她聽見衣衫解開的聲音。還未回頭,腿縫間私密的交合處,就有灼熱而硬挺的莖柱滑了進來。他的陰莖,嵌入了她的蜜縫,沾上她溫暖汁液,往前推,滑上她下腹,抵上她的臍,退回。再次前推,經由臀溝,滑開瑰唇,勾動花蒂,摩上腹臍,又退回。 「卿在……做甚……」 她以為,他會進入她,可他沒有。 灼熱而滑濕的硬柱,在她腿間,來回勾動著欲念。 典瑜的嗓音,雖顯低啞而惑人,卻依舊有所理性:「……當然是,讓您好起來。」 ——無法進入,便以肌膚廝磨相代。 他開始了臀縫間的進出。 「哼嗯……」 比起被進入那種來自下體、直接卻粗糙的感受,這方式使她羞赧,腦海泛上細細密密的麻,漸至耳畔,沿至脖側,因經絡蔓送至身骨。 斯蘿垂首,望著她夾緊的白皙腿縫之間,他陰莖鑽開了爬上她的腹,復又退回,然後再次從她私密的交錯處探頭出現。男性紫紅富有光澤的陰莖在女性膩白軟滑的膚上熨貼著,緩慢、靜謐、卻又帶著點悖德感地來回。 滋嚕、滋嚕、滋嚕…… 房間中,濕潤肉唇被擾動著的聲音,顯得淫靡而誘人。 「哼、哼、啊、啊……」 不知有意或無心,每當他退回再次穿入,碩大的莖首總會略重地擦過她的花蒂,一次又一次。那瞬麻輕微卻引人注意,像小口小口地被 分卷阅读92 餵著酥點,令人欲罷不能,直到過量,發覺口中盡是餘香。斯蘿亦然,覺察時,身體靜謐著,卻遍處酥麻,新的蜜露悄悄漸出。 斯蘿眼神微濛著抿唇,略顯隱忍,惹人憐愛。那逐漸累加的快感,漫伸至後腦一點點地積聚,如繼續被投餵著酥點,泛上了香氣之外甜膩的感知。 然典瑜並未停止動作,她只能繼續垂著首,視線不自覺地集聚在腿間濕潤著滑行的美麗柱物上。它每次進出,都捎上她氾濫的粘膩。視感與體感的雙重刺激,使斯蘿鼻息漸顯急促無律。她抿著的唇越加緊閉,置於桌面上的手輕輕握拳,夾緊的雙腿亦有些無力地微微顫抖著,可腿間那巨物的摩擦,卻依舊不疾不徐。因此,當麻癢到了一定的度,斯蘿就毫無前兆地高潮了。 「嗯、嗯嗯——!!!」肩胛處感覺到一個親吻,片刻甜美令人依戀。 她香肩坍落,微顰娥眉,仰高臻首,私密而瑰紅的肉唇,壓著暫且停落的熱莖,靜靜地抽搐。猶在回味,卻感覺到後臀被抓握,接著,硬質而有節的物體鑽入了她的菊洞。 是他的拇指。 輕吟很快化為了哭啼,那置於腿縫間的陰莖重新出入,還加快了速度。而菊洞之中的拇指,則旋轉與擴張著菊道。原本已麻痺的花蒂被急速地刺激,小高潮頓起了瘋狂的漣漪。那麻痺如原本吃的酥點裡暗藏麻椒,等待辣油一灑熱湯一上,就會使人疼麻至極。 斯蘿哭叫,但是無用。她婉轉美麗的聲音只會引人上癮,欲其更加高吟。濕縫抽搐,蜜穴收縮著,她的陰蒂已有些疼,更多的卻是無止盡溢出的麻,及穴口想要吞食外面柱體的欲望。她晃著腰,想躲避太過刺激的麻痛,臀卻被制住了無法妄動。於是,她很快地達到了第二次、激烈而徹底的高潮。 「嗯嗯啊啊啊啊啊——!」 腦海麻痺著癱軟時,有濕熱之物濺上肚腹與腿間,知道那液體屬於典瑜,心口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可這愉悅卻並未令她滿足,反而好似撩撥起了全身的空虛,灼燙不堪。 當典瑜退了出去,她喘息著,並未轉身,嗓音略有些悶。 「典瑜……孤、更熱了……」 79.藥茶 伏於桌面之上的女性胴體,泛著淡桃粉色。白皙的腿間,鮮豔的蜜肉微微張縮。他望著她,眼神微暗。 王的床第之事,從來並非是為了歡愉。這件事無人比他更明白。 可他只能給得了她歡愉。 「更熱了,是嗎。」 典瑜開口,嗓音溫沉,帶著暗色,在斯蘿耳中,似對自己猶不滿足的譴責。她想起身,肩卻被典瑜輕輕壓制下來:「那,您趴下來,吾換種方法。」 她趴臥,溫順地迎合著撫摸上花唇的指。卻發現那濕潤的密處被撥開,有一涼硬的細柱,抵上了穴口。斯蘿回首一望,卻看見她的隨侍,手中握著個玉壺,將那壺嘴慢慢嵌進她幼小的穴口之中,正是先前他倒給她涼茶的那個壺。 「什麼……」 斯蘿臉頰瞬地泛紅,見燭火搖曳之下,那隨侍俊挺的臉,稜角分明。長長的眼睫垂著,半掩了沉沉紫眸。肌理分明的削瘦軀體上,緞黑華袍披掛著敞開,墨紫長髮流瀉下來,襯著冷白膚表,使她腦海中浮現出暗夜之中的冷冷月光。 斯蘿好想佔有他。可他不能進入她。 也好,如果他們相合是為了滿足身體這股空泛,那與床侍並無二致。她要他知道,無論他如何觸碰,又或者根本不必觸碰,只要他要,她就會為他敞開。 無論身心。 「嗯啊……」女孩嬌媚的呻吟讓典瑜的動作頓了頓,欲望再次攀爬上來,急促而猛烈。他眼神晃了晃,握著玉壺的手緊了緊,扶好少女的臀部之後,又將那壺緩緩地往她的花穴裡按。 「咿……啊……」 那粉嫩的肉唇,一張一蠕著,漸漸地接納了那玉壺。溫軟的穴肉能敏銳地察覺青玉的涼、壺嘴的曲、以及越後面越顯粗大的壺柱。當長長的壺嘴順著她花徑的彎度向裡時,壺中茶水亦逐漸傾倒入蜜穴之內,引發她一陣顫抖。 冷涼的茶水注入進溫暖的肉杯,泊泊不停,她感覺那灼燒的欲望因那引人發涼的溫度漸漸降下,可肚腹間的茶液卻因壺嘴的阻礙難以排出。當欲望稍解,斯蘿皺眉,微微搖晃腰部,想要擺脫那玉壺:「典瑜……孤肚子涼……」 這場遊戲本該結束,可斯蘿並未覺察,典瑜手中靜止的壺,在她的動作下,被動地被含納著,那景象勾引著他。典瑜輕輕的瞇眼,瞳中閃過一絲貪玩的欲色。 「吾幫您溫溫。」 語畢,他並未拿開玉壺,反而將手放上她微微漲起的下腹,撫摸並按壓了起來。微涼的掌 分卷阅读93 ,並未溫暖她幾分,可那按壓的力道,卻壓迫並攪動起她小穴內的茶水。 「這樣可以嗎?」 「不、行……」 那壓迫的力道引得她竟有一種急欲排洩之感,斯蘿面色緋紅,藍寶石般的眼眸泛起了強忍的淚。她輕輕咬唇,語聲帶著泣音:「孤不要、那個茶……」 「好。」 僅管心底蘊著股想蹂躪手中之人的暗色慾望,他依舊答應了,嗓音靜謐幽雅:「那就,弄出來。」 「嗯嗯嗯嗯不啊啊啊啊!!!」 斯蘿並未想到,典瑜將壺拿開後,中指指尖捻弄上那依舊極其敏感的花蒂,涼掌則朝她的腹下壓迫。她再也無法忍受那股幾欲排洩的感知,尖叫著雙腿軟落,而原本花穴中的茶水,則不可遏止地流淌上整個桌面。 狼狽感與羞恥感讓斯蘿想躲起來。 典瑜卻沒什麼反應,只將她抱起,清理著她的身軀。而斯蘿捂著臉,不肯看他。 「卿這個、變態……!」 他一愣,接著竟輕輕地笑了起來。 這許久未見的、屬於自己的、少女含羞帶瞋的樣貌,美麗而令人上癮。 真實的她,大約不會再對自己撒嬌了吧。 「卿笑什麼……」 聽見男人的輕笑,斯蘿放下捂面的手,原本微嗔的心情,在望見他的臉後,煙消雲散。 那一瞬,他唇角勾著,紫眸之中是以往有溫度的顏色,然而眉間卻並未敞開,彷彿笑著,卻又哭著。 「典……」 她還未叫出他的名字,他已恢復了平靜的表情:「您累了吧。」 斯蘿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道:「孤不……」 尚未說完,他已將她引到床邊,安置好後,蓋上床被,撫了撫她的額頭,說:「睡吧。」 那話語如同咒語一般,斯蘿還未問他為何那樣子笑,就陷入了沉眠。 涼茶是帶著藥的,因此,將茶置入她腹中,是有意為之。 典瑜望著那如孩子般的睡顏,撥弄著斯蘿細滑的烏髮,似是專注,又似無心於此。 他想,如果早先對她誠實,是否今時今日就散作满河星會變成真實?他們是否將不再質疑,不再疏離,不再為敵? ……不可能。 典瑜又輕輕笑了笑,這一次,是自嘲。 ……只要她是王,她就必然對自己質疑,必然對自己疏離,必然與自己為敵。 只因為她是王。 只因為,他不要她是王。 80.臣請 夏秋之際,暑氣蒸騰,蟬鳴躁動,是將死之聲。縱然外頭炎熱,清和殿內,氣氛卻僵冷不已。 朝議之時。 王座之前,隨侍長身玉立,墨袍如夜,紫髮如綢。他眼簾低垂,半掩著沉紫眸,望座下彎身鞠躬不願抬腰之臣,眸中暗暗蘊著風暴。 「你們,想見陛下?」 沈重的威壓,莫測的語氣。下方之臣各個僵硬著,不敢言語。 距離典瑜暫代國務始,已過一月有餘。面上言王體有恙,可實際情況如何,眾臣早心知肚明,只不說破。斐羊已死,諭夆被斥叛逆,孜續聯荊、茨、柴、寐四大族則以清除叛黨之名,拔除掉眾多對立之臣,朝堂中人數銳減,引群臣人心惶惶。 近侍奪權,作風狠戾,一時間,無人敢有異議,生怕下個被清算的,即是自己。 可自典瑜掌政始,未有任何床侍被召,女王下落無人能知。事關國族命脈,朝臣終是難以繼續沈寂,因而今日,即齊齊聚起,欲藉眾人之力,施壓典瑜。 「是。臣等求見女王陛下。」 為首之人名為杞檀,為御史大夫,年近四十,臉容肅正。雖與諭夆交好,然因官位高且行事作風無可指摘,反王一黨尚無法將其拔除。許多官員亦為其所護,在獲罪後還得保全性命。 群臣見有杞檀作為先鋒,也鼓起了勇氣,喊:「臣等求見女王陛下!」 在諸臣的呼聲中,典瑜狹長的鳳眼,掃視底下的人群。 為他黨羽的自然無所動搖。只見四族長中,荊冶嘴角擒一抹輕蔑的笑,柴維則一臉事無關己,平素膽弱的茨梧此刻戰戰兢兢地觀望,而本就躁進的寐任臉上寫滿了不耐。 而那些求見陛下的臣子們,有許多面孔典瑜都認得,也數得出來,哪些是碰過她的人。 望座下諸臣許久,他終於緩緩開口,嗓音低沉如魅。 「王體抱恙之時,若要見陛下, 分卷阅读94 需有理由。」 杞檀上前了一步,棕褐色理性的眼眸直視著典瑜:「恕臣直言。」 他挺直背脊,神情正氣,姿態不卑不亢:「依上代例,王病重時,床侍制度依然延續。敢問,陛下病重,可有上代王當時嚴重?且,為何陛下病後,再無音訊消息?」 語畢,眾聲附和。 「御史大夫說得是!」 「至少該有消息吧?」 「臣等也是關心王的病情啊!」 典瑜望著眼前諸人,一如望著螻蟻。若非需要制衡四族勢力,若非斯蘿在意國人生死,他有許多手段可輕易了結底下諸人性命。可他們哪懂,自己還存在著,還在朝廷上,已是他開恩後的結果。 典瑜開口,嗓音毫無感情:「引見床侍,與王之起居,皆為吾之職務。你們應無過問的空間。」 此言實為有理,底下的臣子們縱然忿然,卻仍靜默下來。權力在前,他們再多說,就是胡鬧。眼下,也許只得認分保全自己。 「不。」 此時,一個沈穩的聲音響起。 杞檀豁出去了般,向著典瑜一揖,道:「隨侍大人此言差矣。臣以為,陛下是國人的陛下,而非只屬您一人的陛下。陛下為國為民,臣等亦盡力輔佐,因此,我們應有知的權利。縱然您職責所在,仍不應匿藏其行蹤,掩蓋其消息。」 「隨侍大人,杞檀就直言了——」散作满河星杞檀眼神堅決,態度了當:「請讓陛下回來吧……焚迦,需要陛下。」 這次,眾臣不敢作聲了。 因那隨侍此時,輕勾唇角,露出了魘魅而殘忍的笑容:「焚迦需要陛下……嗎?想必在座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場面話,還是心裡話。」 真噁心的一群人啊。 可一旁卻有人會錯了意。在一片靜默之中,唯其輕笑出聲。 「是啊,焚迦真的需要『陛下』嗎?」 眾人望去,只見此人眉眼斜挑,綠髮散漫,馬尾草率地紮著,站姿也十分懶散。雖是吊兒郎當,眼神卻精亮如賊。 此為典瑜上位後的最大獲益者,孜續。如今焚迦的丞相。 孜續說完,上前,拍上杞檀的肩,杞檀眼神冷了冷,移動肩膀避過。他也不在意,站在檯階之前,背對典瑜,向著中間的臣子們,開口。 「何不想想……」孜續微笑,卻顯得張狂:「焚迦所需要的,究竟是陛下的才幹,亦或陛下的身體?」 簡單粗暴的話語,一針見血。 群臣莫對。 見諸人無答,孜續笑得更開,道:「孜續深知諸位想法……一介制度下的生育工具,根本不配稱之為王。她不配享有無上權位,不配統轄焚迦。她大約只配當個……」他故意頓了頓,想了想,做思考之貌:「……還不錯的……玩物?」 聞言,許多人倒吸了口氣。 此人所言,對神聖的陛下是種根本褻瀆,聞所未聞。 孜續見眾人面色豫豫,笑容越發燦爛,語氣也漸顯力道:「焚迦因女王存在,屢屢牽連災厄,史中皆有記載。尤其女王命不久長,朝代頻繁更迭,更是無法安寧。孜續不禁想,何不將王的頭銜剝去,僅作生育用途?既如此,對焚迦而言,既能延續後裔,又可選賢能之人為真正領導,豈不兩全。而女王……」他說著,臉上泛上邪念:「亦可專心發揮所長。」 言及此,本來安靜的朝臣之中早已開始紊亂。有人皺眉,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一臉懷疑,亦有許多人,臉上露出了如夢初醒之色。 長期以來,他們壓抑著對王的不滿與色欲、對朝堂的失望與追求改變的期待,一日一日重複輪轉著生活與日常,變得厭倦而麻木不堪。孜續輕佻的舉動、破格的話語,彷彿給了這些男子們一個新的典範、新的追求,令他們浮動著,搖晃著,看不清遠方究竟是綠洲,亦或海市蜃樓? 見臣子們的反應極佳,孜續得意洋洋,轉身望向典瑜,有邀功之意。可他卻在望見典瑜的眸子後,整個頓在了當場。 那一瞬閃過的厲殺之氣,令孜續本能性地悚然。 可當他再望一次,只見典瑜神色是如往常般的冰冷,並無異樣:「如此甚佳。此事待吾與孜續大人再議。散朝吧。」 他放下心來。 在群臣自朝堂退落之時,孜續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一直以來,自己總被斥為異端,是不受眾人待見的臣子,今時今日總算揚眉吐氣。想起那些人呆愣的樣貌與充滿期待的嘴臉,他甚至笑了出聲。 一群蠢貨。 至於那一瞬的毛骨悚然,大抵是錯覺——隨侍大人能對任何人發怒,但那人怎能是他孜續 分卷阅读95 ? 他可幫了他那麼多。 帶著驕矜自滿的笑容,孜續想著,接下來,隨侍大人該玩膩陛下了吧。也是時候,該將陛下交出來了。 他舔了舔嘴唇——那味道,他還沒嚐過呢。 81.奢侈 那夜,無星無雲,紅月如血,似昭示著此夜將無所安寧。 不知從何而來的厲聲呼喊,劃破初秋涼爽的夜空。 「走、走水了啊啊啊啊啊!」 當斯蘿自王女之寢宮急急走出,抬眼即見此異樣天空,不祥的預感竄入心頭。遠處眾聲紛雜,燈火通明,各處宮侍們腳步急促,應當靜謐之時刻,此時卻喧鬧不已。 遠眺而去,赤月之下,母皇所居之王寢,此時焚燒著比赤月更加酷烈的朱色焰火。 「來人啊!」 「陛下還在裡頭!提水來!快!」 「隨侍大人呢?」 「兩時辰前也進寢宮再沒出來啊!」 聞言,斯蘿呆了呆,腦袋還未反應過來,腳步已往王寢奔去。 她跑著,心跳急促,呼息不穩,燠熱之風吹開她的頭髮,薪柴燃燒的氣味薰向她的鼻子。她嗆得咳了咳,可腳下未停,一路跑到王寢之前,還要上前,卻被拉住制止。 「您別過去。」那聲音急促而嚴厲,斯蘿回頭,就見到她的隨侍,神情焦急而肅然。 火光照映上他的容顏,將他的瞳珠染成烈紅的橘,望著她,一時之間明亮而熾烈。 她感到有些晃眼,卻又突地清醒,甩臂欲甩開那箍住自己的手,急急地道:「放開!母皇還在裡頭!」 「此般火勢,已無力回天。」典瑜的手並未鬆開,眼神冷靜異常,道:「您去也無用。」 斯蘿一愣,停止掙扎,望著典瑜,表情怨怒不解:「眥延亦未出來——卿竟冷血至斯?」 典瑜面無表情,定定望進斯蘿的眸,道:「吾的職責,是保護您完好無損。」 她一時無語,轉頭,望向依然熊熊燃燒著的寢殿。那些焰火,吞噬了豪華壯麗的木砌建築,也吞噬了精雕細琢的金飾磚瓦,周邊草木亦無一放過,將其吞滅,一視同仁。救火的宮侍們見火勢益發猛烈,不敢靠近,一邊撤退著一邊在寢殿周圍灑著水,確保烈火不會殃及他處。 他們已經放棄救人了。 「既然你們不救,那孤——」 斯蘿咬了咬唇,決定不管典瑜,硬是向前邁開了步子。 此時,那建物發出巨大的「劈啪」聲響,接著是前頭宮侍驚慌的警告聲: 「要塌啦——!大家快跑!!!!!」 她還不及移動,已被拉了回去,被男子的懷抱所籠罩。典瑜將斯蘿整個人按入他胸懷,很快地調轉身姿,背向寢殿,護著她。她先是感受到衣料的絲質觸感,再聞見男人懷中異香,其後,聽見男人身後的建物駭人地崩解了,轟然倒塌。 象徵無上權貴的奢靡建築,毀於旦夕,如此輕易。 砰砰、砰砰、砰砰,她倚在他胸口之上,而男人的心跳急促而劇烈,才曉得眼前之人,並非一無所動。 她閉眼,難以抑止的淚,沾濕了典瑜的衣懷。 母皇死了。 對她而言,代表著至上美麗與強大的憧憬,死了。 而典瑜只靜靜站著,任她哭泣。抬手,欲撫上她的頭,懷中卻是冷靜下來的嗓音:「這事,得通知父親。」 他沈默了下,垂下手臂,道:「慎非大人,前不久,自青蕪殿離去,不知所蹤。」 ※ 她驚醒過來。 夢境如此真實,鼻尖似還殘留著燃燒的氣味。 頭部有些暈眩。縱然催眠著自己僅是夢境,殘餘的悲愴與慌張,她依然擺脫不掉——尤其,那被母皇與父親所拋下的感覺,尤為強烈。 平復著心情,斯蘿起身,眼前一陣發黑。她皺皺眉,給自己倒了杯水,仰脖喝下。然後,盯視著窗外蔚然草木,竟覺得自己所處的現狀,反而十分地不真實。 (您的母皇,早已死了。) 名為舞水的男子所言,又湧上心頭。她走回床榻,呆坐著,雙手抱膝,蜷縮起來,繼續望著窗外,枝葉繁茂,晃動不止。 此時門被推開,斯蘿轉頭,望見典瑜走了進來,不自覺地收斂了原本的神色,露出微笑:「卿來了。」 可她的異樣,從來躲不過典瑜的眼睛。 「您臉色有些蒼白。」典瑜皺眉散作满河星,行至斯蘿身前,彎下身子,手搭 分卷阅读96 上她的額頭:「可是身體不適?」 斯蘿笑笑,垂眸,躲著那銳利的目光,道:「無事,孤做了個噩夢。夢見母皇跟著眥延一起死了,而父親卻失蹤了,孤身邊,只剩卿一人。」 典瑜突然沈默了陣,方收回手,開口:「……夢裡,您大約很難受吧。」 「嗯。」 斯蘿應答,望著窗外,輕輕地道:「可不知為何,卻並非難以接受……彷彿該來的,總得要來。」 話聲很小,他卻聽得明白。正想回應,她卻話鋒一轉:「所以,若母皇已然薨逝,別瞞著孤——」 女孩無預警地回頭,直直地望進他的眸子。 他一怔。 那眼神,決絕而清冷,幾乎讓他以為她已恢復記憶。 「孤會——履行職責。」 墨色袍袖底下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是嗎?」 明明失憶後,他已對她坦承、傾訴愛語,也不再推拒她的愛意。她分明知道他們彼此相愛,卻依舊要選擇令彼此都痛苦的道路。 為什麼? 典瑜望著眼前的女王,試圖維持表情,卻無法控制那幾欲噴湧的哀傷與怒火,皺著眉,笑得難看:「那就是您要的?」 他的反應,對斯蘿而言,已經映證了些什麼。看來母皇若非病重難起,就是已然長逝。不論是前者後者,身為她的隨侍,必然得要承受來自四方之壓力——可那些壓力,實質上是她所該承受的。 他將她保護得太好了。一直都是。 斯蘿移開目光,閉了閉眼,道:「典瑜,孤身為王女,能得到卿的愛,已是奢侈。」 典瑜靜默下來,望著眼前之人,晦暗的神情中,帶著自嘲的笑意。 他一直以為,以往她幾近露骨地表達喜歡,是因為欲求著某日,兩人能夠自由地愛。他以為他不能予她真實,至少能予她夢幻。 如今方知,斯蘿作為一個王,自始至終,從未相信自己能夠得到幸福。 「吾明白了。」 語畢,典瑜起身,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