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 分卷阅读1 寒霜 作者:寒霜 原创 男男 古代 高H 正剧 宫廷 腹黑攻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阅读。 骨科,年上,狗血,强制爱。 寒霜与二哥寒江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被冷冰冰又腹黑的大哥寒山发现两人不正常的关系后强行拆散两人,强制爱的狗血故事。 大哥是正牌攻,不是双性生子,不是np。 作品寒霜 第一章兄弟重逢 寒江从熙和殿出来后,来不及换下戎装,便轻车熟路来到东宫。 东宫,还是和两年前那样,桌椅板凳,盆栽壁画,种种布局陈设,貌似都没挪动过,寒江哂笑,这地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些东西在哪,简直比自己的王府还要熟悉。 连高坐在上的人都如以前那般,远山黛眉,发如绸缎,肤如凝脂,一颦一笑,都足以摄人心魄。 可这个人却是他的弟弟,当今受万千宠爱的太子。 寒江收回目光,努力平息见到弟弟的喜悦,双膝跪下,朗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二……”向来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太子差点又忘记了所谓的尊卑礼仪,在老太监的眼神提醒下,只得装的冷若冰霜,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咳嗽了一声,挥手道,“端王请起。” 二殿下披甲而来,剑眉星目,端的是一副风流潇洒,寒霜咽了咽口水,依旧是正襟危坐,例行公事般问道,“端王近来可好?” 端王规规矩矩回答太子的询问,“回太子,寒江很好。” 从小就被二哥的温声细语呵护着长大的太子,经过几轮和他如此生疏又无意义的对话,心都凉了一大截,再也装不下去了,此刻,只想蹿到二哥身上,对着他撒娇打滚。 “咳咳!”寒霜紧盯着他日思夜想的人,“你们都退下,本宫有些私话要和端王细谈。” “是!”太监宫女们福身,鱼贯而出。 一直杵在旁边的老太监闻声脸色一变,还想说些什么,又怕惹怒太子,不得不识趣地随众人离去。 “二哥。” 老太监的脚跟还没踏出去,寒霜就按耐不住了,猴似得蹿起来,像小时候那样,蹦着要跳到二哥身上,让他抱着自己转圈。 “太子!”寒江深知他的脾性,精准地闪开,躲开了他的虎扑。 “二哥,”寒霜趔趄,连忙扶着柱子才站稳,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曾经把他捧在手心的哥哥,愣了好半天,突的鼻子一酸,委委屈屈说道,“两年没见二哥,看来还是生疏了。” “太子!”看到弟弟这么可怜样,寒江实在不忍心,轻叹道,“您现在是太子,是储君,一言一行都被天下人看着呢,哪能还像以前那般胡闹?” 寒霜嘟着嘴不说话,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厉声训斥他的哥哥。 “太子有何事要对寒江说?” 看着他那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样子,寒霜顿时热泪盈眶,哑声道, “没了,二哥都与我生分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二哥走吧,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冷冰冰的地方呆着算了,你去找你的软香温玉去吧!反正我这个弟弟你也不喜欢了,看着烦……” 寒江哭笑不得,对他总是狠不下心,摸摸他的头,“你这小脑袋瓜整天在想什么?” “想你!”寒霜理直气壮,破嗓大喊,再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只想把这些年内心所想尽数告知眼前这人。 寒江微愣,挑眉问道,“想我做什么?” “你知道的……”刚刚气势凌人的太子,脸上莫名浮起一层绯色,声音也降低了些,“哥哥~” “嗯?”寒江扬起嘴角,看着他害羞的弟弟,等着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我,我今年都十六岁了。” “我知道,到了吃桂花糕的时候就是你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不管他在没在弟弟身边,都会送给他一些精巧的小礼物,从他一出生,便被他视若珍宝的弟弟,如今已出落得艳绝四方,能文能武,甚至能够帮着父皇打理一些朝政了。 寒霜圈住他的腰,软绵绵地问,“那,今年哥哥要送我什么呢?” 寒江挑弄着他鬓边的碎发, “你想要什么?” “哥哥,我想要你。” 面对弟弟这般露骨又不害臊的话,他已然不是第一次听了,如同这次,他只不过当做是孩子的胡言乱语,于是顺着他的话问,“要哥哥做什么?” 从来在自己二哥面前没遮拦的人,不想再遮遮掩掩,“我,我想和哥哥做夫妻。” 赤裸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哈哈哈……”寒江被他的话逗得大笑。 “哥哥,”寒霜把脸贴在他的颈窝处,像只小狗一样蹭着撒娇,“哥哥,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我。” 洞察一切的端王哪里不知道弟弟的小心思,这小东西总是粘着他,吃饭睡觉都要跟着,以往每次来看他,他看自己的眼神,平时那些动作言语,傻子也看得出来怎么回事,他捏起弟弟的下巴,与他对视,调笑道,“我可是你哥哥,咱 分卷阅读2 寒霜 作者:寒霜 们是兄弟,怎么能做夫妻呢?两年不见,还和以前一样傻,真是个傻子!” “哥哥,”寒霜搂着他的脖子,唯恐他跑掉,眨巴眼,“你,你同不同意?” “小寒霜!”端王神色严肃,“你可知道,我此次回京,除了年关将至,父皇给予照例封赏,还有什么?” 太子瞬间如打霜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父皇要给你赐婚!” 他的哥哥到了年纪,已是该娶正妃大婚了。 “哥哥,我不准你喜欢别的女人!”寒霜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哥哥。 这些年,聪明绝顶的二哥不会不明白他的情意。 寒江不想再与他纠缠,再不脱身,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轻轻推开他,低声道,“小寒霜,二哥该回去了。” 寒霜如块狗皮膏药紧贴着心心念的人,暧昧地朝寒江耳鬓吹气,“今天晚上,父皇会在宫内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细白纤长的小指头,在那伟岸的胸口画着圈,声音软的似小猫,“我等你来,哥哥。” 寒江好不容易从东宫出来,已是晌午。 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回来还未到亲兄长燕王府拜会过,寒江下了马车,不经下人通报就踱步到后院。 管家给他引路,说是王妃已有身孕,燕王殿下闲暇时就呆在府内陪着妻儿,此刻估计在书房看书。 他那看人一眼就会让人后背发凉的大哥会怜香惜玉陪着后妃?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 信。 几盏茶的功夫,越过曲折蜿蜒的回廊小道,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围绕的书房显现。 “大哥。”寒江远远地对着窗前的人唤了声。 正垂眸专注沉思的少年抬头,那张和弟弟眉目间相似的脸,与一身兵戎之气的弟弟相比,但少了些习武之人的阳刚,书生气息却是浓重。 兄弟二人一人善文,一人善武,一人热情似火,一人拒人三尺。 让人怎么也想不通两人居然是亲兄弟。 寒山不咸不淡问道,“来了?”眼皮也懒得抬起。 “嗯! ”寒江点点头,自顾自找地方坐下,“大哥可别怪我现在才来看你,好久不曾回京,那些破事太多了。” 寒山岔开话题,“你见过太子了?” 寒江答道,“是啊,从父皇哪里出来就去见他了。” 寒山侧目打量着他,“寒霜是太子,今时不同往日,说话处事要注意分寸,切莫让人拿了话柄。” 大哥虽然面冷,说话也有时也夹枪带棒,不留情面,终归是自己的亲兄长,宫里唯一的亲人,还是处处都为他着想。 他驻守北疆两年,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人心算计自是不如兄长了解。大哥总是为他指点迷津,寒江心头一暖,暗叹,大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对他很冷淡,心里还是很在乎他的,咧嘴应道,“大哥放心,这些,弟弟都明白。” 两人说了会话,道了几句家长里短,便各自散去。 晚上还有宫宴,端王回了王府,换了身衣服,又转头回到宫内。 作品 寒霜 第二章勾引二哥 酒过三巡,老皇帝身子最先支撑不住,安抚了几句,便撂下众人,甩袖离去。 虽是宫宴,来的只有几位皇子。 寒山环视一圈,皇帝旁边的太子不知何时离去,宴席上也只余下他和老三。 寒川举起玉盏,向他敬酒,“皇兄!” 三皇子寒川,是皇后之子,还未封王,朝中权势比太子还大的皇子,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是个淡迫名利,时刻念着要去云游四方,无心高位权势的人。 寒山向他回敬,挤出微笑。 和每一个兄弟平等相待同处,是老皇帝时刻教导他们的。 让外人渍渍称奇的是,兄弟四人的确是兄友弟恭,和睦相处,连得到一块糖都要分给哥哥弟弟们一起吃,老皇帝很欣慰,此前皇室至亲之间为了点蝇头小利相互残杀的比比皆是,而他的儿子们却如此相亲相爱,百年难遇,上辈子他是积了什么德,才有一群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不管别人信与不信,四人各自志向不同,且各有各的命,都不是那种争强好胜不择手段的人。 三皇子永远都是那副温润如玉,青衣薄衫,常年手拿一柄绘着青山绿水的折扇,如远居仙山的得道仙人,让人见了就想和他安安静静陪他一起品茶论道,谈遍四书五经九州山河。 寒山和他搭话,随口问道,“三弟近来去了何处?好一阵子不见你人了?” 寒川似一团火,总乐意陪任何人说话,逗人开心,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冷冰冰的大哥肯和他多说一句话,他自是求之不得。 “前些日子,小弟去了椿州。”寒川微笑着回答他大哥,声音暖暖的,“除了那,其他地方都冷的紧,到那呆了些时日,贪了些暖,闲时和当地老先生聊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些时日,寒冬腊月,想着快过节了,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椿州?他听过无数次却没去过,他的小弟寒霜,早前那十年就生长在那个地方,他越发好奇,什么样的地,才能 分卷阅读3 寒霜 作者:寒霜 孕育出寒霜那样的小人儿。 寒山轻轻敲着桌面,“嗯,早听闻椿州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去处,有空,你和大哥说说,好好聊聊外面那多彩的景色。” 寒川乖巧地颔首,“好!” 想起寒霜,寒山嘴角总会不自觉噙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微笑,身为太子,却是个心思单纯毫无心机的小傻子,像个黏人小奶狗,爱贴着哥哥们背后跟着,仗着是家里最小的,撒娇打滚无理取闹的事可没少干,这么个小人儿,让他承担那储君的重担,和百官们斗智斗勇,真是难为他了。 寒霜在老皇帝走了之后,早早就离了席,屏退一干人,独自来到二哥以前住的长雪殿。 这地方常年被人清扫着,亮堂堂的,地面上一尘不染。 寒霜挨个点起烛火,红艳艳的灯光映衬着他粉嫩嫩的小脸,惊艳无双,分外动人。 他也不确定,二哥会不会来,只有那么一丁点底,他觉得二哥向来疼他,也,也爱他,今晚他一定会来。 回想起之前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一会笑一会捂脸,脑子里又回味着之前从外面弄来的龙阳春宫图,让他身子愈加烫的很。 他躺在缎面红背上,耐心等着哥哥来。望了望四周,窃喜,这真是个好地方,二哥不在京城,这里的宫人们早就被打发到别处去了,除了他们二人,今晚就是他叫破喉咙也没人回来。 烛泪越滴越多,寒霜心里越来越急。 他脱下厚厚的玄服,剩下单薄的中衣时,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脱的一丝不挂。 肤白滑嫩,翘臀细腰,薄肩长腿,他的手滑到玉腿间,小小的阴茎耷拉在几根柔顺的耻毛间,煞是可爱,哥哥见了绝对喜欢。 还好魏喜那老太监想的周到,在屋子里烧了地龙,他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 屏风后面有个浴池,寒霜试了下水温,刚刚好,就着花泥仔仔细细洗干净了身子,他回到床上,摆了个大字,等着他的情人。 “哥哥呀,你怎么还不来?”寒霜不满地嘟囔,难得他不愿意来? 他不敢再往下想,哥哥那么喜欢自己,向来是有求必应,怎么可能会拒绝他。 突的,他想起一件事,打开床下的暗柜,取出一个小瓶子。 摇了摇,分量还挺足,为了伺候好心上人,仰头尽数倒入了口中。 很快,药效就来了。 浑身发热发烫,尤其是下身,如火烧一般。 他大大地分开腿,露出私密部位,捏开肥厚的雪臀,里面红红的小嘴饥渴地吞吐着,他把食指往里伸,有些疼,且进去十分艰难,太紧了,撬都撬不开。 以前两人常在一起沐浴,彼此的身体早就见过了。 想起那时哥哥初尝荤腥,很喜欢拿自己的肉棒戳人,和他玩闹时,也会顶他的屁股墩,他很爱玩那种游戏,可每当他扳开两瓣屁股,露出下面那种嘴时,哥哥就会停下,再不肯有任何动作。 他回忆着甜蜜的过去,哥哥没去北疆时,总会趁着无人,就掏出他的肉棒玩弄一番,他也不会恼,只会笑着看着他的傻样,有时把哥哥的棒子玩大了,男人就会假装恼怒,剥光他的衣物,打他的屁股,两人你亲我我亲你,乱吻一通,然后上床抱着打滚。 哥哥的肉棒真大啊,他最喜欢那玩意儿了,可惜只给玩,不给吃,也不给做。 他们怎么疯玩,却没有做过。 也许,哥哥对他,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兄弟情意,不过,他对哥哥,可是真心实意的爱慕。 爱慕到,想和他上床,做夫妻才能做的事。 他很懊恼,坚持不懈扣着那紧致的小嘴,这么细的东西都塞不进去,等下怎么吃得下哥哥的大肉棒呢? 烛火微闪,吱呀一声,大门轻启,很快又合上。 来人肩头落有积雪,带着一身寒意。 寒霜抬起汗淋淋的头,睁开情迷意乱的双眼,定睛瞧了眼,“哥哥……” 寒江愣了片刻,看了眼躺在自己床上那人,吓得差点流鼻血。 他心爱的弟弟,此刻,全身赤裸敞着腿,高高撅着臀,那屁股就快翘到天上去了,自己还掰开臀,猩红的小洞稀里哗啦流着淫水,试图把玉势插进去。 他顿时心里升起一股火,扯下衣带,挥手打在那红彤彤的屁股上,激起一阵臀波。 寒霜满脸媚态望着他,委屈道,“哥哥!” “寒霜,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我不想穿!” “啪啪!”又是两鞭,床上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扭了扭腰,把淌着骚水的屁股凑到他面前。 “寒霜!”他的弟弟,怎么骚浪成这幅模样? 寒江越想越气,跃到床上,骑在他腰上,大力分了他的腿,私密处一览无余。 他二话不说,拿起床边的鸡毛掸子,掰开肥嫩的屁股蛋,准确无误打在屁股缝里,专打那犯骚的小嘴。 寒霜哇哇大哭,扭腰想要躲,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只得乖乖露出屁眼挨揍。 “还发骚吗?”寒江打一棒问一句,“这些年你学了些什么?还敢勾引亲哥哥呢?” 寒霜被打得屁股一耸一耸的,抽抽噎噎,“哥 分卷阅读4 寒霜 作者:寒霜 ……哥,哥哥。” 直到屁股缝都打肿了,那人嗷嗷求饶,寒江才停下手。 “小骚货,再在男人面前脱衣开腿,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寒江举起鸡毛掸子作势还要打。 寒霜吓得连忙求饶,“不敢了,哥哥,寒霜不敢了,饶了寒霜吧,求求哥哥了。” 小东西一哭一求饶,他就再生不了气,扳过他的身子,压着火气问道,“你是不是和别人干过了?” 寒霜连连摇头,“没,没有!” “那你怎么骚成这样?” 面对哥哥的淫言骂语,他已经习惯,应着这景,还有些兴奋刺激,结结巴巴道,“我,我,还不是因为哥哥……” “我?”寒江觉得好笑,因为他?冷笑着问道,“此话何意?” “你走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哥哥。” 作品 寒霜 第三章翻云覆雨 寒霜在他怀里扭了扭,刚刚还满口骚话,突的害了羞,不好意思开口。 “在哥哥面前还害羞吗?”寒江亲着他嫩嫩的小脸,诱哄道,“乖,快和哥哥说说你是怎么想我的。” “那,那哥哥先答应我一件事。”小美人声音低低的,和他讲条件。 寒江轻笑,“你说。” “我要哥哥陪我一晚!” 弟弟眼里尽是期待,他动了心,两年未尝过荤,下面那孽根涨得发疼,脑子一热,什么伦理道德,什么兄弟乱伦,通通不想管了。 “好!”将手塞到紧致的小嘴,慢慢开拓,附在心上人耳边低语,“哥哥今晚定要把你小洞和嘴里灌满精水,肏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寒霜满意地笑了,这一天他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能吃到哥哥了。 自从寒江去了北疆,没人给他检查身体,每天只能跟着三天不说一句话又严厉的大哥读书写字,别提多难受。 他知道纵欲不好,所以将那些春宫图尽数收起来,静下心来念书。可是,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常常腹中热腾腾的,那物翘得笔直,淫水不断从后穴里涌出。 无法,只能用手缓解那股淫火,如此反复几次,才能降下火气。 许是这具身子长期经哥哥调教,早就比妓女还淫荡。自己疏解后,他总能迷迷糊糊看到,二哥赤裸着精壮的身子爬到他床上,剥下他松垮垮的衣服,咬住孽根卖力地吸吮撕咬,用舌尖把他的下体一一舔干净。 “之后呢?”寒江听得有趣,暗叹,弟弟果然是只愿躺在他身下求欢了,这是他的宝贝,他的心肝,搂在怀里谁也抢不走,打了胜仗,也不能让他这么有成就。 之后,寒江就会把怒涨的孽根塞到他嘴里,按着他的脑袋耸腰狂肏,让他把精水全咽下去才磨磨蹭蹭抵到他臀缝处,把两瓣屁股扳得不能再扳,再挤进去,抱着他干的床咯吱咯吱响。 寒江听得直咽口水,把弟弟的小手带到胯间,“你摸摸,他想你了。” 寒霜低头,那孽根果然涨大了一圈,又黑又粗,看得着实吓人,下面那张嘴却是想念的很,毕竟从来都是在梦里才会和哥哥交媾,没有真的弄过。 他想那东西,想的要命,乖乖做出趴跪姿势,提臀沉腰,分开臀肉,仿着交媾的模样摇屁股,媚眼如丝,软声叫道,“哥哥,我受不了了,你快肏吧。” 心爱之人求肏,哪能拒绝,他这人间尤物的貌美弟弟,想了这些年,今朝得手,一定要把他干死在床上。 寒江把孽根杵在流着淫水的小洞,“别急,哥哥这就来。” 雪臀越翘越高,淫水越流越多,顺着腿根蜿蜒而下,染的床上湿淋淋,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变了主意,扳过弟弟的身子,挺胯把孽根送到小嘴边,说道,“小寒霜,先帮哥哥含含。” 寒霜依言含住,可他心急,嘴太小,那事物太大,含住时差点呛住,小嘴只能包住小一半,他迫不及待一点一点将它咽的更深,暖湿的口腔吸住龟头,舌尖挑逗马眼,卖力吸吮,像要把哥哥的精液吸到嘴里吞下才罢休,大脑一片空白,舒爽的闭上眼,享受爱人的密处,静谧的宫殿里,吞吐的声音滋滋响,十分淫秽不堪。 寒江被伺候的舒服,双手用力揉搓朝天翘起的肉臀,那张要命的嘴如嗜血厉鬼般,发了癫与他的孽根纠缠,溢出的口水也来不及咽,寒江看得仰头直吸气,暗叹他上过那么多男男女女,还真没有见过比他弟弟还要浪的人,有时他都不敢相信他们正在做的事,特别是想起胯下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弟弟,这隐晦见不得光的性事,让他濒近高潮,那股热流直冲精关。 他想要肏那更勾人更紧致的小洞,准备拔出,那贪婪的嘴却紧紧咬住不放,他狠狠打了几巴掌晃得正欢的肥屁股,“快松开,让哥哥肏你下面。” “不嘛,”寒霜满脸情欲,伸出粉嫩的舌尖绕着茎身打转,几圈后停在根部,将他湿透的阴毛舔的波光粼粼,涎水滑满了整个下身,连囊袋都泛着水渍。 他的挑衅成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挺腰将未被照顾的地方插进嘴里,只余两颗囊袋在外面。 弟弟的嘴太舒服,温暖湿润,像温泉一样,他一边徐徐抽插,一边重重拍着弟弟的 分卷阅读5 寒霜 作者:寒霜 屁股缝,骂道,“小骚货,真欠肏。” 寒霜沉溺在性欲里,第一次高潮,很快让他前端的小孔射出白液,在红被上格外刺眼,“对,我就是……欠肏,哥哥,快,快,肏死我。” 爱人的勾引,让他失了理智,失了力度,每顶一下,就进去一些,直捣咽喉。 寒霜张大嘴接受着巨棒的进入,儿臂粗的孽根,撞得他舌头无处安放,鸡蛋大的龟头直往喉咙里钻,腮帮子又酸又疼,涎水被巨棒带出弄得满脸都是。 他的口水从粗硬的耻毛流下,分散浓密的耻毛紧贴在根部变成一小撮,随着挺腰的动作,打在红嫩的嘴唇上,刺的嫩嫩的脸生疼。 “啊……啊——” 寒江的下体是他最喜爱的地方,雄伟的腰,矫捷的长腿,他都爱的痴迷。仰头一边配合着哥哥的肏干,小手急不可耐抚摸着雄性气息浓重的下身。 屁股很宽很厚实,用力拍了拍,臀波一浪一浪的,很有弹性,手心向上是不知疲倦的窄腰。 像对待稀世珍宝,他一会疯狂,一会轻柔,爱抚着哥哥的肉体。肌肉发达的胸,粗壮的臂弯,黑长的孽根,密不透风的屁眼,一一抚摸揉捏,诱发男人的兽欲,冲破最后的底线。 寒江青筋暴起低吼着,加快抽插的速度,紧紧抱住弟弟想要临阵脱逃的脑袋,把胯下那人顶的直翻白眼,耸腰几十下后,重重撞入最深处,才将浓腥的精液灌进小嘴里。 寒霜如离岸的鱼,如饥似渴,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似得,咕噜咕噜大口咽下哥哥给他的东西,一滴都舍不得浪费,末了,还揪住巨棒,舔舐小孔的残液。 骚,真他娘骚,简直是骚浪到骨子里了,寒江满头大汗,挑眉问道,“好吃吗?” “好,好吃……”寒霜抓住半硬的孽根,不让他走,启唇去蹭还未合上的小孔,浪叫,“还要,我还要,哥哥。” “别急,”寒江眼角带笑,安抚放荡的美人,“夜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 通红的胴体,急促的呼吸,潺潺喷出的淫水,他突然察觉到弟弟身子的异样,捏住精致的下巴,厉声问道,“你吃春药了?” “唔,是,是。”寒霜大开的腿胡乱扑棱,屁眼和朱唇连同一气,吧唧吧唧张合着,发出羞耻的声响,祈求男人的阳物肏进来。 乖巧可人的弟弟,竟然背着他偷吃淫药,看这比老妓女还淫荡的样子,是吃了不少,寒江怒火中烧,今晚他来了倒好,不来,这笨蛋要找谁解了他的欲火,不好好教训他,将他驯服,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 心上人盯着他,久久没有动作,他讨好地扭胯,娇声催他,“哥哥,快肏我呀,我等不及了。” 寒江没有应他,面无表情把他拦腰抱起,翻面弓腰撅臀,胯下垫起软枕,抵在床头。 寒霜不解地看着他,双腿被拉成一字,男人扯下床边的带子,将他大腿系住,绑在床沿,多余的带子从背上绕过来,拴住脖子,他艰难地动了动,除了手,其他地方都是动弹不得。 “哥哥?” 他有些恐慌,后穴突的一凉,肉臀耸了耸,感觉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屁眼,慢慢推进,转动,扩张。 余光一瞥,竟是他刚刚试探着塞进的玉势。哥哥的手不留情面,不带一点柔意,像是怒气冲冲,丝毫不考虑他是第一次,蛮牛一样直往最里处顶,那玉势冰冰凉凉的,强制钻入后被肠肉裹着紧紧缠住,咬着不肯松一分。 看着他的小洞这么贪吃,寒江使劲扳开一瓣臀肉,不顾阻力,抬手就将玉势整根玉势全部推入。 “啊……”寒霜双腿剧烈地抖动,剧痛袭击每一根神经,疼得直飙泪他全身抽搐,挣扎着喊道,“哥哥,我,我疼,你轻些。” “乖,哥哥这就把它取出来。”寒江倏地拔出玉势,随即又把身下那硬邦邦的阳具填充进去。 即使经过玉势的开拓,流着骚水的谷道还是紧的很,洞口细致的纹路被一一抻平,一道热血随着亮晶晶的骚水悄悄挤出,分道淌在两条玉腿间。龟头在前面开路很是艰辛,窄窄的后穴夹得阴茎都快断了,这会子,挤不进去,又不能出来,两人都急得汗如雨下。 “小寒霜,乖,放松些。”寒江拍拍肉嘟嘟的屁股,耐心引导他,“把腿分开些,下面放松,让哥哥进来好好肏你一顿。” 后穴火辣辣的疼,如同被人从中撕裂,哥哥的尺寸岂是小小的玉势可以比拟的,他想要半途而废,把之前放荡地求肏的画面忘得干干净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堵在洞口,却又不甘心,今晚没有让哥哥尽兴,定会叫他失望不悦的,再说他这身子现在拒绝了,稍后肯定是追悔莫及,他收起眼泪,依言吸气吐气,尽量打开下体让哥哥进入顺畅些。 卡得疼痛难忍的男人察觉到小洞的变化,抓紧时机,掐住腰挺送巨棒,不等肉穴片刻适应,刷地插进大半,胯下的人全身战栗,仍无私地为他绽放自己让人失魂的身体。 龟头被更深处勾引着,小洞和上面的小嘴媲美,吸吮的力道不相上下,寒江咬牙与不停张合的小洞一起努力,把晾在外面的茎柱推入,马眼被洞内的骚水淋湿,有些灌入小孔里,有些浇灌着茎身,又湿又烫的肠肉层层 分卷阅读6 寒霜 作者:寒霜 附庸上来,包住阴茎,如给他穿了一件柔韧纤薄的肠衣,整个命根子许久没被人如此温柔对待,男人差点立马高潮。 他顿时清醒过来,这么快就出了精,弟弟会嫌弃他的,夜还长,得慢慢来,小寒霜快活了,才会念着他的好,只让他肏干。 肉柱好像把利剑,所到之处,肉壁无一不颤抖畏缩,一杆肉枪,整根抽出整根插入,毫不留情,直捣黄龙,专往那敏感处撞去。 柔嫩的臀缝被男人大手掰着,不知是撞的掰的还是发骚所致,红的如石榴。屁股是很遭罪的地方,狭长缝隙不仅要经受男人凶猛的顶撞,还要让粗硬糙长的耻毛摩擦,寒霜又痛又爽,他扑腾着,却动不了,只得揪住绵被,承受那一次比一次凶狠的袭击。 “啊……啊……”他忘情地呻吟,浪叫,唯恐招不来人。 谷道和巨棒亲密接触,分泌出许多骚水,润滑了那处,几十下后,痛感少了,交媾的快感占据了上风。 “哥哥,肏快些,啊……哥哥,真厉害,好爱哥哥。” 寒霜的腰臀像条游蛇摇摆不定,却都准确无误找到哥哥的阳物,紧密结合。捣了百十下,骚洞里发潮样,淫水迸溅,让两人的下身直滴水。 “啪啪啪……”和着水,胯部撞击臀肉的声音更加干脆清晰,两颗囊袋打在肥厚的屁股上,啪啪直响。 两人起先有些脸红羞耻,习惯了,竟觉得添了些情趣,你往前我往后,只想结合之处更紧密,撞得更响些,床摇的更厉害些。 作品 寒霜 第四章隔墙有耳 寒霜只觉得腰要断了,随着寒江的进击迎合了会,再也骚不起来了,撅着屁股,自己分开臀肉,乖乖让男人肏。 “啊……嗯……啊……” 寒江顺着小美人弓起的脊梁,虔诚地一路亲吻向上,每亲到的地方,都要伸出宽大的舌苔,细细舔弄一番,留下粘湿的口水。 小美人的肉体实在是美,本是晶莹剔透,现在沾满色欲,全身通红,软的和没长骨头般,他不敢伤了弟弟,双手胡乱揉搓小小的奶头,在背上重重吸吮添上爱痕后又张嘴轻轻咬上几口。 他扭过美人的头,擒住下巴,四片唇瓣贴合,弟弟的小嘴如吃了蜜糖般甘甜,霸道地侵犯他的口腔,用舌头搅动还散发着他的气味的小嘴,仔细扫过每一寸内壁,将他的津液尽数带回自己的嘴里,缠住欲躲闪的舌尖,挑逗够了,再与他嬉戏缠绕,那人呜咽着扭屁股求饶,他也不肯退让一毫,大嘴包住小嘴,将呼出的气息流出的涎水,宝贝似的咽下肚。男人的吞咽声,呼应着下面肉体的拍打声,真是荒淫无度。 “嗯……哦……” “啪啪啪啪啪啪……” “啊……嗯……” 俩人呻吟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彼此竞争般,一声比一声大,忘了形,什么都顾不得了。 汗水湿了俩人的黑发,精壮的男人撩起碍事的长发,看着弟弟泛红赤裸裸的身子,拧了把雪臀,戳了戳正卖力吞吐的小洞,夸赞道,“好紧,真好肏,小骚货,你这处真是个好东西。” “嗯,哥哥,哥哥的肉棒好会肏,寒霜都快被哥哥干的合不拢腿了。”被哥哥的淫话刺激得发疯,满嘴骚话停不下来,“哥哥用力肏,不要怜惜寒霜,嗯,今晚,要把这床干塌才罢休,啊……好会肏,哥哥好厉害……要哥哥,我天天都要哥哥肏。” 寒江坏笑道,“荒淫无度,就不怕腿合不上?” “肏死我吧,天天都要哥哥肏,白天肏晚上肏,我,我再也不下床了,天天躺在床上敞开腿让哥哥干……” 肉具挤满下体每一寸,要命的快感,让他尖叫,“小寒霜,你要榨干哥哥?晚上要,白天还要,你这身子受得了吗?一晚上恐怕就下不了床合不拢腿,欲求不满,白天还要,你这处含得下哥哥给你的宝贝吗?要,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大哥三弟知道了,你这屁股还不得开花?” 男人不合时宜提到至亲,刺激出他更淫荡的本质,谷道里一阵收缩,加温加热,烫的男人嗷嗷叫,寒霜咬着他的舌头,含糊说道,“我,我不管,就要哥哥肏。” “小妖精!”寒江似要夺走他的呼吸,紧紧堵住他的嘴,良久,两人要背过气了,他才挪开一点,骂道,“跟亲哥哥上床的,普天之下除了你,再找不出第二人来,你这么骚这么浪,要不是哥哥我体力好,怕是满足不了你了。” 寒霜没有听出他的怒意,讨好地亲吻他的嘴角,将他挂着的涎水搜刮进嘴里,轻声说道,“我要给哥哥生孩子,哥哥快把精水灌进我这里面。” “肏死你!” 寒江挺腰,破开谷道,只撞那一方淫处,稍微停留,又抽出,九深一浅,把他顶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飞起来。干的正酣,寒江突然停下了动作,不再进攻,骤然抽身,拔出还未高潮出精的阴茎,那小嘴哪舍得大家伙在这时候离去,收紧肠肉想要挽留他,只听后穴和阳具分离时发出“啵”的一声。 “哥哥?”寒霜扭头迷惑地看着他。 寒江打开床边的盒子,取出早年丢在这的淫具,特质的鞭子,用牛尾做的,打人不疼,纯添些乐趣。他 分卷阅读7 寒霜 作者:寒霜 一脚踩在弟弟的腰部,将他踩趴下,露出肥嫩的臀肉。 带着薄茧的大手在裂开的臀缝之间来回狠狠地蹭,对启唇的屁眼,又抓又抠,寒霜的后穴没有吃到滚烫的精水,很是不满,扭胯附和,前面的孽根翘的笔直,哥哥只是照顾他后面,无奈,他颤巍巍伸出双手捏住阴茎,大力上下撸动,在哥哥蹂躏着屁股时,浪叫着松了精关,噗噗喷出,撒在湿淋淋的胯下。 闻到弟弟的骚味,没经他的手,居然自慰着泻了,寒江解开束缚着弟弟的带子,将他双腿提起来,大大分腿倒立在他胸前,他埋在弟弟的大腿间,看着那红红的蜜穴和还在讨好他而绽放的下体,狠狠拍了几掌发骚的屁股,挥鞭打在他余肿未消得地方。 “啪啪啪!”几鞭下去,那人非但不觉得痛,反而爽的要命,嚷着多打几鞭。 寒江当然得满足弟弟,下了狠手,朝那处打去,整个臀上,鞭印很快盖过了爱痕。 寒江怒涨的孽根再也受不了勾引,抱住两根摇摆的玉腿,从上而下整个阳具直插进小洞深处。 “啊……嗯……” “啊……舒服……” 两人又开始一起叫唤,寒江一进去就灌满了弟弟的小洞。那股热流烫的内壁一阵阵收缩,明明畏惧,却又贪婪,从内而外卖力吸吮,把男人的精水尽数吃掉。 肉道绞着阳具,里面的渴望叫嚣着,龟头如深陷漩涡,除了往前,再无后路可退,寒江掐住水蛇般的腰,双目赤红,狠狠鞭挞,就着白色的精液塞满小穴。 有了这东西润滑,加之肏干的久了,那处再不像刚开始那般干涩难以开拓,男人进去十分顺当,没有一丝阻力。 “噗噗噗……” 囊袋依旧击啪啪打着屁股,结合处却是泛着小泡噗噗直响,带出来的白液溅在俩人腰间,沿腿根飞流直下,寒霜蜷缩在被子上,双眼涣散,歪头直勾勾看着哥哥一进一出的大肉棒,脑子里被淫欲占满,只想和心上人在床上过完一辈子,下面和上面的嘴时时刻刻塞满粗长的阴茎。 无力的手撑起来,弓腰后退,他抱住哥哥粗糙的大脚,扭动腰肢,把软嫩的奶头放在圆润的指甲盖上。 洞口的褶皱皆被捋平,不给任何喘息的侵犯,胯下的人吃痛,一会急速收缩紧紧钳住肉具,一会和自己怄气般疯狂地展开身子。正在挨肏的人鬼鬼祟祟挑弄他的脚,寒江知晓弟弟要干嘛,肉棒与他难分难舍时,一把将他翻过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大脚已踩在纤薄的胸膛上。 厚厚的茧贴上发烫的乳头,寒霜就连忙按住他,调着气息,抬胸去蹭,小小少年的肉体,常年养尊处优,皮肤又嫩又白,如剥壳的鸡蛋,此刻如从沸水里打捞出来,红通通的还淌着精水汗水涎水混合的液体,真是处处都透着娇媚诱惑,和那奶头一样,软的给人踩着一团棉花的错觉。 弟弟的奶子很小很圆,尚未发育成熟,平时在周围奶白的肤色映衬下,俩小粒如点缀的樱花,好看至极。大脚拇指踩着小奶头打转,时轻时重,那可怜的小东西揉大了,又突的挪脚伸到大张的嘴里。 “唔……啊……嗯……” 被脚塞满的小嘴,呜呜叫着,看着不似痛苦,倒像是十分享受,呻吟声也似鼓励男人的行为。 炙热的奶头没了安抚,两只手替补上,死命揉搓那小肉点,酥爽刺激伸透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到底是第一次,以前从未做过这等快活似神仙的性事,不像哥哥那般能忍耐,下面热浪一阵一阵的,置于汤锅也不过如此,觉得高潮又要来临,他有些吃不消,身子发软发虚,双腿直往下掉,多亏哥哥提着,尽管如此,还是想要的紧,屁股直往肉棒上凑,每次稍稍靠近些,都被无情地撞回去。 闲不下来的手很是顽强,坚持不懈要把它来揉,明明没有女人的大奶子,自己揉搓的起劲,恨不得大些,再大些,鲜美的汁水充满胸口,沉甸甸地如果实挂在前面,撑起平平的衣衫,显现凹凸有致的肉体。他美美地想,他要是长出大奶子,第一个给看的就是哥哥,天天给他摸,给他吸,给他揉,让他再不愿意多看那些女人一眼,要永远占用他,把他霸占。 陷在湿腻腻的口潭,他提起脚尖逗弄粉嫩的舌头,打压得它四处逃窜,直到弟弟呼吸急促,小手扑棱。他才笑嘻嘻地挪开大脚,转移到惨不忍睹的胸部。寒霜目无焦距,软在床上还在下意识抚弄自己已经立起来的奶子。 他轻哼一声,挑开无力的手,重重地踏在石榴粒般大小的奶头,刚刚还矗立着的小东西,瞬间在男人嚣张的气势下偃旗息鼓,重新回到奶晕上,与它合二为一。 按在胸口的手情不自禁沿着脚腕向上,生满毛的大腿修长有力,他痴痴地摸那些毛,和哥哥胯下的一模一样,好硬好粗!他想要往上抬腰,摸更多的地方。却被发狂的男人狠狠顶回原处,暴起的青筋不停捣内壁,他脚上满是口水,踩在凸起的胸口,淫欲暴增,到了最后的冲刺,脚下来回痛踩奶子,胯下发癫提腰耸干不休。 寒江咆哮着出了精,寒霜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瘫在床上,合着眼,和着刚刚大战过的场景一看,那被人欺凌受辱的可怜样子,哪个男人能忍住不动心。 正是血气方刚性欲 分卷阅读8 寒霜 作者:寒霜 旺盛的少年,他把出了几次精的孽根又填满弟弟的后穴,结合处天衣无缝,精水被牢牢堵在里面,一滴也漏不出来,多浇灌几次,说不定就能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 模模糊糊看到哥哥的坏笑,身下涨得发慌,腿直打颤,他发了慌,小奶狗般唤了声,“哥哥。” “诶,哥哥在这呢,宝贝。”寒江压在他身上,抱住他,缓缓抽插。 寒霜眼角泛泪,轻轻地推他,“不,啊……不要,不要了。” “不要了?刚刚舒服成那样,怎么不要了?哥哥做的不好吗?不喜欢吗?你告诉哥哥,喜不喜欢哥哥肏你?” “喜,喜欢,最喜欢哥哥肏了。” “那就乖,再做最后一次,做完就睡觉。” “不!”寒霜惊恐地推开他,连同那正在交媾之处也一起推开。 寒江没注意,一不小心在床上摔了个屁股墩,不甘地诱哄他,“小骚货不是要给哥哥生孩子吗?做的爽了,就不要兑现承诺了?” “我又不能生!” …… 屋内热火朝天,他们又蹭着紧密结合在一起,打情骂俏,淫声浪语复起,如身处极乐仙境,好不快活。 而杵在外面,脚底似灌铅,默默看完这一切的人,那颗热腾腾的心受寒风烈雨摧残,被狠狠摔碎在地上,前所未有的痛感震碎了他的经脉,让他失去感官,再也听不清看不见走不动。 雨雪侵蚀进大氅,钻入骨血,凉透了他的血肉。 他的两个弟弟在干什么? 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一口淤血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简直能折磨死人。 寒山被这场面吓得不轻,险些直愣愣从台阶上摔下去。 他扶住柱子,几乎空白的大脑强行辗转几番后,滔天的怒火终于喷发。 寒霜还小,心性单纯,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两人死命纠缠,定是受人胁迫误导。 身为大哥,将弟弟带回正途,让他们迷途知返,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作品 寒霜 第五章光腚挨打 虽贵为太子,却处处要将规矩体统牢记于心,一言一行皆被明里暗里的人给盯着。 稍有不慎,便会落人把柄,招人口舌,轻则老皇帝一通训斥,重则言官们死荐。 这日子,对于还是孩子心性又不甘于遭人束缚的寒霜,过得着实艰难。 这太子之位,他是半分也没有念头的,潇潇洒洒坦坦荡荡和二哥闯遍九州山河才是他想要的。 可他心心念的,老天爷偏不随他的意。 两年前,皇帝也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真对他生母有所愧疚,排除众异,不立长不立贤,一意孤行,硬将储君之位塞给无德无才,比姑娘还要羞怯几分的老四…… 老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没几个人揣摩的透。 寒霜睡眼朦胧被小太监们收拾着起了床,已是日上三竿,他脸色一变,暗叫不好,撑着腰一瘸一拐踱步到前殿,大哥寒山果然早已等候多时。 燕王寒山虽着手打理吏部,下面一帮人伺候着,也不需要太过操心,相比那些无关紧要的,辅佐太子读书学习才是大事。 因着兹事体大,他在东宫的时日远远多过在燕王府。 远远看着一道白影立在窗前,右手执卷,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这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大哥,即使身为太子,他仍是吓得够呛。 两腿发麻,寒霜不敢上前,轻轻唤了声,“皇兄!” “来了?”寒山转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嗯!”光是一个眼神,就把他吓得一哆嗦,大哥是他最怕的人,因为对他最是严厉,常常一言不合就要挨打,不是手心挨揍就是屁股挨打,每次哭天抢地求饶时,何人敢来劝? 若不是皇帝的圣意,谁敢动手打储君? 太傅们断然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事,老皇帝也唯恐某人阳奉阴违惯纵出个败家昏君来,老皇帝瞻前顾后整日忙得焦头烂额,自是无暇顾及,这重担和充当坏人自然而然落到寒山肩上。 “皇兄,寒霜今儿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寒霜小声辩解,却因底气不足,越说越小声,手脚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寒山轻笑,早已对他的一言一行知根知底,那手脚乱晃的模样,一看就是在撒谎! 他余光瞥了眼早已备好的宽大凳子,拆穿道:“贪睡!” “皇兄!” 寒霜立马反应过来,怪叫一声,赶紧凑到那人脚边给自己求饶,“皇兄,寒霜不敢了,不敢了,这次就饶了我吧……” 寒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太监呈上来的戒尺截断话头。 那又宽又长的木尺被寒山的手握住,他顿时瘫痪在地,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今天这顿打,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 在大哥阴戾的注视下,太子慢吞吞爬起来,杵了会,乖乖地趴在凳子上。 寒山提醒他,“寒霜!” 太子颤颤巍巍抬起头,却不敢看人,低声道,“皇……皇兄~”大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穿着裤子挨打,怎么会长记性,每次遭打,哪一次 分卷阅读9 寒霜 作者:寒霜 不是光着屁股挨抽,疼得他又哭又叫满地爬,末了还要被制住挨完剩下的。 可是,可是这次,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天晚上那羞人的痕迹和伤疤还残留在那儿,他哪有脸露出来给人看。 现在稍微一动便会牵连那处,昨晚太过放荡,两人干柴烈火,不知做干了多少次,一个手都数不过来,现下这腿才能勉强合上,又要受这笞刑,大哥向来下手狠辣,哪次不得在床上躺个两三天的,那处火辣辣地疼,不得缓解,受一趟这刑罚下来,还站的起来吗! “皇兄,”他泪眼汪汪瞧着寒山,期盼得到他怜悯,“可不可以……” 寒山冷冷地看着他,“嗯?” 他小猫似得求饶,“可不可以……不脱,不脱裤……” “来人!” 那犹犹豫豫的模样,一看就是有什么事瞒着他,那淫浪的呻吟声和噼噼啪啪肉体撞击声恍恍惚惚在耳边响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寒山轻瞥了眼那锁骨间坦然暧昧的痕迹,怒火勃发,指节吱吱作响。 唤来两个小太监,按住扭扭捏捏的太子,刺啦一声,剥下单薄遮羞的亵裤,本是嫩白的臀肉,映入眼帘的是红通通伤痕累累。 “皇兄!”寒霜一惊,小脸羞得忽的爆红,挣扎着要起来,手脚却使不上劲,如困兽般,钉在凳子上,等人蹂躏。 看见那湿淋淋散发着骚味的亵裤,寒山极力掩饰怒火,死死盯着那肉缝处,用力抽了一尺,吼道:“趴好!” “啊!!!” 大哥发了怒,他再不敢造次,求饶无望,老老实实耷拉下来,把脸埋在柔软的双臂里。 寒山一下比一下打的更狠,“身为储君,皇兄是如何教导你的!” “呜呜……”寒霜疼得龇牙咧嘴,哪有那空档回答,紧紧夹着两瓣,生怕那来不及清洗的浓稠精液流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哀嚎讨饶,“皇兄,皇兄饶了我,饶了我吧……” “懒!不自律!十六岁了,还是小孩子?” 挺翘的臀肉被抽的一颤一颤的,木尺重重落下,挨打的人无意扭着臀要往前爬,避开刑具,那小太监手疾眼快又将他拽着两条细白的腿拖了回来,固定住。 啪啪啪啪啪啪! 迎接他的是更重更密集的鞭笞。 寒霜大颗大颗掉着眼泪,“呜呜……大哥,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吧……” 那声难得的大哥并没有让寒山心软,反而让他更加气愤。 “饶了你?”寒山愈发暴戾,留下的尽是青紫,“这次饶了你,你如何会长记性!” 滔天的妒火焚烧着他全身血肉,这看似纯真可人不谙世事的小弟居然背着他干了那禽兽不如等事,还是和他的亲二哥! 他的两个弟弟相奸,料是历过无数世事的燕王,受如此大的冲击,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站在情色漫天的窗外,他惊得迈不开腿,直愣愣立在风雪中听完那没羞没臊的性事,那透过薄窗激烈翻滚抖动的肉体,让他第一次起了杀心。 纵是兄友弟恭,亲友和睦,身在皇家,身为皇长子,这近二十年来,他又有睡过几天安稳觉,哪一天不是在噩梦中惊醒。 处处暗箭难防勾心斗角的皇宫大殿内,他是无依无靠,孑然一身,能与之交心的,找不出一人来,就连枕边人也远隔天边,因相同的利益强行而捆绑在一起。 母妃惨死,唯一的靠山被连根拔起,战战兢兢立在高位,下面是万丈悬崖,稍不注意便会粉身碎骨。 冷嘲热讽,恶言唾液,太监们的白眼,宫女们的刻意刁难,从小伴随着长大,这些他从来不曾缺少。 几岁大的孩子从小缺失顶天的呵护,除了越来越硬的心,越来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性,他什么都没有。 谁也不能温暖他冰封的心,谁也不能让他无意间展露笑颜。 那热热乎乎呆呆傻傻的寒霜出现,无疑是一剂救治他的良药,将他从冷彻心扉的无间地狱拉回春暖花开的人间。 玄铁能融,极地生花。 只可惜,稍纵即逝,触不可及。 有人因爱而善,有人因爱生恨。 除了那杀人嗜血的欲望,还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 作品 寒霜 第六章 尖叫声已是渐弱,只有轻轻的呜咽声,不停扑棱着的人,再挣扎不起来,乖乖露出臀肉挨打。 红肿的大腿处,一耸一耸,满是青紫的痕迹。 寒山只是重重地惩罚性地抽了几鞭,纵是下手狠辣,对着寒霜,听着他的哭喊声,慢慢的,手不知不觉落得轻了些。 他收起木尺,垂目瞧去,自细腰到大腿处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倏地,他一顿,双眼死死盯着那高高肿起却流着白色液体的臀缝中,男人的精液淌了满腿。 失了神智的人,脑子除了求饶,哪还记得夹紧那处,疼痛感袭来,松了下面,一激动,昨晚贪吃不舍吐出的东西噗嗤噗嗤喷了出来,直看得那按着他的小太监脸红耳赤,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里,倒是他,却浑然不知。 寒山那铁青的脸,他怎么能看得见。 感受到压在身上的 分卷阅读10 寒霜 作者:寒霜 重量移开,只晓得撅起屁股往前逃,下面的风光在寒山的角度一览无余,红涨的滴着亮晶晶液体的阴茎,一张一合像小嘴般往外吐着精水的小洞赤裸裸在他眼前晃。 啪啪! 木尺不偏不倚打在缝隙洞口,让满地爬的人尖叫连连,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寒霜翻过身跪在地上,两手捂着两瓣肉,委屈巴巴望着怒发冲冠的寒山,“皇兄……别,别打了……” 寒山不为所动,冷冷道,“趴好!” 还要挨打!下面肿了,都快皮开肉绽了,寒霜那肯再从他,噙着泪摇晃着头,死活不再挪动。 “怎么?”寒山迈着步子慢慢靠近,“如今连皇兄的话也不肯听了?” 男人的目光太过渗人,寒霜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却因动作太大,连累了那处,登时疼得他嗷嗷叫。 那撅着屁股不停朝它小心翼翼吹气的蠢样,在之前冷若冰霜的人定会立马心软,现在,寒山却越看越气。 扬手还要再打,外面一阵喧闹,他微顿,开口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小太监立在门口回道,“回殿下,是端王,前来给太子殿下请安。” 一听到是二哥来了,寒霜两眼放光,迅速扯上裤子,囫囵套上,眼巴巴望着外面等着唯一的救星来。 寒山瞪了眼兔子般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气得嘴角一抽,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闪着光芒,见到他和寒江,反应简直是天差地别…… 今日的确是下手狠了,手都有些打麻了。毕竟是他弟弟,再想教训他,此刻,又有些下不去手了。 哐嘡一声,寒山将手中的木尺丢弃在一旁,看着神色终于镇定下来的太子,吩咐道,“请端王进来!” 一听到太子挨了打,心疼弟弟的寒江就火速进了东宫。 他远远地看见小东西眼角吊着泪,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一副求安慰讨抱抱的模样,看得他竟然想笑。 思虑到弟弟正值伤心处,寒江强忍了笑意,行礼道,“参见太子!” “二哥……” 寒霜一见到给他撑腰的人来了,什么尊卑礼仪通通抛到脑后,疾步上前,再受不得半点委屈,顾不得腰腿间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扑倒寒江身上,放声大哭,牢牢抱住他,直往他怀里钻,恨不得把血肉都融到他二哥怀抱里去。 “二哥,二哥……” 大手被牵引着触及腰间,被动轻轻抚摸伤口处,寒江低头,正好对上那泪花汹涌委屈得不行的眼眸。 寒江看得不忍,小心地拦住他,摸摸他的头,“小寒霜。” 寒山轻咳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提醒道,“寒江!” 大哥发了怒,两人却是越抱越紧,不舍分开半分,感受到弟弟在瑟瑟发抖,寒江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护在臂弯里,和面前人商量,“大哥,小寒霜他……” “放下!”寒山意味深长瞧着两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对苦命鸳鸯,哼!他偏要当这棒打鸳鸯的铁棍,骂道,“这些年你胆子越发大了,该有的规矩,在宫外几年你都通通忘了不成!” “皇兄!” 知道兄长最重那些繁杂的规矩体统,脾气也十分古怪,他不敢和他犟嘴,低声道,“小寒……太子他已受了罚,皇兄就饶了太子吧。” 寒山嗤笑,“端王近来清闲的很,闲事竟然管到东宫来了。” “皇兄!”寒江和兄长一样都是暴脾气,但最为护短,见不得身边人受一点苦,手触到寒霜黏湿的裤子,以为伤的重了,被鞭笞出了血,顿时大怒,这热热乎乎的小笨蛋,哪受得这种罚,咬牙道,“小寒霜是咱们的亲弟弟。” “他也是太子!” 寒山凝目,“太子身为储君,行事没个章法,做什么全凭自个喜好,听不得一点谏言,太傅们的话从来是当耳旁风,扭头就忘了!” “小寒霜是太子,寒江知道皇兄是受了父皇之命,奉旨教管太子,可他如今长大了,再怎么……皇兄也不应该这么……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寒山说话从来不留情面,“皇兄若不好好替父皇管教他,照这样下去,太子如何能成气候!” “哦?”寒江质问道,“那请问皇兄,太子是犯了何事,你要下手这么狠。” “下手狠?”寒山目露寒光,厉声道,“玉不琢不成器,放纵娇惯,一味软声细语,能教出什么好人来!” “你——” 寒江很少与兄长发生争执,从来都是对他唯命是从,不管大哥对他如何,他都能忍受,可此次他再也不想容忍,特别是事关寒霜。 他不想再和他争辩,无论怎样寒山都有理,抱起疼得轻轻呻吟的弟弟,头也不回往他的寝殿走去。 穿梭在回廊中,寒江边走边安慰道,“乖,哥哥等一下给你上药,马上就不疼了。” 回到寝宫中,宫人们陆陆续续端来热水,送来膏药。 寒霜趴在大床上,热水轻轻碰过的地方,疼得他额头直冒汗,嘴里直喊,“哥哥!哥哥轻些,寒霜好疼,呜呜……好疼。” “乖,别动,哥哥给你上药。” “哥哥,呜呜,哥哥……” “ 分卷阅读11 寒霜 作者:寒霜 小寒霜,乖乖的,涂完就好了。” 寒江在他的哭叫声中,又哄又亲,好半天才为他将伤口擦干净,终于上好药,消停后。 看着弟弟窝在他怀里撒娇喊疼要他亲亲,像个小癞皮狗。寒江咧嘴轻笑,笑着笑着就忽的想起弟弟臀缝大腿间那羞人的浊夜,大白天竟惊出一身冷汗,几番细细思量,才幡然醒悟,原来皇兄罚寒霜的原因是…… 寒山难道发现了什么! 寒江有些忐忑,若真是如他所想,那就怪不得大哥发这么大的火了,大哥是最不能容忍任何人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眼里从来容不得沙子,静静蛰伏十几年的人,心机深沉如他大哥,手里有了这等可将敌人连根拔起杀个片甲不留的筹码,机关算尽的寒山,会怎么做? 这等隐晦见不得人的事被亲兄长知晓了,寒江担心的却不是如何解释如何辩解,他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暗叹,也只有这小傻子会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才睡的着了。 作品 寒霜 第七章撞破情事 按宫内规矩外人不能夜宿皇宫内殿,寒江哄好了哼哼唧唧的宝贝弟弟,终于能休息一会,一天未进食,他接过内侍捧过来的羹汤,小口小口喝着,生怕吵醒睡觉不老实的小东西。 在床头坐了一天,腰酸背痛腿脚发麻,他伸了伸懒腰,正要起身之时。 一阵寒风袭来,门倏地被人推开。 “又怎么——”寒江皱起眉头,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太监,扭头就要开骂,看见一片黑色袭近,冰冰凉凉的,渗人的很。 寒江及时住嘴,惊诧怪叫道,“皇兄?” 白天的事历历在目,把弟弟当宝的人,依旧暗暗在心底骂着罪魁祸首。 寒山也是一愣,不过可比寒江镇定的多,将手中的东西往袖口里塞了塞,冷冷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寒江被他的话呛的一噎,已是发育得十分壮硕的男人,慌慌张张站起来,没了那股睥睨天下杀遍恶贼的气势,在兄长面前永远都会莫名失了底气,他立在一旁,结结巴巴道,“没,没……” 寒山懒得看他,径直朝床边走去,问道,“怎么还不出宫回府?” “马,马上。”寒江悄悄移步到弟弟身边。 似是嗅到危险的靠近,躺在床上的寒霜哼唧着蹬了蹬被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脚。 两双手倏地触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两人相视无言,默默地离对方远了些。 寒山清了清嗓子,把位置让给了寒江,“你来吧。” 早就照顾弟弟顺手的寒江复一手拾起被角,一手握住弟弟软糯的小脚,微微咽了咽口水,极力克制想要狠狠亲他几口的冲动,缓缓把它塞进被窝盖好。 寒江索性坐在床尾,暗骂了几句,自己是发了魔怔了吗?刚刚怎么会以为大哥会伤害寒霜!那可是大哥,不善言辞却很疼爱他们的大哥…… 许是感受到了旁边的目光,寒山回头,问道,“还不走?” 这么直白地赶人,寒江再不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捏了捏裹在棉被里的小脚丫子,恋恋不舍不情不愿出了门。 烛火噼里啪啦燃的旺盛,晃眼的很,寒山拿起剪子剪短了些,盖上描着银杏叶的灯笼。 坐到床头,手不知不觉又抚上的秀美无双的侧脸,他贪婪细嫩的皮肤,软顺乌黑的秀发被他拿在手里,慢慢赏析。 乖乖趴着的小笨狗,还是睡着的时候最懂事最听话,常年表情无甚变化的人终于扬起了嘴角,若是一直这般,哪舍得下死手打他,哪舍得伤他一分一毫。 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寒山轻撩起薄薄的亵裤,挺翘的臀上铺满了药膏,从腰间直至大腿。 都是他造成的! 寒山怔怔地瞧着那一处,抬起了手,却始终落不下去。 这是他弟弟啊!有相同的血脉,他再禽兽,也不能做出那等天打雷劈之事! 寒江是发了什么疯,竟然,竟然和寒霜做出这等混账事! 终有一天,他要将这两人的怪癖矫正过来! 寒霜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来蹦哒,伤口上都结了疤,还有些痒,寒江在一旁看不下去,托着圆滚滚的肉臀帮他抠疤。 “哥哥,我后面还好不好看了?”寒霜撅着屁股,忧心忡忡问道。 寒江嘿嘿笑了几声,扳开肉瓣往菊心狠狠吸吮了一口,拍了拍弟弟的屁股,安慰道,“不会不好看的,小寒霜的这处,是哥哥见过的最圆润最翘的。” “嘶!真的?”伤疤揭开又疼又痒,寒霜抬手要去挠。 寒江见状立即按住,不让他乱动,自己却重重揉搓了几把,雪臀上顿时浮现出几道红痕,“当然,还是——” 男人突的凑到耳边,热气喷到痒处,好不暧昧,寒霜扭了扭腰,好奇道,“还是什么?” “最骚!” 寒江贴得极近,交颈缠绵,粗大炙热的舌头刮着雪白的脖子,又沿着微微凸起的喉结一路舔舐轻咬到锁骨,波光粼粼,色情艳糜。 大床轻轻摇晃,床帐慢慢散开,细碎的声音不断传出。 寒霜早已忍的难耐,寻着男人的气 分卷阅读12 寒霜 作者:寒霜 息,急不可耐咬住湿热的双唇,死命交缠,搜刮着不放过每一处气味,一缕涎水溢出,也舍不得遗弃。 两人在床上翻转着,在对方身上各处抚摸揉蹭,双双起了火,触摸到那高昂起的欲望,寒霜一边和他难分难舍深吻着,一边将手伸到男人胯下,双手上下撸动愈发粗硬的性器。 “心肝!” 寒江疯狂蹂躏着风骚摇动的挺翘,拨开与他紧紧缠绕的小嘴,一把按到双腿间,哑声道,“乖,给哥哥含含!含的好,哥哥就喂饱你!” 寒霜哪有不从的道理,急忙剥下男人的亵裤,那粗大的阴茎刚弹出来,就被他一口吞到小嘴里,精心伺候。 温热的小嘴,滑嫩的舌头,吞吞吐吐,顶弄马眼,爱抚耻毛阴囊,狭小的帐子里,啧啧的响声不断溢出。 被人如此对待分身,寒江爽的头皮快要炸开,酥麻感传遍全身上下,他发了狠粗暴地抱住寒霜的小脑袋,不让他离开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提起性器发疯似得往小洞里挺腰狠撞。 “殿下,殿下!” 小太监的声音不合时宜在外面响起,寒霜吓得一抖,挣扎着要离开两人交合之处。 寒江死命地按住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他在这关键时刻离开这销魂的小洞。 他继续不知疲倦在小嘴里狠肏,只把寒霜干的白眼直翻,几乎背气,也不肯饶过。 小太监哪知道里面正干柴烈火,两位祖宗正在行那等好事,愣了会,转头朝身边的人说道,“殿下这会,估计还没醒,燕王殿下你看这……” 这会还在睡?这都日上三竿了! 寒山一把推开碍事的小太监,朝里喊了声,“太子!” 是皇兄! 是大哥! 帐子里的人双双在这等刺激下出了精,腥白的精液喷出,湿了满床,灌了满口,寒霜正要吐出,寒江忽的一把将他提起,再度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无奈之下,寒霜把男人的宝贝悉数咽下。 很快两人匆匆分开,胡乱拿被子揩净了身上的脏东西。 衣服扔的到处都是,赤裸着的两人在屋子里窜上窜下找着衣服。 “太子!” 寒山还在门口催着,已经明显能听出怒气。 好不容易套上了衣服,穿上却别扭的很,仔细一看竟然是寒霜的,情急之下居然穿错了! 来不及了,寒霜抓起一堆衣物,推攘着他到了屏风后,低声道,“哥哥,你快些走吧!” “好,”寒江摸了摸他的头发,“哥哥晚些再来看你!” 看着哥哥从地洞里逃出去,寒霜终于轻舒一口气,他也顾不上其他,将屋子里的陈设快速摆弄了几下,等看上去看不出异常来,才去找自己的衣物。 “太子!” 平时都是一叫就有了声,现在连叫好几声都不应他,寒山以为弟弟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又怒又担心那傻子,一抬手一掌推开紧闭的门。 两人同时一惊! 赤裸着身子的人动作全然冻住,直愣愣瞧着屋外的寒山。 怎么没穿衣服!这成何体统! 寒山盯着那一丝不挂的人,说不出一个字来,喉咙发干,眼睛不自觉地往那人双腿间看去,稀疏可爱的耻毛,秀气的小东西,还没长大,红红的,滴着液体…… 寒山甩甩头,这是在想什么!这是他应该想的吗! 他呆了片刻,飞快地转过头,红着脸怒吼道,“这么大人了,怎么不穿衣服!” 作品 寒霜 第八章女装诱惑 夜色愈深,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屋中入睡休息,喧嚣终归了沉静。 这会,越往里走,越靠近寝殿,吱吱呀呀摇晃声就越来越大。 自从那天看过弟弟的赤裸的身子,磨人的欲望喷发的一发不可收拾,夏夜让他愈发狂躁。 强烈的欲望折磨得他差点发狂,禁欲多年,本来对这些事并不太上心,可是今晚,寒霜诱人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环绕,挥散不去。 连冲了几次冷水,也没能将他的火气降下去,反倒让他的邪念更加浓重。 满脑子都想与人亲热,想要爱抚寒霜,他不断地暗骂自己,在道德与性事之间备受折磨。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亲兄弟产生那样不堪的想法!寒江不懂事,他是大哥,皇长子,是众位兄弟的表率,言行举止都必须符合君子做派,怎么能……喜欢寒霜! “霜儿!” 寒山终是爆发,自己笨手笨脚撸动不果,破天荒地竟招来被当摆设多年的侧妃,帮他泄火。 美艳绝伦的女人被蒙住了脸送来,上半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下面只露出白晃晃大开的双腿。 寒山早已控制不住兽欲,虽不想和女人干这档子事,也只能强忍着,把她当做心心念的人,扯开禁锢着勃起的亵裤,只单单露出那物,大力拨开两瓣阖动的唇肉,就扶着乌黑肿胀的阳具直接插进去,他不喜欢裸露身体,也不喜欢别人袒胸露乳。 “啊……殿下,殿下,妾身疼……啊……” 入府多年终于等到了侍寝的机会,女人窃喜,变着法伺候,在他进去之后放声大叫,扭动着 分卷阅读13 寒霜 作者:寒霜 身子 ,双腿却张的更开,缠绕上紧紧靠近的腰身。 “闭嘴!” 寒山给她叫的心烦意乱,这比妓女还淫浪的女人,是背地里使了多少见不得人花招,他最厌恶心思不纯的人,狠狠在她后臀上扇了一巴掌,警告道,“在本王床上,哪里那么多废话!” 寒山突的停下并抽出巨物,侧妃被寒山没有波动的吼声和一系列动作吓得不轻,再不敢自作聪明献媚,老老实实敞着下体,等着男人消火。 寒山冷冷地看了眼她,再不愿碰那处,可怒涨未消,他勉为其难撩开女人下巴的遮掩,猛地送了进去…… 了事后,下人们弓着腰进来将人抬走了,枕边向来不留人,已是王府多年来的规矩。 寒山洗净了身,只批了件外衣,推开轩窗,依在软榻上吹冷风。 疯狂的刺激过后,余下的多是愧疚,怎么能……怎么能在和别人交合时,想着他呢…… 这天逐渐毒辣,躲在宫里足不出户,也能热出一身汗来,东宫里的待遇仅次于熙和殿,一到夏日能有冰块摆在寝殿里,宫人们在一旁扇风,这日子也不难熬。 年轻貌美的小宫女卸下厚重的棉衣,换上嫩黄俏丽的薄纱,远远看着,一袅婀娜,风姿绰约,真是人比花娇。 这鲜艳活泼的衣衫真好看,寒霜看得眼热,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黑色的常服,根本不能入眼,难看死了! 小太监在东宫当差久了最会察言观色,偷瞄了太子一眼,脑袋瓜子稍微转动几下就已猜出几分那人在忧心什么。 寒霜细细看完华英阁送过来的折子,一一批复完,已是将近黄昏,余晖从窗缝中照射进来,歪歪扭扭照在身上。 着人遮住那晃眼的光线,揉了揉腰站起来,复繁的一天又过去了。 看着太子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模样,魏喜有些心疼,唤道,“殿下!” 寒霜撑着下巴,静静瞧着来来往往花枝招展的小宫女们,“嗯?” 魏喜笑呵呵地说道,“今儿御膳房新来了个南方御厨,会做一手绝好的南方饮食,他最拿手的可是殿下爱吃的鸡杂汤,殿下可——” “不用了。”寒霜打断他的话,拒绝道,“本宫今日无甚胃口,不必多费心思,退下吧!” 老太监唯唯诺诺,“殿下?” 寒霜冷声道,“本宫乏了!” 太子的脾性越发难以琢磨,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呆在他身边十多年,此刻竟觉得眼前人陌生的很,魏喜不甘心地望了望浑身散发着储君威势的寒霜,低头领着一帮宫人退了出去。 内殿很快只余他一人,寒霜不耐地扯开身上繁杂的蟒袍,朝侧室轻咳了一声。 很快,那十分机灵的小太监捧着一叠红布盖着的东西朝他靠近。 “殿下。” 寒霜很满意小太监的聪明劲,挑起掩盖的红布揭开,纤长白嫩的手指在精美的伊锦上摸索。 小太监将刚从御府局拿来的宫装慢慢展开,喜道,“殿下,这是时下女子最爱穿的款式,绣娘们刚刚做好,就送过来了。” 寒霜点点头,疲惫一天不曾有过变化的脸,露出可爱的小酒窝,赞扬道:“的确不错!” 小太监早揣摩清楚他心中所想,“殿下,奴才为你更衣吧?” “更衣?”寒霜的手微颤。 小太监假装一抖,谄媚道,“这伊锦是天下闻名的好料子,厚薄适中,爽滑柔软,穿上冬暖夏凉,十分贴肤。这衣服又是最好的绣娘亲手绣织的,样式是姑娘们都爱穿的对襟齐腰襦裙,颜色养眼不艳俗……” 寒霜十分喜爱这衣服,目光不肯挪一分,可又开始犹豫,“可本宫真的能——” “当然能了!”小太监连忙道,“虽您贵为储君,可咱们开朝以来,民风开放,殿下容貌俊美无双,秀丽动人,可谓色冠九州,殿下又正值青春年华,大好男儿,向来不拘小节,何况换上这妇人装束,更能将殿下的风姿凸显得淋漓尽致!” 寒霜被他说的心动,便默许他为自己换上心仪已久的装束。 小太监的手很巧,为他很快换上衣物之后,贴心地为他梳了个简单的随云髻,映衬着一身桃红色,还在发下插了枝新摘绯红的月季。 别人换上俗气的红衣,戴上大红花就像是那说媒的婆子,同样的行头给太子扮上,哪里像村姑,那名满天下的温贵妃到了跟前,恐怕都要自愧不如,暗自膜拜。 小太监看呆了,这袅娜娉婷,美目盼兮,冰清玉洁的高贵气质,男女难辨的美人,嫣红湿润的小嘴,哪里有半分男人的样子,简直就是谪仙下凡,花神在世。 小太监的反应,寒霜很受用,一边欣赏着铜镜里完美无瑕的美人,一边低声道,“自个去魏喜哪领赏去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本宫教了吧!” “奴才不敢!”小太监扑通跪俯在地,瑟瑟发抖,“多谢殿下宏恩。” 时辰不早了,他瞟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会二哥该是要回府了,寒霜拿着灯笼提起裙摆弯腰进了地道。 暗地里让人从东宫自端王府打通的地道,断断续续过了两年才彻底修通,想着两人府邸离得远,而他又是个离不开哥哥的性子,有了这处 分卷阅读14 寒霜 作者:寒霜 连接,再不怕长久不得相见。 推开遮挡的屏风,点点星火闪烁,空荡荡屋子,无半点人气。 哥哥还未回来! 坐在柔软的床上,劳累一天的身子倏地躺了上去,上面残留着爱人的气息,寒霜伏在软被上,从枕头下找到一根漆黑的发丝,缠在手指上玩弄。 二哥才从北疆回来,就被父皇调去兵部,整日里与那些文官们打交道,忙得脚不沾地,和他相处的日子却是越发少了,想和他说句话都难…… 正胡乱想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门口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寒霜蹭地跳了起来,连忙躲到帘布后面,掩盖住身子。 作品 寒霜 第九章另有其人 那人渐渐近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寒霜的心也跳得愈发快,想到可以让哥哥看到自己这悉心打扮的漂亮样子,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来。 他安安静静藏着,激动得紧紧抓住帘布,直到那人站定,没有动作。 他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径直扑棱了上去,也没看清楚是谁,就挂着别人脖子,双腿跳起来夹住紧实的腰身,欢呼道,“哥哥!” “……” 来人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牢牢站定,低头一看癞皮狗似的人,惊得半个字也说不出。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撒娇完,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泛着淡淡茶香的脖子,“我好想你,哥哥。” 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疑问道,“寒……寒霜?” “哥哥。” 浑身发烫的他,已是失了理智,以至于不同于以往的声音也没听出,像小兽般寻着熟悉的气息,他一口含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含在嘴里,细细品尝吸吮。 那人只是微微一愣,酥麻感袭遍全身经脉,克制力极好的他,随后双臂用力,就将缠绕在身上的人扒拉开,一把扔在地上。 眼前这人真的是寒霜? 忍无可忍的人气得脸颊发青,全身战栗,他捏住寒霜的下巴,使他被迫抬头,吼道,“你究竟在胡闹什么?” “哥——啊!” 反应过来的寒霜,尖叫一声,浑浑噩噩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收起那副媚态,一想到自己抱错了人,竟对着大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冷汗都出了一身。 他四肢向后慢慢移动,结结巴巴道,“皇,皇兄,你怎么在这?!” 寒山冷眼打量着他,并没有答话。 寒霜给他看得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委屈得泪水噙满了眼眶,大哥怎么会出现在二哥的寝殿里?二哥去哪了? 他怕得直抖,这下完了,怎么办?大哥一定会打死他的,被他看得这副模样,不死也得脱层皮,谁也救不了他,身上的伤才好,他不想再挨打了…… “太子!” 寒山将他如惊兔般的样子看在眼里,沉声问道,“太子这会不在东宫,如何会在这?” 寒山气势逼人,寒霜在他的对比下,如只没人要的小奶狗,吞吞吐吐道:“我……我……” “太子!” 这会出现在寒江的房里,还穿成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原因是何,已然明了,寒山眼里冒着火,抑制住要将人狠揍一顿的欲望,哂笑道,“太子蟒袍不穿,却扮做妇人,涂脂抹粉,搔首弄姿,太子,是否能一一解释清楚?!” 他如何能解释清楚,他也不敢啊!寒霜呜咽地哭着,一直往后缩,直到挨着床榻,才把自己卷起来,蜷缩成一团,他抽抽搭搭地求饶,“皇兄,皇兄,寒霜求你,寒霜错了,你别打我……” 小东西眨巴着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心交力瘁,可怜巴巴,本就生的貌美招人疼爱,仔细打扮一番,让人看着只想搂着怀里好好安抚亲热,看也不给人看…… 难得抬不起手来打人了,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哭什么,你是太子,又不是小孩子,怎的这么爱哭?” 寒霜只是掉泪,不断地擦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然回答不了他。 他最厌恶一个男人这般哭哭啼啼的弱势样,降下去的怒火复生起来,寒山训斥道,“你是堂堂储君,男子汉大丈夫,要有点男子气概,动不动就哭,像什么话!” 太子紧紧抱着自己,颤声道:“皇兄,皇兄……你莫要打我。” 至于怕他怕成这样吗?他,真比阎罗还可怕?寒山心头一阵抽痛,又气又急,看他伤心了好一会,才要开口。 落在后面的寒江终于进了门,喊道,“大哥,你走的也太快了吧,小弟我都跟不上了。” 端王大摇大摆进来,忽的一下呆住,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迷惑,这是个什么情况? 蹲在地上惨兮兮的红衣美人,好生眼熟,瞧了瞧脸色铁青的大哥,再看了看瞬间止住眼泪的美人,他不太确定,试探性地唤了声,“小,小寒霜?” “二哥!”寒霜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飞快绕过寒山,钻到了寒江怀里。 寒江给他扑得龇牙咧嘴,暗暗叫痛,下意识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腰臀,“小笨蛋!” “哥哥!” 两人亲密无间 分卷阅读15 寒霜 作者:寒霜 ,旁若无人耳鬓厮磨着,寒山嘴角一抽,冷冷问道,“刺魂在哪?” 听到大哥的声音,寒江才想起要做的事,他推开黏人的弟弟,说道,“皇兄莫急,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刺魂是寒山私藏的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剑泛寒光,乃是前朝武帝王者之剑,现下几经辗转到了到了大哥手里,那人不爱舞刀弄剑,丢在一旁,简直是暴殄天物。寒江死皮赖脸求了他好一阵才借来的,只是这还不到三天竟上门来讨要了,这得是有多宝贝它啊!明明拿来的时候,剑鞘上灰的三层厚了…… “二哥!” 看到寒江走了,余光瞟到阴着脸的寒山,寒霜莫名一慌,尾巴似得跟了上去。 磨磨蹭蹭捧出一把玄铁黑剑,寒江黑黝黝的眼睛不肯挪开半分,不情不愿道,“皇兄,给!” 寒山面无表情取过沉甸甸的刺魂,没有在这多做停留,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对刚才的事生怒,只是踏出门时淡淡地瞧了眼暗暗窃喜举止暧昧的两人。 “太子!” 正要被夜色掩盖的人,突的折回了回来,紧密结合的两人猛地分开,红着脸气喘吁吁震惊地看着他。 “皇兄?” “皇兄!” 殿内没有冰块,热风呼呼冒进来,有人却直冒冷汗,只觉得因着门口那人的存在,这地方就堪比阎罗殿。 “天色晚了,太子还不回东宫去,还留在此处做什么。” 他不可思议,还是逃不过,“啊……” 犹如晴天霹雳,寒霜几乎要哭了,眼里噙满泪,这是造了什么孽,这阵子老是倒霉,总是在和二哥幽会时,撞见大哥,最后不欢而散。 寒江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轻轻推了他一下跟上去,免得大哥发火。 求救于二哥无望,寒霜咽了咽口水,理了理松垮的衣服,提起裙摆,一步三回头慢吞吞跟在大哥后面。 寒山向来不苟言笑,他比同龄人都要早些知事,别人还在院子里玩泥巴打水仗时,他就已经能把太傅们教的文章一字不漏背出来,别人刚识字,他已会写赋做文章,只可惜处处放光发亮的他,铺天盖地的称赞美誉,却得不到老皇帝的正眼相待。 皇室重视的不过是那一滴血缘,除了正宫皇后之子,谁也不能得他垂青。 寒霜是个例外,也是迟早要被利用完丢弃在一旁的棋子。 没有后盾,不舞之鹤,心思单纯的太子,在东宫之位上是待不长久的。 傻乎乎的寒霜如张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白纸,不懂权术,不会驭人,自然不会和人勾心斗角,他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斗得过那帮阴险狠辣的老狐狸们。 寒山暗叹一声,老皇帝明面上深情款款,因着对安贵妃的愧疚,对寒霜和曹家恩宠有加,若不是曹泽卫在东南一带威望远远高于他这个皇帝,手握重兵,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记起远在民间的某个角落,还有个寒霜来。 虽说曹泽卫是安氏远房表兄,皇帝为了拉拢他,才把寒霜接回来还立为太子,但这盛宠之下,鲜为人知的是粉身碎骨。 寒山早已看得十分清楚,皇帝身子大不如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东南兵权该是收得差不多,曹家已无足可畏,寒霜在某些人眼里定是容不下…… 寒霜不知大哥心中所虑,腹诽大哥冷酷得不近人情,和他靠近了,似乎都感受不到周围的暑气,凉嗖嗖的寒气准确无误打在他身上。 两人慢慢在端王府绕着,静悄悄的,谁也不愿先开口打破这静谧。 寒山没有深究他穿着妇人装束出现在寒江寝宫,他不问,便是已然知晓。 心意相通情比金坚的俩人,通过那见不得人的地道白天黑夜幽会私通,什么事都做尽了,尽管这样,还是尽被他这个罗刹般的大哥撞破好事。 他的心一阵钝痛,眼泛寒光看着一脸懵懂的弟弟,暗暗嘲讽自己,可真是个令人生厌爱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二十余年,他想要的东西,为何都不能如他所愿。 连他最在乎的人也得不到他的目光流连,寒江凭什么能得到他的心,仅仅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多了别人这辈子都赶不上的情意?还是那丰神俊逸风流潇洒在马背上弯弓驰骋的模样? 热情似火的拥抱缠绵,秋波流转眉目传情,不是给他的,巧笑盼兮,一顾倾人城的美人,精心装扮之后,也不是给他看的。 寒霜,寒霜! 他的寒霜,纯真善爱的弟弟,教他如何能放开手,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百年好合去! 他不甘心,堕入地狱也不会让他死心! 那个拆散有情人的坏人,他要当到底! 作品 寒霜 第十章无中生变 院子里有萤火虫,舞着绿莹莹的小灯笼晃来晃去,在黑黢黢的院里熠熠生辉。 寒霜看得欢喜,伸出小手去捉,灵活轻巧的小虫子岂是说逮就能逮住的,那缕轻盈在眼前画着圈,寒霜眼睛扑闪着追寻那点光明。 小东西机灵的很,一会慢一会快逗着后面紧紧追随的人,那道绿光一闪一闪,看得寒霜心痒痒。 骨节分明的小手抓不住,脚 分卷阅读16 寒霜 作者:寒霜 步跟不上,气急之下对着空气一阵乱挠,跺了跺脚,嘴里还气呼呼撒娇道,“哥哥,你帮帮我嘛!” 声音落下,回廊里更是静了。 寒霜身形僵住,脸一阵阵发烫的他,默默地转过身,怎么会一时忘形,忘了眼前人是大哥呢!他不敢去看大哥的表情,此时他一定是脸色发白,马上就会将他一通训斥。 有很轻很轻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低着头,仿佛瞧见某人宽大的衣袖流动,一定是幻觉,二哥这会怎么会在这,大哥……大哥肯定还在酝酿怎么苦口婆心劝导他成熟些。 “拿着!” 一只大手突的伸过来,寒霜猛然抬头,他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伸手!” 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新鲜红艳的月季镶嵌在高挽起的发丝中,衬托出那张精致又红扑扑的小脸,寒山被他吸引,终于忍不住将他细细看一遍,细长的远黛,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面上只是恰到好处略施脂粉,无过于华丽俗气,是清新艳绝。 白花花的细嫩身子在单薄的粉红轻纱下欲拒还迎,少女般的身段,盈盈一握的纤腰,挺翘的肉臀,修长的长腿……以前怎么没注意看,他的寒霜,脱去了年幼时的稚气,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小弟今年十六了,正是大好的年纪,青春活力,换上绝美的女装,稍做打扮,就简直比不穿衣服还要勾引人。 但这呆傻的神情,活似只小笨狗,寒山轻扬起嘴角,轻骂道,“傻子!” 一句骂人的话,从大哥嘴里说出来本应是让他惭愧的,不知为何,竟在里面听出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他呆了呆,直愣愣捧出手去接。 肌肤触碰,让两人都有些不适,如有电流从指尖钻入流窜全身上下,酥麻痛快之感从所未有,禁不住着人痴念贪想。 寒霜把小虫子锁在手心,一边举起手从缝隙里瞧它,一边紧紧跟在大哥身后。 这会天色不晚了,宫门已上了锁,除了御令,谁也进不去。 寒山将披风披在弟弟身上,让头罩遮住他的脸,带进了燕王府。 寒霜很少来燕王府,他的身份特殊,寒山吩咐下人将寝殿的侧室铺好床被,他洗净了脸上的脂粉,舒爽地洗干净身子,披着湿发经过门槛时,正好看见大哥还在挑灯夜读,他打了个哈欠,对上那人投过来的目光,莫名咧嘴一笑,哼着小曲转身回到了那方小屋。 他也不明白怎么就笑了,支着下巴拨弄几下困在草笼里的萤火虫,眼前闪过那张和二哥有些相似的脸,温文儒雅,却又冷酷无情,常年无一丝变化,笑一下都是奢望。 他迷迷糊糊想着,便和大哥隔着一道门渡过了一晚。 第二天天还未亮,寒霜就被吵醒了,他蹬了蹬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被子,门外繁忙的身影直晃眼,他伸了伸懒腰,很快内侍们进来为他更衣梳洗。 太子年纪不再年幼,每天清晨都是要早早起来随皇帝朝臣一起早朝,学着打理朝政,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寒山把弟弟送到宫门前,看着他的步撵消失在拐弯处,才和正好赶来的寒江齐齐向华英阁去。 朝会上一众官员们突然开始弹劾东南总兵曹泽卫抗旨不尊,蓄意谋反,卖官卖爵等多项罪名,除了太子脸色微变,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寒山冷笑,终于是按耐不住,急着要卸磨杀驴! 散朝后,寒江没有多做停留,意外地没等寒山,不怎么过问这些事的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觉得某些地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一样。前些日子还众星捧月的曹总兵突如其来被万人唾弃戳脊梁骨,这件事的背后,肯定不简单,他的寒霜,说不定也会受到无辜的牵连。他不敢再做多想,飞快回到了府中,从地道里钻到了东宫内殿。 他看见弟弟没有如往日那般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等他,取而代之的是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还是孩子心性的太子,纵然已经能和老狐狸们平稳周旋,但见到唯一能依靠的人,努力维持的假象轰然倒塌。 听到二哥在叫他,寒霜倏地扑到他怀里,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久久不出声。 寒江揽着他的腰和腿弯,将他抱起来圈在怀抱里,坐到了床头上,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脊背,“小寒霜不怕,乖,有哥哥在呢。” 瘦瘦的身躯在哥哥的抚慰下颤抖着,不久,寒江的胸口便有了湿意,“不怕,小寒霜不怕,有哥哥在,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小笨蛋!” “谁都不能欺负哥哥的小笨狗!” “哥哥……” 寒霜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我好怕!” 寒江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他的唇和眼睛,将他源源不断流出的咸泪一一舔舐干净。 “我想曹爹爹了!”那个把他从小带大的沙场英雄,在幼年给了他的唯一温暖,那个将忠君爱国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时常放在心上的将军,一生爱民如子功勋卓着,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被人算计,不得善终的下场。思及此处,寒霜更是抑制不住心里难受,躲在哥哥怀里呜呜哭着。 他耐心地纠正弟弟,“小寒霜长大了,不能再 分卷阅读17 寒霜 作者:寒霜 这样叫他了,叫人听到会害了他。” “他们会先杀了曹爹爹,再杀了我,对不对啊?哥哥!” 寒江安慰着他,低声道,“不会的!” 寒霜哭着摇头,“我不想来晟京的,我不想当太子!我想永远呆在椿州和曹爹爹住在一块,只是……呜呜……只是常常看不到哥哥,我要等好久好久才能等哥哥来看我一次,我不想和哥哥分开!也不想让曹爹爹一个人呆在冰冷冷的屋子里没人陪……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他们想要杀我?寒霜什么都不知道,曹爹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 “小寒霜……” 寒江摸着他的头,看似傻乎乎的小笨蛋其实一点都不傻,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看得清楚着呢。 “别怕,哥哥陪着你呢!” “哥哥——” 寒霜失控嚎啕大哭,小手紧紧抱住二哥的腰,“我不要当太子了,我不要呆在这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最爱的人无助地流泪,寒江的心隐隐作痛,细声细语不断安慰没有安全感的弟弟。 等人不闹了,他脱下两人的鞋,钻进了被窝,暗黑的朝服被一件一件剥下扔出了帐子,他们赤身裸体坦诚相待,在宽大的床上紧密相拥。 他们是彼此在世间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绊,最亲最爱且不可代替的人。 寒霜哭得累了,在寒江轻柔的吻中,不久便趴在哥哥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睡着了。 他知道弟弟受了委屈,胆子还小的要命,向来被人呵护着的他,何时见过众今个早上这种场面。小寒霜吓得不轻,他心里也愧疚的很,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再不让他受一点伤。 屋子里慢慢变得暗下来,屋外也要变天了。暑气并没有因着夜色而降下来,弟弟一直贴在他身上,给寒江热出了一身汗。 他推了推睡得直打小呼噜的小人儿,蹑手蹑脚坐起了身,被压了半天,整个骨架都快散了,他揉着肩要下床去方便。 刚刚挪开半步,淌着热汗的后背忽的狗皮膏药贴上个赤条条的身子。 “哥哥~”寒霜软绵绵地叫了声,紧紧搂抱住二哥,唯恐他趁自己不注意走了。 寒江哪看不出弟弟的心思,握住他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小寒霜,不怕,哥哥只是去方便,马上就回来。” “嗯!” 静谧的内殿响起潺潺的水声,放完水的人,很快折了回来。 看到男人精壮光裸的肉体,寒霜的目光变得贪婪,他紧紧盯着双腿密林间的粗大阳具,那器物在勃起在跳动,马眼上还挂着几滴未擦的尿滴,他下体聚集着火,待人近了,猛地扑过去含住男人的脆弱。 寒江顺从地由着他,仰躺在床上分开腿,让弟弟研究他的性器。 温热急促的气息打在耻毛及会阴处,逐渐上移,湿润滑溜的小舌头缠绕柱身,留下缕缕涎水。 寒江将胯打得更开,挺得更高,方便弟弟把头埋得更深卖力舔弄,愈加灵巧的舌头从马眼挑逗到后穴,皆是悉心伺候,虔诚吸嘬。 他不由得伸出手按住股间的头,随着他吞吐的频率扭动摇摆,被撩的很了,向来霸道的男人终于反客为主,将弟弟夹在腿间,抱住他的头狠狠肏穴。 浓精射出,性欲旺盛的俩人,一次是断然不够。 寒霜跪趴在床上,沉腰撅腚,敞腿开穴,他自个儿扳开臀肉,勾引男人来狠肏。 早已对对方身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他,自是不会犹豫,轻抚一遍臀缝,提枪就上,一插到底,只听胯下之人似呻吟般一声闷哼,寒江掐住纤细的腰,将修长的白腿抬起来圈在自己腰间,生满茧子的双手无情地揉搓白花花的屁股,腰身大抽大合,九深一浅,阴囊被挡在屁眼外,间或与前方秀气的阴茎触碰,激起更爽快的快感,更多是撞在双丘上,啪啪作响,更加淫糜。 床帐高挂起,床中香艳的场景一览无余,两具赤裸的肉体以牲畜般的姿势疯狂交媾,汗淋淋的身子死命交缠,床榻摇晃着,吱吱作响,细细听着还有因交合带来的细碎浪叫呻吟声。 噼里啪啦的肉体撞击声,让人更加兴奋,本就对对方有着深切的欲望,以及身体的占有欲,两人在性事这方面从不掩盖,想要了想要何种姿势猛干一顿,从来不遮遮掩掩瞒着彼此。 况且一个眼神即会知晓对方在想什么,血气方刚精力充沛的少年,从不知道节制禁欲为何物,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弄死对方为止。 作品 寒霜 第十一章突赐鸠酒 激情过后,屋子里全是暧昧柔情的味道和逐渐平缓的呼吸声。 寒霜趴在寒江胸膛上里,殷红杵在眼前,忍不住拿手指绕着那两点打转。 “哥哥。” “嗯?”寒江给他咬得酥爽,不断爱抚他的头发。 “我不想当太子了!”寒霜舔舐着他的喉结,凑到耳边媚声道,“给哥哥当!” 寒江被他幼稚的言语逗笑了,捧起弟弟的下巴,“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寒霜正色道,“我不是当太子的料,哥哥却比我强多了,明天我就去见父皇,和他陈言,我自愿放弃储君之位,让 分卷阅读18 寒霜 作者:寒霜 给贤能的人当,若是父皇不同意,我,那我以后登基了,就让给哥哥当……” “小寒霜!”寒江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继续,他坐起身和他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你这是要害死哥哥?” 寒霜立即反应过来,边挣扎边解释道,“不!不是的!寒霜从没有想过要害哥哥!” 他哪里不知弟弟所想,这傻子生在皇家却是十足的天真烂漫,从不知如何与人虚与委蛇,左右周旋,永远都是傻乎乎的,好在这两年来稍好一些,勉勉强强能镇住那些个不安好心的人,只是长久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寒霜纯真可爱的样子,叫他看得心疼,不忍他在这污浊的权势争夺中一点一点失去原本的模样。 自己现在有点兵权,尚且能护他一时,如若以后出了些不可预知的变故,小寒霜该怎么办,他倒是罢了,可是弟弟不能受一点伤,否则,他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思及此处,他不由感叹,“哥哥知道,你这笨蛋,何时才能长大啊!” “哥哥,我不是笨蛋。”寒霜轻蹭他的下巴,眨着大眼睛再次强调,“我已经长大了!” 木窗微动,带着一身花香,来人一袭黑衣,全身被黑色笼罩,看不清面孔,朝寒山单膝跪下行礼,“殿下!” 寒山披头散发只着中衣,俨然刚洗浴过后的模样,看也不看那人,低头拨弄着烛心,“如何?” 那人如实告知刚刚探得的消息,“端王殿下是子时出的东宫!” 寒山拿剪刀的手顿了顿,哑声道,“他们又……” 他没有明说,那人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脸骤然一热,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是!” 哐嘡一声,烛台连同剪子齐齐倒在地上,烛火绵延了会,终究不成气候,很快熄灭了。 黑衣人低声劝道,“殿下息怒!” “滚!” 那人连滚带爬哆哆嗦嗦站起来,“属下告退!” “慢着!”寒山倏地叫住他,双眸里满是戾气,“让黑铭来一趟!” 曹泽卫虽被御史多次弹劾,皇帝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还连连为他开脱,两方僵持着,已是三朝元老的萧太傅声泪俱下控诉东南总兵罪行,在朝堂上以死相挟天子彻查曹泽卫。皇帝无奈,将曹泽卫暂且停职,昭入京城配合大理寺协查。 近日将朝堂掀的天翻地覆的谋逆案算是有了定数,当所有人都闲下来等着看那位不可一世的土皇帝进京受审时,一道又一道的加急密函传入华英阁后,一下子便断了那些早已准备好看热闹的念头。 蛮人暴乱了! 北疆是庇护着的伊州最后一道防线,出了有着鬼门关之称的涌兴,便是蛮人七大部落所在,荒野黄沙,草原绿洲,骏马牛羊,还有那生吃人肉以杀人为乐的蛮子,遍布在近千里的关外。 自太祖以来就不安好心的蛮子不停挑战着天子的权威,每隔几年那分散不一的部落蛮人就开始合伙暴动,一场又一场打压,也没能熄灭他们不自量力的野心。 老皇帝君临天下以来,关外也有过几场躁动,却都是小打小闹,经过几次铁血镇压,被打怕了的蛮子们老老实实安分了近十多年,没想到这俯首示弱的假象下,镇守关外的守将暗暗松弛下来,那狗胆包天的蛮族却是日以继夜招兵买马壮大队伍…… 才不足半月,北疆守将们竟然连丢五座城池,蛮族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皆是遍地焦土,难见活物。 老皇帝大怒,这些个酒囊饭袋,唯恐朝廷怪罪,居然瞒着不上报,等华英阁接到加急文书,已是危在旦夕迫在眉睫。 形势危机,关乎着江山社稷朝堂覆灭的大事,寒江来不及去东宫和太子道别,接到圣旨后,不得已快马加鞭回到了北疆。 北疆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华英阁内每天都是灯火通明,摩肩接踵济济一堂。 老皇帝身子不太好,有许多事自然落在了年幼的太子身上。 寒山身为皇长子,在这种时刻岂有偷奸耍滑不作为之理,太子不经世事,有许多事都拿不定主意,因此,大臣们私底下递上来的那些奏折,便落入了寒山手里。 当大军在北疆与蛮人对持时,东南总兵按时入京了,即使知道有去无回,离开椿州必死无疑,他仍是义无反顾单枪匹马应了约。 老皇帝并没有急着将人收压,只是着人把他安排在周御史府中,以待传唤,隔两天对他赏赐御物,昭入宫相谈甚欢,让人看得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 如此不过半月后,北疆相对稳定,蛮族所谓的几十万大军被打的抱头鼠窜不堪一击,捷报频传,朝廷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但是,众人等来的却不是老皇帝大喜,昭告天下,待北疆暴乱彻底平定后,重重赏赐保家卫国的将士们。 而是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东南总兵曹泽卫意图勾结东宫谋反,弑君杀父。 皇帝气的大病,卧病不起,暂由皇长子监国理政。 朝廷处理逆贼向来是欲除之而后快,曹泽卫隔天就被定了罪,运到了菜市口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将诸事细细理顺,太子就被禁足,东宫遭 分卷阅读19 寒霜 作者:寒霜 神龙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送些日常吃食的,一律不得出入。 废黜太子的圣旨很快昭告了九州,最后那日踏入东宫的,除了总揽大局的燕王殿下,还有一杯送他上路的鸠酒。 寒霜窝在被窝里,想了许久都未想通,他究竟犯了何事,要被人在华英阁内众目睽睽之下强制“请走”,之后像对待猪猡一样呼来喝去,囚禁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中。 魏喜和宫人们临死前的惨状在眼前久散不去,他发着抖,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有怎样的结局。 “二哥,哥哥,我好怕……” 他躲在角落里蜷缩着,怕得直掉泪,期盼着寒江能来救他,期盼着父皇能放他出去。 漆黑湿臭的地牢里难得出现一缕曙光,久不见天日的寒霜,条件反射遮住了眼。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明白今日将是他的死期,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 地牢里亮堂堂的,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一个个皆是凶神恶煞,不带一点往日虚伪的柔色。 牢门被叮叮当当打开,老太监捧着一壶酒跟在寒山后面,放在破旧的桌面上,众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只留两兄弟在里面,无声相望。 余光瞥见那方银壶,良久,寒霜才艰难开口问道,“皇兄,是来让我死的?” 寒山不忍隐瞒弟弟,点点头,“是!” 又是一阵沉默,屋子里渐渐想起哽咽抽泣声。 “父皇,父皇,我要见父皇!”寒霜委屈地崩溃痛哭,“父皇为何要杀霜儿?我犯了何错,父皇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就直接让我死?” “寒霜。”寒山睫毛轻颤,温柔地唤他。 “皇兄!” “父皇给你带了话,你且先听了。”寒山缓缓展开明黄的圣旨,“寒霜,还不快接旨!” 没有到最后一刻,仍有一丝希望,寒霜飞快地擦干眼泪,规规矩矩跪下聆听。 寒山薄薄的唇一启一合,直至落下最后一个字,端正跪着的人,才轰然倒下。 寒霜瘫坐在地上,摇头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安贵妃昔年在椿州养胎时住在东南总兵府,什么两人趁皇帝不在时私通,然后珠胎暗结,什么狸猫换太子……他听得头皮发麻,全身快要炸开来。 他爬到寒山脚下,抱着他的腿,直勾勾望着他,满脸淌着泪,“皇兄,皇兄,我没有谋反!没有和曹爹爹一起勾结蛮人谋朝篡位刺杀父皇!” “……” “皇兄,你要信我,我是你的亲弟弟啊,我不是曹爹爹的儿子,我是父皇的孩子,我不是谁的私生子,皇兄,你要信我啊……” 此刻,寒山看着弟弟痛苦不堪的样子十分不忍,却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他轻叹一声,“寒霜!” “大哥!”寒霜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紧紧拽住他的手哭诉道,“究竟是谁血口喷人胡乱编造的谎话来哄骗父皇,我明明就是父皇嫡亲的儿子,大哥,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父皇还说我长得像他呢!他说我的鼻子和耳朵和他一样呢,所以我不可能,不可能,呜呜呜……” 寒山摸着他的头,蹲下来和他平视,替他摸干泪花,从来不肯和人好好说话的他,终于不再阴阳怪气,他耐心地安慰弟弟,“大哥信你,当然相信寒霜,寒霜从小就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简直就是和你三哥寒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哥怎么会不信你是我的亲弟弟呢?” “大哥……”寒霜圈住他的脖子,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雀跃道,“大哥,寒霜求你,让我见见父皇吧,寒霜还小,我还不想死啊。” 寒山轻柔地将他揽在怀中,颤声道,“寒霜,父皇有严令,谁也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寒霜埋在他的颈窝处呜呜地哭,想到在临死前见不到二哥一面,更是心一阵绞痛,恍若拿尖利的刀子一刀刀将他皮肉割开搅烂。 “大哥!”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满是泪痕的脸,像只花猫。 寒山应着,手不自觉抚上他的脸,声音愈发温柔,“嗯!” “我死之后,麻烦你告诉二哥……” 寒山眼神瞬间凛冽,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别人!他有话对寒江说,就没有话要和他说吗? 悲恸使他难受的再也开不了口,许久,才勉强恢复些神智,说道,“黄泉路上冷,我就不等他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低着头也没看见寒山冰冷的脸,自顾自说着遗言,“请他一定要好好活着,替寒霜好好活着,切勿挂念。” 作品寒霜 第十二章尘埃落定 永德十八年秋,东宫伙同东南总兵谋逆忤上,满宫诛杀。 同年年末,帝崩,皇长子燕王即位。 彻底将蛮人撵回老家,平定北方后,寒江接到京城的剧变消息,愣了许久,他才勉强接受太子谋反被杀,父皇已经离世。 明明离京时,他们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就都不在了?他的小寒霜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 那些骗小孩的鬼话,他如何敢信!奈何他势单力薄,弟弟蒙冤致死,却不能为他平反昭雪,他这个哥哥,究竟是怎 分卷阅读20 寒霜 作者:寒霜 么当的! “小寒霜,你现在在哪?还在不在哥哥身边?” “你这个小傻子,还这么小,怎么就有人舍得夺去你的命……” 已及弱冠的男人,突的在营帐内掩面痛哭,外面的守将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杵在外面,站也不是,进也不是,暗叹端王殿下真是孝顺…… 临走那一晚,城内一片欢声笑语,家家 户拿出佳酿来款待镇守北疆的将士们。 寒江被副将们强拉出去,硬生生被人灌了一宿的酒,沉醉后瘫在被窝里,怀里还被贴心地送来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咧嘴笑了笑,想要将那些人推开,无奈怎么都推不动,就连身子也动不了。 喝多了的人,不由得悲从中来,他的小弟可是最爱吃醋的,他早就发过誓,今生只要他一人,如今这样子,要是被他瞧见了,还不得把屋顶给掀了。 身子动不了,思绪莫名十分活跃。 回忆起小时候的日子,彼时在椿州,小寒霜没有回晟京,不是太子,他不是端王,只是他的哥哥。 小小的寒霜刚生下来粉粉嫩嫩,被护在襁褓里,之后在他眼里一点一点长大,从走路到说话,小弟的生命,他都有参与。父皇忙着抚内安外,没时间记起他,也只有他,能想起在千里之外,有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弟弟。 每个月无论如何是风吹还是雨打,他都会风雨无阻去看弟弟一次,寒霜很乖,他嘱咐的话吩咐的事,都会一一记着,从不耍花招骗人。 每一次去,小弟都是远远地就兴奋地大叫他,小狗般的蠢样,又蹦又跳往他身上扑。 小寒霜的点点滴滴,他都是记得的,并没有因为时间的久远而淡去,他叫的第一个人是哥哥,走的第一步路也是在他的搀扶下学会的,从孩提时的牙牙学语到长大后的爱恨情仇,从来都有他的影子。 可是之后,再没有余生了,弟弟死了,悄无声息离他而去。 恍惚间不知是梦还是回忆,他看见自己回到年幼时,骑着马在总兵府的柳树下等人。 烈日炎炎,晒得他汗如雨下,可他从未觉得不耐烦。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他,他轻轻回头,果然瞧见了小弟。小模样比之前见他更加艳丽几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背着小布包,野猴子般朝他蹿了过来。 寒江给他扑了满怀,将他护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狠狠地在他身上挠搓了一顿。 他将弟弟扛在肩上,不停地挠他痒痒,两人嘻嘻哈哈进屋去。 北疆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冰天雪地,已是新皇登基一月后,他带着从蛮地受贡来的奇珍异宝,班师回到晟京向新皇庆贺朝拜。 熙和殿内,皇帝换上明黄色的龙袍,身形修长,穿上比先帝更加英气逼人,挺拔英俊,小宫女们都忍不住悄悄多看年轻的帝王几眼。 寒江从北地回来,过几天恰巧是除夕,亲人团聚的节日,皇帝特许他在京城多留几日,言外之意,年后,便将长期驻守北疆,不得君令,永不得回京。 他脱下戎装,着一身黑色朝服,恭恭敬敬行礼,“臣弟寒江,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帝年少老成,浑身凛冽,比往日更有威势,放下呈上来的折子,道,“平身!” 寒江颤颤巍巍站起来,声音沙哑了不少,“寒江未能及时回来,妄请皇兄恕罪!” 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开口。 内殿里静悄悄地,寒江默默陪在一旁,许多话到了嘴边,仔细想了一路,直到日落西山,星星点点的灯火燃起来,他也没蹦出一个字,最爱谈论的那个人如今成了忌讳,时辰不早了,他向皇帝 拜别,起身回以前的府邸。 寒山立在殿前台阶上看着寒江的背影越来越远,被积雪淹没宫墙遮挡,最后什么也看不见。 德馨为他披上披风,劝道,“皇上,外面风大,进屋歇着吧。” 寒山点头,接过了递上来的暖手炉。 德馨抿嘴笑了笑,又道,“皇上,刚刚贵妃娘娘着人来说,小皇子活泼的很,在胎里顽皮的厉害,请皇上过去瞧一瞧呢。” 寒山嗯了声,“知道了。”抬脚去的却是与长舒殿相反的方向。 长街上留下一道道足印,低头的宫人们紧紧跟在疾步的皇帝后面,一行人终于在天色黑尽前到达目的地,废弃已久却修葺得焕然一新的栖云殿矗立在众人眼前。 烛火将殿内照耀的如白昼,连屋内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新雪覆上旧迹,他才伸出冰凉的手推门而入。 床帐微微袅动,即使受到丁点冷风侵蚀,身形单薄的人立刻开始咳嗽。 小太监见状,轻手轻脚去铜盆里拧起棉帕,正要往人额头敷上,半路却让人截了去。 见清来人,宫人们弯着腰退了出去。 寒山把温湿的帕子搭在他额头,如往日冷冰冰问道,“怎么不盖好被子?坐起来做什么?” “是二哥回来了吗?” 寒霜没有回答他,转而问了自己关心的事。 气氛更凝重了几分,寒山挑眉,冷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寒霜低声道,“ 分卷阅读21 寒霜 作者:寒霜 我自己猜的。” 随后忙补了句,“皇上不必恼怒他人,这宫里没有人任何人敢和我讲话的。” 皇上? 叫那人哥哥,叫他皇上! 寒山怔怔地看了他会,斥责的话因着他苍白的脸硬生生憋了回去,这是他的弟弟,还生着病,不能对他太过严厉。 他自我劝诫着,忽的柔声道,“用过晚膳了吗?” 没人回答他,天子的威严受到了蔑视,便将那股气撒到别处,向外冷声道,“来人!” 早已等候多时的宫人听到里面的吩咐,立即捧着膳食鱼贯而入,满满当当铺了满桌,放眼瞧去尽是些清淡宜消化的青菜和汤粥。 屋内很快又变得安静,寒山亲手盛了碗清粥摆到他面前,用不可忤逆的语气命令道,“尽数吃光!” 被迫架在他面前的寒霜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似是冷笑了声,用尽全力抬手一挥,面前连同送上来的珍馐瞬间倒地变成了残渣。 听到熟悉的嘈杂声,屋外的宫人吓得一抖,悉数跪在屋外,大气也不敢出。 多年的隐忍,终是爆发,从来在任何事面前都是面不改色,一遇到这克星,再也忍耐不下去。 刚登上皇位的年轻君王,谁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暴戾无常,没有半点往日温润宽宏。 寒山危险的目光瞧着满脸无所谓且愈发胆大的人,他擒住弟弟因多病而消瘦的尖下巴,说道,“寒霜,你怎么这般不听话?” 往日见他如老鼠见猫,怕的两腿打颤,寒霜今朝倒是豁然开朗,万事皆是无所畏惧,他不耐烦地挣脱着,“放开我!” 小猫强装出来的气势,哪比得过真正的强者,寒山强行拧过他的欲逃开的下巴,“到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连皇兄都敢顶撞!” 寒霜给他弄得惨叫一声,脸色更是白了些,也不知道随了谁的强硬性子和牛脾气,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肯再服一点软,倏地抓起禁锢着他的大手,毫不犹豫重重地咬在嘴里。 “你……” 寒山抬起手一巴掌要打在他脸上,只是余光看到他瘦弱的身子,他怎么都下不了手了。 寒霜在他的手上的劲越来越大,势要将使出全力将他这些时日受得苦尽数报复回去。 他咬得累了,才颤颤巍巍松开牙关,自始至终被咬之人一声没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发泄着怒气。 作品 寒霜 第十三章梦魇 栖云宫处在深宫,却是建地最高的地方,站在楼顶处便能将整个皇宫看个清楚。 依在栏杆上的人,散着发,只着薄衣,急切地向远处望着。 小太监慌慌张张爬上了楼顶,怪叫道,“祖宗,才一会子不见,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说着就把他往里面拉了拉,给他盖上厚厚的披风将他往楼下拽。 寒霜以脚抵着地板缝隙,眼睛死死盯着远处,不肯挪一步。 “走啊!” 小太监气急,绕到背后推他,威胁道,“皇上若是知晓你出了屋子,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浓密的睫毛微颤,他问道,“那边在做什么,怎的这般热闹?” 小太监没好气道,“热闹也不关你的事!” 寒霜喃喃低语,“是二哥来了吗?” 本想再说些冷嘲热讽的话来,小太监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紧抿着嘴,只是一个劲拽着他走,任他怎么问也不多言一句。 寒霜被推攘进屋子,塞进被窝里,宫人们唯恐他再跑出去,回头上面怪罪,个个似根木头杵在哪动也不动,瞪着眼看着他,一举一动皆入眼留存。 银雪纷飞,黄瓦上覆满白绒。 间或行过的宫人们弯腰驼背,吐着一串串白气,涌入熙和殿。 平常的家宴,偌大的宴席上,仅有兄弟二人。 寒山话少,寒江满怀心事。 内殿中安静得可怕,你不言我不语,临近席毕,气氛才勉强缓和。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寒江终是忍不住,“皇兄!” 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寒山很不满,“嗯?” 寒江忽然跪地,“臣弟有一事相问!” “有话就直说,咱们兄弟俩,何须这般生疏!”寒山面露不悦,挥手让他起身。 寒江未起,伏地道,“还请皇兄恕罪!” 寒山眼眸一暗,却是心知肚明,已猜出他想说些什么,“恕你无罪,你说罢!” 寒江如噎在喉,“小……废太子他……” “寒江!”寒山冷冷瞧他,之前的柔色一扫而尽,似笑非笑道,“莫非,你是不服?” 东宫谋逆案发现及时,被先帝连根拔起雷霆处置,这其中的细节,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说清楚,当时朝堂上下为诸事焦头烂额,也没人站出来细究。 如今四海升平,万事皆安,难免有人开始揪住此事滋事生非大做文章。 “皇上!”寒江抖了抖,连忙解释,“您知道的,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是何意思,他怎会不知。 可他偏要装傻,不仅如此,还要作恶到底。 “废太子之事乃是父皇亲自过审,勾结 分卷阅读22 寒霜 作者:寒霜 外臣谋逆企图逼宫造反,世人皆知,并早已盖棺定论,皇兄知你与他从小要好,可你也得有个分寸,岂可事事皆意气用事,以后莫要再提起他。” 勒令任何人不得再提他,将他的一切从人前抹去,于世间无一处可寻。 只将他藏在深宫一隅,不给任何人瞧见,再不怕别人抢走他,时日久了,那伪装的顽固,迟早会被他消磨殆尽,尽数归于他。 已有好几日不曾去看他,寒山的脚步有些急促,听闻期间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子又虚弱不堪。 难得的好心情瞬间被恼怒代替,再不用以假意的面目示人的皇帝,握着九州苍生的生杀大权,谁人敢因他的恣意而质疑,唯有伏低身姿完全服从。 迷雾森森,黑烟袅袅,有叮叮当当的声音灌入耳中。 寒霜给人束缚住了手脚,蒙住了双眼,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挣扎许久无果,他有些慌张,恐惧感增加,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他头皮发麻,只觉得快要炸开。 有人拿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看不见那人的脸,莫名却能感受到一股柔情蜜意。 瓷碗慢悠悠地碰上他的唇,苦涩的汤汁强行流入他的嘴,寒霜吓坏了,猛地反抗,“哐嘡”,碗碎了一地。 四周逐渐清晰,一张熟悉的脸对上他的眼,寒霜惊呼一声,惊慌失措往后移动。 面如罗刹的寒山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捉了回来,按在地上,凭空生出一碗药汁再度强灌入他的腹中。 寒霜剧烈地挣扎,掐住自己脖子,不让那要命的毒药入肚。 他要是死了,再也见不到二哥,就得在噩梦了循环往复,永远落入某人的魔掌。 他不要喝,不要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 手让人大力扯开,身子还被人牢牢按住,寒霜尖叫着,要远离眼前的人,可他无论怎么都逃脱不开,反而叫他越靠越近,直到薄唇覆上,骤然清醒。 四肢冰凉,唯唇间有余热。 满嘴的苦涩。 寒霜想要爬起来,奈何没有一点力气,抬起千斤重的眼皮,好一会才瞧清床边立着的人是谁。 他不确定地叫了声,“皇……皇上?” 刚刚和他……是谁? “喝药!” 依旧是趾高气昂的命令。 不可能是他,定是在做梦!寒霜用尽全力侧开脸,闭眼不去看他。 软绵绵的身子遭人扶起,寒山一手端药,一手扶着他腰,强行灌入。 寒霜痛苦地闷哼,无声地反抗,苦药从嘴角溢出,胸前湿了一大片。 宫人们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寒山露出满意的神情。 “外面天寒地冻的,跑出去做什么?” 受到质问,他不会像以前那般自讨苦吃,装聋作哑才更解心头之气。 “你在怪皇兄?” “……” 寒霜闭紧双眼,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当他说的话尽是放屁。 “若不做到如此,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狂风暴雨的大怒,席卷而来,屋子里窸窸窣窣跪倒一片。 衣襟被人揪住,致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着最不想见的人。 “煞费苦心为你谋求生路,你就这样报答皇兄?” 寒山咬牙切齿,他倒是云淡风轻,越是气急败坏,他就越是开心。 任是如何,就是不开口。 冷暴力,是最好的利器。 寒霜忽的笑了,他是天真过头,却又不是傻子。 况且凡事还不得分人而言。 被人暗算,从高处狠狠跌下,落得个遗臭万年的名声。 他怎么可能猜不出,获益最大之人是谁!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亏他从小到大把他当做最尊敬的人,事事听从于他。 他的好皇兄,竟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来对付他,这盘棋布的,连他都忍不住拍手称快。 只是他想不通,事到如今,废人一个的他,于他而言,徒生祸根,留着还有何意义?一刀杀了,岂不一了百了。 时不时来羞辱他一番,才能疏解他多年对他的怨恨? 那执手教他习字的耐性,果然是假的,对着恨到想要剥皮抽筋的仇人,居然能心平气和坐下来细心教他做赋写诗?还真是小瞧他了! 除夕那天,寒江按规矩进宫与家人团圆。 新皇登基不久,后宫并不充盈,一家人坐在一起,有逗趣的艺人杂耍,五颜六色的烟花纷飞,倒也十分热闹。 寒江心里空落落的,往年哪一次不是和小弟一起看完烟火,和他依偎着在长雪殿里守岁,赶他总是不走,每年都是如此,寒霜常常是兴奋不已,拉着他上蹿下跳,硬推他出去在雪地里点爆竹给他瞧,转瞬即逝的缤纷,他却是百看不厌。 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可他已从世间彻底消失。 朝昔相伴的人,倏尔殁灭,罪只会由他来承受,无人分担倾诉。 所谓的血缘挚亲,在欲望面前,所有的,都不值一提。 喝的多了,脚底发虚,寒江心里烦闷的很,甩开紧跟在身后的内侍,兀自在雪径上走着。 长 分卷阅读23 寒霜 作者:寒霜 雪殿还为他留着,皇帝特准他今日宿在宫里,寒江没有推辞,毕竟那是他和小弟长大的地方。 高挂的红灯笼照着脚下的路,他实在喝的比往日多,头痛欲裂,他扶着墙慢慢向长街尽头走去。 有过路的宫人看见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殿下?” “本王没事。” 寒江摆手,欲挥开他,未料身子不受控制,径直向前倒去。 宫人吓坏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搀扶住他,以单薄的身躯半扛着他,宫人被压的额头直发虚汗,打着牙关问道,“殿下,殿下是要往何处去,奴才好送您去?” 寒江正要回答,前方忽的一阵骚动,几个高大的宫人冲出来掩着一个人进了门去,那忽然明亮的一处立马暗淡无光,只留下冷冰冰的一扇门。 寒江微愣,沙哑着嗓子问道,“前面怎么了?” 宫人踮起脚尖望了眼,道,“回殿下,除夕夜,宫里面难得热闹一次,估计是那些宫人们在玩闹吧。” 寒江点点头,“嗯。” “殿下,咱们去哪?” 寒江道,“长雪殿。” 作品 寒霜 第十四章一别两宽 身上扛着重担,清闲日子只过了几天,寒江就准备着回北疆去。 年过初五,寒江去熙和殿给皇帝请安,顺道提了这事,寒山没多说什么,便点头放他去了。 思及彼此是这世间唯一的亲骨血,寒山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无奈边关关乎着大信江山社稷的安危,再不忍也无可奈何。 端王要离京北上之事,很快传遍朝野。 有些言官们上书,陈言寒江功勋卓越,击退蛮人当是首功,此番回京不过半月时日,又得离开故土去那蛮荒之地镇守疆土,实在是过意不去,随都纷纷附和着在皇帝耳边吹风,应重重犒赏端王,以示君威恩重,才能令天下人知晓皇帝的威仪和宏恩。 寒山点头,二弟已是弱冠之年,该是大婚娶正妃的年纪,他常年在外征战不休,自是无暇顾及此等大事,他身为兄长,十分有义务帮二弟牵线搭桥成家立业。 寒山着人拟定了几个正值婚配年纪的世家女眷,细细挑了半宿,才选定德才兼备温婉贤淑的吏部尚书之女。 旨意在寒江出发前一天降到了端王府。 几点残星,罩在黎明之前的檐角。 寒江接过为他赐婚的圣旨,并没有细听那传旨的内侍说了些什么,只是叫人收好那金灿灿的“催命符”,没有多留,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向北方奔去。 铁蹄过境,皆是马行处。 出了晟京许久,临近朝拂山时,寒江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银装素裹的京城,尽是繁华之色,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是他想见的。 他匆匆下了马,从怀里掏出被绸布包裹好一团,展开来是已凉透的桂花糕。 随从们识趣地避开到远处去候着。 寒江在一棵枫树下挖了个坑,将包裹好的糕点埋好。 这是他小弟最爱吃的,每年生辰都缠着到他府里,去尝那椿州来的厨子做的桂花糕。 想着小弟爱吃,对起火做饭一窍不通的他,专门去拜师学了许久,学成归来,来不及做给他吃,人就不在了。 “小寒霜,哥哥这就在此别过了。” 寒江覆盖好被翻出的土,对着空气突然说了句。 转身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他折了回去,蹲下又看了看,确定埋得瓷实了,才站起身来。 小弟还在长个子,又是个小馋鬼,没了这些零嘴,他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寒江嘴角轻扬,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侧目扫了四周几眼。 “小寒霜……” 一阵凛冽呼啸而过。 除了冷彻心扉的冰雪,哪里来他的朝思暮想,又有谁会应他。 红墙白瓦,连绵不断。 熙和殿内,冰火交融。 寒山在窗前往外瞧着,问道,“端王离京了?” 来人点头,“回皇上,端王殿下在辰时出了城门,往伊州方向去了。” “下去吧。” 德馨愣了会,上前道,“皇上,该用早膳了。” 寒山嗯了声,问道,“他如何了?” 德馨笑了笑,说道,“好着呢,听栖云宫的宫女说,这会已经醒了,比往日醒的都早,有了些力气,最后还喝了几口粥呢!” “知道饿了?” 寒山想起他往日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眉梢的喜色终于添了些。 见他不再抑制笑容,德馨又凑上去,“皇上,贵妃娘娘昨天差人来请您去呢,说是小皇子在肚子长大了些,知道调皮了,皇上好些日子不曾去长舒殿,小皇子思念父皇的紧呢!” 寒山道,“小皇子?” “是啊,小皇子——” 寒山疑问道,“孩子还未出生,她怎地知晓肚子里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嗯,这——” 德馨皱巴巴的老脸,倏地变了颜色,给他怼的接不下去话头。 这翟贵妃,隔三差五以肚里孩儿的名义叫他去长舒殿,深宫妇人琢磨的什么事儿,他 分卷阅读24 寒霜 作者:寒霜 如何不知,但也懒得去计较。 寒山道,“德馨!” “奴才在!” “摆驾,去栖云宫。” “是!”德馨领了圣意,转头去吩咐宫人们准备步撵。 风雪交加,没能止住他去看寒霜的步伐。 半路上,寒山忽然改了主意。 “停下!” 德馨探出头不解道,“皇上?” 寒山轻叹一声,“先去长舒殿。” 毕竟怀着他的孩子,纵然对他生母无感,血脉相连的亲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幼年不受父皇喜爱而受尽人情冷暖,缩在冷冰冰的宫里无人问津,孤零零长大,他再不愿儿时的遭遇重蹈在孩子身上,叫他受尽白眼长大。 皇上摆驾长舒殿,还未踏进宫门,大着肚子的美艳妇人就笑着迎了出来。 已快临产的人,还挺着肚子到处乱晃,看似慌慌张张,脸上却是耗了好一番心思的精致打扮,故作娇弱模样,试图博取仅存的帝王的一丝怜悯,这心思倒是不难猜。 寒山皱眉斥责道,“外面风大,怎么出来了?” “皇上。” 翟贵妃心里十分委屈,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几面,强忍着难受出门迎接他,如今怀着身孕,一见面依然没有半句轻声软语,同她说话还如以前那般夹枪带棒的。 德馨连忙上前化解尴尬,扶住翟贵妃,“娘娘快些进屋吧,小心着凉。” 翟贵妃见势点点头,“嗯。” 一行人前前后后进了屋,内殿中烧着地龙,桌上的绣篮里全是缝制好的小巧衣物,被满是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气氛渲染,寒山急躁的心逐渐沉静下来。 翟贵妃悄悄捏了捏手,坐在一旁。 寒山被绣着奶狗的小鞋子吸引,粉嫩嫩的卧在那,他直直地盯着它瞧,似是看见了盈盈一握的小脚丫子扑棱,似是听到了小儿软软糯糯叫他一声父皇,似是看见了有人跌跌撞撞朝他扑来,叫他“哥哥”。 冰封的铁面,终于消融了些。 德馨顺着寒山的目光瞥去,赞叹道,“哟,这小鞋子绣得真真是精巧,鞋面上的小狗,若不是太小,远处瞧着,还真能叫人误以为是真的呢。” 翟贵妃听得满心欢喜,悄悄打量着寒山。 寒山道,“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德馨捧着它递给寒山。 “这是你做的?” 话是对着翟贵妃说的,语气却是比之前大有不同。 翟贵妃欣喜地点头,“是,是臣妾。” “绣工不错!” 破天荒竟然能得到皇上的赞扬,翟贵妃嘴角轻扬,闪着晶莹的大眼,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说道:“皇上谬赞了!” 寒山环视了一圈满是小鞋子衣服的屋子,轻叹道,“似渡,辛苦你了。” 翟贵妃忽的捏紧绣帕,颤声道,“皇上,臣妾不苦。” 作品 寒霜 第十五章争执 寒山没有在长舒殿多做停留,听闻寒霜精神了些,坐在步撵上恨不得下去乘风奔去。 黑黢黢的长街被灯照得如白昼。 宫人们从内殿退出,侯在侧殿。 小太监低着头过来,俯首道,“启禀皇上,公子已经睡下了。” 寒山瞥了眼才暗下夜色,“这么早?” 小太监颔首,“公子用完药就休息了。” “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 “哦?”寒山心头稍稍欣慰,问道,“他吃了些什么?” “只喝了些粥。” 寒山摆了摆手,“退下吧。” 与他闹了些日子,不吃不喝,怎么折磨自己怎么来,折腾够了,终于看开了,晓得心疼自己了? 层层薄纱撩开,一片红色被分拨,显现出孤零零的大床。 帐中的人影静卧在被窝里,寒山挑起轻纱,冰凉的手指抚上微皱的秀眉。 寒霜身子颤了颤,忽然嘴里嘀咕了几声。 寒山见状靠近了些,将耳朵俯近他的嘴,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似是知晓别人在,寒霜立马乖巧地闭了嘴,不再胡言。 棉被生起一团褶皱,寒山咬牙看着浑然不知帝王怒火的人,即使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还猜不出他想说什么! 他轻唤了声,“寒霜?” 微弱的气息进进出出,忽的急促起来,寒霜满脸惊恐,两手扑棱着,嘴里喊道,“哥,二哥……” 俨然一副被噩梦缠身,也不知道见到了什么,快要扭曲的脸上无一点血色,胡乱摆头,胸前的棉被被揪开,极力要睁开眼来,却又无可奈何。 千斤重的眼皮,将他困在无边的地狱中,挣扎不开,逃脱不了。 寒山轻拍他的脸,“寒霜!”试图将他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浓密的睫毛微颤着,几厢费力撕扯,终于见了光,双眼朦胧瞧着眼前人,湿漉漉的眼里,不知是喜悦还是失落。 冷汗浸湿鬓边碎发,脆弱不堪的模样,好生可怜,寒山弯腰将他扶起来靠在软枕上,温声问道:“梦到了什么?” 寒霜一愣,仍没有从梦魇中缓过劲, 分卷阅读25 寒霜 作者:寒霜 唯恐他生疑发怒,忙道:“没,没什么!” 拙劣的掩饰,躲闪的双眸,怎么瞒得过他的眼。 瞥了眼他湿润的额头,寒山从怀里取出一方云丝软巾,耐心地为他擦干。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寒霜大吃一惊,他见鬼似得望着寒山,嘴角抽搐了几下,几番纠结,终按捺住了要疯了般逃开的念头。 知他忍耐着,且难受的很,寒山不想拆穿他,也不想和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闹脾气。 他不是寒江,没有和他从小就要好的情谊,没有和他相熟相知的言语,更没有一眼就能知晓对方所知所想的默契。 寒霜怕他,连句话都吝啬着不肯对他说。 回想以前,他刚被接回宫时,关系是与寒江最好的,可对他也没有如今日这般疏远。 软软糯糯的寒霜,总是藏在寒江身后,见了他,还会露出小酒窝笑着喊他大哥。 时不时摇摇晃晃围着他跑来跑去,那会他宫里的老狗还活着,不留神就叫他溜了进来,一人一狗在地上打滚,玩的不亦乐乎,那人骑不了马,便骑着黄狗,耀武扬威来见他。 小脸得意洋洋,仰头直看着他,起初他不懂这小东西的意图,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求表扬求夸奖? 身为皇长子的他,有几人敢在他面前胡闹,如今却有人三番五次来他的宫中闹腾,一会拔他种的奇花异草,一会追的那八哥羽毛掉了一地,现下又来折腾他的爱犬。 这黄狗岁数大了,胡子都白了,走路一瘸一拐,他那么大一团,压在它身上,把人家当马骑,这狗还能残喘多久! 寒山大怒,拍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那人一脸懵懂正等着他如寒江那般好好夸自己一番。 傻的要命的蠢样,不解地扑闪着大眼睛,他看着看着怒气骤然散去,暗叹一声,任由他去了。 寒山道:“你好生歇着,过些天,皇兄再来看你!” “皇上!”紧闭双唇的寒霜突的开了口。 寒山心头一颤,刚离了半寸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见他神色恹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良久,寒霜低声问道,“我几时能出去?” 寒山脸色一冷,“去哪?” “我在这都快半年了,难不成,你还要把我关在这一辈子?” 寒山拆穿道:“你想去找寒江?” 寒霜道:“我要找谁与你无关!我已不是太子,与你更无兄弟之情,你是皇帝,权倾九州的天子,我不过是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你即使要折磨我也不该用这样龌蹉的手段!” 寒山倏地站起来,说道,“哦?龌蹉手段,朕救了你一命,仔细护在深宫里养着,如何就龌蹉了!” “哈哈哈……”寒霜失笑,意味深长侧眼看着他。 寒山不明所以,问道,“你笑什么?” “你何苦要自欺欺人呢?” 寒山眼眸一暗,危险地靠近他,这是失心疯了不成,敢拿这等口气与他说话,转念一想,这些时日,他忽变的癫狂样子,他见得还少吗? 他来了兴致,复坐到他床边问道:“自欺欺人,这要从何说起?” 寒霜笑着,“你把我关在这,而不杀了我,不就是因为嫉妒吗?” “嫉妒什么?” 寒山冷笑,“你道,朕会嫉妒你与寒江行那下流之事?” “难道不会吗?”寒霜哂笑道,“装什么正人君子,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寒山淡淡道,“相鼠有皮,寒霜,为了那一时的极乐,勾引亲哥哥,甘愿雌伏与男人身下承欢,如荡妇般,毫无皇家子弟的威仪气概,男生女相也就罢了,自甘堕落,非要往那泥潭里钻,朕真是看错了你!” 寒霜哪有心思听他训话。 “大哥!” 一阵天旋地转,寒霜柔若无骨的身子落在寒山硬邦邦的怀里,细长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衣衫半敞,青丝散落在玉藕似得雪肌上。 寒山脸色铁青,浑身冰凉,等着他这小弟还能做出什么惊天的举动来。 他轻撩寒山的侧脸,嗤笑道:“你机关算尽,费尽心机将我禁锢于此,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嘛?” 寒山凝目,“滚!” 四目相对,寒霜扭了扭腰,一只手缓缓钻入两人相贴的躯体,静静蛰伏的阳物被人猛地攥到手里,颇有技巧上下撩拨。 “你骗不了我的,你分明就是想要!” 寒山似无情物,没有阻拦,淡漠地看他玩弄自己的器物。 他伸进衣裤,慢慢抚弄那粗物,点评道,“也不过如此,相比起二哥,你这处哪算是男人的——” 忍到极限的皇帝猛地推开身上的尤物,顺手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寒山勃然大怒,骂道,“秦寒霜!你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白嫩的脸色立刻显现出骇人的巴掌印,寒霜被打懵了,耳鸣声嗡嗡直响,趴在床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血腥味溢了满嘴,他掩嘴咳嗽着,还不忘扭头看看被他气的七窍生烟的大哥。 寒霜暧昧地笑道,“自己那东西生的小,还不许人说了?” 寒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吼道,“好个 分卷阅读26 寒霜 作者:寒霜 不要脸的白眼狼!” 挂在身上的薄衫被撕了个粉碎,本就是摆设的衣服被全然剥下,一丝不挂呈现在男人眼前。 寒霜没有料到他会发狂,却也无甚惊讶,径直敞开了腿,将私密处给人看。 “既然早有此意,何必要白白隐忍那么久。” 果不其然,寒山愈发被他激的怒火滔天,他抓住寒霜欲缠上来的双腿,狠狠地往两边分开,疼的身下那人直吸气。 作品 寒霜 第十六章 栖云宫的闹剧,以寒霜体力不支,在两人死命纠缠过程中,不慎两眼一抹黑,昏睡的不省人事为终。 寒山衣衫凌乱坐在床头,目视远处,还如以往那般神情凌厉,叫人琢磨不透这会在想什么。 只听他微微叹气,回想刚刚危险荒唐的一幕,好在他自控力超然,并未痛下杀手,否则就该酿下大错。 眼下看着小弟苍白的小脸,愈发消瘦的身子,他又生出几分悔意来。 带薄茧的大手悬在半空,到底没有落下去。寒霜才大病初愈,怎么能与他置气。他不懂事,不过是个十六岁的笨蛋,总是被他激怒得失了分寸,这像什么话,与一个半大的孩子怄气,哪里有半分君王的样子。 他为寒霜捏好被子,在床边杵了会,便暗自离去。 他明白小弟心里念着想着的不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他爱的发疯的寒江。 他气得险些要掀桌,这两个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他们是亲兄弟啊!怎么能生出这等大逆不道受尽天下人唾骂的丑事!祖宗的脸都叫这两人给丢光了。 若是真的放他出去,和寒江苟且偷安,他这个做兄长的,还不让世人把脊梁骨给戳断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固执,宁愿叫人记恨着,几方备受折磨,总比他独自受这人间疾苦强。 他过不好,别人也别想活的苍生。 自那日不欢而散,寒山便极少往那处去了。 整日里把自己埋在奏折堆里,不到半夜二更天,是不会歇笔就寝。 闲暇时,他会忍不住细想,究竟是何故,他的两个弟弟会做出这等事,到底是何原因导致的! 小弟是由寒江一手带大,他的一言一行都潜移默化影响着寒霜,若是寒江品行端正,也不会有今时的闹剧。 归根结底,都是寒江的错! 是他将涉世未深的小弟引入歧途,是他把原本乖巧纯真的寒霜教的是非不分,连做人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是他远在千里之外,还时刻牵引着那人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要将寒霜从他身边夺走…… 寒山几欲要呕血,好端端的小弟,尽让寒江给带坏了! 说是不愿再来见他,如此憋了大半个月,寒山有些按耐不住,这日处理完一干政事后,想着初春了,园子里的李花开的茂盛,正好去瞧瞧,不知不觉中,步撵又靠近了栖云宫。 他下了地,行色匆匆进了内殿。 宫人们稀里哗啦跪了一地,皆不敢出声。 正在发呆的人一惊,扭头愣愣地望着他,小嘴微张,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最终是他开了口:“御花园里的李花开了,陪皇兄去瞧瞧如何?” 语气是不同以往的温柔,听到耳中却有几分商量示好的意味,可寒霜听得鸡皮疙瘩要快起了,他警惕地看着寒山,暗道他闲到无聊,又是想了什么法子来羞辱他。 内殿中静的出奇,寒山立在那,让人晾着,也不觉得尴尬。 寒山继续道,“以前你最喜欢这些花儿了,现下皇兄正巧有空,皇兄陪你去赏花。” 寒霜一言不发,咬着唇悄悄地躲远了。 寒山假装没瞧见,耐心道:“去吗?寒霜?” “不去了。”寒霜眼睫微颤,有了几丝心动,又立马压下那念头,缓缓开口道,“外面冷的很,我哪也不想去。” 寒山笑了笑,走上前去。 寒霜不明所以,以为哪句话不对,惹了他生气,要上前教训自己,表面上十分镇定,内心慌得不行,想要往后退,却一下撞到柱身上,没了退路。 眼前闪过一道黑色,接着身上一重,他低头一瞧,身子上盖上了厚厚的披风,留着余温,是寒山刚刚进来身上披的那件。 “皇上?”寒霜受宠若惊,呆呆地,不知所措。 这生疏的称呼,寒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但脸上仍是无甚变化,说道:“出去转转吧,整日里呆在这,别给闷坏了!” 不是你把我关在这,不让我见天日的吗?现在还反过来怪我!寒霜腹诽,瞪了他一眼,看他心情不错,以往一见面不是争就是吵,像今日这般心平气和说话,都是少有。 见好就收,不想再多生事端,他点点头,着人收拾了一番,跟着出了门。 晟京的积雪还未消融,李花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远远看着,还真看不出两者的区别。 两人下了步撵,在雪地里漫步。 一前一后,在花海里畅游。 再爱说话的人,遇到个三天不讲一个字的冰块脸,也活泼不起来。 寒霜静静地跟在后面,眼里除了开的正艳的花,再无其他 分卷阅读27 寒霜 作者:寒霜 。 冰清玉洁的玉骨矗立在枝头,一簇簇的,沾了些晶亮的露水,叫人看得心生怜爱,他的确是爱花的,爱看也爱采几枝下来插在发髻中。 以前在东宫里养了不少各色花,却全是别人送的,往往都是二哥来了,他才会狠心摘些来,让那人亲手为他戴上来取悦心上人。 二哥待他好,他还没来得及还清,就无端生了这等变故,落入寒山手里,他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二哥了。 二哥听到他已不在人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何等难过…… “寒霜!” “嗯?”他回过神来,急忙刹住脚步,不解地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寒山,好好的闹什么幺蛾子,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撞上他了。 寒山问道:“累吗?” 他摇头,“不累。” “前些日子,”寒山言语有些吞吞吐吐,似是叹了口气,“是皇兄不对!” “啊?!” 寒霜倏地抬起头,他眨了眨眼睛,死死地打量着寒山,他说了什么?他是在和他道歉?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吧! 寒山问他,“寒霜,你明白皇兄的意思吗?” 寒霜有些茫然,“皇上?” “皇兄之前不该说那些话来伤害你,……你也不该自甘堕落来气皇兄。” 寒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皇兄给你道歉,你莫要再怪皇兄了,好不好?” “皇,皇上……” “往后,你还是朕的好弟弟,乖乖呆在宫里,不要再和皇兄怄气,以前的那些事咱们都不要再提了,皇兄再不会打你骂你,只要你乖,皇兄什么都依你——” “不!不要!”寒霜惊恐摇摇头,大步往后退,想要离这个假情假意的人远远的。 “寒霜?”寒山脸色依旧露着笑颜,没有以为他的不懂事而恼怒,向他招手,“过来,到皇兄这儿来。” 寒霜没有过去,仍在往后逃。 “你想把我锁在这吃人不见骨头的后宫,和你待一辈子,你想都别想,我恨你。”寒霜气得全身发抖,怒骂道,“你这个坏人,你明明知道我与二哥情投意合,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什么要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你做梦,你怂恿父皇赐我毒酒,害我身败名裂,受尽世人唾骂,末了还要将我不明不白关在你的后宫,这世间还有比你更可恶的人吗?你将二哥驱散到北疆,逼他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想方设法来折磨我们,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寒山冷静地看着发疯,等他发泄够了,极力隐藏眼底的怒火,轻声问道,“寒霜,你是从哪听得这些无稽之谈?” “我不是傻子,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寒霜咬牙切齿,拆穿他的预谋,“你想让我雌伏与你,是吧?天下最虚伪的人就是你!你不耻我与二哥的关系,可你却又想的要命,还不敢说出来,下面那根东西,没把你折磨够——啊!” 解决争执的最好方法是让某一方闭嘴,再说不出一个难听的字眼。 枝丫上的积雪连同残瓣簌簌落下,铺盖在他的身上,寒霜蜷缩在树下,腹部的剧痛让他面目狰狞,张大嘴却叫不出一声,他紧紧捂住肚子,额头上冷汗直冒,想要打几个滚缓解缓解,牵一发而动全身,到底是动弹不得。 眼眶最终是不争气湿润了,他瞪着罪魁祸首,眼底的迸发出尽是恨意,叫人瞧了不寒而栗。 “来人!” 一声暴喝,侍卫们小跑了过来。 寒山看也不看他,冷冷道:“把这个疯子给朕关进天牢去!” 作品 寒霜 第十七章歧路 寒山被他气得不轻,说是要把他打入天牢,好好教训一通,教他吃尽苦头,再不敢目无尊长胡作非为,德馨在皇帝身边久了,哪不知道他的心思,最是嘴硬心软,照皇上对弟弟的心思,今个气急伤了他,不出半刻就得把肠子给悔青了,连忙跪地劝阻,以免酿成大祸。 老太监声泪俱下为那人求情,从寒霜年纪小不懂事到如今皇上只有这一个兄弟在身边,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犯得不是滔天罪行,还望皇上从轻处理,切莫下手重了。 寒山面无表情听着,天子金口一开御令一下,岂有贸然收回之理,若是再一味放纵他,今日敢肆无忌惮顶撞他,明个莫不是要欺君罔上举兵造反! 老太监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说着说着,他的怒火慢慢降了些,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果真开始兀自懊恼,刚刚那一脚踹得不轻,起码用了八分力,以前惩戒寒霜,顶多是打几下板子,还真没如今日这般下死手打他,片刻后,皇上心疼了,却又拉不下脸来收回成命,几番纠结,将他丢进了内廷司。 心疼是一回事,但不能不让他长些记性。 那地方是专关犯了事的后妃和宫人,不过是另外一个狼窝,宫人们提起那处无一不是瑟瑟发抖,头皮发麻。 狭小阴冷的牢房只刚好容得下一人,犯人只得佝偻在里面,动也不能动,不给吃不给喝,等饿的半死不活才丢半块冷馒头进去,还时不时拎出来皮肉伺候一通,只叫你受尽人间极苦极痛,却还吊着一条命,死活不叫你断气,简直 分卷阅读28 寒霜 作者:寒霜 生不如死。 狱卒们整天闲的发慌,就在这些被关进来的人身上找乐子,反正进来后就等于是送上门来的待宰羔羊,只见横着出去,就没有竖着出去的。 寒霜被五花大绑捆着提了进来,锁在方寸之地的牢房。 内廷司许久不曾来人,狱卒们手痒的很,研究了几种折腾犯人的刑罚,来了新人,个个兴奋的搓手,狼似得的眼睛直盯着寒霜不放。 那押解人的侍卫一走,一群人轰然到了他面前,像打量货物般直把他身上瞧了个透彻。 几双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寒霜的脸,霎时,没了声响,狱卒们瞪大双眼,嘴巴半张,大气也不舍得出。 有人发出感叹:“原来还是个美人啊!” “真好看!这细皮嫩肉的,摸着真爽利!”有不规矩的,拿手去摸他的脸,寒霜无力反抗,只得任人宰割。 亦有人怜惜道:“也不知道是哪宫的小太监犯了错,被押到这来,真是可惜了。” 叹息归叹息,断送在这些人手底下的人命不计其数,哪会真的对待犯人手下留情,他们将寒霜驱赶出来,欲马上就对其上刑,可一看到他风姿绰约的腰身,一个二个便色魔迷了心,精虫上了脑,只想好好蹂躏他一番,暂把那血腥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高瘦的狱卒色眯眯提议道:“这小美人姿色不错,兄弟们好久没开过荤了,不如……” 言外之意溢于言表,其他几人即刻会意,咽了咽口水,朝他越靠越近,手上也愈发不正经。 “大胆!” 寒霜哪能不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他被吓得不轻,直往后退,强拿出以往储君的气势,“尔等岂敢以下犯上!” 可惜,刚受过重伤,他声音有些沙哑,衣衫不整的模样,比街边的乞丐还落魄几分,他的怒斥,自然没有震慑到任何人。 倒是让这些登徒子兴奋不已,那人高马大的狱卒头子朝几人使了眼色,几人分散开来,擒住寒霜的四肢,把他按在地上。 “放开我!”寒霜奋力挣扎,惊慌不已,大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做出这等下流之事,还不快住手,否则我定不轻饶,啊!” 刺啦一声,衣衫被撕碎,露出玉似得胴体,叫那几个淫贼看得口干舌燥,纷纷上下其手,发疯似得抚摸那白嫩的身子。 狱卒头子狠狠捏了把他的细腰,骂道:“老子管你是谁,进来这,就是中宫娘娘也归老子管,你算个什么东西!” “啊!”寒霜被禁锢在地上,仍不死心,大叫道,“放开我,快住手,不准再摸——” 一双粗糙的大手,猛地撕开他的裤子,修长的玉腿顷刻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都倒吸一口气,惊叹道:“敢情不是太监啊?竟是个带把的!” 现下大信朝民风开放,好男风者不计其数,可眼前这几个却不好这口,太监算不上男人,在他们眼里,太监算半个女人,本想这新来的面貌好,许久不曾泄过火,想要将就着好好亵玩一番,可眼前这人却是个完整的男人,顿时眼睛一瞪嘴一撇没了兴致。 被搅了好事的狱卒头子怒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家伙什拿上来,好好招待这位贵客!” 轩窗外是难得放晴,银雪消融,千红万紫复苏,一派生机盎然。 远在北方的寒江打了胜仗,将周边蠢蠢欲动的蛮族打得抱头鼠窜,终于又老实了,哭天喊地再次向朝廷俯首称臣,发誓再不敢起异心。 开了春,吏部尚书之女便起身去了北疆,同端王完婚。 皇帝下旨,亲封了那位沈姑娘为昭和郡主,赐了良田千顷,黄金白银奇珍异宝诸物,身披凤冠霞帔的沈郡主叩谢皇恩,一行人浩浩汤汤,十里红妆,朝新郎官奔去了。 竹糜之音久久在耳边消散不去,皇上朝北边不知望了多久,耳边还是嗡嗡响,他揉了揉太阳穴,关上窗门,继续俯首案边挥洒笔墨。 宫人们进来将烛火慢慢地点亮,看到年轻的君王没有歇息的意思,默默退了出去。 灯罩下的烛火因着风动而不断左摇右摆,间或发出哔啵一声响,感受到身后的异响,凌厉的朱笔倏地停顿,宣纸上只留下滴滴墨珠。 寒山伸腰舒展了几下,说道:“即是来了,何不现身?” 言罢,周遭一阵微风卷过,地上凭空多了一道修长的黑影。 那人笑了笑,“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寒山这才起身,转头与他相对,一黑一黄的两个人相比之下,那浑身有几丝烟雾缭绕的人,气势上竟然比人间帝王更略胜几筹,而寒山见了他,再不复往日那般睥睨天下的气概。 这邪物一来,寒山心里就莫名慌了,他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是极度不欢迎这人了,那冷淡的模样早已将昔日合作之事忘却了。 那人是一点不恼,笑道:“我缘何会来,这得问皇上你自个儿。” 寒山果然嘴角一抽,平静道:“你我已无半分瓜葛,你要的,我已经许诺尽数给了你,你也答应了我,再不会出现在我面前,黑铭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把这些给忘了?” 黑铭挥了挥手 分卷阅读29 寒霜 作者:寒霜 ,烟雾即刻散了,他抖了抖身子,此刻竟与常人无异,他朝寒山靠近了些,说道:“红口白牙许过的誓怎么会忘了,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咧嘴笑道:“只是皇上你想我了,而且还想得紧,我岂有不来见一见日思夜想的好友之理?” 寒山大怒,但脸上无甚变化,冷笑道,“黑铭兄好本事,连寒山心里在想什么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黑铭无视他的怒火,提醒道,“你忘了?咱们俩现在可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完还暧昧一笑,朝寒山抛了一记媚眼。 这怎么会忘记!寒山心头一紧,即使手握苍生的生杀大权,却毕竟只是个区区凡人,哪能与这妖邪之物对抗。 久崩的冷脸缓和了些,寒山似叹了口气,无奈道,“今日着人去瞧他,宁愿受那非人的折磨,也不肯低头道一声求饶。”实在忍不住了,叫的也不是他。 “我心里是舍不得他受半分苦的,只是他这性子,牛似得脾性,半分柔情也不肯予我,再怎么对他示好,于他而言,都是不值一提。” 黑铭惊诧道,“怎会弄到这个地步,我已帮你将他留在你身边,你怎么,怎么连人家都心都留不住?你对他这样强硬,到头来只会鱼死网破,谁都得不到好处!” 路为他铺好了,都能把人推到十万八千里去,黑铭撇嘴,这得是多木头的人,才会这样对待自己心爱之人,活活拆散有情人倒还罢了,怎的得到人家,还不肯好生待他,不是打就是骂,这会还把人关在天牢里,虽然没有对他怎样,只是让人吓吓他,但谁受得了这般对待,这哪是所谓的爱,分明是强盗行为,强行为自己的愚蠢辩解。 假情深! 黑铭险些被气笑,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冤家,暗叹这种人估计最终只得落个孤独一生的下场,谁愿意跟着这么个人?那不找虐吗? 寒山声音有些沙哑,“都是我不好!我真傻,傻到不知道如何去爱他,连如何和他心平气和说会话都学不会。” 他的自责让黑铭忍俊不禁,嘲讽道,“你这话不该对着我说!” 寒山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里隐藏了太多情愫,叫人看不清,他杵在哪愣了会,自顾自说道,“他只知寒江爱他,大哥对他的爱,他从来都不知道。” “还换吗?” 黑铭没空听他诉苦,直奔主题。 寒山立马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郑重道,“换!” 语气坚决,没有犹豫。 即使比之前高出很多倍,他也没多做思忖。 黑铭暗笑,面对心心念的欲望,谁能经得住诱惑? “十年!” 要求越高,要价越高,古往今来,天经地义,即使是人间天子,亦是如此。 “好!” 作品 寒霜 第十八章糊涂 毛茸茸的小畜生总是比那专心致志看书的人先知晓屋外有人,支棱着耳朵,哼唧着弓起背做出防御的架势。 被打扰的人重重放下书,像模像样厉色训斥道,“笨笨,你在咬什么?你已经长大了,要懂事听话,不准再大呼小叫的!” 对着小狗儿都能和它说个不停,推门而入的寒山宠溺一笑,张开手唤道,“霜儿。” “皇上!”寒爽闻声扭头,尖叫着跳到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欢呼道,“皇上,皇上,你终于来看我了!” 做冰块久了的他,这次倒是很快适应了这样似火的热情,寒山轻揉他的头,笑着纠正道,“又忘了,你不能叫皇上,应该叫哥哥。” 怎么老是犯了错!寒霜懊恼了片刻,眨了眨眼,过了会,随后开心地笑了,“哥哥,哥哥。” “哥哥坐吧。” 寒山被他拽着按在软榻上,他弯腰先在桌案上的宣纸上吹了吹,立马毛毛躁躁掀起来,兴冲冲地呈到他面前,“哥哥你看!”悄悄地看着他的侧脸,期盼能得到他的夸奖不言而喻。 寒山看在眼里,慢慢垂下眼,雪白的纸上全是秀气小巧的字,工工整整排在上面。 “哥哥,这是我写的!”稚气的声音响在耳旁,急着向他邀功。 他摸了摸小弟的头发,毫不吝啬夸赞,“写的好,霜儿的字是写的越来越好了。” 他要听的就是这句话,寒霜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呵呵地笑。 能和心上人这般亲近,寒山一时感慨万千,他小心翼翼搂着寒霜,从来没与人这样亲近,连动作都十分生疏,甚至看起来滑稽可笑。 “哥哥。” 寒霜的声音有些可怜,他泪眼汪汪望着寒山,祈求安慰。 “怎么了?”寒山闻言一惊,连忙抬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见他眼角含泪,顿时心疼不已。 寒霜撅着嘴抱怨,“疼!” “哪疼?” “你抱的我太紧了。”寒霜耐心的提醒他,“手上疼。” 寒山立马醒悟过来,寒霜手上的伤还未好呢!抱人的力气松了些,他虚圈小弟,温声道,“是哥哥不好,弄疼你了。” 他轻撩起寒霜的袖子,触目惊心的鞭痕悉数收于眼底,寒霜疼得直吸气,委屈地低着头,不 分卷阅读30 寒霜 作者:寒霜 给他看见落泪的样子,懂事的模样好生惹人怜爱。 从旁边取过膏药,寒山温柔地为弟弟抹药,虽把那些折磨寒霜的狱卒们屠杀殆尽,却仍不解他心头之恨。 归根结底是他的错,居然能怪在别人头上。寒山被自己气的发笑,若不是他一气之下将寒霜投进那虎狼之地,面前人怎会遍体鳞伤。 思及此处,寒山手下愈发温柔,想着要如何将这些年亏欠小弟的通通都补全回来。 “莫要去胡乱爬树了,看你摔的,以后还敢不敢了?” 寒山哄骗他,将自己的罪行掩盖过去。寒霜这会脑子迷迷糊糊的,听了他的话,就真的以为身上的伤是自个上树不小心摔的,惹了兄长担忧,叫他很是自责。 “我不敢了,”寒霜耷拉着脑袋认错,忽的瓮声瓮气说道,“对不起,哥哥,霜儿不懂事,劳你费心了。” 听出声音不对,寒山吓了一跳,顿时慌乱,“不哭,不哭。” 奈何他不善言辞,除了眼巴巴看着弟弟伤心不已不断落泪,和手忙脚乱替他抹泪,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他。 寒霜道,“哥哥,我错了。” “哥哥并没有怪你啊,笨蛋!”重新把寒霜揽在怀里,十分无奈,“霜儿长大了,不能再轻易哭了。” 哭声逐渐停顿,寒霜努力思索了会,朝他点点头,“好,好。” 声音还带着哭腔,寒山听了心里莫名欢喜,向来对他固执且不亲热的小弟,何时像现在这般听话乖巧过,他直勾勾盯着弟弟的脸,臂间的力道不知不觉有重了。 面前这人是他毕生所爱,即使手段不光彩,他不惧别人的流言蜚语,谁都别想再夺走他,即使是死,也要拉着一起过奈何桥,谁都不能叫他放手。 有了贪欲,便不可自拔,偷来的温情当了真,此后越陷越深,为着那不切实际的镜花水月,宁愿什么都不要了,也要沉溺在虚幻中醉生梦死。 周围忽的一阵天旋地转,寒山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只一瞬间,那些黑黢黢的见不得人的顷刻化作浓烟散去,小弟可爱的面容依旧在,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肚里。 “霜儿。” 连喂了好几块糕点才把小弟哄好,寒山好笑地看着还在抽抽噎噎打着哭嗝的他,故意吓他,“再收不住,哥哥可就不喜欢你了。” 这可把寒霜震慑住了,嘴里的没有嚼完咽下去,就急忙揪住寒山的袖子叫道,“不准!” “哥哥你只能喜欢我,不准喜欢别人。” 寒山嘴角一扬,顺着他说道,“好好好,哥哥只喜欢你,不喜欢别人!” 寒霜满意地笑了,转了话题,“哥哥,带我出去玩吧。” 寒山收敛了笑容,说道,“你身子带着伤,过些天,等哥哥不忙了,就带你去,好不好?” 寒霜不情不愿应了,“好吧。” 不同以往的懂事,寒山心头暖滋滋的。他轻柔地把寒霜抱了起来,径直朝内殿里去。 寒霜转了转眼珠,软绵绵抗议:“我不想睡觉!” 寒山为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脸,温声道,“乖,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明天再玩。” 寒霜和他撒娇,“哥哥讲故事。” “好!”寒山问道,“要听什么?” 寒霜抱住他的胳膊,“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哥哥讲的。” 他哪有这等怜香惜玉为佳人讲故事的时候啊,这可难倒了皇上,寒山撩了衣摆,坐在床头,绞尽脑汁为他搜刮睡前故事。 好不容易想出来个,正要开口,耳边却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小混蛋!” 他捏了捏小弟的鼻子,不够解气,又俯身亲他的嘴角。 “哈哈哈!哥哥你偷亲我。” 身下人突然朗声大笑,把寒山吓得不轻,后背直冒冷汗,如那偷情的汉子被当场捉了奸,险些要跳起来。 定睛一笑,这小东西睁着满含笑意的大眼睛,捂嘴偷笑,之前分明就是在骗他装睡呢! 被小弟嘲笑,寒山蹭地脸红了,面子没处搁,罪魁祸首还在嘻嘻哈哈在床上打滚,看得寒山眼里直冒火。 “胆子不小啊竟然敢骗你哥哥。” 寒山翻身上床,擒住不老实的寒霜,叫他再不能捣蛋。 寒霜扭了扭腰欢呼道,“哥哥亲我了!” “你——”寒山话语被噎住,手上一使劲将他的手腕举过了头顶,威胁道:“再吵!” “嘿嘿!”寒霜丝毫不畏惧他,此刻还不知死活吧唧一下凑了上去。 寒山给他双唇吻了个正着,已为人父的帝王脸一热,整个人石化般僵住了。 他倏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背着光,看不清是何表情,冷冷道,“寒霜乖,快些歇息,皇兄明早还要早朝,不陪你了。” 言罢,便逃似得脚底生风跑了。 寒霜愣愣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对连脖子都泛了红的寒山很是不解,“哥哥怎么比姑娘家还害羞?” 作品 寒霜 第十九章帝陵 阴雨绵绵,整个晟京笼罩在一片雾蒙蒙中,清明时节,是家家户户祭祖扫墓的重要日子,皇家 分卷阅读31 寒霜 作者:寒霜 也不例外,从京城到帝陵有半日路程,趁着这次出宫,寒山自然没有食言,悄悄地把寒霜带上了。 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寒山让他扮成小太监藏在他的銮驾中,久在宫里,何曾见过民间的多彩,寒霜像只兴奋的小狗,哼哼唧唧在寒山身边拱来拱去,从这个窗子扒拉到另外一个窗子,只差没有上蹿下跳了。 寒山捏了捏眉心,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霜儿!” 乱窜的人终于停下,却又钻到他的怀里团着,“哥哥别气,霜儿不闹了,乖乖睡觉了。” 精灵古怪的眼睛紧紧合上,浓密的睫毛微颤着,假模假样打呼噜。 寒山揪住他的鼻子,宠溺地训斥道,“猴王转世吗?这般闹腾!” 寒霜闭着眼,笑出了声,“嘿嘿嘿……” 寒山扶额,无语地拍了拍他的头,可真是个傻子。 到达苻县帝陵,祭拜完各位列祖列宗,皇帝照例要在别宫为先祖们斋戒十日,以示孝道和为下半年大信求得风调雨顺内外祥和。 朝臣们陆陆续续回京,只余皇帝在行宫中,倒也落得逍遥自在。 白日里大半天都在藏书阁抄经祈福,留给与寒霜相处的时间占去大半,却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那人。 行宫里虽不如皇宫气派辉煌,地方倒不小,人少约束小,寒山没空管他,更像个野物入了山林回到了老巢,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惬意十足。 裤腿高高卷起,只穿了件外衫,连袄子都没穿,爬到海棠树上去摘花,脚尖踮在树枝上,那全神贯注的模样,真是前所未有。 宫人和侍卫们急得满头大汗,围了个圈在树下,准备随时接住这活泼过头的小祖宗。 刚刚抄完一天的经书,就看到这副场景,寒山差点气得吐血,朝杵着的一干人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朕捉下来!” 侍卫们闻声如获大赦,飞身几下落在树巅,一把抓住不老实的寒霜,带到了皇帝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花儿!”寒霜鼓着腮帮子,蛇样扭着身子,要挣脱禁锢。 “寒霜!” 寒山脸色一冷,欲要大闹一番的寒霜,失了底气,就偃了旗息了鼓,再不敢撒泼。 他攥着花儿,蹭到寒山身边,讨好地把最好看的一朵花递给他,“哥哥给你。” 寒山没有理他,转身就走。 寒霜怎么会气馁,哈巴狗样跟上去,明知故问道,“哥哥怎么了?哥哥又生霜儿的气了吗?哥哥也太小气了吧!哥哥别气了,霜儿都把最好看的花给你了。” “霜儿!”寒山被他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寒霜摇摇头,撇嘴道:“不嘛,热死了,不穿,不穿!” “霜——咳咳咳!”扑通一声,话音未落,寒山就忽然倒了地。 寒霜脸色突变,大叫道,“啊!哥哥!” “皇上!” “皇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和黑夜,令寒山终于支撑不住,如抽丝般没了力气,双腿一软,毫无征兆跌坐在地上。 这可把周围的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尖叫连连,一窝蜂冲上去连忙要去扶他。寒山却摆手,扶着柱子喘了会,才缓过气,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吃力地站起来。 寒霜噙着泪,伸出手虚接着他,颤声道:“哥哥?” “无碍!”衣袖下抓着依附物的指节泛白,寒山强挤出笑来,安慰他,“朕无事,不必太过惊慌。”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以前还不上心,以为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可如今寒山有些慌乱,约摸觉出有些地方不对劲了,难道这就是要付出所谓的代价? 寒霜目不转睛观察着他,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几个月前,他是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能得到眼前人的垂怜,今时之祸都是他自己欠下的债,就是即刻死了,他也无怨无悔,至少,他的弟弟还会替他难过,而不是如以前形同陌路,无甚交集。 搂过紧皱着秀眉的小弟,他咧嘴笑了笑,故作镇定同他聊起家常,“哥哥没事,不怕。” “嗯。” 膳房那边升起炊烟袅袅,隐隐约约的饭香扑鼻而来。 寒山拉着小弟的手往寝殿处去,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给哥哥说。” 寒霜摇摇头,伤心道:“没有肉肉,我不想吃。” 寒山耐心和他解释,“哥哥来这,是给大信祈福的,不是来玩的,期间要吃素,不能沾荤腥,……你再忍几天,回去后,哥哥再让人给你做美味珍馐,好不好?” 寒霜重重叹了口气,十分深明大义,“好吧。” 这会夕阳正好,漫天落霞,碧瓦上有几只落单的野鸟,身披霞光,矗立在飞檐上,寒霜望着将要飞腾的活物,心头一痛,抵着脚不肯再走。 寒山回头看他,一副意犹未尽入了迷的模样,诧异道,“怎么了?又和哥哥耍赖?” “还早呢,”寒霜喃喃道,“咱们过会再回去吧。” “为何?”以为他还要再玩,寒山劝道,“霜儿,不可任性贪玩!” 可他未说完,寒霜就挣脱了他,脚步生风去追逐那要凉透的炙热,嬉笑声惊起一片飞 分卷阅读32 寒霜 作者:寒霜 羽。 “霜儿!” 紧紧围在旁边伺候着宫人唯唯诺诺跟在一侧,都叫寒山驱赶到一边凉快去了。 寒霜一溜烟跑了,故意和他作对,挑衅道,“哥哥来追我。” 寒山有些力不从心,紧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扶着栏杆,远远地望着弟弟不近不远的身影,明明近在咫尺,但他无力抬脚,他快要发狂,想要冲上去捉住寒霜,愈发虚弱的身子再不似从前,他有心,也无力了。 “霜儿。”他很无奈,挥开了要来搀扶他的德馨,额间的汗侵湿鬓发,他咬牙一步步上了台阶,渐渐离寒霜近了些。 “别闹了。” 假意欣赏风景的人,悄悄支起耳朵,听背后的动静,那股熟悉的气息扑来,寒霜扭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哥哥再来追我玩。” 伸手即可触碰到的寒霜,在他眼皮子底下又跑了,在阁楼上绕着圈,要他去抓他玩。 寒山手里全是汗,能假装若无其事爬上来,几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摸了摸胸口,轻轻喘息着。 他舔了舔皴裂的嘴角,唤道:“霜儿快回来。” 小弟越来越远的身影,教他心一阵阵绞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留不住他,怎么都留不住他,以命换爱都得不到他的片刻停留,究竟要他怎么办?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无措感快要将他憋了二十余年的热泪压榨出来,他低喃道:“别离开大哥。” 寒山倚在楼阁的柱身上,没有撵上去,寒霜嘻嘻哈哈围着楼台转了几圈,见哥哥极其不配合,自讨没趣,他嘟着嘴凑上来,眼里尽是埋怨之色。 寒山又气又想笑,被他折腾的半死,真想把他按着狠狠打一顿,真是个不懂事的小混账。 寒山向他招手:“过来。” 寒霜没有动,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目光如炬,落在远处。 寒山暗叹一声,移步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这是别宫最高的位置,立在这能瞧见整个宫殿群,甚至能看见不远处的帝陵。 寒霜指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处问道,“那是在干什么?” 寒山看了眼,纵是漫天鱼白,那处已点起明灯,准备连夜施工,络绎不绝的徭役哟呵着在山上跑上跑下,若不是那地诡异了些,还以为是夜市。 寒山去拉他的手,往楼下走,“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建陵修墓而已。” “给谁修?”寒霜很好奇,追问道,“是谁死了吗?” “话多!”寒山轻拍他的后脑勺,嗤笑道,“谁死了关你何事!还要刨根问底,什么都要问个透彻不成?” “那不是帝陵吗?”又没有帝崩妃薨,做什么要昼夜不息修那死人睡的地儿? 寒山没有回答他,牵着他匆匆下了楼,“德馨说膳房做了豆花。” 寒霜锲而不舍,“给谁修的?” 寒山诱惑道:“是甜的。” “哥哥告诉我——甜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嗯,吃不吃?” “要!” “那就快些走,晚了可就没了。” “好的,哥哥!” 作品 寒霜 第二十章挽儿 旁边是帝陵的别宫,白天还没什么,一到晚上,偌大的宫殿,只有那么几处落着灯,阴森森的,渗人的很。 胆小的,连晚上起夜都不敢下床,若是外头刮风,那肯定得埋在被子窝一夜了。 寒霜不敢一人睡,抱着肥嘟嘟的小狗立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拿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偷瞄寒山的一举一动。 宫人们面面相觑,皆闭口不言,当他不存在,不敢打搅这位小祖宗捣蛋。 被人在背后偷偷打量,小太监们个个憋笑的模样,立刻猜出了由头,寒山轻咳了一声,说道,“大晚上不好好睡觉,来这做什么?” “哥哥。”寒霜委委屈屈叫他,怀里的狗儿跟着哼了声。 “白天没有闹够?”寒山假意凶狠地瞪他。 寒霜连忙往后退了步,可怜地求怜爱,“哥哥,外面冷。” 一撒娇扮可怜,寒山就拿他没有法子,把他唤了进来,硬从他手里夺狗儿,着人带他再去梳洗就寝。 可寒霜死活不肯松手,耍赖道:“还给我,这是我的狗儿!” 寒山压着火气同他商量:“你先给哥哥,明天再和它玩,好不好?” “我要看着它,我不想它出去。” “它也要回狗窝睡觉的。” “让它在屋里嘛。” 寒山皱眉拒绝道:“不准!” 随后想起什么来。 寒山冷着脸问道:“难道,以往你都是把它抱到床上睡的?” “哥哥你怎么知道?”寒霜大叫道,听声音还有兴奋和洋洋自得,随后反应过来,他捂住嘴,连呸了几下,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笨笨在床底,我在床上,我刚刚说错了,哥哥别当真。” 寒山终于忍不住大骂:“你个傻子!” 寒霜跳脚耍赖,嘴里叽叽喳喳念叨:“让它在屋里嘛,让它在屋里嘛,让它在屋 分卷阅读33 寒霜 作者:寒霜 里嘛!” 寒山扬起大手,却极轻柔地弹了下他的脸,故作凶狠:“你和它都给朕滚出去!” 看他有所退步,寒霜抱住他的手,围着他跳了跳,“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不堪的画面在眼前闪了一瞬,寒山浑身一震,吼道:“不准!” 寒霜退而求其次:“那我和笨笨一起睡在哥哥屋里的狗窝?” 寒山扶额,很是头痛,不想再和这笨蛋废话,挥手叫德馨带他去洗漱,算是勉强同意。 寒霜看着狗儿哼哼唧唧被寒山残暴地塞到床底下,不情不愿跟着宫人去浴池。 没走几步,那人又急急忙忙折了回来,拉了拉他的袖口,凑到他耳边撅着嘴说道:“哥哥不和我一起吗?” “什么?”嘴里降火气的茶差点尽数喷出,寒山许久才镇定了些,“哥哥已经洗漱过了,你自个去吧。” 末了还加了句,威胁道,“再多言,今晚就和你的笨笨去睡狗窝!” 寒霜不满地跺脚,张大嘴巴,声音却是很低,幽怨道,“以前都是哥哥帮我洗身子的,哥哥许久都不曾给霜儿搓背了……” “闭嘴!”茶水四溢,湿了一圈,寒山横眉冷眼拍桌,把他抓到怀里狠狠打了几下屁股,尖瘦的小脸被无情的捏扁搓圆,寒霜被逗得直笑。 “满口胡言,是想挨打了不成?” 寒霜摇头,亲了亲他的手,“哥哥从不舍得打我的。” 寒山顿了顿,把他抱坐在腿上,理他凌乱的头发。 “只有那个坏人才会打我。” 似一把利刃直插心口,寒山面无表情问道,“坏人是谁?” 寒霜很苦恼,轻锤自己的小脑袋:“我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寒山可记得,打过他的,除了自己,这世间还有谁? 他很心虚,不敢再同寒霜说这些,把他赶走了,坐在烛光下暗自神伤。 在寒霜心里,他一直都是个坏人!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从寒霜嘴里说出来,还是那么难受。 即使是把以前的事都封存,他也仍旧没有忘记,大哥伤害过他,他的记忆里,寒江的点点滴滴他都记的一清二楚,邪术都磨灭不掉,连同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哥所做的所有坏事深深根植在脑海…… 发梢湿湿的,寒霜带着一身香气蹦蹦跳跳闯进寒山的寝殿,他瞧见他正在宽衣,脚步不自觉变缓了,他痴迷地望着寒山的背影,阴戾的恶脸隐藏在阴影里,看见的都是内心深处的倒影。 身后突然圈上来一对柔弱的双臂,脑袋瓜依恋地蹭着他的后背。 寒霜下意识叫道:“二哥……” 不知名的怒火更甚了,扑通扑通的血肉要呼啸而出,一阵一阵的黑夜席卷而来,又转瞬即逝。 寒霜还在,万事皆安。 寒山哂笑,内心深处,寒霜把他当成寒江。就连他,竟把自己也当成了寒江。 一言一行,仿着别人的言行而活,骗别人,骗自个,骗一个被蒙住心智的孩子。 寒山伸手,把寒霜揽进了怀抱,眷恋地蹭他的额头。 他的床上从不留人,今日却行了例外,寒霜闹着要他搂着挤一个被窝,送上门来的,寒山没有接收,这份信任依恋,不是给他,寒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两人各自盖了被子挨在一处,白天玩够了,寒霜在寒山的注视下很快闭眼睡了过去。 窝在床底的狗儿很早就开始闹了,哼哧哼哧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转了几圈没找到主人,寻着他的气味,两只短爪子搭在床沿上,努力往上爬。 寒山伸手弹了它耳朵一下,肉乎乎的小东西又重重摔在地上,痛的嗷嗷叫。 狗叫声吵醒了还在说梦话的人,寒霜蹭地坐起来,看哥哥闭眼安睡,舒了口气,他蹑手蹑脚爬到他身边,噘嘴轻轻碰了下他的嘴角,寒山正要睁眼,那人发现了好玩的,扭头越过他,趴在床边上,拿手指去给急得团团转的狗儿咬。 他轻轻笑着,脚丫子快乐的晃来晃去,寒山悄悄看正在逗狗的寒霜,他揉了揉酸的要命的眼睛,缓缓睁开,要开口叫他,嗓子却十分涩痛。 他拍了拍小弟的翘臀,教训道,“一大早起来,又开始胡闹!” 寒霜扑到他身上,欢呼道,“哥哥,我们去看挽儿吧。” 寒山叹气,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自那日在宫里闲逛,听到有婴孩的啼哭声,闯入翟贵妃宫里看了眼那粉嫩嫩的孩子,便日日念着要去看他。 这件事寒山没法瞒着他,和他说了实话,寒霜很通情达理,没有多说什么。 他不在意,是因为他根本就绕不过弯,只知道这是寒山的孩子,以为他是凭空而来,并不知道这是哥哥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 寒山愣了片刻,想起之前的承诺,点头:“嗯。” 小皇子才刚满半岁,本应该放在皇宫里好好养着,不应该奔波劳累带到这地来,寒山却是一视同仁,既是皇室子弟,就应该履行后辈该尽义务。 他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奶娘瞧见皇上来了,忙要下跪请安,叫寒山挥手给撵了出去。 寒霜趴在旁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熟睡的孩子,小脸皱巴巴的,没 分卷阅读34 寒霜 作者:寒霜 有张开,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和寒山有些相似的地方。 “他好小啊!”寒霜忍不住伸手要去戳他小脸。 寒山手疾眼快一把攥住他的手,低声训斥道:“毛里毛躁的,他才多大,你下手没个轻重,伤了他怎么办。” 寒霜辩解道:“我只是想摸摸他嘛。” 寒山不为所动,毫不退让,“不行!” 寒霜有些吃味了,纵是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再任性,收回来手,神色恹恹:“好吧。” 作品 寒霜 第二十一章生病 寒霜病了,入了冬,毫无征兆发了烧,躺在床上下不来,好几日不曾见他上蹿下跳的身影,寒山急得嘴角起泡,衣不解带守在他身边,太医来看他,说是以前没有根治的老毛病犯了,悉心调理就行,不必太过担忧。 话虽如此,寒山哪能真就能放心,处理完熙和殿的政事,便顶着酸胀的眼,来瞧小弟。 这会子,栖云宫的内侍们正要给寒霜喂药,泛着苦味的药端上来,还未清醒,寒霜就已经起了拒意,鼻子似狗吸了吸,他摇头,张嘴喃喃低语,离得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寒山接过药碗,坐在他床沿,那人忽的抬手,打翻了冒着热气的药碗,寒山的龙袍很快湿了,凉意蚀骨而来。 德馨吓坏了,跪在地上提着手绢汲取不断入侵的药汁 ,可是无事于补。 寒山皱眉,没有赶紧去换干净的衣衫,从小太监手上再次接过一碗浓黑的药,回到寒霜床边。 这下他倒是听清了,生着梦魇,舞着爪子,叫得不是他。 苍白的双唇一张一合,声音嘶哑:“二哥,二哥……” 寒山单手把他圈在怀里,柔声道:“乖,快张嘴吃药。” 闻声果然消停了些,寒霜依言把苦药咽下,随后是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好苦,我不吃了。” 寒山给他擦干嘴角溢出的药,轻声哄道:“乖乖的,再吃一口,哥哥给你糖吃,好不好?” 听到有糖吃,扑棱的手倏地停下,他费力地睁了眼,怔怔地看着寒山。 良久,他笃定,“你不是我哥哥!” 寒霜终是清醒了,没有以往的痴傻可爱状,无血色的脸如濒临去世的人,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恶人。 这一瞪给寒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瞳孔一缩,后背一阵冷汗,药碗哐嘡一声又落了地,他双目充血,欲为自己辩解,却无脸开口。 “你把我哥哥弄哪去了?”寒霜猛地坐起来,紧紧拽住寒山的衣领,厉声道,“你把我二哥弄到哪去了?你把我二哥还给我!” 一连串的质问,让寒山无力回答,他不知所措低声叫他,“霜儿。” “你别叫我霜儿!骗子,卑鄙!”寒霜泪流不止,崩溃大叫,“你胆敢骗我,你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你走,别靠近我!” “皇上,公子……”德馨怯怯地杵在边上,想上前帮寒山,又没那个胆。 “滚!” 宫人们瑟瑟发抖,迅速散去,窗门紧紧合上,再无外人打搅。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小弟在咆哮中嚎啕大哭,对他手脚并用,拳打脚踢,乱咬一通后,不够解气,抬起锋利的指甲抓花了寒山的脸。 寒山静静地看弟弟发狂,没有反抗。 “二哥他在哪?”松了发狠咬合的牙关,寒霜抬起雾蒙蒙的眼,哀求地望着寒山,抽噎道:“我求你告诉我,放了我吧!” 头发零散,衣衫不整,涕泗横流,是疯子无误了! “他死了!”寒山轻揉粘着口水的虎口,冷声道:“两年前就死在了北疆战场上,尸骨无存!” “死了?”寒霜不信,“真的死了?” “朕何时屑于骗你?” “二哥!” 眼前一片血色,周遭重归寂静,寒霜呆了呆,两眼一抹黑,直直地向后倒去,落在了寒山及时伸过来的臂弯中。 收拾完久违的闹剧,寒山困意全无,在窗口吹了大半夜冷风,临近天亮时,他招来了许久不见的黑铭。 那人果然随叫随到,大摇大摆翘着二郎腿坐在地上,似笑非笑打量着落魄至极的皇帝,“这么快,又想我了?” 寒山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问道:“为何会这样?” 黑铭即刻会意,“沧海桑田,海会枯石会烂,当初我是提醒过你的!” 寒山气急,“可——可你没说会这么快!” “快?”黑铭揉了揉太阳穴,好笑道,“才区区十年而已,你以为是多久?一辈子?” 寒山咬牙,“我要更久的。” 黑铭道:“二十年!” 明摆着趁火打劫,他还是没有多想,一口答应,“好!” 答应的这般快,黑铭有些不可思议,诧异道:“你不再好好想想?” “……”寒山没有回答他。 “强求有什么意思?”黑铭难得善心大发劝道:“你不过是一介凡人,有多少个十年?” 寒山很不耐烦:“不用你管,你到底答不答应?” “他总会有清醒的那天,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分卷阅读35 寒霜 作者:寒霜 。” “他醒着,我们连句话都说不上,远远避着,比仇人还陌生,他还不如像个傻子一样,糊糊涂涂呆在我身边。” 黑铭无语,这个人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人,是有多深的执念才会做出这等损人损己,还会遭天谴的蠢事,宁肯自损短暂的寿命,也要换那昙花一现的假象。 他所谓的爱,在别人眼里是十足可笑的,凡事都得是两厢情愿,他却偏要强求,求而不得,便下狠手折磨,几方受苦,这种人坏事做尽,怎么会有善终? 对着寒山阴沉沉的脸,黑铭直叹气,上一次遇到这样的魔头,还是在地府,遇到一可笑的几世乞丐,那乞丐贪心不足,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以卑贱之躯妄想博取那贵公子的垂怜,一世不成,又来一世,如此过了七世,仍旧不肯放下,在地狱熊熊的烈火备受折磨,还要挣脱枷锁去追逐那遥不可及的人,冥王无奈,许是被他的执着打动,改了生死簿,给他与那人一世情缘。 即使因人而生,因爱而来,可凡事都得付出代价。 勉强而得的事,除了两败俱伤,他还真没有见过更好的结局。 胡乱洗了脸,新伤旧伤让他愈加亢奋,寒山继续守在弟弟旁边,寒霜不知梦到了什么,紧锁着眉头,时而呼吸急促,险些背过气去,时而张牙舞爪大喊着救命。 寒山轻轻揽住他,怕他伤着自个,等他安静下来,如老僧入定,看不够般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描绘寒霜的脸。 外头天已大亮,寒山头一次缺席早朝,眼角红的似要滴血,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弟弟身上,什么都没有他的寒霜重要。 “那时候,大哥不是故意要惩戒你的,你太调皮还爱捣乱,小小年纪不服管教,大哥是怕你长大后误入歧途,平日里才对你严厉,霜儿这么可爱招人疼,大哥的心又不是玄铁做的,怎么可能不疼你,不喜欢你?” 知他听不见,无人会嘲笑他,寒山没了顾忌,对着熟睡的寒霜,只想把这些年心中所想尽数倾倒出来,渴望他能听见,又怕他听见。 怕他知晓了,会更加恨他,更加看不起他,由内而外排斥他憎恶他。 寒霜亲口说了恨他,仍是觉得那不是他,他自我麻痹,大哥在寒霜心里永远不是他说的那样。 寒江在他心里是神是净土是心头爱,大哥在他心里即使什么都不是,也不该如他说的那般不堪。 “寒霜,大哥对你的爱不比你二哥少。” 寒山不懂爱不会爱,遇到喜欢的,因为常年压抑着,也会装作不喜欢甚至厌恶。 别扭、奇怪、可怜的大哥。 明明喜欢寒霜,从他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对小弟有了非分之想,那些陈腐的规矩叫他不敢承认,看到寒江与寒霜关系一天好过一天,而他和寒霜渐行渐远,便生了妒火,起了歹意,犯下了大错。 寒霜是无辜的,他只是单纯地想和心爱之人厮守,而他偏偏要横插一脚,手执刀刃拆散璧人,将本是该天际间翱翔的寒霜锁在一隅之地,陪着他这个天地不容的恶人。 毁了寒霜,烂了本心。 他不甘寂寞,要入无间地狱,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想来好笑,曾为两人的关系而恼怒,还发誓要将这等下流无耻的怪癖纠正。 可而今,他做的这是什么事?是要将小弟当做自己的禁脔吗?还拿邪术蛊惑人心!日子得过且过,周幽王汉成帝都没他荒唐! 他是九州的帝王,有朝一日入了帝陵,先祖们的唾沫斥骂得把他活活溺死,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要坏就坏个彻底。 握成拳的手突然动了,寒山眼睛一亮,顿时欢喜地凑到寒霜身边。 寒霜嘴角微张,却发不出声来,但还是知道,小弟这是在叫哥哥。 “霜儿,哥哥在这,没事了,乖,不怕,休息几天就好了。” “哥哥……”看到熟悉的脸,教寒霜心安了不少。 他努力挤出笑脸,不让寒山担心,抬起酸痛的手抚上他的脸,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沙哑的声音里尽是担忧,寒山咧嘴笑道:“这是被你的狗儿挠的,你忘了?” 寒霜被逗笑了,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得他心头一痛,“疼吗?” 寒山安慰他:“不痛!”霜儿给他的,怎么会痛。 “小伤而已,敷点药就好了。” 作品 寒霜 第二十二章同房 寒霜很喜欢挽儿,常常要去找他玩,寒山稍感欣慰,寒霜能和他的儿子好好相处,他是很乐意看到的,两人处的好,将来对寒霜是有益无害,近日忙着处理翼城雪灾的事,没有时间陪着他,纵是不想他去长舒殿,也没法扫了弟弟的兴。 不想他来的,还有皇子的生母,寒霜每次来都得回避,这是她的寝宫,一个外人想来就来,这让她在后宫如何立足!这就算了,还得把儿子抱出来供他玩耍解闷,要是有个好歹,她上哪去说理去。 皇帝宠爱他,这人分了寒山对她注意力,还强占他的幼子,翟贵妃恨的牙痒痒,寒霜和挽儿玩的正欢的场景落到她眼里,气得这位娘娘差点七窍生烟,狠狠瞪了眼守在那人旁边的德馨,连摔了好几个玉盏,暗 分卷阅读36 寒霜 作者:寒霜 自发了一通火,却无可奈何。 自那日之后,寒霜一天比一天精神,整天精力充沛,招猫惹狗,窜来窜去。 很多时候,寒山都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听闻他去了长舒殿,他不情不愿踏进了那处。 一来这,岂有不见这主宫娘娘之理,翟贵妃对寒霜又恨又爱,有他在,就没安生日子过,可他一来,皇上就必定会来,顺道还会来瞧瞧她,和她共处一室对她嘘寒问暖。 翟贵妃很会审时度势,并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对寒霜是毕恭毕敬礼数周全,挑不出有什么错来,如若不然,这后宫早就留不得她了。 相比其他爱争风吃醋的妃嫔,翟贵妃是最称寒山的心的,每次来都会多待一会,和她说说话,直到寒霜玩够了才回去。 “哥哥!” 两人正说的正欢,门口突然响起寒霜的声音,这暧昧亲热的称呼,叫翟贵妃嘴角一抽,头皮发麻,不是不知道皇上与寒霜的关系,可她是堂堂贵妃,孰轻孰重,她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去对天子评头论足。 寒山朝他招手,“霜儿,过来。” 寒霜走过去,对翟贵妃笑了笑:“漂亮姐姐!”他不知道挽儿是她所出,更不知道寒山和她的关系,只知道这位不苟言笑的姐姐很好看,每次见了她都忍不住和她打招呼,逗她开心。 寒山没有纠正他,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就任由他去了。 被打搅了和皇上的好事,翟贵妃很恼火,又不得不露出笑脸,起身行礼道:“公子。” 从长舒殿出来,两人手牵手回到了栖云宫。寒霜枕在寒山的臂弯里,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寒山按住越蹭越放肆的他,训道:“再不老实,哥哥就走了。” “不要!”寒霜抱住他的手,可怜巴巴叫他:“哥哥。” “做什么?” 脸上有些与往日不同的媚态,他的膝盖突的顶到了双腿间,不知死活揉了揉,寒山呆住了,他敛声屏气不敢去看寒霜的眼睛,生怕起了火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这赤裸裸的暗示,这会要是还不明白小东西想干什么,那他可真就是个木头! 寒山淡定地推开他,说道:“不早了,哥哥要回熙和殿,乖乖睡觉。” “哥哥!”寒霜哪肯放他走,倾身上前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我想要哥哥……” 寒山冷声道:“松开!” 寒霜险些要哭了,哥哥怎的这般不解风情,他许久不曾沾荤腥,时间长了想的要命,心爱之人在眼前,却什么都不能做,每次提出要行亲密之事,都让他找到借口,给推辞掉了,真是急死人。 难道是哥哥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这可怎么得了! 他继续循循善诱,手伸向寒山的衣服里,“哥哥难道不想要霜儿吗?” “霜儿!”寒山似轻叹了声,“你还小——” “我不小了!”寒霜急忙打断他的话,牵引着他的手按在腿间,笑道:“哥哥你摸摸看,霜儿已经长大了。” 火热的坚挺戳着手心,蓄势勃发,寒山一把推开他,逃似得站起来连退了好几步,远远躲着寒霜。 这一系列生疏的动作,叫寒霜看得心灰意冷,以前在床上抵死缠绵的身影在眼前久久消散不去,他颤声道:“哥哥为何不肯碰我了?” 寒山默不作声,因为心虚,而背对着他。 寒霜像是明白了,“是不是因为那位漂亮姐姐?” “……” 寒霜痛哭,委屈地抹泪,“哥哥,你喜欢她,是吧?” 寒山慢慢走近了,听他越扯越远,还因着凭空猜测的原由而哭得不能自已,他温柔的捧着小弟的脸,“哥哥怎么会喜欢别人,而不喜欢我的霜儿?” “那,”寒霜止住了声,茫然问道:“那为什么?” “你还不满十八岁,”寒山的脸蹭地红了,呼吸也变得沉重,他艰难开口,“哥哥怕伤了你,等你再长大些,哥哥定会好好疼你的。” 声音越来越低,天子竟还会因这种事害羞? 寒霜却是蛮不讲理:“可我现在就想要!” 这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寒山捏了捏他的脸,“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就想这些事,小不正经的。” “嘿嘿嘿!”寒霜眼睛亮晶晶的,满怀期待望着寒山,“哥哥帮帮我?” 这可真难为他了,他何时为别人做过这种事,在榻上都是别人伺候他,要他伺候别人,他还真是头一次。 因为生疏和紧张,他手脚开始不自然,蹑手蹑脚去褪小弟的裤子,抖着手解裤带,到最后竟扯成了个死结,光脱下寒霜的裤子,就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寒霜很不满意哥哥的不娴熟,噘嘴恼火的瞪他。 撑头点评道:“兄弟是头一次吧,看着人高马大的,没想到还是个雏儿,毛手毛脚的,幸好长得倒算有几分姿色,大爷我就勉强留你一晚吧。” 这突来的粗话,寒山听了差点吐血,到底是没历经风月的正经人,他见鬼似得瞅着寒霜,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话来反击他。 “别紧张,”寒霜挑眉戳了戳寒山的脸,一脸坏笑,“今晚定叫你欲仙欲死——啊!” 寒山忍无可忍,翻身 分卷阅读37 寒霜 作者:寒霜 骑坐在寒霜身上,将他牢牢制住,夺回了主动权,他眯眼打量着像极那些混迹秦楼楚馆的纨绔弟弟。 声线低沉而危险,“你说谁是雏?” “你啊!”寒霜挑衅他,一把抓住他的要害,还重重地撸动,调笑道:“乖乖趴着,让大爷我给你开苞——” 余下之言尽数被堵回了肚中,双唇相贴,激烈而疯狂,缕缕银丝溢出,又被灵活的舌头搅回温热的洞里,前所未有的快感刺激得寒山头皮似要炸开,他吸吮着小弟的舌头,缠住后死活不肯放开,又嘬又咬,游舌长驱直入翻江倒海胡乱捣弄,食髓知味,双手终于按捺不住,在日思夜想的身子上爱抚,他粗暴地撕开寒霜的衣物,全然不似刚刚那副禁欲的模样。 如初试云雨的毛头小子,对着嫩白单薄的肉体一顿狠搓撕咬,带着薄茧的大手贪恋腰臀处,纤细柔韧,挺翘饱满,封存的欲望轰然倒塌,他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还要无措兴奋。 舌头在小弟的身子上细细舔舐一番后,凑到修长的玉腿间,他俯身嗅了嗅秀气的性器,闭眼越靠越近。 本想一口含住,被压在身下的人忽然捂嘴咳嗽,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白润的小脸红通通的,寒霜面容痛苦,不断咳嗽,似要把肺都要咳出来,寒山心头一紧,再无心他事。 连忙抱住他,轻拍他的给他顺气,寒山悔恨极了,扭头朝外吼道:“来——”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寒山没有防备,倒在榻上,两人换了位置,寒霜坐在他腿间,他扭着腰去撩拨软趴趴的粗物,屁股被粗硬的耻毛扎的眉头一皱,他狡黠地笑了,“哥哥既然不行了,那就让霜儿在上面伺候哥哥吧。”这放浪的模样,哪有半分病鬼的样子。 中了小东西的圈套,寒山也不恼,反问道:“不行?”关乎男人的尊严,寒山再想放过他,也找不到理由了,胯下那物迅速暴涨,硬挺挺地杵着珠圆玉润的双丘。 “敢质疑当今天子!” 寒山掐住他的腰禁锢在自己的欲望上,恶狠狠道:“朕要罚你三天不准下床!” 作品 寒霜 第二十三章错觉 寒霜的身子经不起大折腾,还未等辛勤耕耘的人泄出,就累的昏睡过去,寒山纵是欲求不满,也要极力克制,他不敢伤了心爱之人。 如今与弟弟有了这等关系,他既兴奋又自责,他喜欢寒霜,爱的无法自拔,却从来没想过要对他做出这等事。 与小弟翻云覆雨,一时贪欢后,他痛苦不已,为寒霜清理完,立在床头重重给了自己几拳。 他突然害怕见到寒霜,连着几日不与他见面,即使那人找上门来,也是随便找个借口回避。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嘛。” 那些敷衍的话,寒霜是不信的,他坐在门槛上,无论德馨怎么劝说都不肯走。 他抱着狗儿,时不时敲门,变着声朝里面喊:“哥哥,哥哥,哥哥。” 德馨愁眉苦脸,同他商量:“小祖宗啊,可别敲了,皇上昨夜批了一宿的折子,这才刚睡下,让皇上好好休息一会,奴才先送你回去,晚些时候再来找皇上玩儿,好不好?” “不要,”寒霜摇头,“我想见见哥哥。” 德馨哄他:“晚些再来,皇上也累啊,要休息的,公子先回找小皇子玩,好不好?” 寒霜噘嘴:“可我有话和他说,有东西要给他。” 德馨道:“公子有何话不防告诉奴才,等皇上醒了,奴才再转话给皇上?” 寒霜想了想,“好吧。” 他大大咧咧说着心中所想:“你告诉哥哥,那天晚上我们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叫他放宽心,不要像个小姑娘,羞的躲着不敢见我。” 德馨纵是宫里老人,听到这等没羞没臊的话,不由得老脸一红,说不出半个字来。 “御花园里的虞美人开了,很漂亮,我来看哥哥的路上,给他摘了些,你拿进去帮他放在花瓶里,给哥哥看看,他整日呆在屋子里不出去,外头的风景这么好看,他却看不见,真是可惜。” 寒霜把手里的花递给德馨,再三嘱咐道:“好好养着,可不能叫它死了。” “好,”德馨笑着接过,“奴才一定替皇上和公子好好养着。” 德馨笑呵呵送走他,捧着花进屋,寒山就醒了,他满脸病容,是真的病了。他不肯喝药,也不传太医,眼底青黑,眼里布满了血丝。 旁人不敢多嘴,德馨看得心疼,上前去把花给他看。 “是霜儿来了?”听到小弟的声音就醒了,只是脑子迷迷糊糊着,梦魇网住他,叫他挣脱不开。 德馨道:“是公子给你送花了。” 寒山低声说道:“朕好像听到他哭了~” “没哭没哭!”德馨连忙安慰他,“公子不是爱哭的人,抱着狗儿在外头玩了会就回去了,刚刚皇上在小憩,奴才哄他晚些再来,公子才走。” “那就好,没哭就好。”寒山捂嘴咳了几声,说话气若游丝,“朕以为他怪我,又把他气哭了。” 从来没见过寒山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德馨百感交集,低头掩住泪眼,提议道:“皇上,要不奴才去把公子追回来 分卷阅读38 寒霜 作者:寒霜 ?” “不,不追了,朕不想再做让他不高兴的事,由他去吧。” “皇上,”德馨实在看不下去,跪地劝道:“您的龙体为重啊,奴才斗胆劝皇上宣太医来瞧瞧吧?” 内殿里弥漫着淡淡血腥味,寒山摇摇头,徒劳的事不想再做,“不了,朕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退下吧。” 德馨欲言又止,无奈看了寒山一眼,抱着花儿转身走了。 寒山咳嗽着叫住他,“德馨!” 德馨扭头,侧耳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切记不要让霜儿知道了。” 德馨颔首,“奴才明白了。” 园子的花开的正好,寒霜无心欣赏,没了去找挽儿玩耍的兴致,抱着狗儿在宫里逛了圈,心里放不下寒山,不久又折回熙和殿。 好几天不曾见寒山,明明离得很近,却每次都被挡在外面,寒霜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急急忙忙要冲进殿内,身材魁梧的侍卫们拦不住他,个个如丧考妣哭丧着脸向德馨求救。 德馨没有去禀告寒山,暗自做主,点头将寒霜放了进去。 寒霜飞奔到门口,改了急吼吼的脚步,做贼般蹑手蹑脚溜进门。 屋子里很暗,连灯都没点,残阳淅淅沥沥照进来打在帐子上,寒霜看见哥哥倚在靠枕上,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喊了声:“哥哥?” 寒山紧闭的眼缓缓睁开,看见小弟,心一阵阵抽痛,向他张开手,“过来。” 看他眼睛水亮,寒霜很诧异,扑到他怀里,抬头仔细端详他的脸,问道,“你病了?” 寒山说道:“没有,哥哥只是少于休息,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没空看你,你别生哥哥的气。” “不生,不生。”寒霜亲了亲他的嘴角,十分懂事体贴,“霜儿给你捶捶背,如何?” 寒山把他的手握在手心,“不用了,你陪陪我就好了,哥哥哪舍得你做这等事。” “嘿嘿嘿!” 寒霜开心地笑了,软了身子趴在寒山身上,手指在他喉结处打转。 小弟长大了,以病弱之躯承受不住他,很快他有些吃力,寒山调整呼吸,拥住他躺在了床上,有了依靠才稍微好受些。 静了片刻,话多的人依旧管不住嘴,“哥哥你还害羞吗?” “……” 耳边是寒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寒霜觉得有趣,埋头听了会,抬头问道:“哥哥你睡着了么?” “咱们晚膳吃什么呀?” “吵死了!”寒山拍了几下他的臀部,刚有的睡意叫他呱噪得尽数打散。 睡不下去了,寒山把他轻轻放在身侧,紧紧搂在怀里。 寒霜喘不过气来,知道寒山没睡,瓮声瓮气问道:“哥哥在想什么?” 以为寒山还是不理他,这次没想到却开口了,“哥哥在想你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寒霜咬着手指,苦恼道,“我不记得了。” “你以前贪玩,在哥哥的宫里和黄狗抢东西吃,还记不记得?” 寒霜在他身上撒泼打滚,“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 寒山摸着他柔顺的头发,似是又看到哪滑稽的场面,忍俊不禁,“往往都是狗咬人,就没见过人咬狗的,你这小混账,和一条老狗抢吃食就算了,抢不过它,竟还张嘴去咬它,人家是一条十几岁的老狗啊,可被你伤的不轻!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宠溺地去捏寒霜的鼻子,突然说道:“哥哥其实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的,你和我说过,我还在娘肚子里时,哥哥就喜欢我了。”他搂住寒山的脖子,“我也喜欢你,哥哥,特别是你骑马时,是我最喜欢看的。” “霜儿!”寒山脸色微变,“哥哥是不爱骑马的。” “啊?!”寒霜很震惊,“哥哥何时不爱骑马了?以前你不是最爱纵马驰骋,挽弓狩猎的吗?” 他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难道是我记错了?哥哥不是还去了北疆带兵打仗,可威风了,说准备桂花糕在我生辰时给我吗?” 他倏地掐住寒山的手臂,“哥哥,我的桂花糕还没给我呢。” 寒山抱住他,哀求道:“霜儿,咱们不提这些往事了,说点别的,行吗?” 看到寒山满脸痛苦不堪,形如枯藁,寒霜心如刀绞,毫无征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寒山不知他怎么了,咬唇安抚道:“霜儿莫哭了,莫哭了……” 寒山不劝还好,越劝,寒霜心里越不好受,似有虫蚁啃噬,利刃剃骨,万剑穿心。 他委屈巴巴望着寒山,打着哭嗝诉苦,“哥哥,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寒山问道:“什么样子?” “你生病了,怎么不让太医来瞧瞧,你拖着病体不吃药,外面的花开了,也不去看,每天躲在屋子里把自己累的半死不活,不与人讲话,不要我来看你,连挽儿也不和他亲热,你做什么都想一个人,叫我,叫我看得好难受,好难过,我的哥哥是很讨人喜欢的,才不是要被所有人避着,不敢靠近你。” 寒霜赌气地圈住寒山,往他身上拱。 “ 分卷阅读39 寒霜 作者:寒霜 哥哥,咱们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他说道,“你再和霜儿讲讲小时候的事吧,以前的事,我是真的不太记得了。” 寒山很为难,他已词穷语尽,寒霜和他相处的不多,他那些事,得去问寒江,他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作品 寒霜 第二十四章对峙 清晨有鸟在叽叽喳喳吵,身下的异常,叫寒山大惊失色,他往下瞥了眼,看到被子鼓起一个包,顿时满脸通红。 寒山无奈唤他:“霜儿。” 舌头越来越卖力,他忍不住呻吟,不自觉扭起胯,往温湿的小洞里挤,起了意,酥爽感流遍全身,他伸手按住胯间的头,疯狂撞击,肉体拍打声越来越响。 德馨在门外催了几声,寒山才在他嘴里泄出来,将小东西从被子拽出来,寒山按着他重重打了一顿屁股。 寒霜趴在床上,撅着翘臀挨打,屁股被打的红通通,这次非但没有哭闹,还笑嘻嘻扭腰。 臀缝有些微肿,寒山收了手,把他身子扳过来,看他还在笑,顿时哭笑不得,低声训斥:“一早上起来就做这等事,害不害臊!” 寒霜大声反驳:“那你做完了就打我,无不无耻?” “霜儿!” 寒山假意发怒,寒霜撇嘴,撒娇道:“哥哥最近累的很,我想好好伺候你嘛~” “你这傻子。” 寒山摸着他的大腿处,双手捧着微热的挺翘,问道:“疼吗?” “不疼。” 寒霜摇摇头,转过身子把圆润对着寒山,狗摇尾巴样摇着腰胯,勾引道:“哥哥,再打我啊。” 寒山爱怜地抚摸他那处,说道:“想挨打,等哥哥下朝再说,叫德馨备好竹条和刑凳,看你到时候还闹不闹!” “啊!”寒霜跳到他身上,长腿圈住他的腰,“不要,不要,你只能轻轻打我,不能打重了。” 寒山轻轻推他,说道:“时辰还早,赶紧躺下再睡会,哥哥要走了!” “不嘛,”寒霜蹭在他颈窝处,说道:“哥哥,咱们再做一次吧。” 寒山面无表情推开他,不留情面拒绝,“朕可不想当昏君,你若是再使媚术迷惑朕,小心朕将你就地正法!” 寒霜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学他:“小心朕将你就地正法。” “霜儿!”寒山目泛寒光,危险地瞪着他。 寒霜叹气,挥手赶他,“走吧走吧。” 和他玩闹一早上,早就耽搁了不少时间,寒霜撑着头看宫人们忙前忙后为寒山穿衣洗漱,奶狗儿跑到床底邀宠,趁人不注意,又把狗儿抱上了床。 它在寝宫内胡乱蹿来窜去,弄脏了柔软的毛,寒霜耐心地给他把身上的蜘蛛网扯干净,德馨恭恭敬敬为皇上理正衣摆。 寒霜的手指还在狗嘴里咬着,听到背后的响动,他扭头笑了笑,“哥哥。” “嗯?”寒山回头,见他怀里蠕动的畜生,眉头一皱,“怎么了?” “你早些回来!”他抓起狗儿的小爪子给他招手,“我会想你的。” 寒山感动不已,“好。” 被人念着说想他,在家里等他回家,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 他如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算有一天,拨开云雾见月明,堕入十八层地狱,他也无怨无悔。 他折回去狠狠亲了寒霜一口,现下岁月静好,爱人相守,他终于是满足了。 再没有以往滔天的妒火,和消极的念头。 想起母妃去世时,他才不到十岁,和懵懵懂懂的寒江在宫里相依为命,新立的皇后,很温和善良,从不为难他们兄弟俩,在右春坊读书时,寒川有什么待遇,他们就有什么待遇,夏日里一块冰镇的西瓜,都要分成三份给他们兄弟三人。 皇后会常常来看寒川,顺便给他们带各种小点心,寒山从小就比一般小孩子沉默寡言,冷漠得叫个大人见了都怕,特别是他的一双漆黑眸子,跟皇帝如出一辙,看人一眼,叫人毛骨悚然,胆小的,连站着都两腿打颤。 因此,没人敢和他靠近,许多人都背地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和他早逝的母妃一样,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爱说话,将别人隔离,更小的时候,他由于说话迟,口齿不甚伶俐,讲话磕磕碰碰,让人嘲笑了几次,自尊心受损,他便慢慢将自个封闭起来,母妃活着时不喜欢他,她还年轻貌美却失了皇帝宠爱,整日里阴着脸,对着两兄弟及宫人们发火,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寒山和她学了许多。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亲近过,寒山装的再高深,那会也不过是个孩子,他望着雍容华贵的皇后,本想和她道谢,意外地开口却叫了母亲。 寒霜那个小懒虫,每次都会睡到寒山回来再用早膳,他怕霜儿饿着了,急急忙忙回到熙和殿,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他坐在有着弟弟余温的床上,默不作声,静的出奇。 “公子醒了。” 德馨告诉他,“他去了长雪殿。” “奴才拦不住他,他一定要去。” “他什么都没说,连狗儿都不要了。” 分卷阅读40 寒霜 作者:寒霜 长雪殿没有雪,只有鲜红的血。 殿内久不见天日,霉味儿很重,一开门就是漫天的灰尘,宫人们止步不前,没有皇上命令,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寒霜倚在空荡荡的大床上,门前被人挡住光亮,他没有抬起头发生了什么。 寒山不敢靠近他,离得远远地叫他,“寒霜。” “滚!” 寒山没有滚,慢慢向他靠近,试图平息他马上要爆发的怒火。 太快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有和霜儿过够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又回到了原点。 明明说好等他回来,要和他共用早膳的,他才刚刚离开一会,他的霜儿怎么就不见了。 他高估了自己,以为放的下,到真正要他松手时,这个人又出尔反尔,紧紧攥住不属于他的东西,还如从前,宁愿撕毁了他,也不肯退步。 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已经说服了自己看开放下,可等到这一天,他又当了缩头乌龟。 寒霜是他的,他怎么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 他不甘,不甘心啊!凭什么他要一个人在这宫里过完余生!凭什么他要和一群趋炎附势的人虚与委蛇!凭什么他的霜儿不喜欢他! 他不懂爱,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懂对霜儿要怎样才算好。 费煞心思,机关算尽。 荒唐的以命换爱,叫他一无所有,霜儿依旧对他嗤之以鼻,心里始终只有寒江,再不肯多看他人一眼。 什么都没有了,当皇帝当到这个地步,他可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以为水滴石穿,以为星火燎原。 原来是黄粱一梦,一场空。 寒霜发出凄厉的吼声,“滚!” 寒山被他镇住了,苦着脸低声叫他,“霜儿……” “秦寒山!” 寒霜刷地站起来,声音一改往日温顺甜美,似在狱火中苦苦挣扎的厉鬼。 寒山看着他启唇,小嘴一张一合,有几句声音太低,寒山没有听到,料定他是准备了一大堆脏话来羞辱他,临近嘴边,不知为何,却吐出这三个字来, “……我恨你!” 简简单单,不痛不痒。 他笑了,小弟不是舍不得骂他,是被他气到无语,他心交力瘁不堪重负的样子,寒山内心竟然无一丝波动。 他有些糊涂,觉得现在是在做梦,身上和小弟亲热后的痕迹还历历在目不曾褪色,一转头功夫,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单纯可爱的寒霜怎么会比从地狱里逃出来的罗刹还可怕,他赤红的双眼,叫身为人间帝王的他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和二哥从小一起长大,早已许诺同生共死!” “霜儿。” 寒霜挑眉嗤笑,“这份情——” “霜儿。” 寒霜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比的了?” 寒山仍没放弃,“德馨吩咐御膳房准备了醪糟,是甜的,跟哥哥去用早膳,霜儿,好不好?” 听到里面的动静,德馨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小心翼翼劝说道:“是啊,那醪糟可甜了,皇上,公子,咱们回吧,不闹了,别闹了……” “你用邪术蒙蔽我的心智,妄想将我囚禁在这鬼地方陪着你?”寒霜气得来回踱步,“你休想!” 他抽出袖中不知何时备好的利刃,直直地指着寒山,“你害死了我二哥,你要给他偿命!” 德馨吓坏了,后头的神龙卫见状立马飞奔上前,将长雪殿围得水泄不通,见寒霜对皇上拔刀相向,纷纷亮出刀刃,严阵以待。 寒山拦住了他们,唤着他不清醒的小弟:“霜儿。” “你进谗言给父皇,叫他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让父皇赐鸠酒于我,害曹将军身败名裂,获罪惨死,其乃一罪!” “你心胸狭窄,为了皇位,残害忠良,滥杀无辜,让二哥在北疆无人收尸,连个归处都没有,其乃二罪!” “你把我关在这,当做禁脔日夜折磨,害我是非不分,善恶不分,人畜不分,其乃三罪!” “秦寒山,本宫虽然蒙冤被废,却仍是大信的东宫太子,按祖制,本宫才该是当今天子,上述三宗罪,你认与不认?” 寒山点头,“我认!” “你认?”寒霜微愣,随后大笑,“哈哈哈……” 寒山静静地看着他,又时刻盯着他手中的刀刃,这时候,还怕他伤了自己。 他笑够了,靠着柱子缓缓滑坐在地上,手中的刀刃没有松过半分。 他问道:“秦寒山!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那我说的话,你听吗?” “听!” “好!”寒霜欣慰地笑,拍手道:“听就好!听就好!” 寒霜道:“秦寒山接旨!” 寒山呆了呆,还没有适应和寒霜这样对话。 “大胆!”寒霜跺脚,“朕要降旨给你,秦寒山,听旨要跪着!你还愣着做什么?” 殿内除了对持的两人,还有一干屏声敛气的宫人和大气也不敢出的神龙卫,在周遭众目睽睽之下,寒山没有犹豫老老实实跪地,“寒山接旨!” 身后立马是一片稀里哗啦的跪地声。 寒霜 分卷阅读41 寒霜 作者:寒霜 细数他的恶行:“秦寒山,你身为大信皇长子,却恣意妄为,毫无长子风范,兄长气度,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结党营私,宠信妖人,滥用邪术,种种罪证,简直罄竹难书,如今朕要替天行道,为寒江,曹将军和因你而死的人讨回公道……朕,要大义灭亲,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寒山俯身听着,一字不漏,细细听着寒霜要如何处置他。 “念你是朕兄长,朕给足你脸面,赐你三尺白绫,自行了断吧!” “寒霜。” “来人!”寒霜朝头都快埋到土里的宫人们喝道:“还不快送这逆贼上路!” 谁人敢动当今皇帝!趴在地上的人个个汗如雨下,瑟瑟发抖,如今听到这等秘辛,暗叫恐怕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一时悲恸,接二连三抽抽搭搭哭了起来,却也有胆大的斜眼看皇上,瞧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朝德馨说道:“哭什么哭,还不去准备白绫!” “皇上……” 众人如五雷轰顶,吓得瘫痪在地,惹起一片哀嚎声。 德馨跪着爬到寒山脚下,把头磕的怦怦响,“皇上三思啊,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怎可和这小儿一般见识,任他呼来喝去,皇上……” 寒山吼道:“那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快去!” 还是无人敢动,皆缩在地上装死。 寒霜大怒,“你们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是要造反吗?” 他提起刀快步向寒山走去,“秦寒山,今日朕定要叫你杀人偿命! 寒山没有躲闪,给旁人下了死令,不可轻举妄动伤了寒霜,他等着那冰凉的利刃出鞘,割破血肉,魂归西天。 能死在小弟手里,他是情愿的。 他闻到血腥味,看到了奈何桥,想再看一眼霜儿的面容,来自地狱的锁链牢牢拴住他,要把他拽回无间,小弟的面容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再看不到霜儿了,最后的期望烬灭,几世折磨终于到了头。 哐嘡一声,是有人倒地,寒山猛地睁眼,他听不见其他人的哭叫声,眼前的猩红,让他积压的陈伤一并迸发,鼻尖全是恶臭味,生不如死的疼痛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霜儿!” 他努力朝小弟爬去,想要堵住霜儿脖子上如喷泉般溢出的鲜血。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连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舍得丢下大哥去死……” 寒山抱着弟弟的身子崩溃大哭,“霜儿……” 作品 寒霜 第二十五章以命换爱 有人曾无数次劝诫过他,凡事强求不得,若一意孤行强行改变所谓的命运,那么总有一天,天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除了给天下苍生带来大灾大难,百年后入地狱,将是溺于无休止的修罗炼狱,永生永世受利剑穿心剥皮抽筋之苦,再没有为人的机会。 信任妖人,滥施禁术,是他的错,为何报应会降到寒霜身上?下无间地狱的也该是他,为何受病痛摧残的要是他的霜儿? 寒山找不到黑铭了,以前他都是有求必应,现在等了他好些天都不曾露面。 寒霜失血过多,躺在床上意识全无,若不是身上还残存的温热,寒山恐怕真的要一死殉情。 寒山给他用上好的补药吊着一口气,派出大量人去寻那神鬼莫测的黑铭。 他急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日整夜什么都不干,就坐在小弟床头,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错过他清醒的间隙。 他发现自己被骗了,被个妖物骗得团团转,为了一己私欲,他不仅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康健,还害得霜儿也受了波及。 他等不下去了,一道圣旨,广招天下名医道士,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使用何种方法,只要能救回霜儿的性命,他什么都可以付出,就算是大信江山,或者是他的命,他也愿意。 此令一出,各色各样的人,纷纷进京入宫要大显身手给人看病,可往往都是趾高气昂来,被神龙卫拖着出去,脑袋给挂在菜市口为终。 没人能救得了一个一心寻死的人,这么多天,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睁开,是完全不想求生了。 有个道士一眼看出了寒霜的病因,“刀伤只是表面,公子是受妖物的邪术所伤,给抽了几丝魂魄。” 寒山闻言,暗淡无光的眼睛终于亮了一瞬,他大喜,“道长可有法子救救他?” 这种人就喜欢卖关子,故作神秘,“有倒是有,不过——” “只要道长能救回公子,朕定赏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道长眯起眼睛笑了,“贫道不要那些俗物!” “那你要什么?” “刺魂。” 那把前朝帝王剑! 寒山没有犹豫,“好!” 道士满意地笑了笑,正色道:“凡人皆有三魂六魄,如今公子的体内只残留一魂二魄,若是再拖下去,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寒山急问道:“道长有何办法?” “皇上莫急。”道士抚着胡须,“贫道刚才开天眼,瞧见公子的几缕魂魄在黄泉路上,正往那地狱走去,若是被阴差发现可就会被直接带去阎罗殿强行轮回去——” 分卷阅读42 寒霜 作者:寒霜 寒山急了,大叫道:“不能让阴差发现了!他不能现在就去轮回!”他身子本就越来越差,一激动便咳嗽个不停。 “所以,贫道有个铤而走险的法子,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听贫道一言。” 寒山要被这啰啰嗦嗦的道士气死了,说个半天还在绕圈子,他压着怒火,说道:“道长快说吧!” 道士突然跪地,俯首道:“皇上恕罪,小道的法子实在危险至极,还可能会有损皇上的龙体,关乎我大信的安危社稷,小道不敢说!” “快说!”寒山叹气,“道长莫说那些废话了,朕恕你无罪,你大胆讲出来便是了。” 道士连磕了几下头,抬头道,“那蛇妖蒙骗皇上与他做了那等交易,不仅会使皇上寿命剧减。” 寒山面无表情听着,并没有因为他一语道破实情而大惊失色。 “但是那黑心妖物,要得断然不是天子的气数那么简单,他没有告诉皇上,皇上您将来所要承受的,公子也会同样……” “什么!”寒山瘫在榻上,颤声道:“霜儿他……” 寒山险些要崩溃,他已是命不久矣,在临死前能让霜儿好好活着,他就是死也瞑目了,可如今,他竟然被那妖物连摆好几道,他的霜儿被他害得要成了短命鬼! 全无君王风范,寒山冲过去抓住道士的衣袖,“那要怎么办,那要怎么办,道长,你救救他,快想法子救救他!” “皇上莫急,且听贫道为你细说!”道士连忙扶起他,“皇上如今与公子是血肉交融气数一体,虽然那蛇妖的妖术可怖,可贫道也有办法破解。” “即使最坏的结果,也不至于两人都没了性命。” “皇上气色不知比公子好了多少倍,与他又是至亲……贫道的太师傅也曾遇到过此类状况,他在书上记载,只要其中一人去阴间将那人的魂魄引回来即可,虽说办法是很简单,但是过程却是极其凶险,引魂之人不仅要受到非人的折磨,还要面临着逆天之行的惩罚!” 寒山听明白了,“要如何才能去阴间?” “断了气,魂离肉体,即可入地狱,到黄泉!”道士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不过不是真的要死人才可以去那阴森森的地,贫道的太师傅经过多年的苦心钻研,终于炼制出了一种假死药,这药吃了,和死人无甚区别,魂魄可以自由离体,再经贫道施展法术,到时出入阴间就无碍了!”道士声音越说越小,“只是风险是极大的,不是没有过吃了此药再没有清醒过来的……” 寒山没有犹豫,“就这么办吧,把药拿来!”即使是那样,他也顾不得了。 德馨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明显是不靠谱的江湖骗局,皇上聪明一世,怎的这会却糊涂了,他跪地哀嚎,“皇上三思啊!” 寒山没有理他,“道长,什么时候开始?” 道士拱手,“皇上再容贫道稍作准备一下,大概晚上就可开始作法!” 寒山挥手:“好,道长快去吧,朕等着你!” 那道士走后,德馨声泪俱下说道,“皇上,皇上怎可如此糊涂啊!” 寒山叹气,没了力气发火,“朕不能再让霜儿有事了!” “那个道士明显满口胡诌,皇上你不能相信他的鬼话,真的去吃那劳什子鬼药啊!” 德馨很激动,苦口婆心道:“皇上,生死祸福皆是天定,区区凡人怎可更改,公子他之前被妖物所伤,已是受了极大的罪,现下皇上怎么不长记性,还要听信那术士之言,不听太医进言让公子好生休息,而要这般胡乱折腾?” “皇上,你是当今天子啊,凡事皆该以天下大局为重,怎么能为了他,而要弃天下苍生而不顾啊!” “就算您不在乎黎民百姓生与死,可你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他坐在地上涕泗横流,“公子他根本就不想再见你,皇上又何苦要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他宁愿死了,也不想再活着,皇上,到现在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德馨你别说了,下去吧。” “皇上,”德馨说道,“你别怪老奴多嘴,先帝将大信基业托付与你,你身为天子,要担负起该有的责任!” “皇上,您今晚真的听信那道士的话,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皇上忘了,您为何要煞费苦心当皇帝,宁愿对公子的挚亲痛下杀手,将他从先帝的刀刃下解救下来护在臂弯中,您叫公子一直误会着记恨着,这些都没有和他解释清楚……” 寒山终于听不下去,“闭嘴!” “皇上!” 德馨大胆地望着他,期盼他能收回那荒唐的决定。 许久,寒山终于冷静下来,他回到床边,轻声说道:“你说的对,我不能辜负先帝对朕的期望。” “你让那些道士和尚走吧,朕再不会犯糊涂了!” 他抚摸小弟的额头,脱衣钻到被窝紧紧搂住他,“朕累了,想和霜儿待一会。” 德馨破涕而笑,连连点头,“是,奴才遵命!” 殿内没了翻天覆地地呱噪声,陡然安静,愈发叫人伤情。 刚抱住寒霜,他忽然抖了几下,寒山哄道:“霜儿不怕,大哥陪着你呢!你去哪,大哥都陪着你。” 他 分卷阅读43 寒霜 作者:寒霜 似乎想通了,“黄泉路上,你莫怕,这次换大哥保护你!” 真的要年纪轻轻的小弟去死,他心如刀绞,寒山细细密密亲吻他的脸,对他道出实情,“霜儿,大哥骗了你,你二哥没死。” 他颤声哀求寒霜:“大哥求你了,霜儿,你把眼睛睁开,好不好?” 你莫要以这样的方式和我怄气,就算要报复我,你活着和寒江双宿双飞,难道不是最好的反击。 你自刎,伤的哪是自己,连同我的身体发肤,我的心,也通通伤的千疮百孔。 那人还是来了,黑铭不请自来,冷冷地看着寒山抱着弟弟忏悔。 强爱而不得,无端生出那么些恨来,这皇帝当的夜不能寐,万人唾骂,千夫所指,真是前所未有。 微风撩动珠帘滴滴答答地响,给静的出奇的寝殿添了几分诡异。 他问道:“听说你找我?” 寒山大惊,“你还敢来?” “我来了?你又能奈我何?”黑铭挑眉,“你别怪我不告诉你真相,你那时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与其让你痛苦,不如让你快活一时!” 寒山嗯了声,呆呆抱起寒霜给他看,无措地说道:“他要死了。” “那又如何?” “你救救他!”寒山低声道,“我求你!”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除了我剩下的命。” 黑铭提醒他,“我向来不做亏本生意,你已经没了和我交易的成本,我凭什么要帮你?” 寒山急了,问道:“这辈子没有了,那下辈子,下下辈子呢?” 绕是见多识广的黑铭,这次也被他的言语惊呆了,他瞠目结舌,许久才出声,“就为了个恨极你的人,你就要把自己下几世的寿命给我?” 寒山凝目,“我只要他好好活着。” 黑铭点头,“你不要反悔就好!” “不反悔!” “为什么?” “这是我欠他的。” “即使他醒了,也不会再想见到你!”黑铭笑道:“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是爱他?” “是我错了!”他终于承认自己犯下的恶行。 如果当初,没有起那嫉妒心,拆散那对有情人,如果当初拿出真心实意待他,而不是一味贪图捷径,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黑铭淡淡道:“我到过许多地方,见过这世间悲欢离合不计其数,就是没见过有后悔药。” “你打着爱的名义伤害他,无论什么原因,都不配得到原谅!” 如他,有人爱他会等他回家,所以他从不知晓什么叫珍惜,什么叫包容与爱,更不知家的意义,三番几次伤透爱人的心,总以为那人会等他,殊不知,再傻再蠢的人总会有长大那天,从他说完最后一句恶言,掀完最后一张桌子,他就该知道,别人的心伤的了两次三次,也会有麻木再无法弥补那天,出了门,就真是一别两宽,此生不见了。 几百年来,那人躲着他,不肯见他,让他在漫漫红尘苦苦追寻,而不得结果,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也如这高高在上的帝王,就算前世有多坎坷,历经多少磨难来到心爱之人的面前,也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断了那人的所有念想。 冷酷无情,暴戾无常的帝王低下高傲的身姿,他杀了许多人,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无数个午夜梦回,唯一觉得愧疚的,只有那一个人罢了。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爱他,他从来都不知道大哥有多爱他,他只知道我害他失宠被赐死,却不知道我如果不这么做,他能在这深宫里活多久?大哥这是在保护他~他只知道我拆散了他和二弟,让二弟尸骨无存,可根本不愿听我一句解释,他觉得我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身为君王,为了祖宗留下的破摊子,我又不得不这么做……” 皇帝掩面哭泣,“别人眼里我拥有一切,可谁又知道,除了他,我一无所有,可他心里从来只有他二哥,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他哪知道,我对他的爱,不比任何人少。” 黑铭从来没见过强大得似神佛一样的皇帝哭,这一次,他居然抛下天子的威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要求他怎样,只想要他高高兴兴陪我说会儿话,每天开开心心的,这就够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狠心……” “他怎么舍得抛下大哥孤零零活在世上,和他二哥百年好合去……” 黑铭清楚,这个人,实际上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表面上看上去坚不可摧,内心其实很脆弱。 “他不知道,”皇帝突然掩口咳嗽,断断续续说道,“不知道,我没有多少时日了,他就不能等我走了,亲手报了血海深仇再离开……” 黑铭冷冷地看着他,看他哭天抢地忏悔,再没有安慰他。 最后黑铭临走前说道:“那道士是你三弟瑞王的人,好在你没听他的话吃他的药。” 作品 寒霜 第二十六章终章 黑铭兑现承诺,把一心求死的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寒霜日复一日有了好转,有了黑铭在,他很快便能下床四处走动。 寒山听了黑铭的话, 分卷阅读44 寒霜 作者:寒霜 终于肯放手,同意寒霜伤好之后离宫。 他不敢去看小弟,怕他气急攻心又犯了病,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躲在门缝里悄悄快速看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寒霜住在长雪殿,枕着寒江旧时的床被里休养,得知二哥好生生活着,听了太医的建言,每日里都会乖乖吃药睡觉,没了恶人来打搅,他恢复得很快,才过了小半个月,他已如从前那般,上蹿下跳不成问题,长途奔波也不会再喊累。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寒山,虽是来辞行的,还是让寒山感动不已。 寒山急急忙忙吩咐宫人们去传膳,叫御膳房做了一大桌小弟爱吃的食物。 看着他手足无措,寒霜忍不住道:“我不饿!” “不饿也该吃点,”寒山挤出笑来,“这都快午时了,顺道陪皇兄用膳,如何?” 寒霜不情不愿点头,和他坐在一桌,但是他离得很远,唯恐与他近了。 寒山并不在意这些,叫宫人们呈上来的菜全摆到了寒霜面前,他说道:“寒霜,这是新来那御厨做的拿手好菜,你可一定要多吃一些——” 不料,他未说完,寒霜就放下了筷子,“皇上,我吃饱了!” 寒山也没了胃口,他忍着不去看小弟,“寒霜,之前的事,是皇兄不好,皇兄给你认错,你——” “别说了,我不怪你了。” 寒山很激动,“寒霜!” “大哥,寒霜已经不恨你了,你不要自责。” 他说,“大哥,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坏,知道你是想对寒霜好,只是,只是你用错了方式。” “霜儿……” “大哥,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莫要不顾别人感受,一意孤行再伤了她的心。” “大哥,寒霜走了,莫要再犯糊涂了!你后宫佳丽三千,儿女无数,你真心待她们好,哪来孤家寡人之说?” “大哥,你一定是一位好皇帝的。” 寒山忍不住,即使是明知故问:“你要去哪?” 寒霜沉默,没有回答他。 “还回来吗?” “不了。” “狗儿还要吗?” “不要了。” 自己给他的东西,他一律都不想再看见,寒山是知道的。 他不肯去送小弟,寒霜一个人出门,还是头一次,他放心不下,即使他百般推辞,还是派了神龙卫统领贺韫陪着他。 寒霜去哪,他不再过问,连他的背影也不眷恋了,转身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熙和殿。 不出所料,寒霜出了京城径直往伊州去了,二哥在那,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他要给哥哥个惊喜。 贺韫给他驾车,快马加鞭几天时间就到了北疆境内。贺韫从不多言,寒霜去哪就跟着去哪,马车行到城内,俩人住进了客栈。 他们来的巧,城里有人在大摆宴席,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免费给路人吃,伊州城内的人一哄而上,个个兴高采烈奔去吃酒席,拦下一人说,是王爷的世子满了百日,要摆三天三夜,只要去了说几句吉祥话,都可以去吃。 贺韫问扭头问他,“去吗?” 喜得麟儿的王爷和王妃满脸喜色,与那些劝酒的客人闹得好不欢快。 寒霜摇头,“走吧,咱们去南方。”人家有妻有子,幸福美满,他一个外人,还去凑什么热闹! 贺韫颔首,简单收拾一番,带着寒霜向南去,一路上颠沛流离,停停走走,行了近一月路,才到达椿州。 他暂时住在了椿州,毕竟这是他长大的地方,其他地方不熟,他是不敢到处乱走。 寒霜带的东西不多,买了城郊的一处老房子,前主人是个爱舞文弄墨的,小屋布置的雅致,院里小桥流水,花花草草,门前还种了几棵果树,是个安静的住处。 曾经的曹府被查封,寒霜进不去,弄了块牌位,充当是给曹将军的,日日以香火供奉,以慰藉他在天之灵。 京城回不去了,贺韫一身蛮力,找了个帮人教学练武的活儿,打发时间,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守在寒霜身边。 如此安稳日子不过一月,寒霜收到了从京城来的信。贺韫把东西摆在他面前,他不看,也知道是谁寄来的。 “对不起,” 贺韫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道歉:“皇上他,一定要知道你的消息。” 寒霜叹气,这个人还是这般蛮不讲理爱死缠烂打。他将信拆开来看,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了整整几页纸。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从北方传来信,信时长时短,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刚开始那几年,寒霜还会拆开看,日子久了,他就不再看,贺韫拿来,他顺手就放到书阁去了。 即是要断就要断个干净,藕断丝连,像什么话! 他索性出去游山玩水,一个人在外,他胆子大了不少,听说端城的扶桑在这时节开的是最艳的,红衣美人,艳冠四海,天下闻名。 他没有再让贺韫跟着,他不是小孩子,怎么能回回都叫人给护着,在这久了,他认识了不少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姓赵的举人,性格豪爽,为人痛快,最爱弯弓赛马,和寒霜很合得来,两人商量着一通去了端城。 分卷阅读45 寒霜 作者:寒霜 在外游历几月,寒霜心满意足回到椿州小院,贺韫见他回来,不知是久不见他,还是对不带他去这件事耿耿于怀,他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却依旧笑了,问他,“公子回来了,可要吃些什么东西,填填肚子?” 寒霜道,“我想吃醪糟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有些诧异,那醉人的甜酒不过只尝过一回,过了这么些年,怎的还念着那股味道。 贺韫从厨房里出来,哭丧着脸摇了摇头,“醪糟没有了,我出门去买些回来。” 听到出门,寒霜那兴奋劲还没过,他跑在贺韫前头,拦住他,“我去,我去。” 他一溜烟跑出门,武功盖世的大统领也拿他没办法。寒霜哼着小曲儿回来,高高兴兴去找贺韫给他做甜酒吃。 在小院里绕了一圈,他看见贺韫坐在台阶上,手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他蹑手蹑脚过去,忽的蒙住他的双眼,憋着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贺韫哪不知道是他,他扳开寒霜的手,“回来了。” “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贺韫的手脚很快,日头未落山,他就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甜汤。 寒霜欢呼着接过,几口就喝了个精光。看着狼吞虎咽的样子,贺韫哭笑不得,在旁边劝道:“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寒霜吃饱喝足,躺在凉椅上打滚,他晚上约了赵举人去看花灯,这会儿时辰还早,就和贺韫聊起家常,“贺大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其实从一回来,他就看出来了,贺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 “有的,”贺韫果真不瞒他,说道:“我要回京了。” 贺韫在他身边呆了几年,寒霜把他当兄长般看待,他突然要走了,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真的到了分开那天,即使是只小狗,在身边久了,骤然离去也是有些难受的。 寒霜没有刨根问底,贺韫的家人都在京城,他常年护在自己身边,从未回去过,他已经长大了,独当一面,不是问题了。 贺韫问他:“皇上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寒霜道:“没有。” 贺韫不再说话,他怔怔地看着寒霜,过了许久,他起身说道,“我明天就得走,得赶着先帝的忌日回去,为他守陵。” 寒霜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感慨,“有劳你了,还记得先父的忌日。” 贺韫慈爱地摸摸他的头,“要不你和我一起回京城?” 寒霜说道:“不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那个地方。” 那些往事骤然全涌现在眼前,寒霜很无奈,他有些气愤好端端的贺韫提起那个人,和他到了别,寒霜回到屋里躺着。 离花灯会开始还有一两个时辰,白日里玩闹的累了,他本想眯一会,没想到一睡竟然睡到了天黑。他浑浑噩噩揉了揉眼,赵举人说好的来叫他,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他倚在床头,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安静的叫人发怵。 他刚刚梦见小时候的事了,梦到在曹府时,二哥从京城来瞧他,两人白日黏在一起,吃喝拉撒都不曾分开,夜里又同睡一张床。回家省亲的曹姐姐笑着说他们感情真好,大户人家的兄弟间就没有不勾心斗角置对方于死地的,二哥对寒霜又是喂饭又是洗脚的,真叫人好生羡慕。两兄弟闻言相视一笑,二哥搂着他,说要生生世世对小寒霜好,若是有人敢欺负他,二哥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替小寒霜报仇。 一觉醒来却是物是人非,满目苍凉,他忍不住感慨这梦太短了,“二哥。” 他倏地想起贺韫和他说的话,越想越奇怪。民间不准议论朝政,这地方也偏僻,有许多消息不灵通,他慢慢记起那些传言,很久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字迹,他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和紧张,从书阁把那些积灰的书信悉数取出,拿出最后一次的来信拆开。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几页纸全是废话,直至最后一句才貌似到了重点:“霜儿,入秋后你的狗儿去世了,哥哥给你挑了只一模一样的,你回来看看吧,顺便回来再看哥哥一眼,好不好?” 他捏着落款日期是去年的信,跌跌撞撞跑到了贺韫的房里。 门被暴力地推开,贺韫一惊,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寒霜,再瞟到他手里的信纸,心中已是了然。 “先帝是不是他?” 贺韫沉默了会,点头道:“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会听的……我以为你会看他给你写的信……” 寒霜怒目正要开口,赵举人提着灯笼欢欢喜喜进了屋,说道:“秦公子,真对不住我来晚了,咱们走吧。” 寒霜没有理他,继续问道:“他怎么会死了?我走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贺韫愣愣地站着,一言不发。 见他似根木头,怎么问都不开口,寒霜急了,他跑到赵举人面前,揪住他的领子,问道,“秦寒山怎么会死了?他是皇帝啊!皇帝怎么会死呢?” 赵举人给他吓的不轻,瞠目结舌看着他,听他直呼先帝的名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问完这人,他又去问赵举人身后的书童,“他未到而立之年 分卷阅读46 寒霜 作者:寒霜 ,身边有一大帮太医侯着,怎的会这么短命?” 那童子苦着脸,哪知道要怎么回他的话。 “公子。” 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折回贺韫身边,“你明明知道他要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提醒我?” 赵举人一脸惊恐,喃喃道:“才半日不见,这会是在发什么疯?”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皇帝怎么会死?皇帝怎么会死?” “贺大哥你在骗我吧,我大哥身强体壮的,从小到大从未见他生过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寒霜一拍脑门,突然尖叫道:“我知道了,他是在骗我,他想让我回去,所以才想出这么个骗局!” 他去拉贺韫的手,“走,咱们现在就走,回京城去,咱们回京城去!” “公子!” 贺韫别无他法,背起神志不清的他,牵了马,快马加鞭,狂奔小半月,终于回到京城。 朝中已是翟太后一族把持朝政,小皇帝冲龄践位,瑞王谋逆被杀,端王一贬再贬,经过一场大清洗的京城,早已是面目全非,不似旧日。 寒霜是翟氏心中的一根刺,没有立即铲除他,却并不是可以完全放宽心在京城随意游荡。 他们没有进京,到了苻县帝陵,他们也只能远远看一眼,不能再靠近了。 贺韫指了那座已生了些杂草的新坟,“他在那!” 寒霜看不太清,远远瞧见个轮廓,看见大哥躺着豪华气派的帝陵里,旁边有人日夜守着他,为他诵经,黑黢黢的屋子常年亮着,昼夜都有人来来往往,大哥再不愁没有人陪他。 他知道大哥虽然不与人亲近,但他其实很怕一个独处的。他的内心深处害怕被人抛弃,才会把自己伪装起来,让人误解着,疏远着,排斥着。 “原来,这是给他修的。” 他记不清大哥的面貌了,最后一次和他说话,没有剑拔弩张,却是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在大哥身边,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太清醒的,总是把大哥当成二哥,就连大哥也把自己当成二哥,他们俩在深宫里,骗人骗己。大哥虽然做法偏激,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人还是对他很好的。 寒霜很笨,但他并不是不明是非,他知道自己是为何还活着,知道大哥对他的执着,知道大哥对他默默付出那些事,知道大哥因几百年的执念从地狱中浴火重生,为爱而来,为他而生。 大哥用自己的命换他长命百岁,一生平安。 一半是黑铭告诉他的,一半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大哥却是从来都不提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总是悄悄地对霜儿好,跟自个怄气似得,偏偏要当个坏人,明明他不是的。 我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即使是他走错了路,误入了歧途,兜兜转转,他的初衷,仍旧是为了霜儿,为了总是误会他,甚至连话都不同他讲的霜儿。 “哥哥,霜儿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