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罗刹》 玉面罗刹第1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刹那芳华1 凌乱的床铺之间印着猩红,妖艳夺目。 绫罗锦衣成褴褛,露在空气里的凝脂肌肤泛着令人惧怕的红斑,她几乎衣不蔽体。她的眼神看不到任何是聚焦,惟独一片死寂。 “我要你记得我一辈子。”男人修长的手抚摸过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女人侧面,烛光照着她略微苍白的面上。时光静静地流逝……只是望不尽的空寂。 黑夜转至黎明,她的心苍白了,连带如墨的美丽青丝失去了光泽…… 颈间的白,灯火映照着她的面,平静无澜。红唇紧抿,紧握床单的手泛着青筋。 又是一夜。 烟笼寒水月笼沙,银汉早已密布。夜晚的紫玉楼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喧闹繁华。 清风拂珠帘,青翠珠子撞击出清亮的声音。 ‘当、当、当……’ 一身碧青色的机灵丫头掀起珠帘,熟练地扶起那倒着的酒瓶,琼浆玉液斑斑地洒在桌面上。 碧儿小心推了一下倏玉,“小姐小姐。” 烛台上烛光摇曳,映着那略微憔悴的面上,被摇晃的人从醉醺醺中苏醒,被枕的手微微泛酸,白发温顺地散在玉颈上。 碧儿对着满屋的狼籍早已习惯,温柔地扶倏玉到紫绣软榻上,“我让人准备吃的。”看着小姐酗酒的模样,碧儿忍不住为她心疼,整个如玉般的人如今却消瘦憔悴如此。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倏玉掂掂那杵在桌上的酒瓶,拿开上面的酒瓶盖,窥视酒瓶中间,早已是空空,玉手随手把它一扔,‘啪’的一声,碎成乱七八糟一片片。 赤着纤足,白色的纱裙因着她的起身,被风轻轻撩起如轻舞飞扬,披散着的长发飘逸。 碧儿着急上前,“小姐,小心地上的碎片!” 倏玉推开碧儿,蹒跚得四处寻觅,酒都哪里去了……酒呢? “小姐你要找什么?碧儿为你找。”碧儿被推之后,马上起了身,上前扶着那颠颠撞撞的小姐。 “酒!”声音不是以前那般的黄莺出谷,而是沙哑的粗糙,碧儿听到这声又是安慰又是心疼,沐公子把小姐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丫鬟泪潸潸而落。 碧儿擦了泪眼,她过凌乱的地,把人扶到一边,“小姐你先待在这里,碧儿这就为你的取酒来。”丫鬟很快离开了这一水筑。 刹那芳华2 沁玉筑,四面环水。风吹着筑下的水波,粼粼泛波。 倏玉望着隔岸的繁华,眼迷离。 风吹着她的秀发,那一头的白,出去做什么,难道让那些人看她这鬼样子? 清风胶月,银色撒着孤单的水筑,她仰望,她笑了。 水筑上尽情的欢歌舞蹈,月光柔和沐浴着那洁白的身影,她旋转绽放刹那的美丽,衣袂飘飘…… 看那涟涟的湖面,湖面上的哭声…… 沉入湖的倏玉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宁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她的离去而湮灭其中…… 欧阳文宇见女人的身影没有浮上来,这时候有个念头传到心头,她要自杀。他身姿矫健跳入水中,在水中不断寻找女人的身影。 浮浮又寻寻,一道白光闪过,他看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他迫不及待地上了前去,带着她浮上了水面。 船上的男人停下手,悠扬流泻的古筝声瞬间消逝,男人眼带桃花般的笑,徐徐走到船舷。 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也迅速到了船边,先为他的主人欧阳文宇把白丝覆面的女子拉了上来。 船舷上的司徒云清啧啧了几声,“本来想要英雄救美,谁知道竟然救了个婆婆,看来文宇兄也有失策的时候。”就算知道跌落的是婆婆,他欧阳文宇还是会去救的,司徒云清可不赞同他的好心肠。 欧阳上了船,他走到女子身边,探着她的鼻息,虽然呼吸微弱,他很是高兴,毕竟她还活着。他在湖底那边就碰触过她的手,她的手细腻、柔软。 欧阳轻轻撩来了白丝绸般的秀发,古典秀美的容颜顿时让在场的三人呆了一下。 司徒云清邪魅的脸上闪过惊讶,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让人惊艳。天下的环肥燕瘦的美人他见过无数,就是没有见过她这……她恬静的容颜,嘴角还噙着一丝浅笑,仿佛她认为这样的离开是一种解脱?她如空谷幽兰,娴雅却让人离不开视线。白色的秀发突兀、刺眼。心头涌上四个字‘红颜白发’,是老天的妒忌? 刹那芳华3 儒雅书生卷味浓的欧阳先回了神,嘱咐随身小厮,“去找些热水来。”说完文宇便抱起甲板上的婀娜女子进了船舱,云清随即进了里面。 云清调侃道,“早知道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我早些下水算了,可要美人以身相许。” 文宇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司徒云清,“你不是医术还过得去,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他这一身湿湿的,他这损友倒好,还在一边纳凉,说起风凉话。 欧阳文宇出了这船舱,匆匆交代云清几句到了另外一个船舱把自己这一身换下。 漆黑如墨。 “你醒了。”淡淡的一语,让倏玉突然惊了一吓。 像是知道倏玉的疑惑似的,黑暗中的人又说了一句,“你自然没有死。你那一头白发是天生的?”司徒云清比较好奇她如瀑的秀发。 “你没有必要救一个一心想死的人。”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我司徒云清至今为止,还没有我想救而救不活的人。难道是为了那一头的白发,才想不开?”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倏玉的那一头白发就是有兴趣。 倏玉的手抚着发,突然那人打了火折,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倏玉见那人面若冠玉,俊朗不凡,嘴角噙笑,眼神戏谑。他姿态风流,浪荡不羁,他睥睨着她。 “那白发就是为了我犯的错而有的。”她遇错了人,爱错了人,那满眼的刺目,每次看见它们,都在提醒她犯下的错误。 云清噙笑,天底下能让红颜白发的怕也只有情,“那有必要恨着离开这世,怎么没想着报仇呢?”云清惟恐天下不乱道。人家说医者父母心,他有的只是看顺眼和看不顺眼而已。 “大夫不是悬壶济世,仁爱世人?”他放浪不羁,说是医者,倒像是到处游荡的逍遥散人。倏玉虽与他接触不多,却感觉眼前人随性而为,亦正亦邪,不是寻常之辈。 仁爱世人,他为什么要爱那些人?二十年前他就被世人所抛弃,他为什么要仁爱那些人。世上的人不值得他去爱,他对他们也根本不会有什么仁爱之心,反正自己痛快就行了。 “他们不值得,谁也不值得……”只有他放肆的笑声,狂妄地充斥船舱。 刹那芳华4 倏玉站在船头,晚风吹起了她的发,不断飘拂在她的面颊上。船已行了一天,离那紫玉楼也越来越远了。她望着平静的湖面,又一步上前。 一个身影很快闪至倏玉的身侧,让她倾在来人的怀里,“姑娘,小心!” 一瞬间流光溢彩。 倏玉挣脱了来人的怀抱,她螓首微抬,“你以为我会自杀?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而已。” 欧阳见自己误会了,一丝尴尬羞涩上了他的心,呐呐道,“在下多事了。” 倏玉看他的腼腆之色,两人相视一眼,突然笑了出来,一消方才的误会。原来他就是这艘船的主人,他叫欧阳文宇,他儒雅、谈吐不凡。 船顺着水流,缓缓前进。倏玉转身继续看着河流,清风吹着的衣衫,她的身显得格外的清瘦,衣袂飘扬如世外降落之人。 仰望夜幕,繁星璀璨,皎月如碧玉投在湖面,水光潋滟。 晚风中悠扬缱卷,时如大鼓沉沉,忽若小珠大珠落玉盘清脆,笛声高低唱和,犹如天籁之音。 倏玉回头,只见那船舱顶上,衫袖飘扬,他长发在风中飞舞,只影孤坐月下更显浪荡不羁。两岸的景物如昙花瞬间绽放,浮光掠影。 一转首,倏玉就认出那人,司徒云清。今夜月下的他,有着难以言说的疏离,应该说是冷漠,和前天的轻佻邪气完全不同,今夜的他似乎分外陌生。 长望星河天幕悬,长风离乱浮云已过眼,奏玉声笑红尘多扰。 欧阳文宇随着倏玉的视线看到了司徒云清,匆匆道,“今晚上你还是早做休息,别出来了……”欧阳文宇急忙转身而去。 凉风饱受一番,倏玉也不在多做贪恋,转身进了船舱,今晚上气氛怪怪的,她还是安分守在船舱。 船一路平行,倏玉静静徜徉在这种颠簸中宁静之中。偶尔有东西砸落的响声,稀稀疏疏的声音。倏玉睁着眼看着那黑压压的木板,渐渐的,那黑色逐渐扩大,迷离了她的眼睛,她慢慢入了梦。 ‘砰’的一声巨响,惊醒倏玉。这一声好响,她感觉有些不一样,麻利地穿好衣服,小心地掩好门。 有一艘船靠近自己的船,那艘船上灯火通明,看上去豪华不凡。倏玉一个警觉随即就进附近的船舱。 一只宽大的手掌掩在倏玉的唇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细腻的颈部,头顶上方传来戏谑的笑声,“来投怀送抱?” 刹那芳华5 倏玉皱眉,原来方才砸东西的是他司徒云清,又听他这不正经的话,一急嘴就咬了他的手。 却没有想到司徒云清一点也不松懈,微弱的烛光下,他的脸在光下更显邪魅,让倏玉的心怦怦跳,她真有些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更加后悔自己怎么哪里不挑,非进了他司徒云清的船舱。 “看来我真不做点什么事,还真对不起你咬我的份。”他司徒云清是宁可自己欺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欺他。他嘴勾起诡谲的笑,让人窒息的妖娆。 倏玉一听这话,一着急重重地咬了司徒云清一口。她的口腔里面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她马上一松口。 他的手上立刻出现了血丝,渐渐地血流多了。 倏玉怔怔,亦不敢看他的表情。从见到司徒云清起,她就觉得这个男人让她很压抑,像是一股堵在胸口的气让她喘息困难,这个男人很危险。 云清苦笑一声,本来他只是纯粹想逗逗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惹出了这事。 “你碰了我的血,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死,一种就是成为我的奴仆。” 倏玉听着司徒云清的话愣了一下,她倔强地昂起头,“我两个选择都不要。” 司徒云清的脸上一片漠然,转到一边继续喝他的酒。 倏玉静静地看着他饮着杯中物,那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她的眼。倏玉抽出绢子,默默上了前,走到司徒云清的身侧。 司徒云清自然注意到这女人,明明怕他怕得很,却又上来,静待她的下文。 倏玉只盯着那血红的手,很快拿起了他的手,绢子缠绕过他的手心,然后再打了个结,“对不起,我……”对上司徒云情戏谑的眼神,倏玉正色道,“谁让你乱说话。” “恩?”司徒云清邪魅一笑。 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司徒云清收敛他的不羁,默然地饮着酒。 着火红轻罗纱妖娆女子如众星拱月出现,她婀娜进了船舱,她面艳如牡丹花。 红衣女子娉婷款行,大方坐在司徒云清的面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想着自己怎么说服他。绿云萼把目光移注到司徒云清身侧的女子,她会是司徒云清的什么人呢?传言司徒云清随身伺候的一般都是小厮,因而有传闻说司徒云清不喜女色好龙阳。 “绿云萼?”司徒云清放下瓷杯子,抬眼扫视眼前人。绿云萼,缘花宫座下的二护法,江湖中人称‘牡丹仙子’。 刹那芳华6 “司徒公子果然好眼力。那公子也知道此行我的目的了?”绿云萼也直率道。先前兰朵儿就跟她报备过,司徒云清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他纵横黑白两道,世人对他是又恨有爱,很多人想杀了他,但是又络绎不绝地上门求助于他。 司徒云清对绿云萼的奉承之语嗤之以鼻,要不是她现在有求于自己,她会软语好言对自己。女人果然是最虚假的,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谄媚奉承又算什么? 绿云萼纤手一挥,身后浅青色的罗裙的女子捧着一圆形木盘上前,上面一层红纱罩着。 那女子把木盘放在桌子中间,很快退了下去。 绿云萼掀起红纱,“这是司徒公子上次提出的条件。希望公子能帮我们宫主尽快解毒。” “我记得上次跟我说的是你家二宫主,既然不是他……”那他司徒云清为什么要去,换个女人来,那他也没有必要对她客气。 “是。二宫主他有事,所以就让云萼代劳了,司徒公子……”绿云萼想着搪塞之词,可发现舌头打结,怔着,笑如灿话的脸上笑容僵着。 突然之间绿云萼如醍醐灌顶,姣如春花的俏丽面上流过一丝的怒气,这司徒云清存心戏弄于他们,一想到还中毒很深的情人,她还是忍了下来。 甜言软语,笑重上绿云萼的娇容,“是我们招待不周,现在也只能请司徒公子上我们的船。不周之处,也只能请公子见谅,他日必然负荆上门谢罪。” 绿云萼身后那一队持剑侍从,分从左右两侧进了里面来,其中一嫩绿的娇俏身影扼住倏玉的脖子。 司徒云清意兴阑珊地掀起他的眼睑,对他们的举动波澜不兴,“那要看你们还有机会为你的不周而抱歉?”他无心的一笑,让绿云萼心下一悸动,感觉浑身阴寒。 漫天的花瓣翩跹而下,旋转飘落,香气沁人心脾,月下如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船上。门口的人自发自动让出了道,一个谪仙如皎玉的身影豁然出现,未见其人,只听一温润的柔和声起,“不是要你们诚挚邀请,怎这般无理?” 声音温温润润,却让在坐场缘花宫的人噤若寒蝉,唯唯诺诺不敢回声。 倏玉把头一倾,门口那人朦胧飘忽,如月下神仙,身上笼罩一层淡淡的光,白衣宛然。 碧玉般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清雅出尘,星目俊朗,肤如凝脂,好一派风流年少。 绿云萼见人上来立刻起了身,恭敬立到一边,“二宫主。” 夙清影作揖笑道,“多有得罪,司徒公子。”瞄了一眼绿云萼,大哥中毒她着急,他也着急,难道不知道司徒云清此人桀骜不驯,性情乖张,要是他迟来一刻,怕又是哀鸿遍野。别人也就算了,绿云萼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竟然也忍不下这口气。 刹那芳华7 司徒云清依旧漠然,掌行气运,酒杯翩然飞起,直冲对面之人。夙清影稳如磐石,修长的手执着酒杯,儒雅地举杯,一饮而尽,“好酒,谢谢司徒公子的招待。不过论酒,缘花宫有一酒堪称一绝,特邀公子一叙,还请司徒公子赏脸。” “赏脸好啊,你缘花宫二宫主的面子一定给的,那请绿姑娘为刚才的‘盛情’给一下她的脸面。”就是缘花宫的宫主夙清风来也未必敢给他司徒云清这么大的架子。司徒云清灼灼注视那已青白交错的芙蓉面。 绿云萼她实在又恼又闷,但是又不得不吞下这口气,“司徒公子要绿云萼如何赔罪?” 如墨的双眼如碧潭深邃,司徒云清轻嗤笑一声,“我的要求不高,只要牡丹仙子毁了那张娇艳的玉容。毕竟送了我想要的沧海明珠……” 绿云萼一惊,气得说不出话,“你……”这时候她倒是彻底领悟了传言,司徒云清他根本就是恶魔,为什么却还有举世无双的医术,老天这是在愚弄世人吗? 过了一会,绿云萼抽出身侧人的配剑,毫不留情地要往脸上划去,倏玉失神叫了一声,“不要!” 忽然倏玉面色发黑,身体滑落之际,一朵艳丽红色花朵直飞而去,让滑落的身影如蝶轻舞起。司徒云清如闪电迅速,他手搭在倏玉纤细不盈一握的腰上。 旋转落地之后,司徒云清抱起倏玉往船舱外走去,低笑一声,“现在知道我方才说的两个选择了吧?”死或生,只在一线之间。 倏玉浅笑,“司徒云清,你人还不算太坏。” 司徒云清才不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面,女人只是贪婪、狡诈的象征,要不是师父临终前的规定,他才不会便宜她。司徒云清为她喂了颗药丸,便飞上另外的船只。 夙清影沉声吩咐绿云萼,“把沧海明珠带上,立刻开船去缘花宫。”洁白的身影也翩然而飞。 绿云萼也不敢怠慢,收拾好,一班人马快速消失。 欧阳文宇从另外的船舱出来,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船只,眼里闪过兴味。 受邀1 一路顺风而下,在船上颠簸了两日,倏玉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离开了原来的那只船,她现在已成了司徒云清的奴仆。 云鬓间一流云玉钗斜穿其中,清妍的面上一丝不解,怔怔地看着菱花镜上的男人——他倏玉的主人司徒云清。 “从现在起,你就是流云楼的一员,这是你身份的象征。”司徒云清又拿出薄玉制成的镂空的洁白玉面具。 倏玉默默地接过司徒手中玲珑的玉面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 “司徒公子,二宫主请两位过去用早饭。” 倏玉知道自己的命是司徒云清救的,她也认命地收好玉面具,就随着司徒云清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到了妖娆的红,倏玉自然抬头看人,是绿云萼,她的完美无暇的脸,倏玉见了她点了下头。 倏玉看司徒云清远去的背影,这个男人虽然邪魅多变,做事任性随性,他也并不是完全无情之人,他也不想看上去那么坏。 绿云萼自从那天晚上差点被要求毁容之后,对那司徒云清也不敢有一点的不敬,对于这位白发佳人也心存一分感激。江湖传闻司徒云清不近女色,可如今却没有理由救了眼前这个女人,就这事足够诡异的。那夜因为一朵花,那司徒云清就没有再要求她再毁容,白发红颜在那个邪恶的男人那里究竟有何等身份? 桌子那边一个让人沐浴春风的优雅公子,一个蛊获世人的魅人公子,两人谈笑风生,像是许久未曾见面的朋友,倏玉不明白,眼神在两人左右游走。 夙清影温和笑问,“这饭菜不合姑娘口味?”知道司徒清云的人都记得一点,那就是司徒云清讨厌女人到了极至,眼前的白发伊人与他有何关系。直觉这女人对司徒清云来说不一般,是喜欢上眼前的女人吗?看神情绝对不是,那究竟有什么牵连呢? 倏玉没有想到夙清影会注意到自己的失神,对他感到抱歉,嫣然一笑,“饭菜很好,只是想事情出神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倏玉就埋首饭菜之间。 夙清影见她的笑靥,一时失神。 司徒云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说不出什么味道,感觉像是自己的东西被窥视了一般。倏玉自然是他的东西,因为她已经碰了他师父立下的规矩,凡是与他的血沾上关系的女子,将成为他的妻,流云楼的玉面夫人。 夙清影偶尔把视线投注在埋首饭菜之间的女子,她早已经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倏玉注意到四道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匆匆用了饭,就告退了。 受邀2 斜阳昏黄微罩平静的湖面,橙黄倾洒那衣袂飘扬的白色一身,夕阳下朦朦胧胧,缥缈如蝉纱。白色的身影如遗世独立,孑然冷傲。司徒云清,浪荡放肆,如孤傲的苍鹰,以他独特的锐利游走俗世,旁观世态炎凉。 “他很难让人看透。”耳畔忽传来一语,倏玉慢慢转头,原来是夙清影,她先是一惊后也淡然。 “传闻司徒公子对女子不假吝啬,姑娘怎么又在他身侧?”夙清影见如黛的秀眉一拢,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唐突,莞尔一笑,“在下似乎‘交浅言深’,让姑娘为难了。” 倏玉见夙清影如此说,见他落落大方,意识到自己神情太紧绷了,人家是行走江湖之人察言观色不在话下,情绪收放也自如,“夙公子客气了,而是我也不知道回答夙公子的话。”倏玉倩然一笑。 她的神情淡淡闲闲,夙清影见她没有深谈之意,也不多说。静静地注视她绰约的身姿,掠过她的身影看船头,晚霞染红了天边。 司徒云清邪魅,她娴雅,一刚一柔,一对碧玉佳偶。夙清影为自己的心思惊异,看着他们有种说不出的艳羡。 很久之后,倏玉也发出一声感慨,她放弃自己的观察,感慨一句,“他确实让人难以看透。” 司徒云清从来不救女人,眉头一皱也不皱地让那些女人死在他眼前。可自己的命却是他救的,在船上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救她,他却说,“好玩。”倏玉真是看不透他。 码头上早就有等待的马车,香车宝马,琳琅满目。一边护卫的人马也不少,拥挤的人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看着船上缓缓而下的人马。 倏玉看着拥挤的人潮有些踌躇,一顶带纱的斗笠落在她的怀中,她抬头看人,是司徒云清。 “我可不想丢脸。”司徒云清率先走了下去。 倏玉本想感激的心里马上窜上一阵厌恶,原来是她那头白发碍眼,还以为坏心肠的恶魔有恻隐之心。倏玉戴上斗笠,跟在司徒云清身后。 “姑娘能与云萼一起坐?”绿云萼半路劫人道。 受邀3 倏玉见绿云萼一片真诚,心想也好。这里只停着三辆马车,司徒云清已上了一辆,夙清影也上了另外一辆,那剩下的就是留给绿云萼的。自己又不可能上夙清影的车,余下的也只有司徒的车和绿云萼的车,人家开口邀请了,她也就不矫情了。 “倏玉!”这是司徒云清的声幽幽传来,“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伺候我,倒去伺候人家了。要是你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还是回去好了,先知道谁才你的主人。” 真是小气,倏玉一想到那张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见绿云萼直摇头,让她去司徒云清那边。倏玉想起那天晚上,绿云萼毫不犹豫地举剑,自己又何必让她为难。 倏玉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了司徒云清那辆马车,透过纱狠狠瞪着他,像是知道她的幼稚行为似的,“把斗笠摘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瞪我。” 司徒云清噙笑逗她,他就算不看她的面他都能想象此时她,秀目从瞪视成为了惊讶吧,被他点破之后的惊讶。 倏玉还是乖乖地摘下斗笠,魔鬼就是魔鬼竟然还知道自己在瞪他,那她就在腹诽他好了,那还能知道? “别让我知道你在心里咒我。”他笑得风清云淡,他趣味的眼神望着呆滞的她。 倏玉喃喃念着,咕哝一声,在心里骂也能知道?这家伙果然是缺德的事做了不少,才会这么小人地认为别人的背后搞小动作。不过就算他知道她在心底骂他,他又抓不住她的把柄,她怕什么呢?倏玉继续她的腹诽活动。 马车从繁华的街道渐渐驶入一个神秘的山谷,漫山绿野布满,绿意葱葱,绿意引人入胜。夕阳照着清新的山谷,柔美精致,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倏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景。 马车平稳地穿过葱郁的林子,夕阳泽披下,橙黄|色笼罩四野,朦朦胧胧。 马车穿梭在绿意盎然的幽径上,一路芳菲,香气袭人,沁人心脾。这飘溢而来的香气,让倏玉有几分的倦意,她的身子乏了下来,头、身倾靠在马车的壁,一片恬静。 同行的司徒云清一笑,这含着香的应该就是缘花宫外边的迷香。娇嫩的花抽长在这绿野,果然是构思巧妙。过了小径之后,眼前豁然开明,道路宽阔。 受邀4 马车在一座古意的宫殿之前停了下来,夙清影先下了车,走到司徒云清的车辆旁边,朗声道,“请司徒公子和姑娘下车。” 司徒云清看了身侧人,把斗笠重新戴在了她头上,横抱着娇躯轻跃下了马车。 夙清影自然知道这一路而来的迷香是晕不倒司徒云清的,还以为倏玉姑娘也不会有什么事,见她被云清抱着,一丝歉意道,“这倏玉姑娘她……”口气略轻询问,他本来想倏玉是司徒云清的人,应该无碍,立刻拿出解药。 司徒云清看也不看,掠过众人,示意缘花宫的人带路,留下一语,“我司徒云清的人,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毒而有事。”如果有事那不是被天下人所取笑,司徒云清依旧狂妄,意向深远地望着怀中柔若扶柳的清妍佳人。 司徒云清怕是不知道他看倏玉的眼神多了一些柔和,这让一旁的夙清影和绿云萼看在眼里。而眼神里面还包含一种,夙清影他们都不懂的坚定,无从深究,他们就收敛自己游荡的思绪紧随着司徒云清的身影。 云清把玩着世人认为价值不菲的沧海明珠,他闭上左眼,右眼窥视明珠,还只是一颗平凡的珠子,只不过是色泽圆润了些,也不像江湖盛传的那般。什么得沧海明珠者可得天下财富,武林至尊的武功,他司徒云清就是看不出这破珠子有什么特别的。 司徒云清轻轻嗤笑一声,倏地一起身,光泽晶莹的沧海明珠顺手而下。 一道锦罗如白虹贯日飞驰而来,布裹莹润的明珠,那锦罗一端一勾,明珠顺势下落,一只修长的手包裹明珠,一颗苍翠的明珠在她白皙的掌心绽放。 只见那女子暗中对手中之物运气,原本晶莹光滑的明珠发出熠熠光辉,瞬间照亮了各个角落。 那女子身着一身橙色,体态纤柔,运气之间气定神闲,衣袂飘扬,容颜清秀。 橙色女子身边立着一位年龄较之小的紫衣少女,少女秀发如瀑,肌肤胜雪绯红染云霞,明眸翦翦如含春水,红唇小巧玲珑。 橙色女子反手把明珠推回到司徒云清的手中,“这是缘花宫敬上司徒公子的薄礼,望公子笑纳。”梦悠云行如流云,上前客气道。 受邀5 兰朵儿听绿云萼姐姐路上的事之后,更加深了她对那个司徒云清的了解,果然像二宫主说的那样,他行事乖戾,做事全凭个人喜好。竟然对绿姐姐多般刁难,一想到这里兰朵儿就不舒服,如黛的眉梢不悦升起,“梦姐姐,这人竟然敢这么蔑视我们的沧海明珠,还跟他客气什么。” 梦悠云瞥了一眼一时意气的兰朵儿,这丫头平日里面大家都宠着她,现在竟然不知死活地杠上了江湖人畏惧三分的邪面阎罗,低声呵斥一声,“你别多事了,司徒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再说这沧海明珠已经是司徒公子的,一切全凭他做主,我们无权干涉。” 云清把玩回到自己手中的沧海明珠,果然江湖只是谣传多,什么得沧海明珠得财富、武功,“恍如梦中仙,悠悠云清浮,梦大护法。果然不愧是夙清风倚重的护法,为人沉稳睿智,清雅绝伦。”这么一位文雅女子,很难让人想象她竟然是缘花宫举足轻重的人物。 梦悠云也落落大方应承,人家说司徒云清邪恶、狡诈、冷血,可第一次见面,梦悠云觉得传闻中的他还是有差别的。她还以为这样的人长得应该很猥琐,没有想到他气宇轩昂,虽是邪魅,可眼神深沉,内敛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笑不及眼底,面上谈笑风云,和二宫主有些类似,只不过二宫主为人更为谦和,友好的疏离,而司徒云清的疏离很是清晰,他的亲近只是误导别人,他只是个冷漠的人。 兰朵儿见梦姐姐与那无礼之人交谈,竟然全全忽略她,心中颇不是滋味。她就在一边仔细打量起江湖人都惧怕的冷血鬼医,这缘花宫虽然是女子居多,可也不少好看的男子,像白衣飘逸的二宫主,宫里不少人喜欢他,也算是她兰朵儿看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这令人讨厌的家伙细看之下,和二宫主不分轩轾,他上扬勾勒的笑痕,比二宫主还要好看…… 梦悠云见兰朵儿媚媚迷离的秋水瞳眸,精光一闪,推了一下兰朵儿,后者茫茫然醒悟,红霞衬雪肤,更是让人目眩。 缘花宫1 梦悠云收回神,这兰朵儿可不要对司徒云清有什么爱慕之意,要不事情真糟糕了,“你不是说要见二宫主,还杵在这里?” 兰朵儿咕哝一声,急忙转身而去,真不明白这梦姐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凶,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司徒云清的身上。 梦悠云见人走后,笑道,“她这小丫头就是莽撞,如果有什么对不住司徒公子的,我请公子多多见谅。” 司徒云清看着如蝶翩跹而去的身影,他笑笑不语,梦悠云把一些事告诉完毕就匆匆离去了。 “出来。” 倏玉掀起浮动的轻纱款款而来,“这里就是缘花宫?”她记得自己坐着马车过了绿油油的草地,至于后来的记忆她全然没有,她又怎么躺在床上?方才她是听到屋子里面的交谈声才醒了过来。 司徒云清把明珠扔了过来,倏玉很自然上前去捧那明珠,怎么说也是缘花宫的宝贝,“这可是你从人家手里得到的宝物,怎么又随便扔了?” “我也以为是宝贝,不过近看之下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沧海明珠也不过是个颗好一点的石头,其他并无什么出彩之处。”司徒云清瞄了一眼再无兴趣,“你要是想捡这破烂,那你就拿着。” 破烂,竟然把这颗圆润的明珠说是破烂,倏玉对于司徒云清的话不敢苟同,“这明珠对你来说也许无用,对其他来说也许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别人也许喜欢得很。” “别人也许喜欢得很……”他的眼神里闪过邪魅。 倏玉见司徒云清笑得如此诡秘,她不由地想自己是不是不经意刺激他,他又想做什么? 她到底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人?倏玉无言对上手中被她‘救’下的明珠,沉默不语。 浩瀚天空,星辰密布。清风徐徐送晚,香气悄悄潜入夜。晚间的山谷密林别是一般滋味,幽深而宁静。 缘花宫到处香气息引人流连,房子各处高高挂着个色花灯,琳琅满目,花灯上面还有些小字,倏玉看不清楚。 从小小的一只灯笼上就显出这里布置的文雅之气,说是一个江湖派别让人不敢相信,说这是个文人、隐士之家,恐怕也没有人否定这里浓郁书香味 缘花宫2 自司徒云清被夙清影请走之后,倏玉就一直在他们安排的院子里面走动,而且夙清影也嘱咐过她,说这里的花不要随便碰,说是很多花都是有毒的。 ‘砰’一声巨响,不远处黑漆漆的一团在马蚤动,倏玉睁大眼,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团,低矮的草丛里霍然出现一条腿。倏玉加快脚步上了前,“你……” 黑色的身影迅速地扼制了她的脖,“要活命的话,就别出声。” 倏玉晶亮的眼闪过一丝的害怕,还是顺从地点点头。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大晚上的还出现在缘花宫,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倏玉从这边就看到了绿云萼带着众多人马,像是追赶什么似的,倏玉又瞄了身侧蒙黑巾的人,难道是在追他? 绿云萼皱眉察看四周,“他受了伤还中了毒,肯定跑不了多远的。这是谁的院子,主人哪里去了?” “这是二宫主安排给司徒公子他们住的,绿护法?” 绿云萼一挥手下令,“现在就趁人不在给我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一有线索马上回报,不得有误。” 倏玉心下暗喊糟糕,要真搜起来,这人肯定会被搜到的。倏玉就趁黑面人不注意,很快起了身,快速整理行装出了黑乎乎的一隅。 绿云萼乍见倏玉,见她身上明显的草屑,先是一惊,原来倏玉姑娘还在这院子,“倏玉姑娘,你怎么在那一边?” 在绿云萼的注视下,倏玉努力使自己不慌张。 “是不是我出来有打搅到绿姑娘了,方才跑进一只野猫,我因为好奇就跑过来瞅瞅,没有想到却追着追着摔到了。这么晚了,司徒公子也没有回来,绿姑娘还不歇息,要是不麻烦的话,就请绿姑娘陪我进屋说会话。” 在一侧的女子似乎有话要与绿云萼说,但又因为倏玉在跟前,迟迟没有开口。 绿云萼挥手让人下去,那人迟疑着,喊了一句,“主子?” 倏玉抱歉一笑,“瞧我怎么这么糊涂,我只是一闲散之人,绿姑娘是缘花宫里的要人自然有诸多事要忙。要是这里没什么的话,我就不招待各位了,夜也深了,各位早些休息。” 缘花宫3 绿云萼礼貌说了些话,就带着一行人撤出了院落。方才身侧的女子出了院子就说话,“主人,那院子还没有搜遍,我们是随着血迹来到这的,那杀手肯定在这个院里面,为什么不跟那位姑娘说清楚呢?” 绿云萼清哼一声,冷若冰霜,“我们进去搜查的时候还没有人,为什么才进行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人出来,那就是说那姑娘应该很早就在那边了。那她什么又为什么出来,肯定是到她不得不出来的时候,可能被杀手威胁着。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漠视她身上的血点,吩咐下去,就在外边‘守株待兔’。” 绿云萼衣袖轻扬,众多手下迅速埋伏起来。绿云萼冷艳芙蓉玉面如霜,媚眼一抬,娇艳的红唇轻吐,“江湖第一杀手?我让你绝迹江湖。”胆敢来伤害宫主,她绿云萼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倏玉见人走后,就急忙上前栓了门,接着有重新回了方才那黑衣人的地方。 倏玉小声对着黑乎乎的地方,“他们都走了,你快出来吧。”她小心地探着这草堆,空无一物,没人,是不是他趁机溜走了。 倏玉这才从这黑漆漆的地方转身,一冰凉的物贴着她的腻如凝脂的颈,她怔怔地一回头就看到那蒙面人那剑对着她。 “只要你不乱喊,我不会要你命的。”剑从她的颈部下来,剑锋抵着地,支撑他受伤的身子。 倏玉也不像先前那般害怕,镇定地对着眼前人,“从刚才你就应该知道,我没有陷害你的意思。我先扶你到里面去吧,这里我想他们暂时不会再来的。”因为他们不敢得罪她,应该说是不敢得罪司徒云清,那个性情乖张的男人。 黑衣人自知受伤严重,也不挣扎,质疑这女子的身份,那缘花宫的绿云萼方才都给她几分面子,肯定的是她身份不凡,不过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要真是缘花宫的人,那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这号人物。迷团绕她身,他静静随着……瞥眼看了她,眼尖地看到了她身后的血点,沉下心。精明的绿云萼不可能没有现在她身上的血,那就是说绿云萼不想多出事端,或者说是得罪眼前的女人,他胸有成竹地浅勾嘴角。 缘花宫4 倏玉把人扶进屋子里边,想起绿云萼说的话,这黑衣人受伤又中毒。本来这事情找司徒云清好了,可是他性情冷淡,要他救人她是想也不敢想,怎么办怎么办……她努力告诫自己要冷静。 倏玉从来就没有处理过这些伤,神色紧张,对上眼前冷清寂淡的眉眼,希望他能给她一些提示。 黑衣蒙面人一手捂受伤的腹部,一手颤栗地掏出一只小瓷瓶,手上的血也染上了瓷瓶,血迹斑斑,浓烈的血腥味让倏玉有些反胃。 倏玉竭力把自己的目光注视在伤口之上,颤抖地抽开了瓷瓶的塞子。这血和黑色的衣服杂在一起,看不清楚伤口,倏玉的手搭在黑衣人的领子之上,“伤口在哪里?要不要先用水清理?”她看他的眉峰似乎又靠拢了几分,倏玉在想是不是自己笨手笨脚的弄疼了他的伤口。 如果不是伤得很是严重,江洹凤还真想笑,人受伤都是濒临死亡的当口,而她竟然还问他要不好清理伤口,“废话……废话少、少说,你去拿些长长的布来。” 烛光照射下,他鬓角的虚汗也冒得愈加多,倏玉在他一声喝下,急忙去找布 玉面罗刹第2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找布,翻箱倒柜,看到了垂下来的纱缦,手一抬又顿了下来,要是被人见过撕掉的部分,人家很容易察觉的。 低头看着自己长长的裙摆,倏玉掀起外层,握着里层一角用力一撕。 欣喜地拿着那团布,倏玉高兴道,“我找到布了……”见那黑衣人上衣敞开,腹部伤口血腥淋淋,他一手艰难地倒着药。 恶心在肚子里面不断翻滚,倏玉真想拔腿就跑,可终究敌不过自己的良心,把他手中的瓶子夺了过来,“还是我来。”要不等他这么下去,伤口还没包扎好就流血身亡了。 江洹凤冷汗淋淋,药粉倒在腹部,感到一阵刺痛,先是如火灼,待一会,伤口也不像之前那般流血不止。他眼神有些迷离地打量着眼前手脚有些笨拙的女人,她似乎渐渐上了手,敷药也不像先前那般弄痛他,紧皱的秀眉也微微松懈了。江洹凤笑想,方才自己挟持她时,她倒是比敷药时候镇定多了,视线灼灼停留她身上,疲倦袭卷而来,黑…… 缘花宫5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倏玉一下子有慌了起来,把屏风移动放置在把黑衣人面前,看自己身上的脏乱,快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小碎步疾行,倏玉嘴中应着话,到了门前深呼一口气打开门,门前之人温润如玉,“夙公子?” 夙清影脸上掠过焦急的神情,见倏玉人立刻舒展眉头,“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才这么晚来开门,这是我们缘花宫的药你带着身边吧。”见倏玉气息好转,看来司徒云清是为她解了这里的毒。 “方才早已经躺下歇息,所以开门慢了些,多谢公子挂念。这药?”她又没有受什么伤,这夙清影怎么拿药给她,倏玉疑惑地看着他递进自己柔夷的瓷瓶。 夙清影微微一笑,笑如清风拂柳絮般雅淡,“缘花宫中很多花都是有毒的,吃了这药就不怕不小心碰到有毒的花了。” 倏玉抓紧手中的瓷瓶,也许这个可以用来治里屋那人的毒,“有劳夙公子费心了。” “在下也不多打搅姑娘休息了,改明日请姑娘再欣赏这缘花宫的风景。还有一件事,方才听宫里的人禀告说,有一江湖杀手进了缘花宫行刺,姑娘请小心。”夙清影嘱咐一声,便翩然隐去。 倏玉见人远去之后,就急急地关上门,怀里揣着药瓶,跨进门槛,直往屏风处去。 这个黑衣人难道就是他们正在追捕的杀手?倏玉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冲动救下那人会不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因为他是杀手,不是别的普通百姓,心中有两股力量相互交持,揣着那药品的手更是直冒着汗。 罢了,还是救了他再说。她拔来瓷瓶禁子,里面有几颗香香的药丸,倒出一颗,撬开他紧闭的嘴,把药丸给他服下了。 微弱的烛光下映着那人冷峻的面容,冷冷的,如霜雪,颈下有道长长的疤痕,淡淡的,看上去有些时间了,他身躯削瘦,即使昏睡左手依然握剑不松。 倏玉小心地把黑巾弄了回去,悄悄地往她的床上躺着去。 屋外院子里的地面上,月光如静水倾泻于静谧幽深处,倾一夜。 缘花宫6 晨曦温柔抚着生机的大地,柔和的光芒照耀那嫩绿的生命,晨露闪着晶莹的光泽,熠熠的。 露珠莹润地挂在嫩叶之上,滴滴欲坠,鸟鸣啾啾,清脆的鸣叫,清新的绿色气息,生机的一天就在恬淡中悄悄来临。 “我这个主人都醒了很久,也不见你这仆人来伺候,所以主动来关心你了。”清润的声幽幽地传到倏玉的耳中,她忽地被惊起,起身寻声源。 一起身,倏玉忽然想起了昨天闯入的黑衣男子,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她小心地探向屏风后面,那里没有什么人影了,倏玉莫名的有些失落,怎么说也是救了他一命,竟然不告而别。 “还在磨什么,这屏风很好看?” 倏玉见人走了也好,这样省得她又要找借口搪塞眼前的男人,“大清早的,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话?” “现在不是为夙清风清毒,顺便也为了清那头恼人的白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看到倏玉的白发有种莫名的情绪。天底下人都是自私的,女人更是虚伪,倏玉却为情白了头,她的一些与世人不同让他皱眉。 就算是旁人不提及她那一头的白发,倏玉自己也不会忽视她自己的异样,就算想忽视,每天菱花镜也会提醒着她,而刻意想忘记的事也会不时地浮上心头。 司徒云清见她沉默不语,看来这女人还是很介意她那头苍白的发,“放心,我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你的发我会让它恢复成原来的颜色。”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病,但是要想一头白发变成原来的黑丝,还是有些挑战,要是老头在世,怕是蠢蠢欲动,要真是他不去治倏玉的白头,怕是棺材里面的老头也会跳出来…… 倏玉漫不经心道,她不轻不重道,“那还真得谢谢。”从前几天开始,这男人成为了她的所谓主人。他是纵横江湖的鬼手神医,不可能让她顶着那头白,那头白要是没有被他整治好,怕是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对他精湛医术的侮辱。 对倏玉明显的敷衍笑容,云清眼底飞快浮过一丝嘲讽,人果然是世界最善于伪装的,而她也不例外。 缘花宫7 夙清影意外地看到了倏玉房间里面的司徒云清,先是一怔,很快收敛他失措的惊奇。随行而来的梦悠云自然注意到二宫主的神态,虽有些疑问,她便主动打破沉默。 “宫主想两位贵客不熟悉这边,就由二宫主和悠云作陪,说务必要让两位尽兴。”梦悠云纤体款摆,行如弱柳轻飘,来到了倏玉面前。 夙清影神态自若,温笑如玉,“二位就请随我来。” 司徒云清面上明显摆着不赏脸的神色,“昨晚我还以为我是你们缘花宫的阶下囚?”眼魅惑邪挑,语气淡淡,说得很是漫不经心,却让夙清影和梦悠云一惊。夙清影想起昨天晚上绿护法出现在院子外面的事。不是说司徒云清昨晚上都在为大哥解毒,难道不是那样…… 梦悠云明丽的眼笑盈盈,“司徒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你们是我们缘花宫的贵客,有什么不周到的不妨直言。” “缘花宫本公子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任由她梦悠云如何的长袖善舞,他司徒云清依然不买她的账。 一道身影如闪电骤然而过,飘至远方,“江湖再也没有什么‘牡丹仙子’。”冷声飘渺而来。 梦悠云还没有注意到司徒云清是怎么出手的,人影早已失去了踪迹,江湖上的高手,她梦悠云也会过不少,不得不说司徒云清是个鬼才。医术高超,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如果与他为敌那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看他的武功造诣,与他匹敌者恐怕是少之又少。 门外脚步声声,兰朵儿气喘吁吁道,“二宫主,梦姐姐,不好了,绿姐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梦悠云安抚兰朵儿,大清早就神色慌张,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兰朵儿努力压下自己的恐惧,“昨晚上追踪杀手的人全部都死了,绿姐姐她不但一身的武功被废,而且……”说着说着,兰朵儿有些害怕起来,仿佛是自己身受其伤。 夙清影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这一切都是司徒云清做的,还有他离开时候那些话,焦急接口问道,“而且怎么啦?” 沧海明珠1 绿云萼,气质冷凛的缘花宫的绿护法,从此江湖上是没有牡丹仙子的这号人物了。司徒云清微眯着眼,原先他就对这位傲气凌人的绿护法没有什么好感,同样是女子,他对梦悠云就没有像对绿云萼那般明显的厌恶,梦悠云不愧是缘花宫里面的智慧星。即使如此,司徒云清对女人的看法也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反而是更加确定女人的狡猾善变,心中又是一阵冷蔑。 倏玉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人早就离开那缘花宫好远了,一个白绢柔顺轻飘至她的柔荑。 “有必要这么行色匆匆吗?”倏玉螓首侧抬,望着远远的景物,“我的包袱都还没有拿。”虽然包袱里面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可那些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 司徒云清瞄了一眼斜入云髻的流云玉钗,勾勒出她整体的清新慵懒之气,“莫不是你舍不得那位清雅如云翩的二宫主?”看来他对她下过的命令还是有用的。白天不能把流云钗离开她的发梢,那如蝉翼般玉面要倏玉贴身保管。 倏玉对司徒云清莫名其妙的话还是不解,她只是想着她的包袱怎么就跟夙清影有关了,纤细的手指碰到一物,她确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是还要见他一面。”倏玉想着要把身上的沧海明珠还给他们缘花宫,毕竟这是人家的心爱之物,而她的主人也不需要这明珠,她不妨就为他做件好事,算是为他积德行善了。 司徒云清面上一僵,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见夙清影,这么明目张胆地水性扬花,沉着脸冷声道,“不行。”隐约间似乎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倏玉以为司徒是因为缘花宫那边有人得罪他,所以才拒绝的,“那好,我找个人把东西送回去。”倏玉把包裹好的明珠拿出。 司徒云清的面色越加阴沉,他都明显不允许的事,她竟然还敢冒着他盛怒之火,要给夙清影送她的定情之物。这该死的女人,还没有为情吃苦吃够 沧海明珠2 风乍起,吹皱湖面,粼粼泛波。风轻吹垂柳,如絮飞扬。温煦的阳光笼着柳树,青绿色扁长的叶子上反着微微的光泽。 ‘扑通’一声,倏玉看着空空的手心,怒气渐起,“司徒云清,你干嘛?”一路上要忍受他的阴阳怪气,还有他变化莫测的坏脾气,现在又让倏玉记上了一记,乱扔她的东西。 倏玉看着打晕轮的湖面,沉沉的一声就把她要还的东西沉入湖底。 “想要,自己就去湖里面捞。”司徒料想倏玉不会这么傻真的去捞,一个破东西她紧张什么。 倏玉也不再继续吭声,挽起袖子,落出洁白的手腕,两只衣袖子内翻扣着,接着就慢慢朝着湖那边打晕轮的地方疾步而去。 “你!”司徒云清没有想到她真的这么在乎那破东西,心头涌现异样的感觉。 司徒云清见她摸索了一段时间,仍然不肯放弃,怏怏不快地丢下一语,“随便你。”他人便大步流星,消失在这郊外。 司徒走了不少路,又不由回头看人,依然不见倏玉的身影。忍不住暗骂自己,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千万别对一个女人上心,即使这个女人将成为他人生的伴侣,司徒云清竭力控制回头看的欲望。 倏玉知道现在自己很不明智地惹火了司徒云清。她轻弯下腰,手伸进水里,掬起水来,水从她的指尖回归湖里。反复小心探寻着水底,依然一无所获,湖水微湿了她的衣袖,她的膝盖以下早已是湿漉漉的。倏玉看了打圈的湖面,还好扔的不是很远,要是在湖中央,她怕是怎么也难找回那沧海明珠。 湖面越来越平静,豁然有种开界的豁达,山峻青野,幽幽湖水荡涤倏玉的心扉,她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清新。 额头冒上一丝的冰冷,倏玉想明明是春光明媚怎么就下起了雨?她睁大眼,咫尺处一男子立,眼观鼻,近到可以闻到对方的气息,倏玉惊得往后一退,踉跄了一下,幸好及时收好势不至于栽进湖里面。倏玉脸上冒上羞色,忽有几分恼色,连这个不认识的人也来欺负她。 沧海明珠3 阳光下,他发梢上的水滴映着光彩,左上方有一象牙弦月状块如璎珞紧贴着额角,棕色的细皮穿过乌黑的发。他顽皮地眨了一记右眼,让人炫目的灿烂笑容,嘴巴里露出洁白的虎牙,面容稚气尽显。 倏玉轻轻拭去额头的水滴,怕这些都是他的杰作,她越过杵立眼前的高大身影,弯腰继续伸手摸索。 昂立的身影也随着倏玉转了个弯,他学倏玉鞠着身,他的两只大手分别搭在膝盖之上,面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侧着头倾着脖颈道,“你是婆婆吗?可是婆婆又不是这个样子,所以你不是婆婆,明明叫我在这边等她,她怎么还不来……要不你陪我玩。” 听那人说她是不是婆婆,倏玉眼神一暗,原先以为他是故意在戏弄自己,有些恼怒,她抬头看那人,见他双眼澄清如碧,一片坦荡。倏玉听他不断的自言自语,不由揣测起来,难道他的脑子…… 见倏玉不为所动,那人便主动上来拉了倏玉的手,拗着她要陪着他玩耍。 “我要找东西,你先待在一边。”倏玉看着自己的膝下水面的涟漪,难道不是在这边?她不会是记错了……倏玉的视线飘向远处。她不由责备起司徒云清,好好地就扔了她要还夙清影的东西,才会让自己现在这么麻烦。要不是当初没事,干嘛要什么沧海明珠,自己又不稀罕,得到了却嫌弃它是废石了。 而她倏玉今生何德何能,如此有幸运地成为这位任性公子司徒云清的奴仆,倏玉忍不住怪起自己的鸡婆,为什么要为这么别扭的人行善积德,到头来却吃力不讨好。 倏玉抬头看了一旁的男子,他笑着玩起水来,方才湿的衣服又一次湿了,自顾自的倒也玩得不亦悦乎。 朝阳褪去清晨的甘露,阳光渐显温煦,温柔地沐浴大地。 司徒云清等在半路还不见倏玉人来,他就掏出从倏玉那边得来的沧海明珠,她就为了这颗珠子……他叹了口气,转头回原来那地方去找那执意想要这颗珠子的女人。 沧海明珠4 倏玉这找那找,可是依然毫无所获。细细的汗珠爬满了她的额角,阳光下细珠晶莹水亮。修长的右手并拢水平遮放在自己的眉毛处,她眯着眼四处寻着,接着又很快换地方去寻,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扑空…… 马蹄声铮铮疾步而来,还夹杂着旁人助威的喊叫声,倏玉本能地想躲起来,看了还愣在一旁的人,马上拉他躲到可掩护人的地方。 彪悍的棕色骏马上蓝衫飘扬,两骑轻骑随在棕色骏马左右,倏玉听那领头人的声音很是年轻。 倏玉感到身边的人的变化,天真的笑容被愤怒所取代。她紧抓着他的手,思索他怎么一下子情绪变化这么大。 “冷言下去看看,这糟老太婆翘了可不好了。”金马鞍上的蓝衫少年侧面对左边的人道。 青衫一身的冷言下了马,疾步到了趴着地上人的面前,瘦骨嶙峋的老手结实地被一根麻绳绑着,衣服已经被地上的沙石刮得褴褛不堪,手臂上,打皱的手面上,腿脚处,整个身子到处血丝斑斑。苍白的发凌乱地披散着,发梢上沾着草屑,青色的杂碎或是别的无法分辨的碎沫沾在上面,冷言翻转其身,仰面朝上,他的手搭在她的鼻间,微弱的鼻息浅丝地喷在他的手上。 冷言转身来到蓝衫少年的面前,“回公子,那人还有呼吸,不过大概也熬不了多长时间了。” 倏玉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影,看到了少年手中的绳,难道他就是这样一路把人拖到此处,心下一寒,想紧拉着身边的人,一回头却早无人影。倏玉注意到方才身侧的人早已经奔向那地上之人。 白衫少年冷语一个鹞子翻身,阻挡了他的去意。倏玉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悸,他这一去不是以卵击石,心中是又着急又无奈。 “让开,你们不是要我们御月山庄东西,竟然不认得我!” 冷语试探问道,“你是御月山庄的御影寒?”江湖上传言说御月山庄的御影寒爱武成痴,疯疯癫癫的,现在看他却不像江湖传言那般疯傻。 沧海明珠5 御影寒快速出手,冷语反应不及,狠狠受了一掌,口里流出了血。果然是御月山庄的御影寒,看来传闻并不都是假的,御影寒果然武功高强。可是他们血魔神教挑战御月山庄的时候,御影寒为什么又没有出现,血洗了御月山庄也不见他出来,冷语疑窦丛生。 御影寒来到那倒地人的面前,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发,露出她那张慈爱的面容,“婆婆。”御影寒眼一瞟,看到麻绳紧箍着她瘦弱的手腕,他眼神一沉,很快解开了麻绳,红红的箍印跃上眼帘,更是让他的眼底起了肃杀之气。 起着皱皮的老手,像是用尽所有的力量才抬起了右手,她噙着笑眯着她的眼,手抚摸着御影寒的脸,“少爷……”真高兴能在她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少爷,她一手带大的娃。婆婆无限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蓝衫少年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人是御影寒,而害怕或是谨慎,“赶紧把钥匙交出来,要不我要让你们御月山庄的人统统下地狱去。冷言冷语。”蓝衫少年给了马边两人一记眼色,那钥匙他的要定了,谁要是敢来阻挡他,他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绝不手软。 苍老的面容上的浅笑消失了,老婆婆忧心道,“少爷你快走,快走!”一激动,老人口腔里面不断地流出血来,婆婆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御影寒僵着脸,眼如鹰隼,锋芒锐利,“钥匙?没有想到你们也相信那个传说……那你们是想要天下的财富还是想要天下无敌的武功?”就因为钱财和所谓的武功秘籍就毁了御月山庄,用血清洗了御月山庄上上下下三百九十二口人,为的就是那个江湖传言,说什么得到他们御月山庄的钥匙和沧海明珠就能得到财富和秘籍。江湖中人几欲疯狂,江湖流血纷争那不曾证实的谣言,都想富甲天下或是扬名武林,或是两在者得兼。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地上了御月山庄来要那钥匙,以至于酿成了如今的惨祸,而在这场事件背后推波助澜的就是江湖邪门血魔神教。 初涉江湖1 倏玉躲在一边,观察那御影寒,他和方才不一样了。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有点傻的人,为什么转瞬之间突然有此变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倏玉知道引起这一场纷争的原来是一把钥匙。那三热还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弄得断气,手段之残冷。那是一把钥匙?御影寒说的能得天下的财富和高深的武功秘籍,倏玉疑惑。 片刻之间刀光剑影,停在枝头上的雀鸟一下子四散飞走,树上的葱翠树叶被这几人的剑气扫落,很多凋落在地的叶残缺不全,上面明显地留着三人战后的痕迹。 蓝衫少年见自己的手下久攻不下,自己腾空飞起,衣袖里快速飞出很多的暗器,快如流星划过。 御影寒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了蓝衫少年的暗器,虽是大半的暗器已被他及时用软剑打下,又要兼顾冷言冷语的两人的夹攻,疏落的暗器就趁着空档零星地穿梭过去击中御影寒的身。 冷言冷语继续缠着御影寒,就算他御影寒有多么的厉害,也不会坚持多久了,他中了公子特制的暗器,冷言冷语对视一眼了然在心。 三人又持续了激战了好些时间,由于中毒,御影寒也从优势渐渐转为颓势。 蓝衫少年挥了手,让他的手下停下来。心中对御影寒一阵激赏,果然不愧是江湖中人盛传的拔尖人物,是出类拔萃,中了他特制的毒还能持续这么久,意志力确实很强,也激起了他对御影寒的欣赏。如果他不是御月山庄的人,也许他会把他收为手下,只可惜…… 蓝衫少年这时候慢慢走到了前边,撇了一下嘴,“你是可敬的对手,所以你爽快点把钥匙交出来,我也不想为难你。” 冷言回了鞘的剑整个压上御影寒的肩膀之上,暗中使力使其屈服。 御影寒没有想到这血魔神教为了那钥匙出动了他们教里不少顶尖的高手,如今他又着了他们的道,他认栽也休想他交出他们想要的钥匙,他也不想江湖再刮起腥风血雨。 “住手!”清脆的声音从远飘落,一席人都抬头寻着声源。 初涉江湖2 蓝衫少年抬起眼睑,朦胧飘渺的形影,那蝉翼玉面玲珑包裹那人的面,露出翦翦水眸。一根玉白色的钗子斜过发丝,白发如瀑垂坠,娉婷身影袅娜而来。 倏玉本想拿方才司徒云清给是绢子遮脸,奈何那绢子早就被她浸湿了,她就灵机一动拿出了这玉面具。 蓝衫少年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打量起来人,这打扮应该就是江湖声名鹊起的玉面罗刹,江湖众人绘声绘色传言的流云楼楼主,可没有想到流云楼主竟然是个女人,世人要是知道又是一惊,少年眼神一敛。 倏玉见蓝衣少年面容阴柔,细腻堪比女子,容貌艳丽,说不出的美,就连身为女子的自己也不及他,也不得不赞俯首称赞他的美,虽然司徒云清面色也阴柔,可他却略带邪气的男子气息,而眼前的少年相貌完全阴柔。倏玉视线扫过另外两位少年,青衣服、白衣少年模样清俊,态度冷淡。 “这跟你们流云楼没有关系,何苦来干涉,莫非你们也想得那钥匙?”蓝衫少年冷笑一声,难不成她现在想来坐收渔翁之利。 倏玉初次感到自己的生命倍受威胁,可是为了救御影寒她也不得不出手了,心跳猛地‘咚咚’跳得巨想,硬着头皮上了前。倏玉又看了那蓝衫少年一眼,他怎么知道她是流云楼的,在心中臆测流云楼在江湖中又是什么地位,希望还有些江湖地位,这样也许能让她顺利带走受伤的御影寒。 “我不想要你们说的那钥匙,我只想把他带走。”倏玉走到御影寒的面前,用力地扶起他,起好身,还是踉跄了一步。 蓝衫少年轻蔑地哼笑一声,看样子这人应该不是什么玉面罗刹,看她步履蹒跚,要真是内力深厚,肯定不会因为搀扶而步履不稳,只能表明她没有武功,那她又是谁,敢冒充流云楼主玉面罗刹? “那也要有本事离开这里。”蓝衫少年一说,冷言冷语齐齐拔剑出鞘,锋芒的剑尖对着倏玉两人。 倏玉佯装镇定,急中生智,接着在御影寒耳边窃窃几句,“我是没有这本事,可是司徒云清能。”一边暗暗祷告着,希望那家伙有点良心来找她这个奴仆,要不她都成为人家的剑下鬼魂,想伺候他司徒云清也只能等到他来地府报道的时候了。 初涉江湖3 蓝衫少年嗤笑一声,这司徒云清邪魅惑人,性情乖张,他会出手的事,也恐怕对某件东西敢兴趣,所以江湖人竟害怕与司徒云清做交易,又期待与他交易。一般人是闻其名色变,这一生最好不要与司徒云清有任何的交集,有东西让那位鬼医看上,值得他动手,或许能保一命,要是没有的话,那很抱歉,他会冷血看着那人死在面前,他也不眨下眼。不过司徒云清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蓝衫少年兴味地想,有机会他倒想会他一会。 “司徒云清,想诓人不会找个好点的借口。”冷语笑哼一声。 倏玉不怒反笑,“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们可要倾耳听了,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我可是司徒云清的仆人。”希望司徒云清的名号能唬住眼前人,倏玉穷目远望,希望出现那飘忽的身影,现在他们的两条小命就全拴在司徒云清的身上,心里边念叨着,他要是再不出现,他们可真要糟糕了。 蓝衫少年跃上高头大马,“那就把两位请回去,如果真是司徒云清的人,我想到时候他主人家也会来领人。” 倏玉指着他们的身后道,“看,我的主人就在你们身后。”她和御影寒对视一眼,趁其他人不备就急忙往后跑。 冷言冷语还在追的时候,就见蓝衫少年袖子里又发出星形的暗器,御影寒眼疾手快挥袖挡落不少疾飞而来的暗镖。 倏玉赶紧往前跑,转头不见御影寒身影,见他单膝在跪地,她马上跑了回去,“能坚持一下,等我找到人你会没事的。”只要找到司徒云清就好了。 青影白影迅速飘至眼前,拦下倏玉两人,冷语笑道,“还是请两位去我们教去坐坐。” “都不问问我这个主人家,就把我的人带走了,你们真是好大胆。”飘渺的天际飘荡着低沉的嗓音,低低沉沉让人不由胆战心惊,不敢等闲视之。 倏玉原本跌落谷底的心又扬了起来,听着戏谑声,她知道是他来了,心中雀跃,虽然他平时的折腾,此时的他犹如天人降世。 冷言四处探寻不见说话人的身影,神色戒备,出言讥讽道,“藏头露尾算什么?” 有一物急速飞来,让人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物是从何方而来,还没来得及闪躲,冷言脖子上一阵凉意,他低头看那物竟然是一片叶子,血滴附着苍翠的叶上,鲜红点点,冷言摸上自己的脖子,血沾指间。 初涉江湖4 一袭白衣飘袂落下,他身躯修长如玉孑立众人视线之中。蝉翼罩面,幽深的眼神中含着几分的嘲讽,薄唇如削,带出几分独特的冷漠。 蓝衫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的兴味,今日虽然没有见到司徒云清可见到了让人畏惧的玉面罗刹,也算是机缘巧合。往日江湖盛传他玉面罗刹如何了得,今日他倒有机会一试,想和玉面罗刹较量一番。他的眼睛里迸射出让人一争高下的决心,好胜心雄起。 少年右手勒马,声如雨化润物,“今日风和日丽,没有想到能在这边偶遇玉面罗刹,久仰大名。” 冷言方才已被玉面罗刹那叶子划过脖子,就知道他的内力不浅。冷语也被玉面罗刹高深的内力震慑,他与公子多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很有兴趣与玉面罗刹过招。 司徒云清淡淡不甚在意,也道出了对方的名,“慕容流川。” 慕容流川可说是江湖上的一则神话,血魔神教慕容钰的独子,他天资聪颖,四岁开始习武,十二岁那年就得他爹真传,十七岁凤县大战武林八大魔派,一战成名,青出于蓝,至今江湖中能出其右者,屈指可数。 倏玉紧张地看着司徒云清,心里忐忑难安地颠着,看那慕容流川炯炯的眼神,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过现在的情况下是三对一,虽然另外两位是不足为惧,可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司徒云清这人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是挺惹人厌的,可是眼下倏玉还是希望司徒云清赢,不赢的话,他们三个就要被另外三个带回去剥皮了。 倏玉靠近司徒云清耳边窃窃私语道,“你有几成把握,要是不行的话就赶紧溜。” 司徒云清凉凉道,“好,就因为这句话,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竟然敢质疑他的能耐。 用得着这么小气吗?倏玉闷闷想着,她倒也不天真司徒真的来送她什么东西,怕又是一番捉弄,对这个世人惧怕的邪魅公子她现在是多了几分的了解。 骤然蓝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恍若惊鸿,宛若游龙,升腾在九霄云外,飘渺无踪,接着又辗转落尘,出招之快,寻常人很难看到整个交战过程……像是古老神话中的一幅华美场面,直道‘神龙见首不见尾’。 情绕绿幽1 倏玉随着司徒云清进了繁华的街市,街道树立着巨大的石碑,石上雕刻着‘绿幽江南’四个苍劲有力的字。 倏玉这一路而来这才明白那石碑上的绿幽江南的的意思,不像是走在市集,倒像是无意之间闯入仙境般诗意的庄园,清婉简朴,古色古香。 低眉纤手抚瑶琴,拨阵阵清音露芳踪。闻音一路来觅,一刹那恍如隔世。深深庭院衬娇香,紫苑绿藤系情怀。生许转眼成浮云,景依依佳人何去,芳香难再寻。浮生若梦来……佳梦难再续。 茶肆雅座之上传来卖唱女歌声,小调低婉幽转,幽幽地为人唱着一首凄委的爱情小调,倏玉听着这委婉的曲调,被她清婉的歌喉所吸引,步入这‘一品绿’。 倏玉听着这曲,她的眼帘似又在重演那一幕幕,翩翩再现。她看着茶肆一隅歌唱的清丽身影,遥想起数年以前,那个蝉鸣幽幽的午后,那时她年华与眼前的女子相仿,都是十四五岁。倏玉听着歌女反复吟唱,仿佛那歌中的一切生动地又一次演绎……十五岁那天绿墙下的初次邂逅,好奇外面世界的少女遇见一个伟岸的男子…… 司徒云清注意到了她明显的异样,“我渴了。”司徒云清率先坐下,打发小二泡茶来。 卖唱女幽幽唱罢,就手捧着一个铜盘子下来,茶座之人,纷纷拿出铜钱施与卖唱女。那女子来到倏玉这一桌,司徒根本看也懒的看来人,自顾自地喝着茶水。 倏玉有一丝腼意,发现身上并无银子,也无常物,有也只有那些司徒云清命令过不准丢弃的玉钗和玉面具。现在他人在眼前,她根本就不敢动那些东西的主意,偶尔提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明晃晃的翡翠镯子出现在倏玉的眼前,眼前也只有这个了,把镯子轻放到那铜盘里面。 卖唱女见镯子色泽很好,“客人,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们是不能收的。”女子把镯子放回到倏玉的手上,虽然她看不到出镯子人的真面目,她相信眼前纤丽的女子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姑娘喜欢听我的小调就是对我们的捧场了。”卖唱女继续解释,其实在茶肆里面也不是真为了赚什么钱,银子多寡无所谓,只是怡情而已。 情绕绿幽2 倏玉看着手脘上的翡翠玉,把这个抛出去也好,一切熟悉的东西都没了也好。 她看着眼前清丽的小姑娘,她年纪小小却如此细心体贴,倏玉不禁微微一笑,又重新把镯子放回了铜盘,“我也只是了表心意,姑娘如果觉得自己唱得值得就收下。” 小姑娘客气鞠躬道谢,转而去了另外一桌,倏玉解了围着耳边的纱低头饮茶,茶香清幽,淡而香,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气,缕缕沁入鼻间。 倏玉意兴阑珊地打量起这间清雅的茶肆,别致又不同于一般的茶楼,从瓷器的独巨匠心,可以看得出茶肆主人颇用心思,巧用心思,构思独特。点不同的茶水,用不同的杯子配着,瓷器形态各异,有的是用琉璃色、玻璃做的,一般瓷器的,形态有如花瓣的,叶子状的,各色各异。 倏玉又饮了一口,口中回味甘甜如露,清新怡神。纤手捧杯,静静对观察对面的司徒云清,想起了三天前他与那慕容流川那一战…… 蓝白两衫的交战的身影分立在葱密的绿色浓云之上,飘袂如天外飞仙,羽化而来。 慕容流川笑道,“江湖传闻颇多,大多华而不实,江湖对你玉面罗刹的传闻倒是一点也不夸大。下次再领教你玉面罗刹功夫,到时候我可不会轻易撤离。”慕容流川坚定地望着玉白色的面具,他下次非要摘下那玉面具以洗这次的耻辱,蓝衫拂袖而去,飘渺远去无踪。 三匹马追着那消失的蓝衫少年,马蹄践踏,尘土飞扬。 “救他。”倏玉起身到了司徒云清身侧,御影寒中了镖,可是唇上早就开始发紫,唇色渐渐灰暗起来。 司徒云清理也不理,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弱者必然臣服于强者,弱者不想没有江湖地位,那只能靠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江湖。 倏玉见御影寒突然吐了口血,又跑回了去看他,“喂,你别见死不救……”倏玉的口气比起先前放柔了很多,秀气的眉流露浓浓的忧心,如果司徒云清不出手相救的话,御影寒多半是活不了多久了。 司徒云清低笑,见死不救?他为什么费功夫救这个和他不相干的人,而且他身上并无他想要的东西,“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付。”她倔强地抬头望着司徒。 司徒云清讪笑,“你?你是我的仆人有什么资格付代价。” “起码我还有一颗自己保有的心,我可以为你奉献我的忠心。” “忠心?代价我会要你付的……”要想得到某样东西,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江湖不是和睦的邻里,代价可能就是绝命江湖,司徒云清看着那张执着的脸,眼波无痕。 情绕绿幽3 一想到御影寒,倏玉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性命已然无忧,可是……对上司徒冷冷的目光,再回想起他转头来找她的那一刹那,她真切地被他感动了,可是见到身中飞镖御影寒,他又是那般的冷情。他被迷团包裹层层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一面,让人琢磨不透,他就是司徒云清。让她无可奈何的男人,倏玉苦笑。 对面的司徒云清注意到倏玉的注视,淡淡一扫眼,就别开了眼。 乍起悠扬低婉的古筝声,飘飘渺渺,犹如天籁之音,琴音里面隐约夹杂一丝的抑郁之气,绵绵从那指间流泻而出,惆怅凄婉,说不出的凄凄离别韵味,细细倾注于指上,拨动倏玉的心。 只听茶肆不少人也和倏玉一样痴迷地聆听那弦上的细语脉脉,随着那丝丝的撩动,辗转心绪。 有一人轻语问里边出来的女子,“这是白公子新做的词吗?” 女子温和答道,“是。公子熬了一宿做的新词,叫做《羞花笑》,今个儿自己就弹上了。” 这词还是新做的,词中带着缕缕似有若无的忧怨,却取名叫《羞花笑》,还真是个不搭配的名,大家听着入迷之时,清音随弦骤然而止,茶肆里的人意犹未尽,众人纷纷叹息,甚是惋惜的样子。倏玉好奇,向一边的人打听起来。 被问之人虽看不到倏玉的面,还是先瞅了她一眼,长叹一声道,“这位姑娘一定是外地来的才不知道这事。我们绿幽江南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白耘公子琴弹得好,以前是隔三岔五就能听到他弹琴,但是从一年前开始,白公子不常常弹了,只是偶尔心绪来潮时才来弹一次,这真是我们现在来一品绿一大损失。” 倏玉淡应一声,看来她今天还算是有福听到这一曲。曲终人也散,倏玉喝了茶就随着司徒云清出了门去。出了门槛,倏玉幽幽地回头看了高架着的匾额上的‘一品绿’,便很快去追司徒的身影,没入人流。 一品绿上又一次传出袅袅音,倏玉轻抬眼帘,不知道那位白耘公子究竟有什么心事,曲子弹的如此忧伤,她的心中也有了一块还未解开的心结。 情绕绿幽4 倏玉静静地跟着司徒云清的身后,直直地看着他的身影。倏玉手触着绣囊之中的明珠。明明他没有扔掉沧海明珠,非要捉弄她一番,真不懂他,摸着这重回到了她身上的明珠,他为什么非要折腾自己,倏玉不解。 一个身影猛地撞了一下倏玉,她身子不稳,盖在头上的纱罩掉落下来,一头雪白豁然出现,方才喝茶又没有把里面的纱围回去。面对众人的指点的目光,倏玉还是不能泰然面对,她赶紧蹲下把纱罩捡了起来戴回去。 司徒云清穿过人流,攫住方才那飞快的身影,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制造偷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用哪只手动的?”声音冷冷的,有些飘渺。 “大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要养,下有……下有……”一对上司徒云清锐利的眼,偷儿说话就结结巴巴了。 司徒云清冷瞥了偷一眼,看他也不过八九岁,就算他老娘是老蚌生珠好了,他倒想要知道他下面还有什么,“下有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 小偷不住咽口水,看这位公子的样子还像很不好应付,看到袅娜而来的身影,偷儿决定把主意打到那姑娘的身上,直往倏玉身上扑过去,“这位漂亮姑娘,我不是故意偷你东西的,实在是我饿的不行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姑娘……这个还给你。”扯着倏玉的裙摆,偷儿的手牢牢地扣着,像抱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放开。 一边凑热闹的人看着这一幕又指指点点,罩纱下的倏玉有几分的羞涩,她不 玉面罗刹第3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不习惯大庭广众被人这么看着。倏玉接过偷儿手里的香囊,捂着香囊,还好这沧海明珠又回来了。 “你起来吧。”倏玉拉起地上的偷儿,脸上沾着一些灰尘,看他年纪小小的怎么就学会偷窃了,怪可怜的。倏玉拿出手绢想为他擦干净脸,奈何他老是躲着不让擦。 小弃像找到了靠山,躲在倏玉的身后,然后戒备地看着司徒云清,看了他敏锐的眼,很快小弃又低下头,这男人的气势就不一般,他究竟有什么身份,小弃躲在倏玉后面,小心打量着高高的男人。 情绕绿幽5 一个身影跨步出了一品绿,款款向包围的人群而来,众人见他就纷纷散开。 清俊癯瘦的面上挂着笑,白耘暗忖,这小家伙又给他找了麻烦。 她轻柔的嗓音如三月温柔,淡淡的像是能荡涤无数的不安,她戴着纱笠,举止谦和,让人安心。 白耘看着小弃一身,怕是又来以前那一招,“小弃,你又去骗人了?”躲在倏玉身后小人儿淘气地向来人做了个的鬼脸来捣蛋。 倏玉轻抬起头,看到白耘含笑的唇瓣,视线渐渐向上而去,幽深如碧一渠,微风轻扬着他的长发,发尾飘扬,鬓下一丝轻飘。他倾笑流泻如溪水细流,他的笑让人依稀自己是在徜徉温暖的阳光下,可又似乎不经意间有一道阴冷划过。 倏玉回头看了一下那叫小弃的孩子,倾了一下自己的身温柔抚摩着他的肩与小弃对视,“你家人找你回去了,过去吧。” “不要。他连理都不理我,怎么可能是我的家人。”小弃负气地转身,他讨厌白大哥现在冷漠的样子,就算是笑也没有姐姐在时候那么好看,他不要回去。回去之后只会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一个大院子里,他都快半个月没有见到白大哥了。 白耘看着自己被晾空的手,他知道他现在对小弃做的一切是远远不够。他没有做到自己答应如素的要求,他辜负了她的交代,一想到如素,白耘又是一阵痛心,脑海之中那一抹纤柔一掠而过。 看着小弃有些相似的容颜,白耘又一阵心痛,他不是不关心,而是他不敢面对那张相似的脸。 倏玉看着小弃,知道他嘴巴上虽倔强,看他的眼神散发着渴望,他并不像他自己话上说的那样无情。倏玉又看那矗立的身躯,他笑早已僵了,眼睛里面若隐若现的光芒,那双眼像是饱含他的无奈与沧桑。 倏玉把小弃推到了白耘的面前,“早点回去吧。”白耘抱着小弃,点头对她表示感谢。 一白一青的身影,偶然,小弃回头绽放他的笑颜。他们渐渐地消失在这一片人海之中,倏玉静静注视着。 司徒云清看着倏玉,看着她嘴角因为离去两人扬起的笑,他的眉峰之间打起了皱褶,面上依然冷漠。 情绕绿幽6 低眉纤手抚瑶琴,拨阵阵清音露芳踪。闻音一路来觅,一刹那恍如隔世。深深庭院衬娇香,紫苑绿藤系情怀。生许转眼成浮云,景依依佳人何去,芳香难再寻。浮生若梦来……佳梦难再续。 倏玉细细读着便笺上的几行,几行水润盈盈滚动,一滴染湿了纸,纸上迅速晕大。寥寥几行细腻地勾勒了一对情人从相识到互许终生乃至最后的无奈,短短数语全然跃在纸上。她的指腹轻揉着纸,《浮生若梦》,叹出了做曲人曲终人散的无奈,叹幸福短暂如燕过不留影,凄凄令人不油生叹惋惜之情。 “日复日,月滚月,斗转星移。叹浮生如梦,遥想当年旧事,泪湿满怀。浩淼夜下心心相惜同病生,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她对夜幽幽。 晚风拂纱,轻轻晃动。清风吹落桌上的便笺,它随风而下,带入广袤天空之下,飘逝于夜。 倏玉伸长的手收了回来,静静地看着消逝夜空中的纸笺,神情略有些恍惚。要消失的怎么努力去抓也是徒劳。 一阵幽香飘来,倏玉微感觉困乏,踉跄朝向床铺,忽感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她重重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那身影迅速扛上倏玉,轻松从窗下一跃而下,“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他笑轻飘而出,却不达眼底。 他嗤笑一声,“生死相许?”如凄魅的纠缠,久久不散的誓言。 晨曦微露,光泽万物,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晶莹露挂绿荫,熠熠点点。湖光泛着涟漪,鲤鱼幽游水下,怡然自得。 一张幼稚的脸出现在倏玉的眼帘,占据她的思绪,她脱口而出,“你是谁?” 他一对圆碌碌的眼让倏玉有几分的熟识,他的眼神也让她有几分的亲切感,白皙的皮肤,他咧嘴时候露出两颗漂亮的虎牙。 “白姐姐,你终于醒了,有人陪我玩了。”他高兴地拍着手。 倏玉环顾四周,这里绝不是昨天她投宿的客栈,疑云初起。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脑子里对于这一切一片空白。倏玉直直地看着眼前兴奋跳动的的小孩,颇感无力。 灵光一闪,倏玉呐呐道,“你是小弃?” 白净的小孩兴奋点头,“是啊,姐姐。” 情绕绿幽7 倏玉面对这稚气的小弃一阵无奈,问她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边,他却只答说,他觉得自己对他好,就央求他的白哥哥把自己带来紫苑来。 紫苑,那曲里面唱的那紫苑吗?倏玉边随着小弃跨出了门槛边思索。九曲围廊,湖光潋滟生波,鱼儿嬉戏,清雅之极。 缕缕古筝清音袅袅随风拂来,清悦婉约,如一渠山涧泉水细流不断,令人遐想。细细品味其中韵味,弦音似清泉拂涤心中烦躁、不安等污垢。先是引人入胜,后令人如痴如醉,之后沉闷的心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绿藤绕着藤架,郁郁葱翠,紫色的花缀着藤蔓,绿色藤蔓交织垂落。交错的藤架之下青衫拂弦,铮铮响不停,幽幽荡涤心扉。修长的手按着弦,丝丝传音。 紫色花瓣飘落在他的身边,绿藤架上随风落下一片紫影,旋转落在琴弦之上,倏地他停下了手。 倏玉想他就是小弃说得白哥哥,是昨日接走小弃的那个人。 白耘看着她娴静如花照水。 “小弃,你怎么还没有去学堂?”白耘对着倏玉身侧的小身影皱起眉峰,这小弃真是越来越皮了。 小弃扁着一张嘴道,“好不容易你请了姐姐来家里,我今天就不去学堂了。” 小弃把倏玉拉了上来道,“白哥哥,这是倏玉姐姐。” 倏玉顺着小弃的介绍,温和点向白耘点了头,思索着自己怎么开口,也想问问他难道真的是为了小弃的一句话把自己弄回府,阅历尚浅的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不失礼数又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耘见倏玉柳眉深锁,水盈瞳眸含着明显的疑虑。 “小弃,你如果再不去学堂的话以后你就别去了。”白耘笑如春风,薄唇微起,“我会专门请夫子来教你。” 小弃马上一溜烟似的不见了,以前姐姐在时候就是请了很多个夫子轮流上阵来为他授业解惑,幸亏了白哥哥说情,自己才能上外面的学堂,他可不想重新品味那时候的苦难。 初情深深1 青衫袖扬,白耘邀倏玉坐一边的石凳上。倏玉环看四周,绿藤缠绕的石柱离地之处,生长着碧翠的青苔。石桌上炉鼎里香气飘袅,沁香怡人。 白耘坐到倏玉的对面,丫鬟们手捧各式点心进来,一一摆放好,又有顺地退了绿藤之下。 白耘轻笑一声,“在下白耘,这几日就先劳烦倏玉姑娘先在这里歇下。” 倏玉一听这名又抬头看了一下他,就是那个绿幽江南人人称颂的才华横溢的白耘,《浮生若梦》曲的撰写者——白耘?她径自揣测着。 倏玉心思陡转,他与自己最多也就一面之缘分,只能算是萍水相逢一场,还没有到他邀请自己来他雅舍小住的情意,他究竟有何用意。 “早就闻得公子文采超群,早在一品绿就巧闻公子拂琴。眼下有此机遇欣赏公子高超的技艺本应不该推却,可倏玉还有些私事……”倏玉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纤手托额,倒在石桌之上。 白耘的指轻柔地划过倏玉的光滑细腻的额头,轻撩覆盖眼前的刘海,松手。他轻嗤一声,只是没有想到冷血无情,冷心冷面的司徒云清,身边会跟上一个女人。 凡是找过司徒云清的人都应该知道,司徒云清除了对方有令他心动筹码之外,还有一个条件都应该知道——他拒绝医治女人。一想起这,白耘心海翻腾不止,那他就会让司徒云清这家伙破戒,他的眼睛里不再清澈,混沌着不清,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深深庭院衬娇香,紫苑绿藤系情怀……古筝声如歌如泣,缕缕清音飘荡而来,像在低婉凄诉。跟卖唱女唱得又有一些不同,似乎又比她唱得更为切入,那种哀痛是从心底发出的,哀痛之余似乎充满了恨,琴音绕梁不绝。 倏玉纤手抚洁白无暇的额,下了床铺。寻思着自己方才明明是和白耘在庭院里面聊着,怎么又到了床铺上呢。耳聆听那凄愁哀怨之音,一路而去。 屋子里面哪里还有什么身影,空中飘来幽幽一声,“只要你安心待在这边,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初情深深2 日子在百无聊赖中寂静地过了两天。倏玉感觉日子似乎回到了一年以前,寂寞又有点漫长。闲暇之余,偶尔她就重提笔管,笔墨一路清雅之景。纤长的手触摸那些干了的墨迹,像是又一次经历行程,她笑了,笑得很是满足。 她想起年少的自己独自坐在深深的庭院里,羡慕天上自由飞过的鸟儿,想象自己如果是断之云絮,轻飘九天之上。偶尔倏玉也会闭上眼,在自己的思绪中任意游荡,恣意自由。 古筝声又一次扬起,倏玉顿了手,依旧是那首《浮生若梦》。弹的人每每弹上个半天,每回都是情意缱绻缠绵,更让闻者感觉其中情深似海。娓娓叙来,只叹此情可待曾追忆,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谁有幸得如此眷属,也不往来人世一遭,倏玉由着悠扬的音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勾勒出如神仙眷侣的朦胧景象。 白耘想起那个被关在房里面的白发女子,想起她的感叹。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触此语伤情怀,白耘豁然收手停奏。 白耘伸手去接那如蝶坠落的紫色花瓣,轻柔地把它放在琴弦之上。恍惚间,他想起如素和他嬉戏的日子,他们比肩谈起诗词,小论歌赋,琴棋书画怡情养性,陶冶情操。想至碎心一幕,他心情跌至深谷沉沉,柔情的眼睛里被仇恨取代,浓郁得让人化不开的恨。 白耘现身见倏玉,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眼前的女子怎么也恨不起来。要真是能恨起来,这两天也不会让她过得这么‘平淡’。 她淡淡如水令白耘不由联想起那纤柔的身影,淡淡的如素,记忆如翻江倒海般向他袭卷而来,倾泻如银河直下九天。 白耘眼望远处,缓缓道出…… 阳光沐浴着春暖花开的绿幽江南。如闲云野鹤的少年走入了这古色古香的小镇。幽深的小镇让少年流连往返,最后落脚在这一片宁静之中。每天过着闲闲的生活,日子过得也是惬意。少年善弹,每每慕名而来的清雅人士多不胜数,少年也成了这绿幽江南闻名遐迩的人物…… 初情深深3 夕阳红笼着青翠的杨柳,风吹杨柳,晚风中抒着难解的惆怅。倏玉的手撩过清澈沉静的湖面,轻舟缓缓荡漾过湖面,轻舟中古筝声委婉动人心弦。 流泻的是轻快的音律,虽是傍晚将近,引得停靠在树枝叶上的鸟儿留驻贪听。突然雀起如云,煞是壮观。岸边之人纷纷看着这些奇异的景象,赞叹声迭起不断。 鸟儿时而娉婷翩翩起舞,时而如黄莺般悦耳鸣叫,时而各自散去,时而重聚一处。 天幕悬黑,曲终人散,倦鸟还巢,月明星稀。 白耘停下手,抬头望着船头灯笼之下朦胧的纤细身影,“外面泛寒,你进来吧。”他也撩开飘扬的白纱,也走到了船头。 “今日弹的很是流畅,快意江湖。人生眨眼数载,何必太执着于心中的恨,如果如素在世,也不愿意你为她如此颠沛生活。”人生在世,如素姑娘有幸得此一君,怕是已心满意足,只是叹缘分太浅,只能恨这无奈。 白耘笑了,“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爱之欲其生,无能为力地看着心爱的人死的自己面前的哀痛。”每夜辗转无眠,恍惚度日,日子像针扎在心头,久久不能退去的痛。时光流逝,午夜梦绕的音容笑貌逐渐变得模糊的茫然挫败感,又有谁知道他的痛,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吗?倏玉想起当初满腔仇恨的自己,光阴在指间划过,在自己的心中一隅中隐约还埋藏着一股恨,想以祥和粉饰太平,终究被白耘的话唤起。 月色皎皎,直泻澄净湖面,朦胧银色笼轻舟,水流细细。礼花上天,如梨树挂白花,千朵万朵瞬间绽放,熠熠点亮星空,刹那之间如白昼突现。 不远处一只轻舟灯火通明,轻纱随风飘荡,连珠笑语流泻,嬉闹之声不绝于耳。那船轻掠他们的船而过,倏玉偶见里面之人声马犬色,好不放浪,轻嗤一声,转身回到船里。 锦绣公子放浪形骸,犬马声色,轻舟疾过,眼前闪过一记轻蔑眼神,他不羁笑看,抬头望到一个如玉背影,更是放荡不羁。 初情深深4 黑衫冷面,他左手拿剑缓缓进了客栈。 见多识广的掌柜看来人拿剑就心生戒备,打量来人,浑身透着煞气且煞气甚重,叮嘱小二留个心眼好生伺候不要得罪了他。那黑衫人环顾客栈,挑了角落的一张桌子放下手中的剑坐了下来,叫了些酒菜。 小二听掌柜的话,很快就为黑衫人打点好酒菜,见他没有别的要求,就很快退走了。 临座之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黑衫人拔出那把剑,血腥味散出。剑主人冷眼扫视旁座好奇之人,继续用白绢擦拭染血的刀身,上面露出一个图案。灯光折射之下,刀锋愈见其锐利,是一朵绽放的莲花,见图案者纷纷离座。 江湖第一杀手江洹凤他有把凤吟剑,凤吟剑并无特别于其他剑之处,只是剑身有一朵盛大的莲花,也有人说是两朵莲花,因为根本没有人仔细看过那莲花,所以只是猜测究竟有一朵还是两朵莲花,不过只知道会有莲花。莲花是代表江湖第一杀手江洹凤赐予的死亡之花,有江湖人就因为闻莲花而吓破胆,而越来越多的人近来把莲花传为不祥之花。 江洹凤执起酒壶,酒洗剑身,剑面上明晃晃地映着一个身影,他回望那人,就是他现在要找的人——司徒云清。 司徒云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自是察觉江洹凤的注视。谁还能如此苦心,竟然请动这名满江湖的第一杀手来对付自己,可惜今晚上他没有时间精神和这位杀手玩耍一番。司徒云清轻扫了一眼众人惧怕的江湖第一杀手,嘴角抿笑扔下一锭银子,去赴会去了。 晚风拂柳笛声残,小舟夜泊树下近酒家。临水凉亭,船家在亭里煮着酒,小酌一番。凉亭外一路望去,一片繁华似锦,人海茫茫。 司徒云清走在紧簇的人群里,人声鼎沸,他置若罔闻,他不懂一张张普通的面孔上的满足,也不知道什么值得他们露出那种傻瓜般的笑容。他像个匆忙的穿梭过人海进了凉亭。 司徒云清稳稳地坐在船中,船家唱起了小曲,幽幽的湖面上响着船家粗犷的歌喉,别有一番情趣。 小舟浩浩前进,划到湖中央,远眺湖面,灯火摇曳。夜晚的船只也是绿幽江南一道亮丽的风景,湖上歌舞升平,莺声流转,潇潇笛声,古筝琵琶争相斗,弦上寄情,指间诉情,款款流泻。 司徒云清扔下一锭银子,人飘浮湖面如蜻蜓点水,白衫迅速飘至一挂着‘白’字灯笼的船上。风吹着他的青丝柔软漂浮,微风捋着他的衣袖和船上的纱缦缱绻飘动。 初情深深5 倏玉透过白纱到孑然而立的身影,月撒一身银白,恍如遗世之人,清清淡淡。 倏玉想过再次见到司徒云清时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会怪他的冷情,亦或是为了白耘抱不平,可这一瞬间她只是无语。 身后一股力量让倏玉飘出小舟,船头洁白的身影腾空而起。倏玉惊愕的表情飘出了船头,被推出数丈之远。 司徒云清暗中使内力让倏玉在临近的一小舟降落,很快收了掌风。 倏玉人掉在小舟的顶上,趴在船顶,她着急地搜寻着那个风清云淡的身影和那艘小舟。 她小心地走在船顶之上,小心碎步走着。衣袖飞转,她如晚风中飞舞杨柳叶,飘转而下。 倏玉以为自己会摔的鼻青脸肿或是栽到湖里,耳边传来了戏谑的嗓音,“以前还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今美人从天而降入我怀,看来以前夸说做梦之语也能成真。美人香啊……”浮夸的言语充斥耳侧,倏玉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猛浪之人,轻抬翦眸,面上有几分的恼意,对上他含笑的眼。 倏玉挣扎出了他的怀,他一身锦绣红衫,全身透着纨绔子弟之气息,对于他紧扣是她腰上的大掌,依然受他挟制,她翠眉微皱。 尹泓飞细细打量跟前的美人,那不是垂暮时分,临舟上对他嗤之以鼻的娇嫩美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那背影影早已经娟刻在他的脑海,最令他深刻的怕是那一头在银月下愈加鲜明的白发。他尹泓飞自打混着胭脂堆开始,还没有闻过如此的美人香,沁香若有似无。 “如果已无事,可否请公子放手。” “不要,你是我的。”尹泓飞咧开一笑,继续嗅着那淡淡的香气。 正在倏玉准备发怒之际,一道声音为她解了围,“我说尹大公子,你对我们这样,自是求之不得。人家可是脸皮薄的好人家姑娘,你紧拽着她不是破坏人家的声誉。” 尹泓飞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轻掐了出来的美艳女子的下颚,轻笑道,“莫不是美姬你吃醋了……” “公子……”里面娇哝声不断,里面出来两轻纱裹着妙曼身姿的女子,兼衣不整齐,凌乱中生着万种风情。倏玉叹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外如是。 战1 平静的湖面骤然激起巨大的响声,湖水四溅。一时湖面各个小舟议论声沸腾,众人指手画脚伸长脖子观望。 两道身影如黑夜中划过的流星火焰,交错纠缠。还在荡漾的是湖水被他们的掌风击中,水花飞起几丈之高,飞至高空之后,水滴又重回湖里,有的被两人的掌风击中,横飞的水滴被打到临近几艘小舟之上,船上之人嗔目结舌头,有把自己的船退至几尺,以免被两人雄厚的内力伤及。 倏玉离那交战的两人有些距离,忐忑不安地看着浮光掠影的两人。两个身影飞腾于湖面之上,如行云流水,一道迅猛之光突然正面劈向司徒云清,倏玉情不自禁大喊一声‘小心’。 在有些嘈杂中,司徒云清还是听到了那一声叫喊,他知道是倏玉叫的,她是关心自己吗?他身姿矫健地转至一边的船顶之上,身侧升起千万条水柱。 白耘拨弦强攻,手拨琴弦划出一到强光,从眼前的湖面掀起水帘,席卷冲至司徒云清暂时停落的船只。 船身轰然被损,船头、船尾巴折成两断,湖水快速沿着裂开的痕纹,迸进裂洞,水很快注满船。船注水过多,倾斜倒向一边,船头船尾在湖面翻了个身,湖面上呼救声嚷嚷。 司徒云清稳当地落在被击毁的小舟散出来的木块之上,如静立在湖面。 尹泓飞看着停立水面之上的白色身影,能靠着一块木能立在这湖面之上,还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过拿琴弦攻击的人也不是可欺之人。 尹泓飞调侃地靠在倏玉身侧,“原来那白衣服的是你心上人,不过刚才你是怎么跑到我们船上的,你心上人都没有好好保护你呀。” 倏玉并没有答话,只是紧张地看着司徒云清和白耘,再这么打下去,迟早要出事的,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现在面上看上去两人旗鼓相当,不过你别担心,你心上人只要回攻,我看在五十招之内打败对手是没有问题的。”尹泓飞继续在倏玉耳边嘀咕,她越是不理他,他越是多话。 战2 “他能在五十招之内打败白耘?不行,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再继续打下去。”倏玉脱口问道。 尹泓飞坏笑道,“莫非这两人是为了美人你而战。这白衣的是你的心上人,但是美人你对那拿琴公子一见钟情,然后你红杏出墙被白衣公子发现,然后他们就决定以比武来决定美人你是属于谁,这样的话我也去凑凑热闹,美人最后还是由我抱。”尹泓飞想得美美的,一阵满足。 倏玉对尹泓飞的不正经无力在心,她也懒得分心跟他去辩解,“你和他们的武功相比,谁的比较高?” 尹泓飞托着下颚,故做思考一番,然后漫不经心,“我的武功是还可以的,本来我是想等他们打完之后我再去坐收渔翁之利。竟然美人对在下一见倾心,那美人如果肯告诉我你的芳名,在下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尹泓飞油腔滑调,洋洋洒洒一番话让人鸡皮疙瘩顿起。 尹泓飞那番陈词,让在座的美姬等三人嗤嗤笑不止,平日里在她们面前怎夸自己英雄之人,今日却谦逊起来,真有很多的做戏之嫌。 倏玉略过尹泓飞的累赘之语,“帮我带到那只船上,还有你能帮我把那两人拦下来吗?”倏玉纤手指示不远处的船只,神情依旧紧张。 尹泓飞捋着自己的下颚,向着美姬一行人,“本公子不比上面打架的两人帅吗?美姬你说这美人为什么老是不爱答我的话。”他一脸的自命风流,逗着原先和他嬉戏的女子们。 倏玉见尹泓飞没个正经样,还是不想他能帮自己什么忙只,只能在这船头干着急。 司徒云清白袖一挥,袖风让平静的水面突然升起一片水柱,迅速凝聚成一股力量强大的水柱横向白耘直飞而去。后者一个矫健翻身,人立水柱之上,琴弦不断拨动,千百条小水线如蛟龙从湖里飞卷起直冲那皎洁的身影,白色身影一晃而过,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她一定要阻止两个狂人在这么继续下去。如果真不幸被旁边这个男人说中的话,白耘可要遭殃了,同时她也不想司徒云清出事,难道是自己真有奴性,做什么都要为他着想,倏玉心中百思千回。 “倏玉。” 战3 尹泓飞不知道,今后这两字会与他纠缠很久,那已是以后的漫长故事了,而今晚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邂逅。 尹泓飞谈笑之间运气在倏玉身上,她触不防及,任由柔弱的身躯如蝶翩跹而起,飞向那激烈的争斗之中。司徒云清一个箭步上去前怀抱着倏玉的腰,在湖面之上如履平地,最后飞到了白耘原来的那条船上。 待定之后,司徒云清瞄了那非常热闹的那一船,看到那身穿一身红的陡生厌恶之感。 倏玉惊吓之后迅速回了神,很快挡在司徒云清的面前,“别在继续打下去了。” 司徒云清不语,带起倏玉像展翅的雄鹰,借由湖面小舟如蜻蜓点水般飞过沉沉的夜幕。 白耘一脚借着湖面的浮木,一脚碰触湖水滑行,至拱桥前几尺,豁然高飞,如尘埃稳稳落在拱桥之上。 “司徒云清,我们的账还没完。”白耘力拔一根琴弦,充满怒火的眼前冒出诡异的紫色。 紫色妖瞳,丹青魔琴手慕容流枫,那个消失江湖数年的另外一个传说。司徒云清看着他仇恨的眼神,依然静静,他太清楚这个眼神了,因为这个世间有多少这么相似的眼,他们都怀抱着同样的仇恨,静静地注视着他,像火焰般炽热般想吞没他。 司徒云清冷眼旁观,对于慕容流枫的宣言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转身离去。 慕容流枫运功已到了疯狂之时,“司徒云清,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的眼前恍惚一道身影,如素如素……她知道今日是自己为她报仇之日,所以也来了…… 倏玉见白耘执着于心中恨意的,忍不住规劝他几句,“白大哥,我想如素姐姐要是地下有知,亦不希望你继续纠缠这段仇恨。你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她并不希望你过着现在让她心痛的日子……”爱一个人,只要对方幸福活着,就是对彼此最好的祝福,如素姐姐有白大哥这么深情的男子爱着,她离去的时候也是含着幸福的吧。白大哥又何苦醉心仇恨之事。 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战4 狂躁中的白耘看到倏玉,暴虐般的躁火突然一落,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难道她还不懂吗? 日复日,月滚月,斗转星移。叹浮生如梦,遥想当年旧事,泪湿满怀。浩淼夜下心心相惜同病生,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如不是她也曾经历经情事,何以写下如此悲婉之语?白耘神色复杂地看着衣袂飘扬的女子,她有时候像是另外的自己,这么的相似,而只是转眼之间,她又似乎那么难以让人看透。 “我以为我们是同病相怜之人。”懂他就不要阻止他为心爱之人复仇,只因为司徒云清那一句不医治女人,就把他打入万丈痛苦的深渊。 倏玉偶然一丝恍惚,他们是为情苦的同病相怜之人,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比自己幸运多了,她用力呐喊,想喊醒执着仇恨中的白耘,“是,也不是。比起我,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得到了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就算今生你们的缘分匆匆,她短暂的生命里却有最精彩的拥有。而我只不过是坠入了一场阴谋之中,我从来获得过我想要的,留下给我的只是一道疤痕。”一道好了,却永远明显提醒自己存在的疤痕,刺目的印记。 一道至死也不会忘记的耻辱印痕,永久地印刻在心门之上。有的也只有那灰暗不可毁灭的记忆,每一次想起,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剜着自己的心口,像一寸一寸地啃嗜灵魂,直到痛得没有思绪,乃至麻木不仁。 白耘越过倏玉,猛烈攻击司徒云清,后者巧如灵蛇,游刃有余。 时如行云流水,时如雷电闪过,倏玉都不知他们大战多少回合。 白耘如断之云飘浮而来,掉在拱桥之上,口溢血红。倏玉忙顿下身扶立起白耘的上身,靠在她的怀抱之中。 “白耘……”倏玉急呼一声,她抬头看到直立面前的司徒云清,他真是冷情之人,不过她自己也早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情,他也没有心!他轻贱别人的生命,冷眼看人。 “没有情,根本不知道温暖是什么,而太想要情,只是被伤而已。哈……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白耘望着簌簌泪下的倏玉,他望着那朦胧中出现的如花女子,他的嘴扬起了一丝的浅笑,细细的,却是那么的温暖、满足,她终于来接他了……他的眼中,白茫茫的一片,寂寞退去一丝的温意…… 倏玉看着搭在自己手心里他的手瞬间滑落,他还是离开这个令他心痛的人世,那嘴角轻扬起的祥和,感觉他的宁静与幸福,他终于投向了另外一个他渴望已久的世界。一瞬间生命就凋谢了,对他来说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重生吧。她望着高悬的天幕,静静地……而她的心中繁衍出不解,一个生命就这么轻易结束在司徒云清的手上,而他却没有半点后悔之意…… 暮色越加的深沉,有一种让人窒息般的深沉。 生死相许 倏玉看着不再天真淘气的小弃。他冷冷的双眼,她心里又是一镇的辛酸。白耘的死让这个孩子在短短三日之内很快成熟,只是他偶尔露出的眼神让倏玉忍不住疼惜。他不像一般的小孩哭闹来着,这让她更加的担心,他的坚韧也只不会让她更为他心疼。 倏玉本来想把白耘的墓安排小弃姐姐的墓的旁边,小弃说让白哥哥和姐姐永远在一起,所以就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墓碑上没有写上白耘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上面题着四个凹体的黑色大字——生死相许。对于他们,倏玉想没有比这四个字更恰当。偶尔倏玉还会想象,被白耘爱上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她也会羡慕起他们的爱情,他们应该是被世人妒忌的佳偶,也许连天神也觊觎他们的幸福,才想用这么残冷的手段让他们曾经阴阳相隔,但是命运最终还是输给了他们,相爱的人不畏惧他们的阻挠,最后还是一起了。 她的手轻轻触着碑文上的字,生死相许。 风吹着墓地边上的青青草,带来大地清新的味道。夕阳下,晚霞染红了天际,墓前白烛一寸寸燃着,似有无限的寂寥。 倏玉坐在的绿藤下抚琴,不由地遥想起那个寂寞的身影,小弃坐是她的身侧,专注地听她从指间流泻的天籁,他仰望星辰,璀璨夺目,熠熠闪亮。 曲罢,倏玉才惊觉一朵紫色的小花无声无吸地飘落在琴弦中间,她拾起那朵小花,就听到小弃说,“这是白哥哥最喜欢的花,曾是姐姐最喜欢的花。”每次看白哥哥珍惜的样子,小弃的喉上如刺在梗,突然神色黯然。 “小弃愿不愿意跟倏玉姐姐离开这里。”倏玉想到小弃还只是个小孩子,家里似乎又没有什么大人,这个被迫一夕长大的孩子,总是让她心疼,也许小弃和自己似有相似的影子。 小弃倔强地扬起头,望向屋顶之上那飘忽的身影,眼神之中带着超乎年龄的早熟,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为死去的哥哥姐姐报仇。青涩的脸上一样的执着,他心如铁面如霜,他向在泉下有知的哥哥姐姐发誓,他一定会手刃仇人,用他的血祭奠他们的亡灵。 小弃坚定的望着倏玉,“不要。告诉他我会去找他报仇的,总有那么一天的!”小手指想屋脊之上飘扬的影子。 倏玉顿顿地立在这边,心中如一巨石压在心中,让她困难地喘息着。 分道扬镳1 倏玉静静注视他的背影,想透过他的身去看他的心,他究竟有一颗怎么样的心。本以为他并不像世上人所说的那般无情冷血,倏玉恍然发现,原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他的漠然根本就是他的本质,像磐石般让人无法转动。 倏玉回头看着门口那孤单的身影,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把小弃孤单的身影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记忆中,还有那双不再清澈的眼,绕在倏玉的心头久久不曾忘却的坚毅。她回头看着始作俑者,心中升起异样的情绪,她有一些恨,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漠,恨他的不知悔改…… 他不救女子吗?可不是救了自己。不救女子只是他不想救人的借口,这么一个简单的借口,却让一对有情人离恨归天。生命之于他,不过是水中浮萍一般。 寂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倏玉不想继续隐忍,质问眼前仿若无事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夺去白大哥的性命,为什么就轻易剥夺一个人是生存的权利?你是医不是锁命人,学医不是让人救死扶伤,而不是肆意地去掠夺别人的生命!如果你教你医术的人知道,也许会懊悔为什么去教你学医术,医术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种摆设,杀人的利器而已!”他根本就不懂医德、医心,一个根本没有仁心的人凭什么学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根本是在愚弄世人! 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还要跟着?如果脱离他的代价是死亡,她也不会害怕地眨下眼,她不想继续看着很多陌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倏玉跑一边的路去,从今后,她就是自由之身的倏玉,再也不会跟着那冷血的司徒云清。她跌撞到一个宽阔的胸膛,眼前一片的黑蒙蒙,“对不起。” 江洹凤看着梨花带泪的纤柔身影,她慌乱的样子就这么直直地跌进了他的世界。他想起那夜救他时候也是这般的慌乱的她,有一种熟识的感觉冒上了心头。 “恩。” 倏玉抬头见映入眼帘的身影,先是一惊,他不是那夜自己的缘花宫所救之人,后来却不告而别的黑衣人。他与那夜并无多大差异,依旧是一身的黑,面上一片清俊,想到自己那夜是偷摘了他的黑巾,便假装不认识他,收敛她的惊讶。 江洹凤把倏玉惊讶又安静的神情收在眼底,猜测她许是认出了自己。跟踪司徒云清这么些天,还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司徒云清的人,那个不近女色的司徒云清。不过从他这几天暗中的观察来看,司徒云清对她也不是很无情,至于这次要请司徒云清去的任务,恐怕也不像当初想的那般了。 分道扬镳2 司徒云清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他本来就是这么个冷情冷心之人,她又何必大声质问他是什么样的人。人世间本来就是一场繁华阙梦,何必太在意。 那个叫白耘的,不,应该叫他慕容流枫,反正自己不杀他,他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他早就练魔功时日不多了。女人果然是麻烦的源泉,曾经名噪江湖的逍遥少年,也终究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还是为他惋惜地感叹一声。 司徒云清略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远方,世界的很多事,不是他能解释,他也不想解释。孤傲的背影立在苍穹之下,望着流逝的云彩,掬手空空一片。他睥睨天下,万物之于他就是一场空,他又何须去理会她那番义正言词的话,她至于自己,不过对于师父的诺言。 一只白色的信鸽飞至司徒云清的身侧的地上,他手捧信鸽,抽出其中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小字‘欲救佳人,先往血魔神教。’瞬间纸条成一片片的碎沫,随风而逝,他的嘴角含着兴味,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大胆敢来威胁自己的人,很是有趣。 天上云散漫地舒卷,苍穹流云匆匆。 倏玉实在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擅自决定跟着眼前这个黑衣男人。她之所以厚脸皮跟着他,是因为他说决定报答她对他的救命之恩。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多么的好,却还是被看穿。 江洹凤虽然是个杀人如麻的江湖雇佣杀手,可她的救命之恩,他一点也不想欠,就当他还了这个情,以后两不相干。 “我很奇怪?”倏玉并没有戴任何遮挡白发之物,看着旁人像她投递而来的眼光,有不屑,也有畏惧的目光。经过他们身侧的人行色匆匆,生怕碰到倏玉他们会很倒霉般。 江洹凤淡看了倏玉一眼,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冷眼扫过那些路人,被冷光注视之人,纷纷低头赶紧离去。 倏玉有些忐忑,众人注视的眼神让她很是不安。别人看她的眼神到现在她还是不习惯,她觉得每个路过的人都好奇她那头白丝。 突然一群孩子跑了过来,孩子王带头向倏玉扔小石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白发妖魔,可恶!”跟随的孩子有样学样子,纷纷向倏玉掷石子,嘴巴里面嚷着不雅之词。 白发妖魔1 倏玉见蜂拥而来的小孩骂的话,她心下一痛,更是无心躲避小孩子们的连番攻击。 江洹凤手腕迅速地翻转着他的凤吟,那从各处飞来的石头很快被他挡下。江洹凤如鹰锐利的双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群孩子,小孩子很快就做鸟兽散了。 江洹凤回头看着倏玉,她细腻的额头隐隐泛肿,还是被那些插针入缝来的石头给伤着了。胜雪的凝脂泛出的那一斑红,令江洹凤皱起了眉。 倏玉觉得额头微微有些刺痛感,柔荑轻碰额,就听到少言寡语的江洹凤开了口,“那边 玉面罗刹第4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点发肿,先不要乱碰。 ” 倏玉他们进了一家叫‘宝和林’的药铺,不时候看到路人鬼祟地打量着他们,应该说是打量倏玉为多,而对于她身旁冷冷轮廓顿时歇下了声,很快撇到一边。 江洹凤将一锭碎银放在柜台之上,“跌打药。” 掌柜听到银子按在柜台上的声音嘴角扬起谄媚的笑,抬起头见到高大男子身侧的白发女子,收敛起笑意。掌柜着把碎银推了出去,板起脸道,“跌打药店里没了。赶紧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倏玉一听转身提腿要走,江洹凤冷冷一瞥掌柜,他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掌柜突然的态度变化,“跌打药。” 整把未出鞘的凤吟剑搭在掌柜身上,江洹凤眼波中的肃杀之意让掌柜收敛了他的嚣张和不耐烦。 “客官,一切好好说。小的这……这就给你拿。”掌柜抖擞着抽出身后架上的一个抽屉,有些急乱地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柜台上。 江洹凤示意倏玉拿药瓶,示意她出着宝和林药铺。倏玉一出门,江洹凤沉声道,“为什么看见我们神情就变得很古怪?”一路而来,众人奇怪的表现,不得不让他上心。 掌柜畏惧他一身阴冷之气,也不敢隐瞒,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这江岭镇本来一个民风古朴的小镇,这里的人白天勤劳耕种,晚上一家和乐,可说是一个幸福的小镇。自从几年前镇上来了几个奇怪的白发人,这小镇就越来越不安宁。接着还陆续发现很多离奇的事,不少妙龄少女的尸体在小镇的一个城郊被发现,手中还握着几缕发丝,而且是白发。原先几起少女被杀事件发生时候都以为不是白发人做的,毕竟天下白发之人不少,直到小镇乡民亲眼目睹白发人残冷杀害少女的事发生,大家才知道真相。小镇一下子像被炸开了锅,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有些家里有妙龄少女的都纷纷外迁,以逃避最后被杀的命运,可没有想到,那些想外迁的人纷纷死去,镇上的人也不敢外迁。可是每年到了这段时间,那些白发人又会出没,镇上还是会死不少的少女……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这个偏僻的古朴小镇,蒙上了一层阴恐的面纱,死神纠缠着镇上的乡民,诡谲…… 宝和林外清脆的一声,‘砰’地惊动了里面的江洹凤,他闻风追了出来,只见地上瓷瓶破碎,药酒静静地淌着,沾湿了地上的尘土。 白发妖魔2 被点了|岤的倏玉就这么被两位姑娘带到了一个阴暗的洞|岤。风在吹,森森地回荡着风吹的声,仿佛是在叹息,幽怨地叹息。 洞|岤里面偶尔有些白光闪过,山涧之中的风轻柔地吹着那飘荡着的纱,带着几分鬼魅,让倏玉不住害怕,心中泛起阴森的疙瘩。 薄纱后面隐约透出一个身影,倏玉怔怔杵在那边。 只听到一姑娘恭敬向纱帘后的人呼道,“主人,我们找到了个女人。” 从纱帘后面飞出一团小小的东西,如流焰的火飞过倏玉虚掩的垂发。 “以后就按这标准找,别再找些让我不好下咽丑女来,要不为了保命,我才不要那些蠢货。”里面豁地扔出两具衣不蔽体的女尸体,均被扭断了脖子,口吐红舌,双目恐惧盛满。 倏玉一见那两具尸,几欲把自己的胃里面所有的东西要吐出来,她竭力控制她内心的恐惧。 “你们把那两个服侍不周的臭东西给处理掉。”里面的声音幽幽地传递出来,倏玉感到他的声就像阎王的恐怖。 带剑的两姑娘训练有素地各自拉了个人出了洞|岤。恐惧在倏玉的心中徘徊,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不是现在也轮到她死了。她才想如果离开司徒云清的代价是死亡,她也会离开,果然上天还是应验了,这是在惩罚她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风徐徐地吹着,晃动的纱让倏玉不安,她局促不安着。 长长的鞭子向倏玉迎面而来,牢牢地扣着她细细的腰,她迅速被抽到了那薄纱之后。这里她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席卷来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果然是个我见尤怜的美人。”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脖颈之间,床铺之间的糜烂滛味肆虐地散发着。他的手抚着她的脸上,细腻的肌肤让他有点爱不释手,流连其中。 倏玉嫌恶地望着那男人,这相似的味道让她更加的反胃,也激起了心中刻意去遗忘的仇恨之火,让她想起了那张令她憎恨的脸,沐紫君的脸。 白发妖魔3 男人扯下她肩上的衣衫,他的手停留在她圆润的肩膀之上。 “美人你在害怕……”男人的倾吐的轻轻话语,让躺在他怀中的倏玉瑟瑟动,男人笑笑地解开了她的|岤道。 倏玉行动自由之后,推开了触摸在自己身上的粗糙手掌,她很快缩至到一角,似乎能察觉到他张狂的气焰,还有他的邪恶。 突然倏玉感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沁入自己的肌肤,她的手一摸,湿润的,柔滑的,那东西很快咬了她一口,接着就直直地掉在她的怀中。倏玉这一摸整体,知道了个隐约,、是蛇,她手一抖,把蛇扔出了帘外。对眼前未知,她加深了对这男人的恐惧,竟然把蛇弄在床上。她的手边有触到了凉凉的,她一惊,蛇又惊地咬了她一口,重复方才的过程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男人笑了,“有意思,竟然还是个毒美人。我那些宝贝都伤不了你,看来你身上的毒确实不一般了。” 霍然,倏玉感到眼前火光一闪,刹时照亮了幽暗的洞|岤。 银白色垂落在他的胸膛,皮肤过于苍白,高高的鼻梁上有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让人迷乱。一道从右额下来到右边眉的眉峰上有一道大大的疤痕,依然无损这张俊美的容颜。颚下新生的胡渣斑斑,眼神轻佻。他的上身未着半缕,恣意地靠着后壁,神情慵懒。 毒,她身上怎么会有毒,看着死在自己身侧的蛇,倏玉心中一阵胆颤。她想起了司徒云清,莫非自己当初咬他时候不小心嘴里沾到他的血,她想起那时候笑得风清云淡的他,他笑着给了她两个选择。倘若自己不是有毒之身,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不是轮到她了呢?一阵激灵击中她心,如冷风中飘落的柳絮。 黝黑的洞|岤对于他秦卿来说并无多大的差别,他在黑暗之中依然能看到清澈的双眼,还有她无所藏匿的害怕神情,点燃了一盏油灯,她清妍的面容就这么直直入了他的视线。 油灯突然被打落,洞|岤又复了冷清,晃动着幽深的阴暗。 外边传来了一记疯狂的笑,“卿郎……” 倏玉听这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就被秦卿拉至了他的胸怀,他长长的发如丝绸垂落在她的圆润肩头。他的发拂着她细腻的肌肤,她自己地往身后退了些,两人更加的贴近,更加的亲密。 白发妖魔4 秦卿慵懒地拉着她倒在一边,手紧紧地扣着她细细的腰,鼻闻着她发间独特的清香,令他心驰神往,春心荡漾。要不是外面有搅局的人,他早迫不及待地想摘下这朵芬芳馥郁的幽兰。 一身妖艳的红纱轻轻飘至,声柔如在耳边蜜语,“卿郎……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洳语了……” 秦卿手轻轻地抚摸着倏玉的发,低头看着面色僵硬的怀中女子,嘴角含笑浅浅,“不是说阿姐抓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怎么还计较小弟的知趣呢?”暧昧的蜜语飘荡在幽暗的洞|岤之中。 倏玉感觉他的手越加的不安分,她想扳开令她全身泛疙瘩不规矩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很大,渐渐地把幽暗中他的脸和沐紫君的脸交错重叠在一起。深深的恐惧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复又向她袭来,她怔怔无以对之。 晶莹的水珠涟涟流淌,秦卿也感觉怀中女子的失常,很快点了她的|岤,泪顺颊而下。他修长的手指摁过她的眼窝之下,烫烫地让他心惊,原来这就是泪的滋味。手指沾过那水,他轻轻地放在唇上,咸咸的…… 女子面如桃花,肌肤胜雪,凝脂晶莹水润,和秦卿一样有一头长长的银发。 “我看是卿郎依翠偎红,把洳语不放在心头。听说侍剑侍书,为你找来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看来是沉醉其中,哪里还顾及得了我这个寂寞的人。” 秦卿魅惑一笑,衣袂飘扬,很快就到了薄纱外面,笑若浮云,“就是忘得了别人,也不可能忘记血脉相连的阿姐。” “你别在提起这个称呼,明知道我讨厌。”女子妖娆地唯一在男偎依怀抱之中,红唇印上他的脸颊。 在这个俗世看来,同脉血亲在一起根本就是不伦,天地难容,可在他们天雪族来说稀若平常。天雪族有个外人不知道的习俗,那就是近亲相j,他们的族人都是这么繁衍生产下来的。几千年来天雪族不允许外人入他们族,一来是天雪族人不容许有异样的血亲进入他们高贵的血族之中,他们要保证血统完整;二来也不是没有外人与族人结合,传说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与族外人来往,不过最后产下的全都是畸形的孩子,因此之后天雪族人就有了不能与外族人生下孩子或是相爱的禁忌。而身为天雪族人最大的标志就是那头银发,血统最纯正发色越接近银白之色。 天雪一族1 同是习武之人,洳语自然能察觉到除去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人在场,她秀眉挑起,美目中涌上不悦。 “卿郎,把屋里的丫头给我,我这边正缺一试药人。”洳语朱唇轻启,漫不经心之中带着丝丝毒辣。 倏玉一听这话,试药人?他们两个根本就是魔头,不把人命当回事。两个都随便糟蹋人,一个糟蹋姑娘家的贞操,糟蹋之后还杀人灭口,一个还要拿人去试药,好恐怖的两人。 秦卿恣意放浪一笑,撩了一下洳语披散胸前的发,在他的鼻间嗅了一下,然后随意地放开。 “阿姐要的我自然给。”秦卿见洳语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道,“不过等我厌倦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就拿去,我也不稀罕。到时候随便你怎么折腾,我都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轻笑之间,却让倏玉倍感胆战心惊,心里发凉,今天遇到他们两个,算是一个劫数。 ‘哼’,洳语有些不悦,“还说会给,到时候又舍不得。” “有这个可能……”秦卿颤笑,“要是不小心玩过头,没了的话就只能那丫头福太薄,没有给阿姐用的福。要是不小心还有命留着,我厌烦了,一定送给我亲爱的阿姐。” “算了,这丫头还是等你玩够了再说。现在还贪着她的新鲜,以后就别怪阿姐的不识趣了。今天你陪我下。”如藕般白嫩的手勾在秦卿的颈部,软玉入他怀。 秦卿也乐意奉陪,两人放浪地在倏玉面前上演一场春宫戏。倏玉先是被他们俩折腾着面红耳赤,倏玉努力对自己催眠,奈何总是失效,后来她尝试着想别的事,逐渐地模糊了意识,沉沉睡去。 待到倏玉醒来之时,洞|岤里早就亮起了灯,她的身侧躺着个男人,而她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先前那女魔头不在了,而身侧的诡怪男人也沉睡了,倏玉小心地从床上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搭在她细柳腰上,倏玉转有,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睛,一脸自信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个心思。 “睡饱了,就来一招不告而别,未免有失礼貌。”他邪气一笑,轻易地把倏玉拉入了他的胸膛,贪婪地嗅着她的身上散出的淡香。 倏玉用力地想推开他,可最后还是被他牢牢地箍在怀抱之中,“你也从来没有邀请过我,你就有礼貌了。”他的眼里升起浓浓趣味,一种狩猎时候锐利的光芒。 天雪一族2 秦卿笑想,她这举动如果想引起自己的关注,那么,很好,现在对她是很有几分兴趣。 “你叫什么名?” 为了打破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倏玉答,“你先放开我,我就说。” 他放手,轻松地看着她,笑了。 “倏玉。” 秦卿看她一脱离自己,就很是防备,陡然生笑,如妖如魅。 他嚼着倏玉两字,“怎么写?”他轻佻挑眉,慵懒之中带着戏谑之色。 语气淡淡的,但是倏玉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像他所表现的无害,世间可怕的不是丑陋阴狠外现之人,而是一种人他在前一刻和你谈笑风云,下一刻会让自己如置深渊。 “倏来忽往的倏,玉不琢不成器的玉。”怅然有思,如果不是变故,她也不可能接触这个世界。世界比她在数丈闺阁中遐想的还要辽阔,它真实地颠覆了自己幼稚的畅想,江湖不是她一介小女子能理解的,想起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心中一阵讪笑。 迷茫的水眸如笼轻烟,秦卿好奇地想知道她在神游什么,眼中升起捉弄的味道。 他低沉地叫了一声,“倏玉。” “啊……”声音在她转头时候被湮没在他们唇相互接触的瞬间。 他戏谑的眼神,邪气地挑着,放肆的笑容在她的眼中逐渐扩大,在倏玉却是如此的刺眼,对他的放浪形骸鄙薄之至。 她纤手轻扬,‘啪’的一声,手划过他的面,有微热的刺痛感。 他明明可以阻止却没动分毫,嘴角溢着血,腥染口腔。他轻拭着嘴角,笑得依旧风清云淡,眼睛里面却是一片平静之色,很是内敛。 越是桀骜难驯的,他秦卿越是有几分兴趣,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就不相信给她一顿苦头吃之后,还不乖乖的。 “侍剑侍书,带这位姑娘下去。”侍剑侍书顿了一下,平时见的不是死尸就是赖着不肯离开公子身边的女人(公子要她们解决的女人),今这次看公子样子还挺乐着的。 侍剑侍书又不敢瞎做主张,“公子,怎么处理?” 秦卿皱起眉峰,“这女人不听本公子的话,需要你们好好驯化她,到时候再给我。”侍剑侍书这两个人越来越不会做事了,还把自己的事告诉洳语,还真的多嘴。 “你们俩,这是我最后说你们了,少说话,多做事。”细薄的唇中冷冷轻吐,倏眒,他的眼底冷若冰霜。 侍剑侍书细额生汗,立马作揖道,“是,公子。”这是公子对她们两位的最后警告了,侍剑侍书不敢轻忽,立刻带着倏玉出了洞|岤。 天雪一族3 夜深露重,倏玉感觉洞|岤之中冷飕飕的,山涧小流细细,这是她们准备让她低头的手段吗?一路走来,她以为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却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生活。前段时间都是跟着司徒云清,想想他除了人冷淡了些,别的也没有让她受这些苦。她笑自己太天真了,太青涩,果然是没错,只是自己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倏玉辗转想了很多,是的,他司徒云清有什么理由任由自己这么数落,人在江湖之上,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作风,自己脱离了他,才是少给他找麻烦或不自在。 倏玉举首望天幕,夜渐深沉,群星闪耀,一片清寂。 沉默深深,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心中一阵悲痛。以前她总是娇气地说爹把她关在高墙之内,如今她懂得那种幸福了,可是爹已不在。她清笑,人大概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去思悟从前……倏玉冷缩在一角,以前想的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亲身体验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洒脱。 腹饥难忍,熬着熬着,也陷入睡眠之中。 一道清冷身影独立月下,风拂衣衫飘散,月下朗朗而立,飘逸绝伦。接着从后面出来一个碧玉公子,手中拿着打包来的食物和衣服。 那后来的公子笑道,“竟然舍不得她受苦,为何不出手呢?”欧阳文宇挑眉笑问,看来倏玉对他这位好友的影响不少。 莞尔一笑,司徒云清道,“你的怜香惜玉之心可别乱出现,竟然她现在是流云楼一员,那她就要学会自保。而她过多是慈悲之心,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欧阳文宇真不明白,倏玉本来就属于江湖中人,也不是出身武林人家,她那种性情也不是朝夕能改变的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欧阳文宇直摇头,接着把东西塞到司徒云清手中,“这东西是你要的,你亲自送过去吧。” 司徒云清把东西弄回欧阳文宇手中,“你爱送不送,别给她发现了。” “那要让她在这里待多少日子?”欧阳文宇只能望着不幸的倏玉,好好个美人儿,怎么就这么倒霉地遇上一点不怜香惜玉的司徒云清,真是暴殄天物。 回应欧阳文宇的,也只是那孤傲的背影,看来倏玉和司徒这家伙,继续这样下去,真可谓情路坎坷竟漫长了。 天雪一族4 当天庐成为灰白色时,饥饿的倏玉在睡梦中惊醒,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谁给她的?角落还有包裹着的食物,难道是这些关她的人,良心发现? 她也实在忍不住饥饿了,很快打开包裹的食物,有些狼狈地吃了起来,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吃着吃着倏玉还不小心地呛了一下,连续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膛,看到有人细心为她准备的一碗水,小心地拿起,咕噜地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感觉肚子有些饱了之后,倏玉就把剩余的东西藏好,她不知道对方还要饿她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望着渐渐清晰的天空,无限惆怅。 清冽的空气中传来了两道清脆之声,倏玉听的很是清楚,应该是那两位,叫侍书侍剑的那两位。 “主人竟然叫我们两个这么早就来看这个女人,真是的。”一脸睡意的侍剑,打着哈欠。 侍书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做奴婢的,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拉着侍剑,“你就当是出来练武功好了。” “不就几顿没有吃,我就不相信,那女人能怎么糟了?”侍剑嚷嚷不满,还要让她们爬起来为那俘虏准备吃的东西。还好,到最后的结局肯定也是一剑解决了她。这么想着侍剑不满的心稍微平衡了点。 倏玉听她们的声音也该是很近了,听她们的话,这水、食物和衣服都不是她们放的,那是谁做的呢?倏玉就转身朝向里边,把身上披着的外衣叠在自己身下。 侍剑见人还是好好地躺在里面,白了一眼,“看,还不是稳稳地睡在那边,一点事也没有。你也别瞎操心了。”说完,她头也不会地走了。 侍书自然能理侍剑生气的理由,她和自己都是公子的婢女,而侍剑也是公子的女人,她爱慕着非凡的主人,主人让侍剑一下子来伺候这女人,自然有几分地敌意。侍书看侍剑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何苦来着,再说主人对她怎么可能有情,也不看看死在主人手中的无数女子,还真是冥顽不灵。 侍书施展武功,进了这洞|岤,就把食物放在岩石之上,见那一边的人没有什么动静,就又很快出去了。 待人走后,倏玉就睁开了眼,这样一惊一乍的日子还要过多少时间……她不住地问心,依然毫无所获。 天雪一族5 待到自己又一次清醒的时候,早就被人带出了洞|岤,置身在一个空旷地树林,陡峭的山地,这像是在山顶之上。看到山下袅袅升起的烟,倏玉笃定地想,这是比先前那个洞|岤更高一些的地方。 她小心地察看着四周,渺无人烟,抬头所见的也只是葳蕤的树叶,郁郁葱葱。想起身时,却感觉到手上有点发沉,倏玉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牢牢有条蛮粗的铁链,讽刺地想,他们还真把自己当畜生了?视线又停留在脚上,脚上也链上了,链子上还有一铁球,倏玉碰了一下那个球,还真是重,这样的话连走路也成了问题,更何况是逃。 这算是什么,想让她慢慢地死在这荒郊野外还是料准了她跑不了多远。 倏玉费劲地起了身,重重的链子已经在她白皙的手腕中生出了明显的红,很是刺目,倏玉的手抓着那长的链子,想借此来减轻重量。以前有听爹请来的戏班唱什么戏说,戏文里说的脚下千斤重,还不相信,如今倒也信了,虽不是真有千斤,却也够她受的。这江湖还真是够现实,弱肉强食,就因为如此,沐紫君身上带着她所不知道的神秘,而她就这么轻易而沦陷,也许对他来说,欺骗她这个不懂世事的白痴丫头很是简单,隔着肚皮的心,果然是复杂。 徒步走在山坡之上还会气喘吁吁,更何况的手脚如此累赘,不麻利地移动着身躯,那些人也是如此才把她这么随便放在这边,她才不会服输。豆大的汗爬满了额头,发丝凌乱,干净的面庞也沾染了污浊,粘稠闷热。 倏玉想抬起双手来拨开头发的缠绕,狼狈地抬起手,发现手腕上早就被磨出了一道道的红痕。山间凤尾森森,龙吟浅浅。 她坐了下来,林间细风吹来,微微舒减一些闷热,风拂面庞,感觉飒爽清新之气迎面侵入心扉,不觉心神荡漾。 她靠着树干,闭上眼,恣意享受这独特的眷顾。风清气如春,仿佛置身于世外之中,只觉心旷神怡。耳边听着风细细的吟唱,风吹着树枝轻轻摇摆,绿叶随着山间的风摇曳翩跹,她沉浸在这一片小小的宁静之中。 野外求生1 阳光穿过云层,小心地跌落在苍翠的山林之间,万物愈发的生机勃勃。 倏玉穿过指尖的缝隙,还是趔趄地起了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前方继续前进。 山林陡峭,一个踉跄,她如倒栽葱顺着陡坡一路下滑,‘啊’的一声在山谷之中回荡。 就在倏玉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而终结的时候,她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树干上,因此她有幸捡回了一条命。说错了,应该说是半条,她的腰也被撞的好疼,那铁球垂着,她的脚腕处摩挲的一阵阵的疼,像是要拖断她的腿那般,手上亦没有半点空闲的机会。今个她不被摔死,恐怕也得累死在这荒芜人烟的山顶。 倏玉穷目望去,只看到潋滟的湖水,回头看陡坡,真是回去难,下去容易,不过下去了,翻身就难了。 挂在树那边,细额上斗大的珠粒滚滚顺着鬓发下来,青草的杂碎粘着白发,衣服上到处是破破的痕迹。 倏玉想来自己逃过了摔死的命运,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被捉弄的命运。 一个影象过来,倏玉就陷入了昏暗之中。那人如在湖面上,蜻蜓点水般,把人弄到了平缓的山地之上。 司徒云清看着她身上那些个铁球铁链眉毛微皱。 一个儒雅身形也现了身,“早要你把人救回去,事情也就不会这么多了。现在自己有心疼了,不是吗?” “竟然你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废话,那她就交给你了。”司徒的身影没入这绿野之中。 欧阳文宇利落地为倏玉劈下了桎梏,只好自己来照看她了。一知她人不见,就来找她,找到了,又把人丢给他照看,司徒这家伙又是何苦呢? 欧阳文宇嘴角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谁是无情人不也是有心人,只待拨云见日时候到来。他迅速地解了倏玉的睡|岤,过了一段时间,她便醒了过来。 倏玉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原来是自己身上的桎梏全多不翼而飞。她环顾四周,不见人烟,不知道是哪个不具名的好人帮了她,心想,江湖也并不是处处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也是有好人的。 她也不再迟疑,赶紧找路下山去,要不真要留在这山上了。 野外求生2 日落西山,泽笼四野,夕阳美景让人留驻忘记行程匆匆。 “那该死的女人真不会跑了吧?”侍剑咒骂中带着几分的焦急,真是要是跑了公子那边真不好交代。 温柔声道,“她肯定跑不远的,你放心。”侍书嘴上安慰着同伴,心里却不是这么一番解释,要是真跑了,她和侍剑两人真是不好交代,想起不久前公子的警告,心中又是一沉。 倏玉就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心嘭嘭地猛跳,赶紧钻进草堆里。 “侍书,你快来看看这个。” 侍书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铁球和铁链,不明所以地挑眉示意对方。 “这是我给她上的锁链……”侍书一听到这,面色有些僵硬,她知道侍剑是有些嫉妒那女人,可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对那人。看着那铁链上少有的血迹,眉更是蹙紧了。 侍剑见同伴的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下去,“我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而且加上链子之后,她就跑不了。”只是想吓唬她一番,没有想到如今害得自己胆战心惊,要是自己找到她,一定…… 侍书对她的一番说辞早就厌倦了,要是她们掳来的女人受公子有些不一样的对待的话,她就对人家不客气。那是公子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所以只是口头说一些也就算了,如今她越发的放肆,侍书都要为她抹一把汗了,想到自己也可能被殃及,面色更是添了几分的僵硬。 侍书收敛自己情绪,沉思一会,“我们还是分头去找,被公子知道了那就……”她抬头看侍剑的面色,她的脸早已失了血色。 “被我知道了,又如何?”他慵懒地靠着一边的树,“看来我对你们的好言都把它浪费了,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侍剑倔强地昂着没有血色的脸,“公子,此事是属下一人所为,跟侍书没有任何的关系。” “公子,请宽恕侍书侍剑这次……”侍书急忙半跪着。 暮下,透过丛生的草木,倏玉看不到那男人面上的神情,却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阴寒之气,忍不住让人颤栗。 秦卿没有说话,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跪在地面上的两人一眼。 “属下愿意一死来谢罪。”有罪也是自己扛绝对不连累同伴,侍剑还是一脸痴恋地看着男人。 野外求生3 夕阳之下,闪动着几分的瑰丽,他轻笑,“你们都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 两人中只要有一人犯了事,自然是因为另外一人没有做好监督之责,惩罚也少不了另外一人,这就是公子定下的株连法。 侍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物放入自己的嘴里,“公子,我已按你的规矩服了断魂散。”只要自愿意受那七日非人之苦,公子就不会再计较侍书的罪了。 他的面上依旧冷冷的,侍剑想起初见公子时候的表情,也是这么的清冷。他毫不留恋地转身,成一抹淡淡身影渐渐消失了。 侍书看着侍剑,“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去求公子给解药……”看着她痴迷的眼神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侍剑摇头,明知道前面是火,还是义无返顾地进了里面,这就是人世间的情。 “侍书,等你遇见喜欢的人你就会懂得如今的我……”断魂散的毒已发作,侍剑瑟瑟发颤。 “如果有情就是你这般的结果,我又何必去重导覆彻?”侍书见毒已发作,就往侍剑嘴里塞了一些暂缓疼痛的药丸。 侍剑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红唇失去了艳丽的色泽,她仰望天空中的晚霞,晚霞把空寂的天空铺陈得华丽秀美。 “侍书,你看天上的晚霞,很美吧。”她的手指向遥远的天际。 侍书淡淡地‘恩’了一声,不明她所指什么。 “偶尔也要停下脚步来看这美丽,人家不是常说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短暂的美丽却远比碌碌的一生还好美。不过,你可千万别学我,别喜欢上没有心的男人,也别喜欢上不平凡的男人,他们的心中要的,我们是永远无法追逐的……” 倏玉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影,突然为那女人伤悲。那么跋扈的女人对于爱情却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喜欢一个不平常的男人,本身开始的就是一场不平常的追逐,而把心寄托在一个无心的男人身上,更是大胆。 晚霞沉沉,她已无心欣赏这外边的美景,拖着沉重的脚步,摸索着自己的步子,继续前进。 在摸爬滚打之中,倏玉也安然下了山。她看万家灯火,眼前却一片的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炊烟袅袅的人家,各有等待的人,而却无等自己的人,她的脚步越发的沉重。 率性姑娘1 荧荧灯火万家耀,虽然那万家灯火之中,未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盏,倏玉继续行走。 倏玉终于看到有户人家,茅草搭建的屋子,看上去很是简陋。灯火微亮,她看看自己一身的糟糕,肚子又在不合时宜中响亮地叫了几声。 倏玉还是赧颜地敲开了房门,里面走出了一个粗衣麻布的姑娘,嘴巴里面还叫嚷着,“我说了没钱,你还不死心啊……”里面夹杂着一不明物体,直直地向门前的倏玉飞了过来。 “啊呦”虽然见那物体,但是闪躲不及时的倏玉,还是挨了那不明物一击。 那姑娘见自己砸错人,她压低自己的嗓子,嘴里面边嚷嚷着,“你也不吱个声,这可不是我故意来咂你的,你也甭想吭我钱。”那姑娘一把拉起倏玉,自己粗糙的手搭着倏玉细腻的肌肤,心中不住羡慕又嫉妒的多看了倏玉几眼。 利儿把倏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么个漂亮的姑娘怎么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该不是这山上的狐狸精变的?越看倏玉,利儿的心越是泛着酸酸的泡,她以前在这里算是漂亮的,现在来了个人,感觉自己就是给她提鞋的那个似的,心里颇不是个味。 “好了好了,你爱上哪就上哪。”利儿不客气转身,门‘啪’的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门内老妪忙问进门的孙女,“利儿,怎么了?” “又是一个想蹭吃蹭喝的人,我已经把她赶走了。”利儿大步上来,把她奶奶扶住,“这大晚上的,你眼睛也不好使,赶紧去休息了。” 那老妪见着毛躁的丫头,刚才丫头就这么卤莽地把东西砸出去,可别是砸到了人,总觉得不安心。老妇还是朝门走去。 利儿娇唤一声,没有制止奶奶的行动,只好自己也跟了上去,最好那个讨厌的女人离开,她可不想那人再来分她和奶奶少得可怜的食物。 老妪打开门,隐约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似乎是一个姑娘的背影,试探地叫了一声,“姑娘?” 倏玉听到苍老的声音,静静地回了声,看到她慈爱的眼神,对她一浅笑,然后就转身离开。她不怪那姑娘这么急忙地赶自己,要是自己和她异地而处,也怕是很难欢迎一个人挤进本就贫穷的家。 率性姑娘2 老妪颤巍巍地走出了门,这姑娘也真是的,天色都这么黑了,还不停下脚步。 “姑娘,天色很晚了,就在我这破屋休息一下吧。”老妪一说,孙女拉着她的手示意,那老妇人完全不予理睬,孙女这点小心思她又不是不懂,就算是灶子里揭不开锅,可是让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家在外面晃,她实在是不放心。何况她看那姑娘的年纪也不大,也就跟自己孙女差不多的年纪。 倏玉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了老婆婆,她笑了笑,“谢谢你了,婆婆。我想我继续走下去,就能遇见我要找的人了。”因为说的是谎言,倏玉的眼神还是不自然地闪烁,腼腆对老人家笑说。 利儿才不相信倏玉的那番鬼话,要是真有人接的话,刚才怎么会敲门,看她的样子出身好自己是相信,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她奶奶也仁慈要她进门了,还这么虚伪地推却,她颇不赞同地‘哼’了一声。 老婆婆一脸的慈祥,走过去拉倏玉的手,老茧重重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就当姑娘陪我老婆子一晚上。” 倏玉看了一眼利儿,倒不是怕她,而是自己真不好意思进门去,还矜持着婉拒。 利儿忍不住翻白眼,婆婆都说了,难道自己还能阻止她上门,真是娇贵的大小姐,别人一给白眼就受不了,自己都落魄成这个样子,难道还要顶着大小姐的头衔宁愿饿死。 “我奶奶都说了,我就是想赶你走也不成。外面风大,你不进门,难不成想我奶奶生病,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利儿转身回屋去了,奶奶也真是的,平日说什么宝贝自己,看见一个漂亮姑娘,连自己的孙女都忘记了。 老婆婆的手搭着倏玉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她是我孙女利儿,别看她人凶巴巴的,那也只是装的,为了照顾我,她也不容易。方才要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姑娘可千万别在意,这孩子其实心地很好的。” 倏玉笑着点点头,这里虽然没有什么豪华住所,珍馐佳肴的,可这对婆孙和睦温馨的气氛让她喜欢。 率性姑娘3 倏玉吃了婆婆热心端出来的稀粥,这顿饭明明是她长大以来吃的最不好的一次,她却觉得像是吃了什么甜的一般,连细小的米粒都不放过。 喝饱之后,倏玉就看着自己身边的利儿,她做着女红,做出来的绣栩栩如生。老婆婆在灯下为剪断细细的线,倏玉见她如此辛苦就说要帮。 利儿本也不想婆婆弄这针线,她都年纪一把了,眼睛也不好使就赶着婆婆上床去歇着。老人家拗不过这两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活,听她们的话上床去了。 待婆婆上床安着了,利儿小声地问倏玉,“这女红你会做吗?” 倏玉羞色地摇摇,“不会。” 利儿叹了一声,果然是一个好命的大小姐,“不会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别给自己帮倒忙就算是万分幸运了,利儿又看了倏玉一眼,觉得自己身上唯一能比过她的,也恐怕只有那一头的青丝,不知道她那一头的白是天生的还是…… “要不你教我怎么做。”倏玉看那白布上出现的娉婷花朵,仿佛可闻到它们的芬芳。 “这学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要教你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快。”利儿的直言率语让倏玉顿了顿,她说的没错。经过这一番事件之后,倏玉发现自己真是什么也不会,她什么也没有。 久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利儿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人,“那些大家小姐会的你总会了吧?” 倏玉怔怔地看着利儿,不明白她所指何意。 “别傻愣着了,我是说那些琴棋书画总会吧?”别可是白捡了只知道吃饭的家伙,利儿耐着性子解释道。 “会一些。” “明天带你去赚银子。没准还能解决我们不短一段时间的吃喝问题。”利儿高兴道。 倏玉看着利儿兴奋的样子,看来她的心情比刚才也好多了,听了利儿的话,自己也很高兴能帮助婆婆她们,看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夜晚微弱的烛火漫漫燃烧着,倏玉偶尔轻和着利儿的话,伴着那一针针的细细的穿梭声。 率性姑娘4 天还不是很亮的时候,倏玉就感觉到了身边的马蚤动,是有人已经悄悄了起了身。利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倏玉也很快起了身,轻轻地走了出去。 利儿掏水洗米,去倒水的时候看到了倏玉。乍见她的人影被吓了一跳,口头埋怨了一下,“你怎么不吱声,怪吓人的。”她边抚了自己的胸膛,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倏玉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和利儿只认识一个晚上,可是知道利儿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她说什么难听或是厉害的话,也只是有口无心。说起来,利儿年纪还小自己半年,一跟她比起来,倏玉就自愧不如。 “天还没亮,你怎么起来了。”见她没有说话,利儿又抬头见她依然矗立一边,心想她不是想要来帮自己忙的? 利儿看了倏玉,叹了一声,她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哪会希翼她来帮助自己。 倏玉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能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你会生火吗?”利儿淡淡的扫了 玉面罗刹第5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了一眼倏玉。 倏玉满面羞涩,她不知道怎么生火,老实地摇头说不会。 利儿手脚麻利地把米放了在锅里加上水,然后蹲下身,灶子里生起了火,冒出了白烟。 利儿指了旁边,“喏,看我刚才做的,你继续添些柴火,可别灭了。”利儿拍拍身上的衣服,就跨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利儿就抱了一大捆的柴火进来,看到屋子里满是白烟,接近灶子那边就看到满脸脏兮兮的倏玉,‘噗’的一笑。 倏玉不好意思道,“我把那火弄熄了……” 利儿赶紧让她人出去,再继续下去,她都怀疑这早饭什么时候能吃到了。看来这方面她就不如自己,要不遇见她和奶奶,倏玉这人可怎么生存啊,弄不好也许会被人骗那妓院去了。 利儿想起倏玉的一身狼狈,还是得煮一锅的水,收拾了干净才能赚钱,又往另外的锅里倒水。 “你别傻站着,要是想学的话,你就待在我一边。下次我可不想继续手把手教你了。”倏玉一听这话,很快就窝到了利儿的身边。 不一会,不但锅子里热了,两个姑娘间也熟稔起来。 赚银子1 利儿翻箱倒柜,站在一边的婆婆问她究竟要找什么。 “还不是要找我那件压箱底的衣服,找出来给倏玉穿。”利儿很快从里面找到了那件白底印着碎梨花的衣服,把它从里面抽了出来。 利儿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这衣服对她来说有多么珍惜,不用说也看得出来。 递到倏玉的面前,她迟疑,未接下利儿手上的整齐折叠的衣服,“你借给我另外一些你平时穿的衣服就好了。” 利儿轻轻的把叠好的衣服放在一边,“赶紧穿上吧,要不是怕那边势力眼,我才不会把这一身衣服借给你,你可要好好保护我这衣服。”平时自个儿也舍不得穿,今要是靠她赚钱,要不是如此就是剥了自己一层皮,利儿也不可能拿出来的。 在利儿的眼神之下,倏玉乖乖地换好衣服,吃了点稀饭,就随着利儿往一里远的镇上去了。 利儿从一个侧门进去,里面出来个搽红抹绿的女子,那人已是徐娘半老,可风韵犹存。 那女人笑呵呵地过来招呼,“怎么两位姑娘有闲情来我们笼月楼,来卖身吗?” 倏玉一听那女人的话,这才知道利儿带自己进了那青楼,紧张地拉了利儿的衣角,难道是她准备把自己卖到这边? 利儿没有理会倏玉的情绪,“老鸨,你看我们是来卖身的吗?” 老鸨围着利儿和倏玉,仔细打量了她们两位,一位蒙着面,一位虽然也算得上清秀,不过看那姑娘刁钻的模样,也怕是个惹事的主。想她笼月楼虽然是青楼,可也从来不做逼良为娼的下流勾当。 老鸨收敛打量的神情,“那不知道两位上我这门来做什么?”看样子不像是闹场的,老鸨一脸疑惑地看着利儿她们。 “你们楼里的清月姑娘,听说琴技一流,而我这位姐姐可并不逊色于她。”利儿拉了倏玉上了前面。 老鸨的眼睛闪过一丝的兴味,好狂妄的口气,在这一方,还没有人敢大放厥词,说自己的琴技比过清月的。老鸨又把自己的视线放到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姑娘身,叫贴身的丫头去取琴来,她倒想知道那姑娘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赚银子2 倏玉透过斗笠,她清楚地看到那老鸨打量的眼神。倏玉纳闷地看着利儿,她都没有听过自己弹琴,更何况自己也不知道那位清月姑娘的琴艺如何,心里有些忐忑,这利儿怎么在这说大话呢……这又如何是好。 倏玉轻手摸了一下琴弦,发出清脆的一声,她便坐了下来。 利儿根本就没有听过倏玉弹琴,刚才全都是瞎编乱造一番,本也有些担心,但从倏玉开始弹琴之后,老鸨脸上那满意得不得了的笑容更是让她难以忽略,看来这事情是能这么定了。 古筝声袅袅起,清婉悠扬,如溪流涓涓细流,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就是纯净…… 阳光闯入厢房,男子健硕的身子上搁着被子的一角,清扬声传来,他的手掌搭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躲避着刺眼的眼光。 宿醉醒来,还真有些不好受,几张银票他扔在昨天陪睡的女人身边,捞起满地散着的衣服,快速地穿好红衫,绾好发,出了门。 红色的身影慢悠悠走着,那人手搭着栏杆。 须臾,红衣公子精神有些颓废地靠着墙壁,恣意洒脱。 “我说王妈妈,大清早地你就折腾起人。” 老鸨一听是她财神爷的声音,笑呵呵道,“尹公子,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里敢啊。是两位姑娘自荐上门,总是要给人家一些机会的,公子你说是吧?” 尹泓飞挑了一下眉,人就从楼上一跃而下,红衫飘扬,宛若惊鸿。 那公子悠然上前,他轻佻地捧起利儿的下颚,“这位漂亮的姑娘,我怎么没有见过。王妈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一个美姑娘,就知道藏私了。” 利儿平时凶巴巴,人家见了她哪里还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公子戏谑让她面色羞红,红晕如桃花朵朵,望着尹泓飞俊秀的容颜,魂早已飞到哪边去了不知道。 老鸨看着这尹泓飞,他平日里把她笼月楼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就罢了,现在连着良家的小姑娘也戏弄,“她可不是我们楼里面的姑娘,我都还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芳名呢?” 倏玉拂好琴,停了下来,就见那一身火红惹眼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这一身的红,让她有些眼熟,视线往上移,原来是那个浪荡公子。 尹泓飞放开那被自己逗得羞色无边的女子,嘴角扬起一丝的笑,他猛地掀起那斗笠。 浪荡公子1 白色映入尹泓飞的视线,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帘。她轻蹙着眉,直直地对上他戏谑的眼。 老鸨迅速地打量了那位姑娘,要是好好培养的话,又是一花魁。 “姑娘,你的琴艺高超,我想你就留在我们楼弹吧。”王妈妈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 尹泓飞痞痞一笑,“王妈妈,这位姑娘可是属我管的。”意思就是叫她别瞎动什么脑筋。 老鸨看着那尹泓飞把人拉走,仿佛看到很多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溜走了。 倏玉不自在地挣扎着,这人怎么老是动手动脚,“公子,请放开我的手。” “我姓尹,叫泓飞。不久之前咱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倏玉。”尹泓飞完全不顾倏玉的挣扎,眼角含着笑,嘴角也上扬。 倏玉猛向利儿使眼,她还是一副痴呆的样子看着尹泓飞。 “利儿,你忘记我们出来是要去赚银子的?” 利儿这才回了神道,“是啊,是赚银子。这位公子,跟倏玉认识的?认识有多久了。”才一会功夫,利儿又把话带到了尹泓飞的身上。他是在这青楼孟浪之人,哪里是利儿托付的良人,倏玉还清楚地记得初次见他时候的情景,历历在幕。 尹泓飞看了那清秀的脸庞,掏了一锭金元宝出来,“在下十分感谢姑娘对倏玉的照顾,这小小意思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倏玉不明尹泓飞此举何意,“利儿,这衣服……”话还没有说完,尹泓飞就拉上倏玉很快消失了。 “尹公子,我与你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场,你别在为难我了。”那着鱼贯而进的丫鬟,在她的身上动个不停,倏玉想起了那些妖娆的青楼女子,难道他把自己也当作那些女子了,愠上心头。 尹泓飞看着那张微愠的脸,笑了,“算我求求你好了,其实是我想拜托姑娘帮我一件事。”深邃的眼里涌上几分的真诚,让倏玉也忘记了挣扎。 他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倏玉不相信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他的,难道他又是在捉弄自己,不过看他的眼神,有着难言的坚定。这么认真的眼神怎么出现在他那张脸上?他的话让倏玉踌躇了。 浪荡公子2 尹泓飞望着她深皱的秀气眉峰,莞尔一笑,倏玉那样的表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打击。素来他风度翩翩,遗世的佳公子,大多数姑娘看到他,还不跟他套近乎,见倏玉待他的表情,他还真有几分的受挫,挺不是滋味的。见她一次,被她无视的眼神又深深地打击一次,虽然他的魅力不会因为她的无视而没有,不过他的心里还真受创。 倏玉呐呐道,“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有什么陷阱似的……”又狐疑地看尹泓飞一眼。 “我肯定是不会害你的。我以我的信誉发誓。” “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尽量……” 还未等倏玉说完话,尹泓飞就插了一道,“你肯定行的。就是和我成亲。” “什么?”倏玉呆呆地看着尹泓飞,她有没有听错,这个忙是要她和他成亲,秀眉陡蹙。 尹泓飞先是托着下颚,长叹一声,“你先别着急,也不是真成亲,就是想让你充当一下我的临时心上人。” “你尹大公子到处留情,还会找不到成亲的对象?”倏玉伶俐反击,前次遇见他,身边不是有三位红粉佳人,第二次见到他,还是从温柔香中出来,他哪时候会缺什么红颜知己。 尹泓飞做无奈状,“倏玉,你就行行好,我正是因为被那群红粉知己跟逼的。有个曾经与我相好的姑娘竟然上门,还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娘正逼着我要娶,所以就请你帮帮我了。” 倏玉一听是这前因后果,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也不再吭声。 尹泓飞还依然滔滔不断地说着,倏玉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他也没有注意到。 “倏玉,你帮我的吧,我可把全部的事情都跟你说了。” “我要回去了,这事我帮不了你。”倏玉没有想到还牵涉到一小生命,坚决不答应尹泓飞的要求。本以为平时吊儿郎当的,没有想到他这么薄情。 尹泓飞拉着倏玉,“不是说要帮我的,怎么又……” “我又没有说答应,这事我做不了,而且我劝你最好也别动了,安心把人家娶回家,毕竟她都有你的骨肉了。”倏玉义正严明道,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尹泓飞也该安下心来了。 尹泓飞有些错愕,原来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浪荡公子3 尹泓飞哈哈大笑起来。 倏玉更认为尹泓飞是不负责任,一个女子甘心为他怀孕,难道不是因为对方深爱着他,对他的不珍惜扬起了不悦。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尹泓飞的面上,倏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言语。 尹泓飞有一刻也怔在那边,还从来没有女人给他巴掌。 “如果不是她很喜欢你,也不会怀你的孩子。她这么的喜欢你,你却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赶她,我真为爱你的人心痛,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 倏玉余光瞄了尹泓飞一眼,就走了出去。 尹泓飞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做戏做过了头。修长的手抚着面,上面还留着她的余温,有点热热的感觉。 出了尹泓飞家,倏玉想回利儿家,越走却越觉得这条路是多么的陌生,难道说她走错了路。 欧阳文宇看了一眼司徒云清,“竟然这么跟着她,舍不得她吃苦,就早点把她带回来。” “你最近话太多了。”尤其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恼,司徒云清冷扫过眼前的挚友。 “古人说的好有花堪枝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欧阳文宇看着司徒,“既然你的心中有了她,有何必隐藏,毕竟窈窕淑女……”欧阳文宇及时躲开了那攻击而来的绿叶,被戳中了他心事,也不用恼羞成怒。 欧阳文宇拍拍自己的胸膛,暗叹好险。 “自做主张。”司徒云清很快就消失在这片树林之中。欧阳文宇看了眼前的倏玉一眼,他也得告迟了,到时候他想知道那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会不会焦急的很。 倏玉听到了庞大的声音,就寻着那声音,看那银河飞落般的奇迹,莫非这就是爹曾经说过的瀑布,果然气势磅礴,气概万千。水花飞溅,让倏玉感觉造物主的奇迹,她悄悄地走近。她临近瀑布,仰起头闭上眼,水花垂落时候飞到她的面上,她感觉到了庄严和静谧,一股祥和之气油然而生。 突然她听到一声怒吼,那声似乎跟他很是接近。倏玉睁开眼到处寻找,周围又一片安静。难道刚才那一声是她的错觉。 忽然她又听到了一声响动,那声音像是从那山崖之中传来的。山崖?对了,难道说这里面有洞|岤,倏玉小心地穿过水帘。 险遇杀机 水晶帘悬挂,玲珑剔透。洞|岤中有微亮的光点。 一个身影匍匐在地,地面之上还有一滩的血。倏玉谨慎地,慢慢地靠近那人。 “喂,你怎么了?”她的手一搭上那人的手,感觉到有一股热气直往自己的心中蔓延,猛地晕了过去。 那匍匐的人露出一张比女子的细腻面容,他优雅地擦拭嘴角的血痕。这女人真碍事,竟然在关键时刻打扰他,幸好他收功及时,要不还不心脉俱碎,他手一扬欲要拍下她的天灵盖,一阵昏厥,也倒在了一边。 柔和的女声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边,虽然青丝覆面,黑暗之中慕容流川看见那张写满担心的眼,她在担心自己?她竟然关心前一刻想杀她的人,是笑她傻好,还是太天真了。 他的手紧紧地扼着她如凝脂的颈,黑暗之中,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惧意,豁然他放开了手。 倏玉一阵猛咳,洞|岤里只听到那人传来的声音,“以后别因为好奇随便闯入,也不要因为泛滥的善心随便去救一个人,否则你将付出自己都难以承受的代价……”慕容流云没有回头,很快就离开了。 倏玉这才惊醒,方才她与死神擦肩而过,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伤害自己,只是给了自己一句警告。她想起自己刚才进了洞|岤之后就昏倒了,醒来之后整片漆黑的,然后叫醒人之后就被掐脖子。 “原来你在这里,我都找了你好久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倏玉的面前,焦急地把人拉了过来。是他,尹泓飞。 月早已上了柳梢头,银河烁烁,看来他找了确实够久。 倏玉看他难得的正经表情,说了声抱歉。 尹泓飞拉上人就走,“还犹豫什么,走啦,我肚子都饿扁了。” 饭饱茶足之后,本以为尹泓飞还会提起方才的话,没有想到他只语片言都没有说过。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继续开口说话。 这话是先从未曾蒙面的尹泓飞的母亲尹夫人开始讲起,好多年前某一天,尹泓飞的母亲随着尹泓飞他爹出外开始说。途中遭遇了一场意外,尹泓飞的爹也因此丧生了,尹夫人也倒下了,至今缠绵病榻。 然后尹泓飞也说到了司徒云清,他说第一次见到倏玉的时候就知道她身边的人是司徒云清,一个名满江湖的大夫。可司徒云清从来不替女人看病,而怎么请动他,成了尹泓飞苦恼的事,直到他意外地遇上自己。 倏玉看了尹泓飞一眼,没有想到浪荡不羁的他有如此孝顺一面,她想帮上他可惜无能为力,惋惜道。“我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桃花韵事1 躺在床上,倏玉想着尹泓飞的话。司徒云清不替女人看病,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难道是女人得罪或是伤害了他?倏玉想起初次见他时所说的话,他鄙视天下的人,竟然认为世间无人有所谓‘值得’的……这又是怎样的心境? 他究竟有怎么样子的过往,那张时而谈笑风声,时而冷漠的脸,那背后又有一个什么样的过去。司徒云清身上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倏玉又想到了自己,他是否担心着自己,突然她转了身,嗤之以鼻。自己在他的心中怕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包袱,他还不一定会记得找自己。她带着一丝的失落跌落了梦境之中。 晨曦漫遍大地,柔光温抚绿意,露水莹润欲滴。阳光觊觎室内的风光,也趁着一丝的漏缝,悄悄地摸了进来。 一只白皙的臂膀露在被子外面,眉头依然微皱着,像是思考什么棘手的问题,一个翻身,她醒了。 门外传来了喧嚷之声,倏玉皱了一下眉,穿好衣出去了。 门才露出些许,一个娇小的身影很快就挤了进来,“我看也不怎么样。” 等倏玉转身才看见一个精致如瓷娃娃的姑娘,她明眸含笑,眼里闪着熠熠光彩,朱唇红润,贝齿若编。第二眼,倏玉把她的视线移到了她微秃的肚上,若不留意,还真会忽略她的肚子,很难相信她是一个怀有身孕的母亲。 那姑娘手置身后,挺了一下肚子,倏玉马上给她看座。 “姑娘你是不是找错……” “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看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所谓的佳偶。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虽然我没有上门,但是在一定的程度上,你得称呼我一声大姐。”那人漫不经心地瞄了倏玉一眼,纤细的玉手伸了出来。 这手伸了一段时间了,还没有任何的响动,那人看着倏玉,“没看见我伸着手吗?要是我进了门,你这般对我,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这是欺压正室,胆子倒是不少。”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倏玉傻了眼看着眼前人,这又是哪一出啊。忽然又想到了尹泓飞,难道这位姑娘就是…… 桃花韵事2 外面响起了低沉的笑声。 “表妹,别闹了。”一如昨天,还是红色的绸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惯了尹泓飞惹火的红,亦或是别的原由,这一身的红穿在他身上也不再那么刺目了。 那人不依,起身跺了一脚,“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下次再找我帮忙,我还真不乐意了。”那人很快从衣服里面抽出一个衣服弄成的蒲团,看得倏玉是咋舌。 尹泓飞把那姑娘拉到了倏玉的面前,介绍他表妹,“这是我表妹韩絮。” “含蓄?” “表哥你太过分了,人家是韩愈的韩,柳絮翩飞的絮。”那个叫韩絮的姑娘不客气地瞪着倏玉,明明是一个如诗的名字,被她这么一叫,美感都差了很多。 尹泓飞拧了她的鼻头,“小丫头,就爱臭美。” 韩絮打下尹泓飞的手,眼睛瞟了他一眼,“我臭美,难道表哥你不是?一天到晚穿着红衣,要有多马蚤包就有多么的马蚤包。”韩絮眼神示威着:你来揭我的底,我也不客气。 倏玉看着唇枪舌剑的表兄妹,莞尔一笑,“我看你们两个还是很像的。” “不可能!”“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唾弃地转身。 “瞧,你们俩还挺有默契的。”倏玉打趣地看着他们俩。 韩絮转过身指着倏玉道,“这位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劲,没有被我这只花孔雀表哥骗倒。” “亏舅舅有先见之明,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在出生的时候就给你取了给含蓄的名字,要你多一点大家闺秀的含蓄之气。”尹泓飞也不肯吃亏地反击,人家的的表妹都是温柔可人,一副让人疼爱的可爱样,可是他家的表妹,老是扯自己后腿,真想让他开扁,就是想让他来疼也疼不起来。 说到这名字的由来,韩絮没来的又是一阵的闲气,“说起来这事,我跟你又有一笔账要算。” 尹泓飞装傻充愣起来。 “要不是你,我的名字会叫韩絮,你还好意思来揭我的伤疤。”韩絮一把抓过尹泓飞,两人面向倏玉,“今个你来做个评判,我表哥有多么的过分。” 尹夫人1 话说‘韩絮’这个名字的由来,只是尹泓飞的一场报复,这当然是韩絮说的。 听说韩絮出生的时候,很是可爱。尹泓飞看了也忍不住抱她一把,只是襁褓中的韩絮客气地送上了他‘一泡尿’,两个表兄妹之间的感觉就此不‘一般’了。 跟倏玉熟了起来,韩絮就拉拢起了她,“倏玉,你说表哥有多么的过分。我都把我的童女尿送给他……” 尹泓飞喷茶,童女尿?亏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想得出来。 “表哥,你喝茶就喝茶,别喷到我这款轻罗上面,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买上这件喜欢的。”韩絮罗帕请拍,然后慢条丝理地整整自己的衣服。 尹泓飞放下茶杯,“真是浪费我一杯好差。倏玉你来评评好了,柳絮纷飞,摇曳生姿,多美的名字,可惜了这名。” “你根本就不安什么好心,单个名是还过得去,合起来那就叫什么了。我可不是我爹,让人这么轻易地糊弄了。”韩絮白了一眼这居心不良的表哥,这个借口能骗到七岁以前的她,而现在的她信他的话才真是蠢到了极点。 “看来起个好名也镇压不住你那野猴子的天性啊。”尹泓飞故做惋惜长叹一声,仿佛韩絮她是多么在暴殄天物似的。 说着说着,韩絮追着尹泓飞打闹起来,屋子里面弄得人仰马翻,笑语连连。 “飞儿……”柔和的嗓音,倏玉抬头看来人,她丰姿绰约,如白莲一般圣洁,只是眼角那小小的细纹泄露了她的年龄。 尹泓飞放下他的手,不与韩絮再追闹,“娘,你怎么出来了?” 美妇笑盈盈地抽了手绢为他擦拭细汗,“这一回到家,没有见到几面,你这人又跑到哪里去野了,你这孩子越大越不着家了。”虽是一番教训的话,可不难发现美妇对儿子的关心,温柔地浅浅地渗入心中。 尹泓飞扶着妇人坐了下来,忙给她倒上一杯茶,然后细细地问了一下他娘的近况,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柔。他没有半丝的浪荡,温和谦虚。若不是亲眼所见,倏玉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孝顺的尹泓飞和玩世不恭的尹泓飞是同一个人。 尹夫人2 尹泓飞趁着他娘低头的时候,看到了倏玉错愕的神情,顽皮地给她眨了一记右眼,倏玉怔在那边。 倏玉被他戏谑的眼神羞红了脸,他尹泓飞还是原来的尹泓飞,她差点被他装模做样给骗了。 倏玉感觉有道视线落自己的身上,她抬头看,原来是尹夫人在看着自己,视线停在尹泓飞和她的身上,并且不断地打量着他们。 “飞儿,这位姑娘她……” 尹泓飞突然神秘一笑,“娘,她就是你儿媳妇,倏玉过来下……” 倏玉本能地反驳,“谁是你媳妇。” 尹泓飞诡秘一笑,走到倏玉旁边,拉着她的肩膀,“自然是你。”然后附耳低声私语,“不是说好了,你帮我的,配合下。” 尹夫人看儿子和那叫倏玉的姑娘亲密的样子,眼睛更是一片柔和,小两口敢情还在吵架中。 “娘,倏玉她脸皮薄,害羞了。” 倏玉对尹泓飞的自圆其说真是又气又恼。她娘很早就过逝了,她爹就是她的一切,如今爹也没有了,想孝顺也不知道孝敬谁,倏玉见尹泓飞一片孝心,也就点头帮助他。自己又不甘心他老是这么来占自己的便宜,只能低声咕哝怨他一声,“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脸皮这么厚。” 尹泓飞附倏玉耳边私语。在尹夫人看来有说不出的亲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虽然这姑娘家顶着一头的白发,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倏玉的喜欢。谁叫儿大不由她这个娘呢,他们喜欢就好了。 韩絮不知道在尹夫人那边唧唧喳喳说了些什么,逗得弱质纤纤的尹夫人眉开眼笑,看尹泓飞和倏玉更是温柔、和蔼。 尹夫人起了身,走到倏玉的身边,先是热络地拉着倏玉的手。尹夫人接着从自己的头上抽出一根紫色的玉兰钗,别到倏玉的发间。 倏玉举手想把那钗拿下,本欲开口婉拒,就听到了韩絮的戏谑之语,“姑妈,我素日百般求你把这钗一支钗送我,你怎么都不肯给。今日你家儿媳,你就给,好偏心哦。” 明明姑姑有两支钗,她平日里面死缠活缠,也没有得到,今日竟然这么大方地给了倏玉,说心不酸的话那全是假的。 尹夫人3 尹夫人看着韩絮,这孩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两支钗了,要是别的她肯定不吝啬,这可是尹家的传家之物,若不是另外支……她岂会不给呢……冤孽啊。 “阿絮,你要是喜欢姑姑的首饰,除了这钗,别的就随便你挑了。怎么说姑姑偏心,我可是问过你,愿不愿意嫁给你表哥。” 韩絮插着腰,咬着红润的唇,“只可惜了那钗。唉,姑姑啊,你真是用心良苦,知道表哥这样的人没人要,所以就把钗子搭上了。”韩絮瞅了一眼尹夫人头上的另外一根紫钗,以前有两根姑姑都不给一根,现在怕是更难要了,她又不甘心地调侃起她的表哥。 倏玉听韩絮曾要这钗那尹夫人都不给,现在竟然给了自己,有些无措,把头上的那根钗拔了下来。 “夫人,这……”倏玉把钗递了过去,被尹泓飞半路拿走了。 尹泓飞轻松一笑,扬扬手中的钗子。 钗子穿过倏玉柔软的发丝,尹泓飞看着她微垂的螓首,看到她光洁的下颚。她脸上染红晕,他心中突然颤了一下,似乎在一刹那,他的心弦被强烈拨动。他的脑海闪过‘清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他有一丝的茫然、迟疑,很快又尘埃若定。 尹夫人以过来人的眼光看着他们,真的是好事近了。 “阿絮,你嫂子可是天生丽质,配上娘给的这玉兰钗,更是明艳动人,美不可方物。要放在你那边,不就糟蹋好东西。”尹泓飞嘴巴刻薄,顿时又让韩絮极其生。 韩絮娇哝一声,“姑妈,我这一来表哥就知道欺负我……” “飞儿,阿絮还小,你就让让她,别每次都把她气得哇哇叫。倏玉家还有什么人,这三书五聘缺一不可,这亲事也早得办了,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尹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倏玉的腹部,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连小孩子都有了,还不着急举办婚事。 倏玉虽是答应要帮尹泓飞找司徒云清来治他娘的病,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配合他着些行为,柳叶眉毛频蹙。她不明所以望着尹泓飞,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命运轮子 尹泓飞顺着他娘的视线,发现娘亲只是盯着倏玉的腹部。他豁然明白他娘所指何意,这事怕又是她那个捣蛋的表妹做的。 清风吹着院子前面的树,枝叶在树梢之上吟唱。风过,葳蕤的草木越发得葱郁,房里和乐融融。 没再多说什么,尹夫人就说身体不适,就把地方留给他们着些年轻人,让尹泓飞千万别亏待了倏玉,然后就和仆人们一起出去了。韩絮说是和朋友约好了,向尹泓飞做了个鬼脸也就走了。 待其他人都走了,倏玉迫不及待地拉着尹泓飞问了起来,他究竟心里有什么算计。 尹泓飞邪魅一挑嘴角,“没有想到,我的未来娘子这么心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交流。” 看他痞痞的样子,哪里有刚才谦虚翩翩公子的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无赖,还有那笑,这么轻佻,把她倏玉当什么人,她猛地甩开尹泓飞的手。 “你给我正经点,要不我不帮你了。” “你要真经啊,我娘佛堂里面有几本,我去给你找找看。” 倏玉白皙的面容被他逗得涨红,气得有点肩膀发颤,“你少给我糊弄,要不我离开你家了。”他要是真不好好停下来和自己好好说话,她可不管要不要讲什么诚信。要司徒云清看他娘的病,也不一定要弄什么她和他成亲这么一回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尹泓飞见倏玉真来劲了,也不敢再继续敷衍或是戏弄,赶紧举起有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泓飞见倏玉的神情好转,“你也看到我娘这人,身子骨单薄的很,不是缠绵病榻就是在佛堂理佛,又不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忍心让我娘失望?我怕她要是经受不住这个打击,要是她被吓得厥过去,那又该怎么办?”正经的眼神之下,偶然闪过一瞬的狡狯,只是善良的倏玉并没有发现那一丝的不正常。 可怜的倏玉还是栽进尹泓飞所设的陷阱里。若干年后,泓飞也会偶然地想起这段过往,那时候的陷阱,究竟谁成了其中的猎物……想起这段,他有些欣喜、无奈、苦涩、感谢……也许给予他太多的意外,他依然欣喜地望着命运的轮子,一如当初。 芙蕖美人 倏玉想到还没还利儿那件衣服,小心地叠好衣服,放在包袱里面,准备把东西送回去。已劳烦尹泓飞为她打听好了路,今天陪她送衣服。 物归原主,尹泓飞就催促自己走,倏玉还真有些不舍,与婆婆、利儿闲话几句,也就匆匆告别了。离开时候,利儿依依不舍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盘旋,倏玉知道她奢望着尹泓飞,也许他只要能和利儿说句话,利儿也会高兴许久,可是他没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注在她的身上,利儿期盼的眼神和失望的面孔反复交替。 多情泛滥的尹泓飞,不知道他有一天会动真情吗?那时候的他也会同利儿一样期待着,望眼欲穿? “为什么不说话?”倏玉望着他宽阔的后背,依然是如火一般的殷红。 尹泓飞流利地转了扇,回头望着还杵着的人,“说什么?”他又漫不经心地踏着青草,伶俐地把玩着折扇。 倏玉觉得尹泓飞这个人让人非常的难懂,看似浪荡不羁,不学无术让人难以看透。她觉得刚才他不是不懂,而只是假装看不见,至于为什么置若罔闻那她又不懂他了?前几日一见面就轻薄于她,如今有这般的疏离,越思考她的眉峰越是紧凑。 淡淡道,“你知道的,为何不和利儿说话?”素日与姑娘家嬉戏惯了,今日却大相径庭,连说句好话都吝啬。 尹泓飞又岂会真的不知道她所指,也懒说个一二三来着。 “她又没有开口与我言,况且你真放心她和我说话?”泓飞顽皮地眨了一记眼,“我可是有名的风流人物,如果你真要把她‘羊入虎口’的话,我也不介意。”似有若无的嘲讽,淡不可见。 倏玉疑惑,嘲讽?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怔怔地盯着尹泓飞看,思索他的话,不无道理,有道是快刀宰乱麻。 “这可不像你尹公子你的作风。”她笑靥灿若桃花,嫩肌更显晶莹水润,娉婷向尹泓飞走去。 以花为貌,以月为容,冰骨玉肌,宛若一朵盛开在碧波之上的芙蕖,清馨怡人,丰姿袅娜。尹泓飞暗笑自己的出神。她如出水芙蓉,让他以为自己置身在芙蓉深处,清新扑鼻。 ps:插播广告来了,亲们也来支持一下云舒另外的古典文《袖拂天下:一片冰心》。多多收藏,多多票子……闪过。 江湖说书1 香车宝马穿梭集市,行人如云,川流不息。 车如流水马如龙,缓缓驶过尹泓飞他们眼前。 小贩吆喝声猛地响起,那一根长长竹竿上插着红通通成串的晶莹,让人垂涎三尺。倏玉知道那东西,沐紫君曾经送这东西讨她欢心,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世间竟然还有一种‘冰糖葫芦’的东西。他将外边的所见所闻编成故事似的,每次都来给她讲些外面的世界,数丈之内的闺阁仿佛变得更加的渺小,而她坐井观天,在自己的思绪里描绘着他说的种种……仿佛她亲身经历他曾经的境遇。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串的冰糖葫芦,倏玉眨了一下眼睛,确实在她的眼前,那冰糖葫芦就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别说你不要,要是真不想要你就丢了。”尹泓飞不明白这女人连看着冰糖葫芦也能发呆,不过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也很是可爱。 倏玉拿着冰糖葫芦浅笑,没有想到尹泓飞这人还挺体贴的,怪不得不少姑娘倾心于他,要是他能改掉轻薄的劣习,怕也是能让更多好人家女子垂青,让她们趋之若骛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 街市热闹喧嚷,那边满眼看去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倏玉满腹疑问,尹泓飞答说书先生正说着武林秘事。泓飞带着倏玉挤进了这人海,只见那说书先生说得是口沫横飞,众人专心一致。 ‘沧海明珠’这四字也攫住了倏玉的注意,仔细听那说书先生娓娓道来,她的眉越发的紧凑。 正在大家伙聚精会神听着后续故事的时候,一声雷响突兀地打断说书先生的话语,也打断了大伙的思绪。 “那你现在知道‘沧海明珠’在哪里?”那人长得十分的粗犷,身材高大魁梧,一脸上横肉布满,在席闻其声音者纷纷抬头见那人,下意识畏惧地低下了头。 说书人倒也不慌不忙,遇见这倒像是件稀疏平常的事,“这位朋友,你可要仔细听老朽道来。”那闲淡的表情,倏玉感觉这说书的老头不简单,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她也倾耳听听这事。 说书的老头说得头头是道,行经脉络无一不是,倏玉又打量了那老头一眼,难道他真的是神人,知道沧海明珠从哪里出来,又转手到了哪里,不过最后他说那明珠是在司徒云清手上,这一点有错之外,其余还真是丝毫没有出入。自然除去那些夸大之语,基本吻合。 江湖说书2 沧海明珠真的像那说书人说的一个宝贝?倏玉挑眉,疑惑深藏。突然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江湖上的人,平时不敢轻易招惹司徒云清,惧怕他,如今他身上被传言有这么个宝藏在那边,还不引得各方势力的垂涎? 这是一个陷阱,倏玉看着两眼迸发精光的人们,究竟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为了名还是为了利,还是为了其他她所不知道的。 欲望像个漩涡,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直到最后死在自己的贪婪欲望里……倏玉轻扫过那些被欲望、野心充斥的人群,可悲的人,最终沦为欲望的奴隶,让它们主宰了自己…… 方才那大汉一停,跺了一脚,面色难堪,“你这老头竟然敢忽悠大爷我,谁不知道司徒云清这个冷血邪医,胡诌瞎编的,想让我们这些去找沧海明珠的人都是送死,你爷爷的,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好骗。”那大汉一把提起说书老头的衣颈,那老头还是一如先前,四平八稳。 围观的一些人惧怕祸害被殃及自己,连忙闪到一旁。 倏玉本欲上前说几句,尹泓飞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在一旁看着,叫她先不要着急。 “右风?”那大汉释释然放下那说书老先生,回头就看到了冷言冷语,公子身边的两大护卫。果然待那两人走到右风的前面,两人左右错开,玉白色的雪影显现在眼前。 方才霸道的大汉一脸的谦卑和恭敬,众人很难想象先前那跋扈嚣张之人确属同一人?两个清俊少年,冷漠如风。玉白色一身的少年,面容阴柔,若不是他的身形、喉结显示出他真实的性别,还真以为是一个姑娘在女扮男装,面容细腻更胜女子姣好。这么个少年,那剽悍的莽夫也对他必恭必敬,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倏玉一眼就认出了那三个人,慕容流川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不由的倏玉又想起了那御影寒,不知道现在他人可好。那慕容流川有没有再抓到她,倏玉心中千丝万缕,五内疑云深布。 一剑飘红1 没有多少功夫,那叫右风的就给那说书先生赔银子又道歉,听了慕容流川的话,他就作揖告别了慕容三人遁入人海。 慕容流川翩然转身,他的视线对上一碧玉年华女子的眼,她发丝如雪,蛾眉曼睩,亭亭玉立。 尹泓飞见慕容流川灼灼盯着倏玉,戏 玉面罗刹第6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戏谑地对上对方的视线,“走了。 ” 慕容流川走出人群,冷言冷语公子身后,沉默不语。 冷语敏锐地察觉到公子视线停落之处,难道公子是对那白发女子有意思,不由得又揣测几分。冷语一行人入了人潮,他轻声问自家主子,“那姑娘……” “冷语,你也怀疑她的身份,觉得那女的有几分的面熟。”慕容看着消逝人海的女子,“还记得我们遇上真正的玉面罗刹,有一个年轻的白发女子出来……” 冷语听公子一说,感觉公子真是敏锐,瞧自己想的,根本就不着边。他原先还以为公子是对那女子微生情愫,原来却不是自己想得那般,又反思世间怎般的红颜才能匹配得上自家公子。 冷言请问主子,那两人还并未全然消失在他们的眼里,“公子,需要属下去找那女子?”不过他看那女子只是寻常人家女子,跟流云楼怕是没有什么关系。冷言可不认为那女子身边跟着的是不易对付之人,也不过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打听起来应该很容易。 “别卤莽行动,你还看不出那女子身边的高手。”慕容流川眼睛里面流露的,全是睿智的眼神。这冷言就是有些急噪了,虽然身手不错,若遇上真正的江湖高手,恐怕他还是缺少锻炼,没有那股的眼力劲。 冷语也顿了一下,听公子的口气,那红衣公子是江湖一大高手,可是哪个高手会把自己穿的这么华丽,这么的与众不同……难听点就是如此马蚤包。果然不愧是公子,一眼就把对方认出来,冷语心生佩服。 见两人半知半解,慕容流川笑道那人的身世,“和江洹凤的凤吟齐名之人,一剑飘红就是指尹泓飞,成名之初,听说他还挑战过司徒云清,这传闻就不知道是真是假。”红衫飘袂一剑飘红,些许对那女子的猜测有几分的错误揣测,可能是因为那一头的白发,它是这么的显眼,以至于自己错认。 一剑飘红2 与江湖第一杀手齐名之人,一剑飘红竟然是眼前这么一位人物,还真让人汗颜。江湖中不乏高手,大多有名望众人,以梅妻鹤子居者素来不少,冷语只是没有想到江湖中还有这么一位‘与众不同’的剑客。 素来浪荡不羁者惟有几人,往日与他尹泓飞没有什么嫌隙,能不惹上着麻烦尽量不去节外生枝,慕容流川的眼越发得深邃难测。 尹泓飞思索着那说书先生的话,先不确定那沧海明珠是不是是司徒云清那边,光是这个传言就可能让江湖中的觊觎者纷纷上门,还真有些棘手。不过究竟是谁竟然想借刀杀人,尹泓飞想了一下到底谁有可能成为陷害司徒云清的人,不过那人肯定与司徒云清积怨蛮深的,跟司徒云清结怨之人比比皆是,江湖名门邪道之人也不在少数,究竟是谁做的,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会是谁做的。还真是祸不单行,本来对司徒恨之入骨的不少,现在又搭上那所谓的宝物‘沧海明珠’,引得想得天下至尊武功和天下财富者折腰,这江湖又要开始一场动荡了。 泓飞看了身侧的倏玉,本欲开口,望着她柔和的侧脸,突然心神荡漾,忍不住想拍自己脑袋,他可是游戏万花丛的风流才子,怎么可能对良家妇女下手。 “你还记得回府的路?” 倏玉抬头看着尹泓飞,“记得。”这次出来她可是用心努力记路。 “我突然记起我和朋友有约,先走了。”不待倏玉的回答,那身影就投入茫茫人海之中,如鱼得水。 本想招手说些话,倏玉举着手像是定格了一般,还是自己走,真不知道他那么匆忙去做什么。 尹泓飞本是临时起了念头,没有想到与昔日好友不期而遇,就拉着尹泓飞进了笼月楼。这笼月楼白日本不对人开放,可来得都是这镇上有名气的世家公子,老鸨还是鞠躬哈腰地招呼起来,都是上门的财神爷。 看架子一时三刻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尹泓飞暗自己揣测着。 “尹兄,你不是说游戏脂粉堆,怎么就传出你要成亲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了你家去求证,尹家管家说你和你未过门的娘子出去了,你家娘子呢?”不是说一起出去,怎么没有看到尹泓飞身侧有人,众人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尹泓飞要到成亲的地步。 一剑飘红3 泓飞看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好戏的表情,不住连连暗叹交友不慎,本以为成亲之事能对他们瞒天过海,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成亲要不是缓兵之计,对他这个游戏姹紫嫣红的风流人来说毋庸质疑不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泓飞扫过众人的视线,“得,我看你们根本没有什么恭贺之意,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我还真是误交匪友,令人心痛不已,一失足成千古恨。” 众人翻白眼不给面子,其中一穿竹色的衣衫翩翩公子揶揄泓飞,“别是做戏了,上次谁设计我设计得这么得意。有句老话说得好‘十年风水轮流转’,因果循环,果然是有道理的。这次你就乖乖等着偿还以前欠我们的债吧……哈哈……” 泓飞露出个痞子的笑,这成亲之事他视为洪水猛兽又怎么会轻易去沾染,狡狯闪过眼底,看来他确实会辜负好友一番期待。 老鸨招了楼里面几位姑娘来作陪,热闹不凡。楼里人也听说了尹泓飞成亲之说,有闻者难以置信,也有闻者对尹泓飞成亲松了口气,要不这楼里的漂亮姑娘老是向着尹泓飞,但是更多的是看戏观望的人。 倏玉一路行来,没有尹泓飞的护航,路人对她好奇的态度就纷纷流露在脸上,如果是鹤颜白发倒也不会这般惹人注意。如果是早些时候,倏玉怕是自己还是会在意大家的眼光,经历那天雪一族的事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白头又未做什么了不得的坏事,根本毋需惧怕别人看她的眼光。想起那些纯真的孩子当初骂自己白发妖魔,是因为天雪一族引的事,其他到没有见人多吐什么伤害之语,大家对她并不是自己所想得那般思绪,只是好奇而已…… 有人拍了一下倏玉的肩膀,她回身,却没有看到人。 “右边呢……”白色的倩影亭亭立于倏玉的眼前,韩絮笑靥如话。倏玉亦盈盈笑望对方。 韩絮左顾右盼,拉着倏玉问,“我那表哥人影都瞧不到,去哪里了?” 倏玉如实以告,说尹泓飞是去见朋友了,韩絮听了这话,对此嗤之以鼻。 她才不相信自家那表哥是去见朋友去,没准正在哪个青楼勾栏里面风流快活,本想拆穿尹泓飞的烂借口,一想到这倏玉可是姑妈盼望已久的儿媳妇,虽对表哥不满,但还是不揭他的底了。 韩姑娘1 韩絮一把拉着倏玉,直往人堆里扎去,兴致高昂的样子。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正好陪我去逛逛,我都快憋死了。”韩絮边向倏玉解释,她的眼放在各处热闹的地方,一看到有趣,好玩的,就一头栽了进去。 等凑个热闹了,买了不少东西,韩絮就拉着倏玉上酒楼。 正值飨食之际,酒楼里面高朋满座,满眼望去,都是人,可说是座无空席。 韩絮上前敲了一下掌柜的柜台,掌柜笑脸迎人道,“是韩姑娘。” 听掌柜的热情的语调,还有熟稔的态度,倏玉想韩絮必然是常常光顾这边。 只听那掌柜的和韩絮嘀咕了几句,然后韩絮就回头示意让自己跟上去,倏玉跟着韩絮上了楼。 倏玉开了窗从这边望过去还能看到杨柳岸,湖面碧波荡漾,湖光折射。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你跟这家掌柜的很熟悉。”倏玉笑看着韩絮。 韩絮倒也大方承认,平时也常常溜出来,就到了这边吃饭。听韩絮说她爹把她寄养在姑妈家,主要是因为她很小就没了娘,她爹怕她跟着他到时候都成野丫头了,所以就交托自己妹子多照顾一点了。 “这道香酥鸡很难吃到的,我每次来都要点的,要不是我和那掌柜的是老交情,怕是没有这么快到我们这桌上,你快来尝尝。”韩絮夹鸡肉到倏玉面前的小碗里,戏谑道,“这个就当是你在为民除害的奖励,倏玉你可一定把我表哥给镇压住,别让他逃出你的五指山。”免得表哥又出去拈花惹草,引得莺莺燕燕上门,把尹家弄得乌烟瘴气的。 倏玉苦笑,她怕是要辜负韩絮的期待了。韩絮把她当什么大路神仙了,还说什么去镇压的话,想到这,她失笑。 倏玉尝了一块鸡肉,果然酥脆,丝丝入味。 这时候本来应该是楼下忙得不可开交的掌柜进了她们的包厢。韩絮听着突然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掌柜的,我可是先到的,再说我可是你们楼里的常客。”想让她挪位子,想得美。韩絮看到了门外立着两位少年,想必他们就是那来说的人。 “门外的两只猫,主人吃饭你们就要安分点。”倏玉本想拦着韩絮,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出言挑衅,见外面进来的两人,倏玉愣了一下,原来是慕容流川的人。 冷言沉着面,“这位姑娘,这位子本就是我们家公子定的……” 韩姑娘2 还未等那冷言说完,韩絮就哼了一声,“笑话,本姑娘从来就是在这边吃饭的。这里有标着说是你家公子的。”本来好好的,吃的饭也香,没有想到来了这么两位不速之客。 冷言被韩絮这么一激,一边的冷语示意他别妄动,冷语自然也注意到了方才见到的白发女子。 冷语作揖道,把一锭银子放在她们的桌子上,“这位姑娘,这顿饭我们公子请了。请姑娘挪个地方,要是姑娘继续吃饭什么的,银子也有我们出,姑娘意下如何?” 韩絮这时候的表情,绝对不像在尹家时柔和,她语调幽幽道,“还是这位公子说得话比较动听。不过,本姑娘就是爱在这吃饭……”韩絮从自己腰包里倒出金弹子,“这些就当我请你们的,请你们换桌。” 冷言挥了一下冷语的手,这个女子竟然感挑衅他们,真是不要命了,“掌柜的,你说怎么办?”冷言狠狠瞪了掌柜的一眼,后者骨子里直打抖擞。 掌柜的真后悔自己干嘛贪那便宜,现在可好了,两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忍不住冷汗淋漓。 “难道一点先来后到的礼貌都不懂,我到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主能教出这么样的仆。我看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主。”连吃顿饭都有人出来撒野,别以为她韩絮不发彪就当她是病猫。 突然外面一物急速而来,韩絮一拍桌子,筒子里面的筷子也迅速起来,那迎面而来的东西也就‘啪’地掉在地上,筷子也零星落了下来。韩絮笑想,看来那人功力不浅。 这时冷言也顿了一下,看那刁钻的女子,她竟然有如此身手,怪不得有恃无恐,见外面进来的人,恭敬地道了一声,“公子。” 看起来文弱的韩絮竟然有如此身手,倏玉也大吃了一惊,待慕容流川进来,她越感到事情不妙。 韩絮看到一张极其阴柔的脸,她都要嫉妒几分,一张绝色容颜竟然生在一个男人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珍。看那两人对进来的男子非常谦恭,鄙视地哼了一声,韩絮突然发现她那马蚤包表哥比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好多少,而且那人目光阴冷,让人心中发毛。 韩姑娘3 忽然脑海之中闪过一幅画像,难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十七岁凤县大战武林八大魔派的慕容流川?只是江湖中鲜少人提起他的容貌,这个她还是从表哥那边知道的。 韩絮瞳仁水光流转,她轻扯红唇,两靥生花,“慕容流川。”直直地望入他的眼,竟然有幸遇到,那她……唇上流泻得是笑更是灿烂难掩。 慕容流川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她充满笑意的眼,她竟然识得自己,还真不能小觑了她。 倏玉望了兴致昂然的韩絮,看来她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在心底期待这场戏就此落下帷幕。 “今日出门前喜鹊叫不停,原来是今天会有幸遇上慕容公子。江湖传言公子尽得令尊真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湖中也是罕缝敌手,凌驾于各大高手之上。”韩絮轻笑,灿若夏花,“公子也应该知道江湖传闻素来很多,以讹传讹的事又不少,有些明明武功不怎么的,却被传成为武林高手。不过,我想慕容公子肯定不是那一族的,所以想领略一下慕容公子的高招。”练武的人,遇见罕见的高手,总是想忍不住想切磋一番,韩絮自然也不例外。 慕容流川没有说话,冷言哼了一声,这女人以为自己习得一招半式就来挑衅,那她也得先过了自己这关再说,“你不配。”要不是碍于公子在场,他早就把这个麻烦的女人给解决了,哪里还由得她在公子面前叫嚣。 韩絮微微一笑,皎如云中月,她并不那冷言放在眼里,她拂袖银叶直飞冷言。幸得身旁的冷语拉了他一把,冷言看着入木三分的银叶。没有想到眼前的妙龄少女,竟然有此等功力,算是他冷言今天看走了眼。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眼前的姑娘应该是销声匿迹十几年纤手银叶的传人,慕容流川对上那双兴味的眼,就算她是纤手银叶的传人,他也根本不把她的挑衅看在眼里。 慕容流川淡扫了一眼,嘴角扬起浅淡一笑,“竟然这位姑娘喜欢这间厢房,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告迟了。”冷言冷语亦步亦趋地跟着慕容流川,后面只有韩絮不断的呼唤声。 倏玉赶紧把韩絮拉住,想要见好就收,难得那位公子不与她们争执,“这厢房归我们了,也安心吃顿饭了。” 难掩红妆1 韩絮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位离开,一阵扼腕。这倏玉没有想到纤纤弱弱的她,竟然力气能这么大,能把自己给拉住。 “慕容流川是当世难得的高手,这次错过了,下次再遇见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韩絮颇为惋惜道。 “你会武功,而且武功好像还很行的样子。” 韩絮央求道,“被你看出来了。你可别跟我姑妈说,要不她不内疚死啊,到时候我会不清净了。” “我还以为你真敢去惹那些人,他们很不好应付的,原来是早已经胸有成竹。”还以为韩絮是专门闯祸的大小姐,没有想到方才应付那些人泱泱大度,和与尹泓飞斗嘴时候完全不同,又是另外一番飒爽风味。 “我也不知道打得过打不过,只不过这几天手痒了。” 倏玉被她这话一惊,还没有等她问什么,就被韩絮巧妙地躲过了,一个劲地往自己的碗里送菜,看来她的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多唠叨几句了。 茶余饭后,韩絮如同老马识路般找到一些好玩的地方,玩得兴致盎然。她们先是到了一家绸缎装,韩絮向老板买了两套衣服,浅青色的那套她就给了自己,倏玉还没有问为什么换行装,韩絮早就迫不及待地拉她进里屋换装。 那蓝色的布帘被纤手掀起,银月般的身影卓然而立,仙袂飘扬,让人不敢直视。倏玉暗羡韩絮,穿起这套衣服英气尽显,妩媚之中又到了些英气,真是刚柔并济,一派风流潇洒又有儒雅书生的味道。 韩絮看愣在一边的倏玉,赶紧叫她过来帮忙改发髻,待两人完整之后。 她的手轻抬着倏玉的下巴,“好一个俊秀的小公子。” 倏玉早就习惯了韩絮和她表哥这种不正经的态度,要是越较真,他们还越是来真的,现在她心下早就归结出一套应付他们的策略。 “韩公子你风姿迷人,小的哪里及你的万分之一。” ‘噗’一声,两人面对面瞅了一下对方然后会意地笑了起来。 “玉公子请。” 倏玉还礼让出道,笑意盈眼中,“韩公子先请。”两人见彼此的惺惺作态,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绸缎庄里面其他的客人见这两个奇怪的客人,纷纷透来了好奇的目光。玩得起劲的两人,对他人的注意置若罔闻,很快便出了店铺。 难掩红妆2 市集上依然车水马龙,换了一身男儿装的倏玉和韩絮倒是自得其乐,惬意游荡。一位英气俊朗,风流不羁;一位文质彬彬,朴实无华。翩翩年少,一路吸引了不少眼光。 倏玉看韩絮,她倒显得自在惬意,若真不识她的女儿妆,恐怕她也被韩絮这身打扮迷惑了眼,她风韵天成,有着江湖人的潇洒之气。 倏玉这才想起至今还不她们我们改变这行装,就问韩絮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听说东方十三娘今天比武招亲,咱也去凑凑那热闹。”倏玉根本还没有发表自己的什么意见,就被韩絮一把拉着走了。 倏玉随着韩絮到了她说的那个地方,感觉到的就是黑压压的人群。倏玉只看到那高筑的台子,还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又被韩絮拉进了人海。 韩絮叮嘱倏玉一定要待在这边等她回来,倏玉问她究竟有什么事,她只是神秘一语,“等下就知道了。”她便翩然转身离去。 人潮越发的拥挤,倏玉毕竟是一介女流,站在这些男人堆里面很不适应,人潮一涌动。她这人倾斜了一下。 她倾入一个怀抱,眼帘之中红色尽显,倏玉抬头,看到一张戏谑的笑脸。 温香软玉在怀,芳香沁入心,尹泓飞不舍地望着空了的怀抱。 倏玉见尹泓飞目光停留的地方,心中暗骂他的放浪,板起脸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姣好的俏容因生气泛起红,更显神采熠熠。 “表哥,你怎么在这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韩絮,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还是她多心了。 尹泓飞轻佻地挑了一眉,戏谑声传来,“有幸闻东方十三娘比武招亲,我就来看看。我倒是没有想到表妹你对这也有兴趣?” 尹泓飞和韩絮对望了一眼,又哼了一声,两人又像小孩子不理睬地方。 韩絮用余光斜视她一眼,暗忖,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尹泓飞痞痞一笑,眼神里面满是戏谑。 难掩红妆3 韩絮本还不想放过尹泓飞,听到台上响亮的锣鼓声,也只好耐下心来。原先不安定的人群,越加的躁动起来,人流似有把他们冲走的样子。 韩絮和尹泓飞对望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把倏玉架到了台上去。 这台本是那东方十三娘的招亲擂台,他们这么一上来,甭说有多么找人白眼。倏玉一落台,就感觉他们三人的突兀,那齐唰唰而来的眼神,让人有几分的赧颜。 她看了一起上台来的另外两位,他们倒是随意多了,看他们的安然自得,凸显自己的局促不安。 豁然,从设台的里面出现在一男一女。男的留着黑色的胡须,他既不肥壮亦不文弱,还有一张平凡到极点的刚毅的脸;女子身姿小巧玲珑,眉梢含笑,水波漾着笑意,只觉得她如春雨润物,让人如沐春风。 那女子看到他们,女子袅娜走了过来,“尹泓飞大哥也来了。”语气煞是热络,翠眉都成了一弯新月,看得出来他们很是熟稔。 韩絮撇了一下嘴巴,暗自讥讽,“我说东方十三娘,这里可不是只有泓飞哥一人。”这女人请自己来帮忙,然后看见个男人又晕头转向了,她啊,还真是不该来淌这浑水。 倏玉听韩絮的话,知道眼前俏丽的女子就是今天比武招亲的主角,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娇小纤纤的女子会选择比武招亲的方式来择夫婿。她感觉这个东方十三娘应该找个文质彬彬的夫婿,这样感觉比较搭配。 韩絮和尹泓飞又借着这事情拌起嘴来,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东方十三娘自然注意到这位打量自己好一些时间的女子,对方虽然现是男儿装扮,她依然看出她的素淡红妆。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安静恬淡,她散发着一种清雅之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上才能找到的气质。 倏玉见东方十三娘绕过争吵中的两人走向自己,她大方地对来人点头一笑,含蓄婉约,却让人有些为之失神。百花竞向绽放,惟恐也怕失色于她的恬淡宁静。 东方十三娘也友好地向她示意了一下,请她去坐台上设置的椅上。果然如韩絮形容的,原先以为韩絮是描述太过,见面之后才知道那寥寥数语依然没有勾勒出她的神韵。不过如此佳人,却有一头白发,她暗觉惋惜……不过还是无损她的一切…… 折花巧设局1 坐中间醒目之位的是那中年男人,他是十三娘的爹——东方苍。东方家是开镖局的,而东方十三娘是东方苍唯一的女儿,而东方十三娘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得了个红绫妙手的称号。如今十三娘正值十八芳华,虽然她在江湖上有些小名气,但是其父认为女子最好的归宿还是要嫁个好相公,相夫教子那才是最好的归宿,比起舞刀弄枪,江湖舔血的日子,哪个做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安稳平安一生。 东方十三娘无奈地看了一下她爹,要不是她执意要求以武功来决定自己的婚姻,他爹还非把自己嫁一个文弱的男人。要想她嫁,那只能是打赢她的人,要不她也有借口说不嫁。 十三娘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好友身边,她是自己的最后一招,要是自己打不过对方,也只能靠韩絮帮她打退了。她爹自然不知道她这个想法,只当韩絮是自己江湖上结识的一朋友,不过以她爹的精明,怕是早就识破了韩絮的女儿身,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反正她爹肯定不会当场揭破。 十三娘又把视线落到正与好友谈得欢的尹泓飞,到时候他也可以出一点力。 东方家虽然只是开一镖局,在江湖上也鲜有口碑,东方十三娘长得也标致可人,又是东方苍唯一的掌上明珠,将来这镖局也自然落到东方家未来女婿身上。到时候可是人财两得,场内想参加比武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折下枝上花。 东方老爷双手动了几下,场下的人安静了几分,然后就开始了第一场的比试,雅斗为第一局。 十三娘把焦距停留在她爹身上,明知道她最受不了文人,还偏偏来个什么雅斗,难不成要她红绫妙手真去嫁个文弱书生? 场下唏嘘声起,明明外面挂着个比武招亲,怎么又附庸风雅来个雅斗,令不少江湖好汉都闻之却步。 东方十三娘虽不喜欢这招亲的样子,但一看到有些男人孬种的样子,更是把台上的男人鄙视个遍。那些人最好打退堂鼓,要不来等下的武斗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她的眼射出冷飕飕的光。 折花巧设局2 家仆从高台的两旁走了出来,然后立成为两排。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古筝琵琶,乐器皆有;装着黑白棋子圆盒,左右泾渭分明…… 十三娘看着她爹找出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她虽是有见过,可她并没有上手的,“爹,你这雅斗也太为难女儿了……”明知道她对这些毫无兴趣,这分明就是在算计她,要自己这么败下阵来,十三娘哪里肯这么服气。最后选出来的男的更是玩这些的能人,她最后又怎么能嬴,十三娘发出不满的抗议。 倏玉俯看台下这些排场,这东方老爷还真费心思,方才韩絮也跟自己说了这次比武的事。东方苍对这江湖还真看得透彻,他的一番良苦用却不被十三娘所理解,哪个做爹的会让自己的女儿淌着江湖里面的腥风血雨。 徜徉在自己思绪里面的倏玉见韩絮拉了一下自己这才幽幽回了神,小声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挑什么?” “什么挑什么?”倏玉一头雾水地望着韩絮神采熠熠的眼。 尹泓飞自是明白韩絮所指的,“问你下面的琴棋书画之类,你要选哪里样?” 她又不参加比武招亲,她选这些做什么,倏玉冷不丁,自己有被陷害设计的感觉,澄净的眼神不住打量对面的人。 韩絮双手合在倏玉的眼前摇晃,“等下你上去把那些人都给打败……一定要嬴!要不十三娘会剥了我一层皮的。” “不会是我想的吧……” “确实是,我也觉得荒唐。”尹泓飞笑眯着桃花眼,眼底充满兴味。 倏玉看了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尹泓飞,非常的不爽,“韩公子,能不能让尹公子代替我上阵……”她可不想因此而坏了人家的一桩好事。 “不行。”“不行。”两道声音如此默契,不差分毫。 “尹公子反正要成亲的,再说十三娘这么漂亮,配你足足有余。”倏玉把手撑开,掩着面道,“这虚凰假凤的,去了还不是破坏人家一桩好亲事。” 韩絮瞪了他那表哥,万一这十三娘真看上了她家那祸害表哥,那不就是她引狼入室,把人往火坑里面推,所以她坚决抗议。 折花巧设局3 尹泓飞看了倏玉一眼,有一刻他同情被设计的她,不过听了那句配他足足有余,怎么听怎么有些别扭。还歹他也是风靡万家少女的少年郎,那东方十三娘有什么好,说漂亮他能找出一帮比她漂亮的,说性情,一看就知道和韩絮一德行,要不怎么就物以类聚,反正也好不倒哪里。整天喊着打打杀杀的,要是真把她娶回去,还真怕自己的小命何时丧在她手,总结一句,这样的男人婆绝对不能要,他的后半生幸福怎么能有这么一个不幸的女人。 “倏玉,你觉得那东方姑娘与以前你见到的姑娘相比如何?”尹泓飞循循善诱。 倏玉听出了一些味道,不慌不慢道,“都很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指东方姑娘的外貌比不上那些女子。 尹泓飞莞尔一笑,捕捉到了倏玉眼中的狡黠,看来她知道自己的用意,她很聪慧来个四两拨千斤。 韩絮一听尹泓飞的挖苦之语,“要是把十三娘配你,我还嫌弃你糟蹋一个好姑娘。玉公子咱们可是好朋友,是好朋友该不该讲义气?那朋友有困难是该拔刀相助,为朋友两肋插刀。” 红色的身影如一团火,他手抓一把古筝,风拂红衫飘飘,他翩然落定在台上,顺势把古筝摆好,“别说我不帮忙,你弹古筝不错。”那天他就是被她的古筝声吸引才又一次遇上她的,清音飘渺,仿佛混沌世间上难得的一缕清澄,余音似乎还在自己耳边袅袅流泻。 韩絮疑惑地看着表哥和倏玉之间,感觉有道暖流在她们之间游动,韩絮静静地看着他们。 韩絮飘浮不定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场上的喧哗之声冉冉响起,她只好收回自己的眼神,把视线集中到台下。 行走江湖之人,识字的自然不少,但是眼前这些精致的东西足以显示出他们的粗柄,就是会一点,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这些东西大多被一些达官权贵弄来附庸风雅之用,江湖人只要武功好就能保命,其实不然。东方苍对女儿以武挑夫婿实在不敢苟同,她也许想用武功来逃避她的亲事,世间之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只武力达到目的者,也不过就是一介草莽,他又如何将女儿的幸福交与那人。 慕容无情1 东方苍又把视线停留在尹泓飞身上,以多年的江湖阅历来看,他知道在场人之中,他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东方苍端详少年,他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平凡的气势,虽是浪荡模样,举止洒脱豪迈,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不一般的修为,确实难得,只是这样的少年怕不是他家闺女能攀交的。 尹泓飞察觉到东方苍的实现,向他颔首,微微一笑,他轻呷一口茶,眼神飘过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一声清筝声跌起,如一道泉水汩汩而来,琴音从指尖婉约倾泻,如徜徉在鸟语花香引人入胜的仙境之中,留恋忘返。琴声入心,心似明净,荡涤心中尘埃,让人豁感心境明朗,舒怀些许。台下本还是纷争之人,也渐渐不再争夺或是表现自己,虽是不懂或不擅音律者,也不得不折服,说是弹琴,琴音轻袅丝丝润入心,倒像一阵温煦的春风拂面而来,让人沉醉它的温柔中。 慕容流川身倚着窗户,闭着眼,隐约听到一些声音,清清渺渺。他感觉那琴声应该是离他有些远的地方,若是没有深厚功力的人,怕也是听不到这样优美的旋律。他睁开眼,头顶之上,流云朗朗,风和日丽。毫无预兆地飞了下去,轻松自若。 “公子。”两个身影紧接着出现。 慕容流川挥手让冷言冷语不必跟着他,径自投入了人海之中。琴音让他不由地想起了一位故人,亦师亦敌。只是没有想到一个渺小得不值一提的女人,却让他这一生如此匆忙。他本是江湖曾经轰动一时的少年英才,却因为情羁绊他,以至行色匆匆。 爹说得对,真正的高手就应该断情绝爱,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心无旁骛,成就一身高强武功,雄霸江湖至尊。情只会让人堕落,而太迷恋其中,终究逃脱不了丧志的命运。人没有了志向,和一般的行尸走肉又有什么不一样的。人间都说毒可怕,而世间最无药可解的就是‘情’毒,而他慕容流川,绝对不会重导覆彻。 慕容无情2 慕容流川一眼就看到了高台之上的她,不是今天早上连着遇见两次的女子。现在她一头白发成冠,一身男儿打扮,温文尔雅。她专注于指尖倾泻的曼妙,她偶尔还会抬起头来,看向人海。 慕容流川看着她的眼,仿佛外界安静,那一刻就此凝结。看她螓首微倾一边,他心中似有一丝失落闪过。 慕容流川一察觉自己的失落,嘴角扬起,自嘲一翻。都说情是穿肠毒药,难道就因为这一曲,他对她另眼相看?他转身靠着大榕树,他静静地听着。清音飘荡,戛然而止,让人意由未尽。琴音止,一切止,而他的追溯也该是结束了。 如同他来时那般悄悄,慕容流川再也没有回头。云彩依然悠悠飘浮万里之上,像是有什么再变化,又似乎一如从前。 是的,没有什么能左右他慕容流川,如果真有那样的,他必然在发现之前狠狠地斩断情丝。人若是留着自己的弱点,不是拖垮自己,就是给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聪明如他,这种机会他是从来不给别人留的。踏音而来,洒洒归去。 倏玉弹完一曲,见东方十三娘娉婷向她走来,她轻拍着手,“玉公子果然琴艺高超,我敢说着台上的定是没人能胜过你的。” 倏玉对于十三娘的夸奖之意并没有表现多大的欢喜,她只是委婉又客气地说了一声,“谬赞赏了。” 倏玉起身离座,说这首是送给十三娘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进了台子里面,走了回去。 尹泓飞轻快地起了身,莞尔一笑也跟着走了。 韩絮看着那两人走了,忙喊他们,明明都说好了,这两人怎么就临阵脱逃了,这下可好了,可别是让十三娘给恼了。韩絮盼望这那两人人能回头收拾这摊子,最后谁也没有回来…… 静静地走着,倏玉闭上眼,感受凉风拂面的惬意,几缕夕阳的光穿过树叶落在她的脸上,宁静温柔。 泓飞看着倏玉,她的周围笼罩着一层夕阳般淡淡的光辉,宁静、柔和,似乎夹杂着一丝的落寞、萧瑟。她注视着头顶的叶子,而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一刹那间,她转身,橙黄的光泽映衬着她凝脂般的肌肤,更显得清丽动人。光洁是侧面,光照肌肤,散发着不可言语的神圣、端庄,眼神中流露出的渴望与温柔,如同那美丽的夕阳悄悄进驻到一个人的心里…… 娇羞恋慕1 倏玉看着不远处潇洒若定的人,没有任何的戏谑神情,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直到他走想了自己。 夕阳的光辉漫漫润泽大地,一切都变得宁静,一种让人心舒畅的祥和,仿佛世间的万物也变得渺小,心境豁然开阔了。纤纤的背影和高大的背影并排走着,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更长。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打破这种淡淡的、暖暖的气氛。到了尹家大门的时候,尹泓飞丢下了一句,“如果觉得荒诞,拒绝就是。” 倏玉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不是有所指,她望着他修长的身,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夕阳照着院子里挺拔的树,孤影衬托得越加的孤寂。 他是在说东方姑娘的事还是指帮助他的事,亦或都有所指。倏玉勾起一个浅笑,他不懂,她从来没有觉得他们的事情荒诞过,而她深触此事,只觉得自己更加的孤单,他们都让自己羡慕。他们之间,父与女,母与子,彼此之间让自己心生艳羡。东方姑娘不懂东方苍的用心,可是她懂,江湖漂泊毕竟不是一个姑娘家最好的选择,她为东方姑娘有个好父亲而高兴。姻缘之事成不成不要紧,只要明白东方老爷的一番心意就好。 数上停落倦鸟,晚霞早在悄色之中褪去。夜晚沉寂,寒鸦数只飞过,一片清寂。 用完晚饭,韩絮就拉着倏玉往闺阁走去,神秘兮兮的样子。 原先倏玉还以为韩絮是追究自己为什么不帮她,有些忐忑地进了屋,待了一段时间韩絮还是没有任何的言语。 灯盏照着韩絮胜雪的肌肤,绯红染着,灯光映衬之下,有一种晶莹水润的美丽感觉。她的眼神迷离,漾着温柔之意,就这么对着灯盏,无焦距地凝视着,嘴角微微上扬,含着笑,也是很温柔,很温和的那种,像徜徉在春天的柔情蜜意,全身散发着春的气息。 待了又一段时间,韩絮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并没有看向倏玉,“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 倏玉一头雾水,今天大街上到处人来人往,甭说遇见一个人,根本就可以遇见一群人,韩絮指的是谁?不过倏玉看她的样子,她感觉到了微微的不一般,也许是一个她以前思慕的人或是遇见了一个让她心动的人……倏玉静静聆听,等待着韩絮给出的下文。 娇羞恋慕2 韩絮左手托着香腮,如蜻蜓点水一浅笑,她放下左手,视线集中到倏玉的身上,看到倏玉带笑的眼,“倏玉,你有没有这种……只是初次见面,仿佛早就见过千百次的那种感觉。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说是,那种彼此眼神相视,那一瞬间,像是早就深刻在自己的心中……而在茫茫人海之中寻觅,就是为了那么一眼,那种渴望……”韩絮想起俊朗卓尔的身影,像是冥冥之中的约定,注定这场命运的邂逅。他打开了自己不曾开敞的如诗情怀,像是春天里,一抹低调的浅色,以其独特的邂逅走进了她的心房,开启了她对爱情的渴望。 自倏玉和表哥从十三娘的招亲擂台走后,韩絮自认有些招架不住场面,也只能随着他们两人离去,人还未追至,就闻到了天空飘荡而来的清脆渺渺笛音,与倏玉弹奏流泻的情感不同,他吹出来的笛声中带着清孤,更多得是一种自我放任,而他更像是大千繁华世间中的一位过客。 韩絮想到了这里,忽然之间有一些落寞,她知道他那清冷的双眼之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子。他的身上充斥着一种邪魅的气息,明知道不该就这么去接近,可又不由自主都靠近,想要双手触摸他那双冰冷的双眼,希望能给那双眼睛增加温暖,哪怕一丝也好。 韩絮嫣然一笑,起身纤手抚弄着窗户边上的盆栽,幽幽芳唇吐露一事实,“倏玉,其实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做什么的。这么一个全然不知的人……我却依然一头栽进去,还真有些不可自拔……”笑容中带了一丝苦恼,倏玉想她多半还是甜多一些。当眼睛对上眼睛,看到对方时候,韩絮就这么对那个陌路人一见钟情。 倏玉平静无痕,正沉静自己思绪,直到韩絮的问话,才把她从似梦非梦之中惊醒。 她疑惑地对上 玉面罗刹第7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惑地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侧的韩絮,“……什么……”没有抓住韩絮话的倏玉,茫然看着她。 娇羞恋慕3 “明知道有些不太靠谱,可依然想享受那微薄的甜蜜,汲取它点点的甘。心中是微甜夹杂着丝丝的不安这种矛盾的心情,而且还有点享受这种矛盾的心情。”她含蓄一笑,只是遇见一个男人,恍然间她像是经历了无数似的。何况那男人根本都还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而她却一晚上的小鹿心头乱撞。 情之所以动人,不就因为让人无法自制。倏玉听韩絮的话仿佛看见了相互似的情景,她那颗曾经为了某个男人猛烈跳动的心却早已经平静。她那颗心还继续爱着他吗?倏玉扪心问自己,她的心跳依然平静,她想或许自己已能平静面对那个男人,而他对自己来说也许不具备任何意义了。想起那人的时候,倏玉黑亮的眼睛里很快闪过一丝的痛楚…… 曾经浓烈的爱也转化成了浓浓的恨意,恨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时光流逝,消磨了痕迹成为了一道疤痕,也许某天连这疤痕怎么来的也忘却了。倏玉有些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恨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也许渐渐的,那个叫沐紫君的男人消逝自己的记忆里成为过往尘埃……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再遇上他了……还是她在期待着? 倏玉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女子,明明自己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自己却像是历经沧桑的老者。 “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絮眼前浮过那张清俊的面容,“自然是制造机会和他相交。”韩絮一派大方,一点也不矫柔造作,该争取时候她自然不马虎。她的神情从娇羞转化成了认真,眼神透着坚定。 两人姑娘家就这么直直躺在床上,倏玉特难得不在乎自己的举止,她静静地望着头顶之下,须臾,她又看着身侧的韩絮,后者亦看着她。 “我如果是你那个样,我想他肯定喜欢。”韩絮头一次感慨自己的长相,她知道自己的相貌算得上出众,但是和相貌清新脱俗的倏玉比起来,就感觉差很多。 倏玉苦笑一声,她这么个破落样子还有人想和她一样,眼里闪过一丝的黯然。 韩絮像一朵火红的蔷薇花,热情而有个性,性格爽朗,谁遇上这样的美丽女子会不动心呢……那双明亮的眼透着炙热的情,就算眼前是一座冰山,也会被她的情所消融吧…… 女为悦己者容1 躺回自己的床上,倏玉对着那摇曳的烛火,有一些莫名的躁热和不安。韩絮幸福含羞的表情,提起那人时候柔和的轮廓,一次一次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是因为司徒云清吗?倏玉问着自己。韩絮说她没有跟他喜欢的人说上话,倒是和他的朋友说上话了,那位公子斯文有礼,那人叫欧阳文宇……接着关于欧阳文宇,韩絮说了不少话。欧阳文宇,是司徒云清的朋友,而她根据倏玉方才的描绘,早在心中知道韩絮喜欢的人,是司徒云清……看来他也来了这里,他是来找自己吗,她疑惑了。倏玉突然嘲笑了自己一下,倏玉啊倏玉,你也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没准他就是经过而已。 越是不想想起那话,耳朵边越是清晰地响起韩絮的话,关于司徒云清的种种,从他的某个动作,偶尔的蹙眉,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举止,却被韩絮数次说来。倏玉摇摇头,不在想韩絮的话。 “倏玉,希望你能让尹泓飞这家伙走出阴暗……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突然另外一个人影钻进倏玉的心中。那嘻哈不正经的模样移入她的脑海,像是他那一身的红衫似的,他的面容在自己的脑海里越是清晰可见。他温和的样子,戏谑的表情,放浪的模样,还有今天归来时候,他说话的表情,细腻地勾勒出来,越加的鲜明清楚。 一张邪魅带笑的脸,一张扬嘴戏谑的脸,两张脸相互叠加。夜暮沉沉,灯烛摇曳,一夜都在似睡非睡之中,直到天色微亮,倏玉这才有了睡意。 门外‘笃笃笃’的响声,把酣睡的人从梦中叫乡醒,倏玉拖着有些昏昏的头起了身,门外的人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倏玉揉了一下自己的眼,原来是韩絮进了门。 “倏玉,你赶紧给我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簪什么头花话看。”门外进来了韩絮的婢女,一位双手捧四方的盘,上面整齐叠放着衣服,另外一位怀抱妆奁,那婢女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把妆奁打来,各式簪花琳琅满目。 见倏玉迷糊的样子,韩絮有点不好意思地拉她过来,“我手忙脚乱来着,让你给出出主意。”然后她附耳倏玉,韩絮玉颊生绯红小声说了几句。 “月儿,你把这衣服一套一套放起来,好好让我们看看。”手捧衣服的婢女,把圆桌收拾好,就把衣服一套一套有序放着。 女为悦己者容,倏玉望着一脸开心的韩絮,莫名的,她的心有些堵,有些涩。 女为悦己者容2 倏玉不由感觉到心胀,眼睛关注韩絮的一颦一笑,她春风拂面,任是百花多娇艳,也怕是羞于她的娇媚。 韩絮拿起一紫色镶边的一套,上面以紫色为主,紫色的绣线勾勒出几朵秀气的花朵,简洁大方,花样丝毫不繁琐。她又放下那紫色的,回想起初见到那潇洒的身影,他一身白衫,风度翩翩,迷惑她心,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摆放的白衫,上面绣着粉色的桃花,桃花零星点缀。 韩絮拿起那件白底桃花衫,“倏玉,你说这套如何?”还没有等倏玉说什么话,韩絮早已兴冲冲地进了里屋去换衣服。 须臾,韩絮掀珠帘,盈盈珠帘,美人俏丽可人,像是盛开的桃花树下翩然起舞的美丽佳人,落缨缤纷,两靥生花,人面胜桃花。风漾起白色的裙摆,轻轻摇曳。 倏玉看着一袭雪影,袅娜生姿。 捧着妆奁的婢女进语道,“再梳上一个桃花妆,整个活脱脱的桃花仙女。”看自家主子一脸喜气,眉飞色舞的样子,婢女奉言讨好。 “你这丫头,也不害臊,要是表哥知道你这么说,还不把我调侃死。到时候又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玉霞晶莹,眼角含春,虽未闻得笑声,略微扬起的朱唇无不透露着欢喜。 那婢女和另外摆弄衣服的婢女相视一笑,她们家主子也学会了害羞。 “奴婢说得俗气,自然不好,不妨你问问倏玉姑娘。”那婢女放下妆奁,为韩絮弄起头发。青丝柔软顺滑,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倏玉听那婢女把话带到自己这边,嫣然一笑,“本就是伊人妍丽,加之细心装扮,自然是人面比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婢女利索地做了一个简单的桃花发髻,上面簪上一朵桃花,鬓发零星散落胸前,轻舞飞扬。倩影悄然回首,纤纤玉立,她杏眼带着几分妩媚,盈盈一笑,“如何……” 倏玉点头称好,花样年华,虽不是倾城倾国佳人,倒也风姿迷人,这样的人怎么会配不上他呢……一个淡漠,一个热情;一个俊朗不凡,一个出水芙蓉;一个静,一个动,怎么看怎么都很配。 卿本多情1 韩絮娇媚一笑,转了一个圈,雪影之中伴着点点,仿佛置身桃花林深处。 很快,韩絮又愉悦地出了她的房门。韩絮身上洋溢着一种快乐,像是春天的风徐徐吹来,不觉让人沉醉,感染了他人。 纤手推开了窗,清风迎面吹来。倏玉回到自己的妆奁前面,细摸过那尹夫人送的玉兰钗,然后就把那根紫色的钗放回到妆奁之中。满满的一个妆奁,却没有一个是真正属于她的。 倏玉对着菱花镜,手轻轻抚摸着流云钗,把玩着这根钗,发上就簪上了这么玉白色的一根。铜镜里映着清妍的面,眉梢上若有若无的一缕忧。她理云鬓,篦子缓缓穿梭过发,还是一样的苍白无力。轻如薄翼的玉面,手顺着上面的纹路,她心中一阵惆怅。 “想必他早就忘了自己这个人……”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时候有阵疼痛,看来他终于懂得自己这个奴仆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包袱,一个累人的累赘。离开那个见死不救的司徒云清,自己应该感到高兴,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如此不定。 尹泓飞穿过阴翳,跨进门槛,只见倏玉慵懒地倚靠着贵妃椅上,一边的发散落垂着,一边的发微掩着她的姣好的容颜,手上还拿着卷着的书,书放在她的腹部,她的身微动了一下,书也滑了一点。清风从窗而来,轻轻吹着她的周着,白衫随之舞动。 ‘哗’的一声,书掉在地上,泓飞放轻脚步过去,原来是一本游记,他把书拾起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嗜睡中的佳人,泓飞出了这门不远就遇上了伺候倏玉的婢女,就嘱咐她,等会倏玉姑娘醒了,就请她去一趟老夫人那边。 倏玉没有想到看着看着竟然倦意袭来,直到书落才惊醒,只是一时懒捡起,自己迟些时辰再捡,那书却早不在地上了。倏玉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书,先前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以为有人进来的错觉,原来是确实有人进来。 朱儿一跨进门槛,就倏玉醒着,笑着迎上来道,“方才公子来过,还说姑娘正睡着,要我不要打搅姑娘,没想到姑娘现在就醒了。” 卿本多情2 春风让人醉卧榻,人来人去都不知。这么说方才来的是尹泓飞了,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倏玉悠然地起了身。 “公子嘱咐奴婢说,待姑娘醒了之后,请姑娘去老夫人那边一趟。”朱儿端上一碗清凉的银耳羹。 倏玉接过那碗,汤匙搅动着碗里的银耳,细尝了一口,“你家公子有说老夫人找我什么事吗?”甜而不腻,入口清爽。 朱儿羞笑着,“姑娘,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关于你和公子的婚事。姑娘都没有注意到,眼下府第里面都在置办着,都快做新娘的人了,竟然还浑然不知。不过这姑娘也不用操心了,反正府里的人都会尽快做好的,姑娘就安心做新娘子吧。”朱儿只把倏玉愣着的模样当做是因为出阁害羞了,把她知道的事一一道来,丝毫不遗漏。 倏玉听到这些又有一些踌躇了,她说答应帮助尹泓飞只是权宜之计,她根本没有想到这老夫人这么认真地安排一切事宜,想起那和蔼温婉的女子,倏玉就一阵愧疚。她对尹泓飞的提议越来越感到质疑了,这究竟有用吗?要是司徒云清到时候不来,那他们这场闹剧还要继续下去,如何继续下去?如果司徒云清来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还是……更多的不安,让她变得有些焦躁,等待让她彷徨。 倏玉望着窗外,她的心底怀着一丝的希望,等待他的到来,要是他不来呢?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了,这种局促不安让她直想到外面去走走,直欲抒心中的惆怅。 “姑娘,我陪你出去。”朱儿见倏玉往外走去,就急忙跟了出去。 倏玉问了朱儿老夫人在的地方,就打发朱儿回去了,寻思这事,越想越是觉得思绪跌入网中,纠缠着越是紧,有一种窒息的味道。倏玉选择忘记,暂时的,她想任性一下下,忘记那些恼人的事,明明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她何苦淌着浑水。 绿意蓊郁葱葱,假山林立,几股小泉从上涓涓而下,投到下方的水池之中,池面荡漾水纹,层层涟漪渐渐扩散而去。风吹枝叶,清脆连连,细流涓涓,旖旎风光。 卿本多情3 凤尾森森,龙吟浅浅。风光旖旎,凉风习习,倏玉找了一处较为茂盛的绿荫之处,享受绿林的茂密生机。赏着眼前恣意舒展的娇妍花朵,芳香缭绕,沁人心脾。 一朵朵金盏菊迎着阳光,众多黄颜色的舌状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一片片像在争奇斗艳,向阳光展现它们的妖冶。各色的花样交错着,演绎着它们万种风情,不由得让人着迷、留恋。紫色高占枝头,摇曳着它长圆状的花瓣,阳光下闪耀着绚烂的美丽。清风拂过高枝,枝头点点,轻轻舞着。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倏玉只觉那花很独特,它有种自己难以言表的风情,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它的美,令人陶醉的紫。 大地换上了橙黄|色的光曦,朦胧了景物,柔和得像是沉静在梦乡之中。枝头上轻轻摇曳着的紫色花朵,晚风中更显柔和、温雅。 紫玉兰在迎着柔和晚风,静谧的霞光下飘摇它独特的美丽。落花下,一张恬静的容颜,享受花瓣温柔的抚摸。 尹泓飞凝视着夕阳下的倏玉,紫玉兰的花瓣飘落在她胜雪的肌肤上,映衬着她娴雅的面容,分外的安宁。她的嘴角含着淡笑,落花缤纷的仙境之中,她犹如偶然降落尘世的谪仙,迷恋这花园的美丽,偶然留下脚步。 他小心地靠近沉睡中的人儿,窥视这像是为他绽放的美,他贪心地享受着。风轻拂过他的红衫,在晚风中妖艳地飞舞,犹如他的心一般,轻轻飞舞着。 茂密的林子里,有两个修长的身影窥视这一切。 欧阳文宇看着司徒云清紧握的手,他扬着浅笑,“早就告诉你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现在连花名在外的一剑飘红,也凡心大动了,真是‘好事’近了。”欧阳说完,看向司徒,他的面上依然冷漠无语,只是抓着树干的手,让欧阳轻叹,上面的力道可不感令人忽视。明明是喜欢上人家,却又不开口,欧阳倒是想知道司徒会怎么做,如果说是要把人给抢过来,他是绝对支持的。 司徒云清注意到自己手到的失态,收回手,扬起一记嘲讽的笑,“欧阳文宇,你以为这话能激到我?” 欧阳笑笑,就算明知道自己的激他的,他还是会上当的。司徒云清啊司徒云清,亏你自负聪明,却看不透一个‘情’字。 欧阳撇嘴道,“自然不能。”他的视线停落在那尹泓飞的身上,眼神幽深,笑意深深,可得多亏他了。 多情亦伤1 一片嫩绿的叶子快速闪至那飘扬的红色,令司徒云清倍感厌恶的红色。 尹泓飞虽然沉寂倏玉的美,凭借他内力早察觉到有人在旁观,于是就来个将计就计。面对着陡然袭来的叶子,他虽有心躲避,奈何行动还是晚了一步。他感觉颈上凉凉的,一摸,修长的指上沾染了鲜血,盛怒中的人,果然是不好惹怒,不过这样来说,倏玉对他的重要性不是也说明了。 泓飞迎着夕阳的光,他看到了转身离去的背影,绿林中穿梭的朦胧背影,他扬起清笑。看来这美人计,还是有用的,轻佻的眼底已蓄藏着深沉…… 倏玉悠悠然醒了过来,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背影,昏黄下飘拂的红色,款款起舞,发丝也随之轻舞,如绸如缎。 一片静谧,火红的身影翩然转身,夕阳在他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祥和光晕,黑发妩媚的飘摇,却让他更显得不切真实。 她起身,凋落的淡紫色花瓣随之舞落青草地上,她俯身,纤手拾起那美丽的紫色,静静欣赏着它最后的美丽。晚风吹拂过它,从她的掌心划落,带着它生命最后的一点绚烂,消逝夕阳里。 “紫玉兰,木兰花。池塘水绿风微暖,记得玉真初见面。重头歌韵响琤琮,入破五腰红乱旋。玉钩阑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尹泓飞触着枝头的木兰花,轻吟。 尹泓飞吟的诗的最后一句是‘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未免有些伤感,而他亦隐去了这么一句。 倏玉想起了韩絮那一番话,说很早以前他的表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的性格如今虽然和当初相似,可细微之处还是发生了一些改变,以前他不上青楼,自打那时之后,他常常留恋温柔香。姑妈知道他受了不少打击,也就任由他去放纵,相信有一天也许他看开了,一切都雨过天晴。听韩絮说起,听说是为了情,庄里面的人找到尹泓飞时候,他早已烂醉如泥,可依然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上散发的恶臭告诉人们,她已死去了一段时间。 多情亦伤2 倏玉看着尹泓飞迷茫的眼神,心中有几分的担心地看着他。原来这紫色的花就是紫玉兰,尹泓飞情有独钟的花。 尹泓飞看着倏玉的眼,轻按了花朵,笑了,“瞧,这木兰花多么的漂亮。”就像记忆中的紫玉一样的美,这也是紫玉最喜欢的花。他曾经笑她这般的自恋,竟然因为这花名字和自己的一样,就喜欢。她说她比较喜欢紫玉兰的另外一个名,木兰。木兰,感觉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而不是像她这般,所以她更愿意叫那花叫‘木兰花’…… 原来这些就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栽种的紫玉兰,他温柔抚摸的神态,细心呵护的表情。他凝视着一片紫玉兰时的神情,倏玉心中涌上一词: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一片木兰花,是我为紫玉亲手栽种的。她说来世,要与我在这样的木兰花下相逢……”他黯然的神情,痴望着眼前,红衫飘荡着。 倏玉看着枝头紫色影儿,它们在晚风中飘荡着他们曾经说过的誓言,风中带着他们下一世的约定,不知那约定是否能如约而至。 尹泓飞看着倏玉有些感慨又无措的表情,手戳了她的脸,嬉笑一声,“连我这编造的话诓你的话,你也信。” 他的笑声还是风中飘荡,笑中她还是闻到了一丝的落寞。不羁潇洒的背后,用怎样的血泪堆砌,而她为他心疼,为那个叫紫玉的女子感慨,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她拥有了一个男人的全部,惋惜她年华匆匆,她却是带着幸福离世的女子。 “有的人一生,很长,可惜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有的人也许生命还没有绽放她所有的美丽,就悄然离世了,可是她不曾惋惜或是懊恼,因为短暂的年华有一份不平凡的精彩。”倏玉也笑了。 泓飞怔忪地望着离去的背影,倏玉纤柔的背影消失是晚霞中,他笑了。他掬手那飘落淡紫色花瓣,轻柔地把它抛至远方,只要木兰花飞得很远很高,紫玉也能看到吧……她最爱的花。 风吹着他的红衫,他的长发,夕阳缓缓落下,掩去了他的神情。 新月初升,又是一轮月圆。银月下,紫玉兰依旧轻摇着。 多情亦伤3 倏玉回到自己房里没多久,就听婢女传话说,老夫人让他们一起去庭院里面吃团圆饭。倏玉问了下就自己一人去?那婢女说,还有公子和韩小姐,自然还有别的一些人。 听说这尹府这些年都是尹夫人在打理,尹泓飞的爹死的很早,尹夫人当初排除万难将尹家的生意挺了起来,这些年才把生意交付到儿子手上。而这一年一聚的宴会自是那时候开始就有的,一直到如今。 倏玉到那边庭院的时候,早就坐满了人,据韩絮介绍,说那些大多数是商铺的掌柜什么的。倏玉没有看到尹夫人,也没有看到尹泓飞,她和韩絮这一桌就她们两人,韩絮早就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 “不等你姑妈和尹公子来?”倏玉小声问韩絮。 “姑妈早就不管事了。至于表哥,看情况了,谁知道他来不来。我下午时候去了姑妈那边,她要我把那嫁衣送你那边,由你挑选……我去你那,都没有看到你人影呢?”韩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倏玉,难道是和表哥一起? “我是出去走走,看到了你说那个紫玉兰,果然很美。”韩絮曾经说过,那花是尹泓飞的宝贝,连她都不许摘花。 那地方比较偏僻,府上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过底下的人都知道,也不敢随意到那地方去。记得有次自己任是去摘了几朵,虽说表哥没有责备自己,可是用那冷冷的眼神看了自己几天,自己就受不了了,还是七说八求的,过了一个多月,表哥才不再跟她这么计较。韩絮紧张地看着倏玉。 “倏玉,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摘那紫玉兰?”韩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要是真的把表哥心爱之物弄了,真是的要大难临头。 “她又不是你不知道惜花。”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的调侃,引得倏玉和韩絮回头看,是尹泓飞。 晚上他穿了一身的纯白,金丝镶边,与以往的火红大相径庭。一身洁白更显他的温文儒雅之气,虽说的是调侃之语,但不显轻佻,有一种稳重的气质。他注意到倏玉的注视,对她抱之以淡笑,后者盈盈轻笑。 醉后吐言1 韩絮见倏玉和表哥视线交替,心底暗自高兴。看来倏玉是能把表哥从忧伤之中带出来的人,忍不住调侃两人,先是佯装咳了一声,接着戏谑道,“你们俩,可别没有看到我这个旁人了。”还使了个暧昧的眼神,顿时让倏玉羞红了脸。 倏玉暗嗔这韩絮,她又不好跟她明说,她和她表哥,真的只是做戏一场,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是略带羞色地怨看了韩絮一眼。 可这一眼在韩絮看来意思可不同了,只把它当是倏玉在害羞,看到表哥的示意,更加肯定他们两个感情突飞猛进,也只好作罢。 韩絮嘴上不亏他们,很快就把倏玉拉离座位,“我和她有点事,表哥你和大家吃吧。”就那么一溜烟地不见了。 尹泓飞看着那人来疯的表妹也只能暗叹一声,可别又去瞎闹什么,看桌子上没有动几筷的样子,就嘱咐婢女给离席的两位小姐准备些点心。 倏玉被韩絮带到了一处雅静的亭子里面,这石桌上早就备下了珍馐佳肴。灯笼高挂,一方光亮,想来带她来这里,不是韩絮临时起意的,怪不得她明知道自己没吃多少东西,依然拉她来此。 风拂亭子前面幽暗,散发出簌簌之声,想必前面有树,风徐徐吹来,几分清新的味道。 倏玉还沉淀自己的思绪之中,韩絮早就为其斟好满杯的琼桨玉液。 等倏玉回首,韩絮早就饮下了几杯,险些被呛着了。倏玉忙为她拍了几下背,“这喝酒也不是你这种喝法的。今儿是不是有什么事不顺的?”方才虽然有也说些玩笑话,可到了这亭子,就没见她舒服眉峰。 韩絮把另外杯酒拿起塞进倏玉的掌心里,“先喝个几杯再说。” 倏玉看她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快,也不再继续追问,爽快地喝下了这杯酒。韩絮见她杯空,继续添酒,嘴巴里面低声咕哝一语,然后豪气道,“为今天干上一杯。”碰了倏玉的酒杯一下,就痛快就地把酒一股脑地喝下了。 酒下肠好多杯,两人都有些醉了的样子,韩絮的话匣子也很快打开了,“倏玉啊,其实想想我表哥这人还真不错……”除了平时跟她抬杠,嘴贱了点,他在情上可是自己一直佩服的男子,如此痴情,她都快羡慕那个女子,表哥还亲手为她栽种她喜欢的花。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嗝,韩絮打了个酒嗝。 醉后吐言2 这酒真个好东西,自从自己跟了司徒云清之后,是一滴都没有沾了,倏玉眼迷离地看着倒在石桌上的酒壶,这壶的影子有好几个,看来自己是醉的深了。明明就那么一壶,哪里有这么容易醉的,莫非这酒劲不一般。 倏玉也呵呵笑了起来,“尹泓飞是还不错,你拿去就好了。”表兄妹,又是一快长大的。 “去,少乌鸦嘴,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坏性子,一肚子的黑水,你还嫌我从小到大吃的亏不够多啊……记得,应该是我六岁时候,他带回一样东西,他说因为前几日蹴鞠弄坏了我的球就当是赔偿。指着那东西跟我说,表哥赔你的这个绿色的球,漂亮吧。”韩絮又打了一记酒嗝,她的眼神虽然有些涣散,脸上满是笑意,倏玉想她可能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了。 “我倒奇怪哪里有球是从盆里出来的,表哥说我不懂,球本来就是从上面来的。说等哪天我真要是想拿球,试一下就知道了。”韩絮又嗤笑了几声,“我也当真,过了几天去弄那球,竟然弄得手上都是刺。原来这东西叫什么‘仙人球’,球是球,但怪扎人了……他捉弄我的事,我就是编成故事,说个三天三夜怕也说不完。” 倏玉听了也不住发笑,原来这韩大小姐,是因为这样才怕了尹泓飞,还真有点小冤家的感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猜,不是冤家不聚头……”倏玉趁着酒劲,难得放纵了一回,妙语连珠调侃起韩絮。 倏玉本是趴在桌子上的,一起身竟然滑落到地上,就闻得‘呵呵……’的笑声,须臾,石凳上的身影也栽落下来。两个赖在地上的女人,指着对方,放纵大笑起来,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笑得更是得意。一会儿,她们笑得上气快不接下气了,停下了笑,两个人就这么靠着石凳瘫在那边。 韩絮长叹一声,说童年的光阴是多么的快乐,人大了烦恼也多了。 倏玉打趣问了,“看来咱们的韩姑娘,人大了烦恼也多了,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烦恼,说出来些许能给你出个主意呢……”前几天她韩姑娘还是少年不知愁知味,这今天倒是牢马蚤不少,倏玉想到了司徒云清,难道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径直在心中揣度着今天韩絮和他的事,莫名的一阵烦躁。 君有所倾1 倏玉不由在心中怪起自己,明知道烦躁,自己又何苦去淌这事,还真是自作孽,她轻揉着自己的额头,舒缓酒带来的不适感。 清脆的声音袅袅而来,似乎有笛子声,倏玉侧耳仔细聆听,她竟然糊涂地感觉那笛声跟司徒云清吹的有几分的相似,她微有沉溺。 螓首微倾,倏玉眼迷茫地望着韩絮,“你有听到那笛子声?”清音飘渺,连里面流泻的情绪像极了他吹奏的。 “笛子?”韩絮喃喃念着,眼神越发的迷离,方才她就比自己喝得多喝得急,现在比自己醉的厉害,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呵呵了几声,然后孩子气地摇摇头,“没有。”笛子声,若没有笛子声她又为何会识得君。前一天欣喜闻妙音识得君,知道世间有君,今天却恨前一天的偶然,如若未识君,今日又何来这番惆怅情。 韩絮支起身,步履蹒跚,拿起酒壶,陡然一崴,人又跌回了地上,她呵呵嗤笑,“还好我将它保护得好。倏玉,你人也别在窝在那边,我们继续干杯……”韩絮左手肘撑着地,慢慢地靠近倏玉,用尽力气把人拉到自己一边,自己嘴对这壶嘴,手摇晃着,酒也有些被洒到了她的身上或是衣上。 韩絮猛灌了几口,就把酒壶直直地递送出去,“来来来,你也继续……” 倏玉颤巍巍地把酒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然后就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了韩絮又哭又笑的声音。 灯光下,韩絮那张沮丧的脸,忽明忽暗,倏玉看的不很真切,虽然她想去触摸韩絮的脸,隐约间有些遥远,她觉得韩絮的身影在不断的晃动,连自己的头也变得很疼。 倏玉只是咕哝一声,略做安慰,“絮儿你在哭吗?”视线越加的模糊,倏玉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眶,努力地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还是朦胧一片。 “他今天拒绝了我,说我就是一厢情愿……”说到这里,本来低声的抽泣声,忽然响亮,韩絮精致的面上梨花带雨,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情。 酒让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胀,而那声音突兀的高声有些刺痛倏玉的耳,她有些无力地翻了白眼,真是伤脑筋。 君有所倾2 倏玉听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听她哭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倏玉百无聊赖地回想起韩絮的话,她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他拒绝之类的话。脑海之中一个激灵,莫非是司徒云清拒绝了韩絮,以至于现在她借酒浇愁。想到这里,她的心竟然扬起了一丝的喜悦,司徒云清拒绝了韩絮这个消息让阴郁了一段时间的她轻松起来。倏玉一看到泪眼蒙蒙的韩絮,突然有些恼怒地责备自己,她竟然不顾忌韩絮的痛苦,自己偷着乐起来,感觉到一阵羞耻,她怎么能这么自私,方才的喜悦豁然被冲去了不少。 “司徒云清,你这个大混蛋!”韩絮没有想到自己爱上的这个人,竟然是江湖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冷血邪医,而她竟然为了江湖上人人敬而远之的魔鬼伤心不已,更是天大的讽刺。想她韩絮自认眼光高超,还是栽在这个男人手里,她冷不丁地嗤笑一声。 韩絮的怒吼,证实了倏玉的臆测,果然是他。虽然猜到是他,但是从韩絮口中知道,还是有些难受。 “明明就是一个冷血的家伙,视女人了为劣等。他拒绝我就拒绝我,还说他有了未婚妻,他这不是明显搪塞我……搞什么,我韩絮还不至于堕落到死纠缠着他不放的地步……太可恶了,欺人太盛了,讨厌的家伙……”一桩桩数落着司徒云清,可悲的是韩絮明白地知道他,可依然斩断不了自己思绪,绝不了自己的念头。 他没有未婚妻,自少她在司徒身边的时候没有听他提起过,倏玉并没有把这话吐露出来,她在想,要是这次断了韩絮的念头,也许…… 韩絮转头面对着倏玉,“他说,他把他师父传给他的玉钗送个了那个女人。我不相信真有那样的女人存在……多么冷漠的人,他会喜欢上怎么样的女子……”玉钗,倏玉不经意地摸了自己的头上,是这根玉钗吗?还是他编造的善意的谎言,虽然只是一个谎言,她却莫名地感到一种宁静。即使知道只是一则谎言,她也安心地享受那个他杜撰出来的女人。恍然之间,她明白了自己这些天奇怪的情绪,尤其当韩絮告诉她喜欢上司徒云清时候,她的焦躁与失措,原来都源自一种情素——她喜欢上了那个冷漠的男人。 君有所倾3 银月的光倾洒在幽幽的林中,安宁柔和。 倏玉支颐思索,什么时候那个自己认为冷血无情的男人印上了自己的心头。是初次见面时候,他讥讽世人,冷眼旁观世道的他,或许是在看到他在夕阳中吹奏笛子孤单身影,那偶然落魄的孤独,还是当他说碰了他的血就只有两种选择的时候,还是戏弄她时候露出狡狯笑容时候的他……她也记不清楚,什么时候她那颗受了伤的心愈合了,掀起了另一番的情素。若不是今遭这番境遇,倏玉怕自己对司徒云清还是不冷不热,如若不是今日,她怕已经枉顾所以,不知道其中奥妙,更不清楚形影不离的他已开始占据了她的心房。 “倏玉,我输得很不甘心。你说,有那么个女人吗,司徒云清他是骗我的吧……我倒想知道,那冷漠的双眼里盛装如何的深情……他虽有笑容,有讥讽的笑容,淡泊的笑,却从来不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他面对那个女人将是什么样的神情……司徒云清,你这个傻瓜,我诅咒你被那女人给抛弃……呜呜……”大声大嚷了几声,韩絮又骂又哭,不由地想起那张清漠的脸。 倏玉没有言语,也许真的是累了,她也想知道司徒云清面对喜欢的女人时候是如何的表情……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渺茫的渴望而已。司徒云清恨天下的人,更恨天下的女人,想要得到他的情,比上天略低一些的难…… 欧阳文宇悄悄树立在好友身边,听着那小辣椒的叫喊,然后视线又瞄回到好友的脸上,他也想知道在司徒云清平静的表面之下,是否蕴藏着波涛。欧阳望着瘫成泥似的两美女,人家说贵妃美女醉酒有多么的美,看到她们这般,他就很难相信…… “看来这小辣椒挺喜欢你的,怎么样接受吧。人家现在可是为了你醉酒情殇……”欧阳话还没有说完,就接收到了司徒冷冰冰的眼神。 欧阳努力无视司徒的视线,径直说着,“凉风习习,虽然说这风无伤大雅,不过要是不小心受寒,那……” 司徒的视线只停留在一处,欧阳自然知道是在倏玉那边,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这如老僧若定的好友,很想看到他着急等失态的表情,这是他平生一大夙愿。 清梦逢君1 司徒轻扬起嘴角,“如果你不想带走她,我不介意丢一个碍事的家伙。”司徒云清侧头看了一下欧阳文宇,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欧阳文宇对那个叫韩絮的女人多么的另眼相看。 见自己的心意被司徒云清揭破,欧阳也不气恼,喜欢这事毕竟是没有办法掩饰的,他倒是有几分敬佩韩絮,她竟然有胆色向天下闻名的司徒云清告白,脾气也呛,挺对他胃口的一个小辣椒。只是佳人如今还是对他身侧的友人念念不忘,他虽爱她的辣味,也只能在一旁逗着她了。 欧阳文宇慢条稀丝地从他的身边经过,嘴巴里面还继续叨叨有词,“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跟前,竟不知道怜香惜玉。什么时候你的百炼钢能化成绕指柔?”他意有所指,带着三分的试探。 欧阳横抱着韩絮,他狡黠一笑,趁着月色没入夜幕之中。 倏玉有些浑然,还没有发现她的酒伴已经不见了,还诗性大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絮儿,我还真敬佩你,竟然敢招惹司徒云清……”话语里面带着明显的兴奋之色,还有一丝的惆怅。 司徒云清慢慢地靠近倏玉,看来她也知道韩絮的事,突然的他有几分的烦躁,有几分的气恼,她把他司徒云清当什么了。他扶起醉得不成样子的倏玉,动作却很是轻柔,听她说起自己那漫不经心的语调,突然一阵恼怒…… 倏玉看着有些日子不见的身影,自从离开司徒云清起,她就从来没有梦见过他,若不是那玉面具和玉钗,她还以为她的生命之中没有出现过他。今日酒喝多了,没有想到见到了他,纤手戳着他的脸,喃喃道,“你现在来我梦中了,还是气汹汹的样子。不行不行,得听我的……”她脚步凌乱,上身不稳时候踉跄了一下,跌入了司徒的怀中。 这下更是坚定了倏玉的猜想,这一定是在梦乡之中,要不司徒云清肯定是靠在一边,笑看她摔下的整过程,怎么会温柔拥抱着她。要不是在梦中,他肯定还来一句嘲讽之语,要不怎么肯放过自己。倏玉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哀,连在梦中都想起现实中的司徒云清,还想起他的毒舌头,她真是中了司徒云清的毒了。 清梦逢君2 司徒云清听着她放纵的醉言醉语,她似乎以为自己是在她的梦中,她也随意多了。看着她逗趣的表情,方才对她酗酒的不满,消退了几分。酒劲上来,晕染她白皙的脸庞,绯红的秀气容颜散发着俏皮,不似平常娴雅的她,性情也变得活泼了。 司徒怕她再次摔倒,小心地扣着她的细腰,他的手接触到那腰,四个字涌上脑海‘柔弱无骨’,搅乱他一江春水。 果然是在梦里,自己说了算,倏玉更是放任自己,她的手放肆地爬上了司徒的脸,梦中的他比较任由自己的摆布。 “呵呵……”倏玉兴奋地指着司徒的肌肤笑了起来,“还是梦中的你比较好。也不会冷嘲热讽,也不会邪恶辛辣……”司徒听了这话,眉宇之间的褶皱加了一道,看来她现在可是把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司徒暗忖,原来她是这么想自己的。 倏玉望看司徒,星眉剑目,依然俊朗不凡,连在梦里他出现得都是这么的风华绝代,她不满地噘嘴鼓腮。 她挣扎着脱离了司徒的包围,“我才不要在梦中还被你紧缠着,就连我做梦都不让我安心……”一个趄趔,司徒还来不及接住她,她早就摔倒在地,虽有几丝狼狈,白丝缕缕覆面,清风柔拂,说不出的清妍妩媚,魅惑人心。 一想到下午尹泓飞与她的暧昧,司徒心中陡生不悦。这尹泓飞原来无非是想设计倏玉引自己上门,尹泓飞表现出对她的爱意,是做戏居多还是真情 玉面罗刹第8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露?司徒也不管其中如何,但心里面不断的泛酸。 “司徒云清,我诅咒你,诅咒你被女人给抛弃……呵呵……”胡言乱语之后又是一阵傻傻的笑。倏玉是笑自己,他司徒云清怎么会被人抛弃呢,就连韩絮都喜欢上了他,接着又是一番语无伦次的话,“他有什么好的,竟然得到姑娘家的垂青……”更悲哀的事是他得到了姑娘家的垂青,而自己在一边心里发酸,真不是个滋味,更加悲哀的,是她连追逐的资格丧失,而她的勇气也早就被湮灭了。 清梦逢君3 没有什么好的,可是为什么你还为我流下泪珠。司徒用指腹轻柔地拭去那悬挂的晶莹,那水亮亮的一行。就算是受哭遭罪,她都从没有哭过,这样脆弱的她,让他不由地抱紧了她。 倏玉贪婪地汲取那梦乡中的点点余温,怕也只有在梦里他会这般温柔拥抱她,他的怀抱让她感到了安宁。 “司徒云清,我发现我其实很坏。”倏玉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他,她的食指轻放在红唇上,‘嘘’了一声,“我听到韩絮被你拒绝了,我竟然很高兴,我是不是很坏啊……”接着又一次离开了司徒的怀抱,手舞足蹈,嘴巴里面还哼着小调,独自徜徉在她的思绪里面。 原来她也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司徒扬起难得的真心笑容,“你喜欢我。”肯定的语气,一下子缠绕着他的不悦也被她笨拙的表白给消去了很多。 倏玉听到这话,不满地踉跄到了司徒面前,她不喜欢他现在炽热的眼神,仿佛一切都被他看穿的样子,突然拿起他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听到司徒云清暗哼了一声,倏玉这才满意地松了口,“在我的梦里,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薄唇微掀,剑眉露笑,“你喜欢我……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妒忌那个叫韩絮的?”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 本来是该恼羞成怒的,倏玉一想,反正是在梦里,就算她承认了,又如何……本来神采飞扬眼,须臾黯淡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喜欢上你了,跟着你的时候,明明觉得你很坏,一点也不温柔,还尽欺负人……”可细微的地方,他总是能察觉自己,然后以他的方式关心自己,“呵……”她靠着他,仰望着那一轮明月,笑叹一声。 “世间极好的女子在你的眼里也无足轻重,何况是我……”一头白发,一个残破的躯体。 司徒云清的眼变得深沉,像是蕴藏无数宝藏的大海,沉静无澜,“我想要的就是最好的……跟其他无关。” 司徒云清毕竟是司徒云清,连在梦中也是这么的霸道,倏玉暗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着他。 洛水伊人1 皓月当空,天空澄净一片。蔚然的天幕,清风穿柳过堂,吹着亭子里相互依偎的两人。 风吹着白衫,尹泓飞把一盘的点心平放在一边的低矮的围栏上。他意兴阑珊地靠着倚坐,桃花眼带着笑意,司徒云清还是放不下她的,果然上了门。 司徒云清轻语道,“我们回去吧。”他要带着倏玉离开这里。 本来脑袋混沌一片的倏玉,摇摇头,醉言醉语道,“不行,我还不能离开。”她还没有让司徒云清帮尹泓飞的娘治病,她还是不能走。 司徒的面色大变,难道她现在舍不得尹泓飞?当初在缘花宫她舍不得夙清影,如今又……果然天下的女子都是这般的水性杨花,前一刻钟对他情意绵绵,还未转身,她就又眷恋上另外的男人。 司徒看到那依栏而坐的男子,僵硬的脸更是黑上几分,见尹泓飞似笑非笑的脸,突然一阵恼怒,拂袖翩跹离去。 尹泓飞看着瘫在地上的女子,她微醺的芙蓉面流泻着醉意带来的妩媚,迷离的眼娇带俏,尹泓飞心中一沉,莫不是…… 尹泓飞啊尹泓飞,莫非你真的投入这场戏中?人生本是一场戏,别把自己给捎上了……望月兴叹。 欧阳折回来,亭子里面早就不见了好友,只剩尹泓飞和倏玉。一个是酒醉的睡美人,一位是风流少年,看这气氛,莫非这尹泓飞现在不是做戏,欧阳轻笑着走了过去。 欧阳悠闲地摆弄着折扇,坐在另外一边的石凳上,自说自的,“我劝你还是把心收回去。” 尹泓飞见来人是欧阳文宇,听了他的话戏谑一笑,“不知道欧阳公子有何赐教?”泓飞的眼里早就收敛起方才流露的情意,换上了一层漫不经心,敷衍一笑。 “本是洛水佳人,公子好逑也是正常。不过她是属于司徒的。”如若不是司徒第一眼看上倏玉,他又怎么会救她,他可是从来不救女子的司徒云清。就算自己与司徒有些交情,可触及女子之事,他从来就是袖手旁观的,他心中因为女子有个根深蒂固的结。 洛水伊人2 月明星稀,月下人濯濯。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风卷起衣袂扬逸,月儿把两个修长的身影拉得更为飘逸绝伦,如月中人玉立凡尘,潇洒脱尘。 泓飞勾起唇角浅笑,“欧阳公子竟然明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又何必说些无用的话。名花亦无主,何求无人折。”就是他尹泓飞不求,天下人会不求此花? 看着笑得风清云淡的尹泓飞,欧阳也不再追问他,只是顾念着一丝他和司徒的关系,所以他欧阳就做个不识趣的人。 “他不是没有本事带走倏玉,你应该知道。你这计划虽然可行,可别逼得太紧了,二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凡事别操之过急。”欧阳长叹一声,略有深意道。司徒不带走倏玉,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只希望尹泓飞不要逼得太紧了,适可而止。 尹泓飞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的幽暗,不下猛药一点见效也没有,如今不是挺好的。 “有时候逼迫也是一种助力。” “看到倏玉头上的那根钗了吧……对你来说应该不陌生。”欧阳文宇的身影如来时那般悄悄,踏着一地银月光,闻着风与树的缱绻声悠然归去。 螓首靠着凳面,秀发垂落披散,几缕顽皮地随风起舞,妖媚飘曳,风情万种。飘摇的白发让尹泓飞发怔起来…… 月色柔和,清风徐徐,她一脸的祥和宁静,安静恬淡。一丝的烦躁爬上了尹泓飞的心头…… 月上柳梢头,万籁俱静。一缕飘渺之音萦绕梦中。 月光透过窗,倾洒了一地银光,恰似地上霜。倏玉点亮了烛台,打开窗子,清音袅袅。倏玉侧耳听着,枝叶摇晃,簌簌作响。静静聆听了一段,豁然感觉这笛声跟司徒云清吹的有些相似。倏玉揣测着,这是他吹奏的吗?夜都深了,他还在为谁在吹奏?回应倏玉的只有深夜里‘吖吖’声,还有月色笼罩下的一片冷清。 她侧耳听着飘荡而来的音律,又想起和韩絮喝酒之后梦到司徒云清的事,一想到后来,她就不由黯然神伤。倏玉趴在窗台上,徜徉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想,要是这次司徒说要带她走,以后她会默默地陪伴着他,也许这一辈子就这么做他的奴仆,她也甘心。 天山雪莲1 翌日。 韩絮派遣婢女给倏玉送来了解酒汤,说是宿醉之后喝了它会好点,加之那酒又是烈酒。午时过了之后,韩絮和她的婢女月儿上抱着一堆红红的东西进来,怕这就是尹夫人给她挑选的嫁衣。 韩絮就让婢女们出去了,“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房的,感觉脖子那边被摔了一下?”韩絮摸着有些泛红的脖子,不明所以就问问倏玉,兴许她知道这红痕是怎么来的。 倏玉靠近看了一眼,果然伤得有些严重,飘着淡淡的药味,“昨晚上不是你扶我回屋的吗?”倏玉听韩絮一提起,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了屋子的,把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 韩絮笑道,“看来咱们醉得都差不多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我哪里还能送你回去。”昨天晚上她好像梦到了司徒身边的跟屁虫了,第一次见那欧阳,他对她可是彬彬有礼,第二次找他,虽然主要不是找他,是顺便找了他,就开始捉弄自己。看来跟她那个自命风流的表哥没有两样,都是人前一副好人样,人后竟欺负人。 朱儿进了门,就堆来一碗汤药,说是给倏玉喝的。 倏玉为难地看着朱儿,她没病没痛的,喝什么药,“这……” 朱儿以为倏玉姑娘是问这东西谁送的,详细说了这药是公子嘱咐熬的,“姑娘,这可是千金也难求的珍贵汤药。公子前几年得来的天山雪莲,据公子说,现如今,这世间也不过三、四朵,姑娘可别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心意。”朱儿是个活泼的婢女,不由地调侃起自己这个主子,这公子还没有这么细心关心过任何一个姑娘。 这价值连城的东西,倏玉哪里敢收,她可还不起这个情,被朱儿的话羞红了脸,只含羞地让朱儿不要乱说话。尹泓飞这个红颜满天下的风流客,她可不认为他看得上她,在他身边的美人,哪个不是千娇百媚,国色生香。只是觉得这天山雪莲太过贵重,收了不好。 韩絮眉开眼笑,戏谑道,“想想这雪莲,咱是七求八跪的,连个影子也没有见着。表哥也忒偏心,还没有让倏玉进门,就这样厚此薄彼了。唉,我看我快没地位咯……”韩絮眨巴着眼,唱做俱佳,把倏玉逗得羞涩难当,朱儿看戏看得乐呵呵。 一室欢语,银铃穿过稀疏的院落。风过院,也带着那欢快的笑声,缭绕不绝。 天山雪莲2 阳光穿过稀疏的叶间,投下它们顽皮的影儿。尹泓飞刚踏入这院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的热闹声。 “早在外边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什么事情这么乐?”尹泓飞首先看到进门位子的倏玉,坐在桌子另外一边的是他的韩絮,还有立在一边的婢女朱儿。 韩絮见她表哥进门,抢了话说,“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是我们不说你,你也这么着急赶这边来。” 倏玉见尹泓飞一身红进了门,今天依然是穿红的,昨天那一身的白倒是把人衬托的出尘三分,就脱口而出道,“我昨儿见你穿那一身挺好的……”忽然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的说出来,就支吾地断了后半段的话。 韩絮打趣道,“我说表哥,咱表嫂说了,昨晚上那身白衣服穿得还真是好看,怎么不穿白的了?”戏谑的语气表现得活灵活现,左手虎口放在她自己的下巴下,反复打量他们之间。 “你表哥我英姿飒爽,穿什么都好看,又不是你是靠衣装的,昨天看你打扮得这么文气,还没跟我说去做什么呢?”昨天这个疯丫头穿得倒是很文气,简单大方。看她一脸春意盎然的样子,本是想追着去,奈何有事被羁绊了,莫非这丫头情窦初开。 说起昨天的事,韩絮的脸色又不大好看了,努努嘴。倏玉见韩絮微有不快,就岔开话题道,“尹公子,我是说很少见你穿红色以为的衣服,其实觉得白色更配你。” 韩絮见倏玉插话,解了她的套,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趁势附言道,“白色的衬着我家表哥更是人品风流,玉树临风,貌比潘安,风靡万家待嫁少女。” 尹泓飞过来戳了一下韩絮的头,这丫头难得说这么一串赞美的话,他谨慎地看了她几眼,质疑道,“你该不是耍什么花招吧?”无事献殷情,非j即盗,何况他这个表妹从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一下子态度来个大转变,他不想怀疑都难。 韩絮咕哝一声,“我可不像某人小鸡肚肠,以小人之心度我心。我走了,朱儿,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东西……”拉长音示意。聪慧的朱儿也知道韩絮的意思,灵活应和,两人一搭一唱出了门。 韶华不复1 一是怕她这个表哥把问题回转到她身上,二来表哥这么关系倏玉,她不为他制造机会,那也实在不该。所以韩絮带着朱儿走,把地方让给倏玉他们两人。 倏玉见韩絮把朱儿也带走了,这不是故意要他们两人独处,真有一些尴尬。倏玉看到了桌子上放着那碗雪莲。 “尹公子,我身子并无大碍,这雪莲……”天山雪莲世间罕有,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拿来送给她,她怎么承接呢? 泓飞见那碗雪莲还在桌上,就把这雪莲的功效告诉了倏玉。这天山雪莲能使秀发越发得乌黑亮丽。泓飞也说了这雪莲的来由,前几年他偶然之间得到的,就把这雪莲送给他娘进补,没有想到这雪莲还完整被保存着。前几日见了倏玉,见她红颜白发,甚是怜惜,就拿出了那天山雪莲。 倏玉想到自己和尹泓飞合谋演戏骗尹夫人,更是愧疚几分,婉转地说了谢意。倏玉又想,他们连天山雪莲也有,尹夫人的病真的需要司徒云清来医治,疑云陡生。 泓飞把那碗雪莲拿了过来,碰了那碗,还好还有一些余热,“倏玉,趁热喝。” 听那雪莲能使她白发生黑,她也柔顺地喝下药,刚喝完,放下碗就见眼前一块手绢递了上来。倏玉笑笑没有接过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自己的绢子,小心地擦了自己的唇角。 “尹公子,竟然你能有天山雪莲这样名贵药,还有什么治不了尹夫人的?”倏玉吐出自己的疑问,难道尹夫人的病真的很严重,可是她面色虽有些不好,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病。 尹泓飞没有想到倏玉会如此问,先是怔了一下,心想他娘的病还真只有司徒云清能医,“要不是如此棘手,我又何须施计引司徒云清上钩。再说求他来医,还不知道要付什么样的代价,若是真不须他,又何必……”泓飞语点到此就停。 倏玉为自己的无来的猜测,腼腆一笑。倏玉见尹泓飞视线集中到韩絮送来的嫁衣上,“这嫁衣尹夫人倒的白白为我准备了。要是你真有喜欢的人,你娘的一片心意倒也不辜负,我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倏玉自然指的是他和紫玉的感情,人死不能复生,而活着的人总是还是要向前的。 ps:重装了云舒的电脑,还是出了纰漏,最后电脑白痴的云舒自己动手了,折腾了好些时间终于弄好了。今天更新到此,明天继续哦……每天有个好心情_ 韶华不复2 泓飞对倏玉规劝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紫玉,一想起这个名字,他有些抱歉,近段时间另外个名字代替她频频出现。他的眼对上倏玉头上簪的玉钗,神色黯然。 “今天阳光明媚,出去走走吧,这样精神头也会好些。”风柔和吹拂,阳光温煦,泓飞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就提议出去走走。 倏玉见两人就这么独处着,也略有些尴尬,尹泓飞提出说出去走走,她也大方应承。 穿杨过柳,日光和煦,洋洋地洒在两人身上。两人并排走着,如璧玉一对。一路上,两人默默不语。 “我这表妹平时胡闹惯了,昨晚上竟拉着你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平时直言直语来着,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一问起昨晚上的事情,她眼神闪烁,只能问倏玉。 倏玉轻举少把吹到她面上的杨柳枝挑开,尹泓飞的眼很利,“都是一些女儿家的小心事,等她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了。”倏玉含蓄四两拨千斤。 见她言语略有深意,他也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 “昨儿尹夫人找我,却被我睡迷糊了去,今日又赠我天山雪莲这么名贵的药,我想亲自去道歉。”现在连天山雪莲这珍奇草药也用了,尹夫人的这份情,她是欠着了。 “我娘在佛堂里,她不就是为图个清净。要是你真感谢的话,不如给我弹琴,我倒很想再听你弹的琴。”尹泓飞转身拂袖,让倏玉先行。 杨柳枝叶随风飘荡,叶子葱翠,望入眼帘,满眼的绿。不远处,小亭矗立湖一隅,红瓦冉冉,九曲围廊。堤上杨柳慵懒垂落,随着风儿翩翩起舞。叶儿如蝴蝶翩跹落在花丛之中,恣意舒展它们在风中的妩媚。树荫映着湖面,清波漾漾。 九曲围廊,曲折蜿蜒,围廊上杨柳夹道成荫,光笼叶,色泽光亮。倏玉缓步轻行,任垂挂的杨柳枝轻拂自己,在清风柔抚中,畅想春风沐浴。 亭柱上随笔题诗鸾翔凤翥,可看出落笔人的洒脱。 黑体字龙飞凤舞,‘风扶绿烟笼清波,倚栏拂琴畅情怀’。 韶华不复3 倏玉到了凉亭,棕色的围栏,栏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朵,倚栏看湖,别有一番雅致。边上设案,案上古筝陈设,檀香袅袅。 倏玉看了这一切,赞叹道,“昨儿就知道那花园美得不一般,如今这亭阁也是雅致。” 泓飞轻抚着围栏,远飘的思绪,也被倏玉的赞美给拉了回来。 “这亭子也是前几年造的,是紫玉一直想要这么一个清雅的地方,那是有次我们偷偷跑到人家的院子,偶然间,她就喜欢上了。明明是个疯丫头,她还任是装斯文,说什么夕阳西下,这时候从小亭里看湖,看树,看一切都变得很美。”想起年少时候的轻狂,泓飞笑了,眼神中焕发着光彩。 倏玉想那时候的他和紫玉姑娘过得神仙般的日子,“她……”本想多问紫玉的事,但怕又触及他的伤心处,就住了口。 尹泓飞却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着记忆中的紫玉,“她啊,整天就知道瞎胡闹,兴致一来就是风是雨的,这点跟韩絮还真有点像。要是真像韩絮的话,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了……”含笑的眼中带着无奈,一丝的落寞,但更多的一种情绪是缅怀吧,那个记忆中淘气的丫头。 “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也没有你想得那般可怜。她去的那段日子是我最痛苦的日子,现在早已没事了。”时间终究会冲淡一切,泓飞感慨一声,他也能够心平气和地提起她,说起他们的往事了,有一种风清云淡的感觉。 没事两字他说得很轻,还是被倏玉敏锐地察觉到了。时间会磨去很多东西,但是也会让很多事情沉淀。那曾经痛彻心扉的伤,也成为了一道疤。在内心深处祭奠那段夭折的爱情,如果不是刻骨铭心,今日的他又怎么放荡生活,亲手为情人栽种她最喜爱的花,为她建造她喜欢的亭子……他以他独特的方式,在心中表达对她的情。 倏玉又想起了白耘,天下多少痴情的男儿,那些被他们爱过的女子,又是如何的幸运,不幸的是她们的生命还未来得及绽放她们最美的生命之花,却过早凋零在世间,留下无限的惆怅…… 男女之情1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若真是两情相悦,谁又不渴望与自己的情人长相依?倏玉笑叹,自己毕竟是个世俗之人,她更向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相濡以沫的,才是她渴望的。 倏玉眺望远方,湖光潋滟,水漾微波,波光粼粼,却又静谧,蕴涵着它的深邃。翠绿包裹之下,恍惚处于宽阔的天地之间,只有一片绿意。 她安然坐在案前,衣袖落在自己身上,纤手轻放琴弦。 泓飞静静聆听,这音似乎又有了一丝不一样,豁达替代了她曾经似有若无的忧。一个人的情绪可以掩饰,一个人的琴声总会在无意之中真情流露,畅快地从指尖流泻,这是掩饰不了的。 倏玉一曲罢了,轻吟,“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春风十里柔情,翠消香减,素琴断声如何续。 泓飞笑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忽闻得一丝琴音,嘴角扬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飘渺的笛声从远处传来,袅袅不绝,香音飘摇。翠柳环堤,清音萦绕,别是一番桃源情怀,恣意洒脱。 这是昨夜听了许久的笛声,她现在已经确定是他了,是司徒云清,他应该就是附近。 “倏玉在此小亭歇息,就有温香客来。人家都吹笛引你侧目,你也弹琴应和,来个琴瑟合鸣……”泓飞侧着脸,一脸的戏谑。看来这段时间做得戏,还真是有效果的,要不怎么会时不时的闻到他的笛声,而这一切离她的目标也渐渐近了。 倏玉低垂着螓首,心中惆怅,她并未听尹泓飞的话,以琴合之。 “我早已配上不他,你这话倒的调侃了我……”她娉婷起身,风吹着她的轻纱,曼妙缓舞。 泓飞突然笑了一声,“人世间的情爱,只有爱或不爱,没有配和不配之说。如说一个端庄女子,嫁了一个卤莽不知礼节的男子,两人情相悦,难道你会认为那男子配不上那端庄的女子?我们外人又不知他们如何相爱,却以我们看到的做判断,未免有失公允……爱了就爱了,没有配不上这类推委之词。” 男女之情2 听尹泓飞的话,倒显得自己的浅薄。话虽如此,倏玉无奈长叹一生。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她虽未嫁,却早失去贞洁…… 泓飞见她柳眉轻蹙,欲言又止,又静默不语,只好陪着她漫步翠柳之下,只待她言。 倏玉虽有千言万语,奈何头绪万千,话到嘴边又吞咽下去。 出了湖心的小亭,两人就这么散漫地走在成荫的小径上。倏玉望着东方,遥远的天际,阳光折射,刺人眼目,她突然一语打破沉静,她的手轻撂过她的白发,纤细的手穿梭其中,“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因为你们都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而我却是遇人不淑。这满头的白发也是他带给我的……”细语与那低垂的叶儿一起飘荡在清风之中。 “你的伤,是因为爱而留下的。我的伤,却是一场阴谋,连我们最初的相遇,也怕是一场蓄意的安排……”倏玉突然轻笑了一声,空寂的声音中流露她的无奈,在她坚强的后面,有着怎样的累累伤痕。 她的眼望向远方,“最后,他还是剥夺了最后的一点自尊,以最不耻辱的方式让我成为他的女人……有些伤时间过去了,还是会磨合,可这伤在我的心中成了一枚刺,他说得对,竟然我不爱他了,那他就要做我心中的一根刺,让我永远摆脱不了他,他成功了……我卑微活着,以为不刻意去恨他,我就会忘记过去,看来是我一厢情愿,太过天真了。存在过的,如何能自欺欺人……”讳莫如深的过往,还是会被揭开,努力掩饰想要的风平浪静,也只是一个纯粹的梦。 尹泓飞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刺眼的光芒,他努了下嘴,“你会因为中午吃了饭,而晚上不再吃,或是说明天、后天都不吃?” 倏玉惊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只是怔怔地望着阳光下高挑的身影。 他回头一笑,“吃饭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就算吃过了还是要吃的,何况每顿也可以吃不一样的食物。人生亦如此,你昨天吃了的那顿不是你喜欢吃的,那以后就不吃,不会因为那顿没有吃好,就不吃任何的东西?何必虐待自身。”他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的话在倏玉心中激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她眉眼浅笑,抬头望着身旁的垂柳,轻折一枝,笑道,“吃饭……” 出阁问情1 绿柳鸣春意,白驹悄过隙,悠悠又过了几天。篦子过发,菱花镜上映着美人容颜。凝脂肌肤,柔软的发散落胸前。 恍惚之间,倏玉感觉看到了一丝的黑,她小心地穿梭发丝,她手抚着那一丁点的黑,心中升起难以言语的兴奋之情。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的黑发将要重新归来了。 朱儿进了门,见倏玉眼眶含泪,又一脸欣喜的样,打断了倏玉的沉思,“姑娘?” 倏玉见朱儿奇怪的眼神忘着她,一滴滚烫的泪滴在她的手上,这才惊觉了自己的失态,忙擦尽眼角的湿润。 “姑娘莫不因为要出嫁,所以欣喜落泪?”朱儿把打好的水放在一边,伺候起倏玉。 今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难怪朱儿会如此猜测,倏玉笑笑不做解释。 朱儿细心地为倏玉梳理着长发,姑娘和公子倒是像戏文里面说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前几日还听说公子陪着姑娘弹琴,感情好得不得了。朱儿嘀咕地说着这些天庄里人常说的事,忽然她失禁‘哎呀’了一声,然后高兴地叫了起来。 “姑娘,我看到你的头发有变黑。”朱儿一脸高兴的样,比倏玉这个当事人都还要表现得兴奋。倏玉只是淡淡回她一笑。 朱儿小心地为她绾好发,身后的发绾成一个长圆形状的贝壳样式,如白色贝壳包裹,朱儿从妆奁中挑出那紫钗。 “我自己簪。”倏玉挑起那根白玉钗,巧手玲珑地穿过她的发丝。倏玉婉拒朱儿其他的妆饰,只留下案台上那朵金红色的牡丹花头饰,其他的倏玉让朱儿返还给尹夫人。无奈欺骗尹夫人已是内疚几分,现如今她还有心这么珍宝过来,特别是那支紫色的钗,更是让倏玉感到情难却。 朱儿笑道,“夫人有姑娘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这些珍宝怎么会舍不得。夫人没有女儿,一定会很疼姑娘的,像韩小姐,虽是舅老爷家的,可是夫人简直把她当亲女儿……连天山雪莲都能拿出来给姑娘,可想而知姑娘的身份地位了。”朱儿从东唠到西,还意由未尽,侃侃而谈。反正庄里面上下的人,都得到夫人的命令,要待未来的少夫人跟别的主子一个样。 出阁问情2 早饭过后,韩絮和尹泓飞就上了门,朱儿见到尹泓飞还不住调侃。本来待嫁的女子这天在掀起盖头前是不能见面的,因为这原因,尹泓飞这个大男人又被韩絮跟朱儿两个小女子狠狠地调侃了一番。 被说得连退数步,直摇头称说孔夫子有先见之明,知道小女子不好沟通。韩絮哪里肯让她表哥奚落,一个回马枪,直捣黄龙,说孔夫子肯定是吃了女人的亏,斗不过女人,然后就瞎说来毁坏女子的名义。 两人又是唇枪舌剑,硝烟味浓,直到倏玉问两人有何事找她,才有些不甘心地偃旗息鼓。 韩絮先是恨恨地瞥了一眼她家表哥,然后把她姑妈交代的事情娓娓道来。 “姑妈要我问你,她说成亲之事毕竟是人生大事,不想你就这么委屈的过了门。尹家在这城里还有另外一住处,问你是要去那边接你过来,还是在这边的院子过去,主意你自己拿好了。”韩絮把话全部带到,这庄里面谁不知道表哥对倏玉好来着,谁敢为难她或是看不起她,现在还没过门,姑母就生怕人家看轻了她,看来还真是喜欢她的。 倏玉想,这本是一场戏,不想大费周折,本欲开口说就在这院就好,只听尹泓飞截话道,“那边的院子我已经让人收拾过了,你就随着韩絮去那边。” 这事不是刚知道的,那尹泓飞怎么就早就做了这些安排,倏玉踌躇之际,就听到韩絮的戏谑之词。 “表哥啊,本以为这事情姑妈为你操持好,没想到你早就未雨绸缪,倒是我们多事了。”然后又说了些顽皮之语,羞得倏玉一脸,尹泓飞倒是大方承认。 他的眼对向倏玉的时候,桃花眼向她暗示地眨了一向。这一切被韩絮和朱儿攫住,又被说是秋波暗送,又是一番的折腾。 倏玉乘着轿,就和韩絮、朱儿一行人去了城里另外的院。那院虽比不上尹庄大宅的气派,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尽收小江南的秀气景色。 院子水榭楼阁,石砌的栏杆上雕刻是花鸟鱼虫,‘山有扶苏,隰与荷花’。 出阁问情3 明明还不到荷花盛开的时节,这片水池却银白粉嫩地丛生在这一片蓊郁的绿意之中,袅娜点缀这一片的荷叶。 辰时,光照这一片的荷花,熠熠水润闪亮。那夜宿荷上的雨露,在光的折射下,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琉璃珠子。水光潋潋,散发着早晨独特的清新与馨香,雨露承着温煦的柔光。柔光让远处的花苞,朦朦胧胧,远远看去,像是跌入了一个神仙居住的地方,阳光还未照到的一隅升着薄雾,缭绕着那边的湖面。 韩絮看到倏玉流露的欢欣,“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边。这宅子是姑丈未去逝之前住的,姑丈去逝之后,表哥见姑妈睹物思人,就另外买了一个大院,经过大半年的修葺、新建,就成了如今的尹家大宅。这边的一切都是姑丈为讨姑妈欢心而建造的。” 想起过往,仿佛历历在目,韩絮颇为感慨,亦想起了姑父与姑母过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起初她来到姑母家很是不情愿,觉得爹是抛弃了她,心里那个怨啊,想起这,韩絮啼笑皆非,长大之后,渐渐懂得了爹的用心。在姑妈这边生活了几年,韩絮虽嘴上不说羡慕,可她心里也滋生‘一人一代一双人’渴望。 一静一动,草木花草,雕梁画栋,处处透着主人家的巧思妙构,独具匠心。水榭傍着那层峦叠障的岩石山峰,从山峰那边喷射出一渠泓泉,缓缓落入湖里,湖面水纹慢慢漾开了…… 倏玉笑道,“从这些园子就能看出主人家的用心,清雅幽静。羡慕过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不过这里的诗情画意,真是人间仙境,春满园……”倏玉也谈起了那个‘绿幽江南’,比起那边,这园子丝毫都不逊色。 登上阁楼,俯瞰下边,湖光山色天然成一体。 倏玉打量起这个房间,里面放着拨浪鼓、弹弓、风车……都是小孩子的玩艺,这房间难道是给小孩子住的? 倏玉拿起那拨浪鼓轻摇,咕咚响,“阿絮,这房间是你曾经住过的吗?” 出阁问情4 韩絮看见倏玉身边的小玩艺,也乐和地摆弄起来,这房间她还从来没进来过,也不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里有许多小孩玩的东西,看那些东西都是崭新,应该不是她和表哥玩过的东西,这是为谁备下的? “这里有这些玩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东西还蛮多的,我也是第一次才进这个房间,我记得以前这是姑母午后休憩的地方。姑母对我们很慈祥,只是不准我们进这个房间,无论什么时候。今日进来,没有想到这里伺候的仆人竟然挑了这么一间。”韩絮拿起小弹弓,拿起一旁的小珠子,对着外面的的树上射了起来。 枝叶簌簌响着,歇宿在树上的鸟儿被惊,纷纷飞起,鸟成群过,茫茫一片,引人观看。 韩絮对着群鸟乱飞的情景,扬起戏谑的笑意,“我这是发一弹而惊群鸟,鸟鸣啾啾,多喜气、热闹。” 倏玉对韩絮的话,只是淡笑而过。 “哎呀。”朱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我责备,“我怎么就长了个猪脑袋。瞧我这烂记性,竟然把要带的牡丹头饰给落在那边没有带来。”还好现在整理嫁衣时候发现的早,要不还真办得不周到。 “反正等下还是要到那边去的,到时候你悄悄去拿就好了。”倏玉斟酌一番,反正等下一路去都是盖着红盖头,谁也看不到,何必劳烦人专门回去一趟。 朱儿道,“这一切还是要备妥当为好,讨个好彩头,奴婢还是先去取回来。” “还是我去好了。你在这边陪着倏玉,这牡丹头饰放在哪里?”韩絮阻止朱儿的脚步,率先跨出了门槛,要她这么一直陪着倏玉,又没什么好玩的,她肯定会憋坏的,于是就自动出来说要帮忙拿那头饰。 “在妆奁的旁边吧……”朱儿不确定自己是把它放进妆奁盒里,还是仍然放在外边。韩絮早已经匆忙地离了屋。 朱儿的娘一直在这的院子,今天她好不容易来到这边,支吾地跟倏玉说了几句,说是先离开这房一些时辰跟她娘说几句就回来。倏玉见她一片孝心,就让她去了,特意嘱咐,说是迟点回来也无妨。 出阁问情5 风拂柳枝,它们摇曳在风中如婀娜的少女在曼妙舞蹈,一举一动都显婀娜多姿,倏玉专心俯瞰这迷人的风景。 听得有人进门的响声,以为是朱儿折了回来,就善意劝道,“怎么不多陪陪你娘,难得来一次,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别担心了。”倏玉手拿着拨浪鼓,轻摇着它,仿佛转回到了自己的幼年。 司徒云清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不忍心打搅这平静,渐渐走向那纤柔的一抹。 朱儿本是个玲珑人,很少见她不多话,突然安静了,倏玉有些不习惯,她转身的瞬间笑问,“你不说话我会以为是别人呢?” 她转身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笑容突然僵了,沉默了一段时间,她重新展颜,“很久没有见了。”一句话却足以表现她内心的激荡,像是隔了纱的眼又清楚见到一切,又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很久没有见?司徒云清沉默地打量着她的面容,上次的相遇她真把自己当做是梦里人了。乍然相逢时,恬淡的笑容,看见他时候的不适,他把这些细致的表情全都收在自己的心中,心中五味陈杂。 司徒云清在心中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说喜欢他,不管她说喜欢他的时候是不是醉着的,但是对他来说,这话早就从涟漪逐渐成了波浪,它在自己的心中掀起了惊涛。而自己又对她有一点的在乎,就这样……其他的别的想了。 “如果你记得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你的主人。走吧……”他阴鸷的表情被他巧妙的掩饰,心中努力抑制追问她的心态。他好想问她,为什么对他表达了爱慕之情,还与尹泓飞勾搭,表现得如何的亲密,为什么爱慕了她,她还会去投向另外个男人的怀抱。如果她是为了另外一个他猜测的原因,是因为尹泓飞设的局,她却为了帮尹泓飞,他会觉得她很傻,受人骗,不过这不就是最真实她嘛……然后他会更加恨上尹家那一家子。 他手握住她的柔荑,明显感觉到了迟疑,他静如水,看了她一眼。看来她心中虽然有他,但是仍然割舍不下尹泓飞,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中鼓起了一股气。 出阁问情6 倏玉一想到尹泓飞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就算是不看尹泓飞的孝顺,那尹夫人待她也是极好的,她又何忍见她病魔缠身。 见司徒的神情,他似乎在隐忍,但是倏玉现在也没法顾忌他的心情,只一心想到那个慈爱的美妇,“先等下,等……”等看过了尹夫人,她就跟着他回去。她的话未完,他就拉着她往外走。 倏玉对他莫名其妙的霸道,徒生不满,挣扎地脱了他的桎梏。 “就算是走,也要跟人家告个别吧。”倏玉还是看不惯现在的我行我素,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强烈的控制欲。她突然有些黯然,他到底是把自己当什么了,一个打上他名字的专属奴仆?她很生气,起先她人不见了,他对自己不闻不问,一遇到自己也不问自己情况,就想拉着自己走,他怎么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不必了。”他的声骤然比之前更是冷了几分,倏玉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他的声音,她估计他的表情也好不了到哪里去。 秀气的容颜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怎么还是一如从前的随心所遇,“你从来就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你从来就是如此……从白耘、尹家的事,你从来想得最多的只是你自己……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物,就算是属于你的奴仆,我也有我自己的心思!”她以前以为他的冷漠只是因为不擅与人沟通,如今发现自己错得很是离谱,他本来就如此吧……她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自私的男人,她会为他的孤寂的身影怜惜他,为他不知道如何表达的关心默默心动…… 他为什么要顾忌别人的感受,谁又顾忌他的感受,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要是丧命江湖,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人。如果他不顾忌她的感受,早就用武力、用药把她静静地带走了,在乎一个人,都让人变得软弱了,他何时变得如此不定 玉面罗刹第9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如此不定。 他眼望远方,邪魅一笑,笑意根本没达眼底,冷言道,“哪个人汲汲营营的,不是为了自己。学武之人真的只是为了除暴安良、强身健体?难道不是为了学得高深的武功博得江湖的名望,名扬天下,巩固江湖地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谁顾忌的不是自己?” 情生1 他剑走偏锋,以他的冷漠看世间的人。倏玉知道他说得并不全是错的,她也无法用言语反驳,每个人都在苦心经营他们想要的,仕努力经营自己的官运,努力谋求权利,乃至钱财;农努力除草施肥,为得庄稼丰收;工努力付出自己的体力、脑力,获得更多的报酬;商一嘴,在金钱堆里不断捞在自己的丰润的钱帛…… “不是……”倏玉抬起头对上他锐利的眼,她笑了,“你说的或许只是某一个方面……起码我知道尹泓飞……” 陡然放大的面容,倏玉因为吃惊睁大了眼,他的唇贴她。 尹泓飞这个名让他不悦,他的唇吻上她,她惊讶失措的表情,让他的心莫名飞扬。他与她之间,是那么的近,他的鼻间还能闻到她身上清雅的香味,淡淡地让他感觉到了不可自拔……这下他司徒云清更加肯定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要的,眼角扬起欣喜的弧度。 倏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耳根的红晕早已泄露了她的羞怯,她没有看着他,“为什么……”吻她。 “喜欢你。”司徒云清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自己的心意,在意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在意她与自己以外的男人多一丝的亲密,在意她的想法……在意和她有关的一切。就算是他刻意地闪躲,还是躲不过心中最真实的告白,兜兜转转,他还是没有跳离这个圈子,司徒感慨无限。 司徒轻轻地拥着她,眼神柔情万分,看着她羞怯的娇容,他的心一阵满足。 他的声很是柔和,在倏玉的耳边轻轻地地诉,“欧阳说我喜欢你,我不相信。如果光阴能给我后退的机会……我会……” 倏玉的心也被揪紧了,她仰望着他。 “时光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希望在更早的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你……也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看怀中人眼神越发的深邃。 ‘啷’的一声,倏玉他们听到了有东西掉到地上的感觉。 那金红色的富贵牡丹滑落在地,韩絮看着眼前的相拥的两人,他们诉着绵绵情意的时候,她却感到晴天霹雳。尔后,心中屈生一股又羞又恼的情绪,羞愤难当。她看着眼前两人交错的手,她的心上像是被硬生生地划开了一道口子,痛得她麻木。 情生2 背叛。这个前一刻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竟然在她的眼前狠狠地背叛了她……韩絮冷冷地看着她,一个都有心机的女人。 她可能在自己说喜欢上司徒云清的时候,还在心底里面怎么嘲笑她吧……那些言不由衷的安慰,她可能那时候在私底下怎么嘲讽她吧…… 韩絮冷冷地看了眼前的人,倏玉啊倏玉,我从来都没有亏待你,你却同时背叛了我和表哥,好深的心机,算我韩絮今生有眼无珠,才把你这种人当是知心好友。 “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 这一句足以把倏玉打入地狱,她怔怔地看着韩絮翩然离去,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在她的眼里变得模糊,也许就像她们现在的关系,渐渐得她们离彼此越来越远。剪烛西窗,秉烛她们夜谈私语,韩絮带着她四处去逛,虽说认识不久,却感情深厚。 司徒云清自然认出了韩絮,因为欧阳说她意思,他才看了她几眼。她的一句话让倏玉的脸都变绿了,若不是倏玉在意那人,加上欧阳似乎对那韩絮有点意思,他哪容她放肆。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 “韩絮肯定以为我骗了她,这如何是好。”倏玉怔怔望着远处。 “反正我们就走了,别管她了。”司徒云清察言观色,见倏玉的神色有异,他猜可能倏玉与那韩絮之间可能有点不可言说的话。 倏玉拉着司徒的手,“再怎么说,尹家也照顾我一段时间,就是走也要跟人家说。尹家的人怎么样不管,我自己的本份还是要做到的。”要真是不辞而别,那倏玉可真要怪自己不懂礼数,不知好歹。其二,她是想要是遇着了尹夫人,到时候顺便求一下司徒,让他把尹夫人的病治一下,这也算是还了些自己欠尹夫人、尹泓飞的收留和赠雪莲的情谊。 倏玉说得这话,司徒岂不知她的企图,明白她的固执,反正见一面就见一面,也把这事给了解了为好。 只要她不是对尹泓飞日久生情,以至于难忘他而不忍离去,那她想自己做的事,他也就真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尹泓飞煞费苦心,请君入瓮,那他不如就借着这回事,将计就计。 情生3 倏玉见他的眉头轻皱,她想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怕还是被他给看穿了。 “还有韩絮,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你。”倏玉清楚记得那个晚上,韩絮是用怎样的心情讲述她的心情,而夜晚的自己是如何的辗转难眠,回忆如潮丝丝扣着她的思绪。 司徒云清面无表情,难道别人对他有情,那他都要回应对方? 清淡一言,“那又如何?” 倏玉看司徒云清不冷不热的样子,长叹一声,“她很好,错过了如此美眷,你不后悔。” “我可以把这当作是你在试探我?那我的答案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世上美眷比比皆是,而你只有一个。”司徒云清坚定地望着她,沉稳的声表明了他的决心。 倏玉抬头那他那盛满柔情的眼,“我……”他用食指做了竖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她的表情也被柔软了,恬淡的面上雅然一笑。 风吹过,舞着他们的发,轻魅飘扬,此时无声胜无声,情意缱绻,一室春意。 司徒拉着倏玉到窗前,“我要的只是你,过去我未能参与你的天地,虽是遗憾,不过现在、未来,你的每一天我都会参与……”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的眼神全部都告诉他了。往事都让它随风而散,而他司徒云清本不是什么道德人物……虽然她想向自己坦白,不过还是带着犹豫的神色,他也不勉强,等有天她想通了,他会告诉她,她过去的一切是他不能参与,无法为她做任何的改变,所以他只会向后看……想起那天她和尹泓飞的一番‘吃饭论’,那片林木下,她单薄的身子更让他心疼。 晶莹从眼眶滑落,默默流淌,她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宁静、心安。她靠进他的怀中,她不知道这幸福是不是短暂的,而此刻她只想这么牢牢地抓住它,因为他懂她。也许她有时无法理解他的举动,而他现在乃至以后的一切,她也会默默参与。 门口红色的身影望着相拥的两人,尹泓飞扬起来淡淡的笑意,对上司徒云清冷漠的眼,眼神交汇,暗涛涌现。 他们之间1 倏玉明显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变化,她转身,映入眼帘的是那满身的红。尹泓飞嘴角似笑非笑,挑着好看的桃花眼。 尹泓飞不管司徒云清面上的表情,他就这么淡淡地跨进了房间,他站在那一堆的小孩子玩艺面前,拿起风车,风吹着风车簌簌转动着,它在风中低声吟唱。 尹泓飞专心注视手中简陋的风车,“我是第二次进这个房间……”说这话的时候,他迅速抬头,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司徒云清。 “第一次是偷偷来这边的,最后还是被娘发现了,狠狠地罚我抄书。这里从来都是禁止别人进入,我也不另外……” 倏玉听着尹泓飞的话,感觉他似乎意有所指的,她看着偶尔沉默不语的尹泓飞,他的实现集中在自己身侧的男人身上,一股微妙的气息衍生。 这房间是尹夫人的禁地,为何把她安排在这个房里,倏玉纳闷极了,这尹泓飞究竟想做什么?不是说要司徒给尹夫人看病,怎么瞎扯这些,他究竟有何寓意? 司徒淡扫过眼前人,“我对你家的事,没兴趣。竟然你来了,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别在使什么诡计,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倏玉拉了一下司徒的衣袖,她感觉到了司徒和尹泓飞之间有些不让她知道的秘密,他们的一言一语像是在打哑谜似的。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尹泓飞轻笑一声,当他还小的时候,他也在想眼前这个人一样,断了就断了,他这么说话让娘因此伤心地病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真恨,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剥夺了自己的应得的宠爱、关注的眼神。 泓飞的笑,却让倏玉感觉到了空寂,一种惆怅的情绪陡然而生,他偶然失落的眼神,低声的呢喃,都拨动着倏玉的心弦,这才是最真实的尹泓飞吧……无意之中见到这样的他,倏玉感慨平时的他到底背负怎样的包袱,想起他的笑容却倍感沉重。 尹泓飞放下手中的风车,他的笑容飘忽起来,“如果华佗再世,我倒要让他看看你,你的心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么的冷酷……看看他能不能把你坏了的心医好。”一瞬间,倏玉攫取到尹泓飞眼睛中的锋利,她怔怔看着他们对峙,或许这时的发泄是他们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们之间2 司徒神情没有任何的波动,静静地看着眼前愤怒的人。他疏离的眼神,对尹泓飞的指责,没有任何的表情。 司徒拉上倏玉,“这段时间你们尹府照顾过倏玉,我也不会欠你的情。他日,若是要我救命,我会来的。其他枝节的事,我早就说过,与我无关,亦别在找我了。” 倏玉还未说什么话,就被司徒拉走了,竟然他现在答应救人,那何不现在就救尹夫人。 尹泓飞把司徒的一切举动看在眼里,他神秘一笑,看来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为什么会着急走,是怕被自己看穿他的内心? “为什么走,你是心虚了还是准备又一次选择逃避?”尹泓飞细条慢理地抛出他的话。司徒的身影明显地怔了一下。 司徒让倏玉去外边等他,看来今日不把事情解决,他尹泓飞是一定要纠缠自己,司徒眯起眼望着逆光中的尹泓飞。 司徒的疏离,让倏玉从方才的沉溺的快乐跌到了谷底,在他的心中她还是不能分享他心事的人,想到这一层,她神色黯然。 “倏玉将成为我的妻,我的事从来不隐埋她的。”尹泓飞笑盈盈地过来,他伸出的手早被司徒挡住了。 司徒皱起了眉,身子挡在倏玉的前面,“这辈子她都是我的人。”他对着尹泓飞,鹰隼的双眼发出某种警告。 “如果你珍惜倏玉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不想她有事的话……你知道我想要的。”风吹着红纱,有种妖娆的美丽,尹泓飞收敛了他的笑容,变得严肃。 倏玉还是一种云里雾里的错愕,看他们之间的对峙越发的火药味浓,剑拔弩张。 司徒搭上倏玉的脉搏,就听到尹泓飞的笑语,“你别白费工夫了,要是你能察觉的,我何必班门弄斧。”司徒的视线来回在尹泓飞的面上转着,他想在面上找出一丝的破绽。那讽刺的笑容让司徒心生厌恶,他在心中琢磨着,这尹泓飞是不是在使计蒙他。 反复无果,他也没有察觉出倏玉的异样,他不会把她的生命拿来冒险,还在做了一些妥协。 “别让我发现你在欺我。” 尹泓飞轻佻笑了,“我就是骗你,你又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带着她走……你看看她的头发,里面是不是生出黑的了,那个苍域找来的毒还真是厉害。” 破晓疑云1 这不是她吃了天山雪莲之后才长出来的的黑发,怎么被说成了是中毒现象。这尹泓飞到底想做什么,倏玉投去疑问的眼神。 司徒把她绾成为髻的发松散开,果然见其中零星的黑发。虽然倏玉的身上已经有了较小的毒性,可不知道对于一些比较棘手的毒,是不是依然能解。 倏地,司徒的身影如闪电般到了尹泓飞的面前,手扣着他的脖子之间,“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否则……” 尹泓飞神态自若,倏玉看得很是心惊,本欲开口,见尹泓飞向她打眼力劲的样,他示意倏玉不要插手。 倏玉与尹泓飞之间的神情互动,司徒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的痛,他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量。 “清儿……”一个纤弱的身躯站在门槛,她的眼神饱含着很多的情绪,有乍然相逢的喜悦、错愕、忧伤,还有不解的神情。 司徒云清放开手,松开尹泓飞的禁锢,他的面上挂着的是倏玉从来没有见过的阴寒。他牵起倏玉的手,越过尹夫人。 尹泓飞老神自在,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还以为自己还要拖上一段时间呢……幸亏娘还是不让他失望。 尹夫人看着冷漠以对,黯然失笑,看着那曾经与他相似的容颜,她的心正被痛苦地他的眼神折磨,他应该会和清儿一样,这般的恨她。她想,她还是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了,被自己的儿子憎恶,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让自己心如刀绞。如果她能换回清儿一个真心笑容,要她做什么她都能去做,而残酷的是他从来不肯正视自己,从来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尹夫人留恋的眼神看着司徒,低声呼唤,“清儿。”卑微的眼神,萦绕在眉宇间难以言说的细愁,让倏玉看得有些心疼。 “云清。”倏玉拉着司徒的手,暗示他停下脚步。 司徒知道她又心软了,虽是不甘,但他还是停下脚步,“尹夫人。”语气很是生分,他的周身包裹着疏离的气息,言辞仿佛是从结了冰的,春天的风也吹不进他的风,温暖的阳光也融化不了他心中的冰。 破晓疑云2 低沉的一声,它不是锋利的匕首,却胜过匕首的锋利,伤人在无形,像是不会立刻让人丧命的毒药,只是一点一点侵噬了人的心,慢慢渗入身体。 尹泓飞早就知道司徒云清的冷漠,知道娘要是面对司徒时肯定会受伤,而现在的自己真切明白司徒的残酷。一个人皮肉之伤,只要细心加之时间,伤口恢复了就没事了;一个人心一寸一寸地被侵蚀,深入心底,怎么是药石能救的,司徒云清你真的好残冷,好绝情。 尹泓飞上前搀扶住他娘,“司徒云清,你怎么可以对你的生母如此,她是给予你生命的人。”他的声不大,可倏玉听到了他心中的哀痛。 给予司徒云清生命的人,那……尹夫人是他的亲娘。倏玉迟疑地望着司徒。 司徒扬起笑,“我是由我师父一手抚养长大的,对我来说,我的亲人就是他。除了尹夫人给了我生命之外,有了那么你们所谓的‘血缘’,你们对我来说,跟路上遇上的陌生人并无多大的差别。这命也许原不属于我,而二十几年前就被这位高贵的尹夫人给抛弃了,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亏欠她的。” 倏玉粗略已知道了事情的前后原因,难道尹夫人就是造成司徒性格冷漠,他冷眼看世人的原因。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司徒的时候,她说做医要悬壶济世,而他狂放不羁,说是没有什么人是值得的。而不医治女人,还是因为尹夫人? 这怕是司徒心中最脆弱的一面,所以他不想自己看到。倏玉了解被抛弃的感觉,那是多么的残酷,他们同样都是被亲娘抛下的孩子,从某种认知来说,她比司徒幸福。她的娘亲是没有办法抛下了自己,而他是被离弃,不是迫于无奈的‘抛弃’……倏玉静静地望着司徒,她无法帮他做些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伴。 尹泓飞不认为司徒真的不想认娘,如果他真的不想遇上娘,他肯定有千百心思躲避自己的设计。他也不相信司徒只是因为倏玉,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倏玉,凭他的武功会带不走她,神不知鬼不觉。而他更认为司徒口中的指控,只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破晓疑云3 尹夫人对司徒的指责哑然无语,只能默默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她感觉一阵晕眩。尹泓飞紧紧地扶住他娘。 “这房是娘亲手为你布置的,这屋里的一切,都是她用心为你准备的。”尹泓飞望着那崭新的小物品,从幼年的衣服到成年的衣服,样样俱全,笔墨纸砚,各类书籍。 “这些衣服都是娘一针一线亲手为你缝制的,明知道你不可能穿得到,每年还是都为你做。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里的一切娘都视为珍宝。当年,娘如果可以留住你,她也不会舍得放弃你的……” “尹泓飞,你姓尹我姓司徒,她是尹夫人,我们没有任何的瓜葛。你说得故事很动听,而我早就过了需要娘的日子。”司徒背对着尹家母子,他低垂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倏玉还是感觉到握在她手上的手掌力量不自觉得加了一些,让她有点疼。 司徒可能以为他掩饰得很好,倏玉为这样的他心疼,明明他也在意,为什么不和尹夫人和好,还是他心中的结依然束缚着他,让他不愿意面对他的心意。 司徒头也不回地走了,尹泓飞可以容忍他对自己的冷漠,为什么连生母他都如此绝情对待。尹泓飞先让他娘坐在椅子上,然后跑出了门,对着司徒他们的背影喊道,“如果你不想倏玉有事,你记得来尹府!” 司徒的背影怔了一下,然后继续走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泓飞的视线中。 尹泓飞转身跨进门槛,就见他娘拿着拨浪鼓,怔怔地发愣。 “娘,你放心,他为了倏玉还是会上门的。”泓飞蹲坐在他娘的面前。 尹夫人热泪滚下,顺着眼窝滑下她的颚,她慈爱地摸着泓飞的头,这孩子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记得有次就因为他进了这屋,就被自己狠狠地罚了,“飞儿,你怪娘吗?小的时候……” 泓飞拿出绢子递了过去,插了他娘的话,“毕竟我在娘跟前,我得到了不少。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和大哥能相聚。”明明自己在娘的跟前,却比不上一个不在身边的人,那时候有多么的吃味,但是现在的他不会了,正因为自己在娘的跟前,有了比司徒还多的幸福,所以他学会了包容。为了满足娘的思念,他开始行走江湖,去寻找他的大哥……想一切的办法把人带到他娘面前。 破晓疑云4 如今能见到清儿,她已是满足,尹夫人罗帕轻拭泪,拿帕的手放了下来,手轻抚着尹泓飞的肩。她既感到欣慰,又对眼前的儿子感到抱歉。自他懂事起,就这么为她找清儿,她甚是感动,对飞儿的体贴更是铭感五内。 “如今能见到你大哥,我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多做其他的奢想。我知道你这一次找他来很不容易,你的心意,娘全都清楚。只是那倏玉姑娘……”尹夫人除了惊喜见到久未见了的清儿,却又有一愁上心,她的两个儿子怎么就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这教她甚是担心,以前的事该不是又重演一次? 尹泓飞知道娘亲语焉不详中所指的是,便起了身,笑说,“这倏玉姑娘本就是大哥喜爱之人,我岂会横刀夺爱。原先也只不过为了引大哥来,所以请倏玉姑娘配合我的行动。只是没娶到媳妇,让娘白操持了……娘不怪我不知轻重就好了。”泓飞面上若无其事,冠冕堂皇地说着他的解释,当她是大哥喜欢的人还是其他的原由?当他扪心自问的时候,他心中的答案也变得不十分确定了。 这孩子,为了自己高兴,竟然把自己的亲事都拿出来利用,让尹夫人更是觉得亏对他几分,“娘和你大哥的事让你辛苦了,以后你别在为了娘再做这种傻事了。若你真想娘高兴,就找个真心喜欢的姑娘,生七八九个娃,让娘也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 见娘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泓飞佯装怕得要命的样子,他逗趣的表情扫去了尹夫人几分的失落。见儿子这么哄他,尹夫人打起精神,怎忍儿子伤怀和操心。 倏玉和司徒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倏玉麻利地绾好方才被解开的发。两人就这么慢慢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 今日之事,事出突然,出处意料之外。看司徒的样子,怕是他的心情还未平服,倏玉也不想说什么话再去搅乱他的心绪,希望他能静静思考。她还是希望司徒能和尹夫人释怀,重享天伦之乐。不过这只是她个人的希望而已,这事对司徒来说怕是还是不那么容易接受。 穿过缕缕的杨柳垂条,阳光跃上枝,熠熠精神。清风徐拂,两人的衣袂轻飘,和着那风中的枝条轻轻飘着。 破晓疑云5 一路走来,司徒早就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她却沉默到底。司徒不知道她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他怕她认为自己真是无情的人,怕自己不是她托付的良人。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唯独她令他在意。司徒又想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控的表现,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了倏玉,七想八想,没个心安。 ‘啊’,司徒豁然停了下来,而神游中的倏玉不期然撞了上去。 司徒马上撤开了身,为她揉了几下微红的鼻,“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事想得有些走神了。”倏玉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腼腆一笑。 “想我的事?” 倏玉老实点了下头,但一顾虑到司徒方面,又马上摇头。 “我还以为你会和上次一样,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冷血无情。”司徒淡淡调侃倏玉。 “我哪里……”她是骂了他冷血无情,一想到这她理直气壮都变得有些偃旗息鼓了,“我没有指着你的鼻子骂,骂是骂了……” 司徒勾唇淡笑,不同以往狂妄或是邪魅的笑,这次的笑是淡淡的,可倏玉知道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望着他,她的眼神柔和,像是春天里面最温煦的一缕阳光。 他知道倏玉很美,以前的她对自己还是有防备的,很少见她笑得这么真,恬静的脸上绽放的笑容,仿佛世间的美丽在她的面前全部失去颜色,灿胜繁花。 司徒侧着头,一副思考的样,“本来我是想,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竟然你不是想我的事,那就算了。” 倏玉欣喜地点头,她自然是想知道,这司徒太狡猾了,套她的话。 “你该不是又设什么陷阱吧?” 司徒肩膀一松,表情微有一些哀怨,嘴角略微勾了下,“好像我在你眼里是个心眼超多的人,陷阱不是什么褒奖的词吧,我宁愿你夸我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倏玉只是轻笑,“……是……你司徒公子聪明绝伦,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倏玉顽皮地做起了戏。 司徒云清把尹夫人是他生母的事说了一次,年少的时候他也曾经问过师父,他的爹娘究竟是谁。师父只是说他还小,等他长大之后再告诉他,十五岁的时候,师父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十五岁之前他很想知道她的生父生母,想问他们为什么不要他,等师父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他反而对自己的生父生母不再那么感觉好奇。当他不好奇的时候,那个自称是自己手足的人找上了自己,说什么骨肉团聚的话,而他对此嗤之以鼻。 前尘往事1 欧阳文宇倚着门,笑看着屋里面的人。对于司徒把人带回来,他丝毫也不意外。本来他还以为司徒还要熬一段时间才把人带回来,看来他是想通了。看眼前两人温馨默默,想到另外一张精致的脸,她怕是黯然神伤了。 倏玉见门前人是欧阳文宇,就礼貌上前招呼。 欧阳笑坐下来,“本来我还以为今天晚上才去劫个美丽的新娘,还是司徒比较心急。”忍不住调侃起邻座的好友,机会难得,他自然不会错过。 司徒见欧阳有揭自己底的倾向,在心中叹误交匪友,不忙不慢道,“我记得去那边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你要不要猜猜看,那人是谁啊?”司徒云清抿嘴一笑,邪魅飘忽。 欧阳见司徒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人该不是那小辣椒? “没准她在哪里伤心,兴许你……”司徒话还没说完,就像阵风似的,一溜烟消失在房间里。 倏玉对欧阳的举动看得云里雾里的,疑惑的眼神投给近处的人。 “他去找那个说宁愿不认识你的人去了。”司徒自然知道韩絮那句话会让倏玉多么的在乎,他就忍不住奚落。前几天莫名其妙地出现个人,然后又说对他有意思,要不是欧阳的关系,他哪里容得她在自己面前出现。 倏玉轻蹙秀气的眉,“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啊,我都听不……”陡然对上司徒的眼,难道他的意思是指…… “欧阳去找韩絮?”看欧阳刚才着急的样子,不难看出他的在意。莫非欧阳他喜欢上了韩絮? 司徒云清笑笑,看来她现在是有几分明白了。他起身拉着她,“尹泓飞真的给你下了毒?” 倏玉摇头,“尹家的人对我很好的,这应该不是尹泓飞下的毒。是我服用天山雪莲之后,长出来的黑发。”明明是彼此在乎的亲人,却总是戴着面具去表现自己爱彼此样子。人啊,为什么总是这么矛盾,在意就在意,说出来不就好了,皆大欢喜。 倏玉想,司徒云清在天下间的医术是数一数二的,他岂会真的不知,也许这只是他们兄弟、母子彼此靠近的借口。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别留下任何的遗憾。”倏玉轻靠着他的怀。 司徒只是轻轻地拥着倏玉,他想起了师父临终时候,他说,人的一生都有很多次的选择,每次选择中又有很多的可能,而我们只能选择一个,那些错过的可能很可惜,不过竟然你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就别觉得遗憾。师父要他选不让自己遗憾的选择……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执着过去,那又怎么展望未来? 前尘往事2 是夜,弦月弯弯,薄云漂过月牙儿,朦胧缥缈,像是初春晨曦未泽大地时,云雾氤氲的池塘,烟雾弥漫着的荷花。 云影掠过,月皎洁、无暇。 夜晚沉静,倏玉遥望星空,早已经无心欣赏静谧的夜空。 听欧阳说,各班人马都闻风纷纷来到了这边,要那个所谓的‘沧海明珠’,这事让倏玉很是不安。而司徒和欧阳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还是他们早就有了应对之策略。 倏玉思绪飘至晚上吃饭时候,邻座的人正夸夸其谈他所知道的江湖事。江湖最近最关注的事就是关于‘沧海明珠’的事。说是这‘沧海明珠’如何如何的宝贝,得到它就可以成为武林第一人,号令天下。那邻座的另外一中年男人说得到那‘沧海明珠’就可得天下的财富……引得那些乔装的江湖人露出垂涎之色,蠢蠢欲动。 欧阳文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夹了一口菜到自己嘴里嚼着,然后慢腾腾道,“司徒,你看人家对你有多么的热情。不管你到了哪里,总能把你找出来,我就是丢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人发现不见,你就不一样了。”说完,欧阳又夹了一块肉到嘴里,继续咀嚼着。 司徒瞥了一眼看好戏的欧阳,“如果我告诉别人,这里有天下第一钱庄的主人,你说谁比较值钱。”司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欧阳。 倏玉眼翻白,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人还有心情斗嘴,敢情是她一个人在瞎操心。 “得到‘沧海明珠’既得天下财富,又有无敌神功,再说你司徒公子,平时不为善,我估计他们找你的可能性比较大。”欧阳的左手搓着自己的下颚,做冥想状态。 “这‘沧海明珠’只是一则传言,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真伪,倒是欧阳你的财富可是看得见的。”司徒浅酌,一派潇洒。 ‘沧海明珠’就在她身上,可她从未觉得这明珠有特别之处,到底是谁在操控幕后,让天下的人信以为真,认为得到此物者,拥有江湖至尊之称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倏玉凭她自己的直觉,她还是和以前的认知一样,这绝对是一场阴谋。是谁对司徒恨之入骨,又不怕被司徒发现?是那天那个说书先生只是一个引子?或许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旋涡,一丝扣着一丝。不安、彷徨……静静地蔓延着倏玉的心头。 欧阳的邀请1 夜凉如水。寒鸦飞过,茂密的叶子簌簌响。倏玉茫然地望着远方,收回了思绪。 介于男女有别,司徒就又向掌柜的要了一间房,他的房间就是倏玉的隔壁。房内灯火摇曳,倏玉莲步轻移。 司徒交代她最好少出门,说要是晚上有事就找欧阳文宇。他没有让自己去找他,那他的意思就是他晚上不待在房间,倏玉也体贴地不再追问他。 有人敲门,倏玉喊了一声,“门没关。” 门外人排闼直入,倏玉抬头见来人是欧阳文宇,她嫣然一笑。 欧阳文宇笑着坐下了身,“一个人在屋里都发霉了,咱们出去走走吧……” 倏玉打量着欧阳,想瞧出点端倪来,看他的样子绝对不只是来约她出去走走而已,她点头应下了。 月上柳梢,朦胧笼罩。倏玉将这清雅的亭子打量一番,里面还准备着一些小吃甜点。这里离他们暂住的客栈不远,这一些应该是欧阳让客栈的伙计打点好的。 几盏写着客栈名的灯笼高挂四周,亭子的光线柔和氤氲,漫着宁静的气息。风吹着亭边的春花软柳,不时传来花的沁香;晚风吹拂下的柳枝,更显婀娜多姿。 倏玉坐了下来,看着对面温文的男子,她笑道,“这又是茶点,又是甜点的,该不是先礼后兵……欧阳公子,你究竟找倏玉何事,不妨直接说好了。” “我只是邀请倏玉你出来走走,要真对你‘先礼后兵’,到时候我可有得吃司徒的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邪医,随便下个不痛不痒的毒,还不把人折腾死。”欧阳想起司徒那些个毒,就浑身不是个滋味。不过今天他今晚上是有点事才邀请倏玉来此。 倏玉想起初次在船上见到欧阳文宇的时候,感觉这就是一般的书香世家的翩翩公子,温文儒雅,丰姿迷人,可如今这半日相处下来,觉得以前自己对他的认知微有偏差。听司徒说起欧阳是天下第一钱庄的主人,能经营号称第一钱庄的幕后人,手段和能力必定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容易的。 倏玉熟练地泡起茶来,轻勾唇角,眉梢带笑,“哦,竟然欧阳公子如此说了,那我就只管吃喝,别的一概不理。”以她的直觉,倏玉觉得欧阳文宇肯定是有事找她,而她亦不慌张,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欧阳的邀请2 柳枝飘摇,亭子临近长湖,月下湖水潋滟,幽幽的。 倏玉自若地拿起茶,她悠闲地喝着,静静地等着欧阳再次开口。 欧阳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倏玉,司徒与尹夫人的事还多亏了你。”要不是倏玉,司徒怕是还会避着尹夫人,欧阳以茶代酒表示感谢。 “我也只是被尹泓飞设计了,他们能母子相见自然是好的。”倏玉接话辞谢,如果尹泓飞早些说实话,她也许还会帮他的。还好尹泓飞也不是有别的目的,要不真是一头栽进去了,倏玉这才深刻领会司徒的话,江湖本来就是诡变的。 几十年的疙瘩,不是这么容易解的,欧阳笑品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司徒大概没能这么早就遇上尹夫人。其实他想带你离开的话,一如反掌,不否认一是他在乎你的感受,也有尹夫人这个原因。至于你和司徒的好事,怎么也得谢我一谢了吧?”他可是暗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怎么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了,应该说是推波助澜,要不一个浑然不知,一个不正视内心呼喊的两个人,猴年马月才能碰到一起,自然他也有看戏的心态,不过结果现在都是好的了。 欧阳从倏玉离开司徒身边说起,把司徒暗中保护倏玉的事全部都倒出来,让倏玉感动了几分。倏玉笑想,曾经自己还在心中埋怨司徒云清,还以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看到的事也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说他司徒是无情人,可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心人。 倏玉感动之余,有心生疑问,这欧阳不是只是来跟她说这番话吧? “欧阳公子,这话说也说了,茶点也吃了。要真是没事,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司徒可能也回来了。”倏玉望着澄净的湖面,微风细拂面颊,清凉舒畅。 “等等……”欧阳看到不远处的骑马而来的身影,起了身,“我还约了另外一位朋友,你们见见吧。” 倏玉想她又不认识欧阳的朋友,本想开口婉拒,螓首微抬看到熟悉的芙蓉面,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起了身,温婉问了一声。 欧阳的邀请3 欧阳说了一句,就把地方留给了她们。倏玉步履轻盈,走到韩絮面前,先让她坐了下来。 韩絮脸上没了以往的笑容,眼里带着明显的疏离之气,想必她是很不想见自己,倏玉一时黯然。微弱的灯笼光下,倏玉的脸有些苍白,她局促不安地坐着。 韩絮早就听了泓飞表哥和姑母的解释,表哥和倏玉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这也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气,她的恼羞也并未此驱除一些。 表哥他们都以为自己生气,是因为倏玉欺骗了她,根本不是她嫂子这一件事,哪里知道,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引起的。而更让韩絮想不到的是,司徒云清竟然是她的大表哥,泓飞表哥同母异父的兄长,这一切自然是欧阳告诉他的。 “阿絮……”倏玉一开口,对上她冷清的面容,先是怔了,然后讪讪没有说话。倏玉想这欧阳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他不知道韩絮喜欢的是司徒,现在她与司徒的关系曝露了,现在对面韩絮让她有些尴尬和愧疚。 韩絮摆着个脸,突然松懈下来,轻笑了一声,“这就当是你骗我的惩罚,谁叫你认识司徒云清竟然还隐瞒我……哼……”她今晚会来这里,也全是因为她恋慕的男人来找她,要她来和倏玉说话。司徒来找她的时候,态度依然是淡淡的,他说倏玉很在乎她这个朋友,而他来找她只是希望倏玉能释怀。韩絮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念头,她曾经猜测怎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司徒展颜,她羡慕倏玉恬静的模样,这么淡淡如水,而又让人牵挂的女子,一定能让他动心。而事情成真的时候,她不知道该佩服自己的眼力,还是为自己的不幸言中哀悼。 韩絮并不认为自己输倏玉几分,只是她运气,是她先遇上司徒,如果是自己先遇上,那司徒还会爱上倏玉?还是会爱上自己……不过可惜,这只是她自己揣着的梦。如果不是司徒亲自找她,她不会彻底认识到自己的失败,怕还是执着着这份渺茫的希望。 记得自己问司徒,她有什么输给倏玉的,他只说了一句,却让她输得一败涂地,也心甘情愿地放弃。他说,“我要的就是她而已,也许你比她好,可你并不是她。”好一句你并不是她,就把她的痴粉碎成片。 倏玉不敢相信,韩絮就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只见对方笑得很是灿烂,那一刻她们再也不是什么‘情敌’,又重拾了过去的友谊。倏玉浅笑,眉眼如天上的弦月弯弯,醉了湖上吹来的风。 ps:云舒再来唠叨一下,基本上每天更新三或四或五节,但是更新时间基本不是很稳定,亲要是喜欢此文,尽量‘订阅’,订阅了,只要你上了q,云舒有更新就会自动提醒亲查看的哦_ 相思了无益 两个女人互相望着对方,笑得很是畅快,风中飘荡银铃声,月儿印着湖面,风吹皱湖面 玉面罗刹第10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面,月沉沉醉在湖里。 韩絮豪气道,“倏玉,咱们这是不是有那么点江湖一笑抿恩愁的意境啊。” “哪来什么的恩愁,最多算是喝点醋。”倏玉打趣道。 “你倒好,我倒是吃了这一肚子的醋,酸得要命。我可不像某位姑娘这么有福气,只能捧醋狂饮……”翠眉弯弯,几分哀怨,韩絮忍不住揶揄一下倏玉。没办法,情人没得做,只能酸一把。 倏玉皱下小巧的鼻,“别以为只有你喝了那酸不啦叽的醋,我也……”想当初那一晚上,她可没少受罪,一整夜辗转难眠,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倏玉立刻停下嘴。 韩絮睁大眼,“原来你也有吃醋啊……哦……原来如此。”韩絮逗趣地看着倏玉,就看在她也曾经打翻醋缸子,她就不再继续逗她了。 “谁叫我的情敌是你,所以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换了别人,我可不让。所以你千万要看好我那大表哥,要是被别的女人抢走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话说得几分威胁,她风清云淡笑说着,眼神里面还带着难舍的恋慕,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情,韩絮起了身,站在临湖那边方向上,灯笼下茕茕而立。 韩絮望着湖中月,心中长叹,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倏玉对于韩絮这似告诫又是威胁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借着这话,她依然能听到韩絮心中的纠结与痛苦。如果世上有两个司徒云清就好了,这样她们谁也不会为难了,也只是如果而已,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司徒云清?他是这么的独特的唯一,天下无双。 聚了一段时间,欧阳回来了。韩絮起身说要回尹府,倏玉提议让欧阳去送韩絮回去,天色已晚,一个姑娘家单身在外总是让人担心。听司徒说欧阳对韩絮有些意思,那她何不做个月下红娘,为他们制造机会。 月下两人漫漫走着,临湖树成荫,柳枝翩飞。月下人卓然,一个是谦谦公子,一个娇俏佳人。一匹白马乖巧地在走在韩絮的一侧,马蹄声清脆响着清寂的路上。 月下人濯濯,倏玉静静地望着相携而去的背影。风吹着叶,响奏夜晚的华章。 惊月浮香 风鸣两岸叶。 花间一壶酒,对酌无相亲。倏玉从眼前此情此景色,突然想起了这句诗,还真是一个贴切。一个人看景索然无味。 倏玉悠然走着,月把纤细的身影拉长。她散漫地穿行垂柳之下,怡然自得,身姿更显纤细灵巧。 忽然,一道淡紫的身影飘摇而下,翩若惊鸿。形影飘落倏玉面前,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轻纱遮面,形体妙曼。 淡紫女子举剑突然袭来,倏玉本能地往一侧闪去,一个踉跄栽在地上。 冰冷的剑早已搭是倏玉白皙的脖颈之间,倏玉疑惑地看着眼前人,月下影飘忽。她明媚的双眼却饱含着仇恨,强烈得让倏玉错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残冷的事,以至于她如此仇恨自己。 月下花瓣翩跹旋转,红中带着白,袅袅飘散地面。他洁白一身,修长身影在倏玉身侧淡然落下,“朵儿。”声不怒而威。 淡紫色的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自己的剑,“二宫主,我们把这个女人拿下,到时候还怕司徒不为绿姐姐治好伤,就是司徒他不治,那也要还以颜色,真当我们缘花宫是好欺负的!”就是宫主们能忍下这口气,她兰朵儿也不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她就不快。 缘花宫,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又听他们的谈话,倏玉已知道那淡紫色的是兰朵儿,那另外一个就是夙清影了。 兰朵儿气呼呼地摘下面纱,露出精致的五官,小脸上都是怒气。瞪了地上的倏玉一眼,很快就消失在月下,悄无影踪。 他转身,白衣宛然,风华卓然,伸手到倏玉的面前,把人拉了起来,“倏玉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方才的事多有得罪,日后再负荆请罪了。”夙清影又回头望了倏玉一眼,就追逐方才离去的身影,白色成了淡点。惟有那一地的花瓣,倏玉才惊觉那不是梦。 绿姐姐?难道兰朵儿指得是绿云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月下徒留她影,思绪纠缠。 方才夙清影来过,想起‘沧海明珠’,倏玉这才摸着自己身上的香袋,却发现那香袋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大概是沐浴过后,换了衣物,未把香袋挂上了。不过这‘物归原主’的日子也近了,她踏月色归去。 纵火寻珠1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微带着红色的火蛇。宁静倏地起了波澜,一片喧嚷。客栈不断地涌出人流。 倏玉看那地方,这不是他们所居住的客栈。她的香袋还没有带,那边还有要还人的无价之宝‘沧海明珠’,她得赶紧回去。 倏玉一路小跑,烟熏着客栈,客栈里不断地跑出人,接踵而至。那一路出来的人不断地撞到倏玉,倏玉稳住身,往里去。客栈的掌柜地看着挤进来的倏玉,忙拉住她,烟熏得他咳嗽了一下,“姑娘,这客栈着火了,赶紧出去吧。”离着门槛不远,老掌柜指着近处。看来他的客栈就要付之一炬了,长吁断叹也无用,还是保住客人的命要紧。 倏玉眼直往楼上,“不行,我还东西在上面,我很快就下来。”她飞快地钻了进去,里面的烟雾更是浓烈呛人眼鼻。 掌柜无奈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这时候有什么比人命要紧的,火这么大,这位姑娘还往里面去。掌柜看这蔓延火势,掌柜也很快逃命去了。 烟缭绕,客栈一些地方被火蛇吞没,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隐约中倏玉还听到了一道怒骂,是清脆的女声。倏玉进了自己的房找到香袋,那圆润的明珠依然稳稳的躺在香袋里。收好袋子,倏玉很快就出了门,女人声色厉疾的声音传至她的耳边,好像在隔壁的房间……倏玉敛神,那不是在司徒的房间。 隔壁房间继续传来翻箱倒柜的巨大响声,那些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倏玉按住自己香袋里面的明珠。 “亏我在那司徒云清出去了才进来的,还放了一把火,趁着混乱,你们这些蠢蛋连一颗明珠都找不到。”蒙面的绿云萼对着眼前这些人颐指气使,这些蠢货,等她找到了‘沧海明珠’,她就废了这些人。碍手碍脚的,一点事也做不了。 那些被称为蠢蛋的人也不过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要不是他们中了这臭婆娘的毒,他们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火场里找什么明珠……其中一些人不满地瞅了一眼那臭婆娘,等他们拿到了解药,那就是她的死期了,很快低眉顺眼地继续探寻着。 纵火寻珠2 火势在蔓延,绿云萼知道他们如果不能再找到,那她必须得撤离。纤手隔着纱轻抚着脸,想起司徒云清的歹毒,就一阵郁闷之气涌上心头。而她也一定会让司徒云清为毁她容貌,废她武功而付出代价的。 “没有找到。”那些人纷纷禀告,这蔓延让人惧怕,白烟呛人鼻,不断地发出‘咳、咳、咳’的声音。 可恶,司徒云清到底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难道是把东西带在身上了?绿云萼秀眉一撇,暗自诅咒了一声,就说了声撤离。 心中不畅,就猛踢了倒地的柜子,没有拿到沧海明珠不要紧,反正江湖更多的人都在窥视着它,她绿云萼就等着传来的好消息。现在的司徒云清成了众矢之的,她不着急,自然有人会收拾他的,眼里闪过幽幽的暗光,她迅速地退出了司徒的房间。 倏玉见司徒屋里的人退了出来,很快躲到一边,奈何火烧得猛烈,无意中咳嗽了一声。 绿云萼敏锐地察觉这咳嗽声,很快就找到了倏玉。惊讶过之外,绿云萼的眼神飘过一丝的狡狯,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把这人锁进刚才那个房间。”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地痞流氓哪里有心思去弄这些,再说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把她给烧死,真还有些舍不得。 “怎么,到现在还色心不改。”绿云萼娥眉轻蹙,现在身中巨毒,这些流氓还死性不改。还怜香惜玉起来,真不知死活。 地痞流氓暗哼一声,当初要不是他们眼瞎,遇见这个死婆娘,他们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看了那娴静的美女一眼……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怨要恨的话就找那个臭婆娘报仇。 绿云萼对着倏玉的背影,这可怪不得她,要怪就要怪司徒云清,谁叫他得罪自己。她倒是想知道,倏玉死了的话,司徒云清有多么伤心。这女人在司徒云清心中肯定有几分地位的,要不以他厌恶女人的程度,怎么就把她带在身边。她也调查过另外一件有趣的事,原来这女人是被人从湖里捞上来的,说不医天下女人的司徒云清早就为了倏玉破例了…… 再遇慕容1 倏玉就被那一行人丢进了司徒的房间,烟呛得她直流眼泪。 待那些人走后,倏玉就趔趄上前,死劲地开门,怎么也撞不开,火势越发的猛烈,呛得她不住掩嘴。 猛拍着门,可依然无法震开外面的的阻碍。倏玉看着不断兴盛的烟火,看来她今晚是再劫难逃了。烟不断地钻入她的鼻间,浓烈得让她陷入了昏厥。 两个身影从梁上轻松跃下,冷语看着地面上的女子,“公子,看来这‘沧海明珠’确实已从缘花宫流出了,也到了司徒云清的手上了。不过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沧海明珠’,那东西真的在司徒云清身上?” 女人不愧就是女人,女人要是发起狠来,就算男人也敌不上,特别是毁了女人最在意的容貌,她哪里肯罢休。世人说得对,最毒妇人心。绿云萼这一招果然够阴狠的,要那些蠢得要命的人去追逐司徒云清,趁着那些人两败俱伤,她趁机渔翁得利,她可曾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他慕容流川也不浪费这步好棋,他何不因势利导。 “反正有人会替我们找到的,不必担心。” “公子我们走吧。”这火越烧越猛,冷语觑了一眼,现在只能从窗户那边走了。 慕容流川低下身,看到白发他的心里有几分确定是那个碧玉女子,他还是撩开了她的发,露出恬淡的容颜,白皙的脸也沾染了污秽,可依然美丽得让人不能忽视。 冷语诧异道,“那个一剑飘红身边的女子……她怎么来到客栈?”这么竟是一些奇怪的女人,这个女人又是来做什么,很是奇怪。 一剑飘红那个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的男人,慕容想起那天,她在台上弹着琴,一剑飘红倾耳聆听,看凝望她时那种神情,一幕幕重置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慕容嗤笑,他为什么老是记得那一幕,难道他真对眼前的女子有不一般的情愫? 冷语也察觉了公子的失态,公子可从来没有这么望着一个女子,上次见到这位姑娘,他脑海里出现一个荒唐的念头,那就是公子喜欢上这位姑娘。可公子那时候只是怀疑这位姑娘的身份,而今却滞留此处。要是以前公子遇到这事,肯定视而不见,今天这怪异的举动,不由得让他揣测…… 再遇慕容2 弦月高悬,夜幕静穆。 冷言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冷语跟着公子出去一趟,回来时公子竟然抱了个女人进来。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冷语身边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老朽,冷言机灵在一边察言观色,这究竟演得是哪一出。 待冷语送大夫出去之后,慕容流川就让一边伺候着的冷言出去。 冷言喃喃自语,这公子肯定有问题,晚上出去下就抱着个姑娘回来,抱回姑娘就算了,还是亲自抱的,这事情可大了。冷言站在屋檐下,右手肘搭在左手掌心内,右手支颐,这问题还不真小,看公子在意那姑娘的样子,难道公子他…… 看到回来的冷语,冷言八卦地上去,“冷语,别推门了,公子不让进门。说说,你和公子一起去的,发生什么事啦?”冷言的眼上涌上兴奋之色。 冷语翻了个白眼,“能发生什么事,你看到什么是什么。”真受不了冷言,连公子的八卦也敢打听。就算不打听,看公子呵护的样子,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本来他要把这位姑娘带回来,公子却亲手抱,看来主子的占有欲很强。 那意思就是说,是他想得那样的咯,冷言暗想,原来真的是公子春心大动。 “这姑娘不是咱们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原来公子那时候就对这位姑娘……”冷言嘀咕着。 紧闭着的门豁然开了,让门外的冷言冷语一惊。 慕容淡淡地看了冷言一眼,他怎么辩变得有些聒噪了,“冷言你要是很闲,就多抽点工夫去练武。舌头要是嫌太长不妨给你去了或是现在给我找个女侍来,伺候她沐浴……冷语你跟我来。”慕容翩然转身,院子里徒留一地的银光,恰似霜铺满了院子。 冷言看着离去的两人,他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去,免得公子真动气了,那可糟糕了。 灯烛轻轻摇曳,慕容背着冷语站立窗前,须臾他的身影动了一下。 “这是我从她身上拿到的。”手伸进香袋里,一颗明珠躺在慕容的手掌心,它的光芒照亮了屋子,如同白昼。 冷语惊了一吓,这不是江湖人四处寻找的‘沧海明珠’,“这不是大家口头传说的‘沧海明珠’,怎么在她的身上?”这明珠怎么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姑娘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简单1 先前早就由缘花宫绿云萼口中证实沧海明珠已经到了司徒云清的手中,但是这又如何解释明珠现在是那为晕厥的女子手中?一是那姑娘打赢了司徒云清,不过看她的样子怎么可能打过司徒云清这一类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那只可能是第二种可能,冷语心忖,他的眼神也变得锐利,矍铄。 “公子是不是怀疑那姑娘与司徒云清的关系?” 慕容瞄了冷语一眼,不愧是冷语,他只要说一句,自然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了。如果她不是和司徒云清有关系,那怎么可能轻易拿到那沧海明珠,也从来没有听说司徒云清与哪个女人关系不一般,连友人都很少,更何况是红粉知己。到目前为止,他还未与任何一个女人传出什么话来。现在沧海明珠在她的身上,足能说明一切,她在司徒云清心中占据某种地位。 她究竟有是什么身份,一剑飘红、司徒云清都与她有所关联,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她也许不像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单纯,要真是不解世事,怎么把江湖上有名的两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更何况司徒云清和一剑飘红是有嫌隙的,她有如何斡旋在两个敌对的男人身边……慕容流川收起明珠,重新放回香袋里。燃烧的蜡烛忽明忽暗,照应着慕容的敛,带着一丝的诡异和不定。 “公子那如何处置那位姑娘?”不知道公子下一步有什么指示,冷语恭敬侯着。 慕容流川走过书案,低沉一声,“静观其变。”他手一挥,示意让冷语下了。 慕容走回书案那边坐下,沉淀着他的思绪,静静地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烛火,就如同他现在的心境,阴晴不定。 他慕容流川,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变得举棋不定。他真的是在意上那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人,那个游荡在司徒云清和一剑飘红之间的女人……看上去娴雅淡然,却包藏着怎么样的心肠?出尘脱俗的容颜背后,她有怎样的真实面容,蛇蝎心肠? 慕容流川,你天下的强者,难道你的心已生了羁绊? 她不简单2 风吹着烛,屋子里忽明忽暗,飘忽地闪着,映着慕容的脸。风习习拂过,青丝绻绻扬着,灯下他略微阴柔的面容显得格外的魅惑。 慕容流川对着那摇曳的灯火唇噙着笑,眉梢妩媚天成。不管她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而他慕容流川可不像别的男人那样,被她恣意玩弄鼓掌之间。如果招惹了他,他会让她后悔认识出生在世间……双眸幽亮泛冷,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夜阑珊,万籁俱静。 慕容抚着那洁白的玉面,看来她的秘密不少。这玉面不就是那天她出来救御影寒时候戴的,那时候她提过她的主人的司徒云清,当初他没有放在心上,看来这其中还真有些蹊跷,难道司徒云清真是她的主人?他记得那天还出现个戴面具的男人,他还小吃了他一记,这第一次的‘耻辱’,他哪里会忘记。莫非那个流云楼主玉面罗刹,是司徒云清? 司徒云清,慕容流川细细摸过玉面的纹路,他轻笑,他和司徒云清的仇又多了一桩。眼波流转,他的目光集中到床铺上还在酣梦中婉约女子,至于她…… 倏玉幽幽醒了过来,外边照进屋子,全是灰白色的,看样子不像是在地府,难道她没有死?喉咙感觉被火熏过一样,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到那呛人的刺激味,胸口上还遗留着那窒息的味道。 她没有死,那是谁救得她,是司徒吗?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着天色应该是天快亮了,倏玉慢慢摸索着起身,摸到了一冰凉物。 原来是玉面具,这可是她贴身带着的,司徒说的面具和玉钗是她身份的象征,她时刻都不敢忘记,所以一直都是牢牢贴身藏着。玉面具,对,它不是贴身被自己保护着,怎么出现在她的枕边?难道她真的是灵魂离了体,要不这玉面是被别人拿出来? 不管事情如何,倏玉还是小心地收好玉面具,依然贴身放着,见一切稳妥,她就悄悄地下了床。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男音突兀惊起,让腿脚刚落地的倏玉一惊。 挺拔的身影从荫翳的一隅,徐徐迈进,倏玉看到有人在这个屋子,不自觉地后退,逶迤的裙摆不小心被她踩着,磕了一下。 一个模糊的影象渐渐清晰,男人嘴角扬着嘲讽的笑,她现在是在勾引他?阴暗的天色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觉得一阵阴寒。 她不简单3 ‘吖’,倏玉感觉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才发出一个求救的声音,发现声嘶哑,也许比蜜蜂的‘嗡嗡嗡’还要低,这是怎么了? 男人在倏玉的前方伸出手,看着摔着地上的文弱女子,弱质纤纤,看上去惠心纨质,实则心思多多。要是寻常男人看到她摔倒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怕都会起怜香惜玉之心,这个卑鄙的女人,慕容的眼底冒上寒气。 倏玉侧着脸,男人伸出的手,她抬头看到一脸笑容的慕容流川,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只是觉得全身泛冷。这个男人素来都是冷冷的,怎么会有如此温暖的笑容,他的笑容让倏玉不由地后退了一下。 如果真的想拉住眼前的女人,他慕容流川又怎么会真的失手呢?这个女人远比他想得还要狡猾,他想,因为他已经从她细微的举动里看到了防备,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不愧是司徒云清培养出来的人,小心谨慎。这也不难解释司徒云清会把‘沧海明珠’这么重要的宝贝放在她身上,谁会知道一向厌恶天下女人的司徒云清,他的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女人,而更令人嗔目结舌的是那价值连城的明珠竟然放在了她的身上。一剑飘红是司徒云清对手,而她肯定是受了她主人司徒云清的命令,才潜伏在一剑飘红身边,她城府极深,看似无害却一身是毒。 见倏玉想要开口,慕容快速从桌上倒了杯水给她,“姑娘可能是在客栈的时候被火熏着了,大夫已为姑娘开好药方,姑娘只需修养几日,嗓子自然会好,姑娘不必担心。” 倏玉实在没有想到出手救她的人是慕容流川,尽管她有些惧怕这个男人,但是他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本想说句感谢的话,微开口,才想起自己喉咙还没好,只能抱歉一笑。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整个屋子又明亮了不少。 倏玉看到屋里有案台,上面挂着狼毫笔,下放端正地放着墨砚。一叠纸整齐放在书籍边。 磨好墨,倏玉搦管,认真伏案书写,秀气的字翩然跃上纸张。倏玉把写好的纸张递给面前的慕容流川。 巧思上心1 纸上字迹清晰,字体秀丽端正。上曰:谢谢公子的援手之恩。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慕容流川拿着那纸张,心中默念完,他的眼轻扫过对面的倏玉,他抿唇,“在下慕容流川,姑娘芳名?”明知道他的名,故意问,慕容虽是不屑她,不过也不得不说她心思缜密,怪不得成了司徒云清的秘密武器。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下一步的目标就轮到他了吗?慕容耐心地等待着。 倏玉自然知道眼前人的名,她可没有那般健忘,她也没有忘记司徒与他之间的敌对关系,若是她贸然道出他的名,怕受人以柄,而慕容流川又是何等聪明之人。 聪明,一想到这词,倏玉一惊。方才那玉面具放在枕头边,那么来说,慕容流川兴许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可能还知道她和司徒云清或玉面罗刹的关系?她低头思索,不让慕容感觉到她的异样。 倏玉佯装无事,她写他说,平静的交谈,她竭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巧妙掩饰。这一切在慕容看来,更觉她攻于心计,城府颇深。 慕容笑得平静,心却更是冷酷。慕容流川啊慕容流川,亏你自恃本事,也有走眼的时,唇微上扬,讽刺一闪唇瓣。 慕容望着窗外,初阳斜照着院子里面的树上,树梢上的绿叶笼罩着淡淡的光辉,淡淡的橙红,风过处,枝叶轻吟。 倏玉双手向慕容递上一纸,表示她谢过慕容的救命之恩,以及她要离开等等之类的话。 慕容把纸抓在手中,眼依然望着窗外,不管她现在是真的打算离开或是有别的打算,那走也还得看他。 慕容柔声道,“倏玉姑娘的嗓子都还没有回复,不如等嗓子养好了再提这事。姑娘要是想把自己安好的消息传给你的亲人的话,在下愿意效劳。” 现在她还不能笃定慕容流川知道什么,涉及江湖到现在,倏玉到如今发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些变化,最多的大概就是不再轻易相信旁人。慕容流川可比她的江湖历练多得多,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些举动能瞒过她。 倏玉沉思一番,想起了韩絮,记得当初韩絮认出了慕容,那她不妨就找韩絮来就好了。心下一定,她马上奋笔疾书。 巧思上心2 慕容看着那封‘韩絮’亲启的信。信转眼成了一片片的碎沫,随风飘散。风吹起他的发,悠悠飘着,发掩过他半侧容颜,衬着他的脸更是娇嫩妩媚,如果罪恶的魔鬼无声无息中散发出的魅惑。 冷语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公子的背影。 慕容转身,衣袂飘扬,沉声问,“客栈那边?” “回公子,属下已按照吩咐,把事办妥了。只是……”冷语顿了一下,慕容抬头望着他,听到‘只是’两字,他的眉一挑,示意冷语继续下文。 “只是那司徒云清没有任何的举动,属下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司徒云清面无表情的样子,令冷语不由得心弦一颤。 慕容流川没有答话,如果司徒云清是喜怒都形于色的人,那反而觉得他不值得自己当强劲的对手,他是察觉到异样了还是竭力抑制着他的悲伤? “冷语,我们自认做得天衣无缝,那就别多做猜想。司徒云清并不是普通人,他察觉些什么也不意外。你告诫冷言,言语之间千万别漏出马脚,她还有重大作用。还有这个……”慕容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瓷瓶,“想办法给她服下,免得坏了计划。” 冷语领命离去。 昨夜归来,就见客栈着火了,熊熊的大火客栈化为灰烬。欧阳文宇到处向人打听起倏玉,却得到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老掌柜的说有那么一位白发姑娘冲进了火海,他也劝了那姑娘,谁知道那姑娘还是冲进去了,看样子不是救人就是有重要的东西还在客栈。掌柜摇摇头拾起客栈的被烧得只剩半块的半额,为那位姑娘惋惜,她最后没有出来。 司徒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的表情,却足以让欧阳愧疚,如果他不去送韩絮,那么倏玉就不会有任何的差错,这一切都是他的过。 一夜了,司徒还没有合上眼过,欧阳默默陪着,眼下的事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不起,司徒。”欧阳短短一语,却如千斤重担,他知道这话怎么也无法换回一条生命,更无法平息司徒心中的痛。 司徒只是轻拍了一下欧阳的肩膀,眼中泛着红丝,“我们之间还需要如此?”他至今还不相信,他不相信她连再见没有说,就离开了。 巧思上心3 昨晚要韩絮来见倏玉,这本就是他的安排,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一场无望之灾等着她。倏玉……你跑回客栈,究竟是要找什么?有什么比你的命还要重要?还是我依然不懂你……司徒望着远处,他不怪欧阳,他恨自己,昨晚为什么不陪着她。如果他在,那她肯定不会…… 欧阳叹了一声,他宁愿司徒发泄他的悲伤,因为这样的他让自己更不忍。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对司徒更是残酷。 “掌柜的说,找到了一具女尸,形体跟……”欧阳隐讳一语,把视线集中到司徒的身上。 司徒侧着头望向欧阳,他言不及义道,“你说她回去是找什么,究竟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司徒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得她要回去,可是他就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何物。 欧阳先是一怔,被这莫名的话打断了思绪,须臾,他答道,“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吗?”欧阳也不知道司徒问什么会问这话,如果她人去了的话,又何必提起这些过往。欧阳疑惑地看着好友,难道他是打击过重,以至于现在开始胡言乱语了? 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她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全没了,连她身上最后值钱的手镯也给了人。贵重的东西,他交代的发钗和玉面具都是随身带着的,应该没有什么了……对了,明珠,难道是因为明珠?而且这客栈一向注意火烛,晚上还有人巡查安全。可能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个阴谋,是因为那颗沧海明珠? “欧阳,昨晚上的事情查得如何?”司徒想知道有什么细节是他可能疏忽的,如果真的是为了明珠而来,他臆测着,或许倏玉是被那些觊觎者带走了。司徒的眼神炯炯有神,突显他脸的憔悴。 说到这事,欧阳打起精神,“已经打听过了,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沧海明珠去的。晚上巡查火烛的小二也被人打晕了,听小二说是这边地头上混的流氓打晕他的,听说带头的是一个蒙面女人,小二被打之后,隐约听那女人说什么明珠之类的话。” 巧思上心4 司徒点了头,就出了门。欧阳赶紧跟上去。 欧阳见司徒往被烧的客栈去,想来司徒是要去看那被烧的女尸。快到了目的地,欧阳先挡在司徒的面前,“你要有点心理准备。”因为那女尸死状凄惨,欧阳先提醒司徒,如果是别人可能平静对待,那人要是自己的心爱之人,那就难保看的时候能平静。 司徒云清对于朋友的唠叨感谢在心,如今还不是真切地证实那女尸是倏玉,他是绝对不会认为是她,而且他心中就是有一个念头,反复纠缠他的思绪,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倏玉,肯定不是她。 欧阳见司徒皱眉,为待会的事不由担心。自己这个朋友看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顺眼,好不容易有个顺眼又倾心。而客栈里其他人的身份都确认了,就只有倏玉一人失踪,而恰巧有一具被烧焦的女尸,能不让人联想起来。欧阳也暗暗希望自己的联想是错误的,要不这又是一场怎样的风波…… 衙门的官差早就把那客栈里被烧的女尸停放在附近。欧阳文宇花了些银子,打点了一下,那些官差就让司徒和欧阳过去了。 掀起草席,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映入了司徒的眼,从形体上是挺相似的。 司徒放下草席,“这尸身的附近有没有别的东西?” 守着尸体的官差拉长调子,“这……”欧阳会意,又递上一张银票。那官差笑盈盈,谨慎地把银票接了过来塞进自己的衣襟里。 那官差拿了银票,把事情倒豆子般倒出来,“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女人后颈的骨头上有剑痕,应该是毙命的关键。而且尸身姿态完好,没有一丝的凌乱,应该是没有丝毫的挣扎,那也说明是个在现场的时候就是个死尸。” “现场没有发现女人用的钗子?”上好的玉在火中烧了之后,会在外面生起一层的黑,只要用手绢擦拭,就会出现原貌。司徒还是仔细确认一下,现在他有九成把握认为躺在这边的女尸不是倏玉。如果是她,这尸身附近或是尸身上有玉面具、玉钗。 官差拍了下自己的头,“我差点都给忘记了,那女尸上的金钗已被仵作收去,把它作为证明尸身的证据。” 这时候,司徒不安的心终于不揪着了,他记得她的头上只簪着一根玉钗,所以她还是活着的。司徒突然觉得天空豁然蔚蓝很多,压抑的情绪得以舒缓,他从来不曾赞叹过,天空也是如此美丽。 剑舞惊鸿1 倏玉手抚着额头,脑袋沉沉的,一片紊乱。感觉头上压着个东西,压得她很是头痛。屋子的桌子上燃着香烛,摇曳的灯火告诉她,又是一个夜晚。自己怎么睡着了,明明还是在太阳底下,喝了那婢女端来的汤药,就沉沉睡到现在。 倏玉心中暗叹‘糟糕’,慕容流川名扬天下,是自己小觑了他。是他的婢女来给她梳洗沐浴的,那玉面具自然早被他知道,暗忖慕容流川看她的样子怕是像看一个跳梁小丑,倏玉深刻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是被人给软禁了。 慕容流川现在得知她的身份,怕是连司徒云清的也知道了,她现在有些担心司徒。毕竟他们是在明处,而慕容等人在暗处,更担心慕容一行人以自己为要挟,怕司徒云清有难,谁让他得罪这世间不少的江湖人。 倏玉小心地下了床,边寻思着怎么去通知司徒,告之她现在被困的地方。以信笺通知?怕是先前写给韩絮的,怕也不知去向了。窗外哗哗地响着,引得倏玉停驻观看。 魁梧的树木下,白色的身影,剑身泛起银光,银白两色交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树上的绿叶被他的剑气扫及,簌簌飘落,如絮飘摇。他手腕一转,带着剑锋,飘落的叶由他的内力带动成了灵动的绿意,像漩涡般旋转,直从云霄,接着像怒放花朵的花瓣,纷纷飘零,繁华似锦。 月夜如水洗,庭院绿深深。倏玉看着月光下的人影,不由地心声赞叹。没有想到有人能将剑舞得这般让人惊艳。她推开门,朝着那月下的孤影走去,“只知绿叶衬红花,花娇美无比。原来绿叶亦是一种惊叹。”不过慕容流川舞剑美得更是令人大开眼见,如云流转翩翩,他身上流泻的冷傲之美,更是出尘得让人不忍亵渎。 慕容流川收回手中的剑,回头看人,并不答话。 静默许久,他终是开口,“白耘的后事是你给操办的?”氤氲的光下,倏玉感觉他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不过依然还是冷傲的,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使他的眼神变化。她静静地看着他,有一种被吞没的压力,然后挪开自己的视线。 剑舞惊鸿2 “是。”一个被记忆深埋的深情男子,想起他,倏玉还是会有一些心痛,他的影象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偶然之间她也会想起小弃的身影。全身蔓延着他们曾带给她的哀伤。 慕容遥望着天际,“是被司徒云清杀的?”声音也有些飘忽。 倏玉顿了一下,白耘是被司徒杀的?明明是‘是’的答案,顷刻之间,她变得有些踌躇。白耘是被司徒杀的?她摇头了。 “是,也不是。” 慕容没有言语,静待她的下文。 “白公子他心早已死,红尘早就没了牵挂,而一个人失去灵魂,就像行尸走肉,所以能扼杀他的只是他本人而已。但肉体的死亡,是司徒动的手。” 慕容流枫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司徒云清也是不可多得的对手,撇开私仇之外,他又怎么会错过与司徒云清的对决。 “白公子走的很安祥,慕容公子是白公子的朋友?”慕容流川知道了白耘的事,看他的神情像是熟识的人,倏玉好奇问了一声。 这下慕容的声更低、更冷,“他是我堂兄,原名慕容流枫。”他的眼里没有流露丝毫的情绪,讳莫如深。 这事让倏玉先是惊了一下,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是慕容流川的兄长。而他们之间一切掩藏都被揭示,两个人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倏玉望月皎洁,沉默深深。 年少时一直是自己榜样的堂兄,他乍闻此讯还以为又是流枫的一个恶作剧。流枫已经都好多年没有回血魔神教,只是他慕容流川从来没想过他会从此一去不回。年少的英雄,终因为红颜陨落。 “他是个随性的人,自由无拘,只是用情太深。”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慕容流川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甲住那飘落的叶,倏地,松开了手,叶飘荡,坠落尘埃。慕容好像似在说着流枫,又向是对自己发出警示。 爱就爱了,谁还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倏玉从慕容的话中,依稀听出了他话中的不赞同,情之所衷,自然情深似海。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谁不渴望有那般的感情,白公子倾心相许,怕是天下的女子都为之动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白耘的原名,她还是喜欢称呼白耘这个名,她依然铭记着他爱如素的深情。她虽不是那段感情中的到事人,却尤感她的庆幸,因为她也感受了他们的情比金坚,怎么不让人羡煞。 剑舞惊鸿3 倾心相许,天下女子为之动容?慕容望着身侧的娇柔身影,此刻的她宁静淡泊,她是想到了司徒云清,所以表情会这样的柔和? “儿女情长,迟早死在江湖路。”慕容冷漠地吐出一语,冷艳凌人。 眉似远山含黛,眼生横波,明明是倾城倾国貌,可他一语让人恰冷水泼了人家一脸。 他慕容流川一生中最最不得意的事就是生了一副女儿貌,他最厌恶别人盯着他的脸看。见倏玉迟迟不撤去她的视线,他眼生寒波,“看够了。” 倏玉见慕容的难看的脸色,收敛自己肆意的眼神,她想如果自己再这么下去,慕容流川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儿女情长就会死在江湖?这话未免太过牵强。”那是他慕容流川还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人若无情义,那跟禽兽有何区别。人生下来,与亲生爹娘就衍生亲情,养育我们长大就有了养育之恩……” 慕容哼笑一声,框框架架,也不过是世俗的追求,他爹早就跟他说,女人可以拿来宠爱或是传宗接代之用,但绝不要奉上自己的心,一个江湖人,一旦有了颗束缚的心,那他的天地将不会再那么的辽阔。儿女情,只是一般人玩弄的,要真被锁住了,那就丧失逐鹿天下的勇气,而他们慕容一家将成为天下的主宰,怎能为那些小情给束缚,而他慕容流川又怎么踏上堂兄的老路。 见慕容流川不语,倏玉瞧见他眉宇之间的不赞同,也不费唇舌继续说这些,突然想到一事,“我知道有首白耘公子做的诗词,也算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东西了。他的诗词在绿幽江南广为传诵、弹奏。如果你亲身到过绿幽江南,就会赞叹那边风光的美丽,浑然天砌,温婉绿郁……”白耘那么潇洒俊逸的人,也留宿在绵绵柔风的锦绣风光里。绿幽江南,实在有让人停下脚步的欲望。那边的人生活安乐、满足。像是一幅美丽的画,静静躺在那 玉面罗刹第11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那自然之下,小桥、流水、人家…… 慕容想起她擅弹,就要求倏玉把堂兄遗留世间的词,弹给他听。 倏玉不知道慕容怎知自己会弹,见他态度如此,本不想给他弹,一个思绪上来,“好。白耘公子擅弹,诗词不少,我到绿幽江南也不过短短一段时光,所以会的有限。”而她听得最多的还是《浮生若梦》曲。 剑舞惊鸿4 古筝声流泻,幽幽银月下,声如天籁般妙曼。 近窥,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风清月皎,她袖袂款扬,像是落入凡尘的九重宫阙中人,龙章凤姿。 皓皓月下,银龙出鞘,剑飞舞如笔墨迅舞,书写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草书奔放飘逸,飞鸟惊蛇。 剑过处,叶落缤纷,夜幕上银蛇飞舞。书写成行:花开花谢自有时,芳菲入境是痴狂。年年芳香依旧飘,繁花怒放一瞬间,世间自有惜花人。本是江湖飘零客,折花亦是空留情。 倏玉抬头,看那天空上字鸾翔凤翥,字迹渐渐隐去,消逝浩瀚的天际。对于情,对于女子,他还是目空这一切。月光幽幽,院落清寂。 用好饭,倏玉问了一边的婢女,那婢女口风倒是很紧,应该是被下了命令的。倏玉也不再问一些触及她保秘的问题,闲谈起来。从那婢女说,倏玉才知道这一觉,不是睡了一白天,而是整整快两天了。 两天了,不知道司徒那边怎么样了?慕容流川现在清楚地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清楚知道白耘与慕容流川的关系,这一切让她难安。月光幽冷,她有了一丝的焦躁。 她侧躺在软榻之上,明眸微眯,摇动软榻,红烛煎心衔泪,滚滚而落。 似梦非梦之中,突闻高亢的打斗声,倏玉陡然惊起。见院子里有身影在打斗,欧阳文宇。门‘啪’的一声开了,倏玉紧张回头,看来人,是司徒!倏玉先是一喜。见司徒面色憔悴,又是不忍,自己失踪这几天,没给他少添愁。 司徒难得露出笑容,大步流星,拥住倏玉,一瞬间,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的一生已与她缔结了生死之契。须臾司徒没继续拥着她改为拢着她的肩仔细打量她,然后为她把脉,“还好。这次怎么想到以音为信传递?” “我还以为这音你听不到呢?”倏玉没想到老天这次是眷顾自己的。 司徒解释道,“其实这里离我那地方说不是很远,所以就注意到了。不过因为你只弹了一下下,所以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里。先别说话了,我们走吧。”司徒长话短说,虽然欧阳应付外面的人是绰绰有余,见他还这么玩闹着,司徒的眉间成川。 夜月突袭1 司徒朝院里的人影留了一声,“欧阳走了。”他就带着倏玉轻飞上了屋顶。 一道银光飞来,司徒带着倏玉迅速一闪,翩然定在屋瓦上。就看到袭击他们的黑影独立屋脊之上。一身黑色劲装,杀气冷然外现。 司徒望着对面的人,看对手竟是这被江湖人敬称为江湖第一杀手的江洹凤。从绿幽江南开始,,司徒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请动他来跟自己动手,亦或他认为自己是他的一个挑战。竟然是江湖第一杀手,那他肯定是不缺银两,难道是为了挑战一个新的境界?司徒笑想。 倏玉看到那黑衣人,‘咦’了一声,“是你,江洹凤。”她的眼瞄了一下他的利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接着倏玉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洹凤自然知道倏玉在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掠过她的面上神情。上次想把欠她的那个人情还了,可是没有想到让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所以他还是欠了她一个情。洹凤看了倏玉一眼,他的眉峰生出了褶皱,嘴巴紧抿,不说一句话。 “他可是江湖第一杀手,来这里自然是受了人的雇佣,而我应该就是他的目标。”司徒把倏玉安置好,冷瞥了江洹凤一眼。听倏玉的口气,似乎认识此人,口气中微带着热络的,可能因为意外的相逢她的眉微微上扬,欣喜之色自然而现。倏玉对他以外的男人露出这神色,司徒虽明白并无多大意义,但不由地还是小心眼起来。 还未等倏玉再说话,司徒和江洹凤的身影交错纠缠,听到剑的低吟声,凤吟剑玲珑穿着,让倏玉的心不安地被揪起,直注视着司徒。 一个身影迅速把倏玉揽在怀中,下到院子里。惊慌失措过程中,倏玉叫了一声,司徒不再与江洹凤纠缠,急速追了上来,对慕容流川的挑衅,眉也不挑一下。 欧阳文宇和冷言冷语亦停下了手,欧阳悠然地走回到了司徒的身边,连江湖第一杀手都来了,还有慕容流川也现身了,发现越来越好玩了。 夜月突袭2 更深露重,叶簌簌响。 慕容流川睨了一下倏玉,这女人果然狡猾,竟然连他过逝的堂兄也利用,用音律传递消息。如果不是他觉察得早,他怕自己早就被吞没得粉末不留,他的眼神变得幽深鬼魅。 “闻名已久的司徒云清,或许我该称呼你为玉面罗刹。”慕容噙笑,妖魅的笑浮上嘴角。 寂静的夜,清凛的声飘荡着。司徒脸上无任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心情,静静任着这种阴冷刺骨的气氛蔓延。 她的睫毛轻颤,慕容轻蔑在心,她也感到害怕了。慕容望着司徒,这男人虽然竭力想表现冷静,他可还是被自己攫取到了一丝的在意,视女人为无物的司徒云清,竟然有一天会动心。不过这样更好,他动心动情,这场戏才会演得更加的精彩。 司徒自然清楚自己和眼前人结下了恩怨,不惧他对自己如何,慕容这家伙最好别把算计的主意打到倏玉的头上,“慕容流川,放了她。”看到她娥眉之间的微蹙,司徒出言阻止道。 看司徒云清表现得在乎倏玉,慕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这一切才开始。司徒云清,错就错在得罪血魔神教,得罪他慕容流川。 “要是不想她有事,那就以你的命换她的命。”一命换一命,不是很公平。 “卑鄙。慕容流川好歹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没有想到如此卑劣,要想赢司徒,那就光明正大地和他比试一番。”欧阳皱了一下眉讥讽着,脚步慢慢踱向司徒站的地方。传闻慕容流川也是高傲之人,今日怎么会做这番只有下作之人会做的要挟之事。 慕容嗤之以鼻,对欧阳的嘲讽扬起鬼魅的轻笑,“欧阳文宇,你以为自己了解我,呵……只要能赢,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只要目的到了就好。”单打独斗,那是匹夫才会做的事,能轻易解决的事情他为什么还要去绕弯子。这世间只有强者说得话才是真理,至于怎么赢的,何必去关心。只要结果是好的,无所谓过程,而今他只是想让司徒死,因为他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威胁气息。 夜月突袭3 是的,威胁。从自己十七岁凤县大战武林八大魔派,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江湖能与自己匹敌的人,怕是少之又少。慕容淡看司徒,手劲却是加了几分,倏玉白皙的脖颈,那青紫愈是明显。 不要,她整个身都在疯狂地叫喊着。突然倏玉咳了一下,她害怕慕容流川的手重重掐着她脖子,让她气息难喘,但是她更害怕司徒会答应。 “不……”倏玉怔怔地看着慕容流川,他怎么可以这么小人地点她的|岤,让她不能言语。只能直直地望着司徒,希望她能听到自己心中的呼唤。 不用看倏玉的神情,司徒自然能懂她的心思,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心思也直白。他深深凝视着她。她真的不适合江湖,如果他们相逢在一般的百姓人家,那她也不会有今天的胆战心惊,不会经历江湖的诡谲陷阱…… 司徒依然笑着,淡淡的,舒心一笑。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的豁然,“我的命会给,你先让我信你。” 慕容把一颗药丸放到倏玉的嘴里,很快解了她的|岤。 蓦然,一股腥在她的口腔蔓延,倏玉竭力控制,佯装无事,悠闲到了司徒的身边。司徒把了倏玉的脉,很快就点了她的|岤道。鲜红从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细腻的肌肤,她瘫靠在自己的怀里,司徒目光如炬,鹰隼般盯着慕容。 “慕容流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流川又扔了一颗药丸出去,司徒轻巧地夹住那东西。 慕容笑道,“尝尝不就知道是什么。” 欧阳上前,要拿那药,却被司徒拒绝了。司徒把药丸放嘴里,吞了下去。 “你……”欧阳又是一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丸,司徒就吞下去。要吞也是他来,他就是中毒或是怎么的,这样最后不是还有司徒这个‘妙手回春’的人在,也无后顾之忧。 司徒摇手让欧阳不要着急,所谓关心则乱,欧阳都忘记他百毒不侵。如果这药丸要是欧阳服下,那慕容流川也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流川消逝的身影,欧阳心中暗咒骂慕容不择手段,说两天后如果司徒解不了倏玉的毒,他在暮阳山上给解药。 “司徒,这慕容流川搞这么多花样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流川是多么高傲自负之人,想必是记得那次败他之耻辱和杀他堂兄之仇耿耿于怀,想借此来一洗前耻。 ps:今天是母亲节,祝福天下的母亲,幸福安康_ 为伊承祸1 江洹凤的凤吟回鞘。 司徒挑眉,看江洹凤收剑。这江湖杀手也会有仁慈放手的时候,这可让人诧异,他可记得慕容流川离开时对江洹凤的示意(杀他)。 欧阳看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也很是不爽,要不是他出来拦路,早就带着倏玉出去了。现在司徒他们也不会中那个阴险的慕容流川的招,都还不知道慕容流川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江湖第一杀手,原来也不过是血魔神教养的一条狗。”欧阳不冷不热讽刺道。 江洹凤拿剑的手震了一下,眼角瞥了一眼欧阳,冷哼一声,“有工夫就早点为你的朋友解决问题。而我这次也只是看在倏玉姑娘的面上,算是把我欠她的人情还了,下次我绝对不会手软的。”血魔神教的走狗?江洹凤的嘴角扬起一记讥讽,只要过了这一次,他应该就可以摆脱了辖制的命运,只要这一次就好了……他踏上屋,悄无声息地消失就如同他的出现一般。 夜空清寂,风在低吟,更深露重。 那慕容流川是要江洹凤来对付他们,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离开。就算是江洹凤杀不了他们,也一定会两败俱伤,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如果他们一行人杀了江洹凤,肯定也是大伤元气的,因为对方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当然慕容流川早就安排后续行动……司徒笑想,这慕容流川为了对付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条好计呢。 欧阳无奈地松了松肩膀,这江湖第一杀手还真的无趣,本想挑拨几句,让他气上一气,可他倒是纹丝不动,欧阳了无生趣长嘘一口气。 “到底他给你吃了什么药?” 司徒淡笑,“应该不是补药。你还真不怕江洹凤的凤吟剑,人家的剑下可是死人无数……”见欧阳撩拨,深知他不安定的性子。 “恩,还没有试过那传说的凤吟剑,错过了还真有些可惜……”欧阳的手不停拨动,“一朵还是两朵?” 司徒接不上欧阳的跳跃思维,什么一朵还是两朵? “你不是跟江洹凤过过招,那你有没有看见上面的莲花,是一枝独秀还是并蒂盛开?” 司徒云清说了句无聊,欧阳笑说江洹凤的凤吟剑上的莲花也是江湖的一个迷团,自然要问问对阵过的他了。虽然有不少人见识过凤吟剑,只是那大多数的人都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为伊承祸2 懒得理会好友的贫嘴,司徒抱起倏玉,提气时候发现气运不上来,气血不通,口中涌上鲜红。倏玉人也滑了下来,还好欧阳及时扶住她。 “怎么了?是什么毒?”看司徒的样子,气血有些紊乱的样子,脚步轻浮,下盘不稳,欧阳拉了他一把。 司徒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恙,要真的毒,那他身上的毒也能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而今照那气息来看应该不是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些封住我经脉的药,让我暂时施展不了武功。看来比中什么稀奇古怪的毒也好不了哪里去。”司徒苦中作乐了以自蔚。 这么来说这药对倏玉来说是没有用的,所以她中的应该是另外的毒,司徒看着欧阳怀中虚弱的佳人,“欧阳你先抱着她,找个地方,我再仔细给她把脉。”只要中的是毒,他司徒云清还是有信心去治的,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欧阳抱起倏玉,司徒在后。 风清月皎,一切归于平静,院里一片绿沼残留,才知原来有人来过。 夜晚不断有人来夜袭,还好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娄娄,轻易就被欧阳给打退了。 欧阳笑着调侃,“看来咱们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这慕容流川办事也挺利落的,早就叫人在客栈里面招呼我们。” “那些人应该不是他派了的,我们也才到,可见那些人早就派遣了过来,可见不是一班的人马。我想除了慕容流川,可能还有另外几班的人马也在窥视咱们。兴许还是那一心想要找沧海明珠的蒙面女人……谁知道还有哪些人也在暗中埋伏着呢……”司徒笑想,他们现在四面楚歌,而且前方陷阱多多,加上他现在武功被封,倏玉的毒还未解,可说是一路荆棘。 司徒让欧阳先去歇着,这一整夜都是颠簸之中。 欧阳看了倏玉和司徒,仍是有些担心,“你……”现在看好友的状况,实在是很难应付一些突发的状况,不由担心。 司徒戏谑道,“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再怎么不济,对付这些人可是绰绰有余。我是医术和使毒本事还没有被毁……”言下之意让欧阳别过分担忧。 欧阳摇摇头,笑着作罢,也只好出去了。 为伊承祸3 欧阳走后没多久,倏玉已醒了过来。看着烛下的孤影,心上有丝感动,口腔的腥味充斥。 司徒见倏玉醒了过来,把一颗药丸塞到她的嘴里,“这是用梨花做的,对你嘴里的腥味会好点的。” 倏玉柔顺地靠着他,自己陷入昏厥之后,都不知道后来怎么了,“他现在知道你隐藏的身份,又知道你杀了他的堂兄,那慕容流川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他究竟想做什么……” 司徒紧紧地抱着她,“你问这么多的问题,我都不知道回答你哪个。不过你别担心,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司徒巧妙地四两拨千金,倏玉为他担心,这个认知让连番受挫,心底阴霾的他舒心不少。 她低垂着螓首,静静地靠着司徒。 司徒的下颚抵着她的侧面,亲密地靠着一起,“那天你跑回客栈找什么?”对此他一直疑惑着,究竟是什么让她差点为之付出性命,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像是被楸住一般。 “那天我发现明珠没有带在身边,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又是这颗烂珠子,上次他要扔,她执意要找回来才甘休,这明珠真的很重要,还是那明珠背后的人很重要,他的眼里一片肃杀。 倏玉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样,接着娓娓道来,“那天欧阳送韩絮归去之后,我遇上了夙公子,本想完壁归赵,没有想到明珠没有带着……哎呀……”倏玉把事情的原委从头说来,司徒的面色愈发的难堪。 难道她真的为了见夙清影才这么宝贝那颗明珠?司徒思绪纠结,听到她哎呀一声,忙问怎么回事。 “我把明珠弄丢了,怎么办……”倏玉想到自己这么没用,沮丧极了,“我本想替你把明珠还给缘花宫,现在怎么是好。”她怎么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拼着性命去火场拿的明珠,现在明珠都不翼而飞了,到如今她才发现,她还真是没用。 司徒听到她后半句的咕哝声,一扫先前的不快,“你是说,这明珠是你为了我还的,不是因为你自己想……”陡然才觉自己的失言,司徒停了下来。 倏玉点点头,他竟然对这明珠没兴趣,她又何必夺了缘花宫的宝贵之物。 为伊承祸4 红烛摇曳生姿,烛下双影灼灼。 司徒轻抚过倏玉头上的玉钗,笑着说起了一个故事,这原来是流云楼以前一位楼主的定情之物。 倏玉拨下簪在发间的玉钗,白发散在脖间灵动飘逸。她没有想到这玉钗竟然有这么一个故事,“他们相遇是因为这玉钗,这做定情之物那倒也是一个纪念。没有想到它曾拥有这么一个动人的故事,这东西对流云楼来说意义非凡,现在送了我会不会有些浪费?”而每任的楼主把这玉钗当作是传承之物,那她岂能拿走这么贵重的钗。 司徒望着那钗,笑叹一声。 “这钗是属于我的,每个流云楼主人都会有一根这样的钗。从上传下来的说法就是,每根玉钗都是用来与心爱之人定情之用,玉面具和钗,都表示着你在流云楼的地位。你是流云楼的夫人,我的夫人。”司徒揭示之前隐瞒倏玉的秘密。 倏玉抬头,灼灼凝视着他,怪不得他一定要他贴身放,也不能丢,原来这是他们的定情之约。先前还一直折腾她,他还诓她说什么与她定的是奴仆之约,她噙着浅笑,凝望着他,心中带甜。 ‘呕’地一声,血溢红唇,心中有千万蚁虫噬心,她的额角汗潸潸,面色成青。 血乍染司徒的衣衫,他把上她的脉,“倏玉……”她细腻的肌肤猛冒汗,看得司徒更是不忍。如果他猜得没有错,倏玉是中了情毒,暂时他并没有什么有效的药能为她清除毒素,只能舒缓她的疼痛。 很疼很疼,一针针像是刺入她的心,她的骨。倏玉眼迷离地望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她咬着自己的唇发泄着她的疼。 看到倏玉的自虐,司徒不忍,也顾不得找茶碗,迅速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别咬着唇了。”他的手横放在她的嘴上。 倏玉早已痛得神经麻痹,她很自然地咬着放在自己嘴边的东西。司徒手腕的血不停地流着,她痛苦的神情已退去。司徒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小心地呵护着。 情脉脉意深深1 倏玉也不再像方才那般痛苦,她回神,惊觉自己竟然咬着司徒的手,愣着了。 司徒忙用衣袖擦了她嘴角残留的血迹,关怀问,“好些了?” 倏玉黯然地点点头。 “我……我不知道,怎么就咬你了。”看着那还未干涸的血迹,她愧疚难当。很快拿出自己的绣帕,为他包扎好伤痕。她低垂的脑袋,不知道司徒会怎么看她,会觉得她不好的吧,谁让她乱咬人……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司徒,头耷得越是低,她都没脸面对他了。 她的心思从来就不难懂,看到她咬着自己的手,怕是又在想她怎么对不起自己了。 “抬起头,玉儿。”司徒轻快的声音中带着愉悦,丹凤眼含着笑。 倏玉抬头,看到司徒的笑脸,他竟然没有对她生气。 “你现在感到心中不痛了吧?”这血只能有暂缓的用处,说解情毒其实也并不难,只是不知道慕容流川具体用了哪几种药作药引,慕容流川算准了自己会回去找他,不过他还有什么目的,除了要他的性命,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司徒笑想慕容流川可不想让自己死得这么轻松。 倏玉点点头,“好了很多。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她嗫嚅澄清自己的那莫名的举动。 “是我自己把手塞到你嘴边的。”他的话让倏玉怔了一下,她注视着他的容颜。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唇,“要是痛,别忍着了。要咬的话就咬我的手,反正男人皮糙肉厚的,咬几口也不碍事。” 倏玉知道他是要自己别在乎,这个老是掩饰自己心意的男人连为她奉献还是这般的风清云淡。淡淡的,却永远地刻在她的思绪里,而她恋上了这一片的风清云淡。 她嘴角一扬,“云清,我们之间有了血的盟誓,所以这辈子都牢牢地扣在一起。你可赖不掉了的。”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因为他的默默付出,更因为她怜惜眼前的男人,她信他,所以她无悔承诺一生。 他笑说,他要做夜晚的星,而她是空中的月,每天每夜就像夜空中的星和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笑语: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红烛伴夜,情缠绵,山盟生。 情脉脉意深深2 一早,欧阳就买好了马车。这客栈怕也是被人盯上了,门口竟是一些可疑之人。佯装是卖东西的小贩,或是路人或是卖艺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可惜他们眼中有杀气,想装一般的老百姓就温顺一些,把锋利的爪子收好,现在倒的纰漏多多。 欧阳推门进去,送上一些食物,递给早已醒了的司徒。见司徒的右手腕包扎着,疑问在心。 “外面有几班的人马,不过都是些不起眼的角色,不足为患。你的武功能恢复吗?”只要司徒恢复了武功,那就保障多了些。现在还没遇上高手,最怕来几个和江洹凤或慕容流川那般的高手,虽然比他们武功高的人是不多,但江湖中卧虎藏龙,谁能预料,不得不防。 司徒摇头,近段时间怕是很难恢复,“事还真有些棘手。” 欧阳文宇看司徒的神情,问题还真不小,“棘手?那意思就是还有办法,说说看,要什么珍贵的药或别的,我在这里的人脉还是有的。”欧阳听司徒的语气,他的武功也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如果硬性去冲破这药带来的挟制,对经脉一些可能有损害。要冲破这玄关,那起码要两个像你一样的高手的内力才能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等慕容流川给解药。”司徒说完还带了句玩笑话。 等慕容流川给解药,那还不如投胎比较快,欧阳翻白眼珠给好友,“如果要你研制解药,那要多少工夫才成?” 要真等他研制出解药,怕是武功真的是一点也恢复不了。所以事情明白地摆在眼前,就只能靠别人的内力来冲出辖制了。司徒撕了白馒头的一角塞到嘴里,努努嘴,“恐怕到时候,我连九流的江湖人都打不过。” 欧阳看着轻松一身的好友,事情这么严重,他还轻松得跟没事人,欧阳拍了一下司徒的肩,拜托他多用点心。 “那倏玉中的毒呢?能解吗?” “她中了情毒,昨夜醒了过来,疼了一段时间。我用我身上的毒暂时抑制她的疼痛,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向慕容流川要解药。”其实对于这情毒还有另外一法,就是永远不要动情,一旦动了情,就会被毒渐渐啃噬,最后会因殚精竭力而亡。 情脉脉意深深3 欧阳心中有个疑问,到时真的去赴约,那慕容流川真的会给解药?再说司徒,现在自己的都这样了,还得顾虑倏玉身上的疼痛,根本就是雪上加霜。不行,他得找人来帮司徒恢复武功先。一个身影跃入脑海,何况他这样做的话,对谁都好,何乐而不为。 欧阳匆忙说了有事,就转身出了门槛。 司徒听到响声,回头看到倏玉已醒。 “你武功……真的暂时施展不了?”倏玉没想到司徒竟然因为自己,现在成这样了。听他的意思还要去赴约,而且是为了她。 司徒已早了倏玉跟前,安慰道,“你也知道只是暂时,我的武功会恢复的。”看她忧心的样子,怕是不知道她自己中的情毒比他的施展不了武功还惨。他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发,目光柔和。 而更加令倏玉在意的事,原来自己咬上他的手腕不是偶然,而是他为了替自己舒缓疼痛。见而他怕是自己知道不忍,瞒着她不说,这让倏玉的心中又是一荡。 两个人没有言语,默默相偎依。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室情意缱绻,柔情蜜意。 倏玉已被自己杀了,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司徒云清有任何的举动,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那女人对司徒云清来说不代表什么意义?绿云萼蒙着面纱,媚眼横波,她望着菱花镜,难道她这一招白使了? 不,怎么可能白使。司徒云清看倏玉的眼神,绿云萼笃定地想,如果真不具任何的意义,又怎么破天荒地把她带在身边,足是这一条,也就证明了她在司徒云清心里的不一般。 倏玉啊倏玉,我们本没有仇,只可惜你是司徒云清的人。就是下了阴曹地府,要怨要恨你都要怪自己,怪自己命不好,这么倒霉地跟了司徒云清,谁让他毁了我的容,废了我的武功。绿云萼小心地掀开面纱的一角,看到上面的一剑,不由地对司徒云清的恨加深了。每次只要她一照镜子,看到如今的自己,忍不住发狂想砸了镜子。司徒云清,我会让你也尝试这中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绿云萼在心中发誓,不管今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要与你纠缠到底! 纤手抚上镜里的影象,无限惆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绿云萼重新遮好面纱,悦耳声带了一丝的谨慎问道,“是谁?” 初情似情1 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进了门,娉婷跨过门槛,音如黄莺出谷,回应道,“是我,绿姐姐。” 绿云萼看到铜镜里那娇柔的身影,她转头对着那婀娜而来的身影,“朵儿。” 兰朵儿高兴地上前,“绿姐姐,你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你们?你说除了你,还来了谁?”见兰朵儿出现,绿云萼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是纳闷她怎么也出现在这边。难道也是听说了沧海明珠的事,是大宫主派她来的。他也来了吗?心中有期待的欣喜,一想到自己的脸,黯然神伤。 “绿姐姐,赶紧跟我们回去。现在大宫主还不知情,我是偷偷瞒着大宫主跑出来的,现在和二宫主在一起。现在江湖上对沧海明珠传得沸沸扬扬的,听人说司徒云清也在这里……”兰朵儿说到这名字有点娇羞,又想到绿姐姐的伤,就很快敛去了面上的羞涩,生怕被她瞧出她的心意,“又巧遇倏玉,本想为姐姐出气,却被二宫主阻止了……” 他果然还是没有来,绿云萼叹息地望了一眼窗外。不过,这本来就是最真实的他,他本就冷酷无情,难道你还想得到他的嘘寒问暖的关切表情?别傻了,他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止步,他就是天边孤独游荡的云,不会因为凝视而缓下自己的脚步,更加不会为了谁停下。因为它恣意畅游在穹庐,他要得是天下的广阔,而不是眼前的一片云彩。 绿云萼漫不经心地听着兰朵儿续续的唠叨,她说是为了自己所受的伤才动手想杀倏玉,何必说得这么虚假,她的眉梢带俏,眉目之间流露出的春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绿云萼嘴角轻扬嗤笑,仿佛看到了又一个将为情所困的女子,爱上司徒云清那般潇洒不羁的男人,跟爱上大宫主那般冷情绝义的,又有何区别呢,不是作茧自缚。 “你还是乖乖跟二宫主回去,他可是为了你好。”绿云萼淡淡道,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杀倏玉,就不怕被司徒云清知道引来雷霆之怒,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就罢了,要是给清风带去威胁,那就实在是蠢得不可原谅。 兰朵儿娇叱一声,她才不要回去。现在司徒云清不是在这边,她还想见见他,不过这事不能被绿姐姐知道,要不她又要难过。 初情似情2 朵儿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不少的话,扰得绿云萼有几分的心烦。 绿云萼淡看眼前人,明眸若雪,齿如编贝,眼下虽身量还不是很足,日后必是倾城倾国的绝色女子。肌肤胜雪如凝脂般细腻滑润,美玉无暇,残缺的自己在她的面前,更是凸显自己的缺陷,绿云萼的心中微微刺痛。 绿云萼眯了眼睛,她似要跟自己提起司徒云清,不停地围绕着话题。兰朵儿虽是行走江湖之人,但毕竟不像绿云萼那般被磨练得老成,话说了不少,见对方没有要绕到她想说的话上面,兰朵儿终是忍不住说了。 “绿姐姐,我听江湖上的一些高人说,你的脸还是能恢复的。”毕竟哪个女子对自己的容貌能真的做到不在意,兰朵儿的话成功地引起了绿云萼的兴趣。 朵儿接到绿姐姐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动作,赶紧接着说了,“那高人说司徒云清曾经得到一本失传已久的医书奇书《芙蓉传》,说是以前一位美貌女子为了自己青春不老,苦心研制的医书。那女子直到死去,都是花般的容貌,兴许那书能帮助绿姐姐恢复容貌。再说司徒云清的医术本来就高,姐姐恢复容貌,自然也不在话下。” 《芙蓉传》?绿云萼心念过这名,这该不是朵儿丫头胡乱诌的,她行走江湖多年,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本书。不过既然有希望,她就不会放弃,绿云萼暗忖。就算那本书真的是在司徒云清手上,她又用什么方法说服他给自己医治,她可从来不给女人医治的,现在一些台子底下的事还没有被东窗事发,她的脑袋里一片乱糟糟的。 “绿姐姐。”兰朵儿推了一下还在思绪中翻滚的绿云萼,看绿姐姐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她的心像被提到了喉咙处,咚咚跳着。一方面她真的是想为绿姐姐治好脸上的伤,到时候和大宫主成为江湖上一对羡慕的神仙伴侣,二是这样她也有机会接近司徒云清,一偿她心中夙愿,三来或许可以解了绿姐姐和司徒云清之间的嫌隙,这样他们就不会成为仇敌,而她也能达成心中所愿。 初情似情3 绿云萼可不像兰朵儿那般喜出望外。 “天下鲜少人能说动司徒云清,妹妹就别多理这事,早些跟二宫主回去才是。妹妹一番好意姐姐心领了。毕竟要说动他,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绿云萼话面上是在劝人回去,又状似不经意透出一个消息,要是司徒云清被谁说服,那这个人在他心中地位可不一般。 兰朵儿这下更是下定决心要缠着司徒云清了。 外面进来一个清秀的女子,见主人家和兰姑娘交谈,先是向她们问安,然后在绿云萼耳边私语,话完,绿云萼问了一句当真,那人回答千真万确,接着又退了下去。 兰朵儿见那人走后,便问她道,“绿姐姐,有什么事?” 绿云萼掩藏自己内心真切的想法,语气中带着焦急,“我方才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然后又露出惋惜的眼神。 朵儿见此,忙问,“究竟是什么消息?” “听人说,司徒云清现在已经被人废去武功了。听说还待在云来客栈,几班人马正虎视耽耽。”绿云萼心想,这消息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现在的司徒云清,怕是下九流的人都能把他抓住。消息被证实是真的,也难保是司徒云清在请君入瓮,而她还是先隔岸观火,看这葫芦里真装了什么,她再下手。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被人废了武功……” “妹妹是在担心他现在的安危还是觉得他不值得妹妹倾情之人?”看她眼里不加掩饰流露的担忧,绿云萼淡淡一激。 “绿姐姐这话怎么说的,我自然是担心他的安危……”朵儿这才想起自己说漏嘴的话,先是羞涩一下,然后也大大方方承认。 须臾,说一些话,兰朵儿就匆忙就走了。 绿云萼媚眼微眯,看着那远去的窈窕背影,嘴角扬起来弧度,这事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司徒云清,我倒要看你如何来应付这一场意外?不过令她好奇的是他的武功到底是被谁废的,毕竟江湖能出右者少之又少?那个人是否也在窥视着这一切?蠢蠢不安的躁动……她笑了,妖艳妩媚。 十面埋伏1 云来客栈。往日里客如流云偶尔飘过,今个倒真是名副其实了,客似云集。看这些人都是江湖打扮,各个不是舞刀就是弄枪,横眉怒目的这是最明显的;方才有桌他收拾的时候还看到蜘蛛,那蜘蛛的主人叫他小心点,说是巨毒呢……小二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人,这店里的气氛明显不对,而掌柜的还专心埋首帐目中,算盘吧嗒吧嗒地响着,成了这店里最响亮的声,单调地重复着。 “掌柜的,这些人……”小二努着嘴巴要说什么,被掌柜的一白眼给打回去了。 掌柜地扫了一眼店里的人,又专心手上的事,皱了一下眉,“你要是闲得没事就给我进厨房去做点事,或是去柴房去劈柴,或去挑水……别是闲着磨牙了……”这江湖中的事掌柜的自是看多了,不像小二一惊一乍来着。 打发了小二,掌柜地抬头又看了店里的人,看里面的人各个局促不安,面色各异,有的神采飞扬,有的紧握着兵器,有的眼睛不时瞄向楼梯处,诡谲的气氛在悄悄蔓延。 突然楼梯上面滚下一个身影,那人滚落到地,灵巧地翻起了身,见在座的都投之一目光,先是叫嚣一番,“司徒云清,你等着,我会再来的。”那人接着弯身拾起自己的长剑,身影如疾风跨出了客栈。 下面的人露出迟疑的神情,愁眉不展,这位上去都被打得落花流水,那司徒云清武功被废之说是不是不实,是谣传呢?各自的心理又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谁都不愿再去做什么开路先锋,都伸颈张望。 掌柜暗忖了一下,不愧是司徒云清,不过这些人要真是这么轻易地解决他,那他也枉为欧君风的徒弟。掌柜手下的算盘继续啪嗒利落地来回响着。 倏玉看着司徒有出鲜红的手腕,目光中流露更多的歉意。先前就是因为自己的拖累才搞得司徒到如今尴尬的境界,而如今她还是依然拖累他,神色又黯了几分。外面那些人马蚤扰他们,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不能为他出点力还让他的面色更为苍白。 “我只会拖累你,你放下我吧……就当未识得我……”喉下一阵呜咽,她转身向里边,不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神情。 十面埋伏2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司徒轻拍着倏玉的身,他凝视着她,“好,那你得把一样欠我的东西还我。” 倏玉听了先是一怔,她方才的话虽然是一时激动说的,但也带了姑娘家羞涩的试探,但听他这么沉着的回声,她偶有些失落,很快便敛去。 她转身直势着司徒,他的眼睛带着火一般的炽热,灼灼地燃着她的面颊,她努力避开他的视线。 倏玉一手递上玉面具,一手拔下秀发间的流云钗,发翩翩若舞。 司徒云清笑了,轻叹息,“那东西珍贵得很,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又岂是这一张玉面跟一支玉钗能偿还得起的……”他的笑依然很淡,刹那之间,却比每园盛开的花还要灿烂。 独一无二,难道他是指得是沧海明珠?人人都想得到的稀世之宝,果然不是她能轻易偿还的。倏玉无奈一笑,“你要的是沧海明珠,可是已被我弄丢了,这个我怕是永远要欠着了。”也许正因为她欠他那天下无双的明珠,就算她离开了他,他也会永远记得自己吧,倏玉自我慰藉。 司徒以为自己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奈何佳人还是不懂自己的一片情意。他扳了她的肩,让她直接面对自己早已赤裸的情感。 “这明珠它也比不上你拿走的东西。”他的眼带笑,抚摸了她的长发,“你知道你拿走了什么,玉儿?”这一声‘玉儿’像是春天里面微风拂过,浅浅的,激着澄净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吹入了她心扉,那薄弱的隔膜片刻间就卸下防御,语落在她柔软的心房。 比明珠还要珍贵?她 玉面罗刹第12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她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拿过比这珍贵的东西,她一脸不解地望着司徒。 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拿走的无双宝贝是何物。 “玉儿,你拿走了我珍藏的一颗心。现在却让我没有心的躯壳走,我就是走了,也只是一个残缺的人。人活着,却没有了心,这比死了还要可怕、残酷。这是一种凌迟,用孤独凌迟我。而你欠下了这笔帐,那就注定了我们一辈子的纠缠……” 十面埋伏3 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司徒云清和倏玉脉脉相对,心有灵犀一点通。 静默之际,司徒陡然到了一边,倏玉看到了一只蜘蛛爬了进屋子。蜘蛛匍匐在门户上,它整个的比一般蜘蛛约大一倍,整个身子的颜色是乌黑乌黑的,发着油亮的光。 司徒云清噙笑,看来外面的那些人又开始动了,先前杀鸡儆猴也只是挡了一下,这些贪婪的人又来了。他撕去了手腕上的绢子,这只硕大的毒蜘蛛闻着血性味而来,吸了一下司徒的血接着就乖乖地爬了回去。 倏玉睁大眼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 司徒笑着解释,“那是蜘蛛本身就用毒,而且是用毒物养着它,要是一般人被它咬到,不花半个时辰就会命丧它那一小口上。这毒蜘蛛积极难驯养,养上百来只,怕只能出一只吧。”最后只有最强的毒蜘蛛才生存下来,其余的全被吞到这只蜘蛛的肚子里,它可说是强中手。 倏玉一脸惊慌,赶紧下了床过来,眉心紧皱,翠眉上忧虑深深,“明知道是毒性很强的蜘蛛,你怎么犯傻地把自己的手伸出去,还让它咬了,这怎么办?” “若是别人咬了是有点棘手,可是今日它遇上的人是我,这蜘蛛最爱吸的是人血,只要被吸的人不死,那它以后就听被它吸血人的话了。所以它现在可是成了我们强有力的兵,江湖高手怕也逃脱不了它的毒。”司徒见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接着解释道,“我身上本就带毒,是个百毒不侵的人,你身上也有一些毒性,不过那些剧烈的毒你最好还是不要碰,我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那些毒性……”司徒的话让倏玉想起了一个情景,那时候她狠狠地咬了司徒一口,他给了自己两个选择……她笑想他们的命运大概就在那时候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命运早就注定了。 那毒蜘蛛噬了司徒云清的毒之后就折了回去,只见那养蜘蛛的人见自己的蜘蛛回来,伸手让它爬到自己的身上,洋洋得意道,“还是我的蜘蛛宝贝最厉害,司徒云清现在肯定是横躺在那边了,不信的去看看。” 座席之中已有人耐不住性子,直往楼上去,到楼梯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哎呀’的一声,众人纷纷回头。 十面埋伏4 见那养毒蜘蛛的人大叫一声,引得中人侧目,原来是那毒蜘蛛扎了一下养蜘蛛的人,那养蜘蛛人的唇上立即显着淡紫色,这是中毒的预兆。围观的人又退出了几尺之外,生怕着蜘蛛下一个扎的就会是自己。 有人喃喃着,“什么司徒云清被费了武功,简直就是有人在谣传,想讹我们。司徒云清根本就没事。”那人携起剑就往门外走去,他可不想得罪司徒云清这个煞星,又不是活得不耐烦。先前只是道听途说,说司徒云清丧失了武功,其实根本就是编造的谎言,根本就想引他们去送死。这沧海明珠真不是他能得的。 先前那个人不是被司徒云清吓得滚下楼的,慌张失措地跑了,加之现在毒蜘蛛都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司徒云清还是以前的司徒云清。要是被他知道他们这些人聚集在这里想对付他,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复,得罪司徒云清就是得罪地狱的阎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腥味可不是他们这些能沾的,还是保命为先。另外一些人也纷纷起身。 先前携剑率先走的人,转眼快要门槛的时候见两人翩翩少年挡住了路。其中一少年上朗声道,“这只是司徒云清用的计而已,他丧失武功这并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谣传。” 那群人嘀咕着,这冒出来的两俊公子又是谁,看那两人气势就是不一般,但经过方才一番警戒,谁也不愿意多事去惹司徒云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过谁也没有听从的意味,凭什么要他们一群人要听他们两个的话。 少年面上依旧淡淡,其中一些江湖人就嚷嚷道,“我们要不要去对付司徒云清那是我们的事,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们的话……大伙说是不是。”附和声纷纷起。 另外一个少年如闪电般到了那开口说的江湖人身边,剑影如光过。待人回过神,有一缕的发早被削若在地,众人屏息以对,惊恐地睁大了眼球。 方才带头的人,双腿不住发颤,更明白眼前人若是想取他的命,一如反掌。 冷语见冷言的行动见效,笑道,“只要在座配合,我们无意伤害各位。至于到时候你们想拿去什么东西我们都不计较……只要记得给司徒公子一些特别的经历就行了。”意味深长。 十面埋伏5 一伙人踌躇着,感觉他们在身处那种前有虎后有狼的不利境遇。 冷语身形修长,衣衫清雅,径自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的茶,细细品着,“这个凡是不能勉强,要是这里的各位谁不愿意去,我们也不为难。” 冷语说得风清云淡,听得人冷汗涟涟,他们哪里真的敢把这位少年的话当做的真心实意说的。 一位行走江湖多年的中年女子出列,她到冷语面前笑问,“敢问公子,这司徒云清的武功确实被废?公子又是听哪位的传言?”虽然是进退维谷两难境界,她还是要打听好消息,再做打算。 冷语有些赞叹地看了眼前的女人,这女人还有点精明的样子,这一群莽人中,她的武功可能不是最高的,可是最知道做事。冷语优雅地放下茶杯,“你是指我们道听途说吗?” “司徒云清可是被我们公子废了武功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冷言开了口。这冷语每次都让他扮黑脸,说什么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够凶了。冷言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杯茶,咕隆一声喝完了,他就看不习惯冷语每次装优雅喝茶。 品茶品茶,贵在一个品字。冷语受不了冷言的水牛灌水的样子,简直就是在糟蹋东西。 江湖人纷纷坐了回去,这两位公子出手已经不凡了,那他们的公子,武功怕更是上乘中的佼佼者。众人也好奇他们的公子是谁,竟然有本事废了司徒云清的武功,那为何不直接杀了司徒云清,而绕这么个弯子让他们来对付司徒云清。他们两位出手杀司徒云清就好了,根本就轻而易举,何需假借旁人之手。这其中难道真的没有什么陷阱?难道他们的公子不知道司徒云清身上有让江湖人趋之若骛的沧海明珠……为何没有索要明珠,这事情是有点蹊跷?这一切看起来根本就是疑云重重。 角落里窝着一个佝偻的褴褛老者,鬓角斑白,老者咳嗽了一声,貌似在自言自语,漫不经心努着嘴,“血魔神教,慕容公子的两大护卫,慕容公子真不会要沧海明珠。我记得江湖先生说书那天,你们血魔神教有个门徒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威胁着要它的下落,也不过转眼过了几日,你们确定慕容公子真的不想要了……”老汉话一说完,在座的一片哗然,原来这两位少年说的公子竟然是血魔神教的慕容流川,心弦猛得一绷,也不多言一语。 十面埋伏6 欧阳文宇和尹泓飞、韩絮进了云来客栈,就察觉到了不一般。在座的人目光似有若无地瞄过他们这三个进客栈的人。 有几道目光特别的强烈,特别是那一隅窝着的佝偻老人,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对老者的眼神很是上心,他笑想可能是那双眼睛不同其他人的贪婪。 欧阳脚步轻快地上了楼,很快进了房,打趣道,“我看你这一早上过得肯定也是有滋有味。” 听闻是欧阳的声音,司徒笑侃,“我感觉你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他抬头看到欧阳身边的另外个红色的身影,先在顿了一下。欧阳是想联合尹泓飞来为自己恢复武功,看来怕是要辜负好友的一片心意了。 韩絮接着进了门,见此情景,她主动招呼。 “云清哥,看我这个多余的来了,也不用这么僵着脸,大不了等下我做做跑腿的,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她伶牙利齿巧妙地解了小小的僵硬气氛。 司徒皱眉背对着众人,“你跟尹泓飞回去吧。”倏玉深知他心结未解,只是浅笑遣欧阳,要他先把尹泓飞、韩絮带到另外的厢房,剩下的一切交由自己。 倏玉的右手,轻放在司徒的手上,他身微侧。 “我可以欠任何人的人情,惟独他们尹家,我不想再有任何的瓜葛。”司徒一手轻拥着倏玉,喃喃低语。如果可以,他不想继续与尹家的人相遇,无论是谁,二十几年的抛弃早就成了心中的一根刺,它早已深入骨髓。如果执意要把那根刺拔出,他的身心又是如何的疼痛,所以他早就选择了放弃,让那根刺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与血肉完全结合。只要不再想起、触及,他想有一天,他或许都能忘记那曾经是根多么伤人的刺,而把它当作身体的一部分。 他望着外面,而她望着他,她不能为他分担任何的伤,也放弃了方才劝慰的心思。静静地陪着他,他对尹夫人的不解,是漫长的二十多年,人生几何,若是化解他心中的愁、苦等思绪,怕是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 倏玉低语,“云清,别想了。等我们过了这次的危机,我们就找个世外桃源去归隐,反正你也不喜欢这世俗。要是你嫌隐居无聊,那我们就浪迹天涯,涉遍万水千山。” 十面埋伏7 司徒还以为倏玉会要求自己原谅尹家人,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温柔,让他沐浴春风一般,他心中纠结的忧愁也感觉到了她温柔的抚慰,躁动的不安,微有平息。 他对她的提议点点头,只要解了她的情毒,到时候他就和她一起过她想要的日子,淡出江湖,不问时间恩怨。真心做一个江湖恩怨淡如茶的隐士,他心中暗记她想要的。 她絮絮地说着,他偶尔附上只字片语,和乐融融。 说着说着,倏玉突然又吐血了,司徒马上把她抱回床上。司徒立刻在自己左手划开一道口子,却遭倏玉强烈的拒绝。 倏玉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就算是痛,也要坚持住自己的煎熬,绝对不能再去用司徒的血来止痛。 司徒见她固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倏玉一旦固执起来,谁都劝不了的。而他又不忍心她受折磨,就软语一直劝着她。 倏玉抿着自己的眉,神情有些倦怠,气息微喘,“你说你百毒不侵是因为一切的毒都被你身上的毒以毒攻毒了,你的血虽然能暂缓我的疼痛,可并不是长久之计。同样的道理,那就找些巨毒对我身上的毒,我想应该有用。这大概就是医家常说的‘以毒攻毒’。”她的额角不停地冒着细汗,细小的珠子密密布着细腻的肌肤。 司徒细心地为她擦拭脸庞,“我身上血虽然有毒,可师父也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名贵的药。而你的体质不同,别贸然试毒,否则会丢性命。我会治好你身上的毒。”想起自己当初误中了厉害的蛇毒,本有夺命之险,而师父剑走偏锋,以毒攻毒治愈了他。今后怕自己又中其他厉害的毒伤及性命,就精心改变了他的体质,日后就不怕任何的毒物了。 他的眼上满是忧心,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倏玉这想起自己现在头发凌乱,不觉有些腆色,“你还是先扶我起来,扶我到镜子前,我的头发都乱了……”虽是一阵一阵的痛,可倏玉依然咬紧牙,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已经很是操心了,她绝对不能让他再多操心,视及他手上的血痕,又一次神伤,愧疚又加深一层。 十面埋伏8 司徒为梳理好她的发,流云钗别在其中。晓镜映娇颜,灼灼耀人眼,她恬淡一笑,如沐浴温煦的阳光中。他与她相视淡笑,温情脉脉。 欧阳文宇急忙进了门,神色有些紧张,“外面的江湖人开始躁动起来,我先下去应付。”说完他就转身出了房门。 房门外边的韩絮跟尹泓飞也一起跟上欧阳的脚步,赶紧去楼下。 司徒望着好友匆匆的身影,看来那些人真要行动了,司徒笑想,这就是慕容流川再给自己两天性命的原因吧……想让自己受尽这些江湖小人物的侮辱,那他心中快感将会多很多吧。 身上的痛越发的沉重,倏玉一面担心楼下的事,一面忍受身体上的痛,面色更加的苍白无力,冷汗直冒,见司徒伸过来的手,她依然摇头。 “我劝你最好点了她的|岤,免得真被折磨死。”有个苍老的声响起,原来是那楼下窝在一角的那个佝偻老人,他目光烁烁。 司徒云清见外人闯入也不慌张,如今他是没了武功,又怎么能点|岤。司徒把倏玉抱回了床上。 老者看司徒云清这个样子,看来这外面的传言并不是什么假话,他走到司徒身边,伸手。司徒挡住老者的手,“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点姑娘的睡|岤,难道你想她继续疼下去?”老者下手疾如风,倏玉就昏睡了过去。 司徒看老者的样子,不像是来跟他寻仇的,若是寻仇,早就动手,何况现在的他和废人基本没任何的区别。 司徒也不着急,慢慢等着对方开口。 “我想请司徒公子看病。”老者打量着司徒云清,这年轻人就是现在身处下风,仍然不焦不躁,气势淡定,果然是江湖上不可小觑的人物。传言说他放浪不羁,蔑视世俗伦理,任性妄为,一切凭个人喜好,视女子为无物,可对眼前这位姑娘又是关怀倍至,甘心以血缓解她身上的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司徒云清。 司徒云清也不意外,只是端起茶,抿了一口,“说说你有什么让人心动的价码?”他方才的温情早已退却,连嘴角噙着的笑也是冰冷的。老者想这才是真正的司徒云清,江湖人盛传的司徒云清,冷血鬼医。 上门求医1 老人慢慢移动脚步,“我能帮你恢复武功。” 司徒呷了一口茶,这确实是令人心动的条件。 “要我医谁?女人我是不医的。”这世间现在除了倏玉,怕是任何女人都休想自己动手救。 老者的表情蔫了下来,看来他想司徒医治的人是个女子。 “只要你能医治好我的孙女,就是要我付出生命我也甘愿。”老人手微有些颤抖,江湖上的大夫找了不少,都摇头说回天乏术。他才想要来找司徒云清,而他也是最近才找到司徒云清,一来他行踪飘忽,二来听说他从来不医女人,孙女的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直到这会,司徒虎落平阳,他才找来,想一试。 司徒收回目光,这世间的人真奇怪,真当他司徒云清杀人成狂,动不动就有人来送命给他。明知道他不医女人,还想以恢复武功相要挟,这不是变相在威胁他? “我从来不接受要挟。”茶杯轻放,他依然淡淡的。 老人收敛自己悲伤的情绪,竟然他不肯接受自己的诚意,那他只好真的相要挟,“如果司徒公子不想这位姑娘有事,那就请公子移驾救人。”别无他法,竟然自己的诚意感动不了司徒云清,他只能出此下策。他知道得罪司徒云清的下场,但是为了唯一的孙女,他也不管了,不管自己将来要为现在的举动付出如何的代价,他亦不牺一切。 司徒低垂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楚现在他的神情,只听到他低低声音,“你不知道这样威胁我的下场会是很惨的?” 老者这时候的眼里是充满慈爱的,“孙女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只要她一切安好,其余的我不在乎。”想起伶俐可爱的孙女,又想到她现在的病容,老人眼神黯然,而司徒云清是他最后的一丝光明,他紧紧汲望着那丝光照。 司徒起了身,面朝着窗外,“我只给你三个时辰,她要是不能到这里,那就当是放弃医治。” 老人见司徒云清这番话,连番感谢,他真是没有想到他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说是先要尽力帮司徒恢复武功,司徒让他去带人,因为他逾期不侯。 上门求医2 司徒望着窗外,莫名地他竟然答应了老者。以前也有过人这么来求自己,但从没有让他点头过。可能是如今他有了倏玉,想为她积点德,想到她心中不绝满足。 听到脚步声,司徒以为老者又转了回来,“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把人带来,否则……” 那人踏进了门,笑侃道,“没想到从不医治女人的司徒云清竟然破例答应人了,难得啊……。”他的声音引得司徒回头。 司徒看来人,那不是客栈的掌柜的。眼前神情淡然,有一股难以言说气势的中年人跟之前贪财如命的掌柜形象微有出入,看来这客栈还真是卧虎藏龙。 看来他在外面偷听了一段时间,这掌柜他又有什么指教。 掌柜的笑笑了,“跟欧君风形容的一样,有些方面跟你师父还真的一个样,到处都能惹祸。”欧君风是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大麻烦,不过司徒云清也是一个麻烦,桀骜不驯,招摇行江湖。到如今沦到现在的场面,还真是一对麻烦师徒,老是招惹他们这个小小的云来客栈。 听掌柜的直呼师父的名号,司徒才又看了他一眼,静默不语。 这欧君风的徒弟还真不好玩,跟个闷葫芦似的,好没有意思,“倔小子,看在你竟然能动怜悯之心,我就为你恢复武功。”只要自己帮司徒云清恢复武功,那以后还不欠自己人情,那到时候有的玩了。 “不用。”凡是让人帮,必觉欠人情,司徒看掌柜的玩味的眼神,那种诡谲,师父在世时,他也经常看到,岂是不知。 “年轻人,别这样。恢复武功,就可以帮你朋友去打退楼下那些人。不是不是,是恢复武功,到时候你只要一出面,保证外面那些人不敢和你叫板,保准吓得屁股尿流……”掌柜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司徒也知道为什么师父能和眼前的人结识,因为根本就是臭味相同,惟恐天下不乱,乱怂恿人。 说了好一会,那司徒云清还是未有半点心动之色,掌柜的嘴皮子磨得都渴了,看桌子上有茶,赶紧倒了一杯,润润自己的喉。司徒云清越是不肯,他就越要帮他恢复武功,他就不信自己治不了这个倔小子。 落花意1 掌柜喝了茶之后,眼珠子就骨碌碌地转着,他就不相信不能让这个倔小子开口说要。今天他可就非跟这个小子杠上,看到最后到底是谁赢了谁?他就不信这个邪,就不能让他们师徒中有一人欠自己人情,他家师父在驾鹤西去那他短时间内是不能找他了,那现在就逗眼前这个倔小子玩玩了。 “小子,你真不考虑?要是我拿床上的姑娘威胁……”掌柜拉长语调,笑得贼贼的。 司徒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那正好,试一下我最新的毒。掌柜的,你有尝试的勇气,那就先拿你试毒,如何?” 冷飕飕的让掌柜直泛鸡皮疙瘩,这人不开口而已,一开口就是威胁人的。 “你不要,我就非要。”掌柜快速点了司徒云清的|岤道,贼笑,“看你还不由着我摆布。” 啪地一剑鞘直面向掌柜,一娇叱声音响起,“老头,你想对司徒公子做什么。” 兰朵儿持剑快步上前。要不是她及时赶到,这眼前的老头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司徒云清。 掌柜指着自己,这老头是叫他吗?他左看右看,这里就只有他们三人,“姑娘说得老头是指我?” 兰朵儿不搭理那糟老头,她才没有闲工夫去搭理,越过人径直到了司徒云清的身边。 “司徒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我听外面传言,说是公子遭歹人陷害,失去了武功,所以特意来……”看到司徒云清的脸,兰朵儿的心是怦怦跳个不停,一段时间未见,发现他比自己记忆中的还要俊朗,微羞红了她粉嫩的脸。 司徒看着眼前的人,先是皱了眉,在自己思绪里搜寻一番,原来是缘花宫的人。怎么现在连缘花宫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没有武功,也想要回沧海明珠? 掌柜的看着情景,姑娘家羞答答,司徒云清瞅也没瞅那姑娘几眼,这一切他倒是全看明白了,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掌柜笑呵呵道,“倔小子,你倒是走桃花运,身侧伴着个俏佳人,现在又来了个美姑娘,艳福不浅啊……”闻其意,一人面无表情,一人先是羞红了脸。 司徒云清神情无恙,不温不淡,对他的故意戏弄之语并不放在心上。 落花意2 忽然一道身影矫健地从窗外跃进房屋,潇洒若定,他的视线先是扫了司徒云清,后又移到掌柜身上,最后落到了一脸欣喜的兰朵儿的身上。 兰朵儿绝色的容颜笑意轻漾,身赶紧迎上前,轻呼一声,“二宫主也来了。” 夙清影点了点头,这朵儿实在是太任性了,偷跑出来就算了,还跑到这个是非圈里,如果不是大哥要他找一样重要的东西,他早就把她押解回去了。 夙清影朝向司徒云清点了点头,“抱歉,给司徒公子添麻烦了。”从朵儿看司徒云清的眼神,夙清影岂有不知,只是那高傲的男人心中早是有了人,就算是没人,他也不一定会接受朵儿。朵儿可要早点慧剑斩情丝,要不受情之苦就是她了。 夙清影示意朵儿跟他走,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决定执意留在这里,那他只好强行把她带走。兰朵儿最后还是屈服在夙清影的威势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看那小姑娘一脸不舍的样子,掌柜的又不住调侃起司徒云清。趁着没人马蚤扰,掌柜的迅速把司徒云清弄到了地上坐着,自己盘膝而坐,神情严肃,认真运起功来,为他冲破|岤道的印封。不过一盏差的功夫,那掌柜的就收了功,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下他不想欠自己也得还了。 “倔小子,你的|岤道被我冲破了,身子可能有损伤。不过这个我不担心,你是江湖名医,自己调养着就是了,也不用感激得想谢我……” 司徒真是无力,丢几个白眼给了对方,没想到他还能兴致盎然,若不是刚冲破|岤道,而他还需时间调整,他早想叫眼前人闭嘴。 司徒扬轻笑,“掌柜的你的尊号?” “年轻人果然受教,知道我救你,就来请求我的名了,实在是好样子的。”重重地拍了司徒云清的肩膀一击。司徒不得不怀疑这眼前人又开始装傻充愣,又想戏弄自己,跟那死去的师父一个德行,果然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你不说,我怕上你香的时候,都要称呼你为无名氏。”司徒动了一下,见自己的|岤道全部通了,方才被点的|岤道也开了,轻揉自己方才被人袭击的肩部,嘴上吐着冷不丁的话。 落花意3 掌柜的在司徒云清的面前,左看右顾。 “倔小子,别一天到晚得就想给我上三柱香,别这么客气。”这好小子,竟然想把他当死人拜拜,他现在还可是生龙活虎的,还乐得逍遥,这地府的日子他要迟点去报道。 欧阳文宇和表哥都让她上楼来看着,以防有人从另外一面来偷袭。韩絮在楼道上听到那房里面交谈声,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莫非是有人趁着他们不备,偷偷进来了。韩絮警觉地把剑抽了出来,蹑手蹑脚到了门口处。 只听里面有出声,这绝对不是云清表哥的声。 “外面偷听的小耗子,我已发现你了。”掌柜的兴奋大叫,因为又进来一个人代表又有一个人可以被戏耍了。 司徒自然察觉外面的响动,何况眼前的人能凭借一人之力,轻松打通了他被封住的|岤道,他岂是一般人。司徒想若是和这样的人为敌,可想而知那有多么的棘手。 韩絮盯着那叫她小耗子的掌柜,她虽谈不上倾城与倾国,怎么也沦落不到被称为小耗子地步,气鼓鼓地出来了。 “老头,你叫谁小耗子?清表哥,他对你使坏了?”看这老头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不怀好意。 老头,又被称作老头了,洛封秋不相信地扯扯自己的脸皮,还是一样的年轻又没有出皱纹,现在这些小姑娘怎么一见面就喊他老头,怪受伤的。他可是那倔小子的救命恩人,竟然说他使坏,虽然他用了一点不正当的手段迫使倔小子答应,可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不是说知恩要图报,这一个个都爬到他这个救命恩人的头上了。 看着丫头,喊着表哥,眼神可是柔情似水,他看得都要溢出水来,这倔小子一肚子的坏水,还冷不冷的来嘲讽别人,就是长得比别俊了点,怎么老有桃花上身,奇怪了。 “丫头,你还不来谢我这个救你表哥的恩人。要不是我,你家表哥早就被歹人掳走了,你说这等大恩大德,你要怎么感谢我。”洛封秋笑哈哈道。 司徒说了一句无恙,韩絮这才把眼视线集中的眼前的老头身上,什么歹人,看着老头就很不正经,她横看竖看,那歹人根本就是他。 掳劫1 韩絮秀眉微锁,仔细端详了那洛封秋,然后道,“我看歹人根本就是你。别是做贼的喊抓贼。” 洛封秋闪躲开韩絮猛然的攻击,“嘿嘿,刺不到,刺不到……”洛封秋东躲西藏,玩得不亦悦乎。 韩絮自认剑法不是有多么高,可也不认为自己连这个糟老头的衣角也碰不到,气愤之余,更下决心非要刺中他不可。 洛封秋唰地一下从窗跳了下去,韩絮赶紧也顺着路子追了过去。一路追逐,可怎么也就刺不到了人。前面被追的人时不时都回头,做鬼脸,吐舌头挑衅,更是引得韩絮四处乱砍,市集上鸡飞蛋打,满目狼藉。摆摊的小贩苦不堪言,忙向两人求饶,口里直嚷嚷,“我的姑奶奶,这位大爷,你们就手下留情……”那小贩话还没完,就那两人又拿起其中的一桶,引得他呜呼,“我的鱼……大侠手下留情,小的还要养家糊口……别、别、别砸了……” 那一桶鱼还是被倒在地上了,小贩心痛连连,他怎么就怎么倒霉,遇上两个瘟神。 集市中鲜少有小贩逃脱两人的无情‘蹂躏’,各个的脸都挂上苦瓜一样的表情,而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了。 司徒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迷香,他顺势倒了下去。等了一段时间,那些释放迷香的人才谨慎地现了身。 听到一清脆的女声,“把床上的女人也带走。”乍然看到倏玉,绿云萼先是一惊,不过还好自己的真面目没有让她倏玉看到。经由兰朵儿的试探,证实司徒云清确实失去了武功,那她才敢明目张胆上门了。 去抬的地痞看到床上的女人,那不是那夜被烧死的女人,其中一地痞颤巍巍道,“主人,她不是那天被你下命烧死的女人?该不是她鬼魂来向我们索命来了。”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鬼魂,绿云萼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地痞,她都不怕他们这些男人怕什么,真是没用,“少废话,赶紧把人搬了。要不你们一起去黄泉做伴。”那些地痞听了女人的威吓之语,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鬼魂什么的,赶紧把人扛上,接着一行人从窗户下去了。 绿云萼把房里翻了一通,还是没能找到沧海明珠,微有些丧气,这东西究竟藏到哪里了?眼下找不到没有关系,现在连人都落在她手上了,还怕明珠不手到擒来。 掳劫2 一盆水从头上下来,浇醒了佯装着的司徒云清。司徒抬了下眼睑,收敛精光,看来这个幕后主谋,终于要出来了。 蒙着面纱,身姿婀娜的女人。曾经听欧阳说,女人蒙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长得太漂亮了,怕惹来麻烦,怕桃花缠绕,第二种就是那个女人丑的要命,为了遮丑而带的。司徒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是属于哪种,她又是有什么目的?不过他猜以下几种可能,一是自己认识的人,二是避免自己以后找她麻烦的,三纯粹不让自己看到她而已。 司徒盯上那双眼睛,妩媚妖娆,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对面的人又一次开口,他就知道这女人是谁了,原来是她——绿云萼。 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司徒还是认出了那声,他的薄唇轻启,流泻着清吟的声,“绿云萼,以为你压低了嗓音我就认不出你了?”他的笑,在绿云萼是一种嘲讽,她扬手在他的前方。 水顺着他的棉颊静静流淌,司徒直视着绿云萼,不怒而威,让她高举的手迟迟没能落下。绿云萼自然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明明他被自己抓,沦为自己的阶下囚,为什么她还是不由地惧怕,难道真的是因为上次司徒云清毁了自己的容貌,废了自己的武功,才在后怕吗? 绿云萼终究没有拍下来,她收了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眼睛里全是仇恨的光芒。剑痕明显映着娇容,刺人眼,她的丑陋全部曝露在眼前。 司徒云清淡淡地看着她,她是来找自己报仇,不过这点他可以原谅,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她竟然狠心地想夺取倏玉的性命,就凭这一的点,她就该死。当初要不是有夙清风阻拦,他早就杀了她,那又何来她想害倏玉之事。 “沧海明珠,你把沧海明珠藏在哪里了?”只要她把沧海明珠拿回去,她就能重新树立自己在缘花宫中的身份和地位。有了沧海明珠,她就能帮宫主达成一统天下武功的心愿了,所以她非要不可。 水滴顺着发丝掉在落,一滴一滴,滴答滴答。 “哦,怎么才送出来的东西就想要回去,这就是你们缘花宫的行事作风?”冷哼一声,轻蔑之意昭然于前。 明珠今何处1 风吹树叶哗啦响着,突然剑出鞘,静谧之中,只闻得哗啷一声。 听到司徒的污蔑之声,绿云萼的剑架上一边的身影,她不跟他做口舌之争,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她手中有能让他屈服的利器。 司徒见她如此,心中闪过不悦,接着笑了,“看来你为了那颗明珠真是煞费苦心,可惜那珠子早就不再我身上了。早就给了倏玉,可是那天夜晚火烧客栈之时,她去找明珠,怕是那时候给丢的。” “怎么可能,她那时候就带在身上?”绿云萼真后悔,当时她为什么就不仔细查看,要不这明珠早就回到自己的手上了,怪不得如今去找或是那天怎么翻找,就是找不到,谁想过那价值不菲的明珠竟然会在他身边的一个女人身上,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司徒见她有些扼腕的表情,目光变得阴冷,她怕是后悔那天没有去搜倏玉的身吧,嘴角抿着残冷的笑意。 “那现在明珠在哪里?”绿云萼回过思绪,望着司徒云清,这么来说他肯定知道沧海明珠的去向了,她见他目光中透露的暗示,很快就收回架在倏玉脖子上的剑,只要他们完成了她交代的事,她自然也会解决他们。 司徒见绿云萼收了剑,不紧不慢道来,“那东西早就不在倏玉身上,一就是落在被烧的客栈里,一是被人拿走了。”他的眼泛着幽深的银光,幽幽亮的。 绿云萼低头思索了一下,感觉这话中有些不对,突然一个激灵,她想到了。这明珠是不会因为被火烧而毁损或是化成灰烬的,就算别人不知道那是沧海明珠,那总是一颗值钱的明珠,若是有此发现,这东西被官差拿去或一般人捡去的话,都好几天了,都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那就是说东西没有落下来。 那倏玉明明被自己丢弃在火场,现在安然无恙,那就是说她那天夜晚是被别人救,究竟是谁救走倏玉,是那救倏玉的人把明珠拿去了?绿云萼又把视线放到司徒云清身上,他这么爽快地交代了,会不会另外有陷阱?她不得不防。 明珠今何处2 很好,她是思索了。水滴稀疏下来,司徒笑想,这可是他今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客气’的招待,他也绝对不会辜负她绿云萼的苦心招待。 阳光斜穿进户,微照到司徒的侧身,光折射下的水珠,晶莹熠熠,眩人心神。 绿云萼回头看他,实在是看不透他,这样的尴尬的境遇,司徒云清依然能自若。这怕是他自涉足江湖以来,第一次受到的羞辱,他却定如老僧,实在是让人看不穿。撇开成见不说,司徒云清跟清风两个男人,都是这世间让人难懂的人,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清风的冷漠冷于色,而司徒云清的冷漠冷于心,冷在无形,他可能噙着笑,可却让人如置深渊。也不可否认,司徒云清有让女人难以抵抗的魅力,连不谙情事的兰朵儿也豁然情窦初开,兰朵儿虽是年纪还小,因为姿容出众,喜欢她的男人还真不少,这丫头可是一向眼高于顶,心高气傲,不把哪个男人放在心上,没想到一见司徒云清,魂都丢了。 “明珠可能被谁拿走?”听司徒说另外可能是被人拿走,绿云萼隐约间觉得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司徒嘴角一勾,鱼儿开始上勾,“你知道我的武功是谁废的?”猎人开始一步一补设下陷阱,专心等待猎物上门,他循循诱导。 这个问题她也早就想问了,究竟是谁这么轻易就能废去江湖一大高手的武功,想到这里,她心有余悸,什么时候这江湖出现了这么个高手,让她心生防备之心,这对他们缘花宫来说也是一大威胁,她可不容许有人威胁到缘花宫在江湖上的地位,威胁到他们称霸武林……这路上的羁绊,她不容许有意外。 “究竟是谁?” “慕容流川。”是他,依照武功来说,司徒云清的武功并不比慕容流川弱,怎么就被他废去了武功,绿云萼有点质疑。 “你的武功并不逊色慕容流川,怎么会被他废去武功,而且你与那血魔神教并无任何的恩怨,他不可能为了沧海明珠废去你的武功。”这其中难道还有别的原由,还是司徒云清在捏造谎言,制造一个引她进去的巨大陷阱? 人性之贪1 果然女人还是心善心计,司徒的眼底浮过一丝的厌恶。虽然同为女人,倏玉与绿云萼完全是两个不同类型的,倏玉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付出自己的真心,而绿云萼相反,她是为了私欲,竟然曾动念头和动手杀曾经帮过她的,真是蛇蝎心肠……不过江湖混久了,人的心自然就硬了。司徒想,她如果加害的人不是倏玉,他肯定是无所谓,而她恰恰就惹上了不该惹的,惹上了他司徒云清今生最在意的女人。 光斜照,他湿漉漉的发渐渐地干了一些,没有继续往下滴的水,地面上聚集的水晕开来了,有的也被慢慢吸附了,只剩下略深的阴迹。 “武功高低不是胜负的关键,你不是没有武功,还不是把我抓来了?”司徒莞尔一笑。 就不算武功,以司徒的心智,也不可能大意地让人废去武功。他不是说倏玉是被那人救的,难道救他的人就是慕容流川?这样算下来,司徒云清妥协被废了武功,也不是不可能,这就越表明眼前的女人对他的重要性。绿云萼媚眼轻启,樱嘴一撇,那么这样来说事就好继续多了。 “如果不想你的女人有一丝一毫的损失,我劝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话。”绿云萼看司徒的神情,有答应的意思,她满意地接着问,“你得了一本《芙蓉传》,那能保证女子容颜不老,青春永驻的书,所以我要你恢复我的容貌,我还要那本《芙蓉传》。”他要是不给,那她就让他的心上人脸上开那么个口子,不过她谅他也不舍。 《芙蓉传》?他是得到这么一本书,不过功效他倒不觉得绿云萼说得那般有用,他把这本书束之 玉面罗刹第13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之高阁。这本书鲜少人听闻的,她是怎么知道他有这本书,司徒低头思考。 他先是长叹一声,“我是有这么一本书,那是医治一个病症奇怪的人得到了。那本书可是本禁书,我劝你还是别要了……”司徒善意解释,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狡黠。 绿云萼听了司徒的话,先是大笑了一番,她可不认为司徒云清是什么善良之辈,肯定是那本《芙蓉传》是货真价实的好书,他不舍得给所以就以退为进,故弄玄虚来着。 “那我还非得想得到了,那本书在哪里。” 人性之贪2 绿云萼会以为他不舍那书,她可能以为自己耍的是‘以退为进’的手段,不过他确实用了这个手段,不过心思微有差异。正因为知道她的心思,他就来个反其道而行,正中下怀,司徒唇上淡笑点点。 司徒视线落在束缚自己的绳索上,见绿云萼没有给他解开的意思,他笑道,“我现在可是个废人,你还惧怕我不成。只要倏玉她人在这边,我是不会走了,你说两个不会武功的人要想逃出这里,谈何容易。再说,外面追杀我们的人可比这边的厉害多了,人也多了,你以为我会犯傻出去?”她思索片刻,很快给司徒松了绑。虽然他巧舌如簧,不过说的并无道理,绿云萼也不多为难他,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她不是前功尽弃了? 司徒整理了自己的衣物,潇洒如风,走到案前,奋笔疾书,上面还有图示意,他顿了一下,“这东西给你可以,不过还得让我出去半天。”他的手按住纸,绿云萼抽不动,媚眼顿生怒意。 司徒云清当她绿云萼是好哄骗的主,让他出去半天那不是放他回去一个样,这事她怎么可能答应。 “不行。” 这个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司徒也不气馁,“那你去客栈给我送封信,送给掌柜的转交给一个老者。”就是他答应给他孙女医治的那个老者,他承诺了自然是一诺千金。 司徒补充道,“我这信反正也是打你这边出去,你不相信也可以过目。你可以派个人待在客栈那边,把我所说的人带回来……” 绿云萼仔细看过这信,信上就简短几语,句子横看竖看,并没有写着求救或是别的消息,就是说救人的事。他真的没有在耍心机?她踌躇了,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武功,只是靠一些毒物防身,要真是来什么高手,那她肯定不是对手。 “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你会主动去救人?”去求司徒医治的人都知道,要司徒云清答应给医治,不比等险峻山峰容易,这次还是主动惦念某个有病之人,非常的奇妙。 双面司徒1 他也曾扪心问自己,他也觉得这般的自己让人诧异,连他也觉着陌生。 窗外的风细细吹着,风拂动司徒的发,他伸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心向上,微风带来一片嫩绿的叶。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你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吧……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司徒云清什么时候有些变化了。”后面的一句是低语呢喃,随着风吹去。不过绿云萼还是听到了他的低语,被怔一下,然后又回了神。 一个时辰之后,绿云萼派出的人把司徒所要医治的人接了回来。一个佝偻年迈的老者,一个小姑娘,老人怀里的小姑娘面色苍白,血色全无,身子羸弱,瘦骨嶙峋,只是一口气残喘着。 司徒云清抱过老者怀中的小姑娘,若是老人一直给她灌输一口真气,她早就挨不到现在了。司徒小心地为小姑娘诊了脉,“她被人喂了毒,每次多是微量的,日积月累,就剩下今天这么一口气。”那肯定是小姑娘身边熟识的人下的手,老者跟自己说的和孙女相依为命,谁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 老者不是无知之人,听司徒云清的语气,知道那毒的身边亲近之人下的,也不瞒司徒实情,粗略地把事情的大概交代了,原来都是为了一张藏宝图而引起的。那些血缘上的亲人,都为了这么一张传言的宝贝,各个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连自己的小孙女也不放过,可怜这娃从小就没了爹娘,亲戚们贪婪的欲望如豺狼虎豹,这么复杂的环境下,自己虽是有心保护她,可毕竟年纪大了,很难顾得周全。 司徒很快开了一方药,交与老者,让老者前几月隔三岔五给他按药方给她熬药,待她气色渐渐好转,稳定了病情那就每月服用一次,待一两年就好了。 司徒割了自己的手腕,滴血到那小姑娘的嘴里,一会袖子盖好自己的手。 滴血救人,老人见司徒云清的举动,不由感动,“司徒公子,这……”他本想让司徒公子出手相救小孙女一命,没想到得他滴血救命。江湖人说司徒公子,也未必都是真。 这举动不仅在老人的心中惊起一阵波涛,连一边的绿云萼也有些错愕,他们谁也不曾看过这般是司徒云清。 邪魅的司徒云清,冷漠的他,也有为人付出的时候,竟然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果事情不是在她的眼前发生,绿云萼想她也不会想过这一面的他。时而冷血绝情,可有时又是侠骨柔情,一个让世人不明白的男人。 双面司徒2 不医女子,今天医治的是小姑娘。今天他司徒云清破的例可真不少,虽有惊讶,但她绿云萼也不是容易心软的人。她可不会忘记他给自己的两大耻辱,废武还算轻的,竟然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司徒云清慢条斯理,“她的毒要去除是不可能,我能做的只能改变她的体质,今后她要是再受毒,只要不是太厉害的毒,她会没事的。虽不是百毒不侵之身,但略微胜于平常之人。”这小姑娘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老者忙不迭答谢,他没想到孙女竟然得了这番境遇,那也是她的造化,对司徒云清更是感激不尽。老者说着便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为司徒恢复武功。 别说现在他恢复了武功,就算没有恢复武功,这绿云萼哪里容得下这事,司徒云清拒绝了老者的好意,“如果真要感谢我,就把那藏宝图给我,别的我自是不要。” 老者想也没有想,就把随身携带着的藏宝图给了司徒云清,这图放在他身上也是个麻烦,它已经为孙女带来了麻烦,本也是个身外物去了也罢。老者把图奉上之后,作揖,“谢司徒公子救命之恩。” 老者和小姑娘又一次被蒙上了眼,被人悄悄地送了出去,屋内又只有司徒他们三人。 绿云萼拿出司徒云清手中的那张所谓的‘藏宝图’,上面并没有标名任何东西,这只能说是一张破羊皮,她把它扔回桌子上去。 那根本就是张没用的东西,说什么藏宝图,那是骗孩童的,可司徒云清看也不看就收下来,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绿云萼苦思冥想,她还是不懂。 司徒对绿云萼掠夺的行为也不气恼,反正他也不怎么在意所谓的宝藏,他只是顺便帮老者解决个累赘,若真说起宝藏,他那个师父留给自己就不少。 绿云萼本想开口质问,只见司徒从她身边很快过了,朝床方向走去。云萼转身,看到床上的倏玉已经醒了过来,司徒神情柔和,他细心为倏玉把脉。 云萼笑想,原来冷情的司徒也有如此的柔情,那清风呢?想起自己心爱之人,明眸黯了一下……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人心难测1 倏玉看到眼前人,浅淡一笑,她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望着司徒生皱的眉宇,她的心中又感一阵抱歉,又让他担心了。 倏玉偶然转了下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绿姑娘……”招呼之间才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她的脸上怎么出现了一道疤,硬生生的让她的美丽折损。 绿云萼重新把自己的面纱戴上,不过她现在没有跟倏玉有什么叙旧的情怀,回了个礼她就匆忙出去了。反正现在那本《芙蓉传》的下落有了,她只要派人去找就可以了,而沧海明珠也知道下落了,凭靠她一人之力,肯定很难从慕容流川那边得到明珠,她只能智取。 慕容流川倒享受着她本该得到的,想让她绿云萼为人做嫁,那也太小看人了。瞒天过海,让人追着司徒云清,自己轻松得到沧海明珠,他慕容流川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大家梦寐以求的明珠,还想让剩下的江湖人为争夺他早已到手的沧海明珠两败俱伤,大伤各派人的元气。竟然入了局,那她绿云萼也不会让他慕容流川轻松离开,那就炮制先前对付司徒云清的手段,照样对付慕容。 待绿云萼的身影娉婷离去,倏玉从看到绿云萼的脸才想起上次遇见兰朵儿时,她说的一堆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绿姑娘脸上怎么有这么道疤,她出什么事了。怪不得上次兰姑娘说要找你帮忙。”一个漂亮的姑娘家,脸上有道疤确实有损她的美丽,冰肌玉肤,更是明显、突兀。 这事倏玉没有跟他说过,竟然有人私下找上她,他小心试探着事情的原由。原来是她遇上夙清影的那夜,先是遇上了兰朵儿,缘花宫的人对她说了一堆让她摸不到脑袋的话,不过司徒倒的全清楚了。倏玉没有跟自己说那事,兴许是那人有对她失礼的地方,怕自己知道所以就自动省略了。司徒的微微笑着,对上倏玉含笑的眼,他倾耳听着,偶尔听到倏玉问他的话,他也会答上几句。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倏玉思索着如何跟司徒开口。好一会了,她期艾艾开口,“云清,有件事我想……” 人心难测2 司徒只是淡淡笑着,看到他的笑容,还有他深邃的眼,倏玉感觉自己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感到口舌微有干燥。 司徒递了杯茶过来,“刚才醒过来,又说了不少的话,嘴巴可能有点干。”看她的神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也依稀知晓了一些,司徒静静地等着她开口。对他性子了解了几分,所以倏玉她现在有些犹豫了,但她又想帮助人……司徒长叹一声,老话说得有道理,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别称。 倏玉借着喝茶的时间,思索接下来她要说的话,神情太过专注,突然咳了一声,原来是被水噎到了。司徒轻拍倏玉的后背一两下,温语道,“喝个茶也能呛着,别一心两用了。” 倏玉不好意思勾嘴一笑,“那个绿姑娘的脸,你能治好的吗?我看那口子还好,毕竟姑娘家容貌很重要……那个……”她希冀的眼神看着司徒。 司徒叹了一声,她还是这般善良,如果她知道现在要他来治的人,曾经还对她下毒手,她还会要求自己帮绿云萼吗?不过这个事实他还是不准备告诉她,反正这些事离他们将会遥远,这次就当为了倏玉勉强帮绿云萼一次。倏玉肯定不想自己报复绿云萼,这次算她走运,他不主动去对付她,只要她好至为之。 “先别说她了,你呢,现在身体不疼了吧?”倏玉看司徒的神情,知道他已为妥协,他脸上闪过略微的无奈表情,最后还是答应了。 倏玉知道他默默付出,投去感激的一瞥,“不疼了。我记得是一个老人家点了我的|岤……这个地方不是我们住的客栈。”倏玉环顾四周,这里的摆设跟他们住的客栈完全不同,窗户开的方向也跟客栈的朝向不同。 “那老人早就走了。这里是缘花宫的绿云萼就邀请我们来的地方。”司徒搀起倏玉,到了窗户边的软榻上。 倏玉打量着司徒,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云清,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事似的。我沉睡到现在,中间有什么事发生吗?” 师恩重泰山1 风轻吹着,漾着屋里的珠帘,叮咚传出它的清脆声。 “有发生事啊。”司徒眨了一下右眼,“把你移到这里,还有我们被邀请……”司徒尽挑一些琐碎的事来说。 倏玉赶紧插话让他停,他根本就是逗着她玩。倏玉让他正经点回她的话,她突然‘哦’了一声。 “你的头发和你的衣服……”倏玉这下知道为什么感觉司徒有些不对劲了,原来是他的发有些凌乱,衣上也起了褶皱,像是有水沾过似的。 司徒抓着她的手,淡摇着头,“我没什么事,哦,还有件有意思的事。”然后松开倏玉的手,拿了桌子上的羊皮。 把羊皮放到倏玉的手上,司徒笑道,“这就是那老者给的藏宝图,看来这天下的宝贝还真是不少……”地大物博,也许哪个不知道名堂的角落又冒出‘藏宝图’,司徒戏谑。 “你怎么又拿了人家珍贵的东西。现在也遇上了绿姑娘,如果不是我大意把沧海明珠丢了,现在就可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明明自己又不是真心想要……”倏玉突然‘咦’了一声,转向司徒,“你竟然不是真心想要那些东西,怎么又去拿别人心爱之物?”拿到了又弃之如蔽足,倏玉真不懂这样的司徒,他是故意逗着那些上门的人吗? 司徒迎上她疑问的眼神,“这是我师父定下的规矩,他知我性情,肯定是不会救任何的人,然后他就给我下了个规矩,只要对方有我看得上眼的东西,能让我想要的,那就要我动手救人。”倏玉突然明白了司徒师父的用意,以司徒的冷淡,纵然医术极好,怕也不会轻易出手救人。如果不是师父的话,司徒根本无意救人。倏玉能感觉到司徒师父的良苦用心,她想着司徒的答应,从神情中看出了微微的无奈,还有有些不甘被算计的语气,他对于他的师父还是敬爱的,虽然无奈可还是依照他师父的话行事。 “二来,这些人都太注重江湖名利追逐,或是世间财富权势的追求,醉心一堆的俗物。不过看他们不得已失去自己心爱物的时候,那逗趣的表情,还真明白师父爱逗人的心情。” 师恩重泰山2 其实少了那些所谓的珍贵东西,他们会得到更多珍贵的,比如说是生活平静,心灵上的宁静。司徒的师父还真的好特别,竟然想出这个方法,倏玉仔细聆听着他说,从他的描绘中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象,他永远带着笑容,平易近人。 倏玉认真道,“司徒,我们只要过了这次,就回去看看你师父吧。”虽然没见过司徒师父的面,但是她还是想拜祭一下,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就不会有今日的司徒。司徒说在他的心中,早已把师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视他为自己的亲爹。从他有记忆时起,师父就是他的唯一,教导他成|人,育他以学识,倾他以武功。 司徒点头,他现在自然能回去了,师父说的他也做到了,他会把倏玉带回去的。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师父的坟墓上怕早已长满了野草,不过自己想把倏玉带回去,师父也会瞑目了。师父知道他不会轻易去接受或是爱上一位姑娘,又不想直接让他不高兴,就说哪个未嫁的姑娘要是喝了他的血,那个人就是他要相守一生的人。 司徒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划痕,师父啊师父,你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又有谁能喝到他的血,师父让自己以这个为准则,也是由自己的心里出发的。若是不在乎对方,他又岂放血救人,现在得到如此美眷,他由衷感谢师父。 司徒笑着说起了他和师父的约定,倏玉戏谑起司徒,说他当初怎么不听他师父的话,还来是为难她,两人相互逗弄,开怀笑,风中带来银铃的响声,细风中醉了有情人。 屋外一娇俏的身影亭亭玉立,她望着那冷漠的背影,她虽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她知道,那一定是洋溢着幸福的愉悦表情。他面上的表情一定是从不对她展过的微笑,她从他的笑声中就明白了一切。兰朵儿痴望着背影,如果他也能对她这么笑一次就好了,她的视线落到那恬淡的面上,浅笑迷人,她身上散发清雅的气质,她就这样掳获了司徒的心吗?此刻她也清楚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地讨厌倏玉……攀着窗的手毫无知觉地抓紧,屑进指甲,她仍视若无睹。 情生爱生 夙清影立在朵儿的身后,他的手轻放在朵儿的头上,温和道,“我们走吧。”他对于他们之间这个结局一点也不意外,终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朵儿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终跟着二宫主走了。暖风迎面吹,风吹着朵儿的发,她的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的忧。 “宫主,我真的比不上倏玉吗?为什么司徒云清不喜欢我?”她明亮的双眼闪过一丝的痛苦,除了倏玉比自己先遇上司徒云清,自己哪里真不如她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她还怪异地长着满头的白发,朵儿的手轻撩着自己飞扬的青丝……自己只是晚了一步才认识司徒,如果先是自己遇上了司徒,那爱上的人一定会是自己。朵儿的心不断地臆测种种,她仍然相信自己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夙清影温柔地看着朵儿,手抚摸着她的头,“我们的朵儿漂亮得别人没法比。你不会比不上倏玉,也毋需拿自己和她比,因为你们都是最特别、唯一的存在,谁也不会输谁,更谈不上谁比不上谁之说。”他安抚着朵儿,安抚她的心。是的,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存在,她又何需拿自己去比。清影可不认为朵儿对司徒云清的心情是喜爱,大概只有司徒对她不假颜色,而她从来没有遭受如此待遇,所以才特别注意司徒,莫名地把这种情结归结为喜欢。 朵儿低喃着,“那他为什么喜欢倏玉而不喜欢我?”她执意刨根究低。 清影无奈听着被兜回来的话,望着遥远的天际,他笑了,“情生爱生。”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并不是那个人有多么的漂亮或是多么的有才华,只是一瞬间,有些心动的感觉,遇上彼此,心弦能相同,产生共鸣,情也便在那一刻生了。 情生爱生,只关注彼此的眼睛,又怎么能看见旁人,朵儿的情是注定夭折的。 朵儿看外面的一切都变得迷茫,她依然不甘心,就算司徒他们两人情生爱生,她还是不甘心。风吹得有些刺眼,她执拗地抬起头,她并没有输给倏玉,只是输在晚遇上司徒云清,如果是她遇上…… 江湖风云起1 两个身影半跪在慕容的前,慕容执杯的手不觉重了几分,他苦心设计,司徒云清被人带走。慕容悠闲喝了一口茶,茶盖盖了回去,对着眼前的两人,“起来吧,反正他终究还是来找我的。” 如果他没有看错,倏玉在司徒云清心中的地位,他料定司徒一定会来。怕在患难之中,两人的情感又进一步,那更好,只要倏玉动情,那情毒便发作得更为厉害。一切还是在他慕容流川的控制之中,他仿佛看到又一个世间夸耀的人物就此陨落,红颜当真是祸水。他坚信,情依然是世间最厉害的毒,它伤人于无形却力量强悍无比。 司徒云清,明明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却想要有心有情,那不是自找死路…… 冷言冷语起了身,分立慕容两侧。 慕容起了身,斜阳的余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的身形更为孤傲,昏黄点点。 外边的人来报告消息说,云来客栈有动静了。慕容听了传来的消息,面无表情,那群酒囊饭袋,听一个江湖先生说那沧海明珠在自己的身上,纷纷来找自己,这些不足为惧,到底是谁在扇动着,慕容眯着眼眺望落日,那降落之前绚烂的光芒就像那些江湖人最后的挣扎…… 各路来追寻自己的人中,还来了不少排得上号的人,缘花宫的二宫主也来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找回他们外流的沧海明珠,难道这边还有比沧海明珠更为重要的事?还是缘花宫宫主又有新情况,来找司徒云清续命?那他可不能让夙清影找到司徒云清,如果一起了,夙清影无疑是一大阻力。 还有一路人马,竟然是来自苍域的神秘人马,苍域的人擅驱毒人,谁也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现在对他们一无所知,若是他们也加入这旋涡,怕又是一大麻烦。慕容的眉宇又平添几道纹路。 “冷言冷语,你们要嘱咐各路出去探听消息的人马,要他们多留意一些。有传来消息说,苍域的人来会来这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所以更要谨慎。”慕容手一挥就让冷言冷语下去了。明珠早已到手,就等着取司徒云清的命,相信也不会让自己等很久了……现在没有消息说苍域的人进镇,那就是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等各路人马到这里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视线触及远方,突然嘴角扬起得意的一笑,一切还是在他的控制之中。 江湖风云起2 车辕骨碌转动,少女骑着马护在马车边,夕阳染红了云,暗灰跟红交织成橙黄的红,渲染天边,火红火红。夕阳斜穿重叠的蓊郁,光影鳞次栉比落了一地。 突然里面扔出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子,侍书稳稳抓住那被丢出来的女子,就听到里面慵懒的一声,“处理掉。” 那女子屈辱的表情,还在愤恨,侍书的纤手已按在她的后颈,清脆一声,那女子便已断了气。侍书稍为她整了一下衣衫,很快下马把人放到一边的草丛中,看了一眼那个死去的女人,便跳上了马。 秦卿拉了一下衣衫,现在的女人怎么越来越没劲道,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女,到最后还不是下流放荡,滛语连连,真是乏味。他掀了一下马车侧面的布帘,眉眼轻佻,意兴阑珊问道,“还有多少时辰到?”昏黄氤氲,原来已是傍晚了。他放下帘布,悠闲地靠着。 “回公子,约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侍书恭敬道,自从侍剑之事发生后,她更是不敢有半点懈怠,主人的威严并不是她们能挑战的。 马车继续悠然前进,马车里又传出声音,“要你打听的事,那边调查得如何了?”司徒云清,他找他很久了,几日前接到天雪一族的人说行踪飘忽司徒云清出现了,对他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司徒云清还没离开,属下还得到一个消息说司徒云清武功被废,而且还有天下人争夺的宝贝沧海明珠,江湖人早就争斗起了。现在的司徒云清可是四面楚歌,公子,我们进镇后,族里的人早就等在那边,会有新的消息,等待主人的命令。”侍书知道公子找司徒云清已经很久了,不过司徒云清闲云野鹤,行踪难寻。等公子的病治好了,那她也不需要找女人来了,每次看着那些死的女人,侍书的心总是一阵闷闷的,她的手也不需要再沾染无辜女人的血了。 月上柳梢,一路风尘,赶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目的地。侍书先跳下马,掀开布帘,“公子到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马车前,月下他温润如玉,银色的发早成了黑色的绸缎,风拂发飘魅,衣衫飘袂,刘海覆盖了他额头的剑痕。他下马车边侍书的身边,行过之人见此公子,莫不感慨珠玉在侧或是留驻欣赏望之儒雅翩翩。 江湖儿女痴 红烛灼灼燃着,上面白色的烟袅袅飘荡。 伴着红烛‘咝咝’的响声,私语声窃窃。 绿云萼说了几句就匆忙出去了。兰朵儿空对着桌,托着腮,一脸的忧。连绿姐姐也不听她诉苦,都不知道她都有难受。 如果是她先遇上司徒云清,她就不相信他不会爱上自己,绿姐姐说自己这么美,一般的男人都会很轻易就爱上她。可司徒云清并没有因为她的外在就爱上自己,朵儿觉得这个男人连正视看自己也不多机会。绿姐姐说得的对,‘女追男不是隔层纱’,那她就放下姑娘的矜持,她就不相信自己得不到司徒云清。 一想通,朵儿就整下自己的衣容就出了门。刚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二宫主再送司徒云清和倏玉两人。 夙清影作揖道,“多有得罪。”司徒云清沉默,倏玉不知他们是被劫持来的,礼貌谢辞,“哪里得罪,是我们该谢谢才是。云清说绿姑娘招待我们几天,还有这个给绿姑娘,对她的脸会有帮助的。”倏玉递上从司徒那边要来的处方和涂抹的药,让夙清影转交绿姑娘。 夙清影对倏玉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司徒云清,了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徒,看来他对倏玉甚是保护,也不揭穿,默默地把两人送了出去。 清影送完人,就看到背后的朵儿,这丫头还不死心吗?他长叹一声,“咱们回去吧。” “我的很不甘心。”如果司徒对所有人无情,她或许对他的爱也冷却快,可为什么让她看到他深情的一面,对他所爱的倾心相许,从他看倏玉的眼神就知道了。 清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朵儿,这男女情爱之事,本就没有什么依据可言,只能希望随着时间的推迟,让朵儿渐渐走出她的痴。 他看着朵儿远去的背影,轻呼了一声,她转身说了一句,“我出去走走。” 夙清影静看了一眼她纤弱的背影,希望她出去走走,心情能够平复一些,人生自有情痴。 风清月霁。 不远处,绿云萼已侯在那边,夙清影把要倏玉留下的东西转交给她,两人便进了屋。绿云萼听了宫主捎来的话,思考了一下,“现在沧海明珠已不在司徒云清的手中,所以我们拿回明珠也不会有失颜面。至于那地图,究竟是何人身上,只说那人来了这里,那地图到底在谁的身上?” 宝图现江湖 夙清影把派出去人探听来的消息简略地说了下,那地图说是在一姓颜人的身上。他把颜姓持图者的画像拿出来,递于绿云萼。 云萼接过画像,认真看着图上了,感觉有几分的眼熟,“这人感觉在哪里看过似的……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她又仔细的打量画中人,可依然毫无头绪,究竟是在哪里看过这个人?觉得眼熟,肯定是看过的人,宫主说那人现在也来了这里,那就是说画中人是她最近才看到了人,那她得好好想想。 夙清影看绿云萼冥想的样子,让她静静地想,既然有消息说是那姓颜的人来了这里,那他就加派人手继续去找,只是现在这里江湖人聚集,找那地图得要小心,如果曝露了这个消息,比起抢夺沧海明珠的情景那也相差不远。 那藏宝图和沧海明珠都是同生一处,沧海明珠是很早就传了下来,所以世间的人早就知道了这样宝物。而那图却是最近才传出消息,比起来明珠,夙清影觉得还是找图为先,要是图如昙花一谢,那以后明珠到手,那找图就是挖地三尺也难找。 绿云萼一手拿着画像,一手掩住画像脸的下半部分,越看越是眼熟。接着她的手挡住了画像中人的眼睛,‘啊’,“是他。”竟然是他,真让绿云萼惊讶了几分。 “你认出他了,在哪看过。” 绿云萼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又是扼腕的表情,“这个老头我今天见过,是司徒云清要我带来的。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司徒云清向这个颜姓的老头要了那个藏宝图……” 绿云萼说着说着又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我还拿过那张羊皮,竟然把它丢到一边了。”懊恼万分,自己当时怎么不拿那张羊皮,还随便把它一扔。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把宝当草。 夙清影听了绿云萼的话也是一惊,待她把其中的缘由细细道来,才知道她为什么一副懊悔的样子。 “这事情也不能怨你,是我当初没及时跟你说。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图的下落,比起大海里捞针一般地找图,现在事情明朗很多。现在图在司徒云清的身上,那我们得好好想想接下该怎么去。” 绿云萼附和点头,又说了那羊皮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标志。 烛台火焰冉冉,夜下两人你一言他一语,各抒己见……屋外夜深月高悬。 危安之处1 自出了绿云萼那边,倏玉和司徒就一路走着。 新月如钩,银色漫漫。 月下两个身影如此相近,寂静的路上,只听到脚步声,宁静安祥。 倏玉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想往哪里走,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倏玉继续跟着。 她抬头看着天,夜幕里散发着宁静的气味。如果以后的日子就像今晚一样,那多好。 走了一段路程,还不见倏玉发问,他停住脚步转身,“我还纳闷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原来是赏月了。”司徒扶住没有回首的倏玉笑谑。 倏玉看着他,“那我们准备去哪里?我看我们还是先别乱走了,现在你失去武功,而且很多人又在找你,所以千万得小心……我们去找欧阳他们,不,也许有人缠着他们呢,我们还是先别去找他们……不如找个客栈住下,不过我还是怕你被人认出,到时候又有麻烦……”倏玉说一个想法,又想到不好的方面,最后所有的想法又被她自己否决掉了。 司徒在一边欣赏她的表情,一下子豁然开朗的欣喜表情,一下子又是翠眉深皱的无奈神情,表情生动多变。 “这不行,那不行,我看咱们就像是被一群猫追赶的可怜老鼠,要不去找老鼠洞躲起来,这样就安全无忧了。”他嘴角的扬起好看的弧度,像个淘气的孩子。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倏玉,听到意见还没在自己脑袋里琢磨,就应和了,“对对对……”等被打结的脑袋转出身的时,她像个傻瓜似的张大嘴巴,明白过来之后,娇嗔一句,“好个司徒云清,我这么想还不是为了我们安危,你倒戏弄起我来……有功夫在这边闲消遣我,那我都是白担心,都白愁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去最危险的地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云来客栈就是最好的住所,白天各方的人马都应该到过了,不会想到消失的人又回去那个地方,那他反其道行之。 危安之处2 倏玉顿了一下,司徒的意思,“难道……”难道是要去云来客栈,就不怕那边还有人埋伏在那边。 司徒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去云来客栈。大家越以为他们不可能回到的地方,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解开倏玉的情毒之前,他不想自己恢复武功的事被人知晓,以免生出更多的事端,主要是基于慕容流川那边的考虑,为了倏玉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倏玉心想,现在司徒没了武功,要是再回去,如果真有人在那边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我们不去另外的镇,离开这里不就好了。”倏玉还是觉得这个最好,这回去毕竟还是危险的。 “你忘记了,现在我可我跟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多少的差别,没有了武功,只能靠欧阳保护了。”司徒笑道,再没有解开她的情毒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倒也是,司徒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又让倏玉有点为难了。若不是自己,司徒的武功就不会被废了,倏玉想司徒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想过有天他沦落到现在的境界,如果不是她……越想越觉自己的灾难。 倏玉抬头,突然又想到一事,他没有武功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是可以去另外镇的,“你的身上有毒,那就是说你也会使毒,何况是你会医术,应该也知道一些毒草什么的。要是谁对咱们图谋不轨,那你就用那些毒虫毒草就荼毒他们……这个办法就很妙。”倏玉眼豁然亮了起,笑着征求司徒的意见。 没有想到倏玉在江湖一段时间,解决问题的能力倒是提升了,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行走江湖的人,他们对毒的了解也不少的。再说我们要是遇上那些武功绝顶,使毒本事又不赖的人,那也只有认栽的份。还是去欧阳那边,再说我们也没有跟他说要去哪里,到时候他又会在我的耳朵边嘀咕,说我这个做朋友的不义气。”谁能忍受得了碎碎念,基本上欧阳是不敢在他身边念的,因为他会用毒迫使欧阳对自己进行念咒。 清狂一生又何妨1 银月的光洒满一地,月色拂过的地方,更显其柔美、圣洁。微风过树梢微颤,月下人如玉,更衬托倏玉娴雅淡泊的气息,把她衬着越发的美丽,宛若碧玉佳人。 司徒云清不说话的时,就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越是柔和。那高悬的弦月也静默地注视着他们,银色送了他们一身,如置身世外的仙境之中的缥缈人物。 听司徒这么一说,倏玉如蔫的花,垂头丧气的,她还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司徒。 “再说我们身无分文,就算走也得拿点银子。还有你身上的毒,还得向慕容流川要解药,就算我想走,得问问他肯不肯。”自负如慕容流川,要是知道自己解了他设下的局,恐怕将会有更难的局等着他。 果然是为了自己身上的毒,倏玉不由又埋怨自己,如果司徒从来没遇见自己,那他还是江湖上的逍遥一个,谁也拿他无可奈何,神色又黯了一些。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一定要杀白耘呢?”倏玉还是不懂江湖,更不懂江湖上追逐的男人。如果那天落于下风是司徒,白耘会杀了司徒吗,他会为了如素报仇吧?那天是司徒赢了,可他为什么还赶尽杀绝,是不是江湖人斗争的最后结局是以死亡来宣告结束?到如今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复杂又容易沾染鲜血的江湖,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名扬天下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结果,或雄霸一方和那永无止尽的争斗。 司徒想起那个男人,顿了一下,“以慕容流枫的武功而言,他和我的实力不会悬殊太大。他跟我比武的时候,武功却比以前逊色很多,我像他可能是练了邪功,怕是曾经有走火入魔过,所以伤了自己的身体,武功落了一大截。”就算自己不杀他,怕他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一个江湖上闻名的用剑高手,不忍看他落魄死去自己就动手杀了他。怕是慕容流枫也不肯让他自己那般死去,所以就凭靠他自己最后的一些真气,也要跟他一比。对于慕容流枫,司徒还是有些英雄相吸的味。 清狂一生又何妨2 从前他也不明白慕容流枫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放下自己的尊严,不顾一切地求自己,现在自己也能体会慕容流枫心中的感觉了。其实准确来说,倏玉不是他第一个让他出手救的女人,第一个女人是慕容流枫的女人。 记忆如细流的泉水,缓缓开启他的思绪的阀门,记忆中的女子娉婷站在杨柳之下,她浅笑淡雅温柔,那是他初次见到如素。基于多方面原因,他当时也真希望自己能把如素治好,可惜他无能为力,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就此凋谢。他为她把过脉,中的是情毒,和倏玉一样的毒。和倏玉中一样的毒,难道对如素下毒的是血魔神教的人,司徒乍然闪过疑惑,突然被怔了一般,很快就收好自己情绪。 其实解情毒除了拿到下毒人的解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就是中毒之人忘记心中所爱,只是人非草木,怎会无情无挂。他告诉如素的时候,她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司徒依然记得那时的她笑得很美,她说,“也许别人会惋惜我短暂的一生,可我却拥有了他一生的爱。我许他来生之约,今生让我忘却他,我不舍……”她转身,那眼角的一滴深刻地印在司徒的眼里,乃至心里。 倏玉还是不明白……或许能找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白耘太爱如素了,他不忍她漫长等待着他,而自己又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最终借着司徒的手。 “司徒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成全还是为了什么我不懂的原因,我希望以后你的手别再轻易沾染他人的血……如果,我是如果说有天,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不知道怎么的,倏玉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她望着他的侧面。 司徒的眼望进她的心中,“不会,我说我不会记得你。”她的失望神色全部被他收敛在眼底。他是不允许她消失的,因为她永远都 玉面罗刹第14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会知道,他会用霸道的方式拘住她,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容许她的转身。因为她不知道,只要她一个转身,她就会被自己抓住…… 清狂一生又何妨3 倏玉心中闪过一丝的痛,也许这样对司徒也好,别像白耘,也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他那般的男子。 “眼前就有你,我根本不需要记。”根本不需要记,那是因为她倩影早已布满了他的眼帘,印上了心有,不是说不去记就不记得的。 倏玉微抬螓首,看到司徒眼中的笑意,这才察觉他的戏弄。她也笑了,淡淡的像夜晚的月,那么明亮地娟刻在他的心上。这样的笑容陪伴他很久很久,可每次想起,他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点点幸福的弧度,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风穿梭茂密的叶间,吟唱夜晚的深沉与美丽。 一个身影从高高的立在墙上,一派风流潇洒。 “两位,我找你们找得都快累死了,脱险了也麻烦给个消息。”那身影轻落了下来,原来是欧阳文宇。 欧阳抱怨一声,他想若不是倏玉中的毒还未解,他那朋友肯定是带着倏玉落跑去了,哪里还记得他这个辛苦的老友,挤眉弄眼地看着两人,然后又抬头看看月,新月如钩,风清徐徐,看他们闲雅的样子。 “欧阳,你这是看什么?”倏玉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不过他那奇怪的眼神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似的。 欧阳裂开嘴,“你们都乐不归店,原来是月下脉脉诉情,我这个不速之客就告迟。” 倏玉被欧阳一调侃,羞涩无边,“欧阳公子,我们正想回客栈,没有想到欧阳公子就找来了。” “确定是主动回去,而不是被在下发现才……”欧阳戏谑地眨送一记,又意味深长地笑看司徒和倏玉两人。 “欧阳公子,你……” 月下三人结伴而行,行伍之中时不时传出欢闹之声,笑语连连。月默默送人归。 回了客栈没多久,得到倏玉、司徒平安归来的韩絮和尹泓飞两人也赶了过来。司徒对尹泓飞是淡淡有礼,倏玉看在眼里,他们这也算是有了进一步,相信不久的将来,司徒也能解开心中的郁结。韩絮在一边帮忙斡旋,司徒与尹泓飞才不至于僵的要命。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韩絮和尹泓飞就告迟回家去了。 好友难得1 送了倏玉归房,司徒云清便出来了,来到欧阳的房间,为朋友解释疑惑。 欧阳先是啧啧了几下,“我说司徒啊司徒,你是视天下女人如草贱自然除倏玉之外。难道不知道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人家老前辈都说过了小女子和小人千万别惹。你怎么惹到绿云萼了,她又怎么放了你们?”依照绿云萼在作风,欧阳觉得她不应该会放了司徒和倏玉他们,这其中怕又有故事。 司徒对欧阳看好戏的表情视若无睹,早就习惯了欧阳的态度,就简略地说了前因后果。欧阳听了之后忙不迭笑了起来。 “我说司徒,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不会怜香惜玉,你也该知道容貌之于一个女子的重要不下于剑客手中的剑。再说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你也下得了手。”那绿云萼没有立刻斩了司徒,也算是能忍了,不过依照他的经验之谈,能忍的女人比不能忍的女人更加的不能惹,因为她们能忍一时之气,怒不形以色,会伺机还以颜色,这类女人能不厉害?平时不吠之犬,才是厉害的。 司徒给了个鄙视的眼神,“废都废了,有什么好说的。” 欧阳附和地点点头,要是重新给一次机会,司徒怕是也会这么选择。 “不过我还有些后悔。”司徒喃喃着。 咦,司徒竟然有后悔的时候,欧阳兴味地看着他。 “既然浪费这么好的药去救绿云萼的脸,早知道就不毁她的脸……唉……真浪费这上好的药……”千金难求的好药就给了她,司徒忍不住惋惜。 欧阳听了他的话,差点倒栽葱了。这么个理由也只有司徒能想到,唉,看来让他认为姑娘家是很可爱的这个意见,暂时怕是只适用在倏玉的身上。根本就不能给予一般的正视,女人还是他所鄙视的,不过比起以前倒是好多了。 “我让尹泓飞明天再过来一次,把你的武功恢复。”欧阳看了司徒欲言的表情,不用说他也知道司徒不赞同,欧阳继续抢话说,“今天幸好来的都是些不上流的家伙,要是来的都是高手,那我们不说脱身,就算是保身也难。你不在乎自己的话,也该在乎一下倏玉,她现在可是你要保护的人。至于尹家的间隙,我们就先抛开一边好了。”这事情怎么也要分轻重缓急,欧阳忍不住说教一番。 好友难得2 欧阳真的很唠叨,司徒忍不住扣扣自己的耳朵,给了一个他很烦的眼神。他的嘴角勾勒出小小的弧度,还未开口,欧阳就眼疾手快地闪到一边。 如惊弓之鸟的欧阳,司徒摆摆双手,“我只是说要你注意你的风度而已,要是被爱慕你的红颜看到了这番情景……怕是……” 欧阳猛翻白眼,他会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绝对是被司徒吓出来的。 “去找你们的时候,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待你确定好坏的消息。”欧阳倒了桌子前的茶水,慢慢地饮下,一派悠然。 “好消息就是,现在人都在传那沧海明珠已在慕容流川的手上,所以说我们会少掉大半的麻烦,还有少数无头苍蝇还是围着咱们转的。还有个消息就是苍域天雪一族的人也会来这里,这个消息好坏各参半。”那个神秘的天雪一族人将会现身,以前就听说那个部族的人派遣不少的人来江湖寻找司徒,不过具体没有透露要找司徒所谓何事。江湖人来找司徒,不是寻仇就是来求治病不外如是。 师父曾经跟他说起过那个天雪一族,那整个族的人天生白发,是个神秘又糜乱的一族,师父说那边的人有的竟然兄弟与姐妹乱囵,甚至是父母与子女,完全没有人伦的天雪一族。不过鲜少涉足江湖,所以江湖人不知道那是怎么一个族。司徒还记得师父的交代,要是遇上天雪一族的人要绕道走。师父这么早的过逝,这事其实也与天雪一族有些瓜葛,这自然是他走了江湖很多年才知道的蛛丝马迹。司徒每每想到自己医术无法挽留住师父,他就感觉无力,巨大的挫折,但更多的是心痛,他能救治别人,却医治不了自己最亲的人……想起这个他的眼神黯然失色。 师父是不想他背负太多,也不想自己受伤,才没有把谁伤了他的事情告诉自己。眼下那天雪一族的人来了正好,他早就想解开这个盘亘在心底的疑团。 司徒站到了欧阳背后,他的一只手搭在坐着的欧阳肩上,“倏玉就交托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她的安全为先。” 欧阳调侃的表情,戏谑的言语,司徒不动情而已,一动情还真让他也忍不住羡慕,也想找个姑娘来疼。 司徒出去的时候,欧阳还是坐在桌子前,他背着司徒淡说了一句,“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司徒没有回头迈出了门槛,此生有欧阳这个朋友就足够了。朋友…… 远客上门1 进了屋,发现倏玉整个人蜷缩着,司徒暗骂自己一句‘该死’,她毒发了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发现。 “倏玉。” 她的面容微有些苍白,面上依然是熟悉的恬淡笑容,司徒看到她的隐忍,更是不舍,准备要点她的|岤让她安心睡一觉。 “别再给我喝血了,怪腥味的。”倏玉以为司徒是又要放血,皱了一下秀气的鼻,她赶紧出言阻止。 “我是想给你点|岤,这样会好很多。”司徒擦拭倏玉满是细汗的额,扶起她的身靠着他的胸膛。 点|岤?倏玉回转头伸望着司徒,他是说点|岤,他的武功不是没了? “点|岤?你的武功……” “武功已经恢复了。” 倏玉听他说武功恢复了,很是高兴,可是他们一直在一起,什么时候恢复武功的,她竟然不知道?她仔细探究司徒面上的表情,想从他的脸上辨认真伪。 “是真的。”只见司徒的手一挥,手中似有东西出去,弹指之间,那外边的纱幔‘咝’的一声,裂开了。 倏玉见此,那应该是真的,“恢复武功了,怎么不早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的毒还未解。”司徒见她要辩解,冷汗都冒成这个样子了,还做挣扎,也不管她多么的执拗,很快就点了她的|岤,放平她的身躯。 司徒警觉发现屋外有人,急速地瞄了一眼外边,就走到外边,神情自若。 须臾,一个玲珑的身影出现在司徒的眼里,那女子稳定淡然,却不失恭敬道,“司徒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的拜帖。”不赘言,侍书双手利索地奉上帖子。 司徒接过帖子,上面只写着六个字,‘天雪一族,秦卿。’说是给他的请帖,却不提他的名,好狂妄的天雪族人,司徒琢磨着他的名,秦卿。很快阖上帖子,放置一边的桌上。 侍书打量眼前人,这人就是公子找了很久的司徒云清,他跟自己想得很不一样,侍书暗忖。司徒云清在江湖上成名很早,她还以为他是早过而立,见到司徒云清才知道他比自己想的还要年轻很多,风流倜傥。他未开口言半字,气势先压人。和公子一样,都是那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不凡人物。 远客上门2 侍书一阵恍惚之后,回神之后,责怪起自己的神游。 司徒脸上淡淡的,喜怒未现。 侍书等了很久不见还是未听司徒开口说话,她以礼相待道,“司徒公子,我家公子早在客栈备下了酒宴,特恭候司徒公子,公子诚意邀请……” 侍书见司徒云清举手,她机灵地暂停自己的话,听他示下。 不管天雪族人找他有什么事,现在对方竟然上门,那他何不借用这次机会一探究竟。师父的死究竟和天雪一族的人有什么关系,这团纱层层包裹着,诱使他去揭示。他迫切地知道,那其中被师父刻意藏匿的秘密。 月沉静,夜深沉。马车在寂静的路上,轱辘又单调地转动着,风吹着帘布,习习送着凉意。 司徒下车,仰望阁楼,月下银色如水,斜倾一方楼阁。阁楼之上,月下衣衫轻飘拂,月色氤氲。 月下高楼独立,身影缥缈,秦卿抬头望着遥远的夜空,天际浩瀚无垠,深夜只有无尽的寂寥。 司徒随着侍书进了门,上了楼,见月下人之形影。 秦卿笑道,“早就慕了司徒的大名,恭候已久了。”一番寒暄,上前招呼。秦卿暗自估量眼前人,没有想到这般年纪轻轻的儒雅人,竟然就是自己大江南北找了很多年的司徒云清,还真出乎他的意料。此人潇洒不羁,但又不放荡,锋芒内敛,实属江湖一大拨尖人物,秦卿暗自赞称,也提醒自己更要小心谨慎。 司徒云清见秦卿笑意浅浅,看他的样子似乎料定自己准会来,他好像认定了自己就会上门。 司徒见秦卿此人亦是聪慧之辈,就不跟他来迂回的方式,开门见山道,“秦公子能掐会算,料定在下一定会上门?”看秦卿自信满满的样子,难道他早就知道他手里握有自己心动的筹码。 秦卿先是一笑,“如果在下能掐会算,找司徒就不会找了这么多年,今日才得见真容。”而今日他必须要眼前人来除去他身上多年的毒,无论司徒云清要什么。就算说要他动手杀了慕容流川,他也绝不为难,秦卿的眼底闪过一丝的阴狠。 远客上门3 司徒云清听秦卿四两拨千斤的话,微皱了一下眉峰,很快就散开了。司徒单刀直入,“那秦公子你认为我司徒云清为何要医治你?我的规矩不会陌生吧。”竟然找了他这么久,他的规矩还怕他不懂。 秦卿对司徒云清的狂妄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心中早有了盘算,司徒云清一来就代表请动他了,而其中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他会赢。而他自然备好了司徒云清想要的。 “我得到些消息,说是司徒公子一直对令师欧君风之死耿耿于怀。司徒公子知晓你师父有到过苍域,也知道他曾经有接触过我们天雪一族,甚至公子还怀疑令师的死与天雪一族有关。”秦卿顿了一下,他看着司徒云清的表情,看来自己是盘算对了,果然他是为了这事而上门,要不以司徒云清的狂妄,自己发的帖未必会接。 听秦卿的话,看来他很是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司徒有被窥视的感觉。看来这个秦卿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那就越表示他的毒棘手,也泄露了对方的谨慎,越是在意越是让司徒知道自己手持有的珍贵。司徒保持缄默,他耐心等待的。 秦卿面对司徒的镇定,也早想到了,也不为意,他可不认为司徒心里和面上一样平静,他信心一勾笑。 司徒见他不语,秦卿想让他开口,这样一来,他就能顺势而为。这点心思司徒不管,只要能得到正切的消息,要自己清毒自然可以。 “难道这毒跟你们天雪一族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司徒的直觉和多年来找来的一点线索来看,这事就跟天雪一族一定脱不了关系。如何不是他们,为何师父要告诫他,说要是遇上那一族的人要绕道走。以他师父的武功修为和精湛的医术,他不人为简单的人物能伤到师父,难道和眼前这个看上去不简单的人有关系?他多年询查未果,而眼前人透露出的消息说是知道,这不得不令人怀疑秦卿在师父事中的处境,他究竟是谁,是不是加害师父的人? ps:这是补昨天的_ 玉佩之情1 秦卿直言不讳,不否认其中的关系。毕竟那人确实是天雪一族的人。司徒问了秦卿偶何凭证?秦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司徒从中提出一些疑问,对方答的也是滴水不漏,很难察觉一丝的纰漏,连相关的内情也说得一条条的,看来秦卿若不是凶手,怕也在现场。 “我也不否认,这事跟我有关。你师父会到苍域,也是由我引来的。知道我们天雪一族的人都是由近亲相j繁衍出来的吧……”秦卿冷嗤一声,轻蔑不屑,他身上流淌着的就是这么肮脏的血,“我们天雪一族的人都是带着白发出生,每个族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一个短命的族。本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部族,如果真能这么灭了倒也干净……可惜发现这一切都是部族的人在操纵,那是一个优胜劣汰的部族,让一群人肆虐地相互残杀,剩下的就可以活命……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会被下不同的毒,直到证明自己是有能力活下来的一族……”秦卿暗运内力,他的满头都是银色,色泽光亮,邪魅横生。 果然如此,司徒原先还以为师父传的不对,原来他是用了点小手段掩饰头发,这样进来也不至于招摇。 “我们也习毒,可对自身的毒却爱莫能助。”流泻的笑中隐约间能听到秦卿的讽刺。 “你引我师父去那边,想让他给你解毒?” 秦卿点头承认,虽不是他杀伯仁,但毕是因他而死。 司徒沉默,“师父的事竟然与你相关,你认为我还有理由偿还吗?”他可不认为秦卿有多么的傻,坦然把事情告诉他,相信自己还会去治他的毒,他究竟还想卖什么关子。 秦卿拿出一块玉配,司徒接了过来,并没有言语。这是师父贴身收藏的玉佩,从不离身,当初他在为师父装殓的时候,就是找不到这块玉,还以为师父不小心遗失了。生前师父说过这玉佩的由来,说是一对江湖夫妻为了感谢他的出手相救,才把他们珍藏多年的玉佩送予师父,以表感谢之意。师父把玉佩给了秦卿,那他的意思说,他欠秦卿一份情。司徒手摸着玉佩,不论天雪一族的人和自己有怎么样的仇,这玉佩说要他还的情,他还是会还的。 玉佩之情2 司徒云清承诺为秦卿解毒,要他交代了师父受害之事的下文。秦卿也爽快交代事情的始末,并承诺司徒,他会把凶手带到司徒的面前。 司徒摸了秦卿的脉象,皱了下眉,“你这虽然是毒,可也并不是毒。”如果真的是毒,那擅使毒的人,经常接触的毒不少,加之他内力深厚,也接受住以毒攻毒带来的后劲。可惜多年却未有好转,那只能表示,那不是身上中的毒,可能是…… 秦卿不明所以,继续追问。 “我记得医书上曾经记载过一个罕见的病历,说是一种毒,并不是外物的毒而造成的,可能是内因。可能是习练某些武功不当,而产生的毒,练得时间越长久,那累积的毒越是迅猛。不过依照你的样子,是不是练功的时候有外物相助。”如果不是,按照他现在的内力,毒性怕早就发了。 秦卿记得自打自己开始练武开始,娘亲就让他进一个布满花草的房间去练,每日都是如此,她日日敦促他要去那边练武,直到有天,娘亲被天雪一族的人烧死。后来他每天还是去花房,他一直牢记她的嘱咐,二来他以这种沉默的方式祭奠他的娘亲,让自己永远不要忘记仇恨。难道娘早就知道了这事情,才要他去花房习武。每天除了练武时间娘会出现,其余时间她都在看医书……原来娘并不是不在意自己,而是她……想到这,秦卿刻意深藏的恨意,又被赤裸地翻出。是的,他恨天雪一族,恨这个以肮脏手段传承的部族,他们惨无人道,是他们剥夺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的性命,如果可以他会让这他们全部埋葬在黄土之下,以此祭奠他的娘亲。 “我都是在花房练武的,可能是那边花草的关系。” 司徒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或许正因为如此,才缓解他毒性的增加速度。司徒搦狼毫,一挥而就,“每天按照我上面所说的练习打坐,还有别再习你们族里的武学秘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族人身上有毒,擅使毒却解不了自己的毒,其本源就是自身习的武功有残缺。”天雪一族的掌门人怕就是以这个来控制族人,而能逃脱这命运的人成为这一切的主宰,周而复始演绎着类同的命运,用心之残冷,这就是所谓的神秘群族。 桃色之祸1 司徒摸着手中的玉佩,又想起了师父,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师父,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番心意,这伤害你的人,我这个做徒弟的是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的。司徒对着那洁白的玉暗中起誓。 忽然一个身影飘落到马车之上,稳稳地倚靠着马车。 侍书见来人是洳语小姐,原先她以为是有人要来偷袭他们,见是小姐也卸下了防备,有礼称呼道,“小姐。”她记得此行踪匆匆,并未告之小姐,她怎么这么快就跟了上来。 洳语不予理会,径自进了马车里。她一路追着卿郎而来,在进那客栈之前却见到了一个分外俊美邪魅的男子。她尝过美少年,儒雅书生不少,可一想起来,还真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男人,他的气度举止,天生的尊贵气息无一不让他着迷。 没有想到世间之上,除去卿郎,还有男人会让自己神魂颠倒,不由靠近,洳语伸舌头,妩媚一舔自己的红唇,于是她便放弃进客栈,悄悄跟踪马车。 车旁挂着灯笼,微弱的光下,司徒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明媚的脸上毫不掩饰她的垂涎,司徒对女人流露出的滛荡之色,皱了一下眉。 洳语进了马车,近看那邪魅男子,不由得心神又是一激荡,果然是个人间尤物。细看之下,又发现他比自己远看到的还要俊,洳语更是发誓要与他云雨一番,这等美男,她自然是要定了。 侍书见洳语小姐进了马车内,有点不安。小姐怕是看到司徒的容貌,该不是又动心思了?司徒公子可是公子的贵宾,若是得罪了司徒公子,那岂不是她办事不力。 “小姐,公子已经悦客楼。小的就不送了,我先送司徒公子回客栈。”侍书耳朵小心听着马车内的声响,边小心驾着马车。 洳语听了侍书的话,撇了一下嘴,说得好听,那婢女怕是自己吃了这个叫司徒的人吧……莫不是侍书也动心,这倒也是,世上有几个女人看到这样的男人不春心荡漾,不过还是等她尝过滋味再说。 桃色之祸2 风吹着路边的枝叶,宁静的深夜晚里,响着清脆簌簌声。马车的双辕节奏滚动着,寂静中,配合着树声,显得夜晚更是寂寥。 “侍书,我平日待你不薄?”洳语眼里闪过轻蔑,若不是她,这婢女以为她能过得这么轻松。若是打搅她的好事,她也不会这么便宜这贱婢的。 侍书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她自然知道洳语话中的意思。侍书自然知道得罪主子的下场,一想到那下场,她浑身又是一颤。 “小姐对奴婢很好。可司徒公子是公子的贵客,如果属下不能完成公子交付的任务……”要是被公子知道,她的下场也不会好看到哪里,侍书左右为难。 洳语心想,这侍书今日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不怕得罪自己,还拿卿郎当挡箭牌,真是碍事。她对着司徒娇媚一笑,勾人心魂,等了一段时间,见司徒倒了下来,洳语把扶住他,一切都搞定了。 洳语把司徒扶出了马车,侍书停下马车,低喊了一声,“小姐。”小姐真的要对司徒公子下手,侍书有种快有祸事的感觉,这司徒云清可不是什么随便能摆弄的人,就连公子也对司徒云清也是礼遇三分。 “小姐,你可知道奴婢刚才那一番话可不是为了维护别人。” 洳语‘哦’了一声,她的眉邪挑,不是维护她身边的男人,难道不成为了她。 “自然是为了小姐。小姐你可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司徒公子他是何许人?他就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司徒云清,得罪了他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到这个男人就感觉很不一样,他的气势是天生的。原来是江湖有名的司徒云清,那个憎恶女人的司徒云清。没见过他之前,他还以为司徒云清这么恨女人,肯定是哪个绝情地女人抛弃了他,认为他其貌不佳,性情怪异才讨厌女人,原来并非如此…… “那又如何……”洳语带上司徒云清,穿梭过高大的树群,这样极品的男人,她更加不能不过,红唇勾起,娇笑如银铃。 桃色之祸3 洳语的指腹轻柔的在司徒的脸上划着,流连其中。青葱纤手,轻撩过他的唇,她俯身…… “我劝你最好别动。”司徒睁开眼,为了不曝露自己恢复武功的事,他不得不假装中了她的勾魂眼,虚与委蛇。 洳语含笑看着司徒云清,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他才能醒来。司徒的苏醒先是让洳语惊了一吓,怔后释然,然后唇角绽放妖艳的笑容,狐媚勾人。 司徒推开了俯在他身上的婀娜身姿,她又想对自己施展媚术。 这下洳语更是惊愕了,自己所向披靡的媚术居然对他毫无影响,方才明明就中了自己的道,这下失灵了?果然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很快就破了她的迷魂之术,洳语更是想要得到这个不简单的男人。 她嗔笑,“不愧是司徒云清,这么快就破解我的媚术。”被推的洳语并不气恼,面上浮现有别有含义的笑,越是难缠的男人,她越有征服欲。 就她那点的雕虫小技,也太小看他司徒云清了,嘴角一撇冷讽,“你那点小伎俩只能蒙些贪恋美色的滛荡之人……” 洳语听了皱了下眉,这司徒云清果然有几分江湖人传的,对人冷漠,特别是女子,他更是决绝。等尝过了温香软玉,看他还会不会对女子冷面冷情呢?她妖媚一笑。 “本姑娘一见公子,便为公子的风采所迷惑。就请司徒公子来做我的作上宾……”语言越发的煽情露骨,洳语见司徒云清仍然不为所动,也不他恼怒,言词更是放肆地挑逗,她就不相信他继续稳做于此。 司徒云清掸了掸身上衣衫,步履轻松地往外边走去。 洳语一运功,她的青丝立刻成了白发,她欲上前拦阻司徒,突然吐了口血。她伸手擦了一下,明明她很小心地应付着司徒云清,怎么还是着了他的道,很是不解。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毒?” 司徒云清淡道,“我只是让你这几天暂施不了武功而已。”看她的身份应该与秦卿有点关系,在这边现在局势不明,他现在还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暂放过她一命。 以牙还牙1 可恶,纵横江湖以来,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哪个逃脱得了她的手掌心,这次竟然阴沟里翻船。洳语笑得更是娇媚,慢慢地走向司徒云清。 “你究竟是何时下的手?”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种失误发生,洳语心生疑窦。 司徒云清掰开她故意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嘲讽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想对我使毒?”这种掩人耳目的小伎俩也想瞒过他的眼目。 洳语笑笑,被他现在又有如何,他还不是中了自己的毒。 “那你还是中了我的道。”给他下了蝽药,看他还能走多远,她就不信了。 司徒云清自然知道她下的是下三烂的蝽药,他的身又是百毒不侵,师父怕他中这些迷|药,早就让他熟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他本不多想生事端,可这女人一而再,不改死性,那他也得给她深刻的教训。 司徒云清从她身上摸出不少迷魂药之类的蝽药,待洳语回神时候,那写药已被司徒全数用在她身上了。 “你……你不是中了蝽药,怎么……”江湖传言不是说司徒云清失去了武功,看他利索从她身上取物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失去武功的样子。而且明明中了她的迷|药,怎么还是一副毫无变化的样子,神清气明。反而能轻松将这一大堆的迷|药都放在她身上,洳语这才惊觉司徒云清的恐怖…… 他浅勾勒出嘴角的弧度,淡笑邪魅惑人,气息中带着噬血的味道。 本是令人惊艳的一笑,现在看来,简直是魔鬼的宣告,洳语这才想起江湖人对他的形容,神鬼莫测。他的心计深不可测,她以为他失了武功,就这么大意起来,不过他让江湖人都认为他失去了武功,这又是一心机。 洳语感觉自己的心神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得赶紧找个男人来解了身上的蝽药。见药性发作,司徒先点了她的|岤,让她难以行动,翻滚的欲火,让她深受煎熬,明艳的脸上满是怨恨之气,红色染上肌肤,火热难以忍受。 司徒带上洳语,很快落到一灯火通明的院落里。 洳语静看那通明的灯火,这不是青楼勾栏,司徒云清究竟想对她做什么,难道他有这么好心找男人来为她解了蝽药?她可不会忘记这蝽药可是他下的。 以牙还牙2 司徒一落到院里,妓院里那些个打手就出来了。 没过多久,妓院里的老鸨就现了身,打量司徒两人。 老鸨那撑着那厚粉的面颤动着,“这位公子,可别说不知道我们这边是做什么的。带个姑娘上门是来挑衅吗?”公子模样俊俏,姑娘妖艳妩媚,她的容貌比她楼里的头牌还上一档次。 司徒不多言,扔了一锭金子给那老鸨,看了他身侧的女人一眼,“我要你给她找男人,赚得银子全归你……” 洳语强出声道,“你别太过分了!”就说他不会好心找男人来为她解了身上的毒,没想到他这么残冷,想让她做低贱的妓女,沦为男人的玩物。 司徒淡笑,谁让她想打自己的主意,还死心不改给自己下蝽药,若是其他的男人怕早就中了她的计,惹他司徒云清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他点了她的哑|岤。 美目直瞪着司徒,他竟然这么对自己,洳语怒火中烧,她跟他的仇是结定了,要是这次她有命在,她绝对不放过司徒云清。 司徒把人推至老鸨身边,“老鸨,这人你可给我好好看着……”他从腰间又拿出一锭的金子,在老鸨面前晃了一下。 老鸨赶紧双手接下金子,今晚上真是财神上门,不但给金子还给姑娘,她发了。老鸨忙不迭道,“公子尽管放心,一定按照公子的吩咐做。你们还愣在那边做什么,赶紧找各位爷去,这姑娘等着呢……”老鸨打发打手把洳语抬了进去,又有白花花的银子进门了。 这药性应该能维持个一两天吧,司徒又怕洳语药性早除坏了自己的事,又威吓了老鸨一番。待事情全部办好,司徒就返回客栈,踏上屋脊,趁着月色悄无声息回客栈。 到了客栈门口,就见到了秦卿的人。侍书见司徒云清回来,有礼上前道歉,“司徒公子,方才多有得罪了。公子特命我在此等候司徒公子,说改日定会设宴致歉。”公子料定事情似的,就让她专心等在客栈门口。 司徒云清依旧淡淡,点了头表示他知道了。侍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洛封秋见司徒云清进门,笑侃一句,“夜深深,还有漂亮姑娘等你……真是艳福不浅……” 司徒云清懒得理睬他,这大晚上的他还不安歇,静静地上了楼。 洛封秋看着司徒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这小子还真不好玩。太神定气闲了……他的撩拨又失败了。 冰封的心1 大清早,客栈流传着一些小道消息。听说昨夜里,有几帮江湖人就找上了慕容流川,其中有几拨人马的实力确实强大,慕容流川等人也受了不少的创伤,如不是血魔神教的后援人马赶到,折损的人马将会更多。 司徒想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把沧海明珠在慕容流川身上的事告诉缘花宫的人,早想到会有这种情况。这样可以牵制血魔神教的行动,让慕容流川在这两天无暇顾虑到他们这一边情况,司徒转向一边的欧阳,“说的那其中厉害的几股力量,你可有什么消息?” “一般都是我们见过的江湖门派,还有就是进镇不久的天雪族人,缘花宫绿云萼一行人。外边还有缘花宫的人在监视我们,似乎还有别的企图。”欧阳托着下巴,思考着缘花宫的举动,是报仇还是另有目的? 司徒正要开口问人,看到外边就进来了进来了两个人,面无表情。 欧阳回头一看,原来是尹夫人和尹泓飞,欧阳起了身让他们坐了下来,接着自己出了门。 尹泓飞见司徒看到他和娘亲两人还是不冷不热的,他是遭受了多次,也习惯了一些。司徒这样对娘亲,怕她不好受吧……都怪韩絮,说漏了嘴,让娘亲知道司徒出了点事,一大早就来找他,说要看看司徒。尹泓飞拉着他娘亲的手,安慰着她。 尹夫人先指使泓飞出去,她对司徒的不理睬,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多见一次面,她就能多看他几眼,尹夫人她也满足了。 尹夫人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本秘籍,她递向司徒,“我听说你的武功现在被封了,我这里有本秘籍,这是你爹交给我的,这本书是你爹的心血。” 司徒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秘籍,“尹夫人,你回去吧。”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伤了他爹之后,却有保存着他爹的秘籍。她还有什么颜面对面自己,她为什么还能如此坦然?司徒不愿再看她一眼。 尹夫人放下秘籍,嘱咐了几句就回去了。 司徒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她是在向他忏悔吗?会是想补偿这么多年没照顾到他,以一个失格的母亲补偿他,而对于娘这个字早就淡忘了它的意义。 冰封的心2 见娘亲出来,尹泓飞迎了上去。看娘亲眼中的失落,不知道司徒云清又对娘亲说了什么话。让在客栈外面等待的家仆,把娘亲送了回去。 尹泓飞折回司徒云清的房间。 “你到底对娘亲说了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好不释怀的。”司徒的爹消失了很多年,听传言说他可能已经死了。自己的爹也死了,这恩怨纠缠的两人都不在了,他们还要继续纠缠什么?他们这些活着的人难道还要为了上一辈的恩怨,继续这么下去?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他介意?司徒摇头,因为他都忘记了介意是什么感觉。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那这一切就应该随着过去统统埋葬,又何必挖出来。你们的过去和我无关,我又什么释怀不释怀,我又不能改变一切……还有我没有什么娘亲,如有我有娘,我又怎么成为孤儿。” 尹泓飞实在忍受不住司徒云清的论调,狠狠地拍了司徒一巴掌。刚要跨门槛的欧阳见此情景,大步流星过来,可还是没有能阻止尹泓飞那一巴掌。 嘴角溢着血腥,司徒轻抬眼睑,淡扫过眼前人,手掌擦过自己的唇角,冷漠地转了身。 又是一拳打在司徒的身上,他踉跄了几步,司徒也不再忍耐,豁然回拳,打在尹泓飞的嘴角,他的嘴立刻乌青了。欧阳见此情景,想着要他们发泄一下也好,所以就未加阻拦。 当两人停下来的时候,身上都挂了彩,两个人慵懒地躺在地上,懒懒地看了对方一眼。欧阳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两只手分别递向地上的两个男人,拉起他们。 欧阳看到两人的乌青大笑,尹泓飞左眼上一轮黑黑,嘴角乌青;司徒面上也有些乌青,斑斑的,好不狼狈。两个俊朗公子一下子成了落魄人,让人发噱。 尹泓飞白了一眼欧阳,“你是不是也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提起拳头,不停地转着手腕,在欧阳面前晃动着。 司徒冷哼一声,看欧阳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是不爽。 一瞬间,泓飞和司徒一起攻向欧阳,欧阳抱头乱窜。欧阳调侃说他们两兄弟合力断金,尹泓飞和司徒彼此相互望了一眼,气氛比打架之前融洽许多。 泓飞见此情景,觉得以后娘和司徒的事还是希望顺起自然……娘亲多多接近司徒,时间久了,也许他们也会…… 负荆请罪 倏玉到了这边的屋子,就见到司徒、泓飞两人满身乌青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欧阳好心解释,然后又说了他们身上、脸上乌青的样子,惹得倏玉也跟着直发笑。 尹泓飞追着欧阳打,说也要把他弄成和他们一个样子。红色的追着嫩青色的身影,时不时地传出欢乐之音。 门外进来两个人,倏玉见他们,面色一惊,来的是秦卿和侍书。侍书看到倏玉诧异了一下,然后就像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疏忽而有礼。秦卿看到美人失色的表情,嘴角略微上扬,意外又遇上上一次从自己手心逃跑的娇兰佳人。 秦卿笑道,“人生四大幸事,今天我也遇上一件了,他乡遇故知。”意有所指地注视着倏玉,轻佻尽现。 欧阳见司徒眉上的不快,赶紧插话道,“这位仁兄,我们非亲非故的,说这些话未免有些失礼。” “在下秦卿,今日特来负荆请罪,昨夜家姐多有得罪,望司徒公子能告之她的下落。” 昨夜?欧阳瞄了一眼司徒,昨晚上他还出去过了?还是见了这个叫秦卿,等下逮着机会再问问。 “你应该庆幸的是我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只是略做薄惩。”敢轻薄他司徒云清,没有要她的命已算是格外开恩了,还敢来向他要人。 欧阳投向司徒兴味的眼神,好奇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似乎很有意思。事里还有眼前这叫秦卿的姐姐,这……司徒抬头就攫取到欧阳玩味的眼神,面色一沉。 倏玉却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秦卿的姐不就是那个妖媚的洳语,听司徒两人的对话,隐约透出了大概,可能是洳语得罪了司徒,那究竟是为何得罪呢?倏玉纳闷,沉淀自己的思绪。 秦卿说 玉面罗刹第15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说了设宴赔罪之类的话就告迟了。 待人走后,欧阳就忍不住发问,“究竟他那位大姐和你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欧阳的手指着远方,然后指到眼前的司徒身上。不过他看司徒的表情也能猜得到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一场好戏,打趣的用眼神调侃着司徒。 神秘的宝藏图1 司徒跳过欧阳的发问,他很是在意方才秦卿的话,还有他看倏玉的眼神,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倏玉就把上次与司徒争辩之后的情况一一交代清楚,把随着江洹凤走的事也交代仔细,也解释了上次江洹凤说还她人情之说。怎么身陷天雪一族人的手中也交代清楚,至于那秦卿有些对她不轨的举动,倏玉隐瞒不说。 欧阳摸着自己的下巴,原来是那时候,因为他们出现的时候在倏玉身边的时候,只有倏玉一人,所以才没注意到,原来那些人都是天雪一族的人。 “那时候,我和司徒找你,怎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截止了。 “欧阳,你还不继续去打听慕容流川那边的事?”司徒瞪了一下眼,他怎么有这种专门扯他后腿的朋友。 欧阳见司徒打发自己,见好就收,不过那边的情况确实要继续关注,要不一天后,他们这边的情势将更为严峻。欧阳收敛自己雅痞的样子,正经应道,然后就出门去了。 倏玉见欧阳突然正经的样子,难道慕容流川那边有发生什么新的状况,看欧阳、司徒严肃的表情,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倏玉更是有些忐忑,但她又怕自己的心绪扰着他们,面上佯装无事,心下忧虑重重。 尹泓飞拿起桌上的秘籍,这本应该就是娘亲拿来给司徒的,他递送过去,“这本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走廊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个泓飞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不是车夫老王,他怎么这么快就回头了? “少爷,不好了。老夫人她被人绑走了。”老王慌张地开口求救。 老王从云来客栈接到少爷的吩咐送来夫人回去,在一段人影稀少的地方,就出现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把老夫人带走了,还让他带话给少爷说,要想救老夫人,带什么宝藏的图去换。 尹泓飞心里着急,可并没有乱了阵脚。宝藏图,他们家什么时候有那东西了,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王心急了,记错话了传错意思了? 神秘的宝藏图2 泓飞仔细回想,爹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宝藏什么的,连他都不知道的事,难道绑架娘的那些人就知道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老王,你是不是传错话了,尹家哪里有什么宝藏图?” 老王被质问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错话了,他挠挠自己的耳边发,“我记得那些人是说宝藏的,记得说什么羊皮……少爷,我确定我都记得,没有差错的。”泓飞见老王的信誓旦旦的样子点点头,就让他先回尹家,他得好好琢磨,对方指得宝藏到底是指什么。 尹泓飞匆匆告了个别,就出了客栈。 倏玉听他们说到藏宝图,又羊皮什么的,就想到了司徒曾给自己看过一张羊皮,难道那些人指的是那张……可是那些人找上尹夫人,而且是向尹泓飞要…… “那些绑架尹夫人的人,难道是在向你索图?”没有说到尹泓飞的名字,说是少爷,难道是指司徒?倏玉质疑。 司徒云清并不是痴傻之人,早就联想到自己那块羊皮上了。他在猜测,究竟是谁动手了,这块羊皮的后面有什么样的秘密。 “去问问那羊皮的主人?”司徒云清想起那老者说,他家族中的人也在觊觎那图,会不会那些人干的。司徒要倏玉跟上,急忙下了楼,看到洛封秋,“那个老头你知道他在哪里?”司徒跟洛封秋形容起那天的老者。 “小二,你有看到那老颜吗?”洛封秋转头问在擦桌凳的小二。 小二说一大清早,老颜和他的孙女就结了账就离开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进了客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小二惊喜道,“这不是小颜啊,老颜也跟着回来了?” 洛封秋对这个没神经的小二没辙,难道他都没看到小颜哭红的眼,害怕的样子,就算不会察言观色,那起码也看到小颜身上的点点血迹。 洛封秋上前,先安慰还是惊慌之中的小颜,把人带进了房里。司徒云清和倏玉两人也静静地跟了上去。司徒没见到那老者,心中已有几分的明白,老颜怕是凶多吉少……他才想去追问那图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人就死了……这图究竟是什么宝藏的图,司徒脑中一片疑问。 神秘的宝藏图3 倏玉掏出自己的绢子,双手把绢子浸在铜盆里。须臾,她把绢子拿了起来,用力拧干水,然后来到小姑娘的面前,小心地为她擦拭。 小颜依然还在啜泣,倏玉又小心地为她擦泪。 洛封秋蹲下身,“小颜,你爷爷呢?” 小颜还在哭泣,抽抽嗒嗒的,司徒的眉越是发皱。倏玉的手搭在司徒的手上,安慰着他,司徒现在是在着急尹夫人吧,现在小颜又受了惊吓,她只字都没有说。 司徒有些别扭地转过头,他虽然憎恨着尹夫人,可一听到她出事了,但还是不由地上心了,心底对她依然无法释怀,种种矛盾纠缠在心田。 倏玉见他别扭,也不直接揭穿他。松开司徒的手,她蹲下身,柔声哄着小颜,“小颜乖,告诉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会帮你的……”她声迟缓平稳流泻,轻柔的语气让人有安神的作用。 小颜任凭倏玉为她拭泪,啜泣着,“爷爷……他被人伤了,他叫我走,流了好多血……”回想起那情景,小颜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倏玉轻拥着她,拍着她的背以做安慰,“那爷爷现在在哪里,说清楚了我们这就去找他。”倏玉循循善诱,她的脸上闪过了不安。 小颜一听马上点头,“我还记得那边的路。”倏玉手牵着小颜的手,小颜小跑着,倏玉也快步跟上她的步子。司徒和洛封秋对看了一眼,尾随在一大一小姑娘的身后。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晨曦的光落在竹子、竹叶上,熠熠光彩。几株青竹之上留有斑斑血迹,倏玉赶紧招了司徒过来,“瞧,这上面有血迹。” 洛封秋摸了一下竹上的血迹,血还是很有粘性,没有凝结的样子,那表示这血是才沾上去的,“这附近可能还有血迹,我们分头找找看,顺着血迹也许能找到人。”小颜说她和爷爷就在竹林前面受人袭击的,那老颜可能受伤落在这丛生的杂草之下,或是躲入这附近。 他们兵分三路,倏玉和小颜一路,剩下的司徒和洛封秋各自一路。他们小心地在竹林穿梭,不是看看竹子,就是用手小心探着绿竹里的杂草。 命悬一线1 丛生的杂草堆,血滴附在翠绿的叶子上,倏玉一路寻去,看来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倏玉转身呼唤不远处的司徒和掌柜的,“我发现了新的血迹。” 那两人如风疾飞而来,司徒弯下身子,碰了一下血迹,这里的比刚才那边又粘湿了一些,说明这血是更近一些时间留下的。司徒率先走到前面,一路探寻着,蓊蕤的草影之下,依稀有些一样的东西。他长臂一挥,草被压低了一节奏,发现了躺在草下的人,是老颜。 洛封秋也上来了,蹲下来,察看老颜的气脉,只留有一口气。司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药丸,然后又给他输气,不过他身上的伤势过重,流血也不少,修养的话,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洛封秋挑眉,他差点忘记身边有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了,“老颜没事吧?” 小颜跑了上来,看到满身是血的爷爷,禁不住趴在爷爷的身上,哭得很是伤心。爷爷可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绝对不能有事,所有的无助幻化成泪水与哭泣声音…… “要是不想他有事,最好让她离开他身上。”司徒皱眉看了眼前瘦弱小姑娘,冷淡一语。 小颜听了,马上起了身,“我爷爷他真的没有事?”边擦着她的泪,小心求证。 司徒没有回应,依然淡淡的。 洛封秋笑道,“小颜的病可是这位哥哥医治好的,所以哥哥说的话自然是真的。”这司徒虽然淡淡的,可人还不坏,怪不得死去的欧君风一提他那徒弟,就一脸骄傲,还嘲讽他后继无人。 倏玉自然晓得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爹就是因为自己的引狼入室才惨遭杀害的,那种心痛和无力每每折磨着她的心,她不愿回想。倏玉的手搭上小颜的肩,默默地安慰着她。竟然司徒说没事,那她爷爷定是没事。 “我们现在赶紧把人带回去。”倏玉看老人身上多处血迹斑斑的,还是赶紧处理伤口为上。 洛封秋点头,得把人带回去,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司徒的身上。 司徒皱了下眉,对洛封秋投来的关注丝毫不予理会,他的意图非常明显,司徒岂是不知,装聋做哑视而不见。 命悬一线2 洛封秋看着司徒倒是逗上味了,心想他非要这倔小子把人背上不可。 “本来这老颜我来背也是可以的,可是我身子骨最近不利索,怕耽搁了事。倏玉啊,你能过来把人抬下吧……”洛封秋佯装吃力的样子,边招呼倏玉来帮忙。 司徒才不会信洛封秋的话,他会有什么身骨不利索的时候,这老头又在施诡计了。故意拉拢倏玉,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我来。”僵硬的声音依稀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声,虽然不情愿还是抱起了老颜。果然是‘j’字辈的老前辈,心里咕哝一声。 司徒经过洛封秋身边的时候,就听到他暗偷笑声。司徒的余光斜了一眼,根本就是瞄准了他的弱点,想戏弄他罢了,可自己又欠了这老头一人情,他忍了。 倏玉拉上小颜,马上跟了上去。洛封秋耸耸肩膀上去,这倔小子他是越看越是喜欢,怪不得欧君风会这么得意,连跟自己讲起他逗徒弟的事都那般的神采飞扬。他心中突然有一个决定,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让欧君风从坟墓里跳出来跟他算账。老是跟自己炫耀说,自己有个怎么怎么的徒弟,看着小子苗子不错,他也要做倔小子的师父,把自己毕生的武学传授于他,他日就算九泉之下,他也骄傲的资本跟欧君风炫耀…… 一到客栈,司徒抱着老颜直奔洛封秋说的客房去了。 经过一阵的忙碌,司徒把剩下的药扔给了洛封秋,“记得给他换药。”后者稳稳地接住了药瓶,等了一会,老颜也醒了过来。 映入老颜眼帘的是洛封秋的身影,老颜竭力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洛封秋还未开口,司徒云清就大步上前去了,忙问,“你是不是因为那块羊皮而受到攻击的?攻击你的那些人是谁?那羊皮究竟是什么宝藏?” 洛封秋拍拍司徒的肩膀,“人家才清醒,怎么也要给人脑子转过来的机会。连番问,连我这个清醒到不能再清醒的人都转不过来,何况是老颜这位失血过多者。”训完话,洛封秋把头转向老颜,手指向眼前司徒道,“真正救你的人是他。” ps:补昨天的。 传言的宝藏1 司徒云清懒理会洛封秋,眉峰冷俊就,静静地等着老颜的答案。 洛封秋才不理会司徒云清心中高兴与否,漫不经心道,“老颜,以你的武学修养,我看能伤你的人怕是少之又少,究竟谁有这么大能耐,让你伤得如此。”应该是个高手,这里又出现了一高手,看来这里的诱惑越来越大,看来大战一场也未尝不可能。 老颜长叹一气道,“是慕容钰。” “血魔神教的大魔头也来了,这下更加难对付了。”洛封秋话虽如此说,眼里闪着的兴味可是没减了半点,很多年没有再见到慕容钰,不知道那人还是不是一样的无味。 司徒喃喃道,“老颜怎么跟慕容钰结上仇了?”还是其中有什么原由。 老颜长叹一气,故事娓娓道来,原来故事由二十多年起的,那时候慕容钰也知道了羊皮宝藏的事,就追向他要羊皮,幸好那时候的慕容钰武功与老颜在伯仲之间,老颜使计摆脱了慕容钰。二十多年来,血魔神教的人依然不肯放弃追寻他的下落,不断派人来找他,老颜东躲西藏,逃过了一次又一次,没有想到这次为了医治孙女的病,竟然意外遇上了这二十多年来用心躲避的人,实在是出乎意料。 “这块羊皮究竟是什么宝藏,为什么慕容钰二十多年追着你不肯放手?”若是一般的宝藏,肯定不会追了二十多年,司徒疑问了。 老颜长叹一声,“这是一位的侠士给我的,临死之前要我好好收藏着羊皮。说什么这张图遇水就能看到宝藏所在,江湖人只知道开启那宝藏需要沧海明珠,可不知道若是没有它,一切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司徒眼睛都没抬一下,转向外边,“竟然这羊皮这么重要,为什么又给了我?”听老颜的语气,这是他多年用命保护的东西,又怎么轻易转送他人。 老汉惋惜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孙女,“一来我年老力竭,而颜氏又没后继的男孙,这保护的责任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二来,我觉得司徒公子有保护这张羊皮的能力;三来,公子说要羊皮,我自然得给,再说公子也是有心为老朽。老朽感激不尽。” ps:补偿昨天的。 传言的宝藏2 司徒云清和江湖上传的还是有些不一样,虽然他冷漠对人,但他是正人君子。有些感觉他说不出来,可是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司徒云清果然是个人物。老汉心中又一次感慨。 倏玉这才知道,司徒为什么要拿老汉的藏宝羊皮图,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想让老颜避开祸事,虽然他终究没有避开因为羊皮带来的灾难。 司徒云清的心一沉,那人不是慕容钰带走的了,究竟是谁还知道了羊皮的事?他的思绪还在翻腾寻找之际。外面先是进来一人,原来是店小二,后面紧接跟着一婀娜的姑娘。 侍书道,“司徒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备下酒宴,就等司徒公子大驾光临。” 司徒冷言拒绝了,现在出了这么多事,他已没心情去赴约。 侍书也没有任何的不快,“公子说,如果司徒公子去赴约,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希望司徒公子能赏脸。” 司徒叮嘱倏玉千万别离开这客栈,就随着侍书的马车向悦客客栈而去。司徒心底琢磨着秦卿这人究竟知道些什么,他可不认为对方是盏省油的灯。 秦卿早已在自斟自酌,看到已被邀请来司徒云清,微微一笑。 不知道秦卿手上掌有什么样的消息,司徒坐到与他临近的位子。 “你来了。”秦卿笑了。 司徒淡淡饮了一杯,然后手拿着空杯,侧脸看着秦卿,“你本就有十足把握邀请我来,又有什么意外可言。” 秦卿对司徒话耸耸肩膀一笑。 司徒主动发问,“你说我来将会有意外的收获,究竟是有什么收获?”看秦卿的样子,设下的应该不是鸿门宴,他究竟有什么事要说。 “尹夫人的事。”秦卿只道了这一句,果然吸引了司徒的注意力。 “尹夫人是被缘花宫的人带走了,听说那个不轻易在江湖上露面的缘花宫宫主也出现了。后面的事我想你应该清楚了。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我那姐姐洳语已经回来了。” 司徒很快起了身,琢磨着秦卿告诉自己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和你姐姐之间,你不是应该帮着她……”怎么说胳膊肘要往里拐。 冷面情真1 从阁楼眺望,对面酒家,风吹那旗帜飘扬。秦卿回头浅笑,如沐春风,潇洒洒脱。 “有道是欠债能还,欠情难还。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我可总不想的自己总亏欠你司徒云清的。” 司徒颔首,流星大步地踱出了客栈。难道是那绿云萼已经意识到自己手中握有的羊皮,所以又打上自己的主意,女人果然不能相信,她如果再惹上自己,司徒云清可不保证自己对倏玉的承诺,不轻易让自己的手染血腥。只是没想到连他与尹夫人的关系也给兜出来了……司徒的眼中精光一闪,犀利如鹰隼。 尹泓飞见到熟悉的背影,如今娘亲的事毫无头绪,而今又得到一个不大好的消息,真是祸不单行。 “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血魔神教的人已去包围云来客栈。”尹泓飞眉头稍有些紧凑,娘亲那边的事还没有解决,司徒这边又生棘手事,他的心思是两头转着。 司徒顿了下,他面无表情,看来他们怕是中了慕容钰一计,怪不得老颜虽是伤痕累累可依然是还是有一口真气在,原来如此。好一投石问路,抛砖引玉之计。 司徒立刻转想云来客栈那边,尹泓飞也没有想,马上跟了过去。 司徒停下脚步,“来而不往非礼也,尹夫人应该在缘花宫那边。”司徒从自身身上掏出一块羊皮,扔给了尹泓飞,“这就是人人为之疯狂的宝藏的图,遇水就可见其真形,你爱拿它怎么样就怎样。还有血魔神教的事你别插手。”司徒云清说完话,加快自己的脚程,步入人海之中。 尹泓飞拿着珍贵的羊皮,裂嘴一笑,说司徒不在乎娘亲,那也未必是如此。如真不在乎,有怎么会有娘亲的消息,如真不在乎,又怎么会把着消息告诉自己,而现在的举动、话语,表现得虽然疏忽淡然,事情的种种却是矛盾,正是因为司徒的在意。 泓飞想,前人说的果然是有道理,祸兮,焉知非福,把利索地把羊皮放入自己衣襟里,他望着远去的身影淡笑。红色飘渺,他抬头望着温煦的阳光,一切似乎都快要迎刃而解了。柳色参差浮动,红纱飘摇灼人眼。 冷面情真2 司徒人赶到云来客栈不久,血魔神教的人就包围了整个客栈,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倏玉看到司徒,人就上来,神色微有些慌张,她交缠的十指泄露了她的紧张的心里。 “云清,还好你赶回来了。欧阳不好了,他被人打伤了,看上去还很严重,你赶紧瞧瞧他。”倏玉神色慌乱。 司徒要倏玉带他去看欧阳,这欧阳的武功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但旁人伤他很重,那也是极少机会的,他不言语加快脚步。 欧阳的体内气血翻腾,若不是他平时的武学底子好,怕早已命丧黄泉。不过现在他也身处阎王殿前了,司徒让倏玉去把洛封秋人叫来。 见倏玉出去之后,司徒立刻给欧阳喂了颗药丸,打坐为欧阳疗养内伤。司徒感觉到欧阳体内乱窜的真气,他暗中运气,感觉自己心中也有气流开始乱窜,用力使出最后一击。等收好气之后,司徒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他口一吐红腥,他用力一擦,想必自己被欧阳那紊乱真气所伤。 倏玉走在前面,看到司徒嘴角依稀还在的红,又看到了血迹斑斑的袖子,急忙上前,“云清?”她也不过出去片刻,怎么回来之后他就吐血了。 洛封秋上来,摸了一下司徒的脉,“你为欧阳运气了。”真倔小子还真乱来,不过洛封秋看他司徒的眼神更是带兴味,这小子……他是越来越中意他了。 “外面都在叫嚣了,你这身子骨伤得不轻。”虽然知晓司徒云清讲义气,可一想到他卤莽动作的背后所带来的麻烦,洛封秋就头痛得很。 司徒云清淡道,“所以呢……”眼下的处境他不是不考虑,只是欧阳的命在旦夕,他怎能不出手相救。就算会要了自己的命,司徒想自己依然还是会救欧阳,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是祸福与共的知己。 看他的神情,怕是比谁都还明白这个道理,倔小子就是这个倔脾气,性情也真,洛封秋也拿他没辙。 洛封秋收敛起平时玩闹的性子,“当下之际,敌强我弱,我们是暗中撤退。”司徒看了一眼倏玉,点头应了,以他眼下的状况,确实不宜正面迎战,况且敌强我弱。 一伙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夜晚秘密行动。 冷面情真3 喧天般的叫嚷声传进了客栈,外面的躁动像是要汹涌而来。洛封秋招来了小二,让他把颜氏祖孙带来这边,说是要小二一起顾着。然后他说自己先去外边看一下,人就匆忙跨出了门槛。 倏玉扶司徒到软榻上歇息,“你先小睡一觉。”看他神情疲倦,眉宇之间深藏的憔悴,让倏玉看得很是不舍,这几天他怕是没一夜是安枕无忧虑,倏玉更觉心中情意缱绻,绵绵丝丝入心房。 司徒不拂她的意,顺从她的安排。 云来客栈门庭若市。 洛封秋见那一群人中,只有两个少年,他们不就是那天来客栈说是司徒云清武功被废的两个俊俏公子。看来那大魔头以为只需要派遣这几只虾兵蟹将来就把自己这个云来客栈夷为平地了。 “你们的大魔头呢?怎么说我跟他也好多年没见了,怎么不来见见我这个老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就派你们这两三只小猫来?”洛封秋左看右看,那慕容大魔头就是爱搞什么小动作,人来了还不出来见他这个老朋友。 冷言经不住刺激,他立刻上了前,“臭老头,你说什么混帐话了,什么大魔头?我劝你早点把姓颜的老头给我弄出来,要不我要你好看?”竟然说他们教是魔,这老头是不是活腻了。 这活蹦乱叫的猴子太挺有趣的,“你们不是慕容钰的人,难道不记得你们教的名了,我还是好心地提醒一次。血魔神教,不是血就是魔来着,就怕别人不知道到你们的残冷似的。慕容钰不就是你们的大魔头,你们就是些他养的狗腿子……不是这样的吗?”洛封秋露出大大的笑,当年他逗大魔头的时候,这帮不尊重老前辈的兔崽子还不知道投胎没有呢? 冷语静静看着眼前内敛的掌柜,这掌柜的果然是不简单,竟然敢这么随便称呼他家教主的名,好像不把他们家主人放在眼里。冷语谨慎打量起来人,他究竟是有什么身份? 冷言瞪了老头一眼,不合就动上了手,这老头敢随便轻蔑他们主人,找死。 “臭老头,敢这么大胆戏弄我们,我要让你知道我血魔神教的厉害。”敢侮辱他们的教,冷言暗下决心,定要杀了这老头。他倏地一起身,迅速袭向洛封秋。 ps:这是补昨天的量,今天的明天补。祝福是晚了点,还是要祝大家端午快乐_ 喧闹挑衅1 洛封秋灵巧如燕轻过一边,这不愧是慕容钰教出的人。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狗,能教出偷袭的人,也不是什么人物,不就是江湖上那些瘪三。”洛封秋嬉皮笑脸道。 冷语很快拉住了冷言,单看对方出手就知道,这是江湖的一位顶尖高手。幸好这位前辈性格谦和,只是爱闹了点,要不冷言岂会有命在。 “冷语别拉着我,我非收拾这老头不可。”冷言看着抓住自己的冷语,示意他放手,这臭老头一定要收拾,侮辱他们的事他忍了,侮辱主子,他绝对不答应。 冷语皱眉,抓着冷言的手腕加大力量,他想跟那老人家打,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 “请问前辈的名讳?”冷语把冷言拉到身后,自己上前鞠躬作揖。 洛封秋笑了笑,这小子还真有意思,他还想继续逗那精明小子身后的人,“我能有什么名讳,不就是这家普通不过客栈的掌柜的。告诉你家主人,只要人没出我云来客栈,我是不会主动赶人的。你们要是主动进门,那就得按照我下的规矩。”别人怕慕容钰,他洛封秋才不在乎他那张臭脸。 冷语收揖,笑对眼前人,“这云来客栈就当前辈卖给我们……”冷语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银票,数也没数,整个放在洛封秋是手上。 洛封秋右手虎口夹着那叠的银票,“就这么点就想打发了我,未免也太低估我了。”就是拿再多是银票来,他依旧是晚上灯灯——照旧给它打回去。 洛封秋把银票包裹成为一团,扔想冷语,“小子,你眼力劲挺好的,可惜跟错了主。比起你身边那个有头无脑的莽夫,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聪明小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用这些银票买你们几天的安静,如何?” 冷言很快窜身上前,对冷言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老家伙磨着。教主都说了,顺者生,逆者亡,你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亏得公子平时夸耀你聪颖,到这时候你还畏首畏尾,公子真是错看了你。” 喧闹挑衅2 冷言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攻击洛封秋,下手招招狠毒,却被对方轻易化解,更是惹得冷言不快,看他轻松的惬意的样子,感觉逗着自己一般。 一个暗器从冷言的衣袖飞出,洛封秋先是一惊,不过还是身手敏捷都躲过了冷言的连番攻击。洛封秋面色严肃,冷哼了一声,这小子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留你这般人在世上,也不过多了一只害虫。”他出掌迅速,如电闪雷鸣,冷言已被洛封秋推至数丈之远。 冷语看情形不对,出手拉冷言,手中留空,人早被那前辈退到他们人海的包围圈之外。一个身影从冷言的身后起来,托住了冷言,原来是公子来了。 须臾黑色的身影漂浮在人海上空,飘落尘埃,冷语欣喜,原来是教主。 “我倒是谁这么招摇而来,原来是慕容钰。我们又不是不认识,非要我千呼万唤,你才出来,我想出来就出来,非要戴个面具。怎么的,你慕容钰被哪家姑娘毁了容?”洛封秋莞尔一笑。 慕容钰的眼里闪过肃杀之意,尔后平静下来。他暗忖,洛封秋这个老鬼,怎么也在这里,这家伙在总会阻碍他的好事。 “我戴着面具,洛兄不是还是认出了我。洛兄杳无音信,我还以为洛兄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在这边遇上洛兄还真是缘分。”慕容钰的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 好你个坏家伙,一见面就诅咒自己早死,我呸。洛封秋暗骂眼前这只老狐狸,大魔头。 “没想过慕容小弟这么思念在下,还好今个儿我们还是见面了。不过以我们的关系不用这么大张旗鼓见面吧……这盛情还真难却。” 慕容钰轻笑,然后让慕容流川好好整理这一行人进驻客栈。 “洛兄请放心,咱们是他乡遇故知,又不是兵戎相见。洛兄就把我们这一群人当做是一般的房客,他们也不会在洛兄你的客栈里乱来的,这个洛兄请放心。”慕容钰并不畏惧洛封秋,要是跟这人纠缠上,怕他是纠缠不清,麻烦得很,那他不妨就来个守株待兔,看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怕那姓颜的老头能翻出他的手心。 江湖才俊出1 洛封秋岂看不出慕容钰的心思,那他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凭那些人鱼贯地进了云来客栈。 洛封秋注意到随后进了一位俊秀的年轻人,那人身上散发着天生王者之气,他极其内敛。 洛封秋想这年轻人是为了什么进云来客栈,眼下一般的人怕是不敢进这客栈,他是不是和慕容一行人一样,都是有所图谋呢? 洛封秋笑对来人。“这位公子贵姓,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儒雅一笑,“住店。我姓沐。” 洛封秋朝向一直忙着的小二,“给我记一下这位公子的名,公子是哪个木?公子准备住几天?”看现在武林真是才俊辈出,洛封秋不时感慨,不过这些人怎么老是为了个莫名其妙的传言争个你死我活,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如沐春风的沐。”柔和声落,那人拿出几张银票,“掌柜的,这个应该能让在下住一个月了。”俊朗的年轻人把银票递到掌柜的手里,很巧妙地把掌柜的试探打了回来。 楼上的倏玉看到熟悉的身影先是怔了一下,待她听到他温润介绍自己时,说了一句,‘如沐春风的沐。’倏玉的神色有些慌乱,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嗓音,是他,是沐紫君。是那个曾经说要护她一辈子,而又残冷剥夺她一切的男人,他怎么出现在这?倏玉见人要上楼,她很快转了身,匆忙回自己房去。 角落的慕容流川清楚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倏玉看到那个姓沐的男人面色失去血色,然后又是慌张地躲起来,这其中有什么故事,他的眼里泛上兴味。 掌柜的吆喝小二把沐公子带到楼上的厢房去,那姓沐的徐徐上了楼阶。慕容流川打量着那个沐姓男人,他的脚步声很细,呼吸声很平很轻,这个男人的内力深厚,慕容的挑眉,这么个厉害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客栈,他有什么目的?难道也是冲着那张图去的,不过这图的事也只是他爹偶尔遇上颜老头才知道的,一般人应该是不知道。或许他有另外的企图……相信没个几天就知道他的所图了……慕容的嘴角弧度上扬,目光是阴冷锐利的。 江湖才俊出2 倏玉人静静地躲在拐弯处,心潮翻腾。她没想到会在不期然之间又遇上这个曾经在她生命里重要的的男人。她以为关于他的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没想到她所认为的过去并没有因此如她期待的全部过去,她竭力想忘记的,还是在他的出现之后,汹涌回来,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倏玉看着沐紫君走想另外一边,她的脸有些湿湿的,而她浑然未觉,就这么直直的望着眼前远去的身影。 她全神贯注注视着前方,而慕容流川细细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情绪,有深情的、有愤怒的、有痛苦的、难看的……种种复杂交错在一起,慕容在心中臆测,这么复杂的神情,那是怎么一种心情,不由得他坠在她的眼神中,细品她眉宇之间的忧与愁。难道这女人跟自己曾经认为的水性杨花是不一样的? 慕容不由地提醒自己,别犯什么糊涂的事了,女人只能做为一种玩物,千万别看重她们。因为当自身看重女人的时,就是这个女人该给自己带来麻烦和困扰的时候了,女人是世上英雄的毒,越是看上去无害的女人,越是让人伤痕累累,堂兄的事他是不会忘记的。 倏地,倏玉看到不远出的慕容流传,他的身从围栏之上缓缓下来,徐徐地朝着她走来。看他静坐的样子,应该是有一段时间,倏玉想起自己方才做的事,他大概全都看在眼里了,她虽是有些腆色,还是努力装做什么事也没有。 倏玉往回走,慕容流川经过她的身侧,“让我猜一下,你与那位姓沐的有什么关系?”他侧脸对着倏玉一笑,那笑极美,以前她学过一个词,说是一笑倾城,那时候倏玉在想一个人就算是笑得极为好看,那也不可能有倾城的笑,到如今才真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而今她诧异,一直以为那样的笑是在女子身上才有的…… 慕容自然察觉到她的恍惚失神,他出声拉回她出游的神,“我猜他是你的仇人,你憎恨着他……”他的话成功地让倏玉顿了一下,慕容的笑意更浓了。 火花1 仇人,是的,他是她的杀父仇人,毁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亲人的男人,毁了她幸福家园的凶手,但他也是曾经她深刻眷恋的男人,以为能白头的男人。她的嘴角不经意扬起了苦涩的笑,是啊,他们虽未老,而她却早已白头。 “是的,我恨他,他的我的仇人。”她的眼神带着某种坚定,她的声铿锵有力,似乎其中还有她的隐忍。 如果真的只是恨,为什么她看到那姓沐的第一眼不是仇恨的火花,而只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眼神,恨意中带着几丝的柔情。慕容看着倏玉,淡淡道,“是吗?”轻轻的,却掷地有声,在倏玉的心中泛起阵阵的涟漪。 她努力安抚的心,也在那一瞬间触动了。她是那样子恨着沐紫君的吗?她是真的恨着他吗?坚固的堡垒在一瞬间出现的细细的裂纹……她面色苍白,变得羸弱,依然挺起她的背。想起另外一张冷漠的容颜,她不能对不起司徒,不能再想起那个肆意伤害自己的男人……倏玉努力告诉自己,要自己把沐紫君当作陌生人,难道忘记了那个夜晚他残酷地杀了她爹,还有用极其残冷的方式扼杀了自己对他的最后一丝孽情,那个倍受凌辱的夜晚…… 她轻轻走过慕容流川的身边,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关注自己,她想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珍贵到他慕容公子觊觎的地步。 她顿了一下,“慕容公子,我可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你想到的东西。” 慕容流川听到她的话先是怔了一下,这个女人身上确实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为什么和她说这么多话,慕容哑然一笑,静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做了不少浪费功夫的事,这可不像平时的慕容流川。 慕容察觉到身后的身影,“冷语,你觉得我这举动很奇怪吗?” 冷语点点头,“是,有点,公子。不过公子眼里却流露出欣喜之意。”教主教导公子说,千万不能让儿女私情羁绊了脚步,而公子也是一直奉行这个铁律。公子的踌躇冷语看着眼里,他自然也懂公子的心思,只是公子方才偶尔流露的神采,让冷语也有了一丝的犹豫,情真要不得吗? 火花2 慕容的手不自觉地爬上了他自己的脸,冷语描绘的神情是他有过的吗? 冷语听到公子轻语的疑问,先是怔了一下,后悠然道,“公子问的冷语也不知道,因为冷语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的姑娘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公子的问题。”公子问他喜欢是种什么心情,冷语无从回答,因为他的世界只有服从命令,也从没想过与主子命令无关的事,他和公子一样几乎不近女色。 慕容流川从上俯瞰下边,看到依次进来的人,缘花宫的人。难道是寻着他们的脚步而来,想拿回从他们那边流出的沧海明珠,慕容抿笑。 待倏玉到了前面拐角的地方,就看到了欧阳站在那边,他的面色依然不红润,但气色明显好多了。 “是司徒让我找你,这慕容流川找你麻烦?”欧阳关心问了一下。 倏玉说不是,慕容流川倒不是麻烦,麻烦是沐紫君,更确切的是她的心吧。欧阳瞅了一下外边的人马,这两拨怕是其中最有具威胁的对手。 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欧阳的视线,他转头跟倏玉说,“赶紧回房去吧,司徒正在找你。” 倏玉回了房,看到司徒已经倚靠着窗栏,她静静地走了过去。 “你不休息一下,这样晚上才有精力走。”倏玉悄悄走到榻那边,拿起一件刚才用来盖的衣服,她努力踮起脚尖为倚靠窗边的司徒披上。 司徒侧转了身,“看外边的那些人,准备在这客栈布下天罗地网络,要我们插翅难飞。”司徒朝门口那边走去。 倏玉细步跟了上去,搀着司徒,“你现在还是休养为上,要做什么还是我去做吧。”看他要出门的样子,倏玉主动把事揽了下来。 司徒见她眉宇之间的担心之色,不由柔了一些,点头答应。 这时韩絮和欧阳也进了门,韩絮很快就交代了她来这边的原因,接着把羊皮交在司徒的手上,而后附耳私秘交代了几句,然后又说了一句说,“我姑母已经脱险了。”泓飞表哥说得没错,司徒未必不关心的姑母,只是他一直都是冷漠对待,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中对姑母的情感,毕竟那个心结曾经那么深刻地扎在他的心中,心结只让他记得恨的一面,而看不到其他…… 名花有主 倏玉就把这房间留给他们商议事情,她就悄悄地出。 去了楼下柜台那边, 玉面罗刹第16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把司徒要自己转交的话全数传达给洛封秋,掌柜的把自己手上的事丢给小二,他一副四处闲逛的样子,然后去了司徒房间那边。 倏玉接着又准备去办另外一件事,询问了小二一些事,就准备上楼。她抬头望去,看那楼上立着的人,先是怔了一下,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很快,倏玉收回自己的视线,她轻盈地从他的身边经过。 忽然她停了下来,看着沐紫君,“公子?”倏玉疏离地称呼,努力平服着自己的心潮。爱真的会让人很软弱,明明是该恨他的,而她却只能无能为力地面对这一切。 沐紫君脸上流露他的心痛,难道他们之间再一次相逢只能如此的陌生,“倏玉你还在恨我,恨我毁了你的一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相遇……我一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恢复你的青丝……” 倏玉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可笑还是笑他的天真,纵使青丝黑泽,能挽回什么,能挽回当时她被背叛时候的绝望与痛苦,还是能留住她爹的命。 “知道吗?连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力量的,而我不想把自己的一切浪费……”她挣扎出他的挟制,她低垂着头,接着抬起头,浅笑嫣然。 沐紫君自然知道当时的自己伤得她有多深,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他以为只要她成为自己的人,她再怎么顽固的心,也会向自己慢慢靠拢。他不怕过程有多么的漫长,他始终相信,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就像曾经他们约定过的一样。她平稳的语调,轻轻地,却异常冰冷地刺穿他的心,连她的笑容他也觉得变得很是陌生。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倏玉。”沐紫君看着那娉婷远去的背影,终有一天,他会向她证明……而她也会回到他的身边,一定会的。 一个身影从拐角处走来,他笑道,“她现在可不属于你了。” 沐紫君回首,挑眉不语。 慕容流川笑笑,“倏玉现在可是司徒云清的人……”慕容笑语走过沐紫君的身侧,他余光斜看那男人,姓沐的神情镇定淡然。慕容可不认为他无动于衷,他微握的手,很快有舒开,不过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慕容轻松走过。 风云变幻1 倏玉根据小二说的找到了慕容钰所在的房间,轻扣了一下门。 里面来应门的是冷言,他让倏玉稍等一下,须臾就出来请倏玉进了门,让她单独往里边去。冷言见倏玉人往里面去了,就撤了出去,为主人关好门,就出去外边了。 倏玉慢慢上了前,她站在纱的面前。 慕容钰透过轻薄的纱看到了一位碧玉佳人。原来冷言说的倏玉就是她,她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也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女子,她的身上散发着娴雅的气息,婉约秀气,气如兰,给人宁静舒适之感。如果他年轻的时候遇上这样子的女子,怕也不会跟他儿子一样,也不得不赞叹儿子的眼光。以前一直教导流川不能太看重女子,以免温柔乡碎了英雄梦,可如今儿子竟然连个把的女子也不曾亲近,这让慕容钰又有些担心。可冷言的告诉他这么件事,发现儿子并不是对女子无兴趣,而是一直没遇上看得上眼的。 慕容钰掀起纱,徐徐步了出来,看得更是真切。怪不得儿子看不上那些个庸脂俗粉,因为比起那些,眼前的这位确实与众不同,唯一缺憾的就是她一头的青丝,如果不是那白发,她应该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好看。她飘逸出尘,两弯秀眉似蹙非蹙,冰肌玉骨,以诗为神。 倏玉里面出来的中年男人,他戴着面具,她虽看不到男人的表情,能感觉他慑人的气势,一切都从他锐利的眼神中散发出来。 “倏玉姑娘。”他轻笑,手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坐下来。 倏玉按他的话,“慕容教主,我是替老颜而来的。” 慕容钰顿了一下,有耐心地等待着倏玉的下文,他倒是想知道这颜老头想做什么。 “老颜带着孙女来这边,是找司徒医治他孙女身上的毒,并且以羊皮为诊金。” 慕容钰顿了一下,他起先还以为这颜老头把东西藏了,虽然伤了颜老头不浅,可只是让他多流一些血,并没有要他的性命。他想待这老头得救之后,肯定是要把那个图拿出来交付他认为值得托付的人,原来那颜老头早就把东西转到司徒云清的手上。 ps:以上四节的补昨天的,今天的会在晚上努力更新的。 风云变幻2 慕容钰手轻抚着椅把,手来回动着。倏玉屏息,注视着他的举动,脑里思考着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江湖人都说司徒云清薄情冷性,可今日怎么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颜老头,插手这一吃力不讨好的事,这可和他素来的性情不一致啊。司徒云清,是他看的这些后起之秀中最为看好的年轻人,若不是他一贯不理江湖俗事如闲云野鹤般,慕容钰则认为司徒是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若是不为自己所用,他定是除去司徒云清。流川虽然是江湖上有些名气,比起司徒云清,他认为还是略输司徒一些…… “江湖传言说司徒云清素来不喜管江湖之事,看来传言也有错的时候。”若是真的冷情冷心,又何必为他人出面,看似无情却胜比有情人,真是一个令人思索的年轻人。 倏玉见他眼里一丝的不赞同,她浅笑,“江湖风云变幻,本就不是谁可以捉摸或是能控制的,而且江湖上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的事本就不少。有句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走之中能够了解,读了的也只是前人的见解而已。一个人为人如何,也只要接触的人才知道,也是这个理。” 慕容钰笑着回看倏玉,好一个巧思机辩的姑娘,他的眼里闪过兴味,不过他也在想,这样的女子确实很好,可是他又忧心。眼前是有块美玉,想必窥视的人也不少,想自己要了又怕留在自己的身边,终究招徕他人的觊觎,不去要又觉得可惜…… “放过颜老头是没问题,可我总得知道那东西确实在司徒公子身上。司徒公子让姑娘来告诉在下,那羊皮在他那?” 倏玉点点头,“司徒还要我告诉你,晚上他会派人来找你的,到时候给你看羊皮,至于别的事他会当面跟你说的。” 倏玉把话传到就起身别过了,慕容流川推开了门,她与慕容流川擦身而过,他趣味的眼神炯炯闪亮。倏玉心下一惊,这慕容流川又想做什么……她莲步轻移,步履缓缓出了门。 嫉火中烧1 倏玉出门没有多久,须臾就听到了后面有人叫她。 倏玉回身,见慕容流川跟了出来,娥眉一蹙。 “慕容公子?”不知道他现在跟上来,究竟有何话要说。 慕容流川上前,笑侃道,“倏玉看到在下何必这么紧张,还是因为姑娘怕你和那位姓沐的公子被司徒云清知道才害怕?”鄙薄天下女人的司徒云清,要是知道他现在在意的女人的背叛,那有是什么景象,慕容流川好奇。 倏玉不明白慕容流川为什么抓着自己不放,“慕容公子,我想我身上并没什么你想要的东西。”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一而再地招惹自己。 慕容流川笑笑,怎么会没有,“我只是不想司徒云清死得这么轻松,也让他尝试一下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的滋味。”司徒能为了倏玉不顾一切,她已然成为他的弱点。 倏玉的面色变得很不好看,“我也不认识那位沐公子,慕容公子说笑了。”倏玉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司徒离开这里,慕容的话让她很是不安,总有股不祥的感觉,隐约地,但是又不知道什么事情正要发生。 “你认不认识那位姓沐的也无所谓了,反正司徒云清为了你,也必死无疑。”这两天他本以为司徒云清会过得倍受煎熬,却没有想到被他轻松地化解了,就算是老天厚待司徒云清的。慕容嘲讽地想,不过司徒云清的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倏玉想起自己中的毒,慕容流川是指这个,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成竹在胸。 “未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我记得的有句话说绝处逢生,何况是还没有到绝处的我们。慕容公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就不奉陪了。”倏玉不想跟慕容流川辩下去。 慕容流川笑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转角处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他的面上一片阴郁。 慕容笑看那人,“沐公子,你现在还认为倏玉姑娘是属于你的?” 沐紫君看了一下慕容流川,“你这般煞费苦心地刺激我,我能不和你合作。你说给倏玉下了毒,解药呢?”沐紫君想起倏玉单薄的背影,又是一阵的心酸,短短的光阴,却让她经历这么多,他的心更是负疚深深。 嫉火中烧2 倏玉回到屋里,就跟司徒说是把事情全部办妥了。 洛封秋、欧阳的脸色变得怪怪的,听倏玉去办的事之后。 欧阳道,“你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慕容钰和慕容流川的注意力,这也太冒险了。”而眼下的他们确实需要一些掩饰,要不夜晚静悄悄的,难免不会让他们起疑。虽然司徒的武功恢复,可他体力还未恢复,再来说以寡敌众,毕竟是力不从心。 司徒也不想这时候多争辩,让欧阳他们先做些安排,等到入夜要他们先把倏玉等人送出去,接下来的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欧阳离开之前给了倏玉一个眼神,希望她能劝一下司徒,轻叹了一声,他就匆匆出去了。 两人静默没有言语,直到司徒问话。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几句?”没有想到她在只字不提。 她嫣然一笑,“如果我劝你,你会听吗?” 他慵懒笑了,“不会。” “那我何必多费唇舌。” 司徒对她的了解会心一笑,“你倒是开窍了。”他还是会想起那个天真善良的倏玉,倔强、执着的她,也不过江湖一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不少,不知道是开心好还是难过。 倏玉懂得他长叹里的感叹,境遇逼得她不能不开窍,“我要是在不开窍,岂不是辜负了你那段日子刻意的‘流放’。”从欧阳那边,倏玉还是知道了一些自己所不知的事,他说无论她在经历什么,司徒都是暗中在陪伴着她,保护着她。当她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心中一阵激荡。 司徒望着窗外,“欧阳还真是多嘴,那时候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熬不住,会大叫起来。可是你很是隐忍,不管遇上什么样的困难,都是咬牙挺过,那时候的你挺让人佩服的。就算是江湖上的一些人,在连番受挫之后,很少不气馁,他们或是发泄。没想到文弱的你能用勇气走下来,而且从没有落泪……我常在想,我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把你放在心上了……” 倏玉还没想过自己在他心中还有此评价,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手不提、肩不能扛的,那种只能拖累他的人,她静静凝视着他,温情脉脉。 嫉火中烧3 沐紫君看着房里相拥的两人,那身影刺痛了他的眼。曾经她也是这么信赖地靠在自己的胸膛,这么娇媚地对着自己,而今看着这类似的画面又在他的眼前,可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不,他绝对不承认什么物是人非,他还是会让倏玉回到之前,回到他们刚认识的那些。如若回不去,那他也要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深扎在她心中而不能摆脱的刺。 沐紫君握紧了双手,司徒云清,你非死不可。只要过了这些天,他相信想要的一切都会如他苦心布置的那般,全部顺着他想的发展,到时候谁也不能威胁、阻拦他了,不管是司徒云清,还是血魔神教的人……他们全都不能。 沐紫君摸着自己描摹的人像,喃喃私语。 一个身影隐了进来,“大哥。” 沐紫君看了一眼自家兄弟,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画上,也不阻拦。 “这画中人你认识吧?”夙清影点了点头,大哥怎么是化倏玉的画像,这着实让他一惊。 “还记得一年前,收到传言说那张羊皮在一商贾手中,而倏玉就是那商贾唯一的掌上明珠。我带着目的蓄意接近她……”想起来那段愉快的时光,沐紫君的眼里一片柔和,想起倏玉的天真美好,他接近她时候越是小心翼翼,“可是幸福还是那么短暂,我本安排倏玉去了外边,但还是被她发现我伤害她爹的事……”一张虚假的图,就毁了他和倏玉,他很恨老天……他们的缘分因图而起,终因图而断。 夙清影没想到大哥和倏玉竟然有这么一段过去,看大哥的样子并不想放手。 “大哥,倏玉姑娘她……”大哥和她还能继续前缘吗,夙清影不确定了。 沐紫君起身,“只要把那些东西弄到手了,我就带着她归隐去。我相信用我一辈子去等待 去化解……她是我的人,我也相信自己能做的到。”无论是江湖人追逐的宝贝或是倏玉,他都信心十足。 见大哥这么信心,夙清影也不再多赘了,就把眼下的一些情况报告给了大哥。只要给大哥一段时间,他相信倏玉姑娘应该会回到大哥身边的,他信哥哥的才智和谋略,更相信大哥的手段……就拿沧海明珠的事来说,若不是大哥设计,以司徒云清为饵来个引蛇出洞,引出那些对沧海明珠蠢蠢欲动的人,他们可在暗处把那些觊觎者宰杀,或是引出其他另外的图或是钥匙……一举数得,而且又不使缘花宫的人身受其害,百利而无一害。 嫉火中烧4 华灯初上。 有人送了一张纸笺过来,要倏玉过去一次。纸上潦潦四字,却足以让她胆战心惊,上面写着,‘故人邀约’。倏玉生怕被人发现,很快地塞了纸。 司徒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试探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倏玉收敛自己的失态,“没事。我先去掌柜那边看看事情如何,我很快就回来。”倏玉收好桌子上的碗快,就出了门去。 司徒若无其事的样子,视线直跟着倏玉匆匆的背影。 倏玉很想漠视那四个字,那龙飞凤舞的字不受她控制地进入她的脑海之中。她自然晓得那递送这纸的人是谁,她不知道他还在跟自己纠缠什么。他想要的不是早就得到了,倏玉感觉自己的隐忍到了崩溃的边缘,沐紫君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接近一个人,他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究竟想做什么。 等倏玉从厨房回来时,就在转角又遇到了沐紫君,看他的样子似乎专门在等着自己。 “跟我走吧,我会为你解了身上的毒。”沐紫君静静注视着,感觉她的沉默以及她的变化,她那双澄净的眼已不像认识时候那般闪亮,最让他意外的是她的隐忍。他以为她逃脱了自己的牢笼,终究回来找自己复仇,他殷切地等待着,她石沉大海般没有半点消息。其实他觉得倏玉报仇的很成功,虽然她没有用尖锐的刀剑刺穿他的身体,而足以使他痛苦,她用她的沉默、漠视把他伤得遍体鳞伤,这比任何激烈的言语、复仇的行动都让他痛苦。在她的眼里早就成为过去,一个不愿被想起、被提起的过去,那么渺小,他有些可悲地笑了一声。 “我就算死,也不需要一个杀人凶手来解救。”如果真继续跟他的纠缠,倏玉都觉得自己可悲,他和她之间早在他杀害她的亲人,毁灭自己家园的时就筑起了一道藩篱,一道永远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她坚定的眼神,铿锵有力的诉说她内心的悲切,她想自己还没有想过沦落到被自己仇人救。她爱上了仇人已是罪不可恕,若是借由仇人存活,那她有何颜面面对那些死在沐紫君手下的亲人,而她的自尊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嫉火中烧5 沐紫君看着她,他从认识的时候就知道,她虽是出身一般的商贾人家的小姐,看上去文弱可她的内心并不脆弱,她的坚韧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他苦笑。 “你现在跟着司徒云清,根本就是在拖累他。我会尽力帮你们渡过这次难关,先别说拒绝的话,就是不为了自己,你也要想想司徒云清的处境。”沐紫君的手轻掩上倏玉的嘴,他也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她的心中究竟有怎么样的地位。幽光闪过他的眼,一瞬而逝。 远处的司徒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他看着他们之间的亲密,眼中闪过阴鸷。方才倏玉的慌张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司徒不断揣测着男人跟倏玉之间的关系,看到倏玉推开了那个男人,紧皱的眉有了一丝的舒展。 沐紫君又有什么目的,倏玉虽然不清楚,不过她很清楚他的为人,若不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不可能恰巧出现在这边,难道也是为了那传言中的宝藏? “你想要的东西现在并不是司徒的身上,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倏玉错开身,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帮助你,司徒云清的事说实在的我并不关心。”一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有另外的男人,他不是圣人,他只是沐紫君,一个平凡的红尘中的男人。 倏玉不去探索他话中的几分真伪,“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就不会再改,就算接下来的结果的坏的,我也不会回头。如果你真的要补偿我的话,请你别在继续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也是凡人,别在挑战我内心的仇恨。真的想补偿,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也许这只是一个粉饰的太平,可她宁愿这样。 她有时候她自己也在想,竟然这么仇恨着他,为什么不去复仇,为什么不去?大概是自己没有高强的武功去杀;二的源自自己内心的情感,她恨着他也爱着他,所以选择这种懦弱的方式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一切,包括他们的感情;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的机会,她想把曾经的一切都掩藏在自己的记忆里,让岁月把它们全部湮没,只是没想到,命运又一次跟她开起了玩笑,让她又遇这个命运里给了她重创的男人。可怕又可笑的命运…… 将计就计1 倏玉的话成功地让沐紫君自恃镇定打破,他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果然还是败给了你,倏玉。”无奈中有丝沧桑,他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命运还真会玩弄人。不过正因为它的残酷,他更不会放弃自己的追逐,他从来没有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因为他是沐紫君,一个骄傲且自负的男人。司徒很快收回了视线,这时候他才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竟然是他,缘花宫的宫主。尔后很快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他摇头苦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心机颇深,没想到自负的自己也被算计。 夙清风就是利用自己的规矩,故意泄露出自家的宝贝,然后让他上钩,接着引得江湖人来追逐自己,可说是步步为营,用心良苦。司徒思索一番,又想起方才的情景,他轻笑,很快隐去自己的身影。 慕容流川姗姗现了身影,“倏玉姑娘好像喜欢上了司徒云清,沐兄确定还想继续吗?” 沐紫君轻瞥了慕容一眼,想用这个刺激他,那也太小看自己了,“我以为慕容公子也想报仇,那就看着好了,定会有你期待的精彩。”对慕容蓄意的挑衅,沐紫君的内心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就算被慕容被戳中了脊梁骨,沐紫君面上还是平静无疑。 慕容笑着点头,果然女人会让人变得很傻,一想到司徒云清因此痛苦死去,他就觉痛快,所以的耻辱都一并除去了。 “解药呢?”沐紫君向慕容流川要解药。 “事情都没有完成,这解药自然是事情完成之后再奉上了。沐兄,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的心上人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只是毒发的时候可能会吐点血……”慕容笑着离开了,他会轻易把这解药给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沐紫君抑制着内心的狂躁,盯着那远去的身影,该死的慕容流川,到时候他不把他们全部收拾了才怪。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 红烛忽明忽暗,纱幔的身影阴翳投射在司徒的面上,让人看不清楚此时他面上的表情。静谧之中,带着几分的诡秘…… 将计就计2 司徒听到了她轻盈的脚步声,他抬了一头,很快又低了下去。 倏玉看到烛下的身影,看他穿得如此单薄,就拿了件衣服过去,“今晚上也有些凉,多加件衣服,等下也好行动。”不知道欧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倏玉知道今晚上很关键,所以她比平时也紧张了几分。 司徒阴着脸,拒绝了倏玉的好意,她的手僵在那边。这时候倏玉才发觉到了他的异样,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他的阴沉。 “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他没有看倏玉,冷冷地开口。 倏玉不明所以,他为什么这么有此一问。 “没有。”发生的事不都是围绕着那神秘的宝藏,倏玉想也不想地回答了。 司徒听了她的话,哼了一声,“女人果然还是虚伪的……”他讽刺地看着倏玉,冷冷的光芒让倏玉震了一下。 司徒究竟怎么了,她踌躇地看着他,等他解释这个疑团。 “你认识夙清风,想和他一起来对付我。”司徒轻蔑地看了倏玉一眼。 倏玉顿了一下,夙清风究竟是何许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看司徒的样子很是愤怒,倏玉不懂明明方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她感觉风云都变色了。 “夙清风是谁?” “别跟我装了,不知道夙清风是谁。你们不是走廊上聊这么久,熟稔的态度,别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倏玉的脑子转了过来,原来司徒指得是沐紫君。倏玉切身感受到了沉重的悲哀,沐紫君,他连跟她相识用的名字也是假的,假情假意,一切都是假的,她知道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连真名都不告诉自己,沐紫君,夙清风,苦涩蔓延心扉。还有让她伤心的就是司徒的态度,他完全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就让自己离开……她的心很痛,倏玉不知道哪个对自己的打击更沉重,她静默地走向门槛。 跨门槛的时候,她回头攫取到了他不舍的目光,这一瞬间她的心突然复活一般,有一个念头直窜入她的脑海——司徒是再用这计在驱赶自己。她的心中有个扎实的声音在响着,咚咚地跳起狂欢的舞,她收敛自己的目光,匆匆出了门。 将计就计3 洛封秋陪着司徒,等着慕容钰来。 “其实我们现在也没必要等着他来。”洛封秋意有所指道,先前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做掩护而已,不让发现他们的计划,然后借由秘道出客栈。 司徒嘴角扬起一些弧度,“避了这一次,还是会有相逢的时候。把事情彻底解决了,不是很好……”他这个人向来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 洛封秋点点头,话虽这样说没错,不过他还真有些不情愿让那个所谓的宝藏让慕容钰那个魔头得到,不管是不是真有那个宝藏还是假的。 “真太便宜他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那宝图,洛封秋还不想让慕容钰如愿。 司徒略有深意笑了,“那可未必。”得到那东西未必句是件好事,先不说到底有没有那些宝藏,倒是先会有一堆的人窥视它,让人不得安心。 洛封秋听司徒的话,点头应和,这倔小子说得有几分理。世上的人为了那些所谓的宝贝争破了头,他倒丝毫不为这些凡物所动,洛封秋是越看这小子越的喜欢,所以这小子就等着做他的徒弟。 司徒见洛封秋的眼闪着精光,心想这老顽童肯定又在算计什么,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感觉。司徒很是熟悉这种感觉,就是他师父以前算计自己时候那种……看了一眼洛封秋,自己在心中谨慎防备着。 须臾就听到了脚步声,洛封秋忍不住调侃,“怎么着,慕容钰就连拿东西你也姗姗来迟。还真比那青楼里面的花魁还大牌,还要我们等这么久。” 慕容钰不理睬那个洛封秋这个老鬼,现在想用这招激怒他,那也想得太天真了。 司徒道,“这情毒的解药呢?” 慕容钰将一个药瓶拿了出来,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药瓶,他眼神示意司徒把图拿出来。 司徒把图放到圆桌上,慕容钰也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两个人拿了各自要的东西。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慕容教主。”司徒拿着那药瓶,仔细打量。 慕容钰回了头。 “这情毒出自血魔神教还是别的地方来的?” 慕容钰不明白司徒云清问这个问题意寓何为,只说是自教独创的。说完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绵力亦能助1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谁知道这个大魔头等下怎么暗算我们。”根据他洛封秋对慕容钰的多年了解,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们。 司徒笑笑,“最坏的打算就是他让我们背黑锅,说那图在咱们身上,还能怎么样。” 欧阳进了门,面上焦急。 “你们都看到倏玉吗,你们要我等着,我还没有见到她人影呢。” 洛封秋‘啊’了一声,“她不是由司徒你先劝说离开的,刚才我还给她指了路,她说再弄点事就去……” 司徒一听倏玉没有被送出去,很是着急,“我们四处去找找,要是半柱香的时间里,你们还没有找到人就先出去……”刚才就是怕她不肯离去,他才故意恶语让她离开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兵分三路,三个人约定好了分各个部分就散去了。 倏玉自司徒房里出来,就想了不少的事。依照沐紫君的谨慎,不可能会怕司徒发现她和他对话的情景,还有那张纸条,联想前因后果,倏玉觉得他在设计自己,心中徒生一阵的怒火。 她敲了几下门,慕容流川开了门,见是倏玉。先是惊了一下,他可没忘这些时日对自己可是避如蛇蝎,怎么忽然找上自己,“我以为姑娘是厌我极深,怎么来我这边了。” 倏玉笑了,眼波生水,“关于那宝图,慕容公子应该有兴趣。” 慕容流川顿了一下,他爹不是去司徒云清那边拿图了,“难道司徒云清要给我们的图不是真图。” “自然是真图,那不过是一半的,还有另外一半。” 慕容迟疑地打量着倏玉,这女人今晚看上去以前有些不同,“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我想你不只是把这事情告诉我这么简单吧……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保护司徒。”一直以来都是司徒在保护自己,那么这一次就让她来保护他。 “司徒云清和我之间的仇恨你应该很清楚。”不仅仅是堂兄的仇,还有初次交战的耻辱。 “其实造成慕容流枫的死,主要是你们血魔神教。”要不是刚才偷听的司徒他们的对话,她还不知道这深层的原因,“因为让你堂兄心上人中情毒的就是你们教的人。” 绵力亦能助2 慕容流川先是怔了一下,“你想以这个谎言来欺骗我放过司徒云清?” 倏玉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全部的事而已。”她承认她内心是有为司徒解释的心情,她就是想为他辩白,特别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减少慕容流川的敌意。 慕容勾勒出讥讽的弧度。 他慢慢地踱了过来,“那你也一定知道,司徒云清他解不了你的毒。”所以最后他还是最大的赢家。 倏玉点点头,这个她最是清楚,如果司徒能解的话,他们早就离开云来客栈了。 “宝图的另外一半是在沐紫君。” 慕容流川迟疑了一下,沐紫君,难道是指他? 倏玉嫣然一笑,另外个消息也是一个震惊,“慕容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那位沐公子还有一个身份,他可是缘花宫的宫主,慕容公子肯定没想到吧。”沐紫君,夙清风,他连认识自己的时候用的也是假名,一个彻头彻尾没半点真实的男人,倏玉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讽刺。 “夙清风?”没想到姓沐的竟然是缘花宫宫主,慕容有点惊讶。他那个盟友的底细埋得还很深,要是倏玉不说,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倏玉为了司徒云清,把这些消息泄露给自己,慕容这下更是断定女人是祸水,为了自己的私怨,不牺一切要扳倒她曾经的情人。慕容静静聆听,心中长叹一声,女人…… 居心难测的夙清风,怕是一开始要司徒医治他时,就是一切阴谋的起点,那她也不过只是略施小计,若不是他们的苦苦相逼,她想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面吧……也许这是她能为司徒做的最后一件事,她望着屋内摇曳的烛火,有些失落又有一些欣慰。 倏玉走在寂静的廊上,感受这难得的安宁,司徒和他们应该都离开了吧……胸中又一阵翻滚,血腥从她的嘴角涌出,倏玉的衣袖轻擦了一下。如果没有得到解药,她最后的结果就会和如素一样了,可她竟然不感到一丝的害怕,她只是有一点的遗憾,遗憾他们太晚相逢,相逢了又是如此匆匆…… 楼道里依稀能听到她低声的叹息,清寂中更显她背影的孤单。 司徒的女人1 沐紫君静静地看着倏玉的背影,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如果她觉得这样才能痛快,那他一定不会阻止她的。如果她希望慕容流川来对付自己,他也愿意接受这一切。所有的布局都被她打乱了,他也不在意,唯一令他难受的,只是她现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她这么的平静,而他一阵的彷徨,和一些受伤的感觉。这应该就是背叛的的滋味,虽然伤不在身上,却痛彻心扉,他也更深刻体验到了这种痛苦。原本的笃定、自信,顷刻之间都苍白无力了。 夙清影看着大哥失落的样子,望着远去的袅娜身影,叹了一声,他可不像大哥这般的自信,大哥真的能挽回倏玉的心? 夙清风回头看人,眷恋地看了一眼,然后兄弟俩转向另外个方向去。 破初暝,倏玉看那飘动的纱幔,她依稀记得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洳语,那个嚣张滛荡的女人,还说要拿人试药的恐怖女人,在洞|岤那会虽未见过她的容,可她的声,倏玉还是清楚地记得。倏玉的面上难得平静。 倏玉睁着眼,看着房梁,视线聚焦在远处的一点,怔怔地出了神。 她动了身子,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放弃任何的挣扎。 倏玉侧身看着那门口,她想司徒应该已经脱险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洳语应该不知道她就是那天山洞里的人,那她把自己绑到这里来做什么,倏玉思索着。难道说她也冲着那神秘的宝藏而去的。 门外进来一个妖娆的女人,妩媚动人。 洳语娇媚一句,“姑娘醒了,昨晚上睡得可香,有个人可是为了你成了煎锅上的蚂蚁……”纤手轻划过倏玉的脸,这张脸不是天香国色,她也不是绝代风华,怎么就吸引住了冷情冷面的司徒云清的男人。微施力,凝脂肌肤上泛起红,洳语倒想从眼前的女人身上找出点能让自己刮目相看的,“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就引得司徒云清神魂颠倒?”洳语的手指翻到她脸的另外一面,还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连长得都不如自己妩媚妖娆,她不相信自己会败给这么个女人,那无疑是让人在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司徒的女人2 倏玉的眉心闪过一丝的不悦,她不喜欢洳语轻佻的语气,尤其用这种语气说起司徒,她有一种被亵渎的感觉。 “不高兴了?”洳语攫取倏玉的不悦,她笑了。 形势逼人,倏玉只是沉默,静静地了一眼洳语,琢磨着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说话,那也没关系。”洳语妖娆一笑,灿若繁花,反正她有的是功夫和手段。她微眯着双眼,想着怎么折磨眼前的女人,才能让司徒云清心痛不止,一想到这,她的心有不由狂跳起来,这是多么有趣的事。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房间内的诡秘。洳语喜悦地迎了上去,倏玉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听洳语软语迎人。 “昨晚上知道阿姐干了不少事,今天来看看阿姐,不知道昨夜如何精彩了?”秦卿悠然坐了下来,昨晚上真的是好戏连台,还真是不容错失的精彩。 洳语靠着秦卿的身,“我可不相信昨夜卿郎没出去。”给了一记秋波,红润的唇瓣含笑盈盈。 “阿姐还真是了解我,不过我相信昨晚阿姐玩得应该比我快乐。抓了司徒云清的心上人,你就不怕人家有发彪?”秦卿笑看眼前人,不过昨晚上也亏得她了,要不那位缘花宫的夙清风给图也不会给得如此干脆了。虽然是一母亲同胞的姐弟,秦卿对眼前的女人可没半点的手足之情,对她惹了司徒云清,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或许……他的眼掠过洳语,虽笑眼里却无半点笑的温度。 洳语撇了一下嘴,在男人之间无往不利的她,竟然被司徒云清狠狠地羞辱了一顿,这仇她怎么也得报。江湖人怕司徒云清,但是她洳语不怕,何况是有了软肋的司徒云清,她有何畏惧,只不过是只被人拔了牙的老虎。 “我不抓他心上人怎能让他生气。至于他的心上人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那就等他来再说了,要是这女人真的不重要,那我可要把她制成药人送还,你说这个主意怎么?”她的眼中闪过期待的光点,从女人方面来说,征服司徒云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虚荣。那女人不管在司徒云清心中是何地位,到最后的结果都是死,她洳语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要,宁为玉碎。司徒云清啊司徒云清……你最后还是会沦到被我摆布的命运。 隐藏的阴暗1 秦卿看着洳语得意的眼神,轻蔑在心。 “只是看到我抓的人,有点失望。令司徒云清倾心的人不过如此。”一个文弱的女子,她不相信就这么一个文弱的女子能栓得住司徒云清的心,能得他的另眼相看。而司徒云清对自己的拒绝,那更是天大的侮辱。 “阿姐还不死心?是有点以外垂青这么个人,不过这也无可厚非。”秦卿说得悬乎,心中多了几分的了然。有些事越觉得不可能,越是忽略,往往可能越会发生。谁也不会想到鄙薄天下女子的司徒云清,有一天他也会开启心门,而且还为一女子倾心不已……果然世事难料。 洳语笑了,“莫非卿郎吃味了?”她贴着秦卿,暧昧挑逗。 “你知道我们最后的关系。”秦卿波澜不惊,心想要他为一个女子吃味,那还真是件难事,就算是眼前的洳语也一样。 洳语自然明白秦卿话中的意思,她自然晓得最后她得嫁给秦卿,因为她的爹是天雪一族的最高统治者,他曾经跟他们说过,最后会由她来继承天雪一族的族长之位而前提自然要跟同母异父的秦卿成亲。 “我真希望看到你吃味的样子,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人。”从小爹就告诉她,秦卿是属于她的,而她也贯彻这个想法,所以他的心中根本没有别的女人,因为只要她感觉有女子威胁到自己,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每次看秦卿的样子,他还感谢她帮他解决麻烦的神情,让洳语微微有些挫折。 秦卿掩藏眼中深刻的厌恶,天雪一族根本就是一群畜生,自然,他也不另外。在外面看来乱囵的事,在他们看来却天经地义,一个充满肮脏的部落,根本就不配拥有什么。这么肮脏的血,还配拥有所谓的爱,一种讽刺。 “阿姐知道最后你还是我的人,那我又何必生气。”他有什么权利生气,因为这些都不是他有权利去追求的,他身上流着的血也是龌龊的,什么美好的都不属于他,而他只属于阴暗与肮脏。 隐藏的阴暗2 秦卿把一封信搁 玉面罗刹第17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搁在桌上,慢条斯理地起了身。 “这是司徒云清给你的信,这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了。”秦卿故意漫不经心地吐出一语,他怎么看不出她狩猎的眼神。 司徒云清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拒绝洳语的男人,自负的她怎么容许他的拒绝,还有他给予的羞辱呢?再说以司徒云清本身的条件来说,潇洒俊俏,又是江湖上的知名人物,的确很是吸引她吧……他的眼中闪过精光。 洳语很快拆了信,她的手把纸握成了皱皱的一团,扔在地上。说什么要是敢动这女人半丝,就让她后悔……可恶的男人。要不是她心里有些看上他,她早就让他难堪了,这个文弱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司徒云清竟然对她如此漠视。 洳语气愤道,“可恶的司徒云清,竟然这么对我,那我非要让他好看。”她朝向里面绑着的身影。 倏玉听到了洳语气愤的言辞,心中琢磨着司徒云清的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洳语猛地抓起她,她的右手高高地扬起。 倏玉看着洳语有些扭曲的脸,突然有些惧怕,怔怔看着她扬起的手,紧张地闭上了眼。 “卿郎?”洳语不懂他的阻拦,她难道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出口气还不行。 “我劝你三思而行,司徒云清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轻描淡写中又一次强调眼前这个女人对司徒云清的重要性。 洳语一听怎不知道其中的弦外之音,哼了一声,“难道在我这边,我还动不了她。就算我动了她,司徒云清能拿我有什么辙?他现在还不是有求于我。” 秦卿笑想,现在司徒云清是处于下风,可她能十拿九稳地控制住司徒?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作茧自缚的味道,洳语为了个男人丧失了以往的智慧了吗?不过他是不会刻意去提醒她的,他会在一边做完全的壁上客。 “你就算要了他女人的命那又如何?司徒云清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想报复,那就得找到让你难受的源头,不是吗?” 倏玉见迟迟没下落下的手,她睁开眼,静静地听着,司徒究竟跟洳语有什么样的仇。一边的秦卿又在其中担任什么样角色,她的心为司徒不安着。 隐藏的阴暗3 须臾洳语就出门去了。 倏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秦卿悠闲地为他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撩开纱静坐到床沿。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么地怂恿着洳语,他究竟想对司徒做什么。 秦卿浅呷一口,“我没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洳语对司徒的一片心意,我只是帮她得到一个她想得到的男人而已。”至于最后能不能如愿得到,那就不关他的事。他喜欢看着那些人为了一些私欲不断地争夺着,为情也罢,为权,为绝世武功……这些丑陋龌龊的人,全都死在自己的欲望的深渊里,永远的沉沦,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了痛快。 “你……”司徒帮过他,他怎么还这么对司徒。 “你一定在心里怪我没良心,忘恩负义?”秦卿把茶杯放在床沿,悠悠起了身。因为他所处的境遇,只告诉他利用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一切,恩如何,怨如何,世间的一切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最利害的器具。谁知道别人对自己施恩惠,是不是也是一种利用的,而他又何必在意。 倏玉望着他,没有说话,看来他很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他究竟想从司徒或是她这边得到什么,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一定在想,我想从你们那边得到什么?”秦卿漫不经心挑着纱,他的手轻绕着纱,尔后放开手中的纱,“司徒公子自然会为我解决心头的麻烦。相信倏玉姑娘很快就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旧情人和新情人,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取舍的。人生虽是尔虞我诈的多,可也不妨好戏连连,到处都是有趣的东西。 想见到的人,他指得是司徒吗?倏玉沉思片刻,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深意。 “秦公子想说什么或是说想警告我什么?”她不明白秦卿对她说这番话的用意。 “我也觉得很奇怪,每次遇上姑娘你,就忍不住想让你知道人性的劣。可能是因为你有一双澄净的双眼,而让人嫉妒。”澄净无暇,不染尘埃。一看到那双眼,他就忍不住想毁灭眼中的宁静。这么肮脏的世界,那洁白的灵魂讽刺着他的龌龊。纯,看似咫尺之近却远在天涯……他讨厌那澄净般的透明,污秽的世界,为什么还要有洁白的灵魂,而他想让那一丝的洁白随着黑色一起沉沦,如同他的心一般沉浸。 隐藏的阴暗4 倏玉的腿挣扎了一下,茶杯倒在床沿上,茶杯里的水湿了床沿。 “洳语出去是找司徒,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他循循善诱着,眼神越发的柔和,像是明媚阳光下,枝头绽放的那一抹的绯红,点点醉人心扉。 从先前的对话中,倏玉就知道了一些,洳语与司徒有点恩怨,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她不明白。那个叫洳语的,怎么说他也是称她为姐的,他们想对司徒做什么事? “你那位心上人可被我家阿姐有幸看上,结局应该不会很惨。”秦卿看着倏玉有些惨白的脸,“事情不会很糟糕,怎么说阿姐是位貌美佳人,试问世间会有哪个男子拒绝那样的女子?” “这话你说够了。”他绕这么一大圈子,就是想搅乱自己的一湖平静,倏玉固执地对上他的眼。后者淡雅一笑,感慨,“士别几日,果然长进不少。” “拜你们所赐。” “倏玉姑娘确实要感谢我们这些人。因为拜我们的赐教,你还可以有活命的机会,有的人可是一次都没有,姑娘当珍惜。”一步踏错,性命确实堪忧,而洳语这一步早就错了,心高气傲、不容许他人拒绝……他等着司徒给自己送来的好消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过了一些时间,直到侍书进来。 侍书恭敬道,“司徒公子到了。”尔后很快退了出去。 秦卿笑道,“恭候已久。” “人呢?”司徒没有赘言,直奔主题。 “在里面等着司徒公子。”秦卿莞尔一笑,很快出了门。 司徒疾步如流星,看到双手双脚被捆的倏玉,急忙上前给她松绑。白皙的手腕上那明显的勒痕,让司徒皱起了眉,不过他现在没时间跟天雪族的人计较。 “能走吗?” 倏玉方想回答,就口吐血腥,五脏六腑不停翻滚,毒又复发了。 司徒云清抱她出去,买了一辆车,然后把倏玉安置好。他扬着马鞭,车疾驶着街道。偶尔他还会撩开帘布,看看里面的倏玉,这次毒发比前几次更是迅猛,让司徒有些措手不及。他更是不敢松怠行程……马声萧萧,落叶纷扬。 天若有情 暮阳山上。嘉木成荫,落叶随风而落。 橘红色的光,朦胧笼罩。残阳如血,映着天边五彩华光。 司徒静静地抱着倏玉,双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温度。 倏玉幽幽醒了过来,残阳折射的光芒让她欲要睁开的眼又眯了一下,“这是在哪呢?”她的声微微有些嘶哑,她侧面看着司徒。 落日的光辉照着司徒的脸,他的面上有来不及收敛的落寞。倏玉别开脸,看着遥远的天际。 “这夕阳真的很美,这里也很美,这个地方叫什么名?”漫天的叶子随风翩跹而落,静谧的黄昏,透着宁静,让人徜徉在世外桃源一般。 “暮阳山。”他看着倏玉微有些憔悴的脸,收敛自己的心绪,他望着远方。 倏玉轻笑了起来,“名字起得也很恰当,很是诗情画意。从这里看到的夕阳真的很美,这山也很美。”她感觉到了一阵的疲乏,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体力渐渐流失,连抬手也有些费力。 她中的是和如素一样的毒,如果没有得到解药,她很清楚自己最后的结果会跟如素一样。她心中贪婪地希望着,希望着上天能都给她一点跟司徒相处的日子。 “喜欢这,那就在这边盖个屋。”他的声一如平常,淡淡的,仿佛其中又夹杂的一丝的轻柔,带给倏玉一种难得的安适。 有的人喜欢用话语来表达情感,而他总是默默地用行动来说话,倏玉知道那是他爱自己的方式。她的生命些许短暂,而她的内心却是一片的平静。 她噙着笑,说了声,“好。” 倏玉重新坐回了马车,静静地靠着车厢的墙。 司徒的神情微微担心,他还是无法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又嘱咐了倏玉几句。 倏玉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落日的火红之中。看不到人影,她还是这么看着。 她拖着沉重的身,慢慢地爬下了马车,鲜红猛地呕出了她的嘴,她的身越发的沉重,痛更是难忍。她借着那些血,手颤抖地在一边残壁上写着,她专注自己的指尖。 ‘天不老,情难绝。’倏玉笑了笑,本想抹去,又不忍。 倏玉望着美丽的夕阳,她又抬头望着参天的树木,那如蝶翩飞的叶子。叶子伶俐旋转飘落在她的手中,或是落在她的裙摆…… 天若有情2 沐紫君抱住那跌落的娇弱身影,她的眼中一片澄净。倏玉看到来人,挣扎了一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跟我回去。”沐紫君抱起她,不容她反抗。 倏玉淡看了他一眼,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很是陌生,“放开我。” “你再不跟我回去,你会死的。”沐紫君紧抓住她的手,他本想等着,也许司徒云清有办法解了她的毒,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在等死。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的。 “我说放开我,别让我恨你。”倏玉别开脸。 “如果能保住你的命,我让你恨,我也想你恨我。我受不了你对我的漠视,这比杀了我还要痛苦……我们彼此间不要再相互折磨了,我们回去吧,回到以前的日子,一切就像你想的那样。你要是想浪荡江湖,我就陪你去……”沐紫君紧紧的拥抱着她,他在眼神闪过阴霾。 他说的明明是让她很动听的话,为什么她的心不会在为这些话跳动,只是平静地看待这一切,仿佛眼前的是一场与她毫无关系的戏,而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重负,一道枷锁。 “晚了。”她笑着看着天边的云彩,夕阳真的好美,她的眼皮越发的沉重,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强烈的愿望,她很想再见到司徒,哪怕是一眼也好。倏玉的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她的心努力支持着自己,只要再等几下,再等几下就好了,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只要再让她坚持一下,一下下就好…… 晚了,是指他回头晚了,还是指他还是在她心上的,只是回来的太晚了,沐紫君抿着嘴,她是他的,从来不会有晚之说,而他沐紫君从来也不接受不的答案。 “跟我回去。” “我等他回来,你走吧。这毒是解不了的。”倏玉本想静静地离开,或许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这么轻轻地离开。或许在生死关头,加上沐紫君的行为,倏玉在这一刹那间,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很想再见司徒一面,难道这就是临死之前最深刻的渴望,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浮现。望着沐紫君的脸,心中对他的唯一一点的眷恋,仿佛所有都释然了,她恬淡一笑。 天若有情3 沐紫君看着熟悉的笑容,却也感受到了一丝的陌生,让他有了彷徨。 “我会解了你的毒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现在的慕容流川早被自己的人马重挫,想要解药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倏玉看着眼前真切的面容,而她却再无半点的奢望,也不像初识那般的依赖,“那是要付什么代价?”她已经习惯江湖中的交易,要想得到什么,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之间不是交易,相信我。你解了毒之后,我们就退隐江湖。”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越是觉得无偿的东西,索要的东西越是自己付不起的。倏玉笑了,“每年的花都会如约绽放它的美丽,只是人面已不是去年所约定的。我们要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回到从前。鸿雁在天鱼在水,错误的相遇,制造的一场错误的缘分,现在梦醒了,自是各自离开。”她不会忘记他是因为什么才遇上自己的,他追逐的,从来都不是她说看重的。 沐紫君的面更是阴沉,“难道司徒云清就是你想要的?那也要他要得起……”这一刻他有多么希望司徒云清死在自己的手上,不过这个心愿很快就会实现。 “你对他做了什么?”司徒云清自然是她想要的,从来没有这一刻来得清晰、笃定,他就在自己想要的,倏玉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他阴冷的表情,每次摧残她幸福的残酷表情,让她有些颤颤发抖,一股的寒气从心底冒出。 “我说过你是我的,谁妄想谁就得死。” “他才不会死,沐紫君你得到你想要的,就给滚。我不欠你什么,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下次见面我们就是仇敌。”倏玉感觉到身上的力量渐渐地消失,一股血腥涌上口腔,她整个人瘫在地上,她看着锦霞铺陈的天空,真的好美。 司徒云清真的代替自己成为倏玉心中的地位了吗?沐紫君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仇恨上心,双手一运功,震断不少的树木,白烟袅袅。 “你说谎,你对着我的眼说,说你忘记了我。”沐紫君蹲下身,扶着瘫着的倏玉,拼命地摇着她。 没有任何的回音,沐紫君慌了,他得赶紧找到慕容流川。 天若有情4 残阳如血,白衫上伤痕累累,他就这么直立在夕阳之下。 沐紫君看到安然回来的司徒云清,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笑了,他来了正好,他要当着倏玉的面把人给收拾了。 司徒丝毫不恋战,抱上倏玉就消失在林木之中。沐紫君见自己的大意,让司徒云清把人带走了更是不甘心。 夙清影等人带着人马上来,“大哥你没事吧?我们让司徒云清逃脱了。”这次布局只是一个侥幸,要真与司徒云清正面较量,他们兴许就全军覆没了。夙清影也不明白向来冷静的大哥,怎么做出这么铤而走险的举动,现在倒明白其中的原由,怕是为了那位倏玉姑娘吧。 “一定要找到司徒云清,死的活的都行,抓到的有重赏。别伤了倏玉,得赶紧找到她,要不她的毒……派另外的人马去找慕容流川的人,一定要拿到情毒的解药。”慕容钰已被云来客栈的洛封秋伤了,而血魔神教的人也被他们缘花宫的人趁虚伤了不少,这次必是元气大伤。 众人做鸟兽散去。 司徒见人没跟上来,把倏玉放了下来,见她气息微弱,就赶紧输送一些真气给她。 火焰冉冉,噼里啪啦地响着。 倏玉也醒了过来,她抬头看着司徒的侧面,安心地继续靠在他身上。 他们之间很安静,倏玉也没问他怎么找到她,她的视线落在下方,那明显被刀剑伤过的痕迹,她的视线又落在高几处的地方,划开明显的口子。 “你受伤了。”也不知道替自己包扎一下,倏玉长叹一气,有些吃力地转着身。 司徒轻拥着她,“别动。我的伤只是小事。”他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昨晚上洛封秋和慕容钰动手,慕容钰负伤走了,慕容流川是在故意耍他,他想教训他司徒云清,也许从开始他就没打算赴这暮阳山之约。 司徒云清啊司徒云清,亏你自负一生,却还是栽在慕容流川的手上。栽在他手上还是小事,可是倏玉的毒不能再拖下去,司徒的忍不住要怨起自己。什么妙手回春,而他对倏玉的毒却只束手无策。剩下给他选择的路只有一条了,一条有些残酷的路,只要她安然,一切都好…… 天若有情5 倏玉叹了一气,小心地为司徒包扎着伤口,“你怎么老是学不会对自己好点。”受了伤也顾不上自己,这个样子的他,她有些放心不下。 司徒抿着嘴,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火把她略微苍白的面颊照得明晃晃的,他任由她包扎伤口,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偶尔的蹙眉,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情绪,他贪婪地想把这一切收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也许以后他只能凭靠这些回忆…… “你怎么不说话。你也别把所有的心事放在心中,想做的事趁着有机会的时候赶紧去,过去的也别太执着了,毕竟谁也回不了过去。”倏玉借着这话,希望他能和尹夫人他们的破镜重圆,毕竟是血肉骨亲,每当她看到他孤寂的身影,她的心就不住为他心疼。 “你怪我吗?”如果不是他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她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一想起这个时候,司徒忍不住要追想,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开始犯错…… 倏玉低着头,“怪。怪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对我好。以前就很羡慕如素那样的女子,能有一个倾心为她的情人,而现在我却不羡慕了……我能明白她,明白她的无奈,和她对白耘的心情。其实我也不是不畏惧死亡……”她抬起头,婉约之中透着刚毅,“原来人心中有了羁绊,也会跟老天计较其中的多少……而更多的是一种豁然,我在庆幸,庆幸我离开时候,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轻轻靠着司徒,他们之间不能天长地久,而她却感到了满足。老天听到了她的祈求,所以还是慷慨地让她再能再看他几眼,她轻握着他的手不言。 “你会没事的。”而他也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的意外的,他拥着她,安抚着她。 人的心真的是很贪婪,她继续希望着,希望着她自己能撑过着黑夜,她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她心中还有一个担心,怕自己走了,谁来安抚他,也怕自己走了,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她不安着,种种矛盾让她有些泄气。 天若有情6 倏玉望着明亮的火光,她自嘲一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这夜的人,还想那些远的事做什么。 “明天你要去做什么?”她倾着头,火暖着她,而她的眼越发的迷离。 “你明天跟着不就知道了。” 两人有一言,没一语地聊着。直到她的手心里的温度有些凉了,司徒看着她,明天他们咫尺天涯。明天之后的他们,怎么也回不到从前,而她会忘记所有的人,包括他。也许终此一生,她都不会记起他吧……司徒轻抚着她的眉心。 银针利落穿行,司徒没有丝毫的迟疑。 天空泛白的时候,欧阳找到了司徒,“我已经安排好了船。” 司徒点点头,抱上倏玉就离开了。 至此之后,江湖之上再没有司徒云清这个人。有人说他被江湖各大帮派追杀,重伤不慎跌下了暮阳山,从此销迹江湖……流言纷纷,谁也不知道司徒云清究竟怎么了,他的离去像一个的迷。江湖人争夺的那些,那些传说中的宝藏也消失了踪迹。有传言说,因为江湖各派争夺激烈,损伤严重,各自藏匿了,谁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 两个月后…… 绯红染着洁白,轻盈地占据着枝头。风起的时候,片片桃花瓣飞舞,飘雪一般,盈盈落在她的掌心。她迷茫地看着这一切,望着这些翩跹舞蹈的桃花,它们知道自己曾经在哪个枝头上绽放,当风吹散了它们,它们还知道它们的根在哪里。而她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里的人叫她初尘,当别人喊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却没有半点的反应,这让她迟疑,这是她的名字吗? 她看着她的发从白色变成了黑色,她在疑惑,她的头发为什么是白的,后来怎么又变成了黑色……她疑惑,可是没有人能为她解答,她只能失望地对着眼前的桃花…… 司徒隔着桃花看着倏玉,鲜艳的桃花衬着她的恬淡,她迷离的眼神是这么的清晰。他在心中千万次地责备着自己,看着她的无助,彷徨,疑惑……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也许这辈子他们之间的距离,怕是永远要隔着这样的桃花林,司徒轻笑,可他并不后悔这么的局面,他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是拥有了她…… “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她?”欧阳缓缓而来,他看着司徒又看不远处的倏玉。 情到深处无怨悔 司徒回头看了欧阳,“这样未必不好,对她也很好,有个全新的开始。”一切都是完美无暇,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偶尔失落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舍。 欧阳不相信司徒看不到倏玉现在的失落神情,这样真的对她很好吗?或许司徒说的对,眼下的情况,这样对倏玉是很好,可是对他自己呢?看着司徒沉默地为倏玉付出,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眼前的平静。这漫天飞扬的桃花,连这里都是司徒精心选的。 “那你好吗?”欧阳就这一句,就让司徒沉寂了。 司徒望着桃花纷飞下的身影,“我很好。”她现在没事,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了,而他也不会失去她,这不是很好吗? 欧阳看着转身离去的司徒,他没有继续追问好友,他这个样子真的算得上好?明明两个人近在咫尺,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欧阳苦笑,这就是所谓的‘好’? 欧阳走向倏玉,“初尘,在想什么呢?” 初尘看到欧阳,露出笑容,“原来是欧阳大哥,我在看桃花。它们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接下去往哪里去……”初尘手掬着那漫天飞舞的桃花,白里透红的桃花瓣从她的指缝间穿过。桃花继续飘落,她手一挥,下起了桃花雨,如落缨缤纷。 欧阳轻抚着初尘的额头,“你又瞎想了,这里不好那就换个地方去。”从倏玉的身体好起来之后,司徒就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出面。欧阳理解司徒的苦处,他怕是初尘受到某些刺激,熟悉的人、事、物也许会勾起被他可以掩去的记忆,司徒不敢冒险。欧阳很想嘲笑司徒的胆小,可是想笑的时候,嘴角却扬不起。没想到司徒栽在情上了,而且是这般的无怨无悔,情啊……欧阳看着什么都忘记的初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少日子…… “这里很好,漫天的桃花,这跟武陵人误闯的世外桃源应该相差不多……”四周环绕的绿水青波,这里简直就是一处人间仙境。初尘回神,收敛自己的情绪,自己失去记忆已经带给大家不少的麻烦,现在她还在这边继续制造麻烦,有点难为情地想着自己的行为。 情到深处无怨悔2 欧阳笑着看纷纷落下的花瓣。 “你只是暂时失去记忆,也许有机会还是想起的……”欧阳安慰着,说着一些明明知道是言不由衷的话。照司徒的意思,初尘这一生可能恢复不了过去的记忆。 “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不想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了。那个人是大夫吗?”她很少看到他,记得欧阳大哥叫他司徒,他连话也很少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注意那个没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欧阳抿嘴一笑,“初尘很在意司徒?”他带着玩味的笑,看来她的意识深处并没有完全把司徒全部忘记,这对司徒来说是个好消息吧。 “不是说在意,我只是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感觉,他让我感觉到信赖。欧阳大哥,我的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片段,可是我总是抓不住它。”初尘把自己的沮丧一股脑倒出,她不知道那些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这些模糊的印象关系着过去。 “你很是在意你的过去,如果你真想知道过去的事,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一瞬间她踌躇了,对于过去她真的有那么渴望吗?为什么当欧阳大哥说要告诉她一切的时候,她没有心急地寻求答案,反而却步了。初尘望着眼前人,“常说因果循环,忘记有忘记的因。现在这样的话,我就不必计较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好人,而能重新开始……”她一副轻松说着,心中又在反复问自己,她真的抛弃过往,就这么重新开始? “你看看司徒,他就是记得太清楚了,所以他很痛苦。”欧阳嘴角扬起笑,眼里闪过了狡狯。 初尘望着漫天飞扬的桃花,掬着的花静静滑落指间。她转身望着欧阳,“他怎么了?”忍不住想起那个孤单的背影,挥之不去的寂寞蔓延他的全身,初尘螓首微低,思考着什么让他痛苦。 “他想埋葬他的过去,他对一个姑娘的眷恋之情。那姑娘在一个他遇得上又碰不着的地方,而他又不能接近她。”欧阳边说说观察她的神情。 “他喜欢的姑娘有喜欢的人?”初尘想起那个单薄的背影,孤寂是因为那些……他究竟爱上怎么样的姑娘,他爱得有多么的深,她胡乱猜测着。 情到深处无怨悔3 欧阳点点,“跟那情况也相差不远。”如果真的要是别的男人身边,欧阳想司徒定的能将人抢回来。 欧阳陪着初尘从外边回来,司徒已在屋。 “欧阳我要走了。”司徒说了一句,还是看了初尘一眼,然后步出了屋,欧阳跟了出去。 “好好的,你走什么啊?”欧阳不明所以。 “你别跟她说起太多熟悉的事,说多了,怕她会想起过去。再说现在还没有找出其他的解药,千万别刺激她。”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兴许一年吧,要是能找出解药,我会尽量早回来。还有千万不能让她再去动情,如有意外,你帮忙动手。”欧阳自然明白司徒话中的意思,情这东西不是他想让她不动就不动的,只希望司徒能尽快找出解药。 司徒递出一本秘籍,说是本内功秘籍,要欧阳传授初尘内功心法。拍了几下欧阳的肩膀,司徒没有回头,他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林下。 初尘站在门口,桃花肆意飘落在司徒的身上,她就这么盯着那飘逝的身影,静默无语。待欧阳叫她的时候,她才觉察到自己莫名掉着泪,“风还真大。”她看着离去的背影,惋惜地长叹一声。 欧阳看着司徒和初尘,他相信他们之间还是存在某种吸引力量,桃花雨下个不停…… 桃花湮灭了司徒的身影,次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初尘一直待在桃花树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等在桃花树下,桃花逐流水,从绚烂到凋零,初尘依然没见到司徒。接着第二年,桃花开得更是灿烂,花映着流水,灼灼其华。 欧阳看着桃花树下的身影,笑道,“要不出去走走。”初尘很聪明,加上心无杂念,所以那本内功心法很快就学会了。欧阳依照司徒的嘱咐,他并不教她外在的招势。桃花又盛开了两年,而他也只接到司徒的一封来信,说是找到了一个处方,从信里面他能感觉到好友的欢喜,只是从那之后,就再无司徒的音讯,这不免让他有些不安心。所以每每隔一段日子,他总是要去外面探听一点消息,而江湖上没有他的一点消息,甚至也没有那些曾经追逐他们门派的消息。 情到深处无怨悔4 初尘摇头,她望着那些摇摇欲坠的桃花,她婉拒了欧阳的邀请。 欧阳把她的期盼看在眼里,对好友曾经做出的‘狠情’决定也得到了几分的安慰,起码在初尘的心中,司徒是一个特殊。也许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在她的心中有那么特殊的存在,而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还是很清楚其中的意思。 欧阳按照惯例交代了几句,就乘着那停靠湖边的小船。小船轻过湖面,清波荡漾,飘落的桃花花瓣点缀着澄清的湖面,点点红星,如诗如画。 初尘跑到岸边,看着远去的船,有时候她也想乘着船去,想去外面找司徒。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想找他,难道就为他那一丝的孤单…… 初尘的手不断拨动着岸边的湖水,就听到玉嫂的声音。 “初尘小姐,初尘小姐……”看到湖边一个绿色的身影,玉嫂麻利地到了初尘的身边。 “小姐啊,你能不能让年纪一把的我能省省心。”玉嫂一把拉起初尘,看她轻松的样子,有些功夫底子。 初尘无奈地耸耸肩,“玉嫂,我只是在这里目送欧阳大哥离开,哪里不让你省心了。”初尘蹦蹦跳跳,又回头看了一下玉嫂,这岛上就这么点大,她能去哪里呢,玉嫂就是爱操心。 “你啊你,欧阳公子一出去,你就乱逛起来了,能不让人操心啊。”玉嫂膝下并无子女,又看到玲珑剔透的初尘,就从她的心底喜爱着这姑娘。 初尘刚有辩解,忽然看到湖面上飘着的黑色,“玉嫂,你看那湖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初尘折回岸边,招手让玉嫂过去。 “小姐,你别又在耍我这老骨头了。”嘴上虽是埋怨的话,行动上玉嫂还是不落人后,顺着初尘指的方向,她看到湖上漂浮的黑影。 初尘解了一边的竹筏,急忙跳了上去,玉嫂拦不住,也只好顺着她的意,自个儿也上了竹筏。 待玉嫂把竹筏撑到那边,把长篙插着,固定竹筏。 “小姐,你在后边待着,前面的我先看看。”玉嫂走到前面,看着水里面的影子,应该是个人。她把那人翻过来,那水里面的人,他胸前的血还是清晰可见,看来是落水不久的样子,看着水势,应该是从上游漂流下来的。 是非人 那人虽然身负重伤,可他的左手紧紧地抓着那把剑,在陷入昏迷之中还放不开那把剑,玉嫂感觉这个人有不一般的执念,这个人不好招惹。 玉嫂探过那人的鼻息,转身对上初尘,一脸严肃,“初尘小姐,这人已经没气了,碰上一个死人真叫晦气,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玉嫂,还是把人捞上来。他死了,也要给个安处,落叶总要归根,总不能让他做个可怜鬼的。”初尘望着那水中的身影,还是觉得余心不忍。 “小姐,这岛上要是安上个坟,那不是自找晦气。再说这里可是欧阳公子和司徒公子处心为小姐找的休养地方。”玉嫂觉得要是真弄上个来路不明的人,怕是给自己找麻烦,再说真捞上去,初尘小姐还不知道那人没死。 初尘看玉嫂的样子,叹了一声,“我还以为玉嫂胆子大,没想到这么怕那些所谓晦气之说,还是我来把人拉上来,不过我要是拉不上的话,你得给我帮一把。”初尘作势要过去,玉嫂见她如此,也终是妥协了。 玉嫂把人拖上竹筏,并嘱咐初尘不要接近,拔了那长篙便赶回岸边去。 “小姐你先上去,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玉嫂急于把初尘给打发。 初尘看着那个被玉嫂带上来的男人,一身的黑包裹他的全身,浸过水的发凌乱地散着,发尾还不断地留着水,水渐渐地从大的流动到了点滴流淌。这个男人紧抓着一把剑,初尘有些佩服这个人的毅力,连死了都能牢牢扣住手中的剑,这把剑对他来说真的比他的生命都重要,他是一位剑客吗?所以嗜剑如命……初尘对着那人,猜测种种。她走上前,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那人的剑。 那人的手微动了一下,大概是察觉到她碰他的剑了。这男人还活着,初尘看向玉嫂,心里也明白玉嫂的顾忌,多半料定这个人是个是非人,所以不收留。 “玉嫂,你去找几个男丁来,把他带到许大夫那边。”玉嫂也不忤逆初尘的话,欧阳公子走的时候要她多照顾初尘的饮食起居,别的也没太大的限制。眼前人明摆着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玉嫂也认命地去找人来救他。 疑云层层 欧阳大哥已经走了整整五天,这岛上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枝头的桃花盛开了,又随风飘落。初尘意兴阑珊地躺在桃花树下,遥看那阳光下晶莹的桃花瓣,迎风招展或在自在飞扬。 桃花逐流水,花瓣飘向远方。湖面停着竹筏,初尘坐上了竹筏,像个顽皮的孩童,就这么躺在竹筏上,任由水载着她。 “初尘小姐,你在哪呢?”桃花林深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玉嫂在找她。初尘望着蓝蓝的天,恣意畅游的在天地之间。日子过得很是散漫,很是无趣,侧着头看着湖面上的缨红花瓣,逐流水的桃花还是这般的灿烂美丽,而桃花树下的他却依然不见人。 去年今年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花约佳期绽放,而桃花树下还是等不到他的身影。初尘转过头,左手搭着自己的额头,两年不见了,司徒大哥还在为情伤怀,那个恋上别人的姑娘,她是否爱上了司徒大哥还是依然爱着她从前喜欢的人……初尘看着广袤的天空,她的疑问浮在云层之上,没有人能为她解答一二。 “小姐,你在竹筏上做什么?欧阳公子来信了。”玉嫂看到初尘就这么躺在那边,忍不住又要念叨起来。 “小姐,你先别乱动。”玉嫂话刚才落,人就落在竹筏上。初尘她笑了笑,任由玉嫂把自己带回去。 “玉嫂,欧阳大哥他来信说什么?说是找到司徒大哥了,还是……”还是欧阳大哥只是传个消息,就如同以前一样,初尘望着澄净的天空,突然希望自己能生出一对翅膀,也许这样她就能找到司徒大哥了。 找到了司徒,她又该说什么……初尘望着天空无奈地轻叹一息。白云悠悠飘荡,却不解初尘心头的疑惑。为什么她就这么想找司徒大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懂。只是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要她一定要找到司徒大哥。比起疑惑,没有司徒的消息更让她忧心。她有时候在猜测,司徒大哥在她过去的记忆里是不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她有很多的疑问,无人解答,她只能沉默地猜测着。每次问欧阳大哥,他只是笑笑说,说她有天终会明白。而她又在疑惑自己究会在哪天明白? 疑云层层2 初尘打开这封她期盼已经的信。欧阳大哥嘱咐她注意练功,对于外面的消息也没有提起半个字,看来司徒大哥还是没有半点音信。收好信,初尘落落寡欢。 玉嫂见如此情景,就安慰道,“没收到什么消息,说明都还好。小姐也别太担心,相信欧阳公子会给小姐带来好消息的。这几天底下的人收集了一些桃花花瓣,做了些甜点,小姐要不尝一下?”都两年了,初尘小姐待在这边确实无趣的,虽然欧阳公子把外面不少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弄到岛上来,可小姐也不曾经欢乐大笑过,只是浅笑着。每年桃花盛开的时是小姐最开心的日子,起先都是挺开心的,到最后都是眉心忧虑不展。 初尘笑了一下,“好啊,玉嫂。”玉嫂就转去拿甜点去了。 说起练功,自从欧阳大哥离开之后,确实就松懈了。初尘走到窗口,就听到有人在叫他,原来是许大夫。 “我说初尘姑娘,你带来的那个麻烦现在醒了,还在我那边折腾着呢。”老许摸着自己的花白的胡须,若不是敬佩司徒云清的医术,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孤岛之上。 初尘‘啊’了一声,才想起那个人,忙赔不是道,有添一语,“玉嫂等下给我送桃花做的甜点,你等着吧。”顽皮地眨了一记眼,就出门去了。 老许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又有甜点吃了。这玉嫂做了新的点心,从来不分他点,若不是他经常来初尘姑娘这边逛着,多少好吃的都被错过了。 初尘到了老许的那个医所,就见那人狂舞着剑,桃花纷纷而落。 初尘大喊,“喂,舞剑人,你稍微停一下……”那把锋利的剑在阳光下闪着它的光芒,那剑突然掉了下来。 那人看到初尘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收敛他的情绪,把剑重新拾起。 “舞剑人,这桃花开得好好的,你把它们弄残了做什么。”本来花季就很短暂,还要夺去它们短暂的 玉面罗刹第18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们短暂的生命,初尘走近那人,他的左手牢牢地扣着剑。 那剑就直直指着初尘,他目光如炬,眼中漠然,就这么穿过初尘的眼,她怔了一下。桃花落过剑身,碎成两瓣坠落…… 疑云层层3 初尘望着他,蹙起好看的眉。她的视线落在那剑上,最后还是落回到他的面上。 “说你有什么动机?”他说。 初尘觉得这话应该是她说比较恰当,毕竟她是他挟制着,她笑,“你认为我能有什么动机?”她示意地看了她脖子上的剑。 “我叫江洹凤。”他的剑依然没有收回去,说话的时候直视着初尘的眼。 初尘‘哦’了一声,他告诉她名字做什么。 江洹凤看着眼前人,仔细观察她,没有什么令人怀疑的神情,“你……”只见眼前飞过一些光亮,江洹凤迅速举剑,银针掉在地上。 老许一手拿着糕点,嘴巴里不断咀嚼的也咽了下去,“小子,你可别在这边害人。”要是伤了初尘半根毫毛,那玉嫂做的好东西都没他的份了。 江洹凤收好剑,知道这老头是救他的人。 玉嫂也随着许老来了,见江洹凤把剑抵着初尘小姐,本欲出手,却被许老抢了先,要是她出手才不像许老头这般的仁慈。 “初尘小姐。”玉嫂急速到了初尘的前面,挡在初尘的面前,对上那江洹凤,“小姐,叫你不要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看那人恩将仇报。” 江洹凤看那叫初尘的女子,除去一头乌丝,她与那司徒云清身边的倏玉姑娘并无多大差别,这里似乎没设下任何的陷阱,他敛神。 初尘越过玉嫂,“这只是个误会,他并没有伤我的意思。” “江洹凤,我叫初尘。” 玉嫂的面上闪过一些惊讶,先前看他就知道是个是非人,没想到真是个大大的是非人,竟然是江湖第一杀手。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那武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怎么被伤,看来他的对手很是强健。 “江公子,竟然你的伤已经好了,我就让岛上的人送你出去,也不准泄露这岛上的一切,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江湖第一杀手。”玉嫂凌厉道,欧阳公子已经把初尘小姐和这岛上的一切都交在她身上了,她自然倍加小心。 江洹凤想自己遇上这位叫初尘的姑娘也只是巧合,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提剑离开。 “玉嫂,要他离开也等身上的伤完全养好再说,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若他真的是江湖第一杀手,他真对自己起杀心的话,她焉有命在,初尘拉着玉嫂,玉嫂什么都好,就是防备心太强了。 疑云层层4 江洹凤继续提剑离去,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老许笑道,“年轻人,你还没有破了老夫的招就走了,这难道要‘落荒而逃’?” 玉嫂又瞪了老许,这老家伙难道不知道这个叫江洹凤的是个危险人物,还把他留在岛上,真是让她有点发呕。 初尘忙不迭点头,老许说的太对了,“要走也不着急这几天,等养好伤就好了。”然后又跟玉嫂蘑菇了一下,玉嫂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 作为杀手,江洹凤最不想欠人情,也没有多言,转身进了那竹屋。 初尘笑笑,“方才多亏你帮我。”初尘对老许一副联盟的样子。 “等下别忘记多拿点甜点来就好了。听说你收到信了,欧阳怎么说了?”老许咬了一口甜点,关心道。 “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稍微交代了他的行程,还要我别忘记去练功。我先去那边练功了,等下玉嫂端来的甜点就有劳你了。”然后初尘穿梭过桃花林,往平常练功的地方走去。 静静打坐,沉淀心中的尘埃。待到初尘收功的时候,洞|岤外边的光照已不像进来时候那般灼热了。 玉嫂见初尘收功夫,奉上茶,“小姐的内功越来越纯熟了,而且现在注意力也比较集中了,我进来了小姐也没有惊动。” 初尘伸展双腿,然后走了下来,接过玉嫂手中的茶,“下次我练的时候,你不用陪在我身边,没事的。”以前怕她修炼不当,怕她走火入魔,现在都很娴熟了,怎么还不放心她,初尘建议道。 “还是要陪着为好。小姐,怎么就让那个江湖杀手留在岛上,也不怕多生事端。”玉嫂一想到那拿剑指着初尘的画面,她就对那人没什么好的观感,再说他还是被人雇佣的江湖杀手,手染血腥,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初尘喝好茶,把杯子放在石桌上,然后斜抱着玉嫂,撒娇道,“不是已经留在这里好几天了,也没见岛上发生什么事。”见玉嫂迟疑的情景,然后她再接再厉,“再说他现在跟我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我想他对我们并没有任何是加害之心。玉嫂,你说他是江湖杀手,那他杀人的时候有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吗?” 他的笛子 玉嫂摇头,这倒没听江湖人说过。 “那就是了,其实他人也算是光明正大,你就收留他几天吧,我的好心玉嫂。”初尘看她动摇的样子,继续游说。 玉嫂点了点初尘的额角,“你啊你,我要是说不,看你还不缠着我说是为止。”玉嫂一副拿初尘没辙的样子。 初尘嫣然一笑,顺着竿子往上爬,戏谑地眨送一记,“知道就好。” “你啊……”玉嫂慈爱地抚过初尘的头。 初尘放开玉嫂,走到一个角落,捡起那根笛子,疑惑着,她入出这里不短的时间了,怎么才发现这里有这么一根笛子,“这笛子……” 玉嫂仔细看了一下,“这应该是司徒公子的,大概那次走的匆忙就忘带上他的笛了。”这个地方,司徒公子在岛上时,这地方是属于他的,后来欧阳公子、初尘小姐或是她都进来这边,不过据她分析,这笛子应该是属于司徒公子的。 他的笛子,很平凡,也很朴素。初尘掏出绢子,擦拭上面的尘埃灰土,还原它真貌。 “小姐,你这是在想着司徒公子呢?”玉嫂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看小姐小心翼翼的样子,把这笛子当成宝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她。 初尘‘哎’了一声,“玉嫂……”好不容易有一件他的东西在身边,看到玉嫂的眼神,初尘猛地一羞涩,咕哝几句。 玉嫂笑了笑,被初尘给推出洞了,忙道,“我就不打搅你了,方才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叫人拿点点心来,先给你填一下肚。” 初尘点头说好,就让玉嫂忙去了,要真让她留下,还不羞死自己。 见笛子里面还有些细微的灰尘,初尘倒了一杯茶水来冲洗,反复冲洗,笛子干净了不少。先任由笛子里的水流掉,直到里面滴水时,初尘拿自己的绢子,看绢子有点脏,索性就用自己的衣角来擦笛子上的水。 弄了一些功夫,笛子完全干净了。玉嫂让人送来了点心,初尘让人先把点心搁在石桌上。 初尘坐在石桌前,右手托着腮,左手把玩着笛子,脑海里面勾勒着司徒拿此笛吹奏的画面,想象着他吹奏出来的笛音…… 第一杀手 笛声如清泉流淌,桃花随风轻落身下。初尘停下吹奏,手轻抚着笛身,夕阳的霞光斜笼她的身,染柳浓浓。桃花旋转飘落,娉婷多姿。 江洹凤停下了剑,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斜阳下,她朦朦胧胧一身。 初尘望着孑然而立的身影,徐徐走向江洹凤。 “你的身子才恢复,别多动才是。”她执笛对上他的眼,尔后别开眼,“想要走更多的路,总是先要照顾好自己,先要好好休养。” 她叫初尘,应该不是他记忆中所认识的人,再说一个中了血魔神教里独一无二情毒的人,确实很难这样活下两年。她有一头美丽的青丝,跟白发满头的倏玉不同,她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江洹凤面无表情,“你知道我是一名杀手?” 初尘点点头,“那又怎么样?”不明白他对她强调是杀手的用意,她琢磨着。 他勾起唇,一个淡不可见的笑容,“对一个杀手来说,休养不是一个好兆头。”杀手的休养一般是指着他最后的失败——死在本要被自己杀害的对手手中或是以前的仇家的手里。安逸不是杀手所能享有的,这就是杀手的命,直到最后的死亡,也许能得到那微不足道的安祥。 “为什么要做杀手?你也算捡回了一条命,以后就别继续这样的生活了。”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该死,可是剥夺他们的生命,初尘还是觉得有些残酷。再说那舔血的日子他不厌烦吗?谁会一直喜欢杀人,他也会有彷徨的时候吧,初尘猜想。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会选择做杀手,可是命运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他想活下来,但是给他生活的路并不多,所以他努力成为最优秀的杀手,因为不够优秀,就杀不了人,也容易被人杀……这就是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只有两个简单的选择,杀人或是被杀。他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强,这样就避免自己被杀的命运,可命运之神偶尔也想再玩弄他,让他遇上更为厉害的对手。 江洹凤扬起微微讽刺的嘴角,“杀手没有选择回头的机会,直到最后被更强的对手打倒,那就杀手最后的结局。”杀手就是踏着别人的尸体活下来,想起来还真是冷酷无奈,可那就是现实,他漫不经心地揉碎了桃花瓣。 第一杀手2 初尘遥看着远处,橘色映满了湖面,宁静淡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事物哪怕是一瞬间也能留下长久的美丽,谁说做了杀手的就不能有平静的生活。”人家不是还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亡羊补牢,未为晚已’,什么事只要下定决心,去做应该不会太晚,关键在于那个当事人有没有那个心去做。 江洹凤看了初尘一眼,她是想告诉他,人能战胜一切困难,不是他不相信而是现实过于残酷,而他无法相信,不能回头,“也许吧。”他望着飘渺的远方。 两人也没有继续话题,初尘遥望远方,而他注视着她。 “江洹凤,你爱过人吗?”初尘转了身,对上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江洹凤摇摇头,杀手能有恻隐之心吗?谁又会爱上一个手染血腥的人…… 初尘失望地收回神,那他肯定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也不明白司徒大哥喜欢人的心情。司徒大哥现在得到他所想要的情了吧…… 初尘侧着脸,莞尔一笑,“你喜欢这里吗?” 初尘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重新问了一次。 “这里很美。”美好的东西向来不属于他,不属于一个杀手能拥有。 “可并不能留住你的脚步,不是吗?”初尘没有看着他的脸,纵然世间有这么多的美好,有些人有些事还是挽留不了。这里再怎么美丽,也挽留不住司徒大哥的脚步。这里再多的美丽,也填补不了她内心的寂寞与空白。她有些彷徨,有些寂寥,有些期待,这一切都被她巧妙地掩藏。 是的,这一切不能留住他的脚步,因为这只不过是他误闯的一个人间仙境。血腥满身的人,不该玷污这一方净土的纯净,而现在的他来到这里只是一种偶然。江洹凤看着夕阳,“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会帮你做到的。” 江洹凤说帮她做事的时,初尘的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他能找到司徒大哥,那么……如果真的找到了司徒大哥,难道她就这么自私地叫人带他回来,或许回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初尘摇摇头,笑着婉约拒绝了他的好意。 又听到了玉嫂的声音,初尘想到了一些事,向江洹凤解释,“玉嫂她人很好的,只是岛上鲜少有外人来,所以有些防备心。她的态度,或是话要是有什么得罪的,你别放在心上。还有老许要你破什么招势,你也别担心了,只要好好修养身体,等好了的那天,我会让人送你出去。” 玉嫂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初尘顺着声找去,途中频频回头向他招手,让他也回去。 人面桃花 日子如白驹过隙又过去了几天。 没有想到这次是间隔不到几天又收到了欧阳大哥的消息,说是有了司徒大哥的消息,说是要等些日子再回来,收到这个消息最高兴是就属初尘了。 初尘望着满岛盛开的桃花,欧阳大哥和司徒大哥回来的时候,希望着桃花还能占据枝头。岛上的一些妙龄少女们提着竹篮,上面放着那些凋落的桃花。 姑娘们绕着桃花树下,轻纱款摆,如蝶翩翩。桃花映着晶莹的水嫩肌肤,是花比人颜娇,还是人比花艳,美不胜收。 姑娘们莺声流泻,歌喉婉转。桃花灼灼映人面,偶尔飘落姑娘发间的桃花把姑娘衬托得更是美。 “你们捡这些桃花做什么?”初尘感觉到她们的快乐,情不自禁地跑上去问。 姑娘们见了初尘,纷纷有礼称她为小姐。 有一个清秀的姑娘解释道,“这桃花可好用了,可以做甜点,这还是玉嫂想到的。” 另外个姑娘也笑呵呵道,“这可用来泡澡,浑身香香的。” “我应许大夫说,这桃花瓣还可以拿来做胭脂。”一个女子羞答答道。那女子一说,其他的姑娘都笑着调侃起她,说她最近常常去许大夫那边,怕是看上那边那位公子了。 一群人笑着闹着,好不愉快,那提意见说做胭脂的姑娘,羞容满面,桃花下更是美丽。 那姑娘见姐妹们闹着她,然后又换了个说法,说可以拿桃花做香囊。姑娘们笑她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就想到给她的情郎做香囊了。姑娘们相互戏谑,追逐打闹着,其乐融融。 待她们都玩够了,就静静坐了下来。初尘手轻掬着那些桃花瓣,“你们说的都不错,这桃花的功用还真不少。你们谁的绣功最好?” 方才那个被众人调侃的姑娘被姐妹们推了出来,她很谦虚推拒了。 那些人又轰堂大笑,那姑娘又是羞云满布。 初尘笑望众人,“有喜欢的人好啊。这里除了阿秀,你们谁有喜欢的人赶紧上报,要不当时候别说小姐我不解风情,棒打鸳鸯……今儿个,可都在场哦……”初尘的话把其他的姑娘也羞得芙蓉面红,俏丽生香。 人面桃花2 直到玉嫂找来,初尘一行人才各自散了过去。不过初尘让阿秀跟着她回屋里去,要她教自己绣香囊。 房里就剩下阿秀和初尘,两个人边绣边聊着。 阿秀在绣着,初尘过一段时间就看阿秀的,“阿秀,江洹凤要是收到你的香囊一定会开心的。” 初尘一边想着江洹凤高兴的样子,可是感觉又想不起他笑的样子。 阿秀咕哝一声,“小姐,你就别是打趣阿秀了。江公子这样的人哪里会看得上我。”她只要能看着江公子就好,哪里真奢望他能回应自己的情意,这只是她是一厢情愿。 初尘放下手中的针,“阿秀,你很喜欢他,那小姐我就帮你。”初尘乐呵地想着做红娘。 “小姐。”阿秀娇嗔一语。 “你要真是不喜欢他,那我就不强留他在岛上了。”初尘想起江洹凤要走的情景。 阿秀点点头,像江公子那样的人怕是绝对看不上她的,她只要能看到他就行了。小姐说他要离开,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不可能永远都留在这里的。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把人牢牢地抓在手里,你怎么能让他轻易离开。”初尘看阿秀沉默的样,她又想起了司徒大哥,他喜欢一个姑娘,可并没去告诉那个姑娘。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去说,人家又怎么知道,初尘忍不住为他们心疼。 阿秀叹了一气,“我只要能看到江公子就好了,别的不在奢望。”她现在只希望江公子能记得有遇见过她,也许他不记得她叫什么,只要他知道生命中曾经有过他这样的女子就好了。 初尘不喜欢这种卑微的感受,放下阿秀手中的东西,接着拉起阿秀就往外边跑去。 “小姐……”阿秀想问小姐想做什么,可小姐只是笑笑说到了就知道了。 初尘看到还在练功的江洹凤,就嚷嚷道,“江洹凤,你过来一下。” 阿秀挣扎出了初尘的挟制,拉了初尘的衣袖,“小姐。”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走近,阿秀的心更是嘭嘭跳个不停,也担心小姐把自己心仪他的事说出来,面上是又羞又不知所措的神情。 人面桃花3 江洹凤利落地收了剑,看着初尘,疑惑上心。 初尘靠近江洹凤,“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多汗臭味,怎么也不知道带个香囊。” 江洹凤不自觉地提起他的衣袖,嗅了一下,感觉还好。 “阿秀,你赶紧绣个香囊给他,要不到时候他的汗臭味还不熏死人。”初尘边走进边夸张地掩着鼻。 江洹凤一头雾水,看着初尘来来回回走着。 “你上次说不想欠我人情。”初尘看着他点头,然后继续说,“那好,你也别赖帐。那你就留在这岛上,陪着我。” 江洹凤没想到她会是提出这个要求。 “再给我半年的时间。给我半年时间,我会留在这个岛上的。”江洹凤紧抿着嘴,那件未完的事他还是要做的。 初尘追问,“为什么要给半年的时间,现在开始不行吗?” “因为我接的的任务还没完成。”也算是为了还慕容家的恩,所以这次他非还不可。 “阿秀你先回去绣香囊,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阿秀快速地看了江洹凤一眼,眼里满是羞涩和不舍,匆匆离去。 待阿秀走远了之后,初尘回归正题,“你还要去杀人?去杀把你弄伤的人?” 他没有辩解,沉默承认了初尘的猜测。 初尘冷下脸,“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对方竟然能伤了你,那就表示能力再你之上。你又回去找他,那不是去送死。别轻贱了自己的性命。”初尘拂袖离开,若是他真还执意那般,她也无能为力。 红烛下,初尘绣着她的桃花香囊,玉嫂静静陪着一边。 初尘绣着绣着不小心扎到了手,‘哎呀’。 “让我看看。”玉嫂看到初尘扎到的手,拿了些擦的膏药给她擦。 “小姐,这绣香囊的事就白天去做。这样免得扎到手。”玉嫂轻揉着初尘的手,叮咛她。 初尘‘恩’了一声,玉嫂就收了那些针线。回头看到初尘走神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小姐在想什么,还在想那江洹凤的事?”举凡岛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玉嫂的控制,她顺势问了神游的初尘小姐。 血染桃花 初尘也隐瞒,点点头。 玉嫂看初尘关心江洹凤的样子,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姐这么关心他,该不是喜欢上他了?” “玉嫂。”初尘娇嗔一语,“是这边的一个姑娘喜欢她,我只是帮忙牵红线。” 玉嫂叹了一气,“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江洹凤是何许人。小姐答应我,等他养好伤,就让他离开,以后别在招惹他这样的人了。”玉嫂因为记欧阳公子的交代,也就不多提起过去的事情,从某种情节上来说,这人还跟他们是有点敌对关系的。 初尘可不认为这仅仅是玉嫂对江洹凤的偏见,难道玉嫂以前就认识他了。 “玉嫂,你为什么对他的意见这么大?难道以前你们有结什么怨?”初尘狐疑地打量着玉嫂。 玉嫂摸摸初尘的头,她是江湖人,江湖传闻她不是不清楚的。 “小姐,你记得我的话就是了。这种别太接近了,毕竟你不了解一些江湖中的人。”玉嫂语重心长道。还好有欧阳、司徒两位公子照顾小姐,要不小姐哪里能…… 外面传来了喧嚷声,玉嫂迅速走到窗前,窥得一二,神情越发的严肃。 玉嫂折回,拉上初尘,“小姐要紧紧跟着我。”很快开了门,两人穿过外面的桃花林。 “小姐,我们得坐竹筏离开。”玉嫂看着岛上的护卫在和外来的人作战,看样子,外面的人也支撑不了多久。 初尘摸了自己身上,他的笛子还没带上,本想跟玉嫂说,就听到有人高喊,“那边还有人!” 玉嫂看那云集而来的人,皱了下眉,怀中掏出一个玉牌,“小姐拿着这个,就说找欧阳公子,欧阳公子是天下首富。赶紧走……”玉嫂把初尘推至一边的草丛。 夙清影望着一边的大哥,对他这样开杀戮颇有微言。 “大哥,就算是要杀江洹凤,也不需要滥杀这些无辜之人。”灯火照耀四周,鲜红沾满了妖艳的桃花。夜月之下,更显诡异。 夙清风(沐紫君)看着那些人,无动于衷。 “清影,你就是太用情了,称霸江湖,不能太过儿女情长。”他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任何的意义。夙清风望着灼灼桃花,这样的地方,如果她活着,她一定会喜欢上这里。 血染桃花2 夙清影疑问大哥是把一场场的杀戮当作忘却,忘却那个如兰般娴雅的女子。 夙清风示意夙清影去对付那中年妇人,这人在岛中来说算是高的,她该不是岛上的主人? 夙清影很快就投入人海之中,几轮之后,他很快就活擒住这个中年妇人。 “江洹凤呢?”夙清风询问各路人马,见那些人摇头的样,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这些人。 夙清影把人抓到了前面。 “江洹凤人呢?”夙清风打量这个神态自定的女人,谁叫他们收容江洹凤,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关心了不该关心的人和事。 其中有人眼尖地发现那边阴翳的地方似乎还藏匿着人,大声道,“这里面还有人。”一行人就持剑往那边去。玉嫂看到那情景,心都快要跳到喉咙上了,小姐虽然有内力,可是一点外在的防御功夫都没有。 “你们都给我住手,江洹凤在哪里我会告诉你的,把你的人撤离这里。”玉嫂挣扎开夙清影的束缚。 见那群人往里面刺,玉嫂手中发出一暗器,“叫你的人住手,别伤了我家小姐。” 夙清风点头,夙清影让那些人把里面的人安全带出来,一个娉婷的身影朝着他们走来,渐渐明朗了起来。 夙清风看到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容颜,先是惊了一下,很快敛了神,问玉嫂,“她就是你家小姐?” 初尘走到玉嫂身边,她直直地注视着这些人,玉嫂说得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江湖人。她不明白这些陌生的人,为什么就无缘无故杀害岛上的人,望着那个带头的人,他冷漠的表情,她觉得他比江洹凤这个杀手还要残酷。杀手只需要杀所要杀的人,而他不顾无辜与否,全部杀害。 玉嫂把初尘拉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她就是这个岛上的主人,初尘小姐。我们一直居住在这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而你们说的江洹凤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是我们小姐亲自救回来。要他的话,就跟我去找他。” 初尘听到玉嫂要把江洹凤交给眼前这群人,拉了一下玉嫂,向她摇头,“这些人滥杀无辜,我们为什么要把人交到他们手上。”初尘知道玉嫂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她不想把江洹凤给出卖了。 似曾相识 夙清风静静地打量这个叫初尘的女子,她实在是跟倏玉太像了。可仔细看,似乎又有些不同……倏玉没得到解药,他记得那时候她已经毒发了,而他也清楚司徒云清并没有拿到慕容流川那边的解药。尽管眼前人和倏玉有着相似的容貌,但她应该不是倏玉。如果是倏玉,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是这么陌生的。 夙清风让手下的人停了手,“你叫什么名?”他越过众人,走到初尘的面前。 初尘对他放肆的注视有些不悦,“初尘。”迫于众多的人马,初尘也不得不妥协。 “你一直住在这里,没出去过?”夙清风皱了眉,说这话的时候观察初尘和玉嫂的神情。 初尘想起方才玉嫂的介绍,不想招惹麻烦,就顺势点头说是。 夙清风看了初尘一行人,下令道,“岛上活着的人都带回去,清影你在好好看看,有没有江洹凤的下落。” 初尘和玉嫂被关在一间的船舱里,里面只有一些微弱的光。 玉嫂嘱咐初尘,“小姐你不要怕,会有人来救咱们出去的。”刚才小姐要求回去拿笛子的时候,她趁那些人不注意,早就悄悄留下了暗示,相信不久,欧阳公子就能找到她们了。 初尘宝贝地摸着笛子,并没注意到玉嫂的话。 “小姐?”玉嫂拉了一把初尘,她的好小姐,都沦为阶下囚了,她还能漠不关心,玉嫂着急在心。 初尘这才回了神,“玉嫂,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若是自己平时又习外在招势,今夜就不会拖累玉嫂了。 玉嫂知道初尘的歉意,她有怎忍心继续责备她。小姐阅历不深,她应该在一边坚持阻止收容那个江洹凤。 “小姐,那人要是问起什么事,你要小心应答便是。”玉嫂自然没有忽略掉那个带头男人看向初尘小姐时有些奇怪的神情,玉嫂嘱咐再三。 初尘点点头,纤手摸着笛子,也不知道江洹凤有没有逃离那些人的追捕。 一个温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道,“初尘姑娘,请随我来。”初尘记得他,方才她说要拿笛子的时,是他允许的。其他人在那个带头男人那边战战兢兢的,惟独这个男人除外,初尘打量着他。 似曾相识2 玉嫂抓住初尘的手,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来带小姐,本能地护在前面。 夙清影见此情景,淡笑迎人,“我们是不会伤害这位姑娘的,请放心。” 初尘也按了一下玉嫂的手,要她不必为自己担心。很快初尘就随着眼前的温润男子出了船舱。 月下人濯濯,初尘知道眼前的男人是那个叫夙清风的弟弟夙清影。知道他们是兄弟之后,初尘就纳闷,若不是夙清影说他们是兄弟,她还真不会联想到这上面去。 初尘紧握着手中的笛子,一个人走了进去。夙清风背对着她站在窗边上,听到人进来的声音他就转过了身。 见他走近,初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些,可能是惧怕他夜晚时候的噬血,手抓笛子的力量更是加重。 夙清风看着她,又看到了她手中的笛子,这就是她要求回去拿的笛。 “这根笛很是普通,你若是喜欢笛子,我宫里有的是价值不菲的笛,你可以随便挑选。” 初尘手垂放在自己的身侧,“我不要你的笛子,我只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们?我们跟你们并没有什么仇恨。”初尘尝试跟他谈和。 “岛上的人可以回去。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马上放人。”夙清风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倏玉或是她只是容貌相似初尘,他都会把她带回缘花宫。 初尘顿了一下,“江洹凤我们是救过他,他养了几天伤,好了他就离开岛上了。”初尘想起江洹凤无奈的表情,也许真如他所说的,命运给他选择的路太少了。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要你跟我回去。”江洹凤确实挺该死的,不过也因为他,自己有了意外的收获。 初尘不明白这个叫夙清风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她不能离开岛上,也许正如欧阳大哥所说,司徒他不久就会回来了,她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你竟然知道我们和那江洹凤并没有任何是深交,那就该放我们回去。其他的事,我们都不计较了。”初尘故做强势,凭什么他们杀了岛上的人,还任意带她们离开。 妥协的代价 窗外的风吹着灼灼烧着的红烛,房间内忽明忽暗,就如同此刻初尘的心一般。 夙清风徐徐靠近初尘,“只要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竟然你选择全部的人跟我们回去,那这样也没关系。”看到她对自己的畏惧,夙清风就一阵的心痛,那张相似的容颜就这么轻易地突破他的心房,抨击他内心的脆弱。 对他强硬的态度,初尘更是厌恶。 “我要你安全放了岛上的人,我会跟你离开的。”初尘想,等他放了人,玉嫂肯定能联络上欧阳大哥,到时候肯定能把她带回去,权衡得失,她做出决定。 初尘在琢磨,这个男人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他有什么企图。让她一个人跟他回去,放了众人,初尘想这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还是小心求证为上。 夙清风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她心中终于有疑问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设计什么陷阱让你进。”夙清风走到她的面前,初尘步步后退。 初尘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戳破心思,结巴了一下,然后挺起身,人闪到一边,面不改色否认,“没有,你有什么好设计我的。”她又没有什么能让他想得到的东西,初尘避开他魄人的气势,心底想着。 夙清风越过她的身,嘴角勾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事。”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带着初尘出了船舱。 夙清风让夙清影把抓来的人全部放回去。 初尘看了一下玉嫂,就让她和岛上的一些人都上了另外的一艘船。初尘虽是不舍,还是让玉嫂离开,这样才能让欧阳大哥更快地找到自己。 玉嫂会想初尘小姐刚刚跟她透漏的消息,她的眉心越发的紧锁,没想到她们遇上的竟然是缘花宫的人。曾听过欧阳公子的话,知道这缘花宫和他们也有些过去,虽然知道初尘小姐在他们手上并没什么性命之忧,还是得赶快找到主人。 桃花还没凋谢,她就离开了岛,初尘眷恋地看着远方。她的心底有一丝期待,期待着他能带着自己回去……玉嫂乘的那艘船上的灯火越来越变得渺茫,直到完全没入了黑夜。 妥协的代价2 初尘细数流逝日子,她已经跟着这些人到了这里十天有余。除了那天晚,夙清风让她做选择,这些天她也鲜少遇上他。初尘想这样也好,因为他的注视目光会让她很不自在。夙清风看她的眼神还带着一些审视的味道。 虽然那个夙清风不出现在,可是这个叫梦悠云女人总会跟着她到任何的地方。初尘感觉梦悠云人虽然温和,但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怪不得玉嫂常常说,越不怎么显山露水让人感觉无异样的人越不简单。梦悠云就是这样的女人,还有那个二宫主夙清影也是如此。看起来两个都是温文之人,却都是缘花宫里的高手。 梦悠云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神游的女人,她和那个叫倏玉的女人,除去头发的颜色不一样之外,她们相似的程度真不比孪生的差多少。宫主要她调查这个叫初尘女人,多日相处下来,她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的。如果真是伪装的,悠云也佩服这个叫初尘的女人。从一开始她就对这里的一切包括人都流露出陌生的的眼神,若真是来过这,绝对不会这么平静。加上连日来的相处,梦悠云更加确定,初尘和倏玉是两个不同的人。两人的性格也有些不同,倏玉都些闺秀之气,娴雅温柔,而初尘活泼开朗,聪明机智。 初尘和倏玉之间还有一些不同,那是她无意之中发现的,原来初尘有内功,但是她没有学外在招势。初尘说是因为她身体不好,遇到一个高人指点才修炼的内功,悠云也不怀疑。 “悠云,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总不能真把她关个一辈子吧,初尘叹了口气。 从二宫主那边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对宫主的重要性,她想走是不容易的,悠悠只能安抚她的情绪。 “初尘不喜欢缘花宫吗?我听人说你以前就住在一个岛上也没出去过,现在换到这里应该和以前的差不多,还是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依照悠云的直觉,这几天的她有写焦躁起来,不像刚来那般平静。 初尘握着笛子,直摇头说没有,都这么多天了,越是等待她越是不安。 妥协的代价3 悠云的目光落在初尘手中的那根笛子上,一根平凡无奇的笛子上。这些天宫主遣人送来不少珍贵的笛子,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而她手中那根笛子却整天爱不释手,从不离身。据二宫主说,初尘她还为了那根笛子要求回去拿,笛子本身并没有多少昂贵的价值,怕是这笛子对她来说意义不一般。 “你这笛子能让我看看吗?” 初尘见梦悠云看着她手中的笛子,还是把笛子递了过去。 悠云打量着笛子,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很快就把笛子还回了初尘的手上。 “这笛子有些时间了。” 初尘点点头,“是有些日子了。”她的动作还是很轻柔,悠云看得出来她很是在意这根笛子。 “能说说它的来历吗?”悠云笑问。 初尘还是摸着这笛子,嘴角泄出一丝的笑意,“这是一位故人遗漏的笛子。” “看来这位故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一般。”要不来这么平凡的笛子也不会视若珍宝,悠云笑着指出。 初尘被悠云的话点醒,她的心有了一些警戒,对方是在从这方面打探一些事,这几天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笛子是我一个很亲很亲的长辈所有的,人仙逝了好几年,我就拿着笛子,睹物思人。”初尘继续摸着笛子,看望远处淡淡解释。这里的人虽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可处处都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举动,让初尘感到一些烦躁。 初尘拿起笛子吹了起来,悠悠流泻。每当自己又忍不住想岛上的人和物的时候,初尘就忍不住又吹起了笛子,她的感情寄抒在这根笛子上。初尘这才想起梦悠云还在这里,她竟然就吹起笛子,要是让她听出什么,那就糟糕了。 初尘回头,早已没了梦悠云的身影,矗在门口不就是夙清影。初尘还在纳闷他时候时候来的,那人很快就到了自己的跟前。 初尘退开一些距离,“夙公子。” “你不喜欢这里?还是这下边的人伺候的不好?”夙清影露出友善的笑,让初尘诧异了几分。从她见到他起,还真没见他给人好脸色过。 “这里不是我家,我自然不喜欢这里。”初尘艰难地迎上他的眼,吐露自己的心声。 情之所钟 夙清风看了看初尘,“你说的很对,不是你家,确实不会让你喜欢。”他的眼里闪过精光。 初尘攫取到了他眼中的光芒,她有些惧怕地后退了下。 “你很怕我?” 初尘偏着头,她怕他?似乎又不仅仅如此。 “谈不上什么怕不怕。谁会被禁锢在这边,还是心怀感激的?而且……”初尘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这边,究竟想得到什么?自己身上没有他想要的,而他却执意把自己留在这边,难道是他想借此来威胁欧阳大哥他们……可是他现在应该不知道自己与欧阳大哥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想到那一层的。 夙清风倾耳静静等待着下文,他也很有兴趣知道她的而且。她不语,夙清风开了口,“明天我们就成亲。” 初尘睁大眼睛,她见到他的次数也不过双手,怎么唐突地说要和她成亲。 “夙清风,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这里不是你家,所以你不喜欢这边,只要你嫁给我,我想你会慢慢喜欢上这边的。”夙清风的手扣住初尘的手,他直直地看着她,透露着他的坚定。他不管她是不是不是倏玉,就算她坚持说她是初尘。 “夙清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无缘无故地杀上岛,把我带到了这边,派人监视我的一切,现在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究竟想干什么?”初尘努力挣扎着她的手,她讨厌他的霸道,可依然脱离不了他的挟制。 她憎恶的表情让夙清风想起在暮阳山时,倏玉决绝的表情。夙清风扣着初尘的手更是紧,把她白皙 玉面罗刹第19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皙的腕部扣出了红痕,“叫我紫君。我只想你在我身边,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不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也不想在你身边,你弄疼我了。”初尘死命挣扎,她现在最想的就是逃离这个霸道的男人身边,怎么会想留在他身边呢? 初尘的拒绝,引发了夙清风心底的怒气,“明明我们那么的相爱,为什么不再继续相信我……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倏玉。”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初尘挣脱他的怀抱。 情之所钟2 初尘静下来,听夙清风这番话,怕是把她当做了一个熟悉的人了。初尘也隐约知道这些天的打探是为何,原来是在试探自己,以为她是那个倏玉。 初尘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心中也有炽热的情感,可她不是那个人,她也不会去接受这份沉重的感情。 “夙清风,我不是她,你找错人了。”他对那个叫倏玉的感情或许令她感动,她毕竟不是那人,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因为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中波澜无动,她感觉到最多的就是窒息的感觉。 夙清风自然知道她不是倏玉,倏玉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她也从来不会把对自己的爱意全部的抹去,就算是恨着自己,她也是宽容对待。初尘,她只不过有张和她类似的脸,而其他的一切对于夙清风来说全部都是陌生的…… “就算你不是她,我也要你一辈子留在缘花宫。别想着逃走或是反抗,别再继续触及我的底线,你如果想要岛上的那些人好好的,最好听我的话。”夙清风放开人,面上一片阴冷。 初尘相信,玉嫂早就带着那些人去找欧阳大哥了,她现在只能拖时间,等着他们来救自己。希望欧阳大哥赶紧来救她,要不她真要被眼前这个疯狂的人搞得要疯了。 “我考虑考虑,如果你真心想娶我,也不会就这么仓促娶我。”初尘只能施展缓兵之计,能拖就拖,她不容自己的胆怯,她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换。 夙清风点点头,也不想逼得她太紧,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也不是他要的,竟然她能服软,也愿意考虑,那他也想她能心甘情愿跟着他一生。 “那我就以一个月为限,到下个月,我希望你能高兴地做我的新娘。”夙清风的手触到那根笛子上,细细地摸着笛子,“我送你的那些笛子都比不上它吗?”他手上的力量微微加了些,他能感觉到初尘的呼吸有些不稳起来,看来她真的很在乎手中的笛子。 初尘把对梦悠云的那番说词又跟夙清风说了一次,“毕竟那曾是最亲的人留给我的遗物,我自然要珍惜。” 情之所钟3 夙清风笑笑不语,他对初尘的话半信半疑。 “是吗?”他的手放开笛子,把它递到初尘的手中,“竟然是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你可要好好珍惜。”夙清风的嘴角微微上扬,鲜少表情的脸有了一丝的柔和。 初尘看着夙清风,她实在是看不透这个男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心情。他柔和情绪的背后,有怎么样的心思。 初尘摸着笛子,慢悠悠道,“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夙清风朝向初尘。 “倏玉是谁?她是你的……”初尘试探地夙清风,对于这个名字她很是好奇。他刚才把自己当做了那个叫倏玉,难道她跟那个人真的有些相似。 夙清风看着初尘,笑了,“倏玉,一个和你长得及其相似的人。怎么,你以为我把你当作她的替身。”谁也不能替代倏玉在他心中的地位,谁也替代不了她,因为她就是她。初尘,只不过有张和倏玉相似的脸,他更清楚,她代替不了倏玉…… 初尘没有反驳他的话,如果刚才他不是把自己当作那个女人,又怎么脱口而出了这名。初尘也不会傻到撞到那尖上,夙清风没有多说那个倏玉的事,她注意到他的下颚紧绷也就没继续追问。 “你的身上有毒?”这缘花宫不少花草是带毒的,悠云告诉他说这初尘碰了这些有毒的花草安然无恙,这倒让夙清风好奇了。 初尘先是顿了一下,她身上有毒,这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她失去的记忆是因为中毒的原因。 “我娘怀我的时候,听说被我爹的仇家下了毒,所以我生下来就带了毒。因为身子骨一直很虚,都在岛上休养,直到我爹偶然遇见一位高人,教我一些特殊的心法修炼内功,才能苟延残喘。”初尘收回自己的手,怕被夙清风看出异样,“若不是这样,我爹我娘也不会带着我孤住在岛上。毕竟外面的世界很大,谁不想看看呢。”初尘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 夙清风对上初尘的笑脸,沉下了脸,转身出了门,“你有什么需要找悠云。”夙清风头也不会地跨出了门槛,怨自己沉迷初尘的笑容,她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倏玉。他怎么能因为她的笑而感觉到眼前一片灿烂…… 情之所钟4 初尘对夙清风的阴阳脾气受不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僵了脸,还真是难伺候的男人。走了也好,免得自己受他阴冷的气啊。初尘竖起自己的笛子,眼对着眼前的笛子,这里的人对她手中的笛子还真是很好奇。初尘在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手中的笛子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 初尘放平手中的笛子,她一手支颐,一手前后拨动着笛子。这笛子确实平凡无奇,对于她来说异常珍贵。 “笛子啊笛子,你的主人可千万别像你一样。直到有人吹,你才会动。”初尘又拨了笛子,“你说你家主人会在哪里?他现在会在做什么?”初尘对着笛子喃喃自语。 司徒大哥现在和欧阳大哥一起了吧?初尘真想回到那桃花盛开的时光,那时候的她虽然对过往没有多余的记忆,可是她过得很开心。初尘突然感觉到一阵的胸闷,她努力地揉揉她的胸,她有一股痛痛的感觉。初尘想起欧阳大哥的话,立马坐下来,调节起自己的内心。 悠云本就在离初尘院子不远的地方,见宫主在院子外边停留了片刻,她亦耐心等待,直到宫主吩咐,她才返回屋里。 悠云等了很久,初尘才收了功。 悠云上前扶了初尘一把,“初尘姑娘又练功啊。”悠云目光盯着初尘紧锁的眉宇,接着落到她略有苍白的面容之上。悠云猜测初尘不只是练功而已,她小心试探。 初尘直起身,笑道,“身体里可能还有残毒,我就运功调息。”凭悠云的眼力劲怕早就看出她的不适了,初尘也不遮掩。 “初尘姑娘,那我找个大夫过来,给姑娘看看。”宫主吩咐她不能出半点纰漏,悠云自然不敢有半点懈怠。 初尘摇手婉拒,“就是些老毛病,不碍事的。”若真找个大夫来,看出其中的究竟来,初尘怕麻烦更大。 “悠云你跟在那个夙清……我是说你跟在你们宫主身边有多少日子了?” 悠云为初尘倒了杯茶。 “初尘姑娘怎么有兴趣问起宫主的事?”悠云知道初尘畏惧宫主,甚至有心避着宫主。今日她却反其道主动问起宫主的事,悠云留意了几分。 白发红颜 初尘偏着头,笑意盈盈。 “就是好奇,而且我看你们之间很有默契的样子。” 悠云望着初尘,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思问自己这个问题,她还是很高兴。 “我从小就在缘花宫,从我有记忆我就跟着宫主了。” “你知道倏玉吗?”初尘说起倏玉之名,悠云的神色忽然不若平常这般淡然。 悠云走到初尘的跟前,面对着她,“倏玉?”知道倏玉这个名的人并不多,究竟是谁说漏了嘴,悠云猜测着。 初尘看悠云的脸色,看来她应该知道一点关于这个女人的事。 “你们宫主刚才跟我说的,说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能让夙清风在意,一种莫名的吸引,让初尘求知着。 悠云没想到是宫主向初尘说的,这是不是宫主已经好很多,对于那个叫倏玉的女人,宫主是不是能释怀些许了。悠云的眼里饱含诸多复杂的情绪,她淡笑。 “对于倏玉,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我只见过她一次。她跟你真的很像,几乎找不出你们之间的差别,我指得是外在。不过你们之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倏玉姑娘有一头白色的发,而你的却是乌黑的发。倏玉姑娘可能在两年前就死了……”当年悠云虽没有亲身跟着宫主去办事,但宫主与倏玉小姐的事情经由二宫主的转述,她早已经了解了几分。 初尘摸着自己乌黑的长发,“白发?她死了……”初尘想起两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一头白发,渐渐地成了黑色的。初尘心生疑窦,这会不会跟她失去的过去有关呢?那个叫倏玉的死了,那她自己还真是白想多了,初尘暗自摇摇头,她真被他们这帮人弄得以为自己真的就是那个白发的女人,被他们潜移默化了。 红颜白发,那个飘渺的女人如流星般消逝了。那个女人被世上两个不同凡响的男人爱着,倏玉她是多么的幸福及其幸运,悠云记起她那娴雅的面容,温柔的微笑。 “一个幸运而又不幸的女人。”悠云转身,望过窗外,绿草红花,摇曳着他们枝叶,生机勃勃。 汹涌之火 幸运而又不幸的女人,好矛盾的说法,初尘侧着头思索着。 悠云转身,“这个女人能让两个不平凡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喜欢上,确实是又幸运又不幸。”悠云意有所指道。 两个不平凡的男人,初尘知道其中一人是夙清风,另外一个男的又是谁呢? “两个不平凡的男人?” 悠云见自己不知不觉中说了很多,就收了话,“初尘姑娘,这话你就别在公子面前再继续了。”悠云怕初尘想继续知道其中的事,而旧事重提让宫主黯然神伤,就叮咛她别在重提此事。 初尘见悠云此人精明聪慧,也不好从中打听更多的事,就此见好就收。 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是绿护法来了,悠云悠然的神情一收,面上有几分的难色。 悠云请示初尘,“初尘姑娘见不见绿护法?”她没想到绿云萼回了缘花宫,这么快就上了门。 初尘倒是好奇能让悠云面有难色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默许地点了点头。 一袭碧绿的纱把来人衬得比那百花丛中的花都还娇艳欲滴,初尘还在打量着她,那人很快来到了初尘的跟前。 绿云萼喃喃自语,她收到亲信传来的信就赶了过来,看到一头秀发的娉婷立在她眼前的初尘,也着实被惊了一下,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如若不是听人说宫主对这眼前人做了多次的试探确信她不是倏玉,绿云萼也不相信眼前活生生的人不是倏玉。绿云萼绕着初尘看了一圈,心中感慨,实在是太像了,连神情气韵都有些类似。 悠云触了绿云萼的衣袖,示意她别是继续打量。 初尘坦然接受绿衣女人的打量,初尘凭她的直觉,知道她的打量比起悠云的复杂深远多了。 “就因为这张和她相似的脸,宫主就让她留在了宫中?”绿云萼看着眼前的脸,她有一种想毁灭它的冲动,多年来她一直眷恋着宫主,却让一个商家之女轻易地夺去了宫主的心。她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因为她是缘花宫的人,是宫主得力的干将,她更怕宫主让其他的人代替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不奢望宫主能以相同的情意来回报自己,只是默默地希望有天能把他感动,而今这盆冷水却毫不留情地泼了她满身,让她清醒许多。 汹涌之火2 就这么一句话,初尘已经能闻到其中的怨怼之气。初尘思索着这人说这话的时候立足在哪里,巧思入心,心中零零总总,约莫猜到了几分。 “绿护法。”悠云一声提醒绿云萼的身份,宫主钟情于谁,她并无权利去过问,要不会为她自己带来威胁的。 绿云萼扯起嘴角,娇笑,“悠云你可是我们缘花宫的大护法,没想到被派遣到这个女人的身边当看护了。”她淡淡嘲讽,嘲讽中带着明显的苦涩。 梦悠云和绿云萼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都随在宫主身边,把云萼对宫主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她的嘲讽并不放在心上。 “宫主的命令就是我要接受的。”悠云坚定地看着眼前被嫉妒折磨的同伴,早就警告过她了,只能把宫主当是主人,主宰自己生命的主人,而不是把他当做是一位寻常的男子,也不能想用自她己的柔情来包裹他。 绿云萼看着同伴,如果她能同悠云那般冷静,也许今日她就不会为情伤怀,变得连自己都要唾弃的女人……可是她又为悠云感到可悲,“宫主在你的眼里只是主人,在我的眼里他却先是个男人尔后是宫主。你永远不会懂我……” 悠云看到绿云萼对自己的怜悯眼神,也许在绿云萼看来,她确实有她想的可悲,不过那又如何,她这条命是属于宫主的,自然要为宫主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宫主竟然想要的,就是她要努力达成的,不论对与错,她只会一心想达成而已。 初尘看着两个各有千秋的女子,没想到这缘花宫里面还真是卧虎藏龙。 “知道你们宫主是男人,也是伟大的缘花宫宫主。”初尘故意有些傻地说这话,成功地转移了那个绿护法的注意力。 绿云萼横瞪了初尘一眼,那张让自己羡慕又忌妒的脸,她伸手想去碰触。悠云迅速地挡在初尘的前面,“你没有经过宫主的允许来到这里已是触犯宫主的禁忌,赶紧离开。”念在相教多年的份上,悠云不想多为难云萼。 “你……”绿云萼拂袖气离。 花颜花言 绿云萼回到自己房间,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宫主。” 夙清风优雅地转了身,面无表情,“你跟着我多少年了?”他的视线停留在绿云萼面上,片刻功夫,她感到了一阵的压力。 “十四年了。”细细想起不知不觉跟着宫主过了这么多年。 夙清风细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多了解我,如果你再违背我的命,你不用继续跟着我了。”外边送进一个奴婢,那奴婢踉跄地跪在地上了。 绿云萼看着自己贴身的婢女,笑想这缘花宫的一切怎么能瞒过宫主的眼,这次是她给自己的警告。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吃里爬外的东西,这东西就留给你。”夙清风疾步转出房间,不远处的声飘进了房,“没有我的召唤,明天就给我离开缘花宫。坏我事会有什么下场。” 绿云萼看了一眼地上的婢女,扔了一把小刀给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里屋。 绿云萼翻看《芙蓉传》,本以为这只是本养颜的宝典,没想到还是本失传的武功心法,她只是照上面的指示,经脉也重新结合。而她也只是稍微习了上面的武功,却发现气流流窜,果然是本厉害的秘籍。 她的手翻着秘籍,只要她习得上面的高深武功,到时候她就能助宫主一臂之力,只要习得上面全部的武功,也许她能…… 初尘倚靠着凉亭,整理思绪,计上心头,也许她能…… 夙清影走进亭子,“初尘姑娘。” 初尘回头看他,他依旧温文尔雅,像是个不沾俗事之人。 “夙二公子。”夙清影对她一向有礼,初尘也还之以礼。 “我刚才从远处看来,姑娘坐在这亭子一动不动的,若是喜欢眼前的花,我让宫里的人给姑娘多过去好了。不过这宫里面的花一般都是有毒性的,姑娘若想要哪些,跟在下说一声就好。”夙清影也坐在亭子里的靠栏的长木凳上。 初尘笑笑,“这花开在枝上才是真正的灿烂,风姿独特,我又何必折它下枝,做个赏花人就好了。” 夙清影听初尘的话,温温一笑,意味深长道,“姑娘说的是。可喜爱之人,只管喜欢并没想到深沉去,这可也不是他的错。有道是有花堪枝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颜花言2 花开到凋谢,也不过是一个很短的过程。 “本是枝头上好好的,只以为路过人的贪心,就折它下枝,这就是欣赏?”初尘盈盈一笑。 夙清影也被她的巧辩堵得无言。 静默些许,夙清影又开口,“我也不知道大哥把你留在这边对不对。”他自然明白初尘的暗喻。 这不是对不对就能解释一切的,初尘叹了一气。 “世间有太多的事不是能由对与错就能完全诠释的。你好胆也要让我知道我为什么被软禁这里的理由……倏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是啊,很多事都是无法解释的,也解释不了的。我也很想为你解惑,只是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夙清影头偏向初尘方向,“她是个善良的人,至于她和我哥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就不是很清。” 初尘转着手中的笛子,“我听你大哥喊过这个名,就好奇问问,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 “其实我认识倏玉也是因为大哥的原因,那时候她跟着一个医术高超的能人身边,那个人叫司徒云清。”夙清影的话让初尘惊了一下,倏玉跟着司徒云清,她静静听着娓娓道来的下文。 根据夙清影讲的,初尘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关系,她、倏玉之间,她也许就是那个倏玉,这要向欧阳大哥他们求证就知道了。 “还真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初尘若无其事道。 “所以大哥若是有什么得罪姑娘的,请初尘姑娘务必看在那位和姑娘相似的倏玉姑娘的面上,多做忍让。”想起这两年来的兄长,夙清影忍不住要担心。 “这缘花宫是你们的地方,应该这话是我说才是。”再说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还能对他们怎么样吗? 夙清影见她在言语之间挑剔,笑笑直白道,“我知道初尘姑娘很是聪慧机灵,自然是要拜托姑娘。有时候身上的痛还好过心里的痛,心里面的苦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所以姑娘请……” “你认为我真的能伤得了宫主?我想你太高估我了,方才他找过我,他很清楚知道我不是他要找的人,我又如何伤害他。”随后初尘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的手不断把玩着笛子,不经意间,它从她的手间滑落…… ‘嘣’的一声。 苦恋 初尘鞠身要去捡笛子,夙清影早一步蹲下身,把笛子拣了起来。 夙清影看到笛子口那边刻着一个‘清’字,“这字刻得还真是巧妙,若不细心,还真难发现。” “字?”初尘疑惑,自己拿着笛子这么久,竟然没注意到字,“我看看。” 夙清影指着这边,“这字刻得很小,不留心确实难发现。” 初尘顺着夙清影指得去看,原来那字是有孔那一边,一般她都是孔朝上,自然看不到那字。 她看到了那字,是一个清字。 初尘和夙清影一起很快过了一个下午,仿佛是熟悉多年的朋友。两个人谁都特意去追问或是试探,就这么惬意地过了一下午。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 初尘踏着橘色回去,望着那落日,她想起夙清影说起的那个暮阳山,“那日的落日是否也是这般的吸引人?”她也疑惑地看着那一片金色,她究竟是谁?她真的是与那夙清风或是司徒云清有纠缠的女子吗? 如果她真的曾经跟过司徒大哥,初尘疑问自己在他的身边充当什么样的角色?若她真的是倏玉,为什么司徒大哥待她这么冷淡,她真的不明白?初尘手掬着那叶,这又是为得哪般……还有她中的毒,真和那倏玉中的一样? 只要证实这毒,也就能知道她的过去,初尘望着手中的笛子,长叹,“依然看不透你。” 伊人独立风中,衣袂飘扬,笛声幽幽。晚风吹拂初尘的面,长发爽飒飘魅,她执笛望着远方…… “初尘姑娘。” 初尘回头看到了一身碧绿的绿护法。 “绿护法。”初尘依礼问候。 “你要嫁给宫主?”才一天,云萼感觉到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她的眼不掩嫉妒深深。明知道他是这么薄情的人,她依然栽得彻底,绿云萼深切悲哀着。 “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是他决定。”绿云萼的眼望向远处,透出深刻的悲哀,“就因为这张和她相似的容颜,你就能拥有他……而我呢……”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她的一切换那张脸,可是造物弄人,上天对她多么的残冷。 苦恋2 绿云萼回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占有他的。”她的眼中透着犀利和决绝。 “你知道我在他身边有多少年了?久得我自己都快要忘记……我从小就跟着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也努力地使自己成为他的干将,跟着他东奔西跑。”即使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舞刀弄剑还是咬着牙继续,明明辛苦得想放弃,却还是在他的面前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她怕他看到自己弱的一面就需要她了。 初尘没有插话,静静听着她的话,明显感受她的心情。从期待到嫉妒,欢欣到落寞,可是一方面的付出,她能幸福? “你认识他没多久,他就决定娶你,你可别认为他真心想娶你。”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说我长得像一个人,是因为她才娶的我,我很清楚自己是个替身。”初尘知道眼前女人的可悲,对她蓄意的言语挑拨淡淡一笑,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想嫁给夙清风,所以她不会在这事上跟这个绿护法发生多大的争执。 绿云萼看着眼前淡笑的女人,她能笑得这么轻松,那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宫主,这样的女人比霸占他的女人更可恶。 “竟然你清楚,就该拒绝宫主。我最憎恶你这种女人,明明不喜欢,偏偏还去霸占。”绿云萼更是嫉妒初尘,嫉妒她就这么轻易得到宫主的垂青。初尘这个女人不喜欢宫主,她应该感到一些庆幸,而更多的感觉她却是欺骗,被欺骗的愤怒。 难道她不知道夙清风是怎么样的人,他会容许她拒绝,这个绿护法明显偏袒那个男人。初尘更感觉绿护法的不理智,明明知道那男人的性子,还要迁怒于他人。有些人的可悲,是他们自己造就的,明知道是错的,还是一厢情愿选择自己愿意接受的,而从不正视。 “我有拒绝的能力和权利吗?”初尘轻轻一语,就让绿云萼高涨怒火。 她的愤怒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绿云萼自然知道他的为人。明明离他很近,心却隔着纱似的,朦朦胧胧。她总以为自己离他是最近的人,还是走不进他的心中。十四年,却依然徘徊在他的心门之外。如果上天能告诉她,她需要再用十四年才能走进他的心,她愿意用接下来的十四年去博…… 苦恋3 风吹着裙摆,荡漾在晚风里,妩媚娉婷。 “你是不能拒绝。”绿云萼笑道,“你可以嫁给宫主,待在他的身边,但是你绝对不能爱上他,否则我会亲自解决你。自然也不能让他伤心,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媚惑的眼冷对初尘。 初尘对她这番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若真有女人嫁给夙清风,还真是不幸。 “为什么我得听你的,有了夙清风的保护,我可不以为你能杀我。”初尘对着绿云萼笑了起。 “你若不信我,尽管尝试。”为了宫主,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嫉妒早就在啃噬她的心,她都快要发狂了。 初尘对上她阴冷的眼,自然相信她的决心。 “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可是我没本事逃离这边。”绿云萼就是她最好的借力,一个嫉妒得快发狂的女人,自己道出这个明示。 绿云萼自然晓得初尘想做什么,她承认这个提议她很是心动,可是相对的这也会伤到宫主。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还是想借宫主的手,对我设下这个陷阱……” 初尘嫣然一笑,“如果你真的想留在夙清风的身边,那最好把我这个替身给送走。夙清风要是对我很好很好,日子久了,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日久生情。”夕阳下初尘的脸熠熠。 绿云萼自然知道有这个可能,若是到时候他们是两情相悦,那她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让初尘嫁给宫主是她的底线,她绝不允许初尘爱上宫主。如果她爱上了,也许就真的会成为倏玉的替身,一辈子的替身,一想到那情景,她觉得自己的容许就是在为将来制造麻烦。 “明天我会离开缘花宫,晚上我会派人去你的院子,来个金蝉脱壳,到时候你随着我的人马出去。”绿云萼马上想出个对策,到时候她走了,也没人把这事想到她头上,又解决了这个眼中盯,一食二鸟。 初尘望着转身离去的身影,虽然利用她爱夙清风的心是卑鄙了一些,这全是为了逃脱这个牢笼,还有那个霸道的男人,若不然,她足可以想象一月后的境遇了。 人在夕阳下,她噙着浅笑,亭亭玉立,晚风拂面,笑如春袭人。 连环计 朗月当空,星辰稀疏。 初尘把守在里屋的人打发出去外边,静静待着那边派人来。 一个纤细的身影如燕轻灵落在初尘的窗前。 初尘有些兴奋地起了身,才想说话,外边就传来了悠云的声音,在问她睡了没有。 晚上的时候没见到悠云,以为今晚上她不来了,初尘只能叮嘱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对外边道,“还未入睡。” 悠云皱了眉,“宫主嘱咐我送一些水果过来给初尘姑娘,姑娘未睡,那我就送进来了。” 初尘见悠云要进门,忙出声道,“还是我出去好了。”很快就出了里屋。 悠云把东西放在桌上,接着小心地摆弄这些水果,弄了小碟子放到初尘的面前,让她尝尝。 初尘边嚼着水果边看了一眼里屋,见悠云打量的神情,她友好地向她一笑,“这么多水果,你们也一起吃吧。”便招呼悠云和原先在这房间的女侍一起吃水果。 悠云等人也吃了起来,她漫不经心道,“方才我听到房里有些响声,那是……” 初尘‘哦’了一声,“可能是方才叫我的时候,我起来不小心撞到了东西,黑漆漆的,容易撞到。” 悠云起了身,“今夜我还有事要去做,就让女侍待在你这边,有时候需要就跟她说。” 初尘连忙点头说好,方才她还想点借口打发了悠云,没想到连老天也帮她。望着悠云的身影悄然远去,初尘这才收回了视线,对一边的女侍说,“这东西就给你吃,我今晚上要早点作息,没事别来扰我。你也好生安歇。”初尘一番说辞之后,就急忙回了里屋。 初尘一进去,就发现里面比原先又多出一个人,她转向方才先进来的那人,对方跟她比比手势,让她别多话。 那人带着初尘,趁着夜幕,悄悄把初尘带到了她的主子那边。 绿云萼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初尘纳闷她这打扮,难道她晚上还有另外的行动。红烛忽明忽暗,初尘看不真切她的表情,黑夜透着一丝丝的诡谲…… 倏地,初尘身后那人出剑,剑凉凉地贴着初尘的脖子,幽幽亮着暗光。 初尘出了一声,“你们……”那剑又贴近了她一分,初尘感觉脖子上有凉凉地流出,她睁大了眼,一瞬间她明白了所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连环计2 绿云萼起了身,婀娜而来。 “本来我不想伤害你,可一句话你提醒了我,你就活该倒霉了。”绿云萼晃过初尘的面前。 绿云萼的手轻轻地划过初尘的脸,“都是这张脸惹的,如果没了这张脸,我就不相信他还会要你,一个替代者。”她的手托着初尘的下萼,把初尘的脸侧到一边。 绿云萼另外的一只手,在初尘的脸上比划着,“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好法子,很好玩的。我把你的脸划花,我看到时候宫主还要不要你。”她从自己的发间抽下一根金钗。 初尘笑问,“我到底说了哪句话,让你想要‘解决’我?” “你是想拖延吗?想等救兵来。”绿云萼就不相信自己说要毁她容貌时,她还这么风清云淡,“谁让你说,要是你继续待在他身边,日久能生情。”初尘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要怪自己做孽,干嘛去跟她说这话,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因才有什么样的果。 “我的生死现在不是由你掌控,我又没与人说来找你,你说救兵怎么来救我?”初尘只能认栽,所幸的绿护法又有新心思,还能手下留情,给她命活。 金钗扬起,清脆一声被打落在地,一袭轻纱出现在房里。 “云萼,你别在执迷不悟……否则我也保不了你。”悠云想,若不是她及时来阻止,那云萼真犯下这错,她真难保宫主会怎么对付云萼。 绿云萼走到悠云面前,放下姿态,“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情如姐妹,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宫主又不会知道,是我们对她做了什么,你就帮我吧……”云萼向来心高气傲,本来她的请求她不能拒绝,但是她不能违背宫主的命令。 “就因为姐妹一场,我才不忍你泥足深陷,早点回头。你以为可以瞒过宫主一辈子?知道背叛者是什么下场吧,想想那些曾经想背叛宫主的人。”对于自己的敌人,宫主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过,除了初尘和那个叫倏玉的姑娘,这足表明了她们在宫主心中的地位。而云萼如今不顾宫主的命令,这无意是想背叛缘花宫,如果真是如此,她虽然痛心,但也不会手软,悠云暗下决定。 连环计3 绿云萼收起自己的底姿态,“既然你不愿帮我,那也别在阻拦我。” 初尘还在纳闷悠云怎么赶来得这么及时,她的命应该是能保住了,不过以后悠云是不是看得她更严了,初尘暗想。 “我来就是为了帮你,阻止你继续傻事,她只是一个替身,她和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悠云尝试着去安抚绿云萼,如果她真的对初尘做什么,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她有。她有一张别的女人没有的脸,竟然倏玉已死,为什么世上还有个长相一样的女人,要死要消失,那就彻底地去结束。”绿云萼眼中透着深切的阴冷与怨怼,她得不到的,那别人也休想得到。 悠云笑道,“将来你就知道,她会比任何人都要可悲,她在宫主的眼里不是初尘只是倏玉的一个影子,她还不够可悲的吗?”悠云的手拿开架在初尘脖子上的剑,对那拿剑的人板起脸,“你主子糊涂的时候,你竟然不劝阻,还在这边……还不下去领罚去。”那人收了剑就出了门。 如果她继续留下来,她的将来必然是可悲的,初尘待她们在一来一回说话的时候又在思考着下一次要用什么方法离开,此路已是不通。还有得更注意悠云,像这次她洞察到了自己的行动,不得不说悠云是个厉害的角色,还有她与绿护法斡旋时候的机智,以前还真是低估了她。 一朵娇艳的花飞进屋,直向绿云萼飞去,“连夜给我离开缘花宫,以后没我的召唤不许回来。” 月下人濯濯,纱款款飘扬。 “宫主。”绿云萼没想到事发生得这么快,宫主人已在外面。她不要接受这个条件,没有他的召唤,不允许她回缘花宫,为了这个叫初尘的女人,宫主竟然如此绝情,她不甘。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次,而我从来不将背叛者留在身边。”姑息那些背叛者不是他的作风,违抗他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不是念在这十多年的情分上,他早结果了绿云萼。 道是无情却有情 悠云自然知道这是宫主的宽恕,拉了绿云萼的衣袖,希望她能见好就收。 绿云萼追了出去,那身影早就不在了,“宫主……”为什么连她离开之前的最后一面也不出来相见,他是用这个惩罚她吗? 绿云萼冷眼看着孤星冷月,她会记得今夜,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悠然望着那倔傲的背影,终说不出半个劝慰的字。情之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萼又是这般的执着。 “初尘姑娘,我们也走吧。”悠云看着还顿在一边的初尘,若不是自己方才与她聊时,她无意之中的透露,她也不会跟着初尘来到这里。初尘内力深厚,虽无外在招势,可也能在黑夜之中看清物品,而她却说撞到了,是慌乱之中撞到的吧……初尘的答话虽无破绽,偶尔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内心。 一个身影落在前方,“把她带到沁玉筑。” “是,宫主。”悠云请初尘跟着她的往一边去。 初尘自然乐意跟着悠云走,她经过夙清风身边的时候,冷不丁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阴冷一片,吓得她赶紧跟上悠云。 “悠云为什么不带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带到那个沁玉筑,那个沁玉筑……”方才被夙清风发现她有逃跑的心思,难道那个叫沁玉筑的地方是专门用来处罚人的,初尘忍不住瞎想起。 “那个地方是一年多前新建的,是我们缘花宫禁地,等下我送你到那不远处,你自己过去,我就不送你到里边了。”沁玉筑是宫主在一年前要求建的,建好之后却一直空置在那边,现在看来那小筑怕是也跟倏玉有关系,悠然臆测。 禁地?还不允许人去,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初尘想起夙清风的表情,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事。 “悠云,你陪我一起去。反正你们宫主说要你说我去沁玉筑,又没说你送我去了就离开,所以你就陪着我好了。” 悠云淡笑不语,跟随宫主这么多年,她岂是不明白之人。她为初尘的害怕感到好笑,调侃起初尘,“怎么,现在感到后怕了?”想逃跑又被宫主当场捉住,想起来确实有些糟糕。 道是无情却有情2 初尘哪里还有心情跟悠云开玩笑,秀眉紧皱。 “我惨了,你还逗弄我。不过刚才差点被毁容,谢谢你了。”虽然有命在,但是感觉更是恐怖,一想到夙清风,初尘就有些头皮发麻。 悠云想起云萼顿了一下,“初尘姑娘,你要原谅云萼,她不是真的不是有意要伤你…… “其实她没有必要这么对我,我对你们宫主并没有相同的感情。撇开别的一切,我还挺羡慕她的,这么放肆地去爱一个人,我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初尘笑叹,她连自己都忘记,也忘记了司徒大哥,忘记他们可能的曾经种种……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初尘望着天上闪耀的星星,迷茫…… “为什么不喜欢宫主?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还是你在意我在云萼面前说的那番话,我那么说只是消除她对你的敌意。”过去的日子,悠云全都看在眼里,宫主最近因为见到了初尘,连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收敛了不少,性情也不再那般喜怒无常。基于这些原因,悠云也希望初尘能安心地留下来,难道说初尘有喜欢的人。 初尘一笑,她头偏向悠云,“绿护法对你们宫主如何?” “一片深情。” “深情都换不回你们宫主的一眼,说你们宫主冷情,也不是。情,两情相悦最好,若不是又要在一起,那岂不是相互折磨。”初尘想起司徒,想起欧阳大哥的话,司徒成全着那个姑娘,而独自忍受着情伤,油然而感。 悠云没有答话,初尘说的没错。云萼喜欢着宫主,而宫主对她没半点儿女情意,自己怜悯云萼的用心,也明白宫主的心意。情就一个字,还真是让人难以搞懂……云萼说自己可悲,悠云忽然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起码她不用为情神伤。 初尘怎么求悠云陪自己去那个沁玉筑,她最后还是没答应,初尘只好自己去 玉面罗刹第20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去。 沁玉筑灯火通明,初尘慢慢走过九曲围廊。她推开门,屋里纱缦飘扬,她小心地探索着这个房间。 她走过屏风,看到一幅画像。初尘静矗在花前,她的手轻触着画像,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她努力地想攫取些东西,可终是一片空白。 道是无情却有情3 “你还记得这幅画,是我给你做的。”初尘的身后传来了低沉嗓音。 初尘回头看他,夙清风望着画,“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你的时候,我给你画的。你笑着说,我想你的时候就看她。”她说见到画就像见到人,说是睹物思人。 初尘知道他说的是倏玉,可她对这些过去,一点记忆都没有。 “夙公子,你又认错对象了。” “我说过,你可称呼我为紫君,还记得吗?”夙清风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理会初尘的话。 初尘转身,他的手拉着她的手,“喜欢沁玉筑虽然这里的和那时候的有些不同,可我尽量照原来的做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熟悉的,还记得吗?” “我说过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初尘的眉心开始打结。 “那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谁?”她的笑明明就是倏玉笑的样子,她不是倏玉,那她又是谁。 “我是初尘。”她斩钉截铁道,她就是初尘,一个没有过去的初尘。夙清风此时的样子让初尘感觉到了一些害怕,她怕他发怒…… “你快放手,要不真要恨你……”初尘努力挣扎。 夙清风放开初尘的手,跟倏玉一样,说自己要是再纠缠她,她说他们就是敌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他叫自己放手……她难道不知道她那么轻轻的一句,让他有多么的心痛,两年了,她离开时候的模样停留在那个画面。 他们如果真是没有缘分,为什么他们在茫茫人海之中遇见彼此,分开了,他们又能重逢,他依然相信他们是注定会相遇的人。可她为什么一而再地想逃离他的身边,“为什么你还是要逃开,为什么……”他愿意为她放弃藏宝图,只希望能换她的平安,却只换得她的冷漠…… “我是初尘,我不是什么倏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逃。”初尘见他有点神经错乱的样子,马上往外面跑去。 跑了没几步,初尘一阵昏厥…… 夙清风摸着初尘的脸,是他要的,从来不可能逃离他的范围。不管她是倏玉或是初尘,他要定了…… 相逢不相识 当初尘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不远出的夙清风。 初尘很没胆地在自己心中咒骂夙清风,这人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卑鄙弄晕自己。 “五天后,我们成亲。” 初尘眨眨眼,她是睡糊涂了还是出现幻听,“什么?” 夙清风好心情道,“我说我们成亲。”她说给她考虑时间,根本是在口头上敷衍自己。 “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你变了不少,心思也多了。一个月时间,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夙清风难得露出微笑,更何况现在他还知道了另外的事,这成亲的事更不能拖延。 初尘无奈地松下肩膀,“夙清风,你知道成亲的事是需要你情我愿的,你这样叫强抢民女,跟一个土匪没多大区别……” 夙清风对她的无礼并不在意,饶有兴趣地侧着耳听她继续一番说辞。 “再说你一个缘花宫的宫主,要什么身份的姑娘没有,娶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初尘很是把自己贬低,边观察夙清风的神情,这人倒好,一副看戏的轻松表情。 初尘努力擦亮眼睛,发现夙清风含着笑,这么诡异的情景,让她有点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 “夙清风,你该不是刺激过头,有些状况外了……”初尘试探地问他,她谨慎地走向他,不就一个晚上,他的态度还变得真大。 夙清风自然高兴,因为昨晚上他用蜥蜴制成的药丸验证了一件事,她不是处子,那很大程度上她就是倏玉。她说她没离开过那岛,也是谎话吧……她明明和司徒云清一起失踪的,为什么司徒没在她身边? “那笛子是司徒云清的吧?”夙清风起了身。 初尘先怔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是一位从小照顾我的一个故人所有的。” “缘花宫的事从来没有什么能瞒过我眼的,你的笛子上不是有个清字。或许你不知道,司徒云清……” 夙清风停顿了一下,探究地看着初尘,然后沉默。 初尘很想接下去问他司徒云清怎么了,可是一问的话,不就上他的当了,可要是他真有司徒的消息,那不问岂不错过了,“清是我那故人的名讳,难道就不能用这个字?” 相逢不相识2 夙清风想倏玉比起从前,确实冷静多了,跟他也学会了斗智,他有种回不去过去那种坦诚相对的感觉。防备的她,让他更是受伤,如果这是上天愿意给他第二次机会的惩罚,他甘心面对这一切。 “况且你名上也有个清字。”初尘装傻充愣道。 夙清风的手上晾出一个东西,“说的也是,上面写了个清。” 初尘摸摸自己的身,这个卑鄙的家伙,趁火打劫,竟然摸走了她身上的笛子,“这是我的笛子,缘花宫的宫主该不会连我这根小小的笛子也要拿走?” 对于她的反语讥讽,夙清风丝毫不放在心上,做势要毁了笛子。 “停手,你想知道什么。”这笛子可是唯一一件他留下的东西,初尘哪里舍得。 夙清风转身,“你是倏玉?” 初尘就他旧事重提,“我从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告诉我叫初尘。”这个答案也只能由欧阳大哥和司徒来解答了,她虽然现在根据一些拼凑的内容,笃定自己有八成把握就是那个倏玉,初尘说得很是保守。 “他们是谁?”初尘看夙清风抓笛子的手,他又在威胁着她。 “欧阳和司徒。” 果然是他们,夙清风露出欣喜的表情,“你说他们告诉你,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初尘点点头,“对于过去,我的记忆一片空白。有的也只是在岛上的日子的记忆。”虽然她曾经为自己的空白惶恐过,但后来渐渐习惯,没有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只是他不在日子她感觉到了寂寞……而她似乎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寂寞的感觉,她也明白为什么桃花盛开的时候等不到他来,她的失落…… 夙清风心想,她忘记了过去,那不是很好。他们之间也不会以前的隔阂,夙清风更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所以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夙清风流露出落寞的神情,他轻轻叹息着。 初尘望着夙清风,她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约定? “两年前,我们要成亲的,后来你中了我仇家的毒,亲事就推延了。” 初尘嘴巴张得能吞下几个鸡蛋,她指着她自己,怀疑地看着夙清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不真的蛛丝马迹。 相逢不相识3 初尘告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自己失去的可是记忆而不是智力。 “那我怎么跟着欧阳他们走呢?”自己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怎么会轻易把自己交给别人,初尘狐疑地打量着夙清风。 “我半路出去找水了,我回去看到地上残留的东西,我想你是遇上危险,恰巧遇上欧阳他们。”初尘对夙清风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听夙清影他们的说法,倏玉是跟着司徒他们的,遇见倏玉时,她就跟着司徒。初尘也不揭穿夙清风的话,唯今之计,只能是让夙清风先相信她信了他的话,因而松懈对她的防备,好让自己有机会逃脱。 夙清风把笛子交在初尘手上,“反正这些事以后你会慢慢想起,我就不着急告诉你,毕竟自己想起来比较好。” 说完这话,夙清风人就走了,初尘追上去,就看到悠云带着人来,接着那些人就在不远处守着。 其中一人端着盘子上来,“初尘姑娘,请吃早点。”那人便把食物放在桌子上,人立在一边。 初尘只能眼睁睁地被人给软禁,早知道她就学一些外功,还不是现在只修炼内功,想制服几个人都不行。她得好好想想法子,要不五天后她真要嫁给夙清风,虽然他说他们曾经好到快要成亲的地步,可她却没有那种感觉。如果她真是爱着夙清风,就算是她忘记了他,但彼此间熟悉的感觉应该能让自己找到他,而她却只有陌生的感觉,反而对司徒,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她难以忘记的是司徒,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变得清澈透明。 初尘感觉到胸中的气流又在窜流,马上盘坐起来。 “初尘姑娘,这早点你都还没用?”那侍女见初尘没有动早点的意思,赶紧问她,要是事情办不周到,宫主会惩罚她的。 “我有些不舒服先打坐练功,早点放着,我等下吃。”初尘说完就打起坐来。 那侍女就收拾好早点,然后人静静地侯在一边。 风徐徐吹着屋里面的纱,纱婀娜飘荡,里面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如银铃动听倾诉。 投石问路 初尘收好功,早已过去一个时辰,最近怎么老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她揉揉自己的胸口,现在又一点事都没有,闷起来的时候又多么的痛苦,还真是奇怪。 “姑娘这早点早就冷了,我给你换热点的过来。”那服侍的人见初尘要拿起凉掉的食物吃,赶紧阻止道。 初尘并未放在心上,就让服侍的人退了下去。 初尘环视四周,这沁玉筑建在湖心,前面是进屋的路,后面的临水靠山,山峰险峻,怪石林立。就算是轻功很好的人,怕也难上此峰,实在是陡峭。 初尘望着嶙峋的山石,只能另想他法。她的视线又落在那不远处的人身上,这么一队人马是不是有点多了,就是来一两个就能把她制服,放这么多在这边,是不是有些浪费? 夙清风坐在上座,静默地听着夙清影的禀告。缘花宫昨夜有人闯进,又是那个江洹凤,前几次让他有机会逃脱,这次他就没那么幸运了。 “清影你和悠云去加派巡逻力度,他受了伤,应该跑不了多远,还要注意药房方面。还有件事也需要你们去办,五天后,我要与初尘成亲,简洁不失庄重就好。” 悠云领命,先下去安排宫主吩咐的事。 夙清影见悠云退了出去,眉宇之间有些不赞同之色,“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而且她……” “我已经证实她就是倏玉,而她似乎不记得她的名字和过去。不过这样未必不好,司徒云清和欧阳文宇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倏玉的身边,派人去查一下他们的行踪。”知己知彼,才是完全之策。当年他辗转得到的宝图,正本虽给了那天雪一族的人,早已绘下副本。钥匙,明珠已在手,可还是找不到图上所标示的宝藏,夙清风怀疑当初得到的就是假图,而真的图依然还在司徒云清身上,当初他还真是错估了的司徒云清。 夙清影对答,“这些年找司徒云清的江湖人还是络绎不绝,而他像在人间消失一般,连迹象也没留下半点。”江湖上门求医人莫不垂头丧气,以前是求医点头难,现在是连个身影都没,难道真像江湖谣传地那般,司徒云清受了重伤去休养了? 束手无策 两人秘密交谈一番,尔后夙清影就出了门去。 夙清风唤了门外的人进来,命令那些人一定要看好沁玉筑,有什么异样要及时回报。 夙清风独自对着墙面,他斟酌着,司徒云清为什么离开倏玉的身边,照倏玉现在的状况,他们应该会生活在一起。司徒云清却没有和倏玉在一起,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一切只能等派出去的人收回消息。 “宫主出事了……”夙清风见是自己才派出去没多久的人,他们的脚程不可能这么快,果然后面又进来早上悠云派过的人。 “初尘姑娘出什么事了?”夙清风走到那来报信人的面前。 那人一五一十道来,“早上我们伺候姑娘用早点之前,姑娘似乎感觉有些不适,后来她练了功,用过早点。一切都很好,只是吹笛吹着,后来断了下来,姑娘不让我们在她身边,我们隔了一段时间看屋子里没站立的身影,感觉不妙就上前去看看,就看到初尘姑娘倒在地上,嘴里还吐着血。” “还不赶紧请梦护法去。”夙清风迅速离开,他不过才离开她没有多少时间,就出了事。 一边守护的人见到宫主,纷纷有礼,夙清风一言不发地越过她们。 就看到昏倒在地的初尘,眉心闪过不快,夙清风立刻抱起她,放到床上。他搭了一下她的脉,感觉她的脉息有些紊乱,难道是她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 夙清风看外面,这悠云怎么还没到,他焦躁不安地踱过来踱过去。还是初尘身上有其他不明白的毒,夙清风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心里更是焦躁。 “宫主。”悠云路上就听人解释,顺着主子的视线,很快会过意,为初尘把脉。 过了一段时间,夙清风忍不住问,“她的情况如何?” 悠云顿了下,放下初尘的手,“初尘姑娘真气的内翻腾,不过这脉中似乎还有别的毒似的,又好像没有毒,恕属下能力有限,见识浅薄,查不出初尘姑娘究竟有什么病或是毒……”悠云面有僵色,可能是她只懂皮毛医术,所以才不知道这…… 束手无策2 夙清风很快走到初尘的床边,“难道是两年中的毒还未解?”若是没解,那倏玉那时候肯定敖不过,可是没了记忆,难道这是关键所在,夙清风不敢贸然行动。 悠云听宫主这么说,有些明白宫主说的,难道这床上的女子就是倏玉。 初尘见有人不断在自己的身边说着话,也被他们惊醒了,映入自己眼帘的是夙清风的身影。刚才她才在吹笛子,突然就感觉气血翻腾,然后就昏倒了,初尘疑惑地看着屋里的人,“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岛上的时候可发现身上有什么异样?”夙清风问初尘,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尘摇头道,“并无什么异样,只是最近老是觉得气血不顺,我运功调息就好了。” “悠云你去找血魔神教的人,跟他们要情毒的解药,至于他们想要的,明珠、钥匙什么的都答应给。”悠云领了命,不敢耽误片刻,匆忙出了屋。 初尘望想夙清风那边,听他说起的,她却很是陌生,“情毒,难道我身上有情毒?看你的样子像是了解这种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毒应该是两年前的,没想到司徒云清终究不能完全清除你身上所有的毒。他是不是为你找解药去了,所以这些年都不在岛上?”夙清风并未向初尘解释情毒,看来早些时候的司徒云清只是让她忘情,而不是根除毒素。 初尘也察觉到了夙清风在转移焦点,看来他并不想让知道知道这毒,不过看样子也是一种棘手的毒,要不司徒怎么出去了两年,还未归来。 屋外面就传来缘花宫侍从的声音,夙清风嘱咐了一下初尘人很快就出去了。 初尘思索着,情毒?两年前中的毒,难道说她失去的记忆跟这个毒有关系,还是有别的原因。初尘反复叨念情毒两字,脑中闪过一激灵,难道这毒之所以命名为情毒,是因为情的原因?初尘想起自己每次胸闷的时候,好像都是她在想司徒的时候,难道她病发是因为想司徒?方才她在吹笛的时候,越吹越是沉淀过往之时,脑海闪过一幕,一个模糊的身影坐的船顶上吹着笛,她努力想看清楚那人,可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脸。忽然她把那模糊的身影和司徒的对照起来……后来就不醒人世了,难道…… 苦肉计谋药 忽然外面有一声响,初尘爬下了床,她往临水方向门走去,湖面波光粼粼,碧波荡漾。初尘望着远处的山峰,难道是上面滚落了石块? “初尘姑娘,你怎么了?”应因为初尘特别交代,她不喜欢外边的人去马蚤扰,那些人只能待边问。 “可能是山那边的石头崩落了,没事。”外边的人听是如此,很快就回到自己位子上去了。初尘转身回那边,却发现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路,一只大手掩在她的嘴上,她抬头看人。 是他,江洹凤。 接到江洹凤的示意,初尘点点头表示清楚,他才松开手。 初尘小声问他,“你怎么到了这里?玉嫂他们呢?” “那日缘花宫的人到岛上的时候,我与他们已经分开了。等入夜,我再带你走。”白天目标太过明显,江洹凤还是决定晚上再行动。 初尘见他一身湿湿的,袖上还有些红点,“你受伤了?” “可能是昨夜不小心被划到,没事的。”昨夜到现在,这血分明还没凝固,是不久才留的血,他这谎说得也太假了。 初尘也不多话,整个屋找了起来,什么药也没有。好不容易在这边翻出了件衣服,看这样子,可能是夙清风的,看样子他有在这边住过。 初尘勾起衣服扔给江洹凤,“你去把身上这一身先换一下。”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日子,总不能就这么穿。 江洹凤不多话接过衣服就去屏风那边换了。 初尘故意走到离门口近的地方,然后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弄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门外人又问,“初尘小姐?” “我不小心打破茶盏,弄到手了。”初尘拿起那碎片,有些害怕地在自己的手掌化出一到痕迹,然后把碎片放回到地上,这一切都被里屋已换好衣的江洹凤看在眼里。 见外面有响声,江洹凤看了这屋子,然后上了梁,掩藏起来。 外面进来一位相貌平平的姑娘,看到初尘流血的手,赶紧拿了丝帕给她止血,“姑娘先等一下,我这就去取药。”被宫主知道的话,又是一桩罪,那女侍一想到后果神色有些慌张。 初尘见她有些不安,安抚道,“就出个口子没事的,你小心拿给治的药过来,谁也不知道我怎么伤的,千万要保密。” 苦肉计谋药2 听了初尘的话,那人点点头,心想这初尘姑娘还真是体贴入微,很快就去取药。 江洹凤也下大初尘的面前,初尘想到了那一身湿衣服,人走到里面,把衣服打包,放到床下边。 江洹凤看着她的手心皱起眉,“这么做还不怕惹起外边的注意?” “你放心,我这么做起码有点掩饰的作用。”初尘扬扬手,“毕竟我得靠你才能离开。你怎么找到我的?” “夙清风是我的任务,我被夙清影等人伤了,这边人迹罕见,所以就选择这边躲一下。见到你最好,那我就可以把欠你的还了。”初尘就是觉得他是冲着自己来,如果真的目标是夙清风,那他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边。 初尘把手帕拿开,发现这血似乎留得不厉害,就走到碎片那边。 江洹凤阻止她道,“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划深一点,做戏要做全。太浅了,到时候我怕药拿得太少了,免得让人怀疑。”初尘咬着牙,用力一划,那血汩汩地流出来,滴到了地上。 江洹风接过她手中的帕子,为她系上,“别是太过了,反而不像了。” 初尘静静地看着江洹凤为她系上,感觉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其实他这个人也不错。 “我们出去了,你会跟我回去吗?”到时候她一定要做好红娘,为阿秀和他,初尘问他,他系好之后,抬头望进她的眼。 “等我任务完成后,半年就够了,到时候我会跟你走的。”以前承诺过,江洹凤又重复了他以前说的话。 初尘听了他的话,他还是不改初衷,“你亲身来过,这缘花宫不好闯。”难道是他和夙清风有很深厚的仇恨,所以不肯罢休。 夙清风,这是慕容流川给他的最后任务,只要他完成了,以后就彻底脱离他们,而他再也不欠他们任何的恩情,桥是桥,路归路。 “再难我还是要试,除非我死。”就算要历经千辛万苦,他也绝对不会后退,“人想获得什么想要的,总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吗?”这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的感受,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握有,而代价总是要付的。 苦肉计谋药3 初尘叹了一息。须臾,她的眼突然亮了起来,惊讶指着地上被他横放的剑,“江洹凤,你看你的剑,竟然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莲……”那朵红色的依着原来的那朵莲,这剑身竟然盛开并蒂莲,很是神奇。 江洹凤看着自己的凤吟,看到上面的血滴,神情一黯,“这是以血噬养的恋,血莲。”他很快就又跳出了梁,初尘转身看到那女侍已拿了药回来,就坐在桌子边的圆凳上。 那姑娘解开初尘的帕子,感觉这伤口似乎比之前的大了,很是奇怪,难道是她记错了? “姑娘的手少碰水之类的,这个东西能消疤的,是宫主给的。”本不想给宫主知道,谁知道她去药房拿的时候,给宫主碰个正着。 初尘想,还好自己做的是真戏,手上的也划得实,应该混得过去。 那姑娘又重新为初尘包扎好。 初尘佯装关心道,“你们宫主没为难你吧?”看她的现况就知道没有,主要是想知道夙清风有没有起怀疑。 “宫主叫我小心伺候姑娘,说是宫里有人闯入更要好好保护姑娘。” 初尘叫她把药留下,就让人出去。 江洹凤又跳了下来,初尘发现他的面色苍白了很多,不会是因为一个侍女的出现让他惊慌? “伤在哪里?”初尘拿起药瓶要为他上药。 “我自己来好了。”江洹凤迅速从初尘的手中拿过药瓶,进了屏风里去了。 初尘笑嗟一语,“反正伤在手上,有必要去里面,我又不会偷窥你……”不对,初尘停止了戏谑。 她轻轻地走近,看到了江洹凤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痕,看他一头冷汗地上着药,终是不忍,进了屏风后。 江洹风见人进来,很快穿好上衣。 初尘拿过药瓶,冷声道,“把上衣脱下,要不我亲自动手,弄痛你的话,我不负责。” 初尘就他手脚动的有点慢,“还是我来,你先忍一下。”看到触目惊心的一道,初尘想起方才他的样子,忍不住要说说江洹凤,人都伤这么重了,还泡湖水,真是不要命了。 杀手生涯 初尘为他上好药,接着找来一些布,为他缠好伤口,小心地为他盖回衣。 “你要是继续不爱惜自己,就算是九命猫妖,也不够你用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见他如此对待他自己的身体,初尘很不赞同。 江洹凤没答话,很快穿好衣。 初尘想起他的手臂上似乎也受过伤,就撩起他的袖子,径自给他上药,一边唠叨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要多多珍惜。”然后把那瓶去疤痕的药也丢给了他,江洹凤比她更需要这药,他背上的伤怕是需要一段时间休养。 江洹凤瞄了一眼那药品,他自然知道那是专门送来给初尘去疤用的。 “我看你的背实在比我受伤的手丑太多了,所以就给你用。别太感激我,我也是为了阿秀……”以后要是阿秀和他成亲后,发现他有条丑丑的疤痕,别是回来退货。 江洹凤对初尘莫名其妙的话皱了一下,谁知道她在说什么。 初尘见他把那去伤疤的药瓶塞回到她手上,“我想你比我需要,你不是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个拿了就不欠我给你上药的情。”她当他是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就直接把东西塞回他手上,顺带话不准他再还给她。 江洹凤的心底瞬间闪过一股暖流,面上还是一派冷清。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他的生也只是用笺在提醒自己,初尘的关心如一道温泉缓缓流入心田,浅浅的,却让人很是舒畅。血魔神教虽然对他有教养之恩,可也总是利用他,不管他出去受多大的伤回来,没有半语的关怀,在乎的也只是任务完成与否。受了伤,他还是负伤咬着牙把任务完成……杀了对手,完成任务,这大概就是上天对他的唯一眷顾,因为他还能活着…… 初尘见他神情恍惚,“你先躺一下,你后背有伤,还是趴着睡一下。”初尘真有点怕他到时候逃命的时候体力不支。 见江洹凤没动的样子,初尘扶了他一把,示意他躺上去睡一会。她帮他盖好被,人就退出了屏风。 曾经沧海 初尘为了能让江洹凤能安心休息,决定把那些离屋近的那些人支开。 那些人本来都是近身伺候的,因为初尘受不了她们一伙人的监视,就把人轰到门口。就初尘出去,自然也是跟了出去,贴身保护。 走了没几步,初尘就看到了夙清风的人影。 就听夙清风道,“难道你未卜先知,知道我要送嫁衣给你,人就出来了。”初尘这才看清楚,后面的女侍捧着嫁衣和饰品。 初尘一想到房里的江洹凤,若是夙清风进去,那不是很大可能会发现里面有人。 “我只是觉得有点闷,想去外边走走。”初尘漫不经心道,心里琢磨着怎么把眼前这些人弄走。 夙清风近身,“你是不是感觉身体哪里不适?”夙清风看着初尘,难道是又发作了。 初尘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你别担心,我只是觉得屋子里待久了,觉得有点闷,所以想出去走走。” “这样啊,我陪你去走走吧。”夙清风做手势让那些女侍进屋去,“把东西先搁置屋里。” “这么多东西,还是放在外边的桌子上,等下散步回来我再看。”初尘笑着道。 见初尘神色和悦,夙清风也很是高兴,就让侍女把东西放到屋内的桌上。 “竟然你有功夫陪我,那就让这些人贴身跟着的人离开屋子一会,她们也挺辛苦的。” 夙清风顺着她的意点头让那些人下去了。 两人就沿着九曲围廊,慢慢朝着湖边走去。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地走着,初尘看到了一棵大梧桐,上面还架着秋千。初尘看到它,很自然就走了过去,坐上去了。 夙清风在初尘的后面轻轻推着,仿佛回到了两年以前,她笑得很开心,荡得很开心。 “这秋千跟那时候的差不多。那时候你很喜欢,现在你虽然忘记了过去的事,不过看你的样子还是很喜欢这秋千啊。”夙清风轻松地谈起这事,边推着秋千,情景很是温馨。 初尘淡笑,她发现这时候的夙清风似乎不再那么的血腥。她或许就是那个叫‘倏玉’的女子,也许他的这些体贴能让曾经的‘倏玉’感动,而她初尘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心中轻叹息…… 洞|岤中的人 夙清风就这么在她的身后轻轻推着,两个人偶尔也交谈,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一个人在夙清风身边耳语了,夙清风的神色就有些不对,他嘱咐那来报信的人跟住初尘,然后跟着初尘说了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初尘回头看了那匆匆离去的身影,便要立在一边的人离她些距离。 见那人离她还是有点近,初尘又说了一句,手指着不远处的亭子,“你就去那边吧,我就在这边待一会,要是去别的地方,我再叫你。”那人想起宫主的吩咐,服侍的人虽是迟疑了一下,听初尘说的,也就妥协了。 初尘荡着秋千,清风拂面,让人沉醉。 荡了好一会,觉得有些玩够了,初尘就跳下了秋千。 静静的,她坐在青草地上,听着风在耳边浅吟。她恣意地躺在地上,闭上眼,享受阳光温和的拂煦。 初尘忽然起了身,她四周观望,什么也没有。 忽然那隐约声似乎又响了起来,低低的,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一般……飘飘渺渺,初尘寻着音而去。 寻了一些时间,初尘觉得这音是从山石中来的,越靠近那堆砌的山石,初尘听到的音越是清楚。她的手小心探索着,寻觅那如蚊吟的声,突然她的面前开了一道石门,初尘看着她自己的手,又看看她方才按到的地方。 回过神,初尘看到石门那边,里面有些阴暗,隐约透着一些光亮。初尘想,难不成这是一个秘密出口,不禁好奇地望向里面,身体更为诚实,也更为迅速。她探寻着路,小心翼翼地进了里面。 幽暗的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初尘借着那微弱的光前进。不过这里真的很黑暗,就算是她现在习得了内力,可依然觉得很黑很黑。 那里面又传来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初尘早听到这声音,不过进石门之后听到这声,更感觉恐怖与阴森。初尘谨慎地探看前方,感觉好了很多,她又慢慢地往前进。 阴暗的灯火下,有个身影在墙壁那边,那人蓬头污垢,双手扣着粗粗铁链,手就这么被架在墙壁。忽明忽暗的火把,整个洞|岤显得诡谲阴森…… 洞|岤中的人2 那人猛地抬起头,是一张有些憔悴的脸,眼睛炯炯有神,和他有些颓废的外在形成鲜明的对比。 初尘在他的眼神下,小心地靠近,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狐疑地打量着他的身份,看他的样子,难道是缘花宫犯了错的人? “你是谁?”初尘主动问那人。 “御影寒。” 听他清楚的口齿,初尘又慢慢靠近了一点,“你怎么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洞|岤里?”初尘好奇问。 那人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们缘花宫的宫主把我关在这边。”御影寒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难道不是缘花宫的人派来的? 初尘本欲解,见那人突然狂乱起来,吓得初尘不敢靠近。御影寒的手拼命挣扎,急欲挣脱那粗大的链子的束缚。链子随着他人的舞动,发出巨大的响声,等了一些时间,那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初尘试探性地靠近他,“御影寒,你没事吧?” 那人抬起头,皱着眉,“我记得你,婆婆,你是婆婆……”可是她的头发怎么就成了黑色的,御影寒纳闷。 初尘听清了他的话,竟然叫她婆婆,初尘看着眼前的人,这男人跟之前的变化很大,“御影寒?” “我记得你,咱们有在水里玩,婆婆……” 初尘皱了一下眉,“婆婆?你确定之前见过我?”难道她是她失去的过去记忆里出现的人,初尘猜测着。 御影寒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 “到底是见过还没见过?”初尘见他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那时候的婆婆是白头发的。” 初尘立刻明白他的话,也许是两年之前他见过她。她欲开口寻问,就听到了响声,初尘连忙找个能掩护的地方躲起。 初尘躲在幽暗处,尽量使对方难察觉她的气息。 慵懒的声道淡淡嘲讽道,“怎么,又回到那白痴无害的一面了,御影寒。” 冷语接到自家公子的指令,上前扳开御影寒嘴,给他喂了颗药丸。 慕容流川冷眼看着御影寒,要不他先察觉御影寒的动机,还真被他给陷害到了,尤其在他们血魔神教元气大伤的。御影寒以为他能借助缘花宫就能对付血魔神教,真是太异想天开。 “你以为我会认为你给缘花宫的钥匙是真的?你是想让我们鹬蚌相争,还是想让缘花宫的人来收拾血魔神教?”慕容流川冷笑。 洞|岤中的人3 御影寒抬头,仇视慕容流川,“你来这,不就是你也不确定我给夙清风的钥匙是真是假。”夙清风怀疑钥匙是假的,就设计了自己,御影寒冷笑在心,这些贪婪的人全都该死。 慕容流川鼻气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不是十分把握拿到的钥匙是真的,他早就下手杀了御影寒,斩草除根。 慕容流川和颜悦色道,“你知道我只要钥匙,只要你交出了那钥匙,我是不跟计较过去的对错的。” 御影寒冷哼了一声,真当他是好骗的。 冷语剑出鞘,架在那御影寒的脖子上。 御影寒瞄了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没有那把钥匙,你们永远拿不到你们想要的。” “开出你的条件,你要什么。” 御影寒突然发笑起来,阴暗的洞|岤中散发着阴森,“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他要血魔神教血债血偿。 慕容流川皱了下眉,“等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与我公平决战的机会。”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御影寒对上慕容流川的眼。 “因为我是慕容流川。”慕容流川的手抹过冷语架在御影寒脖子上的剑,手立刻流出血来。 御影寒心中另有一番打算,算是接受慕容流川的话。 御影寒看了一眼冷语,对慕容流川道,“让你的人代替我。” 慕容流川虽是不悦,还是向冷语点点头。 御影寒对向阴暗处,“你还不出来。”他可不想这位多事进来的姑娘破坏他的好事。 初尘不甘心地出来,她也看清楚了闯入者。御影寒的手扼着初尘的脖子,原来他是想杀人灭口。 慕容打开御影寒的手。 御影寒收了手,看向慕容流川,“我还不知道,慕容流川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御影寒狐疑地看着初尘与慕容流川之间,想从他们之间看出点异样。 慕容流川道,“这是我的人,我自然保护。”乍然相逢,慕容也被惊了一下,这女人没死的话,那就是说司徒云清选择了另外的方法为她解毒。司徒云清也尝到了被情所伤的滋味,慕容眼里闪过愉悦的光彩。 反击 御影寒不相信这女人是慕容流川要保护的属下。 “她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所以必须要死。”御影寒突袭,慕容快速化解。 慕容游刃有余地挡开御影寒的攻击,这个女人在夙清风心中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及,他可不会浪费这么有用的棋子。 御影寒不相信慕容流川为了个女人跟他过不去,除非这个女人很重要,御影寒臆测着。 “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这还需要解释吗?”慕容流川笑道。 御影寒勉强接受慕容的答案,如果真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为什么慕容流川的眼神里没有爱意?御影寒把一切沉淀在心中。 初尘也只能跟御影寒他们离开,一个要杀她,一个会救她,初尘跟在他们身后,思索着他们究竟是有怎么样的身份。 初尘静静地跟着前面的人,洞|岤弯弯曲曲,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眼前又出现了另外的一道石门。这不是初尘原来进的路,她也不知道出口那边是哪里。 杂草葳蕤,穿过这些密布的外在屏障,前面是空旷的天地。 初尘想要是她早知道这里有路走就好了,也不用这么辛苦地受制于人,这样她和江洹凤就能轻松出缘花宫。一想到江洹凤还在宫里,初尘就想着怎么悄悄回去把他也带出来。 初尘还在沉思之中,两个男人却不知道什么打了起来。 慕容流川看着对面的御影寒,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轻蔑地哼了一声。 “御影寒,你就这么点能耐。” 御影寒也不气恼,“这么点能耐,足够对付你了。”御影寒出掌迅猛又有力。 慕容流川轻巧地躲过,猛运气反击,突地猛吐了一口血。慕容不敢相信,他竟然大意中了对方的毒,他明明就很小心防范着御影寒,怎么还会中? “能坚持到现在毒发,算是便宜你了。看来用钥匙换来的毒药还真有用。”御影寒慢慢走近慕容流川,他脸上的笑容让初尘毛骨悚然。 御影寒来到半跪在地上的慕容流川面前,“是不是很纳闷我毒下在哪里?”他饶有兴趣地跟慕容聊起天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玉面罗刹第21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淮恚蠓4缺腿盟赖妹靼住 反击2 慕容流川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血染着青草,鲜艳夺目。 御影寒得意道,“就在你为了这个女人的时候。” “你以为我解不了这毒?”慕容流川对于毒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着了御影寒的道。 “自然是你难以察觉,又不容解的毒,我可是从苍域天雪一族换来的毒。”御影寒看着地上的人。 御影寒猛击,想一掌劈了慕容流川,画面僵在那边。初尘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不出声。 须臾,御影寒倒了下来。初尘很快上了前,“御影寒……”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御影寒拉下挂在他额角的象牙弦月放在她手上,他就这么直直地断了气。 初尘清楚地看到御影寒脖子上的一道细痕,这应该是他的致命伤。初尘看着他塞到她手心的象牙,看样子这东西应该很重要。 初尘起身想要说慕容,人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已栽到一边去了。 “你怎么了?”别是两败具伤了,初尘看到慕容流川手中星形暗器,上面还沾染着血滴,这应该就是让御影寒致命的利器。 初尘扶起慕容的上半身,让他靠在她怀中,“你醒醒。” 那利器架在初尘的脖子上,慕容流川努力支撑着身体,“你别耍花招。”虽然他是中了毒,可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 初尘不快地吐了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她看在他刚才救过她的份上,初尘还真想把他丢在这边,任他毒发好了。 “你做什么?”平地又出现个人,他见有人对自己公子,大喝一声。 冷言到了慕容的面前,看公子的面色,难道是中毒了?可公子对毒也不是门外汉。 冷言迟疑问,“公子你中毒了?” “着了御影寒的道,你先去洞|岤里面救冷语。”慕容给冷言指了方向,冷言见公子一人在此,有些不放心。 慕容看出冷言的担心,跟他点了点头,表示这里他能应付。 待冷言走后,慕容从他自己身上找出药丸服下。 “你去御影寒身上找找看,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解药。”慕容指使初尘去做事。 初尘认命仔细地去找了一会,然后向慕容摇头。 祸福相倚 没有搜到,慕容也不泄气,反正他也不抱多大希望。慕容运起功来,想靠自己的内力把毒逼出来,就不相信这毒他治不了。 慕容在运功途中又吐了一口血,初尘赶了过来,“你跟我说怎么为你运功。”初尘有内力,她只会打坐,不懂为人运功逼毒。 慕容迟疑打量她,初尘见他人还在懵懂之间,马上催促道,“快点教。” 初尘就按照慕容说的,努力为他逼出了毒血。 慕容感觉舒服了很多,可是他知道身上的毒并没有被完全清除,应该说是清除不了。 “没想到两年不见,你竟然有内力。”慕容没想到自己今日会被她所救,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初尘纳闷地看着他塞来的药,又一个不想欠情的人,又是救她又是威胁她,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这是解药。司徒云清、夙清风等人可是为了这解药可甘愿奉出自己的性命。”慕容流川见她疑惑的样子解释药丸,反正惩罚司徒云清的结果已经达到。 初尘更是深陷迷团,听不懂慕容流川说什么,“你认识我?”听他的语气似乎认识了她。 “我不是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不认识你。”慕容流川难得有兴趣逗起初尘。 初尘倒出那药丸,服用它。 “你说谎。”如果真的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冷漠,初尘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还真不怕我给你毒药。”见初尘没多问他就把药服下,慕容轻笑,“我看你有些地方还是和两年前差不多,不过江湖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慕容说了几句就顿了一下,对上初尘的眼,他突然想起他差点走火入魔那次,想起那位姑娘的眼神……因为都是那样天真的眼神,而他却想毁灭这些美好。 “我现在在这边服不服毒,我想无关紧要,反正都是逃不出你的掌控,不是吗?”初尘笑道,起码知道眼前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而且把把她弄出了缘花宫,从某种程上也称得上‘因祸得福’,她又何乐而不为。初尘望着山洞那边,只希望到时候江洹凤也能平安离开缘花宫…… 祸福相倚2 三年后。 碧青的身影在垂柳边上灵巧地舞着剑。 数百的叶子飞向那碧青色的身影,只见那姑娘刷刷地挡下了叶子,叶子碎成片落在她的裙摆边上。 那姑娘收了剑,回首见不远处的人,“苓姑姑。” “出剑还是不够凌厉果断,太犹豫了。”苓姑姑看着那几片落在初尘身上的叶子皱眉道。 初尘笑笑。 “难道你还真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杀手啊。”儒雅风范的中年男人笑道。 苓看了那男人,眼睑抬也不抬一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司徒大侠来管。” 司徒涛叹了一息,“你究竟要怎么才能不再继续和我别扭。”这女人也实在太小心眼了,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是对他不依不饶的,司徒涛无奈道。 苓没有理会司徒涛,这男人真当吃定她了,要是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不把那个地方告诉她,分明在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比她高,她自然是不舒服。 初尘看这阵势,怕是两人又有一番折腾,就赶紧离开,“司徒叔叔和苓姑姑好好聊聊,我去看看慕容大哥去。” 司徒涛点点头,这初尘还真是贴心,忍不住在自己心里夸她细心,“你赶紧去吧,那慕容小子肯定在念叨着了。” 初尘赶到了一座竹院前,她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就看到慕容靠在软榻上。 初尘静静地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看着慕容悠闲的神情,她的思绪飘至三年前。她想若不是当初慕容中了毒,而且他又差点发生走火入魔的事,她想他们应该不会在这边。 “你怎么了?”初尘发现慕容的眼神正在发生变化,她要靠近慕容,他却发起功来…… 初尘一不小心挨了慕容狠狠的一击,口吐鲜红。 她伸长手去叫慕容,却很是无能为力,慕容像是发了疯似的,周身不少的树木就被他的内力震断,群鸟乱飞。 “姑娘?” 初尘抬头见一风姿绰约女子在她的跟前…… 她和慕容就这样被苓姑姑救了回来,起先还以为慕容是走火入魔,后来才知道他练的武功是损其自身,还好发现得,才不至于药石无用。 “你什么时候来了的?”慕容的话惊醒了初尘的回忆。 她的打算 初尘起了身,“才来,今天你觉得如何?”幸亏遇到司徒叔叔和苓姑姑,慕容才得到很好的照料。 慕容微笑表示没事。 “别老是待在这屋里了,出去走走吧。”初尘扶慕容起身,两人就慢慢到了院前的大树底下。 初尘看慕容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 “我要离开这了。”初尘笑得很灿烂,这三年来为了照顾慕容就把找司徒的事给耽搁了,现在慕容在这边也算是定下来了,她也安心去找人了。 慕容顿了一下,“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念头?”在这里待久了,慕容也习惯了这样闲散的日子,听初尘说要离开的话,他感觉到他的心中正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是突然啊,眼下你的身子也好了些,我就出去找一下故人。”三年里她也曾托苓姑姑和司徒叔叔打听过消息,可还是没有欧阳大哥等人的一点音讯。三年了,她终要去起身去找他了——司徒,欧阳,他们究竟在哪?为什么这些年就是找不到他们……毫无任何消息,初尘有些不安。 从未听初尘说起找谁,慕容以为离她最近的就只有他,他低垂着眼闪过阴暗。 “那就是说因为我,你把找人的事给耽搁了?你要去找谁,些许我还能帮得上你忙?”风吹他的发,慕容的头依然耷拉着。 听慕容的话,初尘以为慕容是内疚,忙劝慰道,“你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出手是应该的。这三年,我早拜托苓姑姑和司徒叔叔帮忙打听司徒和欧阳的消息,只是他们也没有打听到半点消息。”怕给慕容增加心里负担,初尘吐露了实情。 她要去找司徒云清和欧阳文宇,慕容心底闪过不悦,觉得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给抢夺了。 “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准备怎么找去?” 初尘听慕容说起,腼腆一笑,“被你这么一说,发现我自己真的是毫无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出去的时候她能先找到玉嫂,这样是不是更容易找到司徒,初尘想着想着,嘴角漾起了笑弧。 慕容早已恢复了神情,他抬头看到初尘嘴角的笑,她在想什么想得这么高兴,是因为想司徒云清,才想得这么开心? 她的打算2 慕容凝视着她,突然觉得那抹笑越加的灿烂,也让他觉得越是刺眼。 “总要有打算,要不茫茫人海捞针很费力的。你说出你的打算,我也好帮你的忙。”慕容淡笑道。 “你身子还没有养好,就别出去了。”初尘听慕容也要出去的意思,马上阻止道,“你的身体还不容易好了不少,我可不要因为我的事让你前功尽弃。”这三年,若不是有司徒叔叔和苓姑姑的苦心调养,慕容怕早就丢了命。 慕容感觉到她的关心,淡淡一笑,“我没你想象中脆弱,我记得谁曾经说了要好好照顾我的?”慕容顽皮地眨了一下眼。 “我就怕你用心过度,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初尘流露出不赞同的眼神,更多的是她的担心。 “你让我在这边等你消息,我才觉得辛苦。还是你现在反悔当初你的承诺,不要照顾我了了……”他长叹一声,一脸的落寞。 初尘想起慕容也有三年多没回家见他的亲人了,心想让他一起去也好,兴许他能回家去,免得他的亲人还为他的身子担心。 初尘松了口,“你跟我一起去找,兴许到时候你能找到你的亲人,他们也有三年没见到,一定也想你。” “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都死在我的对手手里。”慕容眼神黯然,初尘连连跟他道歉。 “在我的心中,慕容大哥早就是我的亲人。” 慕容黯然,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抬头,对上初尘明媚的笑脸,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恋上了这样的笑容…… 他努力抵抗着她的这种笑容,努力地不想被她的笑容迷惑,挣扎许久,还是轻易地被她给攻破。他的脑里不断重复着他爹的教言,他也曾想过要动手去毁灭这个让他不安的祸源……可终失败。慕容不知道是他的伤让他变得软弱还是她改变了他,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笑容而失神,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踏上归程 苓看着包袱款款的初尘,从带她回来这到已经过去了三年,虽然知道初尘要走,现在初尘说离开,她还是有些不舍。 “外面和这边不一样,凡是都要小心。”苓看他们决意要走,也不加阻拦,只吩咐他们行路要多多小心。 初尘点点头,“等我找到了人,我会回来找苓姑姑和司徒叔叔的。”感谢苓姑姑这三年的照顾,还有她的教育之恩。 苓摸摸初尘的头,“等你走了,我也离开这了。”这十多年的心结总是要解决的。 司徒涛上了前,“初尘你赶紧给我说说好话,要不苓真的不原谅我了。”早知道着女人这么小气,那当初他就不应该坦白所有的过去。 这三年,初尘也就了解司徒叔叔和苓姑姑之间的心结,她决定要帮助他们解决那其中的问题,她会为苓姑姑找到那个地方的。 “司徒叔叔,苓姑姑倒不是真计较,她心里只是有这么个疙瘩在,总是不舒服的。你们俩放心,我也会努力为叔叔找到那个地方。”初尘跟他们说了一些话,就和慕容搭上司徒叔叔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 车夫卖劲地赶着马车,车辕骨碌地转动着。 慕容靠着初尘铺陈的垫子,他随意问道,“你去哪里给他们找那个地方?”慕容也知道苓姑姑和司徒叔叔两人的争执焦点。 “我已经有头绪了,希望我能尽快找到。这样的话司徒叔叔和苓姑姑就不必为那事烦了。” “那你怎么找到他们。”苓姑姑不是交代她,说是不久他们也得离开这边,那初尘又怎么找呢。 慕容的话倒点醒了她,初尘皱了下眉,她倒忘记了,随后展眉笑道,“反正先找找再说。”曾经听司徒叔叔说过,那个地方很隐蔽的,说是也有很多年了,所以他也不记得那地方究竟是在哪里,只知道要进入那个地方得找张图,然后说什么象牙之类的,初尘记得不是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慕容忍不住摇头,“那你准备花几年的工夫找啊?”苓姑姑他们肯定也不抱希望在初尘身上,若真期待初尘找,还不如他们亲自找。 踏上归程2 初尘不好意思笑笑,慕容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有你帮忙,我自然找得快。”初尘有些赖上慕容的意思。 “答应人家的可是你。”言下之意就是他撒手不管。 “别这么无情啊……”慕容径自睡去了,任由初尘磨叽着。 晌午时候马车到了一个叫凤凰镇的地方。这里原本不叫凤凰镇,是个名不见经传小地方,十年前这里有座凤凰楼,这里出了一位娘娘,因此这里更名为凤凰镇,寓意深远。 初尘他们的马车就在凤凰楼前停了下来。 慕容和初尘一进门,热情的小二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初尘看慕容一脸疲惫,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一路确实匆忙,“还要给我们准备些温水。”初尘掏出一锭苓姑姑给的银子,嘱咐小二手脚干净利索点。 初尘和慕容随着小儿上了楼上的雅间,“这一路赶得很急,你身子还受得了吗?”初尘把包袱放在桌上,给慕容打了一杯的茶。 慕容扬起笑,“还好。”接过初尘的茶,浅浅地饮了一口。 “等下吃过饭,沐浴一下,你就先去歇息,等明天再起程吧。”看慕容满是疲倦之色,初尘不忍道。 小二很快就铺好了菜肴。 初尘偏头问小二,“小二,这里可有天下第一钱庄设下的铺子?”本想回去找玉嫂,初尘又发现自己不知道岛在什么地方,又想起玉嫂曾给了她一块玉牌,还是先找到钱庄再说。 小儿摇头道,“我们凤凰镇是个小地方,第一钱庄并没有在这边设下铺子,客官可再往北过两个村,前边是大镇子,应该就有钱庄了。” 初尘暗忖,那只能先往北边去问问。 “客官还需要什么?”小二见两人穿着不俗,这凤凰镇难得来几个阔气的客,小二热心道。 “找你们这边最好的糕点师傅来,做些甜点,不要太甜的。还有给我照上面的单子给我抓几副药来。”初尘又递出两锭银子,小二点头哈腰,很快就退出了雅间。 慕容看过那个药方就皱起眉,他自然熟悉,那是给他的配的。 “我不是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还要喝?”每次他不想喝的时候,她就做些糕点给他配着。 桃花林 好什么好,要是真好了司徒叔怎么会让她拿着这个药房。每次她要是一不注意他,慕容就把这些药全给倒了,要不他身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弱。 “别跟我多讨价还价,要不我可让你多喝几次。”初尘‘威胁’道,慕容也不多话,若真反抗,初尘肯定会让他喝得更多,他只好没有骨气地‘投降’,他的心底却有一道甜甜的暖流淌入心田。 饭后,初尘和慕容就回了各自的房间。初尘换了一身行头,以男装示人。 初尘先到了隔壁慕容的房,让店里的小二好好照顾慕容,然后跟慕容交代了几句,就跨出了门槛。 初尘先到了布行,出来一个风韵尤存的老板娘,拉着初尘直往里去。 老板娘喜上眉梢,在这穷乡僻壤的,好不容易上来个财神爷,她可不能让人溜走了。 “公子,我们这边可是凤凰镇最好的衣铺。尽管来挑选。”这公子长得唇红面白,白白净净的,像个名流公子,老板娘想这还真是一头肥羊。 初尘不挑布料那边,往做好的成衣那边走去,“老板娘,你这边有没有身长五尺九……略微低一点人穿的成衣。” “穿的那位公子长得很是高大……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位公子订了几件衣,给公子你看看。”定金是收了,衣服做了好些日子还是无人来拿,老板娘就打起了她的如意算盘。 初尘点点头,那老板娘就从油纸包裹中拿出了两件衣服。初尘过来,手摸着料子,确实属上等,花色也不难看,慕容穿上去肯定很好看。 “这两件要了。”初尘手又指着另外的几件衣服,“这几件也要了,老板娘你能给我缝个软垫给给我?”老板娘说没问题,初尘又仔细跟老板娘说了软垫的具体要求,就现付了银子,要老板娘做好垫子之后就连着衣服送到凤凰楼的慕容公子的房。 老板娘听说初尘是路经此地,老板娘就向她介绍起了凤凰镇,提到了桃花,说凤凰镇一大特色,就是每年到这个时候桃花林就开满了桃花,很是美丽,那边还有不少美丽的姑娘。姑娘们盼望着在那边邂逅她们心中的如意郎君……老板娘鼓动初尘去看边看看…… 初尘倒不好这热闹,提起了桃花,她不由地心驰神往那个桃花林。 桃花林2 隔了三年,她又看到了桃花,朵朵盛开,绚烂妖艳。粉色渲染四周,穿梭其中,如同跌进了人间仙境。 桃花映着人面,煞是好看。花娇人亦娇。 每年的桃花都如约绽放,而他依然没有出现。纤手轻抚着桃花瓣,出神地望着它们,初尘的思绪早已飘至远方。 “姑娘,你喜爱这桃花,也该放手了,要不它真要被你揉碎了。”温和声响在初尘的耳边。 初尘先是愣了一下,自己明明是男装,她转身笑道,“莫非是这桃花迷了公子你的眼,竟把男儿错当红妆。” 男人温温一笑,若真把她看成男子,他秦卿还真是有眼无珠。秦卿见到那她的正面,眼前有些眼熟,很快她就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五年前跟在司徒云清身边的女人,没有那一头白发,所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桃花再迷人,也比不过姑娘盈盈一笑。”他的手抚过初尘的下颚,放荡又轻佻。 初尘打开他的手,神情严肃,他真把她当是花柳巷的那些了,“公子请自重,若再无礼,休怪我不客气。”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她,初尘给了秦卿警告的一瞥。 秦卿见她看他如此陌生的眼神,难道是他认错了人,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之人? “请教姑娘芳名。”他斯文请教初尘。 初尘打量了他几眼,若是先前未见他轻佻狂浪的样,没准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正经公子。套句很多江湖前辈说过的话,人不可貌相…… 初尘欲要越过这个自命风流的家伙,他很不识趣地挡了初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姑娘芳名,姑娘何必这么吝啬。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说着说着,他还抛媚眼给初尘。 初尘抿了抿嘴,冷笑一声,“并无恶意,我看也没什么好意。”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存心交朋友的,初尘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秦卿被她的话逗乐,好个机智的姑娘,倏玉姑娘温婉可人,这姑娘一脸精明,本只是无心逗逗她,却没想到她这么有意思。有趣有趣,秦卿掀起唇角,双眼炯炯有神。 桃花林3 初尘的面上布满了黑云,冷声道,“让开。” “不放,姑娘有何赐教。”清笑如一道泉水缓缓流泻,秦卿的手挑着她的发尾,他的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 初尘见他如此孟浪,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暗使内力就把他推了出去。 秦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她有武功,而且内力也较为浑厚,若不是他的武功在她之上,他怕是没能及时收住身。 秦卿勾勒笑弧,“打是亲,骂是爱,看来姑娘对在意很是上心。”路经此地,听人说起这里有个桃花林,他也是临时起兴来这,没想到遇到了老熟人,还真是应了这桃花林的吉言,意外收获。 初尘想这人好不要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赶紧给我让开。”初尘努力控制自己被挑动的脾气,告诫自己可千万别被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气着了。 虽是怒云满面,别有一番风情,秦卿看着她,对她生气的话不甚在意。 清风拂过枝头,偶尔,花瓣轻轻飘落。 初尘闪到左边,秦卿就跟着她往左去……几个轮回下来,初尘被秦卿逗得不耐烦。 忍无可忍,初尘愤怒地出了手,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惹她讨厌的人。 桃花树边,两道身影穿梭,交错。 初尘本想出手教训这个浪荡家伙,没想到他的本事在她之上,缠着她怎么也甩不开身,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桃花漫天飞舞。 他们在花下相互挟持对望着。初尘皱了,暗想真是倒霉,怎么就遇上了个麻烦的家伙。 “我叫初尘,别在继续烦着我了。”她的目光放在秦卿的手上,示意他该放开她。 秦卿放开,初尘也松了手,很快离开他的身边。 看着匆忙离开的身影,秦卿摸着他的下巴,这女人看来真不是司徒的女人,她叫初尘?还真有点意思。 “姑娘你跟我说了你的名,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秦卿对着那娇俏喊道。 初尘停下脚步,半转了身,“我才不想知道一个无赖的名。”打不过他,初尘只能妥协把名告诉他来达到摆脱他的命运。 桃花林4 “那你不就吃亏了。”秦卿笑声朗朗。 初尘哼了一声就转身,人继续往前面赶去,“我就当扔给狗一个肉包子。” 肉包子扔狗,有去无回。秦卿望着眼前的桃花笑笑,一个有意思的相逢。 俏丽一身的碧绿纱,她低眉。 “不是叫你别跟着我,怎么还跟来。”秦卿一扫方才的惬意洒脱,面上尽是肃杀之色。这侍书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秦卿眼如鹰隼注视着她。 侍书不卑不亢道,“属下知错。尹家那边传来消息,属下怕耽误了公子的要事。”自从公子彻底灭绝了以前的天雪一族成为现在新的天雪族人的主人,侍书对公子以前做的一切也表事了解。余下的天雪族人,公子说去留随他们的意,后来大家都愿意跟随公子,结束了这种‘乱囵式’的生存,开展新的生活。 “什么消息?”侍书为人稳重,秦卿自然知道,不知道什么事让她决定顶风来找他,怕这事情确实不是寻常之事。 “兰朵儿已灭了尹家,私自盗取了宝图。”公子行动前就要她派人秘密监视烂朵儿,没想到她早就迫不及待地动了手,这可是在公然背叛公子。 秦卿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她要叛变这是迟早的事。”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预料之中,他在想她是准备用图来跟自己做交易还是有另外的打算。 侍书静待公子吩咐,只听秦卿淡笑,“竟然来到了桃花林,可别错过了这盛开的桃花。” 侍书没有多嘴,想来公子早有打算,也勿需她多虑。 初尘回到客栈之后沐浴一番,就去看看慕容。 初尘轻轻推开了慕容那边的门,见他人已坐在那边,手拿着书,闭目养神。 初尘把从街上买的香袋放在桌上,就没敢打扰慕容,看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蹑手蹑脚到了门前。 “你来了,眯了一会竟睡着了。”慕容放下手中的书,他实在松散了,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初尘把放在桌上的香袋拿到了慕容的身边,“这香袋对凝神多少有点用,等到了前面买个更好的。”地方不大,自然东西有限,只能勉强撮和着用了,初尘把香袋送到慕容的手上。 灭门血案 慕容接过袋,闻了一下,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还真的细心周到。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即门口人道,“慕容公子在吗?” 初尘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开门,原来布行已经将她买的衣物让客栈的小二转送了上来。 初尘里面她的和慕容的分了出来,把慕容的拿了出来,“逛了些地方,买了些衣服。”初尘把那个垫子拿了出来,递给慕容。 “谢了。”慕容心满意足地收下,难为她为他想得这么周到,出去一次,买的东西也都是为他。 初尘陪着慕容说了好一会的话,见他有倦怠之意,就也不在打扰他了。 车辕随着践踏的马蹄骨碌转动。 马车越来越平缓了,外边就传来马夫的声音,“小姐,我们到了云林镇。” 初尘掀起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然后又放下帘子,“先找一家客栈。” 马夫找到了一家客栈,抱怨低语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在街上。”算起日子也算是小集市,人不应该这么多,客栈门口就聚集着不少的人。 初尘和慕容默默走进了客栈,看着门口聚集的人,还真是不少,就听得人群中的人传得沸沸扬扬的。 “请问这位大叔,今日是不是有大事,怎么这街上到处都是人啊?”初尘就问其中一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人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初尘,“看公子的样子肯定是外地人。”他见初尘点头,得到自己正确的猜测之后,然后继续道来,“是因为这云林镇八天前出来人命血案,官府也较为关注,听说是江湖仇杀呢,死得也是这边一大户,也是这边排得上号人家,大名鼎鼎的尹家。” 初尘从那男人陆续道来的话中也知道了一些线索,这尹家在这云林镇也算是名门。可就在八天前的夜里,尹家遭遇了灭门血案。凶手没留下过多的痕迹,至今官府只能判定这是江湖仇杀,现场被翻得很乱,像是找一样东西,而尹家的金银珠宝却没有失窃,只能说凶手来尹家有其他的目的。 灭门血案2 尹家公子已从外面回到林云镇,为尹家上上下下办丧事,而今天是出殡的日子。初尘心想,尹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人窥视的东西,以至于用这么残冷的杀死尹氏一门。 初尘回到慕容身侧,“我们还是先上去吧。”两人向掌柜的要了两个上房。 慕容趁着初尘不在,问小二,“你们说的尹家是哪个尹家?”慕容递上了一锭银子。 小二笑呵呵接过银子,“在我们云林镇最出名的尹家,不就是一剑飘红尹泓飞的家……”小二滔滔不绝地说了不少事,直到慕容厌烦了,摆手让他出去,才有了些安宁。 锣鼓声喧天。 初尘轻推窗,那锣鼓声越来越响,她听得出来送葬队伍越来越靠近这边。 锣鼓声中夹杂着哀乐,初尘静静地看着那些穿着白衣围着白布的人群,心叹江湖真是复杂,希望有人能早点找出那些凶手以慰那些亡魂的在天之灵。 那些送葬队伍中出现了一抹极不符合规矩的红色,那位公子转身,初尘透过窗清楚地看着那一身的红,他皱着眉的样子也全落在初尘的眼里。 看着看着,初尘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对那一抹艳丽的红,有一种很深刻的印象,红色吸引着她的目光。 有人敲门,初尘转身就看到了慕容。 “我这边都还没收拾好。赶了这么久,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慕容淡笑,眉宇间的疲惫还是明显的显露了,“这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我想除非我睡死了,否则怎么都是睡不着的。所以就来你这边看看咯,刚才我敲门的时候看你看外边看的这么认真,看什么这么认真?” “就看外边的送葬队伍,那其中怎么有穿红衣的人,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对那红色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初尘纳闷着,难道她曾经对红色很是偏爱或是因为某中原因对红色的感情不一般? 慕容流川自然知道那红色一身尹泓飞,琢磨着怎么把初尘带离这边,“那红色一身的人是一剑飘红尹泓飞,他和我一点过节。” 慕容的担心 顺着慕容所指的,初尘又看了那红色的身影好几眼,慕容和他有怎样的过节,初尘心中暗自己揣测。 慕容望着初尘,拉上她的手叮咛道,“所以你在这里要特别小心,最好别绕开他,让他知道你和我一起,你肯定有危险的。” 初尘慢慢挣开了慕容的手,后者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抱歉一笑。初尘淡笑置之,对着慕容唐突的举动,忽转念又想,许是她多心了。 “我又没见过那人,他肯定不知道我和你一起的。”初尘想这五年内她没有见过那穿红衣的那人,而她认识慕容也不过是这三年的时间,说去防备那穿红衣的,那也太担心了。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一位跟你长得颇为相似的女子。”慕容见她初尘有些疑虑,他慢条斯理道。 初尘点点头,有八九成的把握,初尘认为自己就是她,但这事初尘并没有告诉慕容,私心地掩藏着自己的秘密。 “那时候她和我就认识了。我和尹泓飞的事她也知道一点,我怕到时候他把你当作是另外的女子了,那可不大好了……”他早已派了他手下的人去调查初尘,很多的迹象朝着她是倏玉方面显示,如果尹泓飞遇到了初尘,一来他怕尹泓飞刺激了初尘的记忆,怕她记得曾经的一些事,二是怕初尘从尹泓飞口中得到一些他不愿意初尘知道的事。 初尘笑笑说她会多多留心一点,说她要是打听出了司徒、欧阳的消息她就会离开这边,所以耽搁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让慕容放宽心。 初尘利索地整理好包袱。 “我送你回房,你先好好休息,等下我也要出去一下。”初尘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玉牌先塞在她的腰间,后来又放到挂在她腰部的荷包里。看初尘对那玉牌的珍惜的样子,慕容多看了那一牌几眼。 慕容抱歉地说他的身子拖累了初尘,“赶了这么多路,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再去打探消息。反正那钱庄如此有名,还怕找不到?”看她着急的样子,是为了欧阳还是为了司徒,慕容不确定,不管是谁,最后都是不能将她带离他的身边,慕容坚定着。 慕容的担心2 慕容看着初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里。 “公子。”两个身影很快现了身,其中一人走到门那边,关上了门。 慕容看着冷言和冷语,眼底闪过一些不快,“没有我的允许,以后别在随便出现。”从这几天的交谈中,他知道初尘希望他那边有熟悉的人出现,她说他虽然亲人不在但是他家还在,还是要他回去看看,初尘见过冷言冷语两人,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出现在初尘的面前。 冷语冷静解释,“公子不必担心事情暴露,我们是在初尘姑娘离开之后才出现的。” 事已至此,慕容只希望冷语冷言以后能更小心,“初尘会武功,而且还不弱。以后别再这般行事了。” 冷言冷语点头应道。 慕容点了冷语。 冷语道,“换天下第一钱庄的掌柜的,已换成我们的人了。”公子的命令他们从来不会过问,因为公子自有一番打算,这次冷语是怎么也琢磨不透,那个天下第一钱庄有什么蹊跷的。 慕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一下,要是初尘拿着接头的那块玉牌去,给她指我们的地方去。” 冷语冷言点点头。慕容流川问起了尹家被灭门的事。 冷言道,“根据属下的调查,尹家被灭门,可能跟那个宝藏有关系。尹家上下被翻了个彻底,属下也去看过现场,没发现什么,可能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慕容想起当初,尹泓飞与他们也很是接近,难道尹泓飞手上有关于宝藏的东西。 “你们要密切关注尹泓飞。灭了尹氏的是哪帮人马?” 冷言接着道,“我们已经跟踪了一名女子,怀疑她就是灭尹家的人。经过打探,也偶闻得一些消息,那女子本带着一帮的人,自尹家传出被灭门之后,她就离开那一大帮的人,往别出去了。”所以至今为止,冷言也没调查出那女子究竟是哪里派出的人马。 没有带着现在的人马,那个女子企图叛变?慕容好奇,到底是哪帮人,现在锅里反了。 “继续跟踪那女人,看她究竟想做什么。若是被她发觉,那就拿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女人,慕容怀抱着一种不安的情绪,感觉一些事会因为她产生微妙的变化。 千里闻音快马行 兰朵儿轻骑穿过蓊郁的树林,马鞭高扬起,马鸣萧萧。 只要她继续赶,不久她就能找到他了。五年的时光并没让她感觉到差距,清风迎面轻吹她的长法,她的心恨不得飞到千里之外去…… 突然兰朵儿一阵疼痛,人从马上跌了下去。她的身影蜷缩在草丛之中,面上发白,冷汗爬满了她的额头。她的手用力地扎着那些草,草一撮一撮的,它们凌乱地在这片青绿之上。 兰朵儿疼痛难忍,手重重地击了地面,这卑鄙的秦卿,该死的天雪一族人,竟然把她当药人,把毒下在自己的身上……她皱着眉,她的手按着自己衣襟里的羊皮,知道秦卿对羊皮被骗之事耿耿于怀,说是一定要得到这羊皮……想到这羊皮如今在她这边,还有秦卿气得跳脚的样子,朵儿就一阵得意。毒发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直到她痛得厥了过去…… 三匹马穿梭飞快,尘土飞扬。 “司徒大哥,欧阳大哥你等等我。”娇艳如花的少女努力赶着自己的马,边大声呼唤着前面的赶路的人。 韩絮听到那声,眉峰堆积起不悦,没想到他们这次走的这么匆忙还是被跟上了,肯定是洛封秋这家伙干的好事。这次回去为了姑母之事赶路心切,韩絮也以为摆脱了小颜这个缠人精,出门之前叮咛洛封秋说不能泄露他们的行程给第三者,还是被洛老顽童给戏弄了。 欧阳发笑,“没想到她还来的真快,要不等等她。”小颜这个粘人精这找司徒的工夫比上次的晚了些,她会找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小颜是洛封秋收的心爱徒弟,得她师父的真传,脾气性子更是出落的七分像洛老,更是招洛老这个老顽童的喜爱。 韩絮冷不丁地瞥了一眼欧阳,这人每次一见到小颜就露出这么开心的样,“人家不是喊了你,你就留下来等她咯,我跟表哥先行了。”二表哥来信只说姑母有点事,正好洛封秋也终于肯放大表哥出来,韩絮就半缠半强的让司徒表哥去尹家。 千里闻音快马行2 欧阳哪里不知道小颜的心思,她哪里是真心地叫他等,还不是报复他没有告诉她司徒要走的事,果然是女人不能轻易得罪,不然连现世报也来得快,瞧,眼前不就是最好的事实。 司徒勒了马,“还是等一下吧。”从面上说,他和小颜同出师门,她又比他少好些岁,对小颜就如同他小妹,他自然多照顾的点。 小颜的马还没过来,就听到不远处的小颜又喊了一句,“不好了。” 欧阳鞭上马,“我先去看看。”这种把戏小颜最爱玩,欧阳怕现在她又不分场合地开起这种玩笑,还是先赶过去看看。 韩絮看着欧阳的背影为之气极,说这么多废话做什 玉面罗刹第22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什么,还不是想看小颜那个粘人精,可惜人家喜欢的是她大表哥而不是他欧阳文宇。 司徒看着韩絮吃味的表情,明明对欧阳有意思,偏偏又是嘴硬得很吃一些不该吃醋的事。 “若是你喜欢欧阳,就直接说出来。你不说的话,难保他以后不会跟小颜去了,毕竟我的小师妹妹可是活泼可人。” 韩絮娇嗔了一句,连司徒表哥也来消遣她了,“他欧阳文宇是欧阳文宇,我是我,别把我们扯一块去,你可爱的小师妹被拐了,你这做师兄的还不着急啊。”一想起在洛封秋那边的一些情景,韩絮就觉得来气,她对欧阳和小颜俩是眼不见为净。 “不着急,如果欧阳能帮我带走她,我比较乐意。”司徒一副泱泱大度的样子,存心看好戏着。 “表哥……”韩絮泄气地头转一边去,她跟那个欧阳文宇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非要把他和她凑成堆。难道看不出欧阳文宇和那小颜才是一对,她才不会……再说她心底再在乎的是她司徒表哥,她与司徒表哥这辈子无缘,而她也只能是他的表妹,对这一切她也甘之如饴。韩絮想,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也很难有男人让她再爱上了吧……她把对司徒表哥所有的爱转化了亲人般的关心,也许这样也不错。她曾经听说,这辈子不可能的事,也许只要她抱着痴念,下辈子老天或许看在她今世的执着份上而网开一面,让她有下一辈子的缘分。 千里闻音快马行3 司徒看着眼前情景,只能叹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欧阳喊了一句,司徒和韩絮看了一眼,然后也回了欧阳那边。 小颜看到司徒来了,就马上迎了上来,“师兄……”韩絮对小颜纠缠表哥的样嗤之以鼻,每次这么来,实在都看不下去。 司徒巧妙地躲小颜要勾上他臂的手,这丫头越闹越不像样。 司徒朝欧阳在草堆那边走去,他看到那地面上的人,怎么会是她呢? 欧阳向司徒示意,“缘花宫的人,怎么出现在这边?” 司徒为兰朵儿把脉,“她身上都是毒……混杂的毒,莫非她做了药人?”被下了毒要是不死,最后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能巧把毒化为自身的利器——百毒不侵;另外一种就是被毒所折磨,毒发时候要忍受难忍的疼痛,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属于后一种。 司徒塞了一颗药丸进了兰朵儿的嘴,“把她带上,到一个安定的地方我再给她清毒。”不过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去了她身上的毒,司徒记得缘花宫并没有什么药人,他倒记得天雪一族的人喜欢制造药人。 欧阳看司徒的样子,忍不住抱怨,“怎么又是让我把人扛回去。” “别说自己倒霉,我不是让你有艳福,抱个大美人,你还嫌弃什么。”司徒故意大声说了一句,引得外边的两位姑娘的都往这里看。 小颜急速过去看,本来穿着男人行头,还以为是个男人,“不是个男的吗,怎么就成了个女的了?”那她可不允许师兄去救她以外的女人,听师父说了一些师兄的事,师兄从来不救女人,听说她是师兄救的第一个女人,小颜自然不愿意师兄去救其他的女人了。 韩絮看小颜有点变青的脸笑了,“还是一个比你漂亮不知道多少的姑娘哦。”韩絮瞄了那女子一眼,真是人间一绝色。 小颜插着腰怒对韩絮,看着那地上的美女,她装可怜道,“师兄,咱们到前面镇上,就把这位姑娘找个大夫,我们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师兄自然不是贪恋美色只人,只是绝色佳人在眼前,日子久了,难保两人不会日久生情。再说她师兄又这么一表人才,谁知道那女的一见师兄风度翩翩,会不会‘见色心起’,来个以身相许,她小颜自然要多多提防了,杜绝一切想觊觎师兄的女人。 男人也祸水 “大家别多话了,欧阳你赶紧把人抱上马,别继续耽误了行程。”在司徒眼神的示意下,小颜才温吞地咽下了她想说的话,不甘愿地上了马。 司徒见事全都妥当了,就上了马,直到落日前到了客栈才他们停下马。 司徒见床上的人睫毛惊颤了一下,知道她要苏醒过来了。 “你醒了。” 朦胧之间,朵儿听到了低沉的声,沉稳的,让她感觉到舒心。她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直到她适应了夕阳的光芒,一个清晰的影象出现在朵儿的明眸中,她的面上渐渐出现了明媚的笑容。 她终于还是再看到了司徒,自那次她生闷气出走被天雪族的人掳走,五年了,他还是一如当初。在天雪族遭受非常人待遇时,若不是思念着司徒,她也不能咬着牙挺过来。泪水潸潸落下,所有的屈辱似乎在这一片刻得到全部的宣泄,她蹒跚地跑向司徒。 一个身影迅速横在了司徒的前面,“你这女人,我就知道救你没好事,果然被我所料中,见我师兄秀色可……不,见我师兄一表人才,你就图谋不轨。” 韩絮站在门口,对小颜的陈词笑了笑,慢慢走向屋里,“小颜,你说这话感觉很熟悉啊。”这是她小颜大小姐第一次想偷窥表哥沐浴的时候,韩絮记得自己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知道韩絮指的,小颜面染绯红,呛声道,“现在可要搞清楚外敌啊,先攘外再安内,咱们先一致抗这想蛊惑师兄的女人。”现在可不是后院起火的时候,小颜对韩絮的戏谑先忍下,以后再算帐。 兰朵儿对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皱起了眉,“你们是谁?”以前应该没见过司徒身边有这两人,朵儿的视线不断地在韩絮、小颜和司徒之间游荡。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千万别想打起我师兄的主意。”小颜挑眉警告被她救回来的女子,她真的是好后悔啊,怎么先不分雌雄的把人救了,不分雌雄就算了,还挑上个倾城倾国的祸水来,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人也祸水2 兰朵儿绕开小颜,这女的称呼司徒为师兄,看这场面,她并是司徒的心上人。朵儿扫视四周,记得五年前有个叫倏玉的女人陪在司徒身边,她现在人呢? “你是司徒的师妹,又不是他的娘子。再说我喜欢他也不干你什么事啊?”朵儿故做无辜道,只要不是那个倏玉,她还是有信心赢过司徒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只有面对倏玉的时,自信的兰朵儿回溃不成军,因为司徒的心倾向倏玉,那个幸运得到司徒所有关注的女人。 小颜蹦到兰朵儿的面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么恩将仇报,信不信我要师兄毒死你。”这女人还敢光明正大跟她呛声,小颜感觉不妙,“你知道我师兄不救女人的,可他却救了我,我是第一个被他救的女人,那你就知道我在我师兄心中的地位了。”小颜高傲地走过兰朵儿的面前,好不神气。 每次小颜重谈这话,司徒就会想起倏玉(初尘),虽然她不是他第一个出手相救的女人,可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她。自从五年前出了事,因缘际会之下被现在是师父洛封秋救起,仓促之间断了与欧阳他们的联系,乃至后来与倏玉失去联系。想去问岛上的人,发现岛上的那些人都被灭口了,欧阳也打听了不少,可终没有任何的消息,一切都如石沉大海。这次因为尹家的事,他的伤也恢复了,也想是时候动身打听倏玉的下落,也不知道她的毒还受控制没有? “第一个救的女人又如何,他的心中有的可不是你。”朵儿顽皮地向小颜眨了一眼,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还想跟她玩心计。 小颜自然知道司徒师兄心中有人,这可是她心中的痛,这个陌生的女人怎么知道,难不成她认识师兄或者说她还知道一些关于师兄的事,小颜狐疑地盯着兰朵儿。 “你知道不会是小颜,那你也该知道那也绝对不是你。”韩絮清笑,还是小颜的坦率比较可爱。韩絮想爱上司徒表哥的女人总是无奈的,因为他的心早就被倏玉的女子占据了,倏玉虽然不在她们的面前,依然不影响她对司徒表哥的影响力。 朵儿没回什么话,回应的只是苦笑,若干滋味在心头…… 男人也祸水3 最后司徒示意韩絮,让她把小颜带了出去,屋里又恢复安静。 司徒也不耽误工夫,“你的毒……” 兰朵儿笑了一下,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打听司徒的下落,如今能见到他也算是老天在怜忧她。 “我被天雪一族的人抓去,做了两年的药人,不少的人都熬不过来死掉了……”那段日子过得连丧家狗都不如,每每想起她就觉得全身阴冷。天雪族的人根本不把他们这些抓去的人当人看,残冷地看着他们这群人抢夺稀少的食物,若有的人死了,有些抢不到食物的人就把尸体分吃了……直到七百个日子之后,她侥幸活了下来成为秦卿的杀人利器。 司徒看兰朵儿的表情,知道那段回忆对她来说更多的怕是不堪回首,见她不愿意多谈起,他也不多盘问。 “毒慢慢清除,也许清除不了,这个我不保证。”司徒看着渲染的天边,或许是想到当初救倏玉时那种求救无门的心里,司徒医人什么的,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苛刻,只要不是大j大恶之人,他一般都会网开一面。如果师父看现在的自己,他也应该感到欣慰了,他终究还是教会了他一个大夫应有的医心。 兰朵儿听到这话,她会心笑了,能找到司徒她已很是开心,她从没想过要司徒帮她解毒,只是感觉到她身体中的毒越发的厉害,抱着见司徒最后一次的心思来的。听到他这番话,朵儿真的很开心,就算他救不了她,她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有个天下闻名的大夫给我看,总胜过其他无数。怎么不见倏玉姑娘?”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倏玉,是她改变了司徒,让他现在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怕也只有倏玉才能影响司徒,朵儿眼里闪过一丝的黯然。 “她,我正准备去找她。”想起倏玉,司徒的嘴角上扬,对倏玉的挂念、忧心都化成了绵绵的相思,想起欧阳对他说的话,说倏玉对他也不是全然的遗忘,他欣喜又不安。 怪不得没看见倏玉,原来司徒是要去找她。朵儿黯然中升起了一丝的欣喜,那就是说在找到倏玉之前的这段日子,她就不必承受他们在她面前甜蜜的情景,代表着她又多了些时间与司徒相处。 他们欣喜着各自的欣喜,橘色渲染的天空也换成了黑色。 ps:回一位‘京城秀中华’的亲问话,在手机上购买的和在电脑上购买的是不一样,祝亲阅读愉快。 男人也祸水4 小颜瞪着不远处的身影,嘴巴努了努,兰朵儿这个女人好不要脸,恬不知耻地粘着师兄,还故意在师兄面前装柔弱,害得师兄误会她欺负兰朵儿这个坏心肠的女人。 韩絮看着两颊鼓鼓的小颜,‘哎’了一下,“你也别生气了,反正她绝对不是司徒表哥心目中爱着的女人。”一路上看足了戏,韩絮才凉凉地提醒道,反正不管是小颜还是兰朵儿都不是司徒表哥心头的人,她们现在这么争也没有用。 小颜不去看兰朵儿的故意挑衅,问身边的韩絮,“那个倏玉是怎么样的人?她和兰朵儿这个死妖女比,谁比较漂亮?”要是兰朵儿比较漂亮的话,那师兄他会不会移情别恋?小颜又嫉妒又羡慕地看着那张过分妖艳的脸。 韩絮想起那张清妍脸庞,她是自己无悔让出司徒表哥的唯一一人,“如果从一方面来说,倏玉的容貌确实比不上兰朵儿。”韩絮想就自己迄今看过的这些人中,她敢说兰朵儿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誉。 “可她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心安的恬静,让人不忍伤害。司徒表哥身上一些转变,怕也是受倏玉的影响,若是以前就算是那人死在他面前,他眉毛也不会皱一下。”韩絮觉得总有一天倏玉会重回司徒表哥的,那时候她也会离开表哥。 “有一天你亲眼看过她,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韩絮笑道。 “她……”小颜迟疑了,韩絮并没有说太多,只是一针见血指出了那个女人在师兄心中的地位,告诉她谁也不能取代那女人,比让她对着兰朵儿这个强大的对手还沮丧。韩絮是想让她在没陷得很深的时候抽身,让她看清楚现实? 这几天下来,司徒为兰朵儿清了不少毒,可并没有完全根治毒素,剩下的只能靠她自身的调养,“你的毒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你要好好休养,这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努力的。”毒入的很深,很伤她身,能捡回一条命也全靠她的武功底子好。 虎视耽耽 兰朵儿浅笑,先前她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如今有幸捡回一条命,她早已心满意足。如果她能这样跟着司徒,朵儿想她还有什么苦痛不能忍受的。 “等到了前面的镇,到时候我找个车夫送你回去,你想回缘花宫或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好。”竟然她的毒也好得差不多了,司徒也没有放心不下她的。 一抹浅笑僵在朵儿的唇边,突然明白这几天他对她的举动及对她的所有包容,一切对她的好不过是为了让她提前离开他身边的代价。原来司徒云清在某些行为上还是保留着他一惯的作风,她应该感谢他对自己的仁慈,而现在一切都成了刺人的耻辱…… “我自己会走。”朵儿倔强道,司徒催促她走,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再要求留下来,“等下你们走,我也会离开的。” 司徒把马车留给了兰朵儿,一行人很快就上了马,马蹄声声,尘土飞扬。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她真宁愿他不医治她,这样的她也许还能拥有他短暂的温柔,些许的怜惜。朵儿望着远逝的身影,落寞满脸,怔怔地对着身侧的树。 须臾,马蹄声从司徒离去的方向传来,朵儿欣喜地以为是司徒回头找她了,抬头看到陌生的一群人。 那群人飞快地下了马,包围了朵儿。朵儿小心地防备,气氛剑拔弩张。 “我们家公子请姑娘上门一叙。”那带头的人笑道。 兰朵儿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如果成心相邀请的话,那就应该主人亲自来……”这种真是怕也连瞎眼的人也不会相信是‘请’她上门。 那带头的人挥了手,包围的人慢慢地朝中间靠拢。 突然一阵白色的粉末撒向四周,那包围的人机警地往后退了回去,待那些粉末在空气中散去之后,那带头的人看到兰朵儿不见了面色难堪,“她人肯定还在周围,大家分头去找!”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也给搞砸了,他真的无颜以对教主和血魔神教。 在东南方向有人发出红色的烟雾弹通知,那带头的人一挥手,让跟着他的人迅速赶往东南方向…… 冒牌掌柜 初尘的手迅速反扣着掌柜的手,“说,你是什么人?” “初尘姑娘,我自然是这天下第一钱庄云林镇分号的掌柜。” 初尘娇斥一声,“胡说,别以为这几天我来找你没发现异样,快点说你是谁派来的人,有什么目的?”本来她是准备把玉牌掏出来的,可想到了欧阳、玉嫂说的江湖人很狡猾,很有心机,初尘就多留了个心眼。于是她就去买了一块假的玉牌,没想到这掌柜竟然收了玉牌,还对她招待有嘉。以前她就听玉嫂说过,天下第一钱庄用的玉牌都是质量上乘,难得一见的好玉来做牌子的,所以持玉牌的都是很有身份的人,而各商号的掌柜也都看过玉牌的草图,自然不会认错玉牌。 原先初尘还以为对方发现了她的身份,所以故意拖延着。过了两三天之后,初尘知道这掌柜的,根本就没察觉到那玉牌是假的事,那就是说这个掌柜的有问题。难道是欧阳大哥出了事?如果是他出了事,那下边的掌柜应该不认玉牌。初尘整理思绪,疑惑是不是有人操控这一切…… 谁是幕后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她又不是江湖中人,她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人窥视的宝贝,为什么有人设下局在等她,初尘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让掌柜来为她揭示这个迷团。 “初尘姑娘,小的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掌柜的竭力解释着,这初尘姑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动起手来了。 初尘从袋中拿出玉牌,晃在掌柜的面前,“如果你真是天下第一钱庄云林镇分号的掌柜,你对这玉牌应该不陌生。可你竟然把那块假的收了进去,到底是谁指使你做这一切的?”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掌柜依然是抵死不承认的样。 “姑娘,小的真的是这边的掌柜。那玉牌……可能是小的老眼昏黄错看了,可是这玉牌还是在姑娘身上。虽说小的疏忽有罪,可最终还是接到姑娘了,姑娘又何必为难小的……”冷公子可没有交代说这初尘姑娘会使计来套人,掌柜的坚持不承认。 神秘力量 初尘的手渐渐使力,掌柜的额头不断渗出汗珠,她本不想为难他,可她不使出点手段,他不肯吐真相。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心狠。说了,我也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跟那个幕后的人说是你泄了底,怎么样……”初尘威喝,手段刚柔并济。 掌柜头上的汗出得更猛在听到‘卡’的一声之后,他的手被初尘弄脱臼了,面色泛青,“我说,幕后的人就是冷……” “冷什么?”初尘摇着那倒下的掌柜,他早已断了气,她追着那暗处的身影,追至弄堂,就不见了那杀掌柜人的身影。 初尘只能放弃,杀了掌柜来阻碍她去追查幕后设计者,看样子又不是警告她,而只是断了她前进的路子。初尘猜测应该不是什么敌人,要不刚才那人足够工夫来攻击她,而不是只是杀了掌柜灭口。 初尘摸着那块玉牌,她来找欧阳的事也鲜少有人知道,知道这事的也只有慕容。初尘摸着玉,沉思着,真的会是慕容吗?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阻止……这又说不过去,她真是想知道真相想疯了。事情又似乎绕回到了最初,知道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挠她去找欧阳,似乎对她并没有敌意,只是阻挠,究竟是谁? 初尘转出弄堂,走入人潮,赶往客栈方向。 本来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更加的拥挤,有点水泄不通的压迫感。初尘疑问这人流突然怎么了,很快就有人为她解答了疑惑。 “李秀才,你不是最看不得青楼女子的,怎么今天也赶着出来了。”路人甲眼尖地看到了平时来是看不起他们逛青楼的酸秀才也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讥讽李秀才。 那人被路人甲一说面红耳赤,“我是出来逛街,谁知道街上今天有这么多人……” “难道你不是听说千金也难请的花魁陆萧萧应了尹泓飞的邀请,要经过这条街才赶来的。”曾经有人花千两黄金请花魁陆萧萧,她连眼眨也没眨下,尹泓飞能成为陆萧萧的入幕之宾在这云林镇哪个男人不嫉妒加羡慕。 尹泓飞三个字引起了初尘的注意,听到这街道拥挤是因为他邀请青楼名妓引起的,初尘对他的印象从慕容讲过之后又坏上了几分。 花魁萧萧 尹家不是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弄得血流成河。家仇还未报,这尹泓飞还留恋这温柔香,他还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家人?初尘看着那招摇的队伍,忍不住皱了眉,很快舒展眉,朱唇露笑。 初尘弹出了一锭碎银子,击中那叫李秀才的人腿部,只见他向路人甲倒去,接连着倒了不少人。 路人甲艰难地起了身,一身衣衫被弄得凌乱,“好你个李秀才……” 李秀才看着这涌动的人潮,他什么都没有做,怎么现场就乱成这个样子了。 初尘趁着阵乱,很快钻入马车里。 陆萧萧吃惊地看着钻进马车里的陌生女子,“你做什么?” 初尘很快点了陆萧萧的哑|岤,安抚她的情绪道,“借你的身份一用,我不会伤害你的。”初尘把她身上的衣服和陆萧萧的调换了一下。 “我再问你个问题,如果答案是你就连着眨两下,不是的话就眨一下。”陆萧萧连着眨了两下,说是愿意答初尘的话。 “尹泓飞见过你没有?”要是尹泓飞见过了她陆萧萧,那她还去假冒那不是自出马脚。 陆萧萧连眨两下又眨了一下,倒把初尘给难住了,她到底是什么答案。 初尘一手挟制着陆萧萧的脖子,一手解了她的|岤道,“快说尹泓飞到底见过你没有。” “这位姑娘,你能放我走吗?我是被老鸨强留在青楼的……”那陆萧萧把她本是良家女子的事从头说来,她死也不肯,奈何被老鸨用卑劣的手段沦为倚楼卖笑的下贱女子。可她并不愿意也不甘心就这么过这么一辈子,逃了很多次可是每次都被老鸨抓了回去,有次她本想一死了之,没想到被尹泓飞救了,然后老鸨就动起了尹泓飞主意把她送到尹家…… 听着陆萧萧把全部的事情道来,这尹泓飞若真要救眼前的苦命女子,就应该早早出手,初尘对尹泓飞的印象又不好。 见初尘误会了尹泓飞,陆萧萧解释道,“尹泓飞并没为难我,姑娘你误会了。”待在青楼一段日子,知道楼里面不少的姑娘都很喜欢尹公子,他也不会为难姑娘,楼里姑娘都希望她们自己能伺候尹公子…… 花魁萧萧2 初尘知道尹泓飞救陆萧萧时是夜晚,推测当时尹泓飞应该没有看到陆萧萧的容貌,那她就来个李代桃僵,给那个尹泓飞一点教训。 “萧萧姑娘,我家公子已经在厢房那边等你了,我就不送姑娘过去了。”婢女伺候初尘沐浴更衣之后,为初尘指了路,冲着她暧昧地笑笑就走开了。 初尘顺着婢女所指的方向看去,里边传来了喧闹声,看来里边早有了人。 走近了里面又出现一位容颜清秀的婢女,“是萧萧姑娘?” 初尘点点头。 那人答道,“姑娘请往这边走,先在西边的厢房稍侯一会,我去通告公子。”那姑娘挥手召唤过来另外一位婢女来招待初尘。 初尘随着那婢女到了西边厢房,那婢女为初尘倒了茶。 茶香扑鼻,初尘浅尝一口,浓郁馥香,边打量起这间屋子。 “方才我从那边厢房过来,那边听起来很热闹,你家公子还有其他的客人?” 婢女道,“都是公子的一些朋友,今日特地设下宴招待他们……”还有一些这镇上楼子里的姑娘。婢女怕她后面的话惹着萧萧姑娘,很聪慧地隐去了那些话。 院落里面的一隅,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公子是不是派遣了另外的人马去做这事?”那李秀才一改在街上的模样,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尹泓飞摇头说并没派遣人去那边协助李秀才。 李秀才就纳闷了,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尹泓飞让李秀才不要急,反正事情达了目的就行了。他就是想让外边的人认为他尹泓飞是个无用的家伙,尹家被灭而他却依然沉醉的温柔香。 尹泓飞嘱咐了几句,李秀才很快施展轻功消失在尹家院落。 婢女找到了尹泓飞,就把陆萧萧到了的消息告诉尹泓飞。 “你就让陆萧萧为我那些朋友表演一场,你告诉她,说她想要的已经到我手上了,只要她做了这次的事,她的心愿就能达成了。”陆萧萧千金难请,而现在他为了请她可是花了万两的黄金,这外边又会有什么传言,相信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相信他尹泓飞落魄成了这么个不中的人了……他也能暗中调查,究竟是谁灭了他们家?真的是因为那张他故意弄挑包的羊皮吗?羊皮在谁的身上,就是谁灭了尹家,血海深仇他怎能不报! 花魁萧萧3 陆萧萧听到那婢女传来的话,心中更加笃定了,这尹泓飞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等下她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初尘随着婢女的指引就进了屋,就看到男男女女一大帮。看那些姑娘的打扮,应该都是些楼子里的姑娘,花花绿绿的。妓院白天都不接开张的,现在哪来这么多的姑娘,看来这尹泓飞还挺有本事的。初尘把这里面的人打量了个遍,这些男的中到底哪一个是尹泓飞? 那天她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他,那一身红色,映入她脑海的只有妖艳一词。初尘在一群人中继续寻着,那群人看到初尘就出声让她过去。 青衫人道,“果然不愧是尹兄用万两请来的头牌,若不是卖尹兄的面子,我们怕也难见萧萧姑娘。” 初尘听闻是用万两黄金来邀请一个姑娘,更是对那尹泓飞败家蔑视了几分,这种人看来不教训不教训连老天也怕看不过去。 “以前听见过的人说萧萧姑娘适合用牡丹来形容,看来传言也不真实,比起牡丹我觉得萧萧姑娘更适合兰花,空谷幽兰。”娇兰佳人,清新可人。 做陪的姑娘中还其他青楼里的红牌姑娘,各个哪肯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掉了价位。她们知道请了这陆萧萧花了不少的银子,报出这价还真让人眼红嫉妒啊。 一位耐不住性子的姑娘就开口了,“早就听说姑娘色艺双绝,人我们是见到了,本以为姑娘艳名远播,应该是艳丽无双,今日见了颇有些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姑娘的技艺可是一绝,不知道姑娘能否屈尊给姐姐们开开眼见……”狠狠地打压了一下陆萧萧,要她知道这边可不是她陆萧萧的地盘,她们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别的姑娘彼此对望了一眼,平时她们是谁也不肯服谁,今日她们可不想来了这边就沦为陆萧萧的陪衬,日后传出去了,谁还看得起她们。别的姑娘也纷纷附和。 找了陆萧萧不够,尹泓飞还找了另外的姑娘,初尘又在心底把尹泓飞骂了一遍。这眼前的女人出于某些原因在为难她,初尘把这笔帐又记到尹泓飞头上…… 布局 尹泓飞听到幽幽笛声,看来他那万两花得还值,不到明天这万金邀约的事怕早就传遍大街小巷,还有他…… 尹泓飞跨进门槛就看到珍珠帘里的身影,她吹着笛,他含笑过去。 “尹兄,我还以为你这个主人到哪里又给我们找来惊喜。”青衫公子笑侃姗姗来迟的好友。 尹泓飞笑对友人,“我听你们这里面热闹非常,哪里还惦记我这个人。” “倒是,有萧萧姑娘在,我们都忘了你这个主人家。”青衫公子直率道,“要是我有万两,我倒愿意为萧萧姑娘赎身。”玲珑剔透的红粉佳人谁不爱结交呢? “你家不是有东海大珍珠,若是你肯的话,还怕赎不了萧萧姑娘的身。” “我要真是那了那颗东海珍珠,我爹非要废了我不可。”想起他爹宝贝的样子,青衫公子就直摇头。 白衣公子也笑着插话,“尹家虽然富庶,可要继续这么下去,尹家非倒了不可……”见好友这段日子留恋温柔乡,还有些沉溺的倾向,他不得不提醒。如果说前几天为了尹家被灭门不振作的话他还可以理解这种打击,往后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那实在不可取,作为朋友,他有责任提醒泓飞。 对于朋友的好心,尹泓飞感谢在心,“我们尹家除了这些产业之外,其实还有一张藏宝地图。那可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宝藏和武功秘籍……” 青衫公子和白衣公子豁然明白了尹泓飞的意思,原来他是有那个打算,尔后顺着尹泓飞的话,把话匣子打开…… 说到一些的时候,尹泓飞又唤了一些婢女进来,让婢女们把里面几位姑娘的房间安排了,然后又与青、白两位公子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 那些姑娘本还想知道关于那个宝藏的事,奈何尹泓飞说了一半就让人把她们带走,看来接下来的东西很重要,才不方便让她们听。江湖人都觊觎的宝贝,那究竟有多少的财富,姑娘们臆测纷纷,有的想着要是自己得到了其中的一份,那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也不怕人老珠黄不能维持眼前一样的生活…… 相逢知佳音 这么肆无忌惮地挥霍,只因为那张宝图?初尘笑笑,她要拿走那张图,给他一个教训。一想好,初尘就先从她所在的屋子查起,里外小心翻找,找了一下午还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初尘叹了一口气,还真是累人,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东西怎么可能放在这边的房间,除非他不担心她拿走羊皮。 晚上设宴邀约的时候,初尘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赴约。经过白天的套话,初尘很快就找到了尹泓飞居住的屋子。 身如燕,初尘悄悄入了屋。初尘迅速找着东西,只要她找到东西,她就马上走。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调侃的声音响起,初尘听着有几分熟悉。 初尘马上逃,身后的身影穷追不舍。初尘施展轻功飞向高树,他随后就到。初尘觉得尹泓飞的武功比她好得多,不能再继续追下去,到时候她真的会身份曝露。起先以为尹泓飞只是个纨绔子弟,都是她自己大意了,能与慕容相比而不逊色之人,武功就应该知道差不到哪里为。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还是要把他甩掉为好。 初尘还在琢磨着想用什么方法甩掉那人,却见尹泓飞早已到了眼前,她惊叫一声。 月光如练,尹泓飞带着初尘落下了地面。 “倏玉?”尹泓飞凝视眼前那张久违了的娇颜,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相信不久之后大哥也能见到她了。 “什么倏玉,我是陆萧萧。”初尘皱了一下眉,推开了尹泓飞,“你怎么有乱认人的习惯?”初尘想起慕容说的话,他说倏玉知道一些他和尹泓飞的事,说是他们的过节。 尹泓飞笑了一下,“你自然不是倏玉,不是陆萧萧,你是初尘。” 初尘惊讶他能点出她的名来,尹泓飞知道倏玉,知道初尘,她并不奇怪,怎么知道初尘呢? “你很疑惑我知道这个名?”尹泓飞收到她示意继续说的表情,“我知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因为你的名字是给你取名字的人告诉我的,司徒云清说的。” 突然这个久违的名字敲开了初尘的心门,她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追问,“他现在在哪?” 联手 夜寂静。 冷语看着还在灯下的公子,书拿了一晚上,却没见公子翻过一页。 “公子,该休息了。初尘姑娘那边我会跟着的。”冷语怪起自己的粗心,这天下第一钱庄的事出了纰漏,而初尘姑娘也没有回来,公子就这么熬着等人。 慕容头也没抬,“这次的事是我疏忽了,你先回去。”冷语领命就跃出了阁楼。 一个身影飘下,“啧啧,没想到曾经名噪一时的无心慕容,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苦苦等待。” 流星飞镖划过,一缕发飘落,秦卿笑摸上他的脸,已被划出一道口子。 “你说这一道要是在貌美如花的初尘姑娘脸上,会怎么样……”秦卿故意刺激慕容流川,原来无心无情之人动起情来都是这般轰轰烈烈,司徒云清是,慕容流川也是……原来不是不爱,而是爱起来犹如江海翻腾,迅猛滔滔。 慕容瞪了一下秦卿,“你敢动她,那你准备好死的打算。”目光犀利。 “是吗?我倒很想尝试一下……被你慕容流川威胁究竟是什么滋味……”秦卿很是乐意撩拨这疯狂男人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 一个娇俏身影也进了慕容的房,“公子。” “把你知道的有趣的事告诉慕容公子……”秦卿示意侍书把方才跟他说的事再说一次。 侍书一说完,秦卿就让她回去继续盯着尹家的事。看着眉心难解的慕容流川,秦卿扬起讥讽的笑,他倒想知道怎么扭转局面。 “听上去你的心上人有些相信尹泓飞的话。” 慕容瞥了眼秦卿,“你激怒我有什么好处。你是真心和我联手的,还是存心看戏,愚弄我?” “激怒你确实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再说也得不偿失。我只是提醒你,你更大的危机就要来了,司徒云清也要赶来云林镇。到时候我怕你心上人琵琶别抱得更快……”他到是想知道最后是谁赢的美人心。 虽然秦卿的话不中听,不过说的都是实情,他也懒得去跟秦卿计较。他得先解了燃眉之急,想着怎么让倏玉信自己这番说辞。 先发制人 初尘看着屋里透出的光亮,踌躇着……慕容真的欺骗了她? 里面传出声,“你以为这样威胁我,就让我对她假话,那就太天真了……” 冷‘哼’了一声,“找死。” 初尘不再迟疑,推门进去,只见那人的剑刺过慕容的肩膀。初尘出剑,挑开那人的剑,一身红迅速消失在初尘的眼前。 初尘欲要跳出窗去追那红衣人,被慕容出声音阻拦,“别去追了,要不你也要有危险了。”慕容猛的一咳嗽,把初尘的目光吸引过来。 “你没事情吧。”初尘赶紧找了伤药给慕容涂上。 待稍微为慕容收拾了一番,初尘就追问慕容偷袭他的人是谁。 慕容显然很不愿意提起,在初尘执意的要求下,只说是以前的仇家。初尘再三追问下,慕容也没多说一句。 初尘想起她进屋前听到的话,那个人一身红色的打扮,不能和谁说假话,是和她吗?初尘疑惑……难道她中了尹泓飞的计? 初尘问慕容,“是不是尹泓飞做的?”那红色的与尹泓飞相似的身形,尹泓飞说让她回去试探慕容的话就知道真假。尹泓飞根本就是利用她,然后她又想起回来路上被阻拦的事,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尹泓飞在设计,而她却也中了那圈套,就因为他能叫出初尘这一个名字或者说是她听到是司徒说的,她就相信了,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慕容看到初尘的神情,就知道他的计已经成功了。慕容又咳嗽了一声,初尘回了神。 “我扶你上去先歇着。”初尘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书,叹了一句,“你身子不好,夜深了就别熬着看书了。”在司徒叔叔和苓姑姑那边若不是很用心为他调养,他身子肯定比现在还弱。 “你若在不好好珍惜,你知道你的状况的。”初尘为他盖上被子,这么大的人还像个任性的孩童,初尘也只能是无奈地叹息。 慕容面上露出苍白的笑,“你都出去一整天了,人还没有回来,我比较担心。” 初尘无奈承诺说以后会早点回来了。初尘又想起回来之前的疑惑,话到嘴边,想起那个红色的身影,把所有的疑惑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非谁对 初尘躺在床上,手摸着笛子,她究竟还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司徒呢?本来明朗的事,一下子又变得模糊…… 一个身影跃进了初尘的屋。 初尘敏锐地发觉到有人闯入,她谨慎防备。待那身影到了她跟前,初尘迅速出手,两个交了几个来回,那身影出声制止她,“是我……” 初尘这才放开手,擦亮火折,见是尹泓飞。然后她转身点亮了桌上的烛台,面上她不动声色。 “你怎么来了?”初尘看着烛光下的红衫,不是说她处理好这边的事才去找他。他是不是怕方才的事被她发现才折回来的,初尘疑窦陡生。 尹泓飞根本不知道初尘心中微妙的变化,“我怕来晚了,你又改变主意了。用不了几天,我哥就来云林镇了,我想到时候他看到你肯定非常高兴,我还是先接你到我那边。” 是怕她发现越多不该发现的事吧,初尘想。 “等司徒来了再说,我先在这边等着他。”虽然慕容的事像一盆冷水就这么直接地浇在她有些发热的头上,可她的内心依然抓着那渺茫的希望,或许她真的能遇上司徒。 这时 玉面罗刹第23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尹泓飞明显发现了初尘的变化,和回来之前有了一些不一样,难道是她相信了慕容的话,他早就应该跟着她回来,让她面对心思狡诈的慕容流川,是他犯下的错。 “是不是慕容流川说了什么话让你改变……” “慕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尹泓飞你这么卑鄙。如果不是我回来赶巧遇上,我还真难想象,到时候我不就错怪了慕容。” 尹泓飞听到初尘为慕容流川辩白,果然是慕容流川搞得鬼。看初尘现在的样子,怕是不会相信他说的,他只轻声说了句告别的话,就跃出了窗子外。 初尘看着默不作声消失的尹泓飞,感觉她的脑子越来越来,到底谁的话是可信的,谁又在欺骗她?慕容跟她一起也有三年了,多少她有些了解他,他怎么可能是做假的人?他的伤不是被尹泓飞所伤的,若不是尹泓飞伤的,又是谁呢?她明明看到了那红色的相似身影……夜悄悄,回她一屋子的宁静。 秦卿的挑衅 夜阑珊,有两个身影窥视着初尘屋里发生的一切。 秦卿含笑道,“戏就这么结束了,我还以为还要对阵一番,慕容你说呢?”看来受点皮肉之伤就能挽留住佳人,还能打消对方的疑窦,还真是一举数得。 慕容跃下屋檐,懒得理会秦卿。 见慕容有些恼怒的样,秦卿并不因此罢休,“司徒云清快到了,事情还真是往越来越精彩的方向发展。”到时候肯定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好事,秦卿欣喜地看着他们这群人的挣扎,感觉到一阵的痛快。世上的人要知道痛苦,才知道他们以前活得快乐、惬意是多么奢侈的事…… 慕容出掌迅猛,秦卿自若接招。 侍书现身,作势拔剑要出手助阵。 “侍书你可要好好珍惜慕容公子赐教的机会,就在一边看着好了。”秦卿悠哉道,难得能痛快地打一场。 冷言冷语追了上来想要拨剑,这秦卿果然是对他们公子不怀好意,说什么要和他们联手,根本就是在戏弄他们。冷言冷语对望一眼,很快追上公子和秦卿的身影。 “你家忠心的狗来了。”秦卿见冷言冷语,扬起嘲讽的笑。 慕容并没有松手,他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强,仿佛刚才的虚弱都是幻影。 “原来还藏着这么几手。”秦卿啧啧赞叹道,实在是有意思。 如电闪火石一般,两个身影落在高处。 秦卿摸着他的脸,笑叹道,“第二次……你绝对没有第三次机会,慕容流川。”秦卿跃下枝头,侍剑立刻跟上他。 慕容也跃下枝,冷语冷言迎了上去。冷言叫了一声还怔在那边的慕容流川。 过了一会,血红从慕容的嘴角流出。 冷语赶紧扶好慕容,“公子,我们回教去,你的身体……”公子的身子若再不细心去调养,怕是熬不了多少工夫,再跟秦卿多斗几次,后果不堪。若真因为初尘姑娘的事,那他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慕容冷瞥了他们,“把你们要做的事做好就行了,我的别插手。”慕容撇开他们,蹒跚地回客栈去了。 袒露情意 初尘敲了一下慕容的房门,就里面没有什么响动,她就推开了门。 初尘看到床铺边上的慕容,他怎么靠在这边。 “慕容慕容……你快醒醒。”初尘摇着他,她的手碰着他胸前的衣,这似乎是血?初尘摸着慕容的脉,气血翻腾。初尘纳闷慕容怎么受了伤,难道他出去和人打斗过,明明嘱咐过他不宜与人动武。 初尘送走大夫,就跟着大夫去抓药去了。 抓回药,初尘就赶客栈赶。两个身影让初尘的视线停留,他们不就是慕容的人。初尘追过去,那两人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初尘一阵扼腕。现在慕容的身体不好,身边得有人照顾,最好能将他带回个安静的地方去休养,这才是上上之策,而她眼下还有些事…… 初尘见慕容醒了过来,就把煎好药和糕点拿到他的身边,让他服下药。 “你几时出去与人打斗了,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就……”初尘皱了眉,若是再这样下去,那在苓姑姑那边做的休养不是前功尽弃了。 “你在意了?”这一切能换来初尘的关注,慕容觉得也值得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在意,以后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今日的苦心着想。” 慕容望着忙碌的身影,“我们回去吧。” 初尘回头,纳闷地看着慕容,“回去?” 慕容点点头,“和我一起回去,我们以后再也不出来了。若是你想找人,我让我家那边的人帮你一起找……” 初尘斟酌慕容的话,他的意思…… “和我在一起。”慕容苍白的面因为激动的情绪有了一些血色,他不想继续暧昧不清,他留在她身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喜欢上了她。因为爱上了她,才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对于情的认知全颠覆了。他也明白了堂兄所说的爱上了就不能自拔的感觉,爱了就不能停下来……情果真是天下第一的毒,明知道是毒,他却甘之如饴。当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亦不能慧剑斩情丝,因为根本就提不起、想不起那把剑了。 婉拒深情 初尘直直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回了神,她当自己没听到慕容的话。她和他是没有可能的,他只是她的一个朋友。 “你才喝了药,睡一下吧。”初尘转身离开。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你心中爱着别人?我们在一起三年了,难道……”慕容望着她的背影,三年中他的生命中只有她,而她也拥有他的陪伴,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扶持过了三年。慕容想他对初尘的心意,她多少应该早就知道了点。 初尘没有回头,“慕容,我是你的亲人、朋友,如果你愿意把我当做是你的妹妹,我想我会更开心,我从未有过哥哥……或许被我遗忘了……”初尘想起这个可能笑了一下,她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连她的记忆也是少的可怜,而关于司徒云清的一切更是少的可怜。岁月的流逝,她只记得那个消失在桃花林里的背影,还有那根被他遗漏的笛子。那笛子跟她有着极其相似的命运,都是被落下的……初尘苦笑。 慕容明白她的意思,便没有继续,看着初尘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初尘回了自己的房间,无言对上手中的笛子。转而很快又出了门,她得再去那个天下第一钱庄,或许还有一些线索,打定主意,初尘就出了门。 “这位姑娘,你也知道我们这掌柜已经被人杀害了,我们这边还联系不到我家主人,所以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暂代做掌柜之事的人只是说抱歉,这位姑娘前几天不是跟掌柜一起,她没问到什么,如今怎么来问他呢。他摇摇头表示不解。 初尘无奈地又折了出来。她意兴阑珊地走在大街上,或许她还是去尹府再去看看,也许…… 碧绿的蝉,初尘摸着那玉蝉,如果把它挂在司徒的笛子上应该很合适。 一只手迅速穿过初尘的眼前,那姑娘笑笑,“这只玉蝉真漂亮,老板我要了。” “姑娘这玉蝉是我……”初尘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俏丽姑娘截了话。 “这玉蝉放在这里,表示还不是你的,我付了银子,所以就是我的。”那姑娘把完着玉蝉,笑得好得意,若不是她下手的快,这好东西就归了别人。 五年后的相逢 有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颜,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那个叫小颜的姑娘手晃着串了线的玉蝉,“我是买了件东西给师兄。”丝毫不理会韩絮语气之中的调侃之意。 韩絮跨进门槛,就看到了小颜得意的神情,“现在总可以回去了,要不司徒表哥可真要撇下你了。”一来到泓飞表哥这边就收获两个消息,一个是令人窒息的坏消息姑母和府的家仆全被人杀了,眼下这事泓飞表哥也着人去调查了;另一消息就是令小颜闹脾气的原因,泓飞表哥说遇到了倏玉,可她好像不相信表哥的话,和慕容流川一起着,司徒表哥现在和泓飞表哥、欧阳正赶到倏玉的客栈,小颜这小丫头就不快地跑出来了。 小颜一听到这话,面部僵了一下,虽然知道师兄心底有个女人,可出来没有多久就找到那女人,小颜自然有些不快。 “倏玉?”韩絮看到小颜身后的人,很快走近初尘。 “你怎么在这边,司徒表哥正去客栈找你呢?”韩絮看初尘有些呆呆的样子,猛想起她还没有介绍自己,“我是你失去记忆之前见过的人,我姓韩,单名絮。” 初尘很快就回了神,“你是指司徒云清?” 韩絮点点头,拉上初尘就对她说,“你带我去你住的客栈。” 小颜一跺脚也跟了过去,情敌眼前她可不能示弱。 初尘到了客栈走廊的时候,就听到了打斗声,她找到慕容的发现,这声音明显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初尘推开门,就看到了尹泓飞和慕容打了起来…… “住手。”初尘大声喊了一句,慕容听是初尘的声忘了出手,狠狠受了尹泓飞一击。 初尘马上加入战局,挡开尹泓飞的攻击,“你跟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动手,赢了也不光荣。”初尘把人慕容扶了了床。 尹泓飞心底气愤慕容这个卑鄙的家伙,明明很能打,在倏玉面前装弱,偏偏倏玉又相信这个慕容流川。尹泓飞示意他哥和欧阳去说服倏玉。 欧阳看着眼前的事,透露出兴味来,初尘什么时候和慕容走到一起,看他们的样子处的还不错。慕容流川到底想做什么……他真的只是想利用初尘对他的关心来伤害他们的目的?难道真的像尹泓飞所说的那般,视情为无物的慕容流川动了情? 五年后的相逢2 韩絮和小颜也进了屋。 初尘把慕容送回了床,然后把一屋子的人带到了一个雅间。 小颜也不管气氛的僵硬,就坐在她师兄的身侧,把那只玉蝉挂在司徒的腰带上。 “我就知道这只玉蝉适合师兄。”小颜还故意勾着司徒的手,后者看了一眼小颜,她不甘心地松了手。 初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到一阵酸楚,她这五年来一直都在等他,而他身边却有如此红粉佳人……初尘感觉到了错愕,她这五年的等待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再见司徒一面吗?五年多的时间,积累了很多的话,在那一刹那全部退回到心头,化成薄烟消失不见…… 欧阳在努力在其中协调,给了韩絮一个眼色让她把小颜带出去。在欧阳和韩絮的行动下,终于把小颜弄出了雅间。尹泓飞也退出了房间,把雅间留给司徒和倏玉两人。 从见面起,司徒的目光就很少离开初尘身上,他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 静默了很久,司徒开口问,“你的身子还好吧?”看她的气色还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发。 初尘点点头,渐渐的气氛也融洽了起来。初尘也把她怎么离开岛上事情简略地跟司徒说了,她也知道了这五年司徒发生的一些事。司徒把他受伤之类的事说的很淡,但是初尘已不是那个很简单的初尘,她自然知道他轻松谈吐的背后背负的沉重的代价。 两个人都刻意避免着慕容的名字,两人小心地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他们之间又静默下来,初尘把目光落在那只系在他腰带上的玉蝉上,也许那只蝉系在他的腰间比系在那根笛子上还合适,就如同他们的关系…… “慕容他,我……”最终她还是提起了两人避讳的名。 司徒打断了初尘接下来的话,“他的事……咱们先不提。”他们之间有了五年的空白,司徒急着想填补那些空白,如果就这么空白着,他就感觉到鸿沟,而他急欲想跨过…… 初尘看司徒的面色有些不好,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个送你玉蝉的是你师妹?她……”看得出来那个小颜姑娘很喜欢司徒,那种喜欢不仅仅流露在行为上,还在小颜看司徒的眼神里,他们之间的亲昵,让初尘不由后退出他们之间的情感。或许是她领悟的太晚,或许她找到他的时候太晚了…… 他们之间的情 司徒见初尘老是提起外人,他有些受挫。 “我受伤的时候被洛封秋所救,小颜也是他的徒弟。”外边传来喧闹声,那个叫小颜的姑娘就闯了进来,欧阳等人一脸无奈的表情。 小颜就上来,“师兄,我发现外边有些好玩的,咱们去吧……”再跟这个叫初尘的女人处着,师兄哪里会注意到她,所以她要努力搞破坏。 司徒冷瞥了她一眼,这小颜也是个大姑娘了,他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由着她的性子来,“小颜你别在闹了。” 见师兄冷绷着个脸,还沉了声,小颜哪里受过这等的委屈,转头就跑出了雅间。可恶的师兄,令人讨厌的师兄,她这么做,还不是怕师兄被那个叫初尘的女人抢走,真是讨厌……小颜边跑边埋怨,边回头看她师兄追来没有。 尹泓飞笑道,“你别回头了,我大哥他不会追来的。” 小颜看到尹泓飞,停下脚步,“师兄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了。”师兄一见到初尘,就对她发脾气,若是他们不离开师父那边就好了。 尹泓飞摇头道,“大哥不是讨厌你,只是他现在心里有点烦恼。他和初尘都五年没见了,你总得让他和初尘好好说会话。若不是为了初尘的毒,他们现在早就是人们羡慕的一对了……”尹泓飞把他大哥以前的事情稍稍地说了一下,小颜专注地听着。 “小颜,你愿不愿意成全他们这段崎岖的情路……”尹泓飞见她听他说了不少还点着头,他笑问。 小颜点头,狐疑地抬了头,“你设陷阱给我钻?”刚才还想着他是好人,原来是想设计她,小颜不悦瞪着他。 尹泓飞笑笑,“你不是还没钻。” “你说师兄以前是那样冷淡的人?”想想现在的师兄,她还觉得现在的他还是很冷淡。小颜无法想想那时候的师兄。 “他是,现在的他也只因为初尘的影响。他不想医治的人,就算别人的威迫、哀求……他眼都不眨一下。其实你的爷爷曾经威胁利诱过我哥,后来他会救你,全然不是因为你爷爷的条件……” 他们之间的情2 欧阳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见面时候时刻惦记,见了面反而不说什么了。欧阳走到外边去了。 “我……” “我……”初尘抬头,两人相视一笑。司徒让初尘先说。 初尘摸出了笛子,递过去。司徒接过笛子,他看到笛子里面的字,知道那是他的笛子,笛子很普通,笛子却很是光亮,看得出来初尘很是用心保护着笛子。 “我在岛上那边的石洞看到的,你落在那的。那边的桃花也开了吧,跟你离开那次一样的灿烂吧……我本想在岛上去等你们,却发现自己不识得路……”前不久她才看到桃花林,让她想起了岛上的桃花,是否依然妖艳地占据着枝头。 司徒想起欧阳的话,说是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初尘总等在那桃花树下,等着他归来。司徒拿着她精心保管的笛子,听她说起桃花,情不自禁道,“等尹家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岛上,栽更多的桃花。” 初尘点点头,“以后不会再走了?” 司徒点点头,他走过来给初尘把了一下脉,小心看过她,发现身上……慕容流川已为她解了毒。 “你想恢复以前的记忆吗?” “我以前的回忆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吗?”如果真有很多难过的事,她就不想恢复,其实这样未必也不好。 “这个问题我看自己不能回答你,因为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知道你的事也不是很多。如果你觉得现在就高兴,那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那些不想记起的事就随风消逝,司徒把笛子送到初尘的手上,“这笛子还是得需要你这么个用心的主人好好保护。” 初尘欣然地接过笛子,这根笛承载了多少她对司徒的思念,她自然会好好珍惜的。 司徒这时候提起的慕容,初尘把慕容受伤的事全告诉了司徒,除了慕容对她的情意。 “我会治好他,然后送他回血魔神教。”司徒跟初尘解释了血魔神教是慕容流川的家,初尘才点头愿意把人送回去。 尹泓飞派了人马来接初尘和慕容流川去尹家,慕容虽是不愿,但在初尘的邀请之下也只好去了尹府。 男人之争 慕容抗拒司徒云清的医治。 司徒抿了一下嘴,“我只当是还你给了倏玉解药的情。”他慕容流川不想欠人情,他司徒云清自然也不会欠人。 慕容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对司徒这么的说法有些不屑,“我给她解药,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初尘早就忘记了过往,司徒云清的一切只属于过去。 “她不属于你,慕容流川。她对你有的只是关心,一个作为普通友人一般的关心。”司徒凉凉提醒。 四道目光相碰,犀利如快剑闪过。 “我可是和她朝夕相处三年。”慕容的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女人的心都是善变的。” 司徒冷哼了一声,就凭慕容说的话,他更加确定慕容流传之于初尘究竟是何种身份,只是低声道了一声,“是吗?” 看到司徒轻蔑的眼神,慕容流川真的很想打下那个眼神和他那笑意。 “我记得五年前就告诉你了,你那武功不能再继续练下去,如果继续的话走火入魔也是迟早的事。”司徒撇了一下嘴,“还好你有遇上高人给你调节,以后别轻易跟人动武。我想你血魔神教的人应该有在附近的……我劝你最好安心去休养。” 都被司徒说中,慕容不答话,司徒云清并不像初尘那般好瞒,他知道自己有人在附近那也不意外。 “我说过我不会退让。”不管司徒云清的说辞多么的冠冕堂皇,他慕容流川就是要定她,不管她是初尘还是倏玉。 司徒轻笑,“你不是她的心已倾向你那边,你有什么需要退让的。” “你……”慕容一时气结,“司徒云清,你敢说现在的初尘还是你以前爱上的简单的倏玉吗?她变了,你也变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子,谁能不变……”说到后面,慕容有些沮丧。三年前若是有人说他今日会爱上一个女人,他会当作一个笑谈,三年后,他早失去坚信说不的权利。爱上一个人,连一些自尊都会沦陷,他不屑的他也接受了,他学会示弱、欺骗…… 情爱果真是天下第一毒,而他依然愿意沉醉着毒中不愿苏醒,更想在其中沉沦,直到永恒……也许就这么继续着……慕容苦笑。 ps:上次有位亲问云舒说手机上买的电脑上的怎么不能看?手机会上和电脑上购买包月的都是可以相互看的,单本的话是不可以的即电脑上的买的单本就电脑上看,手机上单本的就手机上看。(这是一个作者朋友跟我说的。) 她的以前 司徒知道慕容的话中所指的倏玉的变,她是有些变了,她对江湖更能适应了。其实慕容错了,倏玉她也根本没变,她还是一如当初的善良,但更多的是她了解了江湖,她变得小心。 “她还是她,她若不是当初的她,应该早就丢下你了,就算我们的事不告诉她,我想她也该察觉到其中的一些问题。”也不会把慕容带回来,要他给医治了。 “司徒云清,我不会欠你的,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这次我欠的就还清了。” 门外落下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司徒把药方写了下来,让慕容的人带走了,三个人就消失在尹家大院。 司徒告知初尘说慕容已被血魔神教的人带回去了。初尘没多问,只是谈起了慕容他的病。 “我已经给了处方,他用心调养的话,我想问题不大。”听到司徒的话,初尘只是信赖地点点头。 “师兄你在这里啊,赶紧过来。初尘姑娘,我先借我师兄一下。”小颜看两个人脉脉生情的样,马上插了进去,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回头她给初尘一鬼脸。 司徒想起今日对小颜的态度有点严厉,为了弥补刚才的事,他也随着小颜。 司徒松开小颜的手,走到初尘那边,拉上她的手,“你也一起去。” 初尘任由司徒拉着,她脸微红跟着他走。 小颜看到她破坏不成,反而让师兄和初尘更加的亲密。水灵的眼珠打了几圈,插入师兄和初尘中间。 “师兄和初尘姑娘肯定不知道去哪里,还是我引着你们去。”小颜笑得很天真。 初尘看着陡生的俏丽身影,她自然晓得小颜天真笑容背后藏着的不善。欧阳、韩絮等人早已经在亭子里了。 小颜就霸占着司徒,初尘看着还是有些吃味,虽然司徒频频转向她那边。 韩絮拉着初尘到一边,小声道,“连小颜都看得出司徒表哥在乎你,所以她才会这么小孩子气地霸着表哥。师兄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你千万别介意。”韩絮看着小颜,这丫头是注定强留不住表哥的,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只是无奈。 初尘问韩絮,问她知道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初尘想找回过去与司徒的记忆,想消除他们之间的距离…… 谋计缉凶 韩絮把手轻轻放在初尘的手上,她嫣然一笑。 “可别被眼睛欺骗了。”韩絮拉着初尘的手,说是去另外的园子走走。 杨柳垂湖,袅娜伸展。翠绿的叶在湖面划开一道清波,微波荡漾。 韩絮把司徒和泓飞的关系略微跟初尘说了一下,也说起了姑母被害的事,现在两个表哥都在追查凶手。 “那就是说握有羊皮的人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凶手了。”初尘想起尹泓飞讲起羊皮的事,原来是想利用他们这些人把消息传出去,引凶手上门。 韩絮点点头,司徒表哥受伤,姑母多次探望,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姑母还没听到司徒表哥喊她一声‘娘’就遭人杀害,这对生者或是死者都是一个遗憾吧。 “可是也有可能引来一些窥视此物的别路人啊。”尹泓飞的方法是不错,可是他就没想过会制造更多的麻烦,对他的这个方法,初尘有些不赞同,感觉弊大于利。 韩絮自然了解初尘所指,解释道,“就凭泓飞表哥在江湖上‘一剑飘红’的名声,平常人谁敢上来,再加上司徒表哥,上门者自然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表哥们还派遣了一些人马去寻找,双管齐下……” 初尘点点头,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原因。初尘一时好奇,问起了尹泓飞怎么老是穿红衣的事,还提起出殡那天,他也是一身的红。 “那红色应该从紫玉说起。”韩絮把泓飞少年时候的恋情说了一次,“那时候紫玉很想和表哥成亲,可最后……表哥一直很愧疚,除去紫玉的忌日,这些年他一直都是穿红的。”看上去泓飞表哥锒铛不羁,可韩絮知道他心中深埋的情感,以前以为倏玉能打开他的心结,却只是一次障眼法。 听韩絮说这事发生了很多年,若不是韩絮说,初尘很难相信这么个留恋温柔香的放荡男人竟然有这么痴情的一面。对有情人来说,这是最残忍的折磨了,生死阴阳……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谋计缉凶2 司徒和欧阳等人听说收到了一些消息,就去了大厅去。司徒嘱咐初尘她们留在这边,然后一行人就匆匆走了。 “师兄连这么重要是事都不让你参与,说明你在他心中只是个陌生人。”小颜得意道。 韩絮看着司徒表哥走后原形必露的小颜,只能摇头兴叹,“表哥也把你留在这边,说明你有是个陌生人啊。”韩絮轻笑。 “他是我师兄,我和他怎么没关系。不要我去,还不是他担心我的安危。” 韩絮凉凉道,“是是是,你们是师兄妹关系,也只是师兄妹关系哦。他哪里是担心你的安危,别给人制造麻烦就算对方庆幸。不过对于初尘,表哥倒是关心她的安慰。” 小颜被韩絮的话堵得难受,她非得去证明她才不是阻碍。 初尘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小颜,“你不必为了我跟她斗气。再说她这么走了,没事吧……”毕竟小颜还是个小孩子。 韩絮给了初尘一个安慰的眼神,这小丫头鬼精灵着,昔日自己可没少受她给的气。 “她能有什么事,每次都把人弄的人仰马翻的。别看她年纪小,武功学的也不烂,只要不是遇上表哥那般的高手,应该是没问题的。” 初尘和韩絮就这么闲聊着,直到那些匆忙的身影打破了下午的宁静。 韩絮和初尘对了一样,两人就朝向那群人走去。 “欧阳他怎么了?”韩絮看到被人抬了进来的欧阳,焦急问。 司徒让韩絮先在一边,他先为欧阳医治。 初尘在一边安抚韩絮的情绪,看这样子,韩絮和欧阳应该是一对,“你要相信司徒。”初尘很自然就把话脱口而出。 司徒听到初尘的话顿了一下,然后很快转了身,专心为欧阳诊脉。 韩絮还是有些慌,她信表哥,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地发颤,她的手牢牢扣着初尘的手,初尘让她坐在椅上,她自己站在韩絮的身侧。 后来才知道他们有了线索,根源指向了天雪一族的人,欧阳先去那边探消息,没想到出了意外。而给他们线索的那些人却全被杀害了,司徒怀疑有人是不是在故意挑拨他们和天雪一族的关系,还是这根本就是天雪一族的人做的,故做神秘…… 巧探芳心 欧阳受伤是灾难,可因此也促成了一对佳偶。欧阳和韩絮,初尘听泓飞说先前两人之前就有那么点意思吧……还有些别的原因,两个人就这么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也终于算是开花结果了。 这大概就是老子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夫’。这些天都是韩絮在欧阳的身边照顾他,两人的日子真是蜜里调油。 见两人关系发展迅速,泓飞就提议在百日里把这日子定下来。韩絮基本上是在尹家长大的,敬姑母如亲母,韩絮对泓飞的提议不反对。泓飞还有另外的考虑,韩絮的年纪也不小了,想到这里,他有想到了初尘那边,她的过了双十年华了,也得示意他大哥把人给迎娶了。 泓飞先让韩絮去试探初尘这边的意思,他去催促大哥。 初尘见韩絮出现在她面前,“欧阳大哥那边不是正需要你啊,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果然是人逢喜气精神爽,韩絮的气色很好,初尘想到时候她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你又来取笑我了。”韩絮娇嗔一语,眼波生媚,满面是春。 初尘温柔笑笑,“我这哪是笑话你,不是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我找婢女便是,你还是先去陪着欧阳大哥,他现在多少有点不方便,需要人是身侧。” 听初尘说起‘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话,韩絮脑子灵机一动,笑盈盈说欧阳刚吃了药,这会正在休息着。 “你有什么好羡慕别人的,你不是有司徒表哥。要不咱们的婚事一起办,热闹热闹。这样也算是好事成双,双喜临门。”韩絮撺掇着初尘。 初尘叹了一声,“我和司徒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他们是本来有感情,朝夕相处,加上这次事的刺激,两人的事是水到渠成的。而她和司徒却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们彼此有些好感,可总处在朦胧暧昧的阶段,司徒也从来没跟她承诺什么,而她现在知道的一切,他的在乎也只是从旁人口中知道的。五年如同无形的间隔把他们分在了两端,想融入彼此的生活,也不是朝夕可成…… 司徒的承诺 韩絮陪着初尘,见她叹息也不多问,毕竟这感情的事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她也相信司徒表哥和初尘能结成连理。 初尘看着远处,“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缘分不是说来就来,可它却会还没说再见就已离去。 经过这次的事之后,韩絮自然晓得要珍惜的人不能再这么漠视下去,因为老天并不是每一次都会眷恋她。司徒表哥已经找到了初尘,他也不需要自己多余的牵挂,就像泓飞说的,她也得开始自己的人生。 “不需要羡慕他人,现在表哥……”韩絮看到了司徒,他向她示意,韩絮就悄悄离开了亭子。 初尘背着身,“絮儿,我觉得人心真是奇怪。从我失去记忆之后,我对司徒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没了记忆照道理来说我应该很慌张才是,可是他的三言两语就能安抚我的不安。”初尘笑想起当初在岛上的自己。 “分开之后每天都在盼望着能见到他,现在终于见到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这……”本有千言万语,可真正遇到的那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也说不了。初尘转身看到司徒怔在这边,韩絮她也不说一下,想到自己一个姑娘家说了这么多不害臊的话,初尘的脸就红了起来。 “你……”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话?初尘还真想地上出现个洞能把她给埋了。 “你想说什么我都愿意听。我想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有一辈子可以谈,无论是什么……”司徒怜惜地看着她,司徒向她承诺。 初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要与我携手过一辈子?” 司徒走了过去,拥抱着初尘,低声承诺,“恩。只要这边的事办好了,你想去哪里都行,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谈……只要是你想谈的,喜欢谈的。” 初尘在侧着头看着司徒,感觉他的体贴,点点头,只要他们完成了这边的事,天涯海角任他们走。 “到时候你完成这边的事,就帮我找一个地方。苓姑姑和司徒叔叔为了那个地方可是常常吵嘴。”初尘想起她离开苓姑姑那边说的话,到时候有司徒的帮助,她定能早些找到那个地方,把两位前辈争执了十几年的问题解决。 小颜被掳 苓姑姑和司徒叔叔,是指这三年来教导初尘武功的人。 “吵嘴?” 初尘把苓姑姑和司徒叔叔的事说了一遍。 “司徒涛他难道不记得那地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乱承诺说要帮忙找,司徒听着她卤莽的行为,还以为她能变得比想象中更精明……她啊…… 初尘点点头。 司徒则认为那个司徒涛有可能不是真忘了那个地方,或许他想埋葬那段过去…… 两个遮纱女子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眼里是嫉妒,是仇恨。 绿云萼摸着自己蒙着纱的脸,可恶的司徒云清,自从她练了那个《芙蓉传》的武功之后,的确是保住了青春,可面上就这么僵硬着毫无表情。 兰朵儿没想到司徒云清这么快就找到了倏玉,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更是嫉妒焚心。她还得到了一个令她后悔的一件事,尹家老夫人是司徒的亲娘,一想起灭门尹家的事她就心有余悸。如果司徒知道,那她又如何面对…… 小颜本看到屋顶上的两人,大喊一声,就跃上了屋顶,和蒙面女人动起手。 司徒和初尘听到,很快往这边赶,可终究慢她们一步,小颜当着他们的面被掳劫走了。司徒和初尘追上去,其中一位蒙面的姑娘就出手阻拦。 朵儿抬头看了一眼,趁着司徒打量她那会很快脱了身。绿云萼自然知道司徒云清的难缠,待朵儿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就向司徒云清方向撒出毒粉。 “小心。”朵儿和初尘异口同声道。 待毒粉散在空气中,两个蒙面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司徒扶了被他推在一旁的初尘,“你没事吧?” 初尘摇摇头。 “那些人会伤害小颜吗?”初尘不禁担心起被掳走的小颜,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姑娘,究竟有什么企图。 只能说暂时应该不会伤害小颜,若真有意伤害方才就不会掳人。司徒寻思着那一声‘小心’和那一双眼,他已经猜测到几分,“应该还不会伤害小颜。大白天的又蒙着纱,又带着小颜,我想这样的姑娘应该不难找,我们把府里的人派遣出去,打听一下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对方的条件 尹泓飞让那些手下都退下去了。 “大哥,跟你猜测的没错。咱们赶紧去过去。” 司徒点头,尹泓飞带头,初尘也跟了出来。 屋子早已是人去楼空,看样子她们非常的谨慎。 司徒看到桌子上有封未开的信,拿起信。信是这么写的:司徒云清,如果你不想你师妹有事的话,你就带着倏玉来,以人换人。 尹泓飞看到信的内容,这留信的好毒,竟然想要大哥拿倏玉为…… 初尘见两人看了信件之后脸色不大好,她从泓飞手中拿过信。原来是对方想让她为条件,以人换人? “我同意信上的做法,只能先去拖延。”对方并没有提起其他的条件,初尘赶紧催促在场的男人赶紧动身。 司徒皱了下眉,他并不赞同这个做法。 尹泓飞试探司徒,“这……” “救人如救火,可她并没有留下线索说要是哪里等我们?”初尘疑惑地看着信,上面并没有写任何多余的话。 “让你换了一人,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的身份我已经猜到了一些……”司徒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吐露出来,尹泓飞马上派人去搜索大街小巷,他就不相信找不到那两人。 初尘见司徒不直接按照信上所说的去做,心中满是感动,可小颜怎么办? “不如你就让我去吧……我现在自己能保护自己了。”她也不想老是拖累司徒,希望能过助他一臂之力,初尘望着司徒。 虽然初尘现在有了武功,司徒还是习惯把她融入他的羽翼之下,他不想再一次尝试失去她的痛苦,所以他明知道让初尘去才是最好的办法,他还是自私地不许她去冒险。 “我会想到办法的,相信我。”司徒这么望着她。 初尘看他的强势也只能点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定需要我的时候,你就直接说吧。小颜是你的师妹,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也是真心想帮忙的。”初尘心中也有这么想的,从今之后,他的亲人也是她的亲人…… 司徒的手附在她的手上,“我懂的,不管是失忆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一样的善良。” 为情挟人 这是司徒初次跟初尘谈起失忆之前的她,初尘静静地听着。这一两句简单的话却让初尘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甚至臆测着,当初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 吃完晚饭之后,韩絮就见初尘一直处于神游状态。 “你究竟是想什么?”看她时而秀娥频皱,时而冥想之状,偶有微笑。韩絮忍不住问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引得她也好奇。 初尘反应慢一拍,“你说什么?”自从司徒把她送回到这里之后,她就一直想着他说她跟以前一样,她想啊想的。想到她自己的失态,初尘腼腆地对着韩絮一笑。 “我说晚饭后,我对着你都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就见你一会笑一会皱眉的。”韩絮摇头笑道,然后调皮地向初尘眨了下眼,“莫不是在想心上人了。” “谁在想司徒啊。”见韩絮羞她,初尘马上回嘴,一开完口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引得对方哈哈大笑。 韩絮看着害羞的初尘,“是是是,你不是在想我表哥。人家也只是说心上人,这么快反应就想到了我家表哥,真的没在想吗?” 初尘娇嗔,引得韩絮捧腹大笑。 笑够了之后,两人又聊了起来。 “不知道司徒他们能不能找到小颜?”想起这件事,初尘觉得有几分的愧疚,毕竟这事本应该她去……可如今…… “放心好了,表哥会把 玉面罗刹第24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表哥会把人带回来的。这人应该也带不到哪里去,毕竟也绘制兰朵儿的肖像……找起来也容易。”韩絮一想到兰朵儿,心里有些不爽快,司徒表哥都救过她的命,而她现在恩将仇报。 初尘听韩絮的话,疑惑道,“我们根本没看见那两人的面,怎么有肖像?” 韩絮把司徒表哥看出其中一人身份的事告诉初尘。 “认识的人,司徒还救过她的命,为什么还……”初尘喃喃道。 从他们拿到的信中,还有兰朵儿的肖像,韩絮也把事情拼凑个七七八八,说是要初尘去换小颜,这明摆着不是为了表哥,初尘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相信司徒表哥也清楚其中的原由才阻止初尘说要亲自去的傻瓜行为。 声东击西 韩絮在心底也附言一句,这世上的人不是自己不去伤害他(她),他们就不会来伤害自己,哪里是一或二轻易能解释的,只能说人心叵测。 “这人心的问题,不是对和错就能解释全部的。” 初尘点点头,“你不陪欧阳?” “他现在老是惹我生气,要他好好休息,硬说要起来,我还去照顾他做什么。”受伤的人怎么像个半大的小孩似的,连吃药也要她哄,想到这些,韩絮甜在心,羞涩的一笑。 听韩絮在抱怨,初尘见她满脸春意。 “我想欧阳大哥定是想早点好起来娶絮儿,毕竟美娇娘不是人人都娶得的,特别还是等了好多年的……”初尘祝福欧阳和韩絮有情人终成眷属,修得爱情正果。想到她自己,更是羡慕韩絮他们,不过她想她和司徒应该也不会离那一天太远,想到司徒的承诺,甜入心怀。 韩絮听初尘这么说又调侃起她,说她是不是也好事近了,弄得初尘羞云满面。直到婢女来说欧阳要请韩絮去,两人才休了下来。 月已上柳梢,夜寂静。初尘望着皓月,思索着司徒他们能不能把小颜带回来。月下笛声低拂,一缕清音从寂幽出传来,引人遐想…… “人醒了没?” “她还没醒。” 两个声音在初尘的耳边响着,她睁开眼看到了两张漂亮的脸。初尘思绪回转,她记得她随着笛声到了花园,后来就…… “绿姐姐,她醒了。” 绿云萼点点头,就知道司徒云清会舍不得用倏玉来换人,那她就来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初尘看到另外一人,那不是缘花宫的绿云萼,她怎么会在这边,这是不是代表着缘花宫的人就在附近……初尘眼角看到了一个影,她转了头发现是小颜,那就是说她们两人就是掳人的蒙面女人。 “好久不见了,倏玉姑娘。”绿云萼的眼如鹰隼般盯着初尘,她发现对这张距离三年多的脸她依然不陌生……对她这张脸,绿云萼依然是又爱又恨。 绿云萼的手轻划过初尘细腻的肌肤,引得后者汗毛直竖。 声东击西2 她的声音很轻,语中带着些许的柔媚,可初尘感觉到的却是一阵的阴寒。如果可以的话,初尘还真不希望遇见这位姑娘。 初尘扯开有点僵硬的脸,微微一笑,脸上还是有些不自在闪过。 兰朵儿也没想到司徒到了云林镇就找到了倏玉,还真是令人错愕。那天司徒的人马走了之后,她就遇上了半路想拦截她的人,后来因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五年没见的绿姐姐。朵儿就把把所有的事告诉绿姐姐,绿姐姐听后毫不犹豫地说要来云林镇。司徒他们的行动一切都在她们的控制之中,所以当知道司徒找到了倏玉,她才会嫉火烧心,一切的平静全化为乌有。 “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了你。”朵儿不想司徒到时候真的恨自己,所以只要倏玉答应自己的条件,她会让她走的。 绿云萼听着朵儿的话,心里冷哼了一声,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口头上随便的承诺能信? 初尘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小颜,“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话?” 朵儿皱了下眉,“现在你在我们手上,还能质疑我们什么?” 初尘笑了一声,“我在你们手上了,姑娘认为我们这边有给姑娘要的?”初尘不徐不慢道,难道是以前她和这两位有什么纠葛?她猜测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她们拿取的东西。 若不是听绿姐说这倏玉似乎有失记忆,她肯定认为她这一番话是在嘲讽自己。 锋利的剑直直而来,血刃染上鲜红,绿云萼快速拔出插入小颜身上的剑,“这样够了吗?”初尘抬头对上绿云萼的眼,眼里竟是让人心寒的冷。 初尘望着那汩汩而出的血,“条件好说,先给小颜止血。” 朵儿在绿云萼的指令下,为小颜上了些药。初尘耳尖地听到了外边一些脚步声,绿云萼洞察了,很快点了初尘的哑|岤。 外边传来了熟悉的声,是司徒和泓飞在交谈,听其中的话说是没有找到蒙面的女人。初尘纳闷,他们怎么出现在这地方。 “大哥,难道对方只是故布迷团?折腾了一晚上,原来是虚晃一招?今晚还是歇着,等明天继续找。”尹泓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泓飞的话点醒了初尘,这就是说绿云萼她们闯入了尹府,初尘惊讶得睁大了眼。 声东击西3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绿云萼她们竟然混进了尹府,谁会想到她们会近在咫尺。 “虚晃一招?”司徒顿了一下,急忙往前面赶去。 “大哥……”尹泓飞追了过去。 待司徒和尹泓飞人影远去,绿云萼才出声。 “想让他们来救你,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司徒云清是知道她这是在虚晃一招,可是她想要的人都到手了,到时候他还不乖乖动手为她治这该死的病,让她恢复以前的样。绿云萼看着朵儿,她还真以为把倏玉抓来威胁一番就能得到司徒云清未免太天真了。别的不说,就凭她是杀害司徒娘亲的凶手,绿云萼想朵儿她这辈子就别想了。 …… 果然,没见到初尘的人影。司徒怪自己太大意了,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两个女人带着一个人,目标应该很明显,不可能不翼而飞的。 “大哥?”泓飞现在已经明白司徒刚才想到,原来对方设置这么一个陷阱,就是为了想抓走初尘,为什么抓走初尘?难道是兰朵儿为了大哥才抓初尘的,可这未免太愚蠢了点,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这样来阻止……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尹泓飞不由地感叹,女人心,海底针。一个激灵击过他的脑中,难道她们的终极目标是为了大哥,想让大哥做事?想让大哥出手救人还是想让大哥去杀了什么人…… 司徒回头,“没事,我想她们很快会通知我们的。”司徒让跟着他奔波了一天的兄弟好好去休息,这段日子以来泓飞也没休息好,还有娘……尹夫人的仇人还没找出,对他这个弟弟司徒也是愧疚。 泓飞见兄长想事情就不再打搅他,沉默地为他关好门。 一个纸团飞进了屋,打在桌面上,惊扰了司徒的思绪。 他打开纸团,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近在眼前。司徒敏捷翻窗追了出去,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 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是在告诉自己什么,近在眼前,难道是指只兰朵儿她们离自己很近?还是说杀害尹家人的凶手就在近处。眼前?是指眼皮子底下,那两人混在府里了?司徒又在想那白衣人的身份,白衣人他是友是敌? 请君入翁 白衣身影在司徒云清回屋之后走出了角落。秦卿笑想,他倒是还想知道兰朵儿能玩出什么花样,若只能玩到这份上,也枉费他这几年的栽培了。 一个响声,秦卿看到兰朵儿正移着一个女子。兰朵儿拿出一把短刀,很快地给抽了几道。直到她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以为有异样才匆忙起身离。 秦卿走那人影边,探了她的鼻息,还有气,算着小丫头运气好。杀人灭口,就应该直接割断对方的喉咙,记得他以前这么交过她,秦卿想他教的还真是失败。 “小丫头,算你运气好,我会让你有机会跟你的前辈较量。到底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还是姜是老的辣。”事情按照这样发展,越来越有趣了,秦卿笑想。 翌日。 司徒把昨天接到纸团的事跟泓飞商量了一下,把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与泓飞也交流了几下。 “今早上,府上的人说偏僻的院落发现了一些血迹,我察看这血,看样子不会超过六个时辰。应该是一处新血迹。”当初尹家灭门时候那边还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若真是当初的血迹也早该被冲刷了,应该是新染上,而且也问过府上的人,没人说受伤什么。尹泓飞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徒。 “可能真如纸上说的,咱们找的人就在府邸。”司徒让泓飞附耳过来,后者不住点头露出一个明白的笑容。 大堂内。 尹泓飞坐在上座,威严地扫视了在场的人。 “我听一婢女说,昨晚上有人干架,大大出手。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要教训教训昨晚上不守尹家规矩的家伙。在场的人可别重导覆彻。”尹泓飞把管家招至他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让管家把人编排成队。 见一切都妥当,尹泓飞拉出了两个小厮,说那两人就是昨天打架的两人,要大家看清楚,先让前面的几队的小厮看清楚,说不守尹家规矩的处罚。一队队的人慢慢经过那两小厮的面前。 尹泓飞让这些看了的小厮退出外边,然后又说这次犯下错的虽是小厮也给婢女们一个警惕,让她们也要记住这个教训,也让她们轮流过来看。 请君入瓮2 婢女堆里有两个身影低着头,小声交谈。 “绿姐姐?” 乔装打扮后的绿云萼皱了下眉,小声警告兰朵儿别再继续出声。若她再这么下去,保证她们是这一堆人里面最醒目的,绿云萼沉声道,“放心,他们是认不出我们的。”绿云萼对自己的这身装扮可是信心十足,若不是朵儿没处理好那个丫头,今日也不会有这个麻烦,尹泓飞在想用这次机会来找她们?虽然他们很聪明地发现她们在这边,可是遗憾的是她们棋高一招,尹泓飞怕是很难找出她们。 接到绿云萼的暗示,兰朵儿不说话,就算他们拿着肖像也未必对着上眼前的她们,兰朵儿安心地跟着绿云萼。 这厢司徒已到了发现血迹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范围内,这边离得最近的就是婢女的住处。她们把初尘和小颜关的地方应该是比较偏僻的,如果不是那样,同住一个屋子的其他婢女也该发现有异样。司徒的视线落在一边,指的那边屋子,“那边的屋子一般做什么用?” 有小厮答说是空置着的,听说是有段不短的时间了。司徒疾步走向那边,推开了门。记得昨晚上他经过这厢的时候还透出灯火,那就是说昨晚上初尘她们连同抓走她们的人都在这边,他真是疏忽大意了。 桌上还有燃了的剩下的短截红烛,有些地方的灰尘被擦拭了,地面的尘埃上还留着脚印。司徒查看四周,在一张椅子前蹲下了身,他在地上发现了几滴血,眉宇微皱。 司徒让小厮分头去搜这屋子,可能这屋子里有什么密室、暗格之类的……在破旧的布幔下,司徒发现了笛子,他给初尘的笛子。司徒观察地上的脚印,虽然不是很清晰,可他依然能敏锐的观察出有三个不同人的脚印,然后相同的脚印只有两个人的,那就是说一个人被藏了。 司徒发现那边从三个人的脚印成了两个人的脚印,是一个书架。司徒打量了一下,看旁边没有什么移动书架的开关,想这开关兴许是做在书架本身上。 墙壁上的秘密 司徒走近那书架,那架自动移了,司徒望着他空着的手,他什么都没做这书架怎么就开了。司徒狐疑地看着四周,他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莫非…… 他移动自己的脚,果然那架又合上了。 司徒捡了几本书放在他方才站的地方,书架又开启了。 司徒折回去拿了那桌上的红烛,慢慢往书架后走去。微光照着暗房,远处一片黝黑。 整个通道很安静能听到针掉地上的声音。 一个很细的声音响了一下,司徒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那声音又响起,似乎是什么敲击的声音。 烛光照进一隅,司徒看到了很多的老鼠在乱窜。他手上的烛台一转,看到了角落的身影,看到了蜷缩着的身影。 司徒掌一击,‘吱’声不少,地上都是老鼠的尸体。 司徒解下初尘身上的绳索,拿下塞在嘴里破布。 初尘推开司徒,一人在墙脚就吐了起来。司徒欲上前,她挥手让他别上,看着满地的老鼠尸体,初尘又感觉到一阵的恶心,又吐了起来。 司徒把烛台塞到初尘的手中,他横抱起初尘,柔声安抚她的情绪,“你闭上眼,我带你离开。” 初尘早吐得面色雪白,虚弱地靠着司徒。 司徒慢慢地穿梭道上。 “你等一下。”不知道初尘什么时候已睁开了眼,“这墙壁上好像有幅画在……” 初尘要司徒放下了她,她撕下自己的衣角用力地擦拭墙壁。司徒拿过初尘手中的布,墙壁上渐渐出现了基本的画面,待司徒弄好这一切之后,一幅图就清晰出现在他们面前。 壁上还有字,司徒又把那题字的地方擦了一下,字如风吹柳絮飘逸,初尘要司徒把红烛放近,看那字有几分的熟识。初尘纳闷,她是不是在哪里看过那字,直到她看到那落款,才惊了一下。 “司徒涛?”这壁上的字竟然是司徒叔叔写的,他怎么会在这里题字。 “月如钩。一纸书却只留片语,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司徒涛。”司徒云清念了墙壁上留的字,想起方才初尘念着名字时候的神情,“你知道点什么吗?” 墙壁上的秘密2 初尘点点头,手指指向墙壁,“署名写的是司徒叔叔,我记得听叔叔说起过,他曾经在他心上人嫁人之后偷偷来到她新居的地方。说是在一个地方留了他爱的证明。”姻缘巧合之下,误进了这个暗格却见到了司徒叔叔曾经留下的画。 司徒涛、尹夫人,这两个名字不停地在司徒云清的脑海里面旋转,他的思绪蒙了,原来他的爹还在这世上…… 初尘念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逢君未嫁时。听说这是司徒叔叔的恋人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司徒叔叔还是忍不住偷偷来看他的恋人,他说那幅图就是他送他心上人的礼物。” 司徒仔细打量这画,看这地方似乎在某座山下,云雾缭绕,夕颜花缠绕着山洞前,那洞|岤上写这几个小字:无尽天涯。 “那无尽天涯应该来自‘天涯海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时’。这是司徒叔叔对他心上人那句‘还君明珠双泪吹,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听司徒叔叔说,他们相遇的时,他的心上人已有了婚约,具体的事,司徒叔叔也没再说。初尘想起司徒叔叔讲这个故事的神情,回忆起这段往事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像是遥望过去…… 司徒望着画面,静静地凝视。 “到时候我一定要为司徒叔叔找到这个地方,那是埋葬他相思的地方。我找到那个地方,到时候苓姑姑和司徒叔叔就不会再为了这么个地方常常吵架了……”初尘望着那壁画,笑得很是灿烂。 司徒仔细打量那画,要找出那样的地方还真的有点困难,线索一定是在这里面。画面很是简单,就云雾缭绕,夕颜花开代表的消失,也许他爹指的就是他自己跟娘亲的感情,用夕颜花衬着显得几分的落寞…… “上面的话仅仅表达她的心里话?还是另外有所指……初尘,那个司徒叔……他还有没有跟你说一些别的话?”司徒搀扶着初尘,走想那光明之源。 墙壁上的秘密3 初尘仔细想想了,然后说有。 “司徒叔叔曾经说过,那个地方就算是有人找到了,可也进不去。” 司徒眼神示意初尘把话说下去。 “听说要找到明珠,月牙钥匙之类的才能打开。” 司徒立刻就联系到了那个江湖传言的宝藏,难道这个就是……对他爹来说或许真的是宝,可怜的江湖人却被这么一则传言给欺了,不少人还为了这个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司徒想起那些追名逐利的人,忍不住为他们感到不值,不过他现在还是不会去跟天下人说这个秘密,因为他要借助那些人找到图上的地方,还有打开无尽天涯的钥匙。 “我想我有办法去找那个地方。”司徒云清对着初尘神秘一笑。 大堂上。 尹泓飞的视线扫过眼前的这些婢女,她们谦卑的眼神,看上去都很正常,看来对方把婢女的姿态学得很是老练,不过再像也有她们忽略的缺点。 尹泓飞点了两个婢女出列,“你们俩先留一下。” 绿云萼惊了一下,难道是尹泓飞发现了她的身份?她的易容虽然不能说精致无双,应该不容易被发现……难道是朵儿不小心泄了底?绿云萼狐疑地望着朵儿,后者微微摇了头。 “应该可以露出你们的庐山真面目了。”尹泓飞徐徐从上座下来。 尹泓飞见底下两人还继续装着,轻笑了一声,“如果你们认为哪个做婢女的手有你们的细腻。”百密总有一疏,尹泓飞的视线扫过她们的眼,叹她们连眼神的装得惟妙惟肖,可惜一双漂亮的手就把她们给出卖了。尹泓飞把走到后一位的婢女身边,翻开她的掌心,果然有练武人的茧。 绿云萼撕下脸上的面皮,转身对着尹泓飞,“就算知道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可别忘了司徒云清的心上人还在我们的手中。”她想司徒云清定然是不让倏玉受半点委屈的,绿云萼十足的把握。 灭门毒手 只要她牵制住了倏玉,司徒云清还不乖乖俯首称臣,绿云萼心里盘算着。 “是吗?” 尹泓飞疾步上前,看到司徒身边的初尘,就让她坐在一边。 绿云萼回头看到司徒云清和初尘,没想到他还能找到她藏匿人的地方。绿云萼的视线飘落在初尘的面上,看她面色苍白,绿云萼心里就一阵好过。 司徒让初尘坐好之后,走向绿云萼那边,“看来你还真是修炼了《芙蓉传》。”司徒瞄了一眼绿云萼的气色,以前就警告过她,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 绿云萼心里很是难堪,若不是他司徒云清缘故,她会今日会这么悲惨。 “我要你帮我治。”倏玉竟然被司徒云清找到了,她恐吓也达到目的,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容貌。 司徒云清冷哼一声,她还想让自己给她治?别说这很棘手,就是很容易他也不会出手,对初尘伤害的人,他绝不轻饶。 “我想有件事你会很感兴趣。”她的筹码定的能让司徒云清动心的,绿云萼确信。 尹泓飞皱了眉,这绿云萼又想什么花招?走近绿云萼的身边,泓飞发现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大哥,她有想使什么阴招。”泓飞小声跟司徒说。 绿云萼撕下兰朵儿的面皮,露出那张娇艳的脸。 “尹家的灭门案的凶手不想知道吗?” 司徒和泓飞听到这话,纷纷把视线落到绿云萼的身上。难道绿云萼又在故布疑阵? 绿云萼身后的身影轻颤了一下,兰朵儿的手用力地握着,她的眼神飘忽…… 泓飞神情严肃,“绿云萼你又想糊弄我们?” “我自然能证明,真假我想你们自能分辨。只要司徒云清让我的脸……”绿云萼情不自禁地摸上她自己的脸,这脸现在是青春美丽了,可是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了,像是一根被固定的木头…… 司徒顿了一下,“我可以让你的脸恢复表情。”若是她敢耍诈,他会让她后悔遇上了自己。 兰朵儿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难堪,绿姐姐究竟知道些什么?朵儿忐忑不安地望着她…… 灭门毒手2 绿云萼长袖猛地拉近兰朵儿,“她就是凶手。” 朵儿的喉上噎语,她根本没跟绿姐姐谈起这事,她怎么…… “绿姐姐,你这是为什么?”难道为她那张脸,她就可以不择手段? 绿云萼也不再继续假惺惺地做兰朵儿的姐妹,“兰妹妹,反正这事确实是你做的,早点说晚点说也一样,你就别怪绿姐姐无情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兰朵儿这下完全明白了绿云萼的自私,她勾勒唇角,秦卿果然说的很对,越表示和自己亲近的人,其实是伤自己最深的热,昔日的姐妹,今日的翻脸无情。 “绿姐姐,这说话可要将证据。”朵儿表情无辜,现在绿云萼对她不仁,那她也不顾虑以前的情分,“我知道绿姐姐很想让恢复容貌,可也不能随便推出个代罪羔羊就……”朵儿无力说下面的话,她面上神情有些不忍,显得无奈。 绿云萼冷哼了一声,看来以前看来天真的兰朵儿不复存在了。真当她不清楚她兰朵儿做的事吗? “你们不是在找那张羊皮?尹家丢失的那张羊皮……”绿云萼随即扔出一张羊皮,她早就留了一手。 兰朵儿面色突变化,绿云萼竟然跟踪她,很快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也听说过了那张羊皮,绿姐姐,那羊皮可在你手上……难道你也把这东西赖在我身上。”又不是人赃俱获,凭什么说那东西是她的,兰朵儿矢口否认。 尹泓飞走到司徒身边,小声跟他说了自己当初使的调包计,尹泓飞拿起地上的羊皮,看到羊皮一角的小颗红。没错,这张羊皮就是从尹家拿去的,那就是说绿云萼和兰朵儿是其中的凶手也许她们两个都是。 兰朵儿紧张地看着那张在尹泓飞手上的羊皮,精明如绿云萼,她竟然不知道那张羊皮对于江湖的意义,若是绿云萼把羊皮送去缘花宫她相信宫主肯定会原谅绿云萼犯下的错……本来想看在姐妹一场,她想等有机会就把这羊皮给绿云萼,只是现在没想到自己倒被咬了一口。 惊吓过度 司徒把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凶手应该在她们之间,或许她们两人都有参与。 “你们两人的话我会好好思考,现在还是请你们留在府上做客。”他自然不会放过真的凶手。 司徒让手下的人把兰朵儿和绿云萼带下去。 尹泓飞看着两个远去的女人,“大哥,想到什么办法对付她们了?”只要知道谁是凶手,他一定要为娘报仇。 “让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想她们到时候肯定会交谈的。我看还是要你亲自去监视,免得被人发现。”司徒交代好泓飞就把初尘带回屋子去。 几个婢女慌张地进来,“公子,初尘姑娘出事了。” “怎么了?”司徒很快起了身。一个伶俐的婢女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司徒知道了个大概,听说初尘吃到肉就吐了,他想可能是在那暗室里受下过度。 司徒进门就看到了还在吐的初尘,连忙叫那些婢女把眼前的东西撤下去,嘱咐弄点清淡的菜来,鱼肉之类的就省了。 司徒有些自责,明知道她受了惊却…… 初尘好了不少之后,就不让司徒近身来,“这有点脏。” “没关系。都是我没注意到,害你现在这么难受。”司徒倒了一杯水递给初尘,“你先润下口,把嘴巴清干净点。” 初尘柔顺地接过茶水,见司徒另外倒了杯水,就摆手拒绝,“我已经好多了。” “喝碗汤药?”看初尘面色苍白,又惊吓过度,司徒很是不忍,绿云萼和兰朵儿他怎么也会给点她们教训,竟然使如此下作的手段去伤害初尘。 初尘摇头,司徒太紧张了,“我没事的,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实在的,她现在一想到那群老鼠就觉得恶心。方才沐浴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身上沾了老鼠的味道,怎么也洗不掉那个味道似的。 司徒看到初尘的手,红斑点点,“你的手……”然后司徒小心地拉起初尘的衣袖,“这……” 如果没有她 司徒让婢女给初尘让了点药,等初尘吃了点东西就让她好好休息了。 “药涂着可能有些不舒服,你别去抓。等明天我想会好点,要是你觉得痒得受不了,我就点了你的|岤。” 初尘点头接受司徒的建议,那些痒弄得她很是难受。 司徒点了初尘的|岤,把人放到床上。司徒静静地守着初尘。 外边进来一个婢女,说是泓飞要他过去,司徒就嘱咐屋里的婢女好好照顾初尘。 远远的,司徒就看到了站在偏厅门口的泓飞,“有新发现?” “不是。”泓飞摇摇头,他侧着身指向屋里,“她说要找你,说点事。” 司徒往里边一探,里面的人是兰朵儿。接着让泓飞继续看着绿云萼,司徒跨进屋子,他倒想知道她有什么要说的。 兰朵儿看到司徒笑上脸上,还好他还来见她。 “你找我要说什么?”司徒见兰朵儿靠近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可没有忘记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对待初尘,害得初尘现在是身心难安。 他看也没看一眼她,兰朵儿的笑容也没了,是连看不都不愿意看她是因为伤了他的心上人? “找你来自然有重要的事说。” 司徒仍然不为所动,心里却在臆测,她究竟想和他说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伤害过倏玉,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若不是因为要找出凶手,我看你连留我也不会了。”兰朵儿苦笑一声。 “你究竟想说什么,如果要我来只是听你绕圈子的话,我不奉陪。”司徒皱了下眉,她明知道他很在意这事,还故意带着他绕圈子。 前几天他还温柔呵护着她,也不过几日,他对她这般的冷漠,朵儿悲戚想着。 “没有倏玉,没有初尘,你会看到其他的女人吗?” “你又想伤害她?”司徒不悦地转向兰朵儿,“你若再动她,我不管你跟尹家灭门的事有没有关系,也不管你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若她再这么动初尘,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如果没有她2 无辜?她确实不无辜,她是终结他娘亲的凶手。原本宽宽的沟更是无情的伸展两边,朵儿只望得到绝望。 朵儿拂去这些恼人的情绪,对着司徒嫣然一笑,“你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真相。” 司徒动也没有动,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你真的不想知道谁杀了尹夫人,你的亲娘?”她并不恼怒他的不为所动,倾城的容颜在他的眼里恐怕跟无盐也相差不了多少,正因为如此,朵儿更认为这个男人是该让她追求的。 司徒眉头皱了一下,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我想听笛子。”朵儿甜甜地腻在他的身边,她只想此刻,此刻他是属于她的。 他吹着笛子,幽幽地撩动她的心弦。朵儿偎依在他的左边肩膀上,“明明我的一切的痛苦都来自于你,我却甘之如饴。”朵儿想起从前,若不是爱上他,她应该不会离开缘花宫,若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出走被天雪一族的人掳走,遭受那非常人的待遇。那么的痛苦,她却依然不肯轻易地放手。其实她应该满足了,有几天被他精心照顾,可人心的贪欲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填平的……如今她又在不知情下,杀死了司徒的生母,她还有什么……迟早他还是会知道这一切。 司徒继续吹着笛子,任由她喃喃地说着。 直到他的眼角不经意看到了一些红的,司徒马上收了笛。 “你做什么?”司徒立刻点了兰朵儿的|岤道,“你……尹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难道她这是畏罪自杀? 她的手颤抖地摸上他的脸,“如果没有倏玉也没有初尘,你会喜欢我吗?”她还是想听到他安慰的一句话。 “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任何的人能左右我的思绪。”司徒坚定地看着兰朵儿,“尹家的事是你做的吗?” 朵儿听着他的拒绝,她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可悲还是明白了司徒的心情,不想要的他连拒绝都是这么的干脆。 “知道我欠的太多了,还不了你,所以我把命还你,今生只能如此还了。”太多的,她早已还不起,若真有下世的轮回,她愿意为今生的债继续还。 以命抵命 找到了杀母的仇人,他不是应该要狠狠的报复,这才应该……为什么他还在犹豫?他的心变软了? 司徒望着眼前的女人,时间仿佛在此刻凝结。 朵儿伸着手,她看着眼前身影,最后的时刻她还是贪婪地想要他的原谅。 司徒往后挪了一步,“你走吧,别让我再继续看到你……”他以为找到凶手之后,他会恨她入骨,却没想到……什么时候他司徒云清的心变得这么的软了? 司徒退出房门,走到廊道的时候就遇到了泓飞。 “大哥我听婢女说,她交代说是她杀了娘亲,我们一定亲刃仇人。”黄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能为死去的人的报仇了,也能为娘报仇了。 “不必了。” “大哥?”泓飞不明白司徒说的,大哥难道就不想为娘亲报仇了? “如果有错,只能怪我。如果我不把这图交到你手上……”司徒云清苦笑,他太低估了一个人的贪婪。 泓飞转身走到那偏厅,就看到了血泊中的人,这一瞬间他顿住了脚步。 “你回来?”听到脚步声音,朵儿以为是司徒回来了,看到泓飞,她的眼神失去光彩,黯然失色,“早知道他不会回来……你是要来报仇的吗?”她似乎也感觉到死神悄悄地像她靠近,一切变得很轻松,她再也不需要背负这样的罪了,很快她就能带走自己在这人世间最后的肮脏。 泓飞剑出,对峙一会他就放下了剑,如果对方强力反抗他的话,泓飞想自己的定能拿下她,而眼前的她……怪不得大哥提不起劲来杀她。 泓飞收了剑,“如果你这次死不了,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他难保自己看到她会动杀机。 “让我再见他一面……”朵儿努力地撑起了身子。泓飞本不想理会,终是不忍,只能应她说尽力…… 绿云萼跳进窗子,走到血泊边上,“兰妹妹先止血吧。” 兰朵儿看到是绿云萼,冷横了一声,“当不起你的妹妹。”没想到绿云萼卑鄙地跟踪她,还在背后捅她一刀,今日如此也是拜她所赐。兰朵儿笑想,他日她绿云萼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 聪明反被聪明误 兰朵儿狼狈地起了身,嘴上露出一个难解的笑容。 “你以为你赢了我?真是蠢得可怜。”兰朵儿轻蔑地扫过绿云萼。 绿云萼停下脚步,她倒想知道她可怜的兰妹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肯定不知道那张羊皮的珍贵,它可是江湖人梦寐以求宝图。现在知道了你应该是懊悔不止……本来这图是准备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送给你,没想到你的手脚很快……”聪明反被聪明误,兰朵儿的嘴角犯起阴冷的笑,“还有件事,虽然我离开了缘花宫很多年,记得同门残杀的话,那可是本门禁忌……” 绿云萼的眼里闪过懊悔,“兰妹妹你倒是提醒了我,今天我本不想为难妹妹的,可要是妹妹的事传回去是有些不大好。今日姐姐就得罪了……”绿云萼扬手劈下。 一物飞快袭来,绿云萼伶俐地闪到一边,就看到一张笑脸。 “绿护法果然够狠……不过今天的好事可要注定被我破坏了。”秦卿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兰朵儿忍不住啧啧几声,为了个男人搞得满身的伤…… 绿云萼望着兰朵儿,“兰妹妹这些年不愿意回到缘花宫,是因为身边有了护花使者。这么多年不回缘花宫,你的心还向着缘花宫?”暂时还不想与天雪一族的人为敌,绿云萼看了一眼秦卿,“兰妹妹还是好至为之。”绿云萼很快离开了偏厅。 秦卿抱起兰朵儿,“你也没浪费我的聪明,告诉绿云萼那张图,让司徒云清去收拾她。”多余的良心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秦卿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兰朵儿没有应秦卿的话,他以为她方才说的一切都是在做戏?朵儿并没有做多余的辩驳。 司徒望着秦卿和兰朵儿的背影,确实了以前她的毒确实是天雪一族的人下的,她不是缘花宫的人,怎么会和秦卿走到一起? 婢女赶来禀告说初尘醒了,司徒很快就往初尘的院子赶去了。 尹泓飞摆弄着手中的羊皮,看来这还真的祸源头,不如他把它…… 错失良机 初尘休息了会才觉得好了不少。 “小颜呢?” 司徒经由初尘提醒才发现小颜不在,他回想起当初那屋里的血,初尘没有受伤,那血难道是小颜的。 初尘点点头,司徒说有事立刻出了门。 去绿云萼的房间找不到人,司徒转身就去找泓飞,问他知道不知道绿云萼去了哪里? 泓飞听了大哥的话,叹了一声,“大哥来迟了一步,我……”泓飞把自己用宝图引她来的事告诉了他,大哥若是早一步到,他就不会故意让绿云萼走得那么轻松。 司徒只能让泓飞派些人马去找小颜,让绿云萼出去也好,借由各方势力到时候也许就能找到司徒涛……也是他爹要交给他娘的东西了。 司徒折回去,把没有找到小颜的消息告诉了初尘,她很忧心,生怕小颜出什么意外。 “在这园子里也没有找到小颜,没消息也不代表是坏消息,先别想这么多了。”司徒安慰一直自责着的初尘。 初尘经由司徒的劝慰,可依然伤心,这一切若是不因为她,小颜也不会被人抓,也不会被人弄伤。初尘又想了一件事,听说司徒已经找到杀害尹夫人的凶手了。 “听说已经知道杀害尹夫人的凶手了,你的心应该能好过点了。”初尘一直想着自己的事,差点忘记了司徒的事,心里面更是有些愧疚。小颜和尹夫人都与司徒的关系密切,想来他比她更是伤心,倒反让他来安慰自己,初尘忽感一些汗颜。 明明下过令让不别多嚼舌根,还是走漏了风声,司徒也不在隐瞒,“是兰朵儿做的。我却没有为尹夫人报仇……”司徒把他下不了手的事和矛盾的心里说给初尘听。 死者已矣,而对方也有悔悟,杀了她又如何,不杀她又怎样?初尘能感觉这种矛盾的心理,感觉很是熟悉却又说不出她自己又怎么体会过这种心情。 “她……我怕她已是个绝望的人……”对于兰朵儿来说死亡也许比绝望更让她觉得那是美好的,错手杀了自己爱慕人的生母,她知道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种绝望的心情。 离开尹家 过了几天,依然没有找到小颜,泓飞派出了更多的人去寻找,可依然毫无所获。 司徒说事情可能有些棘手,还发出了一些悬赏,还有一个更令人心动的筹码,就是他司徒云清会为他找到小颜的人医治身体……这一消息传出,江湖又是沸沸扬扬,不过传来的消息大多不是什么准确的信。 欧阳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泓飞和司徒两个做表哥的出来说话,让欧阳和韩絮两人把婚事办了。 经过半个月的张罗,很快就把欧阳和韩絮的婚事办好了。司徒和初尘也就在他们成亲的晚上留信离开了尹家,离开了云林镇。 “你真舍得离开这边?”今晚等欧阳和韩絮成亲之后,司徒就跟她说要完成她当初的承诺,于是当晚就离开了尹家。初尘以为当初他只是哄哄自己,没想到他这般认真。 司徒慢慢地走在前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我们出去走走,也许还能打听到小颜的消息。”更多的事情他们能有新的生活 玉面罗刹第25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活,而他也不愿意他们再继续跟着自己,大家都开始新的生活,司徒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感慨。 虽然知道天下没有不分离的宴会,可曲终人散时总有些伤感。初尘道,“他们是你的亲人,你若是不舍,咱们就留下来好了。反正你说的天涯海角任我去的……”她微笑着,反正跟韩絮他们也处得不错,她自然看出司徒眼中的一些不舍。 “我要是再继续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又怎么开展新的生活。”竟然他娘的事已经解决了,司徒不想好友欧阳或是兄弟泓飞再卷入这一堆麻烦之中,“还是你享受了安逸的生活不想走了?”司徒笑侃。 初尘笑笑,“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你不是说要帮你的司徒叔叔找到那个地方,我们现在就去找啊。”那暗室里的画他找已经绘了下来,这画是他爹特意留给娘的,司徒想这地方肯定是他娘知道的。司徒也翻过他娘生前的东西,大概知道了他爹所指的那个地方……司徒在疑惑,他爹是真的不知道那地方还是他只是不想说出来?司徒觉得后者的可能信为大,若他爹真心想找那地方,怎会不知…… 离开尹家2 初尘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司徒见突然发笑的初尘纳闷道。 “我们离开就离开,为什么非要夜晚离开,感觉像做贼似的?”泓飞欧阳等人也不是那样拖拉之人,再说这大晚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到底是告别还是去受罪啊。 司徒笑笑,“到明天走的话,就会听到絮儿表妹一堆的理由啊。”这五年他的朋友、兄弟妹妹为了他做了很多,现在他还他们原有的生活。 初尘一想到今天当新娘的韩絮又是开心一笑,“这成亲还真是忙碌,繁文缛节真不少。”虽然麻烦很多,可是韩絮今天看上去特别的漂亮,也特别的开心。初尘望着天上的明月,希望他们幸福地过日子,永远相爱。 司徒看着她沉静的脸,看她羡慕的眼神,“我想你做新娘的话,一定会比絮儿都漂亮。” “就知道瞎说……”她转头看着他,有些害羞。 司徒的手扣上她的手,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白色的钗,别在初尘的发间,这钗还是回到了她的头上。 初尘嘴角含笑,眼波漾水迷人。 “这可的五年给你的,现在终于还是回到你的头上了。”司徒的手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月下。 疏影横斜,两个身影在月下相互依偎。静谧之中,有一种宁静的幸福在蔓延。 灯火摇曳,风吹着烛忽明忽暗。 一个虚弱的身影挣扎地起了身,她一定要去…… 秦卿跨进门,手中弹出一个东西就把兰朵儿的努力白费了。 “听到尹家要办喜事,就不要命地要起来?”秦卿怀疑以前的教导对她来说都白费了,先前他故意用司徒云清要成亲事来刺激她的求生欲,没想到身体是好了不少,今日就迫不及待地要去,这又是何苦呢? “竟然你不要我的命,那现在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秦卿当初救她和现在救她,只不过是想看一场好戏,她从不认为他有什么慈悲之心。在秦卿的眼里,一切都是龌龊的,纯洁在他的眼里是道刺眼的光芒,他会去毁灭……抖落人性的卑劣。 朵儿悲哀地看着他,他才是最悲哀的人……冷眼看着所有的人沉沦,而他越是得不到救赎,也许某一天他也就这么仇恨这世界悲哀地离开。 看戏 秦卿自然看出朵儿的眼中的意思,可怜他?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现在最可怜的应该是她,早就叫她别背叛他了,非要背叛……现在可好了,身心都受伤,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要成亲的是欧阳,司徒云清也连夜离开了云林镇。” “他离开云林镇去哪里?”朵儿挣扎地起来,他这次又要去哪里?朵儿的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 秦卿笑笑,“他可是携伴走天涯。”秦卿发现女人真的很有意思,绿云萼很有意思,倏玉很有意思,兰朵儿很有意思,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复杂多变……这种微妙勾起了他窥视,比起那宝藏什么的,他觉得女人的种种心思更让他有意思,他不相信当得不到她们想要的时候,她们不会去毁灭那样东西…… 朵儿看了一眼秦卿,她很清楚他的意图,不就是想看激发她的嫉妒。她心中是嫉妒,可是这辈子她都亏欠司徒,她也不奢望他能原谅自己,只要知道他平安的消息就安心了。 “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朵儿低垂着头,如果在以前她怎么也要争上一争,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呢? “那你肯定不知道另外件事。”秦卿轻佻一笑,“我可是带回了司徒云清可爱的师妹呢……” “那天你出现在尹家?她没事?”看来秦卿早就发现了她,她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没被发现。 “她自然没事,不过你的心上人不久将会有事。”秦卿坏笑着,他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平淡的日子还真是无味。 秦卿慢慢地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了兰朵儿的声音,可悲的女人还依然为一个决绝的男人担心,不过这样来的话,事情会越来越好玩。秦卿望着黑色的夜幕,他喜欢一切都是这黑色的笼罩之下,那才是万物的最初,不是嘛…… 侍书无声无息出现在秦卿的身后,以前公子对于背叛者可是很严厉,可是这次却轻易饶恕了兰朵儿,难道说是公子看上了她,若是看上了也不可能这些年都没让兰朵儿服侍。侍书还是一脸雾水地看着这一切。 智斗 秦卿抬头看了一眼侍书,后者主动交代把事办好了,秦卿点了点头就让她下去了。不远处的房间他有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嘴角勾勒起浅笑,他还真是捡回个麻烦的家伙。 秦卿推开门,那凳子从上掉了下来,他轻快地闪开,一闪到一边,就感觉到不妙。他的脚滑了一下,就栽到一边,看到旁边的一盆水,秦卿一个鹞子翻身,安然躲过危。 一盆水连着铜盆倾了下来,秦卿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攻击。 “哈哈……这下我总赢了一盘。”前边的都是虚掩,就是为了后面这最后一击而进行的瞒天过海计划。小颜拍手称好,她总算是赢了一局,只要她再赢四局,他就会放她走了。 秦卿无奈地看着一身的湿,“这下总不会在发火了?” “什么叫我在发火,那你是因为你愿者上钩。”小颜继续想着怎么再去赢他一局。 秦卿看着这么认真的她,思绪飘到几天前。他把小颜带回来,本来想利用她去对付司徒,想要毒药对她进行控制。差点被这狡猾的丫头骗了过去,假装被他的毒药控制,若不是夜晚偶然经过她房前秦卿想自己还被他蒙在谷里。问她竟然不受他的控制,为什么不离开,她说他救了她的命就陪着她玩玩,说什么报恩,可从前几天他拿尹家的帖子来,这小丫头又着急说要离开,秦卿自然不肯,然后两人协商就产生了今日的斗法。 “算我输了你一次。”秦卿笑道,比了比手指,“还有四次。” “今日尹家可热闹吧……”小颜托着下巴,埋怨地看着秦卿,若不是他,她也回去参一脚。他却说什么晚点回去,她心爱的师兄会着急她。现在她想不是要师兄去着急自己,而是她着急他了,现在让师兄和初尘单独一起的话,那她不是更加的没机会去破坏他们啊…… 秦卿笑笑,看着嘴巴咕哝着的小颜,“反正不是你心爱的师兄成亲,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智斗2 “我师兄成亲的话,我哪里还坐得住。你笑得那么贼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小颜狐疑地看着对面一身湿的男人,他在外面有听到什么消息?师兄在没找到她之前怎么可能成亲,师兄才不是没情没意的人。 秦卿拿了一边的干布擦了身上的水滴,“虽不是你师兄成亲,可也差不多了。” 这事可大了,小颜立刻蹦到了秦卿的面前,“差不多?我师兄怎么了?”不是成亲但是又差不多了,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秦卿看着他邋遢的一身,“我这浑身都是水,心情不好这事也容易忘啊……” 小颜马上让门口的婢女准备好沐浴的烫水,鞍前马后着。 “秦公子请……”小颜小心伺候,心里可想着把事情套出来,她才不理睬他。 秦卿看不敢对着他发怒的小颜,这丫头眼睛里可冒着火呢,可他觉得逗着她还真是件有意思的事。 秦卿揉着自己的肩,嘴角上扬,“刚才为了躲避你的陷阱,我可是弄得全身酸痛,真的是很难受,没准痛得我啥也不记……”小颜如一团烟似过来,给秦卿揉着肩。 “秦公子,我给你揉揉。我师兄到底做什么了?”小颜用力地揉着,这人的皮怎么这么的厚,看他闭上眼睛流露出享受的神态,她就忍不住要扁下去。 “换另外一边,这力道还是欠了点火候,希望这边你都都努力。小颜啊,你是不是不愿意为我揉啊,知道我乏力,就别在我耳边说着,要不我心情不好……” 小颜狠狠地瞪着他的侧面,他还心情不好,现在不好的该是她了。 “知道了,心情不好就不记得。”这人就吃准了她这一点,还真是讨厌。 闭上眼的秦卿听到她这话,他也能想象此时她生气的表情,每天逗上这丫头还真不能让人心情愉快。 “秦公子现在渴了,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请小颜姑娘给我泡杯茶……”秦卿睁开眼笑呵呵地对上正在怒瞪的瞳眸。 小颜被他逮个正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应去倒茶了。 智斗3 臭秦卿,坏秦卿,就知道奴役她,小颜生气地倒着茶,以至于茶水漫过了茶杯也未察觉。 “在骂人?” “恩,还不是那该死的秦卿。”小颜喃喃自语。 “哦,该死?”秦卿挑一下眉,嘴角含着戏谑的浅笑,然后低声提醒道,“茶水满了。” 小颜的脑子突然僵了,连身体也僵了一下。 “是谁在说秦公子坏话?”故意装得很无辜,小颜回头看到秦卿,“这倒茶水的小事就交给我好了,秦公子怎么过来了?” 秦卿对她的做戏也只是浅笑,这种雕虫小技怎么能瞒过他的眼。 外面鱼贯地进来一些婢女,秦卿喝了茶过去沐浴了。那些婢女要服侍,秦卿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了下去。 小颜翘个二郎腿,刚才真被秦卿这个魔头折磨得有些酸痛。 “小颜你进来给我搓背。”听到里边传出这句话的事情,小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有没有搞错,这男女授受不清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做,虽然她是有窥视过师兄,她可不像看着秦卿的,她得对师兄表示忠贞的。 小颜在屏风外插着腰,竟然对她这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伸出魔手,她冷哼了一声。 “秦公子,你要是想找美女给你搓背的话,我马上找外边的人。”一句话,想让她给他搓背,想得美。 “司徒云清,不是我不把你的事告诉你的师妹,是她……”秦卿话还没完,小颜就跑进屏风里面头朝着上,视线落在房间的别处。 这死秦卿,以后她要是逮到机会,她一定要把吃的亏都还给他,是在是太可恶了,小颜在心中默默诅咒着,他最好祈祷他别落在她的手上,要不……嘿嘿…… “你是给屋子搓背还是给我搓背?”秦卿看着她的举动让他的心情大好。 小颜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给他搓背,边在心里努力咒骂,连手上的力量也重了很多…… 秦卿抱怨她是真心来伺候他还是她想折腾她,夜深了,两个人还斗得不肯休战。最后以小颜的失败告终。 小颜愤愤地踩着秦卿的换下来的衣物,这家伙就这么逗了她一晚上,而她得到了一顿折腾。小颜更是气愤地踩着衣服,她若再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那她就猪…… 捉凶 两个月后,杏雨镇。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又出人命了,又有一孕妇被杀……”这则消息很快就在杏雨镇传了起来,让这里的怀有身孕的妇人更是不安。 初尘和司徒来到这个镇子也只不过十天的工夫,这里却出了两起孕妇被杀事件。 “这次的死的女人也跟上次的差不多,都是被剖开肚子。”听闻消息的人直摇头,手段和上次的一样的残忍,家里如有娘子怀身孕,都紧张得不得了。 初尘听到这个消息,放下了筷子,究竟是谁这么残忍,一尸两命。 司徒皱了下眉,听这些消息,司徒的心里只有两种猜测,一种就是有人练邪功,一种是没有理由地仇视孕妇。 “清,我们去把那凶手抓到,这样免得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初尘提议,得尽快找出凶手,要不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司徒见初尘坚持的样,宠溺地点点头,若是不找到凶手,她怕是怎么也不安心。 初尘见司徒答应,她想有他在,这问题应该能很快解决,静静等着司徒把饭吃好就准备行动。 司徒夹了菜放到初尘的碗里,“你还是多吃点。”见是他的心意,初尘再没胃口也重新拿筷子。 吃好饭,初尘就张罗着怎么去抓那个侵袭孕妇的人,司徒慢条斯理说不慌。 “我们早日把那个人捉到,孕妇就少些危险。”初尘觉得尽快把事情解决才是关键所在。 司徒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心情,“我打听过了,这些女子都是在夜间被害的,我们只能在晚上出动,而且那凶手出手也没有别的线索留给我们。这里怀孕的女人也不少,也不知道谁会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这个简单,我们就引蛇出洞。我可去假扮有孕妇,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初尘早就想好了对策,就是不知道怎么成为凶手关注的目标。 “不行。”他断然不肯她亲身犯难。 初尘早就料到司徒的反应,就跟司徒解释说她有武功能保护好自己,而且有他在身边,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捉凶2 司徒无奈地接受了初尘的建议,但是还是千叮万嘱她要小心保护她自己。等两人协调好之后,初尘又提出怎样让凶手把她作为目标的问题提出来。 “只要假扮孕妇,让全镇的人都知道。” 初尘点点头。 “我们成亲,到时候发出话说要是前一百个跟我们说恭喜的人咱们发红包给人,而且还要摆三天的流水席。” 初尘抬头望着对面的人,羞云满脸,眼里逸着独特的光彩,“我们真的要成亲?” “只是做戏。”说了这话,见初尘流露出失望,司徒立刻补充道,“现在我们只是为了抓凶手,所以还要乔装,所以不能当真。我怕这样成亲委屈了你……”经过这两个月,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可是司徒还是想再给她多点时间,若是有天她想起了过去,她还会选择跟他的话,到那时候他会娶她的。 初尘笑笑不为意,只要能和他一起,她有怎么会感觉到委屈,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感情是日渐增长的,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初尘多少也明白司徒的心思,她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他越是这样初尘感觉对他的感情越是依赖,对他也更为心疼。 初尘决定任性一次,她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我不会后悔的,更不会觉得委屈。” 司徒走进拥着初尘。 他叹息道,“你可知道自己承诺了我未来,我可不会轻易放手了。”他一直给她工夫,他知道这样下去,也许有天她会想起过去,也许他会失去她,可她不想她后悔。司徒见她的坚持,笑着点点头。 初尘的手环抱着司徒,人依偎在他的身上,“你承诺了我一个未来,我自然不能亏欠的。”初尘希望他们的日子也能像平凡的夫妻一样幸福。 “傻瓜。”司徒低声呢喃,她傻得让他只想给她更多的幸福。 初尘笑了,“我觉得咱们俩都傻,可我觉得你更傻,以后你可一定要说出心里话。”太过深沉的他,也许她不能全部了解,了解更多的他,初尘更是倾心相许。 血缘情 司徒找了一些人帮忙办,终于在四天之内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明天来开办婚礼了。 初尘和司徒云清却意外地碰到了司徒涛他们,云清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初尘热切地招呼他们。 苓姑姑初见到初尘很高兴,疑惑这丫头身边怎么就换了个人,经由她解释才知道这个叫司徒云清的就是她一直找的人。初尘还把他们要成亲的事告诉了苓姑姑,希明天他们来参加。 苓姑姑看着满脸喜悦的初尘,调侃她道,“今日若不是凑巧来到这边,我看是喝不到你的喜酒。才找到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出去了……”在她那边的时候,她早就看出慕容那小子对初尘有意思,其实慕容对初尘也不错,只是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苓只希望慕容那小子能够看透。 苓看着司徒云清,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是她感觉得出来司徒云清是个内敛又不错的人,初尘和他一起也一个能幸福的。 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司徒涛打量起司徒云清,他记得孩子就叫云清,察看那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宇,这孩子……他该不是…… 司徒涛走向云清,“你……”心里有千万句话,一对上他的眼,司徒涛却说不出半句,他应该是他当年给了君风的孩子?一想起那孩子,他就感到一阵的愧疚,他对清儿从来就没有尽过做爹的义务。 云清早明白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记得有他这么个儿子。 “司徒叔叔有什么要说的?”云清忍耐自己的心情,学着初尘喊起了他的亲爹。也许他们只能这样,他看到他爹有了新的生活,纵然对面不相识,他也应该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司徒涛笑着点点头,还是决定求证一下,“你跟君风一起生活?”想起了君风,司徒涛又是一阵愧疚,这些年他实在是愧对君风太多了。 血缘情2 云清先是故意诧异了一下,笑问对方怎么认识自己的师父。司徒涛回答说有他和他师父君风有点交情。云清接着说他师父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司徒涛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怔了一下,他记得君风医术高超,怎么去世这么早。云清就说了师父是被歹人害的,不过他去的时候还是很安祥。 “初尘以前提过你,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亲儿子,司徒涛颇为感慨,真是造化弄人。 云清没想到三年前在他爹那边提过他,云清心中又是一阵感动,看来自己也错估了初尘,以为她是因为失去记忆而彷徨,想找到个人给她安定的感觉。 云清也顺着司徒涛的话说,说初尘遇到自己的时候也谈起过苓姑姑和他,对他说表示感谢,谢谢他们照顾了初尘。 “明天就是我和初尘成亲的大喜日子,司徒叔叔若是赏脸就和苓姑姑一起参加。我们正缺少长辈,两位若是不嫌弃,就来做我们双方的长辈。”云清没有说破,司徒涛一脸难掩的兴奋表情,纵然他们不相认,云清也知道他已经知道他这个儿子了,而现在他爹有红颜相伴,他就不必去打搅了。 司徒涛没想到能做儿子的座上宾,眼前能这样他也该满足了。 “初尘是个好姑娘。”司徒涛的视线落在初尘的身上,接着看到她发间的钗,“天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云清能感觉他爹说这句话的略微失落的语气。 司徒涛很快就恢复精神,“对了,你成亲我都还没送你礼物。这把绿绮剑就送给你做贺喜的礼物。”司徒涛把拿在手上的剑双手奉上,眼神示意云清接过剑。 这厢的女人们早就谈了很多,苓见那司徒涛要送云清剑,就过去数落了他一顿。 “人家这是成亲,你倒好却要送把破剑给人,这不是存心寻人煞气。”苓知道涛是喜欢云清这小子才把他心爱的绿绮送出去,可是这送东西也不看看情况,年纪一把人还不知进退,苓长叹一声。 锁心戒 司徒涛听了心上人的话,故做委屈,他这把名剑在她眼里是一把不值得一提的破剑,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初尘见司徒叔叔要把剑给云清,忙拉着云清向叔叔表示感谢,她记得叔叔可宝贝这绿绮了。 司徒涛把剑递到云清的手上,后者恭敬接受了。 苓姑姑看着三个人,“这剑就当初次见面送的,至于成亲的礼还是我送。”她从身上拿出一对玉做的戒指。 初尘看这对戒指,玉身晶莹剔透,戒面上雕着龙凤戏珠,栩栩如生。这东西应该很贵重,初尘哪里跟接下。 苓姑姑笑说,“这东西再怎么贵重,也只表达不了我高兴的心情。” 戒指一对分大小,应该是根据男女的大小做的。大点的戒指一个是给男的戴的,上面的龙凤像是要腾飞一般,气概万千;女的戒指做得较小,花纹细腻,活灵活现,显得女子纤细又不失端庄。 云清也接过苓姑姑手里的戒指,“这是不是流传很久的龙凤戒?”云清还是眼尖地看出了这对戒指的来历。 苓姑姑对云清的见多识广赞叹了一句,这确实是龙凤戒。 关于龙凤戒有过一个传言,戴上这龙凤戒男女,他们的命运就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云清想起了龙凤戒指的来由,这算是一段悲哀的故事。制造这对戒指的人是有名的武林侠士,他爱上了一母同胞的妹妹……传说侠士就是为了他妹妹而制造了这对天下无双的龙凤戒指。对有的人来说这戒无疑是邪物,它们有着可怕的力量。传言只要一对男女戴上龙凤戒,那两人的命运就变得密不可分,而戒指一旦戴上了,除非戒指的主人死了要不戒指就永远在他(她)的手上。有人也传说这戒指有种魔力,如果得不得心上人的心,让他(她)戴上了戒指,她的心就会受戒指魔力的影响,不由自主地恋上对方。但是侠士的妹妹早有了恋人,后来妹妹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恋上了自己的兄长,这种禁忌和对情人背叛的双重压力下,妹妹承受不住压力,最后自杀了,而戒指也在她临死之前脱落…… 锁心戒2 初尘想要戴上这戒指,云清巧妙地拿走她手中的戒指。 “这对戒指还有一个名叫锁心戒。”苓看云清举动,他可能听说那这戒指的来历,看他的样子不是因为担心他自己受戒指所累,而是为了初尘好。苓对云清的观感又好上几分。 这戒指对有些人是邪物,但是对一些表对感情忠贞的人来说那就是圣物。 初尘跟苓姑姑说了她和云清住的客栈之后,彼此就告了别。 选好要买的东西之后,初尘和云清就出了店。初尘的手伸在云清的面前。 云清牵上初尘的手。 “不是,戒指。”那可是苓姑姑送的礼,看他们谈论的样子,这戒指似乎还很有名。初尘可不会被云清给糊弄了。 云清拿出那戒指,“这戒指还是不戴为好。” “为什么?”初尘不懂,看云清的表情,这戒指像是有什么问题似的。 云清把这戒指的故事说给了初尘听。初尘听了这故事,更感觉这戒指的珍贵。初尘把戒指放到云清的手上,她伸出手,“给我戴上吧,戴上了我也不会忘了你。” 浅浅的一句,却让云清的心倍受激荡。 “戴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初尘仰起头,她笑得很是灿烂,“就是因为知道一辈子。清,这辈子你摆脱不了我这个麻烦了。”银铃声在他的耳边清奏,云清也笑了。 初尘看这他小心地为她戴上戒指,心中美滋滋的。 “你的给我,我也给你戴上,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姑娘亲近你了。”初尘故意说得很酸气,逗得云清直说拿她没办法。 待初尘给云清戴好戒指,她笑得好得意,说终于将他捆住了。云清不知道这对龙凤戒指是否真如传言说的那般的神奇,看这她开心的模样,所有的不安都偃旗息鼓了。 对于云清,初尘有太多的不舍,不舍他的默默为她。更为他心疼,心疼他的奉献,今后她希望用自己所有的情意来回报他的一切。锁心戒啊锁心戒,若是她以后不小心忘记了云清,那请一定帮助她再去找到他…… 月下浅酌 白天去了不少地方,初尘累得早就歇息了。云清对着眼前的绿绮发呆……没想到在这么意外下见到了他爹,他们之间更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云清摸着绿绮笑叹。 今晚无眠,云清准备出去走走。 云清没想到却在楼道上遇到了司徒涛。 司徒涛看到云清很高兴,没想到私底还遇到,“苓说要来这家客栈和你们一起,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司徒涛的视线集中是云清的身上。 “嗯,心里有点事就出去走走。”两人边走边聊。后来司徒涛提议说两人就院子里喝酒,云清也欣然答应。 两个人边浅酌边聊着天,聊得零零散散的,气氛很是愉悦。 司徒涛知道云清这个还是很优秀,看来君风确实把这孩子照顾得很好,想起早逝的他,又感到些伤感。 司徒涛问云清他们怎么来到这里,云清回答说算是为了前辈找东西。 “为我找东西?” 云清把初尘说的事说了一下,“前辈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在哪?”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他用来纪念的地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地方呢…… “果然瞒不了你这个聪慧的年轻人。有的东西宝贵,就是因为失去了不可追。过去了又何必再去追寻呢?”这是他花了很多年明白的道理,司徒涛笑笑,意有所指。 云清点点头,又浅尝了一口。 “那前辈也要把话跟苓姑姑说清楚,有时候不说的话,她可不知道。”云清笑着建议,他爹漂泊了这么些年,他希望有个人能好好照顾他。 司徒涛点点头,“她啊……也只是说说。”自己早就解开了这个心结,女人家多少有点小心思,司徒涛只能任由她发泄,她等了自己这么些年现在换他等也不错。 月照人影,清风徐徐。 两人就你一言他一语的,没想到说了快一宿的话。看天空有些泛白,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了房,说是改日再喝。 云清望着司徒涛离去的背影,也许这样也不错,然后慢慢回屋去了。 疲劳袭击 翌日夜晚。 锣鼓喧天。一切的事情都如云清安排的继续前进。 云清佯装醉酒,泄露为什么在这边匆忙办酒宴的理由,说是怕新娘的肚子大起来,满堂大笑。然后云清悄悄就把这后面的事交给了他爹。云清相信过了今夜,初尘和他将成为大家谈资,又传出初尘怀孕的事,这样被人袭击的机会就大打提升了。 苓姑姑见云清进来了,也不陪初尘了,对着两人说了祝福的话就出去了。 初尘等着云清给她掀红盖头,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又什么举动。她悄悄地掀起一角,只见他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初尘无奈自己掀了盖头。 初尘莲步轻移,让云清去床那边休息着。 大概因为昨夜一宿没睡,又从早上开始一直忙到现在,让云清的体力有些不支。 初尘扶这他上了床,用力地脱下他的靴子,接着弄了点水给他擦擦脸,忙了好一会,才能喘口气。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初尘问了一句是谁?知道是司徒叔叔,她赶紧开了门。 “你等下给云清擦点这个。他昨夜陪我聊了一宿,今天又一直忙着,方才又被灌了不少酒。给他擦点他会好受点。” 初尘接过东西,忙不迭感谢。司徒涛还说了不少要初尘好好照顾云清的话。初尘也没往多处去想,说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会让他好好睡上一觉的。”初尘把云清生母过世的事跟司徒叔叔说了一下。 司徒涛听到这个噩耗脑袋突然‘嗡’了一下,她怎么就过世了。 初尘前段时间忙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别看他面上没什么事,这些日子我知道他大多数晚上都很难入眠,我给了他一些安神的香,可效果不大。他自己虽说是大夫,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初尘想今晚累了也好,希望他能好好地睡上以觉。 司徒涛不觉感慨一声,这孩子还真是……想起他做爹做得这样。他让初尘回屋也好好休息。外边有人找来,说外边还有事就让司徒涛折回外边去了。 浓浓父子情 天微微亮的时候,云清就醒了过来。他转过身就看到了穿着新娘衣服的初尘,她趴在床沿,她睡得很熟。云清揉了下自己的额角然后起了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把初尘弄到了床上,然后就出了门。 走在楼道的云清看到院子中央早有人出现,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爹,云清很快下了楼。 “司徒叔叔,这么早你怎么出现在这边?” 司徒涛听到声音,就让云清坐到他的身边。 昨晚上听了初尘的一些话就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天微微亮就出来院子逛逛,没想到巧遇云清。经过思考,司徒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孩子了,没尽到一个做爹的应有责任,而且现在孩子明明在自己的眼前,他却不和孩子相认。 “听说你娘出了事,她怎么出事了?”十几年未见,他记忆中的她还是一如当初。司徒涛终是谈起了云清的娘。 纸终是包不住火的。云清没有继续掩饰,“是被一些窥视尹家的人给杀害的。” 司徒涛问凶手找到了没有,云清答有。 听着云清说的,司徒涛拍着他的肩膀,“你娘她这些年过得快乐吗?”云清说了尹夫人早守寡的事,还跟他说起有弟弟的事。司徒涛静静地听这他谈起,暗自高兴儿子能和他兄弟消除隔阂,这样他的愧疚之情也会少很多。 “泓飞对她很不错,我想她应该是快乐的。”云清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倔强的身影,无论他怎么的拒绝见她,她每次都还是不辞辛劳地来找他,她看不上柔弱却无比的坚强。 “她有跟你说起过你爹吗?”看云清这样子,君风应该没有跟他说什么,司徒涛试探着他的口风。 “她甚少提起,连泓飞的爹也甚少提起。” “你爹……”司徒涛欲言又止,他想认儿子但有似乎没有立场,没有资格来认儿子。他内心矛盾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浓浓父子情2 联想他爹的神情和言语,云清知道他想说的话,先一步截了他的话。 “司徒叔叔,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苓姑姑早结连理。我听初尘谈过你们,过去的事不可追,重要的是眼前了,你要好好珍惜。毕竟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有限……”云清想那个身影,苓姑姑的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 司徒涛听到云清的话笑了笑,简单地回了一句‘会的’。他怀疑云清看出了点苗头,也许云清知道的也不少,司徒涛也没有点破。他也不想这么唐突地跟云清说他是他爹,然后说些他想聚在一起的话,看着眼前人,司徒涛会心一笑。 晨曦的光温柔拂照大地,苓姑姑找到了谈得不亦乐乎的一大一小。 “你们俩真是如人家说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云清和涛认识也不过两三天,却比她和初尘还要有话说,这两男人关系好得让她都有点吃味。 司徒涛和云清对望一眼,笑着朝向苓。 “我看你们也真是有缘分,都姓司徒。若不特意说,就是说你们的父子,我想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眉宇之间还几分的神似,苓看这两男人调侃道。 在场的男人都被击中了心事,司徒涛以为苓真看出了什么异样,不过看她说笑的样子,应该不知道什么的。 云清笑笑,“是啊,就因为是缘分,所以我和司徒叔叔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有点忘年交的倾向。” “你们若是觉得有缘,不如云清你就认涛做干爹好了。咱们也参加过你的成亲的仪式,也当过你的长辈,你们也投机。”苓的话在两个男人心中掀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苓笑笑看不知所措的两男人,“我很喜欢初尘丫头,自然也喜欢云清这个不错的小子,我就想借着涛的关系,想让你们认我做干娘……” 原来是这样,并不是因为看出了什么的关系。两父子对看一样笑了。 三个人聚在一起,和乐融融,像是家人一般和睦。 钓鱼论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初尘虽是不舍得和苓姑姑、司徒叔叔分开,终究还是要说再会。 苓姑姑笑着说,若是想他们也可回当初的地方去见他们,又或许有天他们做干爹干娘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初尘摇着手,看这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云清看着不舍的初尘,“若真是再想见到他们,我们也可以去找他们。”云清相信他们还是会有机会再相遇的,而且是一定。 “那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初尘望前空叹。 云清笑道,“等我们找到了那地方,不就可以去找他们了。” 初尘点点头,可是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才能找得到那个地方,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沮丧,早知道她就多问问司徒叔叔那个地方的线索。 “我们很快就会找到那个地方的。”相信不久就有人会带着他们找到那个地方。 客栈里又变得躁动了,又出了人命。客栈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云清和初尘,纷纷好心上来要他们多多注意。 初尘听又有无辜的妇人遇害,心里很是难受。云清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别难过,那些不知名的对手处在暗处,他们自然是难防备。 客栈的人频频摇头,若再这么下去,这杏雨镇怕是没有女人再敢生小孩了。议论声也是一阵高过一阵的。 走在廊道上,初尘叹了一声,“我们做的还不够招摇,不显眼吗?”若是这个办法行不通的话,那还得另外想个办法出来,再不把凶手抓到,这杏雨镇永无宁日。 “人家姜太公钓鱼也要等的……我们做的很招摇了,这镇上的人还有不认识我们的吗?” 初尘点点头,这倒是,走在这杏雨镇的路上,还真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的,看来用银子制造的轰动已经显现作用了。 钓鱼?亏他把抓凶手的事能这么悠闲钓鱼联系在一起,初尘笑道,“钓鱼?你确定现在我们不是被钓的鱼,等着人来钓啊。” “只要我们是凶手想要的鱼,不相信不来钓,而且这满池子的鱼中就这么这条鱼最嚣张,你说凶手来不来呢?” 凶手现身 这两天,云清继续在做散财童子,对外说希望能破财消灾,把初尘更是推到了风浪的尖口上。 云清从外边跨进门,初尘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另外一方面,云清说他们只在这边等着很被动,他着手找凶手。 云清坐了下来,初尘执壶为他倒了杯水。 “现在能肯定几点,那些妇人都是深夜出去过才被害的;第二,我查过这里的一些药店,问了最近有没有买药的……果然被我发现问题……” 初尘听了云清的话,只听到最前面的那几句,那个凶手不出现在,也许正因为她身边有云清在,一个想法在初尘的脑中形成。 夜深人静,初尘一个人走在密林之中,根据调查,其中两起的命案就出在这边出的。一个声音响起,初尘疑神疑鬼地回头一望,原来是树叶掉落。 初尘长吁了一声,看到林子那边有个亭子,就过去坐下。晃了好一会,这人还不出现,看来她要白忙一场 玉面罗刹第26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无聊之余,初尘摸出笛子,吹奏一曲。 “看来是等不到了。” “是在等我吗?”一个身影落在初尘眼前,那面纱随即落下,初尘惊了一下。 绿云萼轻哼了一声,手摸着她自己的脸,“你也觉得这张脸恐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些罪。绿云萼的嘴角泛起阴冷的笑,让她开始发皱的脸更显得恐怖。 前几月见过她不是还好的,现在的她怎么变得这么苍老,她发生了什么事?初尘疑惑地盯着绿云萼的脸。 “够了。”一触及到初尘完美无瑕的脸,绿云萼就觉得不公平,她更把自己遭受的这一切计算在初尘的帐上。今日她自动送上门,她正好解决这个心头恨。 绿云萼招招阴狠,初尘巧妙躲避,仍有好几次被绿云萼攻击到。初尘的脸被划出了一道细细,血丝慢慢涌着,顺势流下,血染着白皙的面颊,像妖艳盛开的花,灼人眼目。 凶手现身2 “那些无辜的孕妇,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初尘无法理解绿云萼,她竟能接二连三地杀害这些毫无反抗能力孕妇,三个女人都是一尸两命。 绿云萼觉得她这个问题很蠢,“这世间没有谁担得起无辜,我想杀谁就杀谁。”现在她只能取未成形的孩子来暂缓自己容貌的老去,可终是露出了老态。 初尘对绿云萼的不知反省感到愤怒,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扼杀在她的手里,她却无动于衷,太过分了。 初尘迅速出手,两个身影不断纠缠。 绿云萼看初尘怒云起,很好,她生气了,这下更有得玩了。初尘猛攻,却被绿云萼轻松化解,打得越久,初尘越是觉得费力,落下风的趋势也越是明显。 绿云萼眼尖看到一人,瞄准时机,扼住初尘的脖子。她转头看向那阴影中出现的身影,“司徒云清,你这次晚到了一步。” 云清看到初尘脸上的血,他的面色有些难看。看来绿云萼的《芙蓉传》快练到第十层了,到时候她功力大增,而她的身体也会慢慢发生变化。 “你不想要你的容貌了?”云清早就看清了绿云萼弱点,她为了自己的容貌不惜牺牲同门的性命那种心性,云清不屑地点醒她。 绿云萼停下手,“要我松手没问题,我先封了你的|岤道。”若是她松开了手他对她动手,那她可是制服不了司徒云清。绿云萼在司徒云清过来之后就点了他的|岤道,不让他有施展武功的机会。 等绿云萼做好了这一切,才松开对初尘的挟制。 “你的《芙蓉传》应该快练到最后一层了。”云清肯定道。绿云萼点点头,司徒云清一眼就看出,那说明她的脸应该能保住。 云清记得第十层叫蜕变,“最后一层的口诀?” “为人作嫁。” “应该是外边的人把自己的内功输给你,让你修炼第十层,冲破玄关,自然武功大成。”蜕变,意味着将会颠覆从前,云清的嘴角含着冷笑。 为人作嫁 绿云萼掏出《芙蓉传》,果然是为人作嫁。如果就武功来说,自然是要司徒云清传武功好,可她怕司徒云清中间会摆她一道。 绿云萼指着初尘道,“就你给我传功。” 云清阻在初尘面前,“不行。我传给你。” 绿云萼没想到自己还真舍得把自己武功传给她,对于这点,她有些嫉妒初尘。她不要求宫主能为她做什么,只要他能对自己和颜悦色,她就心满意足了……邪魅的司徒云清能为恋人做到这般,多少还是让绿云萼意外的。 “不行,我只要她传。”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司徒云清半路变节,那她不就遭殃了,在这关键时刻她情愿让初尘来。 初尘见绿云萼要求,自动上前,“就我来好了。”初尘回头对云清点了下头,让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绿云萼按照秘籍上记载的开始运功,借由初尘的内力……她渐觉体内升起一股强大的气流…… 初尘虚弱地躺在一边,云清为她把脉,《芙蓉传》果然是一门阴狠的武功。 一道红光冲破夜幕,附近的树叶纷纷飘落,歇息在树上的鸟惊飞。 绿云萼收功,终于给她练出了《芙蓉传》,她仰天狂笑。过了一会,绿云萼回神,还有两个人等着她去收拾。 绿云萼一掌拍在司徒的身上,司徒人栽到一边去。她慢慢地走到司徒的跟前,笑道,“司徒云清,等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几次三番若不是因为他,她绿云萼曾经何时遭受如今种种待遇,他欠下的,今日她要他十倍乃至百倍的偿还。 绿云萼扬手就往他的天灵盖拍去,却没有想到被司徒挡了下来,他不是被自己点了|岤,怎么有能力抵抗她了。 “你……”不可能,他的|岤道不可能自动解开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冲破|岤道? 司徒云清起了身,冷冷一笑,“那还得谢谢绿护法送的那一掌。”他就接着她的内力顺势而为,冲破|岤道。若不是绿云萼用力地送这一掌,他们今日还真有可能葬送此处,司徒抿嘴嘲讽对方。 选择 不到最后关头,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绿云萼想以现在她的武功修为,与司徒云清应该也相差不了多少。她的脸也比以前光滑细腻,她也不担心自己的容貌了,她也没有必要和司徒云清妥协下去了,她把司徒云清做掉相信宫主应该会很高兴,也算是除了宫主称霸武林的绊脚石。 几番下来,绿云萼略居下风,没想到司徒的武功到了如此地步。绿云萼瞄到躺在一边的初尘,迅速抓住她。 绿云萼挑衅地看了司徒云清一眼,她就不相信忍心看他心上人受委屈。 “你还真够卑鄙。”绿云萼过来是他见过女人中最把不择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女人,司徒嘲讽道。 绿云萼对他的讽刺不在意,管用什么手段,能到达目的就行。她嫣然一笑,“过奖了。” “你以为我拿不下你?”司徒云清的眼里一片清凛,平静下蓄藏着汹涌的怒火。 “自然拿得下我,那得踏着你心上人的尸体。”被绿云萼挟制的初尘也苏醒了过来。 “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我要你从这边跳下去。”绿云萼左手指这悬崖,这山虽然不怎么高,不过要他命还是绰绰有余。 司徒波澜不惊,平静答复说是可以。 “那我为什么相信你会放了初尘?”他可也不是好糊弄。 绿云萼冷笑,“你还有选择不相信我的权利吗?”她深信司徒省不得初尘受伤。 “不要。”初尘不相信绿云萼会放过她,她更不想司徒为她丢了性命。 绿云萼看着这情景,感受初尘的伤心,她就感觉到一阵的痛快,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因为她而倍受伤害,今日可有她偿还的。 绿云萼手的力量又加大些许,初尘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绿云萼用这个举动胁迫司徒就范。 初尘用眼神示意司徒不要,如果真要有一人要死的话,她希望不是他……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 云清看也没有看初尘,就纵身跳下了悬崖。 “不……” 同生共死 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徘旋在黑夜中。绿云萼松开了对初尘的挟制,她自然会让初尘好好的活着,她要让她也饱受这些精神上的折磨…… 初尘看这黑漆漆的悬崖,她哀怨回头看了一眼绿云萼,“这一切都怨我。”她张开手,轻轻一跃。 绿云萼伸手,却只抓到半截的袖子,黑暗中沉淀死亡气息,蔓延整个黑夜……她站立在悬崖边上,还是无法相信,初尘会跳下去。如果今日换作是她,绿云萼迟疑了,不是她逼迫初尘跳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是她自己跳的…… 黑暗,无边的黑暗……很黑,她用力地呼喊,可是怎么也叫不起来。 是谁在她的耳边低吟着,她想告诉那声音她在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她也听得真切了,好像是云清的声音。 初尘,她听到他再叫她初尘。她很想大声告诉她,她已经恢复了记忆。看来她真的要到地府去了,所以从前属于她的东西还是回来了,想起了过去,更让她觉得愧对云清,泪潸潸…… 云清看着还处于噩梦之中的初尘,擦拭她眼角的泪,她可能真的吓坏了。他只能握着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话,让她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初尘感受到了手中,眼角的热度,她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你……”她热泪盈眶,过了很久才回过了神。看到安然无恙的他,初尘又忍不住留下感动的泪……真好,他还在…… 云清就把他假意跳下悬崖,其实是落在悬崖边上,后来发现她跳了下来,他就去接了,再后来两个人就落在了茂密的树林之上。云清笑说若没有那一大片的树林,他们两人可真要命丧当场了。 初尘一想到自己又给云清带来麻烦,心中更是愧疚难当。初尘刚想把自己记起过去的事情告诉云清就被他截了话。 云清以为初尘还在懊恼,就安慰她说别介意,让她好好休息。初尘说睡不着,云清又跟她谈起了另外一个意外的收获。 死同|岤 “真的是这里?”初尘欣喜道,没想到他们意外掉在这里,还能找到了那个‘无尽天涯’。 云清点点头,承诺说等她身体好了些就带他去。 初尘又问那个地方离这边远不远,云清答很近。 确实很近,云清看了这屋子,猜想这或许是当初去建造‘无尽天涯’的一些人临时居住过的。 初尘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去看‘无尽天涯’,果然与那墙壁上的画一模一样。初尘试探着从中找到进里面去的密道什么的,很遗憾,什么也找不到。 初尘找到一个月牙的凹陷处,很快从自己身上拿出那块月牙形状的象牙,那密封的门突然打开了。初尘喊了还在一边探勘的云清,他看到这门打开了,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初尘把来龙去脉仔细交代一次,两个人慢慢地往里面去了,见石板门上一副对联,字镶嵌在石板门上,上面题着: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横批的位子是空着的。云清尝试比划了多次,奈何门还是不开…… 初尘拉着云清,“竟然这边洞叫‘无尽天涯’,我们尝试用这四个字。” 等云清些上这四个字,石门就打开了。 云清嘱咐初尘跟着他的脚步,也许这里面还有什么暗器……进到里面,先看到了一口棺材,棺材很大,起码能容纳三人。墙壁上放着硕大的夜明珠,把密室照得透亮,那口棺材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难道就是司徒叔叔珍爱的东西,他怎么送人棺材,这什么意思?”初尘感觉好怪,司徒叔叔怎么好好地要送人棺材这种东西呢?还真搞不懂他的心思。 云清笑了笑,也许是父子连心,看到这副透明的棺材他什么都明白了,“生不能同生,死同|岤。”可是后来他爹又把那些地图上面的全散出去了,是因为他看到他娘那时候的生活快乐,不愿继续去马蚤扰她的平静还是有别的原因? 死同|岤2 听了云清对那副棺材的解释,初尘觉得似乎还真有那么个意思。这么一解释,看来这还是一份很特别的礼,初尘想象着司徒叔叔当时的心情,那种浓烈的感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觉得别把这个地方给苓姑姑知道。要是她知道了,她有多伤心。”如果这么浓烈的情感就这么赤裸地展现在苓姑姑面前,那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初尘接着道,“我也希望清能像司徒叔叔那般对自己的恋人一往情深,可是我又不想以后你那样对我……如果有一天,咱们和他们……”云清的手挡着初尘的嘴,想阻止她想继续说的话。 初尘的手轻轻地拿下他的手,嫣然一笑。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她又忘记了他,或许别的原因离开了他,初尘一想到那些有的没的,就觉得心一阵的绞痛,“如果有天,我和你像司徒叔叔那样,我希望你的身侧有另外的姑娘……”初尘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他的嘴边。 她继续着,“我是不希望有那天的,要是真的找不到我了,你要记得我今日说的话。”她巧笑明眸生辉。 “会记得。”但永远不会去做她所要求的事。因为除了她,云清不知道还有谁能让他有这样强烈的情感。 墙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可惜龙凤兼无眼。为什么龙凤会没有眼睛,而且还留了圆形这么大的两个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清冥思,圆的?难道是指沧海明珠,不过这明珠世间流传的可只有一颗,另外一颗是相应的东西或许也是明珠…… 密室中央有个喷着水的石鱼,下座是一座大石,花纹雕刻得十分的精细,那石上做着一只剑鞘,那剑鞘是做成横置的。云清蹲下身,看到绿绮两字,这字写的不是很大。云清摸着那剑鞘,跟他爹送的他的绿绮剑的剑鞘还真没相差多少。 云清抽出绿绮剑,把剑身插到那石做的剑鞘那边,里面另外个隐秘的空间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慕容有感 初尘和云清洞|岤那边出来之后,不得不佩服司徒叔叔用心之巧。 “现在终于明白了,司徒叔叔送你剑的意味,肯定是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司徒叔叔又喜欢你,想把这些武功秘籍传授给你……”说着说着,初尘的人晃了一下,靠到了一边的树上。 云清急忙上前,为她把了下脉,许是被绿云萼伤了元气。 云清抱着初尘直往房子去,让她先安歇一会。这里没有什么药草,他得去外边一趟。 见他要出去的样,初尘阻止道,“我并无大碍,休息下就好,你也别忙活了。” 司徒见她执着的样子,只好先陪着她,稍后再做出去的打算。 “你怎么没去拿武功秘籍?”司徒叔叔把绿绮剑交给云清,也就是有把秘籍传给他的意思了。 原先云清认为这只是他爹想引起人争夺的一个谣传,没想到里面真有武功秘籍。他从他娘那边得到了一本秘籍,这里的就留给有缘人好了。 云清一笑,“这么多秘籍,要练的话应该要很久。还是留给以后有缘来这边的人吧……” 初尘想要原先她就练一本前后也花了不少功夫,想起那一堆的武功秘籍,还真有些惧怕,还好云清他并不醉心武学。 直到初尘沉沉进了梦乡,云清才离开去买药草…… …… 秀气的容颜罩着一层的冰冷,他的眼里一片清冷。 “教主,初尘姑娘已经找到了。” 那一层的冰冷有了融化的迹象,慕容流川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下属继续汇报。 冷语见教主的心情有好转,把事情全禀告了。从几日前得到初尘姑娘被人陷害失去消息,连日来教主一直处于盛怒之中,无时无刻散发着雷霆之息。下面的人惧怕,都战战兢兢地,生怕自己会成为教主发怒的下一个目标。 慕容流川转向冷语,“冷语,这样的我是不是不值得你们追随?”现在的他变得越来越不像真正慕容流川,那个只追逐名利的慕容流川。 慕容有感2 慕容转身,看眼前的流水,长叹一声。 “不管教主做什么,我们都会追随。”他和冷言从小就跟在公子身边,自然明白些公子的心情。 慕容想起冷语他也同自己一起接受严厉的教育,对于这些他也是不知,他只是愚忠于自己的身份。 “你和冷言去挑些人出来。冷言人呢?” “冷言已去……”冷语本以为冷言的擅自行动,他能帮忙遮掩,没想到教主主动问起,支吾地把事情交代了个大概。 慕容想这冷言就不能收收他那冲动的毛病,也责备了冷语几句,素来冷静的冷语竟来不制止冷言的荒唐举动,要是今后下面的人纷纷效仿,那血魔神教谁把他这个教主放在眼里了。 “冷言就一人去?”慕容责备了冷语几句,然后又问起了冷言的情况,希望他这次别是冲动,司徒云清可不是三流的剑客,不是他能随便碰的对手。 知道教主是在担心同伴的安危,冷语一五一十道,“小弃听说冷言要去找司徒云清,他也跟去了。” 慕容想起小弃这个孩子总是觉得愧对了他,若不是他爹对小弃的姐下毒……堂兄也不至于如此……对于小弃,他能做的只是希望他能远离这一切的争斗,保他平安。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背着他习起武来,这些年他不在教中,更是没人管得住他,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慕容转身,“赶紧挑上一些人,让他们先去把人拦截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冷言真是的,自己都不小了,还带上小弃胡闹。 慕容拿起香囊,过了几个月,这个香袋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香味,望着它就想起了她的关怀之意。过不了多久,还是能见面的,初尘。慕容的手轻抚过香囊,惆怅被扫去了不少,期待让一丝笑意爬上了他的唇角。 司徒云清,自己与他可还有一场男人之间的争斗。慕容浅笑,他很期待着司徒云清落败的情景……他把香囊塞回自己的衣襟里,静静地等待着,掀起一场风雨。 酝酿的风雨 千辛万苦赢了秦卿,小颜就会到了尹府,没想到师兄就离开了。尹府的人挽留,小颜哪有心思停留,匆匆打听了一些消息就去找师兄。都怪秦卿这个怪家伙,都是他在为难自己,若不是他早就找到了师兄。 秦卿这几天早就习惯了小颜看他的眼神,“司徒云清我是肯定为你找到的,不过……” 小颜懒得理会,他又想设什么陷阱对自己? “我收到消息说,你的师兄差点没命。”他就不相信她不上钩。 小颜神色不像先前那般镇定,“你诓我?”这秦卿先前老是拿那一招糊弄她,小颜狐疑地打量他。 司徒云清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里面,没想到从悬崖掉下去之后,他找到了那个传言的宝藏。相信不久将会有更多的人拥到那边,到时候司徒云清不四面楚歌才怪。秦卿冷笑,他倒想知道司徒云清有什么本事化解这一切。 见秦卿不搭理自己,小颜更是担心,难道这次是真的。 “还是你派了兰朵儿去?”出发的时候明明有看到兰朵儿,这几天却没有看到她,确实很是让人怀疑。 秦卿笑答,“她可是跟我做了一个交换条件。”兰朵儿是去了,可不是他派去的,自她知道司徒云清被绿云萼打下悬崖之后,她自己提出条件换得三个月的自由。 “那你是否也想和我做交换?”所以他才让自己知道这事,小颜心想。 “司徒云清已经找到了宝藏,他怕是要四面楚歌了。”人知道有欲望,就会有肮脏,就会有争夺、杀戮、灭亡。天地若想有新的开始,那就得把所有的肮脏解决,秦卿想,这个时机已经到来了…… 小颜不明白秦卿到底想要做什么?说他想要宝藏可又看上去不是那么一回事,说他跟师兄有仇,看他的样子又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天下的人赤裸裸地表明想要宝藏,而她看不到秦卿眼里的欲望,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的深沉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酝酿的风雨2 秦卿勾勒唇角,“重生。”让这世界有欲望的人统统都葬送在这场飨宴之中。 重生?小颜不明白地望着他。 “浴火重生,不经历烈火,怎么能重生呢?” 小颜琢磨着秦卿的话,难道他要把那些去找宝藏的人给……不行,她得去告诉师兄去。 “你……”小颜琢磨了一下,现在还不知道秦卿到底想用什么法子去解决问题,而她最好的打算就是待在他身边,知道他的事情之后然后再去跟师兄说。又想到他派出了兰朵儿,这女人包藏祸心,到师兄身边的话……难道想来个内外夹击? 秦卿看她的样子,笑了起来,“不如我们再赌一次,看这次倒要看看谁能赢。留下来才是最好的打算,不是吗?”若是没有对手,坐观天下局势也无味,这丫头还有几分意思,他倒是很想看看她怎么破他的局。 …… 两个身影鬼祟地在黑夜里穿行。 “等下我去把司徒云清人引开,你去把他房里的女人抓了。她有武功的。”冷言小心嘱咐小弃。就是他们两个人去跟司徒云清打,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们只能智取,只要带走初尘就能一石二鸟,既能让司徒云清担心又能让教主开心,不过这后一个想法自然不能让小弃知道。 …… 初尘见这陌生的少年闯入自己的房间,才想说话就被他点了哑|岤。少年很快把她拉了出去,并在她耳边威胁道,“别妄动,要是你不听话,我可不管言哥说的话了。”言哥千叮万嘱他别伤了这个女人,说是这女人是让司徒云清的弱点,既然是弱点,小弃认为更应该好好利用这一点。 小弃带着初尘到了约定的山洞,却迟迟不见言大哥回来,难道是大哥还没把司徒云清给甩掉?毕竟是第一次闯江湖,小弃略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直到天快明的时候,小弃才见负伤的言哥回来。 相逢遭遇陌路 初尘睁开眼睛,又是陌生的环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马车上颠簸了多少日子。他们终于结束了马车上的日子。 初尘像是个没有意识的木偶一般,任由那些女人在自己的身边穿梭…… 慕容流川皱了一下眉,冷言、小弃这两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竟然下重药让她的身子这么虚。慕容斥责两人几句,就让他们下去。 “教主,那位姑娘醒了。”慕容一听点点头,让冷语好好关注江湖新的传闻,听说宝藏真的显现了。 慕容穿堂入室,撩开布幔,走向床铺那边。 初尘认得冷言,知道他是慕容流川的人,眼下见到慕容她并不感到意外。 相对于慕容的欣喜,初尘的面上淡然的神情。 慕容径自说着相聚的快乐,虽然冷言做事有点鲁莽,可对带来初尘的事他还是欣喜万分。 “我不认为这样的相逢是值得庆贺的。”很多的事她都记起来了,那些恨的、怨的、高兴的、沮丧的统统回到她的脑海……相处三年之久的人,竟然是曾经伤害自己的人,而他和她自己竟能平静度过这些年,初尘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的企图……或者说更长远的计划。 她的冷漠无疑在他兴奋的情绪上浇了水,慕容以为她是指这样被冷言带来的事,“冷言、小弃做这样的事,我已经责备过他们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你放了我。”她得回到云清身边,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着急,初尘尝试起身,人晃晃着,很是虚弱。 慕容阻拦不住,赶紧扶着她,她步履轻浮,走了几步还是老样子,慕容一把抱起初尘让她坐回床上。 “还是多休息几天再下床吧。”慕容明显感觉到初尘的疏忽,难道真因为冷言、小弃的事才生间隙? 见慕容要走的样子,初尘出了声,“若是你还惦记三年的情谊,请你告之司徒云清我在这边的事。”他的人就这么唐突地带走自己,难道还是为了五年前的纠缠……想起过去更多的事,让初尘更是迷茫。 相逢遭遇陌路2 相隔不过三个月,慕容不明白初尘态度的坚持,真的值是为了司徒云清?他不相信就这么几个月她对司徒云清的感觉回到了从前……他眼睑掩饰着眼中的嫉妒之火。 他慕容流川,从不认为自己输司徒云清,三年的时间足够比过她和司徒云清一起的日子……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心意,还是她直觉地去漠视?三年中她对自己的细心照顾,难道也只是她做的一场戏?就算是一场戏,既然入戏了,他就不允许她的离开,结局由他决定。 “三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慕容不再藏匿自己的情意,若真不是为了她,他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一起三年…… “五年前的事,我都想起了。”房间寂静得如在深渊底。 慕容心里多了一丝的了然,怪不得她初见自己时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自己,“等你身子好了点,会让你离开的。” 杏雨镇。 云清警觉掠过路上的人,这一路怎么多了这么小贩,路人……云清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伪装,看样子这些都是冲着他来的。 那些人一路尾随云清,到空旷的地方那些乔装的人早已按捺不住,揭开了他们的伪装。 “司徒云清,把宝藏交出来。”一个拿大刀的江湖猛汉站了出来,晃着大刀吆喝道。 司徒云清把宝藏地点说了出来。 大汉狐疑,这司徒云清会这么爽快地把藏宝的地点说出来,其中必然有诈。 “这么痛快就把地方说出来,你当老子是吃素的……”大汉晃着大刀,其他的人也拿着自己的武器,蠢蠢欲动。 司徒云清懒得理睬这些人,这么快就知道他去过宝藏的地方,这些人应该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正强大的人马应该也快来了。 眼前这群人虽然是江湖三流角色,可一群人如乌云般向云清聚集过来,还真是一棘手问题。 突然眼前一阵白雾…… “别让司徒云清跑了……”等烟雾散去之后,哪里还有司徒云清的影……众人分散路线各自追踪。 昔日姐妹 云清皱眉看了对面的人,是她——兰朵儿。她怎么出现在这边,而且他不是要她别继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云清掠过她的身边。 朵儿虽知道他们早已是陌路人,见云清冷淡对她,还是有几分的伤心。她怎么就会亲手杀了司徒的亲生母亲……她想起了秦卿,苦笑。她终究没能逃脱秦卿的掌控,回想前事,这一切的一切怕早就给他算准了……知道她有反叛的心,然后他就顺势让她成功反叛,并让她自食恶果。 “司徒……”看着司徒云清远去的背影,朵儿只能无奈望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她叹息。 风轻吹着林子,吹不散朵儿的忧愁…… “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一个奇怪的声响起,像男的声又夹杂的女性的柔媚,很怪异。 朵儿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人,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姑娘,可怎么又一副奇怪的嗓子。 当那人拿下面纱的时候,着实把朵儿吓了一跳,怎么会是绿云萼呢? 绿云萼嗤笑,“怎么?感觉很意外吧……”从她修炼成《芙蓉传》之后,就陆续出现一些很怪的事,像她说话的声开始变得不男不女,就连白皙的手臂也变得有些粗壮…… 朵儿自然知道容貌对于绿云萼来说的重要性,当初她不就是为了容貌而出卖了自己。这世间怕是除了夙清风,绿云萼对于容貌最为看重。朵儿不知道她现在是用冷漠的嘲讽口吻还是要安慰的口气劝绿云萼,昔日的姐妹,如今她却不知道怎么说话…… 绿云萼掩回了面纱,“我们姐妹一场,你还是跟我回缘花宫。宫主也在这边……” “姐妹一场?”朵儿轻笑,她可不认为她们现在还有姐妹情可说,“下次见面的时候咱们就是真正的敌人。”朵儿认为自己的命是属于司徒的,谁要是对司徒动手,那就是她的敌人。她可以不计较绿云萼对自己的背叛,却不能容忍她一而再地伤害司徒…… 索魂邪功 绿云萼望着兰朵儿离开的背影,昔日一场姐妹,没想到终因为男人成为敌对。 “朵儿,以后我们可真是敌人了。” 没想到司徒云清还活着,不见到初尘,难道他们真的成了阴阳鸳鸯了?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那些宝藏。 那羊皮已被宫主识破奥秘,只是没想到司徒云清会发现宝藏更早,宫主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其中的武林秘籍,她也得在别人拿到之前先到手。 …… 车辕缓缓滚动,夙清风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马车外响起一清脆的女声,“宫主,绿护法说找到那个‘无尽天涯’,还有司徒云清的行踪。” 听到司徒云清的名,里面的人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他努力地抑制自己的仇恨之火。五年前司徒云清横刀夺爱的恨还醒目地提醒着他,这次他非报这个仇不可。夙清风让禀告的人去传唤梦悠云。 “宫主?”梦悠云站在帘子外,静待宫主发令。 “你去和绿云萼接头……”对于这个绿云萼,夙清风还是不完全信任,顺便让悠云注意一些别的状况。悠云领了命就骑马飞速离开队伍。 缘花宫的人马才到了杏雨镇不久,就接到了梦悠云传来的消息,说是她和绿云萼遇到了血魔神教的人,血魔神教出动了‘索魂’队伍,一些没有灵魂的人,作战的时候锐不可挡。血魔神教的人把守了‘无尽天涯’的入口。 夙清风挑眉问对面的兄弟夙清影,问他有何对策。 夙清影分析情况,“没想到血魔神教会使用这种邪魔武功,百年前是有传闻说血魔神教使用这邪功,后来发现这武功极其伤害元神或是走火入魔,所以一般人都不修炼。”这邪功也极其难练,就算是修炼成功的,大多也承受不住精元的损耗,修炼此功的人大多早逝。夙清影不知道是谁又在修炼此武,这秘籍应该是作为禁物,能拿到的也应该只有血魔神教的教主。 事相近情不同 难道慕容流川真的修炼了此功?夙清影难以猜测慕容流川的心思。 夙清风沉思了会,难道这些年血魔神教消失江湖,养精蓄锐就是为了弄出这么一支索魂队伍来对抗?看来这宝藏的争夺真是越来越激烈。 “听梦悠云传来的消息说,血魔神教的人没打开‘无尽天涯’的门。”他们守护了那个地方也得不到宝藏。 “打开‘无尽天涯’只不过是工夫上的事,况且有传言还说司徒云清打开过这个山洞……”夙清影猜想司徒云清身上是不是有那把月牙形的钥匙,他们缘花宫是得到了明珠和地图,可还是欠缺一把钥匙,而那御影寒三年前就被人杀害了,真正的钥匙就不知所踪了。如果他推测没有错话,那钥匙很大可能是在司徒云清身上。 …… 冷言冷语把外面得到的最新消息回报给教主。 “哦……缘花宫的人终于来了……”新仇旧恨也得了解了,慕容眼中含笑,阴冷决绝。夙清风花了很多的心思想得到宝藏,如今他还能按捺得住吗?他可不会忘记五年前客栈的耻辱,如今他的索魂人马各个英勇,都是用死士修炼成的精英,他要一举灭了缘花宫一雪前耻。 慕容转身,“江洹凤他处置了?”江湖第一杀手,也不过是血魔神教培养的一条狗,没想到这条狗竟然想背叛他这个主人。 冷言支吾没有说话,冷语上前陈报实情,“因为初尘姑娘阻拦,所以江洹凤还在姑娘的处所……而且姑娘还说……”后面的话有点张狂,冷语歇了后半句。 “而且什么?”慕容盯着冷语道,这些天他已经放弃了软语规劝,她知道他并无放她的可能,也就冷脸冷眼以对。如果这是他唯一能留下她的方法,他也执迷不悔,就算她怨恨自己一生。 “姑娘说,如果我们执意带走江洹凤,就让我们先踏过她的尸体。”曾经何时她为了保护自己也是这么的奋不顾身,没想到如今相似情景再次出现,而今却不是为了他,情何以堪。 事相近情不同2 江洹凤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他遗憾的是自己偿还不了欠眼前女子的情。 “为了我这个无名小卒,值得跟他较劲吗?”零丁漂浮江湖,早就知道欠了的债到头来终究要还的,江洹凤对于死早有了深刻的认识。他早就看遍很多人死在他剑下的样子,有惧怕的、哀求的、仇恨的、不甘的……如今也到了他品尝那滋味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的轻松、一丝的温暖…… 初尘听到他话中的轻贱,摇头道,“什么叫无名小卒?你是我的朋友,我管你有不有名。” “我跟你也不过几面之缘,怎么就成了你的朋友?”杀手怎么可能有朋友?杀手拥有的东西越多,那就越是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朋友……也不是他能拥有的的,江洹凤苦笑。 慕容看着屋里的情景,眼中闪过杀气。 初尘微笑,“有些人就是认识了很久不是还不清楚,除非是你不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 “我……自然是愿意。”江洹凤低语,果然拥有得太多的开始就意味着结束命运的这天的到来。他捂着心口,冷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初尘见江洹凤直冒汗,又见他捂着伤口,“你怎么了?是不是慕容流川对你下了毒手……是不是?”明明江洹凤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现在又出事了。 初尘知道慕容的人就守在外边,对外喊道,“你们给我找慕容流川来……给我找他来……”愤怒之火熊熊燃烧。 “不要找了,我就在这里。”慕容沉着脸出现,现在她为了江洹凤对他怒目相向,慕容感觉痛苦一阵一阵袭来,他强装作感觉不到,漠视这些让他痛苦的感觉。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卑鄙……” “我卑鄙?对……我慕容流川就是这样卑鄙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你,我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上……”如果真是卑鄙,他有千万种方法让她屈服……或许他为人是没有怎么正派,可对于她,他哪里不是百般的讨好,今日却被她骂做卑鄙,慕容失望极了。 事相近情不同3 初尘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他做的好事。 “别逼我不把你当朋友。”如果他再咄咄相逼,初尘就不再顾虑仅剩的一点朋友之义了。 慕容苦笑,“我逼你?难道不是你在逼我?”他逼迫着她?难道她不也是逼着他,逼着他发怒……逼着他…… 她逼他?初尘嘲讽地笑了,现在的情况他竟然说是她在逼他?是他被囚禁了,没了自由?是他被害得要和心爱的人分开? “你对洹凤下了什么毒?”初尘顾不得上自己心中的痛苦,看这倒地的江洹凤不忍,“快给他解药。” 慕容不敢相信初尘的武断,她从开始就认定了是他做的。 “不管你信不信,他的毒不是我下的。”江洹凤都落在自己手中了,要杀要剐都由着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慕容望着神色紧张的初尘。 “眼下的情况你让我如何信你?”初尘失望地看着慕容流川。 “是吗?”慕容流川的声比起方才更是低沉了几分,他在她的心中已经如此不堪了。慕容点了江洹凤的|岤道,然后他把初尘带了过去,一个劲地在她身上运功。愤怒之火燃烧了他的脑海,等慕容流川回神的时候,后悔如江海翻滚而来…… 慕容怔怔地对着自己的双手,他竟然对她使用‘索魂’功,他真是被气糊涂了。他培养的索魂队伍都是一些死人,所以就算是被对方杀了,只要他的号令一下,全部都还会站起来……可从来没有用在活人身上过,慕容有些慌乱了。 “教主?”听到教主的传唤,冷言冷语很快就到了初尘姑娘的房里。 冷语静静察看整个房间的,看到倒在地上的江洹凤,还有瘫在床上的初尘姑娘,视线最后落在失魂落魄的教主身上。冷语看不明白这三人之间怎么了,见教主没听到他们话的样子,试探性又喊了一声,“公子?” 慕容把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下,他神情很是懊悔,不断低喃,他难道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魔了 玉面罗刹第27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中的魔了吗?慕容惊慌失措地离开了这房间…… 当爱成刃 慕容人靠着柱子,怔怔对这自己的手,他竟然……竟然对初尘使了索魂功……他的手猛击柱。 “公子……”冷语站在慕容的身后,阻止他的自残行为。 “她……”一想起初尘的脸,慕容更是后悔连连,“冷语,我是不是真的被心魔所控制了?”为什么他会情不自禁地伤害初尘,一想起这事慕容冷汗潸潸。 冷语安抚慕容,“公子先别慌了脚步,我让人去看初尘姑娘了。” 慕容静下心来,过了一会问江洹凤的事,才知道这毒原来是冷言下的。慕容皱了眉,这冷言现在倒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自作主张……上次的事还没有受到教训,还带着小弃胡搞…… “冷语你把小弃送回血魔神教去,这里迟早会曝露的……”江湖越来越混乱了,他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兼顾小弃,把他送回去才是上策,慕容嘱咐。 “还是让冷言送小弃回教。我还想留在教主身边。”冷言在公子身边并不能让冷语放心,冷言冲动,冷语怕他照顾不好公子。 慕容自然懂冷语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冷言和小弃这两人,都是一样冲动的,我怕到时候小弃一鼓动,冷言就……你送小弃回去之后就别在折回来了,就在教里等我们。”慕容还要冷语照好血魔神教,他看中的就是冷语的稳重、干练。 冷语自然现在是关键时期,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他还想争辩,公子早就看穿了他,要他别是多语。 冷语随着慕容往前走。慕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折了回来,往初尘的院子走去。 教里的大夫说了几句,慕容就让人离开,让冷语把冷言和江洹凤带过来。冷语迅速退了下去。 慕容的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喃喃说着抱歉。明知道她现在身子弱,而他却做了什么好事,慕容流川啊慕容流川……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你真想她被自己害死? 当爱成刃2 江洹凤望着没有知觉的初尘,如今自己能苟且活下来,却让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让她成了慕容流川的索魂功下的牺牲品。 初尘所有的举动,都像是个没知觉的木偶,近日来对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唯独说到‘司徒云清’她会有些异样,也许司徒云清能解开索魂……江洹凤暗自打算,也许她对司徒云清这几字有反应就是暗示自己去找他。 蓄意筹备了一段时间,江洹凤趁着夜悄悄地把人带离血魔神教的人。 “教主,这江洹凤敢逃……不如……”冷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教主饶了江洹凤一命,还他个不知感恩还在背叛。 慕容制止冷言,“什么时候能稳重点,多向冷语学着点。若是在这么冲动下去,吃的亏要更大。好好想想,我为什么先前就撤了不少护卫……”这冷言跟在他身边跟冷语的日子一样长,怎么就学不会冷语的冷静、机智,还像个长不大的毛头小子。 冷言知道自己比不上冷语,听教主这么一说,神色黯然。他也只能靠教主和冷语的提醒才能做事,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辜负教主的期望,不觉沮丧起来。 冷言一边也思索起教主说的话,这几天教主让他慢慢地撤去初尘姑娘院子的人,原先他还很纳闷。教主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说他早有打算让江洹凤带着初尘姑娘去找司徒云清……一想清楚,冷言才知道为什么教主说自己鲁莽,差点坏了教主精心布下的局了。 现在的初尘只是受自己的控制的初尘,没有她自己的喜怒哀乐等任何的情绪,如果可以慕容宁愿她对着他生气,也不要像块木头似的死气沉沉。 “冷言你先去撤回那些索魂武士,换上一批血魔神教的人,记得现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在呼唤那些索魂武士……”慕容怕真是把初尘变得与那些死尸一样。 冷言得令立刻去做事。 野外重遇 江洹凤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地离开血魔神教的人,一路上畅行无阻,让他微微起疑。慕容流川这么在乎初尘,应该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离开,现在应该身后有不少的追兵,现在回应洹凤的只是漆黑夜晚的宁静…… 车辕滚动,马车颠簸前进。 “停车。”夙清风明显察觉到了异声,除了马蹄声,他还听到了别的声音。 绿云萼跳下了马车,走到一边树林中察看,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夙清风下了车走了过来。 夙清风凭着自己的内力他听到了沉重的呼吸,“是谁?我看到你了……”夙清风人往里边走去,顺着气息慢慢找去,他的脚底踏到了一样东西。 夙清风摸到一样直直的东西,是笛子。他闻到了柴火烧着的味道,夙清风慢慢走近那堆火,这还有零星火点,那就是这人是看到他们的马车才躲起来。 夙清风擦亮火折,看清楚手中的笛子。这笛子跟初尘以前拿在手里的很相像……难道她在这附近? 江洹凤自然注意到夙清风手里拿着的东西,这可是除了‘司徒云清’外,唯一能引起初尘注意的东西…… “笛子。”初尘出了声。 江洹凤马上捂住初尘的嘴,他不能在见到司徒云清之前曝露了行踪。 夙清风一听到声音,就迅速找到了声源,他施展轻功上了树,看到了树上的两人。 “初尘……” 江洹凤带着初尘下了树。 夙清风没想到初尘会在江洹凤这边,“你挟持她?” “笛子。”初尘又喃喃了一句。 “初尘你过来,我把笛子给你。”夙清风打量初尘和江洹凤,看样子江洹凤不是在挟持她?这是怎么回事? 初尘还是不断地念叨着笛子、笛子…… 江洹凤对上夙清风质疑的眼神,没说什么话。 “她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看上去神志不清的样子……”三年前她从缘花宫失踪后,一直寻找她,石沉大海那般消失无踪……再出现,她怎么是一副木讷的表情,像是个活死人。 仇恨之焰 江洹凤扶着初尘,“她是我的恩人。”况且她是因为他被慕容流川的怒火牵连,他一定会找到司徒云清,不管司徒云清能不能解索魂,起码初尘是在她心爱人的身边。 “她……”夙清风还没问什么,就见身边飞快闪过一个身影。 绿云萼没想到又遇上了初尘,她一直没有忘记她绝望的最后一眼……怎么她又出现,简直就像是九命猫妖。 夙清风追击上去,大声喝止绿云萼,“住手。” 绿云萼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减弱杀机,江洹凤与以前的绿云萼也交过手,没想到她现在的武功很是诡秘而且阴毒。 江洹凤把初尘护在自己的身后,她招招狠毒,他屡过险招。明眸紧盯着江洹凤身后,绿云萼就不相信到生命关头,他还不闪开。 螺旋的武器从绿云萼的衣袖中飞出,如水蛇一般直向对面的人飞去…… 江洹凤望着插入胸口的螺旋,绿云萼手拿边的银链迅速拉出,血不断地向外冒着血。就在绿云萼准备发动再一轮攻势的时候,夙清风的剑已经出现在的后背。 “宫主?”绿云萼停了手。 夙清风让人把江洹凤和初尘带上了马车,然后收了剑,“你走吧。” “夙清风?”绿云萼不敢相信他对自己人拔剑相向,更不敢相信他会让她离开缘花宫。 夙清风没有看她,这些年她做的事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太小瞧了他这个宫主,还是以为她真能瞒天过海。如今竟然当着她的面想杀初尘,他还能继续留她吗? 夙清风没有答她,绿云萼一气之下发出武器。夙清风轻易地打掉绿云萼的武器,“这些年你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继续纠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绿云萼望着掉在地上的武器,留情?他说这样是对她的留情……她笑了,她的笑声在黑夜里的凄厉地盘桓在夜空,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一身的阴阳怪气,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一切的一切她若不是为了他,她绿云萼能有这么凄惨的下场吗? 夙清风你好狠……初尘,不管你是初尘也好或是倏玉,都是因为你。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你们,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一定会的……绿云萼对着辽阔的天空发誓……她会报仇的,一定会的…… 真心所求? 初尘拿着笛子,眼神木讷。夙清风顺着她的方向看着前面,什么也没有。 “初尘?”反复唤着初尘的名,她没有任何的回应。 江洹凤阻止夙清风摇晃初尘的举动,“她对任何外界东西都没有反应,除了笛子还有‘司徒云清’这四字,别的什么也没有反应。我现在就是想带她去要司徒云清帮忙解了‘索魂’。” “索魂?” “被慕容的索魂邪功给控制了,我想当今天下除了司徒云清,想不出更好的人来医治她。”若是司徒云清也对此束手无策的话,江洹凤还真不知道找谁去解了这索魂。 初尘怎么跟慕容流川有过节,夙清风不解。 “竟然是慕容流川对初尘使了索魂,那为何不找他解?”解铃还须系铃人,夙清风觉得还是追求本源为上,为什么舍近求远要司徒云清呢?听江洹凤的话,初尘的情况很棘手……那还是找慕容流川为好。 “你以为慕容流川不想解?他也不能。”江洹凤扶过初尘,点了她的|岤道,让她休息。 不是慕容流川不想解?这话另有玄机。如果慕容流川想解,那为何他原先控制了初尘。诸多的问题在夙清风的脑海盘旋,不过眼下问题确实是要找到司徒云清为先…… …… 夙清风看着沉默着的初尘,一切对于她变得渺小而又毫无意义。也许当初,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卷入江湖,也不会家破人亡,她或许早就嫁了一户人家,也许做了娘……夙清风突然觉得他想得到宝藏真的还值得他去争取吗?这些天他反复地问着自己,得到了宝藏,称霸了武林,他就没有遗憾了吧……他却没有半点欣喜,他宁愿拿这一切换得初尘的回头……换得她真心的一笑。 “悠云,你说我错了吗?”夙清风望着外边,问着一边的悠云。 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叶子随着风轻轻飘落,很是宁静。 悠云对宫主突然的询问先是惊了,不知宫主所指的。思考了一会,猜测着宫主的心事。 “宫主先不要着急,初尘姑娘会好起来的。”悠云相信万物相生相克,能生必能解。 沉默的情意 夙清风对悠云这种安慰的说法并没有开怀,初尘的事肯定棘手的。让悠云增派人手去找司徒云清。 造化弄人,越是想找什么越是爱跟凡人开起玩笑。司徒云清的消息打听了不少,可没有一个是真实的。江湖人也在追着司徒云清,可他像是消失一般,谁也找不到他半点的踪迹。等待中的夙清风也渐渐变得有些失去耐性。 初尘忘记了所有,唯独对司徒云清和司徒云清的笛子很有感觉,这让夙清风有些气、有些痛…… 盛夏雷鸣轰轰,大雨倾盆。 外边的人又传来说有司徒云清的消息,夙清风又匆匆出了房门。 江洹凤躺在塌上,望着外边的雨帘,淅沥地下个不停。他的胸口感到一阵的闷…… 初尘直直地走到洹凤的软榻前,把笛子递给了他。洹凤接过笛子,他觉得初尘的这些举动,透露着一个好的消息,她并不是不知道外边的一切的。 洹凤拿起笛子,吹着欢快的小调,她的眼里似乎有着不一般的神采……他没有停下笛子,她对于笛声也是有感觉的……或许她的灵魂没有全部被慕容流川所控制,他猜测也许只要初尘受一个较大的惊吓……冲破慕容的‘索魂’,彻底唤醒自己的心…… 胸口如同打了个闷雷,血红从喉咙涌上,洹凤手捂着嘴,擦拭那些血腥,他渐渐感觉初尘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初尘的手搭在洹凤的手上,他笑了。他隐约能看到初尘的身影,看她木讷的表情中似乎又有一点不一样的表现……不过他怕是看不到她完全恢复的时候了。 洹凤望了一眼外边的雨帘,他倾耳听这外边的滴答的雨声,他感受着手中的温暖,含着笑怔怔地望着初尘……很想记住她的模样,他没移开双眼…… 雨声还是清脆地发这滴答声,屋子里万籁俱静……紧握的瓷瓶从江洹凤的手中滚落,在光亮的地面上轻轻转动,然后停在了软榻边上…… 突发的异样 她静静注视着眼前微笑的人,感觉到他的不一般,可似乎她又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只有深切的沉默。 当夙清风进到屋子的时候,就看到袖子上沾着血的初尘。 “你怎么了?”夙清风以为是谁伤了初尘,她什么也没有回应。 夙清风察看她身上似乎没有受伤的迹象,这血……他的视线落在软榻上的男人身上…… 江洹凤的嘴角含着笑?夙清风感觉到一阵的怪异,他的手去掰开初尘搭在江洹凤的手,他摸不到江洹凤的脉象…… 夙清风自然知道江洹凤为初尘挡时受得伤不轻,以为他能继续支撑下去,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去了。 初尘蹲下身子,捡起地面上的瓷瓶,把瓷瓶塞进江洹凤的手中,她握着他的手,重新握回瓷瓶。瓷瓶还是会滑出,初尘不厌其烦地弄着这个动作…… 夙清影看着初尘,看她这样子,难道她一直都好的? “初尘?” 初尘还是专心地做这她手中的事,头也不抬。 “初尘……”难道她还在生他的气,夙清风的手阻挡在初尘面前,细心察看她的反应,她应该不是假装的。 夙清风静静地看初尘的一举一动。她对另外的事有反应,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思绪只是被控制而沉睡着?是不是因为江洹凤照顾初尘一段日子,所以初尘对他有熟悉的感觉。江洹凤的异样也连对什么都没有感觉的初尘察觉到了……夙清风对于初尘的好转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初尘从软塌那边转了出来,径自朝着外边走去。 “初尘,你要往哪里去?初尘……”感觉不对劲的夙清风赶紧追了出去,一个鹞子翻身道了初尘的面前。 初尘表情比之前还要木讷,她阴着脸,对着面前的夙清风就出招,招招有力。 夙清风挡着初尘的招,“初尘!” 初尘如水蛇灵巧,迅速闪过夙清风的阻挡,让他着实吃了一招。夙清风捂了下胸口,立刻追了上去,急速点了初尘的|岤道。夙清风抱着昏倒的初尘回了屋。 借尸还魂 半夜时候,初尘又突然起了身,若不是夙清风及时点了她的|岤,怕又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夙清风迅速找来了梦悠云,商量着初尘现在发生的怪异行为。 悠云思索一番,“难道是慕容流川在暗中操作着初尘。” 不是说慕容流川也想找司徒云清帮初尘解了索魂,照道理说他应该不会又上门来操控初尘,夙清风沉思,却听到外面有婢女声音。 “什么事如此慌张?”缘花宫的婢女都是习武,遇事大多沉着稳定,却见此婢女脸色发青,莫非真出什么大事了?夙清风让婢女快点回话。 “宫主,我们在灵堂打理的时候,突然棺木里的人醒了过来……”婢女想起方才之事还是心有余悸,断断续续说这借尸还魂的事。 夙清风顿了一下,江洹凤复活了?他明明把过他的脉象,怎么可能活过来? “你看这初尘,我去看看。”夙清风嘱咐悠云照顾初尘,人就随着婢女匆匆离去。 夙清风看到坐在灵堂前悠闲喝着茶的人,那不是江洹凤吗? “江洹凤?”夙清风试探唤了一声。 江洹凤闻声慢慢转了头,“在下不过是稍微休息了下,夙宫主就把在下弄到棺材里去,未免……” 夙清风皱了下眉,眼前的人看着像江洹凤,可语气感觉又不像是他?难道有人已经偷天换日把江洹凤的尸身换了,以前人是易容的? 夙清风快速闪过江洹凤的面前,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前的江洹凤果然是易容的?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夙清风冷哼一声,他倒想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样。 夙清风抬头,看到对面人脸惊了一下,怎么还是他?江洹凤? “你究竟是谁?”夙清风皱了眉,如鹰隼的眼直视那谈笑风生的男子。 江洹凤转了个身,“我是谁可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向夙宫主你想讨一笔的债……”那男人翩然坐在一边的椅上,翘个二郎腿,露出看好戏的表情,静待这场好戏的开幕。 借尸还魂2 方才畏惧的侍女褪去易容,露出真实的容颜——绿云萼。 夙清风转头看向椅子上的人,他又是谁呢? 那人对这夙清风笑笑,“夙宫主,我们绿姑娘对你可是朝思暮想,这些天可没因为你和初尘姑娘卿卿我我而大饮干醋。你可真是不解美人心……”男人悠闲着拿起一盏茶,轻呷了一口,继续煽动着女人的妒火。 夙清风瞅着悠闲的男子,他究竟是谁?帮这绿云萼究竟有何居心。 绿云萼本不是无脑之人,一听那男人的戏谑,又想到前几天夙清风对自己的决绝,一时怒火攻心,出手极为不留情。 灵堂的香气飘袅,夙清风渐渐感觉到心智被迷乱,他才惊觉自己上了他们两个的当。 那江洹凤撕下自己脸上的另外一层易容皮,露出真颜。他慢慢走到夙清风的身边,蹲看着半躺着的夙清风,啧啧几句,“久违了,夙宫主。” 夙清风看到对方含笑的眼,慢慢地他的视线往上去,“秦卿?”夙清风没想到绿云萼会和天雪族的人勾搭在一起。终抵不住药物的干扰,夙清风昏了过去。 秦卿很快易容成夙清风。 “绿姑娘是舍不得在下,还是觉得对自己的心上人下了狠手,很是不舍?”秦卿笑看绿云萼。 绿云萼冷哼一声,外面进来几个人,把地上的夙清风悄悄地抬了出去。 “我是在想秦公子这么帮我,而却不向我索要半点东西,这着实令我怀疑。”绿云萼可不认为他秦卿是什么好心人,他越是不事先说,她怕他到时候要得越是多。 秦卿起身,“我早就说过,我要的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个人的欲望胜过一切。”他想证明这个人性都是自私而又贪婪的,而他将亲自验证这个过程和结局。 绿云萼易容成了梦悠云,尽管秦卿再三所是为了这个理由,她冷哼一声,他费这么大的工夫,难道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她不相信,她等着他露出他的叵测的居心。 巧识假面 悠云看到宫主折了回来,她人机灵地退到一边。 秦卿走到初尘的床沿,人静静地坐在一边。 “你把沧海明珠拿来,明日召集人马就行动……”秦卿起了身,踱到了悠云的面前。 悠云迅速出招,“你是谁?”宫主说为了确保明珠的安全,把两颗明珠分开放,一颗由她保管,另外颗由宫主自己保管。宫主说了,除非他拿出另外一颗明珠,否则别拿出明珠…… “我自然是缘花宫宫主,梦护法为何如此问?”秦卿皱了下眉,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易容有什么破绽。 悠云人到一边,“宫主的话肯定不会对我说要拿出沧海明珠之类的话,况且知道明珠在我身上的也只有绿护法,二宫主,你究竟是挟持了谁才知道有明珠在我手上?”绿云萼被驱出缘花宫,二宫主在外边……悠云猜测着,如果是他们的话,应该也不会把这秘密事说出去。 秦卿揭下面皮,拍了拍手掌,赞叹道,“果然不愧是缘花宫的女诸葛,心细如发。我知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门外有人拍着手跨进门槛,悠云看到了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故意引去了宫主…… 绿云萼撕下那张皮囊,“只要你把那明珠交在我们手上,看在从前都是缘花宫的人,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悠云以前觉得绿云萼在某些方面看上去挺值得人同情,今日看来是她看走了眼,宫主早就对她有了防备,奈何今日还是遭了她的j计。 “好歹也是主仆一场,你今日竟然算计宫主。”悠云在心中不断谋算着,一边假意说着话拖延绿云萼。 绿云萼为了沧海明珠忍下梦悠云的指责,赔着笑脸,“只要我们打开了‘无尽天涯’的宝藏,你想要什么武林秘籍还是金银珠宝全部任由你挑选……我从来没有背叛缘花宫,而是宫主为了床上这个女人放逐了我……”看到床上人,绿云萼水袖飞出银色之物,快如闪电。 梦悠云出手不及……凤吟剑挡下那螺旋武器,那螺旋头‘啪’的一声清脆地落在地上。 魔心 方才还是昏睡的初尘,突然迅速攻击绿云萼。初尘打了一会,然后像是听到什么暗示一般,人很快就往外边过去,悠云回神很快追了过去…… 绿云萼作势要追出去,被秦卿阻止了。 “与其去追人,还不如去找找明珠。不过就算找到了明珠,没有那‘无尽天涯’月牙钥匙,我看也是徒劳。”连基本的大门都进不去,还想去里面,根本就是妄想。秦卿挑了一下眉,轻呷一口茶,他倒想知道绿云萼想怎么办。 天淡银河垂地,月华如练。 “初尘……”悠云追喊着,到了这片林子,初尘的身影就完全没入其中了。悠云警觉地走过林子…… 听到窸窣的声,悠云质问,“谁?”她边小心地慢慢在林中转着。 “教主,初尘姑娘就要来了。” 悠云循声而去,就看到靠树那边有两个身影,看体型应该都是男子。初尘?他们知道初尘要出来,而且又听到有人叫‘教主’,难道这两人是慕容流川和他的属下?悠云小心地走近…… 冷言耳尖闻到草动的窸窣声,剑出鞘,迅速出剑。 悠云快速往后退,“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尽管梦悠云这么解释,显然对方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两人打得如火,直到慕容流川的一重击,击倒一棵粗壮的树,两人才歇下了手。 冷言挡开对面的女人,“教主?”难道公子心魔又动了,冷言不住自责,他怎么能为了教训的拿女人而忽略了公子。 冷言明显感觉到教主的异样,看来公子的心魔发作了,要是靠他一个人怕是拿不下公子。 “还不过来,帮我拿下我们公子。”冷语朝着不远的梦悠云吼去,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连公子心魔又现了还不知道。 梦悠云还没见过这样来请人帮忙的,看到情况不对,也很快加入其中。两人同心协力之下,很巧妙地拿下了慕容流川。 若不是智取,悠云想他们定是拿不下慕容流川的。正常情况的慕容流川已经很麻烦了,何况如同是走火入魔中的慕容流川,更是让人疲于应付。 魔心2 慕容流川睁开眼就看到冷言担心的表情,难道他方才又……现在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频了。 “我没事。”想起之前冷言瞒着自己想召唤初尘的事,慕容责备地看了冷言一眼,“这事以后别在做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冷言点点头,因为公子最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知道公子的心里还是念叨着初尘姑娘,所以才会私自用声控制初尘姑娘来见公子。可公子又想初尘姑娘能恢复正常,本想让江洹凤去找司徒云清,现在司徒云清又半点消息……或许他也得去找司徒云清…… 慕容流川起身看到了梦悠云,转头看着冷言,眼前的女子又是谁。 冷言走到梦悠云的身侧,“你怎么来到这边的?”冷言狐疑打量,这女子武功不弱,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悠云想自己鲜少踏入江湖,慕容流川和他的属下也多半认不出她,知道他们在打量自己,悠云沉着应对。 “追一个黑衣蒙面人,追到这片林子就失去他的踪迹了。我就不打搅两位了。”悠云作揖告退,要是被血魔神教的人认出自己,她可不认为会有什么好事。 冷言见她的回答,虽有疑问,却感眼前女子对他们应该是无害的。冷言还把方才她一起出手相救的事情告诉公子。 一个陌生女子会贸然出手相救?慕容又打量了她几眼,“冷言把她拿下。”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江湖人,不管她真的只是路过还是有别的目的,而他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状况。 “你……”悠云本能地想抗拒,后来转念想,难道是怕自己知道慕容流川眼下的状况,他不许她泄了底,“慕容教主,如果你担心我去外边泄了底,这个你不必操心。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情况的。” 慕容听这女子的一番话,看样子她是认出了自己。 慕容笑道,“姑娘竟然知道在下,那还是先劳烦姑娘跟我们几天……我们对姑娘也并无恶意。”冷言跟着悠云打了起来,慕容出镖,在她闪躲之时冷语趁机把人拿下。 魔心3 悠云没想到就这么几天,自己的一些底就被慕容流川知道了,不愧是成名很早的慕容流川,血魔神教的教主。 悠云觉得很奇怪,慕容流川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却把她放在他的眼皮底下,悠云想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冷言跨进房就赶紧催促悠云去帮忙。这几天慕容流川一发作,冷言就要她去帮忙。悠云都怀疑他们还记得她的身份没有,她可是缘花宫的大护法。 冷言看这还愣在一边的悠云,“还不动手,傻愣着做什么?” 悠云看今日的慕容流川,他的眼都红了,看样子是比前一次发得更加厉害了。冷言上前阻拦,被慕容流川甩开摔在地上了。 悠云赶紧过去扶起冷言,“他的眼都发红了,看来这魔功又上一层了。”冷言呕出了血。 冷言喘气,“赶……赶紧去、去阻止公子。”冷言怕公子这样出去被人伤了,眼下只能期待梦悠云这个教外人了。 悠云迟疑了一下。 “你救了公子,我会让你离开的。”冷言以为梦悠云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出手。 梦悠云叹息一声,若是她真想走,这个情况是她逃走的最佳时机。看不出来慕容流川还有这么忠心不二的属下,梦悠云倒了颗药丸给冷言,然后很快就追了出去。 梦悠云一路追去,看到了一个香囊,这不是慕容流川贴身收藏的香囊,她也是偶尔才看到香囊,她看得出来,慕容流川很珍惜。悠云捡起香囊,嗅了一下这香囊早已没了香味,看上去也有点日子了……看来这个香囊是一位对于慕容流川很重要的人送的,悠云猜测对方很大可能还是位姑娘家。 悠云在瀑布前找到了慕容流川,他的眼已不像之前那般是红的,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恢复正常了。悠云把香囊递到他面前,他抬头看她,香囊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他苦笑,说了声,“谢谢……”声音很低但很真诚。 ps:文文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口,千真万确。就这几天就出结局,云舒可能根据需要在后面写点续或许不要,番外基本上是不写的,所以近段写得都是各个文中人物的一些情节……仔细交代人物的命运走向……祝大家阅读愉快。 魔心4 悠云没想到慕容流川会感谢自己,“既然是宝贝之物,那你得好好收着。” 慕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想起他爹慕容钰……慕容淡笑转了头,“这个香囊是初尘送我的……”说起这个,慕容不由地想起了那三年的光阴,他一切的珍贵都是初尘带给他的,想起自己的对她做得事又是一阵的沮丧。 “可能也是我唯一拥有的珍贵东西。我爹说过,一个人有在乎的东西,那就说明他不是个强者……那也就意味着失败。所以一个最好没有想珍惜的东西,一旦有人,就成为自己的弱点,越是容易被自己的敌人威胁……”慕容看悠云的流露出的神情,“你在同情我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向我靠拢……千万别去同情,一同情的话麻烦就来了……” 慕容流川是个传奇,悠云不知道原来在这个传奇的背后所背负怎样的艰辛。四岁习武,十二岁已开始扬名,十七岁以一人之力同抗八大魔派人……悠云没想到这么一个人是慕容钰用冷酷和残忍教育出来的。 “越是在乎的越是能伤人,也越是能被自己伤害。记得小时候我偶然得到了一只兔子,没想到却因为我的疏忽死掉了,自己还难受了一阵……”后来爹知道了之后,送给他另外一只兔子,过了一个月,爹要他杀了兔子。那时候爹就告诉他,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因为只有舍弃了他才能收到更大的回报。 慕容流川的话,悠云不是很清楚他话中指得意思,看他的神情似乎想起了一些难受的事。 “你不想伤害初尘。”悠云仔细聆听他的话,联想起初尘。当悠云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错过他黯然的眼神。 悠云细心地发现慕容的黯然中似乎又有懊悔,他喜欢初尘?悠云把整个事情串起来。 “不想伤害,可又伤害了。刚才我是不是伤了冷言。”慕容看冷言没追上来,看来他是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魔性。 腥雨半月 悠云欲开口,闻得不远处有打闹声。那声音渐渐离他们越来越近。 “把月牙钥匙交出来,我们伏虎门就饶你们一命。”嚣张的声音传到了瀑布这边。 “你们伏虎门想捡个大便宜,想得美……” 刀剑频频交错,听声就知道打得很猛烈。 慕容和悠云对望一眼,两人过去就看到两派人马在厮杀。后来又来了几派人马,青草上染满了血腥。 慕容得到了那个钥匙,那根本是把假的钥匙。 哀鸿遍地。悠云看着这一大队的人马争夺的竟然是一把假钥匙,看样子这种假钥匙还不少,究竟谁在幕后推波助澜,继续酿造这场江湖的血雨。 …… 半个月后。 门还没被打开的‘无尽天涯’,成了众多江湖人的梦魇。短短的半个月,不少江湖的有名剑客或者是无名小卒丧命于此,可说是血流成河。因此不少有幸留有一命的人都收拾包袱离开这杏雨镇,离开‘无尽天涯’,免得没看到宝贝,先赔了自己一条命。 绿云萼望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你这办法有用?” 秦卿笑了一下,“那你能想出比这个方法更加有用的方法?”看够了半个月的戏,那下面的戏应该会更精彩,就等着他召集人上场表演了,秦卿冷笑。 绿云萼摇摇头,她确实想不出更好的。 “若不是你让夙清风逃走了,有必要我现在再劳师动众吗?”秦卿瞄了一眼绿云萼,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一切不择手段的女人,非要表现得像个情痴似的,最后弄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因为这样让他想出了个一石二鸟的计。 绿云萼不快地横了秦卿一眼,冷哼了一声。她用难听的声道,“怎么,现在怨起我来了?还不是谁说用迷|药套他的话……”等她得到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收拾掉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这些天,她可没少吃他的冷嘲热讽……只要东西到她手,暂时就忍一下他。 新的策划 如果原原本本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秦卿想这事情肯定跟他预先估计的相差没有多少。可惜,他虽运筹帷幄,奈何他太高估了绿云萼这个女人的头脑。 “那也没有要你去献身。”她还有脸来怨自己,秦卿冷笑。 绿云萼被秦卿一句堵得心里也闷得慌,“你……”还以为用迷|药迷住了夙清风,而他那时候对她温柔,让她掉以轻心,让夙清风逃走了。 绿云萼火大重击桌面,桌上立刻裂出了一道缝。秦卿眉毛也不挑一下,继续饮着他手中的茶。绿云萼看到外边走来的少女,“你在意的丫头来了,我就不在这边自讨没趣了。”莲步轻移,绿云萼在经过小颜身边的时候浅笑。 小颜对上绿云萼的皮笑肉不笑,这女人又想什么阴毒的方法了,这些天她是看惯了绿云萼很秦卿两人‘狼狈为j’。她小颜说不上什么善良之辈,可也不会像这两人那么狠毒,弄出假钥匙让大批江湖人自相残杀…… “你们俩又想出什么阴招了?”小颜坐在离秦卿不远处,她翘个腿,都怪她自己刚才晚来了一步,小颜不由扼腕。她若是稍早一点,也许还能听到点他们的计划,这次他们又想出什么缺德的法子了? 秦卿走过去点了小颜的头,“什么叫阴招,叫良谋。你猜这次我们准备做什么?”秦卿坐在小颜边上。 小颜挪了凳子,她怎么能猜到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早知道的话就早一步去阻止了。现在江湖抢夺宝藏的人死得死,跑得跑,跟他们抗衡的人少之又少,这下一步难道他们想拿宝藏? 秦卿他的目的不在宝藏,而在于毁灭人的贪婪。不少贪婪的人就死在‘无尽天涯’,他还想继续杀戮。难道他已经找到师兄的下落,想对师兄…… “你找到我师兄了?” 秦卿摇头,“不过也相差不了多少,你师兄藏了半个多月,也该出现了……”这半个月因为要收拾江湖中人,秦卿也懒得顾忌司徒云清,现在他闲了下来,自然有心情找司徒云清了。 诡谲的风雨 这半个多月,师兄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了一丝消息。小颜起身,望着窗外,她有点寂寞地望着川流不息的过往人群,她快三个月没见到师兄了。 “这次想用什么方法引我师兄出现?”对于秦卿的赌,小颜渐渐感觉到了疲惫,她厌恶这种用性命追逐的游戏,厌恶秦卿漠视他人生命的样子……以前小颜从来不觉得要顾忌别人,但这三个月,她过得很是漫长,鲜红一路伴随,一场还在进行之中的噩梦,她眼睁睁地看这秦卿践踏无数无辜人的性命……她感觉到了无力,心中也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她得阻止秦卿继续下去,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甚至是师兄…… 秦卿看着她的背影。 “你很担心你师兄,他怕还是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他意有所指。 眼下的情况,小颜早就忘记争风吃醋这一码事,秦卿到底想着用什么法子……小颜心中无数次祈求师兄的平安。 秦卿望着外边,眼中流露精光…… …… “初尘都快消失了半个多月,大哥这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我先去打探。”尹泓飞知道大哥这段日子都在打探初尘的消息,只是没有半点的收获,这着实令人沮丧。 司徒云清知道泓飞说的在理,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骗他,起码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在初尘不在他身边的日子,现在发出消息的人见过初尘。 “你的顾忌我明白。”只是有一线的可能,云清就想去,他慢慢安抚泓飞的情绪,“这边现在龙蛇混杂,你还是先回尹府,等我找到初尘,我会回去的。”云清知道这半个月来这么多的江湖人陆续被杀,这不是一次偶然,是有人在策划,血腥、杀戮早已掀起了帷幕。 大哥在欧阳他们成亲的那晚就离开了,泓飞自然晓得其中的一些意思。若不是有人陷害大哥,他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杏雨镇,找到大哥。 “我来的话就是想助大哥一臂之力,只要找到初尘,我会乖乖会府的。”泓飞顽皮地向司徒眨了一眼。 司徒无奈地点点头,心中感慨,兄弟情真,甚是安慰。 诡谲的风雨2 洛封秋听着这消息,还真有 玉面罗刹第28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他也得去凑下热闹。虽然这个被陷害的主是他的徒弟,可这热闹他还是照凑不误……顺便给他可爱的徒弟一个大惊喜,他这个做师父多好,一见面就知道送他徒弟一个宝贝,这种体贴的师父去哪里找。 …… 无尽天涯门口。 洛封秋瞅瞅那些人,好没有意思,就这么干对着。他从树上跳了下来,“你们倒是打不打的,真是浪费功夫。” 夙清风和慕容流川并没有受洛封秋话的影响。 洛封秋见两人理也不理睬自己的,自讨没趣。突然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忘了秘密武器,“你们不是为了云清这小子而来的,他小子的宝还在我手上呢……” “师父。”一个娉婷的身影急忙向洛封秋走来,“你知道师兄在哪里?”这下好了,有师父来了,小颜的焦虑少了很多。师父玩归玩,总还是一位武林高手。 “丫头,你不是撇下师父我跟你那师兄去了,怎么还问起我你师兄的行踪。”洛封秋气鼓鼓地转了身,亏他有多么的疼这个丫头,这丫头倒好为了她师兄把他这个师父给抛弃了。 小颜马上蹦到这个小孩似的师父身边,“师父,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这里可是秦卿设下的一个局,我还不知道他具体怎么做,可他会要大家自相残杀……师父……”小颜嘀咕了一些话,却见师父仍然不见所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情绪。 洛封秋用余光偷偷瞄了眼小颜,听到她说再也不认师父的话,马上蹦了起来,“丫头,你好狠。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亏我还特意赶来救你们这两个不孝徒弟……”儿大不由娘,徒弟野了不要他这个师父,他英明一生,怎么就挑上这两徒弟,不行不行,他得再找几个徒弟。 小颜才不相信师父他是特意来救他们的,准是凑热闹来的,现在可是危及时候,她就懒得跟他争辩了。小颜看了夙清风和慕容流川等人,师兄怎么还不来……这…… 龙争虎斗 洛封秋看着与小颜同来的两人,一个蒙面女直盯着一个男人。洛封秋拉过小颜,眼神示意她看那蒙面女,“小颜啊,你以后可千万别这么看一个男人,要不就是遇到师父我,你也千万别当认识我……” 小颜无奈地翻看了白眼,娇嗔,“师父……”师父行为表现让小颜汗潸潸,蒙着面的绿云萼恶狠狠地瞪了小颜他们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师父还这么贪玩……师兄啊,赶紧出现吧,要不真要出事了…… 司徒云清姗姗来迟。 小颜兴奋地迎了上去,看到师兄后面的身影,她的脸沉了下来。这妖女还跟着师兄,真的好讨厌,小颜别开脸,兴奋地对上师兄,轻声嘱咐师兄,要他小心。 “她人呢?”司徒云清扫视人群,不见初尘的身影。 “其实……”小颜想解释,却被秦卿点了|岤。把小颜拉到身边,秦卿低语,“游戏才要进入高嘲,小颜还是在一边看戏的好。” 洛封秋笑道,“小子,要是喜欢我家的丫头,跟我提亲就好……”还戏谑地向秦卿眨眨眼。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猛撞的丫头。”秦卿立马否定,他只是觉得这丫头很好玩的样子。小颜瞪着秦卿,她还看不上他呢,她的心里可只有师兄一个人。 秦卿让侍书在外边照看小颜。 “事情完了之后,你自然会见到你想见的人。”秦卿淡笑。 慕容流川怀疑地看着秦卿,身后的冷言轻声问,“公子,要不要用声……”慕容摇头,不在司徒云清那边,难道真的是在秦卿那边? 洛封秋催促司徒云清,“小子还磨蹭什么,赶紧打开这门。”洛封秋眨了一下眼,别人没看出来,他可看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几派人马鱼贯地穿进山洞,就看到了一边的棺材。洛封秋到了那棺前,“慕容小子,这个棺木你睡睡看。” 冷言拔剑,“死老头,你说什么话,不要命了。”竟然敢诅咒教主,活得不耐烦了。 龙争虎斗2 洛封秋想这小子脾气冲是冲了点,不过他还挺忠心的。 “你主子不是练了那邪功,你可别小瞧了这口棺材。你主要要是有了它,他的身体会好很多……你信不信?” 冷言听到说得好像有几分的道理,“公子?” 慕容流川的视线并未落在他们在说的那棺材上,他总感觉有几分的不对劲,他的视线落在夙清影的身上,他的手上有枚和初尘相似的戒子。慕容狐疑地看这夙清风,是巧合还是他…… 这时候秦卿的手下把初尘带了进来,洛封秋看到人,诡秘一笑,秦卿这小子也挺有意思的。 慕容看这木讷的初尘,应该是初尘,看她的手上,怎么没有了,他记得那戒子取不下来的。只见那女子走向司徒云清,慕容出声叫司徒云清,奈何那假冒初尘的女子已经向司徒云清发动了袭击…… 一条手臂就掉在地上了,是兰朵儿用自己身体去挡那一剑……鲜血淋漓…… 司徒云清立刻点了兰朵儿的|岤,以免她流血过多。 “还不赶紧去包扎,要不非流血过多,小命不保。”洛封秋看着血淋淋的样子,好好的姑娘家就成了这模样,边催促司徒云清赶紧出去。 司徒云清,不,应该说是易容成司徒云清的尹泓飞踌躇了,大哥的事他还得帮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夙清影揭下了易容,恢复成司徒云清身份对着尹泓飞道,“你带着她先离开。”尹泓飞一脸担忧地离开了。 洛封秋蹦到司徒云清的身边,“我还以为你要玩躲猫猫到什么时候呢?怪徒儿。” 那个假冒初尘的人,也被秦卿给解决了。 “小子,你这小手未免狠毒了些?”洛封秋知道灭了天雪一族,而又重新开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没想到秦卿出手一点都不留情面。 “没有价值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前辈。”秦卿早就料到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就因为越有趣不是越有意思吗? 龙争虎斗3 洛封秋挠挠脑门,对秦卿的话有些反感,这小子很是放肆。 秦卿的人马陆续包围洞|岤中人。 慕容、司徒、夙清风他们并不意外这阵势。 绿云萼对着秦卿,“你不是说等那到秘籍和财富再动手。”绿云萼看着眼前的景象,这秦卿到底想做什么。 “那样的话也只有你这样的蠢女人才相信。”秦卿冷笑,绿云萼应该还得感谢他,起码他把她想要的全都送到了她的眼前,男人、秘籍、财富……就陪着她葬在这里吧。 “你……”绿云萼勾了红唇,男人果然不能信,“你以为我就没有防备你的?我想我的人马应该挟着那小丫头了吧……或许早就杀了她。” 秦卿的剑架在绿云萼脖上,被后者轻轻拨开,她就不相信他不在乎外边的丫头,方才不让她进来还是不为了小颜的安危,别当她真的看不出来。 秦卿反复对着自己说,他不在乎小颜,他不在乎,到最后还是收了剑。果然最毒妇人心,还真不能小觑了女人。 绿云萼得意一笑,那不伦不类的声,整个山洞回荡着那毛骨悚然的声音。 两颗明珠放在龙凤的眼上,一道门徐徐打开。 一伙人慢慢进到里面,金银珠宝不在话下。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随处可见……一个光亮的地方放着一本书,绿云萼拿起那本书,突然那外边的门落了下来。 一行人拍着那石门,怎么也弄不开…… “怎么回事?”绿云萼把书放回原来的地方,那石门还是不为所动。 司徒云清走到桌子边,拿起那本书,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看样子是绿云萼动了里面的阵。 “这边布了阵,你拿起了书就破坏了原来的阵,现在转换为新的阵势了。”云清对眼前的情景并不沮丧,看来他爹在这边布置的颇为用心。司徒在岩壁上探寻着,突然发现有块岩石有些异样,他手动了一下,里面又开出了一道门。 龙争虎斗4 司徒率先进到里面去了,身后的一群人也跟了进去。 洛封秋感觉冷飕飕的,感觉到了阴寒之气,“云清,觉得不觉得这里比外边的那个洞有些冷啊?” 司徒点点头,越往里边越觉得冷,司徒还是忍不住往里边去,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数丈之高的冰雕,雕刻的人物栩栩如生。这无疑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人物勾勒得惟妙惟肖,这上面的男子跟司徒云清有几分相像。 洛封秋看到那雕像,“那不是司徒涛啊,原来这洞是他挖的,怪不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鬼心思不少……徒儿,他曾经是你流云楼的楼主……” “宫主?”梦悠云见宫主的面色很难看,她怎么粗心忘记了些事,宫主的内力被绿云萼吸去了,这边这么阴冷他怎么受得了。 “没事。”夙清风强打起精神,脸色越发得难看。绿云萼终是不忍,“你先回前面的洞,这边你是受不了的。” 夙清风看也不看绿云萼一眼。绿云萼也不管夙清风的固执,拉上夙清风往原先的洞|岤走去。悠云要跟上去,绿云萼阻止她跟过来,“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绿云萼和夙清风到那边没多久,那道石门就落了下来,里面越发得阴冷。 那道石门落了之后,这里面就越发的阴冷,司徒云清嘱咐大家,运功先御寒。 石门的另外一边。 绿云萼看着离自己一尺距离的他,“我会帮助你回复你的武功的。”那天她真不是故意吸走他内力的,绿云萼竭力解释。 夙清风咳嗽了一下,他今日来这边,也只不过是为了见初尘一面,看她是否安好。 “绿云萼,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初尘她真的在你手上?” 绿云萼温柔的表情退去换上了阴冷,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恨初尘,恨这传言的宝物。 “如果当初没有这宝物之说,你就不会认识这个女人,你会拒绝我吗?”她低着头,她赌上最后的尊严去探求他的心。 大结局 夙清风想着这个问题,曾经他也在心中千万次问自己,如果没有那个传言,自己或许也就不认得一个叫倏玉(初尘)的人,而后来他也不会承受那种锥心之痛。 “没有如果之说,这一切都是存在的。没有她,谁都不会成为我生命中的意外。”想起那些初识的那些快乐日子,夙清风不自觉地笑了。 他的话说得很轻很轻,却像一把锐利的尖刀,就这么深深地扎进她的心中。绿云萼苦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她为你做了什么?她只是带给你麻烦、灾难……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正视我的心意……为什么……”声嘶力竭,她问着他,她到底哪里不如倏玉了。 夙清风的身子瘫了下来,绿云萼赶紧扶着他。 绿云萼把了他的脉,怎么会这样? 绿云萼赶紧给他运功。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对她这么的残忍……绿云萼望着怀中的男人,她不过只想要他的一点怜爱,为什么会这样……泪水滴滴滚落,落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 她贴着男人的脸,笑得很灿烂,“也许只有这样了,你才不会离开我……你睡吧,你想要的我会都帮你拿到的。你想要的女人,我也会让她来陪你的……”她纤细的手指抚着他的发,话语温柔,像是在耳边低喃。 …… “教主。”本想这要运功抵抗这冰寒,没想到教主又发作了。 悠云听到冷言的声,慕容的心魔又要发作了吗? 洛封秋闪到一边,“就说这小子适合外面的……” 司徒云清把洛封秋推到前面。 “喂,我可是老人家……”看这样子他这个徒弟要他这个师父出马,洛封秋叫嚷着要在一边。 司徒云清叹息一声,“这边就属你武功最好,这种情况不让师父你出马还需要谁?”冷言、悠云、秦卿三个人都制服不了慕容流川……眼下只有他们几个都上了。 “早这样说就好。”洛封秋急速加入,原本受制慕容的场面渐渐成了平手。司徒云清瞄准时机,也加入其中……打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把慕容流川给拿下了。 ps:未完待续…… 大结局2 “老骨头都快要松掉了。”洛封秋不停咕哝,这小子发起邪功来,要这么多高手才能制服。 冷言让悠云照看教主,他人就走到洛封秋面前,单膝下跪。洛封秋见冷言跪他,忙拉起他,“你这个臭小子,我好好的,跪什么跪。等我去地下报道你再给我磕头什么的,我一定不介意的,现在还是先省省。” 冷言想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去得罪这有本事救自家公子的高人,“请救救我们家公子。” “你家公子的……”如果调养得好,也能熬些年,洛封秋支吾着,“你家公子他……他的问题有点棘手啊。” 冷言又跪下来,“只要老人家肯出手救公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会报答您老人家的。” 洛封秋赶紧拉起冷言,老是跪来跪去的,也不怕跪没了他。 “你要是再跪去,你家公子能不能救我是不知道了。到时候找我,也得到西方极乐世界找了……” 司徒云清要冷言起来,说是他师父答应帮慕容流川了。 秦卿吊儿郎当样子,“你们先别说这有的没的,我看我们出去最重要,再不出去,我看我们全都要葬送在这边了。”秦卿想到自己原先布置的炸药,如果他不去说的话,他的手下还是按照他原先的命令点燃,到时候他们可要血肉,模糊了。 洛封秋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外边我已经派人埋好了炸药,咱们再不出去的话,真的会和这些岩石成为一体了。”秦卿摸着墙壁上的岩石,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你这小子也忒毒了点,自己想死也不用拉上我们做垫背。”洛封秋数落起秦卿的不是,要死也不能让他们都陪着啊。 秦卿翻了白眼给洛老头,“我拉着你们搞自杀?我吃饱了没事做啊。”对老头故意的耍白痴,秦卿受不了地撇开视线。 司徒云清在山洞里找起暗格之类的,突然洛封秋‘哎呀’了一声…… 大结局3 “找到暗格了?”秦卿以为找到了暗格。 洛封秋抱歉笑笑,“我只是嗑到硬物。” 司徒让大家分散四处探探,也许能找到暗格。找了好久好久,这洞|岤中能按的地方全都摸过了,还是没有找到暗格。 大家摇头,什么也没找到。 司徒看这雕像,这雕像不像是那种要求转动的,司徒摸着雕像,什么都没有。 秦卿走到司徒身边,“看这男人身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洛封秋也凑了上来,不就是司徒涛?还能有什么不对劲。 洛封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看上去是有点不对劲……可有不知道哪里?” “我知道。”司徒上了前,拔出剑,把剑身插入冰雕的剑鞘之中。 “绿绮。”洛封秋看这云清手中的剑,“这剑……怎么之前我都没见过?”这五年云清都在他那边,他不可能没见过这把绿绮剑。 “自然是剑主人给的。”司徒让他们先走了出去。 “好小子,竟然得到司徒涛的赠绿绮剑。难道是因为知道你也流云楼的人?”洛封秋疑惑地打量着云清,“到底为什么送你啊,小子?”这可是司徒涛不离身的佩剑,得到此物确实说明了些不简单的事,云清这小子还有事瞒着他。 “师父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这边受冻的话,那徒弟我就先走了。”云清拔了绿绮,趁在师门落下之前闪到外边。 洛封秋边揉着自己的肩,边埋怨云清这个不孝徒弟,差点让他这堆老骨头散架。 “司徒涛什么时候送你的?他现在在哪里啊?”这么多年没见了,改天找他去切磋一下武艺,顺便捉弄捉弄,洛老头笑得贼兮兮的。 司徒看他师父这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 “师兄,救救我……”被绑在架上的小颜看到了司徒云清,立刻呼救起来。 绿云萼扯大了笑容,她要得就是这个效果,本以为他们这帮人还需要让她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来了正好…… 大结局4 绿云萼满意地看这众人露出的表情,她要称霸天下,让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清风想要的,她会替他得到的。 绿云萼从另外一边推出另外一个人,“现在怎么样?” 洛封秋看这被绑着的初尘,他明明把人好好地藏这树上,怎么就到了绿云萼的手上。 “或许天意,不知道谁把人藏在树上……”绿云萼看着初尘。 云清看到初尘,喊了她一声,没见她看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冷言见司徒云清还在唤,就上前向他道明了其中的原因。 云清听到初尘中了索魂很是焦急,不过还是先解了眼前的危机为好。 “我限你们在一炷香之内把武功秘籍和那些珠宝全都拿出来,要是过了时辰,我可不敢保证眼前两位……”绿云萼的剑晃动着。 秦卿皱了下眉,拿金银珠宝的不难,要在一炷香内找到所谓的武功秘籍,这不是为难人吗?况且这洞|岤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秘籍。 洛封秋看到本来无物的棺材里面有个身影,他悄悄道了那边。绿云萼眼尖地看到了洛封秋,喝道,“老头,你想做什么。” 洛封秋赔笑道,“我看这边有个人影,怎么就躺进棺木里了。”这丫头还真不好糊弄。 “你不是说这棺木很好用?”绿云萼思索一下,然后她指着司徒云清,“你去那边看看。”他不是妙手回春嘛,也许他能救回清风…… 洛封秋早把过脉了,摇摇头,“他是油尽灯枯而死。妙手也难回春。”被人吸进了精元,尔后又进了到极其阴寒的洞|岤中,自然支撑不住,若不是凭靠一股意念支持,他怕早就去了,而今走了也少受一些痛苦折磨。 云清带着人进到了里面,让他们搬好这些金银珠宝,等下搬秘籍的时候让他们人先待在那边。 秦卿挑了下眉,原来还真有秘籍,看来上次司徒云清进来还发现了些秘密。 大结局5 司徒云清将绿绮剑插入中央的那个剑鞘之中,一道石门徐徐升起。云清对众人点点头,大家鱼贯地穿入里面,如小山般的秘籍拿了出来。 云清也进了石门,还未开口,山洞开始摇晃。 秦卿拍了下头看来他们还是躲不了这场劫难,“外面的人点了炸药了。” 云清大声道,“大家不要慌。”云清转动了架上的石书,“大家往这边走……下面一个是湖……”山洞里不断掉着被炸药炸落的岩石,云清自己往外边走去,大小不一的岩石纷纷掉了下来,云清小心躲闪着。 云清见绿云萼被石头砸晕了,看初尘和小颜两人还被绑架上。云清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迅速走到小颜那边为她松绑边嘱咐着,“快,赶紧先走。” 掉的岩石也越加的多,门口的岩石堆积的越来越多。 “师父。”小颜看着做戏被绿云萼击倒的师父,岩石都掉得这么厉害了他还能睡,真服了他。 洛封秋立刻起了身,笑笑,“不好意思,演戏演过头了。不过丫头你刚才怎么不早点叫我,幸好没被岩石砸到。” “一紧张就忘记了。”小颜抱歉地跳下岩石,“不过师父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你放心好了,你肯定会没事的。” “你们赶紧出去。”云清解了初尘身上的束缚,见师父和小颜还在磨叽,“外边不能去了,你们走里边的的密室,快啊!” 小颜也不敢懈怠,往里边的方向去。 “师父你拉上初尘。”洛封秋拉上初尘往里边去,里面密室的门慢慢落了下来。 秦卿站在那门口,先把小颜拉了进来。石门降了下来,秦卿看着不远处的人,他的双手用力地顶起石门,初尘和洛封秋也进来了。 “师兄……”小颜看着不远处的师兄,石门越降越低了。 突然又轰得一声巨响,岩石落得更加的快又多,洞|岤各处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岩块。 后续 两年后。 如今的‘无尽天涯’成了一堆废墟。两年前,江湖人只听到那几声的轰隆声,瞬间那片成了废墟。当年去寻宝的人听说不少就埋葬在无尽天涯那边,夜晚一般人都不过去那边,听说那里有被埋葬的那些人的鬼魂出没…… 后来还因为那边有一位武功高强女疯子在无尽天涯那边,老是追着人问别人她是谁?那武功高强的女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还真吓人,那声时而夹杂着男人的声,忽然又是娇媚的女人声音,吓得人一见她开口马上溜得没影。 客栈里一对年轻的男女喝了茶水,听着说书人说起两年前关于那个宝藏的故事,他们对望一眼,放下银子就出了客栈。 夕阳余晖落在参天的树上,橘黄|色朦胧,远处天际连接,大地天空全染成了橘黄|色。 风轻轻拂面,衣袖在空中舞着,她青丝披肩,晚风带着她的发轻舞。她托着腮,凝视着天空,看着那流动的云,又带走了她新的一天…… 她不知道她自己的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如何……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执意要留在这边?或许这边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不过迄今为止,她什么也没找到,究竟是什么吸引着她留下……她知道周围的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说她是傻子,疯子……她淡笑,她却活得轻松自在,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 “绿姑娘。”初尘看着挥动着双手的人,她确定坐在废墟之上的人是绿云萼,那个别人指的疯女人。 绿云萼停下手,她嫣然一笑。 初尘感觉到了她由衷的快乐,绿云萼似乎不记得她了。 “你……”初尘想说话,却被司徒制止了。 “她这样不是很快乐,就这样好了。” 司徒和初尘两人静静地沐浴在夕阳下,看了绿云萼好一会,然后两人牵着手离开了。或许绿云萼和她所爱的夙清风就这么相守着……这或许是绿云萼幸福源泉。 冥冥之中注定的……或许伤感,初尘希望绿云萼继续快乐下去。 后续2 烟花三月,渔歌唱晚。湖上船儿悠闲游荡。 清风拂柳,歌韵响琤琮,笛声绵绵…… “你确定他在这边?”初尘笑问身边人。 司徒云清笑道,“前一个月跟泓飞通过信,他说要找他的话来这边找他。” “湖上这么多人,谁知道他在哪里?”初尘望着湖面,颇为质疑能找到尹泓飞。 “能……”司徒云清笑答,“我已经看到他在哪艘船上了……你在这边等一下……”云清施展轻功,借着湖面上的各船,最后在一艘船上停了下来。 尹泓飞本还以为谁来捣乱,看到司徒云清,欣喜道,“大哥什么时候到的?”接着邀请司徒云清进船。 司徒云清笑道,“初尘还在岸上等我呢,我先回家等你。”说完施展轻功回到岸边。 尹泓飞看到岸边的两人,“各位姑娘,改日我们再游湖。”一身红衫,很快消失在船头。 “喂……”花船里出来一个娇俏的姑娘,差点就逮到了尹泓飞,就让他溜走了。花思容扼腕地看着离去的身影,这尹泓飞敢在调戏她之后,还去招惹别的姑娘,他死定了。 尹府。 若不是云清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天下第一钱庄的老板成了奶爹。欧阳文宇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一家人和乐融融。 韩絮一见到初尘,就拉他到了一边,闲话家常。男人们也相互问候着,说是去喝酒庆贺一番。 酒桌上,其乐融融。 女娃娃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她一见到云清就想让他抱,云清的手足无措让大家发笑。泓飞说舅舅抱抱,那女娃娃还皱了下鼻子……泓飞大喊自尊心受创。 韩絮也忍不住插话,“我家闺女都知道哪个是好男人,跟我当年的眼光一样好……”韩絮的话配合着女娃天真的举动,把满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月上柳梢头,银月满轮。 女娃早就累得瘫在她娘的怀里,睡得很是香甜,男人继续交谈着……虽是两年未见,可一点都没有距离。 后续3 偶然间,泓飞说起了兰朵儿。那次无尽天涯成了废墟时,也找不到大哥的身影,伤心欲绝。一个月后,她遇到一位云游的道姑,就留书跟着云游。 关于兰朵儿,云清从秦卿那边听到了一些那五年的事。她被天雪族的人当做药人的那些日子,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而且她还被天雪族的人玷污了……云清想起那张倾城了脸,见到他时的明媚笑容,笑容的背后却藏污纳垢……云清想也许跟着那位道姑,她的心胸开阔很多,对兰朵儿的未来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初尘笑谈着遇见秦卿和小颜的事,说他们的好事近了…… 云清不由想起‘无尽天涯’危及时刻,看那石门就要落下来,想起了秦卿的举动。 “还不快点,再磨叽我看咱们都要死这边了。”秦卿用他的肩膀挡着,他用内力奋力抵着落下的石门。云清抱着绿云萼闪进洞,云清谢了秦卿。 秦卿戏谑,“你还谢我,这可是我让人埋的炸药。”岩石掉得更猛了。 司徒云清各自拉着个人,就这么跳到湖里,湖水缓缓流动。 云清本以为水会冲散他和初尘,他感觉到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锁心戒发着翡翠色的光芒,云清和初尘两个人相互靠近,十指相扣,直到他们被冲到了一处岸边。 夜深了,泓飞等人也纷纷回了屋。韩絮说给司徒安排的房间还是原来司徒表哥住的院子,然后笑着催促他们也生个小孩出来……直到初尘被他们逗得满脸羞红,欧阳等人才离开…… 银月下,两个身影相互依偎,十指相扣。 “云清,谢谢你。”初尘望着满月不由地想起了她受索魂控制的日子,今天这么幸福的相逢,她又忍不住提起。 云清抚这她的肩,“傻瓜,又感伤了,你都谢过好多次了。”虽然那时候日子有些难熬,云清还是相信初尘会记起自己的。 不管日子过去多久,她都会把他为自己做的事铭记在心中,认真地把他记在自己的心中。 后续4 初尘依偎着云清的肩,回想起当初她苏醒的时候。她的嘴是满口的血腥,云清的手臂都是血……他却笑着说,是血唤醒了她的知觉,他笑着说早知道这个方法有用,就应该用那个方法。 初尘知道因为她的心愿,云清一直带着她漂泊天涯,“不如我们就在这边留下吧……”虽然云清不说什么,说和泓飞来往的信中她可以看出他还是期待。 云清笑了笑,“你不想仗剑江湖,潇洒来去?” 初尘‘扑哧’一笑,“到底是仗剑江湖,还是靠你江湖。每次还都不是你来解围的……还有那些姑娘,现在可记得你这个流云楼主了……”因为他们戴着玉面,所以人们都称呼云清为‘玉面公子’,想起那些崇拜云清的姑娘们,初尘就忍不住揶揄他。 云清想起初尘的糗事,忍不住说出那些事,初尘赶紧上来捂住他的嘴,要是真被人听到了,那她还真没脸见人了…… 两人嬉戏,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云清还想这个亭子里,初尘曾经醉酒的事,把这事说出来……糗着了初尘,她就追着他…… (慕容和悠云篇) 他不知道他是谁?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透明的棺材里,他走出了棺木,在门前就看到了一位姑娘,她长得很清秀…… 悠云听到脚步声转向一边,看到慕容,微微一笑,“慕容……”那恬淡的笑容,霎时冲淡了他的不安。没由的,他就感觉到信赖,他躁动的不安也歇下了脚步。 …… 后来他知道她叫梦悠云,一个很美的名,他觉得这个名字很配她。后来他从悠云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就慕容流川。 有天悠云主动问他想知道过去的事,他却犹豫了。曾经他很想填补脑中的空白,可当悠云问他想知道的时候他犹豫了。悠云说她愿意等他想知道的时候再告诉他,他点点头,感激地投去了一瞥。 雨下得很大,慕容焦急地望着山坡下面,他等待的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雨依然淅沥地下个不停,等了很久很久,那山坡上的白色身影让久候的慕容露出欣喜的眼神,他冒出雨冲了出去。 悠云看到慕容,怔了一下,然后把伞偏向他身上,“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出来了?” “来接你啊。”慕容的手很自然地牵上悠云的手,悠云怔了一下,后来就任由他牵着……雨中两个身影靠近。(全书完) ps:结文了,云舒就搭着顺风车说几句废话。起先感谢喜欢此书的亲们,不管是手机用户还是在电脑上看的亲,大家看得很辛苦,特别的云舒的速度(这个大家就主动忽略不计)。还有大家的评都有认真看的,手机上的和电脑上的都有看,谢谢那些支持云舒的,不是说不感谢那些批评的(只要说的有道理的),云舒也感谢的。云舒的青春文《狐狸女遇上美少年:青春无敌对对碰》会在下个星期v,本文轻松型,老牛嫩草型…… 以下就是该书的简要:她,韩伶儿,将要跨入二十五岁的熟女,崇尚美丽与享乐。她家老头一声不吭地走了,给遗产的时候又狠狠地摆了她一道。条件一:要做满一年的高中校长。条件二:照顾韩泽允……她真的栽进老头设下的陷阱了,什么学生都是可爱活泼的,活泼得让人捶胸顿足,精神分裂。精英学生?根本就是惹事专家。当狐狸女遇上难以应付的美少年们,究竟谁会俯首称臣?——————要看此书,电脑上的亲点击右边作者框下面本文的名字即可。手机用户可能得等几个星期才能看到。(啰嗦完毕_)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