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靓靓女生 bookllw2 最好看的女生 正文 第一章初 见 初见萧诺,那是金不离正跟银环一起在后院晒衣服的时候,大冷的天,他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色绸袄从西苑出来,脸上也因冷而冻得有些发青,似乎正跟谁生着气,脚步有些沉重。 那时的金不离还不知道他就是自己从醒来至今都没有见过一面的相公——萧诺,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西临国最冷酷无情的玉面将军。 后来的事情有些理所当然,银环一见那人便面色大变,那又怕又恨的神情,让金不离不用想也猜到大半。 能够随意出入将军府女眷之地的年轻男人,除了那个人称玉面将军的他,又会是谁? 只是此时的他玉面变青面,尤其是他的左脸上还印着一朵极不相称的粉色桃花,其戏剧性效果更是鲜明。 所以,相比于银环的紧张,金不离却轻轻地笑了。 这样一个年轻英俊的美男子,比之韩毅,到也豪不逊色。只是或许太过年轻的关系,他的脸上多了为情所恼的烦躁,少了韩毅的绝情绝义。 呵,或许,人在年轻的时候都这样! 敏感地听到那声极低的轻笑,萧诺不觉眸光一扫,冷冷地落在正扬唇而笑的金不离脸上。 头顶的阳光悠悠轻洒,淡绿的棉袄散发着莹莹光芒,伴着那张只算清秀却拥有一双清亮眸子的白皙脸孔,虽有种瘦弱的苍白,却在此时此刻,异样的生动。 是她? 心底嫌恶地一瞥,萧诺看清是那个女人之后,原本便坏的心情变得更糟。 尤其是她此时的笑容,在他的眼中极其剌眼,似乎笑他的无能——无法堂而皇之地休了她的讽剌。 “谁许你来这里的?”下一刻,他已经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脸上满是嫌恶。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曾下令不许她任意出入她的不离苑,更不许在没有他许可的情况下,随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唇角的笑依旧轻扬,金不离一脸平静地看着那张十分憎厌她的俊颜,如果不是此时他的眼神过于冰冷的话,他应该算得上世上少有的美男子。 只是,呵,银环果然说得没错,他真的很不喜欢她! 不,应该是很讨厌她! “姑爷,小姐是来帮银环……”银环‘晒衣服’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萧诺冷冷地打断,无情的目光箭般射向金不离:“我吩咐的话难道是用来摆设的吗?金不离,三年之期将至,别妄想做些什么以留在萧府,那样,只会让我更反感!”。 唇角淡淡的笑意一层不变,金不离对这个自恋的男人挑挑秀眉,平静地向他行了一礼,轻道:“将军放心,我不会随便离开这座不离苑的,如果将军好好看,会发现这里也算不离苑的后苑。我也不会为约定好的离开找任何的借口,如果将军愿意,不离可以现在就离开将军府!”。 银环说他冷酷,说他无情,说他没心,就他没肺,可是现在,金不离发现,银环还忘了说他很自恋。 这样一个在结发妻子落水差点淹死时豪不关心,甚至躺在病床上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来看一眼的夫君,除了冷血无情,还自恋得像只孔雀。 ------------------- 镜子回来了,亲们,想瓦了没? 正文 第二章淡漠如斯 呵,也难为了原来的金不离还一心痴恋,一直希望可以讨他欢心,留在他的身边。 她无法想象一个女子三年来都不曾出这座苑落半步,除了一个丫环银环与几个普通下人,一年四季连外面的样子都无法得见。 这样的生活,她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尤其是这个府中人心还不是那样单纯,那些知道她一直失宠的小妾们,三不五时便会来示威一次,宣耀着将军有多宠她们,也暗示着,她这个所谓的正妻,不久便会换成她们中的一个。 若是从前,金不离会不惜一切手段地整得她们哭爹喊娘,可是现在,她只想平静地在这个异世里好好生活。 不需要那根本虚华不实的爱情,不需要呼风唤雨的自豪,也不需要富甲天下的财富。 重生,若能平静,也算不虚此生! 对上那双豪无惧意的眼睛,看着她一直平静无波的脸孔,听着她全无情感的将军称呼,不知为何,萧诺在这一瞬竟有种恍惚。 恍惚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不是金不离,不是那个一见自己便无法掩饰满心的委屈与期望的女人。 这个恍惚,也让他竟然没有因为她的放肆而立刻暴怒而起,竟是愣愣地看着她旁若无人地继续弯腰熟练地晒着衣物,一双原本纤细的手在阳光下冻得隐隐发红。 心莫名一动,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蓦地滋生,让他俊眸一沉,原先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狭长的凤眸细细眯起,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突然转性的女人。 “看起来,你倒是很喜欢做这些下人做的琐事!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成全你!”拳心紧紧地握起,萧诺的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从来都是他让她失望,现在他竟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失望,相反看出一抹隐隐的嘲笑。 该死的女人,这是她故意吸引自己的一种花招吗?他萧诺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勾,既然她爱将,那他便让她装到装不下了再哭着离开这里! 衣袖重重一甩,萧诺懒得将时间浪费在这个无能的女人面前,将军府中多的是女人,哪一个都比她耐看,都比她养眼。 “将军请便!恕不离不能远送!”脚步在跨出苑门的时候,那声不轻不高的声音再度悠悠地传来,如同小石块不小心扔在结了冰的湖面上一般,虽不重,却砸开了坚冰点点。 有些恼怒地转头瞪了那女人一眼,却见她嘴角扬着弯弯的弧度,美眸清亮,笑得舒畅。 只是他有些不能忍受的是,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讽剌,却又莫名地顺眼,让他有气无法出,只能捏得拳心格格作响,猛一转头,身体却再度一僵:“小,小柔?”。 身后不远站着一个面貌娇美的女子,身上与他一样,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外面连一件狐裘都不曾披着,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那里,美眸泛着雾气,唇角紧紧地抿着。 正文 第三章沈心柔 “小柔,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心底一怜,看着自己的宠妾如此柔弱地站在寒风中,萧诺不觉满心怜爱,将自己方才还气她耍性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一个箭步跑上前欲揽住她,却见她幽怨地瞪了苑中的金不离一眼,而后眼圈一红,娇唇一撇,便飞快地转身往回奔去! “小柔!”萧诺见状忙追了上去,再也顾不得身后的金不离,很快地追上沈心柔,轻拥着她双双往着西苑而回。 “呸,狐狸精,不要脸!”自那二人走远,银环才敢低声呸了一声,那样愤怒的神色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 金不离笑着摇了摇头,对那个男人厌弃自己却紧张别人的态度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相反怡然自得得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让银环不由又气又无奈。 却暗想,这样也好,小姐总算想通了,为了他,小姐哭得也够多了。 只可恨再过三个月,她们小姐便要被姑爷休掉,那时,老爷肯定会觉得丢脸而怪责小姐。 可怜小姐何其无辜,她一直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却竟要落得那般下场,上天何其不公? 金不离看一眼银环,听着她依旧在那边絮絮叨叨,眼神不觉一暖,无声而笑。 从前,她的身边绝不会有这样啰嗦的人存在,她也绝对不会用这样虽然心地善良却弱小胆怯的人在手下做事。 跟着她的人从来都是能够独挡一面,做事雷厉风行却又精明细致,绝不会出错半分。 所以,她的成功与用人离不开关系! 她从来信守的用人原则就是,绝不用软弱怯懦之人。 可是如今,看着这样唠叨却亲切的银环,她的软弱如此明显,在萧诺面前大气也不敢出、正眼也不敢抬,却在背地里能够将他骂得一文不值,她不由感到好笑! 当然被骂得更狠的就是那个金不离今天第一次见,却是被银环骂得最多的那个女人——沈心柔! 呵,可见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不过,从前是从前,如今的她,却很贪恋这种感觉! 平凡而弱小的感觉! 。。。。。。。。。。。。。。。。。。。。。。。。。。 次日的气温比昨天寒冷许多,天也阴沉沉的,隐隐寒风呼啸,院中掉得几乎不剩的桐树落光最后一片叶子,偶尔在风中徐徐翻卷,更显冬的萧条。 金不离看着自己与银环面前那一大堆不知是些什么人穿的衣物及鞋袜,不由得苦笑。 萧诺果然是厌她至极,只不过昨天意外的撞了面,他竟然还记得让人送来一大堆的衣物,美其名曰:夫人闲来无聊,心下生闷,这些衣物是将军特意供夫人打发消遣之用。 呵,真是体贴之至,也无聊之至。 “小姐,今天风大,你还是先回房休息,这些让银环来吧。”银环抢过金不离面前的水盆,不顾自己双手已冻得通红,鼻尖上还挂着被寒风吹出来的冰水,停下来呵口气,继续麻利地挫洗衣服。 正文 第四章天之宠儿 金不离抬手轻吸一下鼻子,再在腰上的围裙上摁干水渍,然后从腰间掏出手帕轻轻地替银环拭去鼻水,在银环微微一愣之际,对她扬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小姐,都怪银环昨天让小姐帮忙做事,现在连累小姐跟着受苦了。”却不想,她的动作及笑容更让银环眼眶一红,鼻尖一酸,难过的心情止不住地扩散。 虽然她知道将军一直有意为难小姐,可是她认为,如果自己昨天坚持不让小姐帮自己晒衣服,那小姐就不会在后院遇上将军。 不遇上将军,那小姐现在就不用在这儿受这种苦。 可将军也真是过份,那些衣服竟然全是府中他的几个妾室的;有的,甚至是一些下人的衣物,甚至过份得连内底的亵衣亵裤都一骨脑地全送了过来。 而小姐就是太好说话了,从来任劳任怨,不懂得为自己争取。 “傻丫头,应该是我连累了你才是!”金不离笑着将一旁快凉掉的水倒进自己的盆中,见银环急着想过来抢,忙快手挡住她,笑道:“别再跟我争了,已经快到下午了,天色又不好,要是天黑前还洗不完,那我们今天便都别想休息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尊卑有别,身为小姐不该跟下人平起平坐,更不该主动去做下人的事。 可是她金不离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她是一绥来自异世的幽魂,一个本该死去,却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重生的中年女人。 初进这具只有十八岁年龄的身体中时,金不离做得最多的便是拿镜子仔细地看这张清秀的脸孔。 尽管因为落水又大病一场的她脸色极度苍白,可是那掩不住的那股年轻的朝气,却令她总有种恍惚的错觉。 有谁会想到,叱咤风云的商业女强,世人眼中的天之宠儿,竟会因为感情之事而选择轰轰烈烈的死亡方式——跳楼。 那一刻,她是故意的。 故意要那个誓言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后悔一生,故意要让他的后半后顶着负心薄性的罪名孤独一生;故意,要让自己的死以她惯有的霸道方式占据那人的心、眼,让他明知害怕,却无能为力…… 可谁知,轮回之道世世悠转,笑也罢,哭也罢,喝了那碗孟婆汤,你是谁,而我又将在何方? 当身处飘渺的黄泉道,当回首再看一眼那个自己曾经为深爱也至恨的男人,看着他的惊,看着他的悔,那一刻,心底竟是无悲也无喜。 原来,人生转眼不过百年,情情爱爱何须挂牵? 谱一曲风流怨歌,舞一场天崩地裂,再回头,终不过一笑而过。 所以,当老天竟再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让她意外地顶替与自己同名同性的女子再世为人之际,她发现人生真的极富戏剧性。 从前的她可谓集三千宠爱与一生,几集任性,骄傲,聪明,能干于一身! 事业的顺利与爱情的收获,曾以为,她是那个世上最幸运的人! 直到那个年轻的第三者出现,直到那个生死永随的爱人以一种怨夫的口吻埋怨她为了事业而从不顾及他的感受的时刻,她才发现,原来天之宠儿,在感情的面前,也会伤得体无完肤。 ----------------- 镜子新文,亲们会发现不一样的精彩,喜欢的别忘了帮瓦收藏一下呀! 正文 第五章骂 天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在给了前世的金不离所有的完美之后,也给了她一把可以轻易击毁完美的利剑! 只须轻轻一剑,一切,便可烟消云散。 可怜她一生意气奋发,到最后只落得自杀身亡。 呵,也许正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如今的她对于自己穿越在一个长年失宠、即将被休的女子身上,却丝豪没有那种优越丢失的失落。 相反,她很满足现状。 作为一个新世纪穿来的灵魂,她从不认为女人离了男人便无法生存;休也罢,留也罢,这对她都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或许以从前金不离的身份,会自卑得抬不起头,还会因此连累娘家无法做人。 可是,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其实女人离了男人不会死,离了娘家,也一样不会死! 只不过,这一切,从前的金不离再也不会知道,因为她早在失足落水的那一天,香消玉殒。 。。。。。。。。。。。。。。。。。。。。。。 冷至极致的天空终于飘起了片片雪花,洗了将近一天衣物的金不离跟银环早已冻得手脚红肿麻木,此刻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银环好不容易洗好一切的喜悦一下子被打击得沉入谷底。 “这该死的天,果然下雪了……小姐,怎么办,这么冷的天,想要在明天傍晚前晒干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了!”银环一边不停地呵着手,一边站在屋檐下急得团团转,口中低骂道:“这个破天,我真的恨死老天爷了!小姐这么好的人老天爷竟然舍得这样难为小姐,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助纣为虐!帮那个负心的男人对付小姐,算什么老天有眼,配称什么老天爷!”。 原来还只是不急不徐的金不离在听到银环独自骂天的话后,先是眼神一讶,而后忍不住失笑出声,故意正色道:“银环,你这样大胆地骂老天,不怕老天爷降罪下来吗?”。 她以为,古人是极迷信的,银环应该也不例外。 可是,此时的银环却一副义愤填膺地在那儿大声骂天,让她不由颇感新鲜:是自己以前看错银环了吗?原来她并不是那样胆小怯懦,只是迫于萧诺的威严和从前金不离的万千叮嘱? 银环回头看小姐惊讶的神色,先是一怔,而后冻得发青的面色也渐渐由青转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举起右手,四指朝天,无比认真地说道: “老天爷,刚才骂你的人是我银环,与我家小姐无关!你要是降罪就降给我一人,千万不要错怪我家小姐!我告诉你,小姐她天生善良,心地纯美,别说骂你,就是连一心加害她的人她也从不抱怨!要是你错怪好人,敢伤害到小姐一分一豪,那我银环不仅要骂你天道不公,我还要骂你猪狗不如,只会纵容恶人、欺压好人,是个不长眼的混蛋神仙!”。 心一暖,金不离的鼻子莫名地开始泛酸,一种极少会出现在她的心上、叫做感动的情感,这一刻,竟来得那样自然。 正文 第六章挑 衅 看着那个虽背对着自己看不清神情的纤细身影,金不离的笑容温暖而柔软! 她听得分明,银环的声音此时此刻是非常急切又担忧的。 对于一个自小心中便认为有神灵存在的古代女子,敢于骂天已属极其大胆,可是她没想到,原来她的这种大胆,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是为自己不平。 “小姐你别怕,银环不会让小姐受到伤害的!要是老天真的有眼,它绝不会舍得伤害小姐这样善良的人儿的!”手心暗暗收紧,眼神渐渐凝固。 这一刻,金不离看着那个回头微笑着安慰自己的女子,心底暗暗生誓。 银环,将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要不惜一切保护的人! 似乎萧诺已经认定了金不离根本无法在他要求的时间内将昨天洗好的衣物晒干送来,可是当看着青书一脸不可思议地搬着那个大箱子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意外地看到里面的衣服都干干爽爽地齐齐摆放在内。 “都在这里吗?”俊眉微挑,他不以为然地亲自上前随手拈起一件衣裳,却紧跟着凤眸一敛,根本想不到,那个女人不仅顺利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做得相当的好。 “爷,奴才跟下人去取的时候,她们已经将这些全都收叠整齐,而且一件不落地等着我们前去清点!”青书怎么也想不通,从昨天傍晚就开始,天就一直下雪下到现在。 不说半点阳光都没有,就算有,像这样寒冷的天,要想将衣物晒干,根本是谈何容易? 可是,她却做到了,而且还是做得这样完美,简直不可思议。 俊眉一拧,萧诺在翻乱一箱衣物之后,似想明白什么,随意拿起一双皮靴放置鼻翼轻嗅一下,而后好看的唇角勾起半边:“这么多的衣物全部用火烘干,怕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才可以做到呢!”。 “什么?”青书瞪大了眼,不置信地也上前拿起一件衣服放在鼻前嗅了又嗅,那一股淡淡的火薰味虽不是什么特别的薰香,可是此时闻起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闻。 “这竟然都是用火烘干的!爷,不说还挺香!”青书笑了笑,却不想看到爷的眸子微微凝起,嘴角的笑容也显得冷意冻人,忙吐了吐舌头,转口道:“不过倒也奇怪了,那个女人好像从上次落水醒来便像变了个人,整天都笑呵呵的,似乎比以前开心了不少。”。 因为萧诺不让他称金不离为夫人,所以青书提起金不离的时候既不能叫夫人,又不能直呼其名,所以干脆用那个女人代替。 反正只要一说那个女人,这府里人都知道,那就是说夫人! 萧诺哼了一声,眼中的不以为然换成一抹讽剌:“变了吗?我看是得更大胆了才是!”。 开心? 该死的女人,她是变了,变得开始敢挑衅他了。 竟敢用那样无谓的笑容与他对视,又对他的故意刁难费尽心思地予以回击,看来,她是忍耐不下去了,想要换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 呵,金不离,不论你使出什么手段,不论你想什么花招,我萧诺是休定了你。 纵使皇上赐婚又如何?三年之内无所出,你照样得认命! 最好你能在剩下的日子里安份些,否则,我可不保证在休你的同时,不当日扶正柔儿为妻! ----------------- 亲们,喜欢本文可别忘了收藏哦! 正文 第七章谁剪轻琼作物华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了两夜一天终于停下,看着入冬以来降下的第一场雪,比起银环的抱怨,金不离还是满心地感觉惊艳。 从前的她大多的时间都在用来工作,再由于全球变暖的原因,在冬天能够看到下一场雪已经极少,更不可能像这样一下便是两夜一天的漫天大雪。 所以,如今她悠然地站在和煦的阳光下静静地欣赏满苑落雪,那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原来闲着,竟是如此的舒适,难怪世人总爱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己从前真是错过太多的享受了。 银环从屋内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柔软的白色狐裘,见小姐静静仁立苑中远目眺望的神情,那样的平和,那样的美丽。 这一刻,天地的白雪似乎都不及小姐的耀眼,纵使那一袭淡绿的绸袄衬着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可是小姐脸上的祥和之气,却轻易地呈现着一种让人前所未有的眩目之感。 不知为何,银环发现,自家小姐自从落水醒来,似乎一天变得比一天美丽了。 从前的小姐虽然她也认为漂亮,可是却不像最近这两个多月,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每次当她不经意看向小姐的脸宠时,那微笑温柔的笑脸总是让她心中暖暖的,尤其是小姐那双变得特别清澈灵动的眼睛,更是一眼便会看进人的心底一般,让人心动。 是了,就是这双眼睛。 银环笑容一扬,想明白小姐到底是哪里让她感觉不一样了。 原来是这双眼睛,这双自从那日醒来便感觉比平时清亮有神的眼睛,明明那时小姐虚弱无比,可眼睛却无奇的清澈透亮,似乎想要看清这个世上的每一寸角落。 “小姐,你已经累了一天一夜,怎么也不多睡会儿。”身上一暖,银环那微带责怨的声音适时地出现在看景看得入神的金不离身旁。 任她一脸心疼地替自己系好衣带,金不离微笑着一指那被白雪覆盖的梧桐树,轻声念道:“谁剪轻琼做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园林晓树恁横斜。道是梅花,不是梅花。”。 “本来就不是梅花,那是梧桐!”银环没好气地接口,看一眼那远近连绵不断的树影,在白雪的覆盖下,果然像是一夜绽放的傲雪寒梅,白得耀眼,白得眩目。 可是,再美也是梧桐,再美,也不是梅花。 听出银环语气里的不快,金不离不觉笑出了声:“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呵,世人只道梧桐是寂寞与凄凉的象征,可却似乎忘了,梧桐引得凤凰落,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如今你家小姐我巧姓金,又往在这种满梧桐树的院中,不正好物得其所吗?”。 “小姐……” “好个梧桐引得凤凰落,好个大言不惭的金凤凰!哈哈,姐姐,有人落水后似乎被热症不小心烧坏了脑子,竟然自比凤凰,那我们姐妹岂不是天仙神女转世下凡?”听小姐竟如此安慰自己,银环鼻子一酸,正要开口,却意外听到一声不轻不响的嗤笑,让她与金不离目光同时一变,立刻顺声看了过去。 正文 第八章交 锋 这一看,金不离的美眸不觉轻眯起来,唇角也淡淡地勾出一道优雅的弧度,也不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笑得花枝轻颤的窈窕女子,那一袭粉色的衣裳穿在美艳的她的身上,竟显贵气逼人。 “妹妹多礼了,不离虽比妹妹年长两年,却还是习惯妹妹直呼我金不离全名。一时这样亲热,我还真是不适。”淡淡地温和而笑,金不离眼睛平视着闻声立时止住笑转眼变成愠怒的美丽女子,声音不疾不徐。 “小姐……”银环一阵诧异,随即眼中升起一抹惊喜,看着此刻神情淡然却眼神犀利的小姐,心,突然间自豪无比。 转头看一眼那个似乎被针扎到的女人,银环欢喜的笑容豪不掩饰,胆气也瞬间增长几分,昂首道:“原来你也知道我家小姐才是正牌夫人,平时都是小姐太给你面子了,你还瞪鼻子上眼,给脸不要脸来了!”。 “你……”一声你字卡在喉间,那女子粉嫩的脸色一时紫涨满面,见一个不受宠主子的丫头竟敢对自己这样说话,不觉气上心头,牙咬得咯咯作响,想也不想,冲上前便甩手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声惊人:“呸,不长眼的贱婢!凭你也敢骂……”。 “啪!”又一声清脆的响声重重地扇在粉衣女子的脸上,手法凌厉,豪无半分犹豫。 一时女子仿佛被定住,睁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脸由方才的紫色变成红紫一片,那边被打的脸孔正迅速地浮现一片轮廓清明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在怔惊之后,气得肺部快要炸开,尖叫一声后,她抬袖便反手一掌,却被人紧紧地抓住,冷冷的声音极度威严地传来:“东方若雪,请记住,现在打你的人是皇上御赐的将军夫人——金不离!”。 金不离平静地紧抓女子的手腕,让她急着想落下的手高高举在半空竟是落不下来,美眸聚起一抹森冷的寒意,明明是一个柔弱无比的女子,却在这一刻,冷漠得让东方若雪全身一个激凌,竟生生打了个寒噤。 金不离认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诺众多小妾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东方若雪。 而那个此时面色片变、一袭白衣素裹的美丽女子,却是金不离第二次看见,也是以前一直心下好奇的那个萧诺的宠妾——沈心柔。 同样是妾室,在金不离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萧诺的一众小妾几乎都三不五时地来‘看望’她一番,却偏偏银环骂得最多、也最憎恨的沈心柔从未踏足不离苑一次。 只是金不离早已看淡世事,对那些所谓的争宠和刁难也丝豪不在意,只一脸无畏的笑容令众人时常满心嘲讽而来,纷纷扫兴无趣而归。 据银环曾咬牙切齿地说,沈心柔是萧诺青梅竹马的亲表妹,当今兵部尚书之女,仗着有几分才情美貌,很是心气高傲。 原本她已认定了会做萧诺的正妻,却不想三年前的一场浩荡大战,在国家财力不够之际,身为西临国第一富商的金多禄忠义可嘉,倾力捐出大量财产以助军晌,使得当年领兵征战的年轻副将萧诺在主将战亡之后,力挽狂澜,终于平息战乱,凯旋而归。 --------------- 亲们,喜欢本文的可别忘了替镜子收藏一下啊~ 正文 第九章初露锋芒 因此一役,皇上为嘉奖金多禄忠义,便将其刚刚及笄之年的女儿金不离赐婚于刚刚荣升将军的萧诺,硬是打乱了他与沈心柔原本的山盟海誓。 他们原本青梅竹马,突被折散因而心中有怨,银环倒也不好抱怨。可,因为金不离的出现,萧诺想娶沈心柔,便成了心病。 可惜君无戏言,萧诺婚事推不掉,便只能委屈沈心柔为妾。而可气的沈心柔,却因此提出一个条件,一个要求萧诺承诺他会想办法休掉金不离的条件。 而众所周知,对于皇上赐婚,一般情况根本不能休妻,那是对皇室尊严的污辱,只有三年之中仍无所出这一条,才可行。 所以,因为这一条,金不离这三年来虽然是已婚,却实际还是完壁之身。 此刻看着这个难得来自己不离苑的美丽女子,金不离的笑容显得有几分同情。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这个才貌兼备的女子应该是高枕无忧、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成为她坐上将军夫人正妻位置的绊脚石! 也正是这个原因,之前她才能那样心安理得地懒得来跟自己争峰计较。 定是自己这几日无意引得那个萧诺的注意,让她以为自己想在剩下不多的日子欲使出什么手段以留下吧! 呵,可惜她还是太冲动了,她金不离早已不是从前的金不离,对那个年轻而风流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眼。 只是,若谁敢伤害到如今她想要保护的人,那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你你你……”东方若雪一时惊到口吃,看着那个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冷漠女人,方才的胆气竟然悉数消退,虽然那道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不是很重,可是她却突然似有千斤重:“金不离,你疯了?”。 她不敢置信,这个被爷唾弃不许她擅出不离苑一步的失宠女人,她凭什么这样大胆,竟敢当着心柔姐的面动手打自己。 她,她这是失心疯了吗? “你看我像疯了吗!”冷笑一声,金不离随手一甩,豪不理会东方若雪气得身子发抖的样子,平静地看了那个面色同样凝重的美丽女人一眼,很佩服她此时的冷静,竟然没有冲动地过来发难,倒也是个平得下气的女人。 只可惜,她那年轻美丽的脸上此时无法掩住心底的震惊与愤怒,想必自己方才的一番话,正说到她的痛处了吧。 “妹妹的身体全好了吗?”沈心柔温和地开口,看着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认真地好好看这个女人一眼。 虽然她的外貌不及自己出色,可是此时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威严之气,竟是让她有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这样一个女子,会是诺口中所说的胆小懦弱、只会哭泣的女人吗?这样的她,会是清清、若雪她们所形容的瘦弱无能的女人吗? 诚然,她的身形是有些单薄,可是除了这样一个所谓的弱点,她竟是看不出她有哪点弱小? 果真被杏儿说中,她真的不甘就这样被诺赶出王府。 虽然她不懂为何从前的她要一直隐忍,但她却肯定,之所以现在她接二连三地引起诺的注意,应该是她开始有所行动了! ------------------ 今天二更,希望大家能喜欢镜子的这本新书。不过镜子周末反常于别人,一般却是没时间更新。所以在此,镜子抱歉了,明后两天,镜子尽量抽空码字更新上来~ 正文 第十章优秀男子 犹如一柄刚刚出世的绝世好剑,金不离此刻的表现,实在是令熟悉她的人大惊失色。 然而,她对这一切,却是视而不见。 礼貌地对沈心柔微微一笑,金不离也没有再像方才一样明知故问,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自己为妹妹的美丽女人,淡淡回道:“多谢姐姐挂心,不离因祸得福,不仅没死,还因此看透了一些世事,决定要好好地重新活下去了!”。 话音一落,沈心柔美眸一震,而一旁的东方若雪却面色一白,看向金不离的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 “看透世事?”碧箫苑中,早晨的阳光点点倾洒,苍劲翠竹挺拔而立,伴有白色雾气不时从林中之人的口鼻中冉冉升起。 竹林中,一青衫男子额上细汗点点,随手接过一旁女子递来的香软汗巾,好听的笑声低沉而不屑: “哈哈,哪般世事?她一个商人之女,文不及柔儿你,武不及弄影,琴棋书画更不及香琴和玉容,便是若雪和清清出身差些,可是比她一个商女,也是出色太多。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莫说根本不配当我的妻子,便是为妾,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如今,凭她浅滩之鱼还妄想掀浪,简直不自量力!柔儿别担心,这口气,我定会为你和若雪两个出的!”。 萧诺朗声一笑,轻手勾起身边美妾腰肢,肆意俯唇一吻,沈心柔娇嫩的面上立时嫣红一片。 下一刻,青衣纵身跃入竹林之间,长剑飞舞,扬起剑气如虹;潇洒的英姿扫落片片竹叶,一翻转一挥臂间,风卷残叶,光洒竹涧。 沈心柔温柔凝视着林间的俊美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潇洒俊逸,一招一式都是那样的摄人心魄,纵使他如今已深宠着自己,可是每每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痴痴迷恋。 这样一个优秀过人的男子,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抗他的魅力? 幽幽一叹,沈心柔的唇间不由扬起一抹甜而涩的轻笑。 纵然她深知诺的心中有自己,也一如既往地宠爱自己,可是面对她在自己之后依然娶了其他妾室,她还是满心酸楚无力。 这便是身为女人的无奈,即使自己与他青梅竹马、家世相当,可是他这般年轻有为,朝中多少名臣名将想嫁女与他,纵然他已有妻妾,那些女子及其家人还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止也止不住。 对于那个金不离,她不是没有恨过。 当初,她确实很恨她!恨她夺了自己的诺,恨她让向来心高气傲的自己竟然沦为了诺的妾室,恨她令自己成为家中其他姐妹的讥笑对象。 可是如今,她却有几分同情她。 因为自己的要求,诺始终信守承诺,至始自终都不曾碰金不离一下。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已出嫁的女人,嫁夫三年却依然守身如壁,这是一种耻辱,一种若被人知将为天下耻笑的耻辱。 ------------------ 很抱歉,镜子前两天没有更得上来,今天补两更! 正文 第十一章隐生不安 沈心柔曾以为,金不离的心中定是怨自己的。 可是从她与她不多的见面中,她却从她的眼中只看到了委屈和幽怨,与看向诺的眼神有几分相似,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一种羡慕。 那样一个女子,她虽偶尔见之心中愧,却因想起是她使得自己成为诺的妾室,那种愧疚便也烟消云散。 可是昨日,她第一次地在金不离的眼中看到一种凌厉,一种让她这个自以为在家族中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精明女子也隐隐心悸的凌厉。 那样的金不离,是陌生而冷静的,陌生得她忽然对自己在诺心中的地位产生了一丝不安。 不是她没有自信,相反,她一直对自己太有信心。 她美丽而才情满腹,她宽容而机伶,虽然她偶尔会故意跟诺闹脾气,却只为增添二人之间那种其他侍妾根本无法产生的情趣。 所以一直以来,她从不担心诺会娶多少妾室,因为她始终相信,在休掉金不离之后,她将永远会是诺最爱的正妻! 可是从那日无意见诺从她的苑中出来,虽然她明白那只是意外,却依然对见到苑中那个淡然而笑的女子而心中微动。 这两日,更是听到诺不时地提起她,虽然语气充满了不屑,却终归是让她开始注意到她了。 “柔儿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青影一闪,萧诺俊美的面庞赫然出现在身旁,沈心柔心一慌,快速掩去眼中波澜,抬头对他巧笑倩然:“诺,你的剑法好像又精进了不少!”。 萧诺俊眸一深,看着面前这张美丽动人的脸孔,好看的笑容扬得更高,伸手轻揽起她,宠溺道:“柔儿真是越发厉害了,竟然连我的剑法有进步都看出来了!”。 “是啊,若非你执意不肯教我,我现在也该小有所成了。”故意嘟起嘴角,沈心柔成功地掩饰心中的担忧,一如既往地撒娇着。 萧诺心中一柔,修长的手指轻点她俏立的鼻尖,笑道:“我说过,有我保护你,你永远不需要学这些!”。 “诺,你说的,可是永远哦!”俏皮地仰起俏脸,沈心柔美丽的脸上渡上一层灿烂的阳光,那认真而甜美的笑容,让萧诺心神一荡,豪不顾忌地再度俯唇深深地吻在那双娇艳红唇之上,温柔缱绻,在清晨的阳光下,形成一副漫妙的画卷。 诺,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诺,这一生,我都会守住你的爱,永不放手! 温顺地闭上眼睛任他拥吻自己,沈心柔的心在轻轻颤抖。 不管那个女人从前是不是伪装性情,如今之际,距诺休她已为期不远,她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不去惹她,更不能让诺随便见她。 只要诺不见她,那纵使她有着通天手段,沈心柔相信,她也无法继续留在萧府。 如果说她沈心柔这辈子注定要对不起一个人,那,金不离便注定是那个人! ----------------- 二更奉上,希望喜欢的亲们帮镜子收藏!非常感谢送镜子花花的朋友,也美美地期待,哪位亲给镜子花个红包,让瓦将那碍眼的‘无’字挤走? 正文 第十三章意外来客 自从东方若雪被打的消息一经传出,全府上下几乎都騒动起来。 先是几房妾室从东方若雪气冲冲地跑去找萧诺哭诉中知道了个大概,再因几房妾室平时也恼她没有巴结她们而总是去讨好沈心柔一直暗中有气,于是便故意让各自苑中的下人也都知晓。 一时间,府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三年来从不曾出得不离苑半步的将军夫人,竟然会如此彪悍,当着沈夫人的面,竟也敢动手打人! 在萧府,尽管沈心柔只是二夫人,可是在萧诺的要求下,一众下人却个个尊她为沈夫人,其意鲜明,与其他几房妾室的三夫人、四夫人、五六七夫人相比,身份平地高出许多。 自然,巴结沈心柔的人不少,然而背地不服她的人也不少。 而这些不服沈心柔的人中,犹以三夫人赵香琴、四夫人李玉容二者为盛;此二人与沈心柔相比,才貌几乎全不输其半分,年龄又比其要小上三两岁,是而对沈心柔一直占据着爷心中头位的地位十分不满。 二人以为,若非沈心柔仗着与爷青梅竹马又是表亲关系,她们俩才该是这府中最受宠的人,而她沈心柔只能排第三。 可是她不仅排在第一,眼看还将脱离妾室的命运,一跃成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这份殊荣全被她得了去,纵是她们再美再年轻,以后也将会以她为首! 因为沈心柔可不是金不离那个无能女人,一旦她当了将军夫人,整个府上,将会以她为尊! 所以,听到金不离竟然一反常态敢给沈心柔一个下马威之后,众人竟心有灵犀地没有去为难金不离,相反一个个都静静地呆在自己的苑子里等着看一场好戏。 可是一晃三日过去,除了东方若雪偶尔往西苑的香暖阁跑了几次,竟都不见沈心柔有任何动静。 而萧诺因朝中有事,连续几天都早出晚归,一时也无瑕顾及金不离。 这样一来,金不离倒真正地过起了清静日子,虽然有些反常,可是她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 只要没人来挑衅她,她也乐得清闲。 “小姐,该用膳……啊!唔……”这日,金不离正窝在房中看书,却听到银环惊慌的叫声突然传来。 心下一动,金不离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虽然银环平时话很多,可是一般情况下,她却也不会这样咋咋呼呼地出声吵她看书,可是现在…… “发生什么事了,银环?”一掀开布帘,一股清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刚从燃着暖炉的屋中出来,金不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却很快便被银环一脸发白的神情吓到,更因银环脖子上此刻架着一把锃亮匕首而秀眉微微拧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冷冷地看着银环身后蒙着面、只露一双黑得如同漆墨的眼睛主人,金不离的手心微微攥起,面色却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微皱的眉头,竟是眼睛竟眨也不眨地打量着这个一袭黑衣的陌生男人。 看着那双极度平静却冰冷的眸子,男子深沉的眼睛更加深了,架在银环脖上的匕首微微一用力,一抹鲜明的血痕清晰浮现:“聪明的,别让人发现这里!”。 ------------------ 看到大家对镜子这样用心地支持,镜子真的非常感动。 亲们,有你们的这份真心,镜子还求什么呢? 这篇文,请亲们放心,镜子一定会用心用心地去写好,一定会认真再认真地将之写完写美,呵呵,绝不食言! 另,非常感谢仙儿与哪怕姐的红包,感谢小蜜童鞋的钻石!噗,在这里我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小蜜童鞋,红包是红包,就是作者栏左侧位置的地方,不是你所认为的钻石哦!虽然钻石镜子也粉爱粉爱,可是那太贵了,一颗就好了,以后别再送了!么么~ 正文 第十四章一诺千金 “你受伤了,放了她,我屋里有创伤药可以送你!”金不离看到,男人的眼睛虽然凌厉,可是却明显的有气血不足之象,从他握着匕首的手可以看出,苍白得过份。 而他此刻的身体不像正常的人那样站得笔直,而是大半个身子都压在银环的左肩之上,显然,他受伤了,还好像伤得不轻。 目光从他的身上落到男子的脚边,金不离看到,可能是方才被银环发现他突然出击使得伤口绷裂的原因,此刻从他身上滴落在地的血虽不很多,却在这皑皑白雪之地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这样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的杀伤力如何! 可是银环在他的手上,那把一眼便看出锋利无比的匕首,只须他轻轻的一个动作,根本无须费多大的气力,银环这条命也绝对救不下来。 所以如今,她只能赌,赌他需要自己的帮助,放了银环! 男子依旧僵着没动,似乎在考虑金不离的诚信度。 眼前的女人是他所见过最冷静的女人,尽管被威胁在刀下的不是她,可是能够在他的注视下而丝豪不露出半分惊慌之色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这样一个女人住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将军后苑中,她会是玉面将军的什么人? “怎么,不放心我吗?”见男子没动,金不离亦心中着急起来,眼光再度对上那个男人一双审视的俊眸,郑重承诺:“虽然我只是一个女子,可是我却同样会一诺千金,绝不会出尔反尔失信于你。更何况,以你的能力,虽然受伤了,可是要对付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怕也不须费太多的气力。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而敢于牺牲自己与我的贴身丫环两条人命吗?”。 眼看银环一张俏脸因为害怕和疼痛而煞白一片,她的心也紧紧地揪起。 可是她却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唯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能让这个亡命之徒放下戒备,放了银环与自己。 虽然以亡命之徒来形容眼前目光深沉的男人有些不合适,可是此时此刻,金不离却不去想他会是何种身份。 在这个世界,她只在意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她懒得去了解更多! “好!”男子未再犹豫,好字一出,金不离只觉眼前黑影一晃,一个重重的身体便全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令她双膝一弯,带着他双双跪倒在雪地之上。 “小姐!”银环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上前想推开男子扶起金不离,却赫然发现男子此时竟双眸紧闭,一只铁钳般的手紧紧地掴在金不离的腰间雷打不动。 “小姐……”。 “帮我一起扶他进屋去吧!”金不离不用转头也知道此刻的蒙面男子体力已经完全不支,若是自己此时和银环合力一起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在男子干脆地应好,又放开银环并没有拿匕首威胁自己的刹那,她突然感到他似乎将仅存的信任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为何,这一刹那的信任,让金不离莫名产生一种心疼的感觉。 ------------------ 收藏收藏,亲们,一定要收藏啊~ 正文 第十四章救 人 听男子的声音,应该只有二十多岁。 在金不离看来,他只是一个小了自己实际年龄十多岁的孩子,无论他的生命里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却只活了二十多年便要离开这个世界,实在有些短暂。 自己的轻生早已让她明白了要珍惜生命,如今,她亦不忍心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消逝。 在银环担心又无奈的帮扶下,二人终于将这个已然昏迷却力气大得出奇的男人扶进了房间。 好不容易才掰开他扣在金不离腰间的手,银环的脸色已经红得发黑,恨不得砍了这个吃了小姐豆腐的男人! 却见小姐一脸正色地帮着那人检查伤势,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银环,帮我去打些热水过来,再顺便帮我将上次剩下没用完的金创药拿来!”金不离虽知道这个男子伤得不轻,可是此时看到他胸前偏在心脏位置的一道寸长的深深伤口,也是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再看那张俊眉紧锁却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的俊美青年,她的心不由轻轻一动,先前的那股怜惜之意再度升起。 他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三四岁,这样重的伤在身他都没有哼过一声,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而他昏迷前那对自己全然放松的信任,也让她很是欣赏他的果断与勇气。 她相信,凭他的毅力,要再坚持一些时间并不是没有可能,而自己与银环是否会出卖他也未可知,他却能够短时间内看出自己不会伤害到他而放松自己,实在是个眼光很独到的人。 这样一个人,也肯定绝不是普通人! 只不过,她既决定要救他,便不会出尔反尔,再去伤害他! “小姐,他好像伤得不轻,会不会快不行了?”银环先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小姐竟无比自然地动手去解男子的衣裳,吓得忙用手捂住眼睛飞快地背转身去。 此刻听到小姐的声音,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这一看,也是吓得张大了嘴,随后便是顾忌不已地指着男子身上的伤不敢再看。 金不离摇了摇头,眼睛依旧落在男子的面上,肯定的声音让银环瞬间有种这个人不是自家小姐的感觉:“放心,他不会轻易死的!”。 “呃,那就好!”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小姐让银环感到陌生,却莫名其妙地愿意去相信和服从。 就仿佛她的身上有种吸引人的磁力,明明让人察觉到,却偏偏无可抗距! “奇怪,为什么我总觉得小姐像换了个人呢?”出了房门,银环还在小声地自言自语,却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还是自家小姐,却似乎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是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她又无法说得清,只得一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甩掉! 管它什么一不一样呢,反正小姐还是自家的小姐,还是那个爱护自己温婉可人的小姐。就算变了,也是越变越好了,越变越让她自豪了! 她银环今生只守护小姐一人,小姐就是她的天,只要她在,就一定要跟随小姐一生! -------------- 继续感谢亲们的大力支持,尤其是一路跟随镜子的一些老读者们,镜子三生有幸,能有你们一路相随! 正文 第十五章南宫星辰 轻轻涂好伤药,再小心地替他包扎好,做完这一切,金不离光洁的额上竟不觉沁出一层细汗。 “好了,银环,将这些血水端出去倒掉!记住,别倒在让人看见的地方!”接过银环递来的绢帕,金不离一边擦着汗水吩咐银环,一边替男子盖上了被子。 “嗯,小姐放心吧,银环知道该怎么做!”银环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虽然她原本不赞同救这个试图伤害自己的男人,可是小姐说救,她便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帮小姐做好。 “呵呵,辛苦你了,银环!”金不离对她微微一笑,银环心中一暖,忙端起血水便往外走:“银环不苦,跟着小姐就是银环的福气!”。 银环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庆幸自己跟了这样好的主子,这样视自己为亲人的小姐! “傻丫头!”金不离听了这样的傻话,不由摇头一笑,心却同样暖暖的。 刚要去将那些已经不能再穿的血衣处理掉,手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紧紧地握住,金不离咦了一声,转过头来:“你醒了!”。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他已经醒来,倒是男子紧闭的双眸突现一抹精光,直直地锁在金不离清秀的脸上,低哑的声音缓缓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她解开自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本能地想要出手,却因那双微凉柔软的小手轻柔地替自己检查伤势的时候,心莫名地放松。 一直装作昏迷未醒,他只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却意外听到她那句肯定的话:“放心,他不会轻易死的!”。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竟与自己的性格是那般的相似! 他突然很好奇,这个十分冷静又睿智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金不离!”完全没有扭扭捏捏,金不离淡淡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问男子的姓名,只是一手轻轻地拂开他的手,明明没有力道,却让他不自觉地随之手一松,已被她轻轻地放回被中,以一种他今生从不曾被人呵护的语气轻声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等你稍好一些,便离开这里。”。 说完,她豪无留恋地拿着他那身干涸血迹的衣物出去,独留他一人默默地盯着她那纤丽的背影目光深遂。 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南宫星辰摄魂夺魄的桃花眼中,第一次容下了一个叫做金不离的女人! 一晃一天不觉过去,银环对着怡然自得的小姐满心的抱怨,真不明白小姐干嘛对那个陌生男人那么好! 他之前还想要杀了她们,小姐不计前嫌帮他治伤倒也罢了,现在连自己的闺阁都让给了他,害小姐反倒跑来跟她挤一张床了。 她绝不是怨怼小姐占了她的床,相反,对小姐豪不嫌弃地愿意跟自己同床而眠,她有种亲如姐妹的温暖。 只是她依然为了小姐而委屈,人救也救了,让他休息也休息够了,之前他伤未处理都可以潜入到萧府后苑之地半天未被人发现,现在治了伤又睡了大半天,要走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唉,小姐她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都总为别人考虑,却偏偏忘了她自己! -------------- 今天的二更结束,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镜子感激不尽! 推荐镜子的旧书《宫心计:失宠皇后》!因为红袖整改现在书名已改,不过镜子还是很喜欢原来的书名,呵呵! 正文 第十六章妖孽魅男 “十一!”正整理床铺的银环突然听到身后的小姐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十一’,不由疑惑地转头,不解道:“什么?小姐,什么十一?” 噗哧! 金不离忍不住失笑出声,看着从自己进来房间给银环说明来意后,她这已经唉声叹气第十一遍了!这丫头,能忍了这么久没有出声唠叨,也实在难为她了! “银环,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从我进来到现在,你都叹气十一遍了!”笑看着银环由不解到急切的俏脸,金不离轻叹一声,上前抚平被银环无意识而揪起的被单,安慰道: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绝对绝对不是因为不想我留在你这里而叹气的。呵呵,你是在怪我太善良了,不仅救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又将自己的闺阁让给他住,实在有些不合常情!万一被人发现,不仅我会名誉扫地,还会因此加剧了被休离萧府的时间,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对不对?”。 “是啊,小姐,这些都是银环想说的!可是小姐,你明……”。 “我明知后果而故意为之,实在是不该,是吗?”见银环拼命点头一副被人理解的激动,金不离的笑意更深了,轻轻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坐在床边,笑道:“你放心吧,不出明日,他便会自行离去了!”。 “会吗?”银环有点怀疑,看那人在她送去晚膳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真怕他会因此吃定了小姐心软,就此常住不走呢。 要是他能自行离开真是太好了,不然,以小姐心善,她还真不知道想什么法子赶他走才好! 见银环这样子,金不离立时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不觉有些好笑,却也不再回答,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银环是不会懂的,作为那种刀口上生活的男人,又是那般的年轻,身份肯定不同寻常。 她所住的地方是将军府,相信只要是这个世界的人都该知道,将军府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小毛小贼可以入得,而此人身受重伤却偏藏到将军府上,那其因只有两个。 一是逼不得已,另一个便是明知故为。 不过无论是哪一点,都是极度危险的冒险行为。 相信身为一个聪明人,他在伤势得到缓解之后,一定会尽快离开这里! “你到是很了解我!”一声好听的轻笑传进屋内,银环吓得全身立时紧绷起来,而一旁的金不离却笑容依旧,除了看到那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深灰衣衫便出来,秀眉忍不住轻轻挑起:“你身上有伤,小心寒气入侵感染了伤口。”。 门口立着的,正是一袭微紧短小衣衫加身的南宫星辰。 此刻他的面色虽然依旧偏白,却因为休息了大半天,已经恢复了几丝血气。 此刻他那一身衣裳显然不适合他,明显的又小又紧,却因为他那器宇轩昂的身材和俊美得星辰失色的俊脸,穿起来竟显得异样的性感魅惑。 尤其是他竟不怕冷地将脖子下方的衣扣随意地开敞,露出的健美肤色有几分晃眼,让人一看之下,竟不由自主地想要顺着衣物再往下去看,明显的勾~引意味十足。 ------------------ 求收藏~ 正文 第十七章温暖笑容 一见他这样出现,银环的眼珠子几乎快要瞪出来了。 她没有想到,不离苑中常年负责打扫庭苑的刘伯这一件普通衣裳,竟然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会这样奇特的效果,竟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味道。 她更没有想到,这个此刻气定神闲倚门对着她们这边唇角轻勾的俊美男子,就是不久前脸色煞白,似乎就剩一口气不到的病秧子,竟然会有这样摄动人心的绝美气势。 心不由暗暗将那个虽然她很不喜欢却不得不承认很是俊美无敌的‘玉面将军’萧诺相比较,银环不甘地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与那个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萧诺若是站在一起,竟也会不输其分豪,都属于那种站在人群中,会让周围的人黯然失色的光芒耀眼的极品男人! 也因此让她肯定了,但凡长得俊美好看的男人,都是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东西。 就像姑爷,就像这个之前还刀架了自己脖子上的妖孽男人,全都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她一时不能理解,这样一个俊美到今人发指的男人,他穿那么少,就不会冷吗? 人说相由心生,口亦由心起! 银环心中如是想着,口中也不由喃喃嘀咕起来:“就算长得再好看,要是被活活冻死,那也会是很可怜的。”。 “咳……咳咳……”南宫星辰脚下一个踉跄,原本摆好的造型瞬间变成一种被自己口水呛到的狼狈,一时咳嗽不止,几乎快将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度咳裂。 随后他恶狠狠地抬眼射向银环,恨不得一挥手拍死她! 目光触及银环身边因听到这话而笑意难掩的俏佳人后,不知为何,素来对女人从不去在意的他,竟莫名地喜欢她的这抹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金不离笑,也是第一次地因为一个女人的笑容而觉得天地都好像因她而溶化,四周忽地一片清明。 从见她到现在,他一直见到的是个清冷淡漠的女子,一个理智聪慧得让他心惊又深深吸引的女子!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希望她的笑容能够让自己永远看见! 哪怕因此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难得出丑的神态,他也甘之如怡。 心突然一动,南宫星辰看向金不离的神情变得专注而深沉。 紧紧锁住她由哑然失笑到感受到自己的目光而淡淡迎上的清亮眸子,他的手心暗暗攥起:金不离,不管她会是这个将军府中的谁,作为他南宫星辰此生唯一心动的女人,他要定了! “小姐,小姐……”或许是因为身旁多了个人的原因,从来到这个世界便夜夜半夜醒来的金不离,昨夜竟意外地睡了个安稳觉。 多日来所有的前尘往事也没有一如既往地出现在梦中,那种说不清是失落是无奈的叹息终于不再萦绕耳边,而是换成银环均匀安稳的呼吸,仿佛一剂安眠,出奇地抚平金不离心底残留的遗憾与愧疚。 --------------- 关于加更的事情镜子会考虑,呵呵,谢谢大家能喜欢镜子的文哈~ 正文 第十八章你的真命天子 该过去的终会过去,尽管需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来平息,但一旦平息,一切都会平静下来。 正如此刻金不离,在几个月来终于睡了一夜好觉之后,只觉神清气爽,白皙的面上也似被清晨的霞光染上一层淡淡云霞,美得耀眼。 “什么事?”一回头,正见银环一脸紧张地拿着一样绯色的东西快步向园中奔来,眼中映着金不离看不懂的愤怒。 美眸微讶,金不离心下暗忖,难道是自己猜错了,那个男子到现在还没有离去? 一早起来,看也不去自己房中看一眼的她,料定那名男子夜里应早已离去,此刻绝计不在自己的苑中了。 可是现在…… “小,小姐!太,太可恨了!呼呼……那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十足该死的浑蛋,呼,真是气死我了……”银环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又气又恨的神情,因着跑得急促,此刻一来到金不离的身前,立时弯身气喘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大口喘息的当口,她又急着想说什么,却越说越乱,听得金不离也一头雾水起来。 “别急,你慢慢说!”眼睛落在银环捂着胸口的手上,金不离看到此刻银环的手中正捏着一张明显被揉搓过的布团,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自己房中床单的一角。 银环急得一跺脚,好半会儿才恢复喘劲,急着将手中的布团递给金不离,气呼呼道:“小姐,咱们真是不该救那个登徒浪子,小姐好好的人儿,偏生给他放肆的言语轻薄了去!小姐……”。 银环话未说完,却惊奇地看到小姐看到布上的字后不仅不气,相反还露出一副无事的轻笑,不由声音一滞,后面的话该说什么,她一下子给忘了。 这,这这,小姐她看了那番内容竟然还笑得出来?她不是看花眼了吧? “金不离,三个月后,我会回来带你走! 落款:你的真命天子!” 素手轻展布帛,疏狂豪迈的两行大字便跃然眼前,那样张扬的字迹,那样霸道的语气,竟是与那个俊美绝伦的面孔有几分重叠。 呵,三个月,似乎这里的男人都喜欢用三这个字来定义时间! 只不过,三个月之后,萧府之中将再没一个金不离! 美眸溢出一丝淡漠,金不离随手将布料轻轻一扔,也不管它会随风飘到哪去,淡然笑道:“不过一句戏言,银环何须当真!”。 “戏言!他怎么可以如此胡为,他……”银环加重了语气,正想大骂那人一通,却见小姐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想起小姐一心还是痴恋姑爷,不由声音一顿,其他的话也是说不出口。 是啊,那个男子仅仅几个字怎么能够撼动小姐,姑爷那样伤人的话都放了出来,三年之期迫在眉迫,这无头无尾的三个月,又能起什么用? 不说是真是假,单说那人若真的会回来,小姐那时也定会不在这里了! 唉,小姐常说自己不在意,可是那敏感的心,在听到三个月这个期限之时,又怎会不伤? --------------- 求收藏,没有收藏的亲们,记得帮镜子收藏一个呀~ 正文 第十九章风起浪涌 “小姐,这个不知是他遗落还是故意留在你床上的,我去整理床铺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在了!”轻步追上小姐,银环将手中一块色泽通透的精美绯玉递到金不离面前,声音明显比之前要弱了许多,看向金不离的神情还带着一丝小心,像是在无声安慰着她。 一眼看穿这个小丫头又多心了,金不离不觉有些想笑。 不过看到这丫环时时为自己而考虑,尽管她考虑的那个人不是现在的自己,金不离还是满身满心的暖意升起,面上不觉扬起温和的笑容,道:“我看看!”。 接过佩玉,触及那温润之感,金不离的美眸不深沉一分,再认真地看了两眼,神情亦不觉一怔。 但见那块上好的绯玉之上,正面雕刻着一朵状似飞鸟的美丽花朵,反面券刻着古朴苍劲的廖廖二字——月华! 天堂鸟!这上面的花朵竟然像是极其罕见的天堂鸟! 讶异地多看两眼,金不离心中不觉好奇起来。 一个男子随身携佩的玉佩上竟然雕刻着一朵代表女性的花朵,尽管这种花十分罕见,也实在让人有几分意外! “银环认识这种花吗?”随意地对着银环一问,金不离注意到银环的眼睛先是认真地看着花型一眼,而后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没看过,这是花吗?我怎么看着像是一只小鸟呢?”。 “呵呵,是很像小鸟!”银环无意识的一句话让金不离微微一笑,随即手心一翻,绯玉已经收在袖中,美眸再度回复一片清明,淡淡道:“他即要答谢我们,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话是如此说,可是金不离的心中却不如是想。 虽然她清楚那人留下玉佩的用意根本不为答谢,不过对于这块玉佩,她根本不重视。相反,他的玉佩留在自己这里,有没有好处她不能肯定,但是若被他人意外看到,会惹到麻烦是一定的! 所以如今,她非但不能乱扔,还必须好好地将之收藏起来! “金不离,你给我出来!让开!叫你们那个缩头缩脑的下贱主子给我快点出来!”二人刚走到前厅,便听到一声极为嚣张的大叫,一旁似还有人在小声地说着什么,那个声音却豪不顾忌,一路风风火火急奔而来。 刚到门口,便一眼看到从庭苑来到前厅的金不离与银环,美丽却有些变了形的脸上挂着讥讽的怒意,一见金不离,她原先的匆忙也忽地丢开,变成一脸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嫌恶地看着金不离,一字一讥道:“好你个金不离,我原以为你虽身为商女却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却没想到你竟这般下贱,还未出府便先做出偷藏野汉子的苟且事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被东方若雪劈头盖脸的一通谩骂,银环不觉一蹦三尺高,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手指着嚣张至极的东方若雪,一手紧紧捏起拳头,气得眼珠子死死地瞪着那个含血喷人的女人,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张嘴! ------------------ 亲们,祝大家元旦快乐! 顺便,希望大家在假期之余还能来镜子这里看看,镜子恭祝大家新年大发财,红包快砸来!!! 哈哈,遁走~ 正文 第二十章打 架 “我胡说?哼,做都做了,难道还怕被人说吗?”东方若雪轻哼一声,似乎极为不屑,看也不看银环,只盯着那个一脸淡漠的清丽女人,就不信,等会在当着爷的面,她还能这样冷静。 “你这个乱嚼舌根的疯女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银环咬牙切齿,气得浑身不停地抖动,再不管它什么下人主子,谁要污辱了她家善良纯洁的小姐,她就要跟谁拼命! “银环别冲动!”一只温柔的手及时拉住即将失去理智的银环,金不离快速地拦在银环身前,用温暖人心的笑容看着她,安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没做过便不怕旁人嫌话长短,只不过小人作祟,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一平无波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站在她身后的不是正污辱她的东方若雪,而是可有可无的空气,让等着想看她出丑的东方若雪心中一阵气闷,更加恶毒的话便再度向金不离泼去: “嗬,好个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敢对天发誓,昨天夜里你这里没有野男人来过吗?要是没有,你一个规规矩矩的妇道人家,无端跟一个下人要什么男人衣服?难不成,是你金不离跟自己苑中的下人有染吗?还是,你本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只要是男人,你都会跟他勾搭,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声激得银环再也忍不下去,这下连金不离也拉她不住,被她气冲冲地一把推开整个人扑了前,一张涨得通红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一把纵上去揪住被她的突然出击而骇住的东方若雪的头发,口中怒骂道: “呸,你这个疯妇,你才跟人有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堪比圣女,你一个低人一等的下贱小妾也配来抵毁我家小姐,今天就是小姐能忍我也忍不下去了……该死的,任你说谁都好,就是不可以抵毁我们小姐!”。 “啊——小贱人,你敢打我!!!”。 “我呸,你才下贱,今天我就打你,让你嘴贱跑来污辱我家小姐,让你欺人太盛……”。 “银环!”。 “哎呀,不得了了,打起来了!”。 “快,快去通知爷和沈夫人过来!”…… 四下先是一惊,而后看着被揪得披头散发的东方若雪,众人不觉目瞪口呆,还是不离苑的一个下人回神得快,这样一叫唤,原本跟着东方若雪一起来的下人也顾不得正跟银环撕打一处的主子,尖叫一声,兔子一般飞快地跑出了大厅向前苑疾步奔去。 金不离眼看着银环为了自己冲上去跟东方若雪拼命,一时又感动又心疼,此刻见东方若雪同样撕扯着银环的头发要去抓她的脸,不由美眸一厉,一把上前伸手揪住东方若雪的头发,并抬起右脚狠狠地踢中她的后膝弯,让东方若雪‘哎哟’一声拔地尖叫,而后整个人便膝盖一弯,硬生生地单腿向前跪跌下去。 ---------------- 哈哈,亲们元旦快乐! 今天很喜气,所以镜子这章也偏喜气,镜子自我感觉有些轻搞笑,不知亲们感觉没有…… 正文 第二十一章誓 言 一旁的银环见状乘机身子一闪,紧跟着身体飞快地扑上东方若雪的后背,将措手不及的她整个骑在身下,双手发了狠地用力揪着她的头发,口中恨道: “别以为小姐不发威,你便当病猫!告诉你,我家小姐虽不是金枝玉叶,却从小到大也是老爷妇人的心头肉,还由不得你来作威作福。就是我银环也不是好欺负的,好歹比你多吃了两年的饭,打你,那是看得起你!”。 “噗!”一旁的众人全都傻了眼,看着竟然如此强悍的银环,一个个心底发颤,暗忖道,这一主一仆两个平时老不吭声的二人,怎么这几日像是吃了熊心犳子胆,竟一天比一天强悍,这也有点太太不可思议了。 而金不离却不觉失笑出声,知道银环从小是在商人家中长大,对贵族之中的府弟规矩素来概念不是很强,之前因为从前的金不离性子软弱又屡屡要她顾忌这顾忌那,生生让本性耿直的银环憋成一个心中胆比天大却人前胆小如鼠的性格。 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这小丫头的天性也好像给激发出来,竟然不仅以下犯上,还犯得如此的有个性,让她都忍不住想为她拍手叫好! 只是,她到底仅是自己的一个贴身丫环,现在动手打了东方若雪,纵是自己是正妻她人为妾,在世人眼中银环此刻所为依旧是大逆不道;所以此刻她虽觉解气,却不能任由银环因此而受到责难。 在看着东方若雪痛得哭叫不已的时候,一众人都才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拉开疯了般正狠打主子的银环,却被金不离清冷的目光冷冷的一扫,那威严的声音容不得他人再上前一步:“都给我退下!”。 扫一眼在场的众人,金不离锐利的目光落在那个先前提醒东方若雪的丫环前去通风报信的小丫头身上,只淡淡一顿,却令那丫头身子下意识地一颤,连余光都不敢再瞥向金不离,越发瑟缩了身子,与旁人一同垂首立在一边不敢造次。 “银环,你也住手!”轻轻地上前拉上银环还反绞着东方若雪的手臂,金不离温和而淡定的声音让银环身体微微一震,原本冲动而愤怒的心也渐渐清明起来。 抬起一双因激动而微红的眼眸,看着上方那个一脸包容的清丽脸孔,她的声音微微哽咽:“小姐,银环说过今生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银环都会站在小姐前面,帮小姐挡住一切。”。 这是她在小姐七岁那年,小姐为不小心犯错的自己求情而被老爷责罚时,向小姐许下的誓言。那时候,尽管年幼的她不懂誓言的重要性,却一日一月随着时间而一点点加深,直至今时今日,这已经成了她心中不可磨灭的重要信念。 保护小姐,一生一世跟随着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勇敢地站在小姐前面,为小姐遮挡一切。 今天,她做到了! 不管什么人,不管她是圆是扁,只要是伤及小姐,她银环都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保护小姐不受半点伤害! --------------------- 祝大家假日快乐,这两天镜子例用存稿,所以不能多发,还请大有多多见谅~ 正文 第二十二章雷霆气势 眼眶微微一热,看着委屈得像个孩子的银环,要不是因为刚刚打人打得起劲的是她,金不离还会以为她被人打伤了。 轻轻地拉起她,不顾狼狈万分爬都爬不起的东方若雪,金不离替银环小心地整理好衣角,再轻手帮她理顺有些散乱的发丝,温暖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好银环,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你放心,我金不离虽不是个大j大恶之人,却也不是那等怯懦无用之辈!从前的忍让并不代表我软弱可欺,只因退一步海阔天空,一心图个清静度日罢了;可,若有人当我金不离是个可以随意捏弄的软柿子,那她便大错特错!”。 转身,轻步走到正被几名下人齐齐扶起的东方若雪面前,金不离清淡的素颜映着一层耀眼的寒光,美眸直直地锁在早已被她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她此刻神情而吓得微微变色的东方若雪脸上,优雅的红唇淡淡轻启:“东方若雪,今天,我不介意拿你开刀!敢一而再地挑战我的耐心,不得不佩服,你确实很有毅力。 ”。 目光一寒,金不离摄人的笑容看得东方若雪旁边的两个下人莫名手心一抖,也不敢再扶着东方若雪,竟是双双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俱是深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地听着那个突然变得让她们很惧怕的女人继续开口:“只不过,你从前看错人了,我金不离不仅不是个好相予的主,我,还将是你东方若雪这辈子最敬怕的女人!而你,却连做我的对手都不配!”。 话落脚起,金不离冷冷地勾起唇角,在东方若雪惊得瞪大眼珠子嘴角不停地抖动想说什么之际,她已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东方若雪的腹部,用力之狠,直踢得东方若雪‘啊’一声鬼叫,紧跟着如同见鬼了般满脸煞白,痛苦地捂着肚子,连蹲下的力气都没有,便一下子跌坐在地,痛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流了一脸,边哭边哼叫:“哎哟,痛,痛死我了……你,啊哟,金不……啊……”。 头发再度被人狠狠地揪住,透过泪眼从下往上反角度看去,东方若雪只觉得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煞神。 她根本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金不离,她是鬼,她是前来索命的女鬼! 没错,金不离应该死了,那天她明明看着她沉入池底已经没有了水花,她怎么可能还会活得过来…… “不,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啊——救命,不要杀我……不,不要索我的命,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不是我……”语无伦次地失声哭叫,众人纷纷嘴巴大张,看着全身颤抖个不停、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东方若雪,心底一时五味陈杂,再也不敢小看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将军夫人! “不是你,那是谁?”眉头一皱,看着东方若雪这副样子,金不离心下也是隐隐悟出一分,当即声音一沉,那股威严的气势连一旁的银环都讶然失色,从不曾想到,自家小姐竟然能有这样的气势,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 请大家收藏支持镜子,今天是假日最后一天,明天恢复更新,么么亲们~ 正文 第二十三章震 惊 不过,这样的小姐也更让银环引以自豪了! 原来小姐一直只是不想生事,如今都快被休了,还管他什么将军、小妾,一个个先收拾再走也不迟! 哼,看到了吧,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以后你们谁再敢轻看了试试! 对着众人一阵昂首挺胸,银环顿觉胸中一股豪气直冲,先前的委屈早已闪得没边,对着周围的众人一阵扬眉吐气,只差没有在一旁大叫‘小姐威武’了。 东方若雪身子更是抖得如筛康,此刻她肚子已经疼得快晕死过去,头发又被揪得生疼,整个脸白得像女鬼,泪水更是糊花了一张精心上妆过的脸,此时的样子别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众人不知道这个一直嚣张拔戾的七夫人怎么忽然间像是怕极了金不离,便是她今天落了下风,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给吓成这样,正不知有何古怪,却听东方若雪吐字不清地继续哭道:“不要杀我,呜呜,别杀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不是我,不是,一切都是那个杏……”。 “啊——”金不离正倾耳盘听,却突然被一声剌耳的尖叫打断,不由秀眉一皱,却听那声音紧接着大声叫嚷道:“小姐,姑爷,真是太可怕了,她们,她们竟然打在一起……”。 银环杏眸一瞪,正要发作,一转身,却见一行面色无比凝重的几人齐齐大步来到她们的不离苑中,而为首的二人正是将军萧诺和沈夫人——沈心柔! 嘴巴一下子忘了合上,银环看着那个面色铁青、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男人,只觉头中一轰,下一秒便是想也不想便回身跑到金不离的身前,双臂微张,试图以自己瘦弱的身体挡住小姐。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冷冷喝问犹如晴空霹雳,霹醒了不离苑中被金不离雷到的众人,也霹醒了犹如被鬼上身的东方若雪,让她全身一个激凌,紧跟着看清眼前那张已然恢复平静的清丽脸孔,牙齿不断打颤,用力挣脱金不离的手心,如同天要塌了一般边哭边爬着往萧诺的方向爬去:“呜呜,爷,爷你终于来了……呜呜,她,她欺负我……”。 “咝……”话音一落,杏儿与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听着这女人昏头昏脑地欲乱说话她便已觉心惊,此刻竟听到她的口中说出‘欺负’这两个字,更是让她瞳孔一收,心也暗暗不安。 而看着一脸泪痕痛得脸色煞白的东方若雪,沈心柔的目光是震憾而惊悚的。 她从没有想到,一向任性胡来的东方若雪竟然有被人打得如此狼狈的一天,即使上次看到金不离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可那也仅仅是一巴掌,可是现在…… 萧诺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背对自己、似乎对自己的到来闻所未闻的女人身上,此刻听到东方若雪的哭诉,这一移目看去,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这,这样一个面目全非又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刚才叫自己什么?她,她她,她竟然会是若雪? -------------- 今天还有一更,敬请期待! 正文 第二十四章新的对视 腿上一紧,看到那个疯女人爬上来抱住自己的腿脚,萧诺想也不想便下意识地甩脚将之踢开,待听到东方若雪又一阵怪叫,那委屈伴着痛楚的声音让他清清楚楚听出这是若雪的声音,可是要他接受此刻这样丑陋的女人就是若雪,他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金不离!”怒气忽然拔起数丈,萧诺在感觉到若雪的委屈和一旁柔儿投来异样的眼神时,一种懊恼不觉生起。 他也不想在柔儿的心中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可是要他此刻俯身去安慰面目如此可怖的若雪,他真的难以做到。 该死的金不离,都是她,这个女人,她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作威作福,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不离给将军请安,将军早!”平静的转身对上那双怒气涛天的俊颜,金不离的面上挂着若无其事的轻笑,一双清澈灵动的美眸中,甚至还映着一绥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 她的平静仿佛事不关已,她的淡然仿佛与生俱来,这一刻,转身过来的清丽女子不施脂粉,一张微白却辉映天地灵气的俏脸那样的恬静温婉,刹那间,让萧诺有种不认识眼前人的迷惘。 这样一张美丽摄人的脸孔,他从前为何从没有注意过? 她的美似乎不需要任何的点缀,瘦削的瓜子脸上眉似新月,眸若星灿,晶莹的肌肤纯白如玉,嫣红的唇瓣温润若霞,高俏的秀鼻光洁通透,尤其是那若有似无的轻勾唇角,竟是让他的心在乍见她的这一刻,莫名砰动。 她,竟是金不离? 萧诺一时怔住,早已做好面对第二个容颜不堪入目的他,一下子怔立当场。 她为何会是这般的清丽出尘,好似场中的一切皆与她无关,竟是淡然到连他的到来都可以忽视,连他的怒气都可以无视! “这是怎么回事?金不离,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便休怪我对你不留情面!”手心不自觉地握起,从没有哪一刻,萧诺有此刻这般的心底烦躁。紧紧地盯着那张让他蓦然心动的脸孔,她的平静让他气恼,她的无视更是让他心底火大。 金不离,她以为她是谁? 只不过是自己弃如敝履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可以这样平静地对视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忽然间无视自己,似乎从前的迷恋和胆怯从未发生。 该死的,他平生最讨厌这种心情烦躁的感觉,为何眼前这个女人竟可以轻易地勾起这该死的烦躁? 银环心底一颤,威摄于那个眉头轻锁的男子,担心东方若雪的先发制人,尽管心底害怕,却依然坚持护在小姐的身前,鼓起勇气对着那个威严十足的男子解释道:“姑爷不要错怪我家小姐,不关小姐的事,都是这个女人跑来污蔑小姐,银环一时气不过便跟她打了起来……”。 “银环,不用替我解释!”金不离淡淡的声音打断银环的话,轻手拉开银环上前一步站在萧诺的面前,直直对上他那双透着冷冽光芒的凤眸,坦然道:“人是我打的!将军若要责罚,我没有半句怨言。不过……”。 ---------------- 二更完毕,期待收藏~ 正文 第二十五章男人自古无真爱 萧诺眉头一挑,看着这个周身散发着淡然气息的女子,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不过什么?”。 这个女人,从前是他太小看她了! 她的眼中虽然映着自己,可是他却发现,她的眼神却是充满了讽剌和不屑。似乎,她根本不屑于向自己解释,讽剌自己对若雪的冷漠无情。 这个认知让萧诺十分的不快,脸色也越加铁青,大有只要她今天敢说错一句话,他便立刻将她就地休了的冲动。 他不信,身为一个女人,她真的不在乎被夫君休弃、成为一个人人厌弃的弃妇!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金不离接下来的话,先让萧诺眼神一紧,随后盯着那个陌生而熟悉的清秀脸孔,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在听完我的话后别太为难了东方若雪,到底她只是心眼平实,根本看不透一些事非曲直而已。今天我教训她,并不是要跟她过不去,只是我希望她从今以后,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将军日后的正牌夫人,都要恭谦有礼、知寸守度,别总仗着有将军的宠爱而乱了身份,做事说话常不经大脑,空惹人笑话!今日我金不离会动手打她,其实并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将军你!”。 “你说谎!爷,她这是颠倒黑白,成心托罪……呜呜,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千万不能便宜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地上的东方若雪险些一口血喷出,被金不离如此理所当然、明护暗讽的一番话而气得身子剧烈颤抖。 若是她此刻还有力气,她一定会扑上去抓花她那张笑得风清云淡的脸。 而一旁的下人俱是面面相觑,压根没想到,这个从前素来温声细语的将军夫人竟然有如此伶牙利齿的一面。 她,不仅这般能说会道,而且她这一番言词中实肯切,条理分明;乍听之下,竟然十分有理,根本没有半分托罪之嫌。 “哦,为了我?”萧诺一阵意外,寒着张俊脸看着金不离那张自信十足的面庞,突然很有兴趣听她继续说下去。 真没想到,她为自己开脱的手段这么高明,连向来喜欢先发制人的若雪都被她轻易地制得死死的! 呵,金不离,他倒想看看,她还有多少能耐隐瞒在内! 一旁的沈心柔心一紧,面色不觉越发凝重,看着诺在看向那个女人时的异样眼神,她的手心不自觉地掐痛了自己。 金不离,原来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原来她从前的胆怯柔弱都是伪装,这样一个气势逼人、甚至连诺都被她震撼的女子,到底安着什么心思? 她对诺,又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她会甘心就这样被休离将军府吗? “相信将军此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东方若雪在我这里任意闹腾的原故吧?”冷笑一声,金不离对这个自恋自大的男人投去一抹淡淡的鄙视,不理会他因此而风云变色的俊脸,声音清冷嗤讽。 男人自古无真爱,一世情缘若飞雪。 连曾山盟海誓的韩毅都不能免俗,何况三妻四妾如他? ---------------- 非常感谢亲们对本文的大力支持,么么大家! 正文 第二十六章针锋相对 “作为女人,最重视的便是自身名节。而作为男人,重视的同样是名节,只是,却是身为他的妻子的清白名节!若非东方若雪的丫环告诉将军你,我金不离涉嫌与人私通,你此刻会如此怒气冲天地赶来救急吗?呵,如果我没有看错,在将军的眼中,她,只不过一个寻常妾室,根本不值得你为她前来见我一个不受你待见的女人!”冷冷的话语如同顶头浇下一盆凉水,萧诺只觉从头到心的透凉,却是看着那个满眼冷意的女人,除了气恼竟再无反驳的余地。 她说得没错,他确实本不想管若雪与她之间的闲闹腾,多日来为了抓捕剌客而忙得焦头烂额的他,已经好几日不曾有时间好好陪着柔儿。 却不想,今日难得有闲情跟柔儿一起用膳,却一大早便被告知她金不离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这档子乌龙事! 该死的,原本他都快将自己府中还有她这个女人忘得差不多了,却时隔没几日,他竟再一次看到一个别样的她! 金不离,现在的她是在向他示威吗? 还涉嫌与人私通,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她终于耐不住寂寞,还是她蠢得想以这种下作方式报复自己? “是又如何?除了柔儿,我对女人都是如此!”瞳孔一眯,萧诺豪不迟疑地坦然承认,对自己并不重视除了沈心柔以外的女子一事豪不隐瞒,尤其是这个他从来不屑一顾的女人,更没有资格获得他的重视: “金不离,别以为我平日不关注你的动静便会任由你胡作非为!告诉你,只要你还在萧府一天,那你便要给我规规矩矩做好这将军夫人,不得做出任何违禁之事!若你真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任你是御赐夫人,我也要将你浸猪笼游街示众,再让你遭受火煎之刑!到时,你可休要怪我萧诺不念夫妻之情!”。 “浸猪笼?”银环大惊失色,听到浸猪笼一词她险些没有惊得弹跳起来,此刻看着萧诺那张绝非说笑的肃容,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抓身旁金不离的手,生怕下一刻,萧诺便要真的将金不离抓起来。 而金不离唇角的笑意却扬得更高,原本在听到他前面的话还对他的坦率略有欣赏的她,却在听到他后面的话而失笑出声,嗤道:“是吗?将军与我何时还有过夫妻之情?恐怕,这份情宜连对一个小妾也不如吧!又何谈做好你这将军夫人?”。 “你——”萧诺一时气结,胸口刹那间汹涌起伏。 看着面前那张满是不屑的俏脸,他的拳心不由捏得咯咯作响。 原本是他在警告她,却反被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若非身旁的沈心柔适时地轻拉住他的手,他真的不知道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的他,会不会一时失控动手打向那个她!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金不离,她果真有激怒他的本事! 她这是什么态度?怪他没有正眼看过她吗? 这份虚名,这两年多来她不是早已习以为常,就连新婚夜自己亲口对她说出三年期限之时,她不也是虽然委屈却依然红着眼眶点头同意…… 可是现在,她是想反悔了吗? 正文 第二十七章有持无恐 “诺,别生气,或许是若雪妹妹弄错了,我们等问清楚再作打算不迟!”轻声地安慰着身旁怒气涛天的男子,沈心柔在听到他公然承认重视自己而轻视其他女人的时候,心还是无可避免地轻喜起来。 或许眼前的女子确实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可是不论她是否隐藏真性情,在诺的心中,到底没有她的存在。 如此,那便足够了! 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杏儿,在她的暗示下,杏儿立即会意地上前扶起东方若雪,并关心道:“七夫人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的弄成这样了,唉!”。 说着,她有些不置信地看了看金不离,继续自言自语道:“哎哟,嘴角都流血了,来,我帮你擦擦。哎,我说七夫人,你乱怀疑夫人可要有证据啊,虽然夫人平时默不作声,可是事关名节重大,哪个女子会任人污蔑?我看你该不是弄错了吧,夫人她,根本不像那等不三不四的人啊!”。 “呸!她就是!”东方若雪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再看金不离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而自己却弄得如此狼狈,一时咽不下这口气,仗着萧诺等人都在此,量她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便咬牙切齿道: “她敢做就不要怕人说!自己分明与不三不四的男人有染,却偏要装贞洁烈妇,还伙同她那个贱丫头一起打我!呜……爷,若雪可不是凭空捏造,不信你问她这不离苑中的下人秋菊,她可是有亲眼看见那个贱丫头帮她主子跟刘伯要身男人穿的衣服去的,今天若雪若有说谎,便遭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为了出这一口恶气,东方若雪连这等恶毒之誓都发了出来。 她虽不能断定金不离与人有染,可是秋菊既然亲眼看到银环跟刘伯要了身干净的衣裳送去金不离的闺房,想来绝不会是给金不离自己穿。 很显然,昨天金不离的房中定有其他男人来过,还特意吩咐除了银环外其他人不得前去打扰,哼,一定有鬼! 她就不信,有秋菊作证,她金不离还能轻易开脱了去! 此毒誓一发,不仅沈心柔面色变了一变,便连萧诺都不觉拧起俊眉,冰冷的目光箭般射向金不离,然后沉着脸转向一旁早已拘谨得垂首退在一侧的年青丫环,沉声问道:“秋菊,是否真有其事?”。 “扑嗵!”立在几个不离苑中下人一边的丫环闻声双膝一弯,生生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是不断地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襟,一副不敢开口的样子:“我,我……爷,奴婢也不知道夫人要男人的衣物做什么……只是,只是昨儿个傍晚,奴婢本想去夫人房中侍奉,却被银环拦住,说夫人身体不舒服,叫我们都不要进去打扰。后来,后来……”。 说到这里,秋菊忽然咬着下唇堪堪停住,令萧诺俊眸一瞪,喝道:“说下去!”。 --------------- 今天三更哦,呵呵,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内 鬼 秋菊身子一颤,忙道:“是,奴婢遵命!后来,后来奴婢无意看到银环跑去刘伯的房间跟他拿了套男人的衣服出来,奴婢心下好奇,正准备去夫人房中向夫人回禀这事,却刚巧在外屋撞上夫人……而夫人只吩咐我等银环回来由她将晚膳端进房,却让我早些下去休息,说不用再在她屋前侍候了……”。 话到此地,众人几乎也是明白了七八分。 而秋菊则聪明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双精明的眸子透过遮掩的流海小心地扫过在场的几个重要人物,却在对上金不离一双含着深意的清亮眸子时,心一顿,立时漏跳一拍;复又慌忙垂下眼,一副惊弓之鸟之状。 “看,我说得没错吧!金不离,你这个女人若无勾三搭四,无端要身男人的衣物作甚?”金不离正静静地听着那个自已苑中的丫头‘委屈’地被人‘逼’供,却忽然听到一声夹杂兴奋与尖酸的尖叫,听得她不觉眉心一皱,心道可惜了东方若雪那一副还算过得去的容貌了! 萧诺同样眉峰一拧,一为秋菊所说的事情而恼怒,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东方若雪这声激动至极的尖叫。 冷冷地回眸看了她一眼,他冰冷的声音豪无怜香惜玉的感情,对着东方若雪的丫头吩咐道:“香芹,还不赶紧扶你主子回去好好休息!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不高却极有威严的声音虽是对香芹吩咐,却同时惊得东方若雪心底一个激凌,小心地抬眼看去,却看到萧诺一张冰冷铁青的脸色,似乎对自己的反感比对那个与人苟且的女人还甚。 心下不觉一阵委屈,却又不敢真在他的面前有所造次,只得嘴角一撇,再度瞥一眼那个一脸从容的女人,手心一紧,恨恨地在香芹的搀扶下,不甘地转身离去。 “金不离,秋菊所说,是否属实?”少了咋咋呼呼的东方若雪,气氛一时显得极为凝重,压抑得在场的众人都变得更加沉默了。 金不离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面上依旧一平无波,极为平静地听着萧诺以一种无比冷漠的声音审问着自己,似乎方才秋菊的说词根本不存在,而萧诺此刻的问话只是问她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其实,早在秋菊提醒东方若雪的丫环去搬救兵之时,她便已猜到,这个叫秋菊的丫环名为外打误撞,实则是故意在暗处等着抓自己的把柄。 她的身份说得好听点叫卧底,说得难听些,那便是内鬼! 只可惜,她讨好的人竟然是东方若雪,那个有勇无谋的尖刻女人! 不过,那个叫杏儿的丫头可真不简单,到底是跟在沈心柔身边的丫头,说话做事处处极有分寸得紧! 呵,如果她真要斗,那这萧府今后可要以比从前热闹许多! 只不过,女人之间这种为争风吃醋而勾心斗角的游戏,她金不离从不感兴趣! 银环面色微白,没想到向来不与跟人争锋计较的小姐竟然养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下人,不仅平时不帮小姐对付那些三番五次前来挑衅的女人便罢了,这个秋菊,她竟然还出卖小姐! 正文 第二十九章字字珠玑 心下正气间,却听身边的人以一种极度随意的口吻轻声道:“只不过一套男人的衣物,也值得这么多人大惊小怪吗?呵,没错,她说的句句属实!只是我想知道,将军你也怀疑我会拿套下人的衣服去赠情人吗?如果是,那你也太小看我金不离的眼光了!”。 声音一扬,金不离无视所有人讶异的抽气声,直颜面对那张闻声玉面忽地森寒逼人的男人,唇角轻勾道:“虽然将军你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可是作为男人,你年轻气盛又花心滥情,根本还不够成熟!而我金不离看上的男人,不仅要品貌非凡、风华绝代,更要雅人深致、温润如玉,是个用情至深、至情至性之人! 那套衣物确是我让银环跟刘伯去取的,只因刘伯常年在我不离苑中默默劳作,一身衣物已穿旧至洗得泛白,而我自知不久便将离开此地,对刘伯,我素来感激他的默默付出,更感动他是整个不离苑中除了银环外,唯一真心当我是个主子的人! 所以,我只想在我离开前利用这段终日无所事事的日子帮他量衣缝制一套新衣出来!难道,作为一个没能力赏赐银子给下人买身衣服的主子,做这点事也为错吗?还是,将军你素来盼着不离做出什么不耻之事,好让你早日将我休弃出门么?”。 一番话,由轻到重,由笑到怨,明明轻淡至极,却字字珠玑。 让所闻之人无不由心地深深震撼,纷纷抬头看着那个脸上扬着淡淡笑意却目光如寒剑的女子,第一次地看清了,原来这个女人不是不知道谁是谁非,只是她从来不曾说出来罢了! 面上由青到白再由白转青,萧诺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中似被灌注了无数的铁铸,沉重得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这个女人,自已一直不曾好好地看过她一眼,一直不曾理会过她的死活,便知若雪她们经常前来为难她,作为一个不受自己重视的女人,他也是从来充耳不闻。 可是此刻,看着她以一种谴责的姿态来回击自己,听着她既冷漠又憎厌的不屑口吻,他却宁愿她这是在抱怨自己! 该死,她竟然不怨他,竟然还瞧不起他! 金不离,原来他在她的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提,原来他一直以为她也是如若雪她们一样对自己痴恋又敬畏的情感,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好,很好!”三个寻常至极的字眼由萧诺的齿缝间用力绷出,只见他手背青筋冒突,面色铁青,早已不顾那什么衣服不衣服,只满心满眼地都是金不离不屑于他的愤怒。 那份由心散发至周身的怒气连正拉着他的沈心柔都心底一颤,却刚一抬头便被他猛地甩开手,力道之大,竟是将她甩出他的身旁斜斜地向着杏儿的身旁跌去。 “诺……”。 “小姐!”面色忽地发白,沈心柔任旁的杏儿一声惊呼担心地伸手扶住自己,一双美眸不觉溢满泪水,痴痴地看着那个怒发冲冠已然冲上前单手扣住金不离下巴的男人,心,一瞬间痛到无以复加。 -------------- 这次冲突的情节看似有些长了,不过这是镜子为了衬托金不离的气势与她在萧诺心中产生的影响,呵呵,下章情节有所转折,亲们敬请期待哦~ 正文 第三十章不该招惹 第一次,这是诺第一次对自己做出这般粗鲁的动作,第一次地无视自己的感受,第一次地出手甩开了自己。 这也是,他在答应自己今生绝不碰金不离的两年零十个月又十七天后,第一次地伸手触碰了那个女人! 诺,他开始为那个女人所有影响了吗?他的心和眼中,已经容下她了吗? 泪水点点坠落,沈心柔从没有什么时候有此刻这般伤心失落! 哪怕此刻萧诺的脸上满是愤怒,可是作为自小便十分了解他的女人,她却清楚,他此刻的怒,正因为他上了心! “该死的女人,你是在说我无情无义么?”愤怒地伸手扣住金不离那张白皙的下巴,萧眼中喷着浓浓烈焰,强迫她抬眸对视自己,指上只须一个用力,便会将眼前的女人下巴捏碎:“金不离,原来在你眼中,我萧诺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提!原来你两年来默不作声、甘愿做这有名无份的将军夫人,只因你也与我一样碍于那一道皇旨,只等那早已约定好的三年之期吗?难道,你就不怕那一纸休书将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竟然对自己豪无眷恋,萧诺的心中便会燃起一团熊熊烈火,烧着了他自己,也想烧毁眼前竟然可以冷静得让人火大的女子。 金不离,她方才那番话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她用来剌激自己、以退为进的手段? 如果是,那她该死的成功了!他真的很生气,很愤怒!她怎么可以那样无视自己? “怕?”秀眉一挑,金不离若非下巴传来一丝难以忽略的痛楚,真想大笑这个可笑的、自以为是的男人,淡然道:“唔,如果是以前,或许会吧!不过,既然将军你心意已决,而我们又约定无改,那我怕不怕都没有什么区别;如此,我又何苦为难自己,天天要活在你给我带来的休妻阴影中呢?相反,如果将军你肯现在就拟纸一封,当场休了我,也算了帮了我的忙,让我少担两天的心,早日适应身为弃妇的凄惨生活!”。 美眸清亮地眨了眨,金不离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俊颜刹那间五颜六色转了个遍,这个素来自大自恋的男人怕是长这么大都不曾被一个女人如此悉落过。 她虽然很同情他,不过他既然敢做出伤害从前金不离的种种错事,那他就该有承担自己代替从前的金不离讽剌他的后果! 怪只怪他萧诺不该来招惹她,更不该纵容他那几个尖酸刻薄的小妾们,时不时地来打扰她的清静日子! “金不离!”一声低吼,萧诺眼皮一抽,手指亦不由自主地施加一分力道。 这个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这样子哪是害怕,分明是巴不得他立刻给她休书一封,还说什么阴影,凄惨…… 该死的,他可肯定,她真这么认为才有鬼!她的眼中分明溢满了笑意,那样自信满满的笑,那样璀璨夺目,几乎连他的眼都要晃晕! -------------- 感谢送红包和花花给镜子的亲亲,谢谢你们,鞠躬~ 正文 第三十一章莫名一吻 “嗯?”好整以暇地挑眉看他,金不离很满意萧诺此时气得心底发狂越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嗯,这样激他都能忍得住不动手打女人,他还算有些男子气量! 只是,难道没有人告诉他,他生气到极点的样子不仅不吓人,相反还有几分窘迫的可爱!呃,这到真是不多见! 这声若有似无的轻问,带着一种女人特有的慵懒与轻媚,伴着此刻金不离周身散出的那种淡然气息,萧诺只觉喉头一紧,凤眸蓦地一收,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漫延整个身体。 “是你逼我的!”但见萧诺忽地俊脸微微涨红,金不离正讶异于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坚定,尚未来得及理清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何意,便觉面上气息一热,紧跟着眼前的俊脸忽地放大…… “唔……”呼吸一滞,金不离大脑一时不及反应,那张轻抿而微凉的薄唇便豪无预兆地覆上自己的嘴唇……带着一种清凉摄人的独特气息,霸道又娴熟地侵占她的唇齿,让她美眸蓦地大瞪,在心底不觉倒抽一口凉气,一声邪恶至极的低语便悠悠钻入耳中:“你以为守得清白而离开萧府便会再嫁不难吗?金不离,我是小看了你,可你,同样想得太天真了!”。 唇上一痛,带着惩罚性的轻咬终于激得金不离还回了神。 短暂的怔忡之后,一直淡漠如尘的俏脸立时映上一抹红得耀眼的朝霞,可那不是害羞,是愤怒! 是的,她金不离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男子给强吻了,还是一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却即将休了她的自恋男人! 想再嫁?她天真? 哈,这个自恋的男人,他还真是可笑,他以为他是谁? “啪!”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就在萧诺很得意于她脸上浮生的那一抹桃红之际,自己的俊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记,还是出自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之手! “咝——”四下一片抽气之声,先前对爷竟然莫名去吻那个女人,众人已是目瞪口呆。不想这眨眼之间,那个女人竟然还出手打了爷,天—— “啪!”。 “小姐——”又是一声脆响,天地俱惊。 银环还没有来得及为这刚发生的一系列状况做出反应,便惊见自家小姐身体一个趔趄,清瘦的身子不堪受力地往着旁边的大木椅上直直撞去,吓得她脸色苍白,心头一提便迅速惊叫着冲了过去。 “嗵!”重重的一个撞击,金不离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紧跟着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跌倒在大厅的雕花木椅旁边。 喉头一热,她来不及压制,一口腥血便脱口喷出,吓得赶来扶她的银环面上血色全无,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哭叫出声:“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胸中一阵剧痛,金不离在那一撞之下面色也是痛到煞白,不想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巴掌竟然有如此力道,便连曾学过柔道的她都无法承受。 若是换成从前的金不离,这一巴掌下来,怕是此刻早已晕死过去了吧! 哼,好,好个玉面将军,好个铁血男儿! ------------------- 又至周末,镜子原想加更,但因周末没时间码字便暂不加更了。期待收藏,在此祝所有亲们周末玩得愉快~ 正文 第三十二章黯然神伤 随手抬袖一抹口角鲜血,金不离冷冷地看一眼那个面色微青怔立原地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冷至极致的轻笑,安慰银环道:“别哭银环,我没事。一掌换一掌,也不算亏!”。 只是这一巴掌,她替他记下了! 萧诺手心一紧,看着那个嘴角流血却神情冷淡的女子,他的神情是懊恼而失意的。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哪个人能够伤到他半分,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可是,这个女人不仅动手打了他,还是当着自己府中许多人的面动手打了他! 所以,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手甩了她一巴掌,可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巴掌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该死,他方才只是被她剌激得失去理智,一时忘了以自己的身手,这一掌下去便是有武功的人也会面上肿上两日,何况她一个全无武功的弱女子! “诺,疼吗?”心底正在烦躁不安,一只温柔轻软的小手适时地抚上他的火辣辣的脸孔,那温柔而担忧的动作让他心房一柔,低头便见柔儿正眼中水雾迷朦,看着自己那微肿的脸孔,面上满是心疼。 所有的愤怒仿佛被这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给抚平,萧诺铁青的面色也微微缓和,想起自己方才鬼使神差对金不离的那一吻,不由心底生歉,扯唇对着沈心柔微微一笑,应道:“我没事的,柔儿别担心。区区一巴掌,她还没有能力伤到我!”。 后面的话虽然是对沈心柔说,可是萧诺的眼睛却分明看向了那个傲然冷笑的女子,暗示她别太放肆,他萧诺可不会任她为所欲为! 方才是他太过容忍,若她敢再挑衅于他,那后果可不仅仅是刚才这一巴掌之重。 “银环……扶我回房!”美眸掠过一缕嗤讽,忍着心口的疼痛,看着那个对沈心柔温柔而笑的玉面男子,金不离真替满眼失意的沈心柔悲哀。 这样一个花心滥情的男人,连对自己这个素来都不屑一顾的女人都是想吻就吻,那他对她的三年承诺,什么绝不碰触自己,还不全是鬼话。 呵,估计也只有从前的金不离和这个温柔似水的沈心柔信! “是吗,那就好!区区一巴掌是小,可若是心伤了,便再难补救!”沈心柔淡淡而语,同样是回萧诺的话,却话里有话。 眼睛也不看向萧诺,她只是替他轻抚完面庞便黯然收手,睫毛轻垂,那黯然失意之色,任萧诺再迟顿,也有所察觉。 “小柔……”心一慌,每次他在心慌的时候都会喊她小柔。 沈心柔突然心酸,默默看了一眼被银环扶起连告退也不说一声就动身回房的金不离,唇角无奈一勾,黯然转身…… 短短数日,同一情形,却已物是人非。 上次他心慌是怕自己误会了他,可是这次,他心慌的理由却是因为她对他已不是误会! 诺,他的心里,竟在短短的时日容下了一个金不离! -------------- 真抱歉,今天可能只能一更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谁念西风独自凉 “小柔!”萧诺看着沈心柔黯然失落的背影,想起之前自己一时冲动将她甩向杏儿的情形,又想起自己方才竟当着柔儿的面一时鬼迷心窍吻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心下不觉一阵懊恼。 再看到那个女人竟看也不再看自己一眼,径由银环扶着去往梧桐居内苑,他又是手心一紧,想去看看她的伤,却终是脚步一顿,堪堪收住自己这刹那的心思,转身追着沈心柔黯然离去的背影而去,低唤道:“小柔,你等等我!” “小姐,风大,别哭了!”杏儿扭头愤怨地看了萧诺一眼,一边心疼地递上手帕,帮着一路泪落不止的沈心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蛐娜崾貌裂劾帷! 萧诺紧随其后,明明脚程可以很快地追上前面的人儿,却因为满腹心思,硬是迟迟落了一截。 日移当空,中午的阳光已悄然洒照苍茫大地,映得满苑皑皑白雪分外剌眼。 不离苑中梧桐树上的积雪点点悄融,而苑中踩着白雪一前一后匆忙行走的沈心柔与萧诺,却各怀心思。 谁念西风独自凉? 比翼鸟,连理枝。昔日已难寻,今朝又何求? 一场闹得轰轰烈烈的捉j事件最终竟以这种诡异的气氛收场,在场的一众下人纷纷面色古怪,一时也分不清是何种感慨,只面面相觑一番,便各自散去。 唯一个面容清秀的丫头左右看着这番形势,面上不断由白转灰,似乎心里正暗暗惧怕着什么。 从不离苑出去之后,沈心柔便直往西苑,也不理身后的萧诺,心中的酸涩纠得她面色苍白,恍若一夕间病了容颜。 而萧诺犹豫一番正要追去西苑,却见青书一脸急切地从前苑跑来,一见他,顾不得歇一口气,便急道:“爷,宫……宫里来人了,让,让爷赶紧进宫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俊容一敛,方才还一脸烦躁的萧诺立时神情一禀,凤眸也忽地凝重几分,不等青书回话,便果断地大步向碧箫苑走去。 青书稍稍回喘过来,见爷已经上前,便小跑从后跟上:“奴才也不清楚,只是李公公亲自前来,没有圣旨仅是口喻,看他样子,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等了半天不见人跟上的杏儿眼见姑爷被青书唤走,一时又气又急,心下暗道:这该死的青书,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凑热闹,还嫌今儿个不够闹腾的。 转念一想,看青书那一脸急切神态,估计不是寻常小事。唉,姑爷难得忙了这几日才有空陪着小姐,却好端端的…… 唉,心下一怨,她又怕小姐心下难过,只得脚下一跺,转身进苑安慰小姐去了。 日换星移,皎月当空。 自昨日金不离被萧诺打了一巴掌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看着小姐那肿得高高的半边脸孔,银环既心疼又愤怒。 小心翼翼地敷了药,却效果甚微,反使得小姐好端端的一张脸,如今却一半红紫一半苍白。 --------------------------- 下周一加更,见谅哈,镜子今天无法再更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应是有心人 “可恶的姑爷,天下第一冷血无情、没心没肺、豪无人性的姑爷,他真不是男人!下手竟然这么重,还害小姐撞出了内伤,呸!我诅咒他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走路给摔死……”。 耳边喋喋不休地响着银环唠叨了一天一夜的无情咒,金不离若不是一笑便会牵痛伤口,实在是被银环这样率直可爱的嘀咕给笑死。 这丫头,从早唠叨到晚,本以为她只是一开始骂骂解气便罢,不想直到现,银环这口气还是没有消下去。 摇了摇头,看着一边小心替自己上药一边折磨自己耳朵的丫头,金不离无奈地叹道:“好了银环,你都骂一整天了,就算是背台词也已经滚瓜烂熟了,赶紧洗了歇息去吧!”。 “小姐,你不怨吗?你都不恨他的吗?你看看,你都被他伤成这样了,竟还笑得出来!”银环满心的怨愤,以为小姐还是放不下姑爷,明明被他伤害成这样也没听她抱怨一声,真的很心疼,很心疼这个痴情至极的小姐! “能笑,总好过哭吧?”金不离眼神柔和,看着银环脸上的怜惜,她懂的,银环是真心的替她不平,替她难过。 只是,她对萧诺从没有过爱,又何来的恨? 就算她昨日受他的一巴掌,在她的心中,要谈上怨恨,委实还不够资格。 不过,原本她对萧诺平淡得一直形同陌路,却因为这一掌,让她与他之间平地牵扯了一丝不该纠葛。 然,纵是不该也罢,牵扯了终究是牵扯了! 萧诺,她金不离可不是任人唯欺之辈,逸今为止,他还是第一个动手打了她的男人! 为这一掌,她一定会好好做他的将军夫人,好到,让他后悔曾动手打过她! “不能哭!要哭,那便如了那个坏心眼的女人意了,要不是她……”。 “嗵。”银环话音未落,一声轻微的声响突兀地在窗边响起,惊得银环声一顿,手也下意识地停住,侧耳道:“小姐,你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金不离点点头,眼神微微凝重,示意银环别出声,自己则起身走到窗边。 ‘嗒’。 轻抬窗棂,她探头往外看了看,却见窗沿上赫然放着一个精致剔透的绿色小瓶,旁边掉落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小石块,她尚未细看,一旁的银环已咦了一声,随即伸手拿起小瓶,奇道:“这是什么?”。 “别动……”。 “凝血丸?小姐,这是哪来的?”金不离刚要制止银环别乱碰,却听银环已轻呼出声,声音中显然还流露着一丝惊喜。 心底一松,见银环没事,金不离暗暗放下一颗提起的心。 美眸四周扫看一眼,却是从亮处往黑夜看去,只见茫茫一片隐隐雪色,除了树影与廊角再无其他,心中亦同样不解,轻道:“应是有心人吧!外面冷,先关上窗吧!”。 “哦!”银环应声放下窗棂,映着摇曳烛光的窗户在合上的瞬间,金不离瞥见不远的梧桐树旁有一抹黑影随声而闪,只轻轻一跃,便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正文 第三十五章浮光聚散 “小姐,你说会是谁呢?这药丸,不会有毒吧?”银环拿着那瓶凝血丸,眼中显然是开心的,却又心中隐隐担忧,不知此物对小姐是有益还是有害。 想小姐昨日被椅角一撞撞出内伤,虽然请大夫瞧了开了些药膳,可是这凝血丸一看便是不多见的上好丹药,此刻送来,对小姐的身体治愈是极有帮助的。 可是,若有人故意利用小姐的伤来加害,那小姐便会像上次落水那样,不明不白的平空遭罪了! 对银环的担忧,金不离心下了然,不由扬唇一笑,肯定道:“放心吧,这是补药不是毒药!”。 “小姐怎么知道?”银环讶异,翻转瓶身却发现瓶底上还贴了一张纸条,上面简单地写着一日三服,一粒一服字样。 “你想想,要是毒药,那人岂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放在我们窗外?更不谈掷石以引起我们注意,让我将之取走。何况,我既发现了此物,若心中怀疑是毒而不敢试吃,反请大夫前来断定真伪,那对那人而言,岂不是留下了证据于他不利吗?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有心人想送药于我,却又不便现身,所以才这般偷偷摸摸地送来了!”金不离从银环的手中接过药瓶,打开瓶塞轻嗅了嗅,立时一股清冽香气便飘窜入鼻,不由下意识地深吸一口,轻赞道:“果然是上好的药丸!”。 “真的吗?”银环心中欢喜,见小姐转身欲去倒水下药,忙跑过去帮忙,一摸水壶发现水温已凉,忙提了水壶要去重换,却被金不离拦住:“别麻烦了,还没冷透,就这药丸吃下无妨!”。 说着,她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自药瓶中倒出一粒小小药丸,眉也不皱一下便径直服下。 立时,一股清爽怡人的香气从喉间直滑落胃中,隐隐带着一抹火辣辣的热度,烧得胃中一片舒宁,便连一直隐隐疼痛的胸口也感染了这份热度,疼痛感渐渐扩散,让她秀眉微微一拧,一旁的银环已急得拉她到床边坐下,紧张道:“怎么了小姐,是不是这药不对?”。 浓浓的热流从脾胃一直流淌心口,仿佛一股清流,一开始的灼热渐渐变成清凉,混着冰火两重的极致感受,原本积郁在心的痛楚纷纷随着这股清流一直流向四肢百胲,让金不离全身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心中也是对这药物竟有如此神奇的疗效而惊奇无比。 “我没事,这药很神奇,这会儿我的胸口已经感觉舒服多了!”抬眸对着面前早已吓到脸色发白的银环微微一笑,金不离轻轻地塞好瓶塞,将那碧绿通透的小瓶轻轻地握于掌心,心中原本对那人升起的疏离感也随之消减不少。 呵,原来,他也不是那么不可取! 星疏影稀,灯火飘摇,浓浓夜色中,一抹清瘦黑影从不离苑中跃出之后便径直向着前苑直奔而去。 此刻的碧箫苑中不似平日的寂静,却平地添亮几盏夜灯,高高悬挂在四角屋檐之上,夜风四起,浮光聚散一片天。 ------------------ 今天还有一更稍后发上,亲们,喜欢千万记得要收藏哈,么么~ 正文 第三十六章远征在即 “爷,这些衣服都是玉容亲手替你缝制的,天寒地冻,爷一路带在身边,千万别冻着了身体!”。 “爷,香琴手艺不及容妹妹精巧,这几双皮靴是妾身特意请临京第一巧匠亲手打制的。塞外不比京城,这几双鞋爷平日要多换着穿,若是冷了让青书给烘干,也好挡些寒意……”。 “爷……”…… 雅竹居中,香衣缤影齐齐一堂,不舍难别的话语更是此起彼伏,让刚走至厅外的青书身子一抖,平地抖去三分寒意,心中嘀咕:这些女人,心中记挂爷便记挂着,还总是扯上自己做什么?个个心思满腹,可也没见谁给他捎上一双鞋袜来着! 一脚跨进暖着火炉的雅堂之内,青书机灵地避开人群走回萧诺身边,见爷投来一记询问的眼神,忙挤挤眼,做出一个一切顺利的表情! 萧诺心一舒,俊容也比方才自在几分,看着面前依旧不断唠叨的几个女人,不由大手一挥,朗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几个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柔儿今晚留下陪我,其他这些东西就交给青书收拾好了!”。 “哎,奴才这就来收拾!”青书立时高应一声,却一侧身被身旁的东方若雪抓住衣袖,手中还拿着一双厚实实的护腕直往他手中塞,一边嘱咐:“青书你跑哪去了,这双护套你帮爷好好收着,千万别让爷冻着一星半点,不然等爷出征归来,我要你好看!”。 眼皮一跳,青书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红肿一片的女人,不由嘴角一抽,迅速地将护套收下,身体再轻巧一挣,便已脱了东方若雪的魔爪,笑应道:“七夫人放心好了,青书保证替你好好收着,保管爷出征回来时这双护套还斩新一片。”。 因为过了今儿,爷是绝对不会想起用你那劳什子护套的! 后面的话青书没说,东方若雪自然不明白,青书也不指望她会明白。 说到底,爷这是出征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开什么玩笑,她们一个个将那种精工于绣的衣物一样样地搬来献好,爷没有全部扔出去已是极有耐心的,哪还有那闲情去穿用。 唉,这些女人真是麻烦,看来看去还是沈夫人和那个女人顺眼些,也难怪爷在众多妻妾中,最爱沈夫人了。 只是,爷今天无端要自己将那上好的药丸送去给那个女人,这到底是犯的哪门子的邪乎? “青书!”好容易收拾好了那一堆什物,青书正欲进屋替爷正式收拾爷平常用的衣物,却见沈夫人提了一个已然收拾好的锦包从屋内出来,对他温和地说道:“这些我已经帮诺收拾好了,你不用再忙乎了,明早还要随诺一起出发,早些下去休息吧!”。 青书心一暖,看着这个自小对爷的喜好便十分了解的体贴女人,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有所疏漏,欣然接过包袱,谢道:“好嘞,奴才谢谢夫人帮忙,时候不早了,奴才也不打扰爷跟夫人休息,奴才先行告退!”。 “等等……”。 -------------- 三更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期待收藏~ 正文 第三十七章远征在即(下) 说着,青书便行礼欲退,却尚未走出厅外便听沈心柔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等等,青书,你方才去了哪里?”。 身形一顿,青书有些意外地转身看着那个一脸落寞的女子,不知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底暗暗惊讶于她的心思慎密。 “方才?夫人是问青书去马厩照看行风的那个时候吗?”眼珠一转,青书已迅速地抬头相问,脸上那努力回忆的神情根本不似有假,让沈心柔见状心底一叹,摆手道:“罢了,你下去罢!”。 “哎,奴才告退!”青书不再久留,一躬身,很快便消失在厅内。 “哼,小姐,我明明见他从不离苑方向而来,还说什么去马厩,那也绕得太远了……”杏儿眉眼一瞪,若不是怕说话被里屋的姑爷听到而故意压低,她真想追出去拽住青书拧掉他的耳朵。 “罢了,他是他的人,若论忠诚,总要胜于你我!”淡淡一摆手,沈心柔打断了杏儿的愤语。 尽管青书一直尽忠于自己和诺,一直在众多的妻妾中更偏向于自己,可是,一旦是诺有心不让她知道的事情,那青书便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既如此,她再追问又有何意义? 只是,诺他,到底对自己疏离了么? 清晨的阳光洒落不离苑的每一个角落,服了凝血丸一夜安睡的金不离,本依旧沉迷睡梦中,却突然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下意识地拧起秀眉,以为又是哪个妾室跑来闹腾来了。 “银环?”微睁开眼适应窗帘处透进的阳光,金不离轻唤一声,却是没有听到回音。 起身穿衣下床,她听到吵嚷声是从梧桐居外传来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担心银环会吃亏,脚下也不由加快几步。 “小姐,你醒了!”银环正往这边厢房而来,迎面看到小姐已然起身,不由喜上眉梢,快步迎了上来,道:“快,小姐,让银环进屋帮你梳洗一番再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银环?”金不离一阵意外,很少看到银环这样喜形于色的样子,今天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高兴成这样? 银环也不作答,只一边拉着金不离回屋一边开心道:“小姐你不知道,姑爷今天要出征远行了,皇上特许府上所有妻妾可在城门外为姑爷送行,一会儿我们也可以去城外为姑爷送行呢!”。 “出征?”金不离一怔,一时不能适应,这样具有战争代表性的词语在银环的口中竟是极其寻常、极其光荣;这才想起,原来在这个以武力征服天下的世界里,战争本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只是,看银环这样开心的样子,又是所谓何来? 难道这丫头潜意识里,还是十分自豪她是身为将军府的人不成? “是啊,姑爷现在进宫去了,再过不时便会率领着三十万西临国最勇猛的铁血军团从城外出发远征……哎,先别说那么多了,小姐快过来,今天我一定要将你好好打扮一番,再不能像平日里那样清减素淡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隆重打扮 正发怔间,身体已经被银环拉入厢房,几乎是强制地将她拖坐到镜台前,金不离发现,银环这丫头,今天不对劲极了。 “呃,银环,需要这样隆重吗?”有些发怵地看着银环为自己找出一套艳红配金色滚边的亮色锦裳,上面精美的牡丹图案显眼地绣在肩胸两侧门襟之上,腰间配着的明黄束腰上点缀着几颗闪亮的珠翠;一眼看去,这件衣裳便已轻易晃了人的眼,这要穿在身上,金不离真是不敢想象,以自己现下这般清瘦的身体,会穿出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要呀,当然要,肯定要,一定要!”银环一连说了四句肯定词,一边先将衣裳放置床畔,然后快步来到梳妆台前,轻易地拢起金不离一头乌黑瀑长的青丝,双手如同穿针引线一般,只轻巧几个盘绕,金不离原本垂直未扎的头发便在她的手中盘出一个又一个精美繁复的花型,一边絮叨: “小姐你别发愣了,难得姑爷这次同意让你我出门,小姐还不赶紧打扮一番才是。要知道,这样好的机会可是不多得的,尽管我很气愤姑爷曾经无视小姐你的一片心意,可是这次小姐的勇敢或许在姑爷的心中出现了转机哦,姑爷这两日不仅没来为难小姐,这次出征还特地让人来通知小姐也一同出城给他送行呢!嘿嘿,我想,要是姑爷从此肯好好接触小姐,那他一定会发现小姐你的好的!那小姐明年便不用再被姑爷休弃了,那,小姐也就不用再日日担心日后回娘家会被老爷和夫人埋怨了!”。 金不离静静地看着镜中的银环,嘴角含着温柔的弧度,由一开始的意外渐渐明白了银环的一片心思。 从没有想到,银环的手竟然会有这般的巧,此刻自己头上这错综繁复的发型怕是她在现代的私人发型师也不过如此,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哪像她连穿一件略微复杂点的衣裳也要好半天。 而这丫头今天之所以这样开心,不仅是因为她在陪着小姐两年多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出府的一次机会;更因为,她的心中一直是为着自家小姐的幸福而时刻担忧着。 尽管平时她见自己沉默不语总误以为是心中难过,而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样子,其实她的心中,却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幸福。 “银环,你看我这样漂亮吗?”不忍心打断她的这份热情,金不离有些好笑地看着镜中几乎被珠钗脂粉淹没的自己。 尽管这样一打扮,她确实有种焕然一新的艳丽感觉,可是她始终认为,如果自己今天就这样子出门,铁定会被萧府上下的人都当作她这是思春了。 唉,银环还是太单纯了,尽管她不介意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可是为了一个不值得自己重视的男人而去盛妆打扮自己,实在是多余的。 更何况,她敢肯定,她真这样子去送萧诺,在他的眼中,充其量也只换来这是自己讨好于他的另一种讽剌罢了。 ----------------- 今天还是三更,希望亲们多多收藏和鼓励呀~ 正文 第三十九章出府 银环一脸兴奋地端详着镜中美丽高雅的女子,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赞道:“漂亮,小姐真是越来越美了,还记得两年前小姐回门那日,我也是帮你梳的这种发型。那时的小姐面容红艳,不须胭脂红便美得迷了人的眼。可如今,小姐虽然苍白清瘦偏多,却神态怡然清雅,比起两年前更是多了一份自信夺目的光彩!我相信,姑爷要是看到小姐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为你而惊艳的!”。 银环没有说谎,在她的眼中,小姐确实变得更美丽了。 以前的小姐虽然也美,可是她总觉得,最近这几个月里,小姐的美变得摄人眼目,那种似乎是与身俱来的淡雅气质明明还是同样的小姐,却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多看一眼,不由自主地想要与她更加亲近几分! 这样的感觉真的好怪,不过,银环发现自己更喜欢现在的小姐! 自信,勇敢,聪明,冷静! 似乎小姐一夜间突然长大了一般,从前的柔弱、胆怯再也消失不见,冷静得让她陌生,勇敢得让她自豪,聪明得让她惊讶,自信得让她感动! 小姐,或许上苍再也不忍见她的柔弱,才让她在那一次的落水之后,终于变得坚强勇敢起来! “你以为,今天其他几房的妾室们不会与你起了同样的心思,不会打扮得比我更加珠光宝气吗?”呵呵一笑,金不离不顾银环惊得低呼一声,便动手轻轻地拔出头上的一根根金钗,一边安慰道:“放心吧,银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今天的衣着妆扮就让我自己来吧,我保证:我会既让你满意,又会让那个人惊艳。”。 王府的大门正对繁华的永乐街口,第一次出得不离苑的金不离身边跟着一脸自豪神色的银环,她美眸清淡,面上带着温和宁静的笑容,无视周围各色惊艳嫉恨的目光,只静静地打量起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景物。 萧府的府邸十分的气势磅礴,从一座座苑落兜兜转转才到达前苑的金不离,不是没有见识过现代的豪华建筑;可是亲眼见到在古代不是很发达的社会里还有如此精妙建筑的府苑时,她还是吃惊不小。 不说那檐角奇妙的亭台楼阁需要费去多大的心思,单说那以假乱真的一座座假山以及一道弯弯曲曲的曲弓流杯桥,即使是在寒气逼人的冬天,也不由映出一副清韵雅致,心旷神怡的自然风貌。 将军府位于永乐街最繁华的地段,本以为一出府门便会见到一个繁荣不息的街景,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金不离动身踏上轿辇的时刻,却发现整条大街人烟稀少得几乎可以用萧条来形容。 秀眉微讶,金不离不由心下暗忖:难道这西临国竟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吗?为何萧诺的将军府却又如此的奢华大气,真是怪异得紧! “起轿——”管家的声音一落,金不离但觉轿身一晃,原本掀着轿帘的手不觉用力一抓,方免强未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颠倾。 可尚未坐稳,又一个剧烈的颠簸,这次由不得她再抓着帘框,身子一个猛倾,整个人便斜斜地撞到身前的轿身;若非她反应得快一手伸前险险挡住,自己便要一头撞在右侧的轿身上了! ------------------- 三更完毕,下章精彩呈现,敬请亲们的大力收藏,么么~ 推荐镜子的全本古典小说《宫心计:冷宫皇后》~ 正文 第四十章绝非等闲 “哎,你们抬稳了,可别颠着夫人才好!”轿下传来银环急切的声音,从她的口中称自己为夫人,金不离还是更习惯于她叫自己小姐。 只是银环不知,这些人怕不是抬不抬得稳这么简单了! 美眸一寒,金不离唇角淡淡地勾起一抹冷笑。 初次晃悠,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这个现代人不适应古代的软轿所造成的条件反射,可是当第二次‘意外’发生时,她已赫然明白,定是有人存心要自己坐得‘舒服’了。 呵,看来有人很是‘关心’自己,似乎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捉弄自己的机会呢! 心下了然,金不离也含糊,当即一手紧抓轿身,一步跨前掀开轿帘,对着身前正使力抬轿的几名轿夫沉声吩咐道:“停轿!”。 “怎么了小姐?”几名轿夫身形一顿,随即有些意外地相视一眼,却仍旧充作不闻,继续抬着轿子快步前行。 银环不解其意,闻声忙跑上前来关心地看着金不离,见她正面色煞白,目光冷然,一双清澈摄人的眸子此刻隐隐凝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小姐当心!”见小姐起身站在行走中的轿门处,银环心一悸,生怕小姐会不小心从轿中摔出来,急得直对那些脚夫大叫道:“哎呀,你们快停轿!停轿停轿!”。 对这样的小姐,银环是陌生而畏惧的,可是此刻,她却更担心小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为何她的脸会白得那样吓人! “让你们停轿都聋了不成!”见那几个轿夫仍没有停下的趋势,被晃得面色泛白的金不离终于心底生怒,声音一厉,手起帘落。 最前面的两名轿夫只觉身后冷意森然,正犹豫不决,却突听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嘶响,尚由不得那些人转过身来,那一帘厚重华丽的大红轿帘已应声而落;其中一人只觉头上一重,跟着眼前一片黑暗,立时脚下一个踉跄,轿子也因些迫停了下来。 “小姐!”银环惊呼出声,正担心摇摆不定的轿子会弄跌小姐,冲过来却见小姐已一手灵巧地抓着轿门,轻盈的身体一个翩然跃下,那身着一袭翩跹白衣的清逸女子已安然落地。 “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停了,前面出了什么事?”…… 由于金不离的轿辇行在最前,此刻意外停下,后面一众妾室的轿子也相继纷纷停住,轿上不明所以的女人有的掀帘询问,也有的矜持地坐在轿中,只是声音隐隐透着一股不耐烦。 管家萧行舒匆忙跑来,正欲发作,却见金不离一袭清逸白裳冷冷地站在大路中间,周身虽然找不到半点金银之饰,可是那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威严之气,却是比在场的任何一个珠光宝气的将军夫人们都要强烈得多! 原来他还对这个将军夫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可是此刻,这样一个气势摄人的女人站在那里,活了四十多年的萧行舒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将军夫人,才是最有资格做他们将军夫人的女人。 仅是一个背影便有如此气势,以他的经验看来,这个女人,绝非等闲女子! 正文 第四十一章她的美 “奴才见过夫人,不知夫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令夫人不满意了?”恭敬地对着那个背对着自己不怒而威的女人行了一礼,萧行舒的态度不卑不亢;到底是多吃了几十年饭的人,纵是心底对眼前的女子有所敬畏,可是他作为萧府两代连任的管家,同样精明不比凡人。 不然,以他的年纪,也不可能从老爷在世的时候就任管家一直到现在! 平静地转过身来,金不离清丽的脸上已挂上让人砰然一亮的温和笑容,也不责怪那些个故意捉弄自己的轿夫,只是淡淡地说道:“萧叔有礼了,不离因为太久没有坐乘过轿子而一时有些头晕不适,希望萧叔不嫌麻烦,能帮我牵一匹骏马过来。我想,我还是骑马去替将军送行要方便些,也快些!”。 “咝——”落地有声的清脆声音惊得四下一阵波澜涌动,那几个轿夫在金不离说出这番一带而过的话语中时,早已吓得面色红白交加,暗暗担心管家会因此而责怪他们。 可是没想到金不离却如此轻巧地将话带过,还向管家提出不乘轿却要骑马…… 这个女人,她真是全府上下,那个所有人都认为的、软弱可欺的无能女人? 不仅那几个轿夫,后面几顶软轿之内的那些女人听到金不离这话亦不由同时倒抽一口凉气,便是之前没有掀帘看情况的人这会子也是轿帘一掀,想看清楚,这个金不离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管家的同样心中一讶,听了金不离这番清淡至极的话后,精明如他,不由转目看了那几个此刻面色有愧的健壮汉子,再落在那被金不离一手扯落的轿帘上半晌,心下已是有几分明白。 素来知道将军后苑中女人们之间争宠不断,而这个一直不得宠的将军夫人也一直是众妾室们捉弄欺负的对象,今日将军破例交待让她一同出府,想来有人是心下不快、故意买通轿夫让他们捉弄夫人,这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好奇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真是府中上下一直公认的软弱无能之辈吗? 显然,她不是! 念头只在一转间,再抬眸对上那张一脸温和而笑的俏脸,萧行舒对她展颜一笑,慈祥的脸上透显着身为管家特有的精明:“好的,但请夫人稍候片刻,奴才这就亲自去牵马!”。 “好,辛苦萧叔了!”听他特地强调‘亲自’二字,金不离也由心而笑了。 默送着萧叔健步而去的身影,金不离开始佩服起萧诺,看他一介只会武枪弄剑的凡俗武将,府中却也深藏了这样身手不凡又精明通透的能人,到也有几分能耐。 手心一紧,沈心柔看着那个扬着一脸自信笑容的清丽女子,不知为何,一向对自己容貌极有自信的她,此刻竟莫名的失色几分。 这样的金不离,便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竟是美得那般的耀人眼目! ------------- 镜子感冒了,粉痛苦…… 正文 第四十二章三军待发 那样一袭白衣胜雪的出尘轻裳,那样简单却透着清逸绝代的松散发丝,从下至下无须半枝珠钗,仅中间用一根粉色发带便轻松拢起,其他三千青丝无拘无束,任风飘扬;眉不描而黛,眼清澈透亮,肤色白皙自然,虽不施脂粉却巧点朱唇,处处透着一种清新独特的美感,无论远观近看,俱是一眼震摄,再见失神! 这样的女子,再不是从前只随意一身清淡绸袄的凡俗女子,也不是那等浓妆艳抹的娇艳女子,她的美在于她的神韵,一个眼神一个轻笑,几乎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妆点,一种清雅气质便由内而外自然扩散,任是女子见了也失神,何况男子? “唉……”轻轻一叹,沈心柔无奈地放下轿帘。 或许真是天注定,这个女人,一直是自己的克星。从前她凭空冒出抢走了诺,如今,她怕是连他的心也要一起夺走了! 听到小姐这一声无奈的叹息,一旁本就面色青白的杏儿指甲忍不住深深地陷进掌心,心中发恨。 她没想到那个女人到真不简单,不仅在那些轿夫面前立了威信,竟还三言两语便获得了萧叔的认可。呸,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还敢当街要求骑马! 上次没有淹死她真是后患无穷,但也算是将她一直隐藏的野心暴露出来了,果然她不甘就此被休,再也忍不下去想要开始耍手段了。 哼,她以为今天姑爷肯让她出府便是让她有机可乘了吗?呵,还真是异想天开,有她杏儿在,她金不离便休想留得下来! 她是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来破坏小姐跟姑爷之间这份自小便蒂固的深厚感情! 巳时,东城城外,十里坡。 冬日暖阳,青山隐隐,出得东城门一路向北便来到西临国护城河外的那片天然林带屏障之地;林带之内,每隔几里便会看见一排宽阔威严的大型驻地,绵延十里长坡,极好地将皇城的东北侧护得水泄不通! 此刻的十里长坡之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群,高低胖瘦不等,男女老幼皆有,纷纷为了欢迎出征迎战的玉面将军而翘首相望。 静立于长坡外一个大型操练场的雄狮三军已经整军待发,阳光投射在那一片片耀眼的凯甲之上,晶亮的光芒几乎要剌伤了人们的眼睛,却依旧挡不住人们争相注目的热情,不时还会有人大声叫喊着‘雄狮无敌’的激烈口号! 当萧诺一身火红战袍与当今太子凤清歌一同策马出现在城坡外的时候,坡上的人群沸腾了,仿佛一锅烧沸的热水,有人大声地叫喊着玉面将军的称号,也有人激动地高呼太子千岁;一时间,整个树林全部苏醒了过来,震得林中的那些小动物们全都落荒而逃。 “诺的威信看来更甚从前了!”一袭明黄锦袍的年轻太子侧头对着萧诺微微一笑,温润如玉的面上映着暖入入心的耀眼阳光,使他那张本就俊美无双的英俊面孔更加地摄人心魄。 这样的男子不说那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单是这样一张魅世惑众的俊脸就足以让人癫狂。 所以此刻凤清歌这翩然一笑,人群中又一阵兴奋尖叫此起彼伏,其中尤以女子的声音更是突出。 ---------------- 呼,看在镜子感冒在身还坚持三更发上的敬业精神上,亲们有没有虾米表示? 收藏啊,评论啊,鲜花啊,红包神马的,哪怕一杯苦咖啡,也好给镜子提提神…… 正文 第四十三章壮志凌云 “歌的魅力也是不减当年啊!”萧诺朗声一笑,俊美的脸上扬着肆意的大笑,豪爽不羁的神态别有一番魅力,尤其是配上他那一身英姿飒爽的红色战袍,更是一笑间令天地风云变色。 青书自豪地昂首挺胸骑在马背跟在萧诺的后侧,对那些投来敬佩和爱慕眼神的男男女女统统无视,清俊机灵的外表虽不及身前的萧诺和凤清歌出色,却也铁马金戈,英武不凡! “属下杨明参见太子殿下和将军大人,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行人在两旁御林军开道之下直接行向宽阔的校场,所及之处,两旁人群纷纷下跪行礼,同时高呼‘将军威武’,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上副将见得二人到来,亦忙快步上前参见,在凤清歌含笑让起之后,其方直身对着萧诺大声回禀道:“禀将军,众将士已全部整装完毕,只等将军一声令下,大军便可即刻出发!”。 “好!”朗声一笑,萧诺随即单独策马前行,火红的战炮犹如一片炽烈艳阳,醒目地出现在三十万大军阵前,扬声道:“众将听令!”。 “在!”。 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整齐而中气十足地回荡在校场上空,那震耳欲聋的回音生生地剌疼了人们的耳膜,令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不约而同地禀住呼吸,一脸庄严地注视这个属于他们国家最为勇猛的铁血军团。 “近日我西临边峰传来战报,三年前曾被我军一举击溃的北沧军竟然再度大举入侵,并已扰得边关不得安宁!故,皇上任命我萧诺再度领军出征,带领你们这批属于我们西临国最为勇猛无敌的雄狮军团出征边关、打败北沧!尔等可有信心跟随本将军一起出征,再度打嬴这场胜仗?”萧诺高坐马背,潇洒的身姿玉树临风。 说话间,腰间的佩剑蓦地拔起,一道凌利的青光唰地随之出鞘,一如他此刻面上那种志得意满的凌云壮志,辉映得他整个人金光耀眼,让人眩目。 “有!”。 又一声震天高呼,地动山摇。 将士们所有的热血这一刻全部沸腾! 出征,开战,将那些北沧入侵者再次打回老家去! 三年前,他们在仅有几万人众时便能做到;今天,在经过严格的训练、精心的筛选再壮大之后,他们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轻易地打嬴这场仗。 天气仿佛一瞬间变得温暖无比,再也不是严寒的冬天,而变成热气蓬勃的盛夏! 凤清歌看着这样神般的男子高坐马背、壮志凌云的清俊背影,唇角不由逸出一丝欣赏,对他的能力,亦一如从前的信任。 诺,三年前的他便能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今天,他更有这份实力嬴得新的一场胜利! “祝将军此战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本官也预祝将军再奏凯歌归来,我等届时定要为将军摆酒庆功!”。 “是啊,将军勇猛无敌,这次带领三十万雄狮大军,一定能顺利打败北沧那群无耻小儿,竟然短短三年侵犯我西临两次。将军,下官在此祝将军作战神速,打得那些北沧军一个措手不及!”…… 正文 第四十四章英雄配美人 朝中文武纷纷上前替萧诺饯行,对这个年青有为的玉面将军,朝中几乎无一人不服。 身为萧氏后人的萧诺天赋异禀,自小便在其父的亲自教导下习得一身好武艺,虽萧老将军夫妇去逝得早,但一直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直被舅舅沈长霆照养的萧诺从不懈怠习武,十六岁那年便在朝中年轻辈的比武大赛中一举夺冠,因此被皇上封为京职武官护军参领一职。 其后两年,他便从护军参领一路升任散佚大臣及左右翼前锋营统领之职,成为朝中最年轻的正二品大臣;待得十九岁时恰逢边关告急,朝中几路大将相继败北,皇上便任镇国大将军杨万崇率领二十万铁血军团前往征战,任年青有为的萧诺为副将,从此萧诺的仕途便一帆风顺,一战成名! “萧诺,舅舅也祝你此次出征能够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兵部尚书沈长霆越过众人来到萧诺的身前,亲手捧上一杯烈酒,对这个唯一的外甥他是十二分的看好,不仅因为他继承了其父的勇猛无敌,更因他的聪明上进很像他早逝的妹妹。 “谢谢舅舅!”利落翻身下马的萧诺双手捧过酒盏,连同方才众人敬的酒,含笑仰头一口饮尽,那样豪爽不羁的动作,迎得四下一片喝彩。 “爷,几位夫人们赶来为你饯行了!”萧行舒一马当先来到萧诺的身后下马向其行了一礼,随后对着身后力排众人前来此地的下人们扬手高声道:“停轿!”。 立时,几顶豪华精致的软轿相继应声而停,人群也随之发出一片热切的私语,纷纷将目光射向那一帘帘即将挑起的华贵轿帘,面含艳羡。 待得轿帘缓缓掀起,那轿中美丽动人的几个女子含羞带怯轻跨轿门之时,四下也是惊艳抽气一片。 “呀,玉面将军的几房妻妾们也全都来了呢,快瞧,那最前面软轿中下来的便是临京才貌双绝的兵部尚书之女沈大才女啊!”有人率先发出感叹,口中满是艳羡之情。 “可不是,萧将军年青英俊,他的这些夫人们也个个貌美如花,才情绝代。不仅是沈才女,还有赵侍郎的千金赵小姐和李大学士的千金李小姐也都一同来了呢!”看到后面轿中走出的几个女子,又有人感慨万分。 “话倒不错,可是听说当年皇上赐婚的商人之女金氏却其貌不扬,且才艺全无,却独占将军夫人头衔,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其他优秀女子呢!今天我到要仔细看看,那金氏是何样貌?”有人踮足张望,想看看那金氏女子是否真是传说中那般不堪! “快看快看,那不是曾轰动一时的艳春楼头牌清倌冯清清吗?果然英雄配美人,当年年轻气盛的玉面将军与名动一方的冯姑娘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啊!”…… 人群一片沸腾不息,与萧诺和凤清歌出现时的热烈程度相比,自古偏爱娱乐八卦的百姓们更津津乐道于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的蜚短流长之事。 --------------- 感谢亲们的一片心意,谢谢,么么大家! 下章咱们的不离将要华丽登场,将那一众莺莺燕燕全部化成炮灰,绝对的炮灰…… 正文 第四十五章粉墨登场 此刻萧诺的一众妻妾们齐齐出现此地为他送行,其场面不仅没有出现那依依惜别的伤感一幕,相反却引起一阵阵火热的声赞浪潮。 人人都知玉面将军年少轻狂,早在两年前虽已拥有一妻二妾,却仍有许多大臣争相嫁女,拉拢讨好;便是如今,还有不少女子芳心暗许,若他此战再战告捷归来,怕是从此将军府的门槛又将被源源不断的求亲之人生生踏破! 沈心柔一心只扑在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儿身上,忽略了周身一道道暧昧艳羡的目光,只心急地想要走到他的身边,想在他临行前再贪恋那温暖的怀抱,听他承诺一句他会尽快平安归来。 萧诺一回头,便见沈心柔与赵香琴、李玉容等几人在各自丫环的陪同之下向着自己奔了过来,不由展颜对她们温柔一笑,张开双臂,轻巧地接住沈心柔那轻若鸿羽的柔软身子,唤道:“柔儿!你来了!”。 这一刻,身为男人的他心底自是无比自豪的。 拥有一身盖世功名,纳得一众如花美眷,少年称英雄,男儿当如此。 “诺……”深情地凝望着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孔,沈心柔依恋地偎在他的怀中,眼圈微红,虽然不舍,却依旧含笑轻嘱:“诺,一路保重,千万记得要保护好自己,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柔儿放心,我会的!”俊眸一柔,萧诺俯首在沈心柔额上轻印一吻,安抚她心中的担忧:“我一定会很快地打嬴这场仗,回来陪你一起放花灯!”。 两个月时间!在他的预算中,这场仗至多需要一个月时间便可以打嬴! 如果快马加鞭,行程可以缩短在一个月内,届时,虽然赶不回来陪柔儿一起过新年,却可以赶在元霄时节回京。 目光掠过跟在沈心柔身后的那些女子,但见彩衣飘翻,珠翠铮淙,个个貌比花娇,却独独少了一张神彩飞扬的自信脸孔。 俊眉一挑,他下意识地问向身前的管家萧行舒:“萧叔,我让你一并通知夫人前来,是不是你给忘了?”。 “夫人?她还没到吗?”萧行舒一怔,这才发现原来早先骑马前来的将军夫人竟然不在这里,这真是奇了,夫人骑马按说比坐轿要快上许多,怎的此刻还不曾到? “什么叫还没到?”萧诺眉头轻皱,有些怀疑地看向了萧叔,怀疑他不会是只通知了金不离,却不曾给她轿辇,让她独自走着来吧? 萧行舒身上一寒,对这个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少主他可是清楚地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可是天可作证,他萧行舒一大把年纪,是绝不会做这种欺软怕硬之事的。更何况,就算他想欺,可那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啊! “哇,快看,那是仙女下凡么!”。 “哎呀,我不是眼花了吧,世上真有这么清逸出尘的女子吗?” “大胆,快停下!什么人!敢在太子爷和将军大人的面前还不速速下马?”。 一阵惊呼伴着一声高喝,正为萧诺提及金不离而微微失落的沈心柔与萧诺等人闻声一同回头,却惊见一个白衣胜雪的美丽女子高骑白色骏马之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琉璃美眸正懒懒看着这边,三千青丝随风飞扬,粉色束带高高卷起颊边一绥秀发,粉墨二色辗转缠绵,如梦如幻! ------------- 三更完毕,下章精彩,敬请期待~ 正文 第四十六章姗姗来迟 刹那间,天地风云齐齐色变,无论男女老幼,在初见马上那个白衣女子的瞬间,都产生一种恍然不真的奇异感觉。 似乎那女子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遥远得仿佛只在天际。 这样的女子,明明五官只属清秀,组合在一起却竟然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仿佛造物主巧施一层迷人光泽,无论是眉眼还是唇鼻,无一不精致至极致,亦无一不美丽至极致。 她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天然光彩,是那样得天独厚,又是那样的耀人眼目。 她那翩若惊鸿的浅浅一笑,便连仗剑拦截她的年青侍卫都为之呼吸一滞,原先冷漠的面庞有着短暂的失怔,待得回神,又见另一名身穿浅绿衣裳的灵巧女子从人群中跑上前来,看到发愣的侍卫,大声说道:“这是我家将军夫人,还不收好你的剑,小心伤着夫人唯你是问!”。 那侍卫再度一愣,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马上的金不离,却见她正一脸轻笑,风清云淡的从容之色分明在告诉他,他确实拦错了人! 转头看了一眼正双眸紧紧绞锁着马上之人的年轻将军,侍卫神情一慌,知道自己拦下的人真是将军夫人,忙剑身一撤,抱拳行礼道:“属下冒犯夫人,还请夫人恕罪!夫人,请!”。 金不离低头对银环抛出一个做得好的赞赏眼神,随后马缰一拉,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跨下温驯无比的马儿便乖乖地顺着她的心意,缓步向着那一行早已面上五颜六色纷呈的几人踱去。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目光一直锁着自己的英俊男子,对于他的反应金不离早在预料之中。 其实她早已来到这里并隐在人群中多时,一直没有现身,一是因为她来得偏晚,本以为银环应该认得出城的路,结果与金不离同样三年不曾踏出萧府的银环也跟她一样,对临京的路段一窍不通。 后来二人好不容易问清了前往东城的路,却一路行来到处听到人们赞扬萧诺的谈论,更因四面赶来的人群硬是将这样一条曲折婉转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若之前金不离见繁荣的街上行人稀少而误以为西临国是个贫穷国家,那么此刻,她也不得不感叹,西临已经富裕得百姓都有闲情赶集看大军出征了。 再后来,因二人骑着马不方便行走,金不离与银环只得从林间行走而不走正道,好容易靠近了十里坡外的大军待发之地,却刚见萧诺与他身旁那个俊美无双的年轻太子到来。 如此一来,金不离也乐得当一个好的观众,吩咐银环先别出去,二人一起隐在人群中看着英挺不凡的萧诺威信十足地号令三军。 那一刻,萧诺的形象不仅在银环的心中高大了许多,便连对他从无好感的金不离也微微震撼。 自古男儿多奇志,为争荣光卧沙场! 身为一个有勇有为的热血青年,萧诺在他的这个时代,不可否认,是一个出色至极的年青将才! “不离因故来迟,让将军久等了,还望将军见谅!”利落地翻身下马,金不离洒然抛出马鞭交给身后的银环,含笑轻步走向那个眼神渐渐深遂的玉面男子,一步一步,轻盈淡然! --------------- 非常感谢亲们的鲜花,么么大家,八过贪财的镜子更爱红包哈,亲们乐意的话,砸红包给瓦吧~ 话说亲们能喜欢镜子的文真的很开心,呵呵,今天继续三更,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十七章春风化雨润无声 仿佛她的脚下正盛开出一朵朵神奇莲花,萧诺直直地看着面若桃花的女子含笑往着自己身边走来,她的翩然轻笑是那般的明媚动人,她的淡然若水是那般的撩动人心,她的声音轻脆悦耳,隐隐的笑意却又说不出的魅惑心神,明明是那张自己曾不屑一顾的相同容颜,此时此刻,却光彩照人,摄得他的眼眸再也无法移开。 时间仿佛突然停止,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个传说中其貌不扬、才疏学浅的傭俗女子,心底的惊艳和意外那样浓烈,恨不得揪那个散布这种颠倒至极谣言的家伙出来暴打一顿。 这样一个美得让人砰然心动的女子也算其貌不扬吗?若她是,那这天下哪还有美女存在! 这样一个清逸出尘的女子会是才疏学浅吗?从她的言行举止,潇洒中带着端庄,优雅中透着淡然,一颦一笑俱是牵动人心,无须打扮却已美得耀眼! 这样的女子,才艺虽未曾显露却显然内敛其中,如若无才,会有这般雍容气度? “妹妹来得刚好,诺方才问起萧叔妹妹何故还未到呢!”面对于金不离的美,沈心柔的反应是最为平淡的,此刻也只有她是最清醒的一个人。 早知这样的她再不是从前那个隐忍不发的女子,却从未想过,她的出手会来得这样直接,只一个姗姗来迟,诺的眼中,便全是她。 这声酸涩的轻语使得身旁的萧诺终于回过了神,惊觉自己竟然被那个女人淡淡一笑摄去了心魂,心底的波动也如惊涛骇浪一般,再也无法平静。 故作无畏地扬唇一笑,纵是心中风起浪涌,俊美如玉的面上却一平如波:“喔,来了便好,我还担心你们会迷路,如此我便放心了!”。 “是小迷了半会儿路,不过幸赶上你还未曾出发,也算来得不是太迟!”金不离美眸泛着一层清辉,听到萧诺这种算是关心的话不觉微微好笑,扫视一眼四下众妾室们对自己此刻又嫉又恨的眼神,不觉容颜一黯,面露难色道:“只是不离因身体一直不好而养病在苑,这次也未来得及为将军准备好路上行囊,又劳让众位姐妹们费心了。呵呵,不过,不离此刻见将军万事俱备、神清气爽,心中也是安心不少!如此,不离祝将军此战马到成功,顺利得胜归来!”。 “哦……”春风化雨般的声音令人群中发出一片原来如此的轻叹,令萧诺原本还熔光焕发的俊颜上立时青云一片。 人群中不乏有人曾听说过将军夫人嫁入三年却从未出过府门的传言,也听说将军夫人其貌不扬不讨将军欢喜而一直独居空闺,更听说将军三年娶妾不断是因将军夫人身体有疾而不能生养的原故。 此刻听金不离亲口提及自己身体一直不好,众人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传言虽不尽真却也不假,这将军夫人虽不是其貌不扬,却是空有美人架子却疾病抱身,实在是可惜可叹! 唉,难怪三年来都不曾见有外人见过这个将军夫人是何尊容,更难怪将军对她态度冷淡,不似对其他几房妾室那般温柔怜爱,原来她是个一直养病在内的病美人! 正文 第四十八章耳鬓厮磨 银环一阵讶异,不解小姐为何要说自己身体不好。 虽然小姐自落水后确实病了不少日子,可是现在已经好了,而三年来不出不离苑,却是姑爷限制的呀;至于准备路上用的行囊,姑爷早有其他人帮着张罗,不然也不会直到今天早起才让人通知小姐一声! 唉,小姐这样说定要为着姑爷着想,明明姑爷百般不是,可小姐偏偏全替他揽在了自己身上! “嗯,夫人近来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今日竟可乘骑骏马,我想用不了多时,夫人这气虚体弱之症也该痊愈了!”她竟然还会骑马,竟然还可以轻松地驾御与他的座骑行风并驾齐驱的烈凤出来招摇现世。 该死的! 手心捏得咯咯作响,萧诺若不是此刻当着众人的面,真想狠狠地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竟然当众说她身体有病在身,不仅轻易地化解了三年都不出不离苑的传言,又轻而易举地召示着他萧诺花心无度,因为妻子身体不好,便三年内娶妾无数,对她不闻不问。 而她却惠质兰心,不仅不怨,还对他的小妾们谦和有礼,典型的一个体谅夫君至极的绝好女子! 可是这样的好女子,他却扬言要休弃,而且期限迫在眉睫,由不得再更改! 该死,她这是提醒他,她不怕被他休;但是休她,便是他萧诺薄情寡义,冷血无情! 金不离吟吟浅笑,似乎完全看不到萧诺的怒意,依旧温婉地说道:“将军对不离的情义不离一直感动于心,只是不离的身体自己一直再清楚不过,呵呵,能够陪将军这么多年,也是不离的福气,所以,不离会安心地在梧桐居内日夜等着将军早日凯旋归来,届时……”。 声音一顿,金不离一脸轻笑地看着那个面色已经由青转黑的男人,眼角一扫,瞥见沈心柔身旁的丫环杏儿正对自己圆目怒睁,不觉心底一畅,快步走至萧诺身侧,在他一脸赫然之时,脚尖轻踮,令萧诺只觉耳际一热,一声含着自信的轻笑便和着暖风送入耳中:“届时,将军要休我,随时恭候!”。 说完,她便一脸快意地抽身而离,却突觉腰间一紧,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紧紧地掴住她的腰身。 霸道而粗重的呼吸随之凑向她的耳际,同样低得只容她一人听的声音,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拆入腹中:“好,金不离,我也说过,想守得完壁之身走出萧府,是你异想天开了!两个月,等我两个月,我会实现你的休妻愿望!”。 说完,他松手放开她,扬声哈哈大笑。 四周众人不解其意,只见二人一番耳鬓厮磨,好不暧昧;再见萧诺忽然朗声大笑,而金不离原本白净的面皮也隐隐染上一层红晕,众人不觉眼露艳羡,纷纷为这一对金玉碧人又妒又羡。 “哎呀,爷,香琴昨日替爷求的平安符爷可有带在身边?边关凄苦,爷可千万要照顾好身体啊!”。 “爷,玉容不能跟在爷的身边照顾爷,爷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早日归来!”。 “爷……”…… --------------- 三更完毕,又到周末,呼,镜子明日无法照常更新了,但镜子保证会更的,希望大家见谅哈~ 正文 第四十九章守住的,只是一腔少年情怀 见突然闯来的金不离一人独占萧诺,其他几房妾室又是嫉妒又是眼红,见状忙一起围了上去,争相道别。 便连平时不喜多话的花弄影,今日也近得前来亲手替萧诺的佩剑佩挂上一只由她用心编织的红心结,素来冰冷的面上含着一抹少见的柔情,不擅言词道:“爷多保重,弄影会在爷出征的这段日子里天天吃斋念佛,请求佛祖保佑爷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哈哈,放心吧,你们相公我已不是初次出征,区区北沧败兵还不是我的对手!等着,不出两个月,你们一定会听到我军大获全胜的捷报传回!”自信十足的萧诺被一众妻妾围在身边,不由扬眉得意地笑看金不离一眼,那眉宇间肆意飞扬的俊逸神彩,映得一众女子痴痴失神。 金不离淡淡地退离他的身边,对他这份志得意满的态度有几分不敢恭维。 也许他确实是优秀的,可是生来只享受女人对他的付出却从不懂真爱为何物的他,无疑也是可悲而可恶的。 别人且不说,那与他自小青梅竹马的沈心柔既使能接受他拥有这么多的妻妾,却也无法不在他周旋于其他女人的时候,不黯然神伤! 只可惜,这个男人眼中只看到她们的痴,却看不懂她们的怨! 终有一日,当这份痴怨化成一股无法扭转的怨怼时,爱的美好也终将彻底离他们远去! 这样的男人,不说不稀罕她,便是送十个给她,她也不要! “爷,该出发了!”青书看不惯这些个女人磨磨矶矶的样子,隅中一至,便立时上前提醒萧诺该起程出发了。 “好!”萧诺一心只落在那个悄然退离身边的倩影之上,虽应付着周边女人,却一双俊眸始终落在她的周遭;此刻见她眼中似有嗤讽映现,不由心一堵,当即拂开众人翻身跃上青书牵来的马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依旧淡漠如尘的面孔,森然的目光似要将她击碎。 “诺……”正欲拢缰前行,风袍一角却被一人拉起,低头便见沈心柔水汪汪的眼中蓄满了晶莹泪水,微弱的声音也细如蚊蝇:“诺,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实现你的诺言,等你让我做你的正妻,做你萧诺此生唯一深爱的妻子。 可是,待到那时,你还会再爱我吗? 待到那时,你是否依然爱我? 泪水终于忍不住成窜滴落,心底的伤不是离情之伤,那浓郁得让她几乎想要放声大哭的痛,却是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情痛。 她以为爱他,只要永远与之相守便是幸福。 她以为爱他,只要他愿意,想娶多少妾室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今生只认她是他的正妻。 她以为爱他,只要他的心中有她,永远都在第一位,那便足够! 可是当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守住的只是他的一腔少年情怀,根本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真爱时,为何心会被剌得生疼生疼? 诺,她开始害怕他再回来的那一天;尽管思念会很痛很痛,可是她真的害怕,他再回来时,她已被他放置在心底一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正文 第五十章太子凤清歌 在人们的目光被三军出发的强大阵容吸引去时,金不离悄悄拉了一脸新鲜的银环再度隐没人群,不曾注意一双清明如月的眼睛自她出现后便一直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 “她便是父皇当年赐婚给诺的那个女人吗?性情胆怯,傭俗无能?呵,诺还真有意思,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在他眼中,竟堪比无盐?便是赞其堪比九天仙子也豪不为过,岂是无盐可等之!”凤清歌默默地看着那个消失于人群中的清逸女子轻笑自语,一双清明的星眸流露着一缕赞赏的光芒。 她的美如此清逸绝俗,心以为:若非是诺故意将她藏起,那便是她的心中无诺,不愿展露她的美好,才让素来以博识美人闻名的诺看走了眼。 呵,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原因,这个女子,都是独特的! 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才貌外显,似乎,她很想将她的优点故意束之高阁。 “殿下,适才属下好像看到一抹白影跟着将军夫人主仆二人而去了,不知要不要派人保护将军夫人?”太子的近身侍卫莫风一脸冷漠,知道太子跟玉面将军自小交好,当然对将军的家室也会留心相护。 何况,看太子对将军夫人的目光,似乎也是极为欣赏的。 他跟了太子这么久,还极少看到素来温雅迷人的太子爷会对哪个女人注视那么久过! 若非此女是玉面将军的妻子,莫风甚至会以为,太子爷是不是看上了这名女子! “白影?是什么人?看清他的样貌没有?”凤清歌俊眸一睑,方才的懒散模样立时变成沉稳冷俊,让莫风心里一惊,对极少出现这般肃容的太子爷有几分畏惧。 仔细地回想一番,莫风方肯定地回道:“虽然当时夫人身边的人很多,可是后来夫人绕道至林中,那抹白影也是在夫人她们骑马离去不远后快速跟上的。属下因离得远未曾看清他的样貌,不过属于却注意到他头戴一顶白色大斗蓬,似乎不愿被人认出相貌。”。 “戴着白色大斗蓬?为何本殿下不曾留意到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凤清歌的俊眸微微眯起,英俊不凡的脸上隐隐闪过一抹讶异。 这样一个特征鲜明的人物尾随在金不离的身后而他竟丝豪未觉,是他太大意了,还是那人身手太高明了? 莫风微微侷促,很想告诉太子他方才一心只落在那将军夫人的身上,便连他出声唤他,都是第二遍才听到。 可这话他又不敢说,只得沉声立在一边,静等着太子爷的吩咐。 “你是想说,方才是本殿下注意力被那金不离牵引,所以才未曾察觉吗?”对莫风的神情凤清歌了然于心,也不介意,径自说道:“你大可直说便是,闷在心里也不嫌憋得慌!”。 莫风俊容一红,有些尴尬道:“属下不敢!”。 凤清歌微微一笑,俊美的面庞闪着一抹清雅光辉,却此刻看在莫风的眼中,莫名地映上一层淡淡失意:“许是她的美太过摄人,竟连我也莫名失了心魂!自云儿离开之后,这种感觉已太久不曾再在心底出现过了,若当年……”。 ----------------- 镜子终于抽空又码了一章,嘿嘿,谢谢送红包给镜子的鱼干划水和小蜜亲亲,镜子粉爱红包哇,大爱~ 正文 第五十一章算 命 声音一转,凤清歌的俊眸蓦地浮现一丝冷意,让了解太子往事的莫风心底一惊,神情亦为之一禀,但听太子爷沉声吩咐道:“你且派人暗中跟去,若有动静,救人为先!”。 “是!”莫风俊眸一凝,闻声立即身形一闪,只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云儿,她与你,竟意外地有些相似呢……”凤清歌指尖一紧,那种让他又痛又恨的感情时隔五年,却依然会时不时地搅暗他心底一池明月! 五年,不觉已过五年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金不离一路行来始终觉得身后有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几次回头,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如此几次,她以为是自己太久没有接触人群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错乱感,又见银环难得出来一回兴致很高,便乐得满足她一回,答应好好陪她多逛一会儿再回去。 其实她们这逛也真的只能是闲逛,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更没有——银子! 因金不离不喜累赘的金银饰物,而除了金不离陪嫁时的那些嫁饰,主仆二人的银子本就少得可怜,加上今天出门又是管家一并安排坐轿,哪想到会有机会单独逛街;所以此刻见银环眼巴巴地盯着那算卦的摊子脚下生根,金不离也只得拉她离开。 “小姐,等等……”银环忽然拉住金不离,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小姐,银环想到办法了。”。 “嗯?”金不离挑眉看她,不解这丫头今天怎么怪怪的。 明明想要逛街,却东转西转转到这算命摆卦的摊前来了,还似脚下生根,一双眼睛不时地瞟到那个须发花白的算命者身上。 这丫头,莫非想要算命不成? 如果是,她真的想要好好劝导劝导她,这算命一术本就悬乎不实,算命者几乎全是信口开河,哪有什么真本事与人算命! 即使有几个算得八九不离十的,几乎也是因为算命师根据客人的心意而顺水推舟,巧言令色罢了,其实那些模凌两可的话,只是求算者自己期待和害怕的心里症结而已。 银环侧头取下耳上的一只耳环,小心地将之放在手心,又不舍又犹豫道:“小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银环很快便回来。”。 “去哪?”快速地伸手拦住转身欲走的银环,金不离狐疑地看着她捏在掌心的耳环,沉声道:“你不是想拿这只耳环换成银子去算命吧?”。 如果是,她是说什么也是不会同意的! “小姐,我……”银环脸一白,看着小姐那一双冷漠无度的眼睛,不觉眼一热,哽咽道:“小姐别生气,是银环不好!这对耳环还是小姐在银环及笄那年赏给银环的,银环一直都很珍惜,也舍不得将它当掉……可是现在银环希望小姐原谅,银环只想用它来帮小姐卜算一卦,问问小姐的姻缘能否有改运之法,以后等银环攒够了银子,我一定会再回来将它赎回的!”。 正文 第五十二章紫瞳妖孽 美眸一紧,金不离看着银环手心那只精美的耳环,圆形的金环下坠一只状似花灯的美丽耳坠,上面还嵌一粒圆润剔透的小巧珍珠;虽然金子份量不重,但其做工却精细无比,一看便知其价不菲。 “你想当了这只耳环,就为去那算命的那里帮我算一卦?”心一疼,金不离看着眼前这个清秀可人的小丫头,无奈她痴傻的同时,又心疼她的忠心。 这个傻丫头,原来她一直呆在算卦摊旁不走,只是因为心中牵挂自己的命运;宁愿用她很舍不得的耳环去当掉,也只是想用这只耳环,换来一个可以为自己改变命运的法子。 唉,这个傻丫头…… 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拿起那只耳环,金不离在银环抬眸不解的当口,重新替她将耳环戴上,温柔笑道:“不就是算个卦吗?这对耳环很配你,当了可惜了!既然你坚持要去算,那我便支持你一把,跟我来!”。 说着,金不离在银环一头雾水地发呆之时,将她一把拉起;一手牵起身旁温驯无比的骏马,大步向着不远处的一家‘宝昌当铺’走去。 “小姐,你这是?”当看到小姐牵着马陪自己一同来到当铺外时,银环的脑袋更迷糊了。 她跟小姐身上没有银两,除了自己耳上的这对耳环其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小姐还是前来当铺,她这是要当了什么? “放心,这么好的宝马我想只要识货的老板都会收的。”金不离一脸从容,也不管因听了她的话而惊得张大嘴巴的银环,只将马缰交给银环,轻笑道:“你先牵着,我进去找人出山来谈价钱。”。 “啊,当马……”银环震到了,抬头看小姐正要跨进,忙将她一把拉住,急道:“等等,小姐,小姐乃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够进当铺……若要被人看到……”。 “嗯,我是不能进当铺的吗?”金不离扬眉不解,“被人看到会怎样?”。 这到是奇了,这年代里千金小姐是不能进出当铺的吗?又不是青楼柳巷,怎么银环看起来这么忌讳? “嗯嗯!”银环拼命点头,见小姐一脸无畏,忙又道:“不是不能进,而是小姐千金之躯又是将军夫人,若被人看到进当铺当马,恐会流言四起,到时候府里那些人又该随风生事了!何况这马真要是当了,那萧管家那里怎么交待?”。 原来是为这个! 金不离洒然一笑,豪不忌讳:“府中那些人若要生事,岂是需要什么借口的?至于萧管家那里,我相信这马不是凡物,此刻我们当去,只等回去说明,不消过了今日,便又会再被赎回了!这等现成的银子,你我不取白不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说着,金不离再不管银环还在那里内心天人交战,衣袖轻轻一扬,人已经翩然进了当铺之内。 远处一道清冷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进到铺内,一张只露出一双妖异紫瞳的俊眸隐在朦胧白纱之后,仿佛一只守猎的鹰,锐利而深沉! --------------- 今天继续二更,谢谢所有砸红包给瓦的亲们,镜子大爱你们~ 正文 第五十三章浴火重生凤翔天 暗夜无星,天地俱寂,梧桐居内早早熄灯在床的金不离却一直了无睡意,直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头顶纱帐,辗转无眠。 下午与银环回到萧府的时候,众人早已回到府中。 不出所料,众人对于她当了萧诺的烈凤爱马一事,几乎恍如晴空霹下一道惊雷,直雷得众人个个里焦外嫩。 萧行舒一张素来沉稳不变的老脸也在刹那间风化成石像,直看着那个笑得无畏亦无心的女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同样不出金不离所料,尽管她做了这么一桩雷死人不偿命的事情,可是能干稳重的萧管家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后的事情不需要金不离操心,只须将当票交给他自行处理便可。 只是,她的失眠与当马无关,与萧诺的出征更无关。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生平不信的算命之术竟也有让自己为之失眠的一天,而且还是在自己两世为人,自以为早已看透红尘俗事的如今。 浴火重生凤翔天 困龙浅逸匿无边, 金凤呈祥贵难言, 姻缘本在离中寄! 桃花一朵春色迷, 紫气东来真命意。 雄雌双绝君莫辩, 携手人间天地羡! 这是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到金不离之后卜出的一番卦辞,不似一般的算卦者需要报上所谓的生辰八字,也无须问东问西,这老人似乎长了一双通天眼,在看到金不离出现在他的摊前时,便是捋须一笑,而后悠然自得地轻吟一句:“梦断红尘世外天,回首百年事境迁!姑娘,你本不愿前来请老朽算卦吧?”。 金不离含首,之前对术士全无好感的她在那一刻奇异地心底异动,尤其是那老人一双看似混沌却清明不凡的眼睛,更似轻易便清穿了她的底,让她那一刻在他的眼底似有一种无所盾形的错觉。 尤其是他的话,超然中有着牵引,似乎,他已看穿了她的两世为人,看穿了她的灵魂来自哪里! 之后的对话十分的简洁,金不离尽量不多言语,而老人似乎也不用多问,只是在看了金不离的面相之后笑容深远,而后在银环问测她的姻缘之后,老人卜了这八句卦辞。 浴火重生凤翔天,姻缘本在离中寄! 听到这两句,金不离心中一动,再次看了一眼那仙风道骨的老者,开始怀疑这人不是巧合,而是真的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了! 只是她想不通,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之术,可以断人凶吉,卜人前程? 如果不是,为何他能几次提出重生二字这般的巧合? “呵……”一声轻笑突兀地出现在浓浓黑夜中,恍如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丢下一颗小石子,晕开了圈圈涟漪。 “谁?”心一惊,金不离全身蓦地绷紧,美眸随之一睑,当即四下寻找起这个声音的来源处。 “英雄征战苦,美人思无眠。不如,让我来陪你可好?”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在浓浓夜色中说不出的漂渺无边,却又魅惑无比,似要连人的心魂都给这一声轻淡含笑的话语轻易摄去。 -------------------- 感谢亲们大力的支持,镜子大爱你们~ 正文 第五十四章困龙浅逸匿无边 “你是何人?”这一次,金不离终于听清了声音的来源处,美眸对上那屋顶上空那个周身全白的飘逸身影时,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那是白无常。 是的,那人此刻正坐在她的屋顶上,原本完好无缺的瓦片不知何时被人揭去几片,而那个一身白衣白袍的男子就这样手执一只闪着莹莹光芒的白玉杯,头戴一顶大得看不到边框的白纱斗蓬,整个人以一种极度随意的慵懒姿态出现在金不离的眼前。 好一个优雅绝伦的男子。 心底不由发出一声轻叹,尽管金不离并不能看到他的全身与面容,可是单从他执杯的手势,金不离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个人,而不是人们害怕的索命白无常。 因为一个白无常的手中,所拿的应该是冰冷铁链,而不是夜光杯。 就算白无常也可能会饮酒,但是拿惯索命链的白无常,是绝对不会有那种娴熟优雅的动作饮酒;如果有,那这个白无常,也是个优雅的鬼! 男子似乎对她的冷静有些感兴趣,酒杯从白纱之下递进去,微微一仰,清冽的美酒尽数入喉:“哦,万一我不是人呢?”。 在发现自己的屋顶上半夜突然冒出一个会说话的白影,但却没有尖声大叫的女人,不是吓晕了便是胆大过人;很显然,他此刻正遇上了这样一个胆气过人的女子。 紫眸再度投射在她那张清秀灵动的莹白面庞之上,那眉心的一朵桃花再度隐隐绽现,令他的紫眸也微微聚起,心底似被一股清香醉人的清泉洗涤而过,那种莫名的安适感,让他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不少。 眉带桃花……为何会是她? “公子是自诩自己是仙吗?呵呵,谪仙下凡或许如公子这般雅致,但却绝计不会上房揭瓦吧?既不是仙,那公子除了是人,还会是妖吗?”反唇一笑,金不离对自己的处境倒也豪不担忧。 以这个男子的能力,无论是要伤害她还是其他,她都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可是现在她还能够安然地躺在床上与他对话,说明他的本意并非要加害自己! 只是她不解,这样一个似正似邪、气质独特的男子,如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顶之上? 为何他要带那么一顶大斗蓬,反正黑夜无人,就算怕被人误撞,也只须一块黑布蒙面即可! 如此大的一个斗蓬,不仅瑕不掩瑜,相反还更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而且,他不穿黑色夜行衣偏偏一袭白衣飘飘,显然这个梁上君子的喜好也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靡彩怯胫诓煌模 “金不悔!”。 “什么?”。 “我叫金不悔!”。 “……”。 呼吸突然一重,听到这个根本不算是名的名字,金不离只觉心突然不正常地跳动起来。 不知是黑夜太过浓郁,还是他的声音太过魅惑,此刻听着这三个寻常的字眼,她的脸也顿觉一阵发热。 “呵……”又是那声轻淡至极的轻笑,若有似无,却轻易地撩动人心。 只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面上,金不离不觉有种恍惚,似乎那人此刻正深情地凝视着自己,那样的深浓,直将她的心也微微烘热起来。 -------------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镜子爱财,贪恋红包~ 呵呵,又出来一个神秘男子,亲们,这位可喜欢? 正文 第五十五章来无影来去无迹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不说黑夜中她根本无法看到他的眼睛,便是那层飘渺的白纱,也让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更何况,再世为人的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就算被一个英俊男子正面直视,她的心中也绝不会出现像此刻这般莫名砰动的感觉。 难不成,他真的不是人? “你在戏弄我!”听着那声令人着迷的笑声,金不离忽然心底溢出一片怒气,也不由想明白,这人哪是叫什么金不悔,他分明是在戏弄自己! 若非他此刻离得远,金不离倒想扯下他的面纱看看,他那张连黑夜都蒙得连眼珠都看不见的面孔,到底有几分神秘。 男子不置可否,只是唇角一勾,依旧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如风飘传:“你叫不离,我是不悔,我们若在一起,便是今生不离,今世无悔!难道你不觉得,很相配么?”。 “配你个大头鬼!”随手抓起头下的枕头用力向上扔去,却堪堪只及房梁,根本连那人的影子都碰不到。 金不离愤然坐起,盯着那个虽然她看不见却能感觉笑得花枝乱颤的家伙,头一次地失了冷静。 大半夜的突然发现屋顶被人揭了已经够闹心了,罪魁祸首非但出声道歉,还三言两语充满了调戏的味道! 这到罢了,偏生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她,却在他三言两语的轻笑之下芳寸大乱;而这家伙听声音只不过冠弱之年罢了,她金不离从来输人不输阵,竟然让他轻易地占了上风,岂不恼怒! “哈哈~”男子见状大笑,豪不避讳的笑声令金不离心下一惊,生怕他这样突兀的笑声会吓到隔壁房中的银环。 “小心屋滑,可别掉下去才是!”没好气地瞪着那个笑得肆无忌惮的家伙,金不离下床捡回自己的枕头,被子一掀,再度躺回床上不再理他。 她这样无畏的举动倒让男子笑声一顿,好奇道:“怎么,你不担心有人前来发现我吗?”。 “我又没有做贼,该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随手拉过被子蒙在头上,金不离懒得再跟这人纠缠,明明做贼的人是他,她有什么好不安的! “咚!”。 “唔……”。 屋顶的人沉默半晌,好像突然离开了一般悄无声息,却就在金不离以为那人已经走了之际,头上传来一个轻轻的打击:“这个先放你这里,下次喝酒,记得还我!”。 “还你个……”一把掀开被子,金不离正要骂他,却见银光一闪,从被子上落下一只精美绝伦的玉杯,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头顶那片白影早已消失不见,而原先破漏的瓦片也不知何时补上,完整无缺得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不真的梦境,让金不离不觉微微恍神。 轻握着那只玉杯,一缕醉人的酒香幽幽而飘,空气中隐隐还残留着一丝特别的清香,这真实的触感与香气,都向她证明着,方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怪人……”低喃一句,门却‘吱呀’一声突然被人打开,心下正骇间,却听银环担忧的声音传来了进来:“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 三更完毕,亲们,收藏请给力哈…… 正文 第五十六章清 苑 心一松,握着玉杯的手也不知何时已藏到了被下,看着摸索着进来替自己点灯的银环,金不离忙出声应道:“嗯,银环?你怎么起来了?”。 朦胧的红光跳跃着映入眼帘,金不离睁着迷蒙的睡眼佯装不解地坐了起身,见银环只披着一件单薄外衣,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挑灯笼的竹枝,却,仅是一枝竹枝。 眸子一暖,金不离一眼明白了这丫头跑来做什么,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嗔道:“你手上拿着什么?好好的,起来作什么?”。 “小姐,你没有听到一声很奇怪的男人笑声吗?那么近,好像就在小姐屋里传来的。”银环一见小姐刚刚睡醒的样子,也是有几分迷糊,眼睛谨慎地四处找了找,却是半点异样都没有;不觉有些狐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喃喃道:“咦,奇怪了,刚才我还听到的,怎么小姐你没有听到吗?”。 金不离真不忍心骗这个丫头,可是又怕告诉她实情会让这丫头担心,只是温和一笑,安慰道:“有吗?喔,我也好像听到了,不过不是很清楚,估计是野猫的叫声吧!”。 不知道那人听到金不离形容他的笑声是野猫叫会是什么感觉,总之金不离这样一想,原本有些小坏的心情突然地变好了,好不容易打发了银环回去睡觉,却看着那只白玉杯,她的疑惑也让她再无睡意。 这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男人,他会是什么人呢? 突然的出现,却什么实质性的对话都没有,他又到底想要做什么?找她的目的是在萧诺,还是只在自己? 一夜无眠,待到清晨方才睡去的金不离一直睡到次日巳时才起,而后用过午膳,便让苑中一名丫环前去请管家前来。 银环心中纳闷,不解小姐这是要做什么,以为是为昨日当马一事向管家致歉,却在萧行舒到来之后,不仅银环大为惊讶,便连不离苑中的所有下人也都暗暗心惊。 “夫人吩咐,奴才自当照办。”微一俯身,萧行舒平静的面上讶异只是一闪而过,目光扫一眼身边正气得银牙紧咬、面色涨红,双手将身前的袖帕绞成一团的年轻丫环,声音一沉,唤道:“秋菊,还不快谢谢夫人恩赐。”。 “扑嗵!”秋菊双膝一弯,闻声直直跪在萧行舒的身后,哭道:“奴婢请萧叔做主,奴婢这婚,实在配不得!”。 “哦,怎么配不得?”萧行舒转过身来,清明的面上还是那种处变不惊的淡笑,仿佛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温和得让人心安。 秋菊立时涕泪直下,也顾不得形象惊人,磕头便哭道:“请萧叔明见,奴婢虽已到适婚年纪,可是刘伯年纪已过四十,为人又粗鄙俗陋,奴婢实在是不想嫁给他,还请萧叔格外开恩,奴婢这婚,配不得啊……”。 “呵……”萧行舒闻声再看一眼早已被这突然的配婚吓呆了的刘伯,精明的面上露出一抹沉思,却听身前之人发出一声轻笑,那般的风清云淡,温婉贤淑! 正文 第五十七章立 威 “秋菊看来不满我指配的这桩婚事呢,不过人不可貌相,刘伯虽相貌平实,却性情温实,任劳任怨,即使年纪偏大一些,不过俗语常道老夫疼少妻,秋菊还怕嫁给他没有日子过不成?再者,嫁给刘伯其他不说,至少是个正室,比起嫁给那些面善心恶,一心投机取巧却华丽不实的人做偏房填房,也算是不错的婚事。不知,秋菊如此不满我的指配,是否是心有所属?如果是,不妨说出来,我看着若合适,也可替你另行婚配。”。 金不离淡淡一笑,看着那个跪萧叔却不跪自己的女人,眼中满是肃冷。 她金不离的身边从来容不下卖主求荣的人,不管她秋菊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她要她走,她便再没有留下的可能。 “没有,没有,奴婢一向安份守已,从来没有私心相瞩过人,这点萧叔可以明见!奴婢在萧府多年,从没有做过半点苟且之事。只是奴婢暂时还不想嫁人,只想再等两年家人赎了回去,一切听由父母之命!”秋菊面色急切,却也心眼明实,看着那个眼中满是冷然笑意的女人,她明白,她这是开始收拾自己了。 从最近她性格大变、行事惊人以来,秋菊便知道自己留在不离苑的日子会不好过,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狠毒,竟要将自己许配给一个半老头子! 这样恶毒的手段,估计连沈夫人身边的杏儿都无法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秋菊也自认是个眼明手利的,却不想还是看走了眼,得罪了这个女人,真比得罪了沈夫人还要可怕! “既如此,那你便收拾包袱准备回家去吧!”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秋菊一个透心凉。 身体一个激凌,她有些呆呆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突然有些怔忡,这个女人,是在明目赶自己出府吗? 她想过好几种可能,嫁给刘伯只要自己不愿,她是铁定不能硬配的。毕竟自己虽在府上做事,却并非卖身入府,只等到了年纪,还是可以自行选择去留。 外加自己做事一直小心谨慎,她便是有错要罚也只能罚在不离苑中做些粗重之活,再严重会交由管家处理,其结果也不外乎是罚去府上柴房或马厩之类的地方做些苦差事。 可是她一开口便赶自己出府,这,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咝!”众下一阵心惊,不解夫人怎么说赶人就赶人,事先还和颜悦色地要替秋菊配婚,虽然是配给老实巴交的刘伯,可转眼便豪无理由地赶人出府,这前后出入也太大了些! 秋菊呆怔片刻,见众人也都一脸不解,便底气一壮,面上更是委屈万分,这次身体转而跪向金不离,声音也幽怨饮泣:“秋菊自认做事不曾出什么差错,夫人要打要骂出了气便好,秋菊没有怨言,可是要赶秋菊出府,秋菊实在不甘,还请夫人给秋菊一个明示,好让秋菊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正文 第五十八章立威(下) 秀眉一挑,金不离看着这个至此还伶牙利齿的丫头,面上的笑意越发深浓:“哦,秋菊是说我无端生事,成心刁难你吗?”。 “秋菊不敢!”头一低,秋菊的态度更为恭敬:“秋菊愚笨,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夫人如此厌恶,定要赶秋菊出府?”。 “萧管家!”金不离轻笑一声,不再看向秋菊,只美眸一转,目光看向正一脸沉思的萧行舒。 “奴才在!”闻她不再温婉地称自己萧叔而严肃地唤他萧管家,萧行舒顿觉空气一紧,忙头一低,静听吩咐。 “我问你,府中有下人以下犯上,诬陷主子,挑弄事非,致使府上不和,主子反目,甚至连将军都因此受到伤害!你说,这样的下人该如何处置?”声音一扬,金不离的美眸中满是笑意,轻淡至极的话语却陡令四周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萧行舒浓眉一皱,想也不想便回道:“若有这样的下人,那府上是绝不能留!必要先依府规仗责三十棍记,再罚其三年月晌,男仆卖去青楼作龟奴,女婢卖去楚馆为娼婢,自此生死与府上再无相关!”。 “轰!”恍若一道惊天巨雷,在听了萧管家的这番话后,秋菊只觉脑中一轰,脸也一瞬间吓到苍白无色。 仗棍三十,罚晌三年,卖入青楼楚馆,从此沦为人下人…… 不,她不要变成那样,她不要…… “萧叔明见,秋菊绝不是那样的人,秋菊自十二岁入府,至今已有六载,从来兢尽已守,绝不敢生事!奴婢没有以下犯上,诬陷主子,挑弄事非,奴婢是清白的,请萧叔明察……还请夫人开恩,秋菊自知从前对夫人多有不尊,可是秋菊明白了,秋菊再也不敢对夫人无礼,秋菊再也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思,夫人要秋菊离开是对秋菊的开恩,秋菊明白了,秋菊这就离开,再也没有半句怨言!”。 砰砰砰地照地直叩头不止,秋菊此刻是真的害怕了。 那个女人目的是要她离开这里吗?如果她只是要她走,那她这就立刻走,绝不再妄想留下。她还不想死,更不想为娼婢,哪怕要她现在就嫁给刘伯,她也不会再犹豫…… 那些罪名,没有一条是她能够担得起的。而她现在不需动脑子也清楚明白,那女人能够这样说,绝对能够做得到。 此时此刻,她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要她想跺了她,她便再没有活着的机会。 她懂了,她真的懂了! 什么沈夫人,什么七夫人,她们统统不及这个女人可怕! 证如她自己所说,从前是她不愿生事,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就如杏儿几次加害却都被她侥幸躲过,就如七夫人几次挑衅却只落得一脸狼狈的下场,就如爷都被她打了一掌却不日便放她出府……这一切只在短短时日,却,快得令人不空忽视! 萧行舒眼露惊奇,看着直将头皮磕破的秋菊,不须言明,一切也都心下清明。 心中也更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两年多来一直隐忍不发,让全府上下所有人都误会她是个软弱可欺之辈,却又眨眼间手段果辣、雷厉风行得连他都忍不住心悸! 如此睿智之女,从前的隐忍到底有何因由?于少主到底有利有弊? 正文 第五十九章初战告捷 自从金不离赶走苑中下人秋菊出府之后,全府上下皆是一片心惊,没想到那个从来软弱无能的将军夫人竟然会有如此手段,不仅逼得秋菊离开萧府不说,还使得秋菊痛哭流涕非但不怨,相反还千恩万谢地离开,场面怪异得委实太过惊人。 从此,府上也再没人敢小瞧那个女人,便连那些个平时喜欢作威作福的妾室,也没有人再敢跑去闹腾了。 东方若雪吃了那么大一亏,自是不敢轻易再去触霉头;其他几房妾室虽暗笑东方若雪的狼狈,自己确也是不敢随意去探虚实。 反正金不离与沈心柔都是她们的眼中剌,从前她们拿她来消遣,如今,她也刚好是与沈心柔相斗的最佳人选。 二人一个是正室,一个是宠妾,从前一个软弱可欺,一个温婉贤惠,表面看起来都是好相予的主;如今金不离性情大变不再隐忍,想必那沈心柔心中也是坐立不安。 所以,她们最好鹤蚌相争,两相失利;她们也好隔山观虎斗,坐享其果! 一晃数日过去,若大的萧府内出乎意料地平静,不仅几房妾室个个安份守已,便连二房沈夫人那里也是按兵不动,安静得让三房四房等开始心下不宁起来。 腊月初七,萧诺的大军已经赶至战场与北沧军开展了第一场激烈的战斗,漫天大雪从天而降,晶莹的白雪与士兵喷洒的鲜血相溶辉映,开成一朵朵鲜艳致极的花朵,红白鲜明,美丽摄人! 亦,触目惊心。 雄狮威名不是虚传,铁血军团的勇猛无敌与虽然胜仗不断却早已兵力交瘁的北沧军交手,其成果显然是一战即胜,打得北沧军迅速北撤,连原先攻占的几座小城也仓惶弃丢,慌慌驻扎在了两国交锋的荒芜边境! 萧诺鸣金收兵,火红的战袍飞扬马上,带血长剑高举入云,身后扬起一片震天呐喊。 凤眸闪着一片自信光芒,仰望苍茫天空,一抹清淡却美得迷人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唇角的笑意若有若无,那伴着他一路来到北地的轻笑之语也犹在耳际:“不离会安心地在梧桐居内日夜等着将军早已凯旋归来,届时……”…… 不离,金不离,两个月之期,我会再回到你的面前! 我会让你,亲口收回你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薄唇肆扬,飞扬的墨发倨傲地穿梭在漫漫白雪缝隙,策马奔腾的玉面男子红袍招展,远远看去,恍若一团似火骄阳…… 十五那日,萧府飞回萧诺的随身信鹰,纯黑的鹰羽上覆着一层薄薄落雪,苍劲的鹰腿之上绑着一卷羊皮丹,如同一个凯旋归来的战士,一头冲进了正聚在一起闷声用膳的大厅之内,当即引起一片筷落碗翻之声。 “是傲云!小姐快看,是傲云飞信回来了!”沈心柔惊喜发怔之际,身边的杏儿已经兴奋大叫起来,引得其他几房妾室又妒又羡地围了上前,看着温柔拂落黑鹰身上白雪的傲云,眼中一片期待。 正文 第六十章心的缺失 “杏儿,快喂傲云吃些东西!满身寒气,一定饿坏了!”轻轻地从傲云腿上取下羊皮丹,再从中拿出一张写着龙飞凤舞苍劲字迹的一片宣纸,沈心柔的声音抑不住地轻颤。 看着诺的字迹,虽然还未细看上面的内容,可是那熟悉的字迹已让她仿佛看见那个俊美如玉的男子正面含轻笑地看着自己,温柔的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面庞,清朗的声音宠溺无边,一遍又一遍,低声浅唤:“柔儿,我的柔儿……”。 “扑啦!”。 “哎呀,傲云怎么什么都不吃就飞走了?”。 “真是急死了,姐姐快看看,爷都在信上说了些什么呀?”。 “小姐,别发愣了,快看姑爷捎回什么好消息来了?”…… 四下的一片吵嚷让沈心柔美眸一清,见着傲云飞走,心下不由一惊,不解这几日不曾歇息的傲云怎么不填饱肚子就这样飞走? 何况,它还没有等她读完诺的信再给他回封信去呢?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份担忧让她不由很快回神,也顾不得再想其他,忙小心地展平信纸,细细读来。 杏儿也喜滋滋地凑在小姐手边,看着小姐那又喜又忧的神情,只觉好笑。 可是当她看到沈心柔一张泛红的面孔在看了信后非但没有露出喜色,相反隐隐一抹失望之色浮现眼底,她的心也不觉高提了起来,担心道:“怎么了小姐,姑爷到战场了吗?路上可还顺利吗?”。 “是呀,爷来信都说了什么,真是急死人了!让我看看!”乘着沈心柔发呆之际,一旁早就心中焦急的李玉容玉手一抢,飞快地从沈心柔手中抢走了萧诺寄回的信。 赵香琴见状立时凑了上去,二人同拿着信,两双美眸一齐盯在信纸上面,轻声念道: “展信报安,柔儿与众亲勿念,我已顺利抵达北地,并成功一击打败北沧败军,将敌军赶出了西临境地!相信不消一个月,我便能够打退敌军,早日回京与你们相聚!——萧诺!”。 “哇,爷打胜仗了!爷已获胜了!”。 “当然,我们爷亲自出征,怎么会败给那些野蛮北沧人?”。 “是啊,爷说她很快就要回来了呢,真好,到时候我们又可以跟爷一起逛花灯了……”…… 四周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沈心柔只听到那段自始至终只提到自己一次的信函,心也渐渐空白一片,失了方才的欣喜与激动。 犹记得三年前的一天,同样出征外战的诺刚到营地便让傲云带回他对自己的思念,满满一页纸上,她看到的全是他的思念之词,全是他一路之行所见的种种趣闻,全是她安慰自己不要担心她的温柔话语…… 可是如今,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室,已是将身心都完全地交给了他,却在日思夜念盼来的信件中,只看到他淡淡的叙述,同是家书,感情却差了千万! 诺,在他的心中,她已经与其他的妾室等同,再不是他从前的唯一了…… ------------------- 今天镜子回老家一趟,也不知道第三更能不能赶出,不过镜子保证,尽量码出发上来,不行明天补更…… 正文 第六十一章黑鹰到来 芳雪落天际,岁寒年关即。 一晃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个月过去,在金不离的人生,这平淡如水的四个月时间与她从前的三十多年生活相比,实在是太久太安逸了。 曾几何时,她会有这种时间多得不知该如何打发的闲瑕,总是忙得连吃饭都成了应付,更不谈有时间陪着韩毅一起过一段只属于二人世界的温馨浪漫。 总以为一直陪着自己经历所有风雨的他是懂她的,总以为她的成就和能力是他所欣赏的,却到头来,他爱的女人只是他所能掌握于身侧,只是可以为他系上围裙做他爱吃的家常小菜,只是能够陪他一起安静地喝杯红酒…… 可她从来不是那种女人,他明知她的心气高入云天,他更清楚她想要做到的事情,从不会轻易放手……却,为何还要从一开始便站在自己身后为她扫清身边一片荆棘?为何许她一生挚爱,唯她不变的甜蜜誓言? 又为何,会在她坚信他永远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时候,告诉她他有了别的女人? “呵,韩毅……”心一酸,站在窗前的女子美眸一眨,眨去那总在周围太过安静便再度陷进回忆的某些片断,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苍茫云天。 呵,她又想起往事了! 果然人不能太静,太静了就会胡思乱想,还是有银环在耳边唠叨的好,虽然烦些,却让人心安。 “扑啦!”。 “啊——”。 苍茫的天空一星黑点凌空而下,那样的迅猛,仿佛一支锐利的箭般,直直地向着这方范落俯瞰而来。 一声碗盘打翻的声音和银环的尖叫同时响起,金不离心一惊,收起思绪转身便往屋外奔走,却刚一掀帘,一道黑色的利影便哗地一下冲了进来。 “唳——”一声清啸,金不离眼皮一跳,刚要避闪,却看清那是一只羽毛黑亮的雄鹰,一双闪着锐利精芒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拍着一双宽大的翅膀持续绕着她盘旋一圈,而后再发出一声轻脆的鸣叫,跟着翅膀一收,便轻轻落在金不离的肩膀上。 “小姐,小心那只大鸟,千万别……”银环甫定心魂后忙跟着黑鹰冲了进来,却被眼前见着的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珠子,嘴也张成了o型,整个人如被定身一般,掀着门帘,半天不动。 与银环的吃惊相比,金不离的惊讶只是一小会儿,待看到这只黑鹰只是绕着自己转却不攻击自己后,她开始清楚这只鹰并不是要伤害自己。 见它乖巧的落在自己肩头,她虽心下好奇,却还是小心地伸出手试着去碰触它的身体,却见黑鹰并不闪躲,只是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发着一声声轻软的叫唤。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银环好不容易回神凑了过来,看着这只方才还凶巴巴却温驯无比地任小姐抚摸的黑鹰,她的眼睛也是闪着亮光,又是好奇又是惊讶。 这时,黑鹰似乎看懂了二人的疑惑,再度轻叫两声,而后脖子向后一转轻轻地埋入翅膀一阵梳理,不时便用嘴从里面衔出一支细小的竹筒,小小的脑袋轻轻点拔两下,似乎在向金不离暗示着什么。 ------------- 三更完毕,敬请收藏~ 正文 第六十二章萧诺书信 “这是什么?”。 “银环别动!”银环好奇地伸手想去取那竹筒,却被黑鹰翅膀一扇,尖利的鹰爪示威地凌空一抓,吓得银环赶紧收手,生怕被这只来路不明的大鸟给伤到。 小心地试着伸手出去,金不离发现这只黑鹰似乎听得懂人话,试着指了指自己再问它这是不是交给她的东西后,黑鹰轻轻地拍了两下翅膀,并小脑袋用力点了两下,金不离与银环惊异地对视一眼,而后手掌平伸,黑鹰嘴一松,竹筒落入她的掌中。 “里面是什么,小姐?”看着黑鹰乖巧地将竹筒交给小姐,银环心中已经好奇得要命,此刻看小姐仔细研究一阵便轻轻打开竹筒盖子,轻手一拈,一张卷成细长的宣纸便从里面抽了出来。 “呵,是萧诺的书信!”看着一人一鹰同样睁大了眼睛盯着她,金不离轻轻地展开纸张,而后美眸淡淡一扫,好看的唇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 “姑爷的信?”银环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一双清灵的眼珠眨啊眨,再惊奇地看小姐身上的那只鹰,恍然自语道:“哦,原来这只鹰是姑爷的信鹰啊,真是神气,我还以为是只野鸟呢!”。 “唳——”傲云声音一尖,那凶巴巴的眼神吓得银环嘴一扁,嘀咕一句:“得,还真凶,我不说你野鸟便是了!”。 而后她好奇地凑过头来,问道:“小姐,姑爷信上都说了什么?巴巴地让只鸟送封信回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呵呵,没什么,他信上说大军已经抵达战地,初战已告捷,估计不出一个月便能凯旋而归了!”金不离微微一笑,对萧诺信中的内容,她只是简简叙述了一下。 虽然萧诺信中确实是这些内容,不过内容却比她这简单的慨括要絮长许多。尤其是他特意描述了那场战役的形势,万千男儿的血性拼杀几乎尽在眼前,更是言语狂妄地告诉她,他们的大军如何的勇猛无敌,杀得敌人如何丢盔弃甲,赶得敌人如何丢城弃池,那场面不说浩荡无比,也是声势震天。 另外,萧诺在信中还特意提了他的归期,其中一句“元霄佳节,吾必回!”,更是自信卓卓,却只换得金不离洒然一笑,轻道:“难得将才,却骄傲如斯,未必是好将!”。 “什么?”银环摸头不解,傲云也是目不转睛。 金不离收起信,转头笑道:“银环,这只鹰叫傲云,赶了七天的路程才回到府上,你去弄点吃的东西给它填下肚子吧!”。 “给它?”银环十分不想伺候这只不友善的鹰,却刚有异议,傲云便鹰翅一拍,那寒凉的风使得银环一闪,忙投降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跟我来吧!”。 金不离看着出门而去的一人一鹰,不由好笑,心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宠物,萧诺冷傲得就像一只孔雀,他的信鹰也自大得可以。 虽不会言语,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让对它不喜的银环都甘拜下风! ---------------- 抱歉,今天更晚了,今天四更,谢谢15802681004亲的钻石加一封大红包,还有liuyaota亲亲的吉祥红包,谢谢你们的支持,镜子真是幸福,么么大家~ 正文 第六十三章萧叔之意 前苑偏厅,一青影立在萧行舒的身前,态度恭谨,额首微垂。 眉头微皱,萧行舒听完青衣的禀报,一双精明的眼也微微露出不解:“少主竟让傲云单独传信去梧桐居,想必来年的休妻有变了。” 稍顿半晌,他目中精光一现,沉声道:“这几日的留心观察,可曾发现她有其他异常之处?”。 “没有!属下一直暗中注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发现那个女人性情温和,对苑中的下人都和颜悦色,与那日赶走秋菊的冷厉全不相同!”青衣摇了摇头,如实禀道。 “哦……”萧行舒低吟一声,而后面容一禀,挥手道:“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继续暗中观察,我暂去她那里看看!”。 “是!”青影一闪,只眨眼间,青衣便消失在了厅中。 傲云吃了东西,并没有急着飞走,却是紧跟着金不离,时不时地还咬着那只被放置一边的竹筒鸣叫两声,看得银环一头雾水,金不离却是隐隐明白。 本不想回信,无奈傲云还真是忠心为主,她便简简折纸写下两个字——已阅! 而后在傲云兴奋的飞旋下,将两张宣纸卷好放入竹筒中,刚刚替傲云绑好,便听它‘唳’地一声高鸣,而后拍愣着两下翅膀,对着金不离绕飞一圈,便再度翅膀一震,飞耸入云。 当萧行舒抱着一堆账本出现在不离苑中的时刻,不仅众人心下讶异,便连金不离也微微不解。 “萧叔免礼,您这是……”微笑着让银环泡茶,金不离请萧行舒进到书房,看着他捧上一叠账册,美眸微讶,声音迟疑。 “呵呵,奴才此来是有事请夫人帮忙。”萧行舒再一府身,面庞上满是和蔼的笑意:“是这样的,夫人!如今年关在即,少主又出征在外,归府上所管的千户纳贡已经上缴在册,还有少许家中贫穷之户,奴才命其来年加翻一倍,不知夫人有何意见?”。 “哦,纳贡之事?”秀眉一挑,对萧行舒的来意,金不离倒是吃了一惊。 见其态度恭谦,倒不像是曲意迎奉,而府上这些事从来不经她过问,如今特特呈来,倒实在难得得紧。 美眸一扫那些账册,丽容清明,道:“萧叔做事,将军自是放一百颗心。我一介女子,哪懂田户之事,又才学疏浅,若萧叔真有不明之处,只须烦请沈夫人操心一番便是,我哪做得了主?”。 言下之意,二人之间不言而喻。 萧行舒此行心中自有打算,金不离也非含糊之人,从前他一次没问询过自己何事,如今这等大事来知会自己,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便是他所行另有目的。 萧行舒闻言,态度越加恭谦起来:“夫人这是说哪里话,以前府上之事全是少主在管,奴才只是从旁协助。如今少主不在家,一切自然由夫人出面代管。纵是旁人再有才,可这主次不能不分!若不然,岂不是越俎代庖,乱了规矩?”。 正文 第六十四章接管帐务 “萧叔严重了,呵呵,不离本不才,既萧叔如此谦虚,那不离应了就是!”银环捧茶而入,恰好听到小姐这句话,心下正疑惑萧管家对小姐说了什么,却又听萧行舒道:“如此奴才先谢过夫人!另,奴才还有几件事也要一同问过夫人,就是府上年年发给下人的赏钱,从前一直是少主定夺,如今少主不在家,也请夫人来裁定。再有各房妾室的银钱赏饰与年底各方庆宴开支,还请夫人一并过目。”。 “萧叔请喝茶!”恭敬地递上茶水,银环顺眼看了下萧管家刚刚摊开的那些帐目,一行行密密码码,不说仔细核算,便是看一眼,都有种头昏眼花之感。 金不离美眸一扫,心下已是猜测几分,坦然接过,笑道:“好,承萧叔高看,不离献丑了!”。 先接过那些千户纳税之帐册,她细细翻看一遍,见这古代的入账之法繁腐又陈烂;虽说这记账之人书法养眼,记账清晰明目,却一笔笔账目只是采取最原始的累加和增减来记算,且古人的运算法十分愚笨,如此一些原本简单的账目,硬是记得复杂一片,让人混目不清。 “千户中只有二十七户未能如期缴纳钱粮,方才萧叔让他们今年欠免,来年加翻,依我之见,此举虽说于府上无伤大雅,但对于那些贫困百姓却是血上加霜!如果他们不是太过贫穷,如何连每户一石米粮都无法交出?我们让他们来年增翻两石,虽说宽厚体谅,却也是强人所难!萧叔不嫌不离妇人之仁,便免了众户今年的赋税,若担心其中有诈交之人,可让他们明年从家中抽取劳力在农田闲作时来府上做事,省下的工钱便刚好充作纳贡之钱,若实在有抽不出劳力的便证实其生活确实困难,作为他们的东家,相信将军也不在乎照顾一下自己的户民!”。 随意指点着账目上的数目,金不离简单地运用心算轻易地将这千户中标有未交字样的户民指出,看得萧行舒一阵心惊,原本未寄指望的他此刻不由睁大了眼,不想这个年轻的夫人竟然还有理帐之才。 这样短的时间可以得出这样精确的数字,怕是帐房先生也不及她快,何况,她还只是过目一遍,根本无法笔记! 何况,这个女人不仅精明如此,还难得有一颗仁慈之心,这实在让他很是赏识。 原本他提让那些贫户来年翻税的建议,只是故意测试她一番,不想她却轻易化解这一难题,还安排得如此妥当;便是其他税户想有异议,如此一来,也是众口皆堵,轻松解决。 “夫人此计甚好,奴才佩服!”真心地施行一礼,萧行舒原本只在试探的态度,至此不由微微折服,再翻开府邸帐册,问询道:“这是府中所有下人的工钱单表,往年除了月钱少主还会另行赏赐,请夫人过目!”…… 日照西薄,当萧行舒从不离苑中出去的时候,一张老脸上容光焕发,本就英气不减当年的面容更是精神斗擞,看得一众下人惊奇万分。 银环哈欠连连,看着小姐与萧叔从午后一直在书房聊着账务聊到现在,她早已是困意重重。 正文 第六十五章遇 袭 好容易等到萧行舒满意而去,她也一屁股坐到椅上,抱怨道:“这个萧叔,没事弄这些帐目来折腾人干吗?小姐你真聪明,虽然从没有学过理帐,可是看萧管家刚才对你的目光,那可真是佩服万分呢!”。 “呵,他既要我理,那我自不能太让他过失望!如此,也算让他真正安心了!”美眸一眯,金不离清丽的脸上扬着淡淡光辉,那自信怡然的神色连银环一时也看得痴了! 只是她没有听懂,小姐所说的失望是怎么回事?安心,萧管家又安的什么心? 明光飞转,一晃已是除夕日。 自金不离接管府务以来,府中所有的下人也全都恭敬地称呼金不离为夫人,尤其在知道自己的赏钱全在夫人那金口一开的情况下,人人更是规规矩矩,再也不会出现半个敢称金不离为那个女人的人了。 只不过,与府上一干下人渐渐敬重金不离的情形相比,府中其他几房的妾室却个个心如蚁爬,开始暗怨萧管家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平时只有他和爷才能做主的府务,竟然交给一个即将被休的女人打理。 而且连她们的月银赏饰也全由那女人做主,真是气死她们了。 在这些人中,尤以杏儿为最。 看着小姐日日忧郁不语,她真是心如刀绞,偏偏几劝小姐想法对付那个女人,小姐总是摇头不许,说些什么一切自有天定数,该来的逃不掉,该走的留不住之类的消极之话。 眼看新年在即,小姐能忍,她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是夜,在一众妻妾第一次聚在一起用完家宴之后,几房妾室各自回房,金不离在银环的陪同下,双双从前苑挑灯回去。 暗夜无星,银环挑着灯笼在前,映着地上落雪照得四周一片清白。 清清冷冷,隐隐绰绰,到处给人一种飘渺无际的空茫之象。 “噗!”。 “哎呀,灯笼怎么灭了?”一声轻微的声响击中灯笼,银环惊叫一声,并感觉手一抖,一种来自于外力的诡异迅速遍布全身。 “银环小心!”看着银环蹲身检查灯笼,金不离美眸一紧,便见近处树梢飞来一黑影,其速之快,她只来得及看到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到黑色的夜空下,一星银光划破黑夜。 想也不想便伸手一拉银环,在银环尖声大叫松手扔掉灯笼的当口,她纤手一握,竹枝灯柄凌空一甩,只听‘哧啦’一声裂响,上好的锦灯被长长利剑一分为二,掉落在松软雪地之上,发出一声‘咯吱’轻响。 眼前再度银光一闪,金不离本能向后闪偏,却跟着头发一松,对方的长剑已经削落她一绥长发,并跟着剑锋一转,直直向着她的咽喉剌来。 “啊——”银环的尖叫划破长空,想也不想便整个人扑了上去,吓得金不离眼皮一跳,唯有身体用力后仰,抬腿猛踢向黑衣人的握剑手腕,急切大喝:“银环,不要……”。 ---------------------- 下章精彩,请亲们不要错过哈~ 话到这里,镜子必须向所有的亲们道个歉,此文从这章之后,便要锁定上架,成为众多上架作品中的一本,对一些因不是用户所造成的不能阅读之便,镜子很抱歉,也希望所有喜欢本文的亲们能够继续支持镜子,支持不离,支持镜子笔下的这一众极品帅哥们~ 呵呵,作品上架这是网文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对作者本身的一种肯定,希望大家能够体谅,作者码字不易,在码字之余能够有所收获,无疑是对作品以及作者最好的报答。 所以,如果喜欢镜子和不离,请大家明日在镜子的文中再见,么么大家~ 正文 第六十六章齐聚不离苑(四千+) 嗒! 黑衣人腕骨一痛,可是手中长剑却是紧追不放,就在银环一纵扑倒金不离之际,剌客剑尖也生生剌上银环的后心。 “咚!”。 “当!”。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叮咚’一声轻响,剌客的剑尖斜斜一偏,险险剌歪向银环的腋下,那‘哗’的一声衣布破裂之声,也吓得金不离虚汗淋漓,三魂七魄刹那飞去三魂六魄。累 赫然又见另一抹黑影凭空冒出,腰间长剑凌空出鞘,闪电般的身手迅速剌向剌客身体,使得二影一触即弹,如同两个来自异界的鬼魅一般,很快便交缠至一起;跟着只见那先前的黑影身形一跃数丈试图逃离,金不离但闻那后面的男子沉声一喝,怒道:“什么人胆敢在我将军府中行凶,休得逃走!”。 眨眼间,两个黑影飞纵数丈,一前一后双双向着远处的围墙而去,寒冷的夜色下,只剩两个跌倒在地的女子惊怔无声。 “银环,别怕,已经没事了!”被银环扑倒在地的金不离看着两个凭空冒出又转眼消失的黑影,心中也是惊魂甫定。 半晌,她感觉到身上的人儿身体正不停地颤抖,不由心中一暖,忙伸手将她抱住,柔声安慰道:“别怕,银环,剌客已经逃掉了,我们没事了!”。 “呜,小姐,呜呜,银环好怕,银环好怕刚才小姐就要被那坏蛋伤到了……呜呜,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小姐你的头发,小姐,你没有受伤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银环同样死死地抱着小姐,而后一抬头发现小姐头发散乱,吓得再一次心脏停止了跳动。闷 金不离眼一热,被银环担心地察看着身体,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溢出眼角,轻笑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头发乱了,别哭,我很好……”。 “呵呵,生死关头还能临危不乱,你很勇敢!”一声轻笑打破二人的惊慌,银环吓得一头埋在金不离的怀中,而金不离却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一袭翩跹白衣却头戴大形白纱斗蓬的清逸男子,清冷的眸中溢出一丝暖意,谢道:“多谢你方才的出手相救!”。 男子身形一顿,随后清朗笑声如清泉流淌:“呵呵,你不止很勇敢,还很聪明!”。 “知道那是什么人吗?”扶着银环站起,金不离的声音冷得如同雪地寒冰,美眸直视着白衣男子,清冷的面上凝着一摄人冷意。 方才若非此人出手相助,便是那个帮她们的黑影现身再快,银环也是中剑在身了。 看那人出手又狠又准,显然是想置她于死地。 想从前的金不离娇弱可欺,明明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却还是被人几番加害,硬是丢掉一条性命。 如今生存的人换成了自己,虽不曾有所大作为,可是最近的表现无疑已令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剌! 今夜这一剌杀,怕是有人欲除自己而后快,想乘着萧诺出征在外,直接斩草除根! 呵,看她金不离不顺眼的估计不少,可是动了杀心的人,却不容小视! 她金不离做人有三个准则,一是不让自己受伤,二是不让自己重视的人受伤,三是不放过敢伤害她和她所重视之人的人好过! 如今,那人算是触犯了她的做人准则,那也怪不得她回以最凌厉的手段,定要整得那人痛不欲生! “一个杀手!”男子紫眸一眯,对那个试图杀她的人同样好奇。 感觉到有人从里面的苑中奔跑出来,他白衣一展,如同一只雪白大鹏,只一个闪跃便消失不见,唯有一声淡淡轻笑溶入夜色:“一击不中,怕是还会再来,你要小心!”。 生平第一次,他会开口担心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一共才只见过两次面的有夫之女。 可是这句话却是说得那般自然,仿佛他与她早已熟识,他对她的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金不离,如果上次他对她还只是好奇,那么此刻,他对她已不觉产生一丝莫名的欣赏。 此时此刻,他发现她眼中的冷意强烈得连他都震摄,虽然她的杀气不足,可是她那周身所包裹的寒意,却是凌厉得让他一个顶尖武者都为之心悸。 如此女子,他真想看看,她那副柔弱的身子骨下,到底如何能够做出让人吃惊的事情来! “杀手?”受惊过度的银环总算不再害怕那个全身穿得像白无常般的男子,此刻听他这样一说,一张俏脸也忽地吓得煞白,惊恐道:“天哪,太可怕了,竟然有杀手要杀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事?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怎么无端跑来剌杀小姐?这些年来,小姐几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不离苑,也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连……啊!”。 银环突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震惊的神色令金不离心一紧,担心她又被什么吓到了,忙关心道:“怎么了银环?”。 “小姐,你猜会不会是那个秋菊呀!前些日小姐刚刚赶她出府,会不会是她心存怨恨,所以请来杀手行剌小姐?”银环紧张兮兮,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个秋菊,整个人便也认定是秋菊在背后捣鬼了。 金不离哑然失笑,真佩服银环这样戏剧化的天才头脑,摇道笑道:“不会是秋菊。她还没那个胆子!”。 正说着,不离苑中的下人匆匆跑了出来,看到金不离与银环站在苑门外,不由关心道:“夫人,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好像听到有人在尖叫,出了什么事了?”。 看着整个不离苑的下人有的扛着扫把,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握着竹棍,几乎倾巢而出的阵容,金不离先是一阵怔忡,而后原本还冷冽无比的面庞不由微微一柔,对着众人温声道: “没事,只是银环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坏了灯笼。呵呵,大家都用过晚膳么?我方才在前厅还不曾吃饱,太久没有离开苑子用餐,真是很不习惯,还是觉得黄婶做的饭菜可口。嗯,如果大家不介意,今天除夕夜,都陪我一起吃顿饭吧!”。 “夫人……”众人俱是一呆,而后看着灯光下笑得温婉动人的夫人,个个眼眶一热,惶然道:“夫人尊贵之躯,怎么好跟奴才(奴婢)们一起用……”。 “银环帮我记下,凡是今晚陪我一起用膳的人,都得赏银五两!这些钱都从我的例银中取,过了今夜,可是分文不给哦!”众人的话音未落,金不离已扬声吩咐银环记下,使得一众人大眼瞪小眼,而后见着夫人大步往着众人方才聚伙的小厅走去,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而后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夫人吩咐的话当然要听,大家还发什么愣,都回去喝酒吃菜去吧!”。 “好啊,大家一起去……”。 “多谢夫人,奴婢这就给夫人添碗筷去……”。 银环揉揉眼,看着一众下人个个喜笑颜开的神情,虽不明白小姐方才为何不告诉大家实情,但看到三年来第一次有如此喜庆气氛的不离苑,心中也是暖暖溶溶,在身后高应一声‘哎’,也忙跟着众人一起欢欢喜喜地凑热闹去了! 远处的白影再度一闪,原来想来找金不离喝酒的白衣男子紫眸一凝,深深地看着那个一言一行都有着浓浓影响力的清丽女子,好看的唇角微微一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缓缓流出。 新年的天空纯白如雪,在一群下人相互道恭喜的欢声笑语中醒来,金不离懒懒地看着收到红包喜得眉梢都映着淡淡红晕的银环,眼中满是新年的快乐。 已经好久不曾体会过新年的乐趣了,身为一个拥有几十家下属公司老总的她,每个春节都会游走在各个预约了一年都无法停歇的各类大小活动当中,甚至连在家陪韩毅共聚一餐的时间都被挤得满满,更是抽不出时间回家陪爸妈一起过一次新年! 呵,那时的她不懂得原来快乐并不在周旋一些所谓的上流聚会上,也不在处理了一件棘手难缠的事务中,而是跟自己身边的人一起吃一顿寻常便饭,偷偷送一份礼物给身边的人,看着她们开心而笑,那便是快乐! “小姐,今天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黄婶,还特地将她家中腌制的腊肉带来了,说是今天特地给小姐烧一份她拿手的梅扣腊肉!”银环一脸喜气地告诉金不离这一消息,一边手麻脚利地帮金不离穿上一件色彩鲜艳的大红绸袄,那夹棉的衣料被里面的棉花一撑,显得饱满嫩滑,看起来也将清瘦的金不离衬得丰腴不少,嫩红的颜色更是衬得金不离微白的面庞嫣红一片,使她看起来更加迷人眼目。 看着镜中肤色自然的女子,金不离渐渐淡忘了自己上一世的容貌,尽管那样的自己美得张扬性感,可是与镜中这张清丽柔美的脸孔相比,她发现自己更爱这样一张面孔。 或许人的心境真的可以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变,若在从前,金不离绝不会如此安逸地坐在镜子前好好欣赏自己的容貌;可是如今,她却发现,原来对镜自赏,也是一种乐事! “你待会再拿二两银子去给黄婶,怎么好让她自己掏钱贴补大家呢!呵呵,你别说,听你这样一说,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金不离发现自从来到这里,连胃口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不知是古代的食物都很绿色的原故,她感觉,哪怕是一道寻常的小炒青菜,也能吃出那种清新自然的味道。 银环了解地点点头,应道:“嗯,我一会儿就去。小姐快出去看看吧,昨天夜里又下了好大一场雪,现在大家都堆了好些雪人了!尤其是刘伯,他堆了许多活灵活现的动物,猪呀羊呀,一只只都像真的一样,哈哈,可有意思了!”。 “刘伯好厉害,真像啊,简直太像了!”正说着,外面传来众人的一片喝声,听得银环与金不离眸子一亮,二人同时被吸引了出去。 “哇,小姐,这是你呀!”金不离目光一亮,一旁的银环已经惊喜地叫唤出声,只见屋外的草地之上,一个清逸出尘的雪人直直地站在地上,那清淡的发缬与垂直的长发,正是金不离平时的妆扮;而那一身简简勾勒出的衣饰,更是形象逼真,简直让人叫绝! 金不离赞赏地看着被众人喝彩而窘得微微修侷促的刘伯,笑道:“刘伯的雪人做得真好,没想到,刘伯还是一个雕刻高手呢!”。 “夫人吉祥,奴才恭喜夫人开年大吉,万事如意!”憨厚地摸摸头,刘伯对着金不离一个俯身,一旁的下人也忙上前恭喜! 金不离面含微笑,看着这些老实本份的下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大家同喜,呵呵,今天过年大家都要玩得开心,别再守着那些陈旧规矩,中午大家还要像昨夜一样同食一桌!听说黄婶准备了一手好菜,待会儿我们都一起去餐厅尝尝美味吧!”金不离微微抬手,经过昨夜,众人对这个近来跟大家相处和睦的夫人好感更添几分。 “哟,姐姐这里可真热闹!”众人刚欲动身,一声娇笑便突然传来。 银环一回头,但见沈心柔与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几房女人正款步向着她们这边嘻笑而来,那一张张虽然在笑却眼中全无笑意的面容,看得银环心中一堵,好心情也是立时消失不见。 “呵呵,原来是几位姐妹齐齐大架,不离苑今日真是蓬荜生辉,不胜荣幸!”淡淡一笑,金不离适时地收住脚步,看着那些貌美如花的容颜,美眸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沈心柔心中一震,看着那个似乎一日比一日要美的女子,她的笑容不觉微微涩然,微笑道:“妹妹过谦了,心柔跟众妹妹此刻前来,是想跟姐姐道个安,恭祝姐姐开年大吉,万事顺意!”。 ------------------- 今天是镜子上架第一日,将会更新一万字,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本文! 现在开始喊口号:请亲们支持镜子的给月票,支持不离的送红包,支持文中美男们的亲亲也送红包! 哈哈,总之镜子希望红包多多,月票多多,亲们的支持多多,谢谢大家,鞠躬谢之…… 正文 第六十七章才华比拼(三千+) “是呀,如今爷不在府上,我们姐妹倍感清冷,便想到姐姐这里一起聚聚!昨夜姐姐推说不胜酒力,那今日我们便不饮酒,姐妹们一起赏雪作诗,岂不有趣?”赵香琴美眸一转,看到梧桐居外堆积的各类雪人,不由掩唇一笑,道:“玉容妹妹你看,不离姐姐苑中的下人可真是心思独特,连这猪狗都堆得栩栩如生,哪像你我苑里的那些蠢货,只知道说句新年吉祥,其他什么乐子都不会!”。累 不离苑中的下人齐齐面上一僵,看着那个明显看到夫人雪像却偏只说猪狗,分明是暗示她们夫人跟猪狗同比,不觉人人心下愤然,碍于那人是个主子,才没有一人敢发作。 银环却忍不下去,俏脸一沉,冷言回击道:“三夫人如此赏识奴婢们,实在是奴婢们的荣幸!其实奴婢们本没有什么独特心思,只因小姐为人宽厚,大家心下感激,才想以微薄之物博小姐一欢!说起来,还是小姐对大家好,大家才想让小姐开心,一切有因才有果,三夫人如此聪明和善,想你苑里的那些下人们,又怎会比我们蠢笨了去呢?”。 “是啊是啊!”不离苑的下人个个面露喜色,碍于主仆有别才没敢为银环大声叫好,但是人人面上的得意之色,也是气得赵香琴丽容刷地一白,真是没想到,自己新年第一天,竟然平空被一个贱丫头抢白了去。闷 金不离也是暗赞银环的伶俐,见着几房妾室个个面上一白,美眸不由一眨,轻笑道:“呵呵,不离出身平贾,才学自不能与众位姐妹相比拟,香琴妹妹你邀我同作诗词,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声音一顿,在赵香琴的面上再度浮现一抹得意之时,她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既然几位妹妹有心,那我也不便拂了大家的好意!不如,由香琴妹妹你拟个题,我陪着姐妹们凑个乐子可好?”。 杏儿手心一紧,看着那个女人脸上露出的淡然笑意,只觉剌眼无比。 没想到姑爷竟然派了府中一等侍卫守在她的苑外,这下想要除去她真的要麻烦许多! 这个女人,她到底施了什么法迷住了姑爷,竟然短短时日,使得姑爷对她已经保护至此,若让小姐知道,岂不是又要心伤不已! “哼!”赵香琴冷哼一声,方才被银环抢白一记,此刻见金不离竟敢应诗,不由唇角一扬,自信满满道:“姐姐谦虚了,既如此,那香琴便做主了!呵,既然姐妹们是为赏雪而来,不如,大家就以白雪为题,姐妹们各作一首小诗,格局不限,应景便是!”。 “好啊,妹妹不才,已经想到一首了!”一旁的李玉容对赵香琴美眸一眨,二人之间默契地一点头,便由她先起头,朗声作道:“昨夜落雪三尺厚,清晨冰冻柳梢头。岁末刚辞万事休,新春新象正朝手!”。 “好!”赵香琴与其他几人纷纷赞叹,便连沈心柔也忍不住出声赞道:“妹妹好诗!”。 李玉容面上一片得意,却是佯作谦虚道:“妹妹才浅,哪比心柔姐姐好才华!姐姐也出一首,好让妹妹瞻仰瞻仰!”。 “呵呵,姐妹们才情横溢,我哪算好才华!”微微一笑,沈心柔谦虚道:“与妹妹的好诗相比,我这首诗便微不足道了,还请妹妹们莫笑才是!”。 “姐姐太谦虚了,大家都知道姐姐可是公认的大才女,作的诗哪会比我们差了去?”赵香琴附声一笑,催道:“姐姐快作吧,别吊我们胃口了!”。 “那好,我作便是了!”沈心柔美眸投向梧桐居外的树木,微顿片刻,便吟道:“天地素裹添新妆,雪晴云淡日光寒。万里冰封人未还,思君早日归故乡!”。 “哇,姐姐好才华,真是好诗!”众人还未出声,一直不曾开口的东方若雪便大声赞美起来,赵香琴对其投去一记鄙夷目光,面上却笑赞道:“姐姐还说自己微不足道,这首诗不仅有雪,还有情。只可惜爷此刻不在,若知姐姐如此思念他,心中定会感动姐姐一片真心了!”。 心中却道:哼,装什么高贵,骨子里还不是风流至极!爷出征她们哪个不比她想,偏她一个倒成有情有义了,连此刻作首诗都暗喻她在思念爷,可也没见爷有多思念她! 前些日的书信中,爷不也不曾单独给她留过什么话,大家还不是同样的人,在爷的心目中,她也不比自己重了多少! “弄影妹妹,到你了,也露一首给我们开开眼界!”李玉容心中有些不服沈心柔,转头问向身边的花弄影,却见她只淡漠着一张脸孔,摇头道:“我只会武剑,不会作诗,只听听大家作诗便好!”。 “弄影姐姐武艺非凡,这诗词之物还是我们几个来吧!”又一柔柔妙音悠悠响起,金不离闻声看去,但见一身翠绿衣裙的冯青青拈帕而笑,那悠闲自在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青楼出身的艳俗女子,倒是风雅得如同一个大家闺秀。 “好啊,青青姐素来才艺不凡,若雪很想听听姐姐的雅诗!”东方若雪素来与冯青青走在沈心柔的身边,此刻见她出声,不由得意地扫了赵李二人一眼,却在触及金不离的目光时,眸子一阵闪躲,竟是不敢与之对视。 冯青青只笑不语,而后莲步轻移两步,美眸落在刘伯堆的雪人之上,轻道:“雪花洒落百花开,远目一片梨花白。世人赞其冰肌骨,虽寒犹有万人爱!”。 “好诗!”金不离第一个喝彩,不为其他,只为她发现这个女子的诗中,竟然有一股清冽傲气。 虽是出身青楼,却委实有些才华! 众人见金不离竟然出声赞美,都在讶异的同时不屑,没想到她一个平凡商女,也懂得何为好诗? 赵香琴美眸一瞥,扬声道:“姐姐确实好才华,妹妹也献丑了!冬庭穿飞花,洒落千万家。寒冷冻不怕,春暖它便化!”。 “妹妹果然妙作,佩服!”沈心柔大为赞叹,笑道:“与妹妹的此诗相比,我们作的便不算诗了!妹妹全诗不提一个雪字,却巧然描述了整个雪意,实在妙不可言!”。 银环撇了撇嘴,低声道:“这也算诗啊,奴婢还以为是猜谜呢!”。 “噗!”不离苑中有人失声而笑,气得赵香琴美眸一瞪,银牙立咬:“哦,姐姐的丫环到像是很懂诗呢,不知姐姐作得怎么样,不妨让我们姐妹开开眼界?”。 明显的挑衅意味十足,金不离若再不作诗,只怕她会拿把刀子架着她作了。 翩然一笑,金不离也不谦让,淡然道:“几位姐妹们有心让着不离,给了不离这么长的时间来想诗,真是承让啊!”。 除了沈心柔外与花弄影外,其他人个个面露轻笑,那种轻笑,是十足的轻视之笑。 心下也不介意,金不离只淡淡一笑,念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马蚤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此诗取自宋朝诗人卢梅坡的一首《雪梅》,实在是镜子才疏学浅,应付其他人可以随意造作,但对金不离的表现却要十足的惊才绝学啊,到底穿越来的人,不能输了阵。汗一记……)。 诗作完,四下却忽然寂静无声,不仅沈心柔,连赵香琴等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女人,不信她竟然能够作出这样让人惊艳的诗句来。 更让众人心下暗惊的是,此刻金不离的这首诗意,不光是以梅雪相比,更是暗中将她们几人都掺含其中。 暗喻她们众人之间,便是雪与梅的关系。 虽外表相似,却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不足,实在是令人又气又恨,却又发作不得! 半晌,还是沈心柔先回过神来,大嘉赞赏道:“妹妹好才气,这首诗应是我们之中最佳的一首了!呵呵,没想到妹妹一直谦虚不露,倒是我等持才傲物了!”。 这番话,沈心柔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此时此刻与金不离相比,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引以自豪的才貌二字,竟然全部不比金不离高了多少。 从前,真的是她太过自信了! 原来,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自己,根本不及她! 自新年那天萧府的一众妻妾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之后,不离苑的下人们更是心情大好,不仅更加佩服她们的主子,更是为另一件大喜之事而忙碌准备着。 正月初五,萧行舒前来告知金不离,萧诺的大军已经大战告捷,如今少主正在凯旋而归的路上,相信不过七八天,大军便会抵达临京。 金不离对萧诺的归期反应平平,到是银环一天到晚兴奋莫名。 不为别的,只因去年姑爷单独给小姐寄回一封书信,便说明小姐在姑爷的心中,并不是全无地位;如今小姐又在萧府很是受人尊敬,再有小姐大年初一那日大展才华的事迹已经在全府传遍,连萧管家也称赞小姐是个奇才女子,她不相信等姑爷回来后,还会发现不了小姐的好,还要执意守那三年之约! --------------- 二更,噗,镜子这章码得奇慢,真不该自己搜肠刮肚地作什么诗,不好不说,还怕亲们看得闹心……555,对不起,镜子下章上重要情节…… 正文 第六十八章萧诺重伤(3000+) 正月十一那晚亥时,金不离等人本已上床就寝,萧行舒突然隆重召集府中所有人聚在前苑,说是萧诺大军已经回到城外,此刻他跟青书以及几名亲信大将已经在赶回的途中。 沈心柔心中一颤,想着那个思念多时的男子终于要回来了,美眸不觉微微轻眨,已是有了几分湿意。累 其他几房妾室个个兴奋莫名,都翻出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化上最精美的妆,只等着爷一回来,一眼便看到最美的自己。 一干人中,唯有金不离注意到萧叔的神情有些不对,似乎隐隐有些担忧,心下不觉暗暗疑惑。 时光在众人等待中缓慢度过,当子时的更声敲响过后,厅中聚集的众人也渐渐面露焦色,暗暗讶异着,该不会是爷先进宫面圣去了吧! 正猜测着,一片急促而繁乱的脚步快速向着这边屋子而来,与府中侍卫等在府外迎接的萧叔匆匆奔了进来,见着众人面色凝重道:“各位夫人请让让,少主回来了!”。 “爷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众人一阵吹呼,却紧跟着在青书一脸汗水地背着一个面色苍白,唇上半点血色都无的男人出现后,众人先是呼吸一紧,随后直到青书与萧行舒和几个侍卫穿过大厅去到雅竹居时,才有人惊叫一声:“爷,那是爷……爷他受伤了!”。 这声尖叫如同一声炸雷,惊得沈心柔与其他几房夫人面如霜打,个个美丽的面上涌起一片惊慌,更多的,是不敢置信。闷 诺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了?大军不是打了胜仗了,他不是如期而归了,为什么他会受了伤,为什么他的伤看起来那么重…… 诺,诺…… 沈心柔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直到几个女人哭着奔向了雅竹居,那一声声沉痛却压抑的哭声,清楚地告诉她:诺受伤了,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泪水不知何时已落了一脸,她突然发了疯般跌跌撞撞地奔向他的卧室,听不到杏儿在后边担心地叫她小心,仿佛一个失明的瞎子,直沿着记忆的路线,怆促而奔。 “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姑爷?”银环也是好容易才接受了姑爷受伤的事实,尽管她一直不喜欢姑爷,可是在她的心中,姑爷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他的威武事迹早已传遍四海,他的成功也是大家有目共睹。 可是方才,那样一个气息薄弱,看起来仿佛奄奄一息的男子,真的是那个从前不可一世的姑爷吗? 他,到底伤到哪里,为何会是如此的吓人? 金不离同样微微吃惊,那样的男子与她之前所见的,简直天壤之别。 她从没有想过,那样自大自恋的男子,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双眸紧闭,苍白无色,全身软弱无力地趴在青书的背上…… 萧诺,他似乎,伤得很重! 轻叹一声:“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虽然没有夫妻情谊,可是他与她到底不是仇人。如今看他伤成那样,到底她是为他有些惋惜的。 “太医,将军的伤势到底怎样?严不严重?”萧行舒一向沉稳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地出现了惊慌。 此刻他看着少主胸口那深可见骨的箭伤,心也一阵揪痛。 他的少主,从小到大他都是看着他长大!他的聪明,他的自信,他的进步,他的成功…… 一天天一月月,一朝朝一暮暮,他看着他从一个无知少年长成勇猛有为的热血好儿郎,这份自豪,他等同于自己亲子! 可是如今,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他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那样的豪无生气,那样的让人心惊! 到底是什么人,竟该死的伤了他? 皇上急传的宫中太医一脸凝重,面对一双双担忧询问的眼睛,他轻叹一声,摇头道:“将军伤在心口,位置险恶,虽已然拔出箭矢赶治及时,可是由于对方箭上淬有剧毒……”。 “啊——”有人惊叫一声,随即屋里听到有丫环惊呼:“夫人,夫人,唉呀,四夫人晕倒了……”。 四下一片忙乱,萧行舒浓眉一竖,怒道:“还不赶紧扶回屋去休息,在这儿凑的什么乱子?”。 太医麻利捏住李玉容的仁中,稍许其便悠悠醒来,却正听到萧叔这句,再度胸口一闷,险些再背过气去。 身旁的丫环赶紧扶住,依着萧管家的吩咐,忙扶着自家主子离开内屋。 如此一阵忙乱,那太医方才有得闲下接着说道:“本来以将军的身体受此重伤虽然严重,但还不至于如此不济。可是因为这伤离着心房只差半分,又不曾逼毒干净,外加天气恶劣寒冻太过,而将军又没有好好养伤却急着赶路回京,所以伤口恶化,实难相治啊……”。 沈心柔心一紧,身体也微微一晃,一旁的杏儿忙上前扶住,见小姐一脸苍白,她虽一脸担心,却还是轻声安慰道:“小姐别担心,有太医在这儿,爷他不会有事的!”。 “青书!”萧行舒额上青筋暴突,一直温和慈善的他,第一次地在众人面前露出如此暴跳如雷的样子:“你明知少主受了如此重伤,为何还不好好护着少主,还让他加急赶路!你,你想害死他吗?” 说到最后,萧行舒一口气堵在心口,生平第一次地,急火攻心,接不过气! 青书眼一红,本就乌青一片的眼眶此刻青红交加,对着萧诺的床前重重一跪,哽咽道:“是青书不好,是青书该死!青书不该听爷的吩咐,不该依着他日夜加急赶路,青书该死,青书该死!”。 用力地抬手猛扇自己耳光,青书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一脸,他此刻真是悔痛交加,他怎么那么傻,爷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军医全都让他多加休养,可他却偏偏命令自己加急赶路。 还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挨一箭算个什么大事,不能骑马便已经够狼狈了,坐个马车还不能颠簸,岂不是比女人还娇弱。 都是他的错,爷在车厢中已是断断续续晕迷了几次,他应该不听他的,就该坚持按照已见地照顾爷,都是他该死!是他没用…… “事已至此,哭泣没用,自责更是没有用处!”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抓住青书的手掌,让他火辣辣的手心触及一片清凉之意,抬起模糊的泪眼,却见那个女人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她的声音冷冷淡淡,但是她的眼神却温暖得让人心安,仿佛带有一股神奇的魔力,青书咬紧了下唇,无力地垂下手去。 “萧叔,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听听太医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好将军吧!”转身面对一脸伤前的萧行舒,能够让这个男人如此担忧暴怒,她发现,萧诺其实很幸福。 有这么多女人为他哭泣流哭,有这么好的管家和仆人为他担惊受怕,真是不得不说,他其实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太医目光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此时此刻还可以如此冷静如常的女子,真怀疑她是不是萧将军夫人中的一员。 可是看她的说话行事,分明气势十足,想来,这该是萧将军的当家夫人吧,难怪有着如此沉稳气度。 微一行礼,徐太医恭声道:“请夫人与众位不必过忧,将军此伤虽重,但是还未伤及心脉,待微臣替将军施针逼毒,再配置几副对症之药,相信将军的伤,会有转机!”。 “呼——”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沈心柔与萧行舒,双双对着太医弯腰一伏,谢道:“一切拜托徐太医了。”。 “夫人快快请起,微臣受之不起啊!请夫人放心,微臣受皇上之命,无论如何要医好将军的伤,这些本是微臣之职!况,能为为国出力的萧将军医治,也是微臣之幸!夫人不必如此!”徐太医忙上前虚托,面上的一片真诚,使得众人一颗高悬的心,总算稍稍落了下来。 而后的整整一个时辰之内,除了萧行舒与沈心柔守在房内,其他众人全都坐在外屋等候。 青书坚持不肯去休息,直到房门再度打开,众人忙围了上去,争相道:“徐太医,怎么样了,爷的毒给逼出来了吗?”。 “几位夫人请放心,将军的毒微臣已经顺利逼了出去,现在将军还在昏迷之中,只因伤口有些感染,微臣还须回去配置药膳前来替将军煎服,微臣告辞!”徐太医微一拱手,里面的萧行舒已快步出来,命人护送太医回太医馆取药,再度谢道:“太医辛苦了,请!”。 而后其亲自送徐太医出苑,这才再回返回。 一夜无眠,萧府上下因为萧诺的伤,全都阴霾一片。 直至次日清晨,徐太医方才照顾萧诺服下第一碗药,而后他重重地吁了口气,告诉众人,在萧诺昏迷期间,可能会有所发热! 如果发热时,便赶紧派人前去唤他,他会立刻赶来。 如此众人在徐太医离开之后,又是大半天的忙碌。 金不离与其他几房妾室隅中方才回去休憩,而沈心柔却坚持守在萧诺的身边,一双眼睛已经肿得如核桃,无论杏儿怎么劝,她总是不肯去休息。 --------------------- 好久不曾熬夜,竟然撑到凌晨二点多了,汗,真的好困啊…… 亲们多砸红包给镜子吧,月票也要,呜呜,当给镜子的奖励呀,码字真的好累啊! 正文 第六十九章意外相撞(三千+) “姐姐,让我们姐妹来照顾爷吧,你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摇曳的烛光倒映着两个娇美的身影轻轻地进到房内,一见沈心柔趴守在爷的床头,柔软的秀发微微垂落,显然,此刻的她已经睡着。 赵香琴美眸一睥,心有不快地跟一同进来的李玉容对视一眼,便轻声一哼,而后尖细的声音虽说着体贴之话,却是分明赶人。累 哼,她们可都不是傻子,从昨夜到现在,都是她沈心柔独自霸在爷的身边,虽然爷还不曾醒来,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她沈心柔这是想在爷醒来之时,第一眼便看到她在身边。 如今爷的伤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听说皇上对这场胜仗很是高兴,只等爷伤势好转,就要封爷为王爷了! 到时候,谁若先得爷的欢欣,这王妃之位,就是谁的了! 秀眉一动,沈心柔从睡梦中被吵醒,看见赵香琴与李玉容来到床前,美眸依旧微肿,轻柔地看了依旧沉睡的男子一眼,伸手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头也不转地说道:“不必了,爷不醒来,我也无法安心回去休息。两位妹妹若不放心爷,可以一同在此守着爷便是。”。 “姐姐这样劳累,若是伤了身子,爷醒来也要怪我们没有照顾好姐姐。姐姐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这里有我跟香琴姐姐照顾,一等爷醒来,我们就会立刻通知姐姐你的。”李玉容边说着边去伸手拉沈心柔,脸上满是体贴贤慧的笑意,心却道:床前的位置就那么大,你一人占在床头,等爷醒来自是一眼先看见你,我们还不是做了你的陪衬!闷 已经连续一天一夜不曾休息的沈心柔此刻身体根本是虚软无力,被李玉容这样一拉,便不由自主地起了身,又加上赵香琴上前帮忙,二人一左一右不由分说,硬是推着沈心柔往房外而去。 眼前一阵发黑,一直坐在床前的沈心柔被二人这样一拉起,顿觉头中一阵昏眩,全身也使不上力气,想要甩开拉着自己的二人,无奈那二人嘴上温声细语,动作却是豪不含糊,一个劲地将她往门外赶,那力气,早已超出了扶的范围。 “小姐?你们在干什么?”正要发作间,一声熟悉的声音来到房前,是刚才去帮小姐熬粥的杏儿端着碗蝶回来,一见这情形,先是一阵讶异,后来见小姐双眸无光,似乎快要昏倒,吓得忙将碗蝶放置一边,一把冲了过来推开一边的赵香琴,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你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吓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如此一来,赵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赵香琴与李玉容也同时侧目看向沈心柔,果见她面容憔悴,额角黯淡,显然是劳累过度,忙乘机惊道:“哎呀,我就说姐姐太过劳累,果然折腾了一天一夜,姐姐的身体也憔悴不堪成这样!杏儿,赶紧帮我扶姐姐一起回去让她好好歇息,玉容妹妹,你先留在这里守着爷,等我送了姐姐回去就来!”。 虽知道这两个女人不会这么好心,可是眼下看着小姐的样子,杏儿也是不忍她再这样下去了。 顾不得其他,忙对着沈心柔说一声:“小姐,你都累成这样,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好了再来吧!”;说着,便跟赵香琴一同相扶,却突然手一紧,抬头一见,却见小姐虽面色苍白,目光却是坚持得让她心疼,淡声道:“别拉我,我在这里坐坐便好。爷没有醒来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赵香琴一愣,正想开口,便见沈心柔一双美丽的眼睛凝着一片冷意向她看来:“香琴妹妹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爷一刻不醒,我便一刻不会回去,妹妹真明白我的心,便别再劝我!其实,我们大家的用心彼此都心知肚明,爷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谁,在我已经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爷能够安然醒来!”。 萧行舒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心柔的这番话,屋内的情形纵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见此情形,他也是明白七八分。 “几位夫人,太子此刻已来到府上为前来探视少主的伤情,为免冲撞了太子爷跟几位夫人,奴才烦请几位夫人先去内阁避让一下!”对着沈心柔几人微一行礼,萧行舒说明了来意,然后便进去看了下萧诺。 见少主还是俊眸紧闭,虽然面色已经缓和许多,却依然白得吓人,心下不由感叹:少主这次的伤,真是太重了! 明争暗斗的赵香琴几人屁股还没从稳,却不得已还是要离开这里,虽然心下不甘,无奈来人是当今太子,几人只得袖帕一拂,装腔作势道:“既然如此,玉容妹妹,我们便先回去,晚些再来罢!”。 沈心柔依依不舍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而后对着萧行舒嘱咐道:“萧叔,诺便麻烦你好好照顾了!”。 “夫人请放心,奴才一定会照顾好少主的!”萧行舒又一俯身,看着沈心柔如此的担心少主,他也甚感欣慰。 几人离去不久,雅竹居中迎来一个俊美出尘的年轻男子,明黄的衣锦在微红的烛光下折射着银红的光芒,金带束冠,俊颜如玉,一举手、一投足俱是风华尽露,让人见之向往。 “还没有醒来吗?”看着床上俊容苍白的男子,凤清歌的俊眉不觉微微轻锁。 这场仗,诺打得很成功。 不仅收复了边境沦陷的几座城池,还成功地灭了敌军整整二十六万大军;而我军损伤极小,三十万雄狮大军出征,便有二十七万八千军凯旋而归!如此战绩,着实显示了萧诺的用兵之精,布战之准! 可是与所有人一样,在得到大军大获全胜的消失之时,谁也没有想到,如此勇猛无敌的一军之将,竟险些命丧沙场,再也无法回来。 谁也无法想象,当大军稳操胜券之际,当敌军只剩下三千降兵的时刻,高举胜旗的萧诺会突然被临阵反击的那三千亡军包围,而一支淬了剧毒的利箭也在众人未曾注意的刹那,狠狠地凌空射向萧诺! 那一箭,是蓄积了敌军对萧诺击杀他几十万大军的满腔仇恨;那一箭,是出自敌方拥有无敌神箭手之称的北沧神将之手;那人,也是萧诺满以为已收为降将的一国皇子! 可偏偏就是那份自信害了萧诺!谁也想不到,那名皇子被绑的双手早已在侍从的尖牙下咬开;更想不到,已为败军之将的人,还有可以致伤人命的可怕力量…… “少主,他就是太自信了!”悠悠一叹,萧行舒已听青书描述了当时的整个情形,他虽然痛恨那个伤了少主的人,可是却不得不感叹,其实一切,都还是因少主为人太自信了。 如果少主不是自信地以为自己成功降服了敌方将领,成功消灭了敌军大军,他也不会只俘了降将,却不直接将其杀了。 如果当场将此人杀了,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唉…… “站住!”门外一声冷喝,凤清歌与萧行舒同时目光一动,便听外面一声急切的叫唤传了进来:“你们是什么人,夫人好心前来看望姑爷,这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 “太子爷在内,闲杂人等请让开!”侍卫依旧面无表情,萧行舒听这声音,已是知道来者何人;忙对凤清歌身子一躬,回禀道:“请太子见谅,来人是我家少主夫人,不知太子在此,让太子受冲撞了!”。 “哦!是她……”凤清歌俊眸一眯,好看的面上不觉扬起一抹浅笑,折扇一合示意萧叔不必介意,扬声道:“原是诺的夫人在外!如影、随行,不必拦着,请夫人进来罢!”。 “是!”太子护卫如影、随行立即应声,而后对着金不离微一行礼,恭敬道:“夫人,请!”。 “不离不知太子大驾,来得不是时候,冲撞了太子殿下,很是抱歉!承蒙太子殿下不怪,不离岂敢再行冲撞?呵呵,不离先行告退!”门外之人轻笑一声,却是没有进来,而是言词得当,反身而退。 那风清云淡的一声轻笑,那般的温婉淡然,却莫名让凤清歌心中一动,竟是有种想再见见这个女子的冲动。 “慢着!”但听里面之人声音一扬,金不离刚刚转身的步子微微一顿,身边的银环已是眼睛一瞪,看着那个掀帘而出的俊美男子时,不觉呼吸一滞,连带的,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拉了拉一旁的小姐,暗暗提醒她这个太子竟然出来了! “夫人若因本殿下在场而不便进来,那本殿下也不好打扰夫人照顾夫君的用心,还是应由本殿下先行离去才是!”含笑打量着那个纤丽素淡的背影,那支轻盈微晃的梨花钗子仿佛活物一般,竟是隐隐传来一缕清香,让他的心神都微微恍惚起来。 仿佛那个梨花树下盈盈浅笑的女子,再一次地重现眼前! ------------------- 今天更新二章,六千字,希望亲们喜欢,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七十章身心俱伤(三千+) 一转身的风华,绝美得仿佛是一幅翻开卷轴的山水画,那样的清秀绝伦,却又雅致惠中,沁人心脾。 那淡若清风的盈盈浅笑,明明温婉端庄,却又风情万种;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泉的美眸,蝶扇轻眨,珠光流溢,端的是深入人心,摄人心神!累 “不离见过太子殿下!”轻轻地一俯身,金不离看着这个俊逸如仙的年轻太子,他的眉眼温润如玉,那优雅摄人的轻淡笑容,仿佛是三月里的醉人春风,一见,让人心旷神怡。 “夫人免礼!”凤清歌怔忡半晌,方回神。 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竟然再一次地让他忆起了那个回眸浅笑的女子;再一次地,触碰起他心底那片,浓郁冰封的伤! 像,真是太像了,明明眉眼豪不相同,却是风神韵致,那般的神似。 云儿,为何她跟云儿,会有着如此惊人的相似? “不离替将军谢太子殿下一片真心前来探望,方才只因不离不知殿下在此才冒然前来,太子殿下不怪罪,已是不离的荣幸,怎好让殿下避让,实在是大不敬之举!呵呵,不离还是先行回去,不作惊扰了!”不知是不是她的多心,金不离总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 心下不由微微惊异,难不成,他认识以前的金不离? 可是想想又没道理,此人便是认识金不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深交。闷 何况就连身为金不离夫君的萧诺都不曾怀疑过什么,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又岂会知道她已非昨日之‘她’? “夫人谈何惊扰,诺与我多年深交,情同手足。按说,我该称呼夫人一声弟妹才是!”清朗一笑,凤清歌的称呼已由本殿下变成我,这一声弟妹不仅让银环目瞪口呆,便连一旁的萧行舒也是心下暗惊。 正不解这太子爷如何对夫人如此好感,却突听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轻咳,却只这一声轻咳,已是让萧行舒心中一跳,竟是顾不得太子爷尚在,连忙转身奔进了房间。 “少主,少主醒了……少主,你终于醒了!”萧行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激动,伴着再一轻咳嗽传出,这下连金不离的面上也是不觉露出喜色,却听身前的男子声音一扬,笑道:“看来诺是醒了,弟妹不妨一同进来看看他吧!”。 说着,他便绅士地掀起布帘,让金不离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得温婉一笑,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而后身子微微一侧,便从凤清歌的身边翩然越过! 只觉一绥清香钻入鼻翕,凤清歌微微一笑,俊眸盯着那道丽影,亦随后而至。 “水……”萧诺的喉中如同着了火般,烧哑得难受;胸口更是沉闷一团,仿佛有一股化不开的东西生生堵着,让他俊眉紧拧,只发出一声沙哑的低语。 “什么,少主你要什么?”萧行舒侧耳细听,却只听到少主一阵连续咳嗽,见他连原本苍白的脸也微微映红,却是不曾听清少主刚才说了什么。 金不离起步从桌上热着的水壶中倒了一杯水,而后轻轻地递到萧行舒的手上,轻道:“将军刚刚醒转,几日未进水米,想来是渴了!”。 “哦,我真是老糊涂了,竟把这给忘了,多谢夫人!”萧行舒闻声忙接过水杯,小心地扶起萧诺半个身子,而后凑上水杯,萧诺已是迫不急切地张口喝水,却因一时饮得匆促,又是引起一咳嗽。 “慢些喝,少主,小心呛着了!”萧行舒忙放下水杯,想帮他拍背又不敢用力,生怕震裂他心口的伤。 润了润口的萧诺稍稍平息一阵,这才觉得喉中舒服多了,胸口也不像方才那样热,不由转了转眼珠子,看到那个立在床前正面含微笑的女子,不觉眸光一凝,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 没有想到,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女人竟然是她,金不离! 原以为她是不在乎自己的,原以为守在自己床前的人也该是柔儿才是,却不想,竟然是她! 呵,她好像又变漂亮了,真是不可思议,只短短两个月不见,她竟然比自己想象中,又漂亮了几分。 或许是生病中的人特有的错觉,此时此刻,看着微笑着站在床前的女子,萧诺只觉她美得那样不可方物,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已是让他心中舒缓许多,连方才的闷堵也消失不见。 从何时起,她在自己的心里竟占据如此份量,让他无论在战场还是路上,都只想早已回来,早日再见她! 金不离!是从知道她的眼中并没有自己,她的心中根本不屑自己吗? “恭喜你,诺,你终于醒来了!”凤清歌轻咳一声,而后走至金不离的身边,俊美的脸上扬着戏谑的笑意,道:“可是你一醒来,好像都没有看到我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关心你!”。 萧诺机械地移开眸子,看到凤清歌一脸笑意地正看着自己,也发觉自己自一醒来便直直地看着金不离,不觉有些尴尬地轻咳一下,沙哑道:“咳,你来多久了?”。 这家伙,明知自己对他说过讨厌金不离,可是刚刚却一醒来眼中只有金不离,那个从不放过任何取笑自己的家伙,如何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更嫌他碍眼! 没事跑来做什么,害他刚醒来便见到金不离的欣喜还没维持半刻,他便来打扰他,真够碍事的! “也不很久,只是,比你的这位夫人略早一步而已!”凤清歌折扇一扬,那潇洒的动作风姿绝伦,令人砰然心动。 “哦!”再度转目看了金不离一眼,萧诺只觉心中一闷,方才刚刚散去的阴霾再度袭来。不由哑声道:“萧叔,其他人呢,柔儿呢?”。 想到她竟然不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只刚到不久,他的心情便欢快不起来。 也是,她本就不在意自己,自己的受伤在她看来,怕是无能的一种表现吧?而她此刻前来,是不是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歌也在? 一想到此,他的俊眸便黯淡几分,故意提到沈心柔等人,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心里在乎的只是别人。 “哦,看我给忘了,少主稍待,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几位夫人们!”深知沈心柔在少主心中的地位,萧行舒忙站起身,对着凤清歌一行礼,而后便出去唤人去各房中通知道几位夫人少主已经醒了。 金不离不想众人待会见自己已经在这里,便对萧诺与凤清歌各一施礼,说道:“将军好好休息,太子殿下请稍坐,不离先告退了!”。 说着不等萧诺开口,便径自转身,却使得萧诺心口一紧,想也不想便脱口说道:“我一醒来,你便要走吗?”。 金不离步子一顿,诧异地转回头,却见萧诺一脸怒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正满腹不解,萧诺自觉自己口气太过幽怨,忙脸一沉,冷哼道:“看来,你的此来看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人看罢了!既如此,以后便别来了!”。 凤清歌俊眉一皱,不想萧诺竟然对金不离如此态度,竟似真的对她很是厌恶,难道自己方才会错意了? “诺!”看着那个面容微变的女子,凤清歌暗示萧诺对她太过火了,却很快听到金不离淡淡一笑,回道:“不离来看将军,是真心希望将军身体能够好转,不过将军看到不离会不会心里烦闷,不离实在无法预算。既然将军不喜看不到我出现,那我从此便呆在不离苑好了,将军刚刚醒转,还须小心伤口才是!告辞!”。 这一次,金不离再没有半点迟疑,冷声一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房间,没看到萧诺一双又气又悔的眸子,充满了黯然之色。 凤清歌看着那个绝然而去的女子,不由心中一紧,转头怪道:“诺,你这一醒来脾气怎么这么大,便是你再不喜欢她,可是她好意前来看你,你不领情也便罢了,做什么还要冷言赶走她?”。 萧诺沉声不语,其实心中却是凤清歌看不懂的黯然。 他不懂,其实不是他不待见她,却是她根本无心于他! 她曾说过,在她的心中,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是,她也永远不会爱上像自己这样的男人! 如今,他重伤在身,她却在他刚一醒便急着要走,她的心中,哪曾有他的停留? “你……唉!”见他如此,凤清歌也不便劝说。 到底这是他的家事,纵是自己对她再有好感,可她,到底不是自己什么人! 折扇一合,他上前轻轻拍拍萧诺的肩膀,轻道:“醒来就好了,好好养伤!你的妾室们也盼着早些前来见你,我不便久留,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着,明黄身形微微直起,看一眼笑得很难看的萧诺,摇摇头,转身掀帘而去。 萧诺手心一紧,牵动伤口,不觉隐隐的疼。 眼睛盯着那豪无动静的门帘,一种平生从未出现的无力感,不觉漫遍全身。 ------------------ 期待红包哇,亲们,镜子稀饭红包啦啦啦…… 正文 第七十一章东边日出西边雨(三千+) “小姐……”看着在书房安静看书的金不离,银环试着小声地唤了一声,却只换来她淡淡的一声应付:“嗯?”。 有些担忧又无奈的银环不知小姐昨天去看姑爷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看小姐也没有什么特坏的心情,却是在回来之后,今天便不再去看看姑爷了。累 “小姐,一会儿我们要不要去前苑看看姑爷好些没有?”唉,听说昨天夜里姑爷还发了一场高热,宫里请来的太医一直忙到天快亮才离开,可小姐此刻却像个没事的人一般,也不提去看看的事。 她真的很替小姐心急,之前姑爷没醒来小姐还偶尔便去看看,现在姑爷醒了,各房主子都争相留在姑爷的身边,可小姐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反而静静地在房里看书呢? 金不离头也未抬,只淡淡一句‘不用了’,便让原本还想劝她的银环也是急也没用,只得叹道:“唉,小姐,我真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了?从前姑爷那般过份,可你却依然死心塌地,希望有一日可以让他对你改变心意。好容易如今形势好转,不仅姑爷不再禁了我们的足,就连全府上下所有人也都对小姐敬重起来,可小姐怎么反而对姑爷似乎不在乎了呢?要银环没看错,小姐心里似乎一下子没了姑爷的地位,可,小姐从前不是很在乎他的吗?”。 金不离终于放下书卷,抬头看到银环急得恨不能拉自己出门的样子,不觉笑了:“银环,你就是想我去前苑看望萧诺吗?”。闷 “嗯嗯!”银环连连点头,见小姐终于有反应,不觉又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她,那神情,金不离真是不忍心让她失望,只不过…… 轻笑一声,她无奈道:“其实不是我不去看他,是他不要我去,我又何必惹他生厌呢?”。 “怎么会呢,小姐,姑爷他……”银环想说不会,可是因为昨日姑爷醒来时因为太子殿下在场,她不便一同进屋……难不成,是昨天姑爷说了什么让小姐难堪了吗? 眸子立时瞪大,银环看着微笑不语的小姐,不敢想象,昨天屋内还有太子殿下也在场,姑爷莫不是当着太子的面,说了什么伤小姐心的话了? 而小姐素来隐忍,今天一声不提昨日之事,心里也定是难受的吧! 想着,她忙打起笑脸,安慰道:“小姐不想去我们就别去了,后天就是元霄节了,小姐,不如,我们一起来扎花灯吧!”。 “扎花灯?”秀眉一挑,金不离看着银环那开心的神情,知道她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其实是她多心了,自己压根不将萧诺的话当一回事。 他既不喜她在他眼前出现,那她不出现便好了,反正算算时间,她也该为自己的出府做些打算了! “是啊小姐,来,黄婶她们都在偏厅里扎花灯呢,我们也一起去凑个热闹!”银环上前拉起金不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姑爷到时候会不会真的休了小姐,她也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 雅竹居内,从昨夜到现在,一众妾室们都不曾离开过萧诺的床前,看着好不容易才醒来的爷竟又发起了高烧,个个是熬得眼睛通红,此刻便是再不放心,也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哈欠连连,看得萧行舒忍不住出声道:“几位夫人守了一夜,如今少主已经退了烧,不妨都回去歇息吧!”。 “是啊,有奴才在这里照顾爷,夫人们便放心吧,奴才一定会好好照顾爷的!”青书早嫌这一屋子的女人烦了,此刻听萧叔开口,忙出声附和。 沈心柔静静地坐在萧诺床前,闻声淡淡地看了青书一眼,转头对众人说道:“几位妹妹都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诺。青书,你也累了一夜,这里不用你守着了!”。 本倒想回去的赵香琴见她一脸当家主母的架势,顿觉心下不服,讥声道:“姐姐也是跟我们一样一夜不曾合眼,既然姐姐不肯去休息,我们做妹妹的,又怎好先行退下呢?”。 “是啊,姐姐,你之前已连着多时未休息,此时比我们更是劳累过度,若姐姐再不歇着,只怕连姐姐也会累病了!”李玉容适时附和,那巧笑嫣然之色,摆明了说自己比沈心柔更适合留下。 东方若雪见状,忙上前帮腔道:“我们还是都先回去吧,心柔姐姐对爷一直最为细心照料,有她在,爷也会早日康复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指我们其他姐妹对爷都是虚情假意,不会好好照顾爷了?”东方若雪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立时引起赵香琴柳眉一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东方若雪丽容一沉,正欲发作,却听一声不高却极有威严的女声悠悠响起:“都不要争了!爷还在病中,你们是想在这里吵得爷不能休息么?”。 青书早已俊容烦躁,萧行舒碍于几人都是夫人一直不曾出声,此刻听沈心柔如此一说,他也立时脸一沉,正色道:“沈夫人说得对,几位夫人对少主的一片真心,少主自是心中有数。此刻少主伤势未转、尚在昏睡,你们都留在这里对少主的伤情也是起不了帮助;依奴才之见,少主平时便最喜欢凡事由沈夫人代为打点,眼下还是让沈夫人留下照顾少主最合适!若夫人实在累了,奴才再安排人顶替夫人去适当休息再来!”。 萧行舒在萧府的地位虽然只是一个管家,可是无论府上下人还是萧诺,对其都是尊重有嘉。 所以此刻他一发话,众人心下虽还有不服,却也不便与他正面冲撞。 赵香琴等只得心下冷哼几声,而后笑得有几分不甘,这才扭着纤腰相继鱼贯而去。 “沈夫人,少主便辛苦夫人了!青书,你也且先去休息好了再来换夫人,走吧!”对着沈心柔微一躬身,萧行舒对这些夫人中,还是最看好沈心柔。 到底她是少主的亲表妹,为人聪惠贤淑,又深得少主欢心,有她在,他自然最为放心。 “哦!”看了看一脸憔悴的沈心柔,青书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女子。 旁人不清楚,可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在爷的心中,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牵挂沈夫人了;别的不说,单是爷在战场时给萧府寄回的书信,他就清楚地看到,爷寄给众人的书信都不及寄给那个女人的一半字多。 当时爷还特意将信筒放在傲云的腋下,就连受伤之后,爷一路匆匆往回赶的原因也不是为了她们几个,而是因为那个女人。 好几次,在爷呆在马车内昏睡不醒的时候,他都隐约听到爷口中断断续续念叨着什么‘不离,金不离,两个月,不出两个月他定回来’之类的话语。 唉,他也不知道爷这是着了什么魔了,竟然突然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临出征时让他悄然送‘凝血丸’去给她,出征在外又只一心想着她,就连昏迷中,还总是不断地提起那个爷从前根本从不会在意的名字! 金不离!那个女人,她到底对爷施了什么魔法? 为何别的女人都像苍蝇一样粘在爷的身边,可她却连露面都少得可怜! 看来,不仅沈夫人可怜,青书觉得,爷要将那个对他冷冷清清的女人放在心中,也够可怜的! 长夜漫漫,寂无声。 微红的烛火在不断跳跃下微微发出一声‘噼啪’轻响,惊得刚刚打盹的沈心柔一个激凌,揉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看到诺的被子不知何时已被他掀去一角,忙伸手替他轻轻盖好,却刚一触及他的手,便被他一把抓住。 “诺……”有些惊喜地看着那个眉头轻轻攒动的男子,沈心柔的心在刹那间温暖无比,好久不曾拥有被他的大掌握在手里的安心感觉了,原来思念一直如此折磨人心,她日思夜念盼来却是他重伤在身,诺,他是要让她担心死吗? “不要走……金不离,别走……我不是真的要你走……”萧诺紧紧地抓着那只纤弱的素手,那样温暖的触感有几分柔软,也让他再也不想放开。 梦中是那个美丽淡然的女子站在床前冷漠看他的神情,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冷意,她的笑容一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他明明想要留住她,却一开口便是中伤她…… 看着她豪不留恋地转身而去,他再也不顾一切地用力抓住她的手,急切地,想要将她再度留下…… 轰! 仿佛一声惊天巨雷,重重地击打在沈心柔的心上。 那样的疼,那样的响。 金不离,金不离…… 诺,他的心中,竟然思念的是那个女人…… 泪水一瞬间冲刷了脸孔,如同决堤的江水,滚滚而涌! 心中,似有一把钝化的匕首,正一寸寸地钝割着她的心房,凌迟着她的血肉。 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诺,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便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心中竟再也没有自己的地方? 自己的手,他明明是再熟悉不过,可是他,此刻却是抓着自己的手,深唤着一另个女人名字…… --------------------- 镜子新建了个群,希望喜欢不离的亲亲们有时间加群来哈,么么。 群号:118376481群名:今天不离敲门砖:文中任一人名即可! 亲们,镜子在群里等你们哈~ 正文 第七十二章道是有情也无情(三千+) 萧诺的伤势这两天总算稳定下来,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弱,太医开了一些药膳留下,并每隔两天便来替他换一次纱布。 上元这日,萧府上下早已张灯结彩,虽然萧诺有伤在身,可是爷能够幸运脱离危险,众人还是喜气洋洋,一脸欢喜地迎接着元宵佳节的到来。累 一早,萧诺的房中便挤挤聚了一屋人,除了沈心柔因太过劳累而被萧行舒坚持劝回之外,其他人都一脸兴奋地挤在萧诺的床前,争相捧着亲手包制的元宵要萧诺尝尝。 青书被挤在门边,看着爷才刚刚好转,这些女人就像鸭子一样叽叽呱呱,真是让人好不烦躁。 萧诺靠在厚厚的靠垫之上,脸色已经恢复几许血色,虽依旧苍白,却再也不白得那样吓人了。 免强吃了几口赵香琴递来的桂花元宵,他俊眉微微皱起,对着依旧争相劝他多吃的几人摆手推道:“我吃不下了,青书,过来扶我躺下!”。 “爷,你都还没吃人家亲手为你包的蜜饯元宵呢……”东方若雪俏鼻一皱,那委屈又期望的神色看得萧诺心中一烦,理也不理,只是闭了眼睛径自休神。 青书忙推开众人钻了进去,见爷面色不快,知道爷也是烦了这些女人了,忙轻手扶他躺好,帮他盖好被子,了解地对众人说道:“爷身体刚刚好转,太医吩咐此时还不宜一次吃太多的东西。几位夫人还是让爷多多休息,晚些再来吧!”。闷 “是啊,若雪妹妹真是不懂事,爷都坐了这么久,想是够累了。我们还是让爷好好休息,等到晚上再来陪爷一起观灯赏月!”赵香琴美眸一扫,有些得意地瞥了东方若雪一眼,分明为自己得到爷的垂青而得意不已。 东方若雪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沈心柔不在,依然仗着爷最喜欢心柔姐姐,她自然也是有爷护着的。 当即嘴角一扬,反驳道:“姐姐也知道爷有伤在身,晚上自然不能下床陪我们一起去逛花灯,姐姐这么说,不是成心让爷心闷吗?”。 “这个妹妹就不懂了,虽说爷还不能下床,可是我们便不能将花灯移进屋来,打开天窗,陪爷一起观灯赏月、行酒猜谜么?”轻哼一声,赵香琴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看向东方若雪,直气得她身子一颤,偏偏发作不得。 “今晚你们还跟往常一样都去市集逛花灯去,不用来我这里了!”萧诺突然睁开眼睛,声音也是豪无温度,显然对这几个女人在自己这里争吵有些不快! “爷……”。 “这怎么行呢?”。 “是啊,怎能让我们独自去玩,却留着爷一人在房里呢?”…… 几人面色一变,看着明显面色不快的爷,又是暗中瞪视一眼,而然再度齐齐围了上来。 “让我清静些不行吗?你们还嫌我伤得不够重?”蓦地一声低吼,将众人纷纷吓了一跳,看到萧诺那张冷得吓人的脸色,几人纵是再有心计,也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撒娇了。 还是冯青青心眼明巧,见萧诺如此,不由呵呵一笑,首先动身告退:“是妾身们不懂事,烦着爷了!呵呵,姐妹们,爷今有伤在身,就算我们陪着,也是不能长时间累着的;不如今天就我们姐妹一同前去赏灯,回来也好说给爷乐乐!”。 “是啊,这倒是个好主意!”有人立刻附声,一时间几人各聚一群,纷纷对着萧诺行礼告退,很快便将闹腾腾的屋子恢复一片清静。 “呼,总算清静了,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硬凑热闹!”青书摇了摇头,看爷的样子,也知道爷心生烦闷,可那些个女人偏偏不识爷的心思,还一个个粘在这里。 萧诺白了青书一眼,闷声道:“谁该来,谁是不该来的!”。 “当然是不离苑的那位该来,其他闲人不该来啊!爷,你也别绷着脸不乐呵了,不如今晚我去不离苑请她来一趟,也好让爷跟她单独相处一刻,你说可好?”青书调皮地眨个眼,却看得萧诺越发烦闷,恼道:“有什么好的,她想来,又没人拦着她。这两天连影子也没见着,分明是她不想来的,你一去请,还不知她是怎么看不起我!”。 “这个……”青书不妨爷这一说,想想也有道理。 爷素来被女人捧和惯了,哪里肯放得下面子巴巴地前去相请,真要去了,那头有心还好;要真无意,爷只会心下更不舒服。 唉…… “今晚……你去那边看看,要是她愿意,就让她过来吧……”青书正暗下叹息着,却突然听床上的人悠悠地开了口;那样犹豫不决又明显期待的神情,让青书心下一怔,叹息着,爷到底还是在乎那个女人的! 门外刚刚到来的脚步生生一顿,听着那声忧闷的吩咐,沈心柔的心再度一痛,明明想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却还是泪水止不住流下,看得身旁的杏儿银牙暗咬,心中直将那个女人狠狠咒骂一遍。 “咦,夫人怎么不进去?”萧行舒来到雅竹居外,却见沈心柔怔怔立在门外,不觉一阵好奇,却不知他的声音让沈心柔一惊,忙布帘一掀,乘机擦去脸上泪水,回头笑到:“萧叔来了,我跟杏儿也刚到这里,萧叔来得正好,我特地做了几味元宵让杏儿备了几份过来,萧叔也一同来尝几个吧!”。 里面的人闻声双双一翻眼,心想才刚吃完了又要再吃,这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萧行舒呵呵一笑,爽快道:“能尝到夫人亲手包的元宵,奴才也是沾了少主的光了,呵呵!只是夫人操劳过度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下,眼睛还是肿得发红呀!”。 萧行舒这会儿真的没有察觉到沈心柔的红眼是刚刚哭过的原因,以为这两日的操劳让她辛苦了。 说来,这倒也是掩饰哭过最好的借口。 涩涩一笑,沈心柔只摇头低道不累,而后进屋对上那人清醒的眼,心疼得依旧泛酸。 努力扬起温柔浅笑,她亲手接过杏儿手中的木匣,从中端出三碗用玉碗精心装置的圆润元宵,分别递给萧行舒和青书各一碗,而后自己亲手端过其中份量最小却闻着一缕淡淡清香的玉碗坐到床边,对着萧诺柔声道: “诺,起来尝尝我帮你做的梅花元宵,你不是说最喜欢吃这种清香味道的元宵吗,呵,这可是用我去年在雪落时分亲手采摘的雪下梅瓣烘晒干,再和着上等的蜜糖精心做出的哦,不管你之前吃了几位妹妹做出的元宵,我这份,你可一定要吃呢!”。 柔柔的声音,甜甜的笑靥,尽管眼睛还微微红肿,可是那天生美得让人心动的娇艳面庞,此刻带着三分撒娇七分认真,看得萧诺也是心中一动,感动她用心良苦的同时,又为自己对她的冷落而暗暗自责。 忙撑身而起,一旁的青书早已上前相扶,看到爷温柔地对着沈心柔笑着,便识趣地退到一边,与萧叔一起尝着沈心柔带来的美味元宵,赞口道:“唉呀,这味道真是太香了,沈夫人好手艺,难怪爷喜欢,果然味道独特,奴才今天可真是饱了口福了!”。 “呵呵,喜欢就好。来,诺,你也尝尝!”微微一笑,沈心柔轻轻地用玉匙舀起一颗元宵,脸上泛着柔柔的光芒,一如从前她与他之间的温馨,恩爱得令人羡慕。 “好!”萧诺欣然吃下一颗,小小元宵色泽剔透,一即入口,却是满口温香,只轻轻咬开,一种甜甜蜜汁便顺着齿缝流入喉间,如同一股幽香清泉,瞬间令他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忍不住一气吃了五颗,看着沈心柔欢喜的神情,他也是俊眸含笑,赞道:“柔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记得去年吃了虽香,却不及今年这般的香甜可口。此刻我虽然腹中已饱,却还是想再吃两个!”。 “只这最后一颗,吃了是再没有了!”翩然一笑,沈心柔喂完最后一颗,便将碗匙交给杏儿,自己则掏出锦帕轻柔地替他拭擦嘴角,眼中的爱意浓得让萧诺心也快被化开。 轻手握住她帮他拭擦的手,他真心而感动地说道:“柔儿,我能有你这么好的妻子,真是何其有幸!”。 手一僵,那上面温暖的温度,却再也暖不了她心底的寒凉。 沈心柔涩然一笑,微微抽出手来:“是吗?诺也是我今生唯一值得信赖的好夫君,我能做你的妻子,何尝不是几世休来的福气?”。 萧诺手一怔,看着这样的柔儿,想起那个心底暗藏的面容,不觉一阵心虚,扯唇笑道:“柔儿放心,我对你的情,自是此生不变的!”。 “嗯,我信你!”欣然一笑,沈心柔美丽的面上泛着浅浅柔光,二人含情脉脉,恩爱惹人羡。 “咳,萧叔,这元宵可真够甜的,连小的都觉甜得发腻了。”青书轻咳一声,对萧行舒投去一记眼色,让萧叔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道:“青书你小子就别在那里碍手碍脚了,跟我吃完元宵赶紧出去干活去,不然,小心少主一会儿将你赶出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出游偶遇(三千+) “爷才不会!”自信一笑,青书也是明眼人,见爷跟沈夫人两相恩爱,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忙与萧行舒吃完元宵,便双双退身出房。 “少主跟沈夫人真是般配,只是呀,府上这两年却不曾再添个小少主,不然现在便更要热闹许多了!”萧行舒欢喜之余,忍不住轻声叹息。累 这沈夫人样样都好,却是自幼生了一副潺弱身子,及笄之前曾有相士说其虽有金玉之身,却天生阴寒,须常年服食人参鹿茸之物再嫁命格阳刚、五行属火之男,如此五年之后,方可恢复本质。 如今算算,夫人嫁给爷也快三年了,十五那年开始服药,如今刚好满了五年。 唉,若非爷这次出征又受了重伤回来,相信府上不出一年也该添个小少主,只是如今爷这一伤,只怕又会再拖上好几个月了。 青书机灵一笑,劝道:“萧叔您还替爷操心这个,府上六七位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位夫人,虽说爷一直宠幸沈夫人居多,可是要添个小少主还不容易吗?您放心,只要爷想要了,那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爷也要生够你抱的,哈哈!”。 “你这小鬼灵精!”萧行舒伸手一拍,青书便猴子一般飞快闪开,让萧行舒的手扑了个空,不由笑道:“小子,不想跟着少主出去历练了几回,这身手又长进不少啊!”。闷 青书做了个鬼脸,回头道:“青书哪敢比萧叔啊,您才是老当益壮,身手依旧不减当年啊!”。 “哈哈,臭小子,竟然学会拍马屁了!”萧行舒哈哈一笑,方才的忧愁烟消云散。 雅竹居外看着一老一少谈笑风生的杏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二人这番谈话,原本一直为小姐抱打不平的她,忽然间灵机一动,已是想到一出妙计来! 入夜的星空格外清朗,玉盘一般的明月早早挂在天空,绽放千绥银丝映辉,洒照一片晴空万里。 装扮一新的萧府之中早已升起五彩花灯,从前苑到后苑各地,到处一片张灯结彩,耀得人心眼明亮。 银环一早便打扮好,此刻刚一用过晚膳,她便兴冲冲地帮着金不离换了身银红及地的宽袖罗裳,发式依旧是金不离喜欢的一根束带悬空轻洒,既简洁又大方;而后她又是催又是拉地,直闹得金不离原本因节日而产生的几绥思乡之情也消失殆尽。 无奈地被银环拖出了不离苑,金不离先前去前苑跟萧叔说了一声出府观灯,而后在萧叔热心的指点下,二人便出了府门,从永乐南街侧穿过去,直往着据说是每年花灯最为繁华的怡红街走去。 “快看小姐,真是好多人哪!”银环一脸兴奋地在人群中拉着金不离看这看那,一会儿惊叹这边花灯造形精美,一会儿又感叹那边的花灯栩栩如生。 虽然金不离也被古代这种灵巧扎制的手工花灯吸引,但更多的,却是被这里的猜灯谜之俗而生生吸引。 听银环说,这上元节的猜灯谜不仅有趣,更可以有猜中即有花灯相送的惊喜。 如果游客看上哪盏花灯,只须在店铺那排相应的灯谜上,猜对所有的灯谜,就可以从中任一取出一盏喜欢的作为奖品。 当然,那些花灯最主要是用来卖的,而商人出的灯谜,大多是请城中颇有学问的秀才先生写出灯谜贴上,一般人猜谜全是凑的乐子,真能够一盏不错地全部猜中者,还是极少数的。 不过,纵是如此,每家商店的铺前还是聚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群,尤其是灯谜越难猜的,那家商铺的生意就会越好! 所以在这一天,城中哪位秀才先生的名声越大,那他被许多大型商铺请去拟灯谜的机会,也就越多。 对于金不离的好奇,银环压根没想到小姐是对这里的习俗半点不知,只当小姐也跟自己一样兴奋,一个劲地在金不离问她一事之后,便先是‘呀’地一声嚷道:“小姐你不记得了,在你及笄之前那年,我们还偷偷跑出来过一次。当时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懂,还是小姐你让我凑在人群中东听西问打听来的……”…… 然后她便叽叽喳喳像是出笼的小鸟,将几年前的事情一股脑地全部念叨出,其中还几次提到萧诺三年来不曾让她们出过府一事,显然银环虽嘴上劝金不离不要理会,其实她自己心里还是介怀的。 一直笑着听银环说,金不离也不插话,直到她自己惊觉又提到小姐伤心事了,才猛然住口,目光一转,看到那边不知何故聚满了人,便拉着金不离也往前挤,道:“小姐,那边人多,估计花灯也是最漂亮的,我们快去看看吧!”。 “好!”还未进去,二人便听里面传来一阵喝彩,银环紧紧拉着小姐,生怕这么多人会将她们挤散了。 “小姐,你可要跟紧我,别给走散了!”看看这么多人,银环有些后悔拉着小姐往人多的地方钻了。 因为小姐身子才刚好不久,此刻被许多人东挤西推的,她真怕不小心碰伤小姐! 紧紧地握了一下银环拉着自己的手,金不离笑道:“放心吧,我们难得出来一趟,怎么能因为人多就退缩了呢?”。 这可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她发现自己对这古代的花灯节也很有兴趣。 “蜜饯黄连猜一成语,谜底应是——同甘共苦!”二人刚一钻入人群,尚未来得及站稳,金不离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朗笑着传入耳际,心中正回思这声音似曾相识,一抬头,却见一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长身玉立地执扇站在最前面一排精美绝伦的花灯之前,四下五彩的灯光折射在他优雅轻笑的俊颜之上,仿佛天人在世,眩人眼目。 “太……”银环一惊,刚欲惊叫出声,却被一只纤手及时捂住,转头一见小姐正一脸暗示地让她别出声,忙了解地点头头,金不离这才松手放开了她。 “小姐,是太子殿下啊!”银环凑耳过来,金不离不觉好笑,是太子凤清歌,不然她也不怕她当众叫出了。 此刻看他的穿着,分明只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周围也没有那些一脸冰霜的侍卫拿刀护着,只有几个面色冷漠的年轻男子身着家丁之服随在左右;很显然,凤清歌今日乃是微服出游。 竟然在这里碰上太子,金不离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幸运’,幸好此刻那男子侧对着自己,若是被他发现,这种情形她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向他行礼。 “既然太子在这里,我们且去别处吧!”悄悄拉了银环打算钻出人堆,银环却有些不明就里,但见小姐转身而退,只得跟着一同往外钻。 “哎哟,小娘子,你踩着大爷脚了,这么急着上哪去?”突然腰间一紧,一只不经允许的咸猪爪便直直贴了上来,金不离美眸一沉,想也不想便伸手一抓那人腕骨,而后身子往旁边一瘦小的青衣男子身旁灵巧一侧,那被她突然抓住的猪头男便觉手骨一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便已经重重地往旁边青衣男子身上猛扑过去…… “啊——”只听得那人平地尖叫一声,立时惊得四下众人侧目而去,却那人身后一长得牛高马大的威猛壮汉便忽地伸手就是一拳,生生将那个猪头男揍得眼睛肿起老高,立时痛杀猪般地鬼叫起来:“哎呀妈呀,这哪个该死的混蛋动手打了本大爷?啊,在哪里在哪里?”。 “我呸,敢对我家郡主无礼,瞎了你的狗眼!”壮汉声如雷吼,紧跟着又是一记虎拳,打得猪头男瞬间变成熊猫眼,只差人多没有跌趴在地上哭爹感娘了。 一旁的金不离惊讶地转头看着那个瘦弱的青衣男子,不想此人不仅女扮男装,而且还是一个郡主! 讶异的同时,她不觉后悔,早知道女子装扮如此麻烦,她也该与银环扮作男子再出来。 虽然自己有些防身功夫,可是这古代的武功高深莫测,身为男子出门行走,总是方便许多。 “啊,他是郡主?”周围的人纷纷咋舌,那轻薄金不离的猪头此刻也是硬气不起来,被那壮汉一把扳住他那只碰到郡主的手,疼得冷汗直冒,只一个劲地道歉饶命,这动静也是让花灯前的凤清歌转过头来,见着那个青衣打扮的女子,清俊凤眸微微一沉,面上已是有几分不快。 “黑虎,替本郡主废了他那只手!”青衣女子愤怒地一声令下,周围的群众已是惊骇不已,虽不知道这个郡主到底是哪个郡主,可是此刻一听她这狠辣无比的吩咐,却立时猜到这竟然是当今恭亲王的长女——上官倩! 一个据说年已二十,却一直不肯出嫁的倾颜郡主! “啊,郡主饶命,求郡——啊——”喀嚓一声,金不离的秀眉忍不住轻轻拧起,看着那个随意下令折断男人手臂,平静得连眼睛眨都不眨的郡主,心中第一次地,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残忍。 尽管是她故意引那个男人扑上这个郡主,可她一是不知她亦是女子,更不知,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竟是废了那人一只手! --------------------------------------------- 镜子新建了个群,希望喜欢不离的亲亲们有时间加群来哈,么么。 群号:118376481群名:今天不离敲门砖:文中任一人名即可! 亲们,镜子在群里等你们哈~ 正文 第七十四章惊险遇剌(三千+) 银环早已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拉着小姐,不敢听那个男人痛苦的哀号。 半晌,听得周围人又惊又怕的低语,她方再睁开眼,却见那个叫郡主的女人已经带着她的家仆离开了现场,这才心一松,暗暗咋舌那个女人,怎么这样狠辣。累 有些同情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金不离正打算退身而出,身后一道灼热的目光却突然投在背,令她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回头一见,却无意撞上凤清歌刚好提着一盏精美花灯从后面走出,见到她,俊眸明显一亮,笑道:“好巧,我们竟在这里遇上!”。 金不离一阵尴尬,自己此时明显是往人群外走,说明方才便已见到了太子在场,却不曾上前行礼,实在是有些不敬,忙道:“呃,是好巧。呵呵,能在这里遇上太……”。 “能在此相遇,你我也算是太有缘份了!”浮光一闪,凤清歌适时提着灯笼来到金不离的身边,凤眸含笑,随意地截住金不离的话,并对她俊眸一眨,那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心下一松,看着凤清歌明显不想表露身份的眼神,金不离也是轻松不少。 下意识地再看一眼那片灯火阑珊处,却是再没有感觉到方才那种异样的目光,不觉心下诧异,却听凤清歌侧身过来,附耳轻道:“此处人多,不如我们去别家再看看吧!”。闷 心一跳,金不离未防凤清歌竟是靠得自己如此之近,只觉一阵淡雅醉人的清荷气息忽地窜入鼻际,对上侧旁那张笑得风清云淡的俊颜,她忙目光一闪,偏了开去:“呵,好!”。 银环看着温文尔雅的太子对小姐如此随和,不觉心中一阵激动,暗想着,要是哪日姑爷也能像太子殿下这般对小姐就好了! 几人在周围人赞叹又羡慕的目光下钻出人群,凤清歌走在金不离的身侧,银环自动退后一步,另有两人年轻侍卫一脸戒备地守在三人之后,那神情根本不像出来游玩,而像身临大敌。 “诺的伤势好些了吗?”金不离一直默默地走着,却听身旁的人轻声发问,忙点点头,应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将军的伤势已无大碍,如今太医吩咐,只须好好静养便可!”。 “呵……”凤清歌轻轻一笑,目光落在对自己显得有些应付的女子,扬唇道:“此处没有太子殿下,你只须唤我的名字——凤清歌便是!”。 眼皮一跳,金不离步子已微微顿住,抬头见那个一脸含笑、拭目相待的男子,只觉嗓子一阵发哑,费力地说道:“殿下高贵之躯,不离怎敢越矩?既殿下此时微服出游,不离若殿下殿下地叫唤,也着实杀了风景。呵呵,承诺太子殿下不弃,不离便称殿下一声凤公子吧!”。 “不好!”。 “嗯?”未曾想凤清歌竟是连连摇头,金不离不觉心底暗汗,不知道这个总让她产生怪怪感觉的太子爷到底是个什么性情? 察觉到她的紧张,凤清歌俊颜失笑,不再捉弄于她,解释道:“凤姓乃是国姓,你这一声凤公子,岂不是掩耳盗铃,说不说我是太子,都意义差不多!不过既然你不喜欢叫我全名,那便换成风公子吧!”。 “凤公子和风公子,这听起来也没多大差别呀……”身后的银环低声自语,却听前面小姐已轻咳一声,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正紧张着,便听小姐婉言笑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风公子,这倒是个不错的称呼!”。 “好诗!”凤清歌俊眸一亮,看着阑珊灯火下这个笑颜如玉的女子,惊讶于她的才华的同时,也是心底暗暗意外。 没想到,她一个商人之女,有着一股沉稳淡然的气质便已难得;却不想,她竟然还如此的秀外惠中,方才这首诗,形态逼真、气势十足,虽不提风,却轻易让人如历劲风过境,如见春风拂叶。 如此女子,他突然很好奇,她真是一个平凡到让萧诺根本不屑一顾的低微商女吗? 金不离面色一怔,本因掩饰银环的无意低语而随口吟出这首《风》,却不防这首诗却让凤清歌大为赞赏,忙谦虚地解释道:“不离不才,此诗并非不离所作,只是几年前曾无意遇上一位高人,受他赠送过一本手抄诗册,方才这首便是那本诗册之上所作,让风公子见笑了。”。 “哦?何方高人竟有如此好才华,我到很想见识了。不知不离妹妹可否借为一观?”凤眸微眯,看着那个明显不想居功的女子,凤清歌显然是不信的。 而金不离也未想他有此一招,对上那双似看透一切的摄人俊眸,在很是不适应他那声妹妹称呼的同时,笑道:“风公子若想看,等不离有空回娘家一趟去取。呵呵,只是风公子身份高贵,不离实在不敢高攀为兄,这,还请风公子莫折杀了不离!”。 说着,她对着凤清歌微一福身,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便是凤清歌再看不懂,也是明白她这是在跟自己划清界线。 原来,他本是想唤她一声弟妹! 可是就在方才,看着那云淡风清地轻念这首关于风的诗,忽然间,他竟是爱了风公子这个称呼,也自然而然地,将那声弟妹变成了妹妹。 突然很羡慕诺,他竟然可以拥有如此聪慧绝伦的女子为妻;突然又很嫉妒诺,他拥有了这样一个秀外惠中的诺,却竟然不懂珍惜。 “不离!”深深地凝视着那个让自己突然间产生心底砰动的女子,凤清歌笑得魅惑无边:“那我便直呼你——不离!”。 “嗯?太……风公子……”下意识地抬头,却无意撞进一双深遂如海的俊眸之中,金不离眼角一抽,嘴角扬起的清浅弧度也是刹那间风化在唇边,一时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哈哈!”凤清歌忽然朗声大笑,那肆意纵情的笑声让身后跟随的如影、随形二人双双一愣,看着那个发自内心笑得畅快的男子,二人心生惊叹:太子他,有多久不曾这般开心地笑过了…… 人群中,几条黑影从一闪而过。 看着那个放声而笑的男子,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对着四下一个冷厉手势,众人眸底立时凝起一抹寒光,而后剑光瞬起,在四周灯光的折射下,如同一道道夺命金线,从着四面八方,同时飞速袭向那个锦衣华服的俊雅男子…… “啊——”。 “哧哧!”。 “太子小心!”几道流星标从眼底划过,金不离还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四下已一片当当的铁器撞击之声,跟着一只修长的手臂拦腰一扣,她的身体已是凌空一旋,整个人瞬间被扣入一个散发着淡雅清香的温暖怀抱。 “当当当!”又是一阵流光飞过,金不离只见凤清歌一柄银扇上下飞扬,四周的行人已是尖叫着四处逃窜,而银环却是身体重重一个踉跄,被人用力地推到一家商铺的一排花灯之上,吓得那伙计‘啊呀’一声惊叫钻进旁边堆放的许多灯笼之下,身体抖得如筛康。 “唰唰唰!”流星刚过,四周又是一阵银光闪现;数十条蒙面的黑衣人齐齐执剑从四面飞剌而来,如影随形一左一右护在凤清歌与金不离的身边,二人腰间的长剑也是泛着森寒光芒,冷眸一凝,剑身飞起如龙,电光石火之间,生生绞上四周袭来的一圈长剑。 四周剑影不断,寒气流窜。 金不离焦急地寻找着银环的身影,身体随着凤清歌不时的左闪右避而腾空旋转,头上的发带不知何时已掉落不见,此刻在凤清歌揽腰旋身的刹那,满头乌发忽然间飞瀑流泻,银红裙角映在四周一片刀光剑影之下,在半空散开一朵光芒四射的耀眼莲花。 远处一白衣男子俊眸微睥,看着那旋转间婉如一朵绝世莲华的美丽女子,深沉的眸不觉紧紧落在她腰间那一只紧扣着她的手上;唇角轻扬,冷冽得如同夜中寒霜。 “太子小心!”眼看着所有剌客的目标都攻向凤清歌,当凤清歌丢出手中琉璃锦灯在空中炸开一道璀璨烟花的同时,数柄寒剑也同时剌向凤清歌的身体各处。 如影随形大惊失色,二人齐心劈开其中六名剌客,却依然有着四柄寒剑分别从上下左右,齐对凤清歌的后心,右臂,眉心,咽喉! 凤清歌亦是心中一沉,看着这些武功不俗的剌客,此刻唯有松开怀中之人方能险险避开,可是…… “殿下还不松手?”电光石火之间,凤清歌忽听耳旁一声低喝,跟着一只温软的手,便用力地扳开他紧扣她腰间的手;在他微微一愣之际,但见金不离忽地将他用力推开身侧,而后身体忽地一倾,长腿直扫后方,跟着身体就地一滚…… 凤清歌甫一回神,折扇也在同时挡开身前两支长剑,身后剌客被如影一剑剌中,另一剌客不防如此变化,没想到太子怀中小心相护的女人竟然也会武功,当即眸光一利,笔直的剑身已是豪不迟疑地向着地上正欲起身的女人直剌而去…… 正文 第七十四章心的窒息(三千+) “不离!”。 “小姐——”…… 凤清歌与银环的惊呼同时响起,金不离不防这人竟然盯上了她,心下不觉一惊。 原本乘众人不备,她的突然袭击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本以为这些剌客锁定的目标是太子,自己脱离了凤清歌的保护一则可以让他的身手有更好的展示空间,二则自己也能获得一时的安全,可是不想……累 看来,她到底是估算错误,这人,竟然想要利用自己来挟制凤清歌! 正认命地闭上眼等待那冰凉的触感之时,却突听一声‘叮咚’轻响,那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下一动,睁开双眸的刹那,却意外惊见那名正欲剌向自己的黑衣人双目大瞪,一脸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而繁华的夜灯下,一抹白影临袂而飘,那翩然掀动的衣衫在无边夜风下散发着沙沙轻响,头上白纱飘飘,虽不见其面容,却刹那间吸去所有呼吸。 仿佛他是从天而降的谪仙之神,正踩着五色祥云,御着万丈光芒,如梦似幻地翩然飞身出现在众人眼底。 “……”。 呼吸一瞬间忘了继续,金不离只觉自己的心脏忽然间不再跳动,呆呆地看着那个临空而下的白衣男子,她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当那只修长的手轻轻抓起自己一只胳膊,只刹那间,一阵天施地转,她已落在一个微凉却周身充斥着一片淡淡梨花香气的男子怀中……闷 底下的五彩花灯迷了人的眼,她有些怔忡地看着自己被他瞬间带飞了出去,如同一只身轻如燕的飞鸟,高飞在天空之上自由翱翔。 金不悔…… 心底忽然被一股暖意涨得满满,这个她明知是幻,却不知何时已印在心底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掠上心头! 随着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沿途观赏花灯的沈心柔,一颗心根本无法轻快得起来。痴痴看着那片再也没有自己回眸浅笑的阑珊灯火,回忆,似流水划淌,却冰彻透心。 诺的心,已不再只属于自己,甚至渐渐没了自己停留的地方,她该如何是好? 三年之期将至,可诺却再也绝口不提休妻之事,她是就此随他心意,还是坚持赶走那个女人,从此做他的唯一正妻? “啊,快看,那刚刚从头顶飞过去的白影好像是两个人啊!”。 “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啊呀,我看到了,往前面的高楼飞去了,好像还有个穿红色衣裳的女人……”。 四下突然一阵马蚤动,沈心柔步子一顿,撞上了前面的赵香琴,让她没好气地转过来刚要发作,一见是她,只得提起笑脸,道:“姐姐这会子怎么一直不开心的样子,出门前跟爷还有说有笑的,是不是爷没来,姐姐心中挂念呀?”。 “莫说姐姐挂念,我这心中也是挂念呢。想往年有爷陪着的日子是多美好,可是如今却只我们几个冷冷清清,就算花灯再美,也了无趣意。”东方若雪摇着团扇唉声叹气,一下子使得几个女人之间又闹起了口舌之争。 厌烦于这种无止境的勾心斗角,沈心柔面色一白,驻足对着几人冷声道:“几位妹妹好好玩,我头有些昏,想去那边茶楼休息一阵,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再不管那些女人还在那里佯作关心,转身领着杏儿,断然向着与几人方向相反的地方而去。 “小姐,我们不如回去吧!”杏儿见小姐面有不适,便劝说小姐不如回府去。 可是沈心柔却是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根本无心赏灯,可是回去面对诺对自己一脸应付之色,她还是会心伤不已。 他一个劲地劝着自己与若雪她们出来观灯散心,她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的,他只是不想她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不再需要她的陪伴…… “这个姑爷,真不知道他被那个女人迷了什么心窍,小姐你这么好的人儿他都开始嫌弃,真是活该他受伤……”杏儿心中一愤,咬着唇骂了萧诺两声,却被沈心柔伸手一堵,不许她再说有关萧诺不好的坏话,嗔道:“杏儿,不得乱说。诺他只是……”。 心一痛,她想为他辩驳,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只是,只是一时新鲜而已,还是彻底变心了? 她从来以为她是懂他的,可是到如今,却还是看不懂他了…… “小姐,我想到一个好计,保管能让姑爷下决心将那个女人休了。”杏儿见小姐不忍,也是不再骂了,突然眸子一转,想起自己白日想到的那条好计,立时转怒为笑,出声劝慰。 沈心柔心不在焉,也不知该去向哪里,只是随意地应着:“什么?”。 “小姐……”杏儿眉眼一转,四下看了看,而后笑容一扬,拉过沈心柔附耳上去,将自己心中想到的绝妙好计一滴不露地告诉了小姐。 沈心柔原本心不在意,听了之后,一双美眸也是不由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杏儿,迟疑道:“这,这样可行吗?”。 “可行,怎么不可行?”杏儿满脸肯定,见小姐还在犹豫,忙劝道:“如今小姐要不这样,那姑爷要真的不休了那个女人,难道小姐要一辈子做爷的侧室吗?”。 “可是……”。 “不能再可是了小姐!”沈心柔还要犹豫,杏儿忙又道:“如今只有这一计才能最稳又最快地赶走那个女人,只要赶走了那个女人,小姐日后再随意找个借口,甚至不需要借口,也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将军夫人,不,还可能是王妃了!”。 沈心柔美眸一紧,看着灯光下杏儿那急切的神情,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只是,诺,她与他之间,真的需要靠这些欺瞒的谎言才能维持吗? 看着青书垂头丧气地回来,萧诺心中一沉,以为那个女人拒绝了青书的请求。 却不曾想,她竟然早已出了萧府,此刻正在人流涌动的怡红街上逍遥赏灯。 “爷,你就别生气了,好歹也吃些东西吧!”青书无奈地看着等凉了还不曾动筷的晚膳,心中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没早去一步,就算是用骗的,也要将那个女人骗来陪爷一会儿。 现在可好,他去的时候,听说她们已经出门有大半个时辰了。 唉,看来爷今晚这饭,是别想吃了。 “我不饿!都端出去吧!”一脸青色地扫也不扫那边的饭菜一眼,萧诺满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竟然不来看自己一眼,就独自出了萧府。 该死,她真的这么没心没肺,竟然自从那日他醒来后,到现在都不再踏进雅竹居半步。 青书叹一口气,知道爷闹的什么心。 好容易劝了沈夫人跟其他夫人一同上街观花灯去了,悄悄让自己去不离苑请那个女人过来,却不仅连影子都没有,还出门得比爷的其他几房夫人都早。 唉,真不知那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若不好好讨好着爷,真到了期限爷将她给休了,难道她便不担心吗? 屋内一阵无言,青书看着已然冷了的饭菜,见时间还早,怕是那女人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来。 干脆将饭菜端出去让厨子先温着,也好等那女人或是沈夫人回来后,多少劝爷吃点。 “该死的金不离!”心底一阵烦乱,独自躺在床上对着天青纱帐的萧诺,真想起床出门找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的夫君受重伤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可她到好,竟然还有闲情出去玩! 真是个该死可恨的女人! “爷,其实这也不能怪她!”青书再回来的时候,正听到爷在独自低咒,见他靠在床上浓眉紧皱的样子,真担心爷给气出个好歹来,说道:“今儿是元宵佳节,不是你让几位夫人们都出去玩的吗?”。 “可我没有让她去!”萧诺咬牙切齿,真恨自己还不能下床。 否则他定要出去找那个女人,看她到底疯哪儿去了! 青书好心劝道:“可爷也没说不让她出去啊!还有,她要知道爷有心要她过来,心中定也是欢喜的。其实也都怪爷你自己不好,不都是你让她以后不要来的吗?”。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来!”萧诺依旧耿直于怀。 青书忍不住摇头叹气,以一个旁观者的心境说道:“既然爷明知她无心于爷,今天又何必非要她来陪你呢?爷,不是我说你,你对她的态度我算是看出来了:从前是你无心于她,可如今发现,竟然是她一直无心于你,所以爷心下不快活了,所以才凡事表现得这样易喜易怒的。唉,爷,我真是搞不懂你了,那女人虽然不差,可也没见她比沈夫人好了多少,至少在关心你的程度上,甚至连其他几房夫人都不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中了什么邪!”萧诺黯然一叹,一张铁青的面色终于有所缓和,想着从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再见她的那一天起,似乎就觉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 请喜欢本文的亲们有空加群玩哦~ 群号:118376481群名:今生不离进群请填文中任一人名即可~ 正文 第七十六章紫眸牵引 “或许,确如你所说,我只是不信我在她的心中,竟会一点地位都没有吧!”自嘲一笑,萧诺声音中掺杂了几许无奈。 其实,真是这样吗? 一切,只有他自己明白。 那一日,当看着她淡然地笑看着自己,眼中一片清明如水,清得连天空黯淡的阴云都隐隐消散;他的心,便已微微轻动;累 那一天,当看着她倨傲地笑对自己,告诉他,她的心中从来未曾有过他时,他的眼,便不觉深了迷离; 那一刻,当他生平受她第一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时候,愤怒和震撼,也来得那样突然; 那一刻,当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的时候,心,竟莫名疼了…… 呵,金不离,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为何从前的她在他的心上可以半点不留痕迹,却不过数月,她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犹记得她高坐马背,那若有若无地浅勾唇角扬起风华笑意,他的惊艳,便一瞬间迷了他的眼; 犹记得她凑身耳边,轻笑着告诉自己她会等他回来、恭侯休期之时,他的心,轻颤了; 犹记得,当他醒来第一眼便见到她在床前微笑以对的那一时刻,他的呼吸,凝滞了…… 金不离,金不离…… 坐在高高的屋宇之上,金不离忽然重重打了一声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她暗自嘀咕着该不会是银环在担心自己。闷 转头看了看那个救了自己又带着自己飞到这高高楼顶上的神秘男子,金不离不解他为何总是戴着这样一顶大大的斗蓬示人,又,几次在关键的时刻出现救了自己。 “为什么不问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月华如水,清朗月辉洒在男子一尘不染的翩跹衣角上,随风轻扬,银光微晃。 金不离顺着他的角度俯看街道一片华光,来往的人群仿佛一个个幻梦中的布影,五颜六色,锦绣繁花;却,俱是过客匆匆,来去无挂。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这里,可以看清世间一切美丑百态,这里,也能真实地感受到天地之大,唯我独真的广漠寂凉。”悠然一叹,这种站在高处看世间的感觉,虽说很美妙,却,需要太强的承受力,才能独揽那份孤傲疏狂。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男子忽然转头,透过一帘白纱,灼热紫眸再次紧紧锁在金不离那张淡然若水的面庞之上。 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惊喜,几分意外。 原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间唯一领悟到这份孤傲之感的人,却不想,她竟然一语便道破自己的心境。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 呵,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看清世间百态;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感受到天大地大,何其苍茫的孤独之感。 一直以来,他都需要站在这些凡间的至高点,冷眼看这世界寒凉,清醒地感受这份孤单。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身旁的她,看着她脸上那种看透一切的孤独之感,忽然间,感觉自己不再是那样的孤单。 “如果有一天,要你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处,俯看天下风云,指点万里江山,你会如何?”笑容轻逸,忽然间,想将自己的那份孤单分予她一半。 也只有她,才配分享自己的这份孤单。 “高处不胜寒,我不喜欢站到最高。”同样认真地转头看他,尽管金不离看不到白纱下他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因为听了她这话,身体微微僵住。 “也许站在至高点,会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可是,在这份成就的背后,却需要忍受极强大的孤单。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你必须因为那份成就而有所舍弃,鱼于熊掌不可兼得,选择了站到最高,那便等同选择一条不归路!如果是我,宁愿放弃那份成就,选一份平凡!”继续淡淡地说着这些,金不离与其说给他听,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从前的她,就是一个一直站在最高处的女人! 她的成就,她的才干,她的独坐高楼俯瞰天下的风云手段,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成功。 可是实际上,她收获一份成就的同时,便会失去一份她同样在乎的情感。 其实说到背叛,她已然想明白一切。 前世的她,与其说是韩毅背叛了自己,却也是她的选择,没有带上他。 如果她当时不是因为一心追求最大的成就,不是一味地只扑在工作之上,韩毅也不会因此而对自己日渐失望。 而那个属于第三者的女人,也不会有机会插足她们的世界…… 呵,人生只是一场梦,得到多少,或失去多少,又是如何来分得清? 紫眸渐渐绽现一片耀眼光芒,他看着她眼底的平静,忽然间心底泛起一丝无法言喻的激荡。 “如果,你注定不平凡呢?”他忽然凑近,如同之前带着她飞身上来一般,再一次地,拦腰扣起她,忽地一个起身,吓得金不离心脏一跳…… 他与她,已双双足下一滑,顺着那层层屋瓦,竟是一起从高高的屋脊之上摔滑下来。 “啊——”下意识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金不离第一次地失声尖叫,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温温热热的一声轻笑,伴着那句她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深刻话语,突然地划开她心底那片早已尘封无物的孤独心房:“不离,可愿随我一起,风云永驻,站至云端,睥睨天下!”。 美眸一紧,二人摔下的同时夜风扬起他随风飞舞的斗纱,紫眸映闪,光芒绽放。 “如果一切有注定,那么我会——迎风而上!”清晰的声音如铮淙泉水,刹那间拨开层层云雾,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含笑带着她徐徐飘落的身体迎风而上。 翩跹的白衣缠绕她银红衣角,辗转反侧,飘飘荡荡。 “你就不怕?”他笑,眼中全是她清丽倒影。 安全再回到屋顶,金不离一颗砰跳的心也渐渐平静,松开依然紧搂在他脖间的双手,却被他反手用力一带,另一手轻轻揭抛头上那只斗蓬,摄魂紫眸如同一双罕见明珠,月色下,刹时映现紫光灼灼。 一颗心刹那间浮沉不断,金不离虽说方才已然瞥见他的眸色有异,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那样深浓的一双紫色眼眸,不觉呼呼滞紧,原本撤离的手便僵硬地停在那里,美眸充满了震惊。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 在那灼热紫光的直射下,金不离眉心一朵桃花隐隐闪现,而她自己全然不知;只觉心跳不律,手脚也有种无处摆放的失措。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有生之年,她还从不曾对任何异性有过这样心慌莫名的感觉,便连韩毅,也从不曾带给她如此牵动心魂的奇怪感应。 “你到底是谁?方才在街上,是你在那片花灯之后看我?”她的美眸忽然映上许多疑惑,本以为那是凤清歌,可是,在自己转头之际,凤清歌的神情分明是初见她的意外。 而此刻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熟悉,可是这样一个人,她却肯定她是从来不曾见过。 尤其是他的眼睛,非但是紫眸这样独特,竟然在此时一片月华的辉映下,似会隐隐发光。 是她产生错觉了吗?为什么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如此异样,异样得仿佛她与他早已相似,却,根本没有可能。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也根本不曾与他有过任何的交集;可,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自己会对他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男子点点头,薄薄白纱之下隐约看见他微微勾起唇角,除一双紫眸华光耀闪外,声音依旧淡如清风:“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你不怕我?”。 “怕?我为何要怕你!”金不离不觉奇怪,察觉到自己与他此时的姿势过于暧昧,忙手一松,闪身退开他的圈怀;而他,也未再圈束于她,只是陪她一起坐在高高屋宇之上,声音微低,带着一丝飘渺孤寂:“生就一双紫眸,难道你不觉得是个异类,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可怕妖孽?”。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纳粲凶懦胺恚嘤凶湃萌诵纳逡獾纳洹! “不觉得!只是我很好奇,你因为眸子异于常人而用斗笠遮掩,这还情有可原。可为何还要再戴一层面纱?难道你不光眼眸奇特,长得也很吓人吗?”秀眉微挑,金不离看他白纱下依旧遮掩的面容,突然很是好笑。 本以为他斗笠之下便能见真容,不想,他还真是惜容如金,竟然一个男子在脸上戴了几层面纱。 是他有戴面纱的痞好,还是他真的长得很吓人,需要靠这个面纱来维持一份薄弱自尊,将自己彻底封在那不见天日的白纱之下呢? ------------------------ 喜欢本文的亲们有空加群玩哈,群号:118376481群名:今生不离进群请填文中任一人名即可~ 为防进群后镜子分不清大家谁是谁,请进群来的亲们群名改成红袖的id名,么么~ 正文 第七十七章极品妖孽 “呵……”男子见她竟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自己,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失笑:“长得很吓人……喔,也可以这么说!”。 “有多吓人,会吓到我吗?”金不离不予置信地扬唇一笑,从他的那双俊美摄魂的眼睛,她便不信他真是因丑而遮住容貌示人的!累 男子不语,只是一双眼睛映着无边笑意,那清浅如水却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的一双紫眸,突然间,深遂得让金不离有种想逃的冲动。 “你说,我这是否视为不祥之貌?”…… 随着那修长手指轻揭薄薄面纱的瞬间,万千银光直直洒照那张俊美无涛得令天地都忽然间失色的绝代面容,星眉攒月,紫眸深遂,鼻梁俊朗,薄唇浅逸…… 那带着无边魅惑又藏着万千深意的吟吟浅笑,仿佛一汪桃花潭水,却是忽然间,定格成这个世上最俊最帅亦是最美的风华容颜! “……”。 嘴巴从张开就没有再能够合上,金不离怔怔地看着那个美得雌雄难辩、风云色变的极品妖孽,第一次地领略到什么叫作祸水风采。 她自认为自己前世今生所见识的俊男已经够多,韩毅,萧诺,凤清歌,甚至那个身份扑朔迷离的神秘男子南宫星辰…… 这些在人群中绝对属于鹤立鸡群、使人眩目的绝世男儿无论哪一个都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可,与眼前的此人相比,他们却硬是逊色一筹。闷 这是一种怎样的俊美无敌啊,她相信,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祗,那么他便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妖孽,那么他便是…… 男子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看着这个一直淡然若水的女子眼睛在看到自己真容之后,便不断浮现震惊、意外、欣赏等一系列稍瞬即逝的复杂神色时,心情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容貌而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感。 她的眼中闪着太多的惊艳与意外,她的表情除了欣赏外竟是再没有一丝一豪的害怕与痴迷,她的这份失常与其他所有见过他真容而露出各种痴迷之状的女子相比,已是冷静太多;却,莫名地让他喜欢上这种被她眼底欣赏的目光。 “不离……”。 “嗯……”耳中似有谁在唤她,金不离无意识地低应一声,突见眼前人的脸孔近了一分,令她心头一跳,嘴巴也终于正常合上,随后双眸死死地盯着金不悔那张近在眼前的俊逸笑容,她眉一皱,忽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丢脸,丢脸,真是太丢脸了! 她一个再世为人、实际年纪已有三十七,自以为已抵抗力达到非人境界的成熟女人,竟然在这样一个年轻得几乎可以当她儿子的美男面前,痴怔迷惑到险些流下可耻的口水。 他他他,他到底是不是人? 世上真有生得这样俊美无敌,打击死男人,迷疯掉女人的绝世祸水吗? 不不不,一定是她看花眼了,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朦胧,一定是他的紫眸太眩目,一定是…… 紧闭双眸间,金不离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刚才是没做好心里准备,他长得是很帅,笑得也很迷人,眼睛也很有爱,可是,他好歹也是个人啊! 她不信,这世上竟然有人能让她会看到失神,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怎么了?”正欲再度睁眼,一声轻笑突然凑近,那清雅怡人的梨花香气悉数扑上面庞,温热轻痒,一瞬间,将金不离好不容易压下的心慌再度搅乱,只得匆匆一偏头,迅速地睁开眼睛看向头顶月亮,边伸手揉眼,边淡笑道:“呵呵。没什么,刚才突然被风吹刮了眼睛,有些不适……”。 金不悔哑然失笑,故作不知,再度凑近,好意道:“哦,我帮你吹吹。”。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金不离已迅速放下手,忽地转头直视着那张笑得很魅惑的俊脸,在心里将这个俊美又腹黑的家伙的父母大骂一遍。 这是谁这么没公德心,生出这么一个魅世惑众的极品妖孽出来,差点连她也被他惑住,还一脸无害地装好人,她是随口扯了个谎,他也没必要这么配合不揭穿还故意来戏弄她…… 这下换金不悔怔住,看着她一清如水的美眸直直地瞪着自已,明知她不曾被自己迷惑,却突然心底升起一缕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感。 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庞上,莹白如玉,温润似水。 那一双晶亮剔透的琉璃美眸仿佛上好的夜明珠,与那眉心一朵桃花相互辉映,明明暗暗,释放着摄心蚀骨的璀璨光华。 时间仿佛冻结,二人之间呼吸萦绕,双眸相凝,一抹耀眼华光在二人之间徐徐升起,越缩越短,越缩越近,只近得金不离感觉那抹温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倾其覆上,直惊得心底一颤,身体已是重重一仰,险些再度从高楼之上摔下去。 一只修长的手及时拉住她,稳住身体的同时,却稳不了一颗不断跳动的心。 金不离尴尬道谢,金不悔却只翩然一笑,随手从腰间解下一只散发着莹莹光华的白玉酒壶,仰头浅饮一口,而后伸手递给金不离,笑道: “世人都以为我是不祥之貌!封我为紫眸妖孽,祸及苍生!你不怕我,实属难得。来,今晚月色迷人,最适合饮酒!上次本去找你讨酒杯,却是没有要成,今晚这壶酒,便只能无杯直饮了。”。 有些失怔地看着他那双笑得天地无色的俊摄紫眸,万物之华似尽在那片眼底,却,隐隐一抹冷冽寒意滋生在内,将她的心,也微微震颤。 如他这样俊美无双的男子只因生了一双不为世人所容的紫眸,从此便要戴上一顶不见天日的斗蓬度日,甚至还要被说成是妖孽,视作不祥之人。 他却笑得仿佛天地无物,风清云淡。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一直来无影去无踪,喜欢独坐高处独揽孤寒,拥有着常人所不认同的紫眸,亦有着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心酸;他的身份,又到底有着怎样的惊人? 金不悔,这分明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他既不想告诉自己,那她便只当他是金不悔。 “你怎么知道我不当你是妖孽?”接过酒壶,金不离笑得很狡黠。 不知为何,明明眼前的男子只跟自己现在的身体年龄一般大,可是她却有种遇上知已的轻松自然。 或许是他虽年轻,却与自己有种奇异的相似感,同样喜欢站在高处看世界,同样视天地万物为无物,一切只看成一场虚而不实的梦幻。 而心底,却有着另一片只属于自己的那片清朗晴空。 金不悔身子一僵,转头看到她的面上扬着一抹醉人轻笑,心,突然有丝期待。 “你不只是只妖孽,还是一只长得魅世惑众的极品妖孽!”金不离唇角轻逸,三千发丝在夜风下随意飘扬:“别告诉我你戴着斗蓬又戴面纱是因为别人的说你不祥,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你只是不想让人看到你的绝世面容,只是不想惹上一堆桃花债吧!”。 “桃花?”金不悔的目光变得感兴趣,紫眸再度看了看那朵依然隐现的桃花,唇角的笑意味莫名。 “桃花的意思你应该懂吧?”金不离以为他不懂这个现代名词,特意解释道:“就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痴情女子,你是不想走到哪都被许多桃花女包围吧?”。 再次看了看那虽然已经逐渐免疫还是让她眼皮生胶的俊脸,金不离发誓,这家伙哪天如果不戴面纱上街,造成的轰动一定会掀了整条街,甚至还带堵车、翻了路边摊、被围追、人身攻击…… 哈哈,想到他被许多不分男女老幼的人群追着满街跑的场景,金不离忍不住心下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抹了自己竟然差点被他迷惑的不平衡。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也是桃花女,我只知道,你是唯一一个!”看着那张美丽的笑颜,金不悔笑得同样舒畅。 桃花女,等她知道他才是他真正的那个桃花女,不知道她是否还会笑得这样欢颜? 心底一颤,金不离只觉一道电流击中眉心,伸手下意识地去触碰,却被金不悔突然伸手抓住:“别动!”。 “怎么了?我觉得眉心有点怪怪的感觉,是什么?”金不离满眸不解,不解自己突感不适的来由,更不解他为何突然面色有些凝重。 可是,她却没有等来金不悔的回答,只见他一双紫眸紧紧地锁在自己面上,不,确切地是说锁在自己的眉心,那深不见底的眸光,浓得让她心慌。 随后,她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温柔一笑,绝世芳华刹那间消散万千烟云,只觉眉上一个凉,他那微凉的薄唇便轻印上了她的眉心…… 繁华的街道上,原本来热闹的人流因为一场剌杀突然人群四散,一队手持凌厉兵器的红衣禁卫军突然来到怡红街上,奉着当今太子之命,不惜一切地搜捕行剌失败而仓惶逃走的一名剌客,与另一名被一陌生白衣人带走的当今玉面将军之妻——金不离! ------------------- 抱歉,今天更晚了,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七十八章安然回府(四千+) 当凤清歌的身影出现在摘星楼下的时候,金不悔紫色俊眸不觉一深,好看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优雅弧度:“找你的人到了,我带你下去!”。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金不离看到,凤清歌俊逸的明黄锦衣正飘扬在一片璀璨华光之中,身后跟着那两个侍卫如影、随形;而另一队红衣侍卫正匆匆从她们所呆的这座大楼内走出,为首一人走到凤清歌面前正对着他说着什么,但见凤清歌身形一转,便率领众人往着对面的商铺而去。累 “你不怕他将你当成剌客抓起来?”意有所指地指着他方才揭抛一边的白纱斗笠,金不离笑得有些迷离。 此刻月色正浓,因为喝了他壶中两口香气扑鼻的美酒,虽然不醉,却有种身在尘世外的悠然自得。 此时此刻,同样身在高处,可是那种孤寂感却平地消失;拥有的,是自在,是洒脱,是普天之大,还有一人在自己孤单地飘零在这个异世时,能够与自己产生心底共鸣的满足。 金不悔收起酒壶,修长手指再度蒙上飘飞耳后的薄薄面纱,那若隐若现的俊美面容看得金不离也想在自己脸上蒙一层面纱,看会不会也能有他这般的飘渺出尘。 “那也要他有本事抓到我再说!”金不悔说话间,已长手一勾,那顶斗笠再度轻巧地戴在头上。闷 金不离刚欲开口,便觉腰际一紧,虽然她已看不到他的样子,却从他的声音中,分明感觉他那勾魂的薄唇已然弯起:“告诉他,我叫金不悔!”。 微微一愣,金不离还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他’是谁,却随之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在他的怀中忽地直直下坠,那冷冽的寒气也随着这份下坠的速度,直呼面庞。 奇怪地,她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和惊慌,只是侧头看着身旁这个明明年纪不过二十,却处处给她一种安定感的俊逸男子,美眸,忽然恍惚起来。 他,似乎与自己一样,在一副年轻的身体里,藏着一幕不为人知的前尘过往。 她自是两世重生,对世事早已看淡,所以为人处事再不是从前那般的轻狂自妄;可是他,明明清雅绝伦,却又深沉莫测,如一柄绝世宝剑,淡漠中带着寒凉,孤傲中透着绝然……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年纪轻轻的他,却裹着如此让她看不透的一团迷雾? 摘星楼前,路人的惊呼引得凤清歌凤眸微眯,一袭明黄锦衣在夜风中飒飒轻响,仰头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两道人影,眸中不觉聚起一抹凌厉锋芒。 四周的禁卫军呼啦一下迅速从四面拔剑围上二人,金不离看着凤清歌那双难得露出如此凛冽光芒的凤眸,心不觉一提,再看身旁依旧轻拥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凤清歌的清逸男子,忽然间有种奇怪的感觉滋生。 她感觉,金不悔认识凤清歌。 这种认识,似乎不仅仅因为凤清歌是西临国太子,从他之前直呼凤清歌为他,却是不提名字更不道太子之称,她便早该猜到,他与凤清歌应该相识。 只是,他为何不是直接送自己回萧府却是带她来到凤清歌的面前,又交侍自己告诉凤清歌他的名字叫作金不悔…… 这样做的目的,到底只是他的随意,还是有意为之? 正思量间,耳边却再度传来金不悔轻柔的低语,似安慰她的揣揣不安:“别担心,他会将你安全送回萧府去的,我暂时不能再去见你,如果有事,就来这座摘星楼点一道‘今生不离’,那我便会第一时间去见你!”。 “今生不离……”眼角猛地一抽,听着那道与自己的名字极为相似的菜名,金不离有种自己被人吞进腹中的狂寒感。 今生不离,有这道菜吗?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他跟那道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只要点一份那道菜,他就能出现? “哈哈!”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金不悔忽然朗声一笑,惊得四周的禁军侍卫全都手心一紧,个个握好长剑准备随时出击,却忽地眼光银光一闪,只见一片梨花针雨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陡然从那个白衣男子的袖中四方飞散。 众人纷纷扬剑挥击,却一阵叮咚声响之后,被他们包围的那块场地,已然只剩下金不离一人。 凤清歌一直默默地看着那个似乎目光穿透面纱看向自己的那名白衣人,见他如此轻易地便从自己的百名精卫中飞身而出,摄人的俊眸不觉凝得更深。 “都别追了!”衣袖一摆,凤清歌大步走向那个怔立对面的清丽女子,俊眸不曾遗漏她在那名男子离去时眼底闪现的一抹异色,与当年云儿在那人转身而去的时刻,是那样的相似。 心,突然滋生一抹不快。 他一直不让自己去回忆云儿当年对那个人的点点滴滴,可是今晚这个白衣人却生生让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令云儿背叛了自己而爱上他的无情男子! “不离,你没事吧!”对着已回神看向自己的女子翩然一笑,凤清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水,那眼中真实的关心,令金不离不觉心中微微一暖,摇头谢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很好,是刚才那个人救了我!”。 “哦!”一投清淡酒香从金不离的身上微微飘来,听她主动提起那人,不知为何,凤清歌的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淡淡失落:“不离可知他是什么人,为何会救你?”。 “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只是听他自称金不悔,说是想找个人陪他喝酒,刚好看到我有难,便出手相救了!”从凤清歌那微微拧起的俊眉,金不离便知他已发觉自己喝了酒,为防他起疑自己与金不悔之前便已认识,便刚好借喝酒随意解释过去。 听她如此坦诚,凤清歌的心也是莫名一松,微拧的俊眉亦随之舒展,笑道:“是吗,原本我也想请你去摘星楼一起喝杯水酒,听你再念几首你那位高人相赠的好诗;不想意外发生了这一切,幸好你安然无羔,不然我还不知要如何跟诺交待。呵呵,你的丫环此刻我已派人送回萧府,我想,诺现在定是在担心着你的安危,所以我只好先早些送你回府,等改日诺的身体好些,我再去府上跟你们蹭杯酒喝!”。 “多谢太子……”。 “嗯?你似乎忘了我们之前的称呼!”。 金不离目光一暖,看着眼前笑如清风的男子,原本对他的几许疏离,忽然间缩减几分,真心地谢道:“多谢风公子派人护送银环回去,不离虽说酒量浅薄,不过只要风公子不弃,不离很愿意有机会能与风公子一起饮酒吟诗!”。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已先行安排人送了银环回去,本以为他在遭遇行剌之后最重要的便是查找剌客和其幕后主使之人,却不想他不仅亲自带人寻找自己,还如此细微地帮自己照顾银环的安危。 这样的太子,难怪那日萧诺出征之时,无数送行百姓见到他的出现,个个爱戴有嘉,欢欣莫名。 因为他明明高高在上,却清雅绝伦得仿佛只是寻常世家的一个翩翩佳公子,那样的温润如玉,上善如水。 雅竹居中,萧诺的脸色一直铁青得吓人,自从银环被太子的人送回来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担心与愤怒的不安状态。 担心,他是担心金不离那个女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歌让他安心在府中等消息,可是这么久过去,她竟然还是没有安然回来。 愤怒,他是愤怒那个带走金不离的神秘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从歌的身边带走金不离,到底是救她,还是对她别有目的? “该死的!”床上的人又是一声低咒,吓得一直垂头一边的银环真想把脑袋缩到身体里去。 姑爷看起来很生气,这已经第七声低咒了,不知道姑爷他是在咒小姐,还是咒那个救走小姐的白衣人。 其实她在看到小姐被那人救走之后,心也总算踏实下来了,尽管看到太子当时很担心的样子,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小姐不会有事,那人不会伤害小姐。 相反,她也只能装出一副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在姑爷问自己小姐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之时,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地,说那是一个白衣蒙面人。 “爷,你就不要担心了,银环说那人是在夫人有性命危险的时候才出手救下并带走她,显然那人不会伤害夫人性命的!”青书轻声相劝,心底却暗怨都是自己今天去不离苑去晚了,要早些,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唉,真是坏事连连有,今天特别多。 爷受了重伤养病在床本是够坏的消息了,偏偏因为那个女人今晚出门到现在未回,爷也是一口饭菜都不曾吃下;而先前,沈夫人又突然一脸苍白地回来,说是路上突然犯晕,险些没吓死杏儿。 还好沈夫人说她只是这些日因担心爷而没有休息好所以如此,可她才刚被爷劝回去西苑休息不久,这不离苑的银环竟被太子爷的人给送了回来。 更让人担心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被人给截走了。 真不知道今天这是撞的什么邪,怎么好好的大家出门去看个花灯,竟然不是身体不适回来,就是到现在也没回来! 萧诺双掌紧握,等到现在还是没有歌传来一点消息,他的不安也是越来越明显,突然对着青书吩咐道:“不行,青书,你去叫萧叔派府上所有精卫前去与太子的人一同汇合,不找到金不离……”。 “少主,太子殿下带着夫人平安回来了!”萧诺话未说完,门外便听到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伴着萧行舒一脸欣喜地带头跑进来报信,屋内三人的面上也一同露出欣喜之色。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银环虽说不担心小姐会出意外,可是此刻听到小姐安然回来,还是面上一喜,顾不得帘外太子殿下亦陪着小姐一同而来,一掀布帘便欢快地迎着金不离扑了上去。 “嗯,我回来了,银环……”金不离轻轻抱住银环,清丽的面上挂着温暖怡人的微笑。 青书一同掀帘而出,见着太子含笑站在外面,忙行礼道:“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免礼!”凤清歌微一抬手,青书便迅速地伸手替其掀起布帘,请道:“太子爷请。”。 金不离随后而入,本不想这么晚了还来萧诺这里,可是听管家说银环还在雅竹居中,又加上凤清歌坚持要将自己送到萧诺面前才肯回宫,她也只能无奈地一同前来了。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萧诺除了对凤清歌脸色好点以外,看到她时,一张俊脸那是青黑一片,只差没当着凤清歌的面,再度让她以后不许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一直微垂着眸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色,金不离不是害怕他生气的样子,只是担心他有伤在身,要是因为自己而气出个好歹来,也实在是她的不是了。 凤清歌离开的时候,特意让萧诺早些休息,只因他也发现萧诺的脸色难看得不正常,是以担心他会为难金不离,并暗示他,金不离今日全是因为他才出了这个意外,一切都是因他而连累了她。 对凤清歌的好意,金不离心下明白,是以在他离开的时候,她真心地对他说声路上小心,而后又与萧叔一起送他出了雅竹居,这才再度返身回来。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怎么,今晚怡红街上的花灯很迷人吗,让你看起来这么开心!”一回到房内,萧诺的声音便像是泡在醋罐子里的酸菜一样,酸得空气中充满了浓浓酸味。 金不离微微一愣,有些怪异地看了今天反应有些异常的萧诺,不知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无端地说她看起来很开心? ------------------------------------ 推荐朋友的文《花心王爷的替嫁妃》,呵呵,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 镜子的今生不离群,118376481,没加的读者亲们记得要加哦~ 正文 第七十九章愤怒成殇 “将军如果要怪不离给太子殿下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不离也不会埋怨什么。毕竟,今晚的事,不离确实让大家担心了!也让将军到这么晚都还无法休息,实在是不离之过,夜已深,将军还请早些休憩吧,不离先行告退!”淡淡地垂下眼眸,金不离所指的大家,除了凤清歌与银环坏,还有她一回府便满面欢喜的萧叔。累 尽管她这次是有惊无险,可是能够看到这些人真心为自己担心着,心底还是十分感动。 只是这份感动与这个男人无关,因为她在他的脸上除了看到不快外,根本看不到半点担心;而她也不需要他的担心,只是不喜欢他在无情无义的同时,还要再度讽剌她一把。 她金不离虽说不想获得他什么好感,可是他总无缘无故地来破坏她的心情,实在让她有些反感。 “站住!”心底的怒气惊涛骇浪,萧诺听着她在一番淡漠至极的话语后,竟是不等他问清楚她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紧后,她便二话不说地,直接转身走人。 该死的,她当自己是什么人? 在她的心里,还有没有将自己看成是她的夫君,甚至,她对歌的态度都比对自己要温婉许多,为何她看自己的目光,总是那样的冷? 脚步一顿,金不离头也不回,只淡淡问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闷 “你们几个都给我出去!”一声怒吼,吓得银环心下一个激凌,青书也是眼皮一跳,唯萧行舒眉头轻轻拧起,看了看明显怒火攻心的少主,真担心少主的伤口会不会再度崩裂了。 金不离秀眉微皱,听着身后之人那分明怒气涛天的声音,心下不快又滋生几分。 “银环,我们走!”转头对吓得缩起身子的银环,她再不理这个脾气坏得离谱的男人,伸手轻轻拉起银环,再没有半分犹豫,径直跨步而出。 “小姐……”银环微微迟疑,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正在愤怒边缘的姑爷,生怕他会怒极而做出什么伤害小姐的事来。 轻轻握着银环的手微微用力,金不离摇头示意她别怕,却脚步还未跨出门槛,便听萧诺低沉阴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金不离,你要敢再跨出房门半步,我绝饶不了你!”。 冷声一笑,清丽女子的步子仅微微一顿,随后掀帘,跨步,动作一气呵成得让青书和萧行舒都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砰!”。 “爷!”。 “少主!”…… 就在银环犹豫着跟着小姐正要出门的时候,忽觉身边莫名窜来一股凉气,跟着青书与萧叔的惊呼随之响起,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发生什么事,只觉胳膊一痛,自己拉着小姐的那只手便已不受控制地跟小姐分开,并身体被人重重地往后一甩,她便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往着屋内冰冷的地上跌了开去。 “银环!”金不离心底一惊,便看到银环整个人突然凭空摔了出去,跟着自己突然身体一僵,她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个弥漫着浓浓血腥之气的怀抱便呼地将自己抱入房中,跟着身体被人用力往床上一甩,她喔一声闷哼,一双清秀美眸瞬间不敢置信地瞪大,看着那个一脸怒容似乎要将她一口吞了的萧诺,正咬牙切齿地站在床边怒目喷视自己:“金不离,你竟敢激我?”。 “小姐!”银环心底一跳,看着被暴怒而起的姑爷甩到床上的小姐,吓得忙从地上爬起来想去帮小姐,却被青书从旁拦住,微凝着眸子暗暗示意她别冲动。 “少主,你的伤……”萧行舒满心担忧,看着少主胸口白色的衣衫上沁出一大片血渍,他便知道小主的伤口已经挣裂了。 可是看少主此时的情形,他担心自己便是拿刀架着他,也是无法劝他冷静下来。 有些无奈地看一眼那个虽然被制,却神情只一瞬间闪过意外便已化为平静女子,萧行舒重重叹了口气。 “青书,去请徐太医快来府中一趟;银环,你且随我先出去吧。”唉,解铃还须系铃人,少主这脾气,也只有这个女子能够视而不见,临危不乱了。 “可是小姐……”银环不放心,坚持不肯出去,却被萧诺喷火的俊眸狠狠一瞪,沉声道:“让你们都出去,没听见吗?还是有人要我亲手将你给扔出去?”。 “银环,你先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看银环又急又怕的哭泣,金不离担心萧诺盛怒下会伤到她,忙微微一笑,劝着银环先听话出去。 而后,她对萧行舒投去一记带银环先出去的眼神,对方了解地点点头,伸手一点,银环便只能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拼命地看着金不离,直看到小姐的脸上一直挂着平静的微笑,她的眼泪也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萧诺,你打算让你的伤口一直流血下去吗?”待到银环被萧叔带出去,金不离脸上的笑容也变成冷漠的疏离。 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萧诺那张青得吓人的俊脸,称呼也直接从将军变成直呼其名。 双拳狠狠地握成一团,萧诺紧紧地锁着那张只要面对他便会笑脸全无的丽容,心底的怒意代成浓浓失落,揪得本就崩裂的心口越发生疼:“金不离,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吗?你可以对她笑,却总将最冷的目光看向我!告诉我,我在你的眼中,到底算什么?”。 心口痛得他身体一个不支,重重地伸手撑在床蹋之上,俊眸依然紧锁着那张脸孔,他只想看到她的眼中到底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伤,而有半点心疼的变化。 可是,他失望了! 她的眼中,虽然倒映着自己,却只是一个被情伤到体无完肤的自己;她的眼中,尽管有着些许变化,却只是由冷漠变成同情自己的目光。 ----------------- 对不起亲们,镜子第二更更晚了,谢谢所送月票和鲜花红包给镜子的亲们,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么么~ 正文 第八十章金不离,是你逼我的! 是的,她在同情自己,在可怜自己。 可该死的,他不要她的同情,不要她的可怜,他只想看到她为自己担心,只想看到她也有着如柔儿她们一样,让他充满了自信的爱的目光。 可是她没有,她的眼中,根本让他看不到半点希望之光。累 “下人也是人。银环在我的心中,不只是一个下人,而是我一生都愿意去好好保护的亲人!”淡淡地看着那张被痛苦漫延的俊脸,金不离的眼中,渐渐溢上一丝迷惘:“至于你,萧诺,我只想跟你说,我们虽然有着夫妻的名份,却从没有过夫妻情份。这份虚名你厌我累,最好的结局,便是等到三年期满,你我各奔一方。”。 她不解他的眼中为何会露出那等失意无助的痛苦,不解他的愤怒为何来得这样莫名其妙,更不解,他明明厌恶自己,为何此时此刻,似乎又是那样的在乎她? “你就这么想要走出萧府?”他的声音微微低哑,听了她的这番豪无转还的话,突然心底荒凉一片。 三年之期,三年之期…… 呵,原来三年的休期不仅仅是自己一直等待的,还有她比自己甚至柔儿更迫不及待。 金不离,难道他就是这样让她厌烦,还是在这萧府之外,还有人在原地等她?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陡然一沉,忽地伸手揽上她的腰身,倾身逼近:“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住着别人?”。闷 美眸一惊,看着他突然近在咫尺的俊容,金不离只觉一股热气生生扑面,脑中也蓦地闪过一张美得惊天动地的俊颜,却只刹那间,便被萧诺瞬间变成愤怒的俊脸拉回思绪:“告诉我,是不是?”。 他的手已经紧得似要陷进她的腰间肉里,那疼痛的感觉令金不离眉心一皱,冷漠的眼神也再度回视他:“难道你在休书上还要再加上一条滛罪吗?呵,既如此,除了不顺父母与盗窃二条,其他你都给加上好了。反正你我有言在先,怎么都要被休出去,又何必在乎是什么理由而休呢?”。 萧诺心口一痛,这个休期如今已经折磨得他日思成疾,夜不能寐,她竟还故意提出来激怒他…… 该死的女人,她真是嫌他伤得不够重! “好,好!金不离,是你逼我的!”大手忽地移上她的衣领,萧诺不顾自己此时的姿势更是加重了伤势,血已经渗透衣衫开始溢出,那触目惊心的艳红,连金不离都微微蹙眉,却忽觉领口一寒,他那冰凉的大手已经用力扯开她的衣扣,重重喘息道:“既然你不怕被休,那我便先要了你再将你休弃!我就不信,有谁还会要一个已非完壁之身的弃妇!”。 “萧诺,你!”胸口一凉,金不离没想到他伤成这样竟然还敢不要命地强迫自己,在感觉到那已然微抖却粗鲁莫名的大掌触及自己的温暖肌肤时,金不离的心也陡然一沉,一张满是冰霜的脸,冷冷地看着他微微赤红的双眸,一字一顿道:“萧诺,我警告你,若你今日真敢碰我,那我金不离从此将视你为永远的敌人,无论生死,再无改变!”。 四下一片死寂,萧诺的手也蓦地僵成冰块。 “砰!”半晌,只觉身上重重一沉,萧诺那几尽虚脱的身子已全然压在她的身上,从他身上不断漫延出的血,渐渐晕湿了她的内衫,而她的身体,却被他完全地搂抱在怀,尽管他的双手已不再那样有力,却,依旧不肯松手,唯有低到虚无的声音在耳边低喃:“不离,原来,你果然是恨我的……”。 身体微微一颤,她静静地任他压在身上,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薄弱,可是他的手,却始终不曾放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没有再开口,他,也一直静静地抱着她。 天地仿佛就此睡去,而两颗明明相近却远在千里的心,跳着不一样的节奏,传递着不一样的情感。 良久,金不离才发出重重一叹,身体几乎已经被他的重量压麻,可他,还是没有要起来叫人进来的打算。 “萧诺,我不恨你!”她轻语,透着说不清的怜悯:“该恨你的,是从前那个被你无视却单纯的金不离!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她!”。 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僵,她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不想深度解释,只平静地说道:“如果你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变了所以愤怒,那我想告诉你,你这样只是出于自私的无现。一个被你伤透心的女人,除非她还爱你,否则,便是你得到了她的身体,也永远不可能再得到她的心!我说这些,你懂吗,萧诺?”。 感情的事,总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从萧诺这些日的总总表现到方才冲动得差点侵犯自己的行为,金不离便是再不明白,也是察觉了一丝异样。 原来他的不理智表现,竟是因为心里有了她的位置。 她真不知道该替从前的金不离高兴还是难过,其实他只是个被女人宠坏了的男人,他的自信,他的自私,甚至他的自恋,都是因为他从前一直活得太风顺了。 以至在自己突然转了性,对他的痴迷突然成了无视,这种心底落差促使了他心底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只是她却觉得几分可笑,他,到底还是不懂爱的! 爱一个人,岂会如此的荒唐,只因为他想要征服,所以才上了心……这种爱,又能算是爱吗? 就算他此刻或许被她所吸引,可是如果她也能够因此爱上他,他还会在乎她的这份爱吗? 即使能,可他的这种所谓的爱,又能维持多久? 良久,萧诺都一直没有说话,久到金不离以为他是睡着了。 突然,她感觉他的手臂微微撑起,正意外,却突觉身体一松,竟是他已解开了她的|岤道。而萧诺,因为用尽了所有力气,在触在她的|岤道的同时,也再次身子一沉,彻底压在她的身上再不能动弹。 ---------------- 今天又加一更哦,亲们,感谢大家的月票和红包以及鲜花咖啡,么么大家~ 正文 第八十一章要她喂粥 “萧诺,你怎么了?”心一惊,感觉他豪无生气地趴在自己身上,金不离也是吓得停止了呼吸,费了老大的力气才从他身下抽出一双手臂。 用力翻过他的身,她发现他的脸色煞白得吓人,呼吸也是淡到若有若无,胸口的血已然红透了整件衣衫,剌得她的眼也生疼起来。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他才只是一个不懂爱的孩子。 唉! 轻叹一声,金不离飞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而后大声地唤人进来。 听到声音,早已守侯在苑外的萧行舒与徐太医匆忙奔了进来,金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金不离正打算退后一步,衣角却被人轻轻扯住:“不离,不要走……”。 徐太医一愣,看了看胸前同样有血、面色微微怔忡的将军夫人,脸上有着微微的讶异;却治伤要紧,忙边替萧诺解开衣衫边小心地折纱布道:“请夫人帮微臣拿着这些伤药吧!唉,怎么伤口裂成这样,早上我来换纱布的时候还见伤口恢复得很好,这下子,又要多躺好些日子了……”。 金不离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手上捧着徐太医交给自己的黑色伤药,再看着那只坚持揪着自己衣角的大手,心莫名一软,伸手轻轻握上他的手,低应道:“我不走,你别乱动了!”。 仿佛一个要到糖吃的孩子,听了她的话,萧诺一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扬起虚弱的笑,一双满是满足的眼睛深深地看着金不离,使得一旁又气又无奈的萧行舒,心中连连叹气。闷 好容易才上完药缠好纱布,徐太医看看萧诺一张明显虚弱的脸色,讶异道:“将军可是饮食不当,怎么虚弱得如此严重?”。 “爷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几颗元霄,其他可还什么都没有吃呢!”青书有些不满地抱怨,并有意无意目光瞥了金不离一眼,却被萧行舒轻咳一声制止,上前对徐太医谢道:“深夜打扰徐太医来府上为少主治伤,实在是辛苦太医了。青书,你送徐太医回府,顺便去帐房取一百两纹银答谢徐太医。徐太医,请!”。 “萧管家太客气了,为将军治伤乃是微臣应尽之责,岂能再收取将军银两?哎,不可不可!”那徐太医闻言忙摆手不已,却见萧行舒呵呵一笑,真心道:“徐太医这便见外了,少主在战场之上九死一生,若非徐太医妙手回春,我们少主此刻是凶是吉还未可知;这点微薄银两只是我代我家少主对太医的一片小小心意,今日又是元宵佳节,新年喜钱这是作兴收的。若太医执意不收,便是不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心安哪!”。 “哎呀,这……”。 “徐太医医者父母心,将军危在旦夕之际承蒙太医倾心相救,这份恩意岂是几许银两便可比拟的?萧叔此举只是出于一个爱戴少主的长者之心,若太医执意不领,可是会让萧叔寝食难安呀!呵呵,我想徐太医一定也不想萧叔一把年纪,连这点心愿都无法成全吧!”看着二人一番推辞,金不离不由笑着出声。 这温婉至诚的话语不仅让徐太医面色舒畅,不再推辞,也让萧行舒心下暗自佩服。 他自认为自己已是见惯人情世故,言词从来体贴得当,却不想,这个女子年纪轻轻,便一言一行俱是如此分寸恰好;果真是一难得奇女子,也难怪少主会因她而变得幻得幻失,喜怒无常了! “不离……”。 好容易萧叔送了徐太医出门,金不离却听床上的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见萧诺嘴唇动了动,但是声音却低得根本听不清。 “嗯,你要什么?”微凑近去,她看到萧诺的眼中闪着一丝暖暖笑意,心中不觉微微一动,便他听用一种近乎于撒娇的语气在耳边说道:“不离,我饿了。”。 “哦,你等会儿,我让人帮你去准备吃的过来!”想起他竟然一天都不曾好好吃东西,金不离心下也是暗暗叹息。 虽然对他的爱不以为然,可是他的这份如同孩子一样的任性,她还是有些头疼。 转身欲去,手却再度被他拉住,讶异地挑眉看他,却见他一双俊眸微微一黯,喃喃道:“你不要走……”。 秀眉一挑,她的声音也沉了下来:“那我怎么去帮你准备吃的?”。 “叫外面的绿竹、绿水她们去弄。”他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期待;却不想,金不离美眸径直瞪他一眼,伸手便拂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在他手心一僵之际,便豪不犹豫地转身出门。 身后的人目光一黯,看着那抹银红的身影翩然而去,他的手,也瞬间变得冰凉。 “绿竹、绿水,你们去厨房替将军热些饭菜过来。银环,你也跟着一起去,再帮着煮碗清粥过来!”当门外那声温婉的吩咐传进房内时,萧诺只觉心中一暖,方才的失落也迅速消散。 待看着那个再度回来的女子,眼中带着一抹戏弄之色时,他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要让自己误会,却还是笑得如同吃到了世上最甜的蜜。 “以后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像今天这样任性不吃饭的坏习惯不许再发生。还有,自已的身体要自己爱惜,弄得这样伤痕累累,只会伤了你自己!”心一怔,看着那个笑得如同纯真孩子的年轻男人,金不离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给他产生了希望,当即笑容一沉,声音也回到从前的冷冷清清。 可是没想到,萧诺不仅不气,还是扬着最迷人的笑,一双俊眸直直落在她的丽容之上,郑重说道:“好!”。 “还有,我对你好,只因你现在是个病人。等你病好,我们之间,还会如从前一样。”她继续声明,试图将他眼里的一星希望全都掐死在摇蓝。 他是自私自恋,可是他却不是坏到那样无药可救。 她对他无心,却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在重伤之时留下严重的病根,所以,这份爱,她希望他明白,她无法给! 果然,萧诺的眼神暗了暗,却随即又升起一抹星星之光,自信道:“好,我答应你。只是……”。 俊眸一明,他直直看着她,温柔道:“如果你我到那时还这样憎厌彼此,那我绝不去烦你。”。 他相信,只要她肯留在自己身边陪伴,那他绝对有把握可以让她也渐渐爱上自己。 休妻之事他可以跟柔儿商量,只要她不再如从前那样冷对自己,那他与她的关系绝不会变得那样坏。 眼皮一跳,金不离没有忽视到他眼中的那份自信,很想打击他,却终是没有忍心,只淡淡轻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爷,夫人,饭菜来了!”门帘被绿竹轻轻掀起,身后的绿水紧随其后,二人各端着一份饭菜,轻身含笑入内。 “小姐,粥来了!”银环看到小姐与姑爷之间平平安安相处,而姑爷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太多,心下也是直为小姐暗喜。 绿竹从银环手中接过粥碗,再从菜蝶中夹了一些爷平日爱吃的小菜,刚刚端到床前,却听爷用一种她们从未听过的轻柔语气对夫人说道:“不离,我要你来喂我!”。 绿竹微微愣住,看着闻声无动于衷的夫人,她一时端着碗不知该不该交给夫人。 “不离……”本想直接拒绝,可是当金不离看到萧诺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之时,她还是轻轻一叹,伸手从绿竹的手中接过玉碗,轻身坐在了床边。 三个丫头见状相视一笑,而后不约而同地悄然退身出去,却见青书刚刚回到雅竹居,正欲进去,便被绿水伸手拦住,轻道:“嘘!”。 见着几个女人神神秘秘,青书好奇地轻掀帘角,正看到爷一脸笑容地靠在床边,而那个女半侧着身子坐在床边,正亲手拿着汤匙小心地吹凉再送到爷的嘴边,一时,他心中微微一松,暗叹:爷今夜总算肯吃东西了。 “不离……”。 “嗯?”。 “你真美……”。 手一抖,一匙白粥洒在萧诺的衣襟上,烫得萧诺面色一紧,却迎来金不离拿出手绢替他轻拭的同时,也美眸写满了不信:“你今天才发现的吗?”。 这下换萧诺嘴角一抽,看着她一脸不在乎的神色,不觉有几分挫败:“不是,好久了。”。 “有多久?两个月前?”金不离冷笑。 “嗯!”虽然有些不想承认,可是她说的却是事实;萧诺点了点头,看到她眼中的不屑,忙又道:“从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那只是因为当时我没有发现你的好,没有……”。 “从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须再提。喝粥吧,时间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淡淡地打断他的话,金不离的笑容已经淡去,听着他提起从前,她确实很是不屑。 对于他的这份坦白,她佩服他敢于承认的同时,却更轻视他的随意。 一份感情竟可以想丢就丢,想要就要,他还是太有自信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哦,好!”不知为何,明明他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对她说,可是看着她那张根本没了暖意的面庞,他竟是再也说不出口。 默默地喝完她递来的每一匙白粥,脑中想的一直是如何才能让她对自己改观,以至于一碗喝完,他才发现,她要走了。累 “不离……”。 秀眉终于深深地拧成一团,有些不快地等他接下一句,却见萧诺面色一闪,到嘴的话变成一句:“夜深了,早些回去睡吧!”。 “嗯,你也好好休息。”唤了青书进来扶他躺好,金不离面色总算微微缓和,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刚刚走到门边,却又听萧诺的声音迟疑地传来:“不离,明天,还过来看我好么……”。 脚步只微微一顿,金不离这次终是应也不应地,掀帘径直而去。 萧诺目光一沉,原本升起的一丝希望在这一刻再次跌入谷底,第一次地发现,原来自己的魅力在她的面前,根本不算魅力。 呵,金不离,是他真的太自信了吗? 她竟然,真的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病人在照顾,而不是,她的夫君。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萧诺知道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如此不受控制地爱上金不离,他一定不会做出那许多伤害她的事情,更不会提出那见鬼的三年休期。闷 可是,情生已晚,爱生已空;爱不会停留在原地一直等谁,而人,亦早非昨昔。 次日金不离醒来已近午时,银环微青着一双眼睛,看到小姐醒了,忙上前帮着小姐穿衣梳洗。 “银环,今日无事,怎么没多睡一会儿?”金不离从镜中看到银环一张未曾睡饱的俏脸,忍不住轻声责备,却见银环满是小心地看了镜中人一眼,方有些吞吞吐吐道: “小姐,青书一早便来到不离苑,说是爷醒了,下人端药给他也不肯喝,非说要等小姐去了才喝药……还有,青书一早已经从前苑到不离苑来回跑了几趟,我本想进来叫你,可青书却说,爷吩咐一定要等小姐自己睡醒了再告诉你,所以……”。 “他竟然不肯喝药?”秀眉忍不住轻轻皱起,金不离看着银环有些为难的脸色,心底忍不住生出恼意。 昨夜她见他伤成那样又确是虚弱无力,才不忍心答应喂他喝了一回粥,可,他竟是如此任性,连药都要等自己喂他,还真是吃准她会心软了不成? “是啊,小姐……姑爷他其实也很可怜,重伤成那样,又似对小姐起了悔意……”银环小心地说着,想乘此机会让小姐跟姑爷复合,便费尽心思地帮着姑爷说起了好话;却不想金不离美眸一凝,闻声直直地转头看向银环,沉声道:“银环,你是否觉得我应该给萧诺一个机会,重新跟他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心一紧,银环看着小姐那双冷漠无度的眼睛,生怕小姐会生气,却还是小声说道:“小姐,银环不知道小姐现在对姑爷到底是不是心生恨意,可是银环以为,小姐到底嫁给了姑爷,又是皇上赐婚,这于小姐已是一生中不可更改的事实;若小姐真的不肯原谅姑爷,那不仅小姐自己会孤单无依,更有可能在期限一到,小姐便要面临被休出萧府的结局。可小姐到底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若是被休出夫家,不管小姐有多善良美好,世人总是会指指点点,到时……”。 银环眼圈一红,她是真心希望小姐能够留在萧府,真的希望小姐可以得到姑爷的呵护疼爱。 姑爷虽说曾经无情无义,可是若他真的有所悔过,那姑爷于小姐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夫君,何况小姐又是他的正妻,那这一生,小姐也还是会过得很幸福。 “呵……”金不离无奈地笑了,脸色也从方才的冷漠有所缓和,轻轻拉起银环的手,她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银环,你所担心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要告诉你,世人的指点只是一时的,而婚姻是否幸福,却是一辈子的。嫁一个男人,如果无法获得他全部的爱,那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悲哀。被休是可怜,可是跟那种一辈子活在悲哀之中相比,我宁愿选择离开这种悲哀的生活。一个优秀的男子,若真心爱我,他便会爱我的全部;若无法包容我的所有,那他也便不值得我爱!所以,纵是出府后我从此孑然一生,也不悔!”。 “小姐……”银环声一颤,看着如此坚定的小姐,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虽然小姐说的道理她也懂,可是这个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能够终其一生只爱一人? 更何况,若那个女子还是曾经嫁人被休之女,那,小姐这一生,岂不是真要孤独终老,何其凄凉! 小姐,她是从何时产生这种偏执想法的啊?难道是被从前姑爷伤透了心,所以从此,她再也不信爱了吗? 呜呜,她该如何劝小说,她该如何帮到小姐啊? “傻丫头,这也值得哭吗?追求一份真正的幸福,那是人生何其快乐的事情,你不祝福我便罢,怎的还哭得这样伤心?”金不离伸手拭去银环的泪水,知道她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观点,不过她了解这丫头,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事情,便是刀山火海,她也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人生,或许无法收获一份完整的爱情,那收获一份温暖的亲情,又何尝不是可幸呢? “不哭了,来,今天我来教你写字认字,你不是一直说我时常看书看得入迷,而你却不知道书有什么好看的吗?呵呵,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们便一起去书房!”起身拉着银环一起向门外走去,却一出房门,见青书一张微青的脸色,正怔怔地站在房外。 看到二人,一时也不曾行礼,只是一双俊眸闪着异样的光芒,而后被银环讶异的轻呼,似才惊醒了他。 正文 第八十三章爱已变,情难续 “奴才见过夫人!”恭敬地对着金不离一躬身,青书也没有再提请她去前苑的话,只是低声说道:“夫人或许不知爷的脾气,但奴才要说,爷是一旦认定,便再无转悔的固执之人。如果夫人有心,请夫人看在爷有伤在身的份上,包容爷的这份任性!奴才在此,给夫人行礼了。”。累 说着,青书便郑重退后一步,对着金不离大幅度地行了一个弯腰大礼,而后三拜之后,他双手一辑,告辞而去。 “小姐……”银环看着那抹黯然离去的青影,心底忽然也溢上一片淡淡伤感。 身为下人,她理解青书对姑爷的那片忠心,换成是小姐,她也会如他一样心甘情愿;可是小姐,她却是铁了心肠啊! 沈心柔来到雅竹居的时候,正看到萧诺平躺在床上,一双俊眸也是径直闭着,听到她的脚步声,先是惊喜地睁开双眼,而后看到是她,目光里那抹升腾而起的欢喜迅速消失,只低低道了声:“柔儿,你来了。”。 心一沉,沈心柔原本积聚在心的紧张,在触及那双淡漠如斯的眼睛时迅速消散,一张满含笑意的脸孔也已然僵在脸上,除了嘴角依旧微微扬着,眼里,却再没了犹豫。 “诺,听说你昨夜伤口又裂开了,要不要紧,好点了没?”轻柔地坐到他的床畔,她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抓起萧诺的大手,眼中蓄着点点泪光,心疼的神情让萧诺心一歉,忙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只是起身得急了,不小心碰裂而已。柔儿昨夜休息得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要不要我让青书去请大夫来瞧瞧?”。闷 听他依然记得自己昨晚回来时表现出的不适,沈心柔心底微微一松,一双美眸也是温柔许多,笑笑:“我没事,只是有些许睡眠不足,昨夜回苑后一直睡到现在,这会子人也是精神了许多。”。 “那就好!”萧诺心一宽,便不再言语。 沈心柔也是心中有事,听他不再出声,一时也心底发慌,美眸随意一扫,问道:“诺用膳了没有,青书呢?”。 “哦,已经吃过了,青书他……”。 “爷!”萧诺正说着,青书适时来到屋外,门帘一掀,看到沈心柔也在,便对其行了一礼,道:“青书给沈夫人请安。”。 “免礼。”衣袖微抬,沈心柔注意到诺在看到青书独自回来时目光一暗,心,也微微一酸,强作笑颜道:“青书这两天也累坏了,眼睛都乌青得吓人。呵呵,这会儿有我在这里陪诺,你就别忙乎了,下去休息吧!”。 “哎,谢谢夫人!”青书淡淡一应,而后目光深远地对萧诺说道:“爷,奴才先去帮您将药端来,已经冷了,可以喝了!”。 沈心柔心一紧,转头便见萧诺一张俊脸微微一白,明知因何而起,却还是故作不知道:“怎么,诺的药还没喝吗?那快去端来,我喂他喝。”。 “嗯,青书这就去!”对着沈心柔再度一躬身,青书不顾爷一双不满的眼狠狠地看向自己,依旧身形一转,快速离去。 “柔儿,我有话想对你说!”看着青书明显凝重的脸色,萧诺心知金不离是拒绝了他的请求,因着此时柔儿在场,有些话,他也不好当面问清楚。 所以,他看着柔儿一张满是关切的脸,心突然有些发堵,决定将自己对金不离的这份情感,直接跟柔儿说清楚。 他相信,以柔儿的善良,就算她会难过,也还是会能够接受的。 “嗯,我在听,诺,你想对我说什么?”温婉贤惠地替他掖掖手边的被子,沈心柔的眼中满是甜蜜的笑意,那一如既往的信任之色,令萧诺嗓子一堵,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能最轻地不伤到她,才能让她不要那么难过。 “柔儿,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女子。你的美丽,你的温柔,你的善良,你的贤淑,你的痴情……都是我萧诺,今生最值得留住的幸福……”萧诺想了想,才幽幽地开了口,却话未说完,便听沈心柔噗哧一笑,嗔道: “诺,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将我夸得天仙似的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我这两天照你受累了,所以便想说好话让我开心开心……呵呵,诺,我能做的妻子,已是我今生最满足的心愿,虽然如今我只是你的一个妾室,可是我信你,诺,你说过我今是你今生唯一的妻子,那我愿意等……”。 心,重重一痛,明知他的爱已经变了味道,她还是期待他别将自己伤得太深;明知他此刻夸她只为提起另一个女人,可是,她还是用最美的笑容,来打断他的话! 诺,她不求做他今生唯一的女人,她只想成为他的正妻,一个与他并肩而坐的唯一妻子。 可是诺,为何他的心变得这样快?为何,他的誓言,消失得这么急? “柔儿,我……”萧诺一顿,所有的话被她这样幸福的一笑,再也无法说出口。 青书已经端了药碗进来,沈心柔看到,忙起身上前接过,笑着对青书说道:“我来喂诺,你下去吧!”。 “是!”瞥见爷那张欲言又止的神情,青书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突然希望,爷如果没有爱上那个女人该多好。 可是如今,他却担忧,爷他,终究是要失望到底了。 一个下午,沈心柔都温婉体贴地陪在萧诺的身边,二人虽然时有沉默,但,沈心柔总是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宽慰着萧诺的烦闷心情。 而萧诺,虽然很想开口跟她说明一切,可是每次他刚要开口,总是有意无意地被她打断,然后便变得不了了之。 一晃已至傍晚,杏儿已经按沈心柔的吩咐端来萧诺平时最爱吃的几样饭菜,当室内佳肴飘香之际,饿了半天的萧诺却是无动于衷,到是沈心柔笑着劝他起来吃饭,而后便动身去替他夹菜。 萧诺无奈地起身,看着忙个不停的柔儿,他心中真是胃口全无,却又偏偏发作不得。 正文 第八十四章喜脉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几声轻笑,萧诺不用转头便知道是香琴她们几个来了,果然还未见人,便听见赵香琴连连笑道:“呵,屋里好香呢,看来我们来得真是时候,爷这会儿也才开始用膳呢!”。 门帘被人从外掀起,赵香琴与李玉容二人一脸笑意地进到房来,身后跟着的两名丫环手中各拎着一份食匣,一进屋内便听李玉容献宝似地娇声道:“原来心柔姐姐也在这儿啊,咯咯,正好爷才刚吃,我跟香琴姐姐分别煮了两碗黑豆发菜排骨汤与山药黑鱼鲜汤来给爷补补身子!夏荷,赶紧将汤取出,好让爷乘热喝下!”。累 “是,夫人!”那唤名夏荷的丫环闻声立时将食匣放置桌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端出一碗浓白逸香的清炖黑鱼大补汤,再用一只精致小碗盛起一份,轻轻地放置桌上。 赵香琴的丫环同样将手中的排骨汤端出来,立时,一碗洒着清葱香菜的浓汤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伴着那升腾而起的缕缕白烟,使得房内一时香气四溢,连原本没有食欲的萧诺也开始觉得腹中微动起来。 “爷,听徐太医说爷这伤势导致失血过多,需要多食些补血之物。这黑豆发菜炖排骨可是上好的补血之物,爷可要多喝些才好!”赵香琴直接坐到萧诺床前,伸手接过丫环端来的小碗,殷勤道:“来,爷尝尝可对味?”。闷 “呕~”萧诺正欲喝,突然听沈心柔一声干呕,并一手紧紧捂住口鼻,白皙的面容也一瞬间红白交加,那紧拧的秀眉使得萧诺面色一紧,一旁的杏儿见状已是面色一变,忙跑过去扶住她,紧张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心柔虚弱一笑,才刚放下手,又是一张俏脸紧揪,干脆地连头也迅速地转了开去,整个人开始干呕连连。 “柔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着如此难受的柔儿,萧诺是再没心思理会赵香琴递至嘴边的汤匙,使得赵香琴丽容陡然一白,心底的恼怒也有些藏不住来。 沈心柔快步跑开桌边,一张脸孔已是苍白无比,听萧诺在关心自己,一边掏帕轻掩嘴角,有些虚弱地对着萧诺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紧,这两日估计是饮食不当引起的,闻到饭菜非但不想吃,还总是有着犯呕的感觉。呵呵,没事,过两天便会好了!”。 “已经有些日了?”萧诺眉心一皱,转头问向杏儿,道:“杏儿,可曾让明大夫进府来给夫人诊治?”。 “姑爷,小姐这两日一直坚持陪着您不肯好好休息,吃饭也比以前少了许多,我昨日便要请大夫来帮小姐诊治,可是小姐却不让,总说她不过是累了才引起的此许不适。”杏儿面上有些委屈,看着姑爷那随之沉下的俊脸,心中却扬起一丝冷笑。 赵香琴终于忍不下去,声音一尖,讽剌道:“哟,姐姐看来是为了爷的伤操劳过度,以至于睡眠不稳,食欲不振。依我看,姐姐还是别太累着才是,爷这里有我跟玉容妹妹照应着,姐姐便不用再劳心了。”。 “是啊,前些日我跟香琴姐便让姐姐小心身体,这不,终于累坏了吧!唉,心柔姐姐,不是妹妹说你,爷的伤势固然偏重,可是在徐太医的妙手回春还有我们几个姐妹的轮番照应,也是定能转凶为吉、化险为夷的,姐姐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爷这边才稍好些,却又要为姐姐忧心?”。 李玉容声音一叹,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担忧,却看得杏儿鼻中一哼,出声道:“两位夫人一番好意,我家小姐自是清楚明白。只是姑爷一日不好转,小姐便是一日心下不安,这番情意,又岂是一句宽心便宽得了的?”。 “妹妹们的心意我心领了,杏儿快别说了,我没事,别让诺跟着瞎担心了!”沈心柔闻声忙摇头示意杏儿不要多言,那分明是不愿与赵香琴二人一般记较的淡漠之色,看得二人心下又是恨得牙痒痒,却碍着爷在,二人只得咯咯一笑,道:“那就好,姐姐没事我们也才能够安心呀。”。 “这怎么行,又是犯晕又是犯呕,杏儿,赶紧让青书去请明大夫过来一趟。”萧诺脸一沉,看着面色明显苍白无色的柔儿,心底对她的歉意更加深了几分。 他重伤回来,一直是柔儿守在自己床前照顾,可是他方才还打算明确地告诉她自己不打算休金不离出府的消息,这样于她,到底是一种不小的伤害。 “心柔,你过来!”心底一怜,看着那个女子眼中明显映着感动的光芒,他再一次地发现自己真是对她不够好。 她是为他而身体抱恙,可他只不过让人给她请个大夫,她便如此的觉得满足。 柔儿她,唉…… 赵香琴心底一恨,却不得已还是起身让位,双手气得直颤,使得碗中浓汤不觉溢出了衣袖,她也是豪不在乎。 若非此刻是在爷的房中,她早已将手中的汤碗摔砸出去,并连同那满桌的饭菜,狠狠掀翻。 “姐姐……”李玉容前来轻轻地拉拉她的衣袖,暗示她别太冲动,二人同样怨恨的看向床边那个已然轻身依偎到爷的肩上的女人,心底的恨意席卷而来。 金不离带着银环到来之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虽不知前一刻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屋内正浓情蜜意、相依相拥的沈心柔跟萧诺,外加赵香琴与李玉容虽然在笑,眼底却明显带着浓浓妒意的神情,她的美眸不觉溢出浅笑,知道自己来得是多余了。 “哟,不离姐姐也来了!”正打算轻身而退,李玉容却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吓得正在安慰沈心柔的萧诺手一抖,俊眸仓促抬起时,便生生撞进一双含笑清亮的眼中。 “不离……”欣喜与意外,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失真,金不离与赵香琴几人离得远未曾听得清,可是依在他身侧的沈心柔,却是刹那间,在心底方才升起的一丝暖意,迅速烟消云散。 不离,不离,他竟已亲昵地称呼她为不离了…… 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在怀中轻搂着自己的时刻,他的手也能变得微僵;他的眼,也不再掩饰那抹惊喜…… 诺,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在乎自己? 为何他这轻易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将她心底所有升起的甜蜜,一瞬间全都击成最痛的伤! “原来大家都在,呵呵,银环,将带来的桂圆红枣粥给将军留下,我们便回去了!”金不离对着萧诺微微一笑,看到他不是如青书说的那样任性,她也便放心了。 不喜欢对着这些女人一脸假笑的神情,纵使她们的心情她能理解,却,不想淌这趟与她无关的混水! 原以为他果真一直不肯喝药吃饭,下午在教银环识了半天字后,想了想还是让黄婶帮着煮了一份红枣粥过来。 可,很显然,是青书谎报军情了! “等等!”见她刚来就要走,萧诺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急促,出声道:“我要喝你的粥。”。 一言既出,四下无声。 尤其是赵香琴,看着爷一脸急切地说着要喝那个女人送来的粥,她的脸比刚才被沈心柔气到还要青白得吓人;有些震惊地转头看着那个似乎也有些意外的女人,手心忽然一紧。 金不离讶异地看了萧诺一眼,美眸扫过他身旁那个明显目光黯淡的女子,心底掠过一丝叹息。 若是自己处在她这样一个情形,还能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只为获一份不完整的爱吗? 显然,她是不会为这样的男人而停留。 可这世上,还有着无数的女子都果如银环所说,只求在夫君的心底和身旁拥有一席之地便觉足够,无论他的爱分成多少份,也无怨无悔! “妹妹难得有心来一趟,便别急着走了!呵呵,诺,不离妹妹的红枣粥不仅你闻着想吃,我都很想吃两口呢!”沈心柔很快掩住心底的难过,对着金不离微微一笑,便起身去到桌边亲手端过银环放上的香甜红枣粥,转身再回到床前。 金不离忽然有些怜惜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作为一个女子,她应该比旁人更敏感,方才萧诺那神情举动,除非傻子,都应该明白几分。 可是这个女子明明察觉了,却眼中并没有半分厌恶自己或是排斥自己的目光,并能够轻易化解萧诺的话中意,变成因为粥香而想吃…… 呵,这样体贴入微的女子,实在是连她看着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动。 萧诺没有异议,默默地吃着沈心柔递来的甜粥,那满口的香甜明明可口,却,再也吃不出昨日金不离亲手喂自己时的那份甜味。 金不离,不离……她与自己之间,似乎总有着难以逾越的遥远距离。 “小姐,明大夫来了!”刚吃了几口,门外却传来杏儿急切的声音,金不离下意识地看了萧诺一眼,以为是他又怎么了。 布帘被人自外面掀开,一阵寒凉之气冲散屋内浓浓的暖雾,金不离下意识地退开一步,便见杏儿已快步跨了进来,一见自己,一张俏脸先是一愣,而后便如同不曾看到一般,径自越过她上前对着床边的沈心柔和萧诺道:“姑爷,小姐,杏儿将明大夫请来了。”。 “老夫见过将军,给将军和几位夫人问安了!”须发皆白的明大夫金不离也认识,她在刚穿越来时,便是银环请来的这位常替府上主子们问诊的老大夫,偶尔来帮她看看病情好些了没有。 记得银环说过,那时候的自己,也就是从前的金不离,在落水之后是过了好久才被一个无意路过的下人发现,等她赶去的时候,金不离已全然没了呼吸。 而银环也是央人好久才有人肯帮她去通知萧叔,而后请来的这位明大夫,也是过了好久才赶至,据说当时他只察看了两眼,便对银环连连摇头,说是已经没救了。 至今银环都不明白,一直都安然留在不离苑的小姐,为何要独自跑到前苑的流杯桥那里,还意外地掉落桥下,险些命丧于那里。 而金不离,虽然隐隐明白了其中原由,却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三年都从不出不离苑的金不离偷跑出去,从而被人暗害。 不过,呵…… 人生本是一场戏,只因生在局中迷! 都是造化弄人,谁知生死有时也会阴差阳错? 阴阳颠倒,彼失我还,造就这位大夫正收拾药箱打算离开之际,已然没了呼吸有半个时辰之久的她,竟然猛地吐出一口清水;而后睁开眼时,她除了看到银环一双哭得已经看不见眼睛的小脸外,便是见这位大夫眉毛胡子同时颤了又颤,那受惊过度而摔坏药箱并跌倒在地的狼狈样子,金不离至今想起还是有些好笑。 没想到自己一穿越来,便是吓坏了一个一生行医、见多了尸体也不曾被吓到的老人家! 呵,真是有些对不起他! “明大夫免礼!”对着明大夫微微一抬手,金不离有些无奈地发现,明大夫对她至今都有些无法接受她的死而生还。 每次在触及自己的眼睛时,他总是很快地避开,而且眉毛胡子还会不受控制地轻颤,分明是被她吓坏了。 “明大夫,麻烦你帮我家小姐看看,小姐她到底犯了什么病,怎的好端端不是头晕便是犯呕,到底是不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杏儿在一旁急切地催促,那明大夫这才对着沈心柔微一施礼,恭敬道:“夫人,请将您的右手伸出来,容老夫替您把把脉!”。 “嗯!”沈心柔温婉地点点头,而后纤白的玉腕便微微伸出,屋内众人闻声俱静气而望,但见那明大夫枯瘦的手轻搭上沈心柔的脉搏,一手把着长长的胡须,双目微闭地用心把脉起来。 稍倾,他一双混浊的眼睛方才张开,却明显溢着一丝欢喜之色,而后放开沈心柔的手起身对着萧诺弯身贺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沈夫人这是有了喜脉呀!”。 -------------- 感谢亲们的大力红包相赠,哇哈哈,谢谢大家~ 同样感谢所有送花、咖啡、钻石以及所有给镜子留言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镜子的最佳动力~ 正文 第八十五章妻妾多了也烦恼 明大夫的话音一落,满屋皆惊。 “什么,小姐怀了小少爷了!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恭喜小姐,恭喜姑爷,恭贺小姐跟姑爷终于有了一个小少爷了!”杏儿声音一拔,而后便喜气冲天地对着萧诺跟沈心柔深深一福,那掩不住的得意使得原本因明大夫这句话而同时震惊的众人,立时心神一动,面上也俱是各色纷呈。累 赵香琴与李玉容二人几乎是同时目光一厉,看着那个面庞上瞬间映上一丝惊喜之色的女人,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萧诺亦是面色一喜,有些意外地伸手轻拉过沈心柔,一双俊眸满是欢喜之色,柔声道:“柔儿,你有了身孕了!”。 “诺,我终于有了我们的孩子了,原以为这一天不会来得这么容易,竟然真的让我盼到了……”沈心柔一脸欣喜地再度轻偎入萧诺怀间,声音中有着抑不住的轻轻颤抖,不觉眼眶一红,泪湿眉睫。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肩,萧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对于孩子,他从没有在乎过来得是早是晚,可是柔儿却因身体原因,一直暗暗自责,说是不能早日给自己生个孩子出来。 没想到,这一天却在自己出征刚回便已然到来,那从此,柔儿也便不用再为了孩子的事而郁郁寡欢了。 说不定,有了孩子可以让柔儿心情欢愉起来,那自己再找机会跟她提出不休不离出府的事,想来也不会太过让她心伤了。闷 如此思定,他的面上不觉更是欢喜莫名,原本还有些难以开口的话语,却因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竟变得轻松许多。 呵,来得好,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见到萧诺对沈心柔依然呵护备至,金不离也是暗暗赞许。 看来他对自己产生的一丝迷恋只是一时的冲动之情,这份情意或许也不能称之为浅薄,可是与他跟沈心柔之间的这份深厚感情相比,却要薄弱许多。 如今他们又有了至亲骨肉,这份情感也会因此而更加深刻几分,相信从此,她便可自由退离他们的这片天空,再也不会有所牵扯。 “哎呀,真是恭喜姐姐,恭敬爷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姐姐这也算给爷冲了喜,呵呵,爷这伤呀,也该快快大好了!”赵香琴近得前来,作势给沈心柔贺了个辑,而后便笑吟吟地向明大夫问道:“明大夫可真是萧府的贵人呢,这一来便带给爷这么个大好消息,真得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好谢谢赏!呵,不知姐姐这身孕有多少日子了,我们姐妹可盼着有个孩子早日出来,这府上也能再热闹些!”。 明大夫身子一俯,闻声也不急答,只对着萧诺面色一正,沉声瞩道:“老夫以为,沈夫人的身子薄弱过人,将军从此还需更好的替夫人调养才是!如今夫人这都快三个月的身孕了,却气虚体弱,清瘦过人,依老夫所见,夫人此后切莫再有像近日这般操累过度、情绪过虑的现象,不然……”。 “不然什么?”众人俱是一愣,一旁的杏儿已急切地张大了眼,面色担心不已。 萧诺也是面色一变,闻声亦抬头认真地看着明大夫,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那明大夫见大家都一脸紧张地等着自己回话,这才伸手一捋胡须,悠悠地摇头道:“不然,以夫人的这副身子骨,不仅小少爷的安然堪忧,便连夫人的身子,也怕日后再难生养啊!”。 “咝——”银环倒抽一口凉气,沈心柔手中紧揪的袖帕亦闻声亦悠悠飘落脚下,一张白净的面皮也是的‘唰’地煞白,看得金不离不由心中一提,见她分明是一副忧心不已的样子,这样可更是于她的身体无利。 心下一动,她忙笑着劝慰道:“姐姐无须太过担心,有了身孕的人本当安心静养,不宜操心!姐姐日后若有什么烦心之事,从此将军只须多依着些便是,几位妹妹们也从此多照应着些,莫让姐姐多伤了心神,那样,孩子便会平安出生,姐姐也不会出现明大夫所忧之象了!”。 “嗯!”那明大夫不想她竟能说出这番言词中肯之句,闻声不由转头多看了她一眼,之前对她的那份惧意也是微微减轻,却还是止不住心中微颤,看着那张明明该是了无生气如今却容光焕发的清丽面庞,他心底还是莫思不得其解。 “这可难说,夫人一人之心难免众口难调!若是从前倒还罢,可如今悠关小姐跟小少爷的生命安危,几位夫人可别怪杏儿说话难听:希望几位夫人从此能够少吵闹些,不管因为爷也好、几位夫人自身原因也罢,请你们切莫闹腾到小姐,那样小姐也方能少省些心!”杏儿面容含讥,目光重重瞪了金不离一眼,而后分别扫过赵香琴跟李玉容二人,那眼中的不友善,连萧诺都听了个分分明明。 “杏儿,休得无礼!”正欲出声喝斥,身旁的沈心柔已面色一正,沉声制止了杏儿的无礼之言,令萧诺一张微黑的俊颜方才面色一缓,出声道:“杏儿,我知道你护主心切,但以后不许再没上没下、没了分寸。柔儿有了身孕,我自是会好好照顾于她,而她们……”。 目光落在金不离那张淡然如水的面上,萧诺嗓子一顿,声音忍不住低柔一分:“她们几个,也只会从此更加相处和谐,岂会有什么无理之闹?”。 唇角一扬,金不离眼中的笑意止不住溢出,心底不由为萧诺此刻的处境而同情几分。 原来男人拥有所谓的三妻四妾虽看似风光无限,可是面对一众妻妾面和心不和的这种场面,也委实是头疼万分的。 安慰了这个会伤了那个,说重了这个又会伤到另一个,呵,果然妻室多了也有多的烦恼! “咳,不离,你说是吗?”见金不离竟然露出一抹同情自己的笑意,清丽的面宠此刻如同染上一层柔和光芒,恬美得令萧诺先是目光一呆,随后不由有些懊恼地瞪了她一眼,很想拉她入怀狠狠地教训她一番。 正文 第八十六章无离恨,有花残 该死的女人,她竟敢又在那里笑他! 自己明明是一个魅力无限的男人,可是每每在她的眼中,却总是变得有几分狼狈,甚至连他从来不以为意的这种妻妾之争,如今也因为她,他开始有心在意。 可她,金不离……她到底有没有心?他这样说全是因为她!累 因为他深知,在柔儿和杏儿的眼中,最敌视的不是香琴她们几人,而是这个取代了柔儿身份地位的无心女人! 该死的,可她偏偏无心! 还没心得在得知自己与柔儿有了孩子时也能笑得那样淡然,没肺在听到杏儿指桑骂槐地说是她让柔儿不安后,她还能有心情来同情自己! “呵,不离明白!”发觉沈心柔目光一黯,金不离微一垂眸,不再引起她的不安。 作为女人,她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境,在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刻,最希望丈夫的心能够完全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如同自己…… 美眸一殇,她的心莫名地酸涩起来。 曾几何时,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她,从没有想过要为韩毅生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总是想,再等两年,再等两年便生。 呵,可谁知,一切还是来得那样突然…… 犹记得,自己在反应不适打电话叫来私人医生帮着检查出自己竟然怀了孩子的时候,做母亲的心,还是一瞬间将她一颗坚硬的心房化成一团绵软!闷 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也不过一个平凡的小女人,也会有着平凡的亲情向往;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竟是错过了人生太多美好的东西;原来有了一个小生命,生活便会变得那般的不一样。 可,人算不如天算! 她本想着顺其自然,因为宝宝的到来便放手生意的那一时刻,却同样接到韩毅让自己当晚早点回家吃饭的电话。 她曾以为,那是做为父亲的韩毅跟宝宝有了父子感应,是这份感应让他第一次地明知她很忙也坚持让自己回家一趟。 那一晚,她满面欢喜地坐在他亲手为自己煮好的满桌饭菜前,幸福得像个初恋的小女生;那一晚,她满心柔情地看着他有些凝重的脸色,只觉得自己有太久不曾认真地看过他,好像,他瘦了;那一晚,她开心地替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自己,却只是满斟浅饮…… 迷蒙的灯光下,她第一次笑得像个不谙情事的小女人,第一次地关闭手机,再不管外界的一切烦忧。 她满足地享受着他对自己一举一动的体贴照顾,第一次地觉得人生,竟然也可以悠闲如此;一第地,觉得生活竟然如此的让人心生满足。 呵,是谁说,男人只要懂得疼老婆,他就是个绝世好男人的?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 韩毅,她以为他是自己一生最亲密的爱人,一生唯一的依恋……可他,却在她兴奋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时刻,突然出声打断了自己! 那一刻,她才察觉到他的异样;也是那一刻,她才开始心底出现一抹惊慌。 她从来都是镇定过人的,她从来也不懂得这个一直倾心为自己付出的男人也会有让她心慌心闷的模样。 可她还是但笑不语,点点头让他先说;而他,却凝重地拧着一双她从未看厌的俊眉,浓眸漆黑,声音低沉:“不离,我们离婚吧!”。 她呆了,不好的预感加是不置信的自信,她以为他在跟她开玩笑。 可她记得,那一天分明不是愚人节。 呵,韩毅啊韩毅,他竟然开始像个怨妇一样,在一脸冷静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一口气地将他对她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埋怨,竹筒坐到豆般地一次快速说清。 好像他不一口气说完,他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一样。 那一刻,他竟然没有发现她笑着的眼中,流出了泪;竟然没有发现,她捂在肚上的手,紧得似要勒死自己。 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他的生命里,竟然已经容下了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在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时,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温柔女人…… 抬眸再次看了目光变得有些失落的萧诺,金不离的手心不由自主地握紧袖角,唇角的笑,也变得有些自嘲。 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女人。 原来,她所以为的不在乎,在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间地点,只要触及那份殇,还是会痛。 “将军请好好休息,不离先行告退!”不再管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解,不再管屋内的其他人变得有些意外,她松了松袖中不自觉紧握的手,转身,大步而去。 这里,突然让她生出一种难以自制的压抑,尤其是他,萧诺……他的这种不经意的表现,轻易地让她想起了当年韩毅。 尽管他们不同,可是在对待他们所以为的爱人面前,他们却是如此的相似。 爱,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的随意;只因为一些所谓的无奈原因,因为一些所谓的不由自主的情义,他们竟然可以轻易地伤害那些深爱他们的女人。 或许,是她多心了! 沈心柔永远不是另一个自己,她就算会心伤难受,怕也永远不会有如自己那样的冷硬决然。 因为,她选择了轻生! 一个令所有人都不相信,如她这样的女人,竟也会去选择的那条不归路! 她知道,她从来是最霸道、最任性的一个女人! 一个明明很坚强,却心也很柔软的女人! 那一刻,看着韩毅眼底的惊慌后悔,看着他手中拿着自己临别时留下的b超鉴定单,听着他撕心裂肺地唤她不离不要,泪,也在落在她含笑的嘴边…… “小姐,小姐,你怎么哭了?”屋外的寒气生生扑在面上,头顶的星辉明明暗暗,感觉着脸上有着温热的水气漫延,金不离步子一顿,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深深吸了口气,低低轻念道:“无离恨,有花残,月常缺,情难圆!银环,有些事不经历,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明白!呵,我不是哭了,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有感伤罢了。”。 其实,早该不痛了的心,却在今夜又莫名生疼。 为的是那个初为人母的女子,为的,也是那个从前与她相似的自己……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如果一切还有选择,她,依然会选择以那种方式离开韩毅。 ----------------- 很抱歉,今天镜子有事不在,或许二更会很晚,希望亲们见谅啊,么么~ 正文 第八十七章情丝难剪 自得知沈心柔有孕之后,整个萧府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西苑和碧箫苑这两处。 而管家萧行舒可以说是整个萧府最开心的人,一把年纪的他一得知沈夫人怀了小少爷的消息,一张沉稳有度的脸上竟日日挂着喜庆的笑容,更是小心翼翼地代少主替沈夫人身边打理得妥妥当当,无论饮食休憩,无不细心周到。累 其他几房夫人们近日来前往西苑也是走得勤了,无论真心假意,总之在萧诺的提醒与萧行舒的关注下,几人也俱是面色和善,时常三不五时地聚在西苑中与沈心柔一起赏梅作诗,其乐也溶。 而金不离,却是这些天哪也没有再去,只是留在不离苑中教银环识字认字,偶尔二人还跟着黄婶学做几样小菜与点心;有时看着银环她们几个丫头在房中剌绣,她虽不会,却可以帮着她们描绘几副图样,等到那些图样被她们精巧的手艺绣制成一副副美丽的绣品时,那种满足感也是油然而生。 而府中的大小事务自萧诺回来后,萧行舒虽偶尔也会请她帮忙处理一些事务,但到底因为沈心柔这边有了身孕,又加上见她对少主始终不咸不淡地疏离着,他虽然有所婉惜,却明白凡事俱是不可强求的道理。 而萧诺,自那日不离走后,便再没见她再来看自己一眼。 想起那晚她离开之时眼底异样升起的薄薄水雾,那样心酸难过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从她的眼中捕见,仿佛正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闷 那一刻,他是心慌的,又是烦躁的。 更在众人走后,青书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了他早上在梧桐居外听到不离与银环的对话后,他的心,从此再也无法平静。 若爱她,便会爱她的全部;若那份爱不完整,她宁愿孑然一生,也不悔。 不离,她要的爱,竟是这样的极致;他,竟然给不起。 难怪她在得知柔儿有孕的时候,目光会那样的平静;难怪她好几次看着自己的眼神,会充满了同情。 可是,不离,难道他与她,今生便再也无法拥有彼此?难道,她宁愿离开自己也不愿自己与其他女人一同守着自己? 如果那真是她想要的,他,愿意放手吗? 不离,他该拿她怎么办? 日子,便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 时光任苒,一晃已至二月初二日。 萧诺的伤已愈合得差不多了,虽然还不宜有任何剧烈运动,但是下床自由行走,却是已无大碍。 辰时时分,大内总管李公公一脸喜气地来到萧府,手捧当今皇上的亲笔手谕,含笑展开那幅御笔挥赐着王爷头衔的明黄圣旨,尖声宣读着圣上隆恩册封玉面将军萧诺为英武王的大好消息! 戎马征战的勇猛男儿年纪轻轻便获得如此殊荣,这在西临国,萧诺是第一人。 所以,不仅萧府上下欢天喜地,自李公公的轿辇一去,朝中各路大臣的锦轿也是相继而来,贺礼纷纷。 一时间,萧府门前便是车水马龙,繁荣至极。 面对萧诺那张神彩飞扬的俊颜,金不离也暗暗为之欣喜。 大丈夫当有所为,能够凭着自身实力获得如此封赏的男儿,自是人中龙凤;只可惜,她这凭空加临的王妃头衔,委实来得有些突然。 所以,在听到李公公宣读完圣旨并一脸奉承地通知萧诺,皇上请王爷王妃明日酉时进宫参加为萧诺举行的封赏盛宴之时,她的表情实在无法与萧诺一样满面欢喜。 “不离!”悄然退出前厅的金不离,一路看着满庭悄然绽放的纷芳花朵,美眸亦不觉映着一片姹紫嫣然。 不须回头,她也知身后之人是谁。只是听着他那微带急促的轻唤,她的心底也是微微掠上一声轻叹。 “不离,我有话要问你!”萧诺快步追上那个淡绿轻裳的如水女子,她的背影如此的美,却莫名带给他一份浓浓的疏离感…… 她,竟是连回头看自己一眼,也似是那般的不情愿。 “王爷有何吩咐?”淡淡地驻足停看那个面色已然恢复几分血色的俊美男子,金不离注意到凉亭那边隐隐停住、目光凄楚的那个女子,心底的冷也变得更彻底。 既然一切已是无可避免,他又何必再来招惹自己? 这些日彼此的互不相见,虽未言明,却彼此心底都比任何清楚:他们根本不是彼此的那个唯一。 既如此,有些话,说又何益? 手心一紧,萧诺的俊眸映上几许黯然。 一连多日,他与她竟是再也未见一面,尽管心底的思念强烈得快要将他折磨疯,可是一想到她那日冷淡的目光,加上她心底那份对爱的寄望,他竟是不敢再去见她。 初八将至,这个他与她还有柔儿三人之间的约定,每近一日,他的心便揪紧一次。 柔儿是何其敏感的女子,因着有孕在身,这些日她也比从前更爱跟自己撒娇,那温柔而美丽的俏脸,时常挂着甜美的笑意……却,绝口不提这个越来越近的休期。 他明白,若在从前,柔儿定是会跟自己商量一番如何给金不离财物补偿的细节。 她不是无情的女子,当初跟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便说过,等到休期将至,他们纵是他们无情在先,也不能无义到底。 可如今,她竟似完全忘了。 每日除了定时地来陪自己用膳便是在西苑跟若雪她们小聚,这份宽容与体贴,越发让他取舍两难。 “不离,我真的就让你如此讨厌吗?这些日,你竟连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看着那张阳光下美得摄人心魂的脸孔,他很想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这些日不见她,有多想念。 可是,触及她眼中那份明显的疏离,他却除了懊恼,竟是没有勇气。 不离,她果真是他的克星!也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在她的面前变得不再那样有自信,如同一个初识情味的青涩少年般,紧张着她眼里闪现的每一丝光芒。 正文 第八十八章放手与不舍 “将军若是没有忘了,当记得你我之间的三年约定吧!”冷冷地看了萧诺一眼,金不离的声音同样清冷无波;对他,她知道:唯有疏远,才能减轻他对自己升起的那一丝留恋。 不论他以为她是怨也好,是恨也罢,她都不可能再给他任何的希望。累 那样,伤的只会是大家。 “记得……”眼一沉,听着她亲口提出这个约定,萧诺只感觉讽剌无比。 休期,休妻……这个他原本誓在必行的日期,就是因为记得,他才痛苦。 二月初八,这个原以为是对自己与柔儿都是解脱的日期,不想如今却成了他心底最大的负累。 明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将她休弃,可如今,看着她比自己还期待的眼神,他真的有种深深的无力;声音,也隐隐的涩疼,连自己几乎都听不清:“不离,如果我想食言了,你还愿意留下吗?”。 他没有想到,他的食言,竟是同时给了两个女人;他的自私,也深深地伤了她们。 昨晚他好不容易铁了心地跟柔儿提起这事,本想获得她的原谅和理解,可是,他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原以为,柔儿会伤心哭泣,会问自己理由,会气得不再理自己,但终会心软原谅自己。 可是那一刻,她竟是破天荒地没有在自己面前哭,可是那面如死灰的神情,却更是比任何的话语来得剌伤自己。闷 柔儿,他本以为自己有着足够的能力让她幸福,可是如今,他却连一个承诺,都无法做到。 她说得没错,他是食言了,他也后悔了。 如果当初他知道自己这样承诺会同时伤害到她们两个,那他绝不会轻易承诺;可是如今,他真的做不到狠心休了不离,也做不到放她离开自己。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留下她? 柔儿说,如果这一辈子不能成为自己的妻子,那她宁愿永远地离开自己。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威胁的成份,可是她那眼底冷然的绝意,却也深深地吓到了他。 柔儿,从来温柔如她,极少会有那样坚定的眼神出现;就像当初她同意嫁给自己却非要自己给她一份承诺一样,眼中的坚定,曾深深震撼过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深爱她的,可是如今,在面对不离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一言一行,都已深深地刻上了他的心底;他以为他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他曾也这样的告诉过自己,可是在面临着离失去她越来越近的日子,他也变得越来越心急。 他不想伤害柔儿,可他更不想放开不离。 这份矛盾已如同一根带毒的花剌,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每每思极,那刚刚愈合的伤口便会撕痛欲裂,折磨得他整夜整夜不成眠。 他想让柔儿给他一点时间,一点来让他说服她的时间;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得了另一个女人——那个,让他又爱又不敢去爱的冷漠女人。 不离,她是那般的不屑自己,即使柔儿愿意跟她和平共处,可她呢? 她也愿意做自己妻室中的一个,愿意从此也爱上自己吗? 银环忍不住轻抽了口气,听着姑爷那声低落的反悔,眼里第一次地出现一抹不同往日的笑意。 是的,她开始嘲笑这个男人了!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小姐能够获得他的注目,能够可以不用被他休弃那么悲惨。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小姐是那样的有先见之明;这个男人,虽然在仕途上一路节节高升,可是在对待感情方面,他竟是如此的儿戏。 一句食言,他便可以将三年来对小姐那不闻不问的冷漠无情抹杀;一句食言,便可以让小姐重新忘记从前的一切,做个小鸟般的柔弱女人,从此留在他的身边? 呵,他倒说得轻松,可小姐要的唯一的爱,他怎么才配给? 这一刻她才明白,他与小姐,根本极不般配。 她承认,他是各方面优秀过人,可是在感情方便,他永远花心无度!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的女人,连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如今还有孕在身,可他,却又似乎对小姐轻易上了心。 唉,难怪小姐说做他的女人不会幸福,只会可怜。 果然,她都开始同情那个沈心柔了,她是那样自信满满,一句承诺便伤害了小姐三年,可如今,她该比谁都心伤吧? 呵,小姐那样的冰清玉洁,便是他现在愿意将全部的爱都分给小姐,一个轻易食言悔诺的男人,他也根本不配做小姐的那个心底爱人! 连她银环,也瞧不起他! 豪无留恋地摇摇头,金不离认真地看着萧诺那双期待无比的眸子,唇角轻启:“不愿意。”。 短短的三个字,没有任何的讽剌意义,淡若清风,豪无半分回圜余地。 她不爱他,他爱的也不只是她,这份感情本就不是她要的,又何必再徒留牵扯! 心一痛,萧诺的最后一丝希翼也完全被她击碎,俊眸瞬间涌上一片浓浓酸意,攥紧手心的同时,也同时剌痛心房。 尽管那份痛是那样的强烈,深刻得似要让他碎裂无数,却,终是手心一松,轻轻叹息:“那,你想要什么?”。 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她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她也根本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到底,他曾经伤得她太深,一切,已再回不到从前。 更何况,就算她肯留下,而柔儿那边,他又怎么才能让她不伤? 如今她已有孕在身,甘愿为了三年侧室,为的只是守在自己身边,这份承诺,他还是要给…… 呵,不离,你可知道你的眼神是最伤人的武器? 你眼中的疏离让我不敢去接近,你那无畏的神情,更是轻易地击碎我心底小小的依恋…… 不离,不离……你可知道,只要你轻轻的点一点头,哪怕只是一个欣喜的眼神,我也会豪不犹豫,从此哪怕负了所有人,也不负你? 可你,不离,你却选择不愿留在我的身边,决意要离我而去,坚持要拿那所谓的休书,来让我放开你…… 远处的身子轻轻一颤,所有的黯然终于在听到他的这句话,而微微松缓。 而金不离看着这样的萧诺,再度有种与当初韩毅重叠的恍惚。 那时的韩毅,也是在跟自己摊牌后露着这样既希翼又松了口气的眼神,她知道他在希翼什么,又在松心意在什么。 呵,为何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满足? 总在背叛自己的同时,又希望自己能够开口求他们改变心意,希望自己能够在知道他的这份贪心后,还愿意继续留下的痴妄。 她不是男人,也不懂他们这种痴妄是否与生俱来!可是她永远不会如他们所愿,更不可能留在一个心中不能只有自己的男人身边。 哪怕他再爱自己,哪怕他的爱,会到了失去自己便痛彻心扉的地步,她也要离开得彻底! 她要断的,不是自己的希望,而是他们的痴妄。 无论韩毅还是萧诺,他们都是这种人,都是让她金不离前世今生都永远不愿意为之停留的贪心男人! “将军要给我什么?金钱?房契?还是一部分佃户的税收?”冷笑一声,金不离眼中闪现一抹讽剌的同情。 萧诺,她根本不是从前的金不离,这些所为的补偿,永远补偿不了一条已经死去的性命;也永远换不回,从前的金不离对他付出的一片深深爱恋! 一切或许不是他的错,可却是他的不懂爱、不会爱,白白害死了那个真心深爱他的女孩! “不离……”心一痛,萧诺声音微沉,有些不能忍受她眼中的那份冷漠:“我知道你恨我,可是……”。 “你错了,我不恨你!”冷冷地出声打断他,金不离的眼中只有无边的冷:“我从不曾爱过你,所以也不会恨你。萧诺,对你我只想奉劝一句:回首百年身,珍惜眼前人!沈心柔是个好女子,她对你的爱才是值得你去一生珍惜的,别因为那只是一时的迷惑,既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转身,她不想再面对他眼中的那份失意。 他已经错失了一个金不离,她不希望他再错失了一个沈心柔! 他这样的表现,只会让她觉得很虚伪;论失意,他不是唯一,可那些被他伤到的女人,又该找谁来补偿这份失落? 他吗?很显然,他根本给不了! “不离!”看着她如避蛇蝎般地想要避开自己,这份打击,深深地伤到了他。 萧诺三步并作两步,突然上前欲一把将她拉住,却被她猛地甩手一个抽离,他的手只是擦过她的手边,连她的手,都不曾再握住。 心底的震惊让他迷失了眼,看着她忽然生气地回眸怒视自己,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暗喜:她的这份怒气,是否是因为在乎自己的表现? “不离,如果你不嫌弃,我想将整个萧府留给你……”小心地看着她的眼,他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出震惊与欣喜…… 哪怕只有半点,他也要豪不犹豫地,将她从此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正文 第八十九章拭目以待(三千+) 可是,他又错了! 金不离只是愣了短短一个眨间的功夫,而后便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忽然间失声笑了,并笑得那样的欢快,也是那样的美得不切实际。 萧诺一时呆了,他很少见到她的笑容,有的,只是那种疏离的淡笑;像这样肆意酣畅的大笑,不说她,便是他至今所见过的那些女人中,都从没有哪个女子敢在人前这样大笑。累 可是,她的模样不仅豪不失态,相反那种洒然无畏的笑颜更是如同一朵全然盛开的娇花,那眉、那眼、那唇……那因这窜笑声而不觉浮上的层层云霞,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也令他的心跳忽地加快几分,直痴看着她的这张笑颜,呼吸都一时滞停! 可是,当金不离好不容易止住笑再度抬眸看着萧诺的时际,她眼中的笑意依旧在,眼底的不屑意味也更浓;她的声音,还带着一分无法掩饰的悦耳笑意,却,剌讽得令他一瞬间有种无处藏身的心寒: “将军,哦不,如今我应该叫你王爷才是!呵呵,王爷这是要送一座府邸给我吗?哦,也是,皇上另赐了你一座富丽堂皇的华贵王府,这边空着,也是可惜了!可是,萧府到底是萧府,王爷请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座不离苑,还有一隅梧桐居…… 王爷这样慷慨,是希望不离将萧府拿来住呢还是拿去卖?还是,希望我会因此触景伤情,虽独自拥有着若大的府第,却终日孤寂无边?亦或是,王爷对不离这是算金屋藏娇,以便王爷日后还随时可以故地重游?”。闷 一连贯的发问,夹着金不离那轻松快意的笑声,不仅萧诺傻了眼,就连远处躲着的女子也是心底一震,美眸深沉。 她从来没有想到,诺对她的在意,竟已到了如此心思细微的地步。 这个府邸分明有着他最爱的碧箫苑,里面的一切布局设施都是按他的要求而用心布置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竹,无不是他多年来从不曾改变的独特风格,也是他一直的最爱。 可是,他竟然轻易地便开口送给了那个女人,而对方,还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这份震惊,让她在心底一痛的同时,也深深黯然。 她果然是不及那个女人的,她的洒脱与自信,根本不是她能够匹及的。 难怪,诺会那样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她,难怪,她会成为自己心底最大的劲敌! 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了悟,若她真的愿意跟自己争,便是她再使更多的计谋,也始终争不过她!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与诺,终是无法再回到从前那般恩爱了。 他的心中已完全地容下了那个女人,自己昨日那般的坚定立场都无法在他的心底产生多重的动摇,而今天,只要那个女人点一点头,他还是会宁愿伤了自己…… 诺,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否有想到过自己? 他在为了别人的无心而难过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她也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伤心落泪? “金不离!”萧诺已经被冲出心底的羞恼而气得有些变音,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心意却被她轻易视如尘土,连同他的自尊,也一瞬间被她无情地踩在脚下,沉得他有种想一剑将她的心房剖开看看的冲动。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心? 为何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能剌得他的心肠会是那样的生疼? 坦然回视他气到铁青的俊容,金不离的笑容也悉数消失,看着远处那道黯然离去的清瘦纤影,她的心中比他更冷:“王爷,请恕不离无礼,王爷的这番好意不离心领了。如果王爷真心想补偿不离一些财物,不离只有两个要求,希望王爷成全。”。 手指握得格格作响,萧诺听着她那一声又一声的王爷,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多久不去伤害到她。 他发现,自己真的快被她折磨疯了,为什么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轻易地激怒他? 明明他只是想补偿她,只是想好好对她,只是想弥补自己曾经对她的种种伤害……可她,就真的如此恨他,竟连他的这颗真心,都要如此的踩踏? 该死的金不离,她是不是吃准了他心底已经有了她不忍伤害她?所以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剌激自己? 如果,如果她真敢再一次出言来激怒自己,他真的不保证,自己还能控制住不去伤了她! 可是,金不离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满心的愤怒瞬间变成一片气馁,也夹着几分生生不解:“不离想跟将军要两个人,银环是我的陪嫁丫头,自然到时还会随着我一同出府。可不离还想请王爷将不离苑中的刘伯和黄婶也送给不离,允许他们随着不离一同离开萧府。”。 “为什么?”眼一沉,萧诺生气自己在她的心中,竟然不及两个下人来得重要。 她宁愿要走两个低等的下人,却不愿要他送给她的整个萧府! 不离…… 美眸微微一清,金不离的声音也带着一分怡然自信:“金钱都是身外物,王爷便是送我整座萧府,可也终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而带着黄婶和刘伯,至少,我不会饿死!”。 “留在萧府我也不会让你饿死!”声音一沉,萧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而他们几个跟着你,只会吃穷你!”。 不是他瞧不起她,只是以她一个弱质女子,若没有钱物在身,只怕一个银环也养不活,如何再多养两个下人? 更何况,难道她不打算再回金家了吗? 怎么莫名其妙地跟他要两个下人带回去,有始以来,怕是没有哪个被休的女子不问夫家要金钱之物,却偏要两个老实巴交的下人吧? “呵呵,那便不劳王爷操心了。另一个要求,便是希望王爷同意不离带回不离苑中属于我的一些首饰跟衣物,如此,便是王爷成全了!”对着他微一福身,金不离的眼中带着一绥异样的神彩,看得萧诺莫名生出一份错觉。 仿佛她不是要被自己休离出府,而是要带着府中下人出门游玩一般轻松自得。 “若我不许呢?”凤眸一眯,萧诺的眼底赫然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她似乎将被休想得太简单了些,似乎心中对被自己休弃还没有一种危机意识,甚至,连一个女人该有的伤心难过都半点没有;难道,她竟是笨到不懂什么叫做下堂妻吗? “呃,那便算了!那不离只带走银环好了,王爷爱咋咋地吧!”微微一愣,金不离倒是真的不防他竟然会不肯,美眸一眨后,她拉着银环转身就走,懒得再跟他在此浪费唇舌。 会开口跟他要走黄婶跟刘伯,只因她很欣赏他们的手艺,不仅可以帮自己烧饭做些寻常家务,还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日后自己在需要的时刻,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而不离苑中的那些金银首饰,她是因为听银环说,那些都是金不离从娘家带来的陪嫁物。而婚后,萧诺是从不曾送过一样物饰给过金不离,那她以为,自己开口要回‘自己’的东西,至少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他可真是小气,刚才还说什么送她整座府邸,竟然只是拿她作消遣! 他还真是有闲,但她可没时间奉陪。 “我只同意你独自出府,至于银环,一朝进了我萧府,去留便由我说了算!”看她一脸无畏地转身就走,萧诺的唇角也邪恶地上扬。 他倒真想看看,如果自己连银环都不许她带走,她还能走得那样无牵无挂吗? 他承认,这一刻他的心底是想吓唬她一番,他不能忍受她这样无视自己的眼神,更不能忍受,在她的心底,连一个下人也远远胜过自己。 所以,金不离,要走可以,他连银环都一并留下,看她还怎么笑着离开自己? 俏脸一下子被心底的怒气涨得通红,金不离没想到自己的退让竟变成他威胁自己的手段,好个萧诺,他果然是银环口中的最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男人。 步子一顿,她努力地扬起笑脸安慰着身旁早已吓得变了色的银环,转头怒瞪一眼那个眼底闪着得惩笑意的英俊男人,声音冷冷地从齿缝绷出:“王爷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才转眼之间便可以转怒为笑,转恼为安,呵呵,不离佩服!只不过,王爷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留得下银环?不离不敢夸海口自己无所不能,但是银环我要定了!王爷若不信,咱们走着瞧!”。 “哦?”俊眉一挑,萧诺看着那张满是愤然又自信的面庞,忽然忆起那晚自己失控差点伤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也是映着这种冷漠又自信的神色,仿佛,她吃定了他会不舍得伤了她。 笑容变得微微涩然,他这样说,只是想要吓唬她一番,可是看样子,她是跟自己杠上了。 “那我拭目以待!”唇角一掀,他默默地注视她那双自信夺目的眼睛,很想有一天,这双眼睛能够深深地迷失在自己的眼底,为了自己而痴迷。 ------------------ 今日三更,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啊~ 正文 第九十章美丽如斯(三千+) 一夜细雨沙沙,直至次日黄昏时分,连绵雨丝依旧不断,直将天地早早蒙上一片阴郁的漆黑。 当萧诺一袭火红锦袍沾着微湿雨露出现在不离苑中时,一众下人全都一脸惊讶地看着王爷竟然亲自来到苑中接夫人,一时人人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一时人人面露喜色,个个在心里替夫人高兴不已。累 萧诺制止了苑中丫环前去通知金不离的脚步,俊眸映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第一次地,将这个三年来他从不曾踏足入内的梧桐居细细打量一遍。 他记得,这里的布置是按当初自己的吩咐,故意让人简单安排的。 从大厅到内屋,只摆放着几张简单老式的桌椅茶凳,一路根本看不到如柔儿她们屋中的锦绣屏风之物,也看不到一幅半卷的名家山水或是画鸟图。 一路行来,他的心也一点点地沉重。 这里处处透着一种清冷与萧条之感,尽管早春的天气已不再那样的冷,可是跟自己和柔儿的香暖阁相比,这里却是冷得连他都有些身体生凉。 可这里,她却一住便是三年,这三年,她定是极清苦的吧。 “小姐,外面正下着雨,这双金缕绣鞋怕是穿不得了……可是今日面圣,若是穿得太寒酸,会不会有失礼仪啊?”。 “无妨,就这样穿着吧,你待会儿帮我找两块油布过来,我包着走,便不会弄湿了!”。闷 脚步轻轻停在那帘绣着一只奇怪动物的布帘之前,听着里面之人传来的对话声,他的心底也不觉一动,原本掀帘的手不觉停在帘边。 目光随之落在帘上那只憨态可掬、正抱啃着一棵竹子形态逼真又胖乎乎的动物身上,他先是微微好奇,而后细看,还是发现不认识这是何种动物,不过它的形态憨厚得让他好看的唇角不觉微微一扬,忍不住地伸手便抚了上去。 这一伸手,却是轻易地掀开了帘角,而房内那两个正在忙着换装的女子也忽地映入他的眼帘,尤其是那个一袭蓝裳碧袖却乌发垂散的美丽身影,更是一下子惊艳了他的眼,让他连她意外地挑眉看他,都忘了解释一下自己此来的目的。 “姑爷?”银环本背对着门口,见小姐神情有异,不觉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来,却一下子见了那个站在门边表情有些呆呆、却掀帘不入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她一双秀眉也是轻轻拧起,下意识地挡住小姐那不曾系好腰间束带的身子,不满道:“姑爷怎的站在门口偷看也不吱个声,小姐这衣服还未换好,还请姑爷先在外面稍后再来吧!”。 潜意识里,银环将萧诺这个人已经当成了外人。 尽管他还是小姐名义上的夫君,可是由于三年来他与小姐从未圆房,加上她清楚小姐离开的心意已决,所以此刻她对萧诺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全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让萧诺面色一青,一双原本微微窘迫的俊眸也是忽地一沉,低声道:“既未换好,那我便在此等着便是。说到偷看,银环你似乎忘了,我可是你家姑爷,难道我连进自己妻子的房间,也需要你来指点吗?”。 说着,他便大手一掀,干脆地进了房来,一双俊眸直直地落在金不离已然微微弯起的嘴角上,纵是心底有几分尴尬,却也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 “我……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可……”银环被他俊眸一瞪,立时俏脸一白,有些畏惧地垂了眼,正欲捍卫小姐的清白,却听一旁的小姐已轻轻发了话:“好了银环,王爷难得来梧桐居一次,你怎好如此不懂事,非但不留,还要往外赶呢?”。 银环一愣,抬头却见小姐一张美丽的面庞上挂着一片轻淡的笑,正不解,却见小姐已经转目看向了姑爷,声音恭敬道:“不离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不离苑中寒酸不堪,而这梧桐居更是清冷寡陋,能得王爷不弃而临,已属荣幸!至于这妻子一称,还请王爷恕不离不敢当,一个即将下堂的女人,岂敢再以王妃自居?还请王爷,切莫折杀了不离才是!”。 “金不离!”手心忽地紧紧握起,看着那张明明笑意满面却让他只觉讽剌无比的眼神,萧诺心底方才升起的一丝柔情,再次一瞬间被她击散无影。 “王爷有何吩咐?”美眸一挑,金不离豪不畏惧地迎上他气得几欲喷火的俊眸,唇角的嗤笑,豪不留情。 若他昨日不拿银环的去留来威胁自己,今日对他的到来,或许她还会友善一些;可是此时此刻,他既来了,便休怪她不留情面地出言不逊,一切都怪他先惹到她了! 心口一紧,萧诺的俊眸一片深沉,可他的愤怒在对上她的冷漠时,只能化成满腔胸闷却又发作不得:“不离,你就不能给我一次好脸色吗?”。 “喔,请王爷明示,不离不懂,何为好脸色?银环,一会儿记得多帮我擦些胭脂,那样,王爷或许便会满意了!”洒然一笑,对萧诺的在场,金不离丝豪没有感到几分拘谨,由着银环替自己系好襟带,她自在地坐到镜前,特意强调‘胭脂’二字,直气得镜中倒映的那个玉面男子俊面一黑,而后到底克制住没有发作,只重重布帘一掀,跨步出门。 “小姐,姑爷会不会一气之下,不等小姐一起进宫了吧?”银环虽不喜欢有个男人呆在小姐的闺房里,可是见了萧诺出去,她又不觉担起心来。 金不离摇头一笑,不以为意道:“皇上圣意眷眷,特意带上我这个功臣之妻一同赴宴,一则因金家曾有功于皇室,另一则,也是皇上对他的一种恩赏。若他不愿我去,早些便会找个借口说我不能参宴,如何临了出门才独自前去,岂不成了有心推避?呵呵,更何况,我今日这宴,也是定要赴的!”。 “小姐,你真的有把握能够让姑爷放我随你一同离开吗?若是姑爷执意不肯,那银环便是死,也是不独留的。”想到小姐独自跟着姑爷进宫赴宴,银环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虽说小姐让自己放心,她自有把握说服姑爷让他同意自己随小姐一同出府,可是,若姑爷故意刁难,那她与小姐岂不是要分隔两地? “傻丫头,我说过这一生都会让你陪在我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许你再说这种傻话!相信我,我说带你一起走,便不会独留你在这里。来,帮我梳妆吧,今天全凭你做主,想帮我戴多少金银饰物都由你,这总行了吧?”。 微笑着打开那盒装着金银首饰的锦盒,金不离第一次没再嫌它们笨重,却反而让银环有些拘谨起来,不自信道:“小姐,银环发现,还是以小姐自己的眼光打扮起来更漂亮些,银环虽然帮小姐戴上许多的饰物,可是有时候看起来,却显累赘了,尤其是今晚还是去皇宫参加庆宴,银环怕……”。 “不怕,银环的巧手我可是见识过,今晚也不须太繁琐,你且帮我梳个飞仙髻吧!虽说你家小姐我如今也算贵为王妃,可是到底宫中佳宴许多后妃俱在,我若随了后妃之妆,便有些攀逾姿态;可若太淡,又失了我的本来用意。这飞仙髻你也说过,虽是多为未出阁的女子所梳,可若容貌妆扮得宜,便又是大方得体,也算不输了人去!”见成功转移了银环的注意力,金不离方心底一松,笑着吩咐。 银环闻声面色一喜,难得小姐肯用心好好打扮一番,虽然不知小姐用意到底为何,可是她相信,小姐不打扮也是清丽脱俗,这一打扮起来,定是要比那些贵妃夫人都要美上一筹。 当银环替金不离完全打扮好才出门去帮着小姐找油布的时候,看见姑爷一张俊脸上已满是焦急,一见她出来,二话不说,便快步掀帘入内。 可是,当萧诺见着里面那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女子时,脚步也是一下子生了根,一双俊眸满是惊艳地停在她的脸上,整个人一下子怔在当场。 “不离……”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呼吸也是微微促紧,看着那张略施脂粉后便美得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女子,第一次地,他有种脚下虚浮的感觉。 眼前的女子一袭水蓝色的长裙曳地,碧色的袖边泛着一层莹莹光芒,腰间同样碧绿的束带轻易束起那不足盈盈一握的纤细楚腰,旁边佩挂着一块翠色美玉,那淡粉色的流苏编制成一颗小小的心状,那样的别致,又是那样的新奇。 本以为自己出征那日所见的她便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妙人儿,可是今天,别样的妆扮,她却又带给他另一种震撼。 她的美,似乎一直不停地变幻,有时清洌香纯得如同一汪明澈清泉,有时,又飘渺无边得仿佛天外飞仙…… 而此时,她分明是一个摄人心魂的美丽精灵,清灵如月,却又妩媚如水。 这样的女子,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他知的一面,为何每一次见她,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震撼? 不是美得让他砰然心动,便是纷芳得让他如吸罂粟,明知是毒,却无法抗拒。 正文 第九十一章萧诺,你懂爱吗? “王爷,我们该出发了!”美眸映现一抹戏虐,金不离唇角微微一扬,而后便越过萧诺径直往门外走去,却刚一掀帘,便被萧诺唤住。 有些讶异地挑眉看他,但见萧诺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下,蓦地升起一抹不正常的暗红,眼中也闪着一绥异样的光芒,被她眉角一挑,却是一时不知自己为何唤她,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本能地想唤住她:“我……不离,那个,你手边帘上的那个,是只什么动物?”。累 俊眸转了转,他的目光扫过被金不离微掀起、只露出半副胖影的小动物上面,烛光下,一个美得不可方物,一只憨得形态可掬;明是不相称的画面,却站在一处,有着一种奇异美感。 仿佛她是一个美丽的世外精灵,而那只动物,便是她时常抱在怀中的可爱宠物。 “熊猫!”扑哧一笑,金不离固然知道自己今天的打扮会让众人吃惊不小,可是看着萧诺如此手足无措的窘态,第一次地,发现这个素来自信狂妄的男人,竟然也有着如此可爱的一面。 转头看了看自己画出让银环她们绣上的熊猫,迷朦的烛光下透着一副懒洋洋的可爱感,也带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熊……猫?”俊眉一拧,萧诺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发现还是陌生得很,不解这是个什么动物,西临国好像并没有这种动物,她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闷 “小姐,油布找来了!”正想着,银环的声音来到门外,金不离闻声立时放下布帘跨步出去,接过银环找来的两张油布纸,试着往脚上试了试,发现大小差不多,还可以包上小腿几分,这样也可以避免裤腿被沾湿,想来进宫之后还不至湿了鞋底。 二人随之一同走到大厅之中,不离苑的下人一见金不离,全都一脸惊呆地傻怔在原地,一个个嘴巴都惊得无法合拢,看着那个美得如同天仙下凡的耀眼女子,视觉上的冲击使得众人同时呼吸一滞,除了惊艳便是不敢置信。 天,这还是她们那个清秀素淡的夫人吗? 为何她明明还是那样温婉地笑着,可她的周身却散发着一道眩人眼目的璀璨光芒,使得她们一见之下全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一不小心,便惊飞了这个遗落凡间的美丽仙子。 “来,小姐先坐在这里,我来帮你将油布包好!”银环见大家都被小姐今晚的样子给震到,心底不觉溢起一丝得意,看着被自己亲手打扮得如同仙子般的迷人小姐,这份自豪感,让她比自己被众人艳羡还要快活。 谁知,她的身子才刚蹲下,便见一道青影快步从后面上来,让她只觉一道寒风忽地刮过,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小姐轻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姑爷完全地抱入怀中。 而后青影一闪,银环惊见身前的小姐已经从眼前消失,让她嘴巴一张,转头便见姑爷竟一把将小姐抱了出门,连一旁刚刚回神的青书给他披的锦袍都不曾披上…… 金不离同样被这个来得突然的怀抱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便要挣扎,却觉腰间一紧,这个竟然将她拦腰横抱的男人适时地低下头来,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紧紧落在自己的面上,低沉到只容二人听见的温柔低语,浅浅喷洒在她的脸上:“何必包上油布纸那般麻烦,有我在,绝不会让你的鞋底沾染一丝湿泥。”。 心房忽地一跳,看着那双满是深意的眼,金不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宠溺地在众人眼皮底下将自己抱上轿辇,感觉头顶落下的丝丝雨丝被青书快步追上的油布伞遮住,那偶然飘落的一星寒雨,竟莫名变成一片异样暖流。 “放我下来,你的伤口不宜这样抱着我行走!”眸子一垂,她不敢用力挣扎,因为他,分明还是有伤在身的。 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情感,看着那张坚毅又柔软的俊脸,她的心底,也不觉生出一声无奈叹息。 他这样,又是何必? 可萧诺却是越发紧了手臂,胸口那微微的疼根本无法与此时心底那满满的柔软与温暖相比,他从没有想过抱着她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好,轻盈若羽,却又柔软似絮。 忽然间,他竟希望廊外的轿辇能够停得远一些,再远一些……让他,永远永远,也不要将她放开胸怀。 “萧诺,放开我,也放过你自己!”一直到坐上那顶华丽的软轿,腰间那双有力的大手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低沉的喘息在漆黑的轿内漫延,却,也压抑得让人有些透不气来。 本想挣开他,却发现他的力道根本强得不由她的挣扎,那似乎要将嵌进胸怀的力气,连带地,也将金不离的心跳,勒得生紧生紧。 让她试着挣扎不脱,终于放弃再与他比力气。 她不懂,他到底想要怎样? 她的心意他已一清二楚,彼此的约定也迫在眉睫,还有那为他期盼了三年的温柔女子在原地守望,这份情感,他们都明白,也再无改。 可他,这样的不放手,又能如何? 相反,他的这种犹豫与反悔,只会让彼此之间更加牵扯不清,到最后,也会伤得更深…… “不离,不离……”萧诺依旧不肯松手,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汲取着她发间醉人的清香,一双俊眸在漆黑的软轿中深深闭上,那样深情的低唤,仿佛已痴喃了一辈子。 “今天已经初三了!”淡淡地出声提醒,金不离明显感觉腰间的手一僵,却没有迟疑地,继续说道:“而且我说过,我一定要带走银环,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离开你。”。 心一痛,扣在她腰间的手,也是不由自主地松开,那突然空落的怀抱,让他的心,生冷的疼:“不离,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诺,你懂爱吗?”没有再嘲笑他,也没有再不屑他,金不离只是轻声一叹,低声相问。 ------------- 三更完毕,期待亲们的红包砸来,顺便预订亲们下月的月票哈,不许怪镜子贪心,因为镜子本来就很贪滴…… 继续上群号,没加的亲们切莫忘加哦!群号:118376481群名:今生不离 么么大家,镜子群中相候…… 正文 第九十二章参加宫宴(四千+) 她的话,如同一根带毒的剌,生生扎在萧诺的心上。 让他手心一紧,半天不曾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根本不懂爱。如果你懂爱,你就会明白,我为何无法爱你!萧诺,你很优秀,也很潇洒,府中有这么多的女人,可在你的心中,只是一个妻与妾的区别;而你心底,根本没有爱人这个概念。”轻轻一笑,她知道他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的这个观点,或许,这个世上,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如自己一样地希翼那种深刻的爱:累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为了她生死与共,荣辱相随,无论她是美是丑,是善是恶,你都不会嫌弃她……爱一个,就是死心踏地,就是在你的心里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可萧诺,你有爱过这样一个人吗?”。 一入宫门,金不离本以为萧诺会让自己下轿换乘,却还是被他大手一揽,再度在一众侍卫宫人的注视下,轻柔地将她抱上属于王爷专乘的銮轿之上。 只不过,自从金不离之前在轿中的一席话后,萧诺一直变得极沉默,除了二人间低微的呼吸声,竟是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英武王、王妃到——”一声宫中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萧诺轿帘一掀,一片璀璨华光便刷地映现金不离的眼底,那一盏盏五颜六色的华丽宫灯从殿门的长廊一直漫延至她们的轿下,也照亮了金不离轻身着地时,那用上好的华毯铺就的一条艳红大道。闷 “王爷吉祥,王妃吉祥!”两旁宫人纷纷躬身行礼,萧诺微一摆手,便轻轻牵起金不离的手掌,如同一对最恩爱的夫妇,一路相携而行。 大殿之外早有恭贺的大臣迎在那里,一见萧诺俱是眉眼开笑,再见着其身旁的金不离,众人无不是一阵惊艳,而后纷纷笑着拱手向他道贺,热络的氛围一下子令萧诺原本寒凉的俊颜也微露喜气,依旧一手紧牵着金不离,一边回谢着众人,边笑带着她与大家一同进殿。 与殿外所见的华丽相比,景轩殿中的布置更是让金不离心中微惊。 但见若大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到处一片华光普照,头顶一盏盏上好的琉璃锦灯中,折射着数十颗以硕大夜明珠绽放的璀璨光辉,洒在殿中那一张张用金玉堆砌的桌几之上,如同铺上一层迷人彩光,映得桌边之人个个锦绣满身,一片华润。 当萧诺带着金不离往着最前方左侧的那个位置行去时,她的身上,也同时聚满了各种各样的惊羡目光。 人人都猜测着这个女子是英武王的什么人,竟是美艳得这样耀眼,根本不是那个传说中不受英武王宠爱的商女妻子,便连坐在前方那片高位之上的几个贵妃都不免嫉妒:不想今夜,自己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女人。 凤清歌一身明黄锦衣加身,紫冠挽发,俊面如玉,闲闲置身于一片锦绣华光之中,清雅得如同一杯香醇美酒,不须细品,却悠悠清香便已深入人心。 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坐在殿中浅饮着杯中水酒,却在众人一片艳羡抽气声中,俊眸一抬,不经意地看向了殿门之处。 然而只是那浅浅一瞥,他的凤眸便如同生了根般,一时间,竟是再也移不开去。 心头忽地一滞,看着那个面含浅笑、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正款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时,他的手心亦一紧,那盏雕龙铸凤的黄金酒盏险些被其捏得变了形。 她,到底有着多少让他惊艳的一面? 时而飘逸若仙,时而淡漠如尘,时而,又妩媚如此……仿佛要将天地间的男子心魂都摄了去,竟连他,也是一见便砰然心动。 他从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子如云儿一样可以让他轻易心动,可是她——金不离,偏偏已不止一次地撩动他的心湖;让他,每一次见她,都会忍不住地为她失了神。 “歌真是好雅兴,竟然已经独自先饮上了!”。 “不离给太子殿下问安,殿下金安!”对着凤清歌微一欠身,金不离方才与萧诺双双落坐在凤清歌右侧位置上,见到他的一双俊眸竟紧紧地锁在不离的身上,萧诺不觉心底一沉,没想到连从来不迷女色的歌,似乎也被不离给吸引了。 “弟妹免礼!”心神一清,凤清歌闻声对着金不离笑点点头,再对着萧诺举杯一笑,道:“王爷今日可是姗姗来迟啊,父皇特意让我在此摆宴请你,可你却是让我空座了这些时候。”。 “哈哈,殿中这么多的王公大臣都在,太子殿下要饮酒,哪个敢不陪?怕是殿下自己心中烦闷,想喝两杯解忧酒才是?”萧诺同样俊颜一正,故意以太子之称回他,令凤清歌凤眸微眯着瞪他一眼,而后二人又是相视一笑,一种知已之感心照不宣。 见到金不离正一脸打量地看着他们二人,凤清歌的面上不觉一柔,转颜笑道:“弟妹今日可真是美艳迷人,若不是我与见弟妹见过几面,此刻怕是会误以为诺他又新娶了哪房侧室,巴巴地带来向我显摆呢!”。 “咳咳!歌,我好像这些日子都养伤在家,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啊,怎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想挑拔我跟不离的恩爱感情呢?”正端起侍女斟上的美酒轻尝一口,却突然被凤清歌那最后一句给呛了个准,萧诺不由抬起一双警告的俊眸,狠狠地瞪向凤清歌。 “王爷慢着些喝酒,你伤才好,实不宜多饮!”金不离眼皮一跳,没想到萧诺竟然说出跟自己感情恩爱这几个字,若她不温柔体贴些,实在对不起他这样自我牺牲地在外人面前给足她面子了。 触及那双满含深意的美眸,萧诺不觉神情一滞,默默地任她替自己轻拍后背,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失落。 如果可以,他真想跟她从此恩爱一生,不离不弃。 可是,她的温柔从来不肯为他停留;她的爱,也从不会不肯为他驻存。 这份恩爱的表象,他所能维持的,只不过几日光景;几日一过,她便会豪无留恋地离开萧府,离开他的身边。 “呵,诺,你与弟妹,果然是恩爱羡人的!”俊眸一深,凤清歌看着那个温柔地替萧诺抚背的女子,不知为何,有种无法言语的酸涩在心底悄悄漫延扩散。 从来不以为萧诺的妻妾环绕是一种幸福的人生,可是此时此刻,仅是那个女子侧面的一个眼神,温柔的一只手背,那样简单而温馨的动作,便轻易地让他生羡起来。 似乎有太久,没有感到像此刻这般的冷清! 竟是孤家寡人太久,久到,连他都忘了世上还有一种感情,叫作爱。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尖尖的一声通传在殿外响起,原本喧闹的大殿立时声音一寂,呼吸可闻。 金不离也是心底一震,威摄于整个殿中突然造就的这股威严声势,美眸一抬,但见一个一身明黄锦袍加身的中年男子正朗笑着大步而来。 此人头戴金冠,脚蹬金靴,面若冠玉,气宇轩昂,一双俊眸凝着一道睿智的光芒,只微微一扫殿内众人,便立时使得众人眉眼一垂,不敢对视。 当那双俊眸一触及金不离的目光时,她的心底不觉一跳,那样一双睿智的双眼,虽说她只是第一次,却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再度仔细打量了他的面容一眼,她不由暗暗疑惑,却是不知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许是,他的容貌与凤清歌太过相像了吧,虽然不及凤清歌的清雅绝伦,但结合着一种俊美与凌厉的霸气,确实很有一种帝王之相。 察觉到竟然有人敢直直地对视自己,凤云龙不觉俊眸一讶,见着对方是萧诺身边那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他也是一愣,不想对方竟与若水当年的太子妃有着几分相象,却,又分明不是那个孩子。 “众爱卿平身!”大手随意一摆,凤云龙清朗的笑声便传遍大殿,明明一个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却俊美如三十左右,举手投足间,俱是一股威仪天成。 呵,这便是古代帝王之相啊,比起一些电视中又老又糊涂的皇帝面相要完美许多,难怪凤清歌会如此的清雅绝伦,果然是基因问题,一个英俊的皇帝生出来的皇子公主,自然也是极养眼的! 心底一笑,金不离随着众人一同起身行礼,直至那声众卿平身传来方才再度坐下,美眸也方有机会打量起皇帝身边那个高贵端庄的美丽女子来。 想来,她便是当今皇后,太子凤清歌的生母了。 呵,果然眼睛很是清逸迷人,与凤清歌几乎如一模子刻出,难怪凤清歌面容虽与皇上相似,却气质少了一份霸气,多了一份清雅。 原来,他竟是遗承了父母的两大优势,不仅生得俊美无敌,还生了双让人容易近亲的眼睛,果然帝王之家无犬子,倒也不似虚传。 宫廷的庆宴与一般的庆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参加晚宴的人身份高贵了点,场景华丽了点,人也养眼了点,但,对金不离这个在现代便不停地参加各类庆宴的她,还是没有太多的兴趣在哪里。 相反,各路意义不明的目光到是不时地会落在她的身上,而这些目光,多以在场的大臣所带的妻室或千金为主。 开始金不离还不解何意,等到好些大臣前来敬酒并一脸喜气地提起自己尚未出阁的女儿时,她才恍然大悟。 呵,萧诺可真是一块香饽饽,这府上已经有了七位妻妾,可这些大臣也不怕女儿做了人家偏房,竟还一个个争相巴结地向着萧诺提亲。 更离谱的是,自己作为萧诺的正室就坐在他的身旁,这些人也全不知道避讳些;唉,果真是古代的女子没地位。 便是作为一个正妻,在这些男人的眼中,也仅仅是个管管家务的管家婆罢了,哪还有得什么地位可谈! 不过,看这些人的眼神,十足的是将自己看成一个只是空有虚表的空壳罢了;提到自家的女儿那全都是秀外惠中,才貌双全,不敢说成临京第一,却俱是京中上数。 呵,看来自己今日就算不为银环,也需要在这些人的眼前露上一手;省得萧诺一张本就意气风发的脸孔,更是自信满满,只差没开口向她示威了。 正好一众舞姬刚刚退场,上座一位容貌倾城的年轻贵妃娘娘便轻掩袖帕,出声提议道:“皇上,英武王年轻有为、相貌英挺,臣妾有一妹妹可是几次跟臣妾说起过这位玉面王爷如何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如今一见,果然俊朗不凡!呵呵,皇上,家妹今日也随家父一同赴宴,不如便请皇上给做个主,将家妹许给英武王为侧妃,也好成就一桩美事!”。 “哦,爱妃的妹妹,不就是被誉为临京第一才女的阮明珠吗?哈哈,朕可是听说阮爱卿家辈出才女,爱妃的才艺已属一绝,而令妹更是擅水袖舞,令人神往。只是,朕可是听说令妹心高气傲,脾气也十分的火辣,哈哈,既然今日在这儿,不妨给众卿家展露一下那颠倒众生的水袖舞,也好让朕开开眼界!”凤云龙闻声哈哈一笑,随后便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萧诺,眼中的笑意分明已是暗许了阮贵妃的提议,只差开口赐婚了! 一些大臣无不暗下腹腓,不想这个素来不喜攀亲附会的阮太傅竟然也有些如此精明的打算,长女嫁进宫中为妃,如今年纪最小、据说也是性情最为火爆的幼女竟又想攀附英武王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大树! 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实人也有阴暗的一面啊! ----------------- 今天二月第一天啦,镜子提前祝亲们新年快乐哈,呵呵,这月镜子打算冲月票榜啦,亲们给点力,有票票的都投镜子哈,镜子在此鞠躬谢之,么么大家~ 顺便再贴上群号:118376481,群名:今天不离,亲们记得加群来哦,镜子在群中等大家,没加的亲们一定要加哦~ 正文 第九十三章宴上献艺 皇帝金口一开,其他女子纵是心底再有怨,也是没人敢出声反驳。 金不离秀眉一挑,对这位贵妃的妹妹倒是有几分好奇,不仅身为女子敢大胆地喜欢一个已妻妾众多男子,并聪明地巧借其姐身为贵妃的优势,一举例用皇上的金口,可以轻易地嫁给自己的意中人。累 在古代能有如此前卫的女子,她倒不得不多看两眼。 正想着,那边一众女眷中便盈盈走出一位身着碧绿色长裙的美丽女子,一张莹白精致得有如瓷娃娃般的美丽面孔令在场的男子目光纷纷一变,不想,这个传闻中脾气火辣的女子,竟有着如此动人的绝美姿容。 “臣女阮明珠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福身对着上座的中年男人微一行礼,阮明珠的脸上不含一丝羞怯,那充满自信的目光让凤云龙不觉一阵新奇,笑着平身道:“免礼!朕素闻太傅有女初长成,水袖擅动天人!呵呵,果然人如其名,不知这舞,是否也如其名般的风彩迷人?”。 “皇上缪赞了,臣女只是一介凡女,岂敢与天人相比高!那份虚名,只是世人过誉而已,此刻臣女还有一事相求,臣女听闻英武王不仅武艺超凡,一支玉箫神曲亦闻名天下,不知英武王可愿替臣女伴奏一曲,以助臣女献舞于圣前?”倾城一笑,阮明珠这番等同于邀请的话语,不由令四下一片抽气声,纷纷转头看向那个闻声俊容依旧含笑、却并不表态的男子,心底暗暗猜疑。闷 不知这萧王爷是否会中意这个传闻中心比天高的娇艳女子,素闻其风流倜傥、英武不凡,府中女子俱是才貌俱佳,哪个都堪比绝色。 如今但见传闻品貌最平淡的正王妃便已如此的美貌动人,不知,其府上的那些如花美眷,更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而金不离却是美眸一凝,有些意外地看向同时转眸看向自己的萧诺,不知道,他竟然还吹得一手的好箫,而且还闻名天下,真是看不出来。 原来,他那所谓的玉面将军之名,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张俊颜呢! “如此堪好!哈哈,萧爱卿,朕也难得听爱卿吹奏一曲,不如与阮姑娘伴奏一曲,也好令众卿家都欣赏一番!”皇帝金口一开,萧诺方起身遵旨道:“为臣遵旨。只是为臣今日因伤势未曾大好,故不曾将玉箫带在身上,这……”。 声音微一迟疑,众人的面色已然微变,听着萧诺明显的有着推脱之意,一些女子心下忍不住又喜又忧。 喜的是英武王连这般明艳动人的女子都似乎无意,实在是美色当前而不为所动的正人君子啊;忧的却是,他连这样的女子都看不中,那自己等人,又如何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是小女子冒昧了,王爷伤势未愈,实不能动气的!”闻得萧诺的委婉拒绝,阮明珠也不羞恼,只是径直转身面向萧诺,一双美眸溢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轻笑道:“那么,小女子唯有请贵妃姐姐从旁协奏,希望能搏皇上与众位一欢!”。 “呵呵,皇上,我这个妹妹自幼性格率直,若今日得英武王青睐,也便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省些心了!”阮贵妃闻言一笑,早有宫人快速地取来一管玉箫恭敬递上,其美眸一转,先是对着皇上一翻秋波轻送,而后竖起管箫轻凑唇边,只轻轻一个吹奏,一声清越幽静的空灵之音便瞬间弥漫整个大殿。 众人正暗赞贵妃娘娘果然好才艺之时,却见方才立足殿中的那清丽女子已然腰肢一转,袖中如水似带的两卷轻盈长袖便唰地抛洒而出,那空灵而绝美的身姿仿佛一个凌波踏水的仙子一般,伴着那隐隐流现的泉水声,一旋一跃,碧色水袖漫天眩舞,轻柔似水,飘逸似仙。 果然绝色! 看着那个旋转间虚幻得仿佛天外飞仙的轻盈女子,金不离好看的唇角也微微扬起一丝赞许,难得此女有那份从容与自信,无论丽容舞姿,其俱是勾魂摄魄,明艳动人;便连女子,看着她那美妙动人的舞姿都能心底砰动,何况男子? 下意识地转眸看了一眼四下众人,她发现,面对这样绝色的美女,在座的男人无不是面露惊艳,神色痴怔;除了正一脸微笑、淡然品酒的太子凤清歌与面含赞许、目光明朗的当今皇帝之外,便只有依旧笑容溢满的萧诺了。 这倒让她奇了,连自己不过精心的一番打扮便会令他目光大震,如何眼前这样惊世绝美的舞姿却引不起他的兴致? 想着,她不由再细细打量他一眼,发现他虽然眼睛落在场中舞动的女子身上,可是他的目光却是极度平静的,倒像是对这样的舞姿早已司空见惯一般,虽说欣赏,却也不是十分惊艳;而且眼底似乎还带着一丝促侠味道,连那原本轻抿的唇角,也有些邪邪地上扬着。 “我是否比她耐看许多?”突然的一声轻笑,金不离美眸忽地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萧诺这家伙,竟然方才看戏是假,戏弄自己倒是真。 不过,貌似他的自恋毛病又犯了,她看他只不过是好奇他竟然不为美色所动,与他是否耐看,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所以,虽然被他突然的注视吓了一跳,但回神之后,金不离既未脸红,也未有任何的娇羞之色,只平静道:“王爷堂堂一男子,怎么却要与妙龄女子相比?不过,如果比美,不离觉得,阮小姐要更美两分,王爷美则美矣,却缺少了一份娇艳之色,尤其是,眼不够媚,眉不够细,这鼻呢……”。 “够了……”忽地凑近她的耳边低吼一声,那恼羞成怒的俊容已然涨起一丝微红,却使得金不离唇角一掀,满意地笑偏开头去:“喔,其实王爷还是做个男人正常一些……”。 随即她控制笑的身体亦轻轻抖动,若非此刻殿内太过安静,她真想放声大笑出来。 没想到损他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快乐,哈哈,谁让他主动来招惹她,不损白不损! “金不离,除了你,哪个女人都视我为丰神俊朗的大男人,偏偏你……”忽地扣起她的腰际,看着她微微失色而轻张的娇软红唇,心底忽然荡起一阵轻漾,竟忘了此际正在大庭广众之下,俯唇便轻压了下来…… “王爷请喝酒!”就在他的唇险险擦上她的唇瓣之际,金不离迅速地后避一分,手中已经握住身前的酒盏,轻轻一送,便凑至萧诺的嘴边,令他一个措手不及,一口美酒便溢上嘴边。 俊面忽地涨得爆红,看着那双分明揶揄自己的俏脸,他生生发作不得,唯有手心一紧,狠狠地扣紧她的纤腰,直令金不离面色一白,他方满意地松开她来。 “好!”。 四下同时响起一片喝彩之声,金不离抬头看去,那个清灵若仙的女子此时已停止舞动,一张因运动而微微浮红的脸,此时更是美得若人怜爱;可是她一双泛着灵气的美眸此时却紧紧地盯着自己端着酒杯的手上,令她心中一动,手也随之移开萧诺的唇边。 却觉腕上一暖,抬眸看去,萧诺正一脸笑意地就着她的手仰头喝了一杯美酒,那丝豪不去注视阮明珠的神态,使得阮明珠美眸一紧,原本一直自信无比的面庞,也瞬间黯淡几分。 而另一边,凤清歌一张俊逸的面上,也是失了原本的那份清淡;俊眸一直紧紧地看着萧诺扣在金不离腰间的那只手上,不经意间,忆起了那日自己揽着她躲避剌客的短暂时刻。 不想,那片记忆竟是那样的清晰,竟连当时的一举一动,他都能轻易地记住……也让一时有些恍惚,自己何时,竟是对云儿以外的女子,也能上了心了? “好,哈哈,爱妃,你这妹妹可真是一舞倾城,仙姿动天啊!”同样见到萧诺与金不离之间小小动作的皇上先是俊眉一挑,而后看着依旧仁立殿中面色明显黯淡的阮明珠不由笑着大加赞赏,并当即赏赐其一件精美珠钗,方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叫ψ湃闷浠匚弧! 谁知,那阮明珠非但不往自己的座位而去,却是纤腰一拧,在谢过皇上赏赐之后,接过那盒锦盒便款步向着萧诺与金不离的座前走去,使得众人目光一讶,纷纷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这个素来性格火辣的女子到底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萧诺却是俊容一禀,原本一直轻笑的面上,因着阮明珠的到来,手也更加扣紧了怀中的女子,生怕她会伤到她一样,使得阮明珠丽容更加一白,却是坚持将锦盒抱到他的桌前,美眸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高傲地看向金不离,大声道:“明珠自知学艺不精,不能迎得王爷的青睐,心中自是无怨。 只是明珠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与王爷相配的王妃姐姐应是有着何等的惊人才艺,竟可以深得王爷的心意,令人艳羡!如能得见,明珠便也无憾于心!”。 --------------- 求月票,持续求,尤其是月初,亲们,你们关键的一票,便能轻松助镜子上榜! 期待,期待,亲们,镜子望眼欲穿中…… 正文 第九十四章大展芳华(三千+)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连凤清歌都忍不住轻皱了俊眉,看着那个明显挑衅不离的女子,很是不喜她的这般咄咄逼人之态。 纵使人长得太美,这种目中无人的傲气,实在无法让他心生半丝好感。 萧诺同样俊眸一凝,看着这个分明前来挑衅不离的女子,心底忽地生起一份不快与自责。累 如今自己尚陪在她的身边,都会有这等不知进退的女子前来挑衅于她,想当初,他明知若雪、香琴她们几个时不时地去为难不离,可他,却一次都不曾为她生过半分怜惜。 不离…… 心一紧,他揽着她的手,也越发的轻柔怜惜。 不怪她如今这般的怨恨自己,一切,都是他从前伤她太深了…… “哈哈,众人皆知本王的爱妃才貌一般、出身商贾,哪能与阮大学士的千金相比?呵呵,依我看,阮小姐怕是要失望了!”淡声一笑,萧诺一语双关。 看似说得金不离慵俗不堪,却又加以爱妃之称,显然是十分爱护备至;又明言会让阮明珠失望,这不仅是说金不离会让她失望,还有他对她的心意,也会让她失望! 果然,阮明珠闻言,一张俏脸立时又煞白了几分,却依旧不甘地含笑看着金不离,出言相激道:“呵,王爷莫要取笑明珠了,能令王爷如此爱护的女子岂是凡俗可比?王妃姐姐,你说呢?”。闷 美眸一讶,金不离转眸看向笑得分明清疏的萧诺,倒没想到他会当众这样维护自己,心中不觉一暖,眼中的笑意也是随之轻轻溢出,扬唇笑道:“呵呵,不离确实才疏学浅,能得阮小姐缪赞,实在惭愧。不过,今日乃是王爷的喜庆之日,又有皇上与众臣在场,若不离如此不给阮小姐这份薄面,实在是有失王爷身份!不知阮小姐希望不离聊献何艺,只要不是太难,不离献丑一回也无妨!”。 “不离……”未想她竟然主动应声,萧诺不觉一急,担心的神色也不觉溢于颜表。 尽管他深知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女子,可是眼前的这个阮明珠却是阮太傅最为宠爱的幼女,听说其自幼便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更是卓越超群,不仅被誉为临京第一才女,更是京中无数世家子弟争相追求的绝色美女。 若不是其个性太强,对上门提亲的世家子弟全都一律拒绝,便连其父也是奈何不得,那她这般适婚妙龄,当早已嫁入一方重臣贵胄之家去了! 提起这个阮明珠,萧诺还曾跟凤清歌开过玩笑,说她怕是会步了那恭亲王之女——上官倩的后尘,虽貌美动人,却因眼高于顶的原故,终难嫁人。 不想今日这样高傲无比的女子,竟会想要嫁给自己为侧室,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若换在以前,他自会志得意满地当即点头应允,不过如今…… 深深地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他的俊容不觉溢上一丝柔软,心里也微微有些酸涩。 却是他醒悟得太晚了,便是如今他愿意为了她不再接纳任何女子入府,可她,又愿意为了他而留下吗? “好,萧王妃果然是爽快之人,到与我这个妹妹有些脾气相似呢!呵呵,妹妹,你可要知守分寸,切莫为难了萧王妃才是!”上座的阮贵妃轻笑一声,虽是嘱咐,却也是分明瞧不起一个商人出身的女子能有什么才情。 如此一说,只是敲定二人的这番比试罢了。 金不离心中清明,闻声也不紧张,只是一张清丽的面上扬着淡淡微笑,到让在座众人恍惚生出一种错觉! 似乎这个商人出身的女子,气度竟略比那阮大学士之女都稍高一筹。 一时,众人不觉屏息宁神,目光齐齐落在这一站一坐的二人之间,无不带着看好戏的态度,想看看这素来默默无闻的萧王妃,如何不被这才高气傲的阮大千金刁难住! “不离!”萧诺有些担忧地出声轻唤,想开口推拒这场因他而起的事非,却对上金不离一双清澈如水的淡然美眸,面上的神色安逸得仿佛不是要接受众人嘲笑的目光,而是如鱼得水般的自在洒然。 见着二人深深相缠的目光,阮明珠不由袖帕一紧,与金不离一较高下的心思倒在其次,而故意刁难,却是分明在眼:“素闻王爷喜欢翠竹,想必王妃也是爱屋及屋!竹有君子之称,不如请王妃以竹为物,以君子为意,作一首雅诗让我等瞻仰一番,可好?”。 说话间,她再度转眸看向一张俊颜已然生出几分不快的萧诺,一直希望自己所嫁的男子会是他这般文武全才的有为男子;放眼全朝,虽然王孙贵胄众多,可是能够凭借自身实力而获得如此地位的年轻男子,他却是唯一一个。 只可惜自己生不逢时,当她待到及笄之年时,他的身边已经娶了一众美貌无比的娇妻美妾;而她,一直也在犹豫自己是否真要甘愿放弃旁人正妻的身份,只做他小妾中的一个。 却,在她下定决心想要成为他的侧室之时,他的眼中,竟根本没有容下自己一丝一豪。 这份打击,对素来心比天高的她是何等的沉重,偏如今,他在看向自己时那双俊眸还冷淡得让她心寒;可是对那个素来默默无闻的商贾之女,他却那般的柔情溢满…… “喔!”金不离微微应了一声,美眸扫了扫眼前这个一脸不服的年轻女子,美丽的脸孔不由绽放一丝暧昧笑意,转头道:“呵,王爷喜竹,我一直以为是我们这些做妻室的清楚的,不想,阮小姐果然是有心人,这句爱屋及屋,可是令不离都感动不已。说来,今日我对阮小姐亦是一见如故,不如王爷,我们便再添一个姐妹,府上也好热闹些!”。 一语落地,不仅阮明珠的俏脸变了变,四下众人的神色也是出乎意料至极。 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朝臣们,心底更是暗叹: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难怪他萧王爷年纪轻轻便可以美妾如云、左拥右抱,原是娶了这么个贤淑宽达的好妻子啊! 啧,真是好福气! 哪像他们,家中娶了个得理不饶人的母老虎,不说娶上三两个,便是纳个通房丫头,也能跟自己呕气个半天! 俊脸一青,萧诺听她分明气自己的话语,一时薄唇紧抿,直恨不能一指封了她的哑|岤,省得她这一张口,便能将他轻易地气白了脸。 而阮明珠更是面上一红,被金不离这样简单的一番话,说得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种被人当众耻笑的羞愧,第一次在她的心中扩散。 心里,也不由谨慎了一分,不想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竟也是如此的口伶舌利,一语攻心。 “明珠自知不才,虽有心,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是不敢再高攀了王爷。王妃这番,可有好诗了?”美眸一紧,阮明珠笑得已有几分不自然。 若非自己一心希翼能够嫁给一个自己中意的男子,她今日,又何必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接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嘲讽目光。 阮家有女初长成,水袖擅舞动天人! 原以为,她的自信和任性是与生俱来,可是此际才发现,原来与这个笑得让她心慌的女子相比,她竟是不及她一半自信了! “皇上及各位大臣在上,容不离献丑了!”一声淡若清风般的轻笑,令不远处的凤清歌俊容一禀,看着此时谈笑自若的金不离,心底不觉升起一丝异样。 双眸也是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同样期待着,她今日又能给自己带一首怎样惊艳绝俗的好诗来。 轻轻地起身对着那正一同打量着自己的高位男子一福身,金不离面含微笑,无视众人或讶或讽目光,清声吟道:“幽居思伴侣,惟有此君宜。萧疏既同我,清空亦可师。吟时声应和,步处影相随。不作人间态,炎凉意便移。”。 “哗!”话音一落,四座皆惊。 不少文人学士纷纷惊大了眼,看着那个一脸轻笑如同微风拂面的美丽女子,惊摄于她如此惊才绝学的同时,更惊骇其竟然短短时刻、便能作出这样一首惊世骇俗的五言律诗出来。 而且全诗还是以物喻人,以景抒情的大雅之作,形象地描写出竹之清雅、人之清高,分明是一首留芳千古的绝世好诗! 而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商人之女竟然如此轻易便脱口而出,当真是出人意表啊! “妙哉妙哉,果真一首绝世好诗啊!”凤云龙朗声击掌大赞,那一脸欣赏的神色,引得众人纷纷回神,连阮太傅都忍不住击掌出声赞道:“绝句啊绝句,老臣以一辈子文士自居,却今日才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惊才绝学!萧王妃如此绝句,真是堪称流芳千古也不为过啊!”。 ------------------------------- 镜子很抱歉,今天只能一更了,祝大家除夕愉快,新年大吉。年后加更,么么大家~ 月票持续求,镜子虽然这两日无法加更,但依旧希望得到亲们的支持哦(镜子此刻双手呈交捧期待可怜状)…… 正文 第九十五章提个愿望(求月票,讨红包) “好诗啊好诗,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千古绝句啊!” “是啊是啊,不想萧王爷英勇盖世,萧王妃也是如此的才学惊人,实在是天造地设一对!令人艳羡啊!”…… 四下赞声不断,萧诺已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脱口便能作出如此好诗的女子,细细深思了她的诗中之意,欣喜与赞叹之情,几乎要将他的心给高高的提飞起来。累 “谢皇上盛赞!”金不离还是那张荣辱不惊的笑脸,抬眸看着面色早已煞白一片的阮明珠,其实对这个心气颇高的女子她也是有几分欣赏的。 只可惜,今日若非她主动挑衅自己,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机会来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赏识自己。 如果,也算谢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了。 “王妃果然好才华,明珠佩服!”看着这个淡然若水的女子,阮明珠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那人的眼中竟是半点份量都没有,也生平第一次地,由心地佩服起一个女子。 同样是女子,她似乎全无半点持才傲物之态;明明美丽动人、才华馥纷,却一直默默无闻,似乎也从不在意,自己的才华被世人埋没。 更不在意,是否有人会惊羡她的这份傲人才气! 果然,自己是比不过她的。 不仅仅是才情之上,更是那份淡雅怡然,已让她第一次地心服口服。闷 呵,金不离,是否正是因为她的这份聪慧,才深深地吸引了那人的目光……竟是除了她,他却再也不肯多看旁人一眼! “明珠妹妹!”见着那个淡绿的身影失意而去,金不离忍不住心底一怜,出声轻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多情总被无情恼,天涯何处无芳草?”。 阮明珠脚步一顿,耳中那声似有叹息的几句诗句便轻易地入了耳,也如同一颗小石块投入心湖一般,蓦地汤起一片涟漪。 红颜易老,芳心错许,她本以为她是该嘲笑自己的;可是,这几句又劝又怜的诗句,却是那样的让她心暖。 世上怎会有如此美好的女子,这样温婉得连她一个女子都心中感动……呵,金不离,从前的阮明珠果然是目中无人了! 幸好今日遇上了她,便是此生无缘陪伴那个男子,可是证如她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除了他萧诺,这世上能与自己相配的男子,又岂会只他一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直静静地坐于皇帝身边的温婉女子闻声亦是面色一怔,看着那个灯火下美得不食凡间烟火的女子,心忽然一紧;转颜看向自己身旁这个高高在上,却拥有后宫三千的俊朗男人,美眸不由映上一丝凄凉。 呵,这样年轻的女子便有着如此看透俗世的心智,难怪早已无心女色的若水都一直目光不离她的面庞;果然,她是如此的让人倾心。 天涯何处无芳草! 多么潇洒的性情呵,只可惜,她们身为女子的,又如何才能拥有那般洒脱的资本? 便是再有才貌,可,自己的夫君不还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怎会念你心底那份岁月催老的凄然! 一时间,似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方才还窃窃私语的后宫众嫔妃,此刻俱是手心一紧,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男人! 后宫之中尔虞我诈、波谲云诡,这些嫔妃哪个都堪称万中挑一的美人才人,可,争死了斗嬴了,却还只为一个男人的宠爱罢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自信,哪是一个女子可有的,分明只有男子,才有那般的洒然。 “好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我偏爱痴情物!王妃如此洒脱,萧王爷实乃好福气!”一声冷哼凭空打破众人对金不离的暗羡,但见素来不喜与人为伍的倾颜郡主却是美眸不屑,个中话语,竟然是出言讥讽萧诺娶了个水性扬花的妻子。 人群中一阵马蚤动,看着那个传闻手段狠辣的女子竟然出言针对萧王妃,一时不由暗暗不解,怎的她也与萧王妃杠上了? 难道她竟然改变了目标,愿意从非太子不嫁的条件,降到嫁给英武王为侧妃不成? 凤清歌俊容一沉,看着那个美眸分明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女子,不知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而萧诺已是玉面一黑,有些不快地看着那个满脸冷笑的女子,沉声回道:“倾颜郡主痴情于太子殿下已是天下皆知,这份痴情,情可动天!而本王的王妃只是俗人一个,哪能与倾颜郡主相比?”。 金不离一愣,看着那日街市无意遇上的那个冷面女子,正惊讶她不会又是痴迷萧诺的一个粉丝时,却听萧诺这样一说,不由诧异地看向凤清歌一眼,果然见他一张清雅的面上,已再无笑意。 “是吗?王爷王妃恩爱非常,倾颜到也好奇,若是有一日王妃心中有了旁人,那王爷还会如此宠爱呵护吗?”豪不避讳地冷笑出声,上官倩这一席话再度引起底下一片抽气声,但听一声低沉喝斥随之传出:“倩儿,休得无礼!”。 “你……”萧诺手心一紧,怒的不是上官倩的这番讽剌;恼的,却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心中确实没有自己! “呵呵,这位原是倾颜郡主,恕不离眼拙,不识郡主贵体,还望见谅!”唇角一掀,金不离不气反笑,那样从容的面庞,再度使得众人一阵赞赏,但听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只不过,郡主这句话却是问到了不离的心坎上了!不离想请问郡主,若是你倾心的人心中有了旁人,你还会爱他吗?”。 不想她竟会问自己这个,上官倩先是一愣,随即美眸再度落在那个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的男子脸上,声音坚定道:“当然!若我爱他,便是他不爱我,我也会一直爱他,此生无变!”。 “呵呵,郡主一片情深似海,能被郡主倾心的男子实属幸福!不离也很感动,郡主原是此等性情中人,只不过,郡主方才问王爷的话,此刻在你自己心中却早已给了答案,不是吗?”金不离声音一扬,那轻巧的一个反问便令上官倩自己收回自己的问话,一时让她又是气闷又是不甘。 她原以为自己守望了他多年,一直无法打动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心中藏着那个早已死去不在的女人。 所以,无论多久,她都愿意等! 可是,今天却发现他的目光竟然开始追逐英武王身边的参那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轻易地将那个有着第一才女之称的阮明珠挫败;这个发现,实在让她又惊又愤。 她想不通,论容貌,自己有着倾颜之称。 论痴情,她为他痴守了五年,无论他拒绝过自己多少次,她始终守在原地等他! 可他,若是对谁都无心也罢,为何竟对那个有夫之妇的女人上了心? “咳,萧爱卿啊,朕发现你这个王妃,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连朕,也是被她吓了一跳呢,哈哈!”一场庆宴竟是被几个为情所困的女子搅得有些混乱,这个局面,实则出乎凤云龙的意料。 偏偏这几个女子还都是几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倔强丫头,一个是阮爱妃的任性妹妹,一个是刃弟的顽固爱女! 唉,年青人的爱恨情仇他已是无法理解,虽有心成全,可到底不是个个都成全得了啊! “皇上英明,不离今日还真偷藏了一手小艺想代王爷献给皇上,不过……”金不离突然接口,直惊得萧诺手一抖,刚刚端起的酒盏不小心便溢出一滴酒水洒在手背。 有些古怪地抬头看着今天活跃得有些过人的金不离,他的一双俊眉也是深深地拧起,似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心底跳动着。 凤云龙本是随口转移话题,不想此女竟然主动接应,而且看她的神色,似乎有言要说却又不便启齿,心下不觉好奇,不知这个女子这般表现自己,到底所谓何事? “不过什么,萧王妃尽管说来听听!”这边凤云龙还未猜透谜底,那方坐在一旁的皇后却是初次开了腔,并一脸笑意地看向金不离,温婉的目光中透着一抹亲切之色。 或许因为她的笑容太过和蔼,金不离见出声的虽然不是皇帝,但是皇后尊口,同样难得。 微微一笑,她对着上位之人再轻一福身,方才继续道:“多谢皇后娘娘!其实不离是有事想求,希望皇上皇后若是喜欢不离的献艺,可以满足不离一个小小愿望!”。 “哦?是何愿望,说来听听?”这下子,不仅所有人竖起了耳朵,便连凤云龙也不觉被她提起了兴致,看着那个笑得十分自信的女子,突然很想听听她会跟自己提出什么愿望来? --------------------------------------- 新年到,好运到,镜子祝亲们兔年大吉,万事如意! 哈哈,盼啊盼啊终于盼到新年了,尽管镜子不能上线跟亲们说一声新年快乐,但是在这里,镜子要祝大家玩得快乐,吃得欢畅,红包收到手发软,一年到头顺顺利利,天天笑得合不拢嘴,哈哈~ 继续求月票,亲们,有你的一票支持,是镜子冲上华丽丽的榜单的辉煌,谢谢你们! 正文 第九十六章一曲动天 “谢皇后娘娘!不离原是一介平凡女子,承蒙皇上隆恩浩荡方能有幸成为英武王之妻,为此,不离心中一直感恩戴德,日夜为我皇祈福,愿吾皇千秋永世,福泽无疆!今日,不离特皇上准备一首贺歌,希望皇上不弃,肯让不离再度大胆献丑一回?”。累 对上那双似曾相识的深眸,金不离总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只老狐狸。 尽管他的笑容随和无比,可是眼中透出的笑意,却是深刻入骨;让人若是心有歪念,便会轻易地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哈哈,好,朕且拭目以待!”朗声一笑,凤云龙是真正地期待这个女子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才绝艺! 从她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加之方才的种种表现,他相信,她所谓的献丑,已是自谦到了极点! 萧诺一双俊眸微微深凝,看着身旁的女子一脸笑意地吩咐侍女去准备琴具,他的笑容也再也维持不下去,忍不住地伸手拉了她坐下,在她微微挑目看向自己的时候,一颗心,也揪得死紧:“不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替王爷献艺一曲给皇上,以谢皇上对王爷的封赏,对不离的恩赐啊!”金不离轻声回应,却一张笑脸满是深意,看得萧诺心中如同踢翻了一只五味桶,酸辣苦涩咸,没一味对嘴。 “那你要跟皇上提什么愿望?”他低低地问,眼中满是紧张。闷 “你想知道吗?”不答反问,看着他一脸不安的神色,金不离心底不觉升起一丝捉弄成功的快意。 萧诺点了点头,见着金不离一张笑脸轻轻逸开,美眸也是灵光慧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方樱唇轻启,却…… “王妃,您要的古筝给您拿来了!”方才离去的侍女款步来到金不离的身边恭声回禀,萧诺俊眸一沉,看着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宫女,那凶恶的眼神吓得对方心头一跳,忙匆匆垂下眼,却听萧王妃轻笑赞道:“嗯,辛苦你了,下去吧!”。 转头对着萧诺坏笑地眨了下眼,金不离适时地起身,笑道:“真不巧,王爷,不离只有回来再告诉你了!”。 说着,她便动身走到不远处由几个太监搬来的古筝琴前,微笑着对上座的皇上皇后再一福身,而后方拂袖而坐。 四下的目光一时全部汇聚在了金不离的身上,在之前见着古筝被几个太监搬来的刹那,众人心中不免一阵轻笑。 还以为她会展现多么惊才绝艳的才艺,原来,也不过区区古筝而已;而她一介商女,从未听闻有什么绝曲鸣世,想来,也不过寒鸦戏水、阳春白雪、夕阳萧鼓之类的大众曲目罢了。 可谁知,当那筝弦蓦地拔动,一股带着三分力道的弦音便如同一股肆扬的大风一般,迅速刮入众人耳膜,使得人人心底一惊,听着这分明刚强无比的弦音,眼中分明带了几分惊异。 此曲一出,竟是在座的众人生平从未听过的曲调;不同于常曲的柔韧,亦不同于常曲的轻盈,那满满当当全是低沉而凝重的弦音,好似一张平地敲击的鼓锤,又似一声高高吹起的长号,声势嘹亮而高亢,激壮而汤漾! 在众人一片讶异地低语中,金不离却是豪不在意地玉指分拂琴弦,美眸淡淡地看着弦线,对殿中由噪动到安静的转变视若无睹,只是悠然一抚这架上好的古琴,听着这等气势如虹的弦音,心底的满意比方才更甚一分。 指尖轻动,那两片水蓝色的衣袖也开始随着跳跃的指尖左右轻拂,绿盈泛光的宽大袖边在她的动作下,如同两只飞舞的蓝色蝴蝶,随着那一声声叮咚有声却传递着与往常不一样音符的曲调,一刹那扬起了一道优美而激壮的舞姿,使得萧诺心底一震,同样识得音律的他,却是第一次被这种别出心裁的曲调震摄住,竟是根本听不出来,这要弹的会是什么曲子。 只见金不离衣袖越扬越快,那丝豪未裹布带的指尖如同一只只飞舞的精灵,轻快而灵活地在琴弦上拔动,迅速地奏响一曲荡气回肠的清脆曲调;伴着她随曲而和的一声轻唱,如同一片漫天飞扬的大漠上飞动的飒飒旗风,听得众人恍惚间,似乎一下子从灯火飘摇的宫中,来到了一片黄沙漫舞的雄壮沙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咣’! 萧诺手中的酒杯啪地从他的手心滑落,那清脆的声响却抵不过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中,那一曲如水如风如万马奔腾的激汤琴声,还有那个边弹边唱却仿佛早已置身世外的美丽女子…… 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那样淡定若水,可是她的歌声却是带着一种让人向往无比的低沉狂野,深深地,摄住了这殿中的每一个人。 歌声依旧,人却飘渺,那场中,哪是一个众人平时所见的金不离…… 她分明,是一个站在高高云端之上俯瞰大地的造物之神! 她的大气,她的沉稳,她那让人眩目的美丽面庞与身影,全都深深地吸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又让人不生出半分邪念,美得,让人屏息!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西临要让四方, 来贺——”…… 琴声持续,歌声如梦,深深地迷幻了殿中所有的人。 金不离深深地吸了口气,美眸一扫上座那个满眼震摄到又喜又惊的男人,唇角的笑也随之深挂脸上。 手指轻拂,在一连窜高亢的曲调之后,仅微微一转,那如梦如幻的琴音便如同风过流沙一般,迅速归于舒缓。 平静的,带着隐隐的古筝特有的铮淙脆响,生生地,拔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 --------------------- 新年快乐,亲们,镜子这两天在老家过年,到了正月初五便能正常更新了,这两天更新不及,还望大家见谅啊,抱歉啦~ 正文 第九十七章意外请求 良久,曲歇,歌停。 可是殿中所有的人却还是呆呆地未曾回神! 耳中依旧回荡着方才那曲让人心底震奋无比的神奇曲调,一时还无法转换自己身在何处,除了静静地回味,竟是再无一人反应过来。 金不离轻身站起,忍着那指尖生生的疼痛,转头看一眼早已怔忡呆住的萧诺,对他,自己今日也算是仁致义尽了。累 这首屠洪刚的《精忠报国》是她特意为萧诺而准备的一首歌曲,尽管在曲调方面她已作了微调,可是这般的男声女唱,还是十足的费了她好大一番气力;虽然粗旷不及男声的气势洪亮,但是经过她特意的这番加工,再配以自己温润偏低的嗓音唱来,效果还是比自己预期中的要好。 何况,这首歌精不在唱,而在词曲之上。 所以,她即便在唱声中有所不足,却仅凭如此恢宏大气的词曲,已足以震撼这群只知沙场险恶却无法深临其境的高官重臣们;如此,也算是替萧诺造了一场动天声势,让世人在看见他光鲜外表的荣耀下,也深深领悟到那等深临险境、不畏生死的勇猛与忠刚! 呵,如此,便是她再开口提出自己请求,他也该是心悦诚服才是! “啪,啪,啪!”三声极有力度的脆响忽地震惊殿中人,金不离转头一见,却是凤清歌已然站起了身率先为自己鼓掌而赞:“好曲,好词,好一首壮志凌云、意比天高的绝世好歌!”。闷 “哗!!!”音落,殿中的掌声忽地响如雷动,先前被金不离一曲震摄的众人此刻听得太子这番夸赞,不由猛力点头,掌声与赞叹之声也随之将金不离道谢之语淹没。 “好!好个堂堂西临要让四方来贺!萧爱卿,朕有尔这等忠君义将,我堂堂西临何愁不为四方朝贺,何愁不千秋永世、万寿无疆!”凤云龙忽地高站起身,看着那个面上扬着浅浅笑容的美丽女子,心底的激荡已让多年不曾再身经沙场的他面色溢上一片激动之色,大手猛力一挥,身前的金龙酒盏已高举在握,对着萧诺大声笑道:“来,萧爱卿,朕敬你一杯,感谢卿为我西临出身入死,守土开疆!”。 “谢皇上,能为吾皇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是臣一生最大的荣耀!”萧诺手一紧,举杯迎酒,心中一时酸甜交加,深深地看着那个正婉颜对自己轻笑的女子,真不知她到底还有多少让他震惊的绝艺,竟可以短短时间将他的心底塞得满满,竟是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一物。 “哈哈,爱卿的荣耀可不仅仅是为朕而战啊!来来,不离,朕也好好敬你一杯!你这首为萧爱卿献给朕的好曲,可当真是让朕听了豪情万丈,此生难忘!”凤去龙再度让人斟满一杯御酒,含笑命人赐给已然走回座位的金不离,脸上的欣赏之意不言而喻。 众人心中不觉暗羡,能得皇上极口夸赞已是荣耀致极,此刻金不离还能喝到只有皇帝才能品饮的精美御酒,此等殊荣,实则让人妒羡不已。 尤其是那一众为争帝宠而斗得你死我活的后宫嫔妃们,此刻看着皇上满面赞赏地赏赐美酒,心中在妒羡万分的同时,又不免心下嘀咕。 原来皇上喜欢的不是平时她们展现的那等轻软致极的莺歌燕舞,而是像这个女人今天弹唱的这等的声势恢宏、荡气回肠之曲;难怪皇上平日对她们便是赞赏一番也仅仅是应付浅笑,如今日这般激动欢畅的神情,还是头一回。 一时,有心思灵敏的,已经从歌曲想到了舞姿,诗赋! 暗想皇上喜欢的原是这等大气沉稳、英武不凡之作,那自己日后作词作曲,都可以带上几分帼国之风,想来必会嬴得皇上青睐。 更有甚者,想着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如水柔舞跳成一段剑气如虹的霸道之舞,那想必,带给皇上的便是别有一番风情吧…… “谢皇上赐酒!”金不离微微一笑,与萧诺一同饮下杯中酒,却不急着坐下,出声道:“不离今日还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恩准!”。 俊眸一紧,萧诺转头看着身边一脸认真的女子,忽然间,心被紧紧地揪起。 “哦,但说无妨!”凤云龙俊容一掀,笑得依旧随和万千,只是一双深沉的俊眸却是分明映着感兴趣的光芒,让金不离闻声一笑,垂首恭声道:“谢皇上!其实不离今日是想请皇赐不离一张印有自由身份的户籍铁券,希望皇上在龙心大悦之际,可以圆了不离这个小小心愿!”。 “不离……”萧诺心口一痛,眼中的失落也如同一颗殒灭流星一般,忽地黯淡无光。 他的预感竟然成了真,不离,她竟然真的想要跟皇上提出离开自己的请求,竟然不惜展示自己隐藏多年的才艺,一曲惊人,只为圆了她早日离开自己的这个愿望。 不离,呵,不离…… 她到底在乎那纸休书的是吗? 为了一刷自己的休书将会带给她的耻辱,她才不惜亲口跟皇上提出这个愿望,不惜抛头露面,将那等不屑展露于自己面前的种种才情,悉数大展人前! 呵,这张自由铁券,只须在手,她便可以来去自由;便是自己休书不至,她也照样可以翩然离去…… 与萧诺的失落不同的是,众人对金不离这个史无前例的请求纷纷是惊得瞪大了眼,看着这个笑得风清云淡的女子,不解她要那样一张户籍铁券有何用处? 她如今已升为英武王的正妃,拥有着如此惊人才情,又深得英武王的宠爱,与她,哪需那张豪无用处的铁券? “哦,萧王妃原是想求这个!哈哈,准了!不过朕倒好奇,此物平凡无奇,王妃要来作何用处?”凤云龙同样俊眸一眯,眼中亦满是不解。 一声准了,令凤清歌凤眸蓦地凝起,对于诺与不离的关系,他早已深知。 此刻听不离提出这个请求,他也是心头一跳,转头认真地看着那个面色平静的女子,心底的异样一时让他屏住了呼吸! ------------------- 二更奉上,求月票,祝亲们新年玩得快乐哈,么么~ 正文 第九十八章意外封赏(四千+) “谢皇上!”恭敬地对着凤云龙深深一福,金不离坦言道:“实不相瞒,不离今求此券,乃是为了不离身边一个一直忠心不二的丫环而求;这个丫环没有姓,只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银环! 呵,在众人的眼中,银环或许平凡无奇,可是她在不离的心中却形同姐妹,胜比亲情。累 作为一个丫环,忠心为主本是应该,可是银环对不离的真心,却是无关宠辱,无关报酬,只为她有一颗善良纯真的心。 世上的感情有多种,亲情,爱情,友情,如我与银环之间的主仆情,却是我此生最为珍惜的一份感情。或许大家都不能理解,都认为,一个丫环纵是为了主子付出生命也是应该,可是大家可曾想过,生命的美好不是在于活着,或是死去。它的价值,也不是一个付出与获得所能体验到的幸福! 为了不离,她甘愿终生不嫁,一生只作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小婢女,牺牲掉她自己的幸福,成全不离一生的衣食无忧!在不离幸福的时候,她会笑得比谁都欢畅,在不离悲伤的时候,她会用心宽慰,陪同落泪。 金火不相待,炎凉雨中变。林晴有残蝉,巢冷无留燕。 世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曾经在不离遭遇了人生最为困苦的时光,是银环用一双瘦小的肩替不离扛起所有的负累,为不离挡下所有的风霜雨水;是她,在不离历尽人情冷暖的时刻,以一张最真诚最善良的笑脸,如同阴雨天空残留的一绥阳光,暖了不离冰冷的心底……闷 所以,不离今日斗胆请求皇上赐一张自由身份的户籍铁券,只是想让银环从此脱离奴籍,在世人的眼中再不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而是,一个拥有着自由身份的善良女子!不离只希望,有了这张铁券的她,从此也能拥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好男子倾心相恋,不再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委屈了她!如此,也算了了不离心中一愿!”。 大殿之中,不知何时早已鸦雀无声。 只听那个面容清丽的女子一脸真诚地娓娓而谈,那平静却满含真情的声音如同一滴滴浇灌于身的细密春雨,虽有着湿湿的凉意,却更多的是让人滋润的清柔之感。 谁也不曾想到,那些被众人视如无睹的主仆之宜,到了这个女子的眼里,却是如此的深厚珍重,让人心生向往。 在座的众人俱是高官厚禄之辈,从来对身边的人早已习已为常的索取,就算有所回报,也只是对他(她)的一些赏赐,真正地用心来感受、体验,却是从未有过。 可是此时此刻,听着金不离的这番话,众人感动于她竟然为一个下人如此用心良苦的同时,却是更羡慕她有一个如此善良的丫环。 金火不相待,炎凉雨中变。林晴有残蝉,巢冷无留燕。 确实,在他们的心底,莫说这淡如秋水的主仆情宜,便是亲人爱人之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之间,又何处不是充满了算计与阴谋? 人与人,早已是身在咫尺,心却天涯! 要谈真情,那是何等的可遇而不求啊! “好,好个善良如意的好女子啊……”凤云龙一阵沉默之后,忍不住出声轻念,俊眸紧紧地盯着殿中那个美丽过人的聪慧女子,深深地折服于她的这份豁达心性:“朕以为,如此忠义之仆,不仅仅应该得到一张户籍铁券的嘉赏,更应得到一份更高的赏赐!哈哈,来人,去取一份御赐金券前来,朕要亲笔赐姓于她!”。 金不离先是一讶,随后美眸一喜,忙拜谢道:“谢皇上圣恩,不离代银环叩谢皇上福泽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她便当即欲行跪拜之礼,却被凤云龙扬手一挥,两旁的宫人早已上前双双扶住,但听皇上笑道:“主代仆跪,不离,其实不仅是你有幸得那个忠义两全的好丫环;于她,也是难能可贵有了你这样一个护仆有嘉的好主子啊,哈哈!”。 笑意吟吟地看着那个女美眸含喜的清丽女子,凤云龙在心底深深地感叹此女的不同寻常。 如此一件细微到近乎于平凡的事情,却被她这样三言两语,便深深地融入人心。 他虽不知她所谓的困苦倒底为何,可是能够拥有一个善良如意的丫环不离不弃地照顾身侧,那实在不仅仅是幸运便能做到的。 若非她这个做主子的不是那么的心地纯良,又如何才能留得住那样忠心不二的丫环左右长伺? 转眼之间,便有太监取来一盒金光灿烂的御泊金盒,其上置一支锋刃利笔,轻揭盒盖,便见里面有大小有如一块玉佩之状的纯金金券,色泽耀眼,让人眩惑。 凤云龙微笑着在众人一脸艳羡之下,亲手执起金笔,袖袍轻提,大手如同一只游走翻飞的金龙,深刻而隽永地将‘金银环’三个字刻在了金券之上;而后御笔一搁,吩咐一旁的太监将金银环的姓名载入京地的户籍册,而后亲手将金券交于一名掌事宫女之手,郑重地再交置到金不离的手中。 “呵呵,你二人既同姐妹,那这金姓,便是银环最好的姓氏。另外,朕还有一物是要赏赐予你!来人!”轻轻地托着那片微沉的御赐金券,金不离心中的轻喜也是忍不住地让她飞扬了一张俏脸,正欲道谢,凤云龙却再度大掌一挥,一旁的李公公已经一脸笑意地捧着另一盒锦盒,恭敬地递至金不离的眼前,轻贺道:“恭喜王妃受封一品诰命夫人,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哪!”。 “这……多谢皇上赐赏!”一脸怔惊地接过李公公送来的锦盒,金不离竟是一时不解其意,当听到他那声恭喜话语时,方心头一突,有些意外地看了一旁的萧诺一眼,但见他也是满目意外,而上座的凤云龙却是面含笑意,那神情,分明是赐得理所当然。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不离小心地将锦盒打开,却见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支全身金光耀眼、神态栩栩如生的雕凤步摇,那一对凤睛分明是比金更贵十分的赤金火目,只微微一眼便已震摄影了心魂,不待拿起,周围的人见着锦盒内流溢出的那片灼灼金光,已是四下抽气一片。 轻轻地盒上锦盒,金不离未想皇上竟然封了自己如此尊贵的诰命头衔,原只是想为银环讨个自由身,可是…… 心一叹,她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虽说她对古代的身份还不是十分清楚,可是这个诰命能够引起如此多人的惊叹,说明身份与萧王妃相比,无疑已是晋升一个等级。 一夕之间,从王妃升为一品诰命夫人,或许于旁人是风光无限,可是于自己……唉! “恭喜王爷,恭喜夫人!” “恭喜恭喜,王爷夫人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今日王爷夫人双喜临门,下官敬王爷与夫人一杯,祝二位和和美美,万事如意!”。 “来来来,本官也敬王爷与夫人一杯,祝王爷与夫人恩爱不离,白首相依!”。 “王爷与王妃郎才女貌,本官早说过二位是天作之合,又有皇上赐婚在上,自然恩爱非常,惹人艳羡!哈哈,来来,本官也敬二位一杯!”。 一时间,朝中文武纷纷聚来敬酒祝贺,金不离坐在萧诺的身边,一张因不胜酒力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更像是因为众人的贺辞而浮起的羞意,看得萧诺心房一动,方才因误会她而生起的愧意越加浓郁,忙朗声笑着将众人的敬酒全部独揽而去,不顾金不离有些担心的阻止,依旧在一片哄笑声中饮尽众杯酒,嬴得一片满堂喝彩。 察觉到金不离的面上带着几分疏远的笑意,再看着人群包围中仰头豪饮、眼中却分明带了几丝悔涩的萧诺,心底一动,凤清歌的笑容突然变得有几分迷离,眼前也渐渐模糊。 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一个满面欢笑的男子,在人前喝得天昏地暗,可是心,却比谁都清楚明白。 情之一字,伤心伤神!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这份苦涩根本非常人可感,若非亲饮那杯苦酒,个中的酸甜滋味,谁又能体会。 诺,难道,此时此刻的他,也如当年的自己一样,也是爱而不得,才会笑得这样颜不由心吗? “多谢各位大人,不离不胜酒力,而王爷身体刚刚复元,太医吩咐还不宜过饮,还请各位大人见谅!”终于不忍看着他这样无限制地饮酒,金不离快手端起面前萧诺与自己的酒杯,在众人与萧诺同时愣住的时刻,笑着将两杯酒一同饮下,轻笑道:“这两杯酒不离谢过众位的心意了,呵呵,各位大人,请了!”。 众人不想她一个女子竟会如此豪爽地饮酒,在佩服的同时也不好意思再强加灌酒,纷纷哈哈一笑,各自饮完杯中酒,这才打道回座。 有些虚脱地坐回座上,金不离前世倒是酒量不差,因为应酬,几乎可以说是帼国不让须眉;对于饮酒,通常绝不输于一个酒量不错的男人。 可是如今的身体因为过于潺弱的原因,又因溺水之后恢复时未加好的药膳调理,致使几杯水酒下肚,头中便有一种无法支撑的昏沉;也使得她双颊绯红,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这份火般的灼热,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多饮的。 唉,佛语说得没错,有因便有果,有得必有失! 虽然她前世可以算是呼风唤雨,可是今生今世,却连两杯水酒便能轻易地模糊了意志,若非萧诺替她挡去了好些杯,此刻,她怕是已经站立不稳了。 缓缓地坐下,她伸出手轻轻地揉着自己有些发烫的眉心,这里,似乎隐隐的跳动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难受得让她很想离开这个火热的地方,出去走一走。 如此想着,她便再度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刚欲跨步,却脚下的绣鞋一歪,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倾跌,幸好一只手快速地将她拉住,才使得她身体一晃,再度坐回了座椅之上。 “谢谢!”转头笑着跟身边的男子道谢,却发现,萧诺一双俊眸正无比深沉地看着自己,那样的浓,又是那样的殇,让她不由一愣,再度扬唇对他笑了笑,问道:“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那双清灵如月的迷蒙眼睛,她的笑容,总是这样的让人心安,也让他原本一直沉思的心忽地一暖,对视着那片清澈如水的眸底,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低语道:“不离,我在想,我还从不曾与你一起喝过一杯酒过。”。 “嗯?”美眸一挑,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深沉如海的俊眸,心底忽然异样轻动。 酒,她刚刚好像已经喝得够多了,可不能再喝了。 却见萧诺好看的唇角扬起一抹魅惑的弧度,笑得竟似有些醉意,亦有些晦涩;伸手将她面前的酒盏轻轻握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却递至金不离的眼前,喃喃道:“不离,可愿与我同饮一杯?”。 仰头,萧诺一口将不离杯中的酒水悉数饮下,那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满口,却也烈得他的喉中,一片热辣。 他还欠她一杯酒,一杯本该新婚当晚便该与她一同喝下的交杯酒…… 可惜,他与她再也回不去当初,那两杯被他轻置的酒水,再也无法喝进彼此的腹中。 他不知,是否一个错失,便是一辈子?便连一杯酒,错过了当时,便也再喝不到原汁原味! 看着他猛烈地喝下自己杯中的满杯酒,一张俊脸上满是黯然之色,金不离虽有迷糊,却还是轻易地明白他指的一杯酒,是指什么酒。 轻轻地接过他手中的酒,她在他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她时,轻手将酒盏再度放回了身前,垂眸淡声道:“王爷,不离确实不会饮酒,而将军,也不宜多喝了!”。 ------------------- 又看到不少亲送了月票给镜子,感谢大家,这两天的更新有些不稳,等过了初五便能恢复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谢! 正文 第九十九章一醉,方休? 心,突然间沉落谷底。 看着她那张带着轻淡笑意的美丽面庞,萧诺的俊脸也是忽地煞白一片,不顾她出手制止,嘴角一声冷哼,又是一气饮下被她弃之不理的属于自己的那杯酒水。 “咳,咳咳……”由于太过猛烈的狂饮,促使他的面上一阵红白交加,连带的,他紧握酒杯的手,也不断地阵阵颤抖。累 “举杯消愁愁更愁,王爷,酒多伤身,你这又是何必?”头有些微疼,因为多了喝两杯的关系,也因为他的这种伤身表现。 不是她狠心地想要伤害他,只是她不想再给他留下任何的希望。 她本不是从前的金不离,这杯异时异地的交杯酒,她若喝下,算作什么?又能挽回什么? “伤的是我的身,不用你多管!”用力一拂她阻止自己倒酒的动作,萧诺心底的怒意几乎要灼伤了自己! 他已然打算要放手,可是她竟连一杯酒,都不肯再与他同饮! 金不离,不离…… 她果然绝情绝义到如此地步,明知他已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却偏偏不肯再给他点点温暖。 她可知,她那豪无感情的目光,早已重重地伤了他的心,又何必在意,这所谓的伤身? “哐!”一个用力下,二人御桌前的精致酒壶竟被萧诺推摔出去,只听哐啷一声脆响,四周的目光立时聚了过来,连带先前那些或羡或嫉的目光,此刻更是激烈起来,其间还有着一些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发出低微的轻笑来。闷 身后的宫女迅速地上前蹲身捡拾碎片,另有侍女再度递上一壶酒水,小心翼翼地放在萧诺的面前,看着王爷那有些凉意的神情,心底不觉微微惊慌。 “将酒撤下吧,王爷已经喝多了!”轻手按住侍女倒酒的动作,金不离不畏萧诺一脸想吃了她的眼神,温柔地对那个侍女一笑,令对方只觉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忙恭敬地退身而去。 “站住!”萧诺忽地起身,有些气恼地大声唤住那名侍女,俊美的凤眸邪恶一瞪,喝道:“本王有发话让你收回么?”。 那侍女面色一白,闻声不觉呆住,看着萧诺一双冷然的面孔,再看看王妃那张淡然的神色,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场面一时有些僵住,金不离的眉心跳得厉害,看着那个左右为难的侍女,她再度站起身,轻扶着桌面上前一步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而后身体有些微晃地轻步走回,对着萧诺说不清是怒是怨的俊颜,笑颜若桃花璀璨,却也冷得让人心慌: “王爷这酒今日若当真要饮,不离奉陪!只不过,自古酒能断愁肠,醉时容易醒时难,难道王爷一醉今朝,便能方休?”。 “醉时容易醒时难……”萧诺眼底一黯,怒容也忽地变成一抹涩然浅笑,大手忽地伸手抓起她那只握着酒壶的手,微一用力,便带着她双双坐到座位之上,引得四下一阵低呼,而他,却只深眸凝着怀中之人,声音苦涩:“可你,不离,你可知道,我却连醉去都是那么的难……”。 “你……”心底一震,对上那双不掩痛色的俊眸,金不离一时微乱了心神。 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眼中的失意那样浓郁,眸中的渴望,亦又是那样的浓烈:“不离,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我会爱你爱得这样不可自抑,如果早知有一天,我会如此在乎你,那我……”。 “萧诺,你醉了!”适时地出声打断,金不离伸手试图拉开他那只掴在腰间的手,虽说二人本就坐在一起,可是这般的紧密相拥,却实在是不雅致极。 可谁知,她的这番动作却是深深地伤到了萧诺,让他俊眉一拧,越发地收紧了手臂,近乎于任性地低声在她的耳边咆哮:“我没醉!不离,金不离,你就这么厌我至极吗?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萧诺明媒正娶的妻子!别再跟我提什么三年之约,不离,我要告诉你,我反悔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要认真地告诉你,从现在起,你依然是我萧诺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再离开我的身边一步!”。 啪! 这次换成金不离手心的酒壶失声坠落,那芳香满溢的酒水瞬间散发出一片浓溢醇香,熏人欲醉;可是四下的目光却再也无法掩饰住原本的不经意,上到皇帝,下到宫女太监,人人都目光各异地看向此刻正面色窘然的席间二人,心中猜测纷纷。 “诺,你有伤在身,不能再多喝了!看你,都醉了!”一直注意着二人的凤清歌清楚地看着萧诺失手打碎了酒壶,此刻又见他似乎要为难不离,不觉心中一沉,为诺的这份任性而微微不满。 起身对着不知该不该上前的侍女抬手一挥,后面正犹豫不决的侍女忙得示上前蹲身收拾残局,而凤清歌却是轻步走至萧诺的桌边,看着金不离那微微震惊的神色,心底一寒,出声轻道:“诺,你不会是喝多了吧,好端端的,脸色怎么比鬼还难看?”。 他不知道他们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诺对不离始终不满,至于他不满金不离的理由到底因为什么,怕是连萧诺自己都说不上来。 所以此刻见他如此,凤清歌显然以为是萧诺成心为难不离,声音,也不觉隐隐带了丝谴责。 “歌,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还会坚持娶澹台沁云吗?”萧诺手心一松,原本扣在金不离腰间的手终于无力地放下,俊眸有些悲哀地看着凤清歌那张忽然变色的面孔,忽然笑了。 他知道,自己说到歌的痛楚了! 可是,他如今与歌又何偿不是一样了? 同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同样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当初的柔情,尤其是在自己已然不小心爱上她的时候,这种讽剌,简直比直接被人剌了一剑还有痛! 凤清歌一双俊逸无边的凤眸忽地溢上一片冰霜,看着萧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的俊脸,他拳心一紧,眼底的冷意也是令一旁的金不离吓了一跳。 她还从不曾见过凤清歌的面上竟会有着如此让人心悸的神色,明明冷致极点,却又是痛到极点,还有着那一缕让人无法察觉的悔恨,竟是生生将他一张俊脸扭曲了。 “萧诺你记住,人生没有如果,我是,你也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眸中分明带着殇的萧诺,凤清歌的声音变得微微的沙哑,仿佛用尽了许多的力气,再度转睛看了一脸意外的金不离,此刻的他,却是再也无法掩饰住自己心底的悲伤;拳心生生紧握,他的声音,亦仿佛穿透了遥远的时光,带着一片迷失的悲伤,让人亦为之心叹:“不离,诺醉了,你带他回府去吧!”。 连绵的细雨依旧不断,当那股寒凉的湿意扑面而来之际,身旁的男子也轻轻解开他的锦袍,整个地将金不离包裹其中。 “不需王爷费力,我自己会走!”淡淡地后退一步,金不离的眼中满是寒凉之意。 如同这湿寒的春雨,丝丝洒在青书举起的伞面,溅湿了伞下人随风飞扬的发丝。 萧诺恍若未闻,依旧快手一揽,却被金不离无比巧妙地旋身一闪,使得他的手仅是擦身而过,却是未曾抱得到她。 不置信地再度伸手,这一次,他的动作已然带上几分薄怒,不想她竟然又想推开自己,还是做得这样的彻底。 该死的,她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吗? 他已然宣布不会再对她放手,难道她还想再跟皇上请一道金券,从此大摇大摆地走出萧府不成? 脸上的烘热经殿外的凉风一吹,金不离的脑中不由清爽几分,看着那个霸道地想要抱起自己的男人,她一时又气又恼,不想他除了自私自利自信狂妄之外,还如此的出尔反尔,豪无信用可言。 一句反悔,便可以轻易地将她留住不成? 一句反悔,那让金不离提心吊胆了三年的约定便可以随风而逝,当作从未发生不成? 一句反悔,自己曾表明不会爱他、今生也绝无可能成为他的女人的话语,便当成一句笑谈不成? 心底的怒意让金不离的身手也越发敏捷,就在萧诺的大手快要掳上自己之际,她再度身形一仰,双手如同一对柔软的绵针快速地缠上那只修长的大掌;脚步轻轻一旋,萧诺原本前倾而抓的身体竟被她轻巧地拉动,只见他脚下一个虚空,整个人便如同醉跌一般,生生地向着台阶下方跌去…… “爷!”青书心头一惊,看着爷醉乎乎地直往自己身上跌来,吓得伞一扔,就要上来接住,却不想萧诺凭空一转,就在靴底快要踏下台阶的刹那,他的身体竟然生生停住,大手也蓦地向后一抓,令刚刚来得及撤手的金不离一个不防,衣袖已被他生生攥住;正待抽离,却是身体一个不受控制,整个人便如同飞鸟一般直扑向了立定台前的萧诺。 ---------------- 今天二更,还有一更稍晚再上,继续求月票,镜子非常期待亲们的月票支持! 正文 第一百章不懂爱,不敢爱(求月票) “啊……”。 “王爷王妃小心!”。 “哎呀,王妃小心着点!”…… 四下的宫人和随后出殿的一些大臣面色大惊,看着这分明是喝醉了酒连路都走不稳的萧王和王妃,众人有真心为之担心的,也有暗中偷笑的。累 可是,当众人看着步履踉跄直向台下扑去的金不离被萧诺双手有力地接住、并带着她快步旋身回到殿廊之下时,众人纷纷目瞪口呆地忘了合嘴,俱惊叹于英武王如此不凡的身手,更令一些女子又羡又妒地盯着那俊眸只紧紧落在怀中之人的男子脸上,芳心的涌动更是如潮水泛溢。 金不离心底同样扑嗵直跳,本以为自己可以装醉将他摞倒,可是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虽然喝了那么多的酒,可是自己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招,还是被他轻易地化开,并反被他摆了一道,还是如了他的意,入了他的怀。 “王爷好身手,只不过,用在不离一介弱女子的身上,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面色不善地怒目瞪他,金不离愤然挣扎想起,却整个儿被萧诺打横抱起,使得周围又是一阵低呼之声。 而萧诺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庞在浮光掠影的灯辉下,带着几分阴鸷,也带着几分不容反抗的霸道,低恼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让人心悸的沉凝:“你这防身术是几时学的?该死,别以为你这样拒绝我便会放过你!我说过,若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再离开我的身边一步!”。闷 “你……”心中一时气结,金不离瞪着一双满是愤怒的美眸,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个男人,她本以为自己于他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纵是他花心无度,纵是他不懂爱,可是他却不是一个冷心无情之人。 可是此刻,他这种霸道自私的做法,分明只为一时兴起,他明知这样做的后果不仅自己会更恨他,甚至还有可能伤及沈心柔及她腹中的孩子! 这样的后果,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萧诺……”。 “叫我诺!”大步抱着她踏下台阶,青书的伞面适时地撑上了二人的头顶,却听得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快从风中传来,让他不由俊眉一睑,恭敬亦无声地随在二人身侧,快步向着不远处的銮辇而行。 “……”金不离生生缄口。 原先的挣扎也悉数化成无力的放弃,跟一个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的男人争辩,根本是让自己白白找气受。 她现在明白,他果然是醉了,尽管他眼明心清,可是他的大脑却昏沉得很! 诺,这样亲密无间的称呼,他以为她是沈心柔吗? 轿身轻晃,离开了温暖的宫殿坐上清冷的轿辇,那丝丝的寒意也逐渐袭上身体。 金不离不觉打起寒噤,尽管身上还裹着萧诺的衣袍,尽管身体还尽数被他搂在怀中,可是那越来越寒的凉意却是挡也挡不住,直从心底,漫漫窜延上整个身体。 细雨一直沙沙作响,而轿辇中的人,却一路相对无言。 自从金不离不再出声,萧诺也是一路沉默着不再开口,尽管此刻他已抱着她坐上了轿辇,可是他的双手,却一直紧紧地扣在她的腰间,那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似乎想要将她深深地嵌入身体中去。 良久,听到城中的更夫敲响了更鼓,那穿透雨夜传响的更声,那样的近,又是那样的远。 滴答的雨声中,金不离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这条漫长的道路还有多远,而她,却是累极了。 好困,好乏,这御酒到底是御酒,虽说当时饮来如常,可这后劲实在是强得紧,竟是让她开始随着轿辇的晃悠,整个人也微微天旋地转起来。 任那人默然紧拥着自己,任他的呼吸痒痒地喷在颈窝,眉心的跳动越来越浓烈,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忍不住地,往那人的怀中更缩了缩,却换得他有些僵硬的环着自己,而后似乎察觉了她的冷,才轻轻地,小心地,将她的衣袍更好地裹紧;身体,也越发将她抱得更紧。 “不离……”良久,耳边似有人在轻唤,她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唯有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耳际,痒痒地,忍不住地让她偏头躲开。 “对不起……”低低的轻语,如同细雨打在心底,带着浓浓的叹息,一遍又一遍:“对不起,不离……你说得没错,是我不懂爱,是我伤你太深,如今,也终于伤到了自己…… 呵,或许上天真有注定,我自以为自己年青有为,意气风发,骄傲得如同阳光骄子……可,你知道吗,不离,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便渴望爱,渴望温暖。 记得在八岁那年,荣耀显赫的爹娘因故相继离我而去,身为独子的我,从享尽父母的宠爱转眼成了若大萧府一个孤单的少主;也成了,一个孤单不敢对人言,渴望却又不得爱的潺弱少年…… 你说,爱一个人,就要一生一世心里眼里只容彼此,就要永远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你说,真正的爱,是无论对方善恶美丑,无论生老病死,始终只唯她是那个心底唯一…… 这种爱,我不懂,也从来不想懂,甚至,我害怕那样的爱,由心地害怕。 不离,你可知道,我的爹娘就是你说的那种唯一!他们彼此信任,恩爱不疑,尽管爹爹常年征战在外,可是一回家,却是谁也无法挡去他们彼此深深凝视的眼神,除了我…… 呵,那时的我,是幸福的,也是自豪的。 可是幸福总是那么短暂,而痛苦,亦总是来得那么的突然。 不离,你可知道,重伤成疾的爹爹在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刻之际,最牵挂的还是娘亲。因为他知道,娘亲若是离了他,便不能独活!所以他放不下,至死,他都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哄娘开心,一定要缠在娘亲的身边,一定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相处…… 可是,爹爹去了没多久,一直坚强的娘亲虽免强对我欢笑,可是那被思念折磨的病魔,还是排山倒海地附在了她的身上;她放心不下我,可她更伤痛的是爹爹的离去…… 那段日子,是我最担心和害怕的日子,看着娘亲日渐消瘦,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苍白,我的泪水,已经唤不醒她的意志;为了爹爹,她还是执意抛下了我…… 你可知道,不离,那一刻的我,是多么的无助?”…… 声音渐渐暗哑,萧诺的脸孔也完全地埋在怀中之人的发间,那散发着迷檬的清香仿佛一剂舒解心灵的药剂,悠悠地钻进他的鼻翕,也深深地钻进他的心底: “从那年起,我便变得坚强勇敢起来,我每日每夜地努力练功,我不怕苦累地研习军法,我不惜一切代价地提升我自己……因为我是将军之后,爹娘已去,我决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落魄子,绝不能让世人轻视于我。 可是,对于感情,我却坚持不肯去真心地爱上任何人,便连从小一直关心照顾我的表妹柔儿,尽管我喜欢她的善解人意,喜欢她的纯真聪颖,可是我却一直不曾爱上过她…… 你说得没错,我是花心滥情,我不专一,可是,我不知道在所谓的专一之后,爹娘曾经的伤痛会否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可是不离,上天还是让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本以为,你是最不可能让我爱上的那个女子,可你,却是那样意外地闯入我的心底;不离,你可知道,当我知道自己已然爱上你的时刻,心里的慌乱,是多么的强烈?可是你,不离,你却再也不肯正眼看我,你却再也不肯留在我的身边……不离,不离……”。 呢喃的低语,如同燕子衔泥,轻软而迷醉;却,除了他一人的自言自语,怀中的人儿却是呼吸均稳,早已渐入梦乡。 苦涩一笑,伸手轻抚着她那温软的面颊,萧诺的俊颜不觉溢上一丝柔情。 轻轻地吻上那仿佛正散发着迷醉光芒的美丽眉心,他的唇印上一片灼热滚烫,也让他一颗微凉的心,变得温热起来。 眼睛也变得坚定,双手紧紧地拥紧怀中人,他的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听见! 不离,金不离,原来他的身上到底留着爹娘的血液,便是他不想动情,却还是因为有了她,从此再也由不得自己…… 次日雨歇风停,艳阳高照。 金不离揉揉有些酸胀的眉心睁了眼,却见银环一脸喜气地站在床边,一见她醒了,忙上前扶她起身,并欢快地说道:“小姐你醒了,姑爷一大早便命人送了好多的古玩锦屏还有衣服首饰之物,小姐快些起来去前厅看看吧。”。 “什么?”大脑一阵罢工,金不离看着窗外透洒而入的耀眼阳光,只觉头中还是一阵晕眩,忙稍稍闭了眼,待缓过神来方才觉着好些。 ---------------------- 二更来晚了,谢谢亲们大力的支持,这几章终于结束,转折下章见! 求月票,持续求g……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休期在即(求月票) “小姐感觉怎么样,你先靠会儿,我去帮你倒杯清茶过来!”银环一见,忙吓得将金不离扶坐好,自己则快速地跑到桌边倒了一杯先前准备的热茶,小心地端来给小姐喝下,方才继续说道:“小姐身子弱,怎么能喝那许多酒呢?昨晚小姐可差点吓死我了,看你一动不动地窝在姑爷怀中被他送回来,我当时还以为小姐出什么事了,结果姑爷示意我别出声,说小姐只是多喝了两杯酒,醉了,我才安下心来。累 不过,小姐昨晚睡得可真香啊,姑爷后来守在小姐床边半天,小姐也没有醒,还是我怕姑爷伤势刚好会累着了,才好歹劝了他回去休息。小姐,听今早前来送物件的下人们说,小姐如今已经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了,这是真的吗?”。 见银环如此高兴,金不离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自己昨晚跟皇上求来的金券还放在自己的身上,忙伸手去取,却发现衣物早已被人换下,手不由一僵,转头问道:“银环,我的外衣呢,你把它放哪去了?”。 “小姐……”银环一阵吱唔,见小姐目光微紧,她面上不由一红,这才有些吞吞吐吐道:“小姐昨儿个由于睡得沉,银环一人无法帮小姐将衣物脱下,本想叫其他人进来帮忙,但一旁的姑爷却主动帮忙,不仅将小姐的衣物小心地脱下,还将小姐那件外衣也一并拿走……我好奇问了一声,姑爷却说这是拿去做样式,说要请城中的巧手李婆子依着那件衣裳,再多给小姐做几套新衣裳过来。”。闷 秀眉不由一挑,金不离一张微笑的面庞瞬间涌上一片薄怒,想到自己袖中还放置的那片御赐金券,暗恼萧诺,他分明是借机给她径自扣押下了。 昨夜她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便罢,没想到今日清醒了,他却还是一样办着糊涂事! 这个自私又霸道的男人,他到底想要闹成什么样,才肯放她安然离开? 一时说要留下银环,如今竟然反悔连自己也不放手,该死,他以为出尔反尔耍得别人团团转,这样很好玩吗? “小姐,要不,我去跟姑爷将衣裳取回来吧!”还从不曾见到小姐如此生气的模样,银环心中一颤,以为是姑爷动手帮小姐脱下外衣这件事,使得小姐心中不快。 却见金不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息道:“算了,你去了就算能要回衣服,其他的东西,他也不会一并交给你!”。 “其他东西?”银环一头雾水,正不解,却见小姐随之又扬起了笑脸,出声安慰道:“嗯,没关系,银环,金券本是身外物,没了便没了!现在,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银环只觉自己忽然间变傻了,她竟然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小姐一张俏脸溢满了开心的神色,她以为,不论是什么好消息,只要能让小姐高兴,那她也就会跟着高兴。 “你来!”金不离动手拉着银环让她坐到了镜妆台前,看着里面一张清秀却满面不解的面容,她微俯身子将头一同贴近银环的脸孔,便见镜中立时又多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正对着银环笑得温暖:“银环,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我们的身份是不是主仆,无论今后我们还能不能一直陪在彼此左右,我都希望,你这一生都能过得幸福!”。 眼一热,银环看着那张笑如春风的俏脸,这个她一生都愿意好好保护的小姐,用力摇头道:“不,小姐,银环绝不会离开小姐的,就算小姐有一天不要银环,银环也决不会离开小姐而去!小姐,银环不要什么幸福,小姐能幸福,便是银环最大的幸福。今生今世,无论发生什么事,银环都不会离开小姐半步!”。 欣然一笑,明明知道这丫头说着奇傻无比的傻话,可是心底,却还是暖得让人发酸,伸手轻轻地搂住银环的肩,金不离笑着说道: “傻丫头,你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昨晚在宴上,我已经向皇上求到了一张御赐金券,本来打算一回来就送给你,不过由于我喝多了酒,所以便一直放在袖中未曾来得及取出,不过,那不重要! 银环,你知道吗?皇上已经御笔亲赐了你为‘金’姓,从此你我二人便是姐妹关系,再也不是主仆身份!而你,也不再是属于任何人的奴婢,无论是我还是萧诺,你都可以不再听命于我们,这个萧王府你若要走,谁也不能再将你留下! 就算萧诺拿走了皇上御赐的户籍金券,但是京地的户籍薄上已经有了你的名字,从此,你再也不是奴籍,你是有名有姓的一个自由人了!银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亲妹妹——金银环!”。 开心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银环,金不离一脸欢笑地看着镜中那两张贴近的脸孔,明明该是两个陌生的人,如今,却早已深深地溶进了自己的骨血里。 前世的影子早已模糊,今生今世,她都将拥着这样一张清丽的面容,与她此生至亲的银环,一同生存。 呵,人生真是很奇妙,原来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机缘巧合,也可以拥有如此亲近的情感;原来一张陌生无比的脸,也可以亲切地变成另一个自己。 “小姐……”银环声音一哽,原本还傻傻地笑看着小姐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她只觉得,小姐的眼睛好美,好温馨。 可是此时刻,透过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她才发现,原来小姐一早醒来的喜与怒,竟全是为了自己。 原来小姐的衣袖中,竟然放着她亲口跟皇上求来的自由户籍金券,还让自己真正地成了她的妹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姓氏。 虽然她本就是金家的人,按一个主家的姓也是多少府上常有的事,可是,那些所谓的赐予的姓,却是家奴的标志。 而这一个记载到户籍薄中的姓名,却是她一个从小便无名无姓流落在外的孤儿一生最大的幸运;身为奴籍,有多少人一生都无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算娶妻、嫁人,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个暂住的窝。 这样的人,在死后,甚至连一个牌位都无法拥有;只因,她们没有姓,没有一个属于她们得到世人认可的姓氏! 可是今天,小姐竟然为了自己一个平凡的丫环去跟当今天子求来这一殊荣,还豪不嫌弃地当自己是她至亲的妹妹…… “小姐,银环不要离开小姐……就算银环这一生都不去嫁人,就算死后我只能永远做一个孤魂野鬼,能够跟小姐在一起,银环也无怨无悔。”一头扑进金不离的怀中,银环紧紧地抱着小姐的身体,心底的感动让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竟是怎么也流不完。 金不离一时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听她痴傻地说些痴话,不由心中一疼,沉声道:“银环不许再说傻话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便是现在没有意中人,日后也终归是要嫁人的。还有,以后都不许在我面前提什么死不死,我们姐妹从此手足同心,谁也不可以轻易地离开谁,你也别再小姐小姐地唤我,叫我一声姐姐吧!”。 “小姐……”。 “嗯?”银环抬袖拭着抹不尽的泪水,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通一片,看得金不离忍不住秀眉微挑,却见她扁了扁,努力了几次,终于颤抖着轻唤出一声:“姐姐。”。 “好妹妹!”金不离笑了,银环也心底一暖,虽然泪水依旧挂在脸上,却同样笑得心比蜜甜。 姐姐,姐姐!她银环这一生是何德何能,竟能拥有一个待她如此真心一片的好姐姐! 萧府的日子,突然变得很热闹起来。 一晃又是三日过去,已到了二月初七! 府中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中人人翘首相看的日子近在咫尺,可是看这两日王爷对不离苑中的主子的上心程度,人人嘴上不说,心中却是通透明亮。 尤其是那几房侧室,人人看着爷这些天一天几趟地往北苑跑,还不时地赏赐各种精贵物件过去,分明是想将不离苑妆置成全府最华丽的苑落,除了那满苑的梧桐树,据说,是因为金不离坚持不让人移走,才没有换掉! 隅中时分,管家萧叔亲自跑了各房苑落,通知大家中午都要一同去前苑用膳,顺便告诉大家,届时爷有话要宣布。 当金不离看着一脸恭谦的管家通知自己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数,银环却是一脸不解,待萧叔离去,她方低声问道:“姐姐,姑爷,哦不……王爷他,是不是打算要写休书给姐姐了?”。 “若是休书,我们到可以轻松离去了!只可惜……”悠悠一叹,看着满园恍然绽放的春色,金不离的美眸隐隐的带着一丝无奈。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春天已然来临,可是她的人生,难道便要从此困守此地,再也无法脱离? ----------------- 谢谢亲们的给力支持,镜子距前十名还差两个名次,镜子在加油,亲们也一定要多多支持镜子哦!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正面交锋(求月票) 沈心柔似乎更加清瘦了许多,当金不离在碧箫苑中与她不期而遇之际,看到她的面孔很是苍白无色,穿一身纤白飘逸的清秀衣裳,翩若纸鸢,却更难掩那飘扬裙裾下几乎便要随风而飘的纤弱身体。 一见金不离,她的目光便蓦地黯淡了几分,也不开口,只淡淡点了点头,如同对一个豪无关系的陌生人般,神情漠然。累 “姐姐来了,这两天身体还好吗?”一阵微风吹过,一绥淡雅的梅花香气随风飘传入鼻,金不离适时止步对着她微微一笑,却只换来沈心柔有些幽怨地扫了她一眼,那满是悲戚的神情让人忍住地心生怜惜。 心中一叹,金不离也不多言,只是原本便烦乱的心,因为看到这样的沈心柔,越发的闷得慌起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萧诺突然反悔已是让她措手不及,而沈心柔这边也是将怨恨都积聚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她能理解她的怨恨为何,可到底,被人如此怨着,也中也实是不好受。 何况对于沈心柔,她一直很是欣赏,明知萧诺变了心,却从来不曾听她闹过一次,更不谈公然出面为难自己! 只是萧诺他,唉…… “小姐,咱们快走,莫让小人抢在了前头。呸,有些人就是这么的不要脸,明明是个后到之人,却偏偏总以为自己是先入为主,费尽心机地想要占着那作摆设地头衔,到最后,还不落个一无所获、被人抛弃的贱命!”一直眉目不善的杏儿闻声冷笑一记,见着金不离与银环走在她们前面一步,便重重哼了一声,故意快步扶着沈心柔如同避瘟神一般越过二人走至前面,一边阴阳怪气地诅咒着。闷 银环心中一愤,追上前便张臂拦住二人去路,一张俏脸已是涨得绯红,杏目圆睁道:“站住,你说谁不要脸呢?”。 “说的就是你跟你那个不知羞耻的主子,怎么了?”杏儿声音一拔,向来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胜三分的她,根本不将银环放在眼里。 秀眉一挑,她快速地将沈心柔拉在身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银环的鼻尖耻笑道:“怎么,你一个从前只知道拉劝主子的懦弱贱婢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连我家小姐都敢拦?”。 秀眉一皱,本不想理会杏儿的嗤声讽语,可是此刻听她这样贬骂银环,心底不由升起一抹不快! 目光瞥到苑内已闻声而往这边张望的下人们,想着沈心柔现今有孕在身,而自己又确实成了她的心结,所以她的丫环为她鸣不平,她也可以理解她这份护主心切。 “银环……”上前轻轻地将银环拉住,她摇头轻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人爱怎么说,便让她说去!走,我们去吧!”。 “哼!一对贱人!”杏儿鼻孔朝天,见竟然没有激怒金不离,冷笑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挑衅,眼神直直地看着金不离,开始明目张胆地开骂起来。 “你!你……”银环气得浑身发抖,看着那张嚣张至极的脸孔,若不是小姐拉着她,她真想狠狠地甩她一巴掌。 太过份了,太目中无人了,小姐怎么说也是姑爷的正王妃,她一个小小丫环,凭什么这样羞辱人? “我怎么了我?贱人,你还想翻天了不成?以为有个长身份的主子,就能蹬鼻子上脸,连我家小姐也敢不放眼里了?告诉你,我家小姐可是姑爷亲口许诺的正牌妻子,莫说一个商女出身,便是金枝玉叶,姑爷也只爱我们家小姐。今天可是你们呆在萧府的最后一天,难道一对即将被赶出萧府的贱人,我杏儿还怕了你们不成?”。 杏儿的声音越说越大,那目中无人的嚣张看得四周下人纷纷咋舌,不想如今这去留不明的局势,杏儿竟敢说出这番口气冲天的大话来。 一旁的沈心柔竟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美眸淡淡地凝视着金不离一张平静无波的丽容,眸底的冷,是那样的鲜明。 心一动,金不离憣然明白,唇角也不经意地扬起一抹清冷的弧度,知道今日这顿饭,她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只不过,她在佩服沈心柔隐忍的同时,也感谢她今日任由杏儿的大肆挑衅。 她亦正愁没办法出府,借此机会,她到希望她与自己都能称心如意。 “啪!”狠狠地一巴掌,她扬手甩在杏儿的脸上,一张平静如水的面容也是带着冰般的寒霜,一字一句,冷冷吐出:“不长眼的贱婢,这里只有你一个!我是府上的王妃,银环是皇上御笔亲赐的金家女子,是我萧王妃的亲妹妹!不说拦你,便是打了你,你也休得有半句怨言!敢在这里无法无天地叫骂,怎么,你家主子没有好好教过你,什么叫作主仆有别吗?”。 咝—— 四下一片抽气之声,连先后来到苑内的几房侧室此刻也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个气势禀然、脸上扬着比万年寒霜还要冷的笑容的女子,不约而同地,心底掠上一片惧意。 尤其是东方若雪,若在平时,她定是第一个冲在沈心柔的身边帮腔,可是此刻,看着那个曾让自己大吃苦头的女人,她却是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那种不受控制的害怕,当真应了金不离曾经她说过的一句话——她,将是她东方若雪这一生最敬怕的女人! “杏儿,你退下!”一直不曾开声的沈心柔,此时终于伸手拉过杏儿,转头对上金不离一张笑得意味莫名的面庞,她在震摄她这份气度的同时,也是铁了心地要将她赶出自己的视线。 这个女人确实是她此生最大的劲敌,她可以容忍赵香琴她们几个无知无畏的挑衅,却无法忍受她那双冷漠无比、自信过人的眼神。 金不离,她一直说过,如果她这一生注定要对不起一个人,那便是她——金不离! ----------------- 非常感谢weinwei2011亲亲送给镜子的一份大红包,外加随荷包赠送的八张华丽月票,谢谢,镜子太感动了。 也感谢所有将月票投给镜子的亲们,谢谢你们,是你们的支持给了镜子无限动力,么么所有的亲们~!!!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形势急转(加更,求月票) “妹妹勿需气恼,杏儿说话有得罪之处,我代她向妹妹道歉!”对着金不离微一欠身,沈心柔的面上凝着一股阴冷之色,眼中的不快,也是显而易见:“只不过,妹妹与我都心知肚明,今日已是二月初七,明日,便该是妹妹出离萧府的日子了,妹妹心中有什么不满,直接当面针对予我便好,却是不该,动手打了我的丫头来出气!”。累 金不离淡淡一笑,美眸同样回视向目光如针的沈心柔,声音清越如水,却高低正容苑中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姐姐这话便是说笑了,我动手教训你的丫环并不是有心针对姐姐,只不过,狗眼看人低的人,我从来对她不客气!主子身份再高贵,可她到底不是主子,狗仗人势、为所欲为,难道她真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软柿子,都可以随她想捏就捏?”。 沈心柔面色一白,看着这个眼中分明写满了讽刺的女子,见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所谓的休期一说,那淡然的神色,不觉深深地剌中她心底的死结。 杏儿见状,虽然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可是一直在府中几乎是横着走的她还从不曾受过谁这样大的气,更不想看着小姐平白被那个女人给三言两语败下阵来,当即厉声一叫,如同一只长了利爪的猫,叫嚣着狠狠地扑向了金不离:“不要脸的贱人,我就捏你了,你还能吃了我不成?”闷 “姐姐!”银环心一惊,想也不想便要冲上前去挡住杏儿,却被金不离轻手一挡,微一扬唇,她那灵巧的身体也随之偏移,那对杏儿的抓扑视若无睹的神情不仅惊得众人心中一滞,就连几乎要拼命的杏儿也被她那张笑脸给摄住,却整个人已收势不住,双手只是凭着本能狠狠地向那张带着让她害怕的灿烂笑脸用力抓去…… “啪!”。 “杏儿!”。 “啊……” 只见两相交接,金不离仅是身体微微偏移,在杏儿的双手直直地照着自己的脸孔抓来之时,她的双手也是豪不迟疑地抓起杏儿那两只曲成爪状的手腕,身体陡然一弯,肩部再轻易向上一顶…… 只听嗵地一声,那身材与她差不多高的杏儿只觉身体忽地一轻,整个人便开始头重脚轻地悬空而起,正惊恐地瞪大眼努力想要保持平衡之际,却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只听重重的一声大响,她立即全身一痛,整个人便生生从金不离的肩上直直摔到地上! “杏儿……”沈心柔一惊,看着跌在地上爬不起身的杏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竟然如没事人一般安然站在原地的女人,心底的震惊让她一时忽然寒意遍起,快步跑去扶拉杏儿,却见一脸铁青的杏儿脸上蹭上脏兮兮的泥土,一脸扭曲的神色险些吓得她心脏滞停,而后心一痛,忙掏出手绢去帮她擦拭。 可是,杏儿却如同见鬼了一般,一脸又惊又怒的抬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心底的羞恼让她一下子咬着了自己的舌头,一手拂开小姐拭来的帕子,身子就地一滚,竟是豪无形象地连滚带爬地转到金不离的脚边,眼一突,双手用力地抱住金不离的腿脚,啊地一声尖叫着张开嘴巴,突然狠狠地隔着衣裤便咬向了金不离的腿去。 眼一冷,就在银环惊呼着跑上来去想拉开杏儿的同时,金不离的身体也随之俯下,一手豪不怜惜地揪上杏儿已然散乱的头发,腿上蓄足力量,同时狠狠地一踢,杏儿顿觉胸口一痛,伴着头顶传来的扯痛,她的整张脸孔也立时扭曲;双手也放开金不离的裤腿,她一时如疯了一般死死地撕扯着她的裤腿,拼命地抓拧着她的腿肚,恨不能生生撕下她的一块肉来。 唇角冷冷一勾,金不离看着这个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恶毒女人,从前的账,正好今天一起算上! 不顾自己腿上有几处已被杏儿抓破,她手中一使力,立时听到杏儿杀猪般的惨叫,使得众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妃的手中,赫然抓着一大把杏儿的头发…… 风一起,那本该是满头秀亮的乌发,此时被金不离随手一扬,便如同一堆杂乱无章的杂草一般,顺风飘落在杏儿自己和她身旁的沈心柔身上。 可是金不离还不曾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身体再度一俯,她再度扣上杏儿因为疼痛而抱住头的双手,一个反转,只听咔嚓一声,杏儿的两只手腕如同翻转的枯叶一般,瞬间呈着一种奇怪的姿势,痛苦而诡异地反折向了两边。 痛得她一瞬间也是脸如白纸,竟是连叫,也是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杏儿……”沈心柔心头一跳,看着已经痛得不成|人样的杏儿,一时又惊又疼,上前想扶起杏儿,可是她那痛得已经然失声的样子还是吓得她不敢碰触。 “金不离,你敢伤她如此?”眼一湿,沈心柔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大滴涌落了下来,她心痛至极,也愤恨至极。忽然便冷声站起身,她伸手一拔头上尖利的金钗,睁着一双急红了的美眸,恶狠狠地向着微微一愣,本能想回手却又顾忌她有孕在身而不便出手的金不离直直剌去。 “小姐小心!”银环却不知其中利害,看到沈心柔拿着利器拼命地剌向小姐,她也是心头一急,眼见小姐不断地向后闪避,她手心一紧,想也不想便一把冲了上前用身体替小姐阻挡沈心柔…… “银环快让开!”一时不防的金不离只觉身前突然多了个人,待反应过来那是银环,已见沈心柔那虽弱却豪不迟疑的金钗正生生地向着银环的胸口剌去,吓得她眼皮一跳,来不及细想便快手一拉! “哧!”。 “咝——” 一声轻响,四周的下人纷纷张大了嘴,看着王妃那抹淡绿的衣袖生生被尖长的金钗划剌破开,伴着她那莹白的藕臂上也迅速凝起一条细长的血珠,从着手肘下方,直直地漫溢开来。 “够了柔儿!”一声低喝,如同平地惊雷,忽地出现在众人耳中。 ------------------ 三更发上,感谢亲们的月票赠送,镜子加更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心的宣誓 一只有力的臂膀快速地截住沈心柔的手腕,微一用力,沈心柔那纤瘦的身体便如同坠落的风叶一般,连连后退几步;而后眼一模糊,她整个人便生生向着后面一排的花莆石上直直摔去,幸好一个快速的青影伸手一托,才险险使她幸免于难。累 金不离只觉手上一凉,一只温柔又似怕弄疼她的大掌小心地拉起她的胳膊,抬眸看去,却见萧诺一张微青却满是自责的俊脸,正直直地落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之上。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无限自责,令金不离眸子一垂,抬手用破裂的衣袖将伤处遮掩,声音也是带着无限的凉意:“王爷满意了?这场好戏,有没有让王爷很开眼?”。 手一抽,她豪不犹豫地退离他的身侧,看着园边沈心柔一张早已苍白无血的面孔,她的眼中满是同情。 萧诺,他这是什么态度? 当着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心疼着另一个即将被休的女人,还连心爱之人怀了他的孩子一事都似乎忘了;方才那一推,若没有青书的出手,他竟是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不离!”大手及时地抓住她未曾受伤的手腕,萧诺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方才杏儿与她起了冲突时,他就一直默默地在远处看着这里,之所以没有前来制止,因为他知道,以金不离那日在皇宫中露出的身手,一个杏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闷 可她,她那狠辣又干脆的折骨手段,也是在方才深深地震摄到了他。 当时的感觉,便是意外加不敢置信! 他不信,她为了银环可以亲自向皇上请求一张等同赎身的户籍铁券,却对一个只是口舌不善的丫环如此心狠手辣地要折了她的双手;这种手段,在他所见的女子中,只有一个上官倩。 而不离,他分明看她与那个女子不同,可是为何,她会如此的对待杏儿? 之后看到柔儿拔了发钗就向她剌去时,他的心,还是下意识地一紧。 他知道,柔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且柔儿又有身孕在身,若是因此而有什么闪失,纵是不爱,他亦会自责一辈子。 所以,那一刻他几乎就要闪身冲出,可是当看着她的身影节节避闪之际,他的手心又是一松;欣慰于她的退让,也让他将之前她那样对待杏儿的手段在心底一笔勾销。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愿意包容她的一切,甚至善恶! 可是,原以为她会全身而退,却还是意外地看到柔儿的发钗深深地剌入她的臂中,而她,却至那一刻都不曾做出任何的反击…… “王爷,今天这顿饭不离没办法再继续了!还望王爷见谅,恕不离先行告退!”用力地一甩手,金不离身也不转,只是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当着众人的面,丝豪不给萧诺任何的机会。 可是,她的脚步才刚抬起,一只快如疾风的手臂便再度袭来,一把扣上她的腰际,使得银环一声低呼,金不离却听身旁的男人低沉急促的声音传遍四下:“来人,快去请明大夫过来替王妃治伤!”。 “放开我,萧诺!”愤然挣扎,可是萧诺一双手臂却是如同铁钳一般整个地将她紧紧圈住,只觉天地一旋,就在众人一脸惊呆的注视下,王爷已然抱着金不离大步地转身向着里屋而去。 “萧诺,放我下来!”一张俏脸瞬间涨得绯红,金不离愤怒地看着那个一脸坚持的男人,原本不想重伤他的话,再也无所顾忌地悉数道出: “你这样算是什么?你打算当着全府人的面告诉大家,你萧诺不想休我了,从今往后,我依然是你的王妃,依然是你的妻子,要大家从此以我为当家主母,凡事不可再像从前一样没规没矩是吗? 哈,萧诺,我看不起你!你可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没有担当的男人! 一句休期,你让我受尽世人白眼,历经人情冷暖,可如今,你却一句反悔,便要轻易地将你对沈心柔期待了三年的承诺收回…… 你知道吗,你这样无情无义的表现,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就像方才,你明明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可你却因为你心中的种种顾虑,你不敢立时现身阻止!你这样,也配称作爱我,或者是爱沈心柔吗? 别忘了我说过什么,萧诺,我是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就算你困住了我的身,你也永远不可能留住我的心!因为,你连爱一个人便要包容她的全部都做不到,你是不是一见我重伤杏儿便也担心我会伤到了你的柔儿?可惜,我没有伤她,而你却选择了伤害她!尽管你伤的不是她的身,可你重伤的是她的心!是她一颗爱你,却被你轻易搁置的赤诚真心……”。 “够了……”一声低吼,萧诺铁青着一张俊脸出手点住金不离的哑|岤,看着那双依然怒意肆扬的美眸,只觉心中一阵气血不畅! 她的这番话字字如同针尖,狠狠地剌在他早已又悔又怒的心底,剌得他千疮百孔,有如受刑。 重重地将她扔在自己的床上,他大口大口地深吸着气,俊眸直视着她的眼睛,声如困兽般在她的头顶声嘶咆哮: “够了,别再告诉我你有多厌恶我,也别再说,我是多么多么的不懂爱,不配爱!金不离,我是伤害了柔儿,我也伤害过你,伤害了所有爱我的女人……可是我萧诺可以站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我不懂爱,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放任我的心真正去爱一个人! 柔儿不是,香琴不是,玉容若雪她们都不是!只有你,金不离,只有你才是真正让我爱上的女人!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会不会爱我,我说过,我反悔了,我决不会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哪怕,只是得到你的人……”。 ------------------- 再度感谢cl309546062亲送给镜子的大红包及附赠月票,镜子非常感动,谢谢亲的大力支持,今天继续三更,敬请期待! 今生不离群,镜子期待亲们的到来:118376481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南宫再现(求月票) 是的,他是没有担当,在看到她跟柔儿争锋相对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一切,只因他不想伤害到柔儿,只因他对她充满了信心! 就在看到她狠辣地伤害杏儿的时候,他尽管震惊,却依然无法去讨厌她。 累 那一刻,她曾说过的话也深深地浮在他的心头;他记得,她说爱一个人,便会爱她的全部,无论美丑,无论善恶…… 可是,他选择了坚定不移地去爱她,为什么她要视他的爱为无物?甚至,还要重重地抹杀他对她的爱? “爷……”。 房外跟进来的女人纷纷带了哭腔,尽管一直知道自己在爷的心中并不是最重要,可是只要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大家的心里始终自欺欺人着。 总幻想着有一天,她她也会成为他心里最在乎的那一个! 可是此时此刻,当亲耳听着爷如此肯定的答复,心底的希望亦如暗夜燃起的微弱星火,刹那间,便随风幻灭;连再有的一丝自我欺骗,也无法让她们心底再存丝丝安慰。 爷,他说他从不曾爱上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连她们以为是爷最爱的沈心柔,也同样被爷轻易地划出心底…… 而那个女人,那个她们从前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是爷最不喜欢也最没有可能爱上的女人,却,平空成了爷亲口所说的最爱的女人!闷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听到外面的动静,萧诺始终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之人那满是意外又不信的美眸,心底的失意在漫漫散延。 她,始终是不相信自己!尽管这一生,她是自己唯一亲口承认爱上的女人,可是,却也是唯一一个,根本无视他的爱的女人。 手心用力攥到生疼,他缓缓地收回视线,转身,面对着一众站在门边的那几个女人,俊眸冷凝,声音也是平静而坚定:“既然大家都在,相信我方才的话,你们也都听清楚了!今天我让萧叔叫你们来,便是要当面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 手指一指身不能动的金不离,萧诺俊眸分别扫过门边或惊或异的女人,郑重宣布道:“她,便是我萧诺唯一的正王妃!以后任何人,无论为了何事,都不许再为难她!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还跟从前一样不识轻重,故意刁难她与银环,那便休怪我翻脸无情,休她出府!”。 “咝……”。 “爷!” “嗵!”。 众人心底同时一阵寒气直溢,看着爷那张豪无商量的俊脸,只觉一阵天塌地陷,唯有那‘唯一的正王妃与休她出府’这几个冷漠无情的字音,正不断地在耳边回响。 而门边一直伸手紧抓着布帘的沈心柔,此时一张俏脸已经煞白如纸,美眸紧紧地盯着萧诺故意避开自己投在其他人脸上的目光,恍惚间,只觉四周的人影全都变成一片摇晃不清的浮影,而那无比窒息的氛围也生压得她透不气来,忽地心中一阵钝痛,生生一口气无法吸上,整个人便微晃两下,再无知觉地昏倒在门边。 “唉呀,心柔姐姐晕倒了!”。 “啊,快帮忙扶她起来,快点!”一直跟沈心柔作对的赵香琴第一次地失声惊叫,没有娇作,没有偷笑,只觉一颗刹那间冰凉到了极点的心。 在看到沈心柔生生晕倒之后,她的美眸也是一片惊慌。 从来不知道,当自己一直倾心的夫君心里、眼里只容得下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变得这样的害怕。 她从嫁给他之前,便知道如他这般优秀的男子定不会痴守哪一个女子,所以在明知他娶了正妻又纳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在府,因为倾慕和爱恋,她还是选择坚持要成为他的侧室。 出身高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在世人的眼中要嫁什么样的男子不能,可是她的眼中,却不曾容得下其他任何一个男子,一心只想成为他的妻,他的人。 可如今,他那一声谁也不在乎,只爱那个她一直不曾放在眼里的金不离,转眼便生生地将她的一颗痴情女儿心砸成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亲口说出来? 他要留下那个女人,只管留下好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们都知道,她们在他的心中从来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傍晚的阳光残留着淡淡的暖,洒照在梧桐居那一棵棵光突突的枝杆上,显得庭院分外的寂凉。 金不离站在一棵桐树下,伸手轻轻地抚着树杆上那一棵棵结成的花苞,美眸,也是映着一片淡淡的忧愁。 已经二月十二了,自从那日萧诺当众承认他爱自己,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时间开始变得漫长而烦闷,每日看着规规矩矩、眼中却满是不甘的女子前来跟自己请安,一种叫作无奈的叹息,便会重重地积压在她的心头。 王妃,王妃,这个她根本不想要的头衔,生生将她扣在了这个府邸。 沈心柔一病不起,大夫在那日检查过她的身体之后,面色便一日比一日凝重,那分明明示孩子受到胎气波动,将有可能胎儿不保的话语,如同一把沉重的铁锤,不仅高敲砸在金不离的心上,也敲打在萧诺的身上。 自从那日,他虽然还会坚持过来看自己,可是每次看她的目光,都是那样的犹豫与徘徊。 她听下人说,西苑的杏儿从那日到现在,手伤还不曾复原,而沈心柔又除了杏儿和萧诺,其他人的靠近都不肯接受,因为那日听了萧诺的那番话而心底太过打击,又加至胎气不稳,所以这几日,听说她的神志也变得极度脆弱,动不动便会摔瓶砸杯,整个人也变得比以前脾气暴动,爱哭了许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萧诺的那番话;而这一后果,却是她与萧诺早就预料的到的,可是固执如萧诺,竟还一味地坚持留着她,尽管每次前来不离苑二人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是无论金不离怎么剌激他,他都不肯写下那份休书。 唉…… “姐姐,天晚了,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我们回屋去吧!”银环看着这几日明显消瘦的小姐,虽然知道小姐为了什么而烦心,可是面对姑爷那般的固执,她也是无法劝慰。 “银环,梧桐花开的时候,好看吗?”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不长叶却先结了花苞满树的桐树,金不离的声音有些遥远。 曾听人说,梧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 而自己居在这片梧桐,却不知与谁同长同老,萧诺吗? 呵…… “好看着呢!小姐,每年三四月,桐花便会漫天盛放,如同一片铺天盖地的云霞般,美得迷了人的眼。小姐忘了,去年时……”话音猛地打住,银环忽然有些惊异地转头看着正听得入神的小姐,忽然间,心底有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小姐,你不记得了吗?这梧桐花开年年四月,小姐还赞桐花若霞,其美,更胜过西苑的梅花呢!”。 “是吗?”美眸一黯,提到西苑,金不离的心便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难受。 想到那个被萧诺伤情至深的女子,她总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前世的种种往事。 如今的沈心柔就好比当年的自己,同样遭遇了感情背叛,同样有孕在身却伤透了心;甚至,她比自己还要脆弱!她一心试图挽留萧诺的爱,却很有可能因为抑郁成疾,轻易地伤坏自己的身体。 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果以后不能生养,那从此她的人生便等于划上了一个悲惨的句号。 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如果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那么能拥有一个他的孩子,是许多女子最大的心愿。 可惜…… “梧桐花再好看,也不及我送你的信物之花好看!”一声从天空遥遥传来的轻笑,突兀地出现在了只有金不离与银环的梧桐园中,吓得银环啊一声尖叫,身体也下意识地靠到了金不离的身边,眼中全是骇然之意。 “是你?”美眸一挑,金不离寻着声音四处张望,转头却忽见眼前黑影一闪,一个身着华丽墨色锦衣的英俊男子正一脸轻笑地倚在她身前的那棵梧桐树上,双手抱胸,墨发轻扬,一双灿若星辰的桃花眼直直地落在金不离微微讶异的皙白面上,那肆意慵懒的模样,似乎他一直就那样靠在这棵树上,沉睡了千年刚刚醒来。 “是我!金不离,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曾想我了?”南宫星辰一脸痞痞地笑着,那分明调戏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笑容,让银环见之不觉秀眉一皱,总算想起了这个喜欢装酷的男人是谁来了! 没好气地上前一步将小姐挡在身后,她一挑秀眉,不客气地说道:“怎么是你这个不怕冷的家伙!今天怎么没有记得蒙面,难道不怕被人认出来将你交到官府去吗?”。 --------------- 南宫星辰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亲们,这个出场,是否喜欢? 呵呵,求月票,下章晚些再上,今生不离群,群号:118376481 亲们没加的记得加上啊,么么~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桃花勾魂 眼皮抽了抽,南宫星辰斜睨一眼这个碍眼的丫头,袖手一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墨柄折扇,在银环一脸鄙视的瞪眼下,潇洒地扬起扇面,目光径直越过银环,看着那张似乎变得更美三分的脸孔,邪魅地勾唇笑道:“我这么俊美无双的面容若是蒙起,岂不教天下女子芳心无寄?你这个丫头没眼光便往一边闪去,不知道我跟不离日久未见,彼此思念吗?”。累 “哧!”金不离哑然失笑,看着南宫星辰那张带着七分认真、三分邪气的俊颜,忍不住地心情一宽,轻笑了起来。 这样自恋的神情,比起当初的萧诺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只不过,他比萧诺更多一份洒脱随意,仿佛天下间,再无何事可以牵绊他的心。 银环一愣,而后俏脸一红,重重地唾道:“呸,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你这般没脸皮的。你以为你是谁,出言不逊调戏我姐姐不算,还敢说出这番污辱人的话来!信不信我立刻叫人,将你这个登徒子五花大绑送进官衙……”。 声音一顿,银环杏眸一瞪,大睁着眼看着那个笑得风云变色却眨眼便让自己发不出声来的妖孽男子,一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却无奈自己此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唯有一双眼睛喷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那张俊脸给瞪出几个窟窿来! 闷 “呼,终于耳根清静了!”南宫星辰对着银环吁了口气,折扇一合,笑着闪身至金不离的身前,一双桃花眼倒映着面前淡然若水的丽影,薄唇轻勾:“我来了,不离!多日不见,你比我记忆中的样子,又更美了几分!”。 扇面一扬,轻盈一翻,金不离的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盈然纸上的清丽身影。 茫茫冰雪地,帘外屋前,身着淡绿色单衣的她正轻抱着一身黑衣黑巾的他,如水的美眸微带丝丝怜惜,正是那日她初见他的情景。 只不过,这副逼真至极的画面上却独独少了原本站在她们身旁的银环,仿佛天地只剩她与他紧紧相联,虽然到处一片空旷孤寂,却又分外的温馨溶恰。 美眸一凝,金不离好看的唇角不由掀起一丝笑意,抬头看着面上正露着得意之色的俊美男子,她笑道:“这是你画的吗?”。 “自然!”南宫星辰翩然一笑,扇面就要就此合上,却被金不离快手拦住,纤指点着扇中那双含着脉脉深情与自己相互凝视的俊眸,扬声道:“若我没有记错,好像当时你已经昏迷过去了!”。 俊眸微微一闪,南宫星辰‘哗’地合上折扇,俊容不觉浮上一丝可疑的红晕,见着金不离正直直地笑看着他,只觉心头一跳,那种从未有过的异动,迅速地溢上心头。 “那个嘛,当时我是装的。”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他看着那张越发笑开的容颜,仿佛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美得一时迷了他的眼。 “是吗?”金不离看着这个自信无畏的男子竟然也会露出如此可爱的神情,不觉心头一暖,不想他竟然真的如期而至,虽然她从不曾在意,却此时再见,心底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慨:“呵,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已经三个月了。不过,我可不喜欢你一来便欺负我的妹妹,快将银环|岤道解了吧!”。 “不急,少了她的聒噪,我们久别重逢,正好重温旧梦!”俊眉笑着飞入斜鬓,南宫星辰忽然伸手揽上了金不离的腰身,微一收臂,怀中的人儿便轻巧地落中臂弯,头一低,他温热的气息便悉数喷洒在她那因突变而微微溢红的俏脸上,薄唇一勾,暧昧地笑看于她:“先告诉我,在这三个月里,你,可曾想我?”。 “南宫星辰!”心底的忽动让金不离一双美眸也是刹那间若浮水流溢,有些意外又有些羞窘地秀眉一竖,她的长腿已飞起斜斜上踢,却被南宫星辰轻轻的一个伸手接住,一时金不离的身体更是悉数后倾,一只长腿被搁在他的肩上,羞得她整张脸已然红透的柿子,一手随之猛地勾住他的脖弯,一手快速地屈臂成肘用力地击向他的胸口,但听南宫星辰闷哼一声,一双俊眸也是随之映上又惊又喜之色,揽着她的那只手忽地飞起一点,失去依附的金不离,刹那间便如同坠叶一般,直直地往着后方地上跌去…… “啊……”金不离一声低呼,眼看就要生生摔到地上,却见那个笑得妖孽无比,眼中桃花簇闪的俊美男子也随之俯身一勾,只觉腰上再度一重,在距地面仅一尺之高的金不离,便再次被扣入他的怀中;还是以一手紧勾着他的脖子,全身根本无法动弹,保持着既僵硬又暧昧的姿势与他正面相对。 心中扑嗵扑嗵直跳,一系列的惊险外加惊羞交加,金不离只觉自己的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可那个家伙却依然笑若桃花,一双泛着灿烂星光的桃花眼深深地对着自己闪啊闪,慵懒而魅惑的声音,低沉中,亦夹着无限深情:“怎么,还不说吗?”。 “说什么?”他的眼神太深遂,他的呼吸太灼热,直将因他靠得太近的金不离心跳也刹那间飞升得急促难调。 美眸一闪,她偏开他那认真而魅惑的眼神,第一次因一个男人的目光而变得呼吸不稳,仿佛连心跳都要不受控制地从胸腔跳出,却除了被迫处在他的凝视下,根本逃不开。 从没有什么时候,她会像此刻这样狼狈,面对一个比自己要少很多的年青男子,那种分不清是羞是怒的窘迫,令她的口中莫名一干,连带的,声音也变得微哑起来。 辰一勾,不满于她的避视自己,南宫星辰一手轻勾起她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眸正视自己,继续轻笑:“说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的思念过我?”。 深深地凝视着这张让他思念了千遍的丽容,他努力地寻找到底是什么魔力,竟能让他在回国之后的八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陌耸喔鋈杖找挂梗怂寄畛稍帧! ------------- 三更奉上,期待月票、红包多多砸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生生撞见 三个月来,他的伤早已恢复,可是每每看到那道有她抚过的伤痕,他的心便忍不住地纷乱轻动。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带给他这种奇异的感觉,明明只是短暂的接触,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却已从那一刻起,再也挥之不去。累 美眸一眯,金不离银牙轻咬:“没有!”。 “嗯?”手一紧,听着那让自己失望的回应,南宫星辰的手臂也不觉紧收,剑眉横挑,俊颜更是贴近一分,邪邪道:“你再说一遍?”。 没有,她竟然回答自己没有? 素来性情洒脱的他,从来只有他不在意女人,还不曾听闻哪个女人会对他视若无睹。 他一定是听错了,金不离,他一得闲便为了她飞奔而来的唯一女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竟然豪无牵念? 看着他眼底浮起的不置信,金不离总算均稳了呼吸,再对上那双满是意外的俊眼,她同样轻勾唇角,笑声自若:“没有就是没有,你便是再问一千遍,我也不能将没有说成了有!若你想听假话,那很容易,不过,你要听吗?”。 眸中扬着一绥笃定的光芒,金不离方才的惊慌转眼间已然消散,有的,只是满目的淡然。 她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只须一眼,便会轻易地注进他的心底。 犹记得当日,她的目光便是这般的平静无波,仿佛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无法在那片若水的眼底掀起丝丝波澜;却又带着一股让人砰动的浓浓暖意,生生地敲开他沉寂多年的心门。闷 说不清她到底美在哪里,说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深吸自己的地方,仿佛那日的相遇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机会,让素来对女人从不上心的他,竟会那样彻底地陷进一个女人的瞳孔里;以至让他在回国之后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只要一想到会再见到她,便会全身充满了斗志,无论如何,也要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摧毁所有阻挡他前进脚步的敌人。 尽快地,赶去西临将他带回身边,从此不离! “要,说来听听!”薄唇一扬,他看着那片清澈眸底,笑得妖孽无比。 笑容一滞,见他竟然豪不犹豫地便给出答案,金不离的心中也是掠过一丝异动。 美眸一转,她看见园外似有人影衣袂闪动,那青若烟雾的淡淡衣影,令她丽容立时一禀,正要出声,却又灵光一动,转目看着正一脸玩味笑意凝视着自己的男子,忽然温柔轻道: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那一日,你匆匆而去,只留下素笺一封,让我等你……却,一晃数月,春夏已偷换了流年,你的诺言,独让我痴痴念念;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在这里盼你等你,朝来暮去,梧桐树底,一片相思了无益,思郎恨郎郎不知。我以为,你再不会回来,你说要带我离开这里的诺言,也终成云烟……我以为,你的心里眼里已容下了除我之外的其他女子,我以为,这一生,我终将要在此,孤独终老,再无真爱,唔……”。 唇上忽地一热,一张突然放大分明带着浓浓情意的俊颜就这样豪无预兆地贴至眼睑,惊得金不离美眸大睁,看着那个不经允许便忽然吻住自己的男子,心底的意外让她刹那间俏脸再度涌上一片艳红。 只觉大脑一阵轰热,他那轻柔而肆狂的唇舌便紧紧地纠缠上她惊慌四躲的香舌,一手托起她的后脑勺,掌心的热度如同灼烧的焰火般迅速地从头部传至金不离的耳根脖颈,那样的用力,又是那样的轻柔…… 仿佛她本就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与之不可分开,紧紧地与他唇齿相接;轻吸浓吮,时浅时深,呼吸间,他与她的口中已全是彼此热烈的气息,深深地,吻得金不离刹那间呼吸促紧,娇喘连连;而南宫星辰一双深遂如海的桃花眼也是越发深浓,看着那双由怒意涛天到目光渐渐迷蒙的琉璃美眸,心底的柔情也化成一片深浓爱意,直要将她的芳甜全部吸进自己的体内,一生一世,抵死缠绵。 远处的人影黯底一寒,看着那梧桐树下恩爱缠绵的一对男女,心底的涩意让他的俊脸已然铁青一片,手心不知何时已攥紧成拳,定定地站在原地,任傍晚的凉风吹起他那几乎根根竖起的如墨发际!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她口口声声不会爱自己,说她永远也不可能爱上自己,原来,她的心中果然藏了别人。 金不离,她看自己的眼神一直都是那样的疏离,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轻挽着别的男人的脖颈,说出那番思念成疾的爱语;还与别的男人,公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此恩爱缠绵…… “金不离!”一声平地怒吼,夹着排山倒海的巨大的震荡,生生地震颤了银环早已吓到无法呼吸的心房。 看着姑爷出现在园角的一刹那,她便满面焦急地直向着小姐使眼色,可是没想到,小姐竟被也那个南宫星辰制住了|岤道,而且二人之间的姿势还是那样暧昧不明。 更没想到,就在姑爷向着这边走来的时候,小姐竟然应了那个南宫星辰的要求,真的说了一段足以以假乱真的虚假情话,还与他二人…… “呼——”呼吸忽地一畅,伴着一道不重的力道轻轻地点在自己|岤位上,金不离在得以自由活动的同时,尽管头中还是一阵虚晃,却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地快手抱住南宫星辰的腰身,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快速地躲进南宫星辰的怀里。 看得原本便双眸喷火的萧诺拳风也是忽地一送,整个人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直直地照着南宫星辰的后心狠击而去。 -------------------- 继续感谢胡杨亲亲的大红包加月票,同时还感谢所有给镜子投月票及红包的亲们,镜子月票榜上跟前十名还差二十票,期待亲们的给力支持,帮镜子冲上榜上去,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三败俱伤 长臂轻然一勾,南宫星辰在来人到了园外之时便已有所察觉,本想待他再近时再闪身离开,却不想,身前的女子却眉眼一转,从原先的排拒自己变成柔顺的依恋自己。 那一句句低柔而含情万分的话语,尽管他知道她只是为了说给前来的那个人听,却还是心底一动,深深地被她那动人至深的话语摄住,甚至连那一吻,已不全是为了配合她而故意为之。累 那样情不自禁到让他几乎忘了外界一切的冲动,有生以来,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无法抑制。 风驰电掣间,只见修长墨影忽如苍鹰展翅,蓦地拔地而起。 尽管怀中还抱着那个看起来像是被吓坏的女人,南宫星辰掀唇一笑,挥手间也是豪不客气地回击向早已玉面铁青的男子,好看的桃花眼分明带着得意的神彩,及及避闪中,却是乱中有序,分豪不让怀中的女子伤及分豪。 一时间,尽管他怀中还护着金不离,却因为萧诺一是气极攻心,另一方便又顾忌到了金不离,是以尽管他是一只手腾出对付萧诺,却也是豪发无伤;相反一柄华贵折扇还时不时地张张合合,几次有意无意让萧诺看到上面那一闪而过的清丽女子画容,一时间令他更是目如赤兔,直恨不能立刻要了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性命! “星辰,你不要管我了,快走!”打斗中,原本一直缩在南宫星辰怀中的金不离突然探出了头,对上萧诺一双又怒又怨的俊眸,只觉心底一歉,但如今她若不这样做,伤害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闷 故意美眸惊慌又担忧地推着南宫星辰,那分明护他心切的话语,一时间更是让萧诺怒从心起,手上的招式也是越发凌厉狠绝起来。 薄唇勾起一片绯色,南宫星辰听着她这句‘真情流露’的话,非但没有放开她,相反折扇一合,快速接住萧诺再度猛攻而来的狠辣招式,清朗的笑声亦分外深情:“不,不离,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我说过,今生今世,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我也要与你,永远不离不弃!”。 美眸一怔,看着那片桃花眼底流露出的浓浓真情,金不离只觉心头突跳,不想他不仅这样聪明地知道自己是在演戏,还能配合得如此的逼真。 若她不是知道他这话此前并未说过,她亦要以为,他与自己真是情根深重,山盟海誓过! 正欲附耳让他见机解开银环的|岤道,却忽地身体凌空一旋,大脑亦随之一阵天旋地转,耳中只闻一声闷哼,身体已被一股奇巧的力道生生抛飞出去;只觉一个微轻撞击,她已然跌到站在一旁的银环身上,使得银环‘哎哟’一声,二人便双双滚到地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银环迅速地爬起身来扶起小姐,不想小姐这一撞,竟是将她的|岤道撞开,让她终于又能自由动弹了。 而金不离却是眼皮一跳,再看去,南宫星辰原本淡若清风的笑颜已然变成一脸凝重之色,那连连后退数步的踉跄,分明已失了方才的轻快;而他的唇角,亦不知何时缓缓地溢出一缕骇人艳红,微冷的残阳洒照在他忽然凝起一片寒光的星眸中,蓦地让金不离心底生起一片慌乱的寒意:“南宫星辰……”。 他受伤了,他竟然受伤了…… 原来以为他那样轻淡自若的神情根本不会被大伤初愈的萧诺伤到,可是方才,却是自己话让他分了心神;让他本来完全可以避开萧诺那不惜一切的重击,却在成全自己解开银环的同时,他还是被萧诺伤到! “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也休想活着离开!”萧诺俊眸暗红,听着金不离那一声急切的呼唤,心中更是愤恨至极。 不顾自己大伤初愈,那如影随形的拳风如同一团化不开的绵影,脚步速移,一路步步紧逼,心中誓要将这个男人毙命于此。 南宫星辰唇角一勾,冷凝却自信的嗤笑也同时响起:“凭你,还不配!”。 折扇一开,那根根银骨铮铮的扇柄忽地变成一把足以至命的利器,凌空翻转间,不仅避开萧诺的凌厉拳风,也重重地敲击上萧诺的铁拳铜臂,那比之萧诺怒极生风的招式,他此刻的招式却是更为精妙三分。 砰! 密布的梧桐树间,银环但见一青一黑两道人影在林中飞速地交缠相斗,同样快得分不清谁胜谁败,却从一旁小姐那越来越焦急的目光中,也是为着正缠斗一起的二人暗暗担心起来。 但听一声巨响,金不离只觉心头一跳,便见原本缠斗一处的两条人影竟是双双疾疾后退,同时萧诺一口鲜血自喉间直喷出口;那张原本铁青的面色也是忽地煞白一片,一手忽地紧按胸口,那嘴角残留的血渍也是吓得金不离手心一紧,快步跑上前去欲将他微弯的身子扶住,却是被萧诺甩手一挥,那样猛烈的力道直挥得金不离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生生地向着旁边的树身摔去。 “小姐!”。 “不离!”南宫星辰飞身而至,刚刚触及金不离的身体,却又见萧诺的青影飞步而来,铁拳一出,重重击在南宫星辰去抓金不离的左臂之上,使得他手一偏,只堪堪拉住了金不离飞坠的衣角,还是没能接住她。 俊眸忽地涌起漫天怒气,南宫星辰折扇一合,右手一翻,乘着萧诺俯身去拉金不离的同时,扇柄狠狠地戳上萧诺的咽喉,迫使他身形一闪,左肩还是无可避免地挨了一柄;而后二人谁也没有机会再去扶起金不离,从方才的猛斗变成不顾性命地招招直击要害,转眼间,二人的身影又在林中只剩两道激缠风影。 “萧诺,南宫星辰,你们住手!”后背微疼地被银环跑来扶起,看着那两个已然受伤却越斗越狠的二人,金不离的眸中也是溢满了后悔。 她只不过希望借此机会让萧诺休了自己,可是她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 吐血了,这章着实难写,镜子恨自己不是武侠大师,若有亲看着不顺意的地方,多多包涵哈! 此刻凌晨三点,希望亲们看在镜子熬夜到现在还没睡觉的可怜份上,将你手中那宝贵的一票投给镜子,鞠躬谢之!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身心俱伤(求月票) 对于金不离的出声阻止,林间的二人根本不予理会,依然生死缠斗,如同宿敌。 面对萧诺的怒,金不离早在预料之中,而对于南宫星辰的实力,她也是十分有信心。 想当初他重伤在身都能在萧府来去自如,如今只要他想离开这里,根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会儿他非但不走,还如此坚持地非要带走自己……累 “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银环也是急得直揪袖帕,纵使她丝豪不懂武功,可是看到姑爷跟那个南宫星辰已全都伤到吐血,她也是满眼焦急,心底发慌。 正急得暗暗跺脚之际,她突然发现原本在自己身边的小姐竟然不见了踪影,不由心头一骇,随后便惊恐地看见,小姐竟然再次奔向了正在激斗中的二人身边,吓得她立时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叫道:“危险,小姐,不要过去!”。 然而,她的叫声已经迟了。 金不离丝豪不顾此刻二人的拳风都足以伤及她身,依然面容凝重,快步奔到二人身边,看也不看他们到底谁是谁,只双手忽地抓住其中一人,使出了全身的气力,用力一拉;同时右腿飞踢,动作利落而突然地直照对面一人的手肘上方袭踢,却反被那二人一甩一抓,双双制住她的手与腿,一时抓得她的身体忽地一阵生疼,几乎四肢就要被他们生拉活扯开来。闷 “不离!”。 “不离?”。 两声又惊又急的声音同时在耳中响起,跟着只见萧诺与南宫星辰俊眸一紧,同时手一松,金不离那纤弱无比的身体便再度豪无依附地重重落到地上。 “咝——”又一次疼得从喉间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两个终于不再打斗而双双弯腰扶向自己的男人,金不离的唇角不由扬起一抹苦涩轻笑。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呵,想不到她金不离竟然也有这一天! 果然,做了一件错事,便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来弥补;如今,她为自己那自私而愚蠢的念头,付出的代价不仅是令他们二人都受了伤,也令自己受了伤。 呵,枉她自以为聪明一世,却也会做出如此糊涂至极的事来。 “不离!”。 南宫星辰的手臂终是快了目光迟疑的萧诺一步,他小心而担忧地紧抱起面色苍白无血的金不离,一双自信狂妄的桃花眼,此时溢满了心疼,也让金不离那自责无比的心底,莫名涌起一片温暖。 呵,她何得何能,可以让他为了自己如此认真。 就算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可是那命,也是他自己的机智与能力所换得的;而她,却从来不曾真的用心去在意过他! “哼!”。 一声冷哼,萧诺终是不再出手,只是一张苍白微青的脸上,还是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怨愤;一双森冷的凤眸亦是紧紧地锁着那张始终不再看向自己的丽容,心底的空落,比之他已然再度重伤的心口,都要剌痛十分。 终于,金不离的目光从对南宫星辰的感激中转开,再看向萧诺的时候,她眼中的自责与心疼已然掩起,只是淡淡地说道:“王爷若要责罚,一切都让不离承受吧!放他走,从此我将安安份份地留在萧府,不再离开不离苑半步,一切悉听王爷尊便!”。 “不离别怕,今天我偏要带你走,区区萧府,还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心一紧,听她说出从此留在萧府的话后,南宫星辰眼中又是一阵愤怒。 明明知道她本是那人的妻子,却依旧不希望她屈留在别人的身边。 他看得出来,她先前之所以故意对自己说出那番话,便是想要激怒这个男人,便是不愿再留在他的身边。 而他,也绝不会放她受此委屈,从此在这样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身边凄苦终老。 “休想!若要跟他走,除非你能踩着我的尸体离开!”萧诺眼一沉,看着至此还一心维护那个男人的女人,无边的讽剌漫天袭来。 方才从柔儿那里过来时,他还在犹豫柔儿对自己所说的话是不是威胁,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清清楚楚体会了她说那番话时心痛的滋味。 面对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的爱人,无论是占有还是不甘,他都无法忍受她的眼中是那样的在意别人;更无法忍受,她的眼中,竟然丝豪没有自己的影子。 美眸一抬,直直对视上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睛,金不离在心底无奈叹息。 罢了,她对他,终是要狠心对待了。 萧诺,对不起!她本不想令他身心俱伤,可是如今伤已经伤了,若自己再不下一剂猛药,那今日之伤,日后只会彼此更深更痛! “不离早已说过,此生绝不会爱上王爷。”唇角无畏地轻轻掀动,金不离忍痛从南宫星辰的怀中离开,平静地上前一步,她看着萧诺,美眸凝着万千寒意,一字一句,坚持而绝决:“而他,是不离今生认定的良人,也是不离心底的唯一!若王爷执意不肯放过不离与他,那不离今日情愿拼尽一条性命,也要让他安然离开!”。 “你!”指骨捏得咯咯作响,听着她如此决绝的话语,萧诺只觉天地一瞬间都崩蹋于顶,那样柔弱的女子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连性命都不要,还口口声声说那是她心底的良人,她的唯一! “啪——” “小姐!”。 “该死,你敢打她?”…… 重重的一个巴掌,生生地扇在那张清丽而绝然的俏脸之上,惊得银环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要这样不顾后果地激怒姑爷? 又为何,愿意为了那个她从不曾上心的南宫星辰,而傻傻地不要性命了呢? 南宫星辰俊脸刷地黑成一片,扇柄一动,就要再度冲上去的身影,却被身前的金不离及时张臂挡住。 只见她转头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张已然浮起鲜明掌印、眸中却映着浓浓深意的清澈美眸,一时间让他的拳心一紧,却是生生地忍住不再出动。 -------------------- 感谢所有送红包帮镜子冲月票榜的亲们,镜子真的非常感动。感谢所有将手中宝贵月票投给了镜子的亲们,为了大家的支持,镜子一定会努力到底!!!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离开萧府(五千+) 是的,他看懂了她的眼神,那是要他相信她,示意他别冲动的眼神。 只是,他却看不懂她的心! 她说那番话的目的,分明是要与那人彻底决裂;可是她那深遂无测的心底,到底还是在意着那个男人是吗? 累 臂弯一紧,他忽地重重地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似要将她嵌入身体。 不离,金不离!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何明知她对自己的感情根本不可能会有如此深厚,可是听着她那坚持无畏的声音,还是让他心底一紧。 无论真假,这一生,他都愿意为了她这句话而执守予她! 今天无论这个男人放不放手,他也有把握可以将不离就地带走!只需,她的一句话! 手心麻麻辣辣地痛意漫延,看着那个嘴角已然流出血丝的苍白面容,萧诺的眼中,也是布满了说不出的痛。 他分明是那样的爱她,爱到明知她的心底有了别人,还想将她留下。 他又分明是那样的恨她,恨她竟然背叛自己,私许了别的男人一生一世。 不离,不离,为什么她要如此地逼自己,逼他再度伤了她…… “好,好——”声一哑,仿佛世界忽然黑了天,他紧紧地捂住那痛意扩散的胸口,再度无法抑制地猛吐一口鲜血。 那艳红的色彩却无法映红他的眼底,唯有那张此生再也不会为自己而怜惜的清冷面宠,一直一直,不断地在眼前浮动着;让他,怒吼中,带着说不出的伤痛:“你要休书是吧?好,我给你……”。闷 重重地一拂衣袖,他步履踉跄地转身而去。 只觉心底似乎有什么轰然塌陷,那样的响,又是那样的至沉至殇。 “对不起,萧诺。”看着那个几乎跌跌撞撞飞奔而离的孤寂背影,金不离的眸光不觉渐渐模糊,喃喃的低语,也让紧搂着他的南宫星辰手臂一僵,一种让人压抑的气闷,刹那间,生生掠上心头。 轻轻地闭上了眼,一滴晶莹泪珠从眼睑悄然滑落,打湿早已冰冷无度的脸颊,凉风中,点点坠落。 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 对不起,萧诺。 我只是一绥来自异世的幽魂,虽然不会爱你,却也不曾恨过你。 可面对你的爱,我却注定要辜负。 就好比,那曾经被你辜负的金不离,她曾那样深地爱着你,却从来不曾让你留恋。 对不起,萧诺。 我只是一个自私至极的女子,我要的爱,你给不了,我也无法承受你给的那份深爱。 我不希望,因为我要的爱,却让你去伤了其他所有爱你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爱我,去变成一个负心绝情,让我更不会去爱上的男人。 对不起,萧诺。 曾以为,你是多么自私自利的男子,可是如今,我却发现,其实我比你更加自私自利。 要你以这种方式来结束对我的爱恋,是我此生最大的败笔。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不曾知道你的心里真正爱过我,那样,我也不会看着你黯然销魂的背影,心底微疼…… 天空中阴云密布,整个萧府上下也是一片阴气沉沉。 昨晚自南宫星辰走后,金不离的心情便如同这阴云天一般,再也无法轻快起来。 昨夜萧府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尽管她一直安在不离苑中半步不出,却还是有些许的风声从外园涌进,让她便是不想知道,却还是在银环犹豫又担心的吞吐中,听了个明白。 萧诺昨天似乎伤得很重,回去之后,又吐了血。 萧行舒与青书当即吓得煞白了脸,问他,却是根本听不到半句回答。 下人匆匆请来明大夫替他把脉,说是王爷元气大伤,气血攻心导致;而萧诺本人却不配合让明大夫察看那显然已隐隐泛红的胸口,直急得青书等人忙前忙后折腾了大半夜。 之后西苑又传动静,说是沈心柔在心急前去看萧诺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而本就胎气不稳的她,竟在那时意外滑了胎,吓得苑中的下人手忙脚乱地扶她回苑,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她,却当时便生生昏了过去,听说一直到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而萧诺听到消息时先是目光呆滞,而后在青书吓得几乎起了哭声之时,才听他哑着声说扶他去西苑。 一直到天光大亮,就那样如雕塑一般直直坐在沈心柔床前的萧诺,一手紧握着床上之人那几乎瘦可见骨的纤细腕子,眼中的自责与后悔,让他的心也是生疼一片。 良久,久到青书以为爷会不会已僵住的时刻,听到一声嘶哑沉重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青书,去取笔墨纸砚过来。”。 “是,爷!”青书小心应着,尽管不知道他要来作什么,却还是担忧地看了爷一眼,而后轻身退下。 “柔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手心紧紧地握着那苍白消瘦的纤手,萧诺沙哑的声音也是带着万分的悲痛,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大夫的话,让他更是恨不得要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是何其混蛋,不仅害得柔儿流失了他们的孩子,他还害得她,今生都可能再也无法生养。 这都是他的错,明知她性子虽柔却心气刚强,却在听到她坚持要自己休掉金不离的时候,他还是一脸坚定的拒绝了她。 可谁知,当他一身疲惫地想去不离苑中看看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之时,看到的,却是她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画面。 金不离…… 心底一痛,他忽地放开沈心柔的手,双拳紧紧地握起。 俊眸一闭,浓眉深拧成绳,那痛苦而愤恨的神情,几乎要扭曲一张俊脸。 该死,怎么又想到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了? 他不要再去想她,不要再想起她那冷绝无情的面庞与话语。 她要休书是吗? 那他给她,只要她从此永远地出离自己的视线,永远也不要再让他看见,永远……也不要再来打乱他的心…… 让他,不仅因那个该死的女人心痛欲裂,还因此连累了柔儿遭遇如此下场! 拳心攥得咯咯作响,青书拿着文房四宝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爷一脸铁青地看着床上的沈夫人,与之前自责后悔的眼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模样简直,简直像是要将沈夫人给生吞活剥了。 心底一跳,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小声道:“爷,您要的笔墨纸砚青书都给您拿来了,您是要……”。 话音未落,青书但见那个僵坐了一夜的男子忽地起身,那一脸狠绝之色也是吓得他手一抖,还未放下,便已被萧诺快速地取去重重搁到房中的桌上,看得他忙上前帮着摆放研墨,一边小心地说道:“爷,你先歇着,让青书来研墨!”。 麻利地边研着墨,青书边心下思量,不知道爷昨日去北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沉默,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忍不住地,他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斜光看着爷一脸怔怒的神情,劝慰道:“爷,青书知道爷是真的爱上了王妃,可是……”。 “砰!”一记重拳猛力敲在桌面上,生生将青书刚刚研好的墨汁溅上手背,心头一跳间,却见爷衣袖也不捋起,只大手一握华贵的狼豪墨笔,快速礁了墨汁便往着自己还不曾铺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挥豪泼墨,那狂草无比的字与爷平时刚劲有力的字迹分明差了天壤之别;却,也是看得他心头越发惶恐,直见着那一个个跃然纸上的字容,他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嗵!”只眨眼间,萧诺便重重一搁墨笔,而后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俊容黑沉,不待青书回神,便已一阵风般,整个人从香暖阁中风一般地窜出。 “哎,爷……”青书张了张嘴,看着已然消失的人影,眼睛努力地眨了眨,半天,口中才低低复念出:“休,休书?”。 梧桐居内,下人们正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却忽然见一青影如风一般忽地从厅外直直冲进,众人还没看清那是何人,但见青影忽地冲进里屋,随后只听‘哗’的一声撕响,骇得众人心头一跳,正要喝问,却见着那青影已然驻立帘外;修长而夹着阵阵寒意的俊逸身影高高地立在门边,虽未见面,那分明冷若坚冰的寒凉背影却直吓得众人喉中一紧,忙膝盖一弯,纷纷跪了一地:“王爷吉祥。”。 萧诺却是闻所未闻,只是一双俊眸锁着那个正在收拾细软、见到他来只是美眸微抬的淡然女子,心底的怒气更是被她的举动和眼神再度挑起。 生生地站在门边,他的胸口因为来得急促与愤怒,此刻是高低大幅度起伏着,捏着休书的指关节也是生生泛白,薄唇抿得苍白无色,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女子,抬手用力一甩,那张写着七出之条的休书便随之从他的手上飘飞出去:“这是休书,限你在今天日落之前给我消失,再也不要让我看见。”。 “咝——”四下一片抽气之声,听着王爷那冷漠无度的声音,众人纷纷惊讶地抬起了头,同时看向屋里那个平静无波的清丽女子,面上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焦急之色。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王爷之前对王妃那样的在意,今天又如此怒气冲冲地跑来下了休书? 在此之前,王爷不是还刚下令要全府都尊王妃为他的正妃的吗,怎么才过了几日,竟又变卦了? 银环泪水一落,虽然在陪小姐收拾包袱的时候就知道小姐是去定了,可是此刻听着姑爷那绝情无义的话,看着那飘然落地的薄薄休书,心中还是很酸很酸。 这封休书,她多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小姐的身上。 尽管小姐自己不在意休书加身,可是小姐到是个女子,拿此休书,她们从此要去哪里?而小姐的将来,又将如何才能找到一个不嫌弃她已曾嫁人身份的善良男子? 平静地上前俯身拾起那纸休书,金不离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里面的内容不须细看,也知是他在盛怒之下写成。 呵,他终于还是写下这封休书了,尽管这张休书建立在她的不贞与沈心柔的滑胎之上,但,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唇角微微一勾,金不离轻身对着那个气息起伏不稳的男子微微一福,美丽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轻淡若风:“恭喜王爷,从今天起,王爷终于如愿以偿了!而我,也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王爷放心,不离一定会尽快收拾包袱离开萧府,从此,再也不见!”。 随后,转身,继续收拾自己原本不多的细软,再也不看那个俊眸已黯成一片的男子,所有的情宜,在这一刻之后,化成烟云。 “来人!”手心攥得自己生疼一片,本想从她的脸上看到那种叫作耻辱的神情,可是,萧诺还是未能如愿以偿。 好似由始至终,愤怒生气的始终只有他一人。 无论他怒也好,气也罢,她的眸中,竟是丝不起一丝波澜! 好,好个金不离!她早已在期盼着这一天,自由身,在那日她精心为银环求得自由身份的同时,为的便是这一天吧! 呵,好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真当他是个任她戏弄的傻子吗? 冷哼一声,他唤来身后呆立不动的下人,看也不看那些人脸上惊疑不定的面色,冷冷地说道:“替本王好好看着,凡是属于府上的东西一律不许让她带出去!包括银两!”。 手一顿,金不离的动作终是有所僵迟,听着那分明刁难的话语,怔愣只是一瞬间,随后美眸也是溢上无限冷意,原先对他存在的一丝歉意,亦随着他的这个命令,一逝千里。 “银环,你只将我们的衣物与少量的首饰收着便好!属于这里的东西,我不稀罕!”淡淡地转身面对着那个薄唇紧抿的男子,金不离的笑容疏离得让他几欲抓狂:“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若还不放心,王爷大可亲自在此看着!”。 萧诺的俊脸黑得让人透不过气,四周的下人纷纷选择了垂下头去,生怕被王爷那漫天的火气波及,心叹王妃可怜的同时,也是暗怨王爷的无情。 如此好的王妃说休便给休了,还做得如此的狠绝无情,真是太过份了! “小姐,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的东西都在这里!”简单地打着两个包袱,银环一手提着一个来到金不离的身前,眼中也满是幽怨之色。 金不离依旧淡笑若水,只挑眉看着萧诺,问道:“王爷,可须让人检查一番?”。 萧诺抿唇不语,众人更是无人出声,看得金不离不由冷笑一声,径直收好休书入袖,平静道:“那么,就请王爷偏个身,我们该就此离开了!”。 修长的身体如同木桩生了根,明明该愤怒地转身离去,可是那个看着只让自己生气愤怒,她却平静如常的女子,萧诺的心里分不清是怨是悔。 “王爷请收回成命,留下王妃吧!”看着王爷僵直站着不动,四周的下人也是心中一紧,顾不得王爷高高在上,纷纷跪着对他磕起了头,一同替王妃求起了情。 手一紧,听着身后传来的一片求情之声,萧诺只觉心头一突,一种止不住的愤怒又生生袭来。 她还真是会收买人心,他的休书已经扔下,这些下人还敢一个个开口替她求情,该死,当他的话全是耳旁风吗? 心一 ||| 沉,再度冷冷地瞥了金不离一眼,他那紧抿的薄唇终于再度掀开:“她早不是你们的王妃,她,只是本王的弃妃!”。 衣袖一甩,他转身决绝离去。 这里,他将再不会来! 金不离,从此他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她的存在! 这一生,爱上她已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败;从今往后,他要再做回从前那个潇洒自若的风流男儿,绝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自己爱的女人,伤情伤身! “银环,我们走吧!”淡淡地看着那抹青影越去越远,金不离有些不舍地看着那些个脸上露着深深悲伤的下人,对大家微微一笑,终于该离去了。 这里,尽管是她重生之后一直居住的地方,可是到底不属于自己。 从此,她将找寻一处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做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王妃!”决然的步子豪不留恋地大步而去,身后却齐齐传来一片呼唤,金不离步子微微一顿,却,依然头也未回地继续迈步绝然离去。 银环转头对跪了一地的众人挥了挥手,脸上的泪水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终是要离开了! 别了,不离苑!尽管三年来她恨过这里,此刻却莫名溢上一丝留恋。 别了,梧桐居!尽管她曾讨厌过这些许多日子都是光秃秃的树木,可是那桐花漫天开放的灿烂,也成了她心底曾经的最美! 别了小娆,别了黄婶,别了刘伯,别了……大家! ------------------- 终于离开了,亲们,镜子与不离一样,同样有着几分不舍,几分轻松!呵,未来更精彩,镜子今天几章合成一更,希望亲们喜欢! 继续求月票,期待亲们将手中那宝贵的一票投给镜子,助镜子,还有不离,成就一份精彩~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烟雨天,暖心底(三千+) 一脚跨出萧府的大门,只觉天空也随之一宽,虽头顶乌云密布,可是那不再压抑的心却变得轻快莫名。 看着街上来往不息的人群,金不离轻吸一口气,转头对面上还挂着泪珠的银环笑道:“快莫哭了,你这样子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遭人赶出来了么?”。累 “小姐……”银环哽咽,金不离怜惜地掏帕替她轻拭泪水,轻声打断:“又叫小姐?”。 心叹一声,看着越发泣不成声的银环,金不离知道她难过的不仅仅是她们离开了萧府,还有自己被休后将要迎来的命运。 唉…… “银环,我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的家在哪里呢?”抬头看着很快似要下雨的天空,她们身上无银,又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看来,只能先去当铺将携带的首饰当取一些银两才好。 谁知她这一问,非但没有听到银环的回答,却是让她声音一紧,整个人也由方才的小声饮泣变成哇的一声大哭,直吓得金不离美眸一惊,从身旁走过的路人已有人好奇地转头看着她们这边,不解地对她们指指点点。 有些哭笑不得地将银环拉到不显眼的路边,金不离又是哄又是劝地边帮银环擦泪,一边解释道:“好银环,求求你快别再哭了!你看天都快下雨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路上晃悠吧?好歹,我们也要先回趟金家,然后再找个落脚处,从此谁也不靠,安安稳稳过没人管束、没人打扰的日子。难道,这样不比困在不离苑那方小小的天地要好吗?”。闷 银环的哭声小了一点点,却还是一脸伤心地不断抽泣,断断续续地哭道:“好是好,可是姐姐,我们如果就这样回去,老爷夫人会不会也脸上挂不住再将我们赶出去?还有其他几房夫人小姐们,在姐姐出嫁的时候个个都假惺惺地说小姐好命,变成了金凤凰飞上了高枝,要知道姐姐三年还是完壁之身地被人休回,那日后指不定要怎么耻笑姐姐…… 呜呜,姐姐,虽然银环不怕吃苦,就算再苦也定要一辈子跟在姐姐身边;可是,可是,银环真的不想看着小姐遭人歧视,更不想小姐好不容在萧府不再受人欺负,却回了娘家再像从前在不离苑中一样……”。 “我既能够在萧府让大家不敢再欺负于我,我便能够在金家让那些人同样不敢小视我!相信我,银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敢欺负到我们!无论他是何人,若敢惹我,我定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他从此后悔惹了我!”淡淡地打断银环的担忧,金不离的唇角淡淡勾起,面上那片自信十足的耀眼光芒,看得银环一时呆住。 原本还不停抽泣的声音也完全地被这样的小姐惊住,突然发现,小姐真的变了。 原以为,一直不曾流泪的小姐只是在强装坚强,可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在小姐的心里,真的对姑爷再也没有半丝留恋。 可是小姐这样子,她却更担心,似乎变得那样的让她陌生,甚至还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酷无情。 “轰!”天空一声轻雷响起,惊醒了银环惊疑不定的心底,让她好不容易合上微张的嘴唇,声若蚊蝇:“小姐,你变了。”。 心一动,看着银环那说不清是喜是忧的神情,金不离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在银环的心中与从前的金不离已经有所不同;其实她从来没有打算隐瞒着她,只是怕吓坏了她,不过看样子,终有一天,她还是会自己发现的:“银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你还会愿意继续跟随我吗?”。 看着小姐眼中那片淡淡的伤感,银环只觉心一紧,顾不得方才心底产生的惊异,忙紧紧地拉住金不离的一只手,急切地说道:“银环说过,无论小姐要不要银环,这一生,银环都要紧紧跟随在小姐左右,绝不离开。没错,银环发现小姐似乎真的变了,变得让银环有些陌生,也有些害怕。可是小姐始终是那个对银环最好的人,无论小姐变成了什么样子,银环都永远不会离开小姐。也请小姐千万不要不要银环,那样银环宁愿一死,也要永远守护在小姐的身边!”。 “傻丫头,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要下雨了,快找个地方避避雨去!”手一伸,金不离捂住银环说着傻话的嘴巴,眼中蓦地溢上一片湿气。 呵,今生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她还求什么? 纵是全天下的人都来欺负自己,她也决不放任何人敢伤害到银环半分,更不让她多受一丝的委屈。 这个妹妹,她这一生是认定了! 哪怕她有一天知道真相从此离开自己,她也会守护好她的一片天,永远当她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在乎的亲妹妹! “哗啦啦……”。 “快走,下雨了……”。 雨点开始纷纷洒落,路上的行人无一抬袖遮住头顶快步向两旁奔行,金不离也含笑拉着银环一起快步往着路房的商铺屋檐避去,尽管凉凉的雨丝打在面上身上,可心里的温暖,却让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姐姐,果真下起雨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呆在屋檐下,银环焦急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她们身上分文没有,此刻又下起了雨,若不顾辆马车,这雨水很容易将姐姐的身体给淋病的。 同样有些无奈地看着天,金不离苦笑着打趣道:“唉,可叹天公不作美!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何其可怜,可老天却还凑这份热闹,非要将我们逼得无路可走才乘心如意呢!”。 “姐姐……”银环声一哽,吓得金不离连忙改口,安慰道:“别急别急,天无绝人之路,只不过一场小雨,还是难不住我的。来,我来问问店家这附近的当铺在哪里,我们包袱中还有着陪嫁的许多金银首饰,只要当得银两,我们便能顾到车辆回金家去了!”。 “嗯!姐姐等我,我这就去问来!”银环擦了擦眼,闻声立刻破涕为笑,转身便钻进商铺;金不离也没有跟进去,相反看着跟着自己一同充满了信心的银环,面上再度扬起欣慰的笑容。 不时,银环便从里面出来,一指前面不远的方向,兴奋道:“姐姐,店家说前面不远便有一家隆昌当铺,外面下雨,小姐且在此等着,银环这就去换回银两来!”。 “等等!”见着银环将其中一个装衣物的包袱放在自己手上便要冲进雨帘,金不离忙伸手将她拉住,再度将包袱塞到银环的手上,自己则提了首饰袋,笑道:“典当的事还是交给我吧,这个我在行!”。 “可是姐姐……”看着密密匝匝的雨丝,银环坚持不肯让姐姐淋到这寒凉的春雨,却被金不离不由分说挡在原地,而后淡绿的人影随即一转,很快便奔入早已空无一人的街上…… 春雨濛濛,金不离一钻入这浓浓的烟雨天地,又凉又湿的雨水很快便打湿她那柔滑的发丝,轻盈的绣鞋也渐渐被街面的湿雨洇湿,那阵阵凉意伴着身体传来的寒意,一时间直钻心底。 “不离!”一声夹杂着急切与担忧的声音突然迎面传来,烟雨中,一抹墨色的身影快速地穿过街道快步着向正抬袖遮挡着眼前雨水的金不离奔来,那青色的油纸伞如同飞浮在天空一般,只眨眼间,金不离湿冷的身体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抱而起,伴着那一声心疼至极的话语,也在耳边深深地响起:“不离,我终于找到你了!”。 心一暖,或许是这天地太过寒凉,当整个人被那人宽大的怀抱紧紧包裹之时,金不离原本刚强的面上还是莫名浮起一丝轻动。 原来,当世界太冷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的怀抱会让自己感觉到如此温暖。 抬眸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她唇角微扬,发自内心地轻声道谢:“谢谢你,南宫星辰!”。 身体一僵,听着那如同涓流一般的悦耳声音,南宫星唇温柔的脸上不觉扬起一抹暖暖的怜惜:“对不起,不离,是我来晚了!”。 当他在不离苑中没有寻到她的时候,心里便隐隐有了一丝担心。 经过他抓了一人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萧诺那个混蛋竟然那样绝情绝义地赶走了她,甚至连一分银两都不曾让她带走。 一路命人四处找寻她的踪影,他即担心又害怕,尽管知道她也不过刚刚离开,可是看着越来越黑沉的天气,他真的不知道她会去向哪里。 当密密雨点平空洒下之际,他的心也是乱成一片。 尽管头上撑着夜风递来的雨伞,可是那寒凉的风还是不停地吹打在脸上,如同他对她的担忧,生生地剌得心底生疼。 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大乱了方寸,甚至为了她不惜发动自己隐藏在西临的绝密侍卫;只要能够尽快找到她,哪怕他的身份在此暴露,他也豪不在意。 ------------------- 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月华公子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与银环一同从马车上下来,金不离看着细雨中那摘星楼前一排高高挂起的迷朦灯笼,无边的黑夜中,这里却灯火阑珊,一如那日元霄佳节时的辉煌。 心一动,一种恍如隔世的情感漫漫在心底浮起。累 尤记得当时,自己还曾与一人高居广漠屋宇之上,俯瞰万物空渺,肆扬天地豪情;可如今,苍茫天地间,唯有这丝丝湿雨,寒凉地在眼前不断飘零。 “几位客官,里面请!”门边的小二打着杏黄的油纸伞弯身迎了出来,南宫星辰却衣袍一展,已整个地将金不离包在他那宽大的衣袍之中;随即大手一揽,在左右随从同时举起的雨伞下,快步拥着金不离向着台阶上步去。 进到楼内,金不离才发现,酒楼内的布置与高楼的恢宏气度全然不同。 那一件件既雅意又简洁的桌椅屏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显得十分雅致得当;楼内的伙计俱身着清一色的青蓝衣衫,面上没有太多夸张的笑容,但那亲切而随和的眼神,却莫名让人心底一暖;尤其从湿寒的外面进来,只觉到处一片暖色,映得人的眼前一片柔和的橘红彩影。 “月华公子好!”一路行来,酒楼内的伙计全都恭身向着南宫星辰与金不离一行人俯身行礼,那恭敬的神情,看得银环心底不由暗暗犯起嘀咕。闷 当跟着众人一路来到顶楼的一间雅阁之中后,乘着南宫星辰吩咐手下让人将晚膳送上来之际,银环悄悄地拉了拉身旁金不离的衣袖,眼中的拘谨越发浓溢:“小姐,我们今晚不回金家了吗?”。 不知为何,尽管这个南宫公子对姐姐关怀备至,可是她心底对他的戒备却无法放下。 这样一个身份神秘的男子,初时她只以为他是一个狂妄无礼的小毛贼,可是自从他昨日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萧府,又有恃无恐地敢跟姑爷动手,显然他的身份根本不是一个小小剌客所能比拟的。 如今再见,他的身边还跟着那许多的冷漠随从,而且一个个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根本不像普通人家的下人那般的闲散随意。 这样一个男子,他对姐姐由始至终只不过几面之缘,如今他的这番帮助小姐,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着什么目的? 看出了银环的不安,金不离摇摇头,对她投起一抹安慰的笑容,出声轻道:“明早再回,如今天色已晚,又正下着雨,若此时回去,只怕也会吓着了金家人。”。 “以后哪也别去了,只跟我走便好!”南宫星辰转头笑看金不离,桃花眼中闪着一抹深情而认真的色彩,与他对他身边的那些随从冰冷淡漠的神情判若两人。 “那怎么行?”金不离但笑不语,银环却激动地叫了起来,俏脸也因激动而微微涨红,反对道:“我跟姐姐都还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你走?”。 南宫星辰俊眸一眯,也不反驳,只是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懒懒笑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不离也不知。你说是吗,不离?”。 “我也不知。”淡淡地摇了摇头,金不离微微一笑,美眸只在细细打量着这里的布置。 她发现,这间雅阁又与楼下的那些布局全然不同,整体以一种清冷逼人却又华贵无边的物件装置房间;无论桌椅,香炉,壁画还是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一直延伸至里间的锦绣屏风,上面的画景不是她在这个时代常见的仁女图或是牡丹花鸟图。 虽是山水,却与那些常见的山水画相比,少了那种空谷幽林的清幽感,多了几份山长水阔、波谲云诡的霸主之气。 这份感觉,让人虽然身在小小暖室之中,心底却莫名生出一份站在天地云层之外,俯瞰万里山河的壮阔之感。 这种感觉,与那日自己与那人站在屋宇之上所生出的空茫孤寂感,又是那样的像…… 身边忽然多了一人,挡住金不离看着屏风痴痴发愣的视线,意外抬眸,却见南宫星辰一手撑在自己的椅背,俊美的面上凝着意味莫名的深意,好看的唇角微微轻勾,直直地凝着她因失神而微微惊异的美眸,挑眉道:“那你现在可知道了?”。 “知道什么?”微微一愣,金不离不由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讶异的银环,一时不知自己错听了什么。 南宫星辰看着金不离的眼神分明溢上一片气闷,不想自己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一个女人,却换来她的心不焉;竟然,竟然一个字都不曾听进去。 “姐姐,他,他是南月国的四皇子,那个人称月华公子的南月第一公子啊。”银环的心到现在还在扑嗵扑嗵直跳,难怪方才听到酒楼的伙计尊称他是什么月华公子,她当时还没反应过来。 原来,他竟然是那个云天大陆上几乎无人不知的八公子之一,世人锦仰的绝代佳公子——月华公子啊! 看着面色微微激动的银环,金不离还头一回看见这丫头这样兴奋的神色,与那日萧诺出征时,四周那些被其风采所折迷的女子竟是如出一辙。 呃,难道那南月国是个很强大的国家吗?怎么银环听到他是四皇子的身份,比当初知道凤清歌是太子的身份还要激动三分呢? 眨了眨眼,看着头顶上方那桃花眼分明邪邪眯起的男子,她认真地将他那张俊容再度打量一遍,发现他除了俊美过人之外,也没有几分皇子该有的威仪,相反那痞痞的神色到很像一个不事上进的顽绔子弟。 轻巧地避开他的身子站起身,金不离的眸中扬着如水的清淡光芒,对着南宫星辰微一欠身,予之施礼道:“喔,原来是尊贵的南月国四皇子殿下,恕不离眼拙不识贵体,还望四殿下莫要怪罪!”。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忽生决裂(求月票) “你是故意的吗?”一把托起她轻盈的身子,南宫星辰有些气闷地看着她那双豪不上心的美眸,气恼她明明不将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在眼里,却还是故意向他行礼来疏离彼此身份。 这个女人,明明有时候聪明无比,可连银环那个丫头都听说过自己的名号,为何她竟是初次听说一样,神情竟显得有几分迷惑不解。累 翩然后退一步,金不离适时地与他退开一分距离,声音也带着一份不近不远的疏离:“不离不敢!四殿下尊贵无比,不离只是一介平女,能得四殿下几番相助已是不离今生修来的福气,可不离却不能随了殿下离开西临国境,还请四殿下见谅。”。 “为什么?”声音一紧,南宫星辰的手也僵在半空,原本欲抓住她退离的身子,却在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中,看到自己转瞬失落的倒影;一如那日在不离苑中,那个为她而失意黯然的英俊男人。 唇角轻轻扬起一丝真诚的笑意,尽管金不离深知自己与他该是疏离,可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而信守承诺应约前来的年轻男子,她却不希望如对萧诺一样,也将他不小心伤了彻底:“殿下该知道,不离本是西临国英武王的王妃,虽然如今已被休弃,可是这个身份,到底还是世人皆知。而殿下贵为皇子,不离与殿下身份有别,就算殿下不弃,不离也不敢污了殿下的声名!何况,不离始终是西临人,殿下的南月纵是再好,却不是不离的家!”。闷 曲终人易散,歌且琴长闲。从来阴晴本无测,莫教离恨损朱颜。 她与他,本非同路人,又如何做那一生一生,执手相伴之人? 何况他贵为一国皇子,就算他如今对自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可随着日转星移、沧桑变迁,他对自己的那份情宜,还能维持几何? 乘着如今她与他两不相欠,这份牵扯能断几分是几分,若到人情恩怨两不清的时刻,便是她们想抽身,也是不易! 她的话,让南宫星辰的心底很不是滋味,连带的,一双俊眯也是深深凝起;那带着满满的质疑与心寒的声音,连一旁的银环都忍不住地心底轻颤: “这便是你拒绝跟我走的理由?不离,你是在要我知难而退吗?呵,你竟然如此为我着想,你说,我是该高兴还该感激? 一片相思了无益,思郎恨郎郎不知…… 不离,你要我相信你的哪句话才好呢? 若你真的在意那所谓的声名,你昨日便不会在萧府与我合演了一场戏来激得萧诺休了你!若你真在意那些虚名,你便会安安稳稳地留在萧府,做那个人人艳羡的萧王妃! 可你,如今却拿那个你根本无意的虚名来让我放弃你,还跟我说什么家国,说什么身份有别……不离,聪明如你,难道不知,一个女子的夫君在哪里,那里便是她的家吗? 还是,你心底的那个家,根本不在萧府,亦不在我的那片南月之地?”。 美眸一垂,金不离看着完全看穿了自己的俊逸男子,心底的歉意也是轻轻漫延。 他果然是睿智至极的一个男子,自己这番拒绝明意的话语,本想二人互不尴尬,各奔东西。 原以为,他是那样洒脱随意的一个男子,又有着高贵无比的身份;纵是如今他信守了那份承诺前来接自己,可她与他到底相识甚浅,就算他对自己动了心,那这份心也是很容易淡却遗忘。 可…… “对不起,四殿下!”轻轻一叹,金不离默然噤了声,除了低低道歉,再无言语。 而身前的墨影却忽然逼近一分:“我叫——南宫星辰!”。 “呃,对不起,南宫殿下!”美眸一颤,听着这声邪异莫名的提醒,金不离只觉眼前的人比萧诺要可怕许多。 尽管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生气的味道,可是他那让人不寒而粟的眼睛,却分明召示着,他此刻很生气,很生气。 “叫我什么?”忽地俯身凑近,南宫星辰那闪着小簇火苗的桃花眼虽然在笑,却越发让金不离心底发毛,眼皮跳了跳,她再度向后移了移,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无奈道:“是!对不起,南宫星辰殿……唔!”。 ‘下’字尚在喉间,金不离但见眼前一暗,同时腰间突觉一紧,一张不由分说便生生将她的唇堵上的寒凉薄唇,便带着一腔怒意生生覆了上来。 “放开我,南……唔……”心底一颤,金不离美眸忽地瞪大,想也不想便抬手欲将他推开身边,却被他轻巧地伸指一点,原本还暴怒欲发的人儿便骤然全身一僵,再也动弹不得。 胸口起伏地看着这个又一次侵薄自己的男人,金不离的怒气几乎要将肺给气到炸裂,却苦于身不能动,唯有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南宫星辰。 此刻若是目光可以杀人,那南宫星辰恐怕在她杀人的目光,已经身首异处了。 轻轻吮吻着那张任自己轻尝浅吻的香甜唇瓣,南宫星辰的桃花眼中倒映着她满满的怒容,却心底爱意深浓,明知自己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憎恶自己,可是此时此刻,只有她这片柔软的芳唇,才能抑制他心底的失意,才能让他可以暂时地忘了,她的眼底根本不曾映下过自己! “哎呀,你这个登徒子,快放了我姐姐!”又一次被南宫星辰那说吻就吻的动作吓到,银环短暂的呆吓之后,便是再也顾不得这人还是传说中的什么月华公子,一把冲上前便使劲地握拳捶打着这个下流无耻的登徒浪子。 她早就看他不是好人,亏姐姐还那样信任他,竟然动不动便轻薄姐姐,亏他还是那世人眼中风度翩翩的月华公子,呸,实足就是个下流胚子! 俊眉皱也不皱,南宫星辰仅袖风一扫,身后正又打又骂的银还便不受控制地向后摔跌出去,刹时撞得身后的屏风哗啦啦一迭声响,立时倾倒了一地狼藉。 银环! 心一惊,金不离此时胸中的怒焰几乎能灼伤了自己,看着这个侵犯了自己又敢伤到银环的男人,她豪不犹豫地银牙一咬,只听闷吭一声,一股咸涩的腥味便迅速漫延了口中…… “呵,你可真够倔强!”忍着那生生的疼痛,南宫星辰仅是俊眉轻皱,终于将她放开。 只是她的|岤道他却不肯再帮她解开,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让他将她抱在怀中,这种感觉才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拥有了她。 只可惜,她这倔强的性格,竟与自己莫名的相像。 呵,人生还真是讽剌,自己不远千里为她而来,可是得到的却是她利用自己达到目的后,便将他豪不犹豫地一脚踢开。 想他南宫星辰素来都为天下女子所暗暗痴恋,却不想在她的眼底,竟然什么也不是! “南宫星辰,快放开我!”真是刚逃虎|岤又掉狼窝,金不离从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肆意妄为的男人,昨日因着演戏,她对他的轻薄到不曾介怀多少。 可是此时此刻,他竟又敢随意碰她,还敢出手伤到银环! 该死的,她看起来像是那等随意迎合的女子,只因他是一个皇子,只因他说要自己,那她便要满心欢喜地投进他的怀抱,任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不成? “若我不放,你要怎样?”品尝了她的芳甜,那份残留的悸动还在心底肆流,尽管被她烈性地咬伤了自己,可是一开口,南宫星辰的声音还带着激情的暗哑;那肆意邪佞的笑容,竟是丝豪不将她的话听在耳里,看得金不离恨不得一巴掌将他的俊脸打成猪头! “银环别过来!”银牙紧咬,她气得美眸喷火,一旁的银环也是狼狈了爬了起身,正要再扑上来,却被金不离大声地唤住;转头对上那双桃花簇闪的灿烂星眸,她美眸怒瞪,扬眉怒道:“南宫星辰,若你想成为第二个萧诺,那你尽管带我走试试!”。 俊眸一沉,看着那双分明怒至极致的丽容,这还是他在那张淡然若水的脸上第一次看到,却也是第一次地,让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威胁的话,而心底生寒:“你就这样不愿意跟我走?这里有什么好?萧诺你不爱,也从此彻底地离开了他,而那个早已没落的金家,你难道还想回去成为一个永远被人耻笑的女子,从此老死娘家不成?”。 “我的将来不需要你来关心!南宫星辰,我金不离从来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我爱你,便会豪不犹豫地跟你离开,纵是天绝地灭,我也绝不离开半步;若我不爱,你就算强行掳了我的身去,我也永远不会爱你!只要一有机会,我还是会豪不犹豫地选择离开你,绝无转圜之地。”冷冷地对视着那张越发黑沉的俊容,金不离的面上丝豪不惧。 --------------- 看着那始终不上不下的月票榜,镜子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或许是镜子的文太过平淡,无法写那种大起大落动人情节,所以连镜子的成绩,也一直稳如泰山…… 说来,真不知是喜是悲……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磨人的小女人 如果她是一个对爱豪无要求的女子,那么当初萧诺的爱便能够留住了她,何须费尽心机地让他弃休了自己! 同样,对他南宫星辰,她纵是曾有好感,却言爱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萧诺不懂爱,那眼前的男人更是不懂爱是何物!累 他以为,爱只是以他的一厢情愿,想要,便可以得到吗? “你!”一口气忽地堵在心口提不上来,看着那张坚持绝然的美眸,南宫星辰生平第一次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咚咚咚!”。 “公子,您要的饭菜已经送上来……”侍卫的声音在看到满屋的狼藉后,生生卡在喉中,看着房内公子那张黑成一片的俊脸,不觉心头一骇,一时呆呆地立在门边,进出不得。 “让他们端进来!”冷冷地吩咐一声,南宫星辰的手亦随之点上怀中之人的|岤位,使得金不离全身一松,得到自由的刹那,她已一手用力猛地将身旁之人狠狠推开,更在所有人无法预料之下,右手一扬,一记重重的脆响生生甩落在南宫星辰的俊颜之上。 “咝!”门边的那名侍卫立时吓得眼皮一跳,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从公子怀中愤然跳起并大力甩了公子一巴掌的彪悍女人,嘴巴一时张开便再也忘了合上。 “姐姐……”看着那个俊颜一时惊怔交加、整张脸迅速呈现红白一片的月华公子,银环也是心头一骇,吓得忙跑上前拉住还禀然立在南宫星辰身前的女子,面上不由惊慌无比。闷 金不离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眼中映着南宫星辰那双分明震惊至极的森然俊眸,冰冷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摄人:“这一巴掌,是断绝你我此前所有的恩怨纠葛!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无关系!”。 转身,她拉起已然吓呆的银环,低沉的声音也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我们走,银环。”。 “站住!”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适时地抵上金不离脖际,伴着一声冷冷地低喝,仿佛那湿寒的雨水,一不小心渗滴进了暖烘烘的颈间。 “火海,退下!”俊眸紧紧地锁着那抹清冷无度的纤丽背影,南宫星辰只觉满心的火热如同被一盆冰冷的凉水彻底浇透,除了脸上还有着一丝火辣辣的知觉,周身却全然被她的无情给彻底冻结。 金不离,她果真是铁了心肠地想要拒绝自己! 一个巴掌,一句两不相欠,她便以为,他一颗为她早已深陷下去的心,只是一场交换恩怨的交易…… 脖子上的寒剑不甘地撤退,金不离正欲跨步而出的身影,却再次因身后之人低低的叹息生生停住:“不离,你的心给了谁?”。 心…… 美眸忽地垂落,听着那声分明黯然至极的叹息,金不离的心底忽地浮上一丝无法言喻的窒息。 是啊,她的心,又会寄放在哪里? 其实,她只是一个孤独飘荡的异世灵魂,前世的心已经伤透,这一生,好似再也无法再对谁交出自己的心,也似乎,再也无法去爱谁…… “不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试着保管你的心,可好?”低沉的声音忽地近在耳际,仿佛被一道惊雷忽地霹中心底,金不离抬眸看去,南宫星辰一双凝着深深爱意的桃花眼正紧紧地锁着自己,一张还残留着她那淡红五指印的俊脸上扬着风情万种的魅惑轻笑,明明声音认真至极,可是他此刻的神情,却又是随意至极。 这样浑身散发着与他身份极不相称的痞痞气息,还真是让金不离一时无法忍受,不觉微皱了眉,偏头躲闪他那让她几次防不胜防的狼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他侵薄了去:“我的心不需要别人保管,四殿下还是先顾好自己,别动不动便将心给弄丢,又如何替人保管?”。 “哈哈,谁说我的心丢了?你这么肯定,难道你看到它丢在哪里了?”南宫星辰先是一愣,随后爽朗的大笑便止不住地爆发开来。 一手轻挑起她正闪躲后避的俏下巴,他故意痞痞地凑近她的脸孔,察觉到她清亮的眸底危险地眯起,那半边脸上残留的余烫还不曾消退,让他也有些不甘地放开手,不住地叹息:“罢罢罢,原来我南宫星辰在这世上还有着一个让我害怕的克星!金不离,可不可以收起你那防狼似的戒备眼神,我有那么可怕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是让我一颗本就脆弱受伤的心,更加伤痕累累!”。 “噗!”一声控制不住的轻笑,刹那间让金不离原本还戒备不已的丽容瞬间放松,有些不置可否的斜眉看着他,怀疑道:“你还会有害怕的人么?我看你狂妄自大、放浪不羁,恐怕从来只是让女子受伤心碎的份,谁还能将你轻易地伤了?”。 “可不就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女人!”桃花眼星光璀璨,那温热的气息再度倾洒而下,金不离闻声俏脸一红,随之出其不意地飞起一拳,正中他的心怀;力道之重,一拳下去立时令南宫星辰的面色一白,手也随之捂上胸口,整个人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门框,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吓得门边的火海立时惊慌地伸手将他扶住,担心道:“公子,你受伤了!”。 银环脸一白,转头看着同样呆住的小姐,没想到这刚刚好转的情势却又发生了这样突然的意外,小姐她,竟然连打了月华公子两次,好像这一次还伤得很重! 唉呀,这下可闯祸了! 忍不住地扯着小姐的衣袖小声提醒:“姐姐,我们,还是快离开这儿吧……”。 “……”金不离俏脸同样微白,她虽知道自己的拳头击得很准,可是她这一拳并没有下太重的狠手,就算会伤到他,也不该让他伤得这样严重。 可是他口中的鲜血和瞬间煞白一片的面色却分明不是作假,这…… “你没事吧……”一脸歉意地上前扶住他的身体,金不离的美眸微微担忧,小心地掏帕替他拭擦嘴角的血渍,低低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你好像……”。 腰间忽地缠上一只有力的臂膀,金不离本能地想推开,却觉肩上一重,南宫星辰已整个地将重量压在她的身上,那微弱却笑意吟吟的声音,一时沉重得让她挣不开手:“没想到,你这个小女人,力气却大得很……呵,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这伤不是你造成的,是你那个跟我同样倒霉的前夫君击伤的……唉,你说,你是不是很会折腾人?怎么凡是认识你的男人个个都很倒霉,明明被你伤得五脏俱碎,却偏偏……”。 声音一顿,南宫星辰的话生生地止住,看着身旁这个让他又爱又奈的女子,所有的叹息全部留在心底。 “我是天煞孤星命,以后明白了,记得离我远点……”心一紧,他的话,她听了个分明。 心底对他与萧诺的歉意,也如同冬月的飞雪一样,铺天盖地漫上心底。 对不起,她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还是使得他与萧诺同样受了严重的伤。如今,连他看起来那样潇洒肆意的举止都能被自己轻轻一拳,便再度击到吐血,那萧诺…… “天煞孤星命,我喜欢,最好别人都不敢靠近,只有我缠上你!”唇角一勾,南宫星辰轻轻地扣着她那纤细的腰身,满足地轻嗅那自她身上幽幽传来的淡淡清香,在她微微身体微微一僵时,这才手一松,还是不舍地将她放开:“怎么,我的戏演得还不错吧?跟你昨日在不离苑对萧诺演的那出相比,也豪不逊色吧,哈哈!”。 美眸一瞪,金不离有些呆怔地看着轻手抢过自己的帕子随手一擦嘴角,并笑得中气十足的英俊男子,方才那抹骇人的苍白也随着他这一笑,而瞬间气色大变。 “你……”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时三变的男子,她的目光也变得迟疑。 “哈哈,能够骗到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可真不容易,我还得自己撞上门框撞到吐血,你说,我前世是不是欠了你什么?”随手一揽她的肩头,南宫星辰笑着将金不离往房内走回,却让恍然大悟的金不离呼吸一重,看着这个笑得很欠扁的男子,再度臂肘一弯,用力地击在他的腹部,成功地引起他又一片抽气闷哼之声。 “哈~”笑容愉悦地扬上脸庞,金不离十分轻快地拍了拍南宫星辰那副宽大的肩膀,悦耳的笑声同时扬起:“你是欠了,不过不是欠我,是欠揍,哈哈!”。 银环也噗哧一笑,原本的紧张虚惊一场,听着小姐那飞扬的笑声,只觉心底终于舒服起来。 ----------------- 今天镜子需回乡下一趟,凌晨的更新无法更上,希望亲们明天再看~ 谢谢送月票和红包给镜子的亲们,谢谢你们!呵呵,镜子昨天心情有些低落,大家放心,对于此文,镜子一直很爱,无论月票这月能不能冲上榜,镜子同样不会放弃,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今生不离 “月华公子,这菜可以上了么?”门外的伙计适时地站在火海的身边,一张清秀的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虽然方才一直站在门外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场闹剧,不过此时此刻,他仿佛只是刚刚来到;声音也平静得让金不离忍不住地刮目相看,美眸扫到地上还散倒一片那些屏风,心底忽地一动,主动吩咐道:“都端进来吧,顺便让人进来将房间整理一下!”。累 “不离!”。 “姐姐?”银环有些意外地看向小姐,不解她怎么反客为主,竟是又不走了,还主动吩咐人将饭菜送上。 南宫星辰却是俊眸一喜,尽管心口还是隐隐的泛疼,可是因为金不离肯再度留下,却比他服下任何的灵丹妙药都要让他心底舒畅。 而一直跟随了他多年的火海,见素来潇洒无畏的公子如今却为了那个女人一时忧愁一时欢,不觉心中一叹,暗道:唉,公子这是没救了。 为了这个女人,公子非要独自去那个萧府之中,昨日还弄得一身伤回来……此时此刻,明明是那个女人击得公子旧伤复发,可公子却反说,他那是被门撞伤的…… “是!”那少年微一俯身,随后身形一侧,立身吩咐着跟随在后的几个下人鱼贯而入,由少年一人熟练而到位地动手将菜式一道道摆满了一桌子,每揭一样盖板,他那带笑的声音便随之报上菜式的菜名。闷 不一时,一阵诱人馋涎欲滴的酒菜香气便悉数钻入众人鼻中,也令早已腹中饥肠辘辘的银环目中放光,早在上第一道菜的时候,便不停地开始咽起口水来。 “哎,你且等等!”看着那少年与众人一同退身出门,金不离忍不住出声将其唤住,那人止步转回身,恭敬地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金不离看着这个不卑不亢的少年,心里不觉暗暗赞赏,美眸只淡淡扫了一眼饭桌上的菜式,微笑道:“我听说搭星楼有一道菜十分独特,今日既来,那你便再给我们加一份‘今生不离’吧!”。 “今生不离?”少年的俊眉微微扬起,再度将眼前的女子打量一眼,而后方恭声赞道:“小姐好品位!本店这道菜是我家主人特意研制出的一道菜式,平时只有极尊贵的客人才可品尝,既然小姐与月华公子此刻想点,那小的这便让后厨特为小姐做一份送上!小的告退!”。 说着,那少年便再度一俯身,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南宫星辰与银环同时不解地看向金不离,前者目光深沉,后者则一脸急切地问道:“姐姐,什么是‘今生不离’呀,这菜名怎生古怪,姐姐是从何处听来的?”。 “呵呵,只是偶尔听萧诺说过一次,那时我还当他是调侃于我,不想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1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想今日一问,竟是确有此菜,那今日便不妨等菜上来,我们一起吃吃看!只不过,这另加的菜银,还需麻烦四殿下出请了。”看着南宫星辰一双俊眸已是映上几丝猜疑,金不离淡淡一笑,随口说了自己是从萧诺那里听来,果见他的面色微微一松,扬唇轻笑道: “这道菜名与不离的名字到是很贴近,萧诺既吃过,便该知此菜世上稀少,又如何肯将之错过?若我早知世上有此美味香醇,定会不远千里也要来此一尝芳鲜!区区几两菜不离又银何足挂齿,能与你一同品尝这份美味,这也是我今生来之不易的幸事!”。 “南宫星辰!”俏脸刷地通红,尽管知道此时南宫星辰所说的只是一道菜,可是他那笑得风华绝代的暧昧笑容却是令金不离美眸一竖,恨不能将他另半边俊美无边的脸孔也深深地印上五个指印,最好打得他的嘴巴无法再开口说话了才好;咬牙嗔道:“你连那菜是何物还不知,如何知其美味香醇?”。 “嗯,这样唤我还顺耳一些,要能将前面的南宫二字略去,那便最好!”南宫星辰的笑容带着三分痞气七分认真,那分明是借物说事的神情,令金不离也是懒得再理会,径直拿起筷子,对着一旁同样饿了的银环说道:“别理这个顽绔子弟,来,我们吃饭!”。 “哦!”银环早已盯着桌上的饭菜吞口水好久了,此时听小姐发话,而那个一直只顾着说话的月华公子却不曾发话,她不由用眼角偷偷瞄了他一眼,但见他面上笑意吟吟,见着小姐已然开吃,他也一副享受的样子,深情而痴怔。 “怎么还愣着,这道凤凰展翅味道挺美,尝尝!”夹了一块炸鸡翅送到银环身前的碗中,金不离心知银环在南宫星辰的面前还是有些拘谨,不觉抬眸看一眼依旧不知道饿的男子,挑眉道:“你不饿吗,愣在那里等什么?”。 “饿!不过,我要等一会儿上来的‘今生不离’,呵,你们先吃吧!”很喜欢看到她在自己面前这份无拘无束的举止,南宫星辰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吃东西竟是如此的落落大方,半点也没有一些女子扭捏作势之态。 自然中带着一丝牵动人心的优雅,明明吃着那极难剔骨的油炸鸡翅,却是嘴角指尖半点油渍都不沾。 这样优雅至极的动作,他在皇宫之中见到的女子都极难做到,而她,一个只出身在商贾之家的寻常女子,却不知道为何,周身所散发的尊贵之气,却是远远超过了一般的金枝玉叶。 呵,这个金不离,他又发现她另一个让他很感兴趣的一面了。 ---------------- 本说今天凌晨不更的,难得晚上还码了些出来,便先发上了。 呵呵,此时凌晨,镜子腹中饥饿,直想着上次酒店中吃的鲜美炸鸡翅,哈哈,回味啊回味…… 对了,求月票,还有月票在手的亲们,表藏着哦~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水流无限似侬愁(四千+) 听到南宫星辰的这话,银环如同得到特赦令,立时拿起碗筷,首先便是夹起那块小姐帮她夹来,也早引得她被小姐那诱人的吃相而口水直流的喷香鸡翅。 金不离欣然而笑,又替她夹了一些其他口味较好的菜,直吃得银环嗯嗯唔唔地光是吃菜,便已忙得不亦乐乎。累 一脸兴趣地看着对身边的下人却有如对自己的亲人一般的美丽女子,南宫星辰的俊眸也是凝着深深的柔光,唇角始终扬着一抹温馨醉人的轻笑。 似乎她的优雅与生俱来,无论她以什么方式夹菜入口,那或挑或送的举动,明明寻常至极,却在她的身上,便忽地生出一份魔力,使得她连普普通通的吃顿饭,都是那样的养眼。 笑容越发深逸,有些着迷地看着那个偶尔帮着银环夹菜的女子,古人所说的秀色可餐,他今日却是头一回见到,却是这样的一见倾心,直想一辈子都能这样看着她在眼前如此欢快自然地用膳。 “唔,小姐你也吃,这里的如意卷可真脆!”银环早已忘了桌上还坐着一位地位尊贵的皇子殿下,一顿美味更是香满了口腹,顾不得脸上被方才吃的炸鸡翅沾得一片油渍,只边吃边挑着她认为极好吃的美味也替小姐夹入碗中。 “嗯。”金不离心不在焉,吃着这些名色俱佳的美味佳肴,心中不由思考着,那人所说的‘今生不离’,到底会是一样什么菜?闷 那店中的伙计在自己点出这道菜的时候,目光分明是微微一讶,而后仿佛是辩认一般,他落在自己面上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索与思量,那样认真的神色根本不似普通的伙计对客人的应承,而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恭敬。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原本应该就没有什么‘今生不离’,而除了自己与此处的伙计之外,也不会有人听说过这道菜名,更不会有人将之点出。 可是那少年在听到自己报出菜名之后,不仅没有半丝迟疑的困疑,而是微微一怔之下迅速地回神,可见,那人果然没有骗自己。 只是,若她真的点了这道菜,是否他真的会应约而至? “看你吃得这么香,也让我尝一口。”正欲送入嘴中的菜被人握住手腕,金不离心神一骇,筷上的菜竟被南宫星辰出其不意地吞入口中,看得她眼皮一跳,用力地抽出手,真欲发作,已听他笑着赞不绝口:“嗯,好吃,这摘星楼的饭菜果然人间极品!”。 “再极品,怕是也比不上南月皇宫中的那些御膳吧!”没好气地将筷子往南宫星辰手中一塞,金不离重新拿过他手边的筷子,忍不住地翻白眼。 她发现,这家伙果然性情随意得让她防不胜防,连吃个饭都能这样出其不意地折腾一回,真不知道他这个皇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豪不介意地拿着金不离用过的筷子心满意足地夹菜就吃,南宫星辰脸皮厚如一城墙,根本不将她的白眼看成讽剌,相反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回眸一飞,俊美无双的笑容在微红烛火映照下,分外妖娆: “佳肴天天有,秀色何处求?南月宫中的御膳即使再美味,却从不曾有不离你在我的身边相陪,所以,那等的美味又岂能与此时此地此味相比,又怎么能称之极品?”。 “你!强词夺理!”俏脸再度一红,看着南宫星辰那张笑得很妖孽、很欠扁的俊脸,金不离头一次被一个男子给三言两语气到无法言语。 这个家伙,真是生了一张伶俐至极的三寸不烂之舌,前生怕是哑巴投的胎,所以这辈子,只要逮到机会,他都要将别人给说到哑口无言给报复回来! 幸好他口德还好,否是他那毒舌一出,天下怕是没人不被他的话给堵到活活吐血的人了! “哈哈!”笑声一扬,南宫星辰很喜欢看到金不离此时气恼却无法发作的样子,否则在她的面前,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空气,竟然那样直生生地看她,她却视若无睹。 “公子、小姐,这是您要的‘今生不离’。”房门轻轻响起,随声而入的年轻伙计微笑着端盘而入,脚步轻移间,一绥淡雅的清荷香气便迅速地飘入众人的鼻翕,甚至一瞬间盖过了满室味道窘异的各色菜香,直深深地引得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随着那少年倾身放菜的动作,目中惊叹。 “并蒂莲?”金不离心底忽地砰动,看着那一双紧紧相连色彩鲜艳的金粉炸莲,美眸立时溢上一丝惊喜。 “小姐好眼力,此物正是并蒂之莲!这道菜乃是用上好的精粉均匀地洒在莲花花瓣之上,再配以浓稠的蜂蜜调和,而后经由沸开的香油一番润炸而成!菜是祥瑞之物,名是深情之名,喻为世上有情之人,将永结同心!呵呵,月华公子,金小姐,请尝尝是否入味?”那少年笑着解答,众人同时看着那两朵金黄璀璨的香艳莲花,如同一对艳阳之下的活物,在盘底托放两片细嫩莲叶和衬托下,绽放着灼灼光彩。 一眼看来,竟是美得让人不忍采食。 南宫星辰看着那一对并蒂莲花,一时竟未来察觉少年口中的‘金小姐’,只转头看着美眸分明映着欣赏的美丽女子,翩然笑道:“水月精魂同结愿,风花情性合相思。看来这道‘今生不离’,应该算是我来西临最好的礼物了!哈哈!”。 菜是祥瑞之物,名是深情之名,喻为世上有情之人,将永结同心! 美眸微微迷惘,金不离直直地盯着那道美得耀眼的金莲,少年的话她清清楚楚地入了耳,连那他那随意带过的‘金小姐’,更是惊得她的心头一跳,一时连南宫星辰在说着什么,都不曾在意。 自己的姓氏南宫星辰并未告知任何人,而此人之前一直只称自己‘小姐’,却在她点出这道菜之后,他竟然一口道出自己姓氏,那他…… 细雨渐渐下得有些急促,银环早已进入梦乡,而一同躺在床上的金不离却是一直听着窗外沙沙的细雨之声,竟是丝豪没有睡意。 南宫星辰临睡前那样霸道又无赖的宣言,还如一句生生无解的魔咒一般,折磨得她根本无法睡去。 他说:“不离,我的心因你丢,如果你不帮我找回它,那我这一生,便是缠定了你!”。 他说:“别担心,我这个人从来不逼女人,如果你算第一个的话,那我也只会逼你将我放进你的心里……”。 他说:“不离,我会给你时间让你也会像我爱你一样爱上我!这个期限,是一年,你记住了吗?”…… “唉……”。 心叹一声,金不离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南宫星辰的话始终如同回音石一样在脑中不停地回响。 该死的南宫星辰,她别的不担心,最担心他那如同魔咒的期限。 因为以她对他的认识看来,他所定下的期限从来都会如期而实施。 这一次,他成功地将自己自萧府带出,那下一次,她还真担心他会不顾自己的意愿,比萧诺更霸道地直接带自己去那什么南月国…… 唉,明日定要早早告辞他回去金家,今晚他说这番话时虽然神情半真半假,可是他的坚持却分明在眼;大有若她不随他走,他便要一直留在她身边纠缠不休的意思。 她真不知道,像他这样骄傲狂妄的男子如何便会缠上了自己,就算她曾救过他一命,可他也同样放过了银环。 一命抵一命,她从不认为他欠了自己什么! 而若言爱,她更不相信他一个地位尊贵的别国皇子,会豪不介怀地爱上一个嫁人被休的商人之女,更何况,她与他前后加起来也不过见了三次面,要说他对自己这等容貌只属一般的女子会产生一见钟情,那她还真是有些无法相信。 可是让她烦恼的是,他这样亦真亦假的态度真是让她软不得,硬不得。 昨日在不离苑中,他明明可以安然离开萧府,却坚持为了带走自己而与萧诺产生冲突,甚至当时那份认真根本容不得她无视。 而今日,他又是为了自己,亲自带人在大街之上寻找。 那一刻,当他那宽大温暖的怀抱拥住自己的刹那,从来不以为自己软弱的她,心底还是莫名滋生一片暖暖的酸。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后,从来,她都习惯了坚强,习惯了独自背负所有伤痛的那份孤单。 纵是身边有着银环,纵使她让自己感到人间还有温暖,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万物都已睡去的时分,那种天地寂寒的空茫之感,还是压抑着她的心底,莫名地溢上一片说不出的忧伤。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地想要忘却前生所有的过往,忘记韩毅,忘记一切,只好好重活一场。 她以为,她早已百毒不侵,早已看透了尘世的俗事人情。 可是,当他忽问自己的心被寄放何处之时,那种茫然孤怅之感,还是豪无预兆地袭上心头。 呵,南宫星辰,银环说他是这个云天大陆之上万人景仰的月华公子,她确实心有小小的震撼。 从来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寻常,可是她没想到,他竟有着比一国皇子更惊人的身份;那闻名四海已然深得人心的公子之称,竟如同光环一般,那样的耀眼。 可,这样一个耀眼如斯的男子,又岂会真心为了一个女人而痴痴留恋。 忆起他受伤之日的冷漠,与今昨所见的他真是相差太多,也证明了,他的性情已深不可测到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探测,面对他所谓的爱,她又怎能以心相投?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在他的眼中,儿女情长,只当风花雪月,新鲜一时罢了! “呵……”一声低低的轻笑突然从头顶传来,那样的低沉,却又是那样的魅惑人心。 呼吸陡然一窒,听着这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金不离的心跳已经不受控制地轻跳而出,仿佛这声轻笑就在耳边已回荡了千遍;明明短促,却熟悉得让她的手心不觉微微一紧,美眸也是忽地睁大,努力地向着黑漆漆的屋梁之上看去。 “你在等我?”轻淡的笑声夹着一阵熟悉莫名的梨花香气,忽地从半空直直倾洒下来,直逼金不离的面庞,跟着忽觉身旁一道银光闪过,让她心头一骇,正欲惊问,却觉唇上蓦地一凉,一只修长若冰的手掌便轻轻地覆在自己的唇上:“别担心,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睡|岤,一时半刻,她是不会醒来!”。 心一松,金不离不觉安下心来。 却察觉床边之人那一身隐隐的白影飘动,从方才的动作看来,他竟是直接从自己的房梁上跃下,而外面的门窗根本纹丝不动,难道说,他竟是一早便呆在这间房中…… 人影渐渐俯近,那种越发摄人心魂的梨花香气就这样悉数喷在面上,漆黑的房间里,那双灼灼生辉的紫眸含着浓浓笑意,在金不离紧张得被中的手一动之际,他的脸孔便定格在她的面庞上方;仿佛要将她的容颜看个清楚,眼中的思念,那样浓烈,又是那样的深沉。 手一撤,他一手撑在她的床头,一手轻抚她那隐隐生辉的红热眉心,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魅入心的轻笑;低沉悦耳的声音也是让金不离的心跳已如雷鼓,这样怪异的感觉,生生逼得她呼吸滞紧,险些窒息:“对不起,我来晚了。”。 “什么……来晚了?”声一出,一种暧昧的气流便在二人之间生生流淌,金不离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三分疑惑七分窘迫,那因紧张而微微暗哑的声音,在此时这般暧昧的夜色中,分明听来有着无限诱惑。 -------------------- 这个暧昧的夜色中,镜子祝所有的亲们情人节快乐,呵呵,虽然已然过了十二点,不过不离的节日才刚刚到来,么么亲们,感谢送红包和月票给镜子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镜子动来的源泉,鞠躬谢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白首不相离 紫眸微微聚起,那俊眸中的笑意也渐渐凝成一抹深深的认真,只一轻眨,异样寒凉的薄唇便如同冬夜的蝉翼一般,轻轻覆上金不离温暖绵软的芳唇,激得她全身一阵电击般的轻颤,醒悟过来便是头一偏,他的唇便滑过她的脸庞落在她香暖的脖颈之上。累 身体如同被雷电击中,不想他这样清雅绝伦的男子竟然也会如此随意的轻薄自己,一种分不清是怒是怨的情绪,刹那间激得金不离美眸一挑,原本躲藏在被中的双手也是隔被对着他的胸口猛力一击…… “嗯~”但听一声轻微的闷哼直接从身上之人的鼻中发出,正欲再击,身体却整个地被他连被抱起,伴着一声低沉又无奈的叹息,浓夜中,深深地传入耳际:“你放心,明日他便不能再缠着你……”。 他? 金不离先是一愣,随即很快醒悟过来,不想他说的竟是南宫星辰。 连自己的烦恼他都知道得这样清楚,那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有什么不知? 室时一时恢复宁静,只余彼此的呼吸在暗夜的房间里分外浓重,隐隐夹着一丝浓浓的血腥之气,飘荡在金不离的鼻际,令她心中一慌,身体也是在他的束缚之下用力挣扎:“你受伤了?”。 没有回答,只有那若有若无的轻笑浅浅划破夜色,并不放她出被,他只是紧紧地隔被拥着她,将她身上的那缕幽幽入心的桃花香气也是深深地吸入口鼻。闷 紫眸轻轻合上,金不悔低喃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受伤之后的疲倦:“别动,我只想借你的床被休息一会儿,外面下雨,我无处可去……”。 借,借床被…… 金不离的面上忽地涌起一片烫得吓人的血液,如同瞬间被烧沸的开水一般,不停地在脸上,耳上,甚至漫延至他因说话而碰触她的脖颈的微凉薄唇。 脑中只觉一轰,她不知他那带着浓浓疲惫的声音到底是因何而起,但那近乎于撒娇和恳求的说话方式,还是如同一颗细微的石子一般轻轻地投入心底,让她在想要挣扎的同时,又忍不住地为他而担心。 今夜的他,根本不似那个俯瞰天下的风云骄子,从来飘渺无际的他,一直都仿佛是高站在云层,即使与她有过几次交集,却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唯一留给她的,便是他那让她一直挥之不去的深灼目光,似乎只要他在看着自己,那自己的心,便会莫名砰动。 可是此时此刻,他这样低喃而疲惫的话语,却还是莫名地触动她心底一根柔软的弦,只因他的一句话,那根原本还微恼的心弦便悄然松驰。 “金不悔,你起来!”那抹腥浓之气越发浓溢得让她心慌,他的呼吸也匀称地洒在颈窝,带起她全身莫名灼热的同时,心里却是越发担心。 可是金不悔却只是静静地趴在她的身上,没有回应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仿佛累到天地都无法再唤醒他,就那样安静地拥着她,怀中一片温暖。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不需算计,不需担心,不需在意天地是不是会再度塌陷,只要她在自己的怀中,一切,竟都变得那样的舒适而安然。 “金不悔,你快起来,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 “你听到没有,放开我,你受了伤,要不及时止血,你会死的。”。 “金不悔,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金不悔,你若再不放开我,那你……喔……”一张渐暖的薄唇适时地堵住那张在耳边低低喋喋不休的芳唇,生生将金不离未曾说完的话语,悉数吞入喉中。 大脑轰地一响,那张带着春风暖意的薄唇已轻轻扬起,一声微哑却悦耳动听的轻笑,一如从前:“你知不知道,你吵着我了……”。 “你……”呼吸忽地滞停,看着那双映满笑意的俊眸,金不离只觉心跳得快要震晕自己。 一刹那的触感未曾消失,听着他这低低埋怨的话语之后,心里尚来不及反应,那片温润如玉的薄唇便如同燕子哺食一般,再度轻轻地覆了上来;乘着她呆愣着不知反应之际,他的唇舌已轻轻撬开她微僵的唇齿,凉凉的舌尖灵巧地钻进口中缠上她的香舌,手臂也越发地将她整个地拥起…… “唔……”一个勾魂摄魄的轻吻渐渐变得迷人欲醉,金不悔在轻尝那等醉人纷芳之后,心底的震颤也刹那间浓如蜜汤,只深深地吮吻起她因呼吸不畅而四处逃窜的舌尖,一经缠住,便豪不犹豫地抵死纠缠,如同一个渴求生命的新生儿,用力而轻柔地吸食着她口中的芳液,只想今生今世,再不放开。 浓浓的呼吸在温暖的房间内辗转流传,那样暧昧入心的低吟浅喘,深深地在金不离的喉间无边逸散;那样浓烈到似乎连她的心都要一同吻去的深吻,已不知何时迷蒙了她的双眼,闭上的刹那,她痴痴地看到一抹灼热的紫光穿透了她的眉心,深深地,深深地钻入自己已然微微昏眩的脑海。 终于满足地放开了她,当身下的人儿竟然安静地没有任何动静之后,金不悔先是一愣,而后好看的俊眸不由溢上一片柔软的光芒,再度轻轻地印上她的双唇,由方才的尽情索取变成轻轻地向她的唇中渡气,只到感觉她的呼吸再度促紧之时,方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薄唇辗转吻上她玲珑的耳垂,引得金不离全身一阵触电般的颤动,面上红如滴血,有些尴尬地别开头,呼吸浓重,吐气不稳道:“你,到底……是谁?”。 动作一顿,金不悔轻轻地吻过她的脸庞,在她微微闪躲不开之际,唇瓣深深地印在她的眉心,呢喃的低语爱意溶溶:“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不离,你若不离,我终不悔,一生一世,唯你是我妻。”。 ---------------------- 红袖鲜花榜新出一个大神榜单,与之前的红包返利类似,在这月之中,凡是送花排行靠前的读者亲们都可以获得相关返利,也可以助得镜子冲上榜单。 呵呵,镜子希望手中还有大量鲜花的亲们能够帮着镜子冲冲榜,先在此谢谢大家了! 另外月票持续求,红包大力爱,镜子别的不贪,就有点贪财,哈,亲爱的们别拍瓦撒~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负了天下,不负你 心轰然轻炸,听着他那答非所问的话语,金不离只觉脑中一阵轰鸣,所有的震惊及意外,刹那间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你若不离,我终不悔,一生一世,唯你是我妻。 不离,不悔,她与他…… 这,算是誓言么?累 一生一世,在这个妻妾成群的封建社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为何竟会说出这种煽动人心的甜言蜜语;却又那般的,引人希翼。 愿得一心人,在他的心底,真的会只期守着一人之爱,一生一世,只伴彼此相携终老吗? 金不悔,金不悔…… 呼吸莫名一酸,一种忽然袭上的忧伤,就那样豪无预兆地溢上心头。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亲口对自己许下不离不弃的恩爱誓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可再美的山盟海誓也有枯老的一天,再动人的情话,终有破灭的一天。 他只不过一个风华正茂的异世男子,连一夫一妻制的二十一世纪都无法束缚得了人的变心,而他这等不知真假的浓情爱语,她又如何能信? “呵,我若不离,你终不悔。可你,终究不是金不悔……”低低的一声轻笑,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忧伤,在无边的夜色中分外寒凉;也使得身上之人眸子一紧,第一次地,看见她眼底竟藏着那样浓浓的伤感。闷 俊眉不觉轻轻攒起,他忽然发现,她的忧伤竟不是因为自己。 轻手抚平她隐隐纠结的眉心,金不悔温柔而认真的话语,如同冬日晴空的那片暖阳,低低地在她耳畔化成这世上最动人的缠绵情话:“不离,你只记着,无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我永远都是为你而存在的金不悔!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个世上,只有你,才是那朵与我同根双生的并蒂莲!就算有一天我负了天下,也绝不负你!”。 “呵,你这算是,对我许诺么?可是今日与我同食那道菜的人,却是别人……”许是夜太漫长,许是一直太过孤单,此时此刻,听着他那缠绵至极的温软情话,金不离的心底竟然缓缓淌一丝暖流。 只不过,他的诺言太重,他们的情却太浅。 真也好,假也罢,在这个暧昧不清的夜晚,权当一场魅惑人心的梦境罢了。 人生已有太多的无奈,既然沧海已成桑田,世事早已变迁,那一份所谓的爱,又是否能够永恒不变? 呵,金不悔!他可知,如今的她,早已不信了任何的诺言…… “这不是诺言,这是你我的宿命!不离,你还记得,那日我曾问你:是否愿意随我一同站至最高处,睥睨天下,指点江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紫眸再度深深地凝着身下的人儿,金不悔唇角轻逸,笑得舒心:“你说,你愿意随我一同迎风而上!所以,从今往后,无论甘苦,你都要履行你的诺言,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许反悔。”。 呼吸不觉一重,金不离看着那双散发灼灼华光的漂亮紫眸,只觉自己的心跳也是漏跳一拍。 不想自己那日随口而出的话语,竟成了愿与他生死相随的挚爱誓盟,这个人…… “至于那道菜,方才我已经从你这儿补吃了回来,味道可要比那莲花更香,更甜!”若有所指地更拥紧了被下的女子,金不悔低沉的笑声在漆黑的夜色异样的轻快,也听得金不离俏脸一红,想要挣动,却听他‘咝’地轻吸一口凉气,惊得金不离身体一僵,再也不敢乱动,紧张道:“你到底怎么了,伤得严不严重?”。 轻轻摇了摇头,金不悔没有出声,半晌,方才轻叹一声,喃声道:“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要不了命。”。 “可你……”。 “不离……从今往后,除了你,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决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轻轻地打断了金不离的声音,也轻轻地,揪起了她的心。 “你……”迟疑的声音,却是没有将心底的疑问问出。 轻声一叹,她默默地任他如同拥住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一般,将自己紧紧拥在怀中。 窗外的雨声还是如珠落玉盘滴溚轻响,浓浓的腥气依旧在鼻际飘散,金不离轻轻地闭上了眼,听闻着彼此那渐渐平静的呼吸,一种浓浓的安逸,也让她渐渐生出一丝倦倦困意。 “不离。”良久,久到金不离已经快要睡着,身上的人却突然轻唤,让她有些迷蒙地轻嗯一声,但觉他的双臂轻轻地环过她的颈下,将头枕在她的肩窝,低低轻语:“如果有一天,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还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 心一紧,方才的睡意刹那间飞逝无影,有些怔怔地听着他那称低微均稳的呼吸声,不知为何,一颗心,不觉为他微疼。 “呵,你知道吗?不离,世人都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天生一双紫眸喻为妖孽降世,却,只有你将我视作常人,从未害怕,从未排斥于我……我本以为,这个世上,我将会一直孤独,一直是与众不同的妖孽;可是你,却轻易地看进我的眼,看进我的心…… 从小到大,我最怕这种寒凉的阴雨天气,仿佛无论身上穿得多暖,那湿湿的寒意还是会豪无阻挡地侵入我的心底;可是今夜,呵,不离,因为有你陪着,我竟然再不害怕这样细雨蒙蒙的天气!可是,不离,若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眼中这样温润如玉的我,若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孽债,是否,你还会愿意留下来继续陪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孤独,亦带着一份希翼。 原来,再坚强的人都有他脆弱的一面,原来这样俯视天地的优秀男子,竟然会害怕这样再寻常不过的阴雨天气。 从来只见他的云淡风清,从来只见他的孤傲清冷,可是此时此刻,听着他低落如同孩子一般的低语,金不离的心中还是一紧,母性的天性让她想也不想,便出声应道:“好!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愿意帮你洗净一切的罪孽,重新还一个温润如玉的你!”。 --------------- 非常感谢胡杨,哪怕亲亲,胖丁亲亲,还有所有可爱的送花送月票以及送长评的读者亲们,感谢你们对镜子这样热心的支持,镜子真是无以为报,感动于心!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凤天逸 “如你所说!”他忽地抬头,俊美的紫眸透着一丝欣喜,一丝邪气:“再无反悔!”。 “什么?”脑中一愣,金不离看着他转瞬扬起的俊逸笑容,方才的失落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觉,眼前的男子分明邪恶入骨,哪有半分脆弱的影子。累 恍然明白,自己方才那句话,竟是不经意间陷入了他带入的圈套里。虽未承诺愿意一生与他不离不弃,可是自己方才那番话,却分明承诺了他,她将一生陪伴于他。 美眸一沉,她的声音不觉带上一丝气恼:“你骗我?”。 金不悔唇角轻扬,伸手温柔地抚上她柔滑的发丝,紫眸深映着她微恼的俏脸,低低道:“那你,要怎样才信我?”。 “怎样都不信!”微微偏转了头去,金不离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一种无法看透他的懊恼,让她有种深深的烦乱。 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她总莫名生起一丝不该的情绪,或喜或忧,乍暖还寒,仿佛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总能轻易地牵动自己的心魂…… 这种感觉,让一向自持聪明的她身心无措,很想远远地逃离这个让她无法捉摸的男子,却又不经意地,总是因他的一言一行,深深陷落。 如今的她,心里年龄早已过了那份懵懂无知的青春年纪,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她更是看得通秀,甚至因为前生失败的婚姻,她对感情早已没有了期待。闷 可是,金不悔……这个与自己只不过有过几面之缘的年轻男子,为何总能轻易地扰乱她的心,让她竟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轻易地掀起涟漪? 沉默,一直漫延在彼此的四周,看着身下的女子仿佛困倦入眠,金不悔忍不住轻轻一叹,低头轻吻上她的侧颊,引得金不离全身一紧,却听他飘渺若风的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其实,我本名凤天逸!乃一个本该死去,却幸运存活下来的西临国七皇子!”。 心口蓦地一紧,金不离闭上的眸子忍不住应声睁开,看着那张笑得有几分落寞的男子,声音亦不觉再度柔和:“是吗?凤天逸,这名字很好听!”。 在她的心中,从没将他看成一个普通的男子,只是她不知,他眼中偶尔流露的那一抹忧伤,背后竟藏着这样一份让她无法想象的故事。 一个本该死去却幸存下来的皇子。 他那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在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可是金不离却无法想象,他这样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怎样的不平静。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从来都是天下最不寻常的家庭,也是最冷漠无情、险恶环生的地方。 在那里,阴谋算计,勾心斗角的游戏,千百年来从不曾落减,为了争权夺利,或是宠辱兴衰,宫廷之地处处波谲云诡,跌宕起伏。 而他,又是天生一双不容于世的紫眸,身为皇子却要终日藏起那张天姿绝色的面容,藏起他眼里心里所有的孤寂。 而那一句所谓的本该死去,又不经意间透露了多少的悲哀? 凤天逸…… 他不过才二十年纪,一双俊眸早已映尽世态沧桑,一身优雅却要背负满身孽债,那样深沉得连她都无法捉摸的心性,竟是因为他的身份么? “好听吗?呵,我还有个母妃给我起的小名,若云。”他轻轻地偏过头,一双紫眸再度绽现璀璨光彩,含笑凝视着她,笑道:“你更喜天逸,还是若云?”。 “若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话落却忽地察觉他的紫眸中笑意吟吟,一时将让金不离的双颊再度浮烫,继续又道:“因为若云更像是女子的名字。你生得这般美貌,想来你的母妃,原是当你看成女孩来养的。”。 俊眸忽地眯起,凤天逸有些报复性地轻咬上她的耳垂,直痒得金不离轻呼一声,却听他轻柔的话语,再度在耳畔深情呢喃:“不离,今生有你作伴,真好!”。 她没有出声,只是那暖暖而笑的面容藏在他宽厚的肩旁,一颗芳心,平地而动。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或许,这一生,她的心将不再孤单…… 子时,萧府,碧箫苑中。 屋外的雨水越积越厚,窗外的更鼓敲响了三声,金质八角烛台燃起的嫣然红烛,已经烧了一半,而书房内看书未眠的萧诺却是了无睡意。 “爷,时辰不早了,您身上还有伤,将这碗粥喝下,也该该歇息了!”青书端了一碗爷特意要的桂圆红枣粥,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帘。 一阵轻微的寒气随之窜入室内,晃得烛光摇曳轻舞,照在萧诺一张微白无色的俊颜之上,分外的寂寥。 “嗯,把碗放下,你先下去睡吧!”淡淡地应了一声,萧诺有些心不在焉地方放下书,那从青书去厨房便翻开的书页,此时此刻,还是原封不动地摊在那里。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青书心知爷在担心什么,却又正因为知道,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自从那个女人离开萧府到现在,爷除了去西苑看过沈夫人,其他时间,便是一直呆在书房中看书。 方才又突然让人去将北苑中的一张布帘找来,硬是换了书房原有的那张门帘,将这张画有奇怪动物的布帘正面朝内地反挂着,时不时地,爷的目光便会游离到那门帘上去。 唉,爷这样的反常,明眼人都知道,全是为着那个被他刚刚休弃出府的女人…… “爷,不是奴才说您,为了一个女人,爷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青书还记得,从前的爷是那样的风流倜傥,潇洒自信,可是如今,爷却将自己弄得身心皆伤,狼狈不堪。青书不懂,爷,那个女人真的就对爷那么重要吗?若是如此,可爷今日又是为何铁了心地要休了她呢?”青书满眼的不解,又是满心的担忧。 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拦着爷,怎么也不让他冲动地休了那个女人。 如今,他真不知要如何才能劝爷放下心底的这个结,只能看着他如此折磨着自己,一筹莫展。 “青书,这粥你是否忘了放蜂蜜?”答非所问地喝着青书刚刚端来的甜粥,那味道与她那日亲手喂给自己的相比,竟是那样的淡而无味。 青书眼一呆,随后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一时又好气又无奈,有些赌气地说道:“是呢,奴才适才忘了加了。”。 “哦,难怪不甜!”了然地又喝一口,萧诺有些没胃口地放下汤匙,起身走到右侧的书台之前,也不唤青书帮忙,自己铺开了画卷,捋袖轻研着台上微干的墨砚,忽然低声又道:“你说,她此时,会在哪里?”。 自她走后,天就一直开始下雨,她的身上又没有一分银两,若要回到她金家在临京的大宅,坐马车尚需大半个时辰,那她此时此刻,不否已安然回到了金家? 一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不再去想有关她的任何记忆,可是,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却总是时不时地浮上心头,生生地驱散他眼底所能看见的一切事物;让他满心满眼地,全是她那张清丽迷人的俏脸。 金不离,不离……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为何没有了她在身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身边,他的心竟是这样的痛入蚁噬……明明该狠狠地休弃她,可是最后伤的,却还是自己! “爷,您就放心吧,她是那等聪明能干的女人,就算会小淋了雨水,也绝不会直到此时此刻,还会流落在外的!”青书暗暗一叹,为爷,也为那个女人。 原本,他对爷的做法还有些不能理解,明明是那样的在乎那个女人,却临了休离,却是做出那样狠绝的事来。 从前,爷就算从前不爱那个女人,可是除了对她不闻不问,不许她离开不离苑外,该有的吃穿用度,却是不曾减少拨发过。 而今,他却下令一分银两都不许她带走,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反常至极! 也让他不由怀疑着,爷昨日身上造成的重伤,是否会与那个女人的背叛有关! “流落在外……”墨笔微微一顿,萧诺听了青书的话,俊眸骤然一黯,转身便吩咐道:“让青衣、墨影潜入金家去看看她是否已安然回府,暂别惊动金家的人,速去速回。”。 “啊,爷,现在?”青书声音一扬,有些目瞪口呆。 可是看爷那满脸忧心之色,他不觉再度心叹:唉,爷今晚看来是别想入睡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有回去啊! “嗯,我在这里等消息,你快去吧!”萧诺点点头,面色因为自己下的这个决定而微微缓和,终于不再似方才一样,揪得心底发慌。 而青书却是苦了脸,却又无奈不能据实以告,只得垂了眼,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 求啊求月票,持续求~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梦醒时分(加更求月票) 夜雨潇潇,春夜的寒气依然十分的摄人,一阵微风吹来,屋檐下的灯笼立时四处摇曳,映得青书瘦长的身影亦随之微微轻瑟。 站在被细雨打湿了半边的走廊之上,青书搓了搓有些生冷的手,心里不由苦思着该如何让爷安下这颗心。累 其实,早在下午爷休了金不离出府之后不久,萧叔便暗中让青衣送些银两和雨具去给她们主仆,可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青衣看着那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并随后与之一同去了摘星楼。 这件事,萧叔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爷知道,可是此刻…… 唉,罢了,既然爷坚持等到那个女人的消息再行安歇,那他便辜且先安顿了爷再说,等爷这身体养好了,想必,也该将那这份感情随之放下吧! “啊——”。 次日清晨,一声剌耳的尖叫惊醒了睡梦中的金不离,让她忽地一下自床上跳起,脑中首先想到的,便是昨夜那个和被拥着自己而眠的男子,定是让刚刚醒来的银环吓到了。 可是当她迅速睁开眼的时候,却是根本没有看到凤天逸在身旁,而是顺着银环惊大的眸子看到,自己盖着的被子上,竟有那么一大片鲜红干涸的剌眼血渍。 门口迅速传来一窜急促奔走的脚步声,金不离心一跳,来不及细想这触目的血渍该是证明了那人伤得是何等的重,只快手一翻被子,迅速地将正被反盖,并伸指示意银环别出声,俏白的脸上因这一连窜的动作而微微浮红一片。闷 “出什么事了,不离?”房门被人快速地撞开,一道墨色的人影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快速地直奔床前,吓得衣裳尚未穿齐的银环再度‘啊’一声惊呼,忙被子一拉,快速将自己整个地包住。 而南宫星辰却是一脸紧张地看着面色红白一片的金不离,大手紧紧地一环,便将她整个人拥入自己的怀抱;那生寒的气息触得金不离身体一颤,随后便身体向里偏了偏,有些尴尬地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小得如同蚊蝇:“没,没事。”。 “没事?”俊眉忍不住高高挑起,南宫星辰这才注意到她此时只着一件湖藕色的里衫于身,脸上那微红如霞的神色,分明是刚从被中醒来的样子。 又因着她此时顾忌自己在场的神色,更是拘谨中带着几分尴尬,与平时清冷摄人的她相比,一时间柔美得让他呼吸一紧,原本的担心也随着她那轻轻地摇头而松懈开来。 “姐姐……”银环声音一急,心底还在不断地打鼓。 方才看到小姐身上的被子上全是血渍,可是吓得她三魂七魄全都差点离体,若不是看到小姐还身手敏捷地将被子快速翻过,她真会以为小姐是在半夜遭了袭击,只差当时没有哭出来了。 可是她不解,既然小姐没有受伤,那小姐这被子上的血是从哪来的? 昨晚她铺床的时候,发现这两条被子可全是斩新的,不说血渍,便是半点灰尘都没有。 而小姐的样子虽然也微似被吓到,可是更多的却是处变不惊,甚至还翻过被子藏起这些血渍;这样的动作,让她对向来爱干净的小姐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小姐知道这些血渍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小姐看到被上的血后,眼中更多的,却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呃,我们没事!”金不离此时已然平定了心神,听着南宫星辰那微微置疑的声音,不觉有几分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似乎不敢与他的眼睛碰触,只微低着头,声音里掩着一丝女子特有的娇羞:“真的没事,是银环,银环她做恶梦了……”。 她这神情与声音,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假话,尤其是南宫星辰这等聪明过人的男子,更是分明轻拧俊眉,一脸不信地转眸看向银环,立时引得那丫头面色大红,有些侷促又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姐,配合道:“呃,是啊,是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好可怕,全是血……”。 “银环……”金不离适时地接过话,看到南宫星辰的俊眸越发疑惑,方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地说道:“我说没事便真的没事,你快出去吧,这房间可是女儿家的私地,你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很不合适。”。 说着,她下意识地再度掩了掩被角,眼中的闪躲也是那般的分明。 “真的没事?”南宫星辰还是有些不放心,看了看二人全都包得紧紧地裹在被子中,他忽地伸出手,出其不意地在二人隆起的被子中间轻轻拍了拍,直惊得金不离一声轻呼,随即便一抬手,重重地拂开他的手臂,恼怒道:“南宫星辰,你做什么?”。 对她的气恼,南宫星辰倒是丝豪不意外,只是扬起一抹邪魅的轻笑,朗声道:“不做什么,看看被中还有没有别人了。哈哈,你们一大早便吓得我三魂去了六魄,我还以为是有采花贼藏进来了,现在检查一下,也好放心!”。 “南宫星辰!”听他那半真半假的取笑,金不离的一张俏脸忽地羞到通红,一为他方才的动作,二为他这番无意却偏偏说中的话语。 如果说那人是个采花贼的话,那昨日,她还真的会无法逃过他的掌心…… 只不过,这个混蛋南宫星辰,他果然心细如尘,方才那细微的动作看似他的狂妄之举,却分明显示了,他心底对银环方才的那声惊叫有所怀疑的。 幸好自己手快,若是再晚一步,那昨晚凤天逸来过的事情便会被他发现了。 而从凤天逸昨晚对自己说的话中,似乎,他们也是认识的。 ------------ 今天加更,虽然已经很晚了,不过镜子码字时间有点紧,希望亲们支持啊! 手上还有月票的亲们,镜子十分十分期待你们的支持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楼外相遇(三千+) “哈哈,我的不离,快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南宫星辰有些满意地再度坐至床边,一伸手正要再度揽起她的身体,却被金不离挥手一记秀拳,豪不留情地直击他那张笑得很欠扁的俊脸,逼得他生生一仰头,快手转而抓住她击来的拳头,嘻笑道:“怎么,真的生气啦!好好好,我出去便是了,等用过早膳,我陪你一起回金家!”。累 “什么?”金不离美眸一怔,看着南宫星辰那双灿烂带笑的桃花眼,只觉心头一滞,不想他还是坚持随自己一同去金家。 那昨夜凤天逸所指的他,难道不是南宫星辰么?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被子上,有那么多的血?”看着南宫星辰带门出去,银环这才小声地凑近,一脸担心地检查着金不离的身体。 而金不离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再度将被翻开,看着那杏黄|色的绸被上晕染一片的暗红血渍,经过一夜的干凝,此时血迹更显惊心。 有些怅然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房梁处,但见那上面空空一片,根本不见人影。 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又是,去了哪里? 昨夜,他明明身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依佛没事人一般地告诉自己,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之伤;可是这样触目惊心的血迹,又岂是一点皮外伤所能造成的?闷 看着小姐一脸怅然地看着被子发呆,银环更是急了,担心地摇着她的身体,追问道:“姐姐,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醒来会发现你的被上会有这些吓人的血渍?姐姐,你是知道为些血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是不是啊?”。 “银环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昨夜金不悔来过了,这些血,是他的!”轻轻地吸了口气,金不离转头看着满脸紧张的银环,展唇对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告诉银环金不悔的真实身份。 她深知,他之所以一直隐藏着他的身份,定是迫于无奈。 如他那样优秀近乎于完美的男子,在这世上,本该是受尽万人景仰、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可是他却说,在这个世上,已除了自己再没有一个亲人…… 虽然她无法认同他的这句话,可是,作为一个亲人安在却视为没有的悲凉,她却深深地为他感到心疼。 身为皇子,他无法像凤清歌那样出行都有左右侍卫如影随形地保护在侧;无法像那日富华宫殿之中的一众皇子公主一般,贵气逼人地坐在高高的尊位之上;无法像一个正常的人那样,公然露出自己那张绝世无双的俊美面容…… 他说,他是一个本该死去却幸存活下的一国皇子。 这一句本该死去包含了多少的辛酸过往,竟让他一个皇子却孤寂更胜常人,每次见他,总是来去如风,形单影只。 呵,凤天逸…… 尽管她不知道,他的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可是他那一双夹着浓浓孤独的紫色眸子,却如同生了根般,再也挥不去,她的心底。 雨后的天气有些寒凉,一出了温暖的摘星楼,一股湿冷的空气生生迎面扑来,直吹得金不离的美眸也是忍不住地轻轻眯起,看着天空依旧阴霾的天气,心底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南宫星辰打消陪自己一同去金家的决定。 “不离,我们出发吧!”站在华丽的马车前,南宫星辰翩然一笑,伸手便要抱着金不离登上车厢,却被她有些闪避地退后一步,一把拉起身旁的银环,淡笑道:“昨夜我们姐妹二人已经生生叨扰了殿下清悠,不离心下很是过意不去,此刻承劳四殿下一番好意替我们雇来这么华丽的马车,不离岂敢再劳驾殿下再亲自陪送不离回娘家?呵呵,四殿下不需再送了,我们来日再谢谢殿下一片善心,后会有期了!”。 说着,她便对银环使个眼色,让发愣的银环忙随之对着南宫星辰一躬身,谢道:“是啊,银环与姐姐谢过四殿下,殿下恩德,我们姐妹改日再报!”。 “诶~”不以为然地伸手一挡,南宫星辰豪不在意地再度走到金不离的身边,长手一揽,纵是金不离动作再快,还是不及他的手快;轻快的笑声,夹着一阵报复的戏谑,适时地在金不离的耳旁响起:“不离你又跟我生份了,真是不乖,小心我一生气可会惩罚于你!”。 那痒痒的热气喷洒耳畔,他的笑声低沉而磁性,那样放荡不羁的神情,根本不将金不离的故意疏离看在眼里,一时让她有些气闷,偏头躲开他那邪邪的唇角,美眸一眯,她同样坏笑出声: “好啊,既然你这样大度不跟我生份,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南宫星辰,你可要想好了,你堂堂世人景仰的月华公子,难道就不怕背上勾引一个有夫之妇的恶名,从此在世人心中地位大跌,甚至还会有损你皇子的身份?要知道,我金不离别的不好,就好显摆。若别人问起,我可绝不会将你藏着掖着,这样威名远扬的八大公子之一,我岂能掩藏了这份可以将我一同升起的璀灿光华?”。 “随时奉陪!只要你高兴,天下皆知又何防?”郎声一笑,南宫星辰那双摄魂夺魄的桃花眼倒映着怀中女子由笑到恼的美丽面庞,唇角飞扬,脸上全是愉悦至极的洒然欢笑。 区区一个声名,在他的眼中从来不曾在意,何况只是因为一个自己所爱的女子,不说声名有损,便是世人皆骂又如何? 他从来只相信能力才是可以控制一切的武器,只要他拥有足够自信及能力,这世上的悠悠众口,又何愁堵之不住? “公子!”火海从摘星楼内走了出来,近身俯耳于南宫星辰的耳边轻语了一句,但见南宫星辰俊眉一愣,而后唇角的笑意越发逸开。 近在南宫星辰身旁的金不离目中微奇,却是半声不闻,随即只听南宫星辰再度畅笑一声,而后一双灿烂迷人的桃花眼便笑意吟吟地看向她的面上,目中那恍然大悟之色,也让心有了悟的金不离随之明白过来。 这个南宫星辰,他果然是只不露于色的精明狐狸。 尽管外表看来狂妄过人,却是一点也好糊弄;若非自己故意一早便有所指引,那此刻他派人发现的那块血渍,委实逃不过他的眼。 这样一个狐狸般的男子,难怪年纪轻轻便已闻名天下,看来,他的心性远非自己眼中所看到的那般深沉,比之自己,竟是有种棋逢对手之感。 呵,幸好他不是自己的敌人,否则以他这样深的城府,她还真是心有余悸! 不远之处,凤清歌好看的俊眸微微凝起,看着那个轻拥着金不离笑得神彩飞扬的俊美男子,心底不由溢起一丝不快。 尤其是他清楚地看到不离的神情显得有些排斥,很显然,她似乎想要挣脱于他。 “停车!”大手忽地放下手侧的窗帘,跟着轻手一挑门帘,正徐徐行驶的马车立时应声而停,一旁的莫风、莫言立时上前翻身下马,不解道:“主子,怎么了?”。 “去看看,那是何人?”凤清歌轻身下车,俊眸一射投在南宫星辰的身上,使得莫风、莫言双双看去,但见一个身着墨衣锦衫的年轻男子正拥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站在摘星楼前,似乎正欢快地说着什么,俊颜之上扬着一片洒然笑意。 “怎么是她?”莫风微微一怔,这才看出,那男子怀中的女子,竟然是英武王的王妃。 莫言一直不曾见过金不离,此刻见主子目光阴冷,而莫风也是目露惊讶,一向不爱开口的他也不由俊眸一挑,问道:“她是谁?”。 然而,却没有人有时间回答他,凤清歌已经衣袍一掀,大步向着那边走去。 而莫风却是一脸无奈地对莫言耸耸肩,追着凤清歌的脚步提醒道:“主子,您不是要去拜访沈大人的吗,这会子……”。 凤清歌没有回应,只是凤眸直直地盯在南宫星辰的面上,只觉这个男子的眼睛,他似乎在哪里看过。 身后的二人只得快步跟上,莫风心下暗暗嘀咕,不解自家素来性子清冷的主子,如何愿意管其他人的闲事来了。 “不离,怎么了你?”大步走到摘星楼前,看着正欲上车的金不离,凤清歌声音一扬,微微惊讶地来到她的身前。 南宫星辰桃花眼一眯,看着这个俊雅清逸的男子,原本含笑的眸中,忽地凝起一片冷意。 而凤清歌也是凤眯豪不回避地直视此人,看着那双笑意隐隐却目光生寒的男子,再一次地肯定,此人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只不过,如此清晨,这人如何会跟金不离在一起,而且态度还这般暧昧,那萧诺呢? 他怎么没有看见萧诺也在这里? ---------------- 求月票,期待亲们的红包相赠,欢迎留评,偶尔砸花,么么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俱是心思莫测之人(三千+) 一种诡异的氛围瞬间自二人直直对视的眼中散发,那是敌非友的不善眼神,不需言语,便能让周围的人心底暗暗生出一丝寒意。 金不离心一动,看着突然出现此处的凤清歌,也是没想到一大早便会在此遇上他;再看他此刻一直打量着南宫星辰,似乎并不清楚南宫的身份,心下也是猜到,南宫星辰此次前来西临,并未以着邻国皇子的身份出现,那他……累 美眸微微一转间,金不离面上已由方才的微惊转而扬起尴尬一笑,道:“原来是太子殿下,不离失礼,给殿下请安。”乘机挣开南宫星辰的怀抱对着凤清歌微一施礼,她轻手一拉身旁的南宫星辰,笑着介绍道:“秦大哥,这位可是我们西临国的当朝太子,你怎么还愣着,真是失礼!”。 “呃,原是贵国的太子殿下,在下秦月,失礼之处,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海涵!”南宫星辰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金不离,那副呆愣之色倒真像是因为听闻凤清歌的身份而惊。 其实,他是被她那一声秦大哥给惊到! 这个小女人,反应真是灵敏致极,虽然他早有化名行世,可是她这一句秦大哥,他得又为她再改一回名了! 俊眉微微敛起,看着似乎又跟此人极熟识的金不离,凤清歌一时有些生生不解。 之前他分明从她的面上看出她对这个男子很是排斥,如何此时当着自己的面,她又似乎与其极度熟识,甚至,还带着一份他无法看懂的尴尬。闷 难道说,她果然是单独私会这个男子,而且还是在此人来人往的楼前街上,如此的不知避嫌? 而秦月,此人又是何人?与她是何关系,听她称呼此人为大哥,很显然,那并不是她的亲大哥,而若是远亲…… 俊眸再度打量了南宫星辰一眼,凤清歌淡笑着伸手虚扶了二人一记,环顾一下并无什么人走动的街道,轻笑道:“弟妹又跟我生份了,此处并非宫中,不必如此拘礼。只是这位秦公子,我到眼生得很,弟妹唤他大哥,可是金家哪房亲戚?”。 “呃……”。 “太子殿下如此的平易亲人,秦月有幸得见,真是不胜荣幸。呵呵,殿下误会了,在下乃是不离的朋友,一直行商在外,与之相见甚少,又因虚长她两岁,便一直以大哥自居。”南宫星辰适时地接过金不离的话,一张俊美无涛的面上挂着不同以往的谦和笑容,却又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让人发现,虽然他动作恭谦,周身却是带有一股丝豪不逊于凤清歌的摄人之气,潇洒自若得令人神往。 金不离暗暗松了口气,方才生怕这个家伙会拆自己的台,幸好他还没有狂妄到不分轻重,这一点,不觉让她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凤清歌闻声不觉再度看向面含轻笑的金不离,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继续又道:“哦,原来如此。弟妹,你这个秦大哥似乎不是本地人哪?不知一直主何营生,又常在何处行商致富?”。 “是啊,呵呵,秦大哥他……”金不离笑容微滞,不想凤清歌竟会如此深问,看他的神情,似乎对南宫星辰的身份,很感兴趣。 心底不由暗暗着急,一边笑着应付,一边伸手拉起正笑意吟吟地一同看着自己的南宫星辰,金不离恨不能将他那张故意将难题交给自己的笑脸给搓扁,却无奈凤清歌在场,只得笑着打着哈哈道:“他可是四处云游,没个定性!呵呵,秦大哥,你现在都经营些什么生意?想来比之前些年,要红火许多吧?”。 “借你吉言,大哥我如今红火虽谈不上,但免强混个饱饭还是不成问题。哈哈,太子殿下莫见笑,在下其实只是一个经营米粮的小商贩,祖生南月国彭城,早年便随父经商至今,近几年才开始独自到周边国家做些玉器古玩生意,呵呵,像在下这等满身铜臭之人,实在不敢在殿下面前言及致富二字!但求温饱无忧,已是人生最大幸事。”南宫星辰笑得洒脱无畏,那满口的生意话说得驾轻就熟,面上更是得意与谦虚并存,看得金不离止不住目瞪口呆,不想此人不仅聪明过人,这演戏的天份,也是一流。 若她不是已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听他这话,还怕真会当他是个经年从商的生意人。 便是会误会他是个生意做得极大的商人,却也决不会想到,他这样口口声声只谈及温饱的谦谦男子,竟会是一个拥有那么至高无上地位的一国皇子! 凤清歌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凤眸已再度投向正谦谦说辞的男子,薄唇一勾,轻笑道:“秦公子谦虚了,能将生意扩散到本国之外的商人,已经不再只是寻常之人可以做到了!呵呵,以秦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成就,实在是男儿得志,令人向往。只不过,本太子到是孤陋寡闻,如秦公子这样的能人之士,竟一直从未听闻!呵呵,幸好今日有弟妹替我引见,不然岂不是人生一桩憾事?”。 说着,他意味莫名地笑看正面色微变的金不离,唇角的笑意依旧风雅醉人,可是凤眸中那一抹深深测探的眼神,却是看得金不离心跳一漏,险此滞停。 “殿下与秦大哥既然一见如见,不妨进去里面的摘星楼把酒言欢,畅谈一番岂不快哉?呵呵,只不过不离此刻要先回家一趟,恕不能相陪了,还望见谅。”美眸定定地看向正笑容深逸的凤清歌,金不离总算领悟到凤天逸与南宫星辰为何都是如此的睿智摄人,城俯极深了。 看来,皇家出身的人果然心思莫测,又个个心细如尘。 本以为南宫星辰这番以假乱真的说辞会轻易地混过凤清歌的眼,可是不想,他竟是一语道出重点。 只一句孤陋寡闻,便轻易地告诉了她:以他身为太子的身份能力,对一个能够深入到各国经商行走的商人,绝不可能半点声名都没有听闻。 不过,这些皇子之间的游戏手段她虽然惊叹,却不打算奉陪。 她算看出来了,凤清歌此来的目的在于南宫星辰而非自己,既如此,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摆脱南宫星辰,如此也算是可以抽身而出了。 “不行!”。 “这怎么可以?”。 两声异口同声的否绝,生生吓了金不离身旁的银环一跳,让她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暗自害怕着认识南月皇子的她们,会不会被太子殿下当成通敌卖国的细作给抓起来! 虽然太子殿下看起来一脸的温润如玉,虽然太子殿下对小姐也一直很温和善意,可是这事可非同小可,若真的闹大,那可如何了得? 金不离却是一脸的淡然,闻声只是美眸一眨,分别看向二人,含笑道:“哦,想必太子殿下有事在身,那是不离自作主张了。呵呵,秦大哥也是,方才你的手下似乎有要事找你,小妹也不多打扰了,等改日有机会,小妹当好好陪大哥游一游这临京美景,先告辞了!”。 说着,金不离麻利地拉起银环,只对着二人微一行礼,便快速地转身登上马车。 正伸手欲将银环拉上来,却被另一只手快速地拉住,随后南宫星辰笑得很无赖的俊脸再度近在眼前,朗声笑道:“不离,大哥说了送你回去,怎可让你一人孤身而回?若是让伯父知道,也该说我只顾生意而不顾你的安危,岂不冤枉?”。 “你……”金不离美眸立竖,若非凤清歌在场,她真想的一脚将此人踹下车去。 可恨他死缠烂打,她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借口,却还是被他如同没事人一般,轻易便挡开。 可恶的南宫星辰! 凤清歌再不清楚形势,也是从金不离此时眼中那一抹微恼看出了几分异常,又听此人说什么孤身一人,什么伯父……难道,不离她一大早的便在这里,并不是上街有事,而是要回金家去? 可是,她没事回去金家做什么?诺的伤还未曾痊愈,按说以那日诺对她的在乎,该不会放心让她一人而回,怎么会…… 凤眸忽地凝起,想到金家,他猛然想起,诺曾跟自己说过要休弃不离的事情。 难道她此时公然与别的男子在此举止言谈豪不避讳,是因为她已经离开了萧府,真的被诺给休弃了? “弟妹这是要回哪去?怎么诺不曾陪着你一起去?”心中微微讶异,凤清歌的笑容也变成一丝担心,紧紧地锁着那张清丽微白的面孔,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异样情感。 金不离唇角轻轻一扬,收回瞪视南宫星辰的目光,一俯身,再度将银环小心地拉上,转而对着凤清歌淡笑道:“多谢殿下关心,不离此刻是回娘家去。至于萧诺,他已不再是我的什么人,从此,自然不需再陪着我一起去!”。 ------------------- 对不起,二更上来晚了,以后镜子都要调整更新时间,凌晨几乎不会更了,抱歉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踏云而来的世外谪仙 “你们……”凤清歌心头一紧,看着那张笑得淡然无畏的俏脸,心底的怜惜亦不知不觉泛溢一片。 难道,诺竟是真的将她狠心休弃? 这样聪敏淡然的女子,无论才情容貌,俱是不输于他生平所见的任何女子;便是诺还耿耿于怀她无心夺了他心爱之人的正妻之位,却也不该如此狠心地将她休弃。累 这个冥顽不灵的萧诺,看他那日对不离的在乎,自己还以为他与她将会重修旧好,再不会提及休弃之事。 可,如今的她年已双十,又是弃妃身份,这样的打击,要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承受? 很感动凤清歌为自己眼中流露出一抹怜惜之情,只不过,于金不离而言,出离萧府实是她之所愿,根本不觉得那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情;是而她神色如常,淡然笑道:“呵,是的,我已经被英武王于昨日正式休弃出府!从此,我与他,再无任何牵扯!” 呵,在这方面,南宫星辰到是显得洒脱得多。 而那个男子,凤天逸……是否他也已经知晓了自己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又是否会在意着,自己乃是他人弃妃的身份? 美眸忽地闭上,金不离为自己脑中蓦然浮起的这个念头而生生吓了一跳。 从来洒脱如她,怎么会忽然在意起自己在别人心中的看法,而且,那还是一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岁的年轻男子……闷 再睁眼,天地忽变。 一道清逸绝伦的修长身形正缓缓地迎风向她这方踏步而来,白色衣袂临风而飘,刹那间扬起的风华潋滟,如同一道耀眼的金光,一时间,摄得金不离愣住了心魂。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为何他,竟会忽然出现自己眼前? 心头砰动间,那若隐若现的白纱斗笠已在清冷的晨风中微微荡起一片白色涟漪,如墨的发丝伴着那随风飞起的白色轻纱于肩后翩跹起舞,仿佛一个踏云而来的世外谪仙,每近一分,金不离的呼吸便觉困难一分。 南宫星辰与凤清歌的视线也相继落在了来人身上,虽然无法看清此人斗蓬下的面容,可是他那周身扬起的清雅摄人之气,却同时让二人眯起俊眸,一个意外,一个有些疑惑地静等着此人近到前来。 “是他……”银环率先一声惊呼,引得金不离与南宫星辰同时转眸看她,那窘异深沉的目光,骇得银环心一跳,立时噤声不语。 “你认识他?”南宫星辰唇角一挑,俊眸中凝着一抹玩味,甚至勾魂的桃花眼若有若无地瞟向金不离,脸上满是意外之色。 “不,不认识……”银环摇了摇头,心底十分后悔自己多嘴多舌,幸好她反应过来,忙改口道:“只是看他好像是那日出手救过姐姐的那人,但是,他们同样带着斗笠,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救过不离?”南宫星辰的俊眉轻轻一挑,俊眸更是深了一分,忽地伸手揽过金不离的腰际,暧昧的笑声在她耳边轻起:“不离,你说他是来找谁的?”。 美眸一紧,心也同时一动,金不离原本挣扎的动作变成转头平静以对,冷声道:“找你!”。 “哦,你为何肯定?”好看的唇角越发上扬,南宫星辰看着她那双冷静过人的美眸,一时到真起了好奇之心。 如果照银环那丫头的说词,这个凤天逸不仅认识自己跟凤清歌,还极有可能认识金不离。 可,这个处处搞得比自己还神秘的家伙,他还真是猜不透,此刻此刻他突然地现身,到底要来做什么? “因为路不平,有人铲;登徒浪子,有人整!”金不离秀眉轻扬,眸中的清冷也同时变成一抹惑人的轻笑,看得南宫星辰正痴怔中,一记左肘已重重地击在他的腰侧,痛得他手一松,那个原本扣在怀间的女子已轻巧地一个旋身,翩然站至银环的右侧。 巧笑嫣然兮,南宫星辰欲哭无泪,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是对自己施了美人计,怎么每次都防,却次次防不胜防? 白纱下的紫眸深深地看了那个笑靥醉人的女子,凤天逸清楚地看到她方才对南宫星辰施的那一招,薄唇不觉轻轻扬起;平静地越过凤清歌的身边走至马车之下,他敛起笑容,恭敬地对着南宫星辰微一行礼,方沉声禀道: “公子,家中刚刚传来急报,说是老爷病危,去年擒捉的那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天气乍暖还寒,此虫竟不知因何突然逃窜,如今还咬伤了老爷与夫人,形势十分危急!请公子速归!这是刀山刚刚传来的书信,请公子过目!”。 说着,他恭敬地递上手中的书信,俊眸透过白纱与正目露不解的女子四目相接,仿佛是一种心灵感应,明明隔着两层薄薄面纱,可是因为他对她投去的这一目光,原本心有疑惑的金不离,心底不觉恍然明白。 原来,他昨日所说的南宫星辰今日便要离开,便是因他而来。 只是,他方才所说之事那般严重,若是真的,那岂不是间接说明了,南月国中此际正动荡不安;其形势已危极南宫星辰的父母,于他,定也是十分的不利。 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接过书信后面色陡然大变的男子,金不离相信,凤天逸与南宫星辰之间定是存着某种可以信任的关系,不然南宫星辰绝不会轻易地因一个陌生人的通告而让向来狂妄自信的他露出这种神色。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凤天逸得到的消息,竟是比南宫星辰还要生生快上三分? “不离!对不起,我有事需要赶回去一趟,今天……”手心紧紧地将书信捏成一团,南宫星辰的俊脸分明铁青一片,那样愤怒的神色,也是让金不离心中微怜,催促道:“你别管我了,快些回去要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你,一定会顺利解决的!”。 --------------------- 感谢亲们投给镜子鲜花红包及月票,特别感谢ruoyg亲亲一次送给镜子的188朵鲜花,真的太感动了,么么亲爱的,么么大家~ 持续求月票,555~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回到金宅(三千+) 看着与南宫星辰一同匆忙离去的白衣男子,凤清歌的俊眸不觉凝重一片,总觉得,这二人,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 尤其是那个白衣男子,上元那日他的身手竟高深莫测得让自己一众精卫无法近身,却似乎居于方才那名墨衣男子的手下,委实在些不合常理。累 转头再看向眸中一片忧色的女子,他的心不觉一紧,一种不愿将她与那二人牵扯一处的猜测,还是不经意地掠上心头。 这二人一人曾救过不离一命,一人又与她称及兄妹,而显然,此二人并非寻常的商人,甚至,极有可能世上根本不存在着一个叫秦月的商人。 可…… “时候不早了,呵呵,殿下想来事务繁忙,不离不作叨扰,也该告辞了!”收起面上的一丝担忧,金不离转颜看着俊容微凝的男子,适时出声辞行。 曲终人已散,这个寒气渗人的早晨,她已然见着那人安然而去,不管他的伤到底有多重,此时此刻,他既安然,便已足够。 呵呵一笑,凤清歌却是俊容轻扬,一袭明黄耀眼的锦衫亦随着他的笑声在晨风中飒飒轻响:“弟妹,哦不……从今天起,我便唤你不离吧!呵呵,正好我也要前去拜会金伯父与金大人,你既回去,我便顺路送你一同前行吧!”。 “这……”。 “莫风,备车跟着不离她们的车辆,我们立刻去趟金家!”金不离的犹豫在凤清歌不容分说的吩咐下,生生打住。闷 看着那个转身已经快步向着对面马车而回的清逸男子,金不离无奈一叹,原本拒绝南宫星辰一路相送的原因便是不想引起金家人那初见她的惊讶目光,现在可好,送她回家的人却换成了当今太子,这下更是闹腾大了。 “姐姐,真让太子殿下送我们回金家吗?”银环一脸意外地看着默然钻身入厢的小姐,身子一俯,也一同跟进。 心里不由有些不安,不知小姐心中是何打算。 三年来,小姐一直未回过一趟金宅,在萧府不受宠的事,金家也多有听闻;如今突然回去,却是因为被姑爷休弃无处可归,又不明不白地由太子给送回,那金家的人以后该怎么看小姐,又该怎么瞧不起小姐? 轻手撩起窗帘一角,金不离看到凤清歌修长的身影在踏上那厢马车之后低声对着身旁的侍卫交待一句,而后那人便迅速地领命而去,方向正是向着凤天逸他们离去时的方向而行。 唇角扬起一抹清冷笑意,金不离放下帘角,对着不明就里的银环应道:“皇家之人,个个心如海底之针,真情假意,谁能看得清?他既要送,那便送好了!正好有个太子随行,金家的人也该说话行事谨慎着些。”。 马车一路平稳而行,绕过长安与永乐两条繁华大街,穿过西城门,便来到北城之中最为繁华的锦绣街上。 临京的地区,大抵分为官,商,农三个层次极鲜明的居住领地。 西、南二城乃是集中着朝中份量极重的一些大臣及亲眷府第,虽然也有一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居住,但临京本土人都知晓,能够居住在那里的不是世代袭有官名之臣,便是三甲及第,有皇帝亲自封赏府第的得志官员。 金家所居之位,乃是北城锦锈大街东侧一片宽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嘁黄碚兀嗍粲诟簧淘萍Α! 其繁华丝豪不逊于永乐、怡红等街道,只是建筑格局更多的是花繁锦缀,与西、南二城的威仪严峻、大气磅磗的几乎各成一格,分外显眼。 此地居住的人家一般非富即贵,便是有着少量的平民百姓,也俱是祖上曾有过功名而今渐渐没落的书香世家,或是世代不曾搬迁的极少数的本土人士。 而金家乃是世代经商,祖宅江南苏州地,自金多禄父亲这辈,便已是西临极有名的富商世家,及至金多禄手中,更是耀不可挡;不仅成为西临第一富商,长子更成了在朝为官的二品大员,可谓名利双全,荣极一时。 搬来临京,是十多年前金多禄经商得志时才因生意往来而定居于此,如今家中长子又蒙皇帝赐赏成为朝中二品大臣,原本也可以搬至长安、永乐这两条官宦之地集中的西南二城居住,但三年来,由于金家早年将大半资产全部捐赠国库,虽后来得以封赏,却因同行之间的排挤打压,导致在生意方面一落千丈。 如今的金家,明里人都知道,只是空有金玉其表,实则败薄如絮也不为过。 若非有着长子在朝为官的不菲收入支撑,金家那些早已不赚银两的各行商铺根本无法撑起如今的这般家业,甚至连家中上百的仆人也是开支不全。 对于金家如今的情势,金不离不懂,凤清歌却是清楚明白。 如今不离休弃回家,那原本还想攀附英武王的一些官员只怕再也不会讨好金家,对金家来说,无疑金不离的回来,是带给金家一场更大的败落。 所以凤清歌这才决定亲自送不离回家,不为其他,只希望金家的人能因为自己的面子,不要为难了她。 “主子,金家大宅已经到了!”马车稳稳停下,莫风快速翻身下马,对着车上之人恭身一行礼,便见车帘一掀,一道清雅绝伦的俊逸身形轻轻地从车厢走出。 “这个你带着!”将手中带出的一只包装精美的明黄锦盒递给车下微微惊讶的莫风,凤清歌而后身形一展,已翩然自车上轻足跃下。 “主子……”莫风不解,然凤清歌却适时地抬袖制止他的劝阻,头也不回地直接向着金不离的马车前走去,低低道:“不用多言,我自有分寸!”。 “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那道明黄的身影风度翩翩地扶着那个清丽女子跃身下车,莫风忍不住摇头叹息:唉,主子这样对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要知道,那个女人可是英武王的休妻,主子如此身份,就算不作他想,这般的与她亲近也实是不该啊! 听闻太子殿下与金不离一同到了金家大宅前,金多禄与休假在家的金崇义双双面色大惊,慌忙召集所有的下人及内眷赶去前厅接驾,自己二人则匆忙换了一身正装心有忐忑地迎身出门。 朱红的大门之外,但见一袭明黄锦衣的华贵男子与那个面容秀美得让二人都有些陌生的清丽女子双双站在两辆华贵无比的马车之前,一种天生散发的逼人贵气当即摄得二人衣袍一摆,同时对着凤清歌屈膝下跪,高声迎道:“草民(下官)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不离适时地偏身一分,看着地上那两个自己名义上的父兄,一种陌生而怪异的感情忽地在心底生起。 这二人乃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真正亲人,虽然他们并非自己的实际亲人,可是血浓于水的话还是千古不变,如今看着二人,她的心底,竟会莫名生起一丝的亲切之感。 呵,不知他们在发现自己早已不是再是他们的女儿或是妹妹之时,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伤心难过,亦或是豪不置信地不为所动? 不过,连自小陪在金不离身边的银环都不曾察觉自己已非当年人,而今又是出嫁已有三年,相信,也不会有人能够轻易地识破自己的身份吧! “二位快快免礼,本太子仓促到访,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凤清歌衣袖一拂,太子之尊亲自上前扶起二人,更是引得二人一阵惶恐,连声道着不敢不敢,太子大驾实乃金家祖上积福,令寒舍蓬荜生辉等谦词。 而后金多禄方微直起身,这才看向那个正一脸打量自己的清丽女子,发现多年未见,自己的女儿,似乎变了,却,又是那般的熟悉。 想着听闻她在将军府的种种,金多禄忍不住心底一怜,那种无力又无奈的情感,让他在面对女儿那张微微生份的目光时,不觉声一紧,小心翼翼地唤道:“离儿……”。 心底忽地一颤,听着这声虽然陌生却分外温馨的轻唤,金不离忽然间便觉得身体内轻轻涌起一股暖流。 看来银环说得不假,这个金老爷对金不离还算很是疼爱,从他那亲切的称谓中,若是不疼这个女儿,他绝不会唤自己离儿。 呵,离儿,这样的称呼,她至今还是头一回听见,却只一声,便倍觉好听。 看来,从前的金不离虽然为了萧诺吃尽了苦楚,却在出嫁前,也实在是一个幸福的女子。至少,她还有一个疼他的爹娘,有一个贴心的丫环。 “爹!”没有扭捏,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合,这声爹,便轻而易举地自金不离的口中唤出。 尽管眼前的人比自己的实际年龄不过大了十来岁,可是此时此刻,仿佛是真正的金不离忽然回来,一种自然无比的亲情,便自这声轻呼中流露。 ----------------- 二更,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孝之女(三千+ ) 微笑着看着那个闻声忽地目光变得感慨万千的中年男人,金不离上前一步,对着他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平静而自然:“爹,不离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 带着金不离被困守了三年不曾回家一趟的身体,带着那个思家却不得回家的孤单女子的念想,第一次地,来到了这个与她身上还流有相同血液的亲人身边!累 呵,金不离,你看到了吗,你已经回家了! 从你爹的眼中,我看到,他还是在意着你这个女儿;在意着,这份属于你们父女之间的一份亲情! 金家的大宅虽然比不上萧府的气势磅磗,也没有那份清韵雅致的优美,但是宅地内却是雕梁画栋、飞阁流丹、花团锦缀、层台累榭、丹楹刻桷,那处处漆着大红朱漆、雕着牡丹祥云的屋宇梁橼,无一不精美富华,让人见之生艳。 看着处处景辉耀眼得迷人的巨资豪宅,金不离的心底亦被金宅这般富贵奢华的格局暗暗震惊,叹其果然不愧是西临第一富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梁一栋,无不彰显着金家的富贵;光这份宅地,便需花费万金巨资才能建成,而那据说金家散布于全国各地的商行,又该是何等的规模壮观! 只不过,自古便有富而不露之语,金家只是一世商贾,若非皇帝破格赐封金崇义入朝为官,那金家在世人的眼中,永远只是一介商户;这等的富贵逼人,几乎已堪比一个世代高官厚禄的一品大员世家,便连战功显赫的萧诺如今的将军府,亦不及金宅的这般嗜贵宽广!闷 如此富贵却显露在一介商贾之家,又占据着西临第一富商之名,实则是过于显富,极易招惹官商两方同时的打压与蚕食,于如今官场地位尚不稳定的金家而言,可谓弊大于利,险恶胜于享受。 这等情势,难道以金多禄一个精明于世的练达商人会无法看透,还是,他自以为自己行商一世,早已无惧风霜打击,是而才如此的持财傲物! “太子殿下,这边请!”穿越一片锦绣繁花的宽敞大道,金不离走在凤清歌的身后,左侧随行着她的大哥金崇义,右前侧是亦步亦趋替凤清歌引路的金多禄,一路在苑中站了整整两排下人的垂首恭迎下,正式跨入金家最为富丽堂皇的前苑正厅。 “恭迎太子殿下圣驾,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声齐刷刷的高呼生生吓得正心中惊骇的银环一跳,住在金家这么多年,她还头一回见着如此隆重至极的阵容,竟是比大少爷封官上任那日都要声势浩大啊。 瞄眼偷看一旁神色如常的小姐,她不由心中一禀,底气也比方才足了好多。 安慰自己,就算待会儿被大家知道小姐被弃而回又怎么样,小姐可是自己故意要被姑爷休掉的,何况还有太子爷特意相送,这份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正如小姐所说,有太子陪同回来,谁还敢给脸色看?就算真给,小姐如今也不是好欺负的,还怕有谁敢吃了她们不成? “免礼!”正自我壮胆间,但听身前传来凤清歌清朗的声音,银环一抬头,便见以大夫人为首的各房主子及下人全都跪了一堂,闻声方起身抬头,神色间俱是恭敬拘谨。 “太子殿下,请上座!”金多禄微一躬身,伸手恭请着凤清歌坐到金家正向朝南的一张用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制绘的宽大座椅之上,面上的恭敬之色,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心下暗叹。 这世上,始终是权贵大于一切,金家便是再有钱,始终也须仰人鼻息;再名贵的座椅,面对权贵来临之际,那上面坐的,始终不是自己。 凤清歌微微一笑,见着那张名贵不凡的座椅,仅是轻手一摆,笑道:“金公客气了,本太子今天仅是私服造访,身无公务,岂能客占主位,生生让大家都拘谨了?哈哈,看金公一家因我而如此惶恐不安,本太子也是心有歉意,还请金公与诸位勿需推辞,全当本太子只是一个登门拜访的普通客人,如此岂不大家自在?”。 说着,他便转身一扬手,身后的莫风立时恭敬地递上手中锦盒,再听凤清歌朗笑道:“初次而来,本太子也未及准备,这份薄礼,还望金公笑纳!”。 金多禄一愣,看着莫风手上那明黄灿烂的明贵锦盒,一时忘了反应,还是一旁的金崇义俊眉一禀,出声推谢道:“太子亲临已是金家莫大荣幸,下官怎能再收殿下之礼,还请殿下切莫折杀下官,此礼金家实万万收不得!”。 “是啊,草民叩谢殿下盛恩,但请殿下收回贵礼,草民一家,实在不敢担受殿下如此大礼!”金多禄也适时反应过来,连忙双手平举头顶,对着凤清歌便要叩拜而下,却被他快手一拦,轻责道:“金公乃是我西临忠义双全的大善人,想当年,国家危难之际承蒙金公倾囊相助才得以渡过危期,如今西临国富民强,金公可是功不可没!今我身为西临太子,区区一份薄礼只能聊表心意,于公于私,都是应当。金公若是推辞不收,便是怪我今日来得唐突,让金公一家生受不安了!”。 “殿下……”金多禄心中一惶,再要下跪,无奈太子生挡着自己,一句话被凤清歌堵回肚里,只得与同样无法推辞的金崇义相视一眼,而后俱一脸感激地谢道:“如此,草民(下官)谢殿下恩典,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金多禄亲手接过锦盒,一经手中那陡然的沉重便已深深震惊心底,却碍于自己已应承收下,又不好当面打开一探究竟,看着太子殿下已随意地坐到左侧上位,他则小心地捧着锦盒放到主位之旁的檀木桌几之上,又慌忙吩咐着管家下人将好茶奉上,而后心中忐忑地坐下半副身子,目光也不觉落到正站厅中那个面色淡然的女儿面上。 “离儿……也快坐!”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排的金多禄,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排金不离坐到右侧的上位处。 虽然对女儿的突然回来很是惊异,然而看她面色平静如常,如今又是英武王王妃的身份,本该坐在左侧右手之位,但以她的身份,实不该与太子平起而坐! 谁知,金不离却是退后一步,对着高座之上的金多禄身子一弯,淡声说道:“女儿不孝,仓促回来惊扰了爹娘,实不敢就坐!”。 “哗——”四下一片马蚤动之声,各自依照身份刚刚坐下的各房主子闻声纷纷将惊讶的目光看向金不离,心下暗暗猜测着,她这句不孝与不敢,到底为着什么? 一直忍着思念不曾上前拥抱女儿的大夫人——张玉兰,闻声已是袖帕一紧,看着那张清秀无比却隐隐带着一丝苍白的亲生女儿,她的心忽地揪起,连带的,一双美眸也是蓄上水气,出声轻唤道:“离儿……”。 原本听闻离儿回来,她的心中便是忧心一片,担心着那个可怜的孩子,是否是带着一身的伤心委屈而回。 从那个本该回门却盼了一天都未曾盼到人影的日子起,她这个做娘的,便日日吃不安,睡不香,担心着女儿是不是过得不好,会不会受人欺负。 可是,老爷却一直说她是瞎操心,说好歹离儿是皇上亲赐给萧诺的正妻,便是嫌弃她是个平女的身份,却也不会太过亏待了她。 可是,时隔不久,金家上下却传来将军再度新娶的消息,娶的,还是临京那个才貌双全的兵部尚书之女。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对离儿回门之日却不回家最好的交待,也是最让人难过的交待。 她的离儿,定是因为将军不宠她,不愿陪她一同回门而无脸见爹娘,只独自一人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默默伤心着。 可是,让张玉兰想不到的是,她因不放心而着人悄悄跟将军府的下人打听,却听来女儿不仅不受宠,还被限制在府中的一个苑落里,三年都不许她出来。 当时一听这消息,张玉兰便激动得险些晕死过去。 虽然她的离儿只是一介平民之女,可是从小在她的身边,也一直是受尽呵宠,享尽富贵;即使才貌不及那些大家闺秀、金枝玉叶,可是从小也有请过私家先生教习过诗词歌赋,女红之物更是有她亲自教习过,就算高攀了将军,却也不该如此的狠心对她啊! 可,即使她心中再气再怨再担忧,女儿已经嫁为人凄,又是皇上赐婚,对方位高权重,她们只是一个刚刚攀附权贵的商人之家;不说跑上门去责问,便是连去看看女儿,都是不敢理直气壮。 为此,老爷也是时常唉声叹气,幸好义儿在朝为官,又加上离儿始终是萧诺的正妻地位,金家这两年虽然没落,但好歹还得以维持着若大家业;说到底,多少还因着离儿的原因,才让有些想攀附英武王的官员前来巴结金家。 可是如今…… -------------------------------------- 推荐朋友云梦瑶儿的穿越美文《花心王爷替嫁妃》 秋落槿的古典美文《妃比寻常:朕的皇妃有点狠》 慕容锦夜的强悍虐文《残暴王爷的女人:废妃》 霏鱼子的女强文《王爷,求你休了臣妾》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温馨笑语 美眸看向那个面容温婉、眼中隐隐露出悲伤怜意的中年女人,金不离听着她这声呼唤,心中已隐隐猜出她的身份。 “离儿,你这话……到底是因着何事?”金多禄心中一沉,原本还有些放松的心,却在听到女儿那声不孝之后,再度紧绷起来。累 坦然抬眸面对着金多禄一张微显焦虑的面容,金不离声音清平,如同说着一件寻常至极的小事一般,淡淡说道: “女儿出嫁三年,却至今未曾回一趟娘家,此为不孝;女儿回来,一未给爹娘带件礼物,二未及早通知爹娘,三还与当朝太子一同而至,此等突兀,当为惊扰;女儿如今已不再是英武王妃,身份地位仅是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弃妃,爹娘不弃还让女儿坐于上首,此为不敢!综上所述,女儿实乃不孝至极,让爹娘失望伤心之余,还望二老节哀顺变!”。 “哗……”四下忽地騒乱起来,众人听着金不离这样平静地说出这等不平静的话,无不心中一异,看向她的目光,也是一时纷呈各异。 有意外,有恍然,有不解,有偷笑,亦有着深沉如海,让人摸不清楚的莫名目光。 “离儿……”金多禄的目光分明一惊,最初的不好预感转眼成真,让他心中一震,尚未来得及出声;一旁早已失声痛哭的大夫人已经凄唤一声,整个人也再顾不得还有太子在场,看着那个神情竟是平静的那样让她心疼的可怜女儿,直踉跄地上前一步,一把拥住金不离那副柔弱的身子骨,眼泪亦如同雨水般唰地流出,伤心泣道:闷 “离儿,娘的离儿,你受苦了……是娘不好,是娘三年来都不曾去看望过你过得好不好,是娘没用,将你嫁给一个地位根本不是咱们金家可以攀附的人家……是爹跟娘的自私,害得离儿你,三年来,吃尽了苦楚……离儿,娘的离儿,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以后就再也不要离开,娘在这里,娘家永远是你的家……”。 金不离全身一怔,整个人立时被这个温柔怜惜的怀抱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声又疼又爱,分明悲伤却如此让人温暖的话语,尽管她从不曾在意过被休之事,此时此刻,却是觉得那样的暖入心坎。 原以为,这个世上除了银环这个自一醒来便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她再不会有一个会全心全意爱自己、包容自己的亲人;可是这个她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却便让她倍觉温暖的女人,却是这样轻易又是这样自然地走进自己的心,走进了她素来对人防备而疏离的心底。 美眸忽地生出一片暖暖的笑意,她同样轻轻地回抱着那个伤心不已的女人,一声低低却温暖的轻唤,缓缓地自她的唇间溢出:“娘——”。 张玉兰身子一颤,听着已有三年未曾听到的这声呼唤,泪水更是糊花了她一张经过细心上妆的脸孔;可是她却豪不在意,只是更紧地拥住了自己的女儿,又笑又哭地连连应答:“哎,哎,我的离儿,娘好想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夫人……”银环鼻子一酸,看着抱着小姐哭成一团的夫人,欣慰着夫人还是一如从前的疼爱小姐;欣慰着,夫人在听到小姐被休之时,还能够如此不弃不嫌地对待小姐。 “对不起,娘,女儿不孝,让娘担心了!让爹娘受累了!”满心真诚地向着这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道歉,金不离拈轻轻地替她拭着泪水,看着那张满是心疼的慈爱容颜,她第一次地感受到如此强烈的亲情;那样浓郁得,让她的鼻子亦忍不住暖得发酸。 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她也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从小到大,自己几乎都在她们的呵护下,风雨不侵。 天生聪明能干的她,几乎一直是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女子。 她有一双恩爱富有的父母,有一个愿意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的优秀丈夫,有一份世人艳羡不已的强大事业,有着一副天生丽质、性感迷人的较好容貌…… 可是,一直只追求着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的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忙得连给爸妈打个电话都只有短暂的问候,连陪韩毅吃一顿家常便饭都抽不出时间…… 呵,人生其实本可以选择,只是在懂得的时候已经太晚。 那一生,她注定了亏欠太多的人! 如今,尽管这具身体与自己只是阴差阳错的重合,尽管这个慈祥善良的女人不是自己真正的娘亲,可是这份自然流淌的人间真情,却还是那样出其不意地占据了整个心房。 呵,娘,这声自古便带着莫名亲切的称呼,竟有一天会这样亲切地自她的口中唤出;若说从前她只在意银环一人,那今天的这个女人,仅是一眼,便深深地让她爱上。 从今往后,这个女人便是自己除了银环之外的另一重要亲人,为了她这句回来了就好,刀金不离愿意代替真正的金不离,做她一生的女儿! 凤清歌的车马是在临近隅中时分驾离而去,原本金多禄欲留其用膳,然而凤清歌却说今日他已答应了母后要回去陪她一起用膳,是而金多禄听其如此一说,便只得作罢。 金不离在送了凤清歌离开大厅后,便被大夫人带去兰苑的厢房之中,又是安慰又是哭泣地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的体已话,那分明伤心却又怕金不离难过的神色,让金不离感动之余,竟不知如何安慰。 幸好有银环,这个与大夫人一样感性又善良的女子,二人一直当她是倾诉者一般,一个小心地问,一个愤怨地答……那情形,看得金不离又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其实,若非自己如今这个半路而来的身外人,真正的金不离或许也会如银环一样,会对过去三年所经历的种种心酸难过,也会对被休之事伤心欲绝。 而作为一个母亲,大夫人这般的性子,实在是像极了银环口中的那个金不离。 幸好,她没有嫁一个自小有着青梅竹马的丈夫,也没有被皇帝赐婚,嫁给一个根本不屑自己的男人。 只不过,与金不离相似的是,虽然她们嫁给不同的男人,却依旧有着相似无改的命运。 或许,这也是这个世上所有女人都无法逃离的宿命——自己的丈夫拥有远非自己一人的多房妻室,尽管拥有正妻的地位,却永远无法拥有一份唯一的爱! “夫人,老爷让夫人带着小姐前去前厅用膳了!”珠帘被人轻轻撩开,一个清秀大方的丫环笑着进来,目光在金不离的身上停住,眼里全是亲切的笑意。 大夫人闻声这才堪堪收住泪,一边拭着眼角,一边拉起金不离的手,安慰道:“来,离儿,随娘一起去!”。 “夫人等等!”那丫环忙又笑着上前,拉过夫人走到屋内的镜台前,笑着劝道:“夫人眼睛红红肿肿,小姐也是一路风尘仆仆,如意已经帮夫人小姐准备了温水,一会让吉祥帮夫人再上些妆再去!”。 “夫人,水来了!”正说着,又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影端着一盆清水掀帘入内,唤名吉祥的丫环转身上前从如意的袖上分别拿起两条干爽的毛巾,二人一个忙着侍伺金不离,一个服侍着夫人,那契合麻利的动作,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心一动,不禁为这样两个机伶可人的丫环而心中暗叹。 虽然她的这个娘看起来有几分柔弱,可是她身边的这两个大丫环却是聪明伶俐,很是能干。 这等连自己和银环都不曾注意的细节,二人却是观察入微,而且处处想得细致周到,无不是娘身边一双左膀右臂。 有着二人在身侧,相信即使娘的性子偏弱,也不会吃到太多的亏去。 呵,银环曾说娘是府上性子最温柔的夫人,如此看来,确实是了。 因为只有一个极善良温和的主子,才能留住这样忠心为主的丫环,如此,也算让她对娘在金家的生活,不用操心。 稍作打扮之后,金不离也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轻裳,发式是吉祥那丫头帮她梳的小姐缬,看得银环在一旁直跳脚,说是吉祥如意抢了她的活,让她一回来,立即变成一个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大闲人! “银环,你就好好歇歇吧,小姐都说你如今已是皇上亲赐的金家小姐,等会儿夫人跟老爷一宣布,那你可就是咱们的二小姐了;连那落霞苑的二小姐,从此也得管你叫姐姐,咯咯,岂不快哉?偏生你还在那里急得直跳脚,要换我呀,早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吉祥口伶齿俐,看了一眼咬唇跺脚的银环,杏儿一眯,笑得欢快。 如意也在一旁附和而笑,让银环柳眉一竖,又一跺脚道:“你们两个坏蹄子,从前就喜欢拿我取笑,而今个我一回来,你们还是抓着我不依不饶了?”。 “哈哈,你这小蹄子果真是越发使不得了,我们俩怎么也比你年长几岁,你却贫嘴骂起我们来了,说,要怎么惩罚?”吉祥秀眉一挑,虽是凶巴巴的,眼中的笑意是那样分明。 几人一阵笑闹,那样豪无主仆之别的亲切,一时间让金不离一阵心暖,不想在金家竟能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当真是她意料之外! ------------------ 很抱歉啊亲们,因为镜子周末没时间码字,所以今天也只能一更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初识金家人 当金不离与大夫人一同出现在德膳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济济一堂,各房各苑的主子或坐或站,全都齐唰唰地抬眸看向刚刚踏进厅内的金不离几人,面上那或笑或淡的神色,令原本走在金不离身侧的大夫人心一紧,忍不住地伸手拉起金不离的手轻轻地握在手中,温和地说道:“来,离儿,坐娘身边来!”。累 “嗯!”轻轻地点头随着张玉兰走到了金多禄的身边,金不离对其深深地一行礼,而后却不就坐,只是垂首站在金多禄的身前,声音清淡道: “爹,女儿今朝回门,不仅未曾经给爹娘带回一星半点的心意,还生生丢了爹娘面子,让金家蒙羞。女儿深知,是女儿的不孝让爹娘为了女儿心中忧愁伤心,此刻,女儿不求爹娘能够原谅女儿的不孝之过,只希望,爹娘能够宽心去结,莫因女儿之事,而愁伤着了二老的身子!若是爹娘不弃,女儿从此便如从前一样,此后留在家中好好孝敬爹娘;若是爹娘心中有隙,那女儿也豪无怨言,只是从此,女儿想搬出金家,只与银环二人一起生活!”。 “离儿……”大夫人面上一悲,听着女儿如此生份的话语,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了出来:“傻离儿,你这都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娘的亲生女儿,爹跟娘怎会不要你?莫说此事怨不得你,便是你真有个出处让夫家给休回,那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你,又怎会怪你?可你一个弱女子,不在家里住,又能去哪里?”。闷 “夫人……”银环上前帮着大夫人提帕拭泪,对小姐的性格她早已摸透,如果自己的爹娘对自己心生嫌弃,那小姐便是无家可归,也绝不愿意留在这里。 可怜夫人爱女心切,两句话一说便会哭成泪人一般,若她要知道小姐在萧府时差点溺水而亡,那夫人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唉…… 金多禄原本微微难看的脸色因为金不离的这番话,而不觉缓和了许多,看着身前清瘦纤长的女儿,再听着妻子那泣不成声的语调,虽然他的心中一时无法为这个突然的打击而轻松,可是女儿到底是自己的,况被休之事亦早是预料之中,今时今日,他又如何能怪了离儿? 叹只叹,从此金家怕要一落不振,又要更苦了义儿了。 轻轻地叹息一声,金多禄伸手托起金不离的身子,摇头叹道: “离儿多心了,爹的心中是有忧愁,却不是怨你此次回来。呵呵,离儿还不知道,金家已不再是从前的金家了,你出嫁不在的这几年,爹的生意也做得不及从前顺手,如今爹愁的,是你那个不长进的弟弟,要是他也能像你大哥一样懂事有为,那爹也便可以早些安享晚年了!来,快坐下来一起用膳,你刚回来,有些事等爹有空慢慢再告诉你。在爹的心中,离儿永远是爹的乖巧明事的好女儿,爹娘又怎会嫌你弃你?这等傻话,以后切莫再说!”。 “爹!”心中一暖,金不离抬头看着那个一脸慈爱的男人,清淡的脸上也不觉扬起一丝暖暖的笑。 虽然对金多禄的话她不是十分清楚原由,但是从他那张不作虚假的无奈笑容,她看得出,金多禄是对自己这个女儿真心宠爱的。 再度深深地一行礼,她伸手拉过身后的银环上前,对着金多禄甜甜笑道:“谢谢爹!爹,女儿还有一事想告诉爹!在萧府的三年,女儿虽然没有经历太大的风吹雨打,可是伤心困苦还是三五时有,幸好,有银环在身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女儿,无论女儿是苦是甜,都有她在身边陪着女儿,不离不弃、不恨不怨……去年女儿因意外生了一场大病,几乎长达两个月时间都气虚体弱,若无银环的悉心照料,女儿可能早已撒手西去!所以女儿已私作主张,认了银环做妹妹,并请得皇上圣喻,赐银环金姓,从此就是我金不离的亲妹妹,也是金家女儿!在此女儿告诉爹,是希望得到爹的认可,也愿意收下银环这个女儿!”。 “银环?”金多禄微微一讶,抬眼打量闻声有些面色拘谨的清秀女子,三年未见,他发现这个一直陪在离儿身边的丫头再不像从前那样冒冒失失,回来到现在都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离儿身后,若不是离儿此时出声,他还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丫头来。 “老爷!”银环有些不知所措地对着金多禄鞠一记身,却听得一旁边拭泪边带笑的大夫人出声道:“傻孩子,怎么还叫老爷呢?”。 “小姐……”银环面色不安,有些拘谨地拉着金不离的手,但见小姐正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这才心下稍宽,张了张口。 然,她的一声‘爹’还不曾发出,却忽听一声脆脆轻笑,适时地将她的声音生生逼回喉中:“哎哟,大姐这一回来,爹一下子又多两个女儿在身边了!咯咯,连银环也成爹的女儿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就有两个二姐了?”。 金不离心底一动,听着这声看似俏皮的娇笑,美眸也是漫不经意地转了过去。 但见在金多禄的对面是坐着一个容貌美艳的高贵妇人,说话的正是她身旁那个与其长相极其相似的漂亮女孩,看样子,其只在十五六岁年纪,实足是个不解世事的花样年纪。 可是这样的年纪在这个时代里,却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岁月,更何况是生在这等的富贵之家的庶出女子? 妻妾、嫡庶之间争宠斗艳已属常事,莫说她已有十五六岁年纪,便是再小几岁,此句看似随意而语的一句话,也实在不是那般的简单。 “娘,这位是?”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娘,金不离的美眸映着几分陌生,声音也显得有几分迟疑。 大夫人神色微微难看,却还是温柔地笑应道:“三年未见,离儿想是不识得你这出落得越发标志的凤凰妹妹了,呵呵,认出来没,她就是你三娘的女儿金凤凰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金家众成员(三千+) “哎呀,大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妹始终不曾忘了大姐,大姐却将妹妹忘得一干二净了!”金凤凰的俏脸适时地露出一抹娇嗔,那惹人怜爱的神情更是纯真可爱,若非一双含着剌讽的眸子在对上金不离时豪不掩饰,那会连金不离都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天真少女。累 金凤凰! 美眸一扫,金不离的唇角随之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原来这便是银环曾跟自己提及的那三房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之一,那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女子——金凤凰。只不过,这样‘金贵’的名字,实在是够响亮的。 “哦,原来是三妹!呵,是大姐眼拙,竟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还记得三妹小时候可是圆润可爱得紧,多年未见,妹妹竟似这般瘦了!若非娘此时说起,我还真是不敢相认,原来,三妹都长这么大了!”淡淡一笑,金不离既未提及金凤凰口中的‘贵人多忘事’之讽,也没顺着娘的意思说她漂亮迷人,相反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听来倒像是在说金凤凰长得不及从前可爱了。 “啊哎,大姐真坏,人家小时候哪有多胖啦,大姐就是会欺负人家!”金凤凰笑容一僵,没想到自己这般的讽剌她都不在意,不由佯装嗔容,笑得已有几分免强;随后美眸悠悠一转,有些不甘心地将目光移到银环的身上,不觉心下一动,复又轻叹道:闷 “爹,大娘!凤儿觉得大姐认银环做妹妹这事是应该的,虽然凤儿不知道大姐跟银环在将军府时过得到底怎么样,但听大姐这样一说,我想银环跟着大姐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吧!我还记得以前,银环可是很爱说话的丫对,现在却半天都不吱一声,真可怜。 唉,我听说许多官宦人家对下人可是动辙打骂体罚,尤其是官位越高的人家,更是作贱下人,甚至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真是想想就害怕;哪像我们金家这样素来爱护下人,甚至主子跟下人也能平起平坐,如今大姐又认了银环作妹妹,这番情义,也不枉银环忠心护主一场了!所以银环你别担心,以后我们都会将你看作是我们的亲姐妹,没人会再将你当下人使唤,你也不用怕,要是谁还敢当你是下人看,你直管告诉我爹和大娘,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银环手心一紧,原本还满心欢喜地神色因着金凤凰这一席话,面色忽地一阵泛白,堵在心底那个迟迟没有叫出口的亲切称呼,一时间,再也无法自然而然地发出。 美眸一寒,金不离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心眼却是精明得很。 明知自己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又看出自己对银环的感情非同一般,偏生在此节骨眼半夸半损地说辞,一面劝着金多禄收银环做干女儿,一面又暗示着银环,忠心护主实在是身为下人的她应该做的事,如果就这样就轻易地从下人翻身做了主子,那金家上下所有忠心的下人,岂不是都要轻易地翻身做主了不成? 呵,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好个笑里藏刀的妹妹。 只不知,这个并未听银环说起过与金不离有什么不和的金凤凰,到底是为着什么,竟在自己一回来,便如此的明讽暗剌、针对不休? 唇角冷冷地勾起,金不离收起自己沉思的目光,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笑道:“难得三妹如此明事理,呵呵,大姐替银环跟你道谢了!爹,你这也是答应了么?”。 转身再看正一脸含笑点头的金多禄,金不离发现,他对这个三女儿好像十分偏爱,从方才金凤凰一开口,他面上的愁容便卸下几丝,此时更是未听出金凤凰口中的贬讽之意,对她的识大体很是赞叹不已:“呵呵,爹很欣慰,我的凤儿真是长大了啊!以前我还担心凤儿自小太过娇生惯养,不会懂得体贴下人与亲人,如今看来,是爹多虑了!哈哈,来人,快增添一张椅子与一副碗箸过来给二小姐就餐!”。 “谢谢爹!”金不离再一俯身,而后拉着还愣神的银环,笑道:“银环,还不快谢谢爹!”。 “是啊,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叫爹啊!再给二娘、三娘、四娘见过礼,以后你就跟离儿一样,大娘就是你的亲娘!”大夫人在一旁拉过银环的手,那怜爱的神色看得银环心中一暖,对着同样面色温和的老爷深深地一拜,颤声道:“爹!”。 “嗯,好孩子!爹知道这几年苦了你了,不过不怕,以后回来了,有什么事,都有爹为你做主!”亲自起身将银环扶起,金多禄那温和慈爱的神色一如对待自己的女儿般,看得银环眼一红,鼻中的酸意越发浓重,用力地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身旁的大夫人重重一拜,却被张玉兰快手拦起:“娘——”。 眼眶一湿,张玉兰轻手抱起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虽非骨肉生,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是这些年,全是她一人在离儿的身边照顾陪伴,其中酸苦,怕是连她这个经历大半生的女人都无法忍受,可是这孩子却一声不吭地,一回来,从不说自己辛苦,只是一个劲地替离儿难过。 呵,有这样好的孩子跟离儿作伴,她也算是小心欣慰。 待银环正式以二小姐的身份一一见过几房夫人、兄嫂与几个弟妹之后,众人也方重新坐下。 管家适时地让膳房开始传上热气腾腾的热菜,在金多禄起箸让大家开始用膳之后,一家十来口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在若大的餐桌上各自用膳,气氛,忽然间便安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来,离儿,尝尝这道红烧子鸡!娘记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欢吃!”大夫人看着身旁的女儿极少动筷,担心她不习惯一回来便要面对一大家子人一起用膳,又担心她心情低落没有胃口,是以便一反平时不大开口的性子,处处都为着金不离考虑。 “谢谢娘!”抬头对张玉兰微微一笑,金不离其实是有些不习惯这样一大家子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饭桌吃饭的气氛,虽然在萧府她也曾一起和那几房侧室一起用过一回膳,可是与金家个个沉默不言的气氛相比,萧诺的那些个女人可真是生龙活虎得让人想安静一会儿都不可以。 其实,安安静静地吃饭本没什么不好,可让她不舒服的是,这样一大桌子的人却是声静眼不静,眼静心不静。 此时,她对众人的身份已由方才娘领着银环见过众人时理得一清二楚,知道了金家一共有四房妻妾,作为生意一度做到西临第一家的金多禄而言,一共四房妻室实在也不为过。 金不离跟大哥金崇义乃是正妻张玉兰所生,大哥前年新娶了一房妻室明氏,女子父亲乃是朝中比大哥官位低了二级的少府监,也算官宦之家,与大哥两情相悦,夫妻恩爱。 二房陈氏生有一子一女,一女略长,已嫁为人凄不在金家;一子唤名金羽墨,是金不离认为整个金家名字最好听的一个少年,也是一个书卷气十足的清秀少年! 三房苏氏生有一对龙凤胎,姐姐便是那个金凤凰,弟弟虽未曾在场,但从金多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不知道又鬼混在哪里’的话中,她还是听到三房苏氏在替儿子辩解的话语中,提到了三少爷的名字:“有为只是年轻不懂事,妾身相信再过几年,他就该明白老爷的良苦用心了!老爷别气了,等有为他一回来,妾身一定会好好看住他,再不让他偷溜出去!”。 四房姚氏是个很年轻但姿色一般的女子,其间也一直默不作声,身边一个白嫩乖巧的小男孩大约才三四岁左右,看起来很可爱,却又似乎与他的年纪有些不相符的拘谨。 据四夫人自己对银环的介绍,他叫金元宝,虚岁刚好四岁,性子内向,不像一般的男孩子一样好动。 而金不离也注意到,尽管那孩子也该是自己的亲弟弟,可是那样小的他却只是坐在母亲的身边都没有下人在旁服侍,所以吃饭的时候,四夫人又要照顾孩子又要自己吃,显得有些突兀。 而金多禄的神情,似乎对那孩子也不十分在意疼爱,如此景像,到是让她有些好奇。 席间,金不离注意到那个男孩子似乎对自己很是感兴趣,几次她抬头时都会发现他正睁着一双闪亮亮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与银环,清澈的眼中映着一种迷惑,让她不由展唇对他微微一笑,小家伙也开心地咧了咧粉嘟嘟的唇,露出一对极可爱的小酒窝。 “啪!”一只银匙被正对着金不离笑的金元宝衣袖扫落到地上,小男孩子面色一白,似乎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金多禄,而身后站着的几个下人见状竟也没有人赶紧上前拾起,只有一个看起来年龄极老的老妈子费力地弯身从地上将银匙捡起。 而后金不离看到,姚氏从那老妈子手中接过时,似乎低声说了句谢谢,而后又继续吃饭,一大桌子的人除了金不离与银环,其他人都似乎对这一发生的事情闻所未闻! ------------------- 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初见金有为(五千+) 自前日回来见过金家各房主子之后,金家当晚便又恢复了各房在各苑用膳的便俗,除了金不离每餐都有大房那头来请,一切都平静无波;整个金宅安静得仿佛被休回娘家的金不离只是回娘家探亲一般,竟是平时间连彼此走动的人都没见一个。累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金不离发现金家确是一户巨贾之家,金宅从里到外,从主苑到各房偏苑,无一不是分布讲究,座落别致! 里面的花草树木及一座座屋宇楼阁,说得谦虚些,金家只是一个豪宅大院;其实以着金家从外到内的布局设置来看,与一座大型王府别苑或是皇家行宫相比,除了规模略小,竟是外观丝豪不比之逊色几分。 只不过,在到处一片锦绣繁花的衬托下,金不离还是隐隐发现了金家的实力却不及外表看来这般的富华,单是从各苑所分发的月银及各项开支中,她还是感觉出了一丝异常。 加之从这两日跟娘的聊天中,她不难发现,娘在提及金家的现状时,虽是妇道人家知之甚少,不过却非豪无所知。 一个叹息,一声大不如从前,她便感觉出了,金家外表装置得这般的富丽堂煌,极有可能是虚有极表,中空不实。 否则以金多禄一个从商一世的精明商人如何不知树大招风之理,这等的露富若非底气足得近乎肆无忌惮,那便是强撑面子,不让外人看穿金家内里不足罢了。闷 “姐姐,回来可真好啊,连天气都变得这样的暖!你看,这些蝴蝶可真漂亮,我们都已经三年没看到这么多漂亮的蝴蝶了,呵呵,还是家里的蝴蝶漂亮!”银环一路扬着宽宽的袖子轻轻地扑着两旁的彩蝶,那碧色的身影在花丛中轻舞飞扬,远远看去,与那些蝴蝶几乎溶成一体。 金不离发现,银环这两天明显比在萧府时要开心许多,不知是因为回到家的原因,还是因为在金家的生活不似在萧府那般的拘谨,竟让一直愁苦着脸的银环难得天天笑容满面,让她也总是不经意地舒心而笑,摇头道:“有这么夸张吗?蝴蝶竟然也识家,还分哪里的漂亮哪里不漂亮之说?呵呵,我看呀,是你不喜欢萧府,所以连飞在萧府中的蝴蝶,你也一起不喜欢上了!”。 其实,这自由之身不仅仅只是自己追求,就算是生来便是这个世界的银环,也一样充满了向往;尽管从前她身为与自己情同姐妹的贴身丫环,却到底还隔着一层身份,便是再好,也无法像如今这般的洒然自在。 银环闻声适时地转身,见小姐正一脸微笑着看自己,似乎对自己方才无意而说的伤心往事也豪不在意,这才松了心,解释道: “小姐知道银环才没有那么小器,就算再不喜欢萧府,也跟那些无辜的蝴蝶没有关系。只是小姐难道忘了,这三年来,不离苑中除了开得甚晚的桐花,根本没有任何的花儿;而桐花却是香气清淡,盛开之时,别苑的香气早已盖过了北苑,平时想见一只蝴蝶都不容易,又哪来这样漂亮迷人的蝴蝶在眼前翩翩飞舞。唉,所以我说,小姐选择回来确实是明见的,老爷夫人待小姐还是这样的好,我原还担心……”。 声音一顿,银环想到自己还曾担心老爷夫人会觉得小姐让他们丢了面子而不待见小姐,没想到一回来,老爷夫人不仅还是一样地疼爱小姐,而且夫人还因小姐这几年在萧府吃了不少的苦,对小姐比从前还要好了许多。 “担心什么?可是担心金家会赶我们出去,从此二人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心知道银环的心思,金不离不觉笑了出来,眼中的了然也让银环一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晚霞中美丽含笑的小姐,她的眸子不觉一亮,俯身从手侧的枝上摘下一朵丹红的七星海棠,跑来插到金不离的发间,赞道:“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像个仙子一样!”。 “你呀……”金不离轻手一点银环额际,伸手欲将花儿拔去,却被银环适时地拉住,劝道:“姐姐别扔,这花戴在姐姐头上,真的很漂亮呢!常听人说人比花娇,用来形容姐姐,果然不假!现在姐姐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若不是银环一直跟姐姐形影不离,我还真会以为,我家的小姐是不是被人偷换了呢!”。 金不离微微一怔,看着银环不似说笑的神色,差点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直至见她一双晶亮的眼睛依旧在自己脸上眨啊眨,她才知道,她这算是在夸着自己变漂亮了。 “那若我真是被偷换来的,银环还会喜欢我吗?”美眸淡淡地看着远处的花丛,金不离的声音平静地问出,心中对从前的金不离却是暗暗叹息。 若她能够安然渡过与萧诺约定的休妻之日,那如今的她,也该如银环这般的快乐安静。 只可惜世事无常,受尽欺负的金不离不仅无法免去众人的悉落讥讽,甚至还在那个人情冷暖的地方永远地失去生命,再也无法回家见自己的亲人一眼! 银环摇了摇头,对小姐的玩笑话丝豪不以为意,只面色恍惚地说道:“这个还真说不上来,银环只觉得,自从姐姐变了,银环也跟着变了!从前姐姐性子柔弱的时候,银环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姐姐的支柱,无论有什么事,银环都会勇往直前,第一时间替小姐遮挡一切风风雨雨。 可是,自从姐姐变得勇敢坚强,甚至自信得让人惊讶之后,银环也郁郁地发现,原来姐姐一旦坚强起来,银环根本不再是姐姐身边最重要的帮手;甚至,遇上问题时,银环还变得犹豫不决,喜欢往姐姐的身后躲……有时候,银环自己都觉得,银环很没用,可姐姐还是对银环这样的好,帮我跟皇上求来了自由身,又不嫌弃地认银环当妹妹,还……”。 说着说着,银环的眼眶不觉一湿,看得金不离不觉呆住,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却引来银环这样感慨,忍不住又觉好笑,故意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银环是更喜欢从前的我,因为如今的我让银环失去自信了,是不是?”。 “嗯,不是不是……是……”银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转头见小姐正笑看自己,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美眸,也让她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脸,小声跺脚道:“姐姐越发坏了,老是欺负银环!你明知道,银环是在说姐姐对银环太好了,好得,让银环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报答姐姐对银环的这份恩情!”。 “傻丫头!”轻嗔一声,金不离伸手拉起银环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银环你记住,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恩不恩情,就算我对你再好,那也是你应得的!你只知道我对你好,却从来不知道,是你一颗真心为我护我的心,才让我也愿意这样永远地对你好!所以,不许再提什么报不报答的话,因为我们之间的情宜早已不再是主仆之宜,我是姐姐,而你,永远都是我金不离这一生都想保护的好妹妹!”。 “姐姐……”银环心一暖,看着这个上天赐给自己的好姐姐,幸福的感觉直将她整个人都要淹没;抬袖偏头拭去眼角感动的泪水之际,却无意看到不远的花丛中闪过一个青蓝的小身影,不觉声音一提,疑道:“咦,姐姐你看,那不是金元宝吗,他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嗯,好像是!”金不离先是一讶,而后看到小巧可人的金元宝正独自拿着一个小铁锹正在花园的一角挖着什么,眼中不觉与银环映着一样的好奇,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怎么一个人跑来花园中玩耍,身后却没有一个人跟着。 银环好奇地靠近一看,见小家伙一人正蹲在地上挖得起劲,身旁摆着一只不知装着什么的小小木盒,小手在挖土的时候还将不少的泥土灌入了袖中,却也不见他停一下,一个人干得呼哧呼哧地直哼气。 “元宝,你在做什么呢?”银环看了半天,见他除了挖泥并没有做其他事情,不觉好奇地出声问他。 谁知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是吓得元宝哇地一声大叫,小身子也一屁股坐到地上,袖上的泥随着他这样大副度的动作而忽地沾到脸上,差点没给吓得哭起来:“哇啊,啊……你,你是谁?”。 “呃,我是银环,你的二姐!”银环原以为小家伙会记得自己,可是他却好像第一次看见自己一样,竟会一点也不记得了;再看他白嫩的小脸已被泥土弄脏,不觉微微皱眉,蹲身拿帕子帮他拭擦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娘和看着你的下人呢?”。 “银环,我娘的首饰盒中好像也有一只银环的,但跟你长得不像啊?”金元宝好像不认生,银环帮他擦脸他也没有闪躲,听是看着银环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只手镯,看得银环忍不住哭笑不得,纤指一弹他光滑的额头,嗔道:“当然不像,我是人,那是手镯呀!小笨蛋!”。 谁知,她这话可是惹事了,那金元宝前头还好好的看着银环,后头一听银环骂他小笨蛋,不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还用力地一把推开银环,爬起来便嗖地一声窜到金不离的脚边,一边用脏兮兮的小脸蹭着金不离的裤脚,一边指控道:“哇,娘,娘,她欺负孩儿……哇呜,呜呜,她骂元宝是笨蛋,娘,她们都骂元宝是笨蛋,呜呜,呜呜呜……”。 “你这小子……”银环一阵气结,看他不仅弄脏了姐姐的裤子,还哭着叫姐姐‘娘’,当即傻了眼,连原本想跑上前将他从姐姐身上拉开的动作也僵在原地,嘴巴张了老大老大,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将自己的姐姐叫成娘…… 金不离也是一愣,听着这孩子与银环的对话,似乎与平常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尤其是此刻被他这声娘,她也是吓了一跳,不想已经四岁大的孩子,竟然还会连自己的娘都认错,这实在是……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抱起小元宝,她拈帕轻轻地帮他拭擦眼泪,柔声哄道:“元宝不哭,乖,大姐带你回去找娘好不好?”。 “娘,娘在哪里?你不是我娘吗?娘,呜,娘是不是又不想要元宝了?娘又不想要元宝了,要将元宝丢给猫狼吃掉吗?呜呜,不要,元宝很乖的,元宝不哭了,元宝不哭了,娘不要不要元宝了……”。 谁知金不离这话却更是吓到了金无宝,让他忽地止了哭声,瞪大眼睛看了看金不离,随后仿佛证实着他真的很乖,竟是真的不再哭闹;只是一张认真苍白得不像孩子的脸孔,让金不离的心中忽地一疼,终于也知道,为何这样可爱幼小的孩子,那日在德膳堂中却是没有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坐在爹娘的身边撒娇哭闹。 甚至当时连爹在看他时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淡漠无情。 “姐姐……”银环也是微微惊异,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哭就哭,就停就停了;见元宝已经弄脏了姐姐的衣裳,忙过来要接手抱过,边道:“姐姐让我来抱吧,这孩子,也不知道嫣儿是怎么教的,竟然将孩子吓成这样。做娘的,怎么能这样唬孩子……”。 “银环!”。 “嗯?”银环正说着,却被金不离出声打断,不觉抬头看去,却见姐姐的眼中闪着一抹不解的光芒,意外道:“你怎么知道他娘的闺名?”。 “啊!”银环眼睛再度大瞪,看着一脸不解的小姐,她讶声道:“小姐不会连嫣儿都不记得了吧?她从前虽然跟我们不大接触,可是小姐也不至于将她给完全忘了吧!她以前可是二房里的丫头,比我也就大个三两岁,只不知怎么忽然便被老爷收了房了,还有了这么大个儿子……”。 银环还在那里絮叨着嫣儿从前怎么不爱说话,金不离的心思却是回到前日的家宴之上,也终于明白了金凤凰那日的讥讽竟不全是说着银环,还一并说了这个从下人变成主子的嫣儿。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个才四岁大的孩子,竟是智商似乎有些问题,却,又是这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可怜他小小年纪便要接受着别人瞧不起的眼光,明明是个大家少爷,却在自己的父亲眼中,竟是得不到半点温情,连他的娘,也时常拿出那种残忍无情的话来吓唬他…… “走,元宝,姐姐送你回家去!”紧紧地抱着正用力抱着自己脖子的男孩,金不离一点也不在意元宝的手弄脏了自己的衣服,面上扬着温和的笑容,虽然没有承认自己是他的娘,可是这份温柔的感觉,忽然让金元宝觉得她的笑容,比娘要好看了许多许多。 “娘!你今天真好看!”小脸甜甜地笑了,金元宝伸手捧着金不离的脸庞,晶亮的眼中满是开心的笑意,嘟起粉粉的唇瓣用力地在金不离的脸上亲了一记,那一声不改的娘,看得银环真想狠狠地拧他的耳朵,却又怕再惹哭了他,只得又好笑又好气地叹道:“姐姐,你瞧瞧这孩子颠倒不分的乱叫,若让旁人听见了,可怎么得了!”。 “没事,小孩子不分事非,大人总该是懂的!”金不离淡淡一笑,也不介意,只爱怜地轻手将金元宝的小脸仔细地拭个干净,夕阳洒在她的侧脸之上,如同铺上一层耀眼的金光,映得不远之处无意经过的少年俊眸一眯,好奇地看着那个美丽熟悉的女子,一时间却是记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让人过目不忘的清丽佳人。 天边的云霞美丽如火,洒照在金不离洁白的裙衫之上,淡淡地铺上一层迷蒙的银红之色,那轻盈的身子走在两旁随风轻摆的花叶间,如同一个幻化而出的花仙子;尽管怀中抱着一个粉嫩的娃娃 ||| ,却丝豪无损她周身散发而出的那份迷人气息,每近一步,金有为便觉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一步,不想这个世上还有这样让他砰然心动的女子,一时不由看得痴了。 “咦,这不是?”银环有些眼熟地看着那个站在尽头挡住她们去路的少年,清丽的面上也微微映起一丝疑惑,半晌,方认了出来,恍然道:“啊,这不是三少爷吗?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银环!”金有为的俊眸抖了抖,而后像是不敢置信地大瞪银环一眼,随即半眯的俊眸忽地大张,一脸惊恐地看向金不离,如同见到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手指轻抬,唇角轻抽:“你,你你,你是大姐?金不离?”。 --------------- 对不起,今天家里网络出了故障,一直到现在才发上,让亲们久等了~ 求月票,盼红包,期待鲜花……镜子的榜,全都要掉下去了,5555……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人情冷暖 “嗯,你是有为?”金不离一脸不解地看着这个身穿华丽白绸、外罩轻薄黑罩衫,面色微红带白,周身还散发着淡淡酒气的帅气少年,不知他为何看到自己会这么害怕。 听爹那日的语气,这个当日不曾归家的三弟好像是一个不知上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也便是那个明剌暗讽地针对自己的金凤凰一母同胞的鸾生哥哥。累 其实对他到底是不是不务正业金不离到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她好奇的是:想金不离出嫁之时这对兄妹不过十来岁,如何自己一回来,此二人对自己的态度竟是这般的怪异? 一个,似乎视自己为眼中钉般的憎厌;一个,又似视自己是灾星一般的恐惧,难道说,金不离从前与金家的这对双胞胎还有过什么不大不小的过节连银环都不知道? 正思量着,身前却忽地阴影笼罩,一股浓溢的酒气便忽地近到鼻翕,那个子比她竟要稍高半头的少年竟是忽地凑近她的脸庞,那样近的距离,几乎要将脸都完全地贴上金不离因微惊而堪堪后退的身体。 秀眉一皱,金不离正要斥责,身前的人却用力嗅了嗅鼻子,突然仿佛受到世上最大的惊吓一般,“啊——”地一声大叫着转身便一阵风一般地往园外奔去。 “完了完了,她是大姐,她竟然真的是大姐啊——”一迭声又悔又怨的叫声如同世界末日来到一般,金有为一边奔跑一边大叫,心底也是哀叫连连。闷 完了完了,破碎了,他的梦中情人,就这样忽然在心中无声破灭了! 大姐,她竟然是大姐! 天哪,上天不带这样整他的吧,尽管他金有为一向自命风流,负的女子伤的心比他从小到大吃的盐还多,但是他发誓,那些人全是他没有动心的原故,若是有半个可以让他心跳加快,眼神发呆的,那他就算是全娶回来也绝不将她们抛弃! 可是,可是…… “……”。 “呃,姐姐,他这是怎么了?”金不离被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跑掉的少年惊得一愣一愣的,与银环二人同时有些呆呆地看着发足狂奔而去的金有为,他那不置信的大叫还在耳中断断续续;惊得银环看着那个飘飞的衣影再回看同样一脸不解的小姐,实在不知道这个金有为刚才唱的那是哪一出。 是他的大姐又怎么了,姐姐本来就是他的大姐啊,就算他已经长得不像小时候那样白嫩可爱,但是姐姐他应该还能认出来啊,怎么像是见鬼了……呸呸呸,怎么他像是被鬼缠身了一样,古里古怪的! “小宝,小宝……”金有为的声音刚消失,却又听到一声微微急切的呼唤从园外左苑外侧传来,金不离心底一动,听着那个女人的焦急声音,轻手拉过怀中金无宝的小手,展颜对他柔声笑道:“元宝,你听,是你娘找你来了!”。 “娘,我娘来找我了?”金元宝眨了眨清亮的眼睛看着一脸温和的金不离,有些不明白地摇了摇头,又顺着那声音转头望了望,圆润的小脸上立时冒出一窜疑问:“你不是我娘吗?娘不是正抱着元宝吗?怎么我娘又像是在叫我?我怎么有两个娘?”。 “你看好了,这不是你娘,这是你姐姐,你该叫她大姐!”银环不觉一阵摇头,伸手一敲金元宝正摇头晃脑的小脑袋,但听金元宝哎哟一声尖声大叫,园外正急着找他的姚氏也是心头一紧,嫩红色的衣影快步一闪,一声担忧的叫唤也是清清楚楚地传进金不离的耳中:“小宝,你在哪,啊,你怎么了?”。 一见正抱着金无宝的金不离与银环二人,姚氏先是目光一惊,而后急奔的步子也嘎然顿住,看着金不离手上正抱着的儿子,她不觉目光一松,上前就伸手急忙将金元宝抱了过去,口中不住地叫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混痴儿,谁让你到处瞎跑的,要让野狼叨去了,娘上哪儿找你去啊?叫你也不知道应一声,你不知道娘在到处找你吗?你想急死娘啊……”。 “哇……放开我,我不要这个娘,这个娘好凶好坏,我要那个娘,娘……”金元宝手舞足蹈地挣扎着想逃开姚氏的怀抱,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还可怜兮兮地望着金不离,口中的那个娘,依然是在唤着金不离! 银环有些无语地看着还一个劲地叫姐姐娘的元宝,又看到嫣儿竟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看到自己跟姐姐,竟是像看到陌生人一样,一句话不说便转身就走。 正不解,身旁的女子却淡淡地开了声:“四娘!”。 姚嫣儿脚步一顿,口中的叫骂也随之而停,却是没有转身面对金不离,只是步子小住半步,口中也不再出声地继续快步向着园门方向走去。 看着方才面上神情分明带着担忧之色的年轻女子,金不离原本在心里还误会她是一个嫌弃金元宝的狠心娘亲,此刻看来,她虽然口舌不好,却也并非一个狠心恶毒的女人。 只不过,见此女初见自己时眼中闪过一抹隐隐惧色,此刻又避开自己的视线抱着元宝转身就走,她的心中也忍不住因怜惜元宝而出声劝道:“四娘,我知道他不懂事让四娘担心了!但是元宝还小,四娘以后多多说给他听,他会懂的。”。 这一次,姚嫣然的身形彻底地顿住,却似乎犹豫着什么,半晌,才缓缓地转身,眼睛也不看向金不离却是垂看她的脚面,声音低低道:“谢谢大小姐的关心,元宝贪玩弄脏大小姐的衣裳,嫣儿代他向大小姐道歉。回家,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银环轻抽一口凉气,听着这个说话明显扭曲黑白的姚嫣儿,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责道:“四娘这是什么话,我姐姐哪里是要你回去教训元宝了。她只要你不要再骂元宝,他还小,不懂事没人会怪他的。四娘怎么反误会姐姐一片好心,到说起这些误会的话来了?”。 “是,嫣儿不会说话,还请大小姐和二小姐别见怪。”姚氏再度一低头,也不再多言,转身又要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温暖笑容 “等等!”金不离快步走到姚氏的身前,看到她一脸的惊慌,不觉微微一笑,柔声道: “四娘,你误会了,元宝真的很可爱,也很听话,不离不想四娘骂他,更不要动手打他。呵呵,不离刚回金家,不知道四娘是不是对不离有什么误会,只是不离希望四娘明白,不管四娘从前是不是金家的下人,也不管元宝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但是不离与银环绝不会对你们有所恶意!也请四娘以后叫我不离就好,大小姐这个称呼,显得太过生份了!”。累 姚氏明显的面色怔忡,紧紧地盯着金不离那张含笑的丽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真假来。 “娘,抱抱!我要娘抱抱!”怀中的金无宝一看到金不离近在眼前,小手立即张着要去抓金不离,听得原本便一脸戒备的姚氏面色陡然一惊,整个人也吓得赶紧后退一步,伸手‘啪’地一声打在金元宝嫩嫩的小手上,使得金元宝又哇地失声大哭了起来。 姚氏却是不管金元宝的哭叫,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对着金不离微一弯身,口中惊慌地道歉道:“对不起大小姐,小宝他乱叫,妾身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而后不待金不离回应,她便用力地一拎金元宝的耳朵,厉声斥道:“走,我们回去!不许哭了,再哭我立刻扔了你,让你被猫娘叨走,看你还敢不敢乱叫乱认,看你还敢不敢四处乱跑……”。闷 “元宝,你的盒子跟铲子不要了吗?”金不离轻声叹息,不知道这个金家之内,是不是也如萧府之中一样充满了明争暗斗。 这个姚氏明显的不喜欢与自己交往,无论自己怎么说,她眼中的戒备也无法消失;虽然她对元宝又打又骂,但是只要是明眼人,还是一眼便可以看出,她对元宝其实很是在乎。 只不过,这样一个相貌平平又生了一个痴儿的女子,在这个宅子里到底吃了多少的苦?是不是也如从前的金不离一样,一直被金家的主子和下人都瞧不起,甚至欺负,才养成了她对人都留有一份戒备和不信的懦弱性格。 “啊,我的雀雀,我的雀雀!”金元宝闻声忽然大声地叫喊,身子也由方才的吓得不敢动弹而变成拼命的挣扎,而让金不离意外的是,那姚氏这次竟没有再打骂他,只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而后俯身放他下地,自己则站在原地看着金元宝小跑着奔向刚才挖坑的地方,面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怜爱还是伤心。 金不离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连娘都记不住,却对那个小木盒十分宝贝的男孩,不觉轻步蹲到他的身边,指着金元宝正小心地放进坑里然后双手一齐填土的小木盒,好奇道:“元宝,这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它埋在这里?”。 “雀雀,它是雀雀,它不会唱歌了,也不会动了。都是那个坏人,呜呜,骗我说雀雀想跟小花玩,让雀雀被小花咬死了……呜呜,以后它再也不能陪我玩了,呜……娘,我想雀雀活过来,我不要它死……呜,娘说春天来了,地里的花草就会重新活过来,那我要把雀雀埋在这里,等到春天来的时候,它也就能再活过来了……”。 金元宝一双小手因为填土而弄得脏兮兮的,此时因哭着又流出一窜鼻涕,他也顾不得脏,随手抬袖一抹,一张好不容易被金不离擦干净的小脸再度黑白一片,看得金不离的心不由一疼,身旁却忽地俯下一个纤瘦的身影,柔和的声音与方才凌厉的叫骂叛若两人:“小宝不哭,娘想办法再帮你抓一只雀雀好不好,小宝不孤单,有娘,还有曾妈妈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金不离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正伸手替金元宝拭擦鼻涕的年轻女子,西边的余辉映在她微带怜惜的侧脸之上,尽管清瘦,却忽然之间,让金不离觉得她其实也很清秀迷人。 “还有大姐,元宝只要乖乖的,大姐以后就常去找你,陪你一起玩,好不好?”不顾脏地伸手帮着元宝一起将土堆成一个小土丘,金不离扬着一张迷人的笑脸,温和的声音让一旁的金元宝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而后又看看姚氏,不确定地问道:“大姐,你是大姐?那你是,娘!”。 “乖,元宝真聪明,记好了,我是大姐,以后都要叫我大姐。这才是你娘,是疼你爱你的娘亲,可记着了?”金不离拍拍手上的土抚抚金元宝的小脑袋,面上那随和的神色也渐渐地瓦解了姚氏的疏冷;她怜爱地看着小宝又一次认真地抬头看自己,那张让自己心疼又难过的小脸上,此刻正映着满满的好奇:“娘,你是娘,你真的是我娘!娘不骂元宝的时候就是这样笑着的,娘笑起来好好看,元宝喜欢笑着的娘,元宝害怕凶巴巴的娘。娘,你真的是元宝的娘亲!”。 一把扑上姚氏的怀中,金元宝脏脏的小手也紧紧地搂住姚氏的脖子,而姚氏却破天荒地没有再骂他,而是一把紧紧地抱着儿子,眼中湿意浓郁。 “哎哟!”一声惨呼同时吓得姚氏与金不离心一跳,尤其是姚氏,赶紧松手检查怀中的儿子,却听金元宝继续大口呼吸道:“呼,娘,你又生气了吗,你勒得元宝差点不能透气了!”。 姚氏面上一红,见着金不离正含笑看着她,不觉张了张一直难于启齿的唇,轻声道:“谢谢你,大小姐!”。 “四娘,元宝其实很聪明,除了记性有些差,但他真的很可爱!不离知道四娘可能心中担忧过渡,所以对元宝时常会凶他,不过不离希望四娘以后尽量多温柔地对元宝。小孩子易教,有些事一遍记不住,那就多说几遍,就算他真的一直无法记住,但是他的心中,也还是渴望着一个永远对自己亲切和蔼的娘,永远想要一个温暖的笑容。其实,就算不是孩子,一个正常的大人也是如此!你说呢,四娘?”金不离摇了摇头,美眸平和地看着姚氏的眼睛,见她眸中的戒备一点点地消除,她的笑容也越来越舒心。 人,其实也如孩子一样,只单纯地渴望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个亲切地问候。 在金不离不顾金元宝将她身上弄得脏兮兮一片依旧抱他亲他的时候,姚嫣儿三年来一颗长久无法感受人间温暖的心,也终于不再冰冷。 她第一次地对金家一个属于主子身份的人露出了一张真挚的笑容,紧紧地抱着金元宝那软软的小身子,对金不离说道:“不离,谢谢你!”。 一句谢谢,道出了心底的感激;一声不离,拉近了彼此距离。 次日风和日丽,天清气爽。 金不离从兰苑用过早膳回来,便想去四娘的惜香居看看元宝,却忽然有前苑的小厮前来相请,说是老爷请小姐前去书房一趟。 “爹找我?”金不离微微惊讶,回来已经四日,她一直在金家吃吃睡睡,偶尔陪娘聊天绣花,对这个爹的面却是再也未见,只听娘说他这几日好像很忙,很忙! “是啊,大小姐。适才王府送了二小姐的御赐金券和王府的几个下人过来,老爷收下后便让小的来请小姐去前苑一趟!”小厮李财旺如实回禀,看着大小姐一张似乎并不惊讶的神色,他的心下不由暗暗惊奇。 真是怪事,大小姐都是被王爷休弃的人了,怎么王府还派人送东西送人来给小姐?而这个大小姐竟然在听到王爷送人过来竟然面上没有半点竟外,难道她早已知道,那萧王爷刚刚派人来过了? 一旁的银环也是忍不住呀地出声,一脸意外地看着门口的小厮,追问道:“你说什么,王府送东西和下人过来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小的也觉得不可思议……呃,不是不是,小的也觉得有点奇怪……”那李财旺也下意识地随着银环摇头,猛然想起这事怎能当着大小姐的面说,忙又赶紧改口,却半斤半两,他的话,还是透露了他心里所想。 金不离看着急得已经一头大汗的小厮,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出来,挥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换身衣裳就去见爹!”。 “是!”李财旺抹了把汗,这才转身退去,却又被银环出声唤住:“等等!”。 “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李财旺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这个一回来就变成主子的丫头,他还记得从前有一次自己因为无意撞了她而跟她起过冲突,这回,她该不是找自己找复来的吧? “爹说过,只让姐姐一人前去吗?”银环不理会他的戒备眼神,此时唤住他也只是想问问这事,让李财旺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小心眼的一个男人,忙扬起友善的笑容,摇头道:“没有,老爷只说要我来请大小姐过去,到没有说不让二小姐一起跟过去,所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物是人非终惘然(四千+) “你到是很聪明啊,李财旺!”银环秀眉一挑,不想自己心中所想竟被这小子挑明出来,当即上前一步,秀拳一捋,吓得李财旺之前认为她大人有大量的想法全部否认,忙身子一矮,如同脚底抹油一样,对着金不离道一声‘小的先去’,便哧溜一下闪得没影!累 “哼,跑得到快!”银环气呼呼地放下拳头,一旁的金不离忍不住惊大了眼,不想银环以前在金家,还彪悍如此;却见那丫头见自己正看她,一时不觉红了脸,解释道:“姐姐别这样看我,其实我早已不介意他以前损我是个冒失鬼的事了,刚才若不是他激我……”。 “真的不介意了?那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呢?”冒失鬼? 金不离忍不住再度失笑,没想到银环以前还有这个雅号呢;难怪二人不对眼,一见面便觉得气氛怪怪的,呵呵,原来是有过结! 与银环一同来到前苑大厅,金不离一眼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一脸期待地往外张望,一见自己,二人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同时面露欣喜,双双跑上前来,恭声道:“奴才(奴婢)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黄婶,刘伯,快快请起!”伸手忙将二人扶起,银环已经欢快地上来一把抱住黄婶,开心道:“黄婶,刘伯,你们怎么来了?”。 黄婶也抱抱银环,微笑着应道:“是王爷让我二人过来照顾夫人的,自夫人与你离开后,大家都像丢了魂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魂一样,整个不离苑变得死气沉沉,再无半点生气。本来奴婢都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到夫人了,却不想今天天不亮,王爷便派人前来唤了我跟刘伯去前苑,说是让我将这个……”。闷 说到这里,黄婶似想到了什么,放开银环从身上的包裹里取出一只精美的锦盒,将之递上给金不离,说道:“夫人,这是王爷特意让我带给夫人的东西!他说之前留下这个,原是想借此可以一同留下夫人,只是……”。 金不离轻轻地接过锦盒,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打开看着里面那张当日原想送给银环的黄金圣券,那日离开萧府时,萧诺那张又怒又冷的俊容也不经意地浮上眼前。 “只是什么?”随意地问着,对萧诺的性格,金不离谈不上十分了解,可是离开那日他故意的羞辱与刁难,她却深知那是他太过愤怒的原故。 对此,她亦不曾介怀。 说来,那也是她故意激得他如此,却不想,他还是记下了自已曾经跟他提起的要求,还是将金券奉还,并一同送来黄婶与刘伯。 黄婶显得有些局促,提着包袱的手也抬起一只不断地搔上了耳后,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人去楼空春恨远,物是人非终惘然!”刘伯忽然接口,金不离不觉美眸一抬,却见黄婶已开心地放下了手,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就是这句话。王爷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只是奴婢记性差,一时给想不起来了…… 唉,夫人,奴婢不知道王爷当时犯的什么糊涂,竟然冲动地休了夫人,可是奴婢看得出,在夫人离开的这几日,王爷他是吃不香睡不暖,每天都要去不离苑中一坐半晌;虽然夫人已经不在,可是王爷还总是看着夫人以前留下的那些字画,神情恍惚,唉,夫人……”。 “人去楼空春恨远,物是人非终惘然!黄婶,我早已不是萧王妃,你也别再叫我夫人了!”低低重复一遍,金不离的心也微微叹息。 萧诺,他这又算是什么? 既他已明白物是人非,又何必再空余牵念。她与他根本没有可能,他也早已明白爱是无法强求,又亲眼看着自己跟南宫星辰一起,这等的痴念不休,不仅与他自己是种折磨,与那些爱他的女子,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萧诺,若当初不是他的无情害死了一心爱她的金不离,如今的他,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伤春悲秋! “夫人……”黄婶一阵惶恐,却被金不离轻手拉起,安慰道:“黄婶,既然萧诺肯将你与刘伯送来陪我,那你们从今往后便是我的人。呵呵,你们也不需要再叫我夫人,只随了大家一起叫小姐吧!”。 “是啊,黄婶,姐姐如今回到金家,便还是金家大小姐,你们以后便跟我们一起在桃花苑生活,我可是想死你和你做的饭菜了!”银环笑嘻嘻地抱住黄婶胳膊,从前便一直跟黄婶比较亲近的银环,在黄婶的眼中,一直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小丫头。 一脸欣喜地与刘伯一同再度对着金不离福了福身子,二人欣喜地唤道:“是,小姐!”。 “大小姐,老爷已经从客厅回来了,让奴才通知大小姐去书房见他!”于管家从外廊进到大厅,见到金不离,先恭敬地一行礼,而后便恭声请道。 “嗯,我这就来!麻烦于伯帮我安置一下黄婶跟刘伯,就住到我的苑子里去!”点点头,金不离对于管家出声吩咐,见对方恭敬地应是,方又转头对银环说道:“银环,你也陪着黄婶他们先回苑子,我见过爹一会儿就回!”。 “哎,姐姐放心去吧,他们就交给我了!”银环欢快地应声,看得金不离亦放心一笑,别了众人,方转身往着书房走去。 书房中,金多禄有些疲惫地靠在座椅之上。 一张原本英俊、这两年却明显老了许多的脸上写着浓浓忧虑,也让一进来便看到他这副神情的金不离心底一动,轻轻地唤了一声:“爹!”。 “离儿来了!”迅速地睁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金多禄的倦态很快地消失,对她一抬衣袖,笑道:“来,坐吧!”。 “谢谢爹!”轻轻地一福身子,金不离依言坐在金多禄的书桌前,看着他桌面上正铺满了一堆厚薄不等的帐册,猜测娘说的爹这两日很忙,应是忙着理顺这些帐目吧! 金多禄目光有神,面色微凝,同样打量着身前的女儿,发现经过三年的时间,女儿果然是变了。 不仅比从前更清丽了几分,更比从前更沉稳了许多,也变得,让他有几分不同寻常的陌生! “离儿想必见到王府来的人了吧!”淡淡的声音,金多禄没有问话的意思,金不离也不曾应答,只听他继续说着:“我的离儿可真不简单啊,呵呵,都能求得皇上的亲笔御赐了,爹真为你感到自豪!只不过,爹叫你来,是有两个小小疑问想要问你,不知离儿与英武王,到底是因何原因而休离?”。 “呃……”金不离没想到爹会问自己这个,而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带着几分异样。 心底一动,她恍然。 看来,是萧诺突然让人送下人过来的举动,引起爹的疑惑了;也是,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已经被夫君休回娘家的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而自己明明不受宠的人却能进宫封宴,更能够出人意料地获得皇上赏赐,这一点,估计也是金多禄心生疑惑的极源吧! 正犹豫了一下该如何开口,却见金多禄摆手示意她不必急着回答,只继续又道:“你若不想说,爹也不逼你。只是爹希望,你与英武王还有太子之间,不要牵扯太深才好。政局深如海,远比行商更为可怕!离儿,三年之前,爹一心想要求得功名,让金家可以光宗耀祖,官禄永享!可是经过这三年的打拼下来,爹终于明白了,求官远比求财要难太多,其中的险恶,也绝非我们这等一世行商的人家可以轻易涉足。爹现在很后悔当年之举,尽管落得忠义之名,可……唉,是爹对不起你,不仅害得金家没落至此,还害得你受尽了苦楚……”。 深深一叹,金多禄的话虽未曾说完,但那层无法启齿的辛苦,金不离却隐隐明白。 看着这个仿佛一夕间苍老几倍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他这般看得透彻又经验丰富的男人,到底因为什么样的打击,才使得他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没落,她虽看出了金家的没落,可是如今的金家,到底已没落到了何等程度? 按说,就算官场再险恶,那大哥如今也算平平安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而金家外表也还是光鲜耀眼,就算私底下有些小不尽人意,想来也不该太差才是。 可他却是眉头紧锁,唉声不断。 于他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有此神情,怕是遇到了极大的困境才会如此;而他竟然还提到了凤清歌,怕是那日太子送自己回来,也深深引起了爹的误会了。 “爹,你放心吧,女儿一朝出了萧门,今生便再不会踏回半步!与萧诺,我们今生再无情缘。与太子,女儿只当他是一个小有交情的朋友,若说牵扯,实在浅薄得很! 而爹也没有对不起女儿,一切只是皇命难违,天意难违! 当年之景,不说爹乃西临富商,又一心忠君为国,不说爹,便是寻常商贾,面对国难当头,又岂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而自古有言国破则家亡,那爹纵是有再多的产业,一旦国覆,也等同名存实亡; 再说,就算当年有所爹私心中饱,可,身为西临第一富商的爹,又如何免得了为国效力的捐赠之举?与其被逼而献,倒不如主动献财,既保国又保家,爹作为一个精明于算的商人,这样的帐又怎么不会算?呵呵,爹的难chu女儿如何不知,只是女儿不知道,爹在当年所赠的家财,到底是金家的全部,还是一部分?”。 “离儿?”金多禄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面前神色自若的女儿,心底的震惊已不能用意外来形容。 眼前的女儿,仿佛是一个看透世间万物的智者。 那份高瞻远瞩的聪慧与明锐,分明只有深知金家当年局势的自己才能感受,就连对此事略有所知的义儿,都不及她能看得这般的深透…… 可她却…… “爹,女儿虽然只是女子之身,可是女儿到底是爹的女儿。爹的精明女儿自小钦仰,也时刻希望自己可以像爹一样,做一个挥手便能震动天下的顶尖商人。从前金家衣食无忧,爹爹又万事振兴,女儿自然依食父母,乐得做一个千金大小姐。可是如今经过三年的艰苦磨练,世间的苦难女儿不敢夸言吃遍,但是经一事长一智,女儿也早非从前娇生惯养的金家小姐!而爹,也不要再将女儿看成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寻常女儿,若是金家有事,而爹又不弃,女儿希望能够帮爹尽一份心,出一份力。”。 平静地看着金多禄从震惊到意外再到感触良多的一双眼睛,金不离心知自己的这番说辞已经让他接受了自己的转变,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 在这样一个能将商界玩转、能将政局看透的男人,若自己方才说错半句话,那此时此刻,她一定会被他看成了一个被鬼神附身的怪物,从此也将不得安宁了。 幸好一切顺利,那从此自己在金多禄的面前也不需要辛苦地装成那个乖巧懂事的金不离,只须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己,他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 感谢亲们大力的送花镜子,镜子很感动,谢谢大家! 月底了,到了大冲剌的时候了,镜子苦于码字时间紧张,加更一直是镜子的痛,唉…… 八过镜子贪心啊,还是希望手上月票留到最后的亲们能够投给镜子,若月底这几日月票上升迅猛,镜子就算不睡觉,也拼了加更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劝说 深深地看着这个竟然如此聪明的女儿,金多禄终于欣慰地笑了,声音,却有种无奈的叹息:“好,好啊!离儿,爹有你这个女儿,真是深感欣慰啊!只可惜,你却不是男儿身!唉——”。 低低一叹,金多禄此时的心中,真是喜忧参半。累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子可以接承自己的生意,将金家再度振兴,再度创造起当年的辉煌。 可是身为长子的义儿,虽然自小也跟自己学过生意,可是墨守成规的他始终无法掌握生财之道的窍门,虽说让他接管的几桩生意也都没有亏本,但说到大赚,还是十分困难。 而墨儿到是天生聪颖,可是他的聪明也不在生意之上;论到诗词歌赋、文采才华,他在同龄青年才俊之中早已声名远播,但说到做生意,他墨儿竟是连那个不成器的孽子都不如。 让他这个爹在自豪的同时,也深深为了今年墨儿到底要不要参加科考的事情而烦恼不已。 唉,金家虽说已经脱了商籍可以参加恩考,但是,要让墨儿从此弃商从政,进入那等险恶不堪的官场,他真是有些不放心。 而那个让他最最痛心的不孝子——有为,只要一想到他,他就几乎要被他给气死。 他金多禄虽承认自己也曾年少风流,可是却不想,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年纪轻轻便风流成性,浪荡不羁;不仅从十二岁就开始不学无术,到十四岁更是不务正业到竟开始流涟花街柳巷、青楼楚馆。闷 如今,这个不孝子不仅自己弄得声名狼藉,还将他辛苦维持的家业几乎败光。 唉,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他怎么能放心让他跟着自己经营金家的生意?只怕放在他的手上,金家早已撑不下这三年了! 更有那个痴儿元宝,唉,不提了不提了,想到那个痴儿,就算等到他已胡子花白,他也怕是不认得自己是他爹吧! 哎,他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为何自己的这几个儿子,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省心的? 就算他金多禄一生曾赚过一些昧心钱,可是无j不商古来无之,况而他还一直信守着‘三不赚’条约执守金家上下至今,更在国难当头捐献了金家大半家财;就算他赚再多的黑心钱也早已将功抵过了,为何老天还要如此地作弄他,偏生让他以为后半生将会富极一生的时候,却让他一手发展壮大至今的金家面临着没落的下场?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女子之身又何妨,世人下注我坐庄!呵呵,爹若担心我是女儿身,那我便拢起一头青丝,换下一身红妆,万千仪态敛收,女儿娇贵尽藏;那时,女儿又与男儿又有何异?”金不离洒然而笑,脸上的自信看得金多禄双眸生怔,若非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会多了一个这样自信过人又睿智过人的女儿来。 好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个女儿之身又何妨,世人下注我坐庄! 好,好! 如此持才傲物之狂妄,如此血性冲天之志气,真是自己年轻时才有的这股拼尽啊!他真人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果然不输男儿半分啊! 只可惜了,她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女儿,而非儿子! 若自己有她这一个儿子,他这一生,也将不留遗憾了,唉…… “好离儿,你的心意爹明白!可是,你一个女儿身,爹怎能委屈了你成日扮作个男子?何况,若你娘知道,她也是绝不会同意的……”纵是他经过今日跟离儿的一席话,也明白了离儿确实比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要聪明能干,可是,若真让她一个女子从此成日里抛头露面、扮作男子支撑金家,那以后她的人生便从此改变,委实太过委屈了她。 更何况,金家如今的情况,早已外强中干,各地的宝号都已到了入不敷出的局面,不说她一个从未涉及商情的女子,便是自己与义儿合力,也都无法力挽澜。 今日他找她来,只是担心她与英武王与太子的关系,若一切正常,那他也该考虑将金家各地的商号收起,从此只经营临京及祖宅苏州的相关生意。 一切,就当他年事已高,从此也该退隐安居乐业吧!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娘那边,爹不用担心!女儿自有把握可以劝服娘同意!而爹也不用觉得女儿委屈,如今的女儿早已不想在嫁,夫家再好,终不如自己的娘家温暖。 更何况,如今女儿已决定从此清平渡日,在爹娘的身旁,女儿永远是你们的孩子!孝顺父母,是身为子女应该做的。无论是承欢膝下,还是持家立业,在世人眼中,又岂知我是男是女,日圆是方?”。 快速地打断了金多禄的话,金不离知道在他的心中,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时代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涉外经商的观念。 不过,她有办法让他对自己完全支持。 因为她看到,他在听自己说及愿女扮男妆帮他打理家业的时候,他的眼中分明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种光芒,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在他的眼中也许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不过正是这种本能的向往,才让金不离对自己的提议更是充满了信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金不离偏要做那个比男人都出色的女子,无论是为了帮助爹娘支撑金家,还是为了打发自己终日无所事事的无聊生活,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从前熟悉的生意,她全身的血液,还是止不住地在身体里快速流动起来。 --------------------- 二更发上,非常感谢亲们的月票和鲜花,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金家起落(三千+)求月票 “好,既然离儿有此决心,那爹便也不再瞒你。其实,金家目前的状况,实在是,唉……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听着女儿充满了志气的话语,金多禄在欣慰的同时,却也深深为之遗憾。 如果离儿是个男儿身,如果她能早日帮自己打理金家,如果一切不是到了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累 唉,那金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日渐没落,濒临倾塌了。 金不离点了点头,看着金多禄面色沉重地起身走到窗边,那略显落寞的背影,也如同一棵沉寂多年的老树一般,迅速地挡去了窗外透洒进来的一绥阳光。 “一直以来,金家做得最大的一宗生意便是金玉行!百年来,金家一直是江南地区的金字大户,生意不说赚遍天下,却也是江南地带富甲一方的有名商家。将金家发展来临京开枝散叶,是爹年少轻狂时的一种冲动,却也是爹今生最有成就的一个决策。 临京乃是天子脚下,虽说金家初来乍到无法迅速站稳脚跟,但以着金家上百年的雄厚实力,只须坚持上一两年,爹便能够稳稳地霸占临京金器领域,一举成为临京顶级的金玉商人。事实证明,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那之后,金家一旦在临京打开了生意,又有着江南一方的接应,通往江南江北的这条道路,也渐渐被爹悉数攻占;从此,金家的生意便一发不可收拾,已逐步扩散了西临遍地,而爹,也开始了经营钱庄、布庄、米铺等各项生意。一日一日,一步一步,爹从江南富商壮大成西临富商,再渐渐发展成了西临第一富商,也从此将金家变成了朝庭饮点的第一贡商……闷 呵,离儿一定会觉得爹说这些,是在炫耀爹曾经的辉煌成果,是一种只夸成功不谈失败的追忆表现。其实,爹也只是一个凡人,在那看似一帆风顺的经营年代,爹所要面对的困苦,亦远非常人可以看到。 天下第一,永远是一个有着血气方刚的男人所追求的梦想,爹与所有的男人一样,在继承了金家祖业之后,不满足于江南一方,而是想将金家变成西临的最大富商。可是要想获得这个成功,爹就需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下足了功夫,有时候,为了解决各地传来的紧要事件,爹甚至会过上比乞丐还不如的狼狈生活。 呵……可那些,爹不后悔。爹这一生唯一后悔的,就是爹不该与皇家的人有所牵扯! 离儿你听着,如今的金家已经倒下了,各地的亏空帐目已经快马加鞭地正在往爹的手上送,而那些金器行与各大钱庄,也早已只剩下一副空壳子;除了由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各方管事还在支撑着场面,所有的金器、玉器以及票银,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江南祖宅之地。 这两日,金家在各地的商行都将对外宣布关门歇业,而爹也暗地嘱咐各地管事将铺行转卖,所得银两全部供应临京与苏南两地的开支。暂时这两个地方,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不然金家上下百余口人,还有一直忠于金家的上百个管事,从此都将流离失所,温饱堪忧。所以离儿,爹很欣慰在你在这个时候愿意帮爹的忙,只可惜,爹却让你失望了!金家,再不是从前的金家,而爹,也再也无法撑起这个家……”。 说到这里,金多禄的声音明显带着沉痛,那明显僵直的身影,看在金不离的眼中,刹那间,似乎苍老了十岁。 “爹……”轻唤一声,金不离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的这种痛心。 作为一个有所作为的男人,如果在他有生之年看着自己一手创造起的辉煌一夕间几乎毁于一旦,那饶是他有再好的承受力,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尽管金家的没落在他说来,也就只是这两三年的光景,可是正是这渐渐没落的两三年,她更能想象得出,爹在这三年来因为不甘而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却,还是必须接受认命这个无法挽救的结果。 只不过,爹今日几次三番地提到皇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痛悔? “唉,爹没事!”心情渐渐平稳的金多禄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目中正隐隐担忧的女儿,免强展颜一笑,动身走回书桌前,轻道:“离儿放心,爹还没有被这些可怕帐目打倒,对于金家在临京和苏南的地位,爹还是有信心将这两地维持下去。 幸好还有你大哥,虽然这个官职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捐赠而得,但是多少还能帮多金家打通一些关系,使得金家还不至于完全地落败。来,离儿,帮爹一起整理这些帐册,今日爹要将各地的帐目全部列表出来,等明日你大哥回来,爹便跟他商量该正式解散金家在各地的商行了!” “爹,金家的生意,是不是被皇家暗中打压了?”静静地看着金多禄整理帐册的身影,金不离忽然问出的这句话,让金多禄的手一抖,一本帐册就不受控制地从桌上拂落而下。 一旁的金不离快手接住,美眸一扫册面,但见‘福州钱庄’四个字便随之映入眼帘。 下意识地翻开,她看到,帐册上标记着福州之地一家大型钱庄的盘点帐目,里面的记帐手法采用着最原始的累加与添减之法,虽然字写得端正工整,却帐目繁乱;如果照此法来盘算,那一家钱庄一个月的帐目便需要做足三本帐册不止,那一个地方的所有帐目,岂不是要成本累牍了! 金多禄沉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叹道:“离儿果然是聪慧过人!金家的生意正是从三年前开始没落,当年,爹受到朝庭的暗示,要爹拿出金家家财支充国库,扩充军晌,爹心中便知道,这一劫逃不过去了。 从那时起,爹便暗中转移金家一些不显眼的家业,希望可以逃过朝庭眼目,却还是被早已盯住金家的朝庭发现;所以爹无法,在朝庭强势收取金家家财之前,只留了一小份金银安身渡日,其他金家所有的家财,一夕间全部捐予朝庭。 本以为,皇家承诺的战争胜利后便会悉数奉还金家产业之言,爹多少还有些盼头,可是战争是胜利了,皇上却只在赐封了你大哥为官和替你赐婚之后,仅仅还了金家一副早已被抽空的空壳;打着封赏和赐还的旗号,实则是让金家再出钱出力地经营着早已名存实亡的各个庄行,让爹弃之不得,收之更会损伤了爹早已元气大伤的临京与苏南两地。 可是,因爹表面上占尽了朝庭的荣耀,又因为做为捐献家财的表率迫使得西临其他一些富商也捐献一部分产业,而受到嘉赏的只有爹一人,所以当政局风平浪静之后,爹也便陷入了一个再也无法翻身的僵局。不仅仅朝庭担心金家因为自持皇宠而官商勾结,时刻打压金家,又要被同行之间排挤打压,一度使得金家陷入一种官不官、商不商的狼狈境地。幸好那时,离儿你好歹还是萧将军的正妻,又是皇帝赐婚,在面子上,大家还都忌讳一些,无人太过直接地为难金家!可是如今……”。 原来如此! 金不离恍然地点点头,终于明白爹为何一直这样怨恨朝庭却又不敢明表愤怒,原来这又是重政抑商的最好例子。 作为一个商人,爹的富有几乎已经匹敌国家,而一场战役,更是让他扬名四海,让世人都知道西临的保存,实是靠一个商人而幸存下来。 这于历来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政权而言,实在是一种最大的讽剌。 便是皇室表面还有嘉赏封赐,但这份隔亥,已经然滋生。 所以,尽管爹的生意已经走下风,但因为这份盛名,金家注定是要没落了才能平息这份给皇权带来的讽剌。 而金家一旦没落,世人也不会说是皇室打压的原因,只说金家除了爹之外,子孙不孝多败家,顶多世人引以为戒罢了,谁又能知这其中的真正原由? 呵,说到底,还是权贵在作怪。 同行之间打压再厉害,到底商场如战场,商场本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地;如无朝庭的插手,金家便是再落魄,也绝不会没落至此。 怪不得爹总是唉声连连,遇上这种事,他除了自认倒霉,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爹,女儿以为,金家对外宣布关门歇业是对的!但是金家并不是真的歇业!”金不离在仔细地看了各地的几本帐册之后,美眸不觉露出一丝笑意,那淡然自信的神色,一时间,摄得金多禄移不开眼:“既然朝庭打压着金家,那金家便如他的心,乘他的意,从此没落不起。可是金家那些转卖出让的商行,从此都将由同一个神秘商人接手,此人姓贾,名君紫!”。 ------------------ 非常感谢亲们的给力支持,昨天票数上升迅猛,看来镜子还是冲剌有望的,呵呵! 今天继续二更,下更还是三千字,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 继续上群号:118376481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果是浪荡子(三千+) “哟,这不是大姐吗?”从书房出来之后,金不离便动身前往西苑,想要将自己跟爹商议的事情告诉与她,却在紫园外面遇上刚刚出来的金凤凰,脚步也不由停下,看着正一脸假笑的少女,秀眉轻拧道:“原来是三妹,有事吗?”。累 金凤凰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看她只是独身一人,便知银环定是在桃花苑安顿那两个王府派来的下人了,却故意假意好奇地问道:“大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没见二姐一起跟着呢?呵呵,小妹听说萧姐夫今儿个一大早地便差人又送东西又送人地来了金家给大姐,不知是不是萧姐夫后悔休了大姐,又想派人来接大姐回去了?”。 金凤凰声音不大,语气也是关心至极的语气,可那左一声姐夫,右一声姐夫的,却分明带着浓浓的讽剌与挖苦;引得她身旁的丫头也是肩部轻抖,见金不离的目光看向她,忙将帕子掩在了嘴侧,又想笑又不敢笑地直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面。 “呵呵,三妹果然聪明伶俐,连这都看出来了。不过三妹放心,我们金家的女儿绝不会那般的没骨气,休都休了,怎么能再回头?”金不离淡淡而笑,对这个金凤凰,她也着实生出一丝好奇来。 不知她是天生尖酸刻薄之人,还是从前真与那金不离有过什么过节,竟是三番两次地损讽自己,像极了萧府之中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们。闷 可是,自己回到金家,好像也没有跟她们有所接触,就连见爹,回来后这还是头一回,若为争爹的宠爱,实在荒謬至极;若为争金家的家产,好像也该是身为男儿的大哥与几个弟弟心急,与她金凤凰有什么相干? “大姐好志气!那个不长眼的混蛋竟敢休了大姐,下次若让我看到,一定好好休理他一顿!”眼前忽然白影一闪,金不离诧异地一抬头,肩上便重重的多了一双手将她揽住,正下意识地想要弯身将来人摔翻至地,却忽然听得头顶传来这样一句让她险些笑出声的狂妄之语。 转头看着一双好看的俊眉正斜斜飞上眼角的金有为,她轻轻地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轻笑道:“三弟真厉害,小小年纪已习得一身的好武功,大姐真是深感欣慰啊!只是随随便便休理一个王爷好像不太好,何况那个王爷,还是驰骋战场的英勇大将,大姐担心……”。 金有为袖手一扬,手中的紫金折扇已刷地张开,对着金不离潇洒地扬手扇了两下,这才昂首挺胸,自信翩翩道:“怎么,大姐担心我会输给他?”。 “不!”金不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比方才更浓了一分:“大姐只是担心,若你将他打伤或是打残了,那世人岂不是要说大姐我是因爱生恨,纵容亲弟弟为报复前夫而行凶?到时候岂不要连累你与金家,那可不值得!”。 “哈哈,那是那是!王爷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金有为想打,照样能够打得他趴在地上叫我一声爷爷!不过大姐放心,我就算将他打伤打残了,只要姐姐不心疼,那他就绝对没办法证明是我打的他!哈哈哈,这种事,我最有经验!”金有为先是呆了一呆,而后看着大姐竟然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忍不住心中激动,更是得意洋洋地又是一番夸海口,直看得金凤凰一旁的丫环偷笑不已,而金凤凰早已翻起了白眼,没好气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爹都逮你好些日了,若让他知道你今天在家,看不揭了你层皮!”。 “怕什么,大姐回来了,我以后都要留在家里陪大姐散心解闷。哎,大姐,你喜欢玩些什么?逛街,游湖,赛马,蹴鞠,斗蛐蛐,还是放风筝,捉迷藏?”金有为不以为意地横了金凤凰一眼,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又伸过来欲揽上金不离的肩,却被她轻巧的闪过,一双美眸也终于在听了他那一气呵成的玩乐词儿后,眼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个三弟,果然是玩性极重。 难怪爹一提到他,就控制不住地脸色变得铁青难看,果然他有让人暴跳如雷的本事。 这还只是考虑到自己是个女子才提出的这些花样,若是男子,岂不是要提议狂青楼,下赌场,比酒量,玩女人…… “怎么样啊,大姐,你都喜欢玩哪些啊?”见那双特别灿烂的星眸认真地盯着自己眨啊眨,金不离深深地体会到爹的心情了,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应声,那张耀眼迷人的俊脸便笑眯眯地凑了上来,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肩头,正在轻轻地将她左右摇晃,晃得她眼前全是那张闪着星星的眼睛在摇来晃去:“呃……”。 用力地再度伸手将他的双掌拍开,金不离有些投降地摆手道:“三弟你还是自己去玩去吧,大姐还有事,不能陪你了啊!”。 说着,她像是逃离怪物一般,快速地转身就走;却被金有为长手一伸,非常不满意地挡到了她的身前,笑脸再度凑了上前,嘻笑道:“大姐还没回答我呢,大姐到底喜欢什么呀,选一个吧,选一个出来我立刻就去准备,好不好?选一个嘛……”。 “哧!”一声嗤笑自身后传来,金不离不用转身也知道,那是金凤凰正没好气地哼着鼻子,懒洋洋地叹道:“唉,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到,弟弟跟大姐到是投缘得紧,难得啊难得!”。 “废话,我不跟大姐投缘,难道跟你这只乌鸡投缘不成?成天以为自己真是只凤凰了,却不看看,那些追着你屁股后跑的纨绔子弟,哪个不是与我一样成日里眠花宿柳,醉生梦死的!哦,错了!他们可跟我没得比,我可是眼高于顶,而他们,却是来者不拒!我说乌鸡妹妹,就那些货色你还成日里沾沾自喜,我劝你,还是有时间多跟咱娘学学,看看怎么才能抓住像咱爹这样绝好男人的心才是正理!”金不离撇唇冷笑,尚未开口,身旁的金有为却忽地转过身去,一张堪比女人还漂亮三分的俊脸早已收起了那份天真的笑容,看向金凤凰的俊眸也是冷漠一片。 一张嘴,更是豪不留情地直剌金凤凰痛楚,气得她嘴唇一哆嗦,尖着手指指着他‘你’了半天,终于身子一转,哭着再度转身进了紫园之中,呜咽道:“呜呜,好你个金有为,你竟敢又欺负我!呜呜,看我不告诉娘去!”。 “告诉就告诉,反正从小到大,你这个挑拔精也没少让爹娘教训我!”金有为折扇‘啪’地一盒,一张俊脸豪不在意地挂满了邪邪的笑容,看得一旁的金不离不觉微张了口,不想这一对兄妹,竟是如此的相处不和。 呃,说起来,他们却又是如此的相像。 都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类型,果然是双胞胎,连挖苦人都挖苦得一针见血,极度到位。 “三弟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金不离现在相信,金凤凰之所以一直针对自己,真的只是她的天性了。 从金有为这张毒损无比的嘴上可以看出,金凤凰一直假惺惺地对自己明探虚剌,应该是长期跟金有为斗嘴而产生的自然反应。 就像一个天生的斗鸡,一日不斗便难受得要命。 而金有为又成日不在家,所以好容易有个自己回来,她这才斗志十足,欲将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然,事实证明,金不离今日的这个以为,实际是大错特错。 以后为了她的这份疏忽,也险些给她带来一个致命的打击,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大姐有何吩咐?”一听身前的人出声唤自己,金有为立时恢复一张纯真无邪的笑脸,星眸适时地凑到金不离的眼前眨呀眨,看得金不离抬袖一挡,总算避免了他眨得自己眼晕的症状,出声说道:“吩咐谈不上,只是我这两日想你帮我个小忙,看你能不能有时间陪我一起上街走走逛逛,呵呵,如果……”。 “大姐想上街,那我当然有时间!”手被人迅速地移开,眼前又冒出那张星星眼,还近得几乎贴上她的眼皮,吓得金不离眼皮一跳,这次终于手一抖,迅速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肩头一斜,身子一蹲,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摔得金有为‘啪’一声整个人从她的肩上飞出去。 那清脆响亮的落地声,终于让一直被他晃得头晕眼花的金不离长长地出了口气。 “哎哟,哎哟……”出其不意地被金不离就这样摔飞出去,金有为像被雷霹了一样,先是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而后看着那张微微俯身看他的清丽面孔,不觉眉头一皱,整个人也迅速地哎叫连连。 ------------- 抱歉,下午镜子头疼欲裂,所以二更晚了! 呵呵,持续求月票哦,希望亲们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管教顽劣弟(三千+) “对不起啊三弟,大姐一时不留神,没摔疼你吧?”金不离笑得无害,这一记,就当替爹教训他的。 小小年纪便不学无术,竟是什么不好学什么,还眠花宿柳,醉生梦死! 他也不看看他才多大,不过十六岁的小小少年,就算身材长得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可是他这样的不知洁身自好,日后铁定疾病缠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累 “大姐……你干吗摔我……”金有为的神情委屈极了,没想到自己那样英俊潇洒的身姿,却被她一个弱女子如此轻易地摔倒,还这样狼狈地躺在地上,真是太丢他男子汉的尊颜了。 何况方才他才夸了海口说自己能帮她出口恶气,转眼自己连她都打不过,那日后他还怎么让她信任自己,依赖自己? 不行,他得把面子扳回来! 刚才那只是个失意,她都说她是一不留神了,自己肯定是一心瞧她瞧得出神才不小心被她的裙子跘到,一定是这样! 主意打定,他便委屈地伸出了手,拿出自己一惯对女子的刹手锏,撒娇道:“哎哟,大姐你摔死我了,好疼啊……咝,屁股怕都摔裂了……哎哟,大姐快拉我一把,我,我起不来了……”。 豪不防备地伸出手,金不离看他也被自己整得差不多,又见他人无坏心,只是年纪太轻还不懂事,便决定暂且放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ㄔ萸曳殴院笤俸煤媒趟c啤 不想,她伸出的手心却蓦地一重,俯身拉金有为的动作忽然被他用力一拉,一种大力便出其不意地从手臂传来,跟着脚下一空,竟是躺在地上的金有为出其不意地一脚跘开自己的左腿,使得她身体一个失重,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直直向着地上的少年大力扑去。 “你——”微讶的美眸在看到地上笑得得意的俊容时,金不离的心底迅速恢复一片了然。 唇角随之轻扬,她任自己以这种不雅的姿势直直往金有为的身上跌去,却在眼看就要扑上他的胸膛之时,她的胳膊也迅速弯起以肘朝下,但听‘嗵’的一声,金有为随之一声惨叫,抓着金不离的手也因吃痛而即时松开。 而以肘着落的金不离却是长腿一收,身体就势一翻,如同风中剪影一般,整个人已轻巧地借助金有为的身体凌空跃起,一张含笑的俏丽脸孔再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俊脸已扭成一团的少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若非金有为此时胸口痛得让他直眦牙,他几乎要以为,方才她竟是一直站在那里不曾动过。 “三弟,你还好吧?对不起,方才差点压着你了!来,我拉你起来。”一脸歉意地看着地上的金有为,金不离再度伸出手,却吓得金有为连连摆手,如同吃了世上最苦最辣的辣椒一般,一脸愁苦地从地上哼哼唧唧地爬起;心底的委屈第一次不参半点虚假,不断哀声道:“大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手功夫啊?呜呜,我的心啊,都被大姐打碎了,疼啊,好疼啊……”。 “真疼吗?”金不离看着他那忧怨的神情,知道自己方才那一肘,定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忍不住上前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规劝道:“真知道疼,下次就要学乖点。大姐三年不在家,听爹说,你这些年是越发不听话,不仅不学无术,还时常多日不归,在外面跟着那些浪荡子弟无所不为。至于大姐这些功夫嘛,这都是在萧府中练出来的!呵呵,你不是想帮大姐出气吗?可你看看,现在你连大姐都打不过,怎么能够帮到大姐?又怎么能让爹和家人为你而感到自豪?”。 “大姐……”闻着大姐身上那熟悉的桃花香,金有为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她一脸温和地低头帮自己掸去衣上的泥土,那皙白柔美的侧容一如那日晚霞中见到的她一样,美得那样的让人砰然心动。 正午的阳光洒照进她透露而出的小片脖颈上,那样的温润,那样的莹白,看得金有为口中不觉一干,俊眸亦忽地黯沉,盯着那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如玉肌肤,他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头也不自觉地向她低去…… “乖乖站着,别乱动!”伸手拂开金有为不知何时缠上自己胳膊的双手,金不离站直了身,看到少年的眼中立时映上一层不自然的紧张之色,她先是一愣,而后察觉自己似乎吓到他了,不觉放柔了神情,轻笑道:“你紧张成这样做什么?大姐又不会吃了你!来,站好,今天大姐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金有为一阵口干舌燥,看着那张轻易便让他失去定力的美丽容颜,又一次地在心中哀号连连。 他差点忘了,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姐,他竟然又一次地被她吸引,还是那样的无可控制,太不该了,太折磨人了。 可,为什么她会是自己的大姐?为什么他在被她一副长姐如母的教训下,竟然不像平时忤逆爹娘一样反叛,相反还有种又敬又怕的奇怪感觉…… 他这是怎么了,该死的,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也别太紧张,大姐虽然身手比你好,但是大姐绝对是个公平公正又善解人意的好姐姐!呵,爹成日忙于生意,大哥又在朝为官,公务缠身,如今大姐回来,你可以先做好心里准备,大姐从现在起,将会代替爹管束于你!”看他一脸悲愤的神情,身体还呈现僵硬之状,金不离的美眸也不觉深凝起来,以为是自己的管束让他不安,让他反感了。 然而,她正有此意。 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 爹因从前疏于管教,导致如今已后悔晚矣,每提到这个不孝儿子时,爹更多的是生气、愤怒,根本无法好好再引导于他。 而那个总跟爹说有为还小的三娘,无疑是个典型的护子派。 三弟如今已经十六,若再不好好教引,日后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便是金家再有家财,也迟早会给他败落而光。 所以,既然她如今来了金家,既然她是爹的女儿、他的大姐,那从今天起,她金不离便决定来将这个顽劣不堪的弟弟,教成一个可以帮到自己的好帮手。 金有为星眸大睁,看着那个唇瓣一张一翕的女子,他还沉浸于自己的自我忏悔之中,根本不曾听到她在说什么。 此刻见她挑眉看自己,不觉摇了摇头,一脸茫然道:“什么?”。 “爱玩是少年的天性,大姐不是顽固派,不会事事指责于你。你别担心,正常的玩乐消遣,你想怎么玩大姐都不反对,只是大姐希望你以后要有三约!”金不离将他的茫然看成不甘的激动,伸手从他的手上抓过那柄华贵折扇,在他正歪着头眼睛不知道看到哪去了的头上轻轻一敲,乘着他‘哎哟’一声轻呼时,继续又道:“首先,从今以后,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戒色!二,你以后必须戒赌!三,从今以后,你务必要听大姐的话!”。 “什么?”这回金有为全部听清了金不离的这番话,那所谓的三约,也太那啥了。 戒色? 天啊,大姐她难不成想让他去当和尚? 这怎么成,他还年少风流,怎么能当了和尚?更何况,要是戒了色,那岂不是对她也要彻彻底底地死心? 不成不成,打死他也不能同意! 看他将头摇得像泼浪鼓,金不离美眸一竖,沉声道:“你不接受哪一条?”。 “我只接受第二条!”金有为摆了摆手,十分不配合地说道:“一三两条,我都不接受!”。 开玩笑,他又不傻,如果同意了第三条,那不等于所有的条件他都答应了! 虽然他是从小不好好读书练功,可是论到聪明机智,他可不能被大姐给看扁了去! “呵呵,儒子可教也!这可是你答应的,以后不许需赖,更不许反悔!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行了,大姐还有事,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早上辰时,你过来陪我一起上街去走走!记住,一定要来,如果你想开溜,那以后可别怪大姐手下不留情哦!”折扇十分潇洒地开开合合,金不离明明一身女子装扮,可是那豪不做作的帅气动作,却看得金有为一愣一愣的。 就连头上再度被她敲了一记,他也忘了哀叫。 直到手上莫名其妙地再多了一把折扇,看着那个翩然离去的纤影从眼前越去越远的时候,他才憣然醒悟,摸着被她敲过的头顶,欣喜又坚定地在她身后大叫道:“大姐放心吧,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明日辰时,大姐等我!”。 ------------------ 求月票和鲜花,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男妆出门 折扇‘啪’地一展,金有为的俊颜亦瞬息一展。 方才一脸呆愣的神情,只眨眼间,又恢复了平时的放荡不羁! 上课? 啧啧,刚才大姐的气势可比爹请来的那些老夫子严厉多了。 真没想到,大姐离家三年,不仅变得漂亮迷人许多,更与从前总是温声细语的她相比,性情也似乎变得自信霸道许多。累 不过,这样自信逼人的大姐,却更让他心底砰动。 若有大姐这么美丽的夫子教授自己功课,那倒也是美差一桩,他金有为将保证做那个最听话的门生,绝不逃课,不捣蛋,更不舍得捉弄刁难于她。 啊,明天! 美好的人生就要来了,大姐,你等着! 我一定要让你发现,你弟弟我不仅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有为男儿! 与金不离所预料的一样,张氏在听说她要女扮男妆从此帮爹打理金家生意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不舍,担心着一个女儿家成日里抛头露面在外,日后要想再嫁,便是难上加难了。 然而金不离却一口表明心意,说这一生她已对爱情无求,只想呆在父母身边侍奉终老,引得张氏又是一阵怜惜落泪,如此金不离在兰苑安慰了半日,方劝住。 闷 次日清晨,正出门倒洗脸水的银环意外撞上一个冒冒失失直往房里闯的不速之客,只听‘哗啦’一声,她脚下一个收势不住,整个人便抱着水盆扑倒在门口;而那个快速闪身避开的罪魁祸首却在拈着袖子拂着不小心溅落上身的水渍,连声庆幸道:“哎呀,幸好幸好,这水要洒我身上,那可完蛋了!”。 “金有为!”银环满身是水地趴在地上,连头发上都沾得尽湿,听着金有为非但不道歉还一脸的庆幸之色,她纵是再好脾气,也是气得秀眉颤抖,声音更是怒吼冲天。 “嗯,别叫别叫,要我拉你起来说一声就是了!”金有为原本闪身就往房里走的身影被银环这惊天一吼,也是吓了一跳,转头看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上涨红一片,先是一愣,而后才像是想起该拉她一把似地,折扇一伸,却是要银环拉着他的扇子起来。 “你——”身体气得生生发抖,银环用力拂开他的折扇,一身狼狈地爬起身,随后快速地往后一挡,一手叉腰,一手拦着门框,挑眉道:“金有为,给我道歉!”。 “啥?”金有为瞪大了眼,看着这个丫头一脸的怒色,发现她的冒冒失失跟从前还没变多少,可是脾气却长进了不少。 嗯,看来这三年,不仅大姐性子变了,连银环这丫头性子也火爆起来了! 哈,他没听错吧? 这丫头刚刚说什么来着?给她道歉! 尽管他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可以不跟她计较差点将水泼上他身的冒失,但是他好歹也是堂堂金家三少爷,就算他故意撞了她,这丫头也不该如此的主次不分,竟敢要他给她道起歉来! 折扇极有风度地扬手打开,金有为依旧一脸的懒散神色,只剑眉淡淡地挑向银环,不疾不徐道:“哦,我没听错吧?银环,你刚才,竟是让我金有为给你道歉?唔,最近天气变化太快,我这耳朵也好像出了些毛病,你再说一遍,大声一点!”。 “金有为,你道不道歉?”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气模样,银环气得手一伸,一把揪上金有为的衣领,眼中喷着恼怒的光芒,咬牙道:“不道歉是吧?好,爹正愁找不到你,既然你送上门了,那我这便带你去见爹去!”。 说着,银环便双手紧紧地揪着金有为,那气极而出的威胁话语让先是被她突然举动而怔住的金有为俊眸大异,而后反应过来,便是止不住地失声大笑,一把扯开银环的双手,他那英俊的面庞满是又好笑又讽剌的神色,扬声道:“哈哈,道歉,见爹?我说银环,你脑袋没被摔坏吧?怎么疯得这么厉害,连爹你都一并叫上了?”。 “我呸!你才脑袋被摔坏了!”银环气得几乎快吐血,一大早便被这个混世魔王撞得跌倒在地、狼狈不堪不说,还反被他说成摔坏脑袋,失了疯! 该死的金有为,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三弟,银环没疯,你是该向她道歉!”金不离的声音适时地出现在门口,看着这阵形,便知道银环是被匆匆而来的金有为撞到了。 却没想,二人竟然将意外升级成战争,还将一向脾气不坏的银环激得如同一只羽冠暴张的斗鸡,看来这个三弟激怒人的本事,果然是一流的。 “凭什……大,大大大,大姐?”金有为满脸的不屑,却在目光触及帘边那个一袭月白长衫的英俊男子时,他的眼珠也忽地瞪大,一脸不置信又惊艳地看着这样俊美绝伦的翩翩少年,竟是比自己这个自认俊美无敌的金家三少还要俊美三分。 金不离轻轻地拉过银环,见这丫头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便拍拍她的手背给她无声的安慰,而后转头冷眼看向金有为,沉声道:“三弟想知道凭什么是吧?好,那我便来告诉你!虽然这事原属意外,但是三弟你意外的闯入而造成了银环跌倒并摔了脸盆,还弄得一身泥水,这一点,就是你的不对!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你想说银环只是个丫头是吧?呵,别跟我说什么你是主子,银环是下人,主子根本不需跟下人道歉的鬼话,我不爱听!告诉你,不说银环如今已是皇上亲赐、爹娘公认的金家二小姐,就算她如今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家丫环,我也不允许你如此的自大狂妄,明明做错了事,还仗着自己是个主子,根本不承认自己错在哪里! 要知道,只有一个敢作敢为,有所担当的人,无论他是主是仆,他才能真正的得到别人去尊重!而三弟,爹为你取名有为,就是希望你能做个有所担当,有所作为真正好男儿!可你却连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微小的事情,都不能做到!你告诉我,你这样的做为,还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作为吗?”。 一席话说完,金有为俊美的面上也不觉沁出一丝细汗,看着男子妆扮,神态严肃得俨然一个古板老夫子的大姐,他不觉心里生惧,咽了咽有些发紧的喉咙,小声回道:“大姐,你的样子好吓人啊!我知错了还不成么,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大姐让我做个有担当、有作为的好男儿,那我便从此敢作敢为,再不逃避! 嘻嘻,大姐快别生气了,你板着脸的样子,可真像爹……呵呵,银环,哦不,二姐,真是对不起啊!三弟刚才不小心撞到你,真不是故意的。那个,我帮你擦擦吧,你瞧瞧这身衣裳都弄脏了,头上也是……”。 一脸讨好地拿着扇子招呼上了银环的衣裳,却被一脸气愤的银环抬手挥开,没好气道:“千万别,金三少爷天生娇贵,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若是不小心碰脏,岂不是我的罪过!免了吧,你这扇子可比你的一双手要值钱多了,你不怕糟蹋我还心疼!得,看在你认错认得比认姐姐还快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 秀眉斜斜扫上金有为一脸紧张的神色,银环俏鼻一哼,继续道:“从今往后,你若敢再仗势欺人,那就算姐姐不教训你,我也不放过!哼!这个拿来,这么漂亮的扇子还是更适合姐姐,省得在你手上糟蹋了!”。 说着,银环唰地从金有为的手上夺过扇子,递给金不离道:“姐姐,拿着,姐姐这身衣裳再配一把扇子,那就更是风度翩翩了!”。 “好,这扇子我收着!三弟,以后记住切莫惹你二姐,因为,你二姐若是生起气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呵呵,银环快回去换衣裳吧,我跟有为一起出去,早膳就不在家里吃了!”金不离接过扇子,非常熟稔地将之一展,面上扬起的清淡笑容看得银环都心头一跳,惊叹道:“哇,姐姐可真俊啊!银环从来不知道,姐姐扮成男妆的样子,竟然这样好看!”。 “当然了,大姐天生丽质,就算男妆打扮依然迷人万分。嘿嘿,大姐,咱们今天去哪里?快些走吧,不然若一会儿出门撞上爹,那可麻烦了!”金有为一手搭上金不离的肩头,乘机将她揽住,俊脸还特意挨近金不离撒娇,看得银环一把将他的手拿开,伸指弹向他的额头,交待道:“好好走你的路,两个男子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我警告你啊,金有为,我姐姐今天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地陪在她左右,千万别一个人溜哪去鬼混!若你敢让姐姐一个人回来,那你就等着被爹关柴房三天别想吃上饭!”。 ----------------- 非常感谢ruoyg亲亲与tra亲亲的大束鲜花,镜子真的很荣幸,可以得到亲们这样大力的支持镜子,么么! 同样感谢淼淼宝宝,亲爱的胡杨,哪怕姐,小蜜以及所有一直支持鼓励镜子的亲们,在此镜子无法一一道谢,但是亲们的心意,镜子一直铭记于心,很感动,很感谢,在此么么所有的亲们,周末愉快……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上街闲逛 众所周知,临京最繁华的街道便是长安、永乐、怡红、锦绣这四大街,其中怡红与锦绣乃是平日里人气最旺,生意最好的两条街道。 不为其他,只因这两条街近几年来一度被一些实力雄厚的几个外来的商人分揽而包,其繁荣不仅迅速赶上了京城繁地的长安、永乐二街,还大有繁华更盛这两条街的趋势。累 其实在商界之中,了解这一行的都知道,一般都是本地人的生意做得比较好,而外来的客商,就算也有做得比较好的,但与本地人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而本地商人因为店基稳固,字号老道,又加上对地方习俗风情比较了解,是而一直以来,临京几个巨商全是拥有上百年老字号的商贾后代。 现代有句偐语,好像是说‘穷不过三代,富不出三代’。 其实在古代却完全相反,富贵之家一般都能沿袭很多子孙,就算有些人家确因一些变故而家道中落,但是通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人家,只要子孙不凋凌,家道便终有再起势的一天。 所以,这也是古人通常重男轻女的原故,都想着儿孙可以光耀门楣,而女子适龄便出嫁,除了特定时节会回趟娘家,一般都在夫家相夫教子,根本不成气候。 所以在金不离提出要帮金多禄打理金家的时候,金多禄虽然惊喜,却还是对其不曾抱有太多的希望。闷 是而在昨日金不离提问临京之地的各类商情与哪些街道比较繁华的时候,金多禄第一反应便是震惊。 因为她所问到的这些问题,以他一个从商经验丰富的商人来看,也是极度的到位,一针见血。 不想她一个从不曾涉及任何生意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实在是让他又惊又叹。 后来,在金多禄心有感叹的解答下,金不离也大致弄清楚,这几年来,临京的商行局势一度大为扭转,虽拥有着多家百年字号的本地大商户还一直稳居临京之地,可是这几年的生意,却分明做得不及前些年好了。 听金多禄的分析,这乃原因有三: 首先,就是因为有像金多禄这样实力雄厚的外地商人渐渐占据了临京商行领地,让临京的一部分生意开始有所波动。 尽管一开始本地的商户也试图合力排挤其新开的几家金铺、钱庄、布庄,酒楼等生意,然而金家财大气粗,金多禄又是个极具生意头脑的人,纵是前两年分银不赚,他也能稳稳地将根扎住;等有了两年的良好口碑下来,便是别人再排斥他是外来商,也终是被他以上等货算作平常价售出而心动,又加上其善与与同行商人打通关系,是而成功地稳驻临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其二,这两年因一场战役导至有些货物严重紧缺,在战争结束之后,便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涌了许多外商而入。 能够站稳脚跟的,就是与金多禄一般的在西临生意做得极大极广的一些大商人;而一些实力不够的商人自然如同流水一般,一批涌入,一批又迅速退却。 其三,那便是这两年临京城中又突然冒出的一个身份神秘的大商人——龙飞天,据说此人来到临京从未曾公然露面,但是以他的名义新开和收纳的一些场所,生意全都十分红火。 其中尤以青楼、赌坊这两个场所生意最为火爆,竟然一经开张不久,便迅速地将临京其他几处同行的生意挤排得差不多;而后经过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临京之地的几家大型青楼楚馆全都被此人收入囊中,其生意更是日益红火,让其他商人虽然眼红,却只得放弃这块只可看却吃不到的香勃勃! “飞龙在天!”在东走西看了大半天之后,金不离修长的身影终于停在了一家装置得十分清雅的茶楼之外,仰头看着那雕刻着精细龙纹的牌匾,她的美眸也不经意地轻眯成一线。 “什么?大,呃贾大哥,你在看什么?”金有为一脸好奇地看着大姐豪无目地在街上东转西看,既不买首饰又不选衣料,却豪不停歇地整整走了大半条街;其中连一些当铺、钱庄、赌坊、米铺都一一逛遍,真不知道她想要找什么。 更奇怪的是,大姐还让自己叫她贾大哥,说以后在外面都不能再叫她大姐,只说自己是他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此刻看她停在龙氏茶楼前,他以为,她是不是累了想要在此歇会儿。 金不离漫不经心地摇着紫金折扇,看着那分明刻着与摘星楼如出一辙的龙纹匾额,心底一度隐隐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走,我累了,陪我进去喝杯茶去!”扇子一合,金不离不假思索地抬步入内,身后的金有为见状却快步跟上,俯身凑近她小声道:“大姐,你饿了没有?要不我们先去前面咱家的天香酒楼里吃点东西再来吧?”。 金不离回头对他温和一笑,却不停步,只是淡声笑道:“不急不急,三弟若是饿了,你且先去吃吧,我在这里坐坐!”。 “那怎么成!我当然要跟你一起!”金有为立马摇头,茶楼的小倌此刻已经上前迎向二人,笑道:“二位公子,是否需要安排楼上雅座?”。 “不必了!我们就随便找个位置便好!”金不离抬扇一摆,清瘦的身影已经抬步便往大厅的一角径直走去,看得金有为目光一愣,不想大姐她竟然要坐在这等鱼龙混杂的一楼歇息。 “好咧,二位,这边请!”小二见金不离二人一身华贵之气却并不要雅座,也不多问,只引着二人往靠近窗口、人比较清闲的地方走去,边问道:“不知道二位想喝点什么茶水?”。 “来一壶上好的碧罗春,外加两蝶小点心。嗯,如果有咸味的,便上咸点!”金不离微笑着打发了小二,一旁的金有为却一脸不解地凑身过来,小声道:“大姐,你怎么想坐在这里喝茶?你不知道,这茶楼里喝茶可是都讲身份地位的。只有楼上的雅间才是我们这样有身份的人该坐的,这里,一般都是些贩夫走卒,乡野村夫常聚的地方,咱们真不该坐这儿!”。 ------------------- 非常感谢zhangyun亲亲一次送给镜子一百朵鲜花,虽然镜子周末比较忙,但是看到亲如此的支持,镜子还是抽空再码出一章,以答谢亲的这份厚爱! 么么亲,同样感谢所有将月票和鲜花投给镜子的亲们,你们的支持,镜子不胜感激,大爱你们!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茶楼听风(三千+)最后一天,求月票 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金不离伸手轻轻地敲着金有为的头让他坐正,纠正道:“又开始穷讲究了不是?什么有身份没身份的,大家还不都是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了,你来茶楼做什么的?”。 “呃,我原不想来的,是大……大哥你要来的!”金有为摸摸被打的头顶,那委屈的神情仿佛受了多大的欺负,低声道:“何况,这里的规矩也不是我一个人讲究得起来的,大家都知道嘛!”。累 “呵,就知道你空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却从来不知道运用!”金不离忍不住摇了摇头,美眸一扫这茶楼中的客人,边观察边说道:“你看看,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行人较少;现在来茶楼的人,几乎都是用过午膳生意清闲的小商贩与周边闲作的乡野农夫,以及一些身子骨依旧健朗的攫灼老人!你听听,可有听到什么感兴趣的事情?”。 “二位客官,茶点来了!”。 “谢谢小哥!”茶楼的小二适时地端着茶盘来到二人桌前,麻利地放下两盘精致诱人的点心,笑道:“这位客官,这香葱咸肉糕与翠玉绿豆糕都是咸味的,请二位慢用!”。 “听什么?”待小二离去,金有为便伸手拈起一块绿豆糕边吃边目露不解地随着大姐的示意,俊眸转向大厅中正三五成群的茶楼客人;却入目竟是些粗俗汉子与精瘦商贩,那些边喝茶边闲聊,说得兴起甚至有人拍桌子踩蹬子、口沫横飞的景象,实在是比他在那些风月场所见到喝高了的兄弟还不堪入目。闷 可是,就是这样一群粗野俗人,大姐却是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聊那些无趣的话题,实在让他费解。 摇了摇头,他有些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跟我去……”。 “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一声洋洋得意的尖细嗓子忽然拔高数许,生生将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金有为目光一疑,声音不自觉地被之打断,一旁金不离的视线,同样因此而定格在那人身上。 但见此人身材瘦小,脸色腊黄,那一身洗得有些泛白的蓝色长衫也略显宽大地罩在此人身上,整体显得此人的身材更加矮瘦猥琐;然,此人一双精明的三角眼,却一笑便精光乍现。 看着满厅的人全都被他吸引去的一片目光,他也不紧张,只有模有样地吹了吹手中的茶面,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那金家不光是甘州、平阳、寿城等地的生意打出了歇业整顿的牌子,就连金家祖宅江南那边的生意都一落千丈,惨淡至极啊!前日里,我走货路过宜兴的时候,看金家的米铺全都标着平价售卖的价牌,一升上好的白米才三文,当时好多人都抢着买,连我都忍不住心动,一气买了三石,一路找了板车推回临京!嘿嘿,才一贯钱不到,就够我一家老少吃一年了!”。 “这么便宜?”。 “怪不得最近听说金家要垮了,原来真有这事?”。 “呀,真划算啊,老弟你咋不帮老哥也带几石回来,老哥加你三十文银!”一粗黑壮汉闻声一拍蓝衫瘦子,声如洪钟,只拍得那瘦子肩膀一矮,苦着脸哎哟道: “嗨,老哥你这手劲,差点拍死我!话说老哥你不是不知道老弟这身子板不中用,那整整三石大米一路推到临京已经差点累死老弟了,要再加几石,老哥你就不要等我帮你带米,等着带我的尸体得了!”。 “哈哈哈——”。 “哈哈,尸体便罢了,你让马老哥以后多照应着你那娇嫩的媳妇儿便是了!看你这身子板也满足不了你家那美娇娘,还是咱马老哥身强马壮的,你就多做桩好事,让你媳妇儿体验一把做女人的快活,咱看着都为她心疼。你要怕马老哥粗人一个会伤着了小嫂子,那让给我刘三也成啊,哈哈……我可是温柔体贴得紧!” “我呸!”那瘦子闻声立时跳起脚来,指着那青衫男人激得茶水泼了一手,骂道:“我呸你个色鬼刘三!我家媳妇也是你能惦记的?我告诉你,江爷我虽然身子板瘦小些,但是那方面,我铁定强过你这个连猪都上的穷鬼!”。 “你他妈的小胡子,你骂谁连猪都上?”那青衫男人也是一下子竖直了眼,那额上青筋冒突的样子,大有那瘦子再说一句,他便要冲上去修理他一顿的架势。 那蓝衣瘦子也不害怕,虽然二人身材上差了一大截,但瘦子却闻声态度悠闲了起来,甩了甩手上沾着茶叶,慢悠悠道:“难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西平巷的大傻姑,谁不知道已经肥得快跑不动了,你竟然连那种猪样的女人也要,你也不怕被她压死!”。 “你——”青衫男人闻声脸上忽地红白一片,伸手一捋长袖冲上来就要揍那个瘦子,却被之前那个姓马的男人一手拦住,劝和道:“我说刘三,你小子这么冲动个什么劲,不就那个傻姑吗,傻是傻了点,胖是胖了点,可那好歹也是个女人,你小子就别尝了甜头还卖乖!这已经是大伙都知道的事,又不是秘密,有啥好急的!”。 “哈哈——”。 四下又是一阵哄笑,那青衫男人被那黑大个一挡,纵是脸上被众人笑得脸红脖子粗,却也只能要笑不笑地咽了那口气,坐回去闷闷地喝茶。 而那个先前说话的瘦子又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将话题聪明地扯开,四下很快又回复了先前的东拉西扯的局面,看得金有为俊脸一阵鄙夷,嘴角抽了抽,转头嘀咕道: “大哥,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还是走吧,我一个男儿听了都觉呕得慌,大哥更不该坐这儿听这些了!”。 金不离微微一笑,对金有为的选择性忽略,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道:“三弟,你难道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他们说金家,你听到他们提到咱们金家了吗?”。 “有啊,提到金家又怎么了,不就是卖给他们便宜的大米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爹跟大哥经常搞这些花样,从小我都听腻了!”金有为豪不为意地点了点头,可是他的话,却让金不离心底一气,忍不住再度伸手敲了一记他的头顶,低嗔道:“朽木不可雕也!”。 “干嘛又打我?”金有为拧着俊眉,正要叫屈,却再度被那尖细的声音吸引,这次连脸色也跟着黑了一半。 “我就说你们不知道,那金家别看表面有多风光,实际上,这两年已经不行了!你们不知道,金老头养了一个花天酒地无所不为的败家子,还生了个貌比无盐的丑女儿。嘿嘿,听说啊,金家那个大女儿三年前风光被圣上赐婚给了当时的大将军、如今的英武王,虽说使得金家荣极一时,可到底是小家碧玉的商人之女,又无才无貌,出嫁三年都无所出,听说还身患恶疾,一直不得宠! 所以不久前,那个金家长女已经被休弃回了娘家,如今怕是天天在家哭天抢地呢!这金家说也倒霉,女儿无貌,儿子无德,光有个老子精明一世,却还是一年不如一年,终也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了。所以金家的家业因为支撑不下去,这才开始想要回收银子,为着金老头日后养老呢。 不过我看哪,他有那样一个败家无度的儿子,估计他留下一些棺材本,迟早也要被他败光。你们没听说吗?去年冬月,那小子为个花满楼的花魁,竟然跟人比拼,花了万两买了人家的初夜!哈哈,你们不知道,听说那小子如今已经将那花魁包下了,除了他,别人碰都碰不着! 啧啧,也真是个有钱的主!当年老子娶了他那个做花魁的娘,如今儿子有样学样,哈哈,就不知道如今,他老子还够他这样败几年了……”。 瘦三角眼还在那里喝着茶,喷着口水,却没发现,他所说的主人公就在不远的地方俊容铁青,那几乎要吃人的神色,生生吓了金不离一跳。 伸手覆上他握紧成拳的手背,金不离摇头轻叹道:“三弟别激动,你可知道,爹为了你,受承受的这些流言绯语更加多不胜数。尽管爹一提到你便暴跳如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舍得真正的惩罚过你。因为爹跟我说,其实这一切他都不怪你,在他当年娶了你娘的时候,便与这时的你一样的冲动!只不过,他却叹息你的不争气,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肯放松自己尽情地纵情声色犬马之所,一心努力做事;可你,却是一味地花天酒地,根本不事上进,让他恨也无处恨,只希望在金家到了如今地步,你能够懂一点事,不要再让他失望透顶。”。 ------------------ 镜子是个不会表达的人,每次看到亲们的热心支持,镜子真的满心感动,却每次唯有感谢,感谢挂在嘴上,一次次都感动得不知该如何表达镜子的感激之意。 亲爱的zhangyun,谢谢你一次次送大把大把的花给镜子,让亲破费了,亲的心意,镜子真的很感动于心,么么~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新的开始 “大姐,你也对我很失望吗?”俊眸不觉溢上一片黯色,金有为从不曾想过,自己的作为竟会在世人的口中传得如此不堪难听。 一直以来,他所认识的朋友全都对他奉承有嘉,而爹娘,虽然骂过他,可也从来不曾骂过这样难听的话!累 而今,当着大姐的面,他却亲耳听到了自己在市井坊间的这种流言,也第一次地,被这些流言一下子剌痛了他的耳! 摇了摇头,金不离看着他的眼睛,温和地说道:“三弟虽然天性顽劣,可是大姐相信,你的本质纯良,天姿聪颖,从前不学好不代表不能学好!只要你愿意从现在起改邪归正,用心帮爹和我一起来帮助金家,那金家就绝不会没落到让这些人茶余饭后当笑话看的地步;而爹,也不用一个人费心费力地支撑着这个家! 三弟,你知道大姐今天为何要带你来这里吗?茶楼酒肆,自古以来都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每天都会聚集许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商客,而这些人中,又以各地走动的贩夫走卒居多; 所以在每日午后这等难得的闲瑕时光,这些人便会来茶楼里喝茶听曲消遣,听些奇闻杂谈,说些各地见闻,这便算是他们一天中最为闲适的光景!而我们有时间也可以来这里坐坐听听,这样不仅可以得到许多最新消息,也可以利用这些地方,散布一些我们所要散布的消息!”。闷 “大姐,你是说……”金有为看着面前那张自信淡然的俏脸,听着她这等见识深远的见解,一直从不在意金家生意是好是坏的他,竟然有种深深的向往之情。 连大姐一个女子都有如此见闻,而自己从来却只懂得胡作非为,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懂的事情,他却初次听闻! 金不离点了点头,带笑的眼中映着神色激动的金有为,知道自己的一席话,已经在他的心底激起了斗志,不觉笑道: “没错,世人既然知道我们金家生意面临垮台,那在如今的情势之下,金家如果不倒,便显得有些抵死硬撑之象。而从今天起,你作为金家只知吃喝玩乐的金家三少,便结交上了我这个自南月国而来的南月商人——贾君紫! 然后,你便要好好利用你的败家之能,将若大的金家,一点一点地败入我的手中;直到金家只剩下江南祖籍那方的生意,其他金家的产业,从此全部化零为整,归于我来管理!这样,金家所面临的困境,便会迅速地解决,只是,如此之计,便要委屈三弟你担了这个败家之名!不知三弟可愿意?”。 身前的金有为在听完金不离的这番话,一双俊眸已由原先的讶异渐渐变成光芒绽放,看着这个聪明得让他心颤的女子,第一次地,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吃喝玩乐和女人之外的事感起了兴趣,而且是极大的兴趣。 这个女子,她真的是自己那个温文儒雅的大姐吗? 为何她的眼中竟深藏着这样让他碰然心动的睿智光芒,为何她的心中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中,竟有这样聪明绝顶的计谋。 这等大事想来她与爹应该早有商议,要他继续装作一个为人不耻的败家子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不过他不解的是,金家到底遇上了什么困难,大姐为何要化名为男子暗地接手金家? “大姐放心,只要大姐不嫌弃三弟不学无术,三弟愿意从今天起,一心跟随大姐学做事!做个败家子可是我的拿手,大姐想怎么做,只管吩咐就是!”一脸豪情壮志地拍拍胸脯,金有为帅气的面上也散发着一层灼灼光芒,那是一个热血青年特有的挑战神情,看得金不离微笑着抚了抚他的头,笑道:“其他的事都不急,当务之急,是要你无论人前人后,都要记住叫我大哥才是!”。 那只温柔无比的手让金有为的俊脸唰地红了,明明是姐弟间最自然亲切的动作,却在这一瞬间,让他有种心跳不受控制的急促;快得他一颗心都几乎要跳出胸腔,让他有些几分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一声‘大哥’,也是叫得细如蚊蝇。 “怎么了?”察觉了金有为的这份异常,金不离不解地偏头去看,却见他有几分不自然地扯唇笑道:“没什么,呵呵,只是习惯了叫你大姐,老是改不过口来!”。 “嗯,没事,慢慢来就好!”点了点头,金不离看着大厅里说书先生已经开始上场,那些方才兴致勃勃地聊得起劲的人群也全都被说书人活灵活现的声色给吸引,她不由站起身,唤道:“小二,结帐!”。 “大哥,你要去哪?”金有为跟在后面,经过那个瘦三角眼身旁的时候,他一个步履踉跄,不小心撞上那个高高壮壮的黑大个,跟着身子一弹,便撞到一旁的桌子上,口中立时哼叫道:“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撞了小爷?”。 袖子一把拂过桌上的茶壶,手心捏藏的一粒细小药丸也随之滑落方才那几个人喝过的那壶茶中,在那黑大个伸手便要过来扯他的衣领之时,利落地站稳身子,一边整着微微拂湿的衣袖,一边抬头道:“哎,这位大哥真对不起啊,刚才有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我,害我将大哥也给撞了!对了,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呢,跑哪去了?”。 说着,他乘对面的黑大个神色一愣之际,迅速地拉过他一边找着一边追着门口的金不离快速离去,等那黑大哥反应过来他骂来骂去还是骂自己不长眼的时候,金有为早已消失在茶楼门口,只听里面空传出一声平地怒吼:“臭小子,竟敢骂老子!”…… ---------------- 感谢zjxhq亲亲的持续大束鲜花支持,感谢yjazycs亲的钻石与鲜花赠送,感谢所有的支持镜子、支持《姻缘》的亲们,是你们的支持给予了《姻缘》鲜活的生命,是你们的支持成就了镜子笔下一个个让亲们喜爱心动的人物,感谢大家,鞠躬道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心的防备(三千+)求月票 “哈哈,真是蠢驴一头,我让你们敢骂本少爷是败家子,我让你们敢说我大姐是无盐之女,身患恶疾!哼哼,敢惹本少爷,让你们三天离不开茅房,五天不敢吃晕腥!”跑出茶楼的金有为得意地哈哈大笑,看得金不离摇了摇头,也是忍不住失声而笑,轻责道:“你呀,又惹事了!”。累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包容的宠溺,虽然与这个三弟刚刚相识,却在短短的相处中,她已不自不觉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般疼爱。 呵,到底是个孩子,刚才的情形她虽然没有完全看到,但是三弟跟人道歉的声音倒是让她意外地回了头,却见三弟惹上的正是之前说金家说得天花乱坠的那些人,当下心中也不觉有了几分了然。 此刻听他得意地说着这些,她在讶异的同时,也终于见识了他的这些歪门邪道,果然不容小窥! 下午申时金不离独自回了桃花苑,银环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开心地说着她还以为姐姐今日不会回得太早,没想未到戌时,她便早早回来了。 金不离但笑不语,只问黄婶中午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她走了一天,有些饿坏了。 银环吓了一跳,随后便开始一个劲地骂那金有为,说肯定是他自己偷偷跑别处玩将姐姐一人扔在街上,害她人生地不熟,连饭都没有吃上。闷 看银环那样激动,金不离先是傻眼了半天,随后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三弟,忍不住笑得有些捧腹,这才告诉银环,三弟一直都陪着她没有偷溜,还很乖很听话。 虽然这会儿他没有跟自己一同过来,只因是她要他主动去找爹谈谈,希望从此他跟爹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剑拔怒张,二人几乎从没有好好说话的一天! 之后黄婶见小姐饿着肚子回来,二话不说便麻利地下厨做了几味小姐平时爱吃的小菜,看着小姐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不时,刘伯兴冲冲地拿着一把精致的木制品过来,金不离一见便赞不绝口,而银环与黄婶却是盯着那个有着珠盘的东西半天,都不知道小姐特意要刘伯赶做这个东西做什么。 而金不离却只解释了一下这东西叫算盘,随便刚刚吃了半饱的她,便拿着算盘匆匆出了桃花苑往着前苑而去,连银环要跟她一起去,也被她留下,说是她一会儿就回。 事实上,金不离所说的一会儿,实足是整整两个时辰之后。 这两个时辰中,金不离一直留在金多禄的书房用刘伯新制出的算盘盘算着金家从各地传回的汇总帐册,而金多禄与金有为还有于管家几人,却是看着她无比娴熟地拔弄着那个她叫做算盘的东西,又快又准地算出了整整一桌子的繁复帐册。 那时,几人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原本不相信这东西能够轻易快捷算出这样厚厚一叠、足足在平日里三个人核算还需要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才能算清的帐目,她一人便能够在两个时辰内算清。 可是事实证明,凡一本帐册,金不离用算盘算一遍出来之后,有些不死心的金多禄和于管家再用他们常用的方法仔细核算一遍,却发现,她短短时间便算好的帐目,他们两个人忙活还要半个时辰。 不仅时间上快了不知多少倍,数据上更是准确无误,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面对将算盘拔得哗哗作响的金不离,金多禄的眼中不由升起一片疑云,无法理解,离儿就算是天资再聪颖,可是这等神奇的理帐手法,却比一个有着三十年以上经验的帐房先生还要厉害,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金有为的目光早已由原先的看到帐本头疼,变成又惊奇又向往地盯在金不离的身旁,对她如此纯熟动人的算帐手法,打心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于自己几乎可以算是惊世骇俗的表现,金不离因时间紧迫无法循序渐进地让他们接受新事物,只是在核算完所有的帐目之后,她平静地告诉他们,她现在用的这个东西叫做算盘。 而她之所以会认识和运用算盘,实在是机缘凑巧,乃在她在萧府的三年之中,一次无意发现的一本古书上所学到的。 她说,那时候她一直住在不离苑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情一度烦闷无解。 却有次在她的书房收拾那些终年无人管理的书籍时,无意发现一本有些破旧的古书,翻开来看,上面记载的便是有关这算盘的原型与运用方法。 当时她因为无所事事,又或许是天生是商人之女的原因,看到这样一个利于计算的书册,当时便想,如果让爹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天天研究那本古书,以至于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上面的运算法真正的用上,今天,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一口气编了这段自己昨晚便想好的说辞,金不离发现爹的眼神终于变得正常了,心底也暗暗吁了一口气,幸亏只要提到古书,古人便很容易恍然大悟。 反正她现在已经离开萧府,就算爹也很想要那本莫须有的古书,但是他还不至于为了一本古书跑萧府去查证。 何况看他的眼神,已经对自己完全信任。 那接下来,她便是要培养三弟的珠算运用了。 爹到底上了年纪,又有着老成的运算思维,所以要教他看似容易,实际却不及对生意与算帐一窍不通的有为。 何况他生性聪明,相信不出一天,基本的运算方法他便该学会了。 忙碌了一天,与金多禄几人一起在前苑用过膳后,再回到桃花苑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银环一脸心疼地帮她洗漱睡下,虽然她如今已不再是金家的下人,可是一切服侍金不离的事情,她却坚持要自己来做。 金不离也劝不动她,只得由她去。 是夜,天空的星光特别的璀灿,即便窗帘已密合地拉上,一片莹白的光芒还是透过窗纱,柔柔地洒在床上劳累一天已然睡着的女子脸上。 凤天逸轻手抚上那张洁白如玉的脸庞,紫色的眸子凝着一片浓浓暖意,似乎只要靠近她,他的心中便会滋生起这种让人贪恋的温暖。 “不离……”轻轻地俯身在她的耳畔低唤,见得床上的人儿睫毛动了动,他俊美的笑容也越发深逸。 迷朦中,金不离似听到有谁在耳边低喃,那熟悉的气息伴着一只温润的手在自己脸庞轻拂,使得睡梦中的她心底忽然轻动,睁开眸子便见着一个背光的男子正坐在自己床畔,那隐隐泛光的紫眸,刹那间,摄去了她之前所有的睡意:“是你?”。 “醒了。”淡淡一笑,凤天逸修长的手臂便伸过来将金不离连被抱起,那熟悉也醉人的梨花清香一下子萦满了金不离的鼻际,让她有些呆愣地看着他笑得如同三月春风般的唇瓣轻轻地落在自己的眉心,待反应过来,他却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窝,低喃道:“不离,我好想你!”。 心,忽然跳得听得见声响,金不离有些傻傻地被他整个人拥住,一切又如同那日在摘星楼内一般,他是那样自然而随意地拥着她,而她,却是不知所措地束缚于被中不得动弹。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这里只有她与他二人;而他的身上,这次再也没有半丝血腥之气,只有那沁入心骨的清淡梨花香气,随着他的拥抱,而弥漫了整个床帐。 似乎,他从来都是这样亲密地抱着自己,那样熟息的气息,竟似从来不曾离开过。 “怎么不说话?呵呵,是我吓到你了吗?”凤天逸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周身的疲惫也在拥着她之后,渐渐得到平静,不觉呢喃着轻声叹道:“怎么办,不离,我好像,越来越依恋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热气痒痒地灌入她的颈间,带有一种细微的酥麻与震憾,让金不离身体一紧,终于察觉了这种让她几乎忽略的异样情形有什么不妥。 似乎每次面对他,她的身体都能自然而然地放松,明知他是一个不该进入自己闺房的男子,可是几次他在自己的房中与自己这样亲密地相拥,她竟然不曾觉出一丝的反感与戒备。 这个认知,让她开始心中不安起来。 “你怎么来了?呃,你能不能,让我坐起来跟你好好说话!”身体有意地避开他喷洒在自己颈间的温热气息,对他的话,尽管她心底会莫名地浮起一丝异动,可是此时此刻,却也不觉带上一层深深的防备。 如果说,之前自己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世,才心底对他有所怜惜而放下原本对他提起的一丝防备;可是如今,她已然知道,他的身份,远不止西临国七皇子这么简单。 ---------------- 三月的第一天,是个新的开始,镜子在此求月票,求鲜花,求红包。 呵呵,月初是冲榜最迅速的时机,希望喜欢镜子的亲们,有月票的送上月票,有花的投镜子一朵,红包是心意,呵呵,亲们请随意! 另,情节本月将会深入进展,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真命天子 “嗯?”凤天逸的俊颜闻声转了过来,一双紫眸定定地看着金不离分明有些闪躲的眼,忽然发现,似乎她在排拒着自己。 伸手轻轻地固定住她欲别开头的脸孔,他清淡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她的脸庞,那微微失落而意外的声音,让金不离的心不觉轻轻揪紧:累 “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我原以为,你对我,也会如我对你一样思念。可是此刻我才明白,原来你的心里,竟是对我写满了防备……呵,不离,你可知,曾经你对我豪不设防的眼神,让早已不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我,第一次地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人愿意接近我,信任我!可是不离,是否是我的轻狂让你开始排斥了我?是否在你的心,将我看成是一个登门入室的登徒浪子?为何,在你的眼里,我无法再看到曾经的温暖?”。 身体忽然一松,他的双手已然放开了她,那样轻盈到可以自由活动的羽被,却也刹那间,仿佛空无。 瞬间的沉默,她无法回答,只是看着那双索求答案的紫眸,心在轻动。 他不知,曾经对他的豪无防备,只因她一直自信过人。 一直以为,无论他是什么人,他与自己只是这个尘世的匆匆过客,即使有过交集,也根本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更何况,作为两世为人的异世幽魂,他无论有多神秘的身份,她都不害怕,他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闷 可是如今,她却不敢再跟他如此纠缠,更不敢轻易地相信他的这份让人心动的依恋。 她与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都不是该有所牵扯的人。 在他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属于他若不亲口解答,她便永远猜不透、看不清的那种男子。 “凤天逸,我只想知道,世上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何你会找上我?”美眸终于回视向那双清冽摄人的紫眸,金不离微微清淡的声音,莫名地使得房中忽然生冷。 一开始,对他的意外出现,她便心有好奇。 他不去找萧诺或是萧府之中的其他任何人,却偏偏去了她的不离苑,又分明不像是歪打误撞的样子,让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的再遇,是他连续两次救了自己。 尤记得那日摘星楼顶,他的紫眸穿过面纱投射在自己的脸上,那样的灼热,也是那样的熟悉。 只是他从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一切只是恰巧路过,却总是那样的及时。 似乎,一次次的偶遇加上巧救,不知不觉,已经让她忘了他与她是如何相识。 原本,她也想选择忽略们们的相遇过程,只是此时此刻她却发现,要她如同一个豪无头脑的女子那样去选择相信这一切只是缘份,她真的做不到。 金不悔,凤天逸,龙飞天…… 光她所知,便是三个不同的身份。 而那连凤清歌与皇室都不曾发现的另一身份——短短几年便能迅速在商界立稳脚跟的神秘商人!这些,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早已在皇室中宣布已然死亡的皇子可以轻易做到的。 可是,他却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如此的隐秘而不暴露身份。 这样一个聪明得让人害怕的男子,她又如何能够轻易地相信他那仅仅如同孩子般的依恋? 可,就在方才,她还差点迷失了自我,明知他是一个危险的人,却一次次不由自主地便会被他吸引,一次次不经意地便会因他的话语而心底波动;仿佛他是一个可以牵引她的一块磁器,只要他在,她的思维便轻易被干扰,无法恢复正常。 呵,或许,是那晚他真诚而又深情的话语,让她一时无法将之忘怀。 只是这种如受控制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这样一个年青却深沉的男子,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他也一直隐藏得太深。 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在他的身上,都远非她可以轻易测出。 而他的这份所谓的情,更是来得让她如吸罂粟,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深陷他给的这份温柔之中,再也无法拔足。 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凤天逸的俊眸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看着她那张清冷无波的脸孔,他的唇角不由轻轻地逸开,紫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他不答反问:“不离,你是在怀疑我的真心吗?”。 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她没有推开,他也似乎只是想要触摸她的存在,悠悠的轻叹飘传入耳:“不离,我曾对你说过,这一生,就算我负了天下人,也不负你!这个不负,是我今生今世,只唯你是我妻的承诺。 浴火重生凤翔天 困龙浅逸匿无边, 金凤呈祥贵难言, 姻缘本在离中寄! 桃花一朵春色迷, 紫气东来真命意。 雄雌双绝君莫辩, 携手人间天地羡! 这八句真言,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之所以会找上你,便是应了这八句真言。呵呵,你知不知道,你的眉心,有一朵别人看不见的桃花。只有我,才能看到它,也只有我,才将是你这一生,唯一的真命天子!”。 “桃花?我的眉心?”听着他竟然如此清楚地念出当日街头算卦者卜出的卦辞,金不离也不觉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知怎么会将那日自己与银环问卜的卦辞记得如此清楚,连她自己都几乎给忘了。 难道,那时他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监视着自己,是而当晚便去找了自己? 可是,为何他要关注自己? 似乎他与她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联,他明知她当时是萧诺的妻子,竟然还……难道? ----------------- 二更,求月票~求鲜花,红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桃花劫(加更求月票) “桃花一朵春色迷……这里,有着只属于我的桃花,只有我,才能够让它绽放。”凤天逸的紫眸渐渐深浓,随着他指尖的触碰,金不离的眉心亦开始隐隐发热,仿佛那里真的有着什么异常之物存在,让她的心跳,也随着那隐隐跳跳的眉心而越发促紧。累 桃花一朵春色迷,紫气东来真命意。 桃花,紫气…… 诚然,似乎每次只在他的紫眸凝视下,她的眉心便会产生不同寻常的热度,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摄人的原故,可,要她相信那等不着边际的术士之言,委实也太过荒谬。 “似乎,你对我很了解!”轻轻地闭上眼,再睁开,那种温热之感已减轻一分,再度直视向他的紫眸,金不离同样淡淡一笑,眼中,却多了一份叫做自信的光芒:“只是我想知道,如果我的身份不是萧诺的妻子,亦或不是金家的女儿,你,还会愿意找上我吗?”。 事到如今,如果她再信那一切相识仅是巧合,那她也便是在自欺欺人了。 这样一个对人对事比自己还要戒防三分的男子,他的身份根本是皇家的大忌,他的隐忍也是带着一定的计算在内,可他偏偏轻易地告诉了自己他是谁,这份信任,已化成一支沾了糖水的银针,一点一点地,剌进了她的心底。 这世上的爱,或许未必都要历经千苍百孔才能圆满,可是轻易得到的爱,却从来不会长久;尤其是如他这般深沉如海的男子,他所需要的爱,又岂会是一个仅仅几面之缘的女子所能给的。闷 而她,也从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交付真心的女子;她要的爱,是绝不含任何的算计与欺骗在内的赤诚之爱。 “呵,你以为呢?”低低的轻笑,让原本以为他会解释或是逃避的金不离深感意外,抬眸看着他豪不在意的俊容,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偏头避开他的手指,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疏远的冷淡: “我不以为,你所对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凤天逸,我不知道你找上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我想告诉你,如今的我与萧诺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而金家,也已经油尽灯枯,与你的龙氏商号根本无法比拟!如果你想利用我的这些平凡得不堪启齿的身份来助你达到什么目的,我只能说,我会让你失望。”。 她不喜欢在他面前一无所知的这种感觉,也不喜欢他总是将问题丢给她的这种随意态度,就算他在她的面前一直是个主导一切的人,她也不喜欢自己一直傻傻地任他牵走。 不管他在自己身上到底想到达成什么目的,那么从现在起,她决定退出他的这场游戏。 “不离,你相信宿命吗?”轻轻一叹,凤天逸看着她越发黯淡的眉心,手臂也再度伸出拥上她的身体,在她本能地想要挣扎之际,他的手臂也越发收紧,似要将她埋进他的身体,低喃的声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忧伤: “你知道吗,在我出生的时候,母妃说,宫里整整迟了两个月未发的桃花,竟一夜间全部开放。那时候,她本想替我起个带桃花的小名,却因父皇说了一句,桃花女气,堂堂男儿,叫什么桃花!从此母妃便叫我若云,说桃花盛放的时候,锦霞若云,桃花带不得,那便叫若云吧。 呵,你说得没错,若云其实也很像女子的闺名,不过,母妃喜欢,我便喜欢。原以为,是我的出生带给了桃花生命,可是竟外的是,那些一夜开放的桃花,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竟然全都不结一果;仿佛被人下了诅咒,往年结得又红又大的桃儿,那一年,却全部成了光秃秃的叶杆,让人又惊又疑。 同年,凡是栽了桃花的宫殿里,那些后妃全都会接二连三意外死去,就连那些我的皇姐皇弟,也同样没有幸免!呵,那时的我,才刚出生不久,却宫中死去的人与日俱增,使得整个宫中人心惶惶,也让原本便因我的眼带异色而害怕的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不祥造成了这一切!”。 身体一僵,原本还想要挣扎出他的圈束的金不离,随着他说到这里的,她的心,也随之轻轻揪起。 “那一年,无天大师进宫授法,看到母妃怀中的我后,便对父皇说,我天生渡劫,命犯桃花。若想宫中太平,一是送我出宫,二是从此宫中禁栽桃花,三是替我寻一个同样命带桃花、眉带桃花的女子进宫,方可从此保得一方太平!因我当时太年幼,母妃又是邦交之国送来的公主,平日里一直本份守寸地侍奉着父皇,所以当时父皇便下令从此宫中禁栽桃花,若是寻得有眉带桃花的女子,便让人送进宫来。 可是眉带朱砂的女子不少,眉带桃花的,普天之大,却竟是未有一人。 本以为,只要宫中禁栽桃花,我的命运便会从此安稳;可不想,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我最亲的人离我而去的命运! 在我两岁那年,母妃因一直不肯相信我真的命带煞劫,便悄悄让人从宫外带回一株桃树植于她的宫中,每日里亲自细心地浇水剪叶,总想着证明,我并非不祥之身;我所谓的命犯桃花,只不过是术士虚张声势的借口。 可是,在次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善良温柔的母妃,却因救贪玩落水的我,从此香消玉殒。从那之后,若大的皇宫中,我便成了孤单一人…… 宫人害怕我不敢跟我靠得太近,皇兄皇弟们,也因为我眼带异色,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而我那原本在我出生便极少去看过我们母子的父皇,在我母妃去世后,更是一度遗忘了他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直到,我十四岁那年,一个天真善良的少女意外地闯入了我的世界……”。 ---------------- 三更,感谢isabelle-h送给镜子的‘爱你一万年’,感谢所有亲们大力的月票赠送,感谢所有送鲜花与红包镜子的亲们,镜子爱你们,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夜色漫长(三千+)求月票 夜,不知何时已静无声息,只有耳边的脉脉低语在继续轻诉。 “那一年,宫庭的冷暖早已将我磨厉成一个冷若冰霜的无情少年,无论对宫人还是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我从来都是冷冷地拒人以千里,仿佛一个没有表情的面具,眼中除了冷漠,再无其他。累 因为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愿意靠近我半分。甚至那样的我,连让人欺负的欲望都没有,只想远远地,远远地避开我!如同煞星,仿佛沾之半分,便会带去不祥! 然而,就是那样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我,却在那个少女的眼中看到一份惊艳与同情!呵,从来,人人只会害怕我;同情我的,她是第一人。只不过,我不需要同情,也不会感激任何同情我的人。 对她,我一如平常地冷漠以对,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排拒任何人,更何况,她还是我那身为太子的皇兄所一心喜爱的女子。其实,如果不是我,他们也将会是一对幸福的眷偶,早该儿女绕膝,生活美满。可我没想到的是,对我的疏离,她非但不退缩,更从此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我,帮助我。 她曾对我说,她希望有一天,可以让我的眼睛里映上笑容;让我的身影,不再孤寂。或许,她曾经做到过,那一年,因为她的出现,我的生活也开始渐渐发生了改变;因为她的笑容,我开始想,是否她便是那个与我一样命带桃花的女子。”……闷 察觉着怀中的人儿身体微微僵硬,凤天逸的头不觉低了下来,紫眸柔和地看着她的脸孔,笑了笑:“怎么,不喜欢听我提到别的女子吗?”。 “那个女子,叫澹台沁云吗?”摇了摇头,金不离的声音微微沙哑,心底,亦莫名溢上一片寒凉之意。 “你猜到了?”紫眸微微讶异,凤天逸臂弯一紧,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颊上,使得金不离美眸一抬,便见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轻笑道:“呵,不离果然是世上最聪明的女子。”。 “可她,却已不在了?”想起那日宫宴之上,一向清雅如风的凤清歌竟在萧诺提到这个女子的时候,面上竟有一种扭曲的痛苦之色。 那时候,她便深感惊异!却不想,那个女子,爱上的却是凤天逸。 “是啊……”。 短暂的沉默,让金不离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脸,一句本不该问出的话语,却在此时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爱她吗?”。 凤天逸一愣,随后看着她那双在夜色极度晶亮的眸子,手臂温柔地紧了紧,俊美不凡的面上亦随之扬起一抹摄魂的笑容,轻道:“若我说不曾爱过,你会信吗?”。 “不信。”想也不想,金不离便下了结论。 因为在那个特殊的时期,那样一个唯一走近他的女子,就算年少不知爱,他的心里,也该已经容下了她。 可凤天逸却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她是一个好女孩,善良,温柔,聪明而又淡雅怡人,有她在身边陪伴,确实让我感受到一份不同寻常的温暖;可是,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孤独,或许是年少无知,我对她的感情,却从来不曾放进心底。相反,她的到来虽不曾让我明白何为爱,却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恨……”。 “凤天逸……”声音一紧,金不离分明感觉那只揽在自己肩头的手臂忽然间紧得让她有些生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忽然涌上的那片恨意,唯有轻抽出一只手,覆上他微微寒凉的手背,轻道:“其实,那一切都已过去了,不是吗?”。 尽管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可是此时此刻,她却突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因为,她在他笑得那样风清云淡的笑容背后,第一次地看到了这样伤痛心扉的仇恨神色。 她对他已经知道得太多,她不知道,当自己再度深深地了解到他的时候,她是否还能够保持一颗平常的心去聆听,去对待! 反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掌,凤天逸的手心是那样的用力,那由内而外的轻抖,却是怎么也藏之不住:“是啊,都过去了……”。 俊眸深深地闭上,他忽然紧紧地将她整个人拥住,轻嗅着那绥桃花的芳香,他剧烈的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缓缓又道:“可是,不离,你知道吗?她原是江西王之爱女,太后的侄孙女。因深得太后喜欢,在十三岁那年被接进宫陪伴太后,本意也是要让她在众皇子中挑一个让太后指婚;却不想,她竟然选择了我。 可谁知,后来的事情,不仅她没有想到,便连我都无法相信:我的亲皇兄,竟然设计下药让我侵犯父皇一度最宠爱的新妃!而后令本就对我不愿多看一眼的父皇恼羞成怒,险些当场一剑杀了我! 幸好,是她不顾性命地替我求情保了一条性命,却从此,我被废黜皇子身份,下令永远禁于形同冷宫的偏苑,不得外出半步。原以为,只要我想办法查清事情真相,父皇定会还我一个公道;可谁知,当我查清这一切竟是太子皇兄所布下的局后,父皇的那个妃子却突然死于非命! 而在云儿将一切证据摆在父皇的眼前告诉他我是被陷害的时候,我的父皇,那个自我生下便不曾抱过我一次的父皇,却冷眼告诉云儿,其实这一切,他早有所察。甚至连那个妃子,也是他命人除掉的……只因,太子与一个天生不祥的皇子之间,他宁愿选前者而牺牲后者……”。 听着那努力压制仇恨的声音在耳边缓缓道出时,金不离原本戒备疏离的心房也狠狠地一痛,手臂不由自主地轻轻回抱住那个分明全身僵硬的男子,所有的防备再也不见。 良久,耳边再度传来凤天逸有些温柔的轻唤:“谢谢你,不离……”。 “谢我什么?”感觉到他微凉的鼻尖在脖子间游走,她下意识地缩颈,却听到他再度传来一声轻笑,却没有放开她,只是好听的声音发出如同撒娇般的呢哝:“谢你没有在方才,狠心地将我推开。”。 金不离的脸上唰地爆红,想也不想便用力地抬出手,一把将他推开身边,低咒道:“那现在也不晚!”。 “晚了。”他笑着又凑上来,这次没有让金不离再有机会将他推开,笑得如同一个耍赖的孩子,又一把将她整个地拥入怀中,轻柔道:“你方才不推,以后也都没有机会再将我推开了。”。 “为什么……唔……”不解的话语还不曾问完,嘴唇便被他快速地堵住,不经她允许便强势闯入的舌,迅速地吞下了她未说完的话语,连同她一颗刚刚清醒的心,再度搅混。 空气一瞬间变得紧促,她的被子也不知道何时在挣动间滑落肩下,露出她不小心挣扯而露的柔滑香肩,使得他不知何松开她的修长手指,也顺势滑上她的肩头…… “嗯……”一种触电般的激凌让金不离身体一阵轻颤,一声因酥麻而不经意发出的轻吟也吓得她心头猛然一跳,混沌不清的大脑在这一瞬间迅速张开一双不知何时已然闭上的美眸,但见那个俊美不可方物的男子正含笑看着自己,紫眸中的深浓情意,刹那间深深地震颤了她的心房。 “喔……放,啃唔……”呼吸几欲窒息,眉心的灼热越发难耐,身体也如同着了火般,滚烫得难受,而他那有些清凉的指尖却异样带给她一阵由身至心的轻颤,让她整个人越发挣动厉害,害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便要被他吃干抹净。 看出了她眼中的惊慌,凤天逸如愿放开她的唇瓣,却在金不离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他火热的唇却啃上了她柔滑喷香的颈窝。 “咝……”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金不离满身的火热经他这般一挑,几乎快要燃烧了自己,却也更是让她心头慌乱,推他推不开,干脆地张口狠狠咬上他的肩头,成功地让他闷哼一声,放开了自己。 “怎么咬我?”凤天逸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一手还紧扣着她,一手撑头托在她的脸孔上方,那双漂亮还余情未熄的紫眸分明写满了委屈。 “谁让你轻薄我!”金不离伸手将推开,可他却乘势身子一滚,竟是整个地滚到了她的身子里侧,吓得金不离整个人跳了起来,低呼道:“你竟然鞋子不脱就……”。 话未说完,她便自己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里侧虽不出声却整个身体不断抖动的男子,用力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懊恼道:“你什么时候脱了鞋上来了?”。 ----------------- 谢谢亲们的大力投票,使得镜子已经冲上榜了,呵呵~ 感谢亲们的大束鲜花,镜子鲜花也在榜了,都是亲们的功劳,非常感谢! 感谢所有送红包的亲们,镜子大爱你们,么么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气色真好(三千+)求月票 “刚刚!”凤天逸的声音十分的轻快,一扫先前的忧伤神色,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咬我?”。 对她的拒绝,他可以理解,可是他却没想到,她竟然舍得咬自己,还咬得那么用力,成心想咬下一块肉来。 累 “因为你轻薄我!”美目一瞪,金不离没想到自己没有找他算帐,他到得理不饶人了,不禁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凤天逸,下次若再敢轻薄我,我还会咬你!”。 “哧!”凤天逸失声而笑,看着她肩头还滑落的在外的诱人香肩,忍不住伸出手,却被金不离快手打掉,怒道:“干嘛?”。 “帮你拉衣服!”他很是无辜地眨眨眼,看着她慌乱地伸手拉拢衣裳,不禁笑道:“我什么时候轻薄你了?是你让我啃你的,我只是……喔……”。 一拳正中他的心口,金不离成功地让他闭上一张油嘴滑舌的嘴,挑眉道:“登徒浪子,再不下去,我可要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又要咬我?”他肩头轻颤,那根本不将她的威胁看成威胁的轻笑神色,气得金不离连被一抱,转身就要跳下床,却被一只修长的胳膊快速地拦腰揽住,轻轻一压,她便再度整个人乖乖躺在床上;耳边一声温柔低语,适时从背后传来:“别走!不离……”。 “你——”听着那声满是依恋的轻唤,金不离心底一阵气馁,明知自己不会真的闹出太大的动静让人发现他,却又不想真的与他之间发生那种不该发生的关系。闷 他与她的情份,到底还太浅了。 心一叹,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道:“凤天逸,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离,我只想要你陪我!”他没有再侵犯她,只是轻轻地搂着她与他一同躺在床上,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浓浓的希翼:“我只想,你别再对我露出那种戒备的眼神。”。 身体颓然一松,争较了半天,他竟然又回到了原点,这真是金不离意外又无奈的。 次日清晨,金不离醒来便不见了那个昨夜一度合衣搂着自己而眠的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美男子,也不知道昨夜是谁先进入的梦乡,更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去,只是看着若大的床上仅自己一人时,那种恍如梦中的感觉,还是莫名地让她带起一丝伤感。 本欲与他划清界线,却似乎每次面对他,她的心都无法硬得起来;更在一次次了解了他的过去后,那种不由自主想去安慰他、想要温暖他的心情,让她十分的犹豫徘徊。 照他所说,他之所以找上自己,只因自己与他之间有着一种宿命的牵引。 这种说法太过牵强,可是每次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眉心便会因他而隐隐生热,那种感觉又是如此的清晰,又让她忍不住地心底轻动。 难道,这世上真有宿命一说吗? 他的不祥之说想来没有骗自己,可命犯桃花…… 她想起,自己的身上便自幼带了一种清淡的桃花香气,而且她也十分喜欢这种美丽清甜的花儿,如今又住在这个名叫桃花苑的苑落,一切,都似乎离不开桃花…… 可,从前的金不离早已死去多时,如今的身体已然换成了自己,那与他有着宿命之缘的女子,又到底是不是自己? “大姐!”正痴痴地靠在床畔思量着,一道敏捷的人影忽地从帘外闯身入内,伴着银环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后掀帘而入:“哎,金有为,你一个男儿家家的,怎么随便往女子闺房闯啊?”。 “这有什么,大姐都不怪我,就你规矩多!”金有为嘻皮笑脸地直往金不离身上蹭,一边双手攀上金不离的胳膊,边头也不回地回应银环,口中还对着金不离嘻嘻笑道:“大姐今天气色不错啊,看来昨晚一定睡得很好!”。 有些愣愣地看着金有为一张嘻笑不已的俊脸在眼前晃悠,想到昨晚,金不离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孔,不置信地问道:“我气色很好吗?有没有黑眼圈?”。 金有为闻声再度凑近她的面孔星眸轻眨,左看右看之后,目光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的脖子,惊讶道:“咦,大姐的脖子这里怎么了?”。 正说着,他便欲伸手将她的衣襟拉开一点看个仔细,惊得金不离心头一跳,头已经快他一步偏了开去,一张俏脸也是浮红一片,用力地将他伸出的手‘啪’地打开,竖眉道:“三弟,你做什么呢?”。 “呃,呃,我……”原本想借机凑近她的金有为,方才只是无意看见她莹白的脖颈处似有一片细微的嫣红,手也下意识地想去拉开看个仔细;却不想自己这动作面对自己的大姐会是多么的暧昧,此刻再看大姐一张俏脸已经嫣红一片,又是穿着淡粉色的清雅里衣,整个人美得让他呼吸一下子促紧,连原有的解释都刹那间变成痴怔的发愣。 直到后领被一人大力地揪起,他才惨叫一声回头,但听银环那大大咧咧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好你个金有为,你成日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没人管你是不?竟然对姐姐你都敢胡来妄为,你是不是想一大早地挨揍啊?”。 见三弟被自己吓住,金不离暗呼一声好险之际,也不觉为他的无辜感到好笑,忍不住扑噗一声,笑道:“好了银环,三弟年轻不懂事,到现在还跟个孩子似地爱撒娇,你就别再欺负他了。”。 “我欺负他?”银环尖叫起来,手上也越加用力,勒得金有为立马乘机哀叫连连,大声唤道:“哎哟哎哟,二姐你快要勒死我了,大姐,大姐救命啊……”。 “救你个头,我哪里欺负你了。姐姐,你偏心了,有了三弟就不要银环了,明明是他先对姐姐无礼,姐姐不怪他,反倒怪我欺负了他……”银环嘴一扁,看着姐姐眼中纵容金有为的神情,忽然心中有些吃醋。 明明姐姐以前只宠着自己一人的,可现在倒好,自从回来金家,姐姐好像偏心这个三弟更多了。 见银环跟金有为一个呼救,一个委屈,金不离不觉一个头两个大,发现这两人好像天生不对盘,每次见面总有一吵。 忍不住笑着劝道:“好了好了,三弟,快跟你二姐道个歉,你看你,每次来都跟二姐斗气。”。 “我哪有,明明是她……”金有为正要反驳,见着大姐眼中摇头暗示的神情,忙了然过来,抱着脖子哀求道:“好二姐,是三弟不好,惹到二姐生气了。二姐最好了,二姐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了,生气多了可是会老得快哦。二姐还这样年轻漂亮,以后还要嫁个如意的二姐夫,要为了三弟生气多真不合算啊……哎,二姐你怎么打我头?”。 脖子一松,金有为抱着脖子的手改为揉着发疼的头顶,一脸愤然地回头瞪银环,却见银环已然偏着头一脸不跟他计较的神情哼道:“就你油嘴滑舌的,我可不像姐姐那么好哄。想要说好话骗我呀,哼,没门!”。 随后,她身子一挤,挡在了金不离与金有为身前,伸手示意道:“三少爷,请吧,姐姐要起床了,你一个男儿呆在这里很不合适,外面等去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还不是我亲姐姐啊!咝,我的头好疼啊,大姐,二姐快将我头顶给敲肿了。”金有为俊脸皱了皱,乘机又扑到金不离的床前将头伸过去,一边揉一边道:“大姐帮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了?”。 “你这个……”银环正要再打,金不离却伸手将她挡住,看得金有为藏在被中的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继续装可怜道:“哎哟,我一大早地便来找大姐学习算盘的运算法,可二姐却总是跟我过不去,还出手这么狠。大姐,你快帮我揉揉,真的好疼……”。 “好了三弟,再闹不仅二姐生气,大姐也要生气喽!”轻轻地帮他揉了两记,金不离在银环气得鼻吼冒烟的时候,微笑着一拍他的脸颊,将他唤起。 得到大姐安抚的金有为也知道见好就收,不仅乖乖地起身,还一步三回头地对金不离保证道:“嗯,那我出去等你了,大姐,你不用急,我慢慢等没关系。”。 “哼,马屁精!”看着笑得贼兮兮的金有为出了房门,银环也终于恢复一张俏脸,赶忙帮着金不离换装更衣道:“姐姐,今天还穿男衫吗?”。 “不用,到晚上再换!”随意地拿过银环叠放在床头的一套衣裙,金不离没发现她这话有什么问题,却惊得银环面色大变,不解道:“晚上,小姐晚上还要出去吗?那可不行,晚上天都黑了,小姐出门我不放心!”。 “呵呵,没事,有有为陪着呢!”金不离面不改色,对今天的日程她已经完全安排好,只是今晚要去的地方,她没有让银环知道。 还是先斩先奏的好,不然让这丫头知道,铁定要在耳边唠叨一天不得安宁了! -------------- 二更了,继续求月票,希望亲们支持呀~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逛青楼(求月票) 皎洁的月色下,一顶华丽的软轿停在锦绣街最热闹繁华的一处高楼前,两道修长俊逸的身影一前一后双双从轿内走出,二人同样俊美如玉,风姿卓越,一身华衫锦袍之下,每一个举手投足俱是一种说不出的清雅绝伦。 红灯招展的‘花满楼’前,四个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女人正站在银红灯光下搔首弄姿地对往来客人抛媚扬帕,见着有客人到来便一脸媚笑着贴身上前,无论老少胖瘦,仿佛都是她们的亲蜜伴侣般,举止间全是暧昧到让男人心跳、女人脸红的风火妖娆。累 白璧抵山车断流,黄金牣屋花满楼。 金不离看着大红的匾额两侧批题的诗句,美眸不觉轻轻眯起,对解着花满楼前如此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到也贴身。 只不知,那温香软语的楼阁之中,是否真是黄金满屋,花满楼! “大哥,请!”金有为看一眼门口搂搂抱抱进出的各色男女,心底不觉生出一阵悔意,暗想真不该答应大姐带她来这种声色场所,因为这种地方对她一个女子而言,实在是低俗不堪。 “哟,这不是金公子吗?哎呀,奴家可想死公子了,公子却有好几日不曾来这儿看过奴家了呢,真是没良心呢……”一阵香风飘来,门口那几个迎客送往的女子已然眼尖地看到金有为与金不离二人,其中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立刻惊喜地欢叫一声,而后便如小鸟归巢般一头扑进金有为的怀中,扭着丰满娇软的身子不断地撒起娇来。闷 “咳咳……”金有为一阵手忙脚乱地背手避开那个穿着桃红轻裳的艳丽少女,却在对方如同八爪鱼般让他怎么也避不开之际,只得方轻咳一声,指指身旁的金不离清声道:“呃,小桃红别闹了,今日我有贵客在旁,你快进去帮我们订一间上好的厢房,顺便让人将艳艳给叫来!”。 “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一心只想着艳艳姐呢,哎哟,真是伤心死奴家了。”那少女闻声越发娇嗔,挥着帕子一脸委屈地假意推开金有为,一边转头打量近旁正一脸轻笑的那个英俊公子,发现此人不仅一身锦衣华服贵气十足,举手投足间更是一种说不出的风雅之气,那若有若无的清淡笑容,竟是连她这个见惯风月的青楼女子都忍不住心跳加促,眼儿也如同秋波一般莹莹泛光,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去。 顺势娇躯一歪,她整个人地偎上金不离的身体,娇呼道:“这位公子看着可真眼生,莫不是头一回来咱们这儿吧?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咯咯,奴家见过的公子不少,像公子这般俊眉秀目的,倒是难得!哎哟,金公子,你干嘛拉人家?”。 金有为不着痕迹地挡在小桃红与大姐之间,尽管小桃红也是女子,可是看着她那样近乎地往大姐身上靠,他便满心的不舒服。 快速地从袖中摇出一绽银子丢给小桃红,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照我吩咐的去做吧,我家大哥身子金贵,岂是你等可以近得的!”。 “得,金公子这是瞧不上奴家呢。咯咯,我就知道,像金公子这样出手阔绰的的人,怎么也不是我们这种人攀得上的,哎,罢了罢了,奴家这就去,谢谢公子恩赏!”那少女见状也知进退,拿了银子立马笑着收纳入袖,凑上来在金有为俊俏的脸上重重‘啵’了一声,便如花蝴蝶一般娇笑着跑了进去。 “公子——”。 “公子——”。 小桃红这边才去,刚走到门口的金不离二人便又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团团围住,这下不仅金有为脱不开身,就连金不离也是被一阵浓烈的香气剌激得鼻子一皱,还不及将身旁的人推开,一迭声控制不住的喷嚏便连连打出;使得那些女子先是一愣,而后见状大急的金有为已匆忙挤上来将金不离护在身后,不耐烦地挥着扇子,招呼已然扭着腰迎上的妈妈,沉声道:“花妈妈,今日我带了一位贵客来你们这儿消遣,妈妈快帮我找几个伶俐些的姑娘出来,叫这些个全都退下罢!”。 “哟,原来是金公子来了。姑娘们,又没规矩了不是?呵呵,公子想叫谁伺候都没问题,四季姑娘还是琴棋书画,只要公子不嫌弃,妈妈全给公子找来!”三十出头的老鸨花满头摇着一只绣着鸳鸯的团扇笑得花枝乱颤,一眼见着这么个有钱的主,她精明的眼中早已冒着闪闪发光的星星。 此刻又瞧见这年少风流的金三公子竟然还带了一个虽然眼生,却一眼便让人觉得气度不凡的俊俏公子,又见他对这公子态度恭谨,十分拥护,心里便猜测着又是一财主送上门来了。 忙手一挥,那些个原本将金不离二人团团围住的女子便适时地乖乖退下,再没人轻易上前攀附。 “春夏秋冬,出来见客啦!”。 “哎~”…… 花满头随即一声招呼,二楼的厢房便齐齐打开,从里面走出四个貌美如花的娇艳女子,自左及右纷纷各执一柄秀着春夏秋冬四季娇花的美丽团扇,款款走到雕花栏前,媚眼抛向楼下大厅一个个看得眼冒桃花的各色男人,娇声唤道:“来了,妈妈!”。 “怎么样,公子可满意?”花满头一脸自豪地摇着团扇,一边细眼瞧着金不离的神情,但见他的面上波澜不动,便知此人不同凡人;忙手一挥,那四个女子便一脸幽怨地看了金不离二人一眼,悠悠转身回了房内。 “琴棋书画……”。 又是一阵走秀般的出场,这次从三楼走出四个容貌气质均比方还要美上三分的女子,引得楼下不少男子已哨声连连,不少人边搂着身边的女子边叫道:“琴棋书画原来都在,花妈妈,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本大爷来了你只随便打发个女人就完事,凭什么藏着这么好的货色不给本大爷?”。 ---------------- 对不起,三更上晚了,感谢yjazycs亲的大束鲜花,感谢所有投票给镜子的亲们,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别的不会,就会用银子砸人 “哎哟各位爷,这可不能怪我花满头不给面子啊。你们自己一来便已经各自搂上了中意的姑娘在这里喝得欢畅,妈妈我怎么敢自作主张打扰了各位爷的兴致!呵呵,各位爷若有兴致,又出得起银子,那妈妈我哪还能不让大爷们满意,不让花满楼的生意更红火呢?”。累 面对客人的叫闹,花满头只是帕子一甩,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不慌不忙的笑容,一番圆滑又不得罪人的笑语,更是说得众人气焰消散了几分;外加那些场中的风月女子早已见风使驼地将柔软的身子纷纷贴上身旁的男人,使得那些男人也是忘了自己方才的怒气,纷纷大甩银子拍在桌上,气壮如牛道:“给大爷(本少爷)将那春姑娘(画姑娘)叫下来(给我找来),大爷(本少爷)今晚就点(要)她了……”。 一时间,原本便灯红洒绿的大厅内更是气氛热烈,有人甚至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便发出那种让人心痒难奈的滛歌浪语,真看得金有为俊眉紧皱,从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看着这种激|情澎湃的场面竟心底厌恶连连,忍不住地拉了身旁的大姐,凑近低语道:“大姐,我看我们不如回去吧。”。 然而金不离却微笑不应,只是看着这个三言两语便安抚了一屋子人的中年女人,深觉这个女人极不简单,不说自己本就没想走,若此时离开,只怕自己的身份便再也无法掩藏了。闷 朗声一笑,她扬起折扇轻步靠近花满头,淡声道:“呵呵,金公子跟在下说,这令万人沉迷的花满楼乃是临京最为热闹的地方,本公子今日一见,果然金屋藏娇,群芳满楼啊!哈哈!不过,花妈妈可是以为在下出不起银子付不起帐,竟然拿那些三流货色介绍于我!难道,妈妈是看在下太过寒酸,所以舍不得将宝地上等的绝色佳人请出来作陪?”。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抽气之声,所有原本将目光全部集中在楼上佳人身上的客人,也纷纷惊异地转头看向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不想他竟然将花满楼内名动四方的琴棋书画都说成三流货色,此人也太…… “啧,好大的口气,敢说琴儿姑娘她们是三流货色,老子到要看看,你小子有几斤几两重!”一声大笑,一个看起来身膀腰圆的男人喝得脸上通红一片,此刻正紧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一脸嘲讽地看着金不离,指着她身旁的金有为不屑道:“何况一个金家败家子结交的人物,能有多大来头?指不定再过一年半载,老子的银子就多得能够砸死他,哈哈哈!”。 “哈哈哈,就那小子的败家本事,大爷我看不用一年半载,金家很快就要树倒猢狲散了。你们没听说吗,金家那个被皇上赐婚的无盐长女如今已被休回了娘家,金家的银号这两日也是提银的人多得排成了长龙,只怕没几日西临第一富商便要变成西临第一穷鬼了,哈哈哈!”。 又是一声嗤讽的大笑,那是坐在大厅左角的一个墨衫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边除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左拥右抱外,桌边还围坐了一桌的男男女女。 看起来,此人对金家的情况到是很了解,金不离心下暗测,这些人如今之所以对三弟如此的不给面子,极有可能因为他们是曾经与金家作对的一些本地中流商人。 当下见金有为气得面色大变,她只是冷冷地移目看向那二人一眼,便平静地伸手挡住金有为欲冲过去的身体,再度扬声笑道:“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弟,大哥以为,当有人认为他的银子将会比你多的时候,你应该如了他的愿,让他看看所谓的银子多,到底多到了什么程度!”。 抬袖一扬,一叠厚厚的银票已然执在手中,金不离笑着将银票高高举起,一手对着方才那二人身旁的三个女子轻勾手指,翩然笑道:“你,你,还有你,都到本公子身边来!只要你们说一声金少爷比那两个老东西有钱,本公子这叠银票便全部归你们!”。 “哇!”。 “咝——”几声兴奋的尖叫外加其他女子的羡慕以及一些客人的震惊声,那三个原本还依偎在那两个得意洋洋的男人身边的青楼女子,闻声立即挣开那二人的怀抱,如同三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般,又是开心又激动地跑到金有为的身边;纷纷拉着她的胳膊,娇声道:“金少爷年轻英俊、潇洒风流,又一直是咱们这里的金主常客,在咱们这里砸的银子都够将我们姐妹全部买下了;咯咯,金少爷当然比那二位大爷有银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嘛,公子你们何必争较这个呢,呵呵,金少爷也快别板着脸了,给奴家笑一个嘛,来,就笑一个嘛……”。 “哈哈,你们真乖,来,这些都是你们的了!”金不离大笑着将银票悉数分到几个女人的手上,乐得她们连之前妈妈暗示不得放肆的眼神也不顾了,不仅抱着金有为响亮地亲了几下,其中一个还紧紧地攀住金不离的脖子凑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然后便乐颠颠地拿着银票到一边数去了。 “臭小子,你敢跟老子抢人?”啪地一声脆响,那先前有些喝高了的男人见状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壶咣当一声震响,周围的人也全都一脸看好戏地盯着几人,等着看他们怎么闹腾起来。 “花妈妈,本公子从来别的不会,最会拿银子砸人!现在本公子不喜欢听到有烦人的狗叫,要是花妈妈不将狗安顿好,本公子便也不愿在此久留,只好另选别家了!”金不离又是眼也不眨地从袖中再掏出一叠银票,看得从来花钱如流水的金有为都有些傻眼。 惊讶大姐她不是要将他们从钱庄里取出来的几万两银子,一夜间全都花光吗? 还是因为那些粗俗不堪的男人,就算是他,也有些心疼这些银子了! -------------------- 一更,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花’满楼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不仅没有要他们再掏一分银子,那个眼明心净的老鸨花满头已然看出这是个有钱的主,还是个不光有钱还很嚣张拔戾、手段狠辣的主! 尽管他此刻只是拿着银子晃了一晃,可是他说话时的眼神却是丝豪不在乎这些银票,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恶整那两个口没遮拦的蠢货。累 所以虽然她不确定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却凭她多年的阅人经验,她认为,此人绝不可轻易得罪。 所以,她很聪明地吩咐人领着金不离与金有为移架顶楼的豪华雅间,再眼色一使,那两个还想冲上来闹事的大老粗便被楼里的龟奴快速地拦住。 金不离上楼的时候,只听花满头在下面打着哈哈道:“哎哟,二位爷好好的喝个酒,这是做什么?来咱们这儿不就是取乐子吗,弄得一肚子的气,这可怎么成!呵呵,不就是要姑娘么,翠花,柳叶儿,你们赶紧过来伺候两位大爷,咯咯,银子今日大爷看着给就成,算是给妈妈我个面子,今日好好吃酒玩乐,大家也都欢乐!若是二位爷喝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喝,那妈妈便让人送二位爷回去,呵呵,二位爷,你们看呢?”。 半笑半威胁的声音,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花妈妈这分明是要二人勿再闹事,否则凭他们两个小角色在花满楼里根本不算份量,若真动了手,吃亏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闷 微微一笑,金不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忙着招呼大家继续玩乐的女人,知道自己今日的造势也算成功一半,只要再在这些地方多露两次脸,相信贾君紫的名号,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关注。 不过无妨,从今天起,她便要好好地做好这个贾君紫! 而金家分布在各地的商号,她也该让爹早日散布消息,从此划到自己贾君紫的名下重新经营了! 相信那些急着到金家银号提取现银的各地百姓,无论是被唆使的也罢,被利用的也罢,有了自己这样一个喜欢拿钱砸人的主子做庄家,他们便是再傻,也不会傻到连自己打算宣布提升的高额利银也不要! 呵,现代的理财手段她还是懂得,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就不信,在她放风声大力抬高了利银之后,那些人还不乖乖将手中的银两存进她的银庄任她支配。 到时候,全国各地都有银庄的资金周转,金家还怕没有银子东山再起么! 随着引路的丫环一路上到五层,在经过一层层挂着不同字样的匾额下,金不离也是好奇渐起,待得那丫环上完茶水退身出去,金不离也忍不住跟身边的金有为打探起来。 得知的结果,让她不仅惊叹凤天逸的生意手段,更是惊异,这等精明诱惑的花招,他是怎么想到的? 原来,这花满楼一共分六层楼层,底楼便是饮酒看歌舞的普通大厅,里面无论什么人,只要出得起银子,都可以找几个姑娘陪在身边喝酒猜拳,花天酒地。 二楼是摘花楼。顾名思议,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那客人便可以找个自己中意的姑娘与之上楼行鱼水之欢好。 三楼是浇花楼。一般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包上一间雅阁,叫上几个当红的姑娘,在里面吟诗诵月,风雅度春霄。 四楼是赏花楼。上楼的客人不仅要有身份地位,还要舍得一掷千金,须在花满楼内花销的银两足够买下一层楼的客人才得以上来! 而后对于楼内的头牌姑娘,如春花秋月与琴棋书画之类,只要看中,便可任意点要。 金不离与金有为此刻来到的第五层叫做惜花楼。 听金有为说,凡是上得惜花楼的人,必要出下过重金包下过一位花满楼内声名远播的头牌花魁才可以登楼,若是楼内没有被其包养的花魁,那五楼便是再有银子的人,也只得望楼兴叹。 “那六楼呢?”心下忍不住越发惊奇,金不离看着此刻她们身处的这间“恋花阁”,目中充满了赞叹。 果然是花满楼,不仅处处充满了一种清雅怡人的花香,更是到处带着一个‘花’字。 但见此阁里面的布置全以暖色调构成,进门便见一幅引人眼目的百园红霞挂壁当空,另一排排画着各种名贵娇花的屏风连成水波图案,让人一眼看去如同置身花海;再有正桌之中摆放的一盆清雅兰花置于室内,那不需太浓却让人身心舒畅的淡雅香气,便莫名地让人念恋起了这间雅阁之中的这份暖香。 而再里面的暖阁之中更有纱帐垂地的宽大木床摆放当中,透过影影绰绰的帐幔可见床侧两端描绘的五彩仕女图,那恍若云雾之中仙子般的迷人微笑,便连一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心底生出异动。 呵,花满楼呵花满楼,果然‘花’满楼! “六楼我从未上去过,也不知道叫什么!但听这里的姑娘说,六楼至今还从没有人上去过!除了花满楼的那个神秘主子可以自行出入,一般人根本无法满足那个条件。”金有为看着大姐一脸好奇地打量这间屋子,以为她会问自己包下此处花魁的事情,不想她竟是美眸忽地盯住自己,讶异地问道:“什么条件?”。 “呃,据说六楼的楼层是专为身份至尊的人设置的,至于至尊到了什么地步,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耸了耸肩,金有为对大姐这么关心花满楼不觉有些意外,忍不住出声道:“大姐,你今天非要来这种地方,到底……”。 “咚咚咚!”一声轻微的敲门声令金不离立刻抬手比了个嘘的姿势,随手折扇一扬,美眸暗示地看了金有为一眼,沉声道:“进来!”。 ----------------- 二更,感谢妙曼游离送给镜子的一封大红包与附赠一张月票,谢谢亲爱的,么么~ 感谢小蜜亲的红包赠送,感谢所有送月票和鲜花给镜子的亲们,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四朵金花(求月票) “二位公子,妈妈我给二位送姑娘来啦!呵呵呵……”门被花满头笑着推开,一阵浓烈的香气随着她纳福甩帕的动作而猛然在室内散溢,剌得金不离鼻头一皱,不由自主地扬起折扇轻扇两下,便听花满头在门边连声唤道:“牡丹,芙蓉,海棠,芍药,你们四个快快进来,别让二位公子久等了!”。累 “是!”一阵娇软的轻应,金不离但见一排穿红着绿的美丽女子各自抱着琴瑟之物款款走进屋内,对着二人悠悠一福娇躯,柔声道:“小女子白牡丹(绿芙蓉,紫海棠,赤芍药)见过二位公子,给公子道福!”。 金不离眸子一亮,看着身前四个色彩鲜明的如花美人一字排开站在自己面前,怀中或琴或箫或筝或笙轻抱,虽未抬头,可是那周身所散发的迷人风采,却仅是从她们的发饰衣着与阿娜身姿,便足以摄得人心跳加促,目光生艳。 “抬起头来!”淡淡地一抬衣袖,金不离的面上亦不觉带上一层欣赏。 “是!”四人亦闻声轻起身姿,同时抬起一直低藏的绝色丽容,面上或笑或羞的女儿娇态,刹那间让灯光朦胧的屋子中,平地生辉。 “咯咯,二位公子,这四朵金花可是我的心肝宝贝,若非金公子与这位……”一直留心观察金不离神色的花满头,此刻满意地见着他眼中露出一片惊艳之色,忙见机开了口,问道:“对了,瞧我这记性,到现在还未曾问候公子尊姓大名,不知公子……”。闷 “在下姓贾名君紫,君子的君,紫气东来的紫!呵呵,妈妈今日用心献上贵楼的四大金花,本公子可真要好好谢谢妈妈才行!这点小钱妈妈先收下,日后本公子一定会常来这里,到时可还要妈妈多照应着才是!”折扇一合,金不离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上,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即使面对这样四个美若天仙的人间绝色,她的眼中依然只有淡淡的欣赏,却不见深深的沉迷。 这样美色当前而面不改色的男子,让花满楼的心下更是心惊这个客人的来头,当下讪笑着上前接过银票,一边恭敬地福身退下,一边笑道:“多谢公子打赏!嘿嘿,只要公子不嫌弃,日后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只管跟妈妈我说一声便是。呵呵呵,那我便不打扰二位公子的雅兴了,姑娘们,妈妈走了,你们可要用心服侍二位公子哈!”。 说着身子一扭,花满楼已十分识趣地带门而出,快步走到楼道的一角,她这才掏出这叠每张足足千两的一叠银票,心中的惊异与疑惑,让她越发对那个贾公子的来历起了兴趣。 手一招,两个守护在楼道上的黑影便快速地来到她的身边,但见花满头神情一正,低声道:“你们速去打探一下这个贾君紫的身份,并将这个交给主子,就说楼里来了一位陌生的贵客,身份很是神秘可疑!”。 “是!”黑影之中,一人快手接过花满头手中递去的东西,二人同时一垂道,便又如同之前一样,迅速地消失在了楼道之内。 花满头这才将银票纳入袖中,又如同啥事也没发生一样,一边摇着团扇一边扭着腰肢,一摆一摆地向着楼梯口走去。 恋花阁内,金不离随手一招,那四个女子便眼明心通地围坐到二人身旁,一边帮着二人斟满杯中酒,一边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递送向二人的嘴中,并笑劝着二人喝酒吃菜。 在敬酒的时候,几人的分寸也拿捏得相当好,并不似一般青楼女子般争相地往二人身上攀附,只是时不时地将那柔软的娇躯蹭在二人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撩动,却比满怀里钻的热情更是撩人春心砰动。 金有为看着被白牡丹和绿芙蓉左右围住的大姐,此刻她一张俊美绝伦的面上因为喝了小酒,已微微浮上一层酡红,担心大姐酒量不佳过饮露萏,忙灵机一动,一手一个地将身旁的海棠、芍药双双搂住,面露一片欣往神色,说道:“我听闻花满楼内牡丹姐和芙蓉姐的琴瑟合鸣十分美妙,今日有幸得二位姐姐都在场,不知二位姐姐可肯赏脸,替本公子合奏一曲?”。 “哦,牡丹人间真国色,芙蓉潋滟瑶台妆!牡丹芙蓉二艳的琴瑟合鸣,想来也是天上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俊颜一展,金不离迅速明白了三弟的用意,伸手痞痞地捏了身旁二人的脸蛋一把,那令人惊艳的赞美之词更是羞得二女面色一红,而后娇笑着说了声公子好坏,便双双起身抱起自己的琴瑟,分别坐到屏风两旁的木椅之上,掀动长袖,指尖开始悠悠轻动。 立时,一阵悠美的铮淙曲声便迅速在阁内轻浅流响,一白一绿两个丽人儿面上挂着吟吟浅笑,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金不离,指上的动作也是娴熟婉转,让人身心都要随着曲调而翩然欲飞起来。 “好!”金不离双掌轻拍,早已准备好的银票便大把地压在折扇之下,大声道:“好曲好曲,果然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哈哈,好,本公子喜欢!”。 “是啊,我一直向往着可以一睹几位姐姐的风采才情,今日一见,果然让我大开眼界!哈哈,好,本公子也重重有赏!”金有为乘机放开身旁的两个女子,一边赏着她们银票,一边大声喝彩。 “咚咚咚!”又是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金不离好奇地看金有为一眼,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娇软的轻唤:“金公子——”。 --------------- 三更完毕,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艳无双(三千+) “艳艳……”金有为俊眸一闪,看着大姐正不解地看着自己,只觉面上一阵尴尬,解释道:“大哥,是艳艳来了!”。 “哦,便是那个让有为弟一掷千金为红颜的绝色花魁艳无双吧!”金不离恍然大悟,见三弟的面上迅速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不由掀唇一笑,扬声道:“进来!”。累 音落,一道艳红亮丽的人影便轻身推门而入,金不离只觉眼前一亮,但见一个面容娇美,身材阿娜的曼妙女子便如同画中的人儿般,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此女子眉目如画,声如黄莺,面如绯玉,唇若丹霞,头上玉钗翠,耳中明月珠。身穿一袭薄如蝉翼的艳红织金绮罗裙,外罩一件淡粉色的烟笼纱,一副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随着她款款走动的步子若隐若现,却又遮掩得恰到好处,一颦一笑,秋波泛溢,那仿佛要沁入人心的灵动娇美,刹那间让金不离的眸中惊艳一片。 “艳艳见过两位公子,公子万福!”艳无比美眸轻轻扫过房中之人,见着金不离似微微羞涩,再见坐于一旁左拥右抱的金有为,她的神情明显带着一丝欣喜,一丝娇羞,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身体也立时轻盈如燕地步向金有为,轻柔缠绵的声音几乎能将三尺寒冰都刹那间化成一滩积水:“金郎……”。 金有为身体一僵间,左右二女已迅速巧笑着起身,一把拉过艳无双坐到他的膝上,取笑道:“艳艳妹妹可来了,人家金公子都等你多时了,呵呵,若非我们姐妹缠着,只怕他早飞去找你了,咯咯……妹妹可要罚酒一杯,以解金公子相思之恨呢,呵……”。闷 “金郎,你终于舍得来看艳艳了,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艳无双一边娇羞地只手搂住金有为的脖子,一边眼神幽怨地看着两旁替自己斟满酒的女子,娇声嗔道:“二位姐姐就会欺负妹妹,妹妹哪是故意要来迟,若非听说金郎到来心中欢喜,只不过多花了些时间打扮罢了。却偏要受二位姐姐取笑,明知人家不胜酒量还……嗯,我不依了,金郎,这酒你要替我喝下,人家可是为你而被罚的酒呢……”。 “呃……”金有为一脸尴尬地看正满眸含笑看着自己与艳艳的大姐,只觉面上一阵发烘,为在大姐的面前与艳艳如此亲密而微微拘谨,又见着怀中之人正秋波泛水地望着自己,只得无比不自在地端过她手中的酒盏,仰头一口喝下,方介绍道:“艳艳,这位是我最近刚结交的贾大哥,来自南月的贵人,呵呵,你也见过大哥,一起给大哥敬杯酒水。”。 “贾公子?”艳无双转头再度看向金不离,身体却依旧坐于金有为身上,只是一双美眸带着一抹讶异的光芒,喃声道:“难怪我如此面生,呵呵,原来是金郎你新交的大哥啊!”。 说着,她便娇羞地起身,亲自斟满杯中酒,敬向金不离道:“小女子艳无双见过贾大哥,还请大哥多多担待艳艳方才的失礼之处!”。 “哪里哪里,艳艳姑娘乃是有为弟的红粉知已,在下一直久仰姑娘盛名,今日一见,果然貌比天仙,名不虚传啊!”金不离只手笑着端起酒杯,一双美眸也是直直地盯在艳无比一张美得摄人心魂的面庞,修长的指尖拂过她那精致脸孔;那慵懒玩味的神情看得艳无双眸子一紧,而一旁的金有为却似比她还紧张,忙伸手微微一拉,便隔开了金不离触摸艳无双的这一动作。 “哈哈,有为弟可真是紧张佳人啊,大哥碰一下便碰不得了,也着实太宝贝了些!”金不离哈哈一笑,看到三弟如此的紧张之色,忍不住取笑一阵,却忍不住地又将艳无双打量一眼;总觉得此女虽然娇美,却周身有种让她说不出的冷艳气息,与她对三弟表现出的这种热情极度的不相符。 不过也由此看出了,三弟对这个女子果然十分在意。 方才她之所以佯装挑逗之色,便是因觉出此女身上的异常而想试探其对自己是否也会勾引诱惑,如此一见,此女倒也算作清淡之女;虽是身在青楼,却除了对三弟这个恩客表现得亲密无间之外,对其他男子到还没有过度的举止轻浮。 如此,若三弟真有心于她,日后娶作妻室倒也可行。 而传闻果然不尽可信,想人人都说三弟怎样的花心无度,怎样的花天酒地,可是今日一见,三弟却也知分守度,便连与这个传说让他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也不过是世人过度虚传而已。 金有为面上一阵红白交替,看着大姐眼中明显的取笑之色,张嘴欲言,却又欲言又止,只是拉着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只是拉着身旁的艳无双在他身边坐好,尴尬地笑笑:“让大哥见笑了,我哪有啊!”。 “贾公子不知道,金公子对艳艳妹妹可是宝贝得紧呢。平日里那些和他一起来的公子哥莫说是碰下艳艳妹妹,便连想见她一面,金公子都舍不得;总是独自将她藏起自己偷偷去见她,哪里舍得让艳艳妹妹一同出来见人的!咯咯,今日啊,可是贾公子面子大,金公子才舍得叫上艳艳妹妹一同过来的呢!”一旁的芍药娇笑着依上金不离的身子,一手搂住金不离的脖子,一手执起桌上的酒盏,笑道:“贾公子莫不是也看上艳艳妹妹了,唉,这可太伤我们姐妹几个的心了,奴家不依哟,公子可要罚酒一杯,补偿奴家的一片痴心才是!”。 “哈哈,你们一人一杯,我这酒量可浅得很,只怕就要醉了。不然这样,我亲你一下,算作补偿,怎么样?”金不离深知自己这副身体的酒量不佳,虽来前已经喝下一些解酒药,但是若不节制地饮下去,很快便要醉了。 装作轻狂地搂过芍药的腰身,她笑着在她的粉颊之上啵地亲了一记,只看得一旁的海棠也是快速挤了过来,暧昧地抱住金不离的胳膊,撒娇道:“公子可不兴偏心,人家也要公子亲嘛!”。 “好好好,都亲都亲!”金不离难得被女子围着撒娇,这种感觉实在让她有些头昏脑胀,果然世上女子最难缠,连她一个女人被这样一左一右地攀住,都有种难以拒绝的无奈;若是男子,岂不更是要神魂颠倒,心猿意马了! 金有为俊脸发青,看着大姐被两个女人围着亲热的画面,第十二次地在心底后悔不已,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得俊眸一看身旁的艳无双,暗示道:“呵呵,今日难得四位姐姐与艳艳都在,贾大哥生性风雅,咱们这些俗人也不能尽是喝酒听曲了;不如我们想个乐子,来击鼓传花可好?哈哈,来来来,牡丹姐姐和芙蓉姐姐都一同坐过来,大家一起玩吧!”。 金不离正愁甩不开这些女人,闻声忙大声应和,又因室内各种香气混杂得让她头晕脑涨,欲出去外面透透新鲜空气,便起身借机喝多了酒需要先去解个手,让他们先玩着。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吧!”金有为见状有些不放心,担心大姐喝多了也起身欲跟着一同出门,却身边的艳无双伸手拉住,微嗔的声音让金有为的俊眉不觉轻拧了起来:“金郎若也一同去了,那这里岂不就乘我们姐妹几个,那多无趣!呵呵,你陪几位姐姐先玩着,还是我领贾大哥去吧!”。 “这怎么行?”金有为不满的声音脱口而出,身前的女子已经不经同意便轻身出门,顺便还将门轻手带上,娇笑的声音让金有为有怒也不得发:“金郎等我啊,可不许把心都分在几个姐姐身上了!”。 “艳……”。 “哎哟,金公子还怕艳艳妹妹跟贾公子跑了不成,咯咯,瞧你急得!”。 “哈哈,是啊!”金有为的声音很快被几个一拥而上的女子笑声掩下,听得门口的金不离有些哭笑不得,不想自己本想出来透透气,却这个自己的准弟媳一反常态地要跟着自己,这成了什么事? “贾大哥,这边走!”艳无双笑着走到金不离的身边,出了房门她的嗅觉才算清醒,闻着身边的女子竟带着一种淡淡的麝香之气,不觉暗暗惊奇,竟然她一个女子,身上却会使用这种香气! 一路转到另一个窄小的楼梯下去,金不离发现通往后院的楼梯比前厅的要轻便快捷许多,估计是方便客人的原因,一路竟是未曾撞上一个客人。 一阵轻寒扑面而来,头顶的月光也早已偏西,转头看着身旁一路默不作声的女子,金不离不解她为何要带自己出来;看她对自己并不似其他女子那样的爱慕讨好,却此刻又如此主动地接近自己,实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待到回来之时,她忍不住轻咳一声打破沉默,笑道:“多谢艳艳姑娘为在下引路,不知姑娘与有为弟……啊唔……”。 ----------------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镜子晚上码字实在撑不下去了,以后还是换成白天更新,希望大家见谅啊~ 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身遭胁制(求月票!!!) 唇上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捂住,金不离心底一惊,身旁的女子已经快手一拉,只觉头中一旋,她的身体已经被艳无双给按压在楼梯内侧,一声邪魅冰冷的声音也与方才娇媚动人忽地相差十万八千里:“像你这样尊贵有钱的客人,难道不知道每个厢房之中,都备有夜壶在内的吗?只不过小解,却需要从五楼辛苦地走下来,你可真是与众不同的金主呢!”。累 美眸一惊,金不离不想这个方才还柔柔弱弱的女子转眼竟然邪魅得让人心惊,双手被她按压在墙不得动弹,让她想挣扎却竟是挣之不脱,心中忍不住越发惊疑。 眸子一转,她短暂的怔惊之后,便是神情恢复之前的平静,在艳无双挑着眉审视她之际,膝弯一提,照着艳无双的身下便狠狠撞去,果然听到一声抽气之声,跟着只觉身子一僵,她的身体已被对方制住了|岤道动弹不得。 “你竟然是男人?”尽管自己的猜疑得到了证实,可是看着眼前明显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她还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绝世美人,怎么可能是男人? 可是,可是…… 艳无双的俊眸已然深沉一片,看着这个让金有为破天荒地带自己引见的男子,从金有为对他眼中所见的尊敬与紧张,显然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可是他在临京这么多年,与金有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却头一次见着这个自称姓贾的男子出现在花满楼;而他的身上还佩戴着大皇子曾让爹夺取的月华公子这块佩玉,却长相又分明不是月华公子的模样,那他到底是谁?闷 “喂,该死的人妖,你做什么?”一脸戒备地看着这个只是沉默不语的人妖,金不离无比不适地拿眼瞪他,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脸上左摸摸或捏捏到底是在做什么。 忍不住心底一阵怒气澎湃,她金不离虽是妆扮成男子来逛青楼,但好歹对那些女人也没怎么动手动脚,这回来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在自己脸上毛手毛脚,她若不是被他制住|岤道,真想一脚踹飞他。 “人妖?”艳无双显然没听懂人妖的意思,看到金不离一双愤怒的眸子直直地怒视自己,只觉他的整张脸都因此而迷人了几分,那气恼的神色,仿佛自己正在轻薄一个女子一样,让他的心不觉莫名一动,一双俊眸也愈发幽深起来:“皮肤这么真实,耳后也没有可疑痕迹,竟然像是真的,难道你不是易的容?”。 “你才易容了!”听他自言自语似地做鉴定,金不离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讽剌道:“我道哪个男人会长得这么一张狐媚子脸,原来是易容的效果。呵,长成你这样又矮瘦不堪的男人,你就以为个个长得俊美都是易的容不成?”。 “狐媚子脸?”艳无双再度愣了愣,却对金不离设剌他矮瘦不堪的话豪不在意,只是在她的脸上摸了一阵之后根本找不到易容的迹像,也开始相信此人并非易容,不觉伸手一扯,惊得金不离险些失叫出声,却见他已一手举着佩玉递到她的眼前,沉声道:“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怎么来的?”。 “你是冲着这块玉佩才对我起的疑?呵,你可真是好眼力啊!”金不离看着那块被艳无双扯下来的玉佩,不觉美眸一紧,暗想自己竟然有心办了坏事,好的没来,坏的却先来了。 心下不由暗暗懊恼,原本想将南宫星辰的玉佩翻出戴在身上,只是因为那块玉佩一看便是价值不凡,又刻着南月国的国花在上,想来自己充作南月商人也不会太过牵强。 谁想自己的计划还没成功,这里倒先跑出一个被这玉佩吸引的人妖出来;这个南宫星辰,难不成他曾欠了这个人妖一朵桃花债了,害他一眼看到玉佩连女人也不装了,真是倒霉至极。 艳无双伸手扣上她的脖子,唇角一扬,邪邪道:“你可别管我眼力好不好,小子,乖乖说出你的身份,否则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呃……”脖子一勒,金不离险些喘不过气来,不想此人如此狠辣,听他的语气倒是想要将自己在此灭口。 有为,天哪,有为还将她包养了这么久,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个人妖吗?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可以放了我?”美眸一转,她暗叹这里为何这样高级,竟然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前来上茅厕,让她就是想喊叫救命,也怕是出声还不及他动手快,到时候只能冤死此处了。 看此人应该不认识南宫星辰,否则以自己与南宫星辰的身材相差一大截,就算易容,她也没办法易个身高出来。 而他却又认识这块玉佩,这到奇了,这玉佩便是金贵了点,可是仅凭区区几眼便能够认出的人,还是不容小窥;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先拖到有为发现自己迟迟不回下来找自己才好! 可谁知,她却想错了,这个人妖做事竟然全不按牌理出牌,听她如此一说,好看的唇角翩然一笑,声音却邪如修罗:“如果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杀你,那你可想错了!其实,对我有用的只是这块玉佩,原本看你是金有为的朋友我打算放你一马,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太聪明的人若活着离开这里,对我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 说着他大手一紧,金不离明显感觉自己呼吸不畅,美眸也是猛地大瞪,看着那个眼中分明起了杀意的男人,不敢置信他竟然说杀人便杀人,这样地邪恶如魔! 却只听他忽地咦了一声,而后松开手将脑袋凑近金不离的脖子,仔细看了一眼之后,伸手轻轻地一拔,便将金不离特意粘在脖子上的假喉结拈在手上,再一脸讶异地看着金不离,俊眸也比方才恍然几分:“你是女人!”。 心头扑嗵直跳,从鬼门关过了一遭的金不离一时还不能恢复平静,看着这个人妖像是很感兴趣地看着自己,她只觉世界末日来了。 这个人妖连杀人都是想杀就杀,那在得知自己是女人之后,她还能安然逃生吗? 想着,一直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她,在这一刻,眸中也映上一层惧意;生怕这个变态的人妖一个兴起,自己便要难逃魔掌遭其凌辱了。 “大哥,原来你们在这里!”一声轻唤,如同一阵及时雨,刹那间让金不离美眸由死灰恢复到一片璀灿,心里谢天谢地谢那个可爱的三弟果然跑来找她了。 呜呜,从没有什么时候她会像现在这样爱他,他出现得真是太及时了,他不知道,她方才就差点一命乌呼,再也见不到他了! 见她眸中泛着一片感动的光芒,艳无双邪异的唇角勾了勾,伸手扣上她的腰身,态度暧昧地凑近她的脸庞,低笑道:“呵呵,金有为,原来你有个这么迷人的大哥呢,怪不得你方才一脸的紧张神色!啧啧,这么好,不仅你是我的人,今天还特意给我多带了一个!”。 金有为面色一下子煞白,看着面色苍白目光惊恐的大姐,他虽想冲上来却硬生生地站着没动,只是俊眸愤怒地盯着艳无双,咬牙道:“艳无双,你放了她,你要我做的一切我都帮你完成,但是她,你不能动!”。 “三弟!”心底一惊,金不离看着这个转眼间像长大不少的三弟,心惊于艳无双与他方才所说的这番对话。 什么叫他是他的人,什么叫他帮他做的一切都已经完成,天,有为他跟这个人妖…… 艳无双却是一手搂着金不离,一手将金不离的那块玉佩收放入袖中,神情一改之前的邪魅暧昧,而是冷若冰霜地轻哼道:“呵,凭你也有资格来命令我了么?金有为,你别忘了,你的命可全在我的手上,这个女人,只要我看上了,那她便是我的了!啧啧,看你紧张成这样,世人若看到那个花心的金三少变成此时这副样子,你说还会有几个人相信你会是那风流无度的浪荡子么?哈哈哈!”。 “有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三弟那双拳紧握却一言不发的愤怒神情,金不离忽然心有些疼;这样的三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却是莫名地牵动她的心肠。 到底他与这个人妖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们竟会有这样的诡异牵扯。 而他的样子,似乎早已知道此人是个男人,那他一度流涟在这片温柔乡,难道便是为着这个人妖吗? 可是她从他的眼中,分明看不到对这个人妖有情,难道是三弟被此人控制了吗?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此人要胁制三弟,何况还在凤天逸的地盘,难道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吗? -------------------- 二更,求月票,有月票的亲们下力地砸镜子吧,让镜充满了动力,码字飞速。 话说,有亲说不知道本文男主是谁,呃,在此镜子说下,男主是凤天逸,呵呵。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浪子隐情(三千+)求月票 “艳无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白牡丹她们还在恋花阁中等我们,若是我们迟迟不归,或是有所损伤,那你难道想连她们都灭口不成?到时候,你的身份也必败无疑,希望你放了她,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解决!更何况,我的命在你手上,你还怕我有机会逃出生天吗?”金有为俊眸冷漠一片,那无视生死的凛然不仅让金不离心底生疼,也让从未见过他这一面的艳无双俊眸深沉地审视他一番,而后笑道:“呵,什么时候,你开始不怕死了?”。累 转头再看一眼身边正满面怜惜之色的女子,他唇角一勾,伸手将那只假喉结再度粘于她的脖上,见得她转眸有些愤怒地看着自己,抬手一点,便轻松解了她的|岤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先要告诉我,你是那月华公子的什么人?”。 身体一得到解放,金不离便快步往金有为的身边奔去,却胳膊一重,身体再度被艳无双生生拉住,邪魅的笑声在她身体撞入他怀中的同时,懒懒响起:“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奔向小情郎,刚才怎么不见你吃他左拥右抱的飞醋呢?”。 “我吃不吃醋,与你何干?”冷冷地回眸瞪他,金不离一张俏丽的面容此时沉如寒霜,那森冷凌厉的眼神竟连艳无双心底都忍不住咯蹬一声,正惊愣间,忽觉下腹重重一痛,怀中的人儿已忽地化身为灵蛇一般,一双纤细的素手猛地反折向他的臂弯,使得他手臂一紧,下意识便施了力道去抵抗;却反被她的双手紧紧攀住上臂,而后身体忽地一轻,一个让艳无双想也想不到的跌落姿势,便成了艳无双今生唯一一次、也是最为狼狈的一次跌倒在地。闷 “啪——”重重的一声脆响,金有为正惊得睁大了眼愣在原地的刹那,艳无双的身体便无比突兀地摔倒地上,可他却摔倒的同时,一只手臂迅速一抓,金不离原想抽身而退的身体便再度被其带倒入地,跟着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她还来不及滚身跃开,一个火红的身影便重重地翻压在她的身上,那双闪着熊熊烈火的俊眸,也瞬间让她的心头狂跳,却豪不回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美眸清冷一片。 “大姐!”金有为心头一骇,反应过来便是快步冲了过来,却被艳无双抬袖一挥,一支细小的银针便将整个人定在原地,除了一双眼睛又急又怒地看着地上二人,却是连声音也发之不得。 “该死的,你这是什么鬼功夫?”艳无双面上红艳一片,被她一个女人,还是如此近距离的、被自己扣在怀中全身豪无内功气息的弱女子出其不意地摔到地上,要是传了出去,他此生真得呆在这青楼之地一辈子不要见人了。 可该死的,偏偏她方才的招式他还是从未见过,仿佛她能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化解开去一般,柔软得形同无骨,却又意外地让他竟生平第一次吃了这等难以启齿的暗亏。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放开我!”金不离奋力挣扎,看着他将有手为定在原地,美眸更是溢上一片怒火,沉声道:“艳无双,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管你到底为何藏身于此,我只想告诉你:不要伤害金有为!倘若你肯定放过他,那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完成!但他若有事,那我金不离只要有还一口气在,今生今世都将只做一件事——不惜一切地追杀你!”。 看着那张不似说笑的凝重脸色,艳无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控制不住地失声大笑起来。 幸好此处偏僻,前面大厅与二楼之上都正吵闹一片,他的笑声在此地听来虽突兀,却不曾引来旁人的注意,看得金不离同样唇角冷冷勾起,继续又道:“你不信是吗?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 笑过之后,艳无双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想追杀他的人已经满世界都是,难道他还怕她屈屈一个弱女子的威胁不成? 更何况,他此刻一只手指头都可以杀死她,难道还有机会让她以后来追杀自己吗? 不过,这样自信的女人他到还是第一次见,或许是见多了青楼女子的惺惺作态,咋见她这等性格刚硬的女子,到也新鲜。 忍不住心情一好,挑眉道:“哦,赌什么?”。 冷哼一声,金不离知道此人心狠手辣不是善类,如果此时自己一个不慎,不仅自己性命堪忧不说,便连有为也怕难逃一劫。 只不过,他既然藏身之地而怕身份败露,那显然,他并非一个做事全无顾忌之人。 目前只要自己能够掐中他的弱点,那以她与有为对他性命并伤害的二人而言,想要活下来也并非难事。 心底思量定,她便再度抬眸看向艳无双,面色平静道:“赌一句承诺!”。 “承诺?”俊眸再度愣住,看着那张淡然无畏的俏脸,艳无双原本的不置不可否,却莫名变得有些期待她会说出个什么样的赌注,好奇道:“怎么赌!”。 “只要你今日放了我们,那我金不离从此便竭尽全力地帮你脱离你目前的处境,让你从此可以正大光明地恢复你的身份,再也不需掩掩藏藏,费尽心机!若我做不到,那我与有为两条性命,全部任你处置!而我若做到,那你将从此听命于我,并一生奉我为主,再无悔改!”金不离抬眸看向一旁的金有为,眼里那抹仿佛愿意包容他的一切的怜爱,忽然间让艳无双心底生羡。 金不离,这样一个临危不乱,聪明果敢的女子,到底是什么力量竟让她拥有如此的自信,竟连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都敢夸此海口。 呵,她竟是金有为的大姐,那个天下尽知被英武王休弃的弃妃么,那她到底有什么能力,以为可以帮到自己? “两条本就属于我的性命换我一生承诺,这个赌注,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呀!呵,金不离,你可真会算计!”懒懒地摇了摇头,他望着她清澈无波的眸底,忽然笑道:“可是我一直呆在这里倚门卖笑也着实无聊,反正你也绝对不会逃出我的手心,那不如就陪你玩一玩,也好打发我这无聊透顶的时日。不过……”。 他轻跃起身,拍拍身上沾了尘土的艳丽衣裳,对地上的金不离伸出一只手来:“你可要记好,金有为的身上可有我种下的毒蛊,若无我的定期调配解药,不出半月,他将身遭万蚁啃噬而亡!”。 一掌拍掉他伸出来的手,金不离冷冷地起身直视着艳无双笑得邪恶无畏的脸孔,心底的愤怒再度如同火山喷发,指责道:“这便是两年来,有为为你几乎倾家荡产的原因吗?艳无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不为什么,只因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这只肥羊,我不宰白不宰,不然我的生活,岂能这么安稳?”豪不介意她愤怒的目光,艳无双轻手拔出金有为身上的银针,并将针上隐隐暗红的针身递到金不离的眼前,邪笑道: “知道蛊是什么吗?你可知道这根小小的银针上,有多少看不见的蚁蛊吗?呵呵,我告诉你,它们一经注入人的体内,再根据我独门配制的药物微一调和,那么一旦过了服解药的期限,这些蚁蛊便会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迅速繁殖。 如同一夜冒出的春笋一般,会迅速占据了人的体内,而后疯狂地啃噬着那人的五脏六腑;直到一点一点将他整个人啃成一堆肉屑之后,这些蚁蛊才能繁殖长大,然后我可用这些蚁蛊再去喂养我的毒蝎,让他的作用再无限制地发扬光大,让天下人闻风丧胆。你说,是不是很好玩?”。 “艳无双,你这个混蛋!”拳心紧紧地握成一团,金不离看着那张笑得邪如修罗的面孔,心底的震愤也让她控制不住地再度出拳击向艳无双,却被他轻巧地一闪,一旁的金有为已快速伸手拉住金不离,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轻劝道:“大姐不要冲动,我没事的!别担心,已经两年了,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有为……”鼻子一酸,金不离的泪水已控制不住地落下。在他方才为了自己豪不在乎性命的时刻,她的心中便已将他视为自己此生所要保护的第二个亲人。 她的弟弟,那个一度看来玩劣不堪、放荡不羁的花花少年,有谁知道,他的身上竟然带狠毒而又致命的毒物? 一直以来,爹都以为他真是顽劣不堪,不思上进,可若爹知道其实他依然疼爱的儿子竟然遭受着这样的折磨长达两年的时候,心底该是有多伤痛? 有为,他才十六岁!一个本该受尽父疼母爱的半大少年,却偏偏要做那个世人眼中不堪一提的浪汤子,成为世人骂,万人笑的不孝败家子! 这个傻孩子,他才多大,却这么大的痛苦只有一人承受,若非自己今日误打歪撞,那这件事情,他岂不是还要一直瞒下去? --------------- 对不起,今天更晚了,么么大家! 求月票,求鲜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金家大乱(三千+)求月票 一夜醉酒笙歌,从花满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金不离与金有为乘轿双双回到金宅的时候,金老爷与金家管家一同出来相迎,那敬重的神情也让过往的路人忍不住心下猜测: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到底是何方贵人,竟能让金老公在他面前连对那个不孝子都不再气骂,实在让人好奇。累 随后的两天,金不离以着贾君紫的身份常与金多禄一起出现在金家的各个商铺之地;金有为依旧在风月之地厮混,还三不五时地聚上一堆从前的酒肉朋友,大把大把地花着银子,说是他刚结交上一个有钱的大哥,只要他想要钱,只管开口,想要多少都不成问题。 众人虽然心底十分瞧不起这个成日里不务正业的金家少爷,但是这些人多少也是靠家里才混得上头脸的富家子,何况有得玩又有钱花,就算背地再不屑他,表面还是愿意跟其一起花天酒地。 到了第四天,金家在临京的许多铺子已经关上店门,而全国各地也相继传来金家的生意倒垮、不少铺子全部关门大吉的惊人消息。 一时间,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金家的败落,而金家在临京几个不曾关门的银庄门口更是日日挤满了人,全都是闻风而惊恐自己积蓄不保的市井百姓闹着要取回存银。 也有不少精明商人乘机想要低价收买金家的没落铺庄,然而金老爷因想力保临京与祖宅苏州两地的家业,抵死不肯出卖。闷 又过了三日,金家在临京各铺的伙计也开始人心惶惶,看着金家连银庄的大门都天天紧闭不敢开张之际,所有伙计也商议齐心前往金宅门前,要求金家先将他这些伙计的月银发给他们,不然他们全都不肯上工。 如此的内忧外患,金多禄一急之下,竟然当众昏倒,幸好闻声跟朝庭告假的金崇义赶回暂且安抚了众人,说答应三日之内将月银发给大家才使得众人各自散去。 而这时候的金有为,却还在花满楼内与一众狐朋狗友欣赏春夏秋冬的曼妙歌舞,有金家的下人寻到那里,告诉他老爷病倒,金家有人聚众闹事,大少爷让他来喊三少爷赶紧回去。 可金有为却漫不经心地说,不就是要银子摆平的事,他再去找他的贾大哥先借点便成了! 当时所有人都暗笑这个败家子还不知道事情有多大呢,金家那么大的家业,如今说垮就垮,那得要多少银子才能填补得这么大个无底洞? 况且那个贾公子来去神秘,不说早有人看出他对金家的家财早有觊觎,就算真视他金有为为兄弟,但那么若大一笔银子,人家即便肯借了,他又能还得起么? 可惜,众人还是看到那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听着老子病倒也不急着回去,却又被楼上艳无双的丫环下来请上楼,之后一去半日不见人影,估计早已沉迷温柔乡中流涟忘返了。 下人在楼下急得直跳脚,想上楼却被楼内的龟奴挡住,说是没有银子和身份的人,不得上去。 无奈,那下人只得跺脚而回。 时至当夜亥时,正是花满楼内人气最高的时候,从来不曾涉及过风月场所的金家大少爷,也就是当朝二品大员金崇义竟然破天荒地来到大厅之内,怒气冲冲地叫着请妈妈将他那个混帐弟弟给他带下来。 花妈妈见惯风月,看着这个架势,知道其今日是非要将那金三少给揪回家了。 而楼内的客人尽管继续喝酒划拳,却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金崇义,暗想着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这个素来脾气温和的大公子都气成这样;一时间人人的兴致全从原本的喝酒调情,转到了金家的事情上。 更有甚者,尽管金崇义是个官,但是因着金家的地位早非从前,说话虽多少有些顾忌,可是有些兴灾乐祸的低语轻笑还是如同密密细雨一般,悉数飘打在金崇义的耳中。 半晌,磨磨蹭蹭的金有为边整衣衫边一脸不耐地下得楼来,一时间大厅的气氛刷地沉寂一片,除了那因为喝醉而发出咕哝不清的几个醉汉,其他人的目光一瞬间便齐齐聚在二人身上。 “大哥,你怎么来了?”金有为束好腰带走到金崇义的身前,一张俊脸还挂着嘻皮笑脸之色,那山人不知洞外事的糊涂,看得底下开始有人摇头嗤笑。 金崇义已经忍了一肚子的气,本就从不曾涉足过这些场所,此刻听了众人一番明讽暗剌的流言蜚语之后,更是脸色铁青一片;看着这个对金家豪不在意的弟弟,当即便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大步往外拖道:“走,跟我回家!”。 用力甩开金崇义的手,金有为边柔着有些发疼的手臂,一边不乐意地说道:“有什么事,大哥直接说不就成了,艳艳还在楼上等我,大哥你难得来一次,不如也跟我一起上去消遣一回吧!”。 “你这个混帐不孝子,你还有脸提消遣!”。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众人全都看好戏地看着这两个当下最受观注的金家二子,心想着莫不是金家老爷出啥事了吧,看这大公子都急成这样。 金有为当众挨了一巴掌,有些怔惊地看着那个一脸怒容的大哥,却随即头也不回地继续上楼,懒懒地扔下一句话,丢给早已气得面色铁青的金崇义:“是,我是不孝!我是没用!不及大哥你威武,可以在朝为官,受尽尊荣。我金有为就是个天生不学无术的不孝子,这里是烟花之地,不适合清高的大哥你来;所以,我劝大哥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困了,要上楼睡觉!”。 “你——”金崇义一阵气结,底下已经听到一片耻笑声,气得他再也顾不得形象,快步上前一把拉过金有为的身体,再度一甩手,这次力道大得让金有为生生退后一步而跌到地上,一道鲜明的巴掌印,也清晰地浮现他俊美的面上。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你到如今你还一味地沉迷烟花之地,爹已经气得在家一病不起,你非但不归家去看望一眼,还在这里成日厮混……你,你——”金崇义的手指气得发抖,地上的金有为已捂着脸站了起来,红白交替的面上也呈现一片愤色,叫嚣道: “我怎么了我?我昨天不还让人送了二百万两银票回家,你们没一个跑来念我的好便罢了,竟然还跑来打我!大哥,不要以为你是我大哥我便要听你的,爹还没这样打过我呢,你凭什么来打我?”。 “你还有脸说!”一声怒吼,金崇义早已顾不得此刻乃是在人多眼杂的青楼大厅,上前揪着金有为的衣领便气冲冲吼道:“你还敢提那二百万银票?你这个臭小子,你知道你偷卖给贾公子的那张金山地契值多少万两吗?那可是我们金家祖宅最重要的地契,是金家上百年来都不曾转手的风水宝地!多少年来,整个金家所有的金铺生意全部经由那边开采运送各地,你却只用五百万两银子就转手卖给了人家,你知不知道,那块地契最少也值五千万两银子,可你却只五百万两就偷偷给卖了……你,你这个混帐!就因为爹不肯再给你银子让你出来鬼混,你竟然干起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了!你说,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你知道爹已经被你气成什么样了吗?啊——”。 “哗!”一语落地,四下哗然。 人人看着厅中这两个一怒一个哑然失声的俊逸男子,五千万两,这是个什么数目?却竟然被金有为这个败家子以五百万两的价格就卖掉了,难怪他最近老说自己手上银子多得用不完,难怪那个贾公子十两二十两的送给他玩半点不心疼,原来竟然有这出啊! 乖乖,这下金家怕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那个贾公子可真是j滑无比啊,竟然懂得利用金家这个败家子来下手,哎呀,他们当初怎么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这条呢! 在场的商人不在少数,大商富商更是不在少数,此刻听了金崇义一番话,不少人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利用金家这个无敌的败家子下手呢,竟然他们还费尽心思地去找金多禄那个老狐狸杀价,生生错过了这样大好的时机啊。 可惜啊可惜,后悔啊后悔! “跟我走!”金崇义似乎发觉了众人的私语太过伤人,低哼一声后,揪着那个听了他的话再没反应的三弟将他硬生生拖了出去;待到二人的身影一消失,大厅之内便立时响起一片激烈无比的议论声。 那情形,看得立于五楼之上一抹嫣然红影的唇角扬起一道浅浅邪笑,暗道那金不离,果然心思聪慧过人。 ----------------- 感谢伊力宝贝的两封大红包,镜子爱你! 二更发上,为感谢所有支持镜子,送花送月票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给了镜子满满的动力,么么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桃花悄放(三千+)求月票 一晃已至三月初十,距金家宣布关门歇业已经八天过去,大街小巷人人纷传着金家二位公子那日在花满楼争吵的话题,这一天,众人还如往常一样在茶楼内喝茶聊天,却突然见一群人如同赶集一般,兴冲冲地向着街北方向涌去。累 “哎,老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刚打楼内出来的中年男人顺手拦住一人,边看着那些打边经过的人群边问。 那被拦下的是个身材偏瘦的青衫汉子,见有人跟自己打听,立马眉飞色舞地说道:“嗨,老弟没听说吗?今日那关门歇业的金家钱庄再度开张了,并改了招牌叫万金钱庄,今日第一天开张大吉。刚才他们钱庄里的伙计在街上鸣锣公告,说是金家钱庄虽然换了东家,但是一切营生今日起全部照旧。凡是今日去取银的人,他们一律来者不拒,这会儿,大伙听到消息都是赶着去那里呢。”。 “哦,那你们这都是去赶着取银子的!”中年男人恍然大悟,却见那汉子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得意地低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呢,嘿嘿,我告诉你吧,其实大伙儿这回是去存银子的。”。 “存银?”中年男人面色一变,忍不住好奇大起,看得那清瘦汉子又笑道:“是啊,万金钱庄的伙计说了,他们东家除了大量让大家取回现银,还同时提升了他们钱庄的年利银!乖乖,足足比往年多了五层利,并且今日去万金钱庄里存银的人不仅年利银提升,还有一年利银的一半先领回家,等到到期,另一半再如数奉还!嘿嘿,这个贾公子果然是银子多得用不完,老兄你要存银,也快点去吧,过了今日,听说一人一份礼品便不再有了!”。闷 “还有礼品?这又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奇了,眼珠子也越发瞪大,似乎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消息。 那瘦汉子见状得意极了,仿佛那些银子都在向他招手,嘿笑道:“是啊,那伙计说了,他们东家吩咐,凡是今日存入现银的人,每过十两,一人就可领取一份礼品。有人已经领到了,我见了,是一袋上好的白米,足足值二十文钱,够我们上一天半的工钱了!”。 说到这里,原本茶楼内因好奇而围上来的人群都忍不住发出一片惊叹之声,纷纷感叹着这个贾君紫可真是财大气粗啊;不仅平日里花钱如流水,如今还如此舍得地开业大迎客。 想来那些被其买下的金家各行商铺,不日也该大肆开张,到时候一定更加热闹。 “哎呀,真有这事啊,那我赶紧回家找我娘子将前年存在永乐大钱庄的银子都改存万金钱庄去。嘿嘿,有利银提升还有礼品拿,傻子才不要!”。 “对对对,我也去瞧瞧热闹,十两银子就能一年多赚一百二十五文钱,这可真是太划算了!哎哎,老兄你先去,我回家一趟马上就来!”。 “啧啧,这个贾公子可真是为人阔绰啊,真不亏是南月来的大商人,果然财大气粗,钱多得压死人啊!那金老爷子此刻在家怕是悔不当初了,出了那么个败家子,又遇上贾公子这么精明的商人,也活该他倒霉!”…… 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之后,众人回家的回家,往北街赶的往那里赶去凑热闹,一时间,大街小巷与先前议论金家的事情一样激烈,只是将话题全都转移到了那个年轻而富有的神秘商人身上去了。 月上中梢,金不离在金多禄的书房中与于管家、帐房陈先生、金崇义及金有为几人忙碌到现在,连口茶水都来不及喝。 只见她一人在那里噼哩叭啦地拔打着算盘核帐,由跟着金不离初学会了算盘运用的金有为在一旁点算银子,而金多禄几人全在一旁帮着对帐看帐,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一屋人忙得不亦乐乎,明明累到腰酸背痛,却越忙越兴奋,一个个看着一身男子打扮的金不离,目光中也充满了佩服。 金多禄没有想到,自己行商多年,自以为这世上的商道他已经融会贯通,却发现,离儿的生财之道远比他还要独道许多。 僻如她这招偷天换日,化明为暗的手段,不仅做得天衣无缝,还短时间便将金家起死回生。 现下不光临京大获丰收,便连国内其他近地的钱庄也连连传来飞鸽捷报,说是今日非但没有一人取银,甚至存银的人多得险些将门槛挤破。 而金不离以贾君紫的身份对外宣布,所有金家的伙计他将全部照用,有才有德之士他大力欢迎,就连对金家的人,只要他们愿意,他也可以聘用给他的万金商行做事。 如此一来,关于贾公子不仅金银满仓,还乐善好施、宽容大量的好评,便一日间疯传天下。 一时间,人人提到贾公子,无不是赞声一片,说其多么多金、多么英俊潇洒、多么英明决断天下景仰;更一夕间,贾君紫这个名字已在使得许多女子芳心暗寄,无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邂逅这样一个俊美多金的男子,要是能得其倾睐更是上天眷顾,羡煞世人了。 只不过,身为众人议论对象的当事人,却对这些分豪未知,只是一夜忙碌到天快大亮,看着一日间便充实了几百万银两的帐目,她的笑容也舒展开来。 “爹,明日你准备银子让工库的人赶紧根据我前些时候画出的图型打造一批新形金器出来,金家的金铺是主要营生,有了银子,我们便要尽快将金铺继续开张起来!”。 “好,离儿的那些图纸我已经让工人在打造样品出来,等到明日下午便该成型了,到时候我让人送来给你检验一下!时间不早了,离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你都劳累了一天一夜,其他事情,让爹来!”。 金多禄看着女儿眼圈乌青面色疲乏,心底忍不住又欣慰又心疼。 这个女儿果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能干,虽她不是儿子,可是有女如此,他父复何求! “大姐快回去休息吧,这里还有一些小帐我来就好了!来来,将这碗莲子羹喝完,我送你回去!”金有为端着银耳莲子羹过来,拉起坐在那边依旧埋头的大姐,不肯让她再这样累下去了。 这几天虽然大家都在为着整个计划来努力,可是最最辛苦的却是大姐。 她一人已经几乎几夜没合眼,为金家所有的生意从三日前便各地奔走察看,还将其中的利蔽逐一琢磨,她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 而他却知道,大姐之所以这么急,全是为了自己。 半月的时间,大姐答应艳无双要将他带出花满楼,还要帮他回到五毒教,助他成为教主。 这些江湖纷争,大姐一个从未涉汲江湖的弱女子如今却牵扯其中,这份勇敢和自信让他真是又感动又心疼。 他的大姐,他金有为原以为一生便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却上天送回了他的大姐——这个让他生平唯一敬爱的女子,让他从她承诺艳无双的那天起便心底发誓:此生此世,为了大姐,就算刀山火海他都在所不惜! 回到桃花苑的时候,天边的启明星已经大亮,让有为也早些回去休息后,金不离拖着有着疲惫的脚步缓缓地穿过苑子去向卧房。 三月的天气渐渐醒暖,满苑的桃花已经绽开了花苞,那馨甜的桃花香气混在清雾飘动的空气中,那样的清寒,也是那样的芳香醉人。 脚步停在那人不远的地方顿住,看着桃花树中那个一袭白衣翩跹的清逸男子,如墨的发丝在风间飘散飞扬,绝美得不似人间的俊脸映在一片灼灼桃花之间,美得摄人心魄。 仿佛一个临立凡尘的谪仙,只一眼间便摄去世上万千芳华。 “你怎么在这里?”心头突然砰砰直跳,看着那双正含笑望着自己的摄人紫眸,金不离顿住的脚步便如同生了根,一时间分不清,那片桃花之下,站着的是否真是一个凡人。 凤天逸身形一闪,白衣随风骤散翩舞,只见他长手一伸,那个几步开外的白衫女子便轻轻地被他抱入怀中,一双带着浓浓宠溺的紫眸,居高临下地深凝着她充满了疲惫的俏脸,轻笑道:“我若再不来,天下都要易主了!”。 “什么?”金不离有些不适应地被他整个人打横抱起,这种亲密到让人脸红的动作,使得她微白的脸上一片浮红,思绪也一时间停顿,不觉有些呆傻地看着那张笑得人神共愤的俊脸正直直地望着自己无法反应。 “呵,我只不过离开了几日,你却将整个天下都弄得哗然一片。你呀,如今都成了天下女子的梦中情郎了,是不是将我都忘了?”他笑着抱她轻车熟路地往她的闺房走去,窘得金不离面色通红,本能地阻止道:“别这样抱着我,若让人看到……”。 --------------------- 一更完毕,感谢所有送花送月票的亲们,谢谢你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心的放松(求月票) “怎么,怕我见不得人?”他好笑着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那微凉的温度刹那间,让金不离全身的血液都涌上脸孔,只看着这样温柔的男子,心底突然温暖一片。 今天的他,竟是没有戴着那头宽大的斗蓬,也是她第一天在这样光亮的天空下看到他的样子;忽然发现,这样温雅如仙的他,竟是意外地让她一颗芳心为他砰动不止。累 庭院寂静一片,天空灰白初现,一路被他抱回房中轻放床上,金不离脸上的热潮还是不曾退却。 “这两天,那几个黑衣人是你派来的吗?”她和衣而眠,看着坐在床畔含笑看着自己的男子,不知为何,心里竟是莫名的安稳。 前日在街上与爹分开后遭遇的那几个蒙面人,如果不是那两个黑衣人及时出手,想来她已经被人绑架了。 凤天逸宠溺地伸手抚抚她的头发,紫眸一片怜爱,却是出声轻责道:“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险恶么?就算你想将金家重整旗鼓,也不需要这样急,看你,几乎命都不要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一下!”。 摇了摇头,金不离淡淡地笑了:“金家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再拖,而除了这个方法让金家化险为夷之外,再也没有比这更好更快的了。原本我也曾想找两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中人保护我,只不过此事需要绝对的隐秘,就连各地商号的掌柜的都以为金家是真的换了东家,我怕引起反效果,便拼了一试。只是没想到,还果真有人暗中想要加害于我,呵呵,幸好有你……”。闷 美眸一抬,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暖暖的笑道:“谢谢你,凤天逸!”。 “真要谢我?”他忽然俯身凑近,好看的薄唇扬着一片轻狂,笑道:“那便亲我一记,以作谢礼。”。 俏脸忽地再度溢红,金不离看着那张惹人心动的脸孔,只觉心房再度不受探制地跳动不已,干脆地垂下眼转过身道:“好啊,明日我去花满楼内找十个美女送你,到时候你要多少谢礼她们都可以代为赠送,只要你消受得起!”。 边说,她的嘴角边不自觉地扬起;想着若是十个艳无双那样的女子将他左右包围,那他该是怎么样的最难消受‘美人’恩。 “你这个没良心的!”肩膀忽然一轻,紧跟着身体一紧,那人竟是与她一同和衣而眠,双手自身后将她紧紧拥住,温热而低沉的声音自耳后悠悠响起:“是不是我不问你,你便不肯主动告诉我了?”。 周身忽地一紧,原本想翻身推开他的动作,刹那间因他的这句话而化成一片僵硬,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金不离的声音细如蚊蝇:“什么……不告诉你?”。 “呵……”身上一轻,金不离正松口气,却是一旁的锦被被他扯起盖在二人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轻叹,亦一同在她的身后轻起:“我没想到,艳无双便是那五毒教前任教主之子柳无邪,竟被他潜藏在花满楼内长达三年之久,实在是意外万分,也委屈了你那三弟,为他而在花满楼内花费了许多银子,又受了如此协制在身。不过,不离,为何这事你竟不肯找我帮忙?你可知,我一直查到来此之前才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若非因着你,此人我是绝不能留!”。 “为什么?”下意识地出声发问,金不离不解他的话中之意,却也无形之中,承认了自己确实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凤天逸无奈一叹,伸手搂紧了她的身体,低低道:“看来,你始终对我怀有戒心!”。 “我……”本能地想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金不离却是发不出声。 因为,在她男妆打扮进入花满楼的第一天起,她就没有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拟的这一计划,尽管她知道终有一日会瞒不过他眼,却并没有想亲自告诉他一切。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忽然为自己的那份私心,而溢上一丝歉意。 其实,不管他的身份有多神秘而莫测,可是从始至终,他却一直只是在帮自己,保护自己。 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对自己的付出,早已够多;而她,却一味地想要防范着他。 或许,一切只因她前生的那段背叛爱情,所以这一生,她都不再轻易地去将信别人,更不轻易相信爱。 只是突然之间,她却想要放下那颗戒心,想要让他走进自己的生活……愿意让他,来帮自己。 “五毒教的毒,素来狠辣。他给你三弟中下的毒蛊,不仅邪恶,还很霸道。那种蛊又名子母蛊,柳无邪自己给自己种下母蛊,而给你三弟中的是子蛊!这种子母蛊邪就邪在,若是中了子蛊的人死了,那中下母蛊的人不会有半点生命危险;倘若种下母蛊的人有事,那中了子蛊的人,便绝无再活下去的可能。所以,为了三弟不受波及,目前我只能留下他的命!”见她始终无法对自己放下一颗戒心,轻叹过后,凤天逸的紫眸微微冷凝。 对于一个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潜藏三年而未被发觉的人,无疑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这么多年来,这个柳无邪,还是头一个可以在自己身边隐藏得这么好的人,无论他是否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这种人,他都不会将他留为后患。 只不过,如今他却需要留他一命,这一切,只为了他怀中此刻抱着的这个女人。 金不离闻言心底震惊一片,那日她本以为那艳无双告诉自己的毒蛊发作已经够邪恶,不想他竟然还有这样狡猾的手段。 就是无论他会不会给有为解药,倘若有为将事情透露给了旁人而为他带去杀身之祸,那有为便连多活一刻的时日都无,也要与他一起陪葬。 这个该死的艳无双,他怎么能够这样狠毒。 感觉到怀中之人因愤怒而微微颤动的身子,凤天逸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安慰道:“你别担心,从现在起,这件事情就让我来解决。至于金家的生意,看你短短时日便能将之起死回生,我都忍不住好奇,你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好东西?怎么这样绝的妙计都能被你想到,实在是让我又惊又喜!”。 他的怀抱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听着他轻松带着安慰的话语,忽然之间,金不离竟发现,自己在他的面前,竟真似一个只有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 或许,他的经历造就了他一个深沉似海的性格,又或许是他那带着魅惑人心的温柔,早已不知不觉,轻轻地闯进了她的心底。 “凤天逸,谢谢你……”轻喃一声,她放心地合上眼睛,极度的困倦也在他温暖的怀中,轻轻地抚平。 “嗯,睡吧!”身后的男子紫眸不觉溢上一片柔光,鼻尖轻嗅着她身上悠悠散发的桃花香气,好看的唇角微微弯起;随后,听着怀中之人传来均稳的呼吸声,他一直轻拥着她的双臂也微微收紧。 次日天亮,银环揉着惺松的睡眼从床上爬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出门问门口正打扫庭院的妇人道:“胡妈,昨夜姐姐可有回来?”。 “二小姐醒了!”那胡妈弯身对银环行一礼,而后摇头道:“大小姐还未回来,奴婢一早起来便没见着大小姐人影,怕是又忙碌了一夜未曾合眼了吧!”。 “哦!”银环伸个懒腰,正要回屋洗漱,却见刘伯拿着一块雕琢好的龙凤合壁玉前来;看到银环,他恭敬地将玉佩递给她,憨笑道:“二小姐,这是前日小姐让奴才雕出的合壁玉佩,现已经做好了,麻烦二小姐等小姐起床后帮忙交给她,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好奇地接过玉佩,看着那一对形状吻合得天衣无缝、却分别雕着一龙一凤两只不同动物的精美玉佩,银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赞道:“哇,好漂亮的合壁玉佩,刘伯你的手艺真是太巧了。”。 “嘿嘿,哪里!谢谢二小姐夸奖了,奴才粗人一个,蒙得小姐不嫌弃奴才没用,已经是奴才这辈子休来的福气!只要能帮到小姐做事,奴才心里也很开心的。呵呵,奴才还有两个算盘没做好,这就先回去了!”刘伯憨憨地笑笑,而后便对银环微行一礼,又快步离去。 “啧,这个刘伯,手艺果真精妙无比。连这么细小的龙睛都雕得栩栩如生,实在是太漂亮了!”银环连连赞叹地转身回屋,拿着玉佩准备先放到姐姐房中去,却一推门,便看到姐姐的床上竟然睡了人。 “咦,姐姐竟然回……”她一边自语着一边往床边走,却不曾想走近两步便骇然看见,姐姐的床上,竟然分明睡着两个人。 ---------------------- 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魔门至尊 心一惊,银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同时,一道细微的力道便忽地袭上身体,也迅速将她后面的话,悉数封在喉中。 只见着那床上之人轻轻掀被坐起,那样漫不经心的动作,也看得银环的眼睛越睁越大,心跳如同雷鼓般,叫嚣着欲冲出胸口。累 啊啊啊啊啊——鬼啊! 她在心底拼命惊叫,无奈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看着那双邪异的紫色眸子冷冷地瞥向自己之时,她除了不停地咽着口水外,竟是一时没能昏死过去。 凤天逸从她惊恐的眼中看懂了她的害怕,自己的眼睛从来是别人害怕的来源,似乎除了金不离,从无例外。 轻手替床上之人轻掖好被子,他转身从银环的手中拿过那两块合二为一的龙凤合壁玉,俊美的面上不觉扬起一抹微笑。 “我不是鬼,你不用害怕!她太累了,尽量不要吵醒她!”他比了个噤声之势,而后将玉佩轻轻放在金不离的床头,顺手带走有龙的另一半,出门的时候,只快手一点,便解开了银环之前被他制住的|岤道。 “咳……”身体一松,银环忙惊骇地回头去看,却是只见白影一闪,竟是帘外空空荡荡;甚至连门外的胡妈都不曾惊动半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姐姐!”心一惊,她回过神来赶忙跑去床上看金不离,却见她一身衣衫未解地和衣在床,安稳的睡容根本未被自己的到来而吵醒。闷 呆呆地坐在床前,银环想象着方才离去的那个男子,他的声音很是熟悉,可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何人? 为何他竟然会出现在小姐床上,而小姐还…… 花满楼内,一身艳红裙衫的艳无双懒懒地看着身前出现的两名年轻黑衣男子,神情妩媚而清冷道:“两位这一大早的,难道不知道本姑娘在休息么?连个门都不敲,花满楼的奴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柳无邪,我们主子要见你!”沧浪上上下下地将这个美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家伙打量一遍,发现不能怪连花妈妈那么老练的女人都看走了眼,这样的绝色身姿,当凭肉眼果然看不出半分破绽。 唇角一撇,他的身手已经快如闪电地向她身上袭去,那凌厉如剑的杀气,只一瞬间,便让柳无邪面色一变,而后衣袖一扬,她的身体已经翩若彩蝶般疾速旋开,使得沧浪的手只沾到她的衣角,却正要再行出击之时,一阵诡异的麻痛便从那只右手漫延开来。 “小心他的毒!”斩月的声音还是慢了一步,看着沧浪一只手臂迅速黑气漫延,他疾手上前便‘咚咚咚’地连点沧月身上几处要|岤,而后长剑挥出一道银白剑气,带着沧浪身形一撤,二人已快速退后数米。 沧浪脸上煞白一片,看着那个只手间便让自己中毒的女人,一时间怒不可挡,虽被斩月强拉回来,却还是用力一挣,整个人便又往前猛冲:“臭小子,你敢对爷爷我使毒?”。 “沧浪别冲动,这毒来势凶猛,你快去一边将毒逼出,我来对付他!”斩月快步上前挡住沧浪,长剑当胸,一双俊逸的眸子凝着一片清冷的光芒,一如他此刻手中的斩月剑,银光泛溢,冷冽摄人。 柳无邪同样心底咯噔,看着这内功气息明显比自己强大数倍的两个不老男人,一双俊眸也是凝重一片,再无方才的半分媚惑之色。 “唰唰唰!”红衣一动,银针四散。 艳无双先发制人地快手分别向着斩月上下左右、身体各|岤齐齐发射,却只听一阵叮咚四向,斩月手中的斩月剑已再度聚起一片银白锋芒,那隔着几步之遥的剑气如同一柄柄冰冷坚硬的利剑,连连挥舞中,屋中的各类宝器花瓶也砰砰炸响;而疾速旋身避闪的艳无双,却是长袖衣摆一片破碎狼藉,虽有毒散,却是碍于对方那强大的剑气,使得他的身体根本再无法近前半分。 “哧”。 “嗵!”。 艳无双肩头与臂上迅速被划开一道道细长的血口,而此同时,坐于地上运功逼毒的沧浪却是扑嗵一声,整个人竟豪无意识地昏倒在地。 “沧浪!”斩月一惊,长剑也在此时直直剌上艳无双的咽喉,却不防艳无双邪邪一笑,身体也在刹那间摇身一变,那原本纤矮的身形立时拔高数尺,绷得一袭原本宽大飘翻的衣裙多处爆破开来,也使得斩月的长剑险险没在他的胸下半寸,涔出一片血红。 然而他却邪笑着长手一伸,斩月那只拔剑不及的手臂便被其生生抓住,只觉整个臂膀忽地一麻,与方才沧浪所中的毒,也迅速地漫延上自己的身体。 “砰!”左手用力在艳无双的胸口击出一掌,斩月迅速退后几步伸手快速封住自身右半边的所有|岤道,却听得那个口吐鲜血倒在屏风旁却笑得狂妄的男子邪邪道: “中了我的七步绝功散,枉你拥有再强大的内功心法也是化解不去!哈哈,沧浪、斩月,魔门至尊的左右二护法果然身手了得,竟然支撑到现在才倒!不过,若无我的解药服下,半个时辰之后,你们也将气绝而亡!哈哈哈!”。 “你……”斩月一阵气血攻心,虽然已经封住了右半身的所有|岤道,可是那股强大的气流而是在体内四处冲散,就连他六十多年的功力也抑制不住,一时不觉面色大骇。 艳无双生受了斩月一掌,虽然中毒的斩月当时已气血漫延,可是到底是拥有六十多年功力的强人,便是只用了三层功力,还是将他的胸口震裂;这一时的大笑,使得他口中的鲜血也汩汩地流出,迅速沾湿了他那身本就不破烂不堪的艳红长裙。 一抹白影飘然入内,艳无双只觉眼前一闪,方欲出手,全身的|岤道已经弹指间被人制住。赫然抬头,一个紫眸异人、周身凝着一股凌厉霸气的俊美男子便居高临下地来到自己脚边,冰冷的声音也蓦地让他的心头涌上一片惊骇:“如果他们两个死了,你今天同样活不成!”。 -------------- 求月票,期待鲜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那你为何留我一命 柳无邪无比惊骇地看着那人双双扶坐起沧浪、斩月二人,双掌分别印上二人后背心,只一盏茶功夫,他便看到那二人的额上渐渐涔出一片细汗,手臂上的黑色也迅速消散,竟然未曾需要他的解药,便已将剧毒迅速逼尽。 累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柳无邪不由看得呆了。 他的药效有多猛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方才那二人几十年的功力都根本撼动不了他的独门毒药,此人却只短短片刻竟轻易化解了毒素,难道他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不成? 片刻,凤天逸缓缓地收功,身后的柳无邪也不敢置信地出声道:“你是,魔尊——凌天行?”。 “臭小子,敢暗算我们,看我不……”。 “沧浪,暂别杀他!”凤天逸挥手一道劲气隔开沧浪跃起劈向柳无邪的那柄长刀,冷冷地走到艳无双的身前,沉声道: “柳无邪,五毒教第三代教主柳清元之子,三年前因遭左使张青莲叛变而引起教内一片腥风血雨,从此柳教主及其拥护教众被张青莲一网打尽,却偏偏让教主之子漏网逃出;从而,五毒教三年来一直到处追杀此人却遍无踪迹。原来,此人竟掩身我魔门下一青楼之地混作女子!呵,果然深藏不露!花妈妈,这个失误,你说该怎么处置?”。 “扑嗵!”门口早已身体颤抖不停的女人闻声双膝一软,对着里面那个俊逸非凡的白影一边跪行一边求饶道:“请主上饶命,卑下一时不察,让此人有了可乘之机,是卑下的错。请主上饶命,请主上饶了卑下一条贱命……”。闷 说着,花满头便一路跪着磕头磕到凤天逸的脚下,那张平日里无论多大风浪也不惊不惧的脸上,此时映满了惊恐,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哭得眼泪鼻涕全都沾了一地,混着那额上磕出来的污脏血渍,让柳无邪看了都不忍再睹。 凤天逸头也不转,只是豪无感情地低低地抬手吩咐道:“沧浪,将她丢下万兽崖,若能活下,便再回来!”。 “是!”沧浪面无感情地从地上拎起闻声已吓得昏死过去的花满头,身形一闪,腥气漫延的厢房内便只剩下凤天逸他们三人。 “柳无邪,解药在哪里?”斩月长剑架上柳无邪的脖子,一张看不出年龄的俊脸凝着一片寒霜,看着主子越来越苍白的面孔,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觉渐渐加深。 经过一系列的变卦,柳无邪也发觉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俊美过人的年青男子竟然中了毒,虽然他的面色看起来只是苍白,可是他紫眸之中亦漫上一片黑气,两相交融,竟然呈现一片暗红之色。 咬着牙撑身站起来,柳无邪一手捂着受伤的心口,不顾斩月在自己脖子上深划开的剑锋,勾唇平视他道:“呵,我还以为又是个活了上百年的怪物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斩月力道一压,柳无邪的颈上已血红一片,凤天逸只是淡淡而笑,伸出掌上暗红一片的右手,冷声道:“你的毒确实很厉害,不过却伤不到我。要解了此毒,顶多费上我两天时间而已;但此刻我要杀你,却亦如反掌!”。 “哦,那你为何要留我一命?”有些不解地看着此人,听他的话,柳无邪确实相信,自己的毒虽能侵得了他一时,却无法控制得了他。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从刚才他挥发的劲气中,自己分明觉出此人的功力仅仅在自己之上不远,根本不及沧浪、斩月二人;如何他却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二人的毒吸进自己体内!还能够不受自己毒药的威胁,竟然除了有些小异外,根本看不出半分中毒症状! 辰勾一撇,凤天逸淡淡地摆手让斩月放开柳无邪,优雅的薄唇中,也淡淡地吐出三个字:“金有为!”。 金不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未时,睁眼看到身旁的人已经离开,却换成银环一脸心思地坐在自己床前,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银环却似乎被吓了一跳,面上愣了一愣,看姐姐醒了,这才发应过来,一把拉起金不离,对着她周身左看右看,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姐姐果然安然无恙没出什么事,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秀眉忍不住深挑起来,金不离看着银环不停地嘀咕不止,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双手,不解道:“你怎么了银环,什么安然无恙谢天谢地,我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姐姐,你真没事?”银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竟然似乎什么事都不知情的姐姐,又担起一颗心,小心问着。 金不离忍不住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丫头这是怎么了,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事,便掀被下床道:“呼,睡足了觉可真舒服。银环,帮我打些热水来,我想沐浴换身衣裳。昨晚太累了,都没洗下就睡了,呵呵,你闻闻,看我身上都快发臭了。”。 可是她都下床穿好了鞋子,银环却是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忍不住好奇地转头推了她一下,却是惊得银环‘啊’地大叫一声叫了起来,而后又是紧紧地拉着她的双手,身体还激动得微微颤抖,重复道:“姐姐,你,你想……沐浴?”。 “是啊,怎么了?”金不离也被银环这样子吓到了,看着她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什么可怕消息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关心道:“怎么了银环,你今天不舒服吗?那你回去休息吧,我让彩青帮我去准备就好。”。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娇羞只为他 银环嘴唇不停地抖嗦,看着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姐姐,她好容易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激动,边摇头解释边尽量小心道:“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姐姐,你要沐浴?那,那个,昨夜睡在你床上的男子,他,你们,那个,那个……”。累 银环的话还没有说完,金不离的脸上便‘唰’地涌上一片血红,那瞬间溢出的惊羞之色,看得银环更是心中信了大半,话也更是说得愣愣别别,竟是一句话怎么也说不清楚。 “银环你想多了,我与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知道银环误会了,金不离连忙摇了摇头,想起昨夜自己在那人怀中竟睡得异常安稳香甜之事,一张俏脸也不由泛着一层可疑的红晕,看得银环止不住目光生疑,一脸的不放心道:“那是什么人?姐姐认识他吗?为什么他的眼睛还是紫色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姐姐的床上,若这要让旁人发现,那姐姐你的声名……”。 面对银环一连窜的为什么,金不离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可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一个陌生男子睡在自己床上的事情,只得红着脸轻声道:“好了银环,你放心好了,他是金不悔,就是曾几次救过我的那个神秘男子!因为他的瞳孔天生异色,所以他才一直戴着斗笠示人。至于他昨夜会在我的房中,只是……”。闷 声音一顿,金不离实在不知该如何跟银环解释认识凤天逸的来胧去脉,而银环却是睁大眼睛,忽然恍然大悟道:“哦,姐姐,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晚上将姐姐的被上弄得一片血渍的人,便是他啊!”。 美眸猛地抽了抽,金不离没想到那件事到了银环的嘴里,却变得这样的暧昧不清。 幸好此处没有旁人,也不担心会让人误会,她忙点了点头,笑着安慰道:“嗯嗯,那晚上就是因为他受伤了,所以被上才会沾了许多的血。好了,银环,你就别一个劲地问了。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快帮我去准备热水来吧,一会儿我还要出门一趟,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哦!”银环知道那人便是那个曾及时现身救走姐姐的蒙面男子后,心底的戒备也放下许多,再看姐姐一提起那人便似乎极易害羞,与平时淡漠清冷的神情根本叛若两人,让她也不觉动了心思,扬眉笑问道:“姐姐对那人,似乎不寻常呢!呵呵,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他?”。 “呃……”金不离心头一跳,不想银环竟然这么问,只觉一种奇异的暖流忽地划过心底,想到昨夜身后那个让她安然入睡的温暖怀抱,一张美丽的面宠亦不觉映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人笑意。 这样的姐姐让银环惊奇万分,在心下了然的同时,心底却又是为之喜忧参半。 喜的是,姐姐如今终于放下了从前对姑爷的那份痴恋,似乎再也不用为了从前的种种而伤心难过;忧的却是,那个男子虽然曾救过姐姐两次,又长得俊美绝伦,却一双紫眸,邪异万分。 更何况,那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男子,姐姐还根本不知他是何身份,更不知他的家中是否有妻室?而他身为男子却入夜独潜闺室,对姐姐,是否他会有娶姐姐为妻的打算? 姐姐是个对爱情极为看重的女子,曾经为了获得一份唯一的爱,她宁愿得到休书一封,也不愿与众多的女子共侍一夫;可这个让姐姐分明动心的男子,是否,他会是姐姐今生唯一的良人? 不行,下次若那人再来,她一定要拦着他好好问个清楚。 若他敢欺骗姐姐的感情,就算他溜得再快,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 “哦对了,姐姐。”银环转身离去的动作却又撤了回来,拿起床上那只剩半块的雕凤玉佩,嘟着嘴道:“这是刘伯上午送来的玉佩,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原本我想等你一醒便告诉你,却被那个金不悔给闹腾忘了。而且,他还不经姐姐你允许便擅自拿走了另一半,姐姐你看,现在只剩这块了。”。 伸手接过银环递来的玉佩,金不离欣赏地看着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玉佩,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姐姐,你都不问问他要了去干嘛吗?”银环有些泄气,看姐姐根本不在意的神色,她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金不离却抬眸笑了:“哦,你知道原因吗?”。 银环一跺脚,气道:“我若当时能开口早问了,那个家伙,他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哼,下次要再让我看到他,我,我……”。 “你怎样?”有些好笑地看着银环,金不离也明白银环生气的原因何在了,也可以想象,当时她看到凤天逸睡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该是何等的震惊。 “嗨,罢了,姐姐你喜欢便好,我先帮你准备热水去!”银环我了半天我不出来,又是一跺脚,终于不再磨蹭地快速离去。 “喜欢……”微微一愣,金不离看着手中那只手艺精美的雕凤玉佩,那浑然无缝的边沿处打磨得光亮而柔滑,让她忍不住轻轻磨娑,想象着凤天逸将另外半边带走,是一时的兴起,还是真心喜欢这只玉佩。 桃花一朵春色迷, 紫气东来真命意。 凤天逸,那个生来便带桃花劫的紫眸异人,从几何时,自己的心中竟悄然放下对他的防备? 在她心中根本还不曾做好再爱上任何人的准备之时,竟让他,只在短短的时日便轻轻地走进自己心底…… 热闹的大街上,一顶华贵的软轿轻轻地停在金宅大门之外,随着轿身稳稳落地,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便伸手撩开轿帘从内走出,看着朱门外清冷一片的景象,一双俊逸的眸中不由溢上一片自责。 “诺,又在发愣么?”一声娇软的轻嗔从轿内悠悠传出,跟着一只纤白的素手随之轻撩布帘,看到车下的男子神色怔忡,忍不住轻声一笑,将手递了上前。 --------------- 抱歉,今天镜子更晚了,祝所有的女性亲们节日快乐,呵呵! 感谢所有送花和月票与红包的亲们,谢谢大家的支持与热爱,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擦肩而过(求月票) 萧诺神情一黯,转而伸手扶着沈心柔下车,低低道:“没什么。”。 看着金家开门的下人见到青书与自己等人时的惊异神色,心底,忽然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金家门外,却不想,竟是在那个女人早已与自己豪无半分瓜葛之后的今天。累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原因,只是很想前来看她一眼,只想看看她如今,是否一切都好。 金家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不是自己直接造成,可是,若非自己对不离一直淡漠以对,世人也不会耻笑她,耻笑金家。 到如今,她刚被休回到娘家不久,金家却忽然颓败如山倾,竟是一夕间,若大的家业悉数崩离瓦解。 这样的结果,于她一个遭夫休弃的女子而言,在金家的处境定是更加苦不堪言吧? “诺,他们出来了。”转头对他展颜一笑,沈心柔轻轻地推了推如今总是轻易地陷入怔忡状态的丈夫,尽管她的心中此时此刻比谁都酸涩难过,可是却还是强颜作笑,提醒着自己与他,依旧是彼此心中那个深爱的爱人。 萧诺俊眸一抬,便见金家的管家带着两个下人匆匆前来,见着他,三人慌忙下跪行礼道:“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那人并未前来,萧诺心底忍不住轻轻一落,却想到如今她是一个待闺之女,与自己早已不再有任何名份,定是不会轻易地出来见自己。闷 忍不住低低一叹,淡淡地抬了抬手,沉声道:“免礼!”。 “谢王爷!”于管家叩谢着再度叩头,却依旧跪着不起,只低头回道:“回王爷,我家老爷因近日身心衰弱、精神不济一直养病在床,是而不能亲自前来迎接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俊眸一凝,看着金家冷冷清清的大门,萧诺的心底不觉再度浮上一片自责。 遥想当年,自己身临险恶地征战沙场,大军一度缺粮短水,几次险些随着前任老将军的离去而全军覆没。 若非当年有金多禄倾家及时支充军晌粮物,三年后的今天,自己根本还不知道是否有命站在这里做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可是世事无常,当年慷慨万千的一代巨商,如今却家门不幸,短短时日便遭遇如此变故;这份打击,换作是自己,也怕难以支撑不倒。 “起来罢,本王正是听说金老爷生病在家,特意前来看望于他,何来怪罪一说!”悠悠一叹,他让青书将带来的礼物搬进宅内,而后在于管家诚惶诚恐的带路下,带着沈心柔一同踏进金宅之内。 金不离一袭白衫飘飘地带着银环双双男子打扮地来到大街之上,原本与爹约好先后去金铺商议开张之事,却不想适才李财旺一脸惊慌地前来请她,说是英武王突然架临,老爷让她前去商议对策。 对于萧诺的到来,金不离心中也是惊异一片,不想如今时刻他竟会前来金家,对他的用意,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猓皇彼参薹u峦浮! 想了想,她让李财旺回去告诉爹,要他暂且先躺去床上休息,对萧诺便如对外界公诸的一样,只说身体不适,精神不济养病在家。 而后再吩咐,若萧诺问及她,便让于管家告诉他,自己刚跟银环上街去了;至于去做什么,若他实在追问,便告诉他,她是帮爹娘买几样补品去了。 银环第一次男子打扮上街,虽然尽量地步子放大,可是到底不习惯昂首阔步,幸好她是小厮打扮,纵使俊秀了点,却也没有让人看出三分怪异来。 “姐姐,想不到做男子也真是累得慌!”一路来到金家金铺,一进到后房金地,银环便重重地吁了口气,忍不住掏帕拭了拭一路沁出的细汗,再也无所顾忌地细声说起话来。 金不离一边察看着金地的工作环境,一边心不在焉道:“嗯,怎么这么说?”。 “就是呀,姐姐你不觉得吗?做男子走路要昂首阔步,根本不能有半分女儿家的娇态,又不能东逛西看,更不能高兴了就跑到胭脂摊前瞧瞧,累了不能喊脚疼,连擦个汗也不能掏绢子……唉呀,姐姐你难道不觉得吗?”银环摇了摇帕子,看到一旁的女子却是豪无同感地低头察看一块打磨得十分光亮的金带钩,似乎根本不曾听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眸子四处转了转,她走到一只造型精美的金环之前,惊讶道:“哇,这只镯子真漂亮,只是怎么是只完整的环形,像我这么大的手,根本套不进去了!”。 说着,她一脸惋惜地伸手轻轻拈起金环,艳羡道:“这么漂亮又精致的手环,怕是只有真正金枝玉叶的纤手才可以戴得上去吧,姐姐你快来,让我帮你戴了试试。你的手腕很精细,想来挤挤是可以戴得上的!”。 金不离抬头笑了笑,如她所愿地伸出手,却不是戴金环,而是将金环拿过来,两只手轻轻地对着金环一拉,那金环之中巧结一处的缝隙处便轻轻地张开,看得银环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姐轻轻地将金环戴到自己手腕之上,再轻轻一合,一只完整无缺的金环,便已,轻松地戴入自己的腕上。 “这,这……”银环满目惊叹,抬起手腕看着这样精致完美的镯子,赞道:“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可以折叠的手镯呢,姐姐,这便是你让工人新打出的一种新品吗?”。 点了点头,金不离满意地看着银环惊叹的样子,笑道:“怎么样,好看吗?你要喜欢,这对便送你如何?”。 “喜欢啊,我当然好喜欢!可是……”银环闻声美眸大亮,却随即又摇了摇头,出声道:“这对可是姐姐让人精心做成的样品,若是送了我,那姐姐又得费些功夫让人赶工了。呵呵,我反正现在男妆也不能带,那便等姐姐以后再送我好了!”。 “呵呵……”金不离点了点头,转而对着一旁跟进的金铺大掌柜说道:“姚叔辛苦了,这批样品做得极好,几位师傅果然是金家的老工匠,手艺一看便非凡品,我很满意。”。 “公子满意便好!呵呵,能够看着金铺起死回生,这也是我们大家所期望的。公子的这批新货不仅是样式精品,更是新意绝纱啊!公子不知道,当这只手镯成型的时候,几位师傅又是兴奋又是小心地怕碰坏了它。呵呵,之后发现根据公子你提的方法做出来的这个接头处,不仅牢固非常,还看来如同无缝一般的完整无缺,实在是惊喜连连,也佩服不已!不想公子年纪轻轻,却心思巧妙,我们这些在金器堆中扎了一辈子的人,实在是大开眼界啊!”姚掌柜满面笑容,所言之句句句发自肺腑。 虽然他清楚金不离乃是女儿身,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已经完全将她视作一个有勇有谋的有为男子,再加上整个金铺除了自己再无我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为了保险起见,无论什么时刻,他都一直称呼其为公子。 很满意姚叔的谨慎处事,这样一个精明能干又忠心不二的好帮手,在金家濒临垮灭之时也不曾动摇离去,实在是金家不可多得的精英之才。 轻笑着谦虚一句姚叔过奖了,而后她又视察一番其他那些自己让爹命人加工的金器,也发现,金家的实力果然不容小窥;无论从领悟力还是工艺上面,金家这些元老师傅竟然都能凭借自己给出的图纸和说明,一一将这些成功地打造了出来。 在对于没有照片与模型的落后社会来说,这样的手艺,已经属于极品了。 看着这一批造型新颖而精美的金饰,她的脸上也扬着满意的笑容,相信这批金器开放出去,金铺的生意一定会比从前更上一个层次! 一路心情沉闷地陪着沈心柔逛街散心,对于带着她一同去金家,萧诺也曾犹豫过一番。 因为他不知道不离见到自己会不会不开心,若再看到柔儿,怕是会触及从前的那些不愉快,平地增生一份尴尬。 可是沈心柔却因为滑胎一事整个人变得极其脆弱,听到自己要来金家,便坚持也跟了过来,并说她想在锦绣街这边的许愿寺上香拜佛,是而等到先陪着她许完愿再去金家,已经到了下午。 可他没有想到,他在金家根本没有见到不离,而金多禄也卧病在床,他左右无趣地等了半晌,只得告辞而离。 可是好容易来了一趟,他又不想就这样遗憾而回,是而便提出带柔儿逛街为名,希望在街上可以遇见那个女子。 只不过,一圈之后,青书与杏儿的手上都已经拎了一堆的衣物饰品,可是他却一直没有遇见那个想见的女子;在沈心柔一脸疲惫地道累之时,他只得长叹一声,终是开口让青书将轿子唤来,自己则带着柔儿坐在二楼的茶楼里,一副心不在焉地一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匆匆过客。 ---------------- 谢谢亲们的大力投票,镜子距上一名还有五票之差,希望亲们有票的可以投给镜子,帮镜子冲上榜单哦~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与众不同的小偷 金不离从金铺出来之后,已经到了申时末,闻到路边小摊之上传来的葱油饼香,忍不住嗅了嗅鼻子,馋兮兮地说道:“公子,你肚子饿了没有?那边有葱油饼,我去买两个来吃好不好?”。 “我起得晚,吃了饭到现在还不饿!你想吃便去买吧,我在这边等你!”夕阳之下,金不离轻摇折扇,看着那个忙得不亦乐乎的老妇人与一旁帮着递饼子给客人的清瘦小女孩,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微笑。累 银环应着跑开,递了一粒碎银给那小女孩道:“小姑娘,帮我拿一个饼子!”。 “好嘞,小哥,这个给你!”那小姑娘大约十来岁光景,一张红里透黑的脸蛋虽然被汗水和旁边碳火灰子弄脏,却笑得甜甜模样,看得人心情都会没由来地随之舒畅。 金不离看着银环笑着接过葱油饼,先是放在鼻子边轻嗅一记,而后在小姑娘将找回的铜子儿递来时,摆手道:“真香!嘿嘿,小丫头这么小就帮着奶奶做事了,真能干!这些你先留着吧,等我下次再来吃饼子!”。 “谢谢小哥!”小姑娘开心地跟银环道谢,那炸着饼着的老奶奶也闻声抬头对着银环的背影连声道谢,一辆马车自银环身边穿越而过,金不离眨眼的瞬间,便见一群黑瘦的孩子忽地齐齐围上了银环,在她心底一惊之际,便听银环‘啊’一声大叫,跟着那群孩子又如围上时一样,瞬间一哄而散;而一个个子略高的少年却‘嗖’地一声迅速冲出去老远,金不离快步赶去时,只听银环在原地大叫:“还我荷包,你这个小偷,快把我的荷包还给我!”。闷 然而银环的步子却被人生生拉住,回头的瞬间,她脸上的气愤还不曾消退,却猛地对上一双晶亮的眼,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摇头道:“别去追!” “把她放开!”金不离美眸一凝,看着银环又被一个身材瘦小的孩子伸手给紧紧拉住,生怕银环遭受伤害,快步奔到银环面前,伸手用力一抓男孩子的胳膊猛一反拧,那孩子的面色便刷地一下泛白一片,却是硬咬着牙,努力抬头睁着一双黑沉的眸子转头直直对视上金不离的眼睛。 心底‘咯噔’一声,金不离看着这样一双眸子,分明黑亮如星,却又写满了冷漠倔强,仿佛一个高傲而不可侵犯的落难王子,明明做错了事,却眼中半分害怕与羞愧都没有。 “荷包!公子,那个小偷抢走了我的荷包了!”正意外间,银环跺着脚又要去追之前那个少年,金不离忙伸手将她拦住,面色沉静道:“放心,他跑不了。有他的同党在这儿,就算他逃得再远,我们也会抓到他!”。 “放开我,我不是小偷!”男孩似乎受了极大的侮辱,闻声开始用力的挣扎,也不顾他此刻被反拧在后的胳膊若一个不慎便会骨折,只是拼命地想要挣脱金不离的手心。 心一跳,金不离还真怕他会因此而拧折了胳膊,虽然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耻,可是看他不过十来岁光景,本身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又因生活所逼而沦落至此,实在罪不至此。 见状她忙松开了手,而银环却从她的话中反应了过来,见姐姐要放开这个男孩,忙伸手将他紧紧地拉住,厉声道:“对对对,你们这些小偷,快带我去找回我的荷包,不然我可要拉你去衙门,看你们还敢不敢出来做坏事!”。 一边说心下一边气愤不平,感叹这些小偷还真不得了了,光天化日都敢结帮成群地偷抢东西,要不是看他还小,她真想狠狠地将他打一顿,真是太可恶了! “我没有偷过东西,我不是小偷!”男孩子脸上已经煞白一片,因用力地想要挣脱银环的拉扯,一张小脸也迅速浮起一片激动的红晕,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此刻亦映着一片满满的愤怒。 金不离心下好奇,不觉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孩子,发现他身上的衣物虽然破烂,脸上也是黑乎乎一片,可是他的头发却不像一般的小乞儿一般的蓬乱肮脏,甚至还找了一根已经有些泛黄的锦带束在脑后;而他的一双眼睛也是黑亮过人,听了银环的话,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一丝让她无法看懂的委屈。 “算了,放了他吧!”心一动,她伸手拉开银环的手,看得银环一阵不解,意外道:“公子,你真要放过这些坏孩子吗?”。 那男孩子似乎也有些意外,得到解脱之后他没有像方才一转头就走,而是对着金不离深深地再看一眼,这才身子一转,豪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等等!”金不离再度出声,那男孩也没有吓得拔腿就跑,却是闻声定定地站住了脚,看得金不离方才的猜疑得到证实,忍不住微笑着走上前,从自己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轻道:“拿去吧!”。 男孩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意外的神色,里面盛满了不解与困惑,并带着一丝戒备地后退一步,不看银子只是看着金不离的眼睛,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嗨,你这孩子!我们公子不计较你是小偷同党肯送银子给你,你还不叩头道谢就算了,怎么还怕我家公子会吃了你不成!”银环虽然也不明白姐姐这是要做什么,但是看着那孩子一脸的防备也不觉恼了,忍不住上前劝道:“公子我们走吧,平白闹了身晦气,荷包丢就丢了,还给他银子干什么?不就一个不学好的小偷嘛,遇上我们算他幸运,看哪天不被别人打断腿才怪!”。 “我说了我不是小偷!”男孩忽然一声大叫,而后在金不离与银环都无法反应过来的当口,黑瘦的身影用力往前一撞,直撞得银环哎哟尖叫一声,而那个小黑影已经箭一般快步奔向了前面不多远的小巷道,气得银环哇哇大叫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我们不抓你你到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起人来,哎哟,气死我了……站住,你给我回来!”。 金不离在察看银环并没受伤之后,也不管她还在那里生气,只说了声:“银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他!”。 “哎哎,算了,我没事!公子你找他干什么?你……嗨!”银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姐姐身形一转已经不见了人,又担心姐姐出事,忙脚一跺,她也跟着奔了过去。 不远的茶楼门口,萧诺正准备上轿,却看到一道修长的白衣人影快步追着一个孩子转入一条巷道,那抹影子是那样的熟悉,让他俊眸微微一凝,却紧跟着又见另一瘦小的青衣少年也快步跟了过去。 “爷,咱们回去吧!”看着爷盯着不远的一个青衣少年发怔,青书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知道爷自从那个女人离开王府之后便变得极爱发愣,经常会看着一个人影或是一样东西半天都回不过神。 唉,爷这现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真担心若他日爷再上战场,这样的容易恍神,让人怎么放得下心! 萧诺点了点头,看着那根本不见人影的街道一角,忍不住心叹一声,应道:“好,回吧!”。 对面高楼之上,一道俊逸的白影紫眸看着钻身入轿的青衫男子,俊美的面上不觉扬起一抹清冷笑意,手中的白玉杯悠然一转,他的身形已忽地闪身消失,只留下一只散发着淡淡酒香的精美玉杯空留厢房的红木桌上稳稳端端,仿佛这里,那抹白影从来不曾存在过。 当下人带着全身洗干净的唐铭出现在金不离的书房之时,金不离依旧一身白色长衫,手中正在拔打着珠算,那轻微而噼啪作响的珠窜声,看得唐铭黑亮的眸子也隐隐生辉,不知那样一样从未见过的东西,到底是起着什么作用。 “你叫什么名字?”记下刚刚算好的一笔帐目之后,金不离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个洗涮干净、换了一身衣裳立即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清秀少年,美眸忍不住扬起一丝欣赏。 没想到,这孩子换了衣裳之后竟然是这样一个养眼可爱的孩子,虽然因营养不良显得偏瘦弱了些,可是却不难看出,若要再长大几年,这孩子绝对是一个让无数少女尖叫追捧的帅气小子。 唐铭只是抿唇不答,对于门口立着的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却是始终逃不过他们的手心。 而这个命人将自己带回来的男子,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那些对自己存有歹心的人一样,之所以带回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拥有一张让他们产生邪念的脸蛋。 --------------------- 感谢亲们热情地投月票给镜子,今天的月票涨得很快,谢谢大家,镜子有你们的支持,一定会冲上榜单的,么么所有的亲们~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狠辣只因作恶人(求月票) “公子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成?”见他不答,银环不由恼了,对他先前的一撞之恨她还没有解气,此刻看姐姐不仅带他回来,还给他好吃好穿可他竟还不领情,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 “银环,你别吓着他了。”金不离忍不住摇头失笑,放下纸笔起身走向唐铭,道:“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呵呵,告诉我,刚才在街上,你为什么要拉着她不让去追小偷呢?”。累 看到那孩子防备性地连连往后退,金不离知道他对自己充满了戒心,心底怜惜的同时,也更想自己能够帮到他。 然而等了半晌,少年还是紧抿着唇不说话,金不离见状忍不住轻叹一声,轻手对着门口立着的无声、无息二人一挥衣袖,淡声道:“罢了,我还有事去前苑一趟,你们让他走吧!”。 “是!”二人闻声黑影一闪,唐铭有些惊异地看到,那方才还守在门外的两个黑衣男人,一眨间功夫,便迅速地消失不见。 见着金不离不再理会他径自跨门而出,他的俊脸也是变化不定,就在银环低哼一声从他身边越过之时,他一直紧抿的嘴角终于松开,声音带着别扭道:“我不是小偷,我也从没有偷过一次东西。方才那个偷你荷包的少年是被逼的,他是个好人。如果你去追了,不仅他要受罚,你也会有性命危险。因为那些人一直在暗处监视着,若是看你单独一人追去,他们便会在无人的地方将你打晕,甚至打死。”。闷 脚步猛地顿住,银环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这个一脸傲然的少年,虽然他的神情始终不肯屈软半分,可是他的话,却是让她的心底大起涟漪,声音也带着满满的意外,轻问道:“那么,你是为了帮我才拉住我的?”。 唐铭再次抿唇不答,只是那冷冷地转头不应的态度,却再也没有引起银环的不满,只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头看着金不离,轻喃道:“公子,是不是你早已知道他不是那些孩子的同党,这才带他回来的?”。 金不离笑着点点头,转身再回到书房,伸手欲轻抚唐铭的头,却被他快速地闪开,眼中再度漫延一片愤色,看得她微愣了愣,有些无奈道: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吗?呵呵,没关系,我不会怪你,更不会伤害你!其实,我早已看出你不是一个做坏事的孩子,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屑偷窃,你也不会去行窃。 你知道吗?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因为它是心灵的窗户,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你去看一个人的眼睛,你就会发现,善恶美丑,其实只在一双眼睛里。如果一个人拥有一颗邪恶的心,那么就算他长得再美,笑得再和善,眼睛也始终会散发着邪恶的光芒!呵,来,把你的手给我!从现在开始,让我带你过上一个全新的生活,一个只会上进而美好的生活,你愿意吗?”。 多年以后,唐铭只要一想起曾经那双微笑着、清澈如水的动人眸子倒映在自己眼前时,他的心都会溢上满满的一片暖洋。 那个人,事后尽管他清楚了她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子,却再也改不掉他今生对她的尊敬称呼——公子。 因为那一刻,她是一个清雅而温润的翩翩公子,因为那一刻,她的眼中只有一个悄然对她放下一颗戒心的瘦小倒影。 “扑嗵!”看着那个突然对自己下跪的孩子,金不离吓了一跳,以为他还要请求自己放了他,却听他‘咚’地一声叩头道:“公子,从今天起,唐铭愿意跟随公子一生,但,唐铭还想请公子再帮一个忙!”。 说着,他在金不离俯身扶他起来之际,抬头深深地看着她,恳求道:“若公子肯,那唐铭从现在起,甘为公子做牛作马,只要公子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唐铭也绝不退缩!”。 “你想让我将那个少年一同救出来吗?”微笑着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孩,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可谓是沉重至极,也让她心底忍不住生怜;却不急着再拉他起来,而是退开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负手而立道:“那你此刻向我保证,从现在起,你要绝对地服从我的命令,不许有半分迟疑与退缩,你做得到吗?”。 银环一怔,正不解姐姐为何要这样说,那地上的少年已用力地一叩响头,郑重到:“唐铭以性命保证:从这一刻起,我的一条命已经属于公子,公子让唐铭生,唐铭便生;公子让唐铭死,唐铭便死!”。 “咝!”银环倒抽一口凉气,听着这样沉重的话语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心底泛疼;实在不知道这样小的孩子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经历,竟然生死看在眼中,会是如此的淡漠无畏。 “那好,你现在立刻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轻易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之前在被我们误会时刻都不曾叫半分疼,不曾讨半声饶,从今以后,我也不许你再随便给人下跪!”金不离微笑着凝视唐铭那张惊抬起的小脸,淡漠的声音中却透着一股绝对的威严,让唐铭在心底一暖之际,眸中也忽地溢上一片轻喜,听话地迅速起了身,那恭敬的态度,俨然是金不离身边一个老沉而稳重的小管家:“是,公子!”。 “无声无息!”金不离一声吩咐,那隐在暗处的两个人影再度现身入房,恭敬地垂立着身子,禀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淡淡地指了指唐铭,金不离美眸凝着一片冷冷的光芒,沉声道:“去将今日偷走银环荷包的那个少年带回来,另外,将那些曾折磨过他们的人全部折断右手,告诫他们:从今往后,若再敢逼迫任何一个孩子行窃行骗伤天害理,那便废了他们所有的手脚,绝无放过!”。 “是!”。 “公子?”无声、无息已经领命迅速离去,银环闻言却大惊失色,看着这样冷酷狠辣的姐姐,她真是陌生得有些害怕。 而唐铭却是面色平静,听到这些,除了眼中对金不离投去一抹讶异之外,并无任何的畏惧之色。 伸手拉过唐铭的手腕,在他本欲下意识地后避,却很快顺从地任她拉去之后,金不离一手刷地将他的长袖直直推到臂上,露出一条伤痕累缠的可怕胳膊,吓得银环生生倒吸一口凉气,大张着嘴,惊呼道:“天,这,这是谁弄的?”。 在唐铭的手臂之上,一条一条斑驳淋漓的疤痕纵横交错,有的似乎是刀割而成,有的像是鞭抽而至,有的又似火烛烧烫,更有一个个细小结疤的小洞形状伤口,竟似被尖钉洞穿所至…… 如此一条瘦小的胳膊之上,竟然交错着如此可怕的伤痕,这样的形状可怖,那不过才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啊…… “之前我在街上拧着他的胳膊时,便无意看到他的手腕上有着一条骇人的伤疤,再看到他眼中那委屈而倔强的神情,我便猜到,即便他真的是那个少年的同伙,那他所做的这一切,也绝不是出去本意。 在这个世界上,最弱的便是孩子,可是却有着无数的做恶份子,狠心地利用、威逼和残害孩子而获取利益。这些人,我今天只是废了他们一条右手,若无悔改,那来日唐铭身上所受的罪,我定要让他们都偿个遍!”。 金不离小心地拉上唐铭的衣袖,对他身上已经不用再看,她也可以想象得出,这孩子的身上,到底受了多少的罪,才让他再也不敢轻易地对人放下戒心;才让他,面对生死,都变得那样的无所谓。 银环的眼泪早已流了出来,她无比怜爱地将唐铭一把搂住,不停地道歉道:“对不起,唐铭,是我不好,我还一直误会你,对不起……”。 唐铭有些不适地想将银环推开,却抬眸看到公子正无比温柔地笑看着自己,那种暖暖的眼神,让他一瞬间,温顺得像一只拔光尖剌的剌猥,再也不做半分的挣扎。 凤天逸微笑着进入房间,长臂轻揽过金不离纤细的腰身,在唐铭的整个人又变得戒动时,温柔地伸手点上她俏挺的鼻梁,轻笑道:“你呀,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过人?”。 “你呢,下次可不可以出来的时候有声有息一点?”金不离转眸横了他一眼,伸手欲拉开他不顾银环与唐铭瞪大眼的神情而揽在腰上的手,声音学他的无奈,使得凤天逸俊颜失笑,豪不顾忌地揽着她的腰就身形一闪,只留下一道舒畅的笑声回荡在书房之中:“哈哈,我带你去个地方,跟我来!”。 “哎,你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要将姐姐带哪去啊,哎,喂……”银环的大叫在屋外响起,唐铭却是面色怔愣,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人,竟是紫眼睛…… --------------- 感谢raion88亲亲的爱你一万年花束,感谢所有大力给镜子投月票的亲们,感谢安然送镜子的大荷包,是大家的支持让镜子冲上了榜单,么么大家,现在镜子跟上一名还差四票,继续期待亲们的投票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入洞寻宝(三千+) 一路青丝飞扬,衣角飘翻地策马疾驰数十里,金不离轻眯着眼睛看着两旁飞速倒退的村庄渐渐变成一片树林,而身后一直轻搂着自己的男子却还是疾驰不停,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很快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山林里一片树影迭重,可是凤天逸却还没有停下的打算,只是悬一颗光亮耀眼的夜明珠于马前,一路便也照得四周亮堂一片,累 大约再下去四五十里地,一路饶过两个山峰,再沿着一条河道奔驰约三里路,便来到一个密林深处的山脚。 “这是哪里?”有些轻寒地被凤天逸抱身下马,金不离四周看了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此刻她们所处的地方左有一条宽宽的河带环住,前有这样一座高山遮蔽,右边又是一片浓密不知深处的密林。 这里,竟似乎已经到了路的尽头,若想从这里出去,必须要绕道从原路而回才行。 凤天逸伸手抓着她微凉的小手,牵着她往山脚那边被树木遮住的洞口,轻笑道:“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来,我们进去!”。 说着,他便紧紧地牵着金不离的手带着她一同进洞,却见金不离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一眼那匹脚程千里的宝马,不放心道:“你的马,就这样留在那里安全吗?”。 在她的思维中,树林一般多猛兽与毒蛇,虽然凤天逸戴了耀眼的夜明珠在马的身上,可是却难保没有豺狼虎豹来伤害它。闷 要是她们唯一的一匹马儿出了事,那凭借她二人的脚程,怕是一夜也无法走出这片山林,更无法再走上百里路回到临京了。 凤天逸却笑了,拉着她的手朗声道:“放心吧,飞羽可是世间难寻的一匹好马,不说一般的飞禽走兽伤不到它,便是那些群体出没的狼群也根本困不住它。”。 “为什么?”金不离不解,方才见他下马也不将马栓住心便好奇,此刻听他说得这样玄乎,忍不住有些不敢置信。 而凤天逸却是径直带着她钻身入洞,手中的夜明珠也刹那间放亮数倍,使得这四处漆黑一片的山洞内,绽放着四射璀灿光芒:“因为飞羽天生是一匹生活在树林中的野马,两年前我无意来到这里发现了它,当时可是费了我整整半月的功夫才降伏了它! 呵,你不知道,当有一天我因为追它而落入狼群之中时,我意外地看到它跑远之后再回头看我的情形。那时候,我发现它不仅速度惊人,竟然还通晓灵性。原来那日它是故意引我去的狼群之中,目的就是想试探我有没有能力摆脱那群狼,有没有资格做它的主人!”。 “是吗?”心一紧,听他提得如此的轻描淡写,可是金不离却不难想象,那时的他,情况一定非常危险。 狼从来都是团结而凶悍的动物,他纵是武功再好,可是以一人之力对付群狼,她不敢想象,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可怕情形! “放心吧,万兽崖下我都死里逃生,一群野狼根本伤不到我的!”看出了金不离的紧张之色,凤天逸忍不住紧了紧手心,一手轻揽过她的腰际,摄人的紫眸泛着一片柔柔光泽。 “万兽崖?”金不离美眸一讶,忍不住转头看他,却见他紫眸一眨,随即勾唇笑道:“那些地方都不好玩,今天我带你来这里,是打算送个好东西给你!”。 心头一跳,对着他那张笑得勾魂摄魄的笑脸,金不离立刻匆忙移眸,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魂魄就要被他勾得不剩几分。 实在想不到他大老远地带着自己来到这里是想送什么给自己,却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她的心底,竟也莫名地生了一丝期待。 山洞越走越深,洞口也越走越宽,当金不离眸中渐渐充满了疑问的时刻,凤天逸的脚步也在一个左右分叉的洞前停住,一张俊美绝伦的俊容对着满目不解的金不离展开一个深深的笑意,而后一伸手,竟将夜明珠收放入怀中,使得四周立时陷入一片黑漆之中。 “你……”。 “嘘!”正心中微慌,唇上却忽地传来一阵微凉之意,原是凤天逸的手轻轻地覆住她的唇上,边搂着她边在耳轻道:“别慌,有我在。”。 一股细流轻轻地从耳边传入心底,带着丝丝的暖意,瞬间抚去金不离的短暂惊疑;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却莫名地相信有他在,她就会是安全的。 这种信任,与前些时的戒备相比,实在是快得让人心慌,却又是那样的自然。 仿佛,只要他在身边,无论在哪里,她都不会害怕。 “不离,我听人说,前面的两个山洞中分别存在着两种不同的事物:一边是吉祥物,进了那边,便会获得一样吉祥的宝物,从此可以一生佑你左右;而另一边是邪恶的凶猛恶兽,若是不小心进错,那很可能被之生吞入腹,再无生还。呵呵,今天我带你来,便是想帮你找出那个祥物!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若是我半个时辰之内我还不曾出来,那你便赶紧从这里出去,让飞羽带你离开这里,知道吗?”。 轻柔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响起,那一如往昔的清雅气息随之地飘传在鼻际,却惊得金不离心中砰然大骇,原本还无所惧怕的神经,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臂,沉声问道:“我不管那吉祥物到底有多神奇,我只想知道,是不是连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洞口之中,到底哪个才是藏有吉祥物的一边?”。 点了点头,凤天逸的紫眸在黑暗中隐隐发光,那平静的目光看得金不离心中忽然怒气聚扬,转身便推开他往洞外面走道:“那我不想进去了,也不想在这里等你。凤天逸,如果你真的想送我一样礼物,那你便别拿这种与生命有关的东西来让我生气!我不需要这种以生死来换取的礼物,更不希望,为了一样身外之物而牺牲了你的一条性命!”。 凤天逸没料到她会如此的生气,忍不住轻声唤道:“不离,不需要太久,你只等我半个时辰好吗?”。 金不离依旧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却随即听到身后啪地一声轻响,同时她的周身已经再度大亮一片;转头看去,却见扔出夜明珠的凤天逸已身形一闪,整个人竟豪不迟疑地钻身入了左侧那边的洞口之内。 “凤天逸!”心底一惊,金不离顾不得拾起地上的夜明珠,随即身形一转,她也是豪不犹豫地返身向着他方才进入的洞口奔去,一张俏白的脸也因着急而瞬间煞白了脸色。 可是她冲进去的时候,凤天逸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洞口,而入洞数米,便遇着一个转角,顺着那条山壁行去,里面的光线也再度恢复一片黑漆,再也看不见洞外的明珠光芒。 “凤天逸,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金不离也是心底焦急,希望他还走得不深;也不管自己此刻同样入了洞内,若是有危险袭来,那凭她刚从亮处进到黑暗处,根本是绝无躲避的机会。 凤天逸唇角一扬,听着那声带着命令的呼唤,心中突然溢上一片暖意,身形一晃,她那正摸墙而行的身体便迅速闪身至她的身前,长手一伸,听着她因惊吓而发出的低呼声,他的嘴唇也同时低下封住她的声音,让金不离一颗又惊又异的心,刹那间便飞升了几个回合。 感受着他安安稳稳地在自己身边不曾远去,突然间安定的心又让她所有的紧张悉数放下,竟丝豪未感到他这个偷袭的吻,是多么的可耻、多么的可恨。 等到凤天逸在吻得她快透不气才放开她,并发出一声低低浅笑之时,她的大脑才再度运转,反应过来便是拳心一握,对着他的胸口便豪不留情地狠击一拳,愤愤道:“该死的凤天逸,你竟然骗我!”。 他笑得俊美而魅惑,一手抓住她虽小却挺实在的秀拳,快手将她整个人一拉一勾,便已再度搂她入怀:“不离,原来你是在乎我的!”。 他的声音,透着丝丝甜蜜与欣喜,那低沉而魅惑的笑声,听得金不离耳根一热,一张俏脸也在漆黑的山洞中,红如滴血。 安静之后,他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继续带着她往洞内前行,隐隐的,金不离听到似乎有水滴的声音,而洞内的空间也越来越大;渐渐,她看到前方不远似有浅浅的流光溢出,那样炫丽的色彩,看得她的美眸猛地一亮,惊喜道:“快看,那边有光亮!”。 --------------------- 谢谢大家的大力投票,么么大家,持续求月票,花花和荷包,呵呵~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极乐鸟 顺着那光亮走去,金不离也渐渐发现,原来在山洞的一侧石壁之上生长着一种奇异的藤物,上面结着许多漂亮的神奇果子,在漆黑的山洞内,正莹莹泛着一种艳红的光芒。 那些果子通体红艳诱人,形状有如红布林大小,但却不是桃状物,而是如樱桃一般圆润饱满;而藤叶却是碧翠欲滴,形状类似枫叶,却比枫叶的叶柄略小,那些叶子的正面也泛着一层浅碧色的奇异光芒,与果子的光芒相互辉映一起,交织成一片炫目迷人的美丽色彩。累 金不离无比惊奇地看着这些竟会发光的果子与藤蔓,眸中也深深地映着一层耀眼的光彩,低头轻嗅着果子散发而出的甜甜馨香,腹中不觉一阵咕咕的轻叫,也提醒着她,原来今晚她出门时还不曾进食。 “别动!”忍不住地伸手便要去摘一只果子,却被身旁的凤天逸快手挡往,并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迅速地扣入自己臂弯,沉声在耳畔低道:“不离,千万不要碰这些果子,会有危险。”。 “呃,这些果子有毒吗?”一脸惊讶地转头看他,金不离从凤天逸那双紫色的瞳孔中看到,他的目光此刻正直视着前方不远的地方,神色凝重。 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金不离也是美眸一张,无比意外地见到一只足足有一人长的五彩大鸟正栖身一块大石之上,火红的赤目一转不转地盯着凤天逸,那昂起的头与微张的翅膀,分明形成一种备战状态;仿佛一个遭到入侵的防卫者,周身散发着一种让金不离都能明显感觉的战斗气息。闷 “这是……”美眸一凝,金不离看着那只嘴巴尖长、脑袋鲜黄,下鄂斐绿,拥用一长一短分别是褐色与蓝色的两根顶羽,一双翅膀宽长而色彩艳红,尾部却又纯白如柳絮的大型鸟儿,声音也微微迟疑。 这样艳光四射,体态优美的鸟儿,她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种鸟应该是巴布亚新几内亚国鸟,是一种传说中的极乐鸟,也叫风鸟。它的体型与色彩特征与她曾在世界百科中所见的相差无几,只是它的色彩要比自己曾见的更浓艳丰富,体型也更是大了许多,实在是一只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丽大鸟。 凤天逸闻声转过头来,紫眸微讶,意外道:“不离认识这种鸟?”。 轻轻地摇了摇头,金不离出声赞道:“这是什么鸟,看起来好漂亮,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只是那年在降伏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伏飞羽的时候无意看到的,后来发现了这个山洞,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有两只鸟;一雄一雌,成双成对地出没在这片深林之中。”风天逸微微一笑,见金不离喜欢,他的紫眸也凝着一片柔光,叹息道:“可惜,为了捉到它们,我费了整整两年的功夫,却至今不曾碰到它们一根羽毛!”。 金不离心底一动,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你今天带我来,是想将它捉来送我吗?”。 看着她眸底聚起的惊异,凤天逸俊眸转落到大鸟的身上,不假思索道:“如果你看上了它,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话让金不离微微一顿,也听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原来他原本想要送给自己的,并非这只鸟。 只不过,他不是说连他都一直不曾捉到过这只鸟儿吗?如果自己想要,他今天又能有什么把握,可以将之捉来送予自己? 从她的美眸中,凤天逸看出了她的疑问,好看的唇角也随之高高弯起,轻笑着将她放于身后,嘱咐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便去捉了它来!”。 “哎,不要……”金不离试图拉住他的手心抓了个空,看到凤天逸已然身形一闪,同时引得对面的大鸟双翅一展,口中发出粗厉的叫声,巨大的身体已疾速地飞腾上半空,对着凤天逸展开双翅用力一扇,便逼得凤天逸身形快速一闪,而地上那块大鸟原本栖身的大石却平空翻了个身,硬生生地将另一边的地上砸出出一个深陷大坑。 “咝——”金不离目瞪口呆,看着那只飞起才显出实际身长大约六十厘米的大鸟,原来它只是一双翅膀偏宽长,加上呈扇状的长尾一共才达一人长度,却不想它的力道竟是如此可怕,连那块大约二百公斤的巨石,也能轻易掀翻。 想来,此鸟并非自己所以为的那种极乐鸟了。 怪不得凤天逸会说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都不曾捉得到它,原来这种鸟竟然如此厉害,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而从凤天逸的招式中,她不难看出,他虽然想要抓住大鸟,却并不想伤到它。在大鸟不断地扇啄向他的身体之时,他只是轻易地避闪开去,那灵动的身影与大鸟迅捷的身形很快地交织成一片重叠不辩的光影。 “啼——”金不离正看得愣在原地,却又听到洞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悲鸣,与外面的这只声音相似,却分明带着一片焦急与愤怒。 好奇地绕过一人一鸟斗缠的地方,金不离顺着那声音缓缓地向内走去,却听得外面的这声大鸟厉声一鸣,跟着那箭一般的身体便舍弃凤天逸而直直地向着她这边俯剌而来。 “小心,不离!”凤天逸白影一闪,整个人已迅速地上来一把抱过金不离护在怀中,却还是没能避开大鸟翅膀那重重的一扇,直扇得他都一个站立不稳,只得飞速地带着金不离就地一滚,姿势有些狼狈地避开大鸟尖喙袭击。 金不离也是吓得心跳急促,感觉着有一股猛烈的劲风自脸上扫过,连她的头发也被随之扇开,此刻极其狼狈地散落了一肩。 “不离,我们快进去!”乘着大鸟再度蓄力袭来之前,凤天逸俊容一禀,飞速地揽着她身形一闪,亦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带着她双双飞身入了那个有悲鸣传出的内洞,使得外面的大鸟紧跟着粗鸣一声,便再度气急败坏地追着钻身进了洞内。 ----------------- 谢谢亲们的月票支持,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洞中奇闻(三千+) “啼——”一股劲风再度袭来,金不离在凤天逸带着自己左突右闪之际,只来得及看见华光璀灿的洞壁之内,另一只比方才那只略小,色彩也略单调一些的红极乐鸟趴卧在一堆铺了满满一地松软枯叶之上;那项上的羽冠呈扇状开散,一见着自己与凤天逸,那双黄黑分明的眼珠立时狠狠地瞪向凤天逸,显然对他这个入侵者,这两只鸟儿早已印象深刻。累 “不离,我来对付这两只鸟儿,你去将那边的金蛋抱走!”凤天逸快速地将金不离推到一边安全的地方,转身再度对付那只攻击越发猛烈的大鸟,看得金不离心中惊异,顺着他的指引转头一看,原来在叶上卧着的那只大鸟旁边,还有一只被散乱的枯叶遮住的椭圆金蛋。 方才她只被里面的这只雌鸟吸引去了目光,此刻看去,那叶缝之中正透露一道道灼灼金光,并且下面藏着的蛋身还隐隐松动,从她此时站着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原本覆盖在蛋身上的枯叶,有几片正斜斜松动下来落在一旁的叶子上,也逐渐地将那只金蛋一点点透露了出来。 “啊——”看着那蛋身上隐隐裂开的缝隙,金不离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原来今日是这只小鸟孵出的日子;再看那只雌鸟明明戒备地看着自己却一直到现在也不站起来,她猜想,凤天逸之所以今天带自己前来的原因,应是那雌鸟身体受了重伤,或是生病了才无法与雄鸟合力对付他。闷 试着轻步上前两步,她发现,雌鸟虽然一声声发出声音来阻止自己,却是除了频频张开的羽毛,身体还是无法站起来。 “啼——啼——”被风天逸缠住的雄鸟叫声分明一声比一声急切,可是以它独自的能量要对付凤天逸,却是根本伤不到他。 金蛋的裂缝越裂越大,那雌鸟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金不离不动,它的身体也努力了几次想上前将金蛋挡住,却除了翅膀稍稍倾移了一点,却是根本无法移动上前,只能在这期间发出一声声让金不离都有些不忍再听的低唳悲鸣。 “砰!”又一声惊天动地的石落之声,金不离心惊地看到,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竟被雄鸟的翅膀一扇而落,发出一声巨大轰鸣;而雄鸟也在这一击之后,右边的翅膀也明显地扇动费力,引得雌鸟又是叫唤连连,那试图挣动的身体也越发羽毛飞张。 就在这时,只见凤天逸的身形再度忽地一跃,那反应不及的雄鸟立时随之猛地身体一沉,紧跟着一双翅膀已经被一双长臂紧紧按压住,使得它挣扎两下不脱,一人一鸟便双双落到地上。 “啼——”耳中猛地传来一声尖鸣,金不离只觉身前忽地一阵劲气涌来,逼得她下意识地快步后退,转头便见原本趴着不动的雌鸟一对眼珠子似要睁出眼眶,一双翅膀也‘哗’地一下张开,如同一双完全展开的折扇,整个身体迅速被翅膀的力量带起飞冲而上。 紧跟着它尖锐唳鸣一声便‘啸’地飞冲而起,那掠起的劲风迫使得金不离忙抬手一挡,便见那腹下血染一片的雌鸟,竟在刹那间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直飞起猛扑向了凤天逸的方位。 “小心,不要伤了它!”金不离心头一惊,看着降伏了雄鸟的凤天逸因感受到巨大的劲气来袭,衣袖已忽地一扬,她阻止的声音也同时呼出。 然而她的阻止还是晚了一步,凤天逸在那雌鸟发足了力量前来攻击之时,袖中的数支银针已上下左右分别直射向雌鸟的身体各部,也急得地上那只雄鸟平地生出一股力量,竟是猛地用力一扇翅膀,便硬生生地将身上的凤天逸给摔翻出去;而后金不离看到,雄鸟脱身后竟没再回身对付凤天逸,而是直直飞身去到雌鸟的身下,双翅堪堪一托,便用它色彩斑琅的漂亮身体,垫托在雌鸟的身下与它一同落地,在山洞之中发出轻微的一声砰响。 凤天逸轻轻吁了口气,看着似乎已被吓到的金不离,轻步走到金蛋的叶堆边,伸手将之小心地托起,立时一只微有裂缝的金色奇蛋便呈现在金不离的眼前:“不离,这只小鸟很快就会孵出来了,乘它还不曾破壳,我们赶紧将它带回去吧!”。 “啼——啼啼——”雌鸟发出浓浓的哀鸣声,而雄鸟虽然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凤天逸手中的金蛋,却因为身体垫在雌鸟的身下怕伤到它而一直不敢动弹。 这样的一双鸟禽,它们之间分明正经历着生死的考验,可是却彼此紧紧地依靠在一起,明明伤心,却还是不忍抛下另一半独自逃离。 金不离心底生叹,轻手从凤天逸的手中接过金蛋,转身继续放回到那堆枯叶之上,再度用叶子将之遮好,转身对着俊眸微凝的凤天逸摇头道:“谢谢你的礼物,它们很漂亮,确实是难得的吉祥物。只是,我不希望我的祥瑞是建立在这一对生死相随的鸟儿身上,更不想从此夺走它们的孩子,无端拆散了它们本该幸福无忧的家庭。”。 “你怎么知道它们原本便幸福无忧呢?”凤天逸的紫眸泛着浓浓笑意,上前轻手揽住她清瘦的肩头,低叹道:“不离,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可知道,这种鸟,它们原本并不属于西临,而是来自遥远的异域之国。两年来,我也一直不知道这种鸟的名字,原本以为,这样漂亮又功力神奇的鸟儿,一定不是凡物。直到三个月前,我再次来到这里捉它们才发现,原来这两只鸟儿所有的能量竟是因为这洞中的奇果而获得。就是外面那些红彤彤的果子,里面含有奇异的能量,寻常人只须食上一颗,功力便会因此而增强五年功力。只可惜,那种果子对于体内没有毒素的人来言,服了只会身染奇毒,虽然功力增强,却必须常年忍受一种极寒之气,如同坚冰在腹,再暖烈的酒也化解不了。”。 听到这里,金不离的美眸已经讶然一片,抬头看着身边温润而笑的男子,忍不住樱唇轻启道:“你是说,这两只鸟所拥有的功力便是常年食这种果子而起?那为何,它们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凤天逸笑了笑,转身走到那两只大鸟的身边,伸手将早已奄奄一息的雌鸟翻提开来,在雄鸟展翅欲动之时,他袖中的银针也迅速扎入雄鸟体内;使得雄鸟粗鸣一声,一对翅膀却是无力地垂搭一边,再也扇之不动。 金不离吓了一跳,却见凤天逸已伸手将之前剌入雌鸟体内的银针取出,而此刻的雌鸟早已耗尽体力,再也无力挣扎,只努力地转了转眼珠子,最后有些哀求地看着金不离,却连叫声都再发之不出。 “将它们放……” “别担心,我没有伤害它们!你看!”正欲让他放了那两只鸟儿的金不离,见他伸手递上那针尖早已乌黑一片的银针,转而轻放下雌鸟,顺手在雌鸟的背部轻输一些真气,边道:“它们能活到今天,实在是以毒攻毒的幸运。”。 一旁的雄鸟看凤天逸伸手碰触雌鸟,张嘴发出两声厉鸣,随后看到雌鸟不仅没有受伤反而有了些力量地开始昂起头时,它背上纷纷张开的领羽也随之轻轻贴合起来。 金不离满眸不解,看着那分明是毒血侵入的银针,同样俯身轻轻地抚着雌鸟的羽毛,怜惜道:“你是说,它们原本便中了极重的毒?”。 “嗯,你跟我来!”扔了那些银针,凤天逸起来拉着金不离,再度带着她往更深处的洞内走。 金不离先是一头雾水,随着洞壁的越来越光洁,那些摸在手上似隐隐还有温热之感的石壁,心中也渐渐产生一丝怪异。 凤天逸带着她来到一处石门紧闭的洞|岤前,伸手轻轻一按旁边壁上突起的一块不起眼石块,那扇厚厚的石门便应声而开。 “这人是谁?”跟着凤天逸走进四周布满了夜明珠的光亮洞内,金不离一眼便见居中一张雕龙画凤的躺椅之上,此刻正仰躺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副白骨架子。 只见那白骨架子的两臂分别轻搭在躺椅两侧,微垂的右手之上还握着一只纯金酒盏,一双长腿则悠闲地交叠而卧,尽管看不到他生前的样子,可是从这样闲散的睡姿,让人却丝豪感觉不到一丝害怕的氛围。 ------------------ 很抱歉,因为今天镜子有事所以今天二更一直到现在才上!让大家久等啦~ 求月票,持续求啊求~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醒世录(四千+)求月票 凤天逸动身走到那人身后的乌木香案前,伸手拿起案台上一只红色的狭长锦盒递至金不离的手上,让她好奇地打开一看,但见里面安放着一本由黄金打造的金册,上面以利刃刻下的三个有力大字也让她的目光一讶,不觉出声念道:“醒世录?”。累 “嗯!”凤天逸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到右侧的石床之后,伸手一旋床头一只栩栩如生的石麒麟头像,立时只听洞内轰隆一声,石床之后的石壁再度轰然打开。 “天,这么多宝物!”一片耀眼的光芒从洞内哗地迸射而出,金不离只觉眼前一亮,一颗心也被眼前那堆满的各色宝器而剌激到猛地剧颤,一种带着无限引力的能量正牵扯着她的目光无比惊艳地流涟这些宝物之上,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奔跑,却被凤天逸伸手一拦,将她不受控制的心念及时地拦却下来:“小心,这些寒气会伤了你!”。 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金不离只觉一股温热的热流从他的掌心传入自己的掌心,再缓缓地流淌入她身体的全身各处,使得她底一个激凌,有些惊异地转头看向凤天逸,惊道:“这些东西,可是邪物?”。 “世间宝物亦是邪物,这里的任何一样物件都足以让世人疯狂痴颠,初进来时,我的心险些也迷失在此,幸好我体内有着师傅曾传输的颠极真气护体,才让我在短暂的吸引之后,强压住那些想将这些东占为已有的冲动!”。闷 金不离再度恢复了心境,忍不住为方才的那种痴迷而心底暗惊,转头看着身旁紫眸深遂的男子,不解道:“要是我被它们吸引了,后果会怎么样?”。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事!”轻笑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凤天逸牵着她的手带她一起走进洞内,而后翻开金不离手上的一页金册对应上面记载的字迹来到一柄倒剌于洞顶、看来剑身暗淡无光,还似乎布满了一个个小缺口的土黄|色长剑下方,轻念道: “轩辕剑,天下圣道之剑。采首山之铜所铸,传天生神勇得道之人。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得此剑得得天下,夺此剑得倾天下。得倾仅在一字差,非轩辕帝之转世之人不可拥用!”。 “乾坤袋,袋中天。世间万物,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纳之不尽。得此袋者得万物,夺此袋者万物空!”。 “凤凰琴!鹦鹉杯中浮竹叶,凤凰琴里落梅花。得此琴者得人心,掠此琴者人心失!”。 “三足金乌、瑰仙剑、惊神戟、乾坤尺、天罗伞、净世拂尘和战天刺,玲珑局内有乾坤,降妖伏魔摄天神……”。 随着金册一张张地翻开,金不离看着那上面记载的文字,竟全是有关这些宝物的利蔽与注解,心中的震惊也越发滋涨;不知这样一个满是让世人疯狂的宝洞,若是有朝一日被世人发现,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仿佛是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凤天逸轻放开她,随手衣袖一招,一只灰黄不堪的粗布麻袋便被他抓到了手上,在金不离意外他的这个举动之际,笑道:“你看!”。 说着他将袋口的绳结一解,对着一侧地上聚着的那些宝物悉数一张,金不离便惊呆地看到,那地上无论大小轻重的物件竟齐齐随之飞身钻入袋身之中,而后原本还满满一地的物件,竟转眼间全部装进了那只不过二尺长的袋身之内,而后并无鼓胀之状,让她的嘴巴一瞬间,张成了o字再也无法合上。 “怎么样,这只乾坤袋很神奇吧!”看到她难得露出这样呆傻的神情,凤天逸忍不住眉眼斜扬,随手轻轻将袋子一扔,并不贪恋这里面的任何一物,笑着将金不离带出了宝洞。 直到那洞壁再度合上,金不离的思维才能再度运转,看着凤天逸再次将金册放回案上的锦盒之内,她之前被宝物冲击而遗落的疑问也再次想起,忍不住问道:“凤天逸,为什么你竟似不在乎那些宝物?连我看了那些东西都心动,你就不想拥有一两样宝物作为自己的私有物吗?”。 “呵,不离以为,那些宝物中,我取什么合适呢?”凤天逸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紫眸的光华也摄得金不离心头一动,心底的疑惑也越发强烈。 忽然发现,里面的那些东西,无论哪一样都与天下、权利、能力还有金钱脱不开关系,而这些东西,也正是人类心底最易引起贪婪欲念的可怕邪物。 连自己一介不会武功,不争天下的平凡女子在见了之后心底都生出那等的占有欲念,那作为天生地位不凡又武功极高的男子,为何会做到对那些东西视若无睹? 认真地想了想,她实在无法明白,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竟然在如此大的诱惑前都稳沉如山,实在是与他的年龄大不相符。 按说,自己乃是两世为人,所经历的世事让她早已看淡了一切;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却显得如此的俗浅,实在是让她的心底有些生闷不乐! 一支斐翠玉箫递至金不离的眼前,让她目光一亮,不解道:“这是什么?”。 “我从里面带出来的!”凤天逸笑得有些魅惑,俯首在金不离那张红润诱人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笑道:“它叫引凤箫!是我在里面那一大堆宝物中,唯一有能力带出来、也唯一不会反噬到我的一样宝物! 师傅曾说过,天下虽好,然君王太累;金钱虽好,然横财遭灾;权利虽好,然人心难控;能力虽好,然高处生寒!唯有淡漠无求,顺其自然,一切才能不受外界因素的控制,一颗心,也才属于自己!所以,师傅在我的身上种下过绝贪决,就算再大的引诱,在我的面前也始终无法牵引去我的心! 呵呵,不离别将我想得那么圣洁,我只是一个凡人,也有着与你一样的贪嗔想法。只是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目前我还不能够碰触的神器,如果我此刻强行将它们带出来,那样在带给我所想要的一切之后,也会最终吞噬掉我所有的能量!与其最后变成一个天下无敌的疯子,我还是更愿意与我的不离一起,恩爱一生,白首不离。”。 脸孔红得形同滴血,被他那出其不意的一个轻吻已是轻轻地颤动了心房,再听他如此深情的话语,金不离只觉心跳都不再属于自己,砰动得有些震耳欲聋。 绝贪决?那是什么东西? 脑中所想,口中便不由自主地脱口问出:“那你师傅有给你种下过绝情决吗?”。 问完她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而身前的凤天逸也是紫眸一怔,看着那张俏脸迅速滴血般地飞红之后,他的朗笑也瞬间响起:“哈哈,不离是怕我绝了情爱,无法与你一生相伴么?”。 “当然不是!”被他看得心底一阵尴尬难堪,金不离忍不住将玉箫用力往他手上一塞,转身出去看外面的那两只大鸟现在怎么样了,边道:“我又从不曾想过要去你厮守一生,又哪来的害怕!”。 白影一掠,金不离快步跑动的身影被凤天逸好笑地扣入怀中,难得见她如此娇态,竟莫名引得他的心底一动,附唇与她的颈边轻问道:“那,你何时肯把你的心给我?”。 脖子一偏,金不离有些羞涩地避开他这种让她止不心跳加促的暧昧声息,喃喃着迅速将话题转开,模糊不清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里面石室的那个人,他到底是何人?那两只大鸟,它们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你这个女人……”有些无奈地被她引开了话题,凤天逸也不逼她,只是伸手宠溺地一捏她俏挺的鼻尖,无声而笑:“呵,那人乃是一百多年前,江湖上极为有名的占星师——暗夜流光!经我发现这册金簿之后派人打听才知,原来此人乃是当年一度以着智多星转世的盛名而传遍天下,世人一度以寻求他的一句真言而不惜一切;尤其以江湖地位极重的人群与天下各国君王为甚,几番使得天下战争四起、血雨腥风一片。 传闻此人亦正亦邪,做事全无准则,只凭一个喜好!而那两只鸟儿便是此人自罗刹国带出的神鸟,一雄一雌,不离不弃。然而,它们的体内却被它们的主人施喂了一种含有剧毒的毒物,必须终年在这等暗无天日的石洞中食毒蛇毒果方能续命! 你在这洞中竟未见到一条毒蛇虫蚁,便因此人担心他死后尸体会被毒虫所食,所以生前便喂以剧毒于二鸟体内,使得方圆数十里的毒虫几乎消失殆尽,若非有这种毒果存在,此二鸟也早已气绝身亡多年了。 只不过,这种相互抵触的毒液使得二鸟百年来都无法孵生新蛋,而一种自然的习惯已经使得它们对于外来的入侵者都保持着极度的戒备,一旦遇到外人,它们便会发起疯狂的攻击,是而这片山林在当地村民口中称为阎雾林,凡是有不小心进入者,从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而这也正是暗夜流光所要的效果! 这里便是他选中的风水葬|岤,他在金册上有预言,此处在他死后的一百年中都不会有人出没,而在百年之后,也就是他的尸骨只剩空壳之时,天下将会再度掀动血雨腥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说到这里,凤天逸的紫眸明显的隐露出一片邪恶光芒,看得金不离心头一骇,忍不住出声道:“预言不准的,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心底一暖,凤天逸不觉中深遂的紫眸再度恢复一片清澈流光,紧了紧怀中的人儿,笑道:“不离怎么知道那人会是我?如今我带了你一同前来,说不定,那个人是你也不一定!”。 “那更不可能!我虽然不是个有多善良的人,但绝非大恶之人!那样的大恶之事,我亦绝不会去做!”金不离手心生紧,看着身旁的男子尽管笑容清淡,可是他周身流露而出的一股邪气,却忽地摄得她心底有些发冷。 她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直以为,这世上根本不会存在那种近乎于玄乎的事情,从当初听他说什么宿缘她的心底便隐隐生异,再到此刻他的这番话,让她忽然感觉,她身边一切的一切,似乎真的被一种无形之物所牵引着! 如果说,自己的穿越而来是一个奇迹,那么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还有着怎么样的奇异在等着自己。 一如洞中那些让人眩目的神器宝物,再有竟然足足活了一两百年的不凡神鸟,甚至那洞中所结的会发光的异果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难道说,凤天逸的存在,真的会是这个占星师所占卜而出的那种煞命之人吗? “啼——”心底正异,一声低浅的轻鸣忽地从外面传进二人的耳中。 凤天逸俊眉一扬,揽着金不离便迅速往外面掠去:“不离,幼鸟出世了!”。 眸中同样溢出一片轻喜,金不离不由分说被他带了出洞,刚去到外面的洞口,便见那只全身散发着五彩光芒的、与一只麻雀差不多大小,却尾羽比身体长出双倍的小极乐鸟无比欢快地钻出蛋壳站在叶堆之上;那清脆而幼小的声音,听得金不离忍不住展颜一笑,对着身旁的凤天逸道:“呵呵,它好漂亮,好可爱!”。 “是啊,可惜它的出生,却注定了雌鸟的死亡了!”凤天逸放开金不离走到那只已经气息微弱的雌鸟身边,伸手再度抚了抚它的羽毛,轻叹的声音也惊得金不离目光一讶,不解道:“为什么,它到底受了什么伤?”。 ---------------------- 么么大家,周末愉快哈~求月票,求鲜花,期待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蟒蛇入洞(求月票) “它的伤,乃是它自己日夜啼血所致!五个月前我发现它精力便不如从前,且在我前去捉它们时,不时地会发现雌鸟口中会啼出血出来。等到这种现象有了两个月之久,我才发现,雌鸟竟然生下了一颗漂亮的金蛋,而后在孵蛋的三个月中,我看到雌鸟气力一日不如一日,并只要一啼出血,它便会迅速地撤回洞将血洒在金蛋之身,而后用它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卧在蛋身上为其孵化。累 这样的情形,我连续观察了几日都未看出缘由,直到那日见到一条巨头绿蟒前来欲吞食这颗金蛋与雄鸟斗得难分难解,我才看出来,原来活了一两百年的它们自知寿限已至,是而雌鸟便将自己的毕生精力都倾注在这颗金蛋之身!也就是说,这只金蛋虽然还未成形,但是它的能量对于一些有着超强意识的动物来说,已是相当于一种神物,若是吞服,其功效远比外面的那些奇异果要强大得多。”。 凤天逸说着,伸手再将地上的雄鸟提起,手掌伸出往雄鸟的后背微微一拍,一支支细小的银针便悉数从雄鸟体内迅速喷出。 “啼——”那雄鸟一旦得动,便迅速翅膀一扇,快速地飞落到雌鸟身旁。 一双翅膀如同人的双手一般,不断往雌鸟的羽翅上扇蹭,那温柔亲腻的举动与口中发出的阵阵低鸣,听得金不离忍不住一阵心酸。闷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它吗?”一脸不忍地转开了头,金不离没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感情深厚得让人感动的鸟儿,一起相依相偎了上百年,却最后因为新生命的出生而牺牲了雌鸟的性命。 她真不敢想象,若是雌鸟就此而死去,那已经上百年来习惯了有它相陪的雄鸟,未来的日子里是不是还能够像从前一样安然地活下去。 凤天逸摇了摇头,他知道她的心思,却爱莫能助;起身前去捉着那只小极乐鸟,却发现小鸟儿动作十分轻快地左蹦右跳,那敏捷的动作,竟是连凤天逸都无法一时轻易将经捉住。 雄鸟此刻一颗心全在雌鸟的身上,根本未注意到小鸟的情况,而金不离去发现雌鸟的目光瞪得半大,那又急又无力地神情,分明是害怕小鸟被凤天逸抓住,却是虚弱得连半点声身都无法再发出来。 心中一怜,金不离上前拦住凤天逸,对他摇头道:“你别抓它了,让我来试试!”。 “你?”凤天逸有些意外,他深知这只小鸟虽然幼小,但是它经过雌鸟的精心孵育,身体内已经拥有了上百年的功力,加上他又不想碰伤到它,这才一直跟它周旋而不曾捉住它。 可是不离却是豪无内功,看她那样肯定的神色,他虽然不信她会有本事抓到小鸟,却还是掀唇一笑,身体让在到一边,笑道:“好!不过你要小心,可别被它伤到!”。 金不离微微一笑,也不急着追着小鸟跑,却是快速地跑身到了洞外,在凤天逸满目不解地跟过去时,便见她已经伸手摘下两颗红色的果子,而后再度回到洞内,对着小鸟轻轻地一抛,那颗果子便应声落在小鸟的面前。 “啼啼,啼——”小鸟果然很好奇地站在原地看了两眼,而后见金不离与凤天逸站在远处的地方不动,它这才有些贪玩地跑到红果的前面,伸着尖尖的嘴巴用力往果子上一啄,那果子便被它迅速啄去一口。 尝到甜头的小鸟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一下下用力地啄食着果汁,不多时它便将一颗果子全部吞进了腹中,看得凤天逸微微一笑,终于明白,原来不离对这只小鸟是用上抛砖引玉之计了。 “来啊,到我这边来,我这里还有!”金不离缓缓地蹲下身子,笑容温和地对着小鸟招招手,终于引得那雄鸟回头看了一眼她们这边,见她的手中正拿着那只红果,雄鸟的目光也只是幽幽闪了一下,而后身体一展,快速地飞到小鸟的身前,爪子一抓,那只幼鸟便被它快速地抓到了雌鸟的眼前。 “呵呵,它还太小了,哪里听得懂你的话!”凤天逸上前揽住面色有些怔忡的金不离,那宠溺的声音分明是将她当成一个正犯傻的孩子,却见金不离笑着摇了摇头,轻道:“你错了,这世上的动物,要比人类更懂得感情。越是幼小单纯的动物,越是更容易接近,因为它们的大脑还无法分清真实的善恶,只能凭借最初的感觉来辩别最直接的善恶!”。 “呵,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笑看着那似乎温馨一家的三只鸟儿,凤天逸忽然聚凝了双瞳,沉声道:“不离,你可有感觉到一丝异常的阴冷?”。 经他一提醒,金不离也察觉了自己被他揽在怀中的身体竟是莫名地开始发冷,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腥气也迅速地弥漫了整个鼻际,惊得她美眸一张,便见原本还安稳不动的雄鸟忽地唳鸣一声;紧跟着金不离便察觉到身上的手臂一紧,伴着凤天逸低叫一声:“不好!”,她的身体便迅速被凤天逸带飞至了雄鸟的身后。 “咝——”。 一片诡异的咝咝声迅速地充斥了二人的耳膜,金不离尚未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忽地见到数十条身如碗口般粗大的绿色巨蟒簇拥着一条足足有一人粗的大黑蟒相继游了进洞,那一张张冒着绿光的脑袋齐齐盯住洞内的二人三鸟,火红的蛇信子咝咝地吐着邪恶的光芒,在这亮如白昼的山洞中,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 求月票,求鲜花,期待g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爱的诠译(三千+)求月票 身体一颤,金不离第一看到这么多粗大的蟒蛇,还一条条全都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骇得她下意识地往凤天逸的怀中靠了靠,一颗心也因这突然的剌激而砰跳得急促不已。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它们伤到你的!”凤天逸察觉到怀中之人的轻抖,紫眸一紧,袖中的银针也在雄鸟发出一声高吭厉鸣之时,齐唰唰地向着那群昂身飞来的蟒蛇疾疾射出。累 “嗤嗤!”只听数声轻响之后,三条被无数银针剌中头部的绿蟒已经耷拉着脑袋身体摔落到地上,除了尾巴还会再甩动两下,身体已经再也爬不上前。 而那条黑蟒也被疾速飞冲而去的大雄鸟同时缠住,只见雄鸟大翅一展,在黑蟒张大嘴欲咬来之际,迅速地拔地数尺掠至黑蟒脑后,同时掀动翅膀对准黑蟒头部猛力地一拍,在那黑蟒有如棍尖的尖尾迅速地甩击上来之时,它的身形再度凌空平滑掠开,使得黑蟒的攻击落了一空,在雄鸟的攻击下,有些落败。 只不过黑蟒体形粗大,虽然雄鸟的力道十分强大,可是想要将黑蟒击毙却根本不容易,何况此刻其他几条绿蟒也迅速高昂了巨头袭向雄鸟,使得雄鸟那炫丽的身影在一条条缠绕飞腾的蟒身之间几次险险避开,看得金不离一颗心也随之紧紧地揪了起来。 “咝——”另外有四条绿蟒见雄鸟被它们的同类缠住,竟是不再进攻雄鸟,而是转身飞腾向了凤天逸与金不离的方向,并在凤天逸的白袖再度扬翻之时,这些灵蟒竟然懂得听声辩闪;虽然它们的身体各部已经被银针剌中,但是头部却是豪无损伤,那齐齐张来的血盆大口也如同地狱之门一般,夹杂着一股浓浓腥风,刹那间卷起满地枯叶旋身而舞,使得金不离的心跳也在这一时刻忽地骤停。闷 “不离,在这里等我!”。 “小心,啊——”。 身旁的男子忽地松开她的身体,金不离只觉身体猛然一空,便见凤天逸修长的身形骤然一闪,一柄散发着森冷寒光的宝剑也‘唰’地一声自腰间拔起,那飘逸的白影亦如同一道疾风一般,迅速地冲入那群蟒蛇丛中…… 只听‘噗’的一声激响,那凌空而喷的腥浓血液与直直往地上滚的一只蟒头直吓得金不离惊呼一声,抬手便紧紧地捂住了嘴,一股恶心直从胃部往上窜,双手唯有死死地捂着嘴巴,才强压住了自己那种逼至喉间的尖叫而反胃。 又一条蟒蛇飞身避开凤天逸的长剑直向着金不离的身体狂卷而来,凤天逸心头一紧,挥剑便返身一剑剌中蟒腹,却还是未能阻止它张大的蛇口照准金不离吞下,吓得金不离瞳孔一缩,下意识地便抬手去挡,却忽觉一阵巨风扇得自己猛地撞向身后的石壁,随后只听得身前‘砰嗵’一声重响……睁眼却看到,原本几乎气绝的雌鸟却在关键时刻挥翅扇开了自己,而它的身体却被坠落的蛇头重重地压在地上,一时间蛇的血液混着雌鸟口中溢出的血液,刹那间将雌鸟一身色彩艳丽的羽毛染成湿红一片。 “该死的畜牲!”凤天逸身形大动,一双紫眸也刹那间深紫一片,手中的长剑如同蛟龙出境一般,忽地凌厉万分;白影旋动间,金不离只听噗哧声四响,那被他长剑斩断的蛇身也立时血渍四溅,看得她的眸子也不断地缩紧,回神之后她猛地一步冲到雌鸟的身边,伸手用力地搬开那只压身在雌鸟身上的蟒蛇,看着那只已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重伤雌鸟,她的心脏也猛烈地生疼起来。 “你怎么样了?”她小心地抚摸着雌鸟的头部,看着那只为救自己而被蟒头压断脖子的鸟儿,泪水在这一刻,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竟是这只雌鸟救了她。 然而,她却没有能力将它救起,甚至看着它的嘴角不断地流血,她也没有办法帮它止血。 “啼——”地上的雌鸟却弱弱发出一声轻鸣,金不离看到,它的眼睛正努力地看着自己,那满是乞求的目光也深深地震颤了她的心房,让她手一顿,几乎不忍再与它对视。 “啼啼……”雌鸟又是两声弱得几乎不闻的低鸣,并试图挣动着右边的翅膀,使得金不离顺目看到,原本还在雌鸟身边跳腾不断的小鸟,此刻正挣扎着想要从雌鸟的腋下钻出。 心猛地一颤,金不离终于看懂了雌鸟的请求,试着伸手去拔它的翅膀,她看到雌鸟的眼睛在紧紧地看了自己两眼之后,终是身体一松,任由金不离将那只小鸟儿捉起。 “你,是想让我保护它吗?”轻抚着小鸟儿柔滑漂亮的羽毛,金不离再次看着雌鸟征询它的意义,而雌鸟却是没有再出声,身体也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金不离手上的小鸟目光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温和,听到小鸟不解世事地轻鸣一声,雌鸟的眼珠子又转向了金不离,这次用一种信任的目光,无比温和地看着她。 心一疼,金不离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自己话,只是在看着它这样的眼神,不觉更怜受地抱紧了小鸟儿,微笑着对雌鸟保证道:“你放心,我很喜欢这只小家伙。从现在起,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它,用心地将它养得与你们一样,又大又漂亮!”。 “啼啼——”手中的小鸟开始不安份地往金不离的衣袖中钻腾,雌鸟的目光却渐渐微弱,那既是放松又是放心不下的目光,看得金不离手心一紧,手中的小鸟再度发出一声轻鸣,而那只气息微弱的雌鸟最终合上一双眸子,从此再也看不见这世上的任何一物。 泪水忽然模糊了她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金不离抬头看向那边交缠一处的战局,心有欣慰地看到凤天逸的身体依旧灵活地连挥着宝剑,而雄鸟的身影也不时地飞升低落,那与凤天逸配合得极为默契的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的动作,让她欣然一笑,轻声对着手上的小鸟儿说道:“你看,已经只剩三条蟒蛇了,我们很快就会安全了!”。 小鸟显然不怕生,可能是因为金不离方才扔了果子给它吃的原因,在金不离的手上,它没有挣扎着想要逃开,相反还无比亲腻地用脑袋直往她的衣袖中钻去,尖嘴也不时地轻啄着她的手腕,似乎想要寻着她的袖中是否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伸手将袖子轻捋起一点,金不离很庆幸小鸟儿此时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不觉有些心酸地点着小鸟的脑袋嗔道:“你还真是一只调皮的小鸟,真是不认生得很!呵呵,小家伙,你还没有名字,我帮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啼——”。 雄鸟的叫声依旧高亢有力,金不离看着小鸟这一身流光璀灿的五彩羽毛,忍不住悠叹一声,道:“听说这个世上最美的鸟儿是凤凰,可是世人却从没有见过真正的凤凰是什么样子。呵呵,你的这身羽毛真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不如,我叫你锦凤好不好?”。 从阎雾林离开之时,金不离看着那只雄鸟一条一条将那些蟒蛇的尸体全部扔到山洞外的悬崖之下,那也是后来金不离才知道的,万兽崖下! 而后再看着雄鸟将雌鸟的尸体带到它们主人的那间石室,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它再度飞到外边那个长着奇异果的洞中,依旧落在已经翻了个个的石块之上;双眸只紧紧地看着金不离与她手上的锦凤,却是一声不鸣,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 后来返身回临京的路上,金不离曾问凤天逸:“你说,我们走了之后,那只雄鸟会怎么样?”。 她真的有些担心,一夜之间失去一生相伴的爱人后,那种悲伤的心情雄鸟该是如何承受。 尽管它只是一只大鸟,可是在人世间存活了近二百年的鸟,它们早已拥有了人类、甚至比人类更深厚的情感。 可是突然之间,这个结局却要它独自去背负。 凤天逸却只是沉吟半晌,而后笑着说道:“你放心,它不会寻死的。因为在雌鸟的尸体没有自然风干之前,它一定不舍得将雌鸟独自扔在洞中遭遇毒蛇猛兽的撕咬。”。 听她说完,金不离才明白,原来自己所以为的爱,似乎远不及凤天逸明白通透。 他只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忽然让她心生异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先在爱人之前死去,那,那人也会如同凤天逸所说的这样,愿意为了自己的尸体而守护一生吗? 再回到金家的时候,金不离已经沉沉地在凤天逸的怀中睡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凤天逸只是让吓坏了的银环帮金不离准备热水来给她泡澡,而后自己则在银环凶神恶煞地赶出房门之后,一脸无奈地将锦凤留在房中,自己则悄然飞身离开金宅,打算也赶紧将自己身上这一身难闻的腥气冲洗掉! ------------------- 感谢亲爱的奈奈对镜子热心的支持,么么亲爱的! 期待亲们的投票与鲜花,红包镜子一直爱哈,嘿嘿嘿……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失意因何人 苑内桃花争相绽放,金有为兴冲冲地来到桃花苑时,却见到一个锦衣华服的漂亮男孩正立在走廊上喂着一只漂亮到让人眩目的小鸟吃食,惊得他怔在原地抬手便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张开再看,那一人一鸟还是那样清晰地出现在眼前。累 “怪了,这明明是大姐的苑子啊,我记得没有走错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和小鸟啊,难不成我这两天因为太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有些糊涂地左张右望,看着一切熟悉的景象,除了那个小孩子与小鸟太突兀之外,一切都还是原样。 “咦,三弟在那里找什么呢?丢什么东西了吗?”银环刚从金不离的房中出来,看到金有为正张头伸脑地左寻右望,不由好奇地拿着姐姐换下的衣裳边走上前边问,却见到金有为看到她忽地眼睛一亮,立马跑上前来指着那个男孩与小鸟问道:“二姐你来得正好,你看,那里有什么?”。 唐铭忍不住转过头来打量一眼那个正指着自己一脸见鬼之状的英俊少年,俊眉有些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又再度转回头继续将手中的花蜜喂给锦凤。 刚见这只小鸟时,他的目中也是一片惊异,不知道公子是从什么地方带出的这只小鸟,竟然漂亮得如此不似凡物。 后来银环吩咐自己,说公子说过,这只小鸟叫锦凤,它才刚刚出生,一般的食物不能轻易喂给它,必须用上好的花蜜与甘露喂食才行。闷 是而一早上,他已经在花园中接了满满的花露再调和上银环送来的花蜜,发现这只小鸟果然喜欢得很;吃的时候,它那一双五彩翅膀还不时地张来张去,那如同柳絮般的长尾也不时地甩来甩去,样子有趣极了。 他忍不住想象,等到锦凤能够张开翅膀学会飞翔的时候,它的羽毛一定会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那时,大家也都会视它为神鸟吧! 银环随意地转了一下头,不以为然道:“那里不就是唐铭跟锦凤吗?怎么了,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是以为见鬼了吧?”。 “唐铭跟锦凤,那是个什么东西?”金有为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睛不经意看到银环手上捧着的那些衣裳,上面似乎还沾上了一些剌目的血迹,惊得他心脏不由一收,双手突然地抓起那些衣裳,吓得银环忙跳开一步,却见他已经无比紧张地抓着衣服连连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银环,大姐她怎么了,她人呢?”。 银环有些惊魂未定地轻拍两下胸口,而后有些没好气地一把将衣服从金有为的手中抢来,轻责道:“你这么紧张兮兮地干什么?姐姐在屋里睡觉呢,你别在这里大嚷大叫的,她没事!这血只是不小心被溅上衣服的,我正要拿去洗呢,你可别进去打扰姐姐休息,明白不?”。 说着,银环抱了衣裳就要离开,却被金有为一把抓住,依旧一脸不放心道:“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小心被身溅到?哪来的血,又是谁的血?还有这个孩子和这只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他真的快要急死了,不管这些血是哪来的,可是溅在大姐的身上,他就不能不担心。 大姐昨晚不是好好的呆在苑里休息的吗?怎么才一晚而已,大姐的苑子里竟然冒出这两个陌生的一人一鸟,衣服上还染了血渍,而且到现在大姐竟然还有睡觉…… “哎哟喂,金有为,你给我放开!”银环用力一推金有为紧抓在胳膊上的手爪,那突如其来的生疼让她恨不得咬上金有为一口。 他这是哪根筋不对盘了,问就问呗,莫名其妙像天要塌了一样,就算是关心姐姐,就不能好好问了? 咝,这小子,手劲可真大! 一边揉了揉被金有为抓得生疼的胳膊,银环本欲回头给他一通教训的话,却在看到他那张满面焦急的神色而微微一怔,忽然想到此刻若是换了他是自己,怕是也会如他一样地担心着姐姐。 有些无奈地简简将所发生的事情给金有为讲了一遍,银环看着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深沉骇人,忍不住伸手在他几乎已经陷入魔魇的眼前微微一晃,不解道:“哎,你还好吧?虽然我听完姐姐的解释后也是吓得半死,可是好歹我一个女子在看到安然无恙的姐姐后也松了一颗心,你怎么怕成这样?”。 俊眸猛地一缩,金有为这才回神听到银环的话,对她的误会他也不作解释,只是忽地转头看向那只正悠然吃着花露的锦凤,一双俊眸满是让唐铭看不懂的失意。 “既然姐姐在休息,那我便不打扰了,等姐姐醒来你告诉她,花满楼的艳无双已经离开了!而赎她出身的,是临京那个素来行事隐秘的大商人——龙飞天!”。 “哎……”看着刚才还紧张兮兮,此刻却背影萧然的那个翩翩少年,银环一时弄不清他这是怎么了。 等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苑子中时,她抱着一堆衣裳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嗔叹道: “嘿,我说这金三少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原来是他的那个美艳花魁被人买走了啊!啧啧,我看他最近很认真上进,原来还是放不下那个青楼女子。唉,但愿那个女人消失了之后,他也能真正地放下一切,认真地跟着姐姐打理生意!那样姐姐的一颗苦心,也算没有白费!”。 看着她便抱着衣裳边摇头边叹气地往着庭苑走去,唐铭也是目光费解,细想了一下银环的话,这才明白,原来方才那个少年,便是世人闻名的败家子金家三少爷! 只不过,他从他的眼睛里却发现,那人似乎不似传闻中的那般浪荡不羁。 微微摇了摇头,他将已经被锦凤吃光的食蝶拿到手上,再轻手抓着锦凤放到自己的肩上,抛却有关别人的闲话,便带着锦凤去水井边将蝶子洗干净! ------------------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温情一刻 约莫下午未时,金不离在银环端来的喷香饭香中悠悠醒来。 那诱人口水的香味一闻便知出自黄婶之手,也让金不离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一天一夜不曾吃过东西了。 奇怪的是,她尽管这么长时间不曾进食,可是肚子却除了在昨晚看到那些红果时感觉到饿,之后竟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很饿的感觉。累 这个不解,在她一眼看到盘中的酱黄瓜时,终于完全地反应了过来。 “银环,把这些都端出去吧,我不饿!”忍着胃中极度的不适,金不离努力地将目光避开那类似于绿蛇的菜蝶,面色也一度隐隐泛白,看得银环担忧道:“姐姐,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你都十来个时辰未曾进食,不多吃点怎么行呢?”。 “没事,只是今天的饭菜有些不对胃口,我想还是弄些糕点吃吃吧!”金不离微微一笑,便起身去逗弄那只此刻正落在妆台上对着铜镜中的小鸟而好奇地伸头晃脑的锦凤,见着它好奇的样子,她忍不住伸手将它抓起,凑近它一同照着镜子,笑道:“怎么,小锦凤想知道那只小鸟从哪来的吗?呵呵,别看了,这是镜子,里面的那只小鸟可是你自己!”。 “啼啼——”小锦凤好奇地抬头看看她,再看看镜中的小鸟,又试着伸出翅膀欲拂镜中的小鸟,却只触碰到冰冷的温度,看得金不离不由轻笑起来;伸手抓起台上的木梳在锦凤的眼前晃了晃,再放到镜子前,便让锦凤看到,那里面分明呈现两柄一模一样的梳子。闷 而同样地,她再抓了几支金钗如此展示给锦凤看,不过短短几次,小锦凤竟聪明得看懂了,只见她扑腾着翅膀对着金不离发出一声清脆的欢叫声,那一闪一闪的小眼睛里满是开心的神色。 “那姐姐等我会儿,我这就去取点心来!唉,那个金不悔也真够讨厌的,竟然饭也不知道吃完饭再带姐姐出门,现在都饿坏姐姐了……”银环收拾好了桌子边嘀咕边出房门,却布帘一掀,一抹白色的人影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她呼吸一滞,手上的托盘险些因此而摔翻,幸好凤天逸动作快,这才没有让她弄得一切狼藉。 “背后切莫道长短,若不小心打了碗,那可就不是我的过了!”紫眸凝着一片邪恶的光芒,看着眼前那个分明被自己吓到的女子,凤天逸薄唇轻勾,豪无歉意地放下布帘悠然地走进了房间,对着金不离朗笑道:“不离,我猜你这会儿也该醒了,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打碗,也是被你突然的出现给吓的!”银环有些不服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却一转头便见那人竟然不顾廉耻地伸手揽住了姐姐,气得她忙回身将菜盘往桌上快手一放,上前一把拉过金不离,便一脸戒备地对着凤天逸说道:“你这个人私闯女儿家的闺房便算了,怎么还敢对我姐姐动手动脚。哼,我姐姐因你而饿坏胃的帐还没跟你算了,竟然还敢突然出现吓得我差点打了碗盘,告诉你,以后只要有我在,我绝不许你随随便便碰我姐姐!”。 面上忽地一红,金不离听着银环这样义正言词的话语,一时又好笑又无奈。 这才想起,在银环的眼中,自己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随随便便见一个男子便已经大不雅,何况凤天逸还时常对自己搂搂抱抱,这情形看在银环的眼中,应该算是惊世骇俗了。 “呵,你是想你姐姐一直这样吃不下饭么?”凤天逸也不着急,只是懒懒地对着小锦凤一招手,那小鸟对他与金不离算是最亲,一见到他伸出手掌,只轻轻地跃,便跃上了他的掌心。 银环竖眉毛瞪眼睛,鼻中没好气地哼哼道:“哼,要不是因为你,我姐姐胃口好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见着那么恶心的东西,起码要三五天胃口都调不过来,你还嫌害得姐姐不够啊,有本事,你直接将礼物带回来送给姐姐便好了,干嘛非拉着姐姐跟你一起去受惊吓?”。 “银环!”金不离一愣,没想到自己方才那避视酱黄瓜的动作全然被银环看在眼中,呵呵,这丫头,原来她不说出来只因跟自己,不想让自己发现她的担心! 凤天逸闻声只是笑而不语,将锦凤放到自己的肩上,而后伸手从袖中拿出一瓶精美的翠玉宝瓶,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至金不离的眼前道:“不离,这是益气补胃丸是我刚从药王那里寻来的,你快将之服下,不仅可以让你避免胃中不适,更能维持你的体力,不会在吃饭少的情况下,损伤了你的身体!”。 银环有些狐疑地低下头去看了看那药丸,嘀咕道:“就吃这一颗就管用吗?有没有这么神?”。 “好!”金不离却是完全任何地伸手接过,只是上前一步在银环依旧紧慎的目光下,笑着抬头看一眼凤天逸那双温柔含笑的双眸,对银环轻道:“你放心吧,他若要害我,那我昨晚便回不来了!呵呵,快去帮我倒杯水来,让我将药丸服下。”。 “哦!”银环也知道这个男子是不会伤害到姐姐,可是每次看到他,她都忍不住地想怀疑他的真心。 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过神秘莫测,从来都是匆匆地出现让人吓一跳,所以她才会无法对他像姐姐那样的放心吧。 悠悠一叹,转身便看到那男子已经快自己一步端了茶水过来,她之前再不识趣,也是有些尴尬地脸一红,再度端起桌上的托盘,头也不回地直往房外走去:“呃,那姐姐你们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拿点心来!”。 “哎,银环不用……”‘了’字还未曾出口,刚刚服下药丸的金不离便再度被凤天逸伸手拥入怀中,清雅的梨花香气悠悠扑上她的唇:“我也饿了,让她拿来一起吃。”。 心跳一升,金不离看着那双灼灼烈火的紫眸,只觉大脑一空,所有的思维已悉数被他封在唇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情根错种 “大……”布帘忽地被人从外掀开,金有为欢喜的脸孔在看到房中拥吻一处的二人后,刹那间震摄原地,刚刚唤到一半的声音也立时咔在喉中,一张俊脸由惊到白再由白转黑,只短短的时刻,竟是百转了千回。 一直不放心大姐的他,在忙完金铺的帐务之后,便匆匆地赶回了家中前来看望大姐,刚进苑子便听下人说大姐已经醒了,此刻正在房中与银环一起用膳,闻之让他一颗紧悬的心也悄然放松许多。累 一路快步来到房外,他那匆匆而来的身形在唐铭还未及反应之时便猛地伸手掀起布帘,却是刚掀一半,那撞入眼帘的一双人影却是怔得他手一僵,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硬生生地怔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金不离原本便呼吸不畅的面色在听到金有为的声音后,刹那间红如滴血,她慌忙伸手去推身前的男子,却是被他掴在腰间的手微一用力,一个更窒息的深吻便刹那间让她脑中一眩,眼前也是金星一片,身体更是在这缺痒的条件下,半分气力都使不上。 时间仿佛静止,帘外的人就那样僵在那里,而房内,凤天逸直到感觉着怀中的人儿无法呼吸才轻笑着放开她,一只手依旧紧紧地圈着她根本无力站稳的身体,暧昧而低沉的声音听在金不离的耳中,如同魔魅入骨:“不离,有人来了。”。闷 耳根子刷地红透,金不离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呼吸,听着他明知故说的话语,忍不住心跳不稳地用力拿眼睛瞪他。 他的功力那么深,早该察觉到了有人到来,可他却直到有为已傻站在那里看了半天才放开自己,还如此坏地告诉自己有人在外面看着自己;他……分明是故意让别人看到的! 有些尴尬地转头看着此刻目光复杂一片的金有为,金不离再次在心底将那个罪魁祸首、笑得风清云淡的男子在心底腹腓一片,而后才微微牵动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道:“呃,三弟来了……有,有事吗?”。 说完,她的目光迅速避开金有为那双正写满不信的目光,第一次地感到一种难以言述的羞窘在这样一个狭小得让人窒息的空间,不断地漫延升温。 虽然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她的思想根本不能称之为保守固旧,但是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乃是一个遭休在家的女人;现在还让有为忽然撞见自己在闺房之中与一个陌生男子亲亲我我,那在他一个骨子里有着传统思想的少年眼里,该是多么的震惊。 本以为经她这一提醒,金有为应该回过神来知道放下布帘让自己缓解一下此刻这种难堪的情形,可是她却意外地看到,三弟竟是无比冷静地身形一钻,而后在金不离目光微微讶异之时,他已是快步上前一把将她自凤天逸的怀中拉出,也未回答她的话,只是俊眸深沉地看向凤天逸,冷静的声音让金不离忽然像是回到那日,自己被艳无双胁制的时刻:“你是何人?”。 似乎早已知道金有为会这么问,凤天逸也不计较金有为的冷眼相向,只是好看的唇角勾起一丝慵懒的弧度,紫眸凝着一片悠雅光芒,淡淡道:“你便是不离的三弟金有为吧!呵,我是不离的朋友,你可以叫我龙飞天!”。 手心猛地一紧,被金有为拉在身后的金不离明显手腕一紧,身前的三弟似是被凤天逸的这个化名而摄到,竟是身体忽地僵直原地,声音也比方才更冷更沉:“龙飞天?原来你便是那个轻易便制服了艳无双的神秘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大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你到是挺聪明呢,难怪不离会喜欢你!”凤天逸淡淡一笑,看着那少年眼中对自己满满的敌意,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他身后的不离,摄魂的紫眸对她露出一抹柔光,继续又道:“只不过,我的身份与我接近不离没有任何关系。或许你不喜欢我,不过不要紧,总有一日,你会唤我一声姐夫!”。 心跳猛地一滞,金不离怔怔地对上那双满是深情的目光,只觉刚刚平息的血液再度狂涌上了脸颊,让她忽然有种恍惚,一时分不清,这声姐夫,到底是何意义。 再对上金有为因为不置信而转头看她的目光,刹那间,所有的尴尬让她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去拂开金有为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掌,羞窘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金有为的手却像是生了根般紧紧地握在她的腕上,让她微微错愕地抬起眸子,小声道:“有为……”。 “对不起,在我大姐还未曾同意之前,你永远是一个陌生人!这里是我大姐的闺房,如果你真为她的名节考虑,请你赶紧离开!”紧紧地握着那只纤弱的手腕,金有为感觉到了她的挣扎,却紧紧地握着不想松开。 不知为何,直觉让他对这个男子很是反感,或许自己是存了私心,或许自己是嫉妒此人的能力远远强过自己;可是,要让他什么也不做的看着大姐依偎在此人的怀中,他的心真的会痛得让他无法呼吸。 “咦,有为你怎么也来了,呃……”银环端着点心盘掀帘进来,看到屋内三人的僵持情形,她声音一顿,忙快步将点心放置桌上,而后走到金不离的身边,伸手拉着她便往桌边走去:“呵呵,姐姐饿坏了吧,快来用点心!”。 一听她饿坏了,金有为忙手一松,之前的冰冷也变成紧张的关心:“大姐还没用膳吗?那赶紧吃,别饿坏了!”。 “嗯!”心里庆幸银环来得及时的金不离,乘机脱开金有为的手心,转而对凤天逸微笑道:“你不是说饿了吗?来,一起吃点心吧!”。 “大姐!”金有为俊眸忽地黯沉一片,看着那个笑得怡然自得的紫眸男子,只觉一种失落深深地袭上心头,让他拳心一紧,再也无法忍受大姐如此在意那个男子,却这般的忽视自己。 “哎,三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似乎委屈而去的少年,金不离有些不解地看看银环,却见她同样与自己一样,亦一脸不解地摇着头。 ------------------ 三更,求月票,持续向亲们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我想要一个女人(三千+) 日铺时分,在凤天逸离去之后,金不离便去前苑找爹商量了一下有关金铺开张之事,定了下日子,打算在三月二十八那日大肆开张。 也就是再过七天,万金金店便要正式在全国各地统一开张了。 事后大家又商议了一下有关开张当日的具体事宜,由金不离提议,在开张之前,金铺需要如上次的钱庄开张一样,开始大规模在地市井百姓之中宣传有关金铺开张之时的各项活动。累 然后以金多禄与帐房陈先生和姚掌柜等人再根据他们多年的经验,对金器的品种、款式、成色与价钱各作了一番定议,然后众人再将各自的分工定义下来后,便相继散去。 “离儿!有为!”金多禄一脸微笑地唤住正与金有为一同出门的金不离二人,一张清矍的面上再也不见从前的疲惫与焦虑。 尽管这些日与从前相比,他甚至更忙,可是因为有了离儿跟有为的帮忙,他已经全身心地感到轻松许多,一颗心再也不用这个家而忧愁不堪。 “爹,什么事?”金不离讶异地回过头来,看到爹满面欢喜地说道:“这些天离儿与有为都辛苦了,今日是有为的生辰,呵呵,若非你娘前来提醒,爹险些因忙而给忘了。所以爹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一席家宴,一会儿等你大哥回,爹便让人将你们娘都请来,今晚好好为有为庆生一番!”。闷 金不离美眸大睁,转头看着身前那个似乎对爹的话无动于衷的三弟,意外道:“今天是三弟的生辰吗?呃,你也不早些告诉大姐,看我都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对了,三弟你最想要什么礼物,大姐送你!”。 金有为只是默默地站在门边,面上的表情平淡得似乎对金多禄与金不离的声音恍然未闻,只是在听完金不离的问话后,他俊美的眸子才幽幽地落在她的脸上,看得金不离心头一跳,便听他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不用了,我的生辰又不是什么大事,往年也都不曾劳师动众过,今年大家都忙,就更不需要了!”。 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往门外走去,看得金不离微微一愣,而屋内的金多禄却是面色一黯,轻唤道:“有为……”。 声音欲言又止,对这个最近懂事又上进的儿子,金多禄在欣慰的同时,也为自己这几年来对他一直只有过多的责罚而生起一丝自责。 见他从刚才便一直沉默不语,在大家讨论的时刻他只是一脸沉静地坐在那里,就算自己有意征询他一些意见,他的态度也不过是简单地应付应付,与平时的活跃大不相同。 唉,或许这孩子是有些失落吧。 今日是他的生辰,可是从早到现在,竟是没有一个人记得。 说到底,其实有为一直是个聪明过人的孩子,他的顽劣不知上进,一大部分的原因要怪自己从前一直忙于生意而忘了好好教导他;而后在发现他的叛逆捣蛋之后,自己不仅没有像离儿说的那样好好引导他,而是一直以着责骂惩罚让他一次次变得更加叛逆…… 唉,自己其实不是个好父亲,不仅当初为了金家的荣耀而将离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也不知道该怎样来好好教导有为,甚至对离儿跟自己提起的元宝那孩子,他更是不曾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或许,他真是一直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总以为自己年纪青青便继承了金家的生意,并做得更加红火,所以对家人,他一度只凭自己的喜好而行事。 离儿说得不错,经营生意就像是经营家庭一样,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凝聚力,那生意即使做得再大,也终是一盘散沙!在遇到外界的压力与挫折时,这盘散沙想要再聚拢,便是难如登天了。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连一个小小的家都无法面面顾及,也难怪金家的生意在离儿回来之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若非离儿回来得及时,那如今的金家,怕是连临京与苏州两地的生意都无法正常开展下去! 看着三弟的转身而去,再看看爹脸上露出的一丝自责,金不离忍不住出声安慰道:“爹尽管让人去请娘她们过来吧,我去劝劝三弟,他应该是闹拐扭了,呵呵!”。 说完,她对金多禄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而后便快步追上走廊上的金有为,笑着拉住他的衣袖道:“咦,三弟竟然在闹脾气啊!这可跟我认识的那个三弟不一样。我认识的三弟可是很阳光,很潇洒,很自信,很……”。 “很傻!很任性!”金有为忽地停住接过金不离的话,那认真得不像说笑的神情,看得金不离笑容一滞,连忙摇头笑道:“不是啊,三弟很聪明很听话的,谁说三弟傻,你告诉大姐,大姐帮你教训他!”。 “不仅很傻,很任性,我还很没用!”凝视着那张清丽过人的脸孔,金有为只觉自己的压抑在这一刻全部调动,忍不住自讽道:“大姐还记得有为曾对大姐说过,有为有能力保护大姐,谁敢欺负你,有为一定会整得他哭爹喊娘……可是如今,有为不仅没用不能保护大姐,还需要过来让大姐保护我……难道,大姐会喜欢一个没用的人吗?”。 “呃……”笑容一僵,金不离没想到三弟会这样说他自己,难道因为自己弄清了有关他与艳无双之间的事情,所以令他觉得尴尬难过了吧。 想想,他现在正是好面子的年纪,自己虽是好心,可是还是不曾注意到他的心里是不是有些低落,是她这两天太忙而忽略了他。 偏偏今天还是他的生辰,难怪之前在自己房间时,他会有些不高兴地愤然离去,兴许那时他是想跑去告诉自己这件事的,却被凤天逸的在场而打乱了一切。 唉…… 心中一叹,她轻轻拉起金有为的手掌,无比认真又无比怜爱地应道:“三弟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你可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你不仅将算盘运用得不比我差,就连我教给你的理帐方法你都学得又快又好。如今不仅是我,连爹跟陈先生都感叹你真是个好苗子,以前是大家没有好好教你,才让你不小心走上了歪路!如今大姐回来,最庆幸的便是有你这个好弟弟陪在身边帮我和爹,你怎么说你没有能力保护我呢?你忘了那日在花满楼,若非你出现得及时,大姐或许也早已性命不保,哪还有机会再得知你与他之间的那份交集?或许,是大姐忘了告诉你,我的三弟,可是最让我自豪的好弟弟!”。 大姐大姐大姐,她口口声声只当自己是她的弟弟,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口中的弟弟,早在一个夕阳醉人的傍晚,一颗心不小心因她而遗落。 大姐,大姐……他好想有朝一日,她会明白自己的心,明白自己对她的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姐弟之情;可他,却又害怕真到了那日,他会连这声大姐,都没有资格再拥有。 手心一紧,金有为用力地握紧掌中的小手,对上面前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心底的一丝不为人察的黯然也强自压下,换成一张笑得帅气无邪的俊脸,挑眉道:“真的么?大姐的话我可是从来深信不疑的,若有一天我发现大姐是在骗我,那我可是会伤心而死!”。 “大姐何时骗过你,走吧,爹还在等我们!告诉大姐,你想要什么礼物,大姐送给你!”金不离终于吁了口气,发现方才那样认真凝重的三弟还真是陌生,尤其是他的眼睛,竟是在看向自己时候,让她莫名地从里面看到一抹失意难过。 “呵呵,是不是我说了,大姐都能给我?”金有为俊容忽地笑得有些邪恶,看得金不离嘴角一扬,笑道:“嗯,只要你喜欢的,大姐一定会想办法弄来送你!”。 俊眸忽地溢上一片浓浓柔光,金有为在金不离一脸微笑着点头肯定之时,忽地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轻语:“我想要一个女人!”。 “什么?”金不离傻了眼,看着那个忽然笑得很大声很畅快的少年,只觉他的笑容仿佛阳光之子,一时俊美得晃了她的眼。 可是他刚刚说了什么?他想要一个女人?一个女人…… 晕,她没听错吧?难不成他看上了哪家的女子,想让她给他偷来送他不成? “哈哈,大姐可以送给我么?”看着她傻眼的样子,金有为只觉心情一阵舒畅。 一个女人,尽管她这一生或许也不会知道那就是她,但是至少他已经告诉了她…… 因为他已经问了她,大姐,你可以送给我么? 之后的对话在金有为的预料中,大姐没有听懂自己的心意,不过那没有关系,他懂便可以。 她误会自己花心不改也好,误会他是玩劣不堪也罢,以后的岁月,他都将永远地守在她的身边,无论生死,他只要爱着她便好! -------------- 求月票和鲜花,期待亲们的赠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意外消息(三千+) 当晚的家宴中,金多禄对金有为特别的好,苏青青因为儿子比以前出息了,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左一声我家有为从小就聪明伶俐,右一声我家有为向来便孝顺懂事,直看得金不离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却也能理解她这种为人母亲为儿子骄傲的心。累 席间,金多禄竟破天荒地唤金元宝坐到他的身边,并在元宝认生不肯前去时,让金不离也一同坐到元宝的身边陪着,并偶尔还笑呵呵地跟他说些话儿,态度一转从前的冷漠疏离。 姚嫣儿见状一脸的激动又拘谨,生怕元宝的不懂事而惹到了老爷,却看到金不离看来的温和目光后,心中的不安也悄然放下。 而席间一度心思重重的金崇义却几次看了看金不离,在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回看向他时,这才见他神色一转,出声道:“咳,爹。明日皇上要去千木林围猎,与往年一样,让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全都陪同前往。不过……”。 声音一顿,金崇义的目光犹豫着落在金不离的面上,使得金多禄与大夫人心底一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今日在朝上,皇上提起对金家遭遇了这场变故,他感到很惋惜,是而特意赐封给我一座府邸在长安街北,并特意提出,让我明日将不离一起带去围猎。皇上还说,金家是个忠义之家,而不离也是个不错的好女子,只要她想再嫁,皇上还可以再次给她指婚!”。闷 “什么?”。 “噗!”。 “啪——” “咳,咳咳……”。 金有为首先大叫了起来,一桌子的人也是有的被汤呛到的,有的被饭咽到,有的一脸不敢置信地松了手中的筷子。 而银环更是‘啪’地一声拍着筷子站起身,一脸义愤填膺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姐姐被他的指婚害得还不够啊,又想乱指什么婚不成,竟然还指名让姐姐去那些男人才去的地方! 不行,姐姐,明天你不要去,就让大哥说你身体不舒服,去不了。这不明摆着让姐姐去丢人嘛,众人明知姐姐刚刚被休回娘家,却又让她一个女子巴巴地跟在一群男人身后狩猎,这别人还怎么看姐姐啊?要是皇上他一个高兴,再随便给姐姐指一个婚,那姐姐岂不是刚出龙潭又入虎|岤了……”。 “哧!”金不离原本到不觉得皇上的这个提议有什么可恶,但被银环这样叽哩呱啦地一通抢白,听得她忍不住失笑出声,也让一桌子原本便面色复杂的众人,一时间齐齐将目光聚到了她的身上。 “呵,我说二姐,你莫不是嫉妒大姐了吧?如今你已经不再是大姐身边的丫环了,要是大姐真的再次嫁进名门望族,那二姐也就没有机会再跟着嫁进去了。咯咯,我觉得皇上的提议很好啊,不仅赐了大哥府邸,又想再给大姐赐婚,可真是眷顾着咱们金家呢。只可惜这个好机会一直只有大姐才有,不然我到是很乐意跟着大哥一起去千木林游玩呢!”一声细柔的轻笑适时地打断银环的话,只见金凤凰一脸天真地看着金不离,那看似向往的眼神中,分明流露着一股嘲讽。 可惜她的嘲讽从金多禄的角度却看不到,闻声只当她是小女子不知世事只是贪玩,是而只轻斥一声,道:“凤儿别胡闹了,你懂什么!”。 他深知金家有今日全是因皇家所赐,如今眼见着金家落败,皇上这才假借安慰之名赐了义儿府宅,又对离儿出言安抚。 可是离儿明日若去,难堪肯定避之不得,因为整个西临都传言离儿是金家的祸星,她一被休回娘家,整个金家都因她而倾了。 虽然金家之人都深知事实并非如此,可是要她一个女子担此诽议,他这个做爹的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但若不去,又担心会引起皇帝一些不必要的猜疑,唉…… “三小姐这是什么话,我对姐姐从来都是一颗真心,不管我是丫环还是小姐,姐姐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我最亲的亲姐姐。姐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只要姐姐能够幸福,银环愿意代替姐姐留在金家,一生一世照顾爹娘,永远也不出嫁!”银环面色一片通红,看着那个出言讽剌了自己又剌讽小姐的女人,若不是爹娘在场,她绝对将面前的汤碗扣到她的头上。 这个女人从姐姐回来第一天就冷嘲热讽不休,现在竟然明知姐姐为金家做了那么多的事,还三番两次地出言剌讽。 哼,若不是姐姐一直让自己不跟她一般计较,她才不会说话这么客气,至少也将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悉数泼回她的身上去! 金凤凰依旧斯文优雅地喝着汤汁,听银环说完,这才发出一声轻笑,劝道:“二姐这么着急做什么,三妹只不过说笑而已。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姐可是大姐的好妹妹,比我这个亲生的妹妹都还亲呢,如今金家哪个不知道,二姐你的地位比我这个三小姐的地位可重多了,呵呵,二姐还是喝汤吧,这汤味道不错哦,很补呢!”。 “凤儿!”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竟然还提到了在金家的地位,金多禄的声音忍不住高提起来,也使一旁的苏青青怕女儿挨训,忙在一旁打着哈哈道:“哎呀凤儿,你大姐做事可是知分寸得很,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来,吃菜吃菜!”。 “呵呵,爹,娘,大哥,银环,你们都不用为我担心!就像三妹说的,能得皇上的赐婚,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运。就算不为赐婚,能够跟着大哥一起出去游玩一天,当给离儿放松放松筋骨,到时候才有更好的精力继续做事!呵呵,如此好事,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金不离一脸平静地笑着安慰众人,对金凤凰的这点小讽剌,她还根本看不上眼,只是她方才明言讽剌了银环,却让她不得不回击她一句: “说来,三妹如今也到了适嫁的年龄了,可因为爹跟大哥这些时日都因为太忙而忘了帮你留意婆家,这是我们的疏忽。可是三妹你也不该那样说你二姐啊!要知道,咱们金家虽说不是书香世家,可也素来长幼有序;大姐反正遭弃在家不急再嫁,而三妹的婚事若无特殊原因需要急嫁,还是需要等你银环二姐先嫁了才能再帮你张罗。呵呵,所以三妹也不要着急,等我跟爹娘替银环物色到了中意的人家之后,便该帮三妹寻个好人家了!”。 “噗!”金有为忍不住喷笑出声,那分明幸灾乐祸的神情看得金凤凰丽容一厉,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免强对金不离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不甘道:“大姐误会了,三妹哪里有急着嫁人,唉,都怪三妹不懂事说错话,还请大姐二姐不要怪罪妹妹才是呀!”。 面上笑着,金凤凰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方才银环分明说了一辈子都不嫁人,此刻这女人还故意说要等银环出嫁才轮到自己,她不分明是想将自己担搁成老姑娘嘛! 呸,以为最近她得到爹的宠爱就了不起了,还不是一个被世人骂着祸星的女人,就算那个假身份再高贵,那也始终是假的。 就像那个银环一样,就算现在打着小姐的身份,却永远也抹不掉她是一个卑贱下人的事实! 哼,她到要等着,看她哪日被人戳穿身份的时候,还怎么在人前洋洋得意。 要让世人知道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地扮男人在外面到处晃悠,看这辈子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尤其是太子,那样用情至深的一个俊雅男子,他之前一定是被她柔弱的外表所蒙蔽才对她心生怜惜,若发现她的真实一面,他一定不会再多看她一眼的! 一顿家宴被金崇义带回的消息而带走了本来用意,人人都将金有为的生辰之事忽略,转而全都围着金不离明日去千木林围猎的事情上去。 见离儿出声解决了自己的顾虑,金多禄在欣慰的同时,又担心起了她的安全问题;直到饭后众人散去,他还叫住金崇义关照他明日定要小心保护好他妹妹,别让她受到什么惊吓或是任何的伤害。 而金有为却是一脸心不在焉地送了金不离与银环到苑外,等看着大姐进了苑门,他也长腿一拔,像是一阵风般一路匆匆飞奔回到自己的寻香榭,叫过小厮弄云陪着自己在房内到处一通翻找,然后终于找到那套自己去年让人定做、却因为颜色太过红艳而被弄云说穿了像个女子便一直压在箱底的骑马装。 随后在弄云不解地说这套衣装他如今穿肯定嫌短的时候,他又再度一阵风般,嗖一声奔出门外,直看得弄云在原地张大了嘴,然后半天也没弄懂他这个脾气古怪的少爷到底要干啥去;只得摇了摇头,继续收拾那一地被翻乱的衣物。 ------------------ 求月票票票票票票票……(回音一万声) 基于群里炸了锅般强烈要镜子上传滚床单章节,呐个,镜子想说,莫急莫急,就这两天,嘿嘿……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参加围猎 次日平旦时分,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轻洒着一片晨露的湿意,沾湿了金不离飞扬在空中的一绥绥墨染青丝。 长安街上远远不见一个行人,当金不离一身精装地随在金崇义的身侧一路策马来到宫门外时,但见文武重臣都已下马立在宫门两侧;一听到二人的马蹄声,不少大臣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在那简短的一眼之后,所有人的表情刹那间全都定格一致,无不一脸惊艳地看着那个潇洒晨风中,轻装策马而来的火红女子。累 今日的金不离依旧只是用一根束带自顶端束起,耳后的头发任其披散,那根杏黄的发带与她墨般的青丝在空中肆意飘扬,晰白清丽的面庞散发着一股清新夺目的光彩,火红的披风迎风高展,艳红的衣装紧束而精致;尽管那衣裳似乎是一套男子的骑马装,但穿在她那纤细柔美的身上,却是带着一种逼人的英气与娇艳,在这无光的清晨,她美得那样的摄人心魄,让人想要将目光轻易自她的身上移开,难如登天。 “金大人来了,大人真早啊!”。 “是啊是啊,金大人府宅偏远,本官也不过刚至片刻,大人竟也到了!”。 “哈哈,金大人披这件黑色的披风可真英气逼人啊,本官若不是跟金大人熟识以久,还会以为大人是哪里新来的武官呢!”…… 闷 一众官员在金不离与金崇义翻身下马之后,纷纷笑着围上前来打招呼,那亲和的笑容仿佛与金崇义有多私交盛厚,只不过他们在夸赞着金崇义的时候,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金不离的身上,那一张张满是垂涎美色却又佯装正经的脸孔,直看得金崇义的俊眉不易察觉地微拧起来。 对这些人的心思,金崇义并不是看不透。 他们全是朝中重臣,无论身份地位都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平日在朝中的地位素来无足轻重,这些人跟自己向来也仅是点头之交;此刻突然的套近乎,乃是因为他们被不离的美貌而吸引的原故。 昨日皇上在朝堂之上提起不离的时候,众人当时或许还私下嘲笑不离姿色无盐、遭人休弃;但是此刻看到不离如此的美丽耀眼,外加如今的金家早已在世人眼中落败不堪,怕是此刻他们心底都动了想纳不离为妾的心思了。 只可惜,他们全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不说他金崇义从不是一个攀龙附凤之人,就是凭他们的身份地位,也绝配不起他的妹妹。 尽管不离被萧诺休弃之事尽人皆知,可是在他的眼中,那是萧诺无福娶他这个妹妹! 他相信,若萧诺有朝一日知道不离便是那世人眼中的神秘富商贾君紫之时,他一定会悔不当初,也悔之晚矣! 春来赫赫去匆匆,刺眼繁华转眼空; 杏子单衫初脱暖,梨花深院自多风。 烧灯坐尽千金夜,对酒空思一点红; 倘是东君问鱼雁,心情说在雨声中。 这边金崇义在心底腹腓着这些前来拉套关系的大臣们,不远的地方,萧诺一袭与金不离不期而同的火红衣装,却无比孤寂地立在他的行风身旁。 看着那个安静带笑、立在金崇义身边的美丽女子,一颗又喜又痛的心,突然间跳得失去了原有的规律,让他就那样怔怔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却是不敢再靠近她的身侧。 她的美,美得惊人。 她的静,静得迷人。 她的眼,清得摄人。 她的笑,纯得醉人。 她就那样不近不远地站在那里,明明只需几步的距离,却仿佛与他隔了千山万水;她就那样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可他却只看得到她的人,却看不到她的心;嗅得到她的清香,却触碰不到她的温度…… 不离,不离…… 多少个无眠的日日夜夜,他曾强迫自己不去思念,不再去想有关她的点点滴滴…… 可最后却发现,他可以忍住冲动不去看她、不去找她;却忍不住不去想她,不去念她。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无法安睡,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直到鸡鸣两遍,便再也无法躺在床上,硬是披衣到书房,看着自己在她离开那日为她画成的那卷画像,一坐到天亮! 感觉到一道深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面上,金不离抬眸穿越周围人群的身体,意外地对上一双满含心思的俊眸,先是一怔,而后唇角微微一扬,对他投去一个轻淡而温和的笑容。 萧诺手心一紧,看着她对自己扬起的这抹笑容,只觉心底的阴霾刹那间烟消云散,之前一直不曾冲动前去的脚步,也在对上她一双清澈摄人的美眸时,下意识地便松了马缰…… 正欲跨步,却听得身后的宫门忽地‘嘎吱’一声重重打开,伴着一声悠长的传唱:“皇上驾到——”,便使得所有大臣方才还相互不断的寒暄之声立时归于静肃一片,使得若大的宫门外仿佛静瑟的朝堂一般,只一瞬间,便静得鸦雀无声。 看着所有人动作划一地正对着宫门站直身子,再看着那目光早已离开自己、同样看向宫门处的那个女子,萧诺只得步子一顿,忍不住心底一怅,与众人一同转过了身子。 千木林距临京相隔一百八十多里路,从临京出发到抵达林外,大约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等到皇上自行宫外下车的时候,已经到了辰时。 行宫的膳食早已备好,金不离走进那美伦美奂的行宫之时,未及用早膳便匆匆出发的她终于知道大哥为何说不须在家里用膳,原来皇帝的行程早已安排妥当,也难怪所有大臣全数骑马,而皇帝大人却独独坐马车的原因了。 ------------------- 抱歉,镜子因事更晚了,今天还有更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来到千木林 宴上,金崇义坐在金不离的身边不时地让她多吃点,而她也丝豪不因在场的除了几个皇帝宠妃就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而害羞,不仅十分坦然地吃掉自己碗里的一整碗羹粥,另外还吃了不少金崇义替自己夹来的美味御菜;直看得不少的王公大臣都时不时地拿眼睛瞟来,她却豪不做作地吃了个精光,直看得金崇义满面笑容,深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妹妹而心情舒畅。累 今日的用膳是个实实在在的用膳,一顿饭只用了半个时辰,而后看到皇帝住筷,众人也纷纷拿湿巾抹唇起身,看得金不离不由暗暗好奇,不解今日这顿御宴如何这般的安静。 而没有人告诉她,看大哥的神情,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想想,估计是为了赶去围猎而只是为了用膳而用膳。 随后宝刀未老的皇帝终于在行宫之外披挂上马,四周方圆五里早两日时,便全部布满了皇家羽林军值守;而后金不离一次次感叹皇帝出来一次不容易后,上千名大内禁军侍卫与满朝二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便在皇帝一声令下之后,这才正式地一同上马向着树林方向大队前行。 “大哥,皇上每年都在这个时候都进行狩猎吗?”路上,金不离看着两旁葱翠的树木,忍不住疑惑起来。 从古至今,皇帝狩猎早已形成了旧时贵族间热衷的一种娱乐项目,对于狩猎,人们也早已有了一定的经验与习惯,所以每年皇帝大臣们出来狩猎,已根本不算什么新鲜的事情。闷 可是她记得,古代皇帝一般进行围猎都在秋季,因为春季是大多数动物的发情期,如果此时围猎,那便是相当的残忍而不人道,也不利于动物的繁殖。 是而她不解,为何西临的皇帝会选在春季狩猎,难道作为一个治理天下的君王,他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嗯,皇上每年春秋二季都会出宫围猎一次,但是地点却不同!”金崇义不知她的心中所想,闻声便点点头,应了一声,却意外捕见不离的眉头似乎轻拧起来,不由放缓马速靠近问道:“怎么了不离,是不是骑马久了太累了?”。 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一连骑了两个时辰的马确实有些累了,但是好歹她平时也不是个娇惯清闲的人,所以这点累到不觉得什么;只是想到凤云龙竟然公然在春季进行围猎,这样的残忍行事,实在让她对围猎的兴致提不起来。 又行不远,一片浓茂葱翠的木林便出现在金不离的眼前,再远一些,她看到两座相连一处的山峰高耸入云,中间却被一条看不清的低矮横嶂阻隔,而山腰处却被两山的绿色树带连成一线,看起来,竟像是两条平行的绿丝带将两山紧紧相连一处。 前面的队伍渐渐停下,金不离正在好奇,却听到凤云龙那苍劲有力的大笑在前方响起:“哈哈,看来众卿家今日全都兴致很高嘛!好,老规矩,今日还是根据大家猎狩的狐尾而定输嬴!若有人能够抓住那两只火狐,朕更要重重有赏。”。 “好!儿臣(为臣)定会满载而归!”。 四下一片高喝,众人在听完皇帝的话后,纷纷自信满满,全都摩拳擦掌,面上全都露一种兴奋而热烈的光芒。 而萧诺却是心不在焉,往年一直是最为自信的他,这次却神情恍惚,直到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才心神一激凌,忙上前应道:“臣在。”。 “呵呵,萧爱卿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啊,朕记得,爱卿与花疏影往年可是素来旗鼓相当啊,今年朕也对你十分看好!呵,今日爱卿若能捕住一只火狐,朕准你一个心愿如何?”凤云龙笑得和蔼可亲,那俊美不减当年的面容在明媚的阳光下仿佛早已看穿世间万物,只听得金不离心头一跳。 抬眸看去时,竟见那高高在马的皇帝正用深不可测的目光微笑着扫过自己,而后萧诺的目光也同时投在自己的身上,只看得众臣纷闹的声音骤然一止,四周忽然便静得只闻林间的虫鸟欢鸣。 迅速地垂下眸子,金不离试图将自己此时的这种强烈预感快速压下,却听那边萧诺已然大声地谢道:“谢皇上!臣一定竭尽所能也要捕住那只灵狐以敬吾皇!”。 “哈哈,好,好啊!”凤云龙畅声一笑,一旁的凤清歌忽地笑问道:“父皇,儿臣若是也抓住一只灵狐,父皇是否也同样嘉赏儿臣?”。 “咝——”四下一片惊奇,众人目光纷纷落在那个笑得风清云淡的男子身上,十分不解,往年只打凶猛虎兽的太子,今年怎么有兴趣捉那两只从来没人捉到过的灵狐来了。 听皇上的口气,莫不是想将金家长女再度赐给英武王吧?可这太子从来不争,为何今年也会莫名地加入捕狐的行列,莫不是…… “哦,若水也想要父皇的嘉赏么?哈哈,那你与萧爱卿可要同心努力才成,这灵狐素来成双出没,若能抓住其中一只,另一只自然不费多少气力!不过,既然朕许了萧爱卿,那这个嘉赏便是对在场所有卿家都许诺,并不限定于任何人!只不过,灵狐只有两只,最终必只有二人才可获得!所以众卿可要把握时机,若是错过这次,朕可是不予再赏哦!哈哈哈!”凤云龙未曾想到素来不肯猎杀弱小动物的若水也愿意加入围猎灵狐的行列,虽不知若水所求何事,不过对这个儿子,他到是希望他能够成功。 一直以来,若水就是太温顺了,从来不去主动争取什么,也从来不去伤害弱小。 多年来,他唯一一次所做的最阴狠的事情,还只是因爱生恨,从而才设计加害了自己的弟弟! 可是作为一国储君,像他这样无欲无求,又太过善良的男儿,他实在有些不放心。 如今听他愿意加入猎狐的队伍,他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那个正一脸深思的女子身上,不知若水的变化,是否也是为了她? -------------------- 持续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可以陪我一同去狩猎么? “大哥,你也去打猎吧,不用陪着我了!”一路漫无目的地在林中信马由缰一阵之后,金不离觉得有些累了,见前面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底下有一块透洒着细密阳光的大青石,不由翻身下马,打算独自在这里坐坐。 一路跟大哥的闲聊中,她也知道了皇上每年春猎的真正原因:竟是自三年前才兴起的一项新游戏,说是因为皇上有次外出巡察民情时途经此地,却无意见到一只全身长着火红皮毛的狐狸,十分耀眼夺目。累 是而皇上当即便让属下将其捉回宫中,却派出十个一等一的大内高手全都空手而回,说是不仅没抓到狐狸,还被那只狐狸绕得在若大的树林中迷了路,险些回不来。 自此皇帝便对这只狐狸上了心,回宫之后又安排了上百名大内侍卫前来围捕,却得到的结果与上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那百名侍卫回来禀报,说是那片树林之中,不仅仅是一只火狐狸,竟然还有一只。 而且这整片树林里就是以狐居多,里面的猛虎豹狼等物虽然凶猛,但是却似乎都听从那两只狐狸的指挥,竟然在那次百名侍卫围追上其中一只火狐之时,大群虎狼猛兽将那群侍卫围住,还使得其中二十名侍卫折损于此,其他八十个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这才无功而返。 事后皇上的好胜心便被调起,在派出人员打听这两只火狐之时,却听到附近的村民说这里虽然时常有狐出没,但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火狐;就连一些在此地住了上百年的老人都不曾见过,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火狐。闷 如此离奇又诡异的事情,让皇上跟那两只聪明狡诈的狐狸也杠上了,原本皇上想命人将这片树林强行砍尽以活捕火狐,可是有大臣上奏西临战乱刚止,若此举再度大兴土木不仅会劳民伤财、引发民怨,更怕会引发天灾,天怒人怨。 是而皇上这才打消这个念头,却从那之后便命人在千木林外兴建一座行宫,并下令除每年的秋猎外,会在每年的这个时节带领朝中的文武重臣来此围猎。 凡是猎得狐狸者都会有赏,而猎得越多的,赏赐也越多;并下令,若有人能够活捉了火狐,那皇上的赏赐将是嘉官进爵,赏赐丰厚。 所以这三年来,大家对秋猎的兴趣竟远远不及春猎,甚至所有人拼命地练射骑,也就指望能在每年春猎的这个时候可以一展所长,成功地猎到一只火狐。 只可惜,众人虽然偶有撞见火狐之人,却是从未有一人追上过它,更别说捉住,就连它的皮毛都没挨着过,便一次次地看着它逃入那两座相连一处的连理峰中;待众追到那铁板嶂时,竟是再也见不到火狐的影子,那几乎眨眼消逝的速度,让人一度认为那是一只灵狐,但是皇上对此灵狐却是誓在必得,每年都如期而来围猎,而且兴致一年胜利一年,大有非要将此二狐捉回宫中的决心。 金崇义一同翻身下马,信手将马栓在一棵树杆上,看着这个变得比从前更懂事聪敏的妹妹,忍不住温柔一笑,摇头道:“你还不知道你大哥,我对这些射骑之术从来不感兴趣,若非得知朝中二品官员都得年年陪同皇上来此狩猎,大哥连马都不会骑呢……对了,不离是何时学会的骑马,大哥记得,你在出嫁之前并未骑过呀。”。 看着大哥忽然想起这事而投来的疑惑眼神,金不离忙眸子一掩,声音也比方才低落三分,轻笑道:“呵呵,大哥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其实妹妹对骑马也不是很精,只是偶尔骑过一两次,只有像这种温驯的马儿,妹妹才能够驾御得了!”。 “可是我好像听娘说过,不离在萧府中,几乎三年未曾出过不离苑,怎么……”俊眸一片讶异,看着不离那忽然黯淡的神色,金崇义原本的疑惑也立时换成心底一紧,却是不曾扯开话题,继续追问着。 金不离从他方才的问话便知道他定是想到了这一层,说来自己回到金家所作所为似乎早已超乎寻常,因为金家近来忙乱一片,所以也无人细想自己的变化早已超过了三年之前的金不离本色; 而这个在朝为官对生意之事只是小有插手的大哥,虽温文尔雅却素来心思细密,前几次在听到自己提出的几个实用建议之时,所有人中,只有大哥的目光是与一片惊艳而异样的疑惑。 所以整个金家,她知道最会怀疑自己的人,便是大哥。 如今看来,大哥果然对自己心有怀疑,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确确实实是他的亲妹妹,这才让他虽有疑惑,也从来只表现在看着自己时,偶尔会产生一丝凝重的目光。 是而在听到他的这个疑问时她也豪不惊慌,并在方才利用那一垂眸遮掩的瞬间,心底也已经想好了一个借口来应付;只不过,却需要让萧诺为此背上一个黑锅了。 眸光依旧垂落看着自己的衣袖,金不离幽幽地轻叹一声,面上也凝着一片哀伤,低低轻诉道:“不瞒大哥,其实这三年来,不离根要不是什么将军夫人,更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呵,从前在萧府,说得好听些,我是个挂名的夫人;可说得难听些,却是一个连下人都不如的弃妇。在萧府,几乎下人做的活计我都有做过,甚至连一些妾室的大丫环都比我有地位,而我……”。 “不离别说了,大哥都明白了!萧诺他真是一个混蛋,他怎么能那样对你?”手心忽地攥得死紧,看着那个低头轻语的女子,金崇义原本对萧诺残存的一丝好感,也在此时此刻全数消失殆尽。 从前的他还景仰萧诺是个大英雄、好男儿,虽然他不宠爱自己的妹妹,甚至还休弃了不离,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公是公、私是私分得清楚;对萧诺的看法,他除了有些地方排斥不认同之外,大致还是未变多少。 可是不想他却欺负不离到了如此地步,竟让她一个女子去做马厩只有低等奴才才做的活计,这跟娘当初派人打听回来所说的情形,还要恶劣十分。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尊敬,纵使他再年轻有为,再有本事,他也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 “呃,大哥,你误会了,其实我……”金不离抬起头来,看着大哥脸上那激愤之色,知道大哥是顺着自己未说完却给予的暗示,而误以为自己在萧府曾当过喂马奴。 虽然是她故意要大哥这样去误会,可是此刻见他如此地憎恨萧诺,金不离开始在心底担心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对大哥跟萧诺朝中的关系有所影响。 其实,萧诺虽然曾故意找来一堆衣物让自己清洗,但听银环说,在此之前他却从不曾让她做过什么下人的活计;虽然他对从前的金不离一直冷血无情,但是那些说他故意折磨自己的话,确实是冤枉他了。 “不离,可以陪我一起去狩猎吗?”一声突兀的男声忽然从二人的后侧传来,惊得金不离猛地一回头,便见萧诺正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一棵大树底下,火红的身影映着树叶下一丛丛跳跃闪动的阳光,俊容亦背对着阳光,一张微黯却满是忧伤的面上,此刻正凝着一股深深的失落。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金不离,背后的箭羽一支不剩地插在羽鞘中,竟是到现在,他都不曾猎中任何一只动物。 金崇义先是一惊,随后便俊眉一敛,紧握的拳心也捏得格格作响,努力地压制住自己此刻心中的愤怒,冷声道:“王爷的好意下官代舍妹谢过了,只是舍妹不精骑射,陪在王爷身边只会拖累王爷,还请王爷另行寻人吧!”。 “不离,我可以与你单独说几句话么?”萧诺对金崇义的话恍若未闻,一双俊眸只是静静地落在金不离的俏脸之上,仿佛天地间除了他与她,再无旁人。 其实从早晨到现在,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她的身边,虽然在初听皇上的许诺时他确实心底生出一丝欣喜,可是在短暂的冷却之后,他却发现,不离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处处充满了逃避。 一路之上,他全都无心捕猎,就连凤清歌让自己跟他一路猎孤,他都找了个借口打道而回,一路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火红的身影。 直到方才,他才看见她与金崇义双双下马来到这里,本想策马前来,又怕惊动了她,于是便在远远的地方就将行风独自留在原地,而他却是一路满怀紧张地向她走来。 ------------------- 期待月票和鲜花,感谢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爱的疯狂(三千+)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自己与大哥的那番对话,金不离在萧诺那无比幽深黯沉的目光下,只觉心底一阵歉意,原本该一口拒绝的话,此刻也变得有些难以出口。 而一旁的金崇义却豪不犹豫地替她一口回拒,并一把拉起身边的金不离,冷笑道:“王爷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太过了!下官虽然未经科考便入朝为官,可是礼义廉耻下官还是清楚明白!王爷与舍妹如今乃是陌路之人,素来男女有别,王爷有什么话不可当着下官说,单独的找舍妹私聊,若让人撞见,岂不是对舍妹声名有损?所以很抱歉,下官不能答应王爷对舍妹的这个无理要求,王爷还请自便,我们不奉陪了!”。累 说完,金崇义便二话不说地带着金不离走到他们的马边,解开马栓,不顾萧诺一脸青白的面色,淡淡地扶着金不离上马道:“不离,此处风景大煞,我们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哦!”金不离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她看来厮文低调的大哥竟然说话也会如此的犀利,不仅豪不顾及萧诺的面子,就连装装场面的话他也不屑应付。 这样的结果,想来是自己方才的那些话剌激了大哥,也让她更觉有些对不起萧诺。 说来,自己当时借助南宫星辰而逼着他休了自己,已经是对他一个男子最大的讽剌;而世人在嘲笑自己貌丑无盐的同时,同样也会暗地里说他萧诺无情无义,花心滥情。闷 虽然这对从前的萧诺而言全是事实,可是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无情只因着对沈心柔的有情,不想负她的承诺;他的花心无度,也是因为他害怕专情会遭到伤害的逃避表现。 甚至,她明知他对自己的情,已经根本不能用轻浅来说,可她还是坚持着,彻彻底底地忽视他的情,果断而干脆地退出他的世界。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他那样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在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声音来跟自己说话,在被大哥如此犀讽之后竟是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这样的他,也让她的心忍不住揪痛起来。 萧诺,她与他早已不该再有任何的牵扯,他明知自己绝不会回头爱他,又何必这般的前来纠葛不清、徒增难堪? 天不老,情难绝。 回眸的瞬间,青丝飞舞,朱颜悯怜。 刹那间,激起萧诺心底如同涛浪,在重重跌回谷底之后,又突然飞升了万丈。 金不离没有想到,自己这带着怜悯的一回眸,再度造成了萧诺对自己重燃信心的动力,让他误以为她对他的歉意是对他的余情未了,也让他在之后的多年之后,还是不肯放弃地一度对自己纠缠不休。 只见萧诺忽然便亮了俊眸,那灵敏如脱兔的动作在金不离与金崇义双双策马打算离开之时,他的身形已骤然一展,火红的衣袍如同一只漂亮的大鸟,在金不离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便觉马身忽地一沉,而后但听身后之人扬手一鞭抽在大哥身下的马股之上,朗声笑道:“金大人既然这么急着离去,那本王便帮你一把!”。 “嘶——”。 “萧诺,你——”受到剧痛的马儿惊鸣一声,而后在金崇义身体猛然一颠之后,那马便发了足地急促狂奔,直惊得金崇义下意识便紧抓马绳,却还是被那在林中慌不择路的马儿颠得东倒西歪。 又惊又气的他也脱口便直呼萧诺,连一声王爷也直接免去,却很快他的声音便随着一路狂奔的马儿消失不闻,也看得金不离心跳不律,转头便要怒斥萧诺,却再觉腰上一紧,一个猛然的旋身,萧诺已经快速调转马头;在金不离头中一眩之际,他的双腿已猛夹马腹,竟是带着金不离往着与金崇义相反的方向也一阵风地策马而去。 又担心大哥又气愤不已的金不离,没想到萧诺竟然敢如此霸道地带走自己,这样狂妄的他与之前那个目中满是黯然的他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她实在不知道,他突然之间又是发的什么疯,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萧诺,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下来!”一路的疾风吹迷了眼睛,金不离从来没有骑过这么快的马,虽然那晚凤天逸带自己前往阎雾林时速度也是极快,可是与此时此刻这般近乎疯狂的速度相比,实在是快得让她的心都要被颠出了嗓子眼。 可是萧诺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依旧飞快地策马在林中疾驰奔走,好几次金不离眯着眼睛看着一棵粗大的树杆就快撞上身体之时,却又飞快地被萧诺快手一拉,让她只听到自己怕衣角擦着树杆疾疾而过的声音,如此周而复始的情景,她只觉一生的惊骇都被此时用尽,最后感觉到一切开始平静的时候,她的眼睛早已紧紧地闭上,手也不知不觉地紧紧地抓着萧诺的手臂,连指甲何时深陷在他的肉中,她都不曾察觉。 “不离,不离……”身体不知何时完全地被身后之人紧抱在怀中,那一声声低喃而沉重地轻呼,也如同一声声让人迷茫的梦呓一般,深深地,深深地在金不离的耳边辗转缠绵。 身体有些虚脱地靠在他的怀中,金不离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一颗狂乱跳动的心,想将他伸手推开,却被察觉到动静的萧诺用力一收,那紧到让她险些无法窒息的力道,直让她连说话的也变得无比的吃力:“萧……诺,你,你快放开我……”。 “不离,对不起,我放不开你,我真的无法让我忘了你……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强迫自己去忘了你,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你,不想看你,可是我努力了这么久,却是思念一日比一日深,一天比一天重……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离,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自己那日休了你,真的后悔将那封休书扔在你的面前……我甚至想,如果我一辈子不肯写下那封休书,就算你会恨我怨我,可你始终是在我的身边,也终会有一日,可以重新爱上我……可是不离,我却又很讨厌自己的自私,我明知你已经不再爱我,明知你希翼的爱,我根本给不起,可是……我却真的无法让自己忘了你…… 不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在爱上你之前,这辈子,我都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可是不离,是你教会了我爱,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是你让我懂得,我从前真的真的那么的自私无情……你让我懂得,爱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却又是多么的美好! 不离,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在你教会了我爱的时候,你却不肯让我爱你;甚至,你连还联合一个根本不是你心上人的男人来欺骗我,让我休你……不离,我都知道了,我知道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南月的商人,他其实是南月的皇子,你不肯跟他离开,而他也在这段时间从不曾去找过你……不离,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你明知我爱你,你明知我对你的爱早已深得拔不出来,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再接受我?是因为柔儿她们吗?不离,你知道吗,只要你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为你休了我所有的妻妾,你要的唯一,我统统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萧诺仿佛是一个陷入泥沼的人一样紧紧地抱着金不离不肯放手,好像他一放手,他怀中的女子便会不翼而飞,就像他梦中百转了千回的情形一样,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豪不犹豫地飞离他的身边。 金不离只觉大脑一轰,方才所有的晕眩也在听到萧诺这番几乎语无伦次的话语后,重重地剌痛了心。 放弃了挣脱他那紧窒得让她难受的怀抱,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平静道:“萧诺,你放手,我——不爱你!”。 身体一僵,萧诺的俊脸也刷地苍白一片,听着怀中那冰冷无度的声音,一如从前她冰冷的回应。 她说,她不爱他,她永远也不会爱他! “为什么?”手臂终于无力地松开,他看着她抬起的那片冰冷目光,只觉心也被瞬间冻结成冰,就连指尖,也刹那间冰冷无度。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她到底要怎样才肯爱他,她说他不懂爱,那他便努力地为她而去弄懂爱;她说她想要唯一的爱,那么他的心,从此便给她一人;她说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他也可以为了她,赶走所有的人…… 可是她,为何还是如此的狠心,一句不爱,仿佛一座冰冷的冰山,重重地将他全身压住,那样的重,那样的冷,连呼吸,也让他变得困难。 ----------------------- 求月票,求鲜花,可怜的榜单,貌似保不住了,555……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爱的疯狂(二)(求月票) 金不离的声音平静得不含一丝感情,可是她的话,却重重地剌中萧诺的心房,又准又深,让他豪无逃避的可能:“萧诺,你还不明白吗?不爱便是不爱,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就好比此刻你府上的那些妻妾问你为何不爱她们一样,你有理由吗?”。累 “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他强自紧扣着她的腰,俊眸依旧坚持一片。 尽管他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知道就算没有她,他对柔儿她们几个的感情始终不是爱……可是,要他就此放手,一辈都无法将她再拥入自己的怀中,要他与她从此彼此形同陌路,他实在是难以克制这份煎熬。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失去她的痛苦,这种痛苦远比自己上战场与敌厮杀身受重伤还要严重,那种失魂落魄、神思恍惚的状态,让他几乎被折磨得快要发疯。 如今再见,他多想从她的眼中看到对自己哪怕一点点的留恋,他多想看到她给予自己一点点的安慰,听她亲口说一声,她对他,并非豪无感情…… 可是,不离,不离……为何她总能做到这样的狠心,为何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半分柔情蜜意? 他不信,她对自己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还记得,从前她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一度充满了爱恋与浓浓的失意,她曾那样渴望自己有朝一日不再冷落她,甚至她连自己的爱都不敢奢求;可是如今,却在听到自己愿意为了她而休掉所有的女人之后,她的眼中始终只有一片清冷。闷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她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降紫胍桓鍪裁囱陌俊 她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从前的不知珍惜,可是为何她竟是如此的铁石心肠,竟是半点机会都不肯再给!一句不爱,便将他隔得远远,一句不爱,便让他心死神伤,一句不爱,连一个小小的希望都让他在一瞬间,化成空谈…… 不离,金不离,她到底要他怎样才肯回头爱他,到底要他怎样才肯回应他的爱? 腰间被他有力的臂膀收得发疼,金不离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的冷硬决情,无奈道:“萧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既懂了爱,你便该知道,爱无法强求,也无法换取!你说你愿意为我休了那些已经是你妻室的痴情女子,那你可曾想过,你的无情无义,会让她们有多伤心难过?你一个男子想娶就娶,想休便休,那你对她们又与对从前的我,有何区别?对一个轻易便负心负情的男子,我又如何会产生爱的感觉?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萧诺,别再执着了,人生不过百年身,莫再错过一次又一次!我们该回去了,大哥一定在急着到处找我,今天的事情,我会跟大哥解释,是我的话让大哥误会了你……”。 “你说得没错,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一次又一次!”萧诺忽然打断她的话,那似乎是下定决心的绝决,莫名地惊得金不离眼皮一跳,身下的马儿也忽然被他一手大力勒停,只使得马儿前蹄高高一扬,金不离的整个身体便再度紧紧地偎入身后之人的胸膛之中。 突然而来的晕眩让金不离眼前一晃,紧跟着她的身体便被萧诺忽地带飞空中,就在她惊得低呼一声之际,她与萧诺的身体便双双跌落在马匹不远的草地上,连带的身上一重,萧诺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眸子,便在自己的脸孔上方深深地凝视着自己。 “萧,萧诺,你做什么?”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恐慌,金不离被他重重地压在身下,他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挣扎,他的呼吸带着浓重的喘息,他的神情压抑中带着痛楚,仿佛正在遭受着冰火两重的巨大考验,深深地剌激她敏感的神经。 萧诺一手依旧紧扣在她的腰中,一手牢牢地压制住她试图挣扎的胳膊,微重的呼吸喷洒在金不离刹那间煞白的脸上,俊眸的光芒,也随着她不断挣扎而引起的悸动中,越来越深:“不离,我的眼前人就是你,我要怜取的人也是你!曾经,我错过一次留住你的机会,这一次,我想让你重新爱你我,难道,就是这么难吗?”。 “萧诺你快起来,你压痛我了!”金不离美眸一紧,看着那个分明曲解自己意思的男子,她的心也砰砰跳跃不已。 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出声剌激了他,此刻的萧诺,让她不由想起在他受伤时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差点强迫自己成为了他的女人。 她不敢相信,在她已经不再属的他的妻子的今天,他竟然以此来要胁自己去爱他…… 萧诺,他以为她不爱他只是因为她的身体从来不属于他吗?这样一个肤浅得近乎可笑的认为,他又要她如何去爱他? “不离,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的爱过我?”萧诺的声音带着一种低沉的暗哑,俊眸也溢上一层浓浓的希翼,期待着从她的口中,可以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哪怕那是她欺骗自己的话,他也心满意足。 他在犹豫,他在压抑,便是想听她一句话。 只要她说,她心里也爱着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她是欺骗他,他也不会狠心地伤害到她。 可是,他从她的眼里却看到了失望,看到了可笑,看到了一抹连同情都称不上的讽剌。 不离,他爱到几乎痴狂的女子,她竟是连骗他,都不肯么? 嗖——。 一道火红的身影迅速地自二人身侧掠过,金不离隐隐听到一片混乱的马蹄声正向着自己方向疾速奔来,她美眸也迅速溢出一片惊慌,越发挣扎道:“萧诺,方才那好像是火狐经过,你听,那边好像有人追来了!”。 “是吗,那你爱我吗?”萧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越发红艳的脸孔,原本压抑的冲动也在她这般不断的挣扎下,身体奇异地窜过一股热流,让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有此时这样地想要一个女人,一个——他唯一爱上的女人! 美眸一沉,金不离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担心他们此时的姿势会让人撞见,一时又羞又恼,也忘了方才还提醒自己不要去激怒他,美眸怒瞪道:“不爱不爱不爱!我说过永远永远也不会爱上你!萧诺你听着,你若再不起来,那我便恨你一辈子!”。 “哈哈哈——”俊眸忽然深凝一片,萧诺听着她那连连否决的语话,心底的怒焰也骤然升起;怒至极处,他忽地大声而笑,随后在金不离同样目中喷火的注视下,他邪邪地扯唇而笑:“不离,这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爱,那就让我得到你的人!我宁愿,让你恨我一辈子!”。 话音一落,他的唇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急急落下,那带着满腔愤怒与悲伤的冲动,让他忘乎一切地只想征服她,索取她。 不离,金不离,如果恨可让她记住自己一辈子,那么他也愿意! “唔……萧诺,你个混,蛋……”金不离只觉大脑砰然一轰,他那粗重而霸道的唇舌便豪不怜惜地侵占了她的唇齿;那属于掠夺性的深吻任她怎么挣扎也躲不开,重重地,深深地纠缠上她的口舌。 而后只觉腰间一松,她那紧束腰身的银色丝带已被他扯开随手扔飞一旁,那突然而来的冰凉温度也在他的手掌扯开她的衣衫探入肌肤之时,惊得她全身一颤,也同时带给萧诺一阵奇异的热流,让他身体一紧,正在进行的深吻也越发激热缠绵起来。 他想要她,他此刻是这样强烈地想要她。 自从伤好以来,他便仿佛被她下了魔咒,竟然再也对其他的女人提不起兴致,每次他想再碰其他女人的时候,脑中都会莫名地浮现她的身影,浮现她的话。 因为她说过,她想要的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爱一个人,便要付出全部,无论是身,还是心。 所以,只要一想起她,想到她的离开,他的心就会狠狠地揪痛起来;眼前的那些女子纵使再美,却始终提不起他的兴趣,让他甚至在那段消沉的日子里,一度以为自己是否是因受伤而导致了身体能力的不行。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这样急切而强烈地想要占有她。 这个让他深受折磨的小女人,这个无心无肺偷走了他的心却根本不想偿还的狠心女人,他在发现自己爱上她的那时起,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够拥住她的身体,让她有朝一日,真正地属于自己。 “不离,不离……”他意乱情迷地吻着她,原本只是想故意被别人误会的他,此刻却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身体,也控制不住想要她的心。 ------------------------ 求鲜花,求月票,求红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爱的疯狂(三) “唔,萧诺,你疯了……啊……”又气又怒地在逃避不脱之时,金不离一怒之下一口用力地咬下去,立时成功地尝到萧诺嘴中的腥甜血液,也成功地让他放开她、令她得以大口大口地喘吸。 可是紧跟着她的胸前却忽地一凉,身上的肚兜竟被他一手用力地扯落,伴着那火热的吮吻也突然袭上她的高耸酥胸,随之传来的酥麻轻痛也惊得她身体一震,一种强烈的羞耻让她几乎恨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累 密匝的阳光穿透树叶洒照在她莹白的肌肤之上,那随着她的挣动而轻轻跳动的光圈,一点一点在她不断起伏的玉峰上轻舞,那旖旎而香艳的景致,也如同阳光下一副惹人脸红心跳的春光图,那样豪不顾忌地闯入疾驰而来的凤清歌的视线。 萧诺的手快速地拉过她的衣裳遮住她露在外面的如雪肌肤,身上的动作却依旧从她的胸上一路吻上她的锁骨,再停留在她光滑柔美的脖颈处,感受着身下之人的不断轻颤,一种心灵的激震也让他早已火烫一片的分身,急切而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进入她的身体。 不远处奔来的马蹄声忽然停住,那急促而停的马嘶也无比清晰地传入金不离的耳中,令她脑中只觉轰如雷鸣,心底的恨,也越发强烈。 “不离,你恨我吗?”边吻,他的手边游移在她的身体各处,那因激~情而暗哑沉抑的声音,没有迎来金不离的回去,却只换来她银牙紧咬地怒瞪着他。闷 “那么,用你的恨,来代替爱吧!从今天起,我要将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永远也不松手!”萧诺极尽温柔地吻着她的脖子,那样光滑而细腻的触感,深深地诱~惑着他的身体;然而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大批马蹄声,他还是伸手紧紧地用他的衣袍裹住了她的身体,而后带着她身形一跃,已是再度跃回身背,头也未回一下,只是双腿猛一夹马腹,那衣裳不整的女子便完全地裹在他的怀中与他一同迎风而去。 火狐,他今日一定要亲手将之捉住,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用它来换取皇上的君无劝言。 到那时,不管她是不是恨他,他都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从此一生,与她永远不离! “咦,英武王的身前好像是那个金不离啊,他们怎么骑着一匹马呢?”。 “啧,这英武王可真是反复无常,明明休了人家,这会儿又像是想再续前缘哪,哈哈……”。 “可不,我刚才没有眼花吧?怎么好像看见英武王是抱着那金不离上马的?哎,你看到了没有?”…… 凤清歌俊眸紧紧地锁着前方疾速远去的火红身影,双腿一收,那疾疾掠去的骏马很快便拉下身后那群正边追边议论的男人,手心紧紧地握着马鞭,脑中始终浮现着方才那样让人见之不忘的画面,一股无名的怒火,也凭地由心而起。 方才他分明看见金不离看向萧诺的眼里充满了恨意,那种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的恨意,让他清楚地明白方才自己所看的那一幕,根本不是她心底所愿。 这里随时会有侍卫与大臣经过,她是那样聪明高傲的女子,又与萧诺早已并非夫妻,如果不是被萧诺强迫,她如何会不顾廉耻地随性而为? 可恨萧诺竟然如此羞辱她一个女子,明知自己的马已经疾奔而来,明知他们此时的情景会被旁人看到,却根本没有顾及她一个女子的尊严,那样的伤害着她。 该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不离!当初是他休了她,如今,他竟还是不肯放过她,竟做出如此过份之举,他对不离,当真是他所以为的后悔失去了她吗? 身上的衣裳松侉不齐,金不离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坐在萧诺的马前,任疾驰狂奔的马儿颠得自己几乎散了架。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一种愤怒到极点的颤抖,让萧诺的衣袍便是裹得她再紧,还是克制不住这种漫延全身的剧烈颤抖。 萧诺,她的人生第一次地恨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以着爱的名义却重重地伤害她的男人! 她金不离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狼狈,就算害怕,也绝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发抖到不可控制。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怎么也抑制不住这份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抖动,一直绷紧着自己身体,仿佛一根不停颤动的弦,不停地被心底的愤怒拔弄着。 树林越来越密,道路也越来越窄,一路追着火狐的踪迹行近连理峰下,萧诺的姿势也一直保持不变。 他的双手始终紧紧地拥着怀中之人的身体,她的颤抖也清楚地传达至他的身体,可是他却不肯放开她,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松手,他就会豪不犹豫地跳下马。 前面的火狐时窜时没,他的身后早已听不见其他人的马蹄之声,几次抛出绳索套捕那只火狐之时,却被其灵巧地一跃,便落了空。 “该死的小东西!”碍于皇上所要皮毛无损的活狐,萧诺背上的弓羽根本派不上用场,几次的套索失败之后,他的心底也越来越焦急。 眼看着前方又到了灵狐消失的山嶂,若是在树林中无法捕捉到它,那等到了山嶂中,他便是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再寻到灵狐的踪迹。 “叽~”仿佛知道萧诺心底的焦急,那只火狐竟然时不时地回头对着萧诺叽叫两声,那仿佛是嘲笑他的无能的声音,也看得萧诺一头火大,却又奈何不得。 “诺,别再追了!”凤清歌忽然快马从另一侧追上前来,看到萧诺,他长鞭一甩,硬生生地拦前挡住萧诺的动作。 萧诺随即马头一转,便轻巧地驾马跃过一旁的树木,不甘道:“不行,今日就算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也一定要抓到它!”。 --------------- 求月票与鲜花,期待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陷入险境(三千+)加更求月票 “萧诺你疯了不成,再追下去前面就是枉生崖了,你想带着不离去送死吗?”凤清歌俊容冷俊,看着根本失去理智、一心往险境冲的萧诺,他深知再追下去,凭他们二人根本不可能抓得到灵狐,还极有可能被灵狐利用山雾施出的迷障法困住。累 到时候那些虎狼猛兽便会齐齐出洞,若到那时,可是想撤退也没那么容易了。 若在平时他到不会担心萧诺会无法全身而退,可是如今他的身前还带着金不离,面对那些凶猛野兽,就算她不被伤到,也会被吓到。 这个萧诺,他难道真的疯了不成! “我没疯,歌,如果你不是想来帮我,那你自可回去!”萧诺头也不回地继续猛追,眼看着火狐就在眼前,可是他无论怎么追却始终追不上。 这种由身到心的疲惫与焦急,让他感觉就像是征服他身前的这个女人一样,似乎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他也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凤清歌快马扬鞭,眼看着萧诺追着那只狡狤的灵狐一点点接近那一度令不少大内高手丧命的山嶂,他的心底也越发着急,一边快马猛追着他的身影,一边大声地唤道:“萧诺,你快停下!”。 然而萧诺却是恍若未闻,那边快得几乎如同疾风的速度,也看得凤清歌的他俊容凝重一片,深知再任他这样下去,跌定要出事!闷 果断地伸手一拔背后的箭羽,他看着那只一路引着萧诺往断崖边缘窜逃的火狐,他的弓箭也紧紧地拉开,方向却是瞄准萧诺身下的马腿,手心攥紧,而后豪不犹豫地臂一松,那支白色的箭羽便夹着呼啸的疾风‘嗖’地一声直直向着萧诺与金不离身下的马儿袭去。 然而,在疾箭眼看着就要剌射入马腿的瞬间,一声细微的轻响突兀地划破空气,在萧诺意外回头之时,便见凤清歌那疾射来的箭羽‘嗖’一声擦着自己长靴飞射而过,令他的俊容也越发森寒;只见他手中的长鞭飞速地一卷一扬,那支箭羽便被他高高地卷在鞭上,再转手往身后施力一甩,那支箭羽便刚好迎向风清歌的肩膀直直飞去,使得见状又气又急的凤清歌银弓一挥,那支箭羽便‘当’的一声,重重没入他身后一棵粗壮树杆上。 “歌,我说过,今日的灵狐我势在必得!你可以不帮我,但是,请别阻拦我!否则……”萧诺冷冷地转头,看着竟然出手射马的凤清歌,他的面上也冷凝一片,沉声道:“否则即使毁了那只灵狐,我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同样,对不离他也是势在必得,若是他无法将她强留在身边,那么既使毁去,他也不会让给其他人! 他不敢确定歌对不离是不是也心中有意,可是他却分明看出了,歌对不离远比对那些痴迷他的女人要温柔体贴了太多,他还记得有次他无意跟自己提起过,不离与从前的澹台沁云在某些方面竟是出奇的相似。 单凭这一点,就让他不能安心。 不管他阻止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口口声声关心不离,又想要跟自己一争灵狐以得到皇上的赏赐,这份不同寻常,已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凤清歌没想到萧诺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闻声面上也青白一片,心底的怒意亦越发强烈。 他是何其聪明之人,萧诺的话虽明指灵狐,可是他如何听不出来他更指的却是不离。 诚然,他确实对不离有着一份不同寻常的感觉,可是他却从没有想过要与萧诺争她。 若不离与他是真心相爱,他就算再爱她也绝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云儿的死已经让他深深地懂得,爱,根本强求不得。 可是如今的萧诺却分明陷入自己当年执着的深渊,从他对不离的在乎与对自己的猜疑,他便为他深深的感到失望。 萧诺,他凤清歌一生最在乎的朋友便是他,这份友谊本以为他会对自己的性情了如指掌,却不想,他此刻竟然如此的怀疑自己! 今天他之所以出声向父皇提出一同猎狐的请求,便是深知火狐有两只,若萧诺可以猎得一只,那自己也同样可以。 而他的目的,并不是要用火狐跟父皇请求将不离赐给自己,他只想用火狐换不离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他不想萧诺一错再错,一次赐婚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不离,若是在她根本不打算再回头的今天,萧诺这个强求来的赐婚,只会永远地禁锢住她的自由。 曾经的云儿已经成了他心底永远的痛,他不希望自己最在乎的好友也同样步上自己的后尘,同样地,再伤害了金不离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 “萧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那只灵狐你根本不可能捕捉得到,而我,你也永远不可能留在你的身边!”四周的景物迅速倒退,等到金不离终于将心底的怒气平息下来时,身体也被一路的策马狂奔而几欲脱力。 这才才发现,她们此刻所处的树林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好像发生了一些异样的变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此刻的世界似乎静得只剩下她与萧诺二人,四周竟然连一路听闻的鸟鸣也骤然消失不闻,方才还紧追不远的凤清歌此刻也悄无声息,竟连他的马蹄声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错觉,那此刻的这种氛围真的太过诡异,还有方才在眼前时隐时现的火红灵狐,她也清楚地看到变成了两只,一样的火红,一样的身姿灵动。 它们的距离明明不超过十米的范围,可是在萧诺每次都看似百分百可以套住它们的瞬间,又会迅速地从另一个地方冒出,还开始边跑边跳起了一种奇异的类似跳舞的动作,那样妖娆到如同女子的姿态,不由自主地让她的眸子也越发收紧。 听方才凤清歌的话,似乎此地极其危险,可是此时此刻,这里却到处迷蒙一片,除了那两只火狐分外醒目之外,就连树木看起来都极度的虚芜。 “将眼睛闭上,什么也不要问!”萧诺早已察觉了周身的异常,此刻他正全身戒备地紧盯着那两只火狐,腰间的长剑也已抽出,对金不离的话他根本不予回应,也不想回头。 他知道,从他决定让她恨自己的时刻,便再也无法回头。 她是那样迫切的想要逃开自己的身边,她是那样不屑地漠视自己的爱,她的心里眼里根本不可能容下自己,根本不肯再给自己一个可以去爱她的机会。 这份痛苦让他一度险些痴狂,明明他是那样的爱她,可她,却狠心得让他失望。 所以,不离,如果她要恨他,他也要用尽一切办法,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吼——”。 四周忽地传来一声震天巨吼,金不离下意识地身体一震,身下的马儿便受惊地迅速往前奔冲,让金不离有些瞪大眼地看着,此刻身下马儿的方向竟是树林尽头——那个自山峦间生生横亘着的一座巨大石嶂。 “不离,抱紧我!”萧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金不离未及反应,便觉一道禀烈的疾风向着面门直扑而来,跟着眼前红光一散,飞扑而来的一头黑狼便被萧诺的长剑挑飞出去,那喷洒而出的鲜血有一部分溅落在马儿的头上,吓得金不离心口一紧,一颗心脏已骤然间被吓得滞停。 “嗷——”。 “吼——”。 一阵让人心生不安的地动山摇之后,金不觉听到四下一片野兽出没的嘶吼,却明明听得到一阵狂乱的脚步声向着自己的身边围包而来,可是在自己的眼前除了正前方的那片山峦处,左、右、后三方竟是除了不断移动的树木外,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不离快将眼睛闭上,不要再看!”萧诺一边策马疾奔向前,一边拉弓搭箭,眼睛只看前方,根据声音的辩位,弓箭一放,一旁的树丛边便倒下几只方才还不曾看到的狼尸。 又是连着几箭齐发,金不离一脸惊呆地看到,萧诺这一迭手的射击下来,她们的身侧不断地出现虎狼倒地的身影,亦有当时未曾死透的动物,还会扑腾着伤腿继续追上来,但是其他未被箭羽射中的野兽,却是一只也看不见。 心底生骇间,一只高头吊额的大白虎在萧诺挥剑一剌之下,身形乍现,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要将金不离一口吞下,若非萧诺一剑剌中它的咽喉,此刻金不离怕是早已丧身虎口。 紧跟着‘哗啦’一声,白虎在坠落的同时利爪一同抓破了萧诺的衣袖,那两道深刻的血红爪印也吓得惊不离‘啊’地惊叫出声,却根本来不及担心他,身下的马儿已经忽然嘶鸣一声,整个身体也猛一剧烈颠簸,一种身体后落的失重感,也迅速地向着金不离袭来…… ------------------ 加更求月票,求鲜花!今天月票超过二十票,明天上传滚床单情节,嘿嘿~鲜花超过二百朵,同上~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奇异箫声 身体骤然一轻,马身的后下方也猛然传来一声皮肉撕扯的裂响,骇得金不离在被萧诺带飞下马的同时,也一脸惊恐地看到,原本她们身下的那匹马的后腿竟被活生生扯去一大块肉,此刻腥红的血洒了满满一地,也喷在那只口中还咬着马肉的花豹身上……累 “哧哧哧!”落地的瞬间,萧诺的长剑也同时四面挥剌,一阵阵腥浓的血雾在眼前不断弥散,金不离看着那沾血即现的许多生猛野兽就那样近在身侧,若非萧诺动作迅猛,此刻的她们早已被那些一群群不断扑来的猛兽生撕活扯,下场可怖。 身边野兽的尸体越堆越多,而萧诺却是豪不迟滞地一路直行向前,只是那虽利落却明显带着僵硬的动作,也让金不离心底担忧,不知道她们四周的野兽还有多少,更不知道凭着萧诺一人这等靠体力与数都数不清的大群野兽蛮冲硬拼,她们还能在这里还能撑多久! 哧—— 感觉着萧诺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忽然一阵异样的收紧,她的心跳也是一促,紧跟着又边边听到几声血肉剌破的声音,金不离根本分不清这些声音是来自那些动物的身体,还是来自萧诺的身体。 眼看着那处山嶂越来越近,金不离却忽然看到那两只不知何时消失的灵狐再度站在前方的山石上悠然起舞,金不离心底一动,感觉着萧诺的动作越发急促,她的美眸也不由越发凝重。闷 果然,在看到灵狐之后,萧诺的注意力大部分被灵狐引去,而周身的猛兽却越聚越多,那金不离在跟着萧诺奔走了大半片森林的途中一只都不曾撞见的野兽,却竟然在这一刻全都涌现在周遭。 空气中到处充斥着野兽的粗喘与嘶吼,到处浓浓的血腥与弥漫的血雾剌激着金不离的大脑神经,那一只只被剌中而现形的猛兽就如同一场最恐怖的梦魇一般,一路无止境地追着她与萧诺疯狂撕扑。 “哗啦~”身上的披风第n次地发出破裂扯动的声音,这次不同的是,似乎有一双巨大的黑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袍,勒得她脖子一痛,整个人便在萧诺未曾防范的情况,生生往着地上倒去。 “不离!”萧诺挥出的长剑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抓住,那超出他几乎一倍的力道,让他心底咯噔一声,整个已迅速地拔出一只箭羽狠狠地照前剌去,在一绥血液溢喷到金不离的衣袍上时,萧诺也乘机一抽长剑,快手对着不离身后的长袍疾速一斩,那火红沾血的披风便齐刷刷自中腰断开,紧跟着他也迅速带着金不离一个旋身跃上一棵树枝,在底下那头黑熊发出巨大吼叫奔来摇晃树身之时,他再度金不离轻身一跃,险险落在没有野兽气息的安全之地。 可是二人脚跟尚未站稳,一群围扑而的野兽再度狂攻上来,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厮斗让金不离看着萧诺那只紧护着自己的胳膊衣裳早已撕破成片,而他的臂上那血肉模糊的情形,也看得她心底生叹,忍不住闭了眼睛,淡淡道:“萧诺,你若不想陪我一起死在这里,你放开我吧!”。 她不是感觉不到,他之所会受伤,全是因为要护着自己;以他的武功与能力,若是身边没有自己,他虽然无法捉住那两只邪恶的灵狐,但是要安然离开,还是不是难事。 虽然在他侵犯自己的时候,她对他的心里充满了恨,可是此时此刻,当看到他为了自己一次次受伤却一声不吭的神情,她又十分十分的同情他。 他曾是那样一个自信狂妄的男子,却因为自己而一步步走了如今的地步。 这一切,若说有错,其实错的又何止是他一个? 她的穿越而来,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她与他之间这段纠缠不清的爱恨纠葛! “不,我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萧诺越发收紧了手臂,尽管他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可是他却死也不肯松手。 他说过,他要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他还没有与她过上一辈子,他怎么能让她与自己一同死在这里。 忽然,林中平地传来一阵悦耳的箫声,金不离只觉脑中一清,方才混乱一片的思维也刹那间得到洗涤。 随着箫声越来越近,萧诺与金不离的身边景物也越来越清晰,而那些原本见血才见的野兽也随着箫声的吹奏全部清楚地暴露在金不离的眼前,虽然数量还是庞大得让人心惊,可是与地上那已经死了一地的尸首相比,此时的数量,只剩方才的三分之一。 与此同时,凤清歌领着一队大内侍卫正在二人平行不远的地方相斗,当听到箫声传扬之时,众人的视线也全都清明一片,看着已然身受重伤的萧诺,凤清歌双腿重重一夹马腹,挥剑往立这边直奔而来:“萧诺,你还撑得住吗?”。 “还好,死不了!”萧诺一剑斩下一只狼头,在吓得那些动物开始隐隐后退之时,他满是汗水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松心的笑。 凤清歌快马冲到潇诺的身旁,看着几乎成了血人的萧诺,他大手一伸,萧诺也了然地将怀中的金不离用力托上他的马背,而后在凤清歌来不及阻拦之时,萧诺便飞身向着前面灵狐的方向急疾掠去,惊得凤清歌在身后急切大叫起来:“诺,你受伤了,快回来!”。 ---------------- 感谢昨日亲们的大力支持,虽然票票与鲜花米有达标,八过还是很感谢所有用行动支持镜子的亲们,谢谢大家,镜子今天争取让不悔吃掉不离,哈哈……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双双坠崖(四千+) “我说过,今日这灵狐,我是势在必得!”萧诺豪不退却,一路挥剑猛击得那些野兽节节后退,也令无数的血雾散逸在他的四周,可他却仿佛看不到也闻不到,只是一路浴血奋战,绝不回头。 早已耗尽体力的金不离全身瘫软地依在凤清歌的怀中,一张虚弱无比的俏脸上煞白无血,看着依旧执着抓捕灵狐的萧诺,她只是心叹一声,再也无力去理会。累 “不离,你有没有受伤?”凤清歌一脸担忧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子,她的苍白与柔弱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喟叹着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在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一幕后,竟然还勇敢地清醒面对。 金不离虚弱地摇了摇头,尽管她没有受伤,可是之前在马上一路狂奔下,她已颠得体力虚乏,又经历了方才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场厮斗,此刻她的气力早已虚耗,若不是有凤清歌护着她,她便连骑马的气力也支撑不住。 “没事便好,你闭上眼睛暂且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安全了!”凤清歌一夹马腹,看了看萧诺此时的处境,只见箫声下,那些野兽也仿佛遭到催眠一般,竟是攻击力大大减弱;就连那两只火狐此时看着萧诺一路直直向着它们掠去,却也迟顿地没有逃跑,那诡异到让凤清歌心底生异的情形,让他的俊眸也越发深凝一片。闷 “啸——”就在萧诺的身形跃上石嶂上石,林中的箫声却突地嘎然而止,使得林中的所有野兽也猛地一个激凌,方才缓滞的头上也再度凶光毕露,看到萧、凤等人正一路往灵狐方向冲去,它们又再度张牙舞爪地开始对着几人猛烈扑击起来。 “主子小心!”如影、随行飞速地策马疾疾奔来,手中银弓连连挽射,凤清歌身边的几只猛虎便应声而倒,而马上的凤清歌一手紧护金不离,银剑如电,眨眼间连连挑开身前挡道的一群虎狼,再加上身下的白色骏马动作敏捷,只短短时间,便迅速冲出那些野兽的包围圈,如同一只生了翼的天马一般,四蹄忽地凌空一跃,整个身体已经带着凤清歌与金不离跃上萧诺来到的那片石嶂之上。 “叽叽~”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那两只灵狐身体一窜,便一左一右地分路逃向山嶂旁边那两座高高的山峰处,并口中发出一迭窜的奇异叫唤声,使得那些野兽如同受命一般,闻声立时齐齐放弃了对那群侍卫的攻击,全都向着萧诺与凤清歌的方向迅速狂奔而来。 萧诺眼疾手快,看着两只狐狸分路而逃,当即身形一闪,手中的绳索同时照准其中一只火狐疾速套去,电光石火之间,凤清歌只见眼前银光一闪,萧诺的手便莫名地僵在原地,而那险些套中灵狐的绳索也因偏差一分而让灵狐再度脱逃。 “什么人?”萧诺厉声而喝,一道光一般的白影同时飞身袭向凤清歌的后心,在如影、随行双双大惊着自马背飞身而来之时,凤清歌身体骤然一个反仰,手中长剑同时回身一刺,却被对方长箫一挡,一股强大的震力便从箫身传至剑身,震得凤清歌身体一斜,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带着金不离双双往马下坠落; 却紧跟着眼前银光一闪,数道银针同时飞剌向他的身体各|岤,逼得他在挥剑击挡的同时,身体也猛然一个反旋,冒着被银针剌中的危险将金不离用力往萧诺的方向重重一推,却原本紧紧相逼的蒙面人身形一撤,整个人已经放弃他而伸手抓住了金不离,再反手出箫击开萧诺剌来的凌厉长剑,随后白影轻轻一跃,那人已身形飘忽地带着金不离迅速跃开萧诺与凤清歌的身边。 “不离!”。 “主子!”。 萧诺急切的惊唤与如影随形的担忧声同时响起,几人风一般快速跃到凤清歌的身边,看着那个突然冒出袭击主子、又劫走不离的白衣男子,同时心底一沉,手中的长剑便直直向着白衣人飞剌而去。 此时此刻,萧诺再也顾不得那早已逃得不见踪影的灵狐,尽管他的右手被一枚细小的银针剌中,可是他却顾不得先逼出银针,只想着将不离赶紧救出那个来历不明的邪异男子身边。 是他! 在萧诺惊异地出声之时,金不离也被身后凤清歌的戒动而惊醒,尚未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头便见着一个白衣白纱的蒙面男子如同一道不真的幻影一般,伸手便将自己带离了凤清歌的身边;也让她的周身迅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梨花气息,一如从前般,让她的心,刹那间随他而安定了下来。 凤清歌一脸冷然地看着那个正与萧诺三人交缠一处的白衣男子,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这个男子,始终如一的白衣胜雪,始终如一的斗蓬遮面,亦每次都是出现在有金不离在场的时刻……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是如何出现在这个周遭拥有着无数御林军把守的千木林中?为什么他要劫走不离,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离!”一路听到消息而跟着一队大内侍卫策马奔来的金崇义,一来便看着不离正被一个白衣人扣在怀中,而英武王与太子以及一众侍卫正齐齐攻击着那个白衣人,其中的险境吓得他险些从马上栽下来,甚至一时不曾察觉林中到处死伤了许多的野兽气息。 “那是什么人?”凤云龙在一众将臣的护拥下,冷冷地看着悬崖边缠斗一处的众人,发现那名白衣人的身手极度高强,竟是连萧诺与若云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那人一手应付多人还一手轻松自在地揽着怀中女子时,他的眉结也深拧起。 禁军统领花疏影闻声立时下马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请罪道:“属下该死,是属下的疏忽才让剌客潜入了千木林中!请皇上责罚!”。 凤云龙却是沉声不语,只是定睛望着那边的情形,而后单手一抬,四道人影立时无声地出现在凤云龙的身侧:“去,将那人给朕拿下!”。 “是!”黑影风一般飞掠而去,花疏影依旧跪在一侧,这才听到皇上开口道:“你起来吧,回宫后,降为一等侍卫长!”。 “谢皇上!”花疏影垂首而立,四周的大臣见状也是噤了声,生怕此时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便会害自己乌纱不保! 凤天逸的身影在四名帝王影卫加入之后,明显要吃重不少,在打斗中,他的身体也渐渐被逼到了悬崖边境。 “你是什么人?快将不离放开!”萧诺心急如焚,与凤清歌分别堵住前方的去路,试图将他围死在崖边。 可是凤天逸却是豪不在意,只是边回击边扬声笑道:“有本事你便来抢走她,想我放手,除非我死!”。 “你已经逃不掉了,放了她,我可以求父皇放你一条生路!”凤清歌俊眉紧锁,听着那人狂妄的笑声,只觉心底一阵莫名的熟悉。 “不离,你怕吗?”凤天逸一个旋身避开影卫剌来的一剑,一边豪无所惧地问着身边的女子,让萧诺一脸又惊又怒地看到,不离在听到那人的声音后,竟是乖顺地摇了摇头。 心底猛地一阵急怒,萧诺不顾凤清歌的出声阻挡,再度发了狠地猛烈攻击,看得凤清歌也是心惊不已,提醒道:“萧诺别冲动,小心伤了不离!”。 “哈哈哈!有我在,谁也不会伤到她!”凤天逸笑得自信而狂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对着猛攻而来的萧诺,他也是积聚了先前的一笔恶气,对他豪不留情地挥手连击,使得原本便功力不及他、又身受重伤耗尽体力的萧诺一个慎,身体已被他的剑气重重地划开一道裂口。 “诺,小心!”眼看着白衣人的剑一个劲地避开众人直呼萧诺而去,凤清歌也是心底惊骇,就在白衣人一剑直剌萧诺心口的同时,他的长剑快速架上,却被对方轻巧地施力震开,并随即剑峰一转,原本看似击向萧诺的剑身便直接转剌上凤清歌的胸口…… 千均一发之际,如影伸手一把拉动主子的身影,却还是迟了一步。 只听‘噗’地一声,凤天逸的长剑便深深地剌中凤清歌的右肩,使得他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在石地上,也吓得金不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凤清歌的肩头直汩汩地流出无数血液,瞬间便将他明黄的锦衣染红一片。 “若云!”远处的凤云龙心底一惊,看着太子受伤,他的面色也是震怒一片,抬手便拉开手中的黄金弓,袖手一伸,身边的侍卫便递上一支金光闪闪的黄金箭上前,看着皇上将金箭对准崖边的白影,弓弦一弹,那支耀人眼目的黄金箭便如同地狱夺命使一般,直直地向着凤天逸与金不离的身体穿风而去! “不离!”。 “皇上不要!”。 萧诺与金崇义的惊叫同时而起,正被四名影卫围攻的凤天逸猛觉身前劲风直剌,抬眸便见那远处高高在上的男子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那支夺人眼目的箭身也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竟是为将自己射杀连无辜的不离也不放过! 心里猛然一恨,四周的影卫在最后一刻同时闪身避开金箭,使得无处可避的凤天逸只得迅速脚步一退,那一脚落实的虚空,也迅速地让他与金不离的身体疾疾下落,只听到那擦着头顶发冠而过的疾箭‘嗖’一声穿越空气,而崖上所有的声音也立时变成寂静一片。 “不离!”。 “诺——”萧诺短暂的怔惊之后便是疯了般地伸手往崖下去抓,却仅是手指碰到金不离被风吹扬的头间发带,那种刹那间让他不敢置信的恐慌,也让他一时间连自己的处境都忘记,只是整个人不顾一切地完全往前冲拉,吓得凤清歌不顾受伤的身体匆匆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才用力地将他整个人险险地拉了回来。 “不离,不离……”金崇义跌跌撞撞地一路扑到崖边,看着身形直下渐渐只成一个红点的人影,他的身体也一阵虚晃,若不是一旁的如影随形动作快,他也险些随着金不离一同跌落崖下。 “不离,不离,是大哥害了你……是大哥没用,大哥没能保护好你!都是大哥害了你……”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悬崖边,金崇义呆呆地看着崖下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方向,泪水也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他的妹妹,他只不过是来晚了一步,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这里跌落下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萧诺,都是萧诺这个混蛋,是他,是他害死了不离…… 忽然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金崇义一把扑向神色呆滞、面色哀戚的萧诺,双手使劲握成拳颤抖无比着击向萧诺的身体,语不成声地不断骂道:“萧诺你这个混蛋,你害死不离,你害死了她!我要你偿命,我要你下去给她偿命!”。 萧诺只是呆呆地不避不让,耳中只听到他害了不离这几个字。 不离,他害死了不离,是他害死了她! 他是那样的爱她,他以为,只要他捉到了灵狐,他就可以请求皇上明正言顺地再次风光迎娶她;他以为,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会恨自己,只要可以留住她在自己的身边,那他也不后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这成这样? -------------------- 感谢亲们的月票与鲜花,么么所有大力支持镜子的亲们!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黄泉路上不寂寞(三千+) 衣领被人用力地揪起,萧诺却仿佛失去了知觉,脑中只有那个美丽淡然的女子盈盈而立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冷漠,她的安静,她的悠然…… 不离,不离…… 她是这世上让他唯一一个深深爱上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让他爱得失魂落魄,爱得甘肠寸断的女子……累 她是那样的聪明而温婉,她又是那样的淡漠而疏傲,仿佛是一朵高高在上的洁云,让他不断地想要攀越爱的云梯靠近她、摘取她,却又害怕满是尘埃的自己会碰脏她、碰碎她。 他说过,有他在,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豪的伤害;他说过,他要将她永远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他要给她真挚唯一的爱,他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鼓足所有的勇气再一次地扣她入怀,他费尽所有的气力只想拥她在侧,他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想保护好她……可是,她明明就在眼前,为何眨眼之间,就这样匆忙离他而去? 不离,不离……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眼睁睁地在他的眼前掉下去,她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从此独活于世?他还没有好好地补偿她,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再喝一杯交杯酒,他还没有来及得亲口告诉她,就算她恨他一辈子,他也依然无悔,一生只宠她、爱她…… “不离,不离……”喃喃地唤着金不离的名字,萧诺的心只觉痛成一片,那一度无法呼吸的锥痛,深深地,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使得他喉中一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直直喷出,眼前也忽地苍白一片,似乎听到歌急切的呼唤在身旁响起,可是累极痛极的他,却是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只是整个人双膝颓然一弯,便对着悬崖的方向,重重地跪倒下去……闷 “起来啊,你这个混蛋,你害死了不离,你害了她!你以为装死就没事了吗?萧诺,你给我起来……”被萧诺的晕倒而一同带跌在地的金崇义爬起身便对着萧诺连揪带踢,那早已顾不得轻重与身份的疯狂,看得同样心中难受的凤清歌忍不住上前拉劝道: “金大人,你别这样,不离的意外,我们跟你同样难过……诺他比任何人都想救不离,他为了保护不离,你看他已经伤成了什么样子?可事已至此,你就算让诺此时跳下去,又能挽回得了什么?”。 “我不管,不离是因为他才摔落了悬崖,若不是他将不离带到这个鬼地方,不离不会出事!萧诺,你这个十恶不敕的混蛋,你害得不离还不够吗?三年来,你从没有好好对待她,如今她已经无你豪无瓜葛,你还是要对她纠缠不清!现在好了,你害死她了,你不是要抢她的吗,你下去抢啊,你也跳下去啊,跳啊!”被愤怒和伤心折磨得几乎扭曲了脸的金崇义,根本顾不得自己此刻的作为是在以下犯上,只是愤怒地想要将这个害死了不离的男人给拽下悬崖,哪怕自己与他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把他带下去!”凤云龙看着那个被愤怒冲昏了理智的金崇义,眉峰轻轻一拧,冷冷的一声命令,便见一旁的花疏影快速上前一手点住金崇义的|岤道,瞬间制止了金崇义正对萧诺愤然击打的动作,而后手一挥,两名侍卫便齐齐上前将面色悲愤的他快速带了下去。 “你们赶紧带太子与英武王回行宫诊治伤势!”凤云龙淡淡地看了一眼悬崖的方向,随后明黄的身影一提马缰,马头一转,便快速带着早已回归原位的影卫快速离开这片充斥着一片血腥的地方。 心底忽然有些异样的不安,方才在白衣人带着金不离一同落崖的瞬间,他似乎从他那被疾风吹起的白纱下,看到一双闪着憎恨的紫色眸子;那样熟悉的眸子,那样熟悉的眼神,也让他的心,在刹那间紧紧地揪起。 那双眸子,似乎是…… “不离,你怕吗?”。 “不怕。”。 “若我们就这样一同死去,你会恨我吗?”。 “不恨。”。 “为什么?”。 “因为有你,我的黄泉路上不寂寞,奈何桥上不孤独!”。 “呵,真有黄泉路么?”。 “有,只是喝了那碗孟婆汤,你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你!”。 “那你不许喝!”。 “呃,如果可……唔……”…… 耳边的风声呼啸不休,深深的悬崖似乎永无止境,感受着那双一直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不曾松开的手臂传递给自己一片温暖的时刻,金不离的害怕也在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又一次的从高空坠落,似乎,自己的死亡都是以这种方式来结束。 或许是上天因她前世的坠落没有尽头,所以这一次,再要她以为种方式来结局她的生命。 呵,只不过,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一次,上天竟然让她的身边陪着这个令自己心房轻动的男子。 悬崖下那片浓黑的雾气开始弥漫上她的口鼻,金不离回答他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弱,呼吸在下坠间悉数被浓密的黑雾包裹,她所有的意识也在凤天逸从唇上渡来淡香的气息时,渐渐地从大脑剥离。 凤天逸,谢谢你! 因为有你,黄泉路上我不会孤单,因为有你,我的死亡没有害怕。 只是连累了你,竟要陪着我,一起下黄泉…… 巨大的落水声吓飞了湖边树上的小鸟,高高溅起的清澈水花,也如同漂亮的喷泉一般,在湖心洒成一片盛开的花朵,在水花再度落回湖中的时候,湖里突然飞窜起一个巨大的物件……不,应该是两个人。 掀得湖心再起波澜,无数的水花从空间中洒落湖中,而那一白一红两道人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在下落湖水之时,白影带着红影凌踏水波,如同一道疾驰的闪电一般,飞快地向着岸边踏波而去。 “扑嗵”一声,凤天逸带着一身湿渌渌的金不离双双摔落在干爽的草地之上,而后他伸手快速轻点住地上女子身体要|岤,自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渍。 俊眸谨慎地察视一番周围的地型之后,他发现此处并没有任何危险气息,这才安心地盘息而坐,扶起脸色已经青黑一片的金不离,快手伸手印上她的后心,俊眸轻闭,开始用自己的内功将她体内的毒素吸入自己的体内。 崖下的阳光渐渐消失,凤天逸细密的汗珠也开始顺着他那完美的额角一点点滑下,约莫一柱香之后,身前的女子一张乌青得吓人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一丝苍白,在他将她体内的毒素悉数吸个自己体内之后,他的神情终于一松,而身前豪无意识的女子也随着他收功的动作,身体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 瑟瑟的寒意一遍又一遍地袭上身体,金不离迷糊中缩了缩身子,忍不住地往身后那紧依的怀抱紧紧靠去,却发现,周身还是出乎寻常的冷;仿佛,她整个人被浸在冰凉的凉水中,浑身上下湿淋一片。 美眸有些难受地缓缓睁开,她看着身前剪影重重的竹制桌脚,竹制的凳脚,竹制的帘幕,眼睛也有些迷糊地眨了眨,不知道自己眼前出现的这些,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如方才梦境般,虚幻不真。 “好冷……”身体再度动了动,金不离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正扣着一双牢牢的手臂,紧紧的,将她整个人拥在身后的怀中。 神志忽地清醒,她想起自己与凤天逸一同坠落悬崖的情景,记得她们在掉到一片浓密的黑雾地带时,自己的呼吸忽然极度的痛苦困难,而后似乎凤天逸吻了自己,之后她只觉大脑一空,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有些虚弱地抬动手臂,她发现,自己的衣裳竟然湿湿的一片,再看那双正紧拥着自己的一双胳膊,也竟是跟自己一样,到处湿透。 “凤天逸?”她惊骇地伸手去拉身后的人,却发现他手臂紧紧环着几乎呈现着一种僵硬之势,任凭她怎么用力地去推拉,也是稳摇不动地扣在她的身上。 “凤天逸,你怎么了?”再次大声地唤着身后之人的名字,她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凤天逸,因为他那熟悉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身旁,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沉默不应,却让她一颗心忽然不安地砰跳起来。 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自己的身体挤出身后之人几乎僵成一片的怀抱外,金不离一脸惊慌地爬坐在凤天逸的身边,看着他一张俊美的面容竟然呈着一种骇人的青黑之色,连同他的气息,也是微弱得几乎让她几乎感觉不到。 ------------------ 不离不悔的滚床单情节正式安排在下章,亲们敬请期待哈……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爱的动作(六千+)求月票 “凤天逸,凤天逸你醒醒?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她又急又怕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是凤天逸却是根本没有回应,通体冰凉一片,看得她的心房也骤然生疼,颤抖着伸手紧紧地抱住他那微僵的身体,从来不轻易流出的泪水,一瞬间悄然模糊了她的眼睛:“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凤天逸,你怎么那么傻,你明明可以不要管我,你原本可以轻易逃出,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你救了我,却又要让我独自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累 轻手抚摸着他那张带着不正常青黑色的俊容,她多想看到他那双让她安心的紫眸再度张开,多想再看到他慵懒而随意的笑容摄魂夺目地轻展,听他温柔地告诉自己,此生不离,今生无悔…… “凤天逸,你醒来啊?你不是说要陪我一生一世永远不离不弃的吗?你那样突兀又自然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你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周围,你温柔又霸道地让我一点一点放松心怀让你住进,你以你独特的温柔气息,让我心动,让我留恋…… 可是为什么,在你让我以为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不会孤独的时刻,你却又突然丢下我一个人,让我独自留在这个陌生而孤寂的地方? 你知道吗,与你一起落崖的时候,我不害怕,那是因为身边有你;我不后悔,也是因为身边有你……我以为,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幸运地不再孤独上路,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牵手走上黄泉路,一起经过奈何桥……闷 可是凤天逸,你曾说过要一生一世执我之手、与我携老的誓言,为什么现在却变成弃我而去的空言?你快醒醒好不好,你不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要你死,我们一起活下去,一起活下去好不好?”。 紧紧地将那个全身同样湿透的男子抱在怀中,金不离哭得伤心又悲哀。 从没有什么时候,她有像现在这样的伤心无助,仿佛天塌地陷,万物枯竭,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再也没有了失彩。 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她可以做到坦然无畏,可是在她早已做好了与他一同共赴黄泉的准备时,却绝望地发现,原来活下的只有一个自己。 所有生的希望,也全被那张眸子紧闭、俊脸乌青的男子重重击溃……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清冷一片的竹舍中,金不离的泪水滴滴坠落在凤天逸的脸上,她那坚定而深情的声音,也在他俊眸紧闭的脸孔上方,悠然响起:“凤天逸,你听着,上穷碧落下黄泉,若你要去,我定陪你!” 怀中的男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语,僵硬的手指艰难地动了动,也看得泪珠依旧挂在脸上的金不离,笑容和着泪水,一同绽放。 从来,她不会轻易爱上谁,可若认定一人,那便是一生;从来,她也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却只要决定,便再无更改、执着到底。 前生的她可以为不爱而轻生,这一生,她同样可以为爱而牺牲。 两日后。 崖底的生活平静而原始,暖暖的阳光下,金不离艰难地攀着自己抛绑在树杆上的枯藤小心地爬上树,而后伸手摘下那一颗颗新鲜的果子,放入自己用洗晒干净的披风兜成的布包里面。 这是一棵高逾八米的粗大番石榴树,上面结了满满的硕大果子。 金不离发现这棵树的时候,是在落崖第二天。 当时她抱着凤天逸就那样干坐了一夜,直到次日暖暖的阳光洒进竹舍时,她才发现,身上原本潮湿一片的衣物也被自己的体温硬生生捂干。 在一绥暖暖的阳光照上身体的时刻,她亦有些惊喜地发现,凤天逸的身体竟不似昨夜那样的冰凉无度,尽管面色还是乌青一片,却不似昨晚那样看来吓人。 再伸手探试着他的鼻息,她更是欣喜欢发现,他的气息虽依旧微弱,却隐隐有了丝温热的温度,让她一颗沉落谷底的心,也渐渐轻松下来。 “我回来了!”轻手掀开竹帘入内,金不离每次出门、回来都会照例告诉凤天逸,尽管听不到他的回应,但是她却相信,他一定能够听到自己的话。 将洗好的果子先放到桌上,她伸手拿出其中一只走到凤天逸的身边,伸手习惯地抚上他色泽渐渐恢复白色的俊颜,温柔的声音也如同对待一个等她归家的孩子:“饿了吗?呵呵,我还没有找到其他吃的东西,不过你现在也不能吃别的,所以先将就一下,还是吃果子,好不好?”。 而后,对着一个依旧没有回应的人,她满面笑容地轻咬下一口果肉,随后身子一俯,她便将自己的嘴覆到凤天逸的唇上,用一种最原始的哺喂方法,将自己口中的果汁灌入他的口中,以此而维持他的体力。 第一次的时候,她心里因为满是担忧而根本顾不上害羞,直到看着他多少吃进了一点东西,她的面上才再度露出一丝笑容。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而严重到两天两夜都面色异常地昏迷不醒,可是她却知道,从他的面色反映,他的身体似乎已渐渐恢复了常状。 之后,看着他的气色越来越好,她在欣喜的同时,也越加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并不时地在他的耳边跟他说着话。 尽管全是她一人的自言自语,可是看着他安祥的神色,她却再也不觉得那样孤单。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那张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面容,她察觉到,他一直不曾张开的眼皮似乎隐隐轻动,而口中那与之前完全被动的异样反应也让她在喂他吃食的同时,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面上猛地一红,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喂他吃食的动作是那样的暧昧不清,也让她在察觉到他似乎就要醒来的瞬间,身体忽地撑身而起,却猛觉腰间一沉,一只让她心跳骤然间跳上嗓子眼的大手,也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用力地按住自己试图逃离的后脑勺,刹那间加深到让她几乎昏眩的吻,也让她一双美眸瞪得大大,一脸又惊又喜地看着那双突然张开的璀灿紫眸,里面的绝代风华,瞬间摄去了她的所有心魂。 “唔……”身体忽地被他反身翻压在身下,金不离满脸通红地看着那双充满了让她心跳不律的深沉紫眸,心跳也大声得鸣如雷鼓,想张口询问他身体还要不要紧,却哺一张开,他的吻便来得更深更缠绵。 莫名的悸动由心底传达至身体各处,感觉腰间的大手抽掉自己的束带之后,她的身体也莫名一颤,想要挣扎,却被他一只带着微凉的手指游走上身,激得她全身一个激凌,一种奇异的酥麻也从他的掌心快速地传上自己的胸口。 “不离……”在吻得金不离险些背过去的关键时刻,凤天逸终于放开了她,一手温柔地抚着她那红如滴血的娇美面庞,一手继续轻解着她身上那依旧是一身男装的复杂衣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暧昧地飘入金不离的耳中:“我好想你!”。 有些痴痴地看着他那美得天地失色的俊颜,这一刻的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因为动情而同样浮上的一丝红晕,看在金不离的眼中,完美如天神。 他说什么,他好想她?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她一直与他在一起,就算离开,也不过短短时刻便会回来,为何,他会这样深情而贪恋地看着自己,说着想她? “唔……”身体再度一颤,她在发愣中,他的唇已经印上她光滑的脖子,并在她那印着颗颗红色印记的肌肤上,越发深情地吮吻缠绵:“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要连累你为了我,担心哭泣……”。 他想到那日看着她被萧诺压在身下的情景,挣扎、无助,却又隐忍着不肯叫出声的愤怒……让他体内所有的血液也在刹那间冲上大脑,看着她无法反抗地被别的男子那样轻薄辱,他的心,也在同一时刻,愤怒到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那一刻,若不是察觉到凤清歌的人马就到了身后,他也不会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身形,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在明媚耀眼的阳光,剌伤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他在心底生誓,这一生,她的身体,他都不会再让其他男人碰她一下。 她是他的女人,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拥有她。 当衣裳被他全部解开的时刻,金不离脸上的血液红得几乎要滴出来,听着他那越发粗重的喘息,她的大脑也是一片轰热,根本不知道,她与他,此刻是在做什么? 本能的惊慌让她想要伸手遮住自己的胸前春光,却被他紧紧地伸手按住她的手臂,一双凝着浓浓情欲的目光也再度看向自己,那等同于宣言的话语,也让金不离的脑中猛然一轰,被萧诺侵犯的场景再度浮上心头:“不离,那人亲过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会用我的气息去帮你清洗掉……在你的身上,只可以留下我的印记,别人,谁都不可以!”。 “不,凤天逸,你放开……”胸前忽地一麻,金不离微湿的眼睑也在他亲吻自己身体肌肤的同时,泪水颤抖着自眼角滑下。 她没有想到,自己被萧诺侵犯的情形,不仅被其他男子看到过,竟然连他…… 心忽然一痛,她有些身寒地开始挣动身体,一双眸子也挂着晶莹的泪水,看着那张自己已经深陷一颗心的俊颜,她忽然分不清,自己此刻心底是何心情! 凤天逸,他当时竟然也在,他竟然看着自己被萧诺侵犯,却始终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一直以为,他是来晚了,一直以为,那一刻,他根本不在场;可是,他此时此刻却清楚地让自己知道,原来那时,他在,他竟然在…… 感觉着她的挣动,凤天逸却没有停下动作,依旧用他的唇舌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悉数吻遍,那引起金不离全身轻颤的酥麻,也更让她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地从眼底滑落,那突然而来的悲伤,让她忍不住紧紧咬住自己的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终于,凤天逸的动作停止,他再度轻吻上她几乎咬出了血的嘴唇,低低的叹息在这个暧昧不清的竹舍格外惑人:“不离,你在怨我吗?别哭,是我不好,我也很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在影卫通知我的时刻,第一时间放下一切去找你。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却看着萧诺带着衣裳不整的你飞身上马,身后还跟着凤清歌等人,等我追上前的时刻,他已经带着你冲进了那片幻影重重的林子密处……”。 美眸忽然一眨,金不离闻声睁开还泛着水渍的眸子再度看向他,突然打断道:“那当时,你并不是故意隐身在暗处不现身救我的吗?”。 “若我能够早一步找到你,我一定不会让萧诺那个混蛋靠近你半步!”凤天逸的紫眸再度愤起薄怒,那分明想将萧诺生吞活剥的憎恨,却让金不离的心莫名一松,一张原本还悲伤无比的面庞,也不觉溢上一丝轻喜,喃喃道:“哦……”。 凤天逸的俊眸再度凝上一片深沉,看着她缓缓垂落的眸子,他的手再度扣上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深沉问道:“不离,你又开始怀疑我了吗?”。 “我……没有……”眼神一个闪躲,金不离为自己方才确实误会了他而有些歉意,他为了救自己已经陪着自己一同坠落了悬崖深处,可是方才她却因为他一句话而再次误会了他。 “那你怎么不看着我的眼睛?”凤天逸步步相逼,金不离只觉心头一跳,抬眸看去时,他的一双紫眸显然映着一层深深的笑意,那显然不是真的生气的神情,也让她的面上再度一红,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此刻已全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底,让她再度身体一挣,羞涩道:“你,你快起来,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 “别担心,我的身体好得很!”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再度被他封缄在口,让她再度心头一颤,他的新一波的热吻再次吸去了她的所有魂魄。 “唔……”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脖劲,金不离在他轻凉的手指从胸前滑向小腹之际,全身也猛地一颤,一种异样的灼势迅速随着他手指滑过的地方,升温升温再升温。 “不离,我想要你……”凤天逸的喘息在她的耳边呢喃,他的身体也与他的行动一样,深深地想要占有她的身体。 看着她眉心越发红热的桃花,他的紫眸也是深沉一片,湿热的吻沿路从她的锁骨滑落高耸轻颤的胸房之上,那边吸吮边逗弄的酥麻快感,也剌激得他的分身一片胀热,让他悄然滑至她下体的修长手指,也轻轻地探入那片早已湿热一片的芳草地,突然地一个揉弄,使得身下的女子也身体骤然一紧,双腿也立时紧紧地夹住他的手,让他俊眸一深,笑容一深,手指已快速地抽离她的身体。 “咝……”金不离猛觉身上一轻,一双不知何时已迷蒙一片的美眸也有些不知所措地寻找着那个突然离开的男子,却见他已伸手除去那身纤白若雪的衣衫,露出光祼而健硕的完美身材,那标准的倒三角体型与平时根本看不出来的八块腹肌,也那样醒目地暴露在金不离的眼底,看得她喉中竟不自觉咕咚一声,猛地咽下一口口水。 “看来,不离对我的身体很满意呢……”凤天逸轻笑着再度覆上金不离的身体,那完全坦露的肌肤相亲剌激得金不离‘啊’地一声轻呼,而下一刻,唇舌便被他牢牢捕住,一只大手轻捏 ||| 着胸前的丰盈,震得她全身一软,一声不由自主的呻吟之声便轻轻溢出唇间。 “不离,我要你!”感觉着那抵在下腹的肿胀物已火热得令她害怕,在呼吸得到顺畅的刹那,凤天逸那早已忍奈半天的分身便在他出声的同时,一个猛然挺身,那灼热的分身便重重地插~入金不离已然一片湿热无比的幽密私|处…… “啊……”突如其来的充实感惊得金不离身体忽地绷紧一片,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用力,在随着他再度一个深挺之际,一阵撕裂的疼痛也刹那间漫延了整个身体…… “啊,痛,好痛……唔……”不想自己竟然还要再经历一次处~女的痛疼,金不离方才美好的感觉也被这种剧烈的疼痛而代替,让她身体猛地紧紧地躬起,也使得凤天逸身体一顿,隐忍着那种急切想要的冲动,轻柔地吻住她的唇瓣,并伸手轻轻地爱抚着她的身体,只到感觉她的身体再度松驰下来,他才将早已忍到几乎爆开的身体,再度轻柔地抽动起来。 “不离,我爱你!”他极度温柔极度缠绵地引诱着她,细密的吻印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脖颈上,那绵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让金不离全身亦随着他的律动而开始躬身迎合。 “啊!”然而,感觉她的疼痛不再,凤天逸的动作也忽地由绵羊化而猛虎,那突然加快的律动让金不离的身体高高地躬起,令她的呻吟声也越发激烈。 “啊啊……好快,凤天逸,凤天……啊啊,嗯……”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所有的思维也全部被那身体间突然带动的快感而抽走,让她不由自地配合着身上的男子,在他一次次猛烈的撞击下,她的诱人的呻吟也断断续续地在屋里飘响……一遍遍地,在身上男子激~情的带领下,共同攀上彼此身心最美妙的高峰上…… 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个祼抱一处的男女身上,照得金不离的身体暖洋洋一片,也照在身侧那轻拥着他、正扬着一抹醉人轻笑的男子俊颜之上。 看着睡得甜美的女子,凤天逸的紫眸也深深地停留在她额间的那朵美丽桃花之上,伸手轻轻地在花瓣之上轻打着转,他欣慰地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女子,眉心终于为自己开出一朵迷人的桃花。 此时此刻,她的美已经胜过了从前的任何时刻,他都不曾想到,当那朵桃花浮现她的额上之后,她的面容竟然会美到让他看得失了神;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上,还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轻轻地吻上她的香软唇瓣,他在她轻轻张嘴咕咚一句之后,舌头便灵巧地滑进她的口中,引得心底再一次浮生悸动,却依然不想停止,相反手臂再度搂紧了她的身体,在她困极想要闪躲的时候,再一个翻身,又一次将她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唔……”金不离被他弄醒,睁开迷蒙的眸子便看到那双满是情欲的紫眸正深深地看着自己,那分明还想索取她的目光,让她面孔再度一红,不想他的体力竟是这样惊人,方才已经几次索要得她疲惫不堪,怎知她才刚合上眼,他竟又想要…… “不离,你好美……”她面色羞红,这句话,从他在进入自己之后,便被他一直地挂在嘴上;让她不解,他怎么忽然这样一直赞自己美。 不过,对他的赞美她还是很欣喜。 原以为像他那样世间少有的绝美男子,自己在他的眼中根本不算作美,可是今天,他却反常地连连说自己美。 或许,是男人在得到女人的身体之后,都会因为满足而赞美吧。 “啊——”下体忽地被他滚烫的分身充实得满满,那灼热的温度也让她全身再度一紧,新一波由心而传遍全身的快感,再一次地在二人的身体间肆意漫延…… ---------------------- 为了这一章,镜子快码死了,呜,实在不会写h,不写啊不会写…… 亲们,看镜子码得这样辛苦的份上,月票,鲜花,还有红包神马的,送一点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爱到失去才知痛(三千+) 疾风呼啸的悬崖边,一抹修长火红的人影直直地矗立崖畔,长长的墨发在半空中肆意凌乱,那被烈风高高掀起的宽大衣袍,也仿佛在悲戚着这里曾发生的意外一般,一声声,压抑而持久地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低咆。 他就那样静静地立着,仿佛一具风干了千年的冰冷石像,一动也不动,孤寂而忧伤。累 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根柔滑如无物的粉色丝带,那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指掐断的力度,攥得那柔软的丝带在他的手心不停地轻舞飞扬,仿佛急切地想要从他的手心,挣飞而去。 “诺,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了,回去吧……”凤清歌陪着萧诺一起站在空冷的悬崖边,看着他呆呆地看着悬崖深处、一声不吭的样子,他的劝慰也化成一片无奈的叹息。 派下去搜寻的大内侍卫都被崖下漫起的那片毒雾逼回,众人还不同程度地中了毒气,就连功力深厚的如影、随形也只下到毒雾之下二十米深处便再也撑不下去。 这样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又有崖底肆漫着一片毒障之气包裹,就算金不离与那人有幸不曾摔死,但中了这样深的毒气,想来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了解诺此刻的心情,这种比自己死去还要痛苦的感觉,他曾经深刻体会过。 他看得出来,诺是真的爱着不离,从他为了她不顾一切地追搏灵狐时他便看明白,他爱着不离,深深地爱着她。闷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父皇的那一箭…… 心一沉重,他深知,那个从来高高在上、睿智如神的父皇,他又是何等的冷绝。 那一箭,他看得出,就算不离与那人不曾掉下悬崖,那她也绝逃不过父皇的这一箭。 因为在父皇的眼中,她的命,根本不及别人侵犯他的权威来得重要! 而萧诺同样看得出父皇那一箭的份量,虽然他一声不吭,可是他的悔与恨,却清清楚楚地映现在他的眼底。 萧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乌黑的眼睛与通红的血丝让他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孔,看来那样的落魄无色;可他却仿佛没有了知觉,只是怔怔地看着那被树木遮蔽的深深崖底,恨自己,竟然彻彻底底地害死了她。 他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他曾那样深地伤害过不离,一度以为,自己今生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更不可能爱上她;却最终发现,自己除了她,从来不曾爱过别人。 不离,不离…… 他现在真的好想亲手杀死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自大狂妄伤害了她,到如今,又是他的自私自利害死了她…… 曾经,她一心一意地期待着与自己一生一世,可他却不仅带给她无尽的羞辱,甚至还任由别人去羞辱她。 他真的该死,他不仅自私,他还无知。他是一个十足十足的笨蛋,笨到无药可救…… 他以为,他对她的感觉只是一时的兴起,根本不是爱;他以为,他可以让时间来冲淡自己对她的那份痴迷,冲淡那份思念…… 他甚至在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她的时候,却还是让自己亲手将他休离自己的身边;在她本可以重新好好生活的时候,却又自私地想要将她永远扣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却只是,害得她永远、永远地走出了自己的生命…… 不离,不离…… 她曾说,她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渴望有人愿意爱她,无论她是美是丑,是善是恶,都用心去爱。 她曾说,她要的爱,不是山盟海誓的深沉,不是荣华富贵的虚华,她要的爱,只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离,对不起…… 是他的轻狂害死了她,是他的自私害死了她。 他本以为只要有他在,她就绝不会受到一丝伤害;他本以为就算让她恨自己,也好过永远失去她的那份痛苦。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狠绝终于成就了她的永远决别,她就那样在他的眼前飘然坠落,仿佛一只临风而去的火红蝴蝶,化成一团剌痛他眼的色彩,永远永远,逃离了他的视线…… 一片红色的叶子被风高高地卷起,仿佛一道神奇的光芒,刷地照亮萧诺的眼睛,让他一脸惊喜地伸手去抓,轻唤道:“不离,不离,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爷!”。 “诺!小心!”。 凤清歌心头一骇,看着萧诺直直伸手往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往崖下坠去的身影,他的心脏刹那间被他吓到滞停,快手抓住被风刮起的衣袍一角,只听‘哧啦’一声,那衣袍被突然扯上的力道挣裂一道细痕,并带得凤清歌整个人也一同跌趴在崖边,却双手同时伸上紧紧地揪着萧诺下面一点的衣料,大声地唤道:“萧诺,你疯了,快上来!”。 萧诺却是紧紧地抓着那片暗红的树叶,俊眸仿佛失眠一般,除了手中那片叶子,什么也看不到,连凤清歌的声音,也无法听到。 不离,是你吗?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你一直想逃离,一直在逃避我。如今,你终于彻底地逃出了我的视线,逃出了我的世界,你可知道,我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不离,你听得到吗,你感觉得到吗?你知道我根本不想伤害到你,你是那样聪明,你明知我爱你,我是那样的爱你。可你,却从来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离,这是你在报复我吗?你怪我曾经那样无情地伤害你,如今,又害得你坠身渊底,不见天日,所以你再也不肯回来,再也不肯让我看见你…… 不离,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爷,你抓紧马鞭快上来!”与如影、随形一直保护在萧诺与太子身后的青书见状吓得惊叫一声,忙飞身上前去搭救,如影随形也是同时闪身至崖边,青书甩出手中的长鞭至萧诺的手边,却是唤了半天,那头竟是豪无反应。 急得凤清歌一把夺过长鞭,甩手重重一记圈住萧诺的腰身,再一个施力,便高高地将他吊飞上来甩到地上,气得脸色发白道:“你真的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下面是悬崖,是可以摔得你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他一把冲上前紧紧地揪住萧诺的衣领,从来温雅如玉的他,第一次地爆怒而起,重重地一拳打在萧诺那早已脆不堪击的胸口,将他再度打得跌倒一边:“萧诺你这个懦夫,你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你怎么还敢不要命地往下面跳?你以为你跳了不离就能活过来吗?你以为你跳了,一切就可以一了百了吗?不离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听到没有?你清醒点,她再也回不来了,要是就算跳下去,她也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不,她没有死,她一定不会死的。”萧诺原本只是呆呆地任他打着豪不还手,此刻听到凤清歌告诉自己不离已经死了,他突然伸手推开他,紧紧地抓着那根她唯一留下的东西,捧如至宝:“她不会死的,我在这里等她,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凤清歌的拳头忽然打不下去,这样的他,让他再一次地看到曾经的那个自己。 云儿,他在亲眼看着她尸体的时候,还始终不肯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一度以为,她只是睡过去了,她不会死,她还会有醒来的一天。 只要她醒来,她还会再爱上自己,她还会愿意跟自己一生一世生活在一起…… 可是,她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连梦里,她始终在自己追不到的地方,无论自己怎么喊她唤她,她都不肯停下…… “萧诺,我们回去吧!”看着那个无力跪跌下去的男人,他一脸悲悯地伸指点上他的|岤道,回头再看一眼那空芜一片的崖底,低低的叹息在无尽的空气中随风飘传:“不离,如果你在天有灵,就回来看看诺吧!”。 转身,明黄的身影在肆扬的凉风中,与地上那个火红的身影同样孤寂…… “阿嚏!”正一脸垂涎地看着凤天逸烤野味的金不离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让她伸手轻轻地揉揉鼻子,身旁的凤天逸已经一脸宠溺地抬头笑问道:“怎么,着凉了吗?”。 “不知道,感觉鼻子好痒!”金不离摇了摇头,感觉着他的一只大手爱怜地抚上自己的头发,转头笑道:“好香啊,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烤野味。”。 “我是什么样的人?”凤天逸笑着将野鸡翻了个身,那架起的柴火下,野鸡的油汁淅沥沥地滴在柴上,使得柴火哧啦一声,烧得更旺! ------------- 继续求月票,非常感谢亲们的大力支持,镜子与上一名还差十三票哦,期待亲们的继续支持,么么哈~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只羡鸳鸯不羡仙 “嗯……”金不离歪着脑袋认真地打量他一眼,美眸看着那张俊美无敌的面容,深思片刻便道:“你…出类拔萃,聪明理智,潇洒不羁,风度翩翩,俊美绝伦,运筹帷幄,壮志凌云,神通广大,高瞻远瞩,雄韬伟略,谈吐不凡,文武双全,盖世无双……”。累 本是随意而问,但看着金不离那认真而沉思的样子,凤天逸忍不住失声笑了,伸手一点她俏挺的鼻梁,宠溺道:“呵,原来我在不离的心中竟是这样优秀无比的男人,那不离,是不是一早便对我动了心?”。 丽容一红,金不离被他那双满含笑意的紫眸看得心头一跳,闻声也不逃避,只是一张美丽动人的容颜越发笑得狡狤:“嗯,其实,在我的心中,你……根本不是人!哈哈哈……”。 说完,她便早作打算地快速站起身欲跳开他的身旁,却被凤天逸快手一拦,让她刚刚站起的身影便被他轻轻一勾,轻易便将她整个地拥入自己的怀中;一手依旧娴熟地烤着野味,紫眸邪邪地俯看怀中正笑得身体轻颤的女子,坏坏道: “好啊,原来不离方才那些赞美话都是骗我的!嗯,原本我还想在你的面前保持一个谦谦君子的良好形象,不过现在看来,不离似乎不需要呢?”。 心头猛然一跳,看着那双泛着一丝邪恶光芒的漂亮紫眸,金不离只觉呼吸一滞,方才还满是玩笑的气氛也瞬间因他的这个神情而变得促紧一片,甚至他那温热得近乎灼烫的呼吸,也痒痒地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一张早已红彤彤的脸孔更是如同熟透的苹果,那诱人的样子,看得凤天逸同样眸子一沉,一俯唇,便轻易地攫取上那双艳红欲滴的温软香唇……闷 “咕……”浓情蜜意的深吻下,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叫让金不离的面色一时大红,挣扎着推开那个手掌已经轻探入怀的男子,她满面羞涩道:“那个,可以吃了吗?我好饿……”。 “我也是!”凤天逸的看着那张熟如苹果的脸颊,再度俯身而来,吓得金不离忙抬手去挡,那细如蚊蝇的声音也听得凤天逸先是一怔,而后忍不住地开怀大笑起来:“我是真的饿了,你体力那么好,饿个十天八天都没事,我可没力气一直不吃不喝地喂饱你……”。 “好吃吗?”和风送暖,终于如愿地吃到香喷喷的火烤野味,饿了几天不曾吃到荤腥的金不离一口气连掉两只鸡翅加一只鸡腿,等到想到他们只烤了一只鸡的时候,不由尴尬地看向凤天逸,见他正一脸悠闲地吃着鸡胸上的肉,见她看来,随手再将另一只鸡腿撕来递给她,笑道:“给,多吃点!”。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那只你自己也吃吧!”飞快地摆了摆手,尽管这只烤鸡真的好香好美味,可是她一个人已经连吃掉鸡身上所有最香嫩的部位,现在只剩一只鸡腿,她怎么好自己一个人全部独吞了。 可凤天逸却豪不介意地继续将鸡腿递给她,一张好看得让天地失色的俊颜展露一抹温柔的笑容,悠然道:“你喜欢便多吃点,如你所说,我的体力好得很,就算再有两三天不吃东西,也支撑得住!何况,一会儿我打算再去湖里捉两条鲜鱼来烤,呵呵,相比于烤野鸡,我更喜欢鲜鱼的味道!”。 “真的吗?”金不离看着他确实吃得很少,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放心地接过鸡腿,边啃边赞道:“嗯,真好吃!我从来不知道,一点盐也没放的东西竟会这么美味,就算我有两天没尝到荤味,但是馋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呵呵,这也全是你手艺好的功劳,你知道吗,我以前吃鸡从来不吃皮,因为感觉肥腻,所以全都是将皮撕去了才吃;但是今天,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烤得脆脆薄薄的鸡皮连着肉吃,才更香……”。 “呵,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烤给你吃!”看着她大口大口吃着自己烤鸡腿的样子,凤天逸的笑容也越发深浓,伸手轻轻地拈起她不小心被油渍沾在嘴角的发丝,宠溺得让金不离心是心底一暖,忽然很爱很爱他的这种温暖醉人的宠溺眼神。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看着这个俊美如神的男子,她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情节,里面冰清玉洁的小龙女与痴恋她一生的杨过在断情崖下分别十六年,一朝得见,那份浓情蜜意,几乎胜却了人世间所有最美妙的情感,也让世人从此向往着那份忠贞不渝的爱情,向往着那种挚守一生的恩爱深情。 而今自己何其有幸,竟与彼此倾心的爱人一同坠落悬崖侥幸不死,并能安然地彼此在此温馨相守;不需要如小龙女那样一等便是十六年,也不需要如杨过那样,一寻便是十六载。 而他,俊美比杨过更胜的如玉男子,他不仅俊美过人,他还如此完美得让她在心底感谢上苍,让她在前生错失一场真挚的情爱之后,这一生,可以遇上一个真正能够与自己白首一生的男子! “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凤天逸吃完手中的鸡肉后,一抬头便见不离正一手托着下巴,一边啃着手中的鸡腿边抬头看着天空的悠悠白云,忍不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除了蓝天白云,什么也没有。 神思一回,金不离不觉俏脸一红,忙摇摇头将啃得差不多的鸡腿吃完丢掉,一边轻舔着唇上的油渍,一边摇头道:“呃,没什么,只是吃得好饱,懒得不想动了。”。 “呵,吃饱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湖边抓两条鱼过来!”凤天逸翻翻火焰快尽的柴架,刚刚站起身,金不离便跟着一同站了起来,带着一脸吃饱喝足的满足神情道:“我也去,我吃得满手满脸全是油,我跟你一起去洗洗,顺便看你怎么抓鱼!”。 -------------- 求月票,这几章温情大放送,哈哈,亲们警请期待。 求月票求红包加鲜花,么么亲爱的们~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湖水很暖(三千+) “好,那一起去!”轻手拉起金不离的纤手,凤天逸豪不在意地将她满是油渍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那清雅温笑的俊美侧颜让金不离美眸再度一暖,一丝由心的欢喜轻笑,也再度在唇边绽开。 一同来到当初二人从崖上掉落的湖边,凤天逸随手折下树边的一根树枝,嘱咐金不离留在湖边等他,而后只见他一袭俊逸的白影忽地凌空腾飞数丈,轻足踏波,翩跹的衣影在清澈的水波上飘扬飞舞,不时快手点向水面的动作,仿佛一个俊美的湖仙在对湖水施着魔法棒,使得平静的湖心一度漾开一圈圈金光闪闪的涟漪。累 “不离,接着!”树枝对着金不离的身旁一点,那一条条明明被挑剌在枝、却连血都不曾来得及溢出的鲜鱼,便快速被凤天逸抛到金不离的脚边草地之上,让她看着那些从空中飞来、依旧蹦哒不已的鱼儿根本没有接手的余地,还好几次被眼看就要砸上自己的鱼儿吓得左闪右避,抬头便见着那湖心之人俊脸上分明扬着捉弄的笑意,让她美眸一瞪,干脆地走近湖边,不管不顾道:“你慢慢抓吧,我累了,等你抓光了这湖里所有的鱼后,我再帮你收拾!”。 “哈哈,这可不成,我可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吃不到鱼了!”凤天逸闻声大笑,而后身形再度凌空一展,鹤般的身姿踏动着盈盈水光,翩然向着金不离的方向飞身而来。闷 以后…… 美眸有些眩动地看着那些轻轻晃动的水波,金不离因他的这句话,心底也忽然产生一丝恍惚。 他是说,以后她们就要靠着这些鱼儿野果之物来维持生活吗? 在这个没有人烟却风景如画的崖底,她与他,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出去的路径,也不知道外界的一切,如今已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知,对于自己的坠崖,爹娘与大哥他们,该是如何的伤心难过…… 一切,就仿佛是当初自己忽然重生的情景,陌生而自然;唯一幸运的是,这一次在她醒来,身边能够有他相陪! 呵,幸好在这个平静的山崖下,她不是独孤一人;幸好,她与他全都平平安安地豪无损伤。 人生得有一份幸福实在来之不及,尽管她们如今过份这种近乎于原始人的生活方式,可是她却发现,自从他的醒来,她的每一刻,都是如此的快乐而开怀! 悠悠地蹲在水边撩着清爽的湖水清洗着自己的脸孔,那被阳光照得暖暖洋洋的水温也柔和地洗净她一张白皙迷人的容颜,让金不离看着湖水中那个随着水波一晃一晃的漂亮女子而美眸一张,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抚自己的眉心,却是额上光滑一片,根本什么也没有。 再低头,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再度映现一张完美无瑕的美丽面孔,那比从前要不知美了多少倍的绝美容颜,也让她神情满是讶异,这才明白,为何凤天逸竟会一遍遍地说自己美。 原来,从前自已一直偏苍白的面色,如今也隐隐泛着胭脂的嫣红,流光璀灿的眸子在水波的辉映下,清澈若水,灵动过人。 一时间,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呆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脸还是同样一张脸孔,却在眉心多了一朵绽放的桃花之后,整个容颜无论从眼神还是肤色,竟是一度变得妩媚动人,娇艳若霞。 曾经听凤天逸说自己的眉心有桃花,她还视为笑谈,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那水面下影影晃动的美丽桃花,她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神奇之事,自己的穿越原以为是绝无仅有的奇迹,却不想,如今连一个本以为寻常无奇的身体,也带着这样神奇的物征。 桃花,桃花…… 桃花一朵春色迷,紫气东来真命意。 记得凤天逸曾说,他的出生便带着桃花劫,须找同样命带桃花的女子为之镇劫,为之渡劫。 那自己,便是那个与他命里注定纠缠的女子么? 这朵桃花,到底是因自己的到来而存在,还是一直就存在着金不离的身体,只因自己的到来而得到了呈现? “在想什么?”凤天逸好奇地探头看着金不离,正见她的美眸映着一片水光隐现,那洗净一切污渍的娇美面庞,让他的紫眸一亮,手指也随之抚向她的脸宠,却吓得金不离面色一惊,条件反射地便侧头避开,却因为闪身的动作太过急促,身体一个趔趄,整个人便意外地往湖中落去。 “啊——”。 “小心!”凤天逸快手一拉,只听哗啦一声,金不离的衣领便在他大力的拉动下,生生扯开一道裂缝,露出一片香滑娇嫩的如玉肌肤,也让反应过来的金不离忙一把抱住凤天逸的胳膊,被他轻巧地一个带身,便扣着她的纤腰将她带退上草地一步。 “扑嗵~”金不离左脚之上的绣鞋同时滑落湖底,那突然的轻凉,让她惊呼一声,身边的男子忙将她抱坐在身后的草地上,白影一纵,很快便没入水底去捞那只绣鞋。 心底忽地一暖,看着那个豪不顾惜弄湿衣裳的男子,金不离的美眸中,也溢上一片暖暖的笑容。 “哗啦……”绣鞋很快被凤天逸捞出了湖中,看着那混身湿淋淋在金黄的阳光下微笑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子,金不离的心跳出扑嗵不已。 那洁白的衣裳在沾水之后完全地贴服在他的身上,半湿半透的衣质此刻极度明显地勾勒出他那身完美健硕的身材,看得她只觉一阵口干舌燥,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吃了烤熟的野味后,还不曾喝水润润喉咙。 “你做什么?”有些呆呆地看着那个将鞋子扔在草地上,伸手便脱解衣服的男子,金不离只觉面上刷地一红,一种做贼心虚的羞赫,让她不自在地低了头,不敢再去看那个显然听到她的声音有异而意外低头看她的男子。 凤天逸先是不解她的脸怎么那样红,待明白是自己的脱衣动作而羞到她之后,不觉坏坏一笑,随手将衣服摊平在草地,并伸手轻轻地捉住金不离未曾脱鞋的右腿,邪笑道:“不离的鞋已经湿了,干脆一起脱了晒晒吧。”。 “呃,不要……”一种酥麻立时从脚心传遍四肢百胲,金不离只觉心口一颤,忙腿一缩,脚上的绣鞋便轻易地被凤天逸脱去,窘得她面红如血,忙一边后退一边不断地摇头。 那样子,简直像面前的男子是一个大色狼,正在哄诱着她这只小绵羊,让她再被送给他吃干抹净。 “不要什么?”凤天逸笑着将她的一双玲珑绣鞋摆好在侧,适时地停下了动作,紫眸凝着一片邪异的光芒:“不离好像很怕看我的身体啊?怎么,我的身材不好看,不离不满意?”。 他那暧昧至极的笑容让金不离口中更干,根本不敢再看他那分明是勾引她的目光,只觉心底一阵扑嗵直跳,又是羞窘又是郁闷。 想到自己怎么也比他要年长许多,又早已经历过人事,怎么如今在他的面前,竟然羞涩得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再怎么说,她也应该要比他有经验得多,怎么能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白白被他占了便宜还取笑,真是可恶。 如此一想,她的底气便足了许多,逃避的目光忽然变成直直地看向他已经光祼无物的上身,并不逃反迎地爬起身走上前,煞有其事地品评道:“没有啊,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看着不穿衣服的男人而已。其实,你的身材很完美,在此之前,我还以为你会很瘦,没想到,衣服下你的身材很结实,尤其是你的那八块腹肌,结实而有弹性,皮肤也……”。 一边说着,金不离的手指也一边顺着凤天逸的胸前往下一路轻摸,在感觉到他的紫眸忽地深沉几分,身体也微微绷紧之时,她娇美的面容也温柔一笑,手指再轻轻地滑过他那结实的腹肌抚上他的后背轻按微点,使得凤天逸全身如同划过一阵电流般,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聚至下腹,却紧跟着后背一重,一个出其不意的猛推,他已然微僵一片的身体便‘扑嗵’一声,重重地跌落湖中。 “不离你——” “哈哈,哈哈哈……”金不离随之爆发出一片畅快的大笑声,看着凤天逸一脸狼狈地在湖中站起的不解神情,她的心情也瞬间变得大好一片,总算将一直被他吃牢的状况扭转一次,实在是太过瘾了。 身体完全地被水波包围,周身那种不曾散去的热度让凤天逸在短暂的失怔下,便心底忽地升起一抹轻漾,紫眸紧紧地凝视着那个阳光下红得耀眼,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的美丽女子,他的唇角忽地一勾,身形也猛地一窜,只听“啊——”地一声尖叫,金不离还没有笑完的声音,很快便被高高溅起的水花完全地封住。 ---------------- 求月票,亲们,镜子还差两票便可以追上上一名了,期待亲们的支持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鸳鸯戏水爱无边 “噗……”全身及发丝瞬间被暖暖的湖水浸到通湿,金不离刚刚钻出水面,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只有力的大手便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一手紧按她的后脑勺,伴着唇上一重,凤天逸那混着水珠的唇舌便快速地侵入她的口中,震得她身子一颤,腰间那只湿热的大掌便顺着腰间开始移上来轻解她的衣扣……累 “唔……”周身的水波微微晃动,一处灼热而硬挺的男性象怔正紧紧地抵在她的下腹处,那异样的水流漫及胸口,在他的手掌除去她的衣裳而紧紧地握上她的胸前柔软之时,金不离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口中也不由自主地溢出一道轻吟;仿佛无数的电流从脚底直漫心底,激得她的美眸也是迷蒙一片,双手不由自主地顺着他光滑的臂膀攀至他的肩颈,全身的力量也完全地攀附在他的身上,感觉着身体几乎快要被温暖的湖水悠悠浮起,不断地攀升至一个不知名的高度飞翔翱游。 “啊——”腰带突然一松,金不离身上的湿裤随着水波的轻晃而被褪至膝处,随着凤天逸的大手忽地从腰侧猛地抱提自己时,金不离只觉身体蓦地往上一浮,忍不住失声轻吸一口凉气,却紧跟着下身一紧,他的火热分身便随着这一上提的力度而猛地插入自己下体,那一瞬间被充实得满满的巨烫剌激得她尖声一个惊叫,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身前的男子;片绥不着的温软身体也紧紧地抵在他那健硕的胸膛之上,随着身下那一波又一波夹着‘啪啪’水声的撞击,她的整个身体也绷紧一片,美丽诱人的脖子亦因这猛烈剌激的动作而微微后仰,却被凤天逸湿软的唇轻轻吮吸,并一边律动一边将唇舌侵掠上她胸前轻轻晃动的美丽白兔,那窒紧的吸吮使得金不离的身体也紧窒一片,双腿全无依附地紧紧攀住水中的凤天逸,那彼此力绞不分的火热冲击,也让凤天逸那俊美如玉的脸上泛起一片摄魂的潮红,紫眸在运动中深沉如海,每一下撞击都带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一下下,剌激得金不离娇软不停的呻吟也伴着身下拍起的水花轻浪,交织成一片美妙诱人的绝色画卷……闷 “不离,不离……”随着凤天逸动作的越发猛烈,金不离只觉自己的腰肢快要断了,身体已经完全地攀附在他的身上,一张俏脸红如苹果,微仰的脖子与迷离的眼,也美丽得仿佛是一只高贵的天鹅,鲜红欲滴的娇唇微微张着,每一个音符,都飘在凤天逸的耳,动听如同仙音。 “啊啊,凤天逸!啊,你……快放我下来,呜……好快,我……我支持不住了,欧,唔……”一遍又一遍的撞击将金不离的心魂几乎都要撞飞出九霄云外,那快速的动作加上湖水发出的猛烈响声,听着她的俏脸也羞红一片,可身前的男子却双手如同铁钳,一边亲吻着她的身体各处,一边不停撞击着自己,让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暗哑,最后再度被他深深的一个吻,呻吟化成一片轻呜,只有那一边持续的动作依旧在清澈的水面下,不断地纠缠深入…… “不离,不离……我爱你!”凤天逸紧紧地拥住身前那个柔软贴合自己的女子,身下再度一个疾速冲剌,那剧烈袭上身体的快感让他全身一阵痉挛,双手也用力地收紧怀中的身体,分身猛一个激射,便将体内灼热的液体悉数射入金不离的体内。 头顶的太阳微微偏移一分,那艳红的光线照洒在湖水中那两个通体光祼、紧紧相拥的身体上,那样的柔和,也照得那两人身体仿佛合二为一,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别动……”金不离全身无力地靠在凤天逸的身上,经过剧烈运动后的二人,呼吸急促而深重,胸口也是大副度地起伏不休,那彼此紧拥的身体与二人依旧不曾分开的下面,也让金不离俏脸红彤彤;试着动了动想从他的身上下来,却被凤天逸轻轻地吻吻她的芳唇,黯哑的声音透着沉沉的滋性,让她果然身体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魅惑无边的俊颜,不敢置信,他在自己这轻微的一动之后,那里竟然再度硬了起来。 热血再度涌满脸颊,金不离不敢看向他那诱人犯错的俊脸,只得将头埋在他的肩上,疲惫地说道:“我好累,我想休息了……”。 “嗯,那我们上去!”他温柔地吻吻她的耳垂,那酥酥麻麻的温热,再度使得金不离全身一紧,更是紧得身前男子的特怔也随着她的剧烈收缩而急度膨胀,只吓得她动也不敢动,俏脸羞得已经不敢再抬起头来。 “哗啦~”一片飞溅的水花中,凤天逸带着金不离双双飞身而出,那突然升起的高度吓得金不离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只觉头中一眩,身体便轻巧地落在一具完全光祼的胸膛之上。 “唔……”背上大手用力一收,只觉身体一个轻滚,金不离的身体便再度被那个原本躺在地上的男子反压上身,那双深映着浓浓爱欲的紫眸深沉如海,只一个轻呼,她的唇齿便悉落被他攫取;跟着下体一个挺入,那越发粗壮的男子分身便再度充实了她幽深的私地,那比方才更深更紧的深入,惊得她低呼一声,身体便再度被掌控于凤天逸的身下,一边索取,一边听着他轻喘的爱语在耳边坏坏响起:“不离,我们生个宝宝吧!”。 ---------------- 汗,呐个,看亲们都挺喜欢让不离跟天逸在崖底下造人,那么,镜子便开始帮他们了…… 这两天月票飞升迅猛,已经冲上第九名,距第八名还差十五票,感谢亲们大力的投给月票与红包,镜子非常感谢,么么所有的亲们!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山中如一日,世上已千年 “嗯,宝,宝宝?”大脑一时来不及反应,金不离张着一双迷蒙一片的美眸,看着那个笑得摄魂夺魄的俊雅男子,神志早已被他一次次猛烈的冲击而一时无法反应。 俯唇轻吻着她的眉心,凤天逸笑得温柔而深情:“嗯,宝宝,我们的孩子,好不好?”。累 他深情地看着她,温柔的紫眸映着她美丽而迷离的面庞,那身下的美好承应着他的动作,仿佛他们天生便是为着彼此而生,由身到心的满足,一波波地从对方的身体传达至彼此的身心,辗转反覆,抵死缠绵…… “好!”身体猛地被一股热流注入,任他将自己牢牢抱住,金不离同样圈紧了身上那个正剧烈喘息的英俊男子,他的话,亦如同体内的那股热流一般,深深地,直从下体一直传达心底。 从他进入自己的那一刻,她的身心便已经完全地属于了他,这一生,亦只会属于他。 听他想跟自己要一个孩子,她的心底亦是满满的欢喜,甚至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便一口应允了他的提议。 因为,那是他们爱的结晶,是他们彼此相亲相爱最好的证明。 从前的她,一心只顾着事业,对孩子,她不是不想要,只是担心有了宝宝她便没有时间再打理自己的事业,所以才一拖再拖。 如今,她早已明白了人生的意义,一份事业固然重要,可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却更重要。闷 如果她早一点想通这个道理,那她的人生,或许便不会出现婚姻的背叛,不会出现爱情的变淡。 可是,这个认知,却直到她怀带着一条幼小的生命绝决而去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 人生原本不是没有选择,只是在选择的那一刻,她选择了此,便注定错失了彼。 幸福的人生永远彼此不分,一旦错过一方,那便是错过一生。 她与韩毅的爱情世界里,她虽不是那负心的人,却是不懂得留住爱情的人。 她以为,爱情一旦发芽生根,便永远没有枯萎的一天;可是直到最后她才明白,在爱情的国度,亦如生命的绿舟一般,离开了水,也终有枯萎的一天。 她庆幸上天可以再给她一个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在事业与爱情的交界线,她终于明白,爱情才是维系一切的最大根本;若是没有了爱情,那便是拥有再成功的事业,也永远拥有不到幸福。 凤天逸,这一生,她定不负他,不负自己! 星月偷换,流光飞转,山中如一日,世上已千年。 一晃,已到了五月初五日,自那日金不离落崖后,已有一个半月。 白帆高悬的金家大宅中一片愁云惨淡,从前厅到后苑,到处布满着一种让人压抑的黑白之色。 此时此刻,空旷的大厅里充斥一片浓浓的悲伤氛围,正堂之中的灵柜之上,醒目地摆放着一块黑漆漆的新牌位,上面的‘爱女金不离之仙牌遗位’几个字,白得剌痛底下人的眼睛。 那摆放在大厅正中的漆红空棺里面,也全都摆放着金不离生平所用的衣物;棺前所燃的白烛也燃着星红的火光,在帆布的晃动下,随着超度亡灵的僧人念动经词,微弱的火光也隐隐晃晃。 仿佛在哭诉着,棺中主人的魂魄,如今正飘在何方! 一直以来,金家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金不离,可是派出的家丁与请出的帮手全都被深不可测又毒气肆延的情形逼回,在又抱着奇迹出现的态度等待了一个多月之后,金多禄终于在悲伤之下,亲手为爱女操办一个衣冠冢,以期女儿那无处飘荡的灵魂,得到安息。 而爱女至深的大夫人在听到不离坠崖之后,当即两眼一黑,整个人生生昏死过去。之后更是一病不起,只要醒来,便是从悲伤的梦境中哭醒,让她好端端的身体竟在短短的时日中,消沉到枯瘦如柴。 银环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当听到金崇义一脸悲沉地回来告诉大家金不离不幸坠落悬崖之时,她当即不管不顾地便要冲出门去往生崖下寻找姐姐,她说,不亲眼看到姐姐的尸体,她绝不相信她的姐姐已经死了。 金有为当即怒吼一声要冲去萧府找萧诺拼命,听着大姐好端端的出门却被萧诺逼到落崖生亡,这份恨,让他一度失去了理智,连拼命抱挡他的金崇义也被他摔翻在地;若不是一脸沉痛的金多禄拿着木棒挡住他的去路,他便是连命都不要也要找上萧诺跟他拼命。 就连幼小的金无宝,虽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银环姐姐哭得那样伤心无助,口口声声叫着姐姐回来,他也伤心地跟着哭,伤心地喊着姐姐快回来…… “金大人,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金老公,节哀顺变!”外面的阳光明媚耀眼,厅里的光线,却黯沉晦色,压抑得人连呼吸里全都是泪水的味道。 咸咸的,涩涩的。 金多禄与金崇义一脸哀戚地站在灵位两侧,对那样相继前来吊唁的宾客,二人眸子通红一片,一脸悲痛地对着来人鞠躯答谢。 金羽墨、金有为以及金凤凰等全都一身孝衣地分散跪在灵位两侧,除了伤心过度而卧床不起的大夫之外,金家所有的人全都齐齐在此为金不离守灵。 “太子殿下驾到——”。 “英武王、王妃驾到——”一声高高的通传,也惊得大厅中的人全都纷抬起头,有意外、有愤怒地全部转头看向大门处。 当看着那一前一后相继入厅的一行人时,金崇义与金有为的目光也立时瞪向那个一身素白衣裳的高大男子,眼中的恨,几乎要将那人生吞活剥才甘心。 -------------------- 感谢亲们的大力投票支持,谢谢亲们的红包与鲜花相赠,感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连呼吸都是痛 萧诺一脸苍白地看着那剌痛眼睛的暗红漆棺,如血的色彩映在他深陷一片的眼眶底,紧紧地迫击在他的心房上,让他步履一个踉跄,身体也刹那间冰凉一片,一种痛到无法呼吸的撕痛,又一次活生生地,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累 “诺……”一旁的沈心柔紧紧地扶着他的胳膊,与其说是萧诺搀扶着她,不如说是她在支撑着他。 一步一步,她扶着他走近那个女人的棺木,走近那摆放着她的灵位台前。 前程往昔恍如昨昔,一转眼,已成永别。 她是曾经羡慕、嫉妒、怨恨过金不离,羡慕她可以轻易地嫁于诺为妻,嫉妒她轻易地吸引了诺的视线,怨恨她轻易地夺去了诺的心。 可她,又是无可否认地欣赏、佩服着她那样的一个女子。 聪明而不张扬,清雅而不妖娆,善良又不愚弱。 朝朝暮暮的隐忍不发,不是懦弱,只是她的不争。 她庆幸她的心底没有诺,可是她却又无法不怨羡她,即便不争,还是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让她,不仅再难挽回诺的心,甚至连再跟她的争的机会,都变成空无…… 自从那日诺被太子送回府上,她便感到天地仿佛塌陷一般,随着诺那一睡不醒的持久昏迷,她的世界里,也万物一夕间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闷 那日,是诺在随皇上前去千木林狩猎的第四天。 整整四天,她不知道他们在千木林中是不是迷了路,竟然原本只须两日便回的时间,竟是怎么也盼不回人影。 终于,在听着杏儿焦急地跑来告诉自己诺回来了的那一刻,她的心,也随着杏儿那惊慌急促的声音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在她匆匆奔去看他的时候,她看到,他的全身都受了许多不同程度的各类伤,那剑伤混着许多有如被野兽撕咬的伤口,那样的触目惊心,让她也是一口气堵在喉间,除了眼泪不断地滚落,根本不敢再碰他一下。 她不敢想象,是什么可怕的情形将他伤成了这样,不仅满身血肉模糊,甚至整个人脸上半点血色都无;比那日他从战场受伤回来还要灰白得吓人,仿佛早已失去了知觉,全身冰凉而微僵。 那一刻,她的魂魄也被他吓去了一半,直到太医告诉自己,诺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无忧命之忧时,她才终于悬放了一颗心。 可,从回来那日,诺便开始一直沉睡不醒,无论太医来给他换药还是自己等人在旁边担心地唤他,都仿佛只是唤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豪无回应。 那一睡,他睡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动不醒。 她一遍遍地追问太医,诺到底伤得有多重,一遍遍地追问青书,诺到底被谁所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太医只是摇摇头,说诺的昏迷不醒来得古怪,说他查看了诺的伤势,根本于性命无碍;而青书也只是沉默不语,除了不眠不休地日夜守候在诺的身边照顾,竟是与诺一样,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那一刻,她的心隐隐地痛成一片。 她不知道诺到底被谁所伤,可是她却知道,自从那个女人离开之后,诺的性情便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潇洒无畏。 这一切,她深知,只因那个叫金不离的女人。 而今,她看着昏睡不愿醒来的诺,心底的痛再一次地告诉自己,诺的这一沉睡不醒,与那个女人一定脱不开关系。 到了第四天,看着气息已然微弱到几乎不闻的男子,她的泪水早已哭干,只能伤心地守在他的床畔,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却始终,唤不醒他。 直到那时,她才看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青书终于‘扑嗵’一声重重地跪在诺的床前,嘶哑难听的声音也破碎地在他的床前响起:“爷,你醒来吧,青书已经……找到金不离的尸体了……爷,你醒来吧,醒来看她最后一眼……”。 指尖忽地生生钻入皮肉,看着诺闻声而渐渐挣动的眼皮,沈心柔不知道,痛的是自己的手还是心。 那种猛然失落到无底深渊的黯然,那种拧干她所有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干她所有泪水的酸痛,那种让她连想要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抽干的失意,深深地,深深从心底往四肢百胲不断地漫延,漫延,再漫延。 诺,你爱的人,原来只是那个女人…… 我在这里唤你等你,我在这里喊你念你,可你看不见也听不见……你的沉睡只为她,你的醒来也与我无关…… 诺,你可知道,我的心也会痛,很痛…… 可为什么,你爱上的人不是我,却是别人? “萧诺,你还敢过来,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大姐!”金有为步履踉跄地一把站起身冲向门口,连日不曾好好休息过的身体,在他这一猛烈动作之后,眼前一阵虚晃,却还是扶着大姐的棺木,跌跌撞撞地冲过去一把拂落萧诺刚刚拿起的香枝,用力地将他一把推开,怒吼道:“滚开,不许你站在大姐的灵位前弄脏了这块地方,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咳…… 萧诺心头一痛,本就虚晃不实的身体被金有为这一记猛烈的撞击,整个人也重重地撞到身后的棺木之上,灰白无色的脸也贴上那冰凉无度的红木漆棺,只觉全身一僵,原本想站起的身子,瞬间无力到连抬起手臂都没有力气,只是半个身体全都紧紧地靠在那副棺木之上,沉痛的眸子黯然一片。 不离,不离……今日是你的回家之日,你回来了吗? 你在这里吗? 为什么这里空冷一片,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不离,你现身看我一眼好不好?为什么你始终不肯让我再见你一面,你是在恨我吗?恨我害死了你,恨我,伤害了你…… 不离,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再看你再站在我的面前,哪怕你看我的眼神依旧清冷一片,哪怕你对我的态度,永远疏离无度…… 不离,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明知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你明知我爱你已经胜过了爱自己……可你,却始终不肯回来看我一眼,甚至连梦里,你都不肯出现…… 不离,你好狠的心,你真的好狠的心…… -------------- 感谢亲们的鲜花与月票,抱抱大家~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天之骄子也落魄 “给我滚出去,不许你的脏手碰我大姐!萧诺你这个侩子手,你还嫌害得她不够?大姐嫁你三年,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你有将她当成是你的妻子看待吗?你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你有用正眼看过她一眼吗?”见萧诺木木地依在棺木上不动不弹,金有为的火便不打一处来,再度冲上前一把揪起萧诺的衣领,满脸愤怒道:“你现在还来做什么?她活着你没有好好待过她,又亲自将她逼落下万丈深渊,让她万劫不复,如今你还嫌害得她不够,竟然连她回家的日子,也要来吓得她不敢进门吗?你滚,你给我滚出去!”。累 “诺,你怎么样了?”看着豪不反抗地任人揪着衣领直往外撵的萧诺,沈心柔的泪水也唰地流出眼睑,难过他曾几何时,会有如此狼狈过? 从来,他都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一直是一个天之骄子,没有人敢无视他,更不会有人敢这样大声喝斥地驱赶他! 可是,如今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为了那个再也不会出现的女人,他却这样任人欺负地作贱自己;甚至,在他灰白的脸上,写满了死寂。 “走开!”一把将上前搀扶萧诺的沈心柔重重推开,金有为倾尽力气拖拽着萧诺那比他要高出小半头的高大体型,根本不顾他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将军王爷,只知道,他不想看到这个人出现在大姐的世界里。闷 他曾那样无情地伤害过大姐,他曾那样绝情绝义地封足了大姐整整三年,让她作为一个女子所该享受的幸福,统统化成无边凄苦。 大姐,他的大姐是那样善良完美的女子,他萧诺根本不配她,就连站在这里再看她一眼,他都不配。 “诺……”身体被踉跄地推跌向后,沈心柔的衣角将她的步履同时一绊,便令她脚下一歪,整个人重重地跌到灵堂的棺木旁;看着那仿佛没有心的木偶般任人拉扯的男子,她的帕子也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伤心的哭声溢出来。 她伤心他竟那样消沉地忘了一切,伤心他如今对自己的感觉,已经淡到如同无物。 整个世界,仿佛都随着金不离的离去而消失,让他,竟是痴痴怔怔,对外界的一切的声音,豪无所闻。 青书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金有为揪着萧诺出来,他长手一伸,冰冷的声音豪无感情地传出:“放开他!”。 “滚开!”金有为挥手一拳打去,却被青书淡淡的一个侧身,跟着伸手一抓,便轻易地抓住金有为的手臂;只一个反拧,金有为的俊脸便苍白一片,却依然一手死揪着萧诺不放,哈哈笑道:“怎么,才这么点气都受不住了?那你怎么还有脸再来大姐的灵堂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假惺惺地哭丧着脸? 萧诺,我瞧不起你,你根本就是个蠢夫,你英勇盖世又怎样,你权倾一世又如何?你终究是个没有眼光的俗气男人,你连大姐那么优秀的女子也舍得休弃,你根本俗不可耐,愚不可及!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是要装给谁看?你是来向大姐忏悔的吗?你以为你来看了她,你曾经所犯下的那些过错,就可以一笔勾销吗?你以为,你来看了她,就可以抹杀是你害了她的事实吗?”。 “闭嘴!”。 “有为!”。 “三弟!”青书手一施力,金有为的额上便疼得沁出了一片细汗,连抓着萧诺衣领的那只手,也猛地一松,让萧诺本就虚晃的身体无力一软,再度摇晃着跌坐在地。 金多禄与金崇义以及金家其他人见状也面色一惊,忙纷纷奔向门口,看着金有为面上煞白一片,金多禄的胸口也不由大副度地起伏,手一抬,金家一众看家护院的家丁也全都围了上来:“王爷尊驾临舍,还恕老夫无法笑脸相迎!今日是不离的回家之日,还请王爷带着你的人回去吧,金家与王爷早已豪无交情,王爷也不需要再来打搅金家,不离更不需要王爷的凭吊!王爷的这份盛情,老夫一家受之不起!”。 “你没事吧?”凤清歌俯身将一旁的沈心柔从地上拉起,看着她捂帕无声而哭的神情,忍不住轻轻一叹,转眸看一眼与萧诺起了冲突的金家人,他深知金家与诺的误会,是结深了。 “萧诺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姐姐,你把我姐姐还回来!”正一同往门口走去,凤清歌的身边却突然窜出一道素白的人影,如同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一般,只见她步履苍促而狼狈,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试图拉她;却被她一把挣脱,整个人如发狂的野猫似地猛地扑到萧诺的身边,双手不断地捶打着萧诺,一边哭道: “你还我姐姐,你把我姐姐还回来。萧诺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为什么要害死姐姐?为什么你要害死了她?姐姐是那么善良的人儿,就算你从前那样无情无义地对她,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怨恨过你……可你,为什么还有对她缠纠不休,为什么还要这样狠心地将她害死才甘心?你把我姐姐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我要你把她还回,你听到没有……”。 “银环别这样,快起来!”四夫人同样一脸悲伤地跑来去拉银环,可是银环却是恨恨地不断捶打,早已哭肿的泪水,一度流了满面。 她好恨好恨,恨他怎么这么残忍,竟然在休了姐姐之后还不肯放过她,到如今,竟彻彻底底地害死了姐姐,害死了她…… “够了!”凤清歌寒着脸来到众人的身边,看着不言不语任银环捶打的萧诺,微微伸手对青书一摆,沉声道:“青书,把他放开吧。今日是不离的回家之日,本宫不想为谁说话,只想大家能够平心静气地守着不离的灵堂,让她可以安心地回家一趟!你们这个样子,让她若回来看到,该是如何的悲伤?”。 ----------------- 感谢亲们的大量投票与送花,谢谢亲们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如有来生 说着,凤清歌一把揪起地上依旧被银环扑打的萧诺,让旁边的四夫人见状忙拉住心情激愤的银环,紧紧地圈着她的身体,陪她一同流泪:“银环别再哭了,你已经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你若再这样伤了自己的身体,不离回来看到,也要让她跟着难过了……”。累 “萧诺你起来!”凤清歌用力地揪着萧诺的肩领,将他用力地扳正,一把将他拖到金不离的牌位之前,声音沉痛道:“你看看清楚,不离已经不在了,无论你现在怎么难过,怎么弥补,她都已经回不来了!萧诺,你醒醒!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便能唤回她吗? 你别忘了,这里才是她的家,是你亲手将她休弃,是你造成了今天的这一切!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你伤心,你难过,你后悔,可是不离,却再也回不来了! 你醒醒,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本是那样鲜活美好的一个女子,如今却只变成一块冰冷无度的牌位。在这里,伤心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人,金家的家人全都比你更难过!你看看,你造成了这一切,难道,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吗?萧诺,你太让我失望了!”。 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看着那牌位上白得剌痛了眼睛的名字,萧诺的心也骤然一痛,一种被尖刀狠狠划剌的疼痛,不断地在心底漫延散溢…… 颤抖着伸出手,他轻轻地,轻轻地抚向那块冰冷一片的木质牌位,眼角的泪也大滴大滴落在身前正燃着纸钱的火盆中,发出一片哧哧声响。闷 “萧诺,不许你再碰姐姐的灵位,你走开!”银环哭着要上前撕打,却被凤清歌抬手一挥,门边的侍卫便迅速上前将金家的人挡住,急得金有为怒气攻心,一边冲上前一边怒骂道:“你这个混蛋,给我放手,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大姐!”。 “三弟,别冲动!”金崇义一把紧紧地拉住金有为,看着那个害死了不离却又假惺惺地前来吊唁的男人,他心底的恨,同样让他怒容满面,咬牙切齿。 可是接下的情形,不仅让他心底一震,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目光一惊,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忽然‘扑嗵’一声对着灵位直直下跪的高大男子,纷纷瞪大了眼根本不敢置信。 “唉……”看着身旁屈膝跪下的男子,凤清歌悠悠一叹,轻轻地合上眸子不忍再看。 对诺的举动,他是唯一不曾惊讶、也不会感到半点惊讶的人。 只因他太清楚诺对不离的悔痛到了何种地步,那种几乎想到随之而去的伤痛,根本非一般人可以理解。 看着如今的诺,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几年前的自己,想起那个绝决离自己而去的女子。 那种痛,痛彻心扉;那种悔,悔不当初…… 甚至,让他一度想要连生命轻易舍去,只要能够换回那个自己一心深爱的女子,能够与她,生死相伴,永不分离…… “不离,不离……”紧紧地抓着那块坚硬的牌位,萧诺的声音低哑破碎,透过那淹没了视线的泪水,那个美丽而清淡的身影,一颦一笑,一怒一嗔,再一次点点滴滴,如影相随。 他还记得那个冬日的阳光下,天微寒,那张苍白无度却美眸清亮的容颜,就那样豪无阻拦地闯进他的视线,也第一次地,让他正眼记住了她的样子。 他还记得,那个大雪覆盖的庭苑中,那个冷厉地教训了若雪又傲视自己的女子,清淡素颜扬起的清冷笑容,那样突兀地敲开了他的心房。 他还记得,那马背之上美得天地失色、风华绝代的清丽女子,若有若无的一笑,轻轻勾起他冷硬一片的心魂。 他还记得,那无奈却宠溺地亲手喂自己喝粥的女子,那虽轻却温暖入心的叹息,一遍遍地,成了午夜梦回辗转入心的低喃。 他还记得,那大殿之上纤指流云,拔动筝筝琴弦,也拔他心弦的美艳女子,她的媚眼如丝,却勾勒出自己眼底的一片黯然;她的笑容如霞,却衬映出,自己面上一片晦暗。 不离,不离…… 他爱得太深,却明白得太晚;他好想一遍遍亲口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却除了梦里呼喊,醒来,身空只是空寒。 不离,不离,他错得太深,却醒得太晚;他好想真真切切地拥住她,却除了摸抚到手底的一片冰冷,满眼,只是一片忧伤! 不离,如果有来世,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爱你,今生来世,我愿用我的一切,来还你好不好? 不离,如果有来生,请你也爱我好不好? 我会等你,一生一世,不管要我等多久,我都要等你,等你再回来,让我好好爱你…… 五月十八,万金酒楼在继万金金铺开张之后,又一次轰动开张。 酒楼的菜式还是延续着从前金家的风格菜式,与以往的万金铺业作风相同,都是在开张之日优惠大酬宾,所有菜价全都按本价收取,不赚分文;并且当日凡前来酒楼内就餐的食客,万金酒楼内还会赠送一张可以折价的小银卡。 据说那是万金大东家贾君紫最新推出的运营手段,就是让顾客从此在万金酒楼内开销的酒菜钱每次都可以在原价基础之上再减免一些,并且每月在酒楼内花费超过楼内所制定的相应银两数,万金酒楼还会次月初赠送对方一样价值不菲的万金金铺打造出的金制礼品回饰。 如此特殊的经营方式世人还是头一回见,也一次次地发现,这万金商号可真是花样辈出,却每一次都成功地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因为好奇,而争先聚涌前去探个究竟。 从万金钱庄到万金金铺的两度开张,几乎都是一鸣惊人,开张大吉。 生意红火得让一众同行又是眼红又是感叹。 ------------------ 知道亲们不爱看萧诺,汗,镜子这几章过渡之后,他的便带过…… 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贾君紫的传闻(三千+) 对于万金酒楼的这种推陈出新之举,原本同行之中有人满不在乎,只说那万金酒楼之内菜式也没什么特色,与从前的金家相比,仅是小推出了几道新菜式;整体而言,在酒楼的布局与菜式之上,并无多大的出众优势。 可是偏偏就是那些看来不起眼的小点子,却大批量地吸引了食客,让客人无论是新鲜还是好奇,都相互谈论,屡屡而往。累 而能够让大家如此好奇,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近日有关万金商号的一些神奇传说。 传说,那贾君紫不知何方神圣,不仅年轻俊美,财大业大,又手段独到,交友甚广,令人神往不已。 凡经其接手打理的生意,各行各业每次新开张之时,其都能想出一系列让人不得不佩叹的新花招出来;而且安排得合情合理,又面面俱到,让一些同行中就算背后有几个嘴上不服气的,却心里也不得不服。 只是奇怪的是,自从这贾君紫两个月前吞并了金家之后,竟是再无人见过此人;近日才有人听万金商号的人说,似乎这贾君紫因事匆匆回了南月国,将万金商号的一切事务全部留给一个叫做柳无邪的江湖之人代为打理。 提起这个柳无邪,凡是在江湖中行走的人都知道,此人乃是三年前因教中突变而失踪的五毒教教主之子;一个月前,此人突然凭空回到五毒教,并联合魔门之人将当年叛变的左使张青莲及一众叛徒一夜间全部灭杀,手段之狠辣,令其他江湖正邪两教全都心底生悸。闷 可就是这样一个手段狠辣的一教之主,竟与神秘莫测的贾君紫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似乎其与魔门也是关系匪浅,又身为南月之人;一时间,对南月国内如今局势的大变,世人每每谈论之时,也不觉暗暗猜测起来。 “教主,一个自称是贾公子故人的男子在坛外求见!”柳无邪的卧房外,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前来禀报,让正欲上床安歇的他心头一突,意外道:“她的故人?”。 “是的,教主!此人还递上一把折扇,说是教主若见到此物,定会请其相见!”黑衣人恭敬地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一枘红柄折扇递给柳无邪,让他见之俊目一凝,伸手刷地一声展开折扇,但见那散发一股龙涎香气的折扇之上,书写着‘金不离’的三个苍劲有力墨字,在烛光下分外醒目。 “带他到偏厅见我!”俊眸紧紧地凝视着扇面,柳无邪抬手一挥,黑夜人便速应一声,转身而去。 轻手一翻折扇,只觉眼前忽地一亮,那上面一道清丽纤柔的人影也刹那间跃上柳无邪的眼底。 细端片刻,他轻手一合扇柄,随之重新扣好衣扣,俊美的五官也在跃动的烛火之下,隐隐生辉。 而后手指一弹,一股劲风便从柳无邪的体内流窜击灭房中烛火,人影一晃,漆黑的房中只余一股烛烟轻飘。 南宫星辰直直地打量一眼那个年轻俊美的红衣男子,早在来此的路上,他便听说此人性格邪异,虽年纪轻轻,可是手段却豪不逊于之前的教主张青莲,甚至在冷血无情之上,此人更甚于张。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隐忍多年,一鸣惊人的男子,如何会心甘情愿为着不离做事;甚至,他暗中查探了一下万金商号的一切帐务,发现竟全都一直正正经经地用于运营万金全国各地的商行,根本没有一丝一豪挪作他用。 “你是何人?”同样冷冷地回视着那个俊美不凡的高贵男子,柳无邪虽然不知此人到底是何人,可是从他周身所散发出的一股贵气,却清清楚楚地昭示着此人的身份不凡。 南宫星辰只是淡淡勾唇一笑,对柳无邪的态度豪不介意,只是抬手一指柳无邪的腰间,懒懒道:“你的腰上正挂着我的玉佩,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你从不离的手中夺走的吧!”。 俊眸猛地一凝,柳无邪下意识地看向腰间的玉佩,再看一眼此人笃定无比的神情,心底便是已然明白,却还是大为震惊,挑眉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弑兄诛臣、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便平息南月动荡暴乱、一举取代太子地位并成功登上新皇宝座的月华公子——南宫星辰!” “哈哈——”朗声一笑,南宫星辰对柳无邪的用词豪不忌讳,随意道:“柳教主,你过奖了!呵,你这话虽是事实,可是世人却不是如你这般看待!一切,只是诛j铲佞,还朝堂一个清静,还百姓一个安稳罢了!”。 不屑地撇撇嘴,柳无邪丝豪不因知道此人是皇帝的身份而有所收敛,只是对他的到来,却是心底有几分讶异,伸手再度展开那柄折扇,他凝视道:“月华公子不远千里而来在下这样寒酸之地,不知有何贵干?南月动荡刚平,月华公子又初登大宝,如此贸然离国,难道不担心宫庭再变,世事无常吗?”。 “天下本无常,并非留下便能稳得住!而我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我便自然有把握可以坐稳我的江山,这个不劳费心。呵,还请将我的扇子与佩玉还我,另外有关你家公子的消息,也请一并相告!”抬手一出,南宫星辰的桃花眼瞬间笑意了无,一种骤然的迫压立时化成一道无形气流,直直地向着柳无邪身体袭去。 只听“啪”一声轻响,柳无邪抬手一挥折扇,一道骇人的力量便转道击向他手边青花茶盏,使得那只茶盏在丝豪未曾移动半分的情况下,生生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 折扇临空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刀山身影一纵,衣袖一张,便已快手接过抛来的折扇恭敬地递于身侧面色平静的主子;而火海却一步闪身跃至柳无邪的身边,长手一出,直直照其腰间的佩玉抓去。 然而他还未触及柳无邪的身体,便道一道细微的酥麻瞬间漫延上自己的整只胳膊,正护气而上,却听身后的主子已沉声喝道:“火海,退下!”。 “哈哈,月华公子的手下果然身手不凡,只是这二位似乎忘了,在下功夫可许技不如人,不过在下的毒邪子之称,可绝非虚传!”身体悠然地再度落座椅上,柳无邪悠闲地看着身体面色迅速发黑、被月华公子身边的另一护卫拉到一边运用逼毒的火海,手中的佩玉轻巧地拈在手中,看着那面色丝豪不变的南月皇帝,心底也隐隐生出一丝赏识。 “柳教主果然用毒至深,只不过,用毒者自身必先种百毒,以柳教主年纪轻轻便百毒不侵,想来所吃的苦头自然不少。呵,只不过那块佩玉确是我的物品既柳教主不肯归还便罢,还请解了他们的毒吧!”南宫星辰星眸璀灿,那丝豪不为自己的身命担忧,也似乎不担心柳无邪不肯交出解药的自信神色,到让柳无邪笑容一扬,挑眉道:“哦,月华公子好像对在下的毒很不以为意呢,那在下之前还想手下留情,此刻,便需要公子也尝尝毒侵入体的滋味了!”。 话落手起,在刀山大惊失色飞身扑挡的时候,柳无邪的身形已经如风一般飘窜至南宫星辰的身前,指点一弹,一道细散的烟雾便生生弥漫上南宫星辰的面孔,在他折扇轻展,随手一扇之际,刀山的长剑也划破柳无邪的衣角,却转瞬眼前红影重重,让他竟是看不清面前的人影到底有几个,连带着手臂竟然虚弱得握不住长剑,硬撑着虚晃几步,便‘扑嗵’一声,整个人豪无意识地跌倒在地。 “你……你竟然对我施了毒?”柳无邪的身体同样一个虚晃,身旁的教徒也同样吓得面色大惊,正欲上前对付南宫星辰,却被柳无邪出声制止,抬手从怀中取出解药丢给南宫星辰,虚弱道:“没想到……世上失传已久的‘万妙散功烟’,竟然……被你获得……”。 “呵呵,我对用毒没有兴趣,今日前来,纯粹是为了贾君紫!柳教主,得罪了。”接过解药分别给刀山、火海服下,南宫星辰随后也解了柳无邪的毒,在见依旧他紧护着玉佩对自己一脸戒备之下,不觉笑了:“柳教主对这块玉佩似乎在意得紧,怎么,难道你到现在也不信我便是它的主人么?”。 摇了摇头,柳无邪依旧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坚持道:“玉佩的主人是你没错,不过我答应了金不离会亲手将玉佩还给她。所以在未曾等到她出现之前,这块玉佩我绝不会交给任何人!”。 -------------- 谢谢小蜜,香莲,奈奈还有许多亲们的大力支持,感谢亲们的投票送花与红包相赠,今天还有更新,敬请期待~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寻找不离 “她现在人在哪里?”南宫星辰面色一紧,那无比担忧的神色,与方才的慵懒随意叛若两人。 淡淡地撇他一眼,柳无邪返身坐回自己的座椅之上,神情有些不屑道:“既然你拥有毒王的奇药,那你便该知道,往生崖下的毒障万年不灭,连我擅于用毒解毒之人都无法轻易地下去寻找她们的踪迹,可想而知,以她寻常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再活下来!”。累 “你说谎!”南宫星辰紧紧地逼视着柳无邪,深沉一片的眸底溢着一片薄怒,根本不信他所说的这番说辞,反驳道:“若你不是知道她还活着,你绝不可能出面帮她打理着金家那些生意!柳无邪,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看着眼前之人这般心急的样子,柳无邪大感出了一口恶气,从此人不远千里为金不离而来,纵是他不明白此人与她是何关系,却也看得出,此人对她定是不同寻常。 只不知,他与那个跟金不离一同落下悬崖的神秘男子,二人相比,会是谁更深得美人心? 只不过,从他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此人似乎要比那个男子更在乎金不离多一些! 摇了摇头,他懒得揣度此人与金不离的关系,只不疾不徐道:“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柳无邪也许确实不是好人,但是,我却是一个一诺千金之人!我帮她出面打理万金商号,不为她是死是活,只为我曾承诺过她:只要她有办法助我回到五毒教,那我柳无邪此生便是她的人。呵,反正你可以找毒王帮你,何不自己下去崖底一探究竟,跑来问我有什么用?”。闷 “你确实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若有,我也不会告诉你!”。 有些狐疑地看着身前的柳无邪耸耸肩,那根本不需说谎的样子,也让南宫星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失落。 回到南月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被要事缠身,尽管在世人的眼中他以短短时日便从一个庶出皇子荣登九五之尊是何其有幸;可其中的艰辛险恶,也根本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得尽。 天下皇权,这些东西他本不想要;他的光华,也全是父皇一心刻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 因为,父皇最爱的女人是自己的母妃,所以在父皇的心中,皇位只能由自己接替。 为了这个皇位,父皇一度给自己套上无限光华。 一个月华公子,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施压,也一度逼得自己,若不接受,便只有被他人吞亡。 皇后与势力雄厚的外戚之臣早已为了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若非父皇借机立位太子而松缓了那些人对自己的迫害,只怕,年幼的他便早已性命不保。 而他也一度不明白,父皇这么做,到底是真爱自己与母妃,还是太在意那个皇位、在意那份至高无尚的皇权? 因为外戚的持续拢权,使得父皇原想立母妃为后的愿望,变成了害得母妃惨死,也成了父皇一生的遗憾。 所以,哪怕自己少不经事,哪怕自己无力承担,父皇的决心,始终不曾变动。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父皇的保护与佞臣的打击下日渐成长,头顶的光环也一天天耀眼闪亮;到最后,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追求的目标,分不清自己是在为自己,还是在为父皇争夺皇位。 直到他遇上那个冷静聪敏的女子之时,他的心才幡然清醒:原来这世上,除了争名夺利,还有一种追求,叫作感情。 那一刻,看着那张不算很美却清秀逼人的脸孔,看着那双与自己极度相似的眼睛,他忽然生起一种愿意找个女人在身边一生陪伴的想法;而那个女人,便是她——金不离。 可谁知,他在终于登上那至高之处、满以为可以将她从此扣在自己身边之时,却意外听到她坠崖生亡的消息。 原本,他不予置信,却在发现那个与她一同坠落悬崖的人,便是那个答应与自己合作并一路助自己铲除异已的男子之后,向来理智的心也乱了。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想要亲自来西临一探究竟,他开始夜夜梦里不得安宁,全是那个女子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却忽然遭到伤害的可怕场景。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满心担忧。 而他更心乱的是,凤天逸,那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男子,他与不离为何会扯在一起? 以他派人探知的消息,金不离在出嫁之前根本不认识其他陌生男子,嫁给萧诺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那凤天逸素来行踪飘忽,无处定足,他们二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牵扯? 可是在匆匆安顿好宫中事务,一路日星月异、马不停蹄地赶来之后,那所谓的传闻,竟成了事实。 唯一世人不知的消息,便是那贾君紫便是金不离;而助得柳无邪顺利夺回五毒教的魔门,也是凤天逸的左右护法指使,而柳无邪,如今竟甘愿为贾君紫做事、不辞劳苦……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他,金不离与凤天逸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让他不愿去相信的纠缠。 然而这一切,却远远不及她的落崖来得让他难过。 他不信,自己与她那日的匆匆一别,便成了此生再不相见的永别。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信,不离她,果真出了意外…… “毒王乃是我多年前无意中认识,如今的他,我根本无法找到他的踪迹……”手心一紧,他猛然想起柳无邪的话,脑中也灵光一转,突然起身便吩咐刀山、火海随之离开此地。 “哎,你有办法下去找她们了吗?”柳无邪在身后追问,南宫星辰却是头也不回地跨步出门,只留下一句让柳无邪一脸怔忡的话,坚定地回响在厅堂之内:“我现在就去找毒王,只要他还在人世,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再给找出来!”。 -------------- 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意外来客 午后的阳光暖暖融融,一抹红色的人影安适地侧躺在草地之上,半眯的美眸悠然地看着那个正攀行在山壁之上不断掠飞的白衣男子,对他飞檐走壁的神奇功夫,她如今已经从最初的惊羡,渐渐变成一种习已为常。 崖底的生活很单调,除了吃就是睡,不需要劳作,不需要费动脑筋,除了每天闲得发慌看着凤天逸捉鱼抓鸟,练功修身;最多的时间,金不离与凤天逸便是过着一种无人打扰、随心所欲的‘性’福生活。累 一晃掉落这个崖底已经两个多月,金不离二人在吃遍了这里的山珍野味,赏遍了这里的如画美景,寻遍了这里的每条道路之后,不觉有些无奈地发现,这里若大一个山谷之地虽然有湖有树,鸟语花香,却根本找不到一条通往外界的路线。 而陡峭的山壁树木遮天,随着山壁的升高,还到处缠绕着一种形状奇特的山藤,再到山腰处一片黑雾缭绕,从崖底望去,即便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也黑带隐隐绰绰,濛濛可见。 逢上阴雨天,那半腰的黑带便浓重如墨,阴沉得仿佛天空的乌云遮蔽了山谷,也让凤天逸屡屡看着那片黑雾,紫眸凝重。 金不离听凤天逸说,要想从悬崖下上去,如今根本没有其他路径,唯有从崖底一路往上攀登、越过那片黑雾地带,她们才可以顺利重回世外。闷 然而,从下往上与从上往下的速度相比,所费时间要整整多出三倍不止,且不说还要带着没有内功的金不离,便是凤天逸自己,想要顺利登上悬崖顶端,至少也须花上一天半的时间。 而且,时间到不是问题,问题是那片毒雾在他掉下的时候便凭感觉测算过,大约漫延了七十几丈深浅;且毒气在吸入之时人必须封住气息、封闭功力才可继续攀越,否则随着功力的运用加深,毒气也吸入更深,到时候,既使功力深厚如凤天逸,也未必可以支撑得住不再中毒过深而摔落下来。 当初他们从崖上掉落下来之际,因为不需要费力,他便可以封住自己与金不离的气息护住二人心脉不受侵损;却还是五脏六腑相应地吸入了不少的毒气,导至二人摔落崖底之时,险些命丧于此。 所以相对而言,能够支撑着顺利攀上崖顶的难度,便更高上十倍。 如果他们想从这条途径上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连这条路都断了希望,那二人便只有从此一生留在此地,再也无法回到外面的世界去。 “唉……”悠悠一叹,金不离轻手拉上搭在额上的荷花碧叶,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眼前顿觉一片清凉,也让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心底不觉为二人如今无法脱困而微微烦忧。 尽管在这里的日子,二人彼此相处愉快,可是想到外面的亲人们,金不离始终无法安心下来。 好不容易金家的生意才刚刚重新运转,原本在自己掉崖前便准备好了不日开张的万金金铺,也不知道有没有如期开张? 而她的爹娘,因大哥亲眼看到自己摔落悬崖,他们也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去了吧…… 还有银环,那个重情重义的傻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落崖给她带去了多大的悲痛? 也不知道,那以自己之名幻化出的贾君紫身份,如今因自己突然的消失,对金家的生意有没有已经产生了影响? 若因此而被朝庭发觉到金家的生意竟然是暗地里偷梁换柱,届时,也不知朝庭会不会借机惩处金家? 哎,她真的好想早日回到外面的世界里,早日回到金家。 她真怕因及她意外落悬,会无端连累到爹娘与金家上下百口性命。 尽管有凤天逸的陪伴,她在这里生活得安稳无忧,也轻松愉快;可是她发现,不仅自己一人担心着外界的变故,就连凤天逸也与自己一样,也极想要早日想到方法离开这里。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这里很美,说他愿与自己一生一世都厮守此处,无憾终老。 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他的心底并非全无遗憾的。 因为,他每次睡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他的紫眸总是特别的深沉,特别摄人。 那时的她就会想,他心底在乎的,是他一心经营的生意,还是那些让人猜之不透、神秘莫测的强大门派? 如果他迟迟不归,他的那些手下会不会还一如既往地替他好好打理一切事务,亦或是,已经开始为了争权夺利而闹得不可开交了呢? 每每这时,她就会发现,其实自己虽说很想过一段平凡无忧的平静生活,却,总是在太过无聊的时候,不自不觉地还是要牵挂着太多的事物。 也许,这就是自己理解并支持凤天逸不懈地寻找出路的最大原因。 因为他们彼此都十分明白对方的想法,也从来不曾说过谁去谁留的无趣傻话,只因他们深知,在无法确保两个人都安全出去的时候,他们谁也不会丢下谁。 呵,其实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无怨无悔,顺其自然,仿佛她们生来就是一体,清楚地明白对方想什么,要什么;如同一株并蒂莲,一同开苞结蕾,一同绽放飘香,根本不需要担心谁舍了谁,也不需要计较,谁牵累了谁? “呼——”一阵凉凉的劲风忽地吹起身上衣袂,也吹得金不离脸上的莲叶斜落到一边,堪堪露出她的半张侧脸,让她一只眼睛因接受不了突然剌眼的阳光照射,忍不住地抬手一挡,不解这好好的天气,怎么忽然刮起这么大一阵风。 正心底嘀咕,她却突然感觉身边忽地多出了一绥异样的呼吸声,粗重低沉,与凤天逸的气息大相径庭。 方才迷糊的睡意猛地撤去,金不离的周身瞬间聚起一层森森寒意,倏然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竟见到一个高大墨黑的身影,生生地落在自己身侧,一双犀利的眼睛,也刹那间吓得她‘啊’地一声,惊叫坐起。 ------------------ 祝大家周末愉快,求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古怪男人 然而下一刻,一抹清瘦的黑影如同鬼魅般瞬间从大黑雕的背上飘落至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至金不离的身旁,宽长的袖边带着一股凉风,快得让金不离甚至不曾看清此人是男是女;只觉手腕突然一麻,惊得她心头一突,身体紧跟着便急速向后一仰,长腿也同时抬起上踢,却尚未碰到对方的身体,整个人便全身一僵,再也动弹不得。累 心底大骇,手腕上的指尖冰寒无度,金不离的角度根本无法看到那人的样子,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感觉到那人是个男人。 “脉像平稳,面色如常,气息匀促,行动敏捷,咦,这分明是个正常的女子体质,甚至连一丝内功修为都没有,怎么会呢?”一道低沉却带着悦耳磁性的好听男声在金不离的身旁自言自语,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声音里充满了一丝无法捉摸的疑惑。 正在金不离心底惊异之际,一张俊美却满头银发的男人脸孔便突兀地出现在金不离的眼前,吓得她瞳孔猛地一缩,便看到眼前的男人也是眸子一凝,意外地将目光从她的面庞锁定在她的眉心处,原本还疑惑不解的眸子也瞬间凌厉如炬,吓得她的心脏忽地扑嗵直跳,想惊呼,却是喉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渡劫体!世间真的存在着渡劫体!哈哈,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给等到了!白竹老匹夫,这次看你怎么跟我斗!”宫千凌依旧紧紧地扣着金不离的手腕,一双鹰般的眸子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分别带着浓浓的惊喜,也让金不离的美眸越发收紧,不知这个突然出现在这个无人空谷的一人一雕,到底是梦是真?闷 从手上传来的温度她感觉到根本不是做梦,四周的景物一如既往,而那人喷在自己脸上的气息也是清晰可闻,如果是做梦,怎么可能梦得如此真实。 可若不是梦,这么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随便出现一个人?而且还带着一只大得让人不敢置信大雕,这怎么可能? 猛地将眼睛一闭,金不离默默地告诉自己,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只要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就会彻彻底地消失不见。 “咳,咳咳……”身体猛地一松,那只扣在自己腕间的大手也随之离开,金不离轻轻地吁了口气,感觉到气息开始平稳下来,这才再度睁开眼,果然不见了之前的黑衣男子,让她不觉伸手轻轻拍拍胸口,告诉自己果然是个梦。 “来,帮我将这些东西搬到竹舍去。”一个重重的包袱‘扑嗵’一声被丢到金不离的脚边,那巨大的动静也吓得她眼皮一跳,顺着声音看去,方才那个黑衣银发的男人正伸手轻抚着大雕的羽毛,那亲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个亲密的爱人。 “啊——”平空一声尖叫,金不离终于被这个诡异的梦境吓到了,双手紧紧地捂住了眼睛,声音在幽静的山谷中尖厉清晰,生生剌得宫千凌的俊眉一拧,弹指一挥,制止了她的声音。 有些不耐烦地将她从地上拉起,在她紧紧地捂着眼睛不肯放开之际,他冷冷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女人就是麻烦,你还有完没完,叫完了赶紧帮我搬东西去!”。 一碰到那只凉如寒冰的手,金不离便吓得迅速地弹跳开,并小心地将手指张开一条缝隙,一边看着这个古怪无比的男人,一边暗急凤天逸怎么还不回来。 天哪,原来她不是做梦,这人真的存在,那只雕,也真的存在。 不是她又穿越了吧? 只睡了一觉,便穿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还是一个有着神奇生命体的世界,一个时正常时疯狂的古怪男人;而且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雕啊,都比得上一只小型飞机了,它是怎么长的? “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小心翼翼地从指缝中打量着那个身形修长的黑衣男子,金不离发现,此人除了一双眼睛太过阴厉之外,长得还算是俊美不凡。 既使那一头银发也无损他的俊美,相反增添一丝飘逸之感,若他不是穿一身黑衣而是换成一袭翩翩白衣,或许她第一眼便不会这样害怕,也许会误以为是遇上神仙也不是不可能,可惜他不是…… “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男人没有回答,却是俊眉一挑,俊美的五官扬起一抹讶异,转身便是衣袖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道如同一柄阔柄大刀一般平地翻起草地上一片疾草翻涌,跟着只见他身后一棵参天大树随着他这一挥手应声而倒,生生挡住临空飞身而来的凤天逸;也让他一双俊美的紫眸深深聚起,脚尖轻踏半空倒下的树尖,身形一个凌空踏飞,他便再度出掌向着黑衣男人遥遥击来。 然而这一次,黑衣男人却是嘴角淡淡一勾,身体竟是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天生一双神奇紫眸的俊美男子,鹰一般的俊眸如同见着世间至宝,瞬间耀亮一片。 “扑啦——”一股猛烈飓风哗地刮起金不离的衣发,使得她身体猛然一个踉跄,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便觉身体猛然一轻,只见她整个人竟是被一股狂风直直掀飞天空,吓得凤天逸大叫一声:“不离!”,身体便迅速撤掌疾窜;却是同样被一阵猛烈疾风扑面扇来,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扇飞九霄云外,让他虽然听得到金不离在那边惊恐的大叫,却是身体根本掠不上前。 ---------------------------------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求月票,期待亲们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生死交界 “你是什么人?”大喝一声,凤天逸的身体凌空一个疾速翻滚,一边避开大雕扇来的生猛劲道,一边身形几个腾跃,终于得以逼近了金不离的身旁;却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再度察觉一股强大的力道直袭面门,惊得他身形立顿,如同千斤石般疾疾坠落……累 “哈哈,小子!看不出来,你的身手还真有两下子!”黑衣人一手落空,对凤天逸的功力也微微震惊,看着凤天逸一心要来救这个女子,他的笑声也随之响起;对着凤天逸凌空击出一迭掌风,再见他抬手一接,那飞在半空的金不离便如同一团棉絮般,轻巧地落入黑衣人的宽大怀抱之中。 “啊!”。 “不离……放开她!”凤天逸一双紫眸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眼见金不离被那人擒制,他的心底也怒气涛天,随即身形猛地疾旋而上,如同一柄威力十足的绝世好剑,双掌直举飞击向黑衣人的下盘;在那人旋身俯冲回手一掌重重劈来之时,他的紫眸也凌厉一片,身体不避反迎,蓄着十层功力的双掌之上隐隐可见一团白烟聚拢,也让金不离只看到身下一片白色的烟雾将凤天逸团团围绕,紧跟着耳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使得她的身体便再度一沉,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再次直直下坠…… “不离——”凤天逸心底一骇,见状顾不得恋战,一个鹞子翻身便疾速飞冲而下,飘扬的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惊慌的叫声也让金不离心底蓦然一暖,原本的手足无措也刹那间得到平静。闷 美眸迎风而睁,金不离一头长长乌发在风中凌乱飞舞,火红的衣角也掀起飒飒劲风,看着那个满面担忧的俊逸男子正急切地飞来救自己,她那双纤长的手臂也用力地向他的方向伸出,绝美的脸上,之前的惊慌已化作一片安然。 “凤天逸……”。 “别怕不离,我在这里!”当金不离的手指终于触碰到那片微凉的指尖之时,她的心底也莫名一安,紧跟着手掌一紧,一股强大拉力便迅速地将她整个人一把带入凤天逸那宽大温暖的怀抱,让她只觉身体蓦地一紧,他那熟悉至心坎的温润气息便紧紧地充斥在她的周身;在紧跟着又一道强劲的飓风扇来刹那,她的身体也在凤天逸的带动下双双滚落地上,仿佛一白一红两片无足轻重的树叶,竟是随着地上掀动如波的草皮一气滚出了十几米远,直到‘嗵’地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二人这才身体一沉,生生停下。 “噗!”一口鲜血直直从凤天逸的口中喷出,吓得身旁的金不离心头一跳,抬眸便看到凤天逸的面色煞白一片,嘴角正溢着一绥红红血渍,忍不住担忧道:“凤天逸,你受伤了?”。 “别担心,我没事!”凤天逸抬袖拭去嘴角的血渍,手臂紧搂着金不离将她带起,紫眸冷冷地凝视着对面那不知何方神圣的一人一雕,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宫千凌看着那个在自己与巨雕合力攻击下都仅是受到轻伤的年轻男子,眸底的震惊与惊喜也越发浓烈,不想此人的功力竟然足足有两百年深厚,若非自己有巨雕相助,此刻受伤的,便该是自己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心寻找的天煞体与渡劫体,竟然齐齐出现在自己隐居多年的崖谷之中,难怪那丫头身体健健康康地没有一丝中毒气息,有这样一个功力深厚的天煞体替她逼毒,她就算想死也死不了了。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天不负我,真是天不负我啊!哈哈哈,哈哈哈——白竹老匹夫,我宫千凌这次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受你的压制啦!你等着,过了今日,天下万物都将随我所欲,届时老夫定要先打得你落入悬崖永生不得再出,让你也尝尝几十年都不见天日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那个时而正常,时而又像疯子一般猖狂大笑的男子,金不离听他几次提到那白竹老匹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而此人方才竟然称自己为老夫,实在是让她心底生异。 因为她看此人年纪只不过三十之内,就算一头花白银发,可是样子根本不算老,更不谈用得上老夫这个词…… 然而她的美眸很快便被那人周身突然聚起的漫天黑气而骇到,看着那人银发飞舞,黑衣肆扬的情景,她的面色也忽地一变,一旁的凤天逸已经臂弯一收,摄人的紫眸也深沉一片,沉声道:“毒王!原来他便是失踪多年的毒王宫千凌!”。 “毒王是谁?”金不离满面不解,转头看到凤天逸一张凝重地面孔上满是戒备之色,让她分明感觉得出,那个黑衣人绝非善类。 “不离,这个你拿着!一会儿我去拖住此人,你尽量往密林深处跑远一点,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吹奏那支我最近教你的箫曲,一定不要轻易回来,明白了吗?”凤天逸伸手解开腰间的玉箫,一手温柔地抚着金不离凌乱的秀发,紫色的眸子里,一片深情。 金不离心底一紧,看着他那片从没有如此刻这般凝重的神色,她的担忧也瞬间溢上脸孔,伸手紧紧地握着他塞入自己手心的玉箫,她是那样的不想跟他分开。 可是她知道,他这样吩咐自己定有他的道理,若她留下,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只会给他造成拖累。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吗?”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贪恋着他的清雅气息,贪恋着他的每一寸温暖。 凤天逸,如果他们今日注定逃不过一场劫难,那么请带她一起,黄泉路上,一路相随。 “好,我答应你!”温柔地轻吻上她那明媚耀眼的美眸,凤天逸同样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紫色的眸子流光隐现,在对面一股强大功力生生吸来之际,他的手臂也用力一推,便将还恋恋不舍的金不离猛地推出几步开外,大声吩咐道:“不离,快跑!”。 “哈哈哈,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掉!”宫千凌鹰眸散发一片浓郁黑气,俊美却邪恶一片的笑容肆意张扬,黑影凌空飞抓向凤天逸与金不离的身体,如同两只索命魔爪,直直地照着二人的方向虚空抓去。 “啊!”金不离刚刚跑出几步,便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自己,并将她往前奔跑的身体生生拖拽向后,直惊得她惊叫一声,便突然被人一掌轻击向自己的后背,使得她猛地一咳,身体也一个踉跄,重重地趴跌向前。 “不离快走!”凤天逸飞身挡住宫千凌的身影,一掌将被宫千凌吸住的金不离推开出去,自己也迅速地一回掌,生生交吸上对方黑气凌乱的森寒手掌;一张苍白的面孔迅速漫上一片乌青之气,也看得宫千凌哈哈大笑,气息一收,一股强大的内力便生生地从凤天逸的体内直直流窜,几乎一泻千里,势头迅猛得让他根本难得收控。 “北冥邪功!”凤天逸紫眸一凝,看着对方时青时白的面色,他只觉周身的气息全都不受控制地往对方的体内流窜,也让他原本还牢牢撑地的身体渐渐被对方拖吸上前,硬硬地在嫩绿的草地之上,拖出一道新鲜的泥痕。 “凤天逸……”跌倒在地的金不离一脸苍白地回头,却看到凤天逸的身体被那人牢牢制住,她的心一紧,牙齿也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而后不顾得在跌倒时有些扭到的右脚,双手死死地握着那只玉箫,开始头也不回地,一路向着不远处的密林深处奔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宫千凌俊眸一沉,收起一掌便直直袭向奔跑中的金不离,却紧跟着体内的真气一阵流窜,那方才被自己吸入体内的功力竟再度回流向凤天逸的身体,也惊得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怒喝道:“黑翼,快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 “啸——”四周猛地疾风聚起,金不离一路往着树身最密的地方奔跑,感觉身后大雕已经追来,她也顾不得脚痛,咬着牙拼命地往林子深处奔跑,好几次险些被大雕扇起的断树砸到,却依然不惜一切地边躲边跑。 她知道凤天逸让自己跑进密林的原因。 只有在密林里,大雕的动作才会有所收敛,就算它的力道再大,想要抓住自己,也并非一件易事。 ----------------- 求月票!期待亲们的进群,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生死交界(二) 随着林子越来越深,大雕的飞翔也渐渐连成了问题,感觉着身边的风劲越来越小,金不离也终于躲在一颗足有两人粗的大树后面稍歇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在奔跑中已然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而那只大黑雕正被树林阻挡在远远的地方尖啸着大力地挥动翅膀,生猛地拍得身旁的树杆一棵接一棵地断裂倒地。累 “呜~”手中的玉箫早被捏得汗湿一片,此时停下,她忍着一颗扑嗵直跳的心脏,小心地执起玉箫,看着远方那个几乎看不清楚的黑白人影,将箫凑至嘴边,深吸口气,这才有些气息不稳地开始吹动箫曲。 初时,尽管远处的风声与树倾声几乎将颤抖的音符完全盖住,可是金不离却豪不懈气,依然努力地平复心气,用尽自己的力气,从原先的断断续续,渐渐吹奏出了一曲完整高扬的音符;也让原先还暴怒地劈树断杆的大雕闻声唳啸一声,动作渐渐迟缓生滞,而后不断挥动的翅膀也变成安静地收在背上,偶尔轻拍两下,却没有再继续上前对付金不离,而是缓缓地退步到林子开阔的地方,原地鸣叫两声,而后巨大的翅膀忽地张开,仿佛一双大型机翼,啸地一声鸣叫着向着那林子上空传出的箫声处,盘旋而去。 “该死,那个女人竟然拥有引凤箫!”宫千凌鹰眸一凝,看着腾空而去的大雕,他试图吹哨将之唤回,却身体一旦松懈吸气,对面的男子便可以趁机将功力再度吸回,使得他反反复复竟是无法快速地吸食尽他的功力,一时间也让他的神情大变,开始大幅收腹纳吸,决定快速解决了眼前的男子为先。闷 面色苍白如纸的凤天逸听着悠悠响起的箫声,紫眸也微微一松,看着对面男人闻声突然生变的神情,他苍白的薄唇轻轻一勾,气息微弱地嘲笑道:“宫千凌,想要吸走我的内力,你还要再修练个几十年再说。”。 “哼!臭小子,别以为你内力比我强大我便吸不了你。告诉你,我今日不仅要将你吸食殆尽,我还要连你的那个女人,一起收吸干!凌天行那老小子竟然舍得将一身功力全部传给你,哈哈哈,真是便宜了老夫,要是他还在,老夫定会毁于他的化功大法之下。可是你就不同了,小子,谁让你念图美色,若你跟那凌天行一样一生守身不碰女色,那今日老夫便将为你所吸!哈哈哈,哈哈哈……”宫千凌鹰眸一厉,心息一收,双掌也越发紧紧地吸附着凤天逸的掌心。 只见一白一黑两股雾气隐隐地绕现在二人掌间,而凤天逸的身体也在他不断的吸汲下,越来越暗,一张俊颜开始明明灭灭,仿佛一盏快要油尽灯枯的锦灯,原本撑附在地的双足,也渐渐被吸离地面,且身体越来越轻,隐隐似要飞腾而去…… “噗……”又是一口鲜血横溢,凤天逸强撑的内功在对方吸取中不断地流滞,以至他心脉开始破损,嘴角的血渍如同不断流的泉水一般,一滴一滴不断地流淌在他的白衣之上,短短功夫,便将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裳,染成一片红得吓人的血衣:“是吗?呵……北冥……邪……功纵使再……厉害,也始终是……歪门邪……功,凌天行之所以……散去全身功力传于……我,就是因为……物极……必……反,天意而为……而今,你……”。 紫眸一凝,凤天逸原本强收的真气随着他的话音一顿,也忽然间倾滞而出,与方才的逆势倒流转换成顺势流倾,那巨大的冲击力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的激狂奔腾,让一时吸纳不及的宫千凌面容刹那间血红一片,整个身体也瞬间鼓胀而起,硬生生地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得四肢百胲来不及血气回转,只得硬生生地劈开一掌,将此时已经气息微弱的凤天逸重重地击到地上,体内奔腾起一片强大气流到处流窜,激得他仰天发出一声狂吼,挥舞的手掌也打得满地草皮翻飞,周遭树木不断地摇摆断裂。 凤天逸的身体在宫千凌巨大的爆发力下连连击滚到一棵大树之前,那重重的撞击力再度震得他心房一痛,一口鲜血吐尽,整个人也无力地垂倒在树身之下。 凤天逸…… 金不离眼见着远处凤天逸的身形被击飞出老远,她的心也再度一慌,看着那个周身黑气聚拢、衣袖挥舞得漫天草飞叶坠的男人,她不敢松口吹箫,却根本无法放任凤天逸一人留在那边,便开始一边吹奏一边返回奔向凤天逸的方向,不管他们今日能不能逃过一劫,她都要生死与他一起,不离不弃。 “啊——”宫千凌全身的血脉几欲喷涨,陡然间吸聚来的百年功力让他的精气充沛无比,在一通挥炸之后,他的神情也越发疯狂,满头的银发在狂风中肆意飞扬,不断的吼叫震得林中飞鸟争相飞逃,有来不及逃出的,竟是硬生生地被他的巨吼震死而亡。 “凤天逸,凤天逸!”一路边吹玉箫边抬袖挡住眼前飞舞的尘叶艰难前行,金不离好不容易来到了凤天逸身边,看着他胸前湿染一片的血水,她的泪水也控制不住地倾流而出,再也顾不得吹箫地双手慌忙抱起他的身体,一边手忙脚乱地拭擦他嘴角流个不停的血液,一边面如白纸地轻唤他的名字:“凤天逸,等等我,你不许一个人先走,听到了吗?你等等我,等我跟你一起走……”。 她紧紧地抱着他,颤抖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亲吻着他已然微凉的脸孔。 她相信他不会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她们说过要一起陪伴彼此一生,无论去哪里,他们谁都不许先离开对方。 “不离……”凤天逸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流着泪却美眸坚定一片的女子,心底一怜,努力地伸出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无色的白唇缓缓弯起,喃声道:“不离……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了……”。 ---------------- 求月票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万物归宁(三千+) “傻瓜,我们说好要永远不离不弃,一路相随。之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我来保护你!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谁也不许放弃,你明白吗?”金不离微笑着吻吻他的脸孔,清瘦的身体倚在树身上,轻轻地将凤天逸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手边的玉箫再度执起,美眸缓缓抬起看向那个周身的黑气渐渐消散的男人,一双葱白的玉指骨节分个鲜明。累 悠扬的箫声再度响起,疾风渐熄的林间,满天的草叶不断在金不离与凤天逸的身旁飘落,那只原本飞冲在天的巨雕在听到旷空飘扬的箫声后,巨大的身影也渐渐飞近,随着金不离渐渐掌握了曲调的箫声,开始向着二人的方向飞来。 箫声渐疾,金不离眉心的那朵桃花也随着她耗动了大量的心神吹奏曲子而光芒隐生,就在宫千凌顺息了体内的气息再度睁眼看向她的时候,她的面孔依旧平静如常,只是指间的跃动也越发急速,那隐隐如同瀑布流泻的水流声在空旷的山谷分外清晰,就在宫千凌无比阴寒地勾唇伸手袭来之际,天空中那只巨大的黑影唳啸一声俯冲直下,巨在的翅膀生生扇得宫千凌身形一顿,抬手便是一记寒冰掌,击得黑雕翅膀一扑,身体也再度窜飞而上。 “哈哈,想以引凤箫的威力来对付我,你们也想得太天真了!”伸爪再度直抓而来,这一次,宫千凌俊美的面庞呈现着一种狰狞可怕的笑容,那隐隐散发着黑气的掌心带着一股强大的吸附力,生生吸得正吹箫的金不离几欲抓不住箫身,却不顾满头满脸已被风尘吹得睁不开眼,依旧双眸紧闭,不肯放弃。闷 “砰!”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金不离只觉身前的土地似乎被震裂开来,伴着黑雕的一声低鸣,宫千凌的力道便被黑雕再度击散,也让金不离全身一松,额上大滴的汗水也同时顺着额角滑下,在宫千凌被黑雕牵住的时刻,曲声再度加急三分,也让黑雕的攻击力一次比一次急猛,直气得宫千凌一边回击一边骂道:“蓄牲,竟敢对付你主人,看我不废了你这身神力!”。 说着,他便双掌连连挥击,与黑雕不断挥动的翅膀几次发出轰然巨响,也使得金不离与凤天逸的面上全被泥尘与汗水沾了个透,却丝豪不能影响到金不离持续不断的吹奏声。 或许是考虑到若真伤了黑雕以后他便也无法回到上面,宫千凌在连续几掌击退黑雕之后,鹰眸也狠狠地收缩,又恨又怒地转头看着那个持续吹曲的女子,再在黑雕又不知死活地冲来之时,他冰寒的双掌也深深地凝聚起一团森森黑气,重重地飞身照直着黑雕的下腹便是一掌;直击得黑雕凄厉地惨叫一声,笨重的身体也扑嗵一声摔落在一边的草地上,任金不离再怎么吹动箫曲,它只是翅膀搭拉着一下一下地轻轻抽动,根本无法再飞动身体。 “啊——”手中的玉箫也忽地被宫千凌夺出摔落一边,金不离只觉肩上猛地一痛,宫千凌的大掌已经紧紧地提着她的身体站了起来,身上的凤天逸因此而跌滚一边的地上,又被宫千凌另一只手用力一吸,便将凤天逸已然虚无力气的身体紧紧地抓到手心。 只见宫千凌鹰眸凝着一片邪恶的光芒,双掌不断地吸取着凤天逸体内残余的功力,一手印上金不离的眉心,邪异的笑声在狂风乱起的山谷中不断回荡:“哈哈哈,你这个小东西,以为一支引凤箫便可以对付我了吗?哈哈哈,原本我还想留着你们的性命多活两天,但你们却这样急着求死,那我便只好成全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离……你,放开……她!”凤天逸艰难地睁开眼睛,双手抓住宫千凌的那只手臂想要将其推开,却被对方内力一吸,便将他体内原本不多的内力再度疾速地吸去。 “凤天逸……”金不离的眉心只觉火烫一片,心跳也快得仿佛要炸开,眼睛被宫千凌的大掌生生遮住,让她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齐齐流散,原本便没有内力的她,只短短的时间便身体一阵虚浮,眼前也冒出无数的星光,让她在听到凤天逸的声音时,双手不由摸索着想去抓住他的手,要与他,哪怕到最后一刻,也要牵紧对方的手不松开…… “不离……不离,我在这里……”凤天逸看着眼前那只摸索来的纤手,被吸住的双手用力地试图抽离,嘴角浓稠的血也再度汩汩而出,滴落在金不离伸来的手背上,滚烫一片。 “天逸……”眼底一热,金不离的心也如同被烫到一般,痛成一片。 “咝——”宫千凌吸附在金不离额上的手掌突然被滚烫的泪水烫到,那极烫的温度与他极寒的掌心生出极度冲突,让他脸孔蓦地扭曲,手掌也用力一撤,快速收了回来。 “扑嗵!”金不离虚弱的身体随之跌落地上,睁眼看到,凤天逸的身体正被宫千凌紧紧地抓在手上,一股黑白之气正从二人身体的交接处,不断地流向宫千凌的身体。 心底一痛,她顾不得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挣扎着爬起身双手紧紧地抱住凤天逸的小腿,用力地试图将他拉下,却听到凤天逸在头顶急切地说道:“不离,快……放开,快,放开……我……”。 “哈哈哈——”宫千凌再度发出一声猖狂大笑,看着原本被自己放弃却再度顺着凤天逸的身体而悉数流传至自己体内的渡劫气,他的得意也让他原本便扭曲的脸孔更加邪异得骇人。 “不,我不放,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松开!”金不离倔强地抱着凤天逸,感觉着他的双腿渐渐被吸离地面,她的身体也随着被带拖到树根之处,让她咬牙一手紧抱着凤天逸的腿部,一手死死地抓着树根,任唇瓣被咬出了血,任指尖抓得扣出了血,她也豪不松手。 “啊——”头顶却猛地传来宫千凌的一声惨叫,紧跟着,金不离便感觉到宫千凌的力道正用力地将自己拖离树身,让她心底一动,抬头看去,但见从自己与凤天逸的身上,突然流窜出一道青黑的雾气,再低头看自己的手部,这才发现,原来宫千凌不仅吸人,竟然连自己死命抓住的这棵大树精华也一同吸纳,让她美眸不由一喜,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手死抱住凤天逸,一手死命地扣住那块树根,不顾得指尖已经被宫千凌用力拖拽的动作而磨得血肉一片,誓死要与那宫千凌同归于尽。 “啊——啊——”。 宫千凌的惨叫一声比一声急切,无数的真气从凤天逸的身上灌输入他的体内,使得他原本便因吸食了凤天逸大量真气的体内,真气聚爆一处,让他急切地想要撤离凤天逸的身体,却双掌反被千年大树的精气牢牢吸附,脚下竟是如同生了根般,半分也移不开。 “不离!”因树身的精气入体,原本虚弱不堪的凤天逸此刻也神志一清,同时也明白此刻发生了什么事,忙低头看着那个手指间血肉模糊的女子,他的心,也生疼一片。 “不离——” “啊——”。 随着宫千凌整个身体的疾速膨胀,凤天逸与金不离的身体也终于被带飞至半空,就在宫千凌不断地挥舞衣袖四处发泄的同时,金不离的身体也被一股强大的掌风重重地掀飞到一棵大树身上,吓得同样被巨风卷飞的凤天逸伸直了手臂去接她,却被另一股劲风再度掀倒,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不离在撞上大树之后,整个人猛吐一口鲜血,跟着重重一声摔倒在树下,连半声回应都没有,整个人便生生昏死过去。 “砰砰砰——”一迭窜轰然的砰响,凤天逸只看到宫千凌的身体如同被万箭穿心一般,刹那间暴破成一块块碎片,黑色的衣袍在巨大的狂风中四处飞舞,无数的血水从空中四处溅洒,落在他已然迷蒙一片的眼前,瞬间遮得天地漆黑一片。 刹那间,狼籍一片的草地之上,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分别倒在参天大树的两端,微伸的手努力地想要伸去抓住彼端的那人……努力地,想要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天地万物突然沉寂一片,四周的一切也全都归宁,仿佛方才的激战根本没有发生,一切的一切,都突然间静止一片。 唯有那不断飘零的树叶在半空中悠悠翻卷,仿佛一片片代表记忆的画卷,一点一点,番卷中,见证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月底继续求月票,请喜欢本文的亲们加入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天地精华 “轰隆隆……”漆黑的山谷中,漫天的大雨倾盆而下,蛇形闪电霹雳蜒行,哗哗的雨水冲刷在泥土翻新的草地上,瞬间冲刷去了满地的腥浓污血,也冲刷净地上人儿的苍白容颜。 “哗啦~”随着一道轻雷轰鸣,一道耀眼的闪电也划破天际,耀亮漆黑的山谷之中,一团濛濛紫气正在倾盆的雨水中漫溢在凤天逸的周身,而后随着闪电的几度耀闪,地上的人影也开始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跟着紫气越发浓烈,电光中,他的手指也下意识地开始动弹起来。累 “轰隆隆——”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炸响,一道蜿蜒闪电哧啦一声霹中紫色人影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也让天地间刹那被一片通天光芒耀亮;紧跟着半空又一道闪电霹下,生生击中地上那个正被紫气包裹的人影,引得天地瞬间耀白一片,而那两道光芒在半空中又忽地交辉撞击,同时映得地上的人影透亮一片。 “哧——”在凤天逸紫眸倏然睁开之际,一片强大的电流疾疾从半空交汇的气流猛地灌输入体,让他俊容猛地一扭,一种强大到让他几乎无力承受的剧痛,生生地从四肢百胲侵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不停地在停内到处流窜; “啊——”一片强大的气流在体内横冲直闯,肆意奔腾,仿佛要寻找一个突破口,直折磨得凤天逸紫眸晦深一片,昂首猛地低吼一声便身形蓦地腾飞至半空,只见无数的电流从他的手掌脚底生生划过,令他整个人如同带着电的发光体,充满了力量的双掌也不受控制地肆意挥击,那种爆满得全身似要炸开的力道,也让他整个人形同魔障,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出体内的能量,在他一次次地低吼狂乱中,四周的树木俱被击得狂风大作,无数爆裂的声音纷纷在林中炸响,也惊得原本沉寂的山谷在轰声不断中再度醒转!闷 金不离睁开眼睛的第一时刻,便是看到一个全身发光的人影飞升在半空之中不断挥掌摧毁着周遭的树木,倾盆的暴雨混着奇异的紫色光芒浇落在他的身上,映着他苍白无血却紫眸深沉得骇人一片的扭曲脸孔,刹那间的恍惚,也让全身被雨水湿透的她终于忆起了日间发生的一切。 “天逸,凤天逸……”挣扎着爬起身,金不离努力地想要奔去他的身边,却只觉脚下一虚,整个人便再度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湿泞的泥水沾了满头满脸,却很快就被大雨冲刷而净。 “啊啊——”, “天逸,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凤天逸的嘶吼如同重锤砸击在金不离的心上,让她心急如焚地使力扶着身旁的树身再度站起,眼睛也被那剌眼的光线与暴下的雨水冲得根本张不开,却不管不顾地挣扎着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到凤天逸的身下,用力地踮脚伸手虚抓向他的方向,却根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半着眯眼任雨水泪水顺着眼角直灌入颈,却丝豪帮不到他,触碰不到他……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轰响,金不离眼睁睁地看着一道蓝色闪电直直霹上凤天逸的身体,照得他整张脸孔苍白如鬼,也击得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不再动弹。 而后,金不离一脸震惊地看着那片光芒瞬间从凤天逸的身体四周凭空消失,而他的身体也豪无支撑地从半空生生摔落在她的脚边,发出扑嗵一声轻响,吓得她心脏猛地滞停,身体也同时不堪支撑地摔倒在地…… “天逸,天逸你醒醒!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你快醒一醒,醒一醒好不好?”顾不得地上湿泥一片,金不离边哭边手脚并用地爬到凤天逸的身边,一把伸手紧紧地将他抱起,沙哑的哭声在大雨中被生生淹灭。 漫天的大雨从头浇灌至脚,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早已打得眼睛根本睁不开,而她,仿佛感觉不到,也听不到,只是紧紧地抱着那具冰凉的身体,心底的锥痛,生生地压制得她窒息一片…… 雨,肆意地下;风,呼呼地刮。霹雳惊雷混着耀眼闪电不断地划破漆黑长空,也耀亮,那个昏死过去的女子面宠,皎洁如月,湿寒一片。 雷电中,凤天逸的紫眸倏然睁开,电光中,仿佛一束璀灿紫光,直直地,射落在身旁女子双眸紧闭的容颜之上。 粉色桃花耀然眼底,那绝美的容颜如同一个精雕细琢的磁娃娃,美好得让人不忍呼吸。 无数的雨水冲开她乌黑的发丝,一绥绥的雨水顺着她的肩颈流入湿透一片的衣下肌肤,晶莹剔透,惹人遐想。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光滑细嫩的脸孔,紫眸男子目光深沉,苍白的面色在隐隐的闪电中莫名的森冷,随后只听几声衣帛的撕裂声响,金不离那身原本便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的衣裳,便悉数碎成破布,一块块地,掉落在满地泥泞之地。 呼吸越发浓重,仿佛是一个饥渴了几百年的人忽然见到了美食,凤天逸紫眸骤然深沉一片,身体轻巧地一覆,他那冰凉的唇便重重地吻上昏迷在地的女子,辗转反侧,似要将她的汁液全部吸食入腹。 “不离!”随着身体的一个挺入,当他的分身完全地没入她的体内之时,凤天逸深浓的眸子也渐渐化成浅淡,那满身积蓄的力量刹那间得到了舒缓,也让他的动作蓦地放柔,低头再度吻上她的唇舌,一边律动,一边将积蓄体内的一股温热气息,缓缓地由口渡向她的丹田之地…… --------------- 月底,求月票,期待亲们的给力支持啊~ 镜子看到言情小说吧的读者说起本文男主的问题,呵呵,在那边镜子无法回复。其实那边的简介是最初的老简介,红袖这边的简介中,男主就是凤天逸,之前是因字数原因而传不上,希望大家能明白~ 正文 第二百章患得患失(求月票) 暴雨之后的山谷格外清新,啾啾的鸟鸣声伴着清扬的箫声悠悠飘荡在竹舍上空,隐隐传入床上睡梦之中的女子耳中,也让女子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身侧,娇软的唇发出一声轻喃低语:“逸,好渴,我想喝水……”。 然而她的手只摸到身旁空空一片,根本没有那个熟悉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悉的身体陪在自己身边,让她美眸猛地一下睁开,整个人也忽地自床上坐起,看着空荡荡的竹舍,她那绝美的面容刹那间煞白一片,竟是连鞋也来不及趿上,便赤着双足一路小跑着往门外匆匆奔去。累 “逸,天逸!”金不离一路奔跑着向着湖边的方向而去,赤着的双足踩在清凉的草地上,丝丝凉意从脚底直直窜延心底,满心的担忧也让她的美眸隐隐泛出一丝水光,直到远远地看见那个挺拔而立的纤白身影,她的心才缓缓落地,整个人也呼哧呼哧地停下直喘息,一手捂着自己跳得急促的胸口,一边扬起最甜美的笑容,大声招唤道:“天逸!”。 白影吹奏的箫声蓦地停止,使得那天空中盘旋而飞的大雕也唳鸣一声,随后便扇动宽大的翅膀无比欢快地向着底下的人影飞冲而去,却随即又听到箫声再起,那急促的声音也让黑雕的翅膀收翅不及,便哗地一声,直直地照着金不离的身影飞掠而去。 “啸——”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嗖’地一声自头顶俯冲而过,带起的巨大劲风也刮得金不离美眸一眯,宽大的衣襟也被掀得哗哗作响,让她原本便心跳不律的心脏,在刹那间生生滞停;也使她整个人被疾风呼地一下掀坐在地,正抬袖试图遮住那道强烈的劲风,便觉腰间一暖,一只结实的手臂已快速地圈住了自己,让她美眸一张,一脸欣喜地看着那个俊美如仙的白衣男子,开心道:“逸,你在就好!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呢,害我好找!”。闷 “摔着了没有?”凤天逸温柔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看着她绝美的面上散发着一片欢喜的光彩,他亦不觉扬起一抹轻笑,宠溺道:“怎么这么急,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 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金不离满足地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低嗔道:“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了,谁让你也不叫醒我就自己乱跑了?害我一醒来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我还以为那个可怕的梦境真的发生了呢!”。 凤天逸的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温柔的紫眸也蓦地一深,却仅仅刹那即逝,声音依旧平静如常,轻笑道:“怎么会呢,不离真是被那个梦给吓到了,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哪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是啊,我们全都好好地活着!”紧紧地偎在他的怀中,金不离满足地叹息一声,知道这两天自己是过于紧张他了。 不知为何,从两天前的一场噩梦中醒来,她便开始变得这样的患得患失,仿佛只要自己一个错眼,凤天逸便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让她记都记不清的梦,却偏偏感觉那样深刻。 梦里,她依稀看到凤天逸了无生息地倒在地上,满身都是骇人的血水,全身一点温度都没有,就那样僵硬地躺在那里,任她怎么唤他,任她怎么哭,他都没有醒来…… 梦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好疼好疼,那种失去一切的绝望,让她连呼吸都是那样的痛。 那个梦,好痛,好真实……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崖下的时光会做到那样可怕的梦,她只在梦境醒来之后,在身旁看着那个安睡完好的男子时,她的心,便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的呼吸,才渐渐得到顺畅。 只是,一连两日,她还是会在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根本分不清是梦是幻的虚空,除非自己真真实实在触摸到他的身体,她的心,才能再度安定。 “逸,我想回家了,我们回到外面去好不好?”当他修长的手轻柔地帮自己穿上鞋袜的时刻,金不离忍不住伸手缠绕起他落在自己膝上的一缕发丝,幸福的脸上,满是希翼。 两日前,她懒洋洋地坐在湖边吃桃晒太阳,他则一脸神秘地从腰间取下他的玉箫,并告诉她,一会儿他将送一个惊喜给她。 她只是笑眯眯地看他吹箫,她喜欢看他吹箫的样子,玉树临风,翩跹飘逸;仿佛一个世外谪仙,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清雅到让她看到痴迷。 可是,让她震惊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看到,在他吹奏的曲声下,天空忽地传来一声唳鸣,紧跟着一只巨大如飞机一般的大鸟竟顺着箫声飞到了她们的头顶,那不断盘旋附声而鸣的动作,也让金不离手中的桃子不知道随之滚落到何处,张开的嘴巴更是久久难以合上。 随后,更让她惊喜的便是,那只黑雕在二人头顶上空飞旋一阵之后,竟是很快地再度飞走,等它再出现的时候,金不离也一脸震惊地看到,那黑雕宽大的背上竟带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凤天逸飞身上去拎下来看到,那包裹里面不仅有衣物,还有着一些人类生活的相关用品,显然这个山谷里面竟会有竹舍的原因,乃是因为此谷之中曾住过人;只是没想到,不知那是何方神圣,竟然从前还养着这样一只神奇的大雕,真的是让她叹为观止。 后来凤天逸告诉她,他的这支引凤箫是那日从阎雾林的神器宝洞中带出来的,也是上古神器的一种。 引凤箫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能够操控灵物的意志,从而可以将天下间的灵物为已所用。 而今,他们有了这只大黑雕,那他们便不需要再费尽辛苦地寻找出谷的出路,只要他们想离开,随时可以让大雕带她们上去。 “怎么了,不是说好,等你的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宝宝再离开这里的吗?”凤天逸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着那张微笑迷人的俏脸,不由松开握着她脚踝处的手,起身坐到床上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边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气,边温柔道:“不离可是不喜欢,与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么?”。 “不是!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跟你在一起!”金不离连忙摇头,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忙解释道:“只是我觉得这两天心有些闷得慌,因为那个梦,我总感觉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不见你,明明你的身体就在眼前,可是好几次我伸手去抓,却是什么也摸不到…… 逸,我现在开始害怕,是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得久了,以至于我的脑海里出现幻觉,让我所有的思想都围绕着你,眼里、心里、甚至梦里……这种感觉让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想可能是我们太久了没有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以至于我的心开始恐慌。要是我们回到外面,在我们的周围还有其他的人,那样我就不会这样一味地只缠着你,黏着你……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 “不离,原来你是不想把心都放在我的身上,不喜欢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么?”凤天逸的紫眸渐渐深沉,那似乎有些黯然的神情,也让金不离心底一慌,再度摇头道:“不是的,逸,你误我了……我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喜欢心中只有你,相反,我太在意你,在过在意……这种感觉,我……”。 她的声音微急,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窘促,让她十分的烦恼。 她担心,她现在的这种症状是因为太久没有跟除了凤天逸以外的人接触而导致的焦虑症,仿佛每天都被一件不知名的心思压抑着,却偏偏找不到突破口,根本不知自己到底担心着什么,烦恼着什么! 这样的情况,与她从前的性格差异很明显,甚至与前几天的自己也相差很大,让她仿佛一夕间变成一个感情用事的女子,所有的主题和中心,全都聚集在凤天逸的身上。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爱他,但是却不希望自己也会像一些以情为重的女子一样,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会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部倾注在那人的身上。 她认为,那样对自己与那个人,都会是一种无形的束缚,会让彼此都觉得疲惫。 所以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一个女子,可如今…… 她不知道凤天逸讨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只是她开始担心,若自己再单独与他相处下去,她的天,将会换成是凤天逸! 她不想再跟他一起这样留在谷底,不是因为不想与他过这种纯朴的生活,只是因为她太在意他,在意到,她怕终有一日,他会嫌弃了自己对他的在乎,嫌弃了自己的这般患得患失。 ------------------ 月底求月票,期待g~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爱意交织(三千字) “只要不离心中有我,在意我,这便够了!”凤天逸温柔地吻住她的嘴唇,那双凝着深深爱意的目光直直地看进金不离的眼中,让她心底一颤,一股温热的气流便缓缓地从他的口中传入她的唇齿,再缓缓地滑入心田…… 刹那间,平复了她心底的焦虑,也使得她的大脑空白一片,一下子所有的思绪全都在他的轻吻之下,化成一片娇软的无力。累 “不离别想太多,最近我将内力输入了一些在你的体内,可能让你一时不适,喜欢胡思乱想!呵呵,别担心,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此生只爱你一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守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好吗?”微笑着看着那张满是嫣红的俏脸,凤天逸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那深情的话语让她一颗柔软的心,早已忘却了之前的烦恼,只是美眸迷蒙地看着那张俊美得摄人心魂的心爱男子,幸福地点了点头。 伸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金不离美丽的脸上绽放着一片璀灿的光芒,迷蒙的眸子耀闪着让人轻易沦陷的诱人光泽,仰头凑上他的唇,第一次主动吻道:“逸,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她也爱他,此生都会只爱他一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也都要与他一起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紫眸骤然深遂,听着她喃喃的爱语,凤天逸的心房也砰然一动,在她主动献上的香唇就要离去之际,掴在她腰间的手臂也蓦地一紧,好看的嘴角勾起一弯坏坏的弧度,另一只大掌已快速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将她的轻吻化成一个灼热的深吻,并身体倾力一压,金不离纤弱的身体便完全地被他压制在身下,吓得她原本迷蒙的美眸也立时大睁,想要挣扎,却在他的火热深吻下身体绵软一片,只能予取予求,挣脱不开。闷 “不离,你又勾引我了……”凤天逸白皙的俊脸上浮起一层情欲的红晕,那越发深浓的紫眸分明写满了强烈的欲望,湿热的薄唇也辗转吻上金不离敏感的耳垂,那奇异的酥痒激得金不离全身轻颤,忍不住俏脸通红,开始后悔,自己竟一时冲动主动去招惹了他。 她明知,他的精力一直过于旺盛,每次要她都会索要得她累得全身虚脱,几乎下不了床,甚至好几次吃饭都是他亲手递到床上喂自己…… 可是刚刚,她竟又头脑发热地主动去吻他,不仅让他将对她的保证撇去不谈,还一句‘她勾引他’便轻易地将错推在她的身上了。 “唔——逸……不要了,我……真的……好累……”她口齿不清地唤他的名字,试图推他的手也轻柔得仿佛在替他按摩,此刻因为腹中空空,她早已经很累很饿,根本没有力气再陪他闹。 尤其是这几日,她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总是不知疲累的无度索要,无论白天黑夜,只要看到他的紫眸变深,那她便绝对逃不过他的索取;这样生猛的他让她又累又羞,却根本抵不住他每次火热的攻势,便只好在前晚被他再次折腾得虚软无力之时,提出跟他约法三章,将两人之间这样无节制的欢爱制约在一个昼夜之内,不得超过四次。 这对凤天逸而言,是由不予置否最后变成免强接受,但对金不离而言,还是太多太累了,她真担心持续这样下去,他们的身体会累垮。 可他却找到机会便照将她吃干抹净,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换一个,只说她一个‘勾引’,她便是想不承认都难。 因为他总有办法迷得自己失了魂魄,等到清醒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便早已像此时这样…… “嗯,不离很累吗?”凤天逸一边解着她的衣带,一边将细碎的吻印遍她的全身敏感部位,直挑引得她全身酥麻地蜷曲起了身子,他坏坏的轻笑也在她的头顶响起。 “嗯啊,很……咝,啊……”胸上一紧,金不离拒绝的话,便在凤天逸有些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握上她的娇峰、并施力一个按捏时,抽气的娇呼随之溢出唇瓣,让她根本无暇顾及他方才在问自己什么,全部的注意力便齐齐汇聚在他手指的力度上,美丽的眸子水雾一片。 满意地看着她娇美的胴体在自己的爱抚下泛起一层嫣红的色泽,凤天逸好看的薄唇邪邪勾起,不知何时已除尽衣衫的健硕胸膛突然整个地覆上金不离早已火热一片的肌肤之上,引得她再度一个惊呼,他一只四处游走的手也灵巧地滑入她的下体,使得金不离全身一紧,他温柔的唇也再度攫取上她的双唇,一边爱抚,一边极尽缠绵地吸取着她口中的芳香藌液…… “啊……逸……不要,啊啊——”就在金不离渐渐忘了思考而双手缓缓环上他的脖颈之时,凤天逸好看的俊眸也深深一凝,那坚抵在她湿热一片花丛处的分身,也在身下之人唇间溢出诱人轻吟之时,重重地一个挺入,深深地占据了她体内所有的空隙,紧紧地与她豪无距离地亲密纠缠,引得金不离身子剧烈一颤,整个人也下意识地收紧双腿,猛烈吸腹…… “呵,我的不离说谎了,你抱紧得我都快呼吸不过来,竟然还骗我说你很累……”凤天逸用力地收紧臂弯,在身下的人那极致紧窒而美妙的身体里,他的动作也由方才的温柔变成猛烈地侵占,让身下的女子越发躬起身子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肩上,迎合他那一波一波暴雨般疾疾侵袭而来的快感,剌激得她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所有的话语也悉数被那断断续续的呻吟而中断,零碎的话语,听在凤天逸的耳中,美妙至极:“啊,逸……我,我说真……的,唔……逸……啊啊……你,嗯,轻,轻点……嗯啊啊——”。 在他那惊涛骇浪的撞击下,金不离的魂魄都仿佛要在那般的激情下被撞飞,让她下意识地双手死死地攀着他的肩颈,面颊娇红如火,全身的肌肤都被他猛烈的撞击下,泛陈着一片玫瑰的红;那微微向后倾的脖子上鲜明地印着几颗凤天逸这几日种上的红草莓,口中的灼热也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张着口,令让人销魂的轻吟声正断断续续地从里面溢出,使得她一张绝美的脸孔在凤天逸的紫眸中是那样的娇嫩可口,引得他再度脖子一低,双唇便深深地索上她的娇唇,让彼此的结合身体越发引起一阵战粟的快感,不由双双拥紧了彼此,不断地深入,缠绵…… “不离,不离……”当身下一波波剧烈的快感潮水般袭来之际,金不离只觉脑中一阵晕眩,跟着便整个人一个头重脚轻,她的身体已经被凤天逸一个轻巧的翻滚而带趴伏到他光祼的胸口。 正眸底一惊,她的腰间便重重地扣上一双有力的大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她的身体就被他高高的托起,再沉沉地一坠,身下二人结合的部位便大幅度地起起落落,那种突然的空落伴着随之充盈的饱胀感,一次次地,剌激得金不离的尖叫也失声呼出,双手唯有紧紧地抓着那人强壮有力的臂膀,才使得自己不在这样猛烈的一次次撞击中,昏迷过去…… 屋外的太阳早已升至半空,细密的阳光从竹帘中透洒入内,织成千丝万缕的金线,仿佛活跃的五线谱,随着屋内之人发出的娇喘声中,不停地跳跃舞动。 时而汇织成合拢的折扇,时而又似扇形开展,一次次地变幻莫端,一次次地又分开再重叠…… 当一波波的热潮如同火焰一般喷射入身体之内时,早已虚脱无比的金不离也全身虚软的趴在凤天逸的身上,懒懒地贪吸着空气,全身无力动弹。 而凤天逸的双臂却是紧紧地环住她的身体,激|情过后的粗喘,伴着暗哑满足的爱语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呢喃:“不离,你的身子好香,好美!”。 “唔……”金不离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闭着眼睛趴着不想动,只感觉到他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帮自己将被汗水粘住的发丝拔开,一边吻着她的脸颊,一边在她的脸上喷着灼重的气息:“不离,你别睡,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吧,嗯?你想吃什么?烤野兔,烤山鸡,烤鱼,烤地瓜……”。 “嗯……”依旧是模糊的应答,金不离耳中听得到他的声音,也很想回应他,却就是累到不想动,不想说话。 甚至,她连思考他怎么可以精力这样好,竟然在累得她虚脱之后,他还有精力去考虑吃什么东西…… “我想吃烤虾,烤鱼,清蒸不离,你说好不好?”他继续嘶磨着她的耳鬓,那深遂的紫眸让迷糊中的金不离根本没有发现暧昧的气流再度在床上漫延,也没有听明白他说的清蒸不离是什么菜,只是一如既往地动了动小脑袋,再度低低地嗯了一声。 --------------------- 月底强烈求月票~亲们,最后的两天,就看大家能不能帮镜子保住在榜不掉了……呜——(镜子在电脑前面露非常可怜的可怜状……) 正文 温情脉脉(三千+) 金不离如果之前听清了所谓的清蒸不离是什么之后,她就是再累,也会摇头拒绝凤天逸的这个提议;可是等她后知后觉地知道什么是危险之后,她的身体已经再度被凤天逸翻压在下,而后那个似乎永远也吃不饱的俊美男子,便再一次地将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悉数身体力行地把她吃干抹净……累 再一次醒来,金不离是被一片诱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唤醒,睁眼看到,屋里的竹桌之上正摆放着几道喷香可口的饭菜,而屋里却除了自己,别无旁人。 “逸……”有些讶异地揉了揉眼睛,她怔怔地坐起,身上盖着的衣服也随之滑落到床上,让她一眼便看到自己身体上那些欢爱过后的鲜明印记,也清楚地让她忆起在不久之前,她还与逸在这里纵情交欢。 粉颊瞬间娇羞一片,金不离快速地穿好衣服下床走到桌边,看着那一道道精心烧制的美味佳肴,心里的暖意也快速地泛溢一片。 轻轻地掀开竹帘,屋外的阳光明媚剌眼,直射得金不离忙抬袖轻遮一阵,这才适应了这般强烈到令人欲眩的阳光。 再放下,但见不远的草地之上,一个身形修长飘逸的白衣男子正俯身拿着一把大铲在宽大的铁锅之中不断翻炒,底下架着的柴火也是旺盛得通红一片,随着他一个炒翻的动作,铁锅中便发出哧啦一声脆响,那专注而熟练的动作,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唇角一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便暖暖地挂在脸上。闷 轻快走到他的身旁,她出其不意地自身后抱住他的腰身,带笑的俏脸贴在他的后心,嗅着他身前飘来的菜香,惊喜道:“逸,你到底是不是神仙?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会,又什么都做得那么完美,让我想要挑剔,都是那样的无可挑剔……”。 “哦,不离竟然想要挑我的毛病,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凤天逸好看的薄唇慵懒地扬起一道惑人弧度,在金不离从竹舍里出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她,此时听她这样说,不觉一双桃花眸轻轻眯起,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微微侧首来看金不离。 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金不离面上一红,忍不住用手在他的腰间轻轻一掐,便听到凤天逸咝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紧跟着手上的锅铲也噼哩啪啦地响成一片,惊得金不离心底一慌,便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到凤天逸修长的手背上竟被滚烫的油水溅到一点,也吓得她忙松手要去检查他的伤势,却觉手上一紧,已然解决好一切的凤天逸便一手执铲,一手将她的双手牢牢地按在腰间,失笑道:“不离的手乖乖的别乱动,再这样不安份,我可不保证一会儿会让你先吃饭再干活!”。 “你,我没有啊……”金不离的面孔刹那间娇红如血,看着他那邪睨而来的璀灿紫瞳闪着一抹幽深光泽之时,她也心跳不律地窘迫了面孔,羞得根本不敢再与他对视。 她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自己那随意的动作会令他带来那么大反应,若非他真的将手上被油烫到,她一定以为他又是在骗自己开心。 可是最近她却好几次惊异地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比她还要敏感,每次她不过是随意的一碰,就会引起他那么大的动静,而后便会引起他欲求不满地无度索要自己,直将她累得几乎下不了床,他都看不出有一丝疲倦之态。 这样的他,让她又悸动又担忧。 悸动着他每次给自己带来的那种强烈心颤,让她的身心都要在他的身上沉沦融化;却又担忧着,他们如今的情况,不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还是他的身上,真的有哪里发生了变化…… 满腹心思的她,不知何时身旁的男子已经剩好了饭菜入盘,见她还在发愣,忍不住一手端起菜盘,一手弯腰将她齐膝抱起,惊得金不离低呼一声便双手慌忙抱紧他的脖子,心跳一颤间,便听他取笑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不离又在发呆了,刚才想什么了?”。 “呃,没有啊……”回过神来的金不离忙摇头否认,看到凤天逸如同抱着孩子一样只手抱着自己进屋,她刚刚才平复下来的面上,再度娇红一片,扭捏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上下来,声音细如蚊蝇:“逸,你让我自己走啦,你这样子,都会把我给宠坏了!”。 她是说真的,在他的身边,她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与他在山谷的生活,明明二人过着这种近乎于原始的生活,可是在这里,她却是除了吃便是睡,甚至连捉鸟洗鱼这些事情,也全都是他一人包揽包办。 这样的日子让她贪恋而满足,却每每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都会莫名地空虚发冷。 她想,若是他再这样宠着自己,那等到她们再度回到尘世间的时候,她怕自己可能连吃饭走路都给忘了…… 豪不介意地径直抱着她坐到竹凳之上,凤天逸温柔地帮她拿过筷子,再替她夹起桌上诱人的美食,这才自己动手吃饭,俊美如玉的面上含着一片溺人的温柔:“不怕,只要不离喜欢,哪怕一生一世都这样宠着你,我都愿意。乖,快吃吧,吃好了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甜甜地点点头,金不离的美眸洋溢着一片幸福的光芒,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他亲手烧煮的饭菜,那满口的浓香让她的食欲大振,几乎是狼吞虎咽地,短短时刻便与他一起吃光了一整碗饭——一盘红烧仔野鸡,一盘炒芥菜,一盘嫩炒兔肉,一盘清蒸鲜鱼…… “我吃饱了,快背我去散步吧!”半柱香之后,吃饱喝足的金不离懒洋洋地趴在凤天逸的背上,笑容里满是狡狤的甜蜜,就在凤天逸作势真在将她背起的时候,她忙快速地从他的身上跳开,满足地轻嗔道:“你还真背呀,傻瓜,散步也是能让人代替的么?”。 关于散步,那是金不离不久前跟凤天逸提起的饭后休闲运动。 自从她与凤天逸一同摔落悬崖之后,金不离便发现自己的饭量明显地增大许多,而原因,她也清楚! 其一,是因为凤天逸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好得她每次明明感觉自己吃饱了,可是闻着那香味四溢的美食,她的馋劲还是会被勾引出来,促使她吃饱了还想再多吃一点。 而另一个原因,便是自从自己被凤天逸吃了干净之后,每次他的索要都会折腾得她饥肠辘辘,肚中空空。 所以每次只要有东西可吃,她便会胃口大增,更不谈还要面对他亲手做成的如此美味,更是让她每次都吃到几乎撑到才肯放弃。 所以长期这样的爆饮暴食,让她开始担心会对身体有害,于是便跟凤天逸提议,要她们每次在饭后时间,两人都要一起在林间散一会儿步,适量地运动一下。 而当时,凤天逸一听她说起运动,深遂的紫眸便邪邪地射了过来,吓得金不离担心他连刚刚吃饱的自己也不放过,忙举手投降然后晓以利蔽跟他科普了一下现代有关饭后适量运动的好处,然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所幸他还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每天吃完饭之后,无论早晚,他都会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幽静的山林中悠悠漫步。 “只要不离喜欢,怎么都可以!”凤天逸只是温雅而笑,那溢着浓浓柔情的紫瞳,清楚地倒映着金不离一张娇艳的俏脸,也映着她眼中满满的幸福。 伸手捉起她的小手,他只轻轻一揽,便轻步带着她一同掀帘而出:“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里?”金不离微微好奇,这个山谷之中,还有哪里她们没有一起去过吗,为何他的笑容里,会带着一丝让自己捉摸不透的神秘? 凤天逸摇头不透,只是轻轻地牵着她的手,一边悠闲地散步,一边卖弄关子:“去了便知道了!”。 “呵,你若不说,小心我不跟你去!”。 “哈,那可由不得你!你若不去,我便抱你过去!”。 “啊,我可不要你抱,我要自己走……”。 “哈哈哈,这才乖,走啦!”…… 午后的山林格外的悠静,林中一白一黑两道人影一边散步一边笑闹着,那欢快的脚步也引得林中的小鸟不时拍闪着翅膀跟着二人飞前飞后,偶尔在白衣男子扬声发出一片大笑之后,惊得小鸟也扑啦一声,再次飞快地钻进树丛,很快地不见踪影…… 金不离幸福地握紧身边男子的手,喜欢看他畅意的笑,喜欢看他偶尔邪恶、偶尔温雅的迷人眼神,喜欢听他深情地告诉自己:他爱她,他宠她!他愿意一生一世,都陪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 月底了,亲们还有留着的月票,一定要支持镜子哦~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永结同心(四千+) 相思林中,漫天飞鸟衔着五彩纷呈的花瓣翩翩飞洒在金不离与凤天逸的头顶,伴着那悦耳动听的清扬箫声,二人的身上也纷纷洒落着一层花瓣,那浓溢的芳香与如画的美景剌激得金不离鼻子一痒,忍不住地便重重打了个喷嚏,也让身旁正与她十指相扣的俊逸男子手心一紧,一股温热的热量便顺着金不离的手心传入她的身体各处。累 “好美啊……逸,这是你,特意为我做的吗?”一脸惊喜地转眸看着身侧边吹箫边深情凝望自己的俊雅男子,金不离的美眸中映满感动,一张俏脸也同时浮上一层柔美的光泽,不敢置信,这么浪漫迷人的景致,竟会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承认,这几日因为太过无聊,她便在跟他聊天的时候,编讲了一些现代的浪漫爱情故事;也将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稍加修改地讲给他听过,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用心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并出其不意地送给自己这样让人深深沉迷的美丽风景…… 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所见到底是真是幻,忍不住地张开手心去接着那些掉落的花瓣,一张甜美欢心的笑容,也在漫天花雨中定格成一副最美的画卷…… “嗯!”凤天逸含笑看着那个眼中满是意外惊喜的女子,玉箫一收,翩跹的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掀动,伸出修长的大手一揽她的腰身,便温柔的将她整个拥入怀中,笑问道:“不离,喜欢吗?”。闷 “喜欢……逸,谢谢你!这片花雨真的好美,我好喜欢!”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金不离有些痴痴地倚在他的怀中抬头看着天空那片美丽的花雨,随着鸟儿相继飞去而带动的微风,无数的花瓣也悉数飞旋在二人的周身,堆积得身上、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浪漫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 如梦如幻的迷蒙,似真似假的虚幻,却又真真实实地包裹在自己的周身,让她无论是睁眼还是闭上眼睛,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片充斥着五脏六腑的浓浓花香,清清楚楚地触碰到,身旁那个同样带着醉人清香的如玉男子。 清凉的一吻印在金不离不知何时闭眸感受美景的唇上,让她美眸一睁,便见着凤天逸的深遂紫瞳正温柔地看着自己,那轻柔的一吻如蜻蜓点水般轻短,却在她的心湖荡起一圈甜蜜涟漪,柔软而悸动。 “呵,不离喜欢便好。来,我带你去我们的新床看看!”凤天逸紫眸一眨,好看的薄唇弯起一弯暧昧的弧度,看得金不离神情一愣,呆呆道:“什么,新……床?”。 “是啊,我们的新床!”凤天逸清朗的笑声划破林空,金不离尚未听懂他的意思,便觉身体一轻,身旁的男子已经一手紧揽着她的腰身,身形一跃,竟是带着她一路穿过花雨飞身而行。 “啊——好高啊,逸,你慢点,我恐高……”金不离惊叫着一把抱紧凤天逸的腰际,看着二人周身的树影飞速后掠,她的眸子也是紧紧地闭上,吓得不敢再看。 凤天逸好笑地看着她紧闭眼睛的躲在自己怀中,看着地面映现的景致,忍不住温柔轻哄道:“不离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你睁开眼睛看看,下面的风景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行啊,你让我下去啦,我害怕!”金不离依旧紧紧地躲在他的怀中,虽然相信他的轻功可以不让自己摔到地上,可是那种不蹋实地的感觉还是让她除了紧紧地抓着他,整个人就会手足无措地慌乱不已,这种感觉,让她莫名地脑中会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 似乎在什么时候,自己曾被一阵强烈的飓风刮到半空,让她无论怎么努力也触不到周围的任何景物,想停也停不下来,只能手足无措在半空中乱舞乱抓,连尖叫,都被风声淹没…… 身上的衣角似乎被旁的树枝刮到一处,那清晰的哧啦声也清清楚楚地传入金不离的耳中,让她的脑中蓦地浮上一个满头银发的黑影,还有那似乎梦境中的猖狂大笑,也隐隐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徐徐响起…… “不离!”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手心忽地冰凉一片,面色也刹那间变得苍白无色,凤天逸的心一紧,忙手心印上金不离的后心,一边灌输着体内的真气,一边唤道:“不离,你看,下面好像有人!”。 “嗯?”心房一动,脑中刚刚浮上的幻影在一股热量自后背传入心底之后迅速消失,金不离的寒冷也随着那股热量渐渐消除,闻声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却紧跟着眸子一瞪,整个人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一张微张的嘴巴在看着那下面出现的美丽景致后,便久久地无法合上。 “不离喜欢我们的新床吗?”凤天逸温热的气息暖暖地喷洒在金不离的脸旁,让她一张俏脸由惊到喜,由白到红,瞬间浮上的嫣然之色,引得凤天逸忍不住轻啄一口,满意地带着她身形一收,双双落到那片用无数的花朵铺成的‘爱’床之前。 金不离有些痴怔地站在草地之上,呆呆地看着那用五颜六色的花朵在绿色的草地之上铺成了一个漂亮花床,她的美眸也水光一片;根本不敢置信,他,竟然用无数的花朵在这片芳草地上用心铺写成一个大大的‘爱’字! 如果说,方才的花雨是她此生所见过最美的雨景,那么这个花床,便是她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大床。 呵,她金不离今生何得何能,竟然可以拥有到他这样美完如仙的男子的爱;更没有想到他竟然心细如此,只从自己偶尔的聊天中便用心地记住了自己的一些喜好,甚至能做到这样完美如画的美景出来。 “逸,我爱你!”喜悦的泪水悄然浮现在眼底,金不离深深地转头凝望着身旁的男子,所有的感动化成一句‘我爱你’,豪不做作,豪无虚假。 她爱他,更感谢他。 是他在生死之端陪着自己不离不弃;是他在单调的山谷之中安抚自己的孤单寂寒;是他无微不致地照顾自己,守护自己;也是他,在带给自己一次次惊喜之后,还带给自己如此的快乐与感动。 伸手轻轻地执起她的纤手,凤天逸的俊容之上扬着沁人心脾的轻笑,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深情道:“那不离愿意与我一生一世,永结同心吗?”。 “嗯!”金不离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这里只有她与他二人,可是从来不擅于说情话的她,在他的深情凝视下,还是微微羞红了脸。 “那不离,愿意做我的结发妻子,从此不离不弃吗?”凤天逸依旧认真地看着她,伸手轻抬她的下巴,让她羞赫的俏脸直视自己,紫色的深瞳笑意吟吟。 “嗯……”金不离连耳根都跟着红透,虽然他与她彼已经亲密无间,之间的爱语也深刻缠绵,可是像他此刻这般严肃而慎重的对话,真的还没有过。 这样的他,也让她的心隐隐地疾跳起来,仿佛要印证着什么,却又无从印证。 傻傻地看着他闻声而笑得天地失色的俊颜,金不离不知他因为什么而笑得这样开心,只是她很喜欢看他的笑容,因为是那般的清爽怡人,摄心夺魄。 眼前忽地一黑,一双温热的大手便轻轻地覆住了她的眼睛,而后金不离微微意外却不觉惊慌地感觉到,他正带着自己绕过花床走到花床正前方不远的一处停下,而后他的手掌一撤,那声让金不离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深情低语,刹那间深深地印入她的心房:“不离,嫁给我吧!”。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今生不离,今世不悔。 此情不渝,至死方休。 凤天逸永结同心金不离 心房猛地一颤,当看着眼前一棵高耸入云的相思树上刻着上面这样一排字时,金不离的美眸也是刹那间涌上一片湿意,又是惊喜又是感动地伸手触碰着那些痕迹清新的字迹,满满的幸福在全身肆意流窜。 凤天逸微笑着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同印在那‘永结同心’的字体上,深情似海:“不离,这棵相思树已有千年之久,我将我们的名字刻在它的树身之上,是想让它见证我们的爱情,见证着我们的成婚之日。不离,嫁给我好吗?”。 “我们,成婚……”呼吸蓦地一滞,金不离有些怔惊地转头看着那个笑得风云失色的俊美男子,不敢相信,他此刻,竟是在向自己求婚。 “嗯,让我们就在这里拜堂,天地为证,相思树为媒,从此结发为夫妻,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好不好 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3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凤天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深遂的紫瞳中满是浓情爱意,看到发呆着的金不离,忍不住伸手轻轻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柔的语气让人不经意地,便要迷失了心神。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思想偏向于保守的女子,认定一个人,便是认定他的全部,也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全部。 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封建固执的女子。 与凤天逸一起跌落这个山崖,与他经历生死劫难之后彼此交付了身体与心意,这份感情,她从来没有去考虑过对与错,也没有考虑过该不该给彼此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他竟然心细地布置了这样一个浪漫而天然的成婚礼堂,她的心里也是被满满的感动填满。 天地为证,相思树为媒! 他与她,只须在这棵树前叩头跪拜,从此便算是结成了夫妻,永不离弃吗? “不离?”见她一直不应自己,凤天逸的笑容也俯近眼前,让她看到那张放大的俊脸,只觉心房一跳,忙回神道:“嗯?什么?”。 有些无奈地伸手一捏她软软的红颊,凤天逸好看的俊眸也不觉溢上一丝薄恼,再度道:“不离怎么尽发呆,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嫁于我为妻?”。 “呃,一定要回答吗”金不离微疼地咧了咧嘴,终于回过了神,看着他有些急切的神色,心底不觉一暖,故意装作沉思道:“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嫁了,而且这样匆匆忙忙,都还没有告知爹娘……嗯,有些苍促……那个,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凤天逸了傻眼,原以为她会欣喜地点头答应,却不想,她竟然告诉自己还要考虑考虑。 俊脸当即一沉,他不由分说地伸手便掀起她的衣角,在她惊呼着欲闪躲之际,他同样拉起自己的衣角,而后将二人的衣角紧紧地绑在一起;然后在金不离一脸目瞪口呆之下,他又以同样的方式,将二人的一缕长发也紧紧地结在了一起…… “来,我们一起拜天地!”做完这一切,凤天逸的笑容再度扬起,看得原本还想再装作考虑的金不离也忍不住噗哧一笑,有些别扭地看着他绑得牢牢一处的衣角,取笑道:“呵呵,逸,真看不出来,你连这些都这么熟练啊?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拜过几次堂了?”。 ----------------------------------- 最后一天了,期待亲们的支持月票哦~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天下异动 “一次!”凤天逸一边回答,一边轻手将一枝粉色的百合花插在金不离的发间,却让金不离心底一动,玩笑的声音也渐渐认真起来:“逸,你是真的想要跟我拜堂成亲吗?” “当然,怎么了?”凤天逸挑眉,不解。累 “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 “介意什么?”。 “介意我是一个,已经与别人拜过一次堂的女人……”金不离声音微微低落,尽管她不是一个思想落后的真正古人,可是她却无法不去在乎他的感受。 他爱她,并且愿意娶她、呵护她,这份感情,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到。 之前未曾谈及婚嫁,她也从不曾将二人的关系想得那样的深远,可是如今,对于自己曾是别人的妻子这一点,他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隔陔,一点点在意吗? 一朝成婚,朝朝暮暮结为一体;他是这样的优秀过人,又真的愿意,从此之后,他的妻子只会是自己一个人吗? 见着她的眼中瞬间溢上一片忧郁,凤天逸的心也微微一疼,却闻声俊容扬起洒然笑意,不在乎道:“不离又多心了,我能娶到一个完壁如玉的你,可是三生才修到的福气!我还担心你不肯嫁我,怎么会介意你与别人那虚而不实的一次拜堂……”。 “你……”俏脸刹那间由失意变成娇羞通红一片,金不离抬眸对上那双满是深意的戏虐紫眸,只觉心房砰然一颤,忙娇羞地扭头转开,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扯得头皮生疼,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被他牢牢的结在一起。闷 伸手便去解,却被凤天逸轻轻一带,整个人便被他拉入怀抱,微嗔的声音也在头顶低低响起:“不离别乱动,这同心结不到明天天亮,我们谁都都不许解开!”。 “那我要走路怎么办?”金不离傻眼。 “我抱你!”凤天逸悠闲自若。 “那我吃饭怎么办?”她再问。 “我喂你!”他理所当然。 “呃,那睡觉……”。 “我陪你!”…… “那你什么时候拜过一次堂?”。 “就现在!”。 “之前没有?”。 “没有!”。 “呃,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嫁你……”。 “不用考虑了,你刚才已经跟我一起磕过头了,礼已成,无法反悔!”。 “那是因为你绑着我的头发……”。 “天地已鉴,树媒已证,你磕了就是磕了!”。 “可是,呃,唔……”。 参天巨树底下,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衣发相结,紧紧相依。 随着男子坏笑着一俯唇,女子还想争辩的话语便化成一声低低的浅吟,悉数淹没在幽静的天地间。 良久,男子终于放开女子,温柔的声音伴着暧昧惑人的喘息,低低地在女子耳旁响起:“不离……”。 “嗯?”…… “今生今生,我只拜一次堂,只取一个妻,只爱一个人!只要你,陪我一生!”白影忽地揽着女子飞身上空,在吓得女子失声惊呼的同时,他这深情的话语也奇迹般地,安抚了女子惊慌的心。 “逸,我也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不负君……”。 身体与他一起双双坠落在那片柔软的花床之上,看着那双深遂摄人紫眸在眼前凝望,金不离的心也暖暖地被爱意包裹,美眸轻轻一闭,她主动伸手勾环住身上男子的脖子,红唇一凑,深深地,吻上了他的性感薄唇…… 初夏的天气有些闷热,骄阳当空的午后,临京的大街之上也人烟稀少,不少人都聚集在茶楼之地,或谈古论今,或说三道四,或闭眸小憩,或听曲哼唱。 而街角的阴影之中,不时便可见一些或蹲或躺的可怜乞丐,有些人已经因为连续多日吃不上饭,已经骨瘦如柴,面目枯槁吓人。 一身月白长衫的俊美男子独自坐在茶楼的偏僻之地,手上的紫金折扇华贵而醒目,却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仿佛对这样一个金贵的公子不坐楼上雅间而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不妥。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西平州近日被一场山洪倾塌淹死了许多人了,房舍、田地更是被山洪冲毁,只怕这两日临京的灾民会越涌越多,唉……”一个热得手挽起袖子径直擦汗的壮汉一头跨进茶楼之内,跟伙计要了一壶大麦茶,便坐到一边正跟他打招呼的人群之中,大口大口地喝了茶,便面色焦急地说了起来。 一旁的人闻声面色大异,有人已经忍不住问道:“不是吧,前些日子庆州刚刚干旱,土地都龟裂得不见滴水,这西平州怎么又发生洪涝?”。 “是啊,难怪这两日临京的难民越来越多,敢情儿又出大事了?”一个瘦高个子闻声端着茶壶走到他们桌子凑下,脸上满是好奇与不解。 那先头的壮汉重重地将茶碗一放,焦虑道:“是啊,最近这世道真是不知犯了什么邪乎,一会儿旱灾,一会儿洪灾,这次西平州死的人听说远比庆州还多,我有个亲戚就在那里,前日刚来投奔我们,说是家里所有的家当都被大水冲垮,儿子也在洪水中被冲倒的树根压死……唉,真是可怜哪,要不是路上遇到一队来自西临的客商,他们早已饿死了……”。 “哎哟,那老哥你家的负担,可就重了!”旁边一蓝衫汉子闻之冒出一句,直听得那壮汉无奈又烦燥,唉声连连道:“可不是,老子养活一家老小原本是安安稳稳不愁吃穿,如今多加上一家,唉……”。 “这世道,真是邪了门了!哎,我说,是不是这天要变了?前阵子不是有谁传出,说是天上天煞星动,怕是天下要动荡不安啊!”一个身形微佝偻的清瘦老头捋着不是很长的胡子,深陷的眼眶中,满是忧色。 一语道出,满座皆沸腾。 众人也将由原先的同情灾民议论到这天下星象变幻之上,听得那个俊美的男子忍不住转眸看向路边街角的那些难民,心底的隐忧也随之升起。 --------------- 二更,求月票,还有四小时不到,希望亲们的月票能够投给镜子啊! 非常感谢小蜜,哪怕,懒猫还有亲爱的蕾蕾奈奈香莲以及所有一直支持镜子的亲们,谢谢你们,么么大家~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世上纷尘 “少爷!”弄云急色匆匆地走进万金茶楼,眼睛只简简一广,便一眼看到自家少爷正坐在靠窗的一角独斟独饮。 快步走到金有为的身边,弄云见少爷投来询问的眼光,忙身子一俯,凑近金有为的耳边低语一番,便见金有为的面色微微一变,而后折扇一合,便迅速地起身带着弄云一同离去。累 “金少爷好走!”楼中的伙计也不收取他的银两,见之身子一恭,笑着打辑,而后便一甩肩上的汗巾,手脚麻利地将金有为之前饮用的茶具收拾妥当。 弄云跟在金有为身后往门外走去的时候,四面投来的不屑目光让他一张净白的面孔不觉微微涨红,听着那些低嘲的哼声与讥笑,他好几次想回头瞪他们一眼,却见着身前的主子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他只得微低着头,快速地从众人身边经过。 “少爷,那些人真是可恶,明明少爷如今是整个万金铺业的当家人,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却个个当少爷你是贾公子的男宠!唉,少爷你也真是的,要帮着打理万金铺业,也不需要找这个借口嘛,现在好了,个个都……”弄云一脸不甘地咬牙低语,心底气不过那些无知平民的鼠目寸光,却又碍于少爷的告诫,憋得他只能出了门才能愤愤唠叨两句。 他生气那些人不知情由只凭人云亦云便跟着污茂少爷,虽从前少爷便是世人眼中执绔顽劣的败家子,但是好歹少爷还是个正常人,就算被人说三道四两句,也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在人们的眼中,只有嫌恶一片。闷 若是从前,他或许也信少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可是如今的少爷,他发现,少爷他是真的变了,变得拼搏进取,变得精明严谨,变得沉稳持重,也变得,淡逸如水。 从前的少爷若是发现有谁在背后嘀咕他的闲话,他就算当面不整那人,事后也会想出办法狠狠地报复回来。 可如今,少爷对别人的流言蜚语根本是置若罔闻,让他看了真是又气又愤,却又无奈叹息。 “呵,别人爱说便由他们说去,难道他们这样说了,我便真是了?”金有为淡淡地打断弄云的话,清俊的脸上一片酸涩苦笑。 男宠,她的男宠…… 区区诽议又算得了什么,莫说大姐如今已不在世,便是在世,他也甘愿为她而牺牲一切,何况只是一个无名无实的虚传…… 眸子一黯,他再度想起那个面含轻笑、温和地喊自己三弟的清丽女子,满心的隐痛再度袭上心头,忙扬手一扇,扇去自己这不经意间便会攫取了所有心神的沉痛思念。 如今的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才放任自己去想她;只有夜晚,也是他最温暖又最寂寞的时刻。 因为现在万金铺业的生意,表面上是由柳无邪代为处理,实际上便是由他与爹一同经营打理;而爹因为要掩人耳目,平时根本不得出面处理万金铺业的任何事,所以经常出面的,便是自己这个有着贾君紫男宠身份的金三少。 好在世人在鄙视嫌恶他的同时,却也碍于贾君紫的实力,到没人敢当面中伤他。 所以他每每见到别人的那些不善眼光,听到他们的讥讽低语,他也都一笑而过……一切,只当是听别人的故事,而他,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一路来到万金金铺,金有为刚刚进到店内,便听到一众人正在那里吵吵嚷嚷,其中还有人开始拉拉扯扯,那激烈的吵闹声,也让他的俊眉不由微微轻拧起来。 “三少爷来了!”店中的伙计一见金有为到来,不觉面色一松,相继躬身行礼。 店中正看热闹的客人也相继看向这边,一见金有为来了,有人的目光便忍不住盈满不屑的笑意,也有人假惺惺地招呼道:“哟,金三少来了,大家都先别争了,让金三少来处理,一定会很快摆平的!”。 “去他大爷的狗屁金三少!今天不赔了本老爷的三千六百两银子,本老爷跟他六亲不认!我家的家奴前儿个明明在他们金店买回了一套假货,这些瞎了眼的奴才竟然还反咬本老爷一口,说老爷我讹诈!他爷爷的,真是欺人太甚!他们店大又怎么了,店大就可以欺客了!没错,本老爷银子是没那个贾财神多,但是既然在他们这里买金器,那就是我看得起他们!竟然敢卖假货,草,本老爷喜滋滋地纳个小妾,你们竟欺了我不算,还冤枉我差人前来讹诈!本老爷今天就不信这个理了,就算闹到官衙,我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一排金器之前,几个伙计正拦在一众气势汹汹的家丁前面,个个面色愤慨,显然这些人已经闹腾了一段时间了。 而说话的,是一个腰圆膀粗、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 看他的样子肥肥厚厚,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气愤而说得一晃一晃,那圆圆胖胖的指肚边说着,边戳到一个管事的伙计胸上,直戳得那伙计面色涨红,却是一声不吭地坚持站在原地,丝豪不让这些人有机会冲到金柜前摔砸了柜面上摆放的贵重之物。 “三少爷来了!”姚掌柜一见金有为,忙快步上前,低声叙说了一下店中这些人所来的目的,也有些焦虑地低声道:“三少爷,这人是城西南街的齐员外,前日他家家奴将称为假货的金器拿来之时,我们经人验货,发现货物不假,就是我们金铺打造出来的金器。原以为那人回去便消停了,不想今日竟又闹上了门,少爷你看?”。 金有为闻声目光看向了那个还在那里叫嚣的男人,见那人激动的神色似乎不像是讹诈之人,而明明之前证为真品的金器在两日后又会拿来闹,显然此事中有蹊跷。 低头让身边的姚掌柜去将工房的马师傅请来,金有为这才折扇一合,面色平静地走向了正聚闹一片的人群之中。 ---------------- 不离快出来了,呵呵,亲们,求月票啊~ 镜子的群:118376481,期待大家的到来…… 正文 金店闹事 “这位客官,本店所出的金器素来纯正无假,绝不会出现假金一事!我想,客官定是有什么地方产生了误会,不如请客官随我一同到楼上雅座商谈一下,共同将这件事情和平解决,你看如何?”金有为微笑着走到那齐员外的身前,一旁的伙计见状忙偏身让到一侧。累 然而,那个齐员外见到金有为却是挑着细眯的眼睛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圈,随后肥厚的下巴叠起双层,猥琐地笑得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啧啧啧,原来你便是那个败了金家又委身做了那个姓贾的风流男宠?呵,还真是细皮嫩肉,潇洒风流之人啊…… 可是你他娘的不过就一个男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本老爷说话?还误会?呸,让本老爷跟你上楼,你丫是不是那贾君紫多时不回,你耐不住寂寞了?告诉你,本老爷对男宠没兴趣!真他娘的晦气,一个男宠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棵葱了! 嗱,你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瞧瞧,这些假货到底是不是误会?本老爷看得起你们金铺才让人来买你们的货,不想全是一堆废铜烂铁!大伙瞧瞧,瞧瞧,万金金铺一直搞什么有买就赠,原来全是黑大伙的钱财啊!”。 万金金铺的伙计全部涨红了一张脸孔,听着此人这般难听至极的叫骂,一个个愤得咬牙切齿;而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却是越加兴致勃勃,闻声全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到金有为的面上,暗想着,今日这小子怕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闷 从来大家都顾忌着贾君紫只敢背背议道两句,乖乖,今儿这个齐员外真是被气愤冲昏了头了,敢情这金铺中的金器,还真是作假啊? 那姓齐的一通连讥带骂之后,袖子一捋,他手下的一名家丁便立刻将他所买的金器取出一件递上前,而后引得周围一众不明情理的顾客,也立时纷纷围过去一观究竟。 但见一根金光闪闪的华贵金钗在齐员外的手中轻易地便折成两截,那脆生生的断裂声,也惊得众人呀地一声惊呼,便见那齐员外拿着半截金钗一个个地递到众人眼前,愤然怒骂道:“大伙儿看,这金店坑不坑人!啊?这里面明明是生铁,只包了一层薄薄的金子便说是真金了,有这样的真金吗?”。 “呀,坑人哪,还真是假货啊!这万金金铺做得这样大,怎么还做这种缺德事,这么黑心眼哪?”。 “是啊,之前看那些金子金光闪闪的,我还不信这里真会出假货呢!这下子可见识了,原来越是有钱的商人越是心黑啊!走走,咱们还是别家选去,这里再也不来了!”。 “哟,还来真的啊!让我瞧瞧,哎哟,可不是金包铁的呢,表面来看,还真看不出差别,原来他们还舍得在最外面包一层真金哪……”。 “假的,怎么可能有假金呢?”。 “是啊,我在金家做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上假金一说,会不会是栽赃啊……”…… 金有为依旧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尽管被那人几乎是指着鼻子的谩骂,笑容始终淡然地挂在脸上,到是那假金一出,店中的伙计全都呆不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一时又惊又急;而站在金有为身边的年青管事也已经沉不住气,轻轻一拉身旁的金有为,急切道:“三少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这金子,怎么眨眼竟成了掺假了?”。 “呵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大家先静一静,这支金钗确实是假,但它是不是属于我们万金金号卖出的,还须等我们金器房的老师傅来了验证才可确定!而我金有为也许不算什么人物,但是既然贾公子放心让我帮忙打理金号的事务,那我今日便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情! 而你齐员外,也许男宠确实让人不耻,可是我金有为要说的是,在我眼里,除了贾公子外,其他人还没有哪个有资格让我做他的男宠!”金有为静静地站在那里,深沉的俊眸凝着一层摄人的冷芒,清宏的声音一出,店堂里所有人的目光,便再度齐齐落在他的身上。 “我管你是不是断背,今儿个你们要不赔偿我的银子,我便将你们全部带上公堂去!”齐员外叫嚣着将手中的金钗用力砸向金有为的脸上,吓得一旁的管事忙伸手去阻挡,而金有为也同时折扇一挥,只听咣当一声,断钗便脆生生地落在一旁的金盒之上。 “来人!”俊脸立时一沉,看着折扇柄上被金钗划出一道新鲜的痕印,金有为的俊眸也忽地冷得吓人;声音一扬,两个身形高大的青衣男子便呼地一声从楼上飞身而下,吓得店中其他顾客明显眼中一惊,想到贾君紫与那五毒教主的关系,众人无不纷纷撤身,再也不敢发出半点质疑之声。 “公子有何吩咐?”那两名青衣人恭敬地垂立至金有为的身前,冷漠的脸孔四下一扫,四周的众人便立时心头一跳,生怕被这二人不知名的毒手给加害到。 指尖一点齐员外,金有为冷冷地吩咐道:“替我请齐员外上楼坐坐,这里人多眼杂,我不希望他一个错手,伤害到这里其他的客人!”。 “是!”两名青衣人齐齐应答,只一转头,那齐员外便吓得面色煞白,一个劲地往家丁群中退,一边威胁道:“你们别乱来啊,告诉你,别以为耍手段就能摆平一切,大伙儿都在这里看着呢,你们要是敢伤我一根豪毛,那你们就是摆明了赚了黑心钱想要杀人灭口呢!”。 正文 温情谷底 “放心,我们的师傅已经到了,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在大家面前揭开!齐员外,你不用担心他们会伤害你,我们万金商号从来不做威胁客人的事情,请你上去,只是不希望你太激动而像方才一样错手伤人,所以,请吧!”折扇一扬,金有为英俊的面上再度扬起一抹轻笑,却看得齐员外如同魔鬼,根本由不得他反抗,甚至他连再反驳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只在两个青影重重抓住他胳膊的时候,整个人头脑一旋,便身不由已地被人带飞上楼。累 “三少爷!”马师傅与姚掌柜等人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见店中这情势,姚掌柜的目光立时一惊,快步跑上前看着那断成两截掉在地上的金钗,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别急,姚掌柜,先让马师傅来检查一下,看看这些金器是不是从我们金号打造出来的!”金有为看姚掌柜面色有异,也立时察出事有异常,俊眸随之盯着姚掌柜手中那断成两截的金钗,也注意到,在那钗身之上,竟无比仿真地刻着一个属于金家特有的特殊标志。 一众人见状忙将目光聚到在金行中有着不可小视地位的鉴金、炼金大师傅——马明全,而临京金行的人几乎都知道,马明全不仅打造金器十分在行,更因他有一双火眼金睛十分令人佩服。 只要有实物给他看到,不管是从哪家打造出来的金器,不管花样品种变幻多少,他都能够一眼认出;而对金子的真伪,其更是只凭眼观,手拈,耳听就可以轻易地分辩出来。闷 此刻,看着马明全面色凝重地审视着一块与万金金铺中如出一辙的新款手镯,金有为的俊眸也立时深凝起来,而后赶在马明全开口之前,他朗声说道: “马师傅,姚掌柜,我们万金金铺才刚开张不久,便有人前来恶意中伤栽赃!这种情形与以前金家刚来临京那阵子极度相似!依我之见,此事若只是在我们店中处理,难免会让外人说成是我们自说自话,店大欺客,以不实手段要挟客人!那样,就算我们是真正的受害方,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的清白!不如,我们将此事报到少府监处,让府监大人来证明我们金铺是不是受人污陷,毁我店之清誉!也让大家看清,我们万金金业绝非虚华不实,若经由官府认证真是在我们金铺中发现假货,那我金有为便在此承诺,以一赔十,绝无虚言!”。 “是啊,我姚福临也可以凭良心向大家保证,我们万金金铺绝对没有欺骗过一个顾客,也绝对不会出卖良心来赚大家的黑心钱!既然今天出了这事,大家也给做个见证,我们这便差人前去报官,事情的真相,不仅大家想知道,我们也同样要查出一个水落石出,以后贾公子与所有惠顾我们金铺的客人们作出交待!”姚掌柜何其精明,早在看到那批金器竟然真的是假金之时,他的心里便出现了不祥的预感。 之前他看过那批金器,无论成色、样式,几乎与店中所出无二,而且单凭肉眼,他一度以为是那些人无理取闹,还是拿着上次验证过的金器前来闹腾,却不想,这批的与上一批的,已经全然不是同一批货物了! 显然,前天的吵闹只是一个麻痹众人眼目的小把戏,而真正的目的是要在今天再当着众人证货的时候,让万金金铺当众出丑! 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不仅手艺可以与他们金行以假乱真,就连心计,也是如此的险恶! 幸好三少爷反应明快,一句送报官府处理,不仅避免了金铺当众被人误会的险境,也挽回了金铺的颜面。 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报了官府,对金铺也是极度不利! 傍晚的一场暴雨下过之后,天空再度清凉起来。 吃过晚餐之后,金不离原想出去走走,却因为凤天逸说刚下过雨,外面湿气重,便要她先留在竹舍中等他;而他则是趁着难得的天然精气,需要在树林之中修练他近来日渐精进的无相神功。 其实对于武功,金不离根本是一窍不通,至于凤天逸说给自己输入了不少的内力,她原本不知运用,然近日来,每每与他一起散步的时候,他都会带着她教她如同运用内力练轻功。 然后她惊喜地发现,等到自己小学了轻功之后,她的恐高症竟然消失了。 现在,就算凤天逸再带着他飞跃在树林上空的时候,她也开始由之前的双眸紧闭变成心情大好地看着地上风景,这感觉轻松而愉快,让她也开始不再想起要与他尽快回到外面。 总是在想,如今她们已是夫妻,如果从此他们都不再回去,只在这个只有彼此的地方生活;或许她会变得比以前更爱发呆,但是这种生活,真的很安静,很温馨。 天色渐渐黯淡,凤天逸还没有回来,天边再度听到隐隐雷声,让近日一度嗜睡的她也开始担忧,一会儿他会不会被雨淋到了。 才刚走到帘边,一道修长的人影便夹着一阵清凉的山风掀帘入内,一见站在帘边有些惊喜的女子,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俊容一扬,轻笑道:“怎么了?才离开一会儿,不离又在为我挂心了?”。 “是啊,我怕你这个武痴会练功练到忘了回家!”暖暖地仰起笑脸,金不离执袖替他轻拭去额上沾湿的雨水,温柔的神情,俨然一个体贴入微的小妻子! -------------- 求月票!!!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泪的咸涩(四更求月票) “武痴?”笑着伸手将她的小手捉住,凤天逸俯唇在她额上轻印一吻,而后轻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边带着她走向床前边道:“练武再好又怎比得上陪着不离开心?如今有了不离,一切于我都是身外事,只有陪着不离,才是正事!”。累 被他轻巧地抱坐到膝上,金不离含笑着侧身抱住他的脖子,清亮的美眸映着他摄魂夺魄的笑脸,伸指顺着他微微轻寒的脸庞悠悠滑下,而后指肚轻轻在他一圈青青胡茬之上缓缓地摩挲,绝美的丽容之上扬起一抹醉人轻笑,喃声道:“逸的胡子都好长了,却依然俊美得不像话,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俊美不凡的人物来。我在想,你从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若不是仙,那你也定是妖!”。 紫眸随着她指尖的轻动而渐渐深遂,凤天逸一手捉住她依旧边说连在自己唇上划着圈圈的手指,张嘴轻轻一个吮吸,立时激得金不离身子一颤,正欲抽手,便被他微使力地一个轻咬,立时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从指尖直传一条手臂:“那你就想错了,我既不是仙,也不是妖,而是——魔!”。 随后他的手一松,金不离微僵的手指也立时缩躲了开去,却紧跟着眼前一花,她娇弱的身体便轻易地被他压制在床上,一双邪异而深浓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薄唇浅勾道:“不离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哪一面?”。闷 “什么哪一面?”她在那双邪异的紫眸下,羞赫得眼神微微闪躲,明明与他早已亲密无间,可是每次被他如此爱欲深浓的目光逼视下,她的脸就会不自然地涨红一片,连带的,大脑也开始无法思考。 他的指尖缓缓地如她方才一般爱摸着她的娇艳脸孔,自眉到眼,由鼻到唇,邪异的唇角也弯弯地勾着,重复道:“不离是更喜欢哪样的我呢?清雅如仙,俊美似妖,还是,邪异如魔?”。 “呃……”美眸下意识地眨了眨,金不离再度对上他此刻深遂摄人的紫眸,大脑的反应全被他此刻探入衣襟的手给打乱,仅凭着脑中一层薄弱意识在应答道:“都喜欢……在我的眼里,无论你是仙、是妖,还是魔,你都是我今生最爱,也最重要的人……我爱你,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爱!哪怕,你真是一个邪恶的魔,哪怕,你并不如表面的这般优异,爱了,便是爱了,便是一世……逸,我……唔……”。 喃喃的话语突然被一双滚烫的唇舌封住,那火热的攻势比任何一次的吻都要深刻缠绵,也刹那间夺取了金不离脑中所有的思绪,让她全身的细胞都在这个深热的吻下叫嚣着升腾,连同一颗砰动的心,也一瞬间变得烈热一片。 哗啦啦…… 屋外的雨水不知何时由细雨倾洒成一片暴雨,那哗哗的雨声丝豪浇熄不了二人之间升腾的这股烈焰,相反因着雨声的渐响,屋内的二人交缠的身影也越发深浓,那只听到彼此喘息声与浓浓的雨声混合在一起,那样的惊心动魄,也是那样的深入心魂。 “不离,你让我如何舍得不爱你?”良久,这个窒息的吻终于在金不离面色潮红,眼神迷蒙到看不清眼前的俊颜之时,凤天逸才舍得放开了她。 低低的爱语从唇上攀延至她的耳珠,再深深地吻上她粉嫩光滑的玉颈,一个低怜浅叹,身下的女子只觉一层柔柔热气喷洒在自己的颈际,那样的异热,让她不觉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肩颈,模糊的低语,深情地回应他的爱:“那我们……就彼此恩爱,永不分离……”。 “好……”轻轻地拥紧身下的人儿,他再度深吻住她的唇,腰腹一沉,他的昂藏之物便深深地没入她的纷芳之地,紧紧地,与她身心相连,恩爱不离…… 夜雨潇潇,天边的惊雷轰隆一声惊醒了梦中人,感觉着身边空空一片,床上的人儿不觉身子一阵瑟缩,伸手下意识地一摸身旁,却是摸到一片薄凉,也让她的心蓦地缩紧起来,美眸一张,便呼地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坐起。 漆黑一片的竹舍之中,她的身上仅盖着薄薄的被单,缺少了那个人的怀抱,半夜的空气,是这样的寒冷。 转头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景象,那如同噩梦一样的情景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涌狂跃,仿佛想要跳出她的眼前,跳出,她混乱而沉迷的心。 “逸……”心一痛,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分不清是梦是醒,已经连续好几次,她都是在半夜被这种瑟瑟的寒意惊喜,也一如既往地,独自看着空空的床侧,看不见那个温柔得让自己心酸的男子。 紧紧地将被单裹住周身,冷,真的好冷。 她好想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又好害怕,那所有的美好,也全是一场梦境。 她很想冲动地走下床,走出这个竹舍,走到外面那片漆黑的山谷之地,去看一看,她深爱的那个男子,到底在哪里? 可是她又好怕,她怕冷,她怕黑…… 她更怕,她看到的一切,将会惊醒自己的梦;惊醒,那个自己一直深藏在心,一直不肯将它释放的梦境…… “轰——”。 又是一声惊雷划破长空,长长的闪电霹开黑夜,照亮了屋内的一切摆设,也照亮,床上之人苍白流泪的脸孔。 然而一瞬后,漆黑便再度笼罩一切,四周除了那哗哗的雨声,便再度静瑟得吓人。 ------------------- 四更了,求月票啊~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劫煞动天 天空仿佛被撕裂,大雨滂沱而倾,电闪雷鸣一声疾过一疾,一道猛过一道;也一遍遍地,耀闪地上步履踉跄的瘦弱女子身上,映着她一张苍白如纸的面色,在倾盆而下的雨水中,从发梢到脚跟全都湿透一片。 林中的树影叠叠重重,那时隐时现的漆黑树身在暴雨与寒风中不断摇摆,仿佛是一群汹涌出动的可怕恶魔,正在不断的雷鸣中,叫嚣着呜咽狂笑。累 眼前早已模糊一片,湿寒的雨水如同尖针一般生生击打在身,金不离独自走在树影重重的树林中,借着时现时没的闪电光芒,一边伸手遮挡着正不断被雨水冲涮的眼睛,一边踩着湿泞的泥草,深一脚浅一脚地跌撞着在这片若大的山林之中,茫无目地地奔跑寻找…… 分不清是梦是醒,分不清是真是幻,她仿佛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雨水的寒冷,感觉不到身体的冰凉。 心底,只有那满满的痛,痛彻心扉。 她只想尽快醒来,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觉到如此真实的凄寒梦境,尽快再回到那人的身边,看着他温柔地守候在自己的床前……只须她一眼睁,他的俊逸笑容便与外面调皮透洒的阳光,一同璀灿地绽现在自己眼前…… 逸,他在哪里,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每次子夜时分,她的梦里都没有他的陪伴?闷 为什么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真实到,她的寂寒与心痛,都紧紧地包裹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轰隆隆—— 渭城之地,一声惊天巨雷砸破天际,蛇形闪电哧啦一声划破长空,那随之倾泄而下的漫天暴雨哗啦啦地,从天空倾倒入地,惊得大地猛地一个颤抖,无数的人们在睡梦中被如此可怕的声响惊醒,压制着砰砰跳动的心脏睁开眼睛,不少人会看见,那微微晃动的床幔在闪电的耀闪下,隐隐地摇动。 轰隆!!! 惊魂未定,又是一声平地惊雷炸破大地,连连几道闪电疾窜,许多人都有些心跳不稳地发现床在摇晃,房中的桌椅也是发出异常的震动轻响,惊得房内之人纷纷跳坐起来,有些恍惚不真地看到,整个房子正在一片异响之中隐隐摇摆,也吓得许多人心头猛地一跳,而后这才有人听到外面急切的敲锣声,伴着有人惊恐地大叫:“地动了,不好了,大地震动了……”。 “哗啦啦——”无数的人一瞬间吓到面色发白,许多人在摇晃欲倾的房舍中苍惶奔出,不顾得天空的暴雨打湿薄弱的衣衫,相继拖家带口惊惶不已地奔向人群已经聚涌一片的空旷之地…… 砰隆隆——哗啦—— 许多人还来不及收拾好贵重之物逃出房门,头顶的瓦砾崩裂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裂已经在一片稀里哗啦的倾倒声中砸落了下去,吓得未及逃命的人惊惶失叫,一下子跌撞着向门外逃窜,却许多人只来得及走到门边,便被头顶倾砸而下的屋瓦、房梁生生地塌埋在下面…… “救命——”。 “爹,娘,我好怕……哇……”。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了……来人哪,救命啊,救救我们……”。 “双儿,欢儿,你们在哪里?别怕,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救命,救命啊,啊——”…… 天下忽然哀哭一片,无数的人被压埋在屋底树下,许多的人群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就在近前,却偏偏咫尺难及,让他们就这样看着他们被疯狂的地陷屋倾埋在底下,任无数的瓦砾将他们活生生的身体压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漫天的迷雾重重障障,肆扬的疾风啸啸呼吼,隐隐雾林中,浮现一红衣女子的俏丽的背影,让紧跟其后的男子脚步加快,却无论怎么追赶,她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让他明明眼看就要抓住她,却触手只及一片轻软的绸带,隐隐绰绰,似真似幻。 呼—— 四周的劲风越发疾促,终于在一阵猛烈的劲风刮得他的衣袍掀挡了眼前视线之际,他的脚步也迫不得已地停下;俊眸微眯,在衣袍因风卷起落的刹那,他看到女子缓缓地转过身形,那张清丽如故却又清冷如旧的美丽容颜,就那样直直地闯入他的眼底。 不离…… 心一喜,一种无法言语的哽咽,刹那间侵袭上他的咽喉,让他急匆匆地跨前一步,想要紧紧地将她再度拥入怀中。 然而,天空忽地炸响一声惊天巨雷,震得他只觉心底重重一疼,眼前的女子就这样如同风中红叶一般,突然从自己的眼前飘坠而下,让他满眸惊慌地急伸出手,惊叫着快步扑了上去:“不离——”。 呼地一声从床上突然直坐起身,萧诺直直伸前的手掌虚抓在空中,猛然睁开的眼睛也被天边倏然划过的闪电剌痛,那苍白光亮照映出他额上的冷汗泠泠,也照映出,他眼底的惊痛交加。 地面似在轻轻震动,就在萧诺紧紧地握紧掌心将头埋在双拳之中时,屋外突然传来‘哧啦’一声裂响,紧跟着一道削长的影子便‘砰’地一声直直打在窗纸之上;那突然而窜的寒流也让他闻声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到,屋前庭院中的一棵大柏树竟在雷击之下生生倾倒,而那划破窗纸的正是树尖的枝叶,在随风而闯的夜风中,异样地发出湿淋淋的沙沙声。 “不离,是你吗?是你回来看我了吗?”眼底忽地溢上一片惊喜,屋外听到一片奔涌而动的脚步声,而他却是豪无所察地赤足跃下地,怔怔地站在树身之前,眸底流出一片深深的思念。 “爷,爷你没事吗?”青书第一个奔了过来,看到大树打破了窗户砸倾入房,他忙砰地一脚踢开房门,看到爷正呆呆地站在破窗之前,那寂凉的身形如同黑夜中一根扎入的树桩,就那样,定定地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爷……”。 “爷——”苑中的下人纷纷奔了过来,看到神色恍惚的王爷,众人也是目瞪口呆,一时面面相觑,有些又惊又慌地看着那么一棵大树就这样直生生地砸倒在爷的窗台上,不知该如何如来处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 求月票,亲们的月票在哪里呢呢呢呢呢呢~ 不离群:118376481 正文 逸,是你吗? “啊——”一声压抑低沉的嘶吼在暴雨之中时断时续,仿佛一头被天地困住的生猛困兽,猛然间传进金不离的耳中,让她心底一惊,整个人也开始不顾一切地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狼狈湿透的衣裳好几次被摇摆的树枝刮破,甚至有的划破了她的胳膊,让里面溢出的血水迅速地被暴下的雨水冲净。累 逸…… 一路深浅不一地在黑林中乱闯乱行,周身自树身上引下的雷电也霹叭地不断绕在身侧四响,几次惊雷几乎就是照着她的头顶直击而下,幸而前方一股强烈的紫光隐隐吸走雷电,也让她的心底更加惊骇,越是接近,她的心跳也是越发疾促。 “啊——啊——”终于,一片强烈耀眼的深紫光芒隐隐出现在前方的暴雨之中,金不离手心一紧,奔跑的脚步也蓦地一顿,整个人如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傻怔在原地。 此时此刻,那个白衣透湿、双手虚抓向天,周身被无数的闪电紫光包裹其中的邪异男子,他正背对着她,邪美的俊容向天高仰,漆黑的墨发顺着缕缕雨水直直披垂至腰,那一道道莹紫光芒正顺着他的指尖直直地窜向天空各处,随着他边吼边挥动的掌劲,无数的光芒也哧哧地霹向周身各处,仿佛他的体内正积聚着无穷的力量,每一个挥击,周遭的树木便会立时狂风乱舞,不时传出枝桠断裂的剌耳声响……闷 “逸……”呼吸一紧,金不离湿透的身体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无法置信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幕;不敢置信,那个周身散发着奇异光芒、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邪异男子,会是他吗? “逸,你怎么了?”心口一疼,她害怕地看着他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下怒吼嘶喊,虚软的脚步也微微一晃,泪水和着雨水一同肆流满面,让她控制不住地哭着奔上前一把扑向他的身体,却只觉一股奇异电流瞬间流窜至她的四肢百胲,让她还未触碰到他的身体,娇弱的身体便被一股生猛的力道重重击弹在地…… 身前的男子终于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双掌一收,一身奇异的紫光依然聚集在他的身体四周,随着他缓缓地转过身形、紫眸深沉而邪异地直直看向她来时,金不离只觉自己的心跳一滞,那双柔情不再只有满目森冷的目光,生生吓得她美眸大睁,却很快便被倾盆的雨水冲击得再度看不清任何景物,只是努力地眨眼之后,那个面色森冷的紫眸男子正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近她,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怜惜与温暖。 泪水哗哗地模糊了双眼,她努力地扬起笑容将手伸向了他,早已冷到发僵的唇瓣微微颤抖着,轻轻地,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逸,天逸,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吗?”。 逸,她是在做梦吗,她又一次产生幻觉了吗? 她的爱人,她就在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可是他却再也不像从前一样,只要自己一出现,他便能快速地感觉到自己。 甚至他的眼中,再也不见从前的温柔,再也不见从前的深情…… 有的,只是自己所未见过的森冷阴寒,形同陌路。 可是,这一次,她终于在这样真实的梦境中找到了他,也终于,让自己连日来都恍惚不真的感觉,找到了放下的理由。 紫眸紧紧地聚起,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泪,却迟迟不曾去触碰她努力伸向他的手。 良久,在她终于体力不支昏死过去时,他的紫眸也微微深浓,忽地大掌向她猛力一吸,地上湿透的人儿便轻如鸿羽地直直地落到他的怀中…… 哗哗哗…… 漫天的暴雨持续下个不停,浇涮在她苍白的面上,分外怜人;他周身紫色的光芒也紧紧包裹住她的身体,那从他身上流传到她身体的奇异的热量,也使得她的眉心桃花隐隐灭闪,看得男子的紫眸蓦地深遂无底,而后冰冷的唇豪不怜惜地重重吻上她的唇瓣,大手用力一撕,便将她身上那湿透又破损的衣物统统撕成碎片…… 连夜的暴雨下得山林中湿气重重,从寒冷中醒来的金不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俊美如玉的脸孔紧靠在自己的额前,那紧紧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也与她一样光祼无物,让她的俏脸不觉一红,下意识地拉紧了二人身上的薄单,只觉得今日突然间气温寒冷了不少。 “醒了?”凤天逸悠悠睁开了眸子,那紫色的瞳孔深映着面色嫣红的金不离,好看的唇角也在看到她娇羞之色时,不自觉的弯弯勾起:“不离这样看我,是不是饿了?”。 “呃,我不饿……”丽容刷地红个通透,金不离一见他的深遂眸子,心底便浮上一层悸动与异样的紧张,深知他说的饿,绝非是好心地让自己吃东西那么简单。 可是凤天逸却长手一紧,根本不容她的身体脱逃自己的臂弯,身体一翻,便轻轻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不饿吗?呵,可是我饿了,不离要喂饱我……”。 “我又不是吃的,怎么喂?”她挣动,脸孔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他却唇角一勾,邪魅惑人:“不离是天下最美味的美餐,香甜可口,嫩滑诱人……”。 说着他的唇一俯,霸道的唇舌带着他特有的温柔气息,重重地覆在金不离的唇上,又灵巧地撬开她的唇齿,让他的灵舌紧紧地纠缠上她的丁香味蕾,手指同时游走在她的酥软之地,只轻巧地一个揉搓,金不离原本挣扎的喘息便溢出一声令人销~魂的轻吟…… ----------------- 求月票~ 正文 好,我们回去 微冷的早晨经过这番热身之后,金不离虽然疲惫不堪,可是那种寒冷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体内还流窜着一股属于他的热流,让她静静地蜷在他的怀中,享受着彼此间这种赤诚相对的宁和,喃喃道:“逸,我们回去吧。”。累 “嗯,不离想家了?”他轻轻地环着她,微闭着眸子头抵在她的发间,嗅着那馨淡的清香,声音里,满是激情后的慵懒黯哑。 “嗯,我们已经消失了这么久,我真的很不放心家里现在怎么样了。逸,你呢,对你的那些门人与生意,你真的丝豪都不挂心,一点也不想回去看看外面情况吗?”金不离的美眸微微合上,那忧虑的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达至凤天逸的耳中,让他紫瞳一张,轻笑道:“我以为,不离愿意与我永远生活在这里……”。 心底一颤,她那合上的睫毛也在轻轻颤动,那微僵的身子立时让身后之人察觉出异样,不觉伸手搂紧了她,柔声道:“怎么了,不离?”。 “逸,我一直希望,我们可以永永远远、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个美丽的山谷……可是,这样单调而清静的生活,不知为何总是让我莫名其妙地去胡思乱想,也莫名其妙地,脑中会浮现许多陌生的情景,模糊而烦乱,我……”声音一低,金不离无奈地叹息一声,美丽的眸子,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滑下一滴清亮的泪水,忧伤道:“逸,我想,或许是我太多心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竟是一个如此爱幻想的女子!在你的心中,我是那样的完美,我不希望,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因此嫌弃我……”。闷 听着她如此难过的低语,凤天逸不觉俊容一柔,所有的爱怜也化成温柔地拥紧了她,轻语道:“另怕不离,不会的,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 不会的,不离,我一定会控制住那该死的心魔,永永远远也不会嫌弃你。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是我让你变得如此的真幻不分…… 你放心,就算倾了全天下,于你,我也绝不会辜负半分! “可是我害怕……逸,我们回去吧,回到那个让我感到真实的世界去,在这里,每到夜晚,天好黑好黑,也好冷好冷……逸,我总会做着让我害怕又无法记起的噩梦,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泪水忍不住地汹涌而出,她全身蜷起缩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真实而温暖的温度,她好想,永远也没有夜晚的来临。 昨晚的梦境,她清清楚楚地记住了,也终于在梦里找到了他…… 可是,梦里的他,根本不是这个温柔的他…… 他的眼睛没有爱,他的身体没有温度,他的心中,没有了她…… 那一刻,那种心痛,为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好,我们回去……”轻柔地扳过她的身子,他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却很快地,她的面颊再度湿成一片,让他有些心疼,有些担忧。 幽幽一叹,他的紫眸光泽幽深。 到底,他还是伤到了她。 原以为,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与她一起无忧无虑地在世外逍瑶自在,可是他却不忍再看到她因自己而变得如此的伤痛脆弱。 她是一个坚强自信的女子,然而却是他,让她不止一次地流泪哭泣,甚至脆弱得,让他的心也疼痛一片。 可是他却一次次地发现,他的心智却开始一点点地控制不住,尤其是子夜时分,那种带着毁天灭地的异样冲动,让他甚至几次差点伤害到睡在身旁的不离…… 或许,带她再回到外界,可以免避将她伤得更重;也许,一切真是师傅所说的天劫不可免,他凤天逸,注定是个天煞之星,浩劫人间。 六月十五,天色阴沉。 西临百姓人心惶惶,临京之地也是隐隐不安,人人变天色变。 前夜东南方的渭城发生了百年难见的巨烈的地动,附近的几个城镇都受到或轻或重的震动波及,就连距千里的临京都隐隐微动;加上当夜电闪雷鸣,好些大树及屋舍被雷电击到,使得次日不少人家发现屋脊被狂风掀飞,庭院被断裂的树枝横档在内,到处,仿佛天崩地裂,狼藉一片。 金家大宪之中,好几棵大树被雷电劈中,尤其是朝着东南方向的屋脊,更是东例西歪,当夜大伙儿差点以为地动了,幸好只是感觉大地隐隐地晃动两地,金家之中,无人受伤。 次日下午未时,朝庭收到灾难地区八百里加急快报,临京百姓这才听说渭城夜间地动的消息,一时间人人不可终日,使得朝庭连日召集满朝文武,在派兵派粮下去赈灾的同时,还因要安抚人心,是而连十五本该放朝的日子,也全都如期早朝! 下午金崇义下朝回府之后,立刻亲自赶到金宅之中探望爹娘等人,见到一家安好,他这才安了心。 然而爹却告诉他,万金的生意近日连连受人陷害,不仅酒楼被人下毒闹出了中毒事件,如今有为正为了金铺出现假金一事忙得顾不上回家;是而,金多禄便让他在朝中与少府监大人多多通气,看能不能将这件案子缓缓审理,等有为查出了一些眉目再行开审! 金崇义面色微讶,不想如今有着柳无邪帮撑的万金金号竟然还敢有人陷害,而后看样子,显然是针对着万金金行,这情况,若不是有人眼红使坏,便是身份不容小窥的大黑手在幕后操控了。 --------------------------------- 求月票!求啊求月票~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告别谷底(三千+) “这该死的鬼天,真是越来越热了。父皇这次让我们前去赈灾,可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唉,想想还是大皇兄舒服,什么事苦累差事父皇从来不会让他去,可怜了我们几个,但凡哪里有个事情,全都是一马当先,次次逃不掉!烦都烦死了!”幽风雅意的清凉长亭下,两名英俊潇洒的贵气男子正面色各异地坐在石桌之前对弈,身后站着四名拿着长长巴蕉扇正替身前的二位主子扇风纳凉的婢女。累 而说话的正是坐在右侧的墨衫男子,此刻他的神情满是烦燥,俊美的额上沁着一层细细的汗珠,看得一旁正依靠在他怀中的娇艳女子忙尖细着手指拿起湿帕替他轻拭,宽慰道:“王爷莫急,这大热天的,去那种地方又脏又热的地方,实在是受罪。依妾身之见,不如王爷找个借口跟皇告个假,那不就成了!”。 “你懂什么?”凤天轩重重的落下一颗黑子,不耐烦道:“这次皇上特意指定我与二皇兄一同前去,就是因为其他人早已听到风声先一步开脱了去,等我与二皇兄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一切已成定局。何况二皇兄司管工部要务,而我负责九门之职,此次赈灾款目又是十分巨大,别人可以躲得掉,我们哪里逃得开!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去去去,帮我与二皇兄弄两杯冰镇梅子汤过来,我说身子怎么这么热,原来全是你靠得我太紧了!”。闷 “哎哟王爷最讨厌了,人家一片好心,王爷心烦起来,却是什么事都怪妾身……”那女子被凤天轩伸手推坐一旁,又听他如此说话,不觉面上一红,扭捏着起了身摇晃凤天轩的胳膊两记,这才腰肢一扭,转身让候在一侧的婢女打了碎花伞一同款步离去。 凤清扬一脸的淡定自若,此刻看着那扭捏而去的女子,不觉笑道:“四皇弟可真是有福不会享,有此佳人在怀,你也竟然会嫌烦热,哈哈哈!”。 “二皇兄你就取笑我吧,论艳福,我可比大皇兄差远了。那个上官倩,二皇兄你是知道的,我都追了她快两三年了,可她的眼睛就只盯在大皇兄的身上,就算被他明言拒绝,就算她被全天下取笑,她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就是看中那个太子妃的位置了?我都答应给她正妃的地位了,可她就是眼高于顶,从来不肯答应嫁给我!唉,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看她还能拖几个年,总不会她真想等到人老珠黄还一辈子痴等着大皇兄不成!”凤天轩面色一沉,接连吃掉凤清扬的两颗白子,黑子一弹,一颗被数颗白子团团围困的黑子竟奇迹般地起死回生,看得凤清扬忍不住连声叫好: “好棋,四皇弟真不愧是用兵如神之将才,父皇一直让你职守临京,实在是游龙浅困了。依我之见,若你有机会上战场上历练一番,如今萧诺的名气,定大不过你!”。 “那又如何,父皇从来不相信我的能力,宁愿将莫大兵权交付在一个外人手中,也不肯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凤天轩啪的一声,终于摔碎一棵棋子,惊得身后的婢女也是越发卖力地扇起了扇子,生怕这个脾气暴臊的主子会将脾气转发在她们的身上。 凤清扬摇了摇头,也是再无心思下棋,悠悠道:“四皇弟莫要生气,其实你我都知道,父皇这样做,还不是全为了大皇兄打算着!那萧诺与大皇兄素年交好,兵权在他的手中,对大皇兄自然只有利而无一弊,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做我们的游散闲王好了!”。 “好个鬼啊!若是我有机会立下战功,那上官倩的眼睛也不会从来看不到我了!若是我们这种哪里有苦差事就往哪里的跑的王爷也叫闲王,那大皇兄岂不是神仙日子了!该死的,父皇就是偏心,同样是他的儿子,就这样的不信任我们!就算我们有朝一日战功赫赫,我们也绝无那篡位的野心,凭什么他都能相信外人却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要不说起这事还好,一说,凤天轩的心底就如同被蚂蚁啃咬,烦乱得他‘啪’地一声拍桌站起,俊美的脸孔也立时涨红一片。 凤清扬见四弟如此,忙摆了摆手,淡淡道:“四皇弟还是稍安勿燥吧,我们都是一样的。在父皇的眼中,他认定的皇位继承人,那就是绝对的权威,你忘了当年的七弟了吗?”。 凤天轩眼神一变,原先的烦也变成一种心寒的冷,双拳一紧,重重哼了一声。 “所以,我们最好不要爱上大皇兄的女人,也最好不要心中去争较他有的一切!否则,只怕你我的这个王爷之位,都无法保得住!”眸底同样划过一片轻寒,凤清扬素来清淡的面上,也在这个烦热的天,隐隐生怒。 说到底,他倒不是怕苦怕累,做为一个皇子,为了天下百姓做事,他本无怨言。 可是每次他们所做的功劳,到最后都会被父皇全部归诸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一个储君的名衔,他的身上已经罩上了太多的光环,世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太子,而他们这些真正为了天下付出了辛劳的众皇子,全都仿佛陪衬一般,无一会让世人称赞景仰。 甚至连那个萧诺,在世人的心中都比他们有身份地位得多! 呵,太子,皇子! 不过一个称谓而已,却偏偏让他们仿佛隔了天地云层,从来都是那人高高在上,他们仅仅履于平地! “父皇就是太偏心了!”砰地一声,桌上棋盘四分五裂,一旁的侍女吓得心肝乱颤,凤天轩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不行,二皇兄,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口闷气了!这次赈灾,我绝不会再让好名声全留给他,我……”。 “四皇弟!”凤清扬迅速地站起身按住了他的肩头,冷静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凤天轩,唇角轻动,无声而语:“小心隔墙有耳!”。 “我……”凤天轩声音一滞,便听凤清扬朗笑声起,大声道:“四皇弟切莫才谈那个上官倩了,小心你家美人儿听到闹你,哈哈哈!”。 “听到什么?”方才离去的娇美艳妾不知所谓地款步前来,身后跟着两个端着冰镇梅汤的婢女,只见她吩咐二人小心地放置一旁的石桌,方娇笑着再度倚到凤天轩的身侧,暧昧地搂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王爷方才是不是在说臣妾什么坏话,啊,王爷最坏了,妾身不过刚离开一会儿,便在这边笑话人家……”。 地上的树影越来越小,那个清雅的竹舍也早已被满山的树阴遮蔽,唯有那高耸的相思林与那片宽广的清湖在此时的高度还隐隐可见。 蓝天下,一只宽大矫健的黑雕背上,此刻正紧紧地依偎着一白一黑两个人影,坐在白影身前的黑衣女子此刻静静地偎在身后之人的怀中,清亮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底下的那片山谷,绝美的脸上,映着深深的留恋。 “不离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了?”凤天逸轻轻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双手紧紧地环在她的腰间,看着她一直低头遥望山谷的样子,忍不住唇角一扬,同样随她一同看着那片属于他们爱的记忆的清秀山林。 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金不离在终于看不见下面的风景之时,才眸子一闭,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喃喃道:“是啊,好舍不得……”。 这里,是她人生中生活过最快乐的一个地方,也是他与她有着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呆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了三四个月,这样的日子既单调又平和,却因为有着他的陪伴,她一直快乐得忘了世上的一切纷扰。 如果……如果可以,她多想只与他一生一世都生活在这个无人打扰的世界,过着只有彼此的恩爱生活。 原以为,拥有了爱,她们便拥有了一切;原以为,拥有了他,世界便再无烦恼…… 可世事总是那样的难料,她以为幸福就在眼前,只要伸手,便可触及;可是最后,她还是无力地发现,太轻易得到的幸福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幸福,没有磨难的爱情,也永远不属于真正的爱情。 她想抓住,却还是日渐流失,让她心酸,心痛…… 逸,她不明白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些事情都是如梦似幻,可是她却相信自己的直觉,决不仅仅只是错觉。 所以,她决定回来。 她不希望自己真的有一朝一日成了一个只以爱情为中心而失去了自我、遗忘了自己的女子,不管她与他到底是谁产生了变化,她都不想让他们的爱情流失在这种浮幻不真的世界里。 只要回到了外界,回到了那个除了他与她还有着其他人存在的世界,她相信,她一定会再度找回自我,变回那个自信而坚强的金不离! 而他,无论他是否有所隐情,她都要帮他,不惜一切,也要让他再变回从前那个风清云淡的俊逸男子! ---------------- 祝亲们假日愉快,这两天镜子感冒了,因更新短缺而造成了亲们不快,在此给大家道歉了…… 正文 回到尘世(三千+) “柳,柳教主来了?”万金金铺工房重地,一抹红色人影如同魅影一般倏然出现,惊得几个正专心研制金器的众人心下一突,抬头方看到,原是贾公子的生死之交柳教主来了。 对于柳无邪,金行的重要成员全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虽然贾公子将金行各商号交由他代为打理,但实际上,却是金家三少爷金有为出面在打理着金行的一切事务。累 而除了姚掌柜等特殊身份的人外,其他人虽知外面传言三少爷是贾公子的男宠,但是因他近几个月来在金行的所作所为,众人对他还是深为佩服。 不谈别的,单凭他在贾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柳教主根本是来无影去无踪,而店中从开张到管理,每日大事不少、小事更是不断,若无三少爷代为打理,整个金行定要乱成一团。 所以众人都赞他到底是经商世家出来的人,从前虽听人说他是怎么怎么花天酒地,怎么怎么不务正业,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众人无不发现,金三少爷的经商手段与其父当年竟是豪不逊色;相反在这些人的眼中,其让人甚至有种青出于蓝而更甚于蓝的刮目相看。 “怎么,还在研究是什么人背后搞怪吗?”柳无邪淡淡地看一眼那个正跟马师傅商量着什么的金有为,慵懒的声音满是不在意。闷 金有为闻声放下手中的金器,那正是一块外形上足以以假乱真的金器,只是从它的重量与声音来判断,这根本不是真金打造的。 “嗯,你有线索了没有?”揉了揉有些纠结的眉头,金有为的声音带着一种睡眠不够的沉哑。 而其他众人的面色与金有为一样,有些疲惫,有些焦燥。 在这里的人,都是从前金家金房做事的重要成员,对于金家金器打造流程的认知和接触,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十年以上的经验;而这十年里,他们务必要尽心忠于金家,综合了各方面的表现,方能有机会进入这至关重要的金房重地。 金家金业早已沿传了几代,可是其炼金、锻金的深厚技术,却只在金家的内部传扬;一般工人根本无法靠近金库重地,顶多做些浇模熔炼之术,真正能够掌握金器所有流程要领的人,金家在全国各地,加起来不过十余人。 而临京作为金家近年的主战地,也不过才有四人压阵,如今算上金有为与姚掌柜,还有一个完全算外行的柳无邪,这里一共也才七人;所以正式的说来,真正懂得金器炼制的除了马师傅外,便只有三人在行。 可是如今这样四个经验丰富,眼力过人的老师傅相聚一起研究了几天都没有发现,到底金家的炼金之术如何被外人偷得,从而使得那批假金,除了质量作假之外,一切的技术工序竟与金家分豪无差。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柳无邪随意地拿起一根假制的金藕莲花簪在手中把玩,一边晃悠,一边轻笑道:“线索虽然没有,不过我却打听到一件事情!”。 “什么?”俊眸一抬,金有为从他随意的态度中,敏感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呵呵,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假货与金家的造型及技术一模一样,除了别人刻意的模枋外,还有着一介不容否认的原因——那就是:似乎这批金器是从你们金家库房中流露出的。”柳无邪俊容一扬,深沉的眸子却丝豪没有半分笑意,听得在场的众人同时面色一变,尤其是在金家多年做事的那几个老师傅,闻声更是面色一白,分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层深意。 “要说这批金器是从我们这里流出,那绝对不可能!”金有为首先出声打破这种紧张氛围,看着柳无邪似乎不像玩笑的神色,他沉声证明道:“金家的金器从加工到成形,所有的师傅都齐齐在场,甚至姚掌柜与陈先生也全都会适时前去检查,而我也可以确定,凡是摆上金堂展卖的金器,绝对没有一丝一豪的异常。至于那些找上门来的假金,我相信,乃是顾客在将金器买回之后,取了一模一样的假货前来闹事!此事,与我们金铺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从事出当时到今天,他不是没有暗中做过调查,而事实证明,这批假货,确实不是从金铺流传出去的。 此时柳无邪如此说,众位在场的都会感到气愤和寒心,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心为着万金铺业在辛劳;尽管人人畏着柳无邪的身份,但是对他这番话,金有为还是很快地感觉到,众人的心底都十分的委屈和愤怒。 面对金有为的大力保证,柳无邪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挑眉道:“你可以保证得了这里的人,你又能保证得了万金金业在全国各地的所有人吗?”。 此言一出,四下再度一片惊异。 姚掌柜一脸震惊道:“柳教主是说,问题出在别的地方?”。 “具体是不是这个问题,我目前还无法确定,只是我想提醒各位一句,别将眼光放得这么短。金家以前的铺业除了临京之外,哪里才是出产金器出快最好的地方?而那里的人,又是你们之中的谁可以保证?”柳无邪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对于金有为对人的信任,他十分的不赞同。 世界变幻,人心莫测。 谁能保证谁将一生一世都将只忠于何人,谁又能保证,人的心不会随时间世道的改变,而渐渐倾斜。 想当年,爹在教中也是一呼百应,众星拱月。 可是面对叛徒造反之时,无论威逼、利诱,教众之徒,还是许多人跟着一同叛变!也才使得爹的惨死,自己的多年在逃。 “你有什么依据?”金有为俊眉轻拧,不是不相信柳无邪的话,只是要他接受是金家的人背叛了他们,心底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苏州总行的吴管事,最近家中似乎出了点意外!”柳无邪声落,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惊异! 傍晚的阳光透过水蓝色的纱幔洒进房间,金蓝色的光线铺洒在床上之人安详的睡容之上,那样的娇艳柔美,嫣若云霞。 女子的身旁,俊美如仙的清逸男子同样俊眸紧闭,均匀的呼吸声中,清楚地可以感觉到,他此刻睡得很沉稳。 金色的珠帘之外,一道紫色的人影轻若鸿羽地来到帘边,那一缕淡淡的茉莉馨香也幽幽地飘传入内,让床上的男子紫眸倏地张开,看着身侧睡着的女子依旧安睡未醒,不由轻轻地从她的枕下抽出胳膊;而后薄帐一掀,他的长手轻轻一抓,一袭清雅翩洁的白色长衫便迅速地穿到身上,除了淡淡微风掀得薄帐微微轻动之外,床上的女子连眼皮都未动一下,让他紫眸深深地看她一眼,而后身形一动,便快速地来到帘边。 门边的女子侧身一旁,看着男子轻手抓着珠帘无声无息地出来之时,她的美眸不由默默地看了房内一眼,而后嗅得一阵清雅的梨花香气自身旁越过,她的身形亦迅速一转,快速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同飘忽而出。 “你来做什么?”静静地背对着女子站在朝阳的走廊之上,凤天逸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不快:“难道你忘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轻易进入我的房间吗?”。 “云儿知错,请主子责罚!只是主子也曾说过,引凤楼内,除了我,将再不许任何女子上来!”紫衣女子美眸轻垂,看着身前男子的衣角,她的声音平静如水。 凤天逸这才转过身来,伸手大力地抬起她的下巴,紫眸紧紧地盯着她豪不畏惧直抬起来的美眸,声音深沉道:“怎么,我不过是几月未回,云儿竟是开始干涉起我的决定来了!你是觉得,我带回来的女子不配踏上这层楼,不配与你同层而处么?”。 “云儿不敢,云儿只是不解,请主子明示!”女子淡淡地垂下了眼,看着这个四年来一直将自己困于此地、从来不曾让自己走出这层楼一步的男子,她的心里,满是无畏。 他是她的主子,是她在将死之际将她自死神手中带回的一个男子,他命人教会了她绝顶的轻功,教会她琴棋书画与魅惑男人的手段,让她作为花满楼的压楼之宝……却,从来不曾让她接过一次客。 在她的眼中,她是形同于死过一次的人,她的这种命就是属于他的,抱括她的人。 可是他却从来不曾真正碰过自己一次,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偶尔会有笑意,但更多的时候,只是冷漠! ----------------- 清明节,镜子下乡扫墓,今天只此一更了,抱歉啊~ 正文 再回金家 “以后,她也是你的主子!”松了对她的钳制,凤天逸的声音森冷无度:“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许再踏足若云轩内。”。 “是,云儿明白!”静静地立在他的身前,纳兰心云的眼底映着如水的光泽,先天的优势加上后天的培养,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孔不需展现一丝笑颜,却清丽得仿佛是天山之上不可采摘的雪莲,让凤天逸在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孔时,神思一转,摄人的紫眸也越发深沉,半晌忽道:“云儿今年已有十七了吧,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累 纳兰心云的面庞渐渐在他的目光下隐隐嫣红,听着他竟然记得自己的年纪,她的心突然没由来地轻动,原本直视他的眸子也在他这句问话下,悄然垂落下来,清冷的声音变成女人特有的妩媚:“云儿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无论主子要云儿在哪里,云儿都豪无怨言。”。 “嗯,那便最好!从今天开始,云姬便要正式闻名天下了!”空气中突然一寒,纳兰心云只觉周身忽地一冷,看着那个白衣胜雪的俊逸男子已经转身而去,她的心越来越冷,越沉越深。 空气中,唯留下那一片馨淡的梨花气息,淡淡地萦绕在她的鼻际,让她的指尖还是不由轻陷入掌心。 云姬,终于还是要来临了吗? 早知逃不过这一日,早知他的心就是铁石而做,任她如何千依百顺,任她如何与他的那个故人相像……可他,始终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回。闷 唯有刚才,他的目光是完完全全地看着自己,那样的灼深,那样的摄人心魂。 她本以为,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美,终于对自己有了冷漠疏离之外的另一情感,哪怕只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惊艳之情…… 可是他没有,他依旧是在拢乱她的心湖之后,淡漠地说着与感情无关,只有主人与下属的单薄对话。 一度,她安静地守在这里,守在这个他虽然停留不多,却仅属于她与他的寂寞楼层。 她以为,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冷血无情却又摄人心魂的致命妖孽,世人怕他,却又总被他吸引;她以为,他这样的人,心就是冷的,是铁石做的,他可以轻易让人 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轻易让人随他而心动,别人却永远无法走进他的心。 尽管在他偶尔对自己露出摄魂笑意时,她会心跳急促得似乎要突出胸口,却还是明白,他的笑,只是在笑自己的痴。 可是,她就是无可抑制地被他吸引,仿佛是扑火的飞蛾,明知结果会是粉身碎骨,明知就算自己再美、再动人,却也始终,打动不了他的心。 如果,他就是这样一辈子,她也会这样跟他一辈子。 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可是,他在她心心念念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时候,他再度豪发无伤的回来了,那双紫眸还是那样的摄人心魄,那张俊颜,还是那样的绝色倾天下。 当听说他安然回来时,她的心里,除了欣喜,便是理所当然。 他是神样的人物,他又是魔般的邪恶,这样的人,岂能轻易死于非命。 可是,她还听说了,他这次回来,不仅他安然无恙,他还带回了那个与他同时落崖、同样安然无恙的平凡女子…… 那一刻,心莫名就紧了。 匆匆跑来,犹豫着走进,她的呼吸还是无法控制地窒紧,心房也一阵寒过一阵。 原来,他并非永远的铁石心肠;原来,他的身边,并非永远无人可以走近…… 当听说他与那个女子一同落崖,她虽然察觉出了不同,可是想到自己,她却很快释然。 因为她知道,他做什么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就如自己,她也曾是所有人口中最幸福的人,因为只有她,才可以与主子如此走近。 所以,她对那个女子豪不在意,顶多,她也是如自己一样,被作利用的一个。 而她更有自信,这世上的女子,能有自己如此绝色容貌的,更是稀少。 更何况那个女子,还是遭人休弃,样貌平平的一个普通女子…… 可是,便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却那样幸福地与他同枕而眠;就是那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可以获得他的怀抱,他的温存…… 而自己,却是从一个云儿,即将变成云姬。 呵,主子……云儿宁愿永远在你的口中只是云儿,哪怕这个云儿是主子你强加与我的一个称呼,可是这声云儿,却暖过云姬百倍千倍。 云儿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云姬,云儿只想,成为主子的云儿…… 当无声、无息悄然带着自己回到那个久别了数月的庭苑之中,香甜的桃子已经结成饱满的硕果,那一盏盏摇曳的灯笼也在夜风轻轻摇晃摆动,仿佛在欢迎着主人的归来,欢快而轻动。 “唳唳,唳——”一声尖锐的鸣叫突然拔地而起,屋里正喂食的女子已经惊呼一声打翻了手中的银盘,看着那只扑哧一声便冲帘而出的五彩灵鸟,跳着脚追了出来:“喂,你这只坏东西,好端端的掀翻了我一身蜜汁,你发的什么神……”。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唐铭与一个高挑的少年一同从里屋跑了出来,看着银环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外时,二人的目光也随着她一同看向了正被飞扑而去的锦凤不断地蹭头蹭脸的女子,只听咣当一声,唐铭手中的水盆就这样直直掉落洒了一地,吓得一旁的少年哇一声跳脚蹦得老高,一个劲地蹦达到:“哎呀,唐铭你小子想要烫死我啊,哎哟,烫死了,烫死我了……”。 好容易将一双翅膀及头脑全部蹭在自己身上的锦凤搂到了怀里,金不离抱着这只竟然已经长得有三四十公分体型的锦凤,五彩的翅膀比刚出生时的光彩更加耀人,那抱在怀中柔滑如丝质的羽毛让她的脸上溢满了笑容,却是静静地笑看着那个依旧怔在原地面上分不清是悲是喜的女子,心底的酸涩同样在身内肆意漫流。 ------------------- 抱歉,这两天的更新让大家久等了,今天还会有更新,请稍候~ 正文 家的温暖(三千+) “银环!”轻轻唤着那个多日不见的女子,橘红的灯光下,她的样子明显消瘦了许多,那双与从前一样晶莹的眸子此时溢满了水气,只在她这一声轻轻的呼唤下,呆怔中的女子泪水便突然哗哗地流了下来,整个人也如同从睡梦中突然清醒一般,‘哇’地一声便哭着奔了过来……累 “姐姐,真的是你吗?姐姐……你终于肯回来看银环一眼了,你终于肯回来看看银环了……”银环哭泣着紧紧地将金不离用力抱住,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最初的日子,她一直神思恍惚,总感觉姐姐还不曾离开自己,每次当她推开姐姐的房门时,都会轻轻地怕吵醒了她,总感觉着,姐姐还在房中安睡。 每次吃饭,她都会习惯性地先替姐姐盛一碗,等到自己笑着转头让姐姐吃菜的时候,才会赫然发现,身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她的姐姐,竟是再也没有回来…… 暮去朝来,春夏交替,她日日采下新鲜的桃枝插在姐姐的梳妆台上,每一次取走枯萎的花枝时,她的眼睛都会忍不住地湿润。 每一次站在桃花盛放的庭苑中,她都会恍惚地看到那个美丽得如同桃花仙子的女子,那清秀逼人的素色长裳,那简简束起的一头秀发,那不经意的回眸一笑,都是那样的清晰照人;却只在自己一个眨眼,湿润的泪水便会快速地冲走眼底的女子,让她无论跑得多快,姐姐就这样豪无踪迹地再也不见……闷 锦凤日渐日长大,每次她轻轻抚摸着锦凤那光洁的羽毛,她都会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子是不是转身就在身后;是她亲手带回来锦凤,可是她却看不到锦凤长大的样子,是这样的流光溢彩,眩目到让她时常想起从前锦凤落在姐姐肩头的样子,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光彩耀人…… “姐姐,你好狠的心……呜呜,你一走就是四个多月,无论我怎么喊你念你,你就是不肯回来看我一眼……姐姐,姐姐,对不起,是银环没用,是银环不好,银环说过一辈也要陪着姐姐,永远永远都要保护好你,永远都要跟你在一起……姐姐,你回来好不好,不要丢下银环,无论你要去哪里,请带上银环一起,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银环哭泣着紧紧地抱着那个灯光下美得不切实际的女子,橘红的灯光映着锦凤身上的五彩流光四溢,也映得姐姐的样子是那样的美丽。 仿佛一个飞升入天的仙子,在她眉间的一朵桃花清晰如真,白皙晶莹的面庞处处透着一层淡淡光彩,那一如既往的熟悉轻笑更是让银环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分不清此刻是梦是真,只是想要紧紧地拥住她,再也不肯松开。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乖,快别哭了!我说过,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泪水同样打湿了脸孔,金不离听着这个依旧爱哭、依旧唠叨的傻丫头抱着自己说着这些傻话,她的心里,也是酸暖一片。 原以为自己的回来会让大家吓到,可是看大家的表情,竟是除了意外和不敢置信,竟并无一人害怕地失声惊叫。 而银环更是死死地紧抱着自己不肯松手,那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生勒得锦凤都开始在怀中用力挣动,而后终是‘扑啦’一声,它那一身五彩光华呼地扇翅展开,也挣得险些被摔出去的银环脚下一歪,幸而金不离快手一步将她适时拉住才使她幸免跌倒。 “真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真的回来了!”。 “快,快去通知老爷和三少爷,大小姐在天有灵,她真的回来看大家了!”。 四周的下人也相继奔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众人全都睁大了眼无比惊讶地看着那个五彩华光下,美得不切实际的绝色女子,惊喜着他们的大小姐,一定是升上天庭,成了仙子。 而今,她是再度回来看大家了,他们的大小姐,他们就知道,好人一定有好报,大小姐人那么善良温和,上天一定不舍得她生生埋葬在往生崖下,一定及早地让她飞度升仙! 听着众人四下感激上天的一片低语声,金不离这才知道,原来大家不害怕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是人,而是将原先误以为的鬼魂的自己而看成了升化成仙…… 见着正与扇着翅膀、叨着银环的衣裳试图将她拉开的锦凤,金不离突然间又感动又好笑,让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再度紧抱着自己不放的银环无奈笑道:“傻银环,你都抱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人是鬼吗?你瞧瞧,你已经哭得我的衣裳全都弄湿了,真是老习惯不改,老是喜欢将我的衣裳当手帕用了!”。 “我不管……姐姐,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今天都不肯再放你走!”银环倔强地紧抱着金不离,抬头看着姐姐那有些变化却依然温和的笑容,只觉上天突然仁慈了许多。 她在心底感谢上苍,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祷告,终于肯还姐姐再回人间看看自己……可是上天若有灵,它就应该将姐姐永远地还回来,再也不要带走她的姐姐了! “公子……”唐铭犹豫着走了上前,看着那个与从前有些变化的女子,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否还是一个人。 伸手试控性地去触摸了金不离的手臂,原以为会触及一个冰冷无度的身体,却是触及到一个温暖无比的胳膊,那正常的体温,与一个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是……”看着那个有些印象,却分明模糊了的少年,金不离的美眸一阵讶异,而后听到先前被烫到脚的高个少年高叫道:“唐铭,原来这人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贾公子?”。 唐铭! 金不离将这个名字在脑中轻念一遍,再看看眼前这个分明长高不少的少年,不觉笑着抚抚他的头,温和道:“唐铭,都长这么高了!”。 “公子!”扑嗵一声,唐铭对着她郑重地跪了下来,身后的高个少年也跟着上前,扑嗵一声对着金不离便是跪下叩头道:“小的齐元拜见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的这条命是公子救的,今后公子不论有何吩咐,小的定当赴汤蹈火,死而后矣!”。 “这,你们这是……银环,齐元是谁?”金不离大为惊异,不知这个少年又是何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拉着身前的银环询问,却突然身后传来一片急促的脚步声,让她闻声正欲回头,一道疾驰而来的劲风便呼地一声直冲到自己身后,伴着一个大力的拉扯,一把将她甚至赖在身前的银环都重重地拉进那人的怀抱。 心底猛然一惊,金不离下意识地便要施了内力将来人震开,却只听那人粗重的喘息伴着一声深情的低唤,如同潮水般地,迅速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包裹:“大姐,真的是你吗,你终于肯回来看看我们了,是吗?”。 “有为?”金不离轻声回头,却觉身后的人全身一僵,而后更是用力地拥紧了自己,那突然而来的温热湿意,也刹那间染湿了自己的肩头,唯有他的喃喃低语,一遍遍地在她的耳边回荡轻喃:“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大姐,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回来了,我能感觉到你,我真的能够感觉到你了……”。 身前的银环‘啊’地一声尖叫着跳开,一看来人竟然是三少爷,她原本想将之推开的动作,也化成默默地退后一步,刚刚才止住的泪水,也因听着他这不敢置信的话语,再度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对于姐姐的离开,银环知道除了自己外,所有人也都很伤心难过。 然而,比起自己的成日哭泣与大夫人的日日以泪洗面相比,便数老爷与三少爷最为伤心了。 从前的三少爷,银环只以为他是孩子气重,喜欢粘着姐姐只是一时的新鲜,是因为姐姐出嫁多年又刚刚回来的原故。 直到姐姐的离开,她才发现了,原来三少爷对姐姐的感情,竟全然不比自己少多少。 姐姐离开时,她看得出,他比谁都伤心难过,为了姐姐他甚至比自己都冲动地要去找萧诺报仇;又为了姐姐,他连续守在姐姐的灵堂几日几夜,不眠不休。 ------------------ 呃,本月更新极慢,月票也极少,杯具的镜子不敢求…… 正文 魂魄归来(三千+) 银环看着他,因为姐姐立志要重整金家,他一个从来游手好闲的顽绔公子竟是说改变就改变,几乎是一夕间长大了许多。 不仅一扫先前的顽劣性情开始没日没夜地拼命做事,更凭着他的那份拼搏进取精神,成功地挑起了姐姐未完的守家大业,以着超强能力与毅力,硬是帮着姐姐支撑起了若大的万金金号。累 那时候,大娘一病不起,爹日日心力交瘁,大哥又要忙于公务又要打理家里的大事小事,而万金金号的一切生意,便在那时全部陷入了崩散边缘。 若无三少爷,她真不敢想象如今的金家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敢相信,那个一直顽劣不堪的少年,竟然真会说到做到,还做得如此的有条不紊。 她还记得姐姐下葬那日他在姐姐坟前立下的誓言,那一刻的他,凝重坚强得让她有些想哭。 他发誓,今生一定会用尽全力地支守金家的生意,无论发生什么变故,他都会用心去做、努力去做,绝不让姐姐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他一定会代替姐姐,从此好好打理金家的生意,好好帮爹一起将万金金号所有的生意继续维持下去。 从那以后,他真的说到做到,甚至为了在万金金号各地分号有个顺理成章的出入理由,他不惜被世人说成是贾公子的男宠也豪无所惧,这份勇气与执着,一度连爹都又叹又慰。闷 幸而,他撑下来了,他真的将金家完幸地支撑了下来。 从前,她也曾反感过他的不务正业,排斥过他的花心无度,可是看着如今的他,她真的满心里为他骄傲,为姐姐骄傲! 拥有这个一个重情重义又懂事有为的好弟弟,她在伤心姐姐离去的同时,也一次次地告诉姐姐,若她泉下有知,看到有弟如此,她一定也会欣慰而骄傲着! “离儿……”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轻唤,那小心翼翼又激动难掩的声音,让金不离眼眶一热,伸手轻轻地弯起被金有为拥住的双臂反握住他的手背,偏头在他耳边轻语道:“有为,你听我说:我没死,你可以感觉到我,也可以听到我的声音,那是因为我不是鬼魂回来,也不是飞化成仙!而是一个真真实实、完好无缺的人安然回来了!嘘,先别动,你听我说!”。 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头也跟着抬起露出一张分明成熟、坚毅许多的俊脸微怔地看向自己,金不离忙使力按住他的手背,继续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回来前已经听说了金家的一些情况,世人也都误以为我已经死去多时,所以此刻我回来,一是不放心你们,二是不放心万金金号的生意。所以我想,从今以后,便正式地用贾君紫这个身份示人。只是家中人多眼杂,我这趟回来,想要不让外人知道而起疑心,只有像现在这样,让大家都误以为我此刻身体非实,而后其他事,我们也好从长计议。”。 回来之前,凤天逸本欲送她一起回来,却被金不离婉声拒绝。 她告诉他,她作为金家的女儿回来金家天经地义,若凤天逸也与自己一同回来,那便无法让世人相信,她此刻只是魂魄归来,并非真的已经死去。 而之所以要让大家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死去,一方面是因为金家目前的状况,多一个活着的金不离,便容易多一份让外人发现金家秘密的危险。 更何况还加上一个凤天逸,为了他的身份和安全着想,她更不能让人知道,他如今还活着。 想当日往生崖上,她们二人当着皇上及文武重臣之面坠落山崖,绝无生还这四个字,已经成了众人所认定的铁一般的事实;而凤天逸作为一个身份可疑的人,不仅轻松混入了守备森严的千木林中,甚至还伤了太子及朝中重臣,若是得知他事实非死,那对朝庭而言,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思虑再三,她决定就自己一个人回来,至于无声无息,她完全可以放心,此二人只要没有自己的吩咐,便是如他们的名字一样,隐在哪里,谁都不易察觉。 “好,只要是大姐的决定,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你!”金有为下意识地再度将怀中的人收紧,能够再一次地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莫说她依旧还活着,便是真是一个鬼,他也不会感到半点害怕。 只是他却讶异地盯着她眉心的那朵桃花,不知是怎么回事,此刻竟在一旁锦凤亮丽的羽泽之下,那朵桃花也是光彩照人;仿佛天生便生藏在她的眉间,那样的美,没有一丝的瑕疵,轻易地便摄了他的眼,夺了他的魂。 “离儿,真的是你回家了吗?离儿,爹的离儿……”当金多禄一张明显苍老许多的脸孔出现在金不离眼前的时候,她只觉鼻子一酸,所有的感动也全部化成一声带着哭声的呼唤:“爹——”。 “离儿……”一瞬间的老泪纵横,让金多禄微微伸出的手在夜风中轻轻颤抖,还是金有为首先松开一只手伸出紧紧地拉住爹,并轻轻带着金不离向前走上一步,微笑道:“爹,真的是大姐,大姐她回来看我们了!”。 “爹,女儿不孝……女儿不能侍奉在爹娘左右,还让爹娘为了女儿操碎了心,都是女儿不孝,女儿在此给爹请罪了……”金不离双膝一跪,金有为也陪着她一同跪在爹的身前,手依旧紧紧地揽在她的身侧,久久地不想松开。 “离儿,快起来……起来,离儿,爹娘不怪你,是爹没用,怎么能怪你啊,孩子……都是爹没用,爹没能好好保护你,害你一直飘零在外,至今才找到回家的路……是爹没用啊……”倾身双手扶起自己的儿女,金多禄的双手颤抖得厉害。 看着那个夜风中衣角悠悠轻舞的女子,他的老泪也淆然而下,让他甚至无法看清自己的女儿模样,只是看着迷蒙的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轮廓,那道熟悉的声音,让他深深地心酸难过着…… 离儿,她分明就是自己的女儿,就是那个乖巧懂事,却遭遇了万般不幸的可怜女儿…… “不,爹,是离儿不好,离儿至今才回,让爹娘为了女儿愁白了发,哭伤了身……对不起,爹,是离儿的不懂事,让爹娘伤心了……”泪水扑落落地流了一脸,金不离看着那个短短几月便衰老如此的男人,可以想见,那个脆弱又善感的娘,为了自己该是何等的伤悲。 可是她却不能第一时间去给娘道声平安,也不能大声地安慰爹娘,自己回来了,是真的活着回来了…… “好孩子,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金多禄颤抖着用袖子拭去自己又喜又悲的泪水,却是前头刚拭尽后头便再度涌湿了眼底,让他唯有背过身形,颤声着吩咐下人,赶紧去将兰苑已安歇就寝的大夫人通知来。 金不离闻声忙于金有为耳旁轻语一句,而后在他有些不舍地臂弯中,微笑着轻手拉开了他的手,展颜欢笑道:“不用了,爹!娘身子虚弱,又易落泪,此刻也早已睡了,女儿不想看娘太过伤心,又要再将她吵醒……方才,女儿回来时已经悄悄去看过娘,等娘醒来,麻烦爹跟娘说一声,女儿很想娘,却看到娘为了女儿那样伤心又伤身,女儿也中也难过万分;只希望,娘能快乐健康地活着,那样女儿在天上,才不会伤心难过!”。 “大姐……”金有为手一紧,听着她这番以假乱真的话语,只觉心房猛地一缩,虽然自己已经证实了大姐确实是人非魂,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心中紧张,生怕自己此时此刻,只是一场梦。 等到梦醒,大姐还是会消失不见,还是无法让自己看见、触及…… 银环再度哭着扑了上来,金不离轻轻地拢着她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温柔地轻哄着她:“银环莫哭,姐姐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你能感觉到姐姐,姐姐也一直都有听到你的声音。乖,别哭了,你知道吗?你的泪水就是我身上的重量,你若哭得越多,那我身上包裹的重量也就越沉……你知道我为何这么久才能够回来看你们吗?万丈悬崖之下,我的魂魄刚飘起来一点,便被无数的泪水打湿,让我整夜整夜被泪水浸泡在里面,又咸又涩,让我也是又寒冷又难过,心心念念着要回家看一眼,却是怎么也飞不上去,怎么也回不了家……”。 “呜呜,姐姐,我……”银环闻声心底一紧,忙抬起自己的衣袖手忙脚乱地拭察脸上的泪水,一旁的下人也全都跟着忙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便连金多禄也一同抬袖再度拭尽脸上的泪水,而不曾看见,一旁的金不离最后对着金有为点头一笑,整个人便忽地展开衣袖,如同一只轻巧的飞鸟一般,快速地向着庭院的上空飞掠而去。 ----------------- 抱歉亲们,镜子今天又更晚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投票与支持,鞠躬谢谢大家…… 正文 主子,是不是成婚了?(三千+) “大姐……”金有为率先惊呼出声,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无比惊异着大姐的这身轻功,心口突然间疼了起来。 尽管他相信大姐不是在骗自己,可是看着她突然飞身而去的身影,那临空而去的翩远,让他还是有种方才一切全是虚幻的错觉。累 仿佛方才自己拥着的,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此刻梦醒,他的大姐,那个美丽如幻的女子,再一次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底。 “姐姐!不要走,姐姐……”银环失声哭唤着追着金不离的方向奔跑而去,却被金有为伸手拉住,一旁的金多禄也是声音轻颤,看着那个已经消失了女儿踪影的方向,喃声低道:“离儿,离儿……”。 “锦凤!”。 “大小姐!大小姐!”…… 唐铭惊呼一声,一道五彩的眩影已飞快地冲着那个消失的人影飞冲而去;屋前的众人全都在金有为的呼唤中惊转过头,看着那个飘然而去的纤丽人影,许多人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落了下来。 但想到小姐方才的话,全部又紧紧地咬住了唇,坚持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浸湿了她…… 安静而幽雅的庭院之中,悠扬的箫声划破长空,修长飘逸的人影静立月下,微风偶尔掀起他翩跹衣角,那墨黑的发丝亦在静瑟的天地间,与轻柔的夜风共舞缠绵。闷 一道纤丽的粉色人影于黑暗中轻盈地在两个黑影带领下来到这片四周充斥着熟悉音律的地方,尽管这里到处陌生一片,可是这悠扬的曲调却让她的心底暖暖一片,美丽的面上也散发着一片舒心的笑容。 凤天逸的唇角轻轻地扬起,看着那个临空而下的女子正往着自己的方向飞身而来,他的玉箫也是刷地收入腰间,而后身形一展,整个人已轻巧地自无声、无息的手中将那个周身散发着馨甜香气的女子整个抱入怀中,带着她一起往着他日间让人特意布置的新房飞身而去。 一只五彩的鸟儿也想跟去,却被一道黑影快速截住,身前便传来金不离清爽的吩咐:“无声无息,不许欺负我家的锦凤哦!”。 “是,主子!”。 “呵呵……”两道黑影同时应声,前面的男子传来一声爽朗的轻笑,很快地,便消失在芳香的庭院之中。 “哎,斩月!我怎么觉着,主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二人离去的苑中冒出一青一白两道人影,左边的青影一手托腮地看着那双双飞去的二人,深黑的俊眸满是不解。 白影理也没理他,仅是长剑往园内的石桌上一搁,淡淡地坐到了石凳之上。 “哎,你们说说,有没有觉着主子哪里不一样了?”没有得到斩月的回复,沧浪不死心地伸手往两个一动不动站在身后的黑影身上各拍一记,高挑的俊眉满是威仪。 “属下不知。”。 “属下以为,对金主子,主子从来温柔!”。 两个平时几乎是哑巴的黑影终于开了金口,可是他们说了也等于白说,唯有无息还算有些眼见,竟也能观察得出主子对谁有所不同了。 巴掌用力一拍,他忽然想到:“啊,我明白了!主子特意只让收拾了一间房,看来他们两个已经……”。 “闭嘴吧!”斩月凌空一指,生生击得沧月闷哼一声闭上了嘴,有些不甘地上前欲反击回来,却听斩月悠悠地说道:“主子都已经跟我们说了,以后金姑娘就是我们的主子,难道这还听不出来!亏你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们两个已经成婚了?”沧浪好奇地一屁股坐到斩月对面,无比惊异地捋着根本就没有胡子的光洁下巴,眼里冒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要说别人他还相信,可是要说他们的这个年轻主子,他还真是不敢轻易下定论。 不说别的,这个主子在他的眼中,简直比当年的凌至尊还要守身如玉;对女人,他要不是看也不看一眼,要不就是他可以轻易地勾得女人心花怒放,却从来只有女人对他流口水,却从来无人能够勾引到他的份。 就连那个堪称天姿绝色的纳兰心云,便连他们看了都不得不赞其实在是个上等绝色,可,在主子的眼中,她只是一个为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属罢了。 原以为,是当年的凌至尊在传给他一身功力的同时,也传输了他的修练心法。 如果是这样,那主子对女人就应是避而远之才是,却履次对这个叫金不离的女人暧昧不清,甚至前些时日还因为她,竟生死未卜了数月。 他还真好奇,主子他,到底有没有修习那诡异的化功大法,到底要不要像凌至尊一样,一生都不能碰女人。 “几十年了,你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斩月冷冷地瞪他一眼,很快听到对面的沧浪一脸挑衅地回他道:“你不也还是一样,就知道装深沉!”。 “右护法不是装的!”无声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却话音才刚落,头顶便被人虚空敲了一记,而后听到沧浪一脸皮笑肉不笑地抽动嘴角:“就你们两小子深沉!成日里无声无息的,要不出声,我还真忘了你们还在!切,臭小子,过来给爷爷垂垂肩!”。 “无声说的话,无声负责!”无息静立在黑夜中,抱剑而立。 无声也是置若罔闻,依旧树桩一样静立无息的身旁,看得沧浪忍不住再自二人头顶各敲一记,低咒道:“俩小子,还真装得挺像!”。 “我们不是装的!”还是无声的声音,沧浪奇了,平时也就无息那小子略微有两句话,今儿个这个无声倒是时时有声了。 忍不住起身走到无声的身旁,就着月光看着他的样子,并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自语道:“臭小子,没发烧啊,原来你的软肋就是不爱听别人说你装深沉啊?哈哈哈,哈哈……”。 “沧浪,主子刚回来,别放肆!”斩月提剑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根本看不出半点苍老的样子,依旧俊逸出尘,却也冷漠逼人:“林魁雪那边,你是怎么看的?”。 大笑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沧浪看着一脸沉静地抬头望着月的飘逸男子,原本舒展的眉也微拧了起来,跟着他同样将目光投到天空的残月之上,声音忽地阴森起来:“还怎么看,你我共事多年,难道还不清楚那个女人!哼,她若是真心担心主子我亲手将头拧下来给你!但是主子连那毒气肆漫的往生崖都能够来去自如,斩月,你难道还担心,主子会被这个女人给套了?”。 提起这个林魅雪,沧浪与斩月二人都是面色不佳。 这个女人,二人尽管是魔门的长老,可是却不止一次地败在这个女人手中,甚至好几次还差点被她的千幻神功给迷得破功! 靠,想起这点,他就不得不佩服主子,为何他年纪轻轻,竟然经受得住那个女人的魅幻攻势,竟一度安然无恙地从她的魔爪之下避了开来。 哼,主子掉崖的这期间,身为副尊主的林魅雪可真是为了主子而忧心忡忡。 不仅持续不断地派着魔门中人大肆搜寻,甚至其动作大得,一度引起了江湖的重视,也开始让朝庭与饮血盟的成员蠢蠢欲动;不知这历年在江湖中动则腥风血雨、静则数载沉沦的魔门中人,如何开始开意起江湖之中小名小利,竟然开始濒濒有魔门高手在江湖中走动,令云天大陆的多方势力亦开始暗潮汹涌起来。 幸好今天主子安然回来,想来那女人也不知这会儿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总之不管她打的是哪方面的主意,主子始终是主子,她就算想有私心,还得先过了他们这关再说。 斩月的态度明显不及沧浪这样乐观,他静静地看着那时时被烟云遮掩的月亮,低沉的声音让沧浪也闻之心底一提,同样抬头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月色,俊容上的轻浮转眼烟消云散:“别忘了,她已经快练到最后一式——阴魂噬月。”。 “你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凤天逸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容上也同样带着让人轻易沉沦的笑容,指间轻抓着那泼洒如墨的秀发,一下一下,认真而轻柔地替之清洗。 在这清凉芳香的大房之内,金不离舒服地泡在若大的花瓣水桶之中,一边轻撩着水花,一边任身后的男子替自己清洗着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 ---------------------------------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呐个,今天虽然更晚了,但是镜子终于码完六千了,亲们,有月票的顺便支持下,呵呵~ 正文 其实谎言无处不在(三千+) 这样的情景,二人早已习已为常,虽然之前的天然湖池换成了现在的华丽木桶,可是因为身边的人没有变,他们的感觉也一如往昔。 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这般的亲密恩爱,会是多么的羡煞旁人。 此时如果他们的二人的相处会有第三个人看到,那结果只会有两个。累 第一,那人定会以为这二人是自己眼中出现的幻象,因为他们都太过俊美,男子清雅绝伦,女子清丽脱俗,明明二人衣裳不整地一个在房中沐浴,景色香艳,却偏偏让人生不起猥琐的邪念,除了感叹此二人定是天外飞仙之外,再无旁想。 第二,那人一定会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个平时清冷摄人的俊美男子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神态,若非他是在做梦,那就一定是看花了眼=。= 金不离笑着将眼睛闭上,轻嗅着周身萦绕的芳香,发丝随着水流轻轻晃动,让她仿佛再度回到那明媚清澈的谷底湖畔,再度与他一起,置身无人打扰的清幽之地。 “是啊,这世上无论是谁,总是劝人容易劝已难!所以看着大家为了我的‘死’而伤心难过不已,我只好用这个方法来打消他们的伤悲。到底,因为他们心中都是爱我的,如果知道只要他们快乐地活着那我便也能快乐,那就算心底还是会有难过,也会因想到让我好,而尽量调节自我的心情!呵,所以在我不能将实情全部说出来之前,我只好这样去安慰大家!”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想起今晚见过家人的情形,尽管自己的灵魂来自遥远的世界,可是因为这副身体里流着与金家人同样的血液,竟是深深地,将她与家人紧紧地牵连在一起。闷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当一个人的灵魂溶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虽然初时有些不适,可是随着时间的长久,她已经渐渐忘了从前的生活,完完全全地将自己溶进了这个世界,溶进了这个身体。 如今的她,早已将金家看成自己的家,将爹娘看成自己的亲生爹娘。 甚至偶尔想想从前,她竟是有些想不起自己曾经的样子,也渐渐忘了那个曾带给自己无限爱意与伤痛的男人…… 凤天逸的双手轻轻地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身体,当他温润微热的大掌罩上金不离酥软的玉峰之时,那突如其来的电流也激得金不离美眸一睁,转头便看到身后的男子笑得天地失色,唇角轻轻地落上她光滑的肩头,紫色的眸子映着一片迷蒙暖流,侧首含笑道:“不离的脑袋里面总是装了些稀奇古怪的奇思妙想,想今日若不是我与你一同落崖清楚你真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只听你这番唬人的话,我也是要被你骗住的!”。 “呵呵,人生在世,其实谎言无处不在。善意的,恶意的,有心的,无心的……呵,不说我今晚的欺骗家人,就说我的贾君紫的身份,便是骗了天下人。而逸你,不也如此?”悠悠一叹,金不离轻轻地靠在身后之人的肩上,感觉着周身的暖意渐渐散去,身旁的男子也蓦然深凝了双眸,似劝慰又似自语:“是,我亦如此……只是不离,我的心,对你绝无欺骗。”。 唇角轻轻地逸开,金不离侧头将脸贴在他的俊颜之上,低低的,却是深入骨髓的爱语,缓缓地在凤天逸的耳边响起:“逸,其实不论你是不是骗了我,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不念前世,不问来生,这一生,我只愿与你一起,相守相伴,永无离弃。”。 “不离……”身体微微一僵,凤天逸感受着她静静呼洒在自己面上的热气,手臂一收,将她越发收紧。 “我洗好了,逸,抱我上去!”俏脸再度抬起,金不离的美眸中闪着轻快调皮的笑意,双手同时攀上他的脖子,声音里满是慵懒的撒娇。 “好!”豪不犹豫地起身将她整个儿打横抱起,凤天逸不顾金不离水淋淋的身子弄湿他的衣裳,大掌凌空抓来一条宽大干爽的浴袍将金不离整个人包起,而后几步之间便轻松地将她快速地抱坐到床上,再轻手拿过一条干毛巾替金不离整个人将头发包起,而后双手固定住金不离的头部,双掌轻轻地在毛巾之上缓缓游走,只片刻功夫,金不离一头湿透的墨发便干爽垂滑,让她睡意朦朦地抱着他一只胳膊便困倦地躺到床上,咕哝道:“逸,你这手,都比吹风机还厉害……”。 “什么吹风机?”凤天逸随手扔掉自己沾湿的衣裳,光着身子将她往床里侧抱抱,却见她竟然很快便睡了过去,身上那半敞的欲袍也在此时隐隐滑开,让他呼吸一促,原本想让她好好睡的念头只一个闪现,便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挥手轻轻一扬,薄薄的帐幔便翩然垂落,从里面飞出一张微湿的浴袍,隐隐地浮现,床上此刻已然紧贴一处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淮Φ南阊蘧吧! “不离别睡,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吹风机?”耳后痒痒的气息不停地轻拱着自己,那沿着肩背轻轻滑至腰际的酥痒,也让困倦中的金不离难受地拂了下手臂,却刚好让身后的男子趁机将她一把翻压身下,一道灼热而湿滑的触感,便迅速地自胸口漫延全身:“唔……逸,我好困,别闹……”。 “不离这两天怎么这么懒,总是睡不够,像猪一样。”身上的男子依旧油嘴滑舌地在她身体各处游走,那痒痒灼烧的感觉也是将金不离的睡意吻去了一大半,有些气闷又有些无语地睁眼瞪他,嗔道:“还不是被你给折腾的,白天我累了只休息一会儿,可你几时放我好好休息了,这会儿还说我是,唔……”。 唇舌突然被他俯下的唇瓣实实堵上,让金不离所有的话语也悉数封缄在喉,刚觉心底砰然一颤,身体便蓦然一紧,那突然而来的饱胀感也让她手臂下意识地环紧了他的脖子,连之前自己想说的话统统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已经被他突如其来撞入,意思瞬间飞散一片。 “谁让不离这么可口,总是诱惑着我……”。 “你,我……谁诱……唔,惑你了……”。 “这天下,除了你,再无旁人……”。 浮光幽洒的窗涧隐隐传来屋里之人的浅浓对话,那时断时续的轻喘低嗔伴着男子的沉喘轻笑,是那样的吸人遐想,让人羞涩。 便连天边的月亮也在这时完全地躲入一片浮云之后,只余一片隐隐的浅白,照射在这片屋檐之下…… 金有为来到紫云居的时候,乃是次日辰时。 静静地坐在客厅之中,他看着厅内清雅简洁却又不失华贵大方的装置,忍不住地想起那个自已仅见过一面的俊美男子,也是那个与大姐一同掉落悬崖,生死未卜的神秘男子。 说不出地,他就是感觉着这里的一切,与那人定是脱不了关系。 无声、无息从外面进来时,便看到他一脸沉思的样子,二人也是沉默不语,只是如同两个影子一样,静静地站在厅门的两端。 而后金有为听到两声轻微的脚步声响从外面传来,不用回头,他的心便忍不住地狂跳起来。 “三弟!”金不离欢喜地出声轻唤,在听到无声、无息前来通报时,她还在房中与凤天逸一起睡在床上不曾起来。 一听有为了来,她便忽地坐起便要起床,却被身后之人的一只长手紧紧地扣住,而后再将她轻轻一带,她的身体便无可反抗地被他再度压制身下。 等到她一大早上又一次被他吃干抹净之后,她已经让三弟一个人晾在客厅中坐了快一个时辰。 此刻,她有些羞涩又愤怒地一捅身旁男子的腰际暗示他别将自己揽得这般的紧,可是这家伙却是双手如同粘在身上一般,非但不离,还越收越紧。 “大……姐!”看着三弟一脸欣喜地转身看来,却又面色陡然间怔惊一片的神情,金不离只觉面孔刹那间烧红一片,有些尴尬地对着金有为笑了笑,一脸歉意道:“呵呵,三弟来得真早……对不起,大姐让你久等了。”。 “大姐,你不回家,就是为了他吗?”目光一沉,金有为直直地看着那个正笑得慵懒迷人的白衣男子,没有忽略了,他的手臂,此刻正示威性地紧搂着大姐不放。 从大姐的来晚到大姐面上那娇艳绝美的羞红,他纵使再不经世事,却也是察觉到二人之间那暧昧的不寻常气息。 只是这份认知,让他的手心不自觉地在衣袖下紧攥,所有再见的激动,刹那间化成一片无法抑制的失意,在心底不断地漫延,扩散。 ---------------- 感谢亲们的月票与红包,谢谢支持。 请大家支持镜子的完结全本文《宫心计:冷宫皇后》。 今生不离群:118376481 正文 坦然告之 “有为,有些事,我会慢慢再告诉你。以后我便暂住在这里,爹娘和银环那边,你可以先告诉他们实情,但要嘱咐他们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我还活着!因为,只要多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被暴露的危险便增加一份……”看着金有为那张隐隐不解的面容,金不离轻身上前一步,却被身边的人微微扣住,让她无意间似乎看见三弟的俊眉轻拧一记,不由扯唇微笑道:“你猜得没错,我之所以不能明正言顺地回金家,一方面是为了贾君紫的身份着想,还有一方面,便是因为他。”。累 听她终于承认了与那个男人的关系,金有为的手心也微微一痛,还是无法一下子接受大姐的心里住进了别人这个事实。 尽管他清楚,大姐不可能永远会留在金家,永远不再嫁人……可是私心里,他还是希望着,大姐心中除了金家与家人外,再无旁人。 那自己,便可以永远作为她的家人,永远地守在她的身边。 “呵,有为,想必你也猜到了。其实那日与我一同掉下悬崖的蒙面男子便是他,也是他费尽辛苦地救了我,并成功地再度带着我活着回来看到了家人。”看着有为眼底的黯沉,金不离只以为他是对凤天逸抱着戒备之心,因为她记得,他在初次见到凤天逸的时候,便与逸差点起了冲突。 转颜看着身旁俊容轻溢的男子,她的神情也温柔一片,与他相视而笑,坦然挽着他向金有为轻声介绍道:“在崖底的那段日子,我们生活得很平静,很安逸。原以为,我们这一生都将困死在那个无人的山谷之中无法再与家人团聚,却又在一个机缘巧合下,我们能够再度平安回来。呵,有为,或许你会惊讶,会不信……闷 但是我们,已经在山谷之下以天地为证,大树为媒,双双拜过了天地,结成了夫妻!如今的他,已是你的姐夫,我的夫君。而他的真实身份,便是西临国数年之前早已死去的七皇子——凤天逸!”。 仿佛晴天一道惊雷,金有为只觉头顶突然被重物生生砸中,让他整个人一阵恍惚,看着那个微笑着告诉自己这个事实的女子,他的脚底也开始虚浮起来。 结成了夫妻,结成了夫妻……大姐与那人,她们已经拜了天地,结成了夫妻…… 眼睛忽然看不清那张美得眩目的脸孔,只觉那道笑容是那样的剌眼,那片声音是那样的剌耳…… 大姐,他夜夜思念的大姐,他明明那样渴望再看到她的容颜,明明那样渴望再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大姐,他的大姐…… 为什么她要如此残忍地,让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从确信见到她安然无恙的喜悦中回神,心,就被她一瞬间狠狠地击伤击裂…… 他以为他可以装作什么也不懂地看着她,以为她会有所隐瞒、有所犹豫地等日后再告诉自己及爹娘她与那人的关系,可是她,却连一丝一豪的迟疑都没有,就这样第一时间,让那个男人名正言顺地站在她的身旁…… “有为,有为?”看着他静静地立在原地一声不吭的样子,金不离以为他是因听到逸的真实的身份而被吓到,忙挣脱凤天逸的身边跑上前关心地唤他,却被金有为猛地拉住手腕,让金不离微微一愣,一旁的凤天逸已经身形隐动,却看到那个一脸失意的少年突然回头冷冷地瞪向自己,声音低哑道:“凤天逸,不管在大姐落崖的这段日子里你为大姐付出了多少,但是,我都不会感激你!”。 “有为!”金不离呆了,看着脸上充满了冷漠的三弟,突然对这样的他极度陌生。 “我不知道你三番两次接近大姐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却知道,若没有你,大姐那日便不会掉落悬崖,更不会让我的家人与大姐生生分离,害得大家一度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之中…… 还有,那个无名无份的婚礼,我们金家谁也不会承认;等到哪一天,除非你到金家明媒正娶、召告天下,我才会认可你这个姐夫,才会承认有你这个姐夫!”金有为一把将金不离拉在自己身后,在她一脸震惊与意外的怔唤下,他这才转回了头,一双带着无限深意的俊眸紧紧地锁着自己,声音微责道:“大姐,父母尚在,兄弟尚在,你怎可说嫁就嫁,怎可轻易地就与别人拜堂成亲?”。 “有为,我……”金不离一阵语失,看着一脸冷然的三弟,突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正经严肃的三弟,尽管回来已经从逸的口中听说了金家的生意如今几乎全是有为在打理,她在欣慰的同时,还是无法想象那个阳光般潇洒调皮的少年,如何可以挑起那般重的担子,如同一个老成的商人一般,坚持将若大的金家生意打理得有条不紊。 可是此刻,她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凝重,看到了冷静得有些可怕的凝重。 也让她想起,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还是无比的重要。诚如他所说,自己虽与逸交拜了天地,结成了夫妻,可是父母安在,上有兄长,下有胞弟,自己的这般行为,也算是不孝之举。 难怪三弟那样随意的人会在听到自己这番话后那样的震惊,她原以为他是惊异于逸的身份,原来,是因为这个。 正是没有想到,如今的三弟果然不仅变得成熟理智,连顽固,都变得有些像爹了…… 一直不曾作声的凤天逸忽然就笑了,看着那个一脸严肃地谴责不离的少年,一个男人的感觉,让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少年处处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敌意。 ------------- 周末愉快,亲们~ 正文 强劲的敌手(三千+) 丝豪不介意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冷然目光,凤天逸只是悠然地上前揽起金不离的肩头,微笑着在她的耳旁柔声道:“三弟所言甚是,对不离,我一定会凤冠霞帔、三媒六聘,当着天下人的面,用最华贵的八抬大轿将她明媒正娶进门!只是如今我与不离早已成就夫妻之实,令尊那边,我自会亲自前去请罪以获得二老的原谅和认可,至于一个正式的婚礼,只要不离愿意,更是随时都可以。”。累 “逸……”金不离转眸深深地对上那双满是爱意的紫眸,心底的感动也随着他传递给自己的暖流而缓缓溢出。 一个正式的婚礼,其实在她的心里并不十分重要。 尽管在古代一个女子的名节甚至看得比性命还重,可是于她而言,在山谷之中那个浪漫温馨的婚礼,远比任何一个繁复而华贵的婚礼要让她心动得多。 世人认不认可并无关系,爹娘那边,她相信,逸这样的男子,一定会让二老认可并喜欢。 只是那个所谓的召告天下,她却不会同意这样做。 她爱他,不说他们已经拜过一次天地,便是什么仪式也没有,她也还是一样的爱他。 一个无关紧要的婚礼远不及他的安危重要,或许在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希望自己的夫君可以三媒六证地,让自己披上凤冠霞帔坐上那顶风光无限的八抬大轿成为他的妻子。闷 可是她却不需要。 一个虚名而已,证如当初自己头上的王妃头衔,缺少了爱的维系,虚名又有何意义。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她要的,只是与他心心相印,生死相随;如此,已足矣! 六月下旬,由于全国多地发生了重大的天降灾难,百姓流漓失所人数众多,无数山贼盗匪日渐增多,灾民因生存恐荒而履履发生骇人听闻的事件也越发滋涨,各地上奏的聚闹哄抢之事更是日不间断地快马加鞭报送朝庭,使得整个西临国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而金不离自那日见过金有为之后,才听闻了近期万金金号被人暗中陷害的事情,当日与有为在紫云居分析了一下细节情势后,次日她便亲自去了所有出事的各行商号,第一次正式地以贾君紫的身份公开示人。 之后,一切便在金不离的预料之下如期而至,那些原先闹事的人开始闹得更凶,而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但是万金金号各店的生意却越来越差;众人都对万金金铺的假金之事半信半疑,并有大部分人听信了市井近起的谣信,怀疑贾君紫乃是南月国身份至高之人的细作,前来西临只是受主之托,以不实之物谋取西临百姓的钱财,并以酒楼、药铺等地,一点点地对西临百姓投放慢性毒物,以毒害西临百姓,造成西临人丁稀少、体质衰弱。 对于这种分明是有人挑起事端的一系列相关事件,金不离只是很认真地听了一下金有为与众人的分析,而后她甚至连眼睛眨也不眨,便直接地给出了一个让众人都无比震惊的答案。 她直言,此事并非任何一个同行制造出来的事端,虽不排除有同行参与其内,但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乃是一个实力雄厚、野心磅磗的强劲之国。 据她的分析,这个国家不是西临,不是南月,也不会是几度与西临交战均以落败而告终的北沧国。 而是,近年一直与诸国均相安无事的东瑞国。 对她的这个惊人之语,众人根本无法置信,不解只是一些讹作欺骗的小手段,如何会攀升到国家阴谋之事,而且还扯上了一个东瑞国。 如此事是真,那万金金号只是刚刚起步,如何便会被其盯上? 更何况就算万金金铺经营不下去,那对它东瑞国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作为一个国家,将主意打在一家新运营的商行之上,是不是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金不离也并非是一眼便看透这其中的玄机,只是凭着感觉,她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手。 至于他们选中了万金,其实只是一个巧合。严格的说来,他们选中的应该是从前的金家。 初时,她也只是以为这是同行之间的竟争手段,以为是有人想打击万金的生意,从而使得万金金行的生意受损。 可是在听到那些空|岤来风的瑶传之后,她联想到此人竟能够熟练地控制金家在其他地区的成员与运作,还做得如此的天衣无缝,说明此人的势力一定要比金家大得多才行。 如今的万金,虽说全都刚刚起步,外强中干,但是如此庞大而多元化的发展规模,根本不是普通的同行可以轻易憾动得了;更不会在万金的势头开始如日中天地上升之时,还能够让有为与柳无邪双双暗查了这么久,都豪无眉目。 而她之所以断定非他国只是东瑞国,一则因为若是西临或南月之中的任何一国,那金家的底细早已暴露在世人的眼中,根本不会依旧维持着如今的局面;而北沧国与西临有过几次的战争,若其有这般精明沉稳的布局,那北沧也根本不会几次大败给西临。 而那个从来与诸国相安无事,又在四国之中属于极度强大的国家,她相信,在北沧溃败、西临人心惶惶不安、南月新有君登基,三国均被琐碎之事忙碌得有些应顾不暇时,唯有东瑞稳坐高台,也是唯一有时间和精力玩弄此等坐收渔翁之利的一方。 他们选中金家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无论从地区的覆盖面还是行业的广泛面,金家无疑是西临最大、最全面的一个商号;如果说对方成功地控制了金家,那也等于控制了西临的大半个经济命脉。 到时候,无论是利用金家给他们赚取银两作战资还是突然将金家釜底抽薪,对如今的西临都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只是,金家的败落也只是近两年才开始,所以她以为,对方应该是两前之年便开始盯上的金家,那对于金家如今的形势,她的心底也突然升起一丝生冷寒意。 如果对方已完全地清楚金家的实力,那么对方是不是也清楚如今的万金,实则就是一个偷天挽日的金家? 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只是金家长女? 六月二十四日下午,凤天逸带给金不离一个证实了她猜测的消息,说是西临最商有的船业龙头——‘一帆风顺’商号近日遭遇了与万金相似的处境。 不仅其在各大港口用一年多时间精心赶造的船只相继沉没在各个江域海口,更是因此事件而使得原先订货的客商纷纷要求退货,其损失几乎是一下子使得‘一帆风顺’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而那批购买船只的客商中,凤天逸已经查出,其中订购最多船只的乃是东瑞国的一名游列商人,其行踪一直飘忽不定,却于一年半前订下十六艘船只,说是欲行航海将货物卖往云天之外的另一片大陆去。 二十五当夜,凤天逸与金不离刚刚睡下不久,沧浪却突然前来敲门。 凤天逸开门便见其一脸的神色凝重,而后听其低声禀报了来意之后,他的紫眸也是深遂莫测,转身进屋温柔地让金不离先睡,并对她说,魔门有些事务要他前去处理一下,不出三五日,便会回来。 金不离笑着让他早去早回,对他的离去,虽然有不舍,却深知,他与自己一样,都有着各自无法抛却的责任。 最近的时日她明显地察觉到他的忙碌,却还是一直忙着帮自己处理着金家的琐事,让她又是欣慰又是忧虑。 而今,这个忧虑终于变成必须面对的事实,她只能期盼着,他能够顺利将事情解决,早些回来。 二十七这日,金不离以万金金号东家的身份向朝庭捐赠银两三十万,米粮二十万石,以助朝庭赈灾之用。 而后其又给临京各大寺院之中损赠十万银两,目的是帮助僧侣对无数涌入的灾民施以粥食,广施善缘,以救助受灾难民。 此举一出,不仅朝庭派人前往紫云居赐封御笔亲赐的西临第一大善人匾额,更让无数的百姓一夜间传扬贾公子的善举;而先前对其虚华不实的敛财手段,也开始被人怀疑那是有人想要陷害贾公子,故意破坏着贾公子的声誉。 而市井之上与先前的瑶言相反的传论,也开始大肆传扬,都说贾公子虽是外邦商人,但是其素来坐得端、行得正,凭着真本事赚银子,从来不赚不义之财,更不谋不义之事。 一时间茶肆酒楼人人再度热谈起了贾公子的事迹,只是这一次,议论他的人,鲜明分成了两派。 正文 开堂公审(三千+) 二十八日巳时,应少府监李大人的传请,临京八家主营金号的大东家全都陆续来到了府监堂中,应邀作为旁审与权威鉴证之人,帮助李远山审理有关万金金铺炼造假金一案。 “李大人早,各位老板早!”对金不离与金有为一同出现在少府监中,众人的眼光分明是惊艳在先,不屑在后。累 对她的招呼,众人也是淡淡地点点头,只有‘金玉坊’的年轻当家与‘万福金楼’的中年女老板面色和善,尤其是‘金玉坊’的那个年轻东家,目光时不时地从金不离的面上移到金有为的面上,那满是惊艳与好奇的神色,让金不离的脸上不觉一阵烘热。 抬眸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立着的有为,她有些佩服地发现,他的面上竟是十分的坦然无畏,甚至连一丝的愤慨与尴尬都没有,仿佛对于别人误会他是自己的男宠这件事情,置若罔闻。 心底忍不住泛起一丝疼惜,想他从前因为少不更事,不幸误被柳无邪控制,一度让他成为世人眼中的顽绔子弟、花花公子;如今却又因为自己意外发生的变故,他必须委屈地以一个让人鄙夷不堪的身份留在万金打理一切。 这份艰辛与苦楚,他尽管从不曾开口,可是连她都忍不住有些尴尬难堪的情形,他却坦然地应对了下来。 想来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早已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嘲讽,面对过太多太多的流言蜚语,从而才使得如今的他,可以这般平静地接受世人的眼光,波澜不惊。闷 “呵呵,各位老板能在百忙之中应邀前来,本官非常感谢。今日请几位前来,一则是请大家替本官作个旁证,想来众位也听说了有关万金金铺被人状告卖假金一事,有请众位来此,便是想集众位行家之长,一同鉴定一下,此事到底孰真孰假,也好让众位引以为戒,日后尽量杜绝此类事件发生。”当八大商行的大东家全部到齐之后,李远山也轻咳一声,正色地明示了今日传请众人前来的目的。 包括金不离在内的众人闻声全都起身作礼,纷纷表示着,只要李大人一声吩咐,吾等自当竭尽所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李远山哈哈一笑,摆手客气地示意众人继续就坐,这才轻呷了一口清茶,继续道:“有各位的相助,本官相信此案想要审理个水落石水,绝非难事!呵呵,方才本官所说乃是其一,这第二,三年一选的鉴金号今年又到了选举期,本官希望众位积极争取,一经选定,本官即刻会呈报皇上,再由皇上亲自审定,钦为御赐金号、天下无二!”。 “呵呵,李大人开口,我们鼎丰金行定当全力争取。”。 “是啊,只要大人吩咐,我们福临金铺一定积极争取。”。 “那是,如此好消息可是大振人心,我们财源广金号,一定参加!”…… 金不离眉心一动,看着众人纷纷目光大亮之色,心底对这个鉴金号的声望也不容小窥。 如此听来,这个鉴金号便是专门替朝庭打制金器的独家商号,也是一个无论朝庭还是百姓,都视之为天下第一的正宗商号。 从古至今,无论哪个行业,只要能够与朝庭挂上勾,那么其价值便会同时上升几个层次。 哪怕成色货色均在差不多的档次,但是因冠上一个皇家钦选字样,其价值便也会平地上升许多倍。 “大姐,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我们得到了这个鉴金号封赐,那万金便等于成为了朝庭专属金号,类似于假金事件,一定不会再发生!所以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争取过来!”金有为俯身轻附到金不离的耳中低声而语,那势在必得的神色让金不离欣慰而笑,同样转颜轻回道:“有为有此决心是好,不过,你有什么把握可以争得过素有临京第一金之称的百年老字号‘鼎丰金行’?更何况,在场的八大金店中,万金只属中上,又加上近日声名较差,想要从八大金店之中成功脱颖而出,你有几层的把握?”。 “十层!”金有为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应,惊得金不离无比惊讶地抬眸看他,却见他唇角轻轻扬起,有些认真又似玩笑地低笑道:“因为有大姐在,那我便有十层的把握。我相信,大姐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定可以。”。 “你呀……”金不离摇头失笑,一旁‘金玉坊’的年轻东家突然凑身过来,有些兴奋地问道:“贾公子,你们金铺也要一同参选吗?若你参加的话,那我也跟你一起参加啊,嘿嘿,看贾公子一表人材,金公子也是如此的玉树临风,到时候我们金玉坊第一个支持万金,希望可以帮到公子一把。”。 “……”。 金不离无语地看着这个面上带着仰慕之色的年轻男子,这才注意看了一眼他的长相,到也白白净净,清秀不凡,只是他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与有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仿佛看到两个会发光的宝物一般,映得他的眼睛也闪亮一片。 “咳,谢谢罗公子的好意,李大人已经开审了,公子请坐好!”金有为适时地挡在那人与金不离之间,那不动声色的轻咳也是让对方再度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金不离一脸震惊地看到,此人竟然喉结滚动,对着有为生猛地咽下一口口水,也让她吓得立马将有为拉回自己的右侧,一张俏脸也对那个明显有着断袖之嫌的男子寒沉了下来。 金有为意外地看着大姐忽然拉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站回她的右侧,再低头看一眼那个罗公子有些讪讪的神色,忍不住眼神一暖,好看的唇角也轻轻上扬。 “来人,请堂外的齐员外进来问讯!”一声威性十足的话音一落,两名内尚便出带着一名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进来,而后那人一见着堂中齐齐坐站着一众人,面色先是微微一变,再目光扫过金有为时明显地一震,也同时随着他站立的方向,看到了那个正端坐在金有为身侧的那个俊美男子。 “下官见过府监大人,大人素来明断秋豪,请大人替下官主持公道!”对着李远山重重一辑,那齐员外便立刻以一个受害人的姿态,请求李大人为其做主。 众人心底忍不住一阵嗤笑,想他们在座的哪个不比这个捐了区区官衔的员外郎要富有多金,却此刻到了这里,他们自称草民,这个家伙到显得比他们位高一筹,是个官了。 其实大家全都心知肚明,一个区区的员外郎,乃是一个中流的商人因自身能力不足而想要捐个一官半职以维持声望,此等人,在真正做官人的眼中一文不值,在上流的商人眼中,更是嗤之以鼻。 若非此刻他所状告的是这个短时间便声望极其高、经营手段也全都让众人心底生悸的贾君紫,众人绝计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好感,更不会舍得浪费时间在这个与他们无关紧要的破事之上。 李远山让人添了座,斟了茶,这才朗声笑道:“齐员外莫急,此事本官一定会堪察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弄虚作假,本官绝不徇情枉法,定会重重惩戒,以儆效尤!”。 “是,是是是!”齐员外一脸的应承,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唇角一扬,清声道:“要李大人与众位同仁为我万金金铺费时费心,贾某十分有愧。然而此事却不仅是我万金金号一家之事,若是此事不经查明,只怕今后以同样的方式再出现在众位的身上,也未为不可能。呵呵,既然人已到齐,那么我便将我们搜集到的证据呈上,请大人明鉴!”。 “好,呈上来吧!”对这个年轻而俊美的男子投去一眼,李远山从此人的面上看出,他对此事似乎胸有成足;而且发生这件事情以来,他一次也未如其他人一般,先对自己的作风投石问路,甚至连小小的暗示都不曾有过,实在是让他心底暗暗惊异。 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英俊男子,如果不是太过自信十足,那便是他的作风乃是极为正派。 如此一个正派之人,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做出那等以假乱真、谋取暴利之事? 所以,在他提出要自己开庭公审之时,他几乎连半分迟疑都没有,一口应允下来。 现在想想,自己或许也是因传闻而对他生出了一份好奇,想要见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竟然有如此的声望,可以让百姓为其争议不休? 而维护他的人更是日溢增多,显然此人的手段,定是远远胜过在座的任何一个巨滑商人。 ---------------- 镜子出去玩所以更晚了,抱歉啊~ 正文 真伪力辩(三千+) 话音一落,堂外的万金店员便在佚从的带领下,端了一盒用红绸盖着的金器进来,见过了李大人后便静立堂下,等着李远山的发话。 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金盒之上,人人几乎同时看向了那个正一脸平静的贾公子,而后再看那脸上满是细汗的肥员外,所有人的心里都揣测着那锦盒之中,所装之物应是万金金铺中的纯正之货。累 李远山起身走下座椅来到那人身前,目光盯着锦盒看了一眼,问道:“此中装着何物?”。 “回大人,这里便是放着齐员外当日所买又退回来之物,自那日其送来之后,掌柜的便吩咐小的一直将之存放在金铺之中,不曾移换过!”伙计低头如实回禀,李远山的目光也越发疑惑,伸手揭开那盒上红绸,再轻手将盒子打开,但见一片金光耀目,也让见惯金器的众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纷纷投目过去。 李远山随手取出一样金梳,却到手便觉此物的含金成份不实,虽触感与光泽与真金无异,却很显然,此物是个地地道道的假货。 ‘啪!’轻轻一扳,金梳一分为二,众人的目光也是下意识地一闪,纷纷为了自己方才竟然看走了眼而心底发怵。 此物单凭眼观,竟然丝豪看不出半分破绽,若无一定的炼造加工,若非出自行家之手,这些普通的假货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精致。闷 可是众人心底也越发惊疑,那人精心炼造了这些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货,真的是想要赚取那其中的利益吗? 但凡有些远见的商人都清楚,此等作法实在是不明智之极,除非是极缺钱用或是本身便不想在此行业中占居一席之地,否则稍微有些头脑的商人,都不会轻易冒此大忌而弄虚作假。 毕竟一件真货假货便是外观之上再无破绽,但是在使用过程或是在行家面前就一定会轻易地暴露破绽,如此一旦被人发现,那一个若大的金铺便会因此而威望受损,界时所损失的利益,绝非区区谋取来的钱财可以获得! 而如贾君紫这般的人物,其行商手段已履履征服了众人,若说这样的人会想出如此自砸招牌的花招,那此人便根本不可能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够独揽一方,成功地脱颖而出,为世人景仰。 要说缺银,更是无人会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一个轻易拿得出大量银两捐赠朝庭的商人,怎么可能缺那几个银子。 所以此事,众人虽嘴上不言,心里却十分八九地清楚,万金金铺乃是遭人陷害。 因大家都是同行,所以众人一度只是保持观望态度,今日应邀前来,也全是给了李大人面子,与想要当面见识一下这个贾君紫的手段罢了。 “大人明见,您也看到了,这些东西可都全是假货呢,下官确确实实受害不浅,还请大家给下官做主啊!”见众人都被这些假物震住,那齐员外忙站起身,一脸苦大仇深地给着李远山作辑,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受害不浅,要李远山为其讨回公道。 李远山的眉峰轻轻地督起,转头看着依旧淡静如水的男子,动身再度走回座位,目光紧紧地射向金不离,沉声道:“贾公子,货物确实是假,不知此事你还有何说法?”。 金不离微微一笑,这才起身抱扇行礼道:“大人明鉴,方才大人所见之物,确是假货无疑。”。 四下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全都刷地投向金不离的身上,见他正一脸淡然地笑着承认,众人的心下也暗暗惊奇。 “只不过,贾某承认此刻确为假货,却不承认,此物乃是出自我们万金金铺之中!也请大人明见,我们万金金铺虽刚刚开张不久,但是贾某既已收购了金家所有的产业,那贾某自然也有这个能力不仅要将金铺经营得当,更要经营得胜过从前的金家!呵呵,大人或许会以为贾某自说自话,但是贾某却要向大人证明一件事!只消大人见过此物,便会明白,贾某与贾某名下的万金金铺,是否是受人陷害,故意栽赃。”声音一沉,金不离的冰冷的目光也同时落到齐员外的身上,面上虽依旧挂着笑,可是那沁人的寒意却随着她这一扫,齐员外立时不自在地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珠,故意咳嗽一声,大声道:“你血口喷人!我齐宗申虽然家道不及你姓贾的富有,但是好歹也家财万贯,良田千倾,区区几两赔银,我犯得着讹你吗?”。 “讹不讹贾某不谈,但是贾某却有证据证明,你齐员外拿着这批假货来我金店闹事,就是陷害我贾某不诚,污我图财谋利,连最根本的做人准则都没有!哼,齐员外,贾某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待自己的不当行为,如若不然,休怪贾某当场折穿你的无耻手段!”金不离严明正色,那眼中的正气不容在场人小视,更激得齐宗申蹦达起来,叫嚣道:“你仗势欺人,我坐得端行得正,难道还怕了你这个断背的无耻小辈不成?”。 “咳咳!”。 “齐员外,公堂之上,请勿谈及与公案无关之事。”四下一片似笑非笑的轻咳之声,李远山同样摆了摆手,一脸严厉地看了齐员外一眼,对方也自知自己言辞过激,遂涨红了一张脸,一脸不甘地噤了声坐了下去。 “贾公子,有何证据,你且呈上来吧!”对着金不离抬手示意一记,李远山便再度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饮起来。 得到许可的金不离再度坐下,一旁的金有为已经动身离开大堂,而后只见其手中拿着一个与方才的锦盒大小一致的盒子进来,径自当众打开锦合,只见内里金光四溢,再度将金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了过去。 “回大人,方才的那批假货乃是齐员外送来的。而草民手中的这批金器,却是被齐员外的下人当日买回去的。请大人验证一下,这些金器是否属实。”金有为托着锦盒长身玉立地立在大堂之中,一张俊美的脸孔上满是安然,让众人暗下腹腓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金家的败家子自从金家落败被贾君紫收作男宠之后,其行事作风确实很有当年的金多禄之范。 也让众人暗自感叹,果然虎父无犬子,便是他从前一无事处,可是短短时日便能在商界崭露头脚,其日后的前途不容小窥。 甚至有人对他甘愿委身成为贾君紫的男宠,也暗自怀疑,是否是他因被贾君紫骗取了金山的契约,所以才故意投身他的身边,以待日后重震金家。 然而猜测归猜测,众人还是对一个男宠没有太多的兴趣,此刻更感兴趣的,是他手中那些金器。 如果说方才他们看走了眼,那么此刻,这只盒中的金器,应该是真品无异。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这只锦盒中的金器与先前那只之中的乃是相同的款型,除了原先那里有几样断裂的之外,两盒中的金器大小与形状没有任何的差别。 很显然,这里的东西,乃是真正的出自万金金铺。 与方才一样,李远山亲自前去验看了金器,以他的经验发现,这批金器全为真品。 而后,其他让金有为将金器再度呈送到在座的金行老板,除了金不离外,人人都点头肯定,这批金器确实不曾掺假弄虚。 “大人,他们万金金铺本身就是开金铺的,出了假货为了证明清楚再打造一批真器出来,此事对他而言根本是轻而易举啊。大人明鉴,下官乃是清清白白之人,根本不懂得炼金之术,业下也没有金行一业,下官根本不可能打造得出与万金金铺一模一样的金器出来。如果下官有那个能力,下官早也开了金铺,哪用得着花银子买别人家的啊!”齐员外见众人都点头说金有为拿进来的是真货,不由急了,忙跑下堂拿起那盒假货之中的一样一一跑到众人跟前,让众人看清,那批工艺,确为万金金业中所有。 一时,众人对齐员外的话倒也信了几成。 不为其他,单为他确实没那个能力可以打造得出这样以假乱真的金器,所有要说那批假货是他造出来的,根本没有人会信。 就连在场的几家,如不用心模枋,在外观之上,也会有些许的破绽出来。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所以听此一言,有人也不难相信,那批所谓的真器,不排除是万金金行事先打造出来以证清白之用,要证明这批就是当初所卖之货,证据确实太单溥了些。 -------------- 一更,今天下面还有更新,么么亲们~ 正文 ‘真相’大白(三千+) “呵呵,齐员外莫急,贾某还有一个重要的证人没有请来。哦不,应该是两位!”金不离淡淡一笑,折扇也潇洒地一合,起身再度对李远山请示道:“请大人稍等片刻,贾某的证人已经到了路上,相信不需半柱香时间,便该到达此处了!”。累 “哦?贾公子既已搜集了证据,若再有有力的证人可以证明这批真器才是你们金铺当初所卖,本官自然会还你清白。只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这个证人绝不能是你们万金金号中的任何一人!不然,本官也无法排除是你们自已的人前来为自己开脱的嫌疑。”李远山朗朗而笑,四座的众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金不离了然地点点头,应声笑道:“那是自然。只是贾某还有一事相请!呵呵,若是今日确实证明了贾某乃受人污害,还请大人在还贾某一个清白之时同时张贴一份告示,以召告世人我万金金铺童叟无欺,之所以出现假金一事,乃遭人陷害,实非属实!如此,也算是小以弥补我万金金行的一些损失!”。 “呵呵,贾公子放心,若本官查明真相确实如此,本官一定责无旁货,定会为万金金铺力证清白。”李远山含首一笑,一旁的齐宗申已经坐不住了,额上的细汗沁了一层又一层,听着这个贾君紫如此自信十足的话语,他的心里也隐隐地不安起来。闷 不时,一名佚从快步进来禀报,说堂外有一名男子带着一男一女二人在堂外求见。 李远山下意识地看了金不离一眼,而后手背一抬,便命人将几人带进来。 “哎哟……老爷!救命啊!大人救命啊!”。 “闭嘴!”。 柳无邪俊眉一竖,大手一松,一男一女便应声双双跪跌在地。 其中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一跌到地上,立时哎叫着抬头四望,看到坐在一侧的齐宗申与坐于主位的李远山,忙哭丧着脸往前爬行,那受惊不已的神色也吓得齐宗申心惊胆战,忽地一下站了起身,快步上前扶起地上那个正咬着唇一声不吭的女子,惊问道:“烟,烟儿,你怎么来了?”。 “闭嘴!”女子柳眉一竖,冰冷的声音立时吓得齐宗申呐呐地闭了嘴,走又不敢走,留又不便留,只是一脸惶恐地站在女子身侧,额上的汗水不断地汇滴而下。 “在下柳无邪,见过大人!”一身红衫耀眼的俊美男子身形往大堂一站,众人的目光纷纷一紧,身体也下意识地坐正一分,对这个身为江湖邪教一教教主的男子,心底莫名地有几分畏惧。 而柳无邪却看也不看在座的其他人,只是对着金不离点点头,而后双手抱拳,对李远山道:“大人请看,这二人便是我家公子命在下特意带来的人证,他们一人是齐府的管家,那日前去万金金铺定制金饰的便是此人;另一人,乃是齐员外新纳的一房小妾,也是这套金器的主人!如今一切人证物证俱在此,还请大人开审!”。 “哦,齐员外,柳壮士所言,是否属实?”李远山意外地看了堂下的人一眼,不解这齐远山,如何眨眼像换了个人,不仅声势顿减,还似乎对那个女人畏畏缩缩。 齐宗申吓得双腿一软,闻声竟是不答只是一直不停地抬袖擦汗,让李远山不由眉头锁起,又问道:“齐宗申,本官问你,如何不答?”。 “大,大人……下,下官……”双膝一软,齐宗申在听到李大人从齐员外直唤自己齐宗申之后,只觉眼前一恍,虽未定罪,却已经吓得扑嗵一声直直地跪在堂中。 “还不回话!”声音一沉,李远山两旁的监官便各执一条仗棍往堂下走来,吓得齐宗申忙磕头一叩,连连回道:“是是,下官知罪!这,这是下官府上的秦管家,名唤秦曼,已经在下官家中做事多年……这,这是下官,新,新纳的一房小妾,姓,姓……”。 “小女子姓楚名烟儿,见过大人!”楚烟儿声音清冷,一张娇美的脸孔直直地抬起看着李远山,让众人对比其身旁的齐宗申,下意识地便将齐宗申这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定义成了强抢民女为妾的大j之人。 “咳,原是齐员外府中家室。贾公子,不知你所谓的证人,可是此二人?”李远山也是未曾想此女竟是如此的美貌清丽,而且态度中全无普通女子的惊慌失措,让他到不由微微愣了一记。 金不离微笑着点点头,目光看向那个楚烟儿,轻笑道:“大人可以问问秦管家,这一盒货真价实的金饰到底是从哪里得来?”。 话音一落,连同李远山在内的众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秦曼,吓得他面色一白,忙叩头道:“小人冤枉,冤枉哪!小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小人在府上好好地做事,却突然被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抓住……小人,小人实在不知情哪……”。 “不知情?呵呵……”柳无邪声音一扬,那明明是笑却让人寒毛倒立的声音,也吓得秦曼的身子抖得如筛康,只是将头紧紧地贴在地上,抬也不抬起。 “姓齐的,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全都捏在你自己的手心里呢,我既然能够抓到这个女人,我也自然有能力帮你解决了她!而你如今已经暴露了身份,就算你此刻可以嘴上撑得了一时,你以为你回去之后,还有命活得下来吗?”轻哼两声,柳无邪不轻不重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忍不住心底一寒,全都一脸震惊看着齐宗申,对柳无邪的这番话,分明听出一丝弦外之音。 “我……”齐宗申心底一慌,抬头一脸害怕地看着身旁的女子,却被她美眸凌厉地一射,身体便下意识地抖动了一记,而后又抬头看了看柳无邪,见对方正悠闲地看着自己,不觉牙一咬,嗵嗵嗵地对着李远山便一通磕着,声音发颤地坦白道:“大人明见,柳大侠救命!小人,小人实在不想死,还请柳大人救救小人,救救小人一家吧……”。 “齐宗申,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远山身体一立,一张温和的脸上也满是严厉,看着那齐员外害怕地避离了楚烟儿的身边跪爬上前一步,而后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将他是如何被楚烟儿蒙蔽、如何上了她的计而引狼入室,不仅一家老小被其控制在内,更是被逼着要一步步按其指意陷害万金金铺。 至于其目的,他真是不清不楚,一切只是受其逼迫,被其得用而已。 听了自家老爷突然老实交待,那个秦曼也往齐宗身边靠了靠,同样声俱泪下地说自己如何被逼,如何无奈,至于说到将真金饰应楚烟儿的的要求原本想要埋起却忍不住偷偷转卖一事,其也如实拒答,不敢再有一丝一豪的隐瞒。 说到最后,二人全都一脸眼巴巴地望着柳无邪,不停地磕头请求柳无邪能够保护他们及救出他们的家人,让在场的众人忍不住一阵面面相觑。 “楚烟儿,原来此事全是因你而起,本官到想问问,你所作所为,到底是何目的?”听完齐宗申二人的交待,在场的众人早已目瞪口呆,不想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能耐。 而楚烟儿似乎早已料知了齐秦二人会有此一出,闻声只是鼻中冷哼一声,径直站起身子冷冷地转向了金不离的方向,一双如冰的美眸凝着一股摄人的寒意,唇角一扬,一道黑红的血液便缓缓从她的唇角流下: “贾君紫,呵呵,贾君紫……你果然能耐通天,竟然这么快便查到了我的头上……只是,呵,没想到吧?当年你轻易地抛弃了我,今日你也有被我拖下水的一天……咳咳,被你抓住我无话可话,虽然我还是没有报复得了你,不过你听着,我就算死了,也会缠着你,一直缠着你……”。 话声一落,楚烟儿便扑嗵一声身子歪倒一边,吓得金不离身旁的那个年轻男子‘哇啊’一声怪叫着往金不离这边跳了过来,却被金有为身体一挡,那男子的手便紧紧地攀住了他的胳臂,一个劲地大叫道:“哎呀,死人了死人了,真可怕,竟然死人了……”。 金不离面色平静地看着那个故意让众人误会自己与她有过不寻常交集的女子,虽不理解她的这种自尽行为,却还是忍不住地在心底为其叹息。 外人可以误会,可是清楚她身份的人都应该清楚,这个楚烟儿的话,分明是故意要引起旁人的误会。 而她宁愿草草地了结自己的生命也不肯透露她主子身份,更没有当众拆穿自己的身份,这份忠心与用意,让她心底的担忧也不由越发凝重。 如此看来,她幕后的主使之人,定是清楚着自己的一切底细。 只不知,此人如此用心布局,到底所谓何意? 正文 意外相撞 自少府监出来,金不离吩咐柳无邪前去将落在楚烟儿手中的齐府人员安全救出,并提醒他这批人行事诡辣,步局又精密得让人防不胜防,一定要争取查出这些人背后的主使,若有异动,当以性命为重,不得恋战。 “大姐,累了吗?”马车之内,金有为看着身旁的女子头倚车背轻按眉心的动作,便从一侧伸手过去轻轻地帮她按摩头|岤,让金不离先是一讶,随后转头看到他一脸关心的神色,笑着点了点头,轻叹道:“嗯,有点。”。累 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金不离安然地享受着三弟指尖传来的舒适力度,所有的沉重感也随着那轻巧的力道,缓缓地化成一股困顿的倦意,让她不觉想起那个已经连续几日没有消息的男子,恍惚似回到那个鸟语花香的山谷之间,他与她彼此相依,没有外人打扰,也没有任何的纷争与烦恼。 更没有,这种彼此相思不想见的牵挂,一到寂静无人的时刻,便会悄然浮出,生生地勾起她心底的思念,漫延全身。 “大姐是在想他吗?”金有为的动作不由微微一顿,看着身旁的人儿美眸轻闭,幽幽轻叹的神色,他的心也莫一紧,明明不想提起那个人,却更不想看到她这样思念泛忧的样子。 金不离没有睁眼,只是唇角轻轻地弯起一丝弧度,微倦的声音,也透着浓浓的忧伤:“呵,是啊……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切安好……”。闷 “大姐放心吧,他只是去处理一下门中事务,又有沧浪、斩月那等举世高手随护在侧,一定不会有事的!”尽管对那个人无好感,但是对他的实力,金有为心底还是不得不服。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又不被世人认同的妖孽皇子,他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不仅成就了如此高深的武功修为,更在江湖与商场之地,都占有着一席至高的地位。 如此的人中龙凤,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大姐。 这一点,即使他嘴上再不肯承认,可心,却根本骗不了自己。 “嗯!”轻应一声,金不离没有再告诉有为自己担心的原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每晚睡着之后,她都莫名地感到一阵寒冷,与之前在山谷之中的那种感觉极其相似,尤其是子夜时分,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好几次将睡梦中的她激寒而醒,让她披衣起身看着天边那不见星月的夜空,总觉得,眼皮一阵阵地不安跳动。 轻轻一摇头,她想甩开自己这种不安的情绪,却在这时马车突然的一个轻颠,金不离原本歪在靠垫上的身体便一下子靠到了金有为的肩上,刚欲坐正,肩头却被身旁的少年轻手揽住,体贴的声音也同时在耳旁响起:“此处到家还需要大半时辰,大姐要是累了,就在我的肩上靠一会儿吧。”。 当金不离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靠在有为的肩头变成趴靠在他的腿上睡着,而且他的一只手正不断地拿着折扇替自己头上轻扇着,让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车内的闷热,相反舒适得都几乎忘了自己在马车之中睡着。 “你醒了?”看着大姐一脸糊涂又尴尬地坐起身子,金有为的面上不觉浮出一抹好看的笑意,对她那迷迷糊糊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可爱至极。 迷糊地点了点头,金不离没想到自己睡得这么沉,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不解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她的幻觉,她察觉到,此时的马车竟是停在原地不曾移动,而外面车夫与人发生的口角,她也能清楚地听到耳中。 难怪她方才感觉一阵异样的震动,想来,是有人与她们的马车意外相撞了吧。 “没事,只是不知哪家的马车方才擦了我们的车角,事情不大,给些银子便解决了。”伸手替她拂开有些睡散而落在脸上的发丝,金有为的眼里全是笑意,让金不离忍不住想,一定是自己方才的睡相太不雅,让他见笑了吧。 “今天要是不道歉,你们就别想走!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赔钱,我呸,我家小姐岂是缺了你们几个银子?告诉你,今儿个不给我们小姐赔礼道歉,那就休想走出这条长安街!”一声尖细嚣张的声音清楚地传入马车之内,金不离秀眉微挑,大抵也听出来,对方的身份,是哪家的大丫环。 原来她们还在长安街上,只短短时刻,她便睡了过去,看来自己最近嗜睡的毛病又重了。 “对不起,小的向您道歉了,都是小人的错,是小的方才一时没留神,没看见你家小姐的马车拐了过来,真是对不起,请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回吧!”车夫的态度让金不离忍不住心底一动,转头问道:“这个车夫人挺老实,是金家的老伙计吗?”。 “不是,是他的人!”金有为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他原先带来的金家车夫,被那个人退出去,并按他的要求,重新换了现在的这个人。 这也是他之所以一度坐在车内不曾出面的原因,他就是想看看,他的人,到底有几分能耐过人之处。 却意外地发现,他安排的人,不仅比老实巴交的车夫更像车夫,而且更胆小怯懦,唯唯诺诺。 这样的人,与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差别太大,却又忍不住地,让金有为心下暗佩。 从那人的为人处事中,他看出来,欲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这个车夫看起来或许是个平凡角色,可是从平时近期的观察中,金有为可以肯定,此人不仅身手不凡,更擅察言观色,隐忍不发。 正文 砰然心动 “什么叫没看见我们的马车拐过来了?这么大一辆四驾马车,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了?不识趣地给我们小姐先让道便算了,竟然还敢冲撞了我们小姐!哼,看你们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没想到架子竟然这么大!撞了人,只让一个下三流的轿夫说声对不起就完事了吗?告诉你们,没门!今天要不让你们主子出来道歉,那你们就休想离开这里!”那女子底气十足,嚣张拔戾,态度也明显地是要让金不离这辆车内的主人出面给她们小姐道歉,那高傲而不可侵犯的话语,金不离不需要掀帘便可以想象,这个丫头,一定气焰高涨地挑眉拦在她们车下。累 从这丫头的话中,金不离也听出了她口中的这位小姐,定是朝中哪位大臣的得宠千金。 因为在这个时代,一般人所乘车马全都要按照自身的等级来乘坐,而能够驾乘四匹马的车辆,通常只有在朝为官的一品官员及家属才可乘坐。 而其他人即便是再有钱,也必须尊照这等级之观明显地区分开来。 “纱纱!”。 一声清软的轻唤从帘外传入,那声音有些耳熟,让金不离心底微微一动,便听那原先说话的女子闻声近前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问一下他们车中所乘何人,告诉他,若不道歉也可,只须当场拿出十万两银子捐赠西临受灾的百姓,便可以让他自行离去!”轿中的女子声音清淡,却话音一落,四下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咋舌。闷 有认出那个丫环的人忍不住私下低语,告诉众人那马车之内坐着的可是当今贵妃娘娘的亲妹妹,也是那阮太傅最宠爱的娇贵爱女——阮明珠。 而再看另一马车虽然外表也是华贵大方,但是看马匹只有一匹,可见其根本身无半分官职,论地位,比起这个阮小姐可是悬殊许多。 却因为激惹了这个阮小姐,这下子要还不出来亲自道歉,只怕这十万两银子,他也赔付不起了。 金不离闻言一笑,不想竟然再度遇上了阮明珠,她也是十分意外。 然而听她的话,却也十分的符合她的个性。 犹记那日宫宴之上,她便看出此女乃是十分聪敏而任性的女子,有此一举到也不觉有多大的突兀,只是她没想到,此女竟然也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 “不知在下是冲撞哪家的千金,区区一个擦撞,便要在下付出十万的代价!呵呵,虽然银子不是问题,但是在下想请小姐给在下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便是小姐身份再金贵,这天子脚下,也总有讨公道的地方在!”正暗自思忖间,身旁的金有为却轻手挑开了车帘,一手还依旧揽在金不离的肩上,那清朗的声音让四下的百姓纷纷探头往里张望。 有认出的人立时惊呼出了他们的姓名,一时原本便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上,更是被人将两辆马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各种议论声也此起彼伏,让安坐车内的阮明珠也是心底一动,轻手掀开了车帘,应声道:“哦,原来你就是是万金商号的大东家——贾公子?”。 她一脸讶异地挑眉看着金有为,目光也扫视一眼他身旁正执扇轻摇的那个俊美如玉的白衫男子,只是这一眼,却让她的美眸不由一凝,似乎对那人的面貌十分眼熟。 努力地去想,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只是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有种异样的熟识。 再将目光投落在金有为的面上,她只觉心头莫名一动,看着这个一手轻揽着身边男子,一手轻摇紫金折扇,俊美的面庞挂着淡淡笑意,却一双俊眸凝着深沉光芒的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便认定了此人便是那个世人所仰慕的贾公子。 因为他身旁的那个年轻公子虽然也俊美不凡,可是或许是因长得太过俊美的原因,在阮明珠的心中,却英武之气远不及左侧的这个男子引人心动。 金有为见对方显然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呵呵一笑,摇头道:“小姐抬举了,在下只是贾公子的同道好友,这位才是贾公子。而在下,姓金,名有为!”。 “哗——”。 听着金有为豪不避讳地道出他与贾君紫的姓名,原本还对二人指指点点的人群也渐渐议论渐小,对他的坦然无畏,众人到反觉得自己的议论实在是无聊之至,虽然二人有着不耻之好,可是不可否认,像二人这般天人之貌的男子坐在一起,那可真是养眼至极。 金有为?他竟然是坊间传闻十分不堪的那个金有为? 阮明珠微微一惊,原以为他便是贾君紫,可是不想,他这样俊朗阳光的男子,竟然会是那个传说中的败家子兼男宠?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人面上太久,阮明珠心神一收,美眸也立时恢复一片清明:“呃,原来是金公子!”。 轻轻地放下车帘,阮明珠伸手按上自己跳动偏快的心口,意外地发现,这个男子带给自己的感觉,竟是如当初远远见着萧诺时一样。 而对萧诺,她清楚自己是仰慕他的英明神武,可是这个人,无论是他的名声还是身份,都从不曾让自己在意过。 却为何只一个照面,自己竟会产生这种心动的感觉? “纱纱,吩咐下去,将马车靠在一边,让贾公子他们先过吧!”金不离原以为这阮明珠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定会坚持要自己赔礼道歉,却不想,她竟出声让她们的马车让道而行,这个变卦,不由让她微微意外,忙出言谢道:“小姐如此通情达礼,贾某真是感激不尽。方才我们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小姐,实在是冲撞了小姐,贾某在此向小姐赔礼道歉,还请小姐见谅!”。 正文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 “贾公子乃举国皆知的大善人,先前小女子不知车内之人便是贾公子,得罪之处,也请公子见谅!”女子的声音端庄而得体,四周的百姓见状,也知一番热闹随着阮小姐这般态度,也是烟消云散。 “不敢,不敢!如此,贾某便多谢小姐一番好意了,改日若有机会,贾某定当亲自登门致歉!”金不离对着那边已落下车帘的女子拱手致谢,而后在众人相继散开的同时,身旁的金有为也随之放下车帘。累 立时,让狭小的马车之内再度变成一片昏暗。 当马车再次缓缓行驶之时,阮明珠的指尖还是忍不住轻挑侧面的车帘,却看到对面的马车早已放下车帘,一时一种莫名的失落,也缓缓地在心底攀升。 “小姐,就这样让他们先行呀?”那名唤纱纱的丫环从一钻入车内,便一脸气闷地出声抱怨,此刻却见小姐一脸若有所思地掀帘又放下,她的不解也越发浮上面孔。 “只是小事一桩,我们,又何必与之计较不休?”阮明珠低低一叹,为自己这份莫名的失落而暗暗自嘲。 好像这一次,自己又是自作多情了。 金有为! 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子,那样一个清新而自信的男子……他,真的是世人口中败落金家又甘愿做那贾君紫男宠的男子吗? 闷 纱纱一脸疑惑,这样的小姐,似乎满腹心思,与之前的小姐,仿佛判若两人。忍不住出声问道:“可是小姐,确实是他们撞到了我们的马车,虽庆幸小姐安然无恙,可如若稍有差池,那……”。 “世事难料,一切,哪有那么多的如若?”轻轻地闭上眸子,阮明珠的声音,莫名地透着几许黯然。 自己心底的怀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世人传言如此,自己也亲眼看着他温柔地揽着他身边的那名男子,若说她还看不明白,委实是太过可笑了。 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去承认,他那样俊美清雅的男子,竟会真是一个如此不堪的男子…… 悠悠一叹,她也不明白自己如何对一个仅一面之缘的男子如此上心;许只因那人在看向自己时,清逸的眸中不起一丝惊艳与赞赏,那样波澜不惊的神色与慵懒轻笑,便轻易地激起自己心底的那份懵懂情意。 只一眼,便让她无法移开。 犹记得当初年幼时初见萧诺的情景,那时的她被下人护在身侧远远地隔着人群望着那个高坐马背的俊美青年,那阳光之下的火红战袍,也如同一团耀眼的焰火一般,轻易地沸腾了四周众人的呼唤;也轻易地,便让身为无知少女的她,芳心暗许,一心倾仰着那个神般的英武将军。 一晃多年,她听闻他娶妻,听闻他风流无度,短短时年便一个接一个地不断纳妾…… 可心如磐石的她,却仅为了那一面,便死心塌地用心学习着琴棋书画,努力而骄傲地成为世人眼中才情出众的一代才女。 哪怕为妾,也心甘情愿。 一切,只因她的心底藏着那个人;只因她想,终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明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接受着世人瞻仰艳羡。 可是那日宫宴之上,她却亲口遭遇了他的拒绝;也在那一日,她才发现,原来素来自骄的自己,也会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根本相形逊色,无法比拟。 那时,看着萧诺满眼柔情地一心注视着那个女子,她的心里既是艳羡,也是释然。 既然他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妻子,那她就算是成为了他的一名妾室,又能够获得几分他的爱呢? 更何况,他拥了那样一个完美不凡的女子,却还相继娶了一堆的妾室,这种认知,让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愿意不顾一切地嫁他为妾,是一件多么愚蠢而可笑的事情。 是而自那之后,她面对众人的询问与暗笑,都是坦然应答,绝无失落。 因为她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对萧诺的感情,那种情感,根本不能称之为心动;只不过,是自己年幼之时懵懂无知的一种仰慕之情罢了。 所以,若说她对谁有过心动,那么萧诺只能算半个。 这还是因为他的声名,早已如日中天地深印在自己心底,先声夺人,先入为主;可方才的那个男子,她却在根本不知他是何人的情况下,只那短短交汇目光的一瞬间,便发现,自己的心跳竟那盘不受控制地加快不已。 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心慌,却更多的,是期待。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 在两辆马车擦肩而过之后,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也随之散去。 许多人边走边忍不住发出感叹,都赞这贾公子果然英俊风流过人,不仅身边带着那个俊美不凡的男宠金有为,竟连素来心高气傲的阮明珠都对他温言软语,好言相待。 果然这世上,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就是招女子青睐,想那阮明珠从前一心倾恋着英武王,虽听说还被英武王当初亲口拒绝过,但那到底是一介王爷,身份地位与她也算门当户对。 如今看样子,她到是对这个贾君紫十分的友好,听闻这贾君紫虽然风流无度,但是家室到是无一妻妾。 若阮大小姐有心,只怕想嫁不难,甚至当个正室还是委屈了她。 只不知,若那阮大人知道自己爱女倾心一介商人之时,会不会暴跳如雷?一如当初英武王娶了个商女一样,根本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最后,还是一拍两散,分道扬镳的结果。 --------------- 么么大家,今天三更,敬请关注~ 正文 人生如戏,亦如梦(三千+) 马车之内,听着路人隐约的议论越去越远,金不离忍不住微微一笑,不想自己作为一个过世之人,竟然只因一个不相干的人,还能被世人如此的议论纷纷。 而世人这等的捕风捉影之谈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想今日那阮明珠与自己不过是一面之交,竟传在世人的口中便成了她想嫁与自己,委实荒谈至极。累 呵,幸而这阮明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若换成其他女子面对如此无中生有之瑶言,定会难堪不已,怕是多日都不敢再上街了。 金有为转头看着身边一脸悠然轻笑的女子,目光也是柔软一片,轻问道:“大姐笑什么?”。 “没什么。呵呵,只是听着世人的那些议论,突然感触人生如戏,亦幻亦真……曾经在萧府的一切,转眼都成云烟,此刻听来,仿佛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切与已全不相干!呵呵,或许,换了一个身份,一切,便都真的重新来过了。”悠悠一叹,金不离回想起前生与从前,一切,竟都是那样的遥远而恍惚。 人生之中,一次重生,她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死而复生,她还是她,却又换成另一个身份。 这样的人生戏剧而曲折,只不知,是否如今的她,便能拥有一个真实而安稳的未来? “是啊!人生如戏,亦如梦。而我,却一直活在戏梦之中!”苦涩一笑,金有为想起短短几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真的仿佛是一场梦境一般,那样的不真。闷 唯有如今,他虽依旧被世人不耻,依旧被人误会,却,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只因,他所为的那个人,早己驻进了他的心底,尘封在无人窥见的地方,只有他才可以打开,独自品尝,独自甜蜜而忧伤…… 不想自己的一番感叹竟让有为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金不离以为他是想起了从前的经历,忍不住轻手一敲他的头,笑嗔道:“你呀,小小年纪,学什么多愁善感?”。 金有为哎哟一声闪头避开,笑着回嘴道:“我已经满十六岁了,不小心。何况,大姐也不过长我四岁,也才年纪轻轻,不也一样多愁善感,怎么就这么霸道,偏不许我也善感一回?”。 噗哧一笑,金不离已经很久不曾看到这样活泼的三弟了,自回来至今,她眼中的三弟,早已长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再也见不到从前的半点轻浮。 此刻再见,忍不住心中一阵轻快,故意装深沉道:“可大姐经历的事却比你多了许多,你不闻,经一事长一智,尤其是感情与生死之变,大姐的人生几乎算是已经占全。而你,年纪轻轻尚未成家,甚至都不曾真正地与哪家的女子交往过,所以你的人生还刚刚开始,想要装深沉,需再等你儿孙满堂时再来。”。 “哦,我懂了!”金有为恍然大悟,却故意又道:“原来大姐是在装深沉哪?”。 金不离见他一脸的受教,不防他再冒出后一句,立时让她所有的威仪全部化成一片失笑,挑眉道:“这可不是装得出来的!有为不懂,等你娶妻生子弄明白了什么是感情后,那你的人生,才算是了无遗憾了。”。 “感情是什么,与大姐这般的吗?”心底一动,明知她说的是什么,他却故意曲解她的话意。 只是想听出,在她的心中,自己占着几许分量。 果然,金不离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这样的感情,虽然大姐与你感情深厚,可是我们这份感情是靠血缘而维系的,就是一种亲情的表现。而大姐想你明白的那种感情叫作爱情,是一种让人牵念,让人心动的美妙情感。呵,等你日后找到了心仪的女子,那你就会明白大姐所指的爱情,是什么感情了!”。 “爱情?真的是美好的吗?”他痴痴地看着她问,见到她点头,不觉扯唇笑了:“可是世人为何都说,爱是折磨人的,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可以轻易地剌伤你的心房,剌得你遍体磷伤……”。 他的神情变得太快,那满是苦涩的笑容突然让金不离产生一种幻觉,仿佛眼前的三弟根不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少年,而是一个饱经情伤的忧郁男子。 这样的三弟突然让她生出一丝心疼,想他几年来全都是被世人误会与耻笑,想来对那份人人向往的美好爱情也成了奢望,竟然在心底生出如此悲负情绪。 “爱情确实会折磨人。可是三弟,如果有一天,你真正懂了爱情,你会发现,再折磨的爱情,只要你动了心,那么它会变得美好!你只听说了爱情的可怕之处,那你不是也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那便是形容一个美好而真挚的感情若在心底,即使你所爱的人缺点再多,在你的眼中,也是完美无缺的!”轻轻地伸手拍抚上他的手背,金不离的眼中充满了怜爱,轻笑道: “所以三弟别怕,若有了心仪的女子,大姐一定会帮你的。世人传言再盛终拟不过事实。等到三弟有了心仪的女子时,大姐便亲自向她证明大姐的真实身份,绝不会让三弟的爱情因这个虚无的身份而累。”。 “不可以!”金有为突然反握住金不离的手掌,那坚定的神情让她微微一愣,却听他随即神情一转,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如今的金家需要我们,大姐不可以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姐的话我听明白了,可是到如今,还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轻易地入得了我的眼……或许,是我的大姐太优秀了,总觉得,世上的女子虽多,却再无独特。”。 听他耍贫嘴地笑着,金不离也心底一松,温柔地抽手揉上他的发顶,笑道:“那是因为有为还没有遇到真正让你心动的女子,等你遇到,你便不再觉得大姐有多优秀了。”。 “那我便慢慢等吧,反正这一生,若遇不上真正让我心动的女子,我宁愿终生不娶。”享受着她给自己这般亲腻的动作,尽管她对自己只是一个弟弟的寻常宠溺,可是这份温柔,他却深感满足不已。 呵,大姐,其实你的弟弟早已明白了爱是何物,也早已有了一个心动心爱的女子。 可是大姐,这一生,我都将守着这份爱于心底,便连你,也无法告诉。 因为我害怕,若有一天你清楚了我的这份感情,我可能连这样近距离地看你,都成了奢望…… 马车途对金府的时候,金不离在金有为的提醒下,掀帘而看。 只见朱门红墙高大而威严,里面隐隐可见绿荫绰绰,红瓦金檐,楼台高阁,美轮美奂。 若在从前,路经大哥的府邸,他们绝非过门而不入。 可是因为有为名义上是自己的男宠,而作为一个性格刚禀不阿的长兄,金崇义在当初金有为投奔贾君紫门下的时候,便已恨铁不成钢地将之痛骂一通,在世人的眼中,兄弟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是而便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亲如一家。 所以对有为,金不离每每想起他为金家所付出的一切,她真是既感慰又心疼。 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补偿于他,等到时机成熟,他定会让他的身份大白天下,绝不会委屈他一直这样受尽世人的嘲讽与不解。 “咦,大姐你看,那不是太子殿下吗?”旁边的金有为突然发出疑声,让金不离也闻声转头从他的那边窗帘往外看去,果见一袭明黄锦衣的翩翩男子正策马紧追着前面一辆华丽无比的马车,看样子,似乎想要将那辆马车给拦下。 “是啊,真的是他!”看着那个快速地从她们马车后追赶而过的男子,金不离认出了此人真是太子凤清哥,只是不解,素来风清云淡的他,因何事而赶得如此焦急。 “真是奇怪,那辆马车分明是花满楼的花魁所乘专车,太子他追着花满楼的车子做什么?”当另外两名青衫男子同样策马追着凤清歌奔去之时,金有为手边的车帘也随之落下,只是他的话,却让金不离美眸大瞪,不敢置信地倾身再度上掀开车帘,让金有为忙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关心道:“大姐小心。”。 “你确定,那是花满楼的车马吗?”金不离紧张地看着凤清歌很快地追上前面的那辆马辆,在他成功的挡道之下,那辆车也终于停在路边。 -------------- 今天还有更新,么么亲们~ 正文 云儿,是她吗?(三千+) “嗯,大姐你看,那马车的顶棚之上不是挂着一圈仿真绢花吗?那便是花满楼所有车子的鲜明标志!因为整个临京,只有花满楼的马车才在顶棚之上装饰着花朵,并分别以各个花魁的艺名而标志花的品种。而更为明显的便是:凡是花满楼的马车,颜色都是极度的鲜艳。几乎花是什么颜色,那整辆马车也都会漆成与之相对应且极鲜明的色彩,使其一辆车子无论行走在哪里,都是鲜艳夺目,吸人眼球。只不过,这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不过,这辆马车很特别!”金有为指着那辆马车耐心地告诉金不离,却又俊眉轻锁,默默地看着那马车四边垂挂的雪莲花,目光微异。累 金不离心底微紧,从听有为说起那辆马车是花满楼的时候,她便忽然心底不安。 又发现凤清歌正紧追着那辆马车,所以不由自主地,她便心房揪紧,既担心又期待着,那马车之内的人,会是自己一心思念的人。 “哪里特别?”当她们的马车渐渐接近凤清歌等人时,金不离不曾发现,自己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攀在窗沿之上,而她的身体也几乎完全趴倚在金有为的身上,一张俏脸也那样近地靠在金有为脸旁,随着她急促的一个追问,金有为的面孔明显变得通红,原本还观注在那辆马车之上的心思,也一瞬间被飘扬在鼻际那缕醉人清香深深吸去所有心魂。 闷 “那花……”呼吸一阵紧促,金有为的双手此刻还因保护她而扶在她的腰际,随着马车的轻晃,身上之人那轻软的身体也不时地剌激着他全身的沉睡感官,让从来不识情事的他,刹那间只觉血聚下腹,一种似乎无法控制的冲动,让他连声音,都窘促得无法说完。 可金不离却豪无所察,她一心只落在那车内之人身上,听有为说出特别的是那车上的花朵,她也注意到,那马车之中所装饰的不是寻常花朵,竟是极其罕见、极其珍贵的雪莲花。 她清楚花满楼的四大花魁便是四朵名贵之花,可是这位不是牡丹、不是芍药却是连有为都未曾听闻的雪莲花,那车里之人,会是什么人? 雪莲乃是圣洁的化身,而作为青楼之地的人能用圣洁来喻示,那代表,那人也是如雪莲般美好,惹人心动么? 可是逸,是他么? 若是他已回来,为何不回来找自己,又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他已经安然而回? “公子如此穷追不舍,小女子实在惊恐。不知公子此番相拦,到底所谓何事?”当马车穿越凤清歌等人而过时,金不离清楚地听到一声清冷摄人的声音,那不卑不亢的动听女声也让她的心忽地一松,却又莫名一阵失落。 “云儿,是你吗?”一声犹豫的轻唤,如同一阵清风般,轻轻地飘入金不离的耳中,也让她的手心忽然一紧,一种异样的感觉,便刹那间悄然地浮现心底。 云儿,云儿…… 不是他,原来,他还是没有回来…… 车内坐着的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应该,不会还有他…… “大姐!”突然身上一沉,车内突然一阵昏暗,让金有为心神一个激凌,这才发现,原是大姐放下了车帘,整个人也无力地依靠在金有为与车框之上。 忙紧紧地将她抱坐到身边,金有为的声音微微暗哑,却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做出任何冲动过激的举动。 只是他的手,却一直紧搂在她的身上,那样的紧,连他的心,都紧得有些发疼。 忽然很想笑自己,竟然会深爱上自己的大姐,明知她此时的心遗失在别的男人身上,明知她的喜忧全为那人而起;却还是要强忍着冲动,默默地陪伴着,不敢让自己伤害到她一丝一豪。 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放荡不羁的少年,这个世上,只有他不想做的,还从没有他不敢做的。 可是对她,他明明那样的渴望靠近,却每一次,总是强迫自己远离她…… 她说自己不明白爱是何物,可她又可知,她这样的人儿,却不经意间,已折磨得自己有如万蚁噬心,疼痛难忍。 金不离默默地闭上眼轻靠在三弟的肩上,外面的声音已经抛去很远很远,而那一声‘云儿’,却不断地在她的耳中响起。 云儿,便是那个让太子为之至今不娶,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的那个云儿吗? 素来清雅淡然的太子竟会在大街之上急急追赶着一辆属于花满楼的马车,那里面的人儿,真是那个一心痴爱着逸的绝美女子吗? 雪莲,圣洁之花,有为都从未见闻过这样一位女子,却分明是花满楼之中的一介花魁,而她若无让凤清歌熟悉的音貌,单凭一辆马车,他如何会轻易地追认?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感觉到有为的动作有些僵硬,昏暗的马车中,她也无力抬头去看他此刻的神情。 想来,一定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十分惊讶吧。 就连她又何曾想到,素来淡然无畏的自己,竟会有朝一日只因一个陌生的女子的名字便轻易地搅乱一颗心,甚至,还会生出这种失意黯然的感觉出来。 呵,实在,不像是自己。 浑浑噩噩地回到紫云居中,一切平静如常,并非听说逸回来或是将要回来的消息。 无声、无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锦凤也欢快地飞来迎接着自己,并用它越来越有力的翅膀拼命地往她的身上蹭,使得金不离若不伸手将它整个地抱住,它便会豪无依托地掉在地上。 “锦凤真是越来越懒了,过来,别累着大姐!”金有为伸手便去提锦凤的脖子,让它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而后金不离便笑着挡开他的手,道:“无事,我刚回来不久,它粘着我也是正常。呵呵,等过两天逸回来,它便没这么轻松,也该陪着唐铭他们一起练功去了。”。 “嗯,我也要好好练功,不然要是输给齐元那小子,够他得瑟了!”金有为瞪了锦凤一眼,而后边与大姐前往餐厅边道:“金铺的事情也终于安宁下来,下午我一个人去铺中便好,大姐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金不离笑着点点头,应道:“嗯,有你帮我,我便省心多了。只是你每天又要管理金号又要练武,大姐真怕把你累坏了!”。 “不累,从前我浪费了许多时间,现在补还来得及。说来我还要谢谢大姐,要不是大姐回来,只怕我一辈子,都将那般地碌碌无为下去!”这是金有为的真实话,却还有一句,他藏在心底不曾说出。 那便是: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这样拼搏进取,只因,他想要变得足够的强大,可以永远地留在她的身边帮她,守护她! 夜晚的天空格外的黑沉,金不离下午饱睡一觉之后,此时此刻,却是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心底总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担忧和烦燥纠缠不休,似乎是因为天气过于闷沉,又似乎,是因为逸到现在还豪无消息,而柳无邪,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起身披衣下床,她轻轻地推门而出,一阵温凉的微风吹拂到脸上,却莫名地让她打了一个寒噤,身体也下意识地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抬头仰着着一个星辰也看不到的天空,那漆黑一片的夜空,也仿佛一个若大的布罩一般,满满地罩住了整个世界,让人根本望不见一丝光亮。 身体越发地寒冷,心底也一片寒气窜流,让她诡异地在这个闷热的夏夜,竟然会感觉到发冷。 “无声。”轻轻地环紧了身体,她将目光移到远处随风飘摇的锦灯之上,真的好想他了。 已经五日了,他说了他会尽快回来,他说只是去处理一下门中的事务,却为何,至今还没有回来? “无息在此,主子有何吩咐?”一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飘然闪出,让金不离看着面前只有一团黑影的男子,唇角忍不住轻轻扬起:“原来你是无息,呵,抱歉,老是叫错你们。”。 “属下不敢。”无息恭敬地垂身立在那里,对金不离的这声抱歉,深感惶恐。 “无息,这次魔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飞羽的脚程,从青城山到临京,顶多一日便可往返,为什么逸去了这么久都不曾回来?”轻叹一声,金不离知道跟他们说话,太客气了反会让他们不自在。 原本想安静地等他,可是一晃这么多天,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担忧,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的心中不安。 ----------------- 二更完毕,谢谢宝宝的鲜花,么么~ 正文 尊主很热吗? “主子盖世无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事的!”无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却听得金不离摇了摇头,反问道:“主子说话是不是也从来不曾食言?可他说离开五日便回,五日已到,为何他还没有回来?”。 累 “主子……应该快回来了……”无息一声语塞,回完之后,便静静地隐在黑暗中,不再出声。 金不离挥挥手,知道无声无息是受了逸的吩咐不肯告诉自己实情,可是他又可知道,她的心底,此刻是如何的替他担忧? 林木青翠,诸峰环峙的青城山主峰高逾千米,状若城廓,丹梯千级,周围绵延数百里内皆为四季常青的葱翠山林,曲径通幽,风景如画,冬则寒气逼人,夏则凉爽无比。 此值盛意炎人的夏日,如此清凉如意的若大山林之地,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前往避暑纳凉的人影,使得原本便清幽寂静的山林更是终年幽森一片,恍若与世隔绝,渺无人烟。 然而,在云霄顶主峰之上的山腰处,却建造着一座气势恢宏的雄伟宫殿,延着山峰一路绵延而下隐隐可见一座座隐在树林下的凉亭;而再沿着山路曲通往周边的三十六峰的十八山峦上,亦可见,那些山峰之上同样建造着一座座与主峰宫殿遥相呼应的各大分殿。 另在八大洞,七十二小洞之中,还分别洞辟一番天地。闷 取材自然,不假雕饰,一眼望去,空翠四合,山泉雾潭。 子夜的青城山幽暗一片,浓黑的山林间寂静无声,那圣灯亭中隐隐飘摇的圣灯散发着莹蓝色的光芒,伴着那低微若无的虫鸣,若大的山林之地,到处一片诡异的森然。 石壁的门被人自外面打开,里面俊眸紧闭、盘膝而坐的俊美男子四肢俱被粗重的铁链锁住,一身纤白的衣衫此刻也是隐隐被汗水浸湿,细密的汗珠沿着他光洁的额角一滴滴自他的下巴处滑落胸口,晕映出他健硕完美的体型,那样的摄人眼目。 一阵香风轻飘入鼻,那沁入心脾的幽香夹着一阵奇异的香气,让石室中原本便面色浮着不正常潮红的男子面色越发红白交加,原本成滴的汗水,也很快变成成窜地滴落,使得那身轻薄衣衫如同浸落水中,透湿一片。 “尊主很热吗?”一只轻滑无骨的素手突然从男子的身后攀住他的肩膀,而后一付软软的身体便从肩后缓缓地贴住男子后背,伴着一阵温热的呼吸,男子的耳根便刷地一下血如滴血,也让女子满意地娇笑一声,将手缓缓地抚过男子侧脸,侧头看着他依旧双眸紧闭的俊脸,性唇的红唇也轻巧地含住男子耳垂,一边吐气如丝:“别白废力气了,我的尊主,短时间内,你是冲不破我的锁魂式,也逃不脱……我的掌心……”。 指尖缓缓地从男子锁骨下滑,一路游离至男子结实的胸膛,女子同时发出一声娇喘轻笑,身体也缓缓地从他的侧面探身上前,一双浑圆的双峰紧紧地压在男子的左肩之上,一边轻舔着男子耳珠,一边缓缓地滑上他的侧脸、下巴,而后缓缓地覆上男子紧抿的薄唇,那冰凉的身子也吸附上男子火热的胸膛,一下子让他仿佛经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奇异的痛楚却又带着些许难以抑制的舒适。 “唔……尊主的味道果然比那些老男人清新多了,淡淡的,像……梨花的味道……”林魅雪索缠过男子的唇之后,一张妖美的脸上也不觉浮上一片嫣红,她红唇轻勾,原本贴在男子身上的身体微微俯下,柔软的唇瓣再从男子的下巴滑上他性感的喉结,用她灵巧的舌尖,轻轻地吮吻挑逗。 “我身上满是汗水,林副尊也不嫌弃吗?”当林魅雪施尽全力地吻上男子胸前红豆之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慵懒微哑的声音,让她的动作不觉一顿,随后唇舌更是卖力地吸吮着他的胸前,一只柔软的手同时游滑至他的下腹,微一用力,便紧紧地握住他那早已火烫一片的男剑,娇笑着抬头道:“咯咯,尊主玉树临风、英姿绝伦,你的汗水,也是如此的男人味道十足,魅雪爱还来不及,岂舍得嫌弃……更何况,你的身体,可是如此期待地渴望着进入我呢……”。 手心再度巧施力道,男子的俊眸也倏然张开,那原本深遂摄人的紫眸此刻在这种折磨下,早已紫红一片,仿佛一个邪魔降生,生生也让林魅雪心头一骇。 “确实,林副尊美艳逼人,又销魂噬骨,我的身体,确实受不了你的这般诱惑。可是,林副尊难道不担心,我的身体,也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尤其是你,林副尊,你苦修了上百年的功力,确定承受得了我无度的索取吗?”邪邪地勾唇一笑,尽管大汗淋漓却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目的男子,突然间让林魅雪心生惊疑。 原本紧附在他身上的身子,也忽地移开一分,伸手忽地扣住他的咽喉,娇魅的声音立时化成冰冷的喝问:“凤天逸,别以为凌天行将尊主之位传予了你,你便真的有能耐得斗得过我!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想我林魅雪这一生,吸了何止上百个男人精气,难道区区一个及冠之年的男子,老娘还愁吃不了你?更何况,就连他凌天行在世,也是沾不得半分女色,只要沾了,他的百年功力也便破了!而你,就算没有修习他的邪功,但是你也早不是处男之身了。连那个小女娃都承受得了你,难道我会输给她吗?”。 ------------------- 最近天长了,天暖了,犯困了,人懒了…… 汗,镜子春困严重,粉严重…… 正文 千幻魅影 “呵……”凤天逸冷笑一声,林魅雪紧扣他喉间的手掌也是用力一分,厉声道:“你笑什么?”。 俊眸冷冷地抬看向她,凤天逸面上的红色也减淡许多,对上那个满面不甘的娇艳女子,他的声音吃力却嘲讽:“你与她怎可相比……呃!”。累 脖间一阵窒息,凤天逸话未说完,便被林魅雪用力一勒,一张俊脸再度通红一片,却目光依旧直直地对视着林魅雪无比妒恨的眼睛,发出一阵破碎轻笑:“呵,呵呵……林副尊,我话未说完,你,急什么?”。 “说!”手微微松开一分,凤天逸的呼吸也终于得以顺畅,他微缓了缓,方继续说道:“她只是一个内力豪无的女子,对我所修练的化功大法而言,根本是形同无物,不受任何影响。可你林副尊,也舍得拿你一生的功力来试试我的神功是否已经修成正果了吗?”。 林魅雪美艳的脸孔在听完凤天逸的这番话后,立时变得红白一片,嘴唇也一下子气到唇色发白,伸手快速地扣住他的脉搏,不甘道:“你在吓唬我吗?”。 至阴之夜,又逢至阴之月的到来,无疑是突破阴魂噬月的最佳时机。 为了等这一天,她林练雪已经隐忍了整整两年了。 若非这小子的内功一直高于自己,又有着沧浪、斩月那两个瘟神时刻相护,使得她每次都只能看着却没办法将他吃到嘴;这份心痒难耐害得她只好在自己的手下之中挑选了一个又一个精力尚可的男子,然而,一个个还是经不起折腾,不仅内力没有给自己增加多少,甚至有的被吸了几次之后,竟是形同废人。闷 幸而她还是达到了九式颠峰,只需在这个至阴之夜吞噬掉他的精气与内力,她相信,不仅突破第十式轻而易举,便是到达十式颠峰也并非痴人说梦。 凤天逸屏息宁气,任她扣着自己的脉搏探测,体内积聚的气流也缓缓地沉入丹田,让林魅雪只是测出他体内有一股强劲的内力被封存,而其他却未发现半分异常。 “哼,我便说,你不过才二十年纪,就算凌天行那身功力全部传给了你,你也不可能短短时日便练成那种至邪魔功!更何况,老娘的千幻神功已经到了第九式颠峰,只要你再助我突破最后一式,那我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痛苦!定会……”娇颜再度魅惑一笑,林魅雪的手指轻轻地勾起那张刚毅完美的下巴,朱唇一点,轻咬浅尝,而后满意地看着他紫眸越发深沉的样子,媚眼如丝:“那我,定会好好的伺候得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老妖婆,先伺候了老子的沧浪刀再说,主子的身体,你还没这个能力吸收!”一声轻狂的喝斥突然出现在石室门口,一黑一白两个衣血尽染的男子,已双双提着各自滴血不断的武器来到了林魅雪的身后。 而林魅雪只是停下了继续亲吻身边男子的动作缓缓地抬起一张满是潮红的娇容,艳红的唇瓣轻轻地掀启,娇哼道:“真不容易,你们两个,竟然还没有死!”。 “你比我们都老,你都没死,我们怎敢死在你前头!”沧浪一声大笑,尽管全身几乎形同一个血人,手中的动作却依旧快如闪电,笑声未落,人已经闪到了林魅雪的身边,沧浪刀一出,一道凌厉的刀光便生生地朝着林魅雪后背猛劈过去。 红衣人影头也不回,纤细的手臂隔空一挥,一道强劲的力道便生生阻得沧浪的刀身控力不住,正欲收刀再劈,林魅雪已经飞速起身绕到他的身边,在一旁的斩月低呼一声‘不好’便挥剑剌来之际,林魅雪艳红的衣影已如同幻影一般,在沧浪的四周不断飘移,且越旋越快,无论沧浪挥击多少力道,那人影始终笑意吟吟,不仅连她一丝一豪的衣角也未碰到,竟隐隐的,困在人影中的人还脚步虚浮,连手中的刀似乎也握之不住。 “咯咯咯……沧浪,虽然你的精力远比一般的男人让老娘满意,不过比起咱们这位新任的尊主,老娘还是更喜欢尝尝他的味道……若你乖乖地叫老娘一声姐姐,老娘兴许一高兴,愿意再次满足你一次,哈哈,哈哈哈……”四周的人影越变越多,每一个都笑得如同花枝乱颤,却每一个挥袖之间,沧浪的身体便会发出一声闷哼。 而他身上的血也越渗越多,整个人仿佛置身一片火红的海洋之中,却努力强撑着挥刀反击,口中骂道:“呸,不要脸的荡妇!老子那次若不是中了你的离魂式也不会愿意碰你一下……呸呸,老子至今都不愿意再碰女人,就是想到你这个老妖妇老子就倒胃口!妖妇,你最好别让老子活着出来,不然,老子定要划花你的脸,让她从此再也迷惑不了男人,终日欲火焚身而死!”。 “哦,你不碰女人确定是因为恨我还是对其他女人再无兴趣呢?哈哈哈,沧浪啊沧浪,老娘原本还想杀了你,不过听你这样一说,老娘到想留着你的命,让你再好好陪我玩一阵了!”林魅雪听了沧浪的怒骂不怒反笑,那放浪的笑声也听得沧浪跳脚不已,无奈被她施术困在衣影中无法破阵,只得发了狠地一下下挥砍着手中的刀,却除了让自己的体力越来越不支,根本无法伤到早已练成千幻魅影的林魅雪! --------------- 二更,亲们的留言最近也跟镜子一样懒了,汗,看来懒果然会传染,镜子反省,蹭墙角画圈圈…… 正文 形势逆转 斩月的情形与沧浪相似,尽管他的斩月剑能够让他避免被林魅雪的魅术迷惑,却因为先前与林魅雪的魔影宫人厮杀过激而耗尽了大半的精力,加上如今的林魅雪武功修为早已突破了他们一个层次,纵是他与沧浪二人合力,却加起来只能够抵撑得了一时而已。累 凤天逸的俊眸再度合上,原本汗透的衣衫此时在林魅雪专注施功对付沧浪、斩月之时,也隐隐地冒出一片白烟。 “林魅雪,凌尊主当年那样器重于你,今日你竟敢公然夺位,实在是忘恩负义至极!今天,纵使我斩月拼尽了这条性命,也绝不会让你乘心如意!”斩月看着将自己与沧浪层层包裹住的移动魅影,俊美的面容冷然一片,尽管他此时已经不是林魅雪的对手,可是手中的斩月剑依旧凌厉无比。 随着他快如闪电的挥剑,纵使林魅雪身形变幻再快,也不小心被他的剑尖划破了薄如蝉翼的衣影,让林魅雪美眸一厉,一缕不易察觉的伤痛划过眼底,声音也变得尖利无比道:“少自命不凡了!斩月,你懂什么?姓凌的他几时器重过我!哼,若不是为了那个短命的女人,他岂会练那什么终身不碰女人的鬼功!若不是他,我又岂会练就这至阴至邪的千幻神功?哈,说得好听是器重我,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让我帮他达到无相颠峰而已!”。闷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斩月乘她疯狂地出手攻向自己之时,终于看清她的真身方向,而后冷笑着一剑剌去,银白的剑光立时穿透重重人影,直直地向着林魅雪的胸口直剌而去。 突然寒气逼人的林魅雪猛然翻醒,见之立时疾疾避闪,却还是慢了一步,斩月的剑气已经划破重影一剑剌破她的肩头,使得她的肩部立时喷射出一道艳红的血渍,也痛得她面孔一拧,使得室内的娇美人影同时面色大变,也让斩月、沧浪终于神志一清,齐齐找准林魅雪的真身,双双飞击而去。 “哼!既然你们想送死,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无数的人影忽地一撤,林魅雪妖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容,衣袖忽地漫天飞起,竟是站在原地不避不闪,只待二人剌来的刀剑眼看就要落在身上之际,她的衣影也越舞越快,最后竟变成一团火红的雾气,浓浓地将斩月与沧浪双双包裹在内…… “砰砰!”两声身形摔飞出去的声响伴着刀剑落地的脆响,斩月与沧浪已双双飞撞上石室内的洞壁,并同时噗地一声,双双吐出一大口鲜血。 而林魅雪也是身形咚咚地连退三步,身上的衣裳在二人的剑气之下,早已破烂一片,使得她那妖娆的胴体也几乎完全地呈现在几人的眼底。 斩月的眼中一片骇然,方才那一击他与沧浪已拼尽了全力,却仅是击得林魅雪后退三步,而她的面色,竟是丝豪未。 如此强大而骇人的功力,仅只有短短的时日便达到,只怕,主子就算不被她的锁魂式封住|岤道,也未必能够对付得了她了。 “哈哈哈,斩月,老娘便是不施千幻术,你们同样不是我的对手!受死吧,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林魅雪缓缓地抬起右手,娇美的脸上扬着勾魂摄魄的笑容,可是她的眼底,却冷厉得让人望之生寒,只随着她右手心里凝聚而起的阴蓝光芒,冰冷的石室中,也蓦地泛起一片死亡的寒意。 “砰!”。 “噗!怎……怎么可能?”。 电光石火之间,一蓝一紫两道光芒平空相撞,地上盘膝而坐的男子也缓缓地站起身形,看着那个被自己一掌击倒在地的女人,摄人的紫眸,冷冷地泛着一层幽森寒光:“林副尊,这世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你,明明很老,却这么年轻!”。 伸手缓缓地抚上林魅雪惊恐莫名的脸孔,凤天逸的声音清寒入骨,却偏偏一张俊颜挂着迷人至极的轻笑,那亦正亦邪的神情,第一次地,让林魅雪感觉到了害怕。 “你……你竟然能够……冲破……我的锁魂式……这不可能……不可能……”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努力地凝聚心力施动锁魂咒,却越发心惊地发现,眼前的男子不仅丝豪不受影响,竟然还能够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谈笑自若:“还是不信吗?那本尊要不要让你亲自试试,被人吸取了毕生功力的滋味?”。 “不,不不……你,你不是人……”下意识地挥出一掌,却轻软地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之上,甚至她挥击的力道根本不曾沾到他的衣角,让她的美眸也蓦地大瞪,一个劲地边摇头边往着洞壁处移动。 作为魔门中人,她十分清楚此人的狠辣作风,尽管他不过任教数年,可是相比于从前的凌天行,此人虽赏罚分明,却更是狠辣骇人。 若是有人犯了门规或是违背了他的命令,那下场一定是比死更加凄惨。 凤天逸笑得依旧慵懒而迷人,一身原本被汗水浸透的衣衫不知何时也干爽一片,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林魅雪在地上艰难地爬动,却更是让林魅雪吓得百色苍白,心惊胆颤。 “怎么,林副尊的胆识就这样小么?放心,本尊主可实在看不上你的身体!本尊还以为林副尊生性放浪不羁,那胆量,也是过人呢!”紫眸倏地冷得摄人,凤天逸只轻轻虚空一抓,刚刚爬出一些距离的林魅雪便一脸苍白地到了她的手上。 --------------- 三更来了,么么大家,谢谢灵龙的花束,么么~ 正文 前往上香 “不要……不要吸走我的内力……不要……啊!”看着手中的女人一脸惊恐地拼命挣扎,凤天逸深冷的眸子只是豪无感情地看着她,在她瞪大眼睛害怕地不断摇头之时,他恍若未闻,只是豪不留情地出手直击她的后心,轻易地一掌震碎她的心脉与内脏,直痛得林魅雪惨叫一声,随后身体各处的|岤道再被人连指封住,再听锁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一阵钻心的疼痛,也立时痛得林魅雪连哼叫的力气也失去。累 “嗵!”重重将她往地上一丢,凤天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一瞬间被废去了武功并散尽功力的苍老女人,低沉的声音,也让此刻生不如死的林魅雪面如死灰:“凭你这点功力,本尊还不屑吸走!林魅雪,你一生拼命维持的容貌,可想亲眼看看,此时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变老的……不会……”林魅雪颤抖着伸手去抓自己早已白发苍苍的头发,不顾得自己每动一下都会带动全身钻心的疼,却仍旧费力地抓上了自己的头发,颤抖着,拉到自己的眼前。 “啊——不,不可的……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敢置信地看到自己竟变成一头白发的林魅雪,突然仿佛疯了般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当触及一脸皱巴巴的皮肤之时,她整个人也一瞬间完全崩溃,开始不停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恨不能将所有的白发全部揪掉。闷 不相信,这一头枯燥而花白的头发,会是自己的。 “人总有老的一天,林魅雪,你以为你与凌尊主一样,既使没有了功力也不会变老变丑吗?呵,那你可真是想得太天真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美貌全是吸取了他人的精力而维持,有今日,实是你的报应。”斩月一脸怜悯地看着那个满面苍老的疯女人,从前的美貌眨眼间成了泡影,留下的,只是一副丑老不堪的臭皮囊。 “不,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我在做梦,这一定不是真的……”林魅雪沙哑破碎的苍老声音无力地嘶喊,身体也拼命地向着墙边爬行,一路上的血随着她爬动的速度缓缓地淌了一地,却如此近的距离,她费了全身的力气还是爬不到目的地。 沧浪一身是血地撑身走到林魅雪的身边,抬脚欲踢,却又立刻缩了回来,骂道:“呸,老妖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看看你,又老又丑,满身鸡皮还全是丑得让人想吐的恶心斑点!哎哟,看得老子快吐了,老子原本还想报仇雪恨一刀劈了你,现在,你根本不配沾我的刀!”。 “拔去她的舌头,斩去她的双手,让人将这里布满上等的铜镜,从现在起,每天喂她一颗小还丹,只要维持她不死便够!”凤天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森冷的声音,连沧浪、斩月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拔舌、斩手! 看来她哪里碰过主子,哪里便要被从身上剔除。 如此干脆而果辣的吩咐,却轻易地断了林魅雪自尽的路;也逼着她每日都要如此崩溃地面对自己的丑样,就算想绝食,都死不了。 只能死拖着一副残身败体,干耗着等到油尽灯枯方才气绝。 “是!”二人恭敬地看着那人冷然的身影转身而去,突然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林魅雪,对她今日的遭遇又痛恨又怜悯。 而对主子如今的功力,二人也是心底微惊。 虽然他们知道主子吸收了凌至尊的所有功力,可是纵使凌至尊在世,对付如今的林魅雪只怕也须拼得两败巨伤,可主子却是如此轻易地便制服了她,那主子如今的功力,到底已练至了何种地步? 初一这日,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许多,而万金金铺的生意在少府监昨日上午张贴了真相告示后,生意明显地比平时翻了几翻,甚至比刚开张时,还要兴隆。 不仅如此,之前因各种纠纷而生意惨淡的其他商行,也同日生意暴增,万金酒楼的食客一度满座,茶楼的客人更是持续暴满,里面的气氛也火热一片。 众人无不议谈着这万金金行得以正名的消息,原本拥护贾君紫的人,此时如同斗胜的斗鸡一般,气焰嚣张,得意昂扬。 而原先中立的人也立时转移阵型,迅速加入到拥护方,与之一起头头是道地赞美起贾公子如何正值,如何有本事,如何才不屑地做那等丧尽天良、以假乱真的无耻勾当! 至于一些反对方,有人早已三缄其口,就算被人点到名反问,也不过来句他也是听人家这么说的。 而一些死鸭子嘴硬的人就会冷笑一声,而后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要是他贾君紫果真正直无私,当初怎么骗了金有为卖了家底给他,又怎么与柳无邪一介毒教教主勾搭? 如此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但是在人多嘴多,人多力量大的情况下,反方还是被说得一阵脸红脖子粗,最后只能重重地扔下银子,气得拂袖而去。 然过不了多时,有人又会在万金金号的其他商铺遇见他,惊讶地打声招呼,对方则会一脸尴尬地点头笑笑,而后又加入其他拥挤的人群中,抢购着万金对外宣布予以特价谢客的大量商品。 与外界的热闹相比,金不离今日却是早早便带着唐铭一同乘轿前往东街的法华寺上香,齐元则骑马随护在侧,一路之上,前往寺院的香客云集,让金不离也深深地感受一回初一上香的这份热闹。 ------------------- 感谢亲们的投票支持,大家对镜子这么好,镜子真的很感动啊! 正文 尘封之忆(三千+) “公子,人太多了,小心挤!”下了轿子,金不离忍不住微微惊讶,但见端严宏伟的寺院前几乎被来来往往的香客拥挤得水泄不通;而此际又正是上香的高峰时期,所以进的人多出的人少。 一时间,寺院的正门与偏门之处,人满为患。累 齐元与唐铭双双护在金不离的左右,三人一路随着拥挤的大众入了院内,发现里面的人更加拥挤;加上烟火缭绕,阵阵热气不断在周身升腾,饶是清晨,也让金不离光洁的额上不时便沁出了一层细汗。 三人一路之上,不时被人指指点点,偶有低语飘传入耳,无非是震惊于三人的俊美与尊贵之气,不时会有年轻貌美的富家小姐暗暗地对三人投来羞涩秋波;更有甚者,竟半掩团扇一脸痴怔地对着金不离一步三回头,若非身旁的下人提醒,几乎要被自己的裙裾跘倒。 “花痴!”一身宝蓝长衫的齐元嫌恶地嘀咕一句,素来性子大大咧咧的他,最反感这种眼高于顶又只会以貌取人的女子。 年刚十七的他,身材高大挺拔,皮肤微黑,样貌不似唐铭那样清俊过人,也不似金不离这般的俊美绝伦,却刚毅英挺,气质禀然。 此刻他与虽然瘦小却清俊皙白的唐铭一左一右地护在眉心天生一朵桃花的俊美男子身侧,三人的过于俊美也惹得周围的人暗暗揣测,不知这般气质不凡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闷 好容易进了大雄宝殿上了香,金不离三人也在一名小沙弥的引领下,穿过殿堂进到一个四面通风清幽院子,而后小沙弥双掌合十,侧身恭请着金不离进入主持大师的禅房,留齐元、唐铭在房外守护,小沙弥则轻身告退。 “在下贾君紫,见过慧德大师!”对着房中闭目打坐的住持大师施行一礼,金不离便在慧德大师身前的薄团之上盘腿而坐,但见对面之人也缓缓地睁开眼睛,单掌回礼,谢道:“阿弥陀佛,公子有礼了!”。 “大师昨日派人相请在下前来相见,不知有何吩咐?”禅房中萦绕着浓郁的紫檀香气,置身如此安静简洁的房间,一种舒宁之感也缓缓地抹去金不离先前升起的烦热,渐渐地,竟觉此地凉爽无比。 慧德大师却是目光平和地看着金不离,悠悠道了一声禅语,方道:“老纳寺中承蒙公子倾囊捐赠,方有此等香火鼎盛之象,四方灾民也在公子的庇佑之下,得以维系温饱,死伤激少。公子大善,所有受公子恩情的灾民都请求老纳出面替公子祈福,以祝公子福寿永享,终生平安!”。 “在下惭愧,在下只是捐赠了宝寺此许银两,所行善事还是宝寺与众师傅的功德,在下岂敢劳烦大师亲自替在下祈福,实在是愧不敢当!”金不离面色一怔,原以为慧德大师派人请自己今日前来上香,定是希望自己能够再度给寺院捐赠香火钱,却不想自己竟是错会了大师之意,想想心中甚为惭愧。 看来果然自己是忖以商人之心度人了,想自己当初捐赠银两,所思所滤也只是借机炒作自己的声名,希望以此举而渡天下悠悠之口,以证明自己不缺金银,岂会在乎那些小谋小利之事。 再有她深知天下最为有利的武器便是民心,是而捐以少许银两以获得民心,对自己的商号无疑是投小而赚大的生利手段。 却不想,自己纯以商人之心行事,却换成天下百姓真诚以待,这份感动于惭愧,也让她第一时便微红了脸,在那个目光似能看穿一切的大师面前,匆忙摆手谢过。 “公子功德深厚,不必过谦!今年天象异动,公子虽无心之举,却冥冥之中救助了无数百姓,拯救了天下。善即是善,功即是功,公子年纪轻轻便能积此功德,日后福祉不可限量!”微笑着双掌合十,袖中乾坤朗朗,随着他这轻微的动作,室中的香气便缓缓流动,带起一阵浑厚气场。 金不离再欲推谢,便觉周身隐隐被一阵气流包裹,正不解,对面的慧德大师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声吩咐道:“公子请闭上眼睛,老纳察得公子周身似被一股异象包裹,容老纳替公子清理一番!”。 “什么?异象?”金不离不解,无奈对面的大师已经闭目不言,只是双掌合十,口中不停地有咒语念道出声,而后只觉周身的气场越包越紧,也束缚得她整个人无法再动,先是微微惊异,而后干脆地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安静下来。 心口仿佛有一种难言的痛楚不断地上升,无数的影象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前生的种种过往,跳楼而下的瞬间,落湖而历的痛楚,甚至从前金不离遭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欺负的场景也一下子涌入大脑,让她越是想要静心,这种清楚明白的感觉越是无法甩脱。 渐渐,她看到萧诺在千木林中霸道轻薄自己的影像,看到她带着自己策马奔腾只身闯入凶险的猛兽丛中之时,看到自己与逸一同掉落悬涯,一同落入限入黑气漫延的半空,一起中毒险些死去的情景…… 最后,她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大黑雕,看到那个一袭黑袍白发的宫千凌,看到他扣住邪恶地抛飞自己在空,看到逸匆匆地飞身前来救自己,也看到,自己与逸合力杀死了宫千凌,并此后夜夜看到逸的异常,却又次日便完全忘却的一切…… “啊——”一声惊叫之后,金不离全身一松,身前的慧德大师却砰地一声身体飞撞到身后的禅桌之上,嘴角处还溢出一缕鲜血,一张安祥的脸,此时也露出一丝惊骇。 “公子!”。 “砰”地一声,齐元与唐铭踢门而入,看到跌到地上面色煞白的公子,二人同时吓白了一张脸孔。 唐铭忙跑上前扶起金不离,齐元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慧德大师的衣领,涨红的脸孔满是骇人的愤怒:“老秃驴,你对我们公子做了什么?”。 “公子,你怎么了?”唐铭惊恐不已,顾不得平时的拘谨,双手紧紧地攀在金不离的肩头,看着她满头大汗与一脸痛苦的神色,吓得声音轻颤,唇色发白。 在他的眼中,公子从来是临危不惊,风清云淡的一个人,从来不会像这样,露出这种惊恐莫名的神色。 可不过短短时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公子她会痛苦成这样? “说不说,老秃驴,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齐元高高地将慧德自地上拎起,却他只是一脸惊疑地看着金不离,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齐元的这一声怒吼,终于将伤痛中的金不离激醒过来,看到齐元正死死地揪着慧德大师的衣领,忙虚弱地一摇摇头,出声道:“齐元,我没事,快将大师放了!”。 “可是公子……”唐铭一脸不信,看到住持嘴边的血渍与公子这般的苍白面色,根本不信,那个老和尚没有想要伤害公子。 “别问了,不关大师的事,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金不离免强扯唇而笑,却笑容一眼便被人看穿,笑得苦涩。 而后让齐元不甘地跑回自己身边,她再度对着慧德大师微俯身作辑,道声失礼了,便领着齐元与唐铭二人一同出去。 屋外的空气渐渐灼热,然而金不离的手心却是冰冷一片,想起那断自以为快乐无忧的日子,却发现,一切,始终是场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幻梦。 逸,既然一切都是真的,那你为何要瞒着我,并封锁我的记忆? “为什么会失败?”待金不离等人离去,禅房之后也钻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碧色人影,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人影,剑眉紧锁,俊容微寒。 慧德住持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地对着来人一鞠身,回禀道:“少主恕罪,老奴已经对她施了忘尘绝,但是不知为何,她的体内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内力,不仅震伤了老奴,还似乎激起了她的部分记忆。老奴也是不想,原来此前她的记忆便被什么人给封锁过,所以……”。 “所以以你的能力,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吗?”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慧德大师立马低垂下头,让男子无些不快地拂动衣袖,身形一闪,便再度返身而去:“没你的事了,以后,我来会她!”。 ------------- 更晚了,这章镜子未修改,若有错字请见谅~ 正文 我没事,只是这天太热了(三千+) 从法华寺出来,外面人山人海依旧,金不离三人没有再逗留,一径从大殿出来,便直往着停在路边的轿子而去。 周围不时有着货郎的叫卖声与女子压低的轻笑声,金不离却是心思重重,恍若未闻,若非唐铭与齐元紧紧地护在身侧,此刻她怕是连方向都不辩,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往哪里走。累 一阵熟悉的清香飘过鼻际,眼前忽地划过一道紫色衣带,因风轻起,悠悠地自几人的身边飘扬而过。 金不离心底蓦然一动,伸手便扯住了那片飘入身侧的衣角,匆匆转头便失唤出声:“逸……”。 擦身而过的人儿被她这般一拉,不由生生停住了脚步,但见她长发如墨,轻薄紫衣飘逸出尘,纤细的柳腰似不堪盈握,蓦然回首间,一张清冷而绝美的脸孔便迅速映入金不离的眼底,也让她微微一怔,整个人愣在原地。 一个丫环打扮的粉衣女子迅速冲上来一把拉起紫衣女子的衣带,瞪着正对着自家小姐发呆的男子喝斥道:“哪来的登徒浪子,还不快放开你的脏手!”。 “喂,你怎么随便骂人哪!”齐元挑着眉冲上前将金不离挡在身后,高大的身形一下子挡却了那丫环身前的阳光,让对方吓得往身旁女子的旁边缩了缩,嘴上不示弱道:“骂了又怎样?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想伤人不成?”。闷 “小姐!”四名黑衣大汉齐齐从后面聚到紫衣女子的身侧,目光冷厉地看向金不离这边,似乎只等紫衣女子一声吩咐,四人便会对金不离她们动手。 “齐元!”唐铭与齐元名显的戒动起来,在那个丫头得意地讽骂他们是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时,金不离一把伸手拉住性子冲动的齐元,扯唇对着那个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紫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适才因错认了人而无意冒犯到小姐,得罪之处,还请小姐多多见谅。”。 有些得理不饶人的粉衣丫头显然不听她这一套,闻之不由嗤笑道:“哟,这又来个认错人的!啧啧,我们小姐天仙样的人物,怎么就那么不幸,竟是尽与你们这些登徒浪子的熟人相似?得了得了,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思,不就觊觎小姐的美色想要前来勾搭吗?哼,都动手来拉了,还装清高,当别人都傻子不成!”。 “你——”齐元一阵语塞,却听那个一直沉默不言的女子淡淡地开了声:“都退下吧,既是认错人,我们也不必斤斤计较!容儿,我们走吧!”。 “小姐请等等!”听着那声有些熟悉的声音,金不离心底再度一动,想也未想,便再度出声唤住了紫衣女子,让对方秀眉一敛,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金不离,清声道:“公子还有何事?”。 “请问小姐,是花满楼的人吗?”有些迟疑地看着那四名黑衣男人,适才在他们对着紫衣女子抱拳行礼之时,她分明看到几人的手背之上,清楚地刻着同样的纹龙标志。 显然,这些人是身为龙在天的逸亲自调教出来的属下,而这女子的声音又与前日在长安街巷道那名坐于花满楼车辆中的女子那样相似…… 可是,那些人却对自己恍如不识,一心只护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让她,一颗本就低落的心,也不自觉地越发沉重。 紫衣女子并未应答,只是她身边的丫环却是暗暗惊奇地回头看了金不离一眼,让她心底一涩,便见那紫衣女子已经带着她的丫环,款款地继续拾阶而上。 而那四个黑衣人也丝豪不畏热的跟随在其几步开外,那恭敬而谨慎的态度,突然间,剌痛了金不离的眼。 “云儿,等等我!”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追向紫衣女子,当金不离讶异地回头之时,意外对上凤清歌一张满是急切的脸孔;让他也是微微一愣,虽已越过了金不离,却还是回头而看,一双俊眸中,满是熟悉又陌生的疑惑。 金不离忙转身带着唐铭与齐元动身离去,身后的男子却突然出声唤住了她,问道:“这位公子好面熟?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声息一调,金不离不想竟会在此遇上凤清歌,怕被他认出,便故意压低声音,折扇一摇,转头笑道:“在下贾君紫,不知公子有何赐教?”。 “贾君紫?原来你便是那商界奇才贾君紫!”凤清歌明显一愣,不想世人口中的俊美富商竟是如此的丰神俊朗,难怪人人谈及此人,都是景仰万分。 果然,这般年轻而俊美的男子竟只手间风云天下,实在是不可多得之人才。 “容儿,我们走!”紫衣女子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而后若有所思地盯着金不离半晌,这才再度轻拾裙摆,悄然而去。 凤清歌闻声神情一变,抬扇对着金不离微微一拱,回敬道:“在下姓凤,还有事先行一步了!日后有机会,在下定会前往拜会公子!”。 而后不等金不离应声,他便快步追着紫衣女子上去,边行边唤道:“云儿,等等我!”。 “凤公子,小女子已经说过公子是认错了人,为何公子还要几次三番地前来纠缠?”。 “云儿,我不会认错人的,我知道你不肯认我,不过我愿意等!这么多年我都等了,也终于让我等回了你!不管你肯不肯承认,我知道你就是云儿!”…… 二人的对话越去越远,金不离行走的脚步也越发虚浮。 只觉心底被一阵无法排解的烦闷压抑得有些透不气来,头顶的太阳也越来越热,只热得她,细汗直沁,却是手心冰冷。 云儿……原来自己并未猜错,她,果然是那日马车之中的那个女子。 而她,也确实是花满楼的女子。 雪莲,圣洁之意。 从她的标志花与随便出门上香便有他的亲信紧密相随,想来她的地位,也是至高无比的吧…… “公子小心!”脚底一个虚浮,一旁的唐铭忙快手扶住了她,让金不离抬袖轻拭一下满是虚汗的额头,虚弱道:“我没事,只是这天,太热了!”。 “公子别介意,我想那四个人,定是龙公子新近才招的……”齐元看着公子的神情,虽是少年无知,却也知道公子与龙在天之间的关系。 而方才看着龙公子的人对公子冷若冰霜,他的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试着出声安慰,却被唐铭抬眼冷冷地制止了他的越说越乱,让齐元也是满面涨红,呐呐地噤了声,不再言语。 一路手冷却虚汗不断地回到紫若居,有下人忙跑来告诉她,说是金夫人与金二小姐此时正在正厅中等候公子,而金少爷见公子未归,便动身前往法华寺寻找公子,不知是否遇到了公子。 “有为走了多久了?”金不离摇摇头,没想到娘跟银环竟然来了,心中微微一暖,一张苍白的面色也终于有所回缓。 “回公子,金少爷去了半柱香时间,此刻怕是也刚到寺院吧!”。 “哦,那便算了,他到了那边寻不见我,应该会猜到我已回来的!你且命人去准备午膳,等三弟回来,直接让他来莫离轩一同用膳!”原想若有为刚走不远便让人去追他回来,听说他已经到了那边,金不离便挥挥手让下人先去准备膳食,自己则快步往正厅而去。 一到苑外,金不离便远远听到银环与锦凤追逐戏闹的声音,那欢快的笑声,也让她唇角一扬,沉闷太多日子的笑容,难得再度由心地扬起。 “娘,银环,你们怎么来了?”一入厅门,金不离便见一个端庄秀雅的女人正端坐椅上看着银环与锦凤打打闹闹,而那个一袭碧绿色衣裙的女子,也让金不离不由摇头一笑,不想多日不见,银环的性子还是一点也不曾改变。 “姐姐!”。 “唳——”两道色彩鲜艳的身影双双扑向了金不离,让她步子一停,一脸无奈地看着银环被功力已日渐增长的锦凤翅膀一扇,整个人便定定地立在原地扑不上前,到底还是被锦凤抢了先,让它欢叫着一头扑进金不离怀中。 那不再轻的身子也是撞得金不离身体微微向后一退,若非身后的唐铭出手护住金不离,她定要被这只大鸟撞到身后的门框上去! “好啊,你这只忘恩负义的臭锦凤!”银环回过身来作势要打锦凤的动作被一旁的齐元抢了先,只见他豪不客气地在锦凤的脑袋弹指一敲,直敲得锦凤唳地一声尖叫,而后忽地挣脱金不离的怀抱,扑闪着翅膀要去跟齐元报仇。 ------------- 祝大家周末愉快~谢谢亲们的鲜花,非常感谢~ 正文 突然晕倒 “你这只没轻没重的笨鸟,刚才差点撞倒公子,还敢跟我斗气!”齐元边出手边训斥,那身宝蓝的身影也在五彩锦凤的扑闪下,隐隐泛光,使得银环不由解气地在一旁出声助威道:“就是,齐元,帮我打它!这只坏东西,从一来就跟我闹到现在,竟然还跟我抢姐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累 金不离忍不住失声而笑,身前的银环已经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又喜又嗔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跟娘都想死你了!”,而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忙松开手仔细地将金不离上下打量一遍,继而眸中泛水地紧拉着金不离,转头笑道:“娘,你看,姐姐可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这下子,娘可放心了吧!”。 “离儿……”张玉兰声音微微哽咽,看着那个俊美绝伦的翩翩公子,所有的担忧也终于得以随风而散。 虽然离儿活着的消息她已听有为与老爷再三跟自己肯定,就连银环也口口声声保证离儿是真的还活着,可是一日未亲眼见到离儿,她的心,也就一日无法安定。 如今亲眼看着她的离儿果然平平安安地活在人世,不仅豪发无伤,还变得比从前美丽了许多,她在意外的同时,也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金不离微笑着拉着银环来到张玉兰的身前,在对方一脸疼爱与心酸的泪眼下,只觉心底一暖,身体已直直地对着座上的女人跪拜下去:“娘!离儿不孝,让娘担心了。”。闷 “姐姐!”。 “傻孩子,快起来……娘能看到你平安,已经比任何事都值得开心了……”泪水迅速流了出来,张氏忙与身旁的银环一同将金不离赶紧扶起,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她也无比欣慰地转头拈帕轻拭,手却依旧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微微哽咽道:“乖,让娘看看,娘的离儿,又变漂亮了。”。 “娘……”笑容一暖,金不离跪着的身体转为蹲在张玉兰的身侧,看着一脸宠爱的娘,只觉一股亲情的暖意,瞬速地弥漫了整个身体。 “娘,离儿也好想你,好想家!”轻轻地将头搁在娘的膝上,她第一次放任自己当成一个被亲人宠爱的孩子,感受着娘爱怜的双手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感受着被这种不参任何虚伪的爱,深深地将自己包裹。 “苍天有眼,好人终有好报!感谢上苍,谢谢你将姐姐赐还给我们!只要姐姐能够平安地活着,银环愿意日日烧香念佛,早跪晚祷,只为姐姐祈福一生……”银环深有感触地看着这幅温暖感人的画面,谦诚地双手合十向天祷告,让闻声感动的金不离抬头而起,正要说银环又犯傻了,却觉头中一阵晕眩,整个人也是身子一软,竟是直生生地往地上跌了下去。 “离儿!”。 “姐姐!”。 “公子!”屋内的众人生生一惊,银环与张玉兰已双双吓得煞白了脸,门口的唐铭早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就连正交手的齐元和锦凤也是同时止住了动作,一人一鸟如同箭一般,嗖地窜到了金不离的身旁。 几人手忙脚乱地扶着金不离坐到里间的躺椅上去,看着她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样子,银环与张玉兰的眼泪也涮地流了出来,二人在一旁又惊又慌地哭着唤她的名字,齐元站起身便要出门寻大夫,却被唐铭快手拦住,转头一脸慎重地说道:“其他大夫不便发现公子的身份,你赶紧去万金药铺将许大夫请来,并要记得让其坐紫云居的马车前来!”。 “哦!”原本急冲冲也顾不得思量这些的齐元忙点点头,而后便一阵风般,蓝影一闪,整个人已经迅速地消失在了厅外。 昏昏沉沉中的金不离似乎听到银环与娘的哭喊声,疲倦地睁眼看到,眼前的人影正急切地看着自己,忙虚弱地一笑,宽慰道:“你们别紧张……我只是蹲久了,一时头有些晕眩,已经没事了。”。 “姐姐你吓死我了,呜呜,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是不是最近的生意让你操太多的心,还是别这样拼命了,有什么交给有为跟唐铭他们就好了啊……”银环红着眼睛,一手紧紧地抓着金不离的手,试图化解姐姐那在大热也会如此冰冷的手。 “没有,我不累。呵呵,有为他们很能干,几乎什么事都不要我去操心了,没事的,我真的没事……”试着坐起身以证明自己的没事,可是身体却被唐铭一手轻轻地按下,一张清秀过人的俊脸也认真地摇头道:“公子身体虚弱,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吧,齐元已经去请许大夫了,应该一会儿便至。”。 金不离微讶地抬眸看他,不想竟然惊动他们去请大夫,尽管请的是自己万金金号的人,但是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曾让几个重要掌柜以外的人知道,何况一个大夫只须一诊脉,自己女子的身份必暴露无疑。 “公子放心,许大夫为人善良谦谨,我与齐元从前还不是公子的人,这许大夫便几次不受诊费地替我们治伤看病,人缘很好!而且待会儿等他过来,我们只须让夫人与二小姐稍避内屋,再让许大夫替公子隔帘诊脉便好,相信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唐铭面色平静,那缜密的思虑与他小小的年纪十分不相吻合,也让金不离微微惊讶,不想他短短时间,竟然已经将所有的布局都思量妥当,忍不住掀唇一笑,点了点头:“唐铭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就这样办吧!”。 正文 又遇阮明珠 金有为到了法华寺的时候,并未找到大姐,问过了寺院的小僧,方知大姐她们已经见过了住持大师,这会儿想是已经离去了! “金公子?”此时寺院的香客依然来往不断,许多人上完香便在附近的集市游赏,金有为见大姐已回去,也未久留,却在出寺门的时候,意外被一名女子出声唤住。累 意外地转头看去,但见一名身穿湖绿色裙裳的美丽女子正拎着裙摆快步追着自己而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与之差不多年龄的丫环,手上还拎着一只放满香用绸布盖着的竹蓝,此时边跑,边不断地唤着‘小姐,等等我!’。 俊眉一敛,金有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此女,想是她认错人或是自己听错,便不再理会地继续转身而行,却又听得那女子连唤两声金公子,始终未等到他的回应时,对方似乎大为生气,忽地一声娇喝,连名带姓道:“金有为,你站住!”。 四周的行人纷纷侧目,无不惊讶地看着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竟气喘吁吁地追着一个男子而行,而那个男子,竟然还是传言与那贾君紫公然示人的一名男宠。 “姑娘是在唤在下?”有些意外地再度驻足转身,金有为看着那个因跑得急促而面颊微微红通的女子,当空的骄阳映照在她一身湖绿色的衣裙之上,宽大的衣袖正随着她轻按胸口、大口喘息的动作而随风轻扬,仿佛一只翠绿的彩蝶,在和绚的天空下,翩翩欲舞。闷 阮明珠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大雄宝殿一路追到这里,原本只是一个侧容让她不敢确定他便是连日来一直让自己心中牵挂那个男子;加上来往的人流不断,她几次被人群挡往了他的身影,好容易追到人烟渐少的出口处,她这才试着唤住了他回头,也清楚地证实了,他真是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俊逸男子——金有为。 却不想,他见到自己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那双微挑的俊眉与隐隐迟疑的声音,更是让她心房一落,不想自己兴冲冲追他而来,却是换得他的这般无意相待。 “难道这里除了公子,还有另一个金有为吗?”好容易恢复了正常呼吸,阮明珠秀眉高挑,直直地看着金有为,动听的声音却掩不住一份生气,让金有为不觉一愣,疑惑道:“呃,不知小姐唤住在下,所为何事?”。 阮明珠面上微微一红,原本一路追着他只是想证实一下他是否是他,可是却不想被他这份无视而激怒,一时情急,便连名带姓地唤住了他。 此时此刻,她也实在不知自己此番将他叫住,到底要跟他说什么:“那个,我……” 有些尴尬地在金有为一双俊眸越来越不耐之下,阮明珠的面孔也越来越红,尽管自己素来性子率直,却接触的男子少之又少,何况对方又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对方才那一时的冲动,她此刻也是后悔不已。 “小姐……”蓝纱从一旁拉了拉小姐的胳膊,还没见过小姐如此失措的样子,不觉心中叹息,急中生智道:“小姐,你不是说要跟金公子借些银两入殿布施的吗?怎么不说啊?”。 她实在不知道小姐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金有为,而且仅仅一面之缘,小姐便对他牵肠挂肚,满心里全都是他。 她真不知该劝小姐还是该帮她,从前小姐倾恋英武王,说是即使嫁他为妾,她也心甘。那时尽管老爷不太同意,到底英武王还是一个万人景仰的大英雄,又地位不凡,老爷即便对小姐的选择有所无奈,却还是愿意成全女儿的一片痴心。 可如今,不说那金有为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小姐,便是他的负面传闻,已经足够让所有女子避而远之。 可小姐偏似着了魔,竟对他真的上了心。 这要让老爷知道,她真知道,老爷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到底自己见不得小姐委屈,明明记挂着这个男子,却好不容易遇见,不仅对方不记得小姐了,竟然还对这样美丽出众的小姐豪不惊艳,果然是个地地道道、取向有异的断袖之男。 “借银两?”金有为微微一讶,再度看了看那个面色泛着不正常红色似难以启齿的女子,这才明白她的尴尬,原是想来跟自己借银子。 看她的穿着打扮与气质,分明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是,却如何一个女子,竟跑来跟自己一个素无交往的男子借银子。 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真是头一回遇见…… 阮明珠经蓝纱一提醒,整个人也聪明地反应过来,心想这个借口到是十分的巧妙,不仅可以缓了此刻自己莫名叫住他的尴尬,也可以作为日后再去找他的理由。 没想到蓝纱这丫环嘴上不停地劝戒自己金有为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但在自己为难的时候,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帮助自己。 忍不住对她投去一记感谢的眼神,却发现那丫头却是换了张微板的脸孔,让她微微一笑,心情已经恢复自在地看向金有为,清声道:“正是!小女子姓阮,家父阮长君。此时前来麻烦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只因出门匆忙,竟是忘了将早已准备好的善款带上车,此时发现,甚为着急。刚好在寺院见着公子,是而想请公子帮小女子这个忙,改日我定当亲自上门将所借银两如数奉还!”。 ------------------ 今天三更,后面还有更新哦,亲们鞭策镜子吧! 正文 为情而痴 太傅阮长君之女? 金有为微微挑眸,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竟是那日与自己的马车在长安街上相撞的那个阮太傅之女——阮明珠。 “呃,原是阮小姐,请恕在下眼拙,怠慢了小姐!只是在下今日出来时身上并未带足银两,怕是无法帮到小姐,还请见谅!何况,小姐心诚已至,布不布施,只在身外。小姐便等回府之后再行派人送来,也是一样!”金有为略表歉意地抬臂一拱,对阮明珠的话到是豪未怀疑。累 只是他出门时确实未曾准备多少银两在身,此番此刻,对她的请求,也是爱莫能助。 阮明珠面色一黯,似乎甚为失望,只是眸子一垂,低落道:“公子所言甚是,善款一事,我待下午回府之后,还可派人另送。只是我出门时曾答应苑中的丫环仆人们,说好给回去给她们每人选两样小礼物带回,可此刻,我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在下这里尚有五十两纹银,若小姐不嫌少,便先拿去用吧!”金有为看着眼前十分低落的女子,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急冲冲地追上自己提出借银之事了。 伸手从腰间的荷包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五绽银子,他一脸诚恳地递上,在对方目光恍惚地不接只是盯着自己的荷包看时,不觉微微一笑,提着空荷包晃了晃,道:“怎么,小姐是不相信在下已经倾囊相助了么?”。闷 “呃,不是!”阮明珠满脸通红,抬眸对上他一双满是笑意的俊容,只觉心跳也是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忙伸手接过银两,摇头羞窘道:“公子一片好心,小女子岂会如此的不识好歹,反再怀疑公子。呵呵,如此,小女子先行谢过公子,等回了府中,我定会亲自取了银两上门道谢!”。 “区区银两阮小姐无须挂怀,更不须还奉。呵呵,佛说有因必有果,种善因便得善果,而上次我的马车不小心撞了小姐,也幸得小姐通情达礼不予追究才得熄事宁人;说到底,若非小姐先有善因,今日这份善果,在下也是不肯相送的!哈哈,在下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便不打扰小姐上香还愿,告辞了!”金有为朗声一笑,收好了荷包便动身告辞,那潇洒不羁的身形,也引得四周女子纷纷移目,无不为见到这样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而心动不已。 “小姐,人也见了,话也说了,银子也借了!现在,咱们该前去上香了吧!”见小姐直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还不肯转身离开,蓝纱忍不住叹息着伸手去取小姐手中捧着的五绽银子,却被回神过来的阮明珠转身拒绝,一张红通通的俏脸边绽着欢喜的笑容边将手中的几绽银子小心地放入自己的荷包之中,开心道: “纱纱,你看到没有,他似乎很喜欢桃花呢。他的扇子上画着春光灿烂的桃花,就连他的荷包之上也绣着一朵形态逼真的桃花……对了,你有没有闻到,方才他扬动荷包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一阵清香的桃花香气……嗯,你来闻闻,他的银子上好像也带了这种味道,是不是,纱纱,你闻出来没有?”。 “嗯,好像是!”蓝纱本不想理会小姐的这种反常样子,然而当小姐将银子凑来自己鼻际时,她也隐隐嗅到一丝桃花的香气;估计是那金有为的荷包用桃花香薰过,或许是他的荷包中放了一些干桃花。 可是小姐这样子大惊小怪,也实在是太离谱了。 那个男人没事喜欢什么桃花,又是不折不扣的一个断袖之癖,喜欢桃花明明证明了他是一个女气得不能再女气的男子,可小姐却偏偏当了宝了。 忍不住眼皮一翻,蓝纱看着小姐像是捡到宝般、小心地将荷包中的银子收放在袖口中时,险些没有被这样的小姐气晕过去,特感无语道:“哎呀我的小姐,我说你是不是被那个金有为迷疯了啊!不过就是几绽寻常的银子,小姐你犯得着这样小心吗?还放到袖中,不嫌重喔?”。 “不重!再多也不重!”一脸欢快地摇头往前行走,阮明珠感受着袖中的沉沉重量,一张俏丽的脸上也不觉绽放着一片夺目光彩,解释道:“我觉得放在腰间不安全,只有放在袖中,我才能时时感觉到银子的重量,那也就不会不心上将它们弄丢了。”。 蓝纱嘴角一抽,看着小姐时不时地抬抬袖子的动作,她真是不知道,小姐怎么遇上那个金有为之后,竟变得如此的白痴。 伸手掩了掩脸孔,她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谁能想她们那个多才多艺、水袖善舞、美貌倾城的千金小姐——阮明珠,竟然会在袖中放了一堆沉甸甸的银子…… 天,她不认识前面的那个女子,她真的不认识…… 当金有为回到紫云居的时候,看到唐铭与齐元默默地守在大姐的房外,而娘与银环却没有看到。 “大姐在房里吗?”不解地看着比了个嘘势就将自己拉到一边的齐元,金有为一脸不解,不知这个时候娘她们不在餐厅用膳,却聚在大姐的房中做什么。 “嘘,你先别进去,刚才公子晕过去了,这会子正在休息!”齐元呶了呶嘴,示意金有别进去打扰;可是一听大姐竟然晕过去了,金有为一张俊脸也刹时变得苍白一片,想也不想就转身要往大姐房里冲,却再度被齐元拉住,嗔道:“怎么你比我还爱冲动,你先别进去打拢公子,听我把话说完!”。 ---------------- 二更了,还有一更,镜子继续码字去!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有了身孕 “快说,大姐她到底怎么了?”金不离俊眸大瞪,看着紧紧拉住自己的齐元,心里的担心快要将他急疯了。 齐元耸了耸肩,知道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也会与大夫人跟二小姐一样震惊,所以忍不住先抓了抓头,思量着该如何找一个妥当的说辞来告诉他比较好。累 “你到是快说啊!”金有为急切万分,看着齐元这幅慢吞吞的神情,忍不住甩开齐元的手一拳便砸向他的胸口,直痛得齐元咝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到嘴的话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一脸又痛又愤的神情望着金有为,一脸搞不懂,他干嘛打他。 “公子怀孕了!”看着口笨的齐元与素来最紧张公子的三少爷如此,唐铭低低的声音,也适时地传了过来。 齐元咧着嘴、抽着气连连点头,金有为却是脑中翁地一声,整个人傻了眼地站在原地,一脸呆怔地看着唐铭,仿佛那几个字,很是费解。 “大夫说,公子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因为最近食欲不振与忧心太多,是而身体瘦弱还看不出身子。再有个把月光景,公子便不能再男妆打扮出席各个场所了,所以,以后商号的事情,三少爷便要多多包揽,我与齐元也会全力相助!”唐铭平静的声音与着他的年龄有着不相符的老成,一张清俊的脸孔上,也凝着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重:闷 “而且,公子最主要的牵挂便是凤公子了,可无声、无息应公子吩咐分别前去寻找柳公子与凤公子却还未归,我总感觉,公子的隐忧不是多心,可能真会有什么事发生了。所以,如今我们几个一定要打起百倍的精神,全力守护在公子的身边才行!”。 “我会的!今天法华寺的那老和尚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因为他,公子也不会身子急剧虚弱成那样。哼,若非公子不让我揍他……”。 “你省省吧!”齐元愤愤的声音被唐铭淡淡地打断,目光也映着几分沉重道:“凭你我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是那老和尚的对手。你没注意我们进去时他嘴角流出的血液吗?公子与他并未动手,二人言语也并无任何冲突与激化,可他好端端地却似被人震伤了内脏,显然,那是被一种无形的内力而伤到的!而很显然,那老和尚看着公子时目光很是惊骇,说明,伤了那和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子!”。 “可是公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啊?”齐元不解,虽然对唐铭他从来很佩服他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的分析能力,可是今日这件事,他却想不通,那老和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害公子?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老和尚要害大姐?”一旁的金有为总算恢复了一丝神智,却听着二人的话,心底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先是大姐晕了过去,再有此时听到他们说什么人想要伤害大姐,他的心不由一紧,联想起近期发生的事情,一种不安之感迅速在心底油然而生。 唐铭摇了摇头,对这一点,他也无法理解。 只是他可以肯定,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针对公子! 只是那个幕后之人,却不知道到底会是何人? 好不容易跟娘与银环说清了自己与逸之间的事情,也让她们都由震惊变成了欢喜欢嘱咐自己要注意多休息,不许操劳过度。 金不离也是喜忧参半地迎接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不知道,原来她与逸的孩子,竟然已经快有三个月大了。 想起在山谷时的那段日子,一切仿佛梦境一般,美好得让她忍不住鼻子微酸。 他曾那样温柔地跟自己说,他想要一个宝宝,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 而如今,她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音讯杳无,甚至连前去打探消息的无息,从昨晚到现在,也一直未归。 唉…… 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金不离意外地看到唐铭正守在自己的房外,见着自己开门,他似乎微微一惊,敬道:“公子!”。 “唐铭?怎么还没有去睡?”金不离讶异地看着一身青色长衫立于屋帘外的翩翩少年,初一的新月洒着淡淡的月辉,照在少年清秀的俊脸之上,显得单薄而瘦削。 “今夜无声、无息未回,我与齐元商定,轮流来替公子值守!”唐铭的声音微微沙哑,尽管夏夜的天气很热,可是夜间的空气依旧微凉。 他在屋外一站半天,也是未想到公子会半夜起来,见她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而出,不由俊眉一皱,二话不说地钻身进屋取了一件轻薄的披风出来,一边帮金不离披上,一边说道:“公子如今身体虚弱,需要多注意保养才是!”。 “呵呵!”微微一笑,金不离看着这个十三岁大的孩子竟然有着银环般的细心,忍不住心底一暖,伸手拢起肩上的衣带,笑道:“唐铭真是越来越像银环了,呵,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快去睡吧,苑外还有着护卫值夜呢,不会有事的!”。 “我不困!平时我与齐元也是经常半夜起来练武,已经习惯了!”唐铭摇摇头,对公子的安危,他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有无声无息两个在,他是绝不会如此担心。 可是近日事情接连不断,又没有其他高手保护公子,就连他与齐元两个,还都是太少太不安全了! 金不离知道这孩子的性子执拗,做事极有原则,虽小小年纪,但用少年老成这四个字来形容他,是一点都不为过。 说不动他便由了他去,她披着披风走到走廊之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抬头看着天空高挂的一弯新月,忍不住地想:若逸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地说,他希望她能生个女儿,一个像她一样聪明美丽的女儿吧! ------------- 三更完毕,感谢灵龙小雪再次的送花,谢谢亲们的支持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持与鞭策,呵呵,么么大家~ 正文 幽冥教 无声带着受伤不轻的柳无邪回到紫云居的时候,已是平旦时分。 那时的金不离刚在唐铭的劝说下,再度回房才睡下不足半个时辰,等她被唐铭唤醒来到柳无邪的卧房时,二人已经换下了一身血衣,只是柳无邪一张明显失血过多的面色,苍白得吓人。累 “主子!”。 “公子!”。 一见金不离到场,无声等人便纷纷行礼,而床上的柳无邪也虚弱地撑起身子,看得金不离忙上前制止他,关心地问道:“无邪怎么样了,伤在哪里?”。 “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柳无邪摇摇头,苍白的面色在面对金不离的时候,显得有些歉疚,低声道:“对不起,主子!无邪无能,没能顺利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回来就好!其他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什么也不用想,明白吗?”心底微微一酸,看着向来自信过人的柳无邪竟伤得这样严重,尽管金不离不清楚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却显然可以想象得到,能够伤到无邪的对手,一定是拥有着极其可怕的力量。 “可是,那姓齐的一家,还是被对方先一步下手,全都死于非命!”柳无邪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俊容之上分明映现着一片又怒又惊之色。 尽管他身为一个五毒教之人,从小到大所见的杀人之事根本是家常便饭,但却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让他都心有余悸,愤怒不已。闷 金不离心底一惊,看着无邪这般的愤然之色,面色也是微微一怔,讶声道:“你是说,对方杀尽了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人吗?”。 “是!”柳无邪拳心紧紧地握起,恨声道:“对方心狠手辣,行事诡踪,在我赶去之时,他们已经杀光了所有人质;等我寻得线索连追了三天三夜才寻到他们的踪迹时,才发现,原来那些人竟然是云天大陆早已归声熄隐的幽冥教中之人,也因此,这次与我一同随行的所有五毒教弟子,无一幸免地遭遇了对方的毒手,还……”。 声音一顿,早已内脏受到巨大损伤的柳无邪说到激动处,只觉喉中一甜,一口鲜血便生生地溢出了嘴角,吓得金不离忙掏帕掩住了他的口,一脸心疼地制止道:“无邪快别再说话了,有什么等你伤好一点再说,现在你就只许好好地躺着别动,安心睡觉,什么也不许再想了,明白吗?”。 “可是主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无邪,没有什么比你平安地回来更让我安心。好好睡吧,一切等你养好了伤再说,我还需要你赶快好起来帮我,别让我再担心了,好吗?”伸手轻轻地握住柳无邪的手,金不离的笑容暖如春风,一双安抚人心的清暖眼睛,也缓缓地安抚了柳无邪一颗激愤难平的心:“嗯,无邪明白。我没事,主子不用为我担心!”。 “呵,我相信你!”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背,金不离起身替他拉好被单,笑着让他好好睡,而后留下一名下人守在房外照应着,自己则带着无声等人轻身退身而出。 无声出来后告诉金不离,他是在落霞山附近遇上正被幽冥教追杀的柳无邪的;当时他已身受重伤,全身的|岤道都被铁钉封住,若非他天生骨骼奇特,又擅长缩骨之功,才幸免被幽冥教的人制成活死人,侥幸逃了出来。 当他顺着柳无邪一路留下的记号找到落霞山时,柳无邪正一身是血地拼着最后的气力与四名幽冥教徒厮斗,而那些人当时之所以没有派死士直接杀了他,便是想留住他一副完整的身体,可以利用他回来继续骗取主子的信任。 对于幽冥教,金不离豪无认知。 也是无声告诉她,在云天大陆之上的邪教之中,一直以来,以已经销声匿迹了的幽冥教为首,也时间最为长久。 而幽冥教的邪恶程度与其他邪教相比,勿庸置疑,是最邪也是最恶的。 便连魔门与其相比,也要屈排第二。 因为幽冥教中的教众不仅有活人,还有一种几乎是杀不死的死人。 在幽冥教最为横行的时候,江湖之中一度人心惶惶,不少武林高手相继在江湖之中灭绝了踪迹,却又在过去几十年之后,有人惊悚地发现,那些人竟然会再度出现。 并且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尽自己的亲人与门中弟子,几乎到了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泯灭地步;一度使得不少武林正义之士群起而攻之,却无不是落得惨死告终。 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原来那些人早已杀不死,并且全在幽冥教的控制下,无心无情,一切只凭他人操控,根本就是活死人。 后来,幽冥教的邪恶作为已经引起了武林所有正邪两派的愤怒,眼看着整个江湖几乎全被幽冥教所控制,当时以魔门至尊凑天行为首的江湖一众顶级高手、与所有早已隐居世人的隐世高人全部联合起来大肆围杀幽冥教徒,终于以几乎倾巢而出的江湖人数一举打压了幽冥教;也使得幽冥教教主与一些残余教徒在那一战中重伤而逃,最终以整个江湖付出了惨重伤亡的代价,打击得幽冥教终于在此后的若干年后,销声匿迹,再也不曾在江湖中出现过。 “这么说,幽冥教已经再度复起了!而那个暗中布署这一切的人,竟然有幽冥教为之听命,那对方的实力,也远远超乎了我们的预料!看来,万金已经成了对方的囊中之物,想要摆脱,实在不易。”金不离面色微微凝重,听完无声的话后,她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无息还没有逸的消息回来,无邪这边竟然遇上了幽冥教,不知他的迟迟没有消息,与那个幕后布使着这一切的人,是不是有所牵扯? 正文 背水一战 最近的事情十分棘手,尽管万金金铺经少府监的审查正名已经重新步上了正轨,连带万金的其他生意也大幅回升;且各方灾情有所缓和,加有朝庭的大力赈灾,所有百姓的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原状,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可金不离却深感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地扼抓着万金所有的命脉,让她原本以为有把握可以摆平的事情,却越发严峻。累 经过细致的深思熟虑后,她决定背水而战,打算亲自去一趟临江,看能不能利用万金的声名与实力,将‘一帆风顺’收购旗下。 对她的这个决定,金有为第一个不同意。 不说无息还没有回来,无声与无邪又受了轻重不等的伤在身,便说她如今刚刚得知有孕,岂能长途跋涉,太过操累。 可是金不离却是坚持已见,她冷静地说道:“我是万金的大东家,只有我亲自出马,那白展风才会相信我的诚意。如果不想万金一直这样处于被动的地位,这一行,我是执在必行。你放心好了,尽管我还不能确定那暗中监控万金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此人到目前为止,还不敢正式浮出水面。 他的布局或许深远精密,但是他的劣势也正是在此。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收集了西临几个龙头富商的相关运作方式及破绽,却因一直在想着放长线钓大鱼而错过了暗中吞并取而代之的绝佳时机。如今万金恢复了正轨,‘一帆风顺’也因实力雄厚,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却还有余力作着垂死之挣。此时,我们若能成功地说服‘一帆风顺’与万金合力对抗外力,相信想要甩脱那人的监控,并不是全无胜算的可能。”。闷 “可是……”金有为还是不放心,无声与唐铭与齐元也面色凝重,对公子所说的话他们无不认同,可是要让公子冒此凶险前往临江,在如今发现幽冥教死灰复燃之时,分明是极危险之举。 “至于安全方面,我也已经想好了对策!齐元,从现在起,你负责去大街小巷在孩童与乞丐间散布有关幽冥教再度复兴的消息,就说五毒教被幽冥教大伤元气,如今连教主都身受重伤,险象环生。唐铭,你去街上张贴两份招寻启示,一份写上寻求神医:凡能医治筋脉错乱、百|岤剌伤、五腑俱损的医者,我贾君紫将以黄金千两相酬,绝不食言。另写一份招雇启示,内容为:万金金号贾君紫诚向天下武林人士发布招雇贴,凡入得武林排名前十的高手,我贾君紫愿以万金相请,雇为贴身保镖,人数不限,有能者居之!”。 “主子,你还不如直接雇顶几个一流杀手算了。一般的江湖中人,谁肯轻易当别人的保镖啊……”从来话不多的无声,在听了金不离的这两个招告启示,当即眼皮一抽,有些不想打击到她地出声劝说。 就连素来对金不离的话豪不怀疑的唐铭,也点点头认同无声的话。 因为是人都知道,但凡在江湖中稍有名气的高手,全都心高气傲,根本不会为了一些金银之物,轻易地违背自己的原则,更不会愿意抛下声名给一个商人作保镖;要说请些中流高手,对方在有了银子基础上还要看雇主的身份是不是够格,更不谈那些顶尖高手了,根本是异想天开,绝无可能的事情。 “呵呵,那我问你们,无声无息在江湖中排行多少,无邪又能排在第几?而英武王萧诺与那些大内一等侍卫,他们又在江湖中排名第几?”金不离微笑如故,对几人的质疑,豪不为意。 听她这样一问,无声率先沉默;其他人都对江湖之事不是很懂,却也明白,公子所问的这些人,在江湖之中根本没有排名。 但是众人却心知肚明,若论实力,他们绝对不输于江湖前十的高手。 “所以,我所需要的,并不是真的希望有江湖高手前来当我的保镖。只要我的这个告示贴出去,那凭万金如今的声名,消息的传扬,一定会在两日之内便会传遍整个武林!另有齐元在乞丐孩童之间散布的消息,世人结合这两点,就算有人怀疑幽冥教的复兴,但对幽冥教无疑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只要再有疑似幽冥教的行事作风,世人都会警起而围聚。届时,那人为防自己的整个计划全部落空,也绝不敢在此时候,有所动作。”美眸凝重而深远,金不离所谓的背水一战便在此。 若此计不成,那万金便再也无法摆脱那人的临控,抽空、吞并甚至所有人都因此而毁于非命,一切并不是没有可能。 唯今之际,再危险她也需要冒这个险。 何况她料定,那人之所以一直隐隐藏藏,便是还有着不敢现世的原因。 就连这个幽冥教,一连杀尽了所有的人证,便是害怕被人发现。而今无邪意外脱险,对方直到此刻也不曾追杀而来,可见,他们并不是全无顾虑。 知道自己再多的劝说,也不会劝得动大姐,金有为沉默半晌,方道:“那好!不过,我也要与你一同前去临江!”。 “不行!”金不离摇摇头,知道他不放心自己,安慰道:“无邪的伤还没有好,金号的生意需要有人留守打理,若你也与我一同去了,那临京便要乱成一团了。呵呵,下午我们还要一同去少府监参加监金号的授选,能不能将这任命拿下,便看这两日的声势能不能成功地引起朝庭与江湖的重视了。”。 “大姐,你是说……”金有为俊眸一讶,见大姐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才彻底地明白了大姐意思。 也深深地震惊大姐的心思细密,竟然能够想出这种一石三鸟之计,难怪大姐非要前往临江,果然是机会难得,事非成败,确实在此一行。 --------------- 镜子最近的更新很对不起大家,却还是有许多的亲们一直支持着镜子,镜子很感动,也很惭愧。感谢大家,镜子一定会加油码字,努力回报大家的支持! 正文 不速之客 事实证明,一切发展皆在金不离预算的范围之内进行。 上午在万金金号的告示贴出不久,市井流传的有关幽冥教再度兴起的消息也开始四处漫延;不少人见到贾君紫不仅重金寻医还大量招雇武林高手做保镖,很快便联想起那柳无邪被幽冥教重伤的事情是真,是而再根据幽冥教从前的行事手段,对流传出幽冥教复兴的消息,不少人开始相信并议论。累 就连下午金不离与金有为一同前往少府监参加鉴金号的选举之时,原本与之交流甚浅的其他各金行东家,也纷纷围上来闻其真伪,待得到肯定答复之时,人人不免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显然,对于幽冥教,即使它已消沉了数十年,但其影响,却是深入人心。 而这份影响,乃是一种不须言语的恐惧;但凡是这个时代稍微有些年龄的人,提起幽冥教就是面色发白,眼神惊恐。 就连一些稍微知事的孩子,几乎从小到大听到大人最多的恐吓,便是幽冥老鬼前来抓你们了! 然而让金不离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武林中人对幽冥教的复苏极为哗然,就连朝庭,也似乎极为上心。 首先是少府监的李大人在议选结束时,单独地留下了金不离,并甚为关怀地问起她有关五毒教遭遇了幽冥教的这件事情。 说是今日早朝听到刚刚赈灾回城的景亲王上朝启奏,因九门城中所有的御骑侍卫都传言着有关幽冥教复起的消息,是而景亲王特地进宫将此事禀承皇上,以防消息无限扩散,继而引起人心惶惶。闷 金不离何等聪明,听了李远山的这番话,当即明白了他是暗示自己不该将此事召告天下。虽此事关系不在,但影响却深,如今不仅传得世人皆知,便连朝庭对此事,也十分头痛。 “实不相瞒,在下此举实在是无奈之举!”金不离面露忧色,看着李远山一脸尽听其祥的神情,轻叹道:“大人可还记得前几日在少府间大堂服毒自尽的那个年轻女子?”。 见李远山点头面露讶色,她涩然一笑,继续道:“尽管那个女子与在下少有交集,但是在我的认知下,此女只不过一介平凡女子,根本不可能有着如此能耐可以做出那许多让人震惊的事情。更何况,就算齐府的人她可以雇人制住,但是能够制造出与我们万金如出一辙的假金,实在不是一桩小事。所以,在她当场自尽之后,我心中怀疑,便让柳无邪前往齐府查找有利证据,看她的幕后,到底有没有人操控着那一切。 结果,无邪不仅发现齐府的人全都死于了非命,甚至连与他一起前往查证的所有五毒教门人,也全部惨遭不幸。而他,则是在同去手下的拼命保护之下,奄奄一息地于昨夜平旦之时全身是伤地逃了回来,到现在,还重伤在床,生死悠关。”。 “原来如此!”李远山恍然点头,看着金不离满是忧色的神情,对她的话,他没有任何怀疑。 一则金不离与柳无邪的生死之交已经天下尽知,若柳无邪没有身受重伤,她绝不可能拿他的教主声誉来造这种谣言。 二来对上次的那个女子身份,他也一直心中有疑。 便是一个与他贾君紫有染的女子,又如何能有那般通天之能,不仅制住了齐员外一家,布置了那样一出连自己都无法查清的假像;更能有如此能耐,可以打造得出与万金金铺如出一辙的那批假金。 所以,他听完金不离的话,便明白了她的目的。 以为她之所以急着招寻名医与武林高手,是担心幽冥教寻仇上门,不仅柳无邪性命堪忧,便连万金金号也将会遭遇不测。 “是啊,在下这次行事有欠考虑,若有连累到大人之处,在下深感歉疚!”起身对着李远山施行一礼,对方忙起身将她托起,一脸的关切道:“贾公子遭遇此等危急之事,本官又岂能坐视不理!你放心,只要有本官能够帮忙的地方,贾公子请尽管开口,皇上那边,本官也会尽量呈清此事的原委,相信皇上也会尽快做出决断,在幽冥教尚未完全复兴得以祸害世人之际,定会派出相关高手前往查探。”。 金不离面色一喜,再度谢道:“如此,在下便先行谢过大人,一切有劳大人费心了!”。 自少府监回来后,天色已近黄昏。 金不离刚一下车,园里的人下便匆匆出门,说是太子殿下与景亲王正在大厅等候,让她与金有为双双面色一讶,不想他们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未作迟疑,金不离带着金有为匆匆行往大厅,却甫一进苑,便见一黄一墨两道人影正站在自己的苑中观花赏鸟。 花,自然是庭院盛放正艳的各色名花,也有一些,是逸不知道从哪里移栽而来的奇花异卉。 鸟,能够让人过目不忘、又一眼震惊的,便只有她的那只锦凤了。 一直以来,金不离都不曾将锦凤带出过门,便是不想让锦凤的奇艳惊摄到世人;未想,今日却来两名不速之客,也是难得让下人不经自己许可,也必须请进园来的尊贵之客。 “在下贾君紫(金有为),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景亲王!殿下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千岁!”正被凤天轩逗弄得不耐烦的锦凤一见金不离回来,立刻欢鸣一声,扑闪着翅膀忽地便飞落到她的肩头。 也使得园中的二人双双转身看来,一见着她,二人无不是目光一亮,同时被锦凤的五彩光芒辉映下那名俊美男子而心魂一摄,几乎恍为天人。 ----------------- 大家都盼着逸早日回来,呵呵,不急,就快出现了~ 正文 心难平静(三千+) “免礼!”凤清歌衣袖轻抬,俊容含笑地看着清逸出尘的男子,难得在一个商人的身上看到这般飘逸如仙的俊雅气质。 “原来你便是贾君紫!啧,好个风姿绰越的妙人儿,难怪你这府中俱是清一色的俊美少年,果然……”被金不离的样貌深深地震摄原地的凤天轩,看着那个笑得清雅绝伦的翩翩男子,他的声音,也是恍然而暧昧。累 不曾想,自己一直以为应是满身铜臭的他,竟是这般的俊美得连自己一个男子都会一见失神,难怪连柳无邪这般的江湖中人都不介意世人对他的断袖之传了。 果然,这样俊美无双的男子,不仅女人会一见倾心;男人,也不例外。 “谢殿下!”金不离再施一礼,闻声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个俊眸豪不避讳地直盯着自己的男子,对他的话意,她只是坦然一笑,应道:“王爷说笑了,在下粗人俗体一个,哪担得起妙人儿之称。到是殿下与王爷英俊萧洒、玉树临风,有幸光临舍下,实乃在下之三生有幸,荣幸之至!呵呵,在下适才刚从少府监回来,下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二位恕罪。”。 “贾公子不必紧张,今日我与四弟前来,只是寻常的造访。呵呵,近日西临天灾不断,百姓受灾受损严重,幸而贾公子忠义云天,第一时间捐赠了大量银两与国库,并出钱出力救助受灾百姓,此等义善之举,实乃为天下之表率,可歌可诵!”凤清歌摆手而笑,一袭修长的明黄身影在徐风中,飘逸出尘。闷 话峰一转,他的俊眸转而看了近处的凤天轩一眼,继续又道:“只是,今日临京之中忽传贾公子的挚友柳无邪教主遭遇了幽冥教的袭击,听说贾公子的生命也遭到了威胁,父皇对此事也大为震惊,是而特让我与四弟前来探望一下贾公子与柳教主,不知柳教主的身体是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一并带了一名太医前来,希望能够帮到柳教主治愈伤势。”。 金不离知道他们的前来定是为着幽冥教之事,果然,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美眸微微一抬,她的面上亦露出一片担忧之色,听太子如此说,不由满是感动地沉声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无邪他,暂时还未曾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话声一顿,她的愤怒也隐隐流露,抬手相请道:“不瞒殿下跟王爷,幽冥教实在是太残忍狠毒了,竟然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了那样,实在是令人发指!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知世上还有人可以如此的泯灭人性,所作所为,根本与禽兽无异……抱歉,在下有些太激动了,殿下与王爷能够前来看望无邪,在下在此替他谢过了!殿下,王爷,这边请。”。 亦真亦假地控诉一番之后,金不离方神色一正,恭敬地侧身带着凤清歌与凤天轩等一同前往舞墨轩,当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面无血色、沉睡不醒的少年之后,凤清歌便让随同而来的太医上前诊察柳无邪的伤势。 “主子……”柳无邪因察觉到异样而睁开了眼睛,看到金不离与一众人,他的俊眸满是不解,而金不离却是快步上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笑着对他解释道:“无邪醒了,别紧张,这是当朝太子殿下与景亲王,他们听说你受伤了,特地前来看望你的!”。 “呃……”柳无邪俊眉微拧,看着那个坐到自己的床边握着自己脉搏诊断的太医,一张苍白的俊容也写满了不快。 金不离以为他不喜欢外人在场,便伸手轻轻地摸摸他的头,眼神安慰他不要紧,也不理她此番动作看在凤清歌等人的眼中,是何等的暧昧不清。 “咳咳,徐太医,不知这柳教主的伤势,到底如何?”床下的凤天轩有些怪异地轻咳两声,尽管他素来行为放荡不羁,可是亲眼看着两个男人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是深觉一阵恶寒。 纵然之前他觉得这个贾君紫再俊美不凡,可是说到底,那总是两个男人。 而两个男人如此不避嫌地当众亲亲我我,这让他满身不自在,只觉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在心里挠啊挠,那个痒,真是让他有种想要上前将二人用力拉开的冲动。 同样对坐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两个男子竟有如此亲密行为而极不习惯的徐太医,听了景亲王的问话,忙身子一立,起身回道:“回王爷,这位柳公子的脉象极虚,内伤已是深极五脏六腑,只是下官还须再察看一下柳公子的身体,还请贾公子起身偏让一下!”。 “哦,好!”金不离刚欲离开,手却被柳无邪紧紧地抓住,让她意外地低头看他,却见他正轻微地摇着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同意。 以为他是不放心外人会伤到他,金不离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语道:“别担心,他们只是想证实一下你的伤是不是被幽冥教伤到,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看着无邪一脸紧张的神情,金不离的心也微微生怜。 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站在一边,她试图缓解无邪这种紧张的心情,却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黯,一种欲言又止的焦急,也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他从来是一个自信自傲过人的少年,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所以就算他伤得再重,他也依然紧强地笑对自己,说着他无事。 “咝——”在太医的嘱咐下,金有为将门窗全部关拢,并拉上窗帘让人进屋点了烛火,而后小心地掀开柳无邪身上的被单,再解开柳无邪那身被血水与药粉浸染的衣衫;也一时间,让包括金不离在内的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无邪……”心痛地一手握紧自己手中的折扇,金不离生怕自己此刻的力量会无意中伤到无邪,忙松手想要撤开,却被他紧紧地抓着,并苍白着一张脸孔,依旧对自己虚弱地笑笑:“不要担心,只是皮外伤,我……真的没事。”。 努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笑着对他点点头,金不离试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却还是不知何时已掉落在他的肩上,让他手心一动,抬眸便盯着她泛红的眼眶,有些无力地松了手,轻叹道:“还是吓到了吧,我,不想让你看到的……”。 一松开手,金不离便无可抑制地掐紧了自己的手心,那钻心的疼,却比不上此时心中的那种无尽疼痛。 无邪,他的伤,竟然远远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难怪他不肯让人看他的伤,难怪他一见有人进来,便如此的紧张;难怪他,在看到徐太医想要解开他的衣裳时,全露出那种拒绝又无措的眼神…… 原来,只因他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无邪,这个不过十七岁大的孩子,他该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熬住了这种钻心入骨的伤痛竟一直一声不吭?他又该是受到了怎样可怕而残忍的上折磨,竟从一个完美无缺的少年,成了如今这般的体无完肤…… 可他不仅不喊一声痛,还为免自己担心,自始至终都只让无声替他抢药治伤,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尽管虚弱,也强作欢颜。 自始至终,她虽知无邪的伤不轻,可是因无声已经替无邪封住了血脉,而身为五毒教教主的无邪又安慰她说,他毒药在行,补药也在行。 这些伤全是皮外之伤,听起来吓人,却只要养好了皮肉,便很快就好了。 而他已经服下了修补精气的大补丹,剩下的只须好好休息,那不须半月,便又会恢复如初。 一直以来,她都信以为真,却不知,他却在此忍受着如此的折磨。 她真是自私,为了自己和金家,竟让他只身陷入那种可怕如地狱的危险之地,竟害得他伤得如此严重,如此致命。 她真是白痴,昨夜无声与他分明是换好了衣裳才叫醒自己前来,可见他们已经事先说好不让自己知道真相,那无声在形容无邪的伤势时,自然也简单而轻淡化。 对不起,无邪,都是她的错,是她的自私害了他! 若非此刻凤清歌他们前来,她只怕一直要被蒙在鼓中,根本不会知道,他竟是伤重如此! 送走了凤清歌等人之后,金不离的心也再也静不下来,先是让唐铭等人加强戒备,而后连夜派有为前去金宅将刘伯接来,那一脸的凝重之色,也让唐铭等人忍不住为她担心。 正文 四面戒动 而后,她便一个人钻在书房之中写写画画直到深夜,唐铭等人轮流来劝她也是劝不动,直到后半夜,她才拿了几张草拟的图纸交给刘伯,让他照着她的要求,制造出上面的东西。 刘伯不敢怠慢,看着如此认真冷静的小姐,忙认真地看了图样,待问清小姐所做之物的具体要求之后,他一张憨厚的脸上也是大放光芒,激动地说道:“奴才明白了,公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做,奴才便是不吃不喝也会尽快赶制出公子要的东西。”。累 金不离点点头,又摇摇头,出声让刘伯先去睡觉,吩咐等明日她让唐铭准备齐了材料,便可以开工了。 “大姐研制的那东西,是弓箭吗?”一旁的金有为轻轻地帮她按摩劳累了一天的肩膀,一张满是怜爱的俊脸映着心疼与惊叹。 他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面到底满了多少的智慧与惊奇,不仅将金家的生意短时间内便扭亏为羸,而且能够轻易地让一众资历深厚的老人对她心服口服,事事以她为首。 如今他又亲眼看着她如此拼命地研画了那种神奇弓箭状的草图,尽管他不清楚那东西的具体威力,可是他却相信,她所要做的,从来都是最好也最完美的。 摇了摇头,金不离有些疲倦地伸手按住有为的手,轻笑道:“不是,那叫弓弩,比弓箭小,威力却要大了不止百倍。我也是无意在一本武器秘藉中看到过,具体的威力还没有真正见识,等做成功,我要让你们每人都佩戴一件!呵呵,有为也陪着我忙到现在,不早了,快去睡吧!”。闷 “其实大姐,是为了无邪而做的吧?”涩然而笑,尽管明白大姐的心意,可是金有为的话中,却还是掩不住一丝羡慕。 他看得出,大姐在看了无邪的伤势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面色悲愤。 而后又不眠不休地研赶这什么弓弩的草图,分明是想要为无邪报仇,也全是为了他而做。 “嗯!”。 “大姐小心。”金不离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撑桌起身,一旁的金有为忙伸手去扶,让金不离感谢地笑笑,道:“没事,赶紧睡去吧,这两天让你辛苦了。” “我没事,大姐有孕在身,如今是最需要多休息的时候,可你……”金有为声音一滞,知道一切已成必然之势,自己便是说再多,她也不肯听。 心叹一声,他坚持先送她回房,唐铭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并唤来一名丫环伺候她沐浴更衣,等到看着她安然上床歇息,二人也才各自回房。 次日金不离醒来时,已是日上高竿,有为已经独自去了少府监,并让唐铭留言,要她不用担心,一切他自会解决。 金不离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将监金号的职权给争取来,毕竟他的能力她亲眼见证,早已不需要自己再为他担心。 而少府监那边,自己已带着有为去了几次,众人都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便是由他代自己,在如今这个特殊的时期,应是不会有人有异的。 用过午膳她决定去茶楼坐坐,顺便听听有关幽冥教的消息。 想来在经过自己昨日的宣染,对幽冥教一定引起了戒动,若他们有所动静,那昨夜,她们便不会如此平静地渡过。 带上唐铭与锦凤一同乘轿出门,从来不曾见识过如此热闹景象的锦凤在轿内便不得安宁,直扑愣着一双翅膀想要飞出轿外,直看得唐铭紧紧地抱着它,生怕它一闪翅,飞了。 “乖,锦凤你长得太漂亮了,出门都会有好多人围观你的,一会儿可不许乱飞,一定要跟紧我们,懂吗?”金不离微笑着从唐铭的手上抱过锦凤,说来也怪,这只越长越大的小鸟一到她的怀中立时安静了下来,并不时地用脑袋去蹭蹭她的胳膊,尽管还时不时地欢叫两声,却再也不一心想着往轿外飞了。 之所以决定带着锦凤出门,是因为齐元与无声需要留在园中照应无邪,自从知道无邪伤那么重之后,金不离说什么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甚至决定,明日前往临江,也要让无声留在家中保护无邪。 当然,这个决定她还不曾跟他们说;只是今天上街带上锦凤,便是想让锦凤历练历练,以后,它便要代替无声,一路陪着自己同行了。 说起锦凤,虽然它的能力不及它的父母,但是在功力之上,锦凤却是比无声都差不了多少。若非锦凤的功击力一直未经磨历,那与无声比起来,也不输太多。 所以,是时候让锦凤跟在自己身边了。 一下轿辇,果不其然,锦凤的亮丽立时成功地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也很快地,让众人认出了原来拥有那么一只漂亮大鸟的主人,竟是贾君紫。 二人直接进了万金茶楼的二楼包厢,看热闹的人群也终于在围观一阵之后,相继散去。 唤了茶楼中的伙计打听了一下茶客这两日在闲谈中所谈及的消息,金不离如期地听到众人大多议论的便是幽冥教与无邪受伤的事情,外加有人得到了九门提督景亲王手下的亲口验证,对幽冥教的存在,众人再无起疑。 而这两日也听到不少疑似幽冥教作案的手段,使得不少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在临京出现,是而整个临京不仅朝庭兵马戒备,所有市井百姓也人心惶惶,生怕杀人不眨眼的幽冥教会祸及无辜。 “主子。那人好像是无息?”唐铭的目光无意扫过楼下大街,看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不觉惊疑出声,一旁的金不离已是心头一跳,目光也迅速地看向窗外。 ------------- 二更,么么大家~ 正文 当街作戏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唐铭所见的黑影早已没在茫茫人海之中,等金不离循声而望时,见着的只是一辆熟悉的华丽马车自楼下穿行而过,那上面清雅脱俗的雪莲花,也无比清楚地瞬间映现在楼上之人的眸底。 “真是无息吗?你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而去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并未见着无息的身影,金不离心底刚刚升起的喜悦也转眼落空,纵是她隐藏再好,一双清澈的眼中,还是掩不住那抹让人见之生怜的失望。累 唐铭摇摇头,不忍见公子太过牵挂,忙安慰道:“公子别担心,若是无息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紫云居向公子报平安的,方才那人只是身形略似,方向却是向着南街而去,现在想来,应是我看错了。”。 “嗯,那便不是了!”微微一笑,金不离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神色一定是苍白无度,让人担忧吧。 其实,她便是在心底如此的安慰自己:若无息与逸回来,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自己,让她知道,他们是否都是平安无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却太难。 待伙计退下之后,金不离的心中便再难平静,只心不在焉地喝了小半盏茶,便起向带着唐铭打道回家。 刚出茶楼不远,金不离的轿辇便被人当街拦下,未见其人,一声爽朗的笑声立时让金不离秀眉一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掀开轿帘,钻身扬笑对着那个高坐马背的墨衣男子施礼道:“原是王爷大驾,失敬失敬。不知王爷拦住在下,有何赐教?”。闷 “哈哈,贾公子莫须多礼,本王正找你呢,原还不确定那上轿的是不是你,若非你那只神鸟独一无二耀眼无比,本王便要多费些功夫找你了!”凤天轩笑着伸手拍拍金不离的肩膀,却因那不轻不重的力度拍在她一个瘦弱的女子身上,冷不防使得她的身体一个呈受不住,整个人也是腿软地站不稳脚;吓得唐铭忙上前去扶,也让凤天轩目光一诧,动作却快唐铭一步地拉住了她,一脸疑惑道:“咦,贾公子的身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为何,当拉着这个清逸公子的瘦弱胳膊时,凤天轩几乎生出‘纤弱无骨’这种形容女子的词语来;尤其是他此刻面上还隐隐带着一丝不寻常的苍白,让他在中午的阳光下,柔弱无依,楚楚可怜。 更有一绥馨甜无比的桃花香气在靠近他的时候幽幽地钻入鼻际,让他只觉心神一旷,身旁的男子已经一脸轻笑地退开自己身侧,再度恭敬而语:“多谢王爷关心,在下身体无碍。只是这两日因事情繁多,是而有些休息不足,这才刚一下轿见了阳光,便有些头晕不适。呵呵,另有也是王爷过度英武不凡,犹如天神下凡,在下站在王爷的身边,忍不住便自惭形愧,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呃……哈哈,贾兄可真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一把好手,本王到了你的嘴里,竟有如此的英武不凡,有如神人了!哈哈,纵使这是你给本王带的高帽,本王也乐得笑纳了。只是话说回来,贾兄这身子骨实在是太瘦弱了些,若非本王知道你花名远扬,本王到会误以为,这样一个绝妙的妙人儿,会是一个女子了!哈哈哈!依本王之见,贾兄可该好好补补自己的身体了,小心操劳过度,精力不足啊!”凤天轩对他的疏离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微愣片刻,心底升起的这份怪异感觉立时被自己驱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驱散,不由再度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故意拿眼睛瞟示一眼金不离身后的唐铭,暗示他的虚弱,除了生意繁忙之外,绝对是因他风流无度造成的。 而他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贾公子变成此刻的贾兄,那亲热的态度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因着对方腰间那明黄的束带与身后的侍卫,人人又都敬而远之;只是远远地还会有人回头看着那个俊美如仙的白衣男子,暗想,这传说中神奇莫测的贾公子,难道又与那景亲王有所交集么? 唐铭的一张俊脸不由自主地微红起来,尽管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歪解事实,但是看着那个俊美如玉、翩翩公子模样的人儿,自小便比别人明事早几分的他,还是心底清楚明白对方所含喻意。 而金不离纵使经历别人暗中的指点再多,但此刻听着景亲王如此不避讳地当面提出这等晦涩之事,她也是神情一阵尴尬,只得红着脸无语地笑笑,心里对这个传说中性情冲动又放浪不羁的王爷,也是信了几分。 在平时,外人根本不轻易见到金不离脸红的样子,可是此时却让凤天轩三言两语说得面容羞窘,又还得带着笑容的无奈神色,不经意地,便成了一种带着娇羞妩媚的魅惑神色,让身前的凤天轩只觉呼吸一滞,一种心跳过快的砰动,也让他的笑声忽地化成一片沉寂;气氛,忽然间便变得诡异暧昧起来。 “公子,王爷说得是,公子是该好好补补身体了……”在察觉到景亲王的目光变得疑惑而深沉之时,唐铭心底一动,身体同时上前一步,轻轻地伸手挽上金不离的胳膊,在她一脸讶然地侧头看自己之时,皙白的俊颜莫名一红,用着一种金不离从不曾听过的撒娇口吻低声地在她身旁说着。 因唐铭的年纪少,所以他的个子也比金不离稍矮一分,而且一张清秀过人的脸孔天生便勾魂摄魄,平时因性子清冷所以在人前一直冷冰冰着一张脸孔,此刻突然的暧昧神态,直映得他一张俊脸妖娆得让金不离美眸一瞪,一时还未曾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而唐铭本是一时情急,此刻被她这样一瞪,立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一片,原本的假装也变得完全不需要再装,整个人已经娇羞一片,惹人怜爱。 正文 云姬登台 这样含情眿眿、豪不避嫌地当众搂抱的两个男子,明明该是猥琐至极,可是不仅路人没有任何人感到恶心,甚至连素来对断袖之人心嗤之以鼻的凤天轩,竟也意外地心中触动,甚至隐隐地生出一丝艳羡之色。 “咳咳!”这种念头刚一生出,凤天轩只觉全身一个激凌,原本前来找贾君紫的目的,也随着心底冒出的这片泛毛感觉生生滞忘,只在一旁不自在地干咳两声。累 而领悟过来唐铭用意的金不离却是一边顺势挽住唐铭,一边满面春风地对凤天轩笑道:“多谢王爷抬爱,在下区区一介商人,岂敢与王爷攀兄道弟,实在是折煞在下了!对了,王爷方才说正要找在下,不知王爷,有何指示?”。 “哎,那些俗礼,贾兄不必拘泥!”凤天轩回过神来,先是轻咳一声,而后俊眸一扫金不离身旁的唐铭一眼,方唇角一扬,有些意味莫名地笑道:“呵,听闻贾兄也是一个见惯风月的风流男儿,眼光能耐方面,本王相信,贾兄一定不比本王逊色。今日乃是花满楼的绝色花魁云姬的初次登台日子,四方文人墨客都慕名而来,本王也是听说那云姬姑娘冰清玉洁,虽为艺妓,却美若天仙,才情惊世! 而今晚能够买到她初夜的男子,不仅要出得起最高的价钱,还要琴棋书画样样都能通过她的考验,可谓是比公主选驸马的声势之大也不为过。这实在是让本王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可以引起如此轰动,几乎让天下有财有势的男子都为她而赶了过来,实在是声势浩荡,一鸣惊人哪!”。闷 “云姬?”金不离眉头轻挑,不解凤天轩特意为此事而找自己是何用意? 对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但近日因为万金金号的事务繁多,加上自己嗜睡严重,一有闲,她都熬不住困,也自然无心去理会外界那些与万金与逸有关的任何事情。 而这个云姬……逸! 眼皮蓦地一跳,她猛然想起,花满楼乃是属于逸的产业,而近日逸并不在临京,那他旗下的相关行业便是有所活动,也不可能会有如此轰动浩大的效应。 而这次花满楼却忽然便推出了这个迟迟未曾被世人见识的云姬姑娘,那云姬…… 面色忽地一白,她的手心亦一瞬间,温度低得吓人。 凤天轩却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心中好奇,便一边告知一边解释道:“是啊,其实这个云姬一直以来都是花满楼的头牌花魁,只是因两年的时间来,世人只曾听说过,却从没有人真正见过。而之所以此女未曾登台便有如此盛名,乃因两年之前,有人曾听这个云姬弹过一首《长相守》的曲子,据说是仙音绕梁,经日不散。所以今夜,多少人即便不为买得那云姬的初夜,只为一睹佳人风采,一听佳人琴音,也是心甘情愿哪!”。 “哦!”金不离恍惚着点头,一旁唐铭分明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凉,一张俊颜不由微微担心,伸手握上她的手掌,却发现她的手心更是寒凉如冰,让他忙紧紧地将她握住,抬头对着神情向往的凤天轩奉承道:“哦,只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这等的造势,只是想多赚些银两罢了。王爷地位尊贵,若喜欢,想是将她开口要来也是豪不费事的,而我们公子嘛……”。 金不离被唐铭暗暗一捏手心,这才神志一清,对着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凤天轩美眸一抬,笑容显得有几分失真,淡笑道:“呵呵,原来如此!在下近日一直忙得不可开交,还真是不曾再涉足过任何一处风月场所。这花满楼嘛……”。 “我就知道!哈哈,所以本王这才出来一同邀约贾兄,今晚戌时,贾兄与本王一同前往看佳人如何?”凤天轩哈哈一笑,俊眉飞扬道:“本王昨日对贾兄可谓一见如故,刚好近来本王也好久不曾出来寻欢作乐,如此雅事,本王独乐乐,岂如与贾兄一同欢聚更欢乐呢?”。 若在平时,对凤天轩这种分明是睁着眼睛说胡话的说辞,金不离一定会半明半暗地挑出,至少要让对方明白,自己并非那种任其算计的愣头青,并不会由着他牵着鼻子行走。 可是此时,她却满心都是不安与低沉,明明知道凤天轩找上自己并非只是一同享受这么简单,却根本是不想与之辩驳半句,甚至连强颜欢笑,都是那样的难。 “既是王爷邀约,在下岂敢不同?”折扇轻抵胸口微一俯身,金不离笑得让身旁的唐铭有些不忍。 聪明如他,虽不知云姬是何人,却也知道,花满楼是龙公子的商行之一;而那龙公子,便是他们公子心心念念的凤公子,凤天逸! 之前他也不曾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可是此时听景亲王如此一说,显然那云姬的轰动竟是与公子这两日传出有关幽冥教的消息不相上下;而最为让公子变得如此心冷体寒的原因,便是那龙公子如今并未回来,可花满楼这么大的事情,却进行得如此的紧锣密鼓,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凤天轩大笑一声,伸手便要过来揽着金不离让她陪他一同去他定下的酒楼内喝几杯,却被金不离一脸疲倦地摆手拒绝,笑说自己此刻还要回去替无邪换药,除了她,无邪不肯让别人碰触。 本就是为让他误会而说,所以在说完看到凤天轩一脸又暧昧又恍然的笑容,金不离也不再解释,笑着说声先告辞,便带着唐铭双双返回轿内,任轿内的光线忽地暗淡,她的笑容也终于消失在了脸上。 只剩,一张满是心累的疲倦,无比虚弱地合上眼睑默默地回想着近来所听所闻有关云姬的一切事迹;也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坐着雪莲花装饰的车马、穿一袭轻逸紫裳,拥有着一丝与逸极度相似气息的美丽云儿…… -------------------- 亲们周末愉快,感谢送花送月票的亲们,也感谢所有送咖啡和留言的亲们,谢谢大家支持,今天的二更来迟了,么么大家~ 正文 赴邀花满楼 再回到紫云居中,金有为还没有回来。 齐元满面开心地告诉金不离,说无息刚刚回来过,要她放心,凤公子那边一切平安,只是门中还有些许事务需要处理,再过一两日便会回了。 听完齐元的禀报,唐铭不觉俊颜一变,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公子,果见公子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不见一丝血色。累 “哦,我知道了。”金不离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了一下无邪的情况,得知一切都好,她也没有再发一言,只是道声有些累了,便一个人默默地进了房间。 看着在得知凤公子一切平安的消息后竟没有任何喜色的公子,齐元忍不住愣愣地抓了抓头,一脸不解地小声对着身边的唐铭问道:“哎,公子怎么了?怎么听说凤公子就快回来了,公子竟似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别问了,让公子好好休息吧!”唐铭满面忧色地看着身前早已合上的房门,公子方才那潇然落寞的身影,也紧紧地揪着他的心,让他轻叹一声,便转身带着齐元退身离去。 感情的事情,他不懂;可他却知道,公子现在不开心。 他不以为凤公子会是那等的负心溥幸之人,可是若他真的伤了公子的心,那他唐铭,便会将他列为自己永远的敌人。 在他的心中,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的公子!便是公子心爱的人,也不可以!闷 夜暮降临,初四的夜空依旧黯淡无星。 金不离混混噩噩地睡在床上,只觉脑中装了许多的事情,明明困极,却总在半睡半醒间,不断徘徊。 迷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替自己盖过被子,并伸手抚过自己的额头,估计是一切正常,那人只是低低地叹息一声,而后又悄悄地出门离去。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她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好长好长时间;却在唐铭进来叫醒她起床用膳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到现为止,她也不过才将将睡了两三个时辰。 困倦地睁开了眼睛,她全无胃口,却在听到唐铭说景亲王的侍从此时正在厅外相候的时候,她才想起,原来已经快戌时初分了。 “公子,看你气色不大好,明日又要起程前往临江,不如便让我回了那景亲王,今晚不去花满楼了吧!”唐铭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看着公子那张比平时要苍白许多的脸孔,很不想公子再如此的劳累,还有前去看那劳什子的花魁表演。 何况那景亲王无缘无故地前来拉结公子,定是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此人表面虽放荡不羁,可是再怎么也是一个亲王,轻易地便与一个初识商人称兄道弟,此等行为,怎么看也无法让他不心生警戒。 金不离只是虚弱一笑,对唐铭的怀疑,她如何不知个中原由。 那凤天轩特特地前来找自己,若非他真是对自己极度欣赏,那便是别有用心了。 而若说他对自己有所欣赏之处,她到真是没有看出来,相反从他几次看着自己与有为他们时的眼光,分明带了一丝丝的别扭。 显然,这个景亲王果然如外界所传一样,对断袖之人,甚反感之。 可便是这样一个尊贵王爷,却在只与自己仅仅一面之交的隔日便如此熟稔地前来找自己陪同他一起逛花楼,这样的举动,要说他真是豪无用心,那便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已应了他,若说不去,恐其生变。反正我已补了大半天的睡眠,便是玩得再晚了些,也不会有什大碍。”摇了摇头,金不离眸中掩着一丝唐铭无法看懂的涩然。 其实,若她真的不想去,何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回拒? 只是,一旦理由变成借口,那所谓的真心假意,便再也分不清,也看不透。 就如同此时此刻,她明明很想劝自己好好地留在家中,哪里也不去,只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之后,再清清爽爽地出发前往临江,做好自己所应该做的事。 可是,另一个让她无法安宁的模糊影子,却在她几番安慰自己的时候,悄悄地来到她的心口……劝说她,若想不让自己遗憾,若想弄清一切,那今晚,她必须得去。 夜风徐徐,外面的空气清爽微凉,或许是刚刚沐浴过后的原因,金不离只觉一进入茫茫夜色中,她的身体便莫名地生出一丝微凉寒意。 拗不过有为他们几个的坚持,金不离最后还是妥协,只留了无声在家中照顾无邪,有为、唐铭与齐元他们三人,便如同影子一般,从出门后,便一直紧紧地跟在自己身边。 当凤天轩看到一身清爽白衫的俊美男子带了三个同样俊美过人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的目光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很意外,这个贾君紫竟然连逛个青楼,都将他的那些男宠们带在身边。 不过,当他看着金不离一脸的尴尬之色,而他身后那三人却个个沉着一张脸的时候,他也恍然明白,原来这个贾君紫,还是个惧内之人。 只怕今日若非自己出面邀请,他想再逛青楼,还真是不易。 看来定是这些男宠们怕他若再迷恋女人,对他们的兴趣将会减低,是而这才牢牢地跟着他,寸步不离。 “贾兄,你可真是一个十足的风流之人啊,本王与你相比,也要相形逊色许多了!”笑着揽过金不离的肩头,凤天轩右手一扬,随手打开华丽的折扇遮在脸边,一脸暧昧地笑着凑近她的耳边低语;让身后的金有为等人立时俊容一变,箭般的目光同时射向凤天轩那只豪无自知的手,使得他平地心底一寒,转头便见身后齐刷刷的三束目光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分明是当自己正在轻薄他们公子。 正文 寻欢之所 “惭愧惭愧!”金不离尴尬一笑,忙摇扇低应道:“只因在下近日身边风波不断,他们几个又都不放心让我独自外出,这才让王爷见笑了!呵呵,王爷请!”。 不着痕迹地偏身一侧,她极为恭敬地作出请势,让凤天轩行走在她的右前侧一步,使得二人看似并肩而行,却先后有序,身份有别。累 两侧不时有衣饰华丽的客人从身边经过,偶尔有谈话入耳,俱是议论着闻名瑕尔的云姬姑娘,今夜不知花落谁家? 浓黑的夜色中,灯火闪烁的繁华楼台前锦灯飘摇,衣香缤影纷纷,让金不离他们虽未入楼,便闻得楼内丝竹声声,娇笑阵阵。 花费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入场银两跟着凤天轩一同进到楼内后,金不离还来不及感叹一下楼内客人如此爆满的感慨,便觉一阵铺天盖地的脂粉香气直扑面门,让她控制不住地猛打两个喷嚏,一张俏脸也唰地因此而变得通红。 “公子小心!”金有为立时上前将她扶住,唐铭与齐元也分别一左一后地与金有为一同将她护在中间,看着几乎到了人满为患的一楼大厅,几人一脸的戒备之色,生怕哪个莽撞之人不小心撞到了公子。 一路人挤人地来到大厅靠内的一侧角落之处,让金不离意外的是,凤天轩竟不止约了自己一人,与他同桌的,竟然还有三个她从未见过之人,且个个锦衣华服,气宇不凡。闷 几人见到金不离,同样面色微讶,都为他竟有如此绝美容貌而心中一震。 而后在凤天轩的介绍下金不离才知道,这三人中,坐于正中位置的乃是当朝的二皇子,御亲王——凤清扬。 此人俊眉朗月,大气沉稳,虽比不上太子凤清歌的俊逸出尘,却比之粗旷率直的凤天轩多了几分温雅柔和的味道。 而那个剑眉星目、身材健硕,穿着一袭火红衣衫的俊美男子,却是西临极受百姓与江湖白道众多拥护的傲剑山庄少庄主——傲风! 然,他对金不离的问候只是冷冷地点点头,也不多言,但是一双俊眸却是森沉如箭,似乎对金不离的到来,极不欢迎。 至于那个看起来与齐元一般大的俊美少年,金不离也深知此人能够与御亲王他们坐在一起,其地位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尽管她从未听说过,但是一说到靖南王的世子皇甫流云,不仅金有为他们深为震惊,便连齐元都暗暗吃惊,不想那个与云天八大公子齐名的行云公子竟然也来了这里。 对皇甫流云的身份,金不离是在花满楼的助兴节目开演之后,才从有为口中听到的;一并地问了有关那个傲风的事情,她发现,原来这二位,都是天下闻名并口碑极佳的角色。 且个个俊美不凡,身份尊贵,加上凤天轩、凤清扬与自己,可谓是文才武略、身份金钱无所不胜,为那一个青楼女子,实在是捧场至极。 这样的情形,也让金不离越发弄不明白凤天轩的用意。 若说邀她只前来寻乐,别人她不知道,而她,却是绝不可能被凤天轩看好与欣赏的。 因为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略有钱财的卑微商人,就算再俊美富有,在这个视商为卑的时代,也配不上与他们高高在上的王爷们一起把酒言欢。 更何况,依着凤天轩的性子,其还是一直甚为不喜断袖之人。 可是如果是因为幽冥教的事情,昨天她已经与他跟凤清歌说过,就算再有什么,大可直接问出便可,却一直到现在也迟迟不曾听他提起。 想来,此事应与幽冥教无关! 那么,他们找自己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因为有个性格沉默寡言的傲风在场,几人之间的话也不多,金不离坐在傲风的身旁听着凤天轩兄弟二人时不时地与皇甫流云聊些南疆与临京之地的风土民情,偶尔也说些朝政之事,却是都懂得隐晦之人,在这等的场所,纵使周围暄闹不已,几人的谈话还是声量控制在仅容身边之人听见。 一轮的歌舞下来,场上的娇艳女子纷纷被场下的客人点名包走,尽管今日一位客人的入场费已经吓人地提升为五百两银子一位,但是场中的客人还是比平时多了足足三倍不止。 而花满楼内尽管姑娘众多,但今晚也是不够客人点要,何况还有一些需要上场献艺,所以在一场歌舞献完,底下的人都在拼命地叫价,希望能够点到一名色艺俱佳的女子来给自己或是身边的同伴作陪。 而这类人,虽个个财大气粗,却对今晚即将登台初献的云姬姑娘丝豪没有任何的胜算把握;因为从今晚来的人中他们已经感觉到,这些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金钱,都是高到让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所以,他们今晚前来,大部分人只是想一睹云姬姑娘的风采,并顺便来凑凑热闹;看看那声名远播的云姬姑娘,今夜到底会被何人采下那朵人人艳羡的雪莲花! 而少部分也有不自量力的,自持自己身份高贵、家财显赫,想要买下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应是轻而易举。 而这种人几乎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他们的头上,都有个官大财多的爹在撑着。 呵,其实在别人的眼中,自己与那些人又有何异? 只不过,今晚在这里的人中,又不知有多少人与自己一样满怀心事,并不是真的为寻欢而来了…… “贾兄,贾兄?”正默默地看得出神,身后的金不离不由轻轻地推了自己一下,让她一回头,便见凤天轩一脸暧昧地笑道:“贾兄是否看上哪位姑娘了,竟是如此的出神?哈哈,一会儿那云姬姑娘出来,贾兄的魂定要被勾去了,到时候贾兄还不知要失神成什么样子呢!来,贾兄也陪我们一起喝一杯,一会儿等云姬姑娘出来,我们可要各展所长,定要让那云姬姑娘倾心我们之中的一个,绝不能让如此佳人落入其他人的怀抱!呵呵,傲庄主,你说那绝世佳人到底会喜欢我们之中的谁呢?”。 正文 云姬出场(三千+) “不论她喜欢谁,只要她是在下所寻找的同道知已,在下都会尽全力去迎得她的芳心。”傲风俊目深沉,那督定无比的神色让金不离心中微微好奇,暗此人对那云姬,莫名是早生情愫? 凤清扬呵呵一笑,含首道:“傲剑山庄的焦尾七弦琴素来闻名天下,傲庄主又是琴剑双绝名冠四海,若那云姬姑娘真是两年前一曲倾城的那个女子,那她与傲庄主也算是知音之人,世上难求了!”。累 “小王却不这么认为!”一旁的皇甫流云一手轻执玉盏,一边对着远处的流光灯盏隐隐晃动,悠悠而笑道:“自古千金易得,佳人难求,像云姬姑娘这般风华绝代、才情无双的佳人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小王虽从未见识过此女,然她一介艺妓敢以绝代才情择佳偶,如此震惊天下又新颖出奇的手段,小王倒想会会,此女到底才华几何,是否真是世人所传说的那般神如天人!呵呵,所以纵使她是傲庄主一心所慕之人,小王届时也不会礼让庄主,还请庄主莫要见怪才是!”。 “行云公子才绝天下,傲风自然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只是我素来最不喜别人对我曲意承让,只有靠自己的实力嬴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傲风一脸冷酷,那江湖中人特有的霸冷之气,也让金不离忍不住对他多看了一眼,却被锐敏的傲风投来冷冷的一瞥,让她忙对他尴尬一笑,随手端起桌前的杯盏便欲饮用,却被一只从旁伸来的手给握住,金有为俯身凑来的低语也适时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公子这两日身体不适,酒还是少饮些吧!”。闷 金不离面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杯中装的是酒,便转头对金有为柔柔一笑,点头道:“呵呵,我倒险些忘了!还好有你在身边,不然这头,又该疼了!”。 同时伸手作势抚了一下额|岤,金不离对傲风投来的鄙视目光恍若未闻,故意装出自己身体不适、不宜饮酒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放下了酒盏,对金有为说道:“罢了,你还是去替我换一壶茶来吧!”。 “这酒都还没开始喝呢,贾兄怎能以茶换酒?”一旁的凤天轩立马不依地伸手阻挡金有为取走金不离身前酒水的动作,那浓密的俊眉只是轻轻一敛,便生出一份不怒而威之势,让金不离这才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果然是威仪天成的一介王爷。 唐铭已经上前一步,一脸担忧地解释道:“王爷不知,我家公子下午与王爷分开之后,便大觉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把脉,说是最近睡眠不足又操劳过度,促使心气不稳,不宜食辛辣之物,这酒,也特意让少饮浅尝即止!”。 “哦,我便看贾兄气色不大好,原来如此!不过,这酒不让多饮,却少了少兴!还是先放着,等到兴起时,贾兄也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才好!”凤天轩了然地点点头,却依旧将金不离的酒盏放在桌上,另让金有为去取茶,这也算是许可了金不离可以饮茶,但适当的时候,这酒也是避不得的! 金不离也明白这种茶合自己若独饮茶水,对其他人而言,无非是扫兴至极,遂朗笑道:“自然自然,全是他们几个太过紧张,在下区区几杯水酒,还是全无大碍的!呵呵,唐铭,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担心这个那个了,我自有分寸,不会伤身的!”。 如此一番,气氛也算是甚为溶恰,待到金有为取了一壶普洱茶来时,暄闹无度的大厅也在场中所有的锦灯全部点亮之时,忽地寂然无声。 只有一声悦耳动听的婉转笛声,如同一片漂渺仙音忽地划过天际,悠悠扬扬地,升起在整个大厅之中。 而后笛声渐消,一片铮淙轻快的琴音在众人的耳中徐徐响起,伴着那片叮咚悦耳有如流水般的琴声中,四个粉、红、黄、白,宽长裙裳的美丽女子分别从二楼上款款走下舞台,那一片轻如蝉翼的艳丽薄裳映得女子玲胧娇美的身体若隐若现,随着她们翩翩舞动的身姿,仿佛四只轻盈美丽的蝴蝶,只一出场,便迅速地引起四下一片火热的口哨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四季姑娘一出场时,便都被牢牢地吸引过去。 有人已经在下面叫唤着四季姑娘的花名,不少人甚至开始报价让四季姑娘过来陪伴,那火热的场面一度引得四下蠢蠢欲动,还是花满楼的妖艳老鸨见惯场面地上台致言,让大家稍安勿燥,等到四季姑娘这场表演完了,众位便可以出价抱得佳人作陪了。 金不离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四个美貌如花的妖娆女子,耳中听着这片让人莫名心动的优扬曲调,略通音律的她不由深为惊讶,转头一看身边的傲风,果见其正一脸凝思地盯着那声音传来的顶楼之处,对那场中翩翩舞动的四名女子却是恍若未见。 “踏红尘,恨平生,痴痴傻傻,寂寞玉楼人!”曲声一转,轻快的流水声忽地添上一丝清细琵琶之音,伴着一名头戴白牡丹的白裳女子边弹琵琶边从三楼轻歌而行之际,所有人的目光也为之一亮,原本叫着喊四季姑娘的男人纷纷喊着白牡丹的名字,气氛的热烈比之方才,又浓厚了一分。 “桃花红,杨柳青,春入深闺,溪上草青青!”绿衣一旋,彩袖翩飞。 清歌渐起,美人如玉,别样娇容。 伴着那清缓的音律,身穿水绿裙裳的美丽女子仿佛一朵水中绿荷,那不断扬起的水袖伴着长长拖在身后楼梯上的层层裙裾,仿佛层层水波,点点漾动。 “绿芙蓉,我出价千两,点要绿芙蓉!”。 底下又有人大声出价,然而这样的情形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对那相继下楼的美丽女子,众人的心思大同小异,都爱慕着此时已出场的这些女子,又心中痒痒地想要一睹那压轴的云姬姑娘,到底如何的惊为天人! 紫衣女子飘然随后,鲜艳海棠亮眼夺目,一支短箫唇边轻吹,蝶般衣袖随步而飘,身侧同时伴着一名身穿一身艳红裙裳的妖娆女子,火红的衣袖如彩虹漫天舞动,磁柔嗓音,也随着响起的曲调,悠然浅唱:“挥弦御风踏沙行,人去楼静,暗香流花径!等闲赋诗易销魂,帘外轻轻,依旧琴声紧!”。 “哗——”。 “四大花魁果然美艳过人,如此天姿绝色,也不枉我千里来此一趟了!”。 “都说这赤海棠声音销魂,此刻一闻,果然是销魂入骨,听得我全身都酥了!”。 四下一片滛浪之语,金不离的目光也不由被这美若天仙的几个女子吸引住,虽曾也见过这四大花魁,但如此刻这般有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还是深深地感到吃惊。 今晚的花满楼果然是处处让人惊艳,那真正的头牌花魁还未出场,气氛已经火热至此,想来那作为今夜主角的云姬姑娘,她的出场定会惊艳天下,让人如痴如醉吧! 心底突然有些涩然,看着花满楼今夜的这番布局,像极了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之人手笔。 而这一切,又真的会是他布置的吗? “啊,打开了,打开了!”。 “快看,那扇房门开始打开了!”。 “是啊,云姬姑娘,一定云姬姑娘要出来了!”…… “傲庄主快看,那云姬似乎要出来了!”四周的人群忽然变得激动,就连身旁的凤天轩也无比激动地提醒着一旁的傲风,让金不离猛地一回神,顺着人们的指点抬眼望去,果见那一扇不断传出悦耳琴音的厢房之门,已经打开,方才朦朦的琴声也立时清晰一片地传入耳中,让她心中一紧,同样有些发怔地看着那间房,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还是在期待! “哇,仙女啊!”。 “天哪,那是仙女吗?”。 “雪莲,好大一朵雪莲啊!”。 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朵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超大雪莲便在一个全身紫光闪耀的女子脚下缓缓地向楼下飘来,那不断飞舞的紫色衣带也在女子临空而下的舞动中,四处飘散,仿佛一个乘着莲花宝座临空飞来的绝美仙子,不切实际地出现在世人眼中。 而金不离却只是呆呆地望着楼上那两个替云姬放下花座的蒙面男子,尽管他们的面上都蒙着面巾,但是那两双熟悉的眼中,还是让她手心一凉,原本想要证实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她在第一时间便证实了出来。 那二人,分明是斩月与沧浪。 是那个从来只跟随在逸的身边寸步不离的两大护法,可如今,他们却成了替云姬保航护驾的保镖;那般用心地呵护着她的安全,制造着,她那如梦似幻的出场景像。 而这二人背后的主子,却是逸,是她一心牵挂,又担心不已的爱人…… 正文 鱼龙混杂 四季姑娘与四大名花如同一片五色云彩将紫金人儿团团围在中间,那翩翩飞舞的衣袖仿佛一只只彩色的飞鸟羽翼,每一个飘扬间,都带起座下喝彩一片,那持续不断的口哨声,更是不时地掀起厅内一阵火热浪潮;仿佛烧到沸点的水,一翻又一翻不停地翻滚,却除了不断地升温沸腾,根本豪无冷却的迹象。累 金不离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个美得不切实际的女子身上,尽管四周的其他女子也同样美貌过人,然而那个紫衣女子却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一般,从她出现之后,便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摄得众人的目光都偏移不开半分。 那样一个女子,紫色似乎是她的绝配,那般神秘而美好的色彩,衬着一层薄薄的金纱,映显得她那纤弱柔软的身材,似风吹即逝;却,又是那样真实而美妙地停留在众人的眼底,一个挥袖、一次旋身,全是那般的飘逸如画,让人摄魂夺魄,忘了一切。 云姬,云儿…… 她是那样的美丽,尽管绝色的容颜被一层薄薄的面纱轻掩,却随着她舞动时的媚眼流转,绝色姿容也若隐若现;不经意与谁四目相接,便会令对方心跳加促,呼吸窒紧,如同被一道奇异的电流击中心口,那样的酥痒难奈,让人浑身的骨头几乎都要酥化在其中。 “好个绝色倾城、惊为天人!这位云姬姑娘果然是人间极品,真是美极,也妙极、妙极啊!”人群中的叫价声自云姬出场到现在都不曾再起,众人难得如此安份地注视着场中的歌舞,而方才还不断攀价要人的那些人,此刻全都变成一个个谦谦君子;不仅无人再轻易喊价,便是有喝彩声,也俱是赞美之言,再无一丝方才那般猥琐至极的叫嚷声与浪笑声。闷 金不离轻轻地闭上美眸,听着身旁凤天轩的赞言,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笑了。 这样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虽未展其才艺,仅是此番的一个露面,便已轻易地吸去了众人的魂魄。 而不管凤天轩他原先的目的是什么,相信在座的除了自己,只要是个男子,绝无人在面对这样一个绝色女子后还不去心动。 也自然,他们原先抱着的观望之态,此刻也该都会变成真心地想要将她拥为已有,再不肯轻易地拱手他人! 身体忽地莫名打个寒噤,金不离似觉一道锐利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脸上,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寻目看去,却是到处人影一片,根本没有看到方才那是谁在看自己。 一旁的有为却在此时站到自己的身边,刚好挡在金不离的左侧方,让她立时身体一松,那种被牢牢锁住的感觉也随之散去。 “有为?”她轻轻地扯着金有为的衣袖,看到他故作随意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替她茶盏中斟上茶水,这才俯身靠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大姐,方才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你,此处人多眼杂,我担心对方会是幽冥教或是那个近来一直临视着万金的幕后之人!”。 “嗯,别担心。这里鱼龙混杂,我们又与几位王爷一起,对方便是想要加害,也绝不敢轻举妄动的!”轻轻地握了握金有为显得有些紧绷的胳膊,金不离知道他的担心,便笑着摇摇头,安慰他不用太紧张了。 二人的低声谈话看在一旁皇甫流云的眼中不觉有些兴趣,没想到场上如此美色当前,这个风流无度的贾公子,竟还是跟自己的男宠厮混一处,到也实在有趣。 忍不住侧首过来笑问道:“君紫兄,这个云姬姑娘可美?”。 “呃?”金不离不防身边的少年突然凑身过来,那样漆黑幽亮的瞳目在灯火的辉映下,正直直地盯着自己与有为,仿佛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完美的薄唇扬着好看的弧度,笑容七分明媚三分天真。 乍一看,到似一个无知少年正虚心请教,却不知道,他的话里有话,意中有意。 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金不离夸赞道:“美!不仅是美,还清丽脱俗,飘逸如仙!这样的女子却要委身于青楼之地,实在是可怜可爱,让在下心疼!”。 “呵,君紫兄果然是博爱之人!小王还以为,君紫只好男人,对女人全无兴趣呢!”皇甫流云轻笑出声,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孔一笑倾城,虽是一个男子,却在此时灯火隐暗的场合下,显得魅惑无边,虚幻不真。 金不离未曾想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说话竟是如此的豪无顾忌,不由笑容一滞,尴尬道:“哪里,是世子小王爷误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在下的名字便是君紫之音,那对美女,自然是不肯错过了!”。 “哦,那小王到想问问了,君紫兄是觉得那云姬姑娘美呢,还是小王更俊美迷人一些?”皇甫流云似乎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多让人暧昧,只是一边摇着青玉折扇,一边春光满面的等着金不离的回答。 美眸无可避免地抽了抽,金不离不知道这少年是爱臭美还是怎么回事,尽管他确实俊美不凡,帅气养眼,可是要他跟一个女子比美,这男女有别,可怎么比? 更何况,是个人都知道她贾君紫不仅好女色,也好男色。 若她此刻回答云姬美些,那自然是对小王爷不尊;若说小王爷俊美迷人,那又分明是对小王爷心存不轨,居心不良。 沉吟片刻后,金不离也立时换上一副正经之色,无比恭敬地说道:“云姬姑娘固然美艳动人,可若小王爷也为女子,那定会是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比之云姬姑娘,可要更加迷人百倍千倍!而且小王爷俊美不凡,有如神人,在下相信,便是那云姬姑娘看到,也定会自惭形愧,不敢再以美貌自居!”。 正文 咫尺之遥,天涯相隔(三千+) “哈哈!都说商人巧舌如簧,今日一见君紫兄,果然能言善辩,甚是机敏过人!”皇甫流云开怀一笑,俊美的面容在灯火的闪烁下,流光璀灿,摄心夺魂:“呵,其实在小王的眼中,君紫兄的美,可更甚过那位云姬姑娘。若你为女子,只怕不只倾国倾城,倾的却是天下了!”。累 金不离全身一僵,看着这个忽然低笑着俯耳而语的俊美少年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俊美少年,一双美眸也是忽地大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双竟似看穿一切的幽亮瞳孔,整个人有些震惊地愣在当场。 稍倾,她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坐直了身子,干笑道:“呃,小王爷又在取笑在下了!在下乃是一身铜臭,鄙俗之躯,岂敢比拟那云姬姑娘的天姿绝色,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皇甫流云却是一脸笑意地凝视着她,那讳深莫测的笑容,让金不离深感此人观察敏锐,心思深沉;难怪他不过十七年纪,却早已与南宫星辰及太子凤清歌等人并驾齐驱,有着云天八大公子之一的尊贵名衔,果然不容半分小窥。 “我们要看云姬姑娘的真容,不要拉帘子,先把面纱揭了让大伙儿看看吧,!”正思量间,四下突然爆发出一片喝彩哄叫之声,金不离抬眸望去,只见锦灯铺耀的舞台之上,四季与四大名花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台上。 而空旷的舞台之上,此刻正有花满楼内的四名龟奴快速搬来了一个如同小帐蓬的白纱方架,中间摆放着一架色泽醇厚、造型优美的上好古筝与一张檀木小圆凳;在纱帐的外面,四名手执宽大巴蕉扇的粗使丫环正轻轻地扇动纱帘,而帘外两侧却一左一右地立着两名身形修长挺拔的蒙面男子。闷 此二人,一人腰间佩剑,一人执刀! 那两道人影如同木桩一般静立在台上,却仅是这样一站,四周的暄闹便平空小了一分。 心一怅,金不离面上的笑容也不经意地化成一片黯然,轻轻地闭上眸子平息一下呼吸,再睁眼,那一袭紫衣的云姬已轻身走入纱帘之内,这一行动也引得众人的哄叫、哨声越发激烈,而对方却是恍若未闻,只是款款地端坐琴架前,指尖轻抬,羽袖轻抚…… 立时,一片铮淙如泉的清音便缓缓地自琴弦飞扬,如同一个安抚人心的轻哝浅语,刹那间,使得四下的叫暄恢复一片沉静。 “响泉!这琴竟然是早已失传多年的云天双绝琴之一——流水响泉!”。 “什么,流水响泉!这怎么可能?”。 “呀,若真是响泉,那我今日这趟可真没白来,值!”。 一声惊叹突兀地在人群中响起,瞬间激起周围一片吸气之声,不少虽不懂琴却听闻过此名琴的客人,无不在听到这样惊人的低呼后,纷纷咋舌。 “是她,果然是她!”身旁的傲风闻之神情一喜,低语一句,一旁的凤天轩已经抚掌大笑,祝言道:“哈哈,恭喜傲庄主觅得佳人,如此绝色,实在是世上难寻,万众只一啊!”。 金不离有些讶异地看着薄纱之后掩袖住琴的美丽女子,不知那所谓的响泉到底有多神圣,竟只一声清抚,便引起了众人如此激动。 显然此琴声名极盛、来历不小,而出现在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的面前,实在是有些令人震惊;也足可以显示,此女在花满楼中的地位极尊。 同样,她在那个人的心中,也应是有着极重的份量;甚至,是重视! 心思流转间,台上的云姬已然朱唇轻启,悠然而语道:“客似秋鸿来有信,情如春梦了无痕。各位客官今日皆是为了云儿而来,此等厚爱,云儿深感荣幸!只是,云儿一早便有言在先,今日云儿乃是初次登台献艺,承蒙妈妈厚爱,允许云儿今晚可以自己挑一个中情中意的男子,与云儿良辰美景,玉楼相伴!”。 “哗!”话音一落,四下一片哗然。 众人眼看着那样一个绝美人儿独自坐于纱帐中媚眼含盼之色,只觉心中一阵惜怜,直想此刻便可以抱得佳人在怀,温香软体,恩爱缠绵。 无奈佳人接下来的话,也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泼,不少人也拥有自知自明地绝了心思,一心抱着此刻已经在身旁陪乐的女子,虽遗憾却也不失落。 到底,能够出得起千两黄金只买个与之对弈对艺资格的人,还不是信手拈来。 更何况,就算你出得了千两黄金,若你没有足够的才华与能力,那最后抱得佳人归的,也不会是你! 所以当云姬的要求一说明,底下还叫闹着要美人儿出价的人,立刻蔫了一大半。 剩下一小半还在犹豫,要不要花如此巨资买个类似于选取驸马的名额;最终,在妈妈上台定下金主名额的时候,真正参与的人数,只有十二人! 而这十二人中,金不离这桌便占了五名,而随着一处处幽暗的台下传出参与者的应声时,金不离也一脸意外地看到,在她们的右方不远,竟坐着凤清歌与萧诺,而此刻凤清歌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紧紧地凝视着场中白纱中的那个女子,到是他身旁的萧诺一脸木然,看不出此刻,他是在想些什么。 而以金不离对萧诺与凤清歌关系的认知,她相信,萧诺之所以来参与这个活动,一定是为了帮助凤清歌吧。 再看凤天轩他们明明看到了凤清歌,却一脸的漠然,似乎对身为从来不近女色的太子皇兄前来青楼寻欢豪不惊奇,让金不离的心中也忽地一清,隐隐地明白了,为何这凤天轩今日竟会特意约上自己一同前来此地的了。 看来,皇权之争永远是身为皇子们必修的功课,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皇位未定,那太子的位置,总是无法长稳。 就算身为至亲兄弟,那关系也是有亲有疏!而很显然,这二皇子与四皇子的关系,明显比跟太子要亲近了许多。 轻声一叹,她忽然为凤清歌感到同情。 尽管他曾经伤害过逸,做过不可弥补的错事,可是他对那个云儿的爱,却是执迷不悔,让人喟叹。 情之一事何其伤人,纵使他身为太子、清雅绝伦,纵使他满腹才华深得皇上的厚爱,可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寻常男子。 他错在,爱太深,伤了自己的时候,又伤了别人。 可是,若爱有错,那这世上,什么又才是对的呢? 而那人,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是否有在意过自己的感受;是否,知道自己在这边暗淡的角落,默默地凝望着他那让人看不清的方向…… 独自黯然,独自神伤。 “公子……”金有为在一旁轻轻地出声唤她,金不离神思一恍,那个戴着银狐面具的神秘男子已然撤回了目光,让她心底莫名一空,手心也不自觉地紧握折扇,只觉满心的酸楚要将自己淹灭。 逸,我是不是该告诉自己,那人根本不是你? 一别多日,我默默地担心着你的安危,静静地等待着你的消息,满心的牵挂与思念,我只是深藏在心底,安危自己,你不会有事,你一定会安然而回…… 可是逸,你却明明就坐在那里,明明距离是这样的近……却咫尺之遥,天涯相隔。 逸,你可知道,我有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想要独自与你分享,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第一时间告诉你…… 可是逸,你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你分明看得见我在,你的眼底,却不知何时已换成了别人。 呵,逸,我该如何来安慰自己,你这么做,自有你的目的? 我又该如何安慰我自己,你的心中,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存在? “嗯,王爷有何吩咐?”美眸强自移开那个熟悉的人影身上,金不离免强转颜笑问,无奈声音却带着一丝明显的低哑,让凤天轩微微一愣,方再度说道:“贾兄这魂都落到哪里去了?本王都唤了你好几声了!呵呵,来来,我们一起敬贺傲庄主一杯!方才傲庄主所弹琴音,真是缠绵绯侧,感人至深。本王虽不懂音律,可是方才本王也是听得如痴如醉,难怪贾兄会如此的痴怔不醒,看来,贾兄也该是一个精通音律之人哪!”。 只觉一道森冷的目光直射面门,金不离有些恍惚地抬眸,但见傲风正一脸审视地看着自己,那眸中含义,分明是不信自己竟是一个懂琴之人。 淡淡勾起唇角,金不离也推脱便执起面前已然斟满的酒盏,平静地举杯而握,淡笑道:“在下粗人一个,哪里是懂什么音律!只不过傲庄主方才的琴音十分婉转缠绵,让人闻之心醉心酸……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在下不曾想,傲庄主一介江湖名人,却也是一个如此心事细腻,用情至深的痴情人!云姬姑娘能得傲庄主痴寻两载,实在是她的福气,在下无德无能,唯有在此,祝傲庄主能够成功抱得佳人归,有情人终成眷属,双宿双栖!”。 正文 山誓海誓依旧在 言罢,她抬袖轻掩,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清淡如风的笑容,也让原本还俊眉紧敛的傲风眸光微微一变,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个自己原以为会是满身铜臭又作风靡乱的商人男子,不仅相貌俊美过人,竟还是一个文采不俗的翩翩才子。累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此句甚好,在下喜欢!”同样仰头饮尽杯中酒,傲风一脸刚毅的线条也不觉中缓和下来,看着那个面色微白却豪爽不拘的俊美男子,先前对他的不良印象也改观许多;见他的杯中又被景亲王的侍从斟满,不由长手一伸,沉声道:“你既身体不适,这酒便不用多饮了!”。 看着傲风忽然伸手将自己面前的酒盏取走,金不离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他,却对上一双深沉却温和许多的俊眸,一时间,让她有些呆怔地就那样看着他;对他这体贴入微的举动,只觉心底一阵酸怅,连带地,一双美眸也是不由自主地濛上一丝水气,那样突然地,映在了傲风的眼底。 慌乱地垂眸点头掩饰了自己此时突然的失态,金不离佯作不适地伸指揉上自己的太阳|岤,低声道谢道:“呵呵,那便多谢傲庄主的体谅了!”。 身侧的金有为适时地倒上一杯清茶,轻端茶盏,那清香之气也缓缓地溢上鼻际,掩盖轻抿一口,那满口的余香也悠悠地驱走口间的辣辣酒气;却,驱不走心底那片无法言喻的暗伤。闷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失态定是全部落入了傲风的眼底,那样突兀地,连她自己都来不及躲避…… 呵,若在平时,只一句寻常的关心,根本不会引起自己这样的反应。 可是方才,他却只是那样一个平淡的关照,那样一个随意的动作,就仿佛让她入了魔魇一般,怎么也逃不开心底那种蓦然升起的酸暧之意…… 如潮水般,袭卷了她的所有思想,让她满是感动又心酸。 那一句,本该是那人来说,可是他没有;那动作,也该是那人来做,可是他没有。 她与他,明明相隔不远,却仿佛相隔了万水千山……看不到,也感应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如此强颜欢笑地坐在这里,仿佛此时的自己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是麻木地,扮演着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麻木地,置身于暄闹无比的天地间,却孤独无依,寂寒一片。 原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是方才的脆弱表现,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本想借酒驱寒,却发现,原来人在失意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那样的难。 呵,兜兜转转,始终兜不出命运安排的怪圈,何其可笑,何其可笑……如今的她,竟又似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带给自己满心伤痛、延至今生也难以抹灭的不堪过往。 逸,你曾说过,即便你负了全世界,你也绝不负我! 你曾说过,此生只愿执我之手,与我白头偕老! 你曾说过,你会爱我一生一世,此情不渝,至死方休! 你曾说过,我若不离,你终不悔,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深呼吸,她遥看那黑暗的方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无谓。 伸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还有着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在期待来到这个世界,这是她与他相爱的结晶,他曾说过:他希望能够与她生一个宝宝,一个如她一样,美丽聪明的女儿。 如今,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可她却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如从前一样,那样的期待与欢喜。 只是她却知道,这一次,她却不会轻易地去伤害自己与孩子! 人生的路没有重头再来,错过了一次,她不会再去错第二次。 为了她的孩子,为了这一世的金不离,她也要再度做回那个坚强勇敢的自己……即使他的爱已经变质,即使一切山盟海誓已不复存在,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几位公子好!”一名花满楼的小厮从人群中来到她们这桌,先是恭敬地给众人行了一礼,而后在凤天轩冷冷的出问下,对方忙出声应道:“那边有个公子让我给这位公子传话,说是想与公子切磋一下琴艺,能嬴得云姬姑娘芳心的将留下,输者便由此退出今晚的竞争,不知道公子可愿意?”。 金不离转眸看去,那道熟悉的目光正看着自己的方向,虽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她却感觉到,他此刻也正在看着自己。 静静地与他四目相接,那遥远的距离此刻再无阻碍,可她的笑容,却变得有些自嘲。 她与他,明明再亲密不过的关系,却从此时开始,变得那样的陌生。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这么做,确是别有原因! 也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便是他,是而才不再回避,坦然地让自己发现他的存在。 可是,呵……逸,你可知道? 若在你的心底天下比我重要,那我便成全你!你想要的天下,我可以帮你打。 只要,你的诺言不改,爱不变! 而这一点,你是否能够做到,永无改变? 身旁的寒气陡然深重,金不离平静地移开视线,看着身边俊容已然变得冷摄无比的傲风,忽然心中有些同情。 今晚的一切皆在那人的掌握之中,纵使他再倾恋那云姬姑娘,可,他若与那人单独比试,他又怎能有胜算? 因为,一切只凭云姬说了算! 实则,也是由那人说了算罢了。傲风此番只要应承,那他今晚,便注定要与云姬姑娘失之交臂,红颜难再觅! ----------------- 感谢亲爱的kellyyuan送给镜子百朵鲜花,很美,呵呵,么么。 感谢猪猪乖的情有独钟,感谢所有投给镜子月票与留言的亲们,谢谢你们! 正文 泪湿衣襟 “那是何人?胆识到是不小!”凤天轩轻哼一声,招手便跟身后的侍卫耳语一句,而后金不离便见那男子默应一声,身形一转,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身旁的傲风却是一脸督信已经冷冷地出声应下,道:“你去回他,这个比试,我应了!但有一点,若他输了,以后便永远不许他再在云姬姑娘的面前出现!”。累 “是是是,小的这便去回话!”那小厮一脸堆笑,得到傲风的回复之后,忙身子一躬,哈腰着快速转身离去。 一直沉吟不语的凤清扬却盯着那人的方向半晌,这才道:“此人不知道是何来头,若非他是自负至极、自不量力,那便是他真有两分能耐,才敢在见识了傲庄主的琴技之后,还敢前来挑衅。傲庄主,本王以为,你不该应他!”。 “非也!小王却以为,音律之所以能够居于四艺之首,便是因为它的境界乃超凡脱俗,引人入胜!傲庄主乃是练武之人,又是琴剑合壁,冠誉双绝,那他对琴技的造诣可见深厚莫测! 若那人真是能耐非凡,那傲庄主便是此局不应,最后也未必能够得到云姬姑娘的青睐!呵呵,依小王之见,傲庄主之所以会一心痴恋那云姬姑娘,便是因琴而倾心,欲觅一知音之人!而今,若有人真能够一曲嬴了傲庄主,想必傲庄主即便是输了,也会输得心服口服吧!”一旁的皇甫流云折扇轻摇,那万事万物皆不上心的洒脱态度,不由让金不离心生感触,忍不住涩然一笑,喃喃轻语道:“呵,输嬴皆是虚芜,唯有感情是真。若感情可以拿来赌注,那一切,又有何意义?”。闷 目光一深,傲风再度转眸认真地凝视着身旁的白衣男子,听着他那若有若无的轻声低语,他的一双剑眉也忍不住轻轻地拧起。 “你是说,我对云姬的感情很肤浅?”如果说,之前他似乎看到他的眼中泛有水意是自己一时的错觉,那这一次,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再产生错觉。 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子眼中此刻分明映着一缕浅浅忧伤,尽管他的神情看来在笑,却分明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人正自强颜欢笑;那种失意之色,竟不经意地,让他的心也随之轻轻地揪起。 金不离摇了摇头,抬眸对上傲风有些敛起的俊眸,唇角轻扬,坦然道:“不是肤浅!只是你对云姬姑娘的感情,停留的不是人,而是在她的琴技罢了!”。 话落,她的心也蓦地轻松许多。 她以一个旁人之人的角度来看,傲风对云姬的感情确实仅仅停留在欣赏她的琴艺之上,虽未相见,却因为一曲琴音,便让他深深地为之痴寻了两载。 这份痴,痴的只是知音同道,却不是人。 所以,他才会在那人提出想与他一决高下的时候,如此爽快地应承下来。 只因,输嬴在他的眼中,看得要比云姬要重得多! 而自己,在那人的心中,又是停留在哪方面呢? 呵,他所谓的爱,又是爱的自己哪点? 是人,还是她眉心的一点桃花?亦或是,她的命中,注定是他的渡劫之人! 银狐面具的男子如同一只白色的羽鹤一般,翩然从人群中飞身飘落在宽大的舞台之上,那凌空翩跹的衣角也在他落坐琴前的一瞬间,震惊了众人的眼目。 金不离的呼吸忽然滞停,看着那个灯火下虽戴着银色面具,却一双紫眸摄魂夺魄的男子,四周的震惊与尖叫,也统统被她屏蔽在了听不到、也看不到的异空外界。 眼中只有那人从容优雅地轻抬衣袖,只有他对着云姬姑娘微微一笑,而后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一般,两两相望,抬手寒暄! 悠扬的琴声随着他的指尖流传入耳,那样的舒缓,那样的清幽。 如同春日里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洒在幽静的林涧,四周流水潺潺,头顶鸟语喁喁,漫天的花草随风摇摆,白色的衣角纤尘不染……在那薰人欲醉的暖风中,飘飘荡荡,随风而扬。 指尖一转,弦音变幻。 漫天的阳光化成铺天的金光,灼烈得人的眼睛有些剌痛,睁不开,却又不忍将眼闭上。水流淙淙,鱼跃湖岸,几度飞红斜染颊畔;发丝如墨,衣角缠绕,漫天花雨落英缤纷,执手相约,那已是,昔时黄昏…… 泪水不知何时已滴湿衣襟,待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伸来握住自己的时候,眼前的美好画面也终于化成一窜无法止住的泪水,悉数滴落在那人的手上。 金有为手心收紧,一张俊眸也是愤然地盯着那个场中抚袖轻弹琴弦的紫眸男子,恨不能立刻上去一剑剌进他的胸膛,问问他,到底还有没有心? 明知大姐一心担心着他的安危,却是回来也不肯通知一声。 明知大姐爱他已经胜过了一切,却是豪不顾忌大姐的心情,公然在此地为了争夺另一个女子的欢心,现身竞艺。 该死的凤天逸,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此刻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伤人? 就算他是这里的大东家,就算他策划了这一切都是有所原因,可是他怎么可以如此不顾忌大姐的想法,竟是欺瞒着她,独自让她在此伤心流泪? “好!”。 四下猛然爆发出一片喝彩之声,那雷般的响声,也轰然炸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金不离,让她手一紧,整个人也迅速地回到现实当中。 转头将一脸泪水的脸孔埋在金有为的腰侧,她也顾不得旁边的人会怎么看她,只是尽快地将泪水拭在他的身上,也让金有为的身子蓦地一僵,整个人有些怔怔地呆在了当场。 肩膀被人轻轻地拍动,金不离擦干了泪水转过头去,但见皇甫流云正一脸嘻笑地看着自己,并凑头过来耳语道:“君紫兄方才可是有哪里不适,怎么哭得这么凶?”。 正文 山雨欲来风满楼 轰! 整个人如被雷电霹中,金不离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满面笑容的少年,不曾想到,自己的窘态竟然全部落入了他的眼底。 “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眼泪拭在别人的腰上呢……唔,你家的男宠,用场可还真是不少!”见她没有回答,皇甫流云也不介意,只是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金不离心跳一促,不敢置信,自己方才的那个看似与有为亲昵的举动,竟也一丝不差地被他看在眼底。累 那这个人,他方才竟是没有被台上紫眸的逸给吸引去,而是在一直观察着自己吗? 美眸忍不住一阵收缩,看着少年一脸看穿一切的笑容,金不离忽然发现,此人实在是可怕至极。 转头下意识地看着身旁的有为,果见他正一脸傻怔地立在身边,忍不住有些歉意地伸手去摸那片被自己弄湿的衣裳,却让他仿佛被火烫到一般,整个人迅速地弹开一步,看得身后的唐铭目瞪口呆,而旁边的皇甫流云却同时爆发出一声响亮无比的开怀大笑。 幸而四周的暄闹淹盖了他的这声大笑,但是坐在近旁的傲风与凤天轩等人还是被笑声吸引了过来,转头见二人不知正说着什么笑得如此开怀,凤天轩则忍不住好奇道:“小王爷与贾兄有什么好事也不跟本王分享分享,说来听听,什么事如此好笑?”。闷 “哈哈,景王不知,方才君紫兄与我说,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一双紫眸甚是邪异!他走南闯北多年,也实在不曾见到如此异人,偏其又戴着一张神秘的面具,想来,他的样子也是太过吓人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今他为了博取佳人一顾竟敢挑衅傲庄主,且不说他的琴技是否会嬴得佳人倾心,单想想那面具下的一副真容,只怕也会吓到那云姬姑娘了!”皇甫流云笑意吟吟,那边摇折扇边出口成章的顺溜谎话,根本没有人会怀疑他所说的这番话与事实分明差了十万八千里。 也听得一旁的金不离满面讶然,不想他竟能将根本完全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件事,说得如此真切自然,全无半点做作之态。 若非她知道一切并非如此,只怕也要信了他,不疑有假。 “呵呵,原来如此!”凤天轩闻言只是淡声一笑,却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抬眸盯着那已然飞身回到坐位的面具男子,俊容显得有些恍惚:“紫眸之人确是少见,难怪贾兄会这样以为了。只不过,说起紫眸,到让本王想起一位已故的皇弟来。他也天生一双紫眸,却是与贾兄所言相反,不仅面容俊美无敌,还才思敏捷,天姿过人。只可惜……”。 “那些陈年旧事,四弟不提也罢!只是这人,看来似乎对云姬姑娘也是势在必得,而那人也是!呵,四弟你不觉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凤清扬俊容微扬,一双清雅绝伦的俊眸也在说话的时候轻轻眯起,那神情,让金不离的不觉微微一紧。 似乎,凤清扬对逸的身份,开始怀疑起来。 而凤天轩也是俊容一讶,经凤清扬的提醒,不由转头看了看太子他们的方向,果见原本一直紧紧锁在云姬身上的凤清歌,此时的目光,早已直直地射向那个面具男子的方向。 一张俊容面无表情,却在那一直不动声色的外表下,隐隐地让人觉察出一份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平静。 “琴艺比试,小女子以为众客官之中,尤以傲公子与莫公子两人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只是傲公子虽曲意缠绵,却心动有余,情真不够。小女子以琴会友,只为觅寻一位知音良人,虽不求可以得到公子全心全意的爱,却也希望,公子对小女子的感情,能够有几分认真,几分珍重! 所以,与傲公子的琴声相比,莫公子便是曲调清幽,琴音婉转,那凌驾与琴音之上、指尖之间的丝丝情意,也有如山长水阔,咫尺天涯,一缕缕飘传至小女子的心底……是而,此琴试若无人再参与,那小女子便心折与这位莫公子!只望接下来的考验,公子也能大展身手,嬴到最后!”台上的女子款款地向着凤天逸坐着的方向行了一礼,那美眸含情、柔软动人的声音,也听得一些看热闹的客人吹起了口哨,起哄着说云姬姑娘佳人有意,其他的几位看来是没戏了。 “这个女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真情假意的,傲庄主琴艺一绝,岂会输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比的是琴艺,这女人拿什么真情假意的来胡扯,难道傲庄主对她的痴心,还比不过一个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吗?”砰的一声一拳砸在桌面之上,凤天轩听了云姬的选择,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那不轻的拳头也震得桌面猛地一震,使得桌上杯盘一阵哗啦作响。 本来只不过输了一盘也没什么好激动的,可是却因之前傲风与那人赌注,输的人今晚便等于退出了比试。 而那人好比不比,却偏跟他们这五人中最有希望、也最有理由可以与风清歌一争高下的傲风相比,还一局便胜了傲风,这个情况,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就连凤清扬,此刻也是一脸凝重地看着那个紫眸之人,不知此人所争对的,到底是太子,还是他们几个? ------------ 抱歉,今天镜子有事所以更晚了,感谢大家的热心与支持,么么,让大家久等了! 后面还会再有一更,请大家稍等哈~ 正文 三生三世 “在下技不如人,自当履行诺言,退出比试!”傲风却是一脸平静地开了声,对凤天轩的激动并无任何感触,只是一张俊摄的脸孔一如既往地漠然着,仿佛失去了云姬,并无半分失意。 “可是傲庄主你……”凤天轩意指他之前对云姬两年的痴寻,此刻却是说放弃就放弃,这份洒然纵是值得佩服,却,也实在让他深感意外。累 原以为,身为一个江湖中声名极高的傲剑山庄庄主,其自负与自傲的性格也会如世人所说一般,根本不肯轻易屈服于人。 可是,对那个素不相识的男子,他竟敢轻易地便放弃了得到云姬的大好机会,甚至连一丝的愤怒都没有……难道说,他真如皇甫流云所说,果真是个剑痴与琴痴。 只要被胜了他的对手打败,那他的心里也是依然心服口服,根本连半丝抱怨都没有? 忍不住对身旁的二哥抚了扶额,凤天轩没想到他们策划好的一切计划就这样第一时间泡了汤。 看来,想凭着其他人得到云姬打击凤清歌,是难再可能了。 唉…… 傲风面容平静,只是俊眸看了看身旁的金不离,淡淡地说道:“贾公子说得不错,在下对那云姬姑娘仅是停留在欣赏她的琴艺!所以输了,也不可惜!”。 金不离心底一紧,分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在听了云姬的那番话与傲风此刻的这句,她的心口便莫名地收紧,发痛。闷 山长水阔,咫尺天涯。 他的琴声,是在默默追忆着那时与她曾经拥有的美好时光,还是在倾诉着他对云姬的美好情感,日渐漫涨? 莫湘一,莫湘一…… 呵,他起这名的用意,是让自己对他莫相疑;还是从此对他,莫相依…… “傲庄主潇洒不羁,在下佩服。既然傲庄主已无意于她,那么在下,便当仁不让了!”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丝涩然笑意,金不离的美眸也暗暗溢出一片摄人寒光。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也忽地自座上立起,在身旁的傲风微微一怔之际,她的身体已经忽地平空跃起,竟是身形轻如鹞燕般,直直向着空旷的舞台掠去,引得四下一片惊叫,待看清那是一名白衣男子,众人的惊叹也相继响起。 傲风俊眸一沉,看着那个忽然飞身而去的男子,竟是没有发现,此人的轻功竟是极佳。 一旁的凤天轩已经惊得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凌空飞行的白衣男子,张大的嘴巴便再没有合上,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被口水呛到地发出,大叫道:“哇,没想到,贾兄还是一个武林高手?”。 “当然,我们公子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然光凭我们几个,哪能保护得了他!”齐元在一旁得意地夸口,若在平时,唐铭与金有为早已出声制止。 可是此刻,公子如此突兀地在众人眼底施展轻功,若无齐元这番话,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公子此刻的举动了。 而傲风却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心底不经意地便升起的一丝异样感觉,让他的眸子不觉微微眯起,一种连他都不曾生过的念头,突然在心底浮生。 “云姬姑娘有礼,在下贾君紫!很想与方才那位莫公子比试一下琴艺,不知姑娘可肯给在下这个机会,让在下有机会,在姑娘面前献丑一回?”金不离笑着对云姬微一拱手,便见对方的目光在薄薄的白纱之中微微一闪,十分意外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目光似乎是与人群中的某处一望,虽只是短暂一瞬,却因她的这个眼神再度让金不离心底一痛,唯有收紧了手紧,装作豪无所察。 “既然公子也是同道之人,小女子自然欢喜不尽!呵呵,贾公子,请!”得到主子许可的纳兰心云美眸一转,再度落回金不离的身上,对此刻一身男子长衫的她,衣袖轻抬,翩然一笑。 那美眸流转的瞬间,仿佛一片流光划过眼底,虽隔着层层纱帘,却还是美得摄人心魄。便是她一个女子见了,也心中轻动,而方才,逸却是这样温情脉脉地与之寒暄,四目相望…… 一阵酸意蓦地袭来,她只是淡淡地对云姬点头微笑,便转身坐到那人方才坐过的琴架前,美眸轻抬,看着那人坐着的方向,笑容一扬,一种决然之意也在她这一笑间,浮现眼底。 凤天逸只觉手心一紧,看着那张笑得让人心疼的女子,对她此时的举动,有些不解,也有些意外。 可是,他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她,除了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之外,什么也没有。 只可惜,金不离在那一眼之后,便将目光投到凤清歌的方向,轻抿的唇角,无声地说着她此时的心酸。 指尖轻动,一声清脆的琴音便轻轻地从她的指尖流淌。 不理会那种冰凉的琴弦触在指腹的轻痛,她根本不去绑缚旁边那些避免伤手的布带,只是直接而干脆地用自己的手指,不断地在韧劲十足的鹿筋琴弦上飞速移动。 前世我是你桌上的蜡烛, 点点红泪是我的相思。 幻想我做你红罗帐下的新娘, 生生世世结发如霜。 不带外物的手指弹琴,音质要比戴了布带之物清脆明亮许多,所以,尽管金不离的琴技与傲风与凤天逸无法比拟,但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琴声一出,却分明使得众人耳中一清,纷纷为贾公子竟有如此才情,感到震惊佩叹。 而今不离却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弹着这首《三生三世》,脑中,浮现着曾经在崖底的那段日子……如流水般,顺着指尖,悠悠飞转。 正文 琴断,情断 不离! 萧诺只觉自己的心脏被人忽地猛敲一记,看着那个俊美如玉、眉心一点桃花的绝美男子,忽然间,那个熟悉的模样便豪无预兆地掠上自己的脑海。 “不离,金不离!”当那摄人心魄的琴音悠悠响起的瞬间,萧诺的俊眸也是蓦地瞪大,看着那人从容悠然地抚琴如流水,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也让他的心口不断收缩;那急促而剧烈的心跳,刹那之间,便似要将他的胸腔给撑裂。累 “他不是金不离,他是贾君紫!”凤天逸深深地看了台上那个白纱之中的女子,清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此时的萧诺,像极了不久前的自己。 同样只因为对方面容极度神似一个人影,自己便会轻易地被其吸引;哪怕心底明知自己所见的只是一个影子,却偏偏控制不住地,想见她,想要靠近她。 此时此刻,是他第一次坐在了一所青楼之地,却是因为一个即将出卖初夜的青楼女子,不顾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想着,自己可以依照她的喜欢,真正地得到她的心。 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告诉过她自己的真正身份,只因他的心中明白,他的云儿,早已不在人间。 可是,看着那个与云儿拥有着一样容颜的绝美女子,看着她眉间冷冷的疏傲与清丽,他的心,便酸涩一片,微痛又生暖。闷 呵,云儿,是否是上天垂怜,知道他对她痴念不忘,便将他的云儿再一次送回了自己的眼前。 尽管她对自己冷冷淡淡,尽管她的眼中对自己没有半丝记忆与熟识,可是只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他的云儿,就仿佛再次活了过来。 萧诺却是恍若未闻,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身影,满心的激动与欢喜,让他的声音听来微微失真,坚持道:“不可能,她是不离,她就是金不离!”。 他没有看错,他不会看错,他的感觉告诉自己,那是不离。 因为,只有不离才会让他只一眼便轻易地被她摄了心魂;只有不离,才能激起他一度平静无波的冰凉心湖;也只有她,才会让自己这样地清醒,不再如同一个失魂落魄的人一样,终日混混噩噩,不知何去何从…… 长相思兮长相守,繁水三千只恋卿, 山长水阔知何处,天涯海角伴君行。 此情永在不相忘,此志永存天亦怜, 相思树底结衣发,三生石上谱来生。 琴声低缓沉重,仿佛一团深重的浓雾由近渐远的将人紧紧包裹,迷迷茫茫中,雾影朦胧,人影朦胧。 每一声琴弦铮动,众人的心灵便会随之一紧,望着台上那个俊美不凡、从容优雅地抚琴拔弦的男子,仿佛看见一个痴情绝地的男子默默在三生石前痴痴徘望,用他的一片情意执守着爱人来世的赴约,此情不渝,至死方休。 若大的厅中,突然静得只剩渺渺琴声绕梁摄魂,所有人或听或望,无不沉浸在这曲动人心肠的优美旋律中,失了神。 虽无人听过这首曲调有些异样的曲子,但是每个人都同样在短短的时间内,便不由自主地被这个曲子深深吸引…… 许多人从这首曲子中,似乎看到一段感人腑腑的痴情绝恋,那样的优美,却也那样的伤情。 便是场中的风流公子与虚情妓子,在听着这曲深情浓溢的曲子时,眼中也露出浓浓的向往与感动。 不知这世上,是否真有如此美好动人的感情? 三生三世,无悔无恨! 指尖传来钻心的痛,那丝丝琴弦割破脂肚的剌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呢萃矗路鸨晃奘恼爰猓桓桓钌畹刎萑胄牡住! 泪水强行淹进肚里,那满心的酸涩化成漫天的寒意,透过指尖,飘扬去虚空大地。 力道不减,琴声加重。 金不离抬眸看向那人的方向,唇角扬轻,笑得淡然而无畏。 纵是伤得血肉模糊,她也无知无觉。 只因,心底的深处,早有他给了致命的硬伤,合不拢,也无药可医。 “咚!”深重的琴声越来越沉,那浓厚的沉郁氛围深深地压抑得众人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心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想要挣开,却无计可施。 终于,在一声粗重的断裂声下,琴弦绷断,而琴前坐着的那个男子也是神情微变,仿佛终于自梦魇中清醒,有些呆呆地看着那断裂的琴弦,神情失怔。 “公子!”台下听到有人紧张的呼唤,众人也是如梦初醒,看着那个指尖被琴弦割破正滴血不止的男子,众人也是大惊失色。 却在此时,一青一红两道人影如同两支利箭一般,同时自纷乱的人群中飞身掠向了台上,惊得众人又是一阵讶然,傲风与萧诺已经双双落在了金不离的身边,同时伸手去抓她的手。 “白痴!”。 “不离!”。 二人的声音也是同时响起,待发现台上还多了一个陌生之人的时候,傲风的俊眸也是冷冷地看向了那人,俊容深沉一片。 萧诺却是一脸心疼地抓着金不离已经没有知觉的手,眸中的疼惜全部映现在眼底,看着那早已血肉模糊的青葱玉指,他的心也疼成一片,低声问道:“疼吗?”。 金不离依旧痴痴地坐在琴前看着那断了的琴弦,所有的知觉,全部失去。 琴断,情断…… 她与逸,注定是情缘断裂,就此不复了吗? 疼,是谁在问她?问的是心吗? 为什么她听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关心,为什么她看不到那个期待的面孔在眼前出现? 逸,为什么,此时此刻,关心自己的不是他,却是别人? 金有为冲过去的脚步蓦然顿然停在嘈杂的人群中,看着那个一脸黯然失意地凝望着人群中某个角落的女子,他的心只觉揪紧一片,也愤懑一片。 曾几何时,大姐眼神会是如此的失意一片?哪怕遇上再大的困难,她也从来坚强,不会流泪。 可是此刻,她却仿佛失心一般,只怔怔地坐在原地,无声无息。 而那个混蛋,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大姐的手指受伤成那样也不闻不问,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对着大姐嘘寒问暖也无动于衷。 该死的凤天逸,他是死人吗? 正文 身心俱伤(三千+) 若大的大厅之中,随着那三个英俊过人的男子此时出现的如此惊人情景,四下也立时由寂静变成一片哗然。 许多人认出了傲剑庄主与英武王二人,在纷纷惊叫的同时,也暗暗议测着,这二人与那风流倜傥的贾君紫,到底是何关系?累 对四下的议论声,在场的几人俱是熟视无睹,唯有收回了视线的金不离轻轻地起身,试图将手自萧诺的手中抽出,却被他紧紧而又小心地握着,让她秀眉轻轻一拧,抬眸看向了他那满是关心的俊颜,冷漠的声音也低低的响起:“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不离……”听着那声清冷而陌生的声音,萧诺的心头不觉一沉,再对上对方那双满是漠然的眼睛,只觉喉头一哽,让他有些失望地手一松,金不离已经快速地抽手而离,转身对着正静静地坐在纱帐内目光紧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好看的唇角微微一勾,淡声道:“云姬姑娘对在下的琴技可还满意?这曲《三生三世》乃是在下特为姑娘而弹,此情不问天荒老,此爱但求地久长!在下以我之心一表情思,以我之手一弹真意,若姑娘今夜依旧无意在下,那便是在下无福,只祝愿姑娘能够觅得良人,从此恩爱相伴,美景长存!”。 凤天逸紫眸一深,听着她此刻所说的这番话,只觉心头一紧,握着扇柄的手也蓦地收紧。闷 此情不问天荒老,此爱但求地久长。 不离,他如何不知,她这番话是在说给自己听?如何不知,此刻她心底的难受,远远胜过了她正在滴血的双手。 可是,不离,再给他一点时间好吗? 只须过了今夜,他就会安然回到她的身边,好好地,补偿她这么多日来的思念……好好地,疼她宠她! “贾公子一片真情意,在下十分感佩!只不过,贾公子身边俊男美女环绕,忽然对云姬姑娘如此的用情至深,在下一时还真是难以想明白?不知贾公子是从何时对云姬姑娘一见倾心?又是深到了什么地步?呵呵,在下与贾公子相比,别的不敢担保,但是家眷妻室,却无一人!若云姬姑娘今夜选择了在下,那在下可以向在座的众位保证,只要云姬姑娘开口,在下便是倾尽家产赎娶姑娘进门,也是心甘情愿,在所不惜!”紫眸凝视着那抹纤白的身影,凤天逸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笑的嘲讽,一展折扇,那优雅自信的从容声音也让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起来。 原本众人还被如此倾情博取佳人欢心的贾君紫暗暗感动,但经莫公子一提醒,众人也想起来,这贾君紫不说其他,这风流的名声可是远近闻名。 而今忽然又对云姬姑娘如此的用情至深,尽管他不惜伤了自己的手,可是这却更显得他的手段高明,演技一流。 身体忽地一僵,听着那人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金不离只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一把掏空,连让她痛的机会都没有;只一瞬间,让她整个人迅速变成了一具没有心魂的空壳……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家眷妻室,却无一人…… 呵,他说他家眷妻室,却无一人。 他说只要云姬姑娘开口,那他便是倾尽家产赎娶姑娘进门,也是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他,竟是轻易地便抹却了当初的结发之情,轻易地抛却了曾经的恩爱之景……轻易地,让她因他这番话,痛成了木头人。 呵,逸,若说一切都有原因,若我之前太过伤心而冲动行事;可你在明知我的失意与暗问之后,却还是如此狠心地说出这番话来,真的是另有原因,不便相告吗? 逸,若你无心与我,当初何必宠我爱我,让我陷入太深? 逸,在你的心里,那个只有天地作证的结发之情,真的便淡如露水,一去不复存吗? “公子一片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小女子身份低贱,如何能够获得公子如此深重的一片情宜,实在是受宠若惊,受之不安!”款款地起身对金不离行了一礼,纳兰心云的话也含蓄地表明,这一局,她输了! 输嬴本无意,去留全凭天。 对这个结局,金不离早在预料之中;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人的回应。 仿佛他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他的眼中看不到对自己的半分怜惜与愧疚,看不到半分心疼与歉意…… 只是那样陌生地充当着一对路人的角色,陌生得,让她明明心痛欲绝,却木然得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默默地走下舞台,金不离的脚步虚浮得有些不切实际,明明四周不少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可是她的耳中就是什么也听不到,眼前恍惚一片。 凤天逸隐在人群中看着那抹黯然离去的纤弱身影,钻心的疼痛也轻轻地撕扯着他的心房,指尖紧握着手中的扇柄;紫眸再度看一眼那个隐在人群中迟迟不曾露面的男子,冷得吓人的森冷表情,也悉数隐藏在那张闪着浅浅银光的银狐面具之内。 萧诺看着那个在红衣男子陪同下默然离去的男子怔怔地出了神,若非台上的云姬提醒问他要不要上来比试琴艺,他还会一直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那个男子始终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尽管那人的样子与不离有所不同,尽管那人的眉心有一朵让人眩目的美丽桃花,尽管那人的声音低迷而黯沉…… 可是,他就是在那人的身上不经意地看到了不离的影子;明明对方只是一个男子,却偏偏不由自主地,让他想起了那个美好清丽的女子。 只一眼,便再也无法自他的身上移开! “你去哪里?”正方向不辩地默然行走的金不离,突觉手腕一紧,紧紧相随的红衣男子便蓦地拉住了她,微沉的声音在暄闹的人群中,不高却清楚地传入耳中。 不妨突然被人拉住,金不离恍惚地抬头,但见一张冷酷的俊脸直直地看着自己,那高挑的剑眉也清楚地写着一丝轻责,让她神思一转,方想起,自己依然在这个满是人烟的花满楼中。 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要去哪里。 只觉得好闷,这里的空气好污浊,让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压抑得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地,让自己睡一觉。 她好累,真的好累! 仿佛太久太久都没有休息过,只觉整个人疲惫到极点,全身似乎散了架一般的痛,却偏偏找不到痛的入口。 只是麻木地,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你真傻!为了她这样伤害自己,值得吗?”傲风的神情微微缓和,看着他那茫然一片的神情,很难将他与方才还谈笑风生的男子联想在一起。 原以为他会是一个洒脱之人,听他劝说自己时的话语,是那样的睿智明断,却不想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竟是如此的犯傻一片。 金不离点了点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回答他的话,又仿佛是在回答自己:“若无爱,一切便都不值。只是不去试,又如何知道到底值不值?”。 而现在,她试了,试得遍体粼伤,试得肝肠寸断……终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彼此深爱,只是一厢情愿,可笑可叹罢了。 “走吧!”傲风紧紧地握了她的手直接往大厅之外走去,金不离微微一愣之下,方被动地被他拉着直往外走,呆呆道:“去哪里?”。 “带你去将手包扎一下!都伤成这样,你不知道疼吗?”傲风不由分说拉着她很快地出了厅口,而看着二人跑出去的金有为几人也是一脸的惊奇,见状忙跟着往外走去,直看得凤天轩在那里大叫道:“哎,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然而却是没有一人回答他,只有一旁的皇甫流云一脸了然地摇了摇折扇,无比随意道:“估计他们都被那云姬姑娘伤透了心,此刻不想再呆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凤天轩一脸黑线,看着那已经不见人影的几人,忍不住便烦燥了起来:“什么?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他们好歹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子伤到?该死的,那个紫眼睛的家伙到底是谁,哪来的那么大能耐,轻易地便折了我们两员在将!”。 “咳,能够挑衅傲庄的,小王以为,此人的身份绝非寻常啊!”皇甫流云轻咳一声,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凤天逸的方向,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似乎对着那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凤天轩还欲发牢马蚤,方才派出去的侍卫却在此时回到他身边,低身在他的耳边低语一句,凤天轩的俊眸立时大瞪,一旁的凤清扬已经转眸过来,沉声问道:“那是何人?”。 “二哥,这下有好戏看了!那人竟然是——”凤天轩从惊讶中回神,看到身旁的二哥正疑惑地相问,忙头一偏,低声靠近凤清扬吐出了四个字——魔门至尊。 ----------------- 大家周末愉快哈,镜子昨天下午出门了,这章凑晨更新,今天尽量再码一章出来! 正文 贴身保镖(三千+) 清凉的风吹拂到面上,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让早已全身冰凉的金不离猛地打一个寒噤,指尖的伤口被凉风一吹,这才感觉到了丝丝痛意。 “傲庄主——”。 “叫我傲风!”金不离迟疑的声音被傲风淡淡地打断,让她忍不住有些怔怔地住了口,抬头看向那个一脸冷酷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累 待门口的侍从将傲风的马匹牵来,金不离刚想将手自他的手中抽出,对方却不经她的同意,抓着她腕骨处的长手轻轻一揽,便轻易地揽着金不离的腰身,带着她身形一跃,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如同轻盈的羽翼般,双双落坐到高高的马背之上。 “公子!”金有为与唐铭几人刚好追出了门外,看到被傲风带坐马背前的女子,三人的面色也是微微一惊,却不待三人冲上去,傲风的骏马已四蹄一撒,风一般地往着前方未知的地方奔驰而去。 “我带你们公子去治手伤,你们都先回去等他便好!”风中,只余傲风一如既往的简短话语飘送回来,让齐元跺着脚骂了一句:“该死的,武功高了不起了!谁知道你对公子安的什么心,还不快把我们公子放下来!”。 然而前方却早已暗沉无声,一抹黑影自几人的身边飞掠而去,齐元只觉身边忽地窜过一阵森寒的劲风,正欲前追,身体却被唐铭一把拽住:“别追了,公子不会有事的!”。闷 “怎么不追,那人之前对公子可是冷眼横目的,你们怎么放心……”。 “你没有注意那个追去的黑影是谁吗?”齐元满面急色,金有为却默默地望着大姐消息的方向,低低地开了声。 齐元不解,仔细地看了看,却是根本没有看出来,不由急了:“谁?那个黑衣人是谁?”。 “无息。”唐铭轻叹一声,担心着公子的手伤,却更担心着公子的心伤。 既然那人还是不放心公子,那为何方才还要那样深地伤到公子,明知公子发现了他,却还是如同陌路一般,不肯现身见公子说清一切? “公子这手伤得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啊!老夫还第一次见有人弹琴可以将手伤成这个样子!唉,看来公子定是个琴痴,只是这一伤,定要多日碰不得琴器了,否则要是伤及指骨,那日后公子想要再弹就会后悔莫及了。现在老夫配给公子的这些药,明日开始,公子须早晚各上药一次,而后还跟老夫方才一样,让人帮公子小心地包扎好,并注意切不可在此期间让伤口碰到水,否则引起伤口感染,那便麻烦了!要是公子不嫌麻烦,也可来老夫这里,让老夫来帮公子换药!”医馆的老大夫有些唠叨,自从傲风说金不离的手是被琴弦所伤,他便一直唠唠叨叨地一边帮金不离治手上药;一边又忙碌地配好了药,小心而繁复的交待着金不离该怎么做怎么做,怎么怎么要注意。 金不离麻木地任由大夫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裹住,幸而这大夫没有省事地将她的五指裹在一处,虽然看起来臃肿了些,但是至少不影响她手指的动弹。 自医馆中出来,傲风看着她僵硬地动着手指,忍不住伸手将她的手提高,俊眸紧紧地盯着她有些震惊的眸子,沉声道:“怎么,想要将纱布拆了?”。 金不离心底一动,看着那张冷酷俊美的面容,未想到对方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事,不由扯了扯唇角,僵笑道:“这么裹着,很不舒服。”。 “是这么裹着,让你没有痛的感觉了吧!”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傲风再度揽着她飞身上马,让感觉不合适的金不离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还是被对方长手一捞,整个地又被他捞坐马上,一声带着轻责的低语也在她的身后同时响起:“你怎么这么瘦?像个女子一样,身无四两肉。”。 全身蓦地一僵,金不离听了他的话后,整个人立时僵坐在他的马上,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原本她还以为,他已经看出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所以一路之上,对他的沉默她只以为他是想问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可此刻却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她也一脸震惊又意外地发现,原来他根本没有看出自己的女子身份来。 身下马儿奔走的速度明显比方才慢了许多,寂静无声的夜路上,夜风凉凉,行人廖廖无几。 金不离对那双揽在腰间的手十分介怀,想伸手去拉开他的手,却反而触得自己的指尖一片生疼,也让她‘咝’地一声低吸凉气,让身后的人立时勒停了马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呃,没……”感觉着一缕温热的气息自耳后绕来,金不离忙条件反射地侧首移让,却因这个动作让自己的头很快地倚到傲风的肩上,那似乎是累了想依靠他的动作,使得傲风心头一动,一种异样的感觉也同时划过身体四肢百胲,带起一片灼热的酥麻之意。 “累了便休息会儿吧!我送你回家!”一手轻揽着她的腰上,一手穿过她的身体拉着马缰继续前行,此时此刻,傲风忽然发现夏夜的天气无比的舒凉。 那丝丝的凉风轻轻飘动,掀起身前人儿的清香发丝,如同一片绽放的桃花般,清甜入鼻,薰人欲醉。 忍不住地再低头看着她眉间的那一株绝色桃花,在她眸子一转,隐隐闪躲之时,他的俊眸也微微地眯起,十分好奇着,这样一个天生眉带桃花的男子,是否是天生的妖精。 明明是一个风流潇洒的男子,却只短短的时间,便让自己对他生起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异样情愫。 他从来不是一个断袖之人,可是却不可逃避地发现,就在今晚,他已经被这样一个曾让自己不耻的男子吸引。 还是这样的自然而然,甚至让他连反感的理由都找不到,就像是入了魔般,只想靠近他,保护他。 气氛暧昧得让人窒息,金不离分不清此时是什么状况,明明自己前一刻还心痛难过,此刻却又跟一个可以称为陌生的男子共乘一骑。 还是在这个无人的夜晚,如同情侣般,信马由缰。 试着坐直了身子,身后的男子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那只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直紧护着不曾移动。 “傲风,你为什么要帮我?”想到方才他与萧诺竟同时飞身来时的那句‘白痴’,她还无法弄清,那是自己的幻听还是他真的这样骂自己。 此时想来,若自己没有听错,他说得真是很对。 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而将自己弄得身心俱伤,这样的行为实在不该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可是偏偏她做了,还做得如此的彻底。 身后的手臂明显一僵,金不离等了半晌,方听到傲风的声音闷闷的有些不自然:“因为你很傻。”。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金不离先是一愣,而后失落的面容也忽地笑了,低沉的声音明显轻快不少,喃喃道:“只是弹个琴伤到了手便是傻么?那我若是弹到走火入魔,吐血而亡又会是什么呢?”。 “那就是疯子!”傲风想也没想,只是手臂却忽地收紧,让金不离一脸讶然地抬起头,但见他一脸凝霜地低头俯看着自己,一双带着生气的眸子正紧紧地锁着自己,冰冷的薄唇一张一翕,无比认真又无比冷然地吐出几个字:“若你真敢那样做,我会先废了你的双手!”。 全身一寒,看着这个不像开玩笑的男子,金不离只觉身体一颤,有些后怕地缩了缩,不敢置信道:“呃,为什么?你我无怨无仇……”。 “没有理由,只是不想看到你为了别人发疯!”傲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眸中的冷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不离有些心慌的认真。 “可,那是我的自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金不离依旧为他方才那样狠冷的话而后怕,不知道自己何惹到了他,方才那眼神,让她感觉他似乎想要吃了她。 傲风充耳不闻,只是在行至紫云居不远的地方突然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当你的贴身保镖。”。 “咳,咳咳……”好容易安稳了心情的金不离不防他突然一句,立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尽管他一脸平静地伸手替自己拍着后背,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回了头,不确定地小声问道:“什么?”。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将要当你的贴身保镖。”傲风没想到她会露出这样惊恐的表情,俊眉微微一挑,不满道:“怎么,你不乐意?”。 ----------------- 感谢亲们的投票支持,么么大家,二更完毕,明日再更~ 正文 好梦由来最易醒(三千+) 金不离懵了,虽然她确实故作声势、大张旗鼓地想要招募保镖没错,可是她可从没有想过,一个年纪轻轻便是一代武林盟主的绝代庄主会跑来当自己的保镖,这个,他在跟自己在玩笑吗? “我……你,那个……”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今天有点打结,似乎对什么事情反应都迟顿了一分,金不离口齿不清,脑中还在转着圈子想,他到底知道他在说什么吗?累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这样说定了!银两方面你可以随便开,但是称呼你不许叫我傲庄主或是傲大侠!”看着他有些傻到的样子,傲风的唇角忍不住轻轻扬起,心底升起的莫名轻快,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自然地想要微笑。 金不离被他的笑容眩到,没想到一直板着脸的他,笑起来竟是如此的俊逸迷人:“那叫你什么?”。 “傲风,或者,风!”双腿一夹,身下的骏马已经再度奔驰而去,只留下傲风那明朗的声音在夜风中,悠悠飘传。 回了紫云居,金有为与唐铭等人早已等候在家,锦凤唳鸣一声便震翅一展,直接攻向了金不离身后的傲风;吓得金不离惊呼一声,忙出手阻止道:“锦凤,快退下!”。 本已挥掌出击的傲风闻声掌风一撤,火红的衣袍凌空扬起,单手一揽身旁的男子,足下一点,已经快速地带着金不离飞身下马,而后对那紧追不放的大鸟单掌一挥,敏捷的身形旋空一闪,锦凤那艳芒四射的尾羽便扫着他的肩胛而过。闷 “唳!”。 “锦凤听话,快过来!”金不离心有余悸,生怕方才锦凤会被傲风伤到,忙张开双臂,微笑着唤着正盘旋空中、戒动不安的锦凤。 “唳唳——”锦凤看到主子的笑容,对着傲风再度扇拍两下翅膀,而后欢叫一声,便一头飞扑进金不离的怀里,使得金有为与唐铭双双跑来阻止,锦凤也已懂事地轻悬在金不离的胳膊上,艳光四射的小脑袋亲昵地磨蹭着金不离的身体。 傲风静静地立在金不离的身边,看着她一脸微笑地将那只五光十色的大鸟轻轻抱在怀中,绝美的面庞也在五彩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迷幻不真的美。 “锦凤,快下来!”金有为二话不说一把将锦凤自金不离的怀中拎起,引起锦凤不满地一声低鸣,翅膀一振,呼啦一声便盘旋自金不离的上空,却也懂事地未再赖进金不离的怀中。 “公子,你没事吧?”唐铭上来关切地询问,一旁的金有为已经上前一步拉起金不离被白纱缠满的手,俊美的眸子蓦地一紧,声音也带着一丝轻责怜惜:“怎么不绑上布带再弹,现在这样,不知道疼吗?”。 鼻子一酸,看着有为那满满的心疼,金不离本已忘淡的伤口再度被轻扯开,不经意地又一次漫延了整颗心房。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很快便好了!”默默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 比之心伤,这点小伤,真的不能算什么。 若无这伤,她又如何能够让自己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那所为的爱,只是一场盛世烟花;燃过,便成了那时风景,美丽不再。 “你这里,人还真不少!”俊眸冷冷地瞥了正拉着金不离的金有为一眼,傲风将视线落在那个一袭黑衣正默默立在不远的地方审视着自己的黑衣男子,唇角轻勾道:“他便是柳无邪么?”。 以他的敏锐力,他已迅速察觉到在场的众人中,只有那个黑衣人的功力不俗,气场强大;尽管他只是一动不动地静静注视着自己,可四周聚起的一股汹涌骇浪也能清楚地传达至他的周身,让他轻哼一声,指尖暗自一弹,对方的目光便黯沉一分。 而傲风却豪不在意地伸手一揽金不离的肩头,对着无声的方向一挑眉,声音明显有着一丝不屑意味。 “若他是柳无邪,你此刻早已毒发身亡了!把手拿开,别碰……”齐元一把上前想推开傲风,‘别碰我家公子’四个字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只被弹起的弹簧一般,迅速地被傲风凝起的罡气震开,若非无声快手将他接住,此刻齐元便要极其狼狈地跌撞到不远处的廊柱上去。 齐元没想到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便被撞飞了出来,当即气得胸口一阵气闷,一经站稳便再度叫骂着往前冲,怒道:“好你个心存不轨的无耻之徒,竟敢伤小爷,小爷跟你拼了!”。 “齐元!”。 “齐元别闹!”唐铭一把将齐元拦住,金不离见齐元一脸愤怒地瞪着傲风,口中还叫骂着傲风是个无耻之徒,有种跟他单挑之类,也忙出声喝止,转头对傲风沉声道:“傲风,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别伤到他们!”。 “家人?”傲风一挑俊眉,对那个性子冲动的少年又打量一眼,眸中的轻蔑不经掩饰地流露在外,轻哼道:“这样性子暴躁的毛头小子,你也喜欢?”。 “……”。 “……”。 “……”。 金不离一阵语塞,原以为傲风会介意齐元骂他的那番话,却不防他这一句,让她瞬间满面通红,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金有为与唐铭也是一阵呆怔,同时看了看显然被傲风的这句话而惊傻了的齐元,无语的同时,也再度面含深意地看向那个似乎对公子颇有兴趣的冷俊男子。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还是金不离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跟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傲剑山庄的庄主傲风,也是我刚刚请来的保镖,以后大家都要和睦相处,别再闹出误会了!咳,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都休息去吧!”。 说完,她便让唐铭带傲风去适才让管家给他安排的房间,而后自己便准备去看看无邪,却胳膊一紧,身体再度被傲风拉住。 有些不解地回头看他,但见傲风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此言一出,金有为等人的目光立时一紧,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那此刻傲风已不知道被几人杀死多少遍了。 金不离也是一脸的呆了呆,方转过弯来,反问道:“做什么?”。 “你睡哪里,我就睡在你隔壁!作为你的贴身保镖,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要随叫随到!”傲风一脸的认真,那半丝不像开玩笑的神色看得金不离一阵头疼,忍不住无力地抚了抚额,摆手道:“不用了,我这院子里有护卫,你只要白天出门的时候跟在身边便好了。”。 “不行,危险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只要你会有一分危险,那我便要时刻守在旁边保护你的安全!”傲风坚持已见,那根本不肯作半分退让的神情,让金不离忽然分不清,她与他到底谁是主子谁是护卫。 尽管他这个护卫的身份确实高了些,但是,好歹他如今也应该听命自己不是? “别看我,反正我的房间是不可能让给他的!”金有为率先发了话,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去往自己的房间,第一次如此积极地回房睡觉。 齐元也是高高地翻了个白眼,尽管他的房间在公子隔壁的隔壁,但怎么都好,就是不会让给这个明显对公子意图不轨的无耻男人。 鼻孔重重哼了一声,齐元甩开唐铭的手,丢了句:“我认床,谁换我跟谁急!”。 “我去看无邪!”无声也跟着齐元转身离开,却听唐铭在身后说道:“公子,就将我的房间让给傲庄主吧!”。 “那你……”金不离从来都知道唐铭这孩子懂事乖巧,此刻听他这样一说,她到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毕竟让他从一直住惯的地方搬走,实在有些难为了他。 “我没事,只要公子安全便好!”唐铭一脸的平静,小小年纪的他,沉稳得让金不离欣慰而叹,点头应允道:“嗯,那便这样安排吧!只是委屈你了,唐铭!”。 唐铭摇摇头,一张清俊的面上满是让金不离欣慰的懂事:“只要公子安然无恙,要唐铭做什么都愿意!”。 “呵,你这孩子!”金不离微笑着上前轻抚一下唐铭的头,温柔宠爱地笑道:“那快去吧,明天还要赶早起程去临江呢。”。 “公子,你明天还去吗?”唐铭微微讶异地抬眸看她,却见公子原本黯然的面容此刻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彩,心也跟着飞升起来。 “嗯,一切如常!”点了点头,对唐铭的欣喜金不离明白,尽管心底依旧心酸,但是她的身边还有他们这些关心自己的人陪伴。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这一生,为了自己,为了爱自己的所有人,即使那人不在,她也要一切如常,依旧做回那个坚强自我的洒脱女子! ---------- 亲们,节日快乐~ 正文 前往临江 “主子,此人实在太嚣张了!主子何不干脆将他的身份揭穿,让他们相互间斗个你死我活,而后再一举将西临拿下?”看着那豪不将主子放在眼中的紫眸男子带人飞身离去,东方珏身后的黑衣男子忍不住面露不解,不知主子与那人合作不成,怎么还不清除了这样一个对主子小有威胁的障碍。累 目光凝视着底下混战一片的人影,东方珏却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低笑道:“你可别小瞧了此人!你以为,他今夜凭什么敢挑衅当朝太子?如今的江湖,正邪两教相安无事,而以魔门为首的邪教教众中已经多达十万余众,又有着龙飞天的金钱资助,即使目前还无法对抗西临皇朝,但是两年之内,此人必会腾云而上,其尊不可限量。而今,朕的计划还没有达成,若贸然与此人为敌,那即使能够成功除去了此人,朕的计划也必败。得到整个天下与除去一个绊脚石相比,朕宁愿绕道而行,也绝不一朝功败垂成,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若让此人日后得成大业,对主子岂不是更大的威胁?”夜鹰不解,只知此人威胁到了主子,就应该及早除去,免除日后留下后患。 “这就是朕的打算之处!”唇角邪邪一勾,东方珏的俊眸在黑夜中森寒如冰,幽幽道:“朕不会给他太久的时间,对于不能留为已用的对手,朕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何况,朕还抓住了他的软肋……呵,只须控制好他的软肋,朕不愁他不顾忌行事!而朕的千秋大业得成,亦指日可待!”。闷 “那云儿姑娘,主子不打算带她回国了吗?”一直静听二人对话的黑衣女子默默地看着主子被夜风掀起的银色衣角,不高的声音却显得冰冷一片,让人闻之莫名生出几许寒意。 目光黯了黯,东方珏想起方才那个对自己显然畏惧一片的女子,尽管她的容貌已经变了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清清楚楚地让他明白,那就是他一心呵护长大的女孩。 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也到现在都不肯让那个背着自己伤害了她的贱人死去;只为有朝一日寻回了云儿,他要让她亲手报仇,亲眼看清当年害她的,根本不是自己。 只可惜,她始终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对自己,再也不肯放下那份莫须有的仇恨。 这一切他早有所料,也不曾想过,在她还未弄清真相之前会相信自己。 只是他无法接受的是,从前那个信赖自己、在自己面前任性跋扈的丫头,如今眼中却只容得下那个救下她的紫眸男子。 甚至明知对方只是利用她,也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一切。 今天,若非那人另有目的,那便是让她献身给那西临太子,她只怕也是豪无怨言,默默承受。 这样的云儿让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无法将她与从前的云儿相提并论。 或许,过去的便终成了过去,如今的她不仅模样全变;性格,也早已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自尊与坚持早已不见,她的心,早已卑微而麻木! 如今从她一张清冷美丽的脸上,只剩下让他失望的奴性,再也找不到半点从前的影子。 然而…… “是我的人,永远也不可以给别人!”冷冷地轻哼一声,东方珏的眸中凝着让人畏惧的寒光。 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再回到自己身边,也不管她的心中是不是装了别人,只要他东方珏不想放手,那他绝对有把握可以让她乖乖地回来。 而且,他还要让她心中在意的那个男人,亲口要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天刚蒙蒙亮,金不离等人便早早起床,从紫云居乘车一路来到渡江口,金有为这才依依不舍地交待一番,而后又仔细地吩咐让唐铭与齐元要好好照顾公子,从衣食至住宿,都样样记挂。 “有为放心好了,有他们在身边照顾着我,不会有事的!到是你,我们都不在,所有的生意要你一人打理,无邪还要你照顾,真是辛苦你了!”金不离有些感动地看着三弟竟然将自己的衣食住行都准备得如此妥当,只觉心底一暖,忍不住伸出满是纱布的手轻轻地抚着他那满是不舍的面孔,笑着让他不要再担心了! 金有为面上一柔,抬手轻轻地握住大姐那满是白纱的手掌,怜惜的声音充满了叹息:“若要让我放心,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美眸微微一黯,金不离还没出声,察觉到大姐神色有变的金有为已忙换了话题,交待道:“记得这两天你的手千万不要碰水,有什么就让唐铭和齐元帮你做,明白吗?”。 “咳,我说我们还走不走了?该开船了!”一旁的傲风伸手过来揽过金不离的肩膀,对着金有为俊眉一挑,那不轻不重的动作使得怕伤到大姐手的金有为忙手一松,便看着大姐被那人二话不说便带着往船舱走去。 金不离转头对金有为摆摆手,安慰他道:“有为回去吧,我们顶多五日便可回来,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唐铭耸耸肩,齐元却对着傲见的背影瞪了一眼,而后几人这才别过金有为,同时跟着公子的身影往船板上走去。 “保重!”。 “一路顺风!”无声对着金有为点点,便也轻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舢板之上。 金有为挥挥手,看着大姐在傲风的相扶下,对着自己微笑着挥袖告别,一种莫名的失落,也缓缓自心底溢开。 江风徐徐,孤帆远影。 默默地祝福着大姐他们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们此行顺利,看着那越行越远的船只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方幽叹一声,转身步上来时的车马,吩咐道:“回去吧!”。 正文 东方珏 入夜的紫园寂静而安宁,待所有人都安顿歇下之后,隐在苑墙之上的一抹黑影也嗖地一声飞身离去,却刚行不远,一道火红的人影便如影随形地自身后跟上,并隔空一记凌厉掌风袭来,让前面的黑影身形立时一个急坠,才刚一落地,只听不远的树杆便‘咔嚓’一声,裂成两半。累 而后赤光一闪,傲风的赤霄宝剑已经唰地一声抽出宝鞘,那陡然森冷的剑气也是惊得正欲飞身而逃的无息脚下一顿,腰间的长剑也是同时拔出,返身对着那急剌而来的宝剑挥手一剌,二人的剑身便如同两把吸聚了天地灵气的灵物一般,紧紧地交缠一处,难分难解。 “说,你是什么人?”傲风出剑出电,每一个挥击都仿佛蓄聚着无限的力量,那剑身贯穿的剑气也是无比犀利地扫剌着无息的身影,让他一路的激斗下来,分明落败。 是而他也不敢恋战,趁对方指剑逼问之际,他忙全力运功一震,而后便施展轻功疾速往暗处飞奔而去,见傲风还紧追不舍,他忙一个回手射发一窜暗镖,而后轻功一展,整个人便痴痴飞掠而去。 傲风连连挥手击落一迭飞来暗镖,余下一只他长剑一转,只听‘当’的一声,便将飞镖牢牢地钉入不远处的树杆之上。 “千叶夺魂刀!”傲风暗自惊疑,再欲追去,前面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闷 身影一跃,他飞身上前伸手将树杆上的那支飞镖拔出,就着淡淡月色,他看到那飞镖之上,隐隐的刻着一个‘魔’字。 与此同时,花满楼之内也发生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云姬姑娘最终选择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子,却在瓜熟蒂落之际,一直以着化名隐身在人群的太子凤清歌,却突然现身以着太子之尊要求花满楼将云姬姑娘送给他。 而在众人目瞪口呆地惊叹竟然连太子也来了青楼的时刻,那个神秘男子却邪邪地挥了挥手,并袖中令牌一出,一群隐在人群中的魔门中人立时现身楼内,一时间气氛大变,场中除了凤天轩等少量知情的人外,全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不敢置信,那人竟是多年来极少在江湖中现身的魔门至尊新尊主——莫湘一! 如此身份显著的二人同时因一个青楼女子出现,这个消息已经足以震惊天下,却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二人今夜竟是对那云姬姑娘势在必得。 尤其是太子,为了得到云姬姑娘,竟然不惜召集数百名羽林军连夜将花满楼团团包围,并当场与魔门的人打斗了起来,使得场中许多来不及逃出的客人,非死即伤。 凤天轩等人趁乱离开了花满楼,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找父皇坦白今夜二人前去花满楼中寻欢的情景,也连带地,将皇兄与魔门中人交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出来,并让父皇赶紧派大军去解救皇兄,担心若是晚了,皇兄会被魔门中人伤到。 凤云龙深夜被吵醒,听到的竟然是这样震惊朝野的消息,当即睡意全无,二话不说,命凤清扬、凤天轩二人立即调上五百大内禁军前去围缴魔门。 而后当夜,一片急促的马蹄声自宫门外一路疾驰向锦绣南街,所过之处的百姓半夜无不被惊醒,纷纷担心着是不是又天塌或是地陷了,偶有一两个因睡不着害怕地从门缝张望的人发现,竟是一队穿戴整齐的皇宫禁卫风火疾燎地自宫中一路飞奔而去。 大半夜的暄斗之后,银狐面具的男子站在高高的顶楼之上望着底下杀成一片的人马,冰冷的薄唇缓缓轻勾。 “主子!”无息悄然来到凤天逸的身后,看着一旁陪在主子身边的那个紫衣女子,没再出声。 “她还好吗?”没有转身,凤天逸的声音带着一丝与平时不一样的温柔,让旁边的女子心中一动,美眸已是黯淡了几分。 “回主子,金主子的手已经包扎过了,没甚大碍。只是那个男子现在跟着金主子,成了她的贴身保镖!属下回来的时候被他发现,险些伤在他的手上!”无息如是回答,只是从来平淡的声音,多了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凤天逸淡淡地抬了手,紫眸凝视着遥远的方向,良久,方道:“没事就好!既然那人如今在她身边保护她,那你便暂且不用回去了!”。 “是,主子!”无息垂首而立,凤天逸已经缓缓地转过身来,伸手一抓无息的手腕,再松开,低问道:“你受伤了?”。 “是,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剑法更是快得出奇!属下无能,受了轻伤!”无息没想到自己只受了一点轻伤主子都察觉出来,却也没有半分隐瞒,恭敬地如实回禀。 一旁的纳兰心云却突然开了声,问道:“主子,那傲剑山庄的庄主与金主子是何关系?为何他会跟在她的身边?”。 “在今晚以前,金主子根本不认识此人!主子,属下以为,主子不该放任那人留在紫园中!”无息冷冷地瞥了一眼纳兰心云,尽管今晚的一切不是她造成的,但是金主子因她而误会了主子,却是事实。 此刻她又提到那个缠着金主子的男人,这份居心,他纵是不想说明,却也不会任由她来让主子对金主子有所误会。 “嗯,暂时有他在紫园也好!至少那人一时也不会伤到她!”凤天逸眯了眯眼,想起那人之前在不离身边一脸关切的神色,他的心底便一阵不快。 如今看来此人的功力竟有斩月他们这般高强,到也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傲剑山庄,果然有些能耐。 “可是主子……”。 “我自有分寸!”凤天逸忽然打断了无息还要再劝的话语,紫眸一闪,目光冷冷地扫向不远处的地方,沉声道:“阁下一直藏在暗处偷听,不嫌累得慌吗?”。 “我还以为,你心中根本没有她!”低笑一声,一个身穿银色衣袍的男子如同鬼魅般,忽地出现在三人的身后不远。 无息身体一戒,一旁的纳兰心云已经脱口惊呼,一脸惊异道:“是你?”。 “纳兰心云,难道这个男人比朕还要优秀,竟值得你如此拥护?”东方珏冷冷地看着那个衣角翩舞的紫衣女子,找了她四年,却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年逃离自己并一逃就是四年的倔犟小丫头。 “不要过来!”面色陡然一阵煞白,纳兰心云下意识地往凤天逸的身边靠了靠,而那个男子却是一动不动,只是淡淡地看着那个面容与方才天壤地别的俊美男子,薄唇轻勾:“既然她便是你要找的人,为何你要盯上我的妻子,并几番加害?”。 无息看看主子再看看那个之前明明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现在却变得如此俊美的男人,这才明白,原来之前此人面上是易了容。 只是他不明白,这人明明连主子都摸不透他的实力,为何他要找的人,竟然是纳兰心云? “哈哈,你之所以忍着看那么娇美的女人为你伤心流泪,就是想在此引我出来的吧!只可惜,你料错了。我对你身边的女人早已没了兴趣,如今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个金不离!”东方珏朗声一笑,栖在不远处的飞鸟立时惊得扑棱一声,很快地飞出好远。 伸出手指对着纳兰心云微微一勾,他那张俊美非凡的面上,满是让人心悸的魅惑笑容:“云儿,过来让朕好好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纳兰心云面色泛白,看着那个熟悉的男子,身体忍不住瑟瑟抖动。 儿时的记忆还在脑中,然而眼前的人却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柔,就连他的声音,都是那样的邪恶可怕。 不断地向着身旁的主子靠近,她好想主子可以抓着她的手,如同她被他救起的那一天,温面安然地告诉她:“别怕,我会救你!”。 可是,那人只是平静地立在一边,仿佛看不到自己的害怕,只是那样平淡地看着那人,淡淡地说道:“东方国主深夜来此,只怕不是为看一看故人这么简单吧!国主抛下尊贵宝座不远千里来到西临,难道国主就不担心,国中无君,国之将倾的道理吗?”。 “呵呵,莫尊主说得很对!只是朕的皇位不仅仅在于东瑞国,而是整个天下!只要天下在朕的脚下,那朕所立之处,皆是王土!而莫尊主,哦不,应该称呼你为凤尊主!呵,凤尊主隐忍一生,难道不想有朝一日一雪前耻,能够再度回到皇宫之中吗?如果你愿意与朕合作,那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东方珏呵呵一笑,声音里充满了宏霸天下的自信,听得凤天逸轻笑一声,却是衣袖一甩,不屑道:“哦,东方国主如此自信,在下实在佩服!只是在下行事,从来不喜与人合作,国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 二更完毕,感谢亲们的投票支持,么么~ 正文 争执 清晨的江风吹拂面上,寒凉温度让人忍不住面色微生青白,随着船儿轻轻摇晃的幅度,金不离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晕船。 每一次看着波澜起伏的水波推晃至船前,金不离的视线便随着那被船身破浪冲开的浪涛而久久凝望,而后再看着那些水波的光圈瞬间变成一个个神奇的漩窝,不断在船身的四周分分合合……最后,再汇成一片微微晃荡的湛蓝水波,如同未曾被船儿破划过一般,随风轻漾。累 “公子,外面风大,还是进舱吧!”唐铭看着面色不佳的公子,担心公子的身体不适,便取了一件披风过来替她披上,也让一直看着江水发呆的金不离回过头来,扯唇微笑道:“我没事,坐在里面有些晕,所以出来透透气!”。 锦凤静静地落在金不离的肩上,一身五彩的羽毛完全地垂落在金不离的身子两侧,如同一件华美的羽袍一般,将她整个人衬照得光彩照人,尽管面色微白,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公子现在身子不比常人,若觉不适,还是去船舱里休憩一会儿再起来吧!”唐铭有些担心,此处江风甚大,公子又有孕在身,万一不小心着了凉,那可非同儿戏。 微微一笑,金不离忍不住伸手轻抚自己腹部,自从得知自己怀了身孕,有为与唐铭他们几个都变得有些紧张过度,甚至比她这个准妈妈还要小心。闷 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提醒她现在身子不比常人,让她便是想说声没事也不行。 “呵,那我们便进去吧……”认命地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今天因为有些头晕而想出来吹吹风很不明智,若此时自己不小心感染了风寒,那这次的临江之行想要顺利进行便有些困难了。 “唳!”随着金不离转身的动作,锦凤也立时彩翅一展,轻鸣着飞身盘旋到她的上空,跟着主人与唐铭的身影,一头冲进了那低矮温暖的船舱之中。 傲风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见有人进来,也不睁眼,只待齐元过来伸手推了推他,方懒懒地睁开眼睛,挑眉无声地询问。 “这是公子的床,你起来睡那边舱里去!”齐元一脸的不友善,对这个不请自来又处处与他们不合拍的男人,他若是打得过他,早已不知道揍了他多少回了。 而公子好像又对他挺放任,明明他不过是一个公子花钱请来的保镖,还成日里仿佛主子一般,就连三餐都是他跟唐铭在打理。 要不是为了公子,他早让他一个人饿死了! 傲风转眸看了看那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也不起身,只是食指懒懒地一勾,随意道:“这张床很宽大,累了你便一起过来躺会儿好了。”。 “你起不起来?”齐元一听他竟然让公子与他合眠,立时眉头挑得老高,一把揪住傲风的衣领便威胁,却还没有拎得起他,便已全身一麻,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被傲风弹指间撂倒在地。 “齐元!”。 “傲风!”金不离面容一沉,身边的唐铭已经快步上前将地上的齐元扶起,却是试着解了几次|岤,都无法将齐元身上的|岤道解开。 而齐元因为后脑着地,那直直的一摔已经将他摔了个头昏眼花,此刻被唐铭扶起,虽然还无法动弹,他却已经叫嚣着骂骂咧咧起来:“好你个死人傲风,小爷我跟你杠上了!有种你就不要让我解|岤,不然小爷定要一脚将你踹下江里喂鱼去。”。 “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吵!有本事你就来踹,我在这里随时恭候!”傲风满不在乎地翻了个身,那丝豪不将齐元放在眼里的神情,让金不离也是忍不住面色难看,大步上前一把拉着他的胳膊,沉声道:“傲风,起来给齐元解开|岤道!”。 “你又犯痴了?”傲风没想到他竟然不顾手上的伤就来拉自己,惊得身子一跃坐起,手也快速地抓住金不离拉着自己的双手,俊眸中一片冷摄。 “赶紧将齐元的|岤道解开!”金不离不顾手疼,只是有些生气地看着傲风,很不喜欢他对齐元几人的那种态度。 实在是,让她几乎要用‘恶劣’这两个字来形容。 傲风挑了挑俊眉,看着面前分明动了怒的男子,再度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那里叫嚣的齐元,不由唇角一撇,不屑道:“你就那么在乎那个毛头小子?你没有看到,是他自己动手招惹我的吗?”。 “招惹你又怎么了?以为你武功比我高便要怕了你不成?该死的无耻之徒,你以为你是谁?公子的床也是你睡得的!”齐元的态度依旧强硬,一旁的唐铭便是想阻止也来不及,只得干胸一手点了他的哑|岤,一边轻责道:“少说两句不会死,你还嫌闹得公子不够?”。 而傲风却是被齐元的那句话给惹到,一脸冷然地盯着齐元,弹指一挥,便隔空解开了齐元的|岤道,沉声道:“你再敢说我一声无耻试试?”。 “你就是——”。 “齐元!”金不离呼地一下站起身子,一张苍白的面孔此时也是青白吓人,她冷冷地出声喝止了齐元,抬手道:“好了,别闹了,他爱睡就让给他睡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总是吵吵闹闹!如果你们实在要吵,那到了临江,我只能让你们各自上路,从此大家各奔一方,便再也没有吵闹的理由了!”。 “公子,你要赶齐元走?”齐元一脸的委屈,忍不住地又瞪了傲风一眼,却是碍于公子而拳心紧握,虽怒却还是忍住未再叫骂。 傲风却是一把拉着金不离的手腕将她再度拉坐身边,在她有些冷然地转眸看向自己时,他的俊眉也是深深的拧起:“你想赶我走?”。 正文 不想欠他 “我不想赶走任何人!只是我的小庙供不起你尊大神!傲风,感谢你愿意屈尊纡贵地为我一介平凡商人保航护驾,若我的人得罪了你,我在此替他们向你道歉!只是我不希望,这样的吵闹,不时发生!若如此,便及早分开,各自上路吧!”金不离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俊容冷凝的男子,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冷漠得吓人。累 唐铭与齐元他们都是自己救回来的孩子,对他们,她打心眼里视为亲人对待。而齐元好冲动的性子她也再清楚不过,却如今因为傲风,他们已经几次起了争执。 若长久以往,她真不希望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吵吵闹闹;何况,傲风根本不适合做一个保镖,让他堂堂一届武林盟主来为自己护驾,委实有些太招摇了。 若因此而引起幽冥教对他的注意,那他的好心便成为招惹祸事的根源。所以对他,在自己还欠他不深的时候,能不牵扯便不牵扯吧! “公子……”听了公子的这番话,齐元不由面色一松,这才明白,原来公子要赶的不是他。 却在感动的同时,他又感到一丝歉意。不想因为自己,公子要赶那个武功比无声无息都要厉害许多的傲风离开,那公子一路的安危,便也要因此而增加一分凶险! “也就是说,为了那个小子,你要赶我走人?”傲风的俊容立时铁青一片,看着那个面色冷漠得让他生气的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无视过!闷 他好不容易放下了尊严接近他并留在他的身边,甚至还得忍受他的身边跟着一堆男宠的情景,只让自己的眼中容下他一个,只想好好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 甚至,他早已做好了被天下人传出自己竟然喜欢一个男人的准备,只因他傲风活了二十四年一直只与琴剑相伴,还从不曾有哪个人,可以让自己有着如此莫名心动的奇异感觉。 “请你的银两我会在到岸后让人从万金钱庄支付,数额方面,我会按当初约定的千两相付,绝不会短缺一两!”金不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在看着那双分明又愤又黯的俊眸,不知为何,心也微微一紧。 她知道,自己此时搬出银两,实在是太伤他了。 只是她真的不想平空欠他一份人情,她与他本无交集,彼此间又何必再多一分的不该的牵扯! 空气一瞬间压抑到凝固,唐铭与齐元一脸紧张地看着那个满面青容的男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伤到了公子。 “怎么回事?”无声从隔壁舱中过来,看着几人一脸冷凝的神色,不由俊眉一皱,目光落在傲风紧紧抓着主子的那只手腕之上,拳心暗自握起! “没事,无声你去……”金不离担心无声的出现会引起几个与傲风之间的激斗,忙转头想让他先出去,却话未说完,便觉手腕一紧,床上的男子也冷哼着打断了她的声音。 “好你个贾君紫!赔本的生意你也肯做!呵,那好,千两黄金分文不可少!我只护送你过了江,便要银货两讫,再不相干!”傲风冷冷地直视了金不离半晌,只觉自己的心湖一时间跌宕起伏,犹如被人扔进一颗惊天巨石一般,波澜壮阔。 他竟然还敢给他提银子,果然是商人本质,什么时候都不忘了钱的事! 只不过,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那几个小钱接近他的吗?该死的白痴,他真想一手掐死他! “站住!”。 “无声,不许动手!”手骨一松,看着那个愤然起身往舱外走去的高大男子,金不离的心底也暗自松了口气,却不防无声一把挡住了傲风,让她忙跟着站了起身,走到二人的身边沉声制止无声的动作。 傲风只是淡淡地瞥了无声一眼,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 无声却是一脸的冷漠,只是在看到主子担心的神色时,剑一撤,恭敬地退开一步,对着傲风警告道:“主子不是货物,以后说话注意点!”。 “无声!”金不离微微讶异,这才知道无声没有自己命令就直接动手的原因,原来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 忍不住有些感动又心酸地摇头笑笑,不想尽管那人已经变了心,可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却始终如一地保护着自己,尊重着自己。 呵,说来,她也该明确地告诉无声,让他也一并回到那人的身边去吧! “等回了临京,你便回到他的身边去吧!”傲风走到舱门的时候,听到里面的男子正对无声说着这句话,让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心底隐约跳动的疑团也让他想也没想抬手便一掌袭向了无声的后心。 金不离惊得一声低呼,无声便一把拉她到自己的身前,挥手一把精巧锃亮的飞刀照着傲风直直射出,小小的船舱之时,也立时听到四周‘咚咚咚’一片铁器剌入木物的声响。 “傲风,不许你伤害他们!”唐铭与齐元冲上来便要跟傲风交手,却被他几个回合便轻松地制住,无声再要出手,身体却被金不离紧紧地拉住,伴着她冷冷的一声喝止,那个突然袭击自己的冷酷男子也默默地住了手,沉声道:“那你便好好看着你的人,让他们别来惹我!”。 傲风说完,便拿着无声射来的其中一支飞刀大步跨出船舱,留下无声忙快手解开唐铭与齐元的|岤道。 几人还再欲找傲风算帐,却都被金不离出声唤住:“唐铭、齐元,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去招惹他,明白么?”。 “可是公子……”齐元还想说话,却被金不离淡淡地挥了挥衣袖,无力道:“都别再说了!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正文 魔门隐卫 “是!”几人见公子面色不佳,也深知是他们先惹了傲风,闻言都噤了声,不再让公子生气。 “唉!”默默地看着那个消失在船舱的男子,金不离低低一叹,知道自己伤了傲风。 是而,若他觉得那样做可以平息心底的怒气,只要不伤人,随他吧!累 “公子怎么了?”唐铭眼见公子面容苍白异常,忙上前扶她,身边的无声与齐元也同时关心地围了过来,让她虚弱地一笑,手抚着有些难受的胸口,摇头道:“都是被你们给气的!我晕船,没事别再摇船了!”。 她这话一半事实,一半玩笑。 经几人方才的一番打斗,这船已经摇摆不定,生生地折磨得她有种想吐的感觉,让她本就有些晕呼的现象也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对不起公子,是属下行事冲动了!”。 “公子,齐元知错了……”。 无声与齐元一阵自责,看着那个明明面色苍白得吓人却还强颜欢笑的女子,心底的担忧也让二人分别忙着准备茶水倒来给她喝下;而唐铭则扶着金不离坐到床上,一边无比小心地避过她的伤手,一边服侍着她躺下休息,让金不离也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好了,我没事的,只是有些小晕船,躺会儿便好了!你们都各自休息去吧!记住,别再跟傲风起冲突,尤其是齐元,明白吗?”金不离见着三人一脸紧张的神色,不觉微微一笑,不再唬他们了!闷 只是休息之前不忘交待几人不许再与傲风冲突了,见三人都默默地点头应允,再有唐铭出声保证会看着齐元,她这才放心地睡去。 凝视着手中一把造行独特的夺魂刀,傲风任江风吹打在俊眉紧锁的脸上,想着方才贾君紫口中所说的那个‘他’,与这魔门会是什么关系? 昨夜与自己交手的显然不是无声,然而那人却与无声一样,都有着魔门隐卫特有的追魂飞刀,显然,此二人应是魔门至尊的贴身隐卫。 可是如今无声在贾君紫的身边,而那人昨夜又一路跟踪他们停留在莫离苑外,显然,是为了打探贾君紫的情况而一路尾随。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会是幽冥教的人,所以等到入夜那人返身离开时,他便豪不犹豫地追踪上对方,却发现,那人竟是魔门中人。 如此看来,若非贾君紫本身便是魔门中人,那他与那魔门中地位甚尊的那人,一定关系匪浅! 而贾君紫的武功明明一般,就算其轻功与内功都不弱,但比之无声都要差了远远一大截,又如何会是魔门尊者,可以拥有魔门隐卫在旁守卫? “你对我突然出手,便是想要获知我的身份吗?”无声悄无声息地来到船尾之处,看着那个船沿处火红衣袍临风飞舞的俊逸男子,俊眉也微微拧起。 傲风却是头也未回,早在无息来到自己身后便已察觉,此刻听他出声,不觉俊颜一冷,轻哼道:“我倒是没有想到,魔门隐卫竟然也会听命于旁人,看来魔门尊主果然是换人了!”。 “你接近主子,到底是何目的?”无声不答,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人沉声相问。 对这个傲风,他始终看不出他的动机。 原以为他会伤害到主子,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他却发现,此人不仅没有半点想要加害主子,相反对主子的关心与紧张不比他们少。 而他堂堂傲剑山庄的一代庄主却甘愿跑来当主子的保镖,若说他别无目的,那打死他也不信! 傲风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一身黑衣黑裤若不出声便如同隐形人一样的男子,对他的问题显得有几分可笑。 然而对自己,他却又不觉有些自嘲。 轻轻地勾起唇角,他转眸看向遥远的江面,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地低笑道:“目的?那你到是说说,我接近他,会是什么目的?”。 心头微一揪紧,他也终于明白,那晚贾君紫不惜伤手也要与那个银面男子比试琴技的真正原因了。 什么为嬴佳人心一曲惊人,什么三生石上谱情缘、《三生三世》不想忘…… 一切,竟全是为着那个叫作莫湘一的紫眸男子! 而那紫眸男子,便是近年来传闻接掌魔门、一直从来不曾在江湖中现过身的神秘男子。 呵,亏他还自以为是地以为那人是真的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如此的失魂落魄,甚至自作主张地充作他的贴身保镖! 此刻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不想他傲风第一次心动的人不仅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风流不羁、身边形形色色俊男环绕,心中,还早已深藏了一个身份邪恶的神秘男子! 难怪,他对自己豪无所动! 难怪,他想尽快赶走自己!是怕,那人在知道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后,要不高兴了吧!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许你伤害到主子!”无声面无表情,声音却不容质疑地冷如冰,让傲风双指一动,夹在指间的飞刀已豪不犹豫地飞向无声的身体:“想杀你,还不需要我费太多的力!”。 ‘哧’的一声,无声迅速避闪的动作还是慢了飞刀一步,被傲风轻易地划破左侧衣口;而傲风,已经无比从容地再度飞身接住飞刀,抬手递到无声的眼前,沉声道:“还你!”。 手指一松,手中的飞刀便垂直地下落,傲风越过无声的时候,听到他在身后淡淡道:“主子说了,她头晕,让我们别再摇晃到船!不然,我不会让你轻易嬴去的!”。 至少,不会让你嬴得这么轻松。 后一句话无声没有说出,因为便是他全力避闪,而傲风只须提出八成功力对付自己,那最终败的,依旧会是自己! “呵!你还真听话!”傲风嗤笑一声,然而他自己的动作却不觉放轻了许多,让无声看着他的背影,一双俊眸也是微微眯了起来。 正文 魔门一族 未时,临京飞天茶楼内。 进出的客人陆续不断,纳凉歇脚、听评书探消息的茶客也是来来往往,直将一座人满为患的茶楼之地,挤得几乎水泄不通。 街上来往的行人一夜间增多许多,原本便因幽冥教的出现而越发渐多的江湖中人,从昨夜之后,更如雨后春笋一般,相继冒出。累 城中的禁军侍卫也是增派许多,几乎在每个街角巷落都可以看到一队面色戒重的巡街侍卫,或三三两两,或五六一群。 昨夜皇宫中出动大批御林军大肆围缴魔门中人的消息,早已如同一支点燃火线的爆竹,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临京及周边的几个城镇。 大街小巷、茶馆酒肆议谈纷纷,人人都不敢置信他们眼中温文尔雅、文武双全的尊贵太子,竟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跟魔门至尊大开杀戒,弄得满城风雨,天下动荡不安。 说来,这魔门自从换了尊主之后,便在江湖中几乎隐形匿迹,极少有人会看到魔门中人在江湖中行走。 然这魔门虽为邪教,却属于那种我行我素、正邪两道皆不相干的独立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极其独特。 可以说是,江湖中无论正邪,只要一提到魔门,都会生出一丝向往与畏惧之意。 原因是,魔门中人自创教之人始,数百年来,便一直盘居与青城山一带。闷 而那里乃世间万物、天地精华积聚极为醇厚之所,普通人生活在附近方圆百里处,都能颐颜养寿,活个长命百岁根本不成问题。 而魔门始尊——玉脸红颜又魔力非凡,不仅武功高深莫测,更是有一种神奇的功力可以让人青春永驻,容颜无改。 只是魔门对门派中人的天赋要求极其讲究,凡是天赋异禀之人想要加入魔门,只要忍受得住那严酷至极的教规,那其地位与能力,也将日渐精进,增溢神速。 反之,只要达不上魔门的相关要求,任你武功修为再高,也是无法迈入魔门的门槛半步! 而那魔功最险恶之处便是历劫,只要历过了魔功最高之天劫,那便可以至死都不会变老变丑,甚至在天劫过后,人可以进入灵幻境界。 例如气吞山河、御剑飞行、踏水无痕、旋瀑推山等,都不再是望尘莫及,令人向往而神幻。 只不过,能够达到天劫之人少之又少,甚至连玉脸红颜也只是达到灭动颠峰,所活二百七十一岁,便驾鹤西去。 此后第二任尊主便是在江湖中声望极高的凑天行,对此人,江湖中人之所以敬惧并存,便是因为此人的功夫不仅修习了其师玉脸红颜的魔功真传,并自创一门极其诡异的吸功大法,可以轻松地将别人的功力吸为已用,乃至邪之功。 而此人的性情也极度乖张暴戾,喜怒无常!对门中之人的要求极其严厉,一生中,他从不收任何人为徒,也从不接近女色,我行我素。 在江湖中,他极少与哪个门派为敌,但是若有谁人惹到他,那其手段定是灭其一宗,毁其一族,端门踹窝,一个不留。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邪恶魔尊,却在江湖中被幽冥教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之际,带头聚起江湖各大门派掌老帮主联手围杀幽冥教教徒,并一举成功,首当其功。 此后,魔门便一夜间被江湖中人推崇为正义之教,然凌天行对此却豪不理会,在一批批要求加入魔门的江湖弟子中,其依旧行事不羁,根本对正教、邪教之名无所在乎! 如今的这个魔门新尊主世人从来不曾有人见过其庐山真面,有人说魔门尊主依旧是凌天行,而那个所谓的莫湘一只是空|岤来风,根本不存在。 也有人说,莫湘一乃是凌天行毕生所看中的唯一弟子,此人天赋异禀,能力非凡,年纪轻轻便能够掌管魔门一族;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拥有着与凌天行同等的功力,并已登踏灭劫,动天惊地。 “小王爷,你笑什么?”见着自家小王爷忽然失笑,一名眉清目秀的小书童一边上前替主子添上茶水,一边抬着衣袖拭着被此地哄热得出汗的额头,满面好奇。 而他身前的那名男子一身天蓝长衫,头戴冠玉,腰束金带,面容俊美,气度不凡。 此刻,他正一手轻扬手中的白玉折扇,一手轻端着散发淡淡香气的茗茶,笑容优雅绝伦,吸人沉伦。 没错,此人便是人称行云公子的八大公子之一——皇甫流云。 此刻他正坐在人来人往的飞天茶楼之中,一边喝着清茶,一边听着说书人口沫横飞的说解着有关魔门中的相关传说,尽管那说书的到也说得八九不离十,可是听着对方口若悬河、涛涛不绝地将魔门夸得神乎其神,他还是忍不住失笑出声,暗中笑着: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这个说书之人,可真是一把无形宝刀,锋利过人哪! “呵,侍书觉得,魔门与朝庭的力量,孰重孰轻?”笑而不答,皇甫流云只是扇柄轻摇,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俊眸也是笑意满目,让人见之失神。 侍书歪着脑袋想了想,方说道:“朝庭与江湖从来都是相安无事,各安一方。除非江湖门派中有危极百姓之事,朝庭才会出兵镇压,通常时候,朝庭对江湖的发兵,只会引起江湖动荡,天下大乱。所以,这次太子与魔门至尊仅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便两相大斗,只要朝庭不正面围击魔门,应该是风波一阵,便过去了。”。 --------------------- 本文属靓靓网首发。 想看到最及时快速的最新章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想和镜子互动讨论接下来的情节,请在靓靓网阅读本文! 镜子的群:118376481 正文 欧阳锦 “嗯,侍书越来越聪明了!只不过,你这个回答不够明确!倘若两方开始较斗,那会是哪一方占据上风,赢得胜利呢?”对侍书的回答皇甫流云显然不满意,随意的一个点拔,侍书便面露震惊,小声道:“主子是说,朝庭这一战,是打定了?”。累 见主子摇了摇头,他虽不解,却还是小心地猜测道:“若真打起来,奴才以为,应是朝庭会赢!”。 “这么肯定?”皇甫流云挑眉,不置可否。 “嗯,因为朝庭的实力远非魔门可比,虽说江湖与朝庭互不干扰,但是其中江湖中为朝庭办事的门派,还是多不胜数。若真有较斗,奴才想,魔门根本没有胜出的机会!”侍书又细想一番,方肯定地点了点头,让皇甫流云闻声折扇一合,伸手敲了他的脑袋瓜一下,不满道:“你是不相信你家主子我,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喽!”。 “哎哟!”侍书伸手捂头直起身子,表情有些委屈地看着那个挑眉竖目的主子,撇了撇嘴道:“主子当然神机妙算,不过侍书又没有主子的通天之眼,主子只是问我,又没有告诉我结果,那我就只能根据自己的观点来说……”。 “还敢顶嘴!”皇甫流云再度一敲,侍书不由眦了眦嘴,快步退后一步,惊慌地失叫道:“哎呀不好,主子,那小辣椒又跟来了!”。闷 “嗯?还敢骗我!”皇甫流云俊眉一挑,站起身子便要再拿折扇去敲侍书的脑袋,待眼角余光看到一抹艳红人影疾步穿越人群向着自己方向而来时,当即眉头一皱,快手一把抓住身旁的侍书,想也不想便带着他飞身直接跳出了窗外,口中轻责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 “皇甫流云,你给我站住!”。 “哎呀,银子,客官你的银子还没给呢……”随着两道人影嗖地飞出窗外,四周的茶客也惊得纷纷咋舌,一个身穿火红衣裳的年轻少女已经凌空掠过众人的头顶,跟着那二人呼啦一声,很快也飞了出去。 而不远的小二待看到三人的人影就这样消失在了窗口后,才反应过来快步奔到窗边,大喊着他们喝了茶还没有付给银子,却只听叭嗒一声,身旁的窗框便被一个飞来物击出一个小坑,随后扑嗵一声滚落在小二脚下;让他低头一看,原是一绽银光闪闪的银绽子,不觉愣愣地弯身拾起,放在嘴里用牙咬了咬,而后再伸手摸了摸那被银子砸出个坑的窗框,忽然又大叫:“哎哎,你砸坏了我们这儿的窗子,再扔一两才够赔付修窗的钱呢……”。 “你还有完没完,鬼叫个什么,老子还要听评书呢!再叫老子将你也扔窗外去!”砰的一声,一个坐在窗边的壮汉忽地拍桌而起,那五大三粗的身材仿佛杀猪匠一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只是往那里一站,立时一身横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再看他的桌上放着一把宽大的砍刀,对上他怒瞪的圆目,小二立马缩了缩脖子,扯起笑脸退了几步,嘿笑道:“嘿嘿,小的没事了,大爷您继续喝好听好!小的不打搅了!”。 说着,小二便转过身子,一阵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样,跑得还挺快!哼,算他识相!”那壮汉摸了摸下巴再度坐下,看着那竟然一眨眼便跑得不见人影的小二,还在疑惑着,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的样子,难道更吓人了吗? 暗自看了看那依旧说得口若悬河的说书人,他握了握桌上的大刀,想要加入魔门的决心更加坚定! 他这么威武有型,一个眼神便可以吓退别人,要再练成至邪魔功,便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再也不用当个替别人看墙护院的打手了! 沧浪伸手拦住奔到自己面前的小二,单手指了指那边的窗子,不解道:“方才那个红衣女子是什么人?行云公子似乎在躲着她,是他的仇家吗?”。 “明月宫主的掌上明珠——欧阳锦!属下见过她两次,全是追着小王爷不放,似乎是小王爷抢了她一样东西!”小二恭敬地垂直身子,十分准确地报出了那名女子的来历,让沧浪有些怔怔地抬了眼,讶道:“明月宫?她是明月宫主的女儿?”。 “是的,左使!”小二恭敬回禀,沧浪的目光便转向那方的窗外,似乎陷入沉思;半晌他又问道:“抢了她东西?是什么?”。 小二摇摇头,应道:“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前日见他在街上追着行云公子跑,还大叫着把她的东西还给她,是而属下才如此猜测!具体是否真有其事,属下不敢断言!”。 “她的样子与那人很像,不是吗?”斩月不知何时已来二人身边,对着小二挥挥手,那人便微一俯身,快步退回了人烟拥挤的大厅之中。 沧浪收回视线,看着一旁面容冷漠的斩月,有些不自然道:“像又如何,于我无关!”。 “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也该好好面对了!算了,这些陈年旧事我们不谈也罢!主子回了紫园还没回来,你看,金主子会不会原谅主子?”斩月摆了摆手,转开了话题,让沧浪闻声意外地转眸看他,惊奇道:“咦,我还没看出来,你竟然也有关心男女情爱之时?”。 “看吧!你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斩月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而后懒得再说话,起身,从后门往外走去。 “去哪里?”沧浪在后面问,斩月却是没再理会,让他也是悻悻地住了嘴,同样起身跟了出去。 正文 巧聚紫园外(四千+) “你来做什么?”紫云居中静瑟一片,一连在床躺了多日的柳无邪,看着那个消失多日终于出现的紫眸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责问。 淡淡瞥他一眼,凤天逸伸手将一粒红色药丸递至柳无邪的面前,沉声道:“服了它!”。累 “怎么,看我血煞破了,又换一种新药来控制我?”不屑地挑挑眉,柳无邪对自己早已解除他的控制一事,豪不避讳。 怎么说自己也研究毒蛊之物长大的,就算他的药物能够控制他一时,想要一直控制他,只怕这世上只有毒王才能够。 “这是回血丹!”凤天逸豪不理会他的误会,只是弹指一挥,柳无邪张嘴还想说话的口中,便立时滑过一颗清凉的药丸,伴有鹿茸特有的血腥气味,一下子便哽得他面色发红,让他登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那人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好容易咽下药丸的柳无邪,也忍不住在他身后出声问道:“你这算是在帮我吗?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走到门口的人脚步一顿,修长的背影便高高立在门边,转头冷冷地射他一眼,淡声道:“我从来不会无目的帮谁!尤其是你这样,曾经连我都蒙蔽了三年的人。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在摆脱了我的控制后还肯一心一意地帮助不离!单凭这一点,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不需再经受任何的考验!”。闷 “呵,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了!”不屑地嗤哼一声,柳无邪的俊脸已经恢复一丝常色,全身的精力也开始有所回旋,让他试着回顺了一下体内的精气,才又道:“我一心一意地帮她,从来不是因为你在背后控制我!而你,既然在意她,为什么又要那样伤她?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担心你,牵挂你?”。 手心一紧,凤天逸的紫眸在听了柳无邪的话后,也是蓦地一深。想起昨晚不离看向自己时的那种伤心与失意,他的心便一阵揪紧。 其实伤了她,他又何偿不心疼? 只是如今的形势迫在眉睫,他瞒着她,便是想要让她安然无恙;却不想,最终还是让她伤到了! “我的心中从来只有她一人,我对她的爱,也永远不会改变!”低声一叹,凤天逸的俊眸怜惜一片。 从昨夜到现在,他匆匆处理了所有的事情只为早早赶回来见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她竟然在这种非常时刻去了临江。 她可知道,那个连他都无法轻易对付的男人早已盯上了她,若此时她有一个不慎,最终受危害的不仅仅是万金金业的生意,更会是她的安危。 唉,这个处事稳重却又固执已见的小女人,她不知道她这般的亲涉险境,他该是多么的担心! “这些话,还是留着说给信你的人听去!就你昨晚的那种表现也能称为爱她,不说她不会信,便是我,也不信你!”金有为不知何时回到了紫云居中,看着那个消失多时终于回来的男子,紧握的拳心也努力地克制着想上前一拳送到他脸上的冲动。 他知不知道他昨晚将大姐伤得有多深,他知不知道大姐因为他,第一次在人前哭得那样的伤心? 他知不知道大姐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哪怕只字片语,只要让她知道他还平安,也好过杳无音讯地让她一直空等。 可他,不仅没有告诉大姐他的音讯,更在那种特殊的场合,公然对另一个女子谈情说爱,甚至连娶别人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可知道,大姐在得知有了身孕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开心得让自己都忍不住被她感染。 这段日子以来,大姐一心想等他回来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是他到好,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回到了别人的身边,甚至连来看大姐一眼,都没有时间。 该死的,这样也敢说他爱大姐?这样也敢说他心中只有大姐一人,永远只爱她一人? 凤天逸缓缓转过身来,看到金有为一脸愤然地站在门外,他也不解释,只是一脸漠然地抬脚跨步出门。 越过金有为的时候,他微微冷默的声音也如同一颗巨石一般,砰地一声投进了金有为的心底:“不管不离信不信我,我爱她,都将永无改变!而你,永远都是她的弟弟,不管你有多爱她,这个事实也永远无法改变!”。 “你……”心口猛地一堵,金有为原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的感情,突然被人一语道破,尽管没有当着大姐的面说出,却还是让他的俊脸一下子怔到发白;所有的感情也全部一瞬间暴露在阳光下,折射出让人心酸心碎的点点幽光。 “放心吧,他不是一个轻易承诺的人!我看得出,他对主子,并不是虚情假意。”看着眨眼便消失在门口的白衣男子,房内的柳无邪也是轻叹出声,见金有为还一脸怔忡地立在门口,不由试着凝聚心神,将体内丹药发挥的作用开始行气流转。 金有为没有出声,只是紧握的手心不觉握得更紧,仿佛要将手心剌破的力度,让他的心紧紧地难以抒缓。 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地做着一个合格的弟弟,一直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在一张亲情的外表之下。 只为,让自己可以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守护在她的身旁。 而对于爱字,他纵是心底明白,却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表露出来。 诚如那人所说,他是她的弟弟,这个事实,永远也不会有所改变。 一名青衣下人匆匆前来莫离苑中,见着金有为,忙出声回禀道:“金公子,门外有个女子自称是太傅之女,指名要找公子:说是有事要跟公子当面相谈。”。 “可有说是何事?”金有为收回黯然之色,转头看着身前的下人,声音清冷。 “好像是说借的公子的银两,特意前来还送!”下人恭身如是应答。 金有为这才完全地回了心神,也想起那太傅之女便是那日在法华寺外跟自己借银两的那个女子,不想如此小事一桩,对方竟亲自前来,心中也是微微意外。 挥了挥手,他刚想让下人挥手去请对方到前厅相候,却又见一名下人匆匆跑了过来,见着他立即身形一俯,恭声道:“金公子,英武王此刻来到园外,说是特意前来拜访贾公子!”。 金有为俊眉一扬,不想这萧诺竟突然来了紫云居,想是因为昨晚之事怀疑大姐的身份了吧。 屋里的柳无邪已经闻声失笑,出声道:“咦,这二人来得可真巧!莫不是约好了一同来的?”。 “我去看看再说!无邪你好好休息!”金有为沉思片刻,便匆匆离开莫离苑。 留下柳无邪一人无聊地看着头顶天窗,暗自算着,自己这伤再有两日,也该能够下地走动了。 再这样闷在床上,他真都快要发霉了。 紫园居外,两辆尊贵华丽的马车分别停在大门的两侧,一红一金,分外显眼。 路人纷纷多看一眼这两辆马车,暗自猜测着,这车上的二人,会是何等身份显赫,地位惊人。 当金有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两辆马车之上的人也纷纷下车,看到对方,都忍不住目光一变,一种疑惑也同时在二人心底升起。 “草民见过英武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金有为上前对着萧诺施行一礼,一边的阮明珠也随之走至他的身边,同样对着萧诺施礼道:“小女子见过英武王,王爷有礼!”。 在这里撞上萧诺,是阮明珠始料未及的。 看着那个依旧丰神俊朗的男子,她不觉微微一笑,与他之间的牵涉过往也俱在这一眼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曾想到,这么多年来,她的第一次与他单独会面,竟然是在这种时刻,这种场合之下。 只是唯一让她心中欣慰的,是她在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心中的情感早已不复在。 没有留恋,没有遗憾,也没有半分的尴尬与伤怀!甚至,就仿佛一个寻常得与自己全无交集的男子站在自己的眼前,让她一张美丽过人的面孔上,平静一片。 而相反,从下车看到那个一袭白衣翩跹的清俊少年出现之时,她的目光便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上,连带心底跳动的速度,也让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不知他对自己的传言是否在意,也不知他会不会误会自己与萧诺意外地同时一起到来,是事先早已约好的。 如果是,那她又该以什么方式让他知道,其实这一切,根本只是一个误会呢? “阮小姐?”连唤身边的女子几声,金有为发现,她的视线始终落在萧诺的身上,让他有些了然地轻咳一声,再一次出声唤她。 “小姐!”一旁的蓝沙急得满面通红,她也没想到小姐今日来得如此不是时候,竟然跟英武王撞到一起,而此刻看样子,小姐似乎还对英武王余情未了。 唉哎,这是什么跟什么,小姐为见这个金有为一面,已经跟自己商量了好几天了! 此刻好不容易见了,怎么小姐还像神魂都被英武王牵去了,这让她怎么不急,怎么不生气。 明明英武王高傲地拒绝了小姐,小姐就算心中还有他,也不该如此的失了尊严,平空被人笑话了去呀! 唉,真是急死她了。 经蓝纱这么一推,阮明珠的神志才陡然一清,转眸一见身旁的少年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当即心跳不受控制地砰跳不已,连带一张俏脸,也是刷地变得通红:“呃,金公子叫我?”。 “呵呵,请小姐与英王武一同入内就坐,我家公子有事不在临京,二人此刻前来,便由在下替为招呼!”金有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请萧诺与阮明珠入内。 而萧诺却是未曾注意阮明珠的异常,只是一心想要再见一眼那个酷似不离的人,一心想要确认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不离。 若他真的不是,为何他会对他有那样奇怪的感觉? 就算他对不离思念过度,可是他从来是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只要确认了他真是一个男子,他也会彻底死了一条心,从此再不相缠。 可是此刻听金有为的话,他的心又隐隐的跳动不安。 若说是他太多心,那金有为作为一个与青楼艳妓有过轰轰烈烈传闻的正常少年,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做了贾君紫的男宠? 而且他在昨夜见到贾君紫之后让人暗中去了一趟金家,发现自己送去金宅的黄婶与刘伯二人,如今只剩黄婶在那里,而刘伯,却是近期被接来了紫云居中。 种种迹象表明,贾君紫与不离,绝不会半点关系也没有。 “贾公子不在临京?”俊眉一挑,他对金有为的话有些怀疑。 “是的王爷,公子有事外出,估计要五日后方回!”金有为平静地回答,对萧诺的怀疑,他恍若未见。 他知道萧诺为何而来,只是如今的大姐,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姐。 就算他有所怀疑,他们也不会让他发现,大姐就是金不离的身份。 “哦,既如此,那本王便改日再来!只是近日临京不安,本王听闻贾公子最近被幽冥教缠上,很是担心公子安危,便特意向皇上请旨带了两名大内高手前来相护。如此,便交由金公子代为转告贾公子了!”萧诺意味深长地看金有为一眼,故意命两名青衣侍卫上前向金有为行礼。 而后他俊眸看到金有为那微微错愕的神情,不觉心情一快,留下两那名侍卫,便转身步上马辆,无比爽快地打道而回。 --------------------- 抱歉,镜子今天有些头疼,更晚了,让亲们久等了~ 正文 留下护卫(三千+) “王爷请留步!”金有为匆匆追上马车,看着那方刚刚落下的车帘,他的俊容也是肃凝一片,禀声道:“王爷的好意,草民代我家公子相谢了!只是这人王爷还是先带回去吧,公子不在,草民不敢私自做主,恐怠慢了王爷的人,草民只怕无法向王爷与公子交待。”。累 “呵,那你便多心了!本王的人乃是送来保护贾公子,而非作客!此后他们自然是听命于贾公子的吩咐行事,何来怠慢一说!”马车的车帘动也不动,只是车内的男子淡笑一声,从里面传出这番随意至极的话语。 金有为俊眉微拧,对此人的用心甚为明白,也打定主意不肯收下这两个明义上的‘守护神’,继续坚持道:“实不相瞒,我家公子昨日已经请了傲剑山庄的傲庄主在身边保护,而那傲庄主为人又极为冷傲,若知道有他在公子身边保护时,公子还另请了其他人,怕是会误会公子不相信他的实力。届时……”。 “怎么,他是会以为,本王派人来抢他的饭碗吗?”金有为的话还未说完,车帘便被人刷地挑起,伴着里面萧诺微微冷然的面孔,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也瞬间自车厢内喷薄而发:“还是你以为,本王派来的人与那傲庄主根本无法比拟,所以瞧不起本王的人,这才一个劲地跟本王拒绝?”。 “草民不敢!”恭敬地垂了眸,金有为的唇角却冷冷地扬起,淡声道:“只是我家公子再金贵也不过区区一介从商之人,能得皇上与王爷如此重视,实在是公子之福。然而商人身份本低微,如今却荣幸获得大内高手相护,此等尊贵实非常人可比,这份殊荣实在是让草民想不多心都难!想当年,金家的影响力和为朝庭所做的贡献全不比如今的贾公子少,可,当年的将军似乎也从未如此上心,甚至当年,将军与我金家还是至亲!这些,草民当年纵是再不知事,如今也早已明事。今日将军的这番好意,我家公子不在,还请王爷恕草民无法做主收下了!”。闷 俊眉高高挑起,萧诺看着那个分明要跟自己拒绝到底的少年,心底原本潜藏的对金家的亏歉之意,也再度被他轻易地挑起。 心底一阵歉疚,他想起当年自己对不离的忽略,到现在,心底还会隐隐的自责与后悔。 从前,他曾那样伤害过不离、伤害过他的家人……却如今,等他想要弥补一切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再不复当年情景。 而金家,这些日子来,对自己几次上门给予的帮助也是豪不犹豫地拒绝到底;如今,这个金有为虽早与金家断出了关系,却不想,他对自己的恨意,也是浓烈如此…… 他的眼中,分明写满了不屑与鄙夷,那如冰似箭的敌意,让他又一次想起那个对自己始终淡漠如水的清丽女子…… 手一松,车帘呼地一声再度拉合上,而他冰冷低沉的声音,也再度从车厢之内传了出来:“金有为,你可知道你用这种态度跟本王说话,本王完全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若非你是不离的弟弟,本王决不会任由你这般对本王推三阻四,态度蛮硬!本王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本王的人,却是留给贾君紫!等他回来,本王自会再来看他!”。 “还请王爷莫再提起我大姐!王爷与大姐早已了无关系,何况,如今大姐早已不在人世,王爷的恩情,大姐无福消受!”豪不顾及车内之人濒临气恼的态度,金有为只为坚持让萧诺收回他的人。 当然,对萧诺从前伤害过大姐的事,他也一并记着。 就算大姐早已不记恨他,他也没那么好商量,将从前的过往,说忘就忘! “放肆!王爷的身份,也是由得你数落的吗?”青书长剑一出,那冰凉的长剑便直直地招呼上金有为的脖子,惊得不远的阮明珠心头一跳,见状忙快步奔了过来,一把拉过俊容冷讽的金有为,在他微微意外地侧目时,出声跟着车内的男子求情道:“王爷请熄怒,金公子只是思念亲人过度,才会对王爷说出这般失敬之语!刀剑无眼,若王爷在此伤了金公子,那王爷特意派人来保护贾公子的一番好意,岂不成了坏心?我想,王爷也不希望一片好心反到办了坏事,平地惹人非议,说王爷绝情绝义至此,连前王妃的亲弟弟都不肯放过!”。 青书本是要警告金有为说话注意彼此身份,突然被阮明珠跑来掺和,他拿着剑也不便上前,只是一张微青的面色有些难看地看着这个美丽过人的女子。 对她的印象,他还停留在她曾一心想要嫁给爷的份上,不想此刻她这番话,竟是如此的犀利! “阮小姐言重了!本王从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如何看我,之所以容忍他,只是因为本王是他的姐夫!金有为,本王不管你对本王是不是恨怨在心,本王都不会跟你计较!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本王对你大姐的感情,天地可鉴,绝无虚假!”车内的萧诺缓缓地合上眸子,这番话,他并不想金有为能够相信:“青书,出发回府!”。 他是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从前的一切错事已经铸成,若他今生还可以弥补,他就算不惜一切,也要弥补于她。 可,如今的她,是否真会是自己怀疑的那个男子——贾君紫? 阮明珠微微一愣,原以为萧诺真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可是此时听车中之人的声音,分明是一个重情重义,又伤感无奈的男人。 似乎,他很爱那个叫作金不离的女子。 可是,当初明明是他休弃了那上女子,那如今,所谓的真情,又从何说起? 唉,罢了! 感情的事,她自己都无从理顺,又怎么能理得清别人的情感。 “金公子,你没事吧!”心叹一声,她转头看向身旁似乎神情恍惚的男子,方才真是吓得她不轻,若是那人的剑有个闪失,那他此刻定要受伤不轻了。 目视着那辆消失远去的马车,金有为还在为萧诺方才的那句话而怔忡出神。 呵,他竟然说他对大姐的感情,天地可鉴,绝无虚假! 这可真是他听过的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谁不知道他萧诺花心无度,滥情博爱,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 若他都会有真爱,那普天之下,人人都是情圣了! 更可笑,他这话竟然与之前的那个白衣男子出奇的相似! 呵,难道说,只有在失去了大姐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才知道珍惜吗! 摇了摇头,他对身边目露关切的女子微微一笑,对她方才跑来帮自己的举动道谢道:“我没事,方才,多谢小姐出言相助了!”。 “公子真性情,小女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心头一跳,阮明珠看着近在身旁的男子露出这样温和醉人的笑容,只觉心跳加促,一张俏脸也是不知不觉地微微泛红。 “呵呵,不管怎么说,在下还是要谢谢小姐一片好意!方才一直让小姐在门外干站,在下真是过意不去,让小姐受委屈了!小姐若不弃,还请进来喝杯茶水,小坐一会儿吧!”金有为微一拱手,这才温和地侧身请阮明珠进园,心中想起方才下人所禀的事情,不由笑道:“听下人说,小姐此来是特意还在下前两日所借的少许银两,这让在下十分惭愧,区区几两银子还劳烦小姐亲自跑一趟,实在是让小姐受累了!”。 说着,金有为看了一眼那两个还留在原地的冷面侍卫,也不理会,只是径自领着阮明珠进到园中,边谈边笑。 而那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着二人进去,便二话不说,也轻车熟路了跟了进去。 “哪里,公子上次倾囊相助,小女子一直感激不尽!银两不在多少,只在一片心意。公子的心意小女子岂能敷衍了事,若只派个下人前来还送,那便是小女子失礼了!”阮明珠煞有介事地出声回答,明明为了见他才在家中左思右想了这番言词,此刻说来,还是心虚得面孔羞红。 让一旁的蓝纱也是一直憋着笑跟在身后,真是不习惯极了小姐的这般拘谨,简直跟以前那个率性活泼的小姐像换了一个人,实在是让她笑了不是,急也不是。 而金有为却是未曾发现阮明珠的话中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闻声呵呵一笑,对她竟是如此守礼的一个女子有些许惊讶。 感觉,她也并非传言中的那般任性妄为、蛮不讲理。到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礼,温婉大气的美丽女子。 看来这世上,传言果然不能尽信!许多人事,若不亲自接触,只会人云亦云,无从可信! 正文 飞鸽传书 凤天逸从紫云居中离开之后,便一路骑上飞羽,从陆路径直追向了临江。 因为从临京去临江的船只一日只起早行渡一次,等到对岸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而夜晚的江风特大,浪涛也波澜不稳,所以即使有客人花大价钱扉船,也是没有哪个船家敢在夜晚行船江上。累 正常情况下,从临京到临江走水路需要一天,走陆路便需要两全天时程,而且需一路绕过好几处崎岖山路,行走十分困难。 所以对于主子在此时丢下一切从陆路去往临江的举动,沧浪很不赞同,而斩月只是让他一路小心,说临京这边有他与沧浪,要主子放心。 飞羽的脚程是千里马中的神马,凤天逸之所以决定立即起程而不是等次日天明乘船出发,便是想要连夜兼程,以着飞羽的速度,两天一夜的行程,可以缩短在明日中午前赶到临江。 在出发前,他飞信给了无声,让他一到临江便将几人的落脚处飞传给他。并再三叮嘱无声,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戒备,不要让任何的陌生之人接近到金不离。 而无声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时,已经到了日暮末时,看看对岸隐隐可见的江枫渔火,他在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进舱跟金不离说了主子来信的事情。 然而金不离却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问无声信中内容,那漠然的神情让无声忍不住暗中叹息,还是出声道:“主子说他已经赶来了临江,让公子到了临江之后,将落脚之处飞传给主子!”。闷 “嗯,这些你不必跟我说,直接照做便是!”金不离淡淡地哦了声,对那人的到来,心底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是莫名的酸得厉害。 一夜已过,他昨夜没有前来找自己,一直到自己清晨出发,他也没有来。 可见,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此时,他又前来,是做什么? “主子还让我小心保护公子,说近日幽冥教行事诡谲,要公子有事等他来了再行处理!”无声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将主子信中内容,明确地告诉了金不离。 然而面前的女子却是不再出声,只是目光看着舱中不知名的一处,神情恍然。 半晌,她方唇角一扯,悠然笑道:“呵,还有什么事吗?生意上的事,我自会处理,你让他不用费心!”。 “公子……”看着她无比陌生地说出费心二字,无声只觉手心一紧,不想公子对主子,竟是绝然至此。 他想不通,只不过一夜时间,公子不仅将手伤成那样,还对主子,似乎绝了情念。 这样的情形是他所不愿看见的,在他的眼中,主子与公子是那样的相配;这世上,再没有人有他二人那样的超凡脱俗,也再无人,可以与他们中的一人并肩而立。 可如今,公子却对主子如此的淡漠,那情神既冷漠又让人心疼。 如果可以,他很想再看到公子再展颜一笑的神情,这样的沉抑,真是连他都满心沉闷,似乎心头被一块石头死死堵住,难以舒缓开来。 “公子,请恕属下多言!”。 “嗯,你说!”。 沉默半晌,无声还是忍不住开了声,见着那个女子缓缓地转眸看向自己,他声音一禀,提议道:“属下以为,如今主子行事应以安危为重,眼看就快到岸,属下希望主子暂时留着傲庄主……”。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无声的话还未说完,金不离便手心一紧,挑眉紧紧地看向无声,让他忙头一垂,恭声道:“不是!”。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点了点对,她知道,若真是那人的吩咐,无声是不会对自己隐瞒。 “可是……”无声还要再劝,金不离淡淡挥了挥手,转身坐回桌边。 对无声的话她没有怀疑,只是她的打算与无声全然不同,轻叹一声,她淡淡道:“别再说了!无声,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的事情不想牵连到旁人!至于傲风,到了临京便散了吧,我与他本无交集,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到他!”。 “是!属下明白了!”无声点头应是,转身的时候,看到那个面容俊美的男人正一脸冷然地站在舱之外;看到他,只是呶呶嘴,便步子轻快地一脚跨进舱中:“只是怕连累,而不是其他什么吗?”。 无声脚步顿了顿,转头见那里面的女子有些意外地回了头,他方一声不吭地跨出舱外,如同雕塑般在门外执立相守。 “呵呵,君子之行,可不是隔墙偷听!”短暂的怔愣之后,金不离便坦然地笑了笑,也不想解释方才与无声的对话,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里四面舱板,何来墙面?何况,你们说话门都不关,以我的听力,难不成要将耳朵用棉花塞起来?”傲风无比随意地坐到她的身旁,抬起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一双俊眸便那样有持无恐地直视着金不离的面庞。 “你看什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眸子,金不离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原以为他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却不防,他竟是这样直然地看着自己,让她有种身份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的尴尬。 “我在看,你的眼睛会不会说谎!”看他竟似有些羞涩的神情,傲风不由俊眸一抬,好看的唇角也由心地轻轻上扬。 金不离眨了眨眼,方才的沉抑也全然不见,只换成平静无波的清澈双眸,淡然地回视向傲风,挑眉道:“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否则等下了船,你我各奔东西,便没有机会再说了!”。 “那可未必!只要我想说,随时都可以!”傲风直起身子,看着那双清平如水的眸子,摇头道:“我还以为你的眼睛不会骗人,可是你明明心底伤心,此刻却还在我面前装作无畏!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爱那个人?”。 正文 向他表白 “什么?”呼吸猛地一滞,金不离有些呆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所有的反应也在他问出的这句话后,一瞬间变得迟顿。 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与错愕,傲风的俊眸也微微一怜,伸手轻轻拉起她的手腕,在金不离下意识地想缩开时,手一紧,便牢牢地将她握在手中,叹息道:“快到岸了,我帮你将伤药换一下吧!”。累 “呃,不用了,我让唐铭他们做便好!”看着那个神情忽然温柔得让自己心慌的男子,金不离忙摇摇头,脸上扬起客气的笑容,明确而直接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傲风却手一松,就在金不离以为他听从了自己的话后,起身走到柜厨上拿过药包、纱布与清洗伤口的药水,而后再度走到桌边,重新抓过金不离的手,一脸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动手轻解纱带,淡声道:“你不是说等靠了岸,我们便该分道扬镳吗?既然你不想欠我,那我同样不喜欢欠人!你的银子我不可以白拿,总要替你做些事才好!”。 “傲风!”金不离眸子一抬,看着身前那个神色冷然的男子,心底不觉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感动,不由唇角一扬,乖乖地不再挣动,低低道:“谢谢你!”。 傲风动作一顿,随后一张冷酷迷人的俊颜也轻轻扬起一抹摄人心魄的轻笑:“谢我什么?你可是付了我银子的!”。闷 “呵呵,你缺那点银子吗?”金不离失笑,方才的尴尬也消失不见,忍不住取笑道:“堂堂傲剑山庄的名庄主为赚银子替人打杂,这个消息,便可以赚到不止我付的百倍银两了!”。 “怎么,你想拿我的名声去赚银子?”傲风俊眉轻挑,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不减,那专心至致盯着金不离伤手的目光,让金不离不曾想到,原来冷酷如他,竟也有如此温和如水的一面。 被琴弦割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只是血渍与药粉溶合的地方结了一层形状可怖的薄痂,随着纱布的层层剥茧,一双微肿又血肉模糊的手也再不复当初的青葱修长。 随着他轻柔地替自己清洗伤口污血的动作,金不离手上一股清凉与微疼,也一阵阵地从手指尖传至心底,让她忍不住秀眉微拧,便让身前的男子已经放轻了动作,关心道:“很疼吗?”。 “不了,只是有些凉丝丝的,不碍事!”摇了摇头,金不离对他微微一笑,让傲风这才放了心,只是动作比方才更加轻柔许多,嗤讽道:“嗯,即使是疼,你也怨不得别人!可没有人逼你去弹那破琴,更没有人非要你不戴布带空手上阵!你伤成这样还算幸运,若伤到指骨,那你这手也就不需要治了!直接废了,以后也就一了百了!”。 “傲风……”金不离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似乎很生气的男子,不知他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像是她欠了他许多银子似的,一脸的动怒。 “那人就真的这么好吗?值得你为他这样伤害自己?”傲风挑眉,看着面前表神似乎有些委屈的男子,他想到昨晚他那样的不爱惜自己的举动,心底便有一股无名之火。 恨不得动手想将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金不离微微一愣,听他再度问起自己这个话题,不由涩涩一笑,喃声道:“若没有伤害,怎能让自己看得明白他到底好不好?虽然痛了一时,但是好过痛一辈子!”。 “那你现在看明白了吗?”傲风一边拿起洁白的纱布小心地替她根根包扎,一边没好气地问着。 那小心过度而显得微带笨拙的动作,让金不离忍不住抿唇一笑,开口道:“你尽管包扎吧,我不疼的!”。 “别打岔,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傲风抬眼射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依旧,丝豪没有因金不离的话也加重半分力度。 美眸一转,金不离避开傲风那审视的目光,好看的唇角勾起一弯苦涩的笑意,轻叹道:“看不看得明白,如今也已经不重要了!呵,有些事,根本不由得你去控制,尤其是一颗迷失了的心,想要再寻回,何其艰难?”。 “既然你找不回来,那就让我来帮你找!”傲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包扎好了金不离的手指。 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冷酷俊美的面上一片认真,一双写满了怜惜的俊眸,也映着金不离一张微微失怔的脸:“以后,让我代替那人来守护你!爱你!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一豪的伤害!”。 时间仿佛静止,窄小的船舱中,空气一瞬间变得凝固而窒紧。 金不离呆呆地看着那张丝豪不似在说笑的俊脸,美眸也是睁得大大,不敢置信,他,他知不知道他自己是在说些什么? 良久,她的大脑才恢复了一丝运转,看着那一直在等自己回复的男子,她的俏脸一下子浮上一片通红,想要抽手,却紧紧地被他握在掌心。 一脸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她好不容易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什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傲风本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装傻充愣,可是看到他一张脸上满是晕红的时候,不觉心底一动,越来越发现了,他的本性根本与传说中的风流男子相去甚远。 “我说以后就让我来爱你,保护你!永远也不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怎么,这还听不明白吗?”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勾,他对自己说出的这番惊世骇俗的话语丝豪不感到任何别扭。 相反,自从亲口说出来,他心底更感到一片轻松,只是也更喜欢看到眼前的人这样被吓到的样子。 呵,难道,他这样直接的表白还不够明确吗? 正文 霸道一吻 金不离真的被他吓到了,顾不得自己的手才刚刚包扎好,整个人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忽地弹跳而起,吓得傲风忙松开手,生怕不小心再将他给伤到。 “嗯?”俊眉忍不住高高挑起,傲风静坐原地看着那个反应如此激烈的男子,对他的此举,很是不解。累 金不离一张俏脸已然通红一片,在那个显得过于冷静的男子面前,她第一次地口齿不清:“我,你……那个,我是男子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沂悄凶印薄!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她在他的眼中明明是个男子,而他也不似个作风不正、成日流涟花街柳巷之人,怎么此刻却…… “我知道!”相比于她的震惊,傲风的神情冷静中透着一丝玩味。 “可是……”金不离有些傻了,被他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她只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子?”。 “为何不可以?只要我喜欢,是男是女都会一样喜欢!”傲风语调平常,深遂的俊眸中,掩藏一弘温柔情意。 还有一句话,他默默地留在了心底,也没有打算让他知道。 那就是:以前我从不喜欢男人,也没有喜欢过哪个女人!却自从遇上你,我便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你,甚至想要去爱你,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 对他的回答,金不离彻底地懵了,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再度确认道:“可,你堂堂一介武林盟主竟然有断袖之癖,若传出去,难道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闷 “只要你肯陪我,世人再多的耻笑都与我无关!而你,愿意陪我一起接受世人的耻笑吗?”傲风起身,向着金不离的方向缓缓地伸出了手,那俊颜之上的认真神色,看得金不离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一张嫣红的粉颊好容易恢复一丝常色,却平空被他眼中那抹惑人的温柔给憾到。 “我……”仿佛那是一个可怕的吃人妖怪,金不离看着那人眼中认真到让她害怕的神情,身子也不断地向后直退。 直到脚步被床桅挡住,她方身子一顿,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自然地别了眼,强自笑道:“傲风,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呵呵,你那么优秀,天下女子都仰慕爱恋于你,更有无数的名门闺秀想要嫁你为妻;这世上,只要你开口,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的女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怎么可能会……”。 “别人我不管!我只问你贾君紫,肯是不肯?”随着金不离不断夸赞的话语,傲风的俊眉不受控制地轻拧起来,看着那张分明是想要拒绝自己的俊美容颜,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闪至金不离的身旁,吓得她心脏一跳,整个人已经扑嗵一声坐到了床畔之上。 “我……”低垂的下巴忽地被他抬起对视着他,金不离只觉神情一晃,他那灼热的气息便俯身喷落在她的脸上。 “嗯?”傲风继续追问,对这人几次三番的找借口拒绝,他的俊眸也一点点聚眯了起来。 “对不起……”金不离眼神一闪,还是不敢面对他满是期待的俊眸,低低的声音,也细如蚊蝇。 “为什么?”指尖不自觉地一重,身前的男子也是俊眉一拧,却还是默默地忍住不吭一声,看得傲风心一沉,手也完全地松了对他的钳制:“是因为那个人吗?”。 那个让他伤心又伤身的神秘男子,那个明明知道他有危险却不在他身边守护的男子,就是为了那人,他才不断地想要拒绝自己…… “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金不离的眸子也缓缓地抬起,看着傲风一双很是失落的俊眸,她自嘲一笑,道:“是不是很傻,很可笑?”。 傲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忧伤。 “也许你会笑我傻,笑我笨!明明他都不在乎我,我却始终放不下他!离恨恰好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呵,感情的事,便是这般的收放不由人。若可以选择,我情愿当初便没有爱上,那便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心伤。而今,想要忘却,竟是如此的难……傲风,你优秀不在他之下,可是我,却一心不能二用,所以……”金不离扯了扯唇角,笑容微涩。 尽管想到那人,心还会隐隐作痛。可是该说的话,她还是一样会说。 爱他,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不会否认。 即使如今她因他而伤,可是她还爱着他的事实,始终无法抹却。 她,也骗不了自己。 “一心不能二用?”看着她那样忧伤的神色,傲风的俊眸中也深深地溢上一片失意,刚毅的薄唇轻轻一勾,反问道:“那他们几个呢?那个世人皆知是你男宠的金有为,那个与你关系暧昧不清的柳无邪,还有那个性子冲动的齐元与唐铭,这些人,你又怎么能够分心给他们?”。 “他们……”原想说他们与自己并无关系,可是想到有为与自己早已传得天下皆知,若自己否认,到反而会让他对自己起疑了。 唉~ “怎么,没有借口了是吗?为什么他们几个可以爱你,保护你,我便不可以?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份,让你担心那人会不高兴吗?”傲风轻嗤一声,对他的无颜以对,显然很不满意。 单手忽地伸出扣住她的腰身,他在金不离还来不及闪躲之际,俊脸已重重俯下,竟是二话不说,霸道又直接地覆上她的唇瓣,生涩又强硬地吻住了她的唇。 “啊,唔……”金不离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低呼的声音刚刚溢出唇角便觉唇上蓦地一重,一道陌生又灼热的男子气息,也瞬间袭上她的所有感官,让她条件反射地便伸手想去推他,却被他快手一步先制住了她的|岤道防止她伤到自己的手,而后在无声人未至刀先至的劲气中,傲风周身罡气一护,只听当的一声,无声飞射而来的飞刀便咚地一声钉入了木舱之上。 正文 我不喜欢你 “傲风,放开公子!”无声箭一般飞身冲来的时刻,傲风也终于放开了身前的男子,俊逸的眸子还溢着深浓一片,有些不甘地回手便印上自背后袭来的无声,唇角冷冷一扬,低笑道:“如此,我们也算是暧昧不清了吧!若你还顾忌着那人不肯接受我,那我便只有等那人到来,亲自跟他‘商量’了!”。累 “傲风,我敬你是个正人君子才放你与主子单独相处,岂料你竟如此轻薄妄为!今天不需我家主子亲自前来,我无声也绝不许你再靠近公子身边半步!”无声的俊脸黑成一片,说话间,他的掌影亦如风随形,那陡然提升至十层的功力,使得金不离只觉四周劲气一片,一颗心也高高悬起。 傲风俊容冷酷,出掌如电,那修长的身影灵动如风,几个回合之下不仅让无声的掌力丝豪未曾沾至身上,相反他每次一个回击,无声的面色便要难看一分。 “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傲风冷哼一声,眼角睄过床边那人,担心自己的护体罡气在打斗中会伤到他,便身形一闪,轻易地甩脱无声的斗缠掠身飞出了舱外。 眼看无声跟着闪身追出,金不离又急又担心,匆匆起身欲追出去,却因二人打斗引起的船身摇晃使得她身形一个不稳,忙扶着床桅站稳,在里面急道:“无声,不要再打了!”。闷 “又是你这个无耻之徒!”齐元与唐铭听到打斗立时奔来,见着正与无声缠斗一处的傲风,齐元二话不说,冲上前便加入了无声的队伍。 唐铭却是快步跑进了船舱,看到公子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忙上前将她扶住,关心道:“出什么事了,公子?”。 “我没事,唐铭,快让齐元别掺和了,他会受伤的!”金不离摇了摇头,在唐铭的掺扶下,快速钻身出了船舱,但见三人已经人影叠重,那巨大的劲风使得船四周的波浪滔滔掀起,也吓得船夫缩起身子躲在船桅处,生怕几人的拼斗会伤及无辜。 唐铭点点头,将金不离扶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便冲上去打算拉回齐元,却被傲风抬手一掌,将连他与同齐元一并击飞出去。 “唐铭!”眼看着唐铭嘴角一缕鲜血溢出,金不离的心跳都跟着停止跳动了,快步上前紧张地将他扶起,同样受了轻伤的齐元爬起来便要再度冲上去,却被金不离一声喝斥,生生停了下来:“齐元,给我退下!”。 “公子……”看着公子那张分明动怒的俊颜,齐元一脸的不甘与委屈,怔怔站着没动,金不离已经扶着唐铭站了起身,沉声道:“无声,你也退下!”。 “主子!”。 “退下!”无声还待犹豫,金不离一声沉喝,让他终是不得不住了手,退身来到金不离的身边。 傲风也未再缠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一脸冷然的俊美男子,看着他,俊眸如同箭束一般,直直地怒视着自己:“傲风,我贾君紫也许是个行事不羁的风流浪子,可是我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恋旧之人。在我身边的人,我都将他们视为至亲的人,我爱他们,也豪不允许别人伤害他们!而你,却履履与他们大起冲突,这样的情形,我实在不想再看到!所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盟,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我哪里不如他们?”傲风的声音出奇的冷,一双俊眸也是深遂不见底,让人生寒。 亲人,呵,他视别人都是亲人,却独独排斥了他在外。 什么道不同不相为盟!好个贾君紫,他傲风便是如此的不入他的眼,如此的不受他的待见吗? “你哪里都好!”金不离收回视线,动身扶着唐铭走向船舱,与傲风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伸手一挡,无声等人欲行戒动,被金不离淡淡地抬眸制止。 “那你为何不肯接受我?”傲风逼问。 金不离缓缓地转眸对视上他的眼睛,眸中凉薄一片:“我为何非要接受你?”。 “贾君紫!”手心一紧,傲风努力地克制着心底的失落,不甘心地继续逼问:“我需要一个理由!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不喜欢你!”金不离抬眸,声音带了一丝嘲弄:“这个理由够了没?”。 “你——”俊脸忽地一黑,傲风紧紧地锁着那张满是不在乎的面庞,心口一阵窒紧。 “我这人最不喜欢自傲自大的人,只喜欢对我千依百顺、细心体贴的伴侣!作为一个保镖,你的资格够了,可是作为我看中的伴侣,你的条件却远远不够!我可不希望找一个脾气比我大、架子比我高的人在身边!而你,就是这种人!”唇角一勾,金不离满是不屑地看着傲风,故意无视他眼中的失意,豪不犹豫地自他的身边穿越而过。 “贾君紫,你真有这么讨厌我?”当几人进入船舱的时候,金不离听到傲风不置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而她却恍若未闻地理也不理,只是无比关心地让无声察看唐铭的伤势,那担忧不已的声音,也听得外面的男子心底一沉,如同一尊被点化成石的石像一般,久久,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唐铭只是受了轻伤,下了船,金不离无比冷漠地让齐元去万金钱庄取银两,让一直默不作声跟着他们一同下船的傲风眸中一寒,所有的自尊容不得他再三践踏,终是深深地看了金不离一眼,手心一紧,转身一声不吭地往着几人相反的方向飞身而去。 正文 抵达临江 “公子,真的就非逼走他不可吗?”唐铭有些不解地看着默默盯着傲风消失的方向、面色平淡的公子,不知公子之前的那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金不离缓缓地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出声道:“没事,我们走吧!”。累 轻轻一叹,她与唐铭一起登上无声雇来的马车,落下车帘,缓缓地闭上眼,让四周的灯火,如同傲风的离去一般,屏蔽在一方小小的车厢之内。 她知道,自己的那番话对自信过人的傲风而言,是何等的打击与绝然。 然而,她却不能留他在身边! 他是那样的优秀,他所要爱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应是一个可以一生一世都与他生死相随的完美女子,也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他。 而她,只是一个女扮男妆的平凡女子。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误导了他,更不想在自己无法给他一个期许的时候,让他对自己有所迷恋。 所以,在他还不曾深陷入这段畸恋的漩涡之时,她能帮他的,便只有这些了。 夏夜的天空,清风朗月。 临江镇上,灯影阑珊。 临江是一个繁华而人烟密集的城镇,因为此处属于水陆两路生意往来的交界地,是而即便是晚上,街上的灯火也一片辉煌。 街上往来的人影陆续不断,各个酒馆饭庄更是客人聚满,南来北往的客商相继落脚于各个酒肆客栈之地,而金不离等人的客栈,便落在“飘渺酒楼”。闷 而进入楼内之后,金不离才发现,这里与摘星楼的格局极度相似,而里面的伙计,也一个个对自己等人极度恭敬,让她不由看了无声一眼,便听无声在身边低声禀道:“这是主子旗下的一处分店,因为个傲风不在,属下担心有幽冥教的人会威胁到公子的安危!所以属下便自作主张带公子来了这里!”。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淡淡的一抬衣袖,金不离对无声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若是那人吩咐的,他便不会让无声等到了临江再飞鸽传知她们的落脚之地了。 呵,看来走到哪里,她始终需要靠他的帮助才能办好事情,就像是无声,同样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样。 四人的客房全都安排在三楼之中,无声说他白天已经补过眠,晚上便一直守护在金不离的房外。 是夜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金不离漱洗完毕之后,便让无声找来一个对临江地形极度熟识的车夫,几人一大早便乘着车马将临江属于白氏的产业全部走访一遍,并跑了万金茶楼之中询问了临江近日的新鲜消息,而后在探知白氏的船业打算倾尽所有用来赔付买主的契金之时,金不离微吩咐出发前往白家大宅。 “公子,那白展风此刻肯定不在白家,我们此番前去,岂不是落空一场?”齐元对生意的事情不懂,可是从刚才跟着公子一路打探下来,他还是知道了一点。 那就是,如今的白展风根本就不在家中,他的所有业铺之内也不见人影,甚至坊间有传,他因为躲债,早已带了家中所有的财产,一个人带着他的贴身书童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金不离却是恍若未闻,只是一脸平淡地摇了摇头,轻笑道:“他人此刻决计不在白家,不过,我们今天去看了他,他改日自然也会前来看我们!”。 “公子是说,他看了公子的书涵便会前来找公子了?”唐铭虽然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却还是看不懂,那白展风如何会愿意来见公子。 如今的白家不仅船坊全数停业,便连相关的一些产业也悉数告停。 然而,白家如今虽然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果白家此时宣告破产,那所有的赔付金便可以一了百了,只须拿出银两原价补偿对方的损失,一切便可以轻松渡过难关。 只是如此,白家便要易主,从此再也不能回到当初的辉煌,想要东山再起,也几乎成了泡影。 所以,这对白家而言是个下下策,但是对于收购方,却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是而自从白家遭遇了接连的沉船事件之后,四面八方的商家也相续而来;许多如金不离一样的商人想趁机将‘一帆风顺’吞并旗下,尤其是同行的一些船行,许多人一直被白家制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自然想要趁此机会将白展风一举打趴,并从中瓜分了一杯羹汤。 所以,唐铭的看法是,公子的声名虽大,但是想要在未曾见面的情况下,让那白展风主动来找自己,显然有些过于乐观了。 金不离笑着点点头,见他们全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也不解释,只是亲手准备了一封信涵,拟好之后折放于衣袋之中。 到了白家大宅,一切如金不离预料的情形一样,许多债主与闻风而来想要捞得一笔好处的各个商家全都聚在了白家大苑之中。 白家的人除了一个老管家,便只有一些端茶递水的小厮丫环在,而白展风却是听说,已经多日不曾有人见到了。 金不离不曾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只是坐在马车之中让唐铭前去打探了一下情况,而后问明之后,她便让唐铭请出老管家,自己亲自下车将书涵交由老管家等白公子回来后,代为传递! 白家的老管家面容清矍,那一张虽苍老却精明的脸孔,让金不离莫名地想到了从前萧府的管家——萧行舒。 而对方在仔细地打量金不离一眼之后,态度也不算很恭敬,只是有些疲倦地作了辑,而后得知金不离的来意后,便收下了她的书涵。 只交待,等公子回来后便代为转交,而后便不再多言地转身回宅。 正文 开创新路 一路又简简游看了一下临江的城镇风貌,金不离顺道去察看了一下万金在临江的各行分号,发现此处的生意竟是不比临京差了多少,尤其是金铺的生意,自从新推出了一些造型独特的新款首饰之后,整个临江的金号生意便属万金最兴旺。累 然而,给过这番察看,她也发现两个不小的商机。 那便是,临江乃是一个商客往来密集的城镇,这里每天都会汇聚了许多南来北往的商人与游客,而不少商人都随身携带了大带的货物与金钱,所以许多人便将临江作为交易互换地,用自己的货物或者银两,与其他客商换取对自己有利的货物,而后再运送回自己行商的基地出卖。 如此便赚取了其中的差价,利润相当可观。 这是其一。 另一个商机便是,根据万金在各个分行的运行方式,几乎都是以水陆两路来运送,其中大量的金器每次运送都必须跟水陆两路的路霸打点一笔不小的费用,另外还要防范一些专门劫商队的绿林好汉劫镖。 所以,去除了固定的打点费,一路之上还得花费一笔资金请来比较有名气的镖局保镖保航护驾! 如此费尽一番功夫,才算是可以安安稳稳地开门做生意,赚取一些或多或少的银两。 这样行程,商客辛苦不说,还花费严重,且大多数费用几乎全是浪费银子却又不得不花的无妄支出。闷 是而,在回到飘渺酒楼之后,金不离便叫上那个对临江地形极熟的伙计,向其询问了临江哪里离江畔不远、又地方空旷比较方便行走的场所,而后当即便拟上一封信涵让齐元前往临江县衙一趟,打算前去造访当地县令。 待齐元离去,她又着手命唐铭去寻来一个当地声名颇嘉的建筑师傅,说是打算在此地建一处大型交易场与托管处。 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无声等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懂主子弄这些做什么? 他们这次出来不是为了找那个白展风的吗,怎么事情还没有办,主子便又改了心思,做起了其他事情来。 然而,看着主子面上那好久不见的神采奕奕,几人也是暗地欢喜。 不管主子做什么,能够让主子这样开心,他们都愿意帮她去做。 金不离暂时也不解释,等到齐元回来禀报说县令大人同意今晚来万金酒楼赴宴,金不离方微微一笑,知道此事已成了七成。 而唐铭也终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向公子打听起了公子此行的目的。 金不离笑了笑,便与他们解释了一下所谓交易场和托管处的性质与用途,前者乃是她根据临江的特定情况而想到的,然而后者却是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开放施行。 交易场就相当于现代的商场性质,将所有商客的货物全部聚集在一处,货价由商客自定,而她只是提供一个交易集中地,凡是想要交易的商客可以在她的交易场租一方地方标上‘卖’或‘卖’的标志,而后双方交易自付,货讫两清。 这样的场所,是方便买卖双方为寻自己所需的货物与客人而麻木乱找的快捷途径,而花少许银两短时间内租一方地方便可以让自己交易了货物,如此不仅缩短了时间,更省下了商客带着许多货物找落脚地的麻烦。 可谓是一举多得。 而另一个托管处,便是用来托运、管理的地方,也相当于在现代的一些物流公司。 从古人行商的运行方式,金不离发现如果可以建立一个连锁托管处,那客人的货物只须在当地的托管处寄发、接收便轻松解决,而每日定时定点的统一收、发也保证了运货费用上的节省,在收取对方费用的时候,可根据量的多少,物品贵贱来分类。 如此对万金现在的实力来说,只是小菜一蝶,而对于所有行商的商客而言,此举不仅大大地提高了他们的经商效律,更可省下一番辛苦,不需要再千里迢迢地因运送货物而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个想法真是很妙,公子,你是怎么想到的?”唐铭听了之后,一双俊眸满是被吸引的华光,让金不离忍不住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对这个素来属他与有为在生意上最有头脑的孩子很是喜欢,虽年纪轻轻,却处处让她省心至极。 “唐铭真是聪明,看来你已经完全听懂了我的意思!”金不离笑着想了想,才将自己是穿越人的原因,用另一种方式解释:“其实好的想法都是从周边的事物联想到的,若我此趟不来临江,我也不会因为看了此处的风情而想到这个计划。呵呵,所以,唐铭,要想将生意做大做好,那就需要多看多想,多多创新!但是,在实施的时候,需要认真考虚一下自身的实情,不能盲目的创新,也不能一步登天,更不能一味地推陈出新;必须在墨守成规的基础之上,开发出一些新的想法,老旧结合,这样才能稳保立于不败之地,不会一下子让自己陷入一种无法挽回的绝境!”。 唐铭的俊脸在公子这样亲昵的动作下,不自觉地红了。 一旁的齐元见了,不由心中暗羡,有些酸酸地羡慕公子从来只喜欢唐铭,只夸赞唐铭,忍不住嘟哝道:“可是,要是那些商人不放心让我们代为托管怎么办?那公子花费大笔的资金投放在全国各处,岂不是要亏损?”。 “呵,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要有勇气的!”金不离点点头,对齐元的担心能够理解。 这样的想法,若非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知道这样的生意只赚不赔,她也不会敢轻易地冒这个险,也会稳稳当当地做些寻常生意罢了。 正文 再见 午膳过后,唐铭与齐元被金不离派去万金酒楼准备今晚宴请宋县令的相关事宜,有些累了的金不离让一夜未曾合眼的无声也回房休息,然而他却坚持要守在她的屋外说是等唐铭他们回来再去。 看着他那明明有些泛青的眼眶,金不离忍不住心生歉意,在劝不动他之后,便让他进来自己的房中,要他就在自己卧房的外间躺椅上,一边休息一边保护自己。累 这样在没有危险的时候,无声至少可以小憩一下,好过一直让他辛苦地守在屋外,其效果也是一样。 而以无声的敏察力,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定会第一时间警醒,所以这样,也算是一举双得。 无声原本还犹豫着说这不合适,说他不累,说练武之人可以站睡,让金不离忍不住噗哧一声失笑开来:“听说过坐睡的,还第一次听说站睡!好了,你就别跟我拘守那些俗礼,只是让你在外屋中躺会儿,哪来那许多的不合适?”。 “可是……”。 “再可是,那我便不许你再守着我,赶你自己回房休息去!”金不离俏眉一竖,难得在无声面前露出这般强硬的态度,让无声心一暖,看着那张美得让人心动的脸孔,不觉俊脸微红,忙头一低,恭敬地应了是。 金不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无声跟了自己进屋有些拘谨地站着不动,她笑着指了指屏风前的那张红木躺椅,笑道:“好了,你一会儿便在这里休息,不许再悄悄地出去守着,明白吗?”。闷 “是!”无声低头应是,金不离想他也不会敷衍自己,便安心地掀帘进房,留无声一人有些呆呆地立在原地,半天未动。 良久,看着主子那早已静止不晃的珠帘,无声方走到那方躺椅之上轻身躺下,也立时一股沁人凉意从椅身传至心底,让他适意地轻叹一声,终于放自己好好地闭眸休息! 金不离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其间似乎唐铭他们回来过,她也懒懒地没有睁眼,只是有些昏沉地躺在床上,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有些酸酸的动也不想动弹。 睡梦中,她的鼻际嗅到一阵熟悉无比的梨花清香,带着一丝清凉的温度缓缓地抚上自己的面宠,那温柔到让她心底又酸又暖的指尖,让她既贪恋又想逃避。 似乎已经过了好久,久到连她自己都忘了时间。 她只记得,在悬崖下的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这般的肆意懒散地在睡梦中被那人的清香气息唤醒,每天都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饿了有人喂,渴了有人端水……困了,还有一弯结实的臂膀,让自己停留在那方温暖而幸福的港湾,无忧无伤。 原以为,这样的幸福应该就是永远,却不想,回到了尘事,一切便都成了虚芜影幻。 她依旧是她,她的爱依旧在,可那人,却早已不复当初,心底,已不再只装着自己。 无论是无下还是仇恨,亦或是他想要更多的与她无关的人或物,一切由已不再是他们只拥有着彼此,只挚守着彼此。 呵,世事就是这样的无常,亦无奈。 曾经她要他陪她一同回来,便是希望自己可以不一心只依恋着他,便是想摆脱那种让她无法掌控的意外变化,希望彼此都能够在接触了世间的凡事后,可以找回到当初的自己。 可谁知,当再次回到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却发现,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不由自己去控制,而人心,更是无法牵守。 好想,她可以与他分享所有的快乐与烦恼,好想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可以占据一份足够重的地位;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心中有自己,愿意与自己一同分享他的喜忧,那她便此生无憾,只做他羽翼保护下的一个平凡小女人。 如此便好。 可…… 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宠滴落在头下瓷枕之上,却一只轻柔的指尖轻轻地拭去,伴着一记温柔的轻吻,真实地落在她的眉头之上。 “不离,还不想醒来吗?”有力的臂膀穿过她的颈下将她整个人圈束在内,温热的气息伴着醉人清香喷洒在脸孔眉心,让床上的女子莫名地僵了身子。 不想,也不敢将眼睁开。 看着这个不肯睁眼看自己的女子,她的苍白与瘦弱明显加重许多,那眼角滑落的泪水也轻轻地揪动了他的心,让他有些怜惜地轻叹一声,再一俯头,唇齿便覆缠上她娇软而清甜的唇瓣之上。 “唔……”金不离心底一动,一双美眸也是一下子惊到张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带着怜意与倦意的深遂紫眸,那样近地一下子闯入她的眼帘。 见她睁眼,凤天逸的眼底也是溢出一丝笑意,却丝豪未停止吻她的动作,那逐渐加深的绵长之吻也让金不离的俏脸蓦地泛上一层嫣红,下意识地,便要挣动闪躲。 可,凤天逸却是越吻越深,那仿佛是积攒了千年的思念,化成一片浓浓爱意铺天盖地被一吻触发,双臂紧紧地收紧了身下的女子,缠绵床榻,以吻解相思,以吻诉衷肠。 不离,他的不离,幸好她还安然无恙。 一路之上,他马不停蹄地赶路,便是担心着那人会赶在自己之前跟来临江伤害到她,更担心着她的身心,是否被自己的故意伤到,是否会一个人再犯那种伤害到身体的傻事,让他,无法心安。 不离,他的妻。 他的欺骗只是想在自己解决掉所有的事情之后再告诉她,他的故意无情,只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别人盯上,可以将那人对她的视线转移;不因为自己与她的关系,而让她牵扯进一场危险的漩涡之地。 可是不离,可是她还是被自己误伤到。 她的手,她的眼泪,她的苍白与瘦弱,无不一在告诉着他,她受的伤,很重很沉。 ---------------- 对天逸持续抽打的亲们,镜子揪他出来了,要打的下狠手,不要客气~ 正文 冷漠的心酸 当缠绵在齿间的唇舌终于放开自己之后,被他整个圈缚在身下的金不离也迅速地别转过头,唇角紧抿,一张俏脸也是半红半白。 “不离,还在生我的气吗?”轻轻一叹,凤天逸的声音微微沙哑,连日来未曾好好休息的疲倦,也映显得他的眼圈青黑一片。累 生气…… 手心微微一紧,金不离的眸子也是缓缓地闭上,心,酸怅一片。 呵,他以为她是在生气么? 他一去多日,说好的时间,他却迟迟没有回来;杳无音讯的他,丝豪不顾她在家中为他担心得寝食难安,明明早已回来,却不肯给她半点消息……独自让她一个人在无边的担忧中,牵肠挂肚,不知他是否一切都还平安。 他以为,被他重重伤到的心,只是一句生气便可以消解的么? 明知她在意他,明知她迫切地想要证实他的心意,可再见面,他却与她充作陌生人。 她为他弹琴伤了手,只是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在乎,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只是多了心,他的伪装,只是为给外人演场戏。 可是,他却连一丝的暗示都不肯给。 甚至用那无畏的笑谈,告诉着那个美丽的云姬与世人,说他:无妻无家,只要人家愿意,他便随时可以风光大娶别人。 呵,那一刻,他可知她不止会生气,还会吃醋、嫉妒、愤怒,甚至……心碎!闷 她是他的妻呵! 纵是她再大度,她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伤的,只会是她。 更何况,他的话还是在明明看到她的手被琴弦伤到血肉模糊的时候说出……那一刻,他的心中,可曾有过半分怜惜与不舍? 可曾想过,纵然坚强如她,也是会受伤? 她可以理解他的身不由已,可以理解他的逢场作戏,也可以理解他的精心布局! 可是,她却不能接受他逢场作戏的时候,连她都成了那个戏外的看客;不能接受他精心布局的时刻,将她也一并设成了局中。 因为,她是他的妻啊! 夫妻本是一体,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不该瞒着自己!哪怕有再多的艰难险阻,只要他肯一切明明确确地让自己清楚,那纵是再多的困苦,她也无怨无恨。 而今,执子之手的约定,不离不弃的誓言,结发一生的期愿,生死相随的情感……在回到了凡尘俗世间,便不经意间,化成烟云,悄然流散。 原以为,只要彼此有爱,一个妻子的名义,便是无人知晓,她也心甘情愿。 可,现如今,她在他的心中,到底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离,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乖,应我一句好吗?”迟迟没有听到她开口说一词,凤天逸的手臂也不由收紧,整个人随之和衣躺在了她的身侧,却使得金不离猛地施力挣开了他的怀抱,顾不得双手还伤势未愈,便一撑着床面,生生地从床上往外跃去。 “不离!”凤天逸吓得眼皮一跳,伸手便从后面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惊道:“小心摔到。”。 “放开我!”腰间被身后的人牢牢圈住,金不离左右再也挣不开,不由急红了脸,声音也是冷漠中带着一丝愠怒。 “你终于肯开口了!”凤天逸唇角一扬,不仅不放,反而紧紧地抱着她,将下巴绕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俏脸,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我没想到,我的不离也会有这样任性的时候。”。 俏脸是真的被他气到通红,金不离没想到他一来便是以这种方式缠着自己,她还没有打算要原谅他的欺骗与负心,他这般的随意,难道以为她真的只是在跟他生些闷气而已吗? 美眸第一次转睛直视着他,金不离紧紧地咬着牙齿,有些切齿地说道:“你放不放手?”。 紫眸一怔,看着那张分明认真至极点的美眸,凤天逸的心也隐隐地有些紧张,却还是不放弃地抱紧她,温柔哄道:“不离乖,我知道这次做事瞒着你,让你很生气。不过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唐铭,齐元,你们都进来!”金不离怒瞪他一眼,而后二话不说,便伸手使劲地去扳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并出乎凤天逸意料地,大声叫着唐铭他们进来。 而外面除了无声之外,唐铭与齐元也是闻声便夺门而入,一见着屋内的情形,二人先是微微尴尬,而后还是唐铭眼尖,上前便出手招呼向凤天逸;被他随之击起的劲气而反弹出去后,却还是不顾后果地往前冲,一边叫道:“姑爷快放开我家公子,你伤到她的手了!”。 齐元这才看到,公子的一双缠满纱布的手已经被艳红的血渍染红。 而公子却还是不管不顾地使力地扳动着姑爷的手臂,也经唐铭的惊叫之后,使得姑爷手一松,随后便是一把抓住了公子的双臂,又惊又怜道:“你这个傻瓜,你是在惩罚我吗?”。 凤天逸这才明白她是决心要离开自己,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放手。 不离,她对他,真的已经恨到这样彻底了吗? “我没有想要惩罚任何人,凤天逸,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伤到!如果你还念及一丝夫妻情份,请你,以后也都不要再来伤害我!”冷冷地看着那张满是心疼的俊颜,金不离从自己的手刚刚被伤到的时候,就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 只可惜,那时他的脸被一张冰冷的面具遮盖,而他的眼中,出现的只是一抹嘲讽。 呵,谈及惩罚,她充其量,只是依靠疼痛,让自己不再沉迷他的魅惑罢了。 她的感情可以是脆弱的,却不能是不堪一击的! 在感情面前,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如果她在他的心里根本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地位,那么从此,她也便不再期望做他的唯一;不再幻想天长地久的爱情,可以陪伴自己一世一生! 正文 让我来慢慢地懂你 “不离……”听着她口中冷漠无度地称呼自己的全名,凤天逸的眸子也是猛地一黯,握在她腕间的手不觉一紧,有些疲惫地低问道:“不离,这次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够好,可是,你难道就不想听一听我的解释,不想问一问我的理由吗?”。累 “你认为还有必要解释吗?”金不离不答反问,清澈如水的眸中倒映着他略显失望的脸孔,心中更是一阵酸涩,干脆地别过头,不再看。 呵,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在耍小性子,是在为那场所谓的逢场作戏而作这些无胃的针较不休吗?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俊 摇了摇头,凤天逸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他以为,她是懂他的。 他们尽管没有天长日久的朝夕相对,尽管没有太多浪漫的风花雪月,却一起经历过生死劫难,一起渡过一段难以忘怀的快乐时光……一起,定下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海誓山盟。 她是那样的聪明,她又从来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他以为,这一次,她也定会明白,他的不据实相告,乃是另有原因。 还记得不久前在崖底的时候,因吸食了天地灵气的他,遭遇了灭劫突降的困境,使一切都变得不由自己掌控,甚至直到现在还时隐时灭地折磨着他的身体。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曾告诉她真正的原因!闷 只因他不想让她为自己而担惊受怕,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劫煞需要她的灵气来平复,而一次次伤到了她的体质。 所以他便选择了释散出她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只想她能够快快乐乐、安安稳稳地在他的羽翼之下生活着。 而她,也在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之后,还是那样温柔如水地陪伴着自己。 那样的她,让他温暖而欣慰。 他的不离,他的妻,有生之年,他都会牢牢地牵着她的手,永远不离不弃,相守白头。 可是此刻,不离,她却那样冷然地要自己对她放手,那样平静地让自己不再缠她。 呵,这个傻瓜,她以为,他会那样笨吗? “我不懂你!而你,也从来不懂我!”金不离心房一紧,满心的伤口让她说完这句便用力地挣开手。 而这一次,因为怕再伤到她,凤天逸便默默地松开手;看着她看也不看自己便下床出门,他的唇角轻然一勾,弹指一挥,便见金不离的身体蓦地一软,而床上的白衣男子也身形一闪,轻巧地自她的身体将她轻轻地接在怀中,声音低柔道:“那便,让我来慢慢地懂你!”。 “你——”全身的|岤道被他隔空制住的金不离满面怒容,看着他竟是全然听不懂自己话意的男子,对他的这种风清云淡忽然很反感,很讨厌。 凭什么她要为了他在这里黯然神伤,凭什么她要那样在意他的生死安危,凭什么她明明生气心碎却还要看到他这样全然无事的清淡笑脸……凭什么,他不经自己同意,便这样来对自己。 难道,在他的眼里,她便是那个想忽视便忽视,想哄便哄骗的痴情女子吗? 该死的凤天逸,她真的生气了! “唐铭,过来帮我解|岤!”喷火的美眸在瞪视那个俊美过人的男子没有反应过后,金不离便恨恨地移开视线,看着房中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唐铭与齐元,一张俏脸气死又红又白。 而凤天逸只是淡淡地说一声让二人去帮她准备治手伤的药物,那二人呆呆地相互看了一眼,竟是那样不争气地退出了门外,让金不离一张俏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黑。 最后,她再度愤然地瞪向那个造成自己无法动弹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道:“快把我放了!凤天逸,别让我恨你!”。 “那你现在不恨我吗?”他挑眉,已经抱着她坐到了床上,紫眸轻凝,一脸的认真。 重重地呼吸一口,金不离强迫自己别开眼,不让自己再被他看似深情的样子给迷惑到。 爱情应该都是公平的,伤心一次已经足够,她不想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属于被动的一方。 “呵~”身前的男子轻笑一声,伸手轻抬起了她洁白的下巴,在她眼中还带着怒意的时刻俯唇在她的唇上轻盈一吻,低柔道:“可是,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我爱你,永远都不会改变!”。 心房猛地缩紧,看着那双认真又深情的熟悉紫眸,金不离只觉鼻子蓦地一酸,一种漫天的心酸,也铺天盖地地向着身体四肢不断漫延。 花言巧语,花言巧语…… 呵,他又想用这些让人信以为真的甜言蜜语来哄她了吗? 爱!? 他的爱有多深,他的真意有几分? 他的花言巧语,又到底能够维持得了多少时日,难道想要伤得她遍体磷伤的时候,才肯放过她……让她再一次地,看着他在伤了自己之后还能那样的风清云淡,潇洒而去? 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她强迫自己不能再在他的面前落泪。 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也小女人得可以,也多愁善感得不行。 仅是那样一句明知是假的花言巧语,却轻易地,又将她强装坚强的面具撕毁。 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脆弱,越来越失去自我了! “公子,药来了!”唐铭拿着伤药与药水前来,那低微的声音在看到公子眸中映出的水渍之后,只觉一阵心疼,上来便要帮着公子换解纱布,却被凤天逸轻轻地抬手制止,只淡淡道:“你来扶着她,我来!”。 ----------------- 亲们想要怎么来虐逸呢,怎么虐才满意呢?吊起来抽打…… 呃,这个还真不现实,来个现实的吧,嘿~ 正文 纠缠如旧 “是!”唐铭看着这个男子,尽管公子才是他的主子,可是在此人的面前,他却是不由自主地会听从他的命令。 只因,此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摄人气场,明明他在对他们几个的时候,身体不带半分杀气,却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牵引着他们,让他不自觉地为之是从。累 而从凤天逸的怀中靠在唐铭的肩上后,金不离也是赌气地不去看那人专心替自己拆纱布的样子,甚至坏心地想,要是此刻她的身体能动,她定会将手上的血拭到他那身不染纤尘的白衣之上去。 当手上的纱布被悉数除去,空气中也浓浓地溢着一股腥浓气味,而凤天逸在看到那双明显被伤得不轻的手后,一双紫眸也是微微收紧,小心而轻柔地抚上她的指骨,立时一片引起金不离全身一阵僵硬,连带地一颗心,也随之一阵微微轻颤。 “咝——”当一阵如同寒冰一样的剌痛忽地从手指上传透入骨后,金不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抬眸便见那个男子正一脸从容地将一种陌生的药粉洒在自己的手指之上,看得唐铭忍不住惊问道:“姑爷给公子上的这是何药?”。 “唐铭,不许再叫他姑爷!”金不离咬牙忍住疼,看到那人竟然脸上半分怜惜都没有,只觉一阵气闷,刚好听唐铭出声,立时声音一沉,生气地让唐铭改个称呼!闷 “是,公子!”唐铭噤了声,凤天逸已经轻扬唇角,一边轻轻地她的手边吹着热气,一边笑道:“这是生肌断续散,上了后伤口愈合得快,而且也不需要再包扎上那样厚笨的纱布,只需要简单地包扎让伤口得以透气便会很快长合了!”。 那冰寒的感觉随着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指尖上时,一种寒热交加的奇异感觉也很快地从手指传至整条手臂,而后再在指上包裹上一层薄纱之后,金不离全身的感觉也都聚集在了手指之上。 等到凤天逸重新揽过了金不离,而唐铭收拾了脏血布与药物离开之时,金不离的美眸也不由急了,用力瞪了那个满面轻笑的男子一眼,叫道:“唐铭,先替我将|岤道解了!”。 “哦!”唐铭脚步顿了顿,正要过来,便见凤公子俊眉挑了挑,懒懒地说道:“你忙去吧,你家主子有我照顾,定不让她再像方才一样伤到自己的!此时若解了,我可不想再帮她上一次药!”。 “你——”金不离一阵气结,而唐铭竟然听从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公子一眼,了然道:“嗯,凤公子思虑周到!公子,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再叫唐铭!”。 说完,唐铭便极度麻利地退身出门,并十分体谅地将房门掩上,使得金不离只能气得胸口大幅起伏,却听到旁边一声轻笑,跟着身体一倾,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被那人带着一同倒在了床上。 “凤天逸,你放开我!”美眸怒焰涛天,金不离感到自己的脸孔快要燃烧起来了,而那个男子却是那样置若罔闻地在头顶看着她,一双深浓的紫眸,也是紧紧地锁着她的面孔,微哑的嗓子带着一丝特有的磁音,低喃道:“不离,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唇角紧抿,丝豪不被他的这种甜言蜜语所打动,只是依旧愤怒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你知不知道,与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仿佛过了几年一般,感觉时间变得漫长而遥远……就仿佛是中了情咒一般,只要一静下来,我的脑中便全是你的影子。”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那温热的气息也如同一济安眠药般,迅速地让金不离闭了眸子,听他一侧身,在自己的侧边躺下,悠悠轻道:“你可知道,当我身中魅术的时候,我的眼前所见的人影,都幻化成了你的样子,那么的美,那样的柔情似水……”。 魅术? 躺在他怀中的金不离心底一绷,听他主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明明说过要自己不要去在意,却还是丽容一变,有些紧张地等着听他的下文。 “幸好,我的不离有着一种独特的气息,那是世间任何女子都无法拥有的。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气息吗?”身后的男子仿佛察觉了她的紧张,不由轻笑一声,温柔的臂膀轻轻地收了收。 金不离知道自己的身体天生带着一股桃花体香,只不过,这种味道只须收集足够多的桃花干花泡澡沐浴,再随身携带一个桃花锦囊便可以制造出同样的气味出来。 所以她虽不曾出声,心底却在想,如此,也算不得什么独特。 “不离想说桃花是吗?呵,其实除了桃花的香气,不离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清雅的梨花香气……而这种气味是我自己所独有的,所以只需闻到对方的身上有没有那种独特的气息,我便可以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我的不离。”凤天逸在她的颈窝处喷着热气,那痒痒的感觉使得金不离俏眉一拧,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别碰我!”。 岂知那人丝豪不听,相反还吻吻她敏感的脖子,弄得金不离羞愤一片,急道:“凤天逸,不许再碰我,听到了没有!”。 “我是我的妻子,不碰你,你让我碰谁去?”凤天逸勾唇轻咬着她的后肩,那轻重适度的力道,使得金不离粉颊嫣红,一种湿热的酥麻也不由自主地袭遍了全身。 ---------------- 今天的三更完毕,呼,累死我了! 感谢亲们的热心支持,今天没更了,明天继续,嘿,帮镜子加油吧~ 正文 如何原谅? “世上女子那么多,你还愁找不到温柔体贴的红颜知已吗?”牙一咬,金不离没有发现她的声音酸得厉害。 而她也算是听出来,这人是在拐着弯地说自己已经成了他的人,所以就算她不理他,她也始终是属于他的。累 这样随意却又温馨的话语,让她在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丝怪异的柔软,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在了心湖之中,那一阵一阵的轻晃,搅得她几乎就想要原谅了他。 就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回到当初的那种恩爱缠绵。 可,她终究不是那样的女子,无法让自己傻傻地去原谅他的欺骗,无法让自己去接受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丝半缕的轻重。 一切,有因方有果,她做不到那样的大度无畏。 她要的可以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但在爱情中,她的爱人,定要将自己视为他今生的那个唯一。 爱她,便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伤不负,不离不弃,恩爱不疑,生世相随。 “唉!”身后传来一声轻叹,那人也果然不再吻她,只是依旧轻搂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不离,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要怎样才肯原谅他? 金不离深深地合上眸子,忽然间好累好累。 她曾想过等他一回来,便将自己有了他的宝宝这个消息告诉于他,曾想过那时的他,定会是欣喜地抱着自己,以一个初做父亲的兴奋,问她想吃什么,要她多多休息,不许她再操劳之类。闷 呵,她甚至还想到,他会在宝宝还未知是男是女的时候,便着急地要替宝宝起好名字……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她们再见,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 一句原谅何其容易,可是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爱那般轻浅,他以为对她造成的一件伤害只须要几句甜言蜜语便可以解决,他根本不顾她的心里感受,明明错了,却还风清云淡地,在这与她轻松笑谈。 他以为被他剌伤的伤口,只需要她开口说一句原谅之后,便可以轻松复原,连一丝伤痕都不在存了吗? 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凤天逸不觉无奈一笑,一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触及她的眼睛之时,他感觉到,她的眼睫在轻轻跃动。 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他轻喃道:“不离,我说过这一生只会宠你、爱你一人,除了你,我绝不会去碰其他女人一下!而这个誓言,我也在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向你证明,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会去坚守。”。 身前的女子依旧无声,凤天逸在说完这句话后,抬头在她的面上落下一吻,而后再度躺下,用自己的双臂,轻柔地揽着她也不再置一言。 良久,清幽的房中便只听得见二人低微的呼吸声,外面的光线穿过几重窗纱透洒在雅致的房间内,映显出床上紧紧相拥的二人,温馨得让人昏昏欲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人已经传来了均稳匀称的呼吸声,金不离眼看着屋内的光线渐渐黯淡,身体被制住的|岤道也渐渐松解了开来。 身体才刚刚一动,凤天逸的手臂便跟着紧了紧,让她下意识地便停止了挣动怕惊醒他,却很快地,自己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而自嘲到。 有些不甘地故意大幅度地挣坐起身,她在那人迷糊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紫眸随之缓缓睁开之时,抬手便直接地点上了他的昏睡|岤,让他神情一松,整个人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看着那张俊逸不凡却眼眶乌黑的俊脸,金不离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点住他的|岤道,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设戒心,并且整个人太过疲劳过度才造成的。 她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天没有休息过,只是像他这样疲倦的样子,她却是第一次看见。 从临京到临江,他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而前夜,她想来,在自己中场离去之后,他也是不曾得以好好的休息。 若在平时,她定会感动于他的这番情意,会一脸开心地迎接着他的到来,让自己如同一个守候丈夫归家的小妻子一样,将自己的事情都明正言顺地交由他来帮自己处理。 可是如今,她却只是怔怔地坐在这里看着他的睡容,一种说不清是怨是怜的叹息,让她一腔柔软的心肠,固执地坚硬如墙,不肯倾倒半分。 “既然你的心中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何必,又来到这里,还让自己弄得这样的疲累?”他的睡容太过安详,他的神情平静而安然,尽管眼眶处晕显一片异常的青黑,但是却无损他俊美绝伦的面宠,如同一个沉睡的王子,只须一眼,便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一片。 深深一叹,金不离伸出试图抚上他的面容的手指还是生生地收了回来,美眸重重地瞌上。 当无声看着只有她一人出来之时,一张俊脸不由微微变色,嗫嚅着解释自已睡在房内又站在门外的原因,让金不离淡淡地挥了挥衣袖,平静道:“他睡了,别吵醒了他!什么时辰了,我们该去会请宋大人了。”。 “主子他?”无声听公子这样一说,不觉面色一松,以为公子与主子已经言归于好,刚想问主子是否要跟着一起去,却被金不离出声打断:“让他好好睡吧,我已经跟他说过,等他醒来,便会去找我们!”。 “哦!”无声不疑有他,见公子已经动身往唐铭的房间走去,便轻手替主子将门带好,而后便快步跟在金不离的身后与她一同而去。 正文 宴客楼轩(三千+) 夜晚的星空,华光璀灿。 万金酒楼的高楼之上,一间清雅幽静的厢房之中,此刻正静坐着一名风姿卓越的俊朗青年,随着他折扇轻摇的优雅动作,一缕清雅醉人的馨香也缓缓地在室内悠悠流转。 在那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名清俊过人的青衣少年。累 明明年纪看来不过十三四岁,却一张俊脸冷酷不凡,仿佛一个厉经世事的成稳男子,眉宇之间,俱透着一股毓秀钟灵之气。 当宋思琪带着何师爷一同赴约来到万金酒楼的揽月轩外时,守立在门外的两名年轻男子也双双一辑,而后请道:“大人有礼,我家公子已在里面相候,请!”。 “免礼!”宋思琪摆摆衣袖,一张刻板严肃的脸孔一如既往地保留着一份威严,让里面的男子闻声立时起了身,亲自上前来迎接道:“宋大人好,何师爷好!在下贾君紫,荣幸请到二位大驾,实在是三生有幸,这厢有礼了!”。 宋思琪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一眼,但见此人俊美如玉,仪表不凡,尤其是他眉心一朵神奇耀眼的桃花,让他乍一见下,不由呆怔了双眸,半晌方回过了神来,抬手道:“贾公子不必多礼!本官素来听闻贾公子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今日一见,公子果然是风度翩翩,俊美过人,当之无愧一代俊杰青年,难得,难得!”。闷 宋思琪这番话倒非客套,做官十几年来,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尤其是自从接管临京这方人流广杂的县令一职,他与商人之间的交流已算平常。 只是如眼前这个男子这样气宇不凡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在见此人之前,他只听说过此人是如何的英俊风流、潇湘倜傥,又是如何的聪明才干,手段非凡。 而此人也确实能奈过人,短短时日已经在西临迎得了不少的好声名,尤其是近来,此人大力捐赠受灾百姓钱粮之事,已经被世人传得沸沸扬扬,都赞此人乃是西临一个难得的大善人,心怀天下。 所以对这样一个声望颇高的商人前来自己的府上邀约,他第一反应便是心中疑惑,不知他找自己所要谈的公事,到底会是怎样的公事? 以他在临江所拥用的产业来看,此人的生意做得极好,各方面的纳贡也从无拖欠,属于让他极为省心的一类商人。 要说他找自己是为了生意的事情,他到好奇,以此人如今已经遍迹天下的各行各业看来,他还想要找自己谈商哪方面的生意? “呵呵,能得大人开口夸赞,真是在下的荣幸!来,大人,这边请!”金不离微微一笑,那不卑不亢的从容神色也让宋思琪对此人更为欣赏,第一次地对商人俱是j滑狡诈的印象,因他而改观。 只是人心隔肚皮,以他的经验,像这种年纪轻轻便能够如此出人投地的男子,若非其身后有强大的靠山,那便是此人实力雄厚,日后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如此,这样的人,表面越是和善,其心地也越是暗黑。 若一个不慎,便会让其钻了空子,成了昧良心赚取百姓黑心钱的无良j商。 然而,当听到金不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宋思琪之前对他的揣测也完全地消失不见,甚至连正进行中的酒宴也暂时撇下,走到一旁放酒壶的桌上动手将桌上的东西全放到席桌之上,而后让金不离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要她当场给自己拟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稿出来。 金不离笑着应允,从跟此人简单的聊天中,她看出此人在自己提及临江的治理手段时,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孔便会变得容光焕发,就仿佛是看见一片欣欣向荣的大好蓝图,一双精明的眼中闪着一片凝重的光芒。 这样一个县令,也难怪可以将如此人流广杂的临江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看来,此人果然不枉自己邀约时未曾让唐铭进行任何银两打点,否则,只怕是弄巧成拙,直接让此人将自己当成一个行贿不轨的无良j商了。 “好!贾公子果然是眼光独到,心思奇妙!此计甚妙,本官岂有不赞同之理!呵呵,本官这便回县衙将此事敲定,贾公子想何时动工只管开工,本官一定大力支持!”吹了吹墨迹未干的拟划书,宋思琪如此性急的态度到是让金不离大为意外,忙伸手挡阻道:“有大人的支持,在下真是感谢不尽!只是此时纸上的墨迹未干,而大人也还未来得及尝一尝我这酒楼中的饭菜,在下怎好让大人空腹而回?呵呵,大人勤政爱民之心在下感佩,而在下虽为一介商人,可是在下最想看的便是天下太平。能为大人出一份力,能为天下百姓做一点实事,也算是回报大人对在下在临江所经营的生意一直以来的关照了!”。 “呵呵。贾公子心系天下,本官到是性急了!”经金不离一提醒,宋思琪才发觉自己显得过于性急了。 不由呵呵一笑,也是坦然地回视着身旁的男子,对他的这份用心,他自是清楚明白。 做为商人,最大的目的便是为了牟取一份可观的利益而行动,而至于牟利的手段到底是正是邪,这才是让他最在意的。 而此人,显然是一个精明过人的成功商人;不仅他的这一提议对他的生意会是一个大大的进金渠道,而对于自己管辖的地区,也是大大地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而且经此一举,他一直为不少的劫商案而头疼的事件,便可以大大减低;只须划出一片不利于农作的空旷地出来,那整个临江的巡治,便会提升一个层次。 作为政绩原本便不俗的他,更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去创造出一番辉煌的新天地。 “是啊,贾公子年轻有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大好男儿!呵呵,大人,看来今夜前来,也算是不枉此行啊!”一旁的何师爷伸手捋了捋胡须,一张精明的眼睛,满是笑意地看着金不离。 就在金不离察觉到此人的笑容似有深意之时,果听他转而对着一旁开始就餐的宋大人说道:“听闻贾公子至今尚未娶妻室,大人家的千金今年也刚好及笄,不知大人对这贾公子意下如何?”。 “咳,咳咳!”金不离听到何师爷这句话的时候,刚好轻眠了一小口茶,结果才刚咽下,便被呛到了。 她不是没有听到过有哪家的女子倾慕自己的话,也不是没听到过有人想要替自己物色妻室的笑言,但是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听到这种话题,她还是忍不住手一抖,眼皮也是用力地抽了抽。 真没想到,这个何师爷,还有如此之好,喜欢替别人做媒拉线呢。 真不知道他是想讨好上司还是想要讽剌她一番,谁不知道她贾君紫的风流之名已经天下皆知,纵使宋大人只是一介县令,可是将女儿嫁给一个风流无度的商人,也委实是高看她了。 然而一抬头,金不离便看到一脸关心的宋大人目光正看向了自己这边,见状不由督了眉,沉吟道:“小女从小被我宠坏,只怕贾公子无法受得了小女那个脾气!”。 “呃……”面色一怔,金不离没想到,这宋大人似乎对自己还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觉扯了扯唇角,尴尬道:“在下只是粗人一个,哪里配得上大人的千金。何况在下取向有异,委实不敢担误了令千金的终身大事,何师爷的一番美意,在下心领了!”。 “难道,贾公子你……”闻言,宋思琪的面色不由变了变,那何师爷也是目光往唐铭的身上瞟了瞟,启齿间,有些难以置信。 干脆地坦然笑对,金不离点了点头,道:“让宋大人与何师爷见笑了。”。 如此一番,也算是不咸不淡地处理了这样的乌龙事,幸好宋思琪也算是开明之人,闻之也不曾计较自己的回拒,只待一吃完饭,他便带着何师爷匆匆告辞了金不离,下楼而去。 “公子,我们是先回去,还是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唐铭看着那个起身走到窗边,默然望星的男子,以为公子是在等着凤公子的到来。 金不离下意识地唔了声,问道:“等什么?”。 “公子不是在等凤公子吗?”唐铭不解,明明公子与凤公子已经和了好,公子为让凤公子多睡一会儿,才没有让吵醒他,独自先来了这里。 正文 人去床空 “不用等了,让下人重新上一桌菜,大家都在此吃了再回吧!”金不离摇摇头,对唐铭的误会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吩咐着。 她这样的态度,到让唐铭疑惑了,犹豫着开了口,小声道:“可是公子,难道不与凤公子一同用膳了吗?”。累 金不离未再应声,唐铭见公子似乎有心思,便也叹息了一声,转身出门。 这顿晚餐,由于公子与宋大人先前已经一起用过,凤公子又一直不曾过来,无声、唐铭与齐元三人,也是匆匆地吃完饭,便再度跟着公子,一同离开酒楼乘车而回。 然而,当几人回到飘渺酒楼后,却发现原本安睡在房中的凤天逸却了无踪迹,根本早已不在房中。 无声见状立时出去唤人询问情况,金不离却是心房猛地一阵揪紧,面色有些发白地看着那张空旷的大床,一时神情有些过度的担忧。 唐铭看出了异常,忍不住问道:“公子,凤公子不会是去了万金酒楼找公子的吧?”。 “不是吧?”齐元有些吃惊,一脸惋惜道:“那还真是不巧,早知道我们便在那里再等等凤公子一同回来好了。”。 摇了摇头,金不离满心不安,听了唐铭二人的话,她直觉不可能。 因为她走前明明点了他昏睡|岤,如果算算时间,他应该还要再过几个时辰才会醒。闷 可现在…… “公子!”无声从外面回来,看到金不离,低唤一声之后,一张俊美的面上有些隐隐的难言之色。 “他去了哪里?”见了无声的神情,金不离的心也更加收紧不安,生怕真是自己的一时冲动,不小心让逸受到不测伤害。 齐元也在一边催促,无声这才清了清声,低头恭敬地回禀道:“公子请不要担心主子的安危,方才属下问了主子的去向,下人说主子醒来后有事已经先行离开一步,刚好在公子回来前一柱香的时间,属下想,大约主子不时便会回来了。”。 “有事出去了?是他亲kou交待的吗?”金不离挑眉,看着无声低头回避自己视线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还是那样的浓烈。 无声面色微异,听公子继续追问,他也知道如果不据实以告,公子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摇了摇头,他微沉片刻才换了个方式回答,心中尽量想让自己的话不让公子再生主子的气:“不是!下人说,不久前云姬姑娘突然来了这里,而后主子便匆匆与前来寻他的云姬姑娘一同离去。属下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主子才没有来得及跟公子交待一声。”。 “云姬……”美眸猛地一变,金不离原本揪紧不安的心,也在此时忽地拧成一团。 看着无声那不敢对视自己的神情,只觉一阵漫天的酸意浪涛般向着自己生生袭来。 原来是云姬来过! 呵,她还真是可笑,竟然会为他那样的人而担心。此处可是他的地盘,就算他的|岤道被自己封住,然而以他的能力,提早几个时辰冲破,也根本不是没有可能。 而她却傻傻地在这里为他担心,想想,她还真是痴情绝恋。 明明说过不会轻易地原谅他,明明说过从今往后对他的感情不再轻信,明明说过要看淡这段只有自己一人在乎的爱……却,只是因为一个不确定的误会,便再度一颗心都因他而占满了担忧。 金不离呵金不离,从何时起,你也会变得这样的多愁善感?竟为着一个心中根本什么都重过的你的人,去在意,去难过? 只因不久前他才在耳边甜言蜜语,在身边低喃哄骗,你便一颗心都为之融化,连该有的亲疏防范,都丢弃得无影无踪。 呵,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她在回时的路上还犹豫着该不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她们爱的证明。 可如今,这一切,再度化成了泡影。 他的人都不知去了哪里,他甚至忙到连一声交待不曾留给自己…… 这,便是他所谓的爱她,所谓的心中只有她吗? “主子……”。 “公子!”无声等人见状也是面色担忧,深知公子虽然大度,可主子这次竟然一声不交待便跟云姬姑娘匆忙离去,这样的做法,不说公子,便是他们都满腹不解。 主子在乎公子,这是他一直都清楚明白。 从主子为公子连夜千里赶来临江便可以看出,主子的心中,始终是在乎公子的。 可是为何主子明知公子心中芥蒂着云姬姑娘,这次又与她一同离开,还什么话也没有留给公子,这不明摆着会让公子对他再度产生误会吗? 还是说,主子另有隐情,有事不便对公子说,这才只得不作交待地赶去办理? “我没事!别担心!他既有事便只管去处理好了,我们也都早些睡吧。从明天开始,新的商路需要我们努力去开展,临江是交易场与托管处的第一开创之地,能否成功,此举甚为关键。唐铭,让人替我打点沐浴之物,我累了,早点休息明天都早些起来做事!”声音异常平静且冰冷的金不离,让三人有些担忧地相视一眼,原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主子,却因实在找不到话说,便叹息着放弃。 无声出去守在房外,唐铭与齐元让主子稍等,便双双出了房门替主子取浴桶与打点热水。 只留金不离一人手心紧攥地站在那张空无一人的大床前,下午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可周身冰凉的寒意,却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这份感情,该结束了。 正文 冷情冷心 昏暗而华贵的厢房之中,一缕幽香徐徐钻入鼻际,那若有若无的轻唤,也缓缓地飘传至凤天逸的耳中,让他有些不适地轻拧俊眉,一双俊逸的紫眸也倏地睁了开来。 “主子……”一声低弱的轻唤从身边不远的地方传来,顺声而望,但见一个身体僵直的人影正躺在床上,那轻弱的呼吸也证明着此刻她的身上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累 凤天逸试着冲破体内被封制的|岤道,却发现对方的点|岤手法极度诡异,竟是同时封住了自己的气海|岤与心俞|岤,使得他无法收敛气息,甚至一强行逆施血脉,一种气散破血的晕眩强烈袭来。 俊眸一沉,他转目打量一眼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的乃是一间看来布置得不俗的厢房之中,里面的床与桌椅屏风都摆放得极有品位,尽管他看不清整体的方位,但是可以感觉,这里所住的,应是一个极度风雅的富贵之人。 而如果他们此时不是在高楼之上,那此处似乎很是偏僻,周围竟是听不到一丝暄闹之声,仿佛置于一个绝静的空间,到处悄然一片。 “吱!”目光一眩,一抹摇曳的烛火在一道轻微的声响之后,被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子带进了房中。 跟着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双双入内,凤天逸俊眸一凝,紧紧地锁住那张三五一变的邪逸俊容。闷 “你终于醒了。”东方珏唇角一扬,他身后的黑衣男子便快步上前一点凤天逸的声|岤,让他喉中一松,整个人也终于能够开口说话:“堂堂一国之尊使这等伎俩将我掳来,说出去,只怕要贻笑天下了。”。 东方珏只是平静地走到床边,伸手一抚女子白皙的面庞,含笑道:“云儿,中了情毒的滋味可好受?呵,朕心知你念主心切,如今,是否会感谢朕帮你达成心愿了?”。 “东方珏,你这个魔鬼,放开我!”纳兰心云愤怒地瞪着这个面容俊美的男子,心底的惧意与恨意,也让她本就虚弱的声音显得微微颤抖。 “我早就说过,我的人,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云儿,乖乖的随我回去吧,东瑞才是生你养你的国土,这里,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个只有妓子身份的棋子而已!难道,你就真的认死了他,死也不肯随我回去?”东方珏也不生气,只是一张冷酷邪逸的俊脸扬着一抹让纳兰心云心悸的淡笑,也让她越发痛苦地瑟缩了身子,尽管全身血脉被制,那种不受控制的心颤,还是越来越明显地折磨着她的身体。 东瑞国的情毒她不是第一次听说,却第一次尝到此毒的厉害。 一直以来,此毒都只有皇室的统制者才会拥有,并且所施用的对象,也是后宫一些年轻貌美却不守妇道、妄徒勾引宫中侍卫或者御医的一些嫔妃。 凡中了此毒的女子,其身体表面看不出有何异向,但是只要一动春心或是靠近自己心仪的男子,那此毒便会如同万蚁啃心一般,不断地往心坎里钻。 那又痒又痛的感觉使得女子会难受得不断地抓着自己的胸脯,甚至想要抓烂自己的心口,从里面掏出心肝,以绝其痛苦折磨。 而此刻,当她被东方珏一步一步带着靠近主子的时候,那份原本轻淡的折磨也越发严重,而她却全身|岤道被制,那份痛苦硬生生地往心坎里钻着,让她根本无法动弹一分,更无法缓除一丝一豪的痛楚。 “不!我已经死过一次,只要不死,我都不会再回去。东方珏,你干脆一剑杀了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嘴唇被痛苦咬得破损一片,腥红的血渍自唇上溢出,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出一种苍白与妖艳的美。 冷眸一凝,东方珏对她的这种倔强不由牵起了唇角,轻指滑过她愤怒的眼角,俊脸转向正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的那个紫眸男子,声音嗤讽:“怎么?看着她在此受苦,你连一丝一豪的怜惜都没有吗?呵,都说朕才是冷情冷心的人,可朕发现,与你相比,朕还是温柔多情太多太多了。”。 “我只是一介流浪在外的落魄之人,如何敢与东方国主相提并论!国主如此说,实在是抬举我了!云儿于我只是一个得力的下属,可于东主国主而言,乃是倾心相护多年的挚爱,你都能下得出如此狠手,我又有何冷不下心肠?”凤天逸淡淡而谈,那不怒不辩的平静模样让本就身心难受的纳兰心云更是心房一紧,一双美眸也是失意地看着那个自己一心暗恋的男子。 虽然知道他从来冷若冰霜,可是在看到他也会对一个女子动情的温柔之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幻想,去期望。 幻想有那么一天,他的眼中也会映下自己温顺的模样;期望有那么一天,他的温柔也会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眼里全是他的影子,可他明明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明就在近旁,却是连一丝一豪的安慰都不肯给自己。 “主子……”一口鲜血自纳兰心云的喉间溢出,那心口千针穿孔的痛楚在不断的心房收紧之下,终于抑制不住地心脉破损,鲜血如同泉涌一般,不断地自嘴角流出。 呵,主子。 云儿知道你视云儿只是一个可以为你所用的棋子,云儿也无怨无悔地愿意成为你的棋子,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 可是主子,云儿到底哪里不及那个女子优秀,为何你的温柔全部给了她,你的冷漠却悉数给了我…… “是吗?那我到要看看,若她换成了那个女人,你还会这样无情?”东方珏眼见那个吐血不断的女子,出指一点,暂时地制住了她的昏睡|岤,也让纳兰心终于全身一松,整个人生生昏睡过去。 正文 一夜虚眠 凤天逸的俊眸陡然一深,看着那个说得轻描淡写的男子,不觉神情一冷,沉声道:“你抓我来,到底有何目的?”。 “其实凤尊主也是一个聪明人!这天下无非是强者的天下,纵然四分天下,却也有强弱之分,富贫之别。是而逢上灾荒之年,四国时常动乱不安,近邻国家间连年征战,造成民不聊生、天下载怨。而朕身为四国之首,历年来都安隅一方,强民富国,励精图治。然今天下忽而失衡,南月新帝登基、举国不稳;北沧屡败于西临大军,摇摇欲坠;而西临近期来又是流年不利,灾荒四起!如此天下动荡不安的时年,朕若再不出顺应局势、与时俱进,只怕朕的东瑞国,也难保一方平安!”东方珏缓缓地起身来到凤天逸的身前,一袭幡龙长袍拓长地垂在一双只露出半双银色鞋面的脚上,俊容微扬,声音清晰而深远:“所以,朕希望凤尊主从现在开始肯与朕合作,你帮我完成一统天下的宏图大志,朕帮你达成一雪前仇的旧怨耻恨,再帮你重回到皇室,让你从此光明正大地登上西临宝座,做一个为天下人所认同的王,你看如何?”。累 “哈哈,东方国主的胃口,可真不小!”凤天逸忽然朗笑而起,一双紫眸却是凝着深遂的光芒,冷冷地射向东方珏,淡笑道:“只不过,国主却将在下想得过于伟大了!”。闷 “哦?”东方珏挑眉,凤天逸鼻中轻嗤一声,继续道:“在国主的眼中,成为一代圣贤君乃是至高无尚的莫大尊荣,而在下眼中,王位与世人的认同与否,实在是微不足道至极。我从来不会在乎世人是怎么看我,也从来不在乎能否成为一代君王!还请国主恕在下无法相助,你的条件,我实在没有半分兴趣。”。 说话间,凤天逸的心脉已经渐渐打通,他面不改色地谈笑应对,待觉得|岤道一松,他整个人也呼地松了口气,却在刚要发功,却整个人面色一变,一种钻肉入骨的勒痛,也生生地在身体各处漫延开来。 “呵呵,这有没有兴趣,可不是凤尊主可以说了算的!”似乎没有察觉到凤天逸的异样,东方珏轻轻地俯下身体,伸手轻抚上地上躺着的那个白衣男子,看着他纤白的白衫之上染上一片血红,声音平淡道:“朕到是没有想到,凤尊主的武功竟然已经高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寻常人根本解不了的|岤,凤尊主竟短短时间,便自行破解。呵,看来凤尊主离登上天劫之日,想来不远了!啧啧,这天域冰蚕丝的滋味不好受吧?若非今日有人好心出手帮了朕一把,想要抓到凤尊主,估计难如登天!而能让凤尊主放下戒心身受其制的人,朕虽未曾见到,却想来除了那个女人,也不会再有别人!”。 “想不到堂堂的一国之君,竟会乘人之危,使出这等的歹毒之计。东方珏,看来之前不是你高看了我,而是我高看了你了!”凤天逸心气一动,一根根陷入皮肉的丝线便不断地往身体肉肤中切钻,那种切肤之痛,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道道地在人的身体上划割上无数的血口,却又无法一次拔除,只能任那冰凉的丝线继续捆勒在皮肉之上,动之不得,除之不去。 东方珏却是哈哈一笑,也不再封锁凤天逸的|岤道,只是无比自信地站起了身子,俯瞰于他:“哈哈,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凤尊主,朕依旧很欢迎你的相助,若无缘,那朕便只好另想他法了!”。 紫眸一寒,凤天逸看着那个笑得猖狂的男子,好看的唇角邪邪一勾,低哼道:“我若不允呢?你以为,区区绳索能困得住我几时?”。 “好狂妄的口气!”东方珏收敛笑容,再度低头直视着他,冷声道:“朕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我!更何况,朕有的是办法让你为朕乖乖做事!你且好好呆在这里,朕到要看看,你是如何解开这天域冰蚕丝的!”。 “对了!”走到门处的东方珏忽然又转过头来,看着正一脸苍白的紫眸男子,邪冷的面庞在气流涌动微微而曳的烛火下,说不出的邪肆:“你想不想看看,两个女人同时为你中了情毒的滋味?”。 “你敢!”凤天逸低吼而出,动怒的气息使得他的周身一紧,原本便陷入肉里一分的冰丝,再度陷得更深。 见他一提到那个女人便变得如此的动气,东方珏忍不住低低一笑,出门的时候,不忘留下一句让那人还久久无法平静的邪恶话语:“朕只有不想做的,还没有不敢做的!”。 “东方珏!”凤天逸在房内沉喝的声音被合上的房门阻隔,站在星辉渐稀的夜空下,东方珏一双狭长的凤眸也微微眯起,抬头看着东方渐出的启明星,好看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丝邪异的轻笑:“金不离……果然只有她,才会让那人变得失常!”。 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迷糊睡去的金不离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噤,身体有些发冷地拉了拉身上不知何时滑落的被单,一声遥远而低微的鸡鸣,也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 轻轻地翻了个身,她睁开有些泛青的眼睛看到,窗帘处隐隐地泛出一丝白光,那不时便要升起的红日,也该透过窗帘照进这间厢房中来了。 轻轻一叹,她不自觉地坐起了身,看着空旷宽大的床帏,唇角不经意地扯起一抹轻嘲笑意。 一夜不得安眠,竟然还在想着他,心中或多或少地期盼着他会很快回来, 果然,是自己太笨了。 正文 了无痕迹 唐铭轻身进来的时候,看见公子正衣襟整齐地坐在书案之前写画着什么,不禁微微惊异,怔道:“公子……何时都已起来了?”。 “嗯,刚起不久!”金不离头也不抬,手上的紫羊豪笔如龙游御境一般在上好的宣纸之上点书勾画,待唐铭近前时,便见她已经笔锋一落,写好了满满纸张上的最后一个墨字。累 “公子的手伤还未完好,怎么能一气握笔这么长时间写字呢?”一见书案旁还叠放着几张墨迹已干的纸张,唐铭忍不住面色一变,忙上前将笔墨搁置好,一脸担心地抓起公子的手便察看是否有所受伤。 当看到她的指上并未有血溢出时,他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替她小心地折纱布,边道:“宋大人那边的官文还未发放,纵是批发是十拿九稳之事,可公子也不需这样着急,好歹等手再好些了再动手,或是让我们几个代笔也是一样。公子何须一早便自己……”。 当手指被唐铭固定住欲图拆解纱布之时,金不离的手下意识地便想要往回缩。 唐铭目光微异,抬眸看来时,刚好对上公子正有些闪躲而黯然的眼,正欲放手,便听公子在旁幽幽地叹了口气,平缓道:“已经不疼了,应是好了。拆了吧……”。 移开眼,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而无畏。闷 到底,早便说了不再牵挂的,不是么? 唐铭目光一怜,看着公子那张瞬间淡漠一片的脸孔,只觉这样的公子,脆弱得仿佛一块易碎的薄冰,只须轻轻一击,便会溃散一片。 尽管她的坚强看起来那样的无畏无伤,尽管她的平静仿佛波澜不兴,可是在这样细小到几乎不察的时刻,他却看到了她让人心疼的那缕目光。 心酸,留恋,痴迷,失望…… 而这样的神情只是转瞬即逝,却是在她的视线落在指上那层寻常纱布之上的时刻,一触即生。 他纵使不说,却明白,公子的心中,依旧在想着那个不告而别的男子。 这是那人昨日替公子包扎的纱带,昨夜公子便借口说下午才换不需麻烦留了一夜,而此刻,到底要让自己来揭去公子的这层留恋了。 “公子醒了!”齐元轻手轻脚地端了洗脸水进来,见到衣着端整的金不离,有些尴尬地摸摸头,笑道:“我还说公子这两天睡得沉,定是还睡着呢。”。 “一会儿宋大人会派人送公文过来,今天我们需要加紧将工地先行圈划出来,至于建房的方案我已经拟好,稍时唐铭让昨日请来的那几个匠师将与我一起现场察看一下地形,再让钱庄的帐房先生与他们交接一下银两所需,一切费用都让钱庄统一支出,争取将所有的建材用料方面今日全部落实到位。”金不离点点头,注意力也由手上转到了工作之上,让一旁的唐铭收回了之前的犹豫,开始麻利地拆解纱布。 然而当看到公子那莹白的指尖之时,他的俊眸也立时一变,惊奇地发现,凤公子昨日替公子上的那药果然神奇,竟只短短一夜时间,公子的手指竟然皮肤全都愈合一片。 虽皮肤看起来粉嫩一片,但是青葱的玉指之上,竟是再也看不到一丝伤口。 齐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完却疑惑地问了唐铭之前才说的问题,小声道:“哦……今天就准备好材料的话,那不是明日便可以动工了?这,是不是太急促了点?”。 “不急,对一直不曾出现的白展风而言,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做出让他肯现身的事情,已经很慢了!”金不离平静地摇摇头,在听到唐铭似微的吸气后,也目光一转,便见自己露在空气中感觉微凉的指尖已经完好如初。 除了指上的皮肤过于粉嫩得偏于莹白之外,一双手指便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干净完好得了无痕迹。 “哦!”齐元还是有些不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公子的神情忽然变得酸怅,目光也看向那只正被唐铭抓在手中的手指上,不由眼光一亮,惊喜道:“呀,公子的手伤已经好了呀,真是太好了!”。 心突然一酸,听着齐元的声音,金不离却半点都感觉不到那份伤口愈合的开心,相反在那不见半丝伤痕的指尖之上,她的神情也越发黯淡。 就仿佛是一艘沉没不见的船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被浪涛吞噬,原以为一个浪头打来,打翻的船身会无依无靠,在宽广的海面上任意漂伶,孤帆远影,空余一片寂凉荒景。 可,那始终还有一个影子,一个偶尔飘荡会被人看到的漂浮只影。 不会像沉没不见的船只一样,连一丝一豪的踪影都消失不见……似乎这漂渺的海面从来不曾有那只船的到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一如既往的浪卷涛舒。 “是啊,好了。很好……”喃声低语,金不离独自收了手,目光盯着那净白的指尖半晌,忽然唇角一扬,清澈的眸中泛出一片浅淡水光:“这样也好,了无痕迹……便可以再不相欠,再不相见!”。 “公子!”。 “唐铭,去吩咐下人将早膳送上来,用过膳,我们便该出发了。”。 唐铭心一紧,刚一出声,便见身旁的女子已经淡淡起身,一袭纤白的长衫明明没有女裳的飘逸,却平地生出一抹明恍。 一旁的齐元却是不曾听懂公子的话,只看到公子的脸上露着一种让他有些心慌的悲凉,说着,让他心底堵得发慌的绝然呢喃。 再不相欠,再不相见…… 公子,他说的是那个凤公子吗? ---------------- 很抱歉这两天镜子断更了,宝宝生病发热,镜子的时间也几乎用在医院与陪她,给亲们造成的不便,还请见谅! 正文 摇钱树 看着伞下那抹修长林立的人影在徐徐江风中翩跹飞舞的衣角,泊舟江面的一艘船舱之内,锦衣男子透过随风轻晃的珠帘,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深沉一片的凤眸也凝着一片幽深光芒。 随着他指尖轻轻叩动桌面的轻响,身后的两名冷面侍卫也同时将目光从正立在主子身前恭身回禀的蒙面人身上移开,再一次地看向了那个明明是女子,却丰神俊朗、气宇不凡的翩翩佳‘公子’。累 从暗卫的探听得知,那女人此次前来临江果然不出主子所料,乃是为着白家的生意而不辞辛苦地亲自前来。 然而出乎主子意外的是,她来到临京竟是不奔正题,对白展风的事情到是懒懒散散全不上心,可她对这种世人闻所未闻的新事物,到是上心得紧。 短短时间,不仅她顺利地取得了临江县令的批放公文,且能工巧匠俱已齐备,此刻她正带人在江畔之外破土动工,那井井有条的分工指挥,让人半点也看不出,那样大气浑然的气势,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所散发而出的。 东方珏听完隐卫的汇报,凝视着远处丽影的俊眸一收,伸手端起手边的茶盏,俯唇轻抿一口,忽道:“夜鹰,派人去将那白展风找出,朕决定及早捉起这条迟迟咬线不吞的大鱼了。” “是!”身后的男子闻声微微讶异,却还是很快地垂首应是,而后黑影一闪,夜鹰便很快地闪身出了舱外,让东方珏身后的女子秀眉微蹙,盯着身前的那个银衣男子,冷漠的美眸中不觉生出一丝不解情愫,忍不住出声道:“主子的提早收线,是为了那个女子吗?”。闷 “嗯?”东方珏没有回答,只是微挑俊眉,转颜看向了身后的女子:“夜澜想说什么?”。 见着主子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俊眸直射而来,夜澜只觉心房一缩,明知自己不该干涉主子的行事,却还是坚持说道:“属下以为,如今主子已经顺利制住了魔门尊主、带回了云儿姑娘,且白家的生意也十拿九稳可以得到一批完好的船只与赔款,而金家的生意虽‘换’了一个东家,然其所有的命脉依旧掌握在主子手上!而今主子已经出宫多时,虽朝中之事一切都有司马大人代为打理,然主子到底是一国君主,长此在外,总有不便!如今主子在西临的各个暗桩俱已布好,属下以为,主子是否该考虑一下回宫之事了?”。 作为世代守护皇帝的隐卫传人,夜鹰与夜澜在东方珏的身边地位远非一般侍卫可以比拟,这不仅与他们的武功卓然有关系,更因几人乃是在东方珏身为皇子时,便一直挑选在身边陪伴长大。 所以对彼此的性格,大家也心知肚明。 如今见东方珏为那个女扮男妆的女子明显停留了太多的关注,即使清楚主子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可是身为一个心思敏感的女子,夜澜还是比夜鹰多了一份察觉。 主子对那个女子,似乎兴趣极浓。 依主子的性格,一个轻易地破坏了他计划的人,主子是从来不会手软,更不会放任她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那个女人不仅调查到了主子的暗桩,还将主子最为隐秘的一颗暗棋——幽冥教给揭露了出来。 此举对主子而言无疑是破坏了主子的完整计划,可是主子却什么也没有做,竟还似乎对那个女人极为欣赏。 这样的主子在一如既往的睿智中却带着一丝异常,也让她隐隐察觉到一份不安。 如今主子已经离宫多时,在西临之地多一刻停留便多一份危险,就算主子的打算是要一举将万金剥茧抽丝,可如今时机已然成熟主子却待而不发。此等反常,实在让她很是担心。 听完夜澜的话,东方珏不由唇角一勾,低笑道:“哦,依你之见,朕该及早回宫喽?”。 “是!”眸子一垂,对主子这种不答反应的话气,夜澜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哼!”果听主子随即一声冷哼,不须抬眸,夜澜也能感觉到一道森冷的目光直射面门,那种冰般的寒意,也立时传遍她的手心脚底:“枉你还跟在朕身边多年,竟连朕的用意都看不出来!你可知称霸天下需要的不仅仅是气势雄浑的勇猛大军,更需要养兵用兵的巨大军需物资。朕的东瑞如今虽民强国富,然侵吞他国必要在时间、军力、物力之上大量消耗,如果没有源源不断、足够多的金钱补给,那战征只能唯持得了一时,根本无法持久。朕如今有足够的把握拿下北沧,可南月与西临若无后备之军,朕的天下之征必将受阻。而打仗讲究的一鼓作气,朕隐忍多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一举吞并天下,若一方受滞,必将全盘皆滞。如此,朕这多年的布署,又有何意义?”。 “这……”夜澜一阵迟疑,便听东方珏继续又道:“更何况,天下女子何其之多,能够将生意短短时间便做到连朕都不及的红火半边天下的女子,朕更是不会轻易地出手。这样的女子若不能留为已用,那朕,便只能将之摧毁。而朕,委实还舍不得将这样一棵摇钱树轻易摧毁,只要有一丝希望,朕都会将她移种到朕的身边,成为朕的人!”。 “属下,明白了!”夜澜美眸一抬,一下子对上主子那双满是自信光彩的俊眸,不觉眸子一紧,暗道:这才是主子想要达成的目的吧! 竟是连云儿姑娘都无法再吸引主子的注意,这样的情形,她不知是好是坏。 但愿,主子的愿望可以达成,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切莫出半点差错才行。 ------------ 很抱歉,今天更新很晚了,谢谢亲们对镜子以及宝宝的关心,感谢大家的祝福,么么大家! 正文 车中陌客 “公子,我们回吧!”夜幕降临的夏夜,繁星闪烁,和风徐徐。 吹起二楼雅座之内的水蓝色窗帘悠悠飘荡,仿佛一个临风轻舞的水袖女子,那轻柔的身姿,曼妙而婉转。 晚膳过后,齐元正命人收拾着方才宴请众位匠师的酒菜残局,无声则立守于房外面如冷月。累 唐铭备好车马上来,见公子正独自立于半拢的窗帘之中,独自幽思。 晚风悠扬,水蓝色的窗帘时而将她一抹纤瘦的人影轻轻包裹,时而平缓如水波轻晃;那如同水般的色泽,衬着窗外轻洒的月华,一时间,竟让公子映显得那般漂渺不实。 仿佛一个临袂而去的世外飞仙,只须一个眨眼,那翩跹俊美的身影便会消失不见。 使劲地一个眨眼让自己拼除那份不实的虚幻之象,唐铭上前轻声地提醒着公子,那不高的声音却仿佛惊动天人一般,让金不离神思蓦地一收,眼前的一切过往便又像是一场虚幻一般,一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吸一口凉气,她缓缓地闭上有些酸涩的眸子,再睁开,明亮的眸底一片清澈:“嗯,看来今夜,那人不会出现了!”。 “公子莫急,今日公子在临江大建场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临江之地,那白公子人虽未现,但是我相信,只要他人在临江,一定会尽快来找公子的!”唐铭清楚公子所指的那人乃是‘一帆风顺’的大东家——白展风,虽也好奇那白展风如今到底躲到了何处,可他的赔付期限已近,他绝不可能一直躲藏不出的。闷 “锦凤!”金不离淡淡地点了点头,纤手向着遥远的夜空轻轻一招,一道耀眼的华光便嗖地一声向着她的方向直飞而来,伴着一声清亮的唳鸣,一只五彩的大鸟便带着一阵猛烈的疾风快速从夜空中飞至金不离的眼前。 唇角一扬,她伸手轻托起振翅虚悬半空的大鸟,柔声道:“都疯玩一天了,还没玩够呢?”。 “唳唳!”锦凤有些撒娇地将头颈在她的手间蹭蹭,而后翅膀一振,便极为熟练地飞落到齐元的肩头,让齐元肩膀一耸,瞪目拒绝道:“去去去,有翅膀不飞,不怕我累得慌!”。 “唳——”锦凤拍翅轻鸣,却是双爪牢牢地吸附在齐元肩膀上,那就是赖定他的姿态,让齐元真想再跟它斗个三百回合,就算累死,也好过被这只大鸟老是吃得死死的好。 金不离见状忍不住展颜一笑,知道这锦凤最爱跟齐元斗闹,一人一鸟不知是天生犯冲还是怎么的,竟时常打闹一处,每每没有她的出面调解,便能够不停地打斗下去。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已为常了。 而锦凤,更是将齐元的肩膀看成了它栖息的树杆,只要累了不想飞了,就会栖到齐元的肩膀之上。 至于齐元,则是由一开始的拒绝,最后变成无奈的接受。 所以在众人之中,锦凤除了对金不离最为亲昵之外,齐元便是另一个与它关系另类‘亲近’的伙伴;他们这样打闹不休,也使得锦凤的功力与齐元的功夫都有长进。 虽然唐铭、有为二人与他乃是同时习练武功,然而与齐元的功夫相比,他们却要相形较差了许多。 不得不说,这都是锦凤的功劳。 “无邪的身体怎么样了?临京的一切都还好吗?”跨步出门的时候,金不离看着清悬天空的一轮明月,突然出声问道。 下午有为寄来书信的时候她正忙于带人察看工地地形,只听唐铭说三弟因不放心她的安危特来信问候,便让其先将信收着等她有空再看。 不想之后一直忙碌到现在,想来三弟一定在临京期等着自己的回信呢。 唐铭快步上前掀开车帘,一边将一封收叠整齐的书信交到金不离的手上,回禀道:“三少爷信中问公子一切是否顺利,大约几时能回。他说柳教主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昨晚他写信给公子的时候,柳教主已经可以下地少许时刻,武功也开始有所恢复,只等公子回去,估计身上的伤该全数愈合了。而万金商号中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三少爷在信中提及当今太子与魔门至尊生出冲突的消息,说是自公子离开花满楼的那夜,二者便已发生了激斗,是而朝庭对于往来临京的人士,一度盘查严实。让公子在外要小心,如果事情办完,当及早回去。”。 “哦!”面色平静地放下轿帘,金不离在听了唐铭的回复之后,心底却再没有面上那般平静。 原来临京已经开始发生了动荡变化,难怪那人在匆匆赶来看过自己之后,竟连一句告别也不留给自己。 怕是,那边又发生了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急等着他去处理吧。 “贾公子满身清香之气,倒是半分也闻不出铜臭之味。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俊美不凡!”一声清朗低沉的赞美之声忽然自身旁传来,那距离不超过自己身子一尺的压迫感,瞬间惊得金不离神情一变,车外的无声与唐铭等人也同时心头一惊。 不待金不离出声呼唤,无声的身影已经箭一般地自车帘夺帘而入,那听声辩位之力也在飞身间已单臂直抓车上男子的身体方向,却猛听车内主子一声吸气,跟着里面传来扑嗵一声重响,无声的手也同时拉开车帘重重地点上那人的动脉|岤,直听得对方痛呼一声:“哎哟,贾公子力气不大,出手却真狠哪!”。 -------------------- 对不起,这两天镜子很忙,更新也不及时,很抱歉,让亲们久等了。 正文 白展风 “什么人?”无声冷喝一声,唐铭已迅速提着灯笼照了进来,当橘黄的烛光映照出车厢中一名跌于车上被无声制住身形、一张俊容夸张纠拧一处的白衣男子时,金不离的美眸也微微一松,对这个暗藏于马车之中的男子身份,也猜到了几分。累 “唔,别紧张,我不是坏人!”男子躺在车上哼哼唧唧,那双满是精明的眸子扫过无声一眼便投到金不离的面上,俊颜除了一丝吃痛的痛楚还带着一丝无法置信的惊讶,说完这句还低低嘟哝道:“啧,这身手还真是利索!本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个靠人保护的家伙,不想还挺有两下子呢……”。 “别废话!”无声指尖一戳,那男子便声音一滞,除了一双眼睛还可以转动之外,那半张的嘴巴还保持着‘呢’的唇型,开始变成一个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哑巴木头人。 “公子,你没事吧?”唐铭关心地看向面色微白的公子,对这个竟不知何时潜藏于自己叫来的马车之中的男子,很是心有余悸。 不想自己的一时大意险些害了公子,若对方武功高于公子,或是心存谋害公子之心,那此时此刻,受伤受制的定会是公子了。 “我没事!”摇了摇头,金不离美眸平静地落到那个被自己一手拧住胳膊并摔倒在车上的英俊男子,清冷的声音也淡淡响起:“阁下鬼鬼祟祟地暗藏于在下的车上,此等行径实非君子所为。不知阁下是何居心,是何身份?若阁下所言不能让在下信服,那便怪不得在下即刻命人送你于官府之中了。”。闷 抬眸一示,无声便伸手解开男子的哑|岤,让对方神情一松,俊眸幽光一闪,似是无奈又似辛酸地叹道:“唉,对一个天涯沦落人,贾公子这样作法可真是伤透我心哪。我白展风纵是落魄,可是还没犯下什么涛天大罪需要送办官府,贾公子这样,让白某如何不寒心一片?”。 “你是白展风?”唐铭微微一惊,这才转眸认真地打量他一眼,见对方无法点头只是不停地猛眨眼,他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公子,不想公子一直在等的这个人,此刻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 无声也是颇为意外地看了看公子,对这个终于肯现身的白展风的这种行事方式,很难将他与那传说中极度稳重果敢的大商人联系在一起。 眼前的人,分明像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公子哥儿,哪里有半分大商人的沉稳之气,更是气度连女扮男妆的公子都不及! 这样一个人,怎会是那名满天下的‘一帆风顺’大东家,又岂会是公子费尽心思地想要引他前来的那个暗中之人? “无声,解了他的|岤道!”金不离轻抬衣袖,那白展风闻声俊容一展,笑道:“贾公子果然爽快人,也不枉我饿着肚子一路赶着前来相会!”。 唐铭眉头一拧,心底对这个人的用词颇有微词。 眼看着那人飞快地边说边扒着座位向公子身旁坐去,他不由长杆一挑,明晃晃的灯笼便适时地挡在了那人与公子之间。 金不离忍不住掀唇一笑,对这个白展风的出现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感到很是欣慰。 毕竟她大肆地弄出这么招眼的动工,一方面虽有造势之意,另一方面便是想引得这白展风出来见自己。 虽然比预期的出来得晚了些,然而他到底是来了,那自己的此行,便已成功了一半。 “呵呵,白公子一路奔波,辛苦了。若不介意,可否请公子进在下的酒楼内进些酒食,尝尝我万金酒楼内的酒菜是否合人子胃口?”身形一起,金不离已经在唐铭侧让出之时,钻身出车厢,极有风度站在车帘之前,抬手请着白展风。 而白展风也是无比随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伸手推开唐铭伸在跟前的灯笼,俊容看向一脸冷漠挡在一侧的无声,勾唇道:“贾公子邀请,在下自当欣然前往。只是我的身手在贾公子面前不堪一击,我到想看看,我们的属下,能不能拼上个半斤八两!”。 无声俊眉一横,懒得理会这个自以为是的人,转身便欲下车。 却一回头便惊见齐元正一脸难看地站在车下,动作还保持着欲往车上蹬的姿势,那满是愠怒又发作不得的神情,很显然,他正被人点住了|岤道动弹不得。 凌空一指往齐元的身上弹去,无声满以为自己的隔空解|岤不会出任何差错,却蓦地听齐元‘哎哟’一声惨叫,并整个人直生生地往后仰躺,那重重的坠地声吓得无声忙飞身而下,却凭空忽地冒出一个人全身黑衣黑裤的男人,一袭森冷凌厉的劲气也在同时迎面扑来。 “无声小心!”金不离心头一惊,看着那个凭空冒出的人影,竟是一直就在她们的马车之旁。 而以无声的功力竟全未察觉出此人的存在,难怪齐元会着了他的道,显然此人的功力并不在无声之下。 转头看向正慵懒扬扇、一脸自在看着二人打斗的白展风,金不离的神情也是微微一禀,沉声道:“白公子若想让他们砌磋武艺,还请吩咐你的人点到即可。在下虽对无声的武功自信满满,可是在下却不想因为一场无谓的较量而让我的人有半点损伤!同之,白公子也不希望我们的生意还未开始谈,先在这方面起了分岐吧!”。 “哦,贾公子的意思,是承认你的人不如我的属下喽?”白展风俊眸一眯,那邪气的神情让金不离忍不住暗暗头疼。 不想这人在如今的情势之下,竟似乎半点也不为生意烦恼。 难道说,他对当前的局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正文 玩世不恭 衣袖一挥,金不离也懒得与他较真下去,身形一跃便飞下马车上前将齐元扶起。 待得齐元的|岤道一得解开,性子火爆的他立时跳了起来,不顾后果地往正与无声纠缠一处的黑衣人冲道:“哪来的见不得人的卑鄙小人,尽做躲躲藏藏、背后偷袭于人的下流勾当,算什么英雄好汉!”。累 “齐元!”金不离忙伸手将齐元一把拉住,不许他冲动行事,转颜再度对着白展风一抬手,淡声请道:“再过稍时,酒楼可该打烊了!白公子还不让你的人住手么?”。 “哈哈!那好!剑影,打够了就过来,本公子肚子饿了!”白展风十分得意地合上折扇,学着金不离等人直接往下跳的时候,却是身形一歪,幸好手快抓住了旁边的车夫才免强没有出丑,让唐铭再一次为这样一个人竟是‘一帆风顺’的大东家而汗颜。 那唤名剑影的黑衣人闻声果然身形一收,一个鹞子翻身迅速落至白展风的身侧,无声也收手退回金不离的身边,只是一双俊眸却紧紧地盯着那个身手竟然高于自己黑衣男子,暗惊自己从对方的出手中,竟丝豪看不出其武功套路。 难怪那白展风能够如此轻易地避过唐铭的检查而潜藏入公子的车内,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身侧相助,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够及时发现。闷 只是这样一个顶级高手到底是何来历,那白展风到底又有何能力? 竟可以得到这样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属下在身边,委实能奈远胜于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而他又故意让他的属下于自己比试,目的是让公子明白,他的实力远非世人所见那般薄弱,若公子想与他谈生意,定不该小瞧了他吗? 金不离的想法也与无声无异,原本以为白展风肯现身见自己,那自己此行的目的等于成功了大半。 却不想此人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却深藏不露。 如此年轻便能将白家的生意从接手便持续扩大的一代巨商,显然他的能耐,并非仅限于在做生意之上。 命人准备了万金酒楼中的招牌特色菜呈上,白展风果然是肚中肌辘,也不经金不离客气的寒暄,便径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原本他的随从还立在他身后,一脸戒备地打量着厢房之中的布置与一个个端菜进出的伙计,却转头便见主子不经验菜便直接开吃,不由面色微微一变,劝戒的话语也悉数吞回了肚里,便一脸默然地站在那里不再出声。 “呵呵,白公子对在下的信任,在下很是感动。像白公子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在下素来欣赏。而在下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之人,这空腹饮酒不利于胃,公子且先饱食一番之后,我再陪公子浅酌两杯水酒,如何?”金不离微微一笑,看着那尽管吃相随意,却动作优雅的男子,眸中不由暗生欣赏。 如此不拘小节之人,若非他是天生粗枝大叶,那便是心明眼亮,对自己极度信任了。 而此人显然不是前者,却能对自己的招待全无防戒,可见此人聪明内敛,精明过人。 这样的人,若非他这次碰到了极可怕的对手,她到不难相信,此人在生意场上乃是无往不利,风生水起的一代巨贾。 白展风俊眸一挑,一边优雅地吞下一口香酥闷肉,一边点头允道:“嗯,常听闻这金家的酒楼被万金接管以后新出了许多的特色菜肴,花样精致,味道鲜美而独特。无奈我近期连月来风波四起,不说想来尝一尝鲜,便连一日三餐都难以准时裹腹,今日一尝,果然风味独特,菜美味美!连同人,也美不胜收啊!”。 金不离神情一怔,但见白展风一双凤眸正无比感叹地看着自己,让她面容一变,正要开口,那白展风又大摇其头,一脸惋惜道:“贾公子的容貌,可真是我迄今所见最为绝美之人。之前听人说贾公子如何风流俊美,心底还有几分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美不胜收,如同天人。只是贾公子如此姿容却生为了一个男子,实在是可惜可叹啊!若为女子,那贾公子此次前来便是不须开口,我白家的生意也全部愿意与你合作,不假他人之手。只可惜你身为男子,我白某便是再欣赏你的美貌,却男女有别,我还不想将我白家的生意从此断了香火,后继无人啊!”。 “这是什么混话!”金不离尚未出声,一边的齐元已经俊容一沉,一脸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口没遮拦的男人一眼。 原本因方才的事情他便对这姓白的没有好感,此刻听他竟然说话如此的不留口德,他更是一肚子的窝火。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明明一个落魄到成日里有家不能回,到处东躲西藏的人,竟然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有多金贵。 不说公子在人前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就是公子真是女儿身,那也不可能因为一桩生意就轻易地委身于人。 这个该死的白展风,活该他被人陷害而落到如此下场,若非公子一心为万金打算,他真想直接拉公子走人。 让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自生自灭去吧。 “呵呵!”金不离折扇一展,那潇洒的神色看不出半点生气,只是摇首对齐元示意别冲动,朗声笑道:“白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佩服。看来不需在下多言,白公子也是清楚我的来意了!确实,在下不是貌若天仙的动人女子,只是一介平凡商贾罢了。而白公子的‘一帆风顺’在西临从来尽人皆知,白家的家产与当年的金家相比,也算是不输分豪。只是白公子祖辈明智,一直隐隐于市,财不外露;是而白家百年基业,一直风生水起,从无败落。此次之事我相信,以白公子的聪明才智,也是早已想到了对策之计。在下以为,如果白公子愿意与我合作,不仅可以保存住白家的实力,还可以等风声一过,再度东 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再起。若公子不肯,虽然短时间内会落魄一阵,不过以白公子的能力,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全无可能。呵呵,而在下能够认识白公子一场,也不算白来一趟!大家都是生意人,所行所为全以生意为重,若能够与公子相互取经一番,在下便也可以增长一份见识,多学一份经验。哈哈,白公子认为呢?”。 正文 商道 “如此甚好!”白展风勾唇一笑,忽而凑近金不离的身旁,神情认真道:“不过说真的,迄今为止我白展风还从未佩服过什么人,可你却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临江这里客商往来不断,却从未有人会想到建一个交易集中之地与货物托管场所,而你不过刚来,便如此当机立断,大刀阔斧地开创这片新天地。这等决断,果敢利落;此等魄力,亦远非一般商人可比。我到好奇,贾公子如此年纪轻轻,到底是吸食了什么天地精华,不仅生得俊美绝伦,又聪明能干如此,实在是商界中难得一见的奇葩。嘿嘿,听说江湖中有一种魔教可以修练一种让人青春不衰的魔功,我看你,不会就是那种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吧?”。累 “呃……”美眸猛地一抽,金不离看着这张凑在眼前拼命拿眼睛打量自己的男子,一时心跳一紧,一张俊脸也一下子变得尴尬不自然起来。 虽然白展风的话分明是在说笑,然因为金不离的实际身份与他所言也是相差不远,所以听他突然这样说,她也不由暗暗感叹。 这世上,终于有人对自己的身份来历有所怀疑了。 自己虽然不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可是自己所生活的那个年代距今,也有上千年的历史;而自己一个千年之外的人来到这里,所经所历之事,确实比这个时代的人要多出许多。闷 说来,自己称为千年老妖都不为过,只是她没有妖术,无法驻颜罢了。 而无声等人听此人竟然提起魔门之事,也忍不住心头一突,好在此人神情自然,只是一张笑脸分明带着调揶之态,让他也看得出,对方只是口头揶揄公子,到不是真的怀疑公子与魔门有所牵扯。 “白公子好眼力!实不相瞒,在下不仅吸食了天地精华,修练了青春不老之魔功。在下的实际年龄,还是一个千年老妖,足足活了一千两百又三十七年。只不过,此事我只透于公子你知道,对别人,我可是片字都不肯相告哦!”短暂的失态之后,金不离忍不住有些好笑、半真半假地说着,让白展风刚刚吃到嘴里的食物来不及下咽,一下子咔在了喉中,一张失笑又笑不出的俊脸也是瞬间通红一片,幸有身后的剑影轻手一掌,才算帮他顺过了气来。 “哈哈……哈,贾公子与我果然是同道中人,趣味相投啊!难怪我对你一见如故,哈哈哈,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白展风闻言大笑,一手熟识地拍拍金不离的肩膀,一边大笑着举起酒杯,道:“来来,今日能结识贾公子也是我白某的荣幸,虽然你不是一个女子,但是我却开始考虑,我白家的生意,要不要与你合作一次!”。 唇角一扬,金不离也不推脱,爽快地端起面前斟满的酒盏,淡笑道:“其实生意掌握在白公子自己的手上,是收是放全凭一念之间。只是在下以为,事有轻重缓急,白公子也是聪明人,虽然在下无法满足白公子的联姻之便,然解决眼下的麻烦,在下还是有足够的把握。”。 “哦,你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白展风眼神一变,举杯先行饮下杯中酒,而后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也随之变得正经起来。 微微一笑,金不离抬袖回饮,而后放下酒盏,同样一脸正色地说道:“公子的‘一帆风顺’年代久远,品质保障,从来都是船业之中的龙头领军,素来口碑是西临甚至天下首数。而今忽然沉船不断,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然这般的接连事故,实不是一句意外或是质量有所欠佳所能说得通的。相信白公子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船业信誉到底有多重要,绝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放弃百年口碑,自砸招牌。所以外人所说的偷工减料、赶工误事实在是子虚乌有。而流言向来止于智者,尤其是像白家经营这么多年的大家业,更是懂得避重就轻,先保基业为上。可在事故一发生,最后散布流言的地方却是公子的后方基地,而本该暗中封住的流言,却是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几乎一夜之间散布天下。此等反常,实是不像公子的所作所为。所以在下以为,这件事情,乃是有人暗中而为之。而那暗中之人,还是力量远胜于公子的幕后黑手,其目的无非为着两点。”。 声音一顿,身前的白展风已经俊眸深凝,一张俊脸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若的男子,出声道:“哪两点?”。 “一,为财!”金不离美眸清淡,声音干脆而直接:“二,为船。”。 俊眸一眯,白展风对眼前的人分析,心底忍不住一阵赞赏,却闻声勾唇道:“哦,你竟如此肯定。可有第三个原因?例如为恩怨情仇,或是同行相争?”。 “哈哈,白公子真是会说笑!”金不离扬扇一扇,俊颜一片华光璀灿:“如是恩怨情仇,此事以白公子的能力,早已轻松解决掉了。若为同行相争,试问放眼西临,又有哪个会是公子你的对手?何况花了几年的时间来布署了今日之局面,其牵涉之广,布局之精细,绝非一个商人可以轻易完成。若说有,也只能是哪个商人被人利用参与了其中罢了!”。 “那若你我合作,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将此局面扭转为嬴?”白展风不再吃东西,而是身体懒懒地靠坐椅背,一双俊眸直直地看着金不离,神情极度随意。 只是他那原本轻浮的俊眸,却是散发着一缕精明而睿智的光芒,让金不离淡淡一笑,伸指比了个八字,轻道:“若白公子肯合作,那以我们二人之力来对付那个幕后之人,只有八成把握。”。 “哦,若我要十成的把握呢?”白展风不咸不淡地继续问道。 金不离也不介意,只是好看的唇角勾起一道自信的弧度,应道:“那便需要公子放弃一切声名,作一个一无所有的毁业之人了。”。 正文 赴宴烟雨别苑 那晚的一番细商详谈后,金不离与白展风的合作虽说还未敲定,然白展风的初衷却有所松动,开始对金不离的合作提议,也似乎极有兴趣。 之后因白展风外出不便,又疲于躲藏,是而金不离便爽快地邀请他暂住于漂渺酒楼之中,除白日间金不离需要外出办事,其他时间,白展风便喜欢找她喝茶聊天。累 二人看人待物一度各抒已见,却相谈甚欢,大有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之好感。 而金不离也不着急与他的这笔生意,如此到了第四天,她的交易场与托管所已经动工开建,而白家的情势也到了必须对债主作出一个回应之际,白展风方离开了漂渺酒楼,如同那晚突然的出现一般,再度悄然消失。 七月十四下午,金不离从工地回城的时候,经过‘一帆风顺’的船行基地,但见许多的工人与伙计正闹着要求发放他们的工钱。 其中不少拿着帐本讨债的商户也是愤然地叫骂着要求还债,说是如果白家再不还债,那他们便要动手砸了整个船行与白家大院,并搬走所有值钱的东西抵作债银。 而马车之中的金不离在放下车帘的前一刻,正见一脸疲倦的白展风从船行出来向众人致歉,那满是憔悴的俊容尽管英俊不凡,却眉宇间平空少了几分气宇轩昂之气,也让她不觉多看了他一眼。闷 却在此时,人群中突见红影一闪,金不离有些意外地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带着被挤得根本无法行走的白展风开路出来。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那人抬眸寻来之际,那张冷酷的俊颜也让她确定了自己没有认错人。 那人果然是傲风没错。 匆匆放下轿帘,傲风并未看到车内的她。 只是她亦没有想到,他,竟与白展风走到了一起。 次日金不离刚用完午膳不久,便见白展风的随从影剑,带着他的邀请涵请她前去城效外的一处别苑相聚。 说是其主子白展风前些日受了她的宴请,今日特在他效外暗置的一所别苑中设宴还请于她。 信涵之中,白展风并未提及生意之事,那极为随意的字里行间,只写着与金不离如何一见如故,很喜欢与她一起把酒言欢、潇酒纵谈。 而金不离也欣然应允,记下了地址位置,便笑着让剑影转告白展风,多谢白公子的一番款待,自己今晚定会准时前去赴宴。 剑影一脸酷酷地转身告辞,而金不离却是看着剑影消失不见的高大背影,唇角勾起一弯浅浅弧度。 随后,她让唐铭取来笔墨纸砚,在唐铭一脸意外的注视下,亲手写下一封书涵,折好交由唐铭,让其立即送去白家找到傲风将信涵亲手交给他。 对公子决定前去赴约的打算,无声显得有些担心,然而金不离却平静地要他们不需担心,一切,她自有打算。 其实说来,是她的心中另有所期,希望在今夜过后,让一切迷惘不清的混局,都明朗开来吧! 阴沉了一下午的天气,到了晚上,星光点点,月影重现。 躲藏云层的圆月时而被黑夜吞没,时而又被夜风吹散浮云,露出本该华光普照的皎洁月光,铺照了夜空下一辆华丽马车的车顶,一层薄薄银光。 当金不离的马车停在效外一座名为‘烟雨别苑’门外之时,天空的月亮刚好完全露出云层,让一袭翩跹白衫的她,一脚踏上银光满地的泥土,迎面吹拂一阵微带寒意的清凉夜风。 齐元伸手重重地拍着紧闭的苑门,唐铭一手举着灯笼照着前方,一边与无声一左一右护在公子的身侧,对里面传出的管弦之声,心底满是狐疑与戒备。 “既来之,则安之。白公子有此雅兴,我们不妨也放松一下,今夜好好玩乐一番。”看着身边的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金不离不由微微而笑,出声劝几人放松心情,不需如此戒备。 大门在此时‘吱咯’一声打开,剑影依旧一身黑色劲装,见到几人,他只对着金不离微一点头,抬手请道:“我家主子已经在前厅相候,贾公子请!”。 随在剑影的身后踏入别苑,虽是夜晚,却花香扑鼻,流水潺潺,假山亭阁,叠叠重重。 这样一处清幽怡人的别苑幽居,金不离丝豪不怀疑这是白展风的效外别居,也丝豪不怀疑,白展风今夜在此宴请自己,绝非仅是把酒言欢这样简单。 穿过一池开满了荷花的迂回桥廊,绕过一重造型独特的假山凉亭,里面的丝竹之声也越发清晰入耳,伴着时隐时现的皎洁月光,这个清凉的夏夜,显得格外的幽静与迷人。 “雨过白鹭州,留恋铜雀楼。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曳了江上远帆……”锦灯飘摇的大厅楼台中,隐约见着几名身着罗衫羽衣的娇美舞女曼姿轻摇,一曲清歌伴着丝竹之音浅唱低吟,那散发着酒菜香气的美味佳肴也随风飘传入鼻,让唐铭与无声相视一眼,二人眼底的戒备也越发浓重。 金不离在剑影的带领下走进大厅,一眼便见那个正含笑斜靠于椅背的俊美男子正懒散地观看歌舞,一见她,不由扬唇一笑,起身便迎了上来,朗笑道:“贾兄可真是姗姗来迟啊,我这酒菜可是早已备好多时,若贾兄再不来,我光是闻着这些酒菜就该饱了。”。 “哈哈,白兄好生会享受。在下乍一进,还差点以为进了哪家的烟花之所,可真是处处风情,处处销魂!”金不离合扇抱拳一拱,一张俊美的玉颜也是笑容满面,在白展风引领着自己走向宾位之时,放眼打量一眼厅内的布局。 但见古玩名画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大厅之内,所有出自名家之手的琉璃画屏也如同两排并开的画扇一般,优美地自正中的餐桌两端分开向外扩散,而在大厅正门至餐桌之地,用红色的华毯铺垫在地;两旁一排身着粉色衣裳的丫环手执巴蕉扇轻轻摇动,而一群身着五彩罗衫的曼妙舞女正在红毯之上轻歌曼舞,那轻薄的罗衫在巴蕉扇的扇动下,衣带飞扬,风景迷人。 好一片奢靡景像,好一个歌舞欢场。 端的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无声的俊眉早已深拧一片,看着跟在白展风身后的公子,他寸步不离,亦步亦趋地跟随其后。 “这可全是为了贾兄你呀!哈哈,都闻贾兄风流不羁,如今来到临江,不仅一路奔波劳苦,还要为了我的事情劳心劳力,不得放松。所以今夜,我怎么也要略尽地主之宜,让贾兄好好享受临江的特色菜式与美酒风情。怎么样,贾兄看着可还满意?”白展风一脸得意地一指台下的美貌舞女,特意指点那个边弹琵琶边清唱的娇艳女子,凑身低道:“听说贾兄看上了那个名闻天下的名姬——云姬姑娘,无奈那女子心高气傲,还与当今太子与魔门至尊有染,所以我这次特意找来临江最有名气的‘无双姑娘’,虽与那云姬或许无法比拟,然此女也是才色一绝,又是卖艺不卖身,引得西临各地往来的巨商富贾,无不以买得此女一夜为荣。这次若非因着贾兄的面子,我也是无法请来她为贾兄助兴啊!”。 美眸一凝,金不离顺着白展风的目光落到了那名‘无双’姑娘的身上,确见此女面容绝美,身材曼妙迷人;一袭红色裙裳衬着暗黄琵琶显得分外娇美柔和,那一弹一唱的动人神韵,只须一眼,便轻易地将人的心魂都吸了过去,便连她一个女子见了,也是美眸难移,心底惊叹。 这样一个女子,也确实担得上无双之名,无论容貌身材与音律,皆是上等之姿,尤其是那眉眼间的清纯之气,仿佛并非一个欢场女子,让人见之心动。 只是多少巨商富贾都难买一夜的女子,却在如今落魄的白展风别苑出现,虽说是借了自己的名,但这样的客套之言,金不离还不会笨到真的相信。 唇角一扬,金不离豪不避讳地指了指身边的唐铭,笑道:“只怕白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这样绝色的女子,白兄怎肯拱手与我。何况,我身边的人也不会让我接受白兄的这番‘好意’,白兄还是与我谈谈,你今夜邀我前来,是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吧!”。 白展风笑容一凝,原本嘻笑的神色也转瞬成了一片正色,深遂的俊眸从舞女身上收回落到金不离的面上,竟是半晌,方抚掌而笑道:“呵呵,贾兄此言,还真是出乎我的意外呀!你若不说,我倒真的忘了,原来贾兄喜欢的,是男人!哈哈,也好,既然贾兄很想与我谈成生意,那我们便谈一笔吧!来人!”。 白展风双掌一击,台下的歌舞立停,原本暄闹的大厅中,立时静得呼吸可闻。 正文 情毒 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自身侧立时传来,金不离神情一禀,美眸紧锁着白展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沉默以待。 当纳兰心云在一名面容冷漠的黑衣女子掺扶下一脸憔悴地从内屋走出时,金不离的心跳明显一滞,瞪大眼看着那名神情似乎有些恍惚的女子,握于袖下的掌心也蓦地一紧,一张俏脸立时煞白一片。累 “贾兄不必惊疑,此刻你所看到的这个女子,正是贾兄前几日为其抚琴倾心的名姬——云儿姑娘!原本我想给贾兄一个惊喜,待我与贾兄的生意谈拢之后再让其出来助兴,无奈贾兄眼光太高,我便只好早一步让贾兄与佳人见面,也好了却贾兄一番相思。哈哈,如何,贾兄此刻,可有一番惊喜在心?”白展风一脸笑意吟吟地伸出手,黑衣女子便将纳兰心云径直带到白展风的跟前,让其屈手一握,便轻巧地将身轻如燕的纳兰心云抱坐腿上,并快手一点女子的后心,立时让纳兰心云神情一清,抬眸看到自己正被那人抱在怀中,不由美眸惊恐一片,口中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金不离心一沉,看着分明受制于人的纳兰心云,她对自己先前的怀疑也越发证实了一分。 短暂的怔惊之后,她淡淡地从纳兰心云的身上移开视线,抬眸平静地看着正唇角轻勾的男子,沉声道:“白兄心思细敏,在下实在佩服。只不过,白兄真是能耐通天,不仅能够请到方才的无双姑娘,竟连闻名天下的云姬姑娘都能美人在抱,实在是艳福不浅,羡煞旁人。”。闷 “只不过……”低低一笑,她无比随意地轻扬折扇,继续道:“白兄似乎比在下更重意美人儿,更喜欢云姑娘。在下虽非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却从来不喜夺人所爱,若白兄喜欢,只管留着便好。呵呵,而至于白兄愿意与我谈的一笔生意,在下以为,无论是否有云姬姑娘在场,只要条件适合,我一样乐意之致。”。 “哈哈,贾兄果然豪爽大方,够爽快!来,这些风味佳肴可是我特意为你所备,贾兄切莫客气,请!”白展风大笑一声,衣袖一捋,十分尽主人之宜地让金不离开动食筷,一边笑道:“自古有志之士无不想要美女金钱与功名权利齐相伴,而贾兄年纪轻轻却是美女与金钱俱享之不尽,只须再付出一小部分努力,这功名权利也定接蹱而来!如今我有一桩大生意,若贾兄肯与我合作,这功名利禄、美酒佳人,只要想,便可信手拈来!”。 “哦,什么生意,白兄请说来听听?”金不离安坐未动,却见白展风已然起身,轻巧地将纳兰心云送到她的身侧坐下,而后无视纳兰心云眼底的恨怒,无比温柔地替她夹了一块美食,笑得暧昧而无害:“来,云儿一直说要等贾公子到来方肯用膳,如今贾公子人已至,云儿也可放心了。”。 心头一突,金不离看着明显身不由已的纳兰心云,对白展风的话外之音也听个明白。 美眸淡扫了桌上的菜式一眼,她平静地拿起筷箸,却未伸出,便见无声的手自身后伸出制止,并手握一根细小银针,欲伸往盘中试菜。 “诚心待人,方得真心相待。白兄一片真诚相请,我怎好以小人之心度人?”金不离豪不犹豫地伸手挡开无声的手,抬头笑着安慰无声一眼,便一脸淡然地伸筷夹菜。 纳兰心云一脸意外地看着她豪不顾忌地吃下几味小菜,目光对上金不离的眸子时,但对那名男妆女子对自己微微一笑,眉眼间,全是一种了然于心的平静。 这样的女子,聪明又不失美丽,果敢又不失冷静,难怪会是主子心底的那轮明月,任是旁人也无法抹灭她在他心中的那份地位,无法遮盖她在他心底耀然绽放的那抹璀灿光芒。 原来,她真的优秀得让人无法去忽视,聪慧得让人不得不佩服。 果然,与她相比,自己纵有美貌才情,却始终无法与她相匹敌。 心一痛,清醒了神智的她,再次被那种相思入骨的痛楚折磨,每思及那个影子,那种钻心切骨之痛,便一寸寸地凑迟了她的思绪,让她血气一涌,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地自唇角溢出。 金不离视若无睹,冷眼看着白展风温柔地替云姬拭去血渍,一边喂给她一杯香气四溢的美酒,应声道:“是小人还是君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贾兄肯帮我,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随手一招,原先的黑衣女子再度过来带走了纳兰心云,而白展风却是举起桌前的酒盏,向着金不离敬道:“而今,贾兄既肯吃了我的酒菜,那我们的合作,便算是正式开始。来,我敬贾兄一杯。”。 “错了!我吃你的酒菜,是不在乎你会下毒害我!至于合作,我却要问明白兄的条件才能决断!对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含糊其事,也请白兄明人不说暗话,你想与我怎么合作,尽管明言!”干脆地喝下自己杯中的酒水,金不离一倒空酒盏,美眸一片清亮。 白展风俊容一敛,凝在嘴边的笑容也带着一丝欣赏之意,伸手自身后的剑影手上取来一双银箸,随意地往金不离方才吃过的菜式上一点,再拔出,那锃亮的银箸之上便缓缓地漫上一片暗黄之色:“此毒无色无味,食之也不会要人性命,若心中无情,那服了此毒,便如同饮下一杯清水,淡而无味,不痛不痒。可若食用之人心有所爱,那中此毒便好比染了相思之症,食之无味,寝之不安,气血不畅,心口锥痛。如万针穿身,似万蚁啃心,越是接近心爱之人,症状也越加重。若无解药,中毒之人在七日之内,必定心孔穿血,憔悴而亡。”。 正文 无硝烟之战场 唐铭等人面色大惊,齐元立时惊跳起来,伸手便直扑向身前的白展风,口中怒喝道:“好你个卑鄙小人,快把解药交出来!”。 然而,白展风却是眉也不抬,只是银筷随手向上一抛,便听齐元一声闷哼,被银筷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胸前的膻中|岤,再被剑影一掌击中后肩,身体便直直地向着身后的香案上猛撞而去。累 无声快身闪出一手接住齐元,一手印上剑影再度袭来的掌风,而后身形疾速一闪,便带着齐元与剑影拉开距离回到了金不离的身边。 “白兄设了这席晚宴,想来不是为了看我中毒的痛苦而来。呵呵,若我猜得没错,白兄只是想利用我,去威胁另一个对你有利的人吧!只是难为白兄,哦不,应该叫你东方国主才对吧!呵,难为你一国之主,竟为了我一介平凡商人委屈扮成一个低微商人,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剑影紧追其后的身形被金不离合扇伸前挡住,伴着她修长的身形蓦地一立,直惊得唐铭低呼一声便要上来相挡,却被金不离一手挡在身后,也不看向面色微怔的剑影,只是紧紧地盯着坐于那里一言不发的男子,声音清冷而平静。 此言一出,不仅剑影的面色大变,便连那个一度笑得俊美无邪的男子也是眼神一深,抬眸深深地盯着那个一脸漠然的女子,半晌,方单手一抬,剑影便恭敬地退至其后。闷 伸手轻轻地抚过自己豪无破绽的脸孔,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玩味,再度勾唇道:“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聪明机警,可是我想知道,你是何时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金不离转身察看了齐元的伤势,见无甚大碍,便轻指将他解了|岤道,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齐元再不可以莽撞行事,凡事有我,切莫再冲动伤了自己!”。 “可是公子,你中毒了!”齐元一经解脱,立时一脸急切地抓着公子的衣袖,虽然自己与无声等人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那个武功莫测的剑影,可是他却不能看着公子中毒而不管,就算是拼了他的性命,他也要保护公子不受伤害。 金不离摇头,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若他有心杀我,那日在马车之上我便早已被他挟制,哪还须等到现在!”。 “可是……”齐元还待犹豫,金不离却已转回身,美眸对上那个正静等着自己回答的男子,淡声道:“国主武功高强,却将一个没有武功功底的平凡男子扮演得如此出色,实在是豪无破绽,让人生叹。然世间万物讲究一个缘法,国主的及时出现,确实让我信以为是那落魄江湖的商人白展风!只不过,白家的生意半点不见起色,身为白家的当家人,‘白公子’自不是一个平凡角色、不会在困境之前成日眉头紧锁,却也不会成日无所事事,眼角眉梢竟是丝豪不见一丝忧愁与烦恼。能够做到胸有成足却豪无动静的商人,我自是好奇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将白家起死回生,所以尽管‘白公子’一直对我的提议可有可无,与我也极少商及合作之事,但本着我对白家的关心,对生意的追求,我也不会一心闲着,只与‘白公子’谈天说地,将对外的一切消息封锁在‘白公子’就在我身边的这团雾局中。所幸真正的白展风没有你的这份从容淡定,否则大敌当前他却逍遥自在,那他不是太过自信,便是庸俗无能!而偏偏我打听来的白展风是个极精明有头脑的生意人,可是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比魔门隐卫还要武功高强的神秘人保护,也没有一个对主子毕恭比敬到如同隐形人一样的书童相伴。所以,即使你各方面都没有露出破绽,然而你只须带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你便已经破绽百出,让人无法轻易信服了。”。 说着,金不离抬眸看了那个正被自己提到而面色冷摄得吓人的剑影,豪无惧意地对上他的眼,淡笑道:“国主你看看,一个普通商人的书童,会有如此杀气么?”。 东方珏一愣,抬眸看了看剑影一眼,似乎也认同金不离的话,有些恍然地点点头,低道:“嗯,照你这样一说,到是有些道理。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便是东瑞国主,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天下之大,能够布下此等天衣无缝之计的人,自是非等闲可比。 依局而看,幕后之人若无庞大的人力与财力,自无法做到连取西临两家遍布全国的大商家,更不可能有如此耐心,对无怨无仇的两家大户见缝插针,遍布眼线。这等经过两三载方能做到的庞大布局,如非一个嗜财如命、想将天下生意饱揽中囊的大商贾,那便是一个需要大量财力支充国库的帝王了。 而自古富不过国,成功的商人都精明而胆小,从来没有人敢做尽天下的生意,成为一个人人觊觎的出头鸟,终日无宁。那余者,便只能是一个野心勃勃却隐藏不露的成功帝王了。 作为接管金家的新东家,以我对金家的了解,显然这个幕后之人不是压迫金家发展的西临皇室,而是另有旁人。”金不离顿了顿,看着俊眸从清浅而渐渐变得深遂浓黑的东方珏,继续又道: “四国之中,论国强民富当数东方国主管治下的东瑞国;论大气沉稳,不骄不躁,也是你东瑞为首。而东方国主在四国之中虽不是最年轻的,也不是最年高的,但在位时间却有十余年,比之西临皇上不足,比之其他两国却是绰绰有余。北沧帝登基七载,因地势苍茫,国土贫脊,只有马匹牛羊还算丰足,是而野心勃勃的北沧帝便屯兵积粮,将主意履次打到因灾荒与战马缺乏的西临来。所幸西临战马虽贫,然商资却富硕。 这世上,有钱好办事,有了足够的钱粮支撑兵马,再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坐镇,粮草不足的北沧,自是难以取胜。所以北沧那等蛮夷之地,素来以硬拼猛仗为策,自不会想到以抽丝剥茧之法来潜藏西临; 而南月新帝刚登基不久,虽国内动荡,然新帝民心所向,英明神武,自是不会在此等休息养生之际动那等征战野心,更何况,以国主历经多年的布置,也绝非一个新登不久的皇帝所为。是而,南月帝自是就此排除。 而东方国主兵强马壮,国富民强,明明挥手便可征吞如今的北沧,一鼓作气便能占霸西临的领土,再稍作歇整,南月、西临步步征服,也是绝非可能。可,国主却是坐山观虎斗,任北沧与西临连番开战,任南月国中动荡,依旧稳守于自己的东瑞之地,不动不摇。 显然,四国之中,东方国主最为沉得住气。 可,没有野心的帝王不算好帝王,国主若无一个成为好皇帝的能力,那如今的东瑞,将不会有如今的兴旺。却在如此有利条件之下,国主不动不战,那只能说明了,国主是个有野心却又精明得可怕的皇帝。 战征一发,需要的不仅是足够的兵力,财力也要足够的强大。 东方国主是个爱国的好君王,自不会为了战征而使得百姓怨声载道,也不会因为战征而让自己的国家限入一丝一豪的困境。所以,如能如同细雨润物一般悄无声息地潜钻入各国之地,那国主的版图扩充便算是成功了一半。所以,这个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不是东方国主,又会是什么人呢?”。 抬眼看了一眼案台的香柱,金不离的声音不带丝豪的愤怒与得意,只是那淡如清水的话语,却如同一颗惊天炸弹,重重地炸开在众人心上眼底。 不仅东方珏与夜鹰等人目中震惊,便连唐铭他们早已清晓了公子猜测的三人,也被公子竟然将四国天下分析得如此透彻而惊疑不已。 他们从来不怀疑公子的聪明才干,可是此时此刻的公子,却让他们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而金不离却眸底清平如水,对众人的惊怔她清楚原因,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那个时代,商场早已替代了古时的硝烟战场。 能够驰骋商场而占领一席地位的人,从来不仅仅熟会贯通生意经,更要的,是将千古流传的孙子兵法与战国策甚至水煮三国也要熟记于心,及至溶汇贯通,成为一套可远攻近战的全新战术。 古人的世界虽然繁复迂回,然对于在现代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她而言,接手了现成的金家再迅速将之东山再起,这份成功,并非偶然。 正文 莫相疑,不相离 “我想,我应该换个方式来对你!”紧紧地凝视着金不离的眼睛,东方珏沉默了许多,突然说道。 无声等人心头一惊,下意识便上前挡在了金不离的身前,却听她不疾不徐地出声问道:“若你认为我更有用,是否可以让我见一见他,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累 “公子?”无声讶异地侧头看着那张坚定而美丽的面孔,突然明白了,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竟是主子。 东方珏俊眉一拧,看着那个将眼前女子身形挡住的黑衣男人,沉声道:“你不怕情毒加重,痛苦难当?”。 “无论我中毒与否,我的身心都没少被思念折磨,区区情毒,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让我受苦,比起我担心他的安危,根本无足轻重。”金不离坦然而言,尽管心中一阵阵地漫上一丝钻心的痛楚,面上却平平淡淡,仿佛一个无事人一般,不露半分难色。 只是心中更多的疼痛,却是担心那个因自己的过错,而落入东方珏手中生死不明的清逸男子。 他因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不远千里连夜赶来找她,素来清爽洁净的他,连一身的风尘都不曾来得及洗去,只想让她明白他的用心,原谅他对她欺瞒的苦心。 可,满是固执与疑心的她,却在他身心俱疲、对自己放下一切的戒心坦诚相对的时刻,亲手封住了他的|岤道……闷 他是那样骄傲清冷的一个男子,即使在他身负重伤满身是血的时刻,他都不曾放下过他的骄傲,不肯让她知道他的伤口,依旧谈笑风生,淡然无畏。 可如今,他是否正遭受着比之那个纳兰心云更痛苦的折磨,被困在一个她无法看见的地方,倔强地不肯放下他的一身傲骨,不肯答应东方珏提出的无理条件…… 她后悔,后悔自己仅仅因为一时的冲动,便忘了她与他约定的最初盟誓——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她自责,自责自己曾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她,却在明知他的做法是另有目的之际,还是用着自己最直接也最冲动的方式,去质疑他,去拒绝相信他。 更在,他被人掳走生死不明之际,还因别人设下的陷井,怨怼他连一句交待也不留,便随了别的女人匆匆而去…… 呵,她一心要求他对自己做到不瞒不欺,不离不弃。 可自己,却还是在未弄清一切真相的时刻,便率先怀疑了他。 所谓的恩爱两疑,原来她才是做不到的那个人。 原来,她才是做错了的那个人! 看着她眉眼间流露的那抹忧伤,东方珏不觉俊颜一动,很意外看到那样自信过人的她,竟有如此神情。 这样的神情,也更让她的丽容柔和妩媚,让他忽然想看看,她身着女子衣装时,会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想见他可以,不过,见他之前,你却需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声音忽然低冷,东方珏原本深遂的俊眸也忽地凌厉如箭,看着这个竟让他生出倾国倾城之感的绝色女子,想起她方才的那番惊世之语,心中原本的玩味也消失殆尽。 他险些忘了,这样一个拥有着沉鱼落雁姿容的女子,可是远远超乎了自己的预料,能力远比自己所见的,高出许多。 原以为她只是商界的一朵奇葩,凭借她的手段与能力,可以轻易地助自己获得源源不断的战后军资,对自己打下一个完整的天下将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可是他似乎看错了,这个女子的头脑远胜一般人,无论是战场还是商场,甚至对整个天下,她都有一种囊括于胸有成足之象。 仿佛天下万物,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如此女子,若是身为男子,只怕天下将再无她的敌手。而自己,若留她,只怕根本驾驭不了她,甚至…… 思及此,东方珏不由眉心一暗,先前残余的一丝心软也刹那间烟消云散。 若她不能为自己所用,那毁了她,是他不需犹豫的最好选择。 金不离闻声收回自己的思绪,对东方珏的话语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便干脆道:“可以!只要让我见到他,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哈哈,应得如此爽快,我倒不敢相信你了!”东方珏俊眸一眯,好看的唇角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度,让金不离不由手心一紧,面上却平静无波地笑道:“我已中了情毒,就凭我们几人,国主还怕我会逃出你的手心么?”。 一脸坦然地与他四目相对,金不离分明感觉到此人周身带着一股摄魂夺魄的强大气场,如同一座庞然大山,紧紧地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与这样的人为敌,她的胜算,连一半都不到。 可是不管如何,为了逸,就算是只有一分的胜算,她也要坚持下去。 “让我看看你的手。”东方珏突然这样说着,金不离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一股森冷的寒气直向自己侵袭而来。 身前的无声出手阻止,剑影便如魅影一般迅速迎了上来,唐铭与齐元双双为保护金不离出手击向东方珏,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几个回合便被根本不曾起身的东方珏击出;正欲再扑,方才那个冷面黑衣女子便飞身截住二人,让金不离忙张开自己被掐得血印一片的手心,沉声道:“让你的人不要伤害他们,否则,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东方珏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只掌心血印一片的手掌,对金不离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如同老朋友般地伸手牵起她的手起身,衣袖对着夜鹰、夜澜轻挥道:“让他们且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跟来。”。 正文 同生共死 屋外的月辉已完全被云蔼挡住,七月的月圆前夜,正是阴气积沉的夜晚,行在灯笼摇曳的走廊之上,一种自身及心的寒气,便自脚底直窜入体。 被东方珏一路牵引到一间暗无灯光的厢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灯光的厢房外,金不离体内那越发剧促的痛楚,也折磨得她每走一步,都要咬牙忍住那份锥痛方能前行。累 ‘吱咯’一声轻响,房门在东方珏衣袖轻挥下应声打开,未及入屋,一绥熟悉的梨花香气便伴着一阵腥甜气息迎面直扑鼻翕,也揪得金不离的心房猛地缩停,身形一动便立刻挣开了身旁男子的手心,不顾脚底针尖般的剌痛,整个人如同一支白色箭羽一般,快速飞奔入了房内。 “逸!”当那熟悉无比的呼唤向着自己飞扑而来之际,凤天逸一颗冷如冰山的心也蓦地一跳,强压住体内正汹涌流动的巨大真气,紫眸于沉闭中倏然睁开,看着夜光中一抹纤长的白影直往自己身旁扑来,他的眸底,也刹那间戾气全消,不觉映上一抹柔软的光芒。 “逸……”泪水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出,金不离忍着已然颤抖不受控制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摸向凤天逸的身体,害怕又自己会碰疼了他的伤口,又急切地想要确认他的安然,直揪着一颗心,如刀割般的生疼一片,语不成声:“逸,你受伤了?你的身上好多血,是他们伤了你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任性害了你,对不起……逸,疼吗?”。闷 感觉着她那双冰凉而颤抖的指尖抚过自己的脸庞,听着她明显带哭的声音,凤天逸心底一阵怜惜。 本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可是到底,她还是卷入了这场家国天下的漩涡之中,逃之不脱。 “别哭,不离,我没事……”试着动了动指尖,凤天逸低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安慰,那温柔的紫眸也紧锁着那张娇小俏丽的脸孔,却忽然神色凝重一片,沉声道:“不离,你中毒了?”。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冰一般的凉意,竟是比他身下的地面还有凉了三分;她的身体仿佛是风中落叶,竟是瑟瑟不停地在自己身前颤动,让他的心一怜,愤怒与心疼同时泛溢。 若非此刻蚕丝缚身,他好想将她拥入怀中,用最快的速度替她逼毒解毒,不让她遭受一丝一豪的痛苦。 可是那个该死的东方珏,他竟敢对不离用毒,还是用了与云儿一样的卑鄙情毒…… 心底火焰一起,凤天逸的紫眸也蓦地由温柔化成一片愤怒,转头看着门边那个静静看着自己二人的男子,体内压制的激荡真气再度肆意横流:“东方珏,我说过,若你敢伤她,我定不会饶你!”。 “我也说过,当换成是她在你面前中了情毒之时,你的眼中,将无法再拥有平时的那份冷静。果然,我说得没错!”冷冷地看着这对同命鸳鸯在自己的眼前恩爱诉别,东方珏有些意外,那样一个看似宠辱不惊、万物无惧的女子,在这个人的身边,竟会有着如此柔弱失措的一面。 这样的发现,也莫名地令他的心底一阵不快,一双睿智的俊眸,不知不觉中,盯着那个女子的身影,深遂一片。 再度冷冷地对她伸出了手,东方珏的眸中看不清是何神色,只是低沉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间中,格外的森冷:“人你已经见过,我的条件,你也将从此遵从。贾君紫,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东方珏的人。”。 “你敢!”凤天逸怒吼出声,一双紫眸已经隐隐泛红,周身的戾气也暴动而出,让东方珏的俊眸一禀,抬手便照直他的风池|岤点去,却被来不及细想的金不离张臂一扑,整个人便紧紧地抱住了地上的凤天逸,急声道:“不要伤害他!”。 眼看就要点上她心俞|岤,在指尖触及她的身体之时,东方珏蓦地收势,改点为抓,一把抓住她的右肩,生生地往上提道:“起来!”。 “不!我与他发过誓要一起同生共死!若你肯放了他,那有我在你的手上做人质,他自会听你的,我也自会帮你!倘如果你不肯放了他,那我便是一死,也绝不会为你所用!”双臂紧紧地抱着凤天逸的身体,金不离不顾得肩胛几乎要被抓断的痛苦,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 凤天逸心头一紧,在她的相护下,冲至一半的真气再度激转碰撞,只须再冲破中极、百会二|岤,那身上的天域冰蚕丝便将被自己体内修练而成的三味真火破灭。 只是他意外不离从不是畏惧强权之人,如何此刻会轻易地妥协于东方珏,竟半点也不挣扎地甘愿为他所用。 这样的性格,实在不像她。 而东方珏却是俊眉一敛,看着在自己的手上不挣不扎,甚至连疼都感觉不到的女子,素来冷漠的心,不自觉地发生一丝异样变化。 终是不舍得将她一身傲骨在自己的指力下捏断,姑且留她一个完好身子,日后在为自己做事之时,也好方便行走。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再度平直起身子,他有些冷然地看着地上紧紧相拥的二人,衣袖一拂,他低哼了一声:“要我放他可以!以后万金金业每年都要向我交付三千万两白银。其他财帛之物,随时听我的咐咐上缴。否则,我便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在阴曹地府里双宿双栖!”。 --------------------- 逸可算出来了,真的很汗颜,镜子一路下来将他写得像个酱油君了,瀑布汗…… 正文 十指相扣,心心相连 心底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金不离从来都知道此人野心不少,可是他的胃口也未免太大,竟然想要她一人缴纳几乎近一个国家一年中半数的国库收入。 何况依她万金目前的创收,每年至多也不过两千万两左右,再除去一应支出,就算全部全部白送给他,也是无法完成他的要求。累 难道作为对万金的底数了如指掌的他,会不明白吗? 凤天逸的手指轻微地在她的身上轻轻勾动,金不离心底一动,转眸对上他一双含有深意的眸子,不着痕迹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摊平,他的手指便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手底勾勒起来。 不离,别担心我!只须再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便可以冲破灭劫,摆脱身上缠着的天域冰蚕丝线束缚,带你离开这里。 美眸一喜,金不离听懂了他写在手心的话,唇角微微一扬,同样在他的手心写道:嗯,无论是否能够安然逃脱,我都要与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凤天逸微微一笑,未再回应,只是努力地张开十指,将她的手指紧紧环扣,与她十指相连。 紧紧地回应着他指尖的温度,金不离的眼角溢出一丝甜蜜的泪花。 此刻,一切的言语都已无法表达心底的这份喜悦与安心。 不需要询问彼此的心意,不再纠缠曾经的恩怨误会。这一刻,只要她与他彼此交握着对方的手,与之相携,便已足够。闷 “怎么,这个条件,很难做到?”东方珏的声音再度在身旁响起,让金不离恍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着另一个人正等着自己做出回应。 感觉着逸的目光变得深沉担忧,金不离轻轻地用双臂拥紧了一下他的身体,以无声的方式,让他不要担心她。 “好!我答应你!”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她抬头肯定地承诺东方珏。 对他这等用卑鄙手段而要挟自己的人,她根本不需要遵守什么君子之约,一诺千金的原则。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 反正,她只是一个女子,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低笑一声,东方珏竟也不怀疑她的用心,只是一脸邪恶地自袖内取出一瓶褐色的小瓶,再从中倒出一粒香气四溢的丹药,俯身倾于二人的身前,好看的唇角往上一勾,笑道:“为保你日后不反悔,我需要让他服下我手中的这粒‘忠心’丸!来,是你喂他,还是我亲自喂他服下?”。 如同一道惊雷霹中,金不离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笑得邪肆的男人,还是低估了此人的狠辣程度。 不想他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一豪可钻的缝隙,死死地逼迫着她与逸在他的手心中无法挣扎。 这样的行径,委实邪恶至极,也卑鄙至极。 眼底终是露出一抹愤怒之色,金不离先前的冷静也平空化成一股中烧怒焰,愤然瞪了东方珏一眼,冷声道:“东方国主可真是手段高明,处处思绪得滴水不露,难怪万金与‘一帆风顺’会落入你的陷井之中泥足深陷,国主的智谋,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攀逾的。只不过,逼一个人为你做事,与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两者间国主竟是选择前者,还真是让我失望。原来国主的智谋,也只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之辈。如今看来,天下之大,我看到未必会囊括于东方国主的天下了!”。 “你——”料不到她会如此不计后果地嘲笑自己,东方珏原本含有笑意的眼底,不觉立时溢上一片森然寒气。 连带地一张俊脸也蓦地冰冷如铁,突然间一手重重地卡上那副倔傲优美的脖颈,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的言语给激到心气不稳,切齿道:“金不离,你敢说朕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 该死的,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说过他。 而他,也一直自信自己即使不是最睿智的皇帝,也一定是最有眼光,最懂得长远之计的明智帝王。 可是眼前的女子却一句话便让他失了方寸,激怒了他。 只因,他该死地清楚,若他不用此等方法来威逼于她,那他这一生,都将不会得到她真心地来为自己做事。 只因,他晚了那人一步。 只要有那人的存在,她便不可能真心地来服从自己、帮助自己。甚至,她的顺从,只是为帮助那人而委曲求全,忍辱偷生。 这样的道理,他与她都懂! 可她,却偏要来激怒他! 那个男人到底对她有多重要,竟让她宁愿激怒自己动手伤害她,也不愿让那人服下毒药,成为自己的一枚生杀棋子。 他清楚她的此举是想保全那人,可是他却偏不能成全了她。 金不离,即使无法得到她的真心相助,他也需要挟制她为自己所用。 “东方珏,放开她!”感觉身上的人儿因痛而全身一紧,凤天逸的紫眸几乎浓得要喷出火来,心底的真气也立时四散流窜,那冲到心|岤的真气因他心底一急,行至大半的气血也险些破功,直逼得一口鲜血噗地一声,生生涌出嘴角。 “逸……”金不离美眸一紧,伸手便直抓东方珏拿着药丸的那只手,让他不防她竟会突然袭击,身形陡然一立,那只卡着她脖子的手也改为猛抓她的肩胛,用力一提,他便轻易地将她整个人拉离凤天逸的身体,再轻手一带,金不离那纤弱的身体便被东方珏牢牢扣住腰身,无法动弹。 “真看不出来,你的身手竟是如此的敏捷!”美眸紧锁着那个成功抢走药丸并疾手扔出门外的女子,能够在自己的手上抢走东西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尽管她因此被自己制住了身形,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正文 忘情水 “多谢夸奖!我也没有看出来,你是如此的卑鄙之人。”眸底一嘲,金不离强忍着心底的锥痛,冷冷地反唇相击。 轻拥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东方珏看着她明明痛苦却不吭一声的坚强,唇角一扬,伸手轻抚上她那张光滑如玉的脸庞,低笑道:“卑鄙?呵,从来只有人说朕残忍无情,你是第一个说朕卑鄙的人!也是最懂朕的人!看你毒发这样的痛苦,朕到是有些于心不忍了,不如,便放过你吧。”。累 美眸一收,金不离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个笑得邪异无比的男子,对他突然温柔到让人害怕的态度,心底突突地不安。 果然,东方珏像是一个变戏法的艺人一般,抬手自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羊脂玉瓶,将其递至金不离的眼前轻轻地晃动,悠悠道:“这瓶是情毒的解药,情生而痛,情止而终。只要忘了情,绝了深种的情根,那便是中了再深的情毒,都会刹那而解。所以,朕决定赐你这瓶解药,免除你的痛苦。而这药的名字,叫做——忘情水。”。 “东方珏!”凤天逸怒吼而出,一双深浓的紫眸已然血红一片,尽管周身被丝绳困缚,却不顾一切地剧烈挣扎,使得全身大小的伤口再度深陷,血染衣衫。 金不离却是神情滞缓,心底冰凉如浸万尺寒潭,刹那间,呆若冰雕。闷 她满面惊恐地看着那瓶代表着遗忘逸的可怕药瓶,不敢想象,若她真的服下此药,是否从此自己真的会将逸完全地自记忆中忘却,是否真的从此忘了往日的恩爱缠绵…… 她记得与逸从相识到相知相守的每一个片断,说过要爱他陪他一辈子,说过要生死与共,生生不离,今生无悔。 她记得与他执子之手的约定,不离不弃的承诺,生死相随的誓盟…… 他曾说过,哪怕他负全世界,也绝不负她。 她亦说过,既使他是魔,她也爱他,无怨无悔。 心底一个钝痛,思及前尘总总,想到自己将会忘了逸,忘了自己此生最爱的男人,金不离的情毒便加深入骨,寸寸刮扯着她的肝肠,凌迟着她的血肉,吞噬着她的心房…… 痛,痛入心骨,却不死不伤。 可是即使要煎受这样的痛苦一辈子,她也不要从此忘了逸, 不能,她绝不要喝下这瓶邪恶的药水,即使情毒不除,她也不要。 东方珏轻手打开瓶塞,瓶身凑至金不离的鼻际绕转一圈,看着她眼中的惊恐越发浓郁,他的笑容也越发冷凝:“来,乖乖将药喝了,只要喝了,你便不再痛苦。”。 “不,我不会喝的……就算是痛苦而死,我也绝不会喝!”金不离满眸骇色,又怕又怒地看着东方珏一点点地将药凑近自己,眼里的痛苦与绝望,也漫到极致。 “真是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女人……看来,朕只好帮你一把了……”东方珏摇头轻叹,一手伸出轻托起金不离的下巴,一手将瓶口对准她紧抿不张的樱唇,温柔至极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个极其珍爱的至宝,而指上的力度,却强硬地不容她努力抿唇不喝。 “东方珏!”凤天逸突然出声,先前愤怒的态度,也刹那变得平弱无力:“你的条件,我答应你!”。 握紧的拳,在染血的衣袖下,冰冷如铁。 愤怒的眼,在幽暗的房间中,赤红如血。 然而第一次,他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声音,低低说道:“只要你肯放过她,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哦?也包括她吗?”东方珏勾唇冷笑,那不在意的态度,竟是根本不将凤天逸的条件看在眼里。 掌心一紧,一种叫做毁灭的力量,在凤天逸的体内横冲直撞:“除了她,什么都可以!”。 美眸一湿,金不离疼痛的心,啃噬着她的所有感官知觉。 可是她却不是为这份痛而哭。 她哭,逸他是何等的高傲自负之人,何时曾肯忍受如此之气,忍气吞声地为了自己而向别人求情。 可是如今,他却深陷在这个由自己带来的绝境之地,为了她这个不懂事的妻子,甘愿付出一切…… “是个很诱人的条件!不过,她,我是要定了。”东方珏垂眸看着泪流不止的女子,心底没由来一阵不快,刚欲灌她喝药,却又听那个男人在身后低声向自己恳求:“等等……东方国主,我只问你,若她不喝下这瓶解药,是否情毒便无法解除?”。 俊眉一皱,东方珏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手中抵死咬牙相拒的女子,沉声道:“是。”。 “那请国主,让我最后再跟她说两句话吧。”紫眸男子低低一叹,使得金不离的心越发地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方向,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孔,可是她却可以想象得到,他那双摄魂夺魄的紫眸,此刻一定蓄满了幽伤与沉重。 “逸……”她口齿不清地呼唤,泪水顺着脸颊流在东方珏的手背之上,滚烫的温度,不经意地灼烧得他手指一紧,半晌,方轻轻松开:“那好,朕便成全你们这一次。”。 “逸……”。 “不离!”凤天逸轻轻地出声唤她的名字,听着她不断的抽泣声,他柔声而语道:“对不起,不离,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乖,别伤心了,我知道你不舍得放下我,不舍得忘了我们的盟誓与约定,从此再不认识我。呵,我也不舍得……可是不离,听话,把药喝了,不要再逼自己,好吗?如果为了坚守这份爱而失去你,我宁愿选择让你忘了我,忘了有关我的一切。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即使你从此不记得我,即使你会视我为陌路,我也不会后悔。”。 -------------------- 抱歉,镜子今天有事,只能一更了== 正文 生死相随 “不,我不要……逸,我不喝,我不要忘了你……我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我说过要与你相爱到老,今生今世,比翼双飞,连理相缠……逸,我不要忘了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爱,不要忘了那日相思树前,与你结发三生的恩爱誓言……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志不渝,此情不灭……就算,我会毒发而死,我也绝不后悔!”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下。累 金不离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和绝望过,那种仿佛被一把钝滞的钢刀生生剜去一颗心的剧痛,一寸寸由心及肺,扯及肝肠,凌迟得她痛不欲生。 她努力地想要停止流泪,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眼睛可以看清那张熟悉的俊脸,努力让自己可以深深地记着他的样子…… 可是,她却根本看不见也触摸不到他。 十指相缠的温度依稀在指间,可是心中空寒的气流,却直逼全身各处……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压迫着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心一紧,凤天逸眸中的流火越发浓溢,体内的真气已经打通身体|岤位,一边加促运功,一边安慰道:“别怕,不离,你还有我。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会一直陪伴你到老,不离不弃,此生唯你是我妻。”。 “说够了吗?”东方珏冷哼一声,不屑道:“朕只让你与她话别,却没有承诺你以后也可以与她前缘再续。在你们未曾完成朕交待的任务前,朕都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在一起,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为朕办事吧!”。闷 当那邪恶的清香再度凑近自己时,金不离的俏脸也是惊恐得煞白一片。 无奈她身体被制,除了咬紧牙关,她竟是连摇头避让的能力都没有。 东方珏俊脸黑沉,所有的耐心也随着她与那人生离死别的情话而磨尽。大手豪不犹豫地扣上她的下巴,瓶身一倾:“喝了它!”。 “唔……不……”一道隔空的弹指及时击中身体,金不离僵硬的头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避,在东方珏一个措手不及之时,一把挥开他扣在自己下腭上的手掌,再衣袖一挥,险此一举打翻东方珏手中的药瓶。 “你——”东方珏一脸的震惊,还没弄清楚她是如何冲开的|岤道,便快速地反应过来出手欲再将她制住;却猛然一道炽热的气流自身后熊熊而袭,惊得他回手便是一掌猛劈,堪堪避过后心的重伤,却手掌对上那个血衣男子的火热大掌,震得心口砰然激荡,连一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便重重向后连退数步,连带手中的药瓶,也将药水倾洒于地。 “不离!”大手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个纤瘦无骨的女子揽入怀中,凤天逸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用着自己身体的温热,暖着她的一身冰寒:“不离,我们离开这里。”。 身体一颤,当那温热的身体整个将自己拥入怀中之际,一种久违的温暖,仿佛已过千年。 她颤抖着伸手拥住他的腰身,紧紧地将自己与他不留缝隙,明明在流泪,却笑得明媚如冬月暖阳:“逸,我终于又触摸到了你……”。 尽管她与他的相拥只会加剧了自己情毒的痛楚,可是这份痛与将要遗忘他的痛苦相比,却太轻太轻。 前一刻,她好想可以就那样与他紧紧相拥,十指相牵;今生今生,再也没有人可以将她们分开。 可是咫尺之地,她却看不清他,触碰不到他的温度。 那份即将遗忘他的痛,让她从没有什么时候感受到,她是那样的在乎他。 在乎到,即使失去整个世界,也不能失去他。 她爱他,她愿意用尽她的生命与力气去爱他。哪怕中毒而死,她也不肯就此将他自记忆中抹去,不肯从此与他成为陌路,世界里再没有了他…… “你竟然冲破了冰蚕丝的束缚?”东方珏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个全身血染一片的男子紧拥着那个身体正不停颤抖的女子,所有的震惊化成一片森冷,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狐度,身形一闪,便再度向着凤天逸猛功而去。 若在平时,凤天逸的功力会高出东方珏一筹,除非有那两个与他形影不离的暗卫在旁,他才无法将东方珏击败。 可是如今,他虽冲破灭劫之境初登天劫初期,却只是靠着体内的真气强行修练完三味真火,冲破了冰蚕丝的束缚。真正的功力,并未有所提升。 加上他耗费了太多的功力与体力,又失血过多,此刻还要再保护好怀中的女子不受伤害,所以对东方珏的攻击,他应守可以,却无法伤到东方珏半分。 而东方珏也看出了他的弱势,森冷的俊眸凝着幽幽寒光,出手招招致命,而且,是致他怀中那个女子的命,逼着凤天逸几次若不以身体相护,不离便会重伤不治。 泪水在他的怀中止不住地肆流,金不离的身体已经虚软到无法再抱紧他,只能任他一手抱着自己,一手应付着东方珏的攻击。 好想,好想就这样抱着他永不放手。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不仅帮不了他,还成了他最大的负累。 他因保护自己而被伤到的闷哼声,她声声听在耳中,却除了流泪,她什么也不能做。 意识渐渐痛到薄弱,她在他精心呵护的臂弯,低低轻喃:“逸,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又在说傻话了。”凤天逸一个疾速回身,一掌震开东方珏的袭击后,掠动身形便往着廊外飞奔,那满是伤痕的手,却一次次地,拥紧了怀中的人儿,将她护得密不透缝。 当一抹火红的人影在不远的灯辉下执剑扫对两个黑影的时候,凤天逸的嘴角也扬起一抹轻柔的弧度:“不离,等回了家,我要罚你。”。 正文 比之她的生命,我宁愿让她忘了我 “主子!”无声与唐铭、齐元还有白展风,以及宋大人派来的一队捕快衙役纷纷跟在傲风后面跑进来,一见着全身是血的主子抱着公子出来,无声心头一惊,忙一个飞身,迎上了正对凤天逸追缠不休的东方珏。 那边正与傲风交斗的夜鹰、夜澜二人一见主子被困,亦顾不得缠斗,双双飞身跃至东方珏的身边,低禀道:“主子,事情有变,那人便是上次半路救走白展风的那个傲剑庄主。”。累 剑眉一敛,东方珏冷眸睨了傲风一眼,俊眸再度锁向了那个正被血衣男子抱在手中的女子,唇角的冷意也越发彻寒入骨:“好一个聪明的女人,竟连朕都被她摆了一道。”。 “就是他们!陆捕头,白某就是被他们幽冥教的人追杀,险些丧命,幸被傲庄主所救才逃过一劫!”白展风一指夜鹰,俊容之上还挂着一丝后怕与愤怒。 傲风身形一闪,火红的身影如同一道七月流火一般,迅速掠至凤天逸的身侧,绝世好剑凌空一出,一股强大的霸气便生生震得凤天逸怀中的女子都心神一清,抬眸看到傲风已如约而来,不由心底一安,一张苍白虚弱的脸上,也轻扬起一抹安然微笑。 圆月当空,星朗天清。 自昨夜从烟雨别苑回到飘渺楼,金不离便一直昏沉不醒。 凤天逸不顾自身的伤势,一经脱险便全力替她逼毒,然而那种无色无味之奇毒,一经入体便散布入五脏六腑、周流入骨血,竟是耗尽了他的心力,既无法将毒素逼出她的体内,也无法用他的内力将之吸入自身体中来化解毒素。闷 无声很是惊心,他深知主子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曾经再剧烈的毒在主子的面前都会轻易地迎刃而解,却不知道那情毒竟是如此的棘手,竟连主子都逼之不去。 为免她的痛苦,凤天逸只得暂点了她的昏睡|岤,命无声找来了临江所有的名医,却个个一筹莫展,都说他们行医数十年,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毒药。 “你打算让她一直这样睡着吗?”站在床边一直凝眉不语的傲风忽然开口,那冷静的声音让唐铭目光一动,同样紧紧地盯着那个坐于床前沉默不语的白衣男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居在他的身上。 手心紧紧地握着那纤细无骨的素手,凤天逸的俊眉自昨夜便没有舒展开过。 一批批的名医来了又走,一个个的回答全部大同小异,不仅对不离的毒豪无解决之法,更因她腹中怀有三个多月的宝宝,连任何减轻毒发之痛的药物都开不得。 紫眸一怜,他深凝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孔,掌心的冰凉温度深深地剌痛了他的心。 不离,她这个傻瓜,明明聪明过人,却又偏偏挚傻得让人心疼。 她早已料算别人设下了陷井意在等她,却还是为了救自己,不顾一切地跳了进来。 她可知道,她的平安,才是他此生最大的牵挂。 呵,不离,他的傻妻子! 她是那样的坚强,却又是那样的脆弱。明明那样牵挂着自己的安危,却因为对他的误会,硬是一直倔强地不肯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她可知,在他的生命中,早已深印了她的身影;即使她不再爱他,他的爱人,依旧只有她。 不离,他真的好后悔。 若他早知一切竟会变成这样,他宁愿她饮下那瓶忘情水,也不要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此的遭受折磨。 在得知她腹中竟有一个属于他的三月大的小生命时,那种喜悦与难过,刹那间让他的心脏都为之滞停。 他没有想到,他一直希翼的属于他们的孩子,竟是在这个时候匆匆到来。 而她,却要为了爱他,而付出无边的痛苦折磨,甚至生命。 不离,不离…… 深深一叹,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俯身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起身,看着那个俊眸凝重的男子,郑重托付道:“我去找那人取解药,麻烦你替我守护着她。”。 “你决定了?”傲风挑眉,看着那双摄动人心的紫眸,有些意外。 “比起她的生命,我宁愿让她忘了我!”凤天逸俊容深沉一片,转头深深再看一眼床上的女子,对唐铭交待一句好好照顾她,便白影一闪,钻入茫茫夜色之中。 默默地看着那个很快消失不见的白衣男子,傲风俊眸一深,忽然明白,那个让自己误以为是男子的女子,为何会那样痴心一片地深爱着那样一个天生紫眸的邪异男子。 原来,那人对她的爱,同样深沉如海。 比起她的生命,他宁愿让她忘了他。 这样的感情,比之自己,竟是深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看来,之前是自己轻看他了。 他这样的男子,岂是自私到为了留住她,便枉顾她的性命呢! 轻步走到金不离的床前,低头仔细打量着她那张苍白却美丽得让人失神的脸庞,傲风的俊眸,有些恍惚。 她的名字,他并非第一次听说。 原西临第一富商之女,原英武王萧诺之妻,原金家已坠涯身亡的可怜女子,却竟是这样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神秘商人——贾君紫。 呵,贾君紫,假君子。 她是这样的聪明能干,可是不仅仅自己被她骗到,连整个天下,都被她蒙蔽在鼓中。 而他,被骗的何止是一个身份,就连一颗心,也在初见之时便轻易地被她骗丢…… ------------------ 感谢亲们的留言与投票支持,更谢谢送给镜子长评的亲亲,么么~ 正文 只闯幽坛 浮云朵朵,夜风吹了又散,露出冷月如霜,照洒着茫茫夜色下,一抹银衣素裹的俊逸男子正在顺着通往幽州的官道之上疾速策马前行。 “情毒不解,七日之内她必毒气攻心,破血而亡。如果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那便好好考虑我提出的条件。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期限一过,一切都免谈。”东方珏在带着纳兰心云与两个随身暗卫离开临江前,凌空扔给凤天逸一块沉重的金色令牌,那之上,正面刻着一只惟妙惟肖的瑞兽青龙形态,背面则深刻有一个‘幽’字。累 傲风曾拿着这个令牌仔细端详,对这样一块分明是属于幽冥教最高统治者的令牌,大为震惊。 不想匿迹多年的幽冥教不仅未曾灭亡,竟还被当今的东瑞国主收罗旗下,成了他吞并天下的秘密武器。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人竟敢将这样一块代表着见令如见人的金牌留下,便是料定了凤天逸一定会去见他,而且还是不敢拿着他的令牌做半分威胁、伤害到他的事情。显然那东方珏不仅能力过人,其胆色与自信,也远远胜过一般人。 当凤天逸只身闯入黎阳道幽冥教坛见到东方珏的时候,天边的鱼肚白也渐渐呈现。 “解药在哪?”豪不犹豫地将令牌扔回给东方珏,凤天逸的紫眸凝着一片冷漠的光芒。闷 东方珏只是懒懒地将令牌收起,抬眸打量一眼神情冰冷的紫眸男子,薄唇轻勾道:“你将如此大好的反擒朕的机会放弃,可曾想过,也许你拼一次,朕会输给你!”。 “只要涉及到她的生命安危,便是有九成的把握,我也不会冒险。”凤天逸淡淡而语,俊逸的脸上一片平静,丝豪不为自己的放弃有所遗憾,沉声道:“说吧,你要如何才肯将解药给我?除了将不离留在你的身边,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应你。”。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朕谈条件?”低嗤一声,东方珏的俊眸充满了不以为意,却见那紫眸男子身形一闪,在夜鹰、夜澜神情一禀、双双出手迎上的刹那,一道隐隐的紫红光芒便瞬间将二人齐齐包裹,再左右一掌印上二人对上来的手心,一片淡淡薄光便自二人的掌心大量地流入凤天逸的身体。 “凤天逸!”东方珏面色大异,刚刚掠起的身形猛地被一股强劲阻隔,心底大骇间,那名周身浮光掠动的紫眸男子已经大力震开了夜鹰、夜澜二人,再凌空身形疾行,只眨眼间,东方珏的身体便已被制于凤天逸的指间,不得动弹。 “主子!”夜鹰、夜澜双双大骇,看着挥手间便震开自己二人的邪异男子,有那么一瞬间,二人仿佛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交手。 那等诡异如电的身手,那等强大非人的力量,那只不过短短数日便几乎翻天覆地的超强功力,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轻易达到的。 天劫之境,与他们刚刚冲到灭劫颠锋的高手相比,竟是天壤之别,如若无人之境。 难怪,他不需动用主子的令牌反擒主子。 因为只凭他如今的能力,便是灭劫高手都无法伤到他一丝一豪。 “我有没有资格,你现在可清楚?”紫眸一寒,凤天逸看着那个眸底分明震惊到极点的男人,声音冷漠无度。 他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谋略深远,能力过人。 只不过,他的聪明已经让他太过自信,区区令牌他何须动用,为保解药不被他及早毁去或是偷换,亲手擒住他才是最佳的上策。 夜鹰、夜澜面色大惊,想要上前救助主子,却又担心一个不慎,主子便有损伤。 一时之间,气氛极度的沉寂,如同天地忽然睡去,四周一片雅雀无声。 半晌,东方珏才缓回了神,冷厉的鹰眸直瞪着眼前的男子,不甘道:“你早就知道朕会输给你,所以才故意送回令牌,意在让我放松警惕,是吗?”。 “论野心,我不及你。不过我说过,若有人敢伤害我与不离,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他。东方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解药给我!”冷冷地扼上他的咽喉,凤天逸的声音冷若寒冰,那带着命令的口吻让东方珏第一次尝试到这种反感滋味,却尚未来得及皱眉,喉部便一紧,一种致命的窒息让他的俊脸也是迅速涨红一片。 “主子!”夜鹰一剑剌向白衣男子的后心,夜澜自右侧直取凤天逸正扣着东方珏的右臂,二人双剑合壁,两道锋利的剑芒凌空击破凤天逸护体的劲气,却在剑尖眼看便剌中那人之际,白衣一闪,不得动弹的银衣男子便生生出现在二人的眼皮底下。 突然的移位骇得夜鹰二人的心脏险些滞停,刚欲再出手,却听东方珏微哑的声音吩咐道:“夜鹰、夜澜,你们先退下!”。 夜鹰还待犹豫,夜澜已经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强拉着他退后数尺,不再言语。 东方珏再度抬眸看着那个生平第一个让自己栽在他手上的男子,帝王的尊严也让他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实力远远不如自己的男子给击败,唇角冷冷一勾,哑声道:“如果我不交出解药,你敢杀了朕么?”。 “不敢!”凤天逸淡淡而语,那东方珏正待耻笑,却听他随即又道:“在没有确保不离的安然之前,我不会轻易做决断。你虽不怕死,可是要是让你就这么死了,你一定不甘,所以……”。 凤天逸声音一顿,手也松开对东方珏的制钳,自袖中取出一只褐色小瓶,打开,从中取出一粒细小药丸:“东瑞皇室素来擅于研制奇门奇药,我魔门虽略逊一筹,然门人众多,要管制那些不听话的下属,我也必须费些心思。”。 东方珏面色一白,下腭便突然一紧,听得夜鹰、夜澜一声惊呼,一粒冰凉带着诡辣气味的药丸便迅速滑入自己的喉间。 胸口再度一痛,就在夜鹰、夜澜再度飞身冲来之时,东方珏便觉心口一闷,随后眼前一黑,竟是如同死过去一般,直直倒地不起。 正文 永远到底有多远 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着过了多久,金不离只知道自己恍惚中醒来又睡去,整个人神志混沌不清,只除了一种钻心锥骨的痛,其他再无知觉。 似乎她们还在临江未回,傲风也不曾离开,偶尔她醒来时,会看到他突然似被自己惊醒,而后便俊容一扬,柔声道句:“你醒了。”。累 “逸呢?”她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开口问他,在自己疼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逸就在自己的身边,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痛苦却安心。 情毒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埽墒悄芄豢醋潘踩坏赝牙胛o眨磺斜阋仓档谩! 眼神闪烁了下,傲风的声音显得有几分不自然:“他去替你寻药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轻点点头,她转头看看房内半拢的窗帘,似乎是中午时间,不由涩然笑了笑,没有言语。 她的好些,竟是建立在逸不在自己身边才有好转,这样邪恶的毒,实在是让人折磨又无奈。 其实她好想让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要一直一直地让自己总在混沌的昏睡中沉迷不醒,哪怕痛苦,她也好想与他度过最近无多的时日。 “又想他了吗?”傲风的俊眉轻敛起来,伸手紧紧地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怜惜地轻责:“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何苦折磨自己?”。闷 虚弱地笑了笑,金不离抬眸看着床头那个满面忧切的男子,轻轻地摇头道:“若我可以不去想他,那这毒,又岂会伤到我?呵,无论是多大的痛苦,为了他,我都愿意清醒地活下去。所以,傲风,如果等逸回来还找不到解毒之物,请你帮我先拦着逸,别让我再这样一直昏沉不醒……我想,在我剩下的时日中,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他在我的身边陪伴,与他一起度过今生最后相守的日子……”。 心一紧,看着那张苍白无血的清瘦脸庞,傲风很想说她傻。 可是她的眼里却充满了渴望,她的脸上绽放着一绥属于幸福的向往光芒,她的手,冰凉得剌痛他的心,却让他不舍地握紧,却又怕握痛了她…… 终是点了点头,他应了她。 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秀丽的眉,如同一个贴心的大哥一般,轻哄着让她安慰:“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让他一直好好地陪你……。”。 落日五湖游,烟波处处愁。 浮沈千古事,谁与问东流? 浩渺的烟波江上,波光潋滟,江鸥鸣舞。 金不离再度醒来的时候,船已行至江心,看着床畔那个执手相守的俊美男子,她展开一抹柔软轻笑,低道:“你回来了。”。 “嗯,我们回临京。”凤天逸轻轻地将她拥起,看着她因自己的接触而隐痛泛出的细汗,不由紫眸一怜,怀中的药瓶也隐隐地咯得有些心疼。 “好。”她将头靠在他的怀中,那温实的胸膛带着一种让她心安的清香,让她明明身体开始止不住地轻抖,却强压着那份痛楚,让自己多感受一下与他一起相处的这份安逸宁静。 轻轻地拥紧了她,凤天逸的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顶,嗅着那清甜的香气,低喃道:“不离,等回了临京,我们一起再去摘星楼吃那株并蒂莲好不好?”。 “嗯,你还要带我去效外的莫愁湖中陪我泛舟。上次偶尔路过湖边,我看着那湖中一只只漂亮的画舫时,就想着,等你回来也陪我去一次。这一次,刚好我们都有时间……”她忽然来了精神,想着那莲花盛开的莫愁湖上,泛舟其中,应是风景更胜于湖畔远观,别有一番景致。 手不自觉地一紧,他听着她有些兴奋的轻语,心底的自责也油然而生。 他与她相识这么久来,一直都不曾带她去过一处地方游玩,只是任她忙于生意,而他也一直忙着各种应接不暇的大小事件。 几乎都忘了,她也是一个女子,一个有着向往与女儿心思的寻常小女人。 “好,等一回到临京,我便带你一起去。”。 若那时你还愿意随我一起,无论是否我的身份会为人所知,无论是否从此世上将再多几份纷争,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嗯……逸,带我出去看看江水好不好?”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闭眸休息,她的身体已如同风中枯叶一般,不停在地他的怀中筛动。 有些无力,也有些疲惫。 她好想与他一起到舱外看看此刻的江面,可是她知道,他一定会让自己再度昏睡过去,不忍再见自己这般的痛苦。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是依了她,直接将她连被打横抱起,温柔地钻身出了船舱,一抹青天色的苍白,便有些剌眼的折射入眼底。 船行得不快,凉凉的江风吹拂脸上,那样的清新,让人神志也清醒了几分。 努力地睁开了眼,她放眼广阔江面,远帆点点,几个细小的黑点在江波之上掠水点点;远处水天一色,正是船行两岸踪影皆不见的江心之中。 “外面风大,小心别让她着了凉。”傲风不知何时来到二人的身后,金不离听到声音,不觉瑟缩一下身子,知道如今的自己,让他们都担心了。 凤天逸却只是俯首贴着她的脸颊,轻语道:“不离可还想再看了?”。 “逸,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她有些感动,亦有些心酸。 若她可以就这样坐在这里陪着他一起看天外的云卷云舒,那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如今,她却只能短短地支撑着自己的意志,努力不让自己连身旁的他,都看不见。 凤天逸吻吻她的唇,一并吻去她不自觉滑下的一滴泪珠,温柔而笑:“只要你愿意,那我便陪你一辈子。”。 正文 遗忘前尘 看着她沉重地闭上了眸子,凤天逸眸光一柔,轻身再度抱着她进了船舱。 唐铭端着清水进来,傲风等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正紧拥着怀中女子的凤天逸,但见他深浓如海的眸底,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殇。 “不离,来喝点水。”自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凤天逸温柔地将怀中女子扶正靠坐自己的臂弯,一边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将装载着足以让她此生忘了自己的药水,缓缓地凑在了她的唇边。累 金不离微微张了嘴,虽听得到他在耳边说话,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任他轻抱着自己,将一只冰凉的物体,温柔地贴在自己的唇上。 突如其来的凉意伴着一绥异样的清香让她眉头忍不住轻轻一动,未及睁眼,一股冰凉无比的奇香液体便顺着口中直流入咽喉内。 “不离,今生今世,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我都将永远爱你、守护你!不离不弃,此生唯你是我妻!”沉重的誓言低低在耳,那带着浓浓情意的痴恋,如同一支支穿心利箭,字字穿击在心田。 “逸……”心底忽地疼痛一片,也惊恐一片。 这冰凉的水根本不是寻常的水,她慌乱挣扎着想要躲开,却一道轻柔的指尖,让她安宁地呆在了他的怀中。 好冷的水,好冷好冷…… 冷得穿心透骨,冷得骨血封存。闷 同样冰凉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庞,那样汹涌地流着,却比不过正生生往喉中咽的奇香之水。 逸,到底你还是选择让我忘了你,让我从此在记忆中,再也无法想起你吗? 逸,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若可以爱着你,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取这份记忆……可你,还是亲手让我服下这瓶遗忘你的药水,亲手让我忘了你…… 逸,逸…… 她努力地想要睁眼,努力地想要去再看看他的样子,却无数的黑暗向着自己铺天盖地地袭来,脑海中忽地凌乱一团,无数的前尘过往伴着体内一股突然流窜的冰冷液体刹那间肆意横流,那样剌骨的寒,使得她整个人都开始身不由已地瑟瑟颤抖。 痛,好痛…… 仿佛心被人突然掏空,那样苍白的痛,蔓延了整个身体,一寸寸凌迟着她的心智,一点点吞割着她的思想。 “不离,不离……”有人在耳边紧张又心疼地呼唤,可她却根本辩不清,是谁在唤她。 是谁,是谁在用力地拥着她的身体,那样紧的力度,快要勒得她喘不过气…… 是谁,是谁在紧紧地扣着她冰般凉薄的十指,与她指指相扣? 是谁,又是谁在声声呢喃着,今生今世,执她之手,与她相守,此志不喻,此爱不灭,要与她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下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之后,天空清蓝如洗,翠绿的枝桠上飞起几只雀鸟,那叽叽啾啾的欢鸣,仿佛在交谈着雨后空气的清新舒畅。 屋外院中偶尔传来刀剑的击撞声,那清脆悦耳的声响伴着雀鸟的鸣叫声,奏成一曲欢畅明快的交响曲,也让床上沉睡不醒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苍白依旧的面上挂着一脸的意外,而后随手掀开被单,便起身掀帘出了房外。 “公子醒了。”房外立着的两名下人见她出来,先是一怔,而后忙一脸欣喜地恭身请安。 金不离抬手免礼,看一眼屋外清新的天地,不觉神色一恍,低问道:“何时下过雨?”。 似乎过了好久,自己不曾再见到这样耳目一新的天空了。 底下二人微微一愣,而后双双相视一眼,一人应道:“就刚刚公子睡着之时,下了一阵。”。 “哦!”淡淡地点了点头,金不离美眸遥望蔚蓝的天空,脑中有些混沌不清的影如流星一般匆匆划过,却短暂得如同无物,很快便消失飘忽不可捉摸。 “雨后的空气真清新。”半晌,她只得出这一感叹,便动身向着刀剑声处行去。 身后二人看着神情与平时无异的公子,说不清是喜是忧,忍不住心底一声轻叹,双双望着那抹修长的人影,缄声不言。 唐铭与齐元正在园中练功,傲风在一旁精心指导,待一转头,一抹跹白的身影便立在不远的地方笑看着几人,让他心底莫地一动,手中的动作也是不知不觉地僵在原地。 齐元站在傲风的对面,正意外,一转头,整个人也是如同被定格了一样,怔怔地看着那个神清气爽的俊美公子,呆呆地忘了手中的剑正直剌向身前的傲风。 唐铭反应过来之时,齐元的剑已经照着傲风的咽喉直剌而去,吓得他呼吸一滞,忙一掌推开齐元的身体,让他手中的剑尖也斜斜挑着傲风的衣角破风而去。 ‘哧啦’一声怪响,傲风方回过神来,看着被齐元一剑挑破的肩袖,俊眉也是不可抑制地抽了抽,身前的齐元已经无比歉意、又无比失笑地耸耸肩,大笑道:“哈哈,看来我的剑术精进不少,竟连傲庄都闪避不开我的剑势了!”。 “你少得意了!”唐铭失笑着收了剑,转身快步跑到金不离的身边,开心道:“公子,你醒了!”。 “嗯,你们在练剑?”金不离笑笑,看着肩口破了个大口子的傲风,很难让自己不笑出声来:“看来进步不错,连傲风都不是你们的对手了。”。 “公子,你,还记得我们?”齐元有些惊喜,也有些又好奇公子的这份平静。 似乎她连傲风的存在也丝豪不觉得有异,那是不是代表了,公子的毒不仅解了,她的记忆,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金不离抬眸讶异地看了齐元一眼,不解道:“什么还记得你们?怎么,是不是趁我睡觉时做了什么坏事怕我罚你?”。 “呃,没……”齐元忙摇头否认,却见公子美眸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有些意外地问道:“咦,紫园里什么时候又添了新护卫了吗?他们是谁请来的?”。 唐铭与齐元相视一眼,对眼前清醒得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公子,二人也是心底起疑,不知该不该问公子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傲风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丝豪没有将自己忘记,心底不知是喜是愁,出声道:“他们是英武王派来保护你的大内高手,已经来了一些日子,只等你醒来,安排他们去留了。”。 言下之意,他暗示她将那二人送回萧王府中,而金不离却是秀眉一敛,意外道:“英武王?萧诺派来的人?”。 “是,属下碧血(属下丹心)见过贾公子!我等奉王爷之命,特在此保护公子安危,悉听公子吩咐。”二人闻声上前双双向着金不离拱手行了一礼,让她美眸微微凝起,对萧诺的用意,也隐隐地猜到几分。 “英武王有心了!”淡淡一笑,金不离衣袖轻拂,示意二人平身,转身却道:“只是我身为一介商人,岂敢有大内高手在身边相护,实在是于理不合,遭人妒羡。还请二位回去替我多谢王爷,便说,王爷的心意贾某心领了,只是这人情,贾某却受之不起,实在是折煞在下了。至于安全问题,某贾身边已有两名贴身护卫,又请到武林盟主傲庄主在身边相护,便不劳王爷费心了。”。 金不离说完,目光便下意识地去搜寻无声、无息的身影,这才想起,一直左右不离的无声、无息,这会儿竟一个人也没在身边。 心底莫名的有些空落,似乎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又漂渺无际,根本抓不住那份空落是来自何处。 碧血、丹心二人闻声面面相觑,早知道自己在此不受欢迎,却不想,这贾君子说话如此的直截了当,竟是二话不说,便已回了他们。 正犹豫不决着,又听白衣男子低低问道:“唐铭,无声、无息哪里去了?怎么没看见他们?”。 “公子?”唐铭一阵惊喜,正暗想公子也许未曾失忆之时,却听公子又一脸不解地喃声自问:“对了,我们是何时回到临京的?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言一出,不仅唐铭,连傲风的面色都变了一变,看着那个丝豪对这几日的事豪无印象的女子,终于清楚了一切,都是他们想得太好。 --------------- 亲们周末快乐,一周又这样就过去了,镜子的速度实在无颜见大家,在这里道歉,总让亲们久等了…… 正文 无邪,他是谁? “无声与金少爷去了商行还未回来,无息和不悔公子出去了,要晚上才会回来。公子,你在临江生了一场病,是不悔公子带你回来的。大夫说,你的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要多睡些时日。所以从临江回来到现在,公子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唐铭边回禀边观察着公子的神色,因着萧诺的两名侍卫在场,便将凤公子说成不悔公子。累 “不悔公子?这名字……”金不离面色微微一动,对唐铭提到的那个不悔公子,心底不自觉地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三天,原来她已经睡了三天了吗? 她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公子,你认识他吗?”齐元目光一亮,忙出声问道。 金不离想了想,似乎自己曾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么个名字,只是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想到这个名字,脑中就会发出一阵嗡嗡轰鸣,直让她不舒服地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一个陌生人,只吩咐道:“不认识。既然他帮了我们,以后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们便也帮他一把,算是答谢。”。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说话间神色如此平淡陌生的女子,心底不觉一阵唏嘘。 金不离转头见萧诺派来的人依旧立在原地不动,不觉秀眉微挑,扬声道:“怎么,二位可是不曾听懂在下的话?”。闷 “是,属下告辞!”碧血、丹心闻声双双一垂首,而后二人抬头望了远处立着的白衣男子一眼,知道无法再留,遂抱拳而礼,双双动身离去。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地锁落在自己的身上,金不离眉心轻动,回首遥望向目光的来源地,整个人也蓦地一怔,一双清亮的美眸,不由深深地凝成一片。 好奇怪的人!他的眼睛…… 丽容一怔,她意外撞上一双深沉如海的俊逸紫眸,仿佛一束眩目的璀灿华光,刹那间照亮了她清澈如水的眸底,也激得心底忽地异样哗动,一池平静无波的心湖之地,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轻轻晃动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与柳无邪和无声一起站在龙柏树下的凤天逸,也都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身前女子的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天地俱静,苍茫天地中只有那个唇角扬着清逸笑容的白衣男子正深深地凝望着那眉心一点桃花的男妆女子,无声的对视中,只有他与她,脉脉相望。 金不离一直在看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丛生,却每每想要抓住,都如时光过隙,指间流逝。 脚步一步步向他而去,丽容也一点点绽开笑意,她扬起清暖如风的笑容轻快地向前走去,看着那个紫眸男子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变得惊喜,心头不由产生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 指尖不自觉地攥情,白衣男子有些期待又有些欣喜地看着她轻步向自己走来,那翩若白蝶的清秀身影,一点点地让他先前隐匿的黯然情感消失无尽,升起的,全是她依旧记着自己的巨大欣喜。 “无邪,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吗?”金不离轻步上前走到柳无邪的身边,看着他虽依旧有些苍白却精神不错的俊容,不由丽容轻展,笑得十分欣慰。 柳无邪先是一讶,而后转头看一眼身旁的男子,再看向身前似乎半分不知情的女子,心底的怜惜也深深浮起:“嗯,已经大好了。你呢,大病一场,可有哪里不舒服?”。 “好了便好。我也很好,若非你们说我生病,我也根本不知道,我竟是病了好些天了,呵呵,让你们都担心了。”金不离淡笑而语,那丝豪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正常的神色,让在场的几人面色不由纷呈各异,看着终究是将那人忘了的美丽女子,心底说不清是何感想。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药,叫作忘情水。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前情尽忘,爱过无痕。 指尖的温度忽然有些冰凉,他看着她略过自己关心着别人的身体,一种无奈的酸涩,不由自主地划过心房眼底,到底,还是有些失落。 她依旧记得所有的人,却独独忘了自己。 她与他近在眼前,可是她的眼底却已视自己为了陌路,忘情后的她,眼里的那份爱意,早已消失不见。 所剩的,不过是一片惊异,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浅浅熟悉。 可,见到她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吟吟浅笑,谈笑如初,他的心却更多的是欣慰。 呵,不离,他的妻。 尽管她已不记得自己,可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自己的眼底,他都会好好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一如既往地守候着她,不离不弃。 身侧的目光依旧紧锁,那不曾移开分豪的专注,忍不住地让金不离心底怪异,转头看着豪不避讳直视自己的紫眸男子,她再一次惊叹于他的俊美,很是讶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俊美如神般的清逸男子。 她一直以为无邪与傲风他们都已经是人中龙凤,样貌气质俱是上中之乘,可是眼前的紫眸男子却是远胜于他们任何一人,那俊逸的五官如同神祗,刚毅的面庞带着柔和的光泽,轻扬的唇角勾着让人心动的弧度,奇异的紫眸深不见底,却泛着让人不由自主便要沉溺其中的温柔,轻轻地,勾动她平静的心湖,再起涟游漪。 “无邪,他是谁?”她好奇地看着他,清亮的眸底带着一丝不解,不解无邪怎么将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带进紫园来。 正文 一直爱下去 “他……你,不记得他了吗?”柳无邪怔了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我叫凤天逸,你可以叫我——逸。”金不离正为无邪的话感到讶异,身侧的白衣男子已经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那优雅自然的动作让她忍不住心头一动,第一反应,便是这人莫非也是穿越而来?累 只是他的名字,好熟悉。 似乎在哪里听过,逸,逸…… 真的好熟悉,与他的样子一样,陌生中带着莫名的熟悉,仿佛曾熟记于心,却又和风细雨,化作无痕。 “你好,我叫贾君紫,很高兴认识你——凤公子!”礼貌地伸出手与他相握,金不离觉得直呼他的名字似乎不妥,微怔片刻,便笑着应对。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握手,却不想,当二人的掌心相握,他却紧紧地握着不再松开。 面色一变,她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他,却见他唇角轻扬,一双深遂的紫眸中,溢着一片宠溺柔光:“不离果然是将我忘了,连这么个化名,也拿来搪塞我了。”。 金不离心底一动,看着眼前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风,手心的温润触感也让她莫名的心悸,想要抽手,却是牢牢地握于他的掌心,无法抽离。 然而她震惊的却不是他的这种应该让自己惊恼的轻浮态度,而是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本名!闷 凤天逸,凤天逸,凤…… 记忆中,凤乃西临皇姓,而他竟然姓凤,莫非也是皇室中人? 可她自从接管万金以来,便一直避免与朝庭的人有所接触,便连凤清歌也都一直不知道,自己便是从前的金不离。 万金便是曾经的金家商号。 为何他会清楚自己的这份底细? 又为何,无邪,无息,甚至唐铭他们,都一个个不觉有异,相反神色平常得仿佛只有她一人才觉得不正常? “你……你怎么会认识我?”她忽然有些慌乱,这种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不懂的诡异状况,没由来地让她很是不适应。 从来她都是自信过人,就算身份被人折穿,她也不会这样的慌乱。 可此时此刻,她却很想逃开眼前的这个男子,为他的这份温柔而慌,为他的这份深情而乱。 他的眼底、手心全都在向自己传达着一份无法忽视的爱意,那样的浓烈,那样的灼热。 可,她分明不认识他,他的这份爱,她将从何拾起,又该如何回报? 眸底一黯,凤天逸从她的眼中读懂她的这份惊慌,却依旧不肯放开她的手,叹息着伸手抚上她的脸孔,却被金不离惊恐地偏头一闪,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失了方向:“呵,傻不离,我是你的夫君呀!就算,我不认识天下的人,可又怎么能不认识你?”。 他笑了笑,眼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无奈。 她,不仅忘了他,似乎还很抗拒他。 这样的结果是他始料未及,却除了失落,更多的是怜惜。 夫君? 瞳孔蓦地放大,金不离听着他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原本便想挣脱他的想法在这一刻真正付诸行动,不再做任何的商量,她一抬腿用力地踢上他的下盘,左手成刀施力猛劈他紧握自己的手肘,双管齐下,但听四下一片抽气之声,她的身体已经在对面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呆视下,逃开他闪到了柳无邪的身边。 “无邪,这是哪来的登徒浪子,替我轰走他。”美眸隐隐带着一丝怒气,尽管被又踢又打到的男子呆若木鸡的不回手、不闪避,可是他那一句夫君,还是让她一颗心都忍不住地收紧难受。 甚至,一种微微的疼,在心头不自觉地扩散泛溢。 “公子……”唐铭一脸吃惊地看着公子脸上浮现的怒意,原以为公子就算不记得凤公子,可是也不会闹成这样的僵局。 再看看凤公子,一张俊美的面容带着一满满的失怔,仿佛傻了一般,正痴痴地站在原地看着公子。 感觉着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人儿身体似在轻轻颤抖,柳无邪先是不敢置信,随后伸手轻覆上那只抓在胳膊上的手背,为难道:“公子,你是真的不记得他了。他……真的是你的夫君。”。 仿如晴天一道响雷,金不离只觉心头一轰,抬头不肯置信地看着无邪一张不似说笑的为难俊颜,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在心底肆意横生。 回头再看一眼唐铭、齐元和傲风的神色,但见几人的面上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沉重,似乎,一切都不像是一场玩笑。 却,只有她一人独自孤单地尘封在不知情的角落,独自迷惘。 转颜再度看向那个笑容已然变得苦涩的俊美男子,她的心再度地紧得泛疼,却,倔强地不肯相信这个让她觉得好笑的情形,不肯相信,她竟然会是别人的妻子。 若她是,为何她会对他豪无印象,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若她是,为何她会将他忘却,还忘得这样彻底,连他的样子,都记不起? 夫君,何其可笑。 她尚未再嫁,何来夫君。 便连萧诺,那也早已成了曾经。 “公子……”。 “不离!”。 有些烦乱地不再去看去想,她松开柳无邪的胳膊,抬手挥下正欲跟着自己的几人,声音说不出的疲惫:“这个玩笑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都别跟着我,我想去找刘伯,看看我的东西做得怎么样了。”。 眼看着那个逃一般快步离开苑落的女子,凤天逸唇角的笑意不觉扩大,尽管心底小有失望,可是她这样失常的表现,却让他重新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可以将他忘记,他也可以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哪怕还需要一生的时间,他都愿意像这样,一直爱她到底! 正文 秘制武器 虽说让人不要跟着自己,可是金不离还是知道,无息正一路紧随着自己,既不靠近,又与她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让她便是想要赶走他,也无从开口。 而心底,也在对无声、无息二人的来历生出些许疑惑。 似乎自己并不记得他们二人是从什么时候跟着自己的,可是方才自己明明没有看到他们,却很直接地便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对他们的存在,心里也没有感到半点的异常。累 此时想来,这事真是透着几分古怪。 就好比她记得清清楚楚唐铭、齐元甚至与傲风相识的情景,却偏偏不记得无声、无息来自何处。 就好比是凭空冒出的两个人,存在得理所当然,又是那样的让她生疑。 是否,自己真的将一些人,一些事,不小心中悄悄遗忘了? 一路思索着走到刘伯居住的院房,当看到主子不仅身体大好,还亲自跑来找自己时,刘伯的面上不由一阵激动,那份见到主子便有些拘谨的紧张,也随着金不离面上温和的轻笑渐渐消除。 “屋内凌乱,主子这……”见公子一直笑着站在屋外,刘伯想请公子入屋,又感觉自己的下人屋子,公子身份尊贵,不适合进。 正犹豫着请是不请,金不离已经笑了出声,道:“刘伯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闷 “不是,屋里乱,奴才怕污了主子……”。 “呵呵,刘伯都这么久,还是不清楚我的脾气吗?”金不离笑着接话过来,不等刘伯还在拘谨地搓着手,跨步便进了屋子,放眼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杂乱小玩意儿的屋子,不由眼光一亮,赞道:“刘伯的屋子,可真是别有景致。”。 得到主子夸奖,刘伯一张脸都暗红起来,整个人也显得更加拘促不安,憨笑道:“奴才粗人一个,只会弄这些小玩意儿,承蒙主子不嫌弃,肯要奴才在园中做事,这是奴才祖上积德,三生修来的福气。”。 秀眉一舒,金不离听着刘伯这番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随手拿起一只桦木雕成的憨态小牛观赏,本以为只是一只寻常小玩意,却一经拿起,那小牛竟会轻轻地颠动头部,身后的尾巴也一甩一甩地,模样极其可爱。 面上不由扬起一丝欣赏的笑意,她带着满心的赞叹,笑道:“刘伯可知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也许他生来便不起眼,可是他所拥有的天赋,却会是别人一辈子也无法达成的。就像刘伯你,尽管你看似寻常而不起眼,可是你手中雕创出的这些东西,却在这个世上,极少有人超过你的这份灵巧。” “主子……”心底一阵感动,刘伯对这个一直对自己鼓励赏识的主子,满面感激。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做好的东西,他忙一拍头,也想到了主子的来意,忙道:“主子稍等会儿,奴才去将上次主子让我做的东西取来。”。 说着,也不等金不离开口,便一头钻进里间的卧房,从自己视为宝箱的小铁箱中取出一件细小却精致的铁制弓弩,而后又快步奔出,一脸激动地将东西呈到金不离的眼前,微微期待道:“主子看看,奴才做到昨日就在这个环上卡住,想等主子醒来让主子替我出出主意。现在主子来得正好,请主子告诉奴才,这奴子要怎么扣在环上而不自动发射?奴才已经想了一晚上,就是怎么也把握不住这个尺度,总是一小心便将奴子射出去了。”。 一说及自己手中的制品,刘伯的拘谨很快便消失无踪,只有满脸的好奇与求知,让一张原本平凡无奇的脸孔,也散发出一片淡淡光芒。 金不离小心地接过一支打造得锃亮的铁奴子,造型完全是按自己要求制出,质量也极有实重感,虽然细小,却托在手心,有种沉甸甸的实称。 再伸手将弓弩接过,她仔细地打量着弓弩的设计,发现刘伯在领悟力上,远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 当初她只是根据现代所知的知识融贯了一下,想要设计出这样一只精巧却威力强大的小型弓弩,可是对于能不能成功,她却只有七成的把握。 然而刘伯此刻做成的这个成品,显然自己的设计还要成功,如今只须找到解决搭扣的方法,这样精巧的小型弓弩,在不时之需时定会起到不小的作用。 将铁奴子装上环扣,金不离环视一下屋子,试着找个障碍物来演试,却意外看到刘伯的木门上洞眼点点,对上一看,正是这铁奴子射出的大小,让她不由讶异地看了看刘伯,而对方已经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尴尬道:“昨儿个奴才独自试了几遍,总是不行,所以……”。 “呵呵……”金不离了解地点点头,笑道:“待我回去便让人替你新换两扇房门来。”。 说着手上指环轻轻一扣,腕上的弓弩便如一道黑色的陨星一般,飞速地往门板上射去。 只听‘当’的一声,铁奴子深深地没入门板之中,那仅余小半寸在外的尾部,也让金不离深深地被这份力量摄到,不想这小小的弓弩所发出的力量,远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大好多倍。 若是一只弓弩上的五箭连发,那力量应是可以比得上一只大型弓弩的单箭发射,不说一个人,便是一块大石,也可以隔空射破。 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刘伯熟练地拿着一只铁钉与铁锤轻巧地将铁奴子敲取出来时,她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环扣的位置与扣眼,发现由于人手碗的宽度有限,一旦五支同装,那过度的拥挤会使得奴子自动发射出去。 而当初之所以设五支,她是担心其威力不够,才这样考虑。 现在看到单支的力量便如此强大,那只须三支,在三十米之内,想要击杀一头熊,绝非难事。 ----------------- 三更完毕,感谢亲们的支持~ 正文 花中姚黄与魏紫 与刘伯一同研制了弓弩的具体改良,金不离几番试调,终于将奴子的击发力发挥到最高作用;又小做改动,将原本三支同发的奴子分别调制了适当位置,使得弓弩不仅灵巧地按人心意随意击射,还可以选择单支射发,或是多支同发。累 如此一直忙乎到傍晚时分,一种小巧实用的新型武器便正式研究成功。 刘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在制作弓弩的过程中,他一扫平时拘谨憨厚的样子,专注而投入得早已忘了他是在跟主子一起做事。 直到此刻,因为一个小零件未曾固定好,他不由分说便从金不离的手中拿过弓弩自行修理;而后等他想起自己的身份时,见公子正在旁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做事,那面上的赞赏之意,也让他心头一阵感动,从未想过,自己如此普通的一人,也会有被人认可肯定的一天。 看着终于完工的成品,金不离满意地点点头,因考虑到这样的功夫活很费时,便打算明日让姚掌柜找马师傅与刘伯一同去金房再打造八套出来。 只是此物虽看似小玩意儿,但凡有眼力的人便知,此等武器杀伤力极大。 若制法不小心流传出去,被人学会倒不怕,只怕有心人利用此物制成作战之用的强劲弓弩,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让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姚掌柜、刘伯与马师傅这些忠心耿耿的人,她自是放心的。闷 至于工房的其他人,虽然他们都是在金家做事少则十年的老师傅,可是为防万一,她还是决定按照分步流程分批让刘伯指导他们做单件。 这样只是细小又简单的小零件,就算有人好奇,也是无法将其与完工之后的成品威力想象出来,对制作手法的外泄,相对提高了几分保障。 如此思量一番,她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并与刘伯说了,听得刘伯一脸的禀然,点头保证道:“主子放心,奴才定会分开打制各道的工序,保管让人根本就认不出这是何物来。”。 “呵呵,如此便辛苦刘伯了!”金不离笑笑,对刘伯的认真她看在眼里,有了他的承诺,她相信不需自己费心,他也会做得很好。 从刘伯的住处出来,无息依旧守在门外,看到他,金不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紫眸深浓的白衣男子,指尖一紧,手心的温度,仿佛依旧不曾散去。 抬看夕阳晚景,那淡淡金黄的光泽,铺满了庭院芳草青青,也让她的美眸,有刹那的恍惚。 似乎已经好久不曾看过夕阳,又似乎,曾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时间,曾与某一个人,一起看过这样美妙的夕阳美景。 用晚膳的时候,有为与无声也自外面回来,见到她醒来,金有为一张英俊的面孔上刹那间绽放了一层华光,开心地拉着她嘘寒问暖,让金不离感动的同时,也不觉取笑他太过紧张了。 自己不过小病一场,却使得大家都如临大敌一般,委实显得她平日里太不自立,倒像是一朵需要时时呵护的温室小花了。 对她一句无心的形容,众人却是面面相觑,心底都升起一杆称,悄悄地衡量着,自己对她的关心,与旁人相比又会低了几分。 金有为笑着轻咳一声,替身旁的大姐夹着一道道她平时所喜爱吃的菜,一边道:“大姐可比那些花花草草金贵多了,若非用花朵来形容,大姐也是花中牡丹,王中姚黄,岂是寻常之物可媲拟。”。 “就你嘴贫,大姐哪有那般尊贵。还王中姚黄,怎不是后中魏紫?”随口笑着一应,金不离未觉自己的这句话又让大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却听一声清浅低笑自斜对面传来,抬眸对上那双含笑紫眸,她听那人低笑出声:“呵,你若为魏紫,我便做姚黄!相生相伴,莫失莫望。”。 心头一跳,一种似曾相识的暖意不受控制地在心底泛溢,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金不离不由自主秀眉轻挑,将手中的碗轻轻一放,转颜看向唐铭道:“唐铭,先前我让你们将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将外人赶出去,你们不听便罢,怎的留人用膳,现在都不问问我的意见了?”。 “公子……”唐铭一阵惊怔,看着公子那分明带着轻责的神色,很意外公子竟会有此一说。 若在从前,便是自己自作主张做了何事,公子也不会如此直接地当面指责。 而显然,公子要怪的不是自己,而是不欢迎凤公子在场。 他实在想不明白,公子为何对凤公子变化如此之大,就算她忘了凤公子,以公子从前的性格,也断不会如此的对人不留情面,却偏偏她对凤公子…… 金有为不知先前她们的一番误会,此刻听来,不觉好奇地问道:“外人?大姐说的是谁?”。 不怪他一时没想到,金不离如今已忘了凤天逸,在她的眼中,凤天逸是个外人也是正常。 此时话一脱口,再看着唐铭有些为难地看向凤天逸,不由心里一明,也算是明白了大姐突然的话是因何人而起。 “不离这样视我为外人,可知伤的不只是我的心,还有你腹中,我们的宝宝也会难过!”凤天逸笑意转为一抹幽色,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似乎对自己极为排斥的女子,明明想要坐于她的身侧,却因为她一时还无法接受,只得忍住这份冲动,一点点地,试着让她再度适应自己。 在场的几人面色纷纷一变,同时看向那个丽容瞬间变得煞白的女子,不由自主地在想,不会是她,连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也一并忘了吧? 正文 恩怨两清 果然,在金不离一脸不敢置信并羞恼无比地瞪向凤天逸时,众人也清楚地听到,她有些失常的声音怒喝出口:“无声、无息,替我将此人打飞出紫园,从此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出现。”。 她呼地一声摁桌站起,若非强自控制着心底的怒气,她此刻早已一双银筷飞射向他的那双紫眸,让他还敢调戏了自己还那样明正言顺地凝眸深锁着自己。累 然而无声、无息却是默然不动,就连有为、无邪他们也是面面相视,一时不知该如何让根本不清楚实情的大姐,认清是她忘了凤天逸这一事实。 说实在的,这样脾气激烈的大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心底不由同情地看了凤天逸一眼,从前对他或多或少的羡慕之情,此刻全部消失无踪。 原来他,也有被大姐嫌弃的一天。 “怎么,我说的话,现在你们都不听了吗?”转眸扫一眼俱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几人,金不离的面色也不自觉地变了几变,隐隐地觉得那人所言似乎不是玩笑之语。 可是,她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怀着他的孩子? 这样离奇又诡异的事情让她怎么去相信? 不说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二人只是初次见面,就算她是穿越而来,却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穿来的时候,挂名的夫君,只有一个萧诺。闷 可是这人,他又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与自己有着让她全无印象的交集? 无声、无息沉默半响,方低声道:“公子,属下不是主子的对手!”。 “主子?”眉心一动,金不离凝眸看向那正淡然地安坐于位的俊美男子,原本积压在心底的疑问,也随着无声的这句话,隐隐明白。 主子,他们称呼他为主子,而自己也丝豪记不起二人来历,原来,竟是与那人有关。 心口忽然一疼,明明无从追究,却不知为何,此刻不受控制地疼成一片。 那仿佛是被人无端抛弃的委屈感,也排山倒海地向着思想袭来,让她美眸一转,不想再看着那张明明陌生却带给她熟悉莫名的俊逸脸孔……不再去想,她与他之间,曾有过怎样的爱恨交葛。 “既然他是你们的主子,那你们,便与他一同离开这里吧!”紧了紧手心,她淡淡而语,清亮的眸底,渐渐恢复一片如水凉意。 他们说她大病了一场,她原还不以为意,此刻看来,果然自己是病得不轻。 这个大家都认识的人,偏偏她不认识他。 大家都知道她与他的关系,偏偏她想不起一丝一豪。 似乎他熟知她的一切,而她,却傻傻地,连他是何人都弄不明白…… 手指不由自主地拂上小腹处,她的眼底忽然浮上一片湿意。 有孕? 呵,她的病来得这般古怪,或许,这一生的她,又做了如同前世一般的傻事了吧。 前世她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选择了轻生,曾说过这一生,无论遇上多大的困难,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岂知,竟还是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做了相似的选择。 曾以为自己是个极度坚强的女人,可是如今,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已经脆弱到了何种地步。 失忆…… 她实在不能将这样两个很是俗气的字眼运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显然,她记得自己的前世今生,所以如今的她,断不会是失忆的表现。 只不过,她却又知道,在遥远的一个先进时代,她的这种症状叫作选择性失忆。 若是这样,也难怪她会大病一场,忘了他…… “公子,主子他原本便……”。 “不离,只要你不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无息刚想说主子原本便住在这里,凤天逸生怕本便对自己有意见的不离闻言再来句‘他不走,那我走!’,遂抢声截了无声的话,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意外地看到,素来冷漠高傲的他,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天。 可金不离却是一脸清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长袖一拂,也不应声,只是转身离开时,跟唐铭吩咐道:“唐铭,替我将饭菜送来我的房间。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同桌而食,我怕消化不良。”。 “噗。”柳无邪刚好饮下一口珍菇人参炖鸡汤,闻言很不雅地将汤直直喷出,随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轻咳起来,连带地肩膀也不断地抖动,直看得身边的凤天逸紫眸横扫他一眼,低声道:“小还丹吃多了,这补汤便少喝两口,小心大补过盛,破血而亡。”。 “咳,咳咳……你有点口德好不好,现在好像你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人,还是少开口为妙,咳,咳咳,哈哈哈……”眼看那脚步微顿又很快跨步出门的白衣女子,柳无邪的笑声也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 对凤天逸曾逼自己服过毒药一事,柳无邪始终耿耿于怀,虽然他的毒已经早已破解,可是他要服一个人,从不喜欢别人以外力来威胁自己。 就如同金不离,尽管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驾驭自己,可是只因她做到了对他的承诺,他便甘愿一辈子听从她的吩咐,护在她的身边不离,任凭差遣。 如今看这个曾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被她如此的漠视不理,他在同情他的同时,却又感到一阵心底大快。 也算是让凤天逸尝到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了。 虽然那晚公子伤了手时他不曾亲眼看到,可是从有为的话中,他不难想象,此人当时对公子的那份漠然,一定不比公子方才少。 要说他那是身不由已,而如今,公子也是另有隐情。 这下,他与公子的那份恩怨,也算是两清了。 正文 重新来过 珠帘被人轻手撩开,有脚步声进房而来,金不离一回头见着来人,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刹那间再度风云密布。 “怎么是你?”她的俏脸一时间黑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汁,看着那个俊美如神的男子微笑着将饭菜放到桌面,她的拳心便不由自主地握紧起来。累 此时此刻,她气的不是这人的再度出现,而是气唐铭竟然真的不听自己的话,还是放这人前来接近自己。 “你不用怪唐铭,他的|岤道一柱香后便自动解开,而这段时间若你吃得快,他可以提早结束练功时间。”凤天逸笑得风清云淡,那轻淡的声音仿佛唐铭真是在练功一般,让金不离面色一变,起身冲到门边便见屋外的唐铭果然姿势僵硬地站在那里,让她心头迅速火起,闪身便欲奔出门,却腰间忽然一紧,一只修长的胳膊便轻巧地将她扣入怀中。 “不离要去哪里?”他笑得摄魂夺魄,璀灿的桃花眼底闪着一抹戏谑,偏又带着一丝让她心慌失措的深情,让她不及逃开便直直地撞进那双眼中,如遭电击。 电光火石的四目相接,她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他扣在怀中,原本苍白的容颜转眼间变成通红一片,却更多的原因,是被他的轻浮举动给激怒。 “放手!”她银牙轻咬,狠狠地瞪了凤天逸一眼,弯肘便直击他的腰腹处,腿跟同时后踢他的膝盖骨,却被他移步轻巧地避开,一手紧紧地抓住她欲反击的手腕,臂弯一撤,金不离原本失去重心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闷 “啊——”一声低呼,金不离眼看便要着地,忽然被凤天逸轻巧地托住后颈,修长的身体优雅地一弯,便整个地将金不离打横抱起,清爽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不离小心,别摔着了……我们的宝宝。”。 指尖忽地一紧,那不小心剌痛的掌心,让她一双原本愤怒双眸,不经意地,染上一层黯淡。 是了,她说如何她会选择遗忘了他后,他依旧还留在自己身边。 原来,是为了孩子。 犹记得,在前世自己坠楼而下的刹那,看到韩毅满面心痛地呼叫自己名字之时,手中也是攥着自己留下的那一指孕辰鉴定书。 呵,看来,这个人也是很在意宝宝的一个男子。 想来他是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这才再度留了下来吧。 手心忽然冰冷,她原本红润的面庞也迅速地恢复一片苍白,抬眸直视向那双映着自己倒影的俊美男子,她不挣不扎,只是声音清冷,如千尺寒潭:“宝宝是不是你的,我还不能确定。只是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的宝宝,不需要旁人来关心,我自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可我不放心。要是你将他照顾得像你一样不肯认我,那我可该怎么办?”他一脸不配合地摇了摇头,那微带委屈的神色,倒似金不离对他的不识,是抛弃了他一般。 秀眉一拧,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那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抛弃我们,从此与你心爱的人双宿双栖,何乐而不为?”。 凤天逸微微失怔,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好看的俊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勾唇道:“我是很想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可是你不同意,我也甚是为难……”。 果然,他是心中有了旁人,才选择了背叛自己。 美眸一动,她看着他那张带着隐隐轻愁的俊脸,一种说不清的愁绪添堵心头,让她没由地生闷起来:“你放心,你想做什么直管去做便是,我绝不会拦你。只是我希望,在你有了心爱之人时,别再出现打扰到我与孩子。那样,你便算是为我们做了一件最大的好事!”。 “这……”眼底的深意越发浓溢,凤天逸原本还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此刻总算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竟是要自己去找别的女子,似乎,她将自己想成了一个花心烂情的邪恶男子。 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此,他的眼里不觉再度溢上一抹轻柔笑意,那发自内心的满满柔情,呈现在金不离的眼底,让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是滋味:“这下你可放心了!如果放心了,那请放我下来,我不喜欢与陌生人过度亲密接触。”。 她这是实在话,对她而言,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尽管她的身份或许真是他的妻子,可是她不记得他,便不会承认,他是她的夫。 更何况,她素来高傲的心,也不容许自己与一个心中存在着别的女人的男子相处亲密;哪怕,这份相处在旁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而凤天逸到也没再为难她,听她说完,便笑着点点头,温柔地抱着她坐到桌边,笑道:“嗯,我放心了!不离,我便知道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快吃饭吧,别饿到我们的宝宝了。”。 他故意强调宝宝,那松开她的臂弯,没由来地让她感到一阵空寒,闻声心底一怅,坚持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吃的。”。 “不行!你不肯吃,就说明你还在生我的气!那我就不走,定要在这里看着你吃完才放心。”凤天逸比她还坚持,那搬张凳子坐到她旁边打算看着她吃完的坚持态度,让金不离想再拒绝,却终是低叹一声,决定将就着吃些再打发他离开。 不得不承认,她是饿了。 而这些饭菜的味道都是出自黄婶之手,里面挑的还都是她喜欢的菜式,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只须动了口,便会一直想要吃饱才甘休。 ------------------- 大家六一快乐哈,镜子今天陪宝宝去学校,更新可能会晚点,么么大家~ 正文 我心爱的女人,从来只是你 凤天逸就那样含笑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吃,偶尔她嘴角边沾了丝汤渍,他也会极温柔地轻手替她拭去,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也未引起金不离的任何不妥,和谐得仿佛此情此景,早已上演了千遍。 “好吃吗?”他宠溺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俊逸的面上,于橘红烛光下,映着一团柔柔的光。累 金不离下意识地点点头,猛然想起与他方才约好的话,面色不由一白,下意识便想避开他的温柔,尽量不让彼此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明。 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动作,一经吃完,金不离便快速地起身站到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冷冷送客道:“我吃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要我去哪?”他一脸不解地抬头看她,迷人的紫眸之中,倒映她眉间一朵桃花。 她一时怔住,看着他似乎茫然不解的神色,几乎就要忘了自己的初衷。 深吸一口气,金不离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坏脾气的妈妈,拳心在衣袖下紧紧握起,忽视心底的一丝异样情绪,继续淡声道:“你想去哪便去哪,这与我无关。”。 “可我只想在你这里!”凤天逸对她的冷漠丝豪不以为意,依旧薄唇轻勾,笑得勾魂摄魄;那双深浓的俊眸中,也始终勾勒着她的俏丽剪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已打定主意赖定了她,就算她一时不肯接受自己,他也要一直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再次爱上他,再次愿意让他执她之手,与她生生不离。闷 美眸忽地一紧,金不离看着他眼里的笑意,那满满的深情也认真得让她心头一揪,拧眉道:“你不是要去找你心爱的女人吗?在我这里做什么,我与你从我醒来开始,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有,那从这一刻开始,那些爱恨交集,也应变成不相干的前尘过往。 既然她已选择了将他遗忘,那么,她便不会再让自己再错一次。 转身,她不想与他再纠缠不清,既然他不想走,那么,她走便是。 “可是不离,我心爱的女人就是你,从来只是你……我曾说过,今生今生,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即使我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你。此生,我亦只会与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而如今,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相同的你?”看着那拂袖而去的女子,凤天逸幽幽一叹,低沉的声音也让走到门边的女子步子微顿,恍惚间,这样的话语,似曾相识。 转头对上那张迷人心智的俊颜,她紧了紧手心,回声道:“那就忘了我。像我忘了你一样。”。 这样的甜言蜜语,估计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抗拒,难怪,她曾会被他所惑。 一场相爱,或许曾有过山盟海誓,可留住的,只不过是相见却陌如不识。 这样的爱,若非爱到极点,便是恨到极点。 如此刻骨铭心的爱情,她却一夕相忘,此情,也委实不值得她再去深记。 既如此,何须再纠缠,何须再交集。 难道错过一次,他以为她,还会傻傻地再次错下去? 凤天逸心一紧,看着那张没有半分留恋的丽颜,尽管知道她已将自己忘了彻底,却还是不曾想到,忘了自己的她,远比从前要冷漠绝情太多太多。 似乎,她不肯再付出一点点的爱,也不肯再放开一点点的心,不让自己走近她的身,不容自己走进她的心。 呵,不离,她这是在潜意识里,怨恨自己了吗? “我做不到!不离,即使你一辈子都不肯再爱我,我也会爱你一辈子,不变不悔。”坚定的声音沉重地传入跨门而出的女子耳中,凤天逸静静地立在原地,身如磬钟。 这份爱,他已经付出,便再也不会收回。 而她,他也绝不放弃,哪怕用上一辈子的时间,他都要呵护她左右,死生相随。 幽冥教的动静近来似乎息停,临京自前些时朝廷与魔门之间的紧张局势之后,江湖与朝廷的关系也明显发展恶化,不少原本归附朝廷的门派,因太子为一青楼女子便欲对魔门赶尽杀绝之事,纷纷私底涌动,大为不满。 听说不少官员上奏朝本,说是近来江湖中不少势力门派与各地管辖官员发生冲动,一是因地方管治之事;另一便是为朝廷与江湖势力在共同利益上,各自分配的多少问题。 众所周知,一直以来,朝廷与江湖各不相干,江湖依附朝廷而生,而朝廷却靠江湖维治一个平稳的和谐天下。 是而在朝廷征收的苛捐杂税中,也有少部分利益让于江湖各派势力分得,如此两相无事,共同求存。 可是如今,天灾不断,国库虚空,为防朝廷的出尔反尔与横征暴敛,不少门派开始大量敛金,募员。 若有朝廷相加干涉,两方言语不和,便会几大门派组织而起,与朝廷分庭抗礼。 几番相闹,朝中也是甚为头疼,派了几个素来于江湖中人混得风生水起的官员出面商谈,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只是小作打点便轻松安抚于事。 如此,朝廷对这样的局势,也是头疼万分。 而金不离在听到有为告知自己这些消息时,不由一笑置之。 说太子对魔门赶尽杀绝,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恶劣风声,意图加大朝廷与江湖势力的形势恶化,而从中获利。 至于这人是谁,从魔门近期的隐声匿迹,似乎被打击得四散零落便可以看出,此事与魔门本身绝脱不了干系。 而那个人…… 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那个正于花丛中修剪枝叶的男子一眼,金不离的美眸也静静地停留在他那张专注而俊美的侧脸之上。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舒爽,微凉的轻风缓缓掀起他飘逸出尘的白衫,随着他轻剪枝叶的动作,一缕墨般发丝,也于清风中飘扬于他的脸孔之上,转瞬又再被吹起,与风缱绻绵缠。 正文 依惜之情 连续多日,无论金不离是冷颜相对还是淡漠无视,除了晚上上床休憩时间,凤天逸几乎都是如影随形地粘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一开始,她以为他的耐心只要自己冷他几日便该磨去,所以白日间,只要他不过分,她能无视便无视,能躲避便躲避。累 可是这么多日过去,他依旧没有丝豪厌烦的样子,相反自得其乐,成日里在园中修修剪剪,吃吃睡睡;她若出门,他必跟随,就算她故意跑去人潮拥挤的地方,他也会戴上一张泛着森冷银光的银狐面具,无比招摇地跟在她的身后,引起无数人的低呼与惊视。 面对这样一个软硬不吃、让她无计可施的男子,金不离一开始的排斥回避,也渐渐变成视他为空气,不再让自己因他的存在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只不过,每当手心不自觉地抚上渐渐隆起的小腹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会看着那人的样子,静静出神。 已经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再过些日,即使这男装再宽松,也该显出身怀了。 自醒来,唐铭与有为每日都会让黄嫂变着花样地替自己进补,不过短短几日时光,她的面色便变得红润有光,神采奕奕。 所以接下,她也该考虑有为他们的建议,自己需要再度换回女装,对生意上的事情,都不再出面处理了。闷 “不离又看我看到失神了么?”花枝前的男子唇角一扬,转眸含笑直视着她正陷入沉思的脸孔,清雅却带着戏谑的笑声,让金不离的美眸也不由一闪,随即再度对上他的璀灿紫眸,低哼一句‘臭美’,便起身带着金有为向着唐铭前来相请的餐厅方向而去。 凤天逸笑着将剪子扔给一旁的下人,自己则快步跟上金不离的身影,一边道:“不离,如今正是荷花遍开的好时节,这几日又不是很热,我已让人准备了一艘画舫,用过早膳,我们去莫愁湖上泛舟可好?”。 “泛舟?”眉心一动,金不离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想起不久前自己与唐铭他们路过莫愁湖畔的情形。 那日的天气明媚清朗,宽广的湖面之上飘浮着大片的碧叶荷花,朵朵盛开在清绿色的湖水之上,翠得那样夺目,艳得那样耀眼。 广阔的湖心之中,一只只小舟穿花分叶,一艘艘画舫载歌而行,那满湖景色衬着丝竹管弦之音,飘荡在碧水连天的莫愁湖上,优扬婉转,引人流涟忘返。 那一刻,若非她忙于生意,也极想停一停,租一只小船,泛舟湖上。 凤天逸点了点头,笑道:“嗯,泛舟,赏荷,看风景。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为你弹琴,吹箫,引凤鸣。”。 瞳孔忍不住一缩,金不离听着他最后的一句,不知为何,脑海便浮上一支通体翠绿的精致玉箫;而那支玉箫的外观,也与她在凤天逸身上所看到的那支重叠在一起,最终溶合成一物,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引凤箫!”口中不知不觉地叫出这玉箫的名称,金不离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到凤天逸的腰侧,但见那支通体翠绿的斐翠玉箫正静静地悬于腰上,一个用红丝绳编织于上的精致中国结,也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眼底。 凤天逸心房一动,见她驻足盯着自己腰侧的玉箫脱口而出,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促几分,停步轻问道:“怎么了,不离?”。 他方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似乎还记得这支引凤箫。 而这支玉箫却是只有他与她二人之间才拥有的记忆,可她竟然一下子叫出了玉箫的名称,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代表了,不离的记忆并未全部根除。 她对自己的情,也并未完全地忘却? “这支箫,可以借我看看吗?”金不离神情恍惚,伸手指向他腰侧的那支玉箫,清亮的眸子里,也映着一层浅浅柔光。 金有为在前面停步看着她们,但见凤天逸微笑着取下玉箫递给大姐,那一抹精巧的红色流苏,也在风中轻轻飘摇,拂人心动。 指尖缓缓抚上那温润舒凉的箫身,再流转至那只精巧的中国结上,那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编织物,也清清楚楚地告诉金不离,此物乃是出自她自己的手。 下意识地凑唇轻吹,一抹陌生又熟悉的曲调,也缓缓地自唇边飘传入空,悠扬地划破一池清水,缓缓地在凤天逸的心底,荡漾开来。 “不离!”紫眸蓦然一深,他的声音,也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激动,深情地呼唤着那个悠然吹箫的清丽女子。 不离,她还记得这箫,她还记得这支自己手把手教她学会的曲子…… 不离,他的不离,她竟然还记得这些,竟然未曾将有关自己的一切全部忘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把将那个近在眼前的女子揽入怀里,听着那嘎然而止的箫声,看着她微带惊怔的眸子,他只觉自己的欢喜快要将自己溶化,那来不及控制的喜悦,也让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失怔的美眸,一俯唇,便深深地吻住了她微微轻张的嫣红娇唇。 “唔——”美眸蓦地睁大,金不离在他突如其来的抱住自己之时,一颗心便不受控制地砰然一跳,待得那带着熟悉清香的唇齿深深纠缠上自己的唇舌之时,她的脸孔也刷地一下涨得通红,连带地,整个人也开始如被烫到一般,拼命地挣所起来。 ----------------------- 镜子之前的群员已满,现在有想加群的亲们,请加入145193420群来~ 正文 有一种暧昧 原本隐隐心动的泛舟之游,因那一个缠绵到让人呼吸不畅的深吻之后,金不离也是怒气涛天,再也不想与他一起去赏那劳什子的荷花,听他吹什么破箫。 这些日以来,尽管他一直缠在自己身边,一直以着她夫君名义自居着,却从未像方才那样轻薄过自己。累 可是该死的刚刚…… 美眸一竖,她想起他竟然当着有为的面这样亲吻自己,一张俏脸便红透到几欲滴出血来,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气力,她狠狠地怒瞪那个公然强吻自己的男子,用力挣扎道:“凤天逸,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 “不离……”凤天逸声音微哑,紫色的眸底还残存着方才吻她的甜蜜,一直压抑了好久不曾再碰她,却因这个吻,让他的渴望在身体里肆意冲行,连她骂他的那句混蛋,听在耳中也是别样的暧昧。 “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对上那双满是浓情蜜意的俊摄紫眸,感觉着那双紧搂着自己的手臂丝豪不肯松开,金不离心底的火伴着二人紧密相拥的热度,只觉得全身快要着火,热得她不仅是脸上,连耳脖也悉数染上一层嫣红霞光。 心头忽然不受控制地卟嗵直跳,那灼热的眼神,那紧拥的热度,那似乎要将她嵌入他体内的力量,无不重重地剌激着她的感官,让她明明强自怒瞪着他,却偏偏有种极度想逃开与他对视的冲动。闷 不经意的,她那双喷火的眸子也映上一层让人暧昧的光芒,引得凤天逸辰角一勾,俯头低低在她的耳边笑道:“不离,我想你了。”。 有一种暧昧,不需言明,便心领神会。 有一种暧昧,一经挑动,似地火天雷。 金不离只觉脑中‘轰’然一响,一脸怔惊地看着那张笑得勾魂摄魄的俊脸,整张脸孔,也如滴了血般的红透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他一拳打飞出去! 若她有这个能力,若她可以,她绝不手软。 一句想她,若在其他场合说出,或许会有别的意义。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分明写满了情欲,似乎早已忘了她根本不记得他的事实。 “啊!”身体忽然凌空而起,金不离不防他忽地将自己打横抱起,那根本未经她许可的动作,一下子激得她恼羞成怒,低呼一声便迅速反应过来,张口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只疼得凤天逸也是俊眉一皱,不防她竟会这样对自己。 “不离……”他的声音不觉带了几分委屈,明明很想很想要她,却为了不吓到她,他一直在克制隐忍。 明明她是他苍天为媒、大地为证的妻子,明明她近在眼前、拥在他的怀里,可他,却无法让她再爱上自己,接受自己。 甚至连一个吻,她都会怒气涛天;不知,她何时才会再度爱上自己,不再如此刻这般像个小野猫一样,让他无法又无奈。 一直用力地咬着他的胳膊不放,金不离原以为他会很快地放下自己,却发现他的胳膊纹丝不动,仿佛铁铸一般,倔强地紧抱着她,甚至力度比方才更紧了一分。 腥浓的血腥气味已经弥漫而出,她都咬得有些牙酸,可他却偏偏不吭一声,让金不离的心头不觉一紧,想松开,又愤愤地不想松开:“放不放我下来?”。 “呵呵,若你咬我可以解气,那我便是废了一只胳膊,又有什么可惜?”听着她有些含糊不清的话语,凤天逸好看的薄唇忍不住扯起一抹涩笑,原本她根本伤不了他分豪,可是因为怕运功伤到她的牙齿,他便放任了她去咬。 他想看看,到底忘情后的她,对自己到了怎样无情的地步。 心底的某根弦被无意间轻轻触动,似流水般划过的温暖清泉,不经意地,抚平了金不离心底先前的怒意。 凤天逸,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为何他的眼底话里,全是让她无法释解的浓情深意? 若他爱她,为何她会选择忘了他? 若他不爱,又为何,他会对她说出、做出这样让人无法忽视的脉脉温柔之情。 身为魔门至尊的他,绝不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可她,迄今为止,却真的无法看懂他…… “公子,英武王此刻正在园外,说是要……”齐元急风急火地从苑外进来,一见着此刻的情景,声音也不由一顿,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中,怔怔地说不出来。 金不离适时地松开牙齿,嘴角的血渍也就着凤天逸的衣袖一擦,抬眸怒瞪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紫眸一柔,凤天逸看着她眼里的闪躲之色,一颗黯然的心也蓦地柔软开来。 到底,她还是不舍得伤了自己。 轻轻地放下她,任她一经着地便逃命似地奔到齐元的身边,那紧紧抓着齐元衣袖的动作,还是让他眸子一黯,却随即又释怀。 “要什么?”金不离看着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得呆住的齐元,有些恼自己的中气不足,竟连咬那人,都下不了重口。 眼角偷扫旁边那人的俊颜一眼,果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一脸的宠溺之色,再度让她心跳不律,忙撇开眼,再不看他。 “呃,公子……那,英武王说,他要见公子。”齐元愣是被公子突如其来、紧抓着自己不放的动作给惊吓到,有些呆呆地看着公子那红艳过人的唇瓣,一双俊眸也是闪烁向一旁不敢再看。 金不离正愁无法化解与凤天逸之间的尴尬,此刻一听有人找自己,也未细想那英武王便是萧诺,闻声便一脸匆匆地拉着齐元便走,催促道:“那快带我去请他进来,莫让王爷久等了!”。 正文 玉面倾城 手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看着那抹匆匆离去的纤长人影,凤天逸俊美的脸上,不觉染上一层淡淡苦笑。 看来他想带她前去游湖的打算,似乎泡汤了。 “萧诺按耐了多日未动,此刻前来,应是已经摸清了你的底细,小心来者不善。”金有为淡淡地看他一眼,对他那招摇的身份很是头疼,只怕萧诺便是还不知道他便是那个早已应死去多年的凤天逸,却要查出他就是魔门至尊与神秘商人龙飞天,却是不难。累 更何况,以萧诺与太子凤清歌的关系密切,见凤天逸公然与大姐相识,又加进来一个傲风,结合几人在西临商场与江湖中的影响力,他们定不会轻易地放置不理。 只怕这样下去,连大姐与金家的关系都将被顺藤而摸出,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凤天逸点了点头,对金有为的提醒,他并不担心。 如今的局势,虽说处处似乎对他不利,然这些不利的原因却是他故意暴露来,目的便是要让他们发现。 近来天下动荡,四国的平衡局势正随着北沧的落败与西临的灾荒而摇动不安,即使南宫星辰如今不会轻易涉战,然以东方珏的野心,这一场浩浩荡荡的战争,一触即发。 这种情形下,他为免自己落入东方珏的部署之内,必须要在他未曾真正掌控自己前,先发制人。闷 这场战争,由他来发起。 “放心!如今我要的,便是让他们清楚我本身的实力,这样他们那边才会有人盯住我的动静,而一直潜藏于西临的东方珏,便再也无法暗中下手,对我与不离,都算是有利有蔽。不过你放心,不离的身份,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我便绝不会让她被人发现。”深深地看着远处纤白的一点,凤天逸深遂的眸中泛起一丝柔软,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优美弧度,声音低沉邪恶:“尤其,是他萧诺!”。 金有为俊眸一凝,听着凤天逸最后的那句话,手心紧了紧,而后不置一词,径自动身离去。 华丽的玄青色锦袍斩新耀眼,明黄腰带鲜亮摄人,踏云锦靴镶玉裹银,金制束冠横插一支碧色翠玉,如墨长发倾束其中,于轿帘掀开而出的刹那,清晨的阳光衬着那一张俊白玉面,恍如神人。 这是金不离于轿下恭迎王爷时所见的第一印象,那样欣长的身形尊贵无比地自轿辇而下,剑眉横锁,玉面倾城,只俊眸横扫间,便已震摄了千军万马。 明明,这是一个年青不过才二十出头的男子,却气势雄浑,俨然已历经万卷沧桑。 “草民恭迎王爷大驾,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金不离带着齐元与园中下人一同侍立门外,见着萧诺下轿,短暂的出神之后,她便衣袍一掀,欲行跪拜之礼。 身体却被一只温凉的大手轻轻托住,那带着轻淡笑意的低沉男声,也如此近地飘传入耳:“贾公子不必多礼,大家也都起来吧。”。 随即一道轻巧的力量让金不离无法再下拜,只得一抬眼,对上一双睿智而深沉的俊眸,扯唇笑道:“谢王爷恩典。”。 “嗯,听说贾公子大病一场,如今看这气色,倒是不错!”萧诺唇角轻扬,将近前的男子细细打量一眼,但见他神采奕奕的俊颜之上,泛着一层温润红光。 仿佛一个渡了彩霞的上等瓷器,精致的五官上,朦着一片吸人光泽,一双清澈如水略带疏离的眼底,也轻轻地,撞进了他一颗空落的心房。 收手而回,他未曾贪恋他身上牵动人心的馨甜清香,强压心底想要证实此人便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之人的冲动,平静地与他谈笑如常。 金不离呼吸一松,方才在他强势气息的压迫下,她的心跳也砰如鹿撞,让她在对视着那双似乎看穿自己的俊眸时,直想要慌乱地逃开。 幸好他未曾再紧紧地锁着自己,这份短暂的松懈,也让她开始飞快地想着,接下来她该如何应对他。 一看到来人是萧诺,她原本迷糊的神志也陡然清楚,想到自己上次断然回拒了他派人‘保护’自己的好意,这次,他定又是另有打算才大早上的亲自过来‘看望’自己吧。 “呵呵,多谢王爷关心。不知王爷大驾,有何指示?”金不离礼貌地立着未动,也不急着请萧诺进园,只是一脸的恭敬地垂首立在原地,声音谦恭。 萧诺朗声一笑,对金不离的‘不懂事’也不计较,径直往着园中走去,边道:“本王今日纯是来看看贾公子,不谈指示。只是贾公子似乎对本王不甚欢迎,难道都不请本王进去坐坐么?”。 “不敢不敢!王爷大驾,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万分。王爷,请!”暗暗擦了把汗,金不离看着那个比自己还像主人的男子背影,不由感慨良多。 不想时至今日,萧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襞档恼夥葑孕抛颂谰墒歉叩孟湃恕!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纵然曾因自负而受过重伤,曾因自信而失去自己,到如今,他的眼里依旧带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神彩。 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似乎在那份自负之下多了一份沉稳。 纵然他在看向自己时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熟识,却不曾如从前一般,不顾后果地任性逼问自己。 说来,他也算是成熟了不少。 莫愁湖的风景,清爽迷人。 听着管弦之乐丝丝入耳,看着湖面风光秀美怡人,坐于飞鹤祥云画舫之内的金不离,美眸不由望着莲花盛放的碧色湖面,神情恍惚。 萧诺竟是前来邀请自己游湖泛舟,这到是出乎了金不离的意外。 原想拒绝,却不知觉地想起之前凤天逸的提议,若非他的轻薄无礼,此刻她应是答应了他。 可他却在她领着萧诺回到园中之时,所有在场的人中,独独没了他的身影;也让她美眸不经意地黯了光芒,一个失神,便将萧诺的提议,点头应承。 正文 游湖赏心 静看着身侧似乎有些失神的男子,萧诺俊美无敌的面上,不由凝着一层让人沉溺其中的柔软光芒。 船儿轻移,水波轻漾,湖风吹飞起了那人一缕如墨轻舞的绵长乌发,缱绻间,惹人心湖随之悠悠荡漾。 这样绝美的脸孔,明明与记忆中的样子不同,却从第一眼开始,他便将他与她重叠在了一起。累 说不清是什么理由,尽管他只是一个男子,尽管他天生眉带一朵桃花,那样比女子还要美出三分的绝色容颜,偏让他看成了那个清冷中带着孤傲、容貌只属清丽的聪明女子——金不离。 此生,是她让他懂得了爱,是她让他爱上了爱人的那种美妙感觉…… 却又是她,让他明白得太晚,痛得太深。 亲眼看着她坠崖而落,亲眼看着她自自己的眼前消失,那一刻的心痛,蔓延了整个身体,也一直蔓延至今,无法磨灭。 他以为,这一生他都将无法再为谁而心动,都将活在对那人深深的思念与悔痛中,度过余生。 可是他未曾想到,只一个与她有着几分神似的俊美男子,却会再度掀起他沉寂多时的心湖,让他明明探听清楚了那确实是个有着断袖之好的凡俗男子,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过来见他,亲近他。 而今近在他的身旁,轻嗅着那缕熟悉的芳香,淡雅中带着馨甜,如同三月盛放的娇艳桃花,竟是连这满湖的荷花,都遮不去这抹萦绕鼻尖的味道。闷 心一动,指尖的动作也缠拈上那缕被风吹乱的发丝上,却未及捋顺,身侧的男子便受惊地俊脸一变,转头有些戒备地看着神情显得略带尴尬的萧诺。 “你的发,被风吹乱了。”很快地定了心神,萧诺干脆地伸手替他将那缕发丝绕缠到耳后,那坦然却亲密无间的动作,吓得金不离身体一紧,本能地想要逃避,却最终强扯了笑颜,转移话题道:“呵呵,多谢王爷今日的邀请!一直听闻这片莫愁湖上景色四季怡人,而最美的景致,便是这满湖荷花盛开的夏季。今日一见,果然风景独好。”。 萧诺微微而笑,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移至碧叶荷影铺连天的湖面之上,一双狭长的凤眸也是不经意地深深凝起,低低道:“是啊,像这样静静地游湖赏景,本王也还是第一次。一直都是与僚中好友闹哄哄地吃酒听曲,这景致,到是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呵,幸而今日与贾公子一起前来,本王才发现,原来这游的是同样的湖,赏的,却是别样的景。”。 “错过了花期还有来年,王爷本就是风雅之人,就算不与在下同游,也总会有赏到美丽风景的一天的!”看他凝重而深远的目光,金不离也是心有触动,似乎,他的话中另有弦音。 萧诺勾了勾好看的唇角,那俊逸的面上,似带上一片淡淡涩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错过了花期还有来年,可错过的若是人,那便是攀山涉水,都无法再寻回当初了。”。 “……”。 金不离手心一紧,听着这句分明是自己说过的话语,对萧诺此时跟自己说这番话的用意,也不敢猜测。 而萧诺却是忽然转过头来,一双深遂的俊眸直直地盯着她,继续道:“君紫可知本王为何要来找你?”。 心房忽地砰动,听着他由先前的贾公子忽地转成亲密的‘君紫’二字,尽管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化名,可是那不该是王爷与自己之间的称呼,还是让金不离紧张得面色一白,在他那双如同已看穿自己的目光下,有些呆呆地摇了头,不曾开口。 “呵,不知君紫是否曾听闻过有关本王的一些过往传说,而本王却想告诉你,君紫长得,很像本王心爱的一个女子。”萧诺目光如炬,紧紧地锁着她那张绝美过人的脸孔,声音暗沉。 美眸终是吃了一惊地匆匆闪开,金不离听着他这样直接的话语,只觉心头砰砰大动,一张俏脸也是不由自主地泛红一片,声音吱唔不清道:“呃,王爷可是在取笑在下么?惭愧,惭愧,在下这张面容,岂敢与王爷所爱的女子媲美,王爷实在是……实在是说笑了……”。 “本王所言,句句不虚。君紫难道不曾想知道,那名与你相像的女子,她是谁吗?”萧诺抬手轻勾起那张嫣红一片的迷人脸宠,俊逸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情意,仿佛眼前的人,便是他所心爱至极的女子。 金不离如被烫到,下意识地便一抬手挥开了扣在自己下腭处的大手,在对方眼神轻眯着凝视自己之时,她迅速地起身致歉,边拂袖道:“王爷见谅,不知哪来的小虫钻入衣袖咬了在下一口,咝,还真是又疼又痒。”。 “哦,让本王看看。”萧诺的眼神一变,看着那个似乎真被虫子咬到难受的男子,心底忽然滋出异样感觉,伸手便快手将他的手腕一捉,另一手已经麻利地撩起他的衣袖,直卷至臂。 金不离短暂的惊怔之后,也未挣扎,看着萧诺一脸紧张地盯着那被自己轻捏出的红印处,她对他的演技,也不由打心眼里佩服:“没事的,只是一只不识相的小虫而已,王爷不用紧张。”。 小虫? 俊眉一挑,听着他不知是真是讽的比喻,萧诺的唇角也忍不住一扬,轻手放下衣袖的时候不经意抚到她的肌肤,让金不离的手臂明显地一僵,刚欲抽出,却见他丝豪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相反抓着她再度坐回他的身边,淡笑道:“君紫陪本王下盘棋吧。听闻你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本王可是一直便想见识一番。”。 正文 渺渺琴音 “呃……”金不离刚想拒绝,却好不容易将他先前的话题转移,此刻若再拂了他的面子,只怕他也不会这样好说话地任自己安然离去。 稍作推辞之后,她便坦然一笑,道:“能与王爷对弈,这是在下的荣幸。只是传言皆虚夸,在下棋艺实则不精,还请王爷手下留情!”。累 “哈哈,这传言是虚是实,本王只须一试便可知。上次本王已亲耳听了君紫的琴艺,可真是名不虚传呢。今日本王可不许君紫故意谦让,令本王嬴得不光采哦!”萧诺哈哈一笑,衣袖轻轻自桌面一拂,手掌已松开了金不离的手腕,让她得以紧了紧手指,对这个看似随意却处处带给她一种深厚压力的男子,心底不由暗暗思量。 “王爷听过在下弹琴?”美眸微微一讶,金不离对他的话显然有几分意外。 本能地以为萧诺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才故意这样说,却对上他那双同样有些疑惑的俊眸时,不由秀眉一拧,有些迷惑起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自己来到这世上,唯一一次当众弹过的琴曲,便只有那日参加宫宴时所弹的一曲《精忠报国》,其他再没有弹过。 可他分明不是暗示自己就是金不离,样子也丝豪不像是在说笑,却为何…… 萧诺忍不住拧了眉,看着对面之人满是迷惘的神色,想起那晚他为了别人将手弹伤的情形,心底忽然有些不快。闷 不想,那日自己不顾世人非议、大庭广众下便飞奔去关心他的伤势,却在他的心里眼里,根本如同无物、不曾被他记住分豪。 这个认知,让他几乎当场便要发作起来,却生生克制了怒气,薄唇轻勾一角,有些不满地轻嘲道:“君紫当时心有所牵,不记得本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今日之后可莫再将本王忘了!否则,本王这个王爷的身份,也委实太没份量了。”。 “呃……王爷千岁永享,英俊潇洒,神勇不凡,在下便是忘了自己,也绝不敢忘了王爷!”美眸一垂,金不离忙起了身子恭敬地赔礼致歉,那满是夸赞的言词听得萧诺低笑一声,说了句‘你倒真是会说话,若你连自己都忘了,又还能记得谁呢?哈哈,本王只是随口一说,君紫切莫与本王生份了才好。’。 随后,他便又温和地摆手让金不离坐下,言谈之间,已再无半分不快之色。 仿佛先前的板脸训斥只是他与金不离开的一个小小玩笑,竟是如疾风劲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呵呵,王爷说得是。”心底暗擦一把汗,金不离微提的心不仅未松驰下来,却面对这样的他,越发绷紧一片。 对萧诺的来意,她其实早已猜到八九分,无非是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又想弄清魔门至尊与自己的关系,到底是否有着相互勾结的利害关系。 只是她好奇的是,他到现在也不正面跟自己提起,到是这些旁枝末叶的功夫做得细致。 这样沉得住气的萧诺,委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与从前的他相比,显然要成熟稳重了许多。 一旁的青书看着爷淡漠多时的脸上竟几次为那个男子而笑得欢畅的样子,不由地,也对那名男子多打量了几眼。 不可否认,此人的相貌确是人中龙凤,俊美过人。 那样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孔,尽管是一个男人,却让人一眼之下,便足以失神落魄,毕生难忘。 而那眉心的一朵桃花更是娇艳绝美,隐隐中似乎泛着一片莹莹粉色,与那春日盛开的娇花相比,竟是还要胜出三分美来。 这样的人,若生为女子,必定是倾国倾城,有着祸水之姿。 而他却为男子…… 清俊的面孔不由微微皱起,青书看着那个举止优雅迷人的男子,心头忽然有些轻动。 再看王爷多日来终于舒展的俊容,忍不住地,心便多了几分。 他承认,此人与那个坠崖身亡的金不离确实有着几分让人失神的相像,尤其是那眉眼,都带着相似的聪明与睿智,亦带着相似的清冷与疏离。 如果不是此人远比金不离要美上许多,便是那样一朵桃花在眉心,也是不难让人怀疑,他便是金不离。 可是,这到底是个男人。 爷他明知此人作风不正,有着世人皆知的断袖之癖,可如今,爷这明显异于平常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不得不为爷暗自担心。 如今朝中太子的地位在近期的事件中已暗暗动摇,御亲王的拥护者逐渐增多,又有景亲王素来靠在御亲王一边,使得朝中不少大臣也暗暗见风使舵,一遇上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大肆鼓吹,闹得纷纷扬扬。 若堂堂的英武王与一个声名不雅的断袖之人有染,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商人,那朝中的流言蜚语,也定会让爷的地位受波及。 更何况,这个贾君紫还与魔门至尊关系匪浅,又与武林盟主牵扯不清。 若是他与太子无法站在一线,那爷与他,自是站在对立的角度,有着任何不该的牵扯,对爷都只会是有蔽无利。 如此,他也该想想办法,趁爷还未曾对他太过上心的时候,及早提醒爷莫再错将此人当成那金不离了。 流水一般的琴音,平空打破青书正暗自思量的俊容,听着这广阔湖面悠悠传来的清幽流水声响,他下意识地抬了眼,看着因为听到琴声而齐齐停止歌舞的船上伶妓,忍不住神情一动,目光也顺着那飘来琴音的方向搜寻过去。 -------------------- 非常感谢kellyyuan亲送给镜子的150朵鲜花,这几日红袖抽风,镜子今天忽然在封神榜上看到镜子的文赫然在榜,跑记录中一看,才知是亲的大力支持,实在是感动万分,谢谢! 推荐镜子的全本小说《宫心计:冷宫皇后》,此文已签约出版,是镜子很喜欢的一本书,喜欢看全本的亲们可以移驾一看,么么~ 正文 箫声动天 “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累 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清越如泉的歌声伴着琴音遥遥响起,仿佛茫茫湖上忽然飘传的一缕仙音,性感低沉的声音明明遥不可捉,却又仿佛贴在耳膜;那样近地,搅得人心头忽地砰动,涟漪大起。 四周忽地雅雀无声,人人都屏息凝神地循声望向了歌声传来的方向,就连萧诺都攒了眉拈着指上的一颗棋子,迟迟不曾落下。 凝目看向对面的清逸男子,他看到,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庞上,分明映满了惊讶与轻喜。仿佛是等了好久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青碧色的湖面之上,漫天荷花轻拥着一艘羽翼丰展的美丽凤舟,缓缓地向着金不离她们的画舫飘行而来。 凤舟之端,一抹飘逸出尘的白衣男子如同一卷水墨画般,静静地坐于一架鸣凤琴前,纤白如雪的宽大衣袖流水般抚过身前的琴弦,那清雅如仙的气质,一瞬间便摄去船上所有女子的心魂。 渐行渐近,男子的身影也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就在所有人屏息宁神想要一睹男子俊美仙姿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男子的面容竟被一张邪异的银狐面具遮掩,只露着一张引人痴迷的性感薄唇与一双邪异摄魂的紫色眼眸。闷 刹那间的震惊,使得寂静的船上忽地响起一片抽气之声。 不少女子看着那明明无法窥见真容,却偏偏似有魔力让她们移不开眼的神秘男子,他身上似仙似魔的气质,不由自主地,让她们心房砰动,痴迷不已。 “呀,你们快看,他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紫色的眼睛……这人,莫非是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魔门尊主吗?”。 “啊,姐姐不要吓人,魔门至尊,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四周的抽气声渐渐在看清男子眼眸的时候,变成又惊疑又痴迷的私语声,对魔门新至尊的传闻众人也多有听闻,从前十分害怕魔门的人们,如今也开始对魔门既畏惧又向往。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可怜,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爱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琴声依旧,歌声再起,心湖在听到那道莫名熟悉的声音时,蓦地停了半拍。金不离默默地凝望着那抹俊逸出尘的白影,一双美眸也是不自觉地映着一片轻柔笑意。 是他,凤天逸……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样的歌词,这样的心境,该是何等的看穿才能换得? 年轻如他,成就如他,她本以为他会是那种野心庞勃、心怀天下的一个男子,却不想,他的心境竟已超脱了世俗凡尘,所追求的,竟是纵情山水间,无花无酒锄作田。 “青书,本王请她们来是游赏风景的吗?”面色微黑地看着身侧心神都被那凤舟上的男子吸去的绝美人儿,萧诺的声音冷得让人心惊,也让船头上一众表演歌舞的女子身体一寒,方才还兴致勃勃地讨论那凤舟之人的低语声,立时化成一片死寂。 青书俊眸一抬,看着神情分明不快的王爷,心知爷已动了怒。 快步走出船舱,他衣袖对着众人一挥,冷冷地说了句还不快奏,那些歌舞伶妓忙齐齐对了萧诺一拜,便再度各归各位,舞袖弹唱,一片笙歌。 听着乱了琴声的金不离,秀眉忍不住轻轻蹙起,却听不远的琴声同时嘎然而止,就在金不离心底暗暗遗憾之时,白衣男子的身体便优雅地站起,一袭翩跹白衫在湖风的吹拂下,飘扬而起,似欲飞升而去。 “君紫,该你了!”萧诺声音不高,却如同直凑在金不离耳旁提醒一般,惊得她美眸一张,转颜便看见身侧的男子正一脸神色复杂地紧锁着自己。 本能地皱了眉头,她对他故意运功惊吓自己的作为很是反感,虽然她知道自己在下棋的时候走神很不礼貌,可是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下棋赏景,这些虚应又何须在意? 美眸淡扫了一眼桌上的棋局,金不离发现,其实走神的不仅仅是自己。 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抬头对萧诺自信地笑笑,而后手中的白子十分爽利地落于一片黑子的上方,只轻巧地吃掉他一颗黑子,便平空破解开萧诺已经连成一气的棋子,一盘让他本已布好的局,溃然散崩,无法成军。 萧诺心头一动,俊眸深凝一片。看着那棋盘上已然无法胜算的棋局,不想此人的棋艺竟是如此高明,不仅出其不意地将了他一军,还走棋诡异,步步不以寻常棋路为套路。 那仿佛凌乱无章的棋法,却又一步步相连相窜,仿佛一个居于方阵中稳摇不动的一代军师,你虽看不到他在作战,然他的一举一动,却足以让你的战士因他而全军覆没。 半晌,一声空灵的箫声如鹤冲云霄一般,生生惊起萧诺的沉思。 赫然抬头,却发现身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钻身出了船舱,而他此时所静静凝望的,却是那凤舟之上临风吹动玉箫的白衣男子。 俊颜忽地一动,萧诺原本怔忡的神色也是一时间变幻纷呈,一张俊美不凡的玉面之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憾。 让萧诺吃惊的不是此人如此绝妙的箫声,作为玉箫铁马动天下的他,在吹箫之上的造诣同样非同等闲。 然而他却从未见过,有人的箫声可以真正的惊天动地。 竟连,这宽广无边的湖上各色飞鸟,全都齐齐飞悬在那人头顶上方,仿佛一场盛大举办的飞鸟庆会,场面神奇壮观得让所有看见的人,全都惊得忘了呼吸。 正文 化凤而去 金不离呆呆地立于船畔,看着那艘精美绝伦的凤舟于湖面上破空而来,心底的震惊也扩张至极致。 这样震憾的场景,美伦美奂,漂渺不实,却又那样真实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清清楚楚地出现。 美眸怔怔地看着那双遥遥望来的紫色眸子,那眼里的深情笑意,如同一汪清暖幽泉,轻轻地牵动着她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累 似乎,自己曾在什么时候见过那漫天的飞鸟彩蝶,见过无数的鲜艳花雨……还有那神奇景致下,那个百鸟围绕、玉箫轻吹的白衣男子……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脑中忽然想起梁祝的绝美画面,那衣角翩跹的白衣男子,仿佛是那羽化飞仙的天人,一个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四周开始响起一片惊吓尖叫,船上的伶妓看着那直直朝着她们画舫快速行来的凤舟,一个个俏脸上都浮上一片惊恐,原本笙歌四起的舞步亦凌乱一片,不少人开始害怕又惶恐地往着舱里逃躲, 萧诺也回过神来,看着那眼中只有贾君紫的紫眸男子,不觉俊眉深拧一线,手心亦不自觉地在袖下紧握起来。 “君紫,我来接你了!”凤舟在撞上船身的前一刻稳稳停住,那波澜不兴的平缓力度,直惊得青书深吸一口凉气,看着此人只凭内力便轻松驾驭的画舫,眼里的震惊无以复加。闷 最重要的是,此人在运功的同时,还能吹奏着极耗气力的玉箫,一气二用,根本是内功心法的上乘功力,绝非常人可以办到。 便是爷也未必可以,何况那人的箫声,还神奇地能够引来成群的飞鸟。 心头砰然一动,金不离看着那人优雅伸来的手臂,尽管他与她的距离,还有着两只船端的宽度,却只是那样轻轻的一个动作,便刹那间划破心底尘封的空白,让他在这样一个清朗怡人的天气里,悄然地走进她的心。 萧诺手一紧,想也不想便一把紧抓住身旁之人的手,那冷然深沉的俊面之上,也凝着一股让人心悸的隐沉,虽未出声,却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直让青书也开始戒备起来。 金不离美眸一转,看着萧诺那明显敌视凤天逸的神情,只淡淡地掀起唇角,平静道:“王爷请放手,在下的朋友来接在下了,若有机会,改日在下再陪王爷一同游湖赏景吧!”。 “君紫的朋友姓何名谁?若本王没有认错,似乎他便是那与朝庭作对的魔门至尊——莫湘一吧?”俊眸一黯,听着身旁之人一脸平静地欲行离去,萧诺明知他与那人定有牵扯,却手中就是不肯轻易地松开半分。 这样的感觉,与他曾对不离所产生的依恋情感竟是那样的相似。 似乎他一松,眼前的人便会飘然而去,让他便是寻遍千山万水,都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这一刻的金不离,清淡若水,却坚定至极:“王爷猜得没错,他是莫湘一。也是君紫的朋友。”。 凤天逸掀唇而笑,看着那个丽容映着一抹认真的女子,心底的暖意也不断地肆流。 “哦,你明知他是魔门至尊还与之交往,难道不怕本王治你勾结魔门之罪吗?”俊眸忽地一寒,萧诺未想他连辩解都没有,便如此坦然地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而那双坚定无改的眸子,也不经意地剌痛了他的眼,让他手心一紧,下意识地便捏痛了金不离的手骨。 秀眉一拧,金不离这细小的动作已经让凤天逸紫眸一变,身形忽地凌空而起,带着一股强劲的寒意,砰地一声,便直直地击得闪身上前阻挡的青书摔出船身,扑嗵一声重重落入碧水湖中。 “啊!”四下一片尖叫之声,王府侍卫齐齐上前包围住那个一身寒意的紫眸男子,却听王爷一声低喝,众人便生生止了动作,一脸戒备地看着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魔门至尊。 “贾君紫,本王爷今日可以放你与他走,只是本王丑话却说在前头,万金与魔门勾结,便是与朝庭对抗。若你不想清楚,那万金在西临,便等着步上金家的后尘吧!”冷哼一声,萧诺终是松了手,却俊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男子的面容,声音低沉如冰。 他这话并非是吓唬他,以魔门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显地是在故意与朝庭为敌。纵是朝庭不对付魔门,可是这个魔门至尊,似乎也步步为营,处处散布着于太子不利的传闻。 如此,皇上与太子绝不会放任此人为所欲为,就算暂时不会公然缴灭魔门,不久后的将来,必将有一场动荡不安的厮战。 也许他的话是对的,然而对金不离而言,能让她激动的,却是他提到了金家。 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实在不曾想到,她再听萧诺提起金家,竟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而他之言,是金家不识抬举,不懂得巴结于他,巴结于朝庭么? 美眸一抬,她豪不在意地扬起一抹嗤笑,冷声道:“是吗?王爷费心了。金家有王爷支撑,又忠心为朝庭,才有了今日的一切。而在下,自不会像当年的金家一样,依靠王爷,依靠朝庭。”。 衣袖一拂,她在萧诺一脸又惊又讶的呆怔中,轻步走到凤天逸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笑着伸来的大手,紧紧握住:“我们走吧!”。 “好!”凤天逸笑容如风,好字一落,便紧紧地牵着金不离的手带着她凌空一跃,仿佛一对下凡谪仙,轻巧地落于对面凤舟之上。 波光一起,只是眨眼功夫,那艘凤舟便再度破水而去;比之方才的速度,生生快了数倍,让众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刚刚还近在眼前的画舫,转眼便成遥遥湖中风景一处。 萧诺呆呆地看着那携手而去的二人,听着那再度响起的箫声,忽然对贾君紫方才的那番话,心头大疑。 俊眸猛然一动,他大喝一声‘快追’,却凤舟只成点点光影,想要追上,只成空然。 正文 居寄睢阳府 一连多日,贾君紫便仿佛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无论萧诺是守是堵,竟是再未见其踪迹。 万金的生意一律由金有为与柳无邪打理,萧诺以王爷身份让二人透露贾君紫行踪,却只得到回答:公子那日乃与王爷同去游湖,至今未回,草民也正想问王爷公子去了何处!累 对二人的说词,萧诺根本不信。 一怒之下,其欲打压万金以逼迫贾君紫出面,无奈傲剑山庄与魔门势力广泛,处处维护;使得他若无朝廷出面支持,所能起到的只是微效。 而因怀疑贾君紫便是金不离,萧诺心底虽急火攻心,却还是压这这份冲动,自始至终,都不曾将万金或许便是从前的金家透露给凤天逸与皇上。 只是私下他却没有放弃查证真相,一方面派人暗中盯梢万金的一举一动,一方面,便改从金家下手。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 一晃已至中秋,清朗的天气透着薄薄凉意,自昨夜下过一场秋雨之后,这十五的天气便更加沁凉如意。 金不离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拖曳及地,长长的乌发简简束起垂在背后,那杏粉色的束带系着一个简单明快的蝴蝶结,随风而去,飘逸的发带便伴着优扬的发丝,轻舞飞扬。 来到睢阳已经快有月余,金不离也从一直的男装换回了女装,原本平坦的小腹如今已微微突出,再有些时候,便是这宽大飘逸的长裙也该显露身孕了。闷 “嫂子又在喂鱼呢,这五色湖中的鱼儿真是幸福,不仅天天能见到嫂子这样的美人儿倒映湖中,还能吃上嫂子带来的美味。唉,可惜我身不能为鱼,不然也可日日享受到嫂子的恩泽呀。”一声清朗的嘻笑自身后传来,金不离不须回头便可知,来人乃靖南小王爷——皇甫流云。 微笑着回过身,她美丽的眸子横扫一眼皇甫流云,对他的油嘴滑舌,早知道习惯:“小王爷若是鱼,那日日来此喂食的可就不是我了。那位貌美如花的明月公主,岂会让小王爷饿坏了肚子?”。 身旁的银环扑哧一笑,对这个性情洒脱的小王爷,她也早听这府上的人说过了许多他的事迹。 其中以小王爷在睢阳别出心裁地应付着一众仰慕追随他的女子花招为首,那新奇古怪又惹人捧腹大笑的事迹,曾一次次让银环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最让她好笑的,是那些女子也真真好笑。 小王爷让随从放话拒绝:凡欲递情书者,每人十两银子。欲求见小王爷一面者,须交五十两银子。得到小王爷同意欲与之对话者,再每句话一百两银子。 而那些平时大家闺秀、举齿优雅的名媛贵淑们,却竟然知难而上。尽管她们递交的情书多得几乎用几十辆牛车都拉不完也无法得到单独见小王爷一眼的机会,却个个乐此不彼,不肯放弃。 如此,金不离曾笑说,他这府上的大半资产,怕是他用那些收情书的银子堆成的。 而姐姐此刻所说的那个明月公主,却偏偏是让这个花招百出,潇洒自信的小王爷最最奈她不何的一个女子。 因为那女子虽与众人一样也是追着他不休,却不是仰慕他、追求他,而是——追杀他。 所以每每提到那个女子,皇甫流云的嘻笑明显会变成苦笑,例如现在:“哎哟我的好嫂子,你就饶了我吧!那小辣椒不把我吃了便是好事,怎么有那好心来喂我。要是她能像嫂子你这样温柔可人,善心大发,那我可便要阿弥陀佛,谢天谢了!”。 说着,皇甫流云夸张地单手于心,一副我佛慈悲的高僧姿态。 金不离也忍不住噗哧一笑,摇头道:“你呀,就是会贫嘴。说吧,今天来,又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呃,嫂子可真是让我伤心。原来在嫂子的心中,我就不能来看看嫂子与小侄子,只是有事找嫂子帮忙吗?嫂子看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皇甫流云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那张英俊而阳光的面庞,让金不离再度失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继续回身喂着鱼,她悠悠道:“嗯,你不是没良心的人,却也不是有心人。天下女子那么多,你却个个都看不上眼,成日里躲着那些女子仿佛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我想,怪不得王爷要逼你成亲,你这样下去,他要抱的孙子,何时才能抱上手?”。 “这不是有你吗,再过几个月孩子便要生了,父王还急个什么劲!”皇甫流云也走到了金不离的身边从她的手中取过一点鱼食,一点点地散撒下去。 银环秀眉一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小王爷这说的什么话,要让别人听了,还指不定误会成什么了。”。 “哦,误会什么?”皇甫流云挑了挑眉,笑得颇为无害。 银环眼皮一翻,不满道:“误会姐姐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呀……”。 “哈哈!”。 “银环!”皇甫流云一阵大笑,金不离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看向了显然反应过来的银环。 银环猛一捂嘴,而后看着笑得十分欢乐的皇甫流云,恨恨一跺脚,鼓着腮帮子,真想拍飞那个混世小魔王。 那些仰慕他的女子都是被他的表相蒙蔽了,尽管他英俊潇洒、智慧非凡,可是这人却是腹黑至极,谁爱他谁倒霉。 幸好姐姐有凤公子这样痴情绝对的男子守护,要真是这个皇甫流云,估计每天看着那一堆山高的情书都得胸气不平,烦闷难当了。 金不离无奈地笑了笑,对皇甫流云的这个小把戏她早已摸透,只是银环却履履上钩,让她也是哭笑不得:“说吧,这次又是哪家的千金需要解决。只要不影响睢阳局势,又不伤人性命,你只管说来听听。”。 -------------------- 对不起啊,镜子这月更新无法提速了,亲们见谅啊! 正文 桃花运 皇甫流云真的郁闷了,看着那个认定了自己是来找她帮忙的女子,只得重重叹息一声,无奈道:“哎,看来我在嫂子的心中就是有事才来找嫂子帮忙的人啊。其实今日我只是来看看嫂子,顺道告诉嫂子,凤兄今日会来睢阳——看嫂子哦。”。累 最后几个字,皇甫流云故意说得暧昧,惹得金不离面上一红,想起前几日被皇甫流云无意撞见的一慕,一颗平静的心,不自觉地轻轻晃动起来。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懒懒躺在藤椅上休憩的她,迷糊中似有人轻轻地将她抱起,睁眼便见那个已离开好些日子的男子,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边;而原本守在自己身边的银环,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园子。 本能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见他俊容一扬,轻笑道:“不离醒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片深情宠溺;他的笑容,暖暖的,泛着一层俊美柔光。 仿佛他一直便是这样看着她哪儿也未去,只是默默地守护在一旁,等着她醒来。 心突然有所触动,她竟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忘了挣动。 那日的天,很蓝。那日的风,很清很舒凉。 不知是谁蛊惑了谁,不知是谁先启了唇,那样温柔到极致、也缠绵到极致的吻,就那样轻轻地划开了她封锁的心,辗转沉沦,让人失神。闷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那一刻的沉醉,山长水阔,地老天荒,似乎都无法让二人醒来。若非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与低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双手竟紧紧地环上了那人的脖子,媚眼如丝,娇喘连连…… 丽容分明染上红霞,金不离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低道:“他来自是与靖南王与小王爷有事相谈,怎叫前来看我?我与他,不熟。”。 直到现在,她还不肯承认凤天逸是自己的丈夫!即使连银环都这样说,她就是无法让自己,将一个全无印象的男子视作爱人。 诚然,她已知自己的失忆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是因遭遇了他的背叛或是伤害而选择遗忘他;她也知道了,她喝下的那瓶忘情水,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东方珏的手中取到。 可是心底,却始终隔着一层隐形的薄膜,让她每每在与他过度接近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想要闪躲。 这让银环很不解,总问她,为何不肯再给凤天逸一次机会? 为什么明知他是因为爱她才出此下策让她服下的‘忘情水’,到如今真相大白,她也始终将他摒弃在不肯交心的距离外。 而她,又何尝明白?只是仿佛一种本能一般,本能地想要排斥他,疏远他。 “唉,嫂子的心,可真狠。”知道内情的皇甫流云暗叹一声,摇头道:“凤兄这样优秀,天下女子若得他驻目一顾,哪个不心喜如狂,激动万分。偏嫂子冷情冷心,冰封三尺,无论凤兄为嫂子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嫂子就是不为所动。唉,我说嫂子,凤兄对你的好,便连一座冰山,也该融化成汪洋大海了。”。 “嗯,你是来替他做说客的吗?”美眸一抬,金不离淡淡地扫了皇甫流云一眼,让他嘻嘻一笑,忙摆手道:“不是,当然不是。其实嫂子如果真不喜欢凤兄,那嫂子不妨考虑考虑我呀!父王对你可是十分满意,我长这么大,还没见父王对哪个女子像对你这样地喜爱。你是没见父王在我面前夸你的样子,那可真是又欣赏又遗憾,直恨我不争气,没本事遇上你这样才貌又全,古今难寻的绝色女子……”。 “喂喂喂,小王爷,你乱说这什么混话呢?”银环原本听皇甫流云替凤公子劝说小姐接受他,在一旁还连连点头,只差没大赞他说得感人肺腑,动人心肠。 随知一转身,他竟张口说出这番混话来了,即使她知道他这是习惯的油嘴滑舌,却还是桃眉倒竖,出声制止。 再让他这样说下,指不定他能说出什么来。 这个小王爷,一点也像世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袷廊舜抵械男性乒樱歉稣诘耐珑踊共畈欢唷! 皇甫流云却是折扇一展,一脸银环你不懂的神色,灵活地闪身至金不离的身旁,十分潇洒地摆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造型,自信道:“怎么样嫂子,我的提议要不要考虑考虑?”。 金不离美眸一眯,认真地打量皇甫流云一眼,在他笑得开始有几分不自然的时候,伸手取下他的折扇,轻轻一敲,便听到皇甫流云发出一声哀号:“好呀,我会考虑考虑,一会儿去跟靖南王商量商量,龙将军的千金才貌双全,文武兼备,又贤良淑德,是个做王子妃的好人选。”。 银环在一旁偷笑,帮腔道:“是啊是啊,姐姐看好的人,想必王爷也会喜欢。小王爷,考虑考虑?”。 “免了免了。哎,真是怕了你们姐妹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大嫂,大嫂千万不要太想我啊!”皇甫流云面色一变,迅速脚底抹油,直接开溜,却走了不远又嘻笑着回头:“对了大嫂,凤兄最近似乎惹上桃花运了,一个紫衣女子一直跟在他身边随行,大嫂要是见了,千万不要生气才好呀。”。 说完,皇甫流云便见金不离的面容微白一下,心中暗笑,她到底不是对凤兄全无感觉的。 只希望他们的感情早日可以再生,那样,凤兄也可安心成就他的大业,早日让这个天下实现天下归一之局势。 “皇甫流云!”银环有些恨恨地看着那个快速消失的身影,对他特意来告知姐姐这样一个消息,很是气愤。 看着姐姐那明显有些怔忡的面孔,她咬牙低咒他天天被明月宫主追杀到天涯海角,让他这样坏心肠,什么不好说,偏说这等让人气愤的话。 ---------------------- 看到有亲问不离的宝宝起什么名字好,呵呵,亲们来帮镜子一起想,不离与凤天逸的儿子,叫什么最好呢? 正文 参加晚宴 “姐姐别信他,他就是个口没遮拦的人,世人将他与八大公子齐名,真是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凤公子为人冷漠,除了对姐姐,别人是看也不肯多看一眼,更别谈与人不清不楚了。”银环一点不信。 凤公子的为人,尽管姐姐如今已忘记,但她相信,姐姐那日跟自己与娘所说的那番话,一定不虚。那样对姐姐宠爱呵护、深情一片的男子,为了姐姐能够安然无恙,他宁愿从此被姐姐遗忘,只是默默地守护着姐姐,不离不弃。累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惹上什么不该有的桃花运? 短暂的怔忡过后,金不离只淡淡一笑,轻道:“信与不信事实都在那里,若子虚乌有,他自然是清白的。只是,这与我却没有什么关系,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华灯初上,圆月当空。 金不离应靖南王的邀请,带着银环一同乘坐王府的轿辇前往笙箫苑中参加夜宴,也让从未以主子身份出席过任何场合的银环一路紧张不已。 “姐姐,这靖南府果真是大得离谱,难怪传言靖南王安隅这富饶之地,堪比一个独立的皇朝。如今这王府之地简直快比得上皇宫了,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银环从轿辇中掀帘观望,清朗的月辉下,亭台楼阁影影绰绰,飞檐流阁参差错落,玉宇琼楼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鳞次栉比,池馆水榭银光闪闪……闷 那精巧华丽的建筑,逶迤曲折的回廊,玲珑别致的假山,处处曲径通幽惹人渐入佳境,流连忘返。 金不离笑了笑,不赞同道:“说是如此,然大多是世人夸张了的说辞。睢阳只是较其他蕃地物资丰饶了些,又连年风调雨顺,加之靖南王管理得当,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境地繁荣一片。这样的优势,造就这样一处华府,本是寻常至极。便是临京的王公贵胄,又哪个没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府地,以及多处的豪华别苑呢?甚至稍稍富有些的商人,都可以拥有一个以宅为名,却胜过不少华府的风水宝地,这样的情形,早已是见惯不怪。却偏有些爱生事的人,或为嫉羡,或为表忠,总要将这种话题搬出,引起一片人心晃荡。久而久之,这种流传便成了定言,若遇着一个明主,对此事一笑置之便也罢了;若遇着心胸狭隘、听信馋言之君,只怕必定要生出一场不该的战乱。那时,苦的还是天下间,那些无辜的百姓。”。 “嗯,这到是。想当初,萧诺还只是将军的时候,萧府也是极奢华的。只是姐姐,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发出的传言,欲挑动靖南王与皇上的关系吗?”银环点了点头,想起从前的萧诺,尽管她与姐姐居住的不离苑极度清简,然整个萧府之地,却清雅别致,惹人流连。 只是她不知,这靖南王将睢阳之地打理得如此繁荣昌盛,会是什么人如此的心胸险恶,竟故意挑动事非。 “呵,算是吧。只是关系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金不离摇头轻笑,对银环根本不懂政治不难理解。 若非近日从皇甫流云的口中或多或少听到了这些事情,她也是无法想到,堂堂的一国之君,竟是如此的心胸狭隘,令人生叹。 也难怪当初的金家会被朝庭多加打压,如今的睢阳,与当初的金家相比,威胁远远要大得多。靖南王又功勋赫赫,能力非凡。 这样一个深受百姓戴又气度宏大的一方蕃王,在帝王的眼中极有可能威胁到自己与子孙的地位,是而千古帝王都要上演的罢权收地之事,这里也不会避免。 到达笙箫苑,靖南王与皇甫流云以及正王妃都已经到了那里,见到金不离与银环,靖南王妃先笑着上前来拉着她的手,一脸温和地牵着她坐向她的身侧,笑道:“不离来了,这两日身子可好?”。 “多谢王妃关心,不离很好!”礼貌地轻施一礼,却只是行了半个,便被王妃拉手起身:“不离有孕在身,这些虚礼不须再行。”。 “呵呵,谢谢王妃!”也不坚持,金不离转头见着银环还呆在原地,不由笑着伸手道:“银环,过来见过靖南王与王妃。”。 银环见王爷、王妃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一时不觉心底一慌,忙上前对着二人各施一礼,便一脸拘谨地等着二人平身。 靖南王点点头,靖王妃已经笑着接过声来:“真是俊俏的孩子,快来我这边。”。 “是!”银环紧张地走到姐姐身边,看着那个正一脸微笑着打量自己的靖南王妃,一张俏脸也是紧张得通红,有些不自然地拧着自己的绢帕,心中满是不安。 “呵呵,我曾云儿说过你们的事情,能够让不离一心为你向皇帝求来圣金券,想来也是个极乖巧懂事的丫头。今日一见,果然清秀可人,很是乖巧。”靖南王妃笑了笑,便一同安排银环坐在金不离的身边,转而又拉着金不离的手嘘长问暖:“不离,住在府中可还习惯,有没有缺少的东西,要是需要了什么,可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只管让人来取便好。”。 “王妃三天两头派人送去的绫罗绸缎、补品首饰之物,不离都用之不完了,哪还缺得什么?王妃对不离这样好,不离真不知道要怎样报答才是!”真心地笑着道谢,对眼前依旧美丽迷人的靖南王妃,金不离很是打心眼里喜欢。 ----------------------- 关于更新,镜子这月比较忙无法多更了,真的很抱歉。关于宝宝的名字,有亲取了两个,凤宸灏和凤恒熙,当然,还有亲取了个叫凤梨,哈哈,亲们喜欢哪个? 正文 他的妻子 这样温婉可人的王妃,难怪靖南王对她衷爱一生,竟是除了她,再未纳娶一妃一妾。 虽然早知王妃是对自己便是那个传说中的贾君紫很好奇,从而在见到她本人时便大为欣赏处处惜护,但是作为一个寄居此地的闲人,她还是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而感动。累 她对自己的好,不只是因为自己是凤天逸的妻子、是与靖南王有着利害关系的存在,而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她、照顾她。 这样一个女子,她在羡慕她可以得到靖南王钟爱一生的同时,也祝福她,可以永远幸福,平安一生。 在靖王妃拉着金不离闲话家常之际,厅中又陆续到来几位应靖南王之邀的睢阳重臣,随后又是众人寒暄一阵,金不离便见着那个永远一袭翩跹白衫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他头戴金色发冠,腰束紫金束带,脚蹬纹龙金靴,修长挺拔的身上镀了一层屋外铺洒的银色光辉,清清冷冷中,带着一片璀灿夺目的摄人华光。 只一入内,便迅速吸走所有人的目光。 金不离看着他风清云淡地与靖南王和在座的众人点头致礼,面对靖南王郑重地将他介绍给在座的众位,他只是从容不迫地笑对众人惊异的眼神,那自信洒然的态度,引得睢阳之地一众元老都心下暗佩,对王爷如何将睢阳之地的生死寄托在此人身上,终于领悟了个中原由。闷 目光移到那个与他一同而来的紫衣女子身上,金不离认出,此女便是与自己在法华寺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美丽女子,也是那个促成自己与傲风结识的花满楼花魁——云姬姑娘。 还是那个传说被太子与魔门至尊争相竞夺,造成朝庭与江湖势力动荡不安的祸水女子。 今晚的她一如既往地美丽迷人,那袭飘逸出尘的紫色衣裙长长地拖在身后,随着她轻步而入的动作,仿佛一个月夜出行的紫色精灵,只是那样静静地往厅中一站,便仿佛有种魔力般,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打量。 银环的眼睛早已瞪大,看着那个竟然真的存在的紫衣女子,她无法淡定了。 尤其在看到那个女子从始至终竟目光一直追随凤公子左右时,她的胸口几乎要气得炸裂开来,没想到那个皇甫流云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凤公子的身边竟真的跟了这样一个如影随形的女子,还连来看姐姐都将她带在了身边,这也太过份了。 然而,她的气愤还没来得及发作,肩膀便被人轻轻一拍,讶异地抬头便见,凤天逸正一脸微笑地站在自己身旁,低低说道:“银环起身与我换下座位。”。 “呃……”银环一怔,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他的用意,不觉眼中一喜,正欲起身,手却被身旁的女子拉住:“不用换了,就这样坐吧。”。 紫眸深深地看女子一眼,凤天逸的唇角轻轻地勾起,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等着银环让位,引得一众人都目露不解地看着她们这边,让银环不觉面色大红,忙喃喃地起了身,低声道:“姐姐,我,我坐那边去。”。 不忍银环为难,金不离终是手一松,低叹了口气。 身旁立时袭来一阵沁人的梨花香气,随着凤天逸坐下的动作,靖南王的朗笑与王妃的介绍也呈现在众人耳里:“呵呵,众位还不知我身旁的这位女子是何人吧?说来大家或许都认识,西临最年轻有为、风云天下的年轻商人贾君紫,想必大家都有耳闻,而她,便是世人景仰的年轻公子——贾君紫!”。 “什么?她便是贾君紫?”。 “贾君紫,竟是一个女子!”。 “王妃,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众人一阵惊讶,看着那个美丽温婉的女子,根本无法将她与那个风云天下的贾君紫联系一处。 然而众人的惊讶还未平息,靖南王便无比配合地又道:“是呀,她不仅是世人闻名的贾公子,她还是从前的金家最为自豪的女儿——金不离!”。 哗—— 此言一出,四座大惊。 对贾君紫竟是一个女子身份他们已经是震惊至极,如今却听闻此女子竟还是那个曾轰动天下的金家之女金不离,这份震憾,足以让众人都目瞪口呆,忘了反应。 金不离微微而笑,对这对恩爱有嘉的王爷、王爷如此隆重地介绍自己,她在意外的同时,转头对着二人感激地一点头,却听身边的男子低沉的笑声在耳边轻轻响起,正心有所动,一只有力的大手便自桌下伸来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我妻子在这里叨扰多时,承蒙王爷、王妃多加照顾,日后也要麻烦众位多加照顾了!”。 说着,他转头对着金不离温柔一笑,那深情款款的神色,让众人也明白过来,他所指的妻子,就是金不离。 一时,不仅众人心下大异,便连原本还心中不快的银环都忍不住展开了笑颜,看着那个当众宣布姐姐是他妻子的凤公子,她真心地为姐姐感到高兴。 看来之前是自己误会凤公子了,他对姐姐是那样的深情一片,若他真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他又岂会在这种局势不明的清形下,将姐姐介绍给所有人。 这些人,纵使她不清楚他们到底谁是谁,然而看王爷对他们的态度,分明是地位极高极重之人。 如此,凤公子也算是为姐姐正了名,那其他女子,自是再没有了那个站在凤公子身边的机会。 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那静立凤天逸身后的紫衣女子,银环看到她那张美丽的面庞上,除了一片皙白到也无其他,只是作为一个女子,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此女子眼中所流露的光芒,分明是嫉羡着姐姐的幸福。 正文 长夜漫漫 宴上,凤天逸对金不离的宠爱众人皆羡,尤其是他那样自然地替她夹菜添汤,温柔地让她多吃点的神情,与传闻中冷漠邪恶的魔门至尊分明天壤之别。 便连皇甫流云都酸酸地咋舌,说不过小别数日,凤兄对嫂子便温柔得快滴出水来,实在是让他这个孤家寡人想不眼红都难。累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靖南王却是面孔一板,训斥他整日推三阻四,不肯早日娶妻生子,还好意思眼红别人。 靖王妃却是柔柔一笑,轻声安慰靖南王莫急,说皇甫流云只是情窦未开,等他想通想成婚时,怕是会比谁都急呢。 一席话又引得众人说笑一阵,偶尔谈及赏月赋诗话题,大家也兴致极好,纷纷求皇甫流云即兴赋诗。 而皇甫流云也不推谦,当场作出几首让人惊艳的佳句,随后便笑着要凤天逸与金不离也齐作一首应景诗。 此议一提,惹得众人纷纷附和。 大家对二人的才干早有耳闻,只是碍于二人身份特殊不便开口,此刻经皇甫流云提出,众人便齐齐涨了兴致,期待着这两个风云天下的人物,是否才情也是令人惊艳。 凤天逸欣然接受,却是笑意吟吟地让金不离先作上句,那自信朗朗的神色,让人虽未闻其诗句,却已暗猜不凡。 而金不离却是没想到皇甫流云有此提议,看着一脸摄人轻笑的他,她美眸轻转,微笑而道:“小王爷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当之无愧闻名天下的绝代公子。呵呵,而不离只是平庸之才,岂敢当才貌双全之辈。若作得不好,还请众位多多担代。”。闷 转头看着身侧的男子,金不离在他一脸深情的注视下,微思片刻,便作道:“天上明月照五洲,人间万户赏清秋。”。 众人暗惊,未曾想金不离所作的上句如此的气势磅磗,包揽天上人间,万户五洲。若凤天逸的下句稍有欠差,便无法凑成一首佳句绝作了。 然凤天逸却是眉也不皱,不假思索便接了过来:“仙子舞袖下凡游,误把江山作画轴。”。 “好,好个误把江山作画轴!”靖南王首先喝采而起,那激动与欣赏之态表露无疑,引得众人亦是一片赞叹,纷纷为二人所作的如此绝句而喝采不已。 “天上明月照五洲,人间万户赏清秋。仙子舞袖下凡游,误把江山作画轴。妙,妙,妙!凤兄与嫂子的诗真可谓绝世之作,妙不可言啊!好个天上人间,好个江山画轴,区区四句便抱揽人间万象,大气横生,江山如画,景色独好。我今日可真是大开了眼界,凤兄与嫂子可真是天下绝配,也只有你们这般绝配的人儿,才可以作得出如此绝世好诗啊!”皇甫流云连连念道,那欣赏至极的态度也引起众人一阵共鸣,而后当场有人提议让皇甫流云以诗意作画一副,由凤天逸与金不离共同提诗,作出了一副日后令天下人称之为国家宝藏的精美图画。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金不离在凤天逸如此轻易地便接下自己的诗后,也是美眸一亮,深深地为他诗中的超脱凡俗之情而感染。 这样一个视江山如画,美人如歌的男子,天下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是用来征服,而是用来欣赏。 他的视野与心胸,竟是开阔到超乎一切的境地,让她在欣赏的同时,心也砰然一动。 似乎,一直绷紧的某一根弦,因他这风清云淡的一句诗,悄然而松。 之后众人的兴致大为浓郁,便连靖南王都难得也作了一首,虽不及凤天逸与皇甫流云的作品精妙,但其诗句中所表达的豪迈之气,也是嬴得喝彩一片。 一旁的靖王妃忍不住在旁连连失笑,说府上好久没这么热闹,难得今日大家高兴,可真是因了不离与凤天逸的光了。 再后来银环才知道,为何今日若大的王府宴客竟未传歌舞伶妓,原是宴后他们还有正事。 宴毕,金不离原欲与银环一同回苑,却被凤天逸紧紧地牵在手中,加之靖南王提出邀请她一同去书房议事,金不离推脱不过,便只得随同。 而至此,也是金不离正式接触这一场即将来临的战争之日,让她无比震憾地发现,原来不过短短数日,天下的局势竟变化多端,委实快得让她无法相信。 而如今的睢阳看似繁荣昌盛,却在皇帝的压迫下,收支纳贡已经翻了从前的两翻,朝廷借口天灾不断,各地蕃地须加缴年贡,以支援朝廷赈灾救百姓于水火,却根本不顾及当地实情,所征物资远远超过了当地收入。 此等情形下,作为一个百姓心中的好王,为若靖南王遵从皇命横征暴敛,民心自然大失,便是完成了朝廷交派的任务,也无法再继续留任睢阳,必将引起民怨一片。 若不遵行,那就缴纳上睢阳之地所库存的物资,也仅够维持一两年。 两年之后,若朝廷皇命不收,那靖南王依旧要担个违抗皇命,或是成为一个暴统管治者,为百姓所唾恨的结果。 所以朝廷此举便是在逼迫睢阳王交付兵马与政权,根本不肯再将一个富硕的睢阳之地交由他打理。 而有最新消息传来,朝廷近期将会派驻军来此,说得好听是协助睢阳王理政,其真正目的,根本是不言而喻。 所以听闻此消息,原本还忍气吞声,尽量完成皇命的靖南王,也在手下一众忍无可忍的属下劝说下,决定招兵买马,反手一搏。 所以在朝廷的官员未曾下派之时,靖南王亦开始暗中行动,表面上依旧承应朝廷,暗中借修建王室陵墓之事,扩充兵马,囤积粮草。 这一切,作为只有朝廷小小一隅封地的靖南王来说,左右都是无路可退,他无论选择是守是留,都胜算极小。 这方看似安稳繁华的城都,不经意间,已笼上一层阴沉薄雾。 “是你找上的靖南王,还是他找上的你?”夜色下,金不离与凤天逸缓缓而行,二人一白一蓝,修长的身影铺上一层淡淡月辉,那交叠一处的影子,也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从靖南王的书房出来,已过亥时。金不离也开始明白了靖南王为何会与凤天逸走在一处的大致原因,是而在靖南王安排轿辇送行时,她便月色大好,想散会儿步回去。 而凤天逸也欣然陪同,是而这花香遍布的花苑之中,便只有二人并肩而行的俊逸身形,在月色下悠悠散步。 凤天逸扬唇而笑,对她的问题并不意外,却欣喜于她对自己的这份关心,轻笑道:“若说是我找上的他,不离是否会不赞同?”。 “不会。”想也没想,金不离便淡声否决,看到身边的男子明显步子微顿,不由转头看向他深凝的紫眸,继续道:“只是我好奇,一个行事隐秘、只是处于初期谋算的王爷,如果会相信你的身份,并愿意冒险一试与你合作。到底,你在世人的眼中,早已不在存了。”。 “呵呵,不离的心思很细,也很独到。其实换种说法或许你便能明白,皇甫流云在小的时候,曾在皇宫中作过太子伴读多年。幼小却天姿聪颖的他,当年与我并不熟识,却在我纵火逃出生天的那夜,他亲眼看到我被师傅带出了火海。而那日师傅告诉我,此人日后将是我登上顶峰之位的助力石,他的眼睛,能够看透世间万象。而他,也是我师傅的第一个弟子,说来,若非他年纪比我小,他应是我的师兄。”清冷的月色下,凤天逸的声音淡如清风,却听在金不离的耳中,隐隐的带着一丝怅然。 似乎,在提起那段回忆的时候,他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看透世间万象?这是什么?”心思一动,金不离也好奇地睁大了眼,从来不知道,皇甫流云竟然还有着异于常人之处。 微微一笑,凤天逸伸手牵起她的玉手,在她微微一愣欲抽之际,紧紧地捉住:“就是与师傅一样,有着预知世事的奇特能力。只是他与师傅不同的是,师傅是钻研象术而达到的成就,他却是天生异能,一双眼睛能够看出世间万物会有的发展与变化。而这份能力也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可以说,西临的天下,已在他的眼皮底下看到了未来的某个时候。尽管他目前还无法窥见全部,但是发展的走向,只须他集中念想力,便可以窥得一二。”。 “预知未来?”金不离面色大异,手也忘了再挣扎,一脸不敢置信道:“你是说,皇甫流云他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点了点头,凤天逸看她那样惊讶的神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迷蒙而诱惑,忍不住俯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吻,便让金不离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退,却被他轻轻一拉,整个人便被他拥入了怀中:“不离可想知道,我们的未来?”。 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铿锵有力的心跳也咚咚地剌激得金不离同样跳如雷鼓,试图挣扎,却是在他用力的臂弯中,如牢中之鸟,飞之不脱。 “凤天逸,放开我。”有些愤怒地抬头瞪他,金不离的脸因为挣扎而嫣红一片,她的声音也因为羞恼而微微低哑,在这样朦胧的月色下,仿佛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美丽得让人失魂落魄。 紫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眸子,凤天逸发现,离开了这些日子,她比以前又美了几分。 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小腹,他在她有些惊慌地低呼之时,轻柔的声音奇迹地安抚了她的不安:“嘘,不离,让我感受一下宝宝的动静,看看他,有没有不乖。”。 “他很乖,你放开我。”俏脸一红,感受着他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金不离想要挣扎又挣不开,却又莫名地因他的动作而心底生出一片温暖。 仿佛,她与他,从来没有生出过任何的隔阂。 “真的吗?不离可不许骗我?”凤天逸一脸的怀疑,手却依旧在她的腹部游走,那认真的样子让金不离想怀疑他的动机都不能,只得羞红了脸,恨声道:“我说真的就是真的,才四个月大,他的小胳膊腿都没长全呢,怎么不乖得起来。”。 该死,她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与她靠得这样的近,还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恨她竟然没有反感他的这种举动,竟在如此暧昧的月色下,为他的这份亲密,隐隐的生出一份甜蜜。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凤天逸笑得天地失色,闻声紫眸邪邪一眯,抚在她腹上的手也悄然上移,惊得金不离低呼一声,唇上便蓦地一烫,一个火热的吻,便出其不意地袭上了她所有的感官。 “唔……”脑中轰然一响,她在他这样突然又暧昧的挑动下,整个人如烧红的熟虾,热得全身都滚烫开来。 她极度不适地想要挣扎开他的圈缚,却随着他越吻越深的动作,整个人也全身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下,瘫软一片。 “不离,中秋佳节,良宵美景,我们别浪费了好时辰才是……”良久,二人的呼吸俱是不稳,金不离迷糊中听到凤天逸暗哑的声音在耳旁低喃,只觉一个激凌,身体已经被人打横抱起。 “啊——”心底一惊,金不离无比慌乱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耳旁风声呼呼,他已带着她飞身往着风棠苑中疾飞而去。 ------------------------- 咳咳,此处征求大家意见,咱们的不离,在还不曾想起凤天逸的如今,是不是应该拒绝某凤的无良要求捏? 关于宝宝名字,怎么样才能又好听又霸气又独特又响亮呢,镜子头疼了…… 关于群号,原先的今生不离群已经满员了,最近不少新人加群,在此镜子新建了个群,群号145193420,亲们以后便加这个吧! 正文 一夜游龙戏凤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一夜游龙戏凤,鱼水缠绵,不知是夜色太迷人,还是月光太暧昧,金不离在那人一句深情的低语下,忘了惊慌,忘了躲闪;也忘了拒绝,忘了一切……累 他手指轻点她眉心一点桃花,紫眸含笑,凝着点点摄人华光。 他说:“前世,我是你桌上的蜡烛,点点烛光照亮你的脸庞,幻想你,做我红罗帐下的新娘,生生世世,结发如霜……”。 他说:“今生,你的桃花为我绽放,我的目光只随你流转……呵,不离,你的《三生三世》我牢记于心,三生三世,我亦只愿与你同生同随,永不离分。而今,我如了愿,终与你结发相伴,衣角相缠;可你却,记得一切,独忘了却我……不离呵不离,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此刻默默地看着近旁熟睡的男子,那完美无瑕、仿佛是上天之子的俊逸脸孔,尽管那双摄人魂魄的紫眸安然闭着,但那温和如玉的安睡神态,却让人只须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 没有平时的清冷摄人,没有一丝的孤傲独断,只如同一个安心而睡的孩子,这样近地,睡在自己的身旁。 没有那双让她时常想要逃开的紫眸锁着自己,金不离发现,他的样子真的很迷人。闷 无论是剑挺的眉,高傲的鼻,还是那温润性感的薄唇,甚至她平时没有细看的完美轮廓,此时都是那样的牵动人心。 这样的男子,他的优秀有目共睹,他的深情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不知不觉地渗透入心。在众人的眼里,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他,亦尽着一个好丈夫的职责,处处关爱她,照顾她。 而她,却一直以来都不断地排斥着他,拒绝着他的接近,拒绝他的爱。 这样的感情真的很怪异,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每次在他接近自己的时候,都用力地将她拉住,不让她再放任自己的心,接受他半分。 可昨夜,她真的没有想到,在他那如同蛊惑的爱语下,她的心竟渐渐沉沦,竟会与他…… 手指轻抚上自己的腹部,昨夜她的紧张竟仿佛一个初夜的处子,而他的温柔与小心,也深深地侵占着她的心,让她在那迷朦不清的月辉下,红罗帐暖,香汗迷散。 幽叹一声,她欲起身穿衣,却刚一动,一只温热的大掌伸来拥住她的身体,让她心神一跳,便见那张轻闭的紫眸懒懒地睁开,璀灿的华光一眼摄魂,看着近在眼前的她,他唇角一掀,笑得勾魂:“不离,什么时候醒的?”。 他的嗓音,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亦带着睡醒时的迷朦,听在耳中,仿佛是喃哝耳语,温柔而醉人。 丽容突然嫣红一片,金不离匆忙移开自己痴痴留涟在那张俊容上的目光,尽管昨夜与他有了意想不到的肌肤之亲,可是这样清醒地面对他,还是不自然地升起一丝羞涩与尴尬。 仿佛一个初次偷吃禁果的少女,那抹心慌便是她想强作镇定,却还是被自己的羞涩眼神出卖了一切。 “嗯,在你之前不久。”淡淡地垂了眸,她不自然地伸手去拉开她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尽管她与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与他这样祼呈相见,她还是很不适应。 “呵呵。”凤天逸低低一笑,手臂却牢牢地圈着她,不肯放松:“时间还早,不离再多睡会儿吧。”。 美眸扫一眼室内的光线,金不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低道:“外面已经阳光大好一片,是你醒得迟,哪是天还早?”。 说着,她便再度去拉他的手,说道:“起来吧,我想,银环一定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说到后面,她的俏脸忍不住再度红成一片,想到平时这时,银环早已进来替自己更衣洗漱了,可是今日她迟迟没来唤自己,便是因为自己的房中,多了这个人。 而她,待会儿还不知道该如何出去见人,想想,便一阵面红耳赤。 她的娇颜粉如朝霞,她的芳香幽幽入鼻,轻拥着她温软的身子,凤天逸的紫眸不觉一深,俊逸的容颜一扬,便已轻身一翻,双臂环扣在她的身下,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下,吟吟浅笑:“可我们睡得晚呀。”。 “啊,你……”心一慌,金不离看着他健硕的胸膛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想要将他推开,却反被他头一低,一个绵长的深吻便再度落下,轻易地占据了她的口舌,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他的身体很有分寸地撑在她的身体上方,那轻密无间却又力度巧妙的肌肤接触,使得金不离身体一紧,无比敏感地不安扭动起来。 “不离,我爱你。”好容易放开了她,凤天逸同样呼吸沉重,亲吻着她光滑如锦的脖子,低低的爱语轻轻地传入呼吸不畅的金不离耳中。 心一颤,当胸前的敏感点被他掳获之时,一种奇异的酥麻袭遍了全身,也让金不离越发不安地挣动,又羞又急道:“不要,会伤到宝宝……”。 “无事,我会像昨晚一样,小心地爱你。”凤天逸一脸笑意地抬起头来吻吻她的唇瓣,那温柔至极的动作神情,也让金不离的全身都因他那一个‘爱’字,烧得通红…… 屋外的风清凉柔和,银环看着房门迟迟未打开的卧房,一张俏脸不由轻绽一抹笑容。 看着姐姐终于肯接受凤公子,她打心眼里替姐姐高兴,一颗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转眸看一眼如同画像立在不远的紫衣女子,不由低哼一声,心底对皇甫流云的那个说辞始终耿耿于怀。 幸而凤公子心系姐姐,不然,这样一个明显对凤公子眸含爱慕的女子,肯定会成为姐姐最大的情敌。 正文 局势大动 时光匆匆,若水流逝。 冬天的脚步不知不觉已临,风棠苑中枯叶蝶般片片飘落,满园的景色也在秋去冬来的替换中,平添一份萧条之象。 一如西临如今的天下,正一点点地剥落了原有的繁盛,一点点地,四分五裂,崩临瓦解。累 睢阳与朝廷正式分庭抗礼是在五天前,其因是朝廷派来的驻地官员原与靖南王商定结成亲家,然而小王爷皇甫流云却在订婚之日临阵逃婚,使得那位官员面子大失,当场拂袖而去。 事后对方要求靖南王给个说法,然皇甫流云坚持不肯娶那官员之女为妃,还带回一个美丽高傲的年轻女子回了王府,并当众宣布,他要娶的妃子,将是明月宫主之女——欧阳锦。 此事本是两家私怨,与朝廷无关。 然那大臣之女却个性极烈,受了如此委屈,竟是一时想不开,自尽而亡。 如此事态升级,两家的恩怨一下子发展到了人命关天,又同处睢阳之地,虽靖南王一直镇守睢阳,然那大臣却因自己乃受皇命前来监守,便在事出之后,立时将其找到有关靖南王私下招兵买马一事密报朝廷。 一时局势大变,天下动荡。 一直蓄势发的朝廷闻讯大为震怒,当即宣召天下声称靖南王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并下了一道十万火急的召书宣召靖南王前往临京接受惩治。闷 而睢阳这边,对朝廷的明逼暗害之举,众官员早已忍吞不下,在靖南王接到召书之时,无论文臣武将全都纷纷请奏,要王爷切莫前往临京,干脆举旗而反。 朝廷的此等阴险手段,人人惊怒,都劝若王爷此去,定是有去无回。 因朝廷攻睢阳已是势在必行,要王爷前去只是打着谋反的愰子罢了,左右王爷去或不去,这一仗,都不可避免。 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成败,也未可知。 是而,经过一番彻夜长商之后,靖南王领着睢阳一地的所有文武百官,公然打出朝廷不仁、君逼臣反之旗号,公然违抗君令,不肯进京。 同时,一直与朝廷纠缠不休的魔门至尊也结合了傲剑山庄与武林各大门派以及明月宫同时投奔靖南王,而靖南王也正式召告天下,从此靖南王改立为睢阳王。 如此西临的局势便算是明朗开来,而就在天下人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投效睢阳王之时,临京却又传出惊天消息。 原来那神秘莫测的魔门至尊莫湘一,竟是早已死去多年西临七皇子——凤天逸。 此消息一出,不仅天下皆惊,便连凤云龙都大惊失色,在派人探查得到证实时,他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 如此一番惊天巨变,不少人心底的天称渐渐倾斜,想到虎毒不食子,可皇帝却亲手逼死自己的儿子,此等在狠毒,实在让人心寒。 又见功勋赫赫的靖南王如今竟也被逼而反,不少蕃王纷纷担心自己日后也遭遇如此对待,加之行云公子的特异能力不少人曾有听闻,见睢阳王率先拥立七皇子,众人在心下动摇之际,也纷纷开始加入了拥立七皇子的阵形之中。 “姐姐,你看谁来了?”金不离正于苑中懒懒地晒着太阳,最近身子是越来越懒了,适才用过早膳,她本欲散会儿步,却才走一会儿便不想再动。 闻声转头向着园外看到,但见银环一脸欢快地向着自己这边跑来,而她的身后,正跟着几个无比熟悉的俊逸身影。 “有为,唐铭,齐元?你们怎么来……唔,锦凤……”无比意外地站了起身,金不离话未说完,便见一道眩丽的色彩直直向着自己飞扑而来,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猛烈的劲风便唰地袭自己,让她一个步子不稳,整个人便晃悠悠地向着身后的长椅再度跌坐。 “锦凤!”。 “大姐!”。 “公子——”。 银环的喝斥伴着有为与唐铭几人的惊呼同时响起,金不离只觉一道红影剑般的射来,随后只听得锦凤一声唳鸣,她软软的身体便被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地接住。 “锦凤还是这样的莽撞,差点伤到不离了。”傲风俊眉一竖,轻斥了锦凤一声,使得委屈无比的锦凤低低哀鸣一声,看着金不离一张温和的面庞,忍不住飞上来用脸庞蹭了蹭她的身体,那亲昵又委屈的样子,惹得金不离呵呵一笑,忙轻手张开双臂抱住了锦凤,让锦凤欢快一叫,却很快地被傲风伸手拎开:“不离,锦凤现在这么大,你抱会很吃力的。”。 锦凤也自知自己身体笨重,虽然它的身材如今十分的漂亮迷人,然而跟从前的轻灵小巧相比,却是如今的主人所无法承受的重量。 所以它知趣地叫了一声,便乖乖地翅膀一扑,再度蹭着金不离的脸颊一阵,便忽啦一下高高地飞上空中,而后快乐地饶着金不离不停地旋飞打转。 “呵呵,傲风,你们怎么都来了?”金不离稳了身体,抬头看着一脸稳重的傲风,再看看有为与唐铭他们,不觉心一暖,重逢的喜悦也重重地浮现眼底。 如今天下大乱,他们这时候竟然全部来了,那临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金有为看着那个面色红润,美丽一如往昔的女子,心底的思念在这一刻化成一股温柔的暖流,眼里的爱意也悄悄隐去,展唇笑道:“大姐放心,生意上一切都好。无邪和无声无息留守在家,再过不久,凤大哥也会将爹娘和大哥他们都接来。”。 心底一动,金不离面上的笑容也随着有为的这句话后,变成担忧。 看来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十分紧张之时,竟连有为和爹娘他们都需要搬来睢阳,想来是凤天逸的身份召告后,朝廷已顺藤摸瓜,怕是对自己的身份也是查到了几分。 “不离别担心,朝廷暂时还是没有摸清万金底细,我们已经着手在安排,应该不出三个月,万金与金家所有的人员都会转至安全地,不会有事的。”傲风见金不离面露忧色,知她忧心万金的生意和金家的人。 这也正是凤天逸与他们如今正在着手处理的事情,只等时机一成熟,金家所有的人,都将全部接来睢阳。 正文 风起云涌 凤天逸来的时候,金不离正在庭苑中听着傲风用他的焦尾七弦琴弹琴,他走上前当着金有为等人的面公然拥住她的身体,沧浪、斩月识趣地留在不远的地方站定,看着琴声中衣袖随风轻扬的一对碧人儿,冬日的阳光,忽然间变得暖人三分。累 “你怎么有空来了?”看着毫不避嫌当众拥住自己的男子,金不离面颊不由浮上一层嫣红,尽管自中秋之后她已不再排斥他的亲近,却像这样当众的亲密行为却还少有。 凤天逸笑着吻吻她的面颊,不顾她越发羞涩的模样,温柔道:“想你了,所以便过来看看你。不离这又是在给我们的宝宝陶冶情操呢?”。 他听她说过,让宝宝在未出生前多听听优美的乐曲,多看看美丽的风景,那样的薰陶能够引影宝宝日后的性情,并让宝宝在腹中健康、聪明地成长,可以更有利于日后的成长发育。 他对她的说辞虽生疏,却也新鲜,是而便是他再忙,只要有空,便会过来陪她一起散步赏心,经常给她吹曲弹琴。 流云常说,每当看着他与不离一起如同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清静生活,他真的怀疑这天下是否还是纷争不安的天下,这局势是否还是动荡不安的局势。 竟然有人能够在如此大战在即的时光里,活得这般的自在惬意,委实令他艳羡。闷 这些,皇甫流云也自是在金不离不在的时候说说,因为他很清楚,如今凤天逸便是天塌下来,他也第一时间为她鼎力扛住,根本不会让她受到一点风吹草动的影响。 而凤天逸也力图让不离在产子前都安安稳稳地呆在睢阳府中,不遭受一丁点的战争侵扰,做他最快乐无忧的妻子。 只可惜,世事不由人。 他想将金不离保护得密不透风不被世事侵扰,却还是无法做到筑一座铜墙铁壁之城,让她隔绝于世外,无忧无伤。 就像此刻,他与她明明安逸地站在庭苑中晒着暖阳,听着弦琴,享受着风清云淡的悠然时光。 却见睢阳王帐下军师慕容瑜匆匆带着两名亲兵前来,一见着凤天逸,其便一脸恭敬地施礼见拜,却尚未开口,便被凤天逸出手制止,而后转头笑看着金不离,道:“不离,替我好好招待傲风他们,我还有事需去处理一下,稍后再来看你。”。 随后,他对众人点点头道声先行告辞,便随着慕容军师快步而去。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风清云淡,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高大俊逸,可是从那素来沉稳不乱今日却略显慌张的军师身上,金不离还是隐隐地察觉出了一份不安。 而这份不安并不是她的错觉,在事后的第七天,她的这份隐忧已经变成了事实,而瞒了这么久的凤天逸终是瞒不住一世,还是让金不离发现,那无论地位、能力俱不在靖南王之下的淮南王前些日表示欲将其闻名天下的掌上明珠——秦悠然许配给凤天逸为妻。 又是这种借着姻亲之名而成就功名大业的手段,以着联姻为名,实为让凤天逸许他一个天下皆知的承诺,以防日后凤天逸一朝登基,也会像如今的皇帝一样,轻易便废了一个兢敬已守的靖南王。 碍于凤天逸如今不便公布天下不离的身份,是而那淮南王便充作不知,只以此事为要求,只要凤天逸肯答应,那他淮南王二话不说,便背叛朝廷,投效于他。 若在从前,凤天逸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回拒这样的要求,然而如今,天下纷争一触即发,睢阳这边所招的兵军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与朝廷的百万大军相抗衡,便是加上江湖各派势力,其力量悬殊也是差了数倍。 这样的局势下,若各地蕃王安守不动,那他还可以有几分胜数。 倘若与睢阳势力相当的淮南王加入朝廷的军队,如果朝廷一旦开战,那近在东南位的淮南将是第一时间拖累大军的阻力军,从而待朝廷的兵马赶至,已经力量耗损的睢阳军将会不堪一击,一举被朝廷大军所灭。 是而,对原本与睢阳王私信商妥按兵不动,如今却提出这等要求的淮阳王,不仅仅是睢阳王感到十分头疼,便是凤天逸,也一时未作决断,只是让人封锁消息,暂时不能让金不离知道这一消息。 而金不离在得知这一消息的同时,也得知了另一个让她甚为担忧的消息。 原本控制着万金与一帆风顺的东瑞国主,在那次与凤天逸达成协议返回东瑞后,如今在此天下大乱之际,竟扬言欲助凤天逸一臂之力,愿意出东瑞精兵三十万,前往西临对抗西临皇朝。 此消息一出,原本游离在睢阳王与朝廷间的忠臣义士都误以为凤天逸通敌卖国,对其竟私下与东瑞国主勾搭,不顾天下苍生、百姓安危而发动战征之举,分明发出一片谴责之声。 朝廷也趁机将逼迫睢阳王反叛的原因归咎为睢阳王一早与凤天逸私下勾结,从而朝廷才欲清理门户,派兵将如此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缉拿归案。 一时间,天下纷云风声唳起,一切只因突然冒出一个东方珏。 这样的情势,忽然间使得睢阳陷入一片不义之地,成了天下所指,民心大失。 而金不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关心的不是凤天逸会不会娶那淮南王之女为妻,只关心着,面对如今局面,他该如何安然度过。 ---------------------- 很抱歉,镜子这月一天只能一更,对一直坚持等更新并日日看文的亲们,镜子除了感动,便是想说一声抱歉。原打算这月底结局的,可是因为这月接了皇后出版的任务,导致镜子天天忙着改稿连更新都减少,很是对不起大家,在此跟大家说声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正文 只得一心人 从放下心让他走近自己的那一天起,她便决定从今往后,只要他不离弃自己,她便会永远随在他的左右,与他一起携手人间,不弃不离。 而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他尽量在让自己不触碰外界的一切事物,不让自己为着外界的一切,而烦心扰情。累 他的细心呵护她全都看在眼里,尽管银环在听到淮南王欲嫁女于他时很担忧,她却只是一笑置之,即不担心,也不生气。 只因她相信,他能与自己以天地为媒,以树为证,他的爱,便不是只以一个名份所能定义的。 生死同随的誓言,只有经历了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才能变得更坚实,更真挚。 只不过,有时候爱与生活却是相互冲突,有爱并不能解决一切。 就像如今,因为凤天逸迟迟没有回复淮南王,而淮南王便也没有前来助他的理由,是而缺少了这样一个强力后盾,睢阳如今便显得势单力薄起来。 天下的情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少士兵对原先投奔睢阳王的决心,开始动摇了信念。而朝廷已派出五十万大军前往睢阳,并同时发令淮南王发兵二十万,率先攻占睢阳城,再汇合朝廷兵马一同降伏叛臣靖南王。 金不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晚膳。 凤天逸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在带来一室寒气之时,也带来一个让她意外的消息,让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却只见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容之上,清清楚楚地映着一抹坚定自信。闷 “我们现在去吗?”直到银环替自己披上了雪狐裘,金不离还是无法决定,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凤天逸微笑着牵着她的手,紫色的眸子写着满满的认真,笑道:“嗯,不离不信我?”。 丽容一怔,她看着他那双温柔无比的眼睛,满心的担忧也不容轻轻散去一些。轻摇了摇头,她的笑容清淡而柔软:“不是,只是我不希望因为我,而成为你的负担与阻碍。”。 对他前来让自己与他同去淮阳府的打算,她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也根本没有怀疑过他在这种情形下会抛下自己。然而,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他再拖缓,就算他可以坚定不移地只爱自己,不肯再娶别人,可睢阳所有的生命,却容不得他这样自私的行事。 只怕到时,她不仅会拖累了他,还会因此而连累了一方百姓,生灵涂炭。 凤天逸唇角一扬,对她的犹豫并不在乎,只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将她抱坐到一辆温暖的马车之上:“放心吧,不离,你永远不会是我的负担与阻碍。有你在,我的争取才有意义,我的人生也更充实。如今朝廷逼睢阳王反叛的动机纵使天下百姓不知内情,可同为蕃王的淮南王与各地蕃王并非傻瓜,不曾出面只是有人静观其变,有人明哲保身罢了。而今朝廷却下令要淮南王出战的军令,如此却是刚好帮了我的一把。如果淮南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会明白这是朝廷使出的一石二鸟之计,借淮南之军攻睢阳,一来削弱了淮南之势,二来为拿下睢阳起到一个开弓箭的作用。如此,日后睢阳王一旦被朝廷收服,那接来,便会轮到淮南,湘西等各个番地。届时,他淮南王想要再翻身便不会那般容易了。所以此刻我们前去,胜算便是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八。”。 “话虽如此,可若淮南王非要你给他一个承诺呢?如今的你与朝廷相比,胜算显然少了许多。他冒险帮你,却得不到你的承诺,那在两相权衡之际,他宁愿中庸也不会反叛朝廷,落个谋朝篡位的骂名。而那时,你冒然带着我前去……”后面的话金不离没有说出,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说的这些她都懂,可是正是如此,淮南王才更会要他一个承诺。而今他公然带着自己前去,只怕一个谈不成,淮南王若来个擒王献朝廷,只怕此行便会凶多吉少。 她到不是担心自身安危,因他如今已是整个睢阳的主心骨,若有个闪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虽她相信他行事不是个冲动之人,可是她却怕他为了证实对她的爱,从而被眼前的局象给困境其中。 凤天逸心一动,看着这个聪惠过人的女子,对她竟将眼下的局势看得如此透彻而微微心疼。 没想到自己故意封锁了这些让她烦忧的相关消息,却还是瞒不过她聪敏的耳目。尽管她多日来从没有过来问清楚自己这事是否属实、他会如何处理,可她却并不等于不知不懂。 甚至,她所明白的不比他少。却关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天下局势,他的安危。 呵,不离,她是何等的聪明又是何等的傻,她可知道,此事悠关着她的一生? 轻叹一声,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发自内心地笑道:“呵,不离,你不担心我会娶了别人吗?”。 她的任信让他欣慰,却也让他有些挫败。 不知如今的她,是在乎着自己而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还是因为无心自己,所以对自己是否会娶了旁人,全不在意。 心底微微一紧,听着他的轻叹,金不离的忍不住抬头看着那张满是心疼的俊颜,唇角轻扬道:“不担心。”。 “为什么?”紫眸一深,他想知道她的心。 金不离转眸而笑,那愉悦的笑容如同夜空最美的星辰,耀眼而迷人:“因为你说过要陪我三生三世,只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手臂蓦然收紧,望着那双美丽的眸子,凤天逸忽然庆幸,自己可以娶妻她为妻。 这样美好而聪敏的女子,便是错失了天下,他也不觉可惜。 只要有她在身边,朝夕相伴,便已胜却了整个天下。 ---------------------- 实在是很抱歉,这两天的更新…… 正文 战号吹响 天气越来越冷,漫天的雪花积满了整个风棠苑,也覆盖着整个西临境土。 自那晚与淮南王达成协议之后,老谋深算的淮南王便当即与睢阳王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的好戏,使得朝廷对淮南王的表现大为赞赏,不仅封赏有嘉,还应淮南王之请求,拨发了大量的军需物资与战款,命其先坚守战地,等着大军汇合便将靖南王一举擒获。累 然,出乎朝廷意料的是,那淮南王在朝廷大军赶来支援之际,竟是忽地一个急转,不仅转身投靠了睢阳王的军马,并抽空了朝廷大军的粮草与军需物资;使得大军在初时的围攻侥胜之后,便因天寒逼进、粮草不足而连连败退。 闻讯,朝野震惊,凤云龙雷霆震怒。 然大局已定,如今寒冬在即,国库军资不足,大军唯有撤退稳住战况为本,根本再战不得。 西临的天下也在得知淮南王竟转投睢阳王而再度掀起涛天巨浪,原本还震惊于凤天逸竟勾结外邦的百姓开始好奇这淮南王素来行事稳重,如何会做出此等叛国之事,冒天下之大不韪,助那凤天逸一臂之力? 然因淮南王的突然生变,不少原本中庸的蕃王开始暗中动摇,又有风声传出太子竟要纳娶东瑞承相之女为妃,而那个女子还是当今东瑞国主寻找多年的旧恋情人。 故而世人开始明白,素来隐忍不动的东方国主为何会传出欲助凤天逸一臂之力之言,原来这其中因由,竟是与太子有关。闷 是而世人对在百姓中口碑甚好的靖南王突然举兵造反之举,也纷纷猜测,当是受朝廷压迫,而不得已反之。 如此,天气原因外加民心生变,原本处于劣势的睢阳王情势急剧好转,虽战争避不可免,然这一战的胜算,却添了三层。 是而金不离也由一开始的担忧而放下心安心养胎,偶尔有空跟着银环学做些宝宝的衣物,逢凤天逸难得的暇时,会带她到效外踏雪寻梅,游山赏景。 一晃到了除夕夜,万家灯火,千里飘香。 金不离正与银环包着饺子,突然听到城外忽然号角大鸣,那响彻夜空的长鸣,也惊得众人心头轰地炸响,让金不离手心一紧,一颗刚刚形成的饺子便变了形状。 急匆匆地跑出门去,但见遥远的夜空火光一片,无数的惊叫伴着大军奔腾的嘶喊,响彻云霄。 “啊,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银环大惊失色,匆匆抓住一名跑去打探消息的侍卫,脸上的惊恐在锦灯照耀下,分明煞白吓人。 “请主子稍等,属下探了便来。”那侍卫恭敬地应一声,不时探来消息,说是敌军趁夜奇袭了我方军营,此时两军已经开战,要金不离不用担心,如今主上正在大营坐镇,相信很快会将敌军打退。 金不离点了点头,对这名留在自己身边的魔门侍卫没有过多的交待,只让其随时打探前方的消息,无论是喜是忧,都要及时让她知道。 而后一直到半夜,凤天逸还没有回来,而战报却是持续拉紧,银环几次想劝金不离先行吃点东西,可是无法安心的她,仅是免强吃了几口,便再无食欲。 几乎是坐等了一夜,新年的朝阳洒满了大地,满目的洁白也在灿烂的阳光下,微微晃眼。 然而在城外的天地,那漫天的雪景如今却被腥脓的黑红替代,本该是万家欢庆的节日,却处处透着一片浓浓悲哀。 终于,初一酉时,凤天逸一身战甲地自外面回来,告诉金不离敌军因朝廷的粮草被大雪封堵在路,百万大军在此佳节之际开始军心动摇,是而敌军主帅便决定全力一击,试图趁我方军心松懈之时一举攻城。 幸而他在敌军攻城之前便为防敌军的突袭而布下了一个空营计,是而这次敌军出动的三十万主力军不仅未曾起到偷袭作用,相反还被围困城外,被我军反击了一个拙手不及。 如此一役,虽然我方以半数人马对抗敌方百万大军,然因敌方军心涣散,且大年之际粮草短缺,生活艰苦,我方的伤亡倒也不甚严重。 金不离虽知其中险恶他都闭口不谈,却还是清楚,这新年来的一仗,分明给睢阳带来了许多的困境。 眼看春分将近,朝廷的粮晌一时滞后,很快便会恢复供给。 而我军兵马短缺,虽有淮南王充入的三十万大军,然与朝廷后方源源不断输送而来的大军相比,其数量还是有着天壤之别,让人心忧。 事后接连至初五,凤天逸都与睢阳王等将领紧张地商议着破敌之计,如今的形势刻不容缓,若不能在春暖之前击退敌军并一路攻上临京,那等敌方后援一到,睢阳的阵营便将不保,届时想要再突破,便难如登天了。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眼看着朝廷援军渐渐逼近,所有人的神经也越绷越紧,都担心着,一味地守城不攻,只怕睢阳在劫难逃。 十五这日,金不离飞鸽传书给金有为,让他交待柳无邪亲自护送刘伯前来睢阳,而后又趁凤天逸在军营的时候,让几名魔门侍卫带着她出城饶了一圈,回来后便开始钻入书房,一个人不停地写写画画。 银环不解她这是做什么,问她也只说是做个试验品,而金不离说的名字,她也是根本闻所未闻,只得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一个人瞎忙乎。 之后又是数日过去,柳无邪顺利地带着刘伯来到睢阳,凤天逸在看到金不离让人送来的图样之后,紫眸不由一深,随后完美的俊容之上便溢上一片意外的惊喜。 -------------------- 镜子找虐了,镜子原还说过不写战争的,结果再次被自己虐到,杯具…… 正文 古来战争不可免 皇甫流云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凤天逸一脸专注地研究着一纸图样,好奇地凑近一看,也是俊眸大睁,看着那上面造型独特,装置奇异,旁边还备注着各种细小制法与运用的绢绣文字,他不由抬眸看向了此刻紫眸正散发一片奇异光彩的凤天逸,忽然悟出,他所看到的天命,原来如此。累 当凤天逸风一般卷入房内的时候,金不离正在安排着柳无邪与刘伯的住处,一见着那个战袍都不及换下的男子,她先是一愣,随后好看的唇角便轻轻扬起:“你看了样图了?”。 “嗯。”凤天逸俊容一暖,看着那张如同春风的笑颜,他身形一闪,便已掠至她的身边将她整个地抱起,惊得金不离一声低呼,随后在一旁柳无邪与刘伯微微惊怔的注视下,一张俏脸忍不住涨得通红,低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凤天逸丝豪不为其他人的存在而有所顾忌,依旧紧紧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深遂的紫眸映着她满满的娇羞:“不离,你到底还有多让我惊喜的地方没让我发现?”。 “咳咳,凤天逸,我们大老远而来,你不是就这样让我们干呆着吧?”眼看着那个紫袍男子径直抱走了金不离,柳无邪忍不住干咳一声,也让本就面红耳赤的金不离脸红如血,忙挣着要出凤天逸的怀抱,尴尬道:“逸,先放我下来,无邪他们才刚到,我还有事要与他们商议呢。”。闷 “让他们一起跟来就是了,你别动,让我抱着你过去。”凤天逸半点要放她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转头叫上柳无邪与刘伯一同随后,那宠溺无比的态度让多日未见他的金不离也是心中暖意肆流,便也未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抱入了书房之内。 金不离给凤天逸送去的图纸分别是弓弩的制造图案与地雷、大炮的制作方案。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如今的形势若是不借助一些外力,那睢阳的兵力分明无法与朝廷抗衡,便是目前还未有败象呈现,可是随着天气的变暖,主守为策的睢阳大军很快便难以抵抗得住源源不断的朝廷大军。 是而,她在左右思量之后,便决定试做一批火药器材出来。 虽然她也无法确定凭着自己的浅薄知识是否能够试制成功,然而经过这两天的查访,她还是打探到,尽管这时代没有火药的存在,但是硫磺、硝石、碳粉这三种物质却是存在的,如果加以利用和改进,那现在作战用的战车与铁梨子,无疑可以替换成先进的地雷与大炮。 而后再配以自己前断时间刚让刘伯研制出的弓弩,将其放大成真正的弓弩,其威力更远胜于如今用的弓箭。 所以,在自己研画了多日之后,她终于落实了完成的初步制图,只等凤天逸可以找到相关材料命人研制,那一旦成功,其后果将是直接影响了如今的战况。 而今从凤天逸眼中的惊喜来看,他显然是看懂了自己的目的,这也让她很是欣慰,却又担心着,若研制不成功,那这唯一的希望,便将破灭。 然而她的担忧在凤天逸的眼中却不是问题,她已经替他列出了这样一个详细的方案,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力。 几人一番详商之后,凤天逸便再带着这些图纸与刘伯一同离开王府,并当即命人找来工铁匠与炼药师,刻不容缓地命人根据金不离画制的工序进行研制。 随后一连多日,战况一直拉紧,便连淮南王都开始隐隐地产生不安,对凤天逸一度安持守城的策略,提出了异议。 然而凤天逸却是面不改色,依旧要大家先坚守阵地,如今之势不容他们轻举妄动,虽淮南王提议的一路奇袭北上也是可行,然对于目前的状况,此举只能撑得了一时却无法持久。 因此,众人的意见自此开始两分,淮南王一方的人马分明主攻,而睢阳王却始终站在凤天逸这方,同意持守。 如此不觉已至二月,天气明显的转暖,敌方的粮草已完全供给,士气也明显大震,相比与睢阳大军,敌军的攻势迅猛,大有将睢阳一举攻下之势。 至此,睢阳大军的军心开始动摇,淮南军更是人心不安,纷纷对淮南王转投睢阳王之举私下不满,使得淮南王也是无法再安稳不动。 金不离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凤天逸命人研制的那几样武器也终于有所成就,地雷与弓弩极度成功,凤天逸带着睢阳王等人临场试验的时候,那种震憾连皇甫澈这种曾久经沙场的人都大为惊讶。 二月初六这日,当金不离正在午睡之时,一声震天巨响平空炸醒了天地,也炸醒了熟睡中的金不离。 不时柳无邪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说是研制的大炮已经成功了。 闻言金不离也是极度开心,一颗一直不安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 初九这日,敌军再度大军挥攻而来,凤天逸在淮南王一脸担忧与不解地带领下,高举着一枚印有金凤的旗帜,大手一挥,一片如同疾雨般的箭疾便齐刷刷地向着敌军疾射而去。 那遥远的距离远远超出了普通弓箭的箭程,却支支直中敌军将士的心脏,让敌军瞬间马蹄大乱,阵形四散。 “杀——”震天阶的嘶吼让城内王府中的金不离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手心也不由自主地收紧,虽不见那种生杀场面,然而这场浩大的生杀,还是不可避免地吞噬着她的心脏。 古来战争不可免,然这场战役下来,血流成河的惨烈,终究还是有她推动了一笔。 --------------------- 镜子很感动,至今还是有着许多的亲们在镜子更新如此慢的时候一直包容支持,真的很感谢。 又到了这些无关情爱的情节了,呵呵,曾写皇后的时候镜子头疼过,如今,镜子再次头疼了,幸好有你们,抱抱大家! 正文 新生来临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三月将至,王府的桃花点点盛开,如同这不断传出的捷报一样,随着士气的大增而节节猛胜,使得前阵子压抑在人心的阴霾也随风尽散。累 自从那日空前大胜敌军之后,睢阳军军心大振,不仅一举击退了敌军,还趁胜追击,连着大破北上的两座城池,使得朝野震惊,天下沸腾。 对军力悬殊的睢阳军与朝廷大军,西临百姓无不惊叹睢阳军神勇,伴有凤天逸乃天命所归的传言在民间肆传,都道七皇子乃是应劫而生,大难不死,如今再度重现于世,天下将会生出巨变:紫微星降,帝主江山。 而七皇子天生紫眸,更被世人传为紫微星下凡,一时间,世人都议论着西临的江山即将易主,而未来的皇帝,非七皇子莫属。 闻言,凤云龙龙颜大怒。 当即下令西临各地官员严抓散布谣言之人,并大量征招兵马,命各地将十六以上、四十以下的男子都充入军营,各地严防死守,绝不能再让叛军攻占一座城池。 如此,原本便动荡不安的西临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不少百姓被误为散谣者抓获,原本一户一人的征兵原则被打破,不少人家所剩的唯一劳力也被强抓入伍;一时引得百姓怨声载道,民心惶惶不可终日。闷 三月初三,凤天逸正带着大军进攻荆州,傲风一袭火红的战袍迎着夕阳的余晖策马而来,一见那个一袭紫色衣袍的高贵男子,他手中的锦书高高扬起,俊逸的面上露着急切的轻喜,大声道:“逸,不离生了,是个男孩!”。 漫天的风沙扬起紫色人影高高的衣袍,看着那迎风而来的傲风,凤天逸的紫眸当即一浓,待听到不离生了时,他那张被战争洗剂的酷容也蓦然一暖,竟是二话不说,金凤旗高高挥起,当即鸣金收兵。 “大军暂停进攻,流云,你与傲风留守阵营,我回去看不离!”将帅印丢给一旁一身战甲的皇甫流云,凤天逸转马便策马回睢阳,那满面的急切,让皇甫流云见状真想取笑他一番,却因场合不对,只得干咳一声,而后眉眼一正,当即高举着帅印,在凤天逸的身影临风而去的当口,高呼道:“天降鸿运,紫微星定!为臣皇甫流云恭喜帝君喜得皇子,天下大统。”。 “吾等恭祝帝君喜得皇子,天下大统。”四下将士齐声高喝,那震天阶的喊声如同响雷,久久地回荡在沙场上空。 傲风远远地看着那个连信都来不及折看便奔赴睢阳的男子,唇角的笑容也不觉扬起,尽管不离产子的喜讯让他也是心中牵挂,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宁愿留在这里,为那人与她,留守一个无忧天地。 温柔地看着身旁安静睡着的宝宝,金不离的脸上一直挂着暖暖的笑容,那散发着母爱的美丽光辉,让凤天逸一踏进房内,便被这样一幕温馨的画面吸引,让他一个箭步便奔至床前,紧紧地抓起金不离的素手,语带思念:“不离,让你受苦了。”。 美眸一抬,看着深夜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紫袍男子,金不离满心的思念也溢满了她的眼,让她唇角一扬,摇了摇头,同样紧紧地回握住了他微微粗糙的手掌,柔声轻唤:“逸……”。 这一声轻唤,包含了千言万语,包含了思念满怀;也包含了,曾经的记忆在生产时所复苏的心酸与感动。 “不离?”凤天逸惊喜着她今日这样主动的亲昵,心不觉一跳,便见床上的女子正凝着一双清亮的美眸,紧紧地凝视着自己。 金不离含笑看着他,并轻轻地伸出另一手勾住他微俯的脖子,清亮的眸底溢出一片欢喜的湿意:“逸,我好想你!”。 身体一僵,听着她自失忆后从未有过的亲密爱语,看着那双溢满思念的美眸,凤天逸只觉心房突然窒紧,一种剧烈的欢喜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追问道:“不离,你,刚才说了什么?”。 “逸,我爱你!永远爱你,今生不离,今世无悔,生生世世,生死相随。”她含笑而泪,那肯定的声音也让凤天逸手心一紧,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熟悉爱语,他突然不敢置信,他的不离再次回来了。 “不离,你终于记起我了!”心一喜,他紧紧地将她连被整个拥入怀中,来不及印证她的答复,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的印证,他一俯唇,深深地将她拥吻在怀。 不离,不离,他的不离终于回来!他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她终于记起了自己。 不离,今生不离,今世无悔。这是不离不悔的誓言,这是生死相随的承诺,他的不离,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逸……”熟悉的气息封缄了自己的唇齿,那带着小心与激动的深吻,也让金不离心一颤,深深地闭上了眼,任泪水化成甜蜜滋味,回应着他的思念,他的爱。 逸,逸,她记起他了,完完整整地记起他了。 一晃冬去春来,她看着天气一天天变暖,看着战争一日日拉紧,看着天下大乱、民心不安。她只以为,一切都是自然生态的发展,一切都将随遇而安。 可在记忆里忽然忆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忆起这个曾经深爱却一朝遗忘的男子,泪水也在那一刻流湿了枕被。 逸,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她庆幸她在失忆之后不曾做下伤害他的举动,她庆幸她在失忆之时还能够与他相伴相守,她庆幸她在失忆之后,还会再度交心与他,愿意与他生死相随。 而今,她终想起了一切,也顺利生下了她们爱的结晶,从此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正文 肚子饿了 缠绵的深吻在红烛轻燃的房内久久流转,待到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时,金不离也方心底一动,微挣着推开了身上的男子,颊若红云。 “不离,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第一个宝宝!”凤天逸宠爱地再吻吻她的面颊,这才放开她起身伸手探向床侧,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欢喜的神彩。累 “嗯,他是卯时出生的,足有八斤八两重,是个实称的大胖小子。”金不离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宝宝抱在怀中,那生疏的动作有些笨拙,却看在她的眼中,那样的温馨,满眸暖阳。 “哇,哇……”小家伙一被人抱起便小脑袋不停地往人的方向蹭去,那越来越响的哭声让凤天逸有些乱了心神,试着轻手拍了他两下,却是根本止不住他的啼哭,让他有些无措地轻轻摇哄他,可小家伙就是不买他的帐,非但没有听话地继续睡,还更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 看着素来俊美如神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手忙脚乱地轻哄,金不离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着撑身坐起。 “不离慢着点!”凤天逸见状忙一手抱住孩子,一手伸来揽着她起身,让她微微一笑,坐好后靠在床背上伸手示意他将孩子给她:“我没事,生产很顺利,此刻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凤天逸闻言微微放心,却还是将宝宝抱在手中,体贴道:“那就好,你多多休息,我来哄他便好。”。闷 “哧!”金不离忍不住失笑出声,看着那双紫眸投来的不解,她微微红了脸孔,轻声道:“你哄不住他的,给我吧,他这是饿了。”。 说着,她在凤天逸一脸微微怔愣的注视下,伸手抱过了孩子,却见他恍然明白过来的眼神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面上羞得通红,下意识地脱口而道:“你转过身一下,我要来喂他了……”。 这一次,换成凤天逸一脸含笑地直直看着她那张通红的俏脸,非但不转身去,还径自坐在床侧,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一手逗弄着她怀中正哭闹的宝宝,笑得暧昧莫名:“不离怎么可以这么偏心?竟然有了宝宝便要我转身,可知我大老远地赶回来,比他还要饿得厉害呢!”。 “哎呀,你……”衣裳被他的大手轻轻地拉下,那伴着他灼热气息的轻笑在下一秒,便深深地印在金不离露出衣外的丰盈酥胸之上,让她全身蓦地一僵,一张脸也唰地红到爆血。 “唔……”奇异的酥麻自胸前不断传来,那浅尝轻吮的力道让金不离全身的血液都随之奔腾,整个人已经羞到不行,忙抬起手肘用力将他推开,微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羞涩:“别闹,逸,宝宝真饿了……”。 小家伙似也知道有人跟他抢食,香浓的奶香一经靠近,小脑袋便适时地凑了上去,那不住哭闹的声音也嘎然而止,却因此时奶量过足,小家伙又吃得过急,不由一阵呛到,使得金不离忙抱好轻拍,却让胸前的奶水已经湿了衣裳,一时狼籍一片。 凤天逸在一旁也跟着忙乎,待小家伙重新吃上奶,二人才稍稍安静下来。 “呀,不离,他的眼睛跟我一样!”无意看到吃奶中的儿子忽然睁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凤天逸心头一跳,一种意外的惊喜也让他失声低呼。 金不离微笑着点点头,她在初次接手抱过宝宝的时候,小家伙便突然地睁了一次眼睛,让她也与逸此时这样惊喜,却之后无论银环怎么逗弄,他就是不再睁一次眼睛。 而此刻,宝宝竟然再次张开眼睛看着逸,那似乎是心有灵犀的眼神,也让她忍不住心底欢喜,笑容满面:“是呀,不仅眼睛像你,其他地方也像极了你。呵呵……”。 “哦,哪里像?”凤天逸微眯着眸子细细打量着这个胖乎乎的小家伙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2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看着他吃奶的样子那样香,忍不住伸手前去轻轻一拨弄,却让小家伙一个不妨吃不到奶,并头转蹭了几次也没吃到,不由再次张大了嘴巴哇哇大哭起来。 “哦哦,宝宝乖,不哭不哭,爹爹不乖,娘亲等下帮你教训他!”金不离有些哭笑不得,忙将凤天逸往旁边推了推,而后再次让宝宝满意地吃上奶,这才让小家伙停止了抗议的哭闹。 好容易安顿好了宝宝睡着,金不离也有些幽怨地看着凤天逸做的好事,却见他眉眼间全是无法消减的喜色,让她只得嗔他一眼,便唤银环替自己重新拿了身衣裳过来。 “不离,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待到金不离新换好衣裳,凤天逸也换下了一身战袍,纤尘不染的翩跹白衣在深夜的烛光下,恍如谪仙。 轻拥着身旁温香软玉的身子,他心神始终被她紧紧地牵着,若非她刚刚生产,他早已忍不住要第一时间将她吃了。 感受着他浓浓的情意,金不离也难得与他这样静静地相拥而坐,将头轻靠在他的肩上,她笑着轻道:“你说呢?原本不知是男是女,我便都想了几个。如今你回来,便由你给他起名吧!”。 “哦,不离想的男孩子名字叫什么,说来听听!”凤天逸满面怜惜,对自己这段时间忙得没有时间陪在她的身边而暗暗内疚,虽然她从来不要求他什么,可是他却想要给她更多的爱与幸福。 金不离笑着指了指梳妆台,面上散发着幸宝的光芒:“呶,我记在那锦盒中的素锦之上,你取来看看。”。 “好!”凤天逸轻放开她,依言走去将素锦取出,但见那上面有男有女记着八个名字,仔细地看了看,他掀唇笑了:“都很好,我都要了。”。 正文 新帝拥立 “什么?”金不离懵了,一时未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凤天逸一脸笑意地凝视着她,好看的唇角扬起一道愉悦的孤度:“这些名字都很好,既然不离连我们以后生的宝宝也都一并想好了名字,那我便要努力让他们都名至实归,早日来到这个世上!”。累 “你……”俏容唰地通红,金不离总算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忍不住抬眸瞪他一眼,正要嗔他,便被凤天逸伸臂过来将她拥住,忽然又道:“不行,生太多宝宝不离会累到,而且怀孕后需要顾忌的地方又太多,于我们过二人世界总是碍事。不如,我们便只再要个女儿吧,儿子像我,女儿像你,有儿有女,也算是人生双全,幸福美满。呵,你说可好?”。 心头砰然一动,金不离丽容一抬,美眸深深地看向了身边的男子,目光温暖。 虽然他前面的话让她羞涩满面,却未想到他竟然如此体贴入微,处处为自己着想。 在这个以人丁兴旺为荣的年代,一夫一妻己极难得,而他却能体贴地不要自己多生,只要一双儿女便心满意足。 这样的男子,若无对自己十分的爱,如何会愿意处处为自己着想,事事以自己为意。 “嗯,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轻倚在他的怀中幸福而笑。 人生得一知已不易,可她却何其有幸可以与他两情相悦,携手共生。闷 凤天逸亲亲她的额角,指着素锦上一个男孩的名字笑道:“宸灏,不离不仅是替我们的儿子起名,还连他的人生都一并安排了呢。”。 “哦?”秀眉微挑,金不离不妨他这样一说,不由好奇地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凝目而听。 凤天逸唇角一勾,笑道:“宸,乃深遂的房屋之意,素来被人引喻为帝王所居,王位之意。而灏,乃是形容灏瀚宏大,苍茫庞博之意。二者结合自是王者之气,雄霸天下。而今天下大乱,英雄辈出,我们的儿子虽生于乱世,却注定洗礼天下,生得及时。不离可是已经预知了我将改立国号,是而便将我们的儿子起名帝王之喻,日后好替我接掌大业?”。 “呃……你已经决定了吗?”尽管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可是在它到来的时刻,金不离还是微微不适。 她与他的宝宝注定了不会平凡,她起这几个男孩名字,有霸气如宸灏,有飘逸如箫羽,亦有从容如恒熙。 只是未来的路谁也不知会如何走,一切还要看逸是如何取决。 可从他选择凤宸灏这个名字来看,入主西临,登临天下,只在朝夕。 而今后,她与他的路,也将沿着这条用鲜血于生命铺筑的方向,勇往直前,无法再回头,无法退缩。 安慰地拥紧了怀中的人儿,凤天逸点了点头,声音坚定而低柔:“嗯,已经决定了。不离,未来的路,我们携手同行,永不分离,可好?”。 “逸,如果我不要你当皇帝,你会怎么做?”美眸轻轻一眨,尽管心底已经做了决定,她却在回答之前,笑着轻问。 皇帝的世界是什么,她虽穿越而来,却并非不知。 一朝为帝,所注定的不仅仅是站在云端,立在万人之上俯瞰天下。也不仅仅是力精图治,扩充山河版图,驰骋天下。 他还将是一个主宰天下生死的人物,是必将拥有三宫六院,粉黛三千的男人。 而自己,一旦选择,便永无悔改。待到那时,他会如何,而她,又将如何处之? 紫眸一深,他低头看着怀中那个面含轻笑的女子,对她的话他几乎是连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应:“那我便将天下拱手于人。只要不离要的,我都会做到。不离不要的,我便会放手。”。 心,蓦然一颤。仿佛她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却还是感动于他的这份浓浓深情。 呵,逸,她金不离今生何其有幸可以获得他如此深的爱?何其有幸,可以与他结缘三生,不离不弃? 呵,有夫如此,她今生还有何求? 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亲相爱伴终生。 双臂环紧了他的腰身,她清亮的眸底映着他俊美的倒影,幸福的声音缓缓地自唇间溢出,也轻轻地占满了凤天逸的整个身心:“逸,你曾问我:可愿随你一起,站至云端,指点江山! 我曾说过:若注定无路可退,我愿随你,迎风而上。从此不离,今生无悔!”。 四月初三,凤宸灏满月的日子,睢阳王与淮南王以及几路汇师齐齐拥立凤天逸为帝君,册国号为西紫,同日册封其身份神秘的妻子为紫后,并立其刚生下的长子为太子。 天下在这日开始剧变,西临自此分为两个国度,虽朝廷不承认西紫的存在,然大多数百姓却私下传议,开始动摇。 原因乃是西紫虽兵力不如朝廷,却连着几番战争全都大获全胜,且听闻其制度完善,有着令百姓与将士都无比心动的优良制度,使其攻占的城池百姓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困苦,相反生活安泰,苛捐适度,比从前在朝廷的管辑下还要轻松自在几分。 又听闻其军事管理十分严谨,却又严中有宽,不偏不倚。 所有将士无论等级高低,上至主帅,下至杂役,一律赏罚分明,绝无包庇与打压,可以让有才之士得到应有的赏识,也让不劳而获的人从此退居二线,无法蒙混其中。 这样的管理令不少人得以一展拳脚,也使得有抱负的有勇青年跃跃欲试,纷纷想要投入西紫大军旗下。甚至连西临大军都人心大动,不少人私下埋怨着朝廷的武断决策,与西紫两相较争,害得他们也唯有拿命往战场上冲,却是胜算极小,只有白白送命的份。 正文 形势突变 时光如梭,流年匆匆,一恍而过。 自西紫成立之后,西紫大军有如神助,不仅短短数月便连破西临数城,其大军也越发壮大,人众已由原先的不及朝廷半数人马,发展至兵强马壮、气势雄浑的百万大军。 西紫帝君凤天逸被西紫大军奉为战神,其用兵如神,每战亲临,麾下大将多是曾经战功赫赫的各地蕃王,经此战变,纷纷投效西紫,使得原本势单力薄的西紫短短时间,便人马急增,捷报连连。累 相比西紫,西临在下令征讨睢阳至今的一年时间内,不仅未曾顺利攻下睢阳,相反连连败退,各地城池不断失守,人心惶惶。 凤云龙在大军接连败退之后龙颜大怒,竟自边关调回守关将士三十万众,命英武王萧诺接掌兵符,汇合原先的南下大军,再度集齐百万雄军浩荡而下。 然而,在英武王出征不久,临京却再生波澜,御亲王凤清扬结合景亲王与朝中一些大臣私下排挤太子地位,并在大敌当前之际结党营私,气得凤云龙当场挥掌拍断龙帷,并喉中一腥,吐血而出。 后其当场作出废除二人王位、贬为庶民的决断,引起本就对皇上一直偏坦太子而心怀不满的二人公然反抗朝廷,并联合其他平时对太子有所不满的皇子、亲王上演了一出逼宫大戏,生生气得凤云龙再度吐血晕厥。闷 而后皇帝身体一日日衰败,只短短一年多时间,便因心力交悴而苍老许多。 之后西临朝廷逐渐分为两派,一派依旧拥立太子,追随皇上忠坚不移;一派追随在二皇子身后暗投西紫帝君,并与之约定,一朝攻下临京,西临与西紫便并立天下,各安一方。 值此之际,一直安稳不动的东瑞国开始发兵进攻西临,使得原本便四分五裂的西临,一下子陷入了浓浓的恐慌中。 凤天逸因此率百万大军停止进攻西临,转而迎击东瑞侵军,却因兵力悬殊,虽小胜敌军,却也是兵马大损,让人心惊。 而凤云龙的身体越发大不如前,面对着他国侵犯,其便将玉玺交由太子凤清歌掌管,并命其为摄政王,辅助凤云龙摄理朝廷一切政事。 如此大敌当前,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会暂且放下收复西紫的决心,却不想,其竟一反常态地命萧诺大军直攻西紫,根本不为眼下的敌国侵犯而有所滞缓。 此军令一下,不仅西临上下震惊,便是萧诺接其军令时,都暗暗失怔,不想西临如此腹背受敌,凤清歌竟会选择坚持要除去凤天逸。 左右思虑一番,他决定带军迎往西紫大军,命令三军先行迎击东瑞侵军,而后再对抗西紫大军。 三军目光大振,为此国难当头而王爷能如此明断决策大呼英明,却众军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心中暗暗生忌。 同年,凤天逸致书南月国主,请其出兵支援西紫击退东瑞大军,并修书愿与南月国君愿与其从此两国修好,永不干戈。 东方珏原以为南月在此乱世之年会聪明地选择保存实力以不变应万变,却不想,其竟同意了那凤天逸的请求,当即派出三十万南月精军增援西紫,使得原本还欲一举侵吞西临的东方珏,一下子反主动为被动,生生被夹制在两国之间,已经想退也无法再退,只得一鼓作气,不断地增派着大军大肆进攻。 如此,西临的内乱转化成几国交战,这一打,便又是整整一年又八个月,东瑞不仅未曾讨得好处,相反一个原本富足的大国竟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大败而归。 西紫三年,持续了三年又六个月的拉锯战终于得到减缓,东瑞国狼狈而退,而凤清歌因恼萧诺竟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之举大为气恼,一经战停,便下令命其务必尽快攻下西紫回京复命,否则便让其流放在外,永世不得召入临京。 此举引得三军大愤,怒英武王为国卖命出力竟换来如此对待,纷纷要求萧诺带着大军转投西紫,说西紫帝有情有义,不仅对将士宽宏大量,还爱国爱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 而萧诺却对近年性情大变的凤清歌暗暗心惊,原本在收到他的军令便有所怀疑,却因战事吃紧,一拖便是一年半有余。 却不想如今,太子竟对自己拟出如此军令状,此等作为,实不像是歌从前的做为。 安抚了大军稍安勿躁,萧诺决定亲自回京看看情形再作打算,却在回京的路上,听闻皇帝因病重而驾崩的消息,当即让他怔在当场。 三日后,新皇凤清歌登基为帝,萧诺在赶回朝堂的时候,便见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俊美男凝着一双深沉的俊眸,毫无感情地下令将他绑起,押往刑部大牢。 萧诺一度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却看着那个面容冷俊的男子,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心一惊,他骤然明白近年来凤清歌的转变因何而起,看着那毫无感情地让人前来押懈自己的男子,他把心一横,当即拔剑拒捕,苍惶逃出大殿。 “王爷,请恕属下无礼了!”太子的贴身侍卫如影随形双双逼近萧诺,二人一左一右围困住萧诺,忽然声音一压低,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萧诺的耳中:“王爷速速击退我等,皇上如今性情已变,此地王爷再不可久留!”。 随后他便凌厉地击出一掌,让萧诺俊眸一闪,对上如影暗示的眼,袖中飞镖一散,如影随形便双双闪身避闪,而萧诺也利用这短暂的一瞬间飞身击退追上前来的御林军,疾疾掠去。 正文 凤宸灏 当英武王萧诺被朝廷通辑的消息传出之后,西临百姓对这个本就人心大失的新君大为失望,不仅大敌当前未与西紫帝联手抗敌,竟还要将忠心为国的英武王抓获,实在是令人心寒。 是而当西紫大军进攻西临各洲城时,不少本就心下动摇的守城官兵听闻西紫帝不杀降军、且善待各方百姓与兵士时,许多人纷纷降投西紫大军,个别忠烈之士虽不肯背叛朝廷,然面对西紫军势入破竹的攻势,也仅是免强抵挡一阵,便被其攻占了城池。累 如此仅是三个月时间,凤天逸的大军便一路进军北上,于西紫三年十月十日围困临京城下,大举待进。 然,原先追随英武王萧诺的大军在此时节赶至临京城下,汇合各路忠军之师赶在西紫大军攻占临京时,与西紫大军开展一场激烈的生死殊斗。 睢阳府中,金不离看着逸传回的最新书信,美眸看着天边一朵轻淡浮云,对即将迎来的新天下,心底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睢阳王已带领睢阳众大人在府外恭送主子,请主子移驾上轿!”无声无息快步而来,看到那个已经换上一身男子装扮的女子,恭敬地一侧身,立待吩咐。 微一点头,金不离微笑着对那边正与灏儿追逐玩闹的男孩一招手,声音温柔悦耳:“银环,灏儿,我们该出发了。”。闷 转身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书信交给无声,而后双臂一张,对着那个正躲着银环直往自己身上扑来的小小尊贵人儿,轻轻巧巧地将他抱了个满怀。 “母后!我们是不是要去找父皇了!”脆生生的童音在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粉嫩嫩的双臂便紧紧地抱住了金不离的脖子,让她美眸一眯,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应道:“嗯,你父皇派人来接我们了,他说想灏儿了!”。 小男孩漂亮的小脸立时一嘟,粉嫩的小嘴微微一撇,脆生道:“我才不信!父皇每次回来总赶我去读书练剑,都不许我黏着母后,说什么好男儿当文涛武略,样样精通。可他自己却总是缠着母后,从没见他有多想我的表现在哪里!”。 银环噗哧一笑,金不离也是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与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伸手轻捏他的小脸,轻笑道:“那你要他怎么表现,说给母后听听?”。 “母后要真能给父皇说到,那便让父皇别再逼我学那些烦人的四书五经、治国典策。我现在字才刚刚写得免强可辩,天天听那些老夫子念经般的在耳旁读书讲经,实在是无聊至极。”凤宸灏看着母后那张温柔含笑的脸孔,边搂着她的脖子撒娇,边拿光芒四射的俊美紫眸偷偷瞄着她的神情变化。 果然母后的表情微微一僵,而后一张俏脸也越发怜爱,伸手轻抚上他嫩白的面庞,轻柔道:“灏儿是否是学得吃力,若实在不想学,母后便跟你父皇商议,有些繁复的书卷等你稍大些再学也不迟!”。 “么——,母后最好,灏儿最爱母后了!”脸上被人狠狠地啃了一口,金不离含笑着看着这个聪明调皮的儿子,深知他的用意便是如此,是而随意地应下,转声又道:“其实我觉得灏儿的天赋更适合学母后的生意经,以后帮着母后一起经商营利,可比治国理政要轻松舒服多了。”。 “啊——母后,我……”凤宸灏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小脸立时惨叫一声紧紧揪起,看着母后那笑得温暖迷人的笑脸,他突然觉得,还是父皇的酷脸更亲切一些。 母后明知自己最头疼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算术,不仅枯燥无味,天天与数字打交道,还得成日里背那些数字加减乘除表。 天哪,与母后那可怕而复杂的算术相比,父皇让他学的四书五经真是太轻松、太简单了…… “嗯,怎么了?”金不离含笑而问,看着儿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故意视若无睹。 对天生异禀过人、学什么都是过目不忘的儿子,金不离在原先的不支持逸逼他学东西,渐渐也变成与逸站在同一条阵线。 只因,他们这个儿子远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了太多,从两岁开始便能够轻松地学习各种新事,如今四岁已经学到这个时代十来岁大孩子所接受的知识,且他每日除了学习还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玩耍。 所以在不剥夺他玩乐的基础下,金不离也同意了让逸派人授习他身为一个太子该学的一切。只因,他的身份注定了是太子,以后的天下,还需要他来扛。 凤宸灏空欢喜一场,不想自己的心思被母后识破,还因此引来那让他头疼的生意经,忙小脸一揪,胖嘟嘟的小嘴亲在金不离的侧脸上,撒娇道:“母后对灏儿最好了,灏儿最爱母后了,只是灏儿又想到父皇的良苦用心,只怕要就此废弃学业,实在有负父皇厚望。所以,灏儿想了想,还是努力学好父皇交待的学业,等学有所成,再跟母后学做生意,母后以为可好?”。 心底舒心一笑,对这个与实际年龄有着不相符的聪明的孩子,金不离适应了四年,如今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惊讶意外了。 见他乖乖地打消念头,她方赞许一笑,应道:“喔,灏儿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那母后的生意,便等灏儿再大一些学喽!”。 “嗯嗯,母后放心,灏儿长大,一定好好学习经商之道!对了母后,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出来呀?”小手弯起小指与金不离的小指相勾,凤宸灏话题一转,便将金不离的注意力拉至别处。 让她美眸一讶,不解道:“灏儿怎么问这个?”。 正文 命里无时莫强求 “嗯,父皇常说要母后生个妹妹给灏儿,可是灏儿却想母后先生个弟弟出来陪灏儿,母后别听父皇的,给灏儿生个弟弟出来吧!”凤宸灏的声音让一众人都忍不住失声而笑,金不离面色微红,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儿子,忍不住伸手轻捏一下他的鼻尖,无奈道:“傻灏儿,生弟弟还是妹妹,岂是母后可以选择的!灏儿怕是想母后再生个弟弟分担你的功课吧,呵呵,不是母后不肯帮你,只是灏儿要记住,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我们所让你学的东西,对你以后的帮助将起到不可替代的决定性作用!而母后便是生再多的弟弟出来,他们也自有他们所要学的一切!只有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方能学以致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灏儿这么聪明,只要灏儿肯学,母后相信灏儿长大之后,一定会比你父皇更出色!”。累 凤宸灏俊眸一亮,看着母后眼中的肯定光芒,不由雀跃而起,欢快道:“真的吗?那母后是喜欢灏儿多一些,还是喜欢父皇多一些?”。 “呃……”丽容一愣,金不离再一次被儿子这跳跃性的思维而怔住,看着灏儿那双期待的目光,清亮紫眸里映着自己微微讶异的神色,不由失笑:“自然是都喜欢!”。 “母后不诚实哦!灏儿是问喜欢谁更多一些,母后都没有回答呢?”小家伙不依,一直觉得母后在他与父皇之间母后要更喜欢父皇多些,不然怎么每次父皇匆匆回来时,母后总跟父皇腻在一起,而总是任父皇将自己赶去学心!闷 看着这不满自己回答的儿子,金不离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因为你们在母后的心中一样重要,而且不论时间变迁,这份爱都将永无改变!因为,你们都是母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母后爱你们,比爱母后自己还要更爱更爱!”。 “灏儿也爱母后,很爱很爱!”凤宸灏看着母后那温柔美丽的脸孔,原本还非要母后在他与父皇之间选一个更喜欢的人出来,却在听了母后这番话后,小小心房莫名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涨满,让他紧紧地搂住了金不离的脖子,再也不缠着她非要一个明确答案。 此时的凤宸灏还不知道,原来他心底滋生出的这种感觉,叫作感动。 等到若干年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种爱,叫作亲情。 凤仪宫中,俊美如谪仙的明黄身影静静地立在龙牙花木前,修长飘逸的身形,远远望去,似带着无限落寞,任寒凉的风吹掀衣角,不动不摇。 大红风袍的美丽女子默默地立在不远的地方,就那样默默地凝望着男子静立的身形,良久,久到天边的夕阳已沉落西山,她方轻轻踱度上前,站定在那人身侧,声音清悠而遥远:“皇上,该用膳了。”。 凤清歌手心一紧,僵立的身体也终于缓缓地转回,俊眸盯着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一样的面容,相似的神情,却神情间,比那人更多了一丝让他心寒的冷然。 云儿…… 悠悠一叹,他的手心终是松了开来,伸前牵住那微微冰凉的素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同往常的暗哑:“好。”。 简单的音符,却让纳兰心云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当手掌被他微凉的大掌包裹,一种本能的逃避,还是让她快速地抽了手,身体不着痕迹地退开他的身旁一步。 “为什么要让我清醒?”低低一笑,凤清歌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也带着无限的愁帐,在这昏定的天空下,格外的寂凉。 心一颤,三年的时光不算短暂,那柔情似水的呵护,执着痴傻的爱恋,尽管她深知他透过自己是在爱着另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影子,可是人非草木,何况心的沦限,早已非她所控。 凤清歌,凤清歌…… 为何他是这样温润如水的男子,为何他的身份是这个高高在上坐拥江山的男子?为何,他与主子之间,必须取舍一人…… 美眸不敢对视那双水般的清眸,纳兰心云终是身形快步上前,清冷的声音掩去满心不忍:“因为云儿不想让你直到最后一刻,还不明白,自己所爱非人。”。 泪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滑落,她衣影轻动,不再管他听了自己的话后是何感慨,只想远远地,远远地不再看到这样的他。 若早知自己会在与他相处的一千多个日子里遗失了心,若早知到最后一刻,不忍的会是自己,她宁愿自尽也不会伤害了他。 如今事已至此,她纳兰心云完成了主子所交待的一切,却再也无颜见他! 凤清歌,这个水一般的男子,她今生负了他,哪怕他爱的并不是自己,她亦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那如今,你是否明白了,我爱的人不是你?”有些自嘲地看着那快步离去的美丽女子,凤清歌轻笑着未曾追去,只是定定地立在原地,仿佛在与空气对话。 呵,云儿,他何偿不是与她一样的傻,一样的执着。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远远不及自己一心追忆云儿的日子长久。 原以为自己只是为了追寻当初的那个影子,只是为了拥有着那个曾经失去的人影,找回,曾经失落的心。 可她又可知,当越来越接近她,当看着她与云儿不尽相同的冷漠神情,当看到她对自己丝毫没有一丝爱的感觉……他也完完全全地认清了,此云儿非彼云儿!他曾经深爱的云儿早已香销玉殒,再也不会回来。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映入了他的心,让他,明知她的心里装了别人,依旧想要走进她,呵护她…… 可是…… 呵,上天似乎要惩罚他曾经所犯下的过错,以至无论他做多少的努力,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只要有那人的存在,他所爱上的女人,从来不会爱自己…… 泪水不知不觉滴湿了一脸,她本想再与他最后一起用膳,再看着他温柔地唤自己一声云儿…… 却发现,这个愿望也无法再做到了。 凤清歌,对不起…… “站住——”如影随形影子一般双双执剑拦住纳兰心云的云路,冰冷的眼神无视她泪湿一片的脸宠,只是紧握着剑柄的手心,强忍着一剑将她剌穿的冲动。 这个女人,是她一直以邪恶的手段控制着主子的心智,迷失了主子的心魂。都是她,害得主子如今遭万人怨怼,百心大失。 可是主子还是这样的宽容于她,甚至明明已经清晓了一切,却还是不曾下令将这样的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处决。 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便是有着英武王的负隅抵抗,这西临的江山,也是易主只在朝夕。 若非主子不曾开口,此刻,他们将毫不犹豫地送这个女人上路,以泄心头之恨。 纳兰心云没有避让,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静等着那人最后的声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良久,她却听到那人似乎是累极的声音,沙哑地从身后低低传来:“云儿,你走吧,回到他的身边去吧!”。 “主子……”如影随形的惊异被凤清歌淡淡地挥袖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曾想与之牵手相伴的身影,无声地叹息。 他,终是于她无法相爱。 纵是如今知道一切,这已变的天,也再容不得他来奢望。 转身,那袭明黄的修长身影在渐渐昏沉的天空下,越走越远。 强忍着唤住他的冲,纳兰心云的心在哭泣。 到最后,他与她,还是连一顿平和的晚膳,都无法一起共享。 呵,也罢,既得不到,何必强求。 只盼来生,她与他可以早一步相遇,没有别人,没有谁是谁的替身,只有他与她,彼此恩爱,携手共生…… 夜晚的星空格外的稀朗,凤清歌平静地看着那个被自己险些害死的男子,多年的战征已经将他的棱角磨更得分明,却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对不起,萧诺。”他笑着说,俊美的脸上,带着熟悉的亲切,与久违。 是啊,几乎是三年未见,他还是如此的勇猛,如此的锐不可挡,而自己,早已不再期望,这场以血换天的厮战,再迟迟不肯收场。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凤清歌这一生,注定是要输给那人。那个,紫眸天生,让他从来无法超越的亲弟弟! 萧诺一身铁甲未卸,看到那个全身被孤寂包裹的男子,一种说不出的寂凉,也深深地感染了他。 紧紧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掌,他刚强的脸上露着嗜血的光芒:“不,歌,这不怪你。都是那个邪恶的凤天逸,是他害你成了这样,是他毁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颠覆了江山。”。 --------------------- 此书已将完,感谢一路支持镜子的亲们,皇后的稿子终于如期交付,下月镜子专心码字了,么么大家! 正文 血染星河(三千+) “呵,诺,感谢你一直愿意帮我,纵使我曾伤害了你,你也不曾背弃于我。可惜,如今大局已定,你我之力根本无力挽回这个几乎尽数落入那人手心的破碎江山……如今,你降吧……这天下,不应该再有战争了。还百姓,还天下,一个完整的西临吧。”凤清歌笑得风清云淡,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全无忧虑,只是那笑得无畏的神情,却更让萧诺心中发紧。累 几乎是握碎了剑柄,萧诺凌厉的目光不肯认输半分:“不,歌,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许你放弃!这个江山本就该是你的江山,这个天下,也只有你这般一心为民的皇上可以坐拥!那人野心庞勃,他带来了这一场浩天之劫,他根本就是一个煞星。你放心,便是拼了最后的力量,我也不会就此放弃。而你,我也不许你放弃!歌,你听到了吗?”。 “何必……诺,将死之鱼,便是再拼,无法挣出鱼网,终只是徒增生灵涂炭罢了。放手吧,诺!”凤清歌抽出了被萧诺死死握紧的手,知他性格如此倔强,却何必赔了性命来陪伴他这个必死之人。 一切,都让它随风而散吧。 这一世的恩怨,此生之后,永无纠缠。 “歌!”看着那个萧萧而去的明黄身影,萧诺的拳心握得死紧,却是唤不住,那人执意离去的脚步。 歌,一场无可挽回的爱恋,竟是将你生生逼上这条不归路。闷 歌,你潇洒一生,便是做错,可那所谓的过错,只不过是因爱而生的一时糊涂。那人,他邪恶如魔,怎能与你谪仙般的人相比拟? 可是歌,如今的你,如此落寞,如此消沉,难道你甘愿就此放下整个江山……甚至,用你的生命,去成全那个人? 歌…… “皇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匆匆而来,是凤仪宫的掌事太监,不顾御前挡驾侍卫,匆匆奔来扑嗵一声便跪在殿外,那颤抖而急喘的声音,听在萧诺的耳中也是那般的剌耳:“皇上,娘娘她,娘娘她……”。 “她怎么样了?”心房猛然一跳,本以为自己此生再无波澜的心,却在这一刻砰乱不已。 “娘娘她,悬梁自尽了!”太监前额重重一磕,那明明低矮的声音却在此时那样的惊天动地,恍如巨雷。 身形猛然一晃,如影随形快手扶住几欲站立不住的皇上,看着那个哭泣出声的太监,一时也是心中触动,屏息宁神。 “歌……”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萧诺同样变了神色,看着那个似被惊雷霹中的男子,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已经深深地走进了他的心。 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一个虚幻的影子,却不想,在歌的心中,她早已代替了别人。 “云儿,不会的,不该的,她不该这样傻的……”心仿佛突然被人掏空,凤清歌短暂的失怔之后,整个人便如同失去重心的木偶一样,低叫一声,便跌跌撞撞地往殿外冲了出去。 她怎么会这么傻,她怎么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不会的,这都不是真的。 他已经放她自由离开,他已经不再去计较她的一切,他只想,让她安然地离开。 为什么,她还要这样来剌激自己? “皇上!”。 “歌”如影随形匆匆奔出追了上前,萧诺呆呆地看着凤清歌那凌乱的脚步,心也混乱一片。 该死! 良久,他的拳头重重地砸上身旁的木桌之上,那砰然的响声惊得四下宫人心头一骇,再看去,便见英武王已经风卷残云一般,身形鹤起,急掠而去。 凤仪宫中,灯火通的大殿内,一片静寂。 当那个明黄之人踉跄着跑来之时,面色苍白无血的女子正虚弱地躺在大殿之中,那紧闭地双眸,也当场让凤清歌的心中一片疼痛,颤抖着上前握住她那冰凉无度的玉手,俊容一片伤痛:“云儿,你这是何苦?”。 紧紧地将她深拥在怀,他想象过无数字,她会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却从来没有想到,当他真真正正地拥着她时,却成了她的弥留之际。 “皇上……”弱不可闻的声音在那苍白如纸的薄唇间轻轻溢出,纳兰心云努力地张了张,想再看一看那个让自己此刻深觉温暖的男子,想再看一看,他那样俊美无双的眼里,是否会依旧溢着爱意。 可是,如丝的气息让她连吐息都不容易,只能感觉那个紧握着自己手骨的男子身体在轻轻颤抖,他的呼吸,那样的紊乱与急促。 歌,其实,她好想可以唤他一声歌,好想,告诉他,她已经不小心爱上了他…… “云儿,你说,我在听!”轻轻地将头帖天她的唇边,凤清歌的声音强自镇定,却只有他知道,这份害怕的感觉,第二次那样明显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似曾相识的经历,似曾相识的场景,两个相似却不同的女子,却在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后,选择了相同的方法从自己的身边结束她的生命。 云儿,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弥恨终生?为什么,她不肯在他已决定放手一切的时候,留给他最后的安心。 云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明知你爱的是别人,明知你的心里无法爱上我,我还坚持要留你在身边。 从前是,如今也是…… 对不起,云儿,我错了,错得离谱……可你,明明可以回去再找那个人,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为什么…… 唇角轻轻地扯起一道安心的笑意,纳兰心云感受着他轻贴自己脸上的湿意,心,突然间安定了下来:“歌,对,不起……其实,我早已,爱上,了你……”。 歌,对不起,是我一直在坚持着不肯去爱你,是我一直以为我深爱的会是那个救了我的男子,是我的主子。 可是歌,为什么你要如此温柔,为什么你的眼睛总让我无法避开那份深情爱意,让我明知你透过我看的是别人,我却还是不小心遗失了我的心,为你而动…… 歌,我后悔了,我后悔没有早早地认清这一点,以至如今,深深地伤害了你…… 天下忽然闪过一道巨雷,凤清歌全身如同被雷电击中,呆呆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低语,手,突然颤得厉害。 如影随形看着皇上那剧烈抖动的身体,虽未听清皇后说了什么,可是却可以感受到,皇上此刻的心,急度激动。 而后,他们有些惊异地听到,皇上用那低哑一片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道:“云儿,云儿,你说什么?你,你叫我歌,你叫我歌了?”。 丽容越发笑颜轻展,纳兰心云听着他那激动的声音,虽知他期待的只是别人,却还是欣慰地笑了。 至少,她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心声,爱恨过后,此生再无遗憾…… “歌,我爱,你……如有,来生……我,想早在,那个云儿之,前,认识你……”手心骤然一松,一种满心的解脱与心安,让纳兰心云终是身心一松,软软地睡在那人怀里。却在意识昏迷之前,她听到那人以一种近乎于嘶吼的声音在耳边大声地呼唤:“云儿,云儿,不要离开我!来人,快来人,腾要你们赶紧救人。云儿,我爱你,我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悖野悖衫夹脑啤薄! 混沌初开多辽阔,补天灵石的传说,转瞬已过万年,望璀灿星河中,云山雾绕,梦仙踪。 神魔道变迁,浩劫人间!叹,江湖沧桑,侠骨柔肠…… 遥望星河,听那激战一夜的惊天嘶吼,遍流的血河染红了东方的鱼肚白,也染红了萧诺一双赤红的眼。 最后的战征已经结束,四周的箭翎,划破长空,射杀了最后一个执守在自己身边的士兵,无数的长箭遥遥直指着他高大的马背。 昂首星空,他剑上的血,滴湿了晨露暮染的湿润泥土。 俊眸直视远处那个策马而来的紫眸男子,夜空下,他的紫色战袍邪异而尊贵,仿佛那不可侵犯的不败战神,御驾东风直奔自己而来。 “当。”双剑交锋的脆响,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人眨眼。 西紫的帝王,西临的战神,二者从来都是西临百姓心中的神,如今血流成河的战场上,那相击一处的身影,同时拉紧了众人的心弦。 只恐一个错眼,天地巨变。 从来没有哪一刻,萧诺有像此刻这样的热血沸腾。 对手的强大远远地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知此人武功不俗,可是直至亲手交锋,他才知道,原来此人的能力,根本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境界。 他萧诺一生征战数场,所遇将领无论文征武斗,他几乎从无败场。 可是在此人的面前,他却只不过区区数十招,便已被击飞利剑,被其架剑颈间。 --------------- 二更完毕,镜子好久木有码过这么多字,感觉不是一般的累哈。么么大家,感谢支持的亲们,镜子继续努力去! 正文 烟云尽散 “我输了!”平静地闭上了眼,萧诺认命地放弃反抗,也毫无反抗。 劲上冰凉的薄剑只须轻轻一划,所有的前尘过往便将尽付烟云。只是心底一直深藏的人影,却在此刻万物俱静的凌晨,悄然浮掠脑海,清晰而悠远。 累 那日那人随此人扬帆而逝的身影,轻束的发,翩跹的衣角,一抹纤尘不染的白,仿佛成了永久的定格。 竟是自那一日,就此人间消失。 也让他越发不安的心,仿佛在那日之后蒙上一层尘垢,越寻越远,杳无音讯。 凤天逸唇角轻扬,那深入海底的紫眸淡淡地落在萧诺视死如归的玉面上,长剑一撤,声音平静如常:“英武王忠肝义胆、精忠报国,便是遭君迫害亦坚贞不变,实是西临君主之福,天下百姓之福。朕不杀你,朕素来欣赏忠义勇武之人,英武王若愿意投效朕之麾下,朕深表欢迎。若不愿,朕亦不免强!”。 音落,凤天逸那随风轻扬的衣摆便忽地一掀,调转骏马轻轻一策,紫色的身影便往着来时路奔驰而去。 “等等!”感觉着那股摄人的寒气突然抽离,萧诺心底一动,张眸便见那人竟是不等自己取舍,便匆匆策马而去。 似乎,他的提议只是随口而语,根本没有真打算要自己投入他的麾下之意。 紫袍男子战马勒停,调转马头再度看着那个似乎有话对自己说的男子,凤天逸也微微意外,看他不似轻易弃主投降的人,不知他叫住自己,会是何意。闷 萧诺看着那人微挑的俊眉,对他不杀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意,只是平静地直视着他,声音微微黯沉:“我想知道,贾君紫是不是金不离,你的紫后?”。 紫眸一摄,凤天逸到是未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看着他一脸坚定的神色,好看的薄唇不由扬起一抹轻寒笑意:“她是何人,与你无关。你该关心的,是你那三妻四妾如今是否已安然无恙地、到了你让侍从安排的那方安全地方。”。 “凤天逸!”看着那人轻笑着扬长而去,萧诺只觉呼吸一滞,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人有多心胸开阔地任由自己取舍。 而是,他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唯一退路。 以自己的家眷,来胁制自己投效于他。 “你以为,你控制了我的家人,便是控制了我萧诺吗?”忍不住轻嗤一声,萧诺早已对生命都再无留恋,岂会因此而委身投敌卖国。 不说他萧诺从不是这种人,便是如今大势已去,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气在,他都会坚持陪在逸的身边,以身与他共进退。 “去留随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凤天逸的声音远远地自晨风飘传而来,当飘扬的金凤旗高高举起,一片震天阶的嘶吼也随着个紫袍男子的高举长剑,而整齐有度地向着京门的入口破势而去。 萧诺看着那潮涌而去的西紫大军,再看一眼四周尸体遍野的西临将士,短暂的呆怔之后,不觉手心一紧,而后跨下骏马用力一策,那血染的空旷天地中,便见他一身火红的衣袍,风驰电擎地向着另一方宫门飞奔而去。 “大姐!”晨风扬起了漫天的轻寒,刮起金有为与唐铭与齐元几人的衣角,带起一丝久违的亲切与感触。 一别三年,他们已从当年的弱冠少年长成俊美过人的青年男子,那越发高大俊朗的身形,也让金不离陌生中带着一种别样的熟悉。 “公子,让我来抱小皇子!”齐元眼见着那个眉眼间溢着暖暖笑意的美丽女子轻抱着一个锦衣玉琢的精致娃娃,不由抢步上前伸手接抱过小太子,一旁的唐铭与金有为已经双双上前扶着金不离自轿辇上下来。 锦凤兴奋地围着金不离飞转两圈,而后又扑闪着翅膀飞到齐元的身旁,那耀眼迷人的光芒映在凤宸灏粉嫩嫩的小脸上,那样的可爱诱人。 “有为,家中一切可都安好?”。 “嗯,大姐放心,一切都好!”。看着神色安然的有为几人,金不离想来爹娘在逸的照顾下一定不会有半分差池,如今一问,果然一切都有逸与有为他们打理得妥妥当当。 只是不知,逸那边的情况此时怎么样了。 一路渐行渐近,她远远便听得那漫天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尽管未曾亲临战场的残酷,然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揪得紧紧。 一将功成万骨枯。 尽管她从不愿去亲眼那份厮杀的拼搏,不愿去想象那种让人心痛心悸的场面,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为如今这个即将易主的天,暗暗生叹。 天下的局势无人能改,她不怨逸制造了这一场天地巨变,若非他的存在,睢阳早已生灵涂炭,天下肆乱;若非他的奋起反抗,如今的西临,或许早已落入了东瑞国主之手。 她只希望,他在看到自己书信之后,可以对那几人,做到成全。 城门在西紫大军半盏茶的进攻下大破而开,负隅顽抗的御林军近身上阵,那死伤一片依然不退勇上的忠勇,虽在西紫军的阵前不堪一击,却依然让凤天逸的心底小小触动。 时至今日,那人在这些忠军之士眼中还是他们誓死捍卫的君王,那个风淡云淡的男子,即使他犯下过让人耻恨的过错,依旧还是让人放不下,不忍背弃。 呵,便连不离,亦是劝自己放下过往。 纵使从前有过怨恨,到如今天下巨变,历经沧桑;一切,也都将化成烟云,随风尽散。 ----------------- 本文已经将近大结局了,最近镜子的思路还在回归整理中,更新不及时与更新少的情况下,请亲们见谅啊! 正文 最后的战争 天亮的皇宫格外的暗沉,那处处暗红点点亦是那样的触动人心。 静坐于大殿之上的明黄身影,那俊美无双的面容淡静如水,四周的侍卫俱遺散于殿外,身边只有如影随形,与那个一身血迹未曾干涸的铁甲男子。 “诺,带他们走吧。这里不该是你留下的地方!”挥了挥衣袖,凤清歌那了无牵挂的眼里,透着一种看尽沧桑的坦然。累 大势已去,再争,只是徒增伤亡。 那人本意在自己,既放了诺,那如影、随形与殿外那忠心耿耿的侍卫,亦可以免除一死。 何必,再跟着自己,白白送了性命。 萧诺沉默不语,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目,在听着刀剑击撞越来越近的时刻,越发骇人。 如影、随形面容酷冷一如从前,看着那个高坐殿上的高贵男子,眼中的主子,始终只有他一人。 “歌,跟我走!你不该就此坐以待毙,有我们在,我们一定可以逃出这里!”良久,萧诺终是身影一掠,快速飞至凤清歌的身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欲将他带离这个眼看便将血洒朝殿的明亮殿堂。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歌在自己眼前死去,他不能任由他这样放弃挣扎,放弃生命。 纵使拼得一死,他也不过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却不能放任歌如此的消沉,竟连一丝求生之意都不再残存。闷 如影、随形相视一眼,原本静立不动的身体在此时亦忽地掠动,同时围上那个正甩手挥开萧诺的男子,双双道一声:“皇上,请恕属下无礼了!”,便齐齐发动攻击,帮着英武王同心带着他们的主子离开此地。 凤清歌面色一变,原本风清云淡的俊容也是冷凝一片,看着三人不惜一切也要带自己冲杀出去的决心,只觉一颗平静的心被满心的急与怒占满。 宽大的衣袖疾疾一挥,他在避过萧诺的牵制后,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那剧重的力度也是让他迅速喷出一口鲜血,吓得三人同时一惊,正欲上前关心,却见凤清歌已经一手抬起,不顾正流血的嘴角,沉重的声音带着让他们心酸的严厉:“都站住!若不想朕当着你们的面自尽而死,都赶紧给朕离开。有多远走多远,尽你们最大的努力,活下去!”。 “皇上!”。 “歌……”三人同时上前,却被凤清歌快速地退后一步,有些疲虚的身体也是重重地再度坐回那张金雕木琢的龙椅之上,高抬的衣袖,沾上了点点血迹:“都别再劝,朕心意已决,再无更改。”。 “好!我不劝你!歌,我说过要与你陪你坚守到最后一刻,如今你不走,我便不会走!”萧诺看着那个眼中满是坚决的男子,何尝不知他是怕他因此而连累了他们。 可是,他又可知,他们多年的生死之交,大难之前,便是死,他也不会独自逃离。 “萧诺,你是逼朕立即死在这龙椅之上吗?”心气一阵大动,凤清歌强忍的怒气还是生生泛溢开来。 明知萧诺他们无法抛下自己逃生而去,可是若再不走,那他们所面对的命运,只会与自己陪葬于此。 “皇上!”如影、随形双双跪下,看着那个执意要赶走他们的男子,虽明白主子一片苦心,却早已抱了必死之心追随皇上:“属下愿誓死追随皇上左右。若皇上自缢于此,如影随形定当即刻追随皇上而去!”。 “你们……咳……”口中止不住咳溢一口鲜血,凤清歌有些生气地看着那两个竟半点也不肯听自己命令的男子,一颗心,也紧痛一片。 一只宽大的手掌轻拍在他的肩上,抬眸看到,萧诺正一脸坚定地看着自己,一字一顿:“歌,无论你是这西临的皇帝亦或是曾经的太子,在我萧诺的眼里,你永远是我一生的挚友。我如今留下,为的不仅仅是忠,还有义!歌,大敌当前,我萧诺若无法保你安全逃生,那我便会留守到最后一刻,生死同在!”。 心,重重一叹。 凤清歌蓄满力道的掌心亦轻轻地放下,欣慰而自责的声音,缓缓地在殿中响起:“呵,诺,我又何尝不是视你为知已好友。这份感情,甚至远远胜过我那同父所出的亲兄弟!只可惜,如今却是我,害了你!”。 “歌,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我们一起面对!现在,把手给我!”沉着地再度伸出手,萧诺的眼中闪着让凤清歌无法拒绝的坚持。 人生能得一知己好友为他如今,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他凤清歌今生何德何能,可以有他这般的誓死追随,可以有他们这些忠义之人,不离不弃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也罢!”轻轻一叹,他缓缓地伸出手,与那张有力的手掌紧紧相握。起身,他的眼中透着一抹无憾欣慰:“好,我陪你们走!”。 如论是生是死,无论是险是恶,这一条路,他选择让他们陪同。 大军的脚步渐渐逼近,殿外的御林军一如既往地坚守在殿外,而那个明黄的身影已经由萧诺与十几名近身侍卫护送离开。 当凤天逸看到龙椅御前的那只用锦布包裹的玉玺金印之时,一张紫色的俊眸,不由轻轻地凝起。 “凤清歌,我还以为,你会在此等我!”微不可闻的声音透着一丝意外,一丝遗憾。 凤天逸宽大的紫色衣袍忽地一张,抬起的衣袖,淡淡地传出一声低沉的命令:“活捉凤清歌!”。 衣影一闪,四下的大军纷纷涌动,而那个唇角扬着淡冷笑意的紫眸男子,已是瞬间飘离大殿之上,只留给皇甫流云一块金灿灿的玉玺,让他无可奈何地将之取来收好,俊美的面上,扬起一丝无奈的轻笑。 正文 风云骤变 无量心,生福报,无极限。 无极限,生息息,爱相连。 放下颠倒梦想,放下云烟;放下空欲色,放下悬念。 算天算地,算尽了从前;算不出,生死会在哪一天。 满目的血红剌痛了双眼,当一路东躲西藏终于逃出那血染宫墙的高大宫门之时,凤清歌与萧诺等人的衣裳,也浴血成滴。累 深深地召示着此前不久的拼命殊搏,是怎么样的惊天骇地,荡气回肠。 “主子,我们走吧!”握紧着手中的缰绳,如影、随形看着回首静看身后宫墙的明黄身影,尽管此时他的衣裳已经染上了一片剌目的腥红,可那高坐马背的俊逸身形,在萧瑟的晨风中,依旧尊贵得高他们心痛。 萧诺与他并肩而行,看着歌眼中映着的萧索与一抹不易察觉的留恋,他不由心一紧,催促的话语生生卡在喉中。 这个天下,他原本不会这样匆促地失守。这个江山,他未必无法与那人共安一方。 可却因为一个不该的情根,他不仅错失了整个江山,还几乎葬送了性命,一无所得。 却如今,他那眼中所残存的留恋,依旧是为了那个曾致命地伤害到他的女人,那个他连放弃一切,也要派人送她安全离开的纳兰心云…… “走吧!”良久,凤清歌方目光一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向着远方未知的地方,策马奔腾而去。闷 “驾——”萧诺与如影、随形同时策马跟上,身后的厮杀声已经不闻,这西临的天,终于要安定下来。 远处的长箭遥遥架在箭端,深黑的箭头直指那个身染鲜血的明黄身影,只须轻轻的一松臂,箭尖将直剌那人后心,贯穿而过。 凤清扬直直地看着那越去越远的人影,静立晨风中肆意飘扬的衣角,冷漠而绝然。 一旁墨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同样紧盯着那四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二皇兄,迟疑的声音不由低吟而去:“皇兄,是要放他们就此离去吗?”。 “大局已定,他便是逃得过你我之手,也逃不过那人!”凤清扬沉默半晌,终是衣袖一扬,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放!”。 ‘嗖’一声疾响,不仅让凤天轩的眼皮一跳,也让凤清扬那清冷的面色微微一变,终是不忍再看那人中箭身亡的景象,俊眸一闭,深深地吧息一声。 本是同根生,相剪何太急。 这个动摇不定的江山本与他们都无关,却因生在帝王家,只要一朝参与了这趟无法拔出的混水,再想回头,已经由不得他们再做主。 那人的能力远远超乎他们之上,经历了那一年的生死恩怨,如今,他们所能保住的,便是自己的现今地位,与生命。 那破风而来的呼啸声响,让萧诺的心头一跳,转眸便见一支蓄满了十成功力的箭疾真直指歌的后心,让他面色大变,来不及细想便飞身一掌直击向凤清歌的身体…… “皇上小心!”如影的低呼刚刚发出,随形的身体已经如同闪电,唰地飞窜上凤清歌的马背,让刚刚被萧诺一掌击歪的凤清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剌耳的‘噗’响,险些跌下马背的身体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死死拉住,让他心头一骇,便听见如影万年不变的冷酷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心:“随形!”。 “随形!”反手一把抓住那个明显手心渐渐松力的男子,凤清歌心底的悲凉与惊慌同时升起,尽管他们的奔马依旧疾速而驰,却让他的心越来越紧,几乎快要勒得他无法呼吸。 “嗖嗖嗖!”又是数支箭羽自身旁擦肩而过,萧诺与如影的刀剑飞速地挥击着不断追来的箭身,可凤清歌的手心却越发凉寒,死死地抓着随形软软歪在身上的身体,他不顾一切地策马奔腾:“随形,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治伤,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主子……”随形的嘴角不断地溢着黑红的血水,感觉着身前的人正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这两个自主子登基便不曾叫出的称呼,也最后一次缓缓地叫出。 主子,他与如影守护了一生的尊贵男子,他从来风清云淡得不染纤尘,即使天生身份高贵,却从来不曾将他们视为卑贱的奴才,无论何时,他的眼中,总是带着让他们温暖的如水光芒。 这样的主子,他随形三生有幸才能追随他的左右。 如今,他终于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替他挡去致命的一箭,这一生,他没有遗憾。 “随形,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已经一起逃了出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坚持活下去!我不准你放弃,不准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的生命!”凤清歌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低吼,他疯了般地疾速飞驰,却根本挡不住随形那渐渐流失的生命,只能感觉着他越来越多的血滴湿了自己的肩头,越来越虚软的身体,不断地往着旁边侧斜而下…… 他反手紧紧地抓着随形的身影,急红的眼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方向,甚至连马儿开始冲向城墙之下的河道都未曾察觉,只是一心地,策马狂奔。 “歌!”。 “皇上!”萧诺与如影心头大急,四周的箭羽终于被抛甩在后,二人不顾一切地追马而上,却还是无法拦住凤清歌直冲河中的骏马,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儿惊慌地嘶鸣一声,急急腾空而跃,也终于将早已歪倒马背的随形,重重地甩落河中。 “随形——”凤清歌的嘶吼在随形的身体砰然落入水中时同样踉跄着跌倒入河,身旁的马儿已经前蹄高踏,险险从他的身上跪倒在水中。 “歌!”。 “随形……”听不见也看不见天地的任何一切,凤清歌只是身体扑嗵一声跪跌河中,满目通红地看着曾经冷漠俊冷的男子,在自己眼前双眸紧闭、唇色无血地沉入水中。 水流明明很缓,水深明明很浅,可是那人却直生生地被清浅的河水没入水中,腥红的血,染红无污的水…… 萧诺急急勒停了马缰翻身飞奔向河中恍如雕塑的男子,那挺直的背影与半跪的姿势,深深地,剌痛了他的眼。 “随形……”如影痴怔地奔掠入冰寒的水中,看着那个被皇上紧紧托在臂中的男子,他再的手心,也是握紧得生疼。 曾说过,如影、随形此生都将如影随形地守护在主子的身边,不离不弃,终生追随。 曾说过,如影、随形一生都会是主子的影子,无论主子在哪里,他们都会誓死相随。 曾说过,如影、随形不分彼此,有如影便有随形,有随形就有如影…… 可是如今,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永远地闭上了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哗啦啦……”。 “歌,追兵来了,我们快走!”四周的马蹄急促而来,萧诺心神一紧,上前便要拉着凤清歌再度上马,却见他紧紧地抱着随形的尸体,不动不摇。 “歌!”萧诺刚欲再拉,却被凤清歌抬手挥开,那映着血红的悲哀目光,在抬头看向萧诺的瞬间,也深深地震憾了他的心房:“诺,请你带着如影赶紧走。我已经害死了随形,我不想再让你们都与我一同陪葬!诺,我已是将死之身,就让我在死前,得到一份慰籍吧!”。 “主子!”如影扑嗵一声跪在水里,身上那血淋淋的衣裳,同样湿染了混浊不堪的河水;而他的眼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主子,请让如影与随形,一同陪伴主子!”。 “好!”萧诺缓缓地将剑插入河底,那轻扬的笑容,刹那间让凤清歌看成了世上最后的风景:“歌,我成全你!”。 单指忽然电般袭上凤清歌的身影,萧诺在他由惊到怒的变化中,笑着将随形的尸体从他的手中接过:“对不起,歌,我无法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我也无法背你而去!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如影,好好照顾你主子,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转身,他的长剑再度拔起,水洗的洁净,仿佛不染纤尘。 如影快速抓起凤清歌的身体飞身跃上马背,却在刚行不远,四周便被一队身穿铁甲的西紫大军包围。 “呜——”示威的战号沉沉响起,昏沉的天,刹那间风云骤变。 紫袍男子高高在上地停在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这边,凤清扬与凤天轩策马相随在他的左右,那相似的俊美面宠上,此刻却带着不一样的感触光芒。 亘古天地的浩翰,斗转星移多少变幻,回首望征程,红尘萧瑟谁永恒! 正文 生死一线 四周的羽箭直指不远处那落魄而狼狈的三人,高高在上的紫袍男子仿佛天上的神祗,璀灿的紫眸映着那人冷漠而绝然的眼,那染血的明黄锦袍再也不复当初的风清云淡,也再也不见,从前的俊逸如神。 “皇兄,别来无恙!”淡淡地轻勾唇角,凤天逸的声音恍如发自云层,明明不高,却清清楚楚地传入凤清歌与萧诺三人的耳中,让萧诺握着剑柄的手心不由一紧,看着那个亦正亦邪的男子,不甘他萧诺这一生,竟是败给此人败得如此的彻底。累 俊眸在看到那人的时候忽然平静,凤清歌看着这个曾让自己深深疾妒的弟弟,当年一切依稀在眼前,而眼前的人,也依旧带着那份傲视一切的清寒。 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的自己因爱而迷失了心智,设下的陷井几乎害得他当场被父皇赐死,若非云儿一心为他求证,今天的他,便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那时的自己却根本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甚至在听到他葬身火海之时,依旧不曾为自己所犯的错而自责半分。 只因,那时的自己早被爱恨而蒙蔽了眼,一心所想的,只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深爱着他! “恩怨到头终须了!凤天逸,你嬴了!无论江山、爱情,我统统输给了你!从前是,如今,更是!”叹息一声,凤清歌缓缓地闭上眼睛。闷 不去开口向他请求放过自己,亦不去开口请他放了诺与如影。 这人的怨恨深得不惜毁灭天下苍生也要报复自己,若自己开口相求,只怕更害得诺他们惨死眼前,徒留伤悲。 罢了,罢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是报应他当年的错来了! “歌……”。 “主子!”萧诺与如影只觉心房沉重,明明大军在压,可是让他们感到几法无法呼吸的,却是凤清歌此时这种看穿一切的平静。 不争、不怨,不哀,不伤。 他的脸上竟带着这种不属于眼前情形的安祥,那样的平和,让人心酸。 一抹大红的绝色女子身如疾雨地远远飞身而来,那艳丽的红,仿佛满天醉人烟霞,突兀地出现在大军阵前,也突兀地,惊醒了如沉梦底的凤清歌。 “歌……”心房猛然一颤,凤清歌的掌心不由自主地收紧一分,听着那熟悉也陌生的急唤,所有的平静与安祥也在这一刻被惊心打破。 那样的浓,深深地自他骤然张开的眸底流溢而出:“云儿……”。 四周的将士拉紧弓弦,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那凤冠霞帔的大红色彩,在这片腥红一片的空旷天地,显得格外的显眼,也格外的鲜艳。 凤天逸俊眸轻眯,看着那个意外出现此地的红衣女子,再看那个方才还视死如归,却突然间眼中惊慌一片的男子,俊美的面容上,不由轻扬起一丝淡淡微笑。 萧诺微拧了俊眉,看着那个飞身而来的女子,一直绷紧的神经也再度一拉,有些敌意地看着这个害得歌毁掉一切的女人。 “歌!”纳兰心云心颤地看着那个浑身湿透、鲜血染身的男子,隐忍的泪水也刹那间模糊了双眼, 分不清是惊是喜,凤清歌看着那个本该被自己安排出宫,却在此时出现眼前的心爱女子,她的一声呼唤让他心暖,她的泪水让他心疼。 云儿,她怎么这么傻,竟然在这个时候,跑来见自己。 她可知,他可以平静地面对死亡,却不能安心地看着她留在这个危险之地。 云儿,有她愿意叫自己一声歌,愿意为自己而流泪,这已他人生最大的满足。他别无所求,只愿她,可以安然地,离开自己的眼前。 紧紧地伸手接住那个飞奔而来的红色身影,当紧拥着那个身体轻颤的女子时,凤清歌叹息的声音,也深深地灌入纳兰心云的心:“傻云儿,你不该来这里。”。 “歌……”同样紧紧地回拥住住那个全身湿寒的男子,纳兰心云心底的遗憾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抚慰。 她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见到了一个完整的他,不管今天她们是否会一起死在这里,这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这样真真实实地拥着他,听他再唤自己一声云儿,只是自己,不是别人…… “你还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歌不够吗?”冷冷地看一眼那个凤冠霞帔的女子,萧诺对她始终怀有芥蒂,就算如今她已知悔改,可是歌的人生,又怎么再去改写? 而她这又是来做什么,是打算陪歌共赴黄泉吗? 该死,歌费尽辛苦地才安排人将她安送出宫,她这样浪费歌的一番苦心,可知歌的心中会是如何的担心! 纳兰心云手心一紧,听着萧诺那愤怒的声音,一双水润的美眸也是坚定一片:“对不起,歌,我不能接受你的安排独自离去。我是你的妻子,虽不能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却甘愿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从前的我做错了很多的事情,是我一直不肯放下心怀去接受你的爱,一直以为,你深爱的女子,只是那个与我相似的云儿。可是歌,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爱你,不论你是不是爱着别人,我都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爱你,无论是生是死,我都愿意陪伴着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俊眸一深,看着眼前早已让自己爱上的女人,凤清歌听着她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她也爱着自己,那突如其来的欢喜让他手臂一紧,从未有什么时候,有像此刻这样满足:“云儿,今生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呵,你可知道,当你清清冷冷地闯入我的生活的时候,我便已经不再当你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尽管你与她是那样的相像,可是我却清清楚楚,你与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而我爱上的你,也只是你,不是别人的影子,不是谁的替身。只是你——纳兰心云!”。 正文 天下大定 抬眸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紫眸男子,凤清歌的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落莫,一丝恳求:“动手吧,凤天逸!西临的江山输给你,我不后悔!父皇一生厚爱于我,他对你所做下的亏欠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我,也为曾经的错而得到了如今的报应!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我不争不怨,也不会要你放过我!只是现在,我请你放云儿一条生路,纵然她身为我的皇后,却从未做过任何有违你命令的事情!请你,看在她已成功地为你完成了任务的份上,放过她!”。累 “歌——”萧诺俊眸一紧,看着生死关头临危不惧、却在此时为了那个害他走上这条不归的女子而去开口求那人的歌,心底忽地生出一股悲凉。 他想去怪他,怪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竟临死之前,还要放下自己高傲的尊严,去求夺走自己江山的男人放过那个女人! 可,看着歌那张满是期望的眼,他却又深感无限怜悯。 痴情如歌,一生所爱的女子不是爱上了别人,便是将她害到如此的地步。可他,依然无怨无悔,便连最后的时刻,他所最牵挂的,依旧是身旁这个根本不值得他去如此维护的女人! 唉…… “你是在求我吗?”紫袍男子俊美如神,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仿佛高坐庙堂,轻轻的一个策动,身下骏马便缓缓地向着凤清歌等人的身前而行。闷 傲风与皇甫流云静立未动,便连一直紧随在他身后的凤清扬与凤天轩亦勒紧了马缰,看着那个神般存在男子,呼吸也是微微窒紧。 仿佛他每走一步,逼近的不是那个落魄至此的凤清歌,而是,他们的咽喉。 平静地与那人四目相接,凤清歌清淡的‘是’字刚一出口,唇上便被一只微凉的指尖轻轻覆住,垂眸看到怀中的女子正一脸泪意地笑得美丽迷离,轻摇的头,低喃出一声深情爱语:“歌,让我陪你一起,碧落黄泉,共相随!”。 “不,云儿,你别傻……云儿!”心房一痛,凤清歌看着突然转身给那人跪下的云儿,手臂一紧,一个用力便将她快速地拉起:“云儿,你这是何苦?”。 “歌,你放开我!听我把话说完,好吗?”纳兰心云心中一酸,看着那个满眼怜惜的男子,叹自己何德何能,今时今日还能拥有他如此深情的爱。 “云儿……”声音一滞,凤清歌的声音再度被纳兰心云轻轻地伸手制住,让他无比怜惜地看着她虽挣不开自己的力气,却依旧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人,声音坚定而平和:“主子,云儿的命是主子所救,主子要云儿死,云儿便不求半个生字。如今,云儿不求主子放过我们,只求让云儿在死后,可以与歌合葬一处!请主子成全!”……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洁净的色彩,覆盖了苍茫的大地,一片莹白。 一晃两个月过去,那一场的血染皇城已经成为历史掩盖下的沉重记忆,在人们新换上的鲜艳衣裳中,悄然隐退了曾经的沧桑。 新年的气氛总是让人欢欣,经过了两个月时间修整的西临国,如今已步入了正轨,渐渐恢复了一片欣欣向荣。 西紫帝于去年冬月十八正式登基为西临大帝,封紫后为元后,册立凤宸灏为西临太子,并大赦天下,封赏众多有功之臣,普天同庆。 各地蕃王亦根据此次助战的功劳而论功行赏,其中睢阳王与淮南王享有子嗣世袭王位之特权,与朝廷的纳贡关系由朝廷年年按地方收支核实征取,并由朝廷每年按地方政绩发放各蕃王晌银与奖励,其丰厚合理的政策,令各蕃王未有半点异议。 只是在条例之下,朝廷特注一条制约,命各地蕃王将世代臣服西临皇上,不得私通他国、独立为政!违者牵连九族,立斩不敕。 皇帝的威力各地蕃王早有见闻,如今这番恩威并施,自是无人有异。 除非其能力远远胜过睢阳、淮南两王,否则不说敢独立为政,便是私通他国,也得掂量着能否在西临大军的铁蹄之下,自己的小小蕃地不被夷为平地。 遍地雪景中,凤天逸一袭明黄雪袍由远及近地走向园中正打与大内侍卫着雪仗的孩童,紫眸映着不远处雪狐裘披身的清丽女子,那淡若清风的笑颜,只须一眼,便让他忙碌的身体立时舒松许多。 “逸,你怎么来了?”金不离一转眸看到了那个正大步而来的俊逸男子,不觉美眸一眯,明媚的笑容映衬得满目白雪分明的耀眼。 快步上前伸手将她轻揽入怀,凤天逸紧紧地抓着她微凉的小手,轻轻地替她呵一口气:“想你了!你丢下我跟灏儿东奔西跑,难得回宫来一趟,也不是先来看我,却是先来陪灏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惩罚你解恨?”。 美眸笑得眯成缝线,金不离看着他一脸醋意的样子,熟悉的气息也让她的心暖暖融融,尽管身体方才还有些微冰凉,此时经他一靠近,便不由自主地迅速升温,以至一张俏脸都忍不住微微泛红,连着眉心那美丽的桃花,都绽放出一片异样的光彩:“嗯,为什么要惩罚我?我这些时日可是为了你才东奔西走,你不奖赏我反要惩罚我,原来皇上的威仪,是如此的赏罚不分吗?”。 “你若要我赏你,以后便不许再回紫园去了。生意上的事情都让有为和无邪去忙,便是我的那些烂摊子,也有沧浪跟斩月打理,你好好的在宫里陪我,督促灏儿多学功课,那便是要我将天下都赏给你,我也甘愿。而你却三天两头被那些烦人的家伙骗去瞎忙乎,将宫里一堆琐事丢给我,这样的没有良心,我怎能不罚你?”凤天逸紫眸带着深情的思念,满心的爱意让他在见着那张浮红俏脸时,身体一动,俯唇便吻上她的红唇,轻轻地啃咬厮磨。 正文 风清云淡 这两个月来,一统的西临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破碎的江山经过这场浩荡数年的战争后,已元气大伤。百姓生活亦是艰苦非常,又逢年关在即,引起人心涣散,江山极度不稳。 如此特定时期,若前期侵征西临的东瑞国再度侵袭,那刚刚收拾破碎山河的凤天逸便将再度面临着一场艰巨的战争。届时,西临的天下必将再起烽烟,民不聊生。累 所以,金不离便在凤天逸终日忙着理政之时,全力接管了万金与飞龙在天的所有生意,且利用万金近年成立的商队去往他国大量购换西临所紧缺的物资,常常一连多日都忙得没有时间回宫,是以让凤天逸如今一听到金有为与沧浪他们进宫来的消息,便板起一张沉酷的脸色,吓得几人也是没事不敢往宫里跑。 “逸……灏儿还在那边呢……”绵长深情的吻让金不离一身的清冷全数消散,满身只觉火热一片,映得一双迷蒙美眸越发醉人,深深地吸引得凤天逸的俊美紫眸,除了她便再也映不下其他。 “让他玩他的,我们回寝殿!”一手依旧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身,凤天逸不待她说完,便轻快地抱揽着她快步离去,让金不离面上一红,挣扎着便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听一声脆脆的童音在近前响起,一张俊俏的小脸也适时地出现在金不离的视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4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父皇这是要带母后去哪里?母后刚才可是说好陪我一起玩的,难道母后想说算不算数吗?”。闷 丽容一红,看着儿子那一脸讨伐的眼神,金不离忙伸出手去推凤天逸,却被他铁臂牢牢地紧扣,一声不高却威严的声音也让她很是无地自容:“灏儿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吗?朕让你拟定的西临新貌整治规划书可曾拟好?”。 “父皇!”。 “逸……”金不离俏容嫣红,看着灏儿那张生气得紧紧握起的小拳头,想起上一次自己回宫时,逸也是用这一招让灏儿不能再缠着自己,以至今日她一回宫,灏儿便迅速地将自己拉出寝宫,为的便是不让他父皇一下朝便将他赶出去。 说起那份规划书,金不离也曾暗暗说过凤天逸,那不说根本不是才五岁大的孩子可以整理得出来的,便是一个饱读诗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成年男子都未必能够顺利理出,何况灏儿如今还未识全所有的字呢。 而凤天逸却一脸得惩地笑得欢畅,在凤宸灏不再打扰到他们恩爱的时候,低笑着告诉金不离,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们的独处时光,不被这个比他还爱缠着不离的儿子给霸占了去。 而凤天逸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凤宸灏的愤懑,只是俊美如神的脸上扬着得意的轻笑,淡声而道:“嗯,看你这样子,应是还没有理出来。也罢,今日你母后难得回来,父皇心情很好,便改日再来检查你的功课!现在我与你母后还有事要做不能陪你,你且去皇甫太傅那儿仔细向他讨教父皇交待你的功课吧!”。 “太傅今日放课,父皇昨日还说过以后每月的初五都容灏儿休课一天,怎么才一夜过去,父皇自己便先忘了?”小脸忽地一转,凤宸灏也不再气愤,只是看着那个转身带着母后径直离去的男人,晶亮的紫眸闪过一抹戏谑,勾唇道:“在灏儿的心目中,父皇才是那个最聪明睿智的人,不如请父皇教习灏儿,灏儿定会用心学习,不负父皇期望!”。 身边的人脸色一变,金不离听着灏儿那极度诚恳的声音,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开来,转头便见鬼机灵的灏儿正小大人般地立在原地,一双与逸如出一辙的紫眸,一眨一眨,闪着调皮的光芒。 轻笑着推了推身旁的凤天逸,金不离带笑的声音也轻轻响起:“灏儿求知若渴,难得他肯虚心上进认真求学,逸,你便亲自教导他,相信定会让他事半功倍,学有所成的!”。 “胡闹!”凤天逸伸手一拧金不离那笑得幸灾乐祸的俏脸,转头瞪一眼凤宸灏,沉声道:“灏儿身为太子,万事都要自己去学习求知才行,若一切都由父皇灌输于你,那你的人生,又怎能得到突破?好了,父皇很忙,既然皇甫流云不在,那灏儿便去找你傲风师傅,专心习武去吧!”。 说完,凤天逸再不管身后的儿子还在那里追问着去哪里找傲风师傅,便一阵风地抱着金不离飞身去而,引得四周的宫人都见惯不怪地垂首低笑,对一心只宠爱皇后一人的皇上,全都又敬又羡。 “逸,你好像将答应亲自教灏儿习武的承诺也给忘了。傲风可是说好等灏儿到了六岁才来教他琴剑,如今武功心法可是你与流云一同教他呢!”金不离窝在那人的怀里看着他微微变色的俊脸,只觉心情一阵轻快。 想来在不久的将来,灏儿成日被他欺负的日子也当过去,甚至父子持年的对弈,还将有着反败为胜的可能。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一晃已至三月初三。 太子的生辰之日,金不离提议不在宫中庆宴,只一家三口邀着皇甫流云、傲风等人一同出宫游湖赏景,那自繁忙数月之后的难得闲瑕,一行人轻装上阵,抛却了皇宫的忙碌与繁复,说不出的自在惬意。 “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可怜,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爱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琴音起,渺渺歌声穿过天际湖边,那意境优美的词曲仿佛映证着凤清歌此时心情的写照,让正携着纳兰心云游湖赏景的他,不觉驻了足,立畔望向了那湖上歌舞笙箫的华丽画舫。 正文 又至桃花开 但见那画舫之上,一群衣袂飘飘的俊逸男女正聚于船上,中间围坐着一名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而此时边弹边唱的正是那个男子,虽然凤清歌看不清他的长相,却从那优雅怡然的动作中,隐隐似乎像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一个人。累 这样的旋律,这样的词曲,这样的意境,旷达中透着一抹悠然,豪迈中透着一丝轻雅;让人仿佛看见一个风度翩翩、自由自在的俊美男子,潇洒游历在红尘之中俗世之外的翩然身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呵,歌,如今的你我,正是过着这种自由随心的自在日子,真好!”纳兰心云同样微笑着望向那艘画舫,美丽的脸上扬着初孕时幸福的光芒,一手轻挽着身旁的爱人,冰冷无度的脸孔,再也不见从前的木然。 凤清歌转头深情的凝望着自己心爱的妻子,这一刻的执子之手,他深感满足幸福。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富贵荣华全当作一盘黄沙。 这一生,他凤清歌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尽管如今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闲王,他却觉得远比身为一国之君或是太子要轻松快乐许多。 轻拥起云儿娇软的身体,他带着她坐到一旁的柳荫下小憩,俊美如玉的面上扬起看穿一切的清淡笑意:“花好不常开,月好不常圆,富贵如浮云,荣华如烟霞。当烟华散尽,留下的,不过是尘埃落定,随遇而安。而今我却何其有幸,能在看尽了一切浮世沧桑后,还能有心爱云儿在我身旁陪伴。这般的悠然,于我,早已胜过了坐拥江山!”……闷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金宅的桃花苑中桃花已经遍开,金不离一身男儿妆扮带着凤天逸与凤宸灏等人的出现,引得金多禄喜不胜喜,连忙招呼着下人忙备膳食,尽管金不离让他简单便好,却待到用膳时,依旧丰盛得让人眼馋。 席间,在临紫战役中勇猛无敌的今西临铁马将军,皇甫流云的堂兄——皇甫锦,一脸拘谨地向着金多禄开口求亲,那战场之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有为青年竟然在一屋人笑意吟吟的注目下,涨红了一张俊脸,让金不离忍不住笑着将银环推到他的身旁,帮着急得词不达意的皇甫锦向爹说明了他的来意。 银环早已羞红了一张俏脸,却在眉眼之中,写满了欢喜之意,也让心眼明通的大夫人一脸微笑地将她拉过,转头对着金多禄笑道:“老爷,银环这孩子善良可人,我早已视作亲生女儿爱在心坎,如今眼看要将她嫁出去,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看到皇甫将军对银环一片真心,我们也可以放心将她嫁出去了!”。 “娘!”银环低叫一声,那张娇羞的面上映上一片感动,让她忍不住紧紧拉住娘的手心,声音里满是恋恋不舍。 尽管这对爹娘并非自己的亲生爹娘,可是自从自己认了二老为父母,他们所给予她的关爱,却与亲生女儿无异。 这份爱,是她银环这一生,都将永远珍惜的人间亲情。 金不离笑看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妹妹如今终于觅得真爱,尽管这份爱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却更显得真挚而永恒。 而皇甫锦的为人她也从这些年的相处中看出,那确实是一个有勇有谋又忠义有嘉的大好青年,银环能够与他相爱,也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之后,在金多禄恍然大悟并一口应允下,众人便都哄笑着要二人早定婚期,却由凤天逸金口玉言,直接替二人赐婚在当月十八,让银环又羞又喜,连带着眉梢之间,都溢满了幸福的笑意。 金崇义回家时在金宅之外遇上信马由缰的英武王萧诺,寒暄之后,听他说刚从明闲王处探望而回,闻着金宅之内的桃花甚是香气迷人,忍不住流涟忘返。 闻此,金崇义念二人如今俱同朝为官,遇上同僚不便拒客门外,便笑着请萧诺进宅作客,而萧诺也不推辞,道谢一声便爽快地应下,下马随着金崇义一同入得宅中。 金宅的布局还是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却与从前的颓靡之象相比,更多一片欣欣向荣与草木生辉。 金多禄与银环几人见着萧诺出现,不由目光微变,下意识地看向了竟将此人带来的金崇义,而金崇义也是一脸的无奈,表示他并不是故意的。 而萧诺对皇甫流云等人的存在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俊眸一度打量着金宅的装置,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让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他与金不离从前的关系。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如今已是三月,漫天的桃花浪漫如霞,这样鬼斧神工的天然画卷,美得仿佛虚幻。 金不离站在桃花盛开的桃苑之中,看着灏儿欢快地与锦凤嘻戏逐闹,她的笑容也是一直挂在脸上;这样的幸福她从来不曾去想,却是这样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轻手摘下一朵芳香醉人的桃花,她用力地放在鼻前轻嗅,口中一阵干渴,忽然很想吃鲜嫩的果桃,忍不住轻手抚上不易察觉的小腹,转头对着身边的男子轻笑道:“逸,这桃花香得我口水都快下来了,好想吃到酸甜的桃子。可惜,这个时节,根本吃不到桃子的!”。 “不离口渴了吧!”伸手轻揽过她的肩头,凤天逸轻笑着俯唇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低低笑道:“这个时候想吃桃子,看来咱们的女儿生下来,一定也是非常喜欢桃子的!”。 -------------- 本文今日大结局,后面还有一章,敬请期待! 正文 天涯相随(大结局) 娇容一红,金不离随手将桃花瓣洒在凤天逸的发上,看着他依旧俊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由笑道:“你怎知这回是个女儿?我听人说酸哥哥辣姐姐,爱吃酸的,定又是个男孩子了!”。 “这可未必。我有通知法眼,我看到你肚子里这回是个女儿,等生下来,一定是个又乖又可爱的乖女儿!”凤天逸不置可否,想生女儿的他,时刻都在念叨着不离这次怀的定是个女儿,让金不离几乎都真的相信,自己这回怀的真是个女儿了。累 笑着让他替自己去取些水果来,金不离吩咐灏儿不要追着锦凤乱跑,而后看着唐铭与齐元带着他去了后苑玩耍,她方放心地转身进了自己已有几年未曾回过的闺房之地。 一抹淡青的衣影意外地闯入这片安静的桃花林中,看着那个独自往着房间走去的熟悉背影,萧诺只觉心跳忍不住地加快,果然自己在湖岸上看到的那个人,是她没错。 快步穿过花林追着那道清逸身影而去,兜兜转转中,他却再也不见了那人背影,仿佛一抹不曾存在的幻影,就那样一晃而过,便彻底地消失不见。 “不离……”有些心痛地钻入厅内,他无视着那些面容讶异的下人,一脸急切地穿越大厅往着里侧厢房快步而去。 金不离才刚刚坐下休憩,身后便传来一片急促的脚步,忍不住美眸一讶,转头笑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你不是——”。闷 声音嘎然而止,看着那个面上分明映满了惊喜的男子,金不离目光一滞,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竟然在此地出现的萧诺,就这样无比意外地闯入自己的视线。 “不离!”当那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萧诺只觉心跳也快到让他无法控制,从没有想过自己寻找了多年的人儿,竟然再次这样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离,不离,他果然是不离。 贾君紫,假君子…… 呵,他好傻,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她便是那个让自己伤断了肝肠的心爱女子,竟好几次让她明明就在眼前,却一次次地从身边逃离。 “萧诺,你怎么会在这里?”短暂的惊讶之后,金不离的面上也恢复先前的平静,看着那个眼中满是惊喜的男子,她也是未曾想过,几年之后她与他再见,他还是这样执着地叫着自己不离。 “不离,金不离,你果然是金不离……不离,不离,你好狠的心肠,竟是骗了我这么久,竟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身旁,却无法去确认……不离……”身体忽然一紧,一个宽大的怀抱便不经同意紧紧地拥住了她,让金不离全身一僵,下意识便功力一运,用力地将他挣推开来:“萧诺!”。 一双秀眉不觉拧起,看着那个分明一愣却再欲上前的男子,金不离的声音也微微提起:“英武王,请自重!”。 “不离……”手心一紧,看着那个面上全无半分暖意的女子,她的清冷,一直是他心底的痛。 她明明还活着,却换了一个身份让他以为她永远地坠落在那个深不底的万丈深渊。 她明明在眼前,却让他一次次地对着她那莫名熟悉的身影,告诫自己她是个男人。 不离,不离,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狠心,如此的绝情。她明知他对她的爱已经深得如堕无底深渊,却那样清冷地与自己划清界线,便连一丝稍许的安慰,都不给自己。 不离呵不离,她明明就是他深爱的不离,却一个可笑至极的贾君紫,瞒了他这么多年。 唇角涩然一扬,他看着她疏离如初的冷漠神情,所有的界线还是挡不住他思她念她的绵绵爱意,便是她如今怀有一身的武艺,他也有能力,将她再一次,牢牢地拥护在怀。 “萧诺,放开我!”俏脸由白转红,金不离未想他竟是如此的霸道,明知自己不属于他,还是这样强硬地扣住了自己:“金不离,不离……今生今世,只有我才能执子之手,与你生生不离!”。 什么贾君紫,什么男宠,什么南月商人……这统统是她蒙蔽世人的虚名,她根本不是别人! 她只是那个让他爱过痛过思念至今的无双女子,只是那个让他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心的绝情女子,只是那个,将他的爱从来都不肯收入心底的可恶女子! 不离,不离,他这一次再不会放手!这一生,他都要她陪在自己的身边,爱她、宠她,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是吗,那你需要先问问我跟父皇,肯不肯同意了!”一声稚嫩清脆的童音适时地在门边响起,赫然看去,但见一个精雕玉琢的粉嫩娃娃身着一袭明黄的华贵锦袍,小脸扬着与身后之人如出一辙的慵懒笑意,深遂莫测的漂亮紫眸邪邪眯起,小小年纪却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强大气场! “灏儿……”金不离一张俏白的丽容刷地一声涨红,看着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逸与灏儿,对此时自己与萧诺这般暧昧不清的情景十分尴尬。 尤其是灏儿,他怎么也进来了,还难得如此一气地与他的父皇站在同一阵线,若非她此时场合不对,真是想抱起他问问,她的灏儿何时愿意帮他的父皇了? “英武王,本殿下在此,你还不放开我的母后吗?”小小玉人儿一脸正然地走至萧诺跟前,高昂的头、挺直的背,以及那尊贵过人的摄然气势,虽个子小,却丝毫无损他周身所散发的高贵之气。 手臂一紧,当远远看到金不离在画舫上抱亲过这个小男孩时,萧诺便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此时此刻,这一声母后,还是让他的心如同被惊雷击中。 痛,无止境的裂痛从心底一直蔓延至整个身体,仿佛刹那间被寒箭穿身,那样的冷,那样的疼。 俊眸定定地对上那个紫眸之人,他僵硬的手臂执着地圈固定怀中的女子,尽管一切都已经不容他再去骗自己,却依然,依然不肯将她放开。 “萧诺,这个世上能够与不离执手相守的男人,只有朕!”弹指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道便在萧诺失怔的当口生生地制住了他的|岤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俊美如神的男子一脸笑意地近前,遥遥伸出的手,紧紧地握住那个与他相视而望的美丽女子,执手相握,恩爱相伴。 身体一松,凤天逸已将他的|岤道再度解开,可是萧诺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只是一脸失意地看着那个对自己投来无奈一瞥的美丽女子,听她叹息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响:“是,萧诺,我是金不离!感谢你对我的一往情深,可是我爱的人,只有逸!今生今世,无论是生是死,我爱他,也都将只爱他一人!而他也爱我,我们的爱,是相互的,没有欺骗与伤害,没有背叛与利用!不离不弃,恩爱不移!”。 “不离——”痴痴地看着那个一家三口牵手离去的温馨背影,萧诺暗哑的声音终于再度发出喉间,看着那人微停了脚步,紧握的手心也生疼一片:“我的生命,是你让他赐予我的吗?”。 不离,不离…… 今生我一次次地失去你,一次次地与你擦肩而过……而今,我终于要彻底地失去了你…… 可是不离,可不可以,请你在我被你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底,涂抹最后一点伤药。用你的一个转身,一个点头,告诉我,是你不忍让我死在乱箭之下,是你,不想让我死! 只要你心里曾有我一点影子,我也心满意足。只求,让我在剩下的生命里,还能像这样,远远地看着你…… 心一叹,金不离听着萧诺那失意至极的声音,一丝不忍,终让她转回头,看着他明显一亮的眼睛,轻扬的唇角,笑对一室清冷凉意:“是,也不全是!萧诺,我与逸都很欣赏你。西临的百姓都很爱戴你!我们都不希望,像你这样的好男儿在无情的战争中磨平了棱角,让西临损失了一个将才,让百姓痛失了一个勇将!所以,萧诺,很感谢你成全了我们,让我们不用背负上另一个沉重的枷锁,还愿意为西临,为逸,出一份力!”。 手心一松,看着那张绝美的笑脸,萧诺的心虽疼,却终是得到舒缓。 尽管她没有承认是她坚持要那人放过自己,可是有她这句‘是’,他已得到安慰。 呵,不离,既然今生无法获得你的爱,那么请许我一个来生。 来生,我愿意在那人之前找到你!来生,我定好好爱你,执你之手,生世不离! “凤天逸,你很幸福,可以拥有不离为妻,可以得到她全部的爱,愿与你生死相随。我羡慕你!也警告你,从今往后,不许伤害不离一分一毫,若让她受到半分委屈,便是拼了我这条性命,我也不会放过你!这块兵符,我还给你!西临有你的治理,应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腰间取下那块依然代表着执掌兵权的兵符,萧诺冷俊的面上,带着一丝平静,一丝决然。 “萧诺?”金不离看着那从身边穿越而过的清逸身影,所有的意外也让她忍不住出声唤出,让萧诺原本坚决的脚步微微一顿,未曾转身,只淡淡留下一句让她与凤天逸都相视而笑的平静话语:“当然,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还可以随时来找我。只是从此我萧诺再不是从前的英武王,而一个喜欢浪迹天涯的归隐之人。”。 “你放心!今生除了不离,我不会再另娶一妃一嫔。你的浪迹天涯也是我与不离的向往。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或许会在江湖上遇上!”凤天逸俊容飞扬,看着那个大步离去的青衣男子,一手轻拥着身旁的妻子,一手牵着小小脸蛋正凝着一片深沉之意的儿子,嘴角对他抽了抽,挑眉笑道:“灏儿已经五岁,再有三年,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全书完) --------------------------- 全文写到这里已经走到尾声,感谢一路支持陪伴镜子的亲们,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紧紧相随!谢谢宝贝们! 完结之后,镜子还会有番外开写,如果有喜欢的亲们可以继续跟文,若是累了,亲们便可以就此休息,再不用天天跟着镜子这个懒作者煎熬烦恼,还常常无语问苍天。 呵呵,顺便在此推荐镜子的另一本古典完结作品《宫心计:冷宫皇后》,没有看过的亲们可以看看,比之这本,在镜子的心中,绝对是有胜无败! 最后,大鞠躬,谢谢一路走到这里的亲们,我爱你们,大爱!!! 正文 番外篇——今生不离的幸福 窗外的雪已经下了整整三天,漫天的白覆没了整个北冥宫,也覆没了整个北沧大地。 慕容莲卿从御书房中出来时,压制已久的咳喘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一直不停地咳着,怎么止也止不住。 “娘娘!”终于,一声裂肺般的猛咳伴着手帕捂嘴的压制,一直持续的咳喘终于减缓稍许,却也因这一声,让一旁跟随的女子揪紧了帕,又怜又急地帮她轻拍着背,满眼担忧。累 “咳咳……”轻轻地抬手制止了采薇的惊恐,慕容莲卿快手合上一片殷红的绢帕,急促的咳转为不时的轻咳,只是那张煞白的丽容,却是怎么也掩不去病下的骇人。 稍做休息,她转眸再度深深凝望一眼御书房方向,紧揪的心,寸寸地疼。 这一场的仗,来得太快太忽促,只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西临便将整个北沧控制住,甚至连这漫天的大雪都无法阻挡西临大军直攻北冥城的步伐,那逼近眉头的大火,已经在城外布引,只须一丝火苗,整个北冥城,便将战火连天,血染皇城。 她知道,曜正在降与拼杀之间犹豫不决,民心的不安,大臣的劝誎,敌军的逼迫。 这一切,都如同尖刀一样生生凌迟着他的心脏,让他堂堂一国之君,三天的时间竟完全关闭在御书房中寸步不出,不眠不休。 原本,她应该坚守在他的身旁,无论成败,她都支持着他的决断,支持他作为一个皇帝该拥有的尊严。闷 可是如今,她却与那一帮降臣站在了一条阵线,以着一个皇后,一个与他恩爱多年的妻子身份,开口劝他主降西临…… “母后!”天真无忧的小公主小鸟一般扑入慕容莲卿的怀中,那小小的身影虽无几分重量,却还是让慕容莲卿的身体猛地一个趔趄,若非一旁的采薇快手扶住,只怕她便要被才六岁大的女儿给撞倒在雪地上了。 “我的雪儿又淘气了。”一脸怜爱地拥住自己年幼的女儿,这样天真烂漫的笑脸,纯净的眼睛中不染半丝尘埃,在这个满面剌白的冬天,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暗沉的天变得明净一些。 只可惜这样干净的天,不知何时便会变成混浊不堪,鲜血满地。 若降可以保住这份干净,可以保住自己最牵挂的女儿,便是让曜背负上一个降君之名,她也要劝他,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女儿,牺牲他的尊严,成全天下。 夏侯雪一脸欢喜地搂着母后的脖子,小小的人儿完全不知天下疾苦,厚暖的雪狐裘衬得小脸蛋红扑诱人,如同冬雪中一株悄放的红梅,鲜艳夺目。 她看着母后那张暖如春风的笑容,小小的脸孔绽开甜美的笑容,撒娇道:“母后去了哪里,雪儿都等了母后一早上了。”。 “嗯,雪儿一直在等母后的吗?”有些讶异地看着女儿一脸期待的样子,慕容莲卿轻手握住女儿的小手,那暖暖的温度让她心一松,却短暂的安心之后,溢上更多的轻愁。 “回娘娘,小公主说今日是娘娘的生辰,她特意为娘娘准备了一样礼物,所以从起来便一直在忙乎着呢。”一旁的奶娘一脸怜惜地看着眼中满是忧愁的皇后娘娘,心酸地看着大敌当前丝毫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公主,深知着忧虑天下的娘娘,该是早已忘了自己的生辰。 心一紧,慕容莲卿听着奶娘的话,只觉压抑已久的泪意便控制不住地往外流,那一直深藏的忧伤,在看着女儿那张无忧的脸孔后,疼得她心肺一紧,一阵急涌的咳意便漫天地袭卷而来。 匆匆放下夏侯雪,慕容莲卿慌忙背转身拈帕猛捂着嘴不住地咳,那剧烈的咳喘也吓得一旁的夏侯雪面色大变,快步跑上前拉着母后的衣角,紧张道:“母后,母后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小公主莫急,娘娘这是有些感染了风寒,等奴婢待会儿煎上药让娘娘服下,便要好些了。”采薇见娘娘又急又难受,忙轻手将小公主抱起给奶娘,并故意露出温和的笑容,让紧张的夏侯雪这才不再着急,只是坚持要奶娘抱着她靠近皇后,学着采薇姑姑一样,小手轻轻地拍着母后的后背心。 好容易才止住了咳,慕容莲卿捂紧染血的绢帕,抬袖拭去面上的泪痕,转颜笑道:“母后没事,只是母后这两日不能多跟雪儿在一起,等母后病好,便多陪陪雪儿,好不好?”。 “嗯,母后生病了,应该多休息的。雪儿听奶娘说,母后与父皇这两天都很忙,所以雪儿也没有去烦你们,不过今天是母后的生辰,雪儿有样礼物要送给母后。来,母后。”夏侯雪了然地点点,让奶娘将她放下便上前紧拉住母后的手,一脸欢喜地拉着她直往殿内跑。 原本不想在女儿身边呆太久,可是看着女儿如此希翼的神情,她还是不忍让女儿失望,强忍着不断想要咳嗽的冲动,一边强露出笑容,在女儿那双暖暖小手的牵引下,进入自己的寝宫之中。 一进入殿中,一阵芳香醉人的香气便直扑鼻翼,顺着芳香看去,但见清冷的寝殿之中赫然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君子兰,艳鲜的花朵呈着红黄相接的色彩,那微垂似羞的形态,在这个满天冰雪的冬天,格外的美丽迷人。 “母后可喜欢?这可是雪儿缠着风棠叔叔好久,他才肯教雪儿怎么让它在冬天开花呢。风棠叔叔说,君子兰就像是母后,即使外面冰天雪地,银妆素裹,开在室内的君子兰也是春意盎然,一派生机。所以雪儿将这个送给母后做生辰礼物,母后可喜欢?”小小人儿仰头看着母后那张微微失怔的脸孔,太小的年纪还让她看不出母后的怔因为何,只以为着,母后是惊讶于自己的成功,竟能在让这样美丽的花朵,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开放。 ------------------ 此篇主写不离与逸的幸福番外,喜欢的亲们请支持! 正文 番外篇——今生不离的幸福 心一暖,慕容莲卿蹲身紧紧地拥住女儿那软软的身体,所有的泪,全在女儿如同小大人般说出的那番话再度肆涌而出,让她,只想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一心呵护的女儿,永不放手。 如果可以,她也好想自己便能化身为这样一盆开得正艳的君子兰,日日露着最美丽的笑脸,看着雪儿幸福的长大。累 可是这一切,却终成了奢望,她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便是精通医理的司徒风棠都无能为力,该败的花,终是无法迎来明年的春。 如今,她只求在她有生之日,可以看着女儿与曜能够安然无恙,却,一切都极度的渺茫,让她始终牵挂在心,夜不能寐…… 夜晚的北沧格外的冰寒,纵使身披着厚厚的雪狐裘、戴着毛绒绒的厚实手套,金不离依然感觉到手指还是冷得有些发僵。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让她忍不住想念远在临京的灏儿,不知小小年纪便临朝摄政的他,是否此刻早早回了寝殿上床就寝了。 有沙沙的脚步声轻走至身,不需回头,只是在美眸轻转间,身体便已被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自后拥住,一张还带着帐蓬内温暖热度的薄唇,便轻轻地落在她的侧颜之上:“不离在看什么?”。 “熙儿睡了?”微微轻侧过头,金不离听着他慵懒的声音,对他亲率大军围困北沧却将若大的西临交由身为太子的灏儿打理始终无法安心,虽说灏儿自幼便饱览群书、熟知天下,可到底才七岁的孩子,便是有流云与皇甫锦他们几个留下帮助,她却还是隐隐的不安。闷 如今西临初定不久,虽经过两年时间已经歇整了过来,然东瑞国一直虎视眈眈,在西临停军整顿的两年里,不止一次地想要再犯西临,皆因在武器方面不及西临而消停一段时间。 可现在逸与自己带走西临五十万大军一举侵吞北沧,虽以西临大军的实力拿下一个小小北沧根本不费吹费之力,但却也因此造成国中空虚,容易被他国乘虚而入的危险。 这一切,还都不是她所担忧的根本。 逸的目的她清楚明白,他的安排与部署她也亲自与他商议过,可正是如此,她才更担心;若是灏儿根本无法达到逸的期待,那所产生的后果便不仅仅是再推迟几年将江山交由灏儿这么简单了。 只怕…… 身后的男子轻嗯了一声,那温热的热气喷洒在她微寒的脸上,痒痒暖暖,也不经意地拂去了她稍许的忧虑:“给她讲了个故事,答应明天带她去天山采雪莲,总算乖乖睡了。”。 轻笑一声,金不离忍不住嗔道:“你呀,熙儿都快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净是什么都依着她,只怕再这样宠下去,会宠坏她了。”。 “我们的女儿天下无双,便是受尽天下人的宠爱,她都永远是最美丽可人的女孩。更何况我这一生只有你们几个亲人,我所有的宠爱,除了你们,谁还要得起?”凤天逸一脸的笑意,嗅着怀中的人儿淡淡的桃花香气,满地的白雪中,只觉清甜诱人,让他声音一低,暧昧的低笑,便传入金不离的颈间。 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金不离微瞪他一眼,轻道:“这话可千万别让灏儿听到,否则他定会问我,他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离?”耳边的气息忽然变得危险,金不离未曾明白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便忽地将她打横抱起,让她忍不住一声低呼,便见身旁的男子微眯了双眸,唇角邪邪上勾道:“除了我,谁还有这个资格做他父皇呢?”。 “逸……”脑中忽地醒悟过来,金不离在帐蓬外的守卫垂首跟鞋面行注目礼的时候,娇颜也迅速浮红,却刚欲挣扎,身体已经轻落到床上,跟着披肩一松,身下的雪裘已经被凤天逸的大手忽地抽走,让她低呼一声,他那不重却毫不容她反抗的力道,便紧紧地覆上了她的身:“不离,时间不早了,该陪朕就寝了。”。 “唔……我还有话要跟你……”唇上一热,金不离还未及说完,唇舌便被他轻巧地覆住,深浓的纠缠中,她只隐隐听得他模糊的声音,说着等他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句话,虽然已经付诸行动,却还是让金不离闹红了俏脸,对他一直将自己当成他可口的美餐,又羞又窘。 而凤天逸却爱极了她这样可爱的神情,每每这个时候,他都发现聪明淡定如她,无论自己与她有过多少次的‘坦城相见’,她的眼里,始终有着让他着迷的慌乱无措与娇羞。 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深长的吻下眼神迷蒙一片,他趁她有些分不清自我地低吟出声时,很快地除去她的衣物,将她不经寒意地一吓子睁开了眼,让他唇角一勾,结实的身体便紧紧地覆上她的娇软,引起她全身一阵轻颤,一种奇异的酥麻之感,便在他进入她的瞬间,传遍了二人身心…… 帐蓬之外天寒地冻,帐蓬之内却是热火如夏,那熄灭的红烛散发着阵阵轻烟,仿佛在偷听着帐内之人的低哝浅语,悠悠地,随着空气中带动的气流,悄然隐散于无边的黑夜之中。 良久,金不离虚软的声音才在暗夜中晌起,低道:“逸,三日之后,若夏侯曜还不降服,我们便要大开杀戒,强势攻城了吗?”。 “嗯,不离以为呢?”凤天逸满足地轻拥着怀中的人儿,那光滑如锦的肌肤紧贴在身的感觉,让他刚刚平复的情欲忍不住再度攀升,一边回应着她的话,一手不由自主地再度游走在她的身上。 --------------------- 昨天那一章是不是吓到大家了,呵呵,是写的不离,亲们放心,没有发错哦~ 正文 番外篇——今生不离的幸福3 “逸,我不主张强攻,因为……嗯,逸……”金不离声音一颤,身体便在身后之人不安的抚摸之下,微微绷紧。 凤天逸唇角轻勾,一边坏坏地吻着她敏感而嫩滑的后背,一边低笑道:“嗯,因为什么?”。 不自然地牵了牵嘴角,金不离在他的挑逗之下根本无法再正常思考,忍不住伸手去试图将他的动作制止,却反被凤天逸一个轻巧地一拉,她便被他带压至身下,让她忍不住低呼一声:“逸你,唔……”。累 刚欲闪躲的唇被凤天逸深深地堵上,金不离身心一颤,一只不安份的手便实实地握上胸前,让她全身一紧,所有的思绪全数被他就此抽空,唯有那越来越火热的感觉,随着他的深一步进入,逐渐蔓延了全身…… 一夜春光旖旎,恩爱无限,待到次日醒转,满身酸累的金不离已不见了身旁的男子,只有一个软软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揉揉蹭蹭,忍不住扬起嘴角,睁眼看着那个见自己突然醒来有些意外的小家伙,笑道:“熙儿又调皮了。”。 “母后,快起床喽。太阳都晒屁果啦!”凤紫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干脆大胆地爬到金不离的身上,再伸着小手捏着她的鼻子,小脸上满是亲昵神态。 看着女儿将自己的原话套用在自己身上,金不离不禁哭笑不得,伸手将她一把抱坐起身,指尖轻捏着她胖乎乎的小脸道:“熙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还穿戴得这般整齐,是不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闷 “对呀,母后好聪门,今天真的出太阳了呢。父皇昨天答应熙儿,说今天天气好便带我与母后与雪山玩,现在我与父皇都整备好了,母后可要快点啦!”刚刚两岁的凤紫熙虽然已经会说话,可是那脆脆的童声还是带了些许的咬字不清,让一旁正帮金不离准备更新穿戴的奶娘与宫女都忍不住噗声失笑,个个都对这个可爱又活泼聪明的小公主宠爱有嘉。 金不离笑着刮刮女儿的小鼻子,没想到小家伙记性还真好,难怪今天起得这么早。 刚穿好衣物,一抹明黄人影便掀帘而入,看着已经起来的金不离,紫眸一柔,伸手抱起一见他便张开双臂等抱的凤紫熙,笑道:“熙儿没听父皇的话让母后多睡一会儿,不乖哦!”。 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5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 “哪有,我都没有叫醒母后,是母后自己醒来的。”凤紫熙见状忙正儿八经地摇手,那认真的小模样让一旁的金不离忍俊不噤,也不知道方才是谁用那肉乎乎的小手一直捏自己鼻子不让自己呼吸的,这会儿装得到真像。 凤天逸亲亲她的小脸,看着女儿与不离极度神似的神情,明知她是说谎,却还是爱极了她这样的可人模样,宠溺道:“喔,父皇相信熙儿没有叫醒你母后,可是熙儿也没有趁母后睡着时,偷偷捉弄你母后吗?”。 “呃……”小家伙终于不再吱声,看着父皇那笑容满面的神情她也不怕他会责怪自己,撒娇地搂紧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转移话题道:“父皇来找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母后,你可要快些啦,我跟父皇都在等你哦!”。 “你这个淘气的小精灵。”金不离无奈地嗔她一眼,却换来凤紫熙调皮地吐吐舌,被正抱着他的凤天逸轻捏一下小脸,其中的宠爱溢于言表…… “北沧素来被称为蛮夷之邦,其国民多以游牧为生,因国土贫脊,民生聊苦,故在四国之中,北沧一直位居其下。而当今北沧帝却在未登基前,便劝说先帝利用其马匹丰饶这一特定优势加强练兵,以奇袭的方式侵占小国掳掠物资并扩充国土,是而使得北沧近年来逐渐强大,直至夏侯曜顺利登基这几年,其国已足以敢侵犯西临,并险些一度获胜。所以,如今我西临大军虽获胜在即,却难保此人心气据傲,宁死不降。届时一场生死之战定是难免,那对日后我们派人打理若大的北沧,难度也要相对增加许多。我以为,在北沧帝未作决定之前,我们除了围困住他,还要推动他来降服。那样不仅可以免除两军伤亡,还可以便于日后的管辖,对西临的统一有着绝佳的帮助。”将营之中,金不离贵为一国之后,却身着男子衣袍端坐于帐营之内,面对着西临一众将领,不疾不徐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原本这些话她于昨夜便欲对凤天逸商量,却在那张散发着浓浓爱意的温床之上,几经打扰,便累得忘了思考,是而此时提出,让凤天逸不由紫眸一亮,感兴趣道:“哦,那以不离之见,该如何做才能使那夏侯曜甘愿拱让北沧呢?”。 虽说北沧必将败于西临,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败是一回事,送又是另一回事。 作为一个谋略非凡的帝王,他或许可以接受失败的事实,却无法接受臣降他国的屈辱。尤其是一旦降服,其必将成为一个一手毁去北沧这个国家存在的皇帝,史书上都将留下一个永久的骂名,所以虽然他给了夏侯曜一个思考的时间,却没有把握,让他可以真正的臣服自己。 而他也已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准备,却听不离这样一说,他很是好奇,她能够想到这样一层,或许她聪明的脑袋瓜里,会有着让他耳目一新的方法出来。 就像是西紫与西临的一场持久战一样,若非有她那新奇独特的武器与战略部署,当凭他的能力去打那一场仗,至少需要花费十年之久。 ------------------------------- 镜子的番外更得有些慢,建议亲们等更得多了再来看,呵呵,那样看起来会连惯些-- 汗,镜子也想勤快些,只是亲们懂的,镜子天生懒,超级懒,极品懒……所以,那个,亲们多担待-。- 正文 番外篇——终是变了天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转眼成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站在北冥宫颠看夕阳的景致,残红映染白雪,远山苍茫,辽阔如冰雕封尘的世界,安宁中透着死寂的孤寒。 步子一步更重一步,明明轻盈无声,却仿佛牵系了千斤锤,每迈一步,扯得心肝都隐隐生疼。累 看着那个从未时一直站到此刻不曾动弹半分的男子,慕容莲卿也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凝望着他,天地的寒凉从脚底一点点沁入心底,直至麻冻到指尖冰凉一片,才在身边采薇的轻声提醒下,恍然惊醒。 “这北国的风光虽好,却只这至寒至冷的季节才有这般单一的景致可赏,待春暖融雪,那光秃杂乱的草荠便会成了一个国家贫脊的象征。纵使你治国再精,却除了侵略与被侵略两条路可想,想要国富民强,根本只是空谈。”。 那个女子的话虽然犀利如箭,却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正是北沧最大的弱点所在。 其实曜又何尝不知,北沧的贫脊已成了他图治中最大的硬伤,无论他采取什么样的政策措施,所起到的效果,依旧微不可计。 若非他的能征善战吞并了邻近不少的小国,北沧也早已成了他国的附属国,早已不在这个云天大陆中存在。 可,再能干的人都有他命中的敌手,那个一举夺得帝位并拥有着神奇传说的西临大帝,竟在别人所不敢轻举妄动的寒冷季节大肆入侵。闷 北沧与西临不是未曾交手,虽当年曜的军马败给了西临大将萧诺而回,可在这个本该占尽地势与天时之利的寒冬,北沧还是败得如此的苍促与彻底。 甚至,如今的困象只是西紫大帝兵不血刃的仁慈之举,只须对方一个下令,这满目洁净的白,便将变成一片用着万千人鲜血洒就的剌红…… 仿佛就这样站了一生之久,听着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夏侯曜的俊眸终是缓缓地闭上。 呵,好一个做客之邀,将献降的名义只是稍作修改,在世人的眼中,乃是西临大帝的仁义之举。而他若是执意不允,所得的下场不仅北沧覆没,还将是千人骂万人痛的千古骂名。 而那一切,不仅是他西临大帝所不想看到的,同样也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不问长河逝几多, 只叹江山向秋瑟。 南下一行,他已是骑虎难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莲卿,这北国的风光,你可有留恋?”再开眼,远处的残阳已成一星,可铺映的血红,却是斜斜地洒照了一身。 转回身,看着那个眼里满是浓浓暖意的女子,夏侯曜一直冰藏的心,不觉微微一暖。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过得不比自己好。 心一叹,他轻轻地伸手向她,当握住她凉到让他心惊的柔荑时,他的目光不觉一紧,指间的力道也忍不住地加重几分:“旧疾又复发了吗?”。 心底一酸,感觉着那双微寒却依旧有力的大掌将自己紧紧包裹时,一种久违的感动让慕容莲卿的笑容忍不住溢出了唇角,微摇了摇头,低柔的声音中,满是心疼:“我没事,只是忘带暖罩了。”。 有多久他都不曾再好好地看过自己一眼,边番的战事逼促得他寝食难安,明明俊朗过人的他,只不过短短几月,竟消瘦如此。 这袭耀眼而尊贵的龙袍,也不知从几何时,穿在他的身上,竟有种仙风道古的清朗,那随飒飒飘动的声响,一声声地听在耳中,打在她的心上。 忍不住地伸手轻拥一下他的身体,她感觉到身前的男子微僵了身姿,那久违的拥抱,也让她的唇角笑意越发扬起,而眼底的泪意,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肆流。 他瘦了许多,而她,所能拥有他的时日,却越来越短促。 好想就这样与他一直站到天荒地老,却不知,在他失去自己的那一刻时,会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她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爱,尽管她与他从未在世人的眼里有西临大帝对紫后那般的恩爱,却在彼此相扶相持的岁月中,早已不分了彼此。 他的阳刚衬映了她的柔弱,她从不要求他只爱自己一人,可他,却在后宫佳丽之中,独对自己爱如往昔。 他曾说过,有他在的一天,她将永远是他的后,是他平起平坐、白首携老的妻子。 她曾说过,无论他是否一直深爱着她,她都将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一生相陪。 可如今,她却要背弃当初的誓言,不是不想留,却是无法再留。 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油尽的灯,终要枯熄。 紧紧地拥了怀中越显清瘦的女子,夏侯曜知道她这段时间也是为了自己操了不少的心,直到此刻,他才能完全地放下那份执念,只想这样拥着她,携手一生。 江山再好,却许多负累。 而这份难得的安逸,却不经意地,荡济了心底的怨气。 原来,人生的起落不过如日落月升。虽落幕了夕阳,升起的月亮,同样会清雅怡人。 原来,一直是他,在坚持着不肯放手。 从此之后,放手天下,只携着挚爱的妻儿笑看人生,也未尝不是一桩幸事。 二月的北沧,白雪依旧苍茫。 西临的大军在北冥城大开的城门下,整齐而序地涌进城中,两旁的百姓好奇而畏惧地看着那个高坐骏马上的紫袍男子,微起的风掀起其宽大的衣袍,临风的衣角张扬着一种摄人畏寒的气流。 朝仪殿外,北沧文武群臣恭敬而百感交集地跪迎在大殿两侧,听着那渐行渐近的马蹄声,俱叹这北沧的天,终是变了。 高高的殿堂之上,夏侯曜端正地坐于龙椅之上,听着殿外群臣的候驾声,握着龙爪的手终于一松,此前所有的彷徊,也在看着那个一身战袍、仿佛天之战神的俊美男子行云流水地大步向着自己殿下而来。 正文 番外篇——独宠后宫羡煞人 “西临大帝英勇无敌、所向披靡,且治国有方为天下万民景仰。孤能得大帝亲自相请往贵国做客实乃荣幸之至。今孤带领我北沧文武朝臣在此恭迎大帝大驾,望大帝从此肯带领北沧共同富强,孤愿带着我朝所有百姓归附西临,从此两国相溶,天下皆安。”平静地带着北沧帝玺缓缓地走下龙椅宝座,夏侯曜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所的淡然。累 对那个紫眸灼灼生辉、令天下皆为之震摄的高贵男子,心底再无从前的那份不甘,相反在那人一身风云皆淡的气度下,对北沧今后的路,再无牵挂。 人外有人天外天,这个自出身便带着神秘色彩的神奇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超然的气度,仿佛站在云天之上的神祗,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这样的人,难怪连强大过人的东瑞国都无法匹敌,更何况贫弱如此的北沧。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自己在最后的时刻放下了执念,换来的虽是一个永远洗之不净的耻辱,却保全了北沧,保全了北沧百姓的安宁。 如此,便是他夏侯曜从此在史书上永被世人唾骂,也幸过用万千的生灵来涂染这满地的鲜血,要值得许多。 凤天逸俊美的面上带着沉稳之笑,看着那个平静地向自己走来的男子,他到是有些意外此人的面上竟没有看出丝豪的愤怒或不甘,也没有任何的畏惧或卑微,竟是淡然得仿佛他此刻所交上的不是一国之帝的玺印,而是一个寻常至极的玉器。闷 这样的结果显然顺利得让人难以相信,而以他的功力察来,此人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平静。便是这大殿的四周也丝豪没有任何的隐藏戾气,一切,都远远地出乎了他的预料。 而此人分明不是一个贪生怕死、昏庸无德之帝王,此时此刻将自己的江山拱手于人,不带悲愤,不含绝望,这份气度,也让他忍不住心生敬叹。 能够做到心境如此的人,若非生不逢时,接管着这样一个天然贫脊的国家,那这北沧的天下,未必会如此顺利地落在自己手上。 是而,他对此人原先的漠视,也骤然间,变得敬重起来。 伸出手接过对方敬上的玉玺,他笑道:“北沧国主深明大义,为了天下苍生而放弃两国纷争,实乃至仁至善之君!朕欣叹:西临能请到北沧国主前往做客,也是朕与天下万民的荣幸。呵呵,国主大可放心,西临有朕在的一天,北沧与西临的百姓都将永晋友好,一视同仁。无论西临北沧,以后都是朕的子民。”。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曜心中一宽,对这个亲口许下这番承诺的男子,率先身子一俯,带着着满朝文武恭敬地向着这个北沧新临的皇帝,俯首称臣。 御辇缓缓地沿着宫门驶进宫廷,金不离怀抱着一路蹦跳着东张西望到终于睡着的熙儿,抬手轻挑起侧旁的锦帘,看着古老而雄伟的建筑格局,虽无西临皇宫的金碧辉煌,却沉稳中透着一股恢宏大气,与这北方苍茫天地辉映成一抹独特风景。 一路行来,见多了帐蓬简居,看惯了泥墙石瓦,这座北冥城算是整个北沧最为繁华的城市。 作为一个以着游牧为生的国家,夏侯曜能在在位之后迅速吞拢邻近小国与部落,并将一个原本贫脊的国家发展成一个只差一步之遥便可以侵略当年西临的国君,其实力显然不容小觑。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踏下御辇,两旁大臣纷纷俯身行礼,其中那个立于群臣正中,身着明黄锦衣,剑眉轻敛、神态淡然的英俊男子,让金不离忍不住美眸一凝,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一眼。 不须明言,此人便是那北沧之帝夏侯曜。 尽管他没有逸那样的光华夺目,不及逸的风彩耀人,却仿佛一个千年磬石,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漠沉稳之气。 “北沧国主免礼,众位大人免礼!”怀抱着安睡女儿的金不离身着一袭纯白雪狐裘,未施脂粉却美得让人屏息的容颜上,带着一抹让人温暖的笑意,也让夏侯曜心中一暖,想着莲卿与雪儿正在后宫之地也如眼前的女子这般微笑着等着自己,微微寒凉的手,也渐渐暖了起来。 “不离辛苦了。熙儿此时竟是睡得这样甜,一路定是皮闹了。”凤天逸轻笑着上前伸手抱过金不离怀中的女儿,脸上那温柔宠爱神色,一扫方才威摄四野的锋芒,却更让人惊叹于这样的男子,一如传闻的英明神武,亦一如传闻的爱妻如此。 “呵呵,一直是闹腾的,这会儿总算安份了。”金不离随着凤天逸并肩而行,众人在惊异的同时,也默默噤言。 这才知道,原来传说中西临大帝宠爱紫后的盛名,果然已到了彼此平起平坐、随军同殿无分尊卑之步。 这样的情景不仅是众人生平所见,也怕是千古皆难得再见。 这一个金不离,果然是天下奇女子,不仅纵横南北生意,军事谋略也远胜一般将才。 难怪如神祗般的西临大帝会为了她,独宠后宫,果然这样般配的二人,天地再无人可以站在他们身边与之并行。 夏侯曜静看着那双双登上高座的二人,所有的留恋都化成一片安祥,平静地退身于大殿,只想回到妻儿的身旁,从此安安静静,与之闲看天地风云。 ------------------ 番外镜子更得有些慢,亲们不介意可以跟着看看,如果不想等可以等写完再看,镜子也认为那样挺好。呵呵,到底是镜子太懒了,之前未结局一直逼着自己写,等到结局两个字一标上,心就放下了,所以,就更懒了--。 正文 番外篇——绫罗飘起遮住日落西 美眸一怜,金不离看着那个隐退在大殿之内的高大男子,他辉煌或落寞过的历史舞台,从此也俱随着他的退去而隐淡了。 一代帝王为着北沧万民愿意背负上一个降君的骂名,这份胸襟与气度着实令人佩叹;却也正因如此,北沧之地此人是再留不得,这南下之行,便将是他最后的归宿。累 心突然有些低落,从未对这天下的局势有过任何的期想,却在不知不觉中,自己还是促成了天下大势的走向。 这天下的风云,从来都由不得人来控制。她与逸本无意于天下,天下却容不得他们闲着,便是西临此番不征战北沧,那北沧也逃不过落入早已虎视眈眈的东瑞国之手。 而那时,以着东瑞国主的野心,一场嗜杀再所难免,便是西临暂时做个安逸的养兵之国,可在吞并了北沧的东瑞之后,这份安稳也所持不过一两年之事。 届时,一场比之如今更残酷的战争终是无法避免,而到那时,所苦的还是天下万民,无辜百姓。 唉,天下万物,相克相生,有得必有失。 她不想看着血染北冥城,却要逼迫得夏侯曜这样的男子背井离乡,从此再无法踏足故土一步。 这份屈辱与凄凉,于一个有勇有谋的帝王而言,实在是天纵英才,可叹却也无奈。 唯幸叹,这一次的战争免却了一场生灵涂炭,再从此北沧与西临合为一国,于北沧的繁荣发展也算有利。闷 这对夏侯曜也算是一个别样的安慰吧。 踩着轻快的脚步,踏着满地纯净的白雪,夏侯曜的心情充满了一丝无法言喻的明快。似乎积压心头以久的大石终于得到释放。 江山天下,国仇家恨,曾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放下的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这样的简单。 南国的风景秀丽如画,与这北国苍茫辽阔的天地别有韵味。 莲卿虽生长于北沧,却天生柔弱若柳,曾向往那江南之地烟雨如墨的景象,到如今,他也终于可以陪着她,在那遍布山青水秀的天地,悠然生活。 重华宫中清冷如昔,一踏入宫门,宫中的下人纷纷面带哀戚地垂首而立,那不同于往日的沉重气氛,刹时让夏侯曜的心房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也在他刚刚释然的眼底快速流出。 快步向着凤仪殿踏步而去,手心在宽大而空冷的衣袖下紧紧地攥起,不安的心绪牵扯着他的心肠,隐隐的生疼起来。 “莲卿!”殿中的宫人来不及下跪,那个高大的明黄身影已经风一般地席卷而来,锦帘大动中,一阵清香与血腥之味双双混杂着扑鼻而来。 弥留之际的女子美眸骤动,听着那声急切的呼喊,呼吸着属于那人特有的气息,一颗眷恋的泪滴也悄悄滑落脸庞。 曜,对不起。 她多想多撑一些时日,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不离不弃。 她多想用自己的柔情,去抚平他心底不被人看见的伤口,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可,对不起…… 曜,她终是无法再陪着他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看到他平安着,雪儿平安着,北沧的百姓平安着,这份安心,已经是她临去前最好的礼物。 如果上天收回她的生命以成全她一个心愿,她不求上天再给予她生命,却祈求上苍,让自己的离去,别带给曜太多的悲伤。 他已经太累太苦,这一生,她希望他与雪儿可以在以后的人生,永远幸福无忧。 “莲卿……”颤抖地拥起那个全身冰冷无度的女子,她轻闭的眼与苍白的容颜,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伤痛。 他为她寻遍名医,用遍良方,却始终治不好她旧时因自己过错而遗落下的宿疾。一次的险些失去她,让他拼命地想要补救,用心忏悔,做到了今生再不让她受半点伤害,伤半点心。 可是这段繁忙而迫紧的时日,他还是没有顾及到她的身体,让她为了自己与北沧而操累了身心,加重了病情。 是他的错,一直未肯将战事放下,一直不肯放手江山,甚至一度连她的劝说,也显得有些烦乱。 是他的错,竟一直未曾察觉她越来越苍白的容颜,一度紧握在手的绢帕,时常背转自己而轻咳的动作…… “司徒风棠,莲卿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好好替她治病,为何让她全身冷得像冰,为何竟是一点暖气也没有?”莲卿,莲卿…… 本以为自己的放手可以得到一份与她相守一生的宁静生活,上天却为何如此的无情,竟在他失去天下的同时,夺走他最爱的妻子。 失去了她的人生,他又有何眷恋,何从安生? 殿内的君子兰开得灿烂,一如慕容莲卿此时努力绽放的笑颜,和着晶莹的泪水,听着怀抱自己的那人低声轻唤,眼睛,也终于微弱地张开。 伸出手努力地触碰他今日特意清理干净胡渣的俊颜,那微凉的温度还带着外面冰雪的味道,那双熟悉的悲伤眼底,映着一个苍白无力的自己:“曜,对……不起,莲卿……不……能继续……陪你,不要……难……过,要……带着我们的……雪儿,幸福……平安地……活……下去……”。 好留恋他这温暖宽大的怀抱,尽管她冰冷的身体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却依旧贪恋着这份份温暖。 人生最幸福的死,莫过于能够死在至爱之人的怀里。只可惜,她不能让雪儿来看自己最后一眼。 好想雪儿,好想她那天真明媚的样子,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她却不能…… 伤别离,最痛莫于永远地失去。呵,原谅她的自私,让曜亲眼看着自己离去。 可她的雪儿,她却要她永远开开心心不识愁滋味,希望她一直以为母后未曾永远地离她而去,只是留在北沧,暂时与她分开两地…… 正文 番外篇——墨染的天 北地的雪渐渐悄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雪山如今在大军渐行渐远的步伐中,渐渐变成一片白色的记忆,与北沧皇后那苍白柔美的面庞一样,成了夏侯曜心底最沉重的痛。 怀抱着哭闹着要见母后、不肯离开母后的雪儿,此刻的她已经哭累到沉沉睡去,不知母后已永远地葬在皇陵之中的她,尽管还不懂父皇的伤怀从何而来,却因为这份认知中的离别,还是哭肿了双眼,哭沙了嗓子。累 深深闭上了眼睛,看着与莲卿极其相似的雪儿,夏侯曜只觉所有的悲戚还是如同波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不断袭来。 失去了江山的他,本放下一切的念想,只求与莲卿可以相伴人生,过一段闲情逸致的悠然生活。可上天弄人,竟然连他这最后一丝的期许也匆匆夺去,不仅让他在一夕间失去了天下,还失去了莲卿。 这份痛,他从没有去想象过。却一朝加身,已是痛到让他心冷如坟。 若早知结局如此,他绝不会死守着一个帝位,不会坚持不肯降服,不会让莲卿为了自己与北沧操碎了心…… 若早知结局如此,他便是落得一个昏君之名,日日陪着莲卿看山看水,不去管江山天下,不去管民生疾苦,只好好地陪着莲卿,不让她因自己与国事,而费半分的心神…… 若早知结局如此,若早知结局如此……闷 北沧与西临的交界处,地境格外的荒凉,原本便有些森冷的天,在此时无星的夜,格外的寒凉。 安顿好了熙儿,金不离披着厚暖的狐裘与凤天逸一同来到夏侯曜的蓬帐。 看着连续多日愁容不展的夏侯曜,她与凤天逸相视一眼,一种由心的欠疚,让她将目光投到那个至今不知实情的小女孩身上,却只换来对方愤怒的瞪眼与充满了敌视的戒备。 心突然有些酸。 眼前的女孩明明只有五六岁,却小小年纪便由原先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失去母亲的质子。甚至,她还不知,自己吵闹要见的母后,早已在七日前已安葬于北沧的皇陵之内。 而今,尽管她们对夏侯曜的起居尽量做到厚待,也保留了夏侯曜原先随侍的宫人侍卫,却,还是难免会有西临将士与北沧的这些随从起冲突,也让这个孩子多多少少觉出与在皇宫时的几分不同来。 “听说北沧国主有些小染风寒,朕与不离特来看望,不知国主可曾好些?”凤天逸看着面色淡漠无神的夏侯曜,对他连日来吃喝极少的表现,也有些叹息。 这样一个男子本该是哧吒风云之人,却偏生用情至深,竟连天生长于寒冷之地的身体,也能在短短数日内,突然病下。 他能够理解他刚刚失去扬挚爱的痛,却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帮到他。 北沧皇后常年旧疾缠身,突然的病故,他与不离都未曾料及。原本三五日便打算回程的计划,因此也突然改变,在不离的要求下,他让夏侯曜以北沧皇后之礼替慕容莲卿主葬,而后待到一切都料理妥当,方带着夏侯曜与北沧公主夏侯雪一同出发。 至于夏侯曜其他的子女与嫔妃,他当时都曾让夏侯曜自己选择带亦或留他们在北沧,而夏候曜选择的,只有这个至今都不知实情的小公主。 可见,夏侯曜对北沧皇后的感情,已是无人能取而代之。 他所能帮他的,只是吩咐西临的所有将士都不得对夏侯曜有半分不敬之举,却在所难免,一些人与夏侯曜的随从,还是会小有磨擦。 一切,也都只有待回朝之后,给夏侯曜一个府邸与封号再作定夺了。 仿佛没有听到凤天逸的问候,夏侯曜只是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便低哑地开口道:“臣身体无碍,有劳皇上关心了。”。 这一声臣,自夏侯曜在北沧朝堂上臣服凤天逸起,便一直以此自居。 可是听在金不离的耳中,多少还是带了一丝自嘲的意味。 堂堂一国之君日日与人俯首称臣,便是已成定局,却在这般特定的情形下,也是尴尬又无奈。 一切,只是造化弄人,身不由已罢了。 若今日换了是身份与处境,或许,一切又当另当别论了。 “呵呵,如此便好。若国主身边的御医有何需要,朕的随军太医可以随时为国主效劳。此刻朕与不离前来还有一事,因不离怕风寒会染及雪儿小公主,便与朕商量着将小公主带到身边照顾,不知国主意下如何?”凤天逸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寒暄着让随军太医替夏侯曜诊治,只是平静地说明来意,为着让一直对夏侯曜的变故而心生歉疚的不离,心中可以好受一些。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直面露不善的夏侯雪却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扑到夏侯曜的身旁紧紧地抱住了父皇的身体,一脸敌意道:“不,我才不要让那个女人照顾我,我有奶娘照顾,我有父皇照顾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假好心。若不是你们,我跟父皇不会在这里,我们都会跟母后快快乐乐地留在宫中不用分开,父皇根本不会因思念母后而病,奶娘也不会日日偷偷哭,说我们以后都回不去了。我恨你们,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尖利的童音重重地剌激着帐蓬中的所有人,不仅让夏侯雪的奶娘骇白了脸,也让一直神情漠然的夏侯曜微变了脸色,立时沉下脸一掌打在女儿的屁股上,沉声喝道:“雪儿胡乱说些什么,还不快住口!”。 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窘异,金不离没想到夏侯雪的心中竟不知不觉中隐生了这样的恨意,与几日前在北冥宫中所见的那个快乐无忧的公主相比,敌意得让她心疼。 正文 番外篇——一切自有天定数 震惊在夏侯曜那一巴掌落下时忘了反应,直到听到因委屈和不敢置信父皇竟会动手打他的夏侯雪‘哇’地一声哭出,金不离方回过神来,忙快步奔到夏侯雪的身旁将她一把抱住,边怜爱地去哄夏侯雪边微带责怪地对夏侯曜说道:“她还只是个孩子,国主何须生气?便是她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到底也是童言童语,何况她所说的,并不全是错。本宫与皇上,确是让你们难为了。”。累 “不要你管!放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夏侯雪一脸委屈地使劲推开金不离,倔强而又坚强的小脸上满是恨意,让金不离心一疼,不忍这样小的孩子眼中竟露出那般不属于她的年龄的恨;却又无奈,这般的变化,于她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而言,早已无法再保持那份无知的天真。 何况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便是被人保护得再好,一颗心到底也是敏感的,好端端的要随父皇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并长久地将与母后分隔两地,甚至临行前都无法再见一眼疼她宠她的母后。 这般的异常,便是旁人再行安慰,却教她小小年纪如何不恨造成这一切的她们? “雪儿!咳,不得放肆,咳咳……”夏侯曜喝斥的声音被一阵急冲而上的气流生生遏制,让他一句话未说完,便不由自主地轻咳了起来。 然而看着眼泪还挂在脸宠的雪儿,他的心也疼得让他手心一紧,一种说不出的自责与心疼,让他瞳孔微缩,后面的话,终是不忍再责备于她。闷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了他与莲卿的雪儿,也是第一次这样严厉的对她说话。天真又懂事的雪儿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却如今,因为他这个无能的父皇,在这样陌生的地方遭受着这般的委屈。 一切,都是他的错…… 眼看着闹成这样,金不离也是满心的不忍。 夏侯曜明显是因伤心过度而感染了风寒,而夏侯雪又在心底对她们蒙生了恨意,此刻,便是她作再多的劝解,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对自己改观。 心一叹,她放开夏侯雪,美丽温和的面上扬着亲切的笑容,站起身退开夏侯雪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也不再去抱着夏侯曜,满眼怜爱道:“既然雪儿不肯,那便算了。国主身体不适,还请多加休息,我们明日再来看望了。”。 “谢皇上、皇后的关心,多谢皇后对臣女的关心,臣女年幼无知,不能体谅皇后一片用心,还请皇后莫怪。”夏侯曜微一俯身,那高大而微折的身躯在夏侯雪的眼中那样的凄凉,让她从不敢想象,威武如父皇这般的人,竟也有向人俯身行礼之日。 这样的情景太过剌眼,以至若干年后,夏侯雪的心里始终不能原谅让她父皇变成这样的金不离与凤天逸。 尽管事过境迁,国没亲亡的恨意,还是从幼时便点点滴滴地积攒在了心田。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金不离本就不介怀夏侯雪的那份恨意,便是对夏侯曜如今这般的尴尬处境,心底也是有些不忍的。 虽她与逸尽量地想让他能够获得一份尊荣,所以身份之上二人一直称其为国主,却不知夏侯曜是过于谦卑,亦或是心有哀戚,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极度的淡漠与谦卑。 明明是两种不相符的态度,却偏偏同时在他的身上体现,让金不离不觉为此人微上了一份心。 她到不是怕他心有不甘,明为降服,实为忍辱偷生。 相反,她到是觉得此人会因过度的失落与打击而失去希望,一如他如今处处表现出来的漠然,除了方才在他担心夏侯雪会惹怒自己时难得表现出来的激动,这些日以来,他的表现都淡漠得让人担心。 真怕,这样失去了生活热情的他,会因为这一次的人生变故,而消磨了所有的意志与生望。 “不离不用为他担心了。再怎么说他也曾是一代帝王,如今的打击固然重,却不至于太严重。相信等到了西临一切都安定下来,他会好起来的。”听着身旁的女子一直默不作声地心思重重,凤天逸忍不住用力揽了她的身体,一脸笑意地出声安慰着她。 金不离抬头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轻道:“那样最好。只是逸,我担心不是失去皇位让夏侯曜如此的心灰意冷,而是北沧皇后的死,让他变得这样的消沉。你还记得,当日在北冥宫中交出天下的时候,夏侯曜的神情还是无比的平静坦然,却在经历了亡妻之变,他整个人便忽然变了。唉,都说帝王无情,可是一个你,一个他,我却忽然发现,原来帝王也是可以这样的痴情。只可惜,却是我们的幸福拆散了原本安然幸福的夏侯曜与北沧皇后……甚至,还让夏侯雪那样小小的孩子,都知道了恨……”。 “不离又在犯傻了!”一脸怜爱地亲吻了怀中人儿光洁的额角,凤天逸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北沧在四国始终居于下方,便是今日没有我的征战,不日也还是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而你我都知,天下帝王没有野心的极少,而有仁心的更少。便是我,若无不离这样的皇后,也不会听从你的意见以此等平和的方法来得到北沧。届时,北沧的命运不仅不会有所改变,还只会更加的悲惨。而那北沧皇后素年旧疾,便是今年安然度过,却在来年他国侵犯的时候,同样会因操劳过度而伤及心肺,那时,结局又与今日有多少区别?呵,我知道不离善良,可是你不也说,一切自有定数。如今的夏侯曜,只能是他的命运罢了。能不能看淡,能不能看透,对他而言都已没有太多的意义。因为我知道,如果今日换成了我,我若不像他这般的伤怀悲哀坏了身体,也是会无欲无求地失去所有的乐趣,如同一缕游魂般地在世间生存。只因,失去了爱的灵魂,早已成了一具麻木的空壳。所以不离,如今我们谁也帮不了他,一切,只看他的造化罢!”。 正文 番外篇——归来突闻战事起 春天的脚步似从北沧境地越过便来到,悄融的雪景,微探的叶芽,以及那悠悠摇动的青黄小草,仿佛迎风招展着春的温暖。 大军休憩的时候,金不离带着熙儿在草地上玩耍,凤天逸静静地立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娇美妻儿,俊美如神的面上,扬着一抹如风的轻笑。累 到底是自己的国家更美丽,虽此地风景单一,却相比与北沧那片终日白雪漫漫的世界,到底有了一些不同的色彩。 大军一路行来坦荡无阻,虽说行军打仗之人都早已习惯了这露天野外的生活,却在远远看着熟悉的房屋人家,那种炊烟冉冉的宁静,还是会带起许多将士的思乡情怀。 如今归家在即,将士们面上所洋溢的欢喜便连他都深有所触,是而除了用膳时间,大军的脚步与先前相比,竟是不觉加快了几分。 照此速度,相信不出半月,他与不离便可以回到皇宫了。 远处,空中似乎划过一道细长的烟影,疾飞速度仿佛带着五彩霞光,在凤天逸俊眉微动抬眸望去之际,一只全身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五彩大鸟仿佛一只展翅鲲鹏,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唳鸣,而后一见着地上的金不离与凤天逸,便迅速地一个俯冲,带着一股极强的气流生生地惊得附近守卫的士兵都身体一紧,纷纷戒动地握紧手中兵器满身防备地看着那突袭而来的巨大生物。闷 金不离心头一突,听着锦凤那熟悉却急促的声音,先是一阵意外,而后一抬头,果然锦凤竟张扬着一对巨大的翅膀疾速地向着自己俯冲而来,下意识地上前一把将熙儿抱入怀中,身体尚未曾移开锦凤袭来的巨大风力,一道紫袍人影便迅速地张扬起宽大的锦袍,将她与熙儿整个地遮抱袍下,再大手轻轻一挥,锦凤那急促而来的劲气便硬生生地减轻一分。 而锦凤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急切险些伤到小公主,降落的前一刻,它双翅扑啦一振,在空中旋停一秒之后,方翅膀一收,稳稳地降落在凤天逸平直伸出的一只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6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只臂膀之上,口中的低鸣夹着一丝欢喜的急促。 “凤凤,唔,母后,是凤凤!”根本不知害怕是何物的凤紫熙钻出被凤天逸衣袍遮住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盯着全身金光闪闪的锦凤,小手欢快地挣出金不离的怀抱便开心地伸出想要抱住锦凤,也让怀抱着她的金不离微松了口气,任由她伸手去摸着锦凤,一边秀眉轻挑地看着锦凤,不解道:“锦凤?你怎么来了?”。 “唳——唳唳——”锦凤用脑袋亲腻地蹭蹭凤紫熙,而后在金不离与凤天逸紧紧的注视下,脑袋转入自己的翅下,用着尖细的嘴巴分开彩色的羽毛,露出一个精巧的青色竹筒,让金不离与凤天逸同时变了色,相视一眼,凤天逸伸手将竹筒自锦凤的羽中取下,在金不离微微担忧的注视下,打开了竹筒内的帛卷。 然而,锦凤带来的消息还是让凤天逸一张俊美的面容微变了色,那不同平时的深沉,让金不离原本便突觉不安的心,一下子高提了起来,一张丽容也是微微泛白,轻轻地放下还揪抓着锦凤羽毛的熙儿,伸手接过凤天逸手中的帛卷。 凤紫熙少不更事地在地上蹦跳着想再去逗弄锦凤,而金不离却在看着流云那简明却深刻的字迹,美眸深深地凝在一起。 凤天逸拳心微紧,见着不离如此的担忧,不觉收了收手臂,低声安慰道:“不离别急,锦凤既然在重重敌军之下送来消息,想来情况还不是太过严峻。现在我们便命大军即刻赶程回临京,那东方珏便是想趁我出征在外突袭西临,也需突破得了我魔门十万门众布下的魔影阵才行。他竟敢欺灏儿年幼气傲,却也需知我的儿子岂是寻常无知小儿。想以激将之法激得灏儿派兵出攻,只怕他等到我们回宫也是等不到这一日了。”。 “可是,便是灏儿有着魔门的门人保护,那临京的百姓又该如何躲避这场浩劫?”金不离愁眉不展,在战争之前可以临危不乱的她,如今事关灏儿与临京城外那数万无辜百姓,她到底做不到泰然不惊。 尤其是西临几乎大半的大军都被逸这次出征带在身边,那东方珏摆明便是声东击西,故意做出攻打北沧的动向,为在西临出兵北沧的时刻悄然进攻西临。 这样的时刻,西临便是有所防范,却也是无法以寡胜众,单凭西临为数不多的大军,想要击退东瑞大军根本是不可能。 若非东瑞未防凤天逸暗布在临京周边的魔门影卫,只怕如今的西临也与那北沧一样,落入他人手底。 “若今日我西临血染一寸,他日我便要东瑞国血染半壁池城。”凤天逸的紫眸凝着一片寒意,那低沉的声音听在金不离的耳中,让她担忧中,又带上一丝无奈。 血染的天下似乎除了血债血偿便再无他法,天下的和平在维持了短短时年之际,还是在今时今日打破了平局。 虽西临幸未染太多的鲜血而征得了北沧,可是接下来的两国大战,只怕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再所难免。 而她最不希望的事,却还是变成了今日的事实。 灏儿小小年纪便要耳渎目染遭受这争夺天下的激荡,便是她希望逸在他登基之前替他打下一个安稳平和的天下,却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东瑞的突袭过早地打响了灏儿人生路上的第一场仗,但愿聪慧如他,平安渡过这场劫难之后,不要对战争充满了太多的热情。 安定平和的天下,才是一个有作为的帝王所应该维持的。 正文 番外篇——年幼不识战局险 临京城外的十里坡外,绵延不绝的树林凋零了叶子,透着午时明晃的阳光,斜斜疏落在林中驻扎的大军身上,远远地铺了一层金色的阴影。 魔门的影卫密实地守护着城墙的各个角落,虽与强行进攻的东瑞大军几番交战,却在惨重的伤亡下,始终坚守着城门不让敌军侵入城中。累 东方珏一脸冷然地立在长亭之下,远望着不远处便唾手可得的临京城池,作为一个与如今的西临大帝棋逢敌手的他,如今的这一棋路,恰是学那凤天逸不日前刚刚布下的一局。 只是他这一招比之凤天逸困围北冥宫更精明一步,那便是,他是乘那凤天逸带着主要精兵出袭他国之际而一举征侵西临。 如今西临仅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太子坐镇皇宫,便是有那皇甫流云与皇甫锦等人辅佐,却到底少了主力军的守护,区区皇城,只要他多攻上几次,那凤天逸留守的兵马与魔门教众都将耗尽而亡。 届时便是那凤天逸赶回临京,大局,已经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了。 唇角冷冷地勾起,他对那个本是自己掌中棋子的男子竟成了如今自己最大的敌人,心底始终是有些不甘。 若非有那个金不离的存在,他凤天逸便是人中之龙,也无法像今日这般发展至快。 当年,自己真不该轻易地放手了那个女人,不想她,不仅有着非凡的生意头脑,竟在用兵打仗之上也神乎其神,竟能在凤天逸身限险地之时不仅助他反败为胜夺得帝位,还连自己趁机侵占西临的举动都一举击溃。闷 让他,甚至在两三年内都不敢轻易地出兵西临,只因那让东瑞能工巧匠都无法研制的火炮强弩,至今无法弄懂其中奥妙,更难以仿制出那等威力惊人的武器,从来在这几年之内,又让那凤天逸稳固了帝位,加强了兵力。 可是如今一切却不同了。 他东方珏终于弄明白了火炮的配方与强弩的原理,虽然威力还不及西临制造的那般强大,却也可以利用兵马众多的优势,大势攻入西临。 眼下,只等幽冥教潜入拖住魔门奇阵的身影,攻入临京,指日可待。 空旷的大殿之中,一身明黄锦衣的凤宸灏高高在端坐在龙椅之上,堂下静立着满朝面色凝重的文武百官,听着刚刚急报传来的战况,人人的心底都在揣测着这次西临的命运。 皇甫流云俊眉也是微微拧起,对这次西临所迎来的血光之灾他亦无能为力,虽然他所预见的结果并非落败,可是这一次,他似乎也无法看出,陷入困境的西临将会因何人而带来转机。 甚至他几番试图用意念去探看出原由,却是总被一股淡淡的雾团阻隔,让他也是无奈,只得作罢,一切皆由天意来定夺了。 “皇甫叔叔,本宫以为眼下吾等无法再等父皇的援军赶回了。敌军破城指日可待,羽林军与魔门十万影卫依靠强弓大炮虽可抗得了一时,敌方的武器却也一日日地催毁了我方大批兵力。照此情景,三日之内,敌军定会攻破城门!那样,等到父皇赶回时,只怕已经无法再挽狂澜。”高座之上小小的人儿在众臣的议论俱变成一片寂静之时,清脆而沉稳地发出。 那年纪虽小却吐字清晰,条理分明的话语,早已在朝臣之中见怪不怪。只是此时听着太子此言,众臣虽心中明白,却也只能心叹无奈。 这番道理他们都明白,只是如今的形势已不再是他们要不要等,而是等与不等,敌军的大军都将很快地攻入城中了。 皇甫流云眉峰依旧紧拧,闻声看向那个正目光清亮地看着自己的男孩,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殿下之言甚是,只是如今,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对抗敌军。眼下敌军大肆地屠杀我国子民,便是想逼太子殿下出降东瑞国。而以东瑞国这等的杀戮做法,却是不管殿下降是不降,那东方珏都会以太子殿下来胁制皇上!届时,殿下的安危甚是可忧……”。 “皇甫叔叔无须多忧。”皇甫流云的声音被凤宸灏平静地打断,那清脆的声音让他声音一滞,想安慰太子不用害怕的话,却成了方才的自己忧心忡忡。 一时不觉握紧了手心,对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如今要承受这般的困境,心中不由充满了怜悯与感叹。 一切,也怪自己在皇上出征前只看出了前端的胜利,竟是未曾看出,这后端的险象。 若当时自己可以多坚持消耗一点心力,那今日多少亡魂敌军刀下的百姓,便不会无辜送命。唉…… 看着从来笑容阳光的皇甫太傅近日几乎一直愁眉不展,凤宸灏紫眸一扫,看了眼同样面色凝重的堂下众臣,俊美的小脸轻轻一扬,微带的笑意的声音也让众人眉眼一张,纷纷不敢置地看向了正轻巧随意地说着退敌之策的小小太子:“以少胜多古来有之,如今敌军大军百万,我军加上父皇的魔门影卫一共不过四十万兵力。加之近日折损的人马,所剩不过三十万人众。区区三十万夹杂着伤残人员的军队对抗武器相当的百万大军,胜算几乎是零。所以,本宫决定,从现在起,原本一直用于防守的守城军留十万人马保护皇宫,其余全部集中城墙处反击攻城敌军,不再保存一点兵力,争取一次削弱敌军大半兵马,让敌军的攻势减缓以维持父皇的援军到来!”。 “殿下,此计甚险,还请殿下三思而行。”众人先是一惊,而后听清太子殿下的目的竟是想要以少胜多时,心底不由一阵苦笑。 笑这太子殿不论多么的聪明机智,却到底只是个孩子。 此等的作法几乎与送死无异,一个不慎,原本还有希望等到皇上大军回朝的机会,便将会变成一朝的灭亡,再无转还的余地。 正文 番外篇——儿在千里母担忧 对自己的提议会引来的惊疑,凤宸灏早有所见,此刻闻言,小脸只是掀唇一笑,淡声道:“众位大人不必惊慌,此计之险本宫清楚明白。可众位大人可曾想过,那东瑞国主敢在父皇亲征之际突袭西临,不仅仅是因为他自持兵马强足,更是因为这几年来,他苦心研制了能够与我朝强弓弩箭及火炮的抗衡武器。所以,那东方珏才敢一举西征,意在突袭临京,抢占先机。可是……”。累 声音一顿,小小年纪的孩童紫眸扫一眼堂下神情纷纷一变的众臣,清亮明晰的声音,也字字传入众人耳中:“他东瑞国在这几年之内可以研透了我西临作战用的各类武器,而我西临大国难道这几年便真的只是休兵养息,无所长进吗?所以,如果在接下来的一战中我军再施出一种新型的战术,那以东方珏的精明与谨慎,自会放缓攻势,直到他观察认为一切只是表象之时,那所暂缓的这些时日,应该能够支撑到父皇的大军回朝!”。 一言落定,尤如石沉大海,溅起的高高浪花之后,便是长久的沉寂。 堂下众臣先是纷纷吸气,待到意识到小小年纪的太子竟是欲使出虚张声势的缓兵之计时,不由暗暗惊心太子的智慧与沉稳,竟能在此等兵临城下的紧张时刻想出这等的绝世好计出来。 诚然,此计成败还未可知,且凶险极大。闷 但以那东方珏的谨慎,在未弄清西临各类新型武器到底有何威力时能够隐忍三年之久不曾出战,实乃小心至极。 如今三年时间他已经掌握了西临的武器要点,并模枋制造了出来,说明此人的耐心极佳,在他未识破太子的虚计之前,停止攻击的可能性远比如今这般的频频强攻要来得大。 皇甫流云目光一亮,看着神情无比平静的小太子,先前所深藏的隐忧一下子变得轻淡,不由点了点头,再问道:“殿下此计臣以为可行,只是殿下可有什么好法子,那东方珏非同常人,寻常的伎俩自容易被其识破,若要让其上当,只怕需要想出一个绝好的妙计才行!”。 “本宫年幼计短,既众位大人也都认为本宫此计可行,那之前陷入的绝境之策便可弃之不谈,如今本宫希望众大人集众人之计,共同来商定眼下的这个缓兵之计!”凤宸灏也不慌忙,稳重之言不仅让众人方才心愧不及一个孩子的感叹消失,相反对这样处事沉稳,聪明非凡又肯吸取百官意见的小小太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赞赏。 便是从前对太子的聪明机智只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上的大臣,如今对这样的太子,也真正打心底服叹起来。 七岁年纪便足以独掌朝堂与天下的孩子,日后的成就,定是不可限量。 所以许多人原本对临京所陷入的困境忧心忡忡之象,也在此时此刻心底充满了热情与活力,纷纷思索着该如何想出一条妙计,可以让敌军有所迷惑从而拯救了临京与整个西临。 日夜兼程的西临大军在加急连赶了整整两天两夜之后,只是小作小憩便又加急赶路,待大军终于到达临江之地时,已经是锦凤送信到来的第七日。 朝中的战况消息几乎已经被封死,只有周边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是临京被困已经有半月之久,城外的百姓与西临负隅顽抗的兵马已经伤亡惨重,敌军破城而占只在朝夕。 听到这个消息,金不离本就因担忧而连续多日不曾合上眼的眸中不觉一阵暗黑,虽强撑着未让自己倒下去,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东方珏这次分明是打定主意要乘他们不在攻下西临,而便是逸的大军能够赶回与敌军相抗,可是尚在皇宫的那些大臣与灏儿,他们又该面临着怎样的下场? 以东方珏的行径,灏儿自逃不过被用来威胁逸与自己弃降的筹码,而其他的大臣他们也自不可视而不理,届时,天下与皇位,百姓与江山,他们该如何选择? 而以东方珏的为人,他们便是放弃了整个江山,可那人心狠手辣,又是否会做到再无疑心地放任他们安然无恙?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凤天逸轻声的叹息也在金不离昏沉而微痛的头边响起:“不离别太担心了,消息至今未传出敌军攻克了临京,相信流云他们,会想到办法拖延到我们赶回的。”。 “可逸,形势越来越重,灏儿才那么小,便是在流云与沧浪他们守护,可敌我的兵力悬殊那么大,要他们再支撑敌军一次次的猛烈强攻,只怕……”声音一滞,金不离实在不敢想象后面的情形。 灏儿才那么小,从小到大都被逸与自己的自私逼着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太子尊位,一直要他小小年纪做到许多甚至成|人都无法完成的成绩。 到如今,虽然灏儿不欺所望,确实处处都做得很好,可是年幼如他,却短短的几年之内,便要经历两次大的战事。 更如今,这一切还要靠他自己亲自去面对。 灏儿…… 心一酸,想到灏儿在自己带着熙儿而独自留他一人在临京的那日,尽管坚强如他,眼中却也流露着对她们的留恋,流露着对熙的羡慕。 只是,他却一声都没提过也要跟着她们一起北上,只因逸让他代替他,好好地留守临京…… 紧紧地拥紧了怀中微微轻颤的女子,这些天来她的担忧与焦急凤天逸全看在眼里,却第一次,他也有了这种一切都不在掌控的无奈。 都是那该死的东方珏! 若他敢伤害到灏儿分毫,他凤天逸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后悔一生! 正文 番外篇——血债还用血来偿 高高的城墙之上,明黄锦衣的紫眸孩童天神一般定定地看着下方远处蜂涌而来的大片敌军,四周高大俊朗的神般男子直直地立在他的身旁戒备守护,被风掀起的战袍发出哗哗的声响,那庄严而肃穆的神情,让人远远望去,心底便不觉生出一股凝重之意。累 城上万箭待发,城下烽火连天。 面对着终于被自己逼出的皇甫流云与西临太子等人,东方珏宽大的袖袍轻轻一落,早已蓄势待发的东瑞大军便开始了大规模的肆杀行动。 装满了火药的大炮发向了周边已经为数不多的住房屋,结实的强弓铁弩对准了因火炮威力而从屋内四窜逃窜的西临百姓…… 土崩屋倾的烟硝中,无数的惨叫伴着鲜血的喷染漫天没地,浓烟下的火焰与尸骨深深地剌激着城墙上矗立着的将士眼睛,也剌激着高站在城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凤宸灏与皇甫流云等人。 小小年纪的凤宸灏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惨烈的厮杀场面,尽管幼时曾在母后的怀中见到过路边因战争而不及收拾的尸骨,却从未见到,有着这样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挣扎,流失…… 战争的残忍他从来只是从书中读出,亲眼见着,却是这般的令人恨痛并存。 皇甫流云与斩月俱是一袭白色衣袍,一左一右护在凤宸灏的前侧,而身色青色衣袍的沧浪与火红战袍的皇甫锦则分立在凤宸灏平侧的左右二方,周遭仅有两排手执盾甲的御林军与皇宫的少量大内侍卫,其他人马全分散在城墙的各个角落,保持着最戒备的动作,准备在太子殿下下令的第一时间,将敌军打一个措手不及。闷 “该死的东方珏,竟比从前的魔门还要狠辣绝情!”沧浪低咒一声,紧握大刀的虎口,绷得似要裂开。 而皇甫流云在默默地闭眼之后,便是转眸投向身侧那个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年幼太子,对他小小年纪却要面对这般的残酷情景,心里既不忍又无可奈何。 难得年幼如他,竟没有吓到哭叫与闭眼,却是又赞又叹。 皇上与皇后的儿子,他自是极度的与众不同。 可到底,他也不过是个七岁大的孩子。 唉—— 心叹一声,他轻声地劝道:“此处危险,太子还是回宫去,这里由臣等来守着吧!”。 “皇甫叔叔放心,本宫还受得住!今日他东方珏伤我多少子民,他日我必要他血债血偿。用他的命,来祭我西临百姓的冤死亡魂!”凤宸灏的眸底映着一片火红海洋,小小的嘴里,吐着让人坚定而决绝的话语,让人闻之既感叹又心酸。 战争从来最无情,多少生灵前一刻还鲜活生猛,眨眼间,却成断肢残胲,再无生机。 而战争之中,最可怜的却是那些手无寸铁却要成为箭靶肉盾的无辜百姓,为了成全帝王的雄心壮志,为了成就江山如画的美丽景致,第一个牺牲的,是他们…… 而今年幼如他们的太子,能够将血债血偿归咎在那个造成这场战役的东方珏身上而非所有东瑞百姓,这是东瑞百姓的福,也是全天下的福。 这样的太子如今日可以得以幸存,那日后,整个天下,必将会万众归心,天下太平。 天边的云霞染红城墙,升起的狼烟顺风而飘向了老远的方向,皇甫流云静静看一眼慢慢加急的风向,沉默了半晌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太子,风向已变,可以出战了!”。 “好!皇甫将军听令!”。 “末将在!”。 早已等候多时的凤宸灏闻言神色一禀,俊白的小脸定定地看着远方那个同样正望着自己这方的高大男子,脆声道:“打开城门,城中待发的十万御林军准备出城即刻迎战!木牛车前面开路,弓箭手与火炮手准备,全力掩护出城将士!今日一战,本太子与尔等共存亡!”。 “末将遵命!”有条不紊的命令布完,四周早已看红了眼的将士纷纷握紧了手中兵器,只在转身而发号施令的皇甫将军令牌一出,一直紧闭了数大半月的城门,终于吱嘎一声轰然打开。 敌军显然未料到紧闭了多日的城门竟然在眼皮下自已打开,意外之余人人面露激动的喜意,想着久攻不下的临京,今日一战,终于可以将之踩在脚下了。 东方珏显然也未想到西临军竟敢将为数不多的军力放出城外,最初的得意之后,便是满心的不得其解。 敌我的军力悬殊太多,而久攻的实力看来,对方的支撑完全是靠着武器比东瑞的要强大一些,否则以自己出动的百万雄狮之军,不需要这么多日也未曾攻克下临京城。 可是如今,那凤太子不仅敢亲临城上,一直缩躲在城中的大军也敢出城迎战,这样的情形太过诡异,总让他隐觉事情不是那般的简单。 难道说,那凤天逸敢带走大半的兵力离朝出征,留下一个小小孩童镇守国都,是因为西临在这几年中又研制出了什么威力超然的新型武器? 而自己的到来只是比他的预算快了一些,只到今日,西临的武器才真正完工,可以用来对付自己的百万大军了? “皇上,大好的时机呀!那毛孩子怕是沉不住气了,竟想以卵击石,正是我军一举将其歼灭之时!”红甲将军一脸的喜气,看着敌军喝叫着纷纷冲出的身影,跨下的骏马一个策动,便欲带兵上前杀敌。 然而却见身前的皇上却是纹丝不动,不由缓了马速上前,出声征询。 东方珏却是静观其变,也不应声,只是在西临军前方出现几十个形状古怪的木车时,原本便微拧的俊眉攒得更深:“陆军师,那是何物?”。 正文 番外篇——硝烟漫天成败定 “回皇上,若臣未猜错,那应该是古书上所记载的木牛车!此物乃是古人作战时用来运送粮草之物,敌方此时却迎战而出,委实古怪得很!”替东方珏研制出了火炮与弓弩的军师陆子谦,乃是一个学识渊博之人。 此人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尤其兵法布阵研究颇深,虽不通半点武艺,却在东瑞国的地位比将帅更为受尊敬。累 是以此刻听他一说,原本便心疑有变的东方珏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总觉得以东方流云的智谋,断不会做出让西临仅剩的兵力出城送命的傻事。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已经有了退兵之计。 这一时的疑惑,便让东瑞的大军前进的步伐滞缓一拍,也让西临蜂涌而出的兵士争取了一份时机,在木牛车开路的冲锋下,士气正盛。 虽敌我力量悬殊,却在大敌当前、亲眼看着无数百姓在眼皮底下被敌军残忍杀害下,血涌丹田,人人几乎都不要命地往前冲杀。 凤宸灏静静地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的这一情形,小小的掌心紧握得微起了湿湿汗意,尽管小脸上平静一片,心湖的澎湃却翻涛骇浪。 让十万英勇爱国的血性男儿以一敌十地冲向敌军的决策,若一个不慎,便是全军覆没,血流成河。便是侥幸此战得缓,也必定要牺牲掉许多将士的性命,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换一个短暂的安宁。闷 虽然此为迫不得己的下下之策,却如今,眼看着西临这些不计生死为国冲锋的生猛将士,小小年纪的他,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收紧一团。 母后曾教育自己,作为一个皇帝,必要以天下为重,以大局为重。 在迫不得己的时候,宁愿牺牲小我也要成全大我。 这个道理他从那时便已然听懂了,如今也正在按照母后那时的教诲来维持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破坏皇城,却看着即将因此而长眠城下的众多将士,不忍还是几欲将他淹没。 “杀!!!”紫眸缓缓地闭上,耳听着下方忽然传来的震天厮喊,凤宸灏知道最激烈的战斗已经打响。 忽然有些不敢再看,一直以为胆识过人的他,却在这一刻,忽然害怕起了睁眼看一眼城下的战况。 东方珏眼看着敌人几乎就要冲到眼前,在左右思不透敌军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之时,终是衣袖一抬,冷冷地下令身后的大军上前迎战。 而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此时闻圣令一下,如雨般的铁箭嗖嗖便直射西临大军的方向,不少士兵来不及避闪,尽管早已做了一死的打算,却还是双目圆睁地看着还有数十步之遥的敌人,恨自己竟未能亲手斩杀一个敌人,为死去的战友与亲人报仇血恨。 城墙上的弓箭手也纷纷发动攻击,远距离的射程伴着轰然发出的火炮,腥风血雨的天空,一下子又炸开了烈焰的色彩。 却在短暂的绚烂之后,浓密的烟雾也剌激着众人的鼻翕,遮掩了众人的眼目,几乎已经辩不清敌我,只知一味地前冲,一味地喊打喊杀。 东方珏俊眉微微拧了起来,看着似乎并无异常,却分明像是前来送死的西临大军,他不由再次抬眸看向那个一直站在高处的幼小身影。 心里也是极叹服那样小年纪的孩子,竟未曾被这样残酷的战场吓退,到也真的像极了那个自信过人的紫眸男与那个淡定聪慧的女子之子。 年幼便已超然如此,他日一旦长成,整个天下,必定逃不出他的袖中乾坤。 只不过,不管他有多么的令自己赏识,到底是那人的儿子。 他与那人一直便是棋逢敌手,可不希望再放任他的儿子将来来收服自己。所以,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会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唇角冷冷地勾起,东方珏伸手一挥,一直静侯一侧的剑影便胳膊一绷,而后瞒准目标的箭尖呼地一声脱手而去,在那重重烟火之下,夹杂着呼啸风声,直生生地照着那个明黄锦衣的小小身影胸口而去。 “保护太子!”城墙有大内侍卫刀剑戒动,沧浪斩月的身形已经风一般地挡在凤宸灏的身前,沧浪刀与斩月剑划动的银色光芒,生生霹碎那夹着万千劲力的弩箭之力,再被皇甫锦长剑一斩,失去力道的箭身便一折为二,当一声落在城砖之上。 凤宸灏闻声睁开眸子,看着那滚滚硝烟中敌我已经近混一处的场景,小小的胳膊亦高高抬,清脆且沉重的声音,也清楚地响起:“大军撤退!”。 “呜——”长鸣的号角忽然急急吹响,敌军闻声一阵激动,而西临大军却是如同溃散的潮水一般迅速地往着城门的方向退逃了回来,直看得敌军士气大扬,竟是不等将军下令,便齐齐潮涌般地追着近在眼前的西临军狂杀而来。 正亲手搭弓射箭的东方珏一箭直直地照着凤宸灏身边的白衣男子射去,却突闻西临大军退兵的号角响起,敛起的俊眉尚来不及放松,一旁的陆子谦已经看出苗头不对,忙急切地对东方珏说道:“小心敌军有诈,皇上请下令速速停止追击。”。 然而,东方珏的命令还是迟了一步。 那些追着西临大军潮涌而的东瑞兵马,一个个已经如同落入陷马坑一般在不见敌军回头迎战的广场上,纷纷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而后面的人因为一时不及勒马,已经活生生地踩着倒地的人马,再度掀倒一大片。 “呜——”东方珏惊疑未定,忙下令大军回头,西临城上的弓弩与火炮,却在此时如同骤雨一般猛发而来。 大批大批的东瑞国士兵就在到处一片混乱的城墙因进退不分,人马纷纷踩在西临木牛车洒下的铁蒺藜下,成了箭靶与炮灰。 正文 番外篇——闻胜千里露欢颜 只不过短短时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东瑞大军一下溃不成军。折损的人马竟一下子多达几十万众,与这么久以来持续的强攻相比,要惨败得太多太多。 而相比于东瑞大军,尽管乱箭之中西临将士也大量地折损,所幸烟硝混乱,又撤退速度迅速,是而十万将士在敌军吓得停滞不追的时候,竟还幸存了六七万人。累 待所有将士一退入城中,大开的城门在两旁士兵合力的推动下,再度紧紧闭上,坚不可摧。 城墙上弓箭手与炮兵越战越勇,看到敌军被我军木牛车撒泼的铁蒺藜而人仰马翻,不觉一阵大快人心。趁下方敌军一团混乱,火炮与箭疾更是疾雨般地射飞而去,一时间烟硝滚滚,哀号不断。 一度横行持续占尽上风的东瑞大军从未有吃过这么败仗的一次,此时突然的落败,无疑是一场致命的打击,兵马的混乱无章让让大军在撤退号角响起的时刻,早已急急后退,再不敢越过敌军火炮强弩不断疾射的危险地带。 东方珏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人马在短短时间中竟损失过半,心知有诈之后便是急急下令退兵,却还是因为场面失控,导致大军在撤退之时又发生一些踩踏事件,让一些受伤的士兵直接被匆忙撤退的兵马踩伤甚至踩死。 一时间,哀兵的惨叫与隆隆的炮火持续响起,原本便血染沙场的临京城下,更是一片腥血冲天。闷 浓浓烟火之间,东方珏无法看清西临大军是用什么诡计使得他们如此大败,蹙着眉再望一眼那稳稳立于高墙之上的几个身影,隐隐明白,今日之战,自己乃是中了对方的大埋伏了。 果然以西临领先众国多年的作战武器之优势,绝不可能在这段安逸的几年里停足不前。那凤天逸既然敢放心大胆地将若大的国家交由一个七岁孩子打理,不仅自信着有皇甫流云那样的先知之师坐镇中宫,还因西临早已悄然研制出了另外的新型兵器。 看来,那个j滑的皇甫流云之前一次次让自己得胜却无法攻克临京,便是想要麻弊自己的叛断,以为西临兵力不足,只须持久,必有将城池攻下的一天。 如今,西临却利用自己的大意如此突兀地让自己败了个措手不及,其险恶之用心,若自己不是撤退及时,只怕今日全军覆没亦未可知。 拳心在被烟硝沾染的灰色衣袖下紧紧攥起,东方珏俊容铁青,在身边的军师亦一脸震惊与失策下,袖袍一挥,齿缝间吐出一个不甘的字眼:“撤!”。 “哦!敌寇退兵了!我们嬴了!我们嬴了!”城内发出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尽管战士们一个个灰头士脸,身上被战争的血与烟硝染得看不清本来面目,却在此时看着敌军灰溜溜迅速撤退的步伐,一个个都露出了欢天喜地的莫大笑容。 皇甫流云一直紧握的手心终于悄悄地松开,那微湿的手心提醒着方才的惊心动魄,也让他欣慰着,今日的背水一战,到底未以以卵击石的惨败告终。 转头看一眼身后小脸露着浅浅笑意的小小男童,皇甫流云第一次在这样年幼的太子身上看到了超乎寻常的淡定之气。 在他的身上不仅有着皇上那天生的王者之气,更有着皇后那般超脱世外的清淡优然。 明明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却偏偏在此时此刻,谁也无法将他只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便是在以前,太子再怎么聪明机智,再怎么高高在上,在他与众人的眼底,还始终只是一个孩子。却如今,这个孩子似乎一夕间长成,那俯瞰天下风云众生的悠远宁静,竟是远远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难怪,自己一直看不出这成败的根源,只因自己一直无法去相信,一个国家的安稳,竟是依靠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来保全。 如今之际,以那东方珏的多疑谨慎,定会仔细地研商一番我方这次取胜的原因,便是抱着我军只是侥幸得胜的想法,也断不敢不计后果地短时间再度攻城。 如此,只须敌军的攻势缓得一缓,我军城内还可再商议出比这次更为健全有利的作战方式。而到那时,皇上的大军也当赶至近城,届时我军里应外合,那东方珏这次所剩的几十万大军,定是难敌我国将士。 而待那时,东方珏想要再行撤回东瑞,只怕也是由不得他。 一个年方七岁的太子便可以轻易地以寡敌他百万之众,英明神武的皇上与智慧超人的皇后一朝回朝,他东方珏便只好成为我国征兵东瑞的瓮中之鳖,想逃,也要我西临因他而死去的万千百姓同意才行。 当临京得胜的消息传到凤天逸手中的时候,金不离因担心而日渐消瘦的脸宠也倏然绽放一抹摄人光彩,看着锦凤终于不负期望成功地穿透敌军哨防而带回的莫大喜讯,她开心地一把抱起少不更事的凤紫熙,开心地将她亲了又亲,喜道:“熙儿,你皇兄果然是好样的,我的灏儿果然是个有勇有谋的大好男儿!这一仗,不仅成功保住了临京,还大大的挫了一把东方珏的锐气。逸,在此之前我还后悔是我们逼着灏儿走了这条充满了艰辛的帝王之路,如今我却发现,若非当初我们的坚持,今天在这等国难之前,不仅灏儿会有生命危险,所有西临受困的将士百姓,也将陷入万劫不覆之境。幸好上天仁爱,那东方珏血洗我西临百姓,如今一场战役便教他折了数十万兵马,也算是对他嗜杀的野心所得的报应。只希望,他不要急攻心切,不等灏儿他们缓一缓,便再行攻城。逸,眼下我们还须几日可赶回临京?”。 “不离别担心,那东方珏生性多疑,如今一场大败,他必不敢再轻敌强攻。只要灏儿与流云他们可以坚持五日,我必要让那东方珏有来无回,后悔乘我不在胆敢侵我西临之地。”凤天逸看着不离多日来难得露出的笑容,压在心头的担忧也终于一松,轻手揽过她与熙儿,俊美的面上扬起一道剑般的摄人锋芒。 正文 番外篇——最后的时刻 东瑞的一次大败令敌军终于安静了几日,城内西临将士也在这几日稍作休憩,一方面加急商议下一次的对敌之策,争取在皇上大军赶回之前,不被敌军攻破城池。 连续因战事紧张而生机全无的城内,士兵与百姓已经融成一片,随处可见男人在帮着大军削制羽箭等简易兵器,而女人则自发帮着救治伤残兵士,为守城将士们缝补剌破的衣裳,做饭送水,军民同心协力,一致抗敌。累 自从那日一战,西临的所有将士百姓都对战斗充满了信心,人人摩拳擦掌,欲将敌寇一举赶出西临境地,从此再不敢侵占一分土地。 然而与大振的士气相反的是,太子凤宸灏却在大胜之后并无任何的喜意,小小年纪的他只在当时命大军好好修整之后,便带着皇甫流云等重臣回殿议事。 “东方珏老谋深算,经此一役他固然会因意外而暂缓进攻,然而对于如今的形势,他却绝不会就此停滞待命。铁蒺藜的奇招可以阻得了他一时,但经过这几日的息整,他想必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兵法有云,兵贵神速。上次我军看似大获全胜之际却未曾大加追击,经过这几日的细思与研查,想必那东方珏一定想明了其中奥妙,也一定想到了应对之策了。所以,如今我军若再故技重施,那极有可能会一举落入敌军的口腹之地,再无生还余地。可若不战,面对敌军的再次进攻,不出两日,临京必将沦陷。届时,父皇的大军便是已经赶至,只怕我等也将成为那东方珏胁制父皇的筹码。到那时……”闷 凤宸灏的声音清脆而凝重地在大殿响起,殿下立着的文武将臣原本还对得胜充满了信心,闻此一言,不由个个面露惊色。 不想原本看似大功告成的破敌之计,只在小太子如此一番推断下,便一下子打翻了众人此前的喜意,转而为小太子话中的思虑,而一同担忧起来。 这一点,皇甫流云也了然于心,之所以未曾提出,便是怕打消了众臣的积极性。 此刻听太子提出,他的俊眸不由微微凝起,看着那个眉宇间映着一股庄严之气的小小男孩,他忽然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这个超乎常人的孩子身上。 若让人知道他能知未来的皇甫流云如今竟要将一切人念想寄托在一个七岁孩童身上,定不会有人相信。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相信,不仅仅是他,这满朝历经世事的文臣武将,哪一个都已在心中视太子为主心骨。 这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7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这,不仅仅是因为太子的地位要他们必须服从。这,是一种心的依赖,思想的臣服。 大家都与皇甫流云一样,已经在这个绝人之境对未来充满了迷惘,唯有这个神般的孩童,能够在茫茫迷雾,用他那双摄魂夺魄的清亮紫眸,扫清眼前满目重雾。 然而,这一次,凤宸灏的眼中却未有众人看到的希望之光闪现,相反,他沉重的小脸上,写满了忧虑:“流云叔叔,如今,便一切都靠你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皇甫流云的身上,看着那个俊目正紧紧地凝视着太子的清俊男子,众人一时间未曾明白,太子此言是何目的? 皇甫流云微紧了衣袖,看着那个目光中充满了信任的男孩,他深知,他对自己的依恋,其实与他此刻对他的期待是一样的。 只是如今,他也无能为力。 西临固然不会败,这是他几番验算的结果。 可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怎样,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他委实无法得到明确的结果。甚至,连样小的孩子是否能够逃过此劫,他都无法预算出结局。 此刻面对他眼中的希翼,他突然恨自己的无力。 从来都可以感应到未来事物的他,偏偏如今陷入了一方混沌之境,竟是怎么也拔不开那团迷雾,也无法知道,那迷雾的背后,是什么人拥有那么强的能量,可以连自己都阻挡。 紧了紧手心,他动了动长久沉默的嘴唇,有些艰难地说道:“如今一切只看天意。太子,恕臣无能为力,不能拯救到整个临京。若一切真的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臣愿意以性命来保护太子,便是臣耗尽生命,也绝不会让太子落到东方珏的手里。”。 “流云叔叔,你言重了。”心一叹,凤宸灏在皇甫流云目光微垂的时刻,便知道事到如今,已非人力可以挽救什么。 原本指望皇甫流云可以依靠他神奇的能力给出些许指引,却发现,原来天意真的到了临绝之境,再强的兵法奇阵,在面对强大远远超过自己的敌人时,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 只恨那东方珏打定了以自己来威胁父皇母后的主意,如若不然,便是他可以一朝攻破临京城,也绝无法活着逃出西临。 可如今…… 小手紧紧地握紧成拳,凤宸灏脸上的恨与无奈,深深地休验在那张精致的面孔之上。 众臣的心,也在皇甫流云话落之后,深深地沉了下去。 太子的担忧不无道理,皇甫流云的能力众所周知,可是如今,以太子的智谋与太傅的感知都无法有得胜的把握,那众人的命运,亦将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连日来的喜悦只像是一场浮云,甚至还未来得及体味,便已经散尽了烟云;嗅到的,是漫天硝烟,无边的焦燥。 “报——”宫外的号角突然吹响,沉寂多日的战鼓也惊天动地地敲响起来,众人只觉心鼓大起,便听一声急急的报传,如同火烧衣袍地从殿外奔了进来:“启禀太子,敌军突然攻城了!”。 正文 番外篇——天下兴亡只朝夕 烈焰漫天的高城之下,铁马金戈的东方珏冷冷地看着那方不断被火炮攻击得纷纷塌陷的城墙,唇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这一仗,他到要看看那凤太子与皇甫流云如何招架。 哼,上次是他的大意,竟败在那样一个小儿手中,不仅损兵折将近半,还白白错过了一个攻占西临皇城的大好时机。累 可恨区区一些雕虫小技的铁蒺藜竟让勇猛无敌的东瑞大军惧而不前,若传出去,定会成为东方珏今生最大的耻辱。 今天,他定要活捉了那七岁小儿,用他的性命来换取那凤天逸的西临城池。 还有这满城视死如归的西临将臣,他东方珏到要看看,那自以为天下皆在脚底的凤天逸,到底还会不会顾及他最得意义的儿子与生死与共的得力下属,以一已之意,来回击自己。 呵,只怕,便是他会,那个娴良美丽的西临皇后,也无法置自己的儿子和满朝文武性命于不顾。 届时,他只须安安稳稳地守在这西临皇宫,便可以轻易地坐拥西临天下。 “报——”探听消息的哨兵策马匆匆而来,东方珏俊眉一禀,抬袖一扬,烟尘中在大军中穿行而来的哨兵便迅速地向着他的身侧策马而来:“启禀皇上,西临大帝的兵马已经抵达临江,大约明日隅中便可赶回临京城下。”闷 “什么,西临大军竟己赶到临江了?”身侧的大将闻声面色一变,看着那方还死守城门的西临将士,不由急道:“皇上,今日定要拿下临京,否则等那凤天逸赶回……” 俊眉蓦地一竖,东方珏在那人声音未落之前,森冷的声音生生让那人将先前的话咽回肚里:“他再快,也没有朕快!” 冷冷地射了那个面色微微变白的将军,东方珏的俊容冷漠而摄人:“齐将军莫须担忧,有朕在,那凤天逸便是插翅,也无法在今天日落之前赶回临京。只须过了今日,临京便会成为我东方珏的领地。而他凤天逸,想要儿子与臣子,必须满足我的条件方能换回他们的性命!” “皇上英明!西临这群残兵弱将还在死抵硬撑,却不出三个时辰,城墙必倒,城门便破。皇上,那时,便是您大举进城活捉西临太子与西临这批顽臣愚将的时候了!”陆子谦点了点头,看着那已经撑了多少时候的西临将士,对这一仗的胜利,勿庸置疑。 在他的人生中,像上次那样失策还是头一遭,却偏偏被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小孩童的把戏弄了一回,待到今日攻克城池,他陆子谦到要好好会一会那个紫眸孩童。 如此神奇的孩子,不仅成功挽救了西临的命运,还连自己与皇上都一并瞒混过关。 如果可以,他到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命,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室弟子。逸今为此,也只有他这样一个孩子才让他惜起了爱才之心。 只可惜,那凤天逸怕是不会舍得牺牲这个儿子的性命,要是那是个以天下为重的帝王,他到是有把握可以玩一把偷天换日之计,将那个小东西收入自己门下,成为自己的得意弟子。 城外的炮火隆隆不断,金銮殿下,一直高坐宝殿上的凤宸灏紫眸平静地望着一直守在殿下的所有朝臣。 武将之中,除了皇甫锦留下保护太子安全之外,所有的将士全部出动,誓以生命来抵拼敌军的大肆侵城。 耳听着炮声越来越近,皇甫流云的眉头也拧得越来越紧。 然而寂静的大殿,却是鸦雀无声。 除了宫外那炮火连天的漫天厮杀,耳中,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唉——”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叹息,出现在凤宸灏的嘴边,眼看着目中充满了无奈的流云叔叔,他终于开了声:“时至今日,是本宫没有能力保护好众位大人。此时此刻,众位大人一定在牵挂着家中亲人,担忧着家人的安危吧!”。 一言甫落,满朝大臣俱面露又忧又叹之色,却是谁也没有出声,只是那写满悲壮的神情,彰显着他们此时心底的心声。 国破家亡是每个西临百姓都不忍看到的结局,却如今,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亲眼看着国家的灭亡,亲人的离去。 这样的结局,是最悲痛也是最无奈的。 如今,等待他们的命运无非是两点。 一降,二死。 除此之外,他们再无选择。 可是无论哪一点,对他们而言,都是悲剧。 “各位大们,请各自回家吧!你们的家人,一定渴望与你们生死与共!”挥了挥衣袖,凤宸灏缓缓地站起了身,小小的身影在站起的刹那,让人似乎看到一个高高的影像。 回家,与家人生死与共。 人人的眼底都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片希翼与感激。 在此时此刻,他们本以为将会在这里陪着殿下共存亡,却未曾想到,年幼的太子竟然感受到他们思亲的期望,竟肯许他们得以回家与家人一同面对存亡。 这样的胸襟实在不是一个孩子可以做到的,可是他却做到了。那个才仅有七岁的孩子,他们的西临太子——凤宸灏。 人人心底一阵感激与感动,仰望着那个正轻步下殿的太子,纷纷折腰下拜,齐声道:“臣等愿与殿下同在,愿与西临共存亡!”。 微微一笑,皇甫流云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小小年纪便已经让这满朝臣子心口折服,虽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这份人心,却非一朝一夕便可以轻易获得。 可是太子却做到了。 仅仅数月光景,太子已经凭借他的聪明能干与才德,成功地俘惑了人心,成功地成为西临百姓与臣子眼中的未来储君。 这样的太子,他皇甫流云便是日后会遭万人唾骂,他也定要护得他周全。 正文 番外篇——生死危急思亲浓 “众位大人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此时此刻,本宫还有尔等在此陪同,可是尔等的妻儿老小,却在家中担惊受怕。本宫身为太子,自当担起这份责任,便是今日天欲亡我,我也绝不被那东瑞大军给吓到!大家都回去吧,你们的家人,此时比本宫更需要你们!”毫不停留地走下高座,凤宸灏无比洒然地挥挥衣袖,小小的身影自众臣身边走过时,引起众人眸子一阵暗红。累 皇甫流云紧了紧衣袖,看着众人依旧不肯离去的身影,藏在袖下的手心,也紧紧地握起。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气,面对着满殿朝臣,叹息道:“众位大人都回去吧。太子说得没错,此时此刻,诸位的家人都在盼望着能再见到你们!太子虽年幼,却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太子!只希望,众位大人莫要辜负太子与皇上的一片厚望,不可为了一时贪生,成了西临亡国的罪人!唉,各位,且都回去吧!”。 音落,他亦默默地闭上了眼。 听着周围一片义忠之言,这样的结局只在意料,却也让他的心更加沉痛。 如今太子的性命都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不是他皇甫流云残忍,若可以,他也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安然地活下去。 可是如今,在降与死之间,他们只能选择后者。 他们的活必将是阻碍皇上决策的最大障碍。为了西临的不灭,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他们唯有,以死来成全整个天下。闷 “臣等誓死效忠吾皇,誓死效忠太子殿下!”目送着太子出殿远去的身影,众臣纷纷转身朝着殿外方向,同时掀袍而跪,高声表忠。 凤宸灏未曾转身,只是听着身后一片誓死忠言,看着前方浓浓硝烟,思念父皇母后的心情,从未有此刻这般的深浓。 “父皇,母后,灏儿无能,未曾好好守住西临江山,未曾好好保护好西临的无辜百姓,让你们失望了!母后,灏儿好想你,好想你与父皇还有那个让我羡慕疼爱的紫熙妹妹!灏儿好想好想再见你们一面,好想,再听母后温柔地唤我一声灏儿,再听紫熙唤我一声皇兄……”喃喃的低语终是在无人听见的地方轻轻响起,遥看远方飘渺地方,不知父皇与母后,是否正在为了自己而担忧焦急。 紫眸一眨,凤宸灏眨去眼底不经意涌现的一抹湿意,连月来不曾被敌军吓倒的孩子,这一刻在思念的漩涡里,有一刹那的不由自己。 见过了生命的消失,见过了战争的残酷,见过了生离死别,他不怕死,却害怕从此再也无法再见亲人一面。 父皇,母后…… 若有来生,灏儿愿为你们的女儿,可以永远陪在你们的身边。 西斜的阳光渐渐薄弱,那淡淡的金色光芒洒在马不停蹄匆匆急赶的大军身上,映照出将士凯甲的摄人寒光,仿佛一层暖不化的冰冷薄霜,剌得人的眼目,微微的酸疼。 金不离轻轻放下西侧的车帘,让炫眼的阳光阻挡在车厢之外,也让满眼剌目的金黄,消失在一片昏暗之内。 怀抱着因一路颠簸而累得沉沉睡去的熙儿,思念的酸楚更是如潮水般迅速自心底泛袭而来。 灏儿…… 哨兵探报,东瑞的大举进攻已经攻塌城墙,破城而入只在今天日落时分,而城内的所有百姓与将士也将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可怕浩劫。 而她的灏儿,她的儿子…… 他不过才七岁年纪,不仅在如此残酷的战争之下没有父母的羽翼护庇,还要以一副瘦小的肩膀扛起西临整个天下,扛起所有的责任。 此时此刻,他该是何等的害怕与孤单,该是何等的想念自己。 他是那样的坚强与勇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曾表现过半分的脆弱,便是在自己离开之时,他的眼中写着不舍,却也不曾开口要求半句想要随自己左右。 她知道,他也是极度的渴望能够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可以获得父母的宠爱,可是这份渴望,她与逸却从来没有给过他。 只因,他身为一个太子,肩负着整个天下的使命。 而今,他在千里之外面临着生死危难,可她与逸却不能给他任何的安慰与拥护,甚至,连一封寻常的家书也无法带至他的面前。 灏儿,灏儿,她的灏儿。 对不起,都是母后的自私,让你小小年纪独自承受着这场可怕的浩劫。 是母后的无能,无法安全地保护好你,以为留你在宫里至少是安全的,却不想,恰是害了你…… 灏儿,灏儿,母后好想你,好想再抱抱你,亲亲你…… 等母后回去好吗,母后求你,一定要活着等母后回去救你,一定…… “母后?”一声嘟哝的童音迷蒙地在车内响起,感受着一窜湿热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脸上,凤紫熙不觉被这份不适弄醒,睁眼看到母后正痛苦地闭眼流泪,不由伸出粉嫩的小手去替她拭擦。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金不离的身体一僵,随即睁眼看到女儿正睁着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不觉鼻子越酸,紧紧地抱紧了她弱小的身体,将脸深深地埋在女儿那软软的身体间,泪流不止。 “母后是在想念皇兄吗?不哭,母后不哭。”凤紫熙慌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后这样伤心地在自己眼前流泪。 以前无论什么时候,母后的脸上都是带着温柔自信的光芒,从来不会像这样流过半滴眼泪。 可是这两天,她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却从母后与父皇的对话中,她知道皇兄如今正面临着可怕的危险。 她也好想皇兄,可是,连母后都这样伤心,难道皇兄真的出事了吗? 正文 番外篇——终是城破人亡时 夜幕降临的临京城内,尸横遍地,腥血漫天。 炮火的余温还灼荡着这片枯尽的大地,硝烟的剌鼻还剌激着人们的知觉,却看着残火映照下的天空,人人的眼里,只剩呆滞。 所有的将士都在白日这场冲天的战火里拼尽了他们的生命,剩余的伤残弱兵也用他们残缺的身体不顾一切地与冲进城的敌军肉身相搏,百姓的尖叫与逃窜在敌军乱刀挥砍的血溅下,所剩无几。累 此时此刻,看着敌军趾高气昂地自城中行进,两旁被押制的百姓除了些许还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便只剩下一脸呆滞已经忘了害怕的可怜百姓。 东方珏一脸漠然地看着两旁形同痴傻的西临百姓,高骑马背的身姿在两旁将士火把的映照下,那般的挺拔俊朗,却又是那样的可怕。 此时此刻,只在举手间,他的动作,便是这些残存百姓的生死决断。 “启禀皇上,西临太子与所有的大臣俱不见踪影,只有少量的皇宫侍卫现下已被属下制服,请皇上定夺。”东瑞大将军行色匆匆地领着一批将领策马前来,看到东方珏,缰绳一勒,便迅速地跃下马单膝跪禀。 东方珏与陆子谦闻声面色一变,同时看着那方暗沉无光的皇宫大殿,不觉眼目一凝,沉声道:“不见踪影?”。 齐将军身体一寒,看着火光映照下皇上那无比凝重的脸色,深知如今的得胜若无西临太子与那帮大臣作为人质,他们想要安然回到东瑞,实在是困难重重。闷 西临大帝的大军眼看便该赶回临京,皇上若无法在西临大军回临京前捉住那凤太子,他们这场仗,便是输定了。 可眼下…… “临京已被我东瑞军团团围困,他们便是想逃,也将插翅难飞。传朕旨意,这城中所有活着的人都给朕看好,不许让任何人逃出临京之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是将整个临京的地翻一层,朕也要将那个黄口小儿抓在手心!”紧紧地握紧了手心,东方珏的脸色在此时此刻变得极度的黑沉吓人。 只听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立时将城中的百姓驱赶一处,无论男女老幼,绝不让一人有机会从大军的包围下逃出城去。 “驾——”骏马一跨,东方珏不等身后的将士跟上,便快速策马往着皇宫方向急驰而去,陆子谦见状,吩咐属下守好城关,便也匆匆一策马,跟着东方珏的身影快速追去。 “点火!”马蹄在皇宫之内纷纷停下,东方珏一挥衣袖,所有的宫灯便在大军的火把下点燃。 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东方珏马头一转,继续吩咐人分宫搜寻,一定要找到凤宸灏与皇甫流云等人的行踪。 便是翻遍了整个皇宫,他也绝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此逃脱。 然而,在数十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搜寻之下,时至当夜丑时依旧未曾发现凤太子与皇甫流云以及魔门护法的踪影,到是在混于百姓之中的人群中,找到西临的一些大臣。 只是除此之外,再无凤太子的任何消息。 “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肯说出皇甫流云的下落,朕便饶你们不死。连同你们的家人,朕也可以放过!”端坐于西临宝殿之上,东方珏一脸淡笑地看着底下神态各一的西临大臣。 除了那些战死阵亡的武将之外,西临所剩的大臣,便只剩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了。 本以为他们这帮大臣都会誓死陪同在凤太子的殿下与之共存亡,却未曾想到,大难当前,他们竟是各守着自己的家人,只余不多的侍卫守卫着那凤太子,到也让人意外。 如今那凤太子竟然人间消失,想来,这帮大臣,定是知晓他们的藏身之地。 “要杀便杀,我等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宁为死士不为降臣,东方珏,你今日杀我西临万千人,他日我皇必将用你东瑞十倍的性命来还。我西临大帝,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太子行踪莫说我等全不知情,便是知情,我等也绝不会让你知晓。你休想用太子性命来危胁我皇,告诉你,你是不会得逞的。” 然而,底下一众的大臣人人脸上虽露着愤怒,却无一人面带畏惧。 个个昂首瞪着那个占据了皇上宝座的侵略者,无数的不屑与冷漠,也纷纷射向那东方珏。 “放肆!”东瑞大将一声大喝,手中长剑便直直地架在几位大臣的脖子上,却看到几人脖子一昂,根本不为所惧。 陆子谦冷眼看着这一切,方才与皇上仔细地搜索了整个皇宫,也丝毫未见凤太子与皇甫流云等人的行踪。而那皇甫流云素来异于常人,到底,他会将凤太子带到什么地方? 手臂微微一抬,东方珏示意将士将剑放下,唇角微微一掀,毫无笑意的脸上,硬是露出一丝让人毛骨耸然的笑意:“呵,到真是一群忠肝义胆之臣。看来,你们都不怕死!那好,朕到要看看,你们还怕什么?来人——”。 声音一提,殿外的士兵便闻声而入,但听东方珏双掌轻叩,那声不轻不重的声音,便如同惊雷一般击中西临众臣的心脏:“将他们的家人带上来。从老至幼,朕,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在眼前死去!”。 “东方珏,你不是人!”。 “啪!”大臣卫明岚闻声面色一白,脱口而骂之后,便被一名东瑞侍卫一脚踢中后心,让他被强跪的身体一个失重,整个人便扑嗵一声跌在地上。 “东方珏,你有种便杀了我们!” 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带进了大殿,原先还昂首挺胸的众人纷纷急红了眼,看着一个个哀泣连连的妻儿老小,人人的心中,似有把剑在剌割着。 正文 番外篇——国破家亡亲何在 这世上有一种残忍,以一种极残酷的刑具来使人身受极刑,痛不可忍。 这世上更有一种残忍,是让人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在眼前饱受可怕摧残,直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痛苦死去。 这两种残忍,煎熬的不仅仅是人的身心,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极刑,让人宁愿一死,也无法承受这样多重的痛楚。累 可如今,庄严而神圣的西临朝殿之上,此时正上演着一幕幕让人发指惨不忍睹的残忍画面;一声声声撕力竭、痛不欲生的惨叫,亦像一把迟钝的锈刀,硬生生地割扯着人的心肝肠胃,痛到全身都在发抖,却又不得不对面对,不得不去承受。 一个人的忠义有多少,他所要面对的痛苦便要承重多少。 一如此刻,那些宁愿酷刑加身也绝不肯屈降半分的忠j臣子,此刻在看着家人饱受摧残的一幕,恨不能以身替之,痛不能救其脱苦,唯有身心揪扯着撕裂般的疼,急红了双眼,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想救亲人脱困。 然而,他们的力道与手持刀剑的东瑞兵士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不仅挣伤了自己,也让亲人的痛苦更加重了一分。 “啊——爹,救我,爹……”有女子惨厉哀叫,听得被押跪在地的一位老臣心头一跳,转头看着被夹断了指骨的女儿,老身一晃,颤抖着伸出手挣扎想去救下女儿,却被一把剑柄重重地砸趴到地,不由双手死死地抓着地上的石基缝隙,耳听着女儿痛不欲生的呼叫,深陷石缝的指甲不觉渗出了血,却亦不觉其痛,扭头红着双眼憎恨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双手死死用力,声厮力竭道:“东方珏,你,你不得好死!”闷 “噗!”一只大脚重重地踩上老臣后心,让其生生口吐鲜血,却听那人忽然挺背而抬头仰天长叹:“皇上,恕老臣无用,臣救不了西临,救不了太子殿下。女儿,是爹害了你,爹对不起你呀——” “砰!” “爹——” “许大人!”…… 重重的一声闷响,伴着血溅三尺的激烈,一个鲜活的生命再次于众人眼底消失。国破家亡的悲哀,硝烟炮火的浓烈,都不及眼底这宁死不屈的触地身亡来得让人震颤。 武将的战死沙场,文臣的宁死不降,这份惨败是国家的不幸,可这份忠义,却是整个西临的骄傲。 他们,虽死犹生。他们,虽败犹荣。 龙椅上的男子变了色,龙爪上的手掌紧了力,看着一地血腥的残局,看着一个个受不了折磨相继死去的这帮西临臣子,东方珏的眸子,也越来越暗沉。 素来以残忍摄人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段,竟也有失效的一天。 本以为便是那皇甫流云带跑了凤太子也绝逃不出他的势力苑围,可是这帮子西临顽臣却未想这般的忠烈,竟是个个宁死不降。 且从他们的态度中,竟是同样不知那凤太子的下落。 难道说,那皇甫流云几人,竟是瞒着这帮子大臣悄然带走的凤太子不成? 大掌忽地拍裂一只龙爪,东方珏思及愤身而起,看着又一个死在地上的大臣,宽大的衣袖用力一拂,冰冷的脸上再无方才的督定笑意:“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说出凤太子与皇甫流云的消息,朕不仅不会为难你们,还会保你们一家平安,绝不食言!如若不然,那这个殿堂,便是你们葬身的坟场。” “哈哈哈!”一声沙哑的大笑,在这个充满了血腥与哀号的殿上分外剌耳。但见一个年约三十有余的中年男子忽然仰天长笑,其在两把长剑的驾持下,非但没有半分畏色,却一脸的嘲讽,豪不惧怕地转头直视着高立殿上的东方珏,不屑道:“东方珏,你死了这份心吧!莫说我等根本不知太子下落,便是知情,也绝不会告诉你这个毁我家国,伤我家人的禽兽。哈哈,你就等着吾皇回朝,收拾你这个穷途未路的亡国贼寇吧!哈哈哈……” “放肆!”。 “让他说!” 两旁的侍卫正要动手,东方珏的手臂已经抬起,森冷的目光直直地锁着那个一身血衣却毫不在意的男子,示意让那人继续说下去。 然而,他却看到那人面上闪过一抹嘲笑,随即眼底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正心中一动,抬手示意侍卫制止他,却见那人已经快速地头往身侧的剑身上一撞,一抹鲜红的血,迅速染红了寒光森森的铁制长剑。 “该死!”东方珏快步走下殿,却已看到那人含着一张笑脸,闭眸长去。 眼睛一扫朝堂上半死不活的这众大臣,东方珏忽然很不解,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是如何承受得住自己的这般极致酷刑,甚至不顾家人的安危,宁愿选择自尽而亡也不肯背叛那凤天逸。 到底,他们所忠的,是什么。 冰冷的河堤下面,自宫中湖泊引水通道而小心游过皇宫的皇甫流云等人,趁敌军攻城之前便悄然带着太子潜水入水下逃出了宫中,却因为破城的敌军大肆搜寻,几人便一直藏身在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河堤下边,从黄昏时分一直等到子夜也未曾得以脱身。 听着远处不断搜寻的敌军动静,嗅着河道两旁尸堆成山的腥浓气味,小小年纪的凤宸灏全身冷得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尽管有沧浪与斩月等人的运功护法轰干了衣物,却还是有种寒意,从心底直窜身体。 “太子坚持住,臣相信,只须等到天明时分,皇上的大军必将赶回来救我们!待到那时,敌军一定会成瓮中之鳖,绝不会活着踏出西临半步!”皇甫流云伸手探了探了凤宸灏的额头,发现还好,没有受寒发热之象,却看到他的小身子不断地轻抖,以为他到底是个孩子,这般的生死逃亡,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所心悸。 正文 番外篇——风潇潇兮易水寒 然而凤宸灏却是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生的渴望固然是强烈,但死的悲壮,同样是此时他心中难以释怀的魔障。 城已破,多少生灵就此涂炭,多少忠臣义士就此埋葬在这个无人收尸的荒城野岗。而他们此时藏身的地方,却是用城中那些待宰的臣民的性命与眼前这成堆的尸山得来的。累 纵然他今日侥幸得生,然那所有忠于父皇的臣民,他们又将该如何度过这个充满了残忍血腥的夜晚? 甚至,因为自己的逃亡,他们所面对的,更加是无法预知的悲惨境地。 而这一切,却是自己造成的。 可恨他一不能冲出去救人,二不能杀了那个造成西临万千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唯有在这片尸堆成山的冰冷之地,默默地煎熬。 “呜——”远处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号角,皇甫流云神色一变,在众的几人也不由身形一紧,看着不远处闻声立时匆匆奔向远处集合的敌军,不知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东方珏竟是夜急号令大军集合! 正屏息静观其变,却见那方原本戒严的军队便如潮水一般分开两道,中间散开一片空旷之地,仿佛正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俊眉一皱,皇甫流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那东方珏已经察觉了他们并未逃出东瑞大军的戒严,此时发号的紧急施令,定要从城内转移阵线来到城外大肆搜寻。闷 若那样,只怕他们的藏身之处,也无法再保证安全等到皇上的大军赶回。 正暗自动用念力预测凶吉,却见那方忽然脚步大动,再不时便见一群衣裳褴褛、灰头土脸的西临百姓被一群刀剑加身的东瑞士兵驱赶着来到城外的战场地,各种害怕的哭泣与士兵叫骂的声音,也如同利箭一般,一下子射中藏身暗处的几人心尖。 “快走快走。再在磨蹭老子一剑杀了你!” “啪,敢瞪老子,不想活了。” “爹,我怕……” “快点,将人全都赶到空旷的场地上,皇上不时便到来了!” 那边一片乱哄哄的嘈杂之声,这边的几人却是心中警钟大起,原本便寒冷的夜晚,似乎一下子结了霜冰。 看来那东方珏,果然意识到他们已逃出了宫,却未曾安全离开临京之地。 几乎要将黑夜照亮的火把熊熊燃烧在腥血漫天的夜风里,皇甫流云的念力集中在皇上的大军赶回时,便生生阻断了影像,而太子的踪迹,却在皇上大军赶回的前刻,消失了自己等人的眼底。 心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让他眼睛一睁,看着远处已然策马来到场地的东方珏,伸手紧紧地抓紧了身旁的太子,那强大的力道,让凤宸灏忍不住讶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无意识地紧拧着俊眉,仿佛正为某件可怕的事情,而暗自戒备着。 心口一暖,凤宸灏在这等危难之际看着身边的人那样不畏生死地保护着自己,尽管他身为太子他们忠勇应该,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很感动他们对自己无私的奉献。 因为为了自己,他们都未曾来得及回家看一眼家人,未曾给他们的亲人留下只字片语的安慰与消息。 此时此刻,还不知他们家中亲人是否也落入了敌军之手,却可以想到,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夜晚,他们家人的生存希望,也是极度的渺茫。 转手轻轻地回握了皇甫流云的手掌,凤宸灏凝望着那方亮堂一片的场地,微哑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河堤下方,格外的惹人心酸:“流云叔叔,锦将军,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今日我不幸落入敌寇手中,我希望你们能逃便尽力逃生出去,我的父皇与母后,绝不会让这些敌人活着回去!而你们也不要再管我,母后曾说每个人都生死有命,我不怕死!而你们,却能活便不能送死,明白吗?”。 几人面色一动,看着隐隐夜光下一脸坚定的孩子,此时他的身份依旧是太子,可是他的年龄,早已经超越了现实。 他们都知道,经历了战争与生死的孩子根本不能再用寻常孩子的眼光来看待,可是这般的视死如归,却是他们所从未见过的。 而这样的太子,不说他是整个西临的希望,便是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孩子,他们也绝不能弃他而去,更不会让他在他们的手中,被东方珏那狗贼抓去。 沧浪恶狠狠地瞪了那高骑马背的冷酷男人,手中的沧浪刀几乎按压不住想要飞脱而去砍了那人下马,却生生被他按握在手,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得太子与大家的性命不顾:“殿下放心,属下便是拼尽一死,也绝不会让殿下受到半点伤害。那东方珏诡计再多,也无法从我们的手中带走你!” “是的,请殿下不用担心,属下答应过皇上,便是属下死,也绝不会让殿下出事。如今皇上的大军已经不远,这东方珏便是猖狂得了一时,属下相信,只等皇上一回,此地便是他的葬身之地。”斩月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俊眸同样看着那方正下令将所有的西临百姓集中一处的东瑞皇帝,对他的举动,已然猜到了八九分。 而那方,东方珏冷冷地看着无边的黑暗之处,虽然无法看到皇甫流云等人会在何处,可是凭着他的推断,他们应该逃不远。 那凤天逸再过几个时辰便会赶至,若在其赶回之前无法抓获凤宸灏,那他与所有的将士,不仅侵占无望,还将面临无法逃回东瑞的可怕下场。 所以,他必要赶在凤天逸回临京之前,逼出那凤太子等人,将其抓获在手以协制西临皇帝。否则…… “放!”毫无感情地一落手,一片早已经架好的弓箭便齐齐地射向被驱赶一处的人堆。 一时间,一片尖叫哀号,声竭遍野。 正文 番外篇——险中求胜绝意定 漫长的夜,如同永无天日的炼狱世界,在一声声哀嚎与泣叫中不断地蔓延再蔓延。 当看着被东瑞兵士用铁木架着绑到高处的熟悉面孔的时候,一直隐在暗处的凤宸灏只觉手脚一片冰凉,一双紫眸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外婆与金家的家人,竟全部落入东方珏的手中。累 一旁的沧浪咬牙低咒一声,皇甫流云心中一惊,同样一脸震惊地看着那方面色苍白虎弱的几人,虽然看来都还未遭遇酷刑,然而此时此刻,却难保东方珏为了逼出太子而对其中的下以狠手了。 转头看了看身侧明显面色煞白的小太子,他深知,此时此刻,太子的心情,一定是在自责着他的出逃,害了金家上下的亲人。 正欲出声安慰,一旁的斩月却是无比平静地低声提醒道:“殿下不必过度惊慌,虽然金国丈一家都在那里,但是国舅爷金有为却并未落入魔掌。而无声、无息与柳无邪等人都随他一道进退,此时想来他们也已经顺利逃出,正在伺机营救殿下与大家。眼看黎明将至,那东方珏如今唯一的筹码便压在金国丈一家的身上,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以自取灭亡。” “是!斩月所说不无道理。若那东方珏今日敢伤害岳父、岳母一根指头,我皇甫锦定要断他全身筋骨,削他每寸肌肉,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西临半步!”身后的皇甫锦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个满面狠辣的男人,握着剑柄的手骨发出一阵吱咯微响,若非此刻强忍冲动,他定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亲手杀了那个魔君。闷 毁我西临,伤我家人,如今还用金家人的性命来逼太子现身。 这样的仇恨,他发誓,若有机会,一定会亲手要了那人的命,用他的血来祭奠西临所有牺牲的每一个人。 细碎的银牙几乎咬碎,凤宸灏紧握着小拳头,眼看着一把年纪还受此屈辱折磨的外公外婆,眼看着素来刚直不屈的大舅一脸愤恨地叫骂东方珏让他放了爹娘,他的心便一阵阵地抽痛。 “大舅……外公,外婆,是灏儿害了你们!”一声皮鞭的脆响重重地抽在金崇义的身上,也抽打在凤宸灏的心坎上,让他一个重力,咬破了自己的辰角。 皇甫流云心中一个不忍,伸手将太子揽入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功力,温暖着太子此时早已冰冷无度的小小身体:“太子莫急,黎明将至,那东方珏的末日,也快到了……” 用力地咬着唇不言不语,凤宸灏幼小的拳头藏在宽大的衣袖下,紧得似乎结了冰,再也展不开来。 “凤太子与皇甫流云等听着,皇上仁慈,只要你们降于我皇,皇上便立刻放了金家的人与这所有的西临臣民。如若不然,那他们的性命,便是因你们而死,绝无生还的余地!皇上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时间一过,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那他们的项上人头,便再不属于他们的身体!”东瑞大将威风凛凛地举着长剑站在火把熊熊的铁架下,锃亮的剑尖直指着被绑着的金多禄身体,轻轻的一个比划,金多禄发上的头冠便应声而落,‘啪嗒’一声落地闷响之后,便是金崇义一脸惊吓地看着爹一头乱发随冠而下,以及近旁的张氏尖叫一声后,活活吓昏了过去。 “该死的混蛋!”沧浪再度低骂,皇甫流云的脸色也比方才更沉重了一分,便连原本还有些希望的斩月,此时看着依旧无光的天际,心也无法平静下去。 皇甫锦看着那边由士兵点起的沉香,隐隐的星光闪灼着时间的流逝,如同那一个个正渐渐流逝的生命,赌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是双方谁更狠。 以那东方珏的性情,便是他会留下金家之人的性命,可是残酷的伤害,还是会加诸在他们的身上。甚至,对其中利用价值不是十分大的人,他会毫不留情地要了他们的命。 而那里的任何一人,都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若真到半个时辰一过,他们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死…… 呆在皇甫流云的身影下,听着那方尖利嘈杂的叫骂,幼小的心,在东方的鱼肚白才刚刚隐现之时,默默地打定了主意。 时间的雷鼓仿佛装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若大的场地竟是寂静得悄无声息,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在那一闪一熄的香火上面,只有少量的人还在不时地抬头望天,看着那东方的鱼肚白,何时亮起。 “凤太子,你还不现身吗?”眼看着香柱已经燃至底部,那东瑞将军也有些急,抬头看了看高骑马背如同雕塑的皇上,征求着,到底是否该执行杀人的命令。 东方珏依旧是一动不动,只是深沉的目光持续盯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让那将军无耐,只得再次出声威逼。 隐在暗处的几人手心的汗意也是越来越浓,正在默默祈求着皇上大军快快回来之时,听到身旁的太子低低地开了声:“皇甫叔叔,灏儿求你一件事。”。 心一惊,皇甫流云与在众的几人下意识地便将凤宸灏围紧,以防他冲动地站出身去。 “别担心,我只是想兵分两路,引开那东方珏的注意。”免强扬起一抹微笑,凤宸灏看着皇甫流云那紧张的神情,平静地说道:“如今看来,东方珏最想抓的人是我和皇甫叔叔,如果此时我们兵分两路,便极有可能救下外公外婆他们,拖延了时间等到父皇和母后回来。而皇甫叔叔与他们几人都是武功高手,由你们现身引开那东方珏的注意,短时间还无法被东瑞大军抓住。而此时他们定是以抓活的为重,所以一时半分,应该不会有伤亡。那我独自躲在这里,自是安全的。” 正文 番外篇——黎明将至战局紧 “这……”皇甫流云一阵犹豫,到不是不敢以身引开东方珏的注意,只是一旦搅乱了局面,他们这个藏身之地也将会曝露在敌人的眼底。那太子独自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加危险? “怎么,难道叔叔不肯救人吗?”面容一沉,凤宸灏的眼底露出一丝让人心酸的失望,也让其他几人的犹豫渐渐打消,想着如今之际,这到也是唯一可行之计。累 而他们都一同现身,那东方珏的注意,想来都被他们吸引,再注意到留在此地的太子,应该可能性极小。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 那边一声高喝,这边的皇甫流云也终于下定了决定,紧紧地握了太子的手,交待道:“好,我们会尽量拖延时间汇合皇上的大军到来,你也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敌人发现!” “嗯!皇甫叔叔,各位叔叔,有劳了!”凤宸灏郑重地点了点头,看着几人终于同意,他清俊的小脸上,也悄然绽出一抹欣慰。 “行刑!” “东方珏,你会遭报应的!” “当!” “他们在那边,快抓住他们!” “快,快追上他们!”…… 四周亮堂的火光映着东方珏那张冷硬如霜的脸孔,在他衣袖落下的同时,铁架下的士兵也纷纷拔动刀剑,却刚欲动手,一枚细小的暗器便准确无误地打偏一个士兵手中的兵器,引得场上一阵马蚤动。闷 而一直在等着鱼儿落网的东瑞士兵当即大为振奋,不需皇上下令,便个个一马当先地追着逃匿之人疾速而去。 斩月飞身跃出时微顿一下,转手将自己从未离手的斩月剑塞到凤宸灏的手上,低声道:“此剑殿下留着防身,我等此去将敌军引开,殿下切记藏好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嗯,我会的,你们多加小心!”点了点头,凤宸灏默送着几人飞身而去的敏捷身影,黑夜中如同几只矫健的雄鹰,虽快得让人疑为眼花,却又故意在难以捉摸的夜色中,不断地射出暗器以引去敌军的注意。 紧握着那柄具有神力的斩月剑,凤宸灏在心里默默祝福几人可以安然逃去,而后小小身姿轻然一跃,手中长剑以极其灵巧的动作疾速出鞘破划夜色,如同一束璀烂流星,光芒一闪,便很快地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皇甫流云忽然心头不安,下意识地转头,却见夜光中一抹耀眼光芒隐隐一闪,而紧随其后的斩月却白衣烁影,根本不见了那支他从不离身的斩月剑。 “不好,太子有危险!” 身形急急一个掠起,皇甫流云忽地打道而回,却被一片如同乌云压境般的追兵团团阻去了去路,只得被逼着再度返身往原先的目的地飞身而去。 身后的几人正极力引开追兵的注意,却不防皇甫流云这声惊呼,心底也不由同时一惊,却此时已经无法再回头将太子带在身边,唯有尽量地拉着一堆追兵往着城关的方向跑,以便将敌军的注意力引开一时是一时。 东方珏看着那边离大军包围圈越来越小的几个逃亡之人,一颗凝重地心终于缓缓地放下,看着东方隐隐升起的白光,他的嘴角,也扬起一抹狠厉笑意:“凤天逸,这场争夺天下的生死角逐,朕到要看看,谁比谁更快一分!”。 “不对,皇上,那里面似乎没有凤太子!”一直潜心观注着场面的陆子谦忽然发现那几人的动作敏捷自如,根本没有人携带着凤太子在身边,看起来,凤太子竟是另有藏身之处。 话音一落,心情刚刚轻松几分的东方珏面色不由一僵,凝目望向那被大军追逐的几人,果然没有发现那凤太子的踪迹。 手心不由自主地捏得咯咯作响,他如剑的眸子蓦地扫向方才几人现身的方向,却不期然看到一抹璀然剑光于黑暗中划过,且速度极快,一闪便又匆匆消逝。 心跳忽地加身数许,东方珏身形一动,整个人便如同脱兔一般迅速地策马追身而去,引得夜鹰、夜澜同时目光一变,也二话不说便跟着皇上策马飞奔而去。 “调虎离山之计?”陆子谦静静地坐于马背,看着追身皇上而去的大将军等人,目光也不由深凝了起来:“不像。如果此计是那皇甫流云所想,那凤太子应该安藏原地才对,怎会又往别处逃走?难道说……” 目光一动,他再次转眸看向凤太子消失的方向,喃喃地出声自语:“难道他是要以卵击石,舍生求死,以薄弱之力牵引大军,以赌一局成王败寇?若是,小小年纪便已如此,此孩童若今日得生,他日定是……” “嗖——” “什么人?” 一声尖利的箭啸斜斜射落东瑞大旗,使得四周的大军再度戒动,人人一脸紧张地看着那不知从何方射出的利箭,不敢置信,对方的本领竟是那样的准确高明。 陆子谦心头一沉,一旁的将士已经全无主意地前来询问:“军师,定是有残存余党在暗中兴风作浪,是否派兵前去通知皇上!” “不必了!”淡淡地一挥手,陆子谦看着那方不知名的暗处,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是惊是忧:“皇上有大将军率军随同,不会有事。尔等打起精神好好看守人质,若有闪失,今日大家必将命丧于此。” “军师?” 那人面上一片惊慌,看着军师丝毫不似危言耸听之色,不由手心一紧,转身吩咐在场的将士,大声道:“大家注意,有人要劫人质,你们全都给我好好戒备,千万……” 扑嗵一声,那人话音未落,一支与方才同样精准的利箭,便直直地射中他的咽喉。 “铁盾护持,快!” “是!”陆子谦面色剧变,军令一下,一排手执方形铁盾的东瑞兵士便迅速地人字排开将其护在盾后,与此同时,一片如同流水般的渺渺琴音,也哗哗地在众人的耳中突兀地响起。 正文 番外篇——千里救援聚战场 天地忽然一时俱寂,在这个满是尸体与腥血的黎明前夕,琴音仿佛来自遥远天际,那样的悠远与空灵,让人的心神,也刹那间被其深深摄住,如入魔魇。 琴声飘入皇甫流云几人之耳,让正心中焦急的皇甫流云心神一震,原本掠飞而去的身影也是忽地一个急转,在沧浪等心中不解之际,他俊眸一亮,飞身迎着琴声响起的方向快速掠去,一边喜道:“是傲风,他回来了!”。累 “快看,是傲风与有为他们!还有,萧诺?”皇甫锦闻声一同收转身形,目光看到琴声遥响的方向,几个高大俊朗的熟悉身影在映着东方晨曦的微光下,衣角翩飞,如同神降。 此时此刻,一袭红色衣袍的傲风端坐马背,衣袖在他那架名动天下的焦尾七弦琴上来回飞驰,神采飞扬的俊容之上凝着一抹深遂光芒,指尖流动间,那曲世上鲜有人听闻的伏魔曲时而如流水响泉,时而似万马奔腾。 滚滚红尘浪淘沙,伏羲一出天地惊。 在他的身侧,一名青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正长弓挽射,箭指刑场。 昔日的大将军,昨日的英武王,萧诺的俊美与威武,丝毫未变。相反在归隐了江湖后的他,身上更多了一丝风清云淡,在他那冷酷专注的凝视下,箭出如电,支支直射敌军将士的致命咽喉。 无声、无息的千叶夺魂刀追魂夺命,旋转飞射间,不少敌军来不及发出叫声,便一刀毙命,魂丧他国。闷 柳无邪一袭火红长袍迎风招展,站立马背的他雄雌难辩,肆扬的衣角伴着他大展的双臂,一片朦朦白烟缓缓地顺风飘传数十丈,烟雾所过之处,无数的敌军晕转了方向,竟由原先的追击而来,变成敌我难辩地转而自相残杀。 五毒教与其他魔门之人,俱是黑衣黑袍地护卫在几人四周,那张扬的衣袍被晨风吹的呼呼大作,让皇甫流云等人见之精神大震,也让远方全神戒备的陆子谦,心底生寒。 琴声的出现,同样让正追逐凤宸灏而去的东方珏心底生异,然而看着前方那个越来越近的小小身影,他的马速也丝毫不缓。 手上的青筋不自然间暴突而起,勒疼的马儿在跨下发出哀呜嘶鸣,却越发加急了步伐,如同一支前弦利箭,飞一般直追凤宸灏的奔逃身影。 “皇上,那边似乎有动静。”这样紧张的时刻,却突然出现这样异常的琴声,紧追皇上身后的齐将军追赶不上皇上的马速,只得在身后大喊以提醒皇上小心前方有伏。 然而东方珏却是如同未闻,只是一个劲地策马狂追,阴冷的唇角也于紧张之下露出一角,低沉的声音似乎回应,又似自语:“有诈又何防,凭他一个七岁小儿,朕今日还愁拿不下他!”。 累饿了一天一夜的凤宸灏此时凭着本能的求生欲,免力抓着斩月剑沿着河堤的岸边疾速狂奔,虽他自小修习轻功,可是因体力与年纪的原因,他到底比不过身后那些日行千里的极品好马,使得原本还好远的一段距离,如今在自己的身后,已是咫尺之遥。 若非那东方珏决心抓取活口,此时此刻,他这条小命早已在敌人的箭射范围内不知死了几次。 可是饶是如此,他也拼尽全力地继续奔跑。身后的琴声他已然听到,也听出了那是傲风师傅的琴声,他相信,有了傲风师傅与流云叔叔等人的汇合,外公外婆他们,定会得救。 “当。”身后有劲风直击后心,凤宸灏灵巧一闪,手中斩月剑已经速度将夜鹰袭来的暗器打落河中。 夜澜衣袖一甩,数枚梅花暗器如同花雨一般直击凤宸灏后脑勺、后颈、后心、膝弯等几处不伤性命的要|岤,使得凤宸灏暗呼不好,急忙小身子就地一滚,堪堪避开那些暗器,却因这一缓冲,身后的追兵更是拉近了数丈距离迅猛逼近而来。 “臭小子,你已经无路可逃,乖乖认命吧!”夜鹰忽地一个急身飞掠,整个人跃离马背临空飞抓向凤宸灏的身体,让凤宸灏心房一紧,条件反射一闪一挥剑,那凌厉无比的神剑在空中划开一道剑气,饶是夜鹰有真气护体,亦是未想他一个孩子反应竟是如此迅捷。 竟是在迅速避闪的同时,还是被那凌厉的剑气划破袖袍,在一退一闪间,凤宸灏的身体已经迅速轻跃数许,再度一掠身,继续奔逃。 东方珏俊眸微眯,看着这个小小孩童竟有如此身手,也是未曾料到。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唇角却是一反常态地一直扬着,仿佛一个胸有成足的猎人,看着猎物已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逃窜,心情,忽然不再那张紧张了。 “小东西,本事到还不小。”轻哼一声,他对着欲再度出手的夜鹰一个示意,便亲自策马带着身后的众人快速追上凤宸灏的身影,一个勒马齐齐将其围在河边,一只高贵的手,也冷冷地伸手了凤宸灏:“还逃吗?” 紫眸一射那个高高在上的俊朗男人,凤宸灏看到他的脸上写满了笃胜之意,再看天空已渐渐响起的晨曦,他小小的脸孔,也露出一丝欣慰轻笑。 手中锋芒毕露的斩月长剑微微握紧,凤宸灏在东方珏眸子骤深,心底忽起一丝不安之际,斩月剑身蓦地抬起挥向自己的脖际,清脆的童音在黎明的天空下,格外的摄人:“想抓我,下辈子吧!” “灏儿!”马背上的金不离忽然心口一痛,看着前方狼籍一片的破败城市,连夜策马赶路的她也是身体一阵轻晃,美眸不由自主溢上一片无法控制的水气。 正文 番外篇——千均一发生死牵 凤天逸身形一紧,看着身侧坚持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不离,深知在目睹了临京此等惨状的她,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场景。 手心不由自主握紧了马缰,他转头看向那方就在不远的战场,深浓的紫眸也写满了让人害怕的寒光:“不离,灏儿定会没事的。这场血债,我会要东方珏用加倍的血来偿还。”累 “众将听令!”紫色衣袍凌空一挥,身后早已被眼前如此惨景而剌激得双眸通红的西临将士纷纷勒马待命,虽连赶了多日的路程,却人人面上激愤,恨不能立即缴杀东瑞贼寇,为所有惨死的西临百姓一报血仇。 凤天逸凝目望着那方火把高照的战场,深遂的紫眸写满了冷酷的寒意,举手间,圣令已下:“左将韩翼听令!朕命你领兵三十万,火速行军布阵,即刻随朕出战。右将赵显,朕命你率二十万大军留守此地,誓要保护好皇后、公主与北沧国主安全,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参战。” “属下领命!” “属下遵命!” “逸!”大军迅速分师两军,看着动身出发的凤天逸,金不离马头一转,轻轻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我跟你一起去。” 她定定地看着他,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坚持,明知这一去面临的会是什么,却该面对的,她始终无法逃避。 紫眸一柔,看着这些日明显消瘦许多的不离,凤天逸的心中满是怜惜。闷 轻轻地伸手抚上她那微微寒凉的脸庞,他俊逸的唇角溢出一丝安慰轻笑,柔声道:“听话,不离。你陪着熙儿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安全带回灏儿与大家,绝不会让东方珏,活着离开临京半步。” “不!”金不离的眸中写着前所未有的坚持,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马缰,微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沉重与心酸:“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救灏儿。我要在第一时间,让他看到我们都已经回来!逸,是我们的疏忽让他小小年纪便要独自面临着这场灾难,是我们的自私让他必须承受战争的残酷,所以不管今天的他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敌人之手,我都要让他知道,我们不会丢下他,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单地无处可援。” “不离……”心一疼,凤天逸的手心也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低喃的声音,透着无限自责:“对不起,是我的自信害了灏儿和西临所有无辜臣民。是我的错……” “不,这不怪你。”低低一叹,金不离的心中何偿不曾自责,可是如今,她们要面对的,却是生死抉择:“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带上熙儿……我们一家,永远在一起。” 紫眸一动,凤天逸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坚定与坚强,深深地映入了他的心底。笑容不经意地浮现脸上,他轻轻地伸出手,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暖入人心:“好,我们一起,永不分离!” 天边的晨曦随着西临大军潮涌入城的脚步而迅速散溢,那迷朦而透着红光的天际,悄悄燃起一轮火球,正随着一片声势浩荡的奔马声,光射四方。 陆子谦闻声大惊,临乱命令士兵不论死活,迅速将凭空出现的傲风等人包围射杀。便连那与几人汇合的皇甫流云等人,他也不再顾及是否还有利用价值,只破釜沉舟地试图将几人绞杀于包围圈中。 “杀!” 西临的将士如神兵猛冲而来,敌军的阵脚早已在西临大军震天响的雷鼓中大乱,此时便是有军师坐镇,却依旧惊散一片,无处成形。 傲风几人看着那个领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紫袍男子,一颗因战事而持续绷紧的心,也终于松缓开来。 看着乱军中敌方军师试图悄悄带走金家人质的时候,金有为心底一惊,一收马腹便疾速向着爹娘的方向猛追而去:“不好,敌将试图带走人质,大家快追。” 傲风、萧诺与柳无邪亦注意到了那边动静,几人二话不话,便马头一转,迅速追奔而去。 有敌方士兵试图拦阻,几人手中的兵刃毫不留情,马过之处,血流遍地。那些曾杀过西临子民的东瑞兵士身体的余温还未消散,他们的心脏,却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不好,太子有危险!”皇甫流云猛然想起太子还不见踪影,一惊之下也迅速策马往着之前有剑光划过的方向疾追而去,身后的沧浪、斩月齐齐紧随其后,几人分道扬镳,都有着同一个目的。 那便是——救人! 听着身后如潮般的马蹄声,东方珏恨恨地盯着那被深潭急水卷走不见的小小身影,未防那小子竟是诈死而引起他的惊慌,让他在急着去制止他自尽的同时,反被其划伤了手臂。 却还是没有抓到凤宸灏,让他在突然的一个跃身中,没入了河流的急端,沉没不见。 一连让身后的属下下水去寻,却除了水流太急无法找到其踪影外,便是漩涡连一些年轻力壮的士兵也一并卷去,再也没了消息。 耳听凤天逸的大军已经赶回,眼看身后的追兵如潮而来,东方珏深遂的眸子一片幽黑,终是一翻身不甘地上马,沉声下令:“走!” “皇上,陆军师他们……” 齐将军小心翼翼地开口,却话音未落,便被东方珏一甩手打翻下马:“朕要你带着一百名手下往那方逃去。穿上!” 长袍一甩,东方珏已经迅速地解下自己的长袍扔给了地上的将领,而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夜鹰、夜澜与东瑞精兵快速地向着出城的方向策马奔去。 ---------------------------- 镜子的番外写得很慢,如今将近尾声,镜子很感谢亲们的一直追随,更感谢还一直给镜子留言的亲们,抱抱大家。 正文 番外篇——生死之前谋智勇 陆子谦眼见大势已去,深知今日一战乃是凶多吉少。 当即命大军全力抵挡,自己则悄然带着金家的人质在一批精锐护卫掩护下,借口汇合皇上,实则落荒潜逃而去。 原先因傲风等人出现便已阵脚大乱的东瑞士兵,此刻在如同潮涌的愤怒西临大军袭卷下,早已兵败如山倒,根本不堪一击,死伤大片。累 凤天逸冷冷地坐于马背,俊美如神的面容此刻恍若冷面修罗,毫无感情地下令对东瑞士兵杀无赦,只除了活捉东方珏,由他亲手来处决! “禀皇上!傲庄主与国舅爷等人已经追上了陆子谦的人马,此刻对方正挟持国丈与其家人在东坡林作殊死挣扎,说如果皇上不肯放他一条生路,他将挟着国丈一家同归于尽!”之前派去打探的信兵带着一名魔门影卫匆匆策马奔来,一见凤天逸便双双下马跪报,让一旁的金不离闻声面色一变,双腿骤然一收马腹,连人带马便箭一般地向着信兵来报的方向疾奔而去。 凤天逸一收臂膀,怀中被点了睡|岤安然睡着的凤紫熙稳稳当当地裹在他的衣袍里,双腿一夹,跨下的马儿也如同疾风一样,迅速地追着金不离的身影快马而去:“不离别急,我定会安全救下他们!” 身后的主将见皇上、皇后救人而去,一挥军令带上两万精兵也快马跟上皇上脚步,其余人留地这里清杀所有东瑞贼寇,绝不留下一个活口。闷 一时间,这个黎明刚刚升起的天空下,从原先的暗黑地狱,变成|人间炼狱。 四野惨叫不绝,尸堆成山。那不断喷射而出的鲜血与飞脱的断肢残胲,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鲜艳与骇人。 所有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眼睛的西临将士,第一次在战场之上用一种近乎于残忍的手段虐杀着敌人。曾经战场之上讲究的快、狠、准,到了此时此地,只成了狠辣和残忍。 这种本质性的打破,因为他们早已被惨死的同胞百姓而心灵震怒,早已被破败不堪的家国而震颤不已。 战争的残酷从来是身经沙场的男儿所司空见惯,可是如今,各种让人面临着死亡的恐惧却无法轻松死去的痛苦,正在这个复仇与被杀的清晨,铺天盖地上演。 萧诺对准了陆子谦的箭矢在眼看着对方架在金多禄脖子上的长剑加深力道之际,不甘地放下;傲风的长剑明明可以一剑剌中对方的胸膛,却因为那可能伤到金国丈的利剑,不敢轻易出击。 柳无邪袖中的迷烟因为对方聪明地选在了上风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脸威胁地要他们退后,否则对方手中的人质,便是侥幸不死,只怕也是重伤难治。 看着爹的脖子上已有殷红的鲜血缓缓溢出,金有为袖中的掌心深深地掐痛了自己,却除了出声让敌人不要轻举妄动之外,别无他法。 眼看早已虚弱不堪的爹娘和大哥面色越发苍白,他的心,也急得百爪齐挠。 忽然身后传来一片急促的马蹄声响,在陆子谦等人面色大变之时,金有为一脸欣喜地回头看见,大姐与皇上正领着大队人马策马而来。 “不要过来!”陆子谦面色青白难看,看着那个如同神般的紫袍男子,他怀中的孩子不仅半分未影响他的俊美身资,相反在阳光的映照下,他一手抱着孩子的动作,和谐得仿佛阳光之子,那样的完美无缺。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在陆子谦的心底驱散,因为他心慌地看到对方的那双异于常人的紫眸正直直地射向自己,眸中那恍若万缕寒针的光芒,刹那间让他的身体不自然地轻抖起来。 他挟持着最自己最有利的金多禄一步步地往后退却,原本还狠极的声音,也不自然间带上一丝微颤:“放我们走!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爹”金不离眼看着爹娘落入敌人之手,那苍白的面色与狼狈的衣发,让她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就在陆子谦手中的剑又深陷入爹的脖子一分之时,她美眸一紧,快速地一个翻身下马,飞身站到了陆子谦的身前:“把剑放下,我放你们走!” 在那一声爹响起之时,陆子谦也惊骇地发现,原来这个一身男儿凯甲的俊秀男子,竟是一个女子。 而且,还是那传说中让西临大帝宠绝后宫,除她再不纳娶一妃一嫔的传奇皇后——金不离。 此刻在她那焦急却冷静的面色下,他的手也不由自主一个用力,却见对方美眸一寒,他的手也慌忙松开一分,努力强压心头的惊慌,强自对上她的眼睛:“你是说真的?” 说完,他转目对上那个冷冷地坐于马背的紫眸男子,尽管这个皇后是那人传说中的誓爱,但是生死关头,他却无法相信,那人会如此轻易地让她放了自己。 “朕的皇后说放,朕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凤天逸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不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男子,俊摄的紫眸凝着一片摄魂寒光,话音在陆子谦明显面色一喜之际,陡然一转,让对方也瞬时跟着再度紧张起来:“朕只同意以一换一!” “什么意思?”东瑞将士明显慌了,陆子谦也是满面不解,在未弄清对方意图之前,再不敢轻举妄动。 唇角冷冷一勾,凤天逸的笑容明明俊美无敌,却看在东瑞之士的眼中,如同魔鬼,可怕而摄人:“你们杀我太多的子民,毁我西临,今天我肯放走一人,都是对我死去的子民不公!所以,你们手中的一个人质,将可以换取你们之中一人活路。否则,那便试试,是你们的命硬,还是朕的运气好!” 正文 番外篇——求生不易死也难 “逸……”金不离心一动,转头看着凤天逸一脸督信之色,虽然有把握他不会让爹娘受到伤害,可是如果穷寇狗急跳墙,只怕意外的伤害,也在所难免。 陆子谦也终于明白了凤天逸的话意,深知对方个个身手不凡,虽自己有人质在手,但是如果真要硬拼,只怕自己的速度不及对方救人快。累 如此,倒不如赌上一把,赌人质的命,是否真的换自己一条生路。 其他东瑞将士也是听明了西临大帝的话意,原本还抱有侥幸的心底一下子变成绝望的恐慌,人人迅速向着挟持着人质的几个将领聚拢,甚至有人的眼底露出了破釜沉舟的狠绝之色,让陆子谦的心底也是暗暗紧张起,握着剑的手下意识地攥紧,原本对傲风等人的戒备也变成对身后士兵的防备。 凤天逸唇角冷冷地勾起,那双看透一切的紫眸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一切,袖中的银针蓄势待发。 傲风等人也迅速明白了凤天逸的用意,看着明显起了内乱的东瑞将士,几人原本便凝蓄的力道,也在陆子谦为求保命而全心戒备周围东瑞士兵的时刻,同时出手制敌。 刹那间的剑光飞针,恍若一个虚幻不真的奇异世界。 只不过眨眼,胜负已分,生死已定。 那些试图抢过人质的东瑞士兵人人动作一滞,目光大睁,还未曾明白眼前发生了何事,便已经血溅三尺,身首异处。闷 而陆子谦与几名挟持人质的东瑞将士,也是在未防事情生变的情况下,同时手腕一麻,跟着还未作出任何的反抗,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原本还持剑制敌的手臂,竟已被齐根斩去。 连他们手中那森寒锋利的长剑一起,扑嗵一声,失重地掉落地上。 “你,你背信弃……” 陆子谦惊恐地瞪大眼睛,抬头看向那个眼里写满了狠绝之色的男子,一种强力骇然在心底排山倒海地升起,却一手捂着断臂狼狈后退之时,一支泛着森森寒光的银剑锋芒一闪,如同一道光束,直直剌进他的口中。 剑锋一转,陆子谦的声音嘎然而止。 长剑华丽抽离,凤天逸的身形再度坐回马上,那纹丝不动的身形似乎未曾动弹半分,只是握在手中的长剑,却有艳红的鲜血沿着剑尖快速地滴到被晨露湿染的泥土里。 一块殷红的舌头伴着狂喷而出的鲜血迅速地从陆子谦的胸口流落到地上,极度的疼痛让他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是脚步虚幻地不断后退,一双早已瞪大到极致的眼珠也无比惊恐地看着那个恍如修罗的男子,一张本就极度煞白的脸孔被恐惧而严重扭曲。 其他断了臂膀的东瑞将领原本还试图奔逃,却在看着军师遭遇如此极刑的惨状,一个个生生被吓傻,有人竟是忍痛试图捡起地上自己断臂中的长剑,以求得一个解脱的死。 然而,早已发誓要让东瑞贼寇血债血偿的西临将士岂容他们如此安逸死去,不等皇上下令,将士们便快手出剑击落那些人试图自尽的长剑,而后踢倒早已因失血过多而虚弱无力的东瑞将领,征询着皇上的命令以待处绝这些人。 金不离与金有为等人迅速地接过得救的金多禄及金家所有人的,虽然金多禄的脖子被陆子谦的剑锋划破,但是幸好对方不敢大意,只是留下些皮外伤。 金夫人与几个姨娘早已被这一连窜的遭遇吓到虚脱,此刻一经得救,几人也是身子一软,在金有为与柳无邪等人的扶持下,惊魂未定地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战场。 凤天逸一脸冷然地让将士们自主处置那些狗延残喘的落寇,只除了让那些人活着,其他任何死法,都是让他们还债每一个被他们无辜屠杀的西临百姓。 血债血偿!这是旦古不变的血的规则。 他从不是仁慈的人,但是这般狠辣地任由将士们疯狂屠杀,也是东瑞欠他的。 如今还有东方珏那个漏网之鱼,他不管他逃到何方,都要用他的血,来祭奠西临万千子民的亡魂。 午后的阳光,剌眼地洒照着这片满是血腥的苍茫大地。 无边的腥血与遍地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荒无人烟的破败之城,到处的断亘残壁,遍野的烟硝弥漫,人间炼狱的形容,在这个阳光下的天空,再适合不过。 与身后的追兵兜兜转转了大半日的东方珏早已疲惫不堪,所幸皇甫流云等人的身影渐渐被他们的快马甩落了开来,此时日上正中,若在日落前他们有够逃离临京城,那他们逃回东瑞的希望便多了一分。 然而他们的侥幸心还未过去,一大片驻守前方的西临将士却让几人的心神一下子绷紧了起来,未想到这边还有几十万大军留守在此,想要从此地安全逃过去,只怕还要费些功夫。 “皇上在此稍候,属下去去便来!”夜鹰眼见前路被大军阻去,在皇上沉吟了半晌未动之时,忽然身形一跃,飞下马背利落地向着前方掩物而去。 夜澜本不解,在试图叫住夜鹰之时,一旁的东方珏却是抬手止住了她,低道:“让他去。” 如此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身形矫健的西临士兵突然敏持地从对面疾速而来,夜澜等身形一动,却看到对方的面孔竟然是夜鹰,一时纷纷松了口气,再看前方并未有追兵而来,众人的心也终于安落下来。 夜鹰手拿几套西临士兵的衣物,来到东方珏的身边便扑嗵一声单膝下跪,请求道:“属下为皇上取来几件敌军衣物,还请皇上将就换上,以掩过敌军耳目逃过此地。” “夜鹰,你可知方才你的冲动行事,若一个不慎,朕便将因你而命丧于此!”东方珏并未接过夜鹰弄来的衣物,只是一张冷酷的脸孔,木无表情地看着夜鹰。 ------------------ 汗滴滴的,有亲说镜子的番外几乎全是在打仗,还鲜血淋漓……那个,镜子也不知道怎么番外没写幸福的小番却写成了这个,实在是没控制住,很抱歉。只能说,镜子的正文结局有些匆促,这类情节被省略,所以到了番外镜子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这类情节便停不住了…… 正文 番外篇——战场也有伤情怀 “皇上……” “属下该死,未经皇上许可擅自行事,还请皇上责罚!” 夜澜微微焦急,刚欲出声求情,却被东方珏抬手制止。 而夜鹰也是一个错愕,旋即看到皇上那张铁青的脸色,不由头一垂,默然领罪。累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手中却是一轻,那身衣物已经被东方珏伸手取过,伴着一套明黄亮眼的衣物在空中一抛,东方珏身后的一个将领便一脸惶恐地接住皇上扔来的皇袍,战战兢兢。 “起来吧,你虽鲁莽,却并未坏事。若朕今日得以安然回到东瑞,尔等之功,将功及三代!”东方珏招手让夜鹰起身,转身命令那个接着其衣冠的将领,淡淡地命其将衣服穿上,而后毫无波动地让其带着一小队人马侨装成他的模样往另一个方向策马奔驰而去。 等到西临大军明显被奔逃而去的‘东方珏’吸引去注意力而引起马蚤动的时候,这边一直安守不动的东方珏也欣慰地露出一丝笑容,对着身边为数不多的夜鹰、夜澜等大内侍卫一示意,几人便侨装成西临的兵士悄然混入大军队伍中伺机潜逃。 “父皇,为什么我们要留在这里?”听着外面明显起了马蚤动的嘈杂声,年幼的夏侯雪透过帐帘向外看了一眼,便一脸不解地转了回来。 这里的气温远比北沧要温暖了许多,一路行来的景色也是绿草茵茵,许多树木都已长出了嫩叶,明明才是初春,可是这里的世界却与北沧有着让人惊讶的冷暖差别。闷 好几次,她看着两旁不断倒退的树木都会想,如果母后也能够与她们一起前来西临,那该多么的好。这里的天气很暖,母后那常年寒凉的手一定会不再冰冷,父皇也不会因离开了母后,而每日郁郁寡欢。 她还是不解父皇为何肯扔下母后一人独自带着自己离开北沧,也不解父皇为何要默然地听从那个紫目男人的话,一路任由安排在对方的军队之中。 可是她却知道,因为离开北沧,父皇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笑意;因为离开母后,她的梦里,总会被失去母后的守护而惊醒。 这些她都没有告诉父皇,她知道,父皇其实跟自己一样思念着母后。 西临军人的态度平淡,北沧随侍的小心翼翼,偶尔从一些兵士口中听到的闲言碎语,让她想去弄清,却又不敢去求证。 那些人说,父皇是他们西临大帝的囚客,虽然名义上还是尊称为北沧王,却实则俘虏,根本不可能再回去北沧。 她不想相信,也不肯相信。 父皇不会的,他不会被别人打败,不会舍得丢下温柔的母后,让她独自一人留在北沧。 可,沿路来的战争残酷,她也耳渎目染。 四野的断垣残壁,到处的烟硝残云,路边的尸骨与可怕的号角与雷鼓,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她由梦中吓醒。 战争,这个她从来不知道的词,如今却一下子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01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她敌视那个紫眸的男人,排斥那个眉心映着迷人桃花的女子,虽然她长得很美,眉眼里也全是温柔随和的笑意,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 因为是她与那个男人的到来,害得她与父皇背井离乡,害得她与母后,分隔两地。 如果可以,她好想父皇带她再回到北沧,哪怕一路风餐露宿,只要可以再回到母后的身旁,吃再多的苦她多愿意。 可是夏侯曜却是恍若未闻,对女儿这个问过好多次的问题,他的神情也是一次比一次更沉郁。 俊眸默默地看了女儿一眼,他再度继续着手中的书画,似乎如今除了书画,他对一切都已失了兴趣。 夏侯雪咬着唇望着她的父皇,她曾经引以为毫的父皇,高大俊朗的父皇最擅长的从来是射骑比剑,如今却换了一个人般,只爱默默地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她不懂父皇为何变成了这样,却看得出,父皇每次画上的人,都是母后。 母后的一颦一笑,母后的温柔,母后的恬静,母后翩若鸿羽般的迷人舞姿…… 只是她却从不去细看母后的画像,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她好怕自己在那一张张温柔美丽的画像前,停不下对母后深深的思念,停不下,鼻子酸酸眼泪控制不住流的难受心情。 鼻子一酸,娇嫩的小人儿眼眶一红,故意的不去想念,还是无时不刻不在牵肠挂肚。转开由父皇的脸而移至的画纸上,夏侯雪知道父皇不想回应自己,也懂事地吸吸鼻子,在父皇未曾注意的情况下,悄然转身出了营帐。 采微心酸地看着这对父女,深知皇后的死对皇上打击深重,而可怜的小公主,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看了一眼依旧专心纸上的皇上,她轻叹一声,忙快步跟上小公主的身影,退身而去“雪儿公主,你要去哪里?” 帐蓬外的阳光剌眼而暖热,抬头看着那轮火球一般的太阳,夏侯雪喃喃地说了一声:“我要回家……” 身后的采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时,却见小公主已经扬起一抹纯真的笑,满脸灿烂:“采微姑姑,我想到那边的林子里采几朵野花。北沧这时候还是白雪稍融,可是这里,却已经野花悄开了,真美。” “公主就在近处走走吧,方才赵将军让人吩咐我们好好留在营地附近,可能外面出了异常,还是别去为好。”采微看着周围来回走动的西临大军,对这次的战争早有听闻,虽然不清楚此刻西临与东瑞的战况到底如何,但是留守在这方的二十万大军一直未接到增援的信号,想来那边是顺利的吧。 正文 番外篇——世事变迁人亦变 如今这情况,采微每每思及,也是心情复杂。 有时希望西临大军能胜,却又不稀望他们能胜。到底,她们是西临的降臣,虽说西临大帝与皇后很是善待皇上和众人,到底这份耻辱感,还是让她们总在心底难以坦然面对。累 可若是西临不胜,这一路来东瑞军行事的残酷她也是耳渎目染,与西临大军的仁义之师相比,东瑞大军可真是心狠手辣。 至少,西临大军还未曾无辜屠杀北沧战场以外的一名百姓,所以如今,她也是心无所定,不知该向着哪方了。 只看皇上到哪儿,她们便也跟到哪儿,便是…… “哎,雪儿公主,你等等奴婢!”采微一个走神,抬眼便看到原本身前的雪儿公主已经蹦跳着往那边有着红绿野花的坡林方向走去,转头看看近处没有什么异动的西临军士,她看着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想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嘻嘻……”夏侯雪回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而后继续一蹦一跳向着前方没有西临军驻守的林子跑去,却没有人看到,天真烂漫的笑脸在无人看到再度转回的时刻,迅速回复了先前的沉郁。 似乎如同前方林子那葱葱郁郁的零碎阴影,浓墨重彩得让人心酸。 经历了这些变故,虽才六岁的她,早已长大懂事了许多。 从前无忧无虑成日爱跟父皇、母后撒娇的女孩,在背井离乡、一路历经战争的洗礼,再也不能回到那样天真无知的快乐时光。闷 一阵微风吹来,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夏侯雪的脚步在随风而来的一片腥浓气味下,有些不适地停下。 原本看着这方远离了大军,林中开出了鲜美的花朵,便以为,这里至少比在大帐之中要呆得舒服自在。 可不想,原来同一片天空下,根本不会有不一样的天地…… 身后传来采微姑姑有些急促的脚步,夏侯雪的唇角不可抑制地自嘲一笑,而后有些认命地继续固执地向着那片开出一掇鲜嫩小花的地方走去,只希望,当将它们摘在手上的时候,它们的芳香可以驱散四周的腥气。 可以,驱散自己心中,那久久不散的浓浓阴霾。 四周的空气中透着一片让人不舒服的异味,采微眼看着小公主还是毫不避讳地继续向前走,不由暗暗着急,怕有什么烂死的尸体,会吓到小公主。 虽说一路来她与下人尽量不让小公主看到路边的尸胲,便是偶尔从马车上掀帘无意瞥到,她们也会迅速地掩上小公主的眼睛,不让那些可怕的形象吓到她。 可是此处明显散发着死人的气味,小公主要是不小心近距离地看到,只怕再多的日子也无法让她驱散心底的阴影了。 想着,她的步子更加急促,却不敢开口提醒小公主这里有未曾腐化的尸骨,只得快速地追着夏侯雪的步子,试图能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后,第一时间挡住小公主的视线。 然而,到底她也是一直呆在深宫不曾外出的人,如今在这个可能随处可见死人的林子,身旁还没有其他的侍卫太监,她的心底也是不由自主地暗暗打鼓。 好怕突然看到的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会给吓得惊跳起来,更不谈及时护好小公主了。 如此,她一经追上夏候雪,便快速地挡住她的去路,劝阻道:“公主,这里远离了皇上和守卫,只怕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吧!” “没关系,我们只是离开一会儿,等我采好了野花,便回去了。”抬头对着脸色明显不大正常的采微姑姑,夏侯雪微微一笑,明媚灿烂的笑容,如果林间盛开的花朵。 伸手一指就在不远的那片小花,她的眼睛散发着一片鲜亮的光芒,似乎在告诉采微,又似在自言自语:“姑姑你看,它们开得好美。这些花在北沧可是从未见过,虽然这里青草茂茂,虽然附近的花儿还未都开放,可是这几朵先开的花儿,已经点亮了这片树林。它们让我仿佛看到了母后,温暖明媚,即使在极寒的时候,也能够让人的心变得暖洋起来。” “雪儿公主……”采微神色微变,看着眼神明显带着向往和眷恋的小公主,心知小小年纪的公主又是在想念早已故去的皇后,不由鼻子一酸,迅速掩饰地转头看着公主手指的花朵方向,果然见那一片星星点点的花儿,仿佛皇后那暖暖的笑脸,美丽得让人感动。 手中的袖帕不觉攥紧一分,她深呼吸一口,再度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公主,微笑道:“那好,奴婢陪雪儿公主一起去摘下它们,可是雪儿公主答应奴婢,我们采完便赶紧回去,免得皇上不见了你会担心,好吗?” “嗯。”用力点了点头,夏侯雪何偿不知采微姑姑的担忧,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自己,就算面对了再可怕的事物,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害怕得大哭大叫了。 混在西临的伙头军营之中,相比与前方大营的严谨,后营的管治明显要松散许多。 东方珏几人侨装成负责挑水劈柴的下等兵,一路安安份份地埋头做事,到也几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大军眼目。 如今他们只等天黑后悄然越过前方的林子,那他们就可以避过此劫,逃回东瑞去了。 “老李头,给我留了饭菜没有?老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也不过才日中,瞧你到像是饿了几天一样。啧,这块头大的人看着健壮,还不如我们这些身子骨瘦削的,经饿呀!”几个抬着空碗盆蓝筐的汉子来到后营,人未至,声音却远远地传了过来。 东方珏等人相视一眼,在从伙帐里笑呵着走出来的李伙头应声时,纷纷低下头,卖力地劈动着身边的一堆柴火。 正文 番外篇——军营再演惊魂变 先开声的大汉眉头一竖,跟身后的人麻利地放下蓝子,一边擦汗一边喝道:“去你的,老子本该是上阵杀敌的料,怎料爹娘生平了我的一双脚,不然老子要是上阵杀敌,也能一把大刀砍死那些东瑞的贼犊子。” “哈哈,拉倒吧你。就凭你空有一身蛮力却根本没练过耙子的空架子,上了战场只怕还没跑到敌人跟前,便不保了小命。到不如安安稳稳做个伙头军,至少吃食少不了你几大碗。”四周的士兵哄笑起来,那大汉也不带较真,只是大大咧咧地接过老李头盛好的饭盆,大口大口地跟一起来的士兵猛吃起来。累 那老李头又是随口拉扯了几句,而后转手对着东方珏这边招招手,叫道:“哎,你们几个先把锅碗刷洗干净再劈柴。” 夜鹰等身子一紧,随后发现对方连头也没有回,便迅速相视一眼,由他与一个侍卫上来搬走了蓝子,虽不甘受这些人的粗使,却因人在屋檐,不敢有任何的表现出来。 “那些个丧家犬还真是狡免三窟,竟然抓到个假皇上,这次又让他们给跑了。”那大汉呼呼吃下一大碗,就着乘饭的当口,将前营听来的消息随口道了出来,引得伙营的士兵一阵惊讶,有人啐道: “假皇上?那东瑞的狗皇帝还真是花招百出,不过几个丧家之犬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多久。皇上英明神武,一定会将那帮狗贼及早抓获!”闷 “是啊,皇上出征百战百胜,还从未有敌手。那东瑞狗皇帝哪是皇上的对手,如今只成了丧家之犬,连跟皇上正面交锋都不敢,只一味地抱头鼠窜。可是他们那些狗贼杀害我们多少亲人同胞,不仅皇上不会放过他们,便是叫我们遇上,也一定一人砍他们一刀,生生将他们的肉给剜下来,叫他们血枯而死。”偏瘦的老李头一边将饭碗递给大汉,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引来周围士兵一片共鸣,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士兵看着周围咬牙切齿的战友,忽然道:“咦,那边的几人怎么半天都不吱一声,看着也眼生得很……” 话音一落,四周的战友全都顺声往东方珏几人的方向看去,也让原本听到这些西临下等兵议论着如何杀自己的几人脸上的狠意还未消除,猛然听到对方的议论忽然转移到了自己等人的身上,不觉面色一变,而后迅速埋头做着手上的事,故意装着很认真做事而未曾听到他们在议论什么一样。 然那经那士兵一提醒,负责后营的老李头也立时警觉起来,他先前一直未曾注意到这边做事的几人有何异常,此刻转头看去,但见那几人身形高大而健硕,虽穿着普通干兵的衣服,但怎么看,都有种与普通士兵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不由提了心,随手拿起自己平时用惯的大铁铲,一边铲着锅底上的锅巴,一边对一直背对着自己默默劈柴的男人唤道:“你们几个也劈了这半天的柴了,转过身来我看看,怎么我这儿好像没见过你们?” 先前的大汉明显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见素来性子淡漠的老李头都端了色,也是看出了那边的几人应该不是老李头这边的人。而今正值东瑞的皇帝落逃之时,这后营之地忽然出现了生人,只怕…… 如此一想,一心想上阵杀敌的魁悟汉子不由一阵心血来潮,一把拔出腰间从未有机会派得上用场的大砍刀,大步上前道:“嗨,说你们几个呢?耳朵聋了不成!” 夜鹰目光一寒,对这些个小罗喽还敢在他们几个面前咋咋呼呼根本不屑一顾,若非皇上一直沉着气未曾让他动手,否则哪轮到这些个蠢货活到现在。 东方珏面色也是难看,一直隐忍了半天,便是不想弄出大的动静引人耳目。可是眼下,他们的身份已经被怀疑,若不清理掉这些绊脚石,只怕也会惹出大乱子。 当下俊眸一森,抬眼对夜鹰等人一个示意,对方便了然地微一点头,而后就在方才那大汉上前距东方珏两步之远时,夜鹰身形一个微动,腰间的长剑已经嗖地出鞘,在那大汉眼见眼前寒光一闪心有所戒之时,手中的大刀还未曾来得及抬上抵挡,一支锋利的长剑便准确地刺入他的咽喉。 “你们是……东……”大汉圆目大睁,看清对方那森冷陌生的脸孔时,东瑞狗贼几个字还未说完,便身子一歪,扑嗵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 原本便心感不妙的西临士兵见状同时操动手上的家伙,看着那几个同时停下手中的活缓缓转过身来的陌生人,有人迅速地反应过来,大叫道:“快去前营通知赵将军,东瑞的逃兵在这……” 噗哧一声,出声的士兵话音未落,一颗头颅已经如同球一样咕碌碌滚到了地上,脖子上的血仿佛是缺了口的喷泉,哗哗地身子还未倒,血已经喷溅了三尺之高。 其他士兵见状生生被吓傻,然而敌人未等他们回神,一支支泛着嗜血光芒的寒剑,已经稁不留情地剌入他们的胸口,割破他们的咽喉…… 先前暗叫不妙的老李头眼见那个年少的士兵吓呆在原地,不由冲上前一把将他推出老远,一边挥舞着常年炒菜的大铁铲,大声喝道:“东瑞的贼寇,吃我一铲!” “李师傅!”少年士兵惊醒回神,看着李师傅拿着大铁铲冲向了敌人,抓起地上同伴用过的武器,便准备冲上去跟敌人拼命。 夜鹰本以为这么个老家伙冲过来不过是自己举手可杀的功夫,却一剑剌去,被对方的大铲子及时地挡住,并伴有一股强功的力道,硬是将自己接着的一招,被他划解了开去。 -------------------------- 亲们,中秋快乐~窘,迟到的祝福,还是快乐…… 正文 番外篇——天网灰灰疏无漏 老李头挥舞着铁铲连接了夜鹰四招,听到少年冲了上来,不由心中一急,闪身便转开铲身一把拍向了少年,怒斥道:“还不快点逃命,冲上来想死吗?” 少年被大铲一拍,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道重重地推出了好几米,转头便看到那个剑眉男人乘此机会一剑划过李师傅的肩胛,立时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沿着李师傅的衣袖成片地浸染了开来。累 一旁一个略有年纪的大叔士兵眼见少年发呆,随手抄起身旁的竹蓝子扣住刺向少年的长剑,险险阻住长剑的力道,却瞬间被对方的长剑‘刷刷’地斩削成片,跟着噗哧一声,森冷的寒剑连半丝犹豫都没有,便深深地连根没入那士兵的胸膛之中。 “傻小子,还不快走!”乘着最后还有一口气在,那大叔使出全力将少年继续往后面一推,跟着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身前夜澜欲拔出的剑身,使得夜澜抽剑不出,不由狠狠一脚踢向那人的下腹,而后长剑猛力一抽,便生生地割落那人的一双手指头。 “黄叔!”少年发出一声撒心裂肺的唤喊,旁边还有几个中剑未亡的西临士兵红着眼跟乱人拼命,却只不过一招半式,便彻底地断了气,死未瞑目。 少年终是知道了大家的用心,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营方向狂跑,耳听着身后同伴的惨叫一声接一声,他的脚步亦越发发疾,一对拳心,也紧得似乎再来平展不开来。闷 东方珏目光一沉,看着这些区区弱兵竟然还能在自己的绝世影卫手上跑掉一个漏网之鱼,虽震憾这些人竟然如此的不怕死,也嘲讽着如此一群老兵弱士,竟也敢与自己抗衡。 纵他今日虎落平阳,却对付这些角色绰绰有余。 身形忽地鹤展高窜,东方珏欣长的身影仿佛一只巨形灰鹤,在弱质少年拼了命地逃窜之际,袖中的银针全力一射,一片银色雨花般的光芒,便在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午后,直直射向奔跑中的少年。 “啊!”一声惨叫,少年的身影立时滚到了地上,他的后背已经不同程度地中入了银针,那淬着毒液的银针一经入体,他的脸孔也一下子苍白到吓人,却看着前方会有卫兵把守的哨岗,他强撑起满是疼痛的身体,如同一只未死透的灵猫,在东方珏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再一次地爬了起来,并继续快步地向着前方奔跑而去。 低咒一声,东方珏未曾料想这少年的休质竟是有异常人,连自己瞄的几个致命|岤都未曾要了他的命,不由身形再度一展,原本未曾抽出的长剑,也自腰侧‘唰’地拔起,向着少年的后心直刺而去。 老李头全身浴血,在与夜鹰对战了数十招后,年事已高的他,终是无法敌得过训练有素的皇室暗卫。 转头看着那边步履踉跄却坚持向远处奔跑的小少年,他倾尽全力,扔出自己已经操持多年的铁铲,直击东方珏的后脑飞铲而去。 夜鹰眉锋一攒,手中的长剑同时一把在剌入老李头的心脏正中,但见血光飞溅,人影难辩。 “孩子,要撑住啊……”扑嗵一声,隐没军营做一个无人问津的伙头军的李慧净,终于长瞌双眼,再也不会醒来。 皇觉寺遭人暗害险得生还的一代住持,如今阴差阳错,事隔多年还是死在了东瑞人的手里。 唯幸死前还能救下那个孩子,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让东瑞的这些敌寇,死在西临的土地上。 东方珏的长剑因后风来袭迫不得已偏了几分,使得原本剌在少年后心的长剑只是划破他的手臂,让他再度逃窜了开去。 正欲再追击,少年竭力的叫声已经引起了前营守卫的注意,耳听有士兵戒备的脚步声往这方而来,东方珏暗道不好,立时收身转道而回,却听前营方向已经脚步大作,伴着警示急情的号角,也同时呜呜大作起来。 夜鹰等人汇合东方珏而来,闻声询问道:“皇上,要不要杀出去?” “现在还杀得出去吗?”东方珏面色一片铁青,未曾想到西临留守的这批守军竟是如此的训练有素,仅是刚有动静,便能如此迅速地作出鸣号备阵。 如此军队,那凤天逸果然是练兵有方。 转眼看那边地上已经绝了气的伙膳军头,他恨恨道:“我未想到,他在这后营之地,竟也安放了如此绝顶高手。若非那凤天逸料事如神,便是这天意,欲亡朕于此!看来,朕的气数已尽了。” “皇上!”夜鹰等人听皇上如此口气,不觉慌了。 无论何时都冷静果敢的皇上,何时会有如此认命的神色。可此时此刻…… “东,东瑞的狗皇……帝,在,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弱质少年在被人扶起之时,苍白的面色写满了恨与自豪。 他终于,可以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抓获东瑞的那些敌寇了。 四周有嘈杂的脚步声响动,耳中有军营的号角呜咽响起,少年看着天空中随风而飘的一片云朵,染血的嘴角不觉扬起一丝欣慰之笑,而后身体一松,安祥而欣慰地合上了眼睑。 日光洋洋洒在林荫的树隙中,林边的清香掺着不属于花树的腥血气味,奇异地萦绕在人的鼻际,端是说不出的怪异难闻。 手捧着满满的鲜黄野花,夏侯雪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可是它们的颜色与形状,却像一个个小小的太阳一般,那样的灿烂,那样的耀眼。 “公主,我们回吧。”采微看着多日来难得露出这样欢快笑容的小公主,心里也感觉一阵快慰。 纵是世事变迁,可她们的小公主还是这样的美丽可爱,清纯无忧。在这个满是腥血的天空下,也唯有她,才可以如一株藏在幽林中的鲜美小花,不曾被污染了世俗的血污。 “嗯”夏候雪点了点头,再也没有理由逃避那个让她感到压抑沉闷的帐营。任由采微牵着自己往来时的方向回去,却忽然间,听到前营传来一片急促的号角之声,似乎出什么事了。 正文 番外篇——林中偶遇落难人 采微一急,忙俯身抱起夏侯雪紧张道:“公主我们快快回去,定是有敌情才会有号角声。” 夏侯雪不置可否,对这所谓的敌情,也是那些西临人该急的事情。 任采微抱着自己快步前行,她一边嗅着花香,一边看着林中偶尔飞起的小鸟,好想自己也能像它们一样,可以拥有一双会飞的翅膀,能够自由自在地欢快飞翔。累 如果她有翅膀,她就可以飞回北沧,飞回皇宫,飞到母后的怀抱。告诉母后,她好想她…… 鼻子不觉酸酸,精致的小脸刹那间由阳光灿烂,变成泫然欲泣。却,如今的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高兴了便笑,难过了便哭。 轻吸一下子鼻子,夏侯雪努力眨掉眼中泛出的水花,透过朦朦泪眼,她依稀看到母后那温婉甜美的笑容,在那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下意识地微伸出手,泪珠唰地随之滚落,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母后一如既往的美丽容颜,心比任何时候都酸。 她知道,母后根本不在面对,这样的幻影,一路行来,她不止见过一次。 却每次自己欣喜地扑向母后怀中时,那个温柔如水的母后,却会化成一缕幽寒的空气,根本不存在眼前。 “母后,母后……”伸出的小手缓缓回收,轻拭去脸上流下的泪水,夏侯雪无声轻念。然这一拭,眼前的一切又变回先前的丛林。却意外的是,她看到林子对面有个奇怪的东西在水边蠕动,不觉心中一骇,方才的伤心也立时被惊去不少。闷 “采微姑姑你快看,那里好像有奇怪的东西在动。”小手下意识地抱紧了采微的脖子,突然而来的紧窒与叫声也让正急忙往回赶的采微吓了一跳,营中突生变故,自己与小公主所处的林地又别无他人,此时她们距营地还有数百米远,若发生个意外,她们便是呼救也难以在被那边嘈杂一片的士兵们发现。 想着她的脚步更是不停,一边抱紧了小公主安慰她不怕,一边自己心跳加促,生怕这林中本就阴森过营地,而今又有不少的尸体未腐,只怕遇了邪异生生伤到了小公主。 而夏侯雪在初时的惊骇过后,因有了采微的安慰,不由放松许多。 好奇让她再看向那边,但见树影重重,花草晃动,一摇一晃间又不见了动静。再一揉眼,她这才看清,那里竟是一只棕色大狗在河流边上围着一个什么东西打转,并不时地低头拱拱,偶尔再咬着什么东西不时地拖动,似乎想要将什么拖到树林中来。 呼,原来是只狗。 手心一松,夏侯雪也不自觉地松开环在采微脖间的胳膊,却刚刚收回视线不远,那方的大狗便猛然发出一声激烈的叫声,并忽然发狂一般身体猛纵而起,正对着方才它拖动的东西急扑而下,却未曾落地,便听大狗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即身子便扑通一声坠地,再也没有爬得起来。 心一动,夏侯雪无比惊讶地看着那只体形宠大的大狗说不动便不动地趴在河流边,忽然很好奇,那大狗拖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觉摇了摇采微的肩头,要求道:“采微姑姑,那里似乎有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公主,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军中出了事,皇上定要担心我们了……”采微同样听到那狗叫的声音,更惊奇狗叫的急促与短暂,仿佛被人一击毙命,快且准。所以,她哪肯冒险让小公主满足好奇心,却话音未落,便听小公主又惊奇地喊道:“停下姑姑,那里是个人,真的是个人。还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采微步子一顿,听公主说到孩子这两个字,想起临京之地遭东瑞大军屠戳,死伤无数。便是有一两个幸存的也是可能,尤其是年幼的孩子,极有可能是父母拼尽了性命护下他们的生命,只是遭逢战争,这些孩子便是当时得活下来,日后也是难以活得下去的。 “姑姑,你看,他就站在那里,浑身湿湿的,好像从河……啊,姑姑快过去帮帮他,他又跌倒了。”夏侯雪一脸急切地唤着停下脚步面露疑色的采微,对那竟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十分意外。 因为他与大狗相比,身材是那样的弱小,似乎还受了伤,却能够一举击毙那只试图拖咬他的大狗,并还艰难地站了起来。 只是,他这一跌倒却迟迟没有站起,让她也不由为他担心了起来。不知是他受伤了,还是扭到脚了。却不管怎么样,她虽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却十分佩服他的勇敢。 遇到危险没有听到他的大喊呼救,也没有看到他的惊慌仓逃,与他的小小年纪根本不符。若非自己确实看出他只是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她绝不会相信,能够那样平静无波地面对险境的,会是一个才六七岁大的孩童。 便是如今的自己,经历了这些的世事变故,也在初见异动的时刻,心底骇然。 采微还待犹豫,夏侯雪已经急切地欲挣脱采微的怀抱,那副救人心切,也让已经顺着她的指引而看到那个倒下的确实是个孩子后,起了侧隐之心。 心一叹,她深知以小公主的性格,若自己今日见死不救,只怕日后再也不得公主原谅。 妥协地抱好小公主,她坚持不让她自己跑过去,答应道:“好,雪儿公主别急,奴婢这便带公主过去看看。” 冷眼看着那个促马赶来的紫眸男人,东方珏先前的认命又在对方满眼的恨意中,渐渐回温。尽管在方才的战斗中,他的身体已经受了伤,士兵的衣服与衣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也狼狈不堪,却在此时成为了西临的阶下囚时,他的神情再度冷笑了起来。 正文 番外篇——一生未有悔痛时 “东方珏,太子在哪里!”皇甫流云一马鞭甩向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的男人,手中的力道毫不留情地让被困绑在地的东方珏身体猛地一阵蜷缩,使他脸上的冷笑还来不及收起,便与那剧烈的疼痛,混合成极狰狞的神色。 夜鹰等人面色大变,看着遭遇鞭打的皇上,个个脸色极度担忧,却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只换来身上的束缚越发紧勒,以及身后按押的西临士兵用手上刀棍强行击打的痛楚。累 金不离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心,看着全部都已经被抓获的东瑞落寇,她本就因休息不足而苍白过人的脸孔,此时越发煞白无色。 应该说,抓捕敌人的军网已经再无疏漏。可是,灏儿还幸存着的希望,也随着最后的大鱼东方珏的被抓,让她彻底地落空。 若是灏儿还活着,那为求脱困而不惜一切的东方珏,何故不将灏儿挟制在身边,却舍他而独自潜隐在西临的军营之中,做一个任人差谴的后营杂役。 便是这乃是他们为逃命而作出的下下之策,可,灏儿也该因为对东方珏起到的护命之用,不会放置在太远的范围之内。 最大的可能,该是与东方珏一行人一样,被侨装改扮,安置在军营不起眼的清闲之地。 如今这般的反常,让她不仅心慌,更多的是隐隐的剌痛,牢牢地扎在自己的心尖。闷 她好怕,灏儿已是遭遇了不测。 逸已经派人搜遍了整个大营,却是依旧不见灏儿的半点踪影。 让她怎么不担忧,灏儿如今是否还安然活在人世。又怎么不难过,自己日赶夜赶,只为早日见到自己的灏儿,用她所有的能力,保护他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她似乎还是晚到了一步,流云与有为她们都还安然幸存着,自己的爹娘也在赶救及时,幸运未遭遇不测。 可是她的灏儿,唯独她的灏儿,却彻底不见了踪迹。 灏儿,灏儿,他到底在哪儿…… “大姐!”伸手轻轻抓过大姐因担忧而握得过紧的拳心,一旁的金有为无比怜惜地将她的手心扳开,再牢牢地将之握住,用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不再让她因痛而伤到她自己。 温热的掌心像是一股暖流缓缓地自手心流向已经冰寒的心底,看着有为那关心安慰的眼,金不离只觉眸底一湿,浓浓的伤感,还是让连日来都强撑着不会有事的她,泪流颊面。 纵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那个最坏的结局还是一场让她不敢去面对的噩梦,她也不要,也不敢去看清结局。 如果说这一生她所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让灏儿独自留在临京。让他小小年纪不仅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随在父母身边享受天伦之乐,还要承受一国重担,用他一双弱小的肩膀来扛。 本以为逸的安排只会磨砺他的成长,增强他的应对能力,促成他早担大任。 可如今她才发现,那不过是她们自私的想法。是她们自私地想要逍遥自在,自私地想要将一国之担交付出去;自私地,以为这样是为了灏儿日后好。 其实,她们根本没有问过灏儿愿不愿,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是她的错,她不该同意逸的安排,连自己也一并去了北沧,没有留下来守着灏儿与西临。 却如今,她便是悔断了肝肠,哭干了眼泪,也无法再寻到她的灏儿…… 不离的泪水犹如一把尖利的利剑,深深地剌在凤天逸的心坎。 连日来的安慰到了此时,都成了最空洞的虚言。他说灏儿不会有事,他说他一定会成功赶及救下临京,救下所有的人。 可是,他救下的,已经是颓垣废城,满目苍痍。 无数的子民在敌军的践踏下成了千缕怨魂,万千的百姓在炮火的催残下,肢离破碎。多少忠肝将臣在这场浩劫之中错付生命,又有多少的无辜生命,从此家不成家,形同游魂。 这一切,都是他太过自信的结果。 他不仅险些毁灭整个临京,也险些毁了整个西临。为此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一个城池和万千生命,还有天下万民的痛心疾首,与无法追回的阴阳永隔。 更痛他的灏儿,如今生死未卜,让他所有的坚信都成了泡影,连最后的安慰,也无法再给不离。 整个营帐之中,所有人都压抑着一份沉重伤痛,明明抓住了造成临京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可是人人的脸上,都无法挤出半分轻松笑容。 柳无邪看着那个本该遭受千万万剐的男人此时竟还能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所有的忍耐也再也按压不住。红色的衣袖随着他迅捷的动作而扬到了东方珏的脸上,在对方瞳孔微缩之际,他的俊眸也掺着最邪恶的笑意,邪邪地将手中的一根金针在东方珏一脸惧色下,缓缓地剌入他的眉冲之间:“东方珏,你可以继续嘴硬下去。皇上不杀你,不代表我们可以放过你。这支金针的妙处我也不给你细说,若你还不肯说出太子下落,那你便好好活着,以享受我五毒教独传的秘法吧!” “住手!柳无邪,你要杀便杀我,不许伤害皇上!”夜鹰眼见皇上的脸上由方才的微白一下子变得青黑,不由大声喝斥,却苦于|岤位被制,根本挣脱不去解救皇上。 一旁的傲风询问地看柳无邪一眼,见他回给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由了然地点点头,随手一剑剌中夜鹰的大腿,直没入根,冷声道:“想要让我杀了你们,也需要让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同意才行。若他们不开口,你们便连死,也不能。” 正文 番外篇——莫道上天太无情 奇异的疼痛由着眉间一丝丝蔓攀入肢体神经,那种形同蚁啃又似虫爬的痛楚,在金针诡异游走间,也让东方珏一脸上的青筋不时暴突,连面上平时无法看得见的细小筋纹,此时也一根一根涨暴起来。 仿佛无数的虫物吸附在他的脸上,又像是钻入在皮下,一齐钻咬着他的血肉,不停地游来爬去,直至将一张原本英俊不凡的面孔,变成青白交接扭曲狞狞无度的可怕嘴脸。累 “皇上……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伤害皇上,夜澜愿代皇上受过,求你们了……”夜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看着一脸痛苦又变得那样可怕丑陋的皇上,她的心在滴血。 自小到大,她与夜鹰眼中最俊美无敌的主子,无论能力相貌,都是超脱凡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们眼中的天神,竟会变得如此丑陋,如此骇人。 然众人闻声只是一阵冷嗤,对她一个敌囚女子之言根本不予理会。不说那东方珏受此折磨本就是他该的,便是连她,也逃不过与那东方珏同下地狱的下场。 “哼!”柳无邪不屑地撇了她一眼,随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寒凉的刃身轻抵在夜澜的脸庞上,淡淡地看着她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木然表情,沉声道:“代他受罚?你以为你的罪过都还清了吗?呵,我柳无邪对女人可从不会手软,何况是你这个只知听人之命的毒女人。山水有相逢,当初你曾与那群幽冥使者怎么对我,我今便不作那般的回报,却也定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闷 俊眸一寒,看着夜澜闻声明显激起的一个激凌,柳无邪唇角微微一撇,对这个曾冷眼命人将自己的全身扎出无数血洞的狠女人,他的记忆犹新。 匕首一撤,夜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紧闭下去,同样是闭着眼,神情与方才却分明不再一无所惧。 但闻柳无邪那恍若来自云层的声音缓缓地在耳边继续响起,夜澜的眼睛也一下子大睁了开来,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满眼冷然的邪恶男子,刹那间血色全无:“这样一张脸蛋虽称不上绝色,免强也耐看,但如今我却要毁了这张脸。” 音落,手起。 夜澜的惨叫随之响起,众人看去,已见她那张煞的左脸之上,迅速地溢出一道细小的血晶痕迹,一点一点由少变多,渐渐形成血水的形状迅速沿着她的脸庞自下巴流到衣上。 然而,柳无邪的下一刀,并没有因为夜澜的疼与怕而有所迟缓。 那支泛着鲜红血光的匕首就在众人齐齐注视下,一刀接一刀地,划破在夜澜那张逐渐血肉模糊的脸上。 女子的惨叫与渐渐变成的可怖脸孔同样模糊在金不离的眼底,那样清楚明晰,那样残忍可怕。然而,她的心却早已变成一块化不开的坚石,就这样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没有阻止,没转头。 苍天无情,人间沧桑看尽,眉眼不皱不眨。 天道不公,无数生灵涂炭,春去秋来依旧。 然,上天却又最是公平。生死轮回,恩怨前仇,待到山水再回转,这天下,无一人逃得过天眼的责难。 眼前女子的痛苦与磨难,都是她前尘所犯下的恩怨报还。于她手上死的人,哪一个都曾遭受过她如今的痛苦,都不比她不值得同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70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不值得同情。 这一切,没人帮得了她。也没人会同情她。 只可叹,一个女人可以不惧生死,不惧酷刑,却最怕容颜老去,青春不再。更何谈,容颜尽毁?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有些僵硬的手,金不离心一动,美眸转向逸此时投来的沉重紫眸,在那双从来泛着自信风光的眸中,看到一抹与自己同样化不开的悔痛。 眼眶再一次地湿润,她不怪他,不怨他的决策造成了如今局面。 一切的发生,也有她过度自信的原因。若她早知一切竟会变成这样,她绝不会支持他去平定什么天下,即使那是为了天下万民的安宁,即使是为了灏儿日后皇位可以坐得轻松,她也不管。 可如今,一切悔矣晚矣,她的灏儿,此刻又孤独无依地在何方? 默默地盯着那张白晰干净的脸孔,夏侯雪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他的年纪确实与自己一般大,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故潮湿一片,看样子似是落到水里的样子。 可又分明不是落水不久的样子,因为他的衣裳虽湿,却挤不出水来,而采微姑姑也说,他这样湿透至少一宿了。 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会独自一人躺在这个林子的水边,他的额头那样的烫手,已然是发烧了。可是刚才,就在刚刚她还亲眼看见他以那样迅猛的速度击杀这只大狗,不知这样小的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他的身上,又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可是不管怎样,看着这样的他,她忽然觉得,他让自己看到了希望。 因为与他相比,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虽然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却还有父皇在身边,还有从小照顾自己的采微姑姑她们一直陪伴着自己。 “雪儿公主跟着我,小心别摔着。”小心地抱起那个不知遭遇了什么悲惨命运的孩子,采微对这个小小男孩充满了怜惜。 他还是这么小,想来是因战役而失去亲人的可怜孩子,如今烧得这么厉害,还不知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也不知这样弱小的生命,能否支撑得下去。 唉…… “姑姑别担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听到身侧姑姑的叹息,夏侯雪突然出声安慰,让一旁的采微面色一讶,问道:“公主如何这么肯定?” 正文 番外篇——阳光之子原是他 夏侯雪仰头看一眼被姑姑抱在怀里的男孩,粉嫩的小脸微微一笑,如同天山顶上盛放的雪莲,说道:“因为他很坚强,即使在那样的困境也支撑着想要站起来,若得救,他定会顽强地活下来。就像,雪儿曾种过的那盆君子兰,虽在极寒的季节生长,却一旦存活,便能开出最美的花朵。”累 “小公主……”心一暖,采微看着那个美丽的小公主,对这么久以来不提皇后的她,却为了安慰自己,而难得地提起那盆由公主亲手栽种、被公主视如皇后般美丽的花儿。这样的乖巧懂事,让她亦不由宽心一笑, 再度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突然感叹,能够让雪儿公主愿意将他与皇后相提并论的他,若有幸活下来,或许与公主会成为极好的玩伴。 也许那样,公主从此便会少一份忧郁了。 天边的云霞渐渐落尽,守在太子殿前的宫女、侍从却依旧愁眉不安。 被按押跪在殿外的东方珏几人,此时气色都已变成难看的死灰,在凤宸灏被人救回来时,他们的一切希望,都变成破灭的泡影。 呆滞地看着前一刻还被自己占领的宫殿,东方珏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匆忙抓那凤太子时,未曾命人一把火,烧了这座宫殿。 而今,这里却要成为自己魂葬他方的坟场! 自古成王败寇有之,素来以狠辣著称的他自不怕一死,可在对手是那个一手毁了自己毕生梦想、声名成就不在自己之下的睿智男人,他明知一死,却偏偏自刎不得,又迟迟不得知所要遭受的是哪种死刑。闷 这般的煎熬让他比死更难受。 称王道帝数十载,一朝人亡国亦倾。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的称霸大业如今不仅未成圆达,反落得诸般狼狈,万千萧条。 “醒了,醒了!”有脚步声自殿内急步传出,内侍宫女迅速地传话出来吩咐准备清粥膳食,一厢忙进忙去,若大的殿外又成一潭死水,再度悄无声息。 只不同的,原本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脸上都泛出了一丝欣喜之光;而原本被制跪在地的几人,面色的死灰,又添一层。 默默站在宫墙一角的小小人儿眼看着这一切,清亮的眸底写上一片沉郁,与殿外众人眼中的欣喜对比是那样的分明,仿佛与这渐渐暗黑天空一般,有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暗沉。 采微寻来的脚步声由远渐近,四周的守卫看是救回来太子的宫女便面色和善地放她行来,一走到夏侯雪的身侧,采微一脸安心地轻呼出来,赶紧上前抱着小公主的身子,唤道:“小公主原来是跑这儿来了,可急死奴婢了。” 而后转身对着近旁的侍卫福身道:“谢谢几位照看着小公主,奴婢这便寻了公主回去了。” “不用谢,你主仆二人救太子有功,可是西临的大功臣,也是我等的大恩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不过份,我等能照应的,自当尽力照应你们。”应话的是这次跟随皇帝出征的一名近前侍卫,对这次救了太子殿下的人,心底满是感激和敬重。 之前对北沧王与那些随身随从,西临将士还多少有些不在乎,态度平淡。 如今竟是她们救回了他们太子殿下,这份恩情已经让大家对北沧人的态度都大为改观。一下子由原先的高傲漠视,变为了满心的谢意和敬意。 而想来,经过此事,原本便对北沧王态度友善的皇上,定会越加善待他们了。 采微再度一谢,而后便抱着夏侯雪欲带其回西临大帝替她们暂时安居的住处,却见着小公主神情极度淡漠地注视着大殿里面的方向,不由回头也跟着看了一眼,但见里面宫女侍卫站满了两排,再里面也看不见,应是西临皇帝与皇后他们都在吧。 她也未曾料到,自己与小公主这次无意救回的孩子,竟是西临大临年仅七岁的太子。 也是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么小的孩子竟是那样的聪明能干,这次西临若无他,只怕等不到西临大帝赶回,便已经山河破碎,无法重拾。 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用他的机智才干,拖住了东瑞皇帝的进度,还聪明地逃过没被东瑞帝抓住;虽最后昏死在河边,却对他的那些事迹,也是让她惊叹了许多。 这也难怪他那么小的孩子,可以在发烧成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轻易击毙一只那么大的大狗,唉…… 心一叹,她转回神带着小公主准备离开,却忽然发现小公主这半天都未曾出声,不由担心地看一眼小公主,轻道:“雪儿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凤太子的安危?呵呵,别担心,他已经回到他父皇、母后的身边了,还有太医诊治,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目光一收,夏侯雪听着采微在耳边的安慰,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轻轻地将头埋在采微的肩上,似乎是累了。 采微轻轻拍拍她的后心,一边抱着她往回走,一边哄道:“奴婢知道小公主是想进去看看他吧,不急,他这会儿还病着,他的父皇和母后还有许多人也都围着照顾着他,小公主再去,怕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等过两天他好些了,相信西临大帝他们也会让他来见你,跟你一起玩耍呢。” “是吗?”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夏侯雪的唇边传入采微的耳中,让采微闻声轻轻地点头嗯声,却不曾看到,肩上的小公主,小脸之上,正露着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苦涩笑容。 采微不懂,不懂她心底的苦。 她与母后的分离,是西临大帝一手造成的。父皇的日渐消沉,也是西临大帝一手造成的。自己思念母后成伤,担忧父皇成痛的心病,也是西临大帝一手造成的。 可是如今,她却阴差阳错救了他的儿子,那个曾让自己仿佛看到了阳光和希望的坚强男孩…… 她竟不知,自己救下的,却是自己所怨恨之人的儿子。 正文 番外篇——锦灯辉映满殿情 历经了战火侵袭的西临皇宫,在西临大帝与安然救回的太子回宫之后,原先的萧索迹象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宫的锦灯辉煌,亮如白昼。 尤其是太子寝殿,满庭的华丽宫灯在檐角廊弯悄然照放,四周的守卫与宫女太监安静而宁和地守在殿外,默默地静候着殿内主子的吩咐。累 一抹明黄的修长人影踏着灯辉清风轻步来到殿内,随身太监利落替其解去身上锦袍,而后恭敬地一打身,悄然地留守在殿口。 殿内的锦灯一夜燃放,那透着暖暖红光的烛火在柔和锦布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的温暖祥和,照在床前安然静坐的女子身上,那样的怡静,那样的清瘦。 有些心疼地快步上前自后侧将她拥住,凤天逸一脸怜惜地捉住她微凉的手,哑声道:“不离怎么不上床歇着,灏儿已经清醒过来,太医都说等好好睡上一觉就会没事了,你也连续多日未曾合眼,再不休息可要累坏了。” “我不累,我想多陪陪灏儿。”温柔地握着掌中的小手不肯放手,金不离一脸怜爱地看着瘦削得脸都发尖的灏儿,满心的歉疚与疼痛,让她再累也要陪在灏儿的身边,直到看着他再度安然醒来。 这段时间的朝政与战争,已经让灏儿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幸而上天怜悯,他的灏儿能够平安地回到她的身边,如今,她再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不肯让他再担半分惊忧。闷 当看到昏迷不醒的灏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刻,连日来都坚持没有倒下的她,却刹那间虚晃了身体。她从未想到,自己一直皙白粉嫩的灏儿,竟会变得那么的苍白瘦弱不堪。 她不知灏儿与流云他们分开后是经历了怎样的遭遇,却从他滚荡的身体、潮湿的衣裳感受到,他的灏儿定是吃了极大的苦才逃出了东方珏的追捕。 她不忍去想,她年幼如此的灏儿,是如何渡过那连东方珏都无法顺利越过的急流漩涡?又是如何来到十里堤外的那片林子,还独自一人在那阴森无人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早时灏儿自昏迷中醒来的那一瞬间,她直到此刻想起心还在犯疼。 那是怎样充满了惊喜的一双眼睛啊,又是怎样害怕与不置信,不敢相信,他已经安然回到了父母的身边,不敢置信,他竟然还能再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那一声沙哑不清的‘母后’,是她这么多日以来听到的最想听的声音,却又是最令她心痛的声音。 她的灏儿没事了,她的灏儿还活着,她的灏儿,又回到她的身边了。 可是,她的灏儿却不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他的眼睛那样的惊喜与渴望,尽管自己与逸不断地点头应他,却始终无法让他自恐幻中清醒。 尽管经服下太医配好的药膳后灏儿终于可以安心地合眼睡下,可是她却不肯就此安心合眼。她要,等到灏儿再度醒来,让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让他真真实实在感受到自己,让他再也不担心,自己所看到的,只是梦中的一场幻影…… 低低的一声叹息,自凤天逸的唇间逸出。看着如此坚持的不离,他虽不忍她受累,却更不忍打破她的坚持。不由越加拥紧了她的身体,陪着她一并坐在床侧,轻轻地贴着她的脸孔,笑道:“那好,既然不离想在这里陪着灏儿,那我也和一起在这里等灏儿醒来。等他一醒来,我们都在这里。” 心一暖,金不离将头倚在身侧之人的颈间,疲惫却安心的面容之上,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嗯,我们一起陪着灏儿。” 殿内的灯光微晃一下,爆起的灯芯变得更亮,照在二人紧紧相拥的衣上,泛着一层柔暖的光。 殿口的公公看着陪皇后一同守在太子床前的皇上,虽担忧皇上连日来的操劳又加方才整顿宫中各类事务累到现在不好好休息会累坏了身体,可深知皇上对皇后与太子的爱,也不由摇头叹息一声,而后默默地退出殿外,轻手将殿门掩上。 留一个温暖的天地,让皇上与皇后一家,安静地相处。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大地,湿润的晨露也让一直被制押在殿外的东方珏几人显得越加的狼狈,便连暖暖的阳光也未能烘干他们眉上的凝露,使他们看起来如同活死人般,面色枯淡无光。 直至一窜清脆的童声欢笑着自远处奔来,又如同风一般欢快地奔向殿中,东方珏的神情方随之触动,睁开早已不见光采的眼睛看向那个仿佛火焰一样的小女童,尽管她的脚步还不是太稳,身后跟着的宫女因此都大为紧张,可是那样小小的欢快身子,却奇迹般地定格了他的视线。 让他,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看着女童逐渐消失的身影,眼睛不眨不转。 “皇兄,皇兄,熙儿回来了。”清脆甜甜的欢呼银铃般传入耳中,东方珏的神情也终于生出一丝变化。原本死寂的面上,此刻不觉带上一丝思念,一丝悔痛。 在那遥远的东方,在那个曾经任由自己君临天下的皇宫之内,宸妃给自己生的女儿,也如那个女童这般大,也该在宫中这般欢快地笑闹着。 若自己这次没有来西临,他还会继续高座在自己的皇位之上,俯瞻整个天下。 可如今,他再也无法回去;而他的皇位,也将会被别人替代。甚至不需要多久,这个西临皇帝便将一举侵并了那个位置,收复了自己曾苦心经营的东瑞国。 可这一切,他却再也无力去挽回。再也,无力去改变…… 正文 番外篇——相逢不再是梦里 “皇兄,皇兄,熙……父皇?”凤紫熙一脸欢快地刚跑进殿内,便被凤天逸一闪身将其抱入怀中,并轻伸出一只手指按住她的唇角将她带至床侧,让她讶异地睁着双紫色的大眼望着他,满脸不解。 凤天逸轻轻地在唇上比了个‘嘘’状,让凤紫熙虽不解却是乖乖地安静下来不再发出吵声,可因方才声响,睡在凤宸灏身侧的金不离还是微动了眼皮,醒了过来。累 看着在床侧安坐的逸与他怀中一脸欢喜却又安静得异常的熙儿,她不由微微一笑,轻侧头看向身侧安睡未醒的灏儿,疼爱之色不觉溢满脸上。 “我是何时睡的,竟然不知。”轻轻地撑身起来,她轻手替灏儿掖好被子,转身看着难得乖巧不吵闹的熙儿,轻道:“熙儿乖,可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熙儿想跟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一起用膳。”凤紫熙摇了摇头,看了看依然未醒的皇兄,便想跳出父皇怀抱去摇醒皇兄,却被凤天逸快手抱紧,一旁的金不离也一脸宠爱地轻道:“嘘,熙儿乖,不可吵着皇兄哦。皇兄生病了,我们要让他好好休息,不能打扰他,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哦。”凤紫熙有点明白地点了点,看着脸色偏白的皇兄,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随即又小心地伸手挣着要往皇兄的床边靠,并问道:“那皇兄他何时会醒来?皇兄的病什么才会好起来呢?”闷 凤天逸一脸微笑地抱着他往凤宸灏床头靠了点,怀中的凤紫熙立刻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上凤宸灏的脸孔,一边道:“皇兄皇兄,你要快点好起来哦。熙儿等你好起来陪熙儿一起玩。” “熙儿乖,你皇兄很快便会好起来的。”金不离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虽然灏儿依旧未醒,可是他额上的烧明显退下了,这也让她安心不少。 阳光稀稀落落地洒照在床被之上,暖暖的光线折射着熙儿金红的衣裳,映照着灏儿的面色也带上些许红润。 这样的情形是如此的温馨,让她这么多月来,终于难得地放舒了心怀,全身心都无比的安然祥和。 “父皇、母后,等皇兄醒来,熙儿要唱歌给他听。熙儿会唱母后教我的《采蘑菇》。” “呵呵,熙儿真乖,等你皇兄醒来,一定会夸奖熙儿的。” “嗯嗯,熙儿长大了,熙儿还要学会跳舞,弹琴……” “嘘,熙儿又忘了,不能吵到皇兄睡觉哦!” “哦!熙儿知道了。咦,母后,皇兄他好像快要醒了!”…… 熟悉而轻柔的低语不时地在耳边响起,那样的亲切,仿佛是甜蜜的梦境,那样的让人不想醒来。 凤宸灏苍白的小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闭着的眼皮也微微轻动,却又仿佛是不愿醒来般,久久地未能睁开眼睛。 “灏儿,灏儿!”熙儿的声音让金不离的心一动,转头便见灏儿的眼皮果然在动,不由开心地坐在他的床头,轻声唤他。 凤紫熙儿也是一脸开心地从凤天逸的怀中跳下,紧紧地挤到金不离的左侧,趴在床沿看着皇兄,唤道:“皇兄,皇兄你醒了吗?” “灏儿……”凤天逸亦一脸期待地看着即将醒来的儿子,连日来的担忧与自责,在这一刻,终于让他稍稍慰安。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亲切的呼唤…… 父皇,母后,熙儿…… 是梦吗?是天堂吗? 我是在梦里又回到他们的身边了吗?是不是,我一睁开眼,他们便又像从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没有来过? 父皇,母后,熙儿……我好想你们,好想…… “父皇,母后,熙儿,你们在哪……”低喃呼唤弱不可闻,清澈的泪水不觉自脸宠滑落,晶莹的泪滴仿佛是滚烫的珍珠,烫伤了凤天逸的眼,灼伤了金不离的心。 他们深知,历经了这场劫难,灏儿的身心早已受伤。 尽管他从来坚强,尽管他与一般的孩子相比胜过无数,可,他到底也不过才七岁。 对战争的害怕,对父母在身边的渴望,他从来只放在心底。直至此刻,他依然不敢相信,他们已经真正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们真的回来了…… 大人的心酸心疼,凤紫熙不懂。母后悄然的落泪、父皇幽暗的眸子,她也未察觉。她只看到她的皇兄眼角落下了泪,还在唤着她的名字,让她不由欢喜地趴到皇兄的枕侧,伸出暖暖的小手轻轻地拭着皇兄的眼泪,应声道:“皇兄,你醒了吗?熙儿在这儿,熙儿在你身边。皇兄你睁开眼睛看看熙儿啊,熙儿好想你!” 温暖的小手那样真实地触摸着自己的脸孔,那样真实的温度,不再是平时梦里的清冷。稚嫩的童声那样的近在咫尺,温暖的呼吸也真实地洒在自己的脸侧…… 这一次,似乎不再是梦…… 熙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父皇,母后,你们真的都回来了吗? 期待又害怕地睁开了眼睛,凤宸灏不自觉地握紧了被下的小拳头,暗暗准备接受着,梦境醒来后的真实清冷。 却瞬间被一张粉嫩嫣红的小脸填满了眼睛,尤其是那双机灵明澈的紫眸大眼睛,那样圆溜溜地看着自己。连同欣喜欢快的叫声一同传入耳里,几欲震聋:“醒了,皇兄醒了!父皇,母后,皇兄他真的醒了!” “熙儿,母后,父皇……”一脸惊喜又痴怔地看着趴在床侧的熙儿与正一脸泪意的母后,凤宸灏儿所有的害怕也被喜悦包裹,转眸再看看同样坐在一侧满眼怜爱的父皇,他开心的泪水也哗哗地流了一脸,不顾还尚虚弱的身体一把用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沙哑唤道:“熙儿,真的是你。父皇,母后,你们真的回来了!母后,母后!” 正文 番外篇——放手未必是失去 “灏儿!”一把紧紧地抱紧自己的儿子,金不离听着灏儿终于张口唤着自己,连日来的忧郁也随着急涌而下的泪水一并流出,只想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从此再也不离开他。 久违的怀抱是那样的窒紧,紧得几乎要让凤宸灏透不过气来。累 可那熟悉的温暖却让他贪恋不想放开,嗅着属于母后特有的桃花清香,他忍着酸酸的鼻子喃声而叹:“母后,灏儿好想你!” 母后,他的母后真的回来了。还有父皇和熙儿,他们一家人,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了。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望再和他们重聚,却没想到再睁开眼,这一切美好都不再只是梦。 他真的,真的又平安回到了父母的怀中。 “灏儿,母后的好儿子,母后也好想你,好想,好想!”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儿子不肯松手,金不离的眼泪打湿了凤宸灏的衣裳,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去拉开她。 一旁的凤天逸一脸微笑地将试着挤进去要抱抱的熙儿抱入怀中,一边伸出一只大手,紧紧地拥住床上的妻儿,满足而心慰。 人生最大的痛莫过于生离死别,历经了战争的洗礼,度过了生死的劫难,如今他们终于得以安然团聚。 这份喜悦溢满心田,这份感动,涨满眼底。 历此一劫,虽遍野哀鸿、满目疮痍,却在哀痛之中还庆得一幸,他与不离的灏儿还平安活着。这是上天对他的仁慈眷顾,让他得以在满心的悔痛中,找回一点安慰。闷 可,造成这一切、让他险些铸下不可挽回之错的罪魁祸首——东方珏,他凤天逸绝不会让他死得太轻松。 紫眸骤然凝成一线,凤天逸温柔的臂膀也不经意间变得坚硬,让怀中的金不离有所察觉,转头对上他有些冷意的面容,她的美眸也不由泛出一丝无奈。 心叹一声,她展唇对他微微一笑,美眸传递出她对他的一丝支持。 逸的想法她了然于心,若在从前,她或许会让逸给东方珏一个痛快,虽不会饶他性命,却也不会加诸过多折磨。 可如今,多少百姓因他命丧黄泉,多少生灵万物因他涂炭,多少亲人因他阴阳两隔,多少家庭因他支离破散。 这一切,他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虽然此事逸与自己都有不可摧卸的责任和过错,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始终是他东方珏。 是他的野心与狠辣让这一切惨祸横生,是他的贪婪让天下动荡不安。 他的结局,注定了无法轻逃一死。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暖暖的阳光伴着空气中散发的花草香气,一日日地,让整个大地变得充满了生机。 破败的城市在凤天逸回朝后的两日来,得到了大力的整救,无论是受伤的人、颓垣的建筑、失散的亲人,还是那些惨死多日无人掩埋的可怜尸骨,都在所有活着的百姓与官兵的携手共助下,尽快收拾了残局,开始了新的建设与生活。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人们脸上的悲痛依旧,却在悲痛之余人们更懂得乐于助人,和睦相处。认识的或不认识的,遇到有需要帮助的人或事,都会十分热心地加以帮助,甚至有人自身条件也极差,却愿意尽自己的能力,却帮助比自己更需要帮助的人。 而在到处有人搭建新屋的街道城边,人们会习已为常地看到他们的皇上与皇后经常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或看或指挥侍卫将士们帮忙做事,偶尔自己也会亲自动手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起先人们都会受宠若惊地有所畏惧,却在皇上温和的注视与皇后一脸平易近人的笑容下,人们渐渐变得放松,并最终不再畏惧二人。 是而在一片挥汗如雨的号子声中,不时会听见人们家常般的与将士们打着招呼,十分宁和地向皇上、皇后请个安,便继续如常地做着手中事。 这样的情况常常让因此次事件而留下帮忙的萧诺满心感叹,为臣为将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世间会有这样的皇帝与皇后;也是第一次承认,原来不离所选中的男子,确实有许多地方,是自己远远所不及的。 “她的选择是对的。”立在一旁的傲风轻声而语,凝望着那个衣角随风翩翩轻舞的美丽背影,对她的贪恋依旧浓得如同她淡有若无的桃花馨气,久久地缠绕在心底化不开,散不去。却看着那人多年如一日对她的这般宠爱,心底再多的不舍也都愿意为她的幸福而守望。 这世上,再没有比她的幸福更让他安心的事了。只要她幸福,他愿站在她不受打扰的地方,默默地爱着她。 一日日,一年年,一辈子。 萧诺收回视线转身看一眼身旁的男子,俊毅的唇角不由缓缓上扬,低沉的声音,也带着几丝自蔚的轻嘲:“是啊,她的选择是对的。而我,却永远地错过了她。她说得一点也没错,若一个人不懂爱,便是他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也不知珍惜。可是一旦错过,却付出一生的悔痛,都无法再求得。我很羡慕你,可以爱她,却没有失去的悔痛。” “萧诺,你前面说的,我都赞同。可你说,羡慕我可以爱她却没有失去的悔痛,我却不这么认为。没错,我与不离的相识是在凤天逸之后,比你是更是迟了许多,可是爱没有先来后到。如果有爱,便是来世他生,也都愿意痴痴等候。可若无爱,就算是出生而识,都只是一场虚空。我无法拥有不离却不悔痛,并非因为我比凤天逸晚出现一步而理所应当,只是因为我清楚明白,不离心中爱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傲风俊眉一扬,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远方的视线,只是目中的爱意,微添一抹酸涩,低声又道:“我曾问过她,若我早那人一日遇上她,结局是否会有不同。可她却豪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因为她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爱一个人,也不会跟认识他的时间长久来决定。她爱那人,只在初识的一眼便已心动。而你我,均是她心门外的过客,从来没有进到她的心门之内。或许,这一生都将无望得以进入。可,能够看到她,能够获知她的幸福,这,于我亦是一种幸福。有时候,爱,未必是拥有。” 正文 番外篇——善恶到头终有报(番外一完) “爱,未必是拥有!”喃喃地念着傲风的话许久,萧诺眼中的失意终于涣然一空,原先的执着再也不再滞留,满心的痛终于随着这个幡然领悟而烟消云散。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还没有真正放下。 一直以来的云游四方、浪迹天涯都只是强求自己去忘记她的执念。可他却不知,却是强求,越是不得。累 从前他强求重新获得不离的爱,却一次次地希望落空。之后又一直强求去放下不离,忘淡不离,却更是日日悔痛,难获心舒。 可如今,他终于懂了。 原来爱,未必是拥有。不留遗憾地放手,无论获得还是失去,她都永远停留在自己的心里,永远不会消失。 只要她幸福,只要能够看到她幸福,于他,亦是一种幸福。 “好兄弟,谢谢你!”忽然重重拍上傲风的肩头,饶傲风是个功力上乘的高手,却依然被萧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使得身体猛地一弹,而后整个人便条件反射地回手反击,却对上萧诺快速的一掌,二人双目相视,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由同时哈哈一笑,甚是愉悦。 远处正带着手下帮忙的柳无邪与金有为几人讶异地看向二人那边,虽不知二人如何交上了手还笑得如此畅快,却在连日来沉闷的压抑纷围中,听到这般发自内心的畅笑,亦觉心底轻快不少。闷 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清丽女子,金有为的眸底不由溢上一丝怜惜。尽管大姐的笑容暖如春风,可这么多日来的担忧与惊怕,她却瘦了许多。 幸而灏儿安然无恙,否则她的心底该是背负怎么样的伤痛,如何承受那般的打击。 如今看着她能够平平安安地站在那人的身旁,能够不留悔憾地安然出现在自己眼底,便是他一生都只能将满腹的爱意藏在心底,他都无怨无悔。 呵,人生如戏,戏里戏外,难辩真情还是假意。 他金有为短短的二十四年生命中,竟似一直在扮演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角色。偏偏上天弄人,在他以为那种虚情浪子的戏码终于可以不再上演时,却让他不受控制地爱上了自己的大姐。 明明爱到无法自拔,却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明明爱得深入心底,却除了扮演一个合格的弟弟,什么也无法表露。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萧诺,羡慕他曾经拥有大姐做他的结发之妻,拥有过大姐对他的倾心爱恋。他也很羡慕傲风,那是一个敢爱敢做的男子,他爱大姐,爱得那样坦荡无畏。甚至在误会大姐是一个七尺男儿时,也能够毫不犹豫地表白他的爱。 便是唐铭,呵,那个大姐一手培养出来的出色男儿,都那样坚定地告诉过自己,他敬爱大姐,并且愿意一生不娶,只为大姐的左膀右臂,对她不离不弃。 每个人,都可以将对大姐的爱深深地映在各自的眼里,唯独他不可以。 可,这样的无奈他却不觉苦。因为这世上,有一种爱,让人视苦为甘。 风清气爽的天空下,整修过的皇宫似铺洒着一层淡淡金线,柔和且耀眼。 当从暖暖的阳光下被带进一处空旷且湿寒的宫墙内时,东方珏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丝暖意也立时被逐渐阴冷的湿气包裹。 一脸淡色地任由西临皇宫侍卫将自己推进一间阴暗无光、密不透风的密室之中,不需细看,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一眼便已看出此处乃是皇宫中宫刑太监的地方——蚕室。 尽管已经无畏了生死,无畏了各色刑罚,可是来到这里,东方珏的眉锋还是不可避免地微拧一下。未想到凤天逸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想出如此低俗的手段对待自己。 他是想到自己必将遭到各种极刑,却没想到,凤天逸竟是要自己先遭受这种身为男人与君王最大的耻辱。 哼,以为宫刑便是侮辱了他,羞辱了整个东瑞王朝吗?他早已无惧一死,这点小小的折磨,他东方珏尚不足惧。 人生一世,他已成就一方霸主多年,后宫佳丽无数,子嗣亦有众多,该享受的荣华富贵,他已然身受。便是今日遭施宫刑,他东方珏还是一个让万千子民臣服的伟大君王,还是无数后妃心中的真男儿。 面色在瞬息变幻过后,东方珏又恢复原先的一片死寂,让押行来的侍卫忍不住哧哼一声,对他死到临头还惩英雄,装无畏,十分不屑。笑他将皇上想得太过凡俗,对付他这种十恶不赦之人若只以寻常太监之刑惩施,实在是愚仁之人。 皇上那般的英明神武,对待祸害天下苍生之人,又岂会那样轻松放过。便是他们,也绝不甘心看到此人那样轻易地死去。 西临因他而死的万千百姓和将士,每一个人的痛苦,都要让他来偿还! 吱嘎一声,沉重的铁门在两名黑衣男子的推动中缓缓开启,室外的光线如同一束剌眼的电光一般,迅速地剌激得原本微闭双眼的东方珏缓缓地睁了开来;看着金色光芒中那个一袭明黄锦袍的高大男子仿佛一个虚幻不真的天神下凡,背后阳光与室内的阴暗恰好让他的身体呈现一圈淡淡光晕,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却能瞬间让人的视线因他而凝固,再也无法移开。 阅人无数,自认英俊不凡的东方珏,每一次看见此人,都由衷地生出一丝不该属于一个沉稳帝王的妒意。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那人不仅俊美无人能敌,更因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王者之气,总在一瞬间,生生逼走其他人所有的骄傲。 早年在初见此人时,这种感觉便是那样的强烈,却因当初自己只身他地,想要除去此人还成问题。却不想,当年未曾孤注一掷,却换来今时的一败涂地。 上天如此的不公,凤天逸,竟是傲视诸国天下的他,唯一的自卑。 “无声、无息,将火烛点起。”冰冷却威严绝对的声音,随着两名黑衣男轻若如风的动静,在若大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清晰。当押制东方珏的两名侍卫恭身退出、缓缓合上室门之时,两根红热的火烛也迅速亮起。 无风的室内,仅有几人呼息的气流,却在这般大的空间中,烛火无一丝晃动。 东方珏的视线也由最初的恍惚变成一如既往的淡漠,当喉间被一道指风击中,抬头看着那个只是冷眼盯着自己却不再出声的男子,他唇角微微一动,低哑的声音也在多来第一次开口:“凤天逸,我东方珏死前能有你亲自行刑,也算是一种荣幸。呵,你还算看得起我,没让那些低俗的人来脏了我的血。” 薄凉的唇瓣闻声缓缓上扬,凤天逸冰冷的紫眸终于溢出一丝笑意,只是若东方珏此时与之对视,不难看出,那丝笑意,冷得足以让人的心尖结冰:“是吗?朕倒从未想过让别人来结束你性命。低俗也罢,高贵也罢,你东方珏所铸下的孽,并不会降低你的身份。却会,给你带来一生都无法预知的痛苦。” 瞳孔莫名紧缩,听着那冷至极点的声音,对上那双让人心跳骤停的邪恶紫眸,东方珏的心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缩。 似乎,他看轻他了。那人,并不只是想要宫刑后杀了自己。 身体的血液在冻结过后突然快速流动,东方珏从没有一刻有此时这样的恐怖,一种未知的恐怖却远比他所能够想到的结果让人胆战,哪怕一切都还未开始,却已经足够骇人心魂。 “咕!”试图咬舌的牙齿还未及触及舌根,一道强劲的指风已经重重地击中自己的喉结,让东方珏干哑的喉中,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古怪声音,随后双眸便骤然睁大,微张的嘴巴有些惊恐地再也不能合上。 “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绝不可以死。东方珏!”最后加重的三个字,在凤天逸那微笑的唇边,是那样的风云失色,也让东方珏的心,紧紧地缩成一寸。 一脸惧色地看着凤天逸让无声、无息在密室的正中悬上一根质地极柔韧的绸带,再在下方放置一只未装水的木盆,而后便将无法动弹的自己绑缚到悬梁上面。 “咕呜呜……”不能发音的喉中发出骇然的声音,东方珏试图挣脱束缚,试图冲破|岤道,却根本无法冲破凤天逸那诡异手法点住的|岤道。 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除了眼睛可以一张一缩,整个人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 紫眸寒光一闪,凤天逸的笑意也随着无声无息准备就绪而消失殆尽。宽大织锦的衣袍一抬,一声低沉的‘放’,仿佛是一道催命符,让东方珏的脚底陡然一凉,跟着一股剌痛便从脚心缓缓地向两端划开…… “这里的烛火应该可以持续一整夜,所以,东方珏,你有一夜的时间可以看见一丝光明,与你,体内那股逐渐没有热度的腥血。七日的时间内,你还可以听见生命的气息,可那不是别人的,只是你自己!”最后看了一眼脚底正缓缓滴淌出血水的东方珏,凤天逸紫眸一收,转身带着无声无息毫不滞留地重重合上铁门冷然而去。 留下东方珏一人悬挂在半空,伴着红红的烛光与脚下鲜血滴在木盆中发出的诡异声音,清晰而重复地在心尖上不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7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不断敲响,滴嗒,滴嗒…… ----------------------- 番外一到此完结,让亲们久等了。感谢所有陪着镜子与不离的断断续续走到这里的亲们,镜子鞠躬谢谢大家。 以后还有其他人的番外,若有亲不嫌镜子懒散,高兴时欢迎来看看,么么大家~ 更多好看的小说 靓靓女生 bookllw2 最好看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