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颠倒》 阴阳颠倒第1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本书下载于哈哈txt论坛, 《阴阳颠倒》 作者:意在远方 正文+番外 记得在小的时候曾经有一位高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里富贵无双荣达显赫,不过与亲人的缘分极淡,二十岁后想要亲人团聚可能就很难了,不过“夫妻宫”生的很好,以后不用担心,老公肯定是很疼我的。 可是此时,我只想满口粗话骂人骂到爽,那个什么高人说的一点都不准。为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很不巧的被我发现男朋友偷吃,不但没把嘴擦干净,还敢厚颜无耻的说什么我不温柔,他自然要找温柔的。接着有好死不死的被我听到,原来当初开口追求我,也是为了炫耀这么刺的玫瑰花也能摘到手的。好吧,其实我自己也有错。本来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但是想一想大学四年,总不能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吧,才答应的。凭他还不够资格叫我温柔呢。 我一边手脚并用的爬上山顶,一边咒骂我的“前”男友。总算到山顶了,一览众山小的景色让人的心豁然开朗起来。 唉,其实想一想,也不是那么气他脚踩两支船,只是他的话还是让我有点伤心。我不是不懂温柔,只是这些男生没有一个能让我不由自主去温柔对待的。(作:别感慨了,进行剧情。华:我很少感慨的,你急什么啊,我的名字还没出来呢。作:别废话了,一会就说,小心读者拍你。预备,卡。) 站在山顶,凉爽的风抚过我的脸颊,让人有种想要乘风而去的感觉。我情不自禁的把身体靠在栏杆上,心情也变的舒畅起来。 “咯拉。”一声轻响,我觉得靠着的栏杆好像空了,下一秒,已经身不由己的跌往山崖外了。慌乱中,我还来不及抓住什么东西,身体已经开始作自由落体运动,快速的掉下去。 我感觉身体穿过层层白云,还在不断往下降,胸前有一簇朦胧的青光,是那位高人给我的玉佩。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我只感觉好像擦到了树枝,接着就是漫过来的水,我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水刚漠过胸口,还好,要不我现在全身无力,非淹死不可。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水里有一个人,不,是看到了一个天使。浅咖色的头发带着水气,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淡金色的眸子,五官看上去像混血儿,既有西方人的立体,也有东方人的精致。我伸出手,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人。一阵晕眩袭来,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困难的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蚊帐?不,又不太像。 “恩……”轻轻一动全身的骨头都在疼。 “姑娘,你醒啦?”一个轻柔的声音问。 姑娘,现在还有人这么说吗?我扭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生。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呢?“是你救了我吗?这是在?”我问。 “是我们公子救了你,你感觉好点了吗?”那个女生接着问。 公子?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她穿的是“古装”,古代丫鬟的服饰。 “你说你们家公子?这是哪里啊?”不会是这位高人的话应验了吧? “嘉裕国首府昌平城啊。这位姑娘你没事吧?”那个丫鬟奇怪的看着她。 这时又进来一个,嗯?明明是一个男的,为什么穿着“女装”,脸上似乎还,还化了妆。不是人妖吧?我怕。 “小牧,公子吩咐等这位姑娘醒了先服药。”“人妖”说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子。”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有什么奇怪的吗?姑娘”小牧问。 “他穿的是女人的衣服啊。” 小牧显得恨惊讶:“姑娘,他穿的明明是男子的衣服啊?你不是跌坏了脑子了吧?” “什么,这还叫男子的衣服。我晕,那女子应该穿什么啊?” “这儿,就您一个女的,您看看自己身上不就得了。” 我看看自己身上,很正常的衣服,不过好像不是裙子,等等,她刚才说只有一个女的,难不成:“你是男的!?” “当然了呀。” _ 阴阳颠倒第2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要是他们真的粘上来的话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擦了一下吓出来的冷汗,赶快府。 ——————我是为了分隔而出场的分隔线———— 我偷偷的摸进府里,在进去之前还好好的闻了闻身上有没有沾上什么味道。 “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说。 我被生生的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大哥,是你啊,怎么突然出声的,吓死我了。” “做了什么亏心事,把你吓的。”白风点亮一盏灯,轻笑着看着我。 我瘪瘪嘴:“还说呢,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人,硬拉着我和宁采臣去什么悦仙楼,害的我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来。” “逃出来,真的假的啊,不是不想出来吧。”我看着大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委屈的说:“我比窦娥还冤啊,你不知道里面的人身上有多呛,我是怎么忍住才能不打喷嚏的,还笑我。” “好了,说的这么委屈,不过窦娥是谁啊,还有今天到底是谁请你的?” 前一个问题我当然是自动忽略了,这可是解释不清楚的“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很神秘的,只是说自己姓黄,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贵气,所以我猜她十有八九是什么皇亲国戚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哥打断了,他的语气有点异样:“你能不能仔细的说一下那个人张的什么样?” “大概有二十多岁,脸有点长,不过张的很好看,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说话做事很得体,而且总是让我觉得……觉得,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不一般,大哥,有什么问题吗。”我注意到大哥的脸色有点难看,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的菜,就等你回来。”大哥叉开话题,我也没有在意,反正她是谁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吧,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我惊讶的看着一桌子看来很好吃的菜,不敢相信是大哥自己下的厨。 “怎么了,很惊讶吗,这些都是男子必须会的,虽然我从军多年,可是该会的也得会啊。”大哥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来,尝尝大哥的手艺,看看怎么样。” “真是好吃啊,大哥能常做给我吃就好了。”我满足的吃着美味。 “我擅长的也就这么几道,再多的也不太会。”大哥虽然一直笑着,可是我总觉得他笑的有点不对,可是也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只能归咎于是我多心了。 “大哥,你也吃,不要老是夹给我。”我三下两下给大哥也夹上菜 “嗯,好,我也吃。”夜色如洗,天上的微星发出闪烁的光芒。我和大哥静静的享用着,感受着这份亲情的温馨。 留言啊,我期待着,不然就罢工,滚走_ 有大大觉得语言繁琐啊,远远不是在骗字数,自己写的没觉得,大大觉得哪里繁琐可以在留言里写出来 第七、八章 古代的生活真的是很无聊啊,没有电视,不能上网,听音乐也不行,哦,不是没有音乐,只是昵想每天就是听什么古筝琵琶的,我简直快要疯了。那肯定有人问,一般人都是怎么娱乐的?不用提了,看戏,听曲,看戏……真是没有创意的生活啊。 我悠闲的坐在长廊的栏杆上,享受着午后明媚的阳光。在繁忙的大都市这种生活是不能想象的,可是在古代的时候真的是有偷得浮生本日闲的惬意啊。现在是科举考试以后两天,参考书的销售也告一个段落了。成绩也还没有下来,所以反倒是轻闲的很。 “华宁雅……”身后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我扭头一看,不好,宁采臣正脸色不善的向我走来。我几乎是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边退后边说:“好久不见,宁姐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我是别来十分的有恙啊。”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糟了,说错话了。我边退边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嘛,我这不是充分给你制造了机会,你应该谢我才是啊。” “那我今天就好好的谢谢你。”她说这面目狰狞的扑过来。 不过以我伸手怎么会让她一个文弱的书生抓到,我们笑闹了一会,气喘吁吁的坐倒栏杆上。 “你再跑啊,再跑远点,看我能不能抓到你。”宁采臣色厉内荏的说,我知道她其实已经没力气和我闹了。 “这次是我不对,好不好,下次请你吃饭,别生气了。”我讨好的笑笑,她白了我一眼。 “对了,采臣,平时你们有什么娱乐……呃,不是怎么说呢,何以自娱啊。”我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与两三知己畅谈,又或临窗摹贴,又或共游山水……” “得得得,就直接说吧,没别的了?”我不耐烦的打断,这是很好,可是就这样也太无聊了。 “那还有什么啊?”宁采臣奇怪的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真是,看样子还得我来引领一场娱乐的变革啊…… “销量如何啊?”我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问。 “很好,已经超过五百本了,还有那个系列的也有四百六十本。”书社的乔掌柜向我报告。 “那戏班那边怎么样?”比我预计的还要高上一点,不过宣传到位的话应该更高的。 “已经有很多戏班来联系了,很快就会排好了上演。” 我点头不语,半响说:“那个写书人找的怎么样了?” 乔掌柜露出为难的表情:“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不少文人不愿意写啊。” 我以手抚额:“天呐,真是要命,总不能让我一直写吧,我可是要累死了,原本想的是要弄来玩的,没想到把自己套进去了……” “华宁雅……”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这次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宁采臣了。 “又怎么了,我的祖宗,这次我可没有把你扔在一堆‘饿’男之中啊。”我调侃的说,其实有点猜到她要说什么。 “你,你竟然干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来。”唉呦,气的不轻啊,声音都抖了。得,她的标准啊,什么都是有辱斯文,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你说说我干了什么事啊。”戏谑的语气,好笑的看着她的脸刷的变成了猴子屁股,就知道她会这样。 “你,你还问我,你出的什么滛词艳曲的,还有那些,那些……反正都是些有伤风化的东西……”她结结巴巴的说,越说越说不下去了。 我用扇子遮住脸,小声的问乔掌柜:“她是怎么知道的?”其实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我是有点奇怪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上次发货的时候宁小姐看到了,一时好气就看见了,然后红着脸看了半天呢,看完就像今天这样,气的不得了。” 我一挑眉:“看完?”语调有点往上提,乔掌柜点点头。 “哪本?” “爱之旅。” 啊呀呀,不得了啊,最有料的一本让她看到了 看了孩子滔滔不绝的某人,轻咳一声:“听说你看完了一本了,是‘爱之旅’。” 看着她的脸更红了,我还不望火上浇油的说一句:“好看吗,这可是我写的最落力的一本啊。” “你,你,你……”没话了,其实我这段时间不过就是把言情啦,耽美啦写成了书,然后编了一些戏折子给戏班,当然有了n多连续剧的底子,我写出来的东西创意好的他们想也不敢想,还有上次不是去悦仙楼了,后来啊,那的公子就和我要上次《琵琶行》,我就顺便写了一些歌词给他们,没想到也很受欢迎。这两天我睡觉都能笑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财源滚滚啊,一方面是没想到言情和耽美到哪里都受欢迎啊,那本‘爱之旅’可是我的得意作品,写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是口干舌燥的。 我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一阵吵嚷。 “小姐,小姐大喜啊,宁小姐也在啊,恭喜二位了,大喜啊。”下人跑进来说,“两位都高中了,在三甲之列,明天就要进宫面圣了。” 三甲?以我微薄的科举考试的知识似乎知道是有什么状元榜眼和探花,三甲是多少啊名吧,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当然是很高兴了,可是以听到要面圣,这个脑子里就跳出一句伴君如伴虎,还有点茫然的,心里反而空空的。 “我也是一甲吗?”宁采臣倒是声音都高兴的走调了,可是不寒窗苦读十年,就是为了一朝的金榜题名。 “是啊,一会报单就到,要快准备好赏钱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说。 身上穿着簇新的衣服,我随着众人走在皇宫的广场上,从这里可以通往正殿——永靖殿,皇帝要在那里接见这次的举人。皇宫气势宏威,规模可以比拟故宫。脚下踏的是长宽都有一尺见方的方砖,宫内的陈设华丽,但不庸俗,很有大国的风范。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情慢慢的欣赏,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毕竟马上要觐见一朝的天子,我还没有见过女的当皇帝是什么样的,这次的觐见关乎大家的仕途沉浮,怎能不紧张啊,我是只想一件事但求无功不求有过,要是一个不好这可是说掉脑袋,脑袋就掉的事啊。 八 我们在殿外候了一段时间,只听得里面唱喏:“宣新科三甲进士觐见。” 我们跨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大殿,昂首挺胸走向光明的前途,呵,开玩笑的。大家敛声屏气的进入大殿,里面寂然无声,想起红楼梦上的一句,连一声咳嗽声也不闻。 磕过头,因为前十名是要皇上钦定的,所以我们站在最前排。皇上当然不能直视了,不过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大约五十左右,女强人的感觉,光是坐在那里就很有威严。 “本次文武考试共有四百三十七人中举,是历年来的最多的一次,由此可见我嘉裕王朝人才鼎盛啊。”旁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说,我也不知道官服的品级,反正是他站在右手第二的位置,应该官位不低。 皇上似是微微的点头以示同意,底下一片赞叹之声。 接下来就是宣读对举人的安排了,我听着,慢慢就有点不耐了。像是在学校开集体大会一样,其实那会我能想到自己到了这里,一个女尊男卑的时代。还参加了科举考试,算起来挺吃亏的,自己可是等于考了两次啊。那接下来呢?就在这里成家立业,然后生儿育女吗。那位高人算到了我可能到了不同的时空,可是他算到了我到了以后会怎么样呢?抑或他也不知道? “……所以今天我想换一个方式来定一下这次的前十名……”糟了,她刚刚说了什么了,我一点都没有听到,就听到了最后一句什么换一个方式。 周围的官员退了出去,就留下我们二十个人。 “以往殿试的时候都是以文章和武功来评定一甲的,这次朕要换一种方法。”皇上不急不徐的从龙椅上起来,缓步走下来。那边有几个武生连忙不畏的看着皇上,估计是想留个好影响吧。 按照现代礼仪,看人的时候要看眼睛为中心上下三十度左右的位置,不能紧盯着看,目光要在人的脸的前后适当的移动。呵呵,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估计皇上要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可能会把我赶出大殿的。可是我就是一点临场感都没有,你想啊,在二十一世纪哪儿还有什么皇帝呢,国家元首倒是不少,可是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所以每次听到她朕朕朕的,就很想笑场,尤其她还是个女的。 “历来文人以文章著称,可是朕这次看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能够别具一格,体现出不同的风格。” 完了,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在说我,还有谁能这么别具一格,把八股啊,骈文啊当成作文来写,希望她不是说反话。 “华举人,我倒想听听你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心中的所思所感。”果不其然,皇上把目光转向我。 这个,让我说什么呢。如果表现的太好的话,似乎是不太妥当,今天这么多的人在,我把别人的风头都抢了的话,肚量大的人不会说什么,有那一些小人能不眼红?再加上还是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有的时候离皇上越近的时候越危险。可是如果不说一番有建设性的话出来,也同样会被看不起。都站倒朝堂上了,还不混出个样子来。这我该怎么办呢?一瞬间,我心里就闪过很多念头,不过表面上一点也没有怠慢。 “启禀皇上,臣在文章里已经详细的阐述了对此次考题的看法。”我头一低,先这么说着,看皇上还有什么话要说。 “哦,是这样么,我看你的文章的时候总觉得你好像还有未尽之意,是吗?”眼睛意扫,我顿时有被看穿的感觉,果然,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简单啊,还是不要耍小聪明,可是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圣上英明,臣下确实还有别的想法,只是和本次的题目有些……”我把后半截吞了回去。 “但说无妨。” “臣在文章的最后提到要协调好三者之间的关系,其实不只是三者之间的关系,可以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理解。不论各种行业,贵贱,都是整个王朝的一部分,缺了哪些都不行。现在我朝重农抑赏的风气很严重,如我在文中写的,农业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不管是什么人都要吃饭穿衣,所以是绝对不能放松农业。但是想要一个国家强盛,只是这样还不够,要全面的平衡发展……” 我说了一会就停下来:“其实臣的这些只是一人之见,难免有所偏颇。这次的同年中还有很多思想很有见地的,希望大家能予以雅正。”我赶快让别人也表现一下。 皇上微微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别人,我暗中嘘了一口气。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我就没注意了,忍下一个哈欠,我昨天因为写稿子睡的很晚,现在实在是强打精神。 等的我都快睡着的时候,皇上蹦出一句:“好,朕今天在御花园设宴,你们陪朕一起。”旁边的宫监赶快说:“起驾御花园。” 我混在人群中间,一起过去。不是我想象中的大圆桌,而是很多的矮几摆在两边,中间是皇上的主位,都是席地而坐,地上铺着花纹精致的地毯。我拉着宁采臣坐在右手靠下的位置,她好像想挨着皇上近一些,不过被我硬拉着坐到这里。 “皇女入座……”还有皇女啊,不知道张什么样子,我伸着脖子,可是进来六七个人,再加上有点远,没看清楚。 “宴会正式开始……”真是的,皇上每天听这种调,耳朵会不会起茧啊,拖的这么长。 这时,旁边的一个皇子长身时,旁边的一个皇女长身起立,语气轻快的说:“儿臣闻得今日的殿试母皇别出心裁,亲自询问每位举人,母皇辛苦了。” 另一个皇子笑着说:“看母皇今天面带微笑,想必本次的考试一定是人才济济。”怎么有点耳熟啊,“让我们共贺我嘉裕王朝人才兴旺,国泰民安。”我也赶快把眼前的杯子端起来,顺势眯眼看到底是谁,按理说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啊,怎么一听到这位皇女的声音就会觉得耳熟呢? “呃……扑~咳咳……嗯……咳咳” 第九、十章 “呃……扑~咳咳……嗯……咳咳”一口酒刚喝进去就呛住了,可是又不能喷出来,我一低头把一口酒都喷到了手巾上,然后就是猛的咳嗽。我边咳边看着那人,生怕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没错,就是那个姓黄的。我的预感怎么就这么的准呢,呛死我了。 “你没事吧?”宁采臣拍拍我的背。 那个姓黄的,不该说是皇女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才坐下。 “我……咳咳……没事,咳……”这时候大家都喝了酒,皇上一挥手,歌舞表演开始了。 这么说姓黄的应该是有意的接近我了,可是为什么呢?总不可能她知道我会在今年的科举考试上表现出众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能知道?那又是…… 大哥?我蓦的想起来,上次大哥分明是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大哥却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有些怪怪的,可是大哥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呢?嗯~~我嗅到‘j情’的味道了。反正大哥会这样肯定是有理由的。 再看一眼那个皇女,她又没事人似的,没有朝我看一眼。 放下心了,我埋接着头苦吃,也不管他们说的多么热烈。吃完了,把残席撤去,大家三三两两的开始交谈,当然是围绕着几个皇女为中心了,我瞅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出来。 嗯,御花园就是御花园,正值秋日,各式的菊花都竞相开放。一团团,一簇簇,高低错落有序,伴随着微风送来阵阵的清香。我漫步着,不及不徐,心也跟着沉淀下来。 到了这里一切都不一样,虽然以前我没有感觉,但是无形之中女人的地位始终是及不上男人。自己也一直是上学,然后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就是找份工作,然后可能找了个人嫁了。是这样吧?是这样的。 现在参加了科举考试,也就是说算是政府官员,进入仕途,做官,造福一方。不记得以前在什么书上看过,中国文人的两个志向就是做宰相和为帝师,我是不是也要向那个方向努力啊。轻轻的笑了下,然后在嫁个好男人,哦,不对在这里算是娶个好男人。笑意止不住了,把刚刚有点莫名不安的心境冲淡了不少。 皇宫里的布局很复杂呢,好像有点辨不清路了,我侧头看,在深宫一处幽静的地方,一棵桂花树正静静的散发着它的芬芳,一朵朵雪白雪白的小花,四片花瓣的中间,是一粒粒小米似的淡黄|色花蕊,枝叶茂密,繁繁复复,条条相盖。我恍恍忽忽的想到了大观园里的螃蟹筵,薛宝钗,林黛玉,王熙凤……在那个时代他们不能脱离男人,只能依附男人生活,因为亲人,家族或是时代的错误而丧命。如果在这里的话,想必都会有一番不小的作为。可是我呢,到了这个时空,我在这里能创出属于自己的天空吗? 我一控身,上了树。横坐在树杈上,享受着香气萦绕着周身的安宁。耳边遥遥的隐隐闻得细乐声和喧闹繁华之声,那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我一人静静的享受这份寂寞,孤独。就像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冷眼看破红尘间的嘻笑怒骂,百转千回尝尽辛酸苦辣。身体靠着树干,躺在树杈上,抬头望去,看不见一点天空,头顶都是层层的花叶,构成了如锦缎般美丽的图案。由于连日出书带来的疲劳在一点一滴的退却,像是重新从这香气中获得了力量。眼皮越来越重,几乎不受控制,要不是想到这里还是皇宫,如果睡着的话,说不定就成了明天的头条,什么举人入宫觐见在树上睡着什么的。 哦,这时候没有报纸的,干脆我办一个好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听到脚步声朝着这里过来。 这么僻静的地方还有人来,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是那个叫华宁雅的举人?”咦,怎么会说到我了,我在这儿可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是的,皇上似乎很看中她,她的那篇文章很有内容也很深刻,再加上独特的写作手法,一下子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是这样啊,别的呢,查到她什么背景了吗?” “还没有,只知道她住在驻月馆,别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奇怪第一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也不是很熟,为什么这么落力的打听我的背景,有问题,连我住哪儿都知道了。 第一个声音似乎有点惊讶:“驻月馆,她怎么会住在那里?”怎么了,不能住啊,至于这么惊讶嘛。 “是的,好像是进京赶考的时候出了事,被救回来的。”第二个声音恭谨的说。 “给我查的仔细点,什么都不要遗漏。”那人语气严肃,又细细的叮嘱一边,说完两人又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若说我是人才这还说的过去,可是她怎么一听我是住在驻月别院就这个表现,难到驻月别院有什么问题……对了,我想起来她是谁了,就刚才的那个什么几皇女来着,我本来就不擅长记这些东西……怎么又有人来了,是都看中这里僻静吗? “你今天怎么来了?”耶,是那个姓黄的,嗯,现在应该说是皇女了,就觉得那会她接近自己是有目地的。 没人说话,没人说话,这个人怎么不说话呢? “我看是来看那个华宁雅的吧!”又关我什么事了,她的语气怎么怪怪的,好像有股酸味啊。 “我是来看她的又如何,需要向你报告吗?”我差点从树上栽下去,这个声音是……大哥? “就算是我受封亲王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关心我,为什么就对那个丫头那么好?”这下更明显了,这位皇女是不是对大哥有意思啊。 大哥的声音有点无奈:“你非要吃这个醋吗,我当小雅是我的亲妹妹一样……” “那又不是亲的。”小声的嘀咕一句。 “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专门接近小雅啊?”大哥的声音低了下去,光听着都能知道大哥很不高兴。 “那还不是因为你,为了她最近都不理我,再说我只是想看看连你都能看上的人是怎么样的不凡啊。”呃~看不出来这个皇女平时满有威仪的样子,还这么会撒娇,嗯,在树上看不到很难想象。 10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别想把小雅搀和进来,现在朝里够乱的,我不想她淌这趟混水。”大哥的语气严肃,警告那个皇女。 “我怎么会这么做,你真是多心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人不会这么好相与,肯定是先答应着大哥,大哥看不出来吗? 大哥只是哼了一声就没有搭理她,看样子也不是很相信。 “小白,等等我,别走的那么快。”声音渐渐远去。 “你还跟着我干吗,不去看看还有什么‘人才’啊。” “再什么人才都没有你重要啊……” 等确定他们走远了我赶快从树上下来,天啊,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也不行,这个人来人往的,看来我真的算是很旺人了,可惜就是不旺财,赶紧走吧,别一会听到什么更多的宫廷内幕就不好了,我可是还想长命的。 ——————我叫分隔线—————— 惨了,真的迷路了,这是哪儿啊?我左看右看路都是一样的,根本辨不清哪儿是东南西北。怎么附近也没有个宫监或是侍卫什么的啊? 前面有灯光,总算是可以问路了…… “我想请问一下……皇,皇,皇上,啊,臣扣见皇上。”我赶紧行礼,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问了路都能碰到皇上,她不是应该还在和那些举人聊天的吗? “华卿家怎么一人离开,不和同年在一起啊。” “启禀皇上,学生酒量一向不是很好,喝了两杯就有些头晕,所以出来透透气,不想迷路了,看到这里有灯光便……”我还没官职,似乎不能说臣吧,记得好像看过所以的举人都算是天子门生,这么称自己应该没有错。唉,来这里也麻烦,连个称呼也要想半天。 皇上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那正好陪朕聊聊。”说完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先一步出了亭子。 我赶忙跟上,保持距离,不能离的近了,否则就是冒犯天颜,也不能隔的远了,这样也不恭敬,而且我就听不清楚她说话了。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却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说今天她让我发言的事,当下只能装糊涂看能不能混过去,总不能说自己想抢别人太多的风头,以至被人记恨。 “皇上指的是……” 她回神,眼神凌厉:“还要装傻。” 我一震,她的眼神好像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忙低下头:“学生不是装傻,若皇上问的是今天朝堂上之事,学生确实已经把自己的意见都表达出来了……”探照灯又打过来了,我这次倒是不卑不亢的看着皇上。 “朕喜欢坦诚的人,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不要再试图考验朕的耐心。” 我慢慢的说:“皇上,若是说今天在朝堂之上的话确实是都已经说完了,只是学生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不适宜在今天说说出来。” 皇上眉毛一挑,倒是对这原因来了兴趣,也不问我还有什么话没说了:“哦,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适合说?” “皇上明鉴,臣上昭圣恩,下荫祖德,才能有今天如此福泽,得见天颜。”快吐了,这话真是够恶的。 “第一,今天是圣上选拔人才的时候,臣之些微见解皇上已大略知晓,如果我今天滔滔不绝,是可以把我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可是皇上举行大考目的无非是为了发掘更多的人才,就算臣再有真知灼见,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毕竟是有限的。第二,有些事不是说就能做好的,今天就算学生说的再天花乱坠,可是不能在实际中做到也是无用。所以学生不想做嘴上的功夫,想要真正做到实际之中去。当然我不否认其中也有不希望自己锋芒太露的意思,毕竟学生一下子抢了大家的风头的话,也容易招致别人嫉恨。学生的这番想法请皇上明鉴。”说完施了一礼。 等了半天,皇上一句:“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别的举人还在宴会上,你也去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猜不透,她是相信了我的话还是没相信啊? 当然我可不能问,答应一句:“是,皇上。”然后控身退下来。 边走边把刚刚自己说的话又仔细想了一遍,没有什么疏漏,应该没有问题……呃,还是有个问题……我刚刚怎么就没有问路呢?让皇上这么一质问,又找不着北了。 心情极为郁闷的看着前面不远的墙,还是没有找到路。 像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的空灵的笛声,不是那种幽怨的,凄凉的也不是那种婉转的,柔媚的,只是很纯粹的,清亮的声音。像是一个无邪的精灵,在夜空中轻轻的跃动。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浮起一句:笛奏龙吟水,萧鸣凤下空。 笛声引导着我前行,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跟着走,不管到哪里。心里期待着什么样的人吹奏出这样的音乐,有什么样心灵的人能把这种无争,无畏,无忧亦无喜的心表达的这么淋漓尽致。 跟着笛声,我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不知转过多少回廊,抑或是我的心里作用,走了很久那笛声才渐渐的清晰起来,不过声音慢慢的变低,最后几不可闻。 转过矮树的掩映,一个人跃然眼前,可能是我惊动了他,他应声回头。月白的宫装,在月亮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浅咖色的头发简单的绑着,披在背后。淡金色的眸子,略略有些诧异。 是他,是那个救过我的人。只懂得呆看着他,傻傻的。心跳陡的加快,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转头不再看我。 啊,就这样就不理我了。我……我……我现在要说什么好啊,啊~~好想哭啊,不和我说话么?那我就先说好了,先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怎么样啊,太土了,还是说你的笛子吹的很好听,不行,被认为是登徒女就不好了。我左想右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十,十一章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别想把小雅搀和进来,现在朝里够乱的,我不想她淌这趟混水。”大哥的语气严肃,警告那个皇女。 “我怎么会这么做,你真是多心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人不会这么好相与,肯定是先答应着大哥,大哥看不出来吗? 大哥只是哼了一声就没有搭理她,看样子也不是很相信。 “小白,等等我,别走的那么快。”声音渐渐远去。 “你还跟着我干吗,不去看看还有什么‘人才’啊。” “再什么人才都没有你重要啊……” 等确定他们走远了我赶快从树上下来,天啊,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也不行,这个人来人往的,看来我真的算是很旺人了,可惜就是不旺财,赶紧走吧,别一会听到什么更多的宫廷内幕就不好了,我可是还想长命的。 ——————我叫分隔线—————— 惨了,真的迷路了,这是哪儿啊?我左看右看路都是一样的,根本辨不清哪儿是东南西北。怎么附近也没有个宫监或是侍卫什么的啊? 前面有灯光,总算是可以问路了…… “我想请问一下……皇,皇,皇上,啊,臣扣见皇上。”我赶紧行礼,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问了路都能碰到皇上,她不是应该还在和那些举人聊天的吗? “华卿家怎么一人离开,不和同年在一起啊。” “启禀皇上,学生酒量一向不是很好,喝了两杯就有些头晕,所以出来透透气,不想迷路了,看到这里有灯光便……”我还没官职,似乎不能说臣吧,记得好像看过所以的举人都算是天子门生,这么称自己应该没有错。唉,来这里也麻烦,连个称呼也要想半天。 皇上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那正好陪朕聊聊。”说完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先一步出了亭子。 我赶忙跟上,保持距离,不能离的近了,否则就是冒犯天颜,也不能隔的远了,这样也不恭敬,而且我就听不清楚她说话了。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却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说今天她让我发言的事,当下只能装糊涂看能不能混过去,总不能说自己想抢别人太多的风头,以至被人记恨。 “皇上指的是……” 她回神,眼神凌厉:“还要装傻。” 我一震,她的眼神好像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忙低下头:“学生不是装傻,若皇上问的是今天朝堂上之事,学生确实已经把自己的意见都表达出来了……”探照灯又打过来了,我这次倒是不卑不亢的看着皇上。 “朕喜欢坦诚的人,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不要再试图考验朕的耐心。” 我慢慢的说:“皇上,若是说今天在朝堂之上的话确实是都已经说完了,只是学生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不适宜在今天说说出来。” 皇上眉毛一挑,倒是对这原因来了兴趣,也不问我还有什么话没说了:“哦,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适合说?” “皇上明鉴,臣上昭圣恩,下荫祖德,才能有今天如此福泽,得见天颜。”快吐了,这话真是够恶的。 “第一,今天是圣上选拔人才的时候,臣之些微见解皇上已大略知晓,如果我今天滔滔不绝,是可以把我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可是皇上举行大考目的无非是为了发掘更多的人才,就算臣再有真知灼见,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毕竟是有限的。第二,有些事不是说就能做好的,今天就算学生说的再天花乱坠,可是不能在实际中做到也是无用。所以学生不想做嘴上的功夫,想要真正做到实际之中去。当然我不否认其中也有不希望自己锋芒太露的意思,毕竟学生一下子抢了大家的风头的话,也容易招致别人嫉恨。学生的这番想法请皇上明鉴。”说完施了一礼。 等了半天,皇上一句:“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别的举人还在宴会上,你也去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猜不透,她是相信了我的话还是没相信啊? 当然我可不能问,答应一句:“是,皇上。”然后控身退下来。 边走边把刚刚自己说的话又仔细想了一遍,没有什么疏漏,应该没有问题……呃,还是有个问题……我刚刚怎么就没有问路呢?让皇上这么一质问,又找不着北了。 心情极为郁闷的看着前面不远的墙,还是没有找到路。 像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的空灵的笛声,不是那种幽怨的,凄凉的也不是那种婉转的,柔媚的,只是很纯粹的,清亮的声音。像是一个无邪的精灵,在夜空中轻轻的跃动。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浮起一句:笛奏龙吟水,萧鸣凤下空。 笛声引导着我前行,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跟着走,不管到哪里。心里期待着什么样的人吹奏出这样的音乐,有什么样心灵的人能把这种无争,无畏,无忧亦无喜的心表达的这么淋漓尽致。 跟着笛声,我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不知转过多少回廊,抑或是我的心里作用,走了很久那笛声才渐渐的清晰起来,不过声音慢慢的变低,最后几不可闻。 转过矮树的掩映,一个人跃然眼前,可能是我惊动了他,他应声回头。月白的宫装,在月亮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浅咖色的头发简单的绑着,披在背后。淡金色的眸子,略略有些诧异。 是他,是那个救过我的人。只懂得呆看着他,傻傻的。心跳陡的加快,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转头不再看我。 啊,就这样就不理我了。我……我……我现在要说什么好啊,啊~~好想哭啊,不和我说话么?那我就先说好了,先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怎么样啊,太土了,还是说你的笛子吹的很好听,不行,被认为是登徒女就不好了。我左想右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十一 他慢慢的抬起笛子,又吹了起来。从一个音符,渐渐连缀成完整的曲子。虽然我不是有音乐细胞的人,可是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洗尽凡尘的意味。心平静下来,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听着清幽的笛声,身边的一切就都不同了。 一曲终了,他低低的叹息一声:“找不到路了吗?” 我的脸微热,喏喏的说:“宫里的路太复杂啦!” 他似乎是低笑了一声,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旋即轻声说:“跟我来吧,这次不要走丢了。” 我跟在他后面,心里唾弃自己的表现真的是太傻了。看着他的背影,昏暗的灯光透过前方从他的颈项间投射过来,随着走动,分外的显出了他优美的曲线。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有些痴了。 “到了,就在那边。”听到这句话我好像才清醒过来,问了一句我后悔了半生的话:“这就到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脸上烧烧的,从来没有这么样子,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张的帅的男生,可是还没有看一个人看到呆住的时候。 “那个,谢谢你……不是只有这次,还有你救我的事,还有收留我的事……反正就是很谢谢你。” “也没什么可谢我的。”说完不待我反应,抽身走了。 我当然还没有那么大胆追上去,于是傻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 这不是梦吧,一闪而逝,不留痕迹的春梦。很想掐自己一下,来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不远处灯火依旧通明,能想到现在是何等的热闹,可是在这短短的数步之外却又仿佛是另一个天地,到处都充满了因为他的出现带来的温馨。 “唉……”轻轻叹气,心里若有所失,勉强收拾心情,往人声喧闹的地方。 等我回到筵席上,不少人已经喝的露出了醉意,皇上也没有再出现。 把宁采臣安排的睡好,我却还是了无睡意,躺在床上越来越清醒了,索性起来,走到窗前。 月色如洗,把周围照的朦胧的,淡淡的光辉笼罩着大地,想起了名句,大家可以猜猜,很经典的句子,但是却是很对现在的情景。脑海中闪现的是和他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水润过的肌肤,清澈的眼眸……脸上开始发烧。 捶捶头,骂自己一句:“就算人家长的好看,你也不能这样啊,又不是花痴,太夸张了吧。” “可是 阴阳颠倒第3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可是,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时候,想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别肖想人家了,看人家甩都不甩你的。” “可是他还给我带路了啊……”我有个习惯,遇上让我苦恼的或是想不通的事就喜欢自言自语来换位思考,这个自己才不会钻牛角尖。 迷迷糊糊间,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在走。那背影,是…… 似乎是他,我急急的追了上去,他一刻没有停留还是在走。慌张间我扑到在地上,一惊,全身一颤,醒了过来。 眼前是窗子,自己还爬在桌子上,这是……原来,是梦啊!心还跳跳的,能感到梦里的慌乱,额上凉凉的,出了些汗。轻轻的吁口气,怅然的,原来是梦啊! 不过我怎么会梦见他?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拭去额头上的汗,心里若有所失。宁采臣还在睡,天已经大亮了,自己就爬着这么睡了一晚啊,唉呦,腰酸背痛腿抽筋的。 “华小姐,华小姐……”谁这么大清早的就大呼小叫的,哦,好像是小牧。 “华小姐……”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我等他站定了:“怎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把你慌成这样。” 谁知这小破孩儿瞪了我一眼,喘着气说:“人家,人家专门给你报信的,你还开玩笑,有天大的好事啊。” 天大的好事,不会是我中彩票了吧(众:给我踩死她,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能有彩票么。华:息怒,息怒,我只是活跃一下气氛。) 他看我没什么反应,赶快说:“华小姐,你中了新科头名状元。” 我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你说……说,状,状元?” “是啊,皇上今日钦点的,榜文都贴出来了,报单已经到了,快领旨谢谢恩。”他很兴奋的说。 我一顿跌回椅中,“唉呀,你怎么了,是不是太高兴了。”这小子还没完了,他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没看到我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吗?为什么不是榜样,不是探花更不是三甲里的任何一名,而要是状元啊,真是天要往我啊。 “快,还要披宫锦,还要……” 他后面的话我都没听到,这真是晴天霹雳啊,有人那肯定说我太夸张了,不信,不行咱们走着瞧。 “咦,宁小姐也在啊,他中了二甲,第六名。”说着把宁采臣拽了起来。 “宁小姐啊,你中举了……”对着宁采臣就是一番‘轰炸’,不过她的表现可比我上道多了。 “我真的中了吗?真的吗,真的是第六名?”抓着小牧的手激动的说。 “是啊,是真的,外面传捷报的人都到了……”说着好像想起来了,冲着我喊,“小姐,快,准备好礼钱,快和我出去接报单。”拉着我就走。 “你等等啊,我洗个脸……” “快点,没时间洗脸了……” …… 头上带着黑色的纱帽,身上穿着大红的袍子,胸前系着一朵比头还大的红花,骑着一匹骏马……嗯,像是结婚的打扮。再看看周围一圈人,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还不时有什么东西扔过来,这是游街示众的架势。 没错,我现在正因为中了状元在游街示众中。 “小妹啊,你以后也要像这个大姐姐一样,中状元啊。” “嗯,我知道了。”喂,喂,别教坏小孩啊,像我有什么好的,现在来游街示众啊。 “这次的状元张的真是一表人才啊。” “是啊,不过就是看上去表情冷淡了点。”哼,我不是冷淡是很不爽,干吗被一群大男人评头论足的,像看耍猴似的。 啊~~谁的手帕丢上来了,唉呦,你们怎么都开始扔了,不是吧……kao 怎么还有花?哎呀,这是什么?一个黑影过来,我顺手抄过。满脑袋黑线——是一个肚兜,手一抖,赶快扔了…… ======= 远远不得不再罗嗦一下,真的很希望亲们能提意见,这篇文写了这么长,又进入瓶颈期了,前面改的也不顺利啊,好想弃坑了 十二章 等我来到大殿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领着我们这几个中举的人绕城一圈,这也算是一种营销策略,鼓励大家都参加科举考试,倒是一举多得啊。 游够了街,终于要觐见皇帝了。我们老实的候在大殿边上,说实话心里很忐忑。我则是多一分奇妙的感觉,现在我不但中了状元,还马上要接受皇帝的任命,这个弄不好还能是个什么几品的官……嗯,里面宣我们进去。 我打头,先进入大殿,目不斜视,走到最前面,山呼万岁,然后磕头。真郁闷,见她一次就要磕一次,吃大亏了。 起身,皇上摆摆手,旁边一个宫监上前宣读圣旨。 “天顺时,受兹明命。今下察华宁雅,蔡勇武等十名文武举人才德兼备……”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呢?就听得下面一堆糊里糊涂的话,“特赐其入部学习,兹以嘉奖,告天下咸以闻之。”(远:这个古文我实在写不出来,大家将就着看啊。) 接着念了,二甲和三甲的人都分倒了哪个部,反正我也就知道什么吏、户、礼、兵、刑、工,好像还有丞相吧,嗯?为什么他们都是入部学习啊,那我呢,也得学? “华宁雅,天佑十一年新科状元,官拜刑部侍郎,赐官邸一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一瞬间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也不是说原来不安静,只是一瞬间连各种细微的声音都没有了,好像这里突然空无一人,也可能是我多心了。还好这下有地方住了,驻月馆虽然好,可是总是人家的宅院。接下来我就全没心思听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这些官职到底是干什么的,回去还得好好问问大哥,不然等到要上班的时候可是会闹笑话的。等到圣旨宣读完毕,我们谢了恩。皇上摆摆手,旁边的宫监赶快说:“退朝~”咦,这样就完了啊,一般这个时候不是要来个领导讲话什么的。周围的一些官员围了过来。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天知道我和他同喜什么。 “华姐,不,华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托福,托福……”我堆着笑应付着四面八方的赞叹和恭维。 当我从人堆里脱身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含笑而立的,“大哥?”我惊喜的说,“大哥也上朝,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你刚才哪里顾的上。” “大哥是武将吧,官大不大啊?”我笑咪咪的看着大哥。 “呵呵,大不大今天都要给你好好庆祝一下。”大哥失笑,看穿我打的什么主意。 “好诶……”我的话还没说完。 “这样吧,不如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到酒楼,庆祝宁雅她高中状元如何。”又是这个姓,哦,皇女,她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啊。 “五皇女,您身份尊贵实在是不宜和我们一起到酒楼……”大哥不咸不淡的说,我在心里叫好。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么,我请你们吃一顿饭也不行了吗?”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但是我却能听出话里的隐痛。 大哥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 不过我实在不喜欢大哥这样子,“你请客好啊,只要不是什么悦仙楼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啊,采臣?” 宁采臣刚从人堆里出来,闻言立刻点点头。 皇女神情有点尴尬,看了大哥一眼,发现他没有在意,“当然要去最好的地方了,我请你们到迎客斋去。” 我拉起大哥的袖子:“那就快点吧,我站了一上午可是很饿了,反正有人请客。” 五皇女看见我拉着大哥的衣袖瞪了我一眼,随即站到大哥的另一边,分明是要我松手。 有本事你也拉阿啊,看大哥甩不甩开。我用眼神示意。 我和她开始‘眉目传情’,分别占据了大哥的两边,可怜的采臣只能一个人走在后面。 皇女的品味很不错,点的菜都色、香、味具全。这个时代的蔬菜肉类才算得上真正的无公害绿色食品,味道没话说,再加上可能是吃白食的缘故,我就吃的更香了。 不过这一顿吃下来,我可是充分肯定了一件事,这个五皇女不仅对大哥有意思而且是很明显的意思。可是大哥的态度我就看不出来了,好像是有什么又好像没有,很混乱啊。 吃过饭,大哥坚决的推辞了皇女要送他回家的要求,和我一起走。 “大哥,那个皇女是不是……”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么明显吗?”大哥露出一丝苦笑。 “除非是瞎子,不然她那个样啊。”我吐吐舌头,笑着问,“那大哥你呢,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大哥爱怜的伸手摸摸我的头,然后神色有点恍惚的:“我对她怎么想,那很重要吗?” 我奇怪“当然重要了。” 大哥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苦涩:“小雅,你想的太简单了,有的时候这不是一个人所能随心所欲的,能左右的。你知道现在的皇女有几位吗?”怎么转到这个上面了? “这个啊,我不是很清楚啊,好像也有七八个吧。”我看皇上应该改名叫母猪了。 “皇上共有皇女八人,不过大皇女和六皇女早年就夭折了,还有前康亲王的三位王女。这些人都有继承权,但是到现在为止皇上还没有立储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大哥神情严肃的说。 我若有所思,那这么说这个五皇女也有可能会成为皇帝了?“可是,她喜欢你难道是有目地的,看起来不像诶?” 大哥的声音在夜空中飘的很远,有些淡然,脸在树忽明忽暗的阴影下,让我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人,有的时候为了权和利是什么事都能够做出来的。你能分清楚她什么时候是真心的,什么时候是有目地的?为了那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多少人弑母杀姐都可以做的出来,更何况只是……权利是一个深渊,不管是谁,陷下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胜出。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开了头,不管你愿意与否都只能走下去,不能回头,回头就是死。”大哥定定的看着我,眼睛明亮明亮的,语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严厉,“所以,小雅,千万不要卷进这场纷争中。不要因为我,卷进这场纷争中。” 我早就听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大哥,直到大哥摇我的肩膀,我才懂得点点头。 大哥缓缓的放开手,表情很奇怪,我用言语形容不出的奇怪,像是无奈有伤心的,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 “夜了,回去吧,明天还要祭星,今天不宜睡的太晚了。”大哥转身,我再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刚刚的震撼让我忽视了很多事情,也酿成了以后一些让我后悔了很长时间的事。 第十三章 直到我回到住所,大哥的话依然回荡在我耳边。 权利是一个深渊,不管是谁,陷下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胜出。 可是,大哥,当我决定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只脚踏进去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吗?而且只要我还是嘉裕王朝的状元,有些事就是我想躲也躲不掉的。就像我不去找五皇女,她也会自己找上门来,这个时候我还能够说‘不’吗? 依稀还记得每天从寝室到教室,再到餐厅;有空的时候去打工,无聊的时候谈恋爱。可是现在都如梦一般,一去不复返了。不是不知道权利斗争是多么的残酷,可是自己从来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忧关自己生命的。如今我又当了状元,明里暗里该有多少人看着。我忍不住苦笑一下,早知道这状元这么不好当,我当时就应该……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走到窗口,这里没有电灯,到了晚上人们几乎是足不出户,街道上大多也是黑沉沉的,只有几家的门前还点着灯笼。初秋的夜晚,越发显得鬼影幢幢,越发让人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暗箭射出来。 一阵秋风吹过,我的背上凉浸浸,像是泡在冷水中一样。 虽然是到了这里,也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可是今天才知道其实自己一直没有真正已经身处这个时代的自觉。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一直是以过客的心态冷眼看着,不参与,也不想改变什么。就算开了书社,其实说到底也只是在寻找自己时代的影子,一方面是赚一些钱,并没有真的想做的什么程度。从来没有想过可能因为我而改变这个时代的历史,可是我现在的命运已经和嘉裕王朝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我早就已经不能脱身了,不管是为了大哥还是我自己。 我,是真的……回不去了。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完全靠我自己的力量生活下去。记得我曾经答应过爸爸妈妈的——那时候他们也只是以为我可能会嫁到什么和远的地方去,不管以后怎么样,一定要以自己的幸福为先,就算见不到了也不要难过。可是,一见已成永别,今生恐怕是再没有机会相见了。 深吸一口气,风中隐隐有树木的清香。忍下泛上来的酸意,让风吹干眼角的湿润。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二十一世纪的一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要来的还是要来…… 就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嘉裕王朝的一员,我的生活就是在这里以后的生活。 ——————我是路过的分隔线—————— “宁雅,宁雅,快醒醒……宁雅……”摆脱,我好困啊,不要叫我啊。 “宁雅,快点起来去……”去干什么也没有我睡觉重要啊。 “宁雅……” “好了,别再叫了,采臣。”我终于还是抵不过魔音摧耳,半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睡懒觉了。” 采臣很无奈:“我昨天看你根本没有用心,就知道你一点也没有听到。” “什么啊?”再不说我就躺回去接着睡,这么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和她说话上面可不值。 “今天我们要去玄女庙参加祭星的,就知道你忘了。” “别别摇了,什么祭星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被她晃的快连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了。 “昨天圣旨的最后说到今天一甲和二甲的人都要到玄女庙去祭星,所以你要开始沐浴净身。小牧,把洗澡水抬进来。” “哇,你干什么啊,别脱我的衣服,小牧还在啊~~” “小牧都不害羞了,你一个大女人的怕什么啊……动作快点。” “就是因为我是女人才会……啊~~,为,为什么水这么烫啊,你要烫猪毛啊。” “净身的水要热热的才行……” “可是不用这么热的也没人知道啊……小牧,不许偷看,快点出去……咝,采臣你轻一点啊,我的皮都给你搓下来了……” …… 祭星,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生辰八字,按照天上的星宿的宿命,推算出人的禄命和吉凶祸福。若有不祥之事,皆因星宿不吉之顾,需祭星消灾。亦可祭星来保佑平安和官途顺利。 玄女庙,又称九天娘娘庙,嘉裕国的象征是凤凰,而玄女就是凤凰的化身,因此以在玄女庙举办的祭星最为的玄妙,对于受福者的效力也最大…… 坐在车上我研究着,祭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说不定会半信半疑的。可是,那位高人的话应验了以后,我真的开始发觉有一些力量是始终不为人所掌握的,有的就失落在时间的流逝中,有的保存下来也被说成是封建迷信。那么,这次的祭星…… “别皱着眉头了,能得到主祭亲自为我们祭星,这是要多少世才能修来的,你还想什么啊?” 采臣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轻松点。 我尚未开口说话,她已经兴奋的说:“到了,到了。” 车开始减速,最后稳稳的停了下来,我跟在她后面下了车。 整个庙宇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气象森严,充满了庄重和神圣的味道。两边的飞檐高高的翘起,四角都装饰有展翅欲飞的凤凰雕刻,凤凰的嘴里衔着泛着彩光的铃铛,在清风的吹拂下,发出悦耳的轻响。 大门可有六七个人并行都不会觉得挤,门槛……嗯,有小腿那么高。里面一点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阴森,当中是一个荷塘,已经过了盛夏的时节,里面还留着几许枯枝。与外面看到的有些不同,里面的房屋反而很典雅,让人想不到这里竟然是寺庙,地下铺着整块的青石,上面纤尘不染。 到了这里,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屏息静气,不敢喧哗。不一会,人都到齐了,不过没有人敢进去,都只是在外面候着。 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女孩从大殿里出来:“请一甲三位先行入内。”说完,一欠身,自行离开了。 哦,可以进去了,咦,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咳,宁雅,你是状元应该先进去,其他的人才可以……”采臣推推我。 哦~~是这样啊。 “状元朗不先行的话,我们怎么敢僭越呢?”榜眼在一旁酸溜溜的说。 我懒得理她,打头进入大殿。 第十四章 大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一个半人高的鼎中徐徐升起袅袅的香烟。整个大殿中弥漫着说不出的香气,我是分辨不出是哪种香,只知道很好闻。地上铺着织锦的地毯,上面的文饰非常典雅。 从旁边的珠帘转出一个人,向我们走来。 “见过主祭。”其他两人赶忙行礼,我吓了一跳,也弯下腰。 只听得环配轻盈的碰撞声,还有金属的声音,衣摆扶过地毯的沙沙声,接着是一个有些温文的声音:“各位不必多礼。”怎么有些耳熟啊,我发现到这里以后听到的很多声音都耳熟啊。 我抬起头…… “啊……”一惊。 是他,竟然是他! 其他两人闻声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此时我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是第三次见他了。 第一次,他救了我。第二次,在皇宫里我迷路的时候,他领着我回到宴会上。 这次,再见,才知道他的身份。 主祭……竟然是主祭! “各位都是我嘉裕王朝的栋梁之才,我希望这次的祭星能够顺利的进行。”他传着深紫色的衣服,身上披着白色的绶带。衣服上是暗置的花纹,绣的是翩翩欲飞的凤凰。清烟缭绕在他身边,给他全省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颜色。手中握着一柄金质的锡杖,锡杖很精致和古朴。 耳边听着他的声音,清透的,像山间的清泉缓缓的滑过心间,可是我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朱雀为首,主天星运……上启福德无双,下昭官禄亨通。今日与斯,恭请庇佑……”机械的跟着他们一起进行着祭星的仪式,模模糊糊听见他说着祭文,心里想着:词句是很优美。 旁边的人跪下了,我也赶快跪下。但是我并没有像他们一样低头合十,他专注的念着祭文,身上似乎泛起晶莹的光,似乎……嗯?不是似乎,是他身上真的有光。 他起身,手中不断结出各种手印,我注意到天顶也开始发光,渐渐的显出一片……星空? 本来是大梁的地方,慢慢变得虚幻,周围的屋顶变成了一片黑暗,然后繁星开始闪烁。我吃惊的看着头顶,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他现在念的祭文我已经听不懂了,只知道随着他语调的起伏,天上的星星越来越亮。 “笃~”他手中的锡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顿,天上有几颗星星的亮度突然增加,然后竟然离开了整片星域,向着我们落下。 我瞪大眼睛看着不断下降的仿佛如白炽灯般的星星,很担心这个是不是也和灯泡一样的烫啊……等等,为什么,为什么两颗‘星星’过来了? 两颗耀眼的星子落到我的身上,像是融入我的身体一样消失不见了,哇,真是神奇啊。之后一阵温暖的感觉,瞬间游遍全身,像是冬天的时候泡在热水里一样,舒服极了。 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最终寂然。 …… “宁雅,宁雅,你没事吧?”旁边有谁推了推我,一转头是采臣担心的目光。 “我……我什么时候出来的……”茫然四顾,我已经站在大殿外面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都没有注意,我这是怎么了? “刚刚你出来之后,就像是傻了一样,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探花插进来:“我看她是看主祭看的魂都没有了。” 采臣皱了皱眉毛:“请你说话注意一些,这里是玄女庙,举头三尺可是有神灵的。” 其他的人一下都安静下来,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气氛有些不对。 那个人显然也顾及到这里不是地方,不过为了保持气势强自说:“那又怎么样,她做可以,我说就不可以?” 采臣正要说话,就听见:“请二甲的人进入大殿。” “我要进去了,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 “嗯,我就先回去了。” 足的看着她进去,我就要离开,那个榜眼和探花又凑过来:“华姐,一起去喝杯茶怎么样?” “今天实在是对不住,在下略感身体不适,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改天,由小妹做东再请二位一续。”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如何,说完我就当先离开了。 不管如何,我都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们了。 ——————我是心情郁闷的分隔线—————— 一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等我坐倒椅子上的时候,前面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小人是内务府指派来的管家,善大良。小姐的府邸日前业已全部布置妥当。看小姐想什么时候搬过去,小人好选个日子,”内务府?管家?哦,对了,皇上赐给我一座府邸。 “这几日已经遣人收拾了,陈设也略置了一二,只是还要小姐亲自过目。还要采买一些下人……”这人一一的回报,一副忠诚可靠的样子,说话又条理分明。 “这件事你去办就行了,看着该添的就添上。下人不要太多,够用就行了。还有陈设……不必华丽,朴素大方就好,但是也不要简陋了。这些钱动用的是哪里的,我记得没有给过你?”我根本没有心情听她说下去,反正我对这里的很多东西还不懂,让她去办的话,比我自己办剩心也剩力。 “这一项朝廷都有预拨的款项,所以小姐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等到布置好了,你来通知我一下就行了。”我挥挥手,她躬身退下。 离开这里……脑海里一瞬间被这个念头占据了。 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算长,虽然这里也不是我的房子,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这里当成是我的家了。可是我现在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我的家,总归我还是要离开。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以前只是把这句诗背的很熟,可是其中的深意,凄清的感触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引起共鸣。 也许我也不全是为了这而伤感,可是那么……我一时竟有些茫然,旋即,想到了让我自己都一惊的事。 是为了他…… 是因为见不到他了。 我无奈的笑笑,又是心酸。 呵,可是见到了又怎么样? 见到了,我会说……说什么,终究也无甚可说。也罢,就这样吧。 “何必,何必……” 长叹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静静的坐半响,直到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开始收拾东西,毕竟我从明天开始就要正式的上班了,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事在等着我。 第十五章 第二卷 早上一来,先到大牢溜达一圈。 嗯,个个,气色都不错,不是我夸自己,这可是我的功劳啊。想我花了多长时间来说服尚书的。 嗯,再往前。 “小华啊,考虑的怎么样了,虽然我现在是犯了事,可是我的钱还是清清白白的。”最里面的大嫂跟我招呼。 “大嫂,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留给你的儿孙们用吧。”我笑笑,也不在意, “谁留给那些不肖子孙,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啊。”我摇摇头,离开。 “今天好多了吧,如果再不舒服,记得告诉牢头。”这个人的罪名是偷盗,不过我觉得应该有问题,你想吧,刑部大牢会关偷盗犯了这种小罪的人吗,要不就是她是一个巨偷。反正这是一个怪人,每次和她说话她都不回答。连我找来大夫给她治好了伤也没有一句谢谢。 我看她还是没有说话也不以为意,谁知刚转身…… “你为什么这么烂好心?”意外的声音,很清脆,这才是女孩子的声音嘛,不过…… “你是在和我说话?”奇怪,她今天转性了吗? “笨蛋,不是和你说是和谁说。”小样,还挺牛的。 “我是笨啊,不过呢,现在好像你在牢里,而我在外面,这样看来也许还是笨一点好啊。”好笑的看着她想和我争辩又找知道怎么反驳的窘样,“好了,乖一点啊,我要上班了。” 从我到刑部算来也有半个多月了,可不要以为我一来就是这种待遇啊,这可是我苦心…… 咦?“刘捕头,你们这是……” 听到我的话,原本还热火朝天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刘捕头结结巴巴的说:“华,华大人啊,我们,我们是在这个放松一下,对了,就是放松。”一脸陪笑。 “刘捕头,我又不是责怪你,不要这么紧张嘛。”看她这样子我就想笑,因为我并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等级制度,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总是很受不了。 她也知道我一向很随和,尴尬的笑笑:“华大人,你也知道我们的日子很单调,这不,这是最新的游戏,比赌钱还有意思。”然后热情的给我介绍,“这是扑克,可以两人也可以三人,还可以四人玩,这是麻将,一般是四个人打,不过比扑克还有意思,大人,你要不要也来玩两手。” 我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两下:“不了,我不太会玩。” “来吧,很好学的。” “不用了,我只是知道一些规则,具体玩起来可就不行了。” “大人,您别不好意思,我上次还看见尚书大人也买了一副呢。”旁边一个衙役小声的说。 “我不是不好意思,实在是不会玩。这样吧,今天我请你们一起吃饭,现在就放过我啦。” “那大人请客,好啊。”其他人一听,高兴了。 “对了,你们这是在哪儿买的?”再问一句。 “都是在思礼斋买的,那家最先推出的,别的虽然也跟风买,但是没有那家正宗,还有啊,那里还经常有新的玩法出来,大人你也要买一副,我可是老顾主了,去了她能给我优惠。”刘捕头以为我也要买,殷勤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你们虽是玩,也要留两个人好好看顾牢房,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不好看。”我嘱咐一回才出来,走到一个角落一点的地方。 “天啊,怎么会传播的这么快。”手撑着头,真头疼死了。 没错,扑克,麻将都是我的主意。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的受欢迎,唉,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只要看着在现代的普及程度就知道这里也一定很有市场。不过如果皇上要是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治我一个有碍民风的罪名啊 哆嗦一下,不想了,到时候再说。 走到旁厅,刑部尚书连誉正在和师爷说话,看到我来了:“小华啊,今天陪我下棋吧。” “不是吧,又陪您下棋。”我一脸哭相。 “这次是真的下棋,然后我可以和你一起看往年的旧案啊。”老狐狸笑眯眯的诱我上钩,你说我能不答应吗,就算不想看旧案,她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啊,是不能得罪滴。 老狐狸下棋的时候表情才会正常一点,不是平时那副笑眯眯的算计人的样,反而更亲切一点,老实说刚开始的时候我可是被这副笑容耍的团团转的。 ————————回忆的分隔线—————— 刑部,在我的理解中就是像检察院那类的吧,还是高等检察院,全国独一家,别无分号的。 我不知道电视里演的到底对不对,这个刑部在我的眼中应该是非常的……嗯,神圣的。 可是这位刑部尚书呢…… “呵呵,贤侄啊”已经自动升成了我阿姨辈的刑部尚书笑眯眯的对着我说,“不要这么紧张嘛,年轻人要慢慢来,你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我好了。来先来喝个茶,然后我们一起下盘棋……” 如此云云,我简直摸不着北了。然后,我就陪着她喝了一杯功夫茶,下了一盘棋,吃了一顿饭,聊了一会天。等我回神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天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第二天,我来了以后,不等她把我拉去闲聊,抢先提出要到文案(c6k6.com)库看看历年的大案要案。 “贤侄真是和我想到一起了,年轻人就应该多学习学习,很好很好。”笑着说,还拍拍的肩膀。 等我到了文案(c6k6.com)库,唉,甭提了,我简直想哭。 “咳咳……咳咳,这是,这……”我开门就被呛的直咳嗽,眼前的文案(c6k6.com)库尘土满堆,我隐隐还看到角落有一只可疑的东西爬过。 “那个,尚书大人……你什么时候带上口罩的?”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口罩。 “贤侄啊,这里日久尘封,非刑部重要官员,否则不得轻易进入,所以衙役也就打扫不到,正好你要查看历年的旧案,就趁机整理一下。”说完,也不待我说话,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天啊,我不是被陷害做苦力了吧? 这里的记录,每一本都有转头厚,然后摆在木质的架子上;靠里面的架子,都挂着蜘蛛辛勤的劳动成果;衣摆扫过,哇,不是吧,烟尘四起;角落的是……什么东西迅速的爬过…… 我真的要打扫……这里吗? 等到累的四脚朝天,这时候老狐狸来了一句:“咦,你还没有回去吗?我没有叫你非要今天打扫完啊,年轻人做事就是有干劲啊。” 我倒,彻底的倒,您老怎么不说啊。 第十六章 第三天是陪着大人巡视了一遍牢房,里面的情况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啊,据说还是因为知道领导要来视察特意打扫过的,嗯,看来现代的犯人已经算是很有人权的了。 第四天,这个好像是某位大人过寿,然后陪着尚书去贺喜了。天知道多长了一岁有什么好庆祝的,这不是离死更近一步了吗? 有问题啊,虽然我一开始不是很清楚刑部侍郎是个什么官职,但是据我的补充了解,刑部侍郎这个职位不大不小,但是是有一定的实权的。而且所处的位置有些敏感,以前还没有先例新科状元封到这种官职的。难怪当时群臣会那么惊讶,不过,这科不是一件好事啊。 眉头皱成川子。 刑部尚书的行为也值得深思,别看她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从这几天的事就能看出来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再说能做到这个官的,非标准的老狐狸莫属啊。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有可能是看我受到了重用,忌贤妒才。也有可能是……计上心头,眉毛舒展开了,还是先试探她一下。 哼,这两天你也玩够了吧,别忘了,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哈哈~~”想到这里我得意的笑起来,以至于后来小牧一直想叫道士来看看我是不是中邪了。 尚书刚到达府衙,泡好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进去…… “尚书大人早啊。”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忍笑看着她被吓了一跳,然后不小心烫到了嘴。 “你,你……”她缓着气,瞪着我。 “大人,下官有事禀报。”我低头,缓解一下脸部因为忍的太厉害出现的抽搐,装出恭敬的样子,“下官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和大人对我殷切期待,于是连夜翻越了近十年的档案,然后把一些疑点和下官认为欠妥当的地方记录在案,请大人过目。”说完呈上。 为了弄这个,我可真的算是‘连夜’了,跑到档案室一本一本的翻。看过以后其实实际的感触只有一个,那就是师爷记得太详细了,连拍了几次惊堂木都有,真是人力和物力的一种浪费。 她的脸上显出一丝诧异,虽然很快,但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接着慢条斯理的拿起册子,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一页一页细细的查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又微微有些赞许。 “下官对于这卷宗里还有很多不明白之处,还请尚书大人不吝赐教。”我保持着脸上的完美微笑,任她的目关扫过我的脸。 “您看这里,我个人觉得就如此定罪的话,似乎证据有所不足……” “这个是因为当时的特殊性……” 我和她你一言我一语的竟谈的很投机,开始我还有几分试探之意,到了后面有些忘形了。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快和我吵起来了。 “……不对,这个人证物证具在,是无疑的铁案……” “可是你别忘了,她从动机上看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再说了,前面那个案发现场的地形有些奇怪,我总觉得还有什么……” “那为什么她自己都招认是凶手…… “她不是又翻供了啊……” “……” “尚书大人……” “我都说了,她会那么做多半是因为那次借钱的事……” “可是您也只是说,多半是因为,那件事都过去很久了,如果要记恨的话,应该……” “侍郎大人……” “也有可能还有别的什么……” “两位大人……” 不知道何时旁边多了一些噪音,我们正说的起劲,几乎不分先后的说: “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房梁上的灰尘掉下来几许。 师爷缩缩脖子,很委屈的说:“我只是来叫二位大人用午饭的。” 我和她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尴尬。 “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我们继续讨论。”老狐狸笑着打哈哈。 接下来,我每天一上班就和她讨论旧年的卷宗和大案。 然后就是刑部管理上的混乱,没办法谁让我是学管理的。几次‘沟通’下来,她倒也觉得我的想法挺有道理的。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第二种情况,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更是热火朝天的补充我断案方面的知识,经常性的拉着她直直的讨论到半夜,毕竟我可是要靠这个过活的。要不怎么说年轻就是本钱呢,没几天她就有点吃不消了。 这天我一来就看见她正坐在椅子上,还没有看见我进来,揉着额头,一副神情疲惫的样子。 “尚书大人早啊。”我一出声,明显看见她浑身一僵,不过可惜的是当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变会了平常老狐狸的样子。 “小华啊,来的可真早啊。”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咬牙的感觉啊。 我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是啊,这几天承蒙大人的指教,晚生受益匪浅,铭感五内啊。所以今天……”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好笑的看她浑身不舒服似的动了动,“晚生特备了一点小小的礼物来孝敬大人,不成敬意,请大人过目。”说着拿出了包装精美的……扑克牌。 样式当然是标准的五十二张加大小王的,在这里没有塑封技术,为了耐用,纸张是采用的混棉麻的方法——这还是参考了人民币的制造工艺啊,正面是规范的四种花样,背面我印的是花鸟山水画,我可不要黑白的全部 阴阳颠倒第4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的是彩墨的。 她倒是不动声色:“这东西我倒是没见过,想必是一件罕物。 我当然没那么不上道啦“我给您说明一下,这个叫扑克牌,是一件玩物,可以两人三人或四人玩,方法也有很多种……”我仔细的见解,她越听越来劲。 过不了一会,就把师爷和一个主事(官职的一种)叫进来。简单的教一下规则,我们四个人开始玩双升,呵呵,看他们玩的脸红脖子粗的,也挺有意思的。 到后面他们玩的熟练了,也就有输有赢。不过我的心思倒不是都在这上面,我还想着,这个这么受欢迎,要不要再弄副麻将出来…… 第十七章 其实……能赚钱就是好事。 我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自从我把扑克和麻将送给尚书以后她都顾不上理我了,我也乐的轻闲。 今天是刑部的休息日,不要怀疑,这里的官员也是有休假的。 沏一杯茶,坐在窗边,静静的看杯中黄中泛绿的茶叶看似无规律其实又有节奏的不断起伏着,慢慢的舒展开一片片的叶子,徐徐的把水也染的碧清。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秋天的带有一丝萧瑟的风吹拂着面颊,空气里弥漫的都是茶叶的清香。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喝茶的,只是很喜欢茶香,就这样坐着,闻着这茶的味道。 总觉得这样闻着,茶的香气通过呼吸会传递到全身没每一个毛孔,似乎自己也染上了这香气。 这样悠闲的生活啊……可惜总是不能维持太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我苦笑着想。 “扣扣……” “请进。” 果然是善大良,她行了礼。 “小姐,玉华院已经全部陈设一新,后天就是好日子,若是错过了,下个吉期就要等到两个月以后了。” “不用,后天就很好。”我懒懒的说。 “那么,小姐有什么东西需要小人打点好了搬过去。” 什么东西,我微微一愣:“也没什么,到了那天过来帮我拿上就行了。”其实细算起来我是身无长物的,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口袋里装着些钱,竟是连手机什么都没有戴在身上。还有什么可搬的,也就是到了这里添的两套衣服,还有几本书罢了。 “哦,对了,皇上赐给我的宅院叫玉华院吗?”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常态:“是的,小姐。”我汗了一把,我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有点白痴。幸亏她的素质好啊,没有表出现什么来。 “行了,你下去吧。” 出一回神,再端起茶的时候,连杯子都是凉的,茶已经是苦涩的,原来我不觉中发了这么长时间的呆。把那杯茶一饮而尽,扬声:“来人。” 就在那时,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只是带着还算天真的想法,单纯想要在这个世界过的好一些。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无常,像一只无形的手把我和这个世界牢牢的捆绑在一起。最终的时候当我回首,才发现那个时候真的忽略了很多。 傍晚,正是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行色匆匆往家赶的时候。 尚书也同样,但是她不是回家。 “尚书大人,您来了。”守在门口的人,行了一礼,把她让进去,“快进去吧,正等您呢。” 尚书略一点头,进去。 里面的光线有些幽暗,并未点灯,只能看到窗边似乎有一个人。 “来了。”声音慵懒,带着一分闲适还有三分随意,更是六分的不怒自威,“比我的预计还要快一点啊。” “是,果然如您所料,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怎么,连你都这么快就投降了。”声音带了一丝调侃。 “也不是,应该说其实是很佩服。” “哦,能让你佩服的人可不多啊。”开始有点兴趣了。 “她有很多的想法可以说是十分的独特,甚至有些我乍一听觉得很荒谬的东西,细细想起来也有几分道理。” 那人不语,尚书只垂手立着。 “既这么着,你就好好的继续观察,多注意一下她身边有什么人,适当的加以引导,不过不要太明显了。” “其实……我怀疑她已经对这件事有所察觉了……”尚书有些犹豫的说。 “说详细点……” “华公子~~”小牧的脸上泪迹斑斑的。 “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要归西了呢。”我开玩笑的说。 “人家难过你还开这种玩笑。”小牧的嘴撅起来了。 “好了,别哭了啊。”我用帕子把他脸上的泪擦干净,又亲一口。 “这是你喜欢的腌酸梅,这东西虽然好,可是吃多了倒牙。”王伯递给我一个鬼脸青的坛子。 王伯就是小牧的爸爸,哦,爹爹。“谢谢您了。”想起最初的时候看到他,还以为是人妖,嗯,有机会买一点好的化妆品送给他。 “小华啊,你的衣服一直不多,我给你做了两身。”浆洗的大伯给我一个包袱。 “这怎么行,怎么能让您破费啊……” 然后还有打扫的李嫂,管钱粮的赵婶…… 等我走的时候,原本半箱的行礼已经变成了三箱,还不包括我手里捧着的酸梅。 挥泪别了众人,正式搬到了我的新家。 玉华院,正门上墨匾钉朱,正楷的大字。两旁一溜新粉的雪白的围墙,里面的房屋有些隐隐绰绰的,虽然说是我的房子可是我竟然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善大良拿出一串鞭炮,递给我。 哦,好像要放鞭炮的,幸好我的胆子大,要是别的女生来的可不一定敢放。 “噼里啪啦~~”震天的炮仗,周围有人聚了过来。 善大良躬身把我迎进去,唉,有人伏侍的感觉真是怪怪的。 这所房子不算大,精精致致的四五进院落,还有一个小型的花园,不过想起现代寸土寸金的都市土地来说,我能在帝都住上这样的府邸——还不用我掏钱,真的是很满意了。 因为我不想张扬,所以只是通知了大哥,备了一桌酒席,不过…… “大哥,以后你要常常来玩啊。”我说着,给大哥夹了一筷子菜。 “还常来玩,你知不知道瓜田李下之嫌啊。”皱眉,我记得明明是请大哥来的,为什么这个家伙也会跟来了? “我和大哥之间清清白白的,这就是某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厨子的手艺挺好的嘛,善大良请的人不错啊。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对这个五皇女恭敬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大哥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她还不是皇女,也许是她的表现不像皇女,反正我是经常的抢白她,嗯,反省一下,要注意点。 “小白啊,你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说着给大哥夹了一碗的菜,然后一只猪蹄就往大哥身上招呼…… “咳咳~~,咳咳~~”我只是突然嗓子痒痒而已。 “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大哥关心的拿起水来给我,某只猪蹄落空了。 我得意的:“大哥喂我喝水,嗓子就舒服多了。” 第十八章 “小姐,小姐……”好吵啊,怎么回事。我挣扎了几次才把眼睛睁开,门被打的很响,窗外还是艳阳高照,这是什么时候了。 “小姐,您醒了没有啊。”我茫然的坐在床上,这是哪儿啊,我不是在家么…… “小姐,小姐。”外面还在叫,我定了定神,起身开门。 “出了什么事?” “华大人,尚书大人请你速去府衙一趟。”一个衙役说。 我眉头轻轻皱起来,现在我处于休假期间,怎么会…… “好的,请稍等,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大堂上该到的人都到了,当中放了一个担架,上面盖了一块白布,底下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尸体。 拜见了尚书,见过了各位同僚。我悄悄的觑了尚书一眼,脸色阴沉,不是平时的样子。 “今天这么晚把各位叫来是有一件事,相信大家都看到这具尸体了吧。” 说着,一旁忤作把白布揭开。 是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基本看不出什么面貌,光是看着就知道下手的人有多狠。 尚书声音低缓:“今天早上我下朝之后,有人拦轿告状,于是我就把她带回府,询问了情况之后,我正要起草一分奏折想皇上上报这件事,没想到……到了中午这个人突然失踪了,知道有人在暗巷里发现了这具尸体。现在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语。 当街拦尚书的轿子告状,必定是闹的人尽皆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敢从刑部劫人,并且杀人灭口。要么,就是这个人的势力大到连皇帝王法都不怕的地步,要么就是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所以不得已才杀人灭口。据我所知,现在天下还算天平,天子的权利也十分的集中,那么就是…… “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上意如何?”旁边一个不知道叫什么郎中的人问。 “皇上知道这件事以后大为震怒,下令彻查此案,务必要将行凶之人抓捕归案。”只是行凶之人吗? “尚书大人,那么这个人究竟是告的什么状,才会惨遭灭口的。”我问。 尚书挥挥手,周围的衙役和一些官职较低的人退了出去。 “今天的这件事不许传到外面,”尚书加重语气,让我隐隐觉得她将要说出的事必定不小。这次是的定州的一个镇,告状的人是当地的矿工,她的一个姐妹前年的时候就被征去采矿了,一直没有回过家,虽然也是按着日子给家里钱,可是家人一直就没见过人。前些日子矿主突然通知她的家人说她在一次事故中死了,可是根本没让家属看见尸体,赔了一笔钱。那家人觉得她的死有问题,去找矿主结果被打了一顿,赶了回来,说是尸体早就火花了,现在连骨灰都没有了。这家人投诉无门,去告官,当地的府衙根本就是和矿主一路的,去告几次都被判是诬告。最后矿主还说,这件事就算是到刑部去告也告不到。这人倒是个老实人,她就真的告到了刑部,可是没想到…… 矿工?有些蹊跷,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要弄的如此神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尚书扫了一眼下面站的人,没人则声。我是有点想法,可是还摸不准,也没有出声。 她的眼光在我身上顿了一下,我心叫不妙,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华大人。”果然。 “下官在。”我抱拳,答应着。 “司徒大人。”原来刚刚的郎中姓司徒啊。 “下官在。” “本官命你们二人协火速前往定州查明此事。” “下官遵命。” 车磷磷,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我们在当天就漏夜出发,望着黑沉沉的都城,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杜甫的兵车行。这也是中学里背的很熟的一篇文章,不过我们现在的风光还比不上要去从军的人。家丁一名,破车一辆,瘦马一匹,布衣两个。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赶时间,还是在深夜出发。 不过……这车也未免太,破了吧。我晃悠晃悠的,屁股也要开花了。司徒也没有说话,看她的脸色也不好过。 “华大人,华大人……”好困啊,别叫我。 “华大人,您醒醒,我们在这里打尖。”嗯,打尖。 嗯?打尖? 我猛的睁开眼睛,司徒正推我,刘捕快站在车外。 “哦,我们到了哪里了。”这下可是彻底的清醒了,我的里子外子都丢光了。 “昨天赶了一晚的路,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在启程。” “好啊。”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我是赶路中的分隔线—————— 唉,我真是越来越怀念现代的交通工具了,坐上火车或者是飞机那多快啊。像这种速度,到了定州,想必罪犯早就闻风而逃了。 “不知华大人对这次的案子有何高见?”这么好几天,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坐着,她怎么会突然询问起我意见了? 高见,老实说还真没有,低见倒是不少,不过我只敢在肚子里这么说说“其实我才刚到刑部没有多久,所以对于如何查案实在是部很清楚,忘大人多多指教。”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所以我要发扬到底。 “哪儿的话,华大人少年英才,不尽在本次的恩科中一举中的,还获得皇上的青睐封为刑部侍郎,看来是大人你过谦了。”唉,酸酸的味道。其实我倒是能理解也能想到。毕竟大多数的人中举以后,经过三年的学习,还有不断的努力才能升迁到这个位置上。我似乎是一当了状元就当了大官,嗯,是有人该心里不平衡了。 “其实我也知道尚书大人的用意,是以大人为主,我只是借这个机会和大人多学点东西。” “哪里,哪里,本就该互相照应才是。”她脸上的表情好点了。 “二位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定州的地界了。”外面的刘捕快说。 我一掀帘子,果然,路旁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定州两个字。 “刘捕快,委屈你了,到了这里我们的称呼要改一下了,不要露出破绽。华大人,我虚长几岁,可否称你华妹。” “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就叫司徒大人,姐姐好了。”有什么好啊,我又变成话梅了。 “好的,两位小姐坐好了,不出半个时辰我们就能进城了。” 第十九章 定州,地处嘉裕国的中部地段,以其矿产丰富而闻名。不过我们要调查的集贤村本不是富矿,可是前几年不知道怎么的发现了一处很大的矿藏。矿主可是很神秘的,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矿主到底是谁,也没有人能说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矿。矿主从村上雇了很多人,可是这些人却一次也没有回过家,连过年亦如是。也有人去找过,总是被工头赶了回来,可是每个人都按时的把钱送回去,所以家人虽然怀疑,也不好再怎么样。 “华妹,你很困吗?”声音很温柔,我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不困,我很精神啊,怎么会困呢。” “可是我看你的眼皮都要粘住了。”司徒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赶忙陪笑,唉,出差也不好啊,明明我是上级还要听她在这里唠叨。 “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到,现在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为什么你还能在这里打瞌睡。”真是奇怪了,事情没有进展和我打瞌睡有因果关系吗,这在逻辑上是不通的好不好。 “哪儿的话,我不是日夜心悬案子,所以才没有睡好的。” 我们到了这里已经五天了,可是也就打听出了这些,和当初那个报案的人说的并不不同,所以难怪司徒她会这么着急。 “你真是◎¥#%※……” 我实在受不了了,把手往起一抬,止住她的话。 “司徒姐姐,不要担心,就算我们找不到线索,线索也一定会找上我们的。” “你说什么?”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很快就会有现成的线索送上门了,你一点也不要担心,因为有人呐比我们还要担心。” 她迟疑了一下:“你知道些什么吗,知道的话就说出来,不要故作神秘。” “不要多问了,到了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我们也要好好准备一下迎接贵客了。”我笑的好不开心,因为即将来到的惊险和刺激。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半夜两点,换算一下是哪个时辰呢,丑时吧。 周围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安静。“吱”短短的一声,似乎是门闩被移动的声音。他们什么时候到了门外的,我竟一点也没有感觉。如果不是此时全神贯注的聆听的话,也不会注意到。 心跳的更厉害了,大到让我都开始担心心跳的声音会被他们听到。手心湿冷的,风一吹过,我忍不住要打寒战。 窗外有时露出一丝月光,旋即又被乌云遮盖,屋子里黑宥宥的,他们都穿着黑衣,完全融入夜色之中。听不见一点声音,这还是‘专业’人士呢。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慢慢的靠近床,然后抽出刀。 “咻……” “嗤~”一声,屋里大亮,纤毫必现。六七个黑衣人正成包围状对着床,我一扬手发出一排飞针。 “哼……”闷哼之声不绝与耳。 “当……”刘捕快的刀和黑衣人的相交,发出的声音却不很清脆,他们的刀也是经过处理的,我的心里在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劲气相交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不支倒地。 “呼……”我轻喘着,虽然只是这么电光火石的一下,但是我此时却是全身发软,一点劲也没有。 刘捕快打开房门,冲到隔壁。 我在原地站着,抬起自己的手,从刚刚开始就抑止不住的一直在发颤,伸出左手狠狠的打一下右手,几乎都感觉不到疼痛。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这时才发现冷汗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把汗胡乱的抹去,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肯定很狼狈,脸色绝对是青青白白的。 看了两眼地上的人,心里还在发虚。这些人武功极高,出手也非常的狠辣,一点也不留余地,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不要以为我们这么厉害,两个就能打赢六个……等等,这些人有点不对。 我蹲下,掀开一个人脸上的黑巾,这个人长的极为普通,可是就算她是貌若天仙,此时吸引我的也不是她的长相,而是一股黑血正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接着黑血流过的地方冒起一阵轻烟,就在我的注目下,从她的身体内部开始慢慢的凹陷下去,就像被什么从内部慢慢的抽干了,那道血流过的地方也变成了一个深坑,还不断的像旁边腐蚀开来,能听见皮肉发出的滋滋作响的声音。我一惊,直直的退后,碰到了椅子,差点坐倒在地。最后,她整个人慢慢的变成一滩血水,连衣服都成了破布。我一看周围,除了一开始就已经毙命的人以外,其他的人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吱~” 我猛的回头,呼,是司徒他们进来了,心又落回肚子里。 “大人,那边的人也是这个样子,没有一个活口。”刘捕快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司徒脸色煞白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杨,杨捕头,能看出这些人的来历吗?”我的声音涩涩的,嗓子也发干,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 “这些人的武功是江湖上最普通的路数,可是却是练的极险的招数,功夫极深,长相是让人一见就忘的,他们的兵器和衣服上也没有任何的记号,我只能肯定是专门餋养的杀手。”其实这次一同来的捕快有三个,我命其中两人在暗,我们三人在明,没想到还真是料对了,如果他们知道还有两个人的话,派来的人会更多。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今天晚上来?”司徒突然问,看样子显然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 “猜的,”看她不相信的表情,我只能再解释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敢在京城杀人的话,那么我们的行踪她也一定多少知道,而我们到了这里就马上打听这个案子,所以肯定会有人怀疑,而最有可能就是派人暗杀我们。” 司徒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我赶快转移话题:“现在是应该想一想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些人,除了已经……还有这些尸体怎么办?” 第二十章 “不如我们明天去告到官府,看这里的地方官会怎么说,毕竟是在她辖下出的事。”赵捕快说,我注意到她有些气息不稳,好像是刚受了伤,这时我才注意到刘捕快也挂了彩。 我沉吟了一下,摇摇头,几乎和司徒同时出声:“不妥……” 她瞪了我一眼:“为什么不妥?” “您不是也说不妥了,”我笑笑,“大人的见解定是不凡的。” 她再看我一眼:“那个告状的人曾经提到过,她告过好几次官,可是都没有人管,看来这里的知府和这些人有勾结。” 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就对着这么几具尸体,此时是深夜,还真有点毛毛的。 “你们那边有几个人?” “六个,有四个已经……化为血水了。” “这边也有两个……”我皱了皱眉,大家都看着我,“就这样吧,我们先选一个人,然后……接着我们就……最后……” 说着说着我就发现他们的表情怪怪的,尤其是听到我怎么处理这个人的时候。 “怎么样,如果你们不满意的话也可以,只要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对视了一下:“我们没有意见。” “你听说了吗,昨天福来客栈出人命了。” “真的吗,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我小姨是衙门里的衙役,我也是刚刚碰上她才知道的,还不让对外宣扬,也不知道是什么强盗,那一行三人都死了,脸也被砍了个稀烂……” “……” “……” 小笼包的热气滕了上来,把我的心也熏的痒痒的,迫不及待的沾上酱料,咬一口……嗯~~,很好吃哦。 我津津有味的吃,杨捕头却一直看着我,开始还顾不上,等到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以快吃啊,不然要凉了。”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小姐你还能吃的下去啊。”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没办法啊,不能因为他们把自己饿死吧。”想想是很恶心啊,不过眼前还是我的肚子比较重要。 “其实我一直觉得大人是深藏不露,就像昨天的事就可以看出大人您是智计,胆识均是十分过人,不过大人的身手也相当的不凡啊。” 什么不凡啊,昨天因为知道那些人要来,我紧张晚饭都没有吃下去,所以今天早上特别的饿。 “我哪儿能算什么身手不凡,如果不是门窗上都已经事先撒了软筋散的话,今天可能就真的是有命案了。” 她不语,表情还是一脸的深思。 “嘘,你看对面。”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两名衙役进入药铺,过不了一会,药铺的老板恭敬的把他们送出来。 我伸长了耳朵。 “有消息马上报告,知府大人重重有赏。”衙役吩咐,药铺的老板则不住的点头哈腰。 我和她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担心。看来如我所料,这些人真的和官府勾结。 “小姐,您觉得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开始了。 我有些‘有气无力’的说:“这儿的小笼包倒是还可以,我的胃口开了些。” 杨捕头忙上来‘搀扶’我,“您慢着点走,既然您喜欢,就多买回去一点。” “如此甚好。”我慢慢的点头,一副体弱的样子。 我们走出小店,这次我们五人分开行动。我和杨捕头一组,扮的是体弱的小姐和忠心的仆人。司徒和另外两位捕快在一起,扮的是富家小姐。 这样一来目标就分散了,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在旁人看起来这可是一个忠仆搀着病弱的主人,可是只有我们知道……其实不是这个样子。 “那您怎么会提起还准备好伤药了,要知道一般人不会想到这点的。”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一般人,不过这点是受到金庸他老人家的启发,射雕里就有类似的情节,相信大家都还记得,就不用我多说了。 “哪里,我也只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故事……”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不相信。边走边说,直到到了我们住的地方终于把这一部射雕英雄传说完了。 进了我们临时住的院子,她还沉浸在武侠小说中,唉,说得这么口干舌燥的也不给我倒一杯水。 倒一杯水,有点怀念善管家,家里的茶味道可好了,虽然我也没喝了几次就被抓过来查案。 “华大人啊,这个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我的背被使劲的拍了一下,轻拍胸口,还好我只是端着杯子,不然…… 这个地方的女人也没有女人样,三天两头被拍一下已经很正常了,可是…… “杨捕头,下次记得不要在我喝水或者是吃东西的时候这样拍我,会出人命的。”我苦笑着说。 “女人就要有女人样,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她豪爽的说,“华大人啊,还有没有这样的故事啊,多说几个给我听。” 天啊,我要是都说出来,金庸老人家会不会也穿越了来告我侵犯他的知识产权啊。 我真的有点头疼,不然怎么,再讲一部武侠小说吗? “布谷,布谷。”一听到后院传来的鸟叫声,我和她停下说话,不约而同的往后面走去。 这是个很普通的小院落,后院不大,有些杂乱。我们走到后墙的位置,轻轻跃过,到了另一边。 “怎么样?”司徒问。 没错,我们赁的院落和他们的是背靠背,这样既方便联络,也很安全。 “衙门里的人已经去药铺搜查了。” 司徒的脸色很凝重,她也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的严重。 大家坐定,司徒理了理思绪。 “现在我们有几个问题必须弄清楚:一是这个矿到底是个什么矿,竟然会招来这么厉害的杀手对付我们;二是官府的人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第三,官府和这幕后的人是什么关系,简单的利益关系还是别的什么特殊的关系;第四,这个藏镜之人到底关节打通到了什么地步。”司徒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这个矿是什么矿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因为一些的事都是由这里产生的,可是偏偏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矿;昨天出了这样的事,今天官府就派人出来寻找我们几个人,可见官府是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当一般的仇杀什么的处理,那么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后面的问题是和这个相关的,如果官府在知道我们的身份之下还这样做,她可就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这不是简单的利益驱动就能办得到的,可见这个幕后的人不简单;而这个人连一方的父母官都可以驱策,并且有胆量杀我们灭口,可见势力不小,她到底打通到什么关节,我们现在几个人完全是势淡力孤,又应该找谁来协助? 第二十一~二十三章 “不,没有这么复杂。”我摇摇头,“首先,昨天晚上我们是把那三个人毁容了,然后让他们冒充我们的身份,如果正常的情况下官府就会认为那就是我们,可是她不但没有这么认为,反而今天彻查药铺,可见她已经知道昨天的杀手都是一流的,并且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可能会受伤——也可能是别人想到的,这样一推想她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而且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如果知府明知我们是刑部派来的人还敢这样,那么……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赶快离开……啊哟……”刘捕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捕头一巴掌给拍没了。 “不,如果现在走的话,这个案子可能就没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而且这样回去的话,我也无颜再见尚书大人了。”司徒凛然的说,她这时完全现露出一个上位者的气度和责任感。“所以今天晚上,我决定一探矿井,如果谁想先行离开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希望她可以尽快通知人来支援。” 当时我是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很佩服的,可是佩服归佩服……我可是还想活着回去的。 “华大人似乎并不是很想留下来。”我坐在石阶上,等着天变黑,司徒突然坐下来问。 我侧头看她,却发现她的表情很平淡,没有一丝不快。 “当然,生命可贵啊。”我把头又转回去注视着星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在夜里独自看星星。 “可是我不认为大人是这样胆小的人,像昨天你可以面不改色的就把那个黑衣人溶化了,再把其他的人的面孔毁了,装扮成我们。” “我只是提议的好不好,动手的时候不是大家一起吗。”我没好气的说,“这不是更证明了我的胆小怕死吗?不是这样的话,怎么能想的出这种办法。”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我的话没有。 其实我本就比这个时代的人怕死,很正常啊。我是生活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纪,受的教育就是人的生命是最伟大和神圣的。我不可能为了什么虚无飘渺的理念去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可能为了查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势力和官府勾结而陷入险境,当然我对自己职责的忠诚度也没有其他人来的那么高,毕竟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对现在的一切总有种虚幻的感觉。这是一个梦,华丽之中藏着阴暗的梦,什么时候梦醒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过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几乎睡着了的时候,她问了一句。 “不为什么么,只是觉得那个告状的人死的太惨了,太不值得了,可能我是想替她讨回点什么,就这样。” “华大人,华大人,我们要出发了。” 我倏的醒来,其他的人已经整装待发了,汗一个,我记得睡着前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好像还听有哲理的,呃~,不记得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揉揉眼,清醒了一点。 “刚过三更天。”杨捕头说。 那是几点啊,不过看天色应该很晚了。我们悄声无息的向矿井的方向前行,我其实不抱着多大的希望,从有人到京城告状到现在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这个矿里就算是有金山也应该已经被人搬空了,还会留下什么线索啊。 道路很不好走,到处是采矿留下的碎石,当然也不会有路灯了。 偶尔远处还有夜枭的鸣叫,四周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前面就是那个矿了,我们停下来。 “糟了。”我失声顿足,指着前面,“你们看。” 原来矿井的地方此时一片黑暗,人声全无,前几天我来查看的时候还是人声鼎沸的,现在却犹如鬼蜮,从这里就能感到其中的空旷。 我们几个人同时向那边飞奔过去,果然,周围的几间屋子已经没有了一个人,连挖矿的工具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看来我们是来晚了。”司徒的脸色凝重。 我沉吟了一下,刚要说话…… “谁?啊~~” 外面一声惨叫,是刘捕快的声音。 刘捕快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有血从她的身上流下来,周围聚集了很多黑衣人。我们一出去遍和他们交上了手。 围攻的人有二三十人,身手不错,且相互之间显然是配合有素,虽然不算是一流高手,可是这样一来就算是武功比他们高几倍的人,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从包围中出来。 我闪过一个人砍来的刀,有些狼狈,我其实是不会武功的,只是仗着以前练功的基础,身法比较灵活。这个时候什么招式都想不起来,避过从前方斜砍过来的一刀,我看准机会,冒险使出只是看过几遍的小擒拿手,堪堪的从对方手中夺下一把兵器,反手就是一刀。 “嗤……”刀很快,我的手能感到刀切开她的衣服和肉的感觉,血从伤口喷射出来。那个人倒下了,带着临死的惨叫。 我手一抖,差点连刀都拿不住。脑子里都是刚刚刀传上来的感觉,那个人的叫声和她最后倒下的时候的眼神。 背上一阵炽痛,我没有回身,直接从肋下穿刺过去,刀刺中了。我已经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了,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拿到刀,压力减轻了一些,回身看其他人的情况。 杨捕头武功不弱,可是她还要护着司徒,身上已经开始见血了。我觑准了地上的一把刀,点了一脚,那刀朝着杨捕头的方向激射出去,为了误伤自己人,我赶忙喊一声:“杨捕头,接刀。”冤枉不管她能不能接得到,因为我也是自顾不暇了。 渐渐的我发觉有所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容我多想。 我们的体力开始不支了,他们为什么还在和我们缠斗? 猛的一下我看到,糟了! “不好,司徒,快出来。”我狂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人竟然是要以命换命,把我们逼入矿井之中。 难道…… 情急之下,我脚下一施力,从包围圈中冲出来。 “轰……轰隆……”如同响起了炸雷一般,井口的两侧开始发生连续的爆炸。 他们已经在井口,黑衣人一听到这爆炸声,更是不要命,连招呼刀身上的刀也视而不见。我扬手就是一刀,一个黑衣人的身手分离,可是她的断手还牢牢的抓着刘捕快。 石块雨点般的打下来,一不留神就会被砸到,他们竟是要把我们埋到矿井里。 “喀嚓,喀嚓……吱呀~~轰……” 矿井完全坍塌了…… 22 “她搬走了。”淡然的声音。 “是的,公子。”小牧垂手恭敬的立着,不敢造次,过了半响还是忍不住说,“公子,你为什么不见华小姐呢,虽然她没有说,可是我知道……” “小牧。”声音多了一丝冷漠。 小牧吓得马上噤声,他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严厉了,间且实在是宠溺小牧,语气软了些:“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可是,公子,小牧真的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 “比慕容还好吗?”那人的声音带了一点笑意,打断小牧的话。 小牧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自家的公子会这么说,迟疑了一会:“慕容小姐当然也很好,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她们谁更好的问题吧?” “难得咱们小牧也聪明了一会。”笑意更浓了。 “公子~”小牧被耍了,不依的说。 “好了,给我准备占卜的东西吧。”那人恢复了先前的平淡,小牧答应一声‘是’。 看着眼前的卦相,心下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起身上了观星台,果见北方分野之中星辰黯淡,旁边有凶星相迫…… 大凶之相,近日必有凶险,危及性命,若不及时化解…… 轻轻叹气,扬声道:“小牧,备车。” 皇宫 坤圣殿 “皇上,定州那边尚无什么进展。”刑部尚书躬身禀报。 “哦,上次听你说了,我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啊。”语气有点无聊。 “看来那边的准备也很充分……”尚书的话说到一半,一个宫监进来附到皇上耳边说了两句话。 皇上的神情有些诧异,挥手:“你先退下。” 尚书心里有些奇怪,但是表面平常的行了礼,退出去,顶头就碰上一个人,恍然,原来是他…… 那人点点头,也不说话,直接进去。 “你怎么来了?”皇上亲自迎下来,携着他的手到了榻上。 那人淡淡的一笑:“也没什么,”,坐定之后,接着笑容敛去,“只是来禀告您一声定州的事有变,请下旨速速让附近的州府支援。” 皇上一听脸黑了一半:“就这件事,三更半夜的你来找朕。” “不,这件事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是事关我嘉裕国国运的大事。”他正色说,“请您一定要尽快派人过去。” “是因为她吗?”皇上有三分的惊异,三分的探询,更有四分的打趣。 “天机不可泄露。”他摇摇头。有的事不 阴阳颠倒第5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有的事不说他尚有一丝把握,但是说出来的话,前途会更加的不测的,天威不可犯啊。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沉吟一下,“传刑部尚书。” 旁边一个太监出去,不一会刑部尚书进来。 “臣参见皇上,参见……” “好了,别参见了,回去联络在定州的其他人,全力支持这次查案的人。” “是,皇上。” “好了,你先下去吧。”说完,赶人似的让她退下。 等到尚书退出去,“这下满意了吧。”装作淡然的看着他,其实心里很期待的。 他无奈的说:“别忘了我是祭祀,有些事情还是要以国家社稷为重。” “知道了,那也不能几个月都不见,一见面就是为了这种事。”如果群臣看到这个样子的皇上肯定会大吃一惊,完全没有平时的威仪,像是在讨赏的小孩一样。 “最近我不是一直忙着给本次中举的举人祭星,所以没有时间过来。” “朕知道,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今天就睡在这里,朕叫人准备你喜欢吃的。” “要是他们知道了,您又有几天不得轻闲了。” “这就不用你管了,上次你说那个酒酿丸子做的好,还有那个桂粉蒸酥酪……”此时恨不得把所有他喜欢吃的都摆到他面前。 “六福,快叫御膳房把这几样加快的做出来,还有其他的照上次的菜谱每个都做出几样来。” “我一个人又吃不了这么多。”心里暖暖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着。 “怎么够,你喜欢的多带几样回去,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回头吩咐,“六福啊,把西暖阁给朕收拾出来,这天也很凉了,上次朕说的那个乌仑丝就很好,暖和又轻,不是让赶着做出来两条被子吗,都拿过去。” “回皇上的话,小的早就吩咐御膳房准备了,暖阁的东西都是齐备的。” 他看着皇上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人虽是九五至尊,可是这么多年要说到真正的开心,她的日子竟是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心里一软:“不必这么忙,我又不是不来了,你要是想见我的话让人传个话就好。” 看她惊喜的表情,心里又是一叹。 眼前一片黑暗,我有一时分不清这是我的头晕产生的错觉,还是…… 好疼啊,刚才打斗中受的伤开始向我抗议了,似乎我来了这里以后就一直很不顺的。 “华大人,华大人,你没事吧。”是司徒的声音。 “我没事,你呢,没受伤吧。”顺着她的声音,慢慢的爬了过去,在黑暗中,明眼人实在是还比不上瞎子。 “好暗啊,我们被埋在矿井里面了吗?”司徒好像也在摸索着。 “嗯,看样子是这样的。” “对了,我带着火折。”说着就是一阵衣服悉簌的声音。 我呆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别,小心瓦斯……” “嗤~”眼前一亮。 爆炸…… “你刚刚说什么,袜子?”司徒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嘴慢慢的阖上,在慢腾腾的说:“没,没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里没有瓦斯泄漏。不然,就刚才那么一点火,真是能炸的我们两个变成飞灰。 她举着火折四周查看了一下,我们的左边就是入口,可是此时被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 我们现在的地方是因为有支撑矿井的木头柱子倒下以后形成的三角形的空间,才免去了我们被压成肉饼的危机。 另一头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巷道,分开两条路,其中的一条已经被完全埋了起来,另外一条也横七竖八的倒着柱子,看起来岌岌可危的。 “你的火折就这么一个吧?”我多么希望她摇摇头啊,可是事实总是残酷的。 “嗯,我就带了一个在身上。” 唉……咝~~痛死了,刚刚的伤口抗议升级了。 我从怀中取出伤药,好在我买的多,身上有存货。 伤口不深,可是不代表不疼啊,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会没有人要的。 23 把身上的伤上好了药,呃~眼泪还是流出来了,掏出手帕,擦擦,还有鼻涕也一起。 刚收好手帕……“司徒大人,您一直看着我干吗啊?”她的脸色怎么怪怪的,我只是上个药,又不是来个什么全裸出镜的,寒一个。 “华大人,虽然我这样说不太恰当,但是……”我看她吞吞吐吐的,有点好奇了,“身为女子,怎可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伤痛就掉眼泪,这样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呃~~怎么会这个样子啊,在我们那边掉眼泪可是女生的专长的。我已经算是很坚强的了,到了这里就是懦弱的表现。 “这个啊,我是比较比较怕疼的,所以呢,受了伤很疼啊”无奈啊,只有这么说了。没想到我在原来被认为是男生样,到了这里反倒是不够男子气概,哦,这里是说的女子气概吧。 “大丈妇应该马革裹尸,应该坚强一点……”她摇摇头。 我怕她没完没了的说下去,赶紧说:“我是又怕死又胆小,而且还很没有担当的,大人不要这么费心了。” “华大人,你真的是你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吗?”她看着我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的,倒让我觉得摸不着头脑:“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什么样子啊?” “那个时候你说有人要来夜袭,真的只是猜出来的,还有对于怎么隐藏我们的行踪,预先准备好了伤药……”汗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引人注目,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就当我以为她终于说完的时候,她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起来我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非常谢谢你。” “没有这么严重,我哪能算是救了你的命,只是在井口的时候拉了你一把。”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拉开我躲开那块石头,你是不是不用被埋进来。” “这个啊,这个……啊”当时怎么会想那么多,她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个了半天。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应该先想想我们怎么才能出去。”这个才是现在最紧要的问题吧,我起身查看一下进来时候的通道。 根本看不到一丝光亮,也不知道我们被埋在离出口多远的地方。根据刚刚的爆炸来看,威力相当的大,我们本是在洞口,可是有一块石头砸下来,然后是越来越多的石块坍塌,大约退了有……不行,刚才跑的时候太着急了,不知道有多远。 我坐下,缓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急,我的老家是一个资源很丰富的地方,所以我从小对矿难的接触不算少。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看,离井口最少有五十米远,不知道杨捕头他们在外面的情况如何,知府既然是那些人一伙的,肯不肯派人救援还是个问题。记得在现代就算是有大型的挖掘机械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的救出被困的人,何况是在这里。 “司徒大人,把火折灭了吧。”看到她不解的样子,我只得耐心的解释,“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现在一直点着火折的话,等到真正要用的时候就麻烦了。” 她点点头,把套子往上一罩,眼前又恢复一片黑暗。 我们开始都没有说话,可是在这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能够相陪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任何细小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数倍。背后靠着的泥土传来一阵阴凉的感觉,耳朵旁边是无边的寂静。黑暗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劈头盖脸的像我扑来,可是我却毫无招架之力。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实际也可能只过了几分钟,我已经忍受不住这黑暗和寂静。刚想说话,就听见:“你还在那里吗,华大人?” “我还在。”简短的对话,却奇异的安定人的心神。 “我们还是说说话吧,这样子太安静了。”司徒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不大的矿井坑道中回响了几次,慢慢的传到深处去了。 虽然我没有真正遇到这种被困住的事,可是我在电视上看了不少,缺水和断粮,然后是被困的孤独和恐慌,现在只不过是刚开始。 “你怎么不说话?”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司徒大人,你听我说,”把头往后靠,“我们不知道要被困多久才能等到他们的救援,以常人的体力,若是不进食的话可以支持六七天,可是不喝水的话……”我想了一想,“好像最多是三天吧,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尽量少说话,保持体力,减少水分的流失。”她没有答话,想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他们会尽快救我们出去的,对吧。”司徒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不确定。 “会的,一定会的。”说这话,我都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我自己,至少我的声音听上去没有泄漏我的不安。 “你要记住,你的一生之中可能会遇上很多的困难和考验,有不少是会危及生命的,你要坚持你的信念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若是你自己先放弃了自己的话,那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希望了……所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耳畔是那位高人飘忽的声音,他好像说了什么极重要的话,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梦魇把我层层的笼罩起来,让我不能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还是黑暗。 “华大人,你醒了吗?” “我醒了,过了多长……”话说道一半突然想起来,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几点了。 她的苦笑声传来:“不知道,在这里连须臾都好像是经年那么久。”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还是不太清醒的感觉。 “司徒大人,你饿了吗?”唉,问了句废话,我自己也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嗯。”我摸索着过去,“把火折点亮吧,我这里还有一些吃的。” “嗤~”几乎没有用一秒钟,火折就亮了,我一看,还有比火折更亮的——司徒饥渴的眼睛。 脸抽搐一下,她有点尴尬:“我……我是有点饿了。”看这样子不是有点吧。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准备的牛肉磨成的粉,然后再压实了的块。只有拳头大小,但是可以供一个人吃三四天。这倒不是我神机妙算,只是先前我懒的带这么多干粮上路,为了方便所以让善管家准备的,这一块是某天吃完之后随手装着,忘了放下。 我们吃着并不算美味的牛肉粉,感觉却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大餐。 第二十四章~二十六章 吃了一小块牛肉粉,嗓子噎的发干,胸口也闷闷的。这是才深刻体会到水是生命的源泉啊。火折子已然着了半截了,不能再用了,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有了,我还真笨啊!这矿井虽然是私人开挖的,可是在关键的地方也有几根木柱子支撑着,在半塌的隧道中,还有几根斜斜的撑着。我仔细看了看,不敢整个木头都移开,怕井道再次塌陷。手上运劲,每根上都劈下几个木条,点着,把火折子给了司徒收好。四周果然比先时亮多了,黑暗也不那么可怕了。 坐下歇一回神,我和她一时都无语,只有火苗灼烧着木条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摇曳的火光照着井道,墙上凹凸不平的部分也一晃一晃的,像是有是什么东西会跳出来,井道只能看道开头的部分,其他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不会是地狱吧。我看着看着就胡思乱想,总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司徒啊……” “什么事?” “啊,我刚刚叫你了吗?”我一愣,好像刚才是说了句什么。 “对啊,怎么了,你没事吧?”她看着我,也有点怕怕的。 “我没事。”再看两眼不向下延伸的井道,头脑里有点空空的,我知道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会发疯的。 “司徒,我要下去一趟,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疯了,越往里越没有活路,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去,或者我们从里面往外挖……” “司徒,从里面挖的话,我们支持不了多久的,先道下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水,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虽然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有人被困井下数天生还的事,可是我也不敢肯定我们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若是这时候说出来给了她希望,等到希望破灭的时候一切就都完了,这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的。 我定定的看着我们投在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的,硬着头皮,强迫自己鼓起勇气:“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一看。”说完,赶快往里走,不然连我自己都不敢下去。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衣服被拉住,“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她拿起一只木条点燃,神情意外的平静和坚定。 “……好,那走吧。”有人陪也是好的。 火把把我们的身影逐渐拉长,深入底下矿井之中。 帝都 祈天庙 五星台 天上的星子闪烁着,是反应着人间兴衰的镜子。每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星星的光芒强弱反应着人气数的强弱。 “星星更黯淡了,要快,不然会来不及的。”他仰望着星空,有着淡淡的忧虑。 “你决定这样做了。”祈天庙主持了尘看着爱徒,一身只有在进行重大的护持仪式的时候才会穿上的紫色暗纹法衣,金锡杖悄然立在一旁,案上焚着鹤形沉香,心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师父,她身上系着嘉裕王朝三百年的兴衰,天命所归,不能也不应枉死。”心下有些愧疚和犹豫,可是想到嘉裕王朝至少在当今天子治下不要有内乱,这是父亲最后的心愿,神情又复坚定。 “我不是要劝你放手,只是要你想清楚,唉,宿世的缘分啊,又岂是时空可以隔断的。你的心虽然坚定,可是这一次,只要你踏进来,也同样被命运所累,不能回首了……就算是改变了又如何,究竟不是人力可及,罢了,罢了。”说完长叹一声,转身离开,竟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看着师父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跪下,轻声说:“对不起,师父。”郑重的磕一个头,再仰望天上愈加黯淡的星星,风起,轻轻吹拂着他的法袍。 “这……这是……”我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惊惧。 矿井里的通道并不是十分好走,只有半人多高,呈向下倾斜的状态,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应该是矿石开采出来装车的地方,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十具尸体。地底温度比较低,这些尸体还没有腐化,可是就算这样应该是死了不久的。周围已经清理的比较干净了,挖出来的矿石一点也没有留下。我看着一旁简陋的推车,伸手在缝隙里拈了一小块矿石,这是什么矿啊? 在火光的照射下,上面一闪一闪的有细小的反光,原来是…… 还真让我给猜对了,是金矿。这是一个埋藏比较潜的富矿。 “看来在村子上招募的工人全部都死在这里了。”司徒的语气沉重,低头查看这些尸体。 毕竟几十具尸体摆在眼前,心情能高兴的起来才有鬼啊。这些人组织严密,行事手段又非常残忍,而且明显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啊…… 唉,看来这趟混水,我一只脚已经迈进来了…… “这是金子啊。”耳边传来司徒惊讶的声音,她手里拿着一小块金子,正在火光下熠熠发光。 “现在不是欣赏金子的时候了,金子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啊。”我不无讥讽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不是贪图比别的更高的工钱这些人也不会选择来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经营的矿井来做工,也就不会丧命在这里;我们不也是同样的,荣华富贵的吸引力比什么都大,我在去考功名的时候也没有想到现在会因为这份‘工作’,而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我也不管她有什么反应,再往前走几步,身形已然在黑暗中的,心一虚,不知怎么的脚下竟软软的,再退一步,还是软软的…… “咦?”好像是地软,不是我的脚软嘛!等等,地软!我蹲下四处摸索,果然,这么一块地方的土是软的,泛着湿。 “司徒,拿一把铁锨过来。”接过来,开始使劲的往下挖。 “华大人,你这是……” 我也不答话,渐渐的,地下从有点湿到慢慢的洇出一滩水。 “呼~果然有水。”这我就放心了,至少还能多撑几天。 “这是,水!”司徒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在矿井里回荡了半天才停下来。 “拜托,小声点啦,耳朵诶。”我这时候才放下手,不过也难怪她这么激动,我都想大喊两声了。 “不过……这个水这么浑浊,怎么喝啊。”她发愁的看着这滩泥水。 “哼哼哼,山人自有妙法。”我得意的笑。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一部漫画里的女主角是怎么把水变的干净的呢,现在就是检验一下上面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了。 25 “耶,成功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水真的变的澄清了,看来有的时候漫画上的也不是全部不能信嘛。 司徒用手小心的接在下面,捧起一捧就往嘴里送。我还是迟疑了一下,这个看见干净了,可是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微生物啊,细菌什么的。而且这里是金矿,搞不好里面还有重金属污染呢。唉,算了。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仰头喝下去,味道还算可以,就是有点土腥味。 我们顺着井道回到了被堵住的地方,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再去探另一头是什么了。 喝了水,肚子却是越饿了。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不过那位高人曾经说过我和家人的缘分极淡的,他们应该不会太担心。妈妈要是知道我从山上掉下去,肯定还是很伤心的。唉,她要是知道我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肯定更伤心。爸爸平时很严肃的样子其实最疼我了,他一定不会表现出来,不过心里也一定很惦记我。还有哥哥,平时总是欺负我,这下可要把他后悔死了…… 爸,妈,哥哥…… “华大人,你没事吧。” “嗯?”视线有些模糊,诶,我什么时候哭了,赶紧擦掉眼泪,“没什么,只是想起我的家人了。” 她这次却没有说我:“别担心,我们肯定能出去的,肯定能。” 我苦笑:“不是的,我家人,就算出去了,也是见不到的。” 她的表情有点诧异,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 “轰……咚……”突然周围的山壁开始震动起来,井道中不断有石头落下来。 “小心!”我闻言猛的抬头,一块桌面大小的石头正从上面砸下来。 司徒说完硬拽着我的胳膊往后闪了闪。 “咚……哗啦……”坑道内尘嚣四起,火光也被落下的沙石扑的一明一暗的。 “华大人!” “我没事,没有被砸到。”踉跄站起来,右腿钻心的疼,疼得我的太阳|岤直跳。刚才虽然险险的避过了砸下来的石块,可是它倾到的时候碰到了我的腿。 疼痛慢慢的褪去,看样子不是很严重。等到周围不再掉碎石了,举起火把凑近,被封住的道口好像堵的更严实了。 “你看!”我应声回头,顺着司徒指的方向一看,我们没有进去的通道也被堵住了。 我们面面向顾,都看到对方的担心。 “嘀哒……嘀哒……”水一滴一滴落下,把浑浊的水过滤出来。 我闭着眼,这两天一直这样来节省体力。这已经不知道是我在地下呆的第几天了,两天前井道发生了坍塌,昨天牛肉粉也告罄了,这时间也都只是大概的。依我们的体力,不知道还能支持多长时间。不知道啊,也许三四天,也许五六天。井道的另一面始终没有动静。我的心早就凉了,前几天会发生坍塌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在挖掘,可是又没有支撑好,发生了二次塌陷,这样一来他们先前挖的全部都要重来,这里离洞口少说在百米之上,等到挖到这里的时候…… 希望已经很渺茫了,也许真的就要埋骨在这里。我今葬侬人笑痴,他年知是谁葬我。谁葬我呢,又有谁会为我伤心呢?大哥肯定会吧,小牧可能也会伤心的,还有他……他,不知道。 眼前一片黑暗,可是恍惚间我的耳旁似乎响起了那天晚上听见的笛声。空性的声音,灵动的音符,伴着桂花的清香,好像我是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很在意他的,也许更早吧,从第一次见的时候。 “你要记住,你的一生之中可能会遇上很多的困难和考验,有不少是会危及生命的,你要坚持你的信念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若是你自己先放弃了自己的话,那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希望了……所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我现在竟能想起来那位高人说的是什么了,不要放弃,可是如何能不放弃。现在已经不是我想放弃了,而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还有什么方法,如果我现在有先进的钻井设备就好了,或者是会什么法术,能一下子从这里逃出去。他当初就没有看出来我会在这里碰上矿难,还一辈子荣华富贵,可能我不死的话是吧,可是人死了,就什么荣华富贵都没有用了。 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真的没有出路了?我们要饿死在这里吗? 等等,从洞口挖的话大概是在百米以上,可是,从这里挖的话…… 我猛的跳起来,眼前一黑,全身酸软,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直。 “司徒……我们快进去看看还有什么工具可以用,另外把木头也收集一下。”声音很响,在坑道中远远的传出去。 她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从头顶上挖出去,可能要比从入口的地方近很多。” 她的眼睛一亮,恢复了些生气:“对啊,从头顶上的话,可能只有几十尺深。” “没错,这样的话不用他们挖进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由我把土从头顶的洞挖下来,再由司徒运到先前看到尸体的地方。周围的石块很不稳,有的时候动了其中的一块,其他的就会全部落下来。 挖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一直不停的从铁锨把土撅出来。胳膊累的抬不起来,就靠在墙上歇一会,继续再挖…… 肚子早就没有东西可以消化了,喝水只是觉得更饿。我挖土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其实早就没力气了,只是靠心中的信念支撑着。 “……华大人,我……实在是不行了,我……”司徒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了声息。 “司徒,司徒?”话出口,才知道声音有多微弱。不,我还不能停下来,我要活着出去,一定可以活着出去的一定可以的。 什么吹拂过我的脸,是风吗?还是我的幻觉,眼前开始模糊了,我不敢肯定。用力在头顶的石块上使劲的一撞,真的是风,是…… 意识彻底的陷入黑暗…… 26 好难受啊,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她醒了,我看到她的手指动了。”别吵啊,小声一点。 “华大人,华大人。”在叫我了,好累啊。 “她好像真的醒了……” 睁开眼就是一片白朦朦的,动动头,似乎是给蒙上了白布。 “华大人,你终于醒了。”刘捕快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还以为救不会你们了……太长时间没有吃饭了,只有先熬了米汤喂进去……可是喂进去又吐出来……老天保佑啊……”她说话颠三倒四的,可是我听懂了她说的话,也听懂了她这些天的担心。 “应该已经没事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眼睛上的布条被取了下来,瞬时眼睛还是有些酸涩的。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可能是怕刺激到我的眼睛。刘捕快对着我,满脸的泪痕,杨捕头也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泪。 “司徒……”我想问,可是连说话都有点困难。 “司徒大人没事,只是情况比您严重一点,到现在还没有醒,大夫说再过两天就没事了。” 听到她无事,我的心情一松,疲累又上来了,勉强喝了药,继续睡的人事不知。 再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好多了。也听他们说了,那个时候我用铁锨奋力的撞开石头,声音惊动了正在援救的众人,如果再晚一点,我们可能要真的没救了。 “大人的底子好,再喝上一两次药就可以痊愈了。”大夫摸着我的脉门,极为赞叹我的身体好,可是我看她那样子,怎么像是在夸她自己的医术高明? 等到大夫退出去,我的目光转向一直站在房间一角的木头人,我倒是注意到了,好像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在那里。 杨捕头马上恭敬的说:“这位是后凤卫的离卫大人。” 后凤卫,哪里来的鸟,呃……不过怎么好像有点影响,是在什么上面看到过。 那人见我没则声,平淡的说一句:“下官是奉上谕前来协助大人调查这次的案子,协同处理定州的大小事务。”竟是皇上派来协助我的,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了锦衣卫。 这么一说,“那个知府呢?” “定州知府在矿井被炸毁的时候业已逃脱。” 跑了?我在下面被埋的快死了,她倒好啊!“有没有发现她的行踪。” “在八十里外的远城发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据探子回报应该是知府一行。”那人说话始终的是平板的,没有什么感情起伏,让我很不舒服。 “下官斗胆想知道皇上对于这件事有何旨意?” “上谕上只说让下官一切听凭大人的调遣。” “没有了,也没说抓到疑犯如何处置?”她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不好的预感,如果继续查下去,恐怕牵出来的就不是一个知府这么简单的事了。可是皇上也没说,不过也对,她要是说了让我怎么办就奇了。那么…… 不管她了,赌了。 “离卫大人,烦劳您加派人手注意这些人的行踪……” 嘉裕王朝至今立朝五百三十七载,昔先太祖皇帝姬重德于马背之上立天下,与乱世之中统领群雌……今上天德昭昭,实乃一代圣主……于登基五年,暨天佑三年平定西南,自此四夷臣服,天下归安…… 头好晕啊,有是古文,现在我的翻译速度大为的加快了,虽然没有赶上我那会看言情时的一目十行,比起普通人来说还是要快那么一点。 “大人,大人……”老远就听到了,是刘捕快的声音。“大人……” 我不紧不慢的放下书,循声一笑:“看把你急的,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看她满头大汗的,说着递过去一杯水。 谁知她竟只是呆呆的,也不伸手接,不知道想起什么了。 “刘捕快,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哦,没……我只是来告诉大人,有人和知府接触了,可能就是今晚了。”她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 “哦,是吗。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好,你也累了,好好歇歇,晚上我们逮老鼠去。”这么快啊,看来对方也忍不住要下手了。不过…… “刘捕快,你还好吧,怎么又呆住了。”我好笑的看着她,有点傻傻的。 “大人,我……”她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卑职觉得您……” 我示意她接着说。 “卑职觉得您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啊?”我倒是想知道。 “您好像变的漂亮了,变得很……对不起,我不是说您像男人,只是您变得……反正是更好看了。” 我笑的更高兴了,说我漂亮了,这话我爱听。只是像男人……嗯,也能理解,反正算是好话。 “我没生气,你快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今天晚上的行动利索点,完了这里的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点点头,又看了我两眼才离开。 变了吗?可能是吧! 好歹是死过一次了,如果我还是一点没有想通,这苦不就白受了。 我要想回去,可能性是很渺茫了。就死了这份心吧,既然已是无缘,多想亦是无益。可是我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人,因为在这里我找不到归属感。离开自己的家乡在这里,我甚至不知道我来这里要干什么,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可是当我这个过客要永久定居的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我是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可是如果是我的话,既回不去,就要好好的在这里过自己的人生。 说到这些,我也没底。 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我也不是找了一分普通的工作。如果自己那时不是一时兴起,安分一点,可能现在抱着赚来的钱睡觉就好了,也不用这么发愁。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我可真不是当官的料啊。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想要当的职位,让我这么不费力的就捞到手了,还有这么多的怨言,可能有人听到的要气死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试试看能不能辞官吧,若是顺利的话我就直接当回我的平头老百姓,若是不顺利……也没什么,接着干呗,想点办法保住小命就行了,别的不敢说,这点能耐还是有的。这么一想的话,就轻松多了。 记得以前死党小楠常说我是适应能力太强了,什么事只要想通了马上就不放在心上了,心胸开朗的很。 我就常不服气,可是现在就是想她念叨我一句也不可能了。 把手里的书轻轻的扔在桌子上,我苦笑。小楠,你可知道,我现在就算是想不放在心上也不行了,你要是知道我现在被迫要把皇帝她家祖宗十八代都研究遍了一定会笑我的,还是读的我最不擅长的古文。 书本正散发着墨香,上面是楷体的大字,嘉裕王朝实录。 第二十七章、二十八章 屋内的烛火有些昏暗,定州知府脸色惨白,颤声说:“官府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行踪的,怎么办啊,主上会救我的吧,不然这次我死定了……”满身的赘肉随着她说话不停的颤动,与在她面前不动如山的黑衣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用担心,一切主上自有安排。”说着语气一转,“这次,你办事不利,主上已经很不高兴了,不过看在这次朝廷派来的人也不简单的份上……”她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头微倾。知府急于知道下文,凑上去听她说什么。 “啊~~,你,你……”她浑身一颤,惨叫只发出一半就没了声音,嘴被黑衣人捂住了。等她推开的时候,知府缓缓的滑到地上,肚子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知府的两眼上翻,显然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那人最后翻箱倒柜,把金银财宝搜刮一空,又把房间弄乱做出有人入室抢劫的样子。随后谨慎的查看知府确实是没气了,才扬长而去。 墙上的水墨画无声无息的移开了,我踱着步子出来,真是太精彩了。杀人灭口,这可是古往今来通用的一招啊。定州知府脸无人色,身子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躺在地上的尸体翻坐起来,把肚子上的匕首拔下来,血就顺着那个窟窿呼呼的流出来。挺逼真的啊!我心里赞叹一下。 “知府大人,您可是看见了。相信你也很清楚,招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她不仁你不义,何必死的这么冤枉呢?”坏人嘛,当然是我装,坏话我说。 她的脸色变了几遍(哇,新品种的变色龙啊):“那我的家人呢?”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的家人?”我反问。 她脸色这回是大变,接着我笑着说:“不过我也料到这点了,你的家人没事。” 她像是已经彻底放弃,只要家人没事就行了。 “说吧,你们要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如此甚好,不过……”我摇摇头,“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把你做过的都老实的写下来。” 杨捕头把她带下去,不过这时候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 “这位护卫大人,你要不要先去包扎一下伤口?”毕竟那把匕首刺的也不轻。 她看向离卫,离卫点头示意。 啧啧,不简单啊,这后凤卫,能瞒过那些人,已经不是简单的易容术能办到的了。可见皇上她老人家的隐藏势力还是很大的,不过为什么她一开始不派这些人出手呢? “启禀大人,属下该死,将人跟丢了。”外面进来一个后凤卫,对着离卫报告。 离卫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回去领罚。”那人行了礼,退下。 “大人,下官无能,人跟丢了。”得,又向我报告了。 “这也并非离卫大人的过,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不妨一试……”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发现了‘尸体’,然后报官,再然后…… “大人,昨天那人果然出现了。”昨天的后凤卫禀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你怎么知道是昨天的那个人?”这个我就不懂了,我顶多能猜到她今天还会出现。 …… 不说?拉到,我还不想知道呢。 “好了,你下去吧。” 小鱼办完事,该去找大鱼了,从这条大鱼身上不知道能不能套出来养鱼的人。看这小鱼的质量也知道养鱼的人有来头。真是心烦啊,继续看那本媲美转头的嘉裕国史录,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启发性的东西。 事情还算是发展顺利,看着眼前的尸体。 “你怎么看?”我问一旁的离卫。 “请大人定夺。”切,装吧,你就好好的装,真是好一个请大人顶多,我瞪了她一眼,她无动于衷。 叹口气,“算了吧,将人证物证带齐,启程回京。” 我的脚步有些沉重,苦笑啊,能不沉重吗?当官还没有多久就被推上这种风口浪尖,真是嫌自己的命长。我在朝廷里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平白的就坐上了这么个位置。如果到现在我还猜不出来我能当上这个官职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也就太傻了。不过不知道是谁的意思,这就不是我说的准的了。 皇上是不在乎人命的,就算我现在真的是才高八斗又如何,死了一个状元还有千千万万个状元考上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像这次,后凤卫是能人辈出,其实何须我们来查案。可是她既然一开始不管了,为什么又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候派出后凤卫,这没有道理。 可是不管有没有道理,我的小命也事因为这样才抱住的,应该偷笑了。 还好前面有领路的宫监,要不我这个样子早就走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宫墙修的很高,如同电视里看到的,其实古装戏泛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我对古代的一套就不陌生了。 路还是左绕右绕的,可能围的墙太多了,走在重重的墙里,又阴冷又憋气,我感觉身上簇新的官服竟然不能抗的住这阴风阵阵的。拉了拉身上的官府,脖子也缩回去一点。 还不到啊,皇帝把皇宫建的这么大住的也不心慌,若是我的话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住的。想想半夜可能还回闹鬼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今天还会再添几个冤魂——说冤魂也不是很恰当的,也不知道有几个是因为我而…… 前面的宫监停住,回头和我低声说:“大人,您在这里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里面隐隐有说话的声音,我的手心开始出汗了,这好像要揭露的是我一样。 “传刑部侍郎华宁雅上殿~~”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缓步上殿。 28 我上前,以我的神经的粗细 阴阳颠倒第6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能感觉周围针刺一般的视线,可见我现在真是众望所归,哦,不是众目睽睽啊。 行过礼,要开始了。 “臣奉命前往定州查访此次有人告状被人与当日活活打死之事,未想中途生变,所以延误了日期,请皇上恕罪。”我说完一鞠躬。 明明是我为了这个案子连命都快搭上了,可是我还是要说这些一点逻辑都没有的话。 “何谓途中生变?”皇上很上道,顺着我的话就说下去。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了,真的要继续下去了, “启禀皇上,我们与九月二十三日到达定州……”一路下来把我们这些天的苦难遭遇一一道来,当说道我们被人围攻困在井下的时候,群臣一片哗然。 皇上也一副惊异的样子:“是何人竟如此大胆敢公然伤害朝廷命官?”她不是早就知道了,想必后凤卫已经向她报告过了,还在装啊。在来的时候司徒就特别的嘱咐我一点不能提到这次后凤卫出手的事,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 “幸亏有杨捕头和其他几位捕快的奋力援救,我们才得以脱险。之后我们才发现知府早已潜逃,在远城发现了知府的行踪……”我越往下说,旁边有人的脸越没有人色,可是我还是要说,“……最后我们经过不懈的追捕,终于发现这后面有人一直操作着金矿的运营,不仅从中牟利,还餋养了一批高水平的杀手……不仅如此,这个组织利用金矿攫取的财富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消息网络,我们还没有到地头,行踪就已经被掌握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用词对不对,只是按照事先背好的说出来,反正他们这个时候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当我们攻破这个杀手组织巢|岤的时候,匪首业已自裁,不过还是找到大量的证据……共有帐册一十三本,其中两本记载了主要其主要的行动。”把手中的两本帐册呈给一旁的宫监,再由他递上去。 皇上的脸色配合我的话越来越难看,翻看了两下,我感觉这次她好像是动了真怒了,因为有一本的上面记载的是贿赂各个高官的情况,其中不乏朝中的重臣或是各地身处要职的人,其实皇上应该已经多少猜到一些,可是真正看到摆在眼前的证据,想必更加的震怒吧。,她语气沉重,“金银铜铁乃一个国家的支柱,我没有想到有人竟会做出此等动摇我嘉裕国国体的大逆不道的事,更遑论勾结官员,意图谋害去调查的朝廷命官,其行止之猖狂,实所少有。若不杜绝,实乃国家一大危害。”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我:“想必爱卿已经查明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了!” 我心里叹气:“是的,微臣已经得到确凿的证据,这个组织的幕后主使就是三皇女殿下。” 大殿上瞬时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这时候我只能想到这个小学写作文常用的话,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脑子也基本上不转了。 “皇女,她说的可是真的。”她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产生出空洞的回声,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此时这里就像是空无一人。 “皇母……”三皇女的脸色灰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朕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做出这种事来,真的是让朕很……痛心啊……”此时,她眼中的痛心是真的,相信她也知道三皇女这么做也就是为了能够坐上这个龙椅。三皇女的父亲是宫内的一个从侍,后来和皇上有了她,没有背景的人在宫中是站不住脚的。她不像其他的皇女有父亲家族的人可以支持她,所以当她发现这个金矿的时候没有上报而是自己雇人开采,再一次为资金,逐步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的。要培养这么一批人是很不容易的,可见她在这上面下了多少心思。 “皇母……皇母,我知道错了……”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周围的人只是垂手立着,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为她说话。 “碰……碰……”她头重重的磕在青石的方砖上,似乎是磕在我的心上一样,一声一声的。我与其他人一样低头,不敢看她也不看皇上。她已经磕了十几下了,青色的方砖慢慢染上了几许鲜红的颜色,她竟是把头磕破了。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希望不是我想的。 “国不可无纪,朝不能无纲……”皇上似是叹息的说了一句,她的声音缓缓的,但是清晰的传到大殿每一个人的耳中:“三皇女姬霖德,私开金矿攫取金银用以收受贿赂,买通朝廷官员。成立杀手组织,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在开矿的过程中劳民伤财,被人告发以后杀人灭口。实属罪大恶极,今……”她几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暂时收押天牢,于三日后午门外斩首示众。” 三皇女膝盖一软,坐倒在地,神情绝望,殿外的侍卫进来,一左一右把她架起来,就往外拖。她似乎此时才彻底的清醒:“皇母,饶过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皇母,饶过我吧,我不想死啊……” 声音凄惨,从殿外一直传到很远,渐渐的只能隐隐闻得,最后终没了声音。 大殿上没有一个敢为她求情,其中不少人收过她的好处,可是此时没有一个站出来。 是啊,是我的话也不会。人是很现实的,毕竟在这种时候谁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为她说话,一个弄不好就是以同党的罪名论处的。 “华宁雅接旨。”就当我以为结束的时候,皇上突然又来了一句。 我慌忙跪下,“刑部华宁雅此次为查明案情真相,以身犯险, 今特赐良田百顷,原职加擢知行阁从侍以示嘉奖。”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其实心里很茫然,为什么让我进知行阁。 “至于这本帐册,”皇上把手中的帐册举起来,“这次我就不追究了,若是以后再有此类事件,两罪并发,希望列为臣工自己心中有数。” 说完一摆手,旁边的宫监高声:“退朝~~” 很多大臣都是脸色不好的离开大殿,有一些则是完全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多少心思去观察别人。 身上很累,不仅有前日的体力没有恢复就接连追查这次的事,到今天又在这大殿上罚了半天的站,实在是疲倦已极。可是我觉得最累的不是自己身体, 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不想在这里多呆了。脚步却是很沉重,不知走了多久才挨到宫门。 出来宫门,心里就一阵的轻松。回首望去,宫墙里数棵枫树和银杏探出头来,火红的映着明黄,分外的耀眼,秋风吹过,一阵落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带起一阵树叶特有的清香,在阳光的衬映下真如画中的一样美丽。 可是在这后面是重重叠叠的宫墙,一堵接着一堵,互相遮盖,虽是朱红的颜色却是显出一股灰黑的气象。 彻底的一个寒战,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我的脚似乎也没有因为离开了皇宫而变的轻快一些。 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皇宫的时候,是我要殿试的时候,那时还在想里面是不是草木皆兵的,充满了阴谋诡计。当时还曾暗笑自己的古装戏看多了,就是这样也轮不到我来操心。可是当我真正走近这皇宫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形容一点也不过。 这就是一个大的漩涡,在漩涡边的人努力的想挤进来,而我现在是深陷其中不能脱身了,就算努力挣扎也没有用。你不是踩着别人的头上来,你就要被淹没。 我曾经说过要好好的活在这里,也许可能做不到了,至少现在我就只是在随波逐流而已。把手掌摊开,看看自己的手,我还该怎么走下去呢? “宁雅。”我茫然抬头,大哥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大哥……”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一路下来也实在无话可说。 “看你一脸沉重的,今天很累了吧。”大哥柔声说,轻轻的把我拦进怀里,“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有很多事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你只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到你应该做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很温暖,大哥的怀抱,趋散了刚刚布满身上的寒气,身上也有知觉了,只是一阵一阵的疲累袭上来。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我没事,只是这次太累了。毕竟我还不习惯当官嘛,过个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还要好好的过足官瘾呢?”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啊,还过官瘾,真是没长大……”大哥笑着捏捏我的鼻子。 “大哥,再捏我的鼻子都要变尖了……”呃,我鼻子缩回来揉揉。 “尖了就……” 我和大哥并肩走着,似乎这条路也没有那么难走了,因为我还可以靠着大哥…… 第二十九、三十章 到处都是丝竹细乐的声音,入耳的皆是侬香软语,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甜腻的香味,有的时候还会不小心飘出一丝让人脸红的声音。确是一派繁华气象好,不过……有一个房间显然于这个氛围不太搭调。 “唉~”我叹一声气,心下着实郁闷啊。 “唉~~”再叹气,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的苦呢? “唉~~”三叹气,为什么连大哥也不帮我啊? “唉……唉呦~~”我正要发出第四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叹息的时候就被扔过来的垫子砸住了,本人心情正不爽,马上发作,“死落霞,你干吗打我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瞪着一旁的罪魁祸首,可是她本人是一点自觉也没有,慢条斯理的说:“客人到这儿来是为了寻欢作乐的,可是你这么左一声右一声,还有人来寻欢作乐吗,听你叹气就行了。” “可是我的心情不好嘛,叹气也不行啊。”粉委屈的。 “那你就回家去啊,想怎么叹都没有人管你。”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天啊,我回家了还有命再来嘛,落霞你好狠的心啊。”我‘哀怨’的很。 “落霞,你就别和小姐开玩笑了,她现在可是不能回去的。”秋水在一旁笑着说,不过神情也有一丝揶揄,“她要是回去了,明天我们肯定要等着喝喜酒了。” “唉~~”可能有的人不明白,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还要从我被封为知行阁从侍的第二天说起。 “这是这半个月里府里的一切大小开支的记录,金银财物的保管钥匙还有皇上新赏赐的良田百顷的地契。”善管家把呈上来,站在一旁。 我随意的翻翻其中的记录,发现条理清晰,花费合理而且最难得的是考虑的很周全。 “善管家,你做的很好,看来这个家没有我也行啊。” “小姐,这是您的府邸,有您才算是真正的玉华院。” 我心里倒是很满意,这个善大良确实很有能力,内务府怎么会把她派给我呢? 我细细的查看自己的所有的赏赐,包括上次的和这次的,这可都是钱啊,万一哪天我也坏了事就靠着这个逃跑的。不过,可能,我苦笑一下,倒时候是有钱没有命花啊。 “启禀小姐,外面有人求见。”一个家丁进来,恭敬的行礼然后禀告。 嗯,训练的不错。 “是采尘来了嘛?”她不用求见啊。 那个家丁的表情有一点奇怪:“不是宁小姐,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有张媒公,李媒公还有上次说合成了宰相家千金和上届状元的刘媒公,还有以前西街最有名的王媒公和……” 煤工,是挖煤的工人吗,我怎么和矿产资源有解不开的缘分啊? 等等,说合宰相千金和上届状元,媒婆?啊,是媒公! 我正诧异,她还在那说个不停,我打断:“到底来了多少个人啊?” “大人,您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吧。”她的脸色为难, 算了,光听她说也不清楚,那就看看他们来干什么的。 “大人万福。”我前脚刚踏进花厅,就听见这么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 好么,黑压压一屋子人。天啊,这些不会都是…… 我定定神,挤出笑脸:“不知道今天众位来到寒舍有指教干啊?” “大人,我是前西街的王媒公,不知大人您是否听过薄名。”其中一个‘老’帅哥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久仰,久仰。”天知道我也就是刚刚才听说。 “是这样的,这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大人您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吧,小人闻得您尚未婚配,知道有几家的公子的底细,家世人品长相都很不错,特来给你说媒。” “其实这个事情吧……”这要怎么说,我可没有被人说媒的经验啊。“我就心领了诸位的好意了,可是现在在下的年纪尚轻,暂时不考虑婚姻之事,再者结婚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决定……” “大人您现在正是年少有为,不趁这个时候开枝散叶……”一个凑上来说。 这么一下好么,一哄而上,七嘴八舌的。 这个说:“像李员外的公子品貌双全,是有名的贤良淑德的……” 那个说:“像大人这样应该配更好的才是,京城首富周家的公子……” “那个大家,”我试图从中插话,“我还不想……” “什么啊,不就是有两个钱嘛,还是金家的公子才是出了名的才子……” “可是他不是早就已经过了十八了吗,你还敢来说媒啊……” “过了怎么样啊,配大人的话……” 我以前只知道女人很吵,没有想到男人其实也丝毫不逊色啊。 “那个,请听我一言……”再这样吵下去我要头疼死了。 “谁不知道你收了人家多少,才来说媒的,大人啊,你可千万别听他的……” “两位,能不能不要……”再试图说话。 “你还说,谁不知道张家的公子有痨病,恐怕都活不过今年了……” “……” “……”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都给我闭嘴~~”声音震九霄。 ……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天啊,我的形象啊。 我咳了一声,先把我的气质补救一下:“各位的好意在下真的是心领了,下官蒙皇上恩典,三生有幸,祖上荫德才能有今天的成绩,如果不趁现在大好的青春好好报晓祖国,上辜负皇恩浩荡,下也有愧于列祖列宗。所以今未立业不敢先成家,忘各位海涵。”说完一揖,然后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赶快闪人。 “大人……” “等等啊……” “大人,听我一句……” “……” 呼~幸好我跑的快,天啊,真是能吃人的。 京城里的青年才俊,不,少女才俊也不少啊,怎么就盯上我了。 “善管家啊,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上门提亲?”我擦一下沁出来的汗,喘着问旁边气定神闲的管家。 “回小姐,您被封为知行阁从侍的事今天已经传遍了全城了。”她回话。 哇,这次八卦的传播速度还要快啊。 30 知行阁 嘉裕王朝实录多次提到的不可忽略的地方,位于永靖殿的西南方。实录中说到很多关于这里的‘传奇故事’——不过这可能是正史,在我看来就像传奇故事。 好像是从第二代皇帝,那个叫姬什么的开始设立,当时去取意知识还是知道什么的,那个行字就是再反应到自己的言行上面,大概就是要有学识的大臣在这里可以把自己的见解都说出来。用我自己的话翻译一下就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地方。 据说能进这个地方的无一不是智慧和学识超卓之人,且还有什么几代为官的条件不过好像特别优秀的可以酌情处理。可是我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哪里优秀了,更别说特别了。 所以我在这里充分的奉行了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原则。不过这么一说,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张口的地方,整个的国家政治清明,现在的君王别看是个女的也是个厉害的主,还需要我多什么口,再说那地方随便看一下都是奶奶级的人物,轮的到我么! 所以在那儿上班还算是轻闲,刑部的工作也要做,还好也是没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是有上有下的担着。其实这个工作也不错了,还可以偷个懒什么的。 不过这群做媒的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我。 “善管家,这是什么?”我斜睨着眼前的一堆卷轴。 “美男仕图。”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我随手拿起一副,哇,还真的是美男诶。 这上面的一个,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还有一种娇怯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耽美中的小受。再翻翻其他的差不多都是这样。 “这个,我不是说告诉他们我公事繁忙不可接待么,怎么过了这么好几天了,他们还来啊。” “小姐,他们虽然见不到您,可是这些都是极为有经验的媒公,所以不会因为您避而不见就放弃的,反而他们趁这个时候多交流了些,那家的公子好或者是那家的小姐和谁合适。” 天啊,这可让我怎么办。 “对了,小姐,还有一件事。我们府里新进的十斤茶叶已经快要喝完了,他们如果继续来的话,差不多每天需要半斤。”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笑意。 “善管家,”我看她,她躬身,“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回小姐,小人没有。” “没有就最好,这个茶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处置。好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还有一件事。您该做几件新衣服了,保不住哪天您要是参加什么宴会的话,需要穿的体面一些。” 也对啊,好像我的衣服没两套的。其实我原来就不是很喜欢逛街,每次都是没的穿的时候才被妈妈拉出去买,这点和其他的女生很不一样。 “随便找家做工不错的,量了尺寸去做几套就行了,对了,颜色要素净一些。”说完抬腿就准备走。 善管家在后面赶着说:“小姐啊,这光布料就有很多种,斜纹平纹明纹暗纹六边纹……还有,素净的颜色也多了……您慢一步,那个款式……” “你看着办就好了,一定没问题的,”我又好伺候对这个也不是很讲究,没想到这里的服装业还是很发达的,赶得上现代了。“若是有事到二里巷找我。”再加一句,我就已经出府了。 随后我就一直呆在这里,坊间的流言已经从我迷上了一个烟花男子传到了怀孕了什么的,哦,听说最近的说法是据说我是有一点失散多年的兄弟流落到了青楼,所以我才日日来这里想要他尽快从良。人的想象力啊~~还真是丰富,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想。 没错,不要怀疑,这就是我想出来的策略。为了免于我家的茶叶被那一帮做媒的消耗干净,我就天天泡在这里。所以我流连青楼的说法也就以光速传播开了,然后又以几何的速度衍变出各种的猜测,我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啊。可怜人家有家不能回,还要忍耐落霞的毒舌。 “行了,别在这里一副哭丧相了,还想不想让我做生意了。”旁边这个看起来很古典的美女就是天仙楼的老板。别被她的外表唬了,只要一开口就知道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毒舌的人。经常以我的脸皮功力,听了她的话也要抽筋。 不理她目光转向我的亲亲头牌,秋水。 略有些棱角分明的脸,配上精致的五官,十足的中性美,睫毛弯啊弯的,眼神有些朦胧,似是欲语还休。最最让我满意的就是他的男中音,让人不自觉的就沉醉在他的嗓音中。不像这里的很多男人,说话捏住嗓子跟蚊子哼哼似的,听的我难受死了。 “秋水,你是不是到了练琴的时候了。” “你自己想听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落霞毫不留情的戳破。 “落霞姐,小姐是提醒我要练琴了,没有说她想听啊?”秋水很天真的说。 这就是我们这位绝世美男的唯一一个缺点——有的时候实在是少根筋,或者说是很迷糊。 我胜利的微笑,落霞当场气结(_) 秋水起身,走到房间隔断的小间。里面有一几,一个靠垫,桌上放着琴。 “仙翁~仙翁~~”秋水轻抚琴弦,乐声从他指尖像清流般的滑过人的心里。 拉过旁边的夹纱被,随便往榻上一躺。耳边是秋水弹奏的美妙的琴声,意识开始飘散。模糊间,看见落霞起身似是把窗户关好,然后点燃一支‘梦好’。其实我是不太能闻香的味道的,惟独这个,香味绵长,似有若无,能让人安然入眠,因此就有了这么一个名字,当然这么高级的东西价钱当然不便宜。 对了,又忘了告诉她,下次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点这么贵的香…… 太困了,我的思绪陷入黑甜乡。 第三十一、三十二章 31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怎么,是来看失败者的下场,还是专程来嘲笑我的。”衣衫已经没有往日的光鲜,神情黯淡中透着灰败。 午门,死刑的犯人行刑的地方。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我何必花上银子买上酒菜来看呢?” 先前那人默然无语。 “也不怪你奇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想来看看你,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聊聊。”我把带来的酒放到了高台上,还有两盘菜,筷子摆好,斟上酒,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也就不客气了,端起来喝一杯,再满上。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一个月前我差点因为她没命,可是现在却是我亲眼看着她上断头台,命运啊,有的时候真的是很讽刺。 “你的家人不能来看你……”我知道现在对于她来说,可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点我也无能为力。 她露出一丝苦笑:“他们还被圈禁着吗?” 我点头无语,半响:“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错,”她摇头,“就算知道如今,也会做出当初的事。” “权利真的这么有魅力吗,可以让你放弃一切的去追逐。”这恐怕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了。 “你没有尝过当然就不会知道,就像今天我死了,恐怕对他们也不会有多少的警示作用,可能他们还在为少了一个对手而暗自庆幸吧。” “也许吧,这毕竟就不是我费心的事了,就让各位皇女们去发愁好了。”这种算计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你认为不关你的事吗?”她脸上的表情似是才嘲笑我的无知,“你以为自己还能逃的开吗,多少人早就盯上你。” “呵呵,”这时候我也不禁笑出声来,“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难道我自己的事还没有你清楚吗?”如果她不是皇女的话,可能我们还有机会一起聊天,可是…… “只怕你是当局者迷。”她摇头。 我还要说话时,旁边的刽子手示意:“大人,时辰降至。” 我点点头,从断头台上下来。不敢看后面,就算再怎么胆子大毕竟这是真的杀人,何况杀的还算是我认识(?)的人。 “午时已至,行刑~~”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响彻。 “华宁雅。” 我回头 “记住,先是要保全自己,不要涉及皇女的斗争,就算是为了你大哥也不要。”她高声说,眼睛定定的看着我,像是要让我记住她说的话。 我愣住了,为什么她会和大哥说一样的话。 不要因为大哥卷进去。 就算是为了你大哥也不要。 刀起,落下,头于身体分离,带起一捧鲜血。 头在空中翻滚了一次,从断头台上滚落。尸身喷出一股血雨,慢慢的倒向一旁。 她头的表情还维持着和我最后说话的神情…… “恩…… 呃……”胸口像是压着大石,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身体很重,动也不能动。 “小姐,小姐。” 是秋水,我猛的睁开眼睛。心还觉跳的慌,身上也软软的没有力气。眼前似乎还晃荡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和她最后的表情。 “小姐,您没事吧,”秋水看我,有点慌了,上来扶我。 “没事。”顺手拿起茶杯灌了两下,嗓子里的干痛才好一些。 这个毛病还是没有好啊,午觉一睡沉了,就很难自己醒过来,而且起来之后也很不舒服。 不过为什么会梦见那天三皇女问斩的情形呢,这是什么兆头啊。我是听说梦倒棺材是可以升官发财的,可是梦到死人呢? 我只顾寻思,秋水在一旁侍立着。 “小姐,有客到。”他轻声说。 “有客,你们接待就好了,叫我起来干什么,又不是来找女人的。” 刚睡起来脑子还不清楚。 “噗哧~”他一笑,忙又掩住,“小姐,是找你的。” 我窘的够呛,支吾了一下:“谁这个时候来找我啊,早不早晚不晚了。” “怎么,你这早晚还窝在床上啊。”人未到,语先行。 天啊,我的恶梦这么快就跑出来了。来的不是别个,正是我们的亲亲五皇女。 “下官有失远迎,忘五皇女海涵。”我也不下床,就这么无精打采的拱了拱手,“不知皇女此次前来有何赐教啊?” “行了,少和我来这一套。”她上前就要拽我下床,“走,我有事叫你帮忙。” “唉~您老慢着点,我还没穿鞋呐。”真是的,一个女生这么的粗鲁,也不知道她平常的修养都跑到哪里去了。 也不理她,把鞋汲上,走到一旁,再到一杯茶当然不是给她的了,想喝自己倒啊,手又不是断了。 她也坐下,好像恢复正常了一点。 “看来你还没有接到消息。”她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声,显得很无奈。 “扣扣~~”秋水敲门进来 “小姐,善管家来了。” 我刚转头,善大良就进来了。 “小人给小姐请安。”我摆手叫她免礼,说过多少次都不听,三天两头的跪。 “这次皇上有旨,请小姐去赴宴。” “赴宴?”不是吧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天啊,前几天才说的做衣服,这就用上了。 “小人是来请小姐示下,是回府,还是明天直接从这里出发,小人回去好备车马。” “就在这里就好,省得我来回的跑。” 善管家答应一个是字,从后面仆役手里接过包袱:“这是前儿做的衣服,小姐看看是否合适,若是不和小人赶着再叫改了来。” 新衣服啊,我到底是女生,打开就往身上试 衣服是银蓝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触手温花细密,手上去就舍不得离开。上面有花团锦簇的图案,明线暗线的不知过了几层, 密密的织成厚实的花纹,连盘扣都是很精巧。 我一看就喜欢,不算是很惹眼的,但是也能看出来高档的啊。善管家真的很会揣摩我的喜好,上次不过提了一句我很不喜欢缎子的滑不溜手的感觉,她就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这料子,颜色也正好。 “很好啦,不用改了。先回去吧,有事的话我再差人告诉你。” 她行一礼退下。 我一回身,五皇女不知道想什么呢,看着善管家离开发呆。 “喂,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干吗盯着善管家看个没完,难不成……”说到这里j笑一下,“看不出来你也有这种嗜好啊~~” 她无奈:“你这是说的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你管家很……很好!”这是什么话,看来我还要防着点这人挖墙角。 “反正我府上现在可是全靠她,你就不用打她的注意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啦。”我才不鸟她。 我这么一说,她好像的神色又有点着急:“谁说我打她的注意,我找你是让你帮我看看你大哥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倒是挑好了几匹料子,这时只怕已经做好了,不过送哪一套过去呢?” 不是吧,随便一套就好了,为了这个专门来找我?不对啊,她和大哥之间出什么事了吗,看她这副着急的样子。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宁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不管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 最后还是以我的名义把东西送过去了,我可是磨不过她,其实我动了一点手脚,在衣服的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我被‘胁迫’的全过程_ 穿上新衣服,天气颇有些冷了,再披一件青哆罗呢的对襟外衣——还是落霞给我加上的,很重的。要我就穿羽绒衣,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 第三卷 正式开始 按时序现在已是冬天了,天黑的早,街道上行人很少。我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往皇宫走,极度的怀念汽车中。 车停住了,官员的车马轿子是不能直接进去的,所有的人都要下车,走上这么一二里地。 唉,不这样怎么显的出一朝天子和我们这些人的区别。 不过走一走也好,身上就暖和多了。 天冷,当然筵席不能摆在外面了,是在一个花厅里,金壁辉煌的,说是镶金贴玉也不为过。 里面人头攒攒,放眼望去,还真有点晃眼,为什么呢,大家身上穿的带的都太好了。想比之下,我的这一套衣服放在里面就很不起眼了。 刚进去没呆了两下,身上的汗和衣服粘在一起,而且空气不流通,很不舒服,索性出来。 这次我可不敢往犄角旮旯里钻了,再听到什么就不好了。 身上是热的,经冷风一吹,不禁一阵寒战。 不过这样才舒服,但是还是不要在这风口上。往里走了两步,躲在一棵小树后。 “呜呜~~唔~~呜~~” 我正打算闭目养神一会,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丝呜咽的声音。 背后的寒毛直竖了起来,天啊,听说皇宫多死人,不会是那个吧? “呜~~不要啊……” 不要? “求求您了,您放过我吧……嗯~~啊~~” 好像有点不对啊,我怎么听着这么像…… 轻轻挪动脚,不发出一点声音。 把头往树丛后面一探。 kao,这……这,这是一个女的在强xx一个男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女把手伸到……哇,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地方去了吧。 “太女殿下,您饶过小人吧。”那个男的张的清秀,脸涨红的,手使劲的攥住衣服,可是又不敢反抗,只是泪汪汪的以祈求的眼神看着皇太女。 我晕啊,你这个眼神哪里是求饶,整个一个在诱惑人嘛,她会放过你才怪。 “嘿嘿,别担心,跟了我荣华富贵不是只手可得,省得你在这里熬油似的,难道你还指望皇母能看上你?”儿童不宜啊,她的手动了动,那个轴人(宫里最下等,类似宫女)的脸更红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接着上手解开他的衣服,不是吧,不嫌冷么,何况一个女的还真是豪放啊。 啊~~我在心底惊叫一声,这可怎么办啊,霸王硬上弓。 “别啊……求您了……” 这个,这个,我现在该怎么办? “太女殿下,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太女正在兴头上,突然外面一个宫监的尖细的嗓子说。 “呸,真扫兴。”那皇女狠狠的骂了一句,不过她还是没有这个胆量,若是宴会上迟到了,于她自己的名声也不太好。 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看看没有什么疏漏,正要走,回身又加了一句:“你给我记好,我完了再来找你。”说罢离去了。 那个轴人显然吓的不轻,可是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随便衣服系好,仓惶的离开了。 “呼~~”我从树后面转出来,也只有暂时这么办了,祝你走运罢,不要再和太女碰上了。 我快步进入花厅,正好宫监的最后一个音拖完。 赶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远远的就看一片红色压地一般的盖过来。 嘉裕国信奉南方神兽朱雀亦既凤凰,服色尚红,所以这么一坨人过来,尽是铺天盖地的红一般。想到了某位名导演的最新力作,不过里面是穿金黄的。 皇上和皇后,后面拖着皇女和一群皇夫,外加公主迤逦而过。 我心中生出一个感慨——皇上真是……赛母猪啊。 山呼万岁之后,大家入座。 三阶高台上,皇上皇后当然是居中,其他几位受宠的,有势力的皇夫列坐两边。 下首,左边是皇女,依次按年纪排开。 右边是皇子,不过为什么第一个席位竟然是空的,还有人敢比皇上还来的晚,这谱可摆的不小。 我注意到皇上不着痕迹的看了门口几次,可能是在等这个迟到的,心里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好奇归好奇,吃饭皇帝大嘛,快点开席吧。 “今天是皇后的寿辰,朕这些年因为政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的为他庆贺一下,今天在这里邀列位臣功,共襄盛举。” “祝皇后永葆青春。”群臣落力的回应,我也跟着举起酒杯。肉麻死了,对着一个男人祝他永葆青春,换了以前我真是难以想象,汗个。 筵席开始了,我可是顾不上别的了,为了吃这顿,我中午都没吃什么饭啊_ 这可是国宴,为了讨皇上欢心,御膳房当然做的格外好吃。这酒也很好喝,一点也不辛辣。入口一阵绵香醇厚,有点淡淡的水果味。 肚子不那么饿了,我也有精力观察…… “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为什么和我同桌的人脸色怪异的看着我,听到我这么一问,整齐划一的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看着我?”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好像看到他们头上挂着的黑线。 他们再次摇头,开始吃自己的。真是不说好好的吃饭,看我干什么,虽然我承认自己秀色可餐。(众人无语兼狂吐中) 我边吃边小心的四处看,今天来了大概有几百人吧,也幸亏这个花厅够大。皇后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不过实际年龄应该比这个大。也不知道是保养的好,还是心情好,看起来‘容光焕发’的。上面围了一群人在敬酒,咦,那个有点眼熟啊。对了,我看过他的画像。还有那个,是黄员外朗,原来她的儿子是张的这个样子啊,亏我还觉得画很美呢,真人原来张这个样子的。看来今天来的不只是大臣啊…… 皇女们依次献上自己的礼物,接着带着自己儿子们的大臣上前。 呵呵,不是要借机挑女婿吧。也难怪,好像现在除了大皇女有一子外其他并不所出,这可是要鼓励增产报国的时候了。 再向周围看看,层层叠叠的尽是人,也看不到采臣到底来了没有。 我虽是这样,可是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呃~~有点噎着了。倒杯酒,刚要往嘴里送,有司仪高声道:“若云公主到。”就是这个公主迟到啊,我倒要看看…… “咚……” 有什么东西掉了,可是我完全没有心思理会。 像是被雷击中,我全身发麻,只知道维持这个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人从门口进到花厅。随着他的脚步心跳陡的加快,喧闹着,躁动着。手脚冰冷,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不是幻觉么,为什么那人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能置信,视线随着他到了三阶高台之上。 第三十三、三十四章 手抚上胸口,极力想镇定下来。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他……他不是天女庙的祭祀吗,还在城外有别馆的。 他缓缓的上去,行礼。 “请皇母,父后恕儿臣来迟。” “哈哈,皇儿啊,今天可要好好的罚你喝几杯了。”皇上明显的心情转好,我还从 阴阳颠倒第7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从没见过她笑的这样。 他微笑:“儿臣遵命。” 接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皇后:“父后,这是儿臣今天为您求得的七十二道灵符,希望父后带着它可以身体安康。” “大人,大人……” 皇后笑的很灿烂接过来:“皇儿,你的灵力已经可以制的出七十二道灵符了,大有长进。”转头就说,“皇上,遥儿可是为了给我求灵符才来晚的,你可不许罚他。” 皇上笑笑也不介意:“遥儿,你可是偏心啊,从来就没有给我求过灵符。” 他一笑,也不辩驳。我彻底的看呆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现在是公主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大人,大人……”那个声音又叫了两声我才反应过来是叫我。 “呃,什么事?”眼睛还是离不开那人 “大人,您的酒洒了,要不要清理一下。”我回神。 啊?是在说我么? 低头一看,果然…… 我的酒什么洒了? 脸涨红着,十分不好意思:“要,要收拾一下。” 我赶快闪开,轴人上来把洒在地毯上的酒用布巾擦拭一下,要想完全擦干是不可能的了。 我尴尬的把视线移开,然后发现周围更多的人都在看我,看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一起到外面去吧,看看朕给皇后准备的生日礼物。”说完皇上先起身,挽着皇后,后面的人也紧随着。 我直直的看着他们从我面前走过,周围的大臣也一起出去。 被人流拥着不由自主的向外面走去,即使在曾曾的人群中,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 “碰~~啪~~”我一惊,抬头,原来天上不知道什么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天上的焰火燃的极是灿烂,也极为短暂,可是人们还是为它们的美丽所着迷。也许就是因为它的美丽和它的短暂所以才分外的让人向往。一簇一簇如开在星空中的花朵,所有的人都被这美丽的景色迷住了,可是此时我的心神完全不在这上面,尽管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过这么美的烟花了。 呆呆的看着他,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 烟花不断的升空,绽放,把他的脸和半边的天空映的忽明忽暗的。 柔和的轮廓像是要嵌在夜空中一样,吸引着人的视线。 他静静的看着,仿佛是身外一切与他无关。绚烂的焰火闪烁,却没有在他的眼底亮起。像是大海般的沉静,没有什么能撼动。 他柔柔的笑着,就是这极为清淡的笑,却让我移不开目光。 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控制不住的心。 但是我知道,是因为他。 连自己都吃惊,什么时候对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感激和好奇,变成想看见他,想知道他的事情;什么时候变成会因为他的各种身份,心情不断的起伏。 陌生的,从没有经历过的感情,让我自己都感到不知所措的,可是却又是不能错认的。 望着他的侧脸,心下自嘲的想:胆小鬼,就承认你喜欢上人家又怎么样?人家又没有对你有意思,你就自己在这里…… “宁雅,宁雅,。” 呼~呼,吓死我了。背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心猛的一跳。 喘气,然后缓过劲儿来。这个声音……愤怒的回头:“臭采臣,想吓死我啊。” 采臣很无辜:“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反应,怨谁啊。不过你刚刚在想什么啊,脸色怪怪的,你没事吧?” 我心虚的叉开话题:“对了,我还说一直没有见你,你也不来找我。” “我最近比较忙。” “鬼扯啦,不是听说入部学习还算轻松的么。”至少比我这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人要好上很多吧。 “入部学习么,哼……” 就算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也能从语气中听出有什么不对,刚想问…… “华宁雅华大人。”身后一把柔细的嗓音。 回头,身后站着一位宫监,点头:“我是,请问这位公公有什么事吗?”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在哪里见过? “咱家是传皇上口谕,诏华大人到坤泰殿候驾。”候驾,嗯,就是等着皇上吧。 “臣遵命,有劳公公了。”我低头应道,突然想起来这个公公就每次跟在皇上后面的那个,怪不得眼熟呢。 他一侧身:“华大人,请跟咱家这边来。” 我跟上去,不忘说一句:“采臣,我先去了,改天去找你啊。”似乎的看见她点了点头。 再回头看一眼,已经不见他的踪迹,心底一空。 可是也顾不上多想别的了,跟了前面的宫监就走。 一路走来,我都不知道左拐右拐的到了哪里了,他刚刚好像是说坤泰殿吧。嗯?那不是皇上的寝宫吗? 干吗把我叫去,这是什么意思? 有点恍惚,就算明知是要见皇上也有点收不回神的感觉,脑海里还是萦绕着刚刚的情景。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龇牙咧嘴的。 “华大人。”前面的人停住,回头说。 我赶紧把脸上的表情恢复,一本正经:“是,公公。” 他一倾身,推开眼前的门。 原来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坤泰殿,我竟没觉得。 把我领进去,我略一环顾,周围只是侍立着几个小太监。 “请大人在这里稍候,咱家先去伺候主子。”那个公公说完,便退开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来,这不会是个圈套吧。 每次看的耽美也好言情也好电视剧也好,不都是由一个太监说是某某召见,然后…… 就这么一想间,已经能听见外面隐隐的有人声。 “皇上驾到。”听到这么一声,我才放松,背脊有些发凉,沁出一点汗。 赶快跪下,又等了片刻,一行人徐徐过来。 “参见皇上。” 34 “起来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皇上随便往旁边一坐,端上来茶,不冷不淡的:“坐吧。” 我要是疯了才会听话的坐下呢,赶紧说了句:“微臣不敢。” 她也就不说话了,切,还真是没有诚意啊。 一时间房里都是静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丝风吹的烛火有些摇曳,我的心里直打鼓,不知道皇帝叫我来有什么事。 “近日朕听闻街头巷尾盛行一种游戏,颇受人欢迎,应此便弄了来,不知爱卿可会玩啊。”听不出来的语气,我心里这么咯噔了一下,完了,这不是在说…… 下面有人用盘子呈上来,我不用伸头就已经看到了,果然是麻将和扑克。 如果皇上现在还不知道这是我发明的话,她也就不会坐到这个位子上了。 “回皇上,不瞒皇上说,这种游戏正是微臣想出来的。”我赶紧承认错误吧。 “哦,这么说,那个叫思礼斋的铺子也是你的了。”语气中掺杂了些玩味。 “微臣不才,只是一时的兴趣。” “思礼斋,思礼,取的倒是好名字。”这次的声音里多了点什么。 我的冷汗瞬时就下来了,老天啊,我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的,卖的是麻将和扑克叫什么思礼,好像当时也是随口说的。 “回皇上,臣虽然是发明的一件玩物,也不敢一时有忘礼仪教化。” “这么说,倒是难为爱卿了。” 可不是,可不是,这么有急智,还真是难为我了,在心底补上这么一句,我可没有胆量说出来。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通报:“皇后驾到~~”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进来了。 “我说皇上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到这里躲清净来了。”皇后笑着说。 这美男就是美男,到了中年还是美男。 “参见皇后……”及时的把娘娘两个字吞回肚子里。 谁知他看见我倒是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这个不会就是华大人吧,早就听说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清俊的孩子。” 汗,夸我张的清俊,还当这皇上的面,您要夸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啊。 “皇后谬赞,微臣愧不敢当。”教大家一招在古代生存的必备法门,要是有人称赞你,一定要谦虚,谦虚啊。 皇上笑着说:“今天你是主,也这么快就脱滑了。”我发现皇上只要一看见皇后心情就会很好。 “还说,给我做生日,你自己先跑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呵呵,其实朕是准备了一样特殊的礼给你。”她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旁边的人托起桌子上的麻将,呈到皇后的眼前。 “这不是那天贞皇夫说的京城里流行的新奇游戏吗?”皇后很明显的对这个感兴趣。 “是啊,那天朕听你说了一下,所以今天特地叫华爱卿来讲解一下玩法。”皇帝笑着说。 我汗一个,皇帝这也太会做事了吧。 皇后一听,把目光转向我。 赶紧说:“让下官给简单的说一下规则吧。” 其实麻将和扑克能风靡一时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很好学,规则简单易懂,但是要玩好就不容易了,要费一番的脑力才行。 几轮下来,皇后就感觉出来了,他和我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摆摆手,自有人把东西收拾了,然后一叠声的叫人去请各位皇夫。 接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只是带走了麻将和扑克牌。 那架势连皇上也顾不上了,我看了直偷笑。 “陪朕出去走走。” 我知道肯定是有事,不然她不会一副要和我促膝长谈的架势。 外面干冷干冷的,今年还没有下过雪。月色极清,照得地上一片明亮。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出神的在前面走,我乖乖的跟在后面。 “你是怎么和遥儿认识的?”我正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遥儿?不认识啊…… 大脑当机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您,您是说……若云公主吗?”我结巴了一下。 她没说话,接着走。 这个,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今天才知道他是公主,以前以为他是祭祀,连名字也是刚知道的? 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老实一点,有什么就说什么。 “回皇上,微臣是进京赶考的时候被公主所救,那个时候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再见,直到祭星的那天……”说到这里,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赶快回神,“才知道他是祭祀,今天……才知道他是公主。” 皇上沉默一会,才又徐徐开口:“你可曾听过越溪国兰硕公主。” 我赶紧摇头,这人不是什么偶像明星吧,要是全国皆知就我不知的话不是太奇怪了。 “微臣一直专心书本,对于其他的东西很少过问。” 她眼神落在空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知道她是在回忆以前:“盛泰二十三年,越溪国兰硕公主作为使节来到我朝,其才情和气度一时迷到多少才女贵介……他,也就是后来的越皇夫。” 我没有打断她,当然是也没有这个胆量。 “在遥儿还没有两岁的时候,他就一病不起,太医多番诊治无效……”她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叙述一个不认识的人的事情,过程也好像简略了很多。可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我隐隐觉得她当时应该是爱那个公主爱的很深,说不出原因,也许我只能归结为直觉。 “前日,越溪国有使臣到来,到达皇宫的时候身受已是重伤,勉强告知了越溪国现在有难,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遥儿卜卦也只能肯定越溪国发生内乱,心中十分担心,当即决定亲身前往越溪。朕本不欲他前去,但是这孩子……”皇上轻笑一下,有点无奈的,然后脸色变的严肃,“所以朕特命你协同若云公主出使越溪国,一路保护公主安全,不得有误。” 我赶快跪下:“微臣遵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然后脑子里才想到,诶,协同,协同若云公主出使? 一时反倒呆在那里,忘记起来了。 “今天朕也累了,你下去吧,明天到礼部交割清楚各项事宜,于三日后辰时出发。”她的声音透着疲惫,摆摆手。 我的心里一阵雀跃,不过又不敢表现出来,恭敬的说:“微臣告退。” 刚退后没两步就听到皇上说:“对了,还有,朕刚刚看华卿家如此喜欢御膳放准备的晚宴,想来刚刚一定没有吃饱,特命御膳放做了一份,想必刻下已经到了你府上了。” >_< 我表现的有这么饥饿吗? “臣谢主龙恩。”咬着牙才把这句话说完。 第三十五、三十六章 当我终于回到花厅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我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大哥,心里有些激动,很想赶快把我出使的事告诉他。 随便抓过来一个宫监:“请问这位公公,可曾见过白将军?” 那人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不过还算是训练有素,马上恢复镇定:“会大人的话,刚刚白将军和五皇女一起离开了。” 咦,大哥和那个皇女先走了啊。 我还有些不甘心:“你看没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手悄悄的塞了一锭银子给他,嘿嘿,有钱能使磨推鬼嘛。 他犹豫了一下,叫过来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低声问了两句,然后转过来恭敬的说:“大人,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如此多谢了。”我得意的说,切,想霸占大哥也不先看看,还有我呢,至少也要等到我走了再说。呃~,怎么有点像小女孩可笑的忌妒心理。 我顺着那个宫监指的方向走过去,心里再次埋怨,不知道这到底是皇宫还是迷宫啊。 “啪嚓……啪嚓……”前面好像有谁过来了,脚步声很急,隐隐绰绰的月光下我看不清来人,直到他来到我面前。 “大哥?!”我惊叫出声,随后紧紧的闭上嘴。 大哥看到是我,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头发披在背上,脸上有晶莹的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泪。衣服的半敞,露出里面月百的中衣,衣服上的带子只余一丝连接着,马上就要断了。从我的这个角度,还刚好能够看到大哥脖子上的斑斑红痕。 “大哥……”我迟疑了下,看这个样子很有点刚刚一幕重演的感觉。 “风……风……”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我听出来那是五皇女的声音。 大哥浑身一颤,脸上的神色复杂难明,眼中流露出伤心和失望,还有更多的是我也不懂的感情。 就这么一下,五皇女已经冲了过来。 她也没有比大哥好多少,着急的,担心的,愧疚的,脸涨红着,是我没有看过的一面。 “风,是我不好,你别生气,都是我今天喝多了酒,你……”她急急的想去拉大哥的手,大哥躲开了,她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很是落寞的收回去,脸色慢慢的黯了下来,一片灰败。 大哥一下也不去看她,也不看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 皇女则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着大哥,神色凄苦,也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咳……”我咳嗽一声,本人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彻底的被忽略了,不过我可不是不分轻重的,知道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先转移一下注意力再说,“大哥,你这样的会……得风寒的。”过去把大哥的衣服拢了拢,把那个快断的绳子勉强系住,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 转过身,对着五皇女一礼:“五皇女殿下,我和白风将军今天就先告辞了,改日再……” “风,你听我说,你别走,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说清楚……”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说话,只是看着大哥,语气近乎哀求。 “五皇女,现在是在皇宫,有多少人看着,不管有什么话都不能现在说,否则不仅是对你不好,更重要的是大哥如何自处。”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加重了语气,她的脸色一变,显然也想到了我说的。 “风……”低低的一句,没有再说下去。 大哥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视线,抓着我的胳膊的手轻轻颤抖。我用力的回握大哥的手,很是心疼。从来没有见过大哥这个样子,平日的潇洒自若已荡然无存,只是一副慌然的样子。 我再不理五皇女,轻轻挽着大哥的手离开。 五皇女犹在那里站着,直到我们转过了宫墙,看不到她了也没有动一下。 出了午门,我和大哥的侍从都在那里等着。 我左右看看,大哥是骑马来的,于是吩咐大哥的仆人:“大哥坐我的车,你们跟在后面就行了。” 回身拉着大哥上了我的车,再交代几句,才控身也进了车厢里。 大哥看似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还没有真正的平静下来,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越是安静我就越担心。 眼睛一转,想到一个主意。 “大哥,你知道皇上派给我什么任务吗?”我很兴奋的说,若不是刚刚的事打断了,我一定马上告诉大哥的。 “什么?”我知道大哥只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皇上让我陪同若云公主一起出使越溪国诶!” 大哥先是一愣,然后好像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陪霖遥出使越溪国?” “对啊,三天后就启程呢,大哥你有时间就帮我准备一下出远门用的东西,很多我都不懂的。” “小……小雅,你很高兴吗?” 大哥有些突兀的问,我奇怪,大哥和公主应该是好朋友,可是大哥此时的样子更是让我猜不透,大哥觉得我陪公主出使不好吗? “这个啊,也说不上什么高兴不高兴啦,反正可以见识一下番国的地域人情,全当旅游了(还是公费的),不是很好么?” 我不知大哥是怎么了,眼神有些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沉浸在回忆之中,像是痛苦的不能自拔的,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不停的跳动着。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本来是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的,谁想到起了反作用了。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大哥恍惚了一下,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是他不知这笑容看起来有多苦涩和迷茫。 “爷,将军府已经到了。”外面下人禀报。 看了看恍若未闻的大哥,我知道他虽然表面上平静下来,可是实际上心情没有平复。 但是我不会主动的问大哥,就算是要问也不是今晚。我知道如果我问的话,大哥一定不会瞒我,可是我想等到大哥自己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 不管是谁,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被封藏的角落。我可能不会对人说出自己是来自异界的事,不是因为不相信大哥,只是没有必要说,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再犹豫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有点笨笨的说了一句:“大哥,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不要担心,我没事,你也回去吧,今天太晚了。”大哥把外衣给我,“穿上,现在冷的很。” 我直直的看他进去,叹气,莫名的,只是突然觉得……惆怅吧…… 忽然,我似乎感到什么,抬头,天上开始飘落一片一片的雪花,是从漆黑的夜空中不断落下的精灵。 伸手接着,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36 “小姐,您该起了。” “妈,再睡一会啦,我昨天很晚睡的。”真是的,今天就翘课啦,反正都大学了…… 呃?小姐? 我睁开眼,唉~~,还是在这里啊,不过…… “您是哪位啊,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要知道我可是有起床气的,尤其是我睡不饱的时候——虽然不认识的人不好发作。 “回小姐,小人是善总管派来伺候您的,不用和小人这么客气,您可以叫我小成子。” 小成子……哈哈~~还不如叫小橙子呢! “我叫你小桌子或者是小凳子怎么样啊?”想起了以前风靡一时的一个电视剧,随口说。 “小人是来伺候小姐的,请小姐赐名。”谁知她一脸恭敬的说。 “得得得,我不过随便说说。”这么认真干吗啊,一点也不习惯。 这是从外面进来一个清清秀秀的女生,走到跟前:“请小姐梳洗。” 哦,我脑子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有佣人的生活啊。 正要起身去洗脸,旁边一盆水已经端过来了,然后就有人给我的衣服上围了一块布巾,愣了两秒,还好是要自己洗脸的…… 就这么有点晕呼的洗脸吃早饭,然后被送出门上了车,我才发出一声惊叹:“不对啊,我又不是幼儿园的,有手有脚的,还要人这么伺候?”再看看周围不断晃动的车厢壁,发现这句话似乎说的有点晚了。 “喂,你啊,不是我说你,一头扎进翰林院就什么都忘了啊,也不说来找我。”不满的拍了采臣的胳膊一下。 “我倒是在这里就轻闲的很,你不是忙么,我也就不去打扰了。”她淡淡的说。 “少来这套,还不去打扰,你没有问题吧?”说着我把手放到她的头上,“咦,没发烧啊,怎么今天阴阳怪气的?” 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抓下来:“我……” “哟,看看,这是谁啊,真是稀客啊。” “状元朗怎么有时间来翰林院啊!” “就是啊……” kao一听这声音就觉得恶心无比。 “怎么没有听你提过你有这么一位状元当朋友啊?” 我一回头,看到三个穿着华贵的人站在身后,神色见有些不怀好意。采臣的脸白了白,奇怪的是却没有说话。 不过我可不是那种站在这里等着让人欺负的人:“咦,她没有说过吗?唉,真是没有办法,她这个人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太谦虚了,什么都装在肚子里,我想你们还不知道吧,参加大比之前可是她教的我八股文呢,不然我怎么能金榜题名。她啊,有的时候就是太有涵养了,不过至少比起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要好的多,相信各位也是这样认为的,是不是啊,毕竟能进翰林院的人,应该还是比较有涵养的。”我面上也不生气,笑咪咪的说。 满意的看着他们的脸变的红红白白的,哼,敢欺负采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采臣了,如此今天就不和大家多聊了,该天有时间由小妹做东,谢谢各位这些天对采臣的照顾啊。”我一边说这场面话,一边拖了采臣就走,再对着这些人我连中午吃饭的欲望都要没有了。 到了酒楼,要了丰盛的午饭,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采臣身上:“都还没和你说,我又要离开京城了。” 她这回有了点反应:“这次是什么事,最近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需要动用刑部的人?” “嘿嘿,想不到吧,我这次是个好差事,要陪若云公主出使诶!”我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她,希望她来点什么表示。 她的表情是够惊讶的,不过这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哼,不好玩,你也不表示一下,好歹我这回是代表国家出使诶,真是。” 菜摆上来,我还是以前的习惯,吃不了就不要点那么多,浪费啊。 “对了,刚刚那坨人是怎么回事?”虽然其实我是很不想问的,但是秉持这个关心朋友的良好态度我还是开口了。 “就是那么一回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淡然,让我看的很不爽。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哦,”我也不强迫,每个人总有自己不想说的事,“你啊,不要总是闷在心里,要是翰林院的工作无聊的话,可以到书社来么,你不是很喜欢上次看的耽美吗,可以每次出来都给你一本。” “你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喜欢看了。”她的脸马上涨红,一副恨不得捂起来我的嘴的样子。 “呵呵,哎呀,这有什么不要意思的,你不知道现在这耽美有多畅销……”我很得意,看着她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心里也放心了些。 现在想起来,如果我那个时候多问一句或者是多注意一下她的情况的话,可能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可是世上永远没有卖后悔药的,只有事情发生了才会对自己的错悔恨不已…… 展眼直看着她转过街角,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其实,不是不知道她衣衫的淡薄,不是不知道她在翰林院过的并不好,可是我知道她的自尊是不会允许我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也知道她不会希望我插手。也许,正因为我和她是相似的人,我才能如此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一边往回走,一边心下暗暗的盘算。 “小姐,小姐……”听到后面的声音,我回头。 汗~~小成子驾着车跟在后面扯着嗓子的喊我。 我估计现在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没办法啊,还不习惯自己现在也是有‘车’一族呢。 回到府里,善管家迎了上来:“小姐,您回来了。” “嗯,”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再加一句:“以后不用称呼我您,听别扭的。”之后也不管她说什么,自己往里走。 “礼不可废,小人不敢。”她追上来,“小姐,您吩咐一下要带什么,小人好预备您出门的东西。” “出门的东西啊,”脑子愣了两秒,突然大声说:“我要牛肉粉,蒙汗|药,金疮药,解毒剂,夜行衣……”声音越说越小,看见善管家的眼睛瞪的老大,我干笑两声:“哈……哈哈,还有一件事派人去走一趟,按照上次的衣料做出几套衣服来,连同上次的思礼斋的送来的东西一起送到翰林院……还有,别让人看到了……” 第三十七、三十八章 踏着京城的第一点薄雪,我们上路了。 大哥没有来送我,只是让人送来了给我的东西。 有些遗憾,其实是想大哥来送我的。 抛开我的一番伤怀,开始这次的出使。 皇上派了御林军来做保镖,公主倒是一切从简,只是带了两个跟在身边伺候的人,不过其中没有小牧。 可怜的我只是在离开京城的当天见了公主一面,之后我实在是在马上呆不下去——想必经常看文的大大知道整天骑马的后果是什么吧,也就新鲜了两天,乖乖的躲回马车里了。 这不,我一手拿着有关前越皇夫的外传,因为正史中关于他的记载只有一句话,就是其貌美,其德嘉,特封为皇夫,然后就是什么于哪儿年病重,薨,就完了。 哪儿像我现在看的这么精彩,什么越溪国第一美人,以圣子的身份来京面圣,艳冠一时,迷到多少风流人物,据闻当年有若干人为其争风吃醋,还有,被封为皇夫是也是被逼的,其实早就有了深爱的恋人……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人的想象力真是……无穷啊。 我看了这么六七本,没有一个是版本相同的。 有点无聊的把手里的书撂下,心里还是很满意善管家的办事的。 这马车从外面看上去也就算是还可以吧,可是里面的避震效果超好,总算是让我这个坐惯了汽车的人舒服了一回。 马车里面宽宽敞敞的,铺着厚厚的锦褥,一边有一个暖炉,外面的寒风一点也不能侵袭进来;后面设有软软的靠垫,可坐可卧;四周有几个暗阁,除了放了两样零食,最多的就是书了…… 我眼睛眯起来……看来善管家对我的习惯倒是很理解啊。 “哈~~”我伸手掩口,打了哈欠。这车晃的我太舒服了,有点像摇篮,让人忍不住就犯困。 “小姐,今天错过宿头了,林统领来问可否就在前面的松林里歇一晚,明早再上路。”外面小成子说。 “请示了公主殿下了吗?”我懒懒的问。 “公主殿下让听小姐的安排。” “那就在这里歇吧,明天一早上路。” 松林里的一间破庙,想也知道比不上星级宾馆,不过这些天我们一直赶路,这种情况遇见的也不算少。 御林军属皇上制下,我是文官,虽然也听命于皇上,不过我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呆呆的看着火苗舔着木柴,今天躺的多了,现在脑子里都有些空空的,肚子也不饿,吃了两口干粮就着打来的野味,就饱了。 从破庙颓败的门看出去,外面是黑沉沉的一片,坐在火堆旁尚能感到丝丝的凉意,何况是在外面呢。 沉吟一下,趁众人不理论,取下其中最大的一块烤肉,悄悄出去。 “喂,出来吧!”对着漆黑一片的松林,轻声说。 …… kao不鸟我? 随手扣着的石子激射出去,带起一阵轻微的破空之声。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人翻身下来,当然不可能是被我打下来的。 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 “刚才叫你半天怎么不说话啊,喏,给你。和其他的后凤卫分一下,虽然不是很多,不过好歹也是热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有后凤卫跟着,一来公主出行,皇上怎么也不会放心的,这二来么,哼哼,先不说,你们自己猜吧。 那人还不说话,我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虽然你们要尽忠职守,可是这么冷的天,感……得了风寒的话,还怎么保护公主啊,所以你就拿着吧。” 说完,跺跺脚,这么半天把我冻的。 “回去了啊。”我挥手,然后就往回跑。 “……谢……” 咦,好像听到他说话了,可是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只有风经过树梢的声音,摇摇头,也不着意。 “小姐,外面这么冷您还出去。”瑞雪看我进来赶把手炉塞到我的怀里。 “没什么出去走走。”我笑着掩饰,不着痕迹的往火堆旁边靠…… ……其实是厚着脸皮靠…… “宁大人倒是很能吃呢,这么大的一块烤肉,还没见影子就已经不见了。”公主这次出来带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叫书香的,伶牙俐齿的,总是抢白我。 “托福,托福,消化系统好。”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这个,论脸皮的厚度,他怎么能比的过我这个现代人呢。 好笑的看着他的脸气成包子,意外的看到若云公主嘴角边藏着一丝笑意,霎时有点看呆了。 回神,赶紧把目光移开。脸上开始冒热气了,用手拍拍,让自己镇定一点。唉,又不是上高中的小女生了,看了帅哥还会脸红心跳的。 再偷看他一眼,发现他正在斯文的吃着烧烤,随着咀嚼的动作,脸的轮廓一起一副的,举止说不出的高贵。 我能感到脸上温度不降反而好像升高了几度,不敢看了,再看下去还得了…… “华大人……” “啊……”我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想起来,直直的一吓,差点没跳起来。然后困窘的看着书香偷笑,小成子想笑又不敢笑。 他表情不变,像是没有看到我丢人的样子,继续说:“我是想和大人商量一下这几日的行程。” “哦,你做主就好了,”我先说一句,然后才想起来,“这几日的行程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御林军里有几个人看傻子似的瞪着我。 瞪回去,然后才反应过来,咦……好像……好像是快到……断山了吧。 尴尬的笑,这断山行如其名,有若一座大山硬生生的被人从中间劈开,山势奇险无比,但是又是连接南北之必经之地,断山更是嘉裕国,越溪国与北成国之间的天然的国界。这个地方是三国的交界,嘉裕国与北成国外交关系一直很紧张,这次我们出使虽然不是秘密,但是也要小心一点。 “我没意见,你们继续,呵呵。”我看到了那个统领眼里闪过明显的轻蔑,我瘪瘪嘴,切,早就看出来这个人看不起我,不和她一般见识。 38 其实能商量出什么对策呢,还不就是小心点,然后还是我加了一句有建设性的。 “要不要,找人扮成公主,这样公主就安全一点。” 谁知我说完话,他们一个个都看着我不说话。 “怎……怎么了,不好么?”吓我一跳,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同意我的观点吧。 “这个人多少要有点气质,还不能张的太丑了,像某些人那样子就行了。”说完瞟了书香一眼,气得这小子直瞪我,谁知他眼睛一转,好像又不生气了,只是有点古怪的看着我直笑,笑的我心里冒凉气…… 山路陡峭,再加上冬天天冷,雪被踩踏之后变成一层坚冰,滑溜的。两边不是深谷,就是悬崖,从上面看下去,怪石嶙峋,被薄雪覆盖着,夹杂着青灰的颜色,周围一片冷肃的气氛。在这里走可是要当心,我虽然也想再穿一次,直接回家,可是我总是觉得从这里跌下去,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放下帘子,把头缩回来,呼~,还是马车里暖和。 习惯性的偷瞄一眼坐在一旁的他,然后才有些头疼的把目光转向正兴奋的人。 “想不到华大人你传男装还真好看啊,虽然和公主比是差了一点,不过和京城里的那些什么公子的比起来可是好看多了。”书香有点惊讶的笑着看着我。 不甩他,我其实一直很期待穿一下女装啦,也就是这里的男装,好不容易到了这么一个可以穿古装的地方,怎么错过这个机会呢,要是能再照一张照片留念就好了。 可能别的人会觉得女扮男装是怎么不顾身份的事,可是我是一点顾虑也没有…… “诶,不要插那么多首饰在我头上,很重的。”回神,抗议…… 一路走来,果如我所料,没有什么动静,安全出了最危险的一段路。 前面骤然开朗,不再是险要的群山,。大家的神情明显的松懈下来,我轻轻皱眉,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沉静的,不做声,眼光如水,但是我突然明白他什么都知道。就像是有人一下看到你的灵魂深处,但是不会让人觉得自己的心里被窥探,而是像清泉一样缓缓流过。 “我会保护你的。”不知道怎么的这句就从嘴里滑出来了,说完之后猛的闭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书香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我心中一禀,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果然马车外有兵器的破空声,还不时有人中招的惨呼声,手不自觉的放到腰间,那里别着我临走前大哥差人送来的软剑。 悄悄掀开窗口的帘子,不由皱眉。 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御林军由于一开始失了先机,被攻的措手不及,现下只有一半的人在苦苦支撑着。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看到书香也忍不住要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心里一急,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不要掀……” “咻……” 就在那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看着一簇短箭从前方射进来,身体却比脑子更快做出判断…… 下一秒,手中的软剑已经击中短箭头,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可是那箭的劲势太急,太猛。虽略微偏了一些,可还是朝着他的方向。 他低哼了声,浑身一震,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等回神已经扶住他要倒下的身子。 目光转到他肩头,心里重重的一沉。肩头的衣服被血浸染成了黑色。 不好,有毒! 手脚一瞬间变得冰冷,心被勒紧,眼前有些发黑。 解毒的方法,有什么 阴阳颠倒第8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毒?我在心里大声的喊,可是表面却是越镇定。 脑子里一瞬间闪现出在电视上看到的,这时也顾不上到底是不是对的。 几乎没有犹豫的撕开他的衣服,露出冒着黑血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的明显,看起来有些狰狞。耳边是书香他们的惊呼声,我俯下身。 我的唇贴上去,他轻颤一下,他受伤的地方温度要高一些,我才发现自己连唇都是冰冷的。 用力,希望不要有毒素残留在里面,希望在毒素还没有蔓延开的时候就可以把它吸除了。 “我没事的,小心,这样你会中毒的。”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淡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让我有一瞬间的分神,赶紧低头吐掉嘴里的毒血,看他的肩膀上流出来的血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反应及时。 可是心里还是怕不保险,想了一下,手哆哆嗦嗦的就翻身上装的解毒剂。可是心里越着急,就越乱,平时放的地方都弄乱了,几乎把身上带的东西都翻出来才找到解毒剂。 拿了就要往他唇边送,手在半空又停下,犹豫着。 谁知他自己动手接了过去,心里小小的失落一下,却意外的看到他的手伸到我嘴边。 “你先吃。”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在这里时候都可以晃神,愣了足有两秒,赶紧凑上前,就着他的手吃了——脑子里转了一圈,可不可以连手也吃下去,很香的__ 顿时手足无措,快想想,还有没有方法啊。 真是xx的,以前看的很多言情都是骗人的,就算我现在有点,喜欢他——也许还比有点多那么一点,可是……要我…… 一丝呻吟从他唇边逸出,连我都能感觉到他现在身上的热度一定惊人。 这个,蝽药……忍着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呢,是吧……哈,啊! 他身体微微的颤抖,缩得更紧。 所以,不管怎么样,要快一点 有点热啊……我擦擦额头,好像也没出汗,就是有点热…… 一咬牙,一闭眼“我帮你吧……”干干的一句,用的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语调。 偷眼看他,没有反应…… 伸手,他微微的一闪。不过,他现在怎么可能闪的过我。 “冒犯了,公主。”心里加一句,我真的要开始了哦…… 他又轻颤了下,不过已经明显无力反抗…… 汗,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有点那个逼良为娼,或者是强x的感觉啊…… 我的手有点颤的贴上去,他似有些不知所措,顿了一下,不再抗拒,只是好像有些疑惑的抬头看我。 确实是压制不住药性了,不然…… 我刚想着,心神就被夺去了。 他的眼睛一片迷蒙,像是上好的金色蒙上了轻纱,湿润的让我有种下一秒就会有水滴出来的错觉。带着高热的身子无意识的向我靠过来,似乎想要缓解一下燥热。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样子。 oh,y god 您老人家别靠过来了~~ 我的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带着点迟疑,和不好意思,然后狠狠心,手探进他的衣衫里…… “华……宁……雅,别……”他的声音低缓的,很费力,断断续续的,但是说完之后他的却一下子倒了过来。 老天,这不是阻止我,这简直是……诱惑我嘛,再说,我也不想这样啊(瘪嘴,委屈) 解开前面的细带子,上好的衣料从手中滑开,里衣被汗浸湿,跳过,然后往下…… 腰间的汗巾跟着滑落,然后,里裤…… 接着……上手,没错,就是上手,别怀疑,蝽药嘛,又不是一定要,那个什么才行,用手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对男生,是吧! 所以,上手,上啊…… 我好奇的看着从来没有见过的部位,他全身通红,连现在露在外面的……咳,那个周围也染上了瑰丽的颜色。 “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的红更深了,白皙的玉般的皮肤晕上玫瑰色的红。 嗯,好像更热了啊…… 手脚却是冰凉,轻轻的覆上他的欲望,一瞬间我差点要甩开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异样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混合着柔软和坚挺两种不同的触感,我不知道人身上有一部分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吞口水,润润有些干燥的喉咙。 顺着他挺秀的曲线,移动,再动…… 脑海里想着的是,摩擦生热啊,高中物理,对,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摩擦生热……呃,摩擦得我很热,还有他,也是…… “嗯……别,不要……呃……”轻轻的,像在呓语。他的眼睛从刚刚就一直紧闭着,扇子一般的睫毛在布满汗水的脸上投下一轮阴影,随着他身体的轻晃,划下迷人的形状。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扯直了。 拜言情和耽美所赐,虽然我还没,经验,可是好歹知道怎么能让他更快的达到兴奋…… 不时的掠过他坚挺的前端,有的时候还涉及到后面的领地。掌握好手里的轻重,环着他的欲望。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早把他拦进怀里,继续动作…… 突然,我感到他的身体绷直,是时候了吗? 我加快手上的动作,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接着浑身一颤,身体弓起一个弧度。白浊的液体喷薄出去…… 然后,向后倒…… 还好我在后面,接着。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星眸略展,带着水气,没有焦距,红唇微启,吐出的如兰的呼吸,不像刚刚那么的不规律,不过也总算是在慢慢平复。 所以,我,看呆了。有那么一瞬根本不想放开手,不想放开这个在我心里已经留下痕迹的人…… “放开……我……”声音还是无力,可是却有着意料中的坚定。 心里一痛,手上差点没有扶稳,慌了一下,然后复又稳住,轻轻的扶着他靠在一旁。怀里顿时空了,有些失落,不过没有时间多想。 “你……” “你……” 我们两个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过我的语气是询问的,他的……怎么好像有点没好气的感觉? 大眼瞪小眼,两人的脸倒是不分先后的都红了。 “你不擦擦手吗……”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嗯?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对了,我的手上还有…… 跳起来,举着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找到,还好我习惯好,随身带了手帕。 擦,擦,擦,我擦干净。 然后再看他“你……” “我没事!”说的很快,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我的心里却反而痒了一下。 我想解释一下,毕竟算是我占了他的便宜(?) “那个,刚刚……”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刚刚……你中了蝽药,我没办法……不解会伤身的……”说的有些七零八落,不过他明显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脸上的颜色可以媲美朝霞。 他的嘴动了动,半天才说“谢谢……” 呃~~我也噎了一下,然后笨苯的一句 “不用谢……”举手之劳,后面那句没有说出来。 气氛有些尴尬,我坐到另一边,心神略定,才觉出嘴角有一丝腥味,好像是刚刚心情起伏的太厉害,内息有些不平,现下翻腾上来了。 全没有力气再运内力,感觉疲累像潮水一样瞬间涌上来,占领了我全身,坐在那里动也不想动。 再调整一下姿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下,可就真的导致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 第四十三、四十四章 ——————分隔的分隔线—————— 香香的,什么味道啊? 我懒得睁眼,隐隐约约闻的出来,有泥土的味道和木材的清香,还有一种什么香味…… 嗯,香味,香…… “啊……”我惊叫一声,猛的坐起来,头晕了一下。 手撑住地,平稳住身体,低头…… 吁~~衣服整齐;身体动了动,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是觉得浑身酸痛,不过要知道我可是先被人袭击,然后内伤外伤都占齐了,又背着人跑了这么远,不酸痛才奇怪呢! 看来真的是因为睡着前,那个……(脸红) 所以,才会做那种梦。这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很有道理的。 “你醒了,觉得还好么?”一听这个声音,我不自觉的僵了一下,脸腾的烧起来 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干吗脸红啊? 镇定一下,还是有些结巴泄漏了我的心思“还,还好,就是有点累。” 他突然不说话,我有些奇怪的扭头,却看到他的脸正冲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什么时候生的火啊? 看来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而且睡的很沉啊。 我刚想起来,突然发现,哎呀~这个……那个怎么会开啊。 有点局促的起身,几乎是慢慢的挪动,嘴里说:“我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尴尬的笑着,边退边出来,然后一溜烟藏到树后。 “嘶……好冷,好冷。” “真是的,这个怎么会开呢?” 把内衣的勾勾弄好,我才从树后面出来。 咦?现在好像是黑夜诶,那么我要怎么看周围的情况啊——除非我有猫头鹰的眼睛,丢死人了。公主他的素质真好,刚刚竟然没有对我这个如此明显的借口表示疑问。 看了一下周围黑漆漆的森林,我决定还是先回到那个洞里。 44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山洞,还有周围是一片被雪覆盖的森林。 树枝为床,外衣为被,火堆是暖气。 当然啦,困难时期,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别的了。 不过以本人我的智慧嘛,一切当然是小case啦。 地上升一堆火,等到烤的差不多了,挪开。把收集来的枯枝什么的匀匀的垫上几层,热气透上来就是真正的暖床。其实也不能算是我的智慧了,以前中学课本上一篇文章里面提到过的——现在证明真的很好用,至少不用睡冷冰冰的地了。 虽然我是很想试试‘传说中的’叫化鸡,不过我没有胆量去杀野鸡,更没有胆量开肚剖肠,至于公主嘛,你能想象一个不食人间焰火的仙子然后满手血腥,汗,想也不用想。 怎么说,就是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我的感觉也非常的好,像新婚(?)嗯,不合适,像渡蜜月,晕,扯的更远了。 早上起来,外面有无污染的雪,鞠一捧洗脸……就是有点冷,不过很提神。 至于喝的水,可是用锅煮沸过的哦。用纸锅,没错,别怀疑,就是纸锅。 其实纸的燃点是摄氏130度,水的沸点大家知道吧,就是利用这个温度差把水烧开。纸则是包牛肉粉的防水油纸,真是结实又耐用_ 外面一个火堆,然后是一个树枝做的架子,上面搭了一件衣服,当作帘子。 追兵意外的没有出现,虽有点奇怪,不过这才好,难不成我还盼着他来啊。 所以每天的生活是意外的清闲,除了解决一日三餐,好像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就这样看着锅里的水腾起白气,袅袅的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板结成块的牛肉粉被粉碎,放到滚开的水中,算不上有多美味,但是香气可是十足的浓。看他静静的坐在那里, 我甚至会有点恍惚,这里仿佛已经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地,简单而又平静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这里静静的相守到老。 自嘲的一笑,我早就过了满脑子想着王子公主过着幸福生活的年纪,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现在是吃饭皇帝大,这个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一直吃牛肉粉真的很腻,没吃了几顿,我就把心思转到了怎么改善伙食上去。 离我们山洞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上面结了尺来厚的冰,隔着稍微有些模糊的冰能看到几条小鱼在里面缓缓的游动。 我做出了一个跨世纪的伟大决定,钓鱼。 钓竿是一截枯枝,钓钩是我身上带的一段铁丝,这个钓鱼线嘛…… 本来就没有两件衣服,拆了的话,盖什么啊,这可真是…… “用头发吧。”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一向我喜欢头发太长了,比了比,做钓鱼线还短…… 突然眼前多了一缕浅咖色的头发,眼睛一抬,就看他浅笑着看着我。 “用我的头发吧。” “哦,好。” 局促的接过来,轻轻的捏在手里。细滑的触感,像上好的绢丝,要不安分的从手中滑落,又有种一用力就会把它弄断的错觉。 有点舍不得用他这么漂亮的头发来钓鱼哦,我皱着眉头。看他不注意,悄悄塞到怀里。 “我去那边拣今天用的柴。” “哦,好啊,那我先去钓鱼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奇怪,勉力挥了挥手中的头发,等到他转身才呲牙咧嘴的揉着头皮,刚刚拽的时候太猛了,揪的我好疼啊_ 绑好的饵,对准凿出的窟窿,一甩…… 呃~~有点太用力了,重来…… …… “哈哈,我钓上来鱼了,这是我自己钓上来的……” 手里捧着湿滑冰凉的鱼,兴奋的冲着刚抱着一小捆柴回来的他喊道。 他只是笑着看着我。 “今天可要美美的吃一顿,好好补充一下营养。”我不自觉的拉着他在河边坐下,然后再把鱼杆抛了出去…… 鱼要刮鳞,鱼要去肠,这个鳍要不要弄掉啊。 抬头看他,他无辜的看着我。算了,也弄掉吧。 洗干净,开始烤。 香啊,香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咽咽了。 “口水流出来了。”我一听反射性的往嘴角摸了摸,没有啊? 然后才看到他的笑里不同平时,竟带了一丝捉弄,有些懊恼的又红了脸,低头专心烤鱼,好像上面突然长出了什么绝妙的花纹。 不过,他会这么和我开玩笑是不是说明他对我多少有些好感呢?而且我可是还来了一出英雄救美诶,应该有一些吧。不过有多少呢,有没有就算我现在向他告白也不会被拒绝那么多呢…… “……焦了,华宁雅,鱼要焦了……” “啊?啊~~”我低头一看,那条翻白眼的鱼一边已经被烤的焦黑,另一边明显还没有熟。 沮丧的看着我的杰作,就数这条鱼最大了,好浪费啊。 “嗤……”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我抬头,正好看见他低着头,身体不停的抖动,接着好像实在是忍不住了,掩了嘴轻笑开来。 “呵呵……” 臊红了脸,糗大了啦。 阴阳颠倒第9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我是分隔线我怕谁———— 不过啊,眼光略略转向他,嗯~~真的是秀色可餐呢,呵呵。不过我一直很奇怪诶,他既然是公主,那个时候怎么会主持祭星呢,害我还以为他出家了_ “我其实只能算半个出家人……” 我呆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和我说话。呃~~刚刚我好像说话了,还好像说的是我心里想的,晕啊。怎么老是在他面前这么的丢人那,郁闷,我这段时间脸红的次数都超过我这辈子脸红的次数了。 “这个……哈,我就是有点好奇……”尴尬,“随口问问,不想说也没关系。”其实心里满想知道的。 他看着我笑一下,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远远在烦恼,远远在思考。好想开新坑啊~~然后马上又觉得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概括——自掘坟墓,就是挖一个坑,然后跳下去,接着把自己埋了。所以等到考完英语考完期末考,我才能……不对,还是先要把现在的坑平了,不然会被大家追杀的吧_ 第四十五、四十六章 本来我以为他不会告诉我的,谁知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我父亲不只是越溪国的圣子,同时也是越溪皇族中人。越溪皇族之人身上流有上古天女一族的血脉,所以不论各种法术神通也好,还是天运命理也好,无一不通。虽然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身了,但是我所学的有很多是他教给我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他是如何的慈悯。也是因为父亲我才认识到这些在滚滚红尘中还要很多苦苦挣扎的普通人们,后来我拜入如本法师名下,修习义理,先天验算和医药之道,希望有一天也可以为天下的百姓做一点事……” 他的目光穿过火堆,落在空处,表情有些怀念,带着一丝微笑还有……圣洁,声音柔柔的像是能暖进人的心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失落,理不清的,可是让我很难受,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他。 “可是,现在看来,我修行的还远远不够。如果我的能力更强,那个御林军就不会……”他的语气带着自责。 “如果你这么自责,那我更岂不是都要后悔死好几次了,当初如果不是我提议要到南关城,我们也不会现在到这荒山野地的露营了!”打断他的话,我半开玩笑的说。心里更带着一丝无奈,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说,下蒙汗|药的人御林军的一个,但是我多少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以后凤卫应该知道那些人会在那里伏击——毕竟我们所走的路都是由他们探过的,我不相信以他们的能力做不到这点,可是我也知道他们的任务事保护公主的安全,尽量的隐藏实力,所以别说是死几个御林军,就是我死了,估计也顶多回去以后表彰什么又一国家栋梁之才英年早逝吧_ 所以在我察觉蒙汗|药发作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内j,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没有错,当然那个御林军的下场大家可想而知。 他沉默不语,为了缓解气氛,我突然冒出一句:“那你爹呢,是真的喜欢……皇上吗?”虽然八卦了点,不过也确实是我好奇的,看了那么多外传,现在我想知道正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总觉得有点没好气的意味,然后稍一沉思:“我也不知道,父亲对母皇一直是淡淡的,说不上有多喜欢,但是我知道母皇在父亲心中是不一样的……” “哦~~”我老实的点点头,也不用知道太多,毕竟人都已经变成一抔黄土了,然后又对别的来了兴趣:“那大哥呢,你怎么会和大哥这么熟的?” “我和你大哥是从小就认识的,那次也是你和他有缘才能在我的别馆遇上。” “那……” …… 我边吃鱼边问,充分发挥好奇宝宝的特点,也不怕他着恼。 “问完了。”他看着我,这次没好气的感觉更深了,不是我的错觉哦_ 我乖乖点点头,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人是要满足求知欲的嘛。 他复又看了我手里空空的树枝,然后目光转到我脸上,笑开了:“问完了也吃完了,就把嘴擦一擦吧。” ??? 我反射性的摸上嘴角——果然! 然后,白白净净的一片鱼肉在手指上。脸红了红,犹豫了一下,还是舍不得,一张口……阿呜~~ 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舍不得的把手里的树枝投进火里,然后看着他,有点期待:“要不,晚上我们来只叫化鸡?”受不了诱惑了,口水流。 ————不要问我叫什么,你明白———— 晚餐,接着吃鱼,至于原因…… 有谁看过温柔的公主去捉野鸡的,似乎是没有吧,再说他还算半个出家人。 然后就是我去……被鸡追___ 身体被毫不留情的抛出,我的脸触到了一团有些软的……稻草,然后就是坚硬的地面,接着听到‘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呃……”我又吐了一口血,刚才这么以折腾,内伤好像有恶化的趋势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脑海里闪过这句至理名言,我扶着墙慢慢的坐起来。 摆出平时练功的架势,盘腿端坐。 真气比平时慢聚集起来,缓缓的从丹田到经脉…… “哇……”胸口如遭重击,刚刚疗伤的内劲缩回丹田之中经脉越裂,疼的我脑袋一跳一跳的疼,差点没了知觉。胸前热热的,然后只觉得浑身无力,头一阵晕眩,撑不住就倒下了。 td这个阴险的七皇女,她刚刚那一掌还留了一股暗劲潜伏在我的经脉了,当我运功疗伤的时候,两种不同的内力冲撞起来,登时让我的伤势雪上加霜。 我低喘一下,我和她有什么仇,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看来今天真的要命丧此地了,无声的笑一下,早知道是因为这么狗血的原因被冤枉,我当时就应该扑上去的,好歹也就值了。 公主要是知道了,应该会把真相说出来吧,可是就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那会儿了。 他如果知道我是因为这个被人‘迫害’的,会伤心吧,会……哭么? 意识有些模糊了,漆黑的牢房里,分外的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小动物’爬过的声音,还有霉烂的味道。 呵呵……这条件还不如我改善过的刑部大牢啊…… 我就死了这种地方么,没有眼泪和悲伤为我送行,也好。 想着脸上热热的就有液体流下来,根本没有力气去擦。 使劲吞回眼泪,记得听过一句话,人在死之前的一定要笑着的,这样才能去到好的地方,所以我要笑,就算是死也要笑,至少公主见到我的时候不是那么的狰狞。 要不等我出去以后先改良这个守宫砂吧,公主当时上的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或者是三无产品;我要弄一个先进的,就算是真的那个了也不会掉;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守宫砂是怎么做的,肯定很不科学…… 就这么想着想着意识归于黑暗…… 50 只觉得身上很冷,一时又很热,所有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转,有我在二十一世纪的事,也有到了这里以后的事。 开心的,寥落的,害怕的,欣喜的……一一细数 我如站在河边,静静的看着过往的一切如河水般缓缓流去。 心里想着是不是将死之人都是会看到以前发生的事,奇怪的是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没有惊惧没有不舍无喜亦无怒。 不知道看了多久,只知道我一直这么静静的站着……直到他出现。 水面开始漾起一圈圈的波纹,逐渐扩大,然后衍变成滔天巨浪。 我的感觉在一瞬间回笼,酸的涩的痛的苦的,让我忍不住想挣开这种难受的感觉,可是却偏偏叫不出来,从喉咙里出来的只是低低的呻吟。 每次在我以为自己撑不过的时候,就有一股暖气护住我的心脉。 后来直到一丝清凉的气息滑进我的身体,慢慢的疼痛开始减缓,酸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渐渐的我看到一丝……光亮?心里隐隐明白自己醒了…… 背着光的一个人,我抬了抬眼,恍了下……是他?是他! 心安了下来,知道,他在,我会没事的。 “醒了醒了。”先是一个很吵的声音,我只觉得刚平复下去的伤好像被吵的又隐隐的疼了起来。 这是在哪里?闪过一丝疑问。 身下的床铺柔软,总之不是在大牢就行。 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儿,呆看着他的眼中闪过欣喜。 阴阳颠倒第10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喜。 “可醒了,累的公主……”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他向后看了一眼,那人噤声。 然后就这么被扶起来半躺着,他手向后接了一个碗过来,端到床边,用勺子舀了药,轻轻的吹了送到我嘴边。 基本上脑子还处于未工作状态的我看也没看的喝了一口之后…… “哇……咳咳~~”好苦啊,我要成为第一个被中药苦死的人了。 我呛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都跑出来,正自难受,一块软巾把我嘴角的药汁轻轻拭去。 我看他,费力的眨掉眼里的雾气,他的眼神异常温柔的落在我脸上,语气轻柔的像是怕惊醒睡梦中的人:“乖,你伤的很重,好好喝药。”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眼光中,别说苦药了,就是毒药估计也是甘之如饴。 “对了,公主,”喝着喝着,我终于想起先前是个什么情况了,“我,我,我没……他们冤枉我……我……”语气有些结巴,我这么一个清白人就被人误会和公主有什么——真吃到嘴也就算了,可是明明没有的事,他们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干的呢?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事的,不用担心。”他淡淡的说,逆着光,看不出表情。但是他说的,我莫名的就是相信。 “嗯……”软软的应了一声,我有点傻的看着他手里的药碗,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把药喝完了。 “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扶我躺下,又温柔的帮我把被子盖好,再低头看一眼,才把目光转向我的脸,似是安慰,“我不走,在这里陪你。” 我先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我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汗,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自己都没感觉。 只来得及看了他两眼,我就又沉入睡梦中。 再睁眼,天已大亮。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头,一个人趴着,我愣了一下……大哥? 谁知就我这么一个动作大哥已经醒觉,他带着困意抬起头,待看到我醒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然后手摸到我的头。 “嗯,热度褪下去了。”然后转身说,“去告诉厨房把粥端上来。” 我这才看到小成子揉着眼睛从角落的椅子上起来,应了一声下去了。我微微抬头,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自己到家了。 “大哥,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吗?”看到大哥眼睛底下冒出来的黑影,我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也没什么,只是你没事就好了。”然后脸沉下来,我心里暗叫不好,果然,“小雅,你若真是喜欢公主大可以和大哥说,怎么可以……” “大哥,”我一愣,然后高声说,“你怎么也这么想,我和公主没那个什么啦,别人这么认为就算了,大哥……”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大哥一看慌了,手忙脚乱的安慰我:“是大哥不好,小雅并不是这样的人,是大哥误会小雅了……” 我一听,不知怎么的更觉得委屈,眼泪那个啊是哗哗的。 好不容易等我哭够了,大哥本来有的一点气也早就跑的没影儿了——其实本来也就是因为心疼我,这下更说不出什么了。 “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大哥边说边给我把脸擦干净,小成子抿着嘴递上一碗热腾腾的粥。 喝了两碗下肚,身上有了些力气,不过马上一碗黑漆嘛呼的东西上来…… “大哥,能不能不喝了。”苦着脸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药,再看看大哥,然后跨下脸来,赶快说,“好啦,我乖乖喝药还不行。”最怕大哥一脸责备的看着我,什么胆都没了。 还好,还好,没有上次的苦。 “大哥,现在这事到底……”我不知道皇上怎么决定的,或许她听了公主的解释放我一马,再或者降我两级官,反正她知道了真正的情况应该就不会要置我于死地了吧? 大哥叹一下,有些担忧:“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皇上怎么都会严加处理的,何况遥又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不过马上又安慰我,“有遥在的话,皇上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我就怕……” 我明白大哥没说的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再怎么说轻薄公主这一项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我正愁着,看到大哥打了一个哈欠,连忙说:“大哥你快回去歇着吧,这几天你也累了。” 大哥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加上一句:“如果皇上真要开罪于我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哥你就别担心了。” 大哥又想一想,可能也觉得我的话有理,再加上确实是累了,也就不再反对,看我喝了药然后再离开。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身体还没有复原,躺着眼皮就开始往下沉,不过这回我是真正的休息。 ——————我是睡的昏昏沉沉的分隔线—————— “小姐,小姐……”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然后再一阵吵嚷声中我慢慢的睁开眼睛。 “小成子,干什么大呼小叫的。”不阅的看着凑在眼前的小成子,然后让她把我扶起来。 “小姐,大喜啊。皇上刚刚下旨,赐婚,钦赐您和若云公主择日完婚。”她在我耳畔大喊,我给震的晕呼呼的,皱眉:“赐婚就赐婚,大惊……”然后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了,隔了一秒之后,才大喊,“你说什么~~(声震五里),赐婚?我,我和谁~~” 第五十一、五十二章 “恭喜小姐~~”旁边的正在打扫的下人看到我过来,停下手里的活,笑着说。 “喜……”飘飘的这么一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脚不沾地的走了,感觉像是踩在云上,一点不着力。 没看到,往前走。 走,走,走…… “小姐好~~”负责洒扫的春花和秋月看到我打招呼。 “好……”回了一声,要有礼貌。 “恭喜小姐~~”他们掩着嘴笑着说。 我面无表情的看他们一眼,慢吞吞的:“好……” 然后走,接着听到,小声的:“春花啊,你说小姐是不是乐傻了,从那天醒来以后好像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诶?” “可是看小姐这样子也不像是高兴啊?” “不知道啊,不过公主可是我国的第一美男呢,有谁不喜欢,何况皇上又最喜欢若云公主……” “对啊,可见皇上也很看中小姐呢……” “是啊,小姐马上就是驸马了呢……” …… 我的眉毛抖两抖,接着走。米听到,偶什么都米听到…… 善总管迎头躬身行礼:“小姐,订的黄缎已经送到,这两天就可以挂上了。” 这里的习惯风俗有异于二十一世纪,因为皇家服色尚红与紫,这两种颜色平民均不可穿着,所以若是有喜庆之事多半是用黄|色。 “哦……” “还有宾客以及筵席的单子小人已经列好了,请小姐过目。”她弯腰,递过来一个纸折子(就是清单)。 我扫了一眼,有看到没有上心。 “嗯,好……”随手把单子放到一边,脑子里一片空白,倒是不担心善管家办不好事,其一是她绝对有这个能力,其二,她可以也可能在别的事上出问题不过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 “小姐要不要去挑挑喜服的式样?” 哦,对了,喜服是唯一的例外,可以做成红的,不过其他一律要黄的就对了。 呃……这个啊,我心里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小雅不想去选喜服么?”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哥走了进来。 摇头…… 我挥手,让善管家下去。 大哥坐到我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我,然后语言有止:“我以为你是喜欢……可是看你这样子,不高兴被赐婚吗?” 我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只是觉得……嗯,惊讶吧,很惊讶啦。本来以为可能就会这样一直单恋下去,也许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候告白一下,可是没有想到竟然马上就到了结婚这个地步,这,这中间跳过的也不是一点两点的吧。 像是做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实,不真实到我只觉这是一场梦。是梦就有醒的时候,我平素不爱做梦,真实的日子虽苦,可是苦中有甜,但是虚幻的甜蜜呢,醒来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小雅!”我一抬头就看到大哥眼里盛满了担心,才发现自己竟就这么开始想自己的心事,对大哥很抱歉,尽是担心我了。 “若是你真的不想……”大哥皱着眉,想了想说。 “大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啊。”打断他的话,开玩笑,皇上赐婚诶,我要是再生出什么事来,这可不是我头往老虎嘴里伸。 大哥又看我两眼,确定我是真的很高兴,这才不再担心:“其实霖遥的性子自是极稳的,你还有些少年心性,若是你自己愿意也很好。这次成婚虽仓促,可是皇家喜庆,该有的还是要有,喜服也要好好的,不可孩子气,知道么。” 得,我又不是小孩了。不过,这喜服啊~~ “咦,这不就算我的婚纱了?”我猛地跳起来,我就说,刚刚想到什么了。这喜服嘛,和婚纱差不多,一生就这么一次,当然以后要是二婚啦三婚的就没这么神圣了。 拽了大哥的衣袖:“快,我要去看看喜服都有什么样子的,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大哥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我,不过看到我有了精神还是松了口气,有失笑:“真不懂你的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什么一辈子只有一次……不过也是,这吉服总要好好选……唉,还是这么着着慌慌。”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早被我拖走了。 ————我是压马路的分隔线———— 我们边走着,大哥慢和我说着现在的喜服有些什么式样,其实也不过就是凤龙呈祥,然后就是富贵牡丹,要不就是鸳鸯戏水…… 嗯,总觉得今天杀猪的穿的有点不一样…… “你想选哪种?” 呼~~走神了,我听到大哥的话才仔细看眼前的几款。皱皱眉,随口说:“诶,好想穿婚纱啊,最好是白色的婚纱。” 话刚出口,就看见掌柜的和大哥脸色古怪的看着我。汗,好像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要知道,白色可是丧事专用啊。 “又在胡说。”大哥睨了我一眼,然后又听掌柜的介绍有什么新料子。我则有点无聊,你说要我把什么花啊动物的穿在身上结婚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人家很想穿白白的婚纱呢。 “你看,凤龙呈祥怎么样,这个料子是这里最好的,再加上又现成绣好的,这位小姐不是赶着要么……”掌柜还在那里推销着。 “啊,那个,那个不是……”我一回身看到了墙上挂的,好像是……胸罩? 第一反应是肯定还有人穿了过来,不然怎么会有这个。 一把拽过掌柜,口气急切:“说,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终于想起来刚刚看到那个杀猪的哪里不对劲了,我还说怎么这里也流行起内衣外穿了? 掌柜的被我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说:“这,这位小姐,这是如衣坊的掌柜的卖给小人的。” 我一愣,手上松开,掌柜趁着这个机会退出去好几步,好像看见疯子似的盯着我。 如衣坊,有点耳熟啊,我一脸疑惑,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看到大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好冲他勉强一笑,表示没事。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态的时候,看到门外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惊讶,然后很高兴的叫道:“采臣……” 52 采臣明显的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我。然后才有些不自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苦恼:“还不是要做我的婚……吉服啊,除了红的就是红的,不过也好啦,毕竟在我们那里还流行复古的。”最后一句说的小声的,不过采臣好像没有注意到。“你呢,作衣服吗?” “我来取内衣。”她把手里的一个条子递给老板,不一会拿到一套和墙上挂着的样式很接近的内衣。“我还有事,改天再和你聊。”她有些匆忙的,好像还有事。 “对了,你记得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看她点点头,我又说:“记得贺礼可要多多的哦。” “无赖……”她笑着走了,留下这么一句。 我转头,看到大哥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采臣离去的方向,眉一挑,有些夸张的说:“大哥,别告诉我你对采臣,嗯,啊,那样的话五皇女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哦~~唉呦,痛啦,大哥……” 大哥赏我一颗爆栗,没好气的说:“快点选吧,话多。” 其实这吉服不论是质地还是绣工都很不错,可惜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是‘男装’,其实也就是这里的女装,就算没有婚纱,我也要漂漂亮亮的把自己嫁出去。 “这些衣服都太丑了,我要自己改进一下。”旁边的成衣店掌柜听到我的话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不过谁甩她,拉着大哥就进了店里做加工的地方。 ——————我是终于可以结婚的分隔线———— 结婚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还好有大哥和善管家帮衬着,皇上当然也亲派了人来查看一切是不是合适。 据说要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然后才是正式的成亲。不过,我,好像……跳过挺多步骤的,皇上大笔一挥直接定了日子,我才差人把彩礼送过去,我也不知道给了多少,这事就让善管家负责了。 终于要去迎亲了,听说普通人家多是在下午,不过我取的是皇帝的儿子嘛,要行的礼节很多,排场也大,就要从上午开始。 过了坤泰殿,由前面的宫监迎着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二月底的天,寒意十足,虽然没有花草,路的两旁皆用通草绫罗绸缎做的假花粘在上面,两排侍从着新衣候立着。 及至到了公主的永靖宫,皇上皇后早在当中坐了。 上前,行过稽首大礼,皇帝看不出喜怒,皇后倒是貌似满意的对我点了点头。 “请公主……” 公主从房内出来,跟皇上和皇后行了礼,我和他一起再拜一次。 皇帝牵过他的手,拍了拍,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然后把一块小小的金牌塞到他手里。皇后执着他的手,眼圈一红,差点掉泪,然后强自忍住,也把一本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塞给他。皇上也不再看,只是瞪我一眼,低声说:“给朕好好待遥儿,不然,哼……” 我无所畏惧的看着她,何必她说,不管以后如何,我都是……认定了他的。 牵了他的手,出宫门,上轿,直往玉华院行去。 前面锣鼓声天,向众人昭示着,今天,我,华宁雅要娶的是公主。 周围满满的挤着人,在看热闹。 从这些人的眼中,能看出明显的艳羡,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会和他结婚,不是因为他是公主,只是单纯的……心陷了下去。 若是我不愿意,即使皇上真的要我的命,我也是不会服从的,可是,就是因为是他。 下轿,跨马鞍,新郎平平安安。 府里用几乎是用上好的黄缎裹了个遍,不是为了显示奢华,只是想为了他这么做。 大红的龙凤烛,映着周围的黄缎,染上了一层难以言语的气氛。大大的双喜字挂着,前面摆着香案。 拜天地…… 一拜,我感谢上天,不管出于何种理由,让我到达了这里,让我遇见了他,让我有幸能和他结婚。 二拜,父母均不在,不过我相信若是他们知道我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遇见了自己倾心的人,也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希望他们在二十一世纪能过的快乐,早点忘却我的离开。 三拜,大红的盖头遮着,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也无法想象他的表情,但是这一拜下去,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礼成,送入洞房……” 周围的人笑着围上来恭贺我,我也笑着一一应对,只是虚应着,等到看到大哥,笑才及到眼底。 大哥把一双玉璜放到我的手心:“夫妻白头,和和美美。”照例说了一句恭贺的话,看着我却怔着,半响低头,又说:“小雅,希望你幸福。” 我用力握住大哥的手:“会的,大哥,可是我希望你也能幸福,有的时候抛去身上的责任,享受你自己的幸福。” 大哥一惊,抬头看我,我能看到他眼睛晶亮的,然后又迟疑的看了一眼五皇女,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我朝五皇女看去,她也一副惆怅的表情,呆呆的看着大哥。 我把大哥推了一把,然后也不看他们,接着招呼其他的人。 也许是因为毕竟是公主出嫁,贺客们也不敢多叨扰,没两刻,我就被人催促着到了后面的新房。 房里极静,司仪一见我,笑着说:“新娘来了,让新郎久等。” 咳嗽一声,我脸红着进去。 司仪一把拉过我,我坐下。 接过秤杆,手竟是开始发颤……一个深呼吸,再伸出去已然是平平稳稳的。 微一用力,盖头轻轻落地,耳边响起‘称心如意’。 各种宝石,璎珞,金簪,玉环带了满头满身,可是一点也不能掩饰他的风采,不是这些俗物能遮盖住的天成的风采,含笑的,静静的凝视着我。 一瞬间,我竟恍惚疑惑自己是真的能嫁……娶到这样的人? “驸马,驸马……”我被司仪越来越大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把手里的秤杆放下,窘了一下。 先吃的是一种半生的面果子一样的东西,我记得大哥提到过,用一种叫做籹的东西做的,司仪再说一声‘早生贵女’,我吃的噎了一下,本来久不好咽的。还有很多别的吃的,都各有各的讲究。 喝合卺酒,杯以红丝相牵相连,我与他各执其一。 我刚要和他挽手,旁边的人窃笑。然后才知道…… 新娘新郎要饮完一半交换卺杯而饮尽,脸上温度直逼开水。新婚夫妇在酒筵上共吃一鼎所调制的菜肴,合卺而饮,这次没错了。 “互换同心结。” 半响,我们两人都没有动作。 我是不知道,同心结,是啥? 他,怎么也没有反应? 他嗔了我一眼:“我的头发你不是拿过了吗?” 我一愣:“这和头发有关系吗?诶,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拿着你的头发。 他但笑不语,旁边的司仪无奈的看着我:“驸马您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新婚夫妇要互换以各自的头发和红绳编成的同心结,一时夫妻本是一体同心,这……” “算了,这步就跳过。”公主淡淡的说,司仪也不敢多话,把我们的衣服下摆系到一起。 “祝驸马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女。”然后齐齐的退了出去。 我总算送了一口气,这下不会出洋相了,总算可以……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心里感叹了一下,决定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再多个几次我可不干_。 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好像想起来,接下来,接下来该……传说中的,‘洞房’了吧。 怎,怎么洞啊? 第五十三、五十四章 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我手脚该放哪儿就放哪儿,规规矩矩的坐着。 房里极静,只有烛火间或冒出的噼啪之声,远处能听到热闹喧嚣的人声,筵席还未散去。 我悄悄抬头看他一眼,没想到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头猛的低下来,隐隐拽得脖子疼。 心跳声放大了一倍,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也能听得到。又隔了半响,还是没动静,我有点坐不住了,越不说话就越安静,总要有人先打破沉默,我们不能这么对坐一晚吧? “那个,那个……什么……”我先起头,期期艾艾的说,然后越说脸就越热。 我也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很直接的说,咱们上床吧,或者是咱们洞房吧? 嗯,怪怪的,怪啊。 我开不了口,就这么红着脸闪闪躲躲的瞄他。 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 “我们早点睡吧。”(远:晕到,就这么一句?雅:那你来啊,还不如我。) “也好!” 嗯?我猛的抬头,差点被口水呛住,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也好? 他嘴角蕴着一丝笑意,然后……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从容的褪去头上的首饰,很从容的将脸上的铅华净去,很从容的走过来……他走过来要干什么? “你……你……”你了半天没下文。 “你不累吗,早点睡吧。”他从容的看着我。 “哦,我,我是累了。”往后缩了一下,有点像那个良家妇女路遇歹徒。 “还不脱了衣服早点睡?”他的声音温和的,可是里面好像有种让人不能抗拒的东西。 我再缩一下,然后三下五除二把外衣扒了。幸好我总是觉得这里的里衣和衣服差不多,也还算穿着啦。飞快的闪身钻进被窝……连头一起。 被子里暗暗的,很热啊,过了一会旁边微微的凹下去。我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感觉身上开始冒汗,虽然还是冷天,可是全身都裹到被子里也够呛。 眼前一片黑暗,感观却更加的敏锐,我知道他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然后先是脚,接着躺了下来。 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我正要进一步往后缩,身体被捉住了,接着很近的地方传来他带笑的声音,没错,是带笑的声音哦。 “再挪就要掉下去了。”对了,我忘了说,我的床是后来让人定做的,仿照我在现代的双人床,两边都不挨墙。 全身绷紧,头上的被子忽的被人拉开了。 “里面热,出来吧!” 我紧张的分不出他到底是什么语气,不过实在也是憋的,很是难受。乖乖从被子里出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真是闷啊。 外面一片昏暗,估计是他刚刚熄的灯。空气中还残留着不知名的香气,混着鞭炮的味道。他的手扣在我的背上,透过有些薄的衣服,把体温传到我的心里。丝丝的气息喷在我周围,我刚从被窝出来的头,显然不好使了,空气是良好的介质——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_︳︳︳ “别绷的这么紧,”他低声说,手轻轻的游移在我的背后,带着丝丝暖意,透到人骨髓里的舒服,让我一下子放松开来,“睡吧。”还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 其实我今天一正天也确实是很累了,从迎亲到和客人周旋,再来就是那一套礼节,所以真的好累啊……啊~~哈…… “睡吧,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睡一觉……”看不到他,听着柔柔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的,像是被蛊惑似的,舒服的,完全忘了刚刚还很紧张的事,就这么一点一点沉下去…… ————我是洞房花烛朝慵起的分隔线———— “叮……”一声轻响,有人在动什么东西吧。 “叮……”又是一声,吵……人家正睡的舒服。 “小牧……”低低的声音响起,又安静下来,脸蹭了蹭被子,头调整一下姿势,接着睡。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已大明,房内人烟袅袅,翻身起来,这,这不是梦吧? 还有些困顿的揉揉眼睛,心里还没回过来,只想着怎么没人? 刚这么想着,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醒了。” 抬头看他,然后点头,一旁有人端上洗脸水来,然后弯腰递前,因为我看不惯他们动不动就是跪下,他们也坚持一定要有规矩,所以就这样弯腰捧着。 他接过手巾,在铜盆里占湿,然后拧了拧。 我几乎要跳起来,赶忙抢过来:“我自己来就好。”这时才找到一点新婚的感觉。 接着是早饭,总之又是那么一大堆,讲究啊,就是穷讲究。 “公主,你尝尝这个,很不错的。”我夹了一筷子给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不过我看饭桌上实在太沉默了。 “遥……” 嗯?我讶异的看着他。 “叫我遥就好了。” “可以吗?不会不合适吧?”其实我早就不想叫他公主了,毕竟对着一个男生叫公主,感觉那个怪啊。 他看我一眼:“你不是也早就不想叫了吗?” 汗,竟然被看穿了…… 老老实实吃东西,不过没一会就开始我的新称呼,要习惯就要多练习啦。 “遥啊,再喝点汤吧。” “遥,还想吃点什么?” “遥……” 把他的名字叫到我能脱口就出为止,看他拧了拧眉,我心里暗笑,是你让我这么叫的哦~~ 吃喝了一肚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这可是我们结婚头一天,蜜月,做梦吧你,前一天有宾客送来的礼品,今天都要一一的回礼。 虽然我的面子是不怎么大,不过皇帝的面子很大啊,所以看到那个堆积如山的礼物我大袖一挥,就让下人处理了。 除此之外,就是……嫁妆~~ 光是嫁妆单子就是厚厚的一本啊,善管家在下面报着嫁妆单,我开始还很有兴致的听有些什么,大春台,梳妆台,春凳……乱七八糟的,还有内房家什,外房家什,金猊炉,七巧台,花梨琴桌…… 等到我听的要打瞌睡才说完,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啊,我家不够大,房放不下这么多东西_︳︳ 别忘了我的玉华院虽是皇上赐的,可是也不算很大,这不,多了公主带过来的人,还有这么多的东西,怎么都放不下,更何况我现在是谁,是驸马诶,驸马的府邸要是太寒碜了,我婆婆这脸上也下不来,赶紧拨款给我在后面接着盖,不过我们结婚这么匆忙,等到过了这几天应该就要动工了。 其实,家嘛,够住就好——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够住的趋势了,不过我怕的是,盖的太大了,我会迷路的啊t_t 54 “驸马,这是什么东西啊?”小牧好奇的左看看,又摸摸。 我也不知道遥怎么带着他来了,按理他应该在驻月别馆的。 “那个啊,是玻璃窗。”我随口说。“不挡光线,保暖效果又比纸好……”这是我离京之前就吩咐匠人去试试的,玻璃的原理高中课本上都有,幸好也没太忘了,不过也很是有难度就对了,没想到还真能成。 “那这个呢……”小牧和我是很熟的,也不怕,看到什么都要问。 我一一给他讲明,当中一张双人矮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躺上去很是舒服,床头一个矮几,上面是烛台和一组杯子。 左边就是玻璃窗,挂着双层带滑轮式的窗帘,窗户前放一个躺椅,窗户的沿儿很低,而且十分宽大,就像一个小桌。上面垒了几本书。床的另一边是一组衣柜,现在又多了一个梳妆台。 地上铺的是原木的地板,只在靠床的地方放着两块地毯。 整个房间很是宽敞,足足有七十多平米,隔过去是正室,也是用帘子隔开的。 和这里的格局不同,我虽没摆一套沙发上来,不过放了一套紫楠木雕花的木椅,前面是两组茶几,几上是镂花烤漆的果盘。再过去是一个书房,里面有乱七八糟的各种书籍,不过我喜欢把书带到房间里看。 整个房间的后面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卫生间,在卧室的侧面开了一个小门通过去。 说是给小牧讲,一边偷眼看他,他虽只是含笑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过我知道他一直在听…… 第二天,就是我陪遥‘回娘家’省亲了。 穿的是绿的(很奇怪),我们共坐着一辆很是华贵的车,以我超低级的分辨水平也看的出是堪比宝马奔驰什么的好车,不光是车盖华美,拉车的马也神俊非凡。 ————我是几进宫的分隔线———— 跟皇上行过大礼之后,没好好说两句话,遥就被皇后拉进了内室,剩下我和皇上两人坐在这里干瞪眼。我还没有习惯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现在的‘婆婆’,她估计也没习惯我娶了她的宝贝儿子。 “咳,陪朕下盘棋。”她咳一声,然后下面的早有人备好的棋盘。 手里拈着冰凉的棋子,苦着脸。她肯定是从刑部尚书那个老狐狸那里知道我的棋艺的,唉,说实话,和我下棋的人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赢得很有成就感的。 反正我第一是赢不了,第二也不能赢皇上,心思也就不在这上面,随便下了一子之后,我的注意力转向一旁放的小点心,看起来很是可口,明明早上吃的很饱,可是现在看了又有了食欲。 拈起一片,嗯~~,这个是梅子馅儿的,好好吃哦~~ “驸马还是这么喜欢宫里的吃食啊……” 呃~~我噎了一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 “回母皇,这个……”我怎么说,宫里的伙食确实不错? “不过,你现在也该多吃点……”她又好像是自语了一句,我看了半天不懂她说什么,接着吃…… “我府里的厨子怎能和宫中的比呢!”也不算敷衍,倒是真话。 她拈着一颗棋子,默然不语,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外面是裹了藕粉的吧,下次让府里的厨师也学一下。 “磕磕……”棋子和棋盘轻轻的碰撞。 “咳,驸马,该您了。”旁边的宫监六福咳了一声,轻声提醒我。其实宫里除了后妃(?)以外,伺候皇上的人一律为太监,我想可能是怕那个皇上纵欲过渡吧o 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软巾抹了抹手。 下到那里呢?嗯,这吧,刚好可以构成一个菱形。 下完了,让皇上在哪儿想着,我接着吃…… 吃的好饱啊,够本了。我满意的掩嘴,悄悄打了个饱嗝。遥刚和皇后从内室出来,做到我旁边。 “没想到驸马的棋艺如此精湛啊!”皇后语带惊讶的说。 精湛吗?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棋盘,怎么也看不出是谁占了上风,不过听皇后这么说意思是…… “皇后过奖,小雅怎么比得上皇上……”话没说完,就看见皇上瞪了我一眼,嗯,吓得我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我们也该回去了。”遥淡淡的一笑,轻轻的揽住我,“这局也不用再下了,胜负已分。” 我是有点惊喜,顺势靠在他身上,乖乖的点点头。 皇上把手中的棋子掷到棋盘上,又盯了我一眼:“华爱卿很不错啊!”不过怎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且叫我华爱卿? “皇上谬赞,”我悠然的谦虚一下,虽然也不知道她说我什么不错,“时候不早了,儿臣等先行告退。” 起来,行了礼,皇后又拉住遥的手说了两句。我们才出来,当然没有道理让皇上送我们了。 “呼~~和皇上下棋累死了。”我老实不客气的伸了个懒腰,拉着遥上了车。 “雅的棋艺真的很不错,连母皇都赢不了你。”他的手没有抽回去,我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抓着啦。 我心里有点奇怪:“咦,刚刚是我赢了皇上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喏喏的说:“刚刚,我,我刚刚根本没看棋局,看到哪里顺眼就随便下子。” 他先是一愣,隔了半响,用袖子掩着脸,身子不断的抽动。 我嘟着嘴,把他的袖子拉开:“想笑就笑啦,不用掩着。” 他果然是在笑,眼儿都弯成了月亮,秀气的眉上扬,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有别于以往的云淡风轻的,笑的开怀。 这样的他,我只能想到一个词,就是很‘诱人’。 然后就这么想着,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嘴已经贴上了一处柔嫩的肌肤,带着暗暗的幽香,温暖的触感。 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赶快把头缩回来,他也好像吃了一惊,眼睛微微睁大的看着我,尴尬的气氛弥漫开了…… o号外,号外,下一章哦,要见到一个人了,会解开一些伏笔的,很关键的一只 第五十五、五十六章 “公主,要去天女庙吗?”外面小成子的问话把僵住的我们惊醒,刚刚旖旎的气氛一散而空。 我赶快把视线移开,一来有点丢脸,二来我是怕自己‘意乱情迷’之下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嗯,从角门上进去吧。”他应了一句。 我借机掀开帘子向外看,避开这么尴尬的时候。车又转了两个弯,进了一条街,就是我们上次祭星的天女庙,不过我们上次走的是正门。 车进了门,靠在一旁,我们下来。 天女庙还是这么庄严,我曾因为遥是祭祀,好好的研究了一下。这个天女也就是女娲啦,关于这位神女就不用我介绍了,相信大家也很熟,其秉承的原则就是救一切受苦众生于水火之间,而且天女庙的人也奉行的很好。 心里暗自高兴一下,幸好遥他只算是记名弟子,在家修行,不然我怎么能娶得到o 边想边和他进了一旁的一处院落,“遥,这是……” “陪我去见我的师父……” “哦……” 一点也不奢华的三间屋子,很难想象这里就是遥的师父住的地方,据我所知她可是这里的主持。 “师父……”遥跪下,然后没有站起来,头低着。 我在他后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跪了,我不能自己站着啊。 “罢了,起来吧。”轻柔的声音,标准的美女的声音,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来,原来现实中真的有人这么厉害啊。 我抬头,对上一双含着温柔的慈祥的眼睛,然后才看清她张的什么样子。十足的美女,补一句,让人想要亲近的气质十足的美女。 “师父……”遥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拍了拍遥的手:“天命自有定数,岂是人力可以扭转的。”然后把目光转向我,直看到我的心里,“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我等你很长时间了。” 我如被雷轰电掣一般,直直的往后跳了一大步,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差点没跳出来,惊叫出来:“你怎么知道?” 我看着这个笑的十分和蔼的中年美女,警觉的站起来,毕竟被人道破来历,而且还这么准确真的是刺激坏我了。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她笑着摆手,遥拉着我再坐下。 “师父,你怎么知道……”还知道我是二十一世纪来的,kao,这也太神了吧。 她不答,微笑着手,冲我一点。 胸口有些发热,不对,是那个高人给我的玉佩在发热。 我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那块玉佩凌空飘了起来,然后飞到了她的手里,闪着柔和的白光。 她轻轻的摩挲着那块玉佩,然后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句:“我认识给你玉佩的这个人!” 她竟然认识这个‘高人’,不是吧,怎么可能? 她好像知道我想什么:“是的,我确实认识他,因为二十年前,他穿越时空来到嘉裕。” 什么?? 如果不是此时遥还拉着我的手,我恐怕又会蹦起来。竟然还有人穿了过来,而且还回去了,这,这……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心里隐约闪过一丝光亮,但是太快了:“他……怎么……那……我……”话都不成篇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谁知她竟知道我的意思,轻叹了一声:“他是因为巧合, 阴阳颠倒第11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则是天命所归,不可同言而语。” 有点失望,可是又微微觉得庆幸,很是矛盾心里,我看了一眼遥,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她再看我们一眼,似是轻轻的叹息,然后说:“能否回去要看你自己的机缘和选择,强求不得,因行随势,不必徒生烦恼。”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至少不想当着遥的面问。 想了一会,心静了下来,才发现那个主持还摩挲着那块玉佩,神情平静,但是眼神带着一丝的怀念。有古怪哦~~ 我可是始终没有忘记那个人高人把我仔细的看了半天,又全身上下捏了个边十足的像早市上挑新鲜猪肉的那架势,让我很是讨厌,他不会是和这个住持有,哼哼,什么暧昧吧,请原谅我合理的胡思乱想,尤其是看了她这个样子之后。 “又在胡思乱想了。”遥轻轻的推了推我,嗔怪的说了一句。看来他已经把我的一个很大的性格特征发掘出来了_ 那个主持这才好像沉思中醒过来,微笑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玉佩递给我。 “你是不是觉得经常睡觉的时候会有重物压身且梦深难醒的感觉?” 太正确了,我点头如小鸡啄米,两眼放光,无比的佩服,你怎么知道的。 “此物具有震神保本的功效,你不是此界中人,神魂本属二十一世纪,所以为了消除时空引力对你的影响,需贴身携带此物。”她伸手,我乖乖的过去,她给我带上,接着接着切上我的脉。 没半响,然后轻轻的‘咦’了一声,看了我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话语里面颇有些责怪的意味,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倒是把她看的一愣,然后目光转向遥:“怎么,”似乎是有些不能相信,“她还不知道?” 遥低了头,小声说:“她并不知道,受伤的事也怪我……”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诶,到底是什么事啊?”这,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但是还不知道的。 她笑开了:“这孩子,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还当是什么…… …… …… “什么?”我蹭的蹿起来,“当娘?” 呆呆的看着她,我们说的是同一国语言吧,当娘就是那个当妈吧,当妈就是那个有了小baby了吧,可是人家可是,还,还没…… 主持笑着看着我,我下意识的看向遥,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遥还是低着头,不过他的耳朵怎么红红的。 我没办法,再看着主持了尘大师。 “呵呵,你们小两口的事别问我,自己解决。”她笑的好不开心,“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遥行了礼,往外退,我急着问他,也赶快跟了出去。 56 事先声明一点哦,华宁雅我,可是很纯洁的,虽然有n多理论经验,可是这个实战确实是一次也…… 嗯,不过把xx遥的那次算上的话,也只是有这个,半次吧。 怎么就,怎么会呢? 我低头看看依旧扁平的腹部,还是不能置信。 再看看遥,细细想一下,如果真的擦枪走火的话,只有在断山的那一次了。 可是,那次好像是在做梦吧。到底有没有真的那个什么,我睡着不知道,醒来应该感觉的到啊。 摇摇头,我还没那么迟钝呢? 那么就只有那次,咳,用手的那次了,可是这样也能怀孕? 天啊,这又不是传说中的圣母玛利亚,我还体外受精呢! 他的神色则是一切如常,害我要问也不好开口,又怕前面赶车的小成子听到,只有先闷着。 进了府,小成子自去停车,我跟在遥的后面,一起进了屋子。 挥退了下人,我和他坐定,准备来个深入的交谈,是真的交谈啦,你们别想歪了。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先问什么,我不知道的太多了。 “想问什么就说。”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闭眼:“我为什么会怀孕?”够直接吧,我也不拐弯抹角。 “咳,嗯,因为我们有了鱼水之欢。”他咳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说,不过我注意到他脸泛起一丝红晕。 “可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的脸也有点热。 “在断山,我们逃出来的时候。”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啊?再说,我不是帮你……了吗,怎么还会,会……”我喏喏的说。 他的神情带着三分气恼,两分的无奈,还有五分的不好意思:“极乐的药效没有那么快解除,若是你,你不帮我……还好,一旦开始了……之后你有昏睡了过去,我……” 我脖子一缩,哦,好像蝽药是没有那么快就解的吧,好像…… “那醒来之后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疑问像泡泡一样,一个个冒了出来。 “越溪皇族的体质带有很强的修复能力,所以你的身体没有异样。” “那么……”我想了想,还要问,遥他看了我一眼,就没敢说出来,总会有痕迹吧,不过想一想也应该是同理可得啦。 “所以,我是真的怀孕了。”傻傻了说了一句,然后呆在那里。 当一切确定了以后,我反而更感到不真实,我就这么怀孕了?就这么好像睡了一觉,然后就怀孕了? 也就是说几个月以后我就升格当娘了? 我心里颠来到去的把事情想了一遍,理智上接受了,可是这个感情上还是有点过不去。 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淡绿色,片刻后我反应过来那是他的衣服,我被他揽进怀里。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应该早点和你说的……可是那会你伤的重,后来指了婚,又见不着……不用多想,把身子调养好……”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带着暖风吹进我心里,不像先前那么茫然了,虽然还是有点不能相信。 老实的窝在他怀里,不愿意离开,要知道这种机会可是不多的。心下暗暗盘算,逃到断山的时候啊,好像是一月吧……那么,应该是…… “十月初八……” 哦,是十月初八啊……咦,遥连日子都算好了啊,啧啧。 只要一想到这点,心情就好了起来。 “你中了掌就被关到牢里,要好好调养,还好你身子骨算好,再喝几副药就没事了。”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喝药啊~~ 他轻轻放开我,看到我的表情,噗哧一下笑出来,少见的美景啊~~咳,害的我又出神了。 他的手拢了拢我的头发:“这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些辛苦,不要太任性了,你的身体要紧。” 身子一靠,我可以大方的往他怀里依去,谁叫我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未来几个月还会多个小肉团出来喊他爹o ——————我是新婚中的分隔线—————— 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手中的葡萄,新鲜度还算可以。本来冬天,而且现在已经是冬末,是没有什么水果的,就算是在采摘的时候贮藏了一些,现在也早就变成八十岁老太的脸。能吃到葡萄还是占了遥的光,皇帝对他可不是一般的疼啊。 蔬菜更不用说来来回回就是什么白菜,土豆萝卜的,吃的我有够腻崴的。 回头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更好的给水果保鲜的,明年我可想吃新鲜一点的。 再把这颗葡萄的身影在脑海里停留一下,张嘴,啊呜,嗯,味道真不错…… 品够了鲜味,我才悠闲的开口:“都起来吧……” 目光转向跪在塌前的两个‘矮人’,看到思礼斋的徐掌柜犹豫的看了我一下,不敢起来,善管家则是面无表情的继续跪,嘴角不由得浮上一丝冷笑。 “怎么,难道还要我请你们不成,刚说的话全都忘记了?”坐正,微带讥讽的说。 徐掌柜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善管家还是一副不懂声色的样子,让我看了就不由得起了三分的气。 我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以后给我小心着些就是了,若是还有下次两罪并罚。”其实已经罚她跪了半个时辰,也差不多够了。 掌柜应了一声,控身退下。 其实我会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因为那内衣…… 当我看到徐掌柜给我报上来的帐目里竟然有如衣坊的,着实吓了一跳。原来我会觉得有点熟悉就是因为刚被指婚后,徐掌柜来报告过一次,可是那时我根本是心不在焉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目光微微转,看向善管家。 所以我现在才知道,我这个亲亲管家可是明里暗里的做了不少事啊,真是辛苦呢。我来了这里也大半年了,不可能一直穿着那么一套内衣,所以私下叫徐掌柜按样式做了送来,不知怎地就被善管家注意到了,然后又不知道怎么怂恿的徐掌柜开了如衣坊——这些都是我陪遥出使的时候的事了,她们估量着我就是知道也不会怎么样,也就没上心。 “杜浮山,不知皇上穿着这内衣可舒服啊?”我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实则满意的看着她身体僵直。 番外之 旧梦 梦里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楚。 梦的颜色是温柔的,依稀还略带青涩。 梦中的人,没有现在的稳重,却多了一份神采飞扬。 “风,去书房上学真的很没意思啊。”似是在撒娇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 “你是皇女,本就要具备常人没有的学识,更何况你的行止还要符合皇家的气度,所以啊,要乖乖的上学。”有些好笑的,还是这么的孩子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真是的,本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很少了……”听到她小声的嘀咕,心下这才明白过来,恐怕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既想笑又觉得心里有些甜甜的,谁知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 半响才说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脸上作烧,想来也知道自己脸红的可以…… “不管你了,我今天还要去军营……”说罢,抬腿就走,心里有些气恼。 “风……等我啊,别去军营了嘛……” …… 手,轻抚腕间,这是那人亲手给自己带上的。 既带上了,许的就是一生的诺言。不离不弃,至死不愉。 想起那人厚着脸皮让自己也送她的时候,真是忍不住想笑。 伤心的样子,还真的很可怜。可是自己呢,明知道她多半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尤其是看到她因为结这个,磨的通红,渗出血丝的手指。 “呵呵……真是笨蛋,就算她不说,我也是要送她的。”笑她平时那么的精明,可是这回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被感情塞的满满的,要溢出来了。 鲜红的颜色,牢牢的系在腕间,透过脉搏,能感受到和自己血肉相连。 不离不弃,至死不愉。 也许就是现在这样的感情,自己和她,应该会是这样吧。 “大哥,大哥……”声音很快就由远及近,等到叫到最后一声的时候,人也冲到了跟前。 “还是这么慌慌张张的……”一听就知道是小妹。 拭去她额间沁出的汗,又帮她把头发拢好,轻刮一下她的鼻子:“什么事啊,小调皮鬼。” 小妹皱了皱鼻子,先是有点不满的抗议:“大哥,我不小了,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兴奋的说:“大哥,我看到若云公主了。真的好漂亮啊,我要好好的练习武义,然后当他的护卫。” 若云公主,小妹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仔细看了两眼小妹,故意的说:“小妹你不是要像母亲一样从军,保卫国家的么?再说公主的护卫要求可是很严格的,你可是还不行啊。” 果然,她愣了愣,似是也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期期艾艾的说:“那我就既……就,先报国,然后等到有了军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想到怎么办。 “等到你立了军功,若云公主也早就到了嫁人的时候了。”笑着看她会怎么说。 只见她忽然眼睛一亮:“那就等我拜了大元帅,然后我就当驸马,这样就可以了。” “呵呵……” 小妹不依了:“大哥,你笑什么啊,我说的不对吗?” …… 可惜的是,梦,并不是总是美好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梦的颜色开始变得复杂,难以琢磨。不再全然是温柔的颜色,有些不注意的地方染上了阴暗的颜色,渐渐的浸染着原本如水般的…… 若想要你的妹妹活命,阻止明天五皇女参加秋围,否则,就会付出血的代价。 心里一下被害怕淹没了,只是担心,其他什么都想不到。小妹被人抓走了,为什么,为什么是小妹。 呆呆的看着信,上面的字模糊又清楚,可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懂,不懂,关她什么事,又为什么要扯上小妹? 和她的事没有让别人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是怎么知道的?想不明白,就算如此又为什么不让她参加秋围? 心里堆积的问题一个一个都找不到答案,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担心的目光落自己身上:“五皇女身份尊贵,而且又是皇位的顺位继承人,多少人看着,能不知道你们的事,何况你们虽然行事小心,但是也没有可以的去隐瞒,落到有心人眼里,却是多大的漏洞……我本不欲说,可是,没有想到已经有人这么快……” “毕竟,五皇女天资聪颖,又深受皇上喜爱,若是这次的秋围她再有出色的表现的话,难保不被封王,其他的皇女和郡主又怎么会坐视她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呢……”母亲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去找她,要她明天不要参加秋围。”先要保证妹妹的安全,才能救人。 “风儿……”母亲欲言又止,踟躇了半天:“去吧,希望她会答应……” 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只是有些奇怪。 “请您通报一声,在下有事求见皇女殿下。”从来没有正式的来过她府上。 “殿下有客,请副将大人改日再来。” “我有要事求见皇女殿下,劳烦您通传一声。” 知道她必是有重要的客人才会吩咐下人不要打扰,可是已经不能再等了…… 是宰辅大人,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既然今天是白副将有事,我就先走了。”宰辅大人带有深意的看来一眼,“希望白副将能明白自己的本分,身为副将,多为国家出力就是。” 只是点头答应,心里却是一紧。 “你可从来没有自己来我家的,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话似乎变得很难出口,梗在喉咙里,心被铰的紧紧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怕说出去之后,会…… “……能不能……你能不能不参加明天的秋围……” 说完,机会不敢看她的表情。 “有什么原因吗?”她正了神色,问。 迟疑了下,不知该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她笑开:“要是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呵呵,难得你有事找我,明天我就不去。” 是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爽快,一点也不怀疑,完全的相信。 眼睛一时间酸酸的,连同心里涌上来的是什么,为这份感情。 拥住她:“谢谢,我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她回抱:“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要和我说,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感受着她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一直不安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虽然这件事不能告诉她,可是心里就像是有了依靠,轻轻应到:“嗯,你不用担心了。” 那时,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所有人意外的方向发展,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从此,再也没有那个让自己疼到心疼的身影。 梦里的颜色永远是染上了灰败和血红的,不,该说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做梦,又总是在不知命的梦中惊醒…… “呵呵,不招人妒是庸才……” “大哥,你知道皇上派给我什么任务吗?”相似的年轻的面孔。 “皇上让我陪同若云公主一起出使越溪国诶!”相似的充满的期待和高兴的声音 似乎只有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却一点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你,陪霖遥出使越溪国?”说出的话,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 当自己再从梦里醒来的时候…… 再回首,已是……人事全非。 恍惚间想到的是,小妹若是还在,可能就是她陪着霖遥出使了…… 但是现在,那个曾经兴奋的和自己保证的人现在在那里呢? “小妹……”腕上的仍在,可是一切已经不同了。 回不到以前了,青山依旧,白云悠悠,几度梦回,不见君侧…… 远远在这里卖个关子,还有关于风的另一篇番外,是和这篇对应的,不过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大家才能看到,所以 _ 留一点悬念吧 第五十七、五十八章 吐掉嘴里的籽儿,拿起一旁的茶杯——里面放的是白开水。 我不再言语,有些话点到为止,我还不想惹恼我的新任婆婆——跟她这么一个给别人办事的人过不去也没意思。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否则会让人误会我是好欺负的,可以任他们骑到头上来。一来让他们清楚我自有本事知道想知道的事,二来也趁机约束一下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实则傲气十足的管家。我要是连她都治辖不了,也就不姓华了……其实姓姬也是不错的o 抿一口热水,我徐徐开口:“你有你的责任,我是知道的,也不怨你。我本就不是什么有大志之人,能得夫如若云公主,余愿已足,再加上皇上恩典,有个一官半职的就可以了,所以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关照我。圣上有什么喜欢的,差人说一句就行了,我这个当媳妇的自该孝敬点什么,何用多费心。”其实我也知道她不是个多事的人,内衣最后广为销售多半事由于皇上,这就是一活广告啊,就算她只是新奇让人试着做了一件,只要有心人看了去,自然又更多的人想穿,反正我也赚到不少,适可而止一点。看了一眼脸色阴晴变幻的善管家,语气转了一下,“可是也不代表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我会很高兴,逼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先生是聪明人,自该明白。”话还是吞回去一半,也就是一个内衣,再闹大了就没意思了。 “你切退下吧,罚半年俸薪以示惩戒,下不为例。”我挥手,示意她退下。 “谢驸马恩典。”她跪下,磕了个头才出去。 我把手中的杯子随意一放,呆看着袅袅的青烟徐徐蒸腾。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多少有迁怒的成分在里面,换了是别的事,或者换了是别的时候我可能都会一笑了之,可是这次真的,是…… 手轻轻的遮着额前,眼睛有点酸涩。 原本以为,以为有人和我一样从二十一世纪来,落入这个时空,可是没有想到,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可是真是足以让人心碎的误会。 轻轻的闭上眼,真的,好累啊。明明是衣食无愁的生活,可是我还是会觉得累,总会觉得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如泡沫般,可能有那么一天就随着清晨的阳光幻灭去了。 还是我一个人,一个人…… “昨天是谁说要保持十个月的好心情,不然生下的孩子会苦瓜脸的。”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不用睁眼也知道是遥。 就这么闭着眼,伸手摸了两把,摸到了温热柔软的身子,把脸埋进他怀里。不睁眼,怕一张开泪就会止不住的落下来。 拱着他的衣服,使劲的闻着好闻的香气,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绪,我不想在他的面前掉泪。 “那我就说他张的像爸爸,不怪我的说。”小声的说,边一口一口的吞着带着他的气息的空气。 脸贴着的胸膛轻微的震动着,我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一抹笑…… “谁……”刚刚我就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人,但是这个人气息隐藏的很好,让我一时不能肯定,不过还是被我逮到了。 房间‘咻’的多了一个人,其实是他的身法很快,快的像咻的一下冒出来的。 “来意,姓名。”跪着的人有种说不出的眼熟,可是我记人的这个记性啊,不提也罢。 “乾……奉命保护公主驸马。” 前什么? 我一头雾水。 “上次随同我们去越溪的乾卫。”遥提醒我。 哦,那个前卫啊,不过他怎么会保护我和遥呢? 据我所知,每一个后凤卫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这些人不仅武功数一流,忠心也是无可比拟的。尤其是他还是后凤卫八方守卫的乾卫,皇上就算再怎么疼遥,也不会派他啊,想不明白。 所以,我决定不想…… “只是保护?”语含探察,毕竟刚搞定那个,别又来了一个。 “乾……誓死保护公主驸马。”他低了头,语气坚决。 哦,那就好“誓死就不用了,一般保护一下就行了,对了,你不嫩再用乾卫这个名号了。还没取名字吗?”他一旦脱离了后凤卫就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了,而且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从他刚刚‘乾’了两次我就知道还没取。“你看,叫新潮怎么样?”带着一丝玩笑,半分的坏心,这么建议,欺负古人不懂得现代词汇。 …… “谢驸马赐命。”他一本正经的磕头谢恩。 “天啊~~”我以手加额,还真是没有幽默细胞的说。 ——————我叫分隔线—————— 我不知道别的官员婚假放几天,我是放一个月哦。 一切真是perfect(完美),除了…… “真的是最后一次?”我看着眼前的一碗乌漆麻黑的汤药,然后再看看遥。 他微笑点头。 我一口气就把药都吞下去,然后伸着舌头呼气:“苦死了,好苦啊。” 嘴里适时的多了一片梅子糖,背上一只手轻轻的顺了顺,我满意的咂了咂嘴。 其实我没有那么怕苦的,至于为什么现在喝药这么怕苦呢,大家自己想……嘿嘿 喝完药,感觉眼皮又有点抬不起来,手往后摸了摸,拉过垫子,靠上去。怀孕以后我有越来越能睡的趋势,原来那会儿回来的路上我能吃能睡还不是要成了某种动物的前兆。 遥打开被子,给我盖上。我看他温柔的神情,心里一荡,伸了胳膊扯扯他的袖子,然后往里挪了挪。 遥满脸宠溺顺从的躺了下来,我侧身搂住他。 唉,越来越习惯他对我的温柔和体贴了。就连睡觉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身边有人睡,到现在他不在我反而睡的不舒服。也赖遥啦,什么都顺着我,习惯成自然_ 脸埋进他怀里,到了冬天我的鼻子总是凉凉的,有了遥,这个问题是解决啦。 “遥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啊。”勉强拉起意识,问。 “你被关进牢里的时候,我去看你才发现的。”遥的声音柔柔的响起。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哩……”原来也是那会才知道的啊!“那会啊,我都以为自己没救的说,快痛死了,还好你出现了。”其实想想也后怕,我是米什么啦,肚子里可还有个宝贝呢。 “说起来要多谢沉碧,如果不是她先给你服下了越溪的圣药,可能你也撑不到我赶去。”遥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有些压抑。 我的脸拱了拱:“人家这不是没事了,不要想了,不过啊,沉碧,有点耳熟,谁呢? “新的圣女……”哦~~想起来了,我总是叫她卡哇依,很少叫她的本名。看来那个果然不是毒药,这个圣女也算是有真本事的,未卜先知。不过啊,我怎么听着遥的声音笑意这么浓呢,嗯,一定事太困了。 “不过,谁,谁告诉你我被关进牢里了呢。”总是想不到谁有这么好心啊,呃~~哈,好困,我不行了。 “是……”遥好像说了一句,可是我没有听到就已经睡沉了。 58 过了头七……呸呸,这话说的晦气的。过了七天,我拉了遥一起去拜见大哥。在这里算的上我的亲人的也只有大哥了,其他就算想和要一起见见可能也是不行了…… 手上蓦的一暖,我抬眼,正对上遥的目光,神色虽平静,不过却掩不住眼中的担心。 手中的热度暖到了心里,我紧紧的回握住他的手,轻轻一笑。 到了将军府,我是不用通报的,已经很熟惯了。 兴步就往书房走去,大哥这会儿多半在哪儿看兵书呢。 “大哥,我来看你了。”遥在后面四平八稳的走,我一蹦一跳的前面先行一步。 “当……”的,门推开。 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女的腿上,女的手搂着那个男的,然后头埋在他的胸口,样子急色。男的满脸通红,似乎推着那个女的,神态娇羞…… 随着我的推门……统统石化。 这算什么,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不好意思,失礼,失礼。”我几乎是在看到这场景的一刻就返身,退出,关门。 “碰~~”门又阖上。 随后而来的遥,看我这样子,很是奇怪,淡金色的眸子里闪着‘怎么了’三个字。 “这个……我刚刚,刚……”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我刚刚撞破了别人的好事吧,啊…… …… …… 不对啊,刚才那个男的好像是大哥,那个女的好像是五皇女!! 我旋风一样的再次大力推开门,吼道:“姬淋浴,你给我放开大哥……” …… …… 嘎嘎嘎~~ 一群乌鸦飞过…… 五皇女上座,姿态优美的品着茶,翘着二郎腿,冲我微笑,大哥正襟危坐的,目不斜视的看书,就是看的太认真了,书都拿倒了…… 我晃悠着走到他们跟前,伸出手指着五皇女,颤啊颤的。 该说什么? ‘刚刚那对狗男女呢?’这不是把大哥骂进去了,也就是把我骂进去了。 要不,‘刚刚你是不是ooxxo未遂,被我撞了个正着……’搞不好会被这条狐狸倒咬一口,说我侮蔑皇亲。 再看看大哥,耳朵都通红了,脸上竟然还一点不变色,肯定忍得很辛苦。 我讪讪的把手放下,小子,忍你一次,是为了大哥,不要以为你就可以得意了。 她冲我一笑,不知道多刺眼。 “姬淋浴公子,今天怎么有时间到大哥的府上来啊?”忘了告诉大家,五皇女的真名,原名,本名(?),反正就是那个叫淋浴哦,不过是这个霖和这个毓。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皇上正在洗澡,然后她出生了,所以取名叫淋浴o “白将军日夜悬心我朝边关战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她笑的好不开心,不过我怎么看怎么像刚偷腥成功的猫。 不看她的白牙,我把目光转回到大哥身上:“大哥,我来看你了,也不和我说话~~” 大哥很镇定的放下书,然后很镇定的转过来,很镇定的看着我和遥:“你们新婚燕尔,我去凑什么热闹。”唯一可惜的就是声音里还有一丝困窘。 说到这里我忽然就想起来了,很高兴的和大哥说:“大哥,大哥,你知道么,我马上要当妈妈了,过不久你就升格当舅舅了呢!”呵呵,呵呵呵。 “早知道了。”大哥笑着说。 “啊,大哥你怎么会早知道呢,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奇怪诶,竟然还是我最后一个知道的。 “岂知是你风,皇上,皇后各位皇女,皇子,我看现在朝中大臣有谁不知道才奇怪。”五皇女在一旁插嘴。 我张大了嘴看着他们,不是吧,敢情好,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瘪瘪嘴,本来还想让大哥高兴一下的说,然后突然想到:“那大哥,你送什么见面礼给你未来的外甥或者是外甥女啊……”我兴奋的问。 “得了吧,那得见了面。”五皇女哼了一声,瞄了瞄我尚还扁平的肚子,颇为不屑的说:“等你大了肚子的时候说,还有点说服力。” 我一顿,说不出话来,对哦,太高兴了,话还没考虑话就出口了_︳︳︳ 瞪了她一眼,我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她一般见识。 “遥,小雅有时实在是粗心的紧,你平时多担待点。” 遥笑着抿了口茶,我不干了:“大哥,人家哪里粗心了,乱说。”我的面子里子啊,都让大哥给抖搂没了。 “不粗心,连自己几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大哥睨了我一眼。 我马上脖子缩回来,气势也矮了一半,然后悄悄的看了遥一眼。这事儿又不怪我,您找‘播种’的人去吧。 遥笑着摸摸我的头,神情异常的温柔——如果不是这个动作过于像摸宠物,我就更高兴了。 大哥和遥是老朋友了,许久未见,自然非常的高兴,我和五皇女也不好扫了两人的兴,还算能维持表面上的‘友好’。 用过饭,我和遥辞了大哥回府去也。 其实心里很想把五皇女赶跑的,不过一想先前那个画面,我开始不确定大哥的心意,也就没敢多事。 活动了下胳膊,现在好像很容易会累,而且刚吃了饭,开始有点困了。 “躺一会儿吧。”遥扶着我躺下,头就枕着他的腿。 “遥啊,”我悄悄打了个哈欠,“你说大哥是不是喜欢五皇女呢?” 遥理着我头发的手好像顿了一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风他应该是喜欢五皇姐的。” “可是……”我有点疑惑,“那为什么大哥对五皇女总是不冷不淡的呢?” “风有个妹妹,不过六年前……”他的声音低下去,“出意外过世了。” 意外? 我一听这个词就知道有猫腻,这个意外可是有很多种解释的。 大哥对五皇女很冷淡,但是又有些说不清的情愫。这个嘛…… 我心里勾勒出一个多情的皇女,为了争夺皇位扫除眼前的障碍,可是没有料到这人竟然是她心爱的人的妹妹,但是人已错杀,情却难断,所以……(一下省略1000字,请大家参考经典言情小说) “遥啊,难道是五皇女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遥叹息一句,静默无语。 我有听没有懂,准备再深入的思考一下这个严肃的问题,然后思考,思考…… 思考的睡着鸟~~汗个 第五十九、六十章 “来来来,大家吃喜糖。”从看门的狗到牢里的秋后准备问斩的死囚统统有分。 “看你乐的,嘴都要裂到耳朵后面去了。”刘捕头一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就是下手太重了。 “当然乐了,呵呵,你们不知道吧,”我笑眯眯的说,心里那个得意啊! “不知道……”晕啊,只是想提起一下你们的好奇心,不用真的回答吧。 “过几个月,我就要当妈妈了。”我大声说。 本以为她们都会很惊讶的恭贺我,谁知一个个诡异的笑着看着我。 “嘿嘿,大人日子是什么时候?”刘捕头拦住我的肩膀,暧昧的笑。 “十月初八啊。”一想到过几个月之后我就能看到一团白嫩嫩,软泡泡的小肉球——最好还是张的像遥,心情就无比的爽啊,很不得所有的人都能和我分享这个喜事。 她们笑的更开心了,我还隐约听到两句什么,‘你看,我就说……’‘拿来,拿来……’‘算我赢了吧……’ 还有人更夸张的看着我,问:“是公主的?” 心里那个火啊,不是公主的是谁的,这简直就是废话。 刘捕头一脸‘悲愤’的看着我说:“大人啊,亏我这么相信你的为人,你竟然……啊~~我的银子啊……” 莫名其妙啊…… 最后还是司徒一把拽过我,支吾了一下:“咳,宁雅,这个……虽然全京城的人都早就知道你和公主,这个,春风已渡玉门关了,你也不要这么明白的告诉大家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了……” 春风已渡玉门关? 怎么和我吊起文来了,还没到春天吧? 很无辜的看着她,她更无奈的看着我:“你和公主什么时候成的亲?” “上个月啊!”不是吧,这么年轻就老年痴呆了? “那你刚刚说你怀孕多长时候了?” “两个多月吧!” 她看看我,我看看她,她再看看我,然后,我…… “啊……”对啊,结婚才一月不到,我已经到处和人说自己怀孕两个多月了,把刚刚她那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先上车后补票,这个,这个,这个,而且我还四处告人,无语啊。 估计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所以她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正自呆愣间,刘捕头恬着脸看着我:“大人,听说悦仙楼的字是您提的?”咦,她刚刚还不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吗,怎么这么快就泛活过来了? “小的虽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但是对大人的诗文也是敬佩的很……”她没说完我也知道下面一句是什么了。 “好吧,你想要什么字……”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档子事,也就没有理她在哪里忙活什么。 “大人,笔墨已经备好了。”我看看刘捕头,才反应过来要我写字啊。 提笔,满满的沾了墨,在砚台边缘较一下笔…… 提笔,有件事不怎么对劲啊…… …… “小样的,你们是不是拿我打赌了~~”河东狮吼状,余音绕梁啊。 “大人啊,小人可是赌您是绝对的清白的,可是,您看这……”刘捕头人老成精,毫无愧意的看着我。 我顿时语塞,我要和他们怎么解释,我不是出于自愿的,我是被骗x和诱x的,你觉得有人相信么? 手抖啊抖…… “结果,您看,小人赔的可是什么都不剩了,您说您还不写两副字聊以……慰藉……”她理直气壮的说,最后还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阵恶汗,手再抖。算了,脸也丢过了,笔都提起来了,这时候不写有点太小气,再说也亏的还有人要我的字。 正要继续,刚低头一看。得,上面已经有不大不小几圈墨迹了。 大袖一挥,换了纸,提笔…… “圣旨到……”外面有人这么来了一嗓子,‘啪’,又一张纸宣告作废,不过这回没有人有心情上来换纸重来了…… ——————我是要升迁的分隔线—————— “大人啊,我舍不得你啊?”刘捕头大这舌头对着我说,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我稍稍的向后错了错:“你这么说我可担不起啊,要是让姐夫听到了说不定会误会的。” “他敢,他,误会什么,我……”她又说了两声,然后慢慢的没了声音。 可不是,刚刚灌了一整坛子的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好好睡着去吧。 再看看一看早就喝的横七竖八的其他人,叹了一口气,准备人命的去找人来把她们一个个都送回家。 “华兄弟。”我正发愁这么多人可怎么办,突然耳边来了一句,我一转身,小命儿没吓掉半条。 一回头,“我说司徒大人,您老可别往我后面站啊,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拍拍胸口,一点也没想到是她。 “ ……定州……”她神情好像有点恍惚,“其实我一直很想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我早就埋骨定州了。” 我看看她,脸色 阴阳颠倒第12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色正常,好像也没喝醉,一下子说这么‘煽情’的话,让我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谦虚一下,也是实话“也没什么啦,那次就是运气好了点,不然我不是一样会死在那里。” “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可能我等不到奇迹出现。真的很谢谢,谢谢……”越说声音越小,然后直接一头栽倒。 呼~~还好我早有准备,接住她,也接受到了她的谢谢。其实何必呢,我原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疲于奔命的一个人,救得了她也只是顺便。不过,她真的好沉啊,刚还以为她清醒的呢,得,原来这位是个喝酒不上头的,外面看着好,实际已经醉到不行了。 看着躺了一地的人,那个哀怨啊,我自己为什么刚刚不也喝醉了呢? 送过了众人,我爬上马车。 车稳稳前行,随手把不久前接到的圣旨扔到了马车的铺板上。 “哼,礼部尚书。”我冷冷的看着那张黄的耀眼的绸缎。 礼部,按理说应该算是个清水衙门了,可是这个时候……再说我的知行阁从侍的差也还没有免,看来皇帝这次真的是要我好好露脸了…… 我往车壁上一靠,又想起点什么来了。 哼,我这个婆婆倒是见不得我轻闲啊,刚把刑部的事理的顺了些,就又开始准备让我给她做牛做马了。 再想一下,掀了帘子:“先别回府,给我转到二里巷一趟。” “可是,夫人……”小成子在外面有些犹豫的说。 “嗯(尾音上挑)……” “……是。” 切,难不成我做什么还要她提点着不成。 再看看地上的圣旨,拣起来,拍了拍其实也没有的灰尘,还是放到袖管里收好。开玩笑,要是让人看到我这样对待圣旨,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坐的住不? 60 手上拿着薄薄的一叠纸,耳边不自觉的响起秋水的毒舌:“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老板啊,成天就是拉着我给你做苦工,你自己就会在那儿吃饱了喝足了,躺的好好的坐享其成,也不知道哪天是不是懒得连饭也要人喂,别看这么一点东西,可是费了老娘我大把的精力才搜集到的……” 唉,她也不累。为了给她节省唾沫和体力,我只说了一句话就乖乖让她闭嘴了。 “落霞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呢,你说咱们悦仙楼的花魁要是卖了也值不少钱吧。”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嗯,偶尔看这个毒舌吃瘪一下也是很舒服的。 言归正传,她有一点没说错,这上面有用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少。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 皇帝今年正是这知天命的岁数,这人到了五十来个大摆筵席的也很正常,不过可就苦了我这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了。 当然这么重大的盛典,没有外国使节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说现在这个皇帝已是难得的英明,当今天下升平,四夷归顺,八方降伏,但是真正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属臣的有几个,难免不趁这个时候搞出点什么事来灭灭嘉裕的威风。 而现在鸿泸寺卿的位置尚且虚悬,一切都只能由我这个礼部尚书来调停,晕啊,光想想我都头疼。 嗯,还有就是…… …… 门轻轻的开了,估计是小成子进来候着的。 “又穿的这么少。”身上的重量一下多了一点,然后就听见遥带着几分嗔怪的话。 对上的是他沉静眸子,带着几分的纵容,还有几分的无奈。 “屋里很缓和嘛,穿的多了裹在身上不舒服啦。”话是这么说,还是把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他伸手摸了摸杯子,看是凉的,着人换上。 还没有多久他就把我的习惯摸了个一清二楚,心里痒痒的,有点微微的得意,他在意我呢。 情不自禁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搂着他:“今天累不累。”他去和华严寺的澄道法师谈论佛法。 他摇摇头…… “驸马,请用茶。”碰的一声茶杯被小牧重重的‘放’到矮几上。水撒出来不少,我‘唉’一声跳起来,把刚刚放在上面的那两页纸抢救上来。 甩甩水,放到一旁的熏笼上烤着。 这小屁孩儿毫无悔改之意,还瞪了我一眼然后才在遥颇为责怪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退出去。 真是,我怎么得罪他了? 嗯,什么味。 “雅,小心……”手被拉开。 啊~~怎么着了?差点烫到手。 “没事吧。”遥抱歉的看了我一眼,“都是小牧。”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连忙摆手,神情有一丝沮丧,不过嘴角微微上扬。 随便拉了他躺到床上,今天这么一闹,还真的很累了。 他揉揉我的发顶,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遥啊,我又升官了的说。”他的发质真的很好哦,浅咖色的头发如水般滑过我的指缝,像上好的绸缎,带着一丝微凉。索性拈了一缕把玩。 “怎么,不开心,是什么官职。”他把我弄乱的被子又盖回去一些。 “也不是啦,就是觉得,嗯,郁闷嘛。”唉,也不好说,总不能和他说‘婆婆’的坏话吧,“人家好不容易才在刑部和大家混熟了,什么都上手了,现在啊,又要和新的同事……同僚相处,还有很多事,嗯~~人家原本想多和你在一起的(远:好恶,我受不了了,先吐去也,大家继续看雅在这里恶心吧,逃遁g)。” 他搂着我的手有些僵,我敏感的察觉到了,正准备抬头,背上的力道重了一些,把我又压回他的胸口。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他的声音带着歉意。 “不,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勉强我的,遥。”阻住了他的话,其实我志不在朝堂他估计已经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我不喜欢看他把一切都怨在自己身上,“你想想啊,我要是不工作,怎么养活自己啊。”手指轻轻的绕着他的发,一圈圈的,说着一点也不心虚的话。 “你看我升了一级,一年下来能多挣多少钱啊,光想想都流口水诶。若是你想让我轻松一点也简单啊,让母皇多派几个能人给我就行了,这样不是更好,既不累也可以拿工资。”到最后说的有点无赖了,不过我还真这么想过呢。 他静默无语,只是手又紧了紧。我有点担心了,偷看一眼,还好愧疚之色已褪,嘴角隐着一丝笑意。 我放下心来,悄悄打了哈欠。 他马上就发觉了:“困了?” “嗯,”我揉揉眼睛,“遥啊,你说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个瞌睡虫,我现在动不动就想睡觉。” “有了身孕的人有些会这样,我再给你抓几副药条理一下。” 嘎嘎嘎……乌鸦飞过,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人家不要喝中药啦。 “这件事再议,再议啦……”我打着哈哈,然后让睡意侵了上来。 ——————我是要忙翻了的分隔线—————— 所以我就说,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我现在真的是很忙,很忙,非常的忙。 “大人,波斯的使节下月初三就到了,可是,波斯胡庙前几天走了水……”一个官员拿出一个本子, “笨啊,先修着,把附近的民居给我征个几处,装饰一下,要是修不好先住那里……” “大人……” “又怎么了?” “演朝的女皇生的皇子好像先天不足,这次可能不会派皇家的人来祝贺……” 演朝啊,哦,对了对了,就是那个非常之怪力乱神的国家,听说要有先天不足的皇家人出生是被认为大不吉的。 “派人去吊唁……嗯,不对,慰问一下,这也要我教吗?” “大人……” 所以,大家可以想象我现在是非常的不舒心啊~~ 我再次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抢了皇帝她老人家的最疼爱的儿子——而且是先上车后补票,才故意被整的。 呜呜~~我和遥的甜蜜二人世界啊,离我越来越远了。 第六十一、六十二章 阳痿大将军? 扬威大将军…… 我在心底笑了个底朝天,不过一点也不敢在脸上显出来,毕竟人家可是刚刚从边关回来,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诶,起码的尊敬是要有的,可是这个名字也……太,搞笑了吧。 家学渊源,其母是当朝的大元帅,不过才十四岁就封了将军,这些年南征北讨,倒是功劳卓著啊。 不过听说她今年都已经二十二了,还尚未娶……夫,在这里也算是晚婚的了。 咦,不过好像遥他今年和我同岁吧,男的貌似是应该结婚更早啊! 今天早上太女率一众皇女代皇上出城亲迎‘阳痿’将军,也算是很有面子了。 就不知道张的什么样子啊,这么会打仗…… 脑子里蹦出张飞那个五大三粗的样子,嗯,女的张飞……无法想象~~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遥侧头看着我,俊秀的脸侧分明的。 心里一荡,一头滚进他怀里:“人家在想,这个阳……扬威将军到底是个怎么青年才俊呢,听说京城里的公子们今天为了能抢到一个好位子看她,差点没打起来。”随口说了。 过了半天才听到他回答:“其实一切都是空,世人为什么都堪不破呢……”他声音寥寥而散,有着我不明白的意味。 “那有什么呢,入世既出世,尝遍人间百味虽沉于其中又能保持自我的清净自性才是真如啦,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我打了个哈欠,感觉困意又往上泛,继续朝猪的行列前进。 他放在我背上的手停了动作,我不满的动了动,他才继续顺着我的头发。 “小雅看的很清楚呢!” “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谁!”小得意一下,被遥称赞了呢,“哈~~遥,到了再叫我啊……” 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又似乎睡了不久,醒来就看到遥坐在床边出神,烛火一跳一跳的,闪在他眼睛里变成了朦胧的光…… 嗯?烛火? 我猛的起身,四周看看,好像天已经黑咯。 “遥,宴会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啊,我们要赶快过去。”有点汗,竟然一觉睡的天黑了都不知道。 “嗯。”遥轻应了一声,给我整了整被压乱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遥有点奇怪啊,说不上哪里怪,就是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嗯,是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感觉。 “在想什么,脸都皱起来了。”一块软巾在脸上抚过。 “在想你啦。”我脱口而出,然后又咳了一声掩饰一下,“你也不叫我,迟到了多丢人啊。” 他一笑,也不分辨。 我乖乖的让他帮我把脸擦净,感觉清醒了些。 拉了他的手:“我们赶快去,不然晚了可就没的吃了,我还惦记上次那道‘玉桂’呢,今天可要吃个够的……” 大厅里果然已经人头攒动,中间那貌似一坨xx,周围绕了很多苍蝇的估计就是那个‘阳痿’将军了。 我看没人注意,自是乐的轻松,拉了遥往我们的席位去。 嗯,有特权还素粉好的,我吃个不亦乐乎,吃完了一招手,旁边自有人撤了盘子,换上新的菜肴。 遥的口感偏清淡,我拣了几盘他爱吃的挪过去。 我是食肉动物啦,当然素肉多多多…… “慕容诚见过驸马……” 我吃的正高兴,好像听到有人在一旁说话,不过没有在意。 “慕 容 诚 见过,驸马……”嗯,下次让府里的厨子再进宫学学这个。 “雅……”遥叫我,抬头,“怎么了,遥……”这一抬头我才注意到眼前站的这个人。 两道剑眉,直入云鬓,眼睛微长,不时闪过锐利的光芒,挺直的鼻子直通眉际,一朱双唇丰润光泽,最让我佩服的是她身上有一股气势,就是那种我也形容不出来的威势,脑子里蹦出花木兰的形象,真是符合啊,重拍花木兰找她就好了,何必在那些明星里面挑呢,现成的帅气美女啊…… 不过最重点的都不是以上这些,是她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带有几分审视,还有几分敌意,更有几分愤恨,还有……天,你可以把她的目光好好解读一下,估计能出一本书。 她刚刚说什么,见过驸马? 我看看附近,好像姓驸名马的就我一个。 “哦,你好你好。”我看了眼手上的油腻,抓起一旁的湿巾擦干净,然后才把手递出去,“久仰大名啊。” 咦,她怎么没动静? 我看看自己的手,擦的很干净啊,这样也嫌弃?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伸手准备收回手来的时候——毕竟这么举着也是挺累的,她蓦的伸出手和我的手握住。 “彼此,彼此。”她脸色平静的说。 kao她的手是不是铁做的啊,而且我和她没深仇大恨吧,好像恨不得把我的手捏断一样。 真气在手上略略的打了转,那种刺心的疼就消失无踪。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捏回去。 她的脸泛起红光,表情虽然很是镇定,但是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额际暴起的青筋。 “雅……”遥在一旁也看出我们的不对劲,轻声说。 算了,给遥一个面子。 “大将军承蒙不弃,想和在下多亲近一下也未尝不可,另则个日子就是,不过在下还是喜欢拉着男子的手。”我挑挑眉,借机放开她的手,换了一只,牵起一旁遥的手。 为什么换一只?刚抓了这个‘花木兰’的手我才不会去抓我家遥呢! 正好也给了她一个下台的机会,只见她神色变幻了几次,然后闪过一丝惊讶,才说:“早就听闻大人英雄了得,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她再向我一礼,“翌日有空,必亲自登门拜访。”说完,竟径自告辞离去。 我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五皇女踱了过来:“诚她刚刚没有对你说什么吧?” “没有啊,就是有点不友好,好像我抢了她的心上人一样。”刚说完就发现五皇女的表情很是古怪,像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我皱了皱眉,刚想问,她就马上说:“哦,我还去招呼一下别人,你要是累了就先和遥回去吧。”说完了就那么‘逃跑’了。 唉,吊起人家的好奇心,又不满足人家可是很恶趣的啊。 62 礼部还是一切烦乱如常,皇帝的生日也不远了,不过还好一切上了轨道,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那个花木兰后来倒也没找我什么麻烦,只是偶尔听到,什么扬威大将军出门的时候被少年抛出的表达爱意的瓜果砸到落荒而逃,要不就是去xx地被堵了个进退两难,还有xx太师的公子为了看她一眼翻墙,把脚扭了…… 所以说啊,年轻真~~好啊! 诶,不过好像我也没有比……不对,认真算起来我还比她小呢。 可是,难免不生出苍凉的感觉。 算来到这里还没有一年,但是离开家人和自己熟悉的环境,逼得我快速的成熟起来,从在朝廷里有了官职以后,两次差点丢了小命,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反而因祸得福,让我嫁给,嗯,娶到遥,其实真的不能不说我很幸运呢…… 想到这里手不自觉的摸上肚子,现在快要四个月了,还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遥说可能是因为第一胎,不怎么显,再加上我比较苗条啦。 害喜的感觉也不厉害,只是有的时候闻到腥味的会不舒服。看来遥的医术还是很好的,那安胎药我也没白喝。 我喝着热热的水,看底下的人忙乱着,诶,这老了一岁她非要庆祝啊…… “我本以为你会忙的四脚朝天的,怎么这么悠闲?”五皇女轻晃折扇进来。 “你是没看到我前几天累的和狗一样的时候,这两天刚好了一点。”其实我也渐渐的看出来大哥待她还是与别个不同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上一直是淡淡的。虽说我不好直接问大哥是什么事,不过也看得出五皇女倒是一片真心啦,有时候看她那样也很可怜的说。 “不过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啊,最近听说你忙的很。” 我这么一说,她的表情马上垮了下去:“唉,为了准备母皇的寿礼,真是愁啊,对了,用你那个话来说,就是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我一口水差点没给她喷出来,死了多少脑细胞,你也不用这样剽窃我的智慧吧,嗯,虽然也不是我的智慧啦,不过好歹我在这里是拥有知识产权的。 “你不是还很有钱嘛,随便那个什么金山还是玉珊瑚的出来不就好了。”我一副不在意,反正我是好混啦,怎么对付着也有礼物出去。 她苦着脸:“要是这么简单,我还用发愁嘛。” “心意啦,有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我其实也知道这次这么盛大的庆祝生日,各个皇女当然都卯足了劲的想拿出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来。 若是能拿出不凡的礼物,自然会在皇帝心上加分不少,再加上这次这么多的别国使节到来,若是再凭借优秀的表现拉拢到几个帮手,自是一举多得。 “得,得,得,我可是惆怅无限啊,你这么行,就帮我也想一份妥当的贺礼,如何?”她挤眉弄眼的和我说。 “您是皇女啊,都想不到要送什么好,何况是我呢?”不甩她,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做了。 我本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一笑了之的,谁知道她有些犹豫的说:“若是你帮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可是关于遥的。” 我挑眉看她,把这话在心底打了个转。 “不用了,遥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和我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好奇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八卦到不行的人,虽然很想知道使是什么事情,可是若不是从他那里知道的就没有意义了。 五皇女好像松了一口气,但是旋即又有些为难的样子,当然她的这些表情都是极为浅淡的,不过我一直盯着她看,当然没有看漏。 “你……真的,不想知道。”她反倒一副很想让我知道的样子,如果不是我还算清楚她的为人,一定怀疑她是专门吊我的胃口。 我静静的看了她半天:“既然你这么想让我知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下也是可以的。”其实如果不是关于遥的,恐怕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还有就是她的态度,很奇怪。 我这么一说,她又犹豫了下,然后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近你多关心关心遥,慕容这次回来,说不定会找机会想要见见遥……”她说到这里闭上嘴。 然后有点不自在的说:“其实还是我和你风瞎操心,遥的为人我们都知道的……”她不尴不尬的又说了这么一句。 不由自主的皱眉,我心里的版本已经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编到了女儿志在四方,要建一番功业回来才和心上人成婚,谁知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硬是横刀夺爱,结果一对苦命鸳鸯…… 甩甩头,把脑袋里荒谬的想法赶走,再看时,五皇女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苦笑一下,这家伙倒是好,搅乱一池春水,自己就这么一拍屁股跑了。 外面天色已暮,是回家的时候了…… “驸马,”小成子,进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说,“这就回府。” 我怔了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车轱辘前行,靠着车壁,身体微微晃荡,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其实那天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慕容有点不太对,可是一开始也没多想,不过若她真的对遥有心,那么那天的会有那样的反应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遥呢?他是怎么想这个慕容的呢? 是不是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驸马,驸马”小成子的叫声把我惊醒。 “什么事?” “是公主的车。”我这才想起来今天遥好像去东大寺和净惠法师讲论佛法去了,到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 “……”我在考虑,我在犹豫。 “让公主先行……”最后还是怯懦了下,争取点缓冲时间,好让自己想想看到他要说什么。 我以龟速下了车,看到跟着公主的人都进了门,才放下的让自己的另一只脚从车上落下来。 “驸马,您还不进去啊。”瑞雪无奈的看着我,她今天当值,本是迎我进去,看我这样,无奈的说。 “我突然发现今天的天很蓝……啊。”我以抬头,好像太阳下山了,倒是有点灰惨惨的,哪里蓝了,于是改口,“其实这个日落十分要比这个蓝天要好看的多,我想欣赏一下再进……”尴尬的四处看看,随口找了个理由。 可是总不能这么一直站在外面啊……我的目关转向一边的树林,浅浅的日光照着,一片都拖在阴影里…… “何方高人,既看得起在下,就不要如此藏头露尾的惹人耻笑。”我冷笑一下,手中的半片冰糖带着劲风激射出去,这糖被我在手里捏了半天早不能吃了,就让这个人好好尝尝。 第六十三、六十四章 从树林里翻出一个人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点也不见狼狈,倒不像是被我逼出来的。 “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个……现下看来倒是我看漏了,阁下原来是深藏不露……”那人施施然的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我。 我磨了两下牙,好啊,我还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套一句很俗的话,就是那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或者说是怨家路窄。 站在我眼前的还有谁,不就是那个我今天刚刚听说她yy我家遥很久的那个‘阳痿’将军。 “哼哼哼,我说是谁,这不是我们的‘阳痿’大将军吗,怎么,将军莫不是觉得在下家门口的石狮子刻的不够精致威武,想要代替它们帮我守门不成……”我皮肉不笑的看着她,敢肖想我家遥,她纯属是活够了,敢和我抢男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我看大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没想到是真人不露相啊,不过大人的嘴上功夫更是要人佩服呢?”她看着我,表情严肃。 “好说好说……”我笑着打着哈哈,其实也在暗暗戒备。 从刚刚开始我们就已经较上了劲儿,其中任何一个人有一丝的破绽都会被对方捕捉到。 就像我刚刚故意装的大意了点,可是她竟然一点也没有上当,哼,倒是眼睛挺尖。 “闻名不如见面,大将军功夫了得……”我虚虚的抱拳,劲气笼罩身子周围。 “既如此说,我们就该好好亲近亲近……” “好说好说,不过我的这两座石狮子虽不好,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大将军又不会真的代替了它们……”你可别想破坏我家的建筑,要打我们远着点。 挑眉看她,再不留痕迹的刺一句。 “好,我看对面的林子就很不错,请……”她听了我的话,眼睛一瞪,闪过慑人的光芒,一挥手,人已经飞了出去。 “请……”我几乎是同时说,也紧随其后。 从我到这里开始真正修习内力以来,其实这么说也不完全对,我以前也很努力的在练内功啦,只不过一直一来没有什么成果,让我一度怀疑这个家传绝学其实是不是媲美那个李xx同志的xx功一样的东西——压根就是骗人的。 扯远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 好吧,我承认,虽然一开始,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嗯,是有些吃醋,但是我还不至于什么都没有问遥,就在这里胡思乱想(远:咦,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吗……啊~~,被pai飞g)。 何况她也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本身功夫不弱,可能是因为沙场征战几年,气势狠厉,杀意十足。 心里冷笑一下,陪我练练功也正合适,最近已经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沙包了。 我正分神想了一下,左边胳膊一凉。好家伙,对着她还真是大意不得。她的劲气运转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可以化成如实质般的气剑。 看来我也要动点真格的了,哼哼哼…… 一边j笑,一边调整身法。竟然划坏了我最贵的也是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小样的死定了。 一提气,再上,这下估计要用上七分实力了。 …… “哼……”她闷哼一声,身形滞了滞,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我,马上又镇定下来。 刚刚在空中错开的时候,我的身法比一开始不止快了一倍。她没闪过,被结结实实的印上了一掌。 嘴角带着血丝,她盯着我。 谁也没有再出手,刚刚的交锋,高下已判。 我那个得意啊,得意啊。 “驸马,将军。”人影闪过,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说,“公主请二位进屋再谈……” 慕容诚表情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人,以她的身手虽说刚刚分了神,可是却一点也没察觉有人接近。 切,也不想想前卫是什么人,他身法好的我不注意都难以发现。 我既不是想要她的命,占足了上风正好收手。 不过,遥知道我和她在这里打架了啊,这个…… 这可怎么办啊? 我刚刚还得意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有点忐忑的跟着前卫一起进屋。 ——————我叫分隔线—————— “遥,刚刚她打了我好痛哦。”一进门,一头扑进遥的怀里就撒娇,还不忘示威的看了慕容诚一眼,她先是被气的岔了一下气,然后转头不去看我,待眼睛看到遥,马上就只直直的盯着,脸上五味陈杂。 说起来,遥…… 偷瞄一眼,触到遥清清冷冷、宛如实质的目光,我脖子一缩,讪讪的乖乖坐正,也不敢像刚刚那样胡乱告状了。 手里老老实实接过遥给我白开水,一口一口喝着。 “……唉……”遥的有声声音悠远,叹息轻轻散开,“慕容,何苦如此执着,就算没有雅,你我二人依旧是不可能的,你还不明白么?” 慕容诚的脸色黯淡下来,像是所有的精力都被这句话抽走了一般。 嘴颤了颤,半响…… “……遥……”一个晦涩的字从她嘴边溜出,我依稀辨清了好像是遥的名字。 刚想竖眉,遥轻轻一个眼光扫过来,我赶快噤了声。 “我希望你明白,我会嫁给雅,没有半点不情愿。”遥这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所以,也希望你能明白……” 慕容诚脸色透出死灰,下唇被咬的死死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微微颤抖。那样子,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心已经碎了。 就在那一刻,我是真的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的爱遥。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看她这个样子,想必是有过刻骨铭心的情才会让人变成这样。 动了动嘴,没有说话。之前的忌妒已经没有了,只是觉得不忍。想要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只能像给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看遥,他认真的看着慕容,眼底虽有不忍,但是更多的是决然。 遥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高兴的,为什么心里却如此的难受,还带着隐隐的不安,这又是为什么呢? 慕容身子一倾,我刚咬伸手扶住,她晃了一晃,站稳。 “打……扰……了……”破碎的不成语调的声音,没有看我们两个人,狂奔着出去。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我看见她的脚步踉跄了几次…… 心里莫名的悲凉,我的眼睛有些酸,就那么看着,直到那个不稳的身形消失在渐渐低垂的暮色中…… 64 人是走了,情也断了,可是遥和我一点也没有轻松。 “唉……”我叹气。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可偏偏还是有无数如飞蛾扑火般的前赴后继,至死无悔。 该感叹世人太多情,还是太无情…… “别叹气了,不适合你……”遥勉强一笑,径自拉起我的手,细细的为我把脉。 眉间松了一下,然后抬头,又瞪了我一眼。 干吗瞪人家啊? 呃~~ 刚刚我好像……和遥说,那啥,我被打的好疼吧? 好像…… “遥,那个慕容真的好狠啊,你看我的袖子……”赶紧把走了风的袖子凑上前,“要不是我闪的快,这条胳膊就没了呢!”软软的说,声音可怜兮兮的。 “嗯……”他低低一声,仔细看了看破了的袖子。 我心虚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人家可是最喜欢这件衣服了,而且很贵的说……”看到遥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哽了一下,“所以,所以,遥就表骂人家啦。” “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他笑了,摸了一下我的头,虽然本人觉得很像摸小狗,但是一看已经‘雨过天晴’了,还敢多话么。 他吩咐小牧取来干净衣服,虽然知道我没事,还是吩咐再去熬那个什么补气养神的汤药,可怜的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又不敢抱怨,只能哀怨的看着遥。 “啊~~”我猛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遥停下说话,侧头看我。 “没,没事。”天啊,要死了,那个慕容这下有的好受了。 自从我上次被七皇女阴了之后,我可是下苦功钻研这怎么把劲气留在筋脉里而又不被人发觉的法子,所以,刚刚,我一时昏了头,那个,然后…… …… 心底再惨叫一声,不过只敢在心底哦,毕竟估计现在她的伤势也要发作了,我追上去也没什么用,再说,我也没有很阴损,只是留了一叮点,真的是一叮点的内力在她经脉里——我可没有七皇女那么阴险,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把脸上的表情收拾好,冲着遥尴尬的一笑:“没,突然想起来慕容将军说咱们家的石狮子雕的不精细,还没来得及问她哪里做的好,哈,哈哈……” 后来,我听说某位将军回家路上不知怎么的摔进了臭水沟,还得了风寒,养了好久才好的。 我可是绝对不知道为什么啊,兴许那位将军觉得臭水沟其实别有风景也说不定啊,呵呵~~ “不过,遥……”我戚戚埃埃的说,“你,你刚刚和她说的……” 遥看着我:“什么?” 故意的,遥一定是故意的啦,人家不好意思追问的说,尤其是刚刚那么明确的打烂,敲碎了一颗‘少女’心之后,哼哼了两声,还是忍不住问:“你刚刚和她说的是为了断她的念头呢,还是你真的想法呢?”一口气说话,然后紧张低头,不敢看他,等着宣判。 …… 米声音?? “你说呢?”淡淡的声音。 我猛的抬头,看见遥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苦了下来,人家要知道,还用问吗? “那么是真的咯?”小心翼翼试探的问。 他笑的云淡风清,我不死心的接着问:“是真的吧?!” 不要吊我胃口啦,我紧张的都快抽筋了。 “笨蛋!”他笑着轻轻点了点我额头,然后接过小牧拿来的衣服,帮我换上。 我厄自在那里,傻愣愣看着他俊秀专注的脸,思考:应该是真的对那个慕容没感觉吧,应该是吧…… ——————我是分隔线,这回米花样—————— “这种东西……”五皇女看了一眼我列在单子上的东西,犹豫的说。 “怎么?怀疑?”我斜眼看她,伸手,“那就还给我,本来我也不想拦这闲事。” 谁知她动作比我还快,一把就把纸揣到怀里。 “没,我怎么不相信你啊,我就不是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你啊!!”得了,说的和绕口令一样,比唱的还好听。 “明天就开始,时间不多了,我有空会过来监工……你找的人一定要可靠。”再叮嘱一下,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一旦走了风声,要破坏也很容易。 姬霖毓点了点头,一点也没再多说,倒真的很让我佩服,她有这份魄力,而且对我也足够信任。 事还不少,出了她的亲王府,还要到礼部。 其实我明白,她对我已是难得的超出帝王之家的友情,从一开始的略带一些笼络之意,到后面因为大哥对我的亲近,再及至我娶了遥,已经不是单纯的想找了个人才,而是真在的担心我。 其实她哪里用我帮她准备什么礼物,只不过想找个借口告诉我一下慕容对遥的心思。 以她疼遥的程度,会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我,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后来我知道,其实大哥也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的。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当然不是说大哥对我不好,不过是考虑事情的角度不同。 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她是真的担心我和遥,但是又怕遥对慕容‘还有’情。我还是很感激她,虽然犹豫,但是还是选择告诉我这件事。 所以,看在这分上,我就真帮她想了一份还过的去的礼物。 你说到底是什么?很简单的东西啦——多米诺骨牌。 多米诺骨牌是一种用木制、骨制或塑料制成的长方形骨牌。玩时将骨牌按一定间距排列成行,轻轻碰倒第一枚骨牌,其余的骨牌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依次倒下。 多米诺骨牌实际上是中国古代的“牌九”。据记载,18世纪流传到意大利后,人们利用牌九上面的点数来做一些拼图游戏,后来一个意大利人好奇地把骨牌竖起来,逐渐发展成了原始的“多米诺”。 最原始的多米诺玩法仅仅是单线,比赛谁推倒得更多、更远。随后多米诺骨牌从单线向平面发展,人们开始利用多米诺骨牌组成一些文字和图案。现在多米诺骨牌进一步向着立体层次发展,并且应用高科技成果,配以声、光、电的效果,使多米诺骨牌动力的传递具有了多种形式,同时,它的艺术性也增强了。 所以我这次就要让这些古人看看多米诺骨牌逐一被推倒时的效果,肯定是绝对的惊人。 至于具体内容,嘿嘿,先不告诉你,保密~~ 番外之 阳光 后凤卫,一个永远属于黑暗的词,代表着一群永远生存于黑暗中的人。 他们是皇上的利剑,悬在朝中大臣的头上。 已经忘了光亮是什么颜色,身处黑暗,被无数鲜血浸透的身体和灵魂是不可能被阳光所照射到的。 在树枝上稳住身形,凄冷的夜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周围环绕着透心的凉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不知有多少次是晚上出的任务,曾记得最难熬的一次足在野地里呆了一个月,寒冬腊月,不能生火。不过也是因为那次自己才能成为八方守卫之一,作为一个男人…… 护送公主,其实本用不着后凤卫的,可见主上对这位公主的宠爱。 有松木的气息,有些熟悉的,可能是很久远的记忆里存在的。他有一瞬的恍惚,可是马上又恢复警觉,后凤卫是没有记忆的一群,不需要也没必要…… 有人…… 脚步轻盈,没有刻意的压低,有些熟,是……那个华大人。 神经绷紧,戒备着。 十丈……五丈……三丈…… 站定了…… “喂,出来吧。”清脆的声音穿过枝枝桠桠,语音微微的上扬,他的脑海里竟不自觉的闪过那个人的面容。 不知她是什么来意,屏气不动。 那人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 他翻身下来,脸上没有分毫表情,心底着实吃了一惊。 听声音是一颗石子,可是无论从角度还是力道都让人闪避不开,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朝中大员可以有的功力。 “刚才叫你半天怎么不说话啊……”有些埋怨的语气,01 阴阳颠倒第13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却是轻快,就像是,像是在和朋友说话般,可能吗,对一个后凤卫? “喏,给你。和其他的后凤卫分一下,虽然不是很多,不过好歹也是热的。”脸上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笑,把手中的东西塞了过来。 这是……烤肉? 是,给他的? 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自顾自的说着:“虽然你们要尽忠职守,可是这么冷的天,感……得了风寒的话,还怎么保护公主啊,所以你就拿着吧。” 然后,那人跺跺脚,他知道外面有多冷。 “回去了啊。”她冷的哆嗦了下,冲他喊了一句,转身就走。 “谢……”从未出口的话就这么不经意间溜出了唇边,等他发觉已经只来得及吞下半句。 怀里的烤肉还散着香气,隔着衣服传着温热,也传到他的心底,第一次觉得就算在这寒风刺骨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的温暖。 把肉分给其他人,清楚的知道他们心底也有着茫然和警惕。 是啊,能发现我们的存在的人不简单。看来,是不能把她当普通文官来看待的。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远了,这是向皇上传递信息。 为什么要给他烤肉,他不过是一个后凤卫。皇上的影子,大臣不是应该避之惟恐不及的吗?为什么要关心这样的一群人? 不懂,真的,不懂…… 怎么可能? 控制不住身体的疼痛,他闻到了采青特有的味道。 后凤卫由皇上效命于皇上,为了保证其忠诚度,在成为后凤卫的时候都会服食一种毒——凤求凰。 中了此毒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可是当遇到采青的时候就会全身疼痛,失去一半的功力。可是,这个秘密应该只掌握在主上的手里,怎么会…… 不知道有几个人倒下,勉强退了敌人,他完全是凭着意志才撑到现在的。 打斗声渐近,就在他闪身进去的时候,觉得心要停止了…… 血红色从她的腿上蔓延开来,可是她却丝毫也没有在意的追了上去。 这一瞬间心竟是生疼的,比以往任何一次的伤都要来的疼痛。 他才知道她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出很多,有些蹒跚的步伐,他知道是因为腿上的刀伤,可是速度一点不慢。 追寻着她的背影,像逐着阳光般,几乎就是在眼前,可实际却是永远也无法触碰到…… 遥不可及,就算再怎么奋力追赶也是无用…… “诶,前卫!前卫!”熟悉的声音,带着一惯的活力,强迫自己不去理她。 背靠着树干,努力不去听她的声音,不在脑海里想她的样子,静默无语。 “怎么不说话啊?”他一惊,几乎是怔愣的看着他,要知道这在训练的时候已经够他死过几十次了。她什么时候上来的,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 “大人何事?”等发觉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回答了她的话。 她把手里的一堆都塞了过来“喏,和其他的后凤卫分一下吧,也不知道够不够,至于谢就不用说。”说完就跳下去,那个样子到不像是送东西,像是在逃命。 这个……是糖葫芦吗? 也曾在出任务的时候见到过,可是一次也没有吃过。 在自己的记忆里,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也曾看着别的父亲给孩子买过,也曾很艳羡的想要过,但是成为后凤卫之后再也没有想起过…… 鲜红的果子外面是一层金黄的糖浆,泛着诱人的光。 轻舔一口,甜味从舌尖散开,让人甜到心里的味道。 吃尽糖衣,山楂的酸味渗开。 他忍不住皱着眉,可是还是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喜欢吃这个,不过,虽然酸,可是,也真的很好吃,是自己活到这么大都没有吃过的。 看了看手中剩下的糖葫芦,一点也不想分给其他的人。 因为,这是她给的。还有不少,可以吃很长时间…… 很好吃,也很酸…… “公主去越溪途中可出过什么事……” 跪着,有些不懂主上的话,但是习惯的回答。 “回主上,属下未曾离开公主左右……除了在断山外的南关镇……”不经意想到那一幕,心中闪过熟悉的痛。 她和公主并肩(雅:很怀疑前卫眼睛脱窗啦,我和公主那里并肩的说。远:……你这不是在怀疑我眼睛脱窗吗?)站在一起像是从画上下来的人,说不出的……和谐,和美丽。 是啊,也只有公主那般的人物才能配的上她。 只配活在黑暗里的自己如何能站在那阳光一般的人的身边,酸涩,在心底。 “只有华宁雅和公主两个人在一起?”主上的语气低了下去,他知道这是什么的前兆,记得上次他听到主上以这样语气说过一次,那年荆州刺史就在回京的路上遇刺,是他领人下的手。 十几年的忠诚,他依旧回答:“是。”心里却是慌了,不知道那人会怎么样。 “好,好,好你华宁雅……”皇上语气回于平静,可是他的心里却越发担心。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不敢多说,回到自己的寓所。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心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从没有有过的混乱。 统领后凤卫的八方守卫之一会因为这样的事心慌意乱,可能谁也不会相信,就算是以前的自己恐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变成这样子…… 再也按捺不住,他起身…… 远远的看到她被人架着,脚步虚浮,随着到了……大牢!? 人声渐渐行远,他从暗处出来。 从袖侧掏出一只细长的铁丝,每个后凤卫都必须会的,而且他十分的精通。 锁开,轻轻的挑到一旁,进去,再放回原位,装样子。 扶着她,心慌的很厉害。她的脸煞白,双眼紧闭,呼吸有些促,嘴角鲜血的痕迹,胸前的衣服上是……蕴开的血,像开在寒冬的梅花。 本书下载于哈哈txt论坛, 第六十五、六十六章 亲爱的雅, 很久不见,你是否如同我思念你一般的思念我? 最近…… ……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我想若我不写这封信,可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当我和皇姐从船上下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这个人藏在恭敬的外表下面是一颗多么洒脱不羁的心灵,从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迷上了你。 耀眼的阳光下,如黑曜石般散发出神秘光彩的眸子,有些淡薄的身体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 最让我惊讶的是你的语言天赋,你竟能将我们国家的语言说的如此流利,我对你是多么的心折…… …… …… …… 你亲爱的 法兰妮 多年之后,当这封情书(?)辗转,经过大洋和无数的路途到达我的手里的时候,真是让我笑的打跌呢,老实说他要是知道我当初见到他以后的想法和实际反应,估计也不会写出这么一封信来。 人啊,果然是很喜欢按照自己的记忆去美化事务的动物呢! 谁知遥却笑着和我说,要把这封情书装裱起来,毕竟是别人写给我的。 汗,我当时可真的分不清遥是真的只是笑我,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吓的我好几天都乖乖的,不敢惹事。 这法兰妮什么是暗恋我啊,我看整个是找机会陷害我,呜呜呜~~ 人家也很冤枉啦,哪有这信里写的那么暧昧,其实那天的实际情形是…… 换过簇新的朝服,和五皇女汇合之后一起到了码头,准备迎接外国使臣。 皇帝当然不会自己来了,再说这在码头上一等有时候就是大半天的——你以为像现在这么准时的,何况现在连航班都经常误点的说。 我和五皇女再叫了两个御林军,刚玩了两轮双升,就有人来报,有船接近。 牌收一收,把衣服整了整,这上面绣仙鹤底下铺白云的样式还挺好看。 我知道今天要迎接的是来自什么康塞国的使节,和我国的贸易往来不算是很密切,毕竟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再加上这个地方和嘉裕离的也不是一般远,好像做船的话也要大概两个月左右,但是听说其国力也是非常雄厚的,所以皇上还挺重视,派了五皇女和我一起迎接。 反正好像这个国家的人也没什么禁忌,我随便扫了两眼‘资料’,就放在那里给房间当肥料去了。 “◎#¥¥x……※%※”我顺着风隐约听到一点声音,不敢置信的竖起耳朵仔细辨别。 he is se”皱眉,习惯性的翻译一下:他们的衣服真奇怪。 再往下听两句我做了一个大胆但是合理的假设…… 五皇女和我迎了上去,照例应该是传译来说一翻欢迎啊之类的话,我抢了一步上前。 行了个我记忆中的西方宫廷礼节,然后脱口而出:“wele to jiayu ” 当下的结果是,冷场,绝对的冷场啊…… 不是吧,我汗,难道赌错了,他们说的不是英语? “ylish is so nice ”我一听这句知道起码是蒙对了啊,没有白受鸟语的荼毒啊。 (远:未免远远不到家的鸟语荼毒大家,而且为了方便阅读,以下的话都翻译过来,文中设定的小雅的英语还是不错的,不过远远的英语就……) “你怎么会说康塞国的语言?”五皇女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的咬牙切齿。 怎么,碍着你了?有本事咬我啊!“不好意思,生下来就会。”我得意一笑,也小声说。 听着康塞的外交官有些别扭的说着外交辞令,我有一瞬的走神,敢情好我现在也算是国家高层官员之一了,还可以接见外宾。 “i like you so uch ”(我好喜欢你)愣神之间,胳膊被人挽住,这么一句腻腻的甜甜的话就在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抖,就看见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在眼前,像西方油画上的天使般纯洁的长相,此时带着两分的魅惑,奇异的组合透着让人不能抗拒的魅力,柔软的金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只在头上带了个祖母绿的头饰,眼睛碧蓝碧蓝,像一汪泉水。 周围的人都表情尴尬的看着我们两个人,一时间出现冷场。 这这这人谁啊,这么大的胆子,一上来就‘调戏’我这个驸马? 抽了抽手,老大,别拽这么紧,我胳膊上没镶金子,你扯不下来的。 忍着不适,赶紧丢了个眼神给五皇女,她咳嗽一声:“这位是康塞国的法兰妮公主,随同杰莫亲王代表康塞国国王……”后面的话我没心思听下去,稍用了内力,总算挣脱了这个法兰妮公主。 “请公主自重。”我不会用英语说这句,就直接和他们的翻译说了。 那公主待要不依,旁边一个稳重的女生‘看’了他一眼,他撅了一下嘴,然后退了回去。得,您还委屈呢,想我不是更应该噘嘴了,尤其是这男的噘嘴,我汗,虽然他张的像天使。 五皇女和那个亲王并行,一边是翻译,我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用手掩住嘴。 出了大队人马,找到一棵树,然后…… “恶~~,恶~~” 狂吐啊~~ 我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了。 等我再起身的时候,已经吐的头晕脑涨的。大家不要误会啊,我这么狂吐,实在是因为这个公主他……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怀孕的人啊,闻着这香的都丑了的味道能舒服吗? 手摸了摸肚子,这小家伙倒是很乖,从怀孕到现在我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而且也没有觉得肚子明显的大起来。 接过瑞雪递过来的手巾,擦干净,又漱了嘴。 “告诉府里晚上帮我准备点清淡的……”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身负重任啊,还要去和他们周旋,嗯,那年闹sars时候的口罩倒是好,很想带一个的说…… ————我是又见宴会的分隔线———— “八珍丸子……花开富贵……”一个个菜名流水价的报上来,我看着却有几分腻味, 我觉得不管古今,这个接待外宾的程序还是很类似的。 我自动屏蔽掉那个什么公主的目光,还是不太有食欲,举杯要敬了杰莫亲王,瞅了个机会,趁人不注意。 “我一会先闪了,你撑场面。”和五皇女说了一句。 她微微点头,示意知道。 我正寻思怎么说要早退的事,就听见。 “你怎么看起来没精神?” 66 我心里那个高兴,这下就可以直说了:“回公主,下官可能是因为怀孕,觉得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望亲王和公主见谅。” “怀孕?”那个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圆溜溜的,惊讶的看着我,像是两颗蓝宝石,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真人的眼睛啊。 那个亲王倒是很有风度的一笑,略有些异国腔调的说:“既如此驸马就早些回府休息。”不过说的可是还算标准的普通话,然后看向五皇女。 五皇女点点头,那个公主听不太懂亲王的这一句,赶紧问身后的传译。然后用有些说不出的意味的眼光看着我,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不过我不鸟他,才不管那么多。 微笑,行了礼退了出来。 “笃笃,笃笃笃,笃笃……”手指轻轻的敲着车壁,一边思考。杰莫亲王,笑的亲切却有点挨着一丝疏理,进退有度,举止从容,想必在我这里下的功夫也是不少的,还专门学了嘉裕的语言,不简单啊,真的很不简单。不过,能派出来出使的,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 至于那个法兰妮…… 杰莫亲王很明显知道我是驸马,并且还知道我已经怀孕了,可是这个法兰妮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装的,亦或他只是杰莫亲王的障眼法…… “小姐……”小橙子的声音响起。 我一伸手,从外面接过油纸包,示意开车。接着补充我刚刚没吃饱的那顿,这个芙蓉酥还真是好吃啊,不腻又爽口。 晃晃悠悠的吃着点心,感叹还是太少了。随手掀了布帘,把油纸扔了出去,是该摸摸这个康塞亲王的底子的时候了。 “遥呢?” “公主在书房,今个午后玄女庙的慈云大师差人过来,好像是送古书……” “嗯,那就不要打扰他了。” 伸伸懒腰,全身都是僵的。现在这个时候啊,正好睡中觉,管他什么亲王,公主的…… “嗯……嗯……”我舒服的哼哼。 朦胧里感觉背上修长的手又移动了个位置。 “下一点,嗯……对啦……” 虽说真的很舒服,可是到底舍不得遥帮我再按摩。 拉过他的手,一起滚到榻上。 “遥啊,今天那个外国公主香的都丑了,呛的我都吐了呢。”在他怀里拱了拱,鼻间萦绕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说不出是清香还是草木的气息的味道,很是清爽,也不睁眼,就这么蹭着脸,闷闷的说,“要不就是咱的宝宝看有外国美男看上他娘亲了,很不爽,在这里折腾我呢……” 说完静静的俯着,带着点小心思,等着听遥怎么说。 “嗯……” 我竖起耳朵。 …… 咦?米有了? 就‘嗯’了这么一声,就米下文了? “遥,你可听清楚了?”不死心再问一句。 “嗯……”还是这么淡淡的一个字。 气闷的,刚准备抬头对遥来了晓以大义,以振妻纲,就感到隔着一层衣服的胸膛微微的震动。 我猛的抬头,就看到遥在笑呢。 虽然还是轻轻的,但那盈盈的笑意呈满了淡金的眸子 呆看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遥……是在,笑我!! “遥学坏了,也会捉弄人。” “晚饭准备的糖醋鱼,你中午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他帮我调整一下姿势,让我躺的更舒服。 咦,都知道了?我回头可要好好查查谁剥夺了我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看遥到底会不会吃醋的机会。 (远:切,遥会为了你吃醋,赶紧睡你的席梦思去梦吧。) “再睡会……”边说边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我有种被他当成孩子的感觉,但是好像又不只。 和他说了这么一会话,睡意已经不像先时那么浓了,全身懒懒的也不想起身,就让他拍着我的背,我窝在他怀里。 “礼部很忙……”遥的声音在耳边,一个一个字溜进我心里,弄的我痒痒的。 “也还好啦,就是这两天赶上母皇大寿,自是忙一点……”随口说了,心思转到最近礼部的事上,还有朝中因为这次给皇上过生日暗潮涌动,就觉得刚刚睡了一觉,似乎是更累了。 “遥,我……”话到了舌尖上还是顿住了,说不出口。 我是个很懒的,心思也不算深。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和政治这东西沾边,即使现在因为各种的原因在这朝堂之上,但经常是一点临场感都没有。 就像在看一出宫廷戏,这么一群人带著各色的面具,在这个舞台上扮演这自己的角色。而我就像是事不关己的站在舞台的一角,看他们不厌其烦的上演一幕幕的钩心斗角,只是觉得何苦浪费精力在这上面。每每看到高高在上的不露心思的皇上,就会想,就算权倾天下又如何,只怕未必有一农妇来的快乐。 若是依了我的性子,早就辞官,到一处还不算很偏的二等城市,买几亩良田,闲来无事就寄情山水之间,若有兴趣就做做生意。然后和遥生他个一打白生生的娃娃,嗯,想来很是不错。 心里动了动,脸埋的更深,静静的把呼吸调匀。 可是,我说不出来…… 不是害怕遥不想和我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这几个月下来,我多少知道遥心中所想…… “遥,你看我这个辛苦,下次是不是该让母皇给我涨工资……涨俸禄了?”把伤感压下,抬头看着他说。 “雅想涨多少啊?”遥低头看我,很配合的说。 “不多不多,把遥的下辈子,再下辈子,以后都许给我当相公好不好。” “呵呵……”遥轻笑着拍我的背。 “驸马,公主,晚膳备齐了,是现在就摆还是等一会。”我摸摸肚子,嗯,真饿了。 “摆吧。”遥执着我的手,走到一旁的矮桌边。 “遥啊,你要送母皇什么礼物呢?”我一边吃着鲜美的鱼肉一边有些含糊不清的问,这鱼是通过京城外的水道从南方运过来的,到厨房之前还是活的呢。 “操琴一曲……”遥给我夹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淡淡的说。 操琴啊,就是表演吧,不过怎么好像没诚意啊。 遥似乎看出我想什么,淡淡一句:“此曲乃父亲所做,意义非凡。”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想接着说,遥一句,食不言,我乖乖的吃我的鱼肉。 心底寻思:我该送什么呢,反正不能太寒碜,不如会薄了遥的面子,金子银子奇珍异宝,皇帝又不稀罕,再少见的弄不到不说,这价钱估计也…… 心里的小九九颠倒的翻了个个儿,嗯,决定了,就送那个吧,最便宜和省事了。 第六十七、六十八章 “现年二十五岁……十七岁平叛有功,封子爵……貌似是保皇党,但是平时行为又不偏不依,去年刚刚得到侯爵封号,同时还成为了内政大臣,财务部协理……”啧啧,真是不简单啊,不过康塞国离的太远了,也只能得到这些可放在台面上的事情,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信息不完全是大忌啊,不过这也不容易了。我闭上眼睛,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人,总有其过人之处。 “现在能查到的就这么多了。”秋水在一旁轻轻的说。 “不急,反正于我无碍,虽说准备充足点好……”我皱眉,外面似乎有些动静。 “怎么,秋水公子这么不赏脸吗?”外面一个带着些冷意的声音说。 “这位小姐,承蒙厚爱,秋水确实是有客,要不您明儿……”外面侍女的声音劝说,然后提高,“诶,小姐,您别……” “少废话。” “咣……”一声,门开。 秋水半靠着我,小鸟依人状,纤纤玉手正往我嘴边递糕点。 我的神色闪过一色慌乱,然后勉强恢复镇定,笑道:“到没想姬小姐也有这个雅兴啊。” “是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神色自如的说一句,到看不出是讥讽还是普通寒暄。 旁边的侍女看阻拦无效,似乎我们又认识,不像是会打起来的样子,趁没人注意退了出去。 我没回话,一时有些冷场,秋水轻笑着把七皇女姬霖允让进来,软语见礼,一时倒是把气氛不那么奇怪了。 算起来,我这倒是她的嫂子出来找男人,被小姑子逮了个正着。我是行的正坐的直,到也不是很尴尬。 不过这个七皇女明显也不单纯是来青楼逛逛的,看到我在也十分的从容,倒像是专门为了捉j而来。 我不说话,且看她怎地。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嫂子还真是好文采啊。”她端起一杯酒,把玩着,状似不经意的说。 这是我写在大堂的对子,把落霞和秋水的名字都嵌了进去,当时决定写完以后收手,不干这剽窃别人创意的事。不过这都是多久的东西了,她怎么今天提起来,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小姐过誉了,想当年七皇女殿下弱冠之年以一首咏梅才绝京城,才是真正的好文采。”太极推回去。 她静默了片刻才说:“前些日子,小妹听闻嫂子身体不适,本想上府一探,又恐打扰嫂子修养,没想到今天倒是在这里偶遇……”不知为什么,我听得这声音冷意更明显了。 不会吧,难道还真的是来捉j的?没理由啊! “遥倒是还说我不要老是闷在府里,多出来逛逛也好,倒是多谢小姐关心了。”切,遥都没说什么,用你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脸好像黑了一下,但是瞬间又恢复正常。 “既然哥哥放心,如此倒是小妹多事了。” 我的眼睛眯起来,还是觉得古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秋水,秋水知趣的起身:“两位小姐慢坐,我去看看酒菜怎么还不上来。” 待秋水闭上门之后,她才慢条斯理的说:“过些日子就是母皇的生日了,不知道嫂子想到什么新奇的贺礼了。” “说起来,我倒也很发愁,母皇什么样的好东西也没见过,我怕就以我的俸禄能送的起的入不了母皇的眼。” “哦,若嫂子真是为难,小妹这里倒还多备了一份,若是需要可先给嫂子用了。”她笑着,一副‘我可是一番好意’的样子。 “麻烦小妹费心了,只是若礼物不是自己准备的倒不恭了,其实多么贵重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这份心意,不是吗?”我不咸不淡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这人城府极深,也不露出半点不悦来,还是和我远兜远转的说着。我是没精神和她在这里捉迷藏,略说了一会,故意露出有些疲惫的样子,但是又好像竭力掩饰。 “今天打扰嫂子了,实在不好意思。”她露出一个歉然的表情。 “哪里的话,倒是和殿下聊的很是开心。”知道打扰了还不滚啊,亏我不是真的来这里‘玩’的,不然花了钱和你在这说这么长时间才是浪费呢。 “不过嫂子有孕在身,没事应该多歇着,这里到底龙蛇混杂的。”说罢,再寒暄几句带着她的侍卫离开。 我手伸进内衣里,掏出刚刚那份密报,kao,差点被发现了。 我皱眉,这个七皇女真是让人看不透的一个。先不论她一开始有些奇怪的态度,就看她后来略微一露招揽之意,等碰了软钉子之后,便不再提了,是真的拿的起放的下,还是另待机会想要把我收归她用呢? 随手把密报扔进一旁的火盆中,看着火舌卷上来,纸片卷曲,燃着。 眼睛盯着火光,有微微的酸痛感。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忘了一条,形势比人强啊。 眼下这几个皇女怎会允许有人中立,不附太女,便附别的皇女。 若是还有人墙头草,倒了关键的时候就可能会坏事。我虽然没有表态到底要站倒谁那一边,可是由于大哥的原因,可能有人已经把我划到五皇女一档了。所以七皇女试探的举动到不算出乎意料,毕竟遥在皇帝心中还是很重要的。而且我也猜测过,皇上可能出于爱屋及乌的心里,让我负责外国使节的事情,是不是准备考验我一下,可能过后就要我负责什么重要的。既然我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可是,她既然有意拉拢我,那么刚刚开始那种态度又是……总不会真的是捉j吧? 不去想了,我不能总是这么消极应对,太被动了。 “秋水,以后的密报还是用暗语,还有,楼里安插几个伶俐点了,下次别像今天这样坏了事。给我查一下七皇女的背景,要查仔细,”暗语是我想出来的,把文字转换成拼音,密报也不是直接用拼音写的,而是用数字标出来,看的人再按照英语的顺序写成拼音。 “好了,等秋水回来以后,让她通知云过来一趟。” “是。” 捶捶腰,也该回府了,又是劳累的一天啊。 68 “准备的怎么样了?”鬼鬼祟祟的声音说。 “都差……”另一个声音刚冒了个头就被压住了。 “你给我小声一点!”第一个声音压低的说,不过好像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第二个声音也小了下去,不过有点抱怨:“你干吗弄的和作贼一样啊?” “你别管了,反正只要你那里一切妥当就行了。” “可是,我不是怀疑你,这个真的……” “嘘,小声啦,你是没见过,可壮观了……不过你也要备好其他礼物,万一这个有什么差池……” “嗯,我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连带我也……” “得,我不这么鬼鬼祟祟,今天都见不到你了。”有点怨怼的声音。 “……没想到你为了见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啊,真是感动……” “给我一边去,别阻着我回家,我真正想见的可还等着我倪。” 踩过五皇女,我偷偷摸摸的上了马车。 车一路出了亲王府,到了驸马府,却不走正门,从旁边的侧门悄悄的绕进去。 “呼,安全到家了。”我松了一口气。 善管家早在一旁候立着,入了房,有下人递上湿巾。 “今天总消停些了吧?”斜眼看她。 “今天倒好,也就是破了一个五彩缠丝鎏金花瓶……” “哪一个?”我牙痒痒。 “大厅里摆的人来高的那个。” “呃~~”我揉揉额角,那还是遥的嫁妆啊,摆摆手:“接着说,一气说完。” “两张紫楠木椅子,还有云海消遥屏风,没了。”善管家一板一眼,报告完毕。 “那屏风我不是让人挪倒角落里了?”声音不由自主提高,那个更贵的诶。 “今天吐蕃的国师和倭国的一个武士相见恨晚,激动了点。” 咦,善管家也说起冷笑话了。 “赔了没。” “赔了,倭国的使节后来还专门派人过来道歉,说是她那里有更好的,改天送来。” “得,说她胖她就喘,我也不需要她陪什么更好的,就照价陪钱得了,记得写的清楚点,我就不出面了。” 老天,这一个个都不是省事的。皇帝的寿筵,谁坐前一点谁坐后一点可是关系到国家声誉和国际地位的,这可苦了我了。送礼的还都是小意思,上次那个什么国的使节不知怎么知道我老往青楼跑,硬是要送我美男,吓得我。 “唔~~”我闷着头把心底的排座位的条件挨个过了个遍,发现不管怎样都会有人不满意。看来要抛开正常的思维,才能安排好这次的席位。 半响之后…… “善管家,通知各国使节……还有,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了,不劳他们费心……” ————我是分隔线,大家想我不———— “……这是谁想到的……” “真是厉害啊……” “……wonderful……” “◎#!¥¥%※%%”吐蕃国师说。(这个不好意思,偶也听不懂) 周围一圈桃木心雕的带各色图案的矮榻,上面一溜簇新的大红掐金丝的软椅搭,还有我专门预备的靠垫哦。人并不固定座位,只是随兴,或坐或立。 两旁两张长桌,各放着三十六盘菜,两边菜色一样。旁边备有碟子,和各式的餐具,总不是人人能用的了筷子的,想用手的我也不反对。 要选出这三十六道菜肴也很是不易,又要好拿取的,不能太汤汤水水了,又要有特色,不能让别国的使节小觑了去。 上面三层高台上是皇帝的御座,旁边是皇后的位子,后面是各皇夫的位子,隔了一层薄纱,下一阶是各亲王皇女皇子。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出这点子来的?”五皇女毫不掩饰她的惊异。 “用脑子想出来的呗。”这可是标准的自主餐啊,皮皮的一句,眼溜了一圈,她今天穿的也很出采,秋香色的蟒服,头发用一块美玉制成的发什么,发簪,发卡束着(远:晕倒,那是冠笄),越显得她脸面如桃花,目似秋水,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哥的福分啊。 “你想什么呢?”她看我出神。 “没,那地图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拉回心思。 “呵呵,我还真不得不再说你的想法点子真是绝了。”她淡淡一笑,但是眼中闪过一丝遮不住的亮光。 “本人做事,包君满意。”举了举手里的茶杯,一转身睇见一个宫监飞跑进来,我会意。 周围迅速安静下来,外面已经远远传来传报声。 皇上携着皇后,身后是一众皇子皇夫,红彤彤,黑压压的一片扫过来。 场面恢弘的古装戏啊,我感叹。不过,计划生育还是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_ “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和众人一起伏在地上,山呼万岁。 “众卿平身……”皇帝的声音稳稳的从上面传来。 我起来目不斜视, “今日这宴到是新鲜,是宁雅的注意?”语音微挑,我听不出喜怒,不过叫的很亲热。 “是,母皇,女臣看往日大家都是各为一席,未免生分了,何况今儿又是大日子,因此想了这个主意。”低头恭敬的说。 她没说话,我偷瞟一眼,看到她微微点了点头,放了心。不过,要是我这自主餐都不能把她和这些外国使节哄的伏伏贴贴的,也不用出来混了。 “各国使节上呈贺礼……”旁边的宫监高声唱喏。 两旁大臣退开一点点,我看着流水价似的抬上来的宝贝。 千年的血珊瑚,万年灵芝,镏金贴法郎的西洋自行钟,据说能幻化出仙人的鹤行沉香…… 从吃的到穿的到带的,真是应有尽有啊,不过那二十个花季少年上来的时候我看到皇后的脸不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呵呵,怎么也想不出皇上老牛吃嫩草的样子_ 各国献宝完毕,宴会正式开始。 大殿里数个年轻秀丽着统一宫装的的少年手持酒壶,动作礼貌而又不卑不亢——这可是偶训练了好久的。 酒过三旬,重头戏上来了。 第六十九、七十章 皇上大寿,真是个好舞台啊…… 个人的献礼就能略微看出一个人性格禀赋,不过这时候不光是看这个,也同时是考较个人幕僚的能力,我才不相信就凭那个太女那样的也会有什么见地,少不了还是要靠这些人帮衬着。 “母皇。”太女出列,跪地,一脸诚恳的说:“今日母皇圣诞,孩儿没什么好孝敬的,前些日子偶然间得到这个,略能代表女臣的一点孝心,希望母皇喜欢。”她呈给宫监,转到女皇手里。 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这盒子虽雅致,但不十分的浮华,想必里面装的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是……” “回春丹。”(远:偶知道这个名字很俗,但是想不出来其他的,亲们有好的名字的话告诉远远哦) 皇上耸动:“哦,竟然是回春丹。” 回春丹?好俗啊?(远:-_-)不过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能让皇上惊讶成这样,一众朝臣也纷纷低语。 算了,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又不是给我的。 “太女真有心。”皇后微笑,皇上点了点头,看样子很是满意。 三皇女死了,四皇子送的是前朝著名的画家申徒甲的一副龟龄鹤寿图。 按齿序,轮到五皇女了。 “母皇,女臣的这样礼物需得母皇移驾了清宫。” 我清楚的看到皇上僵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还是被我发现了。 她直直的看着五皇女,末了,还是皇后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袖子,才说一句:“看样子允儿是要给朕一个惊喜了,好,摆驾。” 五皇女抢前一步,代替了宫监扶着皇上,后面拖了一屁股的人跟着。 上了了清宫的三层小楼,底下是一片齐整的小木牌,众人疑惑的眼光集中到五皇女的身上。我四处观察了一下,七皇女神色闪过一丝警惕。 “请大家看底下,这便是女臣送给母皇的礼物了。”五皇女清亮的声音还为散去,底下的广场上已经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本来静静树立的多米诺骨牌开始倒塌,从两边的角落开始,越来越快,如滚雪球一般,牵连到的范围逐渐便广。 我静静的在角落注视着,真的很美,多米诺骨牌带来的也许就是这十几秒的时间,但是足够让人铭记一辈子,像焰火般瞬间的美丽但是其中更多了一层蛊惑人心的破坏和毁灭的气氛。 多米诺骨牌已经倒完,周围一片无声。底下展开的是一副嘉裕地图,周围是临近的大小城邦。算不得十分的精致但是却该有的都有,江河湖海,几个大的省、州,当中一点血红的圆正是京城,重在气势。 眯起眼睛,心里感叹一下,瞬间的美丽啊。 我眼睛溜到众人身上……咦? 和七皇女对上了,她的眼里光芒一闪,又轻轻的移开。 她,知道些什么了吗? 众人的思绪还没有从这令人惊叹的场面回过来,周围一片安静。 “母皇,女臣还有一样礼物。”五皇女说着,伸手击掌。 猛的火光大亮,照得周围纤毫必现。 “簌……”洁白的云缎从墙壁上迅速垂落,金线合着朱红的颜色晃了人的眼。和地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嘉裕地图,只是更精致,上面山川锦绣,江河秀美,大城小邑历历在目,边防要塞无一不全…… 虽然隔的远了点,只能看清个大概,不过不远能成么,什么机密都被看了去了。 一片惊叹声,心里小陶醉一下,毕竟这是由我一手展现出来的宏伟景象。 “皇女真是好心思,很好,好……”皇上面无表情,但是我眼尖的看到她握在栏杆上的手暴起了青筋。 只要是帝王,看到自己的大好河山这么摆在眼前没有心里不高兴的,可是当这江山内忧外患的怎能让人安心啊。再 阴阳颠倒第14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心啊。再说,皇帝可能不喜看到今天这局面吧,纯属个人猜测。 我垂下眼,姬霖毓,不知道这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这,也是你自己选的路,从你同意这个计划开始的时候。 现在连太女都要避你的锋芒,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不过,既然是你想要的,我就帮你一回又何妨。 “……是两年才产一匹的云缎绣的啊……”身边一个官员自语一句。 是啊,不贵重点,怎么能钓得到凶猛的猎物上钩呢,冷笑着想。 “把它挂到知行阁,有了这么一副情貌并全的我嘉裕地图,此生无撼矣。”皇帝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底下百官一起称赞。 看来这次把皇帝也吓的不轻,不然刚刚不会那么失态,这不,心思一转什么都想到了。 回到大殿,欺负恢复了正常,可让我意外的七皇女竟然没有献上任何礼物,怎么,是转到地下了吧。 唉,我还地下工作者呢。 这寿筵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让我操碎了这颗少女心啊(众狂吐,然后拍飞了远远) “华大人真是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啊。”杰莫亲王向我举杯。 “哪里哪里,比起杰莫亲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国的语言通晓的这么……我这点小聪明不算什么。” “来一次嘉裕,总要有点收获,不是吗?”她笑的高深莫测。 “相信大人已经是满载而归了吧!” 她摇摇头:“还称不上。”接着晃晃手中的酒,“像此等美酒就应该带一些回去,不过美酒易醉,我最多还可以喝三杯。” 我眯起眼睛:“美酒虽好,没有美人也乏味的很。” “我倒是听闻悦仙楼乃京城第一好去处,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尚可,尚可,我倒更喜欢那里的碧玉羹。” “如此说来,本王定要找个机会去试一试了。” “法兰妮公主最近可好?” “公主年少,性子自然是洒脱,本王倒是经常被甩开了。” 我放了心,她再敬我一杯,走开。 把刚刚手里端的酒随便放在一旁,感觉有点累。 自嘲一下,我什么时候也用开接头的暗语了。 我翻译一下刚刚的话: “来一次嘉裕,总要有点收获,不是吗?” “相信你已经和某一方谈妥了条件了吧。” “还尚未谈拢……三日后有事相商。” “到哪里?” “悦仙楼如何?” “那晚上吧。”碧玉羹调制费时,青楼开门有晚,而且一般生意又在晚上,所以…… “那就说定了。” “法兰妮会去吗?”可别啊,我怕呢 “我会甩开他的。”似笑非笑的。 ————咳咳~~翻译完毕,请大家继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天朝没有人才吗?”蓦的一个声音响起,并不算很高,但是在大殿里传的清清楚楚。 我头疼啊,有人闹事了。 郁闷啊,就不能让我轻轻松松的把这个宴会组织完毕。这可不是我家啊,打个哈哈,赔点钱就过去的,搞不好会成为国际争端的。 70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天朝没有人才吗?” 人才啊,这不是满地的人形木材吗? 说话的是和我同年的那个榜眼(好像官授什么来着),这时一脸的义愤填膺啊。 那么现在是因为不脱书生的酸腐气,抑或是…… “鄙人并没有这么说,鄙人只是说似嘉裕如此泱泱大国亦有某些人……”一个有点异腔的声音,说话的正是扶桑的小泉龙一。扶桑也就是这个时代的日本啦,不过更牛,他们国内直接称自己是什么日不落帝国。 头形成向上45°夹角,嗯,这个角度啊,原来她喜欢用鼻孔看人。 “你不过去在这里嘀咕什么?”五皇女推了推我。 “我只是在想,她下次用鼻孔看人的时候,应该先把鼻毛剪一下。” 五皇女一个踉跄,然后好像白了我一眼,不过我已经顾不上了,那边快失火了。 “扶桑一个不足我嘉裕城邑大小的小国也敢如此猖狂,笑我嘉裕无人……” “就是,我看这位施主她自己也不怎么样嘛!”吐蕃国使啊,您就别火上浇油了,哎哟,我怎么忘了我的云海消遥屏风是怎么坏的,还不就因为这俩的相见欢。 唉~~出面or不出面,it’s a proble! “何事喧哗?”龙座上威严的声音传来,好了,事情要闹大。 我睨了一眼那个榜眼,更加不确定是巧合还是有人授意。 “启禀皇上……”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然后末了一句,“不惩何以现天威,是以臣启陛下决不能轻饶此人……”然后看样子还有什么长篇大论出来。 皇上袖子一挥:“小泉特使有何要说?” “鄙人此次来京,就是仰慕天朝泱泱大国的气度,想见识一下各种超人的技艺,可是没想到……”鄙人的没完了,怕人不知道你们那里专出卑鄙小人啊。 她本来还想卖卖关子,皇上一眼扫过来,马上低头垂手:“让鄙,臣下,大失所望。” “哼,大失所望……”皇帝轻轻道,她的脸在灯火下,看不出喜怒,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么一句话给消声,只有风吹过灯笼发出的沙沙声。 半响,她露出一丝似笑非笑,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的神情。 “好,既如此,三日后,各国使节可带上各自国的青年才俊,齐聚皇宫,来场比试,希望到时候使节不会大失所望。”雷霆万钧的扔下炸弹,拂袖离席。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家慌忙跪下。 ————我是没吃好的分隔线———— 唉,我的大餐啊~~ 正主都走了,其他人也草草的散场,估计这回去,能有几个人睡个囫囵觉。等着所有一切事情都出来妥当,“瑞雪,公主呢?”没吃饱,找老公。 “公主去了清宫,好像皇上也去了。” 又是了清宫?心里奇怪。 我示意瑞雪在这里等,自己着一个宫男领路——没办法,会迷路的。 一阵清悦的笛声飘来,我知道是遥。 到了宫门就不再走,我还没那个胆量去摸老虎的屁股,心情不好的老虎的屁股。 他练这曲子很久了,可是我竟一次也没有听过。 背靠上宫墙听着,身后凉浸浸的透过衣服传过来的冷意,宫墙出出埋冤魂,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有呢。 清辉撒满了清宫的院墙,月影下光秃的树干枝杈伸出,像枯瘦的手。 多年无人居住,几处斑驳。 曲子回转而来,带着轻愁,裹着幽思,缠绕着这了清宫。 回荡着,再传出。 对着凄冷的月光,心潮起伏,连我都能感到作曲者的戚然。眼眶有些酸,莫名的我也被着曲调感染了心神。 心里隐约闪过一丝恍然,了清,只怕是了情吧。 淡淡的,却又比嘶声裂肺的吼叫更难了的深情。 笛声渐渐平,就在我以为要完了的时候,从几乎无声的地步开始慢慢爬升。 完全变了,不是刚刚那种能让人愁肠百转的,怎么说,应该是超脱开了。 平缓的,不只是愁绪,更像是什么感情都已经过洗练,不为所困,亦不为所动。 无牵无挂,超然物外,似乎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写出来的曲子,和演奏出来…… 我静静的靠着墙,耳边伴着风声,和悠扬的笛声。 整个身心都沉了进去…… “雅?” 我猛的睁眼,遥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开口,声音微微哑,突然发现不知道何时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满脸泪水,是我哭了吗? “你什么时候吹完的啊,我一点也没发觉。”胡乱在脸上擦两把,心里有一丝慌。 “你……”他微微开口。 他的脸背着光,我看不清表情,月光给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有些朦胧,不像现实的人。 心跳的更厉害了,不安的躁动着,我低头不看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眼前一黑,柔软的触感在颊上移动。 “来了一会。”诺诺的说,任由他牵了我的手,回家。 “怎么不进来。” “母皇在,我还没那个胆子。”用力握住他牵着我的手。 心里有个不安分的东西在叫嚣,我闭紧了嘴不吭一声。 皇宫一如既往的深幽,夜晚的阴暗更重了。 我瑟缩,下一秒被他搂进怀里。 “你现在身子不如以往,要小心。”耳边是温文的话语,心却沉了一下。 车上暖和,遥放开我,闭目养神,我知道他也很累了。 “遥……” “什么……”他似乎已经困觉了,模糊说了一句。 “这首曲子,是你父亲作的吗?”我记得他说过,我也不知道是想证实什么。 他的身子几不可查的一颤:“是他快要……的时候写的……”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他,在马车的摇晃中,一路回到家。 带着我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为一曲不是为我而作,也不是为我而奏的曲。 夜,无眠。 ====== 个人认为这一段有些突兀,但是又要表现出这种刹那间就风云变化,大家提点意见,远远想改一些 第七十一 “什么,大哥你要走?”我一惊,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就幻听了。 “什么要走,是大哥的一个叔父病重,想去陪他一段时间。”大哥把杯子扶正。 “那说的好像是要一去不回似的,吓死我了。”喝口水,压压惊。 “可能要去很长时间。”大哥端着茶碗,垂首,“可能都看不到我的小外甥出生了。” “不是吧,那么久,还想大哥帮我肚子里的小宝贝起名字呢。” “嗯,所以,我先做了这个。”大哥打开一旁的包袱。 哇,好可爱啊。小小的衣服和裤子,还有一双小软鞋,像是给洋娃娃穿的,小巧可爱。全部是素色的,针脚匀净,布料都是极好的,摸上去和云一样柔软。 “也不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还好小孩子的衣服也没那么多区别。”大哥笑着说。 “这,这是大哥你自己做的,诶,大哥,你脸红什么。”我惊讶,大哥脸微晕,竟然害羞了。 “怎么,你大哥我是武夫,连这点男红都不行了,太小看大哥了,虽然爱武,可是男人该会的也不差。”大哥气恼的白我一眼。 一拍脑袋,我怎么又忘了,这里可是男女颠倒的。 “没有的事儿,大哥,我怎么赶小看您呐,我这不是一时忘了么,哈,呵呵……”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小衣服,真的很可爱。 “大哥,那我等你回来起名字怎么样?”拿着小衣服比了比,说道。 “胡闹,要是我过很久才能回来呢,还是你和霖遥取吧。”大哥呷一口茶,好像想起什么了,眼神朦胧。 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只是在烦恼:“我可是最不会取名字啦!”看看肚子,还显不出来,“真是,都是大哥啦,现在也不急,等这小子蹦出来再说。”轻轻摸了摸,嗯,每天都很乖。 “你啊,这么孩子气,怎么当人家的娘。” “大哥,我现在也很稳重的。” “是是是,我看是快要变得很重了。”大哥摸摸我的头,宠溺的说,“不过,霖遥呢,他还没起来么。” “是啊,昨天我们睡的很晚。”等等,这么说又是不是有歧义啊。 不过大哥好像没有注意,有点欲言又止。 “小雅,你和霖遥他……”我看大哥有点犹豫的样子,奇怪了。 “大哥从不是如此婆婆妈妈的,今儿怎么了?”咦,好像不能说婆婆妈妈吧,那该说什么呢,公公爸爸吗? “没,算了。”大哥复又掩了话题。 “对了,大哥,你什么时候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啊,我可是等着有人喊我姨姨呢?”促狭的看着大哥,哇,好大的红苹果。 “你瞎说什么啊?”大哥不好意思了也挺可爱的。 “我是瞎说吗?” “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你可别乱想。”大哥急急的说,还真让我给蒙对了,看来还真有什么。 “那个她啊,大哥?”我故意问。 “还不就是……好啊,小雅,你也会套我的话了。”不得了,恼羞成怒了。 “大哥,我和你开玩笑的,谁知道……” 一室笑意…… 送走了大哥,我把小衣服左比了右比,怎么也不想放下。 “风他来过了?”啊,我的小衣服,偶可爱的小衣服,飞到遥手里了。 “嗯,这个是大哥送的。”咦?对了啊。 “遥,遥……”遥看起来也很是喜欢,拿着小衣服看来看去。 “你也会做衣服吗?”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不是很会,不过也还行……”太好了,不过遥的脸怎么有点红啊。 兴奋的我没注意到,遥有点郁闷的看着婴儿服装。 “宝贝啊,你还没出生可是就有你爸爸和你舅舅做的两套衣服了。”摸摸肚子。 “是啊,我会试试的。”遥更仔细的研究婴儿的衣服,我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昨晚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呢,可能是因为遥的曲子太有感染力了,又或许真的是怀孕的女人都是易伤感的。 ——————我是分隔线———— “你要负责。”五皇女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爽:“为什么我要负责?” “你大哥算我的人,慕容诚也算是,可是现在你大哥不在,慕容诚听说前段日子掉水沟里了,还受了不轻的内伤,外加心情郁结,现在还起不了床,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她看了我一眼,明摆着在说,也不想想是因为谁。 “哦~~那件事啊,我也听说了,可能臭水沟也需要装防护栏了吧!”干笑,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沉默半响,也没看到使了个什么眼色,一直跟在身边的那个护卫‘嗖’的一声到外面放哨去了。 心里一紧,避不开了吗? 她殓了平常一贯的轻松笑意,正色:“我要你帮我。” 我垂下眼,平静的说:“王爷说笑了,吃东西我还可以帮你,这别的哪有我能插得上手的。” “你大哥已答应嫁我。” 我猛的抬头,触到她宛如实质的目光心里一颤。 大哥的年纪在这里的男子中算是大龄了,早看出大哥对她并非无情,但不知两人发生过什么事,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我等上大宝之座。”她的声音到后面低下去,眼光灼灼的看着我。 “大哥不会……”我下意识的反驳。 “是你大哥提出来的,有些事……你不知道。”她叹气,挫败的坐进椅子里。 “我和你大哥很早就认识了,说起来比遥都要早一点。”她苦笑一下,“那个时候,我们几个皇女的关系还不像现在这么紧张,直到有一年的秋围……” 番外之 转身间错过 初见 好奇是哪家的公子竟然会跑到练武场上,在我的印象中男孩子不是应该乖乖呆在房里绣绣手帕,或者是拿着团扇在花园里扑蝶才对么? “五皇女殿下,这位是平虏大将军的公子,白风。风儿,这位是五皇女殿下。” 平虏大将军,听说母皇早就有意升她做元帅,不过碍于各方势力才一直压着。 “风儿虽年岁不大,但是功夫尽得乃母真传,十分难得。” 能得到御林军统领这么一句称赞已是很不容易,自己天天勤加练习,都没有得到这么一句,不知不觉起了争胜之心。 少年颀长的身形稳稳的立着,在春风中像是迎寒冷而开的梅花,可是…… 不屑,从少年的眼中明明白白透漏出这个信息。自己被很多的目光注视过,有艳羡的,忌妒的,景仰的,试探的,可是,不屑,真的是第一次。 我倒要看看你是有真功夫,还是借了你母亲的光。 我提出比试,他同意了,我注意到他眼里兴奋的闪光。我不相信,我日日苦练,还会输给男孩子不成。 结果是,我输了。 看着自己片片尽碎的袖子,我不能置信。 少年静静的站立着,宠辱不惊,但是我似乎能从他眼底看到一丝笑意,还有什么别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暴吓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视。 母皇穿着便服,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 眼前一花,我就要格挡。 ‘啪’一声,我震惊的看着少年歪着头,上面慢慢浮现出一个红印子。 “五殿下何等的娇贵,拳脚无眼,若是有个损伤……”我没有见过平虏大将军这个样子,在她的手再落下之前,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我伸手拦住了她。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面无表情的放下手。 “孩子们之间互相切磋武艺也很正常,白川你就别责怪风儿了。”母皇道。 “微臣教子无方。”白川底下头,看不见表情。 白风也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脚不受控制的总是像往他那边去,刚才那一下,打的不轻吧…… 白川看看我的袖子,问:“五殿下没事吧?” 我摇摇头,只是袖子破了,可是他脸上的那一下,很重吧……又是个男孩子,这么多人,他肯定很难过。 “还不回去。”白川皱眉低声说道。 白风低着头,行了个礼,静静退下。 “毓儿在想什么?” 我一愣:“没,没什么。” “朕看你有点心神不属的,怎么,担心白风那孩子?”母皇看了我一眼,笑着问。 “没有的事,母皇。”我刚刚是,走神了? 母皇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和白将军说话。 我是怎么了,好像真的有点心不在焉的,是因为他么? 那时的我还理不清思绪…… 我第二天又到练武场,可是,他没有去。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我就动了动脑筋。 “你……”他看到我从窗子上翻出来,似乎吃了一惊,“你怎么……” 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上面掌痕犹在,心里不太舒服。 “你脸上的上还好?” 他听到这话神情变得有些漠然:“不碍了,多谢殿下关心。” “这是伤药,抹上几天就全好了。”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看他没有动作,我放到桌子上。 “那天是我输了,可是我不会一直输的,我们什么时候再比一场?” 他依旧冷淡:“殿下千金之体,草民不敢与您动手。” “可是,你那天还和我比武的。”不喜欢看他这副冷淡的样子,我宁可他用不屑的眼光看着我,也不喜欢现在他在我们之间筑起一堵墙。 “那是我不懂事,冒犯殿下之处,请殿下恕罪。” 我看他这样子,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好像有很多话,可是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平静了一下心情,略想了想。 “你也不想和我玩吗,是因为我害你挨骂了吗?”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每次我惹父后生气,他也会很长时间不理我,这招最灵了。 他好像吓了一跳,愣住了。 “我很担心你,可是又不见你来练武场,专门来看你,可是你……”我猛的掐自己大腿一下,制造出泪汪汪的效果来,还假装用袖子擦擦眼睛。 “你,你别哭啊……”他果然急了,上来拉我,“你是女孩子,怎么哭了呢?” “呜呜~~都没有人陪我,练武他们也会故意输给我,我也想好好练习武艺,呜呜~~”到后面真的有丝伤心,眼泪真就哗哗的下来了。 “别哭了,”他掏出手帕给我擦脸,“我也想和你练武,可是娘不让。” “那我以后悄悄来找你,我们到秘密的地方练。”我‘企盼’看着他。 “可是,让我娘知道的话……”他有些犹豫。 “你果然不是真心,真心想陪我练,还没开始,就在找借口。”泪珠一颗颗落下来,掉在我前襟上。 他慌手慌脚的给我擦眼泪:“我答应你,可是你要保证,不能让我娘知道了。” “好,我保证。”泪水收一收,开心的回答。 他先是愣愣的看着我,然后脸上浮起怀疑的神色:“你,你刚刚不是装的吧。” 惨了,答应的太快了,我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嘴上当然不敢承认:“哪有啊,人家高兴终于有人陪我练武了。” 少年带着些许稚嫩的身材渐渐抽长,每次见到总能让我不自觉的用目光追逐。 “不想去书房啦。”很讨厌,第一次觉得自己若不是皇家的人,可能就不用承担这么多了。 “你是皇女,本就要具备常人没有的学识,更何况你的行止还要符合皇家的气度,所以啊,要乖乖的上学。”他笑着劝我。 “真是的,本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很少了……”我很不高兴,但是又不敢大声抱怨,让他听到又会担心我因为他荒废学业。 “虽然丑了点,可是是我亲手结的?”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是手心汗湿。 他静静的看着,没有作声。 谁都知道结果同心结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生的诺言,至死不变的真情的象征。 我可以面对母皇侃侃而谈,也可以面对来自各方势力的刁难,更或者第一次允许参加早朝也没有如此紧张,我甚至不敢向如果他拒绝我会怎么做。 他终于还是接过了,我想这一辈子不会有比这个时候还开心的了。 “风,你的呢,要快点给我啊,我等着呢!”呵呵,这样我的相公还跑的了。 可是,最终我也没能拿到风的同心结。 日子平静的过去,我沉溺在这段情中,不能自拔。 风也进了军队,虽然现在只是裨将,可是我知道他会做的更好,因为他远比别人要付出的更多。 姨姨多少知道我和风的事情,也不反对,我们几个姐妹日渐成年,有些事开始变得棘手起来。我知道姨的意思是借风的关系笼络住白川元帅,还有白羽那丫头片子,虽然还小,但是已经宛有母风。我也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让他们误会着。只有姨看出来我对风是不同的,但也没点破。 “小姐,白公子来了。”我有一丝惊讶,风从来不会到王府找我,出了什么事了吗? “既然今天是白副将有事,我就先走了。希望白副将能明白自己的本分,身为副将,多为国家出力就是。”姨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心急的我忽略了她深思的眼神,也同时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 “你可从来没有自己来我家的,出什么事了吗?”他神色疲惫而焦虑。 “……能不能……你能不能不参加明天的秋围……”他垂首,低低的说。 “有什么原因吗?”我知道是出了大事,不然他不会这样。 他微微颤抖,迟疑着。 我心里一沉,在他开口前截断了他的话,因为我怕他的隐瞒和拒绝,其实我才是最胆小的,不是吗? “要是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呵呵,难得你有事找我,明天我就不去。”勉强笑开,他心神不属也没有在意。 “谢谢,我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他抱住我。 轻轻搂住他:“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要和我说,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知道放弃这次的秋闱是多么不智,大家都希望在母皇面前表现,但是为了他,我可以放弃,无条件。 “小姐,要准备明天用的东西了,请您示下,带那副弓……”管家请示。 “不用了,我明天不去了。”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是,明天是和圣上一起秋闱……” “明天就说我突感风寒,不能起身。”不耐。 “可是……” “听不懂我的话么,下去。” 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就是不能自控。 心里有头猛兽叫嚣着,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并没有表现出来的洒脱,苦笑。 只觉全身很沉,醒来头也发晕。 我昨夜似乎是打算去查风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为什么又黑甜一觉睡的人事不知? 是早上了吗,今天的…… 我愕然看着窗外,猛的醒觉现在似乎是傍晚,心里浮起不祥的感觉。 “来人啊,来人。”我大喊。 “启禀小姐,小姐与皇上围猎西山,第一天就满载而归,是诸位皇女中收获最多……”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管家,手紧紧的握住。 我知道自己有一个替身,从出生的时候,费了无数的心力,‘造就’的。一直模仿我的体态,姿势,和我有八分相似,加上简单的易容之术,连姨都辨不清楚。 挣开侍卫的钳制,我想也没想的跨上马朝白风的家飞驰。 “爷,您……” “快去禀告宰辅大人……” 身后的混乱渐渐离我远去,耳边呼啸着风声。 “你们少爷呢?”风家里有些混乱,我抓住一个忙乱的仆人问。 “少爷,少爷去城郊树林……”那人吓了一跳。 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遥跟前的,因为已经看到了他抱着的人。 手无力的垂落着,往日言笑晏晏的脸庞平静而苍白…… 她的身下一片暗红色,风紧紧的搂着她,月白的衣服上血迹斑斑。 “风,风,你没受伤吧。”我上下查看。 犹豫了一下,轻轻把手伸到白羽的鼻子下,然后触到了她的脸庞,冰冷的。 他只是看着白羽,轻轻的拢了拢她的头发,很平静。 “风,你别吓我。”我慌了,用力摇他,希望他能和我说句话。 “风,你想哭就哭出来啊。”我多希望现在他是抱着我悲声痛哭,而不是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风,我今天没有去狩猎。真的,我没有,是姨……宰辅她……”我心里越发害怕,风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不说话,也不看我,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远。 “羽儿……”身后传来惊呼。 我起身让开,白川跪倒。 她沉痛的看着风怀里的白羽,手轻颤着从白风手里接过。 她的脸低着,身体颤抖。 搂过白风,哑声说:“风儿,我们回家,回家。” 我上前两步:“风,我……” “五殿下,臣母子新遭丧女失妹之痛,少赔了。”白川冷声说,携着白风就要离开。 “风,你听我说,我真的……”我急着拉住风的袖子。 “五殿下,”风缓缓抬头,脸色苍白,拉开我的手,从腕间取下……同心结,“此物还你,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不,风,你听我说……”心中大痛,定定的看着鲜红从他手中落下,跌落地上。 “走吧。”风回头上了车。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殿下。”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焦急的脸,她着急什么。 “殿下……” 我不理她,弯腰捡起。我为了结的好看,一夜没睡拆了几次才结成的同心结。现在,对于风来说,可能什么也不是了。 冷冷的看着神色有些不安的姨:“为什么?” 她僵了一下:“你不能有弱点更何况,为了一个男人,失去在这么重要的机会,太……” “太不智,是吗?”我打断,看着她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明摆着的神情。 “哈哈……真的是太不智,不智……”我狂笑,不停的,仿佛这样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毓儿……”姨担心的看着我。 “回去吧。”我收了笑,平静的说,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呃……”她犹自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上车,回府。 三天后,我正式成为亲王。 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七十二章、七十三章 【前章已完】 “那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我眯了眼,心里很不爽。 “查出来又能如何,毕竟……”她苦笑。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是吗?”我冷笑,“你要是有这种心态,就等着人吃干了肉喝了血,最后给你封个‘刺’啊什么的谥号好了。”(注1) 她脸色沉了沉,我接着说:“我再问你,今天你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为了大哥?有多少又是为了你自己。别否认,我想听真话。” 她看着我,目光灼灼:“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我不否认自己有这个野心,但是不只是我,现在还涉及到我身后代表的我父后和他家的人的利益,这些我也必须要考虑。” “若是我不答应呢?”反问,盯着她看。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么?”她笑的灿烂。 “j诈死了,”我低咒一句,伸出手:“好吧,我的朋友,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她一愣,看着我的手,我白眼,拉过她的手,握紧,上下晃动了两下。 “不过,你要是敢给我来了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给我小心一点。”半开玩笑,倒是也有几分是真的,我可没忘了历史上90%的功臣都是什么下场。 “我岂是那样的人,”她有些不悦,然后笑紧紧握住我的手,“谢谢你肯帮我。” “牙白啊,替哪家的青碱做广告呢。到时候今天的话还记得多少可难说……”看她脸上要晴转阴,赶快说“得,和您开玩笑呢,一点也不幽默。” “这次各国比试的事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她压低声音。 “嗯,明显的事情。至于比试,我会安排的,最好是稳胜中的和局。”其实那天我就怀疑那个榜眼是故意的,皇上可能是借此机会想敲山震虎,给蠢蠢欲动的诸国一个警告,不要以为皇位人选没定,就有机可乘。 同时也是几个皇女和世女为自己造势的好机会,这也算是比拼人力资源吧。 送走她,让瑞雪自去歇着。 慢悠悠的走,现在府里扩建的大好多,回卧室都要花个十几分钟。 多少能理解她说有一半是为了大哥,这算难得了。 不要以为电视上那些宫廷戏里的钩心斗角就是几个每天坐那里胡思乱想能成的了事的?其实后面牵动着多少利益,多少世家,一旦一方落败牵连起来的,就是动辄多少人命。她从小也是帝王家里出来的,说没那个心思,谁也不信,何况眼下这局面也不是她想甩手就可以不干的。 苦笑,认真说来,我不是也在为自己打算了吗? 皇太女看不上眼,几个王女没什么交集,我也不信皇上真会自己的皇位不传给女人给外人。而七皇女十分诡异,总觉得她对我有敌意,可是按理我不应该是香饽饽么,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像看狗屎……呸,不是自己骂自己,若是让她当上皇帝,我可要小心自己的脖子了。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归隐山林自给自足,前提是你有钱,不然我可没有某些穿的人那么有本事能自己变出一堆生活用品。 也不信什么不为权贵摧眉折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蹿到什么穷乡僻壤,照样能找到你,只要手里有权。所以权力这东西,何不攥到自己手里,待玩够了,交与可托之人,才是真正的无忧。何况,要报仇,没有这个好东西可不行,连五皇女和前白川元帅最终都奈何不了的人…… 好像还有什么忘记了? 我翻个身,怎么也想不起来,看到遥进门,猛的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遥啊……”我大叫一声。 “怎么了?”遥没有被我吓到,从容的挥展了衣摆坐下,侧头看我。 记得刚结婚那几天,我常常会看呆掉,怎么遥做这个动作就这么优雅呢。到后面习惯了,还是有时候会出神。 “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遥点点头。 “那么,如果我做一些事,可能会影响到你们这个世界的历史怎么办?”虽然平时也看了不少穿越的文章,可是里面的主角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因为自己的行为影响到别人的命运,打个比方,有人真穿到了唐朝结果弄的李世民不要皇位和她跑了,那中国以后几千年的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有我们这些的人出现么? 可是,要真说起来,从我当了状元,后面办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怎么说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到这个时代了,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晚了啊?大汗…… 那,该怎么办呢? “雅,雅……” ……好像走神了。 遥的表情淡定而深远:“雅,你不用担心,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本就与此世大有因缘,应运而来,自是在这里要有一番作为。你只需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即可,不要顾虑其他。但要记住以天下利益为先,多想想受苦的平民百姓……若能少些血光之灾自然是福,可是若免不了……”他顿了顿,神情带着一丝怜悯和不忍,最后还是没有说完。 紧紧握着他的手,他虽博古通今,学究天人,但是心里存是百姓。驻月别馆本是他成为大祭祀的时候皇上钦赐的,可是里面住的多是穷苦人,不少没去处的最后就住在那里,小牧也是。他有背天悯人的情怀,几次水患瘟疫,他用神力救治了无数人。 这一次,不管谁胜了,免不了,里里外外都要大清洗,几方的势力都不小,牵连的人也自然不会少了,我知道他不忍心“遥,我知道,不管怎样,最可怜的还是那些无辜之人,我晓得的。” 他神色一松,又恢复了从容:“我还是落了下乘,心有挂碍,其实众生自有他们自己的因缘机会,何用旁人劳神,最终也不过白费。” “遥,你不问我今天做了什么决定吗?”我放下心事,感觉有点累。伸个懒腰,身子发沉,虽然外面不怎么显,我怎么也是怀孕快四个月了。 他摇头:“我不想知道,嘉裕也自有其天命,知或不知,没什么分别。” 拉过靠垫,枕在我的腰后,轻声说:“睡会吧,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嗯……” 其实五皇女找我正是为了几天后的比试,她想我负责比武这部分。其他的还有棋艺,比文,茶道,琴技,书画,各皇女都可以推荐人参加。如果一项有几位同时有人选,就这几个人先比,再和外国使节选出来的人的比。 本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个慕容诚是极好的人选,可惜,咳,就是风寒未愈,恐怕不能发挥水准了。 大哥又不在,而且大哥是男的,别国搞不好会以为我们蔑视人家。 母皇可没说驸马不能派人参加啊,所以我找人没错吧? “秋水,这几天把楼里的人转移出去,留下普通的公子就行了。”悦仙楼里安排着不少我的人手,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会来这里处理一下搜集来资料,但是现在看来不能把情报都集中到这里了。 “是,小姐。”她退下。 “又是碧萝春。”我皱眉,随手把杯子扔到窗外。 “呼~”外面跳进来一个人,手里端的正是我刚刚扔出去的那杯茶。 端木清皱眉:“别浪费,这可是秋水专门为我沏的啊。”她就是在刑部大牢里面那个因为偷东西被关进去的人(详情见前文)。 当时我就怀疑她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偷东西被抓进去,事实证明我的直觉真的是很准,没白让我费力气把她从刑部弄出来。不过我问到她到底怎么进去的时候,她闭紧了嘴,像蚌壳一样,脸色难看,我也只得做罢。 只是后来秋水和她动过一次手之01 阴阳颠倒第15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之后大惊失色,好像她是一个什么教里的什么小姐,听的我云里雾里的,只知道她的武功远在秋水之上,在江湖里也很有名气。 所以,因为我对她的‘救命之恩’,理所当然的我们成了‘莫逆之交’。 “小清清,你喜欢的话就多喝一点啦!”估计笑的太狗腿了,因为我明显的看到她脸上挂了三条黑线。 “小……”有求于人吗,当然要温柔一点啦。 “叫我端木清,还有说重点,不要在这里虚情假意。”她不耐的说。 “宫廷比武,你对外国使节,代表我,要稳胜。”很简洁吧。 “不干。”她回答的更简洁。 “咳咳,”我不慌不忙地从桌子的暗格里抽出一叠纸,装模作样的念了起来:“甲方答应未来有生之年听凭乙方差遣,有好吃的先给乙方吃,有好穿的先孝敬乙方……” “好了,我去!”她‘嗖’的一声把杯子扔回桌子上,恨恨的说。我垂眼,看着上面已经嵌的稳稳的茶杯。 可惜啊,还没念两句,下次继续。我不舍的把东西放回去,这可是我趁着她病的知五不知六的时候好不容易骗得她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可要收好了。 “没事我走了。”清清筒子粉不爽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腿一蹬。 “等一下,”看她来个紧急刹车,我勾起嘴角,用眼睛示意桌子:“紫楠木的,上面多了茶杯印不好处理,也不贵,三百两……”伸手捻了捻。 “锵……”形状完美的金叶子牢固的镶在我手……旁边的桌子上。 窗户还在晃荡,人已经不在了。 “……本来还想说,看她这次这么辛苦的份上就免了吧,谁知道跑的这么快~~”远处传来瓦片掉落的声音,看来下次提醒她多练练轻功吧,好像有点退步了。 心情大好啊,看来想要生活不枯燥,还是要自己找点乐趣。 “扣扣……” “进来。” 秋水看到我,一愣:“小姐,您是不是又欺负人了或者干坏事了?” ―_―︳︳︳我万分伤心的说:“秋水啊,这是谁说的啊,真伤你家小姐的心啊。”泫然欲泣。 “是落霞姐说的啊,小姐要是笑眯眯的就是刚陷害了人。”秋水无辜的说。 哼哼,落霞,你死定了,又和秋水揭我的老底,把纯洁的小绵羊都教坏了,就别怪我坏你的事啊。 “秋水,其实是这样的……#%%※※,所以呢,落霞她啊,#¥%……”我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说。 秋水瞪大了眼睛,吃惊极了,脸红红白白的。 所以,人说来而不忘非礼也,我看你这下还怎么拐骗秋水。 “还有,准备好密室,我明天有客人。”算不算与虎谋皮呢,试过才知道。 “是。”秋水恭敬的回答,然后接着苦恼刚刚听到的。 所以说,想要生活不枯燥…… 宁天门上彩带高悬,前不大不小的广场搭起了擂台。宁天门内按人数安置了数个散座,使节朝臣可以自行落座。虽说是自行,但还是泾渭分明。右为上,坐在那边的多为外国使节。 “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是啊,真出人意料……” “你觉得,谁的赢面大一些呢?” “不好说,要我看……” 我隐在柱子后面,看着前面交头接耳的人。 前日黑市上便开了赌局,我对端木很有信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果不其然,爆出一大冷门。 这底下坐的估计不少人也都压了钱进去,不过就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是压本国获胜的了。 “你怎么窝在这个角落?”五皇女已经悄声无息的贴过来。 “你说这里面有多少人下注了?”我笑笑指着那些官员,“你呢,没参一脚?” 她哑然失笑:“皇女怎能参与这民间赌局。” 皇上先发表了一同促进各国友好往来的讲话,然后比试正式开始。 “听说这个外国公主可是很喜欢你的。”五皇女凑过来说。 “别乱说话。”我看了一眼皇帝身后,今天遥也来了,万一让他误会就不好了。 代表外国使节上场的是法兰妮,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蕾丝,金发用一个湖兰的猫眼石发饰固定,并没有别的装饰。 他轻巧的上台,提起裙摆向皇帝行了礼。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总觉得他仔细的朝皇帝的方向看了好几眼,难道他转移目标了?这倒是好事啊! 一架竖琴抬了上来,我凝目细看,好像有琴弦有十几根之多。 周围安静下来,他的手抚上琴。 虽然我不是很懂得音乐,但是我似乎觉得他的琴声像流水般细腻和柔和,静静的流淌着。慢慢的掺杂上了什么,琴声变得丰富起来,带着淡淡的欢喜和轻愁,有点雀跃却又带着伤心…… 我一时听怔了,带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他的琴声能触动我的心一样。 第七十四、七十五章 胳膊被人撞了一下,我才发现自己好像失神了好久,因为嘉裕的代表已经表演完了,正黯然失神的退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 皇上笑眯眯的送了他一块上等的和田玉作为赏赐,他行过礼后没有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上。他不会要皇上把我指给他吧,哈哈,开个玩笑,其实有点心肝怕怕的。 “启禀皇上,我久闻贵国若云公主笛艺天下无双,请公主不吝赐教。”他有点异国腔调的汉语响起,这句肯定是先让人教过的,不然他怎么说的这么溜。 呼~~还好只是比,比……什么,若云公主,不就是遥么。 法兰妮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直直的盯着遥,我突然觉得无比之头疼。 “公主远来是客,既然已经赢了这一局,何必再比。”遥的声音远远的传出去,是我熟悉的淡淡的。 “难道若云公主是看我刚刚赢了,就怕了吗?”法兰妮挑眉。 看来今天他是不想善罢甘休了,遥呢,希望他可别生气,回去要好好解释,不然真以为我和这个法兰妮的有什么就不好了。 “既然法兰妮公主如此执着,我便吹奏一曲。”遥不见喜怒,依旧回答的云淡风轻。后面早有人递上他的笛子。 遥轻轻一伸,接了过来,动作优雅轻柔。 他摩挲一下玉笛,然后放到嘴边。 完整的算,我听遥吹过三次,平时也有即兴来一段,不过机会很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听着他的笛声,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 遥的笛声总是这么超然物外,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很像,冷冷的清辉,和柔柔的山泉。只是劲松留不住,顽石唤不回…… 遥一曲吹毕,法兰妮脸色苍白,颤巍巍行了一礼,什么都没有说退下了。 我突然觉得一点接着看下去的兴致也没有了,有什么意思。 可是碍于身份,我现在还不能走。这么大的赛事,万一出了什么情况,主事的人不在可说不过去。 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微微转头,吃了一惊,恨意,七皇女? 可是再一眨眼,她还是好好的坐在那里,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比过这场,也就到了中午,皇上和遥一起用饭,至于我?没那恩典也没那好命,陪着使节团的几个代表吃了顿饭。 然后接着,下午。 比武出场的人竟然是倭国的一个武士,我有点期待,不知道是不是能见一见传说中的忍术,拔刀术还有什么别的秘技啊! 端木清易了容,随便拿着一把剑,稳稳的站在那里。 我能看到对面的那个人小心戒备着,端木的功夫,十分了得。若我不打起精神,想赢她也难,若是今天这样都会输给对手,也倒是不冤。 两人突然动起来,周围的人也有些激动。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更何况这些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下了注的,血腥和暴力,自然更比别的东西能煽动人的情绪。 倭国的武技以诡异见长,往往能惑人眼目。能成为代表,自是实力不弱。但是比起端木来,尚差一筹。 放心的研究倭国的武技,并没有忍术的痕迹。哦,对了,忍术还是从中国传入日本经过改良以后形成的,她们不会就是趁着这次学回去了吧。 毫无疑问,端木胜。 那武士大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懑,接着……血溅高台。 剖腹,一直被我唾弃的一种行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用说报仇,想干什么都只能等下辈子了。死,很多时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为了逃避不能承担的现实。我,鄙视轻生着,须知,死或者壮烈,但是能活着去面对,很多时候更为不易。 众人哗然,我更头疼啊,最重要的是你死也不找个角落,挑个风水宝地的。非得大庭广众么,又不是那个练xx功的。 还好倭国人倒是觉得这样反而挣了面子,也没多说什么。 端木借机退场,皇帝看闹出了人命也就没有赏赐了。 倭国的人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看着让人心寒。我着人将她火化,骨灰送回行馆。 下面的比赛都因为这个推迟了,晕头转向的安排换场地,这边又有事故。 “怎么回事?”头再疼。 “好像是看管之人,夜里困了,不留神走了水,幸而没有出大事,可是……” “没合用的纸了怎么不早报,好个隐瞒不报啊!”那现在和我说什么,我能变出来纸么? 那人给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着人到京城几家最大的纸铺子,把要用的各种纸再采买了来,你就说……”招了近前,附耳细语。 “还是驸马爷有本事!”她喜形于色,连告退都没说就跑了。 我知道的还多的没有显出来呢,不过拉几个赞助商,就把她惊讶的这样。但凡有点脑子的商家都会答应的,打着御前比试专用纸张,这广告宣传可是大大的。 杂七杂八的事处理完了,又有人传话,皇上留遥吃晚饭,请我先回去。 唉,我的老公啊,今天本来还想和他秉烛夜谈的,看来没戏了。 心情有点低落,小成子问话,懒懒答了一句。上了车,闭目歇着。 杀气! 我猛的睁开眼睛,车就已经停住,“谁……”小成子短促的一声,接着没了声音,我听到东西倒下的声音。 从坐垫下摸出扇子,这是精钢铸的扇骨,天蚕丝织的扇叶。 掀帘,下车。 长街一头一个人身穿藏青色长袍,负手而立。背着月光,身材高大,虽然这里的女子都比较粗壮但是我目测这个人应该有18米,脸上线条如刀刻一般,眼光如闪电,冷冷的看着我。 杀气就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我眼睛余光早看到小成子和其他几个护卫横七竖八的到了一地,对这个人的估计又上了一份。 ‘唰’一声展开扇子“不知这位姐台拦我坐驾,有何贵干?” “这种对手才值得我出手,想不到嘉裕还有如此高手。”她说的狂妄,但是我一点也不敢把她当成疯子看待,因为她散发出来的绝对是高手的气势。 口音像是……倭国的? “这位大姐过奖了,今天要是您上台的话,谁也讨不得好去,就是可惜了那个武士。”紧紧盯着她,我在估量着自己的胜算。若是我此刻大喊,一来,人多久会到,二来,若是我分了神,可能就真的别想活着回去了。 75 “不用多说,出手吧,我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好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人了。”她越说越兴奋。 那是你的沸点太低了。 “其实小妹的身手只是能防身,不如我给你招几个真正的高手来和你练练如何?”我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和她打起来,有个什么闪失…… “何必否认,从你刚才掀帘子下车,总共有一十三处破绽,有九次我知道是你故意的,还有四次我不肯定,初次之外再无机会。所以,不要废话了,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真功夫。”刀从她腰间到了手里,缓缓的拔出,高举过头。 武士刀,清冷的反射着月光,可见是一把好刀,这一击也必是雷霆万钧。 “嗬……”她暴吓一声。 这一击势不可挡,必先避其锋芒。刀锋印着月光晃了我的眼,似一道闪电,给我照亮了方向。我知道如何应敌了,闪身,手挥折扇,劲气缠绕而生。 脑中一片空明,招式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太极拳,以意运劲,连绵不断。 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正是东瀛刀术一往无前,誓死方休的客星。借劲借力,以顺避害又击敌,可以最大程度少用自身真气,避免伤到宝宝。 以前我随爷爷学过全套的陈氏太极拳,他还称赞我悟性奇高,可是因为不会内力,所以有些行到而神未到,而我在这里内力大成之后,发现太极拳不会是几千年武学精华凝练而成,磅扇子沾上她的武士刀,顺势用劲,困住她动作。随着她的劲力,反过去,‘咔’的一声,她的武士刀就被螺旋的劲气铰成了两半,她脸上闪过一丝骇然,可是此时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引字决化去她的劲力。一收一放,她不由自主的飞跌出去。随后一下,用了弹抖劲,七分力,这一下够她受的了。 可惜,心里叹一句,顾念身体,很多杀招都不能使出来,看来是今天是留不下她了。 果然,她下盘功夫极好,只是晃了几晃,然后站定,脸色铁青,微咳一声,嘴角留下一丝血迹。 缓缓擦去血迹“阁下功夫了得,本君自愧不如,”她边说边退,“三年后定当再来求教,以雪此辱。”说完最后一个字,腾空而起,消失在月色中。 人走了,声音绕梁三日,其中的恨意昭然。 晕,颠倒黑白,你来招惹别人,还不许别人比你强么。再说,她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啊,我刚刚有侮辱她么? “起来吧,地上冷。”我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小成子。 她动了动,慢慢爬起来。胸前一摊血迹,呼吸有些杂乱。 她看着我,带着戒备。 “今天你护主有功,回去当好好奖赏。”我微微一笑。 她愣了,似乎不明白我打的什么主意。 “今天本驸马徒遇匪人袭击,多亏了你才能化险为夷。”我眨也不眨的编着谎话。 “可是,可是,驸马,明明是你……”她结结巴巴的说。 “小成子,”我摸了摸肚子,“我只想收着公主和我们的孩子安稳的过日子,旁的一概没有想过,所以有些人大可不必这么费神。”语气稍微转了转:“小成子你也是有家眷的人,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她是个明白人,脸上变了几变,低了头,应了是字,然后朗声说:“奴才保护驸马是应该的。” 我点点头:“去看看其他人。” 现在大家只是知道我会武功,什么程度可能还没人清楚,不过若是今天的事情让人知道了,恐怕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小成子功夫不弱,那人才起了杀机,其他人都是还没察觉就被点了睡|岤,还好没伤了人命。 只要这件事封了她的口,一切都好办。 其他人醒来之后,知道有人袭击吓了一跳,直吵着要报官,被我挡下来了。我不想让遥知道了担心,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但是不能交给官府来查。 挥了挥手,回府。这一天,真的很累。 早晨起来,精神不嘉,也许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躺下以后心思乱乱的,总睡不着。以前刚开始的时候是不习惯有人睡在身旁,可是现在,似乎,没了他的体温,身后变的空落落的。到了半夜被梦惊醒了,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睡着。 那边大家正聚精会神的看下棋,足有三米高的棋盘,磁石做的棋子。 昨天的场地出了人命,不能使用,还好下面的几场都比较文明,转移了阵地就可以。 我不着痕迹的打了哈欠,以手支颐,前面的棋盘上星星越来越多,唔,一颗两颗三颗…… “……雅,小雅……”耳边轻声唤着带着几丝热气,送到我耳朵里。 痒……嗯? 我的瞌睡虫跑光光,脑袋从手上滑下来,头微转,吃惊的瞪了眼。 “遥……”嘴巴闭起来,还好这里是角落,也没什么人注意,悄悄的出去。 “怎么困成这样子?”他笑着理了理我的头发。 脸上微烧:“就是昨晚没睡好?” 风吹着,隐隐带来几丝清香。眼皮又有点重了,手被牵着暖暖的。 周围的路有点陌生:“遥,这是去哪儿?” “你不是困了,先到我的寝宫吧。”我先只听到了寝宫两个字,然后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遥在宫里有自己的住所也很正常的。 遥的寝宫在了清宫的一头,几处院落,十分的清净。 屋里也不是像曹雪芹描写可卿屋子里的那么奢华,但是无处不透着贵气。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躺下。 没玻璃的家里就是有点暗啊,咦,墙上那个荧荧发光的是什么?壁灯吗,开玩笑? 眼睛朦胧的问:“遥,那个是什么,有点亮。” “那个是夜明珠,小灵,把上面的软帕放下来。”夜明珠啊,宝贝啊。 “遥,枕头硬死了,还有,被子太轻了,睡着不舒服……”咕囔一声,挪了挪脖子。 “驸马,您枕的可是和田的黄白玉枕啊,这被子也……”那个叫小灵的低笑。 遥轻轻捧了我的头,帮我换个合适的。 舒服的动了动,还不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耳边有点无奈的叹气,还有宫人轻笑声,感觉背后不空了,直接倒进梦里和周公去约会。 最后想着,其实,遥这里,好东西不少,不过好像是我不识货吧…… 第七十六、七十七章 眼睛有些涩,眯了半天才看清楚。光线稍暗……嗯?几点了? “别担心,母皇准你半天的假。”遥的声音响起。 我眨眨眼,他坐下,手里端了一杯水。 就着他的手咕噜喝下肚,屋子里亮了。溜了一眼墙上的夜明珠,盘算弄几颗回去。 “我嫁妆里有……”遥的轻笑声,我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啊。(远:看你那贼兮兮的盯着夜明珠看,傻子也知道你想什么了) 身上睡的都软了,一点不想起身。遥拗不过我,拿了本书依在床头看,算是陪着我。 手里把玩着夜明珠,好是好,可还是比不上灯泡,发出的刚总是有点朦胧的。 这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结构,能发出光来,是不是和那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屁股是同一构造。 正想问问,一抬头,我愣了。 遥手拿着书,神情专注,夜明珠朦胧的光照上去,他的脸如玉一般,晶莹光滑。他看的入神,淡金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微光,没有注意到我暴露了色女的本性正盯着他。 他翻过一页,修长圆润的手指滑过书页,指节匀净,小指头末尾有一个窝儿。 ‘咕嘟~~’不是偶吞口水哦,绝对不是偶吞口水。 他皱了眉,我紧张的看他,不过他似乎不是发觉我在偷窥,好像是书上有什么困扰他。 再往下,不得了,心脏要停跳了。 遥衣衫淡薄,又是侧靠,从鹅黄的领子上露出白生生的颈子,底下是精致的锁骨,胸膛隐隐露了一小截,比起刚刚抽走的那个玉枕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再翻一页,空气中几缕暗香浮动,胸口又多露了一小片。带着十分的诱惑,让人心里痒痒的。看着看着就想起我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来了,白白的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口感真是好……好,啊~~ 眼前一片雪肤,上面一个刺眼的红印,旁边还付着口水点点。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就傻了。 我,我说口感怎么这么好,怎么这么好啊…… 有点像机器人卡了壳,我慢慢抬头,那个辛苦,还能听见脖子嘎巴嘎巴的响。 遥似也被吓了一跳,愣愣的低头看着‘犯罪现场’,手里的书滚到了一旁。 ‘唰~’撑开胳膊,我动如脱兔,退到了床的一角。 “不是我,不是我……”嘴里乱喊,慌手慌脚,喊了一半遥直直的看过来,一吓,“我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走神,走神……”我越说越乱,差点没咬了舌头。 这第一次还可以说是走神了,这第二次……汗啊,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哪天我可真要把遥吃进肚子里了。 遥先是呆呆看着我,不能置信的愣了几秒,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我恨不得缩起来,遥肯定觉得我是个花痴了,555~~ “公主,驸马醒了么?”一个清秀的小男生进来,看到他家公主笑成这样,竟傻在那儿了,估计被吓的不轻。 “我,没事。”遥敛了笑意,不过嘴角还是往上翘,眼睛也弯弯的看着我。 “哎呀,公主,怎么被蚊子咬着了?快拿碧香膏擦一擦。”小宫男看到遥脖子下面的红印子,一惊一诈的。 ‘碰’血冲上来了,为什么我还不能立刻消失啊。 “啊……”不过只慌乱了一下,宫里张大的都有几分机灵,那小宫男估计看见我脸色红的太诡异,然后眼滴溜溜的转到他家主子脖子里,眨了眨眼,什么没说就退了下去,不过那嘴角带着几分抽搐的痕迹。 屋里剩了我和他,气氛有些尴尬。 “雅,过来。”遥招招手。 “不用了,”我赶快摇头,“还是远点吧,以测万全。” 遥失笑,然后敌军开始向我军挺进。 “遥,你还是别靠这么近……咱们远远的说多有距离感啊,人说距离产生美呐~~”胡言乱语尤未说完,胳膊被拽住了。 遥深情的看着我,张口欲言。我吓一跳,不是吧,我的春天,终于要来了吗? “雅……”遥的声音隐了几分笑意,眼睛明亮的看得我心如鹿撞。 “嗯……”我几分期待几分羞怯几分激动的看着他。 “坐过来点……”他的气息吐到我脸上,轻柔的低语。 我屁股动了动,然后还是决定要沉着,先占住这个山头看情况。 遥失笑的把我搂过来:“你再退就要掉下床了。” 嘎~嘎~~嘎~~ 一阵乌鸦飞过。 “啊……”我听了他的话朝后一看,果然,屁股后面可是什么都没有滴。 “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一下也摔不得……”捉了我的手再往里牵了牵,我就被牵回原位。 “哦……是啊,是不比以前。”我干笑,在心里痛哭,我的春天啊~~ 老实坐着,看遥随手把领口拢了拢,那红印子怎么也是遮不住。 “雅……” 雪里梅花,梅花…… “哦。”收了心思,遥已经恢复一贯的淡然样。 “估计现在应该比的差不多了,你安排妥当,咱们今天回家吃晚饭。”他看我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笑笑。 倒是我不好意思,八辈子的脸今天丢尽了“哦,好,好,我先去前面看看……” 一溜烟脚不沾地跑出遥的寝宫,那情形简直是慈禧当年躲八国联军时候的情景啊。 跑到安全地点了,慢慢走,边走边寻思我的雪里梅花。 不过,遥刚刚怎么这么想在拿我寻开心呢,应该不是吧,遥这么高洁清雅的人,怎么会,应该是我多想了…… “你去皇弟宫里了?”才拐进去,迎头就被五皇女拦住。 “补了个眠,怎么,比完了?”随口问,反正是遥给我请了假的,“谁输谁嬴?” 她脸色如常,但是声音低了半度:“回头再说。” 我一听就知道又有事故,也知道这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随即点了点头,约了悦仙楼见。 接着两三个人上来回话,理了理,只剩下书画一项没有比。 棋艺是平局,茶道胜了,只有诗词一项上胜了,看来明天那场是非胜不可了。 眼睛再往下看,我不由得微微吃惊,诗词歌赋得胜的人的名字赫然是,宁采臣。 77 悦仙楼依旧歌舞升平,与前面的喧闹相比,主楼后为贵客专门预备的独院小楼却更先幽静。 我仔细的看着暗报,心里有些茫然。 一个黑衣人翻身进来,我抬头,她取下面罩。 “看来你也得到消息了……”五皇女淡淡的说。 “嗯……”暗报上写的详细,皇太女去翰林院的时候,采臣曾出言不逊顶撞了她,可是皇太女不以为意,虚心纳谏,还举荐她担任了户部郎中,这次和外国的比试采臣自动请缨,比试上大大出彩,底下还列了当日她写的诗和对的对子。 “如何?”五皇女坐下,到了一杯酒,看着我。 “如何?问我?”我也倒了一杯,端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采臣和皇太女扯上关系也就意味着和我们无形中成了敌人,毕竟五皇女要想成大事,有着名正言顺名号的皇太女怎么也不能留。 “毕竟也有人知道你们两个交好,依你看会不会……”她看着我。 “交好又如何,总不成还希望通过她把我拉过去,或者是从我这里能泄什么密出去吧?”我看着杯中的酒,随口说:“不会有人这么傻的……” “那么太女是和她真心结交了?”五皇女皱眉。 “你又何必管这么多,只当太女手下多了个谋臣,你我该如何还如何,大惊小怪什么。” 她凝视着我:“你这样想最好,我只是怕……” 我截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这是刻意有人安排也好,还是真是采臣自己的机缘,她现在就是皇太女手下一个得用之人,若是对上了,自然没有手软的道理。” “这样自然最好……”她不再说。 “哦,对了,这里不适合会面,好像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儿了。”我提起上次七皇女来过的事。 她想了想,说个地点,约好了有事去那儿见面。 “不过,宁雅,”她有点吞吐,“你……那个藩国公主……” 手遮住脸:“怎么又来了,我和他能怎么样,人家我可是已婚人士了!” “算了。”她叹一声,然后蒙上脸,翻身出去。 “小姐想什么呢?” “嗯?”我一愣,“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刚刚敲门您都没听见吗?”他无奈。 看来我刚刚神游的太厉害了:“落霞那儿最近怎么样?” “回小姐,一切顺利,三皇女的部分势力转到了我们掌控下。” 我点头,他接着说:“不过目前还不能信任这些人,怕有细作混在里面。” “嗯,落霞做的很好,你让她一切小心。” “是。” 心里还是乱乱的,不知道该想什么,要想什么,看他乖乖在一旁坐着,索性“秋水,弹琴给我听吧。” “小姐想听哪一曲?”秋水起身准备好桌案,焚了香,问。 “随便吧……” 幽幽的琴声响起,伴随着缭绕的香气…… 隔天的比赛有些出人意料,这倒不是说有人画出了可以媲美数码照片的画儿,而是有一个叫陈愆的人画的牡丹足足的引来了蜜蜂。 本来她和外国使节的画是春兰秋月各有千秋,高下难辨,但是她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群蜜蜂飞过来,绕着她的画不停的打转,大有错以为是真花的架势。 随后,毫无疑问是她获胜。 我看着御花园,还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嘉裕的春天要晚一些,虽然现在是三月,但是天气刚刚回暖,花开了的都不多。我不相信,就算蜜蜂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去采那没蜜的花。 看来,那天存放纸笺的库房着火的事还有内幕。 假山前,很热闹,小道消息云集。 “……我那会就说,天天上悦仙楼……”仆人甲小声说。 “也是,咱们驸马张的那么漂亮啊,比男人还漂亮,各家的公子可不是和那蜜蜂见了花一样……”侍男乙接上,颇有感慨的说。 “听说啊,那个什么国的公主都追到府衙里了……”负责打扫的丙说 “……人家都说,那个公主啊,皮肤跟牛奶似的,眼睛,哎呀呀,不得了,不像活人的……”厨父丁神秘兮兮的。 “人家不是说,看了一眼魂都没有了,驸马搞不好就是……”画匠说。 “……对啊,那个女人不偷腥,家花没有……” “谁让你们在这乱说的,”小牧气红了眼,瞪着一群说闲话的人,“公主比那个什么国的男人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驸马不是给迷的魂也找不找了吗,天天和那个康塞国的使节一起。”不甘心的反驳。 “就……” “你们都没事干了吗?”善管家看着这一群磨牙唠嗑的人,脸色可是很不善,“都给我干活去。” 一众下人纷纷作鸟兽散~~ 善管家看看假山,转身离去 “驸马,上面凉,不要呆的时间太长了。” 我摸摸鼻子从假山后面伸出头来,唉,想我的一世清白啊,就毁于一旦了。 姬霖毓倒是轻松,和杰莫合作的事都交给我负责,杰莫也有意或无意的制造些‘机会’,然后外面好事者加点谣言。 “驸马,杰莫亲王一行快要到码头了。”小成子禀报。 “几时船开?”对了,反正从今天我的苦难就要结束了。 “卯时三刻。” 好了,去送送吧。回来记得调教一下下人,怎么去伪存真,还有不要这么八卦。 “华宁雅,我有话和你说。”法兰妮拽着我的衣袖走。 我待要挣脱,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人在注意了,得,算了算了,反正他也要走了,再说我要是再不过去,搞不好明天就该传出什么驸马和外国公主离别时难分难舍之类的绯闻了。 “华宁雅,我问你,”他咬紧了下唇看着我,“我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无语,看他可怜兮兮,泪汪汪的看着我,嘴都要咬破了,有点不忍心,但是,我也知道,不喜欢就不要给他希望。 “公主,我不想骗你。”苦笑。 “好,那我问你,你爱的是若云公主,是吧?”他极力忍住要落下的泪,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点头。 “那么,他爱你吗?”他盯着我,湛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愣住,五内陈杂。 ——————我是送走情人的分隔线—————— 船渐行渐远,桅杆顶也从水面消失。 唇上犹似带着一点微热,还有柔软的触感。 “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答案了,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已是放不开的了。”他的泪还是忍不住滑落,手攥了攥,展开,“你可能会不在乎,但是这是我亲手绣的,我希望你能带在身边。” 不待我反应,唇上一热,接着一条手帕塞到手里。 言犹在耳,人已不在。 法兰妮,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第七十八章 皇上的生日过后,一切像是突然静了下来,各方动作少了很多。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的现象。 当今圣上不重奢华,五十岁来个大庆,又允许众皇女现露一下自己的势力,是不是代表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脑子,会想的。 所以说,越平静的水面下面,暗涌激流也越多,这话一点也不假。朝中几处官员升迁罢免,凡百大小事情,皇帝态度暧昧的很,虽不是来个不管不问,但也差不多了,也不许太出格了。 采臣,我犹豫了几次,终还是没有去找她,因为见了她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关于若云公主的驸马的一切谣言也渐渐平息了,所以,俺是真金,经的起时间的粹练。 所以说,目前一切尚可,还无人打破平静。 我也越来越处理的顺手,不但彻底习惯礼部的事务运作,还有多余的时间。 不过,谁告诉你这样我就可以轻闲了? 怀孕进入四个多月以后,肚子像有人往里吹气的皮球,睡一觉也能张了几厘米。 明明先前只是微凸,怎么似乎过了几天就有人往里放了个皮球。 遥没说什么,不过也被吓的不轻,因为有天我回来的早了点,正好听见府里一个有年纪的老妈子在和遥说话。 “……没事的,公主,驸马是第一胎……” “可是,她的肚子……” “刚开始不显也是有的,现在这样算正常……” …… 所以说……是正常的o 然后我发现自己没隔不到一个小时就想上厕所,然后又是能吃能睡,因为不起床误了早朝,再然后心慌气喘全占了,我都怀疑自己不是怀孕而是得了绝症。 遥跟着我也没消停过,每次我起夜,他都要在一旁扶着,小心翼翼的。特地和皇上要了两个御厨做我喜欢吃的,我误了早朝,他就让人告诉皇上因为他不舒服,我在家陪他;心慌嘛,气短啦,他的灵力正合适,暖暖的一带,我的气就顺多了。 怀孕,真是磨人的事。原本苗条的身形日益臃肿,腰酸背疼腿抽筋,脸庞浮肿。 倒是也多少知道怀孕就是这个样,可是看着熟悉的身体一天天变的不像自己的,越来越丑,心里不安,因为身体上的变化,还有,不想让他看着自己变丑。 他还是一贯的温柔,因为我怀孕更加小心,自己的修习的功课放到了一边,带着心疼,皱眉看着我。那么温柔俊秀似谪仙般的人,慌了手脚的看着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总是让我的心里甜甜的,这么说有点俗,但是事实。蜜里又加了糖的那种,甜到心坎上的。 只是我洗澡的时候他还要顾着,晚上上恭桶时候他也听着,很别扭就是了。 天气渐热,到了六月底,肚子变成小西瓜般。 手里捧着一瓣,看看肚子上的这颗,突然没了胃口。 “怎么,不和口味?”遥细细的擦了一颗葡萄,剥了皮递给我。 就着他的手吃了“遥,你说我减肥的话,就是少吃一点,这颗西瓜能不能下去呢?” 手轻戳了一下就被捉住“又在玩了,你自己也说现在是宝宝正在需要营养的时候,怎么能吃的少点呢?” 噘嘴:“人家知道了,说说嘛。遥啊,我这样是不是很丑啊?”眨巴眨巴看着他。 他轻轻搂了我:“又在乱想了,不丑一点也不丑。” 呵呵,在心里偷笑,然后笑着笑着……就睡着了_ ———————— “卡,卡哇依……” 可爱的脸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向我挥挥手。 差点厥到,我记得越溪不是因为皇帝新丧,所以只派人送来了贺礼了么,她怎么来了? “上次我就想问你了,卡哇依是什么意思啊?”傅君璃看着我,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号。 我回神,上前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就是说你很可爱,超级可爱。” 她不高兴了:“什么可爱,乱说,我可是女人,不过超级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开了个头。 “非常的意思。”遥笑着抿口茶,补全。 嘻嘻,被我熏陶的不错吧 “遥哥哥都被你带坏了……”她噘嘴。 “璃儿,谢谢你把族中的圣药给雅服下。”遥看着她,道谢。 “嗯,我也要谢谢你。”这次我是很真诚的,如果不是她的话,可能我现在坟头的草都张多高了。 “没什么啦,小事一桩。”她不好意思 阴阳颠倒第16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来,红了脸。 “不过,你怎么会来嘉裕的?” “天机不可泄漏……”娃娃脸上一副高深的表情。 “切,我看是看上了那个美男,一路追了过来吧。”我喝口水,吐她的槽。 “……呃~~,咳咳~~”她一听半口茶水就这么噎住了,咳嗽的脸涨红。 “不是吧,真让我给猜对了……”我惊讶的看着她。 遥皱眉说:“是你的命定之人出现了吗?” 卡娃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遥的神色带着几分担忧:“若真是这样的话……希望你,不要……” “遥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和舅舅……”她说了一半看了看我,“我能处理好的,不要担心。” 遥点头,但是眉间还是未平。 “遥哥哥,你还不相信我啊。”她抓着遥的手臂晃来晃去,撒娇。遥笑着摸摸她的头。 “喂,你这些都是什么啊,好奇怪,我在别的地方也没见过。”卡娃依眼睛一溜,然后岔开了话题,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摆设。 考虑到不久就有个小baby冒出来,我们原先的卧室改成了书房,另移到一处宽敞的院落,不过这里的陈设没有怎么动就对了。 “这是什么啊,”她的手戳戳玻璃,“怎么这么透明,可以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少见多怪啦,这个都不知道,还妄称自己是圣女呢!”做鄙视装。 她气红脸,我赶忙说:“不过看你年幼无知,我就教你个乖,这个啊,是玻璃……” 书房里时不时的传出卡娃依惊叹的声音,我得意又嚣张的笑声,遥静静坐着微笑的看着我们…… 第七十九章 整个玉华院的格局都改了,新建了几处院落,最大的一处是我和遥的主院,我原来的房间改成了书房。 花园扩建了一些,后面我辟了出来,弄了个大棚,宽五米,长四十五米,高两米。精铁为架,并且外面涂了一层特殊的东西,根据那个御用铸造师说,御林军的刀剑上都用的这个。架子做成一格一格的,上面玻璃已经开始安装了,不过这么整块的玻璃制作不易,慢慢来吧。 棚子旁边一片空地,理了一片草坪,放了石桌和石凳,预计明年再弄点葡萄过来。 玉华院后面两座山岭早就划归驸马府了,除却原有生长的,我让下人各种果木都栽种了些,不过没有几年还吃不上好吃的水果。不过到来秋天,满山的红叶应该可以欣赏到。 卧室的格局基本没有变,反正遥也没说不好,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的来了个,中西合璧,简洁大方,古朴中带着高雅,高雅又不会让人觉得奢侈,总之一个字,没话说,咦,好像变成三个字了。 “这大棚到底干什么的?”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听完我的介绍,卡娃依还是不解。 “呵呵,数九寒天能吃上新鲜蔬菜的东西?”其实也就是古代的塑料大棚。 “啊,这能活得了吗?”她可爱的大眼睛已经睁的圆溜溜的。 “外面铺以茅草和苇絮,白天吊起,让植物进行光合……照到阳光,晚上放下来保持棚子里面的温度,怎么不成。”穷人家屋顶上铺的就是这个,想必菜也不会被冻死。 手里的扇子一抬,帮她把嘴合上:“不要少见多怪了,我们家乡啊,这可是很平常的事情呢。” 眼睛一转:“小成子,公主还是午休是吗?” “是。” “来来来,今天请你吃刨冰。”赶快让小成子开工,趁着遥还没起来,我吃个痛快。 冰被刨成碎屑,放了各种鲜果,上面再淋一勺蜂蜜,呵呵,今年再弄点果酱出来吧,到时候放这个味道更好。 “驸马,公主吩咐,您不能吃冰。”就在我把‘魔爪’伸向心仪已久的刨冰时,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美食瞬间没了踪影。 我清楚的听到了我的少女心被打碎,还被敲成了一块一块的声音。(已更名,详情见番外) “时尚啊,你不是在保护公主的么?”‘幽怨’的看着破坏了我‘好事’的人。 “公主不放心,特别让时尚看着驸马,公主还吩咐,有井水湃的西瓜,十分的可口。” “时尚啊,你看,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一下省略1000字),所以,你让我吃一块遥也不会知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很热啦,咱们一起吃……(再省略500字)” 角落里的人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冷淡又疏理,我唱了半天独角戏,口干舌燥。 时尚挥手,下面一盘,红滟滟,亮晶晶的西瓜端上来。 好像更渴了哦,我吞口口水,“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哼。” “噗哧”卡娃依毫不客气的笑出来,我白了她一眼,吃我的西瓜,哼哼,都吃掉,没有你的份。 “卡娃依,你说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啊?”我犹豫了一下,状似随便的问起。 她慢了手上的动作:“就是越溪的圣女和圣子命中注定会出现的人,也可以说是劫数……”她手轻轻搅动冰,有些茫然,“圣女生来就有别人无可比拟的神力和灵力,但是相对的会一个人出现,就是对圣女的考验……” “不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我含着西瓜口齿不清的问。 她摇摇头:“不一定,祖训中之说会有一人是我们的劫,可能会助我们成道,也可能会毁了我们几十年的修行……” 我皱眉:“什么成道,难道你们还真信能成仙不成……”说完我就想到自己会到这里的原因,遥的师父曾说过,我到这里也是宿世因缘,那么我,是遥的劫数吗? 我心神不属的,卡娃依也被勾起了心事,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 “那你呢,你的命定之人是什么样的人,别告诉我你已经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推算出来了?”半响,我打破沉默。 她摇摇头,没有再说。 入夜,遥在珠光(夜明珠)下看书。 我想问,又不敢问,要是遥生气…… 还是不要问了,但是不问,我今天晚上会睡不着的…… 可是,万一问了,是不好的答案怎么办…… 如果…… “雅……”轻轻的一个字飘过来。 “嗯~~”我吓的一个哆嗦 “怎么了?” 他笑着走过来:“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看你的手里。” 低头,团扇,已经被揉的不成样子的团扇。 “哈哈~~没注意,这扇子怎么这么不结实……”干笑了两声,放下手里被我迫害了半天的可怜扇子。 “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他倒水给我。 “嗯……就是,那个,我今天听傅君璃她说到了命定之人的事情,遥,你……爸,父亲的命定之人是母皇吗?” 遥顿了一下,轻轻叹气:“是的,父亲在算到他命定之人是母皇之后来到了嘉裕……父亲的是情劫……” 情劫么…… 我把头放到他肩膀上,我已经很习惯和他这种姿势,现在这样正好可以让他看不到我的表情。 “那,那后来呢?” “那时我尚年幼,很多事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父亲不是全然的愿意住在皇宫中,神色间总带着几分轻愁似的……”他在我耳边说,陷入回忆。 “是不是,你父亲不同意,然后母皇为了得到他,使用了什么……手段,甚至是她的权势……”脑海中马上出现了烂俗的琼瑶剧。 “不是,我知道父亲并非对母皇无情,其实原本父亲是越溪一祖中最有天分的圣子,可惜过不了情劫,英年早逝……”他叹息。 “那,过不了情劫会要命么?”我心提了起来,这么严重! “不知道,越溪史上出了共十三位圣子圣女,只四人安然渡过,还包括其中一位盲了眼的,剩下,有的死了,有的疯了,还有人消失……” “遥,那我,我会成为你的劫数吗?”屏着气,等着他的答案。 他似是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不由失笑:“傻瓜,又胡思乱想,越溪只有圣子和圣女才会有命定之人,而越溪一代只有一位圣女……”说完还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一晚上心神不属的,就是在想这个?” “真不是?”抬头看他。 “傻瓜。” 心放下来,定了神,总之不是就好。至于遥说我是傻瓜,傻瓜就傻瓜啦,我愿意_ 第八十章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我已经开始胎教了,做了简易的话筒,时不时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 这夜,满天星斗。夏夜,和着虫鸣,看着满头的碎钻,真的是很有趣味。遥惯是晚上观星象的,我陪他看了几次,不过都是以流着口水睡着为结果,所以只好作罢。 “宝宝,妈妈给你先讲个故事。从前呢,有一个老实诚恳的少年叫牛郎……”我拿着话筒,把这千古流传的故事娓娓到来,最后总结,“所以呢,女人啊,还是不要找太漂亮的,也不要找家里太有钱的,记得哦,有了儿子千万不要叫牛郎,这个在妈咪的家乡是一种不好的职业。” 想了一想,别唱《宁夏》了,这首太女气,唱这个吧。 “妈咪再给你唱首歌啊,听着 &ar, ho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h, like a diaond the sky &ar, hohat you are &ar, ho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h, like a diaond the sky &ar, hohat you are &ar, ho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h, like a diaond the sky &ar, hohat you are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中英对照学外语,一切要从娃娃抓起(怎么这么像广告) 唱的有些口渴了,随手去摸杯子,却扑了个空。 抬眼一看,五皇女正喝的不亦乐乎,55~~我的夏凉茶啊。自己拿个杯子倒水,我还不想和她间接接吻呐。 她沉着的喝了两口,然后矮几上多了一叠纸。 我拿起来看了看,是我早先给她的一份密信。用的是简体写的,到也不难看懂。 “怎么,你不识字啊,还拿来问我。”其实有几分是故意的,当时我就知道这些东西写出来会引起怎么样的震撼。 “我要你详细解释。”她面色如水般沉静,但是却第一次用了强硬的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纸上用铅笔写的,当先一行大字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治理明言: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个冷兵器时代,唯有掌握了兵权才是多位的上策。文臣治世,但是这时候谋士也许才是最重要的。 几处兵力,禁军,城防,边疆镇守的和回京的军队。 怎么把这些势力划归置下,不外乎明的和暗的了,这些都不是我操心的事儿,自有正主去劳神。 我只是小小的建议了一下,现在最为重要的京亟的兵力,其他可以先缓缓。 不过到底还是要有一只规她自己控制,绝对忠心的私人武装,别小看这些,若将来真有什么,这可是派的上大用场的。这纸上不过是把我以前看过的一些玄幻小说里面提到的怎么训练特种兵的方法列了上去,也就是把人不当人的用。其实要论起如何带兵,可能很多将领都比我在行的多,不过她们没有我这多了几千年沉淀的知识,当然,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所以就写了个大概到底如何实施还有很大的问题,就没有多说。 再往底下,钱是绝对不可少的,先不说支持这么一股势力背后要话多少银子,若是有办法能让钱生钱,银子多一点没人不愿意。 我本就是学企管的,当下写了几条上去。大概把银行的概念写了些,外加赌场和青楼综合管理的理念列了出来。毕竟虽是秘传,还要小心些。 “该写的我都写在上面了,具体实施有问题的话再问我好了。”我看着她冷静的说,其实我一直相信术业有专攻,让她底下的专业人事看看我的点子就知道这里面的含金量了。 “可真有以一敌万的法子?”她的声音沉了沉。 我看了看写在最后不起眼的一句:“确实有,我和康赛国的使节说好了,不日会有一批火枪过海而来,不过你先别激动,还要我研究一下,若是把大炮造出来了,自然可以以一敌万。” 她沉默着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的毛毛的。 半响,说了一句:“看来你这个丫头片子肚子里藏的货还真不少。” 嗯?这是说我呐! “好说好说。”我不甚在意的拱拱手,“对了,我到有事问你,这西边不是又有战事了吧?” 她明显一震,有的不能置信的看着我:“你是如何得知的?” 其实说来简单,因为我发现这西北的贸易活动异常,然后追查下去,结果是暗地里流入那里的物资不少,想来想去,唯有朝廷要在西北用兵才能解释的通。 “那么说是真的有了,可是怎么一点……”说了一半我也醒悟过来,明的是皇上大寿,暗的是出兵西北。我心里一动,想到些什么,可是有一时理不清。 “上次你说的那个往铁里加东西,作什么合金,还有些问题,改日到我府里来一趟。” 我点头,她蒙面离去,我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胖了一点……嗯,不知道下次要不要提醒她,再不减肥身材要走样了…… 端起茶杯,咦,空了? 有些吃力的起身,宝贝啊,你要是生下来是头小猪怎么办啊! “不要起来了……”腰后面一热,被扶住。 我扭头,唇擦过一丝柔软,眼前是白皙的肌肤。装着若无其事的转回头,顺着他手扶着慢慢坐下,实则只有自己知道心跳不规律了。 他也似无所觉,毕竟我们日夜同处,有意无意的碰触总是免不了的,好像彼此都多少……习惯了吧。 “我想着你的凉茶该喝完了,知道你平时都不让人在左右,所以给你送过来。” 静静的靠着他,喝了杯凉茶。 “遥,要是在我们那里,这个时候差不多可以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了。”我想起来b超,咯咯的笑起来。 “那你希望这个孩子是女还是男呢?”遥缓缓摸着我的肚子。 “嗯,最好是个男孩,还要是和你张的一样的。”呵呵,遥的缩小版,一定很可爱。 “其实……女孩子也很好。”遥轻轻的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可不知道遥,那个世界可是重男轻女的,所以搞得现在男女比例……哎哟!”我正说着,肚子猛的一痛,我疼的弯下腰,感觉肚子好像一下子被撑开然后慢慢的缩回去。 “这……”遥也被吓了一跳,他的手正放在我肚子上,摩嗦了一下刚刚凸出来的地方,瞪着眼睛。 “遥,是孩子在踢我呢,你感觉到了吗?”我惊喜的叫出声,这孩子一直安安静静,我都担心他是不是有问题,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下。 “……你没事吧,疼么,刚刚那么狠的一下……”他喏喏的说,手轻轻的摸着,像是怕我的肚子被蹬出一个洞来。 “刚刚是挺疼的,现在没事了,呵呵,孩子一听到我们说话就想插嘴。”拿起话筒,“喏,你教训他一下啊,告诉他踢是可以,不要这么用力。” 遥接过话筒,小心贴在我肚子上,轻声细语的安慰肚子里闹事的宝宝,十足准父亲的样子。 一时间似乎连夏风都悄悄驻足,静看这温馨的一幕。 第八十一章 “呼~~”我不着痕迹咽下一个哈欠,这上朝是勤政的好现象,不过就是太早了。 幸好现在还是太平盛事,早朝不过例行公事,没多久就能完。 我眨眨眼,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效果就…… 盯着脚前面规划的整齐的青石,模糊间知道是有人上奏今秋各地官员进京面圣的事……困死了,又不是面我,还不完啊~ “报~~”长长的一声,我打了个机灵,瞌睡被吓跑了几分。 “……定远将军于雁门关外击杀敌军三万余众,俘获敌军将领一名……”下面具体禀报这次胜仗的战果,我心里感叹一下果然是对西北用兵了,看这样子在皇上大寿的时候就应该已出兵了,瞒天过海啊。 不过这定远将军听着有点耳熟啊,在哪儿听过呢? 那边大臣们已经开始齐声赞扬当今天子神威了,嗳,朝堂上一片喜气。 咦?定远,定远…… 我又把这名字转了几个个儿才发觉好像是……大哥!? 汗……我这个当妹妹的都不记得。这么一想,当时大哥说的什么有一位叔父病重,当然是骗我的啦。臭大哥,今天回去就连夜修书, 皇上龙心大悦,当庭赏赐了不少,拉里拉杂的一堆我也没记住。 下朝的时候,我狠狠的看五皇女。 ‘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和大哥一起骗我。’飞过去一记眼刀,胜过小李飞刀。 ‘我也不知道啊……’她摇头苦笑,做无辜状。 ‘那你怎么知道西北的战事?’不过想想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应该不会透漏,可是她怎么知道的呢? ‘这件事完了再说……’她示意,有点高深的样子。 我俩边“眉来眼去”,边随着众人一起出去。 大哥打了胜仗,按理说我应该高兴,可是心里总是有点不安。那里是战场,边疆的铁血战场,虽然大哥是将军,但是总是安全系数低了点,刀剑无眼的,这万一……呸,呸,乌鸦嘴。 “遥,你不是能卜出来吉凶祸福么,给大哥占一卦吧。”我支起头问遥。 “其实世人只道是趋吉避凶,但是在我们看来,其实一切自有定数,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枉费心力。”遥淡然的说,我呆了一下,不是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了,可是每次看到总是不习惯。 “虽然不能说人定胜天,但是就算真的很微薄,也应该努力去试,这样才不枉人之一生啊。”我看着遥,认真的说,我犹记得越溪上代皇帝说过的话。 遥眼皮垂下,遮住他的眸子:“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风他这次是祸福参半。” 我一愣,明白过来遥应该已经算过的,笑了一下:“遥你刚刚还说我,原来你早就算过了,不过这福祸参半……”我心里嘀咕,好还是不好啊。 “就算能卜的出来又如何,有的时候知道了只是途增烦恼,反而不如不知。”遥低叹一声,神色间带了几分寂然。 “扣扣~~”房门轻响。 “进来……” 卡娃依进来,我先笑了:“这两天都不见你的人影,怎么今天有时间?” “我今天是和你们说一声,我明天准备离开。” “什么?”我愣住看着她。 十里长亭边 “你要是再送,就和我一起走得了。”卡娃依瞪我一眼。 “来送你还这么多话。”我不甘示弱瞪回去,其实心里很不舍,卡娃依这次上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这也不比通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她放柔了神色:“你别担心我了,自己的事多留点心。” “好了,你一人出门在外的到底有所不便,又来说我。” “说你聪明,其实也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看着聪明,其实也很傻。”她笑着要揉我的头发,我闪过:“我这么聪明怎么说我傻啊。” 她却没有笑,神色犹豫了一下,手伸到袖子里掏了掏。 “怎么,又想给我吃毒药了。”我看了看她递过来的一颗蜡封的药丸,想起了在越溪那时候的事。 “你吃了这个……就当,是我送给没出世的孩子的见面礼吧。”她说完,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叹了一声。 “不会和上次给我吃的一样吧,我看味都差不多。”捏开蜡皮,咽下去,发表一下感慨,还是药丸都是这个味道呢。 她笑了笑没说话。 七月底 城郊密室 “我还是有些担心,你有可靠的人过去吗?”抚摸着刚刚送到手里的剑,轻轻抽出,一股肃杀的气息扑来,真是好剑啊。 “有。”五皇女应了一声,也专注的看着新铸好的剑,然后拔下一根头发,轻轻放在剑锋上。 那根头发轻轻的落下,然后断成了两截。 “不是吧,还真的是吹毛断发啊。”我惊叹。 “这个现在能生产多少?”五皇女轻抚剑身。 我翻了白眼:“还多少呢,就这一把,你以为容易啊,先不说几种金属比例要适当,还有这锻造工艺,这都花了半年。”光这合金的配比就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都媲美发明电灯了,我只知道原理也帮不了别的忙,若是铸剑的师傅知道她主子还想短时间内大肆生产,估计要哭出来了。 “今晚我就派人给风送过去。”五皇女接过去,收好。 “你觉得怎么样?”我睨了一眼她很明显的肚子,想象还真搞笑,竟然还想提醒她注意身材,幸好没说出来。 “最近好一点了,”她轻轻摸着肚子,脸上显出母性的光辉,“不知道是不是个女儿,闹的我真够呛。” 五皇女的怀孕症状十分严重,有好些时候吐的饭都吃不下去了,可把我给着急坏了,要知道她肚子里可是大哥的孩子啊,要是营养不良了怎么办,大哥不在,我可要好好顾好我的外甥。 “男孩才好,最好像大哥。”说起来,大哥不愧是将门虎子啊,动作还挺快。亏我还认为大哥是个保守的人,不过看来也逃不过先上车后补票的行列了。 这段时间西北平静下来,虽小的战事有些,但大都不关痛痒,有人猜事被打怕了,可是我和五皇女都有感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很是担心大哥。 我上次写出的信,大哥回信上还嫌我写的罗嗦,这下看我怎么揶揄大哥。 唉,要是有卫星就好了,或者有网络,省得一封信也得两个多月才能一个来回。 “不过等大哥回来以后你们还是赶快结……成亲吧,怎么也不能让我外甥成了私生子啊。”说起来大哥在这里也算是大龄青年了,要不是那件事,估计现在孩子都不只一个了。 不过还好这里不是中国古代,不然五皇女这还没结婚就生孩子说不定早就被浸了猪笼了。 她白我一眼:“还用你说,这是自然。”然后又有点喃喃自语,“呵呵,这回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嫁给我……”此时她还真像是个‘正常’的女人,一脸幸福。 我看着,笑了,已经能想象到大哥被逼婚的表情了,希望他们这次能幸福。 扶着腰慢慢的走,肚子好像又大了几个码,也难怪我那么能吃,只是这衣服过两天又要换一件了。 凸着肚子,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企鹅,从外形到步伐,十足了。 慢慢摸着回房,不知道遥现在在做什么? “公主,这边不能这么缝,要这样绕过来。”这个声音不认识。 “嗯,是这样吗?”这是偶的亲亲老公。 “对,别太靠里了……” “这边呢……” “放着就好,一会再弄……虽然公主还没学多长时间,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什么意思,遥学了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 笨企鹅,努力藏着身子,把头费力的探出来。遥侧着身子,遮住了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什么呢?伸脖子,使劲看。笨企鹅忘了一样东西,当挺了一个啤酒肚之后,重心会变化…… 晃了几下,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中心不稳,手赶快扶住门边,稳住像不倒翁一样乱晃的身体…… “喀喇……”不大的一声,但是在安静的家里有些刺耳。 同一时间,遥和屋里的另一个人抬头看过来,然后……大眼瞪了小眼_ “哎呀……”遥低呼一声,打破了有点诡异的沉静。 纤纤的手指,点点朱红洒落到月白的缎面上,像雪中盛开的腊梅…… ======= 看到有人打负分了,有点伤心,如果是因为文章文笔或剧情不好打负分,远远还是觉得要谢谢这位,可是还是因为女主弱,远远已经不想再重申了,女主的弱,只是针对遥一个人的,因为他是女主的挚爱。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个个都很强吗,这种人还是少吧 远远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想按照自己的步调写下去,真的还有人觉得女主弱的话,我也没办法,只能请绕行了 番外之 阳光(续) 扶着她,心慌的很厉害。她的脸煞白,双眼紧闭,呼吸有些促,嘴角鲜血的痕迹,胸前的衣服上是……蕴开的血,像开在寒冬的梅花。 他的手有些颤,摸上她的脉。 她伤的不轻,两脉受损,幸好有一股奇特的内气护住了她的心脉……可是,这脉象,是怎么回事…… 她轻轻动了下,他吓的缩回手。 天牢阴气极重,她若是再呆在这里…… “呃……”一口鲜血呕出,他不再迟疑,手贴上她的背后,运功…… 后凤卫,没有自己的意识,君王的想法就是一切,后凤卫是君主手中的一把利刃…… 所以,记住,君主的命令就是一切,比你生命还重的一切…… 今天起,你就承了乾卫一称,记住,没人希望自己手里的兵器有了不属于主人的意识…… 言犹在耳,师父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是男子就对自己放宽要求,反而更加严格。所以这样,他才能成为后凤卫中几百年来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当他成为乾卫的前一天,师父和他说了这样一番话,还是以往冷冷的语气,但是他从里面听出了超越一般训练人的关怀。 师父,若是您知道今天徒儿要做出违背当初您教诲的事,会怪徒儿吗? “公主殿下,宁大人在天牢,她……”看着公主失神的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果然…… 她会没事的,公主会救她的! 膝盖已经没有感觉,本来这钉板是小时候已经习惯的,但任都不会谁跪了两个时辰后还有感觉。 血迹蜿蜒开,将周围染成绛色。 自知难逃一死,但是能救下她,一切已足亦。 脚步声响起,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他垂下头,敛起所有的情绪。 上坐的人不语,只隐在黑暗中冷冷的看着他。 “犯了哪一条?”平静的语气有着一丝隐怒。 “背主犯上……”平平的说出,后凤卫的语气。 “该当何罚?” “鞭挞五日,再受蚀心之痛,断肢其四肢,最后……”开膛掏心 背主犯上是禁忌,作为后凤卫,甚至任务都可以失败,但是只有这一项,一旦触犯,必是凄惨无比的惩罚。 刑堂特制的鞭子,上了药,每一鞭下去,痛感穿到全身…… 还有二十鞭,他默默数着,知道自己会敖过去。 且不说,这还是最轻的,尚未罚完,现在怎么会容自己就这么死了。 明天……蚀心丹,只听师父说过,十几种毒和特殊的凝练手法,服下的人不会死,各种毒形成平衡,各各发挥效力,在体内冲撞如万蚁蚀心,让人生不如死。 这蚀心丹配置不易,其中用的毒更是千金难寻,没想到今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闻得服下此药的人,自尽就是疯了,没一个人能清醒的…… 想来,死也是一种解脱。 她应该已经平安了吧,孩子是公主的,断不会再让她呆在那里,性命肯定是无碍了,可是就不知道,公主和她…… 轻轻动了动身体,火辣辣的感觉萦绕着全身,痛侵入骨髓。 那温柔如阳光般的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他毕竟是从黑暗而生,死于黑暗的人。 红滟滟的糖葫芦,香甜的冰糖葫芦…… 不知几时,轻微的响动“噗……” 他动了动,抬头,震? 然后离开…… 慢慢的拾起地上的东西,毒囊…… 他的早就上交,犯错的人是没权利自行了断的。 谢谢,震。 无声一句,可是,不准备用,若是他自尽了,君上自能查到是谁送的毒,到时候恐她也会有麻烦。 第二日 不知道及时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他的命这么好么,可以有了了断? 命好,从几岁起就已经不再想的事。 又入夜,有人来提。 还是逃不过吧…… 全身发软,勉力支撑。 “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后凤卫。” 他低着头,背主就等于叛出后凤卫,自然。 “以后,你就是若云公主的专属影卫,奉公主为尊,如同君上。” 他惊愕,抬头看着坤卫,不知何意。 “保护公主,戴罪立功……” 保护,公主…… 他愣着,不知道怎么办…… “谢谢你告诉我,雅和孩子才能平安无事。” 他有些不知所措,低头。 “你的伤好些了吗,这是伤药,早晚各涂一次。”也是温柔的人,会关心他这样的人。 “谢……”这是第二次说出这个字。 “谁……”她的武功竟高明到这等地步,他刻意隐藏了气息,依旧被她发现了。 “来意,姓名。”她像带上了面具,冷冷的问。 “乾……奉命保护公主驸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乾卫了,这一走自有人补上。 “上次随同我们去越溪的乾卫。”公主出声提醒。 她的目光带了审视和探询 “只是保护?” 他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不奢望她能相信他只是单纯的保护公主……和她。 “乾……誓死保护公主驸马。”他低了头,语气坚决。 用了十几年的名字,一时总改不过来。 “誓死就不用了,一般保护一下就行了,对了,你不能再用乾卫这个名号了,还没取名字吗?”恍然,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也是有名字的,可是早就随时间埋进尘土中了。 “你看,叫新潮怎么样?” “谢驸马赐名。” “天啊~~”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种表情,蒙主人赐名是无上的荣耀,公主曾说过,他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名字,但是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本就无这一概念,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叫什么。 有天,天气晴朗。 依旧在暗中保护公主,她先起,朝他隐的方向一看。 “乾……你还在?” “是,驸马。” “一直在?” “是。” “你不用睡觉吗?” 瞪她,总觉得她很爱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不过……好像又瞪她了,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 “你决定好叫什么了吗?”其实后来还是说让他自己取名字,所以就这么放下了。 “不曾。” “这样,你看,叫时尚怎么样,时间的时,高尚的尚,不错吧。”她表情带了两分诡异,似笑非笑的。 “好。”名字就是一个称呼,没什么问题。他静静的看着驸马,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好,以后你就叫时尚了。”少女开心的笑颜衬着朝霞,无比的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第八十二章 “雅,没事了。”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无奈的说。半刻前流血的地方,已经止住,本来就不严重,可是眼前这个人紧张的好像手指都断了一样。 还是很心疼啊,那么细的针,怎么扎上手,血珠落个不停。 “还有人因为一个小伤口送了性命的,感染这东西呀,要小心。”白求恩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一个小伤口,想起这个,随口一句,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懂,径自拿了药细细的上了。 上完药……正了脸色,坐好……审问开始…… “这是什么,遥?”一手抓过‘证物’,上面还留下‘犯人作案’时的一缕血迹。 “月白缎子……”声音如往常的清冷,不过好像带了一丝的难为情。 我瞪眼看他,这丫还不老实交代。其实看着这料子,心里很有几分得意的说。 慢条斯理的拿起来:“我看看,这好像是,要做衣服吧?”斜眼看他。 他低垂了眼帘,没作声。 “就不知道有没人做给我穿呢?”再看。 遥被我的无赖的逼的有点没办法,索性直接说:“本就是做给你的,过两天好了就能穿,只是我的手艺……”说到这里脸上微赧。 “呵呵……”捧着衣服傻笑开来,果然是做给我的。 手工的东西怎么也比不得机械弄出来的几千针也不会变的规整,再加上遥似也不擅长,想想也是,一国的公主,又是现在的祭祀,怎么可能有机会做这个。所以,这一件,还真的是千金难得。 “呵呵……”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傻笑什么,这衣服也污了,而且手工也不够细致,还是收了,让针线上的人再做了送来吧。”遥的神色极罕见的带了一丝……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拿走衣服。 我怎能容他‘得逞’,这可是盼都盼不来的宝贝。 护到怀里:“遥你可不能赖,刚刚都说了是要给我的,怎还能拿回去。不过,亏你还记得,不过怎么不是先做宝宝的。” “他的,不急。”遥端起一旁的茶啜了一口。 “呵呵,也好,先用我的衣服练好了再给他做也一样。”一边摸一边说。 “好了,别摸了,等做好了你再穿。”我的衣服啊~~被拿走了! “好了,别看了,再过几日该早些打理厚衣服了,你今年总是要穿暖些。” 是了,七月一过,到了八月就开始有凉意了。 八月啊! 恍惚一下,这么快我就到这里快满一年了,我真的穿到了这和原来的世界完全阴阳颠倒的地方。 看着遥,像是不真实似的,我也嫁……哦,不,是娶了夫。 再低头看看西瓜肚……还要当娘了。 想来,真的只有世事无常可以概括。 八月十五 皇宫夜宴 我微微扭动身子,有点得意的炫耀身上的衣服。嗯,很合适,缎面的质感,柔软舒适,手工虽不是绝顶,但是绝对是仅此一家。前面胸口处,一簇梅花开的正艳,映着月白的缎子,好不齐整。 “怎么样,好看吧。”我得意的和五皇女说。 “好是好,不过今天这日子,稍嫌素了点。”五黄女仔细打量,十分怀疑“不过,宁雅,真的是皇弟给你做的,你不是骗我吧?” “我骗你?这可是我们爱的见证啊。”‘义愤填膺’,指着胸口的梅花,“看到没,这个。这个就是遥在给我缝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手……所以,我灵机一动,就着人绣上了梅花……怎么样,挺配的吧……”我滔滔不绝啊,心里爱死这件衣服了。 说的有些口渴,喝口水,准备继续…… “宁雅……” 听到这个声音,我打了个激灵,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转头,干笑着说:“遥,你不是陪母皇下棋吗,怎么倒出来了。” “皇弟没有争斗心,真正的弈棋高手只会觉得淡而无味,不过难得母皇还每次都要和皇弟下棋。”五皇女笑了。 “老五,给朕进来。”内室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 我们几个一起进去,皇帝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气定神闲的扫了我们一眼。不用说,刚刚的话肯定都被听去了。 “ 阴阳颠倒第17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老五留下来,你们先下去吧。 ” 我和遥告退,其间我偷着给了她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老五,母皇好像很久没有和你下棋了。” 我们走出前厅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这么一句。 皇宫怎能不美,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家的院子,因为我多走几次不会迷路,可是到了皇宫,我再走几次还是会迷路_ 丹桂飘香,让人的心神最大限度的舒缓。 “遥,还记得去年的时候,我在御花园里看到你的情景吗?”想到自己那个时候傻乎乎的样子,不禁笑开了。 “嗯……”遥轻轻应了一声。 我侧头,他的脸映在橘红的夕阳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神色带着几分恍惚,好像也在回忆那天的情景。如玉雕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光辉,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只觉得他肌肤极细,根本看不到毛孔。唉,人家是女生诶,皮肤连他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真没天理。 “小心台阶……”遥扶住我,我低头,正好看到脚下三厘米处的台阶。 “又在想什么,连路都不看。”遥轻轻责。 虽被责,但是这含着担心的话听到耳朵里,真是能甜到人心里。 夕阳把我们的身影拉长,重叠,光于影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农历九月初九,两阳相重故叫“重阳”,重阳节又是老人节。九九重阳因为与九九同音,九在数字中又是最大数,有长久长寿的含义,况且秋季也是一年收获的黄金季节,重阳佳节,寓意深远,人们对此节历来有着特殊的感情,唐诗宋词中有不少贺重阳,咏菊花的佳作。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在此时节,活动有登高,赏菊,喝菊花酒,插茱萸,吃重阳糕等。 重阳我是吃了不少重阳糕,也赏过菊,不过登高就不用想了,以我现在的身形,只怕登的高了只是便于滚下来。 半个月前,我就请产假回家了。从此,生活真是无比幸福啊。 早上,睡个懒觉起来。各地的产业已经开始走上轨道了,虽然目前盈利还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可在这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一部分是三皇女生前的产业,一部分是我后来发展的。当初,把这些打散,安排整合可是费了落霞不少功夫,后面大小事情都是她在负责。而我一直脱不开身,除了一些构想,别的就扔给她,她什么都没说就抗下了,现在有了时间,我当然要负责一些了。中午和亲亲老公吃了饭,小憩一会,起来就开始yy我的耽美。嘿嘿,没想到就算是女尊男卑的世界,有些东西还是这么受欢迎啊。我们现在店里已经有不少驻店作家了,耽美女们的市场和潜力都是无限的啊,所以我有时候也忍不住写两个短篇过过瘾。晚上用过晚饭,和遥一起胎教,然后顺便培养感情啦,呵呵~~ 这天,照例中午睡了一觉,直睡的我腰酸背痛。起来以后,把我的新作交给金榜题名的老板(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就是买参考书的那个书社)。 闲坐无事,扶了我的肚子去看遥。这个时候他多半是在书房看书,遥博古通今,学识很是渊博,我原来的卧室三面都改成书柜才把遥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书放下。 小院里,菊花开的正盛,幽静的,淡淡的开在那里,满院的金黄,很是漂亮。 快到书房门口,我放轻了脚步,想要吓遥一跳。 蓦的,里面传出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像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 “……虽然不是我该问的,但是,你对宁雅到底有没有情?” 我的脚步滞了一下,心跳乱了。这,是五皇女的声音?!她和遥在说什么? 第八十三章 “……虽然不是我该问的,但是,你对宁雅到底有没有情?” 我的脚步滞了一下,心跳乱了。这,是五皇女的声音?!她和遥在说什么? 手有些颤抖的扶住一旁,心里一阵犹豫和不安,我知道现在可以选择掉头,还来得及…… 可是腿很重,一步也挪不动。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听下去,知道到底他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就在我迟疑间,五皇女的声音再次响起:“霖遥,你知道的,她对你已是放不下了,那么你呢,她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沉默,像是无形的绳,吊紧了我的心。 “她,是我的妻……”遥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幽幽飘散开。 五皇女叹一声:“遥,宁雅她,怕是已经陷进来了。你若真是这样认为也罢,就奉她为主,这么一辈子也没什么……可是,我前日听见,你要接了了尘大师的清化印,俗语有云:一接清化印,便是方外人。原本我是不信,但是,你……”她再叹气。 我脑子昏昏噩噩的,清化印,遥的师父的清化印,接了便是方外人。难道,遥真的,要离开我和……孩子。 手放到肚子上,感觉孩子一动,隔着衣服传来的脉动让我的心愈加混乱。背后的秋阳温暖,照在身上却是冰凉。 五皇女静了一会,又续到:“其实风也很担心,只是没说,我们都知道你做事是有分寸……宁雅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她的心思比谁都重,我不想看你们在这事上受伤……” 切,五皇女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好像她很了解一样。 可是,我自以为藏的很深的,真的让她看到了。 许是因为遥一直没说话,五皇女声音有点急了“遥,那时在母皇面前,你我都知道若你不应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可能救不下她,但是我以为你多少对她是有意的,可你现在这样,还不如当时让她就那么死在天牢里,还是你当真只是为了孩子才不得不答应嫁给她……” “皇姐,”遥突然开口,“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我插手,雅可能不会和我有牵连。过不了多久有一个机会,她可以过回她以前的生活……” 遥的话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耳边,一瞬,冷汗湿透了衣服。 回到以前…… 五皇女,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但是我明白,回到以前,我是不是可以回二十一世纪了? “这是什么意思,遥,我不懂。这样宁雅就能过回以前的生活吗?你想得太简单了,恐怕覆水难收……”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扶了腰,提气,慢慢的挪动步子,不惊动屋里的两人。 刚出了院子,腿上一阵酸软,差点摔倒。提了内力,暗讽自己以前都没有像千金小姐般似的晕倒过,现在怎么也不能这么没用,惊动里面的人。 急走了两步,离了书房附近。可能用的劲儿猛了,肚子时时泛起疼痛。我缓下来,手轻轻揉着。 心里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到那里去,想到一个遥看不到我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遥,他恐怕真的是有意要接清化印了,不然,今天五皇女不会这么质问他。 清化印,我曾在书上看过。女娲补天后留下的最后一块五色石,由匠人行与练成了尺寸见方的宝玉。后又经过天火淬炼,在其上雕刻了四方神兽及各种纹饰并玉螭虎纽。相传有不可思议的神妙,是能连接天上地下的宝器。当时的一位杰出的皇帝垕帝得到之后,将之定为传国玉玺。但是到了嘉裕国开国皇帝的时候,名义上说不应将此神物定为玉玺,便由当时天女庙的掌庙接管了,从此,这枚印章更有了超然的地位。因为女娲离世前,曾说过,清净世界,教化众生,所以此印改名为清化印。所以,此印,一般都有天女庙的掌庙传给下一代。能接掌此印的人,必是超凡脱俗,早已无半分红尘念的人。 遥,你当真,无所留恋了吗…… 你真的决定抛开一切,走上,虚无飘渺的成仙为神的路吗? 胸腔里酸楚,有什么像是要绝堤而出。我垂下头,眼里却是干涩的。 “……驸马,驸马。”耳边有声音,我抬头。 “驸马,您……您没事吧?”旁边有人惊呼一人,我抬头,是个下人。 可能是我的脸色太吓人,他担心的看着我:“驸马,您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我艰难的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没事,只是宝宝刚刚踢了我一下。” 那个下人扶住我:“要给您叫太医吗,您的脸色很难看……”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会叫人的。” “是,驸马。” 一个人,挑着人少的地方走。我和遥都不喜欢太多人服侍,所以这一路再没碰到人。我不知道再看到人自己会不会爆发出来,毕竟连野兽受伤的时候也不喜人接近,独自舔伤口。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后山的大棚,骨架已经搭起,玻璃安了一半,只等天一冷,完工就行。 这个时候是没人在的,前面不远的地方是葡萄架,下面一把躺椅,我在这里看了一夏天的星星。 慢慢坐下,靠着,调整姿势。安抚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因为自己情绪太波动,他也觉得不舒服了。 眼睛涩涩的,我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 呆坐着,心里像是搬空了,什么也没有。脑袋里却十分清楚,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一直拒绝自己在想,遥是为了孩子嫁给我的,遥心里对我是有感情的,遥会一直呆在我身边的…… 其实,也许我心底很清楚,这,也不过是在,自己骗自己。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听了五皇女的话,甚至没有觉得吃惊,只是想:哦,原来真的是这样…… 总是沉溺于他的温柔,觉得这是只有我看得到的,其实心里多少也知道,他其实一样的温柔也一样的淡然,我没有这份特权。 若有一天真要分离,他或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我做不到。我一直在追寻着他的身影,我不能想象有一天,若是他就这么离开,我会怎么样…… 第八十四章 回去,有机会回去…… 脑海中刹那浮现出父母和哥哥的脸孔,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好。就算知道我应该还活的好好的,可是一定很想念我。 很多时候都很想回去,在定州被埋在矿井地下的时候,和遥一起去越溪被人追杀的时候,到结婚的时候…… 到现在,我真的可能回去的时候,却不敢想到时会怎么选择…… 只怕,遥是希望我回去的吧! 我浑身一僵,手摸了摸肚子,想到一件事。 那么孩子呢,怎么办,和我一起回去? 心里翻涌,记得似乎我开始是想叫遥给孩子做一身衣服,可是遥却悄悄给我做的,很开心,以为他多少是先想到我。现在想来是自己会错意了,遥可能知道我会走,和孩子一起离开…… 所以,没必要做了…… 心里堵的难受,我死死的抓住一旁的扶手。 很想跳起来,大声哭喊,或者是破坏周围的东西,但是理智阻止,我只是静静做着,浑身僵硬。胸腔间某处渐渐冰凉,空荡的…… “……雅,雅……华宁雅……” 着急的呼唤和一阵摇晃,我怔愣的抬头。 先是遥焦急的脸映入眼帘,我恍惚了一下,视线越过他的脸,什么时候天黑了? “雅,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他的手穿过肋下,贴着腰把我扶起来。小牧和几个人拿着灯笼站在后面,脸在灯火下忽明忽暗,像没表情的木头。 慢半拍的摸了一下肚子,有点疼,但还好。 “没事,还有一个月呢,宝宝没有这么着急。”嘴动了动,话像有意识一样自己说出去,平静,连我自己都不能置信的平静。 扶住他的手,身体里一波一波犯上来的疲累,他扶着我,回到卧室。 摆上饭,我胡乱吃了两口,不是很有胃口。 遥一直注意我,看我不吃,皱了眉放下碗筷。 “我不饿……”脱口而出,出口又觉得突兀,忙加了一句:“我再喝点汤就好!” “我给你把把脉,是不是今天在院子里凉着了?”他还是不放心。 “没事啦。”我把手缩到桌子地下,不看他“真的,我要不舒服了会告诉你的。” 遥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收回去,难堪的气氛蔓延开。 我在椅子里缩了缩,手抱着肚子,其实真的没不舒服,我也不是故意躲开他的,只是…… “不舒服,记得告诉我。”遥轻轻的说,然后接着拿起碗。 不知道是空气凝住了,还是我的呼吸凝住了。我慢慢的起身,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 躺回床上,苦笑,刚刚我竟然还有一瞬在假想,他会不会问我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他没有。遥一向很尊重我的想法,但是太尊重了,什么都不过问,我去悦仙楼的时候,小牧都会不高兴,可是他从来也不问我去那里干什么。也许他是信任我,又或者他根本不想干涉我。 我背着外间,躺在床上。听碗碟轻轻的碰撞声,下人徐徐的步履声。 过不了多久,身后的床轻轻陷。 “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 书页翻启的轻响在屋子里荡开,‘沙的’,遥放缓了动作,很轻。 我始终背着身,闭着眼,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只耳边的轻响,扰的我心更加的无序。 一直没有睡意,我闭着眼睛,尽量放松全身,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到底睡着没有,只知道似乎是深夜了。 好痛,怎么这么疼…… 我有点茫然的睁眼,然后抱着肚子,隔了一会感觉疼痛越来越剧烈。 “雅,你怎么了。” 一下,室内亮了起来,我下意识的闭起眼睛。 温热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接着摸了摸我脉。 “小雅……”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还不习惯光线,我有点看不清他的脸。 “疼……肚子疼……”说完怔了一下,微弱的声音更像是呻吟。 “来人,来人,快叫稳婆,快点,来人……”疼痛中,我听到遥焦急的声音,只觉得恍惚,他在着急么?!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因为我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一波一波的疼痛像汹涌的大海,咆哮着把我淹没。 我知道,我快要生了! 可是,离预计的时间应该还有一个月…… 很多人来了又走了,吵吵嚷嚷的,我蜷缩着,只是疼。 “产婆来了,快,就是里面……” “男人都出去,产房不能有男人,晦气……” “太医呢,太医还没到吗?” “去请了……” “公主,请您也移驾吧……” “不行,我留在这里……”我听到他的声音。 “公主,男人在晦气啊,这是规矩……” “别说了,快点准备”他要留下来? “这……”我睁眼看一个有点年纪的老太太为难的站在那里。 “出去,”听到声音,两个人一齐看向我,“遥……出去……” 艰难的吐出这句,不再看他。 疼痛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的腿叉开,姿势很难堪。 好几次都忍不住的叫出声,不知道这上刑一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用力,驸马,您再使点劲……”产婆的声音也开始着急。 如果我有精力,我一定想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疼的人都快死了,没昏迷就是好的,还用力,这么会说,你来生好了!! 我到底没有跳起来,这是当然的。我现在只有叉着腿,躺在这里像将死的鱼一样大口喘气,还要抵住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不断的用力。 身旁的瑞雪已经帮我擦了好几次汗了,可是还是没用。 还好没有让遥留下来,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看。真的,还好,没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我再次用力,下体一阵撕裂的疼痛。那个产婆还在说着‘用力’,她额头上的汗不比我少。 如果是女儿,长大了一定要教她,有人中了蝽药,用手固然好,不过一定要用的很彻底了再昏迷,不然会像我现在一样的。 如果是男孩,要告诉他中了蝽药,要在药性上来之前,先自己解决了,最好多解决几次,要不清白不保。 我不停的乱想,来分散注意力,还是抵不过铺天盖地的疼痛。 “啊……”我真的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惨叫,全身被冷汗湿透。 第八十五章 小雅发出一声惨叫,门外的遥冲了进来,可是,人已经没了气息。 华宁雅不幸死于难产,孩子也胎死腹中…… 同年,嘉裕若云公主正式从了尘大师手里接过了清化印,成为天女庙第一位男掌庙。 三年后,华霖毓登上皇位,把嘉裕推上了一个新的时代…… 《阴阳颠倒》全书完 好想写成这样啊,就这么完结了(某远狂笑中),可是要真写成这样估计偶会被拍死的(顶着锅盖说),所以,得出结论,上面纯属恶搞,下面的是正文_ 阴阳颠倒第18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笑笑,其实我能想什么。 记得以前有人的名字是父母的姓组合到一起,那个时候羡慕得很,然后发现了实际操作中的困难,这里是根母姓的,所以,把我和遥的姓组合到了一起,成了……华姬?! 汗个,这怎么听着像滑稽_ 后来,因为他是九月生的,干脆想起一个和菊啊什么有关的名字,又发现,一不小心可能会变成话剧,只好放弃—_—b 前天,五皇女送来了一叠厚厚的东西,我看了两天,直看到满眼是星星,还是没有决定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好,最后,还是遥收走了那堆名字,说是产妇老看东西坏眼睛…… 所以,宝宝的名字……待定吧!! 还有一年不是,够我慢慢想的…… ===== 进展好像有点慢(仔细看),进展确实有点慢,远远秉承慢工出细活的原则,在努力码字中,这回不会因为赶情节的进度而打乱自己的写作了。而且,最近开始上课,可能更新时间会少,尽力写,希望大家支持 ========= 查了一下,这个下句有两个选择,个人认为第一种较好,较含蓄,选用 宿蓝溪对月(一作宿蓝桥题月) 白居易 昨夜凤池头,今夜蓝溪口。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 新秋松影下,半夜钟声后。清影不宜昏,聊将茶代酒。 又有人接道: 明月本无心,我却自多情。 奈何人憔悴,相思空无凭。 第八十八章 “……南岭十三郡的生意现下已全部在我们掌握之中,只是这些青楼原来只是单纯为了盈利,所以里面的小爷和姑娘的素质都不不是很高……”眼前站着一个容貌极其平凡的人,就是那种扔到人堆里你根本不会看她一眼的那种。这人便是落霞,在我怀孕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帮我全国各处三皇女以前遗留的产业。也多亏了她,我省了很多事。 “上次我不是开出单子来了嘛,组织一下短期的素质培养,楼里的式样也照我写的那个包装……装修,装潢……”我换了两次才找到合适的用词,“我指的是大的格局,具体还要体现各地的特色,这就是由楼主来作的事了……” 华清墀…… 华清池,好像是杨贵妃洗澡的那个地方,不能用…… “各地新开设的书局经营状况良好,耽美和各类的言情,嗯,销售火爆,内容稍嫌有伤风化的,也都标上了十八禁,不过这类卖的最快……” 哼哼,食色性也,到了哪里都一样。 华子宁,这个还可以,子宁,子宁,不过光读前面像是在叫花子…… “上次让你培养签约作家的事怎么样了?” “有几个,不过笔触还比较生嫩,但是有一个叫苑漓的,写……的时候十分的……到位!” 写……的时候十分……到位? 她干吗顿两次啊……我抬头无辜的看看她,然后看到她无奈的神色,脑中一闪。 哦,我知道了~~ 耸肩,我很纯洁啦。不好意思,一下没想到。 翻翻手里的纸,下一个…… 华颙翔,这个字有点生僻…… 揉了揉有些涨的脑袋,突然想起我前几天画出来的草图,扔下手里厚厚的名册,拿了钥匙开了一旁的小抽屉。 “找画功好的,给我照着这个赶出来,”想了一想,“老规矩,还是走高端路线,就不用我说,标★的给我限量生产,做工尤其要精致。” 她接过去一看,以落霞的老脸皮都红了一下。 不过以她到底功力深厚,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然后神情一变,有点贼兮兮的:“我说嘛,莫不是驸马您要是和公主在房事上有什么……所以要借用这些情趣用品。” 我狂汗,不就是一些春宫和s以及情趣用品么,至于不~~ “怪不得我看您今天气色不佳,神情晦暗,眼睛无神,状态,不根本不在状态上呢……”她又开始发挥毒舌功力。 不过看到她戏谑之中带着认真和关心的神情,我不由得叹气。 其实落霞很多时候把她的关心藏在尖刻的语言之中,略过这些,真的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摸摸脸,难道我的失意都写在脸上了吗? “去,瞎说什么,以我的魅力还需要这些。”我脸上挂上笑,“不要担心,与其想这些,你还不如给我偷渡点水进来让我洗洗,为什么女人坐月子不能洗澡啊,我要发霉了。”带开话题,有些事说出来又如何,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更何况,情之一字,又岂是言语所能道的清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足为外人道。 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可能是看我的表情不太对,又住了嘴。 “端木那边怎么样,三皇女原来的死士没有让她给训练的退步了吧。”不知道端木的耳朵会不会烧。 “端木小姐的功夫远在我之上,要是听到您这么说,不给气死……”她答道,“过两天那边也该有消息过来了。” “嗯……” “还有,关于安插细作的事情……”落霞接着禀报这段时间的布置。 “好了……”我无意识的挥手,然后才看到落霞有点吃惊的看着我,知道自己失态了,“没事,你先下去吧,改天再禀报。” 落霞皱眉,有点担心的看着我,我摇头:“今天挑了半天名字,累的很,改天吧……” 落霞点点头,把密报交上来行了礼下去。 我颓丧的扔下名册,莫名的心烦。 也许真的是看电视剧多了,总以为搞阴谋诡计其实也算很潇洒的一项工作,其实到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扯上宫廷斗争,不仅仅是几个人坐在那里动动脑子,天下就能到手这么简单,其实后面的支持工作绝对要比前台的多不知道多少。单说原来三皇女手下的一干死士要确定里面没有别的势力的人混进来,然后对这些人进行整理和编排,而且不能按照以前的那一套来管理,用我的说法就是更加人性化一些。就算是端木清接管了大部分的事务,但是就是这种统筹和计划性的东西也够我头疼的了。 还有资金方面和人力资源,整个系统的重新构架。就算不是我去争那个位子,可是该作的一样也少不了,真不知道这些皇女怎么有兴趣和精力作这些。 我正腹讽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怎么了,哪里进展的不顺利?”五皇女进来,我倒是觉得这像是她的房间。 “得,你来的正好,自己看吧。”我大赦,把东西往她怀里一丢。 她伸手一捞,运了一点巧劲,密报又老实的回到我怀里:“又来了,这回你可别想丢给我,自己轻松,你生产这段时间一直是我代替你看的。” 小肚鸡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坐那个位子,又不是我…… 五皇女小心的坐下,她现在已经怀孕六个多月,行动不方便起来。 “宝宝呢,睡觉了吗?”说起来,我家的宝宝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到了家里,多半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看宝宝的。 “奶爹都说没见过这么乖的孩子,醒一次,吃喝带换尿布,晚上也不闹,醒了也安静。”我说的眉飞色舞。 五皇女有点好笑的看着我:“得,生个破小子也这么高兴。” “什么破小子,他可是我的心尖~~”切,重女轻男,“再说什么破小子,你外甥诶,准备了什么见面礼,给我厚厚的呈上来。”五皇女正要说话,门轻轻开了。 遥抱着宝宝进来,我已先听到一点小小的抽噎。 “宝宝怎么了?”赶忙从他手里接过。 白嫩的小脸有点泛红,眼睛水润,可怜兮兮的瞅着我,脸上犹带着一丝泪痕,小嘴憋着,示意他现在很不高兴。 遥纤指一伸,把他脸上的泪抹去,然后抚摸他的头发,神情温柔:“这孩子认奶,刚刚把奶娘都气跑了,看来是非你……不可。”五皇女听了这话,笑的那个龌龊。 我爱怜的给宝宝顺了顺气,遥和五皇女打个招呼,转身出去。我这才解开衣襟,宝宝估计是饿坏了,巴上来就猛吸。我给他调整一下姿势,还用手托着他的头。白软的小脸,随着吮吸的动作,鼓起来,他吃一会,歇一会,然后接着吃,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肚子怎么这么能吃?小手伸着,白胖的,上面还有浅浅的小坑。摸上去像刚蒸好的馒头,又香又软。 我啊呜一口将小白爪子吞进嘴里,宝宝看着自己的手没了,也不知道着急,先是疑惑的看着我,然后咯咯的笑出声来。 缘起、纠缠 他的父亲曾是越溪近三百年的头一位圣子,然后嫁给了母皇,成了后宫的越皇夫。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知道父亲的身体很不好,不管吃什么珍贵的药物总是不见效。一天天这么衰弱,慢慢的走向死亡。 那时他还小,只依稀记得,有时候宫人会在私下小声议论两句,说父亲其实是天上的仙人,因为母皇才未曾脱离了这凡尘,说来总归还是要走的…… 他不懂,但是能看出父亲眉眼间浮现的黑气越来越重,可是他却觉得父亲的神色一天好过一天,像是有什么东西渐渐被抽离。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含义,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父亲会舒服一点,那么死也是一件好事。 朦胧间,他听到母皇的声音,低低的,直让人心里疼的声音。 “……其实,这样也好,你终可离了这里……”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需受这么多苦,如果当年我没有执着于这个位子……” 母皇的声音不复平日的威严,而是好像很痛苦。 母皇不舒服吗?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发现很困难,奇怪他平时也是浅眠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长久的沉默,他没有听到父亲的回话。 模糊间,好像看到母皇拥着父亲,而父亲柔顺的靠在她的肩头。 过了良久,只听见父亲低低的一声:“从我决定东来的那天起,就知道这一生是不能善终的,你不必自责……咳咳……”父亲咳了一下,母皇轻轻的拍扶他的背。 “如若但年年不是我强留你,也许你现在已经超脱物外,不会像今日……” “路是我自己选的,当年东来之时我就知道会遇上命定之人,你何错之有……” “时至今日,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当年不想看到我和梁王分庭抗礼,征战不休,以至民不聊生,所以才会如此顺应你的‘命运’……”房里安静,只有母皇的声音这么说。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父亲淡淡的一句,虽平淡但是让人莫名的心里一颤的一句话:“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想的吗……” 直到多年后,他才明白,或者父亲心里还是对母皇有份情的。 一个月后,越皇夫薨,葬于孝陵,举国大哀。 帝悲甚,三月不能理朝…… 父亲过世的时候是含笑走的,母皇一个人坐在了清宫的台阶之上凝望了夜空整晚。 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上前,因为他能感觉母皇不想任何人上前打扰。 “……你终非对我无情啊……”长久的叹息。 然后母皇出声:“遥儿,过来母亲这边坐……” 他从暗处出来,被母皇搂进怀里。 “遥儿,你说你父亲他会变成天上那颗星星……是不是现在在看着我们……” 他抬头,看见满天的繁星,和母皇憔悴的脸庞,那轮廓,带着哀戚,不复平时刚毅的线条。 “不,父亲应该就陪在我们的身边……”还年幼的他笃定的说。 母皇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他很久,慢慢的眼里蓄起一层薄雾,把他的头拦进自己怀里:“是的,你父亲不会隔着那么远的,他就在我们身边……” 一大一小相拥着融入夜色,浑然一体。 他轻轻的掬了一捧水淋到身上,感受清泉淌过肌肤的清爽。 这行宫是母皇为他特意建造的,为的是他行事祭祀一职是,有自己的府邸,一切可方便些。但是也是看中这后山的泉水,才在这里选址的。 他看着清澈的泉水,想起师父的话,有点失神。 “霖遥,你虽不是越溪圣子,但是你可知你命中会有一人成为你的劫,如命定之人一般。”“徒儿愚顿,尚未能知。”他一怔,命定之人? 师父定定的看着他“也就是说,此人会影响你今后的命运,可能助你得道,也可能把你拉进这红尘苦海之中……而且,不只……” 他看着师父带着深意的眼神,略一顿:“请师父明示。” 师父没有答他,反而说“遥,你看你几位姐妹如何?” 他微微一愣,然后摇头。 “自古明君皆是众望所盼,但是若是适合之人不只一人,便是天下的灾祸,一如二十三年前。”师父轻轻叹气,“你还记得你父亲的事吗?” 他恍然点头,心里浮上不安,那个朦胧中听到的对话,和母皇一人独坐了清宫的寂寥、悲伤,一时鲜明的在脑海里浮现。 “为师只能说,这个人不只关乎嘉裕的国运,甚至会影响整个天下的走向,不只嘉裕一国啊……”甚至是全球。但是后面这一句了尘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本不是这个时代的用语,看来自己还是收那个人的影响很深啊。 “那,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他让水顺着指间留下,落进潭里,泛起圈圈涟漪。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影响到整个嘉裕的和天下的命运。 蓦地,他抬头看天,几片绿叶缓缓从清泉旁的树上落下。他凝视,树叶打着旋儿,落入水中,慢慢的游移,似要组成什么图案,但最终还是四散而去。 他喟叹,还是不成卦行,看来此人确非凡妇。 “啊……”突然一声惊叫,他被吓了一跳。 ‘砰~~’‘哗……’ 瞬息之间,什么东西从天而落,溅起好大水花。 他一时怔住,接着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毫不掩饰的惊诧的看着他,眼中闪过耀眼的光芒,灼灼的目光,但是又不同于那些登徒女见到他时候的眼神,反而像孩子看到了美好的事务的那种新奇和快乐的眼光。 不过下一刻,这种光彩就开始变得朦胧,然后她阖上双眼,倒下。 他下意识的扶住她倒下的身体。 “公主,怎么了,您没事吧?”小牧在外面提声问,说话间,已经进了帷幔,“这里地滑,您还是……” 小牧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住脖子的母鸡,眼睛突出的看着池子里的人。 “公,公,公……她,她……”小牧吓手都抖了,公主作为祭祀的府邸一向戒备严密,何况这后山本就是禁地。前面层层守卫,后面是山,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一看小牧进来惊异的样子,才回神,自己竟什么都没穿搂着一个女子。 表面上镇定的把怀里的人推给小牧,然后拾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先带她出去,给她换身干衣服,安置在客房……”随后淡淡看了他一眼,看到小牧垂手应声才放心。 脸上有些发烧,幸而自己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然就凭今天这么一下,就要嫁给这个人了。 诊过脉,应该是无碍。 她身上的玉佩灵气很胜,因是有高人护持。 他站在暗处,把目光投向和小牧谈笑正欢的人,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脸上漾着好奇和惊讶的神色。 华宁雅,你会给整个嘉裕和周围的人带来怎样的变数…… 纠缠 那样的人,无害,单纯,实在不能想象她到底会作出什么事情? 想到几次偶遇,他不由得嘴角带上笑容。 想不到他在驻月别馆住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这里是祭祀的府邸,呵呵…… 她带着惊讶和高兴的眼神,真的如孩童一般。纯净,无暇,想来她也就该是这样的人。 大凶,此次定州之事,恐怕诸多劫难,危及性命。 罢了,还是点醒母皇吧,这到底不是一件小事。(远:这里说的是点醒皇帝有关雅很重要的人才的事) “星星更黯淡了,要快,不然会来不及的。”他仰望着星空,有着淡淡的忧虑。 “你决定这样做了。”祈天庙主持了尘看着爱徒,一身只有在进行重大的护持仪式的时候才会穿上的紫色暗纹法衣,金锡杖悄然立在一旁,案上焚着鹤形沉香,心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师父,她身上系着嘉裕王朝三百年的兴衰,天命所归,不能也不应枉死。”心下有些愧疚和犹豫,可是想到嘉裕王朝至少在当今天子治下不要有内乱,这是父亲最后的心愿,神情又复坚定。 “我不是要劝你放手,只是要你想清楚,唉,宿世的缘分啊,又岂是时空可以隔断的。你的心虽然坚定,可是这一次,只要你踏进来,也同样被命运所累,不能回首了……就算是改变了又如何,究竟不是人力可及,罢了,罢了。”说完长叹一声,转身离开,竟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心里一颤,他何曾不知道如今这样做只是让他和她的命运更加纠缠不清。若说从前还有一步退路,可是过了今天,恐怕就算他再怎么有心,只怕也…… 他看着师父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跪下,轻声说:“对不起,师父。”郑重的磕一个头,再仰望天上愈加黯淡的星星,风起,轻轻吹拂着他的法袍。 好热,真的好热…… 他辗转着,浑身被火燎过般的难耐。 他是……怎么了? 意识模糊不清,眼前似乎都被火烧成了一片红色。他奋力想抓住什么抑止燥热,但是又不成功。 “公主,我们在这里等两天,风声过去之后,我就通知后凤卫。”耳边飘荡的不真切的话语,像是隔了墙传过来的。 “嗯……”他已经控制不住,勉强应了一声。 “……”她在说什么,模糊中,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什么东西,好凉,好舒服。 他无意识的看过去,她正着急的看着他。嘴一张一阖的,说着什么。 “公主,你没事吧?” 虽然推开她的手,但是他有种渴望要压倒她。旋即又被吓了一跳,同时隐隐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过一会就没事的。”他极力平静的说,可是却发现手不收控制的想要触碰眼前的人。 “可是,可是……你是不是有发烧了……”那人还傻傻的把手伸过来,他压下冲口而出的呻吟,可是再无力推开她的手。 “我渡些真气给你,可能会有用。” 咬牙忍下要冲口而出的呻吟,这个人平时何等的聪明,怎么今日…… “我中了蝽药……” …… 冷汗一滴滴的落下,山洞内一刻沉静着。 “没事,不用管我,一会药劲就过去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但是没有了以往的沉稳。这蝽药不一般,越溪皇族因体内有女娲一组的血脉,所以寻常药物都不能起什么作用,但是这次…… 连疼痛都不敏感,钝钝的,把手再收紧,神志还是开始有点模糊。 手被打开,冰凉的感觉随着接触传递过来,他忍不住要呻吟出声。 “冒犯了,公主。”飘来一句,他只能下意识的微闪,但是全身无力,脑海中还叫嚣着刚刚那一瞬的清亮。 她的脸朦胧的又格外的清楚,带着几分尴尬,还有什么…… 像是在酷暑中见到冰块的人,他靠了过去…… 和他不同的凉爽的身体,真的很…… 微凉的手顺着衣襟探入,他已完全不能抗拒,甚至带着,渴望…… “华……宁……雅,别……”很费力,断断续续的。 他再支持不住,倒进她怀里。 空气中弥漫着麝香和汗水以及体味混合的味道,他略失神了一刻,先时本是极为羞愤的感觉,但是看到那人竟比他还尴尬,手脚都没有地方放的样子,脸红如朝霞。反倒恢复了镇定,罢了,一切还是不由人力所控,只是若是她的话,可能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全身还是无力,他靠了山壁上。虽是男儿身,但是他从未想过被世俗礼教所困,追求天道一直是他毕生所愿,直到知道…… 眼光转到她脸上,全然的沉静,她已因内伤和疲累陷入沉睡。 松了一口气,若她还醒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摇头,感觉还是有点晕眩。他渐渐感觉不对,除了刚刚那阵感觉稍微好一点,似乎燥热还是没有缓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蝽药,但是心里浮出不好的预感…… 第八十九章 小猪终于吃的腰肥肚圆,心满意足了。睁着溜圆的眼睛好奇的看,五皇女看着喜欢,掏出一样物件,轻轻挂到宝宝脖子里。 晶莹剔透的一个小锁,雕刻圆鼓鼓的很是可爱,用红丝绦系着,触手有点温润的感觉,过不了片刻又泛上一点凉意,知道是件罕物。 我这个现代人不怎么懂,也不讲究,不过知道这东西最重要的是心。 宝宝两只胖手把玩着小锁,眉开眼笑的,很是喜欢。我举起他的小爪子来作揖,学着孩子细嫩的声音:“谢谢姑姑~~”我们两个相视一笑。 “其实不是我说你,”她轻啜一口茶,貌似不经意的开口,“孩子都有了的人了,还这么害羞,不就是喂个奶吗,大娘们的还怕人看啊,何况又不是别人,还怕遥看到不成。”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宝宝软软的头发,没有作声。她还不知道我已听到了她和遥说的话,我也不揭破。毕竟她也是为我好,确实,若不是她的提醒,可能我现在还看不清事实。 五皇女看我没有作声,就那么端着茶杯,思索的看着我。 我抿嘴一笑:“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在唠叨,正经事放着多少不做,单在这些小事上磨齑。” 她听我一说,脸色一正,声音沉了下来:“那边运来的火器如何?” 说到正事,我也敛了笑意:“长短火器,共一百三十五件,其中一十二件经了水,怕是不能用了。”其实我也没想到这火器还停留在装铁丸和人力放火药的阶段,比起现代的手枪大炮,明显差的不是一个档次,连转轮的都不是,光靠这些要成大事,恐事不够的。 “也罢,只能留作后手,以防不测吧。”她想了一下。 我摇头:“别小看这火器,使用得当,便是一个身无武功之人也可轻易取人性命。”不说历史上多少总统政要的都是死于暗杀,只要这首脑一除,底下的人群龙无首,办什么事不成? 她默然,若有所思。 我不耐的挠头,真的很痒,什么时候才能洗澡啊,我要生跳蚤了。 五皇女看了我一眼,好笑的说:“马上就是宝宝的满月礼了,你就耐烦几天吧。” “什么满月礼啊?”我痒的接着抓,随口问了一句。 “真真受不了你,这样子怎么当人家娘的啊……”她没好气。 难不成这满月礼还有什么特别的?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在木桶里整整泡了两个时辰我才起身,估计把这水浇到田里,是很好的肥料。 按品级换了正服,云中紫带着红色滚边,华贵沉稳。上面繁琐的绣着各种吉祥的图案,记得我第一次穿是大婚后,当时还嫌他太贵了。 遥也难得的穿起了公主的,从里到外,绯红,浅红,深红,朱红,一层一层的,越发映的他的脸庞白皙的。我几乎不能直视他,只看了一眼,然后逃一般的挪开视线。 好像自从孩子出生后,我每和他独处气氛就会不知不觉沉静下来。他不是多话的人,而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清楚的看着他眼里的怜惜和不忍,默默的沉浸在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和体贴。却更是心痛,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垂着头,手磨嗦着绵密的衣料,悄悄看过去。 遥抱着宝宝拿着一个小波浪鼓逗弄,宝宝转着点漆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大眼睛里闪过?号,对这个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很是好奇。 今天是宝宝的满月礼,在嘉裕,满月礼有不同的意味。 筵席设在辅仁厅,因为是家宴,只严严的摆了两桌。 几位皇女都到了,也算很给我家宝宝面子,不过也可以说是很给皇上面子。 皇帝接过宝宝,看她的动作还挺熟练的。宝宝一点也不怕生,看着眼前的人,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眼珠滴溜转的看周围多出来的这么些人。 皇上眼神慈爱的看着宝宝,轻轻摇晃起来。 “咯咯……”宝宝笑的开心。 “这孩子长的真像遥皇弟小的时候啊。”太女也凑近了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和那件朱红的衣服反差有点大。我撇撇嘴,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纵欲过度。 “嗯……”皇帝凝神看着宝宝,眼光有些迷离,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七皇女则是没有表情,虽然也在看着宝宝,可是我怎么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那脸在烛火下摇晃不定的。 “母皇倒是看不累啊,不过宝宝要先行过满月礼呢。”五皇女看皇上抱着宝宝就在那里出神,提醒道。 皇上勉强收回心神,把孩子给我。 下面早有人端了一个银盆上来,里面乘着半盆清水。 我心疼的看着宝宝的小手,那个恨啊,原因无他。嘉裕女尊男卑,女人怀孕之时多半和几个男人都有关系,为了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总要在孩子满月的时候举行满月礼,同时认女。 方法倒是很老套,滴血认亲。银盆中放半盆清水,在里面加入一种叫做母女连心植物的汁液,然后把孩子和父亲的血都滴进去。若是相容,证明是父子。 汗啊,比dna检测还方便啊。我原来就奇怪过,这里是怎么搞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的,没想还有这么先进的一说。 当年异人要是用这个检测一下,说不定都没有后来的秦始皇了。 不过……可怜兮兮的看着遥,宝宝就不要验了吧,肯定是他的啦,我可舍不得那针扎宝宝的手呢。 遥拿起银针…… 呜,痛啦。我心里哀叫一声,看着潋滟的一滴血从他手指间滑落,碧清的水面浮起一层薄薄的红。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我和宝宝身上,宝宝还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看着他,伸着嫩胳膊晃来晃去。 旁边递过银针,可是我看着藕节一般的小手,手抖的怎么也不忍心扎下去。 耳边一声叹息,手上一空,原来是遥已经站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接过宝宝。手很稳,一下下去,血就涌出来,然后立刻含住宝宝的手指。宝宝只有在被扎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好像还不知道他老爸含着他的手干什么,倒是没有哭闹。 多少只眼睛一齐盯着银盘,我觉得要是这盘子有感觉估计现在应该很害羞。只见宝宝的血进去,滴溜溜转了一下,便和遥的血溶到了一起。 不过气氛倒是一下子松了下来,我心里不屑的笑一下,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他人言笑依旧,我看了那银盘,却有些怔然,鬼使神差的拿起一旁的银针。 一滴血滚落,悄然融入,竟和里面的血融到了一起。 我的血和遥还有儿子的混合到一起,许是因为有宝宝的血作媒介吧。 我一时看呆了,直到席上有人唤才回神。 第九十章 从宫里回来,已是很晚了,宝宝早就睡的人事不知,也难为他了,今天被这个抱了那个瞧,现下才能好生休息一下。 遥也是一脸的疲累,看得我满眼心疼,想说点什么,又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口拙,对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早点睡吧……”蹦出这么一句,又有些懊恼的咬住嘴,暗骂自己笨死啦。 遥看我一眼,点点头。 ―――― 躺到床上,感觉他没两下就睡的沉了,我却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乱的,朦胧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半夜了。四处黑沉沉的,死寂的。 我轻轻翻起身,对着黑暗叹了一下。 随手在床头柜上拿了一颗夜明珠,半掩了光芒,穿上拖鞋,走到隔壁。宝宝我坚持遥和自己看,也不管皇帝派了几个身体健康的奶爹奶娘。小牧倒是颇不赞同的样子,但是看遥也很高兴带宝宝,倒是最后没说什么。 幽幽的光照的室内有点清冷,我瑟缩一下,拉了拉身上的睡衣。 确定他没有踢被子,还是给他掖了掖被角,爱怜的看着他的小脸。 子宁,皇上赐给宝宝的字,说是名字还是由我们两个来起,她这个当祖母的起字就好了。我多少有些感激她,毕竟宝宝的名字我想和遥商量之后,由我们两个人共同起。 拎着夜明珠,无声息的转回卧室。 遥的睡脸,平静而安详,在夜明珠略有些朦胧的光下,显得似幻似真,不带一丝烟火气。 犹豫了片刻,手还是扶上他的脸庞。 犹记得初见,便是被这天使一般的面容夺了心魄,及至慢慢的几次相见竟是不知不觉的陷了下去。 他似乎一贯的温和,一贯的沉稳,如汩汩的泉水,千年不变。他对我,没有不好,很好,像亲人的好,朋友的好,师长的好……只是,都不是我要的。我也不要很多,一点点,只是不是这些任何一种情感,而是更猛烈的,更炽热的能席卷一切的情感。 对不起,也许一句,就已道尽。 带着产后的虚弱,耳边始终回荡的是他带着歉意的一句。其实,他不需要的道歉的,他没有做错什么,不爱我不是他的错,不爱我又嫁给了我同样也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用这么伤感和歉意的声音和神情和我道歉呢,他并不欠我什么。 手经过他的唇瓣,如春天刚开的花朵一般细嫩,轻轻的抿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心里凄苦,慢慢移开手。 我不想吵醒他……这些日子,我已经尽量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似乎,并不成功…… 我摸了摸脸,可能是过了二十年的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怎么也学不来表里不一,又或者天生不会演戏,连小牧都旁敲侧击的问是不是我和遥怎么了。有这么明显吗,我当时虽然脸上含笑,但是心里苦笑着问自己。 有好几次触及遥的目光,带着担心和一丝别的什么的眼神,我总是心一颤,便赶快挪开。心底带着悲哀,我不想看他这样看着我。不要关心我了,真的让人承受不起…… 俯下身子,靠在他身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吐气如兰,熨烫着我的心扉。 “遥,遥,遥……”几番回寰,终化作声声叹息。 出口的只是呼唤,只是我呼唤的人是否知晓。 慢慢的,摸索着,印上他的唇。带着他轻浅气息的薄唇,如上等的丝帛,让我忍不住沉沦下去。 身下的人忽然微微一动,我吓了一跳,赶快伏着身子,不敢再动。半响,感觉他不是要醒,才放下了一颗作贼似的心。 躺回床上,侧身搂着他,细细的听他的心跳消融在我的耳边。 窗外,夜正深,带着愁绪,未眠…… ―――――――― “携子……过府一聚……”我看着手中的帖子,有点摸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比遥年长十岁左右,其父身份较低,好像是皇帝原来还是王爷的时候的一个侍君(相当于小妾,还算不上侧室),还是长公主出生之后,才提到现在的贵人。素来和我们无甚瓜葛,怎么今天巴巴的着人送请贴,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我看向一旁的遥,这上面说的是筵请我们两个。 遥看着我,意带询问。 “无所谓啦,我和他又不熟,若是你去,我便陪着。”对这长公主不是很上心。什么原因?你们要是见过就明白了。 “那晚上我们同去……”遥思量了一下,轻轻放下花笺。 ―――――――― 长公主约摸三十多岁,倒还算美男一个。皇上本就长的不差,再算上这侍君总有几分姿色,遗传基因定是良好滴。穿一身鹅黄的宫装,只是他脸上擦了太多的‘化妆品’,白的非常不自然。稍微一笑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尤其明显。动作大一点的话,我都能清楚的看到脸上的白粉有脱落的痕迹,两条柳叶眉,是剔了原来的眉毛然后又画上的,让我每每有喷饭的冲动,可是只能忍着——忍得十分辛苦。 我看遥吃的不怎么多,便拣了两样他爱吃的放倒他碗里。 “我真是羡慕皇弟啊,得妻如此,一生也无憾了。”长公主掩着嘴‘娇笑’一声。 我手里的筷子一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这长公主是不是嫉妒啊,旁边不是他自己的老婆,让她夹菜不就好了。 “皇兄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妹听闻皇兄和皇嫂才是十几年一直恩爱有加,更让人羡慕。”我举杯示意。 长公主的驸马是个世家子弟,长的还算端长,人看起来也有几分才华,在户部主事。 长公主先是面有得色,然后又稍稍有点僵硬的感觉,倒让我摸不着这马屁是不是拍到了马脚上。 驸马倒是若无其事,也附和的和我喝了一杯。 酒足饭饱,长公主拉着遥的手,笑道:“瞧我这记性,早就想要送子宁一份满月礼的,一直拿不准什么,正好皇弟今天来了,带上子宁一起挑一挑去。我那边还有楚地新送来的蜀锦,花色图案十分不错……” 遥蹙了眉,刚想推辞,长公主接道:“怎么,莫不是嫌皇兄我这礼送的太迟了。” “怎么会,皇弟高兴还来不及,蒙皇兄太爱,只是为子宁这么费事……”遥说着早被长公主带了进去,末了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了他一个别担心的眼神,就听见那边大驸马说:“弟妹啊,姐姐前日得了一副米襄阳的真迹,不知是真是假,旧闻妹妹博学,可有兴趣随姐姐一起去看看。” 我心说,好戏开始了,当然答应着:“怎比得上姐姐,不过这真迹,小妹倒还真是有兴趣。” 她比了‘请’的手势,我尾随而去。 第九十一章 我和大驸马在书房坐定,边喝茶边暗中相互打量。 我本来对于这些书画名家就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米襄阳还是知道的,因为他不仅和宋代书画名家同名,而且其他很多方面也惊人的相似。 米芾以书画见长,其书体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有人盛赞其“真、草、隶、篆,如风樯阵马,沉着痛快”;另一方面,她又独创山水画中的“米家云山”之法,善以“模糊”的笔墨作云雾迷漫的江南景色,用大小错落的浓墨、焦墨、横点、点簇来再现层层山头,世称“米点”米芾究竟以书为尚,还是以画为尚,史家各有侧重。 大驸马喝着茶,一时无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斟酌措辞。 敌不动,我也懒得动。举目四望,开始随便欣赏起她家的书房。 哎哟哟,好东西不少啊。那桌上的镇纸,墙上的字画,后面的屏风,啧啧,挺有钱的。想了想我自己的书房,和这个一比是不是有点寒碜呢…… “咳咳……”听到有点假的咳嗽声,我收回目光。 大驸马从书案下面的一个上锁的小抽屉,拿出一个卷轴。 我会意,凑上前去。 缓缓展开,果然是一副画,不过这…… 我皱眉,先看一 阴阳颠倒第19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一眼落款,果真写着襄阳漫士(米芾的号)。还真的是让我来鉴赏画儿的,但是细看内容,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中间一只鹿,被四五只雄鹰围绕,图中的鹰,神态威猛,展翅而击,极其刚勇,或喙或爪,如铁如勾,有的进前嘶咬,有的盘旋着虎视眈眈。 “华兄以为如何?”她灼灼的盯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上面一点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盘算。她这是何意,这图中画的内容现在朝中只要不是傻的差不多也都看的分明,就不知道她今天这是出于什么用意。 “小妹一向懒于书画,所以眼拙的很,一时倒也分不清这是否真迹。”我不咸不淡的松了手,坐回位子。 “原来连华兄也看不出来……” “还是请京城的名家来鉴赏一下为佳。” 她看了我两眼,说:“有理。”竟就那么开了抽屉,锁了画。 我知道还没完,只有了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聊。果然,没一会,她又启了话头:“说起来,今上对若云公主真是疼爱有加啊。”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微笑不答。 “连着华妹妹也是圣眷正浓,想必不久又要高升吧。”她说的语焉不详。 “哪儿的话,在哪里还不都是给皇上办事,有什么差别,倒是姐姐风神玉秀,才华卓著,必是比小妹大有前途啊。” “我怎比得妹妹,不仅取了若云公主,听说和五皇女殿下的交情也很好,倒是让人羡慕了。” 五皇女,我心中一动,留神应付。 “我和五殿下,怎算得交情好,还不是她有意于我大哥,碍于大哥的情面,我实在不好给薄了她的面子。”有点知道她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了。 “哦,果然如此,倒是当姐姐的多虑了,只是现在哪个皇女咱们都是得罪不起……”她顿在这里,看了看我的脸色。 闻弦歌,知雅意。我赶快接下去:“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边有个磕碰的都会疼的。” “妹妹倒是明白人,反倒是姐姐白担心了。”她稍有得色的看了看我,也就掩了这个话题。 我垂眸,思量。 难道我猜错了,本以为她应该是哪一派系用来拉拢我或者是试探我的,可是现在却有些不确定,难道她竟真的是一番好意。 冷笑一下,说给三岁的小孩也许会信。 自从大哥离开之后,我和五皇女一直是暗中见面,所以也很容易给她们造成错觉,我是看作大哥的面子上才与五皇女结交的,看来这步还是走对了。 “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前,而太女正是当年,想必过不了多久,皇上也当给太女一个历练的机会……”她接着说道。 我笑笑附和:“那是当然,太女殿下少年有为,皇上必是看在眼中的。”心思转到某个晚宴前的插曲,就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好色了。 大驸马脸带微笑:“难得华妹妹如此明白,只是朝中大臣虽众,由此眼力的倒是不多啊……”说到这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大驸马眉头一皱,告了罪出去。 我喝了两口茶,再看了看那幅莫名其妙的画,奇怪大驸马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之声,然后‘碰’的一声一个人闯了进来。 我愣住了,竟然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脸上带着伤,还有血不断的顺着面颊留下来,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看着我,也愣住了,张了张口:“娘……” 嗯?不是吧,我没这么大的小孩啊? “娘呢,她怎么不在?”我嘘了一口气,说话不要大喘气。 心底疑惑乍起,娘?是指大驸马? “大驸马刚刚出去了……”我说,然后掏出手帕轻轻的压在他脸上,为了止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伤成这样。 那个男孩愣愣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像是看到外星人。 我发现他身上的伤不少,不算轻也不很重。 虐待儿童吗,我掏出药来,轻轻的上到他伤口上。 “你能救救我爹吗,求你,求你……”他突然跪下,然后朝我磕头。 我被吓一跳,‘碰’门又被撞开了,。 冲进来几个孩子和下人。“娘,您这回一定不能饶了这小子……”那个女孩大声嚷嚷,然后看到是我,也愣了“你是谁,怎么在书房?”语气娇纵。 正乱七八糟的时候,大驸马回来了,她看到几个孩子和旁边的下人,沉下脸:“这是怎么回事?”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在先进来的那个男孩身上多停留一会。 “娘,您这回一定不能饶了这小子……他刚刚还说爹的坏话呢。” “闭嘴……”大驸马呵斥一声,那个女孩马上气怯的住了口。 大驸马走到那个男孩面前:“谁许你出来的,我不是让你呆在后院吗?” 男孩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驸马趋前一点,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想必不太好吧,驸马的声音底了下去:“说话……” “……爹爹病了……请大夫……”小孩的声音很低,我只隐约听到这么一句。 驸马犹未说话,那个华服的小女孩已经喊起来:“爹爹早说了,你爹那个贱人,死了才好,还请什么大夫……”话刚说了一半,猛的被推倒在地,原来是被那个男孩猛力的撞到。 在场的人只呆了一下,旁边站的几个同龄的孩子连忙上去,连拖带拽的把男孩拉开。 不是吧,这么狠?我也小小的被吓了一跳。 “呜……疼死……”那个女孩不知道被撞到哪里,疼的话都说不清。大驸马气的直接给了男孩一个巴掌,其他几个人围上去查看。 那个男孩一个踉跄,坐到在地上。我清楚的看见他雪白的小脸上慢慢浮起一个巴掌印,嘴角留下一缕血迹。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小手攥着,下唇被咬出一道深,显然是在忍痛。可是眼睛却意外的明亮,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人,像是绝望的小兽。让我看不由怔然,没想到一个小男孩会有如此的眼神。包含了太多东西的一双眼睛啊!我心里感叹一声。 那个女孩好像是咬到了舌头,下人忙乱的去请大夫。 旁边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一把拽住男孩,恶狠狠的说:“几次撒野,公主都没理论,这下好,打伤了世女,这次非好好教训教训……” “林叔……”大驸马开口,目光看向男孩,神色有些复杂。 那个男子倒是气焰嚣张:“驸马,这次可要立立规矩了,不然这小……小子还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来,公主上次就说了,依家规,该打上三十板子以示承接,不然人家还以为公主府都是这等没教养的人……”靠,三十板子,大人都给打半条命没了,何况这孩子。不过这下人句句暗含骨头,敢这么和驸马说话的,看来是公主的亲信了。 大驸马脸色黑了下来,显然心情恶劣到极点,但是没有再说话。 那个下人脸有得色,开始拖拽着男孩往后走。 那孩子刚才一直一言不发,只是被拽的狠了才动一动手。这时抬起头来,看了驸马一眼。平静的眼神,只是太平静,似乎是看透了,似乎又是绝望了,让人不忍再看。 大驸马的手收紧,狠狠的攥着,嘴抿着,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 “等一等……”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时看向说话的人。 第九十二章 “等一等……”这一声正是我说的,不过没想到我到这个时代第一次使用此类在特定场合下具有标志性的语言,竟奉献给了一个小孩,虽然也算是一个帅哥,嗯,小帅哥,落难的小帅哥,到也是挺应景的。 神游片刻,其实也不过瞬间的事情,我站到了大驸马和那个孩子中间:“这个是府上的下人?”我挑眉问,心底有一种猜测。 驸马似乎没料到我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出声,先是表情一缓,然后又有点不自然:“……嗯,不,是……” 这到底是还是不是,我挑眉,大驸马脸上有丝丝难堪。 我走到那个下人跟前,他不知道我要作什么,带了点防备的看着我。 “这位大叔……” “奴才不敢,六驸马唤奴才小林子便是。”果然是知道我的身份 “林叔,我看这小子身板也不是那么好,万一这板子下去有个三长两短倒是对大公主的名声不好了。” 林叔也是个精乖的货,垂了手恭敬的回答:“是小人考虑不周,不知道驸马意下如何?” “小孩子不懂事,何必和孩子一般见识,没的扰了大家的情绪,大驸马就看小妹的面子上饶了他这次。” “那怎么成,若是今天饶了这小子……”那个林叔端的气焰嚣张,看来是大公主的心腹了,这一说,不只不给我面子,连大驸马的面子也一起薄了。 四下正僵持着,大驸马神色不定,林叔在一旁虎视眈眈,大有今天不把这男孩怎么地就不罢休的架势,估计应该是公主授意,不然一个下人,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猜测又落实了几分,怎么看怎么像这孩子是小老婆,老公生的,这大老公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男孩还跪在地上,胳膊被林叔拽着,大驸马诡异的神情怎么就让我想起了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只在书房没坐了多一会,就让我这素来‘好心’的驸马看了这么一出古代伦理情感剧,美中不足就是站了半天有点累,这驸马还不作决定。 “夫人……”那个男孩突然出声,“小人自知今日之过,无颜留在府里。” 那孩子神色清冷中带着凄然,像极了被母兽抛弃的绝望的小兽。 有意思,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微一思量,心里有了计较。 我转头问:“小妹到是对这个小子有点兴趣,就不知道姐姐是否肯割爱呢。” 众人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皆愣住了。 我虽是对着大驸马,眼神却溜了一下那边。那个下人刚开始好像要出声,马上又闭了嘴看着大驸马。 周围安静了下来,一时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大驸马的神色那个复杂,大杂烩,我形容不出来,总之是眼神转来转去的,心里斗争的很激烈。 “弟妹,我看,还是……”她似乎要拒绝。 “奴才愿意跟着这位夫人走……”不大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分外的清明,他又一次的抬起头,一点也不退缩的看着驸马,眼底澄清。 “你……”大驸马无言的看着他。 气氛很是尴尬,我皱眉,真是麻烦,看来果然没错了。 “我就是喜欢这种硬骨头,调教起来才更让人带劲儿不是?所以,不如让我带回府,一来省了公主的事,二来大家高兴不是?”我邪邪的一笑,据落霞说,我这样笑起来比她更像悦仙楼的老板。 那个林叔带着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恭敬的点了点头,一看也想歪了,估计以为我会怎么折磨这个孩子呢!汗啊,我表演天赋有这么强吗? 我转头,大驸马还带着一丝游移,我开口:“怎么了,这下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家生子儿还是……” “这小兔崽子……”那个林叔还想说什么,大驸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又噤若寒蝉。 “既这么着,便交由妹妹了,只是这孩子年纪尚小……”大驸马说的有点沉重。 谁知那男孩突然抬起头来:“我要和爹爹一起走。” 气氛一下又凝滞了,有点诡异,那个什么林叔狠狠的瞪了小孩一眼,然后看着大驸马:“驸马,您看吧……” 大驸马脸色越冷,看着男孩,那孩子倒是有胆量,一点不让的和她对视着。 最后大驸马脸色一松,颓然的说:“让他和你一起离开……”那神情到像是刚刚打了一场败仗。 我冷眼旁观,到没人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了? 那孩子重重的往地下一跪,恭敬的朝驸马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听的我心上都毛毛的,这到不是跳出火坑,倒是遗体告别来的。 人给带下去,一会自有公主府的人送过去。一场闹剧就此告了一个段落,众人散去。 大驸马倒是城府深,脸上恢复平静。 “到让妹妹笑话了,这两个原不是普通下人,也有几分亲戚情分,劳烦妹妹多照看了。”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 我们两人在这里心口不一的说着,我心里叹,不知道遥和他大哥在内室谈的怎么样,怎么也比我这里要好吧…… 内室 “我和弟弟这些年走的不近,从你嫁了人,倒是越发生疏起来了。”长公主笑的有些假,手伸着要摸摸宝宝的头,宝宝小手一挥,头一偏,闪了过去。 大公主就那么收回手,随意的说:“前儿听说你要接清化印了,可是真的?” 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着宝宝。 “莫不是真的吧,要当哥哥的说,弟妹再怎么宠着你,你自己也该有个分寸,到底是嫁了人,也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正经该是开枝散叶,好好添几双儿女的时候。哥哥是过来人,给你提个醒,别看我们是公主,该让女人纳小的时候,还得答应,不然不知道被从哪里来的狐狸精谜了眼就不好了,怎么也得自己挑的可靠的人。”长公主说到后面倒真有所感触,‘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会接清化印……”遥只轻轻的一句,长公主倒觉得心里被噎的慌,一时接不下去话,讪讪的笑着。 “让皇兄费心了,这些道理霖遥省得。” 长公主看着遥温柔的笑,不知道怎么心里寒了一下,干笑一声,把话题拉开。 正闲话间,外面嘈杂声传来。 长公主皱了皱眉,外面一个下人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长公主的神色有些不善了。 遥没有在意这些,他还在想着刚刚长公主说的话。 我和大驸马一起进了内室,我一眼就看见遥若有所思的表情。有点好奇长公主和他说了什么,很少看到遥失神。 我牵过遥的手,然后接过宝宝,看他爱困的揉眼。 接机和长公主告辞,长公主送到仪门,驸马送到大门外。 “今天时间短,妹妹何日有时间,姐姐在悦仙楼摆一桌,咱们再好好聊聊。”快上车的时候驸马如是说。 “姐姐邀请,求之不得。”说完客套话,上了车。不过去的时候一,回来的时候二,后面多出来的马车,当然是我今天揽来的闲事。 第九十三章 我抹了抹宝宝的口水泡泡,他睡的小鼻子小眼睛全部展开了,我拉过一旁的轻裘,给他盖好。 “今天和大公主说什么了,我看你出神的。” 遥笑了笑:“也没什么,他只是让我们早点开枝散叶,还有……” 我脸上一烧,开枝散叶,开,开玩笑啦,我和遥,自从,嗯,那个什么以后就再没有…… 我低头看看宝宝,说起来我还真的是沾了宝宝的光,才可以娶到遥的。 心里的痛一点点散开,毫无准备的。我没有抬头,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糟糕,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就这样对着他,正常的说,正常的笑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看着自己都陌生的带着麻木的脸,面具带的久了也会影响人真正的表情吗。努力掩饰的真正的感情,不想让他小觑了,也不想让他有分毫的不自在。 可是如不这样呢,我还放不下对你的感情。就算明知你心不在此,可是还是说不出任何放你离开的话。 遥的心其实很软,如水一般,每每看着他,我只能想到一句:上善若水。 很难想,面对摆出深情款款模样的我,他的心里该是怎么想的…… 每次看到他带着怜惜的看着我,都有种所有伪装和防御都要崩溃的感觉。因为要带着面具对着如此的他,真的太难了。可是,若是放手,只怕是,难上加难…… 遥,你怎能让我不爱你? “你怎么了?”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 遥看着我,目光沉静。 一时敛了所有的思绪,换了不在乎似的笑:“大公主还说什么呢,恐怕不止这个吧。” 遥顿了一下:“还有,就是让我给你纳小……” 脸上的笑容差点龟裂,怀里我家儿的小pp也差点就和马车来个亲密接触。 “什么,纳小?”我失声叫出来。 “怎么,这么激动?”遥眼中带着几分顽皮,反问我。 “你,你怎么答的。”吞了口口水,紧紧盯着遥,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这么残忍的。 “我说啊……”遥沉吟了一下,我怀疑他是故意的然后才说,“这件是我自然知道,不用皇兄多虑。” 自然知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遥却摸了一下我的头:“傻瓜。”感觉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对着我说了,眼睛湿润起来。 耳边传来一句“纳小不好么,傻瓜。”我紧紧的抓这他的袖子,认真的说:“不好,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遥眼波流转,似是有一汪活水在其中。最后只是叹气:“傻瓜……”神色黯然的放下手。 看他这样子,我便是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竟真的不想和我再过了吗? 几乎是无言的到了家,等到善管家来问我一起回来的人要安排在哪里,我才想起来以后多了两个吃干饭的,唉,早知道应该和大驸马要点伙食费啊。 不过,善管家的表情怎么有点怪怪的。她不是一向天塌下来都是镇定自若的——除了被我道破身份的那次,可是今天怎么好像吃了大便一样的奇怪。 不过当我看到了暂时安置在客房里的人之后就有点明白了…… 虽然神情带着憔悴,可是一点也不掩绝代风华。 虽然身上穿着布衣,但是一身气度现露无疑。 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是淡定自若的双眸已让人觉得欲语还休。 不错,一个帅哥,或者该说一个美男,容貌与气质兼备的少见的美男。有点哭笑不得的明白了善管家想什么。 我在这里要加一条备注,应该是比我大个十几岁的容貌与气质兼备的美男。 可是,我自觉给人的映象应该是痴情绝对,专一无比的啊,怎么我的清白,这么容易就遭到怀疑了? 再想一想,如今所见之人,只有遥胜过他,连秋水都差他几分,怪不得善管家会想歪。 “这位相公有礼了……”嘉裕对已嫁人的男子尊称为相公,可不是一般别扭。 他连忙还礼,举止得体带着疏离。 那个男孩在一旁规矩的站着,衣服倒是换了一身干净的,不过脸上还带着伤。 “不知,您是大驸马的哪位贵亲,这次虽在下来怕是委屈了。” 那个男子苦笑一下,说:“……什么贵亲……”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声音居然和容貌不相称的嘶哑和难听,而且说话似乎十分困难。 可能是看出我眼底的诧异,他的苦笑更深了。不过,很快他就收敛的情绪。 “那种人不配当我们的什么人?”那个男孩愤愤的说。 男子看了他一眼,他却更生气的喊:“她根本就不配当我娘,如果不是他,爹爹你也不会被下毒,毒哑了嗓子,可是,她……” “玄儿,不要再说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脸转倒一边。然后低低的咳嗽起来,脸色越见苍白。 小孩着急的上前,从我这个角度看到那个男子手捂着嘴的地方有血红渗了出来。 天,不会是肺结核什么吧? 然后看那个男孩泪汪汪的跪下来求我才慢一拍反应过来,好像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就是要给这个人请医生才吵起来的。 这边忙乱着请医问药,我索性出来,一边从一个暗桩手里接了密报。 细看了两遍找不出来什么问题,心里叹一下,莫不是亏大发了。 信步到了大棚,下面人早砌了茶来。 大棚刚刚交了工,已经准备播种了,下面的人知道我的规矩,我在的时候别人都避开了。 ―――――― 轻轻吹了吹茶杯边上的细沫,我不抬眼但是在打量这个孩子。虽只五六岁,但是已出落很……标致了,汗。 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和聪明,许是看多了世故,那双眼睛如点漆一般的,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不过看了密报,我也只能感叹一下,早熟的孩子。 “你没有事情要问我吗?”到底还是孩子,不过把他凉在哪儿……一会,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有,但是你会说?”我不急,自然有人急。 “会……”呵呵,有意思,他真的只有六岁吗? “那就说吧。”我淡淡的。 老套的故事,老套的开头过程和结尾。 无非就是赶考的少年……少女,潦倒之季被美丽的少女……少年相助,一见钟情,再见倾情心,三见私定终身。接着少……女高中,被皇帝看上了,富贵荣华象征的公主让人眯了眼,自然做了那陈世美,不过大驸马显然做的也不是很彻底,还留个尾巴,所以现在才会有被后娘和异父姐弟虐待的‘白雪公主’。 他说完他爹和驸马的恩怨,然后平静的看着我:“我知道你不会白帮我,说你有什么条件。” 第九十四章 我有点诧异,同时又带着好奇,这孩子很有意思啊! “哦?我有何条件,你不如想想你现在可以答应我什么条件。”原先我只是怀疑这孩子有可能会是大驸马一派想借机送进来的人,但是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他们再傻,也不会明白的往我这里送人的。再说就凭这两个人,也不可能闹腾出什么来。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巧合。 他满脸的坚决:“唯有一命罢了,只要夫人能保得我父亲平安,我的命就是夫人的了。” “呵……你的命,”我嗤笑,“恐怕还不及我这园子精贵,再说我要来何用?” 他脸色一白,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逗逗这个倔犟的孩子也挺有意思:“当然,看在你长的还算不错的份上,倒是可以养着,等的以后长大,出脱了,再行送人。”这怎么好像逼良为娼的那啥。 他听了这话,猛的抬头看我,身子微颤,脸色死白。 我挑眉看他,谁知他又低下头,说:“若是夫人希望我这样,我便遵从。”那意思竟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答应,要知道这个世界男子和古代的女子一样,把自己的贞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哈哈,好,好,好。”我大笑,但是眼神有点冷。 长身而起,说:“跟我来。” 我和遥房间的后面有一处小小的院落,很普通的。 我带着这个孩子进去,时尚已经候立在厅中。 “驸马。”时尚看到我,有点不自在。 唉,不过就是夏天的时候陷害你吃了两桶刨冰,至于躲了我这么长时间。心里好笑,但是面上却无表情:“时尚,你的任务是什么?” “奉公主为尊,保护公主安全。”回答的俐洛。 “好,那么我的话,你可听得?” “如不危及公主安全,驸马的话自当遵从。”就他顿了一下,说。 “好,那我再问你,现在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他想了想,脸上微微露出困扰的神情,然后说“是乾……时尚……” “好,”说着拉过身后的人,“时尚,这是叶玄,从今天起是你的徒弟,我希望你将所学武功传与他……” “……啊……”他嘴微张,轻轻的一声。 我很少看他这么傻的样子,不过表面上不好笑出来,我维持严肃:“如何,不行的话就说……” “属下遵命……”他要跪下,但是被我揽下。 “记住,你现在不是谁的属下,你是时尚……”我看着他,认真的说,“这是一个选择,你可以拒绝,但是如果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务必倾力而为。” “一个选择……”他呆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时尚定会好好教导这孩子,不负驸马所托。” 我笑一下,然后摸了摸叶玄的头:“你跟着这个叔叔学武功,其他的事不要管,等你张大了再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也呆了一下,然后才回神似的点头。 ――――――― 西郊密室 “怎么,大驸马已经和你接触了……” “呵呵,有人等不及了么,我这么有用的人,自然要早点笼络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摊了一堆的小孩的玩意儿,五皇女和我挑拣,准备给宝宝的玩具。 我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波浪鼓,细细的看,纤细的鼓柄,上面是不知道什么皮子蒙的鼓面,两边垂下来两个鼓锤,红绳系的。十分可爱,我爱不释手的摇了一下,鼓声轻响,很是悦耳。 再拎起一串风铃,这个还是我让匠人们按我画的图样做出来的,上面是木刻的动物图案,地下拴着铁片,晃动的时候,发出阵阵银铃般的响声。挂在宝宝的小床上一定很好,也收到一边。 “太女的人?”五皇女手里拿着一个九连环,解着。 “也不一定,还要观察,说不定还是间谍之类的。”五皇女先前听我说过这个词,应该还有影响。 “嗯,那个孩子没问题吧?” “有问题怕什么,反正交给时尚去了。” “呵,你倒会省事,一举两得。” 我俩会心的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你听说了么,前今天七妹生病了。” 我想起来那个眼神总是让我觉得不对劲的人,有点奇怪:“生病了?你的意思是……” “她的病不简单……”五皇女有点高深莫测的说,“我得到的消息,有人看到她的贴身护卫在烧血衣。” “血衣……”我沉吟一下,“难道,她其实是受伤?” “不知道,那边的人瞒的很紧,一点风声都不露。” 我挑眉:“不是你下的手?” 她摇头,我思索:“那么只有可能是太女了,不过七皇女怎么对外说是……哦,是了,现在城防的她的人,如果这件事追究起来……” “嗯,所以,对外宣称生病。” 我想起来皇上大寿那个时候我被人阻击,有点担心:“你身边带的人多一点,注意安全。” “罗嗦,我知道。” “主子,夫人,清小姐已经将人带到,要现在传她们上来吗。”凌霄回话,她是五皇女的心腹,一向负责所有暗中的事情。 因为我和五皇女身边或多或少都人手不足,所以决定从端木训练的三皇女的死士中挑选几人。 来人带到,我和五皇女也不抬眼看,任由她们行了礼。 是不是‘人才’呢,试试就知道。我扫了一眼,站在前面的端木清,她也看我,面色不善,想来还在生气我把她当免费劳工使。 我呛啷一声,把手里的风铃放到桌子上。 端木清看到这个人神情带着一丝得意,根据以往的经验,已经心下暗自警惕。 只听得叮呤一阵轻响,耳边闪过暗器的风声,她从容的挺腰旋身,避过袭来的飞镖,却觉得脚下突然一轻,暗道不好,左脚登右脚,借力上飞,然后翻身抽出长剑,在旁边一点,向前横略三尺,平平的落在桌前。 几乎同时,听到后面不大的几声‘扑通’的声音传来。回身,刚刚还跪在这里的几个人不见了踪影。而周围没有一丝异样,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觉。 我感叹啊,这个老顽童连黄药师都耍弄了的把戏怎么就治不了这家伙,看看四周,要不是这里地方小,把坑挖大一点,看她还不进去。 端木一看那个人带着感叹的眼神看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再想到刚才的事情,有点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我一看她要上火,不慌不忙的解释:“看看你到底是把人给训练的聪明了,还是把自己也给训练的笨了嘛,唉~~”我夸张的叹口气,看了看消失的几个人,“也不算很聪明嘛,这都躲不过……” 端木觉得自己的头顶快冒烟了,手一抬差点要戳到对面的人的鼻子:“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构造……十个方向同时有暗器,而且上面粹了药,周围两丈内是空的,上面的隔板慢了一刻才移开,当她们以为是实地的时候,其实一脚塌空……” “啪啪,”我鼓掌,“想不到你百忙之中,还有时间顾及到这么多啊。” “少来,你到底要干什么……”端木不吃我这套。 五皇女一直看的很有兴致,这时候也插嘴:“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已算是难得的了,怎么你还不满意。” 我嘴边带一丝邪笑:“您老这不是要人才么,我正帮你磨砺人才呢!” 第九十五章 却说这五人陷如地下以后,有精乖的觉出可能是主子要考验她们,有笨一点的还在哪儿以为是遭人暗算了,一惊一乍的。 过了半响,黑暗中两起灯来,然后一个声音告诉他们限时答完桌上的问题,然后可进入下一关口。 几个人摸到桌前一看,面面相觑,只见试卷上的东西,极其诡异…… 第一题 给出下列一组数字,仔细观察排列规律,选择正确的一项: 二,五,一十,一十七,(?),三十七 甲:二十二 乙二十四 丙二十六 丁二十八 第二题 现有五十人,吃了花卷和包子,其中三十五人吃了花卷,四十二人吃了包子,请问两样都没吃的人几何? 第三题 选词填空: 天山绵延几千里,无论高山、深谷,无论草原、森林,无论溪流、湖泊,处处有丰饶的物产,处处有 的美景。 甲 美丽 乙 奇丽 丙 艳丽 丁 绚丽 第五题 精铁可以用来制造刀剑,也可以用来作男人用的缝衣针,还可以…… 请问,精铁是一种: 甲 是一种丰富的金属 乙 具有许多不同的用途 丙 是所有金属中最坚固的 丁 是唯一用来铸造刀剑的东西 第六题 找出下列图形中也其他不附的: …… …… …… ‘嘎,嘎,嘎~~’乌鸦从众人头顶飞过,这,这都是些什么题啊!! 从上方小窗口看到她们脸上五颜六色的,真的是很搞笑。这些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测验人的数据资料分析能力,应用逻辑推理能力,言语理解表达能力,感观和常识能力,现在大家知道公务员考试的时候出的变态题啊,不过一定程度上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综合水平。 端木看看五皇女也一副不是很懂的神情,更加肯定,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而是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 我叹气啊,夏虫不可语冰。 不过哼哼哼,想我当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凄惨劲儿,怎么的也得把这些人考的外焦里嫩,松松软软的再下口,嗯,再使用啦。 “这些呢,又是什么?”五皇女若有所思的拿着一叠东西,眉头蹙了起来。 “好东西呢,这个虽然是个小游戏,但是从里面也能反应出个人世纪水平。”五皇女到底眼光不凡。 五人一组,分别负责指挥、情报、执行、财务、后勤,相应的配给一定数量的人财物力(以不同颜色的铜钱表示),在两天的时间之内完成从敌人那里获取机密文件一份的任务。 “你再找手地下的人组成三组,陪这几个人玩玩,游戏规则我都写在上面了。” 五皇女先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然后听到最后一句,颇为‘哀怨’的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 我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好吧,为了我未出世的外甥女,改天我来。” 转头,奇怪今天端木怎么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你没事吧,真被这些人带傻了不成。” 她没有像平时,只沉沉的说:“我有事要离开一趟……” 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有事就和我说,不会是……”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点私事。”她笑了笑,我更觉担心。 就是私事我才担心,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约略知道是武林中的事,而且不简单,似乎还牵扯到她的家人。 “你……”我还想说话。 “行了,又不是男人,我会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的。”她打断,似是已经做了决定。 “那就算了,记得哦,你和我的契约可是一辈子的。” 她向五皇女点头示意,然后离开。 “嗯……”五皇女捂着肚子,轻轻的喘气。 “怎么,宝宝又闹腾。”我赶紧凑过去,手贴着她的肚子,隔着她的一层肚皮都能感觉孩子动的厉害。 “这小丫头,真是……”五皇女脸色有点不太好,可不是,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爸爸不在身边,格外不安分,把第一次怀孕的五皇女整得够呛。 “你别老这么累,宝宝也会不满意的。不知道大哥要是现在在这里,看到你被折腾的这么惨,会是什么表情……”说着我就想起那天在书房打断大哥和五皇女的好事,呵呵,说起来,我还真的很少看到大哥失措的样子,若是他现在在,估计也和正常男人一样的担心吧。 五皇女的神色柔和,眉目间闪过思念,轻笑:“他肯定是冷着脸,然后给我揉肚子呗……” 我喝着的水差点没喷出来,一是为五皇女这个难得的娇媚样吓了一跳;二是,大哥,冷着脸揉肚子……狂汗,脑中无法形成构图。 “真想看看大哥到底怎么冷着脸揉肚子的,唉~~”我和五皇女几乎同时叹一声,然后我笑道:“就不知道我们这么三天两头的说,大哥耳朵痒不痒。” “呵呵……” “阿嚏~~”边关,一声震天的喷嚏声,因为这是主帅打的,可不是整个军营都要震一下。 “白将军,要不要叫军医来。”副将有点担心的看着最近频频打喷嚏的上司。 “没事,我还没那么娇弱。”白风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封皮有点诡异的信件,轻轻一笑。 副将被勾走半条魂,不过马上收回来,不然被将军看到要有好果子吃了。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外面的歌声一浪塞过一浪,虽然有点狼哭鬼嚎的味道,但是听起来也颇有几分雄壮的感觉。 副将看了看将军的脸色,小心的说:“这帮兔崽子越来越放肆了,前几天不过私下唱唱……将军,我出去喝止她们。” 白风摆摆手:“算了,马上要开战了,就让她们放松一下,何况这些歌还是我命人教的,再唱半刻,所有人继续操练。” “是……” “不过亏得将军想出来这些歌曲,既鼓舞人心,唱起来也雄壮……” 白风看了一眼还未回的信,不自觉的带上笑:“这是我妹子让人送过来的,这丫头别的心思不操,偏生这些上磨牙。” 副将先有一丝讶异,然后才想起来:“是华大人送来的。” 白风嘴角孕着笑,看着信出神,也没有注意到副将告退下来。 小雅每次来信都是一厚叠一厚叠的,真不知道她哪里有那么多的话说,而且内容都是稀奇古怪的,一封接着一封。上次是兵法大全,这次是军歌集锦,不知道下次是什么,还有前面那一封……呵呵,有时候看着她的信,仿佛就好像看到人站在他面前抱怨,都要当爹了还不告诉她。 阴阳颠倒第20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没有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宁雅的厚,只有两行:勿念,母子安好,自己小心…… 孩子啊…… 微微叹息,然后是笑意更浓。 执起笔,再细细看这两行,和旁边厚厚的一叠……还是,先回小雅的吧…… 第九十六章 天气越发的冷了,我缩着脖子从密室出来,感觉冷风直往衣领里灌。 提气,轻巧的越过后墙,闪身进了暖房——看来当初选择把大棚建在这里果然没错。 蔬菜一片长势良好,过个几天就能吃了。 我整了整衣服,举步出来。 冷峰过境,下人们也都窝回去睡了,走廊的灯笼被风吹的来回晃,带着灯光也左右摇摆。 卧室快到了,我加快了步子,呵呵,府邸太大的又一个坏处啊…… “驸马……”猛的闪出来一个人。 我借着灯光一看:“小牧啊,你怎么还没去休息,遥呢,还没歇下么?” “公主刚和世子玩,还没歇。”小牧笑着说,“我让厨房弄了点甜品。” “我拿进去吧,今天冷,你也早点歇着。”接过小盅,好暖和诶,抬腿就走。 “驸马……”小牧低低的说一声。 我愣是刹住车,看他:“还有事?” 他的脸隐在灯光下,有些犹豫:“驸马,公主……公主……” 他吭呲的,我耐心等他说下文。 “公主,今天又救了人回来。” 又?什么意思? 哦,我不也是遥给‘救’回来的。 “嗯,然后呢?带回来了?”我看他还在那里欲说还休的,问了一句。 “不是,在驻月别馆……”他看我点头,急急的迸出一句,“是个女的。” “哦……”我答应一句,一时倒是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女的就女的啦。 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笑了,温言说:“小牧,你家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看他点头,我接着说:“先不说这个人到底如何让你这么费心的告诉我,就凭遥,我也应该放心,哪怕她是什么潘(好像不能说潘安吧),再世间少有的女子,我也不需在意。” 小牧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点不服的样子,我摸摸他的头:“小子操这么多心,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吧。” 小牧猛的红的脸,跺脚,来一句:“人家好心提醒你,还打趣我,不和驸马说了。”转身跑了。 我一笑,喔好甜品,进去。 呼吸一下被夺走了,我钉住脚步,呆住了。 遥躺在床上,静静的,好像是睡着了。宝宝半个身子都爬在他身上,睡的十分舒服,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宝宝嘴角的口水印。 屋子里烧了炭盆,很是暖和,遥只穿了一件单衣,衣角在宝宝手里攥着,不安分的小爪子拽的衣服开了大半个,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 我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小盅,一步一步踱过去。 小心的咽口水,我觉得这个状态很像大野狼步步紧逼毫无防范的小白兔,又好像饿了很久的人看到大餐,抑制的不要扑上去。 宝宝姿势不对,睡的不是很安分,小爪子伸啊伸的,在遥胸口乱摸。 啧啧,宝宝,这可是娘的权益啊,被你占先了。 粉嫩的小拳头,衬着遥的雪肤,一大一小可爱的无与伦比。 遥也感觉怀里的人儿不安分,眉头一蹙,手臂轻轻的揽了揽,不过却没有醒过来。 我放了心,可是又踌躇,有点不确定是要叫醒这两个,还是…… 舍不得美景啊~~ 我这边正犹豫,床上的小人忽然动了动。宝宝睁开溜黑的眸子,先还带着一层水雾,小身子抬起来,四处看看,然后清醒过来。 宝宝看到我,摇头晃脑,屁股一扭,就从遥的身上翻下来,然后边滚边爬的向我前进,前面就是床边。 我可给他吓了一跳,赶在他掉下床前把他捞起来。 “咯咯……”他笑出来,我的心落回肚子里,全身微凉,吓出一身冷汗。 抱着他坐到一旁,看了一眼遥,他动了动,没有醒来,只是……怎么好像更‘暴露’了? 遥似乎也觉得有人看着他,翻了个身,留给我一片背影。 几分可惜,几分心虚的转回视线。 拧了一下宝宝的鼻子,低声说:“小淘气,嗯,把你老爸吵醒了连我也没有豆腐可吃了。” “啊哦……”宝宝不懂我的话,低头一口就含住我的手指……吮了起来。 吸了两口,可能是没有喝到奶,又把我的手指吐出来,眉头一皱,小嘴一鳖,就要发作。 我赶紧摇摇他,低哄着:“哦~怎么了,饿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胖手在我的衣襟前抓来抓去,样子还是十分不满。 我大为头疼,再看一眼,遥还背着我睡着,所以大胆的解开衣服。 宝宝果然是饿了,一闻到奶香味,就和小狼崽子一样扑上来。 小家伙穿着开裆裤,但是没有上尿布,那东西总是捂了点,不过一会还是上一个吧,不然尿了床,洗起来更费事。 真能喝!一边的奶都不够,换了手他又吸了半响才停下来。 他松开了||乳|头,我把衣服扣好,现在我已经练就了一边抱着他一边扣衣服的习惯了。 我正想把宝宝放回遥身边,感觉身前有点热,然后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慢慢低头……-_-b 果然,一摊水迹正缓缓向四周蔓延开来,冒着热气,散发着阵阵气味…… 再抬头,宝宝闪着黑眸,无辜的看着我,纯洁到不行,仿佛正在说坏事不是他做的,要我不要冤枉好人…… 我的脑子一下当机,再低头,小小鸟儿精神的站着,不过鸟嘴上带了几滴‘口水’,应和着我胸前的那一摊……犯罪证据明确,犯罪事实清楚,犯人拒不认罪伏法…… “华子宁……”我有点咬牙切齿,就要发作。 “噗哧……”突然一声,不大,我却像被雷打到,猛的回头,遥正倚着床头,笑出声来。 我脸皮厚,但是也觉得面上一阵做烧。三下两下把宝宝转手给遥,赶快把衣服脱下来。 还好穿的厚,我把带着精华的衣服放到一边。遥正给宝宝洗了小屁股,准备包尿布。 伸手弹一下他的‘小小鸟’,给我使坏,嗯?再摸一把他的屁股,软绵绵的,好舒服。 “好了,别给吹了肚子。”遥把我的色手挡开,再给宝宝穿好小衣,搂进怀里轻轻晃。 “咯咯……” 不理得志的‘小人’,我从衣柜里翻寻出一件外衣,给遥披上。 遥的衣服一向是棉麻质地的居多,少有皮草和绸缎,我曾问过他,当时他只是说:“春蚕吐丝,化作绸缎。这些动物也许在人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是万物本平等……” 我哑然,没想过这么多,只是后来再做衣服的时候我都不穿绸缎的,反正本来我也就不喜欢。 可是这个到了冬天了,嗯,貂皮大衣是不用想了,不过这个棉衣穿的身上实在是笨重啊,让我好好想想…… 第九十七章 身上终于轻快了很多,我感受了一下这件羽绒服。内里是铜钱布,十分厚实可以阻挡鸭绒跑毛,外面是细纺的棉布带着暗纹很是精美。聪明吧,不穿皮草,不穿绫罗绸缎,穿鸭子毛也不错啊,成本又低,又保暖,还环保,最重要的是不杀生…… 这是头一件,虽不是机器出来的,不过针脚绵密,手工上好。 我从轿子里下来,今天又是上朝的日子。下了轿还要步行好远的…… ‘咻~~’冷风从墙角刮过,带着寒气。也许,还应该再加一顶帽子…… 朝堂上我惯了走神,虽是决定要帮五皇女,但是以我的性格也就能上五分心就是给她面子,想我高考的时候都只是用了六成的精力。 羽绒衣再给遥做两身,给大哥送过去两套,五皇女暂时没有份,毕竟我们的关系表面上还是疏远点也好…… 唉,别看这么一件,要挑鸭子肚腹下面的细毛,可以带少许的羽毛,能找到的鸭子差不多都被我给拔了毛,再远一点,可以考虑。 大殿里颇为暖和,我的心思兜转着,从羽绒衣再到毛衣再到保暖内衣……然后眼皮有点重,我微微垂下头,做恭敬状,边打瞌睡,边神游。 快到年关了,我这个礼部的人还要配合的负责皇帝过年去祭祖啦然后祭天地什么的,虽是杂乱,不过倒有一定的规章遵循,按部就班的就行了…… 礼部啊,清水衙门,害我连想贪污受贿一下都没有这个机会…… 皇帝不知道什么打算,就这么把我放着?嗯,帝心难测啊…… “华爱卿,你频频点头,可是十分同意张爱卿的意见……” 啊? 我一愣,然后抬头,脸上的表情端地认真而无辜,其实心底惨叫,完鸟,刚刚这个张大人说的什么啊,我一点也没有听到,这,这,这…… “回皇上,”我硬着头皮在心里开始编在,有什么词放之四海皆准呢,先拿出来救急一下,“臣以为……” 我以为了一会,还没想出来。 皇上接着说:“爱卿以为如何啊?”我怎么觉得这老狐狸好像要看我笑话的样子。 我正搜肠刮肚,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人冲了进来。 是一个御林军,神情急躁带着不安,仪态全无。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我悄悄的送了一口气。 “启禀殿下,前线急报……”语气带着一丝惶然。 大殿上一时静了下来,皇帝威严的声音回荡:“宣……” 几乎是隔了没两分钟,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趋前。 前线,大哥又打胜仗了么? 那个人一进来就扑到在地,然后声音颤抖着说“皇上,我军在致胜关大败,定远将军为了牵制敌人已经已经……阵亡……” ‘哄’的一声,我脑子一炸。 刚刚她说了什么? 定远将军?是谁,是我知道的那个定远将军,那个应该在千里之外谈笑间用兵入神的人……我的大哥? 那人的嘴还在一张一翕的说着,心里被戳了一刀似的疼,我死死的盯着她,这个身上带着血污,神色狼狈不堪的人,不是的,这个人不是来报信的,她说不定是敌国的细作,说不定…… 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拿一句…… 已经……阵亡…… 已经……阵亡…… 我猛的扑上去揪住她的衣服,几乎是咆哮着:“你给我说清楚,说,大哥,怎么是大哥,定远将军怎么会阵亡,你给我说清楚……” 她努力的稳住身子,神情带着害怕,看着我,急急惶惶的:“下官亲眼看见将军她为了掩护大部队,率军阻截敌军……” “他不会死的,你们又没有亲眼看到他……”我大声喊出来,觉得胸口堵的难受,仿佛这样才会好一点。 “是真的,后来我们在彰河附近找到将军的遗体……现在,正在,送往京城……下官快马加鞭来报……”她的神情带着凄然,说到最后断断续续。 “胡说,你在胡说,胡说……”我攥住她的衣领愤怒的摇着。 那人使劲挣了挣,没有挣脱,说:“大人,次等大事,下官决不敢……” 我心里越发的疼,那人被勒的脸发了白,喊着:“大人,大人,松手……” 周围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她们的样子都不清楚,像隔着东西再惊惶失措的看着我…… 很乱,很多人在说话…… 心里痛的不能再痛,全身都因为这种极度的疼痛要痉挛一般,突然一下缓了下来,胸前一热,什么东西溅上…… 我一软,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摇晃不定,但是意识分外的清楚,脚也还努力站着。 我低头,胸前红了一片,这是,什么…… 血,哪儿来的? 胳膊被人扶住,我茫然的看,这张脸,是谁,熟悉又陌生,是……采臣…… 为什么要扶我,我还站的很稳,只是头有点晕而已。 甩开她的手,茫然的看向五皇女,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一动不动的站着。 周围很多人围上来,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脑子很清楚,知道自己从宫里出来,也知道请了大夫。 可是却不知道我要作什么,我知道大哥一定没事,没事的。 周围蒙上了一层黑暗,人都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所有的声音都像隔了厚厚的雾气传来,不很真切。 “大人……” “……没办法,邪气如体……我施针试试……” “大人,您说话啊……” ……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夫人……” “快去请……” “小雅,小雅……”清亮的声音慢慢趋散黑暗,周围的一切清楚起来。 遥的脸渐渐明朗,神情担心的看着我,我呆呆的看着他。 “小雅,你觉得怎么样?”声音很轻。 我摇头,身体重的快要不受控制。他一边看着我,一边手在我身上轻点。然后他拔下一根银针,我顺着他的手的方向看过去,是……从我的脑袋上拔下来的。接着,又一根。 他轻抚我的背心,我只觉得后背一阵暖意透过来,眼睛渐渐的重。 “没事的,睡一觉,睡起来都没事了,这只是梦,恶梦,没事了……”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我看着他带着怜惜的脸,觉得身体很软,意识慢慢的模糊,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九十八章 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光芒,有一瞬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身上被冷汗浸湿了,一片的凉腻。心里茫然,我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看到父母为了我担心的神情,哥哥独坐在我房间的身影。然后又梦到了战乱中拼杀的大哥,他被人围着,身中数刀…… 大哥全身染满了血,脸孔模糊的,但是我知道的,那就是大哥…… “小姐……”一个声音在室内响起。 “落霞,过了多长时间了……”我从醒来就知道屋里有人,也知道是落霞。 “您睡了两天了,小姐……”她的声音平板的回答。 是吗?两天了…… “招集你现在所有能用的上的人手,我要去致胜关,要快,马上……”全身连血液都在不安,在叫嚣着赶快赶到边关。 落霞静静的立在房中,身形微晃,像是要完全融入黑暗之中。 “你聋了啊,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狂喊起来,本来就发哑的嗓子灼烧般的疼痛。焦急一下爆发了出来,这个时候我就想处于狂怒和惊恐和害怕中的野兽,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会把自己憋死的。 “不行……”她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很坚定。 “啪,嗙……” 一个茶杯从她颊边擦过,撞上后面的墙,然后,粉身碎骨…… 我有点呆住的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刚刚抄起矮桌上的被子,向她砸过去…… “给我去准备,动用所有的人力物力,我不想再说第二边……”我的声音低下去,我已无力再想别的什么了,我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大哥,确定他平安。 “不行,小姐……”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的手掐在她脖子上,死死的盯着,从她的瞳孔里清晰的反射出我的脸,狰狞的,很吓人。 “不行,小姐……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不是,二鸟,还是多鸟……” “我说过,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我的手渐渐收紧,因为用力血管充血。落霞的呼吸有些困难,脸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色,断断续续但是坚持的说,“您和五皇女都不能……乱,这个时候,牵一发动全身……” 我的手继续收紧,她的声音更小,但是还在说:“还有,你……安全……”她的眼神涣散,脸也变得苍白。 我轻轻的松手,她软倒,剧烈的咳嗽着,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她抬头看着我,我在她眼底的坚持中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倒影,但是……没有任何感觉。 我毫不流连的回身,开始计划没有她的统筹调度,我要多化多少时间才能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 脚被死死的抱住,我低头……果然,上面缠了一双手。 “不能去,小姐,将军已经死了……” 我用力踹了一下,没有挣脱开:“谁说大哥死了,他还在边关,等我过去。” “小姐,你知道,这肯定是阴谋,如果这个时候你方寸大乱的话,不但不能给将军报仇,而且恐怕你和五皇女都会有危险,再说我们先前做的都……” 我冷笑着看着她,真的很想烂俗的电视剧,她这是要来个一死以示忠心吗,还是要谆谆善诱,陈之以厉害。 我蹲下来,看着她厄自抱的很紧的手:“落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会作出这种男人才做的事情来,接下来,你不是要一直抱着我的脚说你死也不放开吧……”如果是平时我一定笑的满地打滚了,可是今天我不得不说,落霞你真的挑了一个好时间来逗我开心,“让人送手的方法不是一种,有很多种……” 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眼眸里的惊恐,然后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点|岤我虽然不擅长,但是自从有了内力以后,这也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没想到会先用在你身上罢了……”我无不感叹的打开她的手,抱的很紧,我只能一根一根的打掰开。被抱住腿就不能动了,果然是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再看她一眼,不理她像是跑了男人的哭嚎,我起身。 突然身后风声响起,我皱眉,回头……已经晚了…… 我的意识又陷入黑暗之前,看到了秋水的身影…… “……不碍的,一时悲伤过渡,血不归经……” “看脉象,驸马……忧思过重……脾土郁结……现在反倒好了些……只是还要好好调养,怕落了病根……” “……熬了药赶快送来……” 周围归于安静,我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 “雅,你醒了……”半着坐了起来,我看着遥,他的脸上微微带着疲惫和担心。 一碗还带着热气的粥端到眼前,遥拿着勺子轻轻舀起,缓缓的吹凉,然后送到我嘴边。 “你是不是早就算出了大哥的事?”我挡开他的手,看着他。 他放下手里的碗,看着我,眼神清澈如水,但我却只看到一片空白,因为里面没有我要的答案,他摇头:“我算不出。” “不可能的,你不是很厉害,你甚至能算出我在定州有难,你不可能算不出来的……”我看着他,说的很急,像是要从他这里得到可以让我安心的答案:“大哥一定没事的,是不是?” 他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声音却格外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是真的算不出来……”顿了一顿,“如果可以,我不会让风他战场……” 我怔怔的松开手,身上一阵一阵的泛冷,是啊,如果遥真的能算出,是不会让大哥去边关的…… 一时房里无声,外面的响起的嘈杂一下就有些刺耳。 “进来说话……” 三两个下人进来,陪笑着:“驸马,公主,小世子他……” 我先愣着,看到宝宝哭的抽噎的涨红的小脸,下意识的接过来,连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宝宝为什么哭……”我哄了哄,看着他还哭的委屈的小脸,心里满是疼。 一个奶爹有些惶恐的看着我:“小世子认奶,怎么也不喝奶娘的。” “你们出去,我来……” 遥偏了脸,看不到表情,只听得他平淡的语气吩咐下人重新煎药。 不知道几顿没吃,宝宝饿的很,吸的我的胸部一阵的疼。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想他喝慢一点。 小雅够不够an啊,不是,是woan啦,这章没完,这两天累的和狗一样,估计没时间更新了,下面是远远的转贴 ======== 章节说明 远远今天上网,看到通知,所以删了两截涉及h的章节 其实远远的文章本来就很清水啦,也就那么一两章——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费事,也希望别的作者可以响应号召 有关传言4yt加入hy一事,远远看到过这样的说法,但是这是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如果贸然传开的话造成的影响比较恶劣。所以希望亲们,在确定是真的以后再发表评论 如果因为误会而造成两站之间的矛盾或者是别的一些伤害,而让别人痛快就不好了 总之,希望jj能顺利渡过这一关 呜呜,其实,还是有点心痛啦,人家遥和雅的h就那么一点的说,唉,无奈啊。等风声过了再说吧(小声说) 五一更新稳定,大家放心,远远好像快点结束然后开始修文啊,每次看见自己的文这么烂就郁闷,还被人说 第九十九章 我低头呆呆的看着宝宝嘴一动一动的吃奶,他吸的很快,小嘴微微鼓着,脸上是满足和娇憨的神情,粉嫩可爱。 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大哥,你现在在何方,是否安好,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大哥,你可知你快要当爸爸了,你和五皇女的孩子一定是和宝宝一样可爱的…… 大哥,你可知道宝宝穿着你做的衣服很合身,而你甚至还没有看过他一眼…… 大哥…… 眼前一片模糊,不断有泪水滚落,溅到宝宝脸上。 眼泪簌簌落下,宝宝一惊,抬头看了看我,但是,才几个月的孩子又怎么能明白他娘心里的百转千回,不在意的接着吮吸。 我心里的疼却一下泛滥开了,带着无休止般的担心和害怕,不可收拾。 “小雅……”背后一暖,怀里多了一双手臂抱着宝宝,也把我搂在怀里。 我身上本就软的无力,这一下,身体靠到后面。 “雅,难受就哭出声吧……”遥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我才发现自己一直是无语落着泪。 “我没有,哭……”我甩了甩头,“我不哭,大哥一定会没事的,我哭了大哥就回不来了,我不哭,就是相信大哥会平安回来,我相信大哥一定没事的……” 像是要证明什么,我努力的咽下冒出的泪水,可是声音的哽咽怎么也止不住。 我也知道这样很孩子气,但是现在的我就想快要被自己的种种想法给溺毙的人,急于想抓住点什么。 “小雅,白风他会没事的,我保证,他不是短寿早夭之相,所以,没事,你想哭就哭出来吧……”遥的声音低低的耳语,气息抚过我的耳畔抚过我惶急不安的心上。暖暖的体温环绕在身上,背后是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的隔着衣服传过来,却意外的让我的心平静了一些。 “呜呜……呜……啊……” 多日积累的情绪还是爆发出来,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房里只听到炭盆发出的微微噼啪声。 我的心情已经不想刚开始那么激荡了,多少能冷静的思考问题。 就算我现在恨不得双肋生翅或者坐上飞机赶过去,可是终还是不能离开这里。先不说,边关来报,那么据那场战争最少也过了一月有余,以现在的交通工具,我就算再快,去了恐怕也…… 心沉到了底,是啊,就算我现在去了又如何,如果大哥真的不幸…… 不,不会的。 定了定神,让心情平复下来。落霞说的对,现在如果我乱了,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大哥以一届男儿之身,能当上将军,不是靠祖上荫庇,而是确实有能力,何况先前接连打了胜仗,怎么会一夜之间败的这么的快,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如果这一切是有人预谋的,这后面有多少黑幕,我不知道。我好狠自己从没有想现在这样感到无力,大哥出了事,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如果我不是懒,不是害怕承担太多责任,我应该早些关注边境有什么不对,也许大哥…… 不是,现在想这些都晚了,最重要的是大哥平暗,还有,五皇女…… 我心里一惊,知道消息之后,我连自己都顾不得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皱眉,她可是有八九个身孕的人了。大哥现在生死未卜,这个时候五皇女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我不由得浑身发寒,如果这真的是个阴谋,那么这可是一石数鸟之计。 “遥,我……”我心里着急抱着宝宝转身,却看见遥忙不迭的放开手,然后偏过身去。我大讶,这是怎么……怀里凉嗖嗖,好像前面还…… 镇定的拢了拢衣襟,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宝宝还含着||乳|头就睡着了,可能是这几天饿的狠了,睡着了也不肯放开,有时还朦胧中睁开眼睛再吸一吸,然后接着睡。一抬头,却有看见遥耳朵后面红了一片。 心里一荡,然后赶紧拉回思绪。 “我要出去一趟,遥。”把宝宝交给他,我不放心五皇女,一定要走一趟。 猛的起身,却一阵晕眩,我差点站不住。遥扶住我,一股热气缓缓流过我的身体,登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你这些天都没吃东西,喝点粥再去吧。”在遥的眼眸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苍白着脸,都有点不像我自己了。 手心一片温暖,不知道是我握住了他的手,还是他握住我的…… 亲王府里一切正常,该安静的地方都很安静。我从不喜欢这么称呼五皇女,因为我只觉得那个称呼不是一个用来叫人的名字。 一切都很正常…… 五皇女府里的明哨暗哨我都大概知道位置,所以要躲过不是很难。 五皇女的房间只有两个下人看着,我想了想,这个时候…… 翻身过墙,果然,书房一盏小灯亮着。 她坐在书桌边,静静的在那里看着一叠不知道什么的。 “五皇……”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打断现在的平静,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可知道,风他除了极善兵法,在文字上也造诣极深……”五皇女轻轻的翻动手里的纸页,温柔的像在抚摸情人,声音带着几分迷瞢。 我的心却随着她轻轻的两句吊了起来,因为这怎么看,都是要神经了的前兆。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一直谈古论今到天亮……”我也语气轻柔的回答,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刺激她。 “他会当将军是因为他一直仰慕他娘,再加上他妹妹的事情,所以,他弃文从武,致力于兵法武功,以男儿之身当上将军……”她梦呓一般的悄然诉说。 我的脑海里也浮现出大哥的身影,虽然我经常会忘记这个应该是女尊男卑的世界,但是我知道大哥能有现在是多么的不易。所以经常也是心疼着,但是我又很骄傲,因为这样才是我的大哥,我的大哥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涂脂抹粉的在内院等待妻子的归来,一生只围着一个女人转。 “你知道吗,我相信风他一定没事的,”五皇女抬头,从我进来以后第一次看我,“他答应过,回来以后就嫁给我,所以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眼睛酸涩,我的喉咙哽住了,五皇女的眼神里带着无限的信心和坚定,让我不知道怎么说。 “是的,大哥会平安回来的。”最后,我听到自己如是说。 第一百章 眼前的跪的是那天参加我测试的其中四人,名字很有些意思,姓是张王李赵,名字就是甲乙丙丁。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怎么一点审美观都没有。 我这边沉思着,抬头就看见那边落霞一个劲的使眼色。嘴角带上一丝冷笑,才不到一个小时,如果这些人就这么点耐心的话,也不会被选上。 示意他们起来,我可不是为了给她们下马威,刚刚只是真的想事情入神,外加考验一下她们的定力。 从各项综合指标来看,张甲的个性十分沉稳,凡事谋定而后动,谨慎有余机变不足。李丙此人想法如天马行空,不按常理行事,虽有些不稳,但是却每每有惊人之举。赵丁武功最高,心思却爽直,做事能下狠心,难得还是粗中带细。至于这王乙,从前面的考试中,成绩中等,在后面的模拟实战中,看似也是可有可无,但是…… 每次这几人的组合要中了我事先设下的圈套的时候,这个人看似不经意的提点,总能让他们化险为夷,而且看似少了她也没什么,但是真的去掉此人的话,可能这个队伍不会是模拟赛的第一名。她倒是也没有多掩饰,表现的还算明显,那么,是有野心之人…… “听说你很擅长摄魂术,眼下到有个机会好好展示一下。”我笑了,人,还是要有点用才好啊! “属下遵命。” 几丈大小的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石床,墙上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使这不大的地方越现阴森。 我和其他几人在隔壁的屋子,通过一个窗口看向里面。 床上躺着一人,正是那天在朝堂上传讯的副将。她昏睡着,被喂了恰到好处的迷|药,算算时候也该醒了,不过醒来之后神志会短时的比较不清明。 果然,那个副将眼皮动了动,接着摸索的要起身。就在这时对上了王乙的眼睛,从我这个方向恰好能看见王乙的眼中闪过摄人的光芒,和那个副将开始迷糊的双眼。王乙的声音很温柔,蛊惑着人心:“你现在很累了,你在做一个很美的梦,你可以好好的放松……” 这是古代版的催眠术,混合了特殊的内功心法,效果好得……不得了(汗,琼瑶腔调) …… “现在你慢慢回想边关的那场战斗,记住,要想清楚,把细节也一一说明白……上次的战斗是什么时候……” 那个副将点点头,然后回答:“十月二十八……” “当时的情况如何?” 副将脸上的表情微微沉淀着,应该是在回忆那天的情景。 “将军早就已经定好了计策,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先有前锋三个小队引开敌人部分主力,然后由将军帅二万精兵正面与敌人交锋……”那人慢慢的说,我听着,其实大哥这次最重要的部分是借机烧毁敌人的粮草,现在天寒地冻,如果粮草不足的话,人心思变,到时候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这次的进攻,后面还有接连着一串的计划,只要成功,足可以保证边关几年无忧。 “既然,这个计划如此的周全,为什么会出问题。”王乙得到我示意,问。 副将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因为出了内j……”我的心一紧,凝神听下去。 “那天,开战之后不久,负责诱敌的前锋就回报敌人根本就没有上当,只在他们马蚤扰到不行的时候才回击,而且是一击即走,将军当时就知道不对了,所以果断的改变策略,使人追回去烧粮草的人,可是敌人在这个时候袭击我们,而且选择的是防御最弱的环节。”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王乙安抚:“不要激动,这样也于事无补,你慢慢的说,冷静的想一想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这样,我们的计划全部完了。将军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领着一对人马断后,可是……”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可是,这一次竟成了诀别,当时就应该我去的,我不该听了将军的话,就应该我去的……之后,我们就找到了大人的尸首……” 她不断的说着类似的话,可见心里真的是悲痛大哥出事。 我摆手,王乙继续:“好了,现在你把心里的话都说了,觉得轻松了许多,是不是,你累了,放松,好好休息一下,再醒来就没事了,全都没事了……” ———————— 这个副将和我问她的时候,回答的并无二致,只是这次更详细些,可见不是说谎。有内j,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了,我本就不相信,大哥在占了优势的情况下,会败的如此轻易,而且如此彻底,如果有内j,一切便清楚了。 大哥的尸体…… 不会的,我不相信,如果不亲眼看到,我不会相信的…… 手心微微的疼,我缓缓的松开,一定要冷静,如果连你都没有了信心,那么…… 手心印出一个我腰间玉佩的形状,是了,我一定要有信心。 我看了看垂手而立的四人,笑了:“你们四人,陪我玩两手吧。”话音刚落,手里的玉佩和一边的杯子激射出去。 屋里一片狼藉,张王李赵四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依旧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的人。她们四人从众多的杀手中经过层层选拔才最终确定的,虽不能说自负,但是也绝对不是普通的杀手那么简单,可是这自信被这个人毁的粉碎。张甲把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放在身后,她看到了其他几人脸上同样惊骇的表情。出去先前她们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试卷,后面的小游戏可以看出,出题的人,不但心思缜密,而且见识不凡。待到后面见到人,心里又有些轻视,不是因为她年轻,更多的是她身上缺乏一种气势,而且,对于给人下马威这种手段,实在是有些幼稚。但是,当王乙开始用摄魂术的时候,她们其他几个人都注意到她气质上发生的明显的变化,好像是出匣的宝剑,让人不敢锐锋芒。及至动手,更让人吃惊,此人的武功即使放到江湖上也是绝顶的高手,怎么会是一个高官而且是文官。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但是看到一个个面色不佳就知道被我打击的很严重。这几人绝对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不论是武功还是其他方面。很好,就让我好好发挥这些人才的作用吧。 ========== 第一百零一章 ====== 郑重询问大家的意思 远远这篇文章从去年暑假开始写,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在写到定州一案的时候已经发现第一人称给文章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但是为了一个莫名的坚持,还是没有换成第三人称。以及多种别的原因,本文留下了很大的硬伤。写到现在,又是类似的情况,但是贸然变动,先不说大家不知道看不看得过,就是远远自己用了这么久的第一人称,试着换了一下也觉得很难受。但是文章要继续,人称改变是不可阻挡的趋势,现郑重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请留言,谢谢 因为真的很迷惑,在jj贴文之后,也有很多人抱怨一点也不像女尊文 当时远远反问过,只可以在男尊女卑世界里女主大放异彩,甚至从智慧或者别的一些方面压倒男人,就不允许女尊文里有出彩的男人出现,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看来女主身边的男人确实都太不一般了,一个是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后凤卫,当然不能算正常的男人了。遥就不用说了,首先他的身份就很尊贵,远远举个例子,我国古代就有不少公主休夫的事情,可见到底是皇家出产的,见识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儿郎可比。再加上他性格超脱,仿若谪仙,大家能想象争风吃醋这类情节——而且对女主还无明确的情谊。大哥也是同理。 最后是女主救回来的那个人,可能大家已经快忘了吧(汗颜啊,都怪自己功力不佳),他也是有故事的,但是现在还没写出来…… 这么多废话,总之呢,就是远远现在也很疑惑,到底怎么进行下去,光是有故事的大概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血肉填充进去,希望得到大 阴阳颠倒第21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大家的帮助,和远远一起来看看小雅他们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稍后先更新番外,不会说话不算数的。等待看了大家的留言再决定正文怎么写,大家越早留言,大家越早留言,远远也许可以越快决定到底怎么写下去 ========== 其实离过年已经没有几天了,街上一派热闹。战事是什么,输了是什么,一个将军死了又如何,老百姓不会管这些,她们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温饱,富足的过一个年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府上也是张灯结彩,也不是过分的喜庆,但是节日的气氛很浓。善管家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也不知她如何,竟将我的心思揣摩到一二分,是的,我不需要这些表面的形式来证明什么,大哥一定没事的,我深信。 下人们的神情难掩过年的喜气,我也不好冷脸相对,只是笑容实在就摆不到脸上。算了,还是别勉强了,要是把别人吓到就不好了。 伸手使劲儿搓了搓脸,才觉得好些。 屋里烧着地龙,也就是地暖啦,十分暖和,宝宝躺在那里,精神正足,摇晃着手脚,样子十分有趣。宝宝不知道算是发育好,还是营养好,还是基因好,长的比别的孩子结实很多。奶爹也说,一般的孩子都是三翻六坐九才爬,可是宝宝不过两个多月就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我可是常见他翻身呢。 “喈~”脸上一暖,原来是小家伙称我低头看他分神,印了个口水印在上面。 我低头看他,心里有什么慢慢的膨胀开来,这就是为人母的感觉吧,真的很奇妙,有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和你血脉相承,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人,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微微的抚着他的衣服,心里又带着伤感。 “公主。” 我敛了情绪,带上笑:“回来啦,累不累。”却看到遥站在门口有点怔然的看着我,奇怪,他很少这个表情的。 “怎么了?还不进来,外面又冷。” 他微笑:“没什么,只是惊讶宝宝长的好快呢!”说着坐下,摸了摸宝宝的头。 宝宝很舒服的动了动,我借机把宝宝举起来,在遥的脸上也印了一下,呵呵,口水哦。 遥也不在意,俯身亲亲宝宝。 “咚咚咚咚~~”我摇着一个波浪鼓,忽前忽后,引的宝宝左看右看找声音的来源,眼睛睁的老大,好奇的四处看。好好玩哦,那个表情真亲~~(拿儿子当玩具的恶趣老妈啊!) “今天回宫里了?” “嗯,和皇后说了一会话……” “对了,是给每个下人做了两套新衣服吧……” “嗯,我作的主,想来你也顾不上这些。” 我有点赧然,自家的事还不如管家清楚,还好还有遥打点着:“是,他们辛苦到头,也该的。” 我和遥闲话着,屋里的气氛让人有点懒懒的,带着舒适的味道。 遥有点心不在焉,可能在想心事。宝宝爱困的用胖手揉揉眼睛,眨巴眨巴的就开始冒出想睡的意思。 我失笑的轻轻摇着他,嘴里哼着:“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看蒙蒙的睡眼 有谁值得你留恋……”唱着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眼,就看见遥在出神。眼光看着我,但是没有聚焦,很明显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 今天就进了一趟宫啊,人怎么好像很不对劲,不会啊,出了什么事了?奇怪。 盘算了半天,也没想出是为什么。遥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谁还敢惹他,再说了,遥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会生事的,是那种就算有了什么事也能一笑而过的人。 那他是为什么出神呢,什么事能让遥失神到这程度? 我心里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遥儿啊,有段时间没见你进宫了,就算不喜欢,也要常回来看看父后。” 遥轻笑着,听着皇后似真似假的抱怨。 “这段时间驸马的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没能来给父后请安。” “是了,”皇后了然的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遥,哀家问你,你可要老实的回答。” 遥点点头,皇后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词:“我听说你们……你们妻夫生活不合。” 遥错愕了一下,差点失笑,父后从哪里听说的。 皇后看他笑而不语,哼了一声:“怎么,哀家虽然老了,可是这眼神还好着呢。每次那孩子的眼神粘到你身上,就像沾了胶一样的挪不开,但是最近她可是憔悴了许多啊。有点时候看你也不像原来调了蜜一样,总带着苦涩,父后是过来人,你有什么事就和父后说……” 皇后看着遥低了头,不说话,也不逼问,只想他自己愿意了说说。 遥心里其实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感情,他不算是心智未开的孩童,但是对于这样一份浓烈的情感,让生命中本不该有女爱男欢的他茫然极了。不只是为了雅对他的爱,连父后都看得分明,只是一个眼神的转变,可见她的感情是多么的炫目,让平常最是淡然的父后也留意上了。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回应她如此真挚的感情么? “怎么不说话?”皇后看他呆呆的,倒是出神,问:“我还问了轻红(公主的一个侍从),你们最近是不是都没有闺房之乐?” 遥被问的愣了一下,然后一抹殷红悄悄爬上脸颊——要是小雅在,肯定看的色心大起。 “遥,父后一直很担心你。父后也知道你一直向往的生活是不问世事,专心修道,无欲无求但是自得其乐的生活,想当初,你爹不也是这样……”皇后带着伤感,“可是,哀家知道,你是个软心肠的人,驸马对你如此,你心中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么。即使不算她对你如何,那么宝宝呢,你总还是牵挂他的吧,怎么说你也不可能在放下现在他们了,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在你心中了……试想,心中有所挂碍,又如何能真的超脱出这红尘……”皇后语气感叹。 一番话让遥五内陈杂,原本有些不明了的事情变得清楚起来。对于小雅这样的人,还有谁可以真的冷心冷血到半点不为所动。自己与她之间,早就在点滴之间紧紧相连,只是自己一直恍若未觉。更何况,还有宝宝,自己怎么也不能让这孩子和自己一样没有父亲呐。 遥再次轻叹,同时惊觉,自己早没有了以往的淡定和清明。便只父后这么一番话就让他心潮不定。看样子,恐怕自己早已经身陷局中不能自拔而不自知了! 他苦笑一下,父后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吧! 第一百零二章 嗯,今天也不过就是给皇后请安啊,还会出什么事呢?好像就见了一些内眷吧……等等,前几天我好像听说,那个阳痿将军的父亲好像亲自和皇后说,阳痿将军今年都二十有二了,让皇上给指婚呢。别是遥今天进宫,听人说了什么,呀,遥是不是心软了。 “遥啊,你可不能心软呢,她不结婚那是她的事情啊,你是我老公啦……”抓着遥的手,着急的抗议。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眼前,遥着实给吓了一跳,听了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凑的太近了,顿了一顿说:“你今天不是听人说了那个阳……扬威将军的事吗?” 遥一愣:“谁说的……”然后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说:“你就能瞎想……”接着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脸上红了红,低了头。 我瞎想?!看来不是为这事了,也是啊,遥都说过和她没什么了。 放心了,放心……呃,这个,这个…… 刚刚还没觉得,可是一放松下来,才发现遥坐得离我很近,近到我们的吐气都挨到了对方的面颊,从这个距离,正好可以看到遥完美的肤质,毛孔又细,皮肤又白,这可是现代多少女人都羡慕的啊。 我的身体微微后仰,感觉有点不对:“遥啊,你觉不觉得我们是不是靠的太近了……”而且,我这样很累呢。 不过我可不敢抱怨啦,诶,遥,你怎么越靠越近…… 当我发现遥的脸以每秒2米左右的加速度靠近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因为我的唇上传来清晰的温暖的感觉。遥的脸近在咫尺,我这不是做梦吧…… 好像不是,好像…… 遥的吻,生涩而温柔,纯净的如他的人一般。让人觉得和温润的泉水,以及温暖的秋阳一般,更像…… 后面的不知道,脑子都糊成了一片。 身体永远比大脑更快一步行动,在我还不知道到底这是演哪出的时候,胳膊早就有意识般的勾住遥的脖子,然后毫不犹豫吻回去。 半响,松手。遥的脸上难得的染上了一丝情欲的色彩,让我看得移不开眼睛。我知道这个吻还像什么了,松松软软,味道甜美,入口即化的圣代。 虽然我很高兴遥会这么主动,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更盛,遥,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为什么吻我?”刚刚的欣喜如同在阳光下的泡沫,不过片刻,即幻灭。遥的迷乱只是一瞬,从他的眸子,我依然看到自己的倒影,清澈的。刚刚的一切让我担心只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你不喜欢吗?”他脸上微红,但是平静的问。 喜欢,当然喜欢啊,做梦都会……不对,我做梦没有梦过。 我点点头,然后又觉得点的太快了,脖子一梗,放慢了几拍,重新慢慢点了两下。 “喜欢……”他的脸放大,“就再来……” 就,再来?? 又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吻,单纯的唇舌交换着气息,沉醉的。我的感观沉迷,理智还在做着挣扎,这事儿不对的啦。 “等等……”我有点艰难的推开他,喘着气瞪着他:“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这是先是为什么的问题。” 遥的表情有点奇怪,看着我,然后说:“女人不都是重欲的吗,你这么长时间……不憋……”遥说的停顿,脸上的表情倒是没变,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这样的问题一般。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重欲?女人重欲,哦,好像在这里应该是,可是我不重啊。不对啦,遥怎么突然这样…… “我不憋,也不重,呸,这都是什么和什么,遥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上面了,不动好心思。” 我委屈,谁教坏了我家纯洁的遥啊。 他牵起我的手,抱歉的说:“都是我,一直没想到,但是今天父后提到我才发觉,真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的,这什么和什么啊。 “遥,憋光说我,男人也……”我怎么都觉得似乎男人在这个方面应该更那什么一点吧,原谅我二十一年以来接触到的。 说了两句,看着遥认真的听我说,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讨论男人和女人哪个更重欲的时候嘛!唉,真的是被遥这么一下给吓的乱套了。 番外之 多年以后 前一章字数还不够啊,有了更新大家翻回去看吧,记得哦!!! 首先,前一章有很重要的留言,请大家翻前一页,一定要留言啊,这个可是决定本文的将来的问题。还有,回复的留言看这边========================== 大哥和五皇女的女,名字姬怀风,意思不用我解释了吧 已然六岁的姬怀风张的很是结实,身量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一些,作为天之骄女,从一岁就被册封为皇太女的她,气势也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所能有的。 不过有的时候,我们这位皇太女思考的问题也总是超龄的。 “姑姑……”小小人儿轻轻的拉了拉华宁雅的衣摆以引起她的注意。 “怎么了?”华宁雅蹲下,她看着小小人娇嫩的脸。她在早年就被命为太傅,不过她还是喜欢怀风这么叫她。 “姑姑,张太傅说,人之一生,总有所求,或是钱财,或是美色,或是权利……总总之多,不能敷述。”小人认真的说。 华宁雅牵了她的手,一起坐到石凳上:“可以说不错,怎么了,怀风,不理解吗?” “我不是不理解,”头摇摇,“我只是奇怪……” 宁雅看她似有迟疑,有点奇怪,这孩子向来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奇怪什么呢?” “姑姑你曾经说过,是人就会有欲望,也就是张太傅说的有所求,人心虽可怕,但是若好好利用这点,便可游刃有余。”清脆的声音有条理的说。 宁雅心里感慨,嘴上没停:“是这样。” “大多数人,我都能知道她们想什么,从大臣到后宫的皇夫,又或者太傅,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母皇到底想要什么……”小人犹豫一下,还是问。 华宁雅不由得一震,看向她,不语。 小人儿还在认真的说:“大家都说母皇是千古明帝,但是我却从来也不知道母皇想要的是什么。母皇对待后宫的三千粉黛一向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虽然有几位皇夫得宠些,但是也只是他们家里的缘故。母皇虽于政事上十分勤勉,也不见得是真的想做……” 宁雅大讶,打断她:“为什么你这么想,你母皇不是一向爱民么?” “不是的,去年蜀地大旱,母皇派人赈灾,还去了天庙祈天,但是,母皇其实心里并不着急……所以我知道,母皇虽胸怀天下,但是这天下也可说不在母皇眼中,所以,怀风很奇怪,母皇到底想什么……”她期待的看了看宁雅,再说:“别人不一定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怀风,但是姑姑肯定知道,而且姑姑也敢说。” 宁雅一时五内俱焚般难受,她当然知道皇上的心思,这么多年的祈盼,这么多年的寻找,带来的总是一次又一次让人心碎的失望,任是坚忍如皇上,也会绝望的,人心已死,还有何所求。 宁雅怜惜的看看面前的人,这个从来没见过父亲的孩子啊,她还这么小,怎么能明白她母皇心里的苦,那种苦到极致,什么都无所谓的绝望。 “皇上她,最想的当然是希望太女你能快点长大,成为可以接替她的人啊,成为名留青史的帝王。”宁雅想了想,还不是时候告诉她大哥的事情,唯有先这么说。 “可是,我有时觉得母皇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很多次她看着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母皇在透过我看别人,而且母皇总是走神。”姬怀风认真的说。 宁雅愣住,她没想到太女是这么的敏感,能够感觉出皇上看到的她的时候经常会想到大哥,因此,不由得一时语塞。 半响,她叹一口气,用沉重的声音和低缓的语气,再加上悲恸的眼神看着太女说:“既然怀风你察觉到了,我也不好再隐瞒……” 太女被吓了一跳,她很少看到姑姑这么认真的,可见这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姑姑。 “其实皇上她的所求,就是……我!!” 姬怀风一愣,错愕的看着姑姑,只见她接着刹有其事的说:“你还小,不知道当年啊,我和皇上可是玉树临风,年龄相当,文才武功也相仿,彼此意气相投,十分的……的……恩爱,无奈我们同性相恋,不仅为世所不容,而且遭到了太上皇的不喜……” 姬怀风被唬的一愣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呆呆的看着姑姑‘娓娓道来’。 华宁雅掩面,低低的‘哽咽’的说:“你也知道,你几个姨姨都不争气,皇上她为了祖宗基业不至于败在这一代手上,毅然挥剑斩情思,和我断绝了关系……”华宁雅越遍那个越顺,看来过了这么多年,她的yy功力可是一点都没有退步啊,可喜可贺。 “姑姑啊,您别伤心,我想这事母皇也是有苦衷的,您看您说的口都渴了吧,我给您去端茶了。”姬怀风吞了口口水,然后退了两步,一溜烟的跑了。 小雅坏笑的看着,心里感叹,这样就被吓跑了,看来太女殿下还要多多训练啊,至少要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这样怎么行。 “你先自己练一下朕站在你身后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吧……”后面凉飕飕的一句。 前面某人顿时石化,脸色煞白煞白,脖子僵硬的‘咔吧咔吧’的回头,恨不得消失在当地。 这下她可知道这丫跑这么快干什么,小样,也不警告我一下。 华宁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高深莫测的皇上,还是腿软了软。 “朕怎么不知,咱们两个彼此意气相投,十分的恩爱啊~~”皇上一摆手,尽现气度,但是让小雅格外的心惊。 “臣不敢,臣是说,说,年少时曾经意气相投,十分……”华宁雅十分不下去了,索性不说了。半响再开口只是低声叹了一句:“那我要怎么和她说,她还太小。” 皇上手摸着茶盅盖子,无语。 宁雅低着头:“其实,臣的声誉本无什么,只是连累了陛下,不过太女殿下肯定不会乱传,所以皇上就不要担心了。”声音带着十分的委屈,仿佛她是多么不得已而为之。 姬霖毓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心里也不好受,还记得转移她的注意力。唉,多少年了,可能是早就麻木了,现在想起来,竟没有了那种锥心刺骨之感,只是心中空了……太空了。 也好,这样也好,没有痛苦。 “罢了,不用在这演戏了,这次就饶你一次……” “谢皇上恩典!”华宁雅知道雨过天晴了,赶紧谢恩。 姬霖毓看了她这样,心里又有几分气,还有几分玩笑的意味:“那,算算别的帐吧,现从正月十五皇女怎么会从宫里失踪,结果跑到庙会说起……”满意的看着那人僵住,总算出了一口气。 “这个,这个……” “唉呦,爱卿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急不急,还有啊,是谁把御花园荷塘里的锦鲤烤着吃了,还让皇女告诉朕锦鲤是自己淹死的……还有……” 华宁雅‘绝望’的看着皇上不断吐出‘金口玉言’,心里哀叹,臭怀风,你可知道我为了哄你开心,可能又要做几个月的苦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大年三十,明天就是新年了,街上的年味很重,但是行人却不多。这时的老百姓还是早早的贴了对联,放了鞭炮,边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年了。 我静静的站在大哥家门口,看着冷落的门庭。没有春联,挂着白色的灯笼,这里一丝喜庆都没有。今早,大哥的‘遗体’被运送回来。 我觉得这个词很荒谬,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 什么遗体,肯定不是大哥…… 我松开手,感觉一阵冷意穿过手心,随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干什么出这么多汗…… 大哥府上的下人红着眼睛开了门,风从门缝里传过,全身如在凉水里浸过一般。 好几个下人看到我,忍不住就抽噎。 我进去,正中设着灵堂,旁边是挽联,一片的黑和白。 白色的幔子,白色的丧服。是嫌这冬天不够冷么? 因为大哥是战败,所以还不知道皇上到底有什么旨意,所以现在并未发丧。厅堂正中一口棺材,三寸厚,埕亮漆黑。 “打开棺盖……”我冷静的说,手不自主的轻颤。 下人也不奇怪我会这么说,棺材没有钉牢,两个上来,打开盖子。 里面漆黑的,从我这个方向什么也看不到,腿灌了铅似的,软绵绵的。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跟前的,只是当我看到里面几乎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时,却脚下一软。无声的笑起来,不是他,不是…… 手指扣进棺材的漆皮里面,在新漆的边上留下几点刺目的白印。 旁边是低低的哭声,我茫然的看着忍不住悲伤开始哭起来的下人。 “哭什么,你们将军还没有死呢,谁让你们在这里哭丧的……”我的声音有点尖锐,在空荡的厅堂里响起回音。 被我一吓,周围的人先是惊愕的看着我,然后哭声又低了下去。 我也知道自己是失控了,这是怎么了,只是看见一具尸体,就失措成这样。 其实我早已经知道运回来的多半是个面貌辨不清的人,因为当时的情况混乱,谁也没亲眼看到大哥出事,只是后来打扫战场的时候找到了穿着将军服饰的人,身上所带之物也一样不差。可是,我还是不相信,见了棺材又如何,我始终相信,大哥是会没事的。 我叫来了大哥府上的管家问话,她是个老成实在的人,也是悲痛满面的,但是还打起精神把大哥府上的事情管理的甚是妥帖。大哥没什么直系一些的亲属,我细细的嘱咐,一切按照以前的就可以了,所有吃穿用度,到我府上报了帐,每月过来领。 管家答应着,又要哭开,我不耐的喝住:“成什么样子,把精力好好用在照看好将军府上,我还等着大哥回来,还他一个好好的将军府。” 管家收了泪,看了眼棺材,又带着期望看着我:“将军真的还能回来?” “废话,大哥一定可以回来……”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相信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信念,何用别人的肯定,“还有谁来过?”看这样子,世态炎凉是难免的,不过患难中到底还是有真情。 管家一一的报上来,我无语。 “五皇女殿下……”管家说完看了我一眼,这个管家在将军府呆的时间不短,很多事她多少知道原委。 我蹙眉:“她来了以后如何?” “也是叫开棺,然后细细的看了半天,就离开了。” “看……那个‘棺材’里的?” “嗯,看了很长时间,小人也没敢打搅,只远点守着。” 再问两句,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我心里烦,又说了些让他们留意的话,然后离开。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微雪,似乎应了瑞雪兆丰年。 我失神片刻,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曾站在这个门口,看着雪飘落。雪年年依旧,只是去年和我一起看雪的人,现在不知身在何方…… 我终究还是不放心,遣了众人,打点精神,悄悄的摸进了亲王府。 五皇女微侧的躺在床上,眼神迷茫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连我进去都没有反应。 我仔细的辨认她手上拿的东西,黑不隆冬的纠结着一条,别告我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定情信物啊,一点都不浪漫,好歹也该是块玉佩…… 这个时候想的些什么啊,我鄙视自己一下。细细看她的神色,并无不妥,连我都不相信那里面躺的是大哥,她又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大哥还没死……”我先开口,坐到床边上。其实我自己都是没底的,棺材里的那具尸体根本难以辨认,上面烧的焦黑,人形都不清,而且没人亲眼看见大哥遇害。心底深处还是恐惧的,如果那里躺的就是大哥又如何,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在五皇女面前表现出来。 定了定心神,不过她手里捏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同心结……”五皇女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问出声来。 “我送给他的,后来又还了我,这次临走的时候我硬塞给他的……” 心凉了半截,五皇女这是什么意思?只不住一阵晕眩,我简直不敢往下想,这同心结现在回到她手上,而且是这个样子,难道…… 五皇女看了我一眼“不是他,我可以肯定,不是他……” ‘咕咚~’一声心又掉回肚子里,老大,没事大喘气啊,想吓死我。不过也就放心了,既然五皇女都能肯定了,怎么说那也不会是大哥,毕竟人家是一个床上睡过的,怎么也不会认错。 “既然那不是大哥,我们还总有希望的……” “他不会把这同心结拿下来的……”五皇女打断我的话,又像是自顾自说的,“他是不会的,除非,除……” 一时房里寂然无声,我无力的坐到在椅子里。五皇女摩索着同心结,不知在想什么。 “同心结是死物,不能说明什么。”我强笑,“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人拿到了,但是为了证明这个人是大哥,才放到这具尸体上的。” “那么,过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还不回来,甚至连一个讯息也不传给我们?”五皇女的手里的同心结被她捏变了形。 我反而冷静下来,摇头感叹,五皇女关心则乱,看到同心结,一时灰心才这样方寸大乱的“这太简单了,大姐,没吃过猪肉要见过猪走路啊,想也想得出什么重伤啦,失忆啦,然后……啊哈,反正就是这类的情节。只是看到一个同心结你就这样子,还怎么找大哥?”我不是在安慰她,前人用烂了的情节是因为有一定的合理性,而且在战场这么乱的地方,出这种事情就更常见了。 五皇女的手收紧到泛白,眼神有点空洞的看着前方:“你大哥他会没事的,对吧?” “是的……” “他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他,对吧?” “是……” “……把你要派出去的人和我的人编到一起,明天就出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他!”五皇女脸上迷茫的表情一瞬间烟消云散,又是我熟悉的五皇女了。不,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并只是把痛深深的隐在眼底。我心里嘘了一口气,她再问下去,我都会听出来自己话里的底气多么不足。 沉了沉声,我回答:“当然,越快越好。” 窗外,依旧寒风阵阵,我不禁自问,大哥,你究竟在哪里,是否平安…… 第一百零四章 宁雅,我不知道你和遥皇弟之间到底怎么决定的。 但是我和你大哥都看得清楚,你对遥的心…… 遥并不是无情的人,只是他的情是大情大爱。他虽有情,但亦是无情。不过我和你大哥都相信,他对你终究是和别人不同的。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你知道么?当遥站在母皇面前承认你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时候,我就曾想过,如果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和母皇说出我和你大哥的事情,那么现在可能就不会是这样样子…… 可是,总是有太多的事情挡在我们面前。我总以为,有的是时间,如果两个人有情,没有什么能隔断我们。而现在,中间隔的已经是千山万水…… 小雅,不管你怎么决定,都不要像我们一样,错过了太多。有的时候仅仅是失之交臂,却可能追悔一生…… 清明时节雨纷纷,断魂不辨假与真; 哀思难解多追悔,劝君惜取眼前人。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五皇女失魂落魄的表情和暗哑的声音。 哀思难解多追悔,劝君惜取眼前人。 我什么时候连最简单的道理都忘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我变得一点也不像我了。 如果是从前的华宁雅,在知道遥不爱自己的时候会毅然放手,不会拖泥带水,当断不断;从前的华宁雅不会为一个男儿是失魂落魄,放弃自己所有的原则,只为能陪在他身边;从前的华宁雅也许从一开始就不会让自己在感情中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她从来都是在爱情的面前潇洒的转身,什么时候会如此懦弱,甚至连迈步都不敢。 爱,让我变得面目全非。 我自嘲的苦笑,甚至还乐在其中,甚至就算发觉了也是甘之如饴……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深吸一口气,思绪变得无比清晰,以前的种种浮影掠光般闪过心头,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有勇气直面现实。 五皇女的话点醒了我,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常常当你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的时候,可能一切已经晚了。劝君惜取眼前人,有什么比珍惜当下,好好把握现在的生活更重要的呢? 我不会再逃避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管结果如何,也许失败,也许成功,但是最重要的为了自己的心,无悔…… “雅,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温暖的手贴上我的脸。 我定定的看着遥,轻轻的说:“劝君惜取眼前人……” 遥怔了一下,眸子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哀伤,不知是为谁。我们正对望无语,一时气氛有些冷凝。 “啊依,啊……”袖子突然被什么轻轻拽住,耳边是软软的童音,我和遥同时扭头。 奶娘赶紧把做错事的小胖手拉回来,把宝宝的往怀里搂,一边哄着:“世子乖,不要吵公主和驸马。” “嗯……呐……”宝宝不甘的扭动着,手手还是往我的方向抓啊抓的。 “给我吧!”看着奶爹一脸担心,生怕宝宝惹恼我的样子,就感觉很无奈。 深深凑到宝宝怀里吸一口气,浓浓的奶香啊,低头蹭蹭他的小脸,比上等的丝帛还要软绵。 “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遥刚说话,宝宝就伸手要他抱。 “嗯,小家伙,三心二意的。”亲他一口,递给遥,解了身上的羽绒衣,和遥一起坐到床上的矮桌边。 这顿是正经的年夜饭,桌上俨俨的摆上了精致的菜肴,四五道的样子。这都算寒简了,我刚和管家说弄两个菜就可以的时候,她脸上的那个表情啊,真是难得一见。 遥和我都同意应该早点给宝宝多补充别的营养,今天是苹果汁,选的上好的苹果,柞了汁,滤去果肉。遥捧了个青瓷碗,一手扶着宝宝,我拿了常用的白玉小勺,一点点的喂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配合的这么好了,仿佛昨天还是在断山的那个山洞里,而今天已经如此对坐,如多年分夫妻一样默契。 宝宝肚子小,没几口就吃饱了。给他手里塞了一个玩具,外面沉香木雕花镂空,上面有九个阿拉伯数字,里面放着铃铛,只要轻轻晃动就会发出声音,可以引起宝宝的兴趣早点认识数字。 酒饭饱,宝宝也玩累了,睡眼朦胧的。 我和遥把他安置好了,一时两人都默然无语。 “咳……遥,我想和你谈谈……”我的声音应该听起来还听平静的吧,呵…… 遥偏头看着我,侧脸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晶莹生辉。嗯,我知道了,就是遥长的太帅了,每次我看到这脸,什么理智都没了。 “其实,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晕倒啊,言不及义, 小bs自己一下。 “嗯,遥,我想了很久,关于我们以后的事,和宝宝的事,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之间都不能再这么托下去了,早一点有结果,对谁都好。”我自嘲的笑一下,尽量让这个笑别染上苦涩,“其实本来上次就该说清楚……遥,我知道你嫁给我其实算一个意外吧,我们两个人都没办法控制的意外,也知道,你对我……还没有真的爱上我,其实你希望的生活也许如你所说不是囿于普通男子相妇教女的生活,而是相交于天地,超然于物外的生活。” 遥嘴动了动,我截住他的话:“听我说完,好吗!其实,本来,在知道你对我无意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开,和你离婚……分开,你就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但是,我真的放不下。我做不到主动离开你。”我牵起他的手:“但是如果你不爱我,我们就这么一直在一起,对彼此也未尝不是一种折磨,所以,我想……我想,我们给彼此定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我们定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内,请你试着来爱我好吗,真心的,我则会努力让你爱上我,如果过了这个期限,你还没有爱上我的话,我就放弃,好吗?”我有点紧张,一口气,说完,感觉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快用完了,静静的等他的回答。 “试着来爱你……”遥看着我,目光沉静如水,轻轻的重复,声音如玉珠洒落银盘,却好像是要给我的判决书。 第一百零五章 “宁雅,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好,遥,以前真的是我在逃避,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我希望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能按照自己真正希望的去生活,这是一个选择,也是一个了断……” “雅,如果你真希望如此,我同意……” 我呆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答应了。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很奇怪的,像是高兴,又或者惆怅,就这么堵在胸口,噎的我说不出话来。 此时我倒从来没有这么希望遥不要如此淡然,他多少要有些波澜,多少要带些惊讶吧,多少也应该反对一下,多少也应该多考虑一下再答应吧…… 某女又陷入自己和自己的别扭中~~ “遥,击掌为誓……”看他这么处之泰然,我怎么也不甘心,举起手来。 他微带疑惑的看着我:“击掌?”好像不明白什么意思,汗,这里不流行这招吗,还是我被古装剧给骗了。 “我们那里达成共识都要击掌为誓的……”说的很认真,一点也不心虚。 遥认真的想了一下——爱死他这个动作了,然后缓缓的伸出右手,‘啪……’和我的手碰了一下。 “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的,所以你也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遥浅笑,没有说话。 某女开了最难的头,下面就好说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宝宝的方向一眼,屁股挪了挪。 “遥,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要好好培养我们的夫妻感情了,对吧?” 遥淡金的眸子扫了我一眼,还是点点头。 “你知道怎么培养夫妻感觉么?”我怎么觉得自己颇有点骗小红帽的大野狼的味道。 遥微愣了一下,摇头。 “这个,首先,我们要约会,对啊,我们还一次都没有约会过的诶,还有啊,偶尔还拌个嘴什么的,可以增加感情,嗯,再来了情敌,吃吃醋……”我细细的说,遥专注的听,本来是淡然的脸庞带了认真,让人移不开视线。 没有犹豫的,这次换我主动了。真的逃避太久了,连自己心里一直想的都不敢做。 能清晰的看到我的倒影在遥的眼睛里的不断放大,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动作的时候,轻轻的吻上。 “遥,接吻的时候闭上眼睛……”轻轻的吐出这一句,我专注吻着遥。 也许,以后,应该多主动几次。 半响,满意的看着遥的唇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粉嫩鲜艳,心里那个感觉,嗯,继续继续…… 遥看着我,气息因为刚刚的吻有些不稳,带着疑惑,问:“为什么接吻一定要闭上眼睛?” “呃~那个……”我一下哽住了—_—b为什么啊,好像小说里,电视上都是这样吧,不过从来没有说过原因诶,其实不闭,也不会有多少影响美观吧。不对啊,狂汗,能不能不要在这么暧昧的时候这么认真的问这种技术方面的问题啊?我无语的看着遥,真的有够会打击人。 “就和太阳一定从东方升起,就和雨一定会像大地回归,就和月亮始终有着阴晴圆缺一样,想这样做了边这样做了,一定要问为什么吗?”一番话,说的连我自己都信了几分。 遥脸上闪过了然的神情,颇以为然。阿门,请原谅我利用遥连简单的科学常识都不懂吧,不过现在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个? “所以啦,现在,不要问这么多,继续……”趁遥没有察觉出来我的话缺少逻辑,把旖旎的气氛再次拉开。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千古不变的真理啊。不甚熟练的褪下遥的衣衫,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剥水煮蛋 阴阳颠倒第22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剥水煮蛋,一件再一件…… 就是白嫩嫩的蛋白……唉,为什么遥的皮肤就是好呢? “雅……” “嗯?”勤劳的人在继续忙碌着。 “我有点冷,你还要继续吗?”依旧平淡的语气,不过我怎么好像在里面听出一丝揶揄。 我手下一顿,逡巡了半天还在胸前‘浏览’的手一僵。对哦,现在不是感叹天然条件下的皮肤和我这种受过二十年尾气污染的皮肤有什么区别的时候。 “不要打岔,继续……”某人的语气怎么像恼羞成怒的。 两个人都丝毫谈不上经验丰富,慢慢摸索着。肢体交缠,互换气息。 我情不自禁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印下一个个的草莓,染上魅惑的气氛。遥的眼神带着朦胧,淡金的眸子蕴起一层雾气。 迫不及待的想看他更染上情欲的样子,我的手悄悄的往下探…… “……雅……”遥短短的急促的一声,脸上带着一丝赧然,还有一丝气急。 我顽皮心大起,凑到他耳边:“好歹配合我一下啦,不然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兴头,那多奇怪……”尾音微微的上扬,把气都吐在他耳边。 从我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遥的耳朵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然后红了耳朵。 “别打岔哦,继续继续……”笑他一下,我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停。 遥嗔怪的看我一眼,我得意的报以一笑,半道笑容就变成喘息…… 咦……遥,你的手在摸哪里啊?? “嗯,啊……别……”我使劲的一闭嘴,把未全部出口的话吞回一半,差点咬到舌头。因为那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我的,甜腻的,微微颤着的呻吟声,有点难堪的声音,让我想捂住耳朵。遥,什么时候也如此……唔,好,难受。 我勾着他的脖子往下用力…… 遥的动作一僵,低哼一声,汗从他身上滚落,没入被中。 我也不好受,遥突然的进入,带起酥麻入触电般的快感,激烈的让我半个身子只能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是不是太快了?如果不舒服……我先退出来……”我听了差点晕倒,现在是箭在弦上了,他才喊停。 我的腿缠到他身上(好像蛇,不过哪里顾及到这么多)身子,微微动:“你说现在还能停吗?”遥僵了一下,气息不稳,更深的红晕蔓延开来。我只听到一声轻笑,身上一沉,遥压了下来…… 曼妙的感觉从交和的地方,身体的深处升起,越来越强烈,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是迷朦的看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遥,带着妖冶的美,随着简单的动作,让我身心都慢慢沉沦…… 第一百零六章 我裹了被子,窝在床上看着遥发呆,感觉像是刚吃饱的猫儿,舒服的想喵喵叫。 这是第一步,人家不是说身体比一个人的心更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的宏伟目标是,就算遥现在还没爱上我,也早晚会屈服在我的‘滛威’,不对,该说魅力之下。我们现在还从拉手啦,或者是傻傻的一起约会有点慢了,也有点奇怪——毕竟孩子都好几个月了,关系早不该是纯聊天这么简单的了。女追男,隔层纱,不过放到遥的身上,我估计不太有用。 所以,盖上被子聊天,这样进展会不会快一点呢? 我一边乱想,一边看着遥。他闭目,像是已经睡着。 遥的头发散在枕上,铺开一片,我轻轻的抚摸着,掬起一捧,顺滑的头发就从指缝中溜走了。微凉的触感,真是如水般的秀发,当之无愧啊。 “在想什么?” 赫,吓我一跳。遥已经睁开眼睛,刚动了一下胳膊,忍不住蹙眉。 我心虚的探头,果然看到遥的背后两边有好几道指痕……果然,我就好像记得刚刚被我抓伤了。 “我是想问问了尘大师最近怎么样了,也没去看看她……”一半是为了转移话题,一半到真的是想问。 “师父一切都好,你怎么想起这个了?”遥似乎有些瞌睡,朦胧了眼睛看着我。我吞口水啊,大家都累了,表诱惑我哦~ “没,我就是在想……”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我是在想,遥你现在这样纵欲可以吗?” 天女属道家一脉,与中国古代大相径庭,这里并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是儒家和道家并行。这个时候虽然也有佛教,但是地位还比不上本土教派。而嘉裕多信奉天女,世人皆尊称其天女大帝,或女娲娘娘。按我的想法,道家是讲究清心寡欲,专心修炼提高自身的境界和修养,以达到人天相应,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便是道家人追寻的天道了。 可是,我们这么盖被子聊天,会不会影响遥的修为啊。 “师父一直教导我们,要以本身真元为大自在起点,不被外物所迷,立足自己的清净自性,不执着于一念,方是真正的得道……” 虽然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是我好像明白一件事,遥的意思,我现在还影响不了他的心境。而且只要心是清净的,便没什么大碍,汗啊,那意思是再和ooxx多少次也没关系吗? 我捂住他的嘴“得,当我没问好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多来几次,我就不相信,美色当前,遥会不动心(远:美色在哪里,我可没看见?雅:你找死啊~~远:别,这么多人等更新,给我先安分一会吧,继续,继续) “遥,你说,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宝宝真的太可爱了,而且自家的孩子,左看右看都是宝,怎么也决定不了他的名字。 “不急,如果真定不下来,等宝宝长大了自己决定也可以啊!”遥把我垂在脸侧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 嗯,我怎么没想到,不过那样的话还要等好几年吧。 “好啊,如果到他懂事我们都还没决定,就让他自己起,所以,遥,你也要用心一点,别光让我一个人想啊。” …… 其实按照这个思路发展下去,年初一我们应该有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早晨,可惜我美好的想法天刚亮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当我还没来得及埋怨落霞搅了我的清梦和遥的好不容易的缠绵时光,就听到一个消息。 “五殿下今天早晨产下一女……” 我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以不亚于光速就颠到了亲王府,当然没忘了隐匿身形。 当我激动的奔进五皇女卧室的时候,这个人正悠闲的喝着燕窝汤,还带着疲惫但是精神到是比原先好很多。 也难怪有人会说,孩子是母亲生活的动力。 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你的消息到快!” 我忍下涌上来的心酸,强笑道:“那可不,我一知道就赶过来了,差点连鞋都没有穿。”说着俯下身子看新生的宝宝。 小小的脸有些红皱着,正闭目睡的舒服,眉毛淡淡的,依稀可以看出来是挺拔上扬的。眉目间有几分大哥的影子,不过不仔细看辨认不出来,当然,孩子还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来。 目光又转到她脸上,细细看一回,也就放心了,怎么看也比先前好。 “对了,取了名字没?”我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是想和风一起起的……” 听到这话,我心叫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想要收回已经晚了,悄悄觑了她一眼,五皇女声音淡然,神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故意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熟睡的宝宝:“要不,让我这个当姑姑的来起吧!” “免了,留着荼毒你自家的儿吧!”五皇女翻个白眼,哼了一句,我却放下心了,会翻白眼了,至少是人了0 “不过你这当姑姑的也没有见面礼送给小侄女?” 凑近香了一口宝宝:“不用你担心,我当然备的好好的,不过今天走的急,什么都没带。” “别忘了就行……” “呵呵……呃,嗯?”我正笑,猛的被吓了一跳,宝宝刚刚还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澄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弄的我禀住呼吸,不知道是被她吓的还是怕吓到她。 “嗨,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你姑姑哦,华宁雅,要记得我。”我迅速反应过来,和小家伙打个招呼。 她的头动了一下‘嗯~’了一声,我就当她是知道了。接着,她开始不满的动起来,声音细弱,但是像快哭出来。 “她怎么了,是不是饿了?”五皇女着紧的坐起身,毕竟是当妈的人了,有点感觉了。 我抱起孩子,手伸到襁褓里一摸:“可能是饿了,给你,先喂奶吧。” 五皇女却愣了一下,有点手忙脚乱的接过孩子,我一看,赶紧说:“诶,你怎么抱孩子呢?” “我,我不会抱啊。” “笨死了,这样托着,不然她会不舒服的……不要太僵硬了,宝宝能感觉到……” “哇……呜~~” “唉呀……她,她怎么了?” “笨,快喂奶吧。” …… …… “……好痒啊……” “刚开始会不习惯,正常啦……” ==== 下面要好好构思一下,毕竟很多东西到了要有个结果的时候,如果说这是一张网,也是时候稍稍的拉一拉控制网口的线了 第一百零七章 “有什么进展?” “目前能查到的只是这次的事确实不简单,可能……是……所以……” “有人和敌国勾结?” “目前看来是有这个迹象……” “这么说,太女的可能性很大了?” “是的,但是几方势力有没有私下交易就不知道了……” “继续查,不过要小心,不要露一点痕迹,别打草惊蛇……” “是……” “还有,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记住,我们大多时候能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象。很容易忽略里面真正重要的东西,但是往往这些东西才能决定成败……” “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估计还有内幕,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查清楚……” “……” 李丙悄然退下,我松手,一颗生菜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正好今天晚上加菜,还省得厨房的人剁了。 作为礼部尚书,主持过嘉裕皇族内部的祭祖典礼和一些典礼,就没什么大事了。新年过后,就是各地官员考核政绩和决定升降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毕竟娶了皇上最喜爱的公主,平时有行事不偏不倚,没有加入任何一方势力,怎么看都是要受重用的架势。我是一视同仁,不收礼,不见客,倒是好好的过了一个年。 太女一直派人和我接触,我打着太极,始终没有正面回复。太女本人资质不算十分突出,但到底也算是一直接受帝王教育,而且身处高位这么多年,自也不是平庸之辈。她的父亲也是系出名门,是皇上的前以任皇后。她又是正统的继承人,背后的支持力量不小。只是为人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好色,仗着是太女,有时不约束自己的行为。到还没有到了废了她的地步,但是皇上已经几次表明对她的不喜。 反观,五皇女和七皇女都是人中龙凤,如果不是太女占着位子,相信是更合适的人选,不过难就难在这人选一下有两个。这两人一向表现几乎是不分上下的,七皇女的父亲是林皇贵夫,在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再加上皇帝一直没有现实对哪位皇女的偏爱,所以弄的现在朝中大臣在站队的时候很是头疼,生怕一个不小心站错了。 大哥是将军,本身手握兵马大权,再加上这次的胜仗,如果成功控制了边关的行事的话,那么大哥就会成为一个很重的砝码,到时候就看他要加到哪一边了。 知道大哥和五皇女的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因为不久以前大哥都还没决定要和五皇女复合,连我也是因为撞到他们两个有‘j情’才知道的。大哥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所以和五皇女的事应该不会很多人知道。可是从这次的事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下手。根据推理学排除犯罪嫌疑人,可是算来算去哪个都有作案动机,太女不用说,她现在日渐事微,从我搜集到的情报看很可能和别国有勾结。七皇女不好说,这个人没别的长处,有一条,人是深不可测,一般不现山露水的,但是又绝对不会让自己表现平庸。 哼哼,其实不管哪一个,我和五皇女想有安生日子,就都不能放过。大哥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是谁,到了这地步,没有身上干净的,就算我真的一个失手,判断错误,也不算冤枉了谁。 从大哥的事我看清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讲心慈手软。我一定要把掌握未来的权利攥到自己的手里,我不想再尝试一次我关心的人出事的那种感觉。 谁够恨,谁才能活下去。我不会再那么天真了,本来我不想用这些手段,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许这样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想这些了。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调整思路。阴谋诡计费脑筋啊,这里都没有脑白金,以后我要是因为用脑过度出现什么华发早生或者谢顶了怎么办。 咦?怎么有人过来了。 我挪开密室的窥孔,外面正是蔬菜大棚,很少有人能想到我会把一个本该是很隐秘的地方建在种菜的温室里面。 我倒不知道快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可以靠近这里。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个人进来。有点眼熟啊,是个帅哥,深沉忧郁型的,嗯,而且成熟稳重…… 诶,好像就是我从大公主府上接回来的那个叶玄的老爸,叫叶什么来着,那会没好意思问,毕竟在这里贸然问一个男人的姓名还是很失礼的。 难不成他还真的是一卧底? 他进来以后开始收拾大棚里的蔬菜,看样子对大棚里的蔬菜都很熟悉。 等了一小会,还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是我多想了吗?而且他明显对田地里的农活也很上手,间谍的话不需要擅长这个吧? 又来一个!外面又传来隐隐的脚步声,我倒小小的奇怪了一下,因为我已经听出来,来人是善管家。 接头?我脑海里一下跳出这么一个词。 晕,难不成善管家其实玩的是无间道,真正身份是双重间谍? 门开,果然是善管家。她的脚步很轻,走到叶什么身后站定不动。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驸马有可能要过来这里,你一会避一下吧。”那个语气,那个神情,那个……灵敏程度媲美狗仔队的我一下就闻到了j情的味道。 那人起身,低低的说:“谢谢善管家,我马上就走。” “也不用这么急……”善管家可能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赶人,加了一句。 “不了,我就走。”那人蹲下,把刚刚弄的收拾一下。 善管家颇有些局促的站在他身后,那人是看不到,我正好把善管家那种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看了一清二楚,嗯,值回票价了。 “那个,津润蜜香脂你喝了没有,嗓子好些了吗?”善管家脸上隐了一丝关心。 我就说,上次好像恍惚听见善管家和遥要了药,原来是给了这里。 那人复又站起,脸上淡然,声音不卑不亢:“其实我早想和善管家说,多谢您的一番好意,可是我们父子承蒙驸马和公主收留已经万分感激,不敢再收这么贵重的药,回去就让玄儿给您送去。” “也不算很名贵,只是寻常药物,你……收下吧。”唉,真是,给她个不及格。 那人收拾好东西,不再答话,转身离开。善管家惆怅的站了一会,才有些无奈的离开。 啧啧,真是精彩啊,这该叫什么呢,郎无情妾有意? 第一百零八章 展眼过了年,最终皇上加封了大哥为二等忠义侯和定远大将军(升了一级),特令厚葬,竟是对战败,和原因一概不提。五皇女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带着冷笑,眼底说不清的肃杀。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意。 想起红楼梦上的一句,枉为他人做笑谈,身后的尊崇又如何,都是空的。有什么比人死后荫封后世更可笑,都比不上我们真正在意的人多在身边呆一天…… 咦,不对! 我看了看还在坐月子的某人,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不多,也就二十来天……”某产妇笑的很贼。 “啊~~”响彻云霄的惊呼。 天气慢慢回暖,身上的衣衫开始单薄起来,不只是天气变得温暖,似乎连人也脱下了厚厚的衣服,放了一些东西。 阳痿将军慕容诚那个老姑婆终于出清甩卖,皇上赐婚,据说还是慕容诚的老父和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自家的女儿一心为国不思嫁娶,皇帝当然不能抚了人家的面子,好像找的是户部尚书家儿子。 “恭喜啊……”所以能做情敌也是一种缘分,单看皇宫这么大我都可以和她狭路相逢就知道。 她身边的两个可能是偏将之类的都有点神色不善的看着我,得,算我说错了。 倒是慕容诚脸色沉静看着我,说:“华大人,能借一步说话么?” 我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点点头。 我们两人离了旁人,走到一处很僻静的地方,我看了怎么都眼熟,然后想起来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好像就是躲在那棵桂花树上偷听到不少东西,突然心里很有些感慨。不过,没有感慨两秒就被慕容诚打断了。 “你可知我喜欢了若云公主有多久,”她轻轻摩索着树干,“差不多有十年了……” 我打断她的话:“这种东西又不是谁喜欢的久一点谁就占上风,感情本来就不能用时间和空间来衡量,如果你的感情真的这么浮浅的话,那么我很庆幸遥最终是属于我的。” 她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萧索:“是啊,感情是不可以用时间和空间来衡量的……想不到你比我尚要看的远……” 随即语气一边,她转身灼灼的看着我:“那么,你又是喜欢若云的那一点,身份,地位,容貌,还是别的什么……” 我一愣,倒不是因为她说的那几样,而是我真的没有想过,我喜欢遥哪里呢?如果真的要给出一个理由,又无从说起。似乎我从到达这个世界,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也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 “你连回答如此简单的问题都要犹豫吗,那么你对若云的爱又如何,至少这样的你我认为配不上若云……” “你认为,爱,需要理由吗?”我回神,在她放出更多x的时候截住了她的话。“爱一个人,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理由,如果爱都可以想做菜做衣服一样,把原料被好,再进行加工,那么就不是爱。爱,就是你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饭是一样的,爱就是爱了,当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了。可能你说的都是,可能你说的也都不是,不管怎么样,爱是不能用来比较和分析的,只能自己去体味其中的奥妙。” 慕容诚愣愣的看着我,似乎第一次看我,要把我看清:“你是这么想的……”接着黯然失神“看来我还是不如你,无怪他会选择……” “不是的,和这个无关,他只是不想误你,想让你看清楚而已。” “是这样吗,他还关心我……” “得,他关心的人很多好不好,连隔壁的黄狗被欺负他都关心”(这夸张过头了吧 –_– b) “他并不一定爱你。”慕容诚又来了一句。 “是的,可是,至少我还有这个机会可以努力让他爱上我,但是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我们两个说的脸红脖子粗,彼此对视一会,然后不约而同的笑开了。 她脸上的是释然的笑:“是的,至少你还有机会。”郑重的看着我:“好好珍惜他,别辜负你们之间的缘分。” “那还用你说,你也把握好自己眼前的吧,别老看着人家碗里的……” …… 解决了慕容诚,到底心里舒服了不少,虽然知道她和遥没戏,可是有人惦记自己的老公总不是一件高兴的事,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到遥心动,呵呵o 转过上次我们展示嘉裕全景的那个广场,转过去到了遥的了清宫。 我心里一边抱怨,一边靠着11路慢慢的走。进了了清宫的院子,也没有注意到这里比平时还静匿,隐隐透出一丝不对劲。 走的腿都酸,真不知道这是皇宫,还是迷宫…… 我绕过一个靠着柱子打盹的宫人,春困秋乏,马上我也搂着我家遥睡…… 赫~~ 这这这…… 我一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登时呆在当场。 我一眼就看到遥正酣睡在紫檀雕花填漆矮塌上的遥,旁边地下站着一个人——七皇女。 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嘴慢慢的离开遥的脸,脸上那神情,我是不是该解读成意犹未尽,靠,该说是十分滛贱。 她带着哀伤(?)和不舍的深深凝视了遥几秒,然后转过头来和我对视。那一瞬我从她眼里看到了清晰的恨,还有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的脸上缺有不带一丝表情的,看我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这些混合起来偏又让她的脸格外的扭曲。 她的手慢慢的收紧,我有种感觉,她会忍不住挥拳打我,可是她最后只是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一句:“你根本配不上遥……”消散在空中,然后就这么扬长而去,其中的恨意却是足可以把人冰冻,外加绕梁三日。 你问我现在做何反应,有何表情,什么心情,我只能很不幸的告诉你一声,我被这丫给冲击到了,呲在当场。 过了半响,了清宫才传来一声震天的愤怒的悲壮的呐喊:“靠,他妈的。” 番外之 多年以后(二) 外书房 皇上钦定的太傅正在上面费力的宣讲,摇头晃脑的,颇为认真和自得。 姬怀风端坐着,脸上微微带着恭敬状似聆听,这是姑姑教的,开小差也要开的有水准,绝对不能丢她的脸。 今天又是十四,终于可以出宫了。就不知道今天姑姑家吃什么,完了去哪里玩儿? 上次城西的老张家凉皮真是好吃啊,滑溜半透明的凉皮,配上美味的调料…… 还有那个姑姑自制的火锅,嘶,辣的够爽(好像就是用这个词吧),鲜的够劲儿,那沾酱…… 三明治也不错,虽清淡了些,倒是别有风味…… 还有……口水中,口水中~~ 今天的课业到了尾声,且不论怀风在这里yy个够,表面上还是谦恭有礼的站起来,和其他皇女一起想太傅行礼告辞。 怀风有些迫不及待,但是还维持着皇女的威仪,没有催促,只是眼底已经露出不耐烦来。 “大皇姐……”怀风回头,看到不知道三妹还是四妹在一旁喏喏的说。 “皇姐今天也要出去吗,皇妹好想和皇姐一起去啊!”一旁和先前说话的人张的一样的女孩子插话,怀风马上就认出这个是四皇妹。三皇女和四皇女是一对双胞胎,张的一模一样,不过性格一个拘谨一个张扬,倒是完全不同。两个人今年都只五岁,但是已经开始每天到书房上课。她们都知道每个月十四皇姐都会出宫,她们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出去过。 怀风头疼的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犯了难。 “是啊,我们几个做妹妹的都很羡慕姐姐每个月能出宫一躺呢!”二皇女也在一旁插话,笑的不知深浅。 “看妹妹们说的,姐姐哪里是出宫,不过是到华太傅府上去蹭饭吃,倒是你们这就眼气了?”怀风想起姑姑说过的话,马上收了犹豫,换了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言带过。 “哪里的话,妹妹也曾听过,华太傅家的珍馐,连天上的神仙也忍不住要下凡,所以想跟去见识一下……” 怀风在心里撇嘴,想起上次姑姑听到这个谣言,笑的那个贼兮兮,说什么皇叔就是贪恋她的好吃的才没有得道成仙的,不过她一向很鄙视这个话的真实性。 …… 最后,怀风虽不情愿,还是带着三个妹妹,浩浩荡荡的开往宰相府。 宁雅一眼就看见今天大一点的后面跟了几个小的,脸上虽不动声色,心里不停的抽搐。 想大哥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是生是死,可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寻不到人,虽然我本来也就没指望你姬霖毓能长情多久,和你一众皇夫皇贵夫皇这皇那的生了一个又一个,我还能当你身在曹营心在汗,始终对大哥的情谊不变。也不管你是不是生了不想好好养,可是你犯不着让她们晃荡到我家里,就不怕我这大哥的亲妹子一个不爽,看着这么一对二奶……二爷,三爷,四五六爷的孩子不顺眼,一巴掌哪儿来的闪回哪儿去…… 宁雅心里窝火,脸上却笑的格外‘灿烂’。 怀风看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她现在是充分的理解了,什么叫笑里藏刀,什么叫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姑姑真是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她看着姑姑的目光转到自己脸上,露出很无辜的表情,竭力表明不是自己的错啦,是她们非要跟过来。 当她看到姑姑‘和蔼’的笑容又转到妹妹身上的时候,才放下心,好歹今天是不会追究了,妹妹们啊,自求多福吧,谁让你们非要跟来。 “痛……” “好酸……” “呜……” 暖暖的秋阳静静的散发着热度,几个小小的声音倒是显得尤为突兀,稚嫩的,夹杂的呼痛声。莫不是小雅真的在虐待儿童? 怀风乖乖的跟在姑姑后面,看着身后的妹妹们走得这么‘辛苦’,偷偷的吐了一下舌头。 地上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颗颗圆润光洁的鹅卵石吸足了阳光,踩上去温热的。几个皇女却走的狼狈,别看这小石子,踩在脚下竟有如踩着刀子一样,生疼生疼的。 华宁雅先头走着,也不管后面的几个呲牙咧嘴,怀风不是第一次走了,她还在自己的寝宫里弄了一个小型的步道,当然也没有其他几个那么难受。 三皇女四皇女看了看华太傅没有往后看,悄悄的挪了几步,走旁边的青石方砖铺成的平路。 二皇女犹豫一下,还是忍着疼走石子路。 华宁雅嘴角露出一丝莫明的笑容,随即敛去,快的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等到几个皇女都走的满头是汗了,才停下来,这时已经中午了,二皇女一算竟走了半个多时辰。 几个人饥肠辘辘的坐到花园里,下人奉上茶来,浅绿的颜色,里面沉浮这几颗小小的东西。几个人早就渴了,一口气喝了两杯。这不知是什么茶,带着一丝青草的气息,酸酸甜甜的,喝下去,口舌生津,遍体舒畅。 怀风看她们好像渴了几百辈子,在皇宫里都喝不到水的样子,暗暗笑翻了,早往了当初自己也是喝个不够。 三皇女四皇女还意犹未尽,但是看下人也没有再满上,又不知该不该唤人添茶。 华宁雅怎么不知她们的心思,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 撤了茶盅子,先端上来的是却是一碗粥。 几个皇女心里嘀咕,不过还是老实的拿起调羹。粥熬的火候正好,里面散着野菌瘦肉皮蛋。勺子一翻动,香气就扑鼻而来。 华宁雅微微一笑,南方的人多吃粥,熬粥的花样也多。 下面开始上了几道菜都放在几个皇女面前,华宁雅面前还是空着,她随意的 一摆手,让几个皇女开始用膳,就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看着。 下人抬了铁架子和好些东西上来,摆到下风处,炭火已经燃着,下人们开始把一串串的东西放到架子上,刷了油,散上盐,细细的烤起来。 华宁雅看几个皇女都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底下的人,带上笑。 “太傅,这是什么?”四皇女到底年幼,经不住好奇的问。 “烧烤……”懒洋洋的一句,好像在笑她的无知,四皇女一下红了脸,不敢再细问。 火很旺,没一会就烤好几串,直送到桌案上。带着浓浓的香气和烟熏过的味道,几个皇女都觉得自己眼前的菜肴好像失了味道一样。 可是过了半天,只见华宁雅和大皇女吃的很爽快,一点也没有要给她们吃的意思,有点急了。 三皇女的手在桌子下面拽了拽二皇女的衣服,二皇女眼观鼻鼻观心,吃眼前的菜。 怀风了然的笑一下,说:“皇妹别着急,你们的脾胃弱,骤然吃了这个会不舒服的。” “嗯,皇姐。”脆脆的声音响起,三皇女四皇女心满意足的答应着,倒是二皇女没有吭气。 “怎么,我到不知道原来皇女们都喜欢到太傅府上蹭饭啊!”华宁雅正感叹今天的够辣,突然这么一句飘来,立刻把辣椒叉进气管里。 “咳咳……皇……皇……” “怎么,爱卿不欢迎朕?”姬霖毓轻轻飘来一句,宁雅吞下不满。 “臣不敢……” 几个皇女见了礼都坐好,宁雅只敢腹讽:我要和她要伙食费和托儿费,你不知道现在最赚的就是幼儿园了和餐饮业了? 吃饱喝足,把她的宝贝女儿先送走了。 小雅感叹,可怜的孩儿,在妈面前都得这个样子。 “真没想到你这里比皇宫受欢迎多了。” “当然,人受欢迎呗。”没有外人在,小雅就随意多了,不过这么随意的和皇上说话,要是让人听到了,估计小雅以后会很不随意。 “喂,我还没吃啊……” “朕是皇帝,拥有你说的那个什么优先选择权……” “可恶,我的奶酥,下次,你女儿过来蹭饭,记得给我伙食费……” “还是这么爱钱,你卖禁书的钱都够你花到下辈子了……” “你不知道,我这可是不遗余力为耽美和言情事业而奋斗终生啊……” “那给加官……” “我不要啦,就知道你又有事情让我做……” 好久没有这么和她一起笑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从大哥在我们视线中消失的时候起,带走了原本的五皇女现在的皇上所有的笑容。 “有你大哥的消息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外面纜|乳|芟碌墓怂沃斜幌诺囊幌碌吕矗缶滤拇φ磐古呐男乜冢骸澳睦锢吹睦墙校镉欣锹穑俊 她竟然敢亲遥,而且还是当着我这堂堂一个大学生,现在当朝的尚书,遥的正牌老婆,就让这么一个地下情人,二奶都不是的人把遥吻了还给人家鄙视了去,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更悲愤的是我怎么就呲在了当地,应该扑上去把她拉开,然后给她两巴掌,再吻上遥宣誓自己的主权,捍卫领土完整。 我悲愤扑到遥身边,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刚刚她好像亲的就是这个地方吧。我看准了,用力的亲下去。我要把她刚刚亲的地方‘洗’干净,转念一想,也不知道她来了多长时间,别的地方呢,都‘洗’一遍。我亲,我亲,我亲亲亲…… 遥很不舒服的移开脸,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含混的说:“小雅,别闹……” “遥,要洗干净啊,说不定她有什么爱滋啦,非点啦,禽流感的……” 遥的脸上到处挂了口水,慵懒的瞥了我一眼(可惜现在没心情欣赏),他先是闭目凝神,然后微微皱眉:“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困……难道是……”他的脸色有点沉。 “怎么了遥?”遥平时本来就浅眠,虽有午睡的习惯,可是今天这么闹腾他都还是昏沉的,可见绝对有问题。 “我的情况很像中了越溪一族中的一种迷|药的感觉,这种迷|药对寻常人只会让人身体不适,但是对越溪皇族的人却会昏沉想睡觉……小雅……” “别说话,我们接着‘洗脸’……”我堵上去,接着吻,不过吻着吻着有点偏离了原来的目标。 能感到遥带着一丝疑惑和两分迟疑,然后才轻轻伸出舌,和我缠绵,总算是有进步。 我不想告诉遥刚刚发生的事,也不想他察觉出不对劲。遥说的话,我感觉有什么从脑海中闪过。七皇女用的可能就是用越溪一族中的迷|药,而且,不只这次,如果七皇女对遥存的事这种心思的话,那么上次我们前往越溪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很可能是七皇女的人,都是精通越溪特有的,对付皇族的人的秘药,而且如果她真的如此爱遥的话,他对我的态度和很多事情一下就都有了答案。 遥轻轻推开我,脸上有不可错认的红晕,但是眼底已经恢复清明:“看你,起来吧,我要梳洗一下。”我乖乖的让开身,看着宫人上来帮遥整理,其实心思还没从刚刚莫大的震撼中回过劲儿来。 耽美和言情最流行的桥段——乱囵,怎么就让我和遥碰上了,而且还是这种类型的,想。这种人一般都是心智不健全,心理有问题的。而且还是七皇女这个平时不阴不阳,看不出深浅的人来。可是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受过什么重大挫折,然后遥在她心里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那类人,不过,好像这种东西真的不是用看能看出来的吧。 啊~~,太混乱了,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上次那个东瀛高手很可能也是她找来的。因为虽然之前我和五皇女都怀疑是她——因为查到她私下有让人采买一些东瀛人才会用的东西,但是一直觉得她没有理由这么想我死。不过,从今天来看,她对遥的感情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要知道公然在宫中作出这种举动(吻遥),只要稍一不慎,让人发觉,都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是胆大妄为到快疯了,就是有把握绝对不会让人发现了,要不就是她实在控制不住的要接近遥,看来后两者的可能性很大。 我心里不禁一阵发寒,如果上次不是凑巧的话,让我抢先救走了遥,那和遥那啥的人岂不是……真是有够ooxx的!! “想什么呢?”遥担心的看了看,怎么脸色忽青忽白的,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直冒冷汗 ,有点担心,拉过我的手,然后摸了摸脉,没什么,就是有些激动。 我干笑一下,总不能说刚刚被你妹刺激到了吧。 悦仙楼 自从上次大驸马替太女和我约见,我推了几次,摆出还有些犹豫的姿态,等到线放的差不多长了,才答应。 “华大人……”我上了二楼,看到站在楼梯一边的宁采臣,心里有一瞬的恍惚。穿了一身锦袍的她站在花厅门外,脸上带着有礼谦逊的微笑,见我上来拱手致意,但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却像是隔了一座无形的高山,从山的那一边透过重重的峰峦传过来的,似乎都带着回声,让我怎么也听不清。 “华大人,请,太女在里面恭候多时了!”她微笑着,掀起花帘。 华大人?我嘴角咧了咧,没有如愿的挤出笑容。她是变了,已经不是和我一起复习准备科举考试,一起笑闹讨论言情是不是有辱斯文的宁采臣了,我也该同样的称呼她一声大人才是。“有劳宁大人久候了……”我迅速的收拾好心情,换上笑脸以对,只是免不了僵硬了些。 一进去,带着一股暖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太女也站起来相迎,给足了我面子。 “难得弟妹肯赏光啊,本宫真是荣幸啊!”太女面带微笑的伸手要携我进去。 “哪里哪里,本该小妹请太女的,倒是让太女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到是按足了规矩恭敬的行了一礼 阴阳颠倒第23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礼,不着痕迹避开了她的手。她一转,还是攀上我的胳膊:“怎么如此见外,当姐姐的请妹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连忙说:“不敢不敢。”也就顺势和她进去。 太女做了主位,我是客席,大驸马和采臣在一旁做陪。 酒菜精致,也只叫了一个公子在一旁细细的弹了两曲琵琶就完了,并没有再叫别的公子作陪。 我本是能吃的,但是对着采臣和她们两个的脸,实在有些食不知味,何况还邀不时的和应承两句。 酒过三旬,打赏了弹琴的公子,我知道铺垫够了,这正戏才刚刚要开锣。 我举起筷子,随意问:“太女和两位大人不多吃一点吗,别是小妹吃相不雅,扰了几位的兴?”其实我原本也不是很有胃口,但是知道这些东西不吃也是扔了,实在很浪费,解决多少算多少,再说味道不错。他们则是象征性的动了两筷子就罢手。 “哪里,看到妹妹如此好胃口才叫人羡慕,妹妹喜欢的话,我找人把这里的厨子叫到妹妹府上去。”太女微笑回答。 “谢太女美意,不过好东西天天吃就显不出美味了。” 所以说人就是因为该吃饭的时候不吃,该睡觉的时候不睡,才会变得不正常的,个人认为,这话说的还是很有哲理性的。 第一百一十章 所以说人就是因为该吃饭的时候不吃,该睡觉的时候不睡,才会变得不正常的,个人认为,这话说的还是很有哲理性的。 我耐心的等待着太女发话,一定配合领导讲话,见招拆招。 果然她抿了一口茶然后神情带着惋惜的说:“定远将军的事真是让人遗憾,另兄一向是本宫佩服的有抱负的将军之一,想他以男儿之身子承母业报效国家,只是没想到最终以身报国,实乃我嘉裕之憾啊!” 她的语气十分真诚,似乎确实是对大哥的事感到非常的惋惜。 我不用装就已经很惆怅,是啊,不知道大哥现在怎样,为什么一直没有半点消息? “其实这次太女殿下邀华妹妹来就是有要事告知你。”大驸马凝神看了看我插了一句,然后把发言权又交回给太女。 太女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压低了语气:“其实本宫之前一直在怀疑定远将军的事情不简单,现在看来……”说到这里又噎住,吊人胃口啊。 我微微一惊,连忙问:“太女何处此言?”已经有点明白她说出这话的原因,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掌握了些什么。 “其实这些都只是本宫的一些想法,”她顿了一下,“本来没有证据的话是不应该轻易出口的,但是本宫实在不忍一代名将就如此不明不白的埋骨沙场,所以……” 我知机的接下去:“太女殿下,不管您今天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透漏半个字的,我大的事还有什么隐情,您一定要告诉我。” 太女看着我轻轻的说:“本宫相信你的为人,不然今天也不会叫你来。其实之前将军一直是占尽上风,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但是这次却在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大败,从军前急报来看,将军的策略一直很正确,但是敌人却有如神助,好像知道将军的每一个举动一般,所以本宫怀疑,将军会大败,可能是……有内j……”她的声音到最后越发的低了。 我皱眉,她说的,只要是能接触到内情的人都可以分析出来的,但是她这么肯定的说有内j,难道她掌握了什么证据? “看来华大人还是有所怀疑啊,其实本宫一开始也不确定,但是据我派出调查此事的探子回报,在站前耶赫鹘可汗自己都没有信心赢着一仗,但是在开战的前两天,她十分肯定的说天出大神会保佑她们的,并且还提前犒赏三军,鼓舞士气。只是这一点就十分可疑,而且在这次胜仗之后,耶赫鹘可汗曾和她手下的一个酋长说,这次的胜利得来全不费功夫,嘉裕人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得胜,后来又查到在战前曾有几个嘉裕人和耶赫鹘可汗秘密碰面……” 我的手收紧,她和我查的内容是从不同的两个放向,但是都指向大哥的事确实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我是直接从军队内部下手,而她却能知道敌人内部这么详细的情况,难道她们之前查到的太女的人和匈奴人接触是为了这件事,还是说她就是那只幕后黑手? 她们一直观察我听到这些话以后的反应,我凝重的问:“那太女殿下以为到底是何人做的,我大哥又何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搭上我嘉裕的国运来陷害大哥呢?” 太女沉吟不语,似在考虑遣词用句。我虽然急于知道她到底会把屎盆子往谁头上扣,但是也绝对不会比她先开口,比耐心,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不知道大驸马使了个什么眼色,采臣站起来说:“怎么动作这么慢,悦仙楼也太怠慢客人了,我去催催……” 我起先以为是太女对采臣还不够信任,所以要支开她,到没有留意是去催什么,但是当我听到采臣在关上门以后就没有离开,只是在门口,才醒悟过来,是出去放风,看来太女要说的事关系重大。 “弟妹,本宫和你说了之后,你一定要冷静,而且也不可和人说起今天的事。” 看我郑重的点头,她才接着说下去:“我怀疑这件事是康王下的手。” 康王,五皇女?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说是五皇女! 太女看到我吃惊的表情,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我的惊讶:“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想来你知道五皇女一直对你大哥有意,而且不只一次的表示过想要娶你大哥,但是你也知道,定远将军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我听了差点没笑出来,不为所动?想起在书房撞到他们两个缠绵,恐怕不为所动是装给外面的人的看吧!脸上却是肃然,忍笑忍的很辛苦。 “可能连你也并不知道,这都还是很久的事,你大哥他是绝对不对嫁给五皇妹的,因为白家的独女之死,和五皇妹有关,可以说是她造成了白家小姐的短命。我相信你大哥因为这个原因也一直不能原谅她。” 太女竟也知道这件事? “我倒是知道大哥因为一些旧事始终不能释怀,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内情。”其实大哥最后的时候已经想通了,到底也不算五皇女的过错,但是他们两人竟然是相爱却不能相守,只是好事多磨,本以为这次没多久就能喝大哥的喜酒了,谁知大哥又下落不明。“可是,就算如此,看样子,五皇女对大哥情谊一直未变,殿下何以怀疑是……” “你大哥其实已经有了谈婚论嫁之人,但是此人应该不是五皇妹……”太女看着我,似是要让我相信:“你大哥就是知道五皇妹一直对他很上心,如果知道她知道你大哥最后的选择不是她,你能想到她会作何反应。” “因爱生恨吧……”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没错,先不说她绝对不会眼看你大哥投向别人的怀抱,尤其如果是和她不和的朝臣那一方,就更是麻烦。所以如果你大哥这个时候出了事,反而她的嫌疑最小,而且她还可以借此机会拉拢那些要为定远将军报仇的人……” 我不得不说,太女说的完全是一种可能,不管怎么说,念及他们之间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五皇女身上,更何况,确实,如果现在有证据现实是太女一党或者七皇女的人作的,那么大哥手下的将领首先就不会放过主使的人,大哥在军中积累的威望是绝对不可小视的。 如果不是我很清楚的大哥和五皇女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可能也会对这话半信半疑,从而开始怀疑五皇女。太女这一招高明的很啊,要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容易发芽生根的。而且能从我平时对五皇女的态度(当然很大一部分都是装的)知道我对五皇女和大哥并不是很看好,而下了这个套子,也十分了不起,看来我一直都小看这个在太女位子上坐了十几年的人了。 我装作压下惊讶和一闪而释的怀疑,半响无语,其实也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作出什么反应。 一旁的大驸马见状说:“我知道弟妹你一时很难接受,毕竟五皇女一向表现的对你大哥十分深情。姐姐也是不想你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人利用。” 太女接回话:“弟妹是明白人,自然不消本宫细说,另有你大哥以前的得力的副将也深知此事内情,若你问起,想必不会瞒你。” 副将,怕不是和她们串通好的吧,不过倒还真要看看这大哥的得力手下是什么样。 第一百十一章 “扣扣……”敲门声轻响。 采臣推门进来,我嘴角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终于也变得聪明多了,时间把握的正好,刚好是我们说完话的空档。 她微笑:“殿下,东西马上就送到!” 太女笑的那个灿烂:“好,悦仙楼的档次就是可以,连这么紧俏的东西都有,想本宫也不过才弄到一盒。”我只微微露出好奇的神色,她恍然说:“想必弟妹不是很清楚,采臣,给她说说。” “最近京城里出了一件稀罕东西,能让人放松心情,缓解压力,不少的王公大臣现在都乐于此道。” 我听着采臣说的,怎么觉得有点耳熟,怎么很像我编的广告词啊? 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 “进来。” 三个清秀的公子尽量,其中端着一个盘子。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太女她们说的稀罕物件是什么了。只是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在京城打响了名气,看来赵丁的营销已经可以从我这里毕业了。 “几位小姐好,您要的头等的云烟已经送到。”托着盘子的含笑说,“现在就给您点上吗?” “那盒紫罗兰给这位小姐,我们就点上云烟。”太女一指我。 几个少年动作熟练的从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抽出香烟,是我熟悉的带过滤嘴的,包裹着一层 白色带淡紫云纹烟纸呈圆柱体的纸烟。 这是专门给王公贵介抽的,为了显示身份,价格不低,口味适中。而紫罗兰,如名字,属于比较淡的,适合没抽过的人,但是别看它味道淡,但是很容易上瘾的。 这里虽然有土烟袋,但是造型笨重,携带不便,怎么比得上纸卷的,小巧精致的香烟。和我预期的完全一样,风度翩翩的富家小姐,闲散慵懒的夹着一根香烟,带着一丝颓废的吞云吐雾,而且这种纸烟以其工艺独特充分保留了烟草的香气,所以一下就风靡了整个京城。不仅是小姐,不少公子也都喜好此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饭后一只烟,赛过活神仙。看太女她们的神情就知道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今天和弟妹言谈甚欢啊,下次再一起把酒畅谈。”太女笑着说。 “一定,一定。” 寒暄一阵,虽然我有点诧异今天太女其实一定也没有提到别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放长线吊大鱼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下次再约我,看在今天她透漏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的份上,我怎么也不好一口就回绝。 “我记得华大人和采臣是同年吧,好像私交也不错,两位叙叙旧,我们先行一步了。”太女的笑容别有深意。 说完她和大驸马乘车径直先行,留下我和采臣在原地,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很有默契的一起步行离开悦仙楼。 我们一直沉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 “最近没有去书局?”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她轻轻摇头,接着,又是一阵无语。 不知道要说什么,可能对于她来说,我是她主子要拉拢的对象,对于我来说,她早晚都被太女所牵连,不管是对五皇女还是七皇女,太女都是首先要出去的绊脚石。对于站错队的人,她们会怎么处理,我不想去想。 “有空回书局看看,最近有不少新书,我都让她们给你留了。” “嗯……” 又是无言,我心里带着深深的无奈,我和她真的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吗,其实也许都很多话,但是谁也不会说了。她已经不是她,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种坦荡的简单的友情之中了…… 她的脚步忽然停下来,我也跟着顿住。原来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到了该分开的时候,从这里拐过去,过了三条街就是驸马府。 “你上车吧,公主肯定在等你了。”采臣说,马车一直跟着。 “采臣……”就这么分开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脸在月光下,熟悉而又陌生的。 她的嘴动了动,说了一句话,快到我都几乎没听清楚:“三思而后行……” 在我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时候,她已经转身上车,仆从即驾车离去。 我咀嚼她话里的含义,一时呆立街头。 “驸马,我们也该回府了。”直到小成子在一旁提醒,我才回神。 “走吧。”我再看一眼她离开的方向,只是黑沉沉的街道,早已没了马车的踪影,心里闪过一丝伤感,我们终究还是陌路而行了吧! 我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无意识的轻轻转着手里的烟,烟叶儿有轻麻醉性,能刺激人的神经,所以人们多用来解除疲劳,日久便成了一种嗜好。但是烟给人的危害还太小,也太缓慢,不是我要的效果,而我映象之中只有那样东西能达到我现在的要求。虽然我犹豫了很久,可是大哥出事后我还是选择用这个。 苦笑一下,不用说采臣,我也变了,以前的我是绝对不会用这样东西的,因为我深知它的害处,而且对它也是深恶痛绝的,说什么也不会碰的。 门外轻响,我侧头。门开了一条缝,然后从门外放进来一个包袱,一个平淡的声音说:“小姐,东西已经送到。”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心中诧异,这么快,闷声说:“放下吧,还有什么事?” “没旁的事,派去跟着清小姐的人回报正常,该是无碍,所以暂时还不需要支援。” 端木家的事还没有解决吗,还是她下不了狠手?不过我既然答应了她不过问的,当然不能插手,让人在一旁注意她的安全总没有问题吧! “嗯……”我起身走到门口拿了东西,却发现门外的人还在。 “还有事?” “属下只是深觉,闺房之乐也要适度,这些东西虽然构思和制作都精致无比,但是用多了伤身,请小姐注意保重身体……”声音还平淡,但是似乎带着一丝揶揄。 我一挑眉,什么时候‘影子’也开始揶揄人了,看来赵丁把她们‘训练’的不错嘛,而且够机灵,话一说完就跑,还算知道惹不起。 我打开包袱,确实是应有尽有,整个儿一全套的s工具。像这个皮鞭,是用一种特殊的只有南疆才有的叫乌腾的植物编织成的,不但具有催|情作用,上面专门编织出颗粒状的微微的凸起,打在人身上会引起疼痛,但是绝对不会致命,同时却可以极度的刺激感觉;还有,这里虽然没有电动的按摩棒和按摩球,可是有别的东西可以补足,到底能工巧匠还是古代的多,不过连做的时候,那个师傅都叹为观止,这一个白玉赤金八宝缠丝的玉势,里面别有奥秘,可以手动控制;还有ooxxx,可以xoxoxo…… 只是无比汗啊,为什么会认为是我要用呢?我表现的有这么不纯洁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当然不会是给我自己用的,太女性好渔色,而且多喜欢用些工具助‘性’,这种精致的s道具一旦在市面上流通,想必就会有太女手下的人给她搜罗,这些都是为了能顺利流入太女手中而为她特制的。 我伸手碰了一下鞭子,触手生温。上面带着紫红的颜色看起来显得高贵又带着一丝诡异,一点也不像藤蔓制成的鞭子,鞭子是流线型的,末梢微微呈水滴状,握把上一段明黄的流苏。其他的道具也具是制作精美,仿佛是艺术品。可是我能从这精美别致的东西上面闻到隐隐的血腥气和剧毒的香气,他们是勾引然人堕落,坠入深渊的恶魔。 从我决定要不择手段扫清前面的障碍,帮助五皇女得到足以凌驾任何人的权利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东西将带来的也许是不可估量的可怕的后果,虽然心里一直很犹豫,但是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却从来没有手软,因为我还有太多要保护的东西,我和五皇女都绝对不能失败,在皇位的争夺中谁也输不起…… “吁……”收了所有的情绪,我清点一下东西,十件,送到我这里的都是档次最高的,通过哪种途径让这些s工具流出去呢?嗯……就配合上次新完成的《绝爱一百零八式》。 “喀喇……”直到门外一声轻响,我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刚刚因为想得太入神而忽略了有人来的脚步声——而且很熟悉。 我当然听得出着是谁的脚步声,心里一慌,着着急急的把手里的包袱往住一拢,也不管是不是会碰坏了东西。 放哪啊,这桌子当初造的时候为什么不弄个抽屉呢,放到哪儿好啊!!!! 我快抓狂的时候,一眼看见床头柜,对啊,傻了啊,迅速的蹿过去,拉开抽屉。 同时听见脚步声正好踏进屋内,仿佛一下回到了初中的时候作贼般偷看漫画怕被老妈发现的情景。呼呼,好险好险,眼一溜,遥应该……没看到吧?! 遥抱着宝宝,眼神淡然如水,轻轻转到我脸上,然后顺着往下,似乎没有在床头柜上多停留,然后进来。我则是心虚的瞟了一眼柜子,呃,包袱皮露一角。所以说,古代的东西就是不好用。我用腿蹭了蹭床头柜,把露出的包袱皮弄进去,就走向遥,一边接过来宝宝:“怎么自己抱着,这小家伙现在可不轻呢。” 把我家的小胖子抱过来,又长了,不知道是我的奶水足,还是他会吃。 “呀,啊……”宝宝挥着手,他认人的功夫已经很准了,很喜欢粘着我和遥。 “啵一个,宝贝。”我的脸凑上去,宝贝知机的来了一个湿吻。 我抱着宝宝看下人给遥换衣服,呈上来温水,没话找话:“那个,饿了吗,传饭吧……” “今天吃多了些,存了食,倒不急着用膳。”遥轻轻的在布巾上擦干手。 我局促的挪了一下身子,宝宝被我抱的不舒服了,不满的动了动。 “哦,哦,乖,宝宝乖……”我轻轻的哄着他。他才满意的靠回来,动了动,眼睛眨啊眨,慢慢半阖,我知道他困了。 晃着胳膊,调整姿势,宝宝没一会就沉入梦乡,我轻轻的把他放到摇篮里,接着晃动。 等他睡熟了,才让奶娘推着摇篮到隔壁的婴儿房,我特意在摇篮下面安了轮子。 才一转身,我看到遥的动作,差点惊叫起来,遥正拿着包袱仔细的‘研究’—— 我的惊叫哽在喉咙里,差点噎的喘不过气。 “遥……遥,那个,没什么好看的,不好看……”我走过去,又不敢抢下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忙脚乱的绕着遥身边转了两圈。 遥轻轻的拈起一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倒是工艺很精湛,费了不少心?”他手上拿着一个||乳|环,上面的宝石的光芒能耀了人的眼。 “没,没费什么心思,随便玩的……”我喏喏的说。 “随便玩?”遥的声音上扬,随后瞟了我一眼,竟让我一下想到一个词‘风情万种’。汗,我也知道这么精巧的东西当然不会是随便玩的啦,遥你就不能配合一下给我圆个谎。 “既然小雅你喜欢这么‘玩’,哪天我们就试试,我陪你好好的玩。”遥轻笑。 我到底忍不住上去抢下来,一卷巴又塞会抽屉里面,脸上火辣辣的。 “哈哈……”遥笑的开心,我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要用的。”不过看到遥笑的这么开心,又觉得被冤枉也值了。 心里哀叹,可怜我的形象啊~~ “哦,让皇弟看到了。”五皇女沉闷了好久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不管这种变化怎么有点八卦兮兮的。 “是,高兴了吧。”虽然不爽被五皇女看热闹,但是还是高兴她终于恢复一些原来的样子。 “没什么可高兴的,倒是你们没真的试试这新鲜东西好不好用?” “算了吧,你要喜欢,留得以后和……”我的话只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大哥还不知在何方。而我一时忘形却又偏提气这个死|岤。 五皇女刚刚还闲适的表情微微的一僵,然后又恢复,只是看在我眼里少了刚刚的那种生气,虽还是微微的笑着,但却让人感到心酸。 “让你大哥知道,仔细你的皮要紧。” “呵呵,你不告诉大哥不就行了。”我只能顺着说下去,可是房里却还是一下陷入了沉寂。 “那些东西怎么送过去。”半响,五皇女打破沉默。 “配合着新出的书一起,从前几次探得的消息看,绝对是投其所好,相信很快,太女就会沉迷于s中。”而且这种东西一旦习惯了是会上瘾的。 “嗯,这些也罢了,只是你说的那个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 我的心一沉:“没错,千万不能轻视了这个。你知道么,它的威力不仅仅是容易成瘾,摧毁人的体魄,破坏一个国家的经济,更严重的是它带来的精神上的毁灭,人或者说一个国家,最可怕的,不是它收到了多大的外力破坏,而是从内到外慢慢的腐化,这比任何的战争都更加可怕。” 五皇女听了我的话,不由得微微悚然动容:“竟如此可怕,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听你的话似乎是感同身受一般?” 面对五皇女的疑问,我轻轻一叹:“曾有一个国家,它也如嘉裕一般的强盛和丰饶,它也出过无数的英雄儿女,但是最终这个国家毁在了内忧外患之下,几百年的屈辱,就是这东西撬开了这个国家的大门……” “最终呢……” “她们重新夺回了自尊和民主,可是却付出了血与泪的惨痛的代价。”我叹息一声,想起那些近代历史,每次看到总会让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我不希望嘉裕也和明清时代的中国一样,由胜而衰,逐渐没落。 “所以,这东西,一旦用,就要保证全部的货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而且等到事情结束以后,一定要全部销毁,不管是成品还是原料。”我盯着她说。 “嗯,而且这东西一定要严格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卖,不能卖的太多。”五皇女严肃的说。 我叹气,也只能这样了,毕竟决定用它,就不能畏首畏尾的考虑这那的。 “给你。”抛给她一个白玉的小盒子。 “这是?” “服下之后,十年之内,百毒不侵……”原谅我说的这么玄乎,不过是制药的人这么说的,而且这个人据说还是难能一见的神医和毒医,应该不做虚假广告。 “我还以为你这个当姑姑的忘了。”五皇女笑着收好,还是云淡风轻的。 我怎么可能忘,因为大哥不在,满月酒几乎没有摆,连嘉裕一直秉持的滴血之习都没有执,五皇女甚至没有把宝宝带进宫里让皇上他们见见,看的我好不心酸。这礼当然不能少了我的一份,只是这药只做好了这么一枚,还是费尽了辛苦才做成的,所以才晚了。 “不留给我侄子。” 我摇头:“宝宝更需要,谁让她是你的女儿!” 五皇女脸色一暗,不再说话。 第一百一十三 章 “跑快一点啦,笨……” “风大的时候手紧一点……” “看清楚风向,你那是顺风,逆着,叶夫子你帮她看着点。”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叶玄的父亲,这里似乎称已婚的男人叫x夫子,当然是要冠妻姓的,他其实并不算嫁给了大驸马,所以就这么称呼,不过总是让我想到老夫子_ “笨啊,风筝都快被你放烂了……” 我悠闲的靠在躺椅上,一边吃点心,一边做我的‘总指挥’。 “喝点茶,说的口渴了吧。”遥给我倒一杯新砌的茉莉花茶,笑的帮我抹去沾在嘴角的点心屑。 我轻轻啜一口茶,然后撩开轻纱俯身看看宝宝在婴儿推车里睡的舒服,估量着他什么时候醒。 难得的暮春三月的好天气,正适合放风筝,好久没有纯娱乐自己一下了。本来想和遥两个人的,可是又让我在后山桃林里撞见善管家想和叶玄的父亲约会而一直不得其法,我当然就把他们两个也带上,就当日行一善好了。叶玄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时尚学功夫,倒是也老老实实的,没有一点异常,不过可能是因为经历的比同龄人多,也越发显得早熟。对于善管家无意之中表现出来的对叶夫子的好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叶夫子一副看透了世情,不谈感情的样子。所以善管家也一直不敢挑明了,而且好像还顾及什么,看的我都累。不过想起我叫善管家一起来放风筝的时候,她脸红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婴儿车很好用。”遥轻轻摸了一下,雕着兰花的扶手,再顺过带着轻纱的小小遮阳棚。 “那当然,虽然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很多不如这里,不过不得不说,好东西也不少!”我得意的把车子推一下,然后拉回来,小孩子不能老窝在房间里,应该多接触大自然,这么好的春天不出来郊游一下,放放风筝怎么行,不过当然是大人放给他看了。 “雅,你想过有一天会回去的事吗?”遥问。 我的手抖了一下,还好没端着热茶。 “为什么突然想问我?”我看着遥,他脸上带着一点疑惑,但是还是平静的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只觉得刚刚在我指尖染上的温度,现在慢慢褪去。 “虽然有些东西我不是很理解,只是觉得,其实那个世界也很好,何况,还有……你的家人……”他轻轻的说,像在叹息。 我听到这句,竟是觉得愣住,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想到家里的父母和哥了。 恍然才觉得,从小家里的人就一直培养我的独立的性格。虽然我没有很放在心上,但是看来爸妈和哥哥似乎早就有准备有一天我可能离开他们,独自一人。而且到这里以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似乎思念来的快,去的也快。也许,还有别的…… 我静默了一会,突然笑开了,笑的很开心,真心的:“吾心安处是吾家,你不也是我的家人么?” 遥眸子里的暗金仿佛一下活了起来,缓缓的在眼中流淌,似乎说着什么,但是可惜我和遥的眉目传情还没修炼到家,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很不平静。 “遥……”我刚开口说话,唇就被遥纤长的手指挡住。 然后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的淡蓝色,吓,遥今天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啦。 我还发愣,一时都有点不敢相信,遥好像还没有主动这么搂着我。他没事吧,不是这里风大,吹的他不舒服。 “遥,你是……” “别说话,现在,先,别说话……”我的话刚开了头,就听到遥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带着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耳朵上,一阵发热。 我连忙老实的不敢动了,只听见他的心跳一声一声的清晰的传入耳中,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现在这样真的很舒服,我不想离开他怀里…… “哇……啊……哇……”嘹亮的哭声让沉浸在这种氛围中的我们一跳吓了。 像被电到一样,我猛地往后一退,一看,遥也扎着手看着我。 “噗哧,哈哈……”我没形象的笑开了。 “哇……哇……”宝宝蹬着腿哭的正凶,好像不满他爹妈都不理他。 遥也不禁失笑,连忙上去看看宝宝。 吓,这小家伙尿床了,小屁屁都尿湿了。 遥忙着从推车的后面拿出一块尿布,轻哄着宝宝,很有架势的换了起来。 宝宝舒服了,也就不闹了,蹬着小腿,眨着乌黑的眼睛四处看,一转头和他老妈我对上。登时机灵灵打了个寒战,怕怕哦。 小p孩儿你就给我破坏气氛吧,想你老妈我苦受寒窑若干年,我容易嘛。想我辛辛苦苦才把你生下,现在我可知道了,整个一大尾巴狼。好不容易这么绝佳的气氛,天时地利人和啊,真不甘心,遥的怀抱~~我好久才能享受一回呢,呜呜…… “啊……啊……呀~~”宝宝伸出手向我抓,我继续瞪,不知悔改。正瞪着,看到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阵不好意思。 “还是和孩子一样,宝宝都要笑你了。”遥笑着摇头。 “呵呵……”我干笑一下,宝宝柔黑发亮的葡萄般水灵的眼睛也在认真的看着我。 我把他举起来,凑近他吹弹可破的脸蛋,嘟囔一句:“臭亲,下次不许再坏娘的好事了。” “咯咯……”笑。 “……”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我还没来得及捕捉到,已经消散在风中。但是转头看的时候遥还是平静的表情,安然的看着我和宝宝,许是我听错了。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我抱着宝宝顺着声音看去,五彩的纸鸢已经高高的飞翔在天空,一只翩然若飞的蝴蝶样式的正振翅迎风而上。叶玄在一旁激动的欢声大叫,我看了不由得微笑,这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做的事情。 叶夫子抬头看着天上风筝,脸上也不复平时的冷然,似乎在怀念什么,神色颇为复杂的。善管家在一旁,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的脸,神情专注。 我心里叹息,不管我的初衷是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希望他们两个有一个好的结果。 叶夫子一直是冷淡的,对人和物都是这样,淡然而有礼,这又不同于遥的那种超然物外的出离尘世的感觉,而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棱角已然被磨去,变得通透而平淡。 善管家光顾着看身边的人,一不留神,手中的风筝断线而去,飘飘扬扬的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点。她回过神来懊恼的看着蓝天,叶夫子先是一愣,然后也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笑容,不过她没有发现。 叶玄先是追了两步,然后在一个小山边停住脚,怅然的看着风筝远去的影子。 时尚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树荫投射下来,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也在望着天空。 宝宝好奇的盯着天空中不断远去的风筝,伸出手来抓了抓,鳖嘴。 我向遥笑一下,然后亲亲宝宝肉肉的小拳头。我和遥并肩站着,周围一片沉寂,没人说话,大家都带着各自的思绪,沉浸在这碧蓝的天空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夫人,夫人……”门外有人低低的唤着,声音有点急促。 我迷迷糊糊的翻个身,正是睡的舒服。 “小雅,小雅……”遥轻轻的唤我,我钻进他怀里,把耳朵堵住。 “夫人,宫里来人,传各级官员即刻觐见……”外面的人提高一点声音说。我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宫里传人,这么个时候,大半夜的。 ‘蹭~’的坐起来,我有预感,一定是出大事了。(远:不用你预感好不好,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屋子里亮起来,遥的脸在萦萦的光下明润生辉。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我的衣服来,给我穿上。我忙忙的在他脸上亲一口:“你接着睡,我得赶紧的。”我把他按回被窝,拉过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出了卧房,反身关好折叠的屏风样式的门,再把帘子拉上。遥一向浅眠,这一折腾,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睡得着,不过养养神也好,现在天色到底太早了。 外面早有人候着,我开了门,色色的梳洗的用具端进来,随便擦了一把脸,喝了两口粥,就随着宫里的人去了。 一路上不断碰到大小的官员,都坐着轿子往宫里去。 看来事情不小,深夜招集文武百官,到底会是什么事,我和五皇女这两天还没布置好,那么是七皇女的人动手了? 官员到齐,排队站班,鱼贯而入。 大殿里的气氛沉寂而压抑,朝臣个个敛声禀息,垂手肃立。 隔了一会,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依礼跪拜,平身。我斜眼看上去,皇上表情在摇曳的烛火下高深莫测,她静静的俯视下面的群臣,一句话也不说,气氛越加的凝重起来。 “最近京城的天气不错啊……”半响,皇上悠悠的说了一句。 呃?深更半夜谈论天气?恐怕除了黑夜就是乌云吧,可是,皇上说出这么一句要引出什么下文,总不成也是要去放风筝和郊游吧? “陈爱卿,朕记得你的老家是在江南吧!” 一个官员出列:“皇上圣明,臣的老家确实是在江南。” “哦,朕记得你离开家也好些年了吧?” “回皇上,已经十三年了。” “南方的气候和北方大不相同吧,你可记得现在南方该是个什么天气?” “回皇上,现在南方正是梅雨季节,应该是整天的阴雨绵绵。” “哦,那怎么朕前儿还听人说起来,江南一带最近都是艳阳高照,天朗气清呢?” 这话明显不是问陈大人的,她当然也就没有接话,地下一片安静,皇上在影射谁呢。 我头虽是低着,眼睛四下里一看,呵,有些人开始站不住了,腿脚不老实起来。 梅雨季节,雨水,莫不是为了…… “昨天夜里马上飞递急送来的,倒是详细的描述了一下鹿州和江南一带的景象,让朕好生向往。”皇上的声音越轻越柔,仿佛真的是看到什么美景似的。 皇上的声音突然凌厉起来,吓的我这心里没鬼的都人心都一跳:“皇太女,你给大家念念,奇景供赏之嘛!” 说话间‘啪’的一声,一本奏折作完美的抛物线状,从三层台上划出一道半弧。直直落在太女脚边,太女的脚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捡起来。 “恭启圣上……江南,鹿州,涿州,沧州……一带连日阴雨,适逢南江上游冰雪融化,冰凌顺江而下,泗津堰已然不负江水之力,恐不日便是千里溃堤之时,臣连日上报均未得见天恩,心内焦如焚,然现江南九州实处覆巢之下,诚十万危机之时。如今泗津绝堤,臣亦无颜以面圣颜。惟愿与泗津堰同在,以保我嘉裕千秋万世基业……”谜底揭晓,得,果然还是水利出了问题。 太女读到没一半的时候声音就开始发颤,到后面我都看着可怜,怕她读不下去了。 不过我要是可怜她,谁可怜南方遭灾的百姓,何况这个上书的什么大人,估计现在已经是人肉沙包了,泗津堰要是没垮,现在这本子也到不了皇帝手里。 “朕可是也很想见一见这南方一连多天不见太阳,是个什么样子,更想见见这南江口泗津堰绝堤的壮观景象呢!”皇上的声音沉了下去,山雨欲来啊。 我偷瞥了一眼,太女背后的衣服颜色变得深了许多,唉,冷汗都冒出来了! “要要不再念一段,这是上朝前一刻才送到朕手里的。”皇上的声音冷冷的在大殿里荡开,锋锐的能划伤人。 静默,还是一味的静默。 “朕也很疑惑,如此奇竟,为什么朕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我就算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投射在我们的身上,一个震怒的皇者的目光。我有如芒刺在背,相信别人的感受不会比我好多少。“满朝的文武,没有一个人上书,大家都不知道嘛,还是朕养了一群废物……” ‘哗啦……’汗,什么时候周围跪了一 阴阳颠倒第24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的人,我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的神游一下。因为一来这根本不关我这个礼部尚书什么事,二来其实归根到底是我一点臣子的自觉都没有。 现在我这一高度已经没有人在了,但是现在再跪下的话也同样引人注目,瀑布汗,下次记得好和大家步调一致。 果然,皇上立刻就注意到了,‘眼露目光’盯着我:“华卿有何高见?”一副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要你好看的架势。 我出列,跪倒,朗声说:“启禀皇上,以臣愚见,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刨根问底之时,想想南方多少百姓此时遭受到的,可能是家破人亡的惨剧,人命不等人,多少命垂一线的百姓等待天恩浩荡。只看这一点,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暂且压下。所以臣认为现在应该尽快使人前往灾区安抚灾民,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皇帝不语,看着我,我坚定不移的回望她。 心里直抽搐,刚刚那一番话可不是装的,一想到发大水我就不由自主想起九八年的大洪水,有您老在这里和我‘深情对望’的功夫,能救多少灾民出来! “康王……”皇上突然出声。 五皇女站起来:“女臣在。” “朕命你即可前往南江口,探察灾情,发放赈粮,禀查明此次泗津堰绝堤之事,着你便宜行事,其他各部协同办理不得有误……” “女臣遵旨……” 皇帝看着还在地下跪着不敢起来的官员,只说了一句:“想不到朕的百官,都不如宁雅敢说一句实话。”说罢似乎还叹息一下,接着似是很疲倦的说:“此事日后再议,都退了吧!” 一旁的太监高声宣:“退朝~~” 百官等皇帝拔脚走远了,才敢站起来。还有不少过来和我攀谈两句,都是赞几句年轻有为。也是,估计要不是我打破僵局还不知道今天多少人要遭殃,可是她们哪里,我可不是自愿的啊! 太女脸青脸白的离开,七皇女目光深沉的看了我一眼,五皇女则是眼尾都没有扫我一下。我随众人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唉,美容觉啊,老这么起早贪黑的上朝,我要是变丑了,遥不喜欢了可怎么办?0 =========== 给考四六级的亲们乐一乐 江城子哀英语六级 发下卷子心正凉, 一紧张, 词全忘, 似曾相识何意却不详, 听力单选两茫茫, 看阅读, 泪千行, 步出考场见同窗, 都一样, 很受伤, 如此成绩, 无颜见爹娘。 只待明日发榜时, 结绳套, 系房梁。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郊民宅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我感叹。 “只能说吉凶参半吧,办得好自然功劳不小,办砸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说机遇和风险向来是对等的,放心吧,京城里的事情我会照应好的,你留下两个可靠的人,有事和我联系。”我再叹气一下。其实心里很有点不爽,五皇女这一去,孩子要谁来照应,这么小没爹没妈的,我又要明面上避嫌,不能和她走得太近了。 把其他的事情商量妥当,五皇女就准备启程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赈灾,百姓等不了多久。” “大水过后的饮水,食物,住房问题,还有医疗,嗯,一般会有疫症之类的流行,你多带些大夫。行事当小心,这次去可能牵连到太女的利益,你也要注意安全。”泗津堰会变成豆腐渣工程当然是有人亏空了,看那天太女的表现也就知道一二了。 “那天你作的很好,既不着痕迹的帮了太女,又在母皇面前露了一手。过两天太女的人可能会和你接触,你做好准备。” 我点头,太女一直没有再联系我,本来到奇怪她白白的抹黑了五皇女之后就没动作了,现在承了我的情,会让她有种错觉,我相信了她的话,暗中倒向她,该马上要有动作了。 “唉~,无间道啊,我怎么觉得更像扯皮条的。”感叹一声。 在暗中看着五皇女轻车便衣的离开,我也悄然从令一条路上转出去。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五皇女,她毕竟是要问鼎皇位的人,这点事还难不到她。 这附近有一处有名的寺院,遥和这里的主持关系不错,所以我如果出现在这里等遥和宝宝就不奇怪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着,等到听到一声惊呼才醒过神来。 在我前方大概50米处有一男子半到在地上,有点痛苦的捂着左脚,低低的呼痛。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陷阱还是……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若是装作看不见,似又不太自然,若看见了,断没有不伸出援手之理。瞬间,我的人工计算机得出结论,先上前看看。 “这位公子,你还好吧?”我看似温柔的靠前,其实已经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同时状似随意的看了一下四周,这山道较窄,前后一目了然,不太可能有埋伏。 这个少年抬头看我,‘泪光点点,娇喘连连’:“我的脚好像扭到了,痛……”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其实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四下无人的山道上,巧遇一位受伤的公子,还是颇有点姿色的,就算不起歪心,肯定也要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的。可是恰好就是遇上了我这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你试想,一个男人,或者说男生,身上香喷喷的,脸上抹着粉,描了眉,涂了胭脂,脸上挂着泪,在这里‘娇弱’的等待你的帮助,我相信大家都会觉得一个词——‘狂吐’。 我忍着笑和狂吐的冲动,到底还是接受不了男人变成这样的审美观啊,还好遥不是这样,不然我怎么受得了。哦,岔远了,我尽量语气平稳的和他说:“这位公子,你是和家人一起出来的吗?我去帮你叫他们?” “我和家人走散了,本来急着找他们的,可是,没想到……”说着还应景的低头抹泪。 狂汗啊~~ “那这样吧,我帮你去找你的家人,你在这里先等着……” “可是我的脚好痛啊,你别留下我一个人,我怕……”那个少年脸色先是不自然了一下,然后才含羞带怯的说。 我心里冷笑,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这又是哪方势力的人? “那可怎生是好啊?”我假装为难。 “小姐,您能扶我起来吗,这样坐着我的脚好难受……”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哦,到忘了他在这冰凉的地上坐了半天了。 “可是,女男授受不亲。” “可是,小姐,我的脚真的很痛。”这个公子已经开始有咬牙切齿的倾向了,我赶紧从善如流的说:“事有轻重,既然如此,我先扶你起来吧。” 那个少年露出早该如此的表情,然后看到我把袖子垫在手上,准备扶他起来的时候,脸色黑了,但忍了半天,还是扶住了我的手。 嫩了点,奇怪,怎么派这样的人来?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微微用力。套一句描写这种情况的常用语,那就是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手上的重量突然增加,连带的我有一瞬间不稳。我下意识的反手一拉,那个公子就直直的朝我倒过来,你是纸做的啊,不能自己挺住点。 看他一副‘恶狼扑羊’的架势,我机灵灵打个寒战,以万分之一秒的差距,险险的闪过。 美人如玉,扑到在地。 他从我身边带过一阵风,然后壮烈的‘亲吻’大地。 ‘咚~~’好响的一声。 ‘疵啦~~’好刺耳的一声。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好不清凉的胳膊,再看看那个脸朝下,手里还拽着我半截袖子的人,十分的无奈。 我正准备扶他起来,谁知道,猛地一嗓子,倒把我吓了一跳。 “呜哇……”趴在地上的那个男生猛地大哭起来。 我脑海里闪过可能是有人的诡计想陷害我,但是他下一秒说的话一下打破了我这个设想,反倒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骗人,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温柔,骗人啦,你不是应该很温柔的吗?”那个男生还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一边用刚刚扯下来的袖子抹眼泪,黑线。 我无语,什么叫我应该很温柔,不要说的好像我和你很熟好不好,明明刚刚才是第一次见面。 不会是……疯子吧,还是把我和其他什么人给认错了? “这位公子,”我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他闻声抬头,天啊,不能看啊,妆都糊在脸上了,本来还挺清秀的一个人。“这位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确实和你素未相识,不知……” “你是华宁雅,去年的新科状元……我看过你游街,不会错的……”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带着糊了的妆容。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呢?”语气开始不耐了,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袖子,叹气,我的新衣服啊,刚上身的,就这么报销了。 他抽噎了一下“他,他们都说,没有女人能拒绝男人的投怀送抱的,而且我已经按照书上才女佳人在无人小道,来一次邂逅的,为什么不对呢?我还专门扭了脚的!”他的语气带着疑惑,说完还眼巴巴的看着我。 这是什么书教坏小孩子啊,而且亏得他还这么老实,把前因后果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我无奈的抚着头:“公子你看的什么书啊,真是找麻烦!” 许是我的语气不好,男生嘟着嘴,不高兴的说:“我可是参考的《绿荫深处》,作者是金榜题名的地下写手呢,叫远方的,很受欢迎呢!” 这个作者我知道,专门写些陈芝麻烂谷子,烂俗之极的文章,动不动就爱来个才女佳人鹊桥会,人约黄昏后,要不就是什么情变啦,绝症,失意,世仇的桥段,据说其宗旨就是没有最俗只有更俗。 更汗,怎么就是我的书社出的书呢,十足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蹲下,看着他说:“所以你就故意在这里等我,想来个邂逅?” 他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可是在下自觉身无长处,不知道何以让公子如此青眼有加呢?我很奇怪,就算看了两本杂书,可是怎么巧的就找上我了。“再说,公子怎么就认得不才是华宁雅?” “我见过……”他说了半句,连忙下面的话。 我好像的看着他一副说错话的表情,说“公子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他脸有点红了小声的说:“你游街的时候我见过你,后来又听人家都说……你是出了名的疼相公,对自己的夫君好的不行,人又温柔,学识又好……一心仰慕,所以……”这个公子还真是很老实,或者该说还很幼稚。越说脸越红,不过还是一边瞟我。 游街,我无奈的干笑一下。看来皇帝的宣传策略还是很顶用的,就是我们这些状元榜眼的没机会和她要代言费用。而且没想到还会传出我疼老公的,这也算是长处。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我看他还坐在地上,伸手把他扶起来,只觉得这个公子实在是涉世未深,一来二去的倒是把所有的事情说的清楚,心里无奈到了极点也就没顾上语气好坏,说: “公子,你怎知才女佳人最后就一定会是美满的结局呢?其实没一本书里写的都是处理过的爱情,它永远表现出来的是爱情最美好的一面,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们花前月下浪漫的时刻,而现实的爱情远远不只这些,也不可少有如此的轻易。”我顿了一顿,想到这年代应该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何来爱情一说呢,其实也无怪他会对书中描写的单纯的爱向往了。“才女佳人一见倾心,这只是爱情的开始,而喜结连理却不是爱情的结局,往往当你和一个人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和你要走过下半生的人和你爱上的人也许完全的不同。”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只是那表情怎么好像还没有放弃,在我身上打转。 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死心,淡然一笑:“而且那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爱,爱一个人,你会因他的喜而喜,悲而悲,看不到他心里的思念就会蔓开来,见得到他又会想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爱只有当你直面的时候你才能感觉他的奇妙。” 他沉默半响,忽然好像醒悟了似的看着我说:“真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道理,但是想来句句在理。而且你果然是很温柔的人呢!” 倒也不笨,不过怎么又绕回我温柔这件事上了? “其实你知道么,温柔不是绝对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我想起遥淡定的笑,心里涌上一阵温馨,不自觉的嘴角也勾了起来“看着他,就不觉想要对他好,想把一切能给他的东西都给他都不足够。” “可是,大女子何患无夫,也不能死吊在一棵树上,说不定你看着别人也有类似的感觉呢?”年轻的公子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被完全的带坏了,说话也大胆起来,就差没明说一句你看我如何。 “……”我无语,这句听的真耳熟,好像还是上次那个书出的时候我给加的一句。 “只他一人足已,能得他倾心相许,此生再无他求!”我露出一个真心的笑,这确实是我最大的念想。 眼前的人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那神情仿佛已经拥有了所有,公子失神的看着,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痛。这样美丽的笑容却不是为自己而绽放,知道自己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心里不甘但是却又无奈的苦涩着。 好了,好了,真是免费的心里辅导加教育啊。 也许我该检讨一下,把自己形象弄的糟点,也省了不少麻烦! “公子,你的家人呢?”他总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跑过来的吧,看他的穿着怎么也像是家里条件还可以的。 “我家人都在前院……”他喏喏的说,得,偷跑出来的。 我正要说话,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唤:“公子,公子,你在哪儿?” 未两步就看见,山上的小路那边转过一个侍男打扮的人。看见他家公子,眼睛一亮,跑过来一把拽住男生的手,语气惶急:“公子,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可急死我了,老爷也派人来找了,快和我回去。” 那公子看了我一眼,好像还颇不甘,但是估计也知道今天闹得够了,撅撅嘴。 “好啦,就回去。” 那个侍男倒是警觉的看了我一下,问:“公子,这位小姐是……?怎么和你在一起?” “我扭了脚,幸亏这位小姐帮忙……” “啊,快让我看看……” “行了,不要紧……”那个公子松开侍男扶他的手,有点跛的走到我面前,凑近了悄悄的说:“如果你真只想有公主一个夫君,可要小心了!”他狡黠的一笑,我不解的看着他。 “要知道驸马的侧室和侍军的位子可是很多公子都觊觎的,而且不少大人都想把自家的公子嫁给你呢,毕竟像驸马这样的人谁不想和你攀亲呢!”说完满意的看着我愣住的表情,扶着他的侍男走了。 “一定要和公主幸福啊……”他感叹一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呆愣着的人,感慨的说。 “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点过去吧,爹肯定着急了!”我也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风簌簌吹过,伴随片片落红,好不美丽。 我激灵灵打了寒战,kao,我倒忘了,这里既然女尊男卑,多娶几个老公当然也不成问题,虽然我已经是名花有主,可到按照‘惯例’,女人一般怎么也得有两三个侍君什么的。何况就算是公主,我要娶小他也不能管啊,这男子一定要贤惠。 怪不得以前有好几个大人老是叫我去她们家做客,还有意无意的夸奖自家的公子有多好,可怜我一点都没觉得。 看来最近心力都耗在朝堂上了,真的迟钝很多。 好像有点凉啊…… 我也开始往约定的地方走去,这么一闹,我可别迟了…… 啊~~我忘了一件事情! 我看着光溜溜的胳膊,悲愤的想捶胸,这是我最贵的衣服了,料子是南谰的冰绡,绣工是锦绣坊的一等绣娘的手工,要百多两的,刚刚应该让他赔了我的衣服钱再走的…… 抬手看看,沮丧。再不抵也应该让他把扯下来的袖子给的留下啊,缝上还能穿,他带走干吗啊!! ==== 偶只能说,大家要对小雅有点信心好不好啊,偶家富贵不能滛,威武不能屈的小雅哦o 第一百一十七章 当我郁闷的走到和遥约好的地方时,他们果然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啊~~驸马,你的袖子呢,你的袖子呢,给谁扯去了?”只是小牧一看到我空荡荡的胳膊,突然惊叫起来,然后跑过来仔细的看着我的胳膊,然后满脸惊讶的看着我。那表情,好像我不是一只袖子没了,而是一直胳膊没了。 咦,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是让人扯去的? “公主,不得了了,您快来看,驸马的袖子被人扯去了。”小牧马上报告给遥。 遥看看的我胳膊然后转到我脸上,估计我现在是满脸的问号,‘噗哧’一声笑出来,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驸马,谁扯了您的袖子,老实交代。”小牧看遥只是笑,就替他问出来,架势很想局子里的警察审犯人。 “一个,一个不认识的公子。”本来我就没准备瞒遥,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怎么好像有点心虚,“是我扶他的时候不小心扯掉的,真的!” “不小心,哼哼!”小牧神色不善的盯着我,“驸马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呐!”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能知道什么啊?我无辜的看着遥,果然还是遥好,开口替我说话:“小牧,驸马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她解释一下。”不管遥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小牧嘟了嘴,沉着脸瞪我一眼……好有,气势!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小牧其实也是一个可造之才啊,真的,就凭这个眼神,做下人亏了。 “崇善寺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以前有一位林小姐,本是世家女子,可惜因为遭人迫害,家道中落,所以就接住在这崇善寺后面的陋室中,有一日她来到寺庙中赏花,恰巧遇到了来礼佛的赵家公子……”我听出西厢记的味道了,老掉牙啦。 “赵家公子离了家人独自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林家小姐欲上去扶助,但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就伸出袖子请林家小姐抓着,但是没想到林家小姐的衣服本就是旧衣,这一接力,当下袖子就被扯下半边,林家小姐看赵公子又要跌到在地,便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扶住了赵公子,这一扶就扶出了一段良缘……”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呢,咦,就是刚刚发生的情节嘛!汗,不过我好像远没有故事里的女主上道啊,就那么看着人家又跌回地上了,怪不得说我不温柔…… “两人山盟海誓,私定终生,约为夫妻,只待林小姐高中之后,变禀明赵公子的家人,谁知变故陡起,林小姐中了状元之后发现,赵公子的父亲竟是当朝丞相,而且正是害的她爹冤死的凶手,她家家道中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而赵公子的父亲也同样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林小家非常痛苦,不知道该如何。赵公子不忍她在儿女情长和杀父之仇中苦苦挣扎,间之赵丞相又要将他另许他人,所以在结婚的前一天在自己的房中悬梁自尽了。林小姐知道之后,也自绝于赵公子坟前,就在这时,天空风云乍起,林小姐和赵公子的尸体就这么突然不见了,据说有人看到他们牵手一起在天上慢慢远去,他们两人都已升天,永远的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拆散他们……”讲到这里又成了梁祝了。 “时至今日,还是有不少公子都希望能在这里遇上一位小姐,共成佳话,所以大胆的公子就在这里等着撕人家小姐的袖子。所以,后人称之为‘断袖因缘’。” “断袖……因缘,不是吧,哈哈哈~~”猛地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放声大笑,断袖因缘,这谁想出来的,不是一般的搞笑。(远(冷笑数声):就是我想出来的,你要怎么样?雅:你想出来的,真是天才啊,太有才了!) “驸马!!” 饱含怒气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小牧狠狠的瞪着我:“现在驸马可以解释一下你的袖子是怎么回事了吗,莫不是也来了个‘断袖因缘’?” 我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完了,完了,怎么好死不死的还真和这事有点关系。我悄悄看遥。 遥倒是没说什么,依旧笑着看着我,只是笑的真是……意味深长啊! 我是清白的啊,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要是我知道还有这么一说,我死也不会让他把袖子拿走了,呜呜~~ “小牧,没样子,驸马才不会把袖子给了别人,这可是她今天刚上身的新衣服呐,舍不得呢!是不是,小雅?” “呵……呵呵……”我干笑一下。遥,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啊。可是,这个,我坦白能不能从宽啊…… 驻月别馆 后山冷泉 “所以,袖子就被撕了去了?” “嗯,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遥你还笑,真是的……” 遥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我怎会不信你……” 怎么像在摸宠物,反正遥信我就好啦。 扑上去,蹭到遥怀里。 “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就算有人要拿走我的袖子,我抢也要抢回来……” 遥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这人平时看起来精明的很,可是遇上有些事却又傻气的很:“一只袖子不能代表什么,人的心又岂是身外之物所能控制的呢!” “不愧是我家遥啦,说的真对。”我抬头,驾轻就熟的吻上遥的唇。 半响才终,不意外的看到遥脸上染着红晕,从遥清澈的眼眸中看到的是同样娇艳的动情脸庞。我的全部思想都在叫嚣着继续继续,当然我是个正常人啦,美食在前,怎能不手指大动呢。而且我发现一个很良好的趋势哦,遥现在越来越不排斥我和他动手动脚,时不时的联络一下感情,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爱上我的机会已经大大高于火星撞地球了。 “遥……”我轻轻的唤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微哑着。 他偏过头,依旧不习惯这么直接的邀请,真是纯情啊,不过这样子我通常会直接翻译成他是默许0 我的手开始在他肩膀上流连,然后慢慢往下…… 蹬蹬蹬…… 走廊上有人疾走过来…… 噪音,忽略。不一定就是找我和遥的,虽然这里只冷泉这么一个所在…… “扣扣扣……” 没人敲门,幻觉幻觉。 “夫人,夫人……”没听到,偶没听到。 呜……做怪的手手被抓住了! “雅,找你的……”遥把我的爪子从他身上请开,然后拿过我的衣服。 我瞪,我瞪,然后大声喊:“现在没空,一会再说……” 外面的声音平板无波:“可是,夫人,您说有了信就马上通知您,不得有误……”一副这可是你的吩咐的意思 “小雅,事有轻重……” 看着遥递过来的衣服,我好想说还是咱们的事比较重,但最终还是把衣服接过来。 为什么?没这胆量呗,上次调笑了遥一下,害的我半个月连小手都没摸一下t__t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揉揉头,南方的形式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泗津一绝,本可以缓解一下水压,被淹了的地方也可以权当是泄洪区了。可是郁闷的是,泗津以北是一马平川,不把这个口堵上,水势泛滥开,整个中原都成了一片汪洋。最后,泗津虽暂时堵上了,但是马上要到了夏季多雨季节,临时修建的工程,恐怕不能支撑到多久,可是现在的时间又不够了。 我把信折住,拿了火折烧尽。 最糟糕的是,五皇女现在不分昼夜的呆在泗津堰上,说要与整个九州县的百姓同在。此举当然已经给她赢得了一片呼声,可是最让我担心的是,五皇女绝不是做做样子,从她的信里能看出来,她绝对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抱住泗津附近的百姓。这个笨蛋,如果泗津再绝堤,她再那儿顶多又是一人肉沙包,能顶什么用。 而且其他各处的险情也十分严峻,夏天已经到来,今年南方的雨水若是多的话,就…… 怎么办,怎么办? 我轻声的问自己,恨不得自己当初应该却学土木工程的。 我想起98抗洪的险峻来,若这次遇上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洪水,现代水泥沙石堤坝尚且挡不住,何况是这古代呢? 现代的…… 对了,我击掌,就是这个。 石灰石,和粘土,还有什么…… 冷静,你学过的…… 要破碎,配料的比例是多少来着? 磨细制成生料,喂入水泥窑中煅烧成的才是熟了熟料,可是怎么烧,多少温度,什么炉子? 还要加入适量石膏,最后磨细而成。这适量是多少?我紧了眉头,这些课本上怎么会提到! 算了,先试验着,好歹也能弄出东西来,就算强度不够,怎么也比单纯的往堤坝上倒土强。 我连蒙带想,写了满满的一整页纸。 再细细想一下,后面有些写的晦涩不明的。涉案的官员是太女一党的,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问题就在太女现在派出杀手灭口和毁灭证据,现在鹿州的地方官员已经死了四个,而且死因都是暴病或者是意外之类的,手脚干净俐洛,没留下多少痕迹。 我皱眉,太女到底是钻营了多少年的人,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才奇怪。可是五皇女的手段应该不只这些,这段话哪儿有问题呢? 该是太女还使了什么别的绊子,不然五皇女也不会写的这么晦涩。 修书一封,也没绕舌头,直接说了,您老要是在堤上当人肉沙包,女儿我可不给你养,等到大哥回来以后,我就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把大哥嫁出去,你就等着带绿帽子吧…… 写着写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也倒是没多担心,毕竟就算五皇女想送死,她手下的人也不会就任她行事,何况那下面的官员也不敢啊,死个皇女,她们还要不要命了。 可是,五皇女这次为什么不要命的修堤呢,奇怪? “派人手支援,挑机灵的身手好的。”我看也不看,信裹了一个小小的令符向旁边一扔,一道黑影闪过,令符早就无影无踪了。 嗯,赵丁的轻功又精进了,四人组里就她资质最好。 五月初,我和遥就搬到他的驻月别馆了。 遥的驻月别馆是皇上钦赐的,别馆倚山而建,小巧玲珑——只不过是相对我们的府邸而言,其实也整个一个豪华别墅,其间一口冷泉尤为难得,补充一句,这里也是我和遥初次见面的地方_ 这房子是在祭祀遥清远的名下,其实也就是遥啦,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每年夏天遥都会住到这里,同时会在驻月别馆义诊一个月,因此平民百姓虽不知道这里是公主的一处府邸,但是对祭祀也是同样的尊敬和爱戴。不过去年因为我怀孕了,所以义诊停了一次。 “驸马,小世子醒了。” “嗯。”我从书房出来,穿过走廊,在一边是宝宝的婴儿房。里面是我们搬过来以后重新修饰过的,房中放了一个又大又安稳的摇篮。 小家伙可聪明了,一见我进来,伸着胖手,‘呀,啊……’的叫着。我一抱他起来,他就拉我的衣服,呵呵,是饿了。 给他喂奶,我已经很熟练了。小家伙聪明,似乎知道母||乳|比较好喝,每次饿了都是吵着要我,就算一时我不在,也要等到我回来。不过他很会吃,四个月以后奶水就经常不够了,而且为了给他增加营养也常喂一些别的。 他吃饱了,就赖在我怀里撒娇,然后骨碌碌转着点漆一般的眼睛看周围。他对这个新家还不熟,十分的好奇。 我抱了他,出了房间。他越长越像遥,这鼻子嘴边脸蛋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生是遥小的时候,只眼睛像我。 “啊,啊……”宝宝挥着手,在我怀里闹腾。 “小家伙,就知道找你爹,不要娘啦。”我半开玩笑的用头顶顶他的额头。 “呀……”小家伙委屈的看着我。 遥抱过宝宝,轻哄着。他比我还宝贝小家伙,只是他感情内敛,总是表现的淡淡的。 冷泉附近有两间房子,我让人在前面加了一个门廊,悬上轻纱挡住蚊虫,冷泉就像天然的空调,把周围的温度调节的合合适适。 遥穿着一件月百的实地轻纱夹衣,坐在摇椅上抱着宝宝玩。周围浅绿色的纱帐被风吹的微微的飘起,似乎也在围绕着他,恍然若仙般。 “宝宝,这是爹,爹……”我把宝宝的身体转向遥,慢慢的教。 “啊……” “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啊,真想听他唤娘。”再把宝宝抱过来,让他脸朝我,“宝宝叫娘,嗯,叫妈妈也行。” “他还小,别这么心急,你比宝宝还孩子气……”遥用手帕擦掉宝宝流下的口水。 “揶,我可没有流口水哦,宝宝,娘怎么和你到了一个等级了……”我蹭蹭宝宝的额头,然后‘哀怨’的看着遥。宝宝很配合,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爹。 “呵……小雅,宝宝被你带坏了呢!”遥浅笑。 咦,遥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别瞪了,眼睛都圆的和咱们房里的夜明珠一样了。”遥又说一句,语气神态绝对和他说的话对不上,他神色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可是这话十足的在打趣我。 这是什么征兆,天要下红雨了吗? 还是说遥对我已经开始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遥~~”我用腻死人的甜蜜语调叫了一声,然后带着宝宝‘扑’过去。 “哎,小雅你……” 话到这里就断了,轻纱被夜风轻轻吹起,温柔的仿佛情人的唇。 ===== 今天,我家前面那栋楼有人跳下来,好像是那个啥了,因为警察都来现场勘查和情况调查了,不敢连夜写文了,先这么多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公子您真是我的在世恩人啊,我来生作牛作马也要报答您……”一个有点老迈的声音感激涕零的说。 “没什么,老人家您快起来……”一把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行了,谢完了就一边去,下一个还等着呢……”一个‘恶狠狠’的声音插进来。 “哦,是,是,老朽糊涂。” “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啊,大人……”一个女声哭着,好不凄惨。 “废话少说,浪费时间……”“别急,我先看看……”两个声音同时想起,对比那个鲜明。 “……”刚刚还吵闹的人噤若寒蝉。 …… 有好奇的路人奇怪的看着这里车水马龙的,前面有很多看起来像是生了病的人等着,都安静的不发一点声音,只是偶尔有人耐不住病痛的折磨,呻吟一声,这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奇怪的对话。 路人甲拉住路人乙问:“大姐,和您打听个事儿,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路人乙打量了一下路人甲:“你不是京城里的人吧!”看路人甲点点头,接着说:“这里是玄女庙的祭祀清遥上师的别馆,上师每年这个时候总会义诊一个月,不收分文,为那些没钱的穷苦百姓医治病痛。” “天女显圣。”路人甲赞叹一声。 旁边的路人丙也插进来:“多亏了清遥上师,我们这些看不起大夫的人才有救了。” “有人传他是玄女转世下凡的,有无上的法力,特来救助天女的子民……” 路人甲点头,然后有点疑惑的问:“可是,这个听起来很凶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往年也没有这么个人啊,可能是祭祀的天神护法吧!”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其实女人的本性似乎没有因时空的不动而改变…… “大娘,您没什么事,不过要注意多休息,不要再碰凉水,冬天的时候要保暖……”遥仔细的嘱咐老人,然后让一旁的年轻女子出去拿药。我心疼的看着遥,今天他已经看了快50个人,怎么能不累呢? “上师,看你年纪这么轻,本领真了得啊。许了人家没有啊?哎呀,看我老糊涂了,看着您欢喜,都忘了您是修行人。您是净修还是清修,要是清修,我一定让我女儿娶……哎,看我,您这般的人物怎么能配那臭丫头……”(净修不能结婚,清修只需守一定的戒律,可以结婚) 我不耐的听着这个老太婆在这里唠唠叨叨的,越听越不对。 “得您打住他净修还是清修都不关您的事您也知道您女儿配不上他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的您现在不用多话了坐到那里等您女儿拿药回来不要影响了下一个病人看病……”我一口气说完,两个逗号都没加。然后把老太太扶起来坐到一边的长凳上,最后来个微笑加一句:“还有,最重要的差点忘了说,”我吸一口气,狂吼一声“他已经结婚了,他老婆就是我~~” 嘎嘎嘎~~四周一片寂静…… 周围等待看病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 “遥,我不说话了,我安静的帮忙……遥,我不敢了啦,你就让我在旁边呆着,遥……” 我哭丧着脸站在诊室的门外,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人家只是心疼遥嘛,再加上那些罗里八嗦的三姑六婆的,弄的人相当滴不爽啊,还害得遥生气了(也不想想人家是因为什么生气)。当然我如此聪明和智慧,不会因为这点问题被难住。 我眼睛一转,刚刚就在心里酝酿了半天的想法立刻就成型了。 屋里的人一边给剩下排着的人诊脉,时不时的还要用一些普通医生不会的手段。带着一贯的淡然的笑,但其实心里却微微的有些分神。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刚刚在这里瞎搅和的人。只是这人平时手段也很多,脸皮又厚,怎么今天出去了倒没有别的声息了,委实有点不太对头。 遥厄自在这边分神,倒是把正让他给诊病的人吓的不轻。 “大……大人……我这病是不是……没治了,您好歹给个话。”那老汉哆哆嗦嗦的说,祭祀是有名的医术高超,若是连他都要沉吟这么久,那么自己的病恐怕真的是…… 遥一愣之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然后柔声说:“您的病虽麻烦了一点,还不算晚。不过要每天到这里接受治疗,大约半个月才能恢复,以后也要注意……” 接着连施三针,看了看他的情况,气脉运行的还顺畅,便让他在一旁等着拔针,正想叫下一个,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诊室里早空了,刚刚这位便是最后一个了。 遥看看天气却只日刚偏,天色尚早,今天的人怎么如此少,莫不是被小雅吓的?不应该啊…… “给我按顺序排好了,不要乱,要是有张大夫王大夫李大夫周大夫示下需要特别诊治再到后面的堂厅,抓药的到那边,拿着诊病发的号……” “就多麻烦你们四位了,有什么比较为难的病症再让病人进来……” “瑞雪,找人看好了,别有什么捣乱的,或者是想要浑水摸鱼占便宜的……” 阴阳颠倒第25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 威重令行,不一会排在堂厅门口长长的队伍就给我分流了。一想到遥马上就无事一身轻了,我那个高兴。 “哈哈,真是聪明如我,才能想出来如此天才的办法,哈哈……”我得意的笑。 “驸马……” “小成子,你怎么了,眼睛抽筋吗?”我话音刚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是在给我使眼色,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慢慢转头。 “呵呵,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出声,呵……”我磕巴的说。 遥的脸上没有喜怒,只是瞥了我一眼,说:“进来吧!” 苦也,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让遥看到我张狂的在门口笑,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遥看了我一下,然后留下一句:“进来。”就转身进了内室。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好不幸灾乐祸的小牧,乖乖的跟在后面进去。 第一百二十章 夜市,灯火辉煌,熙熙攘攘。嘉裕政治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而且又是在首都,当然夜市也十分的发达。各种商品应有尽有,十分热闹。 “我要吃那个,那个……”把宝宝交给遥抱着,我扎进人堆里面。 遥站在那里抱着宝宝,有点无措的看着一头扎进人堆里的人,自己都奇怪怎么会答应她一起来夜市?真的是看着她带着企盼的眼神,然后可怜兮兮的柔声说出来,就怎么都拒绝不了。也许是那个时候气氛太…… 当我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遥抱着宝宝不知道在哪里想什么。 他果然和夜市的气氛一点也不相称呢,就算在喧闹的人群中也一眼就能轻易的把他认出来,明明身上的气息是那么温和,但是就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也带着疏离,无形把人群隔开。 我一把接过宝宝,然后一边就把六米递了过去:“快尝尝,还热着呢!” 遥迟疑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用油纸包的好好的六米,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嘴。我几乎想要笑出来,很少见遥这么为难的看着一个吃的,呵呵。 他似乎终于选好了从哪里下口,轻轻的动了一下嘴,好像试探般的咬了一口,秀气的嚼了嚼,可能是味道还可以接受,便有往大的咬了一下。我看的有点愣住,真是,连吃东西都这么美啊(大家别理他,已经进入自己的yy中了)。 “你看什么?”遥一抬头,看到我呆看着他,脸都红了,随口问了一句。 “看你啊!”然后不意外的看到他脸上的红霞慢慢扩大,那样子,惹的周围的人也频频回首。 “你不是还要逛么,我们快走吧。”可惜没两下遥就恢复了常态,拉着我离开。 遥的手轻轻搭在我肩畔,温和的掌心传递着热量,熨烫着我的心。 我比较贪吃,而且很喜欢一些小玩意儿,虽然不喜欢逛街,不过难得出来一次,就要多买一些回去。所以不一会,遥的手上就拿了一堆东西。 什么,你说到哪儿都兴让老公拿东西啊? 谁说的,我明明拿了一个最大个的,还是重量货物,实在不轻。 “呜啊……”这不,怀里的重量货物发出声音了。 “怎么了,宝宝。”我低头,看着宝宝晶亮的眼睛,然后顺着他的目光顺利的找到一堆五颜六色的糖人。那些糖人各种各样的,不管是人物还是动物都栩栩如生,最难得的还是上了鲜艳的颜色——要知道现在的糖人似乎只是一色的焦黄。 我一凑近摊位,宝宝的小手马上就指着一个白兔形的糖人,然后模糊不清的叫着。 “唉,你可不能吃啊,连牙都没有长。”我捏捏他的小指头,“而且也拿不动。” “呀啊……啊……”宝宝身子也扭开了,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遥看着宝宝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然后和手艺人买了一个比拳头略大些的小糖人。轻轻的在宝宝面前晃了晃,宝宝眼睛一亮,伸手抓着,可是他怎么可能抓的稳。 我低头在宝宝脸上印了一吻,真是淘气的小家伙。 糖人最后插在我的前襟上,宝宝则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把东西叫给暗卫,我和遥继续逛着。 算起来,这,还是,我和遥真正的第一次约会吧!真的诶,这么一说,虽然我们已经成亲这么长时间,宝宝都快会说话了,我们一点真正情人应该作的事情都没作过诶,晕啊。 我看看怀里的宝宝,哀叹一声,如果没有宝宝就更完美了。 不过,能这样和遥一起在夜市吃吃东西,说说笑笑,感觉真的很好。 和他在一起,并肩而立,就算身处闹市,也像两个人独对。 “宝宝好像困了……”我低头,果然,宝宝小嘴一张,一个哈欠跑了出来。他今天玩的多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自是困了,正是天助我也。 我轻轻的晃着手臂,果然,宝宝只眨了眨眼睛,朦胧的就睡去了。 招徕三个暗卫,吩咐不用跟着了,先把东西和宝宝送回去。又嘱咐一边,然后看着他们离开。 “遥,怎么两个人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小灯泡就先回家啦。 “已经很晚了,还玩不够。”遥淡笑的看着我,我依稀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宠溺。 “才不晚呢,遥,你答应今天晚上陪我的。”古代的夜生活很贫乏而且喜欢早睡,现在也才八点多。还有很多事情可以作不是吗,呵呵,夜还长啊。 其实今天是嘉裕的‘七夕’,不过在这里叫‘六夕’,正经的六月初六。当然也有个故事传说的,但是却不像牛郎织女的结局,虽不算完美,但总还是有个寄托。而这个故事结局却是天人永革,也就是这样。 我和遥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的会被斜冲出来的人撞的分开,我伸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感觉手心里的微微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挣开。便堂而皇之的拉着不放,心里乐的开了花。 看江湖艺人的杂耍,吃小吃,看人放灯。 最后随着人流到天乐仙女庙,都说这里的签很灵,男男女女的皆成双成对的来求签。 我歪头想了一下,便也拉着遥蹭了进去。 “求签,求签,遥,没规定结,成了亲的人不能求签吧?” 遥似乎有点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 留言: 琵琶行放在这里不合适吧 你压根没听曲子就诹出这么一段 也太假太显摆太酸了 看到这里实在受不了了 …… 这真的是前面章节的一个硬伤,远远明天就修掉它,会想一个合适的情节替代,虽然负分有点伤心,但是很谢谢你的留言(虽然可能你看不到) 还有,关于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和服饰等换一下就是女尊,这个想法没新意的说法 远远就真的很没办法了,因为老实说远远原来真的没看过什么女尊文,这篇文章从一开始写的时候也确实一点没有借鉴别的女尊文的设定。远远认为,历史发展的时候是有多个可能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他只选择了一个发展,而其实很远古的时候我国和一些别的国家都是母系社会,如果照着这个脚步发展的话 ,真的有可能是女尊的社会,古代的男女的服饰身份,说话是一个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自然产物。远远考虑过,其实也不是单纯的互换,而是因为男女的社会功能发生了改变而导致的一些可以看作是互换的情况,如果你真的觉得没新意,只能说明远远的思想还是很大众的,没有那么独特。 很谢谢你的留言,前面章节心里活动过多,情节累赘,远远也会找时间修的 以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签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婆婆,她混沌无光的眼睛在看到这只无字签的时候猛地透出一丝精光,不过当她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无神的样子。 “老婆婆,这签怎么解啊?” “因缘天定,这只签无解。”她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不再理我,给别人解签了。 这什么意思,又是天定?我怔怔的看着白签,最终把它收进袖筒里。 遥呢,他抽到个什么签? 遥也抽了一只,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手里的签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哦,遥他自己就应该会解签文的,可能比那些人还解的更好呢。 “遥,你抽到什么签?”我凑过去看。 “嗯,也没什么,普通的签。”遥说着把签放回签筒,然后晃了晃。 啊?普通的签,是什么签?我都还没看到是什么签诶! 我不满的看着遥,他微一摇头:“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么,咱们走吧。”我在他的眉宇间寻不到一丝痕迹。 虽然心下疑惑,但是也不好再问。 也是,想起我的安排,到时候了。我暗中给跟着的手下递了个信号,收到一切准备妥当的回复,就放心的叫上遥上了月明楼。 月明楼楼高二十四米,总共四层,是京城最高的建筑,当然和现在的摩天大楼没的比,但是站在最高的四层的阁楼之上可以把京城的风貌尽收眼底,一览众山小。 此时一轮半月正挂在天傍,周围几片疏云点缀的恰到好处。 一切妥当,我回首,背着月光看着遥,后面是一片深蓝色的天空,我的心情随着夜风飞舞着,伸展了双臂:“遥,我要送你一个礼物,我要让你记得这个晚上,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晚上,supprise!” ‘碰……’ 随着我的伸手,背后的夜空中绽放开两朵绚丽的烟花,仿佛是在我的怀抱见捧着:“遥,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花束了!” 遥淡金的眸子中盛着绚烂的烟火倒影,分外的美丽,还有我的身影。 ‘碰……’‘碰……’不断有烟火在空中绽开,我能听到风吹过高楼的声音,和底下的人惊奇欢乐的声音,可是这些都好像隔了纱雾传过来,带着迷朦。 我并肩站在遥的旁边,和他一起看着。 ‘碰……哗……’一朵最大的红色的烟火闪过。 我轻轻的说:“遥,这里面有我想和你说的话哦!” 一个亮点一样的炮弹先后冉冉升上天空,后面紧跟着两个,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同时炸开。 天空中炸开三个大大的礼花,分别是‘我’‘9825;’‘你’。 我和遥依偎着,看着满天的烟火还是不断的绽放,经历过最美好的瞬间,然后破灭。 “遥,什么时候你也能和我说这句话……”我禁不住低声自语,惆怅不已。 知行阁外殿 眼看遥对我态度那个是越来越好啊,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戏,不然,呵呵,就不会然让我为所欲为了o 我正想今天晚上换了什么花样,遥红了脸了样子真的,要多……嗯那,还是不和你们说撒,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一个公公走过来:“驸马,皇上宣您进去。” 我点头答应,然后自行进去。 我这知行阁的从侍虽说只算一个挂名的,因为知行阁最低的就是从侍,几乎没有任何决断的权利,但是却有一定的影响了,因为这是一个能直接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官职,所以每每有空缺,就有很多官员想要钻营。所以一直是皇上钦定,能当上知行阁从侍也是十分了不起的。 现在知行阁的阁老是前一位的宰相,就是五皇女的姑姑,她已经六十多了,据说辞官之后本不想再担任任何的职务,但是因为今上悯其才华,特任其为阁老。可是,据说她现在多是陪皇上解闷,避谈国事,但就不知是不是一点都不说了。 五皇女的密报到我手里总是早一点,所以我已经约略知道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了,对策都已经想的一一二二了。 进去以后看见皇上就坐在当中的一张大书案上临帖,前面摆着一叠奏折。 我规矩的行了礼,站在一边等她发话。 “宁雅, 你看这字如何?”皇上写到一个段落,拿着比虚指了一下刚写好的字:“你看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我一边揣测她现在的心情,一边分神看了一下她的字:“臣这点微末怎么能看得出来,倒是皇上考较微臣了。” “哦,可是朕听说,你不是还给人题字么?”她不是很在意的放下笔,然后接着问。 我看她心情还像不坏的样子,边也不大不小的玩笑的说:“那还是在刑部的时候,和她们玩闹的时候写的,不值一提,以臣来看,皇上您的字个个是好的。”我很明显的拍个大马屁送过去,一点也不担心皇上生气。 “怪不得连遥也那你没办法,嗯?” 那当然啊,您也不看看这是谁。 不过我当然没敢这么说,当下傻笑一声遮掩过去。 皇上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白玉镇纸,神情惬意的说:“宁雅和太女的交情很好!” 敲山震虎? “也谈不上,承太女看得起,吃过一次饭而已。”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会不知道? “哦,那怎么行,你们怎么也算是姑嫂,和几个皇女也要多联系。” “是。” “翻开那本奏折,自己看看。” 我依言打开,看了两眼,也不由得叹五皇女聪明。这折子里详尽的记述了水患和其后小范围疫症爆发的处理过程,并没有一丝一毫提及她自己的功劳,但是句句都是在说各下属州县和百姓如何同心抗水患。后面一部分就提到这次泗津堰绝堤的事情,具我三天前收到的密报,这笔款子绝对是太女用作她私下的用途了,可是五皇女这里只是很详尽的写了有多少官员涉案,涉及金额是多少,各贪污官员之间查证到的私交。一句没提和太女有什么关系,可想必皇上应该早知道了,她要问我什么呢? “卿如何看呢?” 不是宁雅了,要小心应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皇上,康王殿下查的很清楚,臣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了。” “那几个主要之人都相继自杀你又如何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畏罪自尽,也是常理。” 皇上斜睨着我:“可是现在有谣言,这些官员都是太女手下,她们贪墨的银子自然进了太女的口袋,你说呢?” “臣为官之日尚浅,而且一向专注于自己岗……分内之事,倒不知这几人和太女有什么关系。”看到皇上神色略有些不满,赶紧接着说:“不管如何,太女的事关系到我嘉裕的国本,这些人只是和太女有关系,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说是太女指使,定会有某些朝臣不服。臣不敢断言,此事到底与太女有无关系,但是此事重大,臣以为不应草率行事,而应该查明事实,如果确实属实,应依律罚办。”说到最后已经是斩钉截铁的。 皇上听了半天不言语,只是不带表情的看着我。 “好,宁雅你竟可深思熟虑到这份上,不容易,比以前思虑成熟多了。”她缓缓收回目光,转回到她写的字上面。 “你很久没有回刑部了吧?” “是皇上,臣在礼部,不敢有丝毫疏漏,因此不大得闲。” “嗯,有空多回去看看,和刑部的人培养好了默契也好办事……” 嗯,和刑部的人培养默契? 还没等我说话,她往椅背上一靠“好了,朕也乏了,你跪安吧。” 我当然不可能有异议,跪安了退下。 从知行阁出来,我就感觉浑身出的冷汗,到底是帝王之尊,光气势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皇帝是怎么炼成的,反正不是一天两天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当的。每次和她说话就像打过一场仗一样。 不过,专门提起刑部,莫不是要把我调回去?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尚书之职,怎么也不能复了原职吧! 看来,只有这个可能了……若是这样,倒是有点麻烦,我不由自主的皱紧眉。 “宁雅,没想到会遇上你,真巧。”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貌,不熟悉的纯熟的微笑。 “是啊,真巧。”我也微笑着回应,然后把她引进了内室,这里是专门供大客户谈生意的地方。 采臣她其实在我们中举之后就不来书社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也没有在意。 我其实早就知道采臣她最近又来书社了,从上次我和太女私下见过面以后。不定时的,有时候会买一些书,我让掌柜还是按照折扣给她。所以在这里碰到她我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我总要来书社巡视的,碰到也是合理,所以我只能说,真的很巧。 “现在常看什么书呢,还是那么古板的?”我请她坐下,随意的问,其实掌柜早就告诉我了。 “你以前老说我读死书,所以现在我看得书也比较杂了。”我是说过,那个时候她除了八股辩经一类的书籍,几乎从来不看别的,连地理游记什么的都不看。 恍惚间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说过的话了,也似乎不是和眼前的这个人,我更喜欢和那个有些呆呆的书生说这些。 我们再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彼此都已经觉得无言。 “想到我们很久没有聚一聚了,今天小妹在香雪楼设宴,不知道宁雅有没有时间赏脸。” “有酒席我当然乐意之至,没时间也有时间了。” “那今晚戌时,不见不散。”她端起来茶,和我虚敬一下。 “不见不散。”我的眼光一暗,这是我和她以前常做的手势,每每我们约定好了一件事,只要这么说了,就绝对不许失约。采臣,是你已经不了解我了吗,我怎会失约的! 可能是因为上次在悦仙楼见面太不隐蔽了,所以这次选到了香雪楼,京城第一酒楼。 由小二引着进了包房,不意外的看到太女在座。 我一推开门,她便站起来。 “宁雅来了,你别怪采臣,是我正好知道她定了包房,才知道是请了你,因此跟了来,不介意本宫冒昧吧?”她的态度和上次有了不同,热情依旧,但是姿态降低了一些,不再隐隐带着高人一等的感觉,看样子这次的贪墨案子弄得她日子很不好过啊。 “哪里,难得太女亦有些兴致。” 采臣倒是一脸平静的把我迎进去,毕竟还是她的东道。 酒过三旬,说了些风月上的话。 太女语气转为郑重:“前几天的事,本宫都听说了,多亏了你在母皇面前为本宫说话……” 我赶紧截住她的话:“倒不能算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皇上对这事有什么别的想法,下官说什么也没用啊。” 这不是乱说,我那天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以一个不知内情的官员的口气说的,而且说的内容深合我平时不管世事的态度,而且真的是句句实话,但是听到太女耳中,我便是在偏帮她了。还有一点,我不以为皇上认定了一件什么事,还会询问我的看法,只能说明,一方面她想看看我是什么态度,还有一方面,她不想打草惊蛇,还想再看看能牵出点什么。如果她真的那样做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已经在准备把太女抓个现形了。 “下官可没那个胆量敢欺瞒圣上。”我淡淡的说。 我这么不咸不淡的太女竟然也不以为忤,反而把手中的酒杯放下,露出伤感的神色:“其实本宫也知道母皇还是信任我的,可是我处于这个位置,多少眼睛在看着,还有多少人在暗中给我使绊子,致使我和母皇日渐离心。我虽是日日如履薄冰,但是却是防不胜防。”说着狠狠灌了一口酒,“连手底下亦无可用之人,这次泗津堰一事,这几个忘恩负义的,不知道是投靠了谁……” 她说的狠绝,不知道的人或许真的会相信,若不是我提前看了五皇女传回来的密报,恐怕也是要半信半疑的。不得不说,这人呐,一个个演技都挺好,可惜这里没有奥斯卡小金人可以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女殿下不必多虑了,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再说,皇上未必不是不相信太女,她老人家今天还说了,要我多和这些皇女们多联络。” 她果然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如果她能知道我今天那些貌似替她说的话,便肯定也知道皇上说了这些,不过是谁告诉她的呢,这个人不找出来,终究是个麻烦。 太女隐隐把我当成她坚强的后盾一说的意思,我表面上对她还是恭恭敬敬,其实暗地里只虚与委蛇。 只是心里感叹,估计我的演技也可以乱真了吧。 “宁雅依你看,母皇对这件事情会怎么处理?”我听了这话不由得暗皱了一下眉头,再怎么说她也不应该如此急迫,对于我这个还不算完全投向她的人,竟然要揣测皇上的圣意。 我尚未答话,就看到采臣在底下轻扯太女的衣角,太女依旧恍若未觉。 我正思量如何回答好,太女就有些烦躁的问:“宁雅,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连你也不知道,母皇现在可是最倚重你啊,连我们这几个皇女都排在后面。” “殿下玩笑,下官哪里敢和众皇女比肩,或许太女尚能猜测圣意,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我让你猜……”太女却突然好像失去了耐心,口气急躁。 “太女您醉了!”采臣连忙说,然后给我满酒:“宁雅勿怪,太女殿下一向酒量不甚好。” 太女也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颓然的把手插进头发里,从我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接着她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包烟,熟练的点上一根,吞云吐雾起来。 我一眼就溜到盒子上精致的‘金圣’字样,心里一颤,这么快。 “咳咳……”我没有掩饰的咳嗽起来,然后把身子偏一偏,说:“不好意思,下官就是这嗓子不行,闻到烟味就咳嗽,不然也真想试试。” 太女吐出一个烟圈:“是啊,真是人间极品,宁雅你真该让太医赶快治好你的嗓子。人都道,饭后一只烟,赛过活神仙,本宫就深有体会了。” 太女抽完烟之后气氛又恢复如初,只有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奏效了。看来要给鱼放点饵了,绳子松一松才会更紧。 “其实下官也不懂了,那几个官员和太女有什么关系,她们自己爱金银钱财,贪墨了修堤的银子,难道还能赖在殿下的头上不成?” “宁雅你有所不知,这几个官员皆是先前和太女有过联系的人,如今她们犯了事,大家自是疑心,这是不是太女授意的。”采臣说。“其实殿下贵为太女,有怎么会在意这修筑堤坝的区区银两呢?” 区区银两,这恐怕还只是太女敛财的冰山一角,众所周知,皇上对太女并不是十分满意,所以太女始终是权利有限,而权和钱几乎又是等价的,没有强有力的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是不会稳固的,她就选择了和三皇女类似的做法,简而言之,非法敛财。 我真诚的微笑说:“我嘉裕还是有法可依的国家,断不是谁人说了,有什么就是什么的,那些官员到底不是和殿下有这方面的来往的,所以这些人也只能是瞎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到时候,时间一久,谣言自然止于智者。” “好个谣言止于智者,宁雅,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太女拍着我的肩膀说。 狂汗,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了? “可是啊,天下像宁雅这样的智者真是很少呢!”采臣接着说。 “呵呵,大多数人总是愚笨的,这时候就需要有聪明人出来教给她们怎么说了。” “所以本宫就喜欢聪明人。”太女再亲热的拍拍我的肩膀。 “下官再聪明也不过是小聪明,怎么比得上太女的大智慧呢!”我笑笑,说。 “宁雅,你可真是能言善辩啊,怪不得连母皇也要问你的想法!不过,你怎么还自称下官啊,应该叫本宫皇姐。” “礼不可废,下官于这一点很坚持。”我疯了才会认你做姐,认一个将死之人做姐,又没有好处。 “对了,遥皇弟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还帮他把义诊办大了?”太女看我的神色,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遥。 “我看他太累了,便请了几个大夫帮助,总算好一点。” “其实男人,本就该恪守夫道,在家好好相妇教女,可是遥皇弟自幼不同,且是母皇最疼的小儿子,所以难免娇贵了些。宁雅你也不要太让着他了,事事都听他的,那样未免堕了自己的威风。说起调教男人,要不要本宫教你几招啊。”太女不明意味的看着我笑了笑,“本宫这些天又拿到好几个画本,上面的内容,连本宫都大开眼界,只要你把这个用到……哈哈~~他还不当下就给你伏伏贴贴。”笑的真猥亵。 我忍着给她一个锅贴的冲动,斜斜的看了一眼采臣,要是一前,听到这话她可是会跳起来的。 可是她只是低着头喝酒,仿若没有听到,心里有点难受。 而太女这边已经掏出一个光闪闪,金灿灿的什物。 还好没有正好喝酒,我心里庆幸,不然这一下不给喷出来了。这小丫还叫我和她学,这里外镶金的,配合这工具的春宫还是我的主意。 “太女好意,这个,就不用了吧……”上次已经让遥给看到了,这次要是再拿回去我还活不活,真是。 “宁雅脸嫩,放心吧,这招绝对管用。” “真,真的,不用的……” 汗,我都说不用了,你干吗还塞给我—__—。 不过犯不着为了这事儿和她弄不愉快,我只好先塞起来。顺手就把夹在里面的东西撂到地上,看样子是银票一类的事物。想玩我,你还早着呢,也不看看谁的地盘。她的银子我是不会收的,估计就算她们没发现,酒楼的人发现了也会送还的。 想来她也不敢再问起,就算再提到,我也可以说是不知道,可能不小心掉了。 “宁雅啊,母皇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的话她也还听几分。可不能辜负母皇的信任啊,母皇这两年体力大不如前,你要好好尽责,让她老人家轻松一些,当然我们这些小辈更应该努力早点让母皇能放心,不是吗?” “太女说的是,为人臣子,自当为皇上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心里冷笑,这么迫不及待了,如此沉不住气,看来这太女终究不成气候。 “如此甚好。”太女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觉得我总算答应和她合作一番。采臣则是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太女说,偶尔眼中才会闪过些什么,只是我已经不能明白了。 这一顿饭总算是在我要消化不良之前结束了,太女兴致很高,可能是因为觉得拉拢我很成功,喝了不少酒,她裹了斗篷就低调的离开了。 我名义上还是采臣请来的,最后自然要她送我。 “驸马好兴致,夜夜笙歌啊。”刚下来转过楼梯就听到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我顿时皱了眉头一秒,然后舒展,缓缓回身,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七皇女殿下也是彼此彼此,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果然,在我身后不远处,就是那个让我狠的牙痒痒的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怎么会这么凑巧她也在这里,是跟踪我还是跟踪太女。看来我还是犯了习惯性的错误,总是爱低估我的敌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太女私下会见我,本该是极为隐秘的一件事,虽说皇上并没有禁止各皇女和各部署官员结交,但是这个风口浪尖若是再有什么传出来,恐怕不论是对我本人还是五皇女接下来的计划都是不利的。 我和七皇女默默对视着,按理说我这样是极为忌讳的,可是一看见她,我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这家伙偷吻遥的画面,那可是我的个人财产啊,现在竟然让人给觊觎了去,还占了不少便宜,怎能不气闷。可是见了她,我还要忍着暴打她一顿的冲动笑脸相迎,我不忍得内伤了。 “夜夜笙歌谈不上,只是宁雅很久没有会一会同年,因此今天与宁大人来这里小叙一番,倒是没想到七皇女殿下这个时候也在,倒是巧了。” “同年,”七皇女嗤笑一声,“驸马倒是很念旧情谊啊。”她的眼神颇不屑的看了采臣一眼。 “殿下过奖。”我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 以她的身份看不起采臣微末官职当然也不过分,但是一位皇女公然说出这种话还是很失礼的。其实,七皇女的目的还是要打击我,可惜,采臣,代我受过。 我岂能容七皇女一次再一次的挑衅,涉及到遥和采臣——就算她现在和我道不同,但我也断不能就这么放过七皇女。 既然早晚要对上的,我提前一点要些利息也不为过不是吗? 我冷笑着看着七皇女,她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睛里带着戒备。我慢慢的把身体凑近她,能感觉到她的全身绷紧,隐隐的劲力已经开始积蓄,如果我有什么动作,她也同样会以最快的速度反应。看不出来七皇女的功力到是鲜有的高,看来下过一番苦功。 我带着一丝兴奋,虽然来这里我一直严守尊卑礼仪,但是骨子里还是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大学生,也许国家首脑站在我面前会激动一点。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屈服于封建势力的人,但是人很多时候姿态低一点就会免去很多麻烦,不是吗。今天就让我放纵一回。 “七皇女殿下,你可知道,就算遥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殿下可知道是为什么?” 她全身一僵,两只眼睛探照灯一般的扫射过来,很复杂的目光。 我却是镇定的微微一笑,相信在她眼里看来我现在一定是得意的:“遥是什么样的人,先不说你张的没我美,个子比我矮,身材比我差,人品没我好,心地比我黑……”我细细的说,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我能看到七皇女的脸一点点黑下去,“估计床上功夫也没我好。” “华宁雅,你……”如果眼光能杀人,估计我现在已经被凌迟成一片片的了。 “冷静一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漏听哦,就是你的嘴比我臭多了,以后记得多积点口德。”最后这句不亚于你有口臭的点睛之笔啊,七皇女眼神已经更提升了一个级别了,嗯,我都可以看见里面的汹汹火焰,接着嬉皮笑脸的说:“别这样看着我哦,我怕你会爱上我,到时候你就更没希望了,滥清的人遥是肯定不会喜欢的。”说完不待她反应,快速推出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我这一番动作极快,声音也低,大堂内人生嘈杂,就算功力再高想要偷听也是条件不够。所以在外人看来我只是凑近了极亲热的带着微笑和七皇女打了一下招呼,绝对不会知道我在这几秒钟的时间之内已经极近挖苦之能,估计可以把她气的吐血。 “看来驸马还真的是辩才无碍啊,果真是深藏不露啊。” 出乎我意料的,七皇女在瞬间恢复了平静,好像我刚刚只是和她普通的说了说话,但是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恐怕她现在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可她竟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如此深,她的危险系数又要上升几个等级了。 “哪里哪里,怎比得上七皇女您呢。下官不阻着殿下用餐,先行告退了。”我见好就收,要知道多说多错啊。 “驸马路上可小心,别累得公主在家久候了。”明明人是笑着的,这声音听起来却阴侧侧的。 我回以灿烂的微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而我身后已经看不见的地方 “殿下,要不要派人……” “你忘了上次那个东瀛的大君的教训了吗?让她多活几天,我会让她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尝到什么是切肤之痛。”阴冷的声音不断回荡,其中是让人胆寒的滔天狠意。 拖了采臣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了。 还是鲁莽了些,不过算了,忍得太久对身体也不好。 采臣只是一直安静的跟着我,让人不住的就会忽略她。 突来的安静,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我很想问她为什么投太女一党,她的本性和太女的行事作风是格格不入的,为什么这次会放弃她一贯的原则了?或者大声的和她说,太女倒台是不可避免的,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你懂不懂?你要不跟我混,保证你前途大大的…… 好像都是不能说的,以我现在的身份。只是沉默,压得人心里沉重的沉默。 “采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适合官场。”我憋了半天,还是说出这么一句,“现在是多事之秋,大臣们都明哲保身,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也卷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官场?”她的声音有点尖锐,她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苦笑:“采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性子直,若是太平盛事,自是该有一番作为,可是眼下朝中正值新旧更迭之时,稍有不慎,站错了对,牵连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你还当我是以前的我吗?我承认,以前的宁采臣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子,可是你怎知我就没有变,你什么时候真正了解过我。我不是孩子,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蓦地一沉,一时竟觉得什么话都说出不来,只是看着她。而她也冷冷的看着我,然后把目光转开。 “太女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当效犬马之力以报太女大恩。”采臣盯着地下,平静的说。 “你……”我没有再往下说,我现在也勉强算是太女一党,有什么立场劝说采臣这个时候离开官场呢。而且,也许真如她所说,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总觉得她是思想有些迂腐,但有不失正直的典型的封建社会下的读书人。可是,她能在太女手下做这么长时间,想必想法已是不同了…… 我再看了一眼采臣,无声的叹息一下:“也许,是我错了。” 然后笑着说:“其实太女人不错,而且现在又信任你,倒是也好。”终于连对她也只能这样了,谎话说的比真话动听,而且流畅的多。 采臣似乎有点惊异我这么快变转变的态度,只是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我们相对,欢颜不再。彼此间隔着一滩深水,地下涌动着暗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半个月后,不出所料的,我被任命为新一任的刑部尚书,正三品,以我现在的年纪和资力,这可以算是破格提拔了,但是又因为我驸马的身份,和以前在刑部做事,倒是也不会让人觉得突然。而原来刑部的那只老狐狸升任宰相,看来皇帝一切都早有安排。 朱红的缎子上,烫金的字迹。我轻轻的抚摸,仔细揣摩皇上的心思。不知道变成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会不会省事很多。 蛔虫……狂汗,还是别想这个问题。 本来我和五皇女的计划到了这一环,恰恰需要一个人在刑部或者大理寺任职,五皇女虽有几个人选,但是都不太合适,刻苦是皇上这么一来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一下省了很多事。 可是…… 我眯了眼睛,细细的回想皇上的行为。 这是否是皇上刻意为之还是只是单纯的人事调动,对我‘恩宠’有加呢? 如果是刻意为之,那么我和五皇女之间的关系她一定清楚的很,而且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还是支持的态度。 众所周知,皇上对太女并无好感,虽一直未废,还是因为太女背后有不小的势力,若贸然动之,朝野比有一番动荡。现在她是要借我们的手除去太女呢,还是隐隐在支持我们? 不管怎么说,皇上一日未表面到底想传位于谁,一日就有可能会成为五皇女成事的障碍。郁闷 阴阳颠倒第26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闷,看来我们要防备的人又多了一个。 怪不得人说着帝王之家,都是父不父,子不子,夫妻不像夫妻,母女不像母女,真是一点不错。 这事也不知道五皇女是怎么想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她亲娘,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狠劲和思想准备对付皇上呢。 还是给她提个醒,多少也考虑一下这种情况,省得到时候麻烦。 不过……我皱眉细想,似乎,从上次收到她的密信之后很久都没有消息了。我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边的事应该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反而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到五皇女的消息…… “王乙,近日南方有什么动静?” 王乙悄然出现在房间的阴暗出,恭敬的一礼,回道:“自从康王殿下用了水泥之后,修筑大堤的事情进展顺利,而且洪峰已过,水位退下去,已经不足为患了。那事也查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保证人证和物证不被损毁,便万无一失。只是伴随的疫症,虽然控制住了,但还是比较凶险,感染的人群较多,朝廷调派的医者,药材数目尚不够。” 我听得五皇女总没有淹死的危险了,自是放心不少,疫症的问题自古有之,想非点爆发的时候就弄的全国上下人仰马翻的,这时候各种医疗器械上不发达,信息也闭塞,有人有医治的办法恐怕也一时不易传达。 “五皇女呢,最近为什么没有消息。” “属下不知,因为中间隔了疫区,消息传递极为困难,所以有延缓也是可能的。” “恩,上次的大夫和后面的加的药材都送到了。” “是的,已经确认收到。” 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算了,可能是自己最近被这些人搞的快神经的缘故吧。 “另外,你派人调查一下……”我放低声音。 王乙的神色随着我的话严肃起来,低低的应了‘是’,然后有点迟疑的说:“主子,你这么做岂不是……” “王乙,你是个聪明人,当多多少少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我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她瞬间冷汗淋漓,“有些事,你不用问,我自有打算。” “是,属下越矩了。”她跪下请罪,我摆摆手示意她站起来,“可是,这事需要禀告殿下吗?” 我想了想:“等她回来我和她亲自说好了。再把我身边的影卫派一半过去保护五皇女以及人证物证。” “可是,主子,您已经派出一半的人手保护小郡主了,再抽出人来,您身边就……” “不碍的,现在这个时候我反倒安全,没人敢动皇上新任命的刑部尚书。”这点我很肯定,现在没有人敢冒这个风险,何况我也足有自保之力。 王乙可能是被我有点吓到,不再多说,行了一礼,便无声退下。 哼,有的时候人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几个都是从下面选上来的一等一的人选,我也一直没小看,放手让她们去做,只不过有的时候我太懒散了,反而会分散权利,让她们有越主的机会。不过和聪明人说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省了很多事,我这么一点,想必她以后的态度会完全不同了吧。 驭人要讲究松紧得宜,既要适当的放权,但是又要有合适的监管措施。我和五皇女需要的不只是忠心耿耿的手下,更需要的是可以出谋划策的头脑。所以选的人皆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其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能通过我bt考试的,可不是普通人。 我不在意她们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但是总不会让她们分不清谁是作主的人。这次敲山震虎,这几个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我这边正感叹领导不好当啊,那边一阵忙乱,然后就听得外面有人轻扣门。 小成子进来,我懒懒的问一声:“什么事?” “回夫人,各部的官员送的礼都已经到了,现在善管家正忙着在前厅接待。” “礼?什么礼?” “您刚升了刑部尚书,大大小小的官员,有走的近的自是派人送了贺礼来,夫人莫不是又忘了。”小成子看着我颇无奈的说。 我哑口,还真忘了这么回事了。 我爬在上房的外面大吐特吐,天啊,女人也要应酬的,我快喝酒喝疯了。 我是主,有人敬酒当然不好挡回去,搞的我是晕头转向。照例,酒席完了,还有唱戏的,热热闹闹的戏文,吵的我头更疼了。三年之内都不想碰酒了,呜呜~~ 还有不少内眷,由遥接待。 厄……不行了,我要接着吐。 “怎么喝成这样?”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头疼欲裂的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拥着夹纱被,傻愣愣的坐着。 我好像做了一晚的……春梦? 似乎是?…… “头很疼吗?喝点醒酒汤……” “酸死了,难喝……” “乖,看,宝宝都比你听话……”好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朦胧中遥似乎被我闹的十分没了办法。 “遥,亲一个,我就喝……就喝。”我无赖的抱着遥,反正我醉了,呵呵,醉了的人最大。 “公主,热水准备好了,现在扶驸马去沐浴吗?”小牧的声音变得很小,像蚊子哼哼一般。 “呵呵,遥,我们,我们来洗鸳鸯浴,哈,鸳鸯戏水……”我接着无赖,实则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算是凭着本能在活动吧, 旁边响起一阵嗤笑声,我很不耐的喊:“闭嘴啦,表吵。遥,鸳鸯,鸳……”我咕囔着把头埋在遥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好好闻啊,闻着头就不痛了,也不会想吐了。 “驸马,公主的衣服都蹭脏了,您还是先去沐浴,换一套清洁的衣服吧。”另一个声音在一旁嗡嗡。 遥的衣服脏了吗?哦,好像我刚刚吐了不少,蹭上了吧。 “洗洗,洗白白。”我仔细看着遥衣服上脏了的地方,洗了不就成了,一起啦。我扭麻花一样的缠在遥身上,然后就扒他的衣服。 眯起眼睛,遥似乎很无奈啊,可是我就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为什么呢,是不是有点bt啊? 然后,接着,似乎…… 好像记得不是很清楚啊…… 我抚着脑袋,头一胀一胀的疼,宿醉的后遗症还没有消下去,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头很疼?”我闻言抬头,遥正站在门口看着我,清清爽爽的。 我确实头还很疼,点点头,然后接着捧着呻吟。 身边软软的床铺微微的凹下去,我刚抬头,就听到遥清冷的声音说:“别动。” 然后温润的手搭上我的额头,轻轻的按起来。 好舒服啊,我轻轻的靠在遥怀里,任他给我按摩,可能是因为用了他的血脉相承的特殊能力,劲力透过来,让我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痒痒的。 “遥,我好像记得昨天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对不起哦。”我很米诚意的说,说实话,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呵呵,我还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和你洗,呵呵,鸳鸯浴哦……”正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遥的手顿了一下,刚刚还被揉的连带的也很痒痒的心也顿了一下。 咦,有问题吧,我再想想,莫不是真洗了鸳鸯…… 后面呢?? 我脑袋里宿醉的疼痛一下去,就开始冒出些香艳的画面…… 白皙的皮肤,惹眼的淡红的印子,低沉的喘息,纤腰窄臀…… 不行了,鼻血,鼻血~~~ 我赶快平心静气,让那一股冒上来的热气赶快平复下去。 “怎么了,还难受?” 遥,你能不能表这时候说话。 “好些了吗?”遥,这可不怨我哦!谁让你这么可爱,我也忍好久了。 下一秒,我就翻身坐起来,一把把遥搂进怀里,吻上去。那动作利索的,相信此时大家也知道武功是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偷香的_ 然后,嘻嘻,儿童不宜了,大家先闪一边去,真想看,那地摊上十元一张的影碟,里面好看的多了,别围这儿了,打扰别人联络夫妻感情。 我拥着遥平息彼此激烈的喘息,周围充满了欢爱过后奢靡的气氛。 我静静的躺在他胸前,听着他的沉稳的心跳,只有这一刻,我们深深相拥,我才觉得他真的离我很近,可以是属于我的。 “遥,我的‘技术’还可以吧。”某人开始得意忘形了。 “……” 看看似乎没人响应,接着说:“遥,你看,宝宝有个人多寂寞,我们再给他添几个兄弟好不好,呵呵,在古代可没人抓计划生育了……”某人还在继续yy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低气压。 “小雅……” “嗯?”尚未感觉暴风雨降临的前夕是多么的宁静。 “打开抽屉看看……” 不知死活的人一愣,呆呆的看着还是一脸淡定的自家老公,差点以为是不是鬼上身,这莫不是要送自己礼物了?拉开抽屉,嗯,怎么有点眼熟……啊! “啊……遥,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愤愤的盯着抽屉里精装的春宫和一堆‘助兴’的工具,我明明交给小成子让她找个地儿扔了啊,怎么又跑到遥这里了。 人家说在一个地方跌到了不要紧,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就是傻子了。 我可怜兮兮的看看遥,他还是云淡风轻的,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看小雅你这么恋恋不舍这些东西的,要不,我们也试试?” 我赶紧摇头,怎么办,遥,好像被我带坏了诶,现在越来越会扮猪吃老虎了。 当然,那天的结果就是我磨破嘴皮的和遥解释真的不关我的事啦,至于给宝宝添几个弟妹的事情,大家说呢? 而这个,我认为应该处理的很稳妥的东西是怎么回到遥手里的,就给大家留一点悬念吧_ 当遥义诊结束后,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 终于的,五皇女回京了,可是,出乎我意外的是,五皇女竟然几乎是被抬回来的。 我看着瘦的快脱了人形的五皇女,怎么也不能想象走之前还是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去了一趟灾区就变成这样,难道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当人肉沙包了? 我啪的一声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我对皇女殿下这几个月的饮食起居真是格外的好奇啊,不知道江南什么样的水土,能把一个人给养成了竹竿呢?” 手地下能摸的到骨头了,这帮硬卫也是吃干饭的吗,好好的一个人。 “这不是你常说的骨感美吗,怎么,羡慕了?”我的手劲不轻,五皇女被拍的抖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 “是啊,我还白骨精呢……”话未说完,我就闻到一股有点熟悉的味道,不由得脸色一变。 掀了被子,一把拉开她的衣服,果然,一圈圈白布裹着她的上身,一边慢慢洇出淡红的血迹。 我心里一阵泛酸,喉咙一阵堵,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这样子,让大哥回来我怎么交代啊。” 听了这话,五皇女像是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脸上的神情黯淡下去,愣愣的再也没有说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五皇女这次江南一行远远比我接到的密报遥凶险的多,先不说在疫区缺医少药,连正常的食品供应也是不可能的。我心里不由得一阵自责,我应该想到的,大水过后,地里怎么会有庄稼,我该想到的。 谁知,五皇女好像知道我想什么似的,插口:“算了吧,就你那点,嗯,智慧,能想到这,再说,我一个皇女,还能饿死不成?” “是智商啦,笨。”我瞪了她一眼,催促影卫接着说。 可怜的影卫在我和五皇女双重杀人目光的夹击下,还要吞吞吐吐的说,我都怕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我边听眼光就滴溜溜的在五皇女身上打转,时不时的还插一句:“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民如子,女啊,连你的小命都不要了。” 五皇女躺在床上喝她的燕窝粥,装作没有听到。 太女这边更麻烦,她当然不会让五皇女这么轻易的搜集到证据,几番的破坏不说,到后面竟然对五皇女围追堵截。她当然还没胆子,这个时候暗杀自己的姐妹,不过她行的是围魏救赵的法子,所以五皇女这一路可以说颇多艰险。 说到最后,连影卫都讲不下去。 “你,你竟然不告诉我,你……”我是真的被气的够戗,想来也后怕十足。 她接连在决口的大堤上抢修,下来又到各地巡查。直到感染了瘟疫,这丫还全没在意,从堤上下来的时候病的都人事不知了。怪不得我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收到她的信,瞒得我够紧的。 “别一副妒妇样子啦,活像我爬墙给你逮着一样。”五皇女故意语气轻松的说。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实本来疫症在现代也是绝对能引起极大恐慌的东西,但是绝不必在古代。就像非典那年,闹得再凶,也不过就是死亡率比普通肺炎高一点,远不能和这时代相比。 我低声说:“你的事,我也不想多说,只是宝宝,我可不想她还没见着爹又没了娘,到时候我可不当保姆。”说完,绕过她的伤口捶了她一拳。 五皇女皱眉,脸上的神色却如死水一般不起一丝波澜,我赶紧岔开这个问题。 禀退左右。 “都呈报给皇上了。”我低声问。 五皇女点点头,我奇道:“那还没话?” “不知道母皇心里想什么,她当时十分的震怒,然后大大的嘉奖我一番,可是却又没有马上召太女来问话……”五皇女沉吟了一下,我心中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有件事是我前些日子才想到的,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和五皇女商量一下。 “你对那个位子的用心,有没有大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我盯着她问。 五皇女听了一怔,然后目光闪烁的看着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点不让的认真的看着她:“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抱了牺牲所有也要得到那个位子的想法?包括一些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你是说我和其他几个皇女之间的姐妹之情么,你不是早该清楚的,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亲情,何必又问我。” “我指的不只是这个。”叹气,我知道她虽然已经下了决心,但是人之天性,让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比如,皇上……” 她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猛的看向我,我不惧的接着说:“就算到时候皇上嘱意的不是你,而是别的皇女,你有没有决心和皇上对上呢?” 我知道这事放到哪里都是大不讳的,也不掩饰的直接和她说出来。 “皇上一日不表明她心中的皇位继承人是谁,就绝对有可能是太女或者七皇女,当然现在太女的机会又下降了不少,但是在你和七皇女之中,她会选择谁呢?你要想清楚,我们这次的战役,敌人可能不只是一个人,或许应该把皇上算进去。就算不说这个,也应该多防备着。” 五皇女全身大震,脸色变了几变。 我也静默不语,那也是我的婆婆吧,不过真没人敢把她当正经婆婆看待。 屋内气氛正沉闷,外面轻轻的一声鸟鸣。 我推了五皇女一下,她才回神。 我走到门口,轻轻的扣门,‘扣~扣扣~~扣~’声落之时,房中已多了一人。当真落地无声啊……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恭敬的行了礼,默然的站在墙角,在微微摇曳的烛火下,那个气氛,没话说~~~ 我在想,以后若是五皇女大事成了,她们这些影卫可以转业演鬼片,这个特技效果不是盖的。 “主上……主子……主子……”我回神,这什么和什么,看把我也给渲染的,跟着走了神。 “情况如何?”收摄心神,知道这个时候飞鸟来报,该是有重大情况。 “‘鱼儿’上钩了。” “哦……”终于有进展了。 “这几日,目标开始对金圣的需求已经超过正常水平……”(大家还记得金圣这个牌子哈,里面有毒品的说)如果说前次我见她的时候,还有可能戒的掉,那么现在以她的毅力,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还有,前几天不断有人因为目标玩弄的手法太烈而重伤抬出来,虽然被压下来,可是私底下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了,您看,是不是时候……”说完静静的等着我的示下。 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离目标很近了,可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亲眼看着一个人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其中不乏有我的一份‘功劳’,这心情怎么开朗的起来。以前看电视和言情,都觉得里面的人使坏心和喝白开水差不多,现在才知道,坏人难为啊,没有一定的功力也是不成的。 且不说我这里一番感叹和天人交战,五皇女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事儿她好歹也说个话。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心还落在那泗津堰上不成了?”我奇怪,她从刚刚就一直不在状态。“没事,走神而已。”喂,什么时候了,还走神而已。再看她,她便转过头去,说:“照计划进行。”便没了下文。 我皱了眉头,自让人下去。 五皇女看我一直看着她,也只叹气:“你不用担心我了,刑部这个位子不好坐,而且若果真如你所料,了结了太女的事,也有你操心的,先顾好你自己吧。” “唉~~~”是啊,真是头疼,太女,采臣,皇上的心思,真是,穿越不都是应该风光无限,一人占了大好河山,可为什么到我这里总是苦大愁深啊。 穿越文误人啊,请勿随便效仿和yy??????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刑部的人都是老相识了,交接的过程自然不会出现什么不满新任上司的事情出现。 司徒这个时候升了刑部侍郎(大家还记得这个人不,要不往前翻下哈),可惜官职还是低我一等。 “没想到绕来绕去,你还是我的……上司了。”司徒笑着说。 “过奖,过奖,一般,一般……”我打拱做揖,故意说。 “真是,该好好要你请一请客……”她失笑的看着我。 “得,我可宴客宴的快头大了,不过,呵呵,司徒大人您怎么没去呢?”我不怀好意的笑她,她那天也一样的送了礼,不过人却没到。我本来还想是不是这人又犯了小心眼的毛病,结果从杨捕头她们那里才知道,原来是家里的河东狮吼了,然后外加一个不小心给狮子咬到,脸上伤了一处,在家称病,躲着不见人。呵呵,没看出来啊,这里也有这么有男子气概的人物。 我仔细看了她两眼,脸一边是有一片皮肤像是新张出来的,似乎是几道‘爪印’,嗯,司徒侍郎家养的狮子口牙是很好的。 她看我看她,有点恼羞成怒,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当下撅到一片,您怎么随便窃取我的专利。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顾及人家的,我笑着打哈哈:“当然您这么少见的美女可是要好好看看,瞧多水灵啊,可见姐夫调教的……呵呵,呵,不错……”她的目光可以媲美指环王里面精灵王子射出来的箭了,我傻笑着改了口。 其他几个侍郎,郎中及官职较低的人虽不敢笑出声来,也都偷笑。 司徒老羞成怒,一边叫‘都给我好好工作去’,一边用眼神谋杀我。 呵呵,我的刑部生涯,就这么又一次的开始了。 刑部作为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与督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共为“三法司制”。刑部的具体职掌是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一直没有机会介绍,刑部下设几个分支机构,督捕司,掌督捕旗人逃亡事;秋审处,掌核秋审、朝审各案;减等处,掌汇核各省及现审各案之遇赦减等事;提牢厅,掌管狱卒,稽察南北所监狱的罪犯,发放囚衣、囚粮及药物等;赃罚库,掌收放现审案内赃款及没收各物件,并保管本部现银及堂印;赎罚处,掌罚罪事;律例馆,掌修订法律。 所以现在我,好歹也混到了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级别吧。 唉,和遥耳厮鬓摩的日子啊,一去不复返呢~~~ “感叹什么呢?”遥看这人一直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不知又是想到什么了。 “遥,我现在这么忙,组建超生游击队的计划看样子又要泡汤了。”哀怨的抛一个媚眼。 遥又好气又好笑,还以为她是因为新上任,所以在愁眉不展,谁知竟是在想这个,表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不理她,不然看今天这样子还要生出多少事来。 “遥你都不理我,呜呜,宝宝,你爸不理妈妈了。”我把宝宝捧进怀里假意抱怨。 遥瞥了一眼那人,继续看手里的书。 “马……” 我‘腾’的一声支起脖子,几乎不能置信的看着宝宝,遥手里的书也放下了,直直的看过来。 “宝,宝,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个。”我惊喜的看着宝宝,赶紧再问。 谁知宝宝却低了头,伸出胖胖的小手,抓了一撮我的头发,颇有兴致的玩起来。 “宝宝,嘶……别揪啦,来,再和妈妈说一个。”我抢救下头发,接着循循善诱。 宝宝歪着头看我,然后清晰的吐出:“马啊……” “好宝贝,啵~”我激动的在他脸上盖了个章,虽然这发音一点也不准,后面还独创性的加了尾音,但是却确确实实是一声妈。 “宝宝,来,叫爸爸,爸爸。”遥早扔下书围了过来,亦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宝宝。 “叫爸爸……”我指了指遥。 “怕,怕……”含糊的字眼,混着口水,都上了遥的前襟,小家伙一看是爸爸过来了,马上投敌,改奔遥的怀抱。 遥也忍不住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不是不激动啊。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肉球,慢慢的伸展,长大,虽然可能要付出的还很多,可是毕竟已经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一声尚说不清楚的童音,却足已让人感动不已,这就是父母的心情,儿女的每一个进步,都镌刻着他们无限的期望。 “华大人……” “嗯?”再教宝宝说什么呢,嗯,古代现代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教他怎么说爹和娘吧。 “华大人,咳咳,司徒大人在看您呐……” 同时我接受到来自左手的两道刺目的视线,神游完毕,司徒翻脸还是很可怕的。 继续讨论,我们现在正在修订,嗯,那个,刑法吧。 其实刑法到了这个时代框架已经很完整了,但是在细部上,随着情况的不同,总要适当的修订。还有几个在案追捕的要犯,也分派了人员,划分了片区——本人独创。这些都是由我手下的官员汇总了一一呈报上来,我适当的批示一下就可以,饶是这样,也累的人头晕眼花的。 哈哈,总算熬到下班了,其实当领导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想早退的时候就早…… “华大人……” “啊?还有事吗,司徒大人。”呜呜,人家要回家。 “大人您上次提出的关于捕快的在勘查现场和执勤的时候的一些规范,下官很感兴趣,想和您探讨一下。” “这个啊,我也还没有很详细的想法,司徒大人您斟酌就好了。”赶紧回家,接着教宝宝说话。 司徒脸沉下来:“大人,下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唉,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让你讲吗。 “大人,您最近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于本职事务也十分倦态,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没事,家里很好,谢谢挂心了。” “既然大人如此说,下官就不得不说,大人身为刑部尚书,位高而任重,尤其大人,年轻有为,自是应谨言慎行,不要骄傲自满……” 听到这里,我正色躬身:“谢司徒大人提点。” 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可能是因为传来的消息让我感到太顺利了,以至于忘了现在反该是最要紧的时候。而且,初为人母,宝宝会说话了实在是一件太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我因多少知道华大人的秉性,才出言提醒,多有冒犯,希望华大人不要见怪。” “司徒大人,您就别装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教育我一下,你心里正高兴吧……”直接拆穿她。 司徒一点也不尴尬,笑眯眯的说:“所以啊,下官才敢如此直接的和大人说。不过,今天你到底乐什么呢,一会就笑的出了神……” “呵呵,我家宝宝会喊……爹娘了。”还是这么说吧,回去要尽快教会他。 “小世子,我记得他好像快十个月了吧。” “是啊,本来我还担心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晚,担心的很,谁知,呵呵,他一说话倒吓了我和公主一跳。” “初为父母,都是这样的,不过小世子倒是贵人语迟啊,想必将来不同凡响。”嘉裕这边有句老话,叫贵人语迟,而且大家也都很信这个。我咧,只要不是有问题就好,还贵人呢,照这个逻辑岂不是哑巴最贵_ “托您吉言了。”虽说如此,某个当妈的还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从知行阁出来,我才放松下来。皇上的心情明显的很不好,五皇女已经大好了,开始站班上朝。今天早朝的时候正式议了泗津堰的事,虽没明说,但是句句直指太女。下了朝之后,皇上就宣太女觐见,想必给她一顿排头吃。可是就算这样皇上也不要一副死人脸,难道太女这个时候还敢顶撞皇上不成。 “福公公,今天您当值啊。”我从知行阁出来就看见一个矮胖的太监带着几个宫人拿着香炉等物顶头迎过来,笑着说。他是皇上跟前的要紧人物,别小看太监,他们虽然身体比别人来说是少了那么一部分,但是能在宫离混到这个分上的,心眼比别人不是多了一点半点。而且,很多人就是栽在小人物上的。 “是,华大人。您有些天没和公主一起回来了,上次皇后和几位皇贵夫都说要您常带公主进宫陪驾呢。” “谨遵懿旨,近来天气热,待凉快些,必同公主和世子一起探望皇后及各位皇夫。” 我和他再互相说了两句,便错身而过,径自出宫。 上了车,把刚刚拿到的纸条细细查看。 申饬太女……嗯,是了,这里。 呵,殿前失仪……冲撞圣驾…… 纸条不长,只写了三两句话,但是上面带着的信息已经足够了。我掏出火折,燃着,看着它变成一小搓灰烬。我默默的算了算日子,太女已经成瘾,现在是根本不可能戒掉了,就算不收拾她,也不用等多久。 唉,要是七皇女能这样解决了就好了。可惜,对着她好像是乌龟吃蛋,找不到地方下嘴。她似乎是一点自己的喜好和娱乐都没有,心思都用在了谋取更大的利益上面。唉,无语了,解决了一个再一个吧。 只是,采臣……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如果太女倒台的话,无疑她会受到牵连,估计降职是免不了的,以现在这种情况,要再起复,不知要等到何年。一个人的青春能有多少,无论是谁最后胜了,她要想再有什么作为都难了。 帮,还是不帮?又怎么帮?真的很头疼…… 却出了宫门看到大驸马的身影,她看到我,微笑示意,却有掩不住的焦躁,我叹息,这日子,怎么可能轻闲。 五天后,上朝完毕准备去刑部的我被人在大街当中拦了轿子。 随着衙役的呵斥声,我掀开帘子的一角,轻轻的一眼瞥到一脸视死如归的跪倒在不远处的人,身旁的简易的担架,上面盖了一块破布,底下是人的形状。 该到场的都到了,我也该进入角色了。 轻轻松手,轿帘挡住了外面一切的视线。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的,带着镇定的说:“将此人带回刑部,稍后审问。”演的不错,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天佑十三年,皇太女其人,荒疏无道,生性残暴,而性格多疑…… 太女以其职位之便,结党营私,纵手下官员收受贿赂,行凶伤人,致使民怨沸腾。太上皇愤而责之,然仍无丝毫悔意。同年九月,废太女,拘禁于中南山,终生不得离开。 《民间帝王志之文帝继位之一》 撰书者云,华宁雅,以刑部尚书之职首次参与到天佑末年的夺嫡之争,正是在此次的废太女事件中,其奠定了以后数十年于今上君臣之间无比的默契。为日后滔天的权柄埋下伏笔。 当我看到手下的人出书写皇帝野史的时候竟把我也写进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的。而某个无良的人竟然说,除了皇帝的野史受欢迎外,权臣的也是一个不错的话题,反正以我的曝光率也不差这一点。 无语,加无语,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让我教育成这样了,我的同化能力也太强了吧。 不过当时正处于政治漩涡中的我浑然不觉自己正在书写历史,也会成为厚厚典籍中散发着墨香的文字,因为我根本顾不上这么多。 “采臣,你应该知道的。”我平静的看着她。斗室里光线不足,带着一点点霉烂的味道。 这里本是城郊一座废弃的前朝王府,因为要看押和太女一案有牵连的官员,特特修了派人驻守着。 她不语,我看着她,不知道下面的话要说什么,因为可能我现在在她眼睛里绝对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吧。 “现在太女的情况是自身难保,这些只是让事实更加的板上钉钉,省了大家的事而已……”我顿了顿,接着说,“更何况,这事唯一保你的办法。”声音沉下去。 她还是无动于衷,我叹气,就在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出声。 “我以为……你是站在殿下这边的。”她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我只是站在公理这边,站在……正义这边。”这个词用的,真是,绝了,“你知道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吗,那个男孩还只有十五岁,可是他现在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这样的事还有多少,你不会比我知道的少……” 她默然,我知道对于这种事情,‘古代人’绝对比我这个‘现代人’要有节操的多,所以,从入手也较容易。 “就算是如此,太女她……” “采臣,我不知道你的标准是合适降的这么低的,我连写两本小说,你都会鄙视不已,而现在她可是弄出的人命……还是采臣,你真的已经……”我没有说下去,再说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呢?” 我已经觉得无力:“那么在审查万之后,再行定夺是否与此案有牵连。” 室内又陷入无声,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真的很难受,在这个地方,对着这样的她。 “太女卧房有一处暗室,我没有进去过,只知道打开的其中两个环节,一个要子正时分,还有就是太女随身的印章,还有机关,我并不知道。打开暗室的步骤不对的话会引起大火烧毁所有的东西,所以里面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她疲惫的语气从我背后传来。 我松了一口气,心情却又复沉重。 “你能想开就好,放心,你会没事的。” “我知道,这是你给我机会,让我可以从这次的事件中免罪的机会……” “不是我给你的,我只是来看了一个朋友,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采臣,我可以帮你一次,可是却不能帮你永远,希望你能从此明白…… 第一百三十章 “夫人,您……” “叫车先回去吧,我走一阵。”止了瑞雪的话,我疲累的走着。这短短的几天像是经年那么漫长,全身叫嚣着要休息,可是思想却分外的清晰,好像最近发生的事一点点在脑海里重放一般。不只是身体,连心灵也同样渴望长眠不醒。 在从采臣那里知道太女最后的机密卷宗的存放的地点的时候,我就知道,废太女一案可以了结了。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还能浮现出那个男孩的惨状。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皮肤,那明显收到过非人能承受的伤痕的尸体,鲜血淋漓的放在刑部大堂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使用了绝对不允许主动使用的东西的后果,来自地狱的最无情的制裁。 “夫人,您没事吧?!”瑞雪一声惊叫,我才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刚刚差点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不碍的……”我推开她的手,继续走,茫然的。 本来我以为会是我们安排的人来告的状,一个五皇女曾经救过的差点沦落青楼的男子来完成我们的计划,他可能会重伤,但是绝对不该死的。可是,人,往往以为有自信可以控制一切的时候,他才会感受到自己的愚蠢,妄图控制命运的愚蠢。 其实,我心里知道,那些s工具用的激烈的话,是会置人于死地的。 其实,我心里知道,就算让那个男子来完成这个计划,他面临的也可能是一辈子的梦魇。 其实,我心里知道,毒品上瘾了的人在狂乱之中会作出什么样不可想象的事情。 …… 可是,所有的这些,都在权力和利益之前悄然退步,本不该忽视的,而结果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漠视。 当死者的大姐一声声血泪的控诉太女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同样列在被告席上。 无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而递给凶手兵器的人呢,是不是罪也同样的重。 “马……”宝宝稚嫩的声音,然后挥动着双手要我抱。 “小笨蛋,是妈,可不是马呢。”我亲亲他的脸。 “怎么了,小雅,心情不好吗?”遥从我怀里接过宝宝。然后上了茶,我端着茶杯,觉得思绪有些乱。因为一个无辜的人的死,而我多少成了帮凶。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出来,也怕遥会不喜欢这样。 宝宝被奶爹抱走,遥拿过我手里的茶杯,轻轻的环住我。 半响,我苦涩的开口:“遥,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闷闷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不是没见过有人死,但是这个男孩,死的真的很惨。连杨捕头都在背地里说,这孩子死不瞑目啊。 “小雅,很多时候,人为了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放弃很多其他的东西,可是有些东西是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的,比如生命。”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我的心随着他的话沉淀下来。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的心里很郁闷。”某个色女闻着遥身上清新的味道,心想,偶尔郁闷一下还是挺值的。 “小雅,不管你做了什么,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也不可能后悔。” 不后悔,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了_ “所以呢,宁雅,也许你做的事情可能会伤害别人,但是有些事为了得到付出的代价,就算有什么后果,我也会和你一起承担……” “所以,宁雅,你不要难过,你并不是一个人……” “宁雅,我们是,夫妻,不是么……” “宁雅,你的手放在哪里……”遥皱了眉头盯着刚刚还老实在他怀里的人,现在一脸无辜的抬起头来,不规矩的手还在原地呆着,只是脸上的笑怎么看也有些贼兮兮的。 “遥,我在感动啊 阴阳颠倒第27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啊,你心里还是有我的……”那人还不知悔改的嬉皮笑脸。 遥不禁脸上微热,又忍着不脸红起来,和这人在一起他的什么涵养和定力全都退步了,今天破例说了这么,别看她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其实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听着,要是再让她看见自己红了脸,还不知怎么得意的。心里又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感触,知道她多少也是不想让自己跟着操心,才这么转移话题的。 “唔……”他咽下出口的轻吟,终忍不住红了脸,因为这家伙的手貌似越来越不老实了。 我最爱的就是遥萦白的脸上透出红晕,带着一丝的娇羞,真的让人看了不由得粉兴奋啊。 我如同被蛊惑般的慢慢吻上他的唇,和他交换这气息。 (我的舌偷渡国境,不经东道主的允许而擅自访问了一下官方政府。本句纯属yy,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让人心神沉醉的,我们两个交换着津液,饥渴的。 不记得谁说过的,接吻其实也是一种感情的交流,是传递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的方法之一。 遥,你有没有感到我对你的爱呢? 温度似乎随着这一吻不断上身,连身上的衣服都变得不舒服而且碍事。 “呵……遥,你知道么,这么长时间,我最希望的事是什么呢?”我微微喘息着停下来,勾着遥的脖子问。 他微嗔的看了我一眼,那个不是一般的媚惑啊,不过他自己可能不觉,唔,魂都被勾走了。 “遥,我多想……”故意把声音放低,然后看他在仔细的听,然后坏笑,“你要是主动一次多好,哈……” 结果话被堵住,我惊讶了一下,然后感觉遥的舌迟疑着徘徊了一下,最终探了进来。闭上眼,让自己沉醉着。 遥的吻还带着生涩,谁让他每次都让我主动滴说。 已经什么都顾不上想了,越来越热。初秋单薄的衣衫尽褪,我和他赤裸相对。手溜上他的胸膛,我最喜欢看他被我挑拨起欲望,但是又不得舒解的时候的样子。我一边感受着遥如上等丝绸般的肌肤,一边落下一串串的吻。 白雪红梅,白雪红梅……o 蓦地下巴被人抬起来,我瞪大有点迷朦的眼睛,如泣如诉的看着他,人家好不容易来这么一回,又有问题啊。 “是谁每次说……不主动的……”他的声音有些含混,我没听错吧,这个意思是?? “遥,你今天不舒服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热,“怎么说胡话啊。”要不就是我耳朵有问题了。 “你啊……笨……”这次换了他覆上来,在我呆愣的时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侵入我的敏感地带。 “唔……”我嘤咛出声,眼睛却同时睁的老大,“遥,你……嗯,慢……慢点啦……” 声音渐微,飘落的帐子遮住了交颈缠绵的两人。我迷糊的还在想,遥,不是真的中邪了吧,不过,嗯,这个问题可以稍后再考虑。 番外之 你是我的救赎 御花园一角,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假山后面,一动也不动,仿佛也变成了一块石头。 只有五岁的姬霖珏抱着膝,静静的看着空处,无神的,空洞的。明明是五月的天,她却觉得比寒冬腊月更要寒冷。 “你是皇家的人,你也是刑家的人,我们刑家能不能再兴旺起来就看我们父女两个人了……” “为什么五皇女回答上来了,而你没有……” “你为什么在皇上面前表现的这样……” “我的孩子为什么这么笨,还比不上皇后那贱人的孩子……” 为什么父尊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满的,鄙夷的,或者带着怨恨,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没有五姐聪明,我真的尽力了…… 怎样作父尊才能高兴呢,谁能教给我,谁能告诉我…… 这次五姐又收到太傅的称赞了,而我的习作…… 她想到父尊宫里冰冷的地面,就觉得从心里透上来不断的寒意,今天,可能又要跪一夜了,不禁打了个冷战…… “咦,有人啊……”她隐约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淡紫的宫装,上面绣着云玟和牡丹,旁边饰以各种花草,绣成百花齐放的暗纹,料子是父尊才分到半匹的辰雾纱。一双白缎的绣鞋,慢慢的走近。是谁? 她反射性的抬起头,那人正好是顶着光线站着,一时被耀的看不清人,只觉得来人全身都在金灿灿的光芒中闪耀着,不能直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眨了眨眼睛,看清楚是自己的六哥,姬霖遥。 她咬了唇,没有吭声,这个哥哥是母皇最宠爱的孩子,别的兄弟姐妹都比不上,父尊还曾私下说过,幸而他是男的,若是女子,恐怕这江山都是他的,看皇后这位子还稳不稳。间且,这个哥哥从小就不和皇女、公主教养在一起,好像一直虽方外之人修习,极少进宫,进来也是看母皇便走,加之年纪虽大不了她几岁,但是容貌却已经是见者惊叹,所以对这个哥哥的映象尤为深刻。 知道母皇独宠他,当下也不敢说话,只又低了头,静静的坐着。 “皇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呢?” 她摇头,随后一直很温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然后切到脉搏上,听了一下脉,“寒气太胜,五脏虚弱,气血不足……”接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手轻轻的抱着她冰冷的小手,如冬天里暖阳,不是灼伤人的火热,却是能让人完全放松的温暖。 “应该好好调理一下……”他的声音很轻柔,她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到了后来并没有听到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就这么听着他清冷的声音。她从来也没想过宫里还有人说话能这么的温柔。很舒服,不想停下来。 那以后,她有时就在这里和他见面。 “这是最后一帖药了,喝完就全好了。” 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淡淡的苦味,从第一次以后,他给她开了药,煎好了堡了在青瓷的药盅里,温着,比上次母皇赏赐的洋糖还要甜。 他经常不住宫中,有的时候就是他宫里的人悄悄送了来。 可是,今天,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药,她突然希望自己可以好的慢一点,那么这种日子就可以继续了。 “药凉了,就没有效了……” 不想让他讨厌,终于还是乖乖的喝了药,熟悉的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唇齿间。 “要注意多锻炼,这样身体才会好。”他拍拍她的头,然后起身。 要走了吗,想和他再多说一会话,她紧咬了下唇,但是没有开口挽留。因为父尊说过,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然你就容易被人抓住弱点。可是,她真的想和他多呆一会。该怎么办? 那人却仿佛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浅笑一下说:“我这两天随师父学习,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不会很久的。”因为心事被人看穿,她脸红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点点头。 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那种很舒服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却有恍然所失般的难受。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幸福,有些人一辈子都可能没有尝试过的幸福的滋味。 “本宫说怎么最近一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见你的人了,原来是到了这里。”阴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姬霖珏一僵,然后转身。 父尊的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吃他给的药,你知不知道可能里面就下了毒。” “他没在里面下毒,我……没事。”她小声说。 良皇夫的表情没变,但是声音越发的寒了:“你才多大,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毒可以在几个月之后发作,又有多少毒可以让人看起来就像是生了重病,在这宫里,我见识的因这个消失的人还少。” 她想辩驳,但是却不知该怎么说,那个人一定不会害她的,心里浮现出他淡淡的笑,却让她有了一丝的勇气。 良皇夫看了她这样却更气,气极反笑:“好,好,你们母女两个倒是一个样,老的被他爸迷上,小的又被儿子迷上,好啊……” 她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腾’的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朝父尊喊:“他不是的,他是真的想对我好。” 一瞬,她看到父尊眼睛里闪过怒火,接着怒极的高高扬起手。 她习惯性的瑟缩一下,终于还是没有闪躲。 可是最终,父尊的手没有落下。 “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知道错在哪里再进来……”父尊隐忍了怒气,冷冷的抛下一句。 姬霖珏静静的跪着,膝盖上传来的还是熟悉的阵阵冷意,并不会像往常那样从内里往外冒出的彻骨的冷。 最终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任何人来看她。 父尊十分愤恨她和他私下见面,严厉的命令宫人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尤其是了清宫的人。而自己尚且年幼,宫人根本不敢违抗父尊的命令。 她愣愣的看着窗外情郎的天空,已经十天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说他来看过自己一次,可是被父尊派来的人挡在外面,他会不会生气了。 她身体好一些,便急急忙忙的去了了清宫。 了清宫和其他后宫各处都相隔甚远,是皇上更登基的时候专门修建的。 病后刚刚痊愈的身体,还明显很虚弱,她到了了清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满头虚汗。 “遥,你戴着真好看呢。”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把一串珍珠轻轻的给男孩戴上。有小指头大小的珍珠,最难得的是颗颗滚圆,大小差不多。在耀眼的阳光下,透出温润的光泽。 “这不是父后的葜城珠么,是不是皇姐你偷拿了,要父后知道会骂你的。” “我和父后说的,他说你喜欢就给你,又怕你脸嫩,还让我拿来呢。”小女孩瘪瘪嘴。 “我是很喜欢,可是不是用来戴的啊。”小男孩认真的说,带着娇憨。(汗,这个词用的) “珍珠不戴着,用来干什么?”小女孩瞪着他。 “我看医书上说的,葜城珠可入药,兼有清亮明目之功。” 小女孩不高兴了:“我还说你上次那么盯着父后的项链看,原来……你不会真把它磨了入药试试吧?” “怎么会呢,这珍珠这么难得,现在又没有病人需要,多浪费。”小男孩一脸无辜。 “有病人也不能磨这一串,这是我给你的,要好好戴着。” “嗯……” 两人接着说说笑笑,一派亲密,显出关系与别个不同。 “遥,我们来荡秋千。”姬霖毓是皇女,每天的功课很重,而且皇女不能玩秋千,这是男孩家玩的。但是姬霖毓心里羡慕很久了,这个东西怎么能荡的这么高。 “陪我玩嘛,遥~~~” 遥本身喜静,但禁不住姬霖毓一直的缠:“好了,只许玩一下,不能像上次一样在外面贪玩,惹得父后责骂。” 姬霖毓不满:“父后不是就罚我嘛,真是的,一点也骗不过父后。” 遥抿嘴一笑,姬霖毓从小贪玩,惹出多少祸事,上次竟私自出宫,他虽有心替他遮掩,无奈父后一点不信,还说下次要是再替她隐瞒,就加倍罚她,把个五皇女气的不行。 五皇女刚拉着遥坐上秋千,猛的冲出一个人,然后就被狠狠的推倒了。 五皇女根本没有防备,幸而她反应快,用手撑了一下,可是还是摔得不轻。 如此变故一下把遥和周围的宫人都惊呆了,五皇女的胳膊碰上了一旁的秋千,上面的棱角一下在她胳膊上拉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周围随侍一旁的宫人都慌了手脚,有机灵的就马上要去唤太医。 七皇女也傻了,她虽是心里不忿,一时着急把五皇女推倒了。但是其中利害还是知道的,五皇女是她皇姐,且是正宫皇后所出,这时看着五皇女手臂上开始冒血,知道自己闯了祸,只呆呆的站着。 “都别吵,不要慌。”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带着一丝清冷,不大,但是一下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遥蹲下,低头查看了五皇女的伤口。五皇女虽记得女儿有泪不轻掸,但是伤口疼的厉害,眼泪早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了。 遥的手轻轻的覆在五皇女的伤口上,然后闭上眼睛。 一个宫人不能置信的揉揉眼睛,五皇女胳膊上的伤口竟然在一点一点便小,等到遥的手移开的时候,那里已经消失的无一点痕迹了。 “咦,伤口呢?”五皇女瞪大了眼睛看。 “不疼了……”遥话没说完,突然身子一晃,就往旁边倒去,五皇女马上扶住他。只见他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汗。 “遥,你没事吧?”五皇女刚扶住。 “遥,你怎么样?”七皇女一把往过抢。 五皇女担忧的看着遥,一边护住他,不让七皇女抢过去,还不忘瞪了七皇女一眼。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遥的声音带着虚弱,睁开眼睛又闭上。 旁边的宫人想来扶,都被两个皇女冷眼瞪了回去,她们两个人谁也治不了谁,一起把遥扶着坐到桌子旁。 遥休息一下,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他尚且年幼,虽然有治愈之力,但是每次使用都会十分难受。 “珏,为什么要推皇姐,幸好伤口不严重,不然我也治不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入红尘,终不回……”了尘轻叹。她的脑海中不由闪过曾经有个男子,虽知道自己如厮选择,最终命运不能善终,可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入世。 遥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是弟子错了……” 了尘把他扶起来,摇头,淡定的说:“本是定数,何来对错。当初你决定救她一命的时候变已成定局,若沉迷于眼前,则不复回还,只是若你能断了前缘,反倒是可成就无上正觉。只是……” 她说了一半,顿住,却问:“你可是决定了?” “霖遥有负师父教诲,只是,这人,却是放不下了,弟子欠她甚多,此生是还不尽的……实不忍再负她……”他的手慢慢的收紧,泛了白。师父多年的悉心教诲,是比起母皇更亲近的存在。师父虽一句没说,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了尘不语,在看到遥的时候,她依然洞悉了自己最心爱的徒弟的心事,她虽可通晓过去未来,几乎无所不包。但却不能预知跳出五行之外的人的一切事,只能隐约有个大概。华宁雅会是影响嘉裕今后几百年的重要的人物,这不但关系到嘉裕的国运,还关乎无数苍生的性命。 心里却涌上一个人的身影,多少年了,那人的身影可曾有丝毫的模糊,纵今生不复得见,然心亦无悔。 情,本就是这世上最难以抗拒的,何况,宁雅和遥之间这宿世的缘。 “遥,师父只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作出决定,不要被外物而诱,师父只希望你此生无悔,想你爹一般……” 遥听了一怔,他的记忆还是孩童时,父亲的身体始终不好,一年有大半时间是在宫外渡过的。每次母皇都从地道来看父亲,他只记得,那时候母皇对着父亲时便是从容的,但一离了父亲的视线便又是急匆匆的。父亲死的那天,母皇大醉,抱着他痛哭,他才知道可能因为爹天命传承的圣子,最终却选择了留在这里而没有回到越溪,所以才会如此短命。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被迫的,可是,难道真爹自愿留下的么。 了尘微微一笑“何况,你的心里还有牵挂,便落了下乘,离得证天道,看似很近,实则相去甚远,其实道本在心,只要按照自己心境而为,便是天道,便是天人合一,霖遥你何必拘泥于世俗呢……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了尘说完,既不再说话。 遥知道师父已不欲多说,俯身再拜:“弟子受教,改日再来看望师父。” 他起身,了尘依旧闭目打坐。 脑海中还回想着师父最后说的话,遥看着纱帐里,犹睡的香沉的人。半臂芙蓉微露,脸上还带着几分晕红。十足的比男儿家还柔媚。可是,只要她一醒来,就又是生气勃勃的。 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这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无止境的关怀;已经习惯了,有儿子,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家;习惯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仅仅因为讨到一个吻便暗自高兴半天的神情。习惯一回身边看到的带着隐忍的眼神,那里面承载了太多…… 怕是真的被她赖定了,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点一点烙上的烙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侵蚀着内心。 床上的人儿,因为躲避阳光头偏到一侧,一条浅浅的‘小溪’流淌下来。遥轻轻的扶正她的头,然后抹去她嘴角的痕迹,心里却是隐隐温暖着。 爹当时也是以这种心情,最后留在母皇身边的么?无悔,无悔…… 轻叹一声,走到窗边。 今日夜空之中星斗重布,似将出现百年难遇的五星连珠。他随手扯下几片树叶,顺势让其散落,却是越看越心惊。 竟是七耀同宫…… 遥的神色不禁一边,七耀同宫是比五星连珠更加难遇的星象,自古便有君受神权,明君将出的说法,正映了现下的局势。 他回身,带散了卦相。自己真的已入局,什么也占不出来。却不遗憾,任其自由,才不落下乘。 师父竟丝毫未提七耀之事,莫非此事尚有玄机。 正自思量,床上熟睡的人含混的哼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在旁边摸了半天,几次都摸空了。猛的一跳,坐起来。 我睡觉正梦见遥转身缓缓远去,对我的呼唤置若罔闻,梦里看他越走越远,我心里急得,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了。猛一用力,人就醒了,一看,遥果然不在床上。 “做恶梦了?”看到他从窗边走过来,我一把抱住他,感觉心跳还在砰砰的跳,身上沁出冷汗。 那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像遥真的在我面前绝尘而去一般。 “遥,你还在,太好了。”为什么我会突然做这种梦呢。 他轻轻的给我拭去鬓角的冷汗,柔声说:“梦到什么,满头的冷汗?” 我摇摇头,看着他如玉般的面容。也许,真的是太怕失去了,所以,才会连做梦都梦到这种梦。 遥看我无语,把我的衣服拿来,为了穿上。 遥的手指纤长匀称,灵巧的扣好盘扣。 “我梦到你走……”我看着他的头顶,低低的说,“你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怎么叫你也不理我。”我越说越委屈,好像他真的不要我似的。 遥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我不会的……”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梦里你好绝情的……”我噘嘴,实在有些无理取闹,其实心里很高兴,遥说他不会离开我。 132 朝堂上继续暗流涌动,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急了。我经由太女一事反而表面上和哪一方都撇清了关系,但是为什么别的大臣好像也比较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呢。 皇上当然知道这个情况啦,只说了一句:“这样也好,算是立威了……” 我有听没有懂,不过实在不敢问,以免她觉得我太笨。 到底是为什么呢。 司徒面无表情的说:“那是因为大人您恩重威行,所以大家对您都心存畏惧……”一番话说的似模似样,不过我当然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戏谑,当下决定不问她了,这个老油条。 回了书房我问张甲:“张甲,你说,为什么官员们都怕我?” 这个耳熟不,我自己也觉得很想某个后妈说的:“镜子,你说,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是谁。” “自从您成功了结了废太女一案,因为行事作风比较……不,嗯,严厉,而前段时间却是和太女的关系走的比较近,所以现在私下有流传的,刑部尚书和谁交好,估计是要请她去大牢……” 无比之黑线,我打断她的话,宣‘口谕’:“换个正常的答案。” 一瞬我好像也看见张甲也满脸黑线,然后她接着恭敬的说:“当然是因为大人您恩重威行,所以大家对您都心存畏惧……”嗯,八错,这个答案才正确。 “给我照这个说法叫人广未传播,记得,手脚干净一点……”呵呵,谎话说一千遍就会变成真话了,众口烁金,积毁销骨。 昨夜秋风起,今日好添衣。 我一边走一边抖落鸡皮疙瘩,早知道应该听遥的,虽然他现在的能力远没有以前,但是这个夜观天象还是停准的,应该让中央气象局多和他学习一下。 唔,真凉……我搓了搓鼻子,忍下一个喷嚏。 呵呵,遥对我的态度啊,是一日千里,哪个再敢和我说遥对我没意思,就出来和我pk一下。请大家相信,日久生情,虐恋情深,还是又可能成为现实的。总之,我现在的生活无比之滋润啊,那个赛过雨后小黄花…… 其实……也许还该让遥算算,我今天该走哪条路,才会,不遇恶犬。 “七殿下金安……” “尚书大人好……” 其实我们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不管对谁,还是要装出一副相见欢的样子来。我是不得不表现出来和哪个皇女都不靠边,而她,也绝对不能表现出跟我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不合。 “看尚书大人心情很好,自从废太女之事后,果然是青云上呢?”她的话里明显的讥讽,看了看我一个人,不像其他的官员多少是三五成群的“尚书大人现在还真是好大的威严,我看连母皇都比不上你……”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 我截住她的话“七皇女说笑,下官这点点的官威,也是狐假……凤威,在皇上身边久了,自然沾染了这么一星半点的……”我对着她尽力保持皮笑肉不笑的,因为我怕自己实在连这个假动作都装不出来了。 “对了,过两天是犬子的周岁生辰,七殿下如果又空的话,不妨也来,我相信我家相公看到他妹妹也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刺回去,谁怕谁,反正你一辈子也只能是遥的‘妹妹’,我可是正牌老婆,第三者都没你的份。 她果然脸色一暗,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则微笑回应。两人错身而过,爆起一阵火花。 嗯,暖和多了,摩擦生热啊~~ 宝宝的抓周仪式是在宫里举行的,本来我这个现代人不是很看重这个(现在还有谁一岁的时候抓周啊),遥也不十分在意,皇上可就不干了。 “朕的孙子,怎能连抓周都不办,你也太会省事了。”训斥了我一顿,最后决定她自己来办。 这不,一大早,我和遥盛装之后,抱着宝宝一起进宫。 仪式在御花园东边的一间敞厅里进行,并没有很多人。 “来,让皇爷爷抱……”皇后一把从遥的怀里抢过宝宝,在他脸上亲了亲。 “皇……也……”宝宝发音还有些不准,奶声奶气的把皇后哄的很高兴。 皇上照例是不抱孩子的,不过今天也接过来宝宝,却一时又看的出了神。 她不说话,周围还有谁敢吭气。旁边的皇后叹一声,这孩子张的真像遥小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怪不得皇上会看的呆了。 因此一笑:“倒是抓周重要呢,皇上稍后再看也不迟。” “倒是皇后提醒的是,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皇上叹一回,然后把宝宝还给我。 下面的人早一件一件的摆好了东西,我这才觉得红楼梦上那一句‘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一点也不为过,还真的是什么都有。 有宝玉抓到过的胭脂水粉,笔墨纸砚,各种乐器,针黹纺绩……嗯,这是什么?菜刀?? 汗啊,果然应有尽有? 旁边的礼官说了几句吉祥话,然后给天女大神上过香。 抓周开始…… 这么大阵仗啊,我也开始认真了,毕竟就算我不在意,这也多多少少会关系到大家看宝宝的眼光。 我把宝宝放到桌子上,桌上垫了织锦绣花的毯子,周围满满的摆的都是东西。我把宝宝放下,然后按规矩退到一边。 宝宝还站不稳,不过爬的已经是相当的麻利了。他东张西望的,也是,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东西,直耀花了人的眼。 宝宝爬到一尊琉璃烧制的天女像前,微黄半透明的质地,在琉璃里面也算高档品。 不是吧,宝宝,千万别想不开,你老爹已经是半个方外人了,你…… 我正辛酸的感慨,却见宝宝捧起天女像,仔细端详了下。然后…… 啊呜,张了五颗牙的小嘴一口就把小像的头吃进去,啃一啃,似乎觉得有点硬,再啃,一边还模糊不清的对我说:“娘,糖糖,糖糖……” 我:—__— 众:—__— 遥睨了我一眼,我脖子一紧,完了宝宝,你老妈偷偷给你糖吃的事就这么曝光了,这个小漏油瓠子。 不过,其实,这造型,这色泽也确实很像上次我给宝宝买的那个糖人啊_ 这两天补看黑子征文的闭锁病毒(之前一直有投票),也很想写这类题材的哦,比如,女生宿舍半夜传来莫明的翻书声,一个女生在父母不在的时候独自留在家里,却在黑暗中摸到挂着晾晒的衣服里面的半具人体,还比如,一个男人喝醉了看到的狰狞恐怖的悬空人头,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怎么样,有米点气氛的说 呜呜,换了个调制解调器,心好痛啊 心痛人家 第一百三十三、一百三十四章 啃了一会,似乎觉得这个东西又硬又没味道,手一推,可怜的天女小像就咕噜噜滚到一边去了。 接下来,宝宝每爬过一件东西,我就担心他会爬上去吃一口,那这一会下来要吃掉多少细菌啊。 好精致的翡翠白菜,上面还爬了两只蝈蝈,按照翡翠的纹理雕刻的栩栩如生。那个也不能吃啊~~~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还好宝宝只是看了一眼,就路过了。 跨过小小的白玉毛笔,踢翻上好的端砚,翠玉制成的长笛,小小的陶瓷马儿…… 宝贝,老娘我站的腿酸了,你快点选好不好…… 开始我还很期待宝宝到底会选什么,不过这个好奇宝宝,从堆的满桌的东西上爬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抓。 大家也开始有些烦躁,是啊,可能是好东西太多,反而挑花了眼? “宝宝,快点挑,那桌上的都不能吃,等你抓完了,我们就吃好的去……”我笑着说,他现在多少能听懂了,而且对我和遥的声音格外敏感。他一听我的声音,然后笑的眼儿弯弯的,接着手脚并用…… “咦,宝宝,别往过爬了……” “小心……” 说来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宝宝就爬到了桌子边上,还不知道再爬就要来个狗啃泥的。我和遥本是并肩而立,此时赶紧抢上前去,齐齐的抱住他。 “咯咯……”宝宝一点不知道危险,发出清脆的笑声,两只手攥着我和遥的袖子,很是开心。 “宝宝,唉,你这还抓不抓了……”本来还以为能捞到点东西回去,比如那个到了时辰牛会挪地方的画,或者那个八宝錾金描银的盒子,皇后放了不少好东西在里面呢,还有…… “皇上,要不,把宝宝放回去,再抓一抓……”抓到一个是一个,反正这里放的个个值钱。 “不用了,子长不是已经抓完了……”皇上若有所思的说。 哪里抓完了,您老也不能这的省钱吧!我腹诽。不过表面上当然不敢露任何的不满,遥倒是像想到了什么。 “好了,都别在这杵的了,开筵吧……”皇上一挥手,我只能和一桌子的好东西‘依依惜别’了,唉,笨宝宝啊~~ 从宫里出来,就带着宝宝上天女庙去。其实我是顶不愿意带着宝宝过去的,因为一来,实在是怕了尘师父看着宝宝也有缘什么的,那可不得了了;二来是,我怎么也算是把人家一个得意弟子给拐跑了,每次看见她洞若烛火的目光,都觉得她能看透什么。我先声明,不是做贼心虚啊,我又没偷人。 “大师,您近来安好,我和遥来看您了……”有点白开水的对话。 了尘微微一笑:“驸马安好。”很慈祥的看着宝宝,然后摸摸他的头。我的心里一紧,把宝宝抱好:“是啊,宝宝也很好……”汗,牛头不对马嘴。 遥好笑的看着这人防备的样子,心里很清楚她在想什么,摇头轻笑。 “师父送什么周岁礼给宝宝呢?”对了尘,遥有的时候比宫里的人还要亲。 了尘看着还在小雅怀里的宝宝,正也好奇的看着她,纯净的眸子里清澈的倒影着周围的景象。她心里一动,从手上褪下一个物件,果然,宝宝看见就伸手。却是有缘,了尘心里一声轻叹,松手。 宝宝早就一把攥在手里了,我低头看,是一串通体明黄的珠子,在微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似乎,应该不是凡品——也就=很贵。 却见遥微微的一皱眉:“师父,此物太贵……” 了尘一摆手:“已送出,没必要再收回。” 我嘀咕,这东西不是有问题吧? 遥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的说:“这串手珠是天女大神在收服人家作乱的蛇妖的时候,用来镇住它的,后来蛇妖化了戾性,又逢天下妖孽频起,她便将这珠串赐予人间,然后便成了历来天女庙的一件法器……” 乖乖不得了,看上我家儿了,就算我拐跑了遥,你也不要加害下一代吧?! 可能我的眼光太‘赤裸裸’了,遥微嗔的看着我:“又在乱想了,师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深意,宝宝是不是和天女有缘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无妨,驸马天性自然,难得有少年人的淳朴……” 我‘幽怨’的看遥一下,要不是为了这父子俩,我能草木皆兵么? 遥和了尘师父都看着我笑起来,我看看宝宝和遥,也觉好笑。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不是为我,只是为了五皇女和大哥的孩子。 “师父,你可知这天下的将要到来的变数……”话一出口,我似乎听见遥轻轻的叹息,待看向他的时候,他却低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知又不知……”了尘并不在意,淡淡的说,眼睛里闪过睿智的光。 我叹气:“那师父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定定的看着我:“随心所欲……” 我嘴角抽搐,若真的随心所欲,还不被我给整翻天了。不过我也知道,像了尘大师这样的人要是真的管了着俗事,才奇怪。行了礼,把空间留给遥和师父说话,我自抱了宝宝先出来。 “师父……东方分野出现七耀同宫,这会引起地气跟着变动……” 了尘一下就看出他的担心:“天女庙存在已经上千年了,若果真在这次的天星变动中应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徒弟多虑了……” 虽然师父的话很对,可是为什么自己心中总是有种沉重感。 天女庙建于地气聚结之处,尤其背负潇山,山上是天女庙的灵慧之气所在,曾有先贤谕,不仅关乎天女一脉的兴衰,更是能影响到整个天下的兴衰。天地之间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次的七耀同宫,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呢? “师弟……” 听到熟悉的声音,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大师姐,淡然的一笑:“师姐有事?” “我有事想和你谈,是关于师父和我们整个天女庙的……”大师姐一改往日的冷俊,神色之间带着一丝沉重。 遥轻轻点头,随着她走到僻静的地方。 “师父一定没有和你说……” ————————竟然是好久没有出场的分隔线—————— “宝宝,这个不是宠物,你喜欢什么,娘回去给你找一只。”我无奈的看着一心想八在石雕上的宝宝。天女娘娘的塑像,座下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狐狸,宝宝不知怎么了,八着就是不放,口水留了塑像上都是,遥啊,你怎么还不出来,要是让庙里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那时的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一刻是决定了我未来几乎是一年之内痛苦的时刻。但是同样也印证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腊月的寒风掠过树梢,带起一阵如诉如泣,清冷若冤妇悲啼的声音。却吹的天上一片薄云也无,露出清冷的一轮明月独自高挂天空,十分的寂寞冷淡。 四下里一片黑沉沉的,只余极点灯光在寒风中微微摇曳着。 我轻轻拎起一埕女儿红,慢慢喝了一口,三十年的陈酿啊,喝下去,先是带着一阵凉意,接着却如炽热的火焰一般烧过。 意犹未尽,我端起来狠狠灌了一大口,果然够劲…… 手中忽然空了,我一愣,全身的气息凝重起来,一瞬手已经握住暗器。竟然有人能在我不察觉的情况下…… “你发什么疯?”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心一送,放开手里的东西,一伸臂,把酒埕抢了回来,再吞下一口。 “发了疯我会认得你吗,只是觉得今天夜色分外好,很适合喝酒。”酒埕又被抢去了,没关系,还有好几坛,抢什么。我拍开另一个的泥封,真的很好喝,配上冷风,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过瘾。 “事办完了?” “嗯……” “放心了?” “嗯……” “那就好……” 我再喝一口酒,轻轻的说:“五皇女身边还缺个武功高一些能信的过,你帮我保护好她们母子,别让我大哥回来,我没的交代。” “嗯,你放心……”她静默半响,说,然后拿起酒埕,也喝一口。 …… 我的手被人捉住 “别再喝了……” 我斜眼看她,用下巴比了比她端在另一只手上的东西:“只许州官放火?” “你喝多了,会伤身……” 一语未了,被我截断:“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和男人似的……”还是没习惯,真是的,我的适应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换只手拿酒埕,我半躺下,天上的星星似乎比刚刚密了一些。 耳边的风也比刚刚轻柔了,满眼的星辰似乎都变了那人的眼,闪闪亮亮的,让人觉得刺目。 “跄啷……咣……”手里的酒埕划了个抛物线,然后摔落下去,在寂静的夜晚分外的刺耳。一阵酒雾,将星空遮住了片刻。之后,是越发的灿烂。 竟是我扔的,啧,真是的,浪费三十年上好的女儿红…… 随手再拍开一坛,反正很多,一年也没奢侈这么一回,当水洒了有什么心疼。 端木感到我动作,下一秒听见酒埕落地的时候,转头盯着我。 我心里一阵气闷,嘶声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失恋啊……” 她就这么不动,看着我,眼光灼灼的:“是没见过……” 我避开她的眼光:“这不就见了,也没什么……”酒很醇,正是我现在需要的。 她又来拦我的手,我闪开,淡笑:“没事的,今晚让我喝个痛快。” 酒如落雨,打在脸上,一阵冰凉,也掩盖了一些东西。 “我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她的声音冷下去 阴阳颠倒第28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去,“不就是一个男人,你他妈的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男人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严厉,但是却吓不到我。我反身伏在她身后,让她为我挡住冷风,我知道她是标准的面冷心热。 “谁说是为了一个男人,是为了一个我暗恋了很久,又明恋了很久,还被人吃干抹净,孩子都一岁多了的男人好不好……”我闭嘴不说,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凄惨,怎么都像在博取人的同情。“你呢,这次真的都放下了?”我多少知道她家里的事情牵扯到几个兄弟姐妹,大家族,那点破事,用膝盖也能编得出来。其中不乏恩怨,背叛,友谊,权利……纠缠,只怕也不比我好多少。 “放不下……我也不知道,看了世上最美的和最丑的,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如你所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站的角度不同了,看问题的方法不同,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也是在按照她自己的善恶在行事……”她的声音渐渐的带上一丝悲凉,“也许,有的时候,善恶的界限真的已经模糊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呵呵,你倒是悟了,比我有心多了……”我一笑,却觉得牵动额头生疼。 她转过头来,眼中微微的闪着光:“你呢,为什么又这样,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会抓着他的手不会松开的,可是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天女大神比我有魅力啊,自然遥就该投她怀了……”蓦地,我的领子被提起来,下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你认真点说,哪怕骂人,哪怕哭出来,都不要你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很大声。 “端木,你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是你的老公跑了呢!”我自嘲的一笑。 “你别再笑啦……”她松手,我落会屋顶上,“算我求你吧,想哭就……哭出来……”微微的哽咽的,她的声音,我不知道她这是为我还是为她,或者两者都有吧。她已经是压抑了太久了,终归还只是一个在遇到我之前都还算孩子的人,在短短的一年之内面对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我是真的不想哭,因为好像也没有理由哭。真的想笑,因为有些什么长久以来的想法终于被证明了的那种释然,也许堪比发现了什么奇迹还要了不起的心情吧。 我的手轻轻的拍她的肩:“我是真的想通了, “你若真的想通了,就不会这么半夜的在这屋顶上,吹冷风喝酒……”她说。 我僵了一下,抓着酒埕的手收紧。狠狠灌一口酒,我缓缓的开口: “他走了……”我的声音溶进冷风里,变得和它一样的温度:“我不知道是哪儿出错了,前一刻还在为宝宝庆祝周岁,可是下一刻他却说他回天女庙闭关……” 话就这么从嘴边说出来,像根本没有经过大脑处理。 “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是我心里总是不停的在问自己,你以为你在他心里多少有了一席之地,可是当真正遇上的时候才发现,或许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心里闪过他抱歉但是坚定的面容,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愧疚,“你说,天女庙那么多修行有道的人,为什么非要叫他回去。遥,你就这么狠心……你放的下宝宝,你放的下,我……” 我的意识模糊的,似乎说了很多,很多我当着遥的面都没有勇气质问出的话。真的醉了呢,醉了更好…… 端木看着抱着酒坛,不断胡言乱语的人,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却见她声音慢慢的低下去,终不可闻。 “小雅,小雅……”她把烂醉的人扶起来,却听见她还在说着什么。 “……” “你说什么?”她皱眉,把耳朵凑的近一些。 “遥,遥,遥……”小雅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遥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行清泪缓缓淌下她的脸庞,蜿蜒出晶亮的痕迹。 “痴人,痴人……”端木突然发觉以前自己所受的苦也许真的不算什么,世上又有什么比得上真心想爱的人,却有不得不分离的痛苦。 “醉了也好,醉可以让人在梦里忘却……”端木低低一叹,扶起已经没有知觉的人,纵身跳下屋顶。 第一百三十五、一百三十六章 “你可知师父大限将至……” “你本是传乘大统的尚佳人选,师父也一直寄寓厚望。” “我虽一直嫉羡你的天资,但却也佩服你的悟性,在我们这一辈的师兄妹中是最高的。” “七耀同宫,实为千年难遇之机缘,却是天女一脉命途所归,你已入局,必不得知此后之事,师父亦曾嘱不可透漏,但我实在不忍见师门遭此大劫……” “我尝道,万丈红尘终究不能入你的眼,现在看来竟是我错了,你终还是不能舍弃着宿世孽缘,得证大道……” 冷冷的清辉从窥天孔投下,照应在碧水寒潭中砗磲玉雕,如有一轮明月相伴身旁。 在清澈的水中,七颗大小不一的星子有渐渐靠成一线的趋势。 水中的映象模糊了…… “你可知师父大限将至……” “你本是传乘大统的尚佳人选,师父也一直寄寓厚望。” “我虽一直嫉羡你的天资,但却也佩服你的悟性,在我们这一辈的师兄妹中是最高的。” “七耀同宫,实为千年难遇之机缘,却是天女一脉命途所归,你已入局,必不得知此后之事,师父亦曾嘱不可透漏,但我实在不忍见师门遭此大劫……” “我常道,万丈红尘终究不能入你的眼,现在看来竟是我错了,你终还是不能舍弃着宿世孽缘,得证大道……” 冷冷的清辉从窥天孔投下,照应在碧水寒潭中砗磲玉雕,如有一轮明月相伴身旁。 在清澈的水中,七颗大小不一的星子有渐渐靠成一线的趋势。 水中的映象模糊了…… “你决定了,是吧。”那人听了自己说完,只是一愣,然后笑开。 神色没有一丝的不同,平淡的,笑着看着自己。可是,他却突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抹去她脸上的笑,他宁可看她骂他不守夫道,或者不让他走。 “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教宝宝,公主府也会好好打理,明年的义诊也会按时开办……”她不停的说,像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代好,让我放心。 他忍不住想说,等他,但是话哽在了喉。是自己先负了前言,更不该再提此语。何况…… “既放不下,又何必来……” 遥从沉思中惊醒,看到师父已经睁开眼睛,结束入定。 知道自己的心思都瞒不过师父,遥低头不语。 “痴儿,痴儿……”师父的手轻轻抚摸遥的头,仿佛看着调皮的孩子不听话的神情。 当他再抬头的时候,神情中已经没有一点彷徨:“师父,这是我的选择,您不是也说过,道发自然,让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上乘等,徒儿只知道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是留在师父身边传承大法,我便顺自己的心意。不知师父以为……” “还记得为师曾说过,你和宁雅是宿世的缘分,不是轻易割舍得了的,当日若你不曾动心要帮她,或可断了这牵连,然无奈天意如此,更兼涉及嘉裕未来国运,故而为师亦不曾多言。 遥,你的心可有动摇,须知修行之道,不进则退,更何况,七耀同宫,虽是难得的,可也是千载难遇之凶星。绝华星罗,天命传承,若心不坚定,则易被魔惑,堕如万劫不复……” “便与你三次机会,若是你再动心之时便是归去之期。此一事切记,不可如今日神形不定,否则不但不能传承我的衣钵,反而会深受其害……” 遥敛首,肃容:“弟子受教,不敢有误……” 萦萦碧水摇曳,在墙壁上反射出点点青光…… “好疼~~”谁在我头上敲了一梆子吗,真xx的能疼死,我忍不住在心底骂脏话。 表情有点惨淡的凝在脸上,然后又无声的笑出来,真是的,不就是被人甩了,我还真就沦落到了借酒浇愁这一步了? 我揉揉额头,该试试解酒汤到底有没有用了…… 呃……这是什么~~~~ 时……时尚?! 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瞬间石化。 时尚睡在床的外边,微微蜷缩的姿势,只占了一角,手里抓着被子,神态安详而宁静。 但是在我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见他蜷缩着身体,一副饱经‘蹂躏’的可怜样子,脸上带着风雨后的宁静…… 呃……我应该没有作什么酒后乱性对不起遥……心里一痛,该是酒后乱性,人神共愤的事吧。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 有点心虚的说,就看时尚的眼睛动了动,然后……睁开。 王八看绿豆,对了眼。 他似乎有一瞬的迷茫,然后恢复了那个不动声色,称职的后凤卫。 “驸马醒了,可觉得有什么不适?”他说话间,已然起身,然后恭敬的说。 挺正常,我郁闷的想。不过,难不成我还希望来个醉酒之后xxooox…… 打了个寒战,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我一溜眼仔细看他,嗯,倒是也没什么异常,神情也是十分自若,就是衣服有点凌乱……还属于正常的凌乱,外加有点脏兮兮的。看看自己的衣服,更是和咸菜干一样巴了身上,还好一切感觉正常,没事的。 “呃~我昨天有点喝多了,没有发酒风吧……”有点尴尬。 “驸马并未失仪。” 呜,好简练,不愧是训练有素。不过就算没有发酒风,估计也是闹的不清,不然也不会不择地方的和我睡了一起。 “麻烦你了,想必也劳累了你一夜,你去休息吧。” 他默然告退,我却觉得宿醉的头更疼了。 “怎么,你昨晚好像喝得比我少吧,怎么这个样子……”端木竟然是一脸的比我还颓废。 她瞪我一眼,磨牙的说:“也不想想是谁害得,醉了就醉了,吐了就吐了,最丢人的是狼号了一晚上,现在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老人家昨天喝醉了。” 我有点不自然的问:“我说了什么吗?” 她突然噤声,然后半响才说:“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那些。” 那些是哪些呢?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先虽是醉了,还有些映象,到后面怎么从楼顶上下来就不知道了。 端木有意岔开话题:“对了,昨天那个冷脸的侍卫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端木一挑眉:“得,您老昨天抱着人家说了那么多,还又吐又闹的。那个人也是任劳任怨,我才不相信你们没什么。“ “他是皇上派给遥的贴身侍卫,遥现在回天女庙闭关,自然不需带他……”我一语带过,实在不想说什么了,真的也无力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 “你没事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我也没心情多说,端木回来正好帮忙,现在是多事之秋。 “真是能敲诈!”端木抱怨,我嘴角带笑,可真没时间给你哀悼心事了。 “我让落霞被收你的渡夜资费不就得了!” “有没有天理啊~~~~”她哀嚎一声。 朋友就是需要的时候拿来用的不是。 “再吵小心落霞一个心疼,给你安排到马房里去。” “无良的主仆~~~” 我起身,带上房门,关住她的抱怨 曾有人说,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太阳依旧会从东方升起,地球依旧在不停转动…… 也确实是! 其实遥走了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我。每天和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刑部的大小事情——现在我才知道老狐狸也是很有一把刷子的。五皇女自有她的一套人马,虽不能说谋臣如云,猛将如雨,但也没有差很多。 能带兵震的住局面的人,前台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我?给她查缺补漏的呗,顺便做做台面下的工作,两个脑子总比一个脑子要想得多。 节前的最后一次人事变动,宁采臣点了大司农。 “我以为你的知遇之恩,只是皇太女。” 当我知道此事五皇女在暗中出力甚多时,这么问的采臣。 她垂下眼,遮住目光:“我以为你是支持她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支持她……”意识到话有些冲,我闭口。 她沉默半响,然后缓缓说:“我记得你说过,不能闻达于庙堂,就且寄情于山水……” 这是我和她一起准备科举考试的时候,因为古文不过关,随口说的,她还…记得! “我……不像你,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能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我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康王殿下会是一个明君,是值得辅佐的人。”她的脸上没有意思表情,只是如背出这段话一样,但是平静下隐着的情绪。 我无语,也再没有话可以说。 我们默然相对,最后错身而过。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前面是万丈深渊,我却无能为力……” “你已经提醒了她……” “那又如何,有等于没有……” “……你在怨我……”五皇女脸上没有表情,既便是我也越来越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更何况是别的官员。 “我没有怨你,我知道一个人选择了什么道路,就要承担什么后果……” “那你何必如此……” “我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熟识的人走向死亡,但是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我有些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手,空空的,“她也不在了的话,还有谁在我身边……” 五皇女深幽的眼光往着我,里面没有光芒:“这就是上位者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上位你个p啊,我又不是你……” 她眸子闪了一下,不再说话。 …… “来,我们喝酒吧,今天来个不醉不休……” “上次你拿了那么多酒,秋水已经都记上账了,一品女儿红,七坛,你确定还要喝吗?” “……kao……”秋水还说心疼我,我看是心疼钱,我多少年才浪费这么一次。呜呜~~,不过一埕女儿红真的好贵啊! “你最近情绪太易激动,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五皇女,你这是在说冷笑话吗? “内分泌失调个……,我都多长时间……呃??时间???” 我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二十三,九月,十月,十一月……” 不,不是吧~~ 京城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的晚,为这天佑末年的夺嫡之争拉开了帷幕。 “怎么回事?”我紧张的看着五皇女,她的脸色苍白的,躺在灯影下有点虚弱。 探了探她的脉,还算可以,虽然有点脉象虚浮,不过养两天就能好。 “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有高手伏击,幸而也算有准备,未让她们得手。”五皇女轻咳了一下说。 我缓缓给她调息,她用手止住我的动作:“这次的人不简单,我也是一时没想到七皇妹还有如此厉害的帮手。” 我不理,接着给她输了几道内息才罢。 “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大熊猫啊,要是出了问题,我找谁去……”五皇女身边跟着的人都不简单,我对上都不一定能讨得好去,不除掉这个人,绝对是以后行动起来的一个隐患。 “大熊猫?什么猫,你还敢把我比猫了?”她瞪我一眼,颇有威严。 “得,这猫不少见,也不拿你比……”我也不能一直跟在她身边。 “你别打这个人的主意,你现在还能上窜下跳,老实点……”五皇女眼神一扫,乖乖,媲美探照灯。 “你倒知道我想什么!” “罢了,你那点心思……”她又恢复平静无波。 “放心,我可是懒人一个……”现在是检验一下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的时候了,可是好像也不关生产力什么事吧。 “也罢,总之你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是那是…… “也只除了遇上遥……” …… 无言 手轻轻的落在肚子上,那里已经显出隆起的征兆,宽大的衣服下面肚腹间不复柔软。而心中却又空了一块,从那里破了一个口子,有什么悄然的流出,不停的。现在剩下的只是茫然,不知所措的茫然。 五皇女现在是分身乏术,我自然也不可能轻闲到哪里。本就是渴睡的时候,每天到晚挨着枕头就睡,也好,没了时间让我想东想西,只是……偶尔梦回,才会发现脸上有些凉。 对着黑暗发呆,其实遥不在了也好,现在这么乱,谁能笑到最后真的不好说。若是五皇女得势自没话说,可要是我们败了呢。七皇女搁哪个时空,哪个小说,哪个电视剧里都是极为bt的人,遥离开了倒好,天女庙的下任主持,谁也不可能小看了去。七皇女就算拥有了滔天权力,也还是动不了遥分毫。遥,还是不在我身边的好。 收拾情绪,回到府里。黑黝黝的一片,人早都睡下了。 唉,真是,我的美容觉啊,等的完事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他一个月。 房间里还亮着灯,我一皱眉,谁在,我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过来的。 侧身,推门,一怔。 宝宝缠在时尚身上,拽着他的头发玩的正欢。时尚忍着痛,很是无奈的,也不夺回,还带点疼爱的看着宝宝。一边站着一个小人,却是多时不见的叶玄。(大家还记得不,从大驸马府上领回来的人) 呜,我的头突然很疼啊。 第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章 虽然我放轻了动作,但是在看到屋里的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让时尚发觉了。他警觉的看过来,叶玄看了他的动作也迅速反应过来。 宝宝看见是我,咯咯的笑开了,还不忘拽拽手里的头发,清脆的叫:“娘~~” 时尚的头倾了一下,却没有从宝宝手里把头发拽出来。 我过去,轻轻拿开宝宝的手:“乖,不能拽人的头发哦,会痛痛。”小小的孩子都很喜欢拽人的头发,可能是因为还在无知间就已经想把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在这无常的世道间,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过还是不能留下这个坏习惯的,香香宝宝的脸,说:“孩子可不能惯的……” 我住口不说,这话本该有人来听的,只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和他说什么。 遥离开的时候留下时尚,本是皇上派来贴身保护他的。不能否认,我现在处境是比他危险,但是,这么一个大活人,我实在不敢和他对着。我不是傻子,这类忠仆型的人,你对他好一点,他能还你十倍。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不管我和遥如何,都是尚未书完的一段情,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别人填补心里的空白。感情上我从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却也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不是怕自己会爱上他,而是怕自己会心软让他伴在身边,最后反而害了他。 对遥,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做到放下,也许还要很久才能释怀。一个人的心是很小的,放不下那么多的人,容不了那么多的情。对他对我都不好,他的感情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我的又如何,现在不是,以后不好说,十有八九,也不是。 头疼啊,遥,你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人家一片忠心,我是赶不得,骂不得,可怜巴巴的,少言寡语,倒是像我欺负了他。 默,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的 “你有什么事?”我直接问叶玄,这孩子早熟又聪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这里男卑女尊 “她来找过我……”深沉的一句。 我心思一转,知道是谁了,大驸马。 这人很会见风使舵,太女倒台,她第一个落井下石,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急不可耐的撇清了关系,大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亲,太女算行止有亏,怎么也没有多连累到这夫妻两个。 似乎……哼,当初叶玄父子的事本就是个意外,七皇女倒是很会利用一切机会啊。 “说了什么?”伸手拿了软布,给宝宝抹脸。 “她要我做内应,过后便可认?祖?归?宗……”他说到后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还有呢?” “接我爹回去,她说了,如果我替她做好了这事,会给我爹一个名分。”他先是愤然,接着声音转为惨淡。 “名分,切。”我嗤笑一声,问:“让你做什么?” “下毒……” 我一挑眉:“可曾答应?” 叶玄一脸我脑子有问题的表情,我一笑:“小玄玄,你还是嫩了点,为什么不答应呢?” 我空出一只手拍拍他的头:“你不想看这个名为你母亲的人,如何机关算尽,反害了自己?”说罢,捏捏他的脸,语气甚是轻松。我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若是他我也会不平,也会恨,唉,不利于心理健康的说。 他露出震动的神色,接着沉思。 呃,好像在教坏小孩子啊…… 他躬身:“叶玄受教了。” 我叹气,还是开口:“罢了,你若是不答应也没什么。” “可是,这样夫人能省很多事吧。”他抬头盯着我,眼睛清澈崭然。 “是的。”我仿若叹息。 “我的命都是夫人的,何况这件事情也是我想做的。” “好吧,那边有什么动静,你就照常应对好了,记着,不要太过。” “是……” “对了,善管家人不错。” 叶玄抬头看了我一眼:“是不错。” “嗯,那就好。”一举两得啊 “世上的人都不可信,最多不过是和她一样,只要父亲觉得好便好。”他浑然不在意的说,然后行礼退下。 看他下去,我微微叹息,真是可怜的人,只怕要他再信任人可能不容易了。旋身……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 呜呜~~~我才是最可怜的!! “你也早点休息吧,嗯,累了吧,早点休息。”不送了我可就,赶快走。心里呐喊一句,面上还是有点尴尬的和他说。 他眼睛黑囿囿的盯着我,然后摇摇头。 “我是你的护卫…… 默,我然后才开口:“我哪儿能有什么危险……” “血腥气……” 噎住,这个人的鼻子是狗鼻子吗? “别人的……” 合理的理由啊~~ “危险……” “不危险……” “危险……” “很安全……” “……” 似乎是嫌对话太过幼稚,他起身,足下一点,隐到了房间一角。 我傻眼,谁是主子。 抱了宝宝,走过去,无奈啊:“晚上就不用了,白天就可以了。” “晚了才危险……”飘然一句。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 我心里闪过这么一句,然后感慨,果然名言啊。 身边其实暗伏的人也不少,武功都不错,但是真的想要来暗的,这些人是够了,还有人能进来,死了也不冤,不排除有高手进来,五皇女已经遭遇了,该不会这么快轮到我了。 七皇女不这么急,先不说她知道多少我支持谁,只要她真的成了事,至于我,还有什么可以阻挠的,所以五皇女才真正危险。 不是不怀疑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可是怎么看,在这里都是我占便宜,他吃亏的事,但是放到现在就不好说。 “时尚,我们需要谈谈。”我回身把宝宝放到床上,看他开始睡眼朦胧,轻声的说。 背后寂然,但我知道他听到了。 开了门,出去,然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风越过树梢,声音如鬼啸。 后山上的树木早已经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在黑暗里张牙舞爪的,脚下的土地完全冰封,等待明年的春天,时尚无声的跟在我后面。 他像一个影子一般,其实,他从小也该是被训练的像影子一般吧。心底长叹,组织语言吧。 我们停在蔬菜大棚的不远处,我开口:“时尚,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不需要,我……离开?”他过了半响,淡淡的犹豫的问。 “嗯,没错,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身后一片安静,我转身。时尚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然后说:“我要保护你。” “如果我不用你保护了呢,你再也不用保护谁,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他怔怔的摇头,慢慢的说:“我没有想做的事情,我只知道什么是我该做的。” 心里有些感慨,也有些为这个人心疼,单纯的为一个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而心疼,他已经被培养成了一个工具,把作为人的感情压抑到了最低。连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意识都被抹杀了,何其可悲啊!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作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真正想作,你的去留也可随心而为……”我定定的看着他说 他很艰难的摇头,然后说:“我,我没想过。” “本来你这个年纪,早就是该……嫁人,孩子都已经满地跑的时候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皇上既然要你奉遥为主,便已将你从后凤卫中除名,现在我可以作主,你就自由了。”我看他还是没有反应,便加了一句:“你好好想想,只要决定了,我会给你安排好的出路的……”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我毕竟还是不想捅破那层纸,他对我的感情,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果我点醒了他,反而倒是害了他。自己的心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又何必牵扯上别人。我可能,真的很难忘记遥了,要想忘掉一个人,很难,也很容易,当他在你心里安了家,想要忘却,恐怕唯有把这一颗心也换了才容易。 这些话里面淡然有私心,但我真的希望他能够灰暗的过往,真正过一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算了,也不着急,你想好了告诉我就行。”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感觉风一阵似的穿过针线的缝隙。背后多了一个人,透凉的风停了。 我移开身子:“该回去了,你的衣服也单薄了些,明天让帐房给你添几件冬衣。” 只迈出两步,就听见后面低低的声音:“是不是自由了,就要离开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不是,这并不冲突。” “……我知道了。” “城防的李林辅,要是靠他成事,人都死过几回了。”我嗤笑,一边喝了一口蜂王浆。满意啊,果然甜的够腻。我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不浅,前段时间是吐的昏天黑地,喝白开水都能吐的干净。好不容易撑过了这一个多月,谁知道,口味却变得奇怪无比。昨天还吃了三把辣椒,今天就换成完全的甜,真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一位是什么人物啊,还没出生就这么与众不同。 五皇女微微点头皱眉:“嗯,可是再要找一个合适的人现在怕是不易。” 我抿嘴,觉得有些不够甜,便又多放了一勺。 “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梁群怎么样?” 五皇女微微一惊,呵呵,连她都想不到,更不用说别人了。 “这可是我费尽了心思才伏下的线啊,怎么样,这次还不成的话,真的也说不过去了。” “是三姐以前留下的线……” “嗯……” “……采臣……”我犹豫的说了一句。 五皇女的神色转冷“我重用她你不高兴了? “我哪儿敢……”苦笑一下,然后不再说话,有些事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虽然现在五皇女还是待我如常,但是她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而且身上威仪气质总是时不时的现露。会让人不自觉的畏惧,这是落霞和我说过的,不过我的神经粗,而且从来没有阶级观念一说,也能感到她身上日渐散发出来的压力。其实,我还是喜欢那个费尽心思想讨大哥欢心的五皇女,而不是现在这个为了皇位不顾一切的人。 我们两个人默然,五皇女突然说:“你身边的那个叫时尚的,就是母皇当时派去保护遥的吧。” “嗯。”懒懒的答应 “其实你家也还是要有个男人在,如果……” 我斜着眼睛看她,五皇女就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父后特意和我说的,你现在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你若是真有意,便也可……” 五皇女慢慢的说,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遥已经离开三个多月了,我的肚子吹皮球一样的鼓了起来,似乎比第一胎的时候还要累赘。而且我从来也不敢小看京城里流言的传播速度,何况这本来就不是流言。一夕之间,大臣纷纷想把自己未出嫁的儿子推销过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驸马和即将是两个孩子的娘的身份。看来我的形象还是很光辉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官家公子前赴后继,飞蛾扑我这个火啊。 “真是该去改当老鸨,不然太浪费人才了。”我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雷达扫过来。 “没,我说吃多了。”哼哼一句。 五皇女看着我,长叹一声,声音转柔:“父后心里也难受得紧,遥走之前都没有进一趟宫,很让他伤心,因为遥以前曾有言,若一日真要彻底断绝一切的时候,便不会和我们相别,以免更增烦恼……你房里又不能没有人,子宁又小,若是别人,父后再不会放心的……” “我记得你房里也没人吧,好像只有我可爱的小侄女……”我悠然开口。 …… ………… “他若是再也不回来呢?” “这和我非得接受时尚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吗?” “……罢了,随你……” 我又不是疯了,好不容易采说的时尚开始有正常人的想法,让皇后搀一脚,那还得了。 “扣,扣扣,扣扣……”密室外传来了长短不一的敲击声,我和五皇女听到均是脸色一变。 这个序列,是有重大的事情的才会发出的。 第一百三十九、一百四十章 “近军里竟然混进去不少生把面孔……”我心情有点沉的看着五皇女烧着纸条。年关将近,七皇女的小动作也不断多起来,让人感到她在这场皇位争夺中已经渐渐不想处于被动状态了。 现在近军出了这种变故,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吗? 那么她也该有动作了吧?的 我的神思一下子恍惚起来,五皇女的探照灯又打过来:“心软了?” 我苦笑:“怎么会,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先处理这件事情吧……”五皇女面色一整。 “其中人换了多少? “十之一二……” 这么点,近军也不是吃素的,不够控制局面,恐怕…… “武林中人……”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武林里也有我渗透进去的人,却没有消息那个门派有意归顺朝廷里的人。” “还记得上次收到的消息吗?” “……倭国的人?” “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五皇女脸上少见的忧色:“上次就查到这帮倭国人武艺不凡,看上次偷袭你的那人,恐怕不是易与之辈,你现在……” “别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尽管让她们渗透进来,我还正愁找不到机会,这就撞到枪口上了……” 她微微凝神:“还是太危险了。” “与其现在就插手这件事,还不如就让她们安插人进去,在笼子里的老虎,杀伤力都是有限的,还比不上一只可能偷袭你的猫……” “不过,若真的是武林中人,恐怕我们的人手会不够……” “放心,我包管她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风大闪舌头的……” 我淡笑不语,有些东西的威力,五皇女尚未真正见识过。 “你认为她们会什么时候动手?”五皇女端起茶杯,细看袅袅的青烟。 “还用问吗?三天之后,除夕夜宴……”薄烟后五皇女的神色不明,我似乎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散,大战前夕。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没有想到这个倭国的武士和我配合的这么好,从密室到家门口就找来了。 呵呵,是了,也是时候验证一下我的新型武器装备的效用了。 我笨拙的身形在惨淡的月光下着实不怎么好看,一片无声,但我知道有人正在迅速的靠近,这人的功力又有进展了。嗯,时尚在我的右后方。 “华大人可安好,自去年一别,本君一日不想雪此大恨……”一个带点阴柔的女声,十分飘忽的想起,说话有些不通顺,发音也不十分标准。我闭眼,让内息在全身游走一圈,感觉到她已经到达离我十步之遥的地方,她的功力确实增长不少。 时尚无声无息的档在我前面,全神戒备着。他的功力比起以前的这个倭国人尚查一点,何况是这次这个人功力大增之后。 “夫人堂堂女子,竟然也要‘都’在一个男人背后……” “学好汉语再来叫阵吧,真是有够难看。”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大家都听到。“时尚,让开。” “……” 时尚没有闪开,然而把我挡的更严实,都看不到前面的那个倭国的人了。 “时尚,让开。”眼前的人蔚然不动,我只能叹气:“放心,没事的。” 时尚顿了一下,然后让开身子。 时尚,还记得,我让你练的那种暗器吗? 我穿过他身旁的时候,束音说了一句。 两个人配合不会更快么,我想早点睡,毕竟怀孕的人容易累的…… “呼……”地上的人喘这粗气,也是她的最后一口气。 效果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如果光靠远洋运来的枪支,很明显就应付不了了,也不枉我这么认真的改造。消音器的效果也不错,虽然会对子弹的威力稍稍的打个折扣,不过还是很满意,要知道我为了它也几乎是想破了脑子,对于只知道一点什么减小装药量,降低弹药气体速度等原理,比起最初的放炮一般,现在的声音已经比较像隔着被子放那个响x了。 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流出的血印着薄薄的雪,分外的刺眼。一会自有人来处理,该研究化尸粉了不然这‘垃圾’处理也成问题。 “走吧……”我再看一眼,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堪比蝼蚁。 “夫人……” 我不由得停住脚步,因为听出他的声音里含着一种叫决心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感觉到他下面要说什么了。 “我认真想过你说的话了……我不会离开,想在你身边继续保护你,直到你要我走为止……”他的声音平静下隐含着波涛。 “嗯……” “夫人现在身边真的很需要人,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离开……” 我愣了两秒,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人一些,相对不伤人一些。 “时尚,我答应了。你的武功很好,而且又是后凤卫退下来的,我没有理由不让你保护我的安全啊,前提是你愿意。”有些话听起来冷血,但是我心底的真话,既然说什么都免不了伤害,那么至少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掩饰什么了。“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任你选择的机会。” “是,我知 01 阴阳颠倒第29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抑懒恕!? “时尚,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的幸福还不知道在何方。”我淡然的说,心里却怅然,遥时不时也是这样想的呢。的 多情总被无情伤,我真的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时尚,哪怕只是在你身边。 除夕前两日 “就是这个……” “嗯,那个人说,找机会在水井里下了。” “她们也不可能把希望都寄于你的身上吧?” “一切都照您的吩咐,那人没看出一点破绽,而且我确实对她……余恨未消,言语上十分不敬,反消了她的疑心。而且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内应在……” “你只演好自己的戏就行了,记着,别引起她的怀疑……” 除夕前一日 “抓到了。” “嗯……” “还不杀她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 除夕 大红牡丹连枝的料子上,金丝描绣,藏青的鸾鸟,振翅欲飞。本来我还不能尚此服色,不过可能是因为皇上的补偿心理吧,把我的品级提了两档,才够上的。不过,我只觉这颜色配的忒丑。 桂花油篦了,束发,带上八宝攒丝紫金冠,两旁有丝绦垂下。桂花油的味道太呛——对我来说,头上的发冠好看,也很重,不过和我肚子上的这块比起来,还差了点。 腰配玉珏,带垂明珠…… 在穿衣镜里一照,嗯,果然是风神俊秀……就是这个有点碍眼,戳戳肚子。 “娘……”软软的童音,宝宝用手圈着我,从奶爹的怀里移了过来。 “宝宝乖乖在家,娘给你带好吃的回来。”我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他黑亮的眼睛,笑着说。 “我也要去……”宝宝眨眨眼睛。 “乖,今天外面可冷呢,宝宝不怕把鼻子冻掉了,冻掉了可就长不出来了。”今天可不能带你去,也许五皇女和我会成功,但是也许…… 宝宝听了,脸都皱起来了,他本就小,而且很怕冷。 “那我在家等娘回来哦……”然后‘吧唧’在我脸上印下一个湿吻,还颇不舍的不放开我的颈项。 及至我出了门,坐上轿,脖子里还残留着宝宝温暖的体温,还能闻到他的奶香味。 今天是一场硬战,而且是绝对没有退缩余地的,不只是对我,对五皇女,七皇女也同样如此,成王败寇,不变的真理。 清冷的空气从轿帘的缝隙中透过来,带来隐隐的梅花香 今天,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丧命,同时标榜着另一些人的胜利 我也是有可能…… 死便死了,我都想好了,七皇女虽狠绝,可是对遥的孩子,恐怕还下不了手,何况遥是堂堂公主,即使我怎样,也不会连累稚儿的。 不过,我和五皇女是不会败的,我还要等遥回来…… 轿子轻晃,稳稳的落下。瑞雪的声音响起:“夫人,到宫门口了。”旋即,轿帘掀起来。 下轿,周围停了几顶轿子,有大臣下来,各自进去。从这里能看进去这深宫,先是敞亮的,越往里越幽暗的,寒气很重,形成薄薄的雾,缭绕着。周围的气氛很诡异,大臣几乎是下了轿就往里走。大难来临,生物都有避危的本能,何况这里面除了本能,还有很多别的。 我缓步往里走,身后跟了时尚和王乙。 穿过午门,我顿住脚步,五皇女正负手,看着远处的坤泰殿。皇宫中的每一处建筑相隔都有一定的距离,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全貌。而挡在前面的是朝天门,最后一道屏障。 我和她并肩而立,看着坤泰殿,也看着朝天门上的字。天安门似乎就叫过这个名字吧,所以我看了这匾总是觉得很好笑,但是今天没有这个心情了。 “过了这里就是坤泰殿了……”五皇女的声音有些悠远,空旷的回荡着。 “不,过了这里还要走个几百……米。”好几百米,快上千了。 扫过来一眼,然后又转回去:“也许风说的对,我真的连累你了。” “算了吧,大哥那个时候这么说,你可不是这么回答,谁相信!” “呵呵……”五皇女轻笑,“白风他最护着你……”声音带着苦涩 “可是,大哥他其实心里一直记挂的是你,我是他妹,这醋你都吃。 大哥,五皇女坐上这位子,还能找不到你,哪怕把这个天下翻过来。 “是我的错……” “你说什么?”我听到五皇女低低的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楚。 “这里是去坤泰殿的最后一道屏障,这个时候母皇该在内廷,这个宫门出去之后颇适合伏击……七皇妹,心思玲珑,不在我之下。” “我们的准备可以称完全,你在这个时候还在担心这个……”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真相。”五皇女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侧头看她,她却没有再说,径自先行:“不成功便成仁。” 我跟上:“别搞的这么壮烈,我还等着完事回家带孩子呢……”有歧义,绝对有歧义的一句话。 门后等待我们的是,胜利,还是失败。 “五皇姐……”七皇女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们。 “皇妹这是在欢迎我了?”五皇女神色平静的说。 “不敢!”她轻轻挥手,一群御林军如潮水般涌上来:“皇姐这个康王也作的很久了,妹妹我真是歆羡不已啊。” 我微微的愕然,按理说混在御林军里的人应该完全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怎么会? 七皇女神色带着得意,并不急着让人动手:“你们能看到能防到的,我就想不到了么,哈哈……” 真是刺耳,看来人被压抑的太久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是会心里变态的。 那些御林军手持弓箭,对准我和五皇女。我俩对视一眼,同时退后。 “碰……”“碰……”…… 震耳的声音响起,激起一阵飞扬的石屑。的 前面的两排御林军身上慢是血洞,脸上带着最后一丝惊恐和不能置信,倒下…… 手枪的威力够了,就是噪音啊。 血染红了青砖,蔓延开的地方一片青黑,我看了想吐 一时惨叫萦绕在宫殿上,还没死透的,受了伤的,吓破胆的,一时间人生百态。 七皇女亦冷冷的看着,似乎没有被吓到,但是脸色苍白。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策划的武器……”她盯着我,带着毒蛇一般的目光,里面射出凶狠。 “不错,为了给你一份大礼,有些事我忍了很久了,连本带利可以一起还……” 清脆的上膛声,后面一排的人也重新填装了子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五皇女面前的人。 留言1000,最后一个是日,不过只打分,米留言呢,怎么算 卡卡啊,你快了一拍了 第一百四十一、一百四十二章 七皇女选来混入御林军的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瞬间的恐慌之后,乱了的队形重又排好。 这个时候何用人再说,时间不只是金钱了,还是生命。 真的是枪林弹雨,七皇女退到了众人的最后,我和五皇女连同身边的护卫一起往墙跟跑……不,是往墙跟战略转移。 人力终有极限,而我们的人从高处向下,占尽了地利。 突然上面的赵丁飞身下来:“殿下,夫人,有一队人马从西门进入,看服色是城防的人……” “不好……”心念电转之间,我大声叫出来。城防南门的将领是我们的人,但是她的任务是牵制其他几个门的将军。待我们这里事成,放出信号才会带领其他人过来。而中立的不会在这里时候过来,那么只有七皇女的人了。 “关城门。”五皇女果断的说,神色也沉下来。 那边的人显然也知道,加紧攻势。已经看到人影了,门在一点一点阖上。 终于还是我们快了一步,沉重的木栓落下,刺耳的声音。 刚关闭的城门开始晃动,发出碰碰的和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 “殿下……他们在撞城门 这是离内宫最近的一道门,当初修建的时候,可能人们都没有想到,装饰多过实际用途的东西,今天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岌岌可危……的 “如今,你还有胜算吗,皇姐?”七皇女离的太远了,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却觉得这话有一半是在对着我说的 我朝五皇女点头,一手托着腰,和她一起飞身上了城门。 1 一边是震天价的撞门,另一边七皇女的人虎视眈眈。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我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略停下手里的枪,动作整齐的收在一边。 城门都似在晃动,我扬声:“一组准备,其他人戒备……”周围人掏出来,一切就绪,“准备,扔……” “轰隆……轰隆……”仿若天上炸了雷,一个接着一个,连着五六声。 硝烟弥漫,人仰马翻,血肉飞溅…… “这东西如斯厉害……怪道你和有了二房一样藏起来不让人见。”五皇女也诧异的看着地下的惨状。 这批手榴弹我只试验过一次,连五皇女都没有见过。 “所以我说过,有了这个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所以说啊,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咦,嗯,战斗力。” 接着,我用手比了一下七皇女的位置:“第二队,准备……扔!” “喂,怎么说话呢。”偶有点委屈啊,“若不能暴露这张底牌不是更好,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谁知道,这七皇女这么难缠。” 五皇女看我,使个眼色,我溜了一眼下面的局势 是时候…… “停!” 朝天门外,约一千五百人,无几人能站立,因为对着的是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武器。七皇女只剩身边的十几人拼死护卫,才得以保全。 “姬霖珏,今日你犯上作乱,聚集众人于朝天门之外,身携利器……”我开始背书似的朗声把这么一段话说出来,卡了个好几次,汗,古文水平啊,貌似一点也没提高呢。 七皇女是不能杀的,五皇女可不能背上这个弑妹的名声,想唐太宗千古一帝,最后不也就载在了这一点上。任凭他文治武功,英名卓著,人们一提起来,还是总忘不了他人生可以说最大的一个污点,弑兄杀弟才夺来的皇位,其实若说本来他战功赫赫,本该就是正统的继承人,可惜最后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康王殿下思及骨肉至情,不忍今上伤心,今尔束手就擒,康王可以宽大处理尔等残众及至亲九族……”后面好像是这句吧 五皇女瞪了我一眼,我摸摸鼻子,好吧,意思对就行了,昨天那个时候我哪里顾得上这些,匆匆看了一眼就算了。 我们缓步下了楼,看到外城升起的信号,知道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五皇女站定,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平静的近乎是冷酷的看着七皇女,声音远远的传开。 “七皇妹,你是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不要再浪费你我的力气了,胜负已分……” 七皇女排众而出,不顾她身边几个人的阻拦。 我皱眉,拉着五皇女就往后退。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这家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 五皇女怡然无惧的甩开我的手,与七皇女对视。狗咬吕洞宾,我的手扣上了腰间的暗器,以防不测。身后的护卫也环俟左右,安全系数30以上 “终于还是你胜了……”七皇女的看着五皇女,却又像没有看她,“我从小到大,虽也是帝王之子,资质上乘,可总是输你一筹,没想到,最后,胜的还是你。” 五皇女没有说话,目光沉静的看着她,仿佛变成了雕像。 “不过,这次,若不是她,恐怕胜负难知。”七皇女眼光转向我,“华宁雅,你好,很好。” 然后她凝视这远方:“我没想过你真的会放手,你若是留他,他必定也不会去,你为什么不留他呢,可是就算强留他在这里,他也是会不开心的,不过异地处之,我是不会输给你的。遥,遥……”接着叹息 我不知道她在叹息什么,可能在叹息,她是遥的妹妹,这份感情永远只能止步在这里,抑或在感慨自己生在帝王之家,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其实至此我的心里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个反面角色搞定以后才能真正的放心啊。五皇女一挥手,周围就有侍卫上来拿人。 “我和遥如何并不重要,康王殿下如登大宝,您也是亲王了,自然尊贵,只要您配合,想什么不成的。” 就在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七皇女一挥手,格开侍卫,脸上的表情阴冷下来:“五皇姐,华宁雅,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我总要在最后给这世上再留下点什么……” “华宁雅,天女庙的后山太清冷,有时间把遥接回来,如果是你,他会……”七皇女费力的说到这里,从此寂然。 还是晚了一步,很戏剧的她还是死了,服毒,很毒的那种,只几秒间就没了呼吸。只是临去前,还生生记挂着遥。 前言收回,这七皇女简直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临了还反将我们一军,本以为她这类枭雄似的人物总会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也是我大意了,或者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要不是死者为尊,我真的很想扑上去踹她两脚。 你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我愤愤的站在那里看着七皇女的尸体渐渐失去温度,心里却像被堵住了无处发泄似的难受。是那种有点空虚的,却又十分难受的感觉。当你一直的对手倒下的时候,还剩下些什么呢,除了可以一直陪你走到终点的,不是对手便是最爱你之人。现在,却一人也没有了。 五皇女看着,没有说话,眼神沉静如水,不起一丝微微的波澜。 看她这样,我收拾心情,命人打开朝天门。 门外的是死伤遍地,我高声宣:“七皇女已服诛,叛党还不束手就擒……” “有弃暗投明着,查清后,本王一律不究……”五皇女恢复正常,朝弃皇女的残众喊话。 群龙无首,此时更焉费人力。 “先抬下去,稍后安置。 底下七皇女的旧部,有些人开始哭起来。渐渐的哭声惨厉,萦绕在朝天门前。 我看着被侍卫抬走的尸体,叹息。 对于她来说,现在死更有尊严。 太阳缓缓的爬上,为整个大地铺上了一层金光,看起来尊贵无比。既便是鲜血涂满,只是让它看上去更壮丽,却在这壮丽之中添了一份惨烈和凄凉。 当我和五皇女站在丹墀上的时候,心中也不可抑止的生出天下唯我掌控的想法。却看见五皇女还是波澜不兴的样子,沉静着,不知在想什么。 “该去后宫了……”五皇女冷冷的说。 “我怎么觉得今天格外冷呢,你说……” 现在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只剩五皇女一个,比较碍眼的就剩当今的皇上了,虽然现在五皇女继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但是看她这个样子,不是真的一头载进去出不来了吧。难道还真的想顺势逼宫夺位不成? “诶,那啥,你可冷静点啊,冲动是魔鬼。皇上手里还掌握着一半的军权,禁军现在也只有五分之一听我们的,这时候人心思变,七皇女的旧部不得不防……” 这厢我说的苦口婆心,她在那边走的欢啊,甩也不甩的。 我随着五皇女一直走到了御花园,才停下。远远近近的梅花都开了,红和白交应着,天一亭被环绕着,当中一人独酌,很有意境啊。我感到周围其实是暗卫遍布,不过奇怪的是,在我和五皇女到达以后,她们向后退了三丈。 我站在亭外,而五皇女进去 我还是不习惯面对皇上,到底是我婆婆,何况五皇女这也算是一定意义上的篡位。 “你来了!”我的心放下不少,从目前为止的种种迹象来看,皇上心底至少还不反对五皇女继承她的大统,以现在的情势来看该不会有什么岔子了。 “是,终究是女臣赢了。”的 “……好,很好……”皇上如是说,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淡然。的 我一下又有些猜不透,这个好是真话还是反话。的 “女臣是来向您问一件事情……” 皇上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像在叹息:“你如何想到的?” “本来我也是想不到的,但是,她提醒了我……”五皇女微微向我看了一眼,“您,也可能是我的敌人……” 我的心里越发迷糊起来,因为有些听不懂她们的话,但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下面的话不是我希望听到的。 皇上的眼睛斜视,然后说:“她,是有口,恐怕无心。” “但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不错,是我做的……他已经死了……” 皇上的脸上没有旁的表情,但是我却觉得一阵的心凉,“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早想到……” 五皇女摇头:“我原本并没有想到,是宁雅提醒的我——你也有可能是我的敌人!” “……你什么时候就知道了……” “怀风出生后不久……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你会否认的机会……”不知道五皇女是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丝波澜的。 “现在的你是帝王了,真正的一代帝王……” “不,不可能的……”这两个人是不是疯了,她们在说什么,我不懂。 “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遭到人伏击,还有你处置的态度……”五皇女的声音空洞的继续说,“我曾想过,若是他平安无事,怎么也会让我知道,或者给小雅送信……可是,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对他的……千人伏击,母皇,你真看得起风啊!你就这么想置他于死地吗……” “你们说清楚,大哥到底怎么了,皇上你为什么要杀大哥……”我大喊着,扑上去,恨不得咬眼前的人一口才能泄恨。 皇上神色未变,仅仅是扫了我一眼:“毓儿,从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帝王了,没有了任何弱点的你,会成为千古一帝的,你的成就会超越嘉裕任何一代帝王……”我一愣,然后扳过五皇女的肩膀:“你说,不是的,大哥没有事,我们只是还没找到……” 五皇女如同带上了一层面具,轻轻的把我的手拿开:“母皇,你错了,一个没有弱点的人,甚至不能称其为人,更何谈能成为什么千古一帝。一个人,连心底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存在的话,别的一切就都已经无所谓了,母亲,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个国家变成什么样子吗?” 第一百四十三、一百四十四章 历史记载的永远是胜利的一面,后人可能没有多少人会知道,在新皇登基的同时,死的不仅是一个皇女,同时还是无数手下的谋臣死士的生命。朝天门的鲜血尚未干透,天下却已易主。 我木然的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向新皇道贺,五皇女,不,从今天起不能叫她五皇女,该叫皇上。她神色淡然的接受着众人的跪拜,如庙里的泥塑一般,脸上带着恰到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好像只是冷眼看着一切。 我竟然没有发现,她是从什么时候带上了这副表情的。 模糊之间,听见不停的有儇天监的宣布皇上……太上皇的诏书。 皇七女……德行有亏,念其……尚知悔改,特赐葬于东陵,谥号曰…… 就因为这个位子吗,明明大哥没有错,但是为什么后果却是他,生命的代价 帝王是不能有弱点的,你太重和白风的感情了,这会成为你的阻碍…… 派出去的是最得力的,围攻了两天……他力尽,才坠了崖…… 五天后在悛河支流发现的尸体……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理智没有动手打那个‘太上皇’,遥,我可差点打了自己的‘婆婆’呢…… 在看到五皇女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之后,心里的痛更盛,即使我再怎么摇她,她也只是说了一句:“风,真的已经死了。”从空洞的眼神中倒影不出我的身形,我一振松手。 听到她还是用那种声音和皇上说:“现在,如您所愿,我再没弱点了,是时候您写诏书了……传位诏书……” 涌上来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然后心像被撕成了一片片的,怎么也拼不回来 一个千古一帝,一个坐在皇位上可以为这个国家操劳的机器吗,没有了任何感情,只知道江山社稷的机器。 “华宁雅听封……”周围的目光箭一般攒过来。 我默然而立,并没有要跪下的意思。我并不稀罕官位的,若是我所有的一切都用来换回大哥的,也是值得的。可是,为什么,大哥……大哥,比至亲还亲的大哥,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大哥…… “华宁雅听封……”唱礼官再喊,已经带了几分催促。 我抬头看高高在上的人,一顿,转身,离去。 这并不是我要呆的地方,我还要去找大哥,只要还有一点希望…… 其实最后那尸首也还是被水冲走了,寻去的人也只看服色像,并没看清,所以,还是不能确定…… “华宁雅……”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围一片躁动,我脚步不稳的传过众人,她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慌乱的看着我。 肚子,痛…… 我顿住脚步,身子一偏,抚着坤泰殿的柱子,痛的弯下腰去。 “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呢……” “……先让那几个大夫看的,如果真的遇上什么绝症,再用你的灵力来治疗也不晚,而且你就没有那么累了嘛……” “第二次……” 他俯下头:“弟子之过……” 了尘摇头:“意为心所控,遥,记住我说过的,三次……”的 他默然,拢在袖子下面的手轻轻的握住,腕上的同心结不知何时变得比平常紧了些,勒进了皮肉里 那人还好吗,现在过的如何? 碧水寒潭摇曳着,扯碎的微光撒在墙上…… 一个月后的登基大典,场面不尽奢华,但是极其恢弘。 我与百官一起跪拜的时候,心却意外的平静,站在九尺高台上的那个还是五皇女,但也不是她了,我该称呼皇上了,见面也要行跪拜之理,真的不同了 长皇女正式赐名姬怀风,然后载名入册,还特赐等她长大了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字,据说是十分不得了的荣誉。 我依旧拒绝了首辅一职,除去那天的失态,理由正当而充分——本人是孕妇嘛~~ 我搬搬手指头,还有三个月。 遥,你可能看不到孩子出生了。 “夫人,到西门口了。” 瑞雪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愣了一下:“嗯,去城外。” 几行嫩绿,道旁烟笼。 京城虽大,怎么能和现在的城市相比,一环套一环,不够了再来卫星城。走了没多久就出了城,马车轻快的飞驰在土路上。行出两三里,进了一出庄院,停了下来。 场院中,一个庄稼人在修理农具,十分的认真,仿若对待最心爱的珍宝。 瑞雪扶我下车,然后悄然退到一边。 我挺着肚子坐到院子里另一张椅子上,她停下手里的活计。 “田里的事情还好…… “嗯,这两日刚播了种,不过今年雨水少,怕是不好长……” “农具坏了就让铁匠去修吧,你不惯弄这个的……” “没什么惯不惯的,过一年半载自然就上手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谢你,”她顿了一下,然后说,“谢谢你保我,不然,我现在也是七皇女乱党之一了。” 我默然无语,当初在采臣投奔太女之时,我和五皇女便查到,当初推荐采臣去太女那里的是谁,一路追查到七皇女身上。 太女倒台,本就在意料之中,我和五皇女一直在等,在等一个让七皇女的人明目张胆的进来的机会;等一个,当敌人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却发现一字落错,满盘皆输的时候。我想过这个人可能就是采臣,当她真的开始向五皇女靠拢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事,原来会是即使知道却无可奈何的。 “谢谢你,最后保我,若不是你,可能我现在已经是一抔黄土了。”的fc49306d9760 “……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若你不是最后把药换成了迷|药,恐怕我也无法说服五……圣上,放你一马…… 宁采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曾无数次的羡慕她,本以为一样是榜上有名的,最后才发现,自己就算用尽一切手段也还是输了,以为给她们留一条生路,其实是救了自己一命。 本无颜以对,但也知道,若此时还不惜福知命,恐怕连蝼蚁尚且不如。只是,当一心一念想成了大事一瞬间变为了朝露,在太阳升起的瞬间消失不见。才恍然如从梦中惊醒,自己错的多离谱。 “这个谢字,还是要说的。”的 “……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忙,就不送了,有空来看看,年下我留着菜干给你。”她的脸上换上了一种轻松的表情,她自己也许还不知道,很久都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真实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 说罢,起身,上车。 采臣的身影逐渐在车后隐去,周围的农田里不断有庄稼人吆喝牧牛的声音。 也许不久,我们就可以放下心防,重新回到在书社一起学习时的日子了。不会很久的,我知道。 遥,你呢,还要让我等多久呢?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一切欣欣向荣的时节,正如这个刚改朝换代了的王朝,一切都十分的繁盛……还有一样,我忘了,春天也是动物发情的时候! “充盈后宫???”我惊叫一声,然后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也是哦,现在皇上后宫中出了从小服侍的人封了贵夫之外,中宫尚悬,而这个世局不稳的时候,无论从安抚人心也好,还是祖宗礼法的角度都该,tnn的充盈后宫了。 许是我的表情太狰狞了些,一个小太监看着,吓的往旁边一退,结果‘嗵’的一声,旁边架子上的一堆卷轴顺势就到下来了。没办法,谁让那个架子上的已经堆的像小山一样。我弯腰捡起因为我造成的‘雪崩’,意外的看到上面是一副久违了的侍男图 一个男子,描眉画眼,手持一个绣绷…… 狂汗,我随手又抄起一幅,这个在……扑蝶?! 再换一个……假做娇羞的在赏花… 再一个…… 我把手里的卷轴一拢,重重的顿在‘龙案’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看也不看,一挥手,旁边的宫人赶紧撤下去。 “崔尚书之前一直保持中立,不偏不倚,而且在朝臣中口碑很好,她的儿子想来应该在入选的册子里,靖世女有个弟弟,先前我们的人压的她们不能行动,现在也要趁这个机会把人送进宫里,扬威将军的表弟……”我愣愣的听她一一细数那些大臣现在正是得力,而且需要给予实质上的奖励和荣誉。 “你是娶她们,还是娶那些男子啊……” 皇上的话顿了一下,然后才没有任何其他反应的说:“有差别吗?” 我一时垭口,随即皱眉,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而是大哥……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大哥。 这已经成了我们心中的毒,也许是永远也不能解的毒。 “一会你给我拟出一个名单来,把应选的大臣都列上去,还有她们的背景,然后选定十个……” “哦……”我先答应了一声,马上又接着说,“我可写不来文言文的奏表之类的,咦,不对啊,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 她早就又埋首一堆堆的奏折之中,不理我一个人怪叫。 对着现在的皇上,我真的没折了,油盐不近,软硬不吃,而且她现在是皇上,我能拿她怎么样。充盈后宫?好吧,看我不选些绝世‘丑男’进来。转念一想,更郁闷的是,恐怕我选了进来,她也不会在意。 “皇上,皇女醒了。”宫人小心的抱着前不久正式赐名的小怀风进来。 她的脸上表情终于不是一副死板的,生动了一点。 抱过小怀风:“起来,喂过花酿蜜露了没有。” “还没……” 皇上一个冷眼过去,吓的那宫人跪地磕头不已:“奴才本想喂的,但是皇女闹着要见陛下,所以……” “啊依,啊……”小怀风挥手蹬腿,我估计是表示赞同。 她敛了气息,不紧不慢的说:“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宫人谢恩,一边早有人端上来。周围的人吓的皆禀气凝神,气都不敢喘粗了。 唉,这深宫本就是个水深没人的地方。我开始担心小怀风以后的教育问题了,周围伺候的人素质若是这样,怎么能行。如果大哥还在,可能…… 大哥若在,可能最后也未必会选择入宫,怀风的问题恐怕更是不好解决了…… “你在感叹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喂完了,一大一小齐齐的看着我。 “没,想着给怀风找几个可靠的人。”小怀风,啊扑啊扑的乱动,精力很旺盛呢。五官粗一看和皇上十足的像,细细一分辨,眉眼到处都是大哥的影子,遗传基因这东西,果然奇妙啊。 忍不住伸手抱过怀风。 “你小心一点,现在可不敢。”皇上皱了一下眉,还半抱着怀风。 “没事啦,我这不小心着呢,她才几斤。”怀风比我还高兴,那样子,连她老娘的怀里都不稀罕了。 小孩子其实很敏感,往往比大人还易分清,谁对她好 我轻轻的举着她,晃头晃脑的逗弄,咦,别蹬腿啊…… 其实怀风本不重,可是我忘了现在我的自重可是很大的啊,凸着肚子的孕妇一枚,重心不稳!! “谢谢了,时尚……”反应真灵敏啊,不过太灵敏了也不好呢。 宫人赶紧把小祖宗从我身上抱下来,哎哟饿的腰啊~~~ 孕妇有特权,可以迟到早退。 走的时候,皇上意味深长的说:“看来你还是别管朕充盈后宫的事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_<这话有歧义啊~~~ 不过她是皇帝,现在最大,我顶多敢用眼睛瞪她几下。 不过,时尚…… 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因为我可以说没有这个世界一般女子所应该具备的一切‘品德’吧。 记得他似乎说过,糖葫芦? 真是,弄得我真的要开始怀疑,他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吃的,还是那种温暖的感觉…… 吃的也不是随便能送人的东西呢,真郁闷。 不过,如果他也能找到一个可以真心相爱的人就好了。不是因为寂寞和孤独,而是真心喜欢的。恐怕很难吧,且不说,有的时候,这本来就是一个很难分清楚的东西,以他的生活来看,想要分清真实在是不可能的。 突然很希望,他真的只是因为温暖,而不是因为爱…… “夫人,到了。”我回神,车的帘子掀起来,瑞雪再就候着多时了,我搭着她的手,小心的下了车了 一个身影在灯笼的阴影下悄然伫立,不动如山,稳如磐石。 我是不是也试试侍女图这种策略,起码先摸摸他的喜好,指不定他的品味还真的是很‘正常’的喜欢妖娆型的女子呢! 总要试试吧,我怎忍他如我一样,可能一辈子都要等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果。 时尚看着这女人打量的眼神,明明是很热的天,却不禁打个冷战……的 第一百四十五、一百四十六章 我这是在哪里?甫一睁眼,耀目的阳光从头顶上倾泻而下,晃的我一阵晕眩。 “笛……”伴随着刺耳的喇叭声,一辆出租与我擦身而过。的 周围的一切开始鲜活起来,似乎一下子从一副静态的画变成了真实的。 一个小女孩正拉扯着妈妈的手要买棉花糖,几个学生一边骑车一边聊着娱乐新闻,中年妇女牵着宠物,一边散步,一边标记地盘…… 这是……二十一世纪? 似乎阵痛的感觉还停留在身体的某处,我的脑海里还清晰的残留着那种经历过一次的疼痛,因为身体的疼痛引起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我为什么在这里…… 心里闪过一丝了悟,然后悲伤如潮水般袭来。 从来缘浅,奈何情深。 我回来了,是否意味着一切的终结 其实,在念白出生的时候我就‘该’回来的,可是……因为我的坚持,还是留在了那个世界,现在,这一天还是到了吗,连和遥再见一面都办不到? 可是,难道生产是我回来的关键,遥并不在啊…… 手滑落到肚子上,一片平坦,累赘的身形恢复到了从前。 孩子呢?就算我是回来了,可是孩子呢? 茫然的脑海里一下涌上不可抑止的惊慌,我若是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迎面两个穿着单排旱冰鞋的孩子呼啸而过,我匆忙侧身,躲闪不及。 “怎么可能……” 喃喃自语,我不能置信的看着他们从我身上穿过去,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我把手伸向旁边一个正在看橱窗的女孩眼前,她也‘视而不见’。 我的手停在半空,颤抖着,在她眼前晃了晃。的 她再看了两眼灯光下的衣服,转身离开。 我对她,如空气一样的存在……的 我……死了吗? 驸马府邸一片灯火通明,主屋里外仆人都候在这里,禀气凝神的,连一声咳嗽也不闻。 蓦地,从大门外一阵喧闹。 “都给我安静,成什么样子了,瑞雪出去看看。”善管家喝住众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里面已经忙成一团了,下人们要是慌了手脚就完了。 “太医院,张院正到。” 顾不上寒暄,人一进门就直接迎到了卧室。 时尚还站在床头不远的地方,他一直守在这里,无措的。 卧榻上的人了无声息的躺着,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紧闭的双目让人有种错觉,可能再也不会睁开。 张院正是当朝共推的医术高超的医者,已经早就不为人医病了。这次是皇上急召,她才来的。 张院正皱如枯树的手有些颤抖的按上华宁雅的脉,诊了一回,神色不太看出来。 善管家知道,若是情况不好,大夫也绝对不能皱眉或现露出别的神情来。 老太太一起来的童子,递上一个针囊。十指翻飞,急若闪电的下针,脸上的神色却凝重起来。 时尚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冷下来。 他看过太多的人死去了,当年后凤卫的同伴的,敌人的,无辜的人的。 他不是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了,为什么还会觉得手脚发冷呢?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投射在她的脸上,一片冷色。被汗水沁湿了的脸庞,看起来格外的柔弱,仿佛已经不堪重负。在一个女子的脸上,这种神情却意外的让人想怜惜。(纯熟时尚视角啊~~) 她不该是这样的,这个如阳光般的女子,她是真的…… “遥……”床上的微微的呻 阴阳颠倒第30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呻吟着,以时尚的耳力也只是勉强捕捉到,其他人更是毫无所觉。 老院正下手一顿,一只手重新搭起宁雅的脉搏,另一只手推按着她的|岤道。然后突然反手将全部的银针拔出,从针囊里取出七枚金针,针针都刺在生死大|岤上,最后颤抖着从怀里去出一枚腊封的丹药。捏碎,顿时,整个室内都充满了一股奇异的香气。用水送下,手顺着喉咙的|岤道轻轻移动,让她吞咽。 做完这一切,张院正仿佛很疲惫似的,由童子扶着站起来。 他也忍不住走上前两步,她脸上的神色并未转好。 张院正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别说话:“此事非人力所及,老妇已经尽人事,现在也只有听天命了。”说着叹口气,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医者能力所及了。 眼前管家一样的人止不住近前:“院正,您再看看……”然后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的说:“若是不成,可以不要孩子。” 张院正摇头:“现在,便是我也不敢说究竟能保住大人还是孩子,以现在的情况看,恐怕……凶多吉少,实在不好的很……” 刚说完,似乎眼前一花,站在角落里一身素色的男子已经站在床头。张院正原本以为是驸马的侧室之流,可是现在看又不像,他脸上的神色太平静,平静的诡异。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院正沉吟了一下:“据传天女庙了尘大师有无上神力,得仙人之助,以她的修为,或可一试,驸马尚有一线生机,可是……” 老院正一惊,床前早就一片空荡,哪里还有人影,心下知道这人不是普通人。她也是人老成精,通透的人。当下不再多说,只是一叹。 “……主持坐关,本亦是死劫,唉,希望他能请到了尘大师。” 宁雅静静的躺在床上,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感觉。 碧水寒潭 本来入定的人睁开眼睛,腕上的同心结变得异常的紧,深深的勒紧手腕中。 他的心在这半年多来已经少有波动,即使还是会克制不住想到小雅,也只如静水微澜。为何今日… 正心思混乱间,了尘微微的睁眼,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便闭目入定。 他收摄心神,却怎么也抑止不住心中的烦乱。 外面突然一阵嘈杂,这后山为天女庙重地,轻易不得有人接近。现在似乎有人在强行的接近,而庙里的修行人阻拦不住。 风带着人声越过山壁,打破了一片寂静。 “哗……”鲜血从遥的唇边喷出,染红了衣襟。 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开始有些不连贯。 遥的心随着风中传来的话越收越紧,不断的绞痛,这种猛烈的感觉让他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公主,驸马命在旦夕,请……了尘大师……” 是时尚! 声音嘎然而止,一下子重归沉寂,仿若刚刚的出现的只是幻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到不能再痛,反而渐渐缓和下来。 “师父……”他刚开口,蓦地腕间一松。他低下头,微怔的看着原本系在腕间的同心结掉在地上,断了…… 他的手慢慢的捡起混了黑发辫成的同心结,红黑两色散开,心再也不复平静。 “你去吧……”师父的叹息在耳旁响起,他愣愣的抬头,师父脸上带着慈爱的神情,看着他。 “师父……”他轻轻唤了一声,手里捏紧了同心结。 最终俯身下拜“师父,徒儿辜负您的教诲……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继承您的衣钵的,可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比徒儿一直想要追寻的‘天道’更近了,就在身边。师父,对不起,就算让您失望,我也真的放不开了,我心里一直有她,而现在她的存在已经超过了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话回荡在斗室之内,最终归于平静。他的手轻轻的收拢,握着断了的同心结。叩首,毅然起身。 “遥,我从来不曾怪你,师父还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情感,去吧,她在等着你……” 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了尘轻轻的叹息。她袖中滑出一段红黑相见的物事,是同心结。 她伸手抚摸,像是对着所爱之人。 喃喃自语“如果当时我留你,你还会不会离开呢?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这是你的选择,还是我的选择……”了尘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声音渐渐低下去:“也许都不重要了,我……还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吗……” 同心结无声的滚落,她的眼睛缓缓闭上。 时尚再也支持不住,差点跪倒在地。 “请施主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我天女庙的禁地,主持正在闭关……” 他心里一阵绝望,天女庙卧虎藏龙,他始终不能闯过去。他不知道闭关之人是否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如果再拖下去的话,夫人…… “公主……咳……”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以剑拄地。 “此乃清修之地,请您尽快离开……”若清心里十分恼怒,她知道师父这次的传承十分的重要,是关乎天女一脉存亡的事情。而且闭关最忌外务干扰,稍有不慎,即会走火入魔。她是了尘大师的大弟子,虽然心里还是介意师父希望将住持之位传于小师弟,但是她知道,小师弟是她们这一代人中资质最好的。不管如何她也不会让人打扰的,不过她还是下狠手,不然时尚是撑不倒现在的。 时尚摇摇头,他一定要见到了尘大师或者公主。 “得罪了……”若清挥手,早有人准备先把他带离这里。 “等一下……” 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顿了一顿,都看向声音来处。 “你怎么……”若清十分震惊,她不敢相信小师弟竟然出来了,那么就意味着他放弃传承师父的衣钵,在这个时候。 遥的衣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呼吸急促,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公主,夫人她……”时尚心情激动,话说了一半,忍下的血又吐出一口。 “师姐,对不起,我要走了,到她身边。”遥深深的行了一礼,愧疚的看着已经呆住的师姐们。说罢,他转身而去,不能再耽搁了,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丝慌乱,不知道小雅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万分危急,时尚也不会大闹天女庙,想办法见到他。 “师弟,你……”若清呆看着遥扶起时尚,毅然离开。她知道师弟这一走,以后再也不算天女一门的人了。她定了定神:“你们守着,我先进去看一下。” 遥和时尚的身影快速远去,片刻就离开了天女庙众人的视线。 宁雅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川流不息的经过,没有人能看到她,她对于其他人就如同空气一般。 周围的景色熟悉又陌生,她在电视里看到中央高层几年一换,十七大召开,小日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超女早不办了改办快男…… 她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是已经死了,也应该先回家,可是,她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走。 她像迷途的人,游荡着,却不知道回家的路。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街上游荡,现在能去哪里? 宁雅眼角余光忽然掠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怔,停下来。 “可惜这是删节版的,真想看看完整的是什么样子。” “所以你们说男人啊,都是只想着看这些……” 一男一女说笑着走过,那个男的就是宁雅的‘前’男友。 这个人早就已经被遗忘深埋在宁雅的记忆中了,此时猛的一见,觉得有一丝的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在脑海里已经模糊的脸,都似乎和眼前的人有些对不上了,原本一瞥之下知觉是他,但是仔细一看反而不确定了。 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啊,宁雅突然停住脚步,真是傻了。 一辆出租车呼啸的从她身上经过,带起一片尾气,同时她赫然注意到路旁的站牌xx路公交。 华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当中一人独坐,周围摆着闪烁的蜡烛,似乎排成一个阵法。 前面用红绳圈成一个圆,中间放了一个玉佩,他闭目盘腿而坐。 华家众人心里都极为担心,因为大师做法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可是红绳只在开始的时候发出耀眼的光芒,接着小雅还是没有回来。大家的心都被揪起来,谁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他们真的害怕和上次一样,最后还是没能将小雅带回来。 大师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还不能带回小雅的话,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第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章 坐在阵中的人突然起身,然后在旁边的香炉中点了一只线香。 华家的人这时才忍不住出声询问,都急于知道小雅到底能不能平安回来。 那人也不出阵,复又坐下:“现在只能等。” 众人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华母连忙问:“大师,小雅到底怎么了?她没事吧?” “两年之前,本是她回来的最好时机,可是……她自己放弃了,而现在她和那一世的羁绊又深了一层,想要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最重要的是,她留在那一世的执念还很深,所以导致她魂体分离,只有魂魄穿越了时空……” 华母低呼一声,其他人也焦急的听着。 “我已经点了引魂香,如果她魂魄在方圆一里之内自会回来……” 话还未完,一阵风吹过,拂起了窗帘。 “到了……”那人猛的抬头,伸手做了一个印决,那阵清风似乎在缓缓的凝聚,逐渐变得厚重,最终成了人形。 ——————换视角—————— 我跟着公交一路到了家附近,忽然一阵头晕,接着天旋地转的。再睁眼的时候,却已经有在世为人的感觉,我还是到家了,回家了。 “小雅……” “雅儿……”数声惊呼同时响起。 我朦胧的视线中看到妈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父亲和哥也是抑止不住的激动。 心里一阵酸痛,泪就顺着脸庞流下来,然后一滴滴的落下。 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了,耳边听到有人叱道:“凝……”的 似乎一切又开始清楚起来,也比较有力气了。 “小雅……”妈泣不成声,爸爸在一旁搂着她,沉痛的看着我。 “大师,我妹妹她的身体呢……”哥着急的问着旁边的一个人 有点眼熟,是了,他就是那个送我玉佩护身的‘高人’。 “华宁雅,两年前你选择留在那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的魂魄离体太久,再不身形相合便会魂飞魄散,如果你现在决定回来,以我和姬霖遥之力,可合力将你的身体送回来。” 我听了他的话,一阵的恍惚。遥?他不是应该在闭关,这是什么意思。 “那,我的孩子呢……”话一出口,家人都愣住看着我。 “他自有他的去处……”那人说的高深莫测。 我忍住泪意说:“爸妈,你们有外孙了呢……” 妈迈出一步:“小雅,你,你回来吧……” 那人伸手一拦:“切勿靠近她,她的魂魄一经生人靠近,就会变得衰弱,尤其是男人,会把她的魂魄搅散。” 似乎是在验证他的说的,他话音一落,我的眼前模糊了一下,听到家人的惊呼,然后又复清晰。 “我没事……”看到家人一脸担忧,我赶紧说,可是声音却很小 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我身上,一道墨线,却意味着阴阳相隔,也是两个世界的阻隔。 “你可想好了?”那人问道。 我心乱如麻,所有人都企盼的看着我,可是没人说话。母亲的手揪着前襟,几次想开口说话,可是都忍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是出于对我的爱,他们都在等着我自己作出决定。 手腕间一阵的炽热,我的同心结竟然还在手上带着,这时正发出萦萦的光芒。 遥…… 这是两难的抉择,任何谁我都不想舍去,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如果你还不作出选择,不仅你的身体会在那个时空死去,灵魂也会湮灭在时间缝隙中。”的99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我心情一激动,眼前的景物再次晃动。的55b37c5c270e5d84c793e486d798c01d 时间不多了,我看着自己的手,似乎颜色比刚刚要透明了很多。 那人手一反,顺手在前面的香炉中又插了一只只有一寸多长的香,香的一端一亮,瞬间燃着了,那青烟袅袅的升起,围着我盘旋,聚而不散。 “以此香为限,速速决断……咦?” 他十分诧异的盯着我身后看,我顺着他的目光转身。 从半空中出现一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黑点,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十几秒的时间内,就扩大到了可以通过人的一个洞。 “遥……?!”遥出现在洞口的另一边。 泪水又涌上来,我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再看到他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想他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 可是,现在,相隔两个时空,才再相见。 “小雅……”他只轻轻唤我的名字,然后用我不懂的眼神深深的看着我。 我们互相凝视着,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我解读不出来。因为他是不会用这种眷恋的,心痛的眼神看着我的。 “呼……”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风吹的我身形不住的晃动,而且越来越猛,我都感觉自己要被吹散了。 我前面的短香也被风吹的猛然一亮,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燃烧起来。 “华宁雅,快点,不然来不及了。”那人脸色凝重的催促着。 遥的手动了一下,慢慢的抬起来,然后又放下。搂住一旁的‘人’,这……不是‘我’吗? 果然是我的身体!!十足的狼狈和憔悴,肚子鼓鼓的,孩子……孩子怎么样? 遥看我目光落在肚子上,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孩子没事,不过,你的灵魂要赶紧回到身体里,不然怕是……” 我情不自禁的向洞口挪了一步,回首间望见母亲趴在父亲的肩头,无声的哭着,大哥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都红了。 他大叫着:“小妹……” 心被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我的选择却只能有一个。 爸爸还是没有说话,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妈妈抬起头来,泪水布满了脸庞。 再回首,遥还是静静的看着我,仿佛已经凝住。 我颤抖着,几乎不成声音的说:“遥,对不起。我可以等你,等多久,哪怕是千年,都无悔,可是……”我看看一直压抑着不向我走来的家人,心里的酸楚更甚。只觉得自己更不肖,有的时候,或许为你付出的最多的是父母,而最不求回报,无私的爱你的也是父母。他们能得到什么,如果我今天选择回去,爸妈也不会阻拦,但是以后多少个日夜,他们想起我的时候会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思念到天明呐。 “可是我不能让我爸妈在养育了我二十年以后,却只能在怀念中渡过下半生……”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我的身体。 其实,我知道,没有我,遥或者会活的更潇洒,他可以追寻自己一心一念的信仰,不必因为是我的夫这个身份而限制。或许回到二十一世纪,陪伴在家人身边,才是我最好的选择。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真的,不必在执着与这份感情了。虽是无奈,可是这也许却是最好的结局了。 “要快,七耀同宫威力最盛之时快要过去了……” 周围的声音开始有些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是。我定定的看着他,想把他的身影都印进脑海里。 周围似乎掀起了阵阵的气浪,卷得我不住的晃动。 而我的身体,从那个时空一点点的滑过来。由两个人的灵力支撑起来的洞口也在一点点的缩小,遥小心的抚着我的身体。 真的是再见了,遥…… “娘……” 所有人的动作均是一顿,是念白。 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接近洞口,几次踉跄不稳。 “把他带下去,快……”遥的声音是从来没有的严厉,旁边闪现出一个人,似乎是瑞雪。 “娘……”宝宝在哭,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脸涨的通红。 遥却置若罔闻,我的身体似乎被一个白色的大茧包裹的严实,继续通过,马上就可以全部过来了 如果说刚刚我只是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心是彻底的动摇了。儿子的哭声似乎就在我耳边响起,一阵一阵在凌迟我的心。 洞口已经缩到成年人的腰那么大小了,我的头正在通过。遥的脸色苍白,不断有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我几欲开口,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那边一片惊呼。宝宝的小身影又一次出现洞口旁边,他怎么过来的,他不是应该被带走了。 周围的一切突然静下来,气旋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啪嗒……’一个轻微的声响,似乎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了尘……”身后怔仲的一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那人蹲在地上,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同心结。 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我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小妹……” “小雅……”家人的声音离我远去。 我的眼前是一个断层,遥的脸就在我眼睛的正上方。我……回到身体里了? “哇……”眼前变得一片血红。温热的液体一下溅到我的脸上,烫着我的心。 “娘……”宝宝的声音已经哑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我的头发,很疼,但是很真实。 血红色继续漫上来,淹没了我所有的视线…… 孩子的哭声,家人声声的悲痛,那位高人最后的轻喃…… 在一片颠倒错位间都化做了一片血海,我在其中不断挣扎,却不断的沉下去。下沉,沉到最低点。 身上的感觉回笼,因为痛感变得越来越清晰。 黑幕裂开一道缝,我看到了头顶上的木梁,顿时明白了这里是哪儿。 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 我动了动身子,嘶~好痛! 手很沉,我一侧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伏在床上。 宝宝抱着我的胳膊,身子蜷缩着,眼睛肿着,淡淡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似乎睡的也很不安稳。 我想抱抱他,可是胳膊一点劲儿也没有,只略微抬了一下,便如灌了铅一般再也抬不起来。 宝宝被我的动作惊醒,嗤楞一下坐起来。 “哇……娘……”哭的好不可怜。 “哗啦……”帘子掀开,房间里光线一亮,我闭了闭眼睛。 遥站在我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宝宝的背,然后弯下腰来看我。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要不要看他。 “乖,念白不哭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哄着宝宝,可是耳边的哭声依旧很响亮。 我心疼的睁开眼睛,却在看到他的时候一愣。 “你的头发……”他一头浅咖色的头发,颜色褪到几乎变成银白色的。 “不碍的,只是那天有些脱力。”宝宝在他怀里不断挣扎,想靠近我。我不知道宝宝还认不认识他,他们父子有八个月没见了。 遥低头看了看宝宝,又把他放到我身边,床里。 “宝宝不哭,妈妈没事,别哭,乖……”看他哭的抽噎的样子,我费力的探起身子亲亲他。 “娘,不走,不走……”他的小手搂着我,泪珠不停的落在我脸上。 “娘哪儿也不去,娘会一直陪着宝宝的,娘不走……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哪儿也没去。” 宝宝的哭声慢慢的止住,一边有一边用还不流利的话让我保证不走。 我轻声的安慰他,泪却悄悄的滑落。我永远也不会丢下你的,宝宝。 好不容易把宝宝哄安静了,他靠在我身边又睡去。 我的视线转到已经平坦的肚子上,遥马上说:“孩子也没事,是女儿,很健康。” 我顿时放下了所有的心,太好了,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头开始昏昏沉沉的,我阖上眼睛,放心的睡去。 猛然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了,心还扑通扑通不停的狂跳。一时茫然若失,细细想来却已经忘了梦到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不过该是不太要紧的…… 边想着,胳膊微微的碰到旁边的一个东西。 小襁褓?? 脑海里有了这样一个认识,我赶紧伸手。 一个有点皱的小脸露在小被子外面,秀气的五官,薄薄的唇抿着。 女儿,我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心里一阵阵的激动,其实只要孩子没有事,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了。 “夫人您醒了……”外面的人探头看了一下,然后惊喜的叫了一声 我慢慢躺平了身子,还是觉得无力,侧头看女儿,厄自睡的舒服。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早听见有人进来,知道是遥,不过没有马上转过头来。 在时空断口,我痛下决心要离开的时候,似乎就应该为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画上一个句号了,可是,谁知道,我又回来了。 该说天意弄人吗,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就差一步就可以回去的,怎么现在又会躺在这儿挺尸。 但是我知道的,不是他! 那个时候,他也是想把我送回去的。 “我没事,只是有点无力。”我的头没有扭回来,视线还沾在宝宝身上。 当你以为是生离死别的时候,却一个睁眼发现什么都没变,是不是很荒唐。眼前这个人让你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离开他会心痛,呆在他身边心更痛,我又该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章 “你饿了吧,喝点粥……” 仿佛是呼应遥的问话,我的肚子‘咕噜’一声的叫起来。 果然很饿,遥不说还没什么,这么一提,它就开始造反了。 很快就有人呈来软糯的粥,遥扶起我,舀了吹凉一勺勺的喂。 我本想自己吃的,又不是手断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就算抬起手臂还是有点费事,不知道吃到一半,这粥是不是就贡献给我的床褥了。 遥的动作轻柔,我吃的有些食不下咽。上次享受这种高规格的待遇是什么时候了,似乎还是宝宝出生的时候吧,一晃又过了这么久了,可是我和遥,还是在原地踏步,甚至有倒退的趋势。 屋里静静的,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不一会,一小碗粥就喝完了。 他的头发,变成这种颜色,不要紧吧,似乎那天…… 我有些记不清了,是……遥的血吗?他的脸色也很差,十分憔悴,眼睛有点无神…… 无神??哦,遥在什么时候已经喂完了,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我更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疲惫。 “我似乎睡了很久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那天,好像……不要紧吧,你的头发……” 一番话,说的很是磕巴,不过汉语言真的很奇妙,应该也表达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你昏迷四天了,可能是那时灵魂脱离身体太久,需好好调养。”顿了顿,又说,“我无碍,只是灵力消耗太大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话到这里,屋里一时很安静。下人上来收拾东西,瑞雪在屋外站着调度。 “呜呜……”院子外面隐隐的传来哭声。 我脑子还混沌着,没反应过来,念白小手小脚‘咚咚咚’的跑进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娘,不走,不走……” “好,娘不走……”我心疼的揽着他。 旁边的奶爹接口:“小公子醒来发现夫人不在,闹的不行。” 我擦去他小脸上的泪水,看他的眼睛又肿了,亲了亲,摩挲他的脸颊:“娘不走,永远不走了,宝宝不哭。” 真的和家人,和生活了二十年的那个世界说再见了,没有伤心那是假的。但是看着儿子的脸,也就又庆幸自己最终还是留在了这里。 我侧了一下头,让眼底的水珠溶进儿子吸水的外衫里。在这里我也有家人,宝宝和…… “呜呜……”小猫鸣叫似的微弱的声音。 我疑惑的看着抬头,还带着伤感的情绪,下一秒愣了神。 “这,这是……”我看着遥怀里的,是襁褓。里面包裹着一个小小的身躯,脸皱着,红彤彤的。 下意识的看床上,没错啊,我身边这不还有一个,那么,这个…… “小雅,这是我们的女儿。”遥顿了顿,“你生的双生女……” 双,双胞胎……我目瞪口呆,这段时间因为忙着阴谋算计,外加让自己分散精力,根本没注意到。虽然绝对肚子比一般人大了点,不过上次怀宝宝的时候也没比这个小多少,因此总不在意。 双胞胎,我不是昏过去了,怎么生的?而且……我担心的看了看遥怀里的孩子。她的哭声很细微,像小猫叫声似的。 我放开念白,从遥手里接过来,被襁褓包的严实,真小,真轻,还没念白当初一半重。 念白在一旁也睁大刚哭过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手攥着我的衣角:“娘,妹妹,妹妹……” “哇……哇……”床上的这个本来安静躺着睡觉的,也凑热闹似的大哭起来,登时一室忙乱。 月上中天 两个小的终于消停了,因为我这次几乎没有母||乳|,所以只能找来奶娘。这两个小的又十分挑嘴,换了三个才让她们满意。念白不肯会自己的屋子,定要和我睡,我知道他这次被吓到了,心软的,怎么还会赶他。 摇篮也搬进来,念白也乖乖睡熟了。 我看着夜明珠投下的光芒在三个孩子身上熠熠生辉,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下人收拾妥当,带上门出去。 我和遥四目相接,均是一时无言。我的目光落在他变得银白的头发上,有些感慨,这一夜白发,也算是为了我吧,可惜,其中并无小说中的深情。 我看着遥沉静的面容,抑止着歇斯底里的冲动。我不敢质问他为什么从天女庙回来,也不敢问自己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问了又如何,我已经太累了,有些答案,不说出来或者对我们都更好。 “喝了这药,你也早些休息。” 我接过青色浮萍图案的小药盅,也不看他,低头喝着,似随意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天女庙?” 安静…… 苦涩的中药在唇齿间流转,接着顺着气管滑下,直淌到心里 “……我不回去了。” 闻言,我的手一抖,几滴药汁撒到手上。 长久的沉默,我没有再说话。 把药碗放到桌子上,我低头:“睡吧,我累了。” 我知道遥的目光凝视着我,一眼不看他,拉过被子,盖好,闭目。 房里的光线暗下来,身边的床褥轻轻的陷下去。久违的熟悉而温暖的感觉,他真真切切的躺在我身旁。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终于没了,我心里松了口气,又隐隐的失落。 黑暗让人格外的疲惫,尤其是我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周围萦绕的都是他的淡雅的气味,我的神志开始模糊。 睡吧,我真的累了…… 日子似乎就这样过下去,我的身体在好转,遥……也没有回天女庙。 庆幸吗?高兴吗?都没有,很奇怪,但是真的没有。 我甚至很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状态,从心如死灰到看破一切到一诺千金再到其实偶已经变心鸟……这个pass,不可能的~~~ 遥也始终没有再提起那天说过的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离开过,我们没有面对过彻骨的抉择。 像已婚多年将近迟暮的老夫老妻一般,古井无波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总是会打破的,差别只是在于什么时候,因为谁,为了什么事…… 那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第一百五十章 作月子并不是一件很好熬过来的事情,虽然我有一次经验,可是还是觉得快不能忍受了。不过这次有些不同…… 比起念白像天使,新添的两个简直是恶魔 因为母||乳|不足,找来奶娘。这两个根本不给面子,饿到极点才吃一点,平时鬼哭狼嚎的让人知道她们的不满。好吧,那就牛奶吧,反正也差不多……也不满意,羊奶? 到最后只差没把所有有奶的母的都拉过来试试了。 呼~~~~最后总算发现这两个还比较喜欢吃鸡蛋黄。好歹也算有营养,不过也因为这半个月没吃好又瘦了不少。 她们两个本身都有点身量不足,三天两头闹病。偏生又是双胞胎感应似的,这个一病,那个也紧随其后,让人好不头疼。 不像别的孩子,她们睡着的时候短,醒来的时候长。而且必须要人摇着,有的时候摇到我都睡着了,一个打磕醒来,她还睁着眼睛盯着我呢。 我和遥都被折腾的不轻,不过…… 他又在看书了! 好容易哄睡了她们,他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一本古旧的书。很专注,连我走到旁边都没有发觉。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已经不是银白色的,但也没有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再待看到他手中的书上的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 “砰……”线装的古书高高的扬起,穿过窗子上的薄纱,落在外面的土地上。 我呼吸急促,握紧了拳,全身都不能抑止的颤抖着,因为我不经意看到书上的字——xx时光回搠之法xxxx “你走,回去天女庙吧……”我大口的喘息,“你走,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到最后我已经是嘶声力竭的喊出来的。 “小雅,你……”遥愣愣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爆发出来,我冲他喊:“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在意了,只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模糊了视线,模糊了一切……的 遥似乎在看着我,想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犹疑着,最后转身出去。 外面小声嘈杂着,但是没有人敢进来。 “滚,不要围在这儿……”的 我随手抓起桌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咣当’一声砸的粉碎,下人们一哄而散,更没人敢在周围驻足。 我全身无力的滑坐到地上,以手遮面,止不住的悲伤和心疼涌上来,泪似无休止的落下,仿佛只有这样,感情才有出口宣泄… 我几乎翻来覆去的一夜无眠,中间起来换过一次尿布,然后就是半梦半醒的睡不踏实。早晨起来,镜中的人蓬头垢面,双目红肿无神。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十足的憔悴。 随便掬了水捧在脸上,拿手巾擦了。 下人们轻手轻脚的收拾,给孩子喂饭,均不敢惊动我。 “夫人,太上皇的人来接了。”善管家回报。 新皇登基,前任的自然退位称太上皇。大哥的事,五皇女的心结仍在,不是轻易能放下的。她也是知道的,所以登基大典之后便带着皇后,也就是皇太后了,一起离了京城到南安靖乐苑。礼数一点没缺,但是皇上实际是不闻不问的。我也同样不想见到她,如果不是她,大哥也不会…… 可是,也不能恨,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念白,瑞雪姨送你去见奶奶爷爷好不好呢?”我给他穿上小鞋子,戴好小手套。 念白歪着头想了一下:“那娘不许不见了,等念白回来!” “娘哪儿都不会去,娘说话算数。” 和小家伙拉勾盖章,然后嘱咐了瑞雪一番。且不说这些错综的纠葛,但是现在只是两个老人想看看自己的孙子。其实本该是子孙满堂,承欢膝下的时候,现在却是…… “娘……”小手拉拉我的头发,“我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娘了,就和奶奶爷爷说。”再给他围个小围巾,瑞雪抱着,和太上皇派来的人一道走了。 我揉揉酸涩的眼睛,果然人放纵一回还是要付出代价的,眼睛肿的 他……一夜未归,去了哪里,真的回去了? 心又不由得绞痛,我也真是,为什么要吵,为什么要赶他?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还这样,有必要么? 我真是傻啊,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愤恨的捣了自己一下,颓然的靠在床头。 他不回来了吗?他是不是被我的话伤到了? 把头埋进枕头里,我真是笨蛋啊! “倒是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让人以为昨天是人赶你,不是你赶人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听这话有因,抬头问:“他回宫了?”心总算放下一半。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说的话你到底还是没有听进去……”来人正是新承大统的当今圣上。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和遥的问题不同与她和大哥,她们错之在有缘无份,以至不能相守,而我和遥…… “这事我自己尚且说不清,你就别管了……”苦笑一声,犹豫了一下,问:“他,他……” “我能不管,那你就别问遥怎么样……”她隐含怒气的说。 “你不知道……”我摇头,“昨天是我失控了,他……他怎么回宫里了?” “失控,你知不知道昨天遥回到宫里,他的脸色有多难看。”皇上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就一句一时失控能交代的了?他不会宫他能回哪里,你还以为他可以回去天女庙吗?” 我甩开她的手,挫败和怒气一齐涌上来:“那不然呢,再对着要到什么时候。他想让我走,恐怕不容易。他还不懂吗,我在不在其实没有区别,他想作什么,我从来都不会拦他,不用急着把我送回去。” “你这个蠢材……”话未说完,我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身体整个偏到床的一边。眼前顿时一黑,然后是金星闪烁。 “你以为他背师弃宗是为什么?你以为他几乎毁了一身修为又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如此看他,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压抑下丧师的悲痛还要背负害死师父的骂名来救你?” 我捂着脸,感觉她的话如一声声的惊雷炸响在耳边。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章(正文完)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很聪明么,自己想!” 我捂着脸看着刚刚还很愤怒的人,似乎一下又悠闲起来,知道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遥也未曾告诉我的。的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 她的神色变得高深莫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些事情本来就该遥自己亲口告诉你,现在他不说,就是不想你知道,我……你干什么,你敢踢朕……反了你!!” “kao,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说不说。要是等遥说了我还用这样么,你是不是看得我们彼此折磨死了你才高兴。”我喘嘘嘘的收回腿,心急如焚。 皇上的脸扭曲了一会,然后费了很大的力气平复下来,揉揉被踢疼的地方。坐下 阴阳颠倒第31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吕矗夯旱览础? “你说的是真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一般,我艰难的说。 “当然,君无戏言(老大,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好不好)。”皇帝正了脸色,肃然。 “他还在宫里,他的寝宫?”看她点头。 我抄其一旁的外衣,随便批在身上:“小成子,备马,快点。” “哎哟,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您还没出月子,不能……” “少废话,快,看马……” 尤自坐在屋子里,早被人抛在脑后的帝王无奈的摇头:“真爱使人痴,真爱使人傻……小永子…… “奴才在……” “你去知会宫门一声,放这个疯子进去,一路引到若云公主面前,省得她迷路……” “奴才遵命……” 某个人揉揉腿:“至于她踢朕龙足这事,就等的完了之后,看朕怎么罚她……”随后轻轻的说,像在自言自语,“风,你也会很想看到他们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 “当日,你生产之时,遥弃关而出。为了保护你,一身修为毁于一旦。而且,是夜,就在遥离开之后,了尘大师,坐化了。” “遥本就是了尘大师坐下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其实原本也就有人不服的,有的时候看似清净无争的人对自己的信仰又格外执着。遥以男子之身得到了尘大师衣钵传承,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你可以知道……他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一夜白发……他从小就是个对什么都极为看淡的人,可是对你,你昏迷了几天,自己知道么,他对你……算了,多说这些无益,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对于他,未必就轻于追寻了这二十几年的天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心结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你,不然何至如斯……” “他昨日回宫,只说是他错了,就呆呆的一人坐到天明……” “以前是他负你良多,可是,你不能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脸上有些疼,嘴也很干,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马急驰,我的呼吸急促,心跳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和擂鼓一般,渐渐的淹没了皇帝的声音。顶着风,只能看见眼前的景物,两边的都如浮光掠影一般。我的终点只有一个,尽快到遥的身边。我不知道见到他有什么用,我甚至不知道见到他要说什么,可是我已经知道现在我要立刻见到他,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和迷宫一样的皇宫我当然绕不清了,但是有人引路那就绝对不一样了 当我神色恍惚的站在遥的寝宫门口,似乎吓到很多人。 不理会尖叫错愕的男人们,我直奔内室。 无人,小牧追进来,叉着手站在一边,嘴长大,傻愣愣的看着我没头没脑的搜寻了一番。 “遥呢?”我一把抓住他。 “公主上了后面的观星台……”没等他说完,我放开他就向后跑。 然后他好像回过神来,身后才传来他的呼唤:“诶,驸马,您……”后面的声音早就听不到了。 狂奔着,有什么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我的脚下却越来越软,劲儿被不断抽走似的。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的。 我站在高台底下,仰望着他的侧脸,似乎要融入太阳的光辉中一般,不能逼视。手抚着一旁的白玉扶手,大口的喘息,几步楼梯却比登山更费力。 他看到我会怎么样,昨天那样赶他走,现在我……我该怎么办? “小雅……” 我浑身一僵,越发全身没劲儿。 “你,你怎么能这么跑出来呢。你还没出月子,你的身子……” 身上一暖,天青色的外套围住我。遥的胳膊轻轻环住我:“快回屋子里,你,你不能吹冷风……” 我抓住他的手,眼睛固定在那一片天青色上,微哑着声音问:“遥,你想让我回去吗?” 他沉默着,而我,没有勇气抬头。 “小雅,那里有你的家人,有你熟悉的一切,你选择回去,我……不该留你……”他似微微的叹息道。 我的眼睛开始泛酸,拼命的忍住:“不说什么该不该的,那你呢,你希望我留在这一世么,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你?” 他回答之前的每一秒都被拉的无限长了,我真的怕听到和上一次相同的答案。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一次承受否定的答案,但是现在,我想赌一把,赌我在遥心中的地位已经胜过了其他所有的东西,听了皇帝的话,我想,我在他心中是不是已经重要到可以让他抛弃天道,可以让他背弃师门。 “……我想……”他的声音低沉的在我头顶响起,手臂收紧 ,“我想你留下来。” “咚~~”的一声,心脏一时落回了肚子里,然后又像炸开一般。 “我都听皇上说了,你为什么要破关而出,你……这不是你一直所追寻的东西吗?”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下去,“为了我……”没有再说下去。 已经断了的同心结! 我伸手握住,指尖触及他的手心,一片温暖。 “你,一直带着……”连去天女庙的时候也是? 他的手轻轻的摸索着并不精致平滑的同心结,似乎也缓缓的抚平我的心。 “什么时候断的……”想不到如此的不结实,我的手艺啊,而且我唯一亲手编好送给遥的东西,这似乎不是好兆头吧。 “是那晚,你的灵魂离体,回到那一世的时候断的。这同心结是你编的,当你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它会反应出来。” 我已经不记得还有这种事了,这同心结送给他的时候,其实心底并没有多大希望他能戴在身上,他也并未还送自己,所以没多久便淡忘了。 “了尘大师,是不是已经故去了……”沉默了一会,我终于还是开口。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即使很难开口,也必须要说的。错过了这次,我都不知道还是否有勇气再开口。了尘大师对遥是特殊的人,是师父,长辈,至亲的人。我不是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但是,遥破关而出,了尘大师当夜圆寂,总是因为我的原因。 “因为我,你放弃了天女庙的传承,还背负了害死了尘大师的罪名,可能,你再也不能回去了……”被除名,中伤,恩师故去,他这些天怎能掩饰的滴水不漏,怎能如此沉稳的面对我,“你可后悔了。” 我的胳膊一紧,遥用力的抱住我:“我并没有后悔……” “你不用骗我的,真的,”我匆忙打断他的话,“其实我早就想清楚了,你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关系。其实当初我们结婚就是情势所迫,我没有料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我越说竟越发说不下去,只能停了一下,小声的说,“即使你现在不后悔,但是,我也不想你以后的某天后悔,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今天为了我放弃的这些,为了遭受的别人的攻讦都是不值得的……我不想,有一天你后悔。”我呐呐的说着,天青色的外罩晕开两朵深色的圆。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救你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我在碧水寒潭的时候所作出的决定,只是顺应我内心的想法,你的安危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深深的沉痛:“师父修为已臻天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想将毕生所学传承于我,我有负师父的一片苦心。我当日心境已乱,根本不能继续守关。师父也深知这些的,所以她并不怪我。若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选择,能救得了你,是我作过的最对的抉择,得到师父的原谅我则一生无憾。” “可是,你一直向往的东西,只是一步之差,我……” “有些事情是不能两全的……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后悔的……”遥叹息着打断我的话,紧紧的拥着我。 我眼睛里的湿润在扩大,只这一句,我就知道,终其一生,这都会成为他生命里的遗憾。而这最大的遗憾是为了我,最不可能战胜的就是已经没可能的事情。我不能要求他从此放弃他一直信仰的东西,有些人和事情已经在灵魂上打下烙印的,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如那遥不可及的天道,还有了尘大师当夜坐化。但是在他心中我的存在已经是超过了其他所有的东西,这已足矣。 “遥,我不会回去了,我会一直留在这一世。直到我老去,咽下最后一口气,可以和你死而同|岤。你明白吗?就如你所说,不能两全的事情。如果我回到二十一世纪,而我的心不快乐的话,我的父母和哥哥也会难过的。不要再想着把我送回去了,如果你耗尽所有灵力救回我,只是为了把我送走,那么,我以前所作的还有什么意义。”我能感觉到他不住的颤抖着。 “让他们知道我留在这一世更加的快乐和幸福,这才是他们最希望的看到的……” 我能感觉到他轻轻的点头,抱紧他,说:“遥,我喜欢你,我爱你。以前你一直说对不起,现在你的答案呢,能告诉我吗?” 他轻轻在我耳边低喃,我的心瞬间飞扬。 我也是,小雅…… 在这尚且寒冷的天气中我感到久违的温暖,冬天要过去了,春天已经到了。 (正文完) 遥的番外 完了,都毁了。 他凄然一笑,身旁的人犹酣睡不知世事。自己终是失了清白之身,本是决定的一生就此奉行大道,终生不嫁,可是,难道还是逃不过要宿命么。 并不怨她,因为在选择救她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可能是逃不出的。心里五味陈杂,却一瞥之下发现斑斑的血迹……她! “呃……”还在昏睡的人无意识的低喃一声。 轻轻探了她的脉,内伤不轻,湿寒入腑,而且刚刚…… 他的手缓缓散发出白光,轻轻没入她体内。未几,他晃了一晃,以袖掩口,遮下喷出的鲜红。 沉睡中的人呼吸渐稳,他放下心,闭目。 眼前的人头低着,一直没有抬起。他的声音还是平稳的,但却觉得说不下去了。他其实很怕她会要他不要去,因为她如果要他留下,他会不知道该如何做。 似乎成婚那日,她被吉服映的发红的脸还带着满足的笑。明明知道她回去可能就只这一次机会,但是却看到她恳求的眼光,还是心软了。 只要狠下心,本就不会有今天的牵绊了,可是,对着她…… 宝宝出生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她从来都不要求他回报什么,只是想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多少次他想和她说,不必如此,但是看到她期待的目光,却又一次都没有说出口。 现在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句责难或者是类似质问的话都没有,连最后抬起脸,还是一贯的带笑,平静的一如他们在讨论今天的晚膳。 “那你多带点吃的,衣服也要多多的带几包,要不要把小牧带上,那小子虽不算十分伶俐,不过也深知道你的习惯的,还有……” “一概不需要,身外之物反而会影响修行……”他的话顿住,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合适,但却是实话。 她又沉默不语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张口,想补救。 “那,我等你。”他分明听出了这话里的苦涩的意味。 同时却在一瞬间惊觉,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如此影响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心了。师父所说的,终究避不过么。 一边是自己追寻已久的天道,而另一边是她。 似乎再多的挣扎,在不经意间天平已经倾斜,真的放不下她 她的家人,对于她来说熟悉和重要的东西都在那一世。这里,真正能让她上心寥寥可数。 真的晚了…… 看着她说出那么一番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自己有什么立场留下她呢。经历了这么多事,负她良多。对着她家人殷殷企盼,看着悲痛伤心的亲人,她的心意已决。 她这次不会再等了,自己已经让她等的够多的了。 如果这是她所希望的,那么哪怕是倾尽所有也会为她达成。只希望她回去以后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忘了自己,忘了自己带给她的伤害。 怎么会?? 他的眼前一阵眩白的光迸发出来,刚刚由两人合力撑起的通道霎时间封闭了。他只能尽力保护住小雅不受伤害,反弹之力让他气血翻涌 他不能置信的看着爬在小雅身上大哭的儿子,竟然是他在最后的时候隔断了两方的联系,强行将小雅拉了回来…… 在瑞雪惊惶的神色中,他才发现,什么时候,自己的头发已经变得银白一片。 暗暗的握拳,原本在身体里流淌不息的灵力毫无踪影,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没有了灵力……只是代价,不过能保得她们母女三人均安,只是灵力,似乎也算很幸运的了。 知道她醒了,他的心中被巨大的喜悦占据了,可是下一秒,他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伤感。 她看着孩子,很是激动。可是却一眼不看他,仿若无人一般。 师父,师父,那一夜竟然是诀别。 “遥,你可知为师为何一直不为你取法名……” “弟子猜是师父不希望我执着于外物,不只执着于一个称号一个名字……” “对,其实还有一层意思。你没有法名便还算不得我天女一派门人,师父希望你不受天女门中规矩的束缚……” “可是,师父,弟子看来并无差别……” 师父只是微笑不语…… “你已被宗长除名,而且……勒令永不得回寺。”大师姐神色间有着一丝痛惜和愤恨。 师父是不是早就预见到今天这一幕,不算天女门人,不受门规约束,不必受门规处罚。 师父,师父,弟子有负您的教导。 她身体日渐好转,可是似乎不想面对他,总是无言。 心底苦涩,她果然还是想回去的吧,勉强留在这里只是伤心 时空之门想要打开,非得种种因缘俱足…… 上一次是借助七耀同宫的力量,而且那世有人相助,可是现在,自己失了一身灵力,又怎么送她回去。(这两人想岔了不是) 送她回去么…… “哎呀,公主您看您的手……”被一阵惊呼唤醒,他才感觉到手上一阵炽痛。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儿子,如果小雅真的能回去,儿子呢?他经历过丧父之痛,所以不想儿子也和他一样。目光落在破旧的古书上,明知道世上没有两全之法,可是常常还是不死心,人果然是贪婪的动物。 “砰……” “你走,回去天女庙吧……你走,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在意了,只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又伤害到她,真的希望她能开心,可是每次伤害她的总是自己。 “公主,您的手……”宫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手上包扎的布帛散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微微的渗出血来。 耳边似乎一直回响着她的哭声,她从来没有如此放声大哭过,如果不是伤心到了极点不会如此的。 她真的已经被伤害到连看见自己都不愿的地步了吗? “公主,您的手……” “你们下去吧。” “可是,公主。” “下去……”宫人均惶恐的退下。 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雅,雅…… 番一个外哦(春节献礼) 俗话说,幸福的生活就想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这是哪里的俗话啊??) 对于华宁雅来说,这话当然一点也没错啦。 自从这只猫吃到‘鱼’之后,就一直粉幸福,不过幸福之中也有不幸福的因素,例如…… “遥,上次你不是还说有样东西我们哪天试试,你会陪我好好玩玩的……”(详见112章) “可是你不是说那不是你要用的么?”遥看着越来越大胆的某人,有些无奈和好笑。 “所以这次的是专门我们用的呗……”某人心里其实也是直大鼓,不过面子上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带着几分试探。 遥瞪了她一眼:“大白天的,别让人听到,不成体统。”不过很没有威慑力不是。 这只偷腥的‘猫’还是眼尖的看到遥的耳朵慢慢晕上的粉红色,嘻嘻的笑:“哪儿还有旁的人赶打扰咱们,我……” “公主,驸马,不好了……”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被打断,还被完全推翻了前言,某人有点恼羞成怒。 “遥,要不今晚,我们也试……” “驸马,小世女……”外面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尤未说完。 某人抓狂:“那两个小东西又怎么了,这次是不想和马奶了还是开始磨牙啃了什么东西了还是又尿在什么贵重物品上面了?” ====== “你快点给我下来!!” 震天的吼声,坐在井台上穿着大红的鸳鸯戏水白绫肚兜的娃娃身子一抖,反而差点一头栽进井里,吓的周围的人和跟着抖了一抖。 小娃娃本是捧着一本线装书看得‘貌似’很起劲,看到她老娘着急上火,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咧嘴一笑,手摇了摇。 “你……”小雅忍下怒吼,万一真把她给吼掉下去了可不是玩的。 还是遥镇定:“来,宝宝,到爹这边来,有好吃的冰沙哦,甜甜的,凉凉的。” 小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咧开种了几颗小玉米的嘴儿,屁股一挪,‘咕咚’从井台上墩了下来。 大家的心才落回肚子里,遥这时也脸色发白的把孩子搂进怀里。 小雅看了又是生气又是放了心,真是一时也发作不得。 “夫人……”瑞雪有点惴惴的看着小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个‘噩耗’。 “怎么了?” “刚刚世女看的那本是……是前朝李存孝的惟贤集……” “什么,这丫头片子怎么拿到的,这可是孤本,孤……那本书呢?刚不是还在她手里?”声音抖的拔高,突然明白瑞雪这么战战兢兢的是什么意思。 “快捞啊,你们别站着都给我下去捞。”老大,这是井,不是池塘好不好,大家想都下去也得挤的下啊!! 这边忙乱成一团,小雅瞪了一眼龟缩在遥怀里的元凶,不过在打她屁股和抢救珍本书籍之间比起来,显然后面那个更重要。 华骄阳虽然才一岁多一点,不过已经机灵十足,看到老娘的表情不善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只敢窝在爹爹怀里,不敢让娘逮到。 小雅捧着已经快变成卫生纸(书浸湿了都会有点这个样子)的孤本书,气的手都抖了。采尘的生日礼物啊,这可怎么办! 周围的人早就趁便散了,谁也不想扫到台风尾。 “映月!”刚进院门,遥低呼了一声。 本来皱眉检查书的小雅一个激灵抬头,og啊,小祖宗…… 双胞胎的另一个,华映月手脚挥动,嘴里噫呀着上不十分清楚的话语。 ‘啪’的一声,已经变成了卫生纸的孤本掉到了地上。小雅觉得一阵的晕眩,无力的用手遮着头,看能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华映月原本是蹲在地上不知道弄什么的,这时候站起来一步一个蹒跚的往过走。 ‘当啷,当啷’一脚踩在雨后天青釉的小盅子里,一脚光着,脸上手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 小雅不由得退了一步,然后才头疼的上前。 这个味道,这个颜色,这个形状……脸又当场黑了下来。 映月歪着头看了一下娘,然后笑嘻嘻的伸手捏捏盅子里的东西,接着往嘴边…… “你刚刚有没有吃进去啊,没有吧……”小雅赶紧把她的脚拔出来。 呕……好臭,果然是~~ 映月被她妈歇斯底里的尖叫吓坏了,嘴一瘪,就开始哭。双胞胎一向是行动一致,两个嘹亮的警报在小院子里拉起。 掉在地上又被不小心的主人踩了两脚的孤本早就无人问津,小院继续充满活力的吵闹。 接着番一番 这里是距边城二十里外的小山村,村旁边,是一条奔涌的河流,转过村那头便变得平缓了很多。 村子偏僻,村里的人多耕田为生,因为和外界通行不便,隐然便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自己自足的天地。 可是今天,村里来了外客。 村头马蹄声打破了一贯的宁静,一队人骑着马疾驰而来,原本在村头坐着的货担娘站了起来。 在小路一旁玩耍的孩童纷纷好奇的跑过来看热闹,村子里很久都没有外面的人来了。不过前几天刚来了个货担娘,今天又是谁呢? “吁……” 来人停声立马,当先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夫人。孩童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只觉得来人的气度很不同,而且美貌的不似真人。 那年轻夫人下了马当即一把抓住货担娘不停的在询问,后面又下来一个。拦住她,然后说了两句。 只见这个比前一个更显贵气,只是神情疲惫,脸色不太好。后面一众侍卫,身手矫健,跃下马之后就护卫在两人左右。 来人正是宁雅和姬霖毓,现在该称陛下了。 这货担娘便是早她们几天到了这里的后凤卫,先一步把里外虚实打探了个清楚。这时候看见陛下和这位却有点不敢回报了,因为这两位尊贵无比的人心里念的那个人现在的情况,怕是不尽如人意的。可千万别冲动作出什么事情来,就算想干什么,也等人来齐了。昨天得到消息,这次陛下出来只带了十五个后凤卫便匆匆赶来,就知道两位有多心切了。可是那人现在的状况啊,唉…… “快点,大哥在哪儿,快带我去。”不说这个后凤卫心里的叹息,宁雅早就等不及了。连着赶了六天才到了这个地方,村子偏僻,又走了半天的山路才到,这后凤卫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后凤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主子,见她微微点头,当下行了礼,带路。 村子不大,只用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地头。 ————分隔线上场———— “大牛姐,休息一下吧。” “诶,好嘞。”大牛用搭在脖子上的布巾随便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把牛牵到一边。 她一边喝水,一边在悄悄打量身边的人。从救他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虽然没有平常男子应该有的温柔娇媚,但是他一身英气又是另一种别样的风采。 从风醒来的时候就只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姓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几年,偶尔想到却又非常痛苦。 大牛曾经偷偷喜欢过他,但是最终还是把这份感情悄悄的掩藏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如果提出,风是肯定不会拒绝的,但是她知道他对于她只有感激之情,便不再表露什么。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应该也早就嫁人了,也许还有妻子和孩子在等他回去…… “怎么了,大牛姐?” “没什么,风兄弟,你过两天到城里一趟吧……”大牛喏喏的说,“上次托崔大姐看附近的城里有没有人家寻人,可能有消息的。” 当初大牛在河边发现他的时候,因为伤重,早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将养了一年身体才勉强恢复,可是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之后又拖拉了半年多,他的伤才痊愈。村子偏僻,与外界隔绝。这么一拖也就过了几年,他不急,大牛却有些替他着急了。 “风,你这样不行的,还是应该……” 风静静的听她说,等她说的累了,停下来了,才插口:“大牛姐,我想,当初被你救下的时候,我满身是伤。而后我又失去了记忆,也许我的过去,给我留下了很痛苦的经历,既然已经忘记,何必再想起。” 其实最重要的是在这里让他感到了心情的宁静,他很喜欢这里,不想再离开,这种感觉似乎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隐约知道或许从前的自己也是希望这种生活的。 大牛口拙,欲辩驳却又无从出口,只能瞪眼看着他。 “大哥……”蓦地,一声急切的呼唤。转瞬间,便到了两人休息的地头。 白风闻声闪躲,还是给身后的人一把抱住。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一个女子紧紧的搂着风,然后带着哭音不断的说。 白风看到是一女子,本来想要推开,但是听到后面的话,他的动作顿住了。 那女子抬头,极美丽的一张脸,眼中含泪。 他本是想问她是不是认识他,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安慰的话:“你别哭,我没事……”自己一怔,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来,看来真的是认识这人。 “大哥你怎么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已经……还好你平安无事……”那女子在他怀中又哭又笑的,不停的说。 他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还是老实说:“对不起,我失去记忆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已经准备安慰这人,谁知道半天没有动静,他才发觉怀里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眨啊眨的,似乎被他说的话吓到了,嘴微张,一直不闭起来。 白风却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滑过心间,看来自己真的认识她。 那女子在狠狠吃了一惊之后,转身把后面一个女子推到跟前,不停的嚷嚷:“就算不认识我了,她,她一定要认识。” 白风看到这个人,如遭雷击,他认识这个人,他知道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偶尔会闪过脑海的片断中时常会有这个人的身影,还是因为…… “你怎么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牛看到风落泪,吃了一惊,本能挡在他面前。 她从来没有见风哭过,他一直很坚强,比别的男子都坚强。即使失了忆,一个人过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不与人张口。 “你给我边去,在这儿捣什么乱……”华宁雅一个嘟囔,旁边的后凤卫根本不用人吩咐,早把她架到一边去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大牛的哑|岤早不知道被谁点了,只能瞪着眼睛看那个女子站在风面前,这么问。 白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从心底不断涌出的纷乱的情绪是他一时理不清的。他几欲张口,可是这人的身份却像在舌边一直打转却总说不出来。 “你,你真的……”话不成声。 如果不能给人生的可能,就一点希望都不要给他。在经历了万念俱灰的心伤之后,怎么还能禁得起再一次的打击。即使坚强如姬霖毓,心灰意懒以为白风已经死去多时,却意外接到消息他可能尚在人间,不眠不休赶到,却发现他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了,甚至在这里生活的悠然自得,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 小雅本在一旁期待姬霖毓多少能唤回大哥的记忆,谁知道,这边还是一个没想起来,那位口里直直的喷出一口血来,当下吓的不轻。 本书下载于哈哈txt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