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光有染》 分卷阅读1 ================= 书名：路与光有染 作者：金呆了 文案(c6k6.com)： 主角日记摘录： 我只是你绚烂生活里一阵温柔的穿堂风，可你却是我十七年平凡生命里最深的向往。 ——2010.09.22 许知瑞 众生哪里平等了，都是凡人，为什么女主角独得那么多偏爱。 ——2010.10.28 许知瑞 如果你性无能，我也爱你。再悄悄加一句，我知道你行！ ——2013.11.30 许知瑞 知知，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2015.10.01 费朗 我有想过，喜欢许知瑞是不是偶然，后来跟她相处久了才知道，喜欢上她是必然的。 ——2016.12.25 费朗 那时候我有最顺心的生活，最爱我的家人，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我却义无反顾，和他们背道而驰。 ——2015.11.11 田蜜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XXOO ┃ 配角：许知瑞，费朗，田蜜，佟博文，师景煜 ┃ 其它：暗恋自白 ================== 第1章 梦中的少年 我梦中的少年，每天都会披着朝阳从教室东门走进来，背朝金色的晨辉，像古希腊的神，周身镀着金色，他眯着眼垂着头走到我身边，我的心跳为他的脚步鸣鼓。 ——2010.09.10 许知瑞 “昨儿英语作业报纸后面的选择题给我抄一下，知知。”费朗笑眯眯讨好地看着许知瑞，放下了书包，也不等她同意，非常自然地拿起了她面前整齐堆着的待交作业。 他不知道，许知瑞其实就在等他来抄作业呢。 知知是许知瑞的小名，只有外公外婆这么叫，许郁龄女士都是连名带姓叫她的。唐夏有次来班里找她，在门口喊了一声，班里的人就知道了她的小名，不过也没人这么叫她。费朗一般都是连名带姓叫她，可如果碰上抄作业或者帮忙的时候，就叫“知知”卖萌套近乎了，许知瑞害羞地享受着这一刻的短暂亲昵。 “昨天作业这么少，你也没写完？”许知瑞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掩饰跟他说话的悸动。 “哈哈，我懒呗。”费朗嘴上懒懒地回着话，右手刷刷刷把ABCDE、T＆F抄的一点儿也不耽误，他没来得及把书包塞进书桌肚，顺手搁在了腿上，高三书包里的书特别多，不把书拿出来一点儿根本塞不进这窄窄的桌肚。费朗微倾着身子抄着翻译，膝盖骨偶尔碰到许知瑞穿着校裤的大腿，许知瑞右腿立刻就酥麻地背叛了她，但面子上仍是不动声色。 其实，费朗昨晚跟田蜜煲了两小时电话粥，后来两人感觉手机烫到要炸了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本想写作业但没一会就眯着了，恋爱果然误人。 前桌的罗一萌回头看到费朗抄作业的行为很不齿：“你好歹也是班级的好学生，当着课代表的面儿抄作业，不好吧。” “那我不交作业更不好吧。”费朗扯皮。 上课铃响了，这一节是英语课，秦老师让英语课代表罗一萌把早上收的作业发下去直接评讲，不批改了。费朗手犯困地撑着脑袋心想，白早起10分钟，亏了。 “同学们，今天是这学期我给大家讲的最后一节英语课了，”她顿了顿，吸了一口气，似在压着什么情绪，“虽然这学期才开学没多久，但是高二到现在已经和大家相处了两个学期了，我也很舍不得，很想陪大家到最后……” “为什么呀？” “老师要去教其他班吗？我们班英语上次期末可是重点班第一啊，突然换老师怎么行啊。” “老师，我们都很喜欢你啊。” “不要啊……” 秦雯抿着嘴，双手撑着讲台，看着一个个黑黑的脑袋竖在那儿，一张张嘴开开合合，羞恼和不舍夹杂着不知怎么开口，失神地看着教室后面八个白底红字“勤奋学习，求实开拓”，几秒后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挤出微笑解释道：“老师因为个人原因，不再在我们学校任教了，不过大家高三这一年要继续加油哦！” 许知瑞也愣了，英语是她的优势科目，一直凭着这门漂亮的单科分数在年级一二名过过尖子生的瘾，所以秦雯也特别喜欢她。 费朗似乎并不在意，英语和语文一直是他的短板，谁来教都一样，天赋所限。 下课铃响前1分钟，费朗已经抓着另一份早餐蠢蠢欲冲出去了。 许知瑞知道，那是田蜜的爱心早餐，从高二开始，没断过，每天第一节 下课费朗都会送到她教室门口。 下课铃一响，英语老师和后排的费朗都光速出了教室，教室里一瞬间趴下了一半的脑袋，许知瑞也在其中 分卷阅读2 。 “昨晚没睡好吗？”罗一萌瞥了一眼费朗出去的背影，转头对许知瑞说。 “还好……你知道秦老师为什么辞职吗？”许知瑞抬起头，她总觉得老师刚刚明显不是主动辞职的感觉，像是带着遗憾的。 罗一萌也不解，说：“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有老师的QQ吗？心情里有说什么吗？” “QQ里也没什么，很久没有空间更新了。”许知瑞想了一下，上回去唐夏家上网还特意看了一下秦雯的QQ，两年都没有动态了。两人又扯了点别的，上课铃响到最后一声的时候，费朗和数学老师分别从前门后门进了教室。 许知瑞拿出数学书，正襟危坐地开始听数学，徐老师正眉飞色舞地讲着这道题第三种辅助线解题法，许知瑞已经开始听不懂了，叹了口气，余光看到费朗在低头发短信，心里微酸，赶紧摇摇头继续看黑板听课。 太阳渐渐偏西，落日的一点点光从少年的背后染开，许知瑞慢慢悠悠地收拾着书包。 突闻本只是略喧闹的班里一阵起哄声扬开，许知瑞抬眼看到后门口等待的田蜜，轻轻地咬住了下唇。费朗飞快地收拾书包，心情很好地跟她说了一声“走啦”。 田蜜站在夕阳里真的好美，她背着光，大大的杏仁眼，微挺的鼻梁，微笑而勾起的樱桃口因涂了唇蜜闪着诱人的光，穿着短裙的长腿纤细笔直，换谁不心动呢？费朗习惯了大家的起哄，完全不以为意，接过对方的书包，拉着她消失在了后门口。 许知瑞对自己说，你看，这才叫金童玉女，这才是天生一对，你和费朗，只能叫露水同桌。 高三1班班主任徐秋白，典型分数至上的老师，每次考试根据名次和单科分数分析学生的强弱项，可谓煞费苦心，高二学期末的时候，他发现许知瑞强项英语和薄弱数学正好对上了总分一样但是薄弱英语强项数学的费朗，两人在高三开学被老师很有心地安排做了同桌。 许知瑞自然不知道班主任的深谋远虑良苦用心。本来对费朗只能说是有好感和悄微的关注，两人高一不是同班，接触很少，现在好了，坐在一块，青春期的少女心越发失控，因着几句对话她能高兴得不行，马上又因为费朗和田蜜的恋爱行为郁闷，一颗心忽上忽下，就跟过山车似的，但只要能坐在他旁边，能关注到他那么多事，偶尔心里堵一点又如何呢。 许知瑞知道自己猥琐，却没办法，还安慰自己：我只是暗恋他，我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我只是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等许知瑞走到车库的时候，高三1班的同学基本都走了，其他班都在自习。省中默认高三考第一的文科和理科班不需要晚自习，第一二名的理科班竞争最激烈，以高三1班和2班为首，高二期末两个班的平均分只差了3分。许知瑞觉得，这个月不上晚自习，月考1班肯定会不如2班，下个月估计就要上发条了。 许知瑞隐隐期盼可以和费朗一起上晚自习，她希望，他们坐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一些。可这个想法，她连文字形式都没法呈现在脑海，她知道这么想不对。她走向车库里最后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轻轻地往后踢了一下松动的撑脚，骑了上去。 这辆车已经五六年了，本来是乡下外公骑的，后来老人家腿脚不好就放后屋闲置了，闲置后并没有好好管理，车龙头都锈了，塑料蹬脚有一个也掉了一半。这不是少女心仪的自行车，但却是她唯一的自行车。 去年许知瑞的妈妈许郁龄在攒了十几年的钱后终于决定下狠心付了个首付，在市区边上买了一套两居室。因为搬远了，许知瑞原来十来分钟的步程变成了二十分钟的骑程，她需要一辆自行车。许郁龄买房元气大伤，也因着一贯节俭，不舍得花几百的冤枉钱，于是坐车去了乡下，骑了5个小时把自行车骑到了市区，屁股疼了两天，许知瑞收起本来内心期待的新自行车，安静地接受了它。老爷车骑起来有吱呀吱呀的声音，非常响，加过车油也没有改善。因为自卑，许知瑞不好意思在其他同学在的时候骑，所以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出教室。 骑出校门的许知瑞突然看见秦老师抱着一个纸箱子在公交站台，她蹬车的脚松了力，想着要不要打招呼，突然见一个女的从对面马路跑着冲向秦雯，一个巴掌“啪”了上去。许知瑞惊得滞了呼吸，对方动作太快，她都来不及停好自行车第一反应就把自行车直接扔在了地上，冲向公交站台。 “死女人，你以为辞职我就搞不动你了？你不是能耐么，勾引别人的男人挺行啊，我看哪个男人敢要你，哪个学校敢要你。”女人一边骂一边作势还要打，秦雯捂着脸躲闪，许知瑞冲上去拉开了她。 第2章 害羞的少女 我只是你绚烂生活里一阵温柔的穿堂风，可你却是我十七年平凡生命里最深的向往。 ——2010.09.22 许知瑞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许知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到近处听了她的话也心虚得很，感觉秦老师不占理的样子。 秦雯被扇的右脸都 分卷阅读3 肿了，巴掌印上还有指甲刮痕，可以看得出对方是下了狠手的。 两个女人浑身都在抖，一个气的，一个吓的。 “你谁啊，关你屁事啊，”这个女人保养良好，她斜看了眼许知瑞的校服，指着秦雯问她“你是学生啊，你知道你们这个老师什么德性吗？” “这里是校门口，你再敢打人我就叫保安啦。”许知瑞不理她，说着对着门口的警卫室喊“叔叔！叔叔！” “你喊啊，你让他们都来看看你们学校的老师是什么德性！你们校长都不敢闹大，几个保安还能翻天？”这个女人嘴上虽然说着狠话，但是气势明显不如刚刚足了。 秦雯在一边捂着脸小声啜泣。 许知瑞抱起地上的箱子拉着秦老师绕开对方向保安室走去，保安听到动静也走出了警卫室看向这里，这个女人作势要拉秦雯，许知瑞紧抓秦雯的手加快步伐。 女人愣了愣，站在原地骂了几句。等许知瑞拉着秦老师走到警卫室门口，再回头，那个女人已经上了马路对面的车。 许知瑞对保安叔叔说了句谢谢，抱着纸箱走向自己的自行车，把纸箱放在自己的后座上，秦雯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把纸箱扶扶好。 许知瑞看着她的脸，担心道：“老师，你没事吧？” 秦雯的声音有点哑，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着她说：“谢谢你许知瑞，我没事。本来想坐公交车的，现在只能打车了。” “老师上课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住在太监弄吗，不远，要不我送你过去吧，这儿不好打车。”她们现在在学校后门，一条窄窄的老马路，两边是文具店和饰品店，经常有自行车、电动车但是很少有出租车。 秦雯此刻也不敢一个人走，那个女人突然出现的恐惧犹在心头，她的指尖还在颤抖。 秦雯慢慢跟着许知瑞的自行车，单手固定纸箱不让它滑脱，看着学生的背影带着歉意道：“对不起，老师让你失望了吧。” “老师讲课很好，我高二英语进步很多，大家都很喜欢老师，其他没了。老师我很喜欢你，”许知瑞扶着自行车龙头慢慢地走着，听着 “嘎吱嘎吱”的车轴声很不舒服，听到秦雯问赶紧宽慰，说完又顿了顿，转头对她郑重地说：“老师，我们班同学也都很喜欢你。” 秦雯玩笑：“进步很多？从117进步到118吗？” 许知瑞英语每次都在满分徘徊，非常稳定，几乎没有进步空间了。但口语发音有点怪，初中外国语学校的外教有美国口音，有印度口音，泰国口音甚至语文老师的德国籍老公也来代过课，可以说是非常地球村了。秦雯借给她练习美式口语的磁带，教她学习方法跟读，已经是教学任务之外的额外指导，许知瑞很感动，高考口语好并没有什么用，这是真真切切关心一个学生英语发展的好老师，她很感激。 18点30分，初秋的天还没有完全黑，这时路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由近及远，明明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时刻，却好像很难得地碰到这一幕，许知瑞和秦雯为这巧妙的一刻相视一笑。 “刚刚那个女的打我是应该的，是我自己不清醒，”秦雯轻声解释了一下刚刚的情况，但又不知道如何跟眼前的未成年少女解释这种事，“我暂时没法去学校应聘了，我联系一个师兄的英语教培机构，去那儿干一阵。你要是有什么英语问题可以在QQ问我。” “嗯！老师加油，一切都会过去的。”其实许知瑞还有点担心，秦雯是不是找不到工作了，听到这句就安心了。 S市是包邮区大都市，许知瑞从小在这长大，虽然是本地人，却毫无归属感地一直跟着妈妈的工作变动到处租房。到高三这一年她数了数，差不多搬了九次家，从小辗转各个街角巷口，平房矮楼。许是因为住的地方都不太高级，隔音差，哪家吵架哪家小孩考了第一她都能听个大概，王叔出轨了前面小区开洗脚城的刘小姐、徐阿姨去见网友被她老公抓到了，这些故事许知瑞都能在邻里八卦中听得一二。因为安静不传话，可能大人们也觉得她听不懂，并不避讳她，这些成年人之间的家长里短爱恨情仇她也算耳濡目染。所以今天秦雯的情况，她猜了一二，并不意外，成人世界本就复杂，只是为老师惋惜。 因着回家晚了被许郁龄训了一顿，做作业的时候又老想着秦雯的事儿，效率低下，抬眼已经是一点了，索性数学没有做，准备明天让费朗补偿今晨的抄作业之恩。 躺下后许知瑞想，我这算不算故意和费朗搭话，那我……岂不是做了和秦雯老师一样的事？我会被田蜜打吗？ 许知瑞突然有一点心惊。 那一晚，许知瑞没有睡好，第二天5点，她爬起来把数学作业给做了…… 秦雯回到家，打开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学校的事对不起，她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了。 两行泪流过破损的脸颊，有些刺痛，但哪抵得过心里的委屈。 为什么说好他会离婚的，说好一切两个人面对，突然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灾难了呢？ 她爱情.事业 分卷阅读4 都没了，他转头哄好老婆，家庭事业一点没影响。 他们之间的情.事，就跟他妈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一次月考结束，在即将迎来国庆小长假之前，1班得到了好消息，再次蝉联年级第一，以均分高出0.8分的微弱优势打败了苦苦晚自习的2班和其他班，也消灭了许知瑞想和费朗一起晚自习的一点期盼。 徐秋白在班会上再次给他们紧发条：“同学们！上次期末比2班均分高3分，这次只高0.8分，你们以为蝉联第一就好了吗？你们没看到别人已经赶上来了吗？你们如果不加倍努力，下次年级第一肯定不是我们班！不上晚自习不代表松懈！”费朗在老班的鸡血声里打着哈欠，他也很苦恼，他也想晚自习呢，这样就可以陪田蜜回家了。 费朗周末家里给报了补习班，他的父母也尽职地接送，他除了课间都没什么时间和田蜜单独相处。少男少女在一起总是格外粘腻，恨不能24小时贴在一起，每次分开都像生离死别一样难舍难分。 罗一萌回头对后排的许知瑞和费朗说：“我们国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啊，好想出去旅游啊，你们说北京怎么样啊？” 不过费朗在算分数没抬头。 “啊，我就不了吧，我国庆还要去补数学。”许知瑞看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最后两道空白了一大半、只两个“解”字特别显眼。其实，她也没有钱出去玩，除了每餐6元的饭钱，她没有多的零花钱，连蓝罐气泡饮料都需省半顿饭钱，何况旅游呢，最关键的是许女士也不会答应她出去。 罗一萌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头微转一脸期待地看向费朗问：“好吧，费朗你呢？” 费朗拿笔还在“沙沙”地算了，没抬头只说了句：“我有安排了。” 许知瑞心里翻白眼，什么安排，不就是和田蜜在一起嘛，说的那么神秘似的。 许知瑞不怎么和费朗主动搭话，一直是个比较安静的同桌。一方面她要克制自己的喜欢，另一方面她发现跟费朗多说几句话她就会脸红，这真是克制不住的生理反应。但这不妨碍，她心里默默地和他对着话。 许知瑞会经常偷偷的关注费朗，比如他今天新穿了件白色T恤，上面只有一个很小的C字LOGO，许知瑞不认识那是什么牌子，就觉得他衣服牌子真多。他的鞋子总是很干净，鞋带上也没有污渍，一定刷的很勤快，她低头看了自己有些旧的帆布鞋，想着回家得好好刷鞋，虽然不好看，但至少要整洁吧。 费朗的腿有点长，两条腿在桌子底下总是不安分，要么左腿伸过来侵占她的地盘，要么身子靠在椅背上把腿伸到前桌邱蕊蕊的凳子底下，有时候邱蕊蕊两条腿并到凳子里会碰到他的脚，他就连忙缩回来，邱蕊蕊偶尔会给他个白眼，他会奉上好看的笑脸。许知瑞有点羡慕，他的左腿每次侵占她的地盘的时候，她都往左再缩一点，再缩一点，不敢有一点接触。 费朗好像知道同桌的迁就，所以腿向左伸的频率高于前伸。 许知瑞甜蜜又委屈，想说你知道吗费朗，我可能只是你绚烂生活里一阵温柔的穿堂风，觉得舒服但很快就忘了，可你却是我十七年平凡生命里最大的向往。 第3章 女主的名字 什么高考是决定人一生命运的时刻，我的命运在取名字的时候就决定了。 ——2010.09.30 许知瑞 费朗国庆真的有安排了，爷爷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今天评讲完月考试卷他要赶去医院，这两天因为要考试大人没让他去医院探望，他父母大伯二伯每天都在医院轮流陪护，老爷子年纪大了，89岁又有三高，做这手术风险很高，麻醉师都不愿意麻醉，好不容易托人才做了手术。田蜜本来计划着和他出去旅游，听说他爷爷生病了，体贴地也不再提旅游的事儿，他那瞬间更爱田蜜了，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好命，有个又好看又懂事的女朋友。 “许知瑞，你这次考得居然比我好这么多！”费朗算完分数，发现上学期期末和他同分的同桌这次居然比他高了整整20分，跃居班级第2名！她发了什么功？明明大家都是班级并列第十名的苗苗。 “可能是因为我这次语文作文写的比较好吧，这次是议论文，我比较擅长吧。下次不一定，你不要有危机感。”许知瑞安慰他，心里却暗诽，你考的没我好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浪费时间谈恋爱吧。 “你国庆就不要学习了吧，再学习就要年级第一了。” “哈哈哈哈，不过也行，你好好学习，要是年级第一是我同桌，我还是很有面儿的。” 说得好像真的要年级第一了似的，许知瑞很清楚自己的上限，班级第一都难，也没搭他的话。 班级第一是丁想，一个你靠努力无法战胜的题海游泳健将，没有他没买过的题，每本练习题他都能说出特色找出错误答案，每位出题老师、出版社和高校出题风格他都能津津乐道，在少男少女们都追歌星影星的时代，他只觉得周杰伦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分卷阅读5 罗志祥又是谁呢？ 同学们总爱逗他，他也不恼。 有天，文娱委员周闵指着海报上的SHE说这三个人是谁呀，丁想说不认识，她又转战数学书上贴着的TWINS的贴纸，这两人谁啊？ 丁想看了眼，说：“这两个我认识，是TWINS！唱歌演戏的。”因为许知瑞之前的书内页贴过这个组合，还给他介绍过，不过自从他们不做同桌后他就没怎么看过她们的贴纸了。 “天哪，你居然认识TWINS！”全班惊呆，从此丁想带着TWINS迷弟的头衔度过了高中最后一年。 年级第一是郭晋一，一个老学究，2班的，大家都不熟。因为之前一直参加奥数班，2班跟他相熟的人都很少。参加比赛但科目居然都没落下，日常走路直奔目的地，目不斜视，周围好奇想要瞻仰天容的同学在他面前就像背景板，他的一个余光都没得到过。 他是一个全年级好像都认识但又都不认识的神秘人，是个幸运的天才，同时也不幸拥有天才的发量，许知瑞也如同每个好奇天才的同学一样，会默默地关注一下他。 不过许知瑞这次考得意外的好，感觉分数离天才应该很近了。 不知道是因为要放假了还是考得不错，课间大家闹得比平时都大声，一上课突然安静，还觉得耳朵有点热热的嗡鸣。 新的英语老师叫罗建英，是刚刚入校的老师，还在参加培训，因为秦雯的突然辞职，把他紧急拉过来临时顶替。他并不是刚毕业的老师，是临市重点高中的英语老师，因妻子的工作变动过来的。 自我介绍完毕后，罗老师对大家很开心地说：“听说我们班这次有一个英语满分呢，让他给大家讲一下这道全年级正确率只有百分之1的题目，他是怎么理解的，”他低头看了排名表，“是个男生啊，来，许知瑞同学讲一下。” 许知瑞听到是个男生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除了她还有一个男的得了满分？ 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她懵了，许知瑞这三个字哪里像男生了，知识的知，祥瑞的瑞，这个英语老师真是！ 全班哄堂，前排的同学帮忙解释道：“是女生啦。” “老师，许知瑞是女孩子，人家脸都红了。” 许知瑞默默在哄笑里站了起来，低头看到同桌耸动的肩膀。 真幼稚，有什么好笑的。 笑声渐小，本也不是多好笑的事儿，纯粹是年轻人爱起哄。 罗老师也有些不好意思，其他英语老师只跟他说许知瑞英语很好，没有说是男是女，之前高中英语年级第一就是男生，他第一反应觉得是男生也没有就性别问题问过。看着站起来的戴眼镜的短发少女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许知瑞同学，不好意思，咳咳，你来讲一下这题为什么选C？” “这题我在CD两个选项中徘徊了一下，随便选的C，因为C、D都能说通，但是如果是单选题的话，C的正确率高一些。”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罗老师让她坐下开始讲解这题，其实在进入北外之后，许知瑞也遇到过一模一样的题目，却是真的C、D都可以，高中却只能选一个，就好像学习和爱情在高中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单选，在大学就自由好多。 “有什么好笑的。”坐下后，许知瑞没好气地对同桌说。 “啊？我没笑你，我刚在发短信。”费朗还怕许知瑞不信，把手机伸到她面前，她才不想看，原来他一点都没关注到她。 费朗是个不会想太多的大男孩，发短信什么的也不会避讳许知瑞，不会偷偷掩盖手机，许知瑞时常能瞟到“老婆”、“宝贝”之类的字眼，心里嗤之以鼻，你结婚了吗，就叫她“老婆”，那你以后万一娶的不是田蜜，你老婆怎么办，多可怜呐。 许知瑞内心有些不信校园里的感情，自己时常没有安全感，所以也看衰别人的感情，但是这么美好的费朗田蜜又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呢？那一刻她嫉妒得想，为什么田蜜已经有那么甜的名字了，却还会有这么动听的爱称，这个世界真的好不公平哦。 许知瑞心里哀嚎，什么高考是决定人一生命运的时刻，我的命运在取名字的时候就决定了。 田蜜听完那道C选项的题目后就开始走神，可就在这档口罗老师点费朗来回答下一题的选项并让他讲解为什么，费朗正在文字恋爱中，不知道讲到哪里，许知瑞也很慌张，她知道作为同桌要帮他，可是她也不知道老师在讲哪里，这时罗一萌手伸到了背后，食指弯曲比了个9，可惜，费朗和许知瑞都在看卷子，没人看到她的江湖救急。 费朗低头看许知瑞低下的后脑勺，心想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肯定是在为刚刚名字的事儿走神没听课吧。 罗建英看他一言不发，再次发挥不怎么样的中文水平调侃他的名字：“费朗同学上课这么不认真啊，那就有点浪费你的名字了，坐下吧。”一点都不好笑，费朗悄悄翻着白眼坐了下来。 “对不起，我刚刚没听。”许知瑞小声道歉，她喜欢的男孩遭遇了课堂尴尬，她很难 分卷阅读6 过，自己有错。 不过她把男生脸皮当成女生那么薄了，费朗根本毫不在意，说“没事儿，你知道第几题肯定会告诉我的。”继续低头发消息去了。 在费朗心里，许知瑞是个好同桌。暑假开学她在擦桌灰的时候会把他的桌椅也擦干净，他忙着自习打篮球的时候她会默默把布置的作业帮他抄好，自己的英语问题都会耐心解答，但她数学题不会，去问丁想白雪都不问他，她解释因为觉得他又要恋爱又要学习时间太紧张，不想耽误他。他当时就笑了，怎么会有这么田螺姑娘的存在。 下课后罗一萌转过来问他们说：“你俩干嘛呢，上课我给你们比了9，你们没看到吗？” “没啊。”异口同声，两脸懵逼。 许知瑞自习课做完一套数学卷子，右瞥看着还在发短信的费朗，想说费朗，希望你浪费的时间都是值得的。 田蜜除了很漂亮外还会唱歌跳舞，高一高二都参加了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得了很好的名次，虽然许知瑞都没有去过现场看比赛，但是罗一萌都会拍视频跟她分享，唱的是挺好听的，比她这种从不开口唱歌只敢一个人悄悄哼哼的人好听，谁会喜欢从鼻子里出来的歌啊。 2012年有了“唱吧”这个软件，软件提供伴奏和混响，你可以唱歌发布到网上，有些唱歌好听的人还利用这个平台小有名气。许知瑞在上面会偷偷地去听田蜜唱歌，没有点击关注，每次都是搜索，不留下痕迹，底下都有费朗的留言，比当时他们发的短信正经多了，她躲在宿舍想，呵，装。 许知瑞特别害羞，别人搭话她不是很敢回复，总觉得回的不够好，因为虎牙不是很敢笑，她觉得虎牙笑起来有点可怕，像要吃人。上学到现在给很多人留下高冷的印象，很少有人知道她内心世界异常丰富，她也苦恼自己的不亲近，可是有时候交朋友表示一种消费，你除了不付费上厕所，你得付费去小卖部，初中她试图交朋友融入集体，可对方老拉着她去买零食，她又怕自己不买不好，只能预支饭钱，那几天她都没吃午饭，同学还损：“你这么瘦哪用减肥啊”。 青春期的敏感细腻的心思让她怯懦地深交朋友，把深深的好感藏在一双名目后，在心里堆砌起一堵墙，让自己只可以感受外界却不能争取。 那时候许知瑞多盼望，可以快点长大，可以逃出许郁龄给她画的牢，逃出贫穷和孤独，可以自己挣钱交友，可以站在太阳底下喜欢别人。 第4章 未知的爸爸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给你就只管接受，别管是糖还是屎？ ——2010.10.05 许知瑞 许郁龄女士22岁生了许知瑞，在那个时代如此循规蹈矩的她居然未婚先孕。她知道怀孕后从原先打工的化工厂辞职，用着一点点的积蓄生下了许知瑞，孕期没有好好养身体，生下孩子又立刻去打工了。许知瑞小时候身体很差，总生病，动辄发烧感冒，许郁龄白天打完工晚上送她去医院，有时候上完夜班第二天发现高烧的许知瑞只能忍着困意和疲惫再去医院排队，特别无助情绪无法发泄的时候只能捶打病中的许知瑞，每次生病都要花几百，好多天的班都白上了。 所以小时候的许知瑞最怕生病，没有温言软语的父母和各种各样的零食，只有母亲责骂的言语和疼痛的击打。医院于她，是熟悉又是冰冷的。 好多时候，她都好恨妈妈，可是妈妈疲惫的时候她又好心疼她，她只能盼望长大，长大了就好了。 没有男人的陪伴和分担，疲惫的许郁龄在生活和孩子的重担下脾气越来越差，她觉得男人不靠谱，她带着孩子对方也不一定能善待许知瑞，再加上父母的不理解，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她努力打工，拼命攒钱，把所有未来的期望都押在了许知瑞身上。这大概是最寻常的父母拼命供养孩子所誓下的赌注，用前半生的辛劳节俭赌孩子的未来。 因为许知瑞十岁以前她们一直挣扎在温饱线边缘，所以许郁龄对许知瑞非常苛刻，坚定认为人只要吃饱饭就行了，零食只会伤害身体，一分钱零花钱都不给许知瑞，她是一个控制欲极其强烈的女人，在许知瑞高二希望剪刘海的时候，直接一个电话给班主任徐秋白，问许知瑞想剪刘海是不是在班里学坏了，徐老师不知所措，想班上女孩好多额头前都有几嘬毛，许知瑞希望有刘海也不一定是学坏，只说成绩也没掉啊，你也别太想太多，但在电话里听到许郁龄看待此事甚是严肃，也不敢开玩笑，附和说女孩子长大了可能心思跑到爱美上面去了。 女孩子大都爱漂亮，却因为大多家长觉得女孩长大了爱漂亮分到学习上的心思就会少，所以高中男生成绩才会比女生好的歪理使许郁龄坚定觉得许知瑞有了歪心思，手起刀落，“咔嚓——”把许知瑞本来已经齐肩的头发都剪了，两人都鼻涕眼泪愤恨对视，那场面孤儿寡母像是仇人。 许知瑞第二天顶着狗啃的头发恨不能挖个地洞地走进教室，同桌丁想毫不在意，还给了个词——“锯齿感”，当时1班刚定为理 分卷阅读7 科班，好多其他班的同学转过来，都不熟，也没有多少人关注调侃她，羞耻感减缓了不少。 少女总有点虚荣要面子，许知瑞这种自卑患者格外如此，可是父母时常会忽略孩子的面子，觉得孩子哪需要面子，那是成年人的专利。 还好，她在意的费朗可能都不知道有她这号人物。 真好，存在感低有时候也挺好的，没人能看到她有多狼狈。 从那以后，她不敢再有其他心思，也不敢多跟许郁龄交流学习以外的任何事，几天后母女关系缓和，许郁龄花了5块钱找小区楼下的理发店把她的发尾修平整了，许知瑞顶着少年头努力学习，成绩稳步前进。 许郁龄更加满意，她读书不多，也没有感受过多少爱，这么多年都是自己摸爬滚打过来，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管教有问题，坚定认为，以后许知瑞一定会感谢她，如同天下每个信奉棍棒教育的父母一样。 每个少女都爱做梦，许知瑞每次和母亲关系焦灼的时候，都会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个超级有钱的人，有一天会像个超人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拯救她于水火，给她买好多吃的，带她去各种游乐园。 幻想了十多年，有些梦做久了就醒了，可这个梦几乎是许知瑞的精神支柱了。她每次问许郁龄爸爸是谁，对方都回“死了”，那种语气丝毫没有对逝者的留恋或是遗憾，听上去只有冰冷的应付。 所以许知瑞更加确定，他一定活着！只是妈妈不告诉她而已。 她去乡下过年的时候也会问外公外婆，可是他们都讳莫如深，一点都不透露。 她觉得自己的身世一定很神秘，她可能是一个大富翁流落在外的女儿。 她又开始更进一步想，那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如果不知道，我怎么去找他呀？她也曾试图翻箱倒柜找书信、结婚证或是离婚证，可什么有关信息也没找到过。 在只能着眼学习的许知瑞看来，没有爸爸的人生也算过得下去，虽然很辛苦很孤独但至少学习和小说还是她的朋友。 国庆假期，因为考得比较好，许知瑞和妈妈去书城买辅导书，许郁龄准备等会给她买衣服换季，这段许知瑞好奇的故事似乎是揭开了页章。 许知瑞正在高三教辅区的书堆里挑选，看着丁想列的详细书单头疼。这么长一串，买了也做不完，只能一本本走马观花似地翻，她想就挑几本印刷排版合理的买吧。 “是……郁龄吗？”丁和华穿着白色的毛衣，阔腿牛仔裤，画着精致妆容正拉着佟博文挑参考书，看到旁边的女人正在跟女儿交流买哪本书，她本想听听跟着人家买，佟博文像个痞子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又不懂教辅书该怎么挑，只能跟着人家买，可听听就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啊，看脸更觉得是自己认识的人，回忆了一会上前搭话。 “？”许郁龄一下子没能认出对方，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那个女人。 丁和华正面又看了几眼，虽是有些变化但是白皙的皮肤倒是没变，开口道：“好多年没看到你了，我是丁和华呀。” 丁和华？许郁龄想起来了，但她只想立刻转身就走，给对方一个背影，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丁和华完全没看出对方并不想搭话，继续补充：“你不记得了？92年在北区化工厂我们一起工作过的呀，你突然辞职，后来也没跟大家联系，大家都说你嫁人去了。”丁和华试图唤起她的记忆，以为她是忘了，看着许知瑞问：“这是你女儿吗？” 嫁人？许知瑞燃起对妈妈那段故事的强烈好奇，她没见过妈妈在生她以前的朋友。 许郁龄看到一脸好奇的许知瑞说：“你去楼下看看文具，缺不缺笔，”不放心又补了句，“不要买那些花里胡哨的，挑实用的。” 丁和华对许知瑞笑笑，夸她长得真清秀。 许知瑞乖巧的笑了笑，心里却失望，又是清秀这个词。这个词她从小听到大，也明白大概是不漂亮女孩的官方标配。 许知瑞边走边回味刚刚的阿姨说的话，她从来没听过妈妈以前的事儿，还想听听呢，真可惜。她转身下楼前看了眼佟博文，看来他不认识她呢，她果然是年级里的小透明。佟博文是高三10班文科班的，和田蜜一个班，是费朗的好朋友，哦，叫死党。 看见许知瑞走了许郁龄才客套地开口说：“我当年家里有事就辞职了，后来事情解决了就换工作了，以为大家都不记得我了，就没联系大家，难为你还记得我。” 丁和华看她终于想起来了，很开心：“是吗，这次见到了以后就可以多联系啊。这是我儿子佟博文，我老公是佟国华，就是当时化工厂的会计师，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哈哈。” 当然记得，化成灰都记得。意外的是，许郁龄没想到，丁和华真的和佟国华结婚了。她只是低头笑笑，掩饰住了内心的波澜。 “没事，下次有空一起出来吃饭，我跟好几个化工厂的同事都有联系，”丁 分卷阅读8 和华拿起许郁龄手里的教辅书套近乎，说道：“你女儿也读高三吗，都买了些什么书啊，我家这小子学习都不上心，都不知道买什么书，你的给我参考参考。” “嗯，我女儿成绩还行，挑的书应该还不错。”许郁龄心里得意，许知瑞的学习一直是她的骄傲。从小学全校第一毕业，各家初中抢着要，到考入省中不用出择校费，到现在稳居年级前50名，她一直被夸教女有方，更何况在丁和华面前，一定要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成功。 “是吗，在省中吗？” “是啊，你儿子呢？”省中不好考，择校进去也得是成绩优秀的学生。 “也在省中， 10班，你女儿几班啊，开家长会都没碰到你呢。”听着丁和华一副好有缘分的激动语气，许郁龄心里咯噔，她儿子也在省中，看来成绩很好啊，一下子有想比较的心。 许郁龄说：“是吗，我女儿理科1班的，这次年级第4名，考得不行，下次应该能进前三。” 佟博文本来没想听，这一刻有些翻白眼，他催促：“妈，买不买啊，我还和陆稷约了3点打篮球呢。” “你看，成绩不好，还没有耐心，现在才1点，还有2个小时呢！”丁和华听对方女儿成绩有点羡慕，对他没好气，转头对许郁龄说：“我这个儿子当时哪一门都一般般只能去读文科班，你女儿读理科居然这么厉害，你可省心了呢，你看他烦死了，还是养女儿好，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下次一起吃饭，交流一下经验。” 丁和华看对方女儿成绩那么好，想着以后联络学习方法方便，对着她的教辅把语数外类书籍给拷贝了一遍，在好多父母眼里，学理科就是比学文科厉害，叨叨来叨叨去都是那句“学了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许郁龄和丁和华也不例外。 许郁龄心里真的不想给电话，可是刚刚已经假装热情地聊天了，这时候冷脸不给电话也不像话，看着掏出手机的丁和华只得报号码。 第5章 偶遇的阿姨 我记得有一次我梦到我们在一起了，那天早上我是哭醒的。 ——2014.10.06 许知瑞 许郁龄都恨死佟国华了，这种恨是当年最后一面的遗留，她向来务实清醒再苦再累也没有想过要去找他，日子咬咬牙也在往不错的地方过。当年佟国华在分手时对她说，他们真的不合适，她试图挽回，就听佟国华列举了她一系列缺点，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多地方让他不满觉得无法走下去，骄傲和自尊让她觉得自己得有骨气，痛快分手并决定再也不理他了，上班也回避。但恋爱时几次情不自禁的行为让她在分手2个多月后发现自己怀了孕，加上她又对佟国华青年才俊的硬件和谦谦君子的软件格外不舍，想着这是个求和的机会。 许郁龄走到佟国华办公室前想跟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他和丁和华在办公室拥抱的场景，她这辈子最难过的时刻也就是那一刻了吧。她决定一辈子都不跟这个花心的渣男再扯上关系，就算凭着肚子和他结了婚，他也是出轨的料，她自认是自己瞎了眼，佟国华就是个爱吃窝边草的臭男人。 许郁龄没有立刻堕胎，因为请假太明显了，需要开具病假条，她不想让厂里猜测。而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她想一个月后去医院再做手术。但等她辞职完搬离厂区宿舍，并租好新房子忙前忙后准备好去堕胎的时候，医生说已经4个月了，只能引产，而引产不能打麻药非常疼，等于清醒地躺着生刮子宫。那是个女医生，一言一句都是母性角度，劝她把孩子生下来，还说胎儿已经成型了很健康，来了就是缘分。 许郁龄心软了，母性战胜了现实。她没有再去找过佟国华，只知道当时他跟那个办公室秘书丁和华在一起了，没想到后来他们居然结婚了，看来只是她不适合他，不是他花心，也算是误读了他。 她和丁和华道别后去结了账，在那儿算了一下书城的积分思索是不是办卡划算，旧识重逢和听得老情人的消息都没有在许郁龄心里留下多大波澜，在她看来，她已经跟过去一刀两断，她没有想去寻求帮助，也没有想给许知瑞找个父亲，日子还是往前走。 许知瑞下楼后没有去文具区，她钻到小说区捧起那本翻烂了的古早言情——《天使街23号》，看上次没看完的内容。书城的钢琴曲在空气中流动，许知瑞痴迷地看着书里的男女，可耳边仿佛有熟悉的声音，她侧耳分辨了一下，是费朗。 许知瑞抬头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看到费朗正背对着她，搂着田蜜的腰，低头嘴巴贴在田蜜耳边说着什么，田蜜好像害羞了，伸手去掐他的腰，两人贴的更紧了。他们处在角落，周围都没人，只有许知瑞这个蹲在角落的偷窥者愣愣地看着，心里泛着酸。 可真巧，但她不会打招呼的，她不会的。 许知瑞悄悄的竖起耳朵好像听到“什么时候啊”，“想的不行”，“今天早上……难受死了”，她听得不是很明白，他哪儿难受啊，她从书缝里想看看费朗怎么了，可他侧面看着红光满面，不像病了啊？ 分卷阅读9 可惜，她的言情等级还在天使街这种初中读物男女主角最多亲嘴的水平，还没有很了解男女关系在后期的发展向，后来她捧着言情看到船戏的时候，突然脑海闪现了书城这一幕那几句话，她立刻明白过来，有些羞怒，虽然和自己毫无关系还是暗骂：费朗怎么这么无耻，在书城这么严肃神圣的地方想这种事，这有什么好难受的，你不要想不就行了吗？ 许知瑞慢慢站起来想听得更明白，突然余光看到许郁龄从电梯下来，她连忙收起书跑向电梯。许郁龄准备结账回头正好看到角落的男女，顺口说：“你可不要早恋啊。” “不会的。”许知瑞想，没机会，我这么平凡，有人会看上我吗？ 就算没有田蜜，费朗也不会是她的。 许知瑞看小说的时候想，天哪我不会是那个邪恶的女配角吧，暗恋男主角，使各种手段让他们分开。后来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就是个路人甲，人家女配角还有戏份呢，男女主角被迫或因故分手，女配角还能偶然上位呢，她这种搁横店就是50块钱一天的龙套命。 许知瑞假装不经意地问：“妈妈，刚刚那个阿姨是谁啊？” “以前同事，十几年没联系了。”许郁龄不想多说，这时候多个爸只会影响许知瑞学习，高三关键时刻，谁都不能打扰，但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儿子成绩，在她眼里，成绩是第一位，“他儿子叫佟博文，也你们学校的，成绩好吗？” “不知道，年级前50的文理榜好像没见过这个名字。”在倒数50名里，但许知瑞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偷偷关注过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倒数50名名单，因为田蜜在里头，但不妨碍她是费朗的宝贝，看来恋爱这种事儿真是和成绩无关，她成绩再好也没有用。 许郁龄想果然不怎么样，你看，你生的儿子不如我女儿吧。她对还在回头看那对男女的许知瑞说：“有什么好看的，回家吧。” 丁和华把佟博文送到高中篮球场，在外面逛了一会街，等儿子满头大汗打完篮球一起回家了。到家的时候正好佟国华做完晚饭，色香味俱全地摆在了桌上。 丁和华刚坐到桌上还没拿起筷子就兴致勃勃地说：“你知道我今天碰着谁了吗？” 佟博文听到他妈又开始八卦，毫不意外。 “谁啊？”佟国华拿碗给儿子盛了一碗鱼汤，用眼神施压让他喝完。 “许郁龄，就是之前在化工厂的同事，你还记得吗？”佟国华挑了眉，他当然记得，不过丁和华才没有管他记不记得，她觉得他肯定记不得了，化工厂那么多职工来来去去，许郁龄又只在化工厂呆了2年，继续说：“她女儿居然和仔仔是同学，理科班的，还是年级第四名，天哪，我家仔仔什么时候年级第四我真的要烧高香了呢。” “成绩好又不代表一切，没事跟别人比什么呀。”佟国华虽然也希望儿子成绩好，可是长他人志气这种事他做不来，也怕父母都不鼓励，儿子会不满。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不会长强势的许郁龄的志气，当年就是她的执拗和强势让他窒息，他才狠心分手的，没想到她女儿居然成绩这么好。 佟博文很满意父亲难得站在自己一边，说：“就是，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成绩自然没那么拔尖啊！” 丁和华没理他们只说：“你们爷俩就知道气我，不说了，下次我约她出来取取经。” 佟国华不满地说：“没事老找别人干嘛啊。” “你管我，你天天上班，又不管儿子学习，下班有空就知道钓鱼，清华的通知书能钓上来啊！” 佟国华夹了块鱼肉送到丁和华的碗里，说：“来，尝尝这口清华通知书的味道，香不香，今天刚钓的白条，新鲜呢！” “就知道说些有的没的，”丁和华白了佟国华一眼，转头对佟博文说：“儿子，下午的女孩你认识吗，年级第四你总听过名字吧，应该有名的。” 父母对学霸总是有些好奇，甚至吃了学霸经常吃的某道菜都可能成为他们孩子高分的助力。 “知道，叫许知瑞，费朗的同桌，这次月考她英语满分，年级唯一一个满分。”英语满分这事儿是听费朗跟他说的，还说以后要跟她好好学英语。 许知瑞如果知道，费朗在私下不仅提到她还有点崇拜她，一定高兴到失眠。 丁和华眼睛发亮：“哇，这么厉害，我必须得去取经！” 佟博文后悔了，用筷子捣了捣饭，喉咙里发出一声：“啊……” 佟国华吃着饭，听着这段话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来哪里奇怪，只当老情人的名字突然出现让他不习惯吧。 半夜，佟国华和丁和华进行了半月一次的夫妻身体交流后准备睡觉。快入睡的迷蒙间，突然抓住了什么，眼睛骤然睁开，呼吸深快。 许郁龄的女儿和他儿子一样高三？她和丁和华差不多时间生的孩子？她辞职后这么快找到对象？ 在佟国华的印象里，许郁龄可是个很别扭的人，不是那么快交付的人啊。 还有，她女儿叫许知瑞？姓许？她嫁 分卷阅读10 的男人也姓许？这么巧？ 这里面，没自己什么事儿吧？ 因为这个发现，佟国华失眠了。 第6章 无常的青春 为什么女孩都是玫瑰水仙马蹄莲，我却是含羞草。 ——2010.10.08 许知瑞 国庆开学后，学校认为高三应该取消春游，教育局却发文要求劳逸结合贯彻素质教育，于是春游作为高三教育的政治任务被提上了日程，老师们一致决定既然孩子们国庆放假来上课也没收心，索性把春游放在国庆开学后的一周，一起玩掉。 国庆一开学放下书包，教室里抄作业的抄作业，对答案的对答案，罗一萌一边把作业给胡波一边转身对后排说：“北京不好玩，故宫都是人，长城挤死了，我以为北方很冷的，带的都是厚衣服，结果去了发现比咱这儿还热呢。”罗一萌、丁想还有隔壁班的奉杰一起的北京，本想拉个女伴同住，却高估了女同学们对首都的向往，只得一个人开一间房，此刻正兴致勃勃地跟许知瑞分享：“你这成绩以后肯定是要去北京读书的，应该跟我去看看学校的，丁想这回去了北大，还在未名湖留了影，走的时候还说明年见呢，笑死我了。” 毕竟是知名学府，知道报纸和别人口中听过，许知瑞难免有些好奇，问道：“北大美吗？” “我们没呆多久，就站在未名湖边上看了一眼中央有个湖心岛，总体就古色古香吧，反正我也去不了，没仔细看。” 费朗本来在给冯琪讲数学题，突然凑上一嘴：“你们去电影学院了吗？” “去了，经过门口，留了影，不让进。”看样子罗一萌把北京的高校都走了个遍。 费朗说：“哎，看来我也要考去北京了。”其实他本来就想读本地大学再出国读个一年研，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要考电影学院？”许知瑞惊讶，“虽然长得耳聪目明的，硬件是合适，但没看出你有这个理想。” “呸，哪有夸人长相用耳聪目明这个词的，不是我想考，是田蜜想考。”费朗右手转着笔，左手把报名一摞资料扔在书桌中间，罗一萌马上拿起来看。 许知瑞撇撇嘴，暗想是是是，全世界都知道田蜜是你女朋友。 她这个月和费朗的同桌生活，已经越来越能对费朗提田蜜免疫了，再加上有了在书城那一幕，她越发明白自己和费朗的距离根本不是她的平庸渺小而是田蜜的美丽诱人。 罗一萌指着上面的考试时间问：“那今年过完年就要去艺考了吗？” 费朗看了眼说：“嗯，她准备报个那种培训班看看，所以我要努力考北京的大学，哈哈，我要有丁想那么牛气，敢对北大说‘明年见’。” “以你的理科成绩，多做题就行了，你只是不用功而已。”许知瑞看着罗一萌刚放下的资料，鼓励费朗。她也不是真的希望他去北京和田蜜双宿双飞，只是站在她努力学习的立场，觉得他谈恋爱太分心了，浪费了好多学习时间，上课不听，下课约会，成绩居然也能前十，有时候许知瑞也会好奇，费朗努力的话成绩该有多厉害呢？一定不比丁想差。 “同桌一句话，胜读十天书，”费朗笑嘻嘻地讨好有点高冷的学霸同桌，“来，我们从英语开始学起。” 呵，贫。后来许知瑞明白，那时候总一厢情愿地为喜欢的男生担心这那的，其实他比谁都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拥有什么，牺牲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只是当时的许知瑞看不清。 许知瑞低着头接过他递来的题本，认真看了起来，给他讲道：“这两题是同一个语法知识点，你都错了，说明这个语法你不懂，你翻开书，唔……”许知瑞在脑子里翻了一下英语书，“大概第102页吧。” “哇，第几页你都随口说得出？难怪满分。”费朗满眼崇拜，许知瑞抬眼看到他炯亮的眼神乌溜溜闪着崇拜的光，脸刷的红了，赶忙低头。她和费朗果然只能谈学习，不谈学习她总容易失控。 “咦，你耳朵红了？”许知瑞低头太快，费朗只看到1秒间她耳朵由淡粉到粉红再到绯红，不可思议，他还不信似的，拨了拨，指尖摸不出温度，只觉得这颜色变化太厉害了吧。 许知瑞因那触碰一瞬间全身像过电一样，不可察觉地抖一下。 “哎，费朗，你怎么对你同桌动手动脚的。”邱蕊蕊转头想问秋游的事儿，正好看到费朗好奇的手，赶紧打抱不平，现在的男孩荷尔蒙旺盛，没想到费朗都不例外。 班上好多男孩下课都爱偷偷聚起来讨论年级里的女孩，这个胸大那个肤白，3班那个女孩腿长，4班许静在迎新晚会跳拉丁也太性感了吧，罗一萌那个声音好嗲叫起来肯定好听，这种不堪入耳的话虽说是男生偷偷说的，但总会不小心流传到女生耳朵里。 邱蕊蕊脸颊布满大颗小颗新鲜冒脓或色素沉着的青春痘，一副黑框眼镜罩了一半的脸，眼睛藏在厚厚的树脂镜片后带着精光，对男生欺负或者意□□生的状况总义愤填膺，像个卫士经常帮女生出气，那时候那些男 分卷阅读11 生都管这叫多管闲事，女生都很喜欢邱蕊蕊。 费朗自知理亏，开始扯皮：“我……我只动了手……没动脚。” 邱蕊蕊哼了一声，真是十男九色，以为费朗是那个例外，结果他居然比他们还过分，动手了还。 “我就是上火，费朗你看102页，别管了。”许知瑞羞到不行，耳朵红就红，干嘛要拨它啊，现在好了，脸颊和耳朵要烧起来了，整个头充血地要炸了，死了死了，太丢脸了，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邱蕊蕊不放心道：“许知瑞你脸也太红了吧，费朗对你做了什么？” “天地良心，我就是看到耳朵红了，好奇地碰了一下，再也不敢了。” 邱蕊蕊想想他也没那个胆子，看费朗无辜的眼神估计也没干嘛，便问：“不会是发烧了吧？” 罗一萌听到也转了过来，手伸到许知瑞面前想摸摸她额头，可她头压得太低了，只得用手背碰碰：“是有点烫呢，要去医务室量个体温吗？” 太好了，是发烧，和自己没关系，费朗嘘了口气。 太好了，还好脸烫救了她，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渡这个劫，许知瑞觉得自己就像一株含羞草，被碰了一下，害羞地全身都蜷曲了起来。 医务室里，校医给她量了□□温37.3℃，不高，不过许知瑞还是找到徐秋白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参加秋游了。许知瑞是那种能逃掉集体活动就逃掉的人，秋游需要交费用，游玩需要自备零食，回去要钱妈妈会一阵烦，索性不去省事儿，她已经很习惯地开始为自己的生活现状找到躲避的理由了。 徐秋白同意了，罗一萌倒是很遗憾，觉得高中最后一次秋游了，以后大家聚在一起玩儿的时间就没了，费朗默默把翻开到102页的英语书合上，对许知瑞说：“同桌，你好好休息，这章我已经看懂了。” “看懂了没用，得练，它下次混在其他题里，你还是认不出它的。”费朗真是用小聪明在学习，许知瑞不放心。 “嗯，我回去就买习题，练！”费朗看她好多了，连忙应声。 第7章 尴尬的树林 我不希望你们的感情会被这样尴尬地对待，我是真心希望你开心，不好好学习也行。 ——2010.10.25 许知瑞 徐秋白的办公室在教务处二楼，去年刚升了职称搬了过来，木质结构的扶梯红漆已经斑驳了一大半，徐秋白还是每天擦一遍，清理松动的油漆，怕漆角割伤了别人上楼的手。佟国华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您好，这里是省中教务处办公室，请问您找哪位？” 佟国华听到这官方招呼失笑：“老徐，是我，佟国华。” “嗨，老佟啊，有事打我手机啊，问你儿子的学习？我这两天没看到他们蔡老师，你等会，我去给你问问。” “……你手机停机了，人民教师这么穷抠搜的吗？想给你充钱结果我这块儿没找到营业厅，只能打你办公室，”佟国华顿了顿：“不是问我儿子，就是……你不是理科班班主任吗？几班啊？”他也觉得不会这么巧，自己唯一认识的省中老师正好是许知瑞的班主任吧。 徐秋白单手点了根烟，递到了嘴边吸了一口，说：“1班啊，怎么，你儿子现在文转理不可能的，而且他那成绩也不是转班或者转理就能解决问题的。” “不是！我就问问，这次有个英语年级第一在几班啊，正好她妈妈是我以前同事，想找她给佟博文那小子补补英语。”佟国华自己都觉得这个开场漏洞百出，既然认识她妈妈干嘛还问徐秋白，直接找人家长商量啊。 但徐秋白不会多想，只说：“叫许知瑞吗？英语年级第一我们班的。” “嗯，对，就叫这么名儿。”也真是巧，还能再巧一点吗？不要吧，再巧是他女儿就吓人了。 徐秋白下一秒就开始训斥老同学：“我说你怎么想的啊？让一个高三学生给你儿子补英语，人家英语满分了，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又没满分，瞎耽误重点大学的孩子冲刺，要补习找补习班去，不许找我们班孩子。” 徐秋白有点生气，不过也理解家长病急乱投医，好多高知家长在孩子教育方面都非常不理智，缓了缓脾气说：“正好，我们之前有个英语老师辞职了，去英语培训机构了，现在好多机构师资力量都参差不齐的，她北师大的，又有一两年高中英语教育经验，暑假把高三冲刺计划都备课了，没有再合适的了，你儿子去她那儿比较好。正好，她也是之前带许知瑞班的英语老师，我跟你说啊，许知瑞英语之前肯定没有满分水平的，都是这个老师带得好。”他还不忘吹吹牛。 秦雯这种有自身英语实力、良好的沟通能力和优秀教授功力的老师真的很难得，还这么年轻，说话做事都很稳妥，以后前途真是不可限量，走了确实可惜，他特意打电话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想着以后学校里要是有孩子需要补习英语，可以介绍过去。 “行，那个，咳，”佟国华看着话题已经扯到完全不同的方向， 分卷阅读12 虽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佟博文补习的地方有着落了，但是……许知瑞的出生年月还没问到：“唔，老徐你说，现在的孩子年纪差不多，学习能力怎么差那么多呢？” “……”徐秋白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那个我同事家女儿，就是那个许知瑞多大啊，我看看以后能不能做个亲家。”他默念，对不起佟博文，爸爸对不起你。 徐秋白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你儿子学习成绩现在最多只能上个二本，你居然在考虑婚姻？” “我就问问那姑娘多大！”佟国华总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都想跟老同学急。 “……，我帮你看看，”徐秋白深吸了口气，把燃尽的烟头扔到玻璃烟灰缸里，拿起手里的花名册，看着许知瑞的身份证号码第7位开始读：“19930315，行了嘛？要不要给你儿子算算八字啊。” 其他家长搞不懂，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同学居然也搞不懂，徐秋白真是无奈，时代变化太快了，以前高中谁会想结婚啊，满心满眼都是如何生存、我读书了弟弟妹妹以后读书的钱怎么来，现在真好，钱不用担心了，左手读着书，右手把找老婆提上日程了。上次家长会他还委婉地向费朗母亲表示费朗在恋爱，费朗妈妈张慧居然很高兴，还说以后会多给他点零花钱，谢谢老师告诉她。 电话另一端，佟国华心已经沉到大腿根了，他打电话前就已经算好了，如果在1993年2到4月出生铁定是自己的女儿了，许郁龄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说了那么多狠话分手，她不是朝秦暮楚的人，不可能在那段时间跟他以外的男人好。 许知瑞比佟博文大7个多月，是自己的女儿，是佟博文的姐姐，真好，成绩也很好，省心。 佟国华挂了电话，静静地呆坐在办公椅上…… 下午时分，雾蒙蒙的天空伴着闷热低压呈现雷雨趋势，教室里开着灯，青春热血的少年们正热烈讨论秋游，虽然只是爬山，但是只要有人就有热闹，一想到可以跟暗恋或者暧昧的女生偷偷搭个话，可以和兄弟大声肆意地吹牛，可以吹着风听着歌发着呆，可以24小时忘掉学习，所以去哪儿都无所谓。 “你们知道吗，10班的刘玥芯和陆稷钻小树林被抓了，现在在办公室哭呢，还叫了家长，” 胡波冲进班级虽然气喘吁吁但兴奋得满面红光，还装作老练地说：“要我说，哪有白天钻小树林的，太没经验了。” 面对同学八卦的脸，胡波边喘气边补充，可以看出他一路跑过来的，说：“对，就刚午休那会钻的，正好碰上王主任，真是倒了霉了。” “他俩是同桌，估计怕在班里动静太大，不好意思。”平时热衷讨论这方面的部分男生们一个个兴奋地意淫起来，那眼神就好像有画面了似的。 费朗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皱了皱眉，陆稷是他初中同学，低头发消息给田蜜：“陆稷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他妈刚哭着把他书包拿走了。” ——“我都有点害怕，班里同学说教务处要抓早恋。”田蜜听班里同学说的头头是道的，有些害怕，他们的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学生对老师总是有些怵，又是高三关键时候，老师象征性地搬出人生道理，就算对恋爱持开放态度的父母也会谨慎起来，让子女收心。 “咱俩都快18周岁了，怎么能算早恋呢，放心。”费朗并不担心自己，就算恋爱也没做出格的事儿，父母知道也无所谓，而且他爸妈好像有点知道，还让他注意分寸，他只担心陆稷，他爸爸有点恐怖，陆稷初中那会儿有时候会带着伤来上课。 虽然年级里大家都知道谁跟谁在一起，谁跟谁分手了，但是该学习的学习，该考试的考试，基本不耽误，也没有小说电视剧里发生的匿名纸条或者恶人传信，大家只把这些分分合合当做八卦，私下里传传，不知是没人捅到老师那儿还是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是相安无事，费朗田蜜甚至也觉得在省中恋爱是没什么问题的。 阳光正气的省中少年们也是年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个人恋爱问题暴露自然引出一连串的恋爱问题猜想，关键时刻，学校不容许掉链子。 许知瑞看费朗眉头紧缩的样子，问道：“你在怕老师找你家长？” 费朗对她笑笑，无所谓地说：“怎么可能，找我家长我也不怕。” 许知瑞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虽然她暗恋费朗，嫉妒田蜜，可是并不希望他们的感情会被这样尴尬地对待。 在小树林里被抓，想想都好羞耻，虽然她也不明白在小树林里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十七年多的成长经历让她觉得肯定是不好的事。 高三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事儿，老师们不可能一点措施都不采取，最差也要每个班进行一番早恋危害的口头教育。 果然，秋游结束后，徐秋白针对小树林进行了隔靴搔痒的整改措施。 对1班大部分同学来说，这措施无关痛痒，但对许知瑞却晴天霹雳，堪比失恋。 分卷阅读13 第8章 漏拍的心跳 众生哪里平等了，都是凡人，为什么女主角独得那么多偏爱。 ——2010.10.28 许知瑞 省中老师们针对小树林事件开会的时候，有几位老师建议，让同学们检举哪些人早恋再一一侦破，或者可以拎几个突出对象重点惩戒，杀鸡儆猴。对于这种传统办法，大部分老师都持反对或者保留意见。 恋爱是自由的，虽然老师们都觉得高中恋爱并不理智，少男少女心智不成熟会在学习和恋爱的选择上失重，但是谁又能说他们一定是错误的呢。而且匿名举报这一举措会助长私下告发同学的行为，不利于团结，让早恋的同学在恐惧和逆反中挣扎反而误了学习。戒尺教育的时代过去了，严防早恋的观念其实也在慢慢淡化，孩子们自由选择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虽然他们都希望学生做出最正确的取舍，但随着教育观念的更新，他们觉得这种事只能引导不能强迫。 不过小树林事件还是比较严重的，在校期间，浪费午休时间，两个成绩并不优秀的学生，不思进取地偷摸进了小树林，从事教育事业24年的王主任，如同扫黄队长般的眼睛一眼就知道他俩想干嘛，而且直奔角落，选址隐蔽，动作熟练，根本不是初犯！ 不过在两人家长的诚恳道歉和强烈要求下，只给了警告处分，毕竟两人成绩都不拔尖，最好在校期间不要留下不好的痕迹，王主任连检讨都没让他们写，高三了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也没有意义，看两人态度很好，说要好好学习，也就算了。 但王主任要求每位班主任都对班级早恋行为进行适合本班情况的整顿并提交报告。 徐秋白用了最老土的办法，同性同桌。 非常悲惨，许知瑞和费朗这对露水同桌一个多月的缘分因为小树林事件就这么到头了。许知瑞伤心到面无表情，觉得自己像失恋一样难过，虽然别人看她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许知瑞默默把东西搬到白雪旁边，没跟费朗搭话。知道同桌是费朗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她就有多难过，不，是难过的平方。即便是默默喜欢，距离近和距离远的感受是不同的，近距离接触的费朗是一个更立体的少年，她可以在他一米内感受他的37度的体温和左侧的心跳。 费朗看着许知瑞飞速搬东西，胡波已经坐到他边上在调整桌子的前后间距了，他心里还遗憾呢，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太闹腾了，何况这次他的新同桌居然是话痨胡波，自己简直是直接坐到了省中八卦暴风中心。许知瑞多好啊，又安静学习又好，皮肤还白，侧头看她赏心悦目的，班里同学夸美女基本都忽略她，不是她不好看，实在是太安静低调，集体活动也基本不参加，放学也不同路，要不是考试名列前茅，跟个透明人似的。 许知瑞费朗分开坐之后，回到了高二两人的状态，基本没有交集，除了呼吸同一片教室的空气和偶然飘来的他和田蜜的新闻。 她总能听到白雪传来的八卦，比如费朗报了补习班，每天都陪田蜜下晚自习然后送她回家，简直“21世纪真实版24孝男友”。 过了几天又听她说，费朗爸妈好像知道田蜜，还邀请田蜜去他家吃了午餐，许知瑞听到这个消息鼻头不由得酸了，什么神仙父母，这么通情达理，费朗这么阳光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就像四害躲在阴冷潮湿的下水道里觊觎光明，而他站在阳光底下感受幸福普照。 都是凡人，为什么女主角田蜜独得那么多偏爱。 白雪还说，田蜜报了培训班，年后就要去艺考了，不过她说的时候，口气似是有些不屑：“长得好看成绩不怎么样的才会去艺考，只能靠脸吃饭，你走过去敲敲她的脑袋，都有回音的，”看许知瑞听不明白的样子补了句：“空的。” 哇，真是……好刻薄啊，许知瑞从来不敢这么想田蜜，想想白雪好像是经常提到费朗的事情呢，难道白雪也喜欢他？ 许知瑞虽然嫉妒田蜜，但还是觉得费朗田蜜是一体的，忍不住维护：“能考上省中的应该学习都不错的吧。” “得了吧，她初中成绩也不怎么样，她是借读的，本来的高中是十六中，找关系放在这儿读书的，高考还得回十六中考试的。”白雪不屑，大概是好学生的优越感，对学习不好的人直接划在了友好范围外。 白雪从小学开始到初中都是班长，高一她在7班班长是轮流制，文理分科后她到了1班主动竞选班长，说实话，她是很有领导能力的，能很好的周旋在懒散的同学和严格的老师之间，两边都不得罪。这一点许知瑞很羡慕，白雪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不怯懦，很有分寸地争取，她却不敢。 可是，许知瑞想，田蜜就算成绩不好又如何，她有费朗这么好的男朋友和这么漂亮的脸蛋，叹息道：“成绩不是一切啊。” “得了吧，你这个把成绩当作一切来对待的人，还说成绩不是一切，谁信啊。最后一次秋游都要抓紧时间学习的人，这次是要冲刺年级第一吗，”白雪打趣，“是要把地中海大哥的宝座抢过来吗？” 分卷阅读14 “地中海大哥”是1班给郭晋一取的外号。 “我能原地踏步都谢天谢地了。”许知瑞短板数学，在高中尤其是理科班，数学不好总有些心虚，底气不足，而且她上次月考真的是超常发挥。 “也行，步子不能迈的太大，先把丁想超过，坐上我们班的第一把交椅。”白雪想了想，觉得郭晋一确实比较难超越，数学理化基本都是满分，甩年级第二名十几分。大家都会对成绩好的同学调侃，你已经迈向清北大门半步了，郭晋一属于站在清北门前踩着滑轮，就等着保送一张通知单把他推进去了，不需自己费劲。 这时费朗打完水从前门经过，听到这话停了下来，顺着白雪的话对许知瑞说：“前同桌，加油，超过丁想。” 许知瑞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话了，他突然插上来，她又进入了大脑失控的状态了，有些慌张，都来不及按照性子谦虚，随口就是一句：“好的好的，我争取。” 后排丁想听到：“你想得美！” 有几个同学听到了就开始起哄，白雪看到费朗过来，还拿出了排名展示：“你们看，上次许知瑞就比丁想低2分，咬的紧呢，许知瑞我看好你，你月考比上次期末进步了8名，这次稍微迈迈步，再进步1名就登顶啦，”转头对靠墙角的丁想说：“丁想啊，你高二保持了一年的班级第一名危险啦。” 周围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许知瑞脸红到不行，开口解释的声音都被周围的说话声给淹没。 丁想在众人起哄声里突然有了危机感，扬起少年斗志，用笔戳了戳许知瑞的后背，想放两句狠话。许知瑞才不理他呢，周围都是人，这时候转过去倒真是像要宣战似的。 费朗拧开保温杯，把枸杞往杯壁吹了吹，边喝水边看大家，一斜眼看到许知瑞的耳朵，哈哈，居然又红了，再看看脸颊，好红啊，是害羞吗？和上次一样？上次也是害羞？上次是什么情况来着？忘了，好像和自己有关。 费朗笑笑，许知瑞可真是容易脸红呢。 许知瑞在喧闹里仰起头看向他，少年勾起的嘴角让她漏了心跳。 只一秒，只一眼，她连他的睫毛都数的清，眉毛的纹路都能闭眼勾勒，空气里浮动的微尘和他拿保温杯的修长手指，她都感受得好清楚。 任时光都一瞬，我总记得那天，我的心跳因你的靠近而加速，又因你的微笑而停拍。 第9章 天降的姐姐 我使劲回想高中时候的许知瑞，却只记得她学习很好。 ——2015.03.15 费朗 许知瑞太习惯龟缩，之前成绩没有那么拔尖，人也低调，她呆在自己的龟壳里默默偷窥外界，偶尔探探头视奸费朗动向，不言不语，现在成绩突然这么好，本来也没多少人在意，一个小透明进步几名谁会在意呢。月考排名出来大家就放假了，放了假又秋游，马上就忘了月考发生了啥，经白雪这么一挑，大家才恍悟，这是个初现端倪的隐形大神——清北苗啊。 许知瑞对这么多关注突然有些惶恐，她哪有这么厉害，这次期中考试她觉得她肯定不会再有月考的超常发挥，但还是抑制不住少女青春期渴望关注的荷尔蒙，为这么多的目光和鼓励暗自激动，有那么一刻，她好希望上帝金手指可以为她开一下，让她这次还可以考得这么好。 期中考试结束，全校开广播动员大会，费朗他们几个溜了出去打篮球。 陆稷因为小树林事件被父母带回去，手机似乎被收了，费朗联系不到他。 今天陆稷发短信给费朗说回学校上课了，约自习课一起打篮球，没想到临时加了广播大会，但不想爽约，所以还是在这警告处分的风口浪尖偷溜了出来。 费朗伴着广播里校长慷慨激昂的动员陈词走到球场，见到了脸颊消了大半淤青的陆稷，轻叹了口气，还是挨了揍啊。 费朗拍了拍他的肩，假装轻松地开口问：“怎么说，分了？” “废话，你以为是你和田蜜啊，本来就是图个爽，结果搞成这样，对她名誉损害这么大，不分留着过年？呵，她说她恨死我了。”陆稷吸了吸鼻子：“凭什么恨我，哼，行吧，都骂我，都恨我好了。” 本是男欢女爱，遇上禁忌年龄和强势父母，玩儿砸了，只能带着阴影前进，后来好多年陆稷都不敢走树林，经过都得保持一米距离。谁又能很明晰地说出是谁的错呢，这个时候被抓住了都是学生的错，可这事儿放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不是错了。所以到底是谁的错？是高中的错？是时间的错？还是青春的错？想不明白，只能是自己的错。 费朗把球递到他手上，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事儿毕竟对女孩子影响更大。你收收心，准备高考吧。”陆稷碰到球身体自然反应般地就开始运球、上篮。运动刺激肾上腺素分泌多巴胺，所以打了会球，出了会汗，人的情绪都变好了，少年的意气似乎都回来了，两人边打球边扯皮。 费朗假动作灌了个篮说：“刘玥芯好像要跟田蜜一起考电影学院，你知道吗？”b 分卷阅读15 r 　　“就她那单眼皮，不行的，现在电影学院都要大眼挺鼻瓜子脸，得像田蜜这种，刘玥芯考进去，这得开多大后门儿啊。”陆稷情绪恢复了些，停下来喝水。 “我就给你说说，带你这么损前女友的吗？”费朗失笑揽着他的肩往教室走去，走到校超市门口正巧撞上了买水的佟博文。 “你小子也溜出来了？那10班岂不是没人了。”陆稷说着就抬眼望向四楼第一个教室，这角度啥也看不到。其实本来陆稷才不关心10班有没有人呢，只是刚挨了处分和混合双打，总怕惹祸。翘广播大会溜出来打球这事儿，搁费朗这种好学生身上顶多是几句批评，搁他身上可是悬崖边的临崖一脚。 佟博文痞笑了下，说：“得了吧，你害怕干嘛还溜出来。广播大会结束了，大家在自习呢，老蔡提前溜了去接孩子了。”老蔡是他们班主任，佟博文说完就付钱请费朗陆稷喝了饮料，请客很常见，可是他居然甩了陆稷跟着费朗一起回1班了，陆稷没多问，可是费朗不解。 走到教室门口，费朗还不可思议：“你小子吃错药了，去我们班干嘛，感受学霸的气氛，刺激你学渣的心灵？” 佟博文此人最鄙视死读书的人，费朗觉得大概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心理吧。 “是啊是啊，”佟博文径直穿过1班的同学熟门熟路地走到他座位边，看到一个男的坐费朗同桌的位置，不禁皱眉：“你换同桌了？” 费朗觉得不可能，但听他这么问还是按照他的逻辑接话：“嗯，你是来找我前同桌的？” “屁嘞，走了。”说完佟博文转身就走。 刚考完试1班的自习并不安静，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谁进来谁出去。佟博文走到教室后排，有意想找许知瑞的后脑勺，无奈跟她实在没有交集，之前也没有仔细看过，一下子辨不出哪个是她。 费朗回头看到佟博文没走，看着像找人的样子，装作了然的样子，走到他跟前指了指正在跟丁想对答案的许知瑞说：“看见没，白色衣服那个就是我前同桌，对她有意思？可你人都不认识啊。”费朗不解。 “有意思你妹。”那可能是我姐，但佟博文说不出来，又看了一眼费朗刚指的方向，提腿走了。 那天跟徐秋白通完电话，佟国华回到家没敢找老婆说，但又实在憋得慌，一颗老父亲的心焦虑得不行。 他想了下，要知道许知瑞的情况，最容易的就是让佟博文在学校打听，在他苦口婆心对儿子解释绝对不是自己出轨，我对你妈一心一意，只是当时年轻，你可千万不能学你爸，你得做好保护措施之类的废话之后，佟博文听明白了，也傻了。 天上掉下了个许姐姐。这也太狗血了吧。 独生子女大多独享父母的爱，但难免孤单，突然知道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姐姐的时候，佟博文并没有很大的排斥情绪。可一想到丁和华，佟博文和佟国华一致决定这事还得瞒着，换谁都不能突然接受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个女儿吧，即使不是出轨，即使他妈还有点粗线条。 如果丁和华知道此刻丈夫跟儿子的决定，一定会气疯，果然男人天生就会在这种事情上互相帮忙！ “你就这么确定？要不要我找根她的头发，去做个什么亲子鉴定吧。”第二天醒来，佟博文还是不放心，觉得自己的父亲判断的有些草率，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女儿也不告诉男方，图什么啊？而且贸然认女儿认姐姐，万一认错了岂不是徒添笑话。 “时间上没有错，不过你要是愿意找根头发也行，我跟你霍叔叔联系一下。”说着就去找霍金火的电话，可能实验室比较无聊，他这个老同学很爱把自己工作上遇到的亲子鉴定的乌龙分享给大家，没想到轮到自己了。 佟博文做了一系列的计划，Plan ABCDEF都被自己给否了，因为他不想让许知瑞发现，所以计划很难做。他回忆了那天在书城许知瑞的表情，她似乎不认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可能是他弟弟。再加上佟国华说乐许郁龄的性格，既然瞒着他把孩子生下来了，肯定就不会告诉女儿的，原话还附了句“犟的跟头驴似的”！ 佟博文本想趁考试结束去费朗桌上找找许知瑞的头发，他居然换同桌了，这下更加无从下手了，总不能直接冲上去拔人家姑娘的头发吧。 佟博文出了教室倚在教室后门，思索如何不惊动许知瑞搞到她的头发。 想想就烦，提脚就踹了一脚墙，这都什么事儿啊，以后必须戴套！ 期中考试排名新鲜出炉，许知瑞果然没有主角光环命，上帝金手指没有为她打开，她几乎回到了原点，班级第八名，费朗还在第十名踏步。只是谁都没想到丁想居然落到了第二名，第一让邱少卿给拿下了，这次考试的排名简直不输狗血八点档。大家都以为是绝世高手华山论剑，却让无名小辈抢了风头，真可谓是大反转。不过高手榜里的风云变幻只能当新闻关注关注，众草民自己不堪入目的成绩才是最大的担忧。 白雪 分卷阅读16 作为班长，这次排第五，稳定发挥，正在安慰许知瑞。 许知瑞并不意外自己成绩回落，因为她真的不是天赋型选手，努力型也只能勉强算，毕竟她偶尔会溜到书城偷摸看小说。 可无奈白雪安慰的太认真，她要是不伤心好像不配合，只能垂着头看着试卷发呆佯装伤心。 丁想才是真郁闷，比不过郭晋一，在年级里一直是千年老二就算了，你是天才我就做地才好了。 可这次班级第一也没能保住。好学生总是很在意学习名次，尤其是丁想这种一篇篇范文背诵一道道题目拓展一个个单词反复的苦学型，但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在他心里许知瑞和他也算难兄难弟，跟许知瑞说：“行了许知瑞，下次再努力，下次月考，咱俩再杀进前二，还是我第一你第二，你看行不？” 呸，谁稀罕。不过，许知瑞才不会说出口呢，只是对丁想挤了个微笑。 第10章 女人的天性 那时候我有最顺心的生活，最爱我的家人，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我却义无反顾，和他们背道而驰。 ——2015.11.11 田蜜 胡波大喇喇地走了进来，看到许知瑞和丁想刚想说话，就听白雪拦住他，问他说：“听说你同桌费朗送了T家项链给田蜜？” 胡波回忆了一下：“T家是什么，不过我看到他前几天他书包里有个绿色的盒子说要送给田蜜的。” 普通男生哪知道Tiffany啊，费朗也是听他表姐推荐的。 “什么绿色啊，那叫Tiffany蓝，我给你讲，带钻的呢，得五位数！费朗为田蜜真是舍得花钱。”白雪听隔壁2班她初中同学说的。女人对待嫉妒这种情绪有很多种表现方式，白雪属于初级选手，还不会掩藏，出口总会有些酸，敏感的许知瑞觉得自己抓捕捉到了她的感情走向。 胡波不可思议，学生大部分零花钱都不多，就算父母大方给的多，能一下子掏出几万块买条项链还是很奢侈的，惊呼道：“这么贵？早知道我打开看看长什么样儿了。” “费朗对田蜜真的没得说，他家条件是不是很好啊？”谢加印是许知瑞前桌，也爱八卦，偶尔会和白雪说说年级里的八卦事情，许知瑞做题累了就跟着听听，不发表意见，因为话题里的人物她基本都不认识。 “不知道，应该还行。不过真是24孝，听说他每天打电话叫田蜜起床，晚上睡前会打电话说晚安，逢年过节都有礼物，田蜜手机最新款的Iphone4看见没，国内都没几个人有，费朗托人从国外带的，他自己都没用上就给田蜜了。”胡波果然什么都知道，许知瑞之前作为费朗同桌都不知道他们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打电话，算了，知道又如何，许知瑞心里叹了口气，反正不是自己的。 “天哪，田蜜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众人感叹。 高三没恋爱的女生，虽说是好好学习明确方向，但对爱情肯定有幻想，对感情还是会向往，听别人的故事总免不了萌动，那么费朗真的很符合这个年纪的女生对于一个男朋友的幻想了。 阳光爱笑爱运动体贴成绩好，还不跟男生瞎评价女生也不爱八卦。不像胡波，虽然八卦的他周围总围着一群女生，但不代表他多么受欢迎，只是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许知瑞本在思索怎么跟妈妈委婉的说自己的成绩本就是这个水平，上次只是超常发挥，怕她又要责怪，有些担忧，但耳朵却抓住费朗的名字被吸引了过去，反复地想他们刚刚的对话：Tiffany是什么呀？费朗怎么对田蜜这么好？感情是双向的，田蜜对费朗也一定很好才对。我这种透明人大概还不如白雪勇敢，敢直接酸出口，我在心里都不敢酸，因为没有资格。 11月11日是田蜜18周岁的生日，那天是周四要上课，费朗等21点晚自习下课，准时从补习老师家溜走，拉着田蜜在肯德基庆生，可她情绪不佳，一直在碎碎念自己的艺考。 田蜜有些苦恼，还没有去到艺考现场，她仅仅是参加了一个非北京地区的培训班就已经有些击垮她的自信了，她抓着费朗的手抱怨：“唔，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优势，培训班里的女孩子都会钢琴小提琴什么的，我不会乐器。” “你会跳舞啊！”费朗心里，田蜜完美。 “你知道她们每个人都会唱歌跳舞，男生也都会，身体协调柔软，我在那里平凡得不行。”田蜜挖了一口榴莲蛋糕递到嘴边，受挫的她连蛋糕都觉得不甜了：“哎，快吃吧，我爸妈在家里等我吹蜡烛呢。” “我想多陪你一会啊，最近都没空一块儿。”说着就从对面坐到田蜜身边，手揽过她的头靠在肩上，来回地抚摸着她细软柔滑的长发，张口安慰她说：“艺考只是一个选择，你要平常心，你一开始就乱肯定不行，你有你的优势，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会唱歌会跳舞，他们有些人长得好看可是没有你才艺多，有些人才艺拔尖但长得没你好看，你的总分很高，保持好的心态，不要取彼长量己短。就算你不怎么样 分卷阅读17 ，”他顿了顿，看了眼已经恢复情绪，在听他认真安慰姑娘，笑得邪恶：“你有我这么完美的男朋友，也比她们牛！” 看田蜜作势要打他，连忙从书包已经拉开拉链的缝里抽出礼物送到她抬起的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无缝衔接，田蜜拿到Tiffany盒子看了眼费朗没说话，慢慢打开，一根镶钻的钥匙项链，在晕黄的灯光下熠出黄白色亮灿的光，她眼泪一下子绷不住就流了下来，哽咽说：“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啊。” 费朗家庭条件不错，但是她也知道他一下子掏这么多钱买这个肯定元气大伤，一半感动一半责怪。 费朗慌了，怎么哭了呢，手足无措地帮她擦眼泪，田蜜很少哭，每次哭他都心疼的不行，21点30分的肯德基人已经很少了，他们两个坐在靠墙的角落，费朗扫了一眼周围没什么人，把田蜜搂在怀里，知道公共场这样不合适，不能有伤风化但也舍不得女朋友傻坐着哭。 服务生想来收盘子，看到他俩一个在哭一个在安慰，礼貌的转了身，费朗心里感激了下。 艺考的压力和高考的狭窄选择让田蜜最近很压抑，班里要么在埋头苦读备战高考，要么已经在准备雅思托福出国去，艺术生们天天在画室画画，她成绩不好顶多去个本三，英语不好，现在准备雅思托福也申请不了好的学校，顶多渡个金，现在留学生回来市场也并不好，电影学院是她最想考的学校，演戏也是她能想到的将来最有兴趣的事儿，看着电视里风光走红毯的女演员她经常幻想自己的那一天。却没想到开头就这么难，从小到大，上学的事儿都是父母安排，而她父母不认识任何文艺圈的人，没办法为她艺考铺路，她只能靠自己。 田蜜哭了一会说：“下次不许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浪费钱。” 费朗轻轻的给她眼角擦眼泪，他记得她说过每个人眼角的皮肤都很脆弱，用力容易长皱纹，温柔地说：“哈哈，你把我名字倒着念不就是浪费吗，我爸妈故意取的，就希望我给我以后老婆浪费钱。” 田蜜娇嗔：“讨厌。”红彤彤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抽了抽鼻子亲了费朗一口。 费朗不满：“就这啊？太少了吧。” “你还想怎……”田蜜还没说完，费朗已经凑了上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她鼻子因为刚刚哭过有些鼻塞，突然嘴部通气口又被费朗堵上了，趁着费朗侧头碾磨的当口轻轻地换了口气，一声娇喘溢了出来，费朗下半身有了反应，左手从田蜜的长裙底下抚上了她的大腿，田蜜惊得拉开他的手，热吻的两人分了开来，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也不看在哪儿！” “唔……”费朗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口气说：“对不起老婆，一时失控。走吧，很晚了，送你回去。”他揉了揉田蜜的头发，站起来伸手把她的外套从对面椅子上拿起来，帮她穿上，把拉链拉好。 田蜜又把拉链拉了下来，说这样土。 “你记不记得上次冻得肺炎了？要考试了，保暖点比较保险，乖。”又把拉链拉好，田蜜拽着拉到下巴的拉链摸了摸，看到费朗瞪她，噘嘴收回了手，自然地把手送进了他手心，费朗握紧了她的手向路边走去，准备打车。 “什么时候可以啊……”费朗低头看着田蜜，凑她耳边问。这个问题田蜜大概每周都会听到十次以上，她翻了个白眼，哼，又来。 “高考结束！不能分心知道吗，我听说这种事会上瘾，有了第一次就会老想，所以不能影响你考试，”说完还学着费朗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补了个：“乖。” 田蜜在路灯下对着费朗甜笑，一双大眼弯得他心痒，费朗融化了，说：“要不等你艺考结束吧，老惦记这事我也会分心啊。” “唔……再说。”说到艺考，田蜜低落了。少女没有遇到过什么未知的挑战，一直在走父母铺得整整齐齐码得平平坦坦的路，难得自己选择一回，这么难，很迷茫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费朗看她态度松动，扬起嘴角，笑得开心极了，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 路灯下，少男少女在暖暖的橘色里留下最年轻炽热的剪影，多年后田蜜还会想起这一幕，她穿过一片闪光灯和尖叫声，仿佛走回到这一刻的纯净。 第11章 被拔的头发 我一直记得那一幕，你像个做错事还强装正色的小孩。那天的那阵风，那只无中生有的蛾子和那股头皮传来的痛感。 为什么我对知识的忘性这么大，却对关于你的鸡毛蒜皮记得这么清楚。 ——2016.01.20 许知瑞 “——今天中午食堂见，有事，刚打你电话没通。”费朗正在刷牙，手机短信震了一下，佟博文发来的，神神叨叨，刚打电话叫田蜜起床，多说了几句给她鼓劲，时间来不及了，得赶紧。 田蜜已经停课了，下周家人带她去参加北京的培训班，费朗这个月话费又高得没跑了。 刚费朗又偷偷跟妈妈要了几百块，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了。张慧有点惊讶，但还是给了，儿子基本不乱花 分卷阅读18 钱，自己也有存款，最近这个钱花的有点多啊，补习班都是已经付好钱的，难道是给小女朋友花了？不过她没有多问。 一上午的课就这么过去了，1班这次还是第一，均分甩了2班2分，2班还得继续晚自习，不够他们可能也已经习惯了，不挣扎了。徐秋白得意地讲课都在抖腿，走向食堂的时候看到费朗还调侃：“一直保持第十也很不容易啊，费朗。” “是是是，下次争取不第十了。”费朗甩了徐秋白，看他进了职工食堂。他走向学生食堂，找到已经打好饭在等他的佟博文，徐秋白讲课讲的有点忘我，居然拖了10分钟，还好给佟博文发了短信让他先随便帮他打点，不然红烧肉都没了。 费朗坐下拿起筷子就问佟博文：“什么事儿，神神叨叨，大清早打电话。”他扒了口饭一咀嚼立刻皱眉，有点硬居然还有半生的米，煮饭的师傅太虐待高考少年了，就不能闷久一点吗？ 佟博文看了眼手表，还有20分钟，立刻开口道：“咳，我赶时间直说啦，等会还要去你们班主任那儿补数学呢。” “不直说你怎么说？写下来给我？”费朗搞不懂，佟博文一直是个直接不兜圈的酷痞，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的。 “就……你们那个许知瑞，你熟吗？” “……你对她有意思？” 果然！就知道是情.事才让这佟博文转了性，继续说：“可你对她有意思和我跟她熟不熟有什么关系。” “胡说什么呢！我就让你帮个忙，帮我去拿一根她的头发。”佟博文说罢就低下了头，实在是没脸。 费朗一口饭噎在了嘴里，脱口说：“头发？你变态啊？”听到佟博文可能对许知瑞有意思他还是很惊讶的，即便有了前几天他来班里找许知瑞的那一幕，他还是不可思议，因为佟博文眼光很前卫，学校里朴素的花骨朵儿们他基本看不上眼，他喜欢成型的熟女，之前还跟他的家教打得火热，好了大半年呢，搁后来的说法就是喜欢姐弟恋。许知瑞怎么看，都不是他的款啊，对佟博文的重口来说也太素了。而且许知瑞一看就是学习至上的人，费朗在有限的跟许知瑞的交流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和学习有关的内容，一说和学习无关的内容基本就没有回音了。 佟博文不好意思用女儿这种词，简单地解释说：“咳，我爹怀疑许知瑞是他流落在外的一颗受精卵。” “……”费朗盯着佟博文不似开玩笑的表情反应了几秒，电视剧八点档最爱用头发亲子鉴定了，不难联想，可这……还不如喜欢许知瑞呢。 费朗问：“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拿呢？” 佟博文第一反应就说：“我有病啊，冲过去抓她一根头发？” “那我冲过去抓她头发就正常了？”费朗有些松动，但还是觉得他这个逻辑有问题。 “你们一个班的啊，你可以趁乱抓下来的，反正保密就行，随便你怎么抓。”佟博文看了一眼已经进入思考的费朗，知道有戏，看了眼表甩下一句“短信联系”就走了。自己想了十几天的事儿终于把包袱甩到别人身上，突然有点轻松，他知道费朗靠谱。 “……”费朗静坐了一会，扔了筷子索性不吃了，这破饭咽都咽不下去了。 费朗下午的英语复习基本没听，眼神直往许知瑞那儿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成熟的小计划。 下节是自习课，费朗拿着英语书跑到白雪那儿，说：“班长，我英语有几个知识点不懂，想请教一下许知瑞，你可以去跟胡波坐一会吗？” 白雪撅了下嘴，捧起书走了，还交待他别把桌上弄乱了。 许知瑞看着又坐在她旁边的费朗有点不知所措，可这几天因为成绩回到第八名被许郁龄在家里批评得厉害，她这几天过得很压抑，但看到费朗心跳突然加快，她深呼吸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问：“哪道题不会啊。”许知瑞接过费朗的习题册，都写得满满的，还有他红笔备注的知识点，虽然潦草，但是比之前用功好多，许知瑞有些惊喜。 费朗随手指了一题：“唔，这个第8题。” 许知瑞用了0.5秒扫了那题，脸都黑了：“介词后面跟的动词加个ing你不会？这是初一的语法。” “……”费朗又用手指了下第二十题，这题他看到胡波也错了。 许知瑞拿出铅笔给他画了两个圈，讲了起来。费朗假装认真听，看差不多了，抬头对空气虚晃了两下手：“有蛾子！” 在他印象里，女生都怕飞虫，田蜜就是。 许知瑞看了眼他，继续讲题，不为所动，看他因为手在动，人离得远了点，怕他听不清还提高了音量。可前面的谢加印嫌弃地站了一起来，把窗户打开，对费朗说：“费朗，把蛾子弄走。” 费朗：“……” 晚秋的风吹入教室，把昏沉沉打瞌睡的同学们吹了个半醒，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许知瑞挨着窗，凉风把她齐耳的发丝拂起。费朗本想趁着许知瑞害怕蛾子挣扎的时候揪根头发下来，但计划有变，她根本不害怕甚至听到蛾子就 分卷阅读19 跟没听到似的。 他的第二个计划是“你看，飞机。”然后趁着许知瑞看窗外揪一根下来，看来也不太可能行得通了，她讲的那么认真，可能眼睛都不会抬一下。 而这一刻，头发就在面前飞扬，他怎么能不动手，拔下来再说，一根头发没人会想太多的，就说手贱好了。 费朗抬手对着飞扬的那嘬头发快准狠用力一拽，许知瑞看着费朗手抬起接着就是自己的头皮一痛被拽向他，她下意识就抬头向反方向抵抗，正好被拽了几根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费朗：他是不是拽我头发了？他拽我头发干嘛？ “继续讲啊，蛾子走了，把窗户关了吧。”费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心虚的手汗都出来了，又害怕头发掉了，手搓了一下手上的几根头发丝，拽多了，好像没把握好…… 许知瑞痛地揉了揉头皮，不自觉皱眉：“你是不是拽我头发了？” “蛾子跑你头上去了，我弄的时候可能拽到了吧。”费朗低头看着习题册胡扯，不敢看许知瑞：死佟博文，这都什么事儿，为什么我这么心虚？ 肯定不是！许知瑞看他不敢抬头的样子就觉得有鬼！ 后排的丁想本来对着黑板正在默背英语范文，正好目击全过程，他本来也在找蛾子，此刻正在疑惑：费朗刚在干嘛？ 下课铃响，费朗捏着头发生怕丢了也不敢在许知瑞这儿逗留，直接杀回座位。 可白雪和胡波正八卦得热火朝天，屁股挪都不愿意挪，费朗捏着头发想装到一次性塑封袋里，这玩意抓在手里实在没有安全感。 “白雪，你让让，我拿个东西。”费朗只想赶紧弄好，毕竟这是很重要的事。 白雪侧了个身，继续跟胡波打听蔡蔚芃的八卦：“真的在一起了？校草居然也有主了！” 费朗抓出小袋子，背过身把头发放好，捏紧封口，一切弄好他就直接泄气了，可紧张死了。 他偷偷向许知瑞看过去，正看到许知瑞回头在跟丁想讲话，看着他的方向一脸疑惑，连忙出教室想上楼赶快把头发给佟博文，心里暗暗下决定：最近都不跟许知瑞打交道了！ 丁想在费朗走后跟许知瑞说了刚刚根本没看到有蛾子，问她是不是得罪费朗了，他干嘛欺负她？ 许知瑞看着费朗回到座位后的身影，暗道：我得罪他了？ 他知道……了吗？ 第12章 有主的校草 以前有多希望快点长大，现在就有多奢望慢点变老。 ——2020.10.01 许知瑞 每个学校都有论坛，论坛里男女同学的小心思穿着马甲张牙舞爪地肆意起来。省中的论坛除了少部分讨论校园互活动和知识竞赛的帖子顶的比较高，最火的必然是校花校草的的八卦帖。 一则题为“省中校草是谁？”的帖子常年置顶，多届校草的大名都在帖子里出现过。而他们这届呼声最高的是文科班12班的蔡蔚芃，高三有些不认识他名字最后一个字怎么读，直接叫他校草，他刚开始还有些拒绝这个称号，叫多了也懒得辩解就默认了，少年被这么高调地肯定颜值总有些虚荣。 从胡波那儿回来，白雪就处于亢奋状态，拉着谢加印分享：“你们知道周闵谈恋爱了吗？” “和谁啊？我们学校的吗？”谢加印下意识看了一下眼周闵的方向，想了下她最近心情似乎是很好。 白雪凑近谢加印压低声音：“校草！” 谢加印用气音读出这三个字：“蔡蔚芃？” 许知瑞拿着笔看她们两个交流的状态觉得有些好笑，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白雪看许知瑞抿着嘴在笑，问她：“你知道校草是谁吗？” 许知瑞摇摇头，她不上论坛，不过蔡蔚芃的名字她听过，上次某作文大赛得奖了，校门口还拉了横幅，大家捧他为“韩寒接班人”，那时候男孩子文章写得好不是韩寒接班人就是郭敬明接棒者。 许知瑞还拜读了他获奖的那篇文章，她觉得写得比韩寒好多了，至少在应试的高三时期，韩寒的文章肯定没有他写的文章分数高。 虽然韩寒的文章不一定是最好，但是他那时的成功却很难再复制。对的人、对的时间、对的文字才能碰撞出叛逆的共鸣。而在这个人人都有些叛逆和小性格的时代，后来的“韩寒们”就再难出头。 白雪就知道这个书呆子，继续对谢加印说：“上周胡波去书城看到他俩牵着手在挑书。” 书城真是学生约会圣地，许知瑞腹诽，怎么什么牛鬼蛇神的情侣都能在那里牵一把小手约一个小会的。 许知瑞在办公室见过蔡蔚芃，觉得他没有很帅，于是难得八卦地问白雪：“校草怎么评的？” “学校论坛里评的，他的名字顶帖最多，大家就叫他校草了，叫多了也没人质疑了，”白雪拿出饼干周围分了一圈，接着说：“不过，确实，这个校草的颜值有水分，我觉得我们班费朗就比他帅。” 许知瑞拿了 分卷阅读20 一块，是巧克力味的，真甜，听到她说费朗，她咀嚼迟钝了一下，看来大家都发现了他挺好看的。 “不过，费朗高一一开学就声明自己名草有主了，直接就被踢出了校草候选榜单，那个帖子里本来也有人顶他的，但是女生谁会站有女朋友的男生啊，一股脑都支持蔡蔚芃。” 这样啊，看费朗也不在意这种虚名，他眼里只有田蜜。 费朗只关注他愿意关注的事儿，不周旋在这些无聊的八卦中，在大家都追逐成绩的时候他自己踩着自己的节奏，感兴趣的事儿一个不落，没兴趣的事碰都不碰，许知瑞以前总觉得他为爱失焦，学习不上进。这一刻有些反应过来，是自己肤浅了，他才是那个更聪明更能把握自己人生的人。 所以他为什么要抓我头发？许知瑞又不自觉地想到这事儿。她心里赶紧摇摇头，不想了，得好好学习了，自己又不是能把握节奏的费朗，不是女主角田蜜不努力学习也有追光灯，她许知瑞只是一个分了心，学习就会下降的平凡人类。 许知瑞听到白雪还在讲，说蔡蔚芃的前女友啥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嘀咕了一句：“唔，这个蔡蔚芃名字蛮有意思的。” “怎么有意思？” “居然是三个草字头，他命里缺草吗……” 白雪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没发现啊，许知瑞你好黄啊！” 谢加印也笑得直抖肩。 许知瑞脸红了，她说出口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连忙低头写作业。 最近许郁龄的洗脑教育越来越频繁，动辄就发火，许知瑞都不敢辩解。早上她发现长了颗痘痘，对着镜子想挤痘痘，许郁龄看到就说她爱漂亮了，心思不在学习上了，所以这次期中才考的不理想。 许知瑞最近头发有点长长，五官线条看着更柔和了一些。许郁龄并不高兴这一变化，女孩子高三这个时候太关键，她认为对外貌关注的增加会影响许知瑞的成绩。 许知瑞怎么解释妈妈都不理解，但每次被说成绩下降还是忍不住要辩解：“不是，我上次是超常发挥，这次才是正常成绩。” “能超常发挥就是说明你有实力到那一步，再多做做题，少照镜子！”许郁龄说着就把她赶出了洗手间。 许知瑞最近睡前躺在床上都会迫切希望高三赶紧过去，她希望可以赶紧长大，离开这里，自己赚钱，自己掌握人生。 如果没有超人爸爸出现拯救她无法掌握方向盘的人生，那就自己好好学习，掌控驾驶权。 偶尔睡觉时，她会带着清醒的意识温习一遍费朗碰她耳朵那次的触感，温习费朗站在阳光里喝水和微笑，回味费朗和她同桌时的每一次对话，也许回不去，但是她每天都可以偷偷在被窝把这些日子重新过一遍。这是她的秘密，她很享受。 佟国华在三天后跟老友在实验室拿到了加急做出来的亲子鉴定结果，跟他的猜测一样，报告上写“99.99999%符合，存在血缘关系”。 父子俩坐在佟博文房间商量。 “把她找出来，跟她说，你在这里瞎琢磨有什么用啊。”佟博文最近早上出操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许知瑞，是个很内向的姑娘，虽然穿着校服看不出穿戴价格，但是鞋子是最普通的帆布，鞋带洗的都有些磨损，他判断经济不富裕。 佟国华有些犹豫：“怎么说，冲过去说我是你爸，你现在那个‘爸’不是你亲爸？”佟博文打听了一下许知瑞，听说她爸在外打工。其实许知瑞害怕同学多问，不好意思说自己没爸，只说在外打工搪塞一下。 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佟博文激他：“不然呢？要么你就别想了，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 佟国华想了一下说：“认是要认的，要不先约许郁龄出来说说吧。” 佟博文拿起书包去秦雯工作的英语机构补习去了，走前叮嘱他爸说：“你可千万别让妈知道，我不想听你们吵架。我去补课了。” 秦雯最近跟机构里的加拿大籍外教Matthew热恋，金发碧眼，人高马大，轮廓远看像古希腊雕像，还幽默可爱，所以颜控女人们像吃了□□似的，都围着他转，女学生们都爱和他练口语。 秦雯在这里才工作两周就沦陷了，很快就忘了前任带来的痛苦。 她看佟博文来了，拿出卷子让他把几个语法点理出来的题目做一下，就出去了。 佟博文在空的小教室做完了卷子发现秦雯没回来，就走出教室想找她，一推门就看到秦雯正和Matthew在走廊里热聊，眼神一看就是爱慕那老外，不过佟博文不想浪费时间，敲了下教室的门，既然大老远过来补课，不想时间是为配合老师恋爱而浪费的。 秦雯看见他在门口等她，连忙进教室批改他的题目，不得不说，秦雯觉得佟博文的英语是真的不太行。 “你爸说你高考如果考得不好想让你出国，你这个英语要出国得下苦工呢。”秦雯看着布满红笔的卷子，一下子都不知道从哪里讲起，不过毕竟一对一辅导，价格不便宜 分卷阅读21 ，不能浪费他时间。 她一题一题地给佟博文过，还会找出类似的题目让他再做一遍，特别温暖听的好像明白了一些，果然比他们班的教英语的老太太讲得好多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深入浅出。 17点整的时候，佟博文看到那老外已经在门口倚着门看他们了，秦雯让他等会，把卷子上的内容耐心讲完，一点都没有赶进度潦草讲，走前还给佟博文留了听力作业，让他回去听10遍。 佟博文觉得有点好笑，如果自己肯听10遍听力，英语还能这样吗？来补课也是怕丁和华在家闹腾，索性定期来点个卯保家庭和睦。 佟国华先前已经拿丁和华的手机记下了许郁龄的电话，下班后在办公室忐忑地拨出：“喂，你好。”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许郁龄现在性格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当然这是他的期望。 三秒后电话接通，也算快。 “你好，哪位？”许郁龄这些年一直在换工作，她没有高学历，也没有灵活变通的性格，赚到的一点小钱只会往银行存，能买房全靠艰苦朴素省吃俭用。现在她正在货仓盘货，这家贸易公司她呆的最久，快三年了，待遇不错，尤其是福利，有时候多出来的货还可以托人拿出去卖钱，作为外快。 佟国华清清嗓子说：“我是……佟国华，还记得吗？” “嘟嘟嘟嘟……” 许郁龄直接挂了，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打什么电话。肯定是丁和华回去跟他说了，但她并没有往佟国华知道许知瑞是他女儿那方面想，只觉得是来叙旧的。前几天丁和华打电话约她出来喝茶交流养儿经验，她推脱了，她觉得这次佟国华也是，想从她这儿知道许知瑞的学习经验。要是许知瑞这次期中考试成绩还是那么好，她倒是很愿意去居高临下地传授一下，但是这次一下子分数掉了那么多，她不想去丢人。 “……” 佟国华看了眼手机，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还是这么差！ 第13章 掉落的成绩 我不是神，我会累的， 我是人啊，我也会难过的。 ——2010.12.01 许知瑞 高三学生是否有这个感觉，每次你在台灯下不停地复习，从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到下一道写满公式的化学题，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个白天又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复一个晚上，每天就像老牛不停地在做功，早起上课天黑下课，一睁眼就是题，一闭眼就昏过去了，总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每次到考试的时候你又觉得，不是才考过吗？自己还没从上次出分的焦虑中走出来呢，怎么又有新的分数要出炉了。 11月底月考结束，高三老师们点灯熬夜批改卷子，第二天都顶着黑眼圈走进教室。 这次，1班终于输给2班了。 而2班好像都习惯了晚自习离家复习以及和同学相处的自由，还有些舍不得不上晚自习。这种行为在1班眼里如同炫耀，谁不想每天放学吃到热乎乎丰盛的饭菜，谁愿意吃食堂时咸时淡的菜和时烂时生的饭，1班同学们哀嚎。 许知瑞在一门门的试卷发下来后，她渐渐觉得后背都凉了，这次英语掉下来了，大作文她因为疏忽没看清题目，语文作文也不高，她不知道别人考得怎么样，但是就这个分数，回去肯定会被许郁龄批评。 她坐在座位上有些心慌。 果然，老师们那儿的官方排名还没有出来，班里几个积极的同学已经算好名次了：“丁想你第一！” 丁想抬头，扯了下嘴角，虽然也知道现在的排名不是高考的排名，但还是觉得很欣慰：你看，第一还是我的。 白雪哀嚎：“啊，死定了，我掉到第十名了，我再也不追动漫了。”许知瑞坐在座位就感觉在被耳边的声音凌迟，白雪比她高了15分，她第十，那自己？许知瑞心跳如雷，觉得自己即将面对一场未知的暴风，却没有办法躲。 谢加印正在看排名，突然抬头一脸惊讶地望向许知瑞，没说话，立刻收了脸色，低头继续看排名，许知瑞有些感激。 她知道自己最近发条上的太紧，精神压力有些大，每天都在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是家里唯一的希望”，“高考考不好就完蛋了”这种话，而且会在每天晨起、饭间、睡前从母亲嘴里不停地循环播放。 审题不清这种错误一向不会发生许知瑞身上，她现在想着回去妈妈问这些题错的原因，她的理由虽然真实，但也可笑得说不出口。 “审题不清？那你考试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看几遍题目？” “下次？高考有两次吗？” 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妈妈会说什么，想到这些对话都觉得胸闷。 徐秋白带着官方排名表进来，贴在了黑板旁边，看了眼许知瑞无神的眼睛，没多说话。 许知瑞退步太明显，班级第18名。月考题目出的比较难，1班这次总体考得不 分卷阅读22 好，许知瑞年级排名在理科150左右了，从第四名到一百五，高三出现这种情况，班主任必须要找家长了。但在他有限的跟许郁龄的几次交流中，他知道，这是个把女儿当做学习囚犯的母亲，他决定只跟许知瑞单独聊聊。 许知瑞走出教室站在走廊，吹着风等刚被周闵拉住问问题的徐秋白。 要入冬了，她这一刻真是有些讨厌南方的冬天了，无论穿多少都很冷，冷到心房的冷，冷到骨子的冷，冷到绝望的冷。 费朗看着被老师叫出教室的许知瑞，他牛气轰轰的前同桌这次成绩摔得可真惨，他这次都杀到班级第五名了。当然是因为田蜜最近非常忙，没有大段余裕时间打电话，只能短信恋爱，他其他精力只能用在学习，毕竟陆稷被家里严加看管、佟博文家里给他报了一堆补习班都没空瞎混，他这个重点班的人不学习好像说不过去。 没想到真如许知瑞说的那样，他只是不用功，稍微努力一下就这么厉害，他弯了弯嘴角，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编辑界面打下：那颗受精卵结果如何？ “滚蛋。”佟博文秒回。 过了1分钟又一条发了过来：帮我罩着她点，其他别问了。 费朗收起好奇心，继续看试卷，他本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事儿自己掺和了一脚，所以就多问了一句，既然佟博文不愿多吐露，他也不继续问了，毕竟是别人这么隐私的事儿。 教室外，许知瑞看到徐秋白抱着9班的试卷出来，他下一节课要去9班讲课。 “老师，下次，我会努力的。”许知瑞心里叹了口气，总说这些没用的，说的好像最近没有努力似的。 她想想都觉得委屈，两行泪就下来了。有时候憋着一口气不说话，就好像很坚强似的，梗着脖子看着排名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可当有个人逼你开口说话，一开口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委屈。 “老师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别哭，咳，这次不通知家长，你回去好好休息，”徐秋白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止不住的姑娘有点心疼，努力的学生没考好其实比老师家长都难过。许知瑞一看就是自尊心很强的人，根本无需他多责备，自责就能压垮她，“你可能压力太大了，有什么问题就来找老师，人总会失误的，知道吗？放松点。” 高中的时候一次考试考差了，就觉得天都塌了，长大后只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为这种事哭呢。 可后来许知瑞想着想着就哭了，高中那时候是真的无助啊。 第二天，徐秋白本想趁着午休赶紧补补觉，熬夜批卷子又马不停蹄每个班讲卷子，答疑解惑，抓退步的同学讲话，都快累死了。 徐秋白心想，谁说每次考试都是折磨同学，每次随堂考那帮崽子哀嚎的时候，他都想说你们叫什么叫，我才要叫呢，我改卷子也很累啊。 可老师不应该跟学生叫苦，只能抓紧时间补觉。 结果今天是周四，佟博文补数学的中午，他吃完饭到办公室的时候，佟博文已经在等他了。 徐秋白只想翻白眼，拿出一张这次月考出题时没用上的题目让他做了，应该有一个小时吧，抓紧睡。 “咚咚——”敲门声。 徐秋白无奈：“请进。” 许郁龄左手水果右手礼盒拎着就进来了，满脸堆笑：“徐老师，不好意思，我是许知瑞妈妈，这次许知瑞成绩退步给您添麻烦了，我来赔礼了。” 许郁龄昨天已经气到崩溃，许知瑞的成绩上高中就算没有文理分科的时候都没有出过年级100名，她失控地直接捧起书堆扔到了许知瑞的头上，女儿没有哭她哭了，她那一刻有些希望许知瑞哭，这样她才觉得许知瑞知道自己考差了，做错了，可许知瑞梗着脖子，只有胸膛起伏着，眼里没有眼泪。 因为许知瑞的眼泪在学校流干了。 因为她太害怕妈妈的愤怒，积了一晚山雨欲来的恐惧，所以当愤怒终于冲她发作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 在许知瑞眼里，妈妈发怒的时候像敌人，对敌人流泪就是示弱。 青春期少女总有好多情绪和坚持，没人懂，可不肯低头的时候，她们最像她们自己。 许郁龄看着许知瑞无动于衷的样子，脑子居然冒出她是不是故意考差的想法，因为她眼睛里冒着恨意，许郁龄没忍住直接对许知瑞扬起手就抽了巴掌上去。 她从初二之后就没有打过许知瑞了，觉得孩子大了，再动手就不像话了，可这一刻她愤怒地觉得只有暴力能够镇压许知瑞。 许郁龄哭骂了一会，许知瑞觉得有些烦，可是妈妈也会因为自己才生气的，开口对许郁龄说：“我下次会好好考的。” 许知瑞起身去冰箱拿鸡蛋给脸消肿，家里没有冰袋，她心里想今天这一关总算结束了。 她拿鸡蛋滚了一会，觉得脸还是好烫，拿起里面盛着冷菜的碗贴在脸上，脸上冰凉的一瞬间许知瑞长吐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压抑了一天的情绪都舒展了，被老师谈过话 分卷阅读23 ，也跟妈妈说了，打也挨了，这颗吊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也许，许知瑞害怕的不是分数，是同学不可思议的眼神，她想回：我又不是神，我就是会失误啊。 她害怕的不是退步，是家长老师的反应，她没有办法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努力，我会累的。 感受着脸上温度的降低，许知瑞忽然想到因为费朗的脸红，那一刻害羞的温度和被扇了巴掌的脸差不多。 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微笑，扯得脸部皮肤有点疼。 费朗考得不好的时候，家里一定不会这么骂的吧。 嗯，肯定不会，他那么好，父母怎么会舍得呢？ 田蜜呢？肯定也不会啊，她是女主角啊。 在童话故事里，只有小丑才会不停地摔倒，爬起，再摔倒。 许知瑞垂下眼，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和黑暗融为一体。 第14章 意外的弟弟 今天，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让我爸爸来救我了。 ——2010.12.02 许知瑞 “哦哟哦哟，是许知瑞妈妈啊，太客气了。” 徐秋白看到许郁龄只觉得头疼，但嘴上还是维持着客气。 许郁龄把礼物放在他办公桌脚下，开口道：“徐老师，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许知瑞成绩退步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什么啊？”许郁龄总觉得这样的退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现在女孩子早恋抽烟喝酒打架太多了。网瘾她已经排除了，许知瑞只有一个小灵通可以用于收发短信打电话，她早上去拉了电话和短信账单，发现没有异常，许知瑞也没有零用钱可以去上网，家里也没有在高考结束前买电脑的打算。 “应该没有吧，”徐秋白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她有没有在班级里跟哪个男生走很近啊，我听说现在同桌是女的，有没有可能那个女孩影响了她呢？” 徐秋白有些无语：“她的同桌是班长，我按照你上次打电话的意思给她安排了个女同桌，还是成绩优秀的女同桌。” “不好意思啊，徐老师，你也知道，我们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高考就是华山一条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你也知道我家情况，孤儿寡母的。”许郁龄今天请假来徐秋白这儿，特意去礼品店买了礼盒，她觉得有些钱是不能省的。 “当然当然，我知道，不过……”徐秋白本来不想说，只是今天早读去班里转悠，许知瑞的左脸明显肿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是班主任劝劝父母用正确的教育方式也是应该的。 “学习有松有紧，松弛有度才行，知道排名后我今天看了她自己买的习题，除了数学几套卷子都已经做完了，理化比较偏的几套题目也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错题旁边都是注解，一看就很用功。而这次没有考好，很明显就是学习太紧张了。我认为这个时候孩子考得不好就不应该再骂再打了，应该给鼓励。”说到这里，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许郁龄。 许郁龄昨晚打了女儿一巴掌后有些难过心疼，但是不打难纾心头的憋闷和愤怒，此刻听老师说的话，有些讪讪：“对不起，昨天冲动，就打了她，打完了我也有些后悔，下次不会了。” 徐秋白还不忘补充为什么不要打小孩：“嗯，不会就好。女孩子长大了，班里都是同学，她也要面子的，今天一早上头都没抬一下。” 佟博文在角落副科老师桌上做着题目，捏笔的手都发白了，他终于知道原来妈和妈之间差距这么大。虽然丁和华总希望他成绩好，唠唠叨叨的，但是不会乱怀疑他，更不会打他，稍微进步一点点她就高兴地跟孩子似的。虽然和许知瑞半句话都没说过，可以说完全没有交情，可这一刻他为她难过。 许郁龄本来已经有些后悔心疼，可听到许知瑞一早上没抬头不想让同学看到，又觉得哪里奇怪，但老师都这么说了她再咄咄逼人也不好，匆匆告了别赶回去上班，想着现在销了假还能拿半天的钱。 徐秋白看许郁龄走了，松了口气，也躺在展开的躺椅上休息了。 佟博文发了条短信，继续做题了：“你在她那个妈手上女儿过得挺惨的……” 白雪早上看到许知瑞顶着这张脸低头走进教室，她就把许知瑞面前的书堆了起来。 今天上午全是自习，除了各科老师会坐班等同学问问题，基本不需要抬头，许知瑞也一贯低调，没有什么人找她，所以除了坐在她边上几位同学，没人知道她肿起的脸，老师从讲台上俯视，看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那一刻有些感激白雪。 别人总说，女生的友谊产生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明明有这么多名目。 许知瑞把月考试卷认真的分析了错的题型，罗列了一遍，写下原因，归纳总结。 当所有的情绪和眼泪都尘埃落定后，就要冷静地重新规整自己，这是理性的人做的事，这是许知瑞。 下午下课后除了2班和11班同学回家了，其他各班 分卷阅读24 同学都去食堂吃晚饭，有些同学出去开小灶，许知瑞等大家都走了默默走到小卖部，买了听蓝罐气泡饮料，她要了冰的。 今天的温度是个位数，晚上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但她把冰饮料贴在脸上，一点都不觉得冷，只觉得舒服得不行。 她抬头看了眼学校小卖部前的这盏矮路灯，有心的同学在上面贴了很多动漫贴纸，她就踮着脚站在矮灯下拿着可乐看着贴纸，她并没有打开喝饮料，只享受着这一刻一个人的静谧。 佟博文站在一楼教室门口看到她没有去食堂，最后等人走光了奇怪她怎么没有出来，刚要进去就看到她慢吞吞地走出来了，他就这么跟着她，绕过教学楼和行政楼，走到食堂后面的小卖部。 他看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盏灯，慢慢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外带肯德基递到她面前。 许知瑞惊讶地看着从角落走出来的佟博文，赶忙把肿脸侧过去，她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看到，总觉得一问一解释很麻烦，她不想看到别人同情的眼神。 许知瑞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其他同学，确定他在跟自己讲话，于是看着肯德基问他 ：“这是……？” “给你买的，你还没吃晚饭，食堂的饭太难吃了，你今天就吃这个吧。”佟博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她脸上唯一的装饰不怎么样，镜框有些掉漆，镜托也发黄了，但透过那副眼镜，她有秀挺的鼻子和细腻的皮肤，她有和他一样形状的双眼皮，明明还不错的五官为什么平时这么不起眼呢。 佟博文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哦，是气质，以前她总是缩着，走路也低头，就差把自己埋起来。 这一刻她抬头看向他，疑惑地和他四目对视，佟博文能看出她的能量不弱，只是被封印了。 “为什么？”许知瑞不明白，“难道是你妈妈让你给我买的。”她猜是不是因为许郁龄和丁和华是以前的同事，所以让他多照顾她？ 乡下外公外婆也会让唐夏带点他们自己做的酱瓜给她，也会偷偷跟唐夏请求说麻烦多照顾知知，长辈总是爱托别人多照顾自己的孩子。 佟博文从鼻孔里发出了嗤笑：“是我爸让我给你买的。” 许知瑞惊讶：“你爸？” 佟博文嘴角撇了下，说：“也是你爸。” “……”这一刻的许知瑞更加不解，她周围能出现的新鲜人物很少，最近唯一一个就是他妈妈丁和华。 “你有爸吗？”他今天在办公室听到许郁龄对老徐用孤儿寡母这个词，他猜许知瑞没有爸爸，那个在外面打工的“爸爸”只是她用来搪塞别人的借口。 许知瑞愣得脑子都不转了，这一刻只是张着嘴呆滞地看着佟博文：“……”她有些消化不了他的问题。 佟博文是那种很典型的带着叛逆感的不羁少年，虽然有着俊朗的五官但是走路不直，双手插兜，看人歪头，一点儿都不像费朗有亲切感，气质倒是有点香港电影里古惑仔的味道，不够少年感更强一些。 佟博文又问了一遍：“你有爸吗？” 许知瑞本只是不解，又被问了一遍就有点生气，从来没有人用这四个字问过她，别人只是问你“爸干嘛的？”或者 “你爸在哪？” 从来没有人用“你有爸吗”这么无礼刺耳却又格外真实的字眼质问她。 “神经病。”许知瑞本来想说“关你屁事”的，可想到他是费朗的朋友，又是妈妈同事的儿子，骂了句不带脏字的，起身想走。 她觉得佟博文话里有话，他不是随便搭讪的人，也不是无聊找人茬的校霸，可是就他刚蹦出的那几个字她实在是听不明白。 “你要是没爸，我爸借你。”佟博文看她要走，有点急，但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讲，伸手拽住她棉衣：“别走啊。” 那一拽许知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直楞地看着他。 这时候小卖部陆续来了几个吃完饭来买零食的同学，看到他两这么站着正奇怪。 佟博文一点不觉得有被注目的不适，可许知瑞对别人的关注很敏感，反手拽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到拐角，直视他的眼睛，问他：“怎么借？” 其实就在佟博文急着抓住她棉衣的时候，她脑子里已经重组了很多之前忽略的信息。书城遇到佟博文妈妈丁和华，许郁龄就让她回避，似乎不想让她听到对话。后来佟博文来过一次教室，她当时转过去跟丁想讨论题目，余光看到他在看她，但她没有多想，以为只是花眼。最可疑的就是费朗抓她头发那次，她全心都觉得抓头发是费朗的个人行为，但现在想来可能是佟博文授意，毕竟费朗真的不是个无聊恶作剧或者爱好整女生的男生。费朗在抓完头发后，她看到他回位置翻了书包拿出了个东西，还背过身去，但她还是没有多想，只是纠结费朗为什么要欺负她。 而这一刻，佟博文不停地在提“爸”这个字眼，把所有忽略的细节都串了起来。 许知瑞心里在尖叫，佟博文这么问我，是真的有个“超人爸爸”要来救我了吗？是吗？ “咳咳，下晚自 分卷阅读25 习，西门口等我，我带你去看，你！爸！”佟博文惊讶她的转折，看她晶亮笃定的眼神，觉得她真的挺聪明的，难怪成绩好，看来脑子好确实有用。 佟博文把肯德基塞在她手里说了句：“快冷了，赶紧吃”，想要走又突然顿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抬腿跑，天哪，他居然有点害羞？ 许知瑞看着他跑走的身影，这一刻看起来倒是有些少年阳光的样子了。 她现在百感交集，有些想哭，但忍住了。 许知瑞，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真的要实现了吗？ 第15章 久别的重逢 Survive and thrive. ——2011.01.15 许知瑞 许知瑞整个晚自习都不在状态，下课铃一打，她第一个冲出了教室，白雪还以为她还没从分数阴影里走出来。 她冲到西门口弯着腰喘息，刚刚跑的太急了，西门是离她的教学楼最远的门，佟博文已经在门口等她了，手里没拿书包。许知瑞内心有一秒疑惑闪过，他怎么下课这么早，自己几乎是一打下课铃就冲过来的，难道他早退？ 佟博文把她引到路边停的一辆车里，自己坐上了副驾。 佟国华坐在一辆黑色别克里，等着佟博文带许知瑞过来，车里佟国华简短的跟许知瑞招呼了一下，一路无言，即便是血缘，18年没有任何联系也是生疏的。 许知瑞坐在车后座抱着书包，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 他们到茶室进了一个包间，佟国华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下，当然只限于他知道的部分，许郁龄怎么打算私自生下她的经过，他并不清楚。 许知瑞听后沉默，原来“超人爸爸”以前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额，留个电话吧。”佟国华看许知瑞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过话。 “我只有小灵通，号码是XX”她报了一串数字。佟博文知道她的小灵通号码，他问费朗要到了，他看着这么短的几个数字都以为这是她家里的号码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小灵通。 佟国华仿佛记得报纸上说取消了啊，于是问：“小灵通？不是都要取消了吗？” “听说是要取消了，但是还没，现在还可以用。”许知瑞顿了顿，怕他误会许郁龄对自己不好，补了一句：“妈妈养我很辛苦的。” 佟博文从包里拿出了新款手机和一张塑封还没拆的电话卡递给她，对佟国华说了声：“回去记得给我报销。” 佟国华忙笑眯眯地点头，儿子也很贴心啊，自己都没有想到呢。 许知瑞几乎没有收过礼物，即便亲戚偶尔给她压岁钱，都会被许郁龄强行退回去，她说你收了我就要还给他们的孩子，还的时候还要多添一点，索性不要收。 许知瑞不能理解，只是觉得很低落，但是不收礼物的习惯已经养成了。 她看了眼手机，虽然很心动，但是更怕许郁龄，开口拒绝道：“不用了吧，小灵通我用的也挺好的，而且妈妈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佟国华知道她不好意思，说着把手机往她书包里塞：“你拿着吧，偷偷用，别给你妈知道就行了。” 许知瑞看他的动作，不好推辞，只得任他把东西塞进她的书包。 “我妈妈为什么不联系您啊？”许知瑞不解，“我回去要跟我妈妈说您找过我这事儿吗？” “不要说，你妈拒绝跟我爸沟通，而且这么多年没联系过，说明她不想让我爸知道，你说了只会让她迁怒你，我看她脾气很不好的样子。”佟博文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看了眼许知瑞的脸。 许知瑞觉得他们肯定觉得妈妈对自己不好，忙解释：“妈妈对我挺好的，她养我很辛苦。”即便不是传统意义上温柔母亲的好，也做到了无私和全心全意了，虽然方式是许知瑞不喜甚至是厌恶的，但她没有办法去指责。 但佟博文觉得：好个屁。 在佟国华的坚持下一定要送许知瑞回家，可她惦记要去拿自行车，想着明儿早上怎么上学，佟国华和她约了时间，明早在马路对面送她才同意不回学校骑车。 回到家许知瑞整个人都很亢奋，即便许郁龄严肃地问她为什么迟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家，她都很自然地用讨论数学题搪塞过去了。 许知瑞觉得自己这个说法真好，人兴奋的时候，大脑也转动地特别快。 她没有立刻去洗澡，她怕许郁龄翻她书包，她说还有几题没有捋清思路要再想想，于是把门关了。 许郁龄听了倒是很满意，回房看电视了。 许知瑞听到隔壁关了门，偷偷把手机拿出来，突然在书包右侧瞄到有一角粉色，她拨开书拿出来，发现是一卷钱，她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眼睛发酸可是心里好满好幸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人了，她好像有个爸爸了。 佟博文跟佟国华一致决定，许知瑞成绩有波动，又是高三关键时 分卷阅读26 期，不要太频繁的找她，跟许郁龄摊牌商量的事儿等高考结束再说。 又是一个周六下午他照例去秦雯那儿补课。 秦雯工作的育才英语培训班在市中心的商业区，周围有各种名品服饰店和咖啡厅、书吧还有KTV，佟博文补完课照着丁和华给他发的短信内容找到要拿衣服的店，正准备进去刚好看见Matthew揽着一个学生妹上扶梯，亲昵地在说着话做着表情，心想：呵，外教果然都一个样，秦雯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许知瑞这段时间和佟国华联系频繁，她慢慢地开始从叔叔改口叫了爸爸，把佟国华高兴坏了，要不是许知瑞大了他都要把女儿抱起来转圈圈了。许知瑞很贴心，给他讲了很多和妈妈的生活，他听后心里很心疼，搬了这么多次家，许郁龄又是那种典型的小市民性格，一定把女儿穷养了，还难得这么懂事，他都要欣慰哭了。 “超人爸爸”是许知瑞给佟国华的备注，她第一次知道一个大男人这么笨手笨脚地关心女儿是那么可笑又暖心，老让佟博文给她带很多东西，暖手袋、新款文具、小零食等，还会送晚饭给她，在坐满学生的肯德基吃着自带的饭菜，许知瑞怎么也不肯吃第二次，佟博文倒是吃得满不在乎的，自己上了一年半的晚自习，自己爸爸什么时候送过晚饭啊，能吃一顿是一顿。 白雪他们对于经常出现的佟博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绯闻绝缘体、学习机器许知瑞居然有天天送爱心的男生？ 许知瑞统一回应：亲戚。打退了众人的好奇。 许知瑞重新整理学习计划，尽量让自己的节奏不被两个频繁出现的男人打乱。虽然不断调整自己，可是每天翘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快乐。 后排的费朗看着佟博文这一天天的跑到1班，还打趣：“除了我，大家一定都觉得你是在追她。” “滚。” “田蜜年前要回来，到时候一起唱K？” “行啊，到时候约。” 一个月的晚自习上的1班筋疲力尽，大家都暗暗都下了狠心，每次晚上回家前，都会在班里鼓劲，这次期末大家一定要拼命啊。 “老子这几个礼拜的动漫都没有空看。” “我的老婆波多野结衣已经独守空房一个月了！” “我的欧巴已经更新了8集了，我却还在做数学题。” …… 许知瑞又照着丁想列的书单买了几本习题册并做完了，她以前觉得大家一天都只有24小时，丁想怎么能做这么多题，太可怕了，这个月她没有偷溜去书城看小说，发现时间还是很多的，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习题册，看来时间真如海绵，挤挤就有了。 而期末出成绩的时候她也明白了，丁想不仅仅只是题海游泳健将，他是真的很天才，同样在题海里游泳，她就游不过他。 但是许知瑞这次的成绩也算回来了，费朗班级第四名了她屈居第五，丁想理所当然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费朗果然是聪明，听说田蜜去北京参加培训班了，之后他的成绩就像坐火箭，不似她那种又上又下的不稳定，费朗是稳步上升，已经年级前30了。 许知瑞心里为他骄傲，我喜欢的少年，是真的很优秀了。 许知瑞还偷偷地看了他的英语试卷，有一点点进步，总体客观来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许知瑞偷笑，在她眼里，自己暗恋的男生，英语不好都是一个萌点。 这次期末结束要开家长动员大会，基本就是抓高考，寒假不能松懈。 许郁龄看着这个成绩虽然没能再到年级第四，但比上次的滑铁卢也算可以了。她出教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佟国华来找徐秋白，两个人隔着18年的时光突然相见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许郁龄并不想寒暄，抬腿就走，佟国华拦住她：“哎哎，老同事见了面怎么都不打个招呼呢。”佟国华心想，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都没变，性格别扭的不行，还好女儿倒是温顺懂事，不然他都要后悔死。 许郁龄被他拦住去路，冷哼一声：“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佟国华真的很希望她自己可以把许知瑞的事说出来，可这个女的一个字都不打算提的样子，难怪这么多年也没来找过他，她就是准备把自己这个八点档电视剧给继续演下去。 许郁龄有点奇怪，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没什么要说的，但是她还是开口随便说道：“那行吧，祝你儿子学习进步。” 佟国华看着她有些发福的背影皱眉，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没变。 许知瑞看到许郁龄去开家长会了，她偷溜到书城想看两个小时的小说再回去。之前她迷上了本穿越书，只看了上册，下册不知道出了没。 走到小说区，许知瑞扫了一圈，果然，下册出了，她激动地原地蹦了一下马上双腿盘在地上看了起来。书里爱恨情仇太纠葛，许知瑞看着看着就沉浸在剧情里根本停不下 分卷阅读27 来，她拖拖拉拉不舍得走，又多逗留了两个小时看到外面天都黑了，飞速翻到结局赶紧回家。 一开门她就觉得不好，因为藏在床头柜的手机和文具盒还有自己摘抄的小说经典句子在客厅饭桌上放着，许郁龄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很大，看到许知瑞回来，挂断电话，一脸阴寒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第16章 暴露的秘密 费朗，十八周岁生日快乐，我把自己送给你。 ——2011.01.20 田蜜 许郁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儿。站了一会，看到许郁龄也没有动作，她就放下书包，拿起桌上的手机，开了屏之后直接是短信界面，看来已经被翻过了。 手机里全是佟国华和佟博文的短信，是这段时间许知瑞内心最大的温暖源泉。 许郁龄看到许知瑞拿手机，冲上去抢了就直接往墙角砸，手机很坚固只是反弹到了客厅中央，没有破损，许郁龄边流泪边说话：“怎么，人家给你钱你就忘记了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了？是我一个人！没有人帮过我！我受了那么多苦，为了你，我一个人那么多年都不找人（对象），你就这样报答你妈？” “那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正常的妈妈和爸爸吗？你一个人生下我的时候问过我愿不愿意这样生活了吗？我也是有思想的，我不是傀儡！我也想要爸爸。”许知瑞哭了，她没有把这种话这样说出口过，即便每次痛苦纠结，心里无数遍这样想过问过，但是从来没有直言伤害过许郁龄。 许郁龄无法理解，自己全心全意节衣缩食抚养她，她居然如此不满意，不识好歹，只觉得心里凉透：“没有人生下孩子会问它愿不愿意，父母生下你、养育你，你就要感恩！” 这是她的认知：我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我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就要感恩就要努力报答我，你没有权利去说不，没有理由去挑选。 许知瑞哭着问：“那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你想要钱？你想要手机？想要那个文具盒？你还会骗我了，说同学用剩下给你的，满嘴谎话，你想要的都是物质，就是虚荣。” 许知瑞觉得跟她简直无法交流，许郁龄看到的只有物质，眼里只有钱，她根本不理解她也不曾试图去理解，许知瑞站着嚎出口：“我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我要爱我的爸爸和妈妈。” 许郁龄不理解她：“这么多单亲家庭，人家都能过，你不行？” 许知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渴望和憋闷，她知道自己的妈妈和别人不太一样，但是太年轻阅历太少，她没有办法和社会摸爬滚打的许郁龄辩论，道理都说不过她。 许郁龄指着桌上小说摘录用的本子流着泪质问：“你还写这些有的没的，你他妈是不是谈恋爱了，所以之前成绩这么差。” “那是我抄的，我没有谈恋爱。” “没事抄这些情情爱爱的诗句，你以为我信？成绩掉的这么厉害……”许郁龄觉得许知瑞最近情绪变动很大，她一直在怀疑。 “我又土又丑，不会有人跟我谈恋爱的，你不用担心，而且我的成绩还可以，你不要老是因为一次考的不好就一直抓着不放。” 许郁龄觉得许知瑞真是叛逆了，一直在顶嘴：“考得不好还有理了。” 许知瑞只觉得跟许郁龄吵来吵去根本没有结果，两个人理解和向往的东西根本不同。 母女两就这样僵持着，许知瑞有些饿，但她憋着，倔着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就这样静静地哭，哭得累了正有些犯困，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许郁龄从椅子上站起来，开了门，许知瑞一看居然是佟国华和丁和华！ 原来，许郁龄愤怒地在许知瑞床头柜发现手机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拨通了丁和华的电话，她没有想到丁和华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和过去的交集是从书城遇到丁和华开始的，手机上丁和华的号码也是对方打电话约她之后，她顺手存下准备下次看到名字拒接的。 但通话后她愤怒地说了一堆发现丁和华完全不知道许知瑞是佟国华女儿，她有点心虚，直接掐了电话，本想打电话给佟国华就看到许知瑞回来了，就没打成。 丁和华挂了电话有些不信地说：“佟国华，许郁龄电话里说许知瑞是你女儿？怎么回事啊？” 佟国华一直在边上听，直觉是许郁龄打来的，果然！ 他拉着丁和华温柔耐心委婉地解释了一遍这事儿，还把因为家长会刚挨了批评的儿子拉来救场。 佟博文帮了两句腔，丁和华还是不能相信，但佟博文抓住母亲的弱点：“许知瑞过得不太好，成绩都那么好了偶尔考得不好就要挨揍。她那个妈妈脾气不好，我看她自行车都快散架了还在骑，鞋带都要洗破了，除了食堂从来不买零食，我和我爸都没敢帮她换这些东西，主要是家里的钱还是您说了算。我爸年轻时候是混，但是结婚后还是挺好的，你们毕竟是夫妻，这事儿还是得一起解决的。” 分卷阅读28 丁和华本已经开始觉得生气委屈了，可是听佟博文说完想到孩子过得这么惨又心疼了起来，毕竟她是有些母性泛滥的。但这事儿也太不像话了，都是老同事，即便不是佟国华出轨，自己一时也难接受。 佟国华怕女儿再挨打，拿起车钥匙准备去许知瑞家，反正许郁龄已经知道了。 丁和华想了想跟着一起去了。 许知瑞住在市区边，再往西就是略荒的开发区，一套56平的两居室，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简陋装修了。夫妻两在门口有些局促，他们到的时候许郁龄已经冷静下来思考了很多了，三个大人讲了之前的事，以及以后对于许知瑞的养育方式。 每次观点产生碰撞时，佟国华都会按住丁和华的手示意自己来说，他一直在为抚养女儿让步，不想激怒许郁龄。他提到许知瑞将来生活费可以他来负责，看了眼许郁龄的表情有些松动，连忙继续说如果将来要出国他也可以负担一部分。丁和华听着也不是滋味，家里又不是大富大贵，可是此刻夫妻连心，她决定按耐住。 许郁龄听着心里觉得有一个人分担许知瑞的生活似乎也不错，每个月5000的房贷实在是太高，再加上许知瑞如果要上大学，也是一大笔花销。 但当佟国华提出今年许知瑞在他家过年的时候她提出激烈的反对，这简直是跟她抢女儿了，自己养了近十八年，他刚冒出来买了个手机就要把女儿领回家了？ “我跟女儿都没有相处过，得让我补偿她一下。”许知瑞太安静，也不对生活多要求什么，他看着她穿的衣服、用的物件、吃的东西都觉得心疼，想给她最好的。 许知瑞坐在沙发上听着三个大人的对话，想到将来多了一个人为自己考虑并且愿意分担， 胸口满满的幸福在肺腑间游荡。 她开口道：“妈妈，我想和爸爸在一起呆几天，过年再和你一起回乡下陪你跟外公外婆过年行吗？”许知瑞知道外公外婆很孤单，姨妈嫁了老外移民却在8年前出了意外客死他乡，舅舅因为赌博高利贷躲债已经失踪十几年了，即便老实本分的妈妈都未婚先孕，外公外婆他们在村里过着难熬的日子，许知瑞是他们每年过年最大的盼望。 许郁龄松动了，其实只要一起回去过年，这几天在哪里过也都差不多，他们都过来这么说了，如果想要一起分担许知瑞的生活费，让女儿过去培养一下感情也是不错的，但她还是觉得要宣誓一下母亲主权：“每天都要联系我，在那里要好好学习，那里不适应记得打电话给我。” 丁和华听得不是滋味，总觉得是对她说的，其实她不知道这是许郁龄对他两统一的戒心。 大家商量好明天来接她，丁和华家里都没有收拾好房间，许知瑞也要整理一下东西。 他们走后，许郁龄下了两碗鸡蛋番茄面，然后把冰箱里剩下的牛奶热了一起喝掉了，许知瑞走后牛奶不喝就会浪费了，本就是许郁龄买给她补身体的。 那天晚上，许知瑞抱着手机在QQ里群发一下自己的新手机号，许郁龄说这两天把小灵通停掉，开着也是浪费月租费，不过也警告她不可以电子成瘾，不要玩手机游戏，许知瑞满心欢喜地点头，她摸了摸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使用的新手机，真好。 她想，最近的生活真的朝着好的方向去了呢！唔，除了费朗，不过没事，自己现在可是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弟弟，天哪，怎么会这么幸福啊。 许知瑞激动地在床上不停地打滚。 第二天，许知瑞拎着装满书的包包坐上了爸爸的车，这是她第一次坐副驾驶，还不会系安全带，之前几次她拘谨都坐在后座，她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拉一下然后扣上，嗯也不难。 昨晚爸爸发短信给她说不要带衣服了，就穿一套来其他全部买新的，现在他们就出发去商场买衣服了。 但是许知瑞没有和爸爸相处的经验也不会逛商场，佟国华也没有养女儿的经验，他都不知道青春期的女孩要买什么，两个人在商场有点迷茫，连忙叫了丁和华来救场。 昨晚佟国华和丁和华回到家中促膝长谈了他和许郁龄的那段故事，他说是他坚定分手负她在先，还把人家贞洁给夺了，那时候婚前干这事儿可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她把女儿默默养下来自己带也没打扰过他们就是说明没有想要找事儿，他希望可以帮一帮那个倔强可怜的女人和自己苦命的女儿。 丁和华哭成泪人，终是妥协了。 丁和华来了之后白了佟国华一眼，拉着许知瑞的手开始问她平时都喜欢穿什么呀喜欢吃什么菜啊之类的体己问题，许知瑞觉得丁阿姨人真好，和妈妈怎么这么不一样，遇到这样天降女儿的大事都可以这么大度，拉着她买这个买那个，态度好亲切。和妈妈不停比价还价完全不同，原来物质优渥的女人和经济窘迫的女人差别那么大，逛街的从容度就看出来了。 她突然有些心疼妈妈，其实自己穿的不好又如何，妈妈也一件毛衣穿了十几年，她最常穿的那件已经拆了毛线打了两次了。她把想法跟爸爸一说，趁着丁和华 分卷阅读29 上厕所，赶紧拉着爸爸买了两件妈妈尺寸的毛衣，装在自己的背包里，爷俩动作一气呵成，好像合作过无数次了一样。 丁和华出来的时候，他们神情自然，完全看不出刚干了什么。 在佟博文家里这几天，许知瑞每天过的像公主一样，房间虽然是一间小客房但是床单被套都是少女粉，许郁龄不会给她买这种华而不实的，所以她喜欢的紧，每天睡前都要欣赏好几遍自己的床。 丁和华发现她真的一直在学习之后更加加倍对她好了，她从来没见过孩子用功是什么样。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孩子太用功，家长是会心疼的！ 丁和华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对佟国华抱怨：“你说，知知来了家里每天都在看书，仔仔呢，我都没见过他几面……”是的，佟博文天天去网吧打游戏开黑，和陆稷费朗以及隔壁十六中的秦朝阳，打完游戏就打球，娱乐生活卡着点，一点不耽误。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还会打包烤串给许知瑞带回去，不过那时候爸妈都睡了。 许知瑞和佟博文窝在她的小房间感叹：“原来晚上吃东西会这么有幸福感。”她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最近像打开了新大陆，想想自己之前真是苦行僧。 佟博文看她每天在家看书，想让她放松些就说：“好玩的事儿多呢，放假你也别太紧绷了，还有半年呢！” 许知瑞强调：“是只！有！半年了。” “行行行……后天费朗生日去KTV，他们让多叫两个人，你去玩玩吧，反正你跟他一个班的以前也同桌。”佟博文觉得她天天呆在家里看书也太惨了吧，都要发霉了，想拉着她出去透透气。 许知瑞心一动：“唔……”可以吗？ 他吃完最后一串鸡翅，扔了竹签，说：“不用准备礼物，我的算上你一份，就这么说定了啊！” “嗯。” 真的吗，自己可以参加费朗18周岁的生日？许知瑞还没有出发，已经高兴地不知所措了。她想了一夜要不要买什么给费朗啊，可他什么都不缺，自己送的他也未必看得上吧，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她是他生日的女主角。 第17章 和平大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本章读者需满18周岁。 爱情不是让人变美好的吗，为什么我变得如此丑陋。 ——2011.01.20 许知瑞 许知瑞这几天也不全是在复习功课，只是窝在了房间而已，她办了图书馆的卡，借了好多小说，每天都沉浸在小说的爱恨情仇、虐恋情深、你侬我侬里。她空间自由了许多，丁和华每次进来都敲门，不会突然闯入，她都有空把小说藏好，继续扮演好学生的角色。 费朗生日那天她穿了白色新毛衣，戴上新的眼镜，头发也已经齐肩，本来许郁龄说期末结束就去剪短的，幸好，许知瑞内心想要留长发。虽然自己没有长发过，但是田蜜长发很好看，每次风吹过的时候，阳光穿过发丝拂过她的脸，她自然地轻撩开甚至挠的许知瑞这样的女孩子都心痒。 她出门前吸了口气照了下镜子，有点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居然和好看有些搭边。 费朗会多看她几眼吗？ 佟博文带她出门打了车，直奔约定的星瀚KTV。 许知瑞初中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来过，这是第二次。 许知瑞跟着佟博文走进了418包厢，喧闹的音乐配上绚丽俗气的灯光，男男女女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但没有电视里那种轻浮的暧昧。许知瑞在角落坐了下来，看到田蜜正在点歌。 田蜜看到佟博文来了赶紧张罗：“佟仔，你来晚了！”她指了指桌上的就，“自罚三杯先。” 佟博文咕嘟咕嘟就把饮料喝了，许知瑞想阻拦一看，是可乐，还冒着气泡…… 她心里翻白眼，真是幼稚的江湖气。 这时费朗进来了，一眼看到角落里的许知瑞，笑着说：“知知来了啊，来坐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前同桌许知瑞，哈哈。” 田蜜跟她笑笑，露出可爱的梨涡，那一刻许知瑞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打扮都不如田蜜耀眼，一是没人看她，二是天资所限。 许知瑞点点头，默默坐回角落，看他们唱歌，有个脸熟的男生好像也是省中的来问她唱不唱歌，她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起可乐，是她爱的可乐可惜没有了气泡，食之无味跟喝着冷红糖水似的。 佟博文跟陆稷玩儿骰子还要教她，她玩不明白就拒绝了。 一个不认识的短发女孩在上面唱一首叫《人质》的歌，她没有听过，只是觉得歌词很别致：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 费朗田蜜没怎么唱歌，两个人在角落说话，音乐声很大，费朗的嘴几乎直接贴到田蜜耳朵上了，许知瑞偷偷看着他们，忍着心里的难受并没有转开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耳边的情歌在作祟，她的感情好像被放大了，有些膨胀，她觉得自己好想跑过去把他们分开，可是 分卷阅读30 胆怯把她的屁股黏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她有点想哭，不知道催泪的是眼前的人还是耳边的歌。 旁边那个叫秦朝阳的男孩凑过来问她：“成年了吗？” “快了。” “什么星座？” “好像是双鱼。”唐夏跟她这么说的，许知瑞不确定，余光还是在锁定两个人。 “单身吗？”他话音刚落直接被佟博文拍了下头。 “你别乱打主意。”佟博文挤到他两中间，不让他继续骚扰。 “不是说是亲戚吗？” “是啊，亲戚啊。” “哦，我懂了，白天表哥表妹，晚上死鬼宝贝。”秦朝阳好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 “去死！你急着找女人解闷别找到我这儿。”佟博文没理他，怕许知瑞无聊，可又没什么好玩的，还不死心继续教她摇骰子。 其实规则听起来并不难，但是许知瑞心思不在这里。 她耳朵里是歌，眼睛里是情，心里却都是戏。 又唱了一会，大家开始张罗着拿出了蛋糕唱了生日歌，费朗搂着田蜜一起吹的蜡烛，大家起哄说怎么能这么多年还这么腻，两个主角毫不害羞，笑得好不甜蜜。 许知瑞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一幕，是啊，费朗怎么能这么多年从来目不斜视他人，只独把她宠成公主呢。 大家切了蛋糕边吃边聊，许知瑞刚刚可乐喝多了，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她感觉少了人，默默观察了一下，发现费朗田蜜两个人都不见了，许知瑞问秦朝阳是不是有人提前走了？ 秦朝阳给许知瑞使了一个 “你知道的”的眼色：“主角走了，开.苞去了。” 许知瑞：“……” “开.苞”这个词具体的意思，许知瑞不懂，但她隐约知道是他们两个在一起要做的事，。 许知瑞有些心不在焉，跟佟博文说这儿空调太高，她想出去透口气，佟博文边摇骰子边说好，她就开门出去后跑到一楼大厅，正好看到排队结完账的费朗，田蜜在旁边等她。 费朗结完账急切地搂过田蜜的纤腰，走出了KTV。 他已经做足了功课，研究了表哥大一的解剖书，各位老师的片子也看得几乎精力失调，避.孕套品牌尺寸优点他也逛论坛了解了男生们的使用心得，他觉得万无一失。 他拉着田蜜走到超市简单地看了一下，挑了论坛里说的，适合男生第一次使用的套套品牌和适合女生的润.滑剂，还拿了几包薯片在结账的时候掩饰了一下。不过看营业员小哥面不改色目不斜视见怪不怪的样子，费朗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人家了，自己脸皮果然得练练。 酒店是田蜜事先预定的。 刚刚在KTV，费朗问田蜜要礼物，田蜜偷塞了张房卡，激动得他不管旁边的陆稷和秦朝阳，对田蜜又是亲又是抱。 那两人还调侃他终于要“开.苞”了，他没理他们，虽然他们确实开的比他早。 费朗上电梯的时候拿着房卡突然想起什么就对田蜜说：“这种事儿，不是应该男生开房的吗？” “想那么多干嘛，这是礼物，显得你跟别的男的都不一样，懂不！”田蜜捏了捏他的脸，“以后你还可以跟别人吹牛，老子第一次是女朋友出钱的。” 费朗不解她怎么会这么想：“谁会拿这种事跟别人吹牛啊？” “北京的男孩子挺爱拿女朋友这种事儿显摆的，可能民风不同吧。”田蜜最近参加培训班，跟一起培训的室友去了几个局，听北京公子哥儿吹牛还挺有意思的，他们讲话都很幽默，自带一种浪荡不羁的痞子风，比佟博文还要痞，唔，这么想想佟博文是乖痞，他们是坏痞。 “这不是民风，这是人品了。你这都从哪儿听来了的？”费朗猜测田蜜是不是在北京认识了爱拿这事儿吹牛的男生才这么说。 田蜜说：“就去吃饭的时候，室友的朋友讲的，我也就听听。” 费朗有些较真了：“你让我以后可以拿这事儿吹牛，说明你认可他的行为，还鼓励我？你这趟去北京都认识了什么人啊？” 接下来两人进了房间就开始争执，他们从来没有遇到什么价值观冲突的点，所以几乎没有吵过架，不过后来两人也都不愿意承认这次是吵架。 田蜜眼圈有点红，问费朗说：“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北京艺考？” 费朗急辩解：“怎么可能，我支持啊，这是你想做的，只是我之前没有意识到，现在觉得这个圈子好像有点复杂。” “怎么会复杂，是你想的复杂了，我只是艺考，吃饭也只是认识新朋友，连电话都没留。”其实留了，不过对方并没有联系过她，所以她把留电话当做礼貌，此刻也没必要说出来。 费朗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显得小家子气，连忙哄：“行行行，是我想复杂了，宝宝不哭。”说着把田蜜搂在怀里，田蜜抬脚做了个假踢的势头，被他长腿一钩困在他的腿间，两个人亲了起来 分卷阅读31 ，没一会就滚到了床.上。 费朗觉得这一刻也太莫名了，刚刚还在争执，但他现在不想管了，他脑子里记着今天有大事要办！ 两人吻了好久，舌头都酸了，田蜜被亲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慢慢地一件件脱下扔到地毯上。 ...... 费朗站起来刚想去洗澡，却透着半黑的光线看到床单上有两滴糊开的血印。虽然知道彼此的情况，但是看到这么神圣的血，还是不免激动，他最爱的女孩把自己交给他了。 第二次明显顺利多了，两人在起伏中沦陷，田蜜忍着痛觉得这就是她爱的男孩，这就是她要的爱情。 满室春色，无限风光。 许知瑞从KTV大厅就一路跟着费朗田蜜，看着他们进24小时超市，等他们出来又目送他们进了“和平大酒店”。 她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清楚的知道自己跟着别人很无耻。但她那一刻就是想知道他们怎么“开.苞”，又要去哪里“开.苞”。 她突然有些胸闷，耳边回荡起刚刚那句觉得别致的歌词：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 她站在酒店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开.苞”就是开房啊。 她站在和平大酒店对面等了一个小时，没有等到他们出来，倒是等到了佟博文问她去哪儿的短信，她回说遇到以前的同学在叙旧，等会自己回家。呵呵，她哪来的以前的同学，家搬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号码换了又换，什么坚固情谊能守得住呢？ 又等了一个小时，天还半黑，路灯亮了，车来车往，尾灯不断在她面前闪过，她蹲下又站起，站起又蹲下，肚子咕噜咕噜，但她有些犟地不愿挪动，好像在折磨自己跟自己较劲。 又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想他们不饿吗？她很饿啊。可转念又想到酒店的房间应该有叫餐服务，饿的只有自己。她抬头看了看笔直坚持的路灯，她想再等等吧。 下一个小时许知瑞已经放弃形象了，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已经把酒店窗户的形状和数量都研究了一遍，她想他们今天不回家了吗？如果他们不出来，自己还要这样等吗？自己在等什么？她不明白，可她还是不想挪动，她缩了缩身子，继续等。 又一个小时的时候，许知瑞胡思乱想着拿起手机搜索了“□□”这个词，涌出了一大堆三俗图片和生理名词，她第一次认真看这些图片，虽然都是很简陋的衣料和布景，人物也很丑，但是她突然有点明白小说里写的那些让她小腹发热夹紧双腿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了。 文笔再好的作者也没有办法让不知道男女生理运动怎么回事的读者，产生身临其境的画面感，所以之前许知瑞不是很明白，而现在随便一张破图就把她给点拨了，她先是豁然开朗地开心自己终于明白书里的画面，随之而来是深深的低落和难过。 再一个小时的时候，许知瑞哭了，流下了恶心自己的眼泪，人家在做号称“男女最美妙的事”，而她呢，在做一个猥琐的跟踪者，监视狂，她比小说里动辄砸钱耍手段的女配还不如，人家至少光明正大。她的理智质问了她几个小时，你到底在干嘛，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这个妖怪在痴心妄想什么？可感情却流着泪说，求求你再等等吧，等他们出来，你再走。 路上只有零星行人偶然路过，没有行人注意过她，她静静地呆在原地，路灯好像有些心疼她，洒在她身上光都更柔和了，许知瑞最爱暖光，可这一刻她无心感受它。 她在寒冷的1月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居然也没能把自己的痴心给吹醒了。 一排排路灯和一个孤零零的少女，在寒风瑟瑟的季节把和平大酒店前的时间都静止了。 许知瑞绝望地想：爱情不是让人变美好的吗，为什么我变得如此丑陋。 第七个小时的时候，费朗和田蜜出来了。 可是许知瑞在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她没能等到他们出来，她恶心自己，但还是要维护长辈眼里乖女孩的形象，理智和情感打了六个多小时的仗，终于获胜，在零点前许知瑞坐上大概是第五十辆试图载她的出租车，回了家。 她这辈子都不知道费朗田蜜那天是不是过夜了，所以也不知道半小时后他们就离开了。 因为不重要了，她告诉自己，她也要被人当做公主，她不想再做角落里给主角捧场的小丑了。 这场鱼水之欢于他们，是天堂。 于许知瑞呢，是地狱还是解脱？ 第18章 神性的开始 高中开学在分班榜上看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多留意了一眼你的名字和班级。 第一次运动会，听到别人叫你名字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你，那一眼我觉得，你长得完全符合我的想象。 高二分班到1班的时候，你主动帮我抱新书，我就再也不信百度星座了，你笑的那么好看，怎么会是个“捉摸不定”的人呢。 ——2011. 分卷阅读32 02.10 许知瑞 许知瑞半夜到家是佟博文给她开的门，他只问句了去哪儿玩了，也没等她回答就溜进房间打游戏了。 许知瑞松了口气，说实话，她真的编不出23点还开着门的场所。 她挪回房间，只觉得今天的漫长等待让她精疲力竭浑身发软头脑发涨，她接触到室内温暖的空气就开始不停地擤鼻子，好像流不完的眼泪从鼻子里下来了，她迷糊地清理鼻子没一会就穿着衣服眯着了，在梦里她觉得自己全身被绳子捆住了，身体还忽冷忽热的，她努力挣扎却发现没有一点力气，像个溺水者可是身上是干的，她努力想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哪里，怎么这么难受？ 第二天许知瑞是被丁和华摇醒带去医院的，这几天给佟国华家里两位老人说了这事儿，本来说好今天佟国华带她去爷爷奶奶家，但体质本来就不好又加上吹了这么久的风，她发烧了。 丁和华埋怨儿子：“知知啊，你发烧怎么都不说啊，穿着衣服就睡了，肯定是佟博文把你带出去没好好照顾你。”明明两个小孩一起出门的，怎么知知半夜这么晚才回来，问儿子，儿子还说她自己出去玩了，她居然还信了，现在觉得肯定是儿子把她甩了。 许知瑞想解释，可好累啊，说句完整地话都喘：“没……” “妈，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啊。”佟博文也不明白昨晚回来好像也好好的啊，怎么烧到39度多了呢。 三个人陪着她，又是抽血排队等挂水又是买粥，还给她买了热水袋和毯子，出门的时候急所以什么都没带。 许知瑞看着他们奔忙突觉得鼻酸，她有点想妈妈，虽然许郁龄总是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发脾气，但她知道妈妈多不容易。 一个女人在艰难的社会，又要当男人又要当女人，在家里带孩子，又要当爸又要当妈，怎么还要要求她脾气也好，许郁龄是肉体凡胎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呢。 “谢谢丁阿姨、爸爸还有佟博文。”许知瑞左手打着吊瓶，右手拿着一次性勺在喝粥，这一刻的幸福她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佟国华刚挂断电话就对许知瑞说：“我给你妈妈说了，她说你小时候就老生病？” “嗯，我妈也这么跟我说的，不过长大好多了，医生说免疫系统发育好了。”初中之后她就很少生病了，小时候几乎天天因为发烧感冒这种小毛小病不停折腾。 丁和华感叹：“那她一个人带孩子还挺不容易的。”这几天她已经一点点接受了许知瑞的存在了，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多半个女儿也不错。 一个女人在婚姻里，为这种说不清对错的事又能多挣扎出什么花儿呢，丁和华决定用包容换生活一个平静，她看儿子接受这事儿就很愉快的样子。 许知瑞又挂了3天水，第四天跟着佟国华一家去看了爷爷奶奶，彼此都是初次见面有些客套，说是血缘但难免陌生，不过听说许知瑞成绩很好两位老人还是很满意的。佟国华成绩就很好，本来佟博文初中成绩还挺好的，但是高中就不肯学了，二老总有些惋惜他的好脑子。许知瑞拿了大红包说了几句甜话，两位老人喜笑颜开。 年二十九那天，许知瑞和妈妈在车站碰头一起回乡下外公外婆家，她在回去之前把小说都还掉，把头发剪短，决定做回那个好好学习断情绝爱的高三学生。 许知瑞想，这次我已经把费朗在心里埋的好好的了，我已经三天没有想到他的脸了，他应该已经死了！ 结果，到外婆家当天晚上，唐夏就来找她了，拉着她的袖子说：“知知，我上次去你们班看到费朗了！你们居然在一个班，我说你们俩有缘分吧。” 许知瑞站在院子门前，看着眼前大片东歇的田地，耳朵里好像听到了费朗在她心里破土诈尸的声音。 许知瑞示意她小声，回她道：“他只是跟我一个班，我跟他不熟。” 乡下空旷不隔音，她怕二楼的妈妈听到。本来许郁龄就怀疑她早恋，她剪短了头发，她感受到许郁龄松了口气。 唐夏歪头想了一下：“不熟？可我上次给你送东西，他坐你旁边啊。” 许知瑞强调：“就坐了一个月，话都没说几句就换了。而且，他有女朋友，就你们以前班上的田蜜，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把他和我乱扯了！” 她真的觉得，唐夏在男女□□上怎么能这么乱点鸳鸯谱！还能顺带这么没有眼力见！ 许知瑞对费朗不是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相反，在她频繁地从唐夏口里听到那个和她无比“有缘”的男生后好几年，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初一寒假，唐夏看到许知瑞在看《发条橙》，她说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个男生期末考试前也在看这本书，考前他都不复习还看课外书，居然还考了第一名，是不是看这本书的人成绩都很好啊，你奶奶说你这次也是第一名。许知瑞笑笑，唐夏有时候真可爱。 初一升初二的暑假，两人一起写作业，唐夏惊讶地发现许知瑞左手食指第二骨节有一颗 分卷阅读33 痣，她说，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个男生这儿也有一颗痣，太有缘了吧，这简直就是电视剧，就是上次跟你一样看《发条橙》的那个男生，叫费朗！ 许知瑞并没有多想，继续写暑假作业了。唐夏读的是普通重点初中，许知瑞因为小学毕业成绩太好被免学费录取到外国语初中，这种学校会为了升学率录取一部分成绩优异的学生，并且要求每次考试都要在年级前30名，不然就要交学费，签约三年，所以她初中格外卖力，一点都不敢松懈。 不过寒暑假作业的教材是一样的，许知瑞和唐夏两人虽说是一起写作业，但唐夏基本都直接抄她的。当她埋头写作业的时候，唐夏都在天马行空，想些有的没的。她拥有最烂漫的少女心，那时候许知瑞还很羡慕她，唐夏的爸爸妈妈从来不会每天问她作业做了没，而她天天在做作业，许郁龄还要打电话过来叮嘱她写作业。 她们两常常躲在洋房大厅，前后门打开，吹着夏日的村里的穿堂风，写着作业吃着西瓜，好不惬意，那是许知瑞最开心的日子，所以虽然她她怕热但最喜欢夏天。 唐夏又迷上了星座，对着写累了作业在甩手的许知瑞说：“我得好好看看你们的星座配不配。”说着就打开她的电脑，开始查。许知瑞知道唐夏肯定在查那个跟她很有缘的男孩的星座，耳边听到唐夏在读：“水瓶男是公认的难以捉摸的星座男，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开朗直爽，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思想就像是散落深邃的夜空的辰星一样，神秘遥远，难以猜测。他行事向来不按理出牌，情绪就像风一样变化无常。时而热情开朗时而冷漠，矛盾的性格让人很摸不着头脑。水瓶男追求精神世界的享受超过物质的享受，他崇尚自由，追求不受束缚随心所欲的生活。” 这讲的是人吗？倒像是黑白无常……还捉摸不透神秘遥远，许知瑞腹诽。 “哇，讲得和费朗好像啊，”唐夏继续读：“水瓶男和双鱼女在一起就组成了一个爱做梦的组合，和水瓶男一起生活生活中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水瓶男会以自己独特的魅力逗双鱼女，让双鱼女在惊吓中喜悦。感受到坐山车一样的惊险刺激。不过对于以情为世界的双鱼女来说，水瓶男时而理智时而热情奔放、忽冷忽热的态度很容易吓到性格柔软的双鱼女生。由于双鱼女的性格较为弱势，在恋爱中容易被水瓶男所主导。” 唐夏兴奋地汇报：“知知，你看，百度上说你们的星座都很配呢！” 她看许知瑞没理她，继续说：“我跟你讲，费朗还蛮好看的，我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许知瑞不明白她怎么这么起劲地觉得她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很配。 唐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跑去电脑前，嘴里还嘀咕着：“我要看看我和秦朝阳的星座配不配。”说着又开始百度了起来，结果不用多想，百度一定告诉你，100%般配，你们就是天生一对！ 那时候大家并不怀疑网络，大多没有思辨意识，也不知道什么叫“巴纳姆效应”。网上说的都是对的，于是，即便许知瑞没往心里去，但还是记住了耳边的这个名字：费朗。 可是拜托，费朗喜欢田蜜喜欢了三年，初三毕业追到手这件事情，唐夏这个八卦能手居然一点都不知情，这也是许知瑞觉得无力的关键。 如果早点知道那个男生有喜欢的对象，自己一定在初中的时候就给他画上叉号了，才不会对他上心呢。 初三毕业，费朗约了班上的同学一起在市中心广场搞了场俗气的表白，把田蜜追到了手。而唐夏，这个费朗和许知瑞缘分传递的关键人物，她中考一结束就回了外婆家，没有参加那次表白，而她没有再参加毕业后的一系列活动原因，是她跟一个姓秦的男生表白被拒绝了…… 高中这两年，唐夏在十六中，为了搏一个好大学的入场券，被家里一直逼着上各种补习班，两年过年没有回来了。许知瑞和她在市区见过几回不过都没有聊到过费朗，几个月前唐夏的爷爷中风，她爸爸回来，许知瑞的外婆托他带点东西进城给许知瑞吃，她爸在S市忙着给唐夏爷爷看病就托唐夏送给她，于是就有了看到许知瑞同桌是费朗的那一幕。 后来唐夏的爷爷中风经过手术和康复身体仍是活动的不利索，所以唐夏终于得到特赦回来陪爷爷过年了。 许知瑞有些愤恨地看着面前的唐夏，还好意思问她费朗的事儿，她都没有怪她乱点鸳鸯谱，但她说不出口，自己对于费朗的心思，她希望全世界都不知道。 唐夏说：“我后来知道他跟田蜜在一起了，可是不妨碍你们有缘啊。” “有缘个屁。”许知瑞说出口觉得这话不好，想呸又觉得呸也不好。 唐夏不觉得什么，十六中大家都互骂脏话还能搂肩胡侃，彪悍自由得很。 唐夏指了指她的痣：“怎么不有缘啊，我告诉你啊，很少有人在同一个部位长着一模一样的痣的。” 很多好吗，但许知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她再也不会信唐夏的邪了。 唐夏真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生理科学 分卷阅读34 知识知道的太少了。 闹心。 许知瑞和唐夏打打闹闹，在村里跑来跑去，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村里真的有魔力，不管多压抑复杂的人到这儿都能恢复最简单的快乐。 年三十许知瑞和妈妈外公外婆一起吃完团圆饭，隔壁亲戚邻居过来串门唠嗑，唐夏过来拉着许知瑞一起去放烟花，许知瑞得到许郁龄同意后就出门了，许郁龄看她们出门又赶紧追上去大声喊着：“记得注意安全！” “知道了。” “知道了！” 两个胆小的女生不敢放大的，只能买仙女棒过过瘾，看着边上的大人带着小孩在放大烟花，许知瑞兜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QQ班级群里都是祝福，她没有看，她不想知道费朗是不是给她发了消息，反正发了也是群发没有诚意，反正她再在意他，他也已经不是她的了，用小说里的话说，他已经脏了！哼！ 唐夏看了一会他们放烟花手痒想玩手机，一掏口袋发现忘带了，就问许知瑞借手机玩儿游戏。 “知知，你居然换了这么好的手机。”许知瑞的手机是苹果4，佟博文真的对她很好，坑爹毫不手软，许知瑞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己有爹的狗血故事，唐夏搂着她为她开心。 许知瑞在邻居叔叔的鼓励下试着去点一个大炮筒，唐夏在一边拿着许知瑞的新款手机玩儿游戏，是一个简陋的小人一节节梯子往上蹦的游戏，突然唐夏惊叫：“知知！费朗给你发短信了！！！” 唐夏把短信读了出来，声音特别大。 即便在烟花炸漫天的现在都很清晰，他发来的消息说：知知，祝你下学期成绩可以超过我！新年快乐！ 许知瑞抬头看着夜幕，漫天都是稀碎的星星，想说，呵，行吧，快乐。 第19章 被弃的一模 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拥有一切，所以我尽我的能量去支持我所爱的每一个人，分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拥有的一切只有你。 ——2013.11.11 费朗 许知瑞在乡下没有了小说书，重新开始全心投入学习，因为她突然有了新的目标，她要超过费朗，她告诉自己，才不是因为费朗那条短信呢。 她想，只有站在费朗前面，才能看不见屁股后面的人。 高三最后半年，有人说是生不如死，是学生时代最大的梦魇。有人高考结束多年后还能梦到快要高考了可是还没复习，直接给吓醒了。 省中高三的学生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复习阶段，开学一个月不到就是一模。有些同学过年直接嗨到失忆，开学后，压力回来的时候还是很痛苦的，有些女生都内分泌失调了。 许知瑞一模考完出来看着旁边人颓丧的脸，她倒觉得这次考得很好，数学的大题好像都写满了，虽然和丁想的答案有出入，但是对了步骤，觉得应该能拿分。 偶尔能和数学好好相处的感觉让她很开心。 有人说一模是最难的，要挫你锐气，让你觉得自己死定了再绝地反击。 有人说一模是难度和高考最接近的，你考多少大概高考不失误也就这样了。 分数出来了，许知瑞考得很好，超过了丁想，比郭晋一就低了1分，荣获年级第二，当然还有一个并列的年级第二，是邱少卿。 所以这次丁想是班级第三名，他整整两堂自习课盯着试卷一言不发，许知瑞也不敢说话，白雪也不敢跟丁想搭话，拉着许知瑞八卦：“你知道吗，费朗这次一模都没参加，他陪田蜜艺考去了，听说三试了，明儿两人一起回来。” 白雪都觉得费朗实在是为爱丧志：“你知道一模不参加意味着什么吗？” 许知瑞当然知道，前几次模拟考试成绩和保送的名额挂钩。 当然，可能费朗觉得保送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许知瑞淡淡道：“这是他的选择。”他只是想跟着田蜜去北京上大学，又没说要去北大，他真是个目标清晰的人，多费半点力冲刺一下都不肯。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田蜜那种考试干嘛一定要一个高三生陪啊。如果是我，我死活都不会让高考生放弃一模，只是站在外面傻等她考试出来的。”白雪有些不屑，理智上进的好学生，怎么能明白恋爱已经进入人生主节奏的他们，是怎么理解高考的呢。 许知瑞暗道，可惜，你不是田蜜啊。可惜我也不是。 许知瑞拿着排名表想，费朗，你看我考的这么好，可你都不知道。 田蜜这次艺考是费朗死活要跟过来的，他去跟班主任请假，被父母连环电话，他都坚持要陪。他当然知道一模很重要，可是，田蜜因为考试压力，月经都停了，他心疼地不行，一定要跟着。 之前以为生理期停是不是因为那几次性行为，计生用品低几率地破了，所以……他们还买了验孕棒，结果试了两次都只有一条横杠。后来去医院，医生说压力太大，生理期紊乱了，费朗才明白艺考对田蜜的重要性，决定要陪她一起上刀 分卷阅读35 山，如果失败了至少还能陪着她难过。 田蜜太重视这次考试，一闭眼都是台词的语气，形体的动作，小品的剧本。 田蜜三试出来，兴奋地蹦着对费朗说，老师看我的眼神很欣赏，这次我觉得有戏。 两人兴高采烈地去吃饭，正好碰到了田蜜培训班的同学周闫然，就一起了。 等菜的时候周闫然说：“我明天接了个广告，就一个边角配戏的小角色，你去吗？2000块一天，不少呢。” “啊……我们明天要回S市，买了机票了。”田蜜有点心动，在S市戏剧学院已经考完一系列考试了，今天电影学院的考试她也觉得很顺利，一下子大任务都完成了，她觉得这个活儿好有意思啊。 周闫然鼓动田蜜：“改签就行了，就一天，是棚内，不冷的。” 田蜜看了看沉默吃饭的费朗，没说话。 吃完饭费朗把帐结了，两人走回宾馆。 费朗看田蜜没了刚考完出来的那股激动劲儿了，跟她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心里叹了口气，他开口说：“你实在想去的话就去吧，我明天自己回去。” 田蜜迟疑地问：“……可以吗？” “嗯，”费朗默默她摸了摸柔顺的头发，亲了亲她的嘴角，“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田蜜有些感动地抱住他，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好命了：“你回学校要认真复习哦，最近别跟佟博文陆稷他们瞎混了，我拍完就回来。” 费朗低头捏住她的尖下巴，说：“我不好好学习你要拿我怎么办？” “我就……” 没等她说完费朗就吻上她的唇，同她唇齿纠缠了起来。他发现，田蜜从艺考开始，从到北京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有一些变化，但他说不出哪里变了，只觉得很无力。 田蜜被亲地全身发烫，此时此刻她特别想满足费朗的一切欲望。 她垫起脚，双手环上费朗的脖子，双脚勾住他的腰，整个人腾空了，费朗感觉到她的主动，任她灵活的舌头自由地在他的口腔里搅动，双手把她抱得更紧，慢慢往床上挪步。 费朗在□□的催动下想，变了就变了吧，人总是在长大的，我们还相爱就好。 次日，田蜜早上6点就起来跟着周闫然跑到北京郊区临时搭的棚子里拍片了，说是拍片就是主角在前面，一群美女们站在后面当布景，到了电视上不是亲妈根本找不到你。 但是田蜜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拍摄，很兴奋，吃饭的时候还目不转睛地看导演副导演他们怎么工作，盯着化妆师补妆的产品默默分析。 周闫然跟田蜜等道具组布道具等的无聊，开始闲聊：“没想到你男朋友真的挺帅的。” 田蜜内心有些骄傲：“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哈哈。”培训班住一个宿舍的时候，有次田蜜边打电话边说想费朗，说想的都哭了，宿舍都笑她，她说你要是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这么久见不到他，肯定也哭。 宿舍好几个女孩都不信，还笑她。 周闫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接话道：“不过，干我们这行，这种圈外男朋友，处不久的。”她16岁艺校毕业，做了一年多的模特和龙套演员，今年才决定艺考，但这一年多圈子里的情况她见多了，田蜜这种一心想往圈里挤，一副想要出人头地的样子，一个没有资源的圈外男友是没有办法满足她事业欲望的。 田蜜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之前在S市艺考的一个姐姐听说她有男朋友，对她说分了吧，别耽误人家，可她不信，跟周闫然说：“我们不一样，我们初中就认识，在一起快3年了。” 她不觉得生气，因为他们只是拿自己的经验来看待她的感情，但在她眼里，没有再比费朗和她更坚固的感情了。 费朗回来后就被拉到办公室，徐秋白和他爸费复生你一言我一语地教育了他一番，他爸可能是太气了，说了句：“你才18，这么卖力别是替别人养老婆了。” 费朗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未来，从不怀疑：“不可能，她肯定是我媳妇儿！” 徐秋白看人家父亲都拦不住，自己怎么批评都没有用了，只能拿出一模各科的空白卷，让他在办公室做完，他再找各科老师批改，心里叹气现在的兔崽子真是越来越难带了。 费朗把几张卷子做完了放到徐秋白桌上，揉了揉写的酸涨的手腕，准备起身正好看到许知瑞捧着随堂数学卷进来了。 费朗看到许知瑞很开心，招呼道：“知知，听说你这次班级第一啊！是不是我新年祝福显灵的缘故。”他已经默认许知瑞和佟博文的近亲关系，寒假一起在KTV聚过，又是以前的同桌，他还拔过她的头发，在他心里两人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 许知瑞感受到他语气里亲昵，有点不习惯但也有点掩不住的窃喜，配合着回了句：“显灵用在这里，难怪你的作文分数不高。” 这个寒假，许知瑞和唐夏耗在一起做试卷聊天，语言习惯都有些变化，十六中不愧是学风自由民风开放。 分卷阅读36 唐夏给她讲了好多自己学校俊男靓女的奇闻异事，听得她下巴都要惊掉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学校的孩子真的是很循规蹈矩了。 在厕所生下孩子都可以发生，那费朗开房这种事在他们学校简直是幼稚园水平，唐夏说她还见过在空教室里野战的，自己班同学还在外面计时。听她讲学校的事情，许知瑞嘴巴基本都是半张开的状态，内心世界的秩序一片紊乱。 这次开学，白雪都说她开朗了好多，话都变多了。许知瑞想，换你听了这么多震碎三观的事，你也要重新整理自己一下，我活的也太古墓派了。 许知瑞放下数学试卷，徐秋白就回来了，拎着费朗的数学卷子就改了起来，抬头对许知瑞说：“课代表，这次数学考得不错，继续保持，往年保送的几个学校情况你都看过了吗？”许知瑞是毫无存在感的数学课代表。高二徐秋白看她数学不好，让她担任了这个活多官职低的课代表，美其名曰：激励她，可是丝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数学是天赋，她这种勤恳型的只能努力多写几个“解”。 “我看了，老师，不过我想问我们学校是不是没有北外报送名额啊，我个人对读语言比较感兴趣。”其实她想了好久，自己除了看小说真的没有什么爱好，总不能去读个中文系写小说吧，可她写作文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根本没有写作天赋啊。英语是她最喜欢的一门科目，她想着学好英语以后做个翻译也是很不错的，当然不是那种外文文学作品的翻译，那要求比自己写作还难呢。 “北外？没有名额，好像只有指定的几所外国语高中有，我们市区的外国语高中好像有，不过，”徐秋白停了停笔，看着许知瑞说：“你这个成绩去北外的话……有点可惜。” 费朗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徐秋白的话皱了皱眉，忍不住：“老师，人贵在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比一味跟风报热门专业清醒多了。而且北外这么牛的学校，您这么说，不好吧。” “我就是可惜了一下，”徐秋白赶紧找补，“你看，北外真是，许知瑞这么优秀的同学想要去，也不送两个名额过来。” 许知瑞笑笑，知道没有保送名额还是有些失望，这是她深思熟虑了很久之后的学校。 徐秋白拿出自招的一摞资料给许知瑞，说：“不过你可以参加自主招生，可以加分的。” 许知瑞接过资料谢道：“谢谢您徐老师。” 许知瑞刚走到楼梯费朗就出来了：“真的想考北外吗？” 许知瑞低头下楼梯，回说：“嗯，主要也不会别的。” “我表姐是北外外交学院的，你有兴趣我帮你问问。” “好啊，谢谢你。不过我不想去外交学院，我就想学门语言，具体以后做什么等学语言的时候再看。” “听上去不错，我相信你可以的。” 许知瑞回头，不解地看着他：“可以什么？” “我是说，你很专注也很有毅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成的，”费朗苦笑了一下：“我就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力学习，你看，这不一模都翘了。” 许知瑞一直以为他少年不识愁滋味，原来他也有迷茫的时候，太过顺风顺水反而失去人生方向吗？ 许知瑞抬头看着他问：“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 “嗯。” “那就去学计算机，做游戏软件。”这个许知瑞最近看的小说里，男主角的大学专业。 “打游戏虽然有意思，但弄代码太无聊了。”费朗还是喜欢单纯的有一个爱好，爱好变成职业就失了本来的乐趣。 许知瑞低下头眨眼思考了一下，说：“唔，那剩下你喜欢的，据我所知也只有田蜜了。” “哈哈，是啊。”费朗看着许知瑞，觉得她最近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许知瑞往前走，费朗隔着一步跟着，她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多好。 第20章 可笑的脱位 我刚刚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骨肉连心。 ——2011.04.25 许知瑞 许知瑞和秦雯联系了一下，秦雯培训班老板秦总正好是北外毕业的，提供了一点信息帮助。 3.15是许知瑞生日，她拒绝了佟家想要给她准备的庆生。她从来没有正式庆祝生日的习惯，所以想到只觉得尴尬，而且上次费朗过生日的画面都历历在目，她就更不想过生日了。她借口要准备考试，生日那天，她和妈妈在家里简单地吃了碗面，收了佟国华的一个大红包。 3月底，许知瑞参加了北外自主招生考试。 虽然想学语言这个想法遭遇了许郁龄的反对，但是在表示自己的决心后，得到了爸爸的支持。 她有了底气，跟许郁龄为这个想法争了几天，最后终于胜利，这是她第一次不顾妈妈反对坚持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件事，当然她以前都不会有反对的念头。 许知 分卷阅读37 瑞想，原来有人宠爱，就会变得任性呢。 许郁龄不无伤心地表示，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八年，竟然还不如才认识几个月的爹。 许知瑞在有了爸爸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走路都脚下生风，说话都比原先中气足了，再加上看了北外往年的分数，就算没有自主招生的加分，正常发挥应该也能选一个不错的专业，一下子觉得压力小了。 真好，日子真的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呢。 许知瑞放慢学习节奏，不再不停地做各种试卷了，她估计好自己心里的分数，每天腾出时间听英文广播，慢慢尝试阅读英文原版书。 有时候英语罗老师忙不过来去别的班答疑了，她会帮着班里同学讲解，一来二去，全年级都知道1班有个准北外生，一直帮1班学生解答英语问题，英语巨好，对，就那个有次考了满分那个，叫许知瑞，长得还挺好看的。 许知瑞听到白雪讲起她在年级里也算小有名气的时候，她只是小窃喜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下去了。 如果，你在意的人没有看到你，你得到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许知瑞从过年的时候已经把费朗埋在心底了，她告诉自己，这段暗恋已经结束了，你们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大概这种暗示起了效果，她后来很多次在面对费朗给他讲题、跟他胡扯的时候，她会心慌会失神，但她瞒住了他也瞒住了自己，所以表现得都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得心应手，越来越像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很好，一切都没发生过。 许知瑞有些绝望地想：我的暗恋，就像一场想象，只发生在我的脑海，始于自己终于自己，也算对得起“暗恋”这两个字了。 佟博文的学习在紧锣密鼓的补习中稍有起色，但不知为何他表示最近太忙了，不想每周六跑那么远去补习英语了。佟国华就接许知瑞到他家住两天，给佟博文讲讲英语和化学，佟博文学习能力还不错，英语已经很不错了，二模都过了本一线十几分，佟国华激动地到处找朋友聊填志愿的问题。 许知瑞敏感地察觉到，每次提到秦雯，佟博文都会微微皱眉，一副嫌弃的样子，于是问：“为什么不去育才了？” “太远了，要考试了不想浪费时间，你教的也挺好的，”佟博文给水笔换了根笔芯，高三学生的笔油就跟喝的一样，几乎每天都要换，“你以后就算不做翻译，做个英语老师也不错，还有寒暑假。” “老师太穷了。”许知瑞不想过穷日子，她想要大笔大笔自己可以支配的钱，她想要自由，所以她第一个就把热门的外交学院给踢出自己的志愿单，她想要以后的生活，可以有自由和钱。虽然现在佟国华每个月都会给她零花钱，还会带她去添置用物，她还是会没有安全感，她自己开了个户头，开始存钱，一个穷了很久的人，最知道钱的重要性，因为钱和自尊直接挂钩。 “……你想要有钱你干嘛读语言，你应该去读金融这类的。” “读金融这专业的大都是给人挣钱的，不是给自己。你想读什么？爸爸给你列了十几个学校的各种专业，你有感兴趣的吗？”许知瑞看到佟国华拿出来的那一摞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专业，不知道找哪儿弄的，还有推荐指数，就业行情分析，她看了都头疼，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已经找到去路。 “随便，我无所谓，不过想了一下，既然你们都去北京，那我也去北京吧，热闹。”佟博文看上去冷冷的，但是其实很怕孤独，一个人吃饭都不乐意，上次佟国华和丁和华一起去同事家玩儿，留他一个人在家，他硬是打电话把许知瑞叫过来，陪他一起去吃烤鸭。许知瑞问说为什么要叫她过来一起吃。 “因为我一个人吃不掉。” 许知瑞才不信。 “好吧，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难怪在知道有个陌生姐姐之后他这么快就能接受，因为可以多个随叫随到陪他吃饭的人吗？ 许知瑞最近深入学习英语之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对英语只了解一点点，记下好多问题，和秦雯约好时间去培训班找她讲解。 她进去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门半掩着，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门，她也不好意思推开，刚拿出手机想打电话，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居然是佟博文。 许知瑞往里看了看，秦雯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对她点点头，她开口问佟博文：“你怎么在这儿？” “找她有事，已经说完了，我走了。”佟博文没多说什么，但许知瑞觉得他有点生气，想着他可能真的不喜欢秦雯哎，难得来她办公室还这么臭脸。 佟博文对自己一直不错，所以她觉得是秦雯和他的问题。 秦雯恢复微笑，伸手拉开椅子说：“来吧，坐这儿，都准备了哪些问题啊。” 许知瑞也只能装傻，把本子拿出来，一条条问，回去的时候抄了好多知识点，还拿了两本语法书走。不过她没有回家，她决定今天住到佟博文家去。 她发 分卷阅读38 了条短信告诉妈妈就坐公交过去了。 现在许知瑞有了很漂亮的自行车，但她却爱上了公共交通工具，一是因为丁和华给她买了很多裙子和精致的衣服，骑自行车有点不合适，二是可能自知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也开始有心情重新欣赏这座自己呆了十八年城市了。 到佟家后，她看了眼玄关一双带着余温的鞋子歪斜地摆着，她摆到鞋架，走到房间把书包放下后走到佟博文房间门口，想进去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她听到里面有动静：“佟博文，你开下门。” 没有回音，她继续问：“你在里面吗？” “为什么不开门啊？” 许知瑞有点奇怪，放软声音：“你不想说刚刚秦雯老师的事儿就不说吧，我不问了，你开下门呗。” “我要睡了。”佟博文的声音有点沉，好像故意用力压低的，许知瑞听着觉得有点怪。 她不说话，继续敲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门我就继续敲！” 过了一会，许知瑞听到房间里有闷闷的动静，她感觉到佟博文走了过来吧嗒解了锁，下一秒门开了，房间里拉了窗帘没开灯，她透过客厅的光看到佟博文的脸肿的像猪头，还有血糊在脸上。 她看佟博文要关门，赶紧伸手拦住，却发现他的手竟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扭曲着，太可怕了：“我的天哪，你跟谁打架了？” 许知瑞急得乱了阵脚：“你干嘛了啊，走，我们去医院。”佟博文痛的面目扭曲，一扭曲脸更痛，觉得全身都在被针扎被火烧。 他自己也知道要去医院，可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许知瑞拉着他，佟博文痛地走不动路，可她劲儿太小撑不动他，佟博文拧着眉大喘气：“打电话给费朗或者陆稷吧。” 许知瑞连忙拨通费朗电话，拖着佟博文慢慢上电梯，这边耳朵里一声“喂”已经传来了，可电梯已经来了，她走进去发现根本没有手按电梯，她急得抬起脚就踩在了“1”上，电梯下去了，她的大脑在又一声“喂——”和“许知瑞？”之后得以转动，开口说：“费朗，佟博文受伤了我弄不动他，你能来一下他家楼下吗？你……有空吗？” 费朗住在两公里外的小区，他骑车赛车火速赶到，看到佟博文的脸和手还是吓得愣住了，赶紧拉着他上了许知瑞叫的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之后，许知瑞脑子里才反应过来，费朗居然存了她的电话？可是她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他啊？可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佟博文这个样子，立刻清醒：“佟博文，到底怎么回事！” 费朗也在问，还说要帮他报仇，佟博文失笑：“我被一个1米9 全身都是肌肉的老外给揍了，就你还给我报仇，你还不如我呢。” “打架很了不起吗？”许知瑞看他们讨论的重点，觉得他可真是够少年意气用事的：“问你，为什么打架，老外总不会冲上来揍你两拳吧，还有，被打了为什么不报警！” “总不能让你喜欢的秦雯老师再被毁一次名誉吧。”佟博文痛得咬的牙关节都发酸了，“那老外又是个有老婆的，我让她清醒点，她非不听，说他老婆在国外管不着他，那就算了。可我出去的时候又看到这个老外跟雅思班的一个女的搂搂抱抱的，和上次我在另一个电梯看到的女的还不是同一个人，我就想去质问……” 出租车颠簸了一下，佟博文受伤的手被颠地碰到了车门，痛的直龇牙咧嘴。 “师傅，开慢点，慢点。”许知瑞看他疼的那样很心疼，连忙让师傅当心，又转头对缓过来的佟博文说：“所以你就打他？” 许知瑞有些不是滋味，秦雯怎么又把自己陷入到这种困局里，还连累了佟博文。 “我跟他讲道理啊，可是我英语不好，说不通，急了就推了他，结果他反手就拧我的手，那个女学生就开始打我脸……我挨打了就想反抗，结果不小心就又推了那女的，那老外就……打了我两拳……” 费朗虽然听得很生气，整个人都气沸腾了，但是还是觉得很好笑：“你就一人推了一下就被揍成这样，凭什么觉得我打的没你好？” 许知瑞没好气：“这很重要吗？”这两个幼稚鬼，打架怎么可能解决问题呢。 费朗和佟博文感觉到许知瑞的怒气，都不敢开口了，一路沉默到了目的地。 到了医院，许知瑞连忙去挂号，排队，拍片，虽然她来过医院无数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医院做这些事。 “脸上是软组织挫伤，就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消个毒就行了。右手是脱臼，我要复位，是不打麻药的，复位完了最好要用三角绷带固定一阵子，你这么年轻不养好以后会习惯性脱臼的，你在这里，我去准备一下。”急诊外科医生把他们留在了里间。 许知瑞扶佟博文坐在检查床上，有些担心，怎么刚好是右手呢：“会不会影响高考啊，还有一个月了。” 费朗皱着眉：“绑起来怎么写字啊，文科有这么多东西要写。” 这时那个医生刚好走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你要高考？你成年了 分卷阅读39 吗？这个不行，叫家长过来再弄。” 许知瑞说着拿起电话要打给佟国华，对医生说：“医生，你先复位吧，我打电话叫家长。” 医生拒绝：“不行，见到家长才能复位，万一复位有什么问题，家长有什么意见，影响了高考这是一辈子的事，医院担不起责任，你赶紧叫家长。” 许知瑞有些着急，她知道医院有医院的规章流程，避害是本能，但早复位早好她是知道的，佟国华过来怎么也要半个小时以上了。 “我是她姐，亲姐，行吗？”她赶紧掏出身份证：“我成年了！医生拜托了，爸爸妈妈来还要好久，拖久了对他也不好啊。” 费朗也忙附和，我们都是乖孩子，没事不会找人麻烦的。 急诊医生看了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也是小孩子，但是成年了签知情同意书还是可以的，就松了口。 复位的时候，佟博文咬着毛巾痛的整个脸汗流不止，流过伤口上有些刺痛，但这点痛哪有复位的万分之一。 他没有哭，因为痛的没有力气，不过许知瑞一直在哭。 复位医生往外拽他手臂的时候，许知瑞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不敢呼吸，仿佛挨痛的是她。 她看到佟博文咬着毛巾整个人痛地颤抖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也好痛，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其实复位特别快，但他们就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绑好三角巾佟博文已经缓过来了，还笑她居然哭成这样，不知道以为谁在挨痛呢。 许知瑞擦着眼泪，低低地抽泣，轻轻摸了摸他复位固定好的右手说：“刚刚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骨肉连心。” 费朗扶着疼痛已经缓解的佟博文往院外走，看着许知瑞哭得泛红的眼睛和鼻头，觉得这也太温馨了吧，有个姐姐真好。 那一句也让佟博文心软的一塌糊涂。 第21章 坚定的支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许知瑞小说摘录本 虽然在医院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回到家丁和华和佟国华看到佟博文的脸和手还是免不了要一惊一乍：“怎么高三还跟人打架呢，太不像话了！有什么仇不能等到高考结束再说？” 佟国华觉得肯定是男孩子间冲动的暴力，他小时候经常经历，不过挨揍的多，谁让他成绩好呢。 三个小孩都没有多解释，在丁和华感谢了费朗接着就对儿子嘘寒问暖去了，许知瑞把费朗送到门口说：“费朗今天谢谢你，早点回去吧。” 费朗看着许知瑞的脸，咽了下口水欲言又止：“没事都哥们，你……” 许知瑞看他表情，心里一动，有些期待他要对她说什么：“怎么了？” 他忽然不想提醒她，只说：“没，没什么……那我走了啊，拜拜。” 说完就转过脸去，抿嘴笑了。 许知瑞回到佟博文房间，他已经在用冰袋敷脸了，他看了一眼许知瑞，皱了皱眉：“你去洗把脸吧，红一道黑一道的。” “什么？！”许知瑞冲向厕所，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就跟卸了一半妆的京剧脸谱似的，可能之前受伤碰到佟博文的血，后来哭的时候没有纸巾乱抹了一通，她真是要疯了，还以为刚刚费朗要说什么呢！他为什么不说完！ 她拿起手机给费朗发短信：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秒回：怕你害羞 许知瑞拿着手机，就这四个字，也没个标点，她却有一丝惶恐划过心头，他知道她以前看他会害羞？ 他知道了吗？ 许知瑞赶紧摇摇头，怎么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佟博文请假在家里休息了一周，他的手只是为了防止以后的习惯性脱臼而固定的，高考前拿掉就行了，他现在偶尔会拿着笔练练肌力，不然高考都拿不动笔。 许知瑞把这事打电话告诉了秦雯，秦雯表示了感谢和歉意，只说让他们好好高考，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等考完请他们吃饭。 许知瑞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理，可感情的事又能怎么处理？ 要么还在一段无望的感情里继续纠结等待死期，要么快刀斩乱麻再独自舔舐伤口，说来说去都是伤心，只不过是早晚。 三模结束后，大家都已经进入了冷静期，除了保持稳定的心态，再怎么冲刺也飞不了天了，班里的同学已经有好几个拿到一些学校的保送资格，丁想不是竞赛生，模考又没能在前几，没有清北报送的名额，某所985有名额可惜专业并不是丁想感兴趣的，他纠结了好久。 他在寒假后似乎就不在状态，两次都没有考到第一，许知瑞模考倒是稳定在前三。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丁想，因为他已经沉默很久了，她总觉得和考试并没有太大关系，因为许知瑞发现丁想会盯着手机发呆，这是他以前没有过的。 在丁想看着手机一动不动半小时后，许知瑞决定多管一下闲事，问他道：“你在，等谁的短信 分卷阅读40 吗？” 丁想回过神，甩甩头说：“……没。”他收起手机继续做试卷了。 白雪手里拿着几个小贴纸，转头说：“丁想，你看我准备了什么！”说着就得意地把贴纸伸到他们面前。 “铛铛——！”许知瑞也好奇，一看，居然是TWINS的贴纸，她当然知道丁想一个周杰伦都不熟的人为什么会知道TWINS，此刻很无语，觉得白雪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谢谢。”没想到丁想好像很满意，还接过了贴纸，贴在了黄冈试卷封面上。 许知瑞：“……” 白雪觉得自己真机智：“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许知瑞问：“那你去X大吗？” “你看我最近的成绩，你觉得我参加高考就能保证去北大吗？”丁想似乎是想不高考了，他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许知瑞不知道这么上进爱学的丁想怎么会这么颓废，鼓励他：“可是你去了这个学校就一定去不了北大啊，你还记得自己去北大的时候说的话了吗？北大在等你啊！” 丁想眼神黯淡，颓丧地说：“哈哈，许知瑞你真天真，北大这种学校，谁都不会等的。” “好，不关北大的事儿，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了，模考不好又如何，你寒窗苦读十几年已经快到终点了，你现在放弃是怎么了？我不明白，大家都不明白。” “老徐也希望我接受保送，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试了。” 许知瑞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丁想的脸色，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一定发生了什么，徐秋白就算希望班里多几个保送生也不会劝他放弃北大的，没有人比班主任更知道丁想离北大多近，几乎可以说只要坚持到高考结束就行了。 丁想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哽咽：“我爸在非洲失踪了，已经两个月了，我不想考试了，真的，我突然好累，我就想赶紧去非洲，我要去找他。” “……大使馆都联系过了，是哪个国家？” 果然，许知瑞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丁想才这么异常。她看着丁想说完就哭了，她更难过了。许知瑞做了他近一年的同桌，她除了看他对成绩有一点点情绪波动之外，从没见他有过其他在意的事。他爸爸的事让他都想把高考草草了事了，可见打击之大。 “南非的比勒陀利亚。” “所以，你准备接受保送了？”许知瑞不可置信，虽然她知道他父亲的事非常重要，也明白为什么徐秋白让他接受保送了，听到这种事都会觉得还是别考了吧，比较稳妥，可许知瑞心里有些无法接受他的决定。 丁想深呼吸了几下，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些可惜。”白雪在旁边听着，似乎感同身受那种纠结，一边是杳无音讯的父亲，一边是努力十几年的梦想。 “丁想，我能说我个人的想法吗？”许知瑞憋了一会还是想说，她不是徐秋白这种成年人，她是个把高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她知道丁想和她一样，甚至更甚于她。 她看丁想没说话就继续开口：“你现在接受这个学校的XX专业，你去了非洲，大使馆都找不到的人你到了那儿就可以找到吗？你如果选择高考，现在重新认真看书，你是真的有很大希望考去北大的。如果你接受保送，等到你的父亲回来的时候，知道你没去成北大一定会很难过的。”她觉得自己对哭泣的丁想说这些话真的很残忍很冷血，可是不说几乎对不起她对丁想的了解。 白雪在旁边听得觉得许知瑞好勇敢，居然敢对丁想说这些，虽然她内心也这么想，但不敢说出来，丁想也不想听这些。 丁想没有说话，把头埋在臂弯里静静地呼吸着，一动不动。 许知瑞觉得他的悲伤感染了她，她也觉得胸闷。 孩子蹒跚学步的时候，父母就像左右腿，给他支撑，让他走得又稳又快乐。她近十八年的人生里都只有一个妈妈，她就像个单脚走路的孩子，就算努力装作步态正常，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靠坚强和努力假装和别人一样，她随时会摔倒，她实际上脆弱的不堪一击。即便有爸爸只有几个月时间，她都感觉到自己走得更自由了，有两条腿走路的感觉真好，那才是稳定的步态。 现在老天突然告诉丁想，你的这条腿失踪了，他这个习惯了两条腿走路的人该如何适应单脚走路，应该比许知瑞一贯单脚走路的人更难吧。 许知瑞不想转过去，丁想的同桌已经回家准备出国了，她就保持这样回头的姿势陪着丁想，虽然他一直伏在桌上，可她觉得这就是一种安慰和陪伴。 她眼睛在教室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和斜后方隔了几排的费朗正好撞了个四目对视，她本来很慌张，可是在捕捉到他的眼神里有忧伤后，许知瑞调整了自己对他笑了笑，费朗也回了个笑容。 许知瑞想，真好，你看，我们也是可以这样相处的朋友。 许知瑞回到家，和妈妈吃了顿饭，许郁龄最近不用给许知瑞生活费，就在吃饭上多花了些钱，菜品都丰盛了不少。不过饭桌上许 分卷阅读41 郁龄还是在敦促许知瑞不要掉以轻心，北外分数还是很高，失误了自主招生分数补上也不够怎么办等等，许知瑞走神地应着，她还是比较担心丁想。 手机震了，丁想发来的：谢谢你。 许郁龄看她看手机，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妈，我求你了，我不谈恋爱，我这辈子都不谈，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许知瑞有些烦，为什么老是怀疑她谈恋爱，自己的妈妈是哪只眼睛看出她有被人喜欢的资质？ “你最近脾气见长了啊，我就是问问。”许郁龄在她有了爸爸撑腰之后觉得对她再难控制，随便问两句都被顶。 “我有好好学习，我没有谈恋爱，我吃完了。”许知瑞说完放下碗去散步消食了。 许知瑞很喜欢在晚上散步，有时候晚上做题困了也会出来吹吹风，路灯向地面均匀地洒下暖光，许知瑞站在灯下呼吸超清新的空气，这一刻她是自由的。 她走了会就往回走，心里盘算时间和等会的学习安排，突然想起短信没回，掏出手机给丁想回了几个字：“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加油。” 丁想和她做了高二不到一年的同桌，是有革命友谊的，她希望丁想可以做一个以后想起来都不会后悔的理智决定。 “知知？”许知瑞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吓了一跳，她家这片儿怎么会有认识的人？ 一回头居然是唐夏，她惊喜地走过去，发现她旁边站着上次在KTV看到的那个男生叫秦朝阳。 许知瑞问：“唐夏……你怎么在这儿？”她记得唐夏住在星湖花园，是高档小区，离这儿有10公里，而她的高中十六中更是南辕北辙。 唐夏指给许知瑞看：“秦朝阳住这儿，就那儿，喏，玉石别苑。” 秦朝阳对她笑笑：“没想到佟博文的亲戚居然和唐夏认识，世界真小。” 许知瑞也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她暧昧地看了一眼他们说：“你们，咳……” 唐夏把两人紧握的手伸到了许知瑞面前晃了晃，笑得特别得意：“就是你看的这样！” 秦朝阳翻了个白眼，不过微笑着，任她这样么做。 唐夏拉着许知瑞去买冰淇淋吃，许知瑞没在四月天吃过冷饮，也太刺激了，秦朝阳说他不吃，付了钱就去旁边垃圾桶抽烟去了。 入口的时候许知瑞觉得打通了任督二脉，睁大眼睛对唐夏说：“好爽啊。” “我说的吧，冰淇淋不是只有大夏天才吃的。”唐夏拿冰淇淋跟她的碰了一下，看了眼在几米远处抽烟的秦朝阳问她，“你觉得他怎么样？” “唔……不太清楚啊，他是你男朋友呀，你觉得怎样才比较重要。”许知瑞想了想在KTV的时候，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佟博文费朗他们的好朋友。 唐夏边咬冷饮边说：“他就是我初中毕业表白的那个男生，我追了他好多年，可是他都不搭理我，他有喜欢的女生，在外国语高中，最近要出国了。” “他有喜欢的女生，那你们？”许知瑞不明白，但觉得唐夏提起她有些低落。 “我们就是……上床的关系。” 许知瑞看着唐夏，睁大了眼睛，她慢慢吐了一口气让自己显得淡定点。 “知知，我真的喜欢他啊，能和他在一起怎么都行。”唐夏看着已经抽完烟走过来的秦朝阳，凑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 许知瑞的耳朵痒痒的，这句话挠得她不知道该为她心疼还是为她高兴了。毕竟，唐夏用一种这么亲密的方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不是最单纯的那种，但是可以牵手可以上床，心里住了个别人又如何呢，如果她自己可以做到装傻的话也没什么不好。 秦朝阳走过来揽上唐夏的肩，说：“吃完了吧。” 许知瑞看着他们，如果不是唐夏刚刚的话，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的恋人啊。 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男一女在一起了，可谁能猜得到他们真实的故事有多波折离奇呢？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透的。 第22章 别人的感情 我喜欢你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2011.06.30 许知瑞 四模结束后，大家在整理东西准备回家，最近学校统一取消晚自习，让大家只在白天自习。 这天，白雪谢加印约了几个同学说要去学校后街吃烤串，问许知瑞去不去。 许知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回头看了眼还在做题的丁想问：“你去吃烤串不？” 丁想抬头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说：“好啊。” 那天之后，丁想选择了高考，他不觉得全是许知瑞建议的效果，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说，你爸失踪你心思不在了，算了你就去那学校吧，专业不好以后可以换的，高考也不一定就能发挥好。 那时候他只是希望有个人来站在信任他的一边，相信他、支持他可以考好。 这个人刚好是许知瑞而已。 分卷阅读42 也幸好有许知瑞支持他，不然他真的就不想考了。 到后街的时候，正好碰到田蜜费朗还有胡波已经坐下在吃了，面前摆了烤茄子花菜、鸡翅、馒头片还有一堆已经吃完堆起的竹签。 这三人看到他们有些惊讶，胡波还有些吓到的样子，连忙正色打招呼：“你们也来吃啊。” 白雪拉开椅子坐到他们旁边这桌，大家也一起坐了下来，丁想接话道：“嗯，放松一下。” 白雪坐下后就直直地看着胡波，胡波好像有些心虚对他们：“我们吃完了，要走了，你们慢慢吃啊。”说着就拿起了书包。 费朗好像也有些不自在，明明桌上还有没吃完的，也一副要一起走的样子。 “胡波，”白雪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眼睛就红了，问他：“你是不是说了。” 胡波不敢抬头，拔腿就跑，嘴里还喊着：“费朗你买单啊，明儿我把钱给你。” 许知瑞看着费朗已经站起来结账了，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正在哭的白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们桌，田蜜看到她不明所以的眼神对她笑笑，转头对低头抹眼泪的白雪说：“没什么，胡波没说什么，别哭了白雪。” “他肯定说了，不然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白雪真是委屈，胡波这个王八蛋，平时大家一起八卦别人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但当她求他不要把微博的事告诉费朗，他居然还是没有管住这张大嘴巴，自己也是自作孽。 田蜜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口就被费朗拉走了，费朗走得时候没有回头，很果断，许知瑞看着他的背影想，他也有这么冷酷的时候啊。 白雪吃烤串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了平时的叽喳。谢加印有点好奇的样子，不过看白雪哭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慰她别多想。 桌上只有丁想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和许知瑞聊天，一顿烤串吃的大家心事重重，早早回家了。 许知瑞今天回佟博文家，这几天她都住这儿，离学校近，所以她才敢去吃烧烤，不然她要是回家吃不下饭，许郁龄肯定得生气。 还没到家就接到了白雪的电话，电话里她嚎啕大哭，吓得她把手机拿远了点，问：“怎么了，白雪。” “胡波他真的说了，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许知瑞想，看来她已经质问过胡波了。 “呜……我有个微博……里面写了一些东西……呜……胡波看到了……“许知瑞边听边开门走进房间放书包，佟博文听到她回来连忙冲出房间要跟她说什么，看到许知瑞正在讲电话又缩了回去。 许知瑞在她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讲述里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白雪有个微博小号，里面写了自己对费朗的喜欢，还写了很多田蜜学习差、没有女生跟她玩了之类的小家之言，这个号用了两年都没人发现，她写的很欢快。但是不小心在学校点到过“签到地点”，胡波居然跟着这个地点找到了她的小号，还根据微博里的很多信息猜到是她。白雪求胡波不要告诉费朗。但是胡波就坐在费朗旁边，他根据微博里的线索找是谁的时候，费朗也帮他在找，因为费朗也很想知道这个天天在说田蜜坏话的是谁。 许知瑞听了也很无奈，心道：你也不能怪胡波，毕竟他在不知道是你的时候就已经让费朗知道了，要怪真的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喜欢一个人的痕迹。暗恋费朗这样的人最好是别留痕迹，留下了也只能多个让人取笑的把柄。 许知瑞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立场安慰白雪，是同学朋友劝她别伤心了，好好准备高考吧。还是以一个也一样喜欢费朗嫉妒田蜜的同病女孩，劝她你和我一样没戏的，别挣扎了，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许知瑞不知道，只是机械地说：“别哭了，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吧。” 白雪哭了好久，慢慢缓了过来，挂电话前她说了句：“原来喜欢一个得不到人这么难过。” 许知瑞想回她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她没有说，她也不可能说出口。 胆小，猥琐，是她。 所以，她不仅不敢说喜欢他，她连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偷偷写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许知瑞挂了电话在房里沉默了一会。 佟博文听到她房间里安静了，就敲门进来，跟她告状般地说：“知知，你知道吗，秦雯根本没有跟那个老外分手，还他妈同居了！我这打算是白挨了。” 今天佟博文收到补习班另一个同学的短信，可算是气坏了，他觉得现在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许知瑞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自己脑壳疼，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信息轰炸她，全世界都在恋爱暗恋，她在干嘛，她要去看书，她要准备高考。 许知瑞怎么觉得佟博文怪怪的，他这么酷的人最近怎么开始扮道德卫士了，开口敷衍他：“别管了，她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自己会看着办的。” 佟博文问：“你不去劝劝她吗？” 她听了佟博文的话 分卷阅读43 心里更加奇怪，不想顺着他说：“我去劝她，她替我高考吗？我用什么立场劝她，我只是一个学生，是晚辈。” “好吧。”佟博文有点不死心地看着她，看许知瑞根本没理他，已经在看书了，只好回自己的房间。 等他出去了，许知瑞拿起手机，拨给了秦雯：“秦老师，忙吗？” “不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清楚？” 许知瑞问了几个攒的问题，秦雯还是保持一贯的耐心在解答，电话里传来一声男人的“honey”，后面的话许知瑞没听清，秦雯把电话拿开跟他说了几句话，转头继续给许知瑞讲。 许知瑞在她讲完最后一句的翻译之后，开口问了：“老师，你跟那个Matthew老师在一起了吗？” 秦雯迟疑了一下，回答她：“是。” 许知瑞也有些生气，也理解佟博文的不爽：“那佟博文的打是白挨了吗？他差点都要影响高考了，只是为你打抱不平。” “对不起知瑞，我替Matthew对佟博文说过道歉了，医药费也可以赔，可他拒绝了。关于我和我Matthew的事情，我和他谈过了，他以后只会跟我在一起，不会再那样了。” 听完秦雯的话许知瑞就知道这个女人又陷进去了，她气得头皮都有些痒，继续问：“老师，他有老婆孩子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老婆孩子怎么说呢？” 秦雯解释：“他们……他说他们感情不好，现在是分居状态。”不知道这话是替Matthew还是替她自己裹一块遮羞布。 许知瑞一听都要皱眉，这种话全世界出轨的男人都会讲一遍给自己的情人听吧，感情好还出什么轨？ 许知瑞不放心还想劝：“老师，我觉得还是要再考虑考虑，男人的话不能全信啊。” 秦雯觉得她真可爱，说：“哈哈，好的，老师会考虑的，你高考加油哦，考完了我请你和佟博文吃饭。” 许知瑞知道了秦雯在敷衍她，但她没办法，大人要敷衍一个小孩有的是办法和道理，这个时候搬出高考她立刻无话可说。 许知瑞挂了电话，就在丁和华的开饭声里去了餐厅准备吃饭，她今天本来吃的饱饱的回来的，结果两通电话消耗了太多脑力和情感，现在又饿了。 许知瑞帮着一起盛了饭，给佟博文的那碗多加了一勺饭，特意压实。 丁和华夹了一筷子青菜在许知瑞碗里，说起了家常：“知知多吃点菜，今天老佟约了几个人去钓鱼了，说要钓两条明儿煮汤给你们补补。” 又转头对儿子说：“仔仔，最近学习压力是不是很大，我看你昨晚一点灯还亮着。” 许知瑞听了扯了一下嘴角，心道灯还开着那是因为他还在和陆稷开黑。他们最近每天都这样，陆稷准备出国，先去读预科，已经撒开了膀子玩了。佟博文一般在许知瑞监督下会学到她睡觉，之后的时间如果还醒着肯定是在打游戏，他可没那自觉性一个人熬夜看书。 佟博文看了眼许知瑞，看她没拆穿，敷衍妈妈说：“嗯嗯，还行。” 丁和华很满意儿子的学习状态，知知来了之后，佟博文对学习的热情都增加了，真是近朱者赤呢。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是在重复以前的每一天，但又好像不是，每天班级后面的倒计时表就被撕掉一张，徐秋白每隔两天就鸡血一下，生怕大家考前松懈。丁想一边在准备高考一边还在等非洲的消息。 费朗一模没参加，二模三模基本也在班级五六名徘徊，较稳定，正常发挥985是板上钉钉的了。只是那天之后费朗没有和白雪交流过，不过他神态自然，让人猜不出之前发生了什么。白雪也放松下来，装样子谁不会，就怕尴尬地对峙。 后来许知瑞才知道，是田蜜劝费朗不要因为微博这种人家偷偷写的东西去影响白雪高考的，那些坏话说了就说了，无所谓的，个人看法而已，她说：“只是个喜欢你的小可怜呢。”于是费朗原谅了白雪，没有再追究，他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那时候的田蜜真的是天使，所以后来许知瑞才为她的迷失感到可惜。18岁就可以站在攻击她的人的角度看待事情，为什么后来会那样。 也因为田蜜的大度，白雪没有想到要去清理微博，只是把这个微博闲置了，这也给后来一波冲田蜜袭来的网络暴力以话柄，当然这是后话。 天气越来越热，衣服越穿越少，高考呢，一下子就近在眼前了。 每年都是这样，高考来了，交通管制，新闻报道感人事件：某考生忘带身份证好心人接力传送，考生路上堵车警察叔叔骑车准时送达考场…… 新闻上是最老的套路，可现实里却是每个人真实地在扭转自己的人生，他们的笔尖在试卷上摩擦写下的某个数字或是字母轻易地就可以把他们从这个城市推向另一个城市，如果可以看见命运的□□，高考一定是变动最有趣的。 丁和华、佟国华、许郁龄三个人就在校门口呆了两天，三个人居然和平相处有一搭没一 分卷阅读44 搭地聊得很愉快，高考结束后，他们带上两个小孩去大吃了一顿。许知瑞默默看着三个大人的面上和平，心里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样也可以做朋友？ 佟博文浑然不觉她在想什么，这段时间的冲刺把他憋坏了，还在继续说：“田蜜艺术生考试结束的早，在等费朗的时候被参加引导工作的学弟要电话了，正好被费朗撞上，笑死我了，学弟那脸尴尬的……” “费朗生气了？” “哪儿能啊，费朗还安慰学弟说学校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姐姐，这个有男朋友还可以试试其他的，那学弟更尴尬了。” 许知瑞撇嘴，费朗也真是够烂好心的。 佟博文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仔细看了一圈许知瑞的脸，说：“许知瑞，你觉得你脸上哪里需要整一下吗？” 丁和华听到连忙骂他乱说话，看了眼许郁龄还怕她不高兴：“你胡说什么呢，知知挺好看的，瞎说什么呢。” 许郁龄想到了这茬，说：“唔，高考也结束了，许知瑞的两颗虎牙要拔一下。” 佟国华说：“这个虎牙不能拔的吧。” 许郁龄已经打算好了：“没事的，我的两颗虎牙就是拔了的，S市几家医院都不肯拔，我带她去乡下拔。” 许知瑞吃着菜没说话，高考结束一下子有点不适应，心里居然还想吃完饭要回去做题，马上就被自己的这想法给吓到了，她可真是学习的奴隶，解放还没几个小时就想去搬砖了。 “唔，等我明天带知知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吧，别乱拔。”佟国华觉得许郁龄乱用自己的经验带孩子。 可是第二天，当许知瑞被佟国华带到牙科诊所，听医生说可能要戴两年牙套的时候，立刻想跑回去找妈妈带她去赤脚医生那儿拔牙了，至少快刀斩乱麻。 “我还是去拔牙吧……”许知瑞一直听许郁龄说她的虎牙也是拔了的，现在医生都是骗钱才弄出整牙的事儿的。 “不行，医生说了，虎牙是美容牙，拔了脸就少了支撑，以后老的快，你才18。别听你妈，用她不科学的方法质疑科学。”佟国华交了钱，做了一系列检查，又拉着许知瑞问了医生好多细节和注意事项，末了带她去吃了顿好的。 佟国华拉着她交代：“知知以后带了牙套吃好多东西都不方便呢，甘蔗啊瓜子什么卡牙的最近都多吃吃。” “……爸爸，可不可以等我散伙饭结束后再带牙套啊。”许知瑞不想给同学留下的最后印象是个牙套妹。 “行啊，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旁观的告白 我们嘴上说着再见，可有些人却再也没能见到，这大概就是长大，我们开始经历分别。 ——2011.06.28 许知瑞 费朗和田蜜高考结束后吵了一架，这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一次吵架。 田蜜拍完的广告短片在高考结束后看到了周闫然搞到的样片，一般他们这样的戏份是不会有机会看到样片的，所以她还很期待。 但看到样片之后田蜜就崩溃了，片子里的自己在一群女郎里不仅是不起眼，几乎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脸还很大，可她的脸明明很小啊，片子里她的五官平淡无特色，和她本人在镜头外看起来几乎是两个人。 她跟周闫然联系问自己在视频里看上去怎么会这样，周闫然一副过来人：“你鼻子不够挺，鼻头略大，现实生活里看不出来的，镜头最吃光，而且我觉得你眼间距太宽，最好能开个眼角隆个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再瘦十斤。” 田蜜从来都是很自信，几乎就是被夸着长大的，长相是她最大的优势，现在被周闫然这么一说几乎没有可取之处，她惊呼：“怎么可能！我这么差劲吗？” 周闫然解释道：“你怎么会差劲，差劲电影学院会要你？我说的这些都只是微调，差劲的人得换脸。”她和田蜜都过了三试，就等高考过线录取了。 田蜜有些不信，试图乱找几个理由：“不是镜头的问题吗，是不是化妆师的问题？” “姐姐，群演都是一个化妆师好吗？镜头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有问题的只会是人。”周闫然劝她，早整早好，不然以后成名了不方便。 田蜜回家跟家里要钱，但是她爸妈不仅拒绝了，还把她骂了一顿：“现在年轻小女孩没有自信就知道整容，人家说你丑你就信，人家巴不得你整丑了，天然美最美。” 田蜜在S市接了一个礼仪小姐的活，是某商务活动剪彩需要人迎宾，她在那儿碰到了之前S市戏剧学院艺考的姐姐，她把这个问题告诉了这个姐姐。 “说实话，你的鼻子是不够挺，普通人的话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镜头会放大你所有的缺点，还会让你的脸显得平面，而你总不能永远正对镜头吧。再说新人机会不多，难得有机会大家都去抢，导演都要挑花眼了，只能鸡蛋里挑骨头了，所以五官好真的是在这行出头最重要的一点。”姐姐说着又捏了一下田蜜的鼻子，说：“我觉得如 分卷阅读45 果你不敢直接装假体隆鼻的话可以打一下玻尿酸，保持个一两年吧，会吸收掉的。” 过了几天田蜜和费朗开房去，她把她的想法提了出来，没想到一贯支持她的费朗却激烈反对。 “不许去，整容这种事怎么会轮到你。” 田蜜解释：“那姐姐说很多明星都整的，爹妈娘胎里给不出那么上镜的五官，镜头就是反人类的存在。” 费朗嗤笑：“她觉得你应该去，但是也有人不觉得，万一以后遇到一个导演喜欢天然美，你却整了，错过机会怎么办。” 田蜜噘嘴：“圈子里都整的，你说的那种只是少部分机会，不整我会错过大部分机会。”怎么身边人都不支持她微调一下呢。 “圈里人圈里人，你认识几个圈里人，多认识一些再说。我是觉得你现在听风就是雨，你要学会辨别这些信息的利弊。”费朗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田蜜的长辈。 田蜜委屈，看着费朗的大眼眼泪汩汩地往下流：“我当然想过利弊，谁愿意挨痛动自己的脸啊。上次那个广告片的导演拍另一个广告的时候找了周闫然没有找我，就是因为我的脸不够上镜。” 费朗虽然心疼但此刻不想哄她，他下意识地不想同意田蜜去整容，总觉得这事好像没完没了似的：“你今天同意整容，明天别人说你胸小你就想去隆胸，你是在为别人活吗？” 田蜜盯着他问：“那我胸小吗？” 费朗被田蜜话题一茬一时语塞：“……还行” A罩杯怎么会还行，田蜜又不是没跟费朗看过片，知道他向往那种波涛汹涌的绵软。 “你嫌我胸小？要我去隆胸？” “……没，怎么可能，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一个刀口都不行。” 田蜜把T恤单手一脱抖了一下胸，低头评估心道只能说是微波，继续咄咄说：“那还是觉得我胸小咯？只是舍不得。”说完田蜜又想：怎么办好像是小，如果以后要拍那种稍微激情一点的戏怎么办。 费朗知道她现在是无理取闹了，只能顺着她表衷心：“很好，大的小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 说完又正色道:“宝宝，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坚持你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被别人这个那个的建议给左右，我觉得演员好不好看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有自己的风格，站在金字塔尖的女演员不是各个都美得像画，只是因为作品大家能记住她们。你整的和她们一样，观众怎么记住你。” 田蜜咬唇道：“我没有被左右，我看了镜头也觉得不满意，如果我要做这一行肯定要动一下的，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那些有作品的演员首先要有被选中的机会，而这个圈子脸就是机会。” 田蜜亲了亲他，抱住他的头想深吻，费朗推开了她。 “如果我说不行呢？”他不想让身体分心，拉开了和田蜜的距离，现在田蜜上身只穿了Bra，纤细的颈脖精致的锁骨描绘着美丽的女性曲线，但费朗只觉得冷静。 田蜜和费朗就这样四目僵持，谁也不肯低头：“我一定要做，我已经预约了。” 费朗觉得火苗都要喷出来了，一字一顿地问她：“田蜜，你就没有想要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现在在问，现在到开学还有两个月，早做早点恢复。” 费朗看出来田蜜下决心要整了，他坐在床边，双手胡乱地拨着短发想要平复自己的怒意。 那天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在房间里争执，到后面道理讲完了，不欢而散。 高考估分那天大家都来的比较早，虽然徐秋白说今天大家可以和自己想坐的人坐，但同学们还是不约而同选择了自己原来的同桌。丁想估了一个很不错分数，可以说年级里没人高出这个估分，虽然只是估计但还是徐秋白高兴坏了，仿佛眼前就是状元了。 许知瑞坐在座位上感受着最后能坐在高中教室的时刻，这里是她的回忆，填满了苦学和一点和费朗有关的隐秘桃色。 高中散伙饭那天大家装作大人模样喝着低度啤酒，徐秋白酒量也是真的差，喝了两瓶就开始抱着丁想哭，说：“对不起丁想，差点让你错过北大。” 丁想虚扶着徐秋白的肩无奈道：“徐老师，分数还没出来呢。”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们班得有个清北的啊，重点班，许知瑞去北外，还有几个都出国，保送的保送，我们班就你和费朗可能考上了。” 费朗听了咕嘟把酒给咽了下去，惊讶徐秋白这么看好他：“原来我在老师心里是清北的水平啊？” 徐秋白有点可惜费朗的天赋，对他发了个白眼：“我说智商有可能，实力的话你没戏，谈恋爱谈的放弃全国顶尖学府。” 费朗听后不好意思地赶紧敬了徐秋白一杯，说了一堆好话，把徐秋白给哄得喜笑颜开。许知瑞想，这大概也是费朗为了田蜜这么无法无天，可老师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吧。 觥筹交错间同学们又推杯换盏了几轮，大家很商务 分卷阅读46 地敬来敬去，嘴上说着“前程似锦”、“苟富贵勿相忘”，歪七倒八地转战KTV通宵去了。许知瑞看白雪喝得木线茫然，只得拿了她装班费的信封拉着丁想去结账，结完赶紧杀去KTV。 毕业散伙饭两部曲一是师长吃饭，二就是KTV嚎歌搭配真心话大冒险，想说不敢说，想问不敢问，想做不敢做的都会在KTV诡谲迷离的光影下似不经意地暧昧呈现 而此刻，少男少女的心事在酒精和KTV迷离灯光的助力下已有暴露的趋势。大家已经开始玩男女们最俗也最爱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了。 “你第一次接吻在哪里？” “高中有喜欢的人吗？” “性幻想是谁？” 一张张微醺的脸问着别有用心也渐渐张牙舞爪的问题，他们套着游戏的外壳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许知瑞在这个游戏开始没几分钟就看到费朗就出去了，她关注的唯一对象走了，这个包厢在她眼里便只是光怪陆离的声色场所，毫无意义。也许在许知瑞眼里，省中只是有费朗的省中，高三一班因为有费朗才那么特别，甚至连KTV都是，她不愿承认还喜欢费朗，可是这一刻理智休憩，感情义正言辞地跑出来告诉她你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痴迷，许知瑞感到绝望。 还能有比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更绝望的青春吗？ 许知瑞没有参加这个游戏，她被白雪使劲灌的有点晕，，不知道白雪着了什么魔，像是故意要喝醉似的，许知瑞不想陪她醉，拉着丁想陪她，她想出去透口气。 她告诉自己只是去透口气，可一出包厢门眼神就像在搜索猎物似的，一下就看到费朗坐在休息区沙发上。 许知瑞站在门口看他，看着她喜欢的那个少年最近似乎长大了，下颌的线条更明朗，只是眉头紧蹙，她突然想把它抚平，她想问他为什么最近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可她还没有上前，就看到包厢里的白雪冲了出来，是的冲了出来。 只见她飞快地把大厅扫了一圈，就摇晃着走到费朗跟前，叫了一声：“费朗，我……”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许知瑞和费朗同时扶住她。 费朗冷静地开口：“白雪，你喝多了。”许知瑞觉得他酒量真好，喝了十几瓶，到现在居然还这么清醒。 “呜……我就是喝多了才敢说，费朗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的喜欢，从初中就开始了！”白雪哭得很厉害，哭的许知瑞有点难受，原来她都不算惨的，白雪年代更久远。 费朗被白雪抱住，他试图推开她，可白雪已经在他胸口蹭眼泪了：“对不起。” 白雪呜咽：“对不起我也不想喜欢你，可是我忍不住，我喜欢的我都想死了。” 费朗听后只觉得胸口堵了口气，被人这样表白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拍了拍白雪的肩安慰她，可他渐渐觉得尴尬，夏天大家只有一件薄薄的贴身衣物，白雪现在这样抱着他，他能感觉到她软糯的胸脯在他的胸下柔软开来，他对旁边的许知瑞用眼神求助。 许知瑞站在白雪旁边，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她对自己的心意也门儿清，此刻只觉得自己站在白雪身后像是在排队表白，看到费朗求助的眼神她垂下眼选择了忽视。只是悲天悯人般地想，白雪和她一样这么可怜，暗恋了这么多年，心里的纠结委屈都可以写一本书了，费朗多抱她一会怎么了。 白雪说着还抬起头来看费朗，问：“你知道吗，我每天看你跟田蜜在一起有多难过吗？……你们上床了吗？” 费朗在这个档口赶紧推开她，扶她坐在沙发上，嘘了口气，差点晚节不保。结果白雪跟铁了心似的起身追着他抱，费朗闪得快，白雪扑了空倒了地上，脑袋磕在了茶几上。 许知瑞赶紧扶她，对也吓了一跳的的费朗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她掰过白雪的头一看发现她额角磕破了，心叹这表白也挺惨的，还要见血。 可摔倒在地的白雪还在嘟囔着和费朗说话，只是这时她已经哭的有些口齿不清了，许知瑞听不清楚。 她和费朗合力把白雪抱到沙发上，她看白雪哭的有点要睡着了，但还是坚持抱住了费朗的手，不禁笑了，抬眼看到费朗也在笑，四目撞了个措手不及，两人都没避开眼神。 这一眼让许知瑞心慌燥热，她只觉得耳朵里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周围走动的脚步也静止了，又只有他和自己雷鸣般的心跳了，他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她知道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却挪不开眼，这一刻，她好想吻他，她几乎要冲破理智倾身向前了。 “许知瑞——”是丁想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理智边缘，还好丁想出来找他们了，还好，她居然想亲了一个她喜欢的人，一个别人的男朋友，合理又荒唐。 费朗看到救星了，赶紧指了指自己被白雪抓住的手：“丁想，救我！” 丁想鄙视：“你一只手都甩不掉吗？” 费朗狡黠笑着引诱丁想说：“那你过来 分卷阅读47 。” 丁想走了过去，费朗飞快把白雪抓着自己的手扒开抽出立刻起身走远，白雪感觉手空了迷蒙着睁眼看到“他”就在自己面前，撑了一下自己站起来再次抱住“他”。 丁想刚走过去就这样被白雪抱住了，许知瑞一脸同情：“你看，是你自己主动替换费朗的。” 丁想挣扎，试图用语言唤醒她：“白雪，我是丁想，你松开。”可她手劲怎么这么大，跟溺水者拽着浮木似的。 许知瑞也去帮他，费朗看着他们动作，不敢上前，大概也是被抱怕了。 后来他们四个提前撤退，都没来得及好好跟同学们告别，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费朗给白雪开了一间房，丁想好不容易解开白雪的束缚，把她扶到床上，立刻远离床2米。 丁想终于自由了，活动了一下自己，问费朗说：“白雪怎么回事啊，干嘛一直叫你名字啊费朗。” “谁知道。”费朗弓着背坐在沙发上，女孩子隐私不便多说。 丁想也不多问了，看到许知瑞忙前忙后给白雪洗脸，调侃：“许知瑞贤妻良母啊。” 许知瑞白了他一眼，作势还要把毛巾伸到他面前：“那你来？” “算了，我最近都不想碰白雪了，今天已经过量了，我衣服都被湿了，你看都是汗。”丁想抖了抖自己的T恤，空调风钻进衣服里，舒服地他吁了口气，转头对费朗说：“我们走吧，许知瑞好好照顾白雪吧，辛苦了。” 费朗看了眼床上刚翻了个身的白雪，不放心地说：“你先走吧，万一等会再闹我怕知知一个人弄不了她，我再等会。” 丁想抿了下嘴角，有点得逞的意味，说：“好，拜拜。” 那天如果知道有些人真的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许知瑞他们一定会认真看看大家。 高中毕业，我们开始学着大人模样喝酒，开始学着自己掌握人生方向盘，开始去追自己喜欢的人，用力拥住他们，再在分别时流着泪推开，开始爱人恨人原谅人，开始知道人生不是只有考试，有太多比考试更无奈更多变的难关，今天我们毕业，第一课就是经历分别。 第24章 难看的牙套 戴上牙套照镜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得不到费朗的青睐了。 ——2010.07.10 许知瑞 丁想走后，房间里清醒的人只有许知瑞和费朗了，她有点手足无措。 费朗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开口：“知知，你想过整容吗？” 许知瑞想我很丑吗？她有点想照镜子：“……” 费朗问出口才觉得自己这话不对，换了种说法：“不是，我是问你对整容怎么看？” “我不会整容，因为我不是靠脸吃饭的。”许知瑞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第二个她从来没想过。 费朗笑笑：“对呀，你不是靠脸吃饭的。”他打开手机，上面有2个未接电话，都是田蜜的，他不想回，他还知道田蜜现在肯定在他家楼下等他。 “是田蜜吗？” “啊？嗯。” “费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的生活除了田蜜好像没别的了。”许知瑞觉得自己酒劲已经过了，现在清醒的很。 费朗：“……” “不过，只要你觉得是值得的就好。”许知瑞看着他的眼睛，她也想跟他表白然后被他抱，可她喝了酒都不敢，因为做了也无望。 许知瑞想，费朗你这么阳光美好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让人绝望。 费朗疑惑地看着她：“……知知你今天怪怪的。” 她看他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专注，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信息，但他不是很愿意继续想，费朗觉得她应该是喝多了。 “我本来就很奇怪，你今天才知道。”许知瑞转头倒了杯水，避开了费朗的眼神，随口扯了句：“费朗，你有微信吗？” “没有，什么东西啊。” 许知瑞纯粹是没话找话，想让气氛自然点，就说：“一个软件，腾讯旗下聊天用的，没有算了。” 费朗正好得闲，于是搜索下载了微信，加了许知瑞。 许知瑞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微信好友。多年后许知瑞凑朋友圈热闹，生成了微信的年度信息，看到了自己第一个微信好友是唐夏，不禁想到了费朗，如果他生成了这个一定也能看到自己吧，想到这弯了下唇就点开聊天置顶的消息界面发消息去了。 费朗那天是等到1点以后才走的，那会醉酒后的白雪居然打起来小呼噜，有点可爱，许知瑞看着她的憨态想：白雪你今天好幸运，你表白了还抱了他，他知道你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他了，而且喜欢的都想死了，你知道吗，我居然很羡慕你，因为我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所以连这点残忍的回忆都没有，也许怯懦的我活该一无所有吧。 许知瑞半躺在被白雪霸占了三分之二的床上想，许知瑞你可真的，怂爆了！ 费朗打车到家楼下的时候，田蜜在夏夜的凉 分卷阅读48 风里等的都快睡着了。她走上前去，抱住一言不发的费朗撒娇：“老公我错了，我不整了，别生气了。” 费朗心里叹了口气，紧紧地回抱住她微凉的身体，今晚也算值得。 许知瑞第二天顶着睡眠不足的脸在白雪无数遍的盘问中，一遍又一遍地把昨天的细节回忆给她。 白雪撅着屁股把头埋进被子里使劲揉搓，哀嚎道：“死了，我怎么会说这些话，费朗该怎么看我啊！” 许知瑞对着宾馆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放心，他什么都没想，很淡定。”他满脑子都是田蜜，哪有你的份，想太多。 “很淡定？他什么意思，我都说了那些话了，他没有什么反应吗？” “他说了对不起了啊，还挺有礼貌的吧，还送你回来还给你开了房，在我看来，仁至义尽了。”许知瑞过了昨晚的冲动劲，庆幸自己喝的不多，不然排在后面也表个白，最多也就得到这个结果。 白雪气得指着墙大骂：“费朗真的是个王八蛋！” 她发了一通火，也生了自己一会闷气，洗漱了一下和许知瑞分头回家了。 许知瑞回家补了个觉，下午两点去了诊所，佟博文已经在那儿等她了。经历了漫长的折磨，许知瑞盯着诊室里那盏小桔灯都要盯出月球的感觉了，终于结束时刘医生还很高兴地对她说：“来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许知瑞慢慢抬眼，可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还是满腹委屈，觉得自己像个凸嘴怪物，再也不会有人喜欢她了。 佟博文安慰她：“别难过，你不说话还是可以看看的。” 许知瑞知道他也安慰不出什么动听的话，随口回了句：“我没难过，只是不想说话。”她走到一家饰品店，买了顶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终于觉得自信了。 许知瑞低头看路对佟博文说：“秦老师请我们吃饭，你去吗？”牙套在嘴里讲话都不方便，她觉得自己得讲话慢点，不然要喷口水了。 佟博文讥笑：“去干嘛？看她和那个有老婆的花心老外秀恩爱？” “不去拉倒。”许知瑞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指责任何一方，只抱着单纯的心态去感谢老师吧。 但是秦博文居然还是跟着她去了，许知瑞心想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两人坐公交到了商业区进了一家新开的牛蛙店，秦雯穿了一件藕粉色短袖旗袍已经坐在窗边位置等他们了， Matthew没来许知瑞倒是松了口气。 秦雯招呼他们坐下后端起茶杯吹了吹，颇有古装美人的楚楚感，对他们说： “许知瑞我是不担心的，佟博文你报了哪儿啊？” “Y大法学院吧。”佟博文就照着佟国华给的志愿表抄了一遍，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许知瑞看的都心惊，怎么这么草率。 秦雯欣慰的笑了，说：“很不错啊，那个学校很好，我有个朋友也那儿毕业的。” “嗯，还行把，也不知道去不去得了，老师你的男朋友呢？怎么没来。”佟博文故意把男朋友三个字一字一顿，有点挑衅的意味。 “他回多伦多有事，过阵子回来。”秦雯说的很自然，许知瑞有点佩服。 佟博文靠着椅背，假作无心道：“哦，回去看老婆孩子了。”许知瑞都想掐他了，这时干锅牛蛙飘着香端了上来，许知瑞希望这茬赶紧过去，招呼说：“快，趁热吃。”说着抽出筷子想要大快朵颐，第一口上嘴就崩溃了，一股酸胀感弥漫到整个牙龈，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是桌上的两个人完全没在意她。 秦雯面不改色：“这和你无关。” 佟博文：“你就这么喜欢老外？你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外国人？” 秦雯还是很好脾气地没有生气，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谁和你无关，我只负责传授知识，你觉得我不对，不要跟我学就行了。” “呵，让我再来猜猜，你是喜欢已婚的？”佟博文夹了一块藕，一边嚼一边斜眼看着秦雯，不管话里还是表情上都充满了挑衅，好像在等她发怒似的。 “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喜欢毛头小子。”秦雯低头吃着牛蛙回完这句就没再看他。 许知瑞喝了一口雪碧不敢吃太烫的，也不敢这时候说自己想喝蓝罐气泡饮料，连呼气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惊扰了他们，只能干坐着听他们剑拔弩张的对话，也不敢插嘴，此刻真的很尴尬，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哼哼，可真是够贱的。”佟博文摔下筷子就站起来要走，“秦雯秦老师，我祝你在小三这条路上得偿所愿。” “我祝你学业有成。”秦雯抬眼看着他少年气性的动作没有站起来，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地说，“对不起。”最后三个字只有许知瑞听到了，佟博文已经夺门而出。 许知瑞没有追出去，她觉得秦雯今天被佟博文刺激成这样还这么淡定，心里肯定很难受，只是在学生面前只能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她又开始烂好心地同情别人，想多陪秦雯一会。 等两人 分卷阅读49 吃完饭，许知瑞打电话给佟博文，结果是费朗接的，让她来玉石别苑12栋，佟博文在这儿。 玉石别苑就是许知瑞家隔了不到两公里的别墅区，刚搬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她还自嘲自己住在别墅旁边的贫民窟。 她坐公交到玉石别苑，在保安室等他通行，保安叔叔打了个电话给12栋业主就让她进去了，看许知瑞是第一次来还开了一辆敞篷小车送她到门口。许知瑞坐在可爱的通行车里看着别墅区影影绰绰的灯火，遥想了下自己拥有别墅的那天，她发现她都不敢想。保安叔叔把车停在12栋门口，跟她寒暄了几句，许知瑞道谢后走了进去，还没看到屋里的情况就闻到一片酒气。 这是一栋两层小别墅，进门就是巴洛克风格的客厅，许知瑞扫了眼客厅，只见佟博文躺在一堆啤酒瓶里，秦朝阳坐在沙发上跟他说话，费朗不在。 许知瑞跟秦朝阳点头打了招呼，蹲下来对躺在地上的佟博文说：“佟博文，我来了。” 佟博文没睁开眼睛，呵出的气满是酒气，喷了许知瑞一脸：“吃完了？她有说什么吗？” 她闻了酒气皱了皱眉，故意逗他：“说了很多，你想听哪句？” 佟博文睁开眼，坐了起来：“都说说呢。” “说了学业啊，说学习英语要坚持啊，还有以后的就业方向啊……”许知瑞知道他不想听，她故意说的。 “……我知道了，除了这些呢。”佟博文说完抬眼看到许知瑞狡黠的眼神，才发现她是故意的，想惩罚她，伸手捏了她的脸颊。 “痛死了！”许知瑞连忙拉开他的手，脸都拧了起来：“嘴里面破了。” 她吃饭的时候咀嚼不当，嘴里磨破了好几个地方，现在说话都有些痛，被他这么一捏，伤口又蹭到牙套，这破牙套可折磨死她了。 “怎么了怎么了，痛啊，对不起啊。”佟博文要她张嘴，她用她自认为最凶恶的眼神拒绝了他。 许知瑞看他垂头懊恼地样子，说：“你走以后，秦老师半个字都没提到你。”还给他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说完，房间里一片安静，许知瑞不知道他和秦雯发生了，是他的一厢情愿，还是他们的两情相悦只是却步于另一个不伦？这个问题在佟博文这儿是得不到答案了，秦雯大概也不会告诉她的，他们这个故事此刻无解。 许知瑞看佟博文又在拿酒，赶紧拦住：“别喝了，喝了人家也不喜欢你。” “不喜欢拉倒，稀罕她啊？” 许知瑞腹诽，可真嘴硬，不稀罕干嘛上赶着。她觉得这个弟弟跟她别扭得都有点像。 这时秦朝阳走过来问：“许知瑞，你知道唐夏爷爷家在哪里吗？” 许知瑞说：“知道啊，就在我外公家旁边。”她不明白秦朝阳问她这个干嘛？ “可以把地址给我吗？” 许知瑞奇怪道：“你干嘛不自己问她要啊？” “我要给她一个惊喜。”秦朝阳撒谎不眨眼，但是许知瑞这种恋爱小白听到马上就眼冒爱心了。惊喜？那唐夏一定很开心，还说秦朝阳不喜欢她，不喜欢干嘛给惊喜啊。 许知瑞说：“好啊。”马上就加了他QQ把地址发过去了。 秦朝阳看了眼客厅里海盗船钟，邪笑着也不知对谁说：“都两个多小时了，他俩怎么还没下来？” 许知瑞下意识脱口问：“谁？” “还能谁，24小时都要腻在一起的费朗田蜜呗。”佟博文语气很酸，兄弟里就他孤家寡人。 “来了来了，就知道你们惦记我，嗨，知知。”许知瑞回头看到费朗和田蜜从二楼下来，田蜜站在他旁边脸上泛着好看的红晕，大概秦朝阳问的时候他已经出房门了。 许知瑞回了个“嗨”，心里念了一句，他们在房间……两小时啊。 “嗨，又见面了呢，许知瑞久仰大名。”田蜜第一次叫她名字。 许知瑞重复了一遍：“久仰？”她可是小透明啊，这话也太客套了吧。 “是啊，费朗佟博文老提起你，我一直想认识你。”田蜜拉住她，跟她聊了起来，听说她成绩很好，说她对佟博文很好羡慕死费朗了，吵着也想要一个姐姐…… 田蜜没有说的是费朗吵着要个姐姐后就在她怀里蹭着叫“姐姐”接着又是一片旖旎。 许知瑞微笑着听田蜜好听的声音，心想原来，我也曾成为过话题呢，虽然这不是我梦想的戏份。 田蜜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以后约了一起出来玩，许知瑞说好，心里却觉得十分怪异，这算什么啊？ 第25章 限制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建议18周岁以上阅读，感谢 那个七月，我特别快乐，我很少想到你，我觉得我快要把你忘了。 ——2011.07.30 许知瑞 许知瑞戴着牙套不想参加任何娱乐活动，但拒绝白雪和罗一萌真的很难，这两人有太多理由来约你并且还有很多办法驳 分卷阅读50 回你的借口，所以许知瑞没等录取通知书就直接回了外公外婆家，对外宣称回归田园。 可刚下了大巴又坐了三蹦子回到外婆家还没来得及整理房间，就被唐夏拎过去骂了一顿，质问她为什么把爷爷家地址给秦朝阳。 许知瑞看她表情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有些心虚地说：“他说要给你惊喜啊。”她想这不是好事吗？ “惊喜个屁，他要去美国跟他的老情人双宿双飞了，这个渣男！”唐夏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是很生气，娇挺的胸部被气得一起一伏地。 许知瑞听了也很气愤：“那他来干嘛呢？” 唐夏没好气地说：“他来要离别炮。” 许知瑞有点脸红，不好意思接话了：“那……” “等会晚上去找他，送给他，以后再也别联系了。” “他在哪儿啊？”唐夏应该不敢在爷爷奶奶家就…… “镇上的宾馆，等会就说晚上我和你出去玩住你家了，正好你回来了。” 许知瑞绕了了绕食指，问：“唔……为什么一定要离别炮啊，情侣都这样吗？” “因为不是情侣才会这样，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么单纯我不能带坏你。”唐夏已经开始化妆了，许知瑞看着她涂涂抹抹小刷子在脸上刷两下，又用海绵在脸上点两下，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许知瑞不禁感叹：“唐夏你真好看。”她看了眼唐夏的化妆包，里面的东西她只认识睫毛膏和口红。 “知知，你化了妆也好看的，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来，我给你化一个，打开你新世界的大门。”唐夏说完就把许知瑞的眼镜摘掉，开始认真地给她上妆。 “睁眼，知知。”许知瑞慢慢睁开有点异物感的眼皮看向镜子，可没戴眼镜有点糊，看不太清楚，唐夏把镜子拿近给她看。 许知瑞有立体的五官，只是被眼镜掩住光芒，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像发光，唐夏看着她说：“知知，你真好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你也藏得太深了。” 许知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蠢蠢欲动，想给自己买化妆品了，谦虚道：“你太夸张了，不过确实……比原来好一些。” “好啦，你慢慢欣赏，这个卸妆油的用法你会了吧，不要不卸妆就睡啊，我先走啦。”唐夏认真交代了卸妆方法背上包包走了。 秦朝阳听到门铃声松了口气，开了门让唐夏进来，看着她微汗的脸庞故作冷酷地说：“终于来了，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秦朝阳现下榻的酒店几乎是他这辈子住过最差的了，毛巾硬邦邦、漱口杯居然就是一次性杯子，牙刷上嘴就跟刮牙龈似的，但他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泗鼎镇最大的酒店了，外人看到肯定会很感动，秦朝阳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屈就自己，但偏偏有人不为所动。 “我敢吗？秦少爷勾勾手指就能弄死我的我本事我可是知道的，我还要留着小命去大学找第二春呢。” 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秦朝阳居然还在等，这让唐夏意外。 “哼，弄死人犯法，我最多让你生不如死。” 唐夏进了房间在空调里散了散热就作势要脱衣服，她严格履行诺言，把欠他的这次炮还了。 秦朝阳制住她脱衣服的动作：“干嘛，不先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去美国，我留在中国，我们结束了！”唐夏以为自己接受了这个结果，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哽咽了，她要忍住。 “那你跟我一起去？” “一起干嘛，我现在说一起去美国你才要哭吧，你好不容易得到女神的召唤，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你在国内有女人，还带出国了。” 秦朝阳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坐到床边拿起酒店打火机一按一松点了根烟，深吸了口焦油尼古丁的味道吐出浊气说：“我家里也想让我出国，不全是因为她。” “秦朝阳，别骗人了，我就是个炮友，不值得你花心思骗我。你现在有多想去美国，你自己心里知道。”唐夏喜欢了他六年，他对沈棠音也就痴迷了六年，这些年他对她沈棠音的感情，唐夏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要是说，我对你动了心思呢？你信吗？”秦朝阳熄了烟，捧住唐夏泪眼婆娑的脸，一颗一颗眼泪地亲，“别哭了，乖乖等我。” “等你什么？” “等我回来找你。” 唐夏止住泪，她信了，她突然看到了曙光，这些年她终于等到了他的回应。秦朝阳擅长唬人可不屑在感情上行骗，她知道自己今天几乎大获全胜。 唐夏居然说要在镇上呆3天，还让许知瑞打掩护，村里就这么大地方，一条路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十户人家，三天不见人肯定会问的，许知瑞跟她爷爷奶奶说，唐夏去毕业旅行了。 她把这个借口说给唐夏听，想着也算通了个气，省得穿帮，还让她网购点特产，装个样子，这下好了，理由这么充分，唐夏索性一周都没回来。 许知瑞在唐夏爷 分卷阅读51 爷家每天吹着空调上着网，看国外化妆的教程，征得唐夏同意后拿她没有带走的部分化妆品练手，有空看高中QQ群里大家吹牛。 同学们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争先恐后地晒，后面跟着一片祝福。许知瑞没有晒，但她默默地在等费朗晒，可他也低调，除了跟着大家一起胡侃两句，没有汇报过自己的动向，许知瑞也无所谓，他肯定会去北京。 丁想的录取通知书是发到她微信上的，那四个大字，看得许知瑞都有点热泪盈眶。丁想是那届S市的理科状元，在郭晋一早早保送后，他终于得到了第一的位置，去到了自己想去的大学。 北京大学，丁想他真的来了呢。 许知瑞的录取通知书是寄到佟国华那儿的，因为许郁龄每天上班，怕错过快递，寄到他家后许郁龄还打电话叮嘱他不要拆，等她来了一起拆，许知瑞觉得妈妈在她高考后都变得有点可爱，大家都卸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人都轻快了。 唐夏回来后，一直沉醉在爱情里，跟许知瑞讲话还不停地在笑，许知瑞都不忍心问她录取通知书的事儿。 现在耳边又是唐夏的念叨：“秦朝阳说让我等他从美国回来。” “他让你等就等啊，万一骗你的呢？” 唐夏咬牙切齿状：“骗我我就去美国找他，把他皮扒了。” 可她知道自己舍不得。 许知瑞忍不住问：“你录取通知书呢？你爸妈收到了吗？”她不是非常清楚唐夏的成绩，唐夏自己也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平时都不提。 “Y大XX学院，本三，不过和你一样，学语言哦。”唐夏抱住许知瑞，亲了她的脸蛋：“以后就要仰仗大神了，罩着我！” 许知瑞被她突然这么亲了一下，脸都红了：“你怎么，亲人呢！” “我不亲人我亲什么？墙？”她还指了指卧室的墙，“知知你也太害羞了吧，你在学校就没有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许知瑞面不改色说谎，她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喜欢费朗。 “啊，好可惜啊，高中谈恋爱还蛮开心的呢，虽然我是在最后几个月才享受到的。来，我来给你介绍对象！”说着打开QQ一个个开始看，许知瑞有了费朗阴影，总觉得唐夏介绍不靠谱，连忙溜了。 佟国华给佟博文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也给许知瑞买了一台，本来买两台黑色的，佟博文把许知瑞的换成了白色给她寄了过来。于是，这个夏天，许知瑞拿着新电脑开启了电子书（千万不要效仿，打击盗版！）世界的新大门，她每天拿着笔记本去唐夏爷爷家蹭网，还要忍受唐夏和秦朝阳的电话腻歪。 秦朝阳每天都在催唐夏回去，唐夏像是故意的似的，拖着不肯回去，还对许知瑞说是吊着他，可许知瑞看来，难受的明明是她啊。 “知知，他今天没有打电话给我哎。” “他在干嘛啊，已经1个多小时没有回我短信了。”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喘气，我觉得他出轨了！” 这天许知瑞和唐夏帮她爷爷奶奶掰玉米，两个小女孩戴着草帽在田里卖力地掰玉米，可没一会唐夏又在对着手机发呆，许知瑞真是看不下去了。 “我求求你，回S市吧，我觉得你要精神分裂了。”许知瑞实在忍不了唐夏紧张兮兮地碎碎念，谈恋爱的人都这么神经兮兮的吗？她看费朗和田蜜不是呢。 “我不！我不回去！”唐夏对着乡下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放开了嗓子喊了出来，“我要让他知道离开我有多难受！” “……”到底是谁难受啊，许知瑞搞不懂她。 许知瑞看了看篮筐，她都背了五筐回去了，唐夏还才开始第二筐，就说：“你不回去就好好掰玉米，这都一下午了你才掰了多少啊。” 唐夏听完把手机扔一旁就开始卖力，嘴里喊着：“今天也是元气的玉米少女！” 许知瑞一旁看着不理解她的中二。 唐夏没回去，还在爷爷奶奶家蹭吃蹭喝，老人家对她宠得不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来她告诉许知瑞，回城里爹妈都在上班，忙的好几天都看不到人，没有饭吃，乡下才像家，爷爷身体不好，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每天看到她都开心得不行，她也舍不得老人家失望。 许知瑞听她也不全是因为秦朝阳赌气才不回去也就没劝她，两个人每天聚在一起摸鱼玩耍，没了电子产品就直接返璞归真，一拿起手机和电脑就回到了现代生活。 七月底这几天许知瑞窝在外婆家，把在唐夏家下好的十几部电影没日没夜地全看完了，可真是太爽了，她想可以一辈子过这种米虫生活吗。不过她还是每天阅读1小时外文新闻，毕竟秦雯说要保持阅读，她可不希望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下午，许知瑞抱着电脑去唐夏家想再下几部美剧看看，她穿过堂厅跟唐奶奶打了声招呼就上了二楼，敲了两声门没有回应，她没多想就拧开门进去。 “啊——”唐夏戴着耳机没听到敲门声，看到门打开吓了一跳直接尖叫。b 分卷阅读52 r 　　许知瑞也是一声鼻腔的惊呼后忙闭眼关了门，天哪，她都看到了什么，她是不是看到唐夏全.裸坐在电脑前，双腿岔开，手在大腿根那里，手指在…… 许知瑞逃似的抱着电脑回家了，她不知道唐夏电脑的视频另一端，秦朝阳差点吓软了。 三个人经历了性的窥视与暴露的狼狈，不免惊慌失措。 晚上唐夏到许知瑞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许知瑞都不敢看她，只死盯着电脑屏幕，开口叫她：“知知啊。” 许知瑞此地无银：“我下午什么都没看到。” “拉倒吧，你什么都没看到是这样，我觉得我有义务教你。”唐夏在告诉秦朝阳许知瑞啥都不懂，我们这样肯定把她吓死了之后，秦朝阳发来了一堆资源，告诉唐夏：她不知道才会吓到，知道了就觉得这很正常，去，给她看。 许知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夏：“教我什么？” “你把电脑给我。”说着飞快地抱起许知瑞的电脑跑回了家，许知瑞不知道她要干嘛，过了一个多小时唐夏气喘吁吁地把电脑送回来了，暧昧地对她一笑，说“桌面文件夹叫AAAAA，姐只能带你到这儿了。”说完还冲她抛了个媚眼，看的许知瑞心里颤了一下。 “……” 唐夏走后，许知瑞好奇地打开那个文件夹，显示屏里一下子弹满了男女裸.露的小视频封面，她看了眼左下角，文件数量142个！ 唐夏！ 第26章 绝望的少女 你就不能花心点吗，让我们这些喜欢你喜欢的快死的人，有点希望。可你偏偏还是那个，阳光美好却又总让人绝望的少年。 ——2011.08.15 许知瑞 许知瑞没有理唐夏，也没有删除，只是默默把文件夹很隐蔽地藏到一个又一个文件夹背后，没管过它。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更加糜烂，许郁龄打电话来问她每天在干什么，她都已经不好意思编了，看唐夏要回S市，就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山间时光过得慢，从桃花源出来的许知瑞觉得S市所有的故事都像是上辈子了，恍如隔世。 许知瑞回家收拾好行李后到佟博文家，发现他居然要出去旅游，想到唐夏也是赶回来要和秦朝阳去旅游，于是她问佟博文：“你是和秦朝阳一起去旅游吗？” “还有费朗，陆稷去美国夏令营去了。”许知瑞帮着他一起装东西。 “唔，那费朗也带女朋友一起吗？”她是有点想知道田蜜去吗？ “说好是兄弟游，带女友干嘛。” “……秦朝阳带唐夏啊。”许知瑞听错了吗，唐夏也说秦朝阳带她去厦门啊。 佟博文显然被蒙鼓里了：“什么？” “……” 佟博文掏出手机打电话狠狠地把秦朝阳骂了一顿，重色轻友，在确定费朗也带了女朋友之后他果断地邀请许知瑞一起去玩。 许知瑞拒绝：“我不去，他们都是情侣，我们这是什么？” “就因为他们都是情侣，你弟我多可怜啊，狗粮都要吃撑了。”这是佟博文第一次说是她弟弟，她有点心软，可是想到费朗田蜜也去，不想去看他们恩爱。 她继续坚定：“不去。” 佟博文可怜巴巴地抓着她的袖子，故意叫她：“姐，姐姐！” “……” 行吧，许知瑞告诉自己是因为佟博文可怜，他不喜欢孤单，所以自己陪他在那群情侣里不让他孤零零显得可怜巴巴的，我不是为了看到费朗，一个暑假没有见到他，我一点都不想他。 佟博文赶紧让秦朝阳补买机票，行这一方面是秦朝阳负责的，搞完机票他就打车送她回家整理衣服，自己去秦朝阳那儿坐一会，让她整理好自己打电话给他。 “我整理好了。”许知瑞在上楼15分钟后就整理好了，佟博文才刚付完钱下车跨进秦朝阳的家门。 佟博文接到电话就呆滞了：“你也太快了吧，你们女生不都很墨迹的吗？” “……”许知瑞心里翻白眼，你认识几个女生啊，她心里的佟博文也是个单纯的瓜娃子，她并不清楚佟博文高一就敢在家里跟家教鬼混了。 佟博文只得进去让秦朝阳开车去接她，他还没满十八周岁所以没驾照。 许知瑞觉得佟博文真的对自己也太好了，这点路他都舍不得让自己走，可车开过来的时候他看到许知瑞就一个旅行背包的时候还是惊讶：“你就这么点儿东西？” “不然呢？” “很多东西，怎么也一个行李箱吧。你是不是女的啊？” 许知瑞学古惑仔说：“不是，今天起我就是你哥！” 许知瑞把包儿放在秦朝阳车上，熟门熟路进别墅找唐夏，刚刚唐夏发消息让她去找她。 进入别墅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唐夏唐大小姐居然在做饭，许知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张爷爷看到要哭了！他的宝贝孙女居然下厨了！”唐夏的爷爷姓张 分卷阅读53 是入赘唐家的，唐夏的爸爸跟奶奶姓，唐家从小把唐夏宠着长大的，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 “知知，快来，可乐鸡翅我不会弄，你帮帮我呢！”许知瑞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 她走到水池看到东西很齐全，开始拿刀给鸡翅豁口子，许知瑞的厨艺还可以，会弄一些简单的菜，但是看着菜谱做菜，有基础和没基础的人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唐夏开心地在旁边夸许知瑞做菜好专业，最后本来说她来弄的青菜都没弄，因为切菜切到手了，许知瑞把她赶走，手忙脚乱地一人搞定四菜一汤。 秦朝阳很久没吃到家常菜了，夹起一块青菜尝了一口，对唐夏颇另眼相看，夸道：“你这手艺不错啊。” “咳，大部分都是知知做的，我就是打打下手。” 佟博文吃着可乐鸡翅控诉：“知知你会做饭为什么我爸妈不在的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吃外卖！”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会不会做饭，你每次都是直接叫我吃外卖的。”许知瑞也没办法，而且之前备战高考，她也没有那心思去买菜做饭还要洗碗，她不想浪费那时间，高中之后，许知瑞也很少做饭，许郁龄不让她做。 四人吃完，许知瑞想要收拾，秦朝阳说放着吧，明天会有阿姨来，她也就没再动作，正好她不爱洗碗。 秦朝阳开车送他们回去，走前唐夏还跟她说：“知知，你弟弟对你还挺不错的，我觉得你有爸爸之后，人变得开朗了许多，真好。” 许知瑞上车回想唐夏的话，大家都这么说呢，看来她真的有变的不错呢。可是转念又低落了，她变得再优秀，费朗也不会多看她几眼。 第二天早上9点许知瑞就把佟博文拉起来，把丁和华准备的两瓶防晒霜塞进他的行李箱，又收下了爸爸塞给她的一沓现金，佟国华对她说：“难得出去一趟，喜欢什么就买，不要舍不得。” 许知瑞默默把钱塞进口袋红了眼眶，有这么好的爸爸，她怎么能不变好呢？ 下楼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看到田蜜费朗的心理准备，可打开车门看到费朗只一个人来了，费朗看到她探询的眼神，微笑地接过她的包说：“田蜜接了个活儿，昨晚飞去北京了。” 他在笑但好像不开心，甚至有些落寞，许知瑞这么觉得。 秦朝阳说：“我昨儿特意跟我爸公司借的七座，田蜜不来你早说啊。” 许知瑞不想让费朗为难，开口说：“不好意思，好像是多一个我。” “管你啥事儿，”佟博文把行李箱放好转头又问费朗：“田蜜最近很忙吗？” “还好，毕竟以后做这个的，多积累经验嘛。”费朗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声音有点哑。 唐夏把事先准备的早饭在车上分了一圈，然后一口一口地递给驾驶座上的秦朝阳，看的佟博文一阵酸，说道：“唐夏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体贴啊，但你也注意一车人的人身安全。” “现在是红灯好吗！”唐夏不理他，继续喂一脸享受的秦朝阳。 佟博文拉着费朗说：“幸好你也一个人来，不然我吃双份狗粮更难受。” 费朗垂下眼扯了下嘴角，眼里满是失落。许知瑞和他之间隔着一个佟博文，她都能察觉到费朗不开心。 秦朝阳把车开到停车场后，费朗把许知瑞的包接过来，说自己东西少，帮她拿了，佟博文正好落了个轻松。 许知瑞没坐过飞机，有点害怕，唐夏把事先买好的耳塞给她说飞机上的质量不行，这个牌子好，有女士款呢，许知瑞接过包装看了一眼记住了。 后来许知瑞第二次旅途坐飞机也是和唐夏一起，两人在美国伤心欲绝，在加州飞华盛顿的飞机上，唐夏说：“完了，我没准备耳塞”，刚说完许知瑞就拿出她推荐的那个牌子的耳塞说：“喏，你喜欢的牌子。” 他们下了飞机打了两辆车去了曾厝垵，许知瑞满眼好奇紧盯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费朗笑她说：“知知，厦门不大，你现在可别把风景都看完了，接下来三天干瞪眼。” 许知瑞没有说话，心里想，你在我旁边，就算四周是白墙我也不会无聊的。 到了预定的民宿，费朗进去看了眼特意定的特色房，房间顶上有一面大镜子，是非常适合情侣做羞羞的事情的房间了，他把房间让给了秦朝阳。 “兄弟，够意思，这房间不错！”秦朝阳看了房间很满意，赶紧拉着唐夏进了房间。 本就少一个房间，本想来了随便定一个的，正好田蜜没来，于是佟博文和费朗睡一间，许知瑞一个人睡。 许知瑞第二天醒的时候，他们都没动静。高考前犯困地时候发誓考完了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奴性地鸡叫三声就起了，真是悲哀。她戴上隐形画了个淡妆穿了条波西米亚风的裙子，坐在院子里吹着晨风等他们起来。 她戴着耳机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歌，抬眼看到了唐夏。 “知知，你 分卷阅读54 好好看啊！”唐夏还穿着睡衣，下来给她送早餐的，还说她电话打不通：“你以后就不要戴眼镜了，挡住了你女神的气质。” 许知瑞都来不及感受被夸奖的喜悦，只看着她的衣服说：“唐夏，你不能多穿点下来吗？”唐夏的睡衣是吊带裙，现在大半乳.沟都袒露着，许知瑞都想脱衣服帮她挡住。 “这叫性感，秦少喜欢。”说完还给她抛了个媚眼，上楼去洗漱去了。 费朗洗漱完了就下楼在院子里看到许知瑞也眼前一亮，不过没说什么，坐在她旁边跟她一起吃着唐夏拿下来的面包。 佟博文过来一会也下楼了，看到今天大变样的许知瑞眼睛都要瞪出来：“许知瑞，你……” “你整容了？你眼镜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整容了呢，许知瑞一直得到外貌反馈有点不好意思，但听佟博文一说有点想打他，立刻咧嘴给他看：“我只整了牙。” 每次她咧嘴给佟博文看，他都会抖一下，因为他觉得她张嘴那样子很像恐怖片，果然他“咦”地抖了一下。 本来大家说好早上出发，等秦朝阳唐夏下来已经中午12点了，正赶上午饭，他们几个就散漫地决定去之前攻略好的一家海鲜店吃饭。曾厝垵不大，晃晃悠悠十几分钟就走到了，店里坐满了人，还剩一张靠墙的四人桌，佟博文去点菜回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落座了，他只能坐在加出来的位置。 机缘巧合，费朗和许知瑞又以类似同桌的姿态坐在了一起。 恍如隔世，许知瑞心跳又加快了。 不过费朗浑然不觉，秦朝阳看着今天颜值提高不少的许知瑞来了点其他心思，便用手肘推推佟博文，说：“陆稷他堂哥单身前几天还吵着要找对象呢，问问你姐意思呢？” 唐夏和佟博文同时说：“不行！” “他就是渣男！” “他太混了！” 许知瑞看着他俩，笑了笑。 “许知瑞如果要找对象，唔，我认识的男的都不行，”他想了一下看了眼费朗，费朗心里一颤，就听他开口：“费朗如果单身的话，还勉强说说。” 许知瑞听后脸就红了，费朗发现了：“知知，你又脸红了。” 佟博文不解：“许知瑞，你脸红干嘛，难道你真想找对象？你还这么小。” 许知瑞强调：“是你还没满18周岁，我成年了。” 她让自己赶紧调整呼吸，现在大家坐成一桌，她的心思要是不隐藏好眼看就要暴露了。 佟博文抓住她话里的关键继续问：“那你是想找咯？” “我……没，我从头到尾没说过，这个，到大学里再说。”她不想让费朗看出什么。 她抬头夹菜，正好对上唐夏探究的目光。 晚上大家在人头攒动的游客街转了一圈，买了一堆可有可无的东西回来，各自回了房间。 许知瑞卸了妆故意没摘隐形眼镜，她觉得不戴眼镜鼻子都解放了，终于可以感受整张脸每个毛孔都被风拂过的感觉了。洗漱完，她就戴上耳机听着歌下楼去散步了。难得在异乡，她觉得无比轻快，在S市习惯了努力，即便现在没什么压力，可站到S市的土地都觉得沉重。 此时此刻，她呼吸着他乡自由的空气，要多感受一下，她双臂展开在院子里转了个圈才下台阶。 一低头发现费朗站在台阶下似笑非笑地看她：“知知心情很好吗？” 她戴了牙套不喜欢一下子吐很多字，只说：“还行。” 费朗问她：“是要出去走走吗？一起啊。” 许知瑞本来想一个人的，但如果费朗一起的话…… 她说：“好啊！”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高中的事，费朗突然想到中午的对话，就问：“知知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他有点好奇许知瑞择偶观。 许知瑞在心里回答：你这样的，但是开口还是一贯的闷骚套路：“没想过。” 费朗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唔，我也觉得，你肯定没想过。” 许知瑞借着此刻的夜色撞了下胆，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呢，你的理想型就是田蜜这样的吗？” 费朗双手插兜地走着，听到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说：“可能是吧，其实，我也没想过。”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早早地恋爱了，习惯了有女朋友的生活，突然问他，你跳出现在的生活，请问你想要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呢？他真的不知道，田蜜融入了他整个三观的建立和养成，他没法跳出田蜜回答。 许知瑞看着路边一排排的水果摊，问：“你们为什么来厦门啊，总觉得女孩子才会喜欢这儿。” “是田蜜想来，可惜。”可惜，她的事业好像比他重要。 许知瑞停下脚步仰头对费朗说：“我说的吧，你的世界真的好像只有田蜜，我问什么问题，你的答案都会和田蜜有关。”她是笑着说的，可心里却在流泪，为什么不管她人在 分卷阅读55 不在，你都是她的。 费朗下意识地想否认，说：“不是的，你再问。”费朗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田蜜参与不了的事。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白。” “为什么？”许知瑞加了田蜜QQ才知道，他们的QQ情侣头像是黑白，原来他的那个全黑色头像是配合着田蜜的全白存在的，她无数个夜晚点开他的头像猜测为什么会是黑色的呢，有什么寓意吗？还特意去百度了用全黑头像男孩的心理和性格，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你对他的一切付诸了那么多的关注和幻想，可结果却是如此平铺直叙的简单。 “……因为田蜜喜欢黑白。好吧，再问一个。” 费朗说出实话，但他还不信了。 许知瑞抿抿嘴，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问了一个：“白雪跟你表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讨厌那样喜欢他的白雪吗？他是什么想法呢？ 费朗不解：“……这算什么问题啊。” “不回答算了。”许知瑞快步往前走，没理他，不回答算了，反正她和白雪都没戏。 费朗快步追上许知瑞，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她说她喜欢我喜欢的快死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她肯定很难过，所以才会哭成那样，其实……我挺难受的。” 许知瑞听到他的回答，止了脚步，背对他没回头，抬头看了眼路灯，厦门的路灯很别致，可能是配合海滨城市的特点，造型像个飞行的人，他刚才说他听了白雪的告白挺难受的，那就够了，不是一无所动的冷面王子，她只求他为她波澜一下。 她觉得现在气氛地点都很合适，没有KTV的嘈杂也没有来往的人，就他们俩，站在她最爱的暖灯下。许知瑞想：我说出来吧，这样至少他会心疼我啊，我也曾喜欢你喜欢的快死了呢。 费朗看她没说话，顺着刚的话补充了一句：“可是我没办法她在一起，所以也只能难过一下。” 就这一句又把许知瑞浇清醒了。 许知瑞沉沉地卸了口气，心道：费朗，你干嘛多说这句呢，不说的话我就能解脱了。 “费朗，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费朗你就不能花心点吗，让我们这些喜欢你喜欢的快死的人，有点希望。可你偏偏还是那个，阳光美好却又让人绝望的少年。 许知瑞眼前的这盏路灯突然有点模糊了，她赶紧往前走，吸了吸鼻子，不能让费朗看到她哭了。 她没有爱情，至少还有尊严。 第27章 传说的学疯 我发过无数遍誓不要再喜欢你了，如果老天真的有眼，我大概天打雷劈了吧。 ——2012.01.10 许知瑞 接下来的两天厦门之行，许知瑞又开始给自己洗脑了：费朗不会喜欢你的，求求你了清醒一点。不断循环后好像有点成效，她的身体至少听话了，不主动与费朗接近了。 唐夏和秦朝阳每天都腻得紧，大概是即将要开始异国恋，面对别离他们表达不舍地方式就是24小时不分离吧。许知瑞都想问你们上厕所洗澡是不是也一块儿。 第二天下午，大家坐船去鼓浪屿。唐夏排队上船前嗲嗲的对秦朝阳说：“我没坐过船，不知道会不会晕船呢。” 秦朝阳还没开口，许知瑞可能进入了看到恋人就变态的境界，嘴里直接冒出：“地球自转怎么不见你晕呢。” 结果上船后唐夏居然真的晕船，秦朝阳把她抱在怀里一直哄着，说着小话，佟博文酸：“秦朝阳你成心的吧，非要跟费朗抢24孝男友的名号。” 费朗好笑地谦虚道：“我还是屈居第二吧，这么大热天的抱怀里我都吃不消，哈哈哈哈哈。” 许知瑞怀着刚刚怼她的歉意给她扇着风说：“你看，费朗都自称不如秦朝阳了，你可真幸福呢。” 唐夏自知自己这晕船一半是晕的一半是热的，可是此刻还是不愿在这38度的高温里离开秦朝阳湿热的怀抱，她在赴一场必定分离的约会，所以她牢攥住每一分每一秒的靠近。 许知瑞看着费朗走到一个地方就拿着手机拍几张照，就坐下老僧入定了，她知道他在给田蜜发消息，他隔着两千多公里也要连着信号带她一起感受厦门。 许知瑞已经羡慕不动田蜜了，过度羡慕对她来说是一种疲惫。她抓起手机看小说，她不想再沉浸在现实求而不得的悲伤里了，她要进入男主角狂宠女主角的故事里，那样她才可以毫不羞耻地把自己带入进去。 从鼓浪屿回来当天他们就坐上了返程飞机，许知瑞帮大家取票，开始自己熟悉登机流程。大家上了飞机后都很疲惫，眯眼休息了，唐夏居然没有跟秦朝阳腻在一起，一上机就坐在了许知瑞旁边。 “知知，你想谈恋爱吗？”许知瑞本想睡会，看到唐夏坐她旁边那一刻就知道睡不成了。 “不想。”问这个干嘛。 “为什么啊？” 许知瑞咧嘴 分卷阅读56 给她看，她现在一想恶心人就咧嘴，一恶一个准。 唐夏看着她的眼睛问：“因为牙套还是因为喜欢了一个得不到的人。” 许知瑞知道她想问什么，想证明什么，可她没有勇气说出来，于是四两拨千斤道：“因为我才18岁，我还没上大学，我还没遇到几个男的。”一定是因为高中没遇到几个好看的男生，所以才对费朗魔怔。 “哦，不是因为……费朗？” 许知瑞心想，我已经把费朗埋了，对，又埋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心里埋他几次，可每一次她都觉得是最后一次，可是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辜负自我信任，循环往复，何时是个头？ 许知瑞开玩笑道：“因为我喜欢秦朝阳，但是他心里有别人了。” 唐夏知道她在开玩笑：“咳咳，你要是喜欢秦朝阳的话，那我……” “把他让给我？”许知瑞惊，这么伟大？那我也去跟田蜜做朋友。 “不，我们的友谊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女人的友谊始于共同讨厌一个女人，止于共同喜欢一个男人。” “哪儿来的歪理还挺中听，放心，我对秦朝阳没意思。” “我知道。”唐夏看着她甜笑，许知瑞觉得她那眼神好像是看穿了她似的，忙避开。 许知瑞和佟博文回了家，把买的特产和礼品给了丁和华和佟国华，还有留了爷爷奶奶的份让他们转交，吃了顿晚饭就坐佟国华的车回了自己家。 8月底，许知瑞一个人坐上了北京的飞机，她本想坐动车，结果发现这几天的机票居然比动车便宜，于是选择了飞机。 大学生活就这样展开了，寒窗十二载，终于离开家乡走上了自己选择的路。 因为许知瑞来的早了几天，没有传说中的师兄师姐来接她，她等了两天才等来室友，一个宿舍都是英语系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她入校第三天居然接到了胡波的电话，说他也来北外了，要请她吃饭。 许知瑞匆忙收拾了一下，跟陆露说了一声就去赴约了。 胡波一个夏天居然瘦的了很多，变得眉清目秀的，两人见到彼此都是惊讶彼此的外貌。 胡波调侃道：“许知瑞，我减肥是为了泡妞，你那英语专业男女比1比8，僧多肉少，北外仙女这么多，你只能寻求外援了。” “我先祝福你，但我就想好好学习，没想那么多。”许知瑞鄙视他，来大学就想着泡妞，居然还为此专门减肥，狼子野心。 但许知瑞没想到的是，胡波居然在不到一周后就在QQ空间里发了和一个女孩的合照，配文：我们在一起啦！ 许知瑞拿着手机，只觉得五雷轰顶，看着底下一片“恭喜”迟迟没缓过来，现在的人速度都这么快，都这么高调的吗？ 她颓丧地坐在床上，看了眼正在叠衣服的陆露，问：“陆露你有男朋友吗？” 陆露是宿舍的大美女，才来几天，已经被周围几个女生宿舍封为“英语系候选系花”，之所以是候选，因为英语系人太多，要等班里一起坐全的时候才能公平审视。 陆露听到许知瑞的话立刻笑靥如花，笑得许知瑞心里一动，想着女孩长得好看真好，看的女人都心动。 “有！我们高二就在一起了，我给你看照片。”陆露说了就拿出手机，把合照给许知瑞看。照片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气质有些猥琐的男孩子，世俗眼光来看并不般配，但当陆露说人家是清华保送生的时候，许知瑞脑子里立刻飘出“郎才女貌”四个字。 她觉得可笑，自己也真的是很俗气了，居然就因为成绩好，莫名产生好感给予肯定了。 许知瑞在陆露这儿死心了，回头问正坐在课桌前绣十字绣的许佳沁：“许佳沁你呢？” 许佳沁抬头看着上铺的许知瑞，带着很自豪的语气：“我和你一样，是光棍。” “你怎么知道我是光棍？” 她一副尽在我掌握中的语气：“因为你，手机可以一天都不带出门，也不打电话不发短信。” 许知瑞听后心里哀嚎：啊，全世界都看出我是个光棍了。 第二天是开班会，主题是自我介绍，重点是选班委。 许知瑞无心这些，她脑子里有秦雯和她培训班的师兄秦总推荐的一套“北外进修流程”，班委不要选，去学生会闯一闯，多做和自己专业有关的社会兼职。 许知瑞坐在挤满了美女的教室，张大了嘴张望了四周，对右手边说：“我们系的美女也太多了吧。” 简直了，不知道的以为自己坐在电影学院里呢。 “所以，你想在内部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愿望是很渺茫的。”孙简居然自带了芒果干过来，她说班会很长，她还想带瓜子呢。 许知瑞这好学生当了十二年，从来不敢在老师说话的时候嘴里嚼着东西，看她吃的起劲居然带着尝试的想法一起吃了起来，她也有点佩服自己迟来的叛逆了。 许知瑞问：“孙简你也单身吧，我看你也不打电话 分卷阅读57 不发短信呢。” 许佳沁坐在她左边听了她的话鄙视她：“……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孙简都结婚了！” 许知瑞惊呼：“怎么可能！” 许佳沁说：“我人还没到北外呢就听说我们系有个已婚的叫孙简，我进宿舍就看到她名字，我就知道是她。” 许知瑞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淡定还在吃芒果干的孙简：“孙简你结婚了？你多大啊？” “我21，哈哈哈，这有啥，我们那儿结婚都特早，家里供不起读书，我嫁了个镇上还不错的男的，他支持我读书啊。” “哦……”许知瑞觉得自己来到了新世界，原来恋爱几天就可以这么高调，原来好学生上课还会吃零食，原来上大学还可以结婚。 还有什么？ 还有原来不防晒，军训是一定会被晒黑的！ 许知瑞一个月后觉得自己就像个黑泥鳅，一个带着牙套的黑泥鳅更丑了。 她本来最大的优势就是白，宿舍三个人都羡慕她墙皮般地白皙皮肤，所以她完全没有防晒观念，小时候晒晒也没什么感觉就又白回来了。 宿舍里的几个人也都不懂防晒，估计高中真的都好好学习了。军训休息的时候她们还不明白那些女生不趁着休息多补点水，不停地在涂涂抹抹什么，迟钝的302室四个傻姑娘在军训结束和其他几个一起军训的姑娘站在一起才知道，什么叫“太傻太天真”。 陆露：“我要多喝牛奶。” 许佳沁：“我要多运动把黑色素加快代谢。” 孙简：“我不出门了，我要闷白。” “那我，祝福你们。”许知瑞又被胡波约了，说他失恋了，需要安慰。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照了下镜子，在黑泥鳅的基础上稍微拾掇了一下出去了。 她作为一个恋爱都没谈过一次的人去安慰一个有恋爱经验的人，真是可笑，虽然胡波那点经验也等于狗屁。 胡波看到她在门口张望，伸手招呼她：“许知瑞，来，坐坐。” 许知瑞看到他红光满面，黑里透红似关公，一点都不像失恋，心道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好心。 她走近一看费朗居然也在。 费朗也晒黑了，看上去更壮实了些。 费朗看到许知瑞，笑地很开心，露出一排大白牙：“知知，好久不见了，军训后的你一点都没变呢。”说完，笑得更厉害了，说出口他自己都不信了。 许知瑞没好气的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也黑了啊。” “嗯，我以为女生都没变黑，看到你我才知道，也有黑了的。”因为田蜜一点都没黑，他以为女生都不吸收紫外线的呢。 胡波点完菜，直视许知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我失恋了，我需要安慰。” 许知瑞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道：“你加油。” “你们系女生那么多，有很多单身的吧，我们德语系美女少啊。”胡波说着还描述了一下德语系女生的外貌，说的许知瑞都快觉得自己真的在仙女地盘了。 许知瑞没理他，搪塞说大家都不熟，再看看。 胡波的主意开始往费朗那儿打，问：“费朗，田蜜学表演的班上美女应该不少吧。” “啊？……可能吧。”他没见过。 胡波问：“你没请女朋友宿舍的人去吃个饭吗？” 陆露的学霸男朋友请许知瑞他们几个都去吃过饭了，孙简的老公还寄了特产给宿舍的姑娘们，费朗那么周全的人，不太可能不跟女朋友的室友们打好关系。 费朗说：“还没，我这几天跟她约一下吧。” 费朗提起田蜜好像情绪不是很高，许知瑞有点疑惑。 这顿饭最终也就是个小叙旧，胡波完全没受伤，活蹦乱跳的要送许知瑞回去。 许知瑞在路上自作多情地想：他别是主意打到我这儿来了吧，我可不喜欢他这种，就算不是费朗，折扣也不能打这么厉害吧。 等走到宿舍楼附近她才发现胡波这个臭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停地在张望，一看就是在搜索美女。 许知瑞跟他道别后一转身就翻了个白眼，男人都是猪蹄。 许知瑞回宿舍后还把胡波的事儿放在心上了几天，可宿舍里除她唯一单身的许佳沁无心交男友，系里她也没有相熟的女孩，于是许知瑞就把胡波这事儿给搁置了，每天规律作息，早上听着英文新闻广播开始洗漱，提前到教室占座，认真笔记，还去学生会宣传部做了小干事，每天都很充实。 她想既然没有其他事情做，就好好学习吧。高中拼命想离开的学习，到了大学居然是让她安心地避风港。 大一第一学期，许知瑞居然保持着高中的学习习惯，北外学习氛围自主宽松，她倒是突然有些格格不入，孙简说她不知享受，大学就是要享受的。 许知瑞反驳：“大学还是用来恋爱的呢，大姐你怎么不恋爱啊？” “我恋爱犯法的，噗。”孙 分卷阅读58 简又在嗑瓜子，磕了一地，不过宿舍的卫生一大半都是她包的，所以大家也并无意见，经常听她磕磕瓜子就跟她磕到一块儿去了。 许知瑞躺在床上突然收到胡波的一条消息，她有些头疼，不太想打开。 她没理他，直觉是催她找对象的事儿，她睡了个午觉，醒过来居然有2个未接电话，是佟博文打的。 她回了个电话过去，佟博文让她要是有空来一下Y大的学思楼，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宣传部有几则标语急需编写，她说了句今天没空就挂了。 晚上等她忙完了，她打开QQ想把编辑的内容发给学姐，正好看到了胡波的未读消息：费朗和田蜜在闹分手你知道吗？ 许知瑞愣住了，她突然心跳如雷，耳内神经大跳，她大口地喘着气以求平静，可拿着鼠标的手还是有些抖了。 “许知瑞，发过去了吗？”宣传部的副部长秦珏看她好像在发呆，催了一下。 她冷静下来，赶紧把标语发给学姐，等待学姐回复的间隙，她几乎一刻都没法呆在宣传部的办公室了，她想打电话给佟博文，问他下午找她是不是因为费朗在那里，她想打电话问胡波费朗田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闹分手。 可她还是怕，怕又是自己多想了，这段时间不是做的很好嘛，为什么又破功了？ 很快她等到了学姐的回复，修改了几处赶紧跟大家一起把海报的电子版发到秦珏邮箱匆匆告了别。 她一下楼边打电话给了秦博文，已接通就迫不及待：“佟博文你下午找我过去干嘛，我现在空了。” “没事，就费朗他居然哭了，我吓了一跳，现在劝劝好了，回去了。”佟博文周围有男生吵闹的声音，应该是在宿舍。 许知瑞愣住，问：“他为什么哭？” “就和田蜜闹了别扭，原因他不让说，算了你别管了，现在应该和好了。” 许知瑞拿着电话，机械地踩着台阶：和好了？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呢？你们就和好了。真好。 佟博文听到没有声音，就“喂？喂？……” “挂了，拜拜。”许知瑞不想说话了，她走到操场，把精读书放在角落，冲到操场跑步，她今天穿的帆布鞋，可以跑，就算她穿的高跟鞋她也会跑，她胸口中有无数的情绪要宣泄，却没有办法用语言，只能跑步，用汗水把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排出来。 运动后分泌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似乎给了她勇气，她跑了6圈后慢慢停了下来，对着人影稀疏的操场大声喊：“费朗你去死吧！” 两行清泪划过她忍泪到扭曲的脸，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求求自己了，我真的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许知瑞每天疯狂的学习，如果哪天想到费朗，当天就罚自己背一篇英语长文，于是她几乎每天都在背书，后来变态了似的清晨会想一下费朗，然后才能进入背书状态，她的背书速度被训练的越来越快，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背下千字短文。没人知道她努力的原因，只道她是个学习狂魔，嗜好背书。 北外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月袭来，像许知瑞这种每天都在学习的人根本不用复习，全身都是装备，她的书被借来借去当做宝典，还能一对一给宿舍里的两个学渣许佳沁和孙简单独辅导划重点。 那几年北外有个传言：302宿舍里有个“学疯”叫许知瑞，好可怕，她只会学习，简直是机器人。 第28章 不甘的恋人 跟费朗分手后，我想了很久，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我爱他，我爱我的表演事业，可如果一定让我选择，我是真的舍不得他，费朗，我们和好吧，我不演戏了。 ——2014.01.20 田蜜 许知瑞期盼了很久的那个和S市完全不同的冬天让她有些失望，干冷也并不舒服，可能她本就不适合冬天，她性子这么冷，和同性的天气也相斥吧。 她的寒假开始后，佟博文还有一门没考完，她也没事索性等他一起回去，于是顺便和孙简还有她的糙汉老公一起吃了饭游玩了北京。 虽然孙简平时对她老公嗤之以鼻，说是穷乡僻壤的刁民，但是许知瑞看到本人觉得外形虽然粗犷了一些但是对孙简简直没得说，许知瑞直呼“铁汉柔情”。 孙简是云南一个偏僻村镇上的姑娘，读完高一家里就不让读书了，辍学两年打工攒钱认识了糙汉徐强，他家里开了几家五金门店，也算条件不错，他对娇俏的孙简一见钟情，可孙简一心攒钱读书，可有天挣得的钱被家里重男轻女的爹妈跑来搜刮了去，她气得在路边嚎啕大哭。徐强说你这么想读书我供你好吗？ 孙简说：“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帮我。” 糙汉诚恳的说：“你嫁给我我就养你。” “不嫁呢？” “那算了。我只养我老婆。” 孙简那时候已经快19了，家里一直在给她张罗对象，上次张罗了一个断腿的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没嫁成，最近家里又找了个几百里外毛 分卷阅读59 小子，据说才13岁，怕以后找不着媳妇有货赶紧进到家里，她吓得更加不敢回家。 她抬眼看了好手好脚人模人样的徐强一咬牙一闭眼就点了头嫁了。 孙简家里大喜过望立刻给操办了要了一堆彩礼留给儿子，只当孙简泼出去的水，婚后没怎么联系过她。 孙简结婚后就继续回高中念书，她跟徐强不熟，婚后就住校，虽然徐强时常去看她，但她始终没和他同房过。后来高考结束，被徐强灌了点酒半推半就了。那次之后她就开学了，所以现在两人还是别别扭扭的，许知瑞看着好笑，默默给他们在北京制造了好多机会。别扭的小夫妻在北京玩儿了两天就飞回去了，许知瑞在宿舍又窝了两天等佟博文考完一起坐高铁回去了。 到家后许知瑞却怀念北京了，没有暖气的S市没有灵魂。 她每天都窝在家里看剧做个废柴，许郁龄每次起床上班她在床上躺着，下班她还是同样的姿势，许郁龄说不知道的人以为她瘫了呢。 许知瑞无动于衷。 查分数那天，孙简还打电话问她绩点多少，因为她“学疯”的名号已经从宿舍都传了出去，大家都好奇每天学习12小时以上的人，绩点是多少。 许知瑞肩膀夹着手机打开电脑，回她说：“你等我一下，我查一下。” “还行，第一。”许知瑞看到分数，嘴角弯了弯，你看，也不是一无所获。 “卧槽！果然！”孙简说完挂了电话，说要走亲戚。 许知瑞看着窗外假装雪的雨丝，整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秦雯发消息给她说，Matthew回加拿大后没有再回来，但他们保持联系，她说要去加拿大找他玩，问她要什么礼物吗？许知瑞想了想说没什么想要的。 佟博文在Y大还是光棍，因为离得远，这学期他就来找过许知瑞吃过两次饭，其他时间都沉迷游戏。 唐夏也在Y大，真的很认真的在和秦朝阳异国恋，许知瑞觉得她很幸福。 后来，她没有再见过费朗，有心避开，就真的可以没有联系的，毕竟费朗也不会主动找她。她没有参与聚会场合，省中在北京的聚会她都没有参加过，她本就是小透明，没有佟博文，大概也不会有谁真的在意她出现没有。 费朗田蜜后来又闹过一次分手，许知瑞觉得他们从相敬如宾的情侣升级成小打小闹的情侣，情趣变了而已，反正没一次分成的，她不想再掺和了。 不过当她听胡波提起分手的原因还是诧异了，田蜜怎么会整容。 胡波说：“我跟你说，田蜜跟周围的女孩子比自卑，大家也怂恿，那些拍广告的导演啊，网剧的制作人都劝她动一动，她跟费朗吵了好多次，后来还是瞒着费朗去动的，说是装了个假体，咦，好吓人啊。” 他继续补充道：“费朗的脸色更吓人，不过他也真是好，居然和好了，还问田蜜痛不痛。要我说，这娱乐圈也真是吓人，把这么好看的姑娘弄得这么没有自信，我是不想找电影学院的了。” 许知瑞也不明白田蜜怎么会整容，不过对于胡波的语言更嗤之以鼻：“说的好像电影学院的姑娘愿意跟你一起似的，照镜子吧，你又胖了！” 胡波属于喝水就胖的体质，以为自己瘦了变帅了就松懈了，一学期之后就胖成了球，在北外横扫女神的梦，直接碎了，毕竟女神不瞎。 许知瑞还是回了外公外婆家过年，唐夏等到年三十才坐着秦朝阳的车到张爷爷家，许知瑞打趣：“腻到这会儿才回来？” 唐夏无视她的揶揄：“你知道吗？我还见了他妈妈，他妈妈对我印象还不错呢。知知，我觉得等我们毕业了可能会结婚呢。” 许知瑞笑着说：“那就，提前恭喜你吧。” 唐夏翘着二郎腿啃苹果，问：“知知你呢，恋爱了吗？” 许知瑞看了眼旁边的镜子，一脸苦瓜：“你看像吗？” 唐夏追问：“那有喜欢的人吗？” “现在没有。” 许知瑞心里默默补充：是的，现在没有，这次唐夏我没有骗你，我好像真的心如止水了呢。 “那我给你介绍吧，我们学校有个男神，佟博文也认识，计算机系的男神，我一看就觉得他特别适合你。”许知瑞听唐夏前半段还觉得有点意思，最后一句她觉得熟悉得吓人。 许知瑞赶紧溜：“不了，我觉得你说跟我合适的人，都不太合适。” 除夕夜里，许知瑞没有等到0点就睡了，她下意识地不想等任何人的祝福，她真的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可是2点多，她半梦半醒还是带着期待的抓起了手机打开短信，没有费朗的。 她把头埋进温暖的被窝，长长地呼吸了一下，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许知瑞吃着外公做的发糕，打开微信，费朗的消息跳了出来，是零点后几分钟发的：知知，今年呢，祝你找到喜欢的人。 去死！ 许知瑞关了屏幕没有回他。 许知瑞带着 分卷阅读60 许郁龄上街买了套衣服，她想要妈妈过得轻松一些，许郁龄满心欢喜不停地抱着衣服看，可嘴上还是一直说：“太贵了，我有衣服，别浪费。” 她突然对以前的生活有了更多的理解，妈妈不是坏人，妈妈也许抠门，但本性是爱她的，也许方式被金钱约束太多，传递到她这儿的爱很少，但已经是许郁龄能给的不大部分了。 随着长大，我们慢慢会和过去和解，这一部分的过去，也包括对费朗的执着吧。 大一下学期，许知瑞算是出名了，“学疯”的称号传遍英语系。她不管怎么努力从容淡定，都没办法每天接受女生宿舍门口假装无意经过的那些人一副看猴的表情。 孙简指着门口的耸动的陌生姑娘说：“许知瑞，又有人来参观你了！” 许知瑞给了她一个毛栗子：“中文不好的人先去学中文好吗，参观是用在人身上的嘛？人家是来膜拜我的！”说着傲娇地甩了脑袋，既然做不到坦然面对别人的注目，就打哈哈过去吧。 许佳沁最近一直拿着手机，许知瑞用许佳沁自己的理论来看，觉得她有鬼：“沁沁，基于你最近手机使用的频繁程度，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许佳沁放下手机，坦白：“你猜的没错。” 许知瑞：“……”行吧，真老实。 原来许佳沁有个暗恋对象，从高一到高三都仰视他不敢靠近，结果他高考失利没有考到顶级学府，不愿将就去复读了。许佳沁每天发短信鼓励他，对方都没有回复，放假她去他的复读班找他给他鼓劲，那个男孩居然说他高中三年也一直对她有好感，想要毕业了表白的，但是没考好所以没脸，收到她的短信也不敢回复。看到许佳沁去找她，忍不住表白，两人还拥抱了，约定半年后北京见。 孙简带了碧根果来，一边剥一边听： “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啊！” 许佳沁：“所以，许知瑞，你加油！” 许知瑞才不上她的当：“我会加油的，绩点你们别想超过我！哼！” 一个宿舍四个人，只有她是单身狗。 许佳沁脱口：：“我靠！” 孙简大骂：“这女人疯了！” 许知瑞大一下半个学期在期末除了收获了绩点第一之外，还收到一封情书，可惜字真的太丑，文笔也很辜负期待，她都来不及兴奋就冷却了。 在许知瑞生日那天除了那封文笔差字很丑的情书外，还收到了唐夏给她的一个“女人的最爱”，她看不懂，拿着品牌上网百度，直接羞红了脸。 尤其是唐夏说那是她最爱的品牌和款式，还很适合没有性.经历的人！许知瑞几乎要原地热炸了。 许知瑞悄悄打开它，开了开关，感受到震动直接吓了一跳，扔远了。后来这个东西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被她放在箱子柜子最里面，束之高阁。 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许知瑞没有回S市，她留在学校，接了宣传部秦珏给的一个翻译的活儿，主要是打下手，但她还是很珍惜，用佟博文玩游戏时说的那句话：攒了那么久的技能，终于要放大招了。 那次暑假高三一班同学聚会了，她还在北京宿舍里看剧，她接到了白雪的电话。 白雪开了扩音让她跟大家打招呼，许知瑞说“大家好”之后得到了一片嘈杂热烈的回应，她都不知道自己人气这么高，徐秋白跟她寒暄了两句。电话挂断后，她在冷清的宿舍里突然很想家。 在许知瑞认真奋斗的时候，田蜜完成了第二次整容，她开了眼角，费朗无数遍劝说自己理解她，理解女生对于美丽的不同标准，但当田蜜肿着两只眼睛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难过了。 还好，恢复的不错，费朗这个暑假也没有回去，他和田蜜在北京租了房子，他学的金融，拿着电脑跟学长炒期货，田蜜则在各个剧组里跑一些龙套，干一些拉背的活儿，说要攒经验，费朗闲来无事想要陪她一起，可她基本不让。 天天呆在家里对着电脑费朗也无聊，他听佟博文说许知瑞暑假也在北京，他想着正好没事，一起出来玩玩。佟博文一听要一起玩，在家也待不住了，买了机票就过来。 佟博文打电话给许知瑞问了地址就拉着费朗过去了，许知瑞以为他只一个人来，看到费朗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许知瑞开口：“嗨，好久不见啊。” 费朗用熟稔的口气说：“知知，我们学校这么近，咱俩居然都不怎么联系，上次同学会不是叫你吗，这么忙一个晚上都抽不出来吗？” 许知瑞低笑说：“真忙，你看我暑假不都在打工吗？” 费朗笑，偷偷附到她耳边用正常音量说：“佟博文以为你谈恋爱了，来盯梢的。” 佟博文在学生会办公室转悠了一下，听费朗提起就接话：“是啊，知知，你别瞎谈，男人看男人比较准，得让我过目，别傻乎乎把自己交出去。” “谁会喜欢牙套妹啊。”许知瑞嘀咕，她最近去北京的诊所里调整了一回牙套，无论怎么想提前，医生都坚持再戴一年，她再丑一年大 分卷阅读61 学一半的时光都过去。 “那，那个给你写情书的是谁，他不就知道你戴牙套吗？”佟博文请宿舍里的妹子们吃过饭，留了微信，孙简和他比较聊得来，估计把这情书茬告诉了佟博文。 许知瑞顾忌费朗在，不想让他知道有个这么莫名的追求者，随口：“别提他了，他就是瞎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我姐还是挺好看的，”佟博文看到桌上许知瑞的翻译内容来了兴致：“这车不错啊，多少钱？” 许知瑞在翻译一家进口车零件的标书，上面有一张网络玛莎拉蒂的图片，说：“几百万吧，你这种驾照才拿了几个月的人还开不起这个车。”佟国华又不是富翁，只是个小康而已，他居然想要玛莎拉蒂。 佟博文拿起来又看了一下说：“唔，我就看看。” 许知瑞收拾了一下把门锁了，三人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川菜馆，她点菜的时候，就听费朗在打电话报地址，她猜到田蜜要来。 果然没一会，田蜜到了，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田蜜，掩住面上的微表情，田蜜还是很漂亮的，但现在的漂亮透着一种“怪”，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可能佟博文在看田蜜，田蜜对他眨眨眼，问他道：“佟博文，好看吗？” 佟博文不着痕迹地回复：“费朗觉得好就好吧。”可他心里嘀咕许知瑞可千万除了牙齿之外不能再整了，这也太怪了。 田蜜拿起镜子又照了照，拿粉扑往眼角发红处盖了点粉，说：“剧组里的姐姐说还没消肿，消了就好看了。” 费朗好像吃的很专心，没多话。 吃了会川菜，许知瑞受不了了，辣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为了形象她决定去洗手间补个妆，田蜜看她起身就说一起。 许知瑞想，我们是一起上厕所的关系了吗？ 田蜜对镜子补着口红，开口闲聊：“知知，在学校交男朋友了吗？” 许知瑞对着水池擤鼻涕，说：“没。” 她看着田蜜补妆心道不愧是女神和女□□丝，一个在擤鼻涕一个在抹口红，根本不该在一面镜子一个画面里出现。 “知知最近变漂亮了，我以为你交男朋友了呢，不过也快了，”她把许知瑞撩到耳后的头发拨下来，左右看了看，“等你把牙套摘了肯定很多男生追你的。” 许知瑞没说话，只听田蜜继续自顾自的说：“知知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有钱的啊，唔，像秦朝阳那样的。” 许知瑞听她口气，觉得她好像是对费朗有哪里不满似的，假装单纯地问：“费朗佟博文这样算有钱吗？” 田蜜居然拿了根烟出来，许知瑞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让自己不要显得没见过世面，美剧里很多女性都抽烟的。 田蜜点了个火，许知瑞看橙色火苗一明一灭，明红的唇就叼了一根看不到烟屁股的白色烟，田蜜穿着白色吊带背心，胸部弧度不明显，但是脖颈和锁骨很好看，长发飘飘，即便眼角肿得明显但还是气质夺目，只听她幽幽地开口：“对你来说的话，他们这样的，还不错。” 许知瑞直觉此刻的田蜜有倾诉欲，她就继续问：“那对你来说呢？” “对我来说，费朗很好，但是事业上如同鸡肋。” 田蜜说完可能也很难过，长长的吐了口烟，食指蘸了蘸眼角要夺眶的泪，开口道：“我有个同学，这几天接了部戏，徐导的大制作，她演女一号，就因为她男朋友是景氏集团的二公子，为她砸了投资，她们陆陆续续都接到戏份多的角色了，可我一部上星的电视剧都没拍过。” “费朗知道吗？” “知道一些，有些也不知道，我不想让他为我着急。” 许知瑞觉得是田蜜不知足，在梦想的事业面前遭遇社会资源的失衡，为什么要迁怒费朗呢？ 如果她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她一定舍不得迁怒他。可他偏偏不是，这大概是那首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许知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说：“田蜜，费朗没有错，你这么想才有错，我觉得如果没有机会就继续努力等待机会，你才大一结束，你还有三年校园生活，她们靠关系得来的资源只能继续靠关系去维系，那样的关系是不纯粹的，你拥有最纯粹的感情，你比她们都幸运。” 田蜜熄了烟，许知瑞想，原来那个整根都是白色的烟是有烟屁股的啊，只是烟屁股也是白色的，她感觉到田蜜拍了拍她的肩，听到她用好听的声音低沉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很好，我会调整自己的。谢谢你知知，听我讲这么多。” “你能想开就好。” 你能让费朗幸福就好。 第29章 重复的道歉 本以为是无期徒刑的暗恋，居然这么仓促的五年有期徒刑了。 ——2013.05.20 许知瑞 许知瑞在那次跟田蜜聊天后，好像慢慢可以找到跟费朗相处的平衡点了。 费朗偶尔会找她和胡波一起出来吃顿 分卷阅读62 饭，她开始有些享受这种朋友般的相处，她下意识地定义自己和费朗的关系就是老同学，她控制自己闲暇时不多想费朗，并且觉得自己这次控制的真的很不错。 她不知道的是，田蜜和费朗的关系已经到冰点了，田蜜会去酒吧认识新朋友喝醉醺醺的回来，会为了试戏疯狂减肥，可以一周不吃东西晕倒去医院打吊瓶，费朗精疲力竭甚至觉得她的演艺梦有些病态了。 费朗请她的几个同学们一起吃饭，他以为电影学院的女生都像田蜜这样，不吃饭爱整容一心只有演艺事业，但他发现他错了。 她的同学们有几个长得甚至没有田蜜这种传统美女一半好看但还是很自信，有些已经准备考研以后去艺术学院做老师，有的很满足于现在有小角色演的感觉，还说怕角色大了自己拿不下来。 他听后觉得她们的生活态度太棒了，尤其和田蜜比。 他要跟田蜜谈谈，可一开口才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缝已经很深了，几乎到了难以弥补的地步。 田蜜的父亲在大一寒假的时候被双规了，交了天价的税金后在家提前退休，田蜜的名牌支出没了，一贯大手大脚的她开始过起了节衣缩食的日子。 她本来当然有退路，她有优渥的家庭，完美的男友，一流的大学和让人羡慕的专业，现在在她看来全是鸡肋，她没有有钱的爸妈了，她的男友没有办法给她投资戏，她的专业是一种只有你成功的时候才叫演员，不成功的都是配角都是龙套，她想要成功，渴望成功。 在近一个小时的激烈争执中，费朗听到了田蜜讲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他甚至也理解田蜜对于演员梦的执念，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困局：“田蜜，所以呢？我多余了是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费朗心疼地指尖都麻了，他扶着墙，牙齿咬着下唇抖得不停，又进一步问了遍：“所以呢？田蜜，你是要分手吗？” “我不是！费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是我真的很累，我要照顾你的情绪也很累。”田蜜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她坐在床边，眼角的两个口子在眼泪不停的刺激下红得更加厉害，看着有些渗人。 费朗喉头动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那我给你解脱，我走。” 那天，田蜜没有联系费朗，她甚至觉得松了口气，工作上太久的不如意和回到出租屋面对费朗时的憋闷终于有了空间释放，她享受这份安静的独处。 费朗拿了外套就下楼了，但他没走远，他就坐在小区楼下花坛里，他觉得田蜜会哭着打电话给他说自己错了，他们当晚就会和好，他甚至想好了哄田蜜的话。 可是他等了一夜，没等到。 天凉了，心也凉了，有些以为是一辈子的感情居然在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画上了休止符。 费朗没有跟别人讲他跟田蜜分手了，也许在他心里这段感情只是中场休息，他不承认结束了。 许知瑞在大二的下学期被升任为宣传部副部长，接任秦珏一职，她更忙碌了，她手上几个小的翻译的活都接收到对方的肯定，于是更多的翻译散活来了，她也不全接，开始对比质量和价格。 她挣了一些钱，想到之前每次都是费朗和胡波掏钱，今天得请他们吃顿好的，她觉得费朗最近情绪不佳，不如去他爱吃的猪肚鸡汤店吧。 约好时间地点之后，她因为忙着写一篇校庆宣传太投入忘了时间，匆匆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点了她爱吃的东西了。 许知瑞道歉：“不好意思，忙得差点忘了。” 胡波调侃：“知道你忙，不用强调，我们两个闲人就该等你的。” 费朗笑笑，默默给她倒可乐。 胡波继续说：“最近你升副部长了啊，恭喜你啊。” 许知瑞倒是有些惊讶了：“连你也知道啊。” “是啊，都知道英语系有个又好看学习又棒的‘学疯’升宣传部副部长了，我今天还没进校广播站就听说了。” 许知瑞上个月回S市把牙套拿掉了，现在自信多了，时不时就要提醒自己改掉之前养成的不笑的毛病。 “你上次不是说校广播站没前途吗，怎么还在那儿？”胡波没参加什么社团，最后因为声音很播音腔，被拉去校广播站读稿子了。 胡波对她挑了下眉说：“美女还是挺多的，虽然没我的份，但大家聊天的时候赏心悦目也好。”果然改不了猥琐男本性，许知瑞腹诽。 胡波说得眉飞色舞，费朗微笑听着，偶尔接一两句，许知瑞觉得他情绪控制真好，明明不是很有兴致的样子，她总能轻易地掌握他的情绪动向，不动声色地分析他，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藏在肚子里。 本来以为这顿饭会和往常一样，但听到胡波开始讲广播稿的趣事，还觉得开头怎么这么熟悉啊，越听越慌张，那是她的稿子！ 胡波说：“我今儿看到一份广播稿，一个姑娘说她高中时候看到喜欢的男生就脸红，有一次那个男生因为好奇她耳朵为什么这么红居然还用手摸了摸，害得她 分卷阅读63 当时体温就飙到37.3度，许知瑞，现在居然还有女生会脸红？太纯情了吧，我喜欢！我还对笔迹想找那姑娘，是你们宣传部来的稿子呢，我手机拍下来了，你下次帮我找找是谁。” 许知瑞低头吃着生菜，都不敢抬头，她在胡波说的时候几次都想端起锅泼到他头上让他住嘴。 其实那篇稿子还有后续，他估计只看了中文部分，后面大段英文是科普为什么女生会脸红的新闻稿，她真的想揍死这个文盲，她只期盼费朗忘了那件事。 胡波还在问，丝毫没感觉到可能的杀身之祸：“许知瑞？帮不帮我找啊？” 许知瑞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直接迎上了费朗探究的目光，她调节气息：“自己去找，这是隐私，我是宣传部的，不方便。” “没义气！”胡波继续吃，也不再追问，他对女生本来就热情来得快去得快，许知瑞早就清楚不当真了。 胡波吃着吃着说：“费朗，田蜜还是没打电话给你吗？” 许知瑞咯噔，抬起头看向他，听到他说：“没，快3个月了。” 胡波有些不信：“你们这算真的分了吗？” 费朗垂眼抿了抿唇，说：“应该吧。” 他们分手了？ 他们分手了！ 许知瑞定定地看着费朗，面上有些疑惑，费朗看了她一眼露了个苦笑。 结账的时候，费朗还是抢在了她前面，淡笑着说：“你挣的钱太辛苦，买女孩子喜欢的化妆品去吧，反正我最近钱花不掉。”说完好像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许知瑞低头忍了泪，费朗你这个样子看了真的让人很心疼啊。 “那我给你买瓶水吧。” 许知瑞跑到旁边的超市，本想买矿泉水，可是看到啤酒还是拿了三罐。 她想，伤心的人需要酒吧。 她出来的时候，胡波正好遇到国际金融系的师兄，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费朗站在路边等她。 许知瑞递上啤酒队费朗说：“喏，给。” “砰——”一声清脆，费朗开了啤酒兀自喝了起来，他们站了好一会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吹着北京五月的风。 费朗一口气喝光了一听三得利啤酒，许知瑞又递给了他一听，这听本来给胡波的。 费朗接过来，打开喝了一口，“咕嘟”的下咽声后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对街，开口说：“许知瑞，我爱过一个仙女，也拥有过她，现在她回到仙界，富足快乐，我为她开心。” 许知瑞酸涩，以前写作文怎么不见得他比喻用的这么好呢，开口也酸的不行：“你以为你俩是董永和七仙女啊。” 费朗：“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损呢”。 许知瑞垂眼沉默，你和仙女相爱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你的身边有精灵守护着，她灵力微弱，却意念强大，爱你到偏执，日日又夜夜，不奢拥有你，只愿你甜蜜。 许知瑞也喝了一口啤酒，苦涩的气泡在她舌上跳动开来，她鼓起勇气抬眼叫了他一声：“费朗。” “嗯？”费朗看着路边的车来车往愣神，听到许知瑞，他好像也没回过神，只是机械地应了一声。 “有部美剧，译名叫老爸老妈浪漫史，里面的男孩Ted和Robin分手，他对她说：当你和一个人恋爱的时候，就像是在上一堂很长的课，学习她的一切，而分手之后，这些东西都毫无意义了，这相当于拿到一个语言学位。” 许知瑞看着费朗站在路灯下的侧影，灯光把橘色洒在他身上，晕染了他好看的脸部轮廓，微翘的嘴，英挺的鼻峰，和缓缓看向她的眼。 终是抵不过那两口啤酒的引诱，许知瑞疯狂地想要把心里话都吐出来：“恭喜你啊费朗，你从田蜜语言学院毕业了呢。” 费朗笑了，许知瑞觉得那一笑比啤酒还厉害，她几乎要醉了。 大概是路灯给了她勇气，她颤抖着说：“费朗你愿意再修一门语言吗，你知道有一个人，默默在心里学你这门语言，学了五年吗？” 许知瑞紧张得厉害，说话的时候，胸腔内那颗活蹦乱跳的心好像要从嘴里窜出来了似的，她一字一顿，生怕不能在这一刻表现好，她不知道自己的指尖已经把双手捏到发白，她感受不到痛，只有紧张和期待。 费朗微怔地看着泪眼嘤嘤的许知瑞，大概她说的很慢，才说了一半他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但他不知道这一刻要回应什么。 他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许知瑞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催他，两人就静静地站在路灯下，站在人海茫茫里，站在她的爱意汹涌中。 她在等，等他的一个审判，本以为是无期徒刑的暗恋，居然这么仓促的五年有期徒刑了，不知道出 “狱”后的她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费朗嗫嚅道：“知知……对不起，我……” 那声“对不起”，许知瑞心都凉了。 胡波似是聊完了，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不知所措：“费朗许知瑞，走吧，哎，那个同学真是大 分卷阅读64 牛，最近居然投资了一家公司，在搞融资，搞的我都心动了！” 胡波走近看到许知瑞眼睛有点红，又看了眼不知所措的费朗，好奇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走了。”许知瑞飞快地冲向马路对面，无视身后两人喊的“小心”。 她想要冲向学校，冲回宿舍，她没有再看费朗一眼，但是她知道那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那声对不起，她两年前高三散伙饭那天，她从他嘴里听过，是对白雪说的。 可笑的是，她以为自己和白雪不一样，结果还是一样的那句“对不起”，甚至她都没能得到那么久的拥抱，可真惨。 她跑到操场，那个上次绝望跑圈的操场，总是为了同一个人又哭又笑的，许知瑞你可真是出息呢。 这次她不想跑圈了，她抱着膝盖静静坐在观众席，这片没有灯光，正好让她静静地发呆，也许一件压在心头这么多年的心绪突然吐给你梦寐的对象，空虚的感觉反而强烈过伤心。 费朗打了6个电话，她都没接到，现在才看到，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正在思考就看到佟博文电话进来了。 “许知瑞，你在哪儿？” 许知瑞听到他的声音，突然觉得有点想哭：“叫声姐姐。” “神经啊，你在哪儿，费朗说你冲进马路不见了，说你不开心？” 许知瑞的眼泪已经滑进了嘴里，她抿了抿，是咸的，很淡的咸。 “嗯，不开心，你叫声姐姐。” 佟博文无奈：“……姐姐，行吗？在哪里？” 许知瑞破涕，随口说：“在宿舍。” 佟博文多聪明啊，说：“那你叫孙简说句话。” 许知瑞止了哭，站了起来说：“……我在操场吹风，现在就回去。” “好，别挂电话，跟我说，为什么不开心？”佟博文把游戏关了，静静地等她回答。 许知瑞大脑当机了，随便唬他：“因为……因为我想要一条项链，但是买不起。” 佟博文居然也信了，配合着皱眉问：“很贵吗？我有2万块存款，够吗？” 许知瑞想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多少钱，就说：“唔……我想要我男朋友买给我。” “……你的意思是，今天不开心是因为想要找男朋友？” “嗯，对的。现在醒了，决定不找了，找个男人不养找条狗呢。”许知瑞想起了网络上的的那句名言。 “行吧，那你现在心情好了吗？” 许知瑞逗他：“当然，你都叫我姐了，我现在心情很好，没有男朋友，但是有弟弟，还愿意给我掏2万巨款给我买项链，我现在很开心。” 佟博文说：“唔，好吧，你最近……跟秦雯联系过吗？” 许知瑞走到了宿舍楼下，跟阿姨打了个招呼，慢慢上楼，想了一下说：“最近？没。” 许知瑞最后一次跟秦雯联系是她从加拿大回来，给她邮寄了一套圣诞装的帽子手套。 佟博文拿着手机换了一边，继续：“她去支教了，你知道吗？” 许知瑞惊讶：“啊？那培训班呢？” “就是培训班的人告诉我的，她辞职了，那个老外不再回国内了，彻底把她甩了，所以她去支教了，她把电话换了好像，我联系不上她。” “是吗？我帮你问一下培训班的秦总吧。”许知瑞想，佟博文也是很痴情了，这么多年得不到任何回应，也见不到，居然还这么尽心地打听秦雯的近况。 她这次联系上秦雯，希望想告诉她，她的弟弟真的很好，痴心一片。而且硬件也不错，毕竟佟博文未婚。 秦总是培训班的负责人，也是她刚去北外给了她很多帮助指导的人，只是大二开始她自己熟悉了工作和人事，开始忙碌就疏于联系他们，以至于秦雯辞职去支教这件事，她居然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但是，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居然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秦总的说法是，秦雯并没有换联系方式，走前还说到了那儿会联系他。但是，他没有再收到任何消息，支教的小学也没有看到她来报道。 一句话说来就是秦雯是失踪了。 虽然已经报警，但是已经失联4个月了。 许知瑞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除了男欢女爱，还有更多的，是意外。 第30章 一年的约定 许知瑞，恭喜你拿到暗恋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证，你是我们这届，不不，是办学以来最成功的毕业生，只有你做到了彻底的暗恋，瞒过了所有人，堪比最牛逼的特工。 ——2013.06.25 许知瑞 许知瑞无数次回想秦雯，期盼她是受不了这世间男人的谎话和欺骗，受不了凡尘的指指点点，于是决定隐姓埋名，重新换一张面孔生活。她想象了无数个故事版本，却不想结局却是最残忍的那一版。 在许知瑞看来，秦雯除了爱 分卷阅读65 过两个已婚男人并且不顾一切跟他们在一起之外，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她好好上课，对待每一位学生一视同仁，每一个知识点都不厌其烦，她那样温柔贤良的人，做不出背所有人而失踪的事。 佟博文知道后沉默了两天，问她在哪里失踪的，她说云南某镇。 当天他就走了，跟辅导员请了假，许知瑞是他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去了云南。 佟博文在云南期间还跟她保持联系，骗她说自己今天食堂饭菜真难吃，今天要出去吃糖醋排骨之类的，所以知道他去过云南一周的时候，许知瑞吓坏了，为他的鲁莽后怕。 许知瑞冲到他宿舍：“你不要命了吗？” 说完，她看到他旁边费朗也在，坐在他室友座位，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都以为他死了呢，哼。 “活得好好的啊，”佟博文说完好还站起来转了一圈给她看，然后坐下就沉了脸给她讲：“我找到了点线索，交给警方了，她住过一个旅馆，和两个男的，但因为是男的身份证登记的，所以警察没有查到。”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我一进那家旅馆就看到老板娘穿着她之前穿过的那件粉色短袖旗袍。我就问她这衣服哪儿来的，她就说是有个房客落在房间，看着不错就穿了。呵呵，真是巧，老天可能都在等我去找这个线索。” 许知瑞沉默了，她不知道这条线索意味着什么，可是隐隐觉得秦雯可能真的遭到不测了，她的悬着的心沉了沉。 许知瑞不想他再想了，开口哄他说：“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不要再想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好吗？” 看他不说话，许知瑞问：“仔仔，你饿吗？我们去吃饭吧。” 佟博文声音哽咽着低头说：“我想吃你做的可乐鸡翅。” “唔，回S市给你做好吗？我们去其他店里吃可乐鸡翅，你学校附近有哪家可乐鸡翅做的好吃的吗？” 佟博文抬头两行泪就下来了，他抱住许知瑞的腰，头埋了进去：“我就想吃你做的，我在云南就想了。” 佟博文的室友大东进来，看到姐弟情深这一幕，完全吓到，看到佟博文情绪不高，只交代了一下学院老师布置的任务，佟博文说好。 费朗这时开口道：“去我那儿吧，田蜜已经搬走了，下个月退租，现在空着，厨房用具都齐全的。” 许知瑞回头看他认真诚恳的眼神，又看了眼佟博文可怜巴巴的样子，点了点头。 三人先去了超市，许知瑞挑了两份鸡翅和一些蔬菜，怕费朗那儿没有调料又买了调料，省得等会做清蒸鸡翅。 费朗拿起一块猪肉对许知瑞扬了扬问：“知知，你会做红烧肉吗？”他还吞了下口水，许知瑞知道他一直吃食堂或是外卖，家常红烧肉的味道他一定是嘴馋了，遂对他点点头。 费朗把肉放进购物车，还笑了一下，许知瑞想，现在算怎么回事，普通朋友吗？ 行啊，回归原点罢了。 “姐我还要吃酒酿小圆子。”佟博文拿了好大一袋圆子，许知瑞骂他浪费粮食，换了一袋量少的，拿了酒酿去结账了。 三人打车回到了费朗的出租屋，一室一厅的简洁户型，在北京城这样的房子在三环估计很贵。 许知瑞内心不平，田蜜还觉得费朗没有钱，他每个月这笔房租开销都是很多白领刚毕业时不吃不喝的全部工资了，有些人付出了很多，可在对方眼里，却是一文不值甚至视而不见。 许知瑞停止乱想，她去了厨房开始洗菜切肉。打开可乐她先喝了一口，真爽。 三菜一汤上桌后，两个男孩子狼吞虎咽几乎把所有的菜都光盘了，许知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默默放下了筷子就听佟博文说：“太好吃了，不够吃。” 费朗还配合他，对许知瑞点点头。 许知瑞掩住心底的高兴，嘴上还满不在乎：“不够也没了，我下厨很贵的。” 佟博文摸着肚子感慨：“我姐以后真的不能轻易嫁了，太便宜人家了，人美心善学历高厨艺好。” 许知瑞没说话，又听他：“哎呀，姐，这次去云南，我把你的项链钱给花完了，我去查了那项链，最便宜也要3万才能拿下。” 费朗问：“什么项链？” 许知瑞连忙堵佟博文的嘴，并用眼神恐吓他：“没什么！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乱说！” 被捂住嘴的佟博文，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凤眼，疑惑地点了点头。 接着佟博文又开始跟费朗聊游戏角色，许知瑞听不懂，就把桌子收拾了碗洗了，弄好回到客厅就听到费朗说：“签证也下来了，7月中旬出发吧。” 许知瑞问：“你要出国？” 费朗说：“嗯，纽约大学商科，交换生一年。” “恭喜。” 费朗站起来，走向她：“知知，我有话跟你说。” 许知瑞看到佟博文看向他们，下意识地拒绝：“不要说了。” “我……” “佟博 分卷阅读66 文，我们走吧。”说完，许知瑞就走到门口，看到佟博文有点疑惑，她没有解释只是催他。 费朗走过来，低下头靠近她，压低声音确保佟博文听不见：“你不想当面听我说，就回去接电话好吗？” 许知瑞蓦然心一动，他……不是要拒绝我吗？ 还是要在电话里认真的拒绝我一遍？ 这么多此一举吗？ “走啦，拜拜！”许知瑞和佟博文上了地铁各自回学校了。 回到宿舍半小时，她就接到了费朗的电话，她拿着手机摩挲了几秒，忐忑期待沮丧纠结所有不知所措的词汇都无法描述她对于这通电话的心情。 许知瑞吸了口气，刚接起就听到费朗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知知，你到宿舍了吗？” “嗯。” 费朗：“唔……” 接着电话里安静了5秒，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许知瑞还是没有开口，在这段关系里，她一直是一个接受的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开心，她就开心他的开心，他难过，她就难过他的难过。 此刻，他想说什么她也不会催他，就静静等他说，他说什么，她都会接受的。 费浪似乎组织好了，再次开口：“知知，我去美国一年，一年后我回来如果你还喜欢我，还愿意继续学我这门语言的话，我们可以……” 许知瑞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等这句话，她看到孙简惊讶地看着她拿着手机流泪，但她不在乎室友的疑问，她只是紧紧地捂住嘴，不想发出一点声音给电话那头的他知道，她是如此穷极般地渴望这份感情。 费朗没听到回音，重复了一遍：“知知，一年后，好吗？” “……好。” 好得不行，我都等了五年了还在乎这一年吗？ 我好得快不行了。 两周后，警方找到了秦雯的尸体，据说找到时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秦雯的母亲在秦总的陪同下去把骨灰领了回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时常在上演，可在许知瑞面前发生时，她还是忍不住唏嘘。 佟博文跟许知瑞一起回S市给秦雯送行，还回了趟家，看到佟博文一路沉默她没有多聊，只是跟家里大概说了一下回来的原因。 在葬礼上，听秦家亲戚说秦雯从小都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亲戚哭着说她从小一直吵着要爸爸，真是个可怜孩子，以为她考了好大学，找了好工作，以后会有男人爱她，弥补父爱的缺失。 不知道为什么许知瑞想到了自己。 她也有些明白大概有成长的因素在，所以秦雯才会在一段段畸形的感情里寻求自我救赎，她需要爱，渴望爱，甚至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打破自己性格里沉闷的那一部分的约束，她不难过吗，不自责吗，不痛苦吗？ 我们在谴责她的时候又何尝理解她呢？ 我们又知道，她要什么呢？ 秦雯，晴雯，终是没能在这万花迷眼的大观园里寻得属于她净土。 许知瑞和佟博文在葬礼第二天就赶回去参加排得像猫咪便秘一样的考试。 7月初许知瑞问费朗要不要去机场送他，费朗说不用了，家里人送，他也不想场面搞得太大，反正只去一年。 他们最近偶尔会有联系，但是不频繁，大概一周一两次短暂的聊天，还是像朋友那样，但是这样的对话对许知瑞来说，是最大的快乐，简单的几句话，她翻来翻去，可以一字不落地都背下来。 她开始拿着手气等待消息，也会纠结好几天编辑一条自认为有趣的消息发过去，她像一直在黑暗里摸索终见光明的探索者，小心翼翼，默默喜悦。 每年6月都是如火如荼的毕业季，许知瑞考完最后一门身心放松地往宿舍走，正巧看到很多漂亮的学姐穿着学士服在新图书馆前拍照，许知瑞仿佛看到了两年后的自己。 刚好有个学姐想拍四人宿舍合影问她可以帮她们拍照吗，许知瑞欣然同意，拿起相机帮她们拍照。 “咔嚓——”一声，时间还在走，相片却定格了青春。 你们五湖四海来，又天南海北去，愿你们前程似锦，万事胜意。 许知瑞站在新图书馆前，好像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在说：许知瑞，恭喜你拿到暗恋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证，你是我们这届，不不，是办学以来最成功的毕业生，只有你做到了彻底的暗恋，瞒过了所有人，堪比最牛逼的特工。 初夏暖风吹过，扬起她的长发，好像戴上了顶学士帽。 暑假的时候，学院老师问许知瑞，明年1月中旬有一个为期两个月的美国交流学习计划，不过可能会需要在国外过年，机票住宿自理，问她愿意去吗？ 其实之前有过几个类似的学习交流机会但是许知瑞都没去，但这次一听是美国，想到远方有一个一年之约的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就答应了。 分卷阅读67 过了一会，她开始算钱，虽然一直在学习语言和文化，但是不知道美国具体的消费如何，她怕钱不够又跟佟国华说了一下拿了一些。 她没有告诉费朗，她想要装作不经意的去。 她假装淡定地跟他对话聊天，可又暗自偷乐，知道他们之间隐藏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大三开学，唐夏和她一起回北京，在高铁上听说她1月要去美国，兴致冲冲地看了她的机票也买了同一班飞机，说也要去给秦朝阳一个惊喜。 许知瑞说那我去美国的事儿你可以别告诉别人，我也有惊喜给别人，说完，唐夏就明白了，还揶揄她藏的这么好。 许知瑞笑了笑，她怎么这么能装啊，装作对费朗心如止水，装作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爱学习。可当这一层遮羞布揭开来，她才知道，她一点都不想瞒着她那份喜欢。 许知瑞恨不得告诉天下人：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费朗，我比喜欢英语还要喜欢他这门语言，我愿意研究一辈子。 第31章 没秃的师兄 在美国的时候，我时常在想，我真的忘了田蜜了吗？我真的可以开启下一段感情了吗？ ——2013.12.25 费朗 许知瑞一直在做一些外包翻译的活儿，大二的时候做的活儿很散，最近大部分翻译工作都稳定在一家公司接活，不过今天这家公司给的翻译材料居然不是英语。 公司负责翻译这块儿的司媛听说她二外是法语就给了她一些法国的奢侈品的资料让她翻译，她一个头两个大，二外她学的很一般，应付考试可以，做翻译真的是非常勉强了，何况她对奢侈品还不熟，只能硬着头皮上。 公司还给了她一张邀请卡，让她准备一套礼服裙去参加奢侈品发布会，了解一下奢侈品和类似发布会流程，她忐忑却也感激，这家公司明显是看好她的能力想要培养她，以求长期合作。外包翻译能得到这样的看重，除了秦珏现在在这家公司做专职翻译不停地推荐她之外，她的勤恳认真的态度也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认可，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许知瑞给自己鼓劲：法语嘛，我一定可以拿下你们的！ 她打电话给唐夏，想借套礼服，她不想多花钱买，毕竟去美国也是笔不小的花销，现在能省则省。 跟唐夏联系了之后许知瑞就打车到达公寓，唐夏已经叫了外卖在等她了。 许知瑞看到公寓才明白为什么田蜜说有钱人是像秦朝阳那样的，这里和费朗的租的那套小套比这真的很豪华了。这是一个很现代的Loft，完全适合唐夏这种新新人类的气质，巨大的落地窗，黑白装修风格，简约时尚，怎么说，如果许知瑞以前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房子是什么样的，那么看到这套房子之后，许知瑞确定这就是她梦想的房子。 许知瑞吃惊：“这房子得多少租金啊！” 唐夏剥了个荔枝塞嘴里：“唔，别跟秦少爷谈钱，多侮辱他啊，在他眼里那玩意只是纸，而且这房子是他买给我的，不是租的，哈哈，这房子是我的！” 许知瑞只有这一个感觉：“唐夏！真的，他真的很爱你！” 如果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在某一部分表现上是舍得花钱的话，那秦朝阳在这部分的表现就是满分，这房子得多少钱！值多少爱啊！ 唐夏满意得收下了她这句话，笑眯眯地拉着她到衣帽间，无视许知瑞张大的嘴，开始给她挑衣服。 唐夏拿起一件抹胸短裙问：“这件如何？” 许知瑞环顾了一圈衣帽间，看了一眼她拿出来的那件，下意识拒绝：“太露了！” 唐夏无视她的意见：“你穿了才知道，去试试，我看你穿礼服的风格肯定也是和平时穿的没两样，礼服礼服，不镇压全场你穿它干嘛，又不舒服，活受罪啊。” “我是翻译，我是要把自己隐形的，我突出算怎么回事。”许知瑞一边脱衣服一边往上套她那件衣服，还贴上了唐夏扔给她的一个nua，听她说这是她买的一个小尺寸，想用来挤胸用的，许知瑞吐吐舌头。 许知瑞穿完，唐夏一脸“果然，我就知道”的样子。 “知知我就知道，你适合这种甜美性感风！”说着还用手给她调整胸型，许知瑞吓了一跳，拍掉了她的手。 “拜托，女生都不能碰，那费朗怎么办！” “你……” 唐夏问：“我说，我给你的东西你用没用，处.女也可以用的，开发一下自己嘛。” 许知瑞白了她一眼：“我不需要。” 唐夏不信：“你需要，你就闷骚吧，女孩都以为自己不需要，其实，哼，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需求罢了。” 许知瑞没理她，在全身镜前转了又转，心里觉得很暴露，可是这条纯白抹胸短裙把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简直完美，两条大长腿又白又长，她之前都没发现自己的腿居然这么好看，她踩上唐夏给的一双写着JimmyChoo的水晶高跟鞋，她要被自己美哭了，她觉得她好像 分卷阅读68 公主啊，虽然她今天脸上还架着眼镜有点减分。 唐夏教育她：“知知，真的很好看，你说要礼服，我就到衣帽间看了一下，直接就看到这件，太适合你了，你要享受大家对你欣赏的眼光，多练几次，你不要老是藏着自己的光芒。” 许知瑞慢慢的脱下，收起来：“行行行，就这件，谢谢你啦唐夏。” 唐夏看到她同意了就嚷嚷着跑进客厅：“好好好，赶紧吃饭，都要凉了，我都饿了。” 唐夏点了两荤两素，边吃边说，“你看你和费朗的缘分是不是有我的一份努力啊。” 许知瑞白了她一眼，说：“是是是，谢谢你，乱点鸳鸯谱，害得我挣扎那么多年，终于看到点曙光了。” “我也在追秦朝阳这条路上挣扎了很多年啊，我觉得，人必有所执方能有所得。太轻易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好的。” 许知瑞和唐夏如果能预知半年后发生的事，大概才真的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对我们来说，他们都太难得到，但对他们来说，我们都太轻易。 那天邀请卡活动分为两个部分，下午是产品发布会、晚上酒会，许知瑞下午穿着职业装进会场。 整个发布会现场不大，她的位置在角落，虽然比较偏但正好可以观察到全景。 让她惊讶的是，这场B家秋装新款发布会居然还请了同声翻译，许知瑞看着那个年纪不大的帅男人，心想这么年轻居然就在做同声翻译，而且还没有秃。 许知瑞向右边一起来姐姐林思怡打听了一下他，说叫shijingyu，她听了个大概，不知道具体怎么写。 她就在底下听着他沉着冷静地为发布会中，法籍设计师翻译设计理念，她聚精会神还是听得一知半解，感叹自己的法语听力真的不行。 她拿着笔把自己听到的关键词记录下来，把发布会当练听力了，在她抬头低头记录的时候，她突然和这个shijingyu撞了个对视，那一秒他似乎对她笑了一下。 等许知瑞反应过来，他又低头记录开始口译，她觉得刚才可能是她的错觉，同声翻译对精力集中要求极度高，他不可能有精力分散到她这种角落里。 发布会结束后，许知瑞跟着公司一起来的林思仪到休息室更换礼服。 许知瑞现在做翻译的公司是高奢品牌代理公司，她之前只接触了英文的部分翻译，今天完全是个法国品牌，在休息室里听到的都是法语，她有点怵。 许知瑞问：“思怡姐，公司为什么不找个法语专业的来，我这半吊子不会给公司丢人吧。” “没事，这个牌子不在公司的客户名单里，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而且我们公司之前的法语翻译今天就在这儿，他答应等会过来帮我们，你以为领导真的放心就你来吗？”林思怡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转头看到许知瑞已经把礼服穿好了，眼里隐有惊艳。 “许知瑞，你真是深藏不露，居然很有料呢。”林思怡说完还碰了碰了她的酥.胸。 许知瑞被她的手毫无准备地碰了一下敏感的胸，立刻鸡皮疙瘩了一下，心想她是没见过唐夏的D cup吧……她的B杯在唐夏眼里只是个刚发育水平。 许知瑞看她没有赶去酒会的意思，开口问：“现在不走吗？” 林思怡抹着口红说：“等翻译，你不会真的指望谈合作靠你自己进去翻译吧。” “哦。”许知瑞乖巧地坐下了，拿了件T恤盖在了大腿处。 师景煜进来的时候，许知瑞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公司离职的法语翻译。 师景煜走过来对许知瑞打招呼，并伸出了手：“你好，师景煜。” “许知瑞。”许知瑞跟他点点头，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他的手可能吹了空调有些凉，他也感觉到许知瑞的手很暖和，眉毛挑了一下，一冷一暖交握，有点奇妙。 许知瑞夸道：“刚刚我听了您的翻译，真的很厉害呢。” 师景煜对她笑笑，说：“嗯我看你刚刚记的很认真。” “您刚刚翻译这么专注居然看到了我。”原来他真的刚刚和她对视了。 “别用您，我没那么老吧。司媛给我看过你的简历，上面有照片，我一眼就看到你了。我也北外的，今天的也不算同声翻译，设计师的稿子在我面前，我基本听一下她有没有加东西，其余照着稿子念就行了。” “这样啊，师兄好，我是英语系的。师兄是几几届的啊？不知道有没有在学校碰到过啊？”许知瑞面子上淡定，心里却惊呼，哇，认识了法语系师兄，自己学法语进步不是有指日可待了！ 林思怡打住她的套近乎，说：“得了，许知瑞，他毕业的时候你还在读初中吧，你们肯定没一起在学校碰到过。” 师景煜无奈：“你就知道拆我台。” 他们三人一起跟B家公司的高管谈国内的合作，不过对方表示，现在国内已经有合作很愉快的代理了。 林思怡连忙表示，可以交部分零碎的小 分卷阅读69 活动给他们，他们可以证明自己公司的实力。 对方笑笑只是留了张名片。 林思怡还展示了一下自己公司最近做的比较成功的活动和代理方案，不管对方听得意愿强不强烈，一直在讲，直到有人把高管叫走，解救了可怜的高管。 林思怡真是厉害，许知瑞心想自己肯定没有这个脸皮。 师景煜也厉害，明明对方已经不想听了，他只是认真的翻译，非常专业。 许知瑞觉得自己离他们还有好长的距离，不管在脸皮还是能力。 酒会进行到一半，林思怡已经发了一圈名片了，许知瑞脚不疼脑子都疼了，师景煜在林思怡发名片的时候给她讲了很多法语翻译的注意事项，真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给她说这个词，她还在想什么意思呢，等她想明白他已经在说下一个点了，她恨不得有个录音笔，叮当猫的记忆面包都来不及吃。 终于等到林思怡发完名片，三人离开酒会准备回去了，林思怡在酒店门口问：“许知瑞，你怎么回去？” 许知瑞要去唐夏那儿还衣服和鞋子，她不想拿着昂贵的东西过夜，就说：“我打车回去。” 师景煜开口道：“我开车了，我送你们。” 林思怡提醒道：“你喝酒了吧。” 师景煜狡黠地笑了一下，说：“我用的葡萄汁，走吧。” 说着三人去了地下停车场。 许知瑞想，那要送我去学校还是去唐夏家啊。 师景煜好像知道林思怡住在哪里，没有问她，林思怡也没有提起，两人在车上一直在讲今天拿下B家代理权的事情，林思怡似乎立志要在这块大蛋糕里分一杯羹，说着说着他已经开到了林思怡家楼下了。许知瑞心想，知道小区就算了还能知道几幢，真是厉害。 “许知瑞，我走啦，拜拜，让你师兄送你到宿舍楼下，一个人穿成这样在学校走也不安全。”林思怡是在跟许知瑞交代，可眼神却时不时瞄向师景煜，许知瑞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许知瑞乖巧地道别：“嗯，思怡姐拜拜。” 师景煜扶着方向盘，看向许知瑞问：“去学校是吗，哪个门，毕业太久，不太记得英语系女生宿舍在哪里了。” “不回学校，去紫御华府，”许知瑞觉得怎么听着怪怪的，补了一句，“我朋友家。” 师景煜笑了一下：“好，真巧。” “巧？” “我也正好回紫御华府。” “师兄，你……” 师景煜开出小区，转头看着她问：“我怎么？” 许知瑞笑说：“你住的地方挺好的。” 许知瑞内心崩溃，怎么这么多人都有自己的房子啊，师景煜看着年纪也不大啊，不管租的还是买的，住这儿也太好了吧，自己大概还得奋斗几十年吧。 师景煜想了一下：“你朋友也住的挺好的。” “嗯。” 师景煜送到她楼下停车，许知瑞问他要了微信说以后有什么问题问他，他顺便要了她的电话。 道别后，许知瑞到唐夏那儿，把衣服脱了。 唐夏说明天会有阿姨过来送去干洗，让她今天别走了，陪她一夜。 许知瑞想确实很晚了，发了条微信给孙简说今天住在校外朋友家，不回去了，洗漱完就和唐夏开始敷面膜看电影。 她们看的是部老电影《廊桥遗梦》，许知瑞看过几遍，但唐夏没看过。看到结局的时候唐夏哭了，问女主角为什么不跟他走啊。 许知瑞在结束的字幕中想到了秦雯，孑然一身的人每次都在爱里奋不顾身，可是有家庭的人最后大都选择了家庭，大概，人真的不是只有情爱，还有责任吧。 许知瑞早上8点醒了，她打开手机，看到师景煜问她回去了吗，他今天有事去北外找老师，可以顺便送她。 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唐夏，回复：谢谢师兄，我已经到学校了。 她下意识地拒绝师景煜，没多想，就觉得接受男的送回家是男士礼貌，但第二天再送回学校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像话了。 可是，当她下楼看到师景煜在车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攻心这方面真是新手，刚才那条短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知瑞假装很自然地打招呼：“师兄，早。”实际上她是硬着头皮地坐进了他的路虎。 师景煜揶揄：“嗯，动作挺快的。” 许知瑞系了安全带后看着他道歉：“师兄，不好意思，我只是怕麻烦你，所以才说我已经在学校了。” “嗯，我知道，”他拿起三明治说：“没吃早饭吧，现在吃吧，我下楼前热了一下。” “谢谢师兄。”许知瑞慢慢打开吃了起来，像全家那种三明治，不过是锡纸包装的，摸上去暖暖的但不烫。 许知瑞边吃边打开手机，微信收到了费朗的回复。 昨晚她把林思怡给她拍的她穿着礼服的照片发给了费朗，可能因为时差他今早 分卷阅读70 才回:知知长大了呢。 照片里的许知瑞小露□□，可能怕有歧义，他后面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有大人模样了。” 许知瑞偷笑。 “许知瑞，我可以问个隐私的问题吗？” 许知瑞心里有一点隐隐的感觉，说：“师兄你问。” 师景煜似是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目前还没有，但快了。”嗯，快了，还有一年不到！ 师景煜继续说：“那就是还没有。” “师兄我可以也问一个问题吗？”许知瑞不想在男朋友这个问题上继续，总觉得再说两人关系就复杂了，她还想单纯地学习法语翻译呢。 他鼻子里发出了一句“嗯哼。” 许知瑞思考了一秒，听着好像是可以的意思呢。 “我们做翻译，要做多久才能在紫御华府买一套房啊？” 师景煜等红灯的时候想了一会，似是在认真算账，绿灯后他踩了一脚油门回答：“唔，不吃不喝累死累活大半辈子吧。” “谢谢师兄。”许知瑞压低声音道谢，心里泄了气，把吃完的三明治包装发泄似得用力捏，捏成了一个很小的团放在手心，想等会下车扔。 “不客气。”师景煜余光看了眼她气鼓鼓的样子，失笑，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第32章 宿舍的夜聊 （又题）婚前某行为 如果你性无能，我也爱你。再悄悄加一句，我知道你行！ ——2013.11.30 许知瑞 许知瑞所在的英语系已经有一部分读的2加2出国了，许知瑞想读研的时候再出国，于是按部就班，不因为周围人出国而心情受影响。 许佳沁，陆露也准备出国读研，他们两个又都男朋友，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陆露倒是很平静，她和学霸的感情状态几乎是金婚，稳定和谐相敬如宾。可许佳沁不同，他的男朋友第二次高考终于成功考上了理想的学府，两个人才在北京相聚一年，再过两年她又要去美国，用她的话说就是该做的还没做，就要分离了！ “那就赶紧做了呗，不还有两年吗。”孙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许佳沁崩溃道：“他抵制婚前性.行为！我的天哪，我要怎么才能够改变他这个想法。” 许知瑞在和孙简一起嗑瓜子，看她一脸戏剧般痛苦的表情，说：“他抵制也没错，你想要也没错，你们这是价值观的问题，重新探讨一下。” 许佳沁说：“美剧里不是一言不合就滚床单的吗，为什么到我这儿就这么难，宿舍里就我和许知瑞还是雏了吧。” 许知瑞翻白眼，为什么要带上她。 陆露可能是不想参与这个话题，出去泡水了。 许佳沁刚想问陆露看她出去了，就说：“难道陆露男朋友也抵制婚前性.行为吗？等她回来我问问。” 许佳沁似乎在这个话题上上瘾了，追着许知瑞问：“许知瑞你那个暗恋的男神他抵制吗？” 许知瑞想了一下，撅噘嘴：“他已经跟前女友滚过几百回了，你觉得呢，如果他抵制的话只能是抵制我吧。” “知知这么好看，放心，一年后他肯定忍不住！”孙简跟着佟博文叫她小名，他们还互通有无，佟博文知道许知瑞喜欢一个男生。因为孙简对他说，许知瑞表白成功了，那个男的一年后回来说要跟她在一起。 接到佟博文质问电话的时候，把许知瑞给气死了，坑了孙简两顿火锅才饶了她。 佟博文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费朗，总是侧敲旁击地问她，这人怎么样啊，哪个学校的啊？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只能说是费朗，但是强调费朗只是说一年后如果觉得合适再在一起，不是孙简说的那个意思。 佟博文骂她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告诉他，还拿起小舅子强调说：“费朗人是还行，但是和田蜜纠缠太久了，以后要是你们有什么问题，我一定拿他是问！” 许知瑞：“……” 陆露打完水回来以为话题结束了就开始放英文广播，结果许佳沁又开始问：“陆露，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那啥的？” 孙简经常分享她家糙汉的房.事，听的许佳沁和许知瑞面红耳赤兴奋不已，半夜总是双腿裹紧被子夹在腿间，聊以排解，陆露比较淡定，大家只当她害羞，不善分享这方面。 陆露从书桌转过头来，面对她同排的许知瑞说：“我分手了。” 许知瑞看她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孙简问：“怎么了？” 许佳沁还沉浸在那个话题，问：“他也抵制婚前性.行为？” 陆露咽了下口水，说：“他不行。” 许知瑞张着嘴：“……” 许佳沁睁着眼：“……” 孙简继续嗑瓜子：“那分吧，不行怎么行。” 陆露似乎很感谢她这么说，转头对孙简说：“嗯。我跟他说了， 分卷阅读71 他不愿意。我今天跟你们说，你们记得保密，但是，”她转头对许佳沁说：“婚前试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陆露要是不说还好，她一说，许佳沁彻底陷入焦虑，她立志一定要推倒男朋友试一下。 陆露和她的学霸男友的事情没有跟她们细说，只说试了很多次都不行，硬度都不够，进去就软了，他也很着急还去看过医生，医生让他调整心态、而且要吃药，他觉得可能会伤身体，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年轻需要在这件事情上吃药。 可是他还是有性.欲，屡次还是要开房试。 陆露形容每次在床上都像在受辱、受刑。当她崇拜的男人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在男性雄风这件事上落败，看到他一脸颓丧地趴在你身上试了又试，好像吃不到糖急哭了的小孩，你仿佛看到了爱情都死了。 “也许是不够爱吧，”陆露说，“每次在宿舍听孙简说她和糙汉的事情的时候，我才知道，性好像是件很快乐的事。” 许知瑞感受着这个话题的重量，她想，费朗如果不行，她愿意吗？ 她想了一下，她愿意的。 看来陆露是不够爱吧。 丁想在圣诞前夕打电话来，约许知瑞来三里屯的酒吧玩。 许知瑞在大一还跟丁想偶尔联系，但是大二开始，他就好像很忙似的，给他发消息几天才回。丁想的父亲从高考那会到现在一直是失踪状态，丁想的学费和生活基本只能靠打工，许知瑞能理解他的忙碌，还问过是否需要帮助，她挣钱有存款了，丁想说必要的时候会来找她的。 所以，圣诞节见面那天，她已经一年半多没有见过丁想了，他和她想的不一样了，他蓄起了长发。 许知瑞见到更瘦削的丁想，笑着夸：“新发型很酷啊！” 丁想撩了撩说：“你喜欢吗？” 许知瑞被问的有点尴尬：“发型是留给自己的，你喜欢就好。” 丁想约的是一家清吧，今晚有抽奖活动，大家都穿着圣诞元素的衣服，丁想拿着酒水单递给许知瑞，说：“许知瑞，喝点什么？” “我第一次来，你帮我点吧，我酒量一般，你要是不想像上次把白雪抬回去那样抬我，就点度数低的。” 许知瑞提起了高中毕业那次，白雪喝多的场景。 果然丁想想起来笑了，说：“那就血腥玛丽吧，颜色适合女孩。” 许知瑞看着样图说：“好啊，名字也很可爱。” 丁想看着许知瑞，揉了揉她的头发，许知瑞一愣，没想到他这个动作，自顾自地又拨了一下缓解尴尬。 听他开口说：“许知瑞，你头发长长了呢。在学校坐在你后面我就在想，你头发长长了是什么样，会不会很好看，如果你变好看了，我是不是就会喜欢你。” 许知瑞听了有点不知所措，听他继续在说：“可是，大一我看到你真的变好看了，我还是没有喜欢你。” 许知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就他的话接：“男女的那种喜欢没有，朋友的喜欢就好。” “嗯，可是我，对女生的喜欢就只能到朋友的那种了。” 酒来了，他要的是一杯长岛冰茶，晦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是一杯深棕色的酒，看着像是没有气泡的蓝罐饮料。 许知瑞抿了口酒，说：“可能还没遇到合适的，不着急，你才大三。” 丁想苦笑：“许知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的世界这么单纯吗？你知道男人如果不喜欢女人还能喜欢什么人吗？” 许知瑞明白了，她看了那么多英美剧，同志亦凡人她看过，威尔和格蕾丝她看过，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许知瑞开口道：“很正常啊，丁想。” 许知瑞看着丁想诧异地看向她，问：“唔，有人对你不好吗？” 他一口把剩下的长岛冰茶都干了，许知瑞吓了一跳，因为她拿着手机搜了酒精度数，这个长岛冰茶度数不低啊，但看他还算清醒，继续在说：“没有谁对我不好，只是……我之前，是我不好，我喜欢上我的室友，他觉得我恶心。我去年就搬出宿舍了，北京房价真他妈贵，租房子都租不起。” 丁想抬手又叫了一杯，酒吧小哥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让他少喝点。 “我搬出宿舍的时候很绝望，觉得又被世界抛弃了，我想打电话给你，但我怕，你也觉得我恶心。” 许知瑞把他已经埋进手心的脸捧起，看着他的眼睛说：“丁想，我永远不会恶心你，不关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我……记得。” 丁想在保送和高考间选择时，许知瑞曾发过“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加油。” 那句话是他考上北大最大的支持，他一直都记得。 丁想哭了，抱着许知瑞，许知瑞也哭了，这是第一个抱她的同龄男性呢，可他不喜欢女人。 许知瑞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她给他纸巾擦眼泪，他又喝了几口酒，眼神似是有 分卷阅读72 些迷离：“我住在一个博士师哥的宿舍，他结婚了，我出了住宿费，就住在了里面。我之前真的想退学了，他们的眼神看我像怪物，我有时候想，如果回到在高中班里，你们知道我喜欢男人，会不会那样看我？” 许知瑞也想了一下，似乎是想象出了画面：“我觉得不会。而且我认为你现在班里的同学也可能是好奇，或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交往，就多看了你两眼，你心里本就芥蒂，所以会多想。丁想，放轻松点，我觉得人更多是友善的，不交流才会隔阂。你要相信，你拼了命考进去的学校，肯定有值得你留在那里的东西。” “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懂我也能开解我。许知瑞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就是……朵解语花。” 解语花，听着真是温柔的好词，可许知瑞觉得自己只是一株不再害羞蜷缩的含羞草，草还是草的本质，没能高级到哪里。 许知瑞和丁想又聊了好多专业方面的事情，丁想也准备去美国留学，还说英语到时候找她辅导，许知瑞顺嘴跟他说了费朗的事儿。 丁想听后笑了笑：“我看出来了。” 他们没再喝酒，开始嗑瓜子，许知瑞觉得自己真的被孙简给带坏了，不嗑瓜子都不能聊天了。 “啊？” “高三一开学老徐公布座位表，你激动的都抖了好吗？我当时以为你是不想跟我做一块儿，嫌我闷。” “后来你坐我前面快期中考，他们说你要追上我了，我就想让你回头，我就看见你花痴一样地看着费朗，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还有散伙饭KTV那次，你以为我是后来才赶到的？我在白雪第一次抱住他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我没有去，我想等白雪表白完了你会不会也对他说，结果等了半天你没有，我心想你可真怂啊。” “然后去宾馆，我知道你一个人弄不来白雪，我就说我要走，果然费朗留了下来。大一聚会那次我看费朗提起你没来很自然，我就知道，你还是没说。” 丁想说了一长串，许知瑞才知道原来自己留下来这么多痕迹，居然没有人发现？ 丁想摊在沙发上，笑个不停，似是为她开心：“所以，今天你跟我说你终于表白了，费朗还给你回应了，我真的为你许知瑞，这个怂包高兴！” 许知瑞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手机屏幕一串奇怪的数字在闪烁，即便是清吧也不安静，如果不是看到屏幕，她都不知道有电话，她给丁想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丁想点头，许知瑞按了接听走到酒吧外面：“喂——” 第33章 你们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建议18周岁以上观看，感谢 如果你问我大学最刺激的事情，那一定就是和费朗表白，最开心地事情呢就是有一群活宝室友。 ——2015.06.30 许知瑞 “知知圣诞快乐！”是费朗！ “嗯，圣诞快乐！” 费朗问：“你在哪儿啊，有点吵。” 许知瑞看着一间间酒吧的招牌，踢着脚说：“在过圣诞啊。” 因为宿舍有限，费朗和同去的两个同学一起租了房子，窗外白雪皑皑，街头巷尾橱窗内外都是红色的帽子绿色的树，不是外国人都被他们过圣诞的气氛所感染，他问：“国内圣诞气氛也这么浓吗？” “是啊，今天见着个高中同学，你猜是谁？” 费朗思考了一下说：“丁想？” 许知瑞惊：“你也太准了吧。” “哈哈哈，知知你大概不知道，你在北京的高中同学就那几个，要是胡波你肯定不会这么问，所以肯定是丁想。” “也有可能是罗一萌啊。” 费朗听到了许知瑞周围吵闹的音乐声还有来来往往男男女女的讲话声，听这背景音像是酒吧外面，于是问：“哦，行吧，那也是我猜中的，你们在哪儿，有点吵啊。” “啊？我们在吃饭啊。”许知瑞装乖乖女的心又蹦出来了，赶紧胡扯。 费朗不拆穿她：“是吗？那记得早点回去。” “嗯。” 和费朗说了拜拜后，许知瑞抱着电话独自陶醉了半天，这是她第一次完全在电话里和费朗闲聊，天哪，太幸福了吧，许知瑞想要这里，恨不得以后每个圣诞都为这件事庆祝一遍！ 她想去酒吧里面买单，才发现单已经被人买了，她以为是丁想，回头想去找他说，发现师景煜在叫她，看到她回头，对她招手说：“小师妹，在这儿。”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啊？”那次B家酒会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不过她每次学法语都会想起他。 “来喝酒。”师景煜身边坐着一个造型明艳的女郎，五官很是精致只是微胖，穿了露脐装，许知瑞看她的穿着觉得她很自信。 许知瑞礼貌道：“嗯，那你们慢慢喝，我朋友在那儿等我。”说完还指了指丁想的方向。 “好。” 许知瑞回到位置问丁想为什么买单，她最近非 分卷阅读73 常有钱，接了很多大活。 其实她就是夸张，她还是那个普通平凡的鸡毛少女。她不想丁想乱花钱。 丁想听了觉得好笑，不过他说自己没买单，可能哪个好心人看她靓就买了吧，酒吧里常有这事儿。 许知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毛衣裙和过膝靴，刚想沾沾自喜居然有人为她买酒单呢，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师景煜，立刻回头去找他。 许知瑞走过去正好听到他正在跟那个微胖的姑娘用法语交流，等他们讲完才开口问：“师兄，请问刚我那桌是你买单的吗？” 师景煜笑笑，无所谓地说：“嗯，顺便而已。” 许知瑞觉得现在掏钱给他也矫情，就说：“谢谢师兄，下次请你吃饭。” 师景煜笑了，身体靠近她：“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许知瑞觉得那个姑娘完全听不懂中文，因为她现在很平静地看着他们。 许知瑞装乖巧：“等我把最近不懂的问题摞一摞，攒好了的时候请你吃饭。” 师景煜舌头挑了下上颚，对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知瑞道了别后拉着丁想撤退了，离开门口时她回头看向师景煜的方向，发现他边喝着酒边看着她，两双眼睛在光线并不明亮的清吧对视了一秒，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有故事已经开始了。 许知瑞和丁想出来后，丁想问这个男的谁啊，好像对你有意思。 许知瑞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升级了性取向之后这么敏感。” 许知瑞也觉得师景煜好像对她有些不一样，但她觉得师景煜有些危险，他帅气的脸庞，低沉的法语发音，甚至他的车他的房都让许知瑞觉得这个男人未免太优秀了吧。如果她没有费朗，现在一定追着他跑了，普通女人根本没有办法抵御这种男人跟你发出的感情信号啊。 许知瑞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又认真回顾了一遍今天跟费朗2分钟的通话内容，觉得要幸福哭了，她在床上滚了两圈。 孙简幽幽地发声：“许知瑞同学，我个人建议，如果急缺男人，又等不到你的美国哥哥，你可以去鸭店，不要影响宿舍正常女性的休息。” 许知瑞怼：“你不也半年没有性.生活了吗？” 孙简真的很爱拌嘴，许知瑞很怀疑她和她家糙汉经常在家拌嘴，才能练出这样的嘴皮子，许知瑞跟她一个宿舍之后，语言能力的长进飞速，当然是不太好的那方面语言能力。 果然马上就听孙简回她说：“我半年前有，你有吗？” 许知瑞像是想到了什么问许佳沁：“沁沁，你的婚前那计划如何了？” “她已经得逞了，我的天，这都半月前的事儿了，你也好意思这会问，没做措施孩子都要有了好吗？”就听孙简在数落她不关心室友，许知瑞都没法怼，确实是她信息滞后了。 她天天都在公司和图书馆以及教室之间奔走，学生会的事儿她都要忙的撂挑子了，到宿舍基本都熄灯了，经常摸黑洗漱倒头就睡，她很久没有参与宿舍话题了。 许佳沁假装惆怅：“算了，绩点第一的人我们不懂。” “啊……说说嘛，我要听！”许知瑞在宿舍真的是完全没有底线了，在外面她还可以装装闷骚淑女，在宿舍尤其在孙简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淑女的起来。 黑暗里，许佳沁坐了起来，清嗓说：“咳咳，来，我要讲第三遍啦！听好了！” 许知瑞打断：“等等，为什么是第三遍？” 孙简接话：“因为我在她回来第二天早上就抓着她说了一遍，那天下午又被陆露要求说了一遍，今天是你，我们宿舍的女人就很难聚齐吗？” 许知瑞咬牙：“你们如果晚上说，不就能只说一遍吗？” 陆露黑暗里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打断她们说：“还说不说了，我还想再听一遍呢！” 三个女人一脸兴奋，看着更加亢奋的许佳沁，一脸色狼样。 “那天，我们先去买了套，因为哥哥说宾馆的质量不怎么样。到了宾馆我们就洗澡，洗了澡我们就看电视……” 许知瑞打断：“你不会还要讲你们看了什么吧，我要快进到光秃秃那里！” 孙简鄙视她：“许知瑞可真是雏，不知道光秃秃前是最撩人的吗？” “……”许知瑞真的不懂啊，可是电影里为什么把光秃秃都剪掉呢，干嘛不把最撩人的部分剪掉呢？ “我们看看电视就亲啦，他还是有点抗拒，我就，坚持，不做就分，他就妥协了。好吧，这个时候他是有点可怜，我觉得我打破了他的信仰。”许佳沁想到她男朋友当时的眼神有点心疼，好像自己真的在这件事情上逼迫了他，她摇摇头说：“好啦继续，他就怕我疼啊，我们就亲了好久，可是他要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好痛，他就亲我那里，咳咳，你们懂得。” 陆露捧着脸，笑得一脸荡漾说：“嗯，懂的，继续。” 这时候其实只有孙简知道他亲了哪儿，许知瑞和陆露都 分卷阅读74 觉得是亲了嘴。 “然后我就不让啊，太那个了吧！他没办法就挤润.滑.剂，好凉啊，他就用手把润滑剂涂好，唔，我们就又接了会吻，他就又要进去，可是还是好痛啊，我就说要不算了吧。可是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脸的筋都冒出来了，我们就又试了一次，太痛了，跟整个人撕裂了一样，可是两个人身体抱在一起，就觉得好幸福啊。哈哈哈哈上个礼拜试了第二次还是很痛，知知你下次一定要准备充分啊。” 许知瑞拧着眉小心翼翼地问：“啊，真的有这么痛吗？陆露，你……痛吗？” 陆露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还好，是不是我没破啊？” 孙简说：“你可以去检查一下，我第一次不是给你们讲过的吗，剧痛，痛的我哭了好久，不能提，提了都痛。” 听孙简的语气能感觉到她在黑暗里都在皱眉。 许知瑞不信了：“你上次切苹果削到手都说痛死了，还挤了两滴眼泪，你家糙汉视频还说那个许知瑞是不是欺负你，哼，你现在说痛我都不信了。” 孙简放言：“不信你自己试试！不哭我跟你姓！” 许知瑞很多年后躺在床上跟许佳沁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事儿，都笑得不能自已，居然能够这样分享第一次和爱人的经历，对那个宿舍是真的很信任和珍惜吧，愿意分享秘密给我们认为最好的朋友。 许知瑞那天本来就睡得晚，第二天凌晨4点又接到了唐夏的电话，她声音也哑着没睡醒，说怕再睡一会就把这个梦忘了，赶紧跟她讲，她叽里呱啦说梦到许知瑞和费朗在一起了，费朗好爱好爱她，爱的她都嫉妒了。 许知瑞又困又好笑，迷糊着说：“那祝你梦想成真！” 许知瑞因为1月16号的飞机去华盛顿，她问费朗的地址，说要去旅游给他寄明信片，费朗给了学校的，许知瑞说学校这么大，寄丢了怎么办，费朗就抄了自己住所的地址给她。 她把地址抄好，收拾好礼物，打电话给许郁龄说今年不回去过年，让她给外公外婆说对不起。 许郁龄不放心，给她打了2万，说怕她在异国他乡钱不够用。这两年，许郁龄升了职，公积金涨了，房贷压力小了，现在居然主动给许知瑞这么多钱，这在之前许知瑞从来不敢想，她看到银行卡的数字沉默了好久。 许知瑞跟老师道别，记录下同学们要买的东西，去了佟博文宿舍一趟，他说有东西要给她。 她走进去就看到佟博文掏出Tiffany的盒子说：“知知，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你回来的时候生日都过了呢。” 许知瑞看着蓝绿色的盒子：“……” 她有点记不清当时为什么说想要这条项链了，好像是因为当时费朗拒绝自己，脑抽了？ 佟博文歪头看她呆呆的表情问：“不喜欢吗？怎么不说话？” 许知瑞对他笑了笑，说：“是喜欢的说不出话来了。” 佟博文看她打开盒子没有动，就伸手掏出项链给她戴：“真的呀？” 许知瑞看着这条鸢尾花形状的钥匙，她想起之前看小说书，书里形容女人身体如锁，男人如钥匙，夫妻生活就像是拿钥匙开锁，看到那个段落想起他送的项链还暗骂费朗送钥匙可真是俗。 现在这条亮晶晶的银白项链就在她胸前，上面镶的钻都要闪花她的眼了，才觉得原来俗物这么美，美的挪不开眼。 许知瑞摆弄了一下项链，问佟博文：“你哪来钱买项链的？” “卖了两个游戏账号。” 许知瑞瞪着眼睛看他说不出话来了：“……” 佟博文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解释道：“大三的课真的太重了，好多东西要背，我也是没办法，游戏诱惑太大，我只能自断双臂，上学期都挂了两门了，不能再挂了，要毕不了业了。还有啊，我知道费朗给田蜜买过这牌子的项链，你喜欢这条项链，但他以后给你买你肯定也不乐意啊，所以我给你买，最好了，是吧！”说完还给许知瑞挑挑眉，好像在说，你看多想的周到吧。 “谢谢，我很喜欢。”许知瑞不想多说什么，别人对你好，你加倍回报就是了，她想着在美国也给他买一份大礼物。 候机的时候，罗一萌发来微信问她几号回S市过年，想跟她一起回去，许知瑞回说出国学习两个半月，今年不在家过年了，罗一萌说回来告诉她，一起出来玩，她说好。 许知瑞在机场快要登机了才看到唐夏迟迟赶来，她拽着唐夏上了飞机坐好就开始问她：“为什么迟到这么久还不接电话？” “知知，你知道吗，秦朝阳可能跟沈棠音在一起了。”唐夏刚说完，“哇——”地就哭了出来，吓得空姐赶紧过来。 许知瑞连忙说：“对不起，她失恋了”，得到旁边乘客从惊异到同情的目光。 她等空接走了递了张纸巾给她，问：“怎么回事？” “知知，呜呜呜呜，你知道吗，我昨天看到沈棠音的脸书了，是她和秦朝阳在一堆人拥吻的照片 分卷阅读75 。我给你看。”说着就擦擦眼泪要掏手机，空姐过来提醒：即将起飞，请关闭手机。 唐夏只能作罢，说下飞机再看。 “那你还去美国？” 唐夏擦了把鼻涕：“我不想去的，我室友说机票都买了，不去看看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行，她打车把我送到这儿的，我想，要么去看看真的假的吧。” 许知瑞问：“你没问秦朝阳吗？” 唐夏听到这个名字就生气，又开始流泪，说：“他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话口气特别正常，只说累了要早点睡，我真的一下子就想，他是不是早就跟沈棠音好了，只是瞒着我。” “唐夏，去了再说吧，万一是西方礼仪呢。” “呵，你看了那张照片就知道了，一看就是舌吻。”唐夏后仰靠在了背座椅上，长长的吸了口高空中稀薄的空气。 近十四个小时的飞行，把唐夏的失意都拖得没有了力气，落地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的时候，她恨不得睡在机场的旅馆。 许知瑞知道她前一天没睡，现在又飞了这么久一定累死了，但是她还是想应该到一个安稳的地方睡，毕竟是异国他乡，机场人太杂了。 她也顾不得省钱就打了车，入住之后唐夏澡都没洗就睡了，许知瑞挤了热毛巾帮她敷了敷哭到肿的眼泡，心道感情这事儿可真是劳心劳力呢。 许知瑞给家里人发了条消息说已经到酒店了。 佟博文在4小时前就问她到了吗，她回说到了，并再次叮嘱他千万不要透露给费朗，想了想又注了五个字：以及秦朝阳。 佟博文：…… 许知瑞没理他，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许知瑞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坐地铁去找费朗，费朗开心得反常，抱着她转圈圈，她晕的不行，说费朗别转了，晕死了我…… 然后许知瑞腿突然抽了一下筋，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回味刚刚的梦，想着费朗抱她的时候怎么没好好感觉是什么样的呢？现在居然记不起来了，该死！她又闭眼沉沉睡去， 等她们睡饱已经是1.19号了，许知瑞要给费朗去过生日，21周岁，但又担心唐夏一个人，有些不放心。 “知知，你去吧，我已经看好路线了，我明天就飞去加州，等下就买机票。”唐夏拿着手机再看航班。 许知瑞不放心，万一走丢了呢，急忙说：“你英语行不行啊，你等我回来一起去吧。” “知知，我好歹也是英语专业的，不如你，我也比国内来旅游的老头老太好吧，他们都能自己坐飞机呢。而且，我等不了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加州。” 许知瑞撇撇嘴：“那你不打个电话给他吗？” 唐夏有些颓然，说：“秦朝阳这个人，他想骗你，真的，你肯定会相信他的。” 许知瑞不忍看她空洞的眼神，说：“电话联系，一定不要关机，查找Iphone全程开着，知道吗？” “好的，希望你一切顺利啊，知知。”唐夏说完紧紧地抱住了她，许知瑞希望这个拥抱可以给唐夏力量。 许知瑞去华盛顿大学报了道，看了课表，3天后开始上课，和另一个学校的英语系交流生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匆忙坐上了华盛顿到纽约的大巴，她不想乘地铁换来换去了。 第一次到国外，来了将近三天，才终于得空欣赏异国风光，这是累的也够呛的。 她看着事先做的攻略，想要换乘公交去费朗家，可是天色渐黑，她赶紧打了辆车，下车付钱的时候一阵心疼，这几乎可以在食堂吃半个月饭了。 她找到费朗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街灯亮了起来，许知瑞站在公寓楼下，自顾自地笑得很开心，她最喜欢看路灯亮了。 她上去敲门，没有人在，隔壁印度小伙探出头来，问她找谁，许知瑞不知道费朗的英文名，试了一下“FEI LANG？” 小哥一听立刻一副我知道是谁的表情，说他带他女朋友去帝国大厦玩了。 许知瑞想他可能记错人了，中国人在他们眼里可能长得差不多，是费朗的室友吧，算了问也问不出什么，他都不知道费朗是谁，怎么知道费朗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只能再等，小哥夸她英文讲得真好。 她笑笑说自己的专业就是英语，对方开始跟她聊了起来，聊了一会印度小哥就进去写paper了，还邀请她进屋等。 她不想去陌生人还是陌生男人的家里，就说没事。 许知瑞下了楼再次走到路灯下，默默想，等会费朗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唔，肯定很吃惊，然后呢？会给她一个拥抱吗？唔有可能，吻呢？许知瑞捂住自己的嘴摇摇头，也太快了吧！ 唔…… 许知瑞坐在公寓下的长椅上就这样傻看着路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冬天，她也是在这样的天气，在路灯下，等了他几个小时来着？好像是六个多小时，等他跟田蜜开房出来，那时候真是又倔又天真啊，现在 分卷阅读76 肯定不会了。 许知瑞心想：我是因为看到曙光，才在这里等你的，费朗。 许知瑞又等了两个小时，太冷了，1月份的华盛顿夜里只有零下5度，她开始在路灯下走来走去，街上几乎无人烟的了，对面楼里余灯影影绰绰，她不敢走远，就在公寓下转悠暖身。 她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十点了，费朗今天不会不回来吧，正在担心着，就听到了费朗的声音从街口传来，有些模糊，但许知瑞知道是他。 许知瑞都要兴奋地跳起来了，整个脸上都涨满笑容，可下一秒当她听到田蜜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不仅笑容僵了，整个人都要僵得直坠了。 她听到田蜜说：“华盛顿可真冷啊，我腿都冻僵了，走不动了。” 她听到费朗说：“老婆我背你。” 许知瑞就站在那个公寓楼下，看着他们从街口越走越近，巨大的影子在暖暖的路灯下越来越小。 ——“不要你也走了一天了，也累了，我舍不得你。” ——“我更舍不得你。” 许知瑞这时候也可以走，可她又不想走，她不想再在角落里窥视他们了，她要把自己的变态展示给他们看，让他们从此远离自己，再也不要靠近她了。 ——“得了，你舍不得我的话，晚上就安分点。” ——“哈哈哈，你想得美。” 她这一刻，真的听到自己的心，碎了。 声音很小，但是就是准确地传达到了她耳朵里，心里，身体里。 第34章 麻痹的心脏 幸运之神第一次眷顾我，居然是带我离开费朗。 ——2014.01.19 许知瑞 费朗从远处好像看到了许知瑞，但他不确定，拉着田蜜快步走近，看清了整个人都在发抖的许知瑞。 费朗看她好像在室外很久的样子，摸上她的肩头问：“知知，你……” 还没说完，田蜜也看到了，她问：“知知你怎么来了？”田蜜看她在发抖，上前摸了摸她的手，被许知瑞甩了。 许知瑞心凉，我怎么来了，我来看你们有多甜蜜。 许知瑞只是想让他们看到自己，也让自己彻底死心，但她没有一句话想说。 她目光直视前方，脚已经冻僵，只能直直地下地无法弯曲，她不顾腿软和脚冷，只是直直地走到街上，费朗和田蜜追了出来，站在她身后追问她：“怎么来了”,“等多久了”，“冷不冷”，“去楼上坐会吧”，“你住在哪里”，“知知，说句话啊”…… 许知瑞分辨不出哪句话是谁说的，她也懒得分辨，只是傀儡般地走着，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路灯祈祷，求求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吧，求求你了。 上帝之神真的第一次眷顾她，她看到远处开过来的出租车，飞快地冲到街对面，拦了下来，身后的费朗田蜜因为一直聚焦着她没有看到出租车，许知瑞上车后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好笑，真幼稚，明明是自己赖在原地要他们看到她的，可却要上帝带着她逃跑。 那一夜最神奇的是，这个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国人。 许知瑞一听他的英语发音就问你是中国人吗，对方惊讶。 两个人聊了起来，司机说他女儿跟许知瑞一样大，只是得了肿瘤，一家人把国内车子房子都卖了，到美国治病，他白天在医院照顾她，晚上出来开出租，许知瑞都要听哭了。 司机问她为什么半夜在外面啊，纽约晚上很危险的，尤其是这种人烟稀少的街，许知瑞听了他的故事都不好意思提自己那些无关痛痒的自作多情，只说在朋友家玩晚了。 司机把她送到了一家据说在纽约比较安全的旅馆门口，许知瑞带了1000刀现金出来，她给了500刀给师傅，带着她认为最善意温暖的微笑对他说：“谢谢师傅，祝您女儿早日康复。” 司机不肯要，许知瑞对他笑了笑摆摆手，径直走进旅馆了。 人世间这么多苦难，许知瑞觉得自己这点算什么，只要还活着还健康，没有爱又如何，不是吗？ 许知瑞进了房间后打开暖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屹立的路灯在内心自言自语：感谢今天解救我的幸运之神，这是你第一次听到我的祷告呢，以前我无论祈祷多少次求求费朗喜欢我都没有用，原来您是在这茬出现的啊，也好，死了我这条心。 许知瑞在房间打电话给唐夏告诉她，明天她陪她一起去加州，她从纽约起飞，不要多问，明天见面再说。 许知瑞买好机票就睡了，这次睡得很好，没有失眠。 她没有多想为什么田蜜在那里，也不想知道了。 如果费朗注定要跟田蜜剪不断理还乱，自己就安静地退出好了。 她迷蒙间还告诉自己，回国之后要认真找一个男朋友，用孙简的语气说就是狠狠做一次爱。 在许知瑞呼呼大睡的时候，费朗和田蜜到处找她，甚至还去了大使馆，人家一听2小时前才看到你就找 分卷阅读77 ，你这不玩儿呢吗？费朗打遍所有能打的电话，问他们许知瑞跟他们联系过吗？答案是都没有。佟博文还问他怎么了，没见到许知瑞吗，他只说见到了。 田蜜安慰他，也许只是去旅馆了。 第二天许知瑞起了大早，打开手机，全是电话，她没有回电话，只是一条条把微信和短信回复了，心道费朗也真是夸张。 回到费朗这条的时候，她看了很久，他发了无数条消息，都是问她在哪儿住哪儿之类的，没有提到他们的关系或是一年之约，许知瑞翻着记录想了一会，打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那边马上回复：知知你还在纽约吗？ 很快电话就过来了，许知瑞拒接了，只是坐在床上，等他回微信。 感觉很久，其实才2分钟，他回了。 回了三个字：对不起。 之后没有再发消息来。 许知瑞退了房，找到取款机取了钱，坐地铁去了机场，再也没有多余的闲钱折腾在打车上了。 她先到的加利福尼亚机场，等了两小时，唐夏也到了。 加州的一月有一点冷，唐夏戴着墨镜穿着风衣，许知瑞觉得她很有去捉奸的大房风范呢。 唐夏看到她就掏出手机给她问：“费朗昨晚打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你不让我多问，我就没问，好奇了我一晚上，你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啊，说吧发生了啥事。” 许知瑞平静的说：“我等了一晚上却看到费朗跟田蜜从帝国大厦回来，商量着要回宿舍打炮。” 唐夏：“……” 一句话概括一整个晚上的心路历程，简单明了。 唐夏抱了她一下：“知知，希望，我今天也可以像你这样冷静。” 许知瑞想了一下，自己这次真的很冷静了，明明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值得伤心，值得痛哭流涕，可是她就是流泪的欲望都没了。 大概，哀大莫过于心死吧。 唐夏赶到秦朝阳的别墅，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人家居然有管家。 许知瑞也是大开眼界了，睁大了眼睛看那位中年白人女性绰约的身影，几乎可以说是美剧真人气质了。 在等管家去通知主人的时候，许知瑞偷偷跟唐夏说：“秦朝阳真的是很奢侈了，来留个学还过得像个少爷。” 唐夏重新整了整帽子说，很了解地回答她：“他是不会受罪的人。” 又看了眼许知瑞完全没有防晒用具，生气道：“你说说你，你来加州不防晒，你回去站在田蜜旁边唯一的优势都没了。” 许知瑞皮肤很白，而且黑了也很容易变白，她并没有很在乎，翻白眼想再黑能有军训那次黑吗？而且她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比田蜜黑了。 她打开微信，看到师景煜问她什么时候请他吃饭，她笑了。 慢慢回复：我在美国请你吃饭行吗？还给他发了个定位过去。 许知瑞手机震了一下，她知道可能是师景煜回消息了。 可这时管家邀请她们进去，她连忙收起了手机。管家的气场很强大，许知瑞觉得有意思，想着多观察观察，看看英美剧有没有瞎拍。 秦朝阳似乎刚游完泳，他正在擦身体，看到唐夏直接拥上去：“宝贝，突然来给我惊喜吗？” 唐夏摘了墨镜，搂住他，亲了起来，秦朝阳热烈地回应，许知瑞觉得自己要瞎了，但是还是看的很认真，听着他们嘴唇沾着口水辗转搅动的声音，看着他们因热吻而紧贴的面颊断续地更换着方位，她有点想要学习的冲动了。 秦朝阳摸上了唐夏的腰，嘴巴抽空说：“许知瑞，你能别看了吗？” 人家都开口了，许知瑞只得讪讪地转身，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真人接吻呢，还是这么热烈的那种，她突然就很想尝试。 她有种强烈地想要放纵自己的冲动，她真的不想再困在没有恋爱过，没有拥抱过，没有接吻过，也没有上床过，漫长的五年半青春居然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还不喜欢她的世界里了，太亏了。 她想起师景煜的消息还没看，连忙打开手机看到他的回复：如果我到美国，你请我吃什么？ 许知瑞可能是被刚刚那一幕冲昏头脑了，也可能是被费朗刺激了大脑神经，她回：我很穷，如果你来，只能吃我。 师景煜回：？？？ 师景煜又发来：什么意思？ 许知瑞心脏狂跳，她知道自己简直在玩火，她想制止自己的行为，但为什么要制止呢，让她放纵吧，她不想再喜欢任何人了，你们不是说没有爱有性也行吗，那就性吧。 许知瑞回复他：字面的意思，后天之后的两个月我都在华盛顿，过期作废。 唐夏和秦朝阳上了二楼，她在一楼转了一圈，觉得腿好酸，心里怒斥万恶的资本主义。 可当管家去给她买了一套泳衣，说唐夏让她去游泳，她躺在泳池里晒着夕阳，她开始理解资本主义了，好舒服啊，帝国主义万岁！ 她让管家帮 分卷阅读78 她拍了一张从泳池半出浴的图，管家拿着她的手机开始自由发挥，给了拍了好多照片，许知瑞拿到手机的时候一看，居然有123张，删都要删半天。 可仔细看了一下不得不说，管家的技术真的不错，许知瑞留了20张，阳光太美，风景太好，人呢也不错。 许知瑞调到微信界面，看到师景煜发来了一张网购机票的下单截图，她笑了一下，挑了一张照片，香肩全露乳沟微露，头发湿漉漉的站在泳池里，眼睛直视镜头欲说还休的照片发了过去，配了句话：定金。 许知瑞合上手机，觉得自己撩男人真的还挺有天赋的，今天的表现她很满意。她为费朗压抑太久了，是时候找回真我了。 唐夏和秦朝阳在许知瑞吃完晚饭，并开始吃夜宵的时候才下来的，他们两人潦草的吃了一下，大家就坐在客厅聊天。 唐夏看了许知瑞一眼，问秦朝阳：“唔，秦朝阳，你知道田蜜在美国吗？” “田蜜在美国干嘛？她在吗？” 许知瑞和唐夏心想，看来田蜜费朗复合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不知道啊，就瞎问问。” 秦朝阳又转头问许知瑞：“昨晚费朗为什么找你找到我这儿来了。今天我早上问他找到了吗，他说不用我管了。” “不知道，有病吧。”许知瑞已经对费朗可以用恶毒的词汇了，你看，情人做不成，就是仇人了呢。 因爱生恨的故事居然也发生在了许知瑞的身上，多可笑。 唐夏在房间里和秦朝阳翻云覆雨的时候，找不到一点出轨的痕迹，甚至于在他的房间，她也没有找到任何女人痕迹，她怀疑自己瞎了，还特意打开存在手机里的照片仔细看了看。 唐夏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慢慢伸给了秦朝阳。 许知瑞看着她，心想不要啊，万一谈不拢，这深更半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们怎么撤退啊。 今天幸运之神可能不会来了，这儿太偏了。 可唐夏没有经历她昨晚生动的一课，闹脾气需要看环境，此刻唐夏只是想问出疑问。 秦朝阳看到图片明显怔了一下，许知瑞看他眼睛飞速的向下看着转了一圈。 再抬眼已是一片冷静，开口：“唐夏，我……我错了。” 可能秦朝阳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句话，因为一开口，三个人都愣住了。 唐夏立刻接着问：“什么意思？喝多了？” “不是，对不起，但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 唐夏不可思议：“那就是说你们在一起过？” 这个沈棠音，他追了近六年都追不到，为什么他到美国才两年多就在一起过了？唐夏想不明白。 “上半年，她被一个老外欺负，具体我就不说，反正没得逞，但是吓得半死，我就帮她摆平了还找了心理医生，她可能突然觉得我还行，就想跟我试试。”秦朝阳说得自己都觉得不信，说到这里自己都冷哼了一声，追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就为了这事感动。 唐夏睁大眼睛质问：“然后你就试了吗？” “我就想知道她什么味道，这么多年，我的执着和付出，我想要拿点回报。”秦朝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夏就哭了，许知瑞的泪腺像堵住了一样，哭不出来，只能站到唐夏身边扶住她，给她一点力量。 “宝贝，对不起。我每次和她在一起，我真的满脑子都是你。” “我们就在一起两个月，就分了。”秦朝阳上前，想抱住唐夏，但唐夏往后退了退，拒绝了。 秦朝阳悬在半空中的手颓丧地垂下。 许知瑞看唐夏已经傻了，可她脑子清醒，既然是上半年的事儿，可照片是前几天发的，就开口问：“照片呢，是前几天拍的。” “她生日，说要一个吻，当时人多，我怕她一个女的下不来台，我就让她……我没想到是舌吻，也没想到她发到网上了。”秦朝阳这时候才觉得被沈棠音阴了，她故意发的，她一直知道唐夏的存在。 “好吧。”许知瑞觉得这段剧情听起来鬼扯，但她居然可以理解秦朝阳呢，谁付出五六年的感情去追一个人，不想得到一个结果呢，即便结果让人难以理解。 要换做她，她也要尽全力睡一次费朗，她实在是太憋屈。 可她的理解不是唐夏的理解，更加不是唐夏的接受。 唐夏也追了他六年，这中间的心酸苦楚又比许知瑞少吗？比秦朝阳少吗？ 也许感情很难量化，但是出轨就是质变。 许知瑞看着唐夏站在诺大的客厅静静地流泪抽噎，她只能陪着。 “唐夏，我错了，但是，我，真的爱你。”秦朝阳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的这句话，说完就低下头去了。 唐夏听到了她梦寐的那句我爱你，居然是在这种情境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用哭得有点哑的声音说：“我想睡觉。” 许知瑞扶她上了二楼一间客房去睡觉了，她给唐夏盖好被子，听到一声很轻的敲门声 分卷阅读79 。 她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秦朝阳在门口一动不动，许知瑞听他说：“我可以骗她但我我不愿意骗她了，她刚刚下午的时候就有点奇怪，我就隐隐的感觉她知道什么了。” 唐夏下午完全感觉不出秦朝阳有异常，秦朝阳却感觉出唐夏的异常，难怪秦朝阳说他可以骗她，唐夏说他骗她的时候她肯定信，许知瑞此刻相信他可能真的有本事骗她的呢。 可这事儿又能瞒住谁呢？ “初中加高中，你喜欢沈棠音6年，唐夏喜欢你6年，你在沈棠音向你示好的时候，不甘心自己六年的付出，想要拿到点什么，可你想过，你得到的东西也在唐夏六年白纸般地感情上泼了墨，脏了，这条感情食物链，可能是无解的。” “我信你爱唐夏，但我觉得，在你想要从沈棠音那里得到点东西的时候，你更爱你自己。”许知瑞说完就进房间锁门睡了。 第二天早上，秦朝阳顶着黑眼圈在客厅，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 许知瑞对秦朝阳说：“早，送我们去机场吧，我明天要上课。” 秦朝阳看着二楼问：“唐夏呢？” “唐夏说，你让她静静，她想思考一下，送我们去机场吧。”许知瑞想赶紧走，她又开始恨资本主义了，住的这么偏，想闹个脾气还得看情况，不敢说狠话发重火。 “好，我送你们。” 许知瑞拦住：“不能疲劳驾驶吧，你有司机吧。” 秦朝阳翻了个白眼：“就我，爱去不去。” 秦朝阳一夜没睡，他忐忑地怕唐夏离开他。他本以为自己对唐夏就是动了点心思，到了国外竟也是守住了身心跟她每天腻歪，沈棠音出现后他们云雨时他产生了巨大的负疚，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爱唐夏，只是自己都没发现。太多年习惯自己的焦点在沈棠音身上，没想到余光里的唐夏竟偷偷占领了主权。 许知瑞上楼去把唐夏带下来，唐夏上车后坐在后座，对秦朝阳说：“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有点复杂，我想，回北京再想想。” 许知瑞想，复杂什么呀，你就是不舍得分手。 “好，你再想想。”秦朝阳开着车，想至少没有说分手，还有机会不是吗？ 唐夏来加州上飞机前是崩溃生气的，她和秦朝阳鱼水之欢之后，她甚至怀疑自己了。可质问秦朝阳的时候他那么坦白，他撒谎的话，她绝对分辨不出来，可他就是讲了真话，还说了爱她。 天知道，这么多年，即便在一起之后，他都没说过这个字。她以为他更多的是在性.爱上和她合拍，没想到他真的对她有感情，甚至跟沈棠音在一起满脑子都是她，这让她感动得想哭。一下子伤心和感动两种情绪一起涌上，把唐夏空间不足的脑容量挤爆了，情感超负荷。 唐夏觉得自己真的需要静静。 第35章 玫红的情趣 说出那句“你一年后回来也不会喜欢我”的时候，我心好痛，原来它还是有感觉的，只是之前痛得失去了知觉。 ——2014.02.19 许知瑞 许知瑞在学姐的一间公寓住下了，学姐去剑桥三个月，正好赶上了她来的时候，她付了租金愉快的入住了。公寓里还有两个中国人，一男一女，男的是西交大路桥设计专业的，在这读研叫陆原，女的是读英语语言教育专业，和许知瑞也算一母同宗专业，叫吕木心。 许知瑞跟他们打过招呼就进屋收拾，唐夏没有跟她一起回公寓，只是让她收拾好了过去找她，她在希尔顿开了个总统套房，让许知瑞去陪她睡。 许知瑞问：“你是要刷爆他的卡吗？” 唐夏躺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思考：“如果刷的爆，我会试试的。” “那你等我，我收拾一下就来。”许知瑞无奈，把第二天的上课时间和教室大概在地图上看了一下，就去找唐夏了。 唐夏那个年都没有回去过，秦朝阳飞来过看了她两次，许知瑞看他们相处别别扭扭的，也不忍打扰，唐夏终是狠不下心来，毕竟相爱了，割舍就比较难了。 许知瑞也没有一直陪着她，她除了上课还钻研了一门新技能。 许知瑞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暑假唐夏给她的那个文件夹，说实话，她在孙简的电脑里看过短小精悍型的类型片，但是这种动辄长达一两个小时还有剧情的她还是第一次看。 她坐在电脑前一脸正色，本着认真学习的心态，她甚至还准备了一支笔一本本子，她觉得这事儿可能比较博大精深，需要用笔记来传承精髓。 她真的想多了，片子进入正题后她面红耳赤，羞得燥热，手抖得笔都拿不住，孙简说的果然没错，这片子一个人看真的还挺难受的，她夹紧了被子，想看他们后续，虽然关键部位都是马赛克，并且男主角长得有碍瞻观，但是完全不影响他俩的投入把许知瑞深深吸引住了。 2小时后，许知瑞觉得有点难受，下床上了个厕所，她觉得自己今天的学习分量很足，应该去吃一顿好的。她到客厅看到陆原在 分卷阅读80 画图纸，她问：“一起去吃晚饭吗？” 陆原放下笔挠了挠头，说：“好啊，我问问木心。”陆原敲了吕木心的门，听到她微弱的回音，转头对许知瑞说，“她昨晚熬夜，才睡，那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呀。” 许知瑞最近在国外真的过得很愉快，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吃喝玩乐，而且异国他乡毫无束缚，每天的心情都兴奋得像只放生的猴子，学校里的同学也爱约她出去玩，她已经把华盛顿和半个纽约的著名景点都玩了个遍，钱已经花了一大半了。但她也不焦虑，反正回程机票和住宿都付了钱，大不了后面的日子每天吃泡面好了，她突然也很想体验每天穷的吃泡面的生活。 陆原带她来的是一家火锅店，他们边吃边聊了很多学校的事，许知瑞知道自己读研是要出国的，所以开始提前搜罗信息，聊着聊着，许知瑞看陆原还是很健谈的，所以问了一个每天都想拉住他们问的问题。 许知瑞问：“你是不是喜欢吕木心？” 陆原低着头，沉思了一秒，说：“是。” 许知瑞觉得好笑，在国外的同一屋檐下也这么含蓄：“为什么不追？” 陆原：“因为她有男朋友。” 啊，又一个伤心人呢，是不是全世界都在男女关系里羁绊，没有善始也无善终。 许知瑞这几天和他们两个相处，觉得他们两个的暧昧气息实在太浓郁，她想做隐形人都不行。于是她继续问：“那她呢？喜欢你吗？” 陆原喝了可乐，叹气说：“我觉得她可能是喜欢我的，但是她男朋友对她很重要吧。她男朋友是残疾人，为了救她失去的双腿，所以她......” “你们谈过这个问题吗？”许知瑞觉得他们谈过这个问题。 “嗯，我有逼过她，她就说要搬走，所以搞成了现在这样，她不敢跟我说话，我努力跟她说话。”陆原笑了起来，有些苦闷的样子：“是不是我们工科男没有追女生的天赋啊？” 许知瑞言情上脑：“我觉得，要么你刺激她一下，看看她在不在乎你？” “……好。” 两个没有恋爱经验的男女用最蠢的方法开始试探女孩的真心和决心，许知瑞开始每天给陆原做早餐，她其实有些不是适应，毕竟没有给男生这么做过，也不是很好意思。可是陆原倒是很认真地在演戏，导演没有“咔”，他一直在进入一个迷恋新室友的状态。 六天后，就是除夕那天，许知瑞做饭叫吕木心和陆原一起吃，拿出了本来要准备要费朗的礼物给陆原。 那个礼物真的很贵，是一个航模，居然花了她2万，而且还不是特别好的那种，佟博文给她透露的时候为什么不透露个便宜的爱好，这玩意她放在行李箱里拖来拖去，真的是又负担又碍眼，她在陆原的房间看到很多航模，刚好没有她这款黄色的。 许知瑞做了三菜一汤，菜钱是陆原付的，她只是厨师，正好省钱，国外的菜也不便宜。 她把菜上桌后，拿出航模对陆原说：“喏，陆原，新年快乐，这个，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说完还对他眨眨眼。 “额……”如果不是那两下眨眼，陆原都以为许知瑞真的要和他有点什么呢，居然送航模，羞涩地说：“谢谢，我没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啊。” “唔，没事啊，认识你就很好了。”许知瑞觉得自己恶心。 吕木心沉着头吃饭，假装没有看他们，可是她拿筷子的手有些发抖，许知瑞看着，心想，既然动了心，为什么不争取，他就在你眼前啊。 如果费朗真的动心，她会追吗？不知道，因为费朗是不会动心的，也许她就是喜欢他不会对别人动心的样子。 三个人安静的吃饭，吕木心本来还算一个开朗热心的女孩，今晚的异常连陆原这个自称理工科不会恋爱的男人都发现了，他和许知瑞眼神对视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样子。 许知瑞对她笑笑，示意咱们两配合的不错。 吕木心放下筷子说吃完了，就回房间了，许知瑞默默收了碗，把航模拆了，想玩一会，她觉得花了钱还送给别人做嫁衣，得玩两把。 陆原问她要支付宝账号，说转钱给她，许知瑞说不用了吧，陆原坚持说这么贵不好意思的，而且他一直没买这个航模就是没买到，许知瑞也觉得这个航模确实难买，她托了两个师兄，出卖了色相请吃了饭才费时一个多月买到，真的不容易呢。 于是两个人在客厅交头接耳像地下工作似的完成了交接。 这时吕木心推门出来，径直地走过他们出门去了，许知瑞对陆原说：“追，表白，强吻！” 陆原拿了外套飞似的冲了出去，许知瑞摇摇头，有没有谁对她这么好呢，如果没有，就成全别人呗。 许知瑞拿起电话给妈妈还有在一起过年的外公外婆打了一个，电话里她说好喜欢美国，妈妈说那就读研的时候好好努力，以后留在美国啊，等她稳定了就可以把家人也接过去了呢。 许知瑞想，这也是个不错的 分卷阅读81 想法呢，她最近觉得自己要快乐死了。 挂了电话许知瑞又给丁和华和佟国华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爷爷奶奶也和他们在一起，她跟他们问好，佟博文说要等她专门打一个电话给他，所以不肯在这通电话里讲话。 等许知瑞打给佟博文，佟博文支支吾吾说自己恋爱了，和一个大三岁的姐姐，许知瑞在床上甜笑地像自己恋爱了一样。 许知瑞一边隔着空气在床上做踩自行车运动一边说：“发张照片给我看看。” 佟博文发了一张，许知瑞没有切断电话，通过wifi打开微信看了一眼，表扬道：“佟博文，你眼光不错啊！” 佟博文骄傲的语气立刻就从电波里传来了：“那是，她在读研，我决定以后好好学习，也读个研。” 许知瑞觉得好笑，这么不爱学习的人难怪卖了游戏卡说要自断双臂，就说：“那我给你女朋友带个礼物回来，就说你姐姐特别喜欢她！” “嗯，要好看的那种，不要太贵。” 许知瑞感动，这个弟弟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钱，她现在对于自己没钱也坦然接受了，以前还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没钱就是没钱，头照样昂着。 佟博文继续说：“知知，费朗后来打了好多电话问我，除了你去找他那天，后来还问我你在哪个城市，他在美国不招待你不像话，我都没说，我觉得你好像玩的很开心，不想让他来影响你。” 许知瑞吸了口气说：“嗯，别说了，挺好，你们还是好朋友，但我不想跟他做朋友了。” 佟博文笑了笑：“费朗这个人，要是我是女生，我也喜欢，哈哈哈哈哈。” 许知瑞也跟着他一起哈哈大笑，想是啊，这么好的男孩，只可惜，不是我的男朋友，竟然也做不成朋友了。 0点许知瑞还在和孙简的视频通话里，没有及时看到费朗发来的消息，挂了电话才看到，他写着：“知知新年快乐，今年要开心。” 许知瑞拿着手机看着这条消息静坐了一会，听到门响了，他们两个回来了？ 许知瑞没有出去，继续回消息，她看到了师景煜的发来的一条：师妹新年快乐，还有三天。 还有三天，就有人来美国了呢，她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许知瑞突然涌上来一阵胆怯，不知道是不是放纵的想法如潮水般退下去了，她居然对三天后不知所措了。 许知瑞听到陆原和吕木心在客厅说话，没一会两个人各自回了房间，很快她收到了陆原发来的一条微信：她说她不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了。今天的反常是因为她男朋友生病了，许知瑞，我好傻啊。 许知瑞拿着手机又愣住了，她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感情产生了迷惑，有情人都难成眷属，单相思呢，更是做梦。 大年初一，许知瑞因为时差没有打电话给大家，默默地准备了早餐，准备了近一周也有些习惯，她看到吕木心出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像核桃，她给她端了杯牛奶说了句新年快乐！ 吕木心抬起脸来，对她也说了句新年快乐匆匆赶去上课了。 昨晚的伤心痕迹犹在，可是现实还是要我们拖着沉重的人生前进，因为没有办法倒退。 许知瑞在结束了一天的学术交流后，跑到她看了很久的一家情趣用品店，和国内的老中医装修风格不同，美帝这家整个店全是腻死人的玫红色，她在那眼花缭乱里挑了一个黑色有点像唐夏给她的那种，付了钱一阵肉疼，真贵，还好陆原把航模的钱给她了，也算费朗给她的礼物吧。 可在她准备回公寓的时候，收到了唐夏的微信说让许知瑞去一下她那儿。 许知瑞回好的，只得再地铁去希尔顿。 许知瑞在路上想，坐地铁去希尔顿总统套房的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当她背着包按了门铃，开门的居然是费朗。 “知知好久不见，最近好吗？”他后面半句是对她背影讲的，许知瑞进门看到他就快步走了进去，不想跟他对视。 她背对着他说：“很好，唐夏呢？” 唐夏听到门铃快步从卧室走了出来，忙对许知瑞道歉：“对不起啊，知知，秦朝阳这个混蛋拿我的手机发的。” “没事。”许知瑞心里翻白眼，来都来了，还能逃走不成。 唐夏看了眼他们，拉着在门口的秦朝阳进了房间。 费朗拿了杯可乐给她说：“喏，喝点饮料。” 许知瑞看了眼红色听装饮料说：“我不喜欢喝红罐气泡饮料。” 费朗又好脾气地跑去小冰箱拿了一罐蓝罐，看她没有拒绝帮她打开了递给她。 许知瑞接过喝了起来，心想，费朗找她干嘛？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需要道歉的事。 费朗坐在她沙发对面问：“知知，在华盛顿好玩吗？” “费朗你问这干嘛？如果说那晚怕我异国他乡出事，你到处打听算是同胞义务。现在呢，还要尽高中同学的义务来照顾我吗？我从来都是学英美文化 分卷阅读82 的，这片土地除了是第一次来，对我来说并不比你陌生。”许知瑞双臂环胸，一副冷静的姿态，其实她心里倒是真的很平静，也许有波澜，但她尽量地忽视了。 “知知，对不起，我……” 许知瑞催他，她的冷静并不能维持很久，她想快点走：“有事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你又没有犯法。” “对不起，我和田蜜确实又在一起了，所以，那个一年，你就当我失约了。” “费朗，其实我一直很清楚，你说的一年是需要沉淀一下你对田蜜的感情，也是对我公平。而我也知道，你即便一年后回来没有田蜜，你也不喜欢我，所以，其实有没有那个一年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你不喜欢我。所以，那天我突然醒了，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开始自己的人生，所以你不要反复出现，就当是为我好。” 许知瑞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坚持说完，当她说出那句“你一年后回来也不会喜欢我”的时候，心好痛，原来它还是有感觉的，只是之前痛得失去了知觉。 第36章 希尔顿酒店 田蜜，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们明明那么相爱。 ——2014.11.11 费朗 费朗，我不是不爱你，正是因为真的爱你，所以想给你自由，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2014.11.11 田蜜 许知瑞回到宿舍后，没有了在情趣店的兴奋，打开包装看了看，就洗澡睡了。 睡醒的时候，陆原在收拾包裹，他说，他要搬家了，搬家公司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许知瑞看他上了车，回到公寓，看到吕木心在窗台前流着泪目送他。 许知瑞看着她流泪的背影，开口道：“吕木心，我觉得你错过了一个爱你的人，也许我没有立场，但是两情相悦真的好难啊。” 吕木心没有回头，说：“爱很难，放弃爱也很难，可这个世界除了爱，还有很多东西。” 许知瑞回房间，又拿起了那个黑色的细胞型东西看了看，觉得今天心情有点沉重，没有心情。 她又打开了电脑开始找点感觉，她不想让自己低落，对自己说，我们不要为别人的故事流太多自己的眼泪，我们要手动为自己的故事增色。 一部片片之后，热血沸腾的感觉来了。 许知瑞清洗了那个细胞型的东西，慢慢拨开了肉瓣，找到了敏感蒂，这个地方她事先找到过碰了碰，那感觉太奇异，她当时都不敢试第二次。可是其实，她偷偷试过，都觉得不得劲，看了片子才知道，配合专业型用具更合适。 一开开关，震感太强烈，她直接吓得大腿一紧，赶紧调小，慢慢放松身体，在耳机的肉糜声里找到了奇异的感觉，视频里男女还在更换姿势，可她已经到达了顶点，原来是这种感觉，过电般一秒天堂。 她觉得太舒服想要试第二次，才发现第二次始终找不到感觉。她颓丧地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师景煜应该登机了。 许知瑞下午去参加了一个演讲，把之前准备的东西完整地讲了出来，之前很多次上台讲话，都因为太紧张会错漏准备好的东西，多练了几次之后，慢慢找到了感觉。国外的气氛也比较轻松，她也开始在演讲这件事情上开始松弛，找到了感觉。 好像，自从放弃喜欢费朗这件事之后，她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再紧绷。 许知瑞没有去机场接师景煜，他休息了一天后直接约她在一家自制巧克力店见面，许知瑞感激他没有直接约酒店。 许知瑞推门进了巧克力店，看到了毛衣打扮一身轻松的师景煜，她出门前也特意打扮了一下，两人倒是很般配，她笑着打招呼：“嗨，师兄！” 师景煜看她很轻松的样子，开口道：“美帝把你养得不错呢。” “嗯，我很喜欢这儿，想着留学也来。师兄你在哪儿留学的？” 师景煜拉着她开始挑东西做巧克力，说：“学法语能在哪儿啊，学英语的选择面就大了很多，其实你去英国看看也不错的。” “唔……还有一年多呢，再看吧。”许知瑞挑了一堆坚果，此刻又想到了孙简，笑了起来，这个女的太过分了，明明人在国内，还能随处留笑点。 师景煜看她笑自己也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吗？”许知瑞今天才发现，他有酒窝。 天哪，还有酒窝。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他，连忙挪开眼，坐回了座位。 师景煜挑好付了钱双手插兜走过来，凑近她耳边问：“唔，还作数吗？” 这么快就问，果然是成年人，许知瑞抬眼弯腰靠近保持半弓状态的他，阳光透过窗户迷蒙了他大半张脸，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说：“我把你这么大老远叫来，如果耍赖了，你会不会揍我？” 师景煜直起腰笑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慢慢靠近她的脸说：“不会，你都耍赖了，我怎么揍你，‘揍’这种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 分卷阅读83 。” 最后这句话真的一下子就想歪了，但装模作样是她的强项，她咽了下口水问：“唔，那我们，那之后是不再联系了呢还是……” 许知瑞没有经验，不知道成人游戏怎么玩，问出来又像个傻逼，不问心里自己琢磨也是白痴行为。 师景煜觉得好笑：“你想怎么样呢？说说看呢。” “唔……”许知瑞说不出来，也没有思考过，她对于费朗能思考很多，可是对于师景煜却不行，即便都是自己掌控外的男人，师景煜却更像是谜。 两人四目对视，眼神交织得战火连天又情意绵绵，但没有人说话。 在一阵默默思考里，许知瑞的巧克力做好了，他们离开了巧克力店，许知瑞拍了一张照片给孙简发过去说你最爱的坚果。 马上收到大姐的回复：加了巧克力的坚果是对我们坚果家族的侮辱！ 许知瑞觉得好笑，吃了一口，真甜！甜到齁！ 师景煜带她回了酒店，许知瑞站在楼下就惊讶了，是希尔顿。 华盛顿只有这家酒店了吗？ 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会不会碰到唐夏……师景煜笑着站在她旁边，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呵气问：“怎么？不敢？” 许知瑞知道他激将，但还是往前走了，并且直接走到了电梯前，熟门熟路的样子，师景煜跟在后面，不经意问：“来过？” 许知瑞歪头看他：“我要是告诉你，我这个月几乎天天来，你信吗？” 师景煜按了一下楼层，不是顶楼，说：“信啊，你不像是第一次来。” 许知瑞指了指电梯顶给他示意：“跟你一样住在紫御华府的那个朋友现在在顶楼。” 师景煜觉得有趣：“和我这么有缘？是美女吗？” “大美女。”许知瑞觉得是真的蛮大。 师景煜抿嘴：“嗯，是美女就好。” 出了电梯，许知瑞还在琢磨，他的意思是是美女他喜欢呢还是是女的就好呢，天哪，成年人讲话她真的不懂，好烧脑。 许知瑞站在门口，思考了两秒，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可是又骑虎难下，她问：“有酒吗？” “行啊，助下兴。”师景煜拿了瓶酒给她，示意自己去洗澡了，许知瑞抱着酒瓶，思考了一下现状，深呼吸了两秒，想到费朗和田蜜，发狠般地开了这瓶洋酒，咕嘟咕嘟对嘴喝了几口。 火辣辣的口感，浇得她两秒清醒后涌上更多迷醉，她的身体暖和了起来，她听着洗澡声，小腹有燃烧的感觉。 师景煜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半裸着上身，看了眼酒瓶，已经喝了三分之一了。他把酒瓶拿过来，抄起杯子倒酒，笑说：“这么好喝啊，别醉了啊。” 许知瑞说了句我去洗澡，就进了洗手间，她脱了衣服没有去浴缸，站在淋浴里仔细地把自己冲刷了一遍。她半吹干了头发，裹着浴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许知瑞，你试试吧，试试不一样的过法，试试没有费朗的性。 在所有她看过的小说的船里，她都会把男主角幻想成费朗，在电影男女主角激情四射的热吻里，她会幻想费朗和她接吻，在成人片里，她也会幻想，是费朗在自己上面。昨天自.慰那次，她在大脑空白的灵魂虚空时刻，脑子里居然也是消失了好多天的费朗。 她突然就觉得好累，她一个48公斤的人为什么总是要把一个78公斤的人放在脑子里，难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 许知瑞推开洗手间的门，师景煜在打电话，说的是法语，看她出来，对她笑了笑。 她拿起酒杯，又一口喝光了，刚刚洗澡血液循环好像冲淡了她的勇气，她需要加点量。 师景煜看到她还要喝酒，赶忙用手拦住，匆忙结束了电话：“别喝了，我不伺候醉鬼。” 许知瑞站在原地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做吗？” 师景煜左手拥上了她的腰，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亲吻，许知瑞感觉到一张温暖的唇瓣贴近她的嘴唇，辗转碾磨，他的嘴唇好软啊。 许知瑞可能还咬着牙，师景煜觉得好笑，说：“张嘴，”趁着她得令，微张的嘴巴他的舌头探入搅动了起来，许知瑞觉得嘴在暖冰上溜滑，湿漉漉地灵活转着圈，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他们嘴唇湿润搅动在静谧的酒店房间发出一片旖旎声。 师景煜手从浴袍滑入，许知瑞惊了一下，全身颤栗，师景煜趁她惊的那一下张口，吻得更用力，许知瑞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两人在床上亲的欲仙欲死，许知瑞觉得自己的小腹不断有热流涌过，不自觉就夹紧了双腿，她忽然感觉身上一凉。 师景煜抬起脸来，看着她，手慢慢向下抚，许知瑞僵硬地睁大了眼睛，他有些好笑地凑近她的耳朵呵气说：“这么紧张啊？” 许知瑞没说话，搂上了他的胸膛，拥抱让她在此刻格外有安全感。 师景煜任她抱着，腾出一只手拿了一个套，用嘴撕开戴了起来， 分卷阅读84 可才进了个头，他就觉得有阻力，这股阻力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了，他立刻停住，看到许知瑞痛的揪起来的脸说：“你……” 许知瑞睁开眼，看他停住了，觉得不对，问：“怎么了？” 师景煜还是有些不信，他们又开始亲吻，师景煜吻上她的柔软，开口问：“上次是什么时候？” 许知瑞一怔：“干嘛这么问？” “只是想确定一下。”他看着她，单手把玩那团，看着许知瑞被刺激地胸廓起伏得厉害。 许知瑞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如果没有呢？” 师景煜“嚯”地坐直了身子说，震惊地看着她说：“你开什么玩笑？这是闹着玩的吗？” 许知瑞身上一凉，刚刚精壮的身躯在她身上她就无比满足了，现在她觉得无比空虚，她拉起被子说：“很重要吗？” 师景煜觉得她像失恋了来他这儿找刺激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对你呢？” “既然不重要那就继续吧。”许知瑞拉开被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师景煜没理她，身体已经开始冷却，他把橡胶套扔了，叹了口气躺到了许知瑞身边，双手环住她，许知瑞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话。 许知瑞在睡前想，师景煜也算个不错的男人呢，居然那关口停了下来。 她醒的时候是晚上9点，转头感觉到师景煜还搂着自己，他在看手机，看到她醒了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饿了吧，吃点什么吧，我打电话叫客房服务。” 许知瑞起身穿衣服，说：“不了吧，本来说请你吃饭，没请成还又蹭一顿，不好吧。” 师景煜抱住她，吻了一会说：“好好珍惜自己，大人的游戏不好玩的。” 明明不熟悉的两个人，在酒店房间却一副极为熟稔的样子。 许知瑞出门前，师景煜送到她门口，她回头有点想要吓吓他的意思，对他说：“师景煜，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初吻呢！” 看到师景煜睁大了眼睛，她很愉快的上了电梯按了顶楼，哈哈，也不是毫无收获。 进了总统套房，秦朝阳穿着浴袍看了眼她说：“你要不要去照一下镜子。” 许知瑞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费朗在里面，四目对视，他第一眼看到她很惊讶，第二眼就看到了她的脖子，睁大眼睛说：“知知你……” 许知瑞没理他，走进洗手间，果然，有个大吻痕，死师景煜！ 许知瑞拿出粉饼想盖掉，发现根本就是两个色系，没法处理，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她走出洗手间，看到费朗坐在床上看着她。 “这房间你住了？”许知瑞忿恨地想，自己才三天没来就被鸠占鹊巢了，唐夏真是。 费朗说：“你要睡的话，我搬到隔壁，我大后天走。” 许知瑞没好气地说：“不用了我睡隔壁。”她心里想，我睡你睡过的床，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许知瑞背着包到了隔壁洗了个澡，唐夏进来了，她果然从秦朝阳那儿听说吻痕的事儿就来八卦了。 许知瑞避开她的眼神，本想胡扯，但觉得自己这件事本身更像胡扯，遂实话实说：“国内有个师兄，学法语的，我觉得他挺好的，就想试试，也让自己彻底对费朗死心吧，但他不喜欢处女，所以没成。” “今天吗？” “嗯，刚刚，他住楼下。” “啊！知知，你放心，你要是想重新开始，我们学校那个我觉得和你很般配的计算机系的那个，就很好，我介绍给你呀，这个保证单身！”唐夏已经开始拿手机开始翻通讯录了，许知瑞没阻拦她。 许知瑞看着秦朝阳把她从自己的房间扛走，觉得他们这股恋爱的酸臭味真的太感染人了，谁看了他们还能单身得住。 许知瑞站到窗边，低头看街边的路灯，微小整齐，和平时自己仰视看到的模样完全不同，小到只能看到橘色的光晕，看不见造型。陆原是路桥设计师，路灯的设计也在他的学业范畴里，改天倒是可以好好问问他路灯的门道呢。 许知瑞站在窗边听到了敲门声，皱了皱眉，说请进。 费朗拿着一罐蓝色气泡饮料进来了，许知瑞看着他说：“费朗现在快十一点了，你给这玩意给我是要胖死我吗？”但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砰——”地打开来，喝一口，真爽，是冰的呢。 “我觉得既然没有成功，那你可能需要冰的消消火。”费朗看着她，语气有点冷，他刚刚就要来找许知瑞，正好站在门口听到了她和唐夏的对话。 “……” 费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有点慌：“知知，我觉得你不用作践自己。” 许知瑞瞪着他：“费朗，你好烦啊，出去。” 许知瑞知道他肯定要么听到她跟唐夏对话，要么刚刚唐夏出门说了，前者几率更大，但她不想解释了，烦躁的很。 “好的，知知，晚安。”费朗第一次听许知瑞这么不耐烦的语气，心想她肯定累了， 分卷阅读85 就道了别，决定明天再劝她吧。 许知瑞想着今天荒唐的一天，打开微信给师景煜发消息：师兄，今天对不起啊。 师景煜也没睡，正在电脑前处理文件，看了她的消息低笑了一声，回说“这波不亏，至少赚了初吻。” 他放下手机想了下又加了一句“明天有空陪我出去转转吧，华盛顿纽约我都没怎么玩过。” “好，明天见。”许知瑞抱着手机，以为自己可以睡着，结果辗转难眠了一晚上，满脑子都是和师景煜赤身紧抱的场景，还有费朗站在门前有些懊恼的表情。 第二天她总结，只是昨儿白天睡多了，所以晚上才失眠的。 第37章 女孩的男孩 他们两个人，被困在一座爱的井下，一个望着她，一个望着井外，一个出不去，一个不愿出去。费朗，和他们比，我们好自由。 ——2014.02.25 许知瑞 起床后，许知瑞冲到唐夏主卧门口想借件衣服，她没有带多余的行李，等里面的人收拾了一会，许知瑞进去挑了件白色毛衣，贴身牛仔裤和及膝靴，整个人又辣又年轻。唐夏揉着乱糟糟的脑袋看着她说：“我也想单身，泡男人的感觉真自由。” 刚说完就被秦朝阳捞过去狠狠地揉了一通，许知瑞不想看他们，就走到大厅整理衣角准备出门。 费朗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来了，看到许知瑞要出去就说：“知知去哪儿，今天周末。” 许知瑞没看他，对着镜子回说：“去帝国大厦。” 费朗问她：“一个人吗？” “难道你要陪我吗？”许知瑞有些好笑地回头看他。 “你一个人的话我陪你去好了。” 许知瑞抬起头，放下手里在收拾衣服的手，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说：“费朗，上个月刚跟田蜜去过，那种地方一辈子去一次就够了。” 费朗听后没说话，看着她出了门。 许知瑞关门前看到他失落的眼神，那一刻心里揪了一下，觉得费朗那么无辜，他只是人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呛他。 在这个故事里许知瑞始终是个小丑。 小丑居然开始反击男女主角开始抢戏，观众都会觉得不像话吧。她告诉自己赶紧收起自己的心吧，既然已经不是默默地在幕后献丑，也不要在台前这么失控丢丑吧。 下到酒店大厅后看到师景煜已经在等了，他把一份面包递给她，等她吃完一起出发。 他们坐大巴去的纽约，玩了一天。一路上师景煜轻松自在幽默得体，许知瑞也感激他的绅士，还用法语对了几个小时的话，赌谁先对彼此说中英文就输，许知瑞知道这个游戏对他容易但对自己有利，就很认真地开始游戏。 许知瑞中间用法语问：“为什么是来华盛顿第二天才来找她的？” 师景煜想了一下回答，许知瑞用中文思考了一下他的答案很有意思：“怕太累了掉链子。” 两人相视一笑。 晚上，因为许知瑞实在是扛不住法语了，就开始中文流利地交流了起来，还是母语最舒服。 师景煜问那个本来要成为她男朋友的男孩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有这么叛逆的行为。 许知瑞想了一下，其实费朗什么都没做，只是自己想太多，是她自己给这段无始无终的故事强行添了开头并无奈落下了悲剧收场。 “是我自作多情，他一直在他的故事里安分守己，是好学生，好男朋友，好朋友。而在我的故事里，我拼命爱他，拼命幻想他，我放大了他的一切，是我错了，我强迫他了。” 是许知瑞告白，费朗人太好，不忍她难堪，明明不用他负责的，他硬是扛起责任，明明不用他自责道歉的，他却一直默默地在自疚。 是许知瑞，是她，太自私了，用自己的感情在绑架他。 如果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对不起，费朗。 两人吹着纽约的晚风，在路灯下散着步，师景煜听了她的话笑了一下说：“所以你找刺激找到我这儿来了？” “师兄，你知道什么最难过吗？” “什么？” “求而不得。”难过死了。 “我不觉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许知瑞很期待地说：“好啊。” 师景煜用他低沉的声音慢慢的讲述了一对年轻男女的故事，许知瑞以为他在讲他自己故事，才发现不是。 故事里，男孩女孩在高中里是好朋友，男孩喜欢女孩，可女孩很单纯，不通男女情.事，所以男孩默默付出等女孩明白自己的心意。 有一天女孩过马路的时候愣神间一辆车子就要撞向她，男孩拼命保护了她，却把自己的双腿留在了车轮之下。男孩家里很有钱，女孩家里很穷，男孩家里从事故监控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认定女孩也要为事故负责，女孩哭得很伤心。 可是男孩当时昏迷，没有办法安慰和拯救他心爱的女孩。后 分卷阅读86 来，男孩的哥哥发现男孩喜欢这个女孩，日记里，书里，床边都有他喜欢这个女孩的痕迹，所以家里决定让女孩陪伴男孩走完这一生，就免去追究和赔偿。 女孩当时才十七岁，知道可以不用再被市民指指点点，家里也不用债台高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男孩清醒后很难过自己的残缺，但知道女孩陪伴自己的一生还是很高兴。 男孩家里开始支助女孩的家庭和她的学业。女孩上了大学，男孩才知道，这段关系有多么不平衡，原来陪伴也不能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爱欲。女孩很漂亮在学校有很多人追，男孩的哥哥一一清扫，并让她自重。女孩在不断接触成人的世界和诱惑后开始明白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草率。她出国留学后，男孩发现她对他的陪伴有了一些抗拒，他知道她终于懂情爱了。 男孩知道女孩可能要离开他了，他觉得一个年幼的承诺怎么可能绑住她一生呢。男孩激烈地抗拒甚至想过轻生换女孩解脱，他求得家里同意不再约束女孩的人生，他要给她自由。 可女孩一直都明白男孩的付出和失去，也越来越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她放下自己的情爱坚持要履行诺言陪伴他一生。 他们两个人，被困在一座爱的井下，一个望着她，一个望着井外，一个出不去，一个不愿出去。 许知瑞莫名觉得这个故事和自己的某段记忆里的故事重合了，她惊讶地抬起了头问他：“那个女孩现在在美国读书是吗？” 许知瑞抬头被风吹过才发现自己满面泪水，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吕木心的故事。 师景煜看着她哭成这样，帮她擦眼泪回答她：“是的，在美国。” “师景煜，我错了，我还评价了她的感情，我发现我没有资格。”许知瑞想起那天吕木心站在窗口哭泣地看着陆原的背影，她觉得自己的话真的很幼稚，自己完全不了解她的隐忍和牺牲。 师景煜疑惑地看着她：“你认识她？” “吕木心是吗？巧不巧。” 师景煜也惊讶了，这真是巧，美国也这么小呢，说：“是，我就是故事里那个哥哥。我也想让她自由，可她不肯，说要陪景灿一辈子。” “你弟弟他很爱她吗？” “很爱，也许年轻的感情很快就淡了，可是他在最浓的时候再也遇不到其他女孩了。所以他只能爱她，就真的一辈子只有她了。” 许知瑞深吸了口冷气，说：“这么比，我真的，自由好多呢。” 那天他们没有回去，就在纽约住了一晚，师景煜开了两间房，还笑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跟女孩一起没住同一间房。 许知瑞和他在酒店门口拥吻道别，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感激他竟可以如此绅士和温柔。 费朗晚上发消息问她回希尔顿吗，她说回公寓。 费朗，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强求了，我们就这样吧。 师景煜第二天下午飞去巴黎了，唐夏在二月底也退了房回了国，许知瑞继续按部就班地开始学习，异国的交流学习眼看就要结束了，她看着手机里这个唐夏介绍的男孩有些好笑。 许知瑞发了条语音给唐夏：“唐夏，你真的不靠谱。” “怎么了？” 许知瑞没再回复，但心里暗暗下决定，以后唐夏再说要给她介绍的男的，她要全部屏蔽，这个所谓确定单身的很棒的男孩明显就喜欢唐夏，不停侧敲旁击问许知瑞唐夏的神秘男友到底是谁。 许知瑞和吕木心在后面的同居日子里过得很和谐。吕木心不会做饭，许知瑞每天空了都会给她做饭吃，还约好回国了一起玩，许知瑞没有提起师景煜的事情，吕木心也只当迟来的投缘。 许知瑞在有心的观察后发现，吕木心每天都会视频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她猜测是和那个男孩，她忍住好奇，继续自己的事情。 许知瑞生日那天，她去给自己买了个蛋糕，收到了很多祝福。她坐在电脑前看了眼费朗的QQ头像，他不知道她的生日，他从来没有祝过她生日快乐，多好，在恋爱期间规规矩矩的男孩。 许知瑞看到吕木心回来了，邀请她吃蛋糕，说自己生日。 吕木心眼前一亮说：“唔能先别吃吗，我拍张照。” 许知瑞等她拍完蛋糕的照片又对她说：“你坐在蛋糕前挖一口，我给你拍张你和蛋糕的合照。” 吕木心笑眯眯地照做了，拍完了很开心地拨弄手机。 许知瑞默默地吃蛋糕，听她玩手机间隙分心说了句“生日快乐”给她。 许知瑞看着她的表情假装不经意地问：“今天也有人生日吗？” 吕木心抬头还是满脸笑容：“嗯，我国内的男朋友也是今天生日，真巧是不是。” 许知瑞觉得她今天一定很开心。 她玩笑：“嗯，居然跟我一天都是消费者维权日出生的，每年过生日电视里都在打假。” 吕木心给她讲了一些那个男孩的事情，都很甜，和师景煜那个苦闷 分卷阅读87 的故事完全不同。 她说男孩叫师景灿，特别温暖阳光还博学多才。她是个有些闷的人，但常被他感染，他身有残疾但是还是很热爱生活，养了一条拉布拉多，今年已经8岁了，每天都抱着睡，他爱看书，因为不能行万里路所以只能读万卷书，他也喜欢航模，他也喜欢设计一些建筑，但他最喜欢她。 “许知瑞，其实陆原走后我才冷静下来，也许我不是喜欢陆原，而是陆原很像健全的他，变态吗？” “不变态。”许知瑞觉得这个理由很美。 “你知道吗？我回国的时候，他看到我手机里陆原给我发的问候还有表白，他忍着哭的样子让我去跟他在一起，我才知道，也许我会爱上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但我不会离开他。”吕木心回忆起他眼睛红的像小鹿，不停地颤抖着推她走，忍不住又哭了。 他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那么坏，爱上别人。 许知瑞又哭了，她联想到了师景煜讲的故事，实在忍不住没办法假装不知道这个故事，她问：“那你回国后跟他结婚吗？” 吕木心红着眼肯定地说：“结。一定。” 吕木心大学毕业，刚好师景灿也满了法定婚姻年龄，师家曾要求他们结婚，可师景灿不肯说要等她留学回来再说，她明白师景灿是希望她可以成熟地考虑过后再结婚，他为她争取了那么多，她怎么可以辜负他。 “好啊，一定要请我，我为你们真的流了好多眼泪，我好想参加你们的婚礼啊！”许知瑞哭得泣不成声，她真的想象到那个男孩和女孩的婚礼了，一定很美。 虽然许知瑞和费朗的感情在这次美国之行里没有圆满，可是她遇见了一个好美的故事，美到让她相信她还会遇到爱情。 第38章 成人的世界 那首歌唱曾经喜欢你，想到就心酸，我却是一直喜欢你，想到就心酸。 ——2015.01.01 许知瑞 许知瑞在3月底回了国，国内课程已经上了一个月了，她这个学习机器再次开机，开始没日没夜的恶补，急得她都来不及倒时差，就着时差颠来倒去得看书，直接累垮了，高烧39度，她还不当回事，吃了退烧药和缓解肌肉疼痛的药继续学习，在清晨居然被孙简发现晕在了厕所，竟然还叫了救护车，许知瑞醒后笑死了。 到医院后医生说太累了，还骂她生病不休息会猝死的。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在床边削苹果的佟博文，想到上次发烧也是他陪着的，不过这次还多了个他的女朋友。 白天室友们和佟博文都去上课了，这个叫白苒的姑娘就陪着她，说她研究生课程少，可以陪许知瑞挂水。 她们两个就聊佟博文，许知瑞才知道原来佟博文在她面前乖巧得不行，在学校里居然这么混，经常打游戏逃课就算了，还对追他的女孩子凶的不行，不过大三开始他对追求他的女孩就温柔了许多，只说一些温和的拒绝，不再骂哭她们了。 许知瑞想难道因为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费朗很可怜所以同理同情了那些姑娘？那这个弟弟得疼一辈子。 许知瑞第二天让孙简把她从纽约买的LV包包给带来，让佟博文给他女朋友。 佟博文拿着包问：“这不便宜吧？” “假的，很便宜。”许知瑞张嘴就忽悠他，她知道白苒肯定识货，不跟这个直男多说什么。 “美国还卖假包，你忽悠我呢？” 许知瑞心想还算有点智商，只说：“那我也没办法退了，小票都扔了。” 佟博文想了一下还是带回去给白苒了，走前给许知瑞又削了个苹果，她忍着腹胀吃完了。他可能忘了他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吃过一个了，这个直男表达柔情和谢意的方式怎么这么土，可她还是很愉快地都接收了。 第三天，许知瑞就不肯挂水了，求着医生改成吃药，赶紧又回学校啃书。她又开始接翻译的活，竟然还是法语，她边哭边翻译，觉得自己太痛苦了，为什么她一个英专的要搞这个，求求法语系明年多收一些学生好吗？ 可是她忍着无数痛苦和纠结每天不停地看视频翻书背法语单词，翻了两个月就觉得好多了，用司媛的话说就是，翻完拿出去的文件人家肯定不知道她只是个学英语出身的。 师景煜没有再约过她，她也知道，那次成功了最多也叫露水情缘，师景煜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自己能把握住的呢，何况还没成功。 6月，陆原毕业回国说要请许知瑞吃饭，许知瑞问她还记得吕木心吗？ 陆原说当然记得，一直记得呢。 许知瑞看他表情觉得他没放下，就说：“你要尊重她的决定，忘了她吧。” “你知道吗，那天除夕，我追出去她对我说只是因为我和她男朋友很像，所以才对我好，没想到我误解了，呵呵。” 他开始喝啤酒，一瓶接一瓶，许知瑞没有劝酒，就静静地陪着他喝。 许知瑞发消息给吕木心：我和陆原在北京吃饭呢，你回北京了吗？ 分卷阅读88 吕木心回复：回了，明天请你吃饭好吗，还有我男朋友。 第二天许知瑞要在学校门口等，吕木心说来接她。她满心期待精心打扮了一番，怕不够正式还让孙简编了个头发。 孙简看她这么精心打扮损她：“不知道的以为你去约帅哥，结果只是见一个女的和她男朋友。” 许知瑞白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呀？” “我知道什么？难道你要去抢人家男朋友？” 许知瑞不理她了，孙简不知道吕木心的故事，她不知道师景灿在许知瑞心里就是偶像剧男主角一般的存在，她是去欣赏那个故事里的男孩的。 许知瑞在车后座看到了那个男孩师景灿，他笑得很阳光，跟她打招呼。 许知瑞的脑海里这个男孩是完全没有腿的，但是实际上大腿还在，小腿装了假肢，她观察的不着痕迹，生怕失礼。 开车的是师景煜，许知瑞惊讶，跟他打招呼说师兄好。 车里气氛倒是很和谐，下车的时候师景灿努力自己下车，时间久了点。 一行人慢慢走到吃饭的会所大厅，许知瑞居然看到了田蜜，她和一个中年男子搂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许知瑞忙避开眼睛，可田蜜看到了她，还跟她打招呼，许知瑞想了一秒决定为在纽约的事情道歉，田蜜说没事，许知瑞知道田蜜一定会原谅自己，她一向很有女主角风度。 田蜜可以原谅当年的白雪写微博骂她，无视白雪觊觎费朗，自然也会原谅许知瑞对费朗的痴心，如果她知道那个一年之约，她肯定也会一笑了之，费朗是谁，呵，费朗是田蜜的。 许知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田蜜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尽力忽视背后被盯得灼热感，目不斜视地继续走。 吕木心看许知瑞跟田蜜有点熟的样子就问：“那人是最近有点火的那个电影学院校花？” 许知瑞不关注娱乐新闻，有点愣，吕木心打开手机搜索给她看，许知瑞说：“哦，原来她有点出名了呢。我们是高中同校的。” 吕木心和许知瑞走着，师景煜亦步亦趋地跟着弟弟，看得出他很珍惜这个弟弟。他腾出空来加入她们的话题：“叫田蜜是吧，跟过公孙一阵。” 许知瑞脑海炸开，“跟过”，什么意思？ 吕木心似乎有印象，问师景煜：“那次进医院的是她吗？” 师景煜冷笑：“好像是吧，反正公孙那次玩大了，听说还缝了针，哼。” 吕木心扶师景灿坐下后，看着有些愣神的许知瑞问：“知瑞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许知瑞抬头问：“田蜜进过医院？” 师景煜看着她眯了眯眼，接话：“成人世界不好混，玩不好要进医院的。” 师景灿忙拦住哥哥这调戏的口气：“哥，对人家姑娘说这干嘛。”他想难得出来见木心的朋友，可别让家里把她吓着了。 师景煜抿了口茶开口道：“我们许知瑞同学胆儿大呢！” 许知瑞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她知道师景煜也就这时候讽刺讽刺她，更进一步的话他也不会说。 吕木心看着她说：“知瑞，这圈子总有人不得门路要往上挤，有些代价是你不知道的。也许一开始她也不知道这些代价是什么，但没办法的，进了这淌浑水除非退圈不然难摆脱，你同学的事儿就别管了。” 许知瑞强迫自己别多想，好在师景灿真的很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起国外风俗文明，把三个学语言的人都比了下去。 餐桌上，能看出师景灿对吕木心真的是那种溢出眼睛的爱，吕木心什么菜多吃了几口他都会多看两眼记下，她清了下嗓子他都要问：“咸了吗？” 师景煜也有点看不下去：“都多大人了，咸不咸她自己不知道吗？” 师景灿没理他，只道：“木心去美国这么久刚回来我不知道她口味变了没，我怕她吃不惯。” 吕木心好像很习惯，听后抓住他的手，笑笑。 师景煜继续说：“她在国内生活了22年，去美国就一年，有什么不习惯的，我看是你管太多。” 师景灿不知道他哥的那些混账事，只道他一直单身缺爱，说：“你个老光棍嫉妒我。” 师景煜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呢，简直是当孩子养。 吕木心说：“快吃吧，别拌嘴。”在家里，师景灿唯一会怼的就是师景煜，因为师景煜之前对吕木心多有苛责，从小不给她好脸色，师景灿虽然尊敬大哥但是在木心面前一贯维护她。 许知瑞看着觉得好甜，问师景灿说：“你最喜欢木心什么啊？” 师景灿想了一下，说：“唔，我喜欢她喜欢我。” 这句话一出口，除了师景灿，所有人都脸红了。大家看不到，吕木心的手和师景灿紧紧握在了一起，手心贴着手心，手指交错着手指，手汗粘着手汗，没有谁松手。 师景煜低骂了一声：“真是受够了！” 分卷阅读89 许知瑞想，你们不懂，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有多累，而她终于回头喜欢你了，真的比做梦还快乐。 师景煜先送师景灿和吕木心回了别墅，转头在送她回学校。 她看到没人了，就问师景煜：“那个公孙是谁？” “真好奇啊？他就是不小心玩儿大了。我没记错的话那次应该是田蜜吧，你看她最近的资源，应该就是因为那事儿得到的。” 看许知瑞还想问，师景煜看了一眼她说：“这么关心你的同学？” 许知瑞深吸了口气，看着窗外飞逝的景和绵延的橘灯说：“她是我喜欢的那个男孩的女朋友，六年了。” 师景煜语气不屑：“嚯，那他们在一起不了多久了，恭喜你，有曙光了。这个圈子，普通身价的圈外男友很难跟上她的野心，看到刚刚搂着她的男人没，知名制作人，最近在敲电影的女二，今天估计是带着她来见导演的。” 许知瑞不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心里的费朗田蜜几乎是白月光般的眷侣，是多少人看好的金牌情人啊。 师景煜还是说了那句话：“成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许知瑞没来由地厌恶“成人世界”这四个字。 第39章 缺席的聚会 进入所谓的成人世界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一种感情都可以为人讲述被人理解的，比如我和师景煜的关系。 ——2014.08.01 许知瑞 许知瑞在听到田蜜公孙那事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喜欢费朗，她还视田蜜费朗这对情侣为感情信仰，所以她才会为田蜜的行为无比难过和惋惜。 天哪，许知瑞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变态。 许知瑞暑假疯狂打工，每天工作14个小时，往年宿舍阿姨已经习惯了她暑假不回家的状态。 可这个暑假，唐夏回张爷爷唐奶奶家了，让许知瑞住唐夏公寓去，宿舍不舒服。 许知瑞兴高采烈地去了她的公寓，唐夏还把她的玛莎拉蒂要是给她说如果要开车就用它，反正买了没开过。 许知瑞小心翼翼地走到玛莎拉蒂旁边，发现右边是师景煜的车，既然世界都那么小，那么地下车库小更是不值得惊讶。 她经验不足，慢慢悠悠地把车开了出车位就已经在空调里惊出了一身虚汗。 说实话她只有在过年和佟博文抢了几回佟国华的车开开，其他时候没机会开，可要她自己把宿舍这么多东西搬过来，也没办法。 她找一圈手机联系人，这时候在北京的还距离她很近的，只有师景煜。 她打电话过去师景煜在家，10分钟后就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到了她面前，笑说：“这玛莎拉蒂停在这儿一年多没动过，我以为主人都忘了呢，合着是你朋友的，可真是暴殄天物。” 许知瑞觉得这么大热天的多不好意思啊，赶紧道谢：“师兄这两个月我们也算邻居啦，麻烦你啦。” 师景煜没当回事，开到女生宿舍楼下，帮她搬东西说：“啊，好久没到这儿来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住的这栋楼8年前应该住着我某位前女友。” 许知瑞调侃他：“哇，好厉害啊”，她指了旁边一幢问他，“那幢呢？。” 师景煜配合她：“那幢应该有两个，还为我打过架。” 许知瑞笑着白了他一眼。 他帮着许知瑞把东西搬到唐夏家，去洗手池洗手的时候说：“这次我真的信你这个朋友是女的了。” 唐夏洗手池上全是瓶瓶罐罐的化妆品，许知瑞笑着说：“难道你之前不信？” 师景煜玩笑：“我之前以为你是被包养的无知少女。” “被包养的人你敢睡？你不怕大哥来打你？”许知瑞收拾着东西觉得好笑，昨天睡前看了会古惑仔，现在还有点上头。 师景煜拿纸巾擦了擦手说：“在国内是不敢咯，你发了国外的定位我才敢的。” 许知瑞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自己长得有被包养的资质吗？ 师景煜开了空调，坐在沙发上问：“田螺姑娘，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许知瑞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13点多了，他饿到现在啊，赶紧去冰箱看看。 “田螺姑娘给你做饭，你帮我把最上面那份资料看看我翻得好不好，我下午要交的。”许知瑞赶紧把冰箱里的面条拿出来，还好调料俱全，10分钟后面条就上桌了。 师景煜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餐桌前问：“为什么你的是炸酱面，我的是汤面？” “我怕你不喜欢吃炸酱面啊，汤面大家都一样喜欢的。”许知瑞刚刚有问他，但他看资料太认真，她不想打扰他帮她改东西，还希望他越认真越好。 师景煜把两人的碗对调了一下，说：“既然都一样喜欢，那你吃汤面。” 许知瑞急道：“可是……炸酱面我已经吃过了。” 师景煜似笑非 分卷阅读90 笑地看着她说：“吻都接过了怕什么。” 然后师景煜就看着许知瑞脸红了起来，默默吃面了，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 吃完面许知瑞把碗洗了，回头看到师景煜又在帮她改翻译了，他工作起来真的很认真，她也没多打扰继续收拾东西。 “你过来，这几个地方我跟你说一下，以后避免……” 许知瑞坐到沙发上听他一句句给她讲要点，他讲解的时候还是好快，她拿笔赶紧记关键词。 可讲到后面，渐渐地气氛有点不对，他慢慢靠近她，气呵到了她耳边，语速变慢，呼吸变得有点重，许知瑞不敢抬眼看他。 许知瑞假装淡定地合上笔记，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身体站了起来，笑看着他说：“师兄，我懂了，谢谢你。” 师景煜直了直身子，眯眼笑了一下，双手环胸看她说：“你知道吗？刚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许知瑞不解。 他继续说：“我提醒下你好了，你让我拿顶柜的箱子，顶柜最里面藏了什么？” 许知瑞绝望地闭了眼睛，该死！ 她呼吸了一下，睁开眼老实说：“这个房子女主人送我的生日礼物，没用过。” 师景煜背靠向靠垫，松弛着身子挑逗般的语气说：“那我们用用？” 许知瑞居然闪过百分之一的心动，赶紧把这种想法挥走，义正言辞：“成人的世界，我玩不起。” 师景煜笑了笑，说：“嗯，很乖，以后不懂可以来问我。” 师景煜感觉到许知瑞回国后拘谨了很多，明白她当时真的只是一时脑热，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有趁人之危还是可惜自己没有那时下手为强。 许知瑞这个暑假很开心，她才知道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多好，自己买菜做饭，窝在家里翻译文件。翻完了电脑发过去，空闲了晚上抱着零食看投影电影，幸福到昏厥。 师景煜来过几次蹭饭并未越矩，她几乎每次都会找理由顺便拉着他把文件翻译的磕磕巴巴的几处地方捋了捋。师景煜对待专业真的很认真，许知瑞做的不好或者重复犯错的地方都会严厉指出，到了吃饭的时候又会放软态度求她下次做哪几道指定的菜。 师景煜指定的菜几乎都是法式料理，她每次都会花时间钻研实验，心道既然你免费指导我法语，我尽心给你做饭也是应该的。 八月上旬丁想打电话约许知瑞出去吃饭，许知瑞怕热不愿出门让他来唐夏家，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丁想还带了水果来，许知瑞做了大餐，四菜一汤，怕吃不掉就问师景煜来不来。 师景煜按了门铃后看到开门的是个中长发的男孩愣了一下，很快恢复神色。 丁想打招呼道：“你好，我丁想，许知瑞的高中同学。” 师景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师景煜，许知瑞的……”他不知道他是许知瑞的什么，同事？老师？ 许知瑞马上接茬，对丁想说：“师兄师兄，他北外的。” 许知瑞本来一般般的厨艺因为最近总下厨愣是突飞猛进。三人落座开吃后，丁想说：“许知瑞，我高中就知道你是贤妻良母型，我果然没看错人。” 许知瑞想到他高中还看出自己喜欢费朗，夸他：“是是是，你高中知道的事儿真多。” 丁想吃了快排骨正想继续夸突然想到件事儿，开口问：“你知道费朗这几天也在北京吗吗？” “他回国了啊？暑假在北京陪田蜜吗？”许知瑞没多想。 “他从美国就好像在自己做投资，跑业务呢，我们都学金融的，他找过我几次，可能是为了田蜜努力做富一代吧。” 许知瑞哼哼了下：“他为田蜜做的事还少吗？” 师景煜在旁边听得倒是很惬意，一个痴情男，和一个痴情女。 席间，丁想看出师景煜是上次就把帮他们买单的那个人了，就和他聊了起来。他们都对金融投资很有兴趣，说得头头是道。 许知瑞惊讶师景煜如此博学多才，赞叹道：“师兄真的很万能哎，同样是北外出来的，你怎么这么厉害。” 师景煜哼了一声：“因为我是双学位，还有一个国际金融的学位。” “啊还可以这样啊……”许知瑞知道她已经要大四了，没戏申请双学位了。 “嗯，因为我可以把自己专业和二外都学的很好，所以有精力，”说着看了许知瑞一眼，补充：“我二外是西班牙语。” 许知瑞在美国听过他讲英语，她听了发音默认他二外是英语，现在觉得人和人差距好大，她这个“学疯”此刻自卑了。 大四大家就开始实习，许知瑞不仅要实习还要准备出国，托福雅思当然不是难事，她主要需要攒钱，她申请了伯克利英美文学的全奖，虽然老师说希望很大，但她还是不敢放松。 丁想找她一起冲刺雅思高分，许知瑞跟着他一块儿约了几回北大图书馆，丁想问：“北大图书馆 分卷阅读91 和你们学校有区别吗？” 许知瑞鸡贼地笑着说：“有，美女没有我们学校多！” 丁想大笑：“许知瑞，你上大学之后真的变得社会了很多。” “都是胡波带的，不然我老是关注美女干嘛啊，他天天都嚷嚷美女，我不看也被他带着看，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碰到他那这本书在那里打一天手机游戏，也不知道图啥。我很怀疑上学的时候他这么爱八卦就是因为女生爱八卦，所以他才去八卦的！” 吐槽胡波，许知瑞真的可以吐槽三天三夜，可胡波除了有一颗种马心之外，本质还是非常热心的，所以他们也勉强算是高中毕业之后见面最多的老同学了。 丁想看了眼她，说：“费朗最近呢？有联系吗？” “没有。” 许知瑞和费朗没有联系过彼此，这个联系密度和大一大二没有区别，只是心境变了，许知瑞再也没有主动去打听费朗，甚至不断回避。 大三暑假临近开学前半月，S市又高中同学聚会了，正好那天丁想约她去未名湖乘凉，白雪和周闵给她敲了视讯，可她手机静音没接到。 结果她们和丁想视频的时候看到了许知瑞，同学们看到视频调侃：“两个学霸在一起了吗？”，“难怪都不回来！”，“郎才女貌！”，“早生贵子！” 许知瑞听他们越说越离谱，而他们起哄也根本没有她插话的余地，索性不理他们就看着视频里大家的模样傻笑，然后她在一群人头耸动的画面里看到了安静的费朗。 他在视频最角落，望着手机屏幕的方向，许知瑞不知道他看清了自己没，但他的眼神很专注。 那一夜，她失眠了，她没有再责怪自己，因为她已经努力很久了，偶尔情感失误地波动一下又如何呢，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人知道。 第40章 高中的喜欢 这是我们第一跨年，也是我第一次可以这么轻松地对你说，我喜欢你。 ——2015.01.01 许知瑞 生活在继续，没有爱情她还有学习。 这句话她从高中就不断跟自己讲，结果讲到大四，也真是惨。 许知瑞在申请学校时，发现自己没有研究经历，赶紧跟着研究生师姐一起写文章，忙得够呛，，埋在电脑前几乎连洗漱都要省略了。 等到年底OFFER拿到，一切尘埃落定，她才有精力回到社交网络。 她收到胡波的邀请说，一起去看田蜜主演的电影啊，小制作电影不够微博炒的很热，她要火了！ 胡波每次什么节或者什么事需要美女，而他又约不到心仪妹子的时候都会叫许知瑞。 许知瑞有空就会给他面子，跟他一起去，毕竟是难兄难弟，有近七年革命友情在的。胡波也从来没有追她的想法，这让两人相处的格外愉快。 许知瑞挂了电话后搜索了一下，田蜜的新电影叫做《邻家》，宣传打着“电影学院校花首次触电！处女作！荧幕初吻！”的噱头。电影讲述一个男孩看着邻家小妹妹长大遂而心动的故事，2014.12.31上映。 胡波又发来消息：我买两张票一起给田蜜捧场呗。 许知瑞回：好。 田蜜，希望你可以成功。 可就在约好看电影的第二天，胡波打电话来说：“你知道吗？费朗跟田蜜上个月分手了！我昨天还打电话问费朗有没有首映的票啊，省得我买了，他就说分了，还说跟我们一起跨年呢。可我们跨年就是看田蜜的电影啊，我没好意思说，要么许知瑞，我们吃完饭去□□跨年吧。” 许知瑞说：“说好了看电影的，他不去拉倒，我去看电影。” 许知瑞到学校后门的饭店，胡波和费朗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了，这一幕好像从大一开始就一直重复到大四。 在她印象里，她每次都是最晚一个到的，每次他们都坐在那里等她，可是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他们三个居然有一年多没有聚过了，上一次竟是那次表白。 胡波回头看到她说：“高材生进来啊，愣着干嘛！” 许知瑞进了饭店，跟费朗打了个招呼，费朗笑说：“知知好久不见啊。”他还是笑得那么阳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许知瑞对他礼貌地弯了下唇，坐在了胡波旁边。 胡波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许知瑞，你知道吗，我一直想问你，你跟师景煜什么关系啊？” 许知瑞疑惑：“师景煜？你也认识？” 胡波一脸不可思议：“拜托，北外风云人物，当年的学生会主席，他泡过的妞可以从这儿排到长安街。” 许知瑞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假传闻，师景煜固然风流，但一天一个也排不到长安街。 胡波大嘴巴，她不想多赘述细节何况也不便赘述，便道：“没关系，就工作过一次。” 胡波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你骗人，我们系的妹子说看到 分卷阅读92 他在7月开着玛莎拉蒂来宿舍给你搬行李，还有说有笑的。” 许知瑞不知道那天的事儿居然还有人看到，还传成这样，谣言的力量。 她抬头看到费朗也在看着她，心里一悸，正色说：“他开的玛莎拉蒂是我朋友借我的，我不会开，所以让他帮忙开的，那朋友费朗也认识，叫唐夏。” 费朗听后便帮腔：“嗯，那玛莎拉蒂是我给唐夏男朋友挑了送她的。” 许知瑞都不知道这茬。 胡波可惜：“哦，我以为你被师景煜拿下了呢。” 许知瑞撇撇嘴，和平年代总是拿下不拿下的，这个痞子。 来北京后，大家都变得有点贫，胡波更是变本加厉，性格彻底北方化，整个饭桌全是他的声音，不过他也算有脑子够朋友，比如他没有问费朗为什么分手。 胡波吃着菜抖着腿说：“伯克利高材生，费朗也想去伯克利呢，你要不要支支招？” 许知瑞惊讶的抬头望向费朗，听他说：“几所学校都投了，看谁回复我吧。” “这么快啊，我上次问你你还在准备呢。” “我不需要准备多久，分数都是现成的，在美国的时候流程都熟悉过了，不过我还是想读纽约大，毕竟呆了一年。” 许知瑞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没说话，她已经错过费朗很多部分的信息了，她也不准备补了。 饭后胡波结了账，他怯怯地看着费朗说：“费朗，咳，我和许知瑞等会要去看电影，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 费朗不解，说好一起跨年的，这句话问的…… 许知瑞看胡波一副欲言又止婆婆妈妈的样儿，对着费朗说：“他要说的是电影名字叫《邻家》，我们要去支持高中同学。” 费朗一愣，明显没准备，但垂眼深呼吸了一下，很快恢复说：“走吧，跨年电影院的票够吗？” 胡波忙说：“够，这片子冷门，我今天早上买还有好多空座呢，我重新买的三张连座，走吧。” 三人打车到电影院，费朗胡波去买可乐爆米花了。 许知瑞站在原地等，看到丁想发消息问她在哪里跨年。 许知瑞回和费朗还有胡波，问他来吗？ 丁想一个电话过来了，许知瑞看了眼电影票上结束的时间告诉他，就进了影厅。 许知瑞坐在中间，两个男生坐在两边，她突然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呢。 许知瑞大学期间偶尔也被学长或者男同学邀请去看电影，可从来没有下文，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问题还是性格问题，后来跟一个一起看过电影的男孩熟了之后。他告诉她，不再约她是因为她太正经了。 什么叫太正经？可能不太松弛，不太妖娆，也不甜也不嗲，这些年她有试图让自己软化，不知道成功了没，反正最近忙成狗，也没有机会检验自我改变的成果。 电影开始后，许知瑞侧头，看到费朗很认真地看着屏幕，心里揣测他是什么心情呢？ 田蜜演的很自然，如果许知瑞不认识田蜜，一定会觉得她就是那个邻家女孩，荧幕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整容的痕迹，鼻子也很自然，这一刻的许知瑞都要怀疑田蜜那句是真的了：明星都整的。 因为真的看不出来，她真的很美。 电影开始后十几分钟，田蜜演的王珍珍背着书包走路去读高中的那一段，费朗流下了眼泪，许知瑞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 后来费朗越哭越厉害，胡波抓着她的手摇，凑到她耳边说：“要不走吧！” 许知瑞看了眼依旧在哭可是眼睛死盯着荧幕的费朗，对胡波摇摇头说：“你看，他不愿意，眼睛都不愿意挪。” 许知瑞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费朗，他接了，擦了眼泪继续流泪，许知瑞索性把一包纸巾都丢给了他，一旁的胡波抱着爆米花也不敢吃，偷偷地观察费朗哭泣，三个人许知瑞大概是看的最认真的。 旁边的观众对费朗侧目，可能在想这有什么好哭的，这么平静的故事。 在电影后半段，男主角胡一平终于对珍珍表白，珍珍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暗恋的哥哥居然也喜欢自己的时候，费朗哭到了高潮，开始大喘。 许知瑞手伸到他背后帮他拍拍，心想，这明明是我该哭的桥段啊，你哭的这么厉害，害得我都哭不出来了。 电影结束，费朗双手抱着头在座位上哭得不能自已，胡波则是愤恨地看着许知瑞，用嘴型说：都怪你，要来看这破电影。 许知瑞一脸无辜，和胡波把费朗扶出了影厅，看到了已经站在大厅等他们的丁想。 丁想看到费朗哭成那样，讶异了一秒，很快恢复正常，可能在等他们的时候看过海报了，转身去买了瓶水递给费朗。 胡波难得柔情揽着费朗说：“费朗，你哭吧，兄弟陪你。” 费朗从影厅出来就已经止了眼泪，他深重地呼吸着，红眼眶湿漉漉的我见犹怜，许知瑞看着他心道，可真是个美男子，可是轮不到我来心 分卷阅读93 疼。 丁想看着许知瑞没有情绪的眼神，抿了抿嘴，对费朗说：“你要是不想出去了我们陪你会宿舍吧。” 费朗没说话看向许知瑞说：“走吧，我没事。一起跨年去。” 丁想胡波还想说什么，许知瑞看费朗站起来了就直接向影院的大门走去，自顾自掀开防风门帘走了出去。 她突然悲哀，自己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安慰她。难道是因为她是偷偷哭的原因吗？ 他们打车去了后海，酒吧里已经挤满了人，四个人就坐在酒吧外边的座位上喝酒和吹风。 十二月的北京，风能把你吹傻，可四个人愣是在风里聊起了天。 许知瑞就在这一刻想到了罗一萌。 罗一萌在许知瑞出国前还约有空一起聚呢，此刻再加上罗一萌，北京读大学的高中同学就聚齐了。 许知瑞打电话给罗一萌，接通后才知道她在日本跨年，还让许知瑞听烟火的声音。 许知瑞心想国际长途呢，于是把电话递给每个人，让罗一萌一个个打招呼。 丁想跟她说了几句，胡波跟她侃了几句。 轮到费朗，他听到电话里罗一萌跟他说了什么，他抬眼看着许知瑞笑了，挂断后许知瑞问他：“罗一萌说什么了？” 费朗指了指对面坐的丁想和胡波说：“你怎么不问他们说了什么？” “因为你听她说的时候看着我笑了，我在想她是不是提到我了？” “没，”费朗吸了口气，看了对面两人没注意到他，凑到她耳边说：“她只是说，她高中时候喜欢过我。” 许知瑞听后抬眼看他，他也在看她，四目对视，她先笑了，接着，费朗也笑了。 好像许知瑞面对喜欢这个词，也没那么沉重了，曾经看得那么重的东西，居然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 许知瑞望向费朗说：“我也是。” 在漫长的高中和大学时光里，许知瑞喜欢费朗，没有变过。 费朗和田蜜都散场几回了，许知瑞还维系着自己最单纯的痴迷。 无论许知瑞做怎么样的仪式，在操场大哭，在心里掩埋，在灯下祈祷，发无数毒誓，骂自己万回，无论在冰天雪地冻多少个小时她都还执迷不悔，打不走骂不散的是她对费朗的一颗痴心。 第41章 北京的北外 四年一晃，北外终于从高考志愿变成了母校。再见啦！我以你为荣。 ——2015.06.24 许知瑞 费朗申请到了伯克利，纽约大的OFFER也拿到了，可他选择了去伯克利加州分校。 许知瑞听胡波说起的时候很吃惊，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选伯克利，上次吃饭他明明表示更倾向纽约大的啊？ 许知瑞问道：“为什么啊，不是说去纽约大的吗？” 胡波果然包打听：“伯克利商科好啊，不能因为熟悉哪里就去哪里吧，那他上大学不应该在本地上吗？” 胡波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当初他就是想上本地方大学的，因为田蜜才来北京的。要我说男人不要太痴情，田蜜最近又有绯闻了，你说以后每天看新闻都像戴绿帽，多难受啊！” 许知瑞知道费朗跟自己一个学校有些膈应，但她知道换学校不可能，一切准备就绪箭在弦上，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就换学校呢。 孙简毕业就回老家考个教师证做小学英语老师。 陆露找了新男友，每天容光焕发，用孙简的话说就是性.爱的力量，陆露不准备出国了，留在本校读研。 许佳沁已经跟着男朋友哥哥搬到校外住了，还经常发消息和许知瑞探讨厨艺，去伯克利的只有许知瑞，可是许佳沁去加州大学，也算一个城市，面对离别，大家只能凑在一起不停地说话，以告慰彼此不舍的心。 许知瑞拿的全奖，但是佟国华还是给了她二十万，说是他的私房钱还有爷爷奶奶给的，她默默地收下，打了个电话给爷爷奶奶道谢。 许知瑞有了盔甲也有了后盾。她去异乡寻找诗和远方，但她知道故乡有爱和家人。 佟博文毕业考研初试过了，可他又说不想读研了，想考公务员。 许知瑞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才是真的 “蛀虫”吧，不过后来他被女朋友白苒教育了一顿，说现在不考做了公务员也要考的，因为你们单位都是研究生，你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又硬着头皮准备复试，有了这个女朋友，许知瑞真的省心了不少，少年气性总要有人来收。 佟博文有次问她：“知知，费朗和田蜜分手了，你觉得……” 许知瑞回：“干我屁事，”就挂了。 费朗知道她也去伯克利问过她要不要一起租房子，许知瑞拒绝了，她要跟许佳沁一起。 3月15日那天，吕木心和师景灿结婚，许知瑞参加了婚礼。 许知瑞看着婚礼上那一对约定要厮守的恋人终于走向婚姻 分卷阅读94 殿堂，感动得泪水涟涟。 她也难得看到师景煜动情，眼里满是泪光。 选在这天结婚，一是师景灿的生日，二是木心怀孕了。 婚礼上吕木心穿的蕾丝蓬裙婚纱，配上平跟鞋，完全看不出肚子，满眼幸福，不知道师景灿是否终于明白，他的新娘是真的爱他的，不是同情也非责任，虽然她明白的晚，但是她抓得紧，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许知瑞坐在席间听吕木心的大学同学聊天。 长卷发动人少妇说：“那时候大一刚入校大家都以为木心单身，好多男孩追她，那时候师景灿他哥还来系里闹过，说不许再追吕木心了，谁追谁等着瞧，系里领导还出面的呢。” 短发俏妞回：“对，我还记得那时候还有个男孩跟着木心回家看到她住的大别墅，还偷摸溜进去了。师景灿还问他谁啊，他说是木心同学，还问木心师景灿是谁，为什么和她住一块儿，笑死我了。” 许知瑞问：“然后呢，吕木心怎么回答的？” “吕木心说师景灿是她未来丈夫。” 恭喜你们，吕木心和师景灿，你们从过去走到未来了。 6月份迎来了毕业季，每年看着学姐们在新图书馆前拍照留念，这次终于轮到自己站在这里，许知瑞又开心又难过，终于告别校园的时候才知道多么不舍得。 毕业典礼上孙简说：“完了完了，我真的要哭了。” 许知瑞拦住她：“别哭，眼泪留着等我发完言了再流。”她等会要作为英语系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 校长叫到许知瑞名字的时候，她在掌声中慢慢站起来，看着身边一张张以她为荣的脸，想起那个“学疯”的绰号，她已经要哭了。 许知瑞慢慢走到讲台，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说：“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英语系许知瑞，即将赴美国伯克利继续深造，四年北外学习经历让我在任何一个场合都能够自信地抬头挺胸……” “……记得高中填写志愿的时候，老师听说我考北外很惋惜，觉得可以去清北的人去北外干嘛，我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语言，而学语言北外是最高学府，我能来这很荣幸，美剧里提到过，和一个人谈恋爱就像学一门语言，谈的越久越精通，我现在和英语这门语言已经谈了四年，我呢，还打算和它谈一辈子……谢谢大家！” 回到座位，宿舍里的三个娃娃哭的妆都花了，许知瑞看到她们的丑样有点哭不出来，只能像个妈妈一样开始掏纸巾递过去，劝她们冷静，等会还要拍照呢，谁也不想毕业照上自己是个花脸吧。 在同学们拼命合照的身影中，许知瑞好像是时光穿越了，看到了大一，看到了大二，大三，。 许知瑞毕业了，她要离开了。 四年一晃，北外终于从高考志愿变成了母校。再见啦！ 许知瑞今年暑假回了S市家里，以前觉得家里还蛮大的，这词回来，觉得家里好小。 许郁龄还是一个人，还是那么爱劝许知瑞努力，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劝的方向，赶紧找对象。 许知瑞说：“知道啦，我努力！” 许知瑞把东西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堆到唐夏衣橱底下的小角落。 回忆很多，行李很少。 暑假期间，费朗打电话来问她几号走，他一起订票。许知瑞不想和费朗一起走，她下意识想和他保持距离，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喜欢，但也不敢多靠近给自己更多妄想。 “不了吧，我和你时间也不一定凑的到。” “那你什么时候走？” 许知瑞故意说晚了两天，距离开学就2天，都来不及好好倒时差。她以为费朗肯定不会和她一起飞了，可费朗想都没想就说：“好，就那天，我们一起走，我来订票。” 许知瑞：“……” 8月底，佟博文到机场送她，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知知，给自己一个机会吧，费朗暑假约我好几回都明示暗示叫上你，我觉得他待你真的不同。” 佟博文暑假期间是叫过她几次，可她大多都拒绝了，净窝在房间看剧了。 许知瑞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费朗只是人好，不是喜欢她，叫她一起不过是一贯周全。 费朗看佟博文粘腻地抱着许知瑞说话，许知瑞面无表情，开口解救了她。 上飞机后，许知瑞默念：美国，我又来了呢，加州，又见面了。 她坐在飞机上随手翻起杂志，看到纽约知名建筑介绍，转头问费朗：“秦朝阳加州的大庄园还在吗？” 费朗本来快要睡着了，被她问得睁开眼睛，说：“在，还跟管家说了，我们要去直接联系管家就行了，我等会给你联系方式。” 秦朝阳回国了，国外的房子还保留，许知瑞和费朗两个人沾光了。许知瑞激动地在座位上手舞足蹈。 分卷阅读95 费朗看她从知道秦朝阳别墅可以随意出入开始就激动，好笑地说：“有那么高兴吗？” “你去过嘛你？”许知瑞觉得他肯定没去过，不然不会这么冷静。 费朗看她居然有些鄙视他，忙说：“当然去过，我在美国一年呢，秦朝阳那么爱玩，怎么可能不叫我。” 许知瑞看费朗去过还这么淡定，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见过世面，就问：“那你游过泳吗？” 费朗眼皮下垂，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说：“有。” 许知瑞不问了，费朗这人怎么这么容易让人看穿呢，她几乎都要看到他和田蜜在泳池里的故事了。 许知瑞睡得半梦半醒间还听到他跟空姐要毯子，轻轻盖到了她身上。 但是她惧热，可迷蒙间她也不想拂了他的温柔好意，就忍着热一路睡到了飞机落地。 飞机落地后刚要去取行李箱，许知瑞一阵耳鸣，强烈到她都站不住，她扶着栏杆大口喘气。 费朗看她停下走到她身边问：“知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许知瑞刚想张口说话发现耳内剧痛，忙皱眉闭嘴冲费朗摆摆手。 费朗看她不想说话，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说：“知知我先去取行李，你坐着别跑啊。” 许知瑞坐了一会，耳鸣慢慢地消失，但耳膜还是有些痛，她看到费朗推着行李车走过来，站起来小声说：“好点儿了，我们走吧。” 她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转头，怕刺激耳膜。 费朗：“你不舒服，今天就在机场旅馆住一晚吧，明天再走。” 许知瑞轻轻摇头：“走吧，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 “不行，你不舒服，明天整理也来得及。”费朗说完就拉着她去开了两间标间，他没去自己的房间，只是留在许知瑞房间陪她。 许知瑞拗不过他，去了旅馆躺到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耳膜的痛果然好多了。 她睁开眼看到费朗坐旁边的床上盯着手机，房间里只有他的手机光还亮着，她静看了一会，说：“费朗，几点了？” 费朗听到她声音，下床开了灯，凑到她跟前问：“知知好点了吗？晚上一点多。” 许知瑞觉得他凑得太近了，有些不自在，把被子上拉掩住大半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回他：“你怎么不睡？” 费朗看她动作笑着问：“知知你是又脸红了吗？” 许知瑞被戳中一半心思，条件反射般地回：“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脸红，所以我没。” 说完，她就把被子拉下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话，只看费朗有些尴尬地坐回了床上，许知瑞懊恼自己刚说了些什么啊，扯开话题道：“你怎么不回房睡觉？” “我怕你还有什么不舒服。” “我好多了，你回房睡吧。” “那好，晚安。” “嗯。” 第42章 小丑的王子 知知，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2015.10.01 费朗 次日许知瑞费朗两人还在时差里，但还是爬了起来退了房，晕晕乎乎地打车去了公寓。 费朗和许知瑞租的公寓就在上下层，费朗把许知瑞的行李送到她房间遇到了许知瑞的大学兼研究生室友许佳沁。 许佳沁前天到了，她看到费朗根本挪不开眼，盯得费朗都不好意思了。 许佳沁等费朗走了把门关上就按住许知瑞的肩说：“知知，我本来还怪你没出息喜欢一个男的这么多年，拿的起放不下的，现在我才知道这么帅还这么温柔，我的妈呀，我都要沦陷了。” 许知瑞白了她一眼夸张的样子，开始收拾行李。 她现在后悔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费朗了，以前全世界都不知道的时候多安静，现在大家动辄就在她耳边提，她想忘记都不行。 许知瑞收拾好看到手机消息，费朗问她做吃的了吗？ 许知瑞没回他，她现在其实是害怕跟费朗接触的，在知道一个学校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拒绝，知道要住到一公寓楼也想拒绝，现在知道他想蹭饭更要拒绝，她害怕给自己机会沦陷，更害怕再次受到来自费朗的被动伤害。 她不想再爱来恨去了，就想平静点，他是走不出田蜜的世界的，但她可以。 许佳沁已经进房间跟男朋友视频聊天了，许知瑞也不多问就开始煮泡面，煮好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许知瑞开了门，费朗一下就闻到了泡面味。 “知知我给你发消息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 “啊？那你怎么没回？” 许知瑞看着他，提醒自己要保持点距离，不要沦陷。 她盛出泡面端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开口说：“费朗，我们得保持距离。” 费朗扒了一口面，用疑惑地眼神 分卷阅读96 看向她：“什么？” 许知瑞定定地盯着他说：“费朗，我们是朋友，朋友要互相帮助是吗？” 费朗点点头，又吃了口面，不过眼睛一直看着她，他有预感她接下来的话了。 许知瑞心疼，但用手指用力地掐着手心狠心道：“如果你可以跟我保持距离，就是帮我，好吗？” 费朗没说话。 许知瑞加码：“费朗，你每次靠近我，我都很累！” 费朗没有再吃面，他低着头静默了一会说：“好。” 他把没吃完的面放在了桌上，走了。 许知瑞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因为她没有抬头。 “我的天，你是够狠心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死皮赖脸追你被拒绝了呢。”许佳沁从房里出来，刚刚她就在房门口目击了一切。 “沁沁，我不对他狠的话，我就是在放纵自己再次受伤害。” 许佳沁盛了面坐到她面前说：“我知道，可是他刚刚的表情真的让人很心疼，看得出他也很难过。” 许知瑞听了立刻忍不住了，不管嘴唇怎么紧咬克制，还是哭了出来，费朗，你干嘛这么好，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费朗下楼回到房间，秦硕找他高中同学去玩了，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点开许知瑞的头像，是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他退回到聊天界面，把和许知瑞的聊天记录一条条消息浏览了一遍。 费朗发现这一年多，不，应该是在纽约那句“对不起”之后，许知瑞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任何消息，他跟她说话如果不是疑问句她也都没有回复过，所以两年的聊天记录他只用两分钟不到就看完了。 他把手机扔在了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闷住自己的鼻息，感受到二氧化碳在面上循环到几乎缺氧，他才松开。 许知瑞，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知瑞开学后见过导师，就开始大量地阅读文献，每天戴着眼镜在电脑前醉生梦死。 许知瑞在这一个月里就看到费朗两回，在一幢楼里这种见面次数真的很少了，楼下的黑人小哥她都遇到大概30回了。 加州日照厉害，许知瑞在出国前被唐夏无数遍洗脑：你的优势就是白，一定要保持住。 所以许知瑞到加州囤了10支防晒霜，每天都涂一下就跟周围的同学拉开了差距，她比那些自然接受日照的白人妹子还白，走在路上白到反光。 许佳沁也跟着她开始涂防晒霜，不求达到她的效果但求保持原样。 “知知，我本来没觉得你白，你昨儿跟隔壁宋敏走一块儿，我觉得你真是又白又好看，搁古代就是赛貂蝉。” 许知瑞撇嘴：“主要是白吧。” 许佳沁咳了两声：“主要是想说，宋敏最近每天都去费朗宿舍，连隔壁栋楼的曲茹茹都知道她对他有意思，曲茹茹还跟我说宋敏胸是垫的，说费朗肯定喜欢她那种自然型，费朗可真吃香啊。咳咳，没反应吗？” 许知瑞把她的碗拿过来说：“不吃我收了。” 许佳沁抢过碗来，说：“吃吃吃。平时那么好脾气干嘛一提费朗就炸毛呢，你自然点啊！” 许知瑞也想保持一贯的淡定和冷静，可她知道自己失控的开关就是费朗。 宋敏听说她是费朗的高中同学，就一直在侧敲旁击费朗的恋爱史，她打死不说，只说是隐私，宋敏有些不高兴，女孩子在一起就是要八卦的嘛。 许知瑞没等许佳沁吃完就先下楼洗衣服了，可走到洗衣房发现她没带硬币，转头想去拿，正好看到费朗的室友秦硕，就问他借了两个硬币，等衣服的时候就聊了起来。这时费朗进来了，看到她一愣，点了点头，默默扔了几件衣服进去，也在一旁站着等。 秦硕提到航模，他惊讶许知瑞对航模居然有了解，说：“你居然买到过那款航模？很难买的。” “嗯，是不好买，但后来没送出去就卖了。” 秦硕激动：“卖给谁了，还能再买回来吗？帮我问问，加价1000美金以内可以接受。” 许知瑞觉得陆原可能也不舍得卖，但是当时师兄说他买了一个想以后加价卖的，就对秦硕说：“你等等啊，我问问，我有个师兄有个全新的，就等人加价买，也不知道卖出去没。” 秦硕大喜，说：“好啊，许知瑞买到了我请你吃大餐。” “嗯。”许知瑞掏出手机给师兄发消息。 费朗脑子里转，她买了航模没送出去是给我的吗？ 但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沉默的等转动的洗衣机停下，默默地再装到脱水机里脱水。 秦硕回头看到费朗说：“费朗，宋敏今天还问我你喜欢什么呢，我什么都没说。” 费朗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有意思没意思啊，我听说宋敏到处嚷嚷着追你，你给句话呗。” 费朗：“……” 分卷阅读97 许知瑞冷哼一声拿起衣服上楼了，费朗真是个烂好人。 许知瑞边走楼梯竟边回忆了刚费朗的身影，觉得他最近可能吃的不好瘦了好多，脸都凹了，她赶紧摇摇头劝自己不要乱想。 几天后，宋敏买了一架航模送给费朗，说很喜欢他，费朗拒绝了。听许佳沁转述费朗的原话是：“航模的钱我给你，但是对不起。” 许知瑞觉得那声对不起很耳熟。 费朗你真的又温柔又无情。 不过宋敏很大方，表白失败了还是照样找费朗玩儿，只是不再提追他的事儿了。这让许知瑞佩服，和宋敏比，自己真的很小家子气了。 周末许知瑞带着许佳沁一起去庄园游泳，她不知道要不要问费朗，毕竟费朗跟秦朝阳的关系才比较好，人家也只是把管家号码给了他，她想了一下打电话问他。 费朗说不去，许知瑞心想正好。 管家竟然派车来接她们，到了庄园后，许佳沁兴奋得不行，直呼这是认识许知瑞之后最好的福利，也不管时差，立刻跟孙简和陆露开了群视频通话，那两人也兴奋地几欲要买机票过来。 “我跟你们说，许知瑞就是个宝，这种庄园我只在美剧里看到过。”许佳沁在泳池里手舞足蹈，许知瑞都害怕她的手机掉下去。 孙简怕许知瑞听不到，讲话巨大声：“知知，你等着，我肯定在你留学期间要来一趟，这个朋友你先维持好联络！” 许知瑞：“你不要嘴炮，有本事真来！” 孙简最爱嘴炮，大学期间大概和宿舍每个人约了无数个地方去旅游，每次刷微博刷到哪里都拉人说我们大学期间一定要去一趟，说了大概几十个地方最后足迹没出过北京和老家云南。 许佳沁还开着视频在聊天，许知瑞已经游了两圈也躺在卡通充气垫里玩手机了。 她刷着豆瓣余光突然看见一罐蓝罐气泡饮料递到面前，她以为是佣人或是管家，想接过道谢抬眼一看，居然是费朗，她问：“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怕我说来，你就不来了，我不想扫你兴。”费朗从大门走进来就看见许知瑞了，她在加州实在太白，想忽略都难。 许知瑞问：“那你还来干嘛？” 费朗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么问，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太习惯温柔解语的许知瑞，对她最近时刻带刺对他讲话的样子不熟悉：“呃，因为我想游泳。” 许知瑞手上有水，手滑没打得开饮料，费朗接过来打开递给她，许知瑞说：“那你来游吧。” 费朗看她没说什么，就进去换衣服了，当他穿着泳裤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许佳沁抬起手机对准费朗，压低声音对手机那头说：“这是费朗。” 许知瑞看着他赤.裸的上身，跟师景煜那种健身房的腱子肉不同，他是少年感的野生肌肉，带着青春的精壮感，许知瑞吞了下口水，垂下眼，看到微信里跳出孙简发的：妈呀太帅了吧。 陆露也发来：我觉得这么帅，再受一次伤也可以接受。 许知瑞回头看许佳沁，她眼睛很认真地看着她，对她扬扬手机，许知瑞看手机上面许佳沁发来：“他一直在看你，不是没有感情的，再试一次吧。” 许知瑞转头看向在泳池里一起一伏游泳的费朗，她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他只在庄园里熟悉她所以才一直看她啊？那他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来游泳呢？他是不是也不是没有心动？她是不是在他心里不是一文不值？不是可有可无？ 许知瑞坐在游泳圈里发呆，水里的费朗恶作剧般窜到了她眼前，她看着他湿漉漉的头突然出现，水珠从他的脸上慢慢滑下，慌得挣扎着失去了平衡滑进了水里。 费朗本来是想吓一下她，可没想她居然反应这么大直接从充气垫上掉进了水里，他赶忙捞住挣扎的她。 虽然泳池不深，可许知瑞突然掉下去很慌张，她感觉到费朗在抓她，她本能地抱住了他。 两人有了依托慢慢找到平衡站稳，面对面大口喘气，费朗双手还搭着她的肩，看着她浮在水面上露了一半的乳.沟，吞了下口水。 许知瑞头发贴在脸上，全身白皙再配上白色泳衣，在微博湛蓝的泳池里美得像精灵。 许知瑞看着费朗喉结上下动了下，听他问：“知知，没事吧。” 许知瑞不知道为什么对费朗明明很愧疚很心疼，可听他说话就想怼，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吗？ 但她没说。两个人静静地站在泳池水里，没说话。 许佳沁本来角落视频，她看到这一幕，连忙切断视频，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许知瑞和费朗在加州金色的阳光和画笔般的天空下深情对视，王子和公主莫过于此了吧。 第43章 美国的加州 我有想过，喜欢许知瑞是不是偶然，后来跟她相处久了才知道，喜欢上她是必然的。 ——2016.12.25 费朗 许知瑞 分卷阅读98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是晚上，费朗回房间了，许佳沁拿出手机给许知瑞看，看到照片许知瑞有些恍惚，好像看到那只小丑变成了公主。 她默默保存了。 三个人在别墅都选择了次卧，睡成了一个联排房间，许佳沁本来要跟许知瑞挤着睡，后来看到一间公主房，直接甩了许知瑞去圆自己的公主梦了。 许知瑞晚上睡不着想爬到客厅享受大电视，费朗许是听到了她开门跟她前后脚下了楼。 费朗跟着她问：“不睡吗？” “想看部电影。” “那一起。” “不了吧。”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吗？” 许知瑞不忍：“没，看呗，我只是怕你哭。”说完她径直走到圆台拿起遥控打开电视。 费朗在她身后哭笑不得，说：“知知，我在你眼里这么爱哭吗？” “你不爱吗？” “爱。” 说完两人都觉得这对话怪怪的，不约而同地把眼神转到了电视上，费朗和许知瑞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许知瑞拿着遥控在点播台上挑选：“你想看什么？喜剧片？爱情片？悬疑片？” 费朗：“都行，恐怖片呢？” “……” 费朗看着许知瑞瞬间拉下的脸笑了起来。 “就这部吧，我一直想看。”许知瑞点开的是看过她已经无数遍的《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费朗看了眼电影名就说：“换一部吧。” “为什么？” “这部我看过。” 许知瑞转头看着他说：“那陪我看一次？” 费朗回视，温柔地说：“好。” 第二天早上许知瑞又起了个大早下水去游了泳，吃完了早饭在客厅看脱口秀，她骨子里可能真的很向往大房子，在这别墅自由穿梭的时候她走路都带蹦。 到了中午，费朗和许佳沁才分别从客房出来。 许知瑞以为管家会安排车子送他们走，结果费朗走到车库说：“这车我跟秦朝阳买了，他本来托我去帮他卖了的，我正好要买车就买下了。” 费朗开着车送她们回了宿舍停好，一路上他没有多跟许知瑞搭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许佳沁扯宿舍里的事。 说着说着许佳沁对许知瑞说：“知知，孙简让我们给她寄点美国坚果过去，她没尝过外国的无添加坚果。” 许知瑞拆穿：“她骗你的，上次我来交流给她带了好几罐，她觉得好吃，想骗你再给她买点。” “个死孙简，我就知道，”许佳沁说是这么说，还是拿起手机问许知瑞哪个好吃。许知瑞想不起来上次买的什么牌子了，就超市随便拿的。 费朗在驾驶座听到就报了个牌子说：“这个不错，我爱吃。” 许佳沁搜索了一下就下单了，问：“男人也爱吃坚果？” 费朗定了一秒说：“坚果对男人好。” 许佳沁了然一笑，立刻下单给她家哥哥也买了。许知瑞看着沿途风景，觉得这样舒适的朋友相处也挺不错的。 也不心疼，也不心动。 许知瑞到了公寓楼下没下车，看了眼车内饰问：“秦朝阳卖你多少钱？” 费朗头探出车窗看空位说：“2万刀。” 许知瑞深吸了一口气，费朗看出她觉得贵了，笑着说：“这车买下来得20万刀呢，他才开了几次，几乎是送我的了。” 许知瑞：“……可是你就只能开一年啊。” 费朗转过头对她挑眉说：“我还可以转手！” 许佳沁鼓掌：“血赚啊！” 许知瑞的公寓离超市有几公里距离，每次买完菜坐车都快累死了，想要买辆小车车，现在决定，还是慢慢地坐公车吧。 费昂停完车后欲言又止，许知瑞上楼在他旁边看的难受，许佳沁也觉得难受，要到三楼了他转身前还盯着许知瑞的背影，许知瑞回头对他说：“有事就说！” 费朗笑了下，说：“知知，你要是想学车我可以教你。” “谢谢。” 上楼后，许佳沁拉着许知瑞，强行暂停她晒泳衣的动作说：“大姐，我求你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这矫情什么呀，试试呗，大不了回到现在这个状态啊。” 许知瑞也觉得自己有些别扭，也许没有人能理解她这些年的心从天上到地上来来去去摔得有多惨，但她每次看到费朗都很心软，大概真的是死穴，自己除了他真的难以开始其他感情。 11月10日许知瑞买了很多菜，因为第二天是光棍节，她邀请认识的几个中国学生来吃饭，也邀请了费朗，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光棍节当天，楼里很热闹，许佳沁却在阿里巴巴旗下大型活动里迷失了自我，连打下手都打的不认真，许知瑞闷好排骨，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跟孙简算购物券以及折扣的许佳沁，今天指 分卷阅读99 望她真的不行了，她得让人来帮忙，于是打电话给费朗，可是占线。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赶紧冲到楼下，开门的是秦硕，跟她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自从帮他买到了那个航模之后，秦硕对她格外友好，许知瑞问：“费朗呢？” 秦硕下巴往里屋抬了抬，说：“喏，房间。” 许知瑞走到门口看到门半开的，她敲了下门就轻推开了门，费朗感觉有人进来，头慢慢地转过了来，许知瑞看到他左手拿着手机，双眼红彤彤地像只无辜的小鹿，她突然想到今天也是田蜜的生日，她猜电话那头应该是田蜜。 许知瑞冷笑了一下，心道可真爱哭，转身走了。 上楼后，许佳沁已经挂了电话买付款了，许知瑞开口：“费朗在跟田蜜打电话，我受伤了，你不来帮我，我就哭给你看。” 许佳沁听了马上甩了手机凑到跟前来洗菜，一边剥菜叶子一边说：“怎么又联系上了，还没完没了了？”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纠缠一下又如何呢，我这种人反复贴上去才是没完没了吧。”许知瑞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是没想到过，本来就是怕这样才不敢靠近的。 还好这次心里这道围墙砌得高，不然又要伤心了。 晚上6点多大家陆续过来，曲茹茹还带了礼物，许知瑞打开一看一条Tiffany的银链子，看到这个牌子，许知瑞也有些怅然，她赶紧感谢曲茹茹：“茹茹，破费了，谢谢你啊。” 她赶紧带上，晃给她看看：“真好看。” 费朗看了眼神滞了一下，许知瑞想，他和田蜜的回忆可真多，自己硬是从他们的那段回忆里复制出来的东西居然也不少。 大家边吃边聊，从学校聊到同学，年轻男女自然还是会聊到那些暧昧话题上。 宋敏见到费朗真的是毫不尴尬，她大方地说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酒店但是最刺激的一次是在厕所，她转头问费朗：“费朗你呢，分享下呗。” 费朗低头扒饭，抬头对她笑笑：“这个……” 秦硕圆场：“费朗害羞，我来说我第一次吧，我在宿舍，哈哈哈哈，费朗知道的。”说完还看了费朗一眼，意思是你还记得那次吧。 费朗笑了笑，想起来了，说：“嗯，你的第一次我居然毕生难忘。” 许知瑞喝了点酒，头晕晕乎乎的，看着他们的话题又禁忌又刺激，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睁大了眼睛听着，许佳沁说她的第一次是强迫男朋友的，因为男朋友抵制婚前性行为，她怕他是不行，所以逼迫了他。 大家笑作一团，曲茹茹问许知瑞：“你呢？” 许知瑞愣了一下，自己跟师景煜肯定不算第一次啊，那自己的第一次……还在啊。 许佳沁帮她说：“知知还没谈过恋爱呢，是纯情少女。” 在场的人看着许知瑞有的惊讶有的了然，秦硕说：“难怪这么爱脸红，你看你现在脸红扑扑的，听我们这个话题害羞了吧。” 许知瑞很久没有脸红了，不过她喝酒之后会容易脸红，她抬眼看向费朗，他听到 “脸红”这个词也看向她，许知瑞突然涌起一阵委屈，想起了那次路灯下的六小时，借着酒劲对大家说：“我虽然咳咳没自己的第一次，但我高中的时候很喜欢一个男孩，他跟他女朋友第一次开房，我站在冬天的室外等了六个小时，没等到他们出来，第二天还高烧住院了，特惨吧。” 她说的时候看着费朗，有些醉但是强撑着清醒，她是不是在费朗眼睛里看到了愧疚和失措？ 她听到曲茹茹问：“六个小时啊，人家应该过夜了吧，你喜欢了他多久啊？” 许知瑞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很久了。” 许佳沁不想让她难过了，赶紧把话题岔过去了，大家已经聊到男女劈腿了，曲茹茹说自己的某任前男友居然在他们同居的屋子和她同宿舍的姑娘睡了，她气的当时就把油盐酱醋都泼在他们身上。 宋敏说：“我的男朋友没有劈过腿呢，这个环节我无话可说。” 费朗还是没有说话，很沉默，许知瑞看着他想，他知道田蜜为她的演艺生涯牺牲过什么吗？他知道吗？ 还是说他知道但是装傻？ 大家吃吃喝喝开开玩笑，陆陆续续地走了，来的都是光棍，走的时候也没谁对上眼，桌上的女孩除了许佳沁都对费朗有意思，但是，费朗整个局都很安静。 大家不知道什么，但许知瑞知道。 许知瑞慢慢收拾桌子，许佳沁跟着宋敏去她宿舍看新款的包包。许知瑞她以为费朗走了，一抬头看到他从阳台走出来，看到他说：“我帮你一起收拾。” 许知瑞问：“心情好点了吗？” 费朗微怔抬头看向许知瑞：“知知，是她助理接的……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她了，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对她的事业发展很有利。我在想，是不是她授意告诉我的。” 许知瑞手上洗着碗，对费朗说：“如果是她授意的，你更应该理解她，那个圈子 分卷阅读100 大概有很多无奈吧。” 费朗有些激动：“无奈？是我被丢掉了而已，有舍有得，舍了我而已。” 许知瑞没再说话，把碗都放好，费朗把桌子擦了，许知瑞回头看了一遍，觉得擦得可真潦草，重新擦了一遍，费朗站着看着她擦，开口说：“知知对不起。” “算了你又不会做家务。” 费朗说：“我的意思是，不该再提田蜜。” “费朗，我们是朋友，朋友提自己的前女友，没什么问题。”许知瑞微笑着看着他，她觉得她说的是真心话，可是在费朗耳朵里听来，是违心的。 “知知，那天你真的在酒店楼下等吗？” “嗯，和平大酒店。” 费朗抿了抿嘴，刚要说点什么，许知瑞就开口：“费朗，我有时候觉得我喜欢你喜欢得像个变态，我想做个正常人。” 费朗不想她恶言自己，就说：“知知……你很正常。” “不，我说的正常是像学习的时候，情节可控也会有结果。我觉得，我一直在做无用功，我又不是永动机，傻傻的只会机械地喜欢你，我有一颗肉心，已经遍体鳞伤了。” 许知瑞看到费朗愧疚地咬唇，继续说：“不关你的事，暗恋这种事，是我自己的事，我喜欢你和你无关，你不要老是愧疚自责。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要习惯。” 许知瑞送他到门口，费朗回头拥抱了一下她，在她耳边说了声：“晚安”。 许知瑞回：“你也晚安”。 第44章 定情的纽约 后来遇到的每个男人，我都会不自觉地拿他们跟你比，他们有的比你帅，有的比你白，有的比你学历高，更多的是比你有钱有权，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比你好。 ——2017.12.10 田蜜 光棍节之后，他们恢复了正常的打招呼状态，许知瑞才知道，原来之前费朗是有心回避自己，如果按照正常的相遇，一个月真的大概有几十次。后来有一周她去别墅，事先发消息让唐夏问秦朝阳可以吗，唐夏说每次都要来问他吗？这么麻烦啊。 许知瑞说毕竟是秦朝阳的别墅啊，唐夏一周后对她说以后尽管去，别墅在她名下了。 许知瑞挂了电话躺在公寓沙发上对着空气一顿乱踢，秦朝阳怎么可以这么宠唐夏！ 晚上她接到费朗电话，他好像在宿舍门口问她：“知知你不在宿舍？” 许知瑞说：“在别墅。” 费朗一小时后就开车到别墅了，他远远就看到了穿着泳衣在泳池边晒月光的许知瑞。 在月光下许知瑞美得窒息。 费朗站在泳池尽头感受到自己心跳加快，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许知瑞了，他看到她难过会着急，他看到她忍耐他和田蜜的过去会心疼，他看到她回避会伤心，他知道她在别墅就冲了过来，原来如此，那么好的知知，他怎么会不心动呢。 他看着她想到夜晚的加州这么凉，她穿这么点不要命了吗，走近一看发现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想抱起许知瑞去房间睡，走近一伸手，许知瑞就醒了，四目对视，许知瑞看到眼前的费朗下意识地就推开他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费朗觉得刚刚那个状况再给他一秒他就要吻上去了，可她反应这么快，只得避开点身体说：“我怕你着凉想抱你去楼上。” “这个椅子是加热的。”许知瑞觉得背后温暖，正面凉爽的感觉很奇妙，正在享受就被打断了。 “哦是吗。”费朗也脱了外套躺在了旁边，找了一下开关，许知瑞看他躺在了旁边就把外套盖在身上。 费朗看着外国的月亮，开口问：“知知，你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了。”他突然问这个干嘛。 “为什么？” 许知瑞：“……” 费朗颓丧：“知知真的吗？” 许知瑞：“……” 费朗叹了口气说：“好吧。” 费朗没再说话，许知瑞觉得自己躺不下去了，起身把外套套在身上，说：“我去睡啦，你早点睡。” 许知瑞上楼的时候在想，不知道佣人给他收拾了房间没，算了，不管了。 费朗躺了一会就睡着了，半夜被冻醒了，那个加热装置不知道怎么就自动关了。 他爬到床上，可第二天还是感冒了，许知瑞听着他浓重的鼻音，说：“你也太弱了吧，居然感冒了，我记得你很少感冒的。” 是的，费朗印象里自己身体也特别好，怎么冻一下就感冒呢，可能最近一直窝在宿舍没有出去运动，脑子里想着回去约专业里几个同学去打球。 许知瑞看着他嘀咕：“是不是吃的不好啊？”许知瑞经常看到他下楼丢垃圾的时候里面都是快餐盒。 费朗心里一动，忙说：“嗯，吃的不好，都吃的速食食品。” 许佳沁在旁边翻白眼：“那今晚费朗来我们家吃饭吧，知知做大餐给你吃。”b 分卷阅读101 r 　　费朗看着许知瑞说：“可以吗？” 许知瑞：“……” 许佳沁的男朋友要来陪她过圣诞，许知瑞看着她每天高兴地转圈圈，心情也跟着她变得很好。 费朗来蹭了两顿饭，感冒就好了，他还会得寸进尺地点菜，许知瑞每次都没好气可是转身还是会在买菜的时候把他点的菜买了，许知瑞觉得何止费朗是好人呢，自己也很难拒绝别人。 许知瑞继续忙于学习，12月20号那天，很多人都放假了，但费朗这个热心人开着车载着许佳沁去接她男朋友屈不辛。 接到之后就把他们送到了别墅，许知瑞跟唐夏说了这事儿，唐夏毫不在意，但许佳沁强行要给1000美金给她，说知道不够，却是一点心意。 不管许知瑞怎么说你这点心意在她那儿就是几张纸，她都坚持说带男朋友去住别墅不好意思，跟唐夏也不是朋友，不给钱真的很过分。 许知瑞没办法，把钱转给唐夏让她收下买几块糖吃。 许知瑞一个人躺在宿舍公寓，心道终于可以安静几天。 她默默地掏出了小可爱，她对比了唐夏送的和自己在华盛顿买的那个，觉得果然唐夏送的震感更有层次，于是果断抛弃了玫红情趣店的那个，用起了唐夏送的并取名 “小可爱”。 她默默地把小可爱伸到身子底下开了开关，慢慢地享受了起来。 费朗上了四楼开了许知瑞公寓的门，许佳沁在他临走前把钥匙给了他，让他把屈不辛带来的特产给许知瑞，说许知瑞知道哪些放冰箱，哪些放她房间。 他在门口叫了两声没有声音，看了一圈许知瑞不在客厅，就敲许知瑞房门，也没有回音，他想难道不在家？ 他打开许知瑞的房门，就看见许知瑞半躺在床上，神情好像喝醉了一样，闭着眼睛一脸痛苦又享受的表情，他叫了一声：“知知。” 她戴着耳机好像没听到，他走进去又叫了一声：“知知，知知？” 许知瑞在耳机的一片呻.吟的空隙间听到了费朗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人的时候吓得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松开，还好她下半身都在被子里面，费朗看不到什么。 她把手拿出来赶紧把电脑合上摘了耳机，有些气恼地问：“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 费朗无辜：“我敲了，我叫了你好几声，是不是耳机声音太大了没听到？” 许知瑞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就听他说客厅放了东西他不知道怎么放，许知瑞说：“你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费朗礼貌地关上门，在门外闪过一秒疑惑：她刚刚的表情好怪啊。 许知瑞出来一脸自然的开始收拾东西，费朗看她好像也没有换衣服。 这时许知瑞电话响了，是师景煜，她接起来：“师兄。” 师景煜说后天他来美国，需要专业的英语翻译还要会法语，是散活但是要去纽约5天，800刀一天。问她愿意吗？ 许知瑞满口答应，天呐这么好的活儿。 费朗在旁边听了点内容，就看着她问：“你要去纽约？” 许知瑞说：“嗯，有个工作去五天，正好放假去赚钱。” 许知瑞雀跃地做起梦来，要是每天都有这个活儿她买下紫御华府的房子也不是不可能。 她去楼下小哥那儿把师景煜发的资料打印了出来，仔细看了起来，她的法语已经回到解放前了，接下活儿过了兴奋劲，许知瑞就冷静地开始焦虑。 明天就要出发了，许知瑞边听听力温故边赶紧收拾行李，费朗不放心特意上楼来问她要酒店的地址，说有危险可以赶过去。 许知瑞好笑：“四五个小时的飞机，等你赶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吧。” 费朗接的很快，好像早有准备，说：“那我可以陪你过去，唔，反正纽约我熟，我之前的室友还在读博，我可以住他那儿。” 许知瑞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他眼神清澈坦然，她就说：“不用了，机票挺贵的。 费朗笑了：“我有钱！” 费朗没有买到许知瑞飞纽约那班飞机的经济舱机票，直接买的商务舱，许知瑞说：“你是不是钱很多？” “还好，反正圣诞也无聊啊，去陪同学啊。” 许知瑞到了机场，师景煜亲自来接，他看到跟在身后的费朗疑惑问：“男朋友？” 许知瑞说：“不是他来找同学玩儿的。” 费朗跟师景煜打了招呼，帮许知瑞拿了行李就跟着上了商务车，许知瑞说：“要送你去你同学那里吗？” “不了，先送你去酒店。” 许知瑞跟师景煜在车上聊明天的工作，师景煜一聊工作就特别认真，一条条给她讲了工作事项和注意事项。 师景煜说到要参加两个酒会就说：“明天的礼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工作服一套礼服两套，还准备了两双鞋，你等会去试试。” 许知瑞 分卷阅读102 惊讶：“我的尺寸？” 师景煜可能碍于费朗没多说，但看了她一眼：“嗯。” 许知瑞在这个车厢里都要羞红脸了，师景煜的记性这么好，这都过去多久的事连鞋子尺码都记得，看来她在翻译这条路上肯定走的没有师景煜那么远，不管泡妞还是专业她都自愧不如。 费朗坐在第三排听得不清楚，只是他们两个坐在第二排凑头说话的样子让他不是很舒服，可能师景煜成熟男人的气息太强烈，，而且他记得师景煜这个名字，和胡波吃饭那次的那段对话他记得。 许知瑞在前台办理了入住之后，师景煜说自己有事就出去了。许知瑞想催费朗走，可他坚持要送她进房间。 她就带着费朗去房间，费朗送她进去后，把他的包放在她这儿就出去了。 许知瑞看着他消失了一会又回来了，她已经整理好东西了，说：“走吧，去你同学那儿。” “不去了。” 许知瑞不解：“为什么啊？那你住哪儿啊？” 费朗笑着冲她晃了晃房卡说：“你对面。” 许知瑞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皱着眉，这样不停靠近她的费朗让她很费解，不想多想，可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多想，如果不是费朗，她肯定觉得这个男孩在追她。 费朗看她不说话，咽了下口水以为她不高兴了，就问：“怎么了？” “费朗，你什么意思？”许知瑞突然有些紧张，害怕他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事情再怎么发展，可是觉得又在失控了。 “我就闲着没事干。” “闲着没事干一个人住在五星级酒店？” “不是。” “那闲着没事干就用这种形式花钱？” “不是，我刚刚那个不是的意思是，我不是一个人住酒店，我是和你住。”费朗心里补了句，虽然是门对门，但看到你我就安心。 许知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片混沌，她说：“我不明白。” 费朗看着她说：“许知瑞你不明白我说给你听，你说你不喜欢我了，可是我开始喜欢你了。”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像是剧烈运动后的加速，他看着许知瑞一脸不可置信，继续开口：“知知，你……” 许知瑞不知道说什么：“……” 这实在太突然，许知瑞惊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全身过电僵在原地。 两个人站着相顾傻愣了很久，许知瑞脑子一片空白，大概这句话她在无数次的幻想里都没有出现过。 她居然没有幻想过费朗对她说这句话！ 费朗受不了这种安静，上前把愣神的许知瑞抱在了怀里，许知瑞听着他的心跳声，哭了。 为什么哭，不知道。是感动？是难过？许知瑞觉得更多是不知所措。 费朗感觉到她在他怀里抽泣，抱得更紧了，很久之后，久到许知瑞都饿了，费朗松开她，说要带她去餐厅吃饭，路上他一直握着她的手。 许知瑞的手在他手心，被握的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刻是梦，不，整个今天都像是梦。 费朗拉着她到一家中餐厅说：“知知，这家店是我在纽约最喜欢的中餐店了，回国内都觉得没这味儿。” 许知瑞坐在他对面，就看着他：“……” 费朗看她从酒店房间到现在一直不说话，就说：“知知，你有什么要对我吗？” 许知瑞：“……” 其实她可能有很多问题，比如田蜜呢？我们这算什么呢？你喜欢我是真的吗？有多喜欢？像我喜欢你那么喜欢我吗？可是她现在真的傻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费朗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知知，你别不说话，我慌。” “说什么？”许知瑞不知道要说什么。 面上来了，费朗刚刚看她不说话，就帮她点了一份，许知瑞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味道真的不错，她也真的饿了，一直在赶飞机赶路又在车上经过师景煜高速的指导，再加上莫名其妙的表白，她脑子已经是浆糊，胃已经被掏空，身体几乎要累垮了，现在支撑她清醒的大概是灵魂。 费朗看她吃面吃的飞快，继续问：“知知，好吃吗？” 许知瑞点点头继续吃，她吃的时候开始恢复一点脑子，她在想，那他们是在一起了吗？她不明白。 她吃完了看了下时间，还得把明天的工作再熟悉一遍，就说：“费朗，我吃饱了，我好累啊，回酒店吧。” 费朗加速吃完付了钱，他自然地抓起了许知瑞的手出门，许知瑞到门口停住，把他们握紧的手抬起来竖到他面前问：“费朗，这是什么意思？” 费朗深吸了一口气，手紧了紧，看着她的眼睛充满深情和郑重的说：“知知，我们在一起吧。” 你能想象时空和空间的关系吗？不到一年，同在纽约，这里从伤心地变成了定情地，荒谬而神奇。 他们四目对视，整个纽约都恋爱了。 “好。” 分卷阅读103 许知瑞想，终于。 第45章 漆黑的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本章18周岁以上阅读 你的两腿之间是恶魔 我的两腿之间是地狱把恶魔关进地狱我们就能上天堂。 ——许知瑞转发的微博 回到酒店，许知瑞累的快死了，根本没有来得及看资料就睡了，更别提感受那份不真实的恋爱了。 第二天慌慌张张地醒过来赶紧恶补，师景煜给她准备的衣服鞋子她也没来及试，以至于师景煜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出现还问她：“衣服不合身吗？” 许知瑞紧抱着资料在车上争分夺秒，抽出神来回了他一句：“没来得及试，中午回去试试。” 师景煜没多说什么，只让她别紧张，很轻松的场合，正常发挥没问题的。 许知瑞抱着100分的认真态度见到合作对象就松了口气，非常和善的法国老太太，她放松了下来，不是很正式的商务场合，大家聊得很愉快。 下午师景煜安排了导游带着他们去景点玩，她抽了个空看手机，费朗只发消息给她说结束了告诉他。 她抱着手机都有些不相信，他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师景煜看她这会心不在焉就说：“怎么了，很累吗？” 许知瑞拉着他的袖子，小女生情态满满地说：“师景煜，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七年多的男人昨晚跟我表白了。” 师景煜看她激动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那我恭喜你，但晚上不要太累了，来日方长。” 许知瑞斜了他一眼，走上前去给法国老太太翻译，导游讲的东西都是书上的套路，她都会讲，还添油加醋哄得老太太开心的不得了。 语言有时候很神奇，你在讲中文的时候是一个性格，讲英文又是一种性格，法语又是，这么说许知瑞有三种性格，中文里的她稳重坚强独立上进，她最喜欢英文的性格，自由洒脱浪荡不羁，法语她基本没有用来交流过，这是她第一次完全没有约束地用法语去交流，她像是寻找到了自己另一种隐藏属性，叫热情浪漫。 今天的她热爱这个世界，她爱工作也爱那个在酒店等她的男人。 晚上要参加酒会，许知瑞下午急忙打车回酒店试礼服，她给费朗发了消息说自己要回酒店一趟，她回到酒店赶紧补妆，费朗来敲门，她开了门让他坐在沙发上，就抓出礼服就洗手间试。 礼服很漂亮，墨绿色的吊带丝绸鱼尾裙，可惜太贴身，这个师景煜真的很坏！这件衣服就不是给单身独居女人设计的，自己没办法拉上拉链。 她有点不好意思叫费朗拉，如果是师景煜她都好意思，但现在没办法，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赶到酒会。 许知瑞在洗手间对外面说：“费朗，进来帮我拉下拉链！” 费朗听到就进来了，许知瑞背对着他，他看到她雪白的身体在墨绿色的丝绸里美得像是艺术品，吸了口气，掐着指慢慢地拉上拉链，一瞬间曲线毕现。 许知瑞看衣服穿好了就照了下镜子，心道师景煜这厮眼光真是毒辣。可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弯腰拿起柜子里的电卷棒要卷头发，回头看到费朗一脸火热地看着她，害羞道：“你出去一下，我要卷头发了。” 费朗慢慢退了出去，把洗手间的门给他关上，他倚在门口，心跳的厉害，心想知知可真美。 许知瑞卷了头发照镜子觉得口红不够艳，找了半天找出了许佳沁之前忘在她化妆包里的迪奥999，幸好，自己的口红都是自然妆，她涂上口红松了松卷发就要出门。 费朗看她冲出来动作很着急地在穿高跟鞋，站着摩挲了半天裤子内袋说：“知知，我可以抱你吗？” 许知瑞穿上很合脚、底也很软的高跟鞋，听到他的话笑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跟前，手环住他，费朗也环上她的细腰想要吻她。 许知瑞想到自己的口红就侧了下头，费朗顺势亲了亲她的侧脸，许知瑞都要羞红脸了，这算什么，小孩子的亲亲吗？ 她推开他：“费朗我赶时间，我走啦，你自己记得吃晚饭啊。” 许知瑞下电梯的时候在电梯里直吁气，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几乎要爆炸了。 师景煜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赶紧上车，师景煜看到她眼露惊艳，说：“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许知瑞已经懒得猜他说的是人还是衣服了，反正他讲话很少一次性讲明白，总留一半让你猜。 晚上的翻译工作就有些累了，她踩着高跟跟着一个法国男人，师景煜说老太太他陪着，一是男女搭配，二是老太太这儿太轻松，她需要多锻炼。 许知瑞一个晚上因为专业词汇不清楚怎么翻，不知急出了多少冷汗，但每次都机智地自己化解过去，用类比的词大概说一下，可能对方看她沉着自如的样子，很信任她。 结束的时候快要十点多了，师景煜说明天下午在酒店大厅等她，许知瑞终于松了口气，可以休息 分卷阅读104 一上午。 她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看到费朗正在跟前台的小哥热聊，他看到她裸着肩膀，连忙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知知，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带件外套。” “我不怕冷啊，唔，你们在说什么。” 费朗看了看小哥笑了，说自己房间的电视坏了，小哥去修完结果电灯又不亮了，正在找灯泡型号呢。 许知瑞和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去洗澡，但是他在这里就去洗澡，这个暗示有点明显，就脱了鞋闲聊说：“怎么五星级酒店也有这事儿。” “五星级酒店的东西也是东西啊，是东西就会坏啊。” 费朗走近她，一把从背后揽上她的腰，痴迷地看着她白皙剔透的脖颈说：“知知，你今天好美啊。” “唔，谢谢……” 许知瑞有些害羞，他呼出的热气扫得她脖颈酥麻，她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费朗顺势一手把她转了过去跟他面对面站着，她扶着他的肩看着他的眼，呼吸着他的鼻息。 许知瑞感觉此刻太适合接吻，费朗的眼神也明显是这个意思，还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许知瑞在如雷心跳下慢慢垂下眼，闭上的一瞬间，她感觉费朗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先是唇瓣辗转，而后舌头慢慢地探了进来，力道温柔，不紧不慢。 许知瑞慢慢地软下身子享受他的怀抱和亲吻，她感觉费朗的手在她背后游移，抚摸着她的曲线，两人呼吸渐渐急促，许知瑞觉得而有些危险，推开了他。 她看到他嘴边有口红的痕迹，抬头用指腹给他擦，感觉到他呼吸急促地在摸她的腰，有些好笑：“费朗。” 他眼神期待：“嗯？” “早点回去睡。” “知知……”他吸了口气说，“好吧，知知晚安。” 他轻捏她的下巴吻了一下她的唇，回对面房间了。 她很想留他但觉得太快，她来不及想他们的事，想放慢一点，感受清楚，想清楚。 第二天许知瑞睡到九点醒了，起来洗漱，她发消息给费朗，他没回应该还在睡。 许知瑞继续看资料，凭着记忆把昨天晚上的几个专业词汇圈出来，记住。 过了一个小时，费朗电话来了，她没接，走到对面敲门，一开门费朗就抱住她吻了起来，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起，房间黑乎乎的，她感受到他腿间的朝气。 他单腿带上门，抱着她在床上细细地亲吻，嘴唇开始三心二意，吻到了耳边，感觉到许知瑞一抖，使坏似的调戏她的耳朵，许知瑞呼吸加快，想制止他一开口发现声音好哑：“费朗，别。” “嗯？别什么？”费朗一醒来晨起反应还没下去她就来敲门，他忍不住就精虫上脑了，此刻满脑子都是污秽，什么“别”这种字眼在他耳朵里几乎是助兴。 “唔。”许知瑞被亲得□□，现在只想剥光自己。 费朗拉着她的手向下移，听起来好像很难受又很迷离：“知知，帮我。” 许知瑞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学过视频知识的，她一下就把信息对上号，实战了起来，费朗抱着她在黑暗慢慢地喘气，间歇地亲吻她的嘴唇，在某一刻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在许知瑞耳边说：“知知，快点。” 许知瑞加快了手速，而后感到手部粘腻，可她不想动，她很享受这一刻和费朗在黑暗里的拥抱。 以前有没有梦过，可能有吧，可是梦和现实真的相差太远了，梦里的费朗哪比的上现实里的他，年轻温柔，精壮有力。 费朗缓了一会，就起身开灯帮她清理，抱了抱她说：“知知，你真好。” 两人去吃了午饭，许知瑞在大厅等师景煜，一回生二回熟，许知瑞这天的工作很顺利，对方甚至说下次还要她来翻译，许知瑞看了眼师景煜，他点了点头，许知瑞就把电话留给了他。 晚上回房间，费朗抱着洗完澡的许知瑞亲了一会，两人开始看电影，看着看着他的手就开始乱摸，许知瑞觉得男女在床上本就容易乱想，自己也不是贞洁烈妇，她可是时刻准备就义的人啊。 许知瑞抓住他游移的手说：“费朗，我不想这么快。” 费朗正亲吻到她敏感的颈边，听她的话似乎有准备，他继续亲吻感受她的战栗，附到她耳边呵气问：“好，你说什么时候。” 许知瑞突然想逗他：“唔，你和田蜜在一起两年半那个的，我们也两年半吧。” 费朗听到立刻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显然被这个时间吓到了，他说：“不能打个折吗？半年？” 许知瑞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年？” 费朗掰掉她一根说：“一年吧。” 许知瑞觉得好笑，一年她都要憋死了，他觉得的可以？他觉得他们能在一起一年？ 许知瑞每天幸福地都像最后一天呢。 许知瑞继续逗他：“好啊，那就一年。”说完就感觉到费昂泄气地伏在了她的胸口，用头蹭了蹭她的柔软，叹了几口气，他感觉到许知瑞笑 分卷阅读105 得胸口起伏，似乎明白了，抬头看满脸笑意的她，可怜巴巴地说：“知知，你在逗我对不对！” 许知瑞连忙收起笑意说：“没有啊，我认真地！”可是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弯起。 费朗捏了捏她嘴角亲了亲，抱着她说：“我知道知知舍不得我的。” 许知瑞看着天花板想，是啊，你要星星我都摘给你，何况是我心甘情愿的身体呢。 第46章 圣诞的热吻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真实得不真实。 ——2016.03.01 许知瑞 许知瑞没有让费朗留宿，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就缴械投降了。 第四天下午法国老太太太累了，许知瑞得了半天的休息，拉着费朗出去玩。费朗拉着他玩了好多地方，许知瑞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想这些地方是因为他住在纽约久了才这么熟悉还是因为不久前带田蜜玩过。 费朗过了一会看她意兴阑珊就说：“知知累了，我们去你喜欢的老友记咖啡厅坐会吧。” 听到她热爱的美剧，立马就燃起了兴趣，那家中央公园咖啡厅她上次去过，咖啡一般但是坐在里面就感觉置身在剧里，离那六个人很近。 费朗搂着她坐在窗边，眼前全是圣诞景，耳边也是圣诞节的音乐，他说：“知知，你好像很喜欢美国，你在美国和你在国内很不一样。” 许知瑞喝了口咖啡，想了下说：“着可能就是我喜欢英语的原因吧。以前是喜欢英语书里的那个世界，现在是喜欢说英语的世界，我之前在华盛顿交流，就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就留在美国工作，我真喜欢这儿。” 她抬头望向费朗，他也在温柔地回望说话的她，他手一紧吻向了惯性前倾的那瓣粉色诱惑。 两人在圣诞气氛的中央公园热吻起来。 许知瑞在异国最爱的咖啡店和她最爱的男人接吻，简直浪漫至死。 费朗松开她又轻轻地啄了啄，说：“唔，知知喜欢美国那我得好好学习了，这儿学金融的人太多，工作不好找。” 许知瑞听到他的话紧紧地抱住了他：“费朗你愿意为我留在美国？真的吗？” 费朗笑了：“当然啊，你留这儿我就陪你。” 一年后他们为北京去留大吵的时候，许知瑞想到这一刻，想回到这一刻拉出画面给后来的费朗看。 结束工作，师景煜说要请她吃饭，却在饭店看到她拉着费朗的手下来了，他笑说：“两万五千里长征，真不容易。” 许知瑞也笑了，想到吕木心就对他说：“吕木心9月生了个女儿啊，恭喜你做伯伯啦。”她看了木心的朋友圈晒了一张宝宝和爸爸的照片，特别幸福。 师景煜想起孩子笑得很温暖，说：“嗯，孩子真好看，像我弟弟。” “木心不好看吗？”听他的意思，好基因都是他家的。 师景煜想了想撇撇嘴：“一般。不过我弟弟喜欢就好。你知道她又怀孕了吗？” 许知瑞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才生了多久啊！ 师景煜看她的表情，教育道：“哼哼，年轻人不知节制，你当心点就行。”说完扫了他们两眼。 费朗听后心想，我们很节制，大门都没敞开。 许知瑞和费朗回了房间，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加州，圣诞的气氛还在，但他们就要离开纽约了呢。 费朗看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背后拥住她问：“舍不得吗？” “费朗，你知道什么叫不真实吗？” 许知瑞感觉到费朗胸腔震动了一下，轻笑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听他道：“知知，我一直是真实的，只是你以前想象了我而已。来，说说看，都想象过我什么？” 什么都想象过。 许知瑞：“想象里的你很完美。” “那你赶紧停止想象吧，我离完美很远，要是你发现我很多缺点怎么办。” 许知瑞逗他：“比如呢？比我还爱哭算缺点吗？” “……我没有很爱哭。” 费朗知道自己和田蜜走到后期山穷水尽筋疲力竭时，他为自己的感情维系无能为力时绝望的哭过，可离了田蜜的其他事情真的很少哭，毕竟他的人生真可谓是顺风顺水。 “咳咳，那比如呢，都有什么缺点给我打打预防针。” “比如我爱睡懒觉，不会做家务……一时想不起来，还有很多，反正我不是完美的，你赶紧打消掉那个想象。” 许知瑞心道，比如你最大的缺点是田蜜，一根梗在我喉头的鱼骨，让我不敢放肆呛咳也不敢用力吞咽。你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完美的，从头到尾，但我依然喜欢你。 回到加州，两人的关系被众人调侃了几天，许佳沁满脸激动，送走了情人哥哥之后的注意力全在许知瑞的新恋情身上，还拉着许知瑞和陆露、孙简一起群视频，要聊细节，说这次要四个人一起 分卷阅读106 听第一次版本，许知瑞说没呢，大家说她闷骚不信，还骂她不讲义气，大家都讲了就她不讲。 许知瑞欲哭无泪，恨不能拉费朗上来证明清白。 在她无数遍地强调啥也没发生的时候，大家信了开始批评她！许知瑞逃走了，逃去楼下费朗那儿了。他正在电脑上写作业，看到她委屈巴巴地进来。 费朗上前拥住她问：“知知，怎么了？” 许知瑞没说话就抱着他，过了一会在他怀里说：“我想你了。” 费朗笑得直发抖：“我们才一个多小时不见而已。” 是的，他们中午一起出去吃的面，她才不见他一个小时。 费朗继续写作业，许知瑞躺在他床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柔软的东西在脸上蠕动，脑子渐渐清醒感觉费朗半撑着身子压在她身上。 许知瑞看着天光还亮着就问：“唔，几点了。” 费朗看她醒了，亲得更厉害，带着喘说：“你睡了三个多小时了，怕你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他们两个在床上又亲又摸，搞得费朗要炸了。 许知瑞看着他动情的面孔，抱住他的头，吻住他的唇，舌头主动地搅进去，她觉得费朗皱着眉有些难受，手慢慢地伸到了下面，他们最近都这么解决的，她都熟门熟路了。 费朗舒服地哼了一声，许知瑞心念一动，头埋了下去，她感觉费朗正个人一僵，嘴里溢出：“知知……” 许知瑞扯了唇，调动脑海里的存储画面，使了个坏，她感觉到费朗大口呼吸了一下。 费朗被刺激地几乎要痉挛了，他调整呼吸轻轻地抓住她的头发，慢慢地带动她的节奏，一上一下，许知瑞已经能抓住他的点，在关键时刻加速，释放的那一刻费朗觉得自己要上天堂了。 许知瑞却被最后那一下顶得恶心，赶紧探出身子到床边把东西吐进了垃圾桶，费朗忙抽纸巾帮她擦，说：“知知，是不是我刚刚太用力了。” “没，第一次不懂而已。” 费朗笑了笑，手穿过她的长发抱住她的头亲了亲：“知知你好棒啊。” 许知瑞觉得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性不性的，爱不爱的有什么重要的，有费朗就行了，看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全世界都满了。 费朗生日那天，许知瑞还有过设想，要不要在那天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后来想田蜜也这么做过，就删除了这个想法。 这根鱼骨头终是限制了她的吞咽，让她每做一个重要决定都不自觉地回忆一下她。 可是明显费朗是这么觉得的，他有感觉许知瑞身体的情动和欲望，而生日又近在眼前，他觉得许知瑞肯定在那天把自己给他。 生日那阵，许知瑞却忙成了狗，突然接到任务，熬通宵讨论写文章，还参加了一个学习班，抽出空来认真想送什么都没空，20号那天一直和导师在开会，许知瑞22点多匆忙赶回宿舍拿了交代许佳沁搞来的一件限量版签名球衣，她冲到费朗宿舍，费朗看到她进来很开心说：“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喏，你的礼物，生日快乐啊。”许知瑞把球衣给他，是他喜欢的球星的号码，上面还有签名。 费朗收下，亲了亲她憔悴的脸：“谢谢知知，还有吗？” “没了。” “没了？” 许知瑞狐疑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我以为还有呢。”费朗还在研究她的眼神想看她是不是欲扬先抑故意的。 许知瑞看他就知道，费朗这人真的很好懂，于是说：“真没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和田蜜一样，在你生日这天把自己给你？” “没……我以为……”干嘛提田蜜，提了田蜜他觉得这事儿都变味了。 许知瑞有点膈应，提醒他：“哼，费朗你是不是不记得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多惨。” 费朗看她翻旧账，抱住她说：“对不起，球衣我很喜欢，知知你很累，早点休息吧，要不睡我这儿吧，上楼累，我去秦硕屋里挤一挤。” 许知瑞确实累，不过还有好多事儿：“不了，我还有文献要看，我带块蛋糕就上去啦，你早点睡。” 费朗在门口亲了她一会，又说不想她一个人走楼梯就送她进了房间才下楼。 许知瑞2月中旬才忙完，正赶上除夕，她跟佟博文说跟费朗在一起了，佟博文发来了一个等的花儿都谢了的老年表情包。 他已经在北京读研了，白苒毕业找了工作，他笑称自己现在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丁想找到了男朋友，搞摇滚的，许知瑞觉得北大才子跟摇滚青年真的很般配，这人物背景可以写本耽美小说了，不过发来照片许知瑞看见他的男朋友发型干干净净穿的很像大学生，倒是丁想的长发更像摇滚青年，打趣他角色互换啊，很有情趣啊。 白雪结婚了，邀请她来婚礼，许知瑞说我跟费朗在一起了，白雪说天哪，那你别来了，我不敢见你，许知瑞说不知道你再坚持几年会不会也可以熬到他和你在一起，白 分卷阅读107 雪笑着说她现在这个更好，许知瑞说那就恭喜啦。 也许感情有时候真的可以量变达到质变，只要你坚持，毕竟在质变之前你根本觉得自己是看不到头。 第47章 特别的兴趣 我以为我爱了你那么久，在一起后一定宽容大度贴己度人温柔贤良到世界赞叹，可是却发现自己竟是变本加厉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还附加了不曾有过的幼稚孩子气。 ——2016.02.25 许知瑞 除夕那天下午，许知瑞窝在房间看养了好久的美剧，正看到一个好玩的桥段想和费朗分享。 她跑去楼下看他正在跟家里视频，就没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玩手机等他。 她听到他家里人在问他近况，他一一交代，说自己很好，一道好像是他妈妈的语气说：“田蜜今年回来过年了，变漂亮了，还跟我问好呢，我觉得她要是不做明星，你们现在肯定都结婚了，哎。” 费朗沉默没说话，视频里的女人又说：“朗朗啊，妈妈想了一下，其实她就算不做明星你们也不一定能走很远，她太娇气，你一直让着她，以后怎么过日子啊，你也别难过，再找个好了，找不到更好看的，人好就行了，别太挑。” 费朗说：“知道了妈。”视频里他爸爸又开始说话，许知瑞不想听了，上了楼继续看美剧。四点多费朗上来，看到厨房没有任何动作过的样子，跑到卧室里问许知瑞：“晚饭还没做吗？” 许知瑞躺在床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他脸上：“你怎么不让田蜜做饭给你吃啊。” 费朗：“……” 许知瑞：“怎么，舍不得她做饭，我就应该做饭？”她也觉得自己矫情，可是忍不住有点脾气。 “那不做就不做。” “哼。”许知瑞想算了，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也很无辜。 费朗打电话开始叫外卖，许佳沁和秦硕都回家一周，所以就他们俩过除夕。点完了外卖费朗就爬到床上搂着她一起看视频，外卖来的时候费朗在桌上摆开叫她起来吃。 零点，他们窝在床上，费朗凑在她耳边说：“知知，新年快乐。今年我祝你性福！” 这是许知瑞第一次在除夕的零点听到他亲耳对他说的新年快乐，只觉梦幻。 许知瑞没听出来他的话外意，亲了亲他说：“嗯，新年快乐，我也祝你幸福。” 费朗双手固定住她的头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啊？” “？”许知瑞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我今年改变主意了，一年太短了，我要抵制婚前性行为！” 费朗：“……” 费朗：“知知。” 许知瑞：“干嘛？” 许知瑞又想起电话里那句“人好就行了？”她想说我人很不好！ 费朗抱了抱她没说话，许知瑞想到给他准备了礼物，就去客厅拿，费朗默默地看着视频，许知瑞翻东西的时候突然翻到了一个验孕棒，她呆在那里，想许佳沁这家伙什么时候用的？等会发消息问问。 等她回房间，费朗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对她招招手。 许知瑞走过去，满屏都是日本某片的视频封面，听费朗揶揄地开口：“啧啧啧知知，你存货比我还多啊，这居然还有□□的，很难弄吧。” 许知瑞的电脑硬件够不上太卡，前阵子换了一台，她把东西都拷了过来，还给这个文件夹取名叫小可爱，可是她明明把这个文件夹藏起来了啊。 许知瑞恼羞成怒：“你翻我电脑！你侵犯我隐私！” 费朗看她倒打一耙：“我只是想换个视频看看，你的播放记录全是这个文件夹，我就右键去了文件夹而已！” 许知瑞厚厚脸皮：“这是个人爱好。” 费朗问：“你看这个不难受吗？” 许知瑞：“不难受，我有小可爱啊！” 费朗不解：“小可爱是什么？” 许知瑞说：“你不懂女人吧，女人也有满足自己的东西。” 费朗明白了但也愣住了，立刻暴跳：“你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呢！我怎么办！” 他知识储备也不足，理解成类似他身下的东西了。 许知瑞从床头柜拿出来给他看：“喏。” 费朗拿着研究了一下，就两根手指的大小，许知瑞开了开关，它震了起来，费朗问：“这个能跟我的比？” “哼，我也不知道你的什么感觉。” 费朗回忆起来，似笑非笑地问：“上次我进来看到你……你是不是在……用它……” “嗯……” 在费朗的强烈要求下，要许知瑞用一遍给他看，许知瑞害羞，不肯。两人又闹做了一团。 费朗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温柔体贴，即便忍耐到爆筋，只要许知瑞不肯他半点不强求，有一次许知瑞想半推半就，他说：“你真的愿意吗？” 他要确定田蜜的心结在她心里散 分卷阅读108 去。 “唔。”许知瑞思考了一下，觉得她真的很愿意啊，她本来也没有非常在意第一次，之前是师景煜她都可以接受，为什么现在轮到费朗她就介怀呢？ 她想可能太在意费朗，而不是性。 看到她思考，费朗就不肯要了，自己用手解决了，关键时刻借她的手帮了下忙，他的温柔风度让她觉得自己坏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觉得时间会推着他们走。 许佳沁在原定返程时间的一周后才回来，当许知瑞拿着两条杠的验孕棒跑到她面前问她的时候，许佳沁苦笑，说这次回去打了胎。 许佳沁说大概是那次在别墅那几天有的，她想回国跟屈一辛商量，甚至回国前还问了导师怀孕和课程的冲突，可是告诉屈一辛后他并没有高兴反而是惊吓，大概和婚前性行为一样，他有非常传统的观念，而这次和婚前性行为又不一样，这是一个会影响职业生涯的决定，他认为在北京甚至没有自己的房子两人都没有工作怎么生孩子，他们吵了一架，这个分歧如果在女生没有怀孕阶段大概还是可以商量的，可是一旦怀孕，就是巨大的绝望。 许佳沁一怒之下去堕了胎，并且跟他提分手，许佳沁知道他没有错，就像他坚持不想婚前性行为一样，这个错误是她强行开始的。 许知瑞抱着她安慰，每天给她炖各种汤，费朗也跟着沾光说：“知知终于肯下厨了，我们一整个过年期间都吃的外卖！” 许知瑞想到自己的小性子就有点愧疚，这个年两个人都吃了些乱七八糟的，苦了他了。 她看了眼许佳沁关着的房门，拉着费朗问：“你说，要是我怀孕了你怎么办？” 费朗满脑子黑线，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怀的？肯定不是我的！” 许知瑞强调：“假如！” 费朗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继续扯皮：“那是小可爱的吗？” 许知瑞不理他，可是女生就爱假设啊，又换这个问法：“如果我们那啥了，我怀孕了你怎么办？” 费朗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怀了就生，有什么怎么办的。” “可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工作，也没有房子，还是学生，怎么生啊？” 费朗想了一下：“我有钱。” 又是这句话，许知瑞不知道他哪里有钱了，有钱田蜜怎么会找那些奇怪的男人，就问：“你有多少钱？够买紫御华府一套房吗？” “紫御华府？”费朗觉得这的小区名字有点耳熟，松开许知瑞开始搜索，过来一会对许知瑞说：“刚刚够一套100平的，买完我们就喝西北风了。” 许知瑞眼睛里冒起了爱心，一把抱住他脸贴近说：“费朗，你家这么有钱？” 费朗顺势亲了一口道：“我自己挣的，和家里没关系。” “我要抱紧大腿，啊，我做梦都想要紫御华府一套房。” 费朗说：“那回北京，你就能梦想成真了，不过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我爱喝西北风！住在紫御华府喝西北风都行。” 其实许知瑞哪是一定要住在紫御华府，只是那个地方第一次让她感觉在北京有了家的形状，实际上有费朗住哪里都行。 许知瑞满意的拍拍费朗的脸，快步走向厨房对他说：“今天吃大餐！” 她不仅得了一个直接满意的答案还知道紫御华府的房不是泡沫梦，简直完美。 唐夏怀孕了，被秦朝阳使坏下的种，她怒气冲冲地打电话给许知瑞控诉：“这个王八羔子，玩儿阴的，老娘青春美少女就要给他生孩子了，我亏死了！我要把孩子打掉！让他知道玩儿阴的后果！” 许知瑞顶着熬夜写作业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顺着她的话问：“唔，那你想清楚了吗？” 电话里立刻传来空旷遥远的秦朝阳声音：“要是敢打掉，我打断你的腿！” 许知瑞不敢说话了，她怕她被连坐。 果然没几天唐夏和秦朝阳在国内飞快地领了证。 许知瑞笑了笑，她就知道唐夏逃不出秦朝阳的手掌心。 她没有问过唐夏对沈棠音那件事还膈应吗？也许是膈应的，但她更爱秦朝阳，好在秦朝阳也爱她，那偶尔膈应膈应也是情趣，清清白白的感情也许就少了点轰轰烈烈。 唐夏领证后打电话给许知瑞说下周来美国看她，正好在美国也登记一下结婚。 许知瑞问：“这么费事儿，你们有钱人结婚要搞两次的吗？” 唐夏躺在秦朝阳怀里，吃着他喂的葡萄，把葡萄籽吐在了他掌心开口说：“你是不知道他在美国有多少产业，我要分掉一半以吐我胸口的恶气。” 许知瑞不知道秦朝阳在旁边，还提醒她说：“我觉得你本来人在他身边就逃不掉了，你还拿了他一半的产业在手上，你这下彻底死在他手里了。” 只听秦朝阳幽幽地开口：“许知瑞到底是比你聪明啊！” 吓得许知瑞立刻挂掉了电话，转头对费朗说：“秦 分卷阅读109 朝阳真鸡贼，老爱偷听我和唐夏打电话！” 费朗好笑：“他只是很喜欢唐夏，其实他可能很早就喜欢唐夏了，只是他自己没发觉，田蜜……呃，有人跟我说过，秦朝阳一直很爱逗唐夏，只是追沈棠音太久了，追的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其实是习惯却以为是执着。” 许知瑞想提田蜜就提田蜜，干嘛还换一个“有人说过”欲盖弥彰，你正常说又没事，我这么小器吗？ 费朗看她不说话收缩了下肚子颠了颠她的头问：“你是不是也是习惯喜欢我？” 许知瑞翻了个白眼，原来男人也婆妈，唬他：“嗯被你这么一说是有点，我发现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反而不习惯了。” “知知……”费朗一把把她拉上来狂亲，双手揉得她脸都变形了，听他道：“那你再重新习惯跟我在一起的感觉。” 许知瑞觉得孩子气得好笑，轻啄了下他。 心里又问：费朗你是不是也只是习惯跟田蜜在一起呢？ 唐夏来美国，许知瑞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接待她，研究生课程真的很繁重，她已经快一周没有跟费朗亲密了，苦闷。 他们开车到机场，在停车场坐车里等他们下机。 许知瑞终于得空和费朗亲了好久，费朗在热烈亲吻后喘息地抱着她说：“怎么办我真的觉得我们要一年后才能那啥了，一语成箴。” 许知瑞说：“唔，就今晚吧，难得有空抽空做了吧，我也不想等了。” 许知瑞看着他欣喜若狂的眼神想：以为很重要需得慎重，想挑个特别的日子，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每天都很特别，又何必拘泥日子呢。 第48章 随机的初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本章建议18周岁以上阅读 我不讨厌田蜜，从来没有过，我只是讨厌你爱过田蜜，那么爱，我只是讨厌我在乎你爱过田蜜，那么在乎。 ——2016.03.05 许知瑞 唐夏下机后一个人蹦蹦跳跳地飞奔到停车场，秦朝阳在后面骂骂咧咧让她走慢一点，小心一点。 许知瑞看着他们，怎么这么甜，这就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和傻白甜，许知瑞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上车后的唐夏。 唐夏翻白眼：“他还霸道总裁？霸道总裁都是有本事的好吗，他顶多是个败家的二世祖，还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那种。” 秦朝阳上车后不让费朗开，说这车买了之后还没开过呢，要试试。 费朗和许知瑞就退到后座，秦朝阳开着车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唐夏：“那辆玛莎拉蒂你开过吗？” 唐夏听后又回头问许知瑞：“你开过吗？” 许知瑞说就一次，唐夏转头跟秦朝阳说就开了一次。 这段对话把秦朝阳气的翻白眼：“论败家还是你厉害，我好歹这车还卖了2万刀呢。” 他又转头对费朗说：“陆稷在旧金山说忙，我这次注册结婚他就不来了。哈哈哈，我跟你说他泡了个碧眼妞放得太开，可陆稷这小子心理阴影贼大死活不肯在床以外的地方做，人家妞上次见我还抱怨说你们中国男人都这么保守吗？” 费朗掰着许知瑞的手，想起了小树林事件也觉得陆稷这心理阴影真是大，道：“别说男女之事了，他上回来北京我拉着他去后海，他连树多的地方都不去。” 许知瑞也回想起了高中那件事问：“这事儿对他心理阴影这么大？” 秦朝阳说：“陆稷刘玥芯当时都几乎裸了光天化日地被逮住，可不有阴影嘛。对了刘玥芯也进圈了，你知道吗费朗？” 费朗轻嗯了一声。 唐夏说：“我前几天看了她演的那部剧，她演女三还是女四，我等了好几集才看到她两眼。我说她是不是整了啊，我怎么记得以前是单眼皮呢？” 唐夏说完就去百度了。 许知瑞和费朗没说话，好像对于娱乐圈的话题，他们都会主动回避，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真是少见的两人呢。 还好后来话题都算轻松，秦朝阳唐夏全程负责拌嘴。 费朗坐在车里紧握着许知瑞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到了别墅许知瑞已经倒在他肩上睡着了。 到了大庄园，管家看到男主人回来很开心，夸奖自己把庄园管理的多好，每次客人来都很满意地走，许知瑞悄悄问唐夏这个管家多少钱一年啊，唐夏说了个数字，许知瑞向她推荐了自己：“等我毕业了，我来你这儿做管家吧，比我熬到脱发成尼做翻译挣得多多了，还这么空闲，还能住在这么美的大别墅。” 费朗跟管家说了几句话，走过来听到她这么说，打趣：“读那么多年书，就是为了做管家？” 许知瑞难过：“应该说读那么多年书，挣的居然还不如管家。” 天色渐暗，室外很冷了，许知瑞想要游泳被费朗抓住不允许，许知瑞强调自己不怕冷，费朗提醒道：“知知我们要保持体力。” 分卷阅读110 费朗已经坏笑着磨刀霍霍向知知了。 唐夏在一旁扭腰活动，说：“知知，我突然想到那个梦了。” 费朗问：“什么梦啊。” 许知瑞想起来了，自顾自地笑了。 唐夏对费朗说：“有一次，我梦到你和知知在一起了，你在梦里好爱好爱她，我凌晨4点多醒过来怕忘了就立刻打电话给她，她听了之后祝我梦想成真来了，哈哈哈，知知，我梦想成真了。” 许知瑞看着费朗，觉得很幸福，却又有点心酸，因为她当时真的带着这个美梦去的纽约。 可第二天早上许知瑞又想到这个梦，觉得这个梦虽是美梦，但是每次一提都很不详。 费朗拉着许知瑞的手对唐夏说：“谢谢你的梦。” 唐夏说：“你要谢我的多了，初中可是我拉着许知瑞天天撮合你们的，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傻乎乎喜欢你这么久。” 费朗睁大了眼睛，初中？ 唐夏就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神婆理论，初中的许知瑞都不信，何况现在，越听越扯，费朗把许知瑞的左手握住，果然两人左手食指第二骨节都有一颗痣，费朗的大一些，许知瑞的小一些，按照手的大小比例，几乎就在一样的位置，真的很有缘。 费朗惊喜：“知知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说实话真的很扯，许知瑞都不记得了。 他们同桌的时候她也就观察过一次，她觉得长在那个地方就是巧合，可是费朗和唐夏在这件事情上是一个脑回路，坚信这是缘分。 两对情侣吃完晚饭就开始看电影，因为有孕妇，看了一部很温柔平静的电影《午夜凶铃》，孕妇强烈要求看的，许知瑞吓死了，5分钟后上楼了，上到一半就害怕了，对还在看的费朗说：“费朗，我不敢走楼梯。” 费朗宠溺地拉住她的手一起上了楼，进了房间她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个塑料袋，她一看，居然是润.滑.剂和避.孕.套，他什么时候买的。 原来刚刚费朗跟管家就是说这个啊，看来管家真的要负责很多事情，拿那个钱也是应该的，操心到客人的计生用品也是很厉害了。 费朗委屈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吗，避.孕.套可以理解，可是说润.滑.剂的时候她看我像怪物……” 许知瑞拍拍他及肩毫无良心地草率安慰了他一下就去洗澡了。 她仔细地清理了自己，前阵子许佳沁买了激光脱毛仪怕痛不敢自己用，让许知瑞试试，她就试了，真的很痛，可是几百刀的东西必须用完整个周期看效果，所以她咬着牙用完，但只给许佳沁展示了腋下的部分，许佳沁很开心也咬着牙去用了。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滑溜溜白乎乎的海豚。 费朗看她出来，隔着浴袍亲了她一下，花了3分钟洗完了澡。 许知瑞强烈要求关灯，费朗妥协换成拉开窗帘，费朗虔诚地看着她说：“知知，我会温柔的。” 许知瑞笑说：“你一直都很温柔，我就是喜欢你的温柔。” 温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特点的，是骨子里对世界一种宽容和松弛，因为在爱里长大，所以对周围才有温柔。 这次两人的接吻比平时都要柔情似水，费朗细密地吻落下，发现她耳后颈窝特别敏感，故意多蹭了蹭，感受她变急促的呼吸和小声的嘤咛。 ...... 他做好准备，套和润滑都就绪，他试探着看到许知瑞疼的皱眉。 许知瑞看他磨磨蹭蹭瞻前顾后的有些不耐烦：“麻烦你要痛一次到位，不要给我慢慢地凌迟。” ...... ......两人唇齿间搅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在耳边更是放大了无数倍。 费朗缓了缓，慢慢地抽身出来，许知瑞身上一空，费朗的头就埋到了她身下，她知道费朗在干嘛，眼泪慢慢滑过眼角。 ...... 他扣住许知瑞的腰，埋入她的颈窝听她的喘息。 许知瑞咬牙忍住，每一下都是在她的伤口上蹭，她把嘴唇咬破了，感受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费朗的嘴唇密密在她颈边亲吻，磨蹭辗转地啃咬着耳垂说：“记得高中的时候，它老是红。”许知瑞想起高中这一刻都要满足地哭，你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这一刻。 他没有马上离开，抱着她又吻了一会才撤下套子还在她面前晃了晃说：“我这次憋了半个月，真值。” 费朗抱着她去洗手间清理她，许知瑞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这个时候的费朗坏死了，居然故意逗弄她，竟搅了一圈，听到她娇喘了一声才满意。 ...... “知知，你真的好美啊。”费朗看着浴室里氤氲空里湿淋淋的许知瑞，乌溜的凤眼深情地看着他，出尘仙子莫过于此吧，情爱放大了两人彼此眼中的美感，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两人站在淋浴下又吻了很久，水沿着两人的身体不断滑落、滴落、溅落，他们紧紧抱着不愿分开。 分卷阅读111 ...... 次日清晨，许知瑞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旁的费朗睡的很香，和高中总在晨光中走来的他不同，现在的他闭着眼睛，看上去棱角更分明。 许知瑞想，原来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眉骨和眼球之间的凹陷这么好看，灰蒙的暗光让他看着更像是安静的雕塑，他赤.裸的胸膛有美好的肌肉胸线，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许知瑞单手撑头静静地看着他，感受着身体的酸胀和内心溢出来的幸福感，满足得觉得随时可以死而后已。 这时，本来平躺着的费朗向许知瑞翻了个身，一只手自然地搂住许知瑞，嘴里溢出了：“唔……老婆”。 静谧的清晨这一声格外响亮，梦中男人的沙哑声让许知瑞整个世界都轰塌了，那一秒许知瑞觉得自己烧了起来，愤怒、难堪、委屈、嫉妒让她不知如何动作。 下一秒，费朗仿佛察觉了什么，迷蒙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第49章 尴尬的美梦 知知，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和田蜜的纠葛，我也不愿说如果时光倒流，我会选择在高一爱上你的假话。因为高一的我不是现在的我，高一的你也不是现在的你，如果我们不是我们，又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因为相遇就相爱呢，所以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会顺着命运爱上田蜜，在一起，再分离，直到在命定的对的时间和你纠缠。 ——2016.03.15 费朗 许知瑞愤怒得不可思议的眼神对上了费朗迷茫转瞬清醒的眼神，电光火石，一切明了。 许知瑞此刻胸口憋着巨大一口气，她立刻起身，也许再给她几个小时消化，她会傻傻给他找一堆理由然后装作没有听到，可那一刻，她从天堂到地狱摔得太突然，痛得只想捂住伤口逃跑。 “知知！”费朗连忙爬起来，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冲过去一把反射般地抱住了要拿衣服的许知瑞，两个人裸.身抱在一起，却没有了昨晚的情欲，许知瑞气得胸膛都不似在起伏更像是震颤，费朗紧锁着眉头咬着唇思索下一步该说什么做什么。 “你放开！” “我不放。” “费朗，求求你放开我。”许知瑞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了鼻音，费朗从背后抱着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室内没有空调，离开了被窝两人都有些冷，可是就这么倔强地站着抱着。 “我放了你就走了。”费朗可怜巴巴地声音从许知瑞背后发出。 许知瑞有些冷静了，她挣扎了一下，费朗慢慢松开，但还是半环着她，她走到床上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不想说话。 费朗看她眼睛里冒着红血丝，眼眶里浸满泪水，他爬到床上隔着被子拥住她没有说话，说什么都是错，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翻身时自然地呢喃了那句话。 刚刚是真的觉得身边是田蜜吗？不知道，只是身体习惯田蜜赤身睡在他身边，脑子也这么习惯了吧。 许知瑞半躺着想，田蜜这个魔咒终是没能逃出他们身边，还是反复出现，怎么平和心态调整自己，还是会介意。 倒是更愿意费朗是她在留学时才认识的人，她没有窥视过他的过去，即便他有个在他心里扎根的白月光前女友也是不难接受的。 费朗忍不住想开口打破这死寂，但是看到许知瑞空洞的眼神又憋了回去，两个人安静地躺到唐夏打她电话，他们才穿衣服出来。 许知瑞在房间里对费朗说：“有事回去再说吧，今天唐夏和秦朝阳要去注册结婚。” 费朗看着她帮她把乱发抓直说：“好，都听你的。” 许知瑞眼泪又涌了出来：什么听我的，我让你忘了田蜜你听我的吗？ 费朗看她鹿般可怜委屈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一脸懊恼。 许知瑞强撑着笑脸看着唐夏和秦朝阳读了誓词，本该眼冒爱心憧憬自己婚礼的少女场合，许知瑞满脸木然。 唐夏回去的路上问：“你和费朗今天都怪怪的。” 许知瑞抱了抱她说：“以后，咱们再也不提那个梦想成真的那个梦了，一提就坏事儿。” 秦朝阳和唐夏开着车去自驾游了，许知瑞不停地叮嘱唐夏要记得自己有孩子呢，秦朝阳说放心吧，每换一个城市就去做回检查。 想来秦朝阳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会当心，也不需要许知瑞多提醒。 费朗跟着许知瑞回了宿舍被赶了回去。 许知瑞不想多说话，进了宿舍就开始继续写文章，每次感情受挫，她都会发现学习是她最好的朋友，有最牢不可破的友情，它永远在原地，随时能捡起，付出就有回报，不会狼心狗肺把自己的努力变成别人的分数。 许佳沁的气色好多了，开始自学做饭，她时不时开始想屈一辛，开始为他找借口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许知瑞冷淡道：“你今天原谅他，明天在跟他谈婚论嫁的时候想到孩子就会膈应，甚至看到他，就想到他面对孩子话题时的场景，你还愿意和这个好吗？” 许佳沁开 分卷阅读112 始沉默，许知瑞觉得这话何尝不是自己跟自己说的呢。 费朗每天都给她买好吃的，许知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天尴尬的清晨。 如果是原则性问题或是价值观的冲突，她都可以劝自己，可这是她始终有准备会发生的情况，虽然突然但是也没有多意外。 她始终知道，田蜜，是他们过不去的砍。 这个世界好男人多吗？也许很多也许不多，反正你能遇到费朗这样的男人一定几率很低，许知瑞不知道田蜜是抱着什么心态离开他，跟那个奇怪癖好的公孙或是那天大厅搂着她的那个年纪一把的制片人在一起，或者还有更多。 许知瑞把文章投了稿，松了口气，把费朗叫了上来。 费朗小心翼翼地看了她的脸色，许知瑞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欺负他的坏人，他只是个念旧的可怜虫，和自己本质上没有区别，自己甚至更坏。 费朗走上前抱住她，声音从许知瑞发丝间传来：“知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许知瑞深呼吸了一下，对费朗说：“费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也许我们不合适。” “我想过，发现我们是太合适了。” 许知瑞笑了：“那你和田蜜呢。” 费朗沉默了。 许知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冷哼了一声说：“是更合适吗？” 费朗调整了一下自己，松开她，双手扶住了许知瑞的肩，对她说：“我和田蜜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是已经不可能了。” 费朗说话时气息拂过许知瑞的脸，她听着他的话不明白，也许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那段感情走到了尽头，新的感情还在为前一段感情背债。 许知瑞有些无力说：“算了，费朗。” “什么叫算了，这事儿算了？” “我们算了。” “许知瑞，我们不能算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们不能算了。”费朗有些动气，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的，说的许知瑞觉得他好像是在乎她的。 “哼，在田蜜那里，昵称是老婆，宝宝，宝贝，在我这里我就叫许知瑞。”许知瑞白了他一眼，去水池里接了杯水，忿恨地咕嘟一口闷了。 费朗走过来，抢过她喝完水的杯子也接了一杯，瞪着她喝完才开口：“那我也这么叫你，你愿意吗？” 许知瑞大声说：“不愿意！所以才说算了啊！” 费朗定住她的肩说：“在我这里，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叫许知瑞，就叫知知，所以这就是我对你的称呼。” “那我问你一句，如果现在田蜜回头怎么办？” “……”费朗愣住了。 “呵。” “她不会回头的，我们也不会再联系，不可能再发生，所以我也不会再做假想。”费朗说的事实话，他也知道许知瑞更愿意听什么，可他下意识地只愿意陈述事实，不想去对两段感情两个人作比较或是选择。 “如果呢？” “不会。” 许知瑞深吸了口气，回了房间，费朗在门口站着，气得锤墙，他气自己，也气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 许知瑞和费朗的关系就这么僵持到一个清晨，许佳沁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一个可怜巴巴地跟着，一个倔强兮兮地冷言，就给费朗支招，说3.15是许知瑞的生日。 费朗买了卡地亚的手镯，一大早在许佳沁的通风报信下端着蛋糕出现在了许知瑞的床边。 许知瑞躺在床上还是朦胧醒，只是收到许佳沁的消息说让醒了回复她，刚回消息没两分钟费朗就出现在她床边了。 许知瑞看到蛋糕眼睛就红了，其实她真的很少过生日，吃到完整地奶油蛋糕唯一一次还是和吕木心，那是她自己买给自己的蛋糕。 费朗看她眼睛红了很心疼，他听许佳沁说，许知瑞几乎没有好好过过生日，以前没得过，后来习惯孤独就怕太多人尴尬，又渴望生日又害怕生日，所以总是喜欢生日孤零零地躲过去。 “许知瑞，生日快乐，今天就我们两个过。”费朗放下蛋糕捧起她的脸亲吻即将滑落的泪，再转移到她的唇，他伸舌想要深入时许知瑞推开了他。 她吸了下鼻子说：“费朗，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生日快乐。” “唔……可我每年都有说新年快乐啊……”费朗硬掰，明知过去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也不能在此刻跟她讲道理说以前他们又不是情侣，他不能三心二意。 “新年快乐是跟每个人说的，可是生日是单独的。” 费朗诚恳地说：“知知，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每年都给你发生日快乐。” 许知瑞冷哼：“哈，时光可以倒流你一定会劝田蜜不要考电影学院吧，怎么会搞我这个劳什子。” 费朗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话题很危险了，不要跳进坑里。 费朗单膝跪地，拿出卡地亚的手镯慢慢套上许知瑞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手背说：“知知，时光不可 分卷阅读113 以倒流，但我们可以一起走向未来，这才比较重要，田蜜是田蜜，你说你，过去的过去了，将来的已经来了。” 许知瑞心已经软了但还是嘴硬矫情着，她看着手上的手镯问：“这个多少钱？” 费朗：“……” 许知瑞用眼神继续问。 费朗想了下说：“三千多刀吧，不贵的。”他以为许知瑞嫌贵，在他眼里许知瑞不是个奢侈的姑娘，吃穿用度都比较生活。 许知瑞继续问：“你还记得Tiffany这个牌子吗？” 费朗点头，这个牌子卖很多钻石戒指到处是广告他知道，难道她喜欢那个牌子的东西？ 许知瑞拿起脖子里的项链问他：“这个项链见过吗？” 费朗点头说：“嗯，见你天天戴着。” 有什么问题吗？ 许知瑞哼了一声，费朗被哼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听她继续说：“你还记得田蜜18岁生日那天你送的项链吗？多少钱？” 费朗睁大眼睛还真的回忆了两秒，心里咯噔，立刻把许知瑞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许知瑞听到“咚咚咚”心跳声，耳边费朗说：“你听听，它说不记得了。” 许知瑞推开他，不知道哪儿学来这种烂招数，酸死了，她咬咬牙说：“你这个反应就说明你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费朗反应过来说：“知知，你欺负我。” 这么久远的事情，现在翻旧账吗？ 许知瑞给他晃了晃手上的玫瑰金手镯说：“那条项链是这个手镯的两倍不止，还不算这么多年的通货膨胀，你说呢，什么过去的过去了，我告诉你，过不去，哼！” 她知道自己实在矫情，可她突然享受被费朗这样认真呵护、被他在乎的感觉。 费朗琢磨地看着她的眼神问：“那我再给买个贵的？” “就买那条Tiffany项链吧。” “不行，我买回来你肯定又要责怪我为什么买一模一样的！”费朗猜到。 许知瑞觉得他这会儿反应还挺快的，傲娇地说：“对，我故意的，就是要折磨你。” 费朗爬到床上拥住她：“那你就一直折磨我吧。” 许知瑞推他推不开，两个人床上挣扎着亲了到一起，许知瑞和他肉体纠缠的时候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和满足，其实和费朗闹别扭又何尝不是折磨她自己呢。 第50章 离别的加州 许知瑞，我用我25岁的方式爱你，也许和16岁、18岁、20岁完全不同，但这就是我能给的。 ——2017.01.11 费朗 胡波知道许知瑞和费朗在一起了，发来贺电，坚称他们的奸情一定有自己的推波助澜，毕竟三个人一起吃了那么多次饭。 许知瑞拿着费朗的手机跟他胡侃了一通，问候了他在柏林的泡妞进展，当然结果是意料之内的毫无进展。 费朗等许知瑞说完就神神秘秘地回房间通话了。 费朗最近的遭遇不能跟佟博文说，肯定会被他骂欺负他姐姐。 不能跟秦朝阳说因为他肯定骂自己磨磨唧唧，有事儿直接上费什么话。 所以他这一刻只能跟自称是情圣的胡波说，他说完后，胡波长长地叹息了，回答他：“你第一次谈恋爱就把所有的甜言蜜语都说了个遍，并且还让你下一任女朋友都听到，你这是把路都给堵死了啊，没给自己留退路，只能孤独终老了。要么找一个不认识田蜜和许知瑞的女的，要么，就好好对许知瑞，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姑娘，不跟你分就是真舍不得，就跟你闹闹呢。” 费朗听完觉得胡波自封的“情圣”也不是白取的，真的有点道理。 许知瑞和费朗进入了一言不合就打炮的状态，费朗这种性开发这么早的人还是被许知瑞这种多年理论派打败，解锁了很多新姿势。 他习惯了床上温柔，可是许知瑞好像不喜欢那种方式，开始总不合拍，她经常急得面红耳赤地娇喘：“费朗！快点！”说完她还掐他一下屁股，像抽马鞭般。 初初探索时费朗没有经验，加速后感觉许知瑞夹紧毫无准备准备，就直接缴械了，他伏在许知瑞身上说：“知知，我是不是没能满足你。” 许知瑞忍着不上不下的难受劲儿安慰道：“还行吧，下次加油。” 之后磨合了多次，费朗慢慢地掌握了许知瑞的性趣所在，会调整自己的状态慢慢折磨她，有时候还爱突然袭击。 有天早上，他晨间反应后轻轻进去感受一下，非常慢的速度蠕动。许知瑞迷蒙着感觉很充实很舒服可是不刺激，扭动着夹紧让他快点。 费朗本只是慢慢地磨蹭，猛然一紧赶忙说说：“知知别动，放松。” 他赶紧退出来，出来后长呼了一口气。 许知瑞看他突然出去带着起床气问：“怎么出去了啊？” 费朗不好意思说：“刚没戴.套。” “没戴套你进来干嘛？”b 分卷阅读114 r 　　“我就蹭蹭，现在戴。”许知瑞警告了他这个行为之后，研究了一下买了短效避孕药，两人更是没羞没臊毫无阻拦。 费朗和许知瑞把两人的床都睡得“嘎吱嘎吱”，许佳沁有回偷偷说：“费朗真猛，体力真好，你们开始的时候我戴上耳机看美剧，两集结束我摘下耳机他还在继续，你可得补补，小知知，你这个小身板跟不上他的。” 孙简得信还调侃她：“性.福的感觉是不是很不一样。” “是是是，打开一片新天地，但是我觉得这种事跟一个人试好亏哦，我都不知道跟别人什么感觉。”许知瑞头枕在费朗的肚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悠，被费朗一把抓住没拿电话的手开始咬，许知瑞说了声“疼”，孙简骂她办事就办事能不能专心点，挂了挂了。 那边挂了电话，许知瑞坐起来质问：“你干嘛咬我？” 费朗斜眼看她：“你有了不对的想法，我觉得我有必要惩罚你。” 许知瑞没理他又躺了回去，耳边又传来他的讲话声：“惩罚没收你的小可爱！” 许知瑞腾地坐起来，骑到他身上：“你就是看不顺眼它！” “对！我要没收它，关禁闭，关一辈子。” 关于小可爱是有一段插曲，许知瑞有次在费朗的要求下当着他的面使用了一次小可爱，许知瑞本来不好意思，可是无奈好舒服，档位还调的比较快，快.感又快又强烈，费朗看着她躺在床上闭眼呻.吟的样子和一波波刺激下她不断抖动的身体，他凑上去亲吻她都抽不出神来理他，完全沉浸，末了他说：“你以后别用它了，好像不需要我了，你的表情告诉我，我还不如它好使。” 许知瑞看他吃醋，就开始和他一起研究情.趣用品，买了一堆在房间里试，两人彻底打开新世界。 许佳沁搬去了楼下和秦硕一起住，费朗和许知瑞又把许佳沁房间的床睡到尬响，两人去买了一张很结实的床，安心地开始一起谈情也一起浪动的日子。 毕业的时候，许知瑞是真的想留在美国，可是师景煜用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诱惑她回了国，他告诉她：“做了这份工作，你离买得起紫御华府的日子不远了。” 许知瑞相信师景煜的能力，和费朗商量后决定回国。她和导师不舍地告别后，同费朗一起踏上了归国的旅途。 费朗大三在一家公司投了股，现在那家公司已经融资上市了，他的身价翻了几倍，他回到北京就要拉着许知瑞买紫御华府的房子。 许知瑞跟着他一起看房子，最后紫御华府没有合适的房，他们就先租了一套房，许知瑞很满意，和他一起添置家用，每天幸福地不似真的，许知瑞想，跟费朗这种好的不似真的人恋爱，就会过上这种不似真的日子。 许知瑞忙着加入师景煜开的公司，开始试着带领小团队，她没有很多管理经验，让她做一线翻译还好说，现在这个不是她擅长的，师景煜骂她没出息，说那你一辈子都买不起紫御华府的。 许知瑞在心里摔了无数次师景煜的办公室门，但每次被他骂完离开时还是轻轻地把门带上。 这就是职场，不似以前跟师景煜的关系，她是下属要懂分寸。 她要学习要进步要成为师景煜一样有能力，但是比他脾气好的人。 许知瑞噘嘴憋屈地跟费朗控诉师景煜的没人性：“我每天都工作14个小时以上了，没日没夜加班，头发都要掉光了，他为什么不仅不夸我还要说我做的还不够好！” 费朗抱着眼睛干干但是嚎的贼大声的女朋友哭笑不得，安慰道：“他可能觉得你有能力做到这么好吧，所以节约时间只说不足，多下来夸你的时间让你休息多好。知知，你要是辛苦呢就别做了。” “你又要养我了？”费朗说过无数次做不了就辞职，可她虽然痛苦但是没做完一次项目回头看都觉得自己太牛了，那种成就感和痛苦也就功过相抵了。 “养啊，你有后盾，你冲不动了我就接住你。” 许知瑞心想：我的男朋友真的好棒啊，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喜欢错人。 许知瑞抱住费朗，啄了啄他的唇说：“我怎么眼光这么好呢！” 大家都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幸福到溢出蜜般的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老天很爱开玩笑。 许知瑞带了团队出国参加电影《旧故里》的国际影展，他们负责准备好电影的英文通稿、演员采访的英文编辑和指导，还要快速教会明星几句万能的电影口语，达到宣传自身英语很好的效果，因为发布会可以用翻译，但红毯不行。 那部电影田蜜是女二，她穿着粉色晚礼服款款地走上红毯，用她之前教的句子回答外媒简短的问题，许知瑞觉得她的表现不错，大气沉稳。 田蜜到后台之后问许知瑞：“知知，我说的还行吗？” 许知瑞微笑：“说的很好了。” 田蜜把耳麦拿下递给工作人员，拉着她进了一个休息室，问：“知知，他过得还好吗 分卷阅读115 ？” 许知瑞想了想说：“应该还不错吧。” 田蜜低笑了声，整了整礼服裙角，惆怅的开口道：“知知我过得不好，我后悔和他分开了。” 她说完抬眼直视许知瑞，眼里有有形的泪水和无形的后悔，见许知瑞没说话，她继续说：“我和费朗初中三年互相暧昧，高中大学在一起五年，再加上分分合合那一年。我和他的过去是无法轻易抹去的。我知道费朗一定会待你很好，我也知道他之后交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会被他宠爱，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任何一个像爱我一样毫无保留。知知，你能做到不在意我吗？” “我做不到不在意，和我做不到离开他一样。”许知瑞一脸冷色，没有吃惊或是伤心，田蜜不说她也知道这个事实，费朗永远不可能再爱任何人像爱田蜜那样，包括她许知瑞。 田蜜满脸泪痕了，眼泪斑驳了她精致的妆容，看着虽然狼狈但还是很美。 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提过费朗了，经纪人和助理们都不让她再接触这个前男友，对于她的事业发展并无益处。 “知知，你知道吗？我之前想过退圈跟他在一起，我想放弃一切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太好了，他看到我那么强烈地想要拍电影，抱着我哭，说愿意让我自由，只要我快乐，还让我珍惜自己。因为他的话，我决定放弃电影专心爱他，所以我们和好了，就是那次你在纽约看到了我。” “可是后来，《邻家》的导演来找我，说是女一号，我又犹豫了，我发现自己在总是在反复地折磨费朗。经纪人说如果要接最好是单身，刚出道就恋爱的女艺人很难专心，他要保证资源的高利用，所以，我又把费朗抛弃了。这次很彻底，我说我有男人了，我决定彻底放他自由，让我自己下地狱。” “其实我很早就不干净了，上次师景煜应该跟你说了吧，反正他看不起我的。我下面撕裂缝了针，费朗能感觉出来，可他不说，我真的觉得他也太爱我了吧，爱的我都愧疚了。” “所以，知知，你有信心跟他在一起吗？如果没有就离开他吧，他是个很好的人，让他找一个不知道他过去的人，如果对方不知道我，他的感情会过的轻松很多，你太倔强，你们在一起会很累的。” 许知瑞没有说话，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过，她不知道费朗的过去一定会开心，费朗和一个不知道过去的她在一起也一定会开心，可是现在呢？虽是粉饰太平但是开心也是真的。 许知瑞心道，费朗你眼里的白月光，你心口的朱砂痣，真的很为你着想。 许知瑞没有说话，在休息室坐了一会，默默起身出去了。 她是个成年的大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冷静地交接工作，心碎的一片一片也要端庄地变换着语言商务对接，许知瑞想自己可真伟大也真虚伪。 第51章 路与光有染 那天费朗大声说了一大段表白的话，我听着很感动也很想笑，费朗你超常发挥的语言能力居然也用在了默默守护的那个精灵身上了呢。 ——2017.01.11 许知瑞 回到北京家里，费朗已经做了菜在等她了，开门看到憔悴苍白的许知瑞，心疼地抱住她，带她道餐桌前说：“吃一点再睡，储备体力调整时差。” 费朗后来学了厨艺，因为许知瑞矫情地说过你不让田蜜做饭为什么让我做，他就自己学了做饭。这少爷曾经差点炸了厨房也经常被油溅到或是烫伤自己，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学了下来。 许知瑞坐在餐桌前扒了两口饭，夸他：“真好吃。” 费朗凑过来亲亲她：“知知辛苦了，去了四五天呢，只能倒一天时差，这半年你忙得不行，我天天在家洗衣做饭就差带孩子了，整一个家庭煮夫。” 费朗又投资了两家公司，躺在家里拿分红偶尔参加决策，清闲的很，有良好的商业头脑和丰厚的启动资金就是不一样，也许跟田蜜那个圈子的大佬不能比，但是富足地享乐过日子倒是没问题。 他没有什么野心，见好就收，亏了钱也不恼还是照样酱油地过日子。 许知瑞吃了口菜觉得有点咸了，但不准备告诉他，接他的话回：“你不愿意吗？” “愿意，不过我爸爸最近让我回去弄弄贸易公司，我跟你说过的吧，我爸开贸易公司的，不大，不过开了十几年了，最近他搞了分公司遇到点麻烦要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搭把手，”费朗看了眼她说：“知知，我觉得你工作也挺辛苦的，要不回家换个工作吧。” 费朗放下筷子，看着她。 许知瑞回视他：“我工作就开始的时候比较累，但是现在上手了顺利一些了，刚熟悉就走不太合适。” 费朗继续说：“唔，我是这么想的，反正要回S市的，你的翻译工作在哪个城市都可以找，不想工作我也养得起，我也不想你这么累，上次两三天都没合眼差点晕过去，我都害怕你猝死。” 许知瑞之前两三个项目连轴转，师景煜 分卷阅读116 的公司刚成立，性格又是工作狂，她跟着他也没有被怜香惜玉的份，被使唤得像牲口，可是熬过来又觉得受益良多。 费朗心疼地劝她辞职，她只是抱抱他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许知瑞犟了，说：“为什么反正要回S市呢，我没准备回去。” 费朗试图用亲情劝说：“我爸妈在那里，我总归要回去的，你爸妈也在那里啊。” 许知瑞用舌用力地顶了下齿，叹了口气说：“费朗，你高考的时候，只是想在本地上大学，所以没有拼命学习，因为你爸妈和你的一切都在S市，可是田蜜一句话说要北京，你二话不说就抛下你爸妈和你的一切要去北京，还拼命地学习了。而现在你要回S市，就一句话让我抛下北京的一切，难道因为我不是田蜜，所以你什么都不为我考虑了吗？” 她说完苦笑了一下，终于还是被田蜜的话影响了，不管自己怎么偷偷琢磨，被田蜜戳破一字字一句句摆在她面前还是不一样的。 费朗不知道怎么又说到田蜜了，想了下小心开口：“知知，那我们一直留在北京吗？” “我不知道啊，你当初为什么来北京呢？” 费朗：“……” 许知瑞说：“没话说了？” 费朗给她盛了碗汤，端到她手边说：“知知喝汤，最近我爸的分公司我得去帮忙，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 费朗看着她有点无奈：“知知，我们最近可能要异地一阵子了。” 许知瑞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被影响了，她知道田蜜希望她离开他成全他，因为她会折磨费朗，就像她即将要说的话一样：“你为田蜜可以抛下一切来北京毫不犹豫，轮到我就是异地这么大的牺牲退让，费朗，你当我什么？备胎吗？” 许知瑞说完就开始流泪，哭着哭着演变成了嚎啕大哭，她忍了一天，她像个人格分裂，说的话不留情，可是心里却愧疚的要命，不停地暗骂自己无理取闹，他爸爸公司有事就去帮忙好了，异地又怎么样呢，费朗这种人怎么可能劈腿呢？ 可是她开始患得患失，田蜜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 许知瑞对自己说：你还记得你高中和大学的愿望吗？你只是希望费朗可以喜欢你，现在呢，你在妄图和田蜜作比较，你拿什么比？ 费朗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厉害，赶紧抱住她给她递纸巾：“知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回S市了，我跟我爸说，分公司让他自己请人弄。” 许知瑞边哭边摇头，你没错，你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是得寸进尺的许知瑞。 许知瑞哭了大半个小时，渐渐变成抽泣，过了一会在费朗怀里缓了会说：“好累啊，我先睡会。” 工作太累，连为自己的感情使劲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费朗把她送进了房间，在她床边看着她入睡后去收拾餐厅了。他不知道许知瑞为什么今天情绪这么激动，再累的时候她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这次真的激怒到她了。 许知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师景煜发消息问她明天能上班吗，她暗骂这个吸血鬼，时差都不让倒了！她回了个不能过去。 许知瑞起床收拾了一下，打开房门，看着费朗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外发呆，她的任性和得寸进尺让这个暖男妥协让步，独自承受纠结痛苦，让他的家人加重负担，何其自私。 许知瑞叹了口气，想到田蜜又何尝不是要推她一把呢，要么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多么重要，彻底接受这个过去，好好的和他在一起，认清没有男人再比他好的现实，要么就带着膈应的心离开费朗少给他添堵。 费朗你知道吗？你对田蜜的付出不是完全没有回报的，她很爱很爱你，即便离开你，被那个圈子捆住还是在为你的幸福筹谋。 费朗要的东西那么简单，许知瑞你居然也给不起。 许知瑞走到费朗面前张开手臂求和般的看着他，费朗看她恢复了情绪站起来紧紧地拥住了她：“知知，是我不对，我强迫你离开喜欢的工作，还用异地威胁你，对不起。” 许知瑞在他怀里摇摇头，想了下，说：“费朗，我们下楼走走吧。” “现在吗？有点冷呢。”费朗拿起外套给她套上，拉着她的手出门了。 在路上，许知瑞走在橘色路灯下，摩挲着他的手心说：“回国太忙了，我们都没有好好的散过步。” 费朗说：“你想散我都陪你。” 许知瑞忍了下眼泪，抬头指了指路灯对费朗说：“费朗，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路灯，虽然它没有温度但却给我的心带来温暖。我想，你就算不爱我，如果能在我身边做个路灯，给我带来光一般的温暖，我也是开心的。” 费朗你是许知瑞的光，但不是她的太阳，你照亮她却没有给她想要的温度。 费朗把目光从路灯移到许知瑞流泪的脸庞，有些脱力地说：“谁说我不爱你，如果你是因为田蜜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能把她从我生命里抹去，也不能把她从你 分卷阅读117 脑子里抹。” 许知瑞哭着想：也许从来都不是田蜜，或者以前是，现在不是，是我的性格因为太缺爱，像缺水的海绵，不停地吮吸占有，缺乏安全感，我自己在不安里流浪。 费朗可能被她悲伤感染，眼眶有些湿润，控制住呼吸抖着唇说：“许知瑞，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也许这份爱不是你以前见到的那样，不是你原本憧憬的那样，但是这就是我对你的爱，没有一模一样的爱，因为没有一模一样的故事，这是我们的故事，和田蜜无关，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许知瑞用力地搂住费朗，泪水将路灯的橘色在她眼里晕开，染成一片爱意与温暖。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费朗谢谢你爱我，就像谢谢你16岁出现在我生命里。” “费朗，我想过了，既然我没有办法离开你，我们一起回S市吧。” 费朗震惊地看着她，不解这一刻的转折，不信地问：“真的吗？” 许知瑞含着泪噘嘴：“你要和我异地？” “我不要。” “那我们一起回家。” 路灯下，费朗扶住她的肩，低头把额与额想抵，睫毛打着睫毛，口鼻腔里的气息互相吹拂着彼此哭的冰凉的面孔说：“好，知知，我们回家，见父母。” 那晚他们疯狂的做，轮流上位，结束的时候许知瑞膝盖的表皮都蹭破了，费朗一边嘲笑她皮薄一边找消毒喷雾，喷完了还帮她吹。 费朗知道在性里的许知瑞和白天的她完全不同，放肆又强势，性感又有趣，他先被白天安静执着的许知瑞吸引，后为夜晚霸道又天真的许知瑞沉沦。他知道自己对田蜜的爱无法复制，但他更清楚许知瑞是他想要与之走下去的那个人。 许知瑞看着费朗找消毒喷雾，笑着说：“费朗，你已经被训练成一个田蜜版费朗，内存条存储的都是田蜜喜欢的模式，你对待对象就像对公主。”许知瑞后面那句话没说，可惜我是个普通的小丑，你用对待公主的方式也许不适合我。 费朗听她提田蜜又着急了：“我没有……” 许知瑞抱住他哄他：“哎呀对不起呀，我又提田蜜了，明明费朗先生都说了，这是我们的故事，对不起，我错了！” 费朗听她抢了他的台词，扑哧一笑，原来自己这么可笑。 许知瑞对他翻白眼：“费朗，你能不能硬气点！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对不起。” “我只对你说……” “我无理取闹的时候你就骂我啊，你一说对不起我就愧疚。” 费朗一脸得意：“知知，我知道我态度软你就愧疚，所以我故意的。” 许知瑞：“……”以为是只绵羊，结果是个鸡贼。 许知瑞第二天一早就去辞职了，师景煜一脸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许知瑞灰溜溜地继续干活，等待离职的日期。 晚上回家的时候，许知瑞跟费朗说自己辞职了，费朗抱抱她没有说话。 费朗明白她的牺牲，他知道她的语言天赋和刻苦，离开北京确实折了她的翼，他不想强硬，可她提前柔软。 许知瑞洗完澡出来看到费朗趴在书桌前眯着了，她暗笑一个每天闲在家里的人怎么还会累的睡在这儿。 她想叫醒他让他去卧室睡，抬手时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了，她嘴巴刚想出声叫他就看到他刚刚浏览的界面：清纯校花田蜜曾是早恋校霸。 许知瑞大概看了一眼，有很多早年微博的截图，指名道姓是田蜜，高中也写的很清楚，她不想多看，也没叫醒费朗，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费朗大概有搜索田蜜的习惯，许知瑞了然，但是内心已经平静了，我们已经打开另一个故事了，以前故事里的人就用浏览网页的方式缅怀吧。 第二天早上，费朗已经躺到了她的身边，她双手环上费朗，费朗睡得很沉没醒，她使坏跑到冰箱拿出冰块，又从保温瓶里倒了热水，用手把它唤醒，给它来了冰火两重天。 “啊——知知！”费朗醒了，昨晚睡得晚，早上睡的特别沉，感觉在梦里自己一会被火烧一会被冰浇，又爽又难受，醒了发现许知瑞大清早在玩儿他。 “费朗，这是我的心情，我决定以后不憋着了，不开心就惩罚你！” 费朗不解，坐起身来挠头：“我怎么你了？而且这怎么算惩罚，这是奖励啊。” “因为我只准备弄一半。” 许知瑞走前去了母校，她为北外来，走前再看一眼也算有始有终。 那个暗恋的故事悲剧收场了，明恋也是惨剧谢幕，当她收心退一步的时候当年坚持的甜果姗姗来迟，我们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万事大吉，错的时间错的人自认倒霉，对的时间错的人转身就忘，错的时间对的人后悔一生。 许知瑞离开前站在机场回头看了眼雾霾天，默默在心里说田蜜，我不想后悔，所以我宁愿和费朗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