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清柯一梦第1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清柯一梦(另类清穿)》作者:爱晕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穿清潜规则10 “晓桐呀,别奋笔疾书啦,先吃饭吧,来晚了就没你的份了。”妈妈一边盛饭一边唠叨。 “噢,知道了,马上,马上就ok了。”最后一次review我的穿清潜规则10,确定无误,保存、发送至、关电蘑吃饭。 “小佟最近在忙些什么?”晚餐后老爸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问我。 我削了个苹果,递了过去。“还能忙什么,每天上班、下班、上网、睡觉。” “哦,那个什么什么哥(其实是阿哥)是谁?哪天带回家来,让爸爸妈妈帮你参谋、参谋。” “没谁,是小说里的男主角,您误会啦。”我大跌眼镜,要是能把个阿哥带回来,我还用上班?天天在家数钞票啦。 “哦,天天听你叨唠,平时上上网也没什么,但不能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也不小呀,在单位里有没有合适的?” “爸,我每天上班多忙呀,再说财务室里清一的娘子军,就财务总监一个党代表,比您也没小几岁。”我无可奈何的说。 “自己的事儿,自己要多上心。”伴随着哗啦、哗啦的翻报纸声。 “知道了,老爸,我去工作了,还有几张报表没编完呢。” “去吧,别总上网,最近看你上网上的有些着魔了。”…… 这就是我,公司里的小会计,25岁,相貌平平,至今未有男友,被无良同事介绍看过《独步天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下班回家啃清穿文,什么《梦回大清》呀,《步步惊心》呀,《瑶华》呀,《清空万里》呀,《恍然如梦》呀,《若相惜》呀,《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呀,《镜水月》呀,《清梦繁家冢》呀看过无数,这两日突发奇想,决定写一篇《清穿文潜规则10》。 我在上辗转粪,想着自己的10,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 1:主角穿越后醒来时一定在上,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她的贴身奴婢。而她的奴婢一定会饱含热泪的对她说:“(格格),你终于醒啦。” 2:主角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装失忆。”没办法,谁让她不知道她的前身做了啥呢。而第一声感叹则都是:“还好,清朝不用裹脚。” 3:主角做的第一件缺德事儿就是把自己的青梅竹马给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才投入某阿哥的怀抱。 4:主角穿越的时间也很重要,一般在13岁左右。这时正好赶上选秀。而选秀的时候,主被分到哪个娘娘宫里就职,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初恋是谁。当然初恋总得青涩的,多半儿没戏,她很快就被几个阿哥挣得粉身碎骨。 5:由于八阿哥的外貌、脾气、秉符合现代的审,所以多半会被主定意为第一情人,但如果你不姓“郭络罗”那你最弘他远点儿,事实证明,你们两个永远不会有结果。 6:当然,如果你不姓“兆佳”,那你一定能有一位异密友,绝懂没有私情、无关’,只是朋友。这个人当然就是爱新觉罗胤祥。 7:主角的马屁经: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人物,还看今朝。康熙听了这话,能不高兴吗? 8:主角的特点。 1主当然都是。 2都是能说会道,每每说到康熙和雍正的心坎儿里。 3一般都能背上几首好诗,也有字写的好的。如果写的不好也没关系,一堆阿哥排队等着教呢。当然,这里面书法最好的,教导最有方的当然是四阿哥。 4所有的主角都是k歌之王,一曲“沧海一声笑”荡气回肠。有本事的还能抚琴,如果不会也没关系,十三阿哥可以教你吹笛子。 5主都喜欢神游太虚,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前卫。 6主大都会生林的病,思绪过密,就是想的太多。自古红颜多薄命,您都投两回胎啦,将俱儿吧。 9:清穿文中必会出现的阿哥:冷面王(四)、八贤王(八)、比人还的面王(九)、草包十(十)、侠王(拼命十三郎)、梁山好汉(大将军王十四)。啊,怎么能把废太子忘啦,当然还有因为废太子而出名的十八阿哥。 有情出演的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 清穿文中必出现的皇:德、宜、良。可能出现的有定,惠,密嫔,还有那倒霉的郑华。 10:主必会参加的旅游项目: 1.南巡,但要注意刺客。 2.秋狝,但要注意别勾引人,否则就会指婚到大草原上,西藏更惨。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美梦成真 想起今天还要被auditor传讯,我马上睁眼,准备梳洗。等等,怎么我看我家的墙和往日不同呢。这帷帐是哪儿来的?我刚想叫就被婴儿的啼哭声给吓到了,因为这个诡异声音不是出自别处,正是出自我自己。下一秒钟我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我穿越了,还是婴儿穿。 “福晋,福晋,睡醒了。”一个慈眉善目的把我抱起私了另一个慈眉善目的面前。那个被称之为‘福晋’的人热泪盈眶的看着我,“像,真像呀。快去把老爷请来。” 我晕,我像谁呀?难道不应该像你吗?我是二房生的?那位难产死了?我满脑门子的问号。 “老爷,您来啦。您快看这孩子,长得多有福气,您给取一个名字吧。”‘福晋’把我交给‘老爷’。 ‘老爷’接过我,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拿起我身上的长命锁给‘福晋’看,“名字早取好了,南柯一梦。唉~,就叫富察梦珂。” “老爷,您快给我吧,这新生的婴儿哪能这么抱着。”奶娘把我抱了回去。 时光飞逝,转眼三年过去了,我渐渐的搞明白一切,现在是康熙二十八年,而我是康熙身边二等侍卫富察阿格尔的嫡福晋之,名叫梦珂。我有两个哥哥,都是庶出,换言之我是阿玛唯一的嫡。在家里我是小霸王,说一不二。当然这与我的‘早熟’有关,谁让咱有25+3年的生存经验呢。我常常想既然让我穿了,为什没直接穿到选秀的时候,在这儿白白浪费十三年,每天陪着两个自以为比我大的小孩儿瞎耍,有啥意思。 “小珂,想什么呢。”比我大五岁的大哥站立在我的左边。 我直接向右转,举起双手做张牙舞爪式,大喝一声:“啊~~。”比我大两岁的二哥刚想捉弄我,被我这一惊,‘扑通’坐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我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转头儿对旁边那位目瞪口呆的人说:“大哥,总这样有意思吗?” “你,你,你这个害人精。”大哥把二哥扶起,二哥一边哽咽着一边说:“二娘说啦,她是精。大哥,她不是害人精,她是精。” 我双手环胸,歪着脑袋说:“明知道我是精,还敢来惹我,你们不要命啦。” “你们又欺负小珂啦。”救命稻草来了。我扑向额娘怀里,嗲道:“没有,大哥二哥陪我玩儿呢,刚才二哥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说完冲着大哥,二哥狂眨眼。 “嗯,你们是哥哥,平时要多照顾,莫要欺负她。”额娘一边捋着我的头发,一边给他们“上课”。 “孩儿知道。”说完两只猴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额娘,我为什么叫梦珂。”我眨着大眼睛第n次问额娘。 “傻丫头,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还小,等你长了就明白了。”额娘坐在椅子上,把我抱起着放在她腿上。 “额娘,梦珂已经长大了,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依不饶。 “因为梦珂是给上天给额娘圆的一个梦,梦醒了,梦珂就来了。” “那梦珂是上天赐给额娘的啦?” “嗯。梦珂是额娘的心头儿肉。” “那为什没叫天赐?” “天赐?”额娘顿了顿,“是个蝴字,等梦珂有了小弟弟,就叫天赐。”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额娘想要男孩儿,重男轻,万恶的旧社会呀。 三日后中秋节,我亿后门口,“大哥,二哥你们去哪儿呀。” “何珂,哥哥们出去玩儿一会儿,你别告诉额娘。”哥俩儿满脸献媚。 “我也去。”我转身挡着后门。 “那可不行,你太小了,等你再大点儿,大哥一定带你去。”大哥忙摆手。 “我现在就要去,我要是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去。”我看着天空。 “何珂了,你别闹了,等哥哥们回来给你带糖葫芦。”二哥开始摇我的胳膊。 kao,我心中暗想,你要是能给我带肯德基我就放你去。我开始大喊,“额娘,额娘,额……” 二哥一把捂住我的嘴,“大哥,咱们带她一起去吧,再晚就阑急了。”他今天怎么这心。 我点头如捣蒜,大哥轻叹一声点了点头,二哥便放开了手。 “唉,那你可千万别任,一定要听我的话。”大哥眉头紧皱,撅着小嘴。 我继续捣蒜。 三个小孩儿跑出了后门。可我没想到等我再次踏入我家的大门却是十几年后。 今天是中秋节,街上人很多,大家都兴高采烈的,透着喜气。大哥自出门后就没撒开过我的手,总是攥得紧紧的。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太小了,成了他的小累赘。可不到一会儿我就把自己的罪恶感给忘了。“大哥,我要这个。”“大哥,咱们去那边儿。”“大哥,你看这泥人多像你,咱们买吧。”“大哥,你今天特别帅,好多姑娘在看你。她们吃的是什么呀,咱们能吃吗?” 大哥突然停了脚,“小珂,出门前大哥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已经快被我逼疯了。二哥也赶紧停步,站在旁边。 我低着头眼神左右飘移,知道自己有点儿过了。大哥弯了腰,凑到我面前,“天不早了,你想好到底要什么,等买完了咱们就回家。”又转过头去对二哥说:“你也一样,要什么?” “我要糖葫芦。”我指着街对面。 “我也要。”二哥怎么一点儿主见都没有。 大哥看了看对面,就把我的手递到二哥手里。“对面人太多,我一个人过去,别让人群挤到你们。二弟你要棵,哪儿都别去。”说完他还抚了抚二哥的头,装的跟个小大人儿似的。 而我俩当然滋滋的点头。 等大哥跑到了马路对面,二哥突然甩开我的手,“梦珂,你想吃棉糖吗?我去买。” “可是大哥不让咱们俩动。”我心里其实挺想吃的。 “没事儿,我去去就回,你在此等我,千万别动。” “你别去啦,再说,你有钱吗?”我心中暗笑,难道这还让我提醒,到底是我三岁还是你三岁。 “有的,有的。你别动,千万别动。”二哥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回头冲我笑了笑,又跑了。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师父 时间一分一钞的过去,大哥在对面等着糖葫芦,二哥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还有就是,我怎么觉得二哥今日笑的那么诡异呀。 “啊。”颈后突然一疼,我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我躺在一座破庙里。只觉得周身疼痛,嘴唇早已干裂,不知自己晕了多久。我恍惚的看着前面的那个背对着我的尼姑。她是谁?为什么要绑我?普通的儿童绑架?因为我阿玛给康熙当差?反清复明?莫非她是前明长平公主?当然,最后一个问题很快被自己pass掉了,现在是康熙二十八年,长平公主哪能活那么久,早死了。 “你醒了?”看来还是个武林高手,不回头就知道我醒了。 “你是谁?”我怎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根本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难道人小了,智商也回缩了? 尼姑转过身来看着我,人近中年长得还不错,那双眼睛告诉我她很精明,“这不是一个三岁孩子应该提的问题。”然后她转身再不理我了。我猜她在练内功。 不多时,一个绿衣子走了进来,身材窈窕,步履婀娜。细看她的长相,也不过十岁出头,肤白如雪,眉目如画。她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渴吗?先喝点儿水。”这声音可真好听,就像……就像周笔畅。我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让她吃饭,吃完了咱们就走。” “是,师父。” 绿衣子给我喂了几口粥,我很听话都吃了,可能是真饿急了。出门我才知道已是深,尼姑将我夹于腋下,两个人开始飞檐走壁。原来她们真会武功,而且还会传说中的轻功。 第二日一早醒了,听见屋里有两个人在说话。我闭着眼睛不出声。 “师父,她真的能行吗?她还那么小?” “要是你行,便不需要她,我自会把她送回去。” “可是,她是满人,她会帮我们吗?”(看来早婴谋,不是随便绑人。) “她虽是满人,但她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到了那一天,我自会对她言明一切。” “可是……”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是汉人,万一被查出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醒了就起来吧,你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从明日起卯时便要与你师一起起。” 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你是谁?我叫你什么?叫她师那就要叫你师父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醒了?我醒时的气息与睡时不一样吗?我要跟你习武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那样武功高强?” 师父近似惊奇的看着我,听着我这机关枪向外突突突的提出一大堆问题。她最终轻蔑的一笑便拂袖而去。 “师父,您别走呀?我还没问完呢?”屋子里只剩下我跟师两个人。师脱了我的旗服,拿了套新衣服给我穿上。 “师,这长命锁是我出生时阿玛给我的,我能留着吗?” 师将我的碎发搂到耳后,“真的只有三岁?怎么也不像三岁孩子说的话?”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将长命锁摘下。待我梳洗完毕,师又领着我到了前堂去见师父。 “你叫什么名字?”师爷在一幅画前点了柱。师示意悟下。 “梦珂。” “嗯,这个名字今后不能再用了,你也随我前尘之姓,姓方,叫……” “晓桐。我叫方晓桐。”我一听师父姓方就贼高兴啦,能叫回自己的名字真好。 “晓桐?既然你喜欢,那就叫晓桐吧。过来给祖师爷上柱,你就是我龙泉门的人了。” 我接过师父手中的,恭恭敬敬的朝那副画叩了三叩,将插入案。 “从今以后由你师每日教你抚琴、下棋、习字、刺绣。” “那武功呢?”我最关心的是这个。 “我亲自教你习武。” “太帅了。”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不耻下问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入了龙泉门,我们住在一个叫龙泉庵的地方,我猜可能在八大处附近。我非常后悔由师父亲自教我习武,我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学的比阿哥多,吃的比猪赖。为什么比猪赖,因为猪是杂食,而我只能吃素食。天呢,我为什么选了个尼姑作师父。天说:是她选的你,不是你选的她。唉,我唯一的对策就是用奇谈怪论把师父、师逼疯。 每天天不亮就开始跟师父习武。 “师父,习武是哟强身健体的,你为什么只教我一些一击毙命的功夫,你不觉得我现在学这些早了点儿吗?”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学轻功?我什么时候能在天上飞?” “师父,您轻功那?晚上是睡在绳子上吗?” “师父,不如您教我使暗器吧?” “师父,我想学剑,孩子学使剑比较好看。” “师父,你看我要练多少年内功,才能知道别人是醒着还是睡着。” “为师看你今日有这么多问题要想,就不用吃早饭了,等都想明白了再常” 师父除了教我习武,还授我医术。 “师父,你为什么又教杀人,又教救人?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师父,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医仙’,每医一人,必先杀一人。” “师父,我能不能先学一些容养颜的?” “师父,给孕把脉的时候能分出男吗?要几个月才能分出来?” “师父,不如你先教我科吧,教我怎么接生。” “师父,师父,不劳您费心,我今儿连晚饭也不吃了。” “你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每日去河边捕鱼!!!” 终于熬到师出场。 “师,你的闺名是什么?” “你这小妮子,我哪儿有什么闺名呀?” “师父以前姓方,我也姓方,您是不是也姓方?师人长的这么?名字也一定好听?” “世玉。” “玉?师要送块玉给我?哪儿呢?哪儿呢?” “我说我叫世玉。方世玉。” “啊~~,方世玉。您不觉得这是男人的名子吗?” “我不觉得呀?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我还是叫你师吧,这名字真不怎么样,亏了没让师父给我取名。” “师,这曲高山流水一点儿都不好听。我唱一首歌,你教我如何弹?” “咳咳,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师,师,你别走呀?” “师,这围棋你说来说去我都听不懂,不如我教你下五子棋吧?比这有意思。” 哗啦一声,“师怎么把棋盘掀啦。你最近心情不好哦?你是不是月事来了?” “师,咱们学汉语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学满语、蒙语?不如我教你英吉利语吧。” “师,让我学什么语都行,别再让我学刺绣了,我已千疮百孔。你看我用的这个成语对吗?”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前明九公主 今日是中秋节,我对着院儿中松树上的蚂蚁窝说:“我想念爸爸妈妈,想念我的电脑,想念那个我暗恋了很久的auditor,想念可乐鸡,想念21世寄一切一切。” “晓桐,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呀?”师如仙般从天而降,亿松树边儿。 “嘘~,不能说的秘密。”我伸出一指拦在嘴边,朝师示意。 “你还能有什么秘密?来之前你所有的一切师父都已查清。”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你真的想说但又不能说的话,就对着大树说,它会把你的秘密紧紧的保护好,等到有一天再说给你想告诉的人听。” “真不知道你这些古灵精怪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树上的五道痕又语出何解呀?” “这个简单,五年前我这么高,现在我这么高。”我指着最上面的一道痕。 “真快呀,一晃都五年过去啦,你想家吗?”师的眼中泛着泪儿。 “这儿不是我的家吗?师父,师和我是一家人呀。”我能怎么回答,我是想家,但不是京城里那个。 “要是有一天师离开你了,你会想师吗?” “师不会离开我的,师到哪儿我就去哪儿,师父不喜欢我,我不敢一个人陪她。” “不错,你师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不过要等到她回来你再去。”师父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你二人随我进来。” 进屋后,师父一个人坐在软榻上,而师则环住我,立在她对面。 “你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下山,还是去找王婶儿,她已经都帮你办妥贴了。”师父对着我的头上方说。 “弟子明白。”师的声音有些颤抖。 “师要去哪儿?咱们为什没去?”我暗想今天一定是个特别的日子。 “你师……”师父刚一张口就被师打断。 “师父,先别对晓桐说了,她还小,等过几年她自然会明白的。”师使劲按着我的肩,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她一松手我就要消失了似的。 “她还小?她不比你小。”师父用她那鹰一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把我穿透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冷战。师父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晓桐,不论你怎么装疯卖傻,你的命运注定如此,你早晚要走到那一步的。过来,到师父这儿来?”我被师父如此温耗态度给搞蒙了,稀里糊涂的窝在师父怀里。 “晓桐啊,明日你师要进宫参加选秀。” “什么?”我惊异的看着师父,只是选秀?绝没这么简单。 “你师祖就是前明长平公主,而我龙泉门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使命就是杀尽清朝的狗皇帝,还我大明河山,反清复明。”师父极为平静的告诉我这个几乎是天翻地覆的信息。“你和师从小随我习武,学习琴棋书画为的就是能进宫伺机刺杀康熙。为先皇报仇,为百姓雪恨。” “为百姓雪恨?呵呵,是因为康熙签定中俄尼布楚条约,还是因为他收复台湾?是因为他开设博学鸿儒,还是因为他减免苛捐杂税?”原来她们训练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要杀康熙,师父为什没早说呢,我可以早点儿让她梦醒。 “满人就是满人,你骨里子流的是他们的血,话也不一样啦。”师父已经开始对我失望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竭尽所能,让她绝望,我不能让师去送死,绝不能。 “师父,且不说谁是满人谁是汉人,你真的觉得靠咱们三个人就能改朝换代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康熙有多少个儿子吗?只怕他儿子比你还希望他早点儿死?你今儿个把他杀了?明日新君厩基,再来个扬州十日?再死个千八十万无辜百姓?你们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发抖,被人当杀人工具的感觉真td不好受。 “世玉,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晓桐说。”师父冲师挥了挥手,随后轻抚着自己的头。 “不,师哪儿都别去,你不能去送死。我哪儿都不让你去。”我脱开了师父,一把抱住师。” “扬州十日,不错,我祖上一家只活了我爹一个人。”师抚了抚我的头发,“晓桐,你活得这么开心,有些事情是你一辈子都不会懂的。”师拨开了我的紧抱她的手,“师父,弟子定不辱使命,事成之后你就带晓桐走吧,永远离开这里。”我只觉得身前一空,师已飘然离去。 我扑通一声跪在师父面前,淌着热泪说:“师父,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别让师去送死。” “当真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嗯。”我先拖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师父哼了一声,“那如果让你阿玛用康熙的命来换你的命呢?” 此言一出,我已然没有任何力气再跪下去,坐在地上。“这就是为什么师父选了我?只怕是您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拿我们全家的命去换,我阿玛也未必眨一下眼睛。” “你师是自愿的,就像你阿玛一样。” “只要您同意,我去开解师,她会明白的。” “多说无意,你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采蘑菇的小姑娘 “师父养育之恩徒弟此生无以回报,愿求不辱使命。如若不能,求师父也别再让晓桐去了,她实非此中之人。”师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便站起身转头走了。她都没再给我任何机会听我劝解,就这么走了。 我早已泪水涔涔,师父木纳的站那儿,没有任何表情,师早已消失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抬脚踩在师父旁边的石阶上,与她平肩,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呜呜~~,哭出来舒服点儿。” “你去上山采药。”师父边说着,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顺便送送师?”可我没等听见师父的任何答复她就已悄然无踪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箩筐。我胡乱的扒了扒脸上的泪,对着空气大声嚎道:“我当您默许了。” 我奋起直追,直至山下也没找到师的踪影,只得沿路返回。心情非常down,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师。师是不会成功的,这个我比谁都清楚,但她能安全的回来吗? 走着走着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我随着声音寻过去。走近了一看,是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哭。我走到跟前,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走丢了?”我歪着脑袋瞧着他。 “我找不到四哥了。”小屁孩儿哭得还挺伤心。 “你先别哭了,我领你走到大道上去。在这儿,你哥哥是找不到你的。”我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小脏脸儿。 “嗯。”眨着他的大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眸长得可真好看,大大的双眼皮,长长的眼睫毛,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 我牵起他的小手向大道走去,又小又软,柔弱无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等走到大道上,我找了块大点儿石头便和他坐下。 “你渴吗?” “嗯。” “那先喝点儿水吧。”我从箩筐里掏出水壶,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喝着。 “慢点,别呛着。你和谁出来的?怎么走丢的?” 他把水壶递回给了我,“我是和四哥出来的,他说要上山拜佛,我觉祷意思,就从寺院跑了出来,和其他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后来我就找不到四哥了。” “就你和四哥两个人出来的?看你穿的不错,应该不会两个人吧?” “出来时有很多人,大和哨跟他们说什么经什么文的时候,我就跑出来了。” “那你知道你们去的是哪个寺吗?” 他抬头看看天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暗叫不妙,这片山上什么庙、什么庵的有一堆呢。 “你再好好想想?”我也喝了口水。 “真的想不起来了。”说着他的眼泪又要往下掉。 “你别哭,你别哭,这条是正道,下山必经之路,咱们不动,你四哥一会儿必会来此处寻你。” “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连个人影也炕见,我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今日不是初一、不是十五,他哥哥怎么挑这个时候上山,连自己的弟弟都能丢?不会跟我‘二哥’一样就是成心想甩了我吧。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正我,他们想我吗?我这边神猿意马,他那边也有些坐不住了。 “,我四哥不会不要我了吧?”说着他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滚。 “不会,不会。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再哭我可不理你了。”我忙拿出帕子给他擦。 “嗯,我不哭了。,你的帕子可真。” 我怎么觉得身边是个小呀,“只要你不哭,我就把帕子送给你。” “真的?帕子上绣的是什么?”他还真不客气,一把把帕子给拿了过去。 “是百合。” “百合是什么?” “百合是野,在深山老林里,你不上山是见不到的。”我开始瞎掰,哄孩子开心呗。 “你见过?” “那当然。”我随手一指最远的那座山继续瞎掰,“在那里,有一片百合海,每年开的时候,百里如雪,飘四溢,远远看去与天上的白云联在一起,极了。”(格林童话是怎么练成的?) “在那座山吗?等将来我叫四哥带我去。”一提到他四哥,立马脸由晴转多云。 我晕,我白绕了一大圈儿,一句话儿就被他给带回来了。 “啊~,我给你唱首歌吧。”我不能给他说话、思考的机会,我说着拿起箩筐,开始手舞足蹈。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 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 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 噻箩箩箩噻箩箩箩噻箩箩箩噻箩箩箩哩噻 谁不知这山里的蘑菇她然肯尝一尝 攒到赶集的那一天赶快背到集市上 换上一把小镰刀再加上几块棉糖 和那小伙伴一起把童年的幸福来分享 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 噻箩箩箩噻箩箩箩噻箩箩箩噻箩箩箩噻箩箩箩 小帅哥儿开始咯咯笑,锡去双手拉着他的手,笑着跟他说:“来,跟我一起唱。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福……” 歌声在山间回荡,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远处的马蹄声传来时我有种预感,‘四哥’来了。 “弟弟,是你吗?”一位少年飞身下马,身后有几个侍卫也随之下马。 我一步跨过去,立在小帅哥和还未定真伪的‘四哥’中间,少年对我的举动也为之一怔。 “他是你四哥吗?”我回头向着小帅哥说。 “嗯。”他点头如捣蒜。 “你看清楚了,没错?”我再次确认。 “没错,他是我四哥。”说着已经扑到少年怀里。 少年一把把他抱起。“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让四哥好找。” “不让动,她说一动四哥就找不到我了。”小帅哥赖在少年怀里。 少年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欣赏和疑惑。“你是哪家的,也走丢了?” “没丢,没丢。我就住山里,来上山采药才遇见他的。你们赶紧回家吧,我也要走了,回去晚了娘要骂的。”我还扭身让他们看了看我背上的箩筐。 “的箩筐不是盛蘑菇的吗?怎么又采药了?”小帅哥开始给我拆台。 “差不多,差不多。” “既如此,那就多谢姑娘搭救,这是一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少年往我手里塞东西。 他们留下了我、我生平第一次挣的银子,还有马蹄纷飞后留下的爆土扬尘便消失了。突然觉得小帅哥可能是我穿清后的一个朋友了,虽然这段友谊如此短暂。 我捧着银子,站在原地没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我突然大喝一声:“师父~~,快出来。”树叶在动,小鸟在叫,可其它的我啥也听不见。“师父~,师父~,我累了,我要回家。” 师父从天而降,飘到我见前。“以你的武功,不可能听见为师在此?” “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就觉得你不会放心我一人下山,刚才是试剩”我踢着脚下的石子。 “哦?你有机会走的。如若你刚才与他们一起,为师也无法阻拦。”师父玩儿味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在我不知道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谁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不过现在?” “现在怎样?”师父扬了扬眉。 “师父,我现在又饿又累,你能不能用轻功带我飞回去。”我开始摇师父的胳膊。 “你刚才不是挺能唱、能蹦的吗?这会子又累了?” “我不唱成吗?他再哭就该把狼招来了。好师父了,师父最好了。师父,这个给您,刚才那位公子给的……”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纳兰性德 自从师走后,师父与我的沟通比往日多了些,好像没有以前对我那般严厉了,大概是她也知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譬如说某日我正在练剑,忽觉得身后有人,我将内力灌注剑身,长剑一抖,身形一晃,在树上“嗖、嗖、嗖”划了几下,接着脚下一停,身体微微前倾,剑指西天,摆了一个帅呆了的造型,然后划剑归鞘。这时“啪啪”的声音从树身传来,却见那树皮块块散落于地,一个斗大的“逍”字映入眼帘。我转过身来,自豪道:“师父,你看我这招“排山倒海”可有精进?”可是山谷里除了树叶纷纷落下的声音就没有其它的声音了。“唉!师父,那你再看我这招“燕子归巢”如何?”拔剑出鞘,手中的剑如流云般幻出三道剑,我随即一翻身,脚踏树干纵身一跃,在一棵更高的树上刺了个“遥”字。我“飕”的一声跳下树来,等着师父的赞许。 “你下盘不稳,此乃练武大忌。” 我剑交左手,借长剑撑地,右手捋了捋头发,看着一身白衣飘然远去。能说句话就贴心,师父有多净有直接拂袖而去了? 又譬如说某日师父正在练字,某双手撑着下巴,白痴的读着师父写的诗:“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您有什么样的辛酸往事才能写出此等佳句?” “此诗并非为师所作。” “难道您也遇上了个薄幸郎?”我看见师父脸上的绯红一扫而过。 “师父乃出家之人,你不可胡言乱语。” “难道是康熙?他就是那个负心郎?所以你要我杀他报仇?”我握紧师父的手。“难道说我是师父与康熙的私生?” “啪”的一声,我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那您倒是说呀!我到底与康熙有什么仇?” “此乃当今第一才子纳兰德为了纪念亡所作,与你无关。” “您骗我,相思相望不相亲,这明明是说您和纳兰德可以相见然能相守。”我拿起宣纸,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首诗深深的吸引着我,仿佛它是由我而生,为我所作。 “她懂得,她竟然懂得,可为何你然懂呢?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不知师父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对我说,她嘴里的那个“她”是我,还是“你”是我。 山中无岁月,转眼已四年。 师父近日肯定有心事,总觉得她惶惶不安。今日我坐完早课在院中练剑,突然听见茶杯摔碎,手中长剑应声落地。师一定是出事了! “晓桐,你进来一下。” “噢。”我低着头进了屋。 “来,坐下。” “噢。” “我今晚出去一下。” “噢。” “要是我明早不回来,你就下山回家吧。” “噢。啊?不行,我和您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你知道为师去干什么吗?” “师失事了。您去杀康熙。” “那你也去杀康熙?” “我不会杀他的。他不会死的!师父,您信我一次,康熙至少能活六十岁。咱们去把师救回来,从此远走天涯。”悟在地上,抱着师爷的双膝。 “我是去给你师收尸。”师父的声音就若从远方的山谷传来。 悟坐在地上,撒开了师父,不知道师父是何时走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恨她,该不该恨康熙,还是该给多尔滚再鞭一次尸。我只觉得自己为什么那么怯懦?为什没能与师父、师言明一切?为什没能在师走的时候阻止她?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师父是五更回来的,看来尸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我在后山谷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师当新“家”。直到清晨,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庵,师父正在打座,看来也是一未眠。 “师父,咱们得谈谈。” “你这口气是在怪为师吗?” “徒儿不敢。” “你师已经惨死,你近日便下山回家,准备入宫选秀。” “我说过我是不会杀康熙的,因为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成功。” “即使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您还欠我一个答案。” “唉,当年你娘和我一同入宫,不久她便与当世第一才子纳兰德私定终身而且珠胎暗结,纳兰德当时正受宠,他便与狗皇帝坦言相告,希望狗皇帝能给他们指婚。没想到狗皇帝出尔反尔,先是同意,后又纳了你娘为答应。你娘整日郁郁寡欢,生你半年后便死了。纳兰德得知你娘的死讯后不久也毙了。”师父有些动容。 我半晌没有说话,分析着我的“身世”。我虽对纳兰德那段历史不了解,但师父所说的话漏洞百出, 清柯一梦第2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出,肯定有问题。 我印象中的纳兰德是当朝大学士纳兰明珠的长子,所以他不会和康熙去争一个宫。假设那宫已怀了“我”,那康熙就更不可能娶她。退一万步说康熙即使娶了她,也绝不会留我,皇家血脉不可乱。还于那宫死后又为何让我阿玛把我抱回家?康熙留我何用?难道是为了缅怀纳兰德?想想都不可能。那宫生我半年后便死了?也不对,我是新生婴儿时便和阿玛、额娘在一起,从奶娘的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我应该就是阿玛、额娘的亲生儿。师父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为了防我日后核查,在纳兰德死前肯定有一个答应死了。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她与纳兰德、宫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时间不对,师父与那宫一同入宫,但看师父的年纪至少有40岁,而我只有12岁,12年前以她的年龄又如何能在宫中?仅这一点就可以否认一切。但师父编这么个故事出来又寓意何在呢?让我相信康熙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如果师父说的一切都是假话,那她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我要是名侦探柯南就好了?唉,可惜我不是。再把思路整理一遍。 第一,师父一定曾经入宫企图杀康熙,而且还认识、可能还暗恋过那个纳兰德,这样才给她编故事的空间。 第二,师父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我阿玛是御前侍卫,只有他才有“”我出宫的可能。而且我将来若真帮师父“办事”,有了我阿玛这层关系也容易一些。 第三,师父把我的初生日期提前了半年,可她万万没想到我是穿越来的。我对自己出生时一点一滴都会记得很清楚,我绝不可能再早半年初生。她为了找个死的‘合时’的答应,才把我‘提前生了半年’,也就有了这个父母早亡的悲惨命运给我。 所以,师父所说的一切,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我杀康熙。可我该如何回应师父呢? “师父,恕弟子冒昧的问一句,您今年贵庚呀?”我抬头看着她。 “哈哈~,哈哈~。”师父止住了笑:“没想到你如此精明。不过为师精通医理,要想让自己年轻十岁并非难事。看来我说的话你根本不信,你若不信,大可在选秀前问你阿玛。” 老,我若已有猜忌,阿玛不承认也是情理之中,我必会疑心于此。待我入宫之后,我若在宫中查出纳兰德死之前确有个答应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会完全相信你,助你杀康熙。但你万万没想到我一点儿也不信你,而且我比谁都清楚康熙是怎么死的,是什么时候死的,我若去杀他只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师父,我信您说的,但我不会去报仇。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不会杀康熙的,我也不会去选秀。其汁委,我想~”我顿了顿,“也不必再解释一次了。” “你当真不去?如此深仇大恨你都不去?”师釜诧道。 “不去。康熙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我说过他至少能活60岁。我不会去送死的。” “哈哈~,哈哈~。”师父两声苦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天亡我大明。也罢,也罢,你下山去吧,你我师徒缘尽于此,今后好自为之吧。”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开心堂 “我回家也是等待选秀,我说过我不会参加选秀的,我要跟着师父。”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选秀是不能参加的,我有三个人不能见,不能爱,更不能嫁!胤禩,胤祥,胤祯。我是个普通人,这三个悲情大帅哥是爱不起的,紫城也不是什地方,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师父一听此言,有些哭笑不得。“你跟着我作什么,我本与你无关系。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下之大,没了师父,我又能去哪儿呢?”我倒杯茶,递给师父。“师已然过世,宫昼晚会查出丢尸的,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咱们远走他乡,从此浪迹天涯,岂不逍遥快活?” “浪迹天涯~,逍遥快活~,难道我真要弃师父的遗命于不顾了吗?”师父端着茶杯喃喃自语。 “师父,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还想着长平公主。她丢的是朱家的天下,不是百姓的天下。可咱们只是普通百姓,只要天下太平,谁是皇帝又有何异呢?”我现在有点儿厌恶祖师爷,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师父中毒如此之深,执迷不悟。 “你说的可能也有些道理,可是大下之大,哪儿又是我容身之处呢?” “杭州。”我心想师父真逗,哪儿不能去呀,游遍千山万水岂不更好。“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呀。师父,咱们去杭州如何?” “杭州,好!咱们就去杭州。” “师父呀。”我言又止。 “还有何事,你后悔了不成?”师父挑了挑眉。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是想八卦一下。”我摆手如挂钟。 “八卦?为师从未学过八卦,你想学此武功?”师父一脸的疑惑。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您是不是暗恋过纳兰德?”我瞄着师父。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说。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师父捋了捋我鬓角的碎发。“我与你“娘”素来交好,她们幽会都是我暗中相助。我在暗杀狗皇帝时被纳兰德发现,他一见是我,便把我给放了。所以你是我恩人之,好友遗孤。于情于理,我都应照顾你的,你从此便跟着师父行走江湖吧。”这一刻我仿佛看见师父身后光环,头一回见她如此慈眉善目。等清醒过来我不苦笑,师父也太能瞎掰了,我现在真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了。她要是再掰下去,我可能忍不住问她,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宫了。 一个尼姑、一个少,走在路上太招摇,在我的提议下,我们换上男装,买了两匹马,一路下江南了。路上无事,我们很快便到了杭州,西湖景尽收眼底。可师父作的第一件事儿真叫我大跌眼镜,她竟然在城东买了个宅子准备开医馆,她太有经济头脑了。 “师父,您太英明啦。”我一脸崇拜。“以您的医术,不出一年咱们定能名甲一方。等赚足了银子,咱们就去游山玩水。钱光了,咱们再回来行医治病,如此反复,不出十年咱们就能玩儿遍大江南北。” “你这孩子,就想着玩儿,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是正道。”师父微微笑了笑。 师父最近一天比一天慈善,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了。“那是,那是,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您看咱们取个什么名字好?‘开心堂’如何?” “开心堂,这个名字倒新奇?是不是太招摇了点儿。”师父吹了吹茶叶沫,抿了口茶。 “不招摇,不招摇。”我摆手如挂钟,“我只愿咱们师徒从此能开开心心,再不会有何烦扰。” “嗯,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您说,咱们是只治病,还是既治病,又抓药?” “你定吧。” “我看咱们都做吧,一馈人方便些,二来可以多挣点儿,等咱们出游的时候‘开心堂’也不会停业,到时找个掌柜子卖药材就成。” “嗯。” “那您看咱们雇几个人合适?” “一开始也不用太多,来日方长。”师父又抿了口茶。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看咱们先雇三个人如何?一个掌柜,一个抓药,再找个丫环专门伺候您。” “晓桐呀,为师乃出家之人,不便抛头露面。这‘开心堂’的事儿以后你拿主意,有什没懂的、不会的再问为师。” “啊,晓桐还小,怕难当此重任。”我边说边把师父的茶杯蓄满水。 “你还小?晓桐不小了,晓桐比老身都看的开。晓桐三岁已透出成年人的气魄。”师父这一口气三个晓桐倒叫我不知如何对答,我这个‘新新人类’自然要比普通子成熟些。 “那徒儿也学木兰扮男装,这样也做事也方便些。我已后就叫‘方小佟’。”说着便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新名字。” 师父用余光扫了一眼,“为师也有此意,如此甚好。” 于是乎某人开始每天张罗着‘开心堂’的事儿,乐不思蜀。 “先进这五十种常用的药材,其它以后再补。” “这些东西放这儿,那边再摆上张桌子,方便病人。” “师父,您别动,这些小事儿让他们做就行了,您歇着。” “你们不识字可不行?先让掌柜子教,过些日子我亲自教。” “我师父平日在后堂,没什么事儿,你们不要去打扰她清修。还有她吃素,你们平时多备些清淡的。” “那您?” “咱们?咱们吃什么都行。就是~,就是别少了肉,我胃亏肉。”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欲盖弥彰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我风风火火的办‘开心堂’开张的事儿,师父却告之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康熙要兰州了。 “师父,我原以为你已经把他给忘了。”我有些激动。 “原来你的心智停留在20岁就不会变了,看来你越大越正常了。”师父慢条斯理的说。 “那‘开心堂’呢?算什么?你们的一个暗哨?”我转身质问这个叫“楚驯的人,康熙要兰州的消息是他带来的,他号称是什么分舵舵主,还挺年青有为。 “开心堂与我们并无关系,要不是此事重大,我也不会来叨扰二位。但求师太能助我一臂之力。”说完他起身给师父深深的作了个揖。 “你放心,我与你们总舵主也有些交情,此事我必会帮你。”师父示意他起身,还给他递了杯茶。 “总舵主?师父,他不会是叫陈近南吧?”我太心惊了。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惘然,真有此人?按年月算他早该死啦? “噗。”楚言一口茶都喷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咳耍我忙上前给他拍后背,他缩了缩身,红着脸,使劲摆手示意他没事儿。他不用这么激动吧?真被我猜中了名字?难道认出我是的了吧?还是他早知道我是备选秀? “是。”师父略显责备的瞪了我一眼。“是叫陈近南,就是还没生呢?糊涂,总舵主的名讳岂是你能打听的?” “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陪师该了,您也会打趣儿了。”我胡乱的摇着扇子,抬头看屋顶,这顶该翻修一下。 “你下去吧,我与楚公子有正事要谈,你不肯出援手,就别捣乱了。” “是,徒儿告退。” 第二日晌午,我在后门外瞪着楚言,而楚言双手环胸,一脸玩儿味的打量着我。其实他长得很好看,瘦削却刚毅的脸庞,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粗黑挺拔的浓眉,狭长的眼睛,整张脸透着棱角分明,典型儿的“冷男”。我这边神游太虚,那边师父走出了后门,看见我明显一怔,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 “师父到哪儿,我便到哪儿。”我上前搀着师父,其实是怕她把我甩了。 “为师去皇宫,你去吗?” “您进得去吗?”我小声嘀咕着。 “师太,让她一起吧,再不走就该晚了。”我心中暗道,这小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他,要不是他,师父也不用去。我冲他吐了吐舌头。 “嗯,你若误事,为师绝不会轻饶你。” “瞧您说的,我几时误过事,楚公子咱们快走吧。”我回头冲楚言假笑一下。 楚言带我们到杭州最繁华的街上的最著名的饭馆的对面儿的茶楼的二楼就坐,理由是他猜康熙一定会到对面儿吃饭。我把玩儿着手里的茶杯,暗叹无奈,又是一群飞蛾往火上扑。不多时就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还真的进了对面茶楼,正好与我们对窗。师父开始压低声音给他一一介绍,哪个是康熙,哪个是太子,哪个是几阿哥,哪个是重臣,哪个是近身侍卫,连康熙身边的“首席”太监李德全都介绍了。楚言仔细的听着,一一的记下。我也有一眼无一眼的扫着对面,其实我只对康熙、和他的阿哥感兴趣,想看看千古一帝,“帅哥”阿哥长啥样儿。但由于我坐在最里面角度不好,只看见了康熙,太子和李德全,其他的阿哥都没看见正脸儿,只能瞧个身行。 我心里还嘀咕着怎么连一个眷都没看见,不是康熙每次出巡都带着“儿媳”吗?也不知“茗薇”这时干什么呢?那边楚言突然大声道:“还请方兄对府一叙,咱们详细商讨。”我马上言明我也要去,这次师父死活都不同意,只说让我先回医馆,她去去就回。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我始终是外人,师给不会让我知道太多她们的事,更何况是分舵堂口所在。无奈之下,我只得屈从,叮嘱师父别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便与他们在茶楼门口分了手。临走时,楚言还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叹了气,便与师父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回到开心堂左右无事,我突觉困意袭来,便回屋躺下,眼皮沉沉的,很快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深,我觉得口渴的很,便倒了杯茶,咕咚、咕咚都喝了。看着茶杯突然明白过来,我定是被师父下了药,看来他们今晚就行动了。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师父呀,你可一定要全身而退、平安归来呀。 忽听门外有动静,我随即抄起长剑,冲出门去。眼前黑影一晃,我拔剑出鞘,直指面门。黑衣人用剑鞘搪开,低声道:“是我。”我心头一松,是楚眩 “我师父呢?” “随我来。” 我扑到师父面前,她面无血,双眼微睁,嘴角微颤,胸前早已红了一大片。我顿时泪往外涌,一把抱住师父:“师父,没事儿的。徒儿带您回家,徒儿给您治病,家里有的是灵丹妙药,您一定不会有事的。”师父慢慢的要闭眼,嘴角动了动,可我却听不到半点儿声音,我急道:“您跟徒儿说句话,您别睡,您千万别睡。咱们现在就走。”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抱起师父,可只走了一步,师父的手就搭拉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楚言是怎忙开我的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师父抱过去的,我只是傻傻的跟着他走到一座山上,看着他一下、一下的抛地,给师父立坟。一个晴天霹雳将我惊醒,雨水就着泪水刺痛着我的脸,刺痛着我的身,刺痛着我的心。我猛然明白过来,一把推开他,冲他吼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师父不会死,你还我师父,还我师父。”我猛烈的摇着他,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他身上,几个月前师刚走了,师父答应过我要陪我云游四方的可现在也走了,她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我仿佛要把楚言捏碎了般:“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楚言挣开了我,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 七日后悟在师父坟前。 “师父,我带了您最爱吃的菜,您尝尝。” “师父,徒儿知道您是怕师孤单,您去陪她了。可是徒儿也孤单呀,您若走了,谁陪徒儿呢。” “徒儿平时总惹您生气,不好好学功夫,还项嘴。徒儿没有师听话,徒儿知道错了,您能原谅徒儿吗?” “师父,您会穿越吗?您会穿到三百年后吗?那您一定要来我家呀!我爸爸妈妈人可好了。嗯~,其实就是我爹娘,我们那儿叫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的。您只要报上我的大名‘方晓桐’就行了。” “对了师父,我还带了纳兰德的诗,我抄了很多首,我烧给您解闷儿。您到那边儿可别跟他提康熙,提什么反清复明,他不会听的。你二人今生无缘,但愿能来生相伴。” “唱罢秋坟愁未歇,丛认取双栖蝶。师父,您会和纳兰变成丽的蝴蝶吗?那你们一定要回‘开心堂’坐客哦。您别怕,你们来时,我一定能认出您的,绝不叫别人欺负你们。” 身后一双大手将我紧紧围住。“晓桐,其实这次即使不出事,你师父也会离开你的,她与你道不同。她把‘开心堂’留给你,就是要你有所依。她临终前拖我照顾你,你可愿意?”楚言将我转过来,真挚的看着我。 “哦?我与师父道不同,与你道就同了?”我反问楚眩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师父孤身一人惯了,你若肯与我此生相伴,我定带你云游四海,走遍天涯海角,你师父说你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 “云游四海?你不是有很多正事要办吗?” “嗯~,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一边游玩,一边办正事儿。”楚言已然将我揽入怀中。 我使劲儿挣脱了他,站起身来。“楚公子,我师父可能没跟你说过,我是满人,一个地地道道的满人。” “你的身世我知道,我不会计较的。”楚言也站起身来。 “您虽不会计较,难道我也不会计较?您办的正事儿,件件都是杀我族人?害我兄弟?我也不会计较?” “这~”楚言顿了顿,柔情似水看着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我垫起脚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楚言,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我师父是因你而死,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 我说完一甩手,扬长而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小偷 在贾员外第n次谢我之后,我踏出了他家大门。想想自己这三年来真可笑,医的都是什么疑难杂症呀。不是今日给某家治“相思病”,就是明日给某家老太爷治“糖尿病”,今天这个最夸张,给贾家小少爷治“小儿多动症”。这些病别说在大清,就是在三百年后的现代,也不是好治的,要中西医结合,多年临经验,再搞一些精密仪器,化验、检查、照片子,最后也不一定能痊愈。我也只能凭借自己25+16年的经验来帮助他们啦。可要是想根治?唉,难呀,难于上青天呀。 当我第n次唉声叹气神游太虚时我撞到了一个人,我连忙说了声对不起。一秒钟之后,我发现我遇见了今天第一件倒霉事儿,我“撞”的是个贼。我奋起直追,边追边喊,“抓贼呀!抓贼呀!”,边喊边想,要说这千百年来都没有退出历史舞台的职业,真要数的上小这个行当啦。nnd,这小子跑的还真快,想我一个练武之人,竟没在百步之内追上他。但百步之后我更傻眼啦,这位也忒专业了吧,只见他一个健步、又一个健步,跃过重重障碍,这哪是小呀,这简直就是刘翔呀,有此等本事还做什么小,做个运动员多好,可惜呀可惜!只见前面那位“刘翔”突然向后弹了回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胸口上有一只华丽丽的靴子。 我顺着这个靴子向上看,不由得一惊,要不是自己定力好,口水早就流出来啦。只见这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帅气十足,惑呀!绝对惑呀!我内心激动,眼泪都要流下来啦,我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今天,才等到帅哥出现(楚言除外,他现在简称‘仇人帅哥’),还是如此华丽丽的登场。我穿越来到大清之后就一直在寻觅,希望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只要不是阿哥什么人都行,当然帅哥是第一前提。自古江南出才子,我窝在这儿容易吗我,我就是想找个才子来配我这个佳人,今天终于被我等到啦。只见这位帅哥伸手从小手里抢过我的荷包,冲我一笑:“小兄弟,这个荷包可是你的?”天呢,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半儿了,帅哥竟然是京城口音,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阿哥,北京人也无所谓,我自己不也是北京人吗。我连忙说了声“嗯,正是在下的。” “那请问这个荷包里都有什么?” “有十五两银子和一些碎银,十五两银子是两个五两,一个二两,三个一两,当然”我顿了一下继续言道:“还有其它的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心中暗想,帅哥还不错不是个莽夫,有几分心智。 帅哥打开荷包看了看,又问那个小:“那你可知这里面都有什么?”小哼了一声,侧过脸去,根本不理他。我心理暗骂,当小还这么牛,真有骨气。帅哥一抬手把荷包扔了过来,我马上伸手华丽丽的接住。帅哥抬起脚又踢了他一脚,“还不说话,是个哑巴不成?你再不说话,我马上把你送交府。”我这才仔细看看小,细细一看原来他还是个孩子。我“唉”了一声,心想这玩儿穿越的哪个主不遇小,哪个小不是孩子,哪个孩子背后没有一个凄惨的经历,哪个主不是心生怜惜。这可算的上是“大清穿越潜规则11th”啦。难到我会为难他不成?我把他扶起,同时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逃跑。问到:“你今年多大啦?”小家伙儿还不理我。我在手上加了把力,厉声道:“你今年多大啦?” “十一岁。”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做贼?你的爹娘呢?你家在哪儿?带我去见你娘?” 小家伙儿闻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求先生莫要告诉我娘,我娘病重,我爹早逝,只有娘亲与我相依为命。不想月前娘亲又病调害,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做此苟且之事。”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我把他提起,看他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想也不是在说假。继续问到“你娘真的病重?” “嗯”小家伙儿使劲的点头。 “那你明日带你娘到城东“开心堂”来找我,见掌柜子就说找方大夫便是。” 小家伙一副完全不相信我的模样。我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交给他。 “你且先与你娘吃顿饱饭吧。” 小家伙呆在到里没有任何反映。帅哥呵了一声,“还不快谢谢恩公。”说着从我手中接过银子塞在他手里。小家伙这时才反映过来,马上又跪倒在地。“多谢恩公”说完又要磕头。 我忙说:“等真治好再谢也不迟。你别忘啦,是城东“开心堂”,莫要搞错啦。你赶紧回家吧,你娘在家一定想你的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生。” 帅哥把小家伙扶起,又叮咛了间,小家伙便走了。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冲我俩深深的作了个揖。我抬手朝他摆了摆,示意他走吧,他才扭身又跑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请o帅哥吃饭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我面向帅哥深深作揖,心想今日一定要钓上这条大鱼。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兄台过谦啦,今日多亏兄台出手相助,现在已近晌午,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楼外楼”如兄台不嫌弃,就让小弟做东,略表谢意。” “哦?可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说着还耍帅,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手多了把扇子,在他手中帅帅的打开啦。(心中暗语,呵呵,我再给你加十分。) “正是,正是。”我笑答。 “那在下就恭净如从命啦。”继续煽扇子耍帅。 “公子过谦,在下理当如此。请”我伸手示意。 他扇子一收,回了一句“请”。其实楼外楼离这里很近,抬眼便可看见,只走了三五十米窘啦。我们上楼近了雅间坐定,我叫小二儿上了壶西湖龙井。然后便与“恩公”攀谈起来。 “在下姓方名小佟,敢问恩公如何称呼。” “在下姓黄,单名一个详字。” “原来是黄恩公,我听恩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 “嗯,在下是京城人士,随父来此地做生意。还有,你别一口一个恩公的,今日得见方公子也是个仗义疏财之士,想必也是个爽快之人。今日相见也是缘份,不如你我直呼姓名,我唤你小佟,你唤我作黄祥如何?” “如此甚好,我见你年长我几岁,不如我叫你黄大哥吧。黄大哥,吴顾着问你姓名啦,咱们点点儿什么呢?”说完就听我肚里咕唧一声,我脸上红晕一扫而过,今日为给贾小少爷例诊,出来的很早,没来得急吃早饭,刚才又追跑了一阵,现在肚昼唱空城计啦。黄祥看我一眼,脸上明显一怔,清咳了一声。“小佟是主,在下是客,当然是客随主便啦。我也初到此地,但求借助小佟能大饱口福呢。”(继续心中暗语,敢叫我晓桐,够暧昧的,我再给你加十分。) “那我就恭净如从命啦。”说着便叫小二上来点菜。 “十三哥!十三哥!”忽听楼下有人大喊,黄大哥马上叫小二把人带上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十三哥?黄祥?姓黄名祥,排行十三?莫非?莫非?此时,楼下已有一名少年上来,长得与黄祥有几分相似,也是英俊潇洒,就是让我流口水的那种,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干练,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这位是方兄,方小佟。”“这位是我十四弟,黄祯。”黄祥笑着为我们做介绍。“黄兄好”我无精打采的说,心中涩涩的。我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啦。十三,黄祥,十四,黄祯。这两位无疑是康熙的两个最宝贝的儿子,当朝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黄祥和黄祯只是他们的微服私访的假名罢了。我看我还是尽快躲开他们,粘上了这二位,嘿嘿,那句名人名言怎么说的来着?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我心下已定,得想办法尽快结束这次“爱情奇遇”。而这位十四爷显然是没有礼貌的,根本无视我的存在。一屁股坐在“十三祥”的旁边,冲他说道:“我方才远远的见你进了这里,便追了过来,没想到真的是你,呵呵。” “方……,方小佟是吧,不介意多双筷子吧。”我很庆幸,这位帅哥终于知道这儿还有我这么个活人呢,真不容易呀。我马上言道:“当然,当然,在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十三祥玩味的挑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十四,无奈的摇头笑笑,便将今日如何遇见我,又如何来到这儿简单的说了一遍。只是当他说道我不但没责罚水生还要给他娘治病时,十四竟然以欣赏目光看了我一眼。而我根本视而不见,说道:“时辰不早啦,我看咱们还是先点菜吧。”“小二儿,我们要一条西湖醋鱼别超过三斤,大了肉发紧。再要一个龙井虾仁、叫化童鸡、干炸响玲、蜜汁火方、百鸟朝凤、火踵神仙鸭,西湖莼菜汤,最后再来个贵松饼。” “再给我们上一壶……”我顿了顿,“二位仁兄,实不相瞒,我午后还要出诊,这酒恐怕是不能喝啦。您二位想喝点儿什么?是雕、儿红还是竹叶青儿?或者尝尝这楼外楼的自酿?也是一等一的好。” “那我们就来一壶”十四话说到一半就被十三拦住啦。 “那我们就喝茶吧,十四弟,没准儿一会儿父亲身边还有事儿,咱们也不要贪杯。”说完冲我微微一笑。 “也好,小二儿哥,那就这些吧,越快越好。这二位是我的贵客,你们可不要怠慢了。” “小的明白,您稍等片刻。” 一会儿的工夫,西湖醋鱼已经上来啦,这西湖醋鱼是酸甜的芡汁淋在肉质鲜嫩可口的西湖草鱼上,酸、甜、鲜合一,还掺有特殊的蟹肉味,外相儿也是极其观。但我想这二位应该不是第一天到杭州,西湖醋鱼必是已经吃过的了,其它的那几道菜虽是杭州名吃可也无新意,我现在做事一定调、再调、再再调,最好是吃完这顿咱们就一拍两散。鱼上来啦,我只说了句“请”字,便不说话啦。十三祥好像也没什么兴致,在那儿低头闷吃也不说话。可十四却一刻也没消停过。 “这西湖醋鱼可比咱昨日在李府上吃的强多啦,回头我得禀报皇”我已觉出桌下有动静,心中暗自好笑,这十四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十四接着说:“我是说禀报咱爹,可别让他们糊弄了咱们。”我现在久装聋子,作哑巴,调、再调。可是咱们可爱的店小二确一点儿也不省油。端着菜上来,嘴上作起了活广告。“两位客有所不知,咱们这楼外楼的西湖醋鱼岂是别的地方能比的,不是我吹,就是杭州知府家宴也是比不过的。”我心想,估计这十四吃的就是杭州知府的家宴吧。小二还不闲着,“您二位再尝尝这龙井虾仁,这是时鲜河虾再配上清明节前后的龙井新茶,虾仁肉白、鲜嫩,茶叶碧绿、清,泽雅丽,滋味独特。而且方公子每次吃的这龙井必是我家老爷亲自选的,与给别人的比又更上一层。” “哦?”我们的十三祥终于开口啦,对我说:“看来我今天帮了小忙,确让方公子如此破费,不知你剩下的那十四两文银够用否?”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十三恐怕是看出我的变化,口上说话如此不饶人,刚才还一口一个小佟的,现在已然变成方公子啦。十四赶紧说:“十三哥,这有什么打紧,你们二位今日是一个抓贼,一个救人。就剩下我一个吃白饭的,不如这顿我请?”说完便看向我。我微微一笑,继续装哑巴。小二儿哥马上出来“解围”。(我心中暗语,你还不如不说,他愿意掏就让他掏呗。) “二位客不用急,今日这饭不用方公子掏钱,也不用您掏。” “哦?不用他请,也不用爷请,难道是你请。”(我继续暗语,十四呀你终于称呼自己为“爷”啦,你要是不这么说,你还是十四爷吗?) “我自然是请不起。”小二忙摆摆手。“二位爷有所不知,”我心中嘀咕着,嘿嘿,我说小二儿呀,你也随的忒快了点儿吧。他嘴里说着,手里接过由别人送上来的菜,一盘儿一盘儿的往上端。 “方大夫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家老爷恨不得把他当活菩萨供起来,但他确从不肯在本店白常说是他虽治好了我家的病,可我家老爷确让他得了馋病。这诊费也不用我家老爷付啦,都攒到一起,而他每次来用膳就大笔一挥,签个单就成。” “还说”小二儿停了停,上了最后一道菜。 “还说什么?”十四这个急脾气呀。 “还说咱们秋后算账。”十四一口茶已经喷出来啦,一个劲儿的咳耍十三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还暧昧的看了看我。我马上低头,视而不见,视而不见。 “所以二位爷您尽管吃,就是吃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打紧。”说完还冲我笑了笑。我心里那个气呀,今儿我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平时一个个都挺精明的,今天要把姑奶奶逼疯啦不成。 小二儿哥又继续把每一道菜做了详尽的介绍,我和十三祥都成了哑巴,谁也不说话,也不怎么常十四确没完没了,不但对每一道菜评价一下,还问询我们的意见。而我俩回答一般只有三个字,“嗯”,“啊”,“侗。十四似乎也觉出不对劲,亏得小二儿时而陪上间,帮他解除尴尬。慢慢的,他也不说话啦,三个人进入了慢长的寂静之中。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终于熬完了这顿“最长的午餐”。我问道:“还要再加什么吗?” “足以,足以,估计晚上都不用吃啦,今日还要多谢方兄破费。”(我心中暗语,十三已经多净说话来着?) 而咱们的十四爷也恢复他正常的“爷”的形象。继续视我为空气,根本不理我。 “哪里的话,今日本当与恩公多聊间,但我确实下午还要出诊,实在不宜久留。”说着我从身上掏出了我费九牛二虎之力从一个j商手里买来的一块破怀表。这恐怕是我生平买的最亏的一样东西啦,但是没办法,每个主都应有一块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这让我觉得我与现代还是有联系的。十三十四看了一眼我的怀表,脸上显过一抹惊奇,可什么也没说。嗯,我心里明白,现在屋里有三个哑吧。 “小二儿哥,签单。”我觉得这是我有生之年做过的最不绅士的事儿,说过的最不绅士的话啦。it’sverysiple,我本就不是个绅士。 小二儿把我的账单和笔墨拇啦,我一边儿写一边儿想,也许真是我多虑啦,十三、十四似乎对我并没什么兴趣,现在更是懒淀我。又想想他们日后的遭遇,一个侠王三天两头儿被皇阿玛幽,一个大将军王被亲哥轰去守皇陵,都是苦命人呀。也许今日只是上天怜惜我,让我见见苦读清穿文数十篇,日思想的两个阿哥罢啦。我们若真是拥,我早被送去做秀啦,也不会在这儿逍遥快活。其实我也该送他们俩间箴言,听不听就由他们吧。嘴永远比脑子快。“二位公子,今日咱们虽是初次见面,我见两位公子都是仪表堂堂,人中龙凤,但我仍有两句话想送与二位,不知当不当讲。” 十三懒懒的说道:“但说不妨。”而十四继续当我是空气,看着窗外,根本不理我。我叹了口气,他们现在除了能听他们皇阿玛的话,还能听谁的。 “小二儿,再给我拿些纸来,我要写两副字。” 不多时纸送上来,我拿起毛笔,唰唰唰开始我的衅流水。写完后将两副字分别交于二人。“黄祥,我送你忍一时风平浪静。黄祯,我送你退一步海阔天空。”顿了顿,继续道:“你们现在什么也不用说,我想你们现在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希望日后,也许是十年后的某一天,你们在做重要决定的时候一定要先想想这两句话。勿要冲动,切忌、切忌。”可能是我眼中已有泪儿,十三痴痴的看着我,他的眸祖的很好看,我觉得快要被它吸进去啦。十四也将头扭了回来,但他不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我的草书。他突然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又顿了顿,“唉,可你我日后恐怕也难在相见啦,咱们就此别过。请二位多珍重。”说完我提腿便走,头也不回,迅速跑下楼去,跑出了楼外楼。我绝对不能回头,脸上淌着泪,我今天这是怎么啦。 “十三哥,他已经跑出去啦,我看他怎像哭啦,像个娘们儿。” “唉,真是个怪人。” “十三哥,这字咱们可要留着?”“十三哥,你怎么都收起来啦。说好的,你忍一时,我退一步。这副是我的,快给我,快给我。” “你用的着退吗?” “那你能忍得住吗?” “哈哈~” “哈哈~” “十四弟,时候不早啦,咱们也走吧。” “十三哥,赶明儿个咱们还来这儿如何?这儿的菜真好吃,皇阿玛一定喜欢。而且没准儿……”停顿一下。“没准儿咱们还能再遇见他。” “他不会来啦,你没觉得他今日是在躲着你吗?” “他躲我?我看他是躲你吧。你为什么总那么看着他,他又不是的,你不会也好二哥那口吧。” “胡说八道什么!走吧。” “对啦,十三哥,李公公说杭州知府下午带咱们去这里最有名“在水一方”船舫去见见这西湖最的。” “十三哥你慢点儿,你到是听我说呀,等等我,等等我。”十四阿哥一边揣着自己的那副字,一边追下楼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船舫治病 背景介绍: 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正在被我把脉的,有沉鱼落雁之、闭月羞之的这位叫媚娘,是这西湖湖畔最有名的艺妓,当然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但不知道她能撑到几时。我是在两年前给她俊时相识的,她一眼就认出我是的,厉害啊。理所当然,后来我们便成了闺中密友。对啦,她的船舫的名也是我给起的,叫“在水一方”,呵呵不错吧。 “我说媚娘呀,你这病我也医不好了。”我挑了挑眉道。 “咳咳,可是我的病又重啦。”病西施躺在人榻上。 “重啦,重啦,你要是再不吃药,就由轻感冒转成肺结核啦。” “肺结核是什谩呀,可是重症?” “你到底肯不肯吃药 清柯一梦第3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我心想吓唬这位也没用,她根本不知道这肺结核的严重。 “我有吃药呀,你让我做的那些瑜伽动作我也做了,这病要是还治不好可是你的罪过。” “哦?你真的一直在吃药?小红,进来。”媚娘的婢小红马上跑了过来。 “小红呀,你家的药可是一直在常”我抿了口茶。 “嗯。”小红点头如捣蒜。“一直在吃的,每天两副,从未断过。” “噢,那现在看来还是其中一剂药的剂量小啦,我上次开方时已经加了那种药的份量,药汤应该是由深褐转成枣红啦,现在我再加一些,你熬药时看那药汤由枣红转成淡红就成啦。你可记清楚啦?” 咳咳,(当然是媚娘发出的暗示。) “记清楚啦,汤药由枣红转成淡红即可。小红记清楚啦。” “唉”,(当然还是媚娘发出的无奈。) “你吓唉什么,你要去寻死我也不拦着,可是别误了我的蝴声,想我一代名医,没必要和你纠缠下去。你要是真死啦,心疼的可也不是我。”我的手已经在她的脉上弹起钢琴来。 “好,你别生气啦,我今后想着吃药便是,回头再把你给气病啦,那我可就真该死啦。”媚娘一边摇着我的胳膊,一边妩媚冲我笑。笑的我是心怒放,啦不,是心波荡漾。唉真是名医难过人关呀。 “你到底是为什没吃药。”我继续追问。 “方大夫,我家请您带的话您可带到啦?”小红忽闪着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问我。 “小红,不可胡言,咳咳,你现在越发出息啦,什么都敢说。”媚娘急道。 小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方大夫,你若是把话儿带到啦,那楚公子为什么还不来?” “小红,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啦?咳咳。”媚娘显得有些激动,咳得越发利害起来。 “,今儿就算你责罚我,我也要说。方大夫,楚公子至今都没来过,他若是听了信儿不会不来的。我家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更别说喝药啦,无论我怎么劝她都不喝。” “他一直没来吗?”我问向媚娘。媚娘点了点头,脸上一抹红晕,随即又咳了两声。 “我已经跟他说啦,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啦,也许这几天真的有什么急事。”我一想到既然康熙来啦,那楚言必有急事。继续说道:“你早说是相思病呀,我也好对症下药,我今儿个回去马上派人找他去。他要是不来,姑奶奶我就把他捆也捆来,绑也绑来。”我一边儿说一边儿围着媚娘的人榻打转,她的脸越发红啦,那样子的让人陶醉。“你倒是说句话呀,这药你是吃还是不吃,吃还是不常”手上也不老识,一个劲儿的瘙痒着媚娘。 “奴家怕了你啦,我吃便是,我吃便是,你饶了我吧。” “,外边有人请今日演奏。”小桃在门口禀报。 “就说我近几日病啦,不便见客。请他回吧,过几日再来。”媚娘想了想,又道:“算啦,小红还是你去吧。” “好,我去去就回。”小红一转身儿就出去啦。走到船头,小红先向岸上的先生福了福。“不知先生有何贵干。” “这位姑娘,我家老爷远从北方而来,早闻这“在水一方”圣名,今天便来叨扰。请姑娘帮忙通传一声。”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艘大船。 “这位先生,实在不巧,我家病了有些时日啦。”小红一脸的真诚。 “病啦?这如何是好。”李德全郁闷呀,这个李知府办的什妙,这边儿都病啦也不事先查清楚。这我回去可怎么交差呀。“当真病啦?” “当真病啦,这会子大夫正在舫里把脉呢,不信您进去看看。”小红停一停又说:“这要给您家老爷过了病气可也不好呀,您再等几日如何?” “可我家老爷不日即将启程离开。” “是路经此地?” “正是。” “那就好办,请您家老爷先去办正经事,等回杭州的时候再来,到时候我给你打个九折。” “打什么?” “打个九折。呵呵,就是如若收别人一千两,只收您九百两。”说完还冲李德权抛了个媚眼儿。 这李德权被抛的是混身一哆嗦,心想这江南的子就是跟京里的不一样呀,钩人心呀。又叹了口气,言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来吧,叨扰啦。”说完一扭身走回船头,下了船舫,上了来时的小船。 “您慢走。”小红继续抛媚眼儿。 小红进荔冲我和媚娘笑了笑:“,您交代的事都办妥啦。” 媚娘冲我笑了笑:“方大夫你赶紧把她带走吧,连句正经话都不会说,什么八折九折的,满口胡言乱语。” 我和小红立马站在一起,左手叉腰,右手举起,斜着身子举手摆了个v字型。“我们是新新人类,后舫孩儿。” 媚娘乐得前仰后合,昏天贺,一阵阵的咳耍 小红还不罢休,言道:“您不知道刚才那位先生长得可逗啦。一把年纪啦,一根胡须也没有,还细皮嫩肉的。特别他的那句细声细语的“这可如何是好?”,我心想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您自己瞧着办吧。”我心里一紧,长成这样,难道是太监?难道是他们?后面小红又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只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敏感。正想跟媚娘告辞,小桃又苦着脸近来啦。 “,外面又来人啦,是李公子,正吵吵着要进来。” 媚娘闻言脸一变,眉头皱起。这个李公子我是知道的,登徒浪子,不是什东西,打媚娘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啦,媚娘总是借机躲着,看来今天最大的麻烦终于来啦。 小红整了整衣服说:“,还是我先去应付吧,你先在里边避一避。”媚娘无可奈何点了点头。 我心生一计,把小红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间,她眼睛一亮,立马会意,踏门而出。 “呦,我还当是谁来啦,原来是李公子呀?您今日有何贵干。”小红也不看他,眼飘远方。 “小红姑娘可是一天比一天水灵啦,我还能来这儿干什么,还不是来看你?”说着就往前凑。 小红向后退了一步。“看我?我有什看的,您看完啦就回吧,这儿可风大。” “甭贫啦,快叫媚娘出来迎我,让爷等静没她好果子常” “您不知道吗?我家病了有些时日啦。”小红斜着脸儿问道。 “上次我做寿她就病,怎么今日又病啦?”李公子眉头微皱。 “上次您做寿我家没去就是因为怕把病气给您带过去,可这病断断续续的,一时轻点儿,一时重点儿。这几日越发厉害啦。” “不打紧,今日便饶娘随我回府,明日方大夫给我家老太太看完病,顺便给媚娘看看。”李公子摇着他那把破扇,一脸得意样。 “唉,方大夫现在人就在船舫上呢,她可给医了有些日子啦。” “他在这儿?” “嗯。” “他都炕好?” “嗯。” “哪有这么严重,我进去看看。” “您不能进,您不能进,过了病气就不翰。”小红横在门口。 “我不怕,我倒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您不能进,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家得是的风寒,已经传染给两个丫环啦。就是我,您最好也离得远点儿。” “风寒?”李公子虽有些半信半疑,可还是向后退了一步。 小红一眼看出,马上言道:“原是个丫环得的,后又传染给了自己就翰,又传染给另两个丫环,可自己时好时坏,这两天又病得紧了,这不方大夫已经马不停蹄的赶来啦。” “哦?那我改日再来吧,让你家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说就是。” 小红点了点头,不语。 李公子刚要下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返了回来。“小六子,你进去看看,有多严重。” “不是跟您说了吗?会传染的。”小红有点儿手足无措。 “小六子病了不打紧,让他进去看看。” “他病了虽不打紧,但要是传染给您,或是传染给府上可就是就我们的罪过啦,要是传染给了老太太,我们可是罪大恶极啦。” “呵呵,他看完就不回府了。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去,你这么挡着莫非有诈。”李公子越说声音越大。 我一听,该我上场啦。顺手拿过媚娘的帕子,对折一下,系于耳后,挡住口鼻。 媚娘无奈的笑了笑,小声说:“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进来吧,我装个西施,还是会的。” “你也知道你病的时候比西施还,外面全是狼。”我提了提鼻子上的帕子,走了出去。 “李公子,您这又是唱的哪儿出呀?”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方大夫,您怎么这副打扮,莫非这病真会传染。”李公子又退后半步。 “唉,从口出,病从口入呀。我都这样了,您说呢。”说着便要把帕子拿下来。 “哎,你别把帕子拿下来呀,传染我怎么办。”李公子说着便往回蹿了一下。他的那群“狗”都往回退。 “您也行行好,让我呼吸口新鲜空气。我这儿也憋了半天啦。我不对着您说话便是。”说着把帕子递给小红。“这帕子还有你们平时用的东西都用沸水煮过再用,媚娘和那三个丫环用过的东西就都烧了吧,等病翰再添置新的。每日多开窗通风换换新鲜空气,你们这几日就不要上岸啦,药回头我让人送过来,你和其他姑娘也得喝,预防一下。” “小红明白。”这妮子还羞涩的低下了头,不知道是真害羞还是忍着笑。 “我在外面等着,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回屋列个单子,把银子准备好,我一并叫人买了送来。” “嗯。”小红说完便回了屋。而李公子傻在那儿也不走,我心里这个急呀,这都吓不走,看来这人是真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旱鸭子十三祥 镜头转向另一条大船。 “禀老爷,那在水一方的主人得了急症,恐怕今儿个不行啦。”说完李德全斜眼看了看李知府。心里道,我看你这也就做到这儿了,甭想在往上爬了。人都病了还敢荐,怎没事先查清楚。李知府脸都快塌方啦,心里那个骂呀,我怎么这么背。 “哦?那就算了吧,看看这西湖景也是不错的。一会儿你们每人提诗一首,作的好的有赏,作的不好的就罚唱一曲儿。”说完也看向李知府。看来老康今天心情不错。 “呵呵。”太子先笑。“您说的是。” “呵呵,呵呵……”大家跟着笑。“老爷说的是。” 老十四靠在船边,看着对面的在水一方,想着西湖醋鱼。而他的亲亲十三哥正傀水发痴。 “十三哥,你看那边的船舫上好像有人在争执着什么。”说着摇了摇十三的胳膊。 十三爷连头都没抬。 “十三哥,你看从船舫里出来的那个好像是方小佟。”使劲掐十三的胳膊。 十三爷立马抬头看,也不知道是因为方小佟,还是因为自己的胳膊疼。 “是小佟,怎么回事?”十三疑惑道。(看来是为了小佟,不是因为胳膊疼。) 这哥俩的大嗓门,惹得所有人都看向对面的船。李知府不看则以,一看整张脸彻底塌方啦,又是这个逆子。 “怎么,你们兄弟与他们认识?”老康发话啦。 “爹。”十四用手指着方小佟,“他就是十三哥晌午遇见的那个怪人。” “哦?”老康顺着十四指的方向看去。 “爹爹,我想过去看看,别是他有什么难事儿,他也确是个好人。”十三给了老康一副恳求的表情。 “儿子也去。”原来十四就是十三的贴身膏药。 “去吧,别惊动百姓。”老康也是个八婆。 “黄老先生,老夫也去吧,看看能帮什么忙。”李知府后背都湿透了。 “你先不用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再说。” “是。”李知府前边也开始湿啦。 十三、十四一个健步飞上小船,让船夫快划过去。 镜头转回在水一方。 “方大夫,这病可是能医得好的?”李公子冲着我边儿上说话,不敢面对我,还用手捂住着口鼻。 我心里一惊,这可如何回答。治的好他今天会不会还想干什么?治不耗娘今后的生意就没法做啦。“那也看她的造化,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卫计她怎么还得一两个月才能全好。”我拖死你。 “方大夫,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日本是来接媚娘的,谁成想她又病了。既然如何,一不做二不休,小六子,你进屋把人接出来,私我那小院儿去,等她病好我再过去。”李公子看着我道:“方大夫,还要有劳你每日去我那儿看看,我必有重谢。”又开始摇他那把破扇,摇的我心慌。 小六子腿肚子开始转筋,一步也迈不出去。 我叹了口气,“您这又是何苦呢,再等几日又何妨。再说您把她一人接走,剩下的人我还得治,这两头跑,我也受不了呀。” “其他人的死活诬不着,也用不着你管,只要她能把本少爷伺候翰,绝亏不了她的。”李公子继续摇破扇。“小六子,你腿瘸啦,找死不成。全福儿,你去,快点儿。全顺儿,你也进去。”没有人动,所有人都半跪半站半打颤。“你们都不想活,今儿要是不进去,回家我就打死你们。”李恶少吼道。 众人一听,都往前走。我马上站在门口,双手张开拦住。“李少爷,老太太面前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今儿这事儿您搞得有点儿大啦。” “方小佟,你少南太太来吓我,我是嘀孙,我说什么她不听。你要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打。”说着就伸手要把我扒一边儿去。我刚要伸手擒住他,可他的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扣得死死的,一分也不能动。我俩赶紧寻找这手的主人。 不错,这手的主人正咱们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见开的少年十三阿哥。 “你是谁,不要命啦,敢抓本少爷的手,快松开。”李恶少一脸的愤怒。 十三根本不看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又见面啦。”说完给了我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我尴尬的笑:“是啊,只是每次见面我都这么背。”我说的也是实话。 “原来你们俩认识,怪不得,都给我上,给我打。”李恶少用另一只手示意他那群“狗”。 十四阿哥绝对不是吃干饭的,只见他一个人三五下的功夫已经把这群家奴都打趴下了。 李恶少见势不妙,就想逃。十三怎给他机会,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而李恶少虽年长他几岁,但仍使劲的挣脱不得,突然他脚下一滑,竟掉下了船。这当然不可怕,可怕的是十三此时还不撒手,比这更可怕的是十三理所当然的也掉了下去。比这更更可怕的是十三根本不会游泳,是只旱鸭子。 “快救我十三哥,他不会水。”十四哥说着就要往下跳,被我一把抓住。 “你哥不会,你会?”我无奈的问他。 “我当然不会。”十四摇了摇头。 “那你还往下跳,一边儿待着去。”我一看十三在水里吓扑腾,真的不识水。而李恶少很快便被人救起,其实哪儿有杭州人不会水呢。 “你识水吗?”十四满脸焦急看着我。 我今天遇到的问题怎都这么难回答,游泳我当然会,可这要是一跳,明天全杭州都知道我是的啦。 行动永远比脑子快,‘无良作者’让我纵身一跃,跳下水去。 出秋的河水虽不至于冰冷刺骨,却也沁人心肺。我一猛子扎下去并没有找到十三,浮到水面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水涡,我深吸了一口气,游了过去。下潜到十米左右看见十三阿哥已经不动啦,直往下沉。我一把抱住他,他没有任何反应。我赶紧嘴对嘴给他做人工呼吸,还是没有反应,我抱紧他,脚下使劲的踩水向上游。我又一次把嘴凑了过去,三秒钟后他终于睁了眼睛,开始挣扎。我心中暗叫不好,还不如不让他醒过来,现在更不好救他,难道是我太怕他醒不过来啦?我提手点了他的|岤,不让他再动,终于游出了水面。等到了水面,十三迷茫的看着我,我也不理他。将他翻转过来,面朝天,我用右手环住他,加于腋下。左手单手向船舫游去。等游到了船边,我用自己的身子把他挤在船身处,提手给他解|岤。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也不出声,我忙言道:“你刚才越挣扎,我越使不上劲儿,只能给你点|岤,现在没事儿啦。”他还不说话。我有点儿急啦,拍了拍他的脸,“难道傻了不成,你说句话呀。” 十三突然把嘴伸了过来,硬生生的撞在我的嘴上,粗狂的气息瞬间吞没我,我的穿清第一吻就这么被夺走啦。我被他这突然一袭给吓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身上一松,两个人又向下沉。说实话,我没有顾上松嘴,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上提,等出了水面,才把嘴挪开,我还得腾出嘴来骂人呢。“你疯啦,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上船,别在这儿妨碍我。”我不是不想把他搞上船,在水一方实在太高啦,即使浮出水面的部分也有一人多高,我现在根本没力气把他扔上去。 上面总算还有个明白人。“方大夫,你把绳子拴在这位公子的身上,我们在上面合力把你们提上面。”小红呀,我爱死你啦。 “十三哥,你忍一忍,我马上把你提上来。”十四也不含糊。 我接住扔下来的绳子,在十三腰上打了个节,大喝一声:“提吧。” 十三突然双手环住我的腰,我忙去扳他的手指。“他们提咱们俩个,根本提不动,你先上去。”我又扳了扳,十三丝毫没动。我双手捧住他的脸:“我保证,你一上去,我马上就上去,别在让我使劲了,你再这样,咱们俩谁也别想上去。”说完又去扳了扳他的手,他终于松开啦。十四和小红使劲在上面拽,我在底下往上推,终于把十三给运上去啦。 十四一把抱住十三,把他拖到船中央。 我给小红使了个眼,小红把十三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拴在船拴上,把另一头甩下船,我一手挽住绳子,另一手撑着船身,脚下就着船身一提劲,纵身一跃跳上了船。走到十三面前,看他面惨白,头发还在滴水,俨然一个落汤鸡。忙问到:“怎么样?”十四惊奇的看着我:“原来你真是的!!!”我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和蓬头散发早已让我穿帮啦。我正不知如何回答,李公子出来“解围”。 “原来是个娘们,我说男人哪儿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小的们快上,今儿个把他们都办啦。一个都别留。”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肆。”十四放开十三,站起身来。我冲他喝到:“待着。”忽略他涨红的脸,转过头来抬手就给李恶少一嘴巴。提腿又踹了他两脚。 “你,你敢打我,知府公子你也敢打。”李恶少捂着脸。 “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啦,今儿个姑奶奶就替老太太教教你规矩,教教你如何做人。”今日我真是气着了,从早上就没顺过。怕什么来什么,躲什么见什么。我这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撒呢。 “你们快上,擒住这个疯丫头。” 我厉目睁着他那群“丧家犬”。可能一是因为刚才他们已被十四打得够呛,二是看出我也有些功夫,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我越想越气,人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干。我用脚踩住李恶少的胸口,继续骂到:“你平日里欺男霸,鱼肉乡里,仗着自己有个做知府的爹,净做些为非作歹的事儿,今儿个姑奶奶就开个药方,帮你永绝后患。”说完抬脚就向他下身踩去。 “方大夫,脚下留人。”李知府几乎要扑到他儿子身上。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今天这是怎么啦,这邪火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连知府的儿子都敢惹。 “爹爹,快救我。”李恶少哆嗦着。 “逆子。”李知府在他脸上又加了个五指山。“把他押下去。”他回头又看了看刚刚抵达的康熙。手上的拳头又紧了紧,直泛白。“把他给我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野雏菊也有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歌哦,请大家把声音打开 《野百合也有天》 ttat/ic/ybhyyctp3 康熙看了看十三,皱了一下眉,“快下去吧,换件干净衣服。” “是。”十三、十四异口同声。十三面上有些尴尬,我心想你刚才不是挺的吗?见了自己的爹就吓成这样。 康熙看了我一眼,“你也随他们去……” 我马上把话接了过来:“我没事儿。”我向后一步,低下头道:“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没事儿。” “哦?你也算大夫?”康熙显然不信。 我心中暗想,人就不能当大夫,万恶的旧社会呀。 “既然你是大夫,你去给他诊诊,看看他的魂儿还在否?”康熙指着十三。 “啊?”我的嘴张成o型。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我又看了看老康,从他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四个大字“勿庸置疑”。雾使神差的走到十三面前,他还被十四搀扶着,我看了看十三,又看了看十四。哥俩都用炙热的眼神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抬手把在十三的脉上,十秒钟后,我拍了拍十三的胸口,傻笑着说:“没事儿,只是多喝了两口西湖水,魂儿还在,没被水妖带走。”我都没敢转回头儿来看康熙,心想着他又没言明他是谁,我凭什么怕他。可我怎么混身哆嗦呢。 “哈哈、哈哈。”康熙突然大笑起来,他一笑,所有人都跟着笑。我现在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小红,你先扶方大夫进去换衣服吧,别真病啦。”我晕,媚娘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当下会意,给我一个她可以应付的眼神。我麻木的被小红扶回了船舱。 “这位老爷,今日多谢两位公子搭救之恩,请进舫喝杯茶吧。”媚娘用着她的招牌笑容。 “哦?那我们就叨扰啦。”老康迈着四方步就往里走。 这在水一方虽不是杭州最大的舫,但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平时从未觉得拥挤过,可今日前呼后拥进了一大堆人竟显得有些小啦。能坐着的不是阿哥就是大,那李知府只能干站着,还是最后一排。 内间里。 “方大夫,你先喝口热茶驱驱寒。”我接过小红手里的茶,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我的“初吻”。小红一边给我擦头发,一边说:“我们这儿没有男装怎么办?” “现如今,我还装什么,明天全杭州就知道啦。”我叹了口气,又道:“估计明天就该搬家啦。” “那你今日为什么还要救那位公子?莫非你喜欢他?” “你忘啦,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天职。” “呵呵,我才不信呢,我都看见啦,我先去拿衣服。”我接过小红手中的帕子接着擦头发,每当此时我都很想念我的毛巾、我的沙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以下为听,只有声音,其它的一概不知。 “各位大人,先喝杯茶吧。”(媚娘) “嗯,我听说你病啦。”(康熙) “偶敢风寒,已无大碍。”(媚娘) “现已入秋,要多注意身体。”(康熙) “是,媚娘知道了。劳您惦记。”(媚娘) “听说你之所以得上这西湖魁,都是因为你能唱上两曲。”(康熙) “都是各位人给几分薄面而已。”(媚娘) “那今日能否唱上一曲。”(李知府,请大家注意,是李知府。) “想是唱上一曲半曲的应该也没问题,可是音必定比往日差一些。”(媚娘) “那就有劳姑娘啦。”(李知府) “我先唱一曲野雏菊也会有天,如何?”(媚娘) “野雏菊也有天,这个名字也有些新意。”(康熙) 其实这就是野百合也有天,我第一次教媚娘的时候她问百合是什么,我指手画脚了半天她也不明白,我心想既然她问,别人也会问,随口就给改成雏菊啦。 琴声响起…… “方大夫,衣服拇啦,你看看哪件合适。”小红抱着一堆衣服进来。 “怎么都这么,能不能给找件素点儿的。”我一边翻着一边说。“对啦,你刚才说都看见什么啦?” “这还,这可都是我们的衣服,比起其它姑娘的来要素静多了。我看见您救人了呗。” “我能跟其它姑娘比吗?我穿成这样一会儿怎么回家呀。满街都看耍猴啦。”我有些激动。“你到底看见什么啦?” “该看见的都看见啦,不该看见的也看见啦。” “那,那他呢,他也看见啦。” “嗯。你说的是船上那位小爷?怎么你还大小通吃呀。” “胡说什么!你快去找件素净点儿的来。” “上哪儿找去呀?除非,除非是丫环的衣服。”小红也挠了头。 “丫环的衣服也成,你快点儿,回头我给你做药膳。”我嗲道。 “哎呀,丫环的衣服您穿着恐怕小,您还是只能穿的。”小红突然明白过来。 “唉。”我虽然只有16岁,也许是练过武的原因,比同龄的孩要高一些,比这船舫上的小丫头就更高啦。我翻了又翻,从中选了一件淡藕荷的外衣,下面是深的罗裙,小红服侍我穿上。又开始帮我梳头。 “我帮您梳个流云髻吧,一定好看。”小红一边看着镜子里的我,一边梳理我的秀发。 “不用,你给我梳个猴头就行,一会儿我就上街唱戏去。”我满脸苦笑的说。 “那您说怎么办呀。”小红有些急啦,撅着小嘴儿的样子可真好看。 “挡,挡,你就给我梳个最简洁的就行,梳完啦我就走,从船尾走。”我看了看镜中的小红。 “那可不行,您得留下帮忙,外面的局有些不对劲。您不知道,李知府也在外面站着呢,坐了一堆人,竟然没有他的份儿。您说那得多大的呀。”小红一边梳着一边说。 “多大的,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那两个公子命中犯忌,遇见了准没好事儿。” “您快点儿出去吧,那两公子自从回来,眼珠子满处乱转,准是找您呢。” “啊?他们俩还有脸回来?”我惊诧道。 “怎么没有脸?他们长得多风度翩翩呀,这一屋子的小丫头都被他们看得心怒放的。” “哦?是她们心怒放还是你心怒放呀?”我斜眼儿看着小红。 “您别动,梳歪了。我们也就是过过眼瘾,谁不知道那公子的魂儿早被水怪给勾走啦。”这死妮子还冲我一个劲儿的坏笑。 “别贫啦,快点儿,我得赶紧走,我保证没有比外面的那位老爷再安全的人啦,他要是不安全,这大清国就没有安全的地儿啦。”我苦笑道。 “不行,不行,您就算不出去,也得等他们走了再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您也给想个对策,我现在就出去照应着点儿。”镜子里只剩下我,我有多净照过镜子了? 外面的歌声已经响起……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 我爱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雏菊也有天 啦……“咳咳”,啦……“咳咳” 就算你留恋……“咳咳”开放在水中娇的……“咳咳” 以下为继续听,还是只有声音,其它的一概不知。 “行啦,歌还是好歌,别勉强啦,先歇歇吧。”(康熙) “在老爷面前献丑啦,咳咳,我歇一歇再唱。”(媚娘) 外面一片寂静,我似乎都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音。两分钟后…… “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咳咳,你像一阵风,咳咳,轻轻柔柔,咳咳咳”我轻叹,媚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能伺候好康熙,他老人家前脚一走,后脚李知府还得治咱俩儿的罪。早晚都是死,你又何必强颜欢笑呢,更何况你还病着。 “,你不能再唱啦。”(小红) “扑通。”估计是小红跪下啦。“李大人,我家真的不能再唱啦,她咳的越来越厉害。”(真是小红) “这……”(李大人,其实现在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小红,不得无理。”(媚娘) “,你真的不能再唱啦。这些歌原本是方大夫教的,不如”(小红) “小红!住口,你先下去。”(媚娘) “哦?是她教的,那就把她请出来吧。”(李知府)(tnnd,公报私仇,也忒明显了!!) “李大人,方大夫并非我舫之人,咳咳,这您也是知道的。这样做,恐有不妥。”(媚娘) “有不妥?呵呵,方小佟!出来。”(李知府) 唉,是福不是,是躲不过。我这背字儿从早走到晚啦。我今日得了什么失心疯,知府公子也敢打。我大步而出,走到前厅,冲着李知府道:“李大人,您找我何事?”我顺便看了看大厅的情况,跟我心中想的差不多。媚娘早已起身站在一边,小红还跪在地上。我把小红扶起,又看了看大家。最前方是古琴,离古琴最近的康熙,他一边坐着太子,一边站着李德全。后面一排估计坐的都是阿哥,其中有十三、十四。再后一排坐的是一些老者,估计都是大臣。还有几位站在最后,李知府就在其中。此时他看着我也不出声啦。两侧还分别站着几个魁梧的人,估计都是侍卫。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啦。没有一个人出声,但我仍能感觉到惊异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射得我都快窒息啦。我谁也不敢看,又不想低头,我最后还是作了一个白痴的决定,我看着康熙。那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恐怕也是这一生仅有的一次机会)如此近距离的看康熙,但见他比实际年轻些,天表奇伟、神采焕发、印堂高鼓、双瞳日悬、耳大肩阔,满脸的福像。十三、十四的英俊潇洒绝对是遗传,千古一帝原来是长这样。老康可能从未让人这么看过,他终于忍不住发话啦。此时,我突然想大家都不出声,该不会是被我死盯老康的行为吓着了? “你可会唱此曲?”康熙拿起茶碗儿。 “会。”我细声说。 “那你可否愿为大家弹唱一曲?”康熙挑了挑眉。 “不愿意。”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哦?”康熙笑了笑,啜了口茶,“为何?” 这还用问吗?我又不是歌妓,我为何要唱。可是话到嘴边,我又胆怯啦。 “因为我唱的没有媚娘好。”我委曲求全,我低头。 “哈哈,哈哈。”震得我耳膜都快破了。当初建此船舫的时候,我就为能让舱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琴声,特意加了共振。(别问我怎么弄的,作者安排,自己想去吧。)现在他这一笑,整个船舱都洋溢着他的笑声,我觉得茶碗盖都在颤啦。粹一分钟起,我给这种笑声取了一个名字,叫爱新觉罗式大笑,简称爱式大笑,他也忒爽朗啦。 老康终于停止了笑声,“唱得不好就算啦,一个大夫会治病就行,也不必样样都会。”旁边一群苍蝇飞过来“是”,“对,侗,“您所言极是。” 我这人有个臭毛病,就怕激,他这么一说,我就非唱不可啦。我好歹也算个k歌之王呀,绝不能给穿清主角丢脸。 “我虽此曲唱得不好,但有一曲自问还可以拿的出手,愿意一剩”我尽乎平静的说。 老康眼眸突然一亮,提起了兴趣,“哦?好,那你就试试吧。”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给康师傅作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也有歌哦,请大家把声音打开。 《笑红尘》 ovie/ic/3752p3 我心想不就沧海一声笑吗?哪个主不会,可回头又一想我为什么一定跟大家一样呢,既然我能穿,别人也能穿,没准现在紫城天天在唱沧海一声笑呢。心生一曲,我笑了笑,双手平放在琴上。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再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间奏中,我一边弹着古琴,一边享受着周围惊喜、赞叹、羡慕、深情的目光。心中暗想,要是真能像笑傲江湖那样,有知音人与我合奏就翰。没想到梦想一瞬即变现实,那边笛声已然响起。我媚一歪头,立即与十三深情的目光相对,他一脸的自信,眼眸中没有任何杂质,清澈见底。我心中暗赞,十三也太强了吧,只听一遍就能合奏,而且他的笛声铿锵有力,时高时低,随梁穿绕,迂回在整个船厅之中,明显比我的琴声更胜一筹,被他带的我歌声也更大啦。 也许是对视的时间过长,而十三显然没有移开的意思,惹得所有人都用诡异眼神看我们俩,我只觉得自己脸睱发热,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康熙不能再看啦,我听说太子也不是什东西,十四我更不敢看,其余坐着的也不知道都是几阿哥,那堆老臣看着实在没意思,我有心想看李知府,又怕他流鼻血。我的目光四处游荡,突然觉得有一个站在康熙身侧的侍卫长得怎么那么眼熟呀。他的年纪与康熙相仿,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烈子,满脸的慈祥,我越看越眼熟,可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摇了摇头,继续唱……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再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我在唱最后一句前给十三使了个眼,十三会意的点了点头,曲终笛毕、余音绕梁,两人同时结束,近乎完。我不得不给十三一个赞叹的眼神,真乃天才,如果你不姓爱新觉罗多好,我一定会倒追你的。神游太虚,半晌之后我发觉自从我唱完了这船舱里早已鸦雀无声。 “啪,啪”几个清脆的掌声把大家从神游的状态拉了回来,康熙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阿哥。太子也随即鼓掌,紧接着所有人都鼓掌。老臣们开始拍马屁,这边说:“十三少爷的笛子吹的可真呀。”我一听快吐血啦,我原创人还在这儿呢,什么时候由红转为绿叶啦。那边道:“早闻十三少爷精通音律,今日一听,真乃三生之幸,三生之幸呀。” 康熙充耳不闻,等所有人都溜须拍马之后,康熙向前探了探身子,冲我言道:“你的魂儿还在否?” 要不是坐着,我这会儿一定已经出溜儿到地上啦,这是什么皇帝?什么父亲?我真想 清柯一梦第4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我真想骂他为老不尊。我心中暗骂,老康也对自己的儿子太自信了吧!就算你的儿子出你不用当着这么多人夸吧。何着,这紫城的里人都自恋,为我独尊呀。我能说什么?老天!我能回答他什么?我能惹得起他吗? 我无奈的把左手上翻,手背触琴,手心朝天,右手搭在左手上,开始给自己把脉。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也是装装样子,两秒钟之后,我傻笑的对老康说,“还在,魂儿还在。”我数了一下,当时喷茶的有三个,狂笑的有五个,差点儿没坐住的有一个,好像有俩儿眼泪都笑出来啦。老康和李德全的定力算是最好的,只是微微笑笑。 随后我又站起身来:“这位想必是黄老爷,今日多谢两位黄公滋义相助,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扰各位。”又侧身对媚娘说:“你要按时吃药,锡几日再来。”又转回身来对大家说:“告辞。”说完直接就往外走,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方,方姑娘请留步。”我定在门口,无奈的回了身,看着十三等着他的下文。 我看着十三,可他半晌也没一句话,看了看康熙终就下了头。我心想这位爷又唱的是哪一出呀?我只得扭回身子继续向船头走去。 “咳咳。”老康轻咳了两声,“既然如此,咱们也不久留了,媚娘呀,今日你款待的不错。”他看向李德全说:“赏” “奴才明白。”李德全负责处理后事。 “方姑娘,让十三送送你吧,现在天已晚,你一个人恐有不便。”老康下圣旨了。 “孩儿遵命。” “皇……爹爹,我陪十三哥一起吧,孩儿怕……怕他一个人回来时孤单。”十四膏药言道。 “谁都不用,谁都不用。”我向着老康狂摆手,“皇老爷,您太客气啦,这杭州城我闭着眼睛都能回家,就不用麻烦十三少爷了。告辞!”我都快哭出来了,我绝计不能停留,迅速走到小船前面,飞身一越上了小船,冲着船夫道:“快走。” 我背着手,站在船头,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我的脸,小船将湖水分置两边。我呆帜看着西湖景,心中想自己绝不能回头,老康今日说的话,做的事太过啦,我要再多待一分钟,估计明日就要到十三府上做啦。穿越到大清来之后,我立志有三个人绝不能爱,胤禩、胤祥、胤祯。这三位悲情人物,是我这个普通人爱不起的,他们必定一生受累。 “想什么呢?” 我差点儿没掉下船去,这声音也太鬼魅了吧。我惊恐的看着十三,他站我左后方的一条船上,摇着扇子耍帅。我看了看他的船,又看了看自己的船,当即明白过来。他的船比我的要更狭长一些,而且有两个船夫在划。如果我这条是“骡子”,他那条就是“千里马”啦。 “问你呢,想什么呢?”十三永远保持着他那阳光笑容。 我内心苦笑,我能告诉你我在想这辈子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嫁你吗?“也没想什么,你这是?”我看着十三的船。 “我送送你,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不方便。”这小子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我都说不硬,你方才也看见了,我是那能吃亏的人吗?”我开始矫情,“再说,你在杭州又不熟,你送完我,我再换身衣服送你,这么送来送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没头儿更好。”十三暧昧的看着我。 这个人根本没法勾通,我封住了自己的嘴。 到了岸,我回头看见康熙已经回了他们的大船并向岸边缓缓驶来,而老康正看着我们。心想着他毕竟是皇帝,而且是中国五千年历史的难得一见的圣君,今日一别恐今生今世再无见面机会。出于对他的尊敬,我突发奇想给他行个礼,磕头我是办不到的,自从师父死后,我就没给人下过跪,作个揖也不为过。我站正了身子,还特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深深的给老康作了个揖。我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康熙的船上传来了爆笑的声音,我抬头一看那边所有人已经笑得人仰马翻啦,我回头满脸问号的看着十三。十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匹骏马,他强忍着笑意,一手牵马,一手拉着我就走。 我稀里糊涂的跟了十步之后再也受不了了,甩开十三的手,急道:“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十三被我甩开,便翻身上了马。他高高在上就显得更拽了,低头调侃我:“你多净穿过罗裙啦?” 我顿时大窘,自己身穿装去给老康作了个揖,怪不得大家笑成那样,简直是把自己当猴耍,脸当时就红透了。我心中委屈,自己确实很久不穿装了,言行举止更不像人,今日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我也不理十三,扭头自己走了。一边走着一边对自己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搂住我的腰,一提劲就把我抱上了马。 “你放我下去,这像什么样子。”我使劲挣扎,可十三的力气确实比我大多了。 “别怕,有我在不会摔到你的。”十三贴在我的耳后说。 “我会骑马,可是孤男寡共骑一骥终究不好,你快放我下去。”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十三太放祷羁了,我一个现代都受不了了。 这个鲁人好似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环住我的腰伸手挽着缰绳。只听一声‘驾!’,马儿已经飞奔了出去。我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马,内心大呼过瘾。 “你真的不害怕?”他就不能不贴着我的耳朵说吗?我又不是聋子。 “嗯,不过我从未骑过如此之快的马,要是能自己骑就更好了。” “那我带到你大草原上,天高云淡,想骑多快就骑多快。” 小样儿,我掉凯子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呢。“我自己可以去,不用别人带。喂,前边左拐。” “哈哈,哈哈。”又是那可怕的爱式大笑。“今日谢谢你救了我。” “客气,回头我教你游泳,西湖水暖,想游多快就游多快。”我真想打自己的嘴,说话前就不能先动动脑子。 “其实我会游泳,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救我。” 我一把勒住缰绳,回头看着十三。“你们满人不都是马背上得天下吗,你怎么会游泳?” 十三的脸又贴近了一点,近乎零距离。“你怎么知道我是满人,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听你是京城口音,看李知府又对你家卑躬屈膝的,猜你家可能是京城的大,大不都是满人吗?”我尽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哦?只猜到这一层?没猜出别的?”十三死盯着我。 “我还能猜到什么,我应该猜到什么。”我尽可能向后仰。 “你为何一见到我十四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之前就认识他?”我越向后,他越向前,还用一手搂着我的背。 我避而不答,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十四阿哥才多大呀,我又远在杭州,怎么认识他?估计十三自己也不信。 “哬,不对,你不是因见了十四弟就变了态度,你是因为他喊了我一声十三哥,你就不对劲了。说,你为什么会变,你猜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我。”十三一边双手晃动着我的肩,一边吼着。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忘了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玩儿“无间道”出身的,我这点儿小伎俩别说康熙,就连这小小的十三阿哥都蒙不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十三就这么对视着,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想,整个人僵在这儿。十三突然俯下身来,我只觉得唇上传来一阵温柔,说实话不像下午那样霸道,他的舌尖在我嘴边游移,我紧闭着双唇,他又加了把力,用舌尖撬开了我的牙齿,在我嘴中肆虐着。我只觉被吻得混身松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眼前一边模糊。十三越来越温柔,动作越来越慢,双手虽扣着我的肩,可不像先前那么紧了。我突然反应过来,抬双手媚一拍他的胸口,纵身一跃,跳出一丈多远。我回头冲他一抱拳:“后会无期。”很快就消失楼台广厦之间。一路未停跑回开心堂,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血浓于水 富察阿格尔跪在康熙面前,康熙一边翻看着书一边问道:“你有何事呀。” “回皇上,奴才想明早告假半日,有个棘手的事要处理。”阿格尔低头道。 “哦?是何事呀?”康熙合上了书随手放到一边。 “实不相瞒,家中幼三岁时走失,今日我见那方姑娘与我福晋有几分神似,算起来年龄也差不多,老奴想明日去碰碰运气。”阿格尔说到最后已有些颤抖。 “嗯,确实很像。”老康自喃道。 “咳,咳。”李德全适时的轻咳了两声。康熙看了他一眼,也觉出自己有些失眩 李德全赶忙上前一步,“禀皇上,十三阿哥回来了。” “哦?”老康轻笑一下,“让他进来。” “嗻。” 十三阿哥本来满面风的走了进来,却见阿格尔跪在那儿,心下大奇,扑通一声也跪下了。 “儿臣参见皇阿玛。” “嗯,起来吧。阿格尔也起来吧。” “嗻。” “嗻。” “胤祥呀,事儿可都办妥了?”老康又拿起书翻着。 “回皇阿玛,我已将方姑娘送回去了。”心中暗笑,不过有两条街是她自己走的,我只能跟着。 “嗯,你今日的做派有些不妥,失了皇子的身份。” 十三赶忙跪下,“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恕罪。” 老康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拼命十三郎的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现在倒好又带出个拼命十四郎来。看来得把你们哥俩分分,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四阿哥小时候。” 十三低头不语,心想着早烦那个狗皮膏药了,除了给我闯就没帮过我一次,我正有此意。 老康继续漫不经心的道:“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急也没有用。” 十三眉头微皱,皇阿玛此言何意?什么该是我的?方小佟该不该是我的?“是,皇阿玛教训的是。” “胤祥呀,阿格尔怀疑方姑娘是他多年前走失的幼,你既认识她家,明日便和阿格尔一起去一趟。”老康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阿格尔当即跪下:“奴才谢主隆恩。”见十三阿哥没有反应,便扯了扯他的衣角。 十三阿哥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惊呆了,一定没有反应过来。被阿格尔一扯,随口便道:“儿臣遵旨。”说完抬头看着康熙,脸上的笑意难以遮掩,心里此时早乐开儿了。 康熙笑着皱了皱眉,“刚说完就忘了,唉。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嗻,儿臣告退。” “嗻,奴才告退。” 屋子里此时只剩下康熙、李德全两个人。康熙继续看书,言道:“你觉得像谁?” 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皇上这又是唱得哪儿出呀,我答谁好呢?“回皇上,奴才不敢答。” “说,朕恕你无罪。”康熙又翻了一页。 “奴才觉得她这豁达的子倒更像您。” “哦?”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德全赶紧跪下。 “李德全呀,你去传太医过来,看看朕肚子里有没有蛔虫。” “啊?嗻,奴才这就去传。” 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我哼着小曲,推开了房门,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天又是一季金秋到呀。 “您今儿个起的可真早呀,早饭刚准备好。”雨菱走过来迎我。我昨晚就没怎么吃饭,今早是饿醒的,一听说早饭已准备好,立马抓着雨菱往前厅跑。 四人坐下准备吃饭,我、掌柜子卫青山、抓药的小二可乐(不好意思,我实在太想喝可乐了)和我的丫环雨菱。自从师父过世后,我就给‘开心堂’立了新规矩,人人平等,没有主仆之分,一同吃饭,有事大家商议,绝对民主。卫掌柜原本在苏州就是坐堂大夫,因与东家合不来便来此地,他是师父唯一定下的人,为人忠实老道、做事勤勤恳恳,我觉得他比我更像‘开心堂’的大夫,除了所谓的“疑难杂症”大都是他给病人看,而我则主要负责出诊。因为我总是见人下菜碟,比如说像楼外楼家的诊费就贵一点儿,贾小少爷这样的就更贵一点儿,李知府老母这样的就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而像那些普通百姓的我基本不收诊费,只收药钱,要是再困难点的我就根本不收钱。所以为了维持‘开心堂’的经营,每每我开价的时候比股票起伏的还厉害,总把卫掌柜吓得要死,早晚让我整出心脏病。可乐是我从大街上捡来的,理由是我终于找了一个比我还贫的人。雨菱是楚言带来的,是他好友的遗孤,他说他那儿都是男子,人在我这儿方便些,我一看雨菱长的那个呀,当即就答应了。对了,还有邻九婶为了贴补家涌日过来帮忙做饭和照顾病人,我把师父生前住的地方改为‘住院处’,让一些没钱俊的重症者住在那里,方便医治。 我挟了一筷子八宝菜就着粥吃了一口,道:“可乐呀,一会儿有个叫水生的带他娘来俊,人来了你知会我一声儿。” “嗯,您昨儿回来时怎么那么热呀,满脸通红的,现在可是秋天了。”这厮,小八兀 “咳咳,有吗?” “没有吗?” “有吗?” “难道是衣服映的?” “那衣服是紫的,怎么能映成红?” “紫的吗?天黑我没注意,您平时总穿灰的,蓝的。” “可乐,你?” “吃饭,吃饭,您尝尝这小酥鱼,是王婶今儿一早带来的。您不是胃亏肉吗?” “呵呵,我现在想吃人肉,你可愿意。” “啊~,我听见前面有人在叫,我先去了。”一边跑着一边说:“雨菱呀,我吃好了,等大家吃完了就收吧。” 我正在屋里看书,雨菱轻敲了一下门,走了进来。 “可是水生来了?”我合上了书。 “不是,外面有两位点名找您,一位年青些,一位年长些。”雨菱回道。 “哦?可是本地人?” “不是,像是北方人。” 我已心明是谁,“走,去前面看看。” “二位爷要问我们这儿为什么叫‘开心堂’,那您可真问对人了。我家方大夫说了,他的每剂药里都有‘开心’这味药,这人一定要活得开心,‘开心’是去除百病之根本,如若有了这味药,包治百病。您看我方大夫就给我取名叫可乐,可喜可乐么。” 十三翘着二郎腿,抿了口茶:“哦,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黄少爷,您在这医馆里提什么死不死的,可是大忌讳。”我厉目瞪着他,看见他旁边坐着正是我昨日觉得眼熟的那个人。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怎么觉得他今日有点像十四呀。 “方公子,老夫有要事与你商谈,可否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眼熟的那位站起身道。 他言一出,我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儿没站住。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就是我十三年未见的阿玛。“请二位随我近内堂吧。”我转身往前厅走。 刚走到院中,十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怎么了,脸这么难看。” 我甩开他,白了他一眼:“昨晚上遇见鬼了,没睡好。”我说他怎么那么拽呢,今日是来言明身份的,谁见当朝十三阿哥不得卑躬屈膝的。 三人围坐在八仙桌前,雨菱上了茶就出去了。 “您有何事。”我看着阿玛。 “未曾见姑娘高堂呀?”阿玛向四周打量,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场。 “实不相瞒,父母早亡,我是随师父长大的,大前年师父也过世了,现下就温身一人。” “哦,提到姑娘伤心之事实在抱歉。我就直言吧。今儿个过来,是因为在下的幼在三岁那年走失,跟你年纪相仿。” 我该怎么办呢,我要不要认阿玛呢?“小时候的事儿我记不清了,从我记事起便和师父在一起了。” “这~,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阿玛有些动容。 我摇了摇头,“记不起来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实不相瞒,我本满人,你对阿玛,额娘这个称呼可有印像?”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十三突然道:“阿格尔,我路上不是跟你说了吗?昨日见她带着一长命锁。你也说你家梦珂也带着一块。你让她拿出来一看便知。”我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胸前的长命锁。 “这~,敢问姑娘的长命锁可刻有‘南柯一梦’四个字。”阿玛眼泛泪光。 事已至此,我再不承认也无意义。我是相信血浓于水的,阿玛、额娘这些年来一定很想念梦珂,看来我逍遥够了,该‘回家’了。我点了点头,缓缓的将长命锁摘下递给阿玛。 阿玛颤抖的接过长命锁婆娑着,半晌后喃道:“正是,正是这把长命锁。”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儿:“我的儿阿,上天不负我,阿玛终于找到梦珂了。”我见他老泪纵横,一时不知所措,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全落在了阿玛的手上。十三一见此景,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阿玛开始说些我小时候的事儿,往事历历在目,我一想起额娘,哭得更厉害了。阿玛见我如此伤心便转移话题,说大哥、二哥大了现在都为朝廷办事。大哥也是侍卫,这次南巡也来了。阿玛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有些语无轮次,听得我云里雾里。 十三轻咳了两声,阿玛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乱当即停了嘴。他看了十三一眼,突然想起来还未指引,便拉我起身。“梦珂,这是当朝的十三阿哥,快给十三阿哥行礼。” 我福了福身子,“见过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忙上前搀扶,手到一半也收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你昨日穿装作揖,今日穿男装作福。您的礼,我可受不起。”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噗哧一声笑了。他一见我笑,也咧嘴笑道:“还是笑起来有个孩儿样儿。”我一听,脸能不红吗?忙用手背在脸上胡乱的擦着,掩盖自己的羞涩。阿玛也拿这位爷没辙,轻咳了两声说道:“既然如此,梦珂就随阿玛回知府府第吧。”我想了想不能就这么走了,这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便道:“阿玛,我这儿大大小小也有十几口人呢。我今日先安顿好了,明日再去如何?”说完还给十三使了个眼,示意他还有个水生呢。 十三阿哥当下明白,言道:“阿格尔,这事既然皇阿玛已然知晓,咱们还是先回去复命。梦珂是自己回去,还是跟咱们一起回去,还要皇阿玛定夺。” 阿玛觉得十三说道有道理,忙道:“十三爷说的极是,是老奴糊涂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我依依不舍的把阿玛私门口,看着他们上马远去,才回医馆。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夜袭 一直走回内堂心情都不能平静,我坐在八仙桌前手捂着长命锁,想着阿玛、额娘、哥哥们、师父、师这些至亲的人。忽然想着楚言还藏在屏风后,便道:“出来吧。” 楚言从屏风后缓缓而出,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够拥的,昨儿才见过,今儿又来了。” 我撇了他一眼,道:“此话差异,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来拥无缘,你这无缘之人来此何干。” “没事儿,来看看你,怕你昨日落水病了。”楚言这几年比初见时游滑多了,已不是早年的年少气盛了。当然,在我这儿装酷是没有用的,我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卫掌柜,都是满嘴跑火车的主儿,楚言现在比我脸皮还厚。其实这三年来他没少照顾我,虽然面子上我多不理他,但每当我这儿病人少,生意不济的时候总有一些没病找病的人来俊,估计现在整个杭州分舵的人我都医过一半儿了。也从未有过本地地痞、前来滋事,肯定是他事先打点好的。而且自从我与媚娘交往甚密后,久而久之,他俩也认识了,还暗生情愫,我这个人最喜欢当红娘了。 “没事儿别来我这添乱,你有功夫多去看看媚娘,她病得挺厉害的。”我抿了口茶。 “我不去。”楚言一脸的满不在乎,玩儿着自己的腰间的穗子。 “你跟她算怎么回事儿呀,她在那种地方终究不妥当,昨日恐怕你也看见了。你若真对她有心,就快点儿把娶进门儿。” “你若肯她做大、你做小,我明儿个就把她娶回来。”真是近朱者赤,楚爷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小?” “她比你年龄大,总不能你做大,她做小吧。”楚言用手撑着下巴,暧昧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狭长的迷人的眼睛如痴如醉,心中暗自叫苦。怎么我遇见的帅哥不是康熙的儿子,就是要杀康熙的。就没有一个普通人吗? “得了,得了,你要想大小通吃,就找小红吧。反正媚娘跟了你,她也会随着去。这么个水灵的人,你可不吃亏。赶明儿个别忘了我这个大媒人。”我脸露坏笑。 “你若肯再多个子陪你,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楚言突然凑近,一双媚眼勾人心魄。 我有些急了,一把推开他:“你若是把她娶进门儿,我喊你一声‘夫’,咱们前事既往不咎。你若不肯,明儿咱俩就去在水一方,你把话跟人家说清楚。” 楚言看我一脸的严肃,叹了口气道:“唉,我每天把头绑在腰上,怎么娶她。昨日看见你们被人欺负,可我又怎么能因此抛头露面呢。唉。” 我见他长吁短叹,心里更气了,刚想骂他,听见有人进来就止了嘴。 雨菱道:“水生他们来了,您现在见吗?”说完还瞟了一眼楚眩 我一听水生来马上起身,走到门口想起阿玛和康熙,回头道:“你别走,我还有话对你说。” 我一看水生他娘蜡黄的脸儿就知她已病入膏肓,在跟老卫会诊之后确定她得是的肝疾,恐已时日无多了。 “您这病……”我刚张嘴就被娘俩双双跪倒的举动给噎回去了。 “您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我一定竭尽全力便是。”我上前搀扶,可娘俩跟本不动。 “方大夫,您的大名身早有耳闻,我知道自己的病也就这一两天了。昨日水生回家将事情经过跟我言明,求您大人大量收留了他吧。他本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昨日之事也是被我的病逼的没法子了。为了给我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房子也抵了,收房的人日日来催,我不想日后他露宿街头,沿街行乞。望您能够收留他,水生他从小懂事,什么都肯做。水生快给方大夫磕头。”我一把将水生揽入怀里,鼻子有点儿酸,心想着今儿是什么日子呀,把这三年的泪都凑在一天了。 “水生娘,什么也别说了,今儿个您就跟水生住到后院儿去。实不相瞒,我这后院儿还有五六个病人,平日就让水生照顾着,他也可给卫掌柜、可乐帮帮忙。” 我又看着水生说:“水生可识字?”水生摇了摇头。 “在我这儿不识字可不行,你明日起就跟卫掌柜学吧,可别赶明儿个给人抓错了药。”我说着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水生“噗哧”一声笑了,孩子始终是孩子。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喜笑颜开,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水生妈见我抱着水生,便一个人很快的磕了三个响头,生怕我拦着。“方大夫大恩,身今世无以为报,但求来生做牛做马报您的恩情。水生就是您的奴才,他今后随您姓,姓方。” 我赶忙把水生娘搀扶起来,给雨菱使了个眼。雨菱过来扶着水生娘坐下,生怕她再折腾,她这病是可不起呀。 我们可爱的“小喇叭”开始广播了:“大娘,您别急。咱们这儿没有主子奴才,方大夫待我们像一家人一样,水生在这儿绝没亏常今后方水生就是我方可乐的弟弟,您放心好了。”说着还搔了搔水生的头发。 水生歪着小脑袋说:“可乐是什么意思,好怪呀。” 可乐笑道:“是一种糖水儿,喝了人人都高兴,一会儿我给你倒一杯,只此一家绝无分店。要不你也让方大夫给你改一个高兴的名儿,水生的,水生的,听着就苦。” 我一听就皱眉,这可乐说话越来越过份了,人家刚随了我的姓,你又给人家改名,那名字岂是咱们能改的。“别糊说,叫水生挺好的,一听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不,我要改名,我要改一个和可乐哥哥一样,一听就叫人高兴的名字。”水生坚定的看着我道:“一个能让娘和方大夫叫着都高兴的名字。” 我心中好笑,这孩子还挺孝顺,一听自己名字苦就要改名。那还不简单,就叫七喜呗。突觉心口一闷,我脱口道:“世玉,叫方世玉可好?” “方世玉?世玉?娘,我可叫方世玉可好?”他娘点了点头。 “好,我就叫方世玉。” 这一瞬间,我仿佛看见的是另一个人,“师”又回来了。我想起楚言还在后面,就叫卫掌柜和雨菱安排娘俩儿住下,只身前往内堂。 不出我所料,楚言早走了,我也知道这几天他必会很忙,要不是昨日之事他也不会来看我。八仙桌只留了一张纸,“道不同,不相为谋。多珍重。” 我想自己今后也该有个打算,该何去何从呢?但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如何能阻止楚言去送死? 卫掌柜被我叫了进来,坐在我对面。 “卫掌柜,我最近可能要出趟远门儿,开心掏您多费心。” “瞧你说的,你去办正事儿吧,这里一切有我。” “您觉得世玉他娘的病?” 卫掌柜迟疑了一下,道:“多则三个月,少则半个月。”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在,雨菱和可乐终究是孩子,世玉他心思重,您一定要帮世玉过了这槛儿。” 卫掌柜叹了口气,“你放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看他比那两个孩子懂事,将来必是有用之才。” 我亿李府后院墙外暗处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心想着从今日起便要每晚来此地“蹲坑”。楚言是不可能告诉我他们的行动的,阻止他自掘坟墓的唯一方法就是“守株待兔”。忽听到院儿内有兵器相击的嘤声音,我心下一惊,没想到他的行动这么快。 翻身上墙,远远的看见楚言横刀向康熙劈去,康熙身行一闪,十三已然跃出,长剑只指楚言心门。只见十三凭借自己一股猛劲儿将楚言越逼越远,而康熙此时早已被一群侍卫护住。几招过后楚言已知十三多少斤两。十三虽然自小习武,但满人毕竟是马上的天下,虽有名师指点,可与楚言这种专业杀手相比差之甚远,空有一身力气却施展不出拳脚。楚言刀走凌厉,招断意连,忽快忽慢,绵绵不绝,看似轻巧却招招暗藏杀机。十三眼见不敌,招式越发凌乱,漏洞百出,而其他人为保护康熙早已与其余的杀手打成一片,短时无人来助。虽然我知十三必不会命丧此时,但眼见楚言力求速战速决、招招毙命,十三一个躲闪不开便要伸左臂去挡刀。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三年与三天 心中暗叫不好,我可不想十三变“杨过”,随手一掷,一颗石子飞向楚眩楚言听耳后有风声只得收刀躲闪,回头相望。我飞身一跃,长剑斜指,剑尖纷飞,连刺三处,使的正是我龙泉派闭门弟子之绝技“燕子归巢”。楚言纵跃闪避,登时落了下风。十三当即与我合力,剑走双锋、左右夹击,共抗楚刀。但我这派武功的创始人是子,接连两代的弟子也都是子,自不免轻柔有余、威猛不足,自己武功浅薄,又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而且我又不是真有心要杀楚言,只是想找个权衡之策带楚言离开。楚言武功远在我二人之上,只是对我这个半道儿杀出的“程咬金”不知所遥十招过后,即使我二人合力也难抵楚言之刀。而楚言可能已经猜出我是谁,经常是对我虚晃一刀便向十三砍去。 此时,已有三五个侍卫冲过来,但见十三和一个“刺客”共同对抗另一个刺客,一时不明所以,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我心想不能恋战,见楚言与十三刀剑相交,使出全身之力出剑一搪。只听“当”的一声,已将二人搪开,二人均为之一愣,我借机抓着楚言的肩一跃而起,飞身上墙。 忽听见耳后“嗖、嗖、嗖”有风声,楚言横刀去拦,但有一箭终究没有躲过,斜刺划过我的左臂,鲜血登时飞出。我一看,却见十四阿哥伸手推了一下弓箭手,否则此箭必重我要害。楚言刀交左手,伸右手将我揽入怀中,飞出知府后院。听院内十三阿哥喊到:“别追了,保护皇上要紧。” 一路跑到西湖边,楚言突然抱我的手一松,抬手就给我了一嘴巴。我只觉得眼冒金星,嘴里有些甜,一个趔趄险些没站住,血已从嘴角儿流出,蒙面的面纱也飘然落地。 “满狗,我守了你三年,你见他还不到三天,竟会救他两次。你有心没有?”楚言的眼中仿佛要喷火一般。 我轻蔑的看着他,恶声道:“我是满狗,你三年前就知道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是你说的,你难道忘了?” 风在吹,草在动,西湖水在碧波荡漾,但空气!却在此刻凝滞了。 半晌后,楚言突然一把将我抱入怀中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上苍要让我遇到你?为什么你如此不一般?为什么你长着一双这么与众不同的眼睛?第一眼见你便要人永生难忘。”他初时很大声,震得我耳膜生疼,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已经听不真切了。说完又紧了紧怀中的我,仿佛一松手我就跑了。 我强忍着左臂的疼突敢动,血早已凝在衣袖上了,但此时我一动便会又流出新的血来。楚言一连四个为什么让我想起过往。“为什么?”这三个字我问得可比他多多了,师死的时候我问过!师父死的时候我也问过!可是又会有谁能答我呢?我最想问是为什么我会穿越,还穿的这么与众不同。为什么? 楚言一手松开我,擦我嘴角的血迹,柔声问道:“疼吗?” 我没理他只是盯着他。他用炙热眼光看着我,从他眼里我已找不到任何仇恨和愤怒的踪影,满眼的柔情似水,这双迷人的狭长的眼睛亦是我此生难忘的。我心上一松,轻叹道:“楚言呀,你也明白,今日你顶多杀个十三阿哥,别想动康熙分毫。其实就算你把康熙和他带的太子、阿哥都杀了又能怎样呢?宫里边还有多少个阿哥你知道吗?你今日杀了康熙,明日就有新君登基,暗杀对于复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到时候苦的还是普通百姓,你收手吧。”我见楚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接着道:“经过此事,杭州你是不能再留了,你现在就带媚娘走,从此远走高飞,再不回头。”楚言眼光呆滞,没有任何反应。我轻推了他一下,原以为他不会动,或会搂我搂得更紧一点儿。可是我错了,我一推他,他就松手了,木讷的站在那儿,仿佛一尊石像一般。我轻叹了口气,扭身走了。 我一起便先换药,其实伤得并不深,不出几日应可痊愈。雨菱敲了桥,在门口道:“有位公子说有急事找你。” “知道了,我就出来。”马上穿好衣服出门。 我刚走道前膛口就听见里面说:“你再去催催你家方大夫,我有急事找她。”我一听是十四的声音,便没有进屋,向缝隙探去见里面只坐着十四阿哥却未见我阿玛的身影。心中顿时疑惑,怎么阿玛没来?难道他们已发现昨晚是我,把我阿玛关起来了?第六感告诉我现在不能见十四,准没好事儿。我低声对雨菱交待两句便向后门跑去。 刚一出后门就有人拍我左臂伤处,我一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哟。” “真的是你?”十三懒散的亿墙边儿,必竟是被我救过两次的人,看着没那么拽了。 “早知道我就翻墙啦。”我看着天说。 “看来你伤的不重。” “大早晨起来就遇见扫把星,真背。”我斜头看向另一边的天。 “昨晚谢谢你,又救我一次。” “今日天儿真不错,秋高气爽。”说着两眼在天空中扫来扫去。 “咱们真拥,见你三日,竟救了我两次。” “也不知道对门老宋家的狗下崽儿了没有。”我进入沉思。 十三阿哥一把攥住我的右手腕儿,吼道:“你到底有没于听我说话。” 我瞟了他一眼,甩手扭头就走。身后十三道:“你阿玛昨晚受了重伤,难道见你最后一面都不行吗?”此话一出,把我活生生的钉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动了。 十三抓住我的手腕儿,绕向前门。他将马牵过来,我翻身上马,十三也上马坐于我身后。可他然动,我正疑惑着,只见十四阿哥从‘开心堂’走出来。拧着眉毛对十三道:“下次你去前门,我堵后门。” 十三呵呵一笑,见十四上了马便“驾”了一声,我一把勒住缰绳。十四急道:“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我一听他喊姑奶奶忍不住笑了,扭头对十三说:“原来有两匹马,你现在有三种选择。第一,我下去走着;第二,你下去走着;第三,你去与你弟弟共骑一匹。反正我再也不与你一起了。”十三刚要张嘴,十四却冲我冷笑道:“后两条就免了吧,要么,你走着;要么,你过来。”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前处。 十三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腰。 此时搀杂着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一声:“两位爷,要不任珂跟尾乘一骥吧。”(请大家注意,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换言之就是从去知府相反的方向传来的,nnd,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堵我?) 我一看来人身材魁伟,一脸正气,关键是他看着咋儿那眼熟呢。 “莫非~,你是大哥。”我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小珂,能再见到你真好。”大哥笑的很真诚,可满脸的疲惫。 “大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扭头对十三道:“我要骑大哥的马,快让我下去,快点儿。”十三没辙只得让我下马。 我刚下马想起了阿玛,便急道:“大哥,阿玛怎么样了?伤得多严重?” 大哥眉头微皱,看了十三、十四一眼,言道:“你去了便知晓。” 我一看大哥这表情,估计阿玛伤的很重,道:“那咱们快走吧。”说完上了大哥的马。 半分钟后我心中暗骂,原来两个人骑马也可以这么宽松的,跟大哥同乘一骥的感觉真好,十三那个死小子每次都贴得那么紧,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整死他。 又过了两条街,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撅嘴对大哥道:“就你们三个?再没其它人来堵我?”大哥闷笑一声,也不说话。那边十三爷冷哼一声:“来几个人都一样,来我一个也是一样的。”十四爷却道:“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去后院儿找她,这会儿子早到了。还什么半柱的时间她不出来就让我出来,何着我就是一炮筒。” 我再次提醒自己,姓‘爱新觉罗’的都是自恋狂,我必须封住自己的嘴。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当然也有歌喽,请大家把声音打开,不过这个地址有点儿慢,不好意思呀。 《今宵多珍重》 htzx/grwy/yqs_000/新建文件夹/歌曲欣赏/今宵多珍重—陈百强p3 我忽略了周围所有人奇异的眼神跟在大哥身后向阿玛屋中走去。走到门口, 清柯一梦第5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我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焦急,超过哥哥,推门大喊:“阿~”。 我张着嘴“o”在那儿,一个“玛”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了。此情此景已完全把我惊呆,太诡异了,阿玛光着膀子,一条绷带斜在胸前。而他正与康熙对弈,这绝对不是病入膏肓的阿玛。 “还不快给皇上请安。”李德全在身侧低声提醒。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李德全一张嘴,没有人能不跪。身后也传来二重唱:“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嗯,都起来吧。阿格尔呀,你这个儿没白疼,这么急着来,一定是担心你的伤势。” 我暗暗叫苦,我是自己来的吗?我是被人连蒙带骗给堵来的。 康熙随手又下一子,“呵呵,你这局是输定了。” “臣的棋艺怎能与皇上相比,差得太远了。”阿玛微微一笑。 “嗯,你歇着吧,朕先走了,难得父团聚。”康熙笑着扫了我一眼。 当康熙带领一大群人走后,屋内只剩阿玛和我两个人。 “你(您)的伤重吗?”异口同声,两个人又都笑了。阿玛示意我在他身边儿坐下。 阿玛先张口打开僵局:“阿玛不碍事,你准备好跟阿玛回家了吗?” 我沉思着,家总是要回的,否则那个地方不能称之为家,阿玛总是亲切的,因为他给的是全部的爱,没有半点儿利用和质疑!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阿玛,我想家了,我要回家。” 阿玛老泪纵横:“好,回家就好。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随阿玛回家,阿玛一定会护你周全。”某扑入阿玛怀里呜咽着,有家的感觉真好。 阿玛轻拍着我的背,“皇上已允许你随圣驾一起回京,这是天大的恩点。” 我扒了扒脸上的泪,对阿玛道:“十三阿哥说你伤的利害,我没交待好就来了,我想再医馆一趟都交待清楚,晚饭前必回来。” 阿玛想了一下,“可用你大哥陪着?”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大哥有正差事,我速去速回。” 阿玛点了点头道:“去吧。阿玛等着你。” 我快马加鞭赶回‘开心堂’。把卫青山、可乐、雨菱都叫到一起言明我是富察阿格尔失散多年的儿现在要随他回京,并将‘开心堂’交于卫青山打理。先解决最麻烦的方世玉,我对卫掌柜言明等他娘过世后,他如果愿意留在‘开心堂’也可以,愿意去京城投奔我也可以,全由他自己做主。可乐自然是跟着卫掌柜的,我希望雨菱能跟着我,可雨菱的回答却让我诧异,她说她要等一个人。那句歌怎么唱的来着,孩的心思你别猜,别猜、别猜,你猜缆去也猜不明白。雨菱已经是大姑娘了,原来从来都不敢爱不敢恨那个人是我!!!医馆的账一直由卫掌柜打理,我给雨菱留了些私房钱,便又奔赴‘在水一方’了。 我见迎接我的是小桃,心下已明,他们一起走了,神仙伴侣,从此逍遥快活。我终于还是在晚餐前赶回了知府家,阿玛、大哥都在等我,说是皇上放了大哥的假还赐了团圆饭。我心想着阿玛在老康面前还真有面子,看来是宠臣。阿玛见我脸不好,以为我是与开心堂的人分离心里不好受,劝了我间也没说什么。没想到一家人的团圆饭竟吃的如此沉闷。饭后阿玛说我也累了,就让大哥领我去专为我准备的屋子休息。 烛光闪烁,我掏出媚娘留给我的信,竟是我以前教她的一首歌。 愁啃红乱舞,忆底初度逢,难垂头泪涌,此际幸月朦胧 愁悴如何自控,悲哀都一样同,情意如能互通,相分不必相送 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哪日重见,只恐相见亦匆匆 我将媚娘的信捧在胸前沉沉的睡去,梦里我又见到了年少时的我,媚娘和……楚眩‘在水一方’刚建好,还散发着浓浓的桐油漆味儿,丽的少在轻轻盈唱着《今宵多珍重》,两位俏佳人在舞刀、舞剑。一刀一剑仿佛天生合璧一样在空中飞舞着,时而飘渺轻柔,时而翰逸神飞。刀尖上的光芒分外妖的映着那翩翩俊公子的脸,公子对少年情意绵长,可少年却…… 那人的柔情似水,“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那人的放祷羁,“你若肯她做大、你做小,我明儿个就把她娶回来。” 那人的恨意绝绝,“满狗,我守了你三年,你见他还不到三天,竟会救他两次。你有心没有?” 那人的情何以堪,“为什么?为什么上苍要让我遇到你?为什么你如此不一般?为什么你长着一双这么与众不同的眼睛?第一眼见你便要人永生难忘。” 为什么?我不又要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真挚的爱情的放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我除了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还会什么?为什么直到他离去,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爱他如此之深。 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抱入怀里深深一吻莫匆匆 怀里情人在怨相爱偏不能容情人无言地哭心怎不隐隐痛 我昏昏沉沉的睡着,有人轻抚着我的脸,为我擦拭着眼角的泪,如此温柔。我知道,这是我的楚言,我不能睁开眼睛,因为一睁眼梦就会醒了。淡淡的檀味儿提醒我这不是梦,如此高贵的味道?我媚一睁眼,十三的手微微一颤,言道:“昨个儿皇阿玛说我救驾有功,赡。我寻思着你那块儿泡了水肯定坏了。”顿了顿又道:“咱们京城见,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它。”等我完全清醒过来时,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块新怀表。 我换了药梳洗完毕,却发现给我准备的都是人衣服,心想这假小子以后是不能再当了。小丫头禀报说阿玛唤锡去吃饭,我整了整衣服走了。 一进门看见小侍卫正在给阿玛换药,便道:“还是专业人士来吧。”说着就接过了小侍卫手中的药。“阿玛,我看这伤口再有几日便可愈合,您再坚持、坚持。” 阿玛笑着说:“不碍事,也不是头一次了,早习惯了。” 我接着道:“但我看这是最后一次了。”说笑间,药已经换好,我便与阿玛一同吃早饭。早饭后我一边把玩儿着手里的怀表,一边跟阿玛闲聊。 “梦珂呀,十三阿哥已奉圣谕今儿一早启程去泰山祭祖了。” 我“嗯”了一声,看来今儿早上真是他,我还以为是楚言,一想到楚言脸不由得一红。 阿玛接着道:“昨儿个晌午皇上问十三阿哥此次救驾得了大功,想要摄儿啥。十三阿哥要了年前才从番邦进贡来的怀表。其实只有一块,皇上自己也很喜欢,每日带着。可一听说十三喜欢,马上就赏了。可见皇上非常喜欢他。”说完还扫了一眼我的手。 我马上双手捂住怀表,这个挨千刀儿的十三,送我这么个定时炸弹。 阿玛笑了笑,接着道:“你觉得十三阿哥怎么样?” 我回道:“人如其名,拼命十三郎。” “哈哈,阿玛是问你觉得十三阿哥对你怎么样?” 我低头不语。 “梦珂呀,你也不小了。要不是走失,只怕今日早进宫入选秀了,现在这样也好,可以多陪阿玛、额娘几年。但孩儿大了总要嫁人的,凭着十三阿哥对你的心和阿玛的身份,给你指个侧福晋还是可以的,你若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咱们家就更有光了。” 我一听“侧福晋”头嗡的一下就大了,马上言道:“阿玛,您真想听实话?” 阿玛言道:“傻丫头,跟阿玛还有什秘着掖着的。” 我继续道:“十三阿哥好大喜功、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皇阿哥什么都办得成。其实呢?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他除了闯还会什么?哪件事儿是他自己解决的?到头来,还不是靠人家救他。”我心里嘀咕着要不是为救这小子我也不会和我的亲亲楚哥哥决裂。 阿玛被我突如其来的犯上言语给惊着了,想了一下又笑道:“靠谁救他?这说明你们俩拥呀。” 我的天呢,阿玛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有完没完。人家正失恋呢,他却给我做媒。我吐了吐舌头道:“您就会取笑我,我不跟您说了。”说完我就拜拜了,顺便去查查阿玛喝的什么药。 回了屋左右无事,心想着阿玛病了,大哥得办差,十三又去旅游了,估计没人找我,就叫小丫环进来说我要沐。她起初还劝我现在是白天,我立马跟她说了一堆大“医”理,小丫环被我说得云里雾里的,只得替我准备。 一切就绪,她还准备些料和玫瑰瓣,我心中大喜,这知府家的生活可真奢侈呀。躺入盆,嘴里还哼着:“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缸好好坐。”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正在享受着spa,忽听得小丫环在外面道:“您不能……”话还未说完,小霸王十四已然闯了进来,看我正在洗澡就在门口定格儿了。四目相对,两张“o”嘴,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出去。”十四猛然纳过闷儿,扭头就跑。刚跑一步,回头一扔,然后就落荒而逃了。我随手一接是个盒子,不感叹这皇家用的东西可真上档次。景泰蓝的圆盒上面有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衔着一轮红日,红日和仙鹤的眼睛都镶了宝石,周围是金丝编的松枝环绕,十分古朴精致。打开盒子是淡桃半透明的膏体,一股清凉芬的薄荷味顿时散发出来。放在鼻前嗅了嗅,有薄荷、鱼骨胶、琥珀屑、珍珠粉、白獭髓、玉屑、和蜂蜜。其它的倒也还罢了,这白獭髓可是及不易寻的,除了皇家的人,谁还有此等本事。我微微一笑,真乃去痕、润颜之良药呀。取一点涂抹在伤口上,登时冰清舒爽,先前火辣辣的感觉荡然无存。 看来我救十三阿哥的事儿,十三知道、阿玛知道、就连十四也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呢?是大家都知道,还是只有他们三个知道?为何从没有人问我乱党的事儿呢?最关键的是康熙知不知道。 晚上我和大哥一起陪阿玛吃饭,阿玛已看出我有心事就叫大哥先行离开了。 “你今晚怎么了?”阿玛喝了口茶。 我绝对不是一个闷儿心人,心想着阿玛是这世界最值得信任的人,便道:“您是怎么知道那晚是我的?” 阿玛笑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当阿玛的还能认不出自己的儿?” 我抿了一下嘴道:“可当时我都没看见您在哪,再说又是在深。” 阿玛打趣道:“你下次穿行衣找个能蒙住眼睛的,梦珂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阿玛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这句话直接让我想起了我的情郎。我的眼睛到底哪特别,我怎么一点儿也炕出来。我一愣神儿的功夫,阿玛又道:“怎么了?还谁发现你了?十三阿哥?” 我点了点头道:“好像十四阿哥也知道了,我怕还有人知道。” “哦?”阿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倒没想到,看来十四爷也是个心细的人。我还以为我的梦珂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呵呵一笑,我就是因为胆小如鼠才把我的楚哥哥给丢了,您还拿我打趣。“嘿嘿,我现在怕的要死。” “呵,梦珂不用怕,有阿玛在呢。再说又有谁会去治一个救驾的人的罪呢?” “可我没救驾,我救的十三阿哥呀?”我疑惑的看着阿玛。 “皇上说谁救驾,谁就是救驾了。”阿玛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我晕,看来康熙真的知道了。蒙面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最应干的是眼。错,我就不应该去,管他们死活。我说阿玛怎么稳坐泰山呢,原来有老康在后面撑腰。 “咳咳,怎么又走神儿了。你每日有很多事要想吗?阿玛都说了有阿玛在定会护你周全。皇上明日就启程回京了,你大哥当然也跟着。杭州只留下了八阿哥和十四哥继续查乱党的事儿,等我的伤好了,咱们跟八爷、十四爷一起回京。你这几日没事儿就哪都别去,要是出去先跟阿玛说一声。” 我点了点头,道:“我没什么事儿,哪儿也不去,这环境不错正适合休养。以前一年到头总在忙,现在是得浮生几日闲呀。” 阿玛哈哈一笑:“为父亦是如此。”此话一出,我也跟着笑了。 为了打发时间,我求小丫环帮我找了个古琴来,咱也当回人,真正的人。可是弹什呢?我得用悠扬的琴声来抚慰我这颗失恋的心。想来想去也想不好,随手瞎弹着,竟然是《野百合也有天》。 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的水仙,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天。 “怎么跟那日媚娘唱的不一样?”十四阿哥亿窗口道。 我想起前几日他四去疤痕的药膏还没谢谢他,便道:“进来坐呀。” 十四阿哥撅着小嘴儿道:“还是算了吧,外面安全些。”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我心想小屁孩儿还害羞了:“那也不能让爷站着呀,我拿把椅子出来,您坐在外边吧。” “你还真敢让爷在外面?”小霸王说着就进屋了。 我无奈,怎么跟十三、十四就没法沟通呢。 “问你呢?怎么跟媚娘唱的不一样?野百合是吗?”十四穷追不舍。 “是种野,因为知道的人不多,解释起来又麻烦,我就把唱词儿给改成雏菊了。” “噢,野百合~,你见过?”十四问道。 “当然。”我怎么觉得这话我曾经瞎掰过了。 “吗?”我真是大跌眼镜,一个阿哥竟然对感兴趣。 “还行吧,喜欢它的人自然觉得。你爱菊清雅,我爱梅冷傲,你能说菊梅不吗?” 十四显然对我这种中庸之道不太欣赏,也不问了拿起我的手帕嗅了嗅。 我很诧异,苦笑道:“我的帕子有什闻的,一股子药味儿。” 十四回道:“是有股子药味儿,不是那个味儿。” 我正想问十四是哪个味儿就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十四弟好兴致呀。”我侧头一看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长得如此之难道是九阿哥?清秀俊俏,目如朗星,就是好像在哪个见过。又一想原来他长得像康熙,难怪眼熟呢。 “八哥好。”十四捅了捅正在发痴的我。我赶紧起身道:“梦珂见过八阿哥,八阿哥吉祥。”心想着难怪是众穿清主角的“初恋情人”呢,长得确实,不似十三、十四那般硬朗,但又不失成熟、稳重。 ‘大众情人’道:“嗯,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就不用行礼了,我没那么多规矩。”说着还瞟了十四一眼。 “是,八爷,奴婢知道了。”我继续扮小人,这么具有磁的男中音真想多听间。 “八哥,你找我?”估计十四实在忍不下去看一个不像人的人扮人了。 “嗯,我是来告诉你事办得差不多了,咱们明日启程。” “真的?”两个欢快的声音同时发出。 十四阿哥瞥了我一眼道:“你那么高兴干嘛?这么快就又想我十三哥了?” 我心中暗骂,我跟十三那点儿破事儿估计现在人人都知道了。“我想他干嘛?我是想我额娘了!我都十几年没见过她了,我能不高兴吗?你那么高兴干嘛?”我使劲瞪着十四。 十四还挺不服气,“我当然也是想我额娘了?我都十几……几十天没见她了。” 他言一出,三个人都笑了,八阿哥赶忙出来打圆场:“那你们都赶紧准备、准备。咱们路上也快一些,争取早日见各自的额娘。”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天赐 一路无话,因为大家都很想念自己的娘,我们竟然能赶上跟康熙的大队人马同一日进京。阿玛早有家书说找到我了,当我又见到久未谋面的额娘时,她竟然忘记身份在大门口守着。我翻身下车,三步并做两步扑到额娘怀里,额娘老了很多,两眶热泪,嘴里总念着一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当所有人的眼泪有如滔滔江水般发挥的淋漓尽致之后,一家人才进屋。额娘直接领我回了我的屋。“小珂,这屋里的摆设从未变过,额娘每日都来打扫,小时候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我摇了摇头,看着屋里的一切,高暖枕,墙上挂着的风筝,桌边枣红的小木马,还有…… “额娘,桌上怎么会有一串糖葫芦?看上去放了很久了,还能吃吗?”我疑惑的看着额娘。 “那是你大哥当年给你买的糖葫芦,自走失后,他经常来这里一个人看着糖葫芦发呆。小珂,你能原谅大哥吗?”额娘的一句话又将我拉回了十三年前的中秋节。 “小珂,你别动,二哥去去就回。” “二哥,你哪都别去,这里这么乱,一会儿我丢了怎么办!”我焦急的攥住了二哥的手。 二哥一甩手,我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二哥狠狠的道:“你求我呀,你哭出来二哥就不走了。你哭呀,小精,你求二哥呀?” 笑话,我为什么要求你?“你走吧,别把自己丢了。我在这儿等大哥,一会儿还只不定谁哭呢!”我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二哥瞪了我一眼,抬腿就跑,跑了两步还回头冲晤异的笑。 “小珂,想什么呢?该吃饭了,走吧。”额娘拉着我的手走到前堂,一家人准备吃团圆饭。 一家人围坐一桌准备吃团圆饭。阿玛、额娘、二娘、大哥富察宗辉,二哥富察祠辉,还有今晚头一次粉墨登场的富察天赐。没想到额娘真的给我生了个弟弟,取名天赐。作为十六阿哥胤禄的伴读,他现在是全家最牛的一个。本来阿玛有意让我坐在他和额娘的中间,如此厚遇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可天赐不干,偏要坐在我身边,阿玛对这个老来子也是言听计从。而这小子绝对秉承了他老的一贯作风,pp。 “梦珂,听说我的名字是你给取的?就连皇上都说我这个名字取的好。你三岁就这么有文采了,以后要多教教弟弟。” “,您吃这个素鸡,额娘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说着就夹到我碗里。 “还有这个,松鼠桂鱼,我最爱吃这个,您尝尝。”我的碗里已经被装满了。 “,听说你是杭州第一名医,最喜欢救死扶伤。为弟最佩服你这种人了。”第一名医,这事儿本人咋不知道呢? “,你长得这么漂亮,那额娘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漂亮。”孺子可教,一句话拍两人。 “,回头我带你到皇宫玩,皇宫可好了。嗯,等将来你能带我到杭州玩儿吗?我想想见识、见识天堂什么样儿?”这么小就会等价交换了。 大哥实在炕下去了,“天赐,你还让不让吃饭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着无奈的冲我笑了笑。 我也给大哥递了个谢谢的眼神儿,拍了拍天茨肩头说:“小子,以后就跟着老混,准没你亏常”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而我的亲亲好弟弟仿佛找到了党组织一般,“得如此,为弟何求。”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喷饭了。我正想跟他说词不能这么改,这小子竟跑出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抱了一大堆的东西进来。 “,您随便挑几件当见面礼吧,这些都是宫里赡。” 我一棵东西还真不少,有金如意、玉如意、玉扳指、翡翠扳指、刻着猛虎的弓箭、镶着金边儿的马鞭、文房四宝,但这里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一支西洋墨水笔和配套的墨汁。 我抚了抚天茨小光头道:“当的怎么能收弟弟的礼,可巧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些什么,等回头有好东西我一定补上。” 额娘笑道:“珂儿呀,你选几件喜欢的收下吧,难得你弟弟一份心意。” 天蠢:“是呀,若不收,定是觉得天赐诚意不够。”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天赐转身将其它的东西都放下,只选了墨水笔和墨汁捧在我眼前道:“好,其它的东西入不了你的眼也就算了,这西洋货是前些日子洋老师夸十六阿哥和我算术题做的好,特意赡,只有我们两个有,别的阿哥都没有。” 阿玛哈哈一笑:“梦珂呀,你别不好意思了,你要再不收。今儿晚上咱们谁也别想吃顿踏实饭了。” 我本就喜欢这墨水笔,一见如此,也不好再推托,只得收下,心想着日后有机会定要给天赐选个厚物回赠。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由于小活宝的胡闹,晚膳吃的时间特别长,等吃完饭大家都累了,各回各屋休息,额娘硬要我跟她回屋和我彻长谈。 一未眠,我正想着上午再补一觉,可额娘却进屋来说德娘娘宣我进宫。我满脸疑惑的看着额娘。额娘开始给我讲康熙家谱。说什么自先皇后去世后康熙就没在封后,德娘娘乃是当今份位最高的娘娘,膝下有皇四子和皇十四子。由于敏娘娘早逝,十三阿哥也交由德娘娘抚养。我心想着这些穿清文里都有,我早就知道了,您老长篇大论的说了那么多,也没切入主题,她宣我进宫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想是因为你曾经救过落水的十三阿哥,娘娘要赏你。”老妈终于进入主题。 就这么简单?真的就这么简单?但酝这么简单。 但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我已经不穿旗服很多年,这盆底儿就更别提了,真要命呀。 我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晕晕乎乎的进了紫城。这皇宫真不是概的,远看金碧辉煌,庄严绚丽,近瞧亭台楼阁,鸟语。我正叹息着为啥没穿一个数码相机的时候,德的宫殿近在咫尺。 “秉娘娘,富察梦珂带到。” “嗯,让她进来吧。” “嗻。”领头的太监冲我微微一笑,发出不男不的声音,“梦珂姑娘,里边请吧。” 我低着头进屋,开始清朝特有的繁文缛节。拿手帕在头上一甩,一脚前一脚后下蹲,由于蹲的太深了,差点儿没起来。“梦珂给德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听到旁边有人呵呵的笑,我也不敢看。 “嗯,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连嗓音都这么庄严,本人一定更庄严。 我闻言不由得抬头看向德,保养得当的容颜怎么看也不像是两孩儿的妈了,细腻柔滑的肌肤,依然如玉脂般白晳,端庄的五让人一看就知道德年轻时是个标准的人,就是如今岁月的蹉跎,也只是为德平添了几分成熟与庄重。 此时传来笑声的方向又传来两声轻咳,我侧目一看竟是十三,赶忙又重复一遍。“梦珂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死十三再也忍不住了,使劲的用左手抚住嘴掩盖笑意,用右手摆了摆示意我起来。 “听说你在杭州救了十三阿哥的命?”德娘娘问道。 看来我已经荣升紫城绯文主角了,我细声细语的说:“其实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仗义相助。十三阿哥在擒当地恶霸的时候不甚落水。” 德扫了一眼死十三,抿嘴笑了笑:“嗯,终归是被你给救上船的,莲馨呀。”说完看着身边的奴婢。“赏。” 莲馨拇一堆东西,一一对我说着。我听着云里雾里,只知道都很名贵,可一个也没记住。 正要谢赏,就听见门口传来黄莺般的声音,“听说这儿今儿来了个璧人儿,过来瞧瞧。”眼看着一大红袍进来了。 我定睛一看,这绝对是王熙凤,身穿红袍,珠光宝气。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粉面含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我想给十三递个眼神示意他告诉我这人儿是谁呀?十三已然起身:“儿臣给宜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原来真是声名远播的大人儿。别说,我这第三遍请安熟练多了,“梦珂给宜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都快起来吧。”宜娘娘走前一步,一把握住我的手,盯着我看。“真像,真像。是个标致的人儿。” 我正想着第一次见面,这位也太亲切了吧。只听德道:“哦?像谁呀?”说完还喝了口茶。 宜慢慢坐下,但始终拉着我的手,我只得站在她身边。“有所不知,这丫头的额娘与卫(良)本是,说起来她还应该叫八阿哥一声‘表哥’呢。”丹凤眼儿一抛,我只觉得全身都酥了。我傻傻的一笑,这么高贵的亲戚,我咋不知道呢。 “哦,我倒是忘了这一出了,亏得记得。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今儿在这儿用午膳吧。”德永远是那么仪态端庄。 “正有此意,就怕嫌我嘴馋呢。”宜说完还拍了拍我的手。 德轻叹到:“你这张嘴呀!”顿了顿又对莲馨道:“传膳吧。” 奴才这边上着菜,宜那边打探着消息:“,怎么没看见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呀。” 德瞟了我一眼道:“四阿哥说找老十四有事儿,哥俩请过安后就走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想着陪娘娘吃饭太残忍了,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食远在天涯而你却在海角,而是食近在眼前而你然敢常娘娘赏什么,我就吃什么,多一筷子都不敢夹。当我突然意识到每次跟十三一起吃饭都如此痛苦时,十三好像听见了一样,只要我的眼睛扫到哪儿,他立马夹哪个菜给我,搞得我最后只敢看自己的碗,不敢看别处。 “你快瞧瞧,现在就这样了,将来可怎么办呀。”宜这张嘴当真了得,我的脸早就红透了,而十三也低头淡笑不语。 德也打趣道:“这我就不管了,我老人,在操这心可就没边儿了。”此话一出,我哪儿还吃的下去呀?果然是鸿门宴。 终于熬完了午膳,宜娘娘留话要我改日去她那里请安就一阵风一样的走了。德娘娘也说累了,叫十三阿哥送我出宫。 坐在马车里,十三翘着二郎腿,手在膝盖上敲着,一个劲儿的盯着我坏笑。我也不理他,低头玩儿着自己的手帕。眼瞅着就要到家了,十三突然一把抱住我道:“想我了吗?” 我一个字也没吐,使劲儿的挣扎,可十三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贴着我的耳后道:“到底想没想我。”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自恋狂。“没有、没有、没有!我想你做什么,你快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可十三的唇却在我脸边轻扫而过,我抬脚就朝他的脚踩去。十三大喝一声,松了手。我转身按倒他,掐住他的脖子。他一手按住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的腰,两人扭打在一起。忽听得“咣当”一声,马车翻倒在地,周围传来一片“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的声音。 我的脚被压在车下动不了,十三一把推开了马车,把我抱到一边儿,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都是我不好!要不要紧?” 我也没心思理他,看了看自己的脚,已经肿起来了,像个大萝卜。我见周围都是人,也不好真跟他急:“可能骨折了,都是这该死的盆底儿。”说着把刚脱下的盆底儿抛到一边。 此时领头的太监道:“十三阿哥,都是奴才们该死,刚才轧过了一块石头,所以车就翻了。” 我心想哪儿有什么石头,分明是车里两个人在抽风,你们不敢说罢了。十三也是心知肚明,看着一片狼藉道:“你们把娘娘赡东西收拾收拾,再到前面富察家叫一辆新马车来。” 又转头对我说:“你的脚不能拖,得马上看。”说着就将我背起,向我家方向走去。 我在他背上挣了两下也没管用,便道:“大哥呀,你不用这么煽情吧,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岭,随时都能叫来马车,咱们在这儿等一等,不碍事的。” 没人理我。 我继续道:“我是大夫,我说不碍事就不碍事,青天白日的,这个样子有损你十三阿哥的威名。” 没人理我。 我急道:“你有没于听我说话呀?” 十三一扭头,说道:“我在听。”然后继续向前走。 我晕,“那你为什没放我下来。”我都快哭出来了。 十三道:“你叨唠完没有,别动!你看着挺瘦,怎么这么沉。”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十三的脸上,我呜咽道:“你背我可以,能别再碰伤处吗?” 终于熬到家,十三把我放到上,转身准备去叫大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十三含笑看着我,刚要张嘴,就被我想了一路的话给堵住了。 我热泪盈眶的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咱们命中相克,而且是你克我那种。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给我写信,别再给我送东西,别让你的哥哥、弟弟想其它方法帮你来找我,特别是你那个十四弟,他也克我。咱们颈从未认识过。”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大喊一声:“出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却有人在门口道:“十三哥,咱们还是走吧。”然后是两个人离开的声音。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拐杖 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都不下了。 每日阿玛和额娘都在我房中用早膳,然后阿玛和大哥进宫当差,二哥现在跟着太子混,天赐跟着十六阿哥混,额娘是家里的顶梁柱打理着家里的一切,而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柱虫。每日在屋中看书,受师父的传染,我把《纳兰词》通读了一遍,可每读一句都让我想起楚言,只得罢手。最后每日唯一的娱乐节目就变成等我的亲亲好弟弟天赐下学回来,讲宫里的趣事。什么哪个宫里的奴婢和小太监私通啦,什么哪个宫指给阿哥变凤凰啦,什么哪个阿哥书读的不好被老康批啦,什么太子又闹笑话老康吹胡子瞪眼睛啦。我最后总结了一句话“紫城最大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 偶尔大哥也会进来坐坐,见我二人神吹海哨的,他也插不进嘴,索静静的看着我们。可没想不出三日天赐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我正想画张草图求大哥帮我做个拐,天赐就抱着个拐杖冲了进来。“,你看这拐如何?有了它您就可以出屋了。” 我接过一看,确实不错。整个拐杖是用上好的柳树做成的,上面刻着长串儿的柳叶儿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柳木特有的清。用手一抚,周身水滑,确是能工巧匠所为。正要感谢天赐,却见拐头刻着一行小字,是满文‘匪石匪席’。我一把将拐杖扔回给天赐,皱眉道:“哪儿来的?” 天赐吐了吐舌头道:“您还识满文,我就说这招儿不行。” 我心里嘀咕着师交的满文头一回用,竟是看情诗,冲天赐挑了挑眉道“这还用认识,跟个鬼画符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汉文。” 天赐坏坏的一笑,“那您可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假意的摇了摇头,问道:“是什么”。天赐小脸儿一红,又道:“这我可说不出口,您还是问本人吧。他说您不让他和他的哥哥、弟弟来见您,他只得让您的弟弟来送东西了。,您还在生气?是马车翻了,跟你们俩的八字没关系。” 我眉头微皱,言道:“把东西送回去,我可不想另一条腿也折了。” 天赐忙摇头晃蘑摆手道:“要是送回去,我的两条腿都得被打折了。” 我撂下一句“你自己瞧着办吧。”便转身躺着不理他了。 只听后面哭天抹泪儿的说:“好了,您就可怜、可怜弟弟吧,那可是皇阿哥,咱哪儿惹得起呀。您这一句送回去,弟弟我的小命儿就没了。”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摇着我的胳膊。“您不知道,今日皇上路过御园都说,怎么今年的柳树少了几棵?只怕是明日全紫城的人都知道这柳树用在何处了,您要是让我把东西送回去,皇子的颜面何在?弟弟这条小命儿怕是保不住了,就是阿玛也会受牵连。” 我一听连康熙都知道了,就不好再闹大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转身面对着天蠢:“东西留下吧,替我谢谢他。不过为保生命安全,这人我就不见了。” 天赐擦了擦眼泪道:“我就说这几日还没蝴落,过几日再说。如何?” 我冷笑一声道:“反正人我不见,你不想死就自己想办法编吧。”还朝他抛了个媚眼儿,天赐仓皇而逃。 没想到第二日天赐又抱着一个拐杖来了,我一看见就把书扔向他的脑门儿,“你还有完没完?”天赐一接书,拐杖就落到了我怀里。死小子一边揉着脑门儿,一边哭丧着:“我怎么这么倒霉,有这样一个枝招展的,还是个母老虎。”我一听话茬儿不对,定睛一看,也是柳木,大体上与昨日的相同,只是周身刻着而非柳叶儿,因为太小了炕真切,不知是兰还是百合。我想着知道百合的人不多,应该是兰。十三不会这么麻烦送两个不一样的,还分两日送来,便道:“这次又是谁呀?” 天赐还在狂揉脑门儿,我撇了他一眼,道:“有那么疼吗?” 天赐口沫旋飞道:“某人的弟弟说他和哥哥的哥哥、弟弟是同样的哥哥、弟弟,你不让他哥哥的哥哥、弟弟来送,就是不让他的哥哥、弟弟来送,所以还是由您的弟弟来送吧。” 天赐哥哥、弟弟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听懂,脖子前倾,眉头紧皱,口齿微张,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天赐‘唉’了一声,大声喊道:“今儿个刚出宫门,就被十四阿哥截住,他让我交给你,还不让告诉您是他四,也不让别人知道,说是怕你麻烦。” 我已猜出八成是十四阿哥,我跟别人也没这个交情。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实言相告。” 天赐坐在我身边儿,一边儿给我捶腿,一边儿道:“我哪儿能骗自己的呢,再说就凭您那才智还能猜不出来?”然后就下头还小点嘀咕着。 我捅了他一下,道:“嘀咕什么呢。” 天赐“哼”了一声,小声道:“何况傻子都能猜出是他,瞧他那天离开咱家时失魂落魄的样儿,也没比十三阿哥好到哪儿去。”我一听此言,心头不由得一紧,我只当他是小霸王,可从来没想过别的。天赐又抬起头来道:“那这东西您是收还是不收呀?我怎么回十四阿哥呀?”我示意天赐停手,淡淡的道:“东西我收下了,你今儿个怎么回十三阿哥的,明个还怎么回十四阿哥,走吧,累了,需要静静。” 天赐走后,我静静的躺着,耳边又想起那一曲《今宵多珍重》,相爱偏不能容,心怎不隐隐痛。泪不由得留了下来,我的爱遗失在杭州了…… 当晚我就把大哥叫到屋里,求他给做个拐杖。大哥看着屋里的两拐杖诧异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道:“不瞒您说,这两个带着龙气儿呢,小可不敢用。” 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难得肯求我一次,大哥定当办妥。” 我自然是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大堆,直到丫环送来晚膳才罢休。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有人报八阿哥来访,我不由得想起当日宜娘娘说我和八阿哥关系,轻叹道:“表哥,还是那么的消魂(东邪西毒)。” 我正胡思乱想着,八阿哥已然进屋。我赶紧双手撑,言道:“不知八阿哥来访,梦珂因脚伤,未能远迎,请八阿哥恕罪。梦珂给八……” “停,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请安,表哥见表,哪儿来的那么多规矩。”说着便拉了把椅子坐在我边。 看着他亲善大使般的招牌笑容,我也轻松了许多,打趣道:“那是哪儿阵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八阿哥笑着说 清柯一梦第6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说:“再忙也没有自己弟弟的事儿忙,别的事儿可以拖,自己弟弟的事儿绝不能拖。这不是下了朝就立马儿赶来了。” 我现在一听见“哥哥、弟弟”的就头疼,早知道当时就不冲动了,这皇哥哥、皇弟弟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我懒散的说:“您不用这么快进入主题吧,也太开门见山了。” 八阿哥呵呵一笑,道:“姑奶奶放话儿说不让哥哥、弟弟来找,我想我这个表哥终究不一样,这不是放着胆子来试剩” 我含羞道:“您这话哪儿说的,我哪儿敢自称姑奶奶呀?” 八阿哥双手抱拳,朝天做作揖状,笑道:“你当日在舫上的风采可是人人见得,连皇阿玛听你一桑子‘姑奶奶’都差点儿乐出声来。” 我淡笑不语,心想着原来自己这么早就出名了。 八阿哥接着道:“他俩再怎么说也是皇阿哥,你当日的一句狂语要是传到皇阿玛那里,你可知自己是什么罪?” 我摇了摇头,做白痴状。我这不也是想躲着他们么。 八阿哥轻叹一声:“你就算给表哥一分薄面,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可好?” 我细声道:“我当日也是气急了,现在想想确实跟他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呕气,确与他俩无关。还请八阿哥在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面前言间。” 八阿哥笑道:“你不生气他们俩就乐开儿了,我请人看过你和十四弟的八字了,确有夫之缘。” 我连忙朝八阿哥翻了个白眼儿,嗲道:“八阿哥又取笑我了,我比十四阿哥还大两岁呢。”我停了停,又道:“就是比十三阿哥也大几个月呢。” 八阿哥此时笑意更浓:“你这么一说,表哥颈你不生气了。我这就回去交差啦?” 我无奈道:“八贤王一出马哪儿有办不成的事儿,你平日可是八台大轿也请不来的。” 八阿哥站起身来,道:“此话差异,别人请八阿哥请不来,表请表哥,表哥随叫随到。我手头儿还有些事儿,告辞啦。” 我也不便起身,和‘表哥’寒暄了间,他便走了。 可等了三天,十三、十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天赐每日来时也是只字不提,我正想别这哥俩儿又捅篓子了,大哥带着新拐杖来了。 “谢谢大哥,这下我就可以在院里走走,不涌日在屋中闷着了。”我一边拄着拐杖练习,一边谢道。 “瞧你说的,当哥哥连这么点儿事都办不成?宫里的木匠说了,这几日要拐的人多,技艺早就烂熟于胸,不出三日必当做好。” 我“噗哧”一声笑了,心想着能不熟练工种吗?都做仨了。 大哥一边扶着我练习,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今日听说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随四阿哥出京办差去了,要年底前才回来。” 我只当没听见,心想着难怪不见人,原来是给老爹打工去了。 有了拐杖我就不消停了,每日都去厨房做药膳,孝敬三老。对,是三老。虽说二娘说我是小精,但咱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同在一屋檐下要尽量搞好关系,咱能在外企生存那么年也不是白混的。自从给阿玛炖了猪肝益寿延年汤,给额娘炖了人参鹌鹑健脾汤,给二娘炖了熟地归芪羊肉容养颜汤后,阿玛脸儿一天比一天红了,额娘的气一天比一天好了,二娘斑一天比一天淡了。而我在家中的待遇一天比一天高了。 阿玛今日回府第一句话就扯着大嗓门儿说:“皇上见老夫近日气不错、鹤发童颜,问我有什么喜事儿,我说奴才从杭州拾了个宝回来,全家人都受益。” 二娘一边给阿玛换着便服一边说:“是呀,梦珂可真宝呢。自从梦珂回来,老爷您越发精神,又成日里喜笑颜开。宗辉近日又进了级,前日连祠辉也被太子夸奖了,天赐就更是人前人后的给咱们添光增彩。梦珂可是咱家的福星呢。” 我嘿嘿一笑,这位的pp也是炉火纯青了,“二娘,您怎么单单把自己给忘了,我可没少孝敬您,是谁天天一瘸一拐的给您请平安脉呀。”说着还拱了二娘一下。 二娘拍了我一下道:“就我这个老太婆最受宠若惊了,堂堂当家大,每日来伺候我,我真是于心不忍呀。可梦珂的一份儿真心,我又不好回绝。其实最苦的是梦珂,这些年来一个人孤身在外……”说着竟然梨带泪的要哭起来。 阿玛赶紧让她打住,“好了,过去的事儿就都不要再提了。珂儿,今日皇上问你的脚几时能好,说还要你去御膳房亲自给他熬汤。” “啊~”,我望着阿玛探询的眼神,忙道:“这药膳要根据人的格、年纪、身体状况、特别是季节逐一下药。这掉脑袋的活儿我可不敢接。回头我写几个适合皇上年纪又适合秋冬季节的方子,您直接给太医院送去,请太医定夺吧。” 阿玛整了整衣抽道:“为父也是这个意思,今日我已回奏皇上你乃江湖郎中,怎赶动国之根本,一切应由太医定夺。” 阿玛如此一说,我才放下心来。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不可能的盒子 “哎~” “我说天赐呀,请你来是陪老开心的,这是你叹的第十八声气了,您要总这么唉声叹气的就请回吧。”我坐在书桌前,一边儿翻着书一边儿说道。 “呀,你有所不知,前日洋老师出了道题,可我不会,跟你说了也只会给你涂增烦恼而已。”说完又叹了口气,活像个小老头。 我一听洋老师出题,马上来了神儿。“你说出来听听,若是不会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没什么关系。”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着耳朵。 天淬了点头,道:“一个三角形里又套着一个倒三角形。老师问一共有几个图形。十五阿哥、十七阿哥答了4个,我答了5个,可老师都说不叮” 我一听就不只5个,想那十六阿哥日后成了大数学家,绝不会这么笨,问道:“那十六阿哥答了几个?” 天赐撅着小嘴说:“十六阿哥答了9个。” 我呵呵一笑,道:“那你就诚心诚意求十六阿哥教你,告诉你哪9个不就成了。” 天赐急了,道:“十六阿哥早就告诉我了,可洋老师说还不对,也不告诉我们正确答案。十六阿哥是个死心眼儿的人,这两天日思想也想不出,对什么都提不起心思。他一对什么都没心思,我久挨老师罚。老师让他背诗,他说想几何题如何解忘记背了,结果我就挨了手板儿。您看。”说着伸出小手,我一看小手通红,板尺印还在上面,立马心疼起来。心想着皇子伴读面子上风光,实际上就一个替皇子挨打的工具,万恶的旧社会呀。我拿出十四阿哥四剩余的去疤痕的药膏,给天赐抹上,虽然有点大材小用,可里面有薄荷,抹上去最是冰凉舒爽。 抹完后,我叫天赐张着手别动,等药膏都渗透进去。然后又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画,问天赐:“洋老师可是讲的这个图形。” 天赐眼睛一亮,答道:“正是、正是。” 我淡淡一笑,道:“应该是11个才叮” 天赐一努嘴道:“您张嘴就来,哪儿有11个那么多。怎么您这么大人了还蒙小孩子。” 我无奈的笑了笑道:“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蒙你不成,一共有11个,5个三角形,6个四边形。”我没说3个梯形,3个棱形,怕说了他也不明白。 天赐立刻做崇拜状:“好,那你快教教我。” 我一看天赐手上的药已都渗入,便道:“这茶凉的可真快呀。” 天赐嘿嘿一乐,道:“平日里喝药就够苦的了,哪儿能再喝茶,别在解了药。弟弟这就去端一碗银耳莲子汤来,给去去嘴里的苦味儿。”没等我有反应,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去,又跑了回来,当然手里捧着碗。“,您快尝尝,还是热的。” 我强忍着笑说不出话来,天赐立马拿起勺子要往我嘴里送。我赶紧推开他,心想着他要是晚生几年就没和珅什么事儿了。“猴儿崽子,还是自己来吧,真等着你给灌药呀。” 我一边津津有味的喝着银耳莲子汤,一边连说带画的比划着…… 第二日天赐满面风的回来,也没换衣服直接就来我屋里。我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想是自己答对了,便道:“快说说今日的事儿,可答对了?” 天赐一边喝茶,一边点头。喝完了还一抹嘴,道:“我今日先跟十六阿哥把的答案说了,两个人讨论了一下,确定无误。最后由十六阿哥说给洋老师听,老师夸了我们好久。十六阿哥说改日有机会还要当面谢您呢。” 我用手帕给天赐擦了擦嘴,道:“其实洋老师夸你们不是因为你们会做题,而是因为你们艰苦好学、契而不舍的精神。想,以十六阿哥的聪明才智既然能猜出9个,再想两日定能猜出11个。是心疼你,怕你再挨打,才告诉你们答案的。天赐以后要自己学,自己发现的答案才记滴靠,别人想是不走的。” 天瓷大了眼睛道:“老,你太神了。你说的话竟然和皇上说的一样。” 我一听康熙,道:“怎么回事?皇上怎么知道了。” 天赐满脸神秘的道:“今日皇上篱功课,正巧赶上洋老师夸我们。皇上见了那题又听洋老师说了原委后对就我们大肆夸奖,还说什么契而不舍的。嗯~,就跟您说的大体一样。十六阿哥不敢骗皇上,便说是您告诉我们俩的。皇上听了,又问您的脚什么时候能好呢。” 我嘿嘿一笑,抚了抚他的小光头道:“到了该好的时候,自然就好了。” 已经到了腊月,天气越来越冷,我已有几年不在京城住了还真不适应。额娘给我置办了许多新棉衣,被子也换了最厚的。二娘也送来几件新衣,有点太哨,我不喜欢,可二娘说是她自己亲手缝的,我便收下了,人家一片心意么。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何况我有两妈,自然是疼得紧。我现在也能走了,每日在院中练习,额娘和二娘总是陪着我,阿玛、大哥和天赐若有时间了也来陪我练习。可除了吃饭的时候我很少见到二哥,他可能因为小时候的事还总躲着我。我现在突然后悔当时怎么没早点儿回家,还是自己的亲人最亲,可又一想那样就见不到楚言了。楚言,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你还记得我吗?一定是和媚娘神仙眷侣去了,没准儿早把我给忘了。 今日是腊八节,宫里早早的赏了腊八粥。其中有两份竟是德和宜特意赏我的,太子也赏了些,当然是二哥领的光彩。一家人正准备喝腊八粥,天赐却哭着进了屋,一步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大家大眼儿瞪小眼儿,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阿玛皱了皱眉头道:“天赐别哭了,男儿有泪不弹。不就是书读不捍,被老师打几下也是应该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阿玛亲眼所见十三、十四阿哥被罚的时候一滴泪也没流,这才大清的好男儿。”说着还扫了我一眼。 我拍了拍天茨背,替他擦擦眼泪,道:“天赐你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赐呜咽的说:“今日~,洋老师讲什么三维什么间的。” 我马上补一句:“三维空间。”心想他这年纪讲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儿,一看大家都诧异的看着我。 天淬了点头,又道:“对,三维空间。洋老师说了半天,我们根本一点儿也听不懂,他就有些急了。旁边管事太监便说从未听洋老师给大些的阿哥们讲过,讲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儿。没想到这一劝,洋老师更急了,便说什么就因为十六阿哥比别的阿哥聪明才讲的,没想道也这么笨,想来全大清国就没人懂三维空间,大清国的人都一根筋儿。十六阿哥一听这话也急了。说什么我爱新觉罗胤禄不会就是不会,你别平白侮辱其它人。他一说,其它的阿哥、伴读也急了,不认师说大清人不好。”说到关键时刻这小子还咳嗽,我赶忙给他喝水、顺气、拍背。 天赐歇了歇,接着道:“两个人越说越急,洋老师就拿起戒尺打我的手。十六阿哥说一句,洋老师便打一下。后来十六阿哥就去抢戒尺说什么要打就打他,洋老师真急了,让太监过来把我们俩都打了,我回来时十六阿哥还在宫里跪着。” 我一听就急了,拍案而起,脚上吃不住劲又坐下了。“太过份了,怎么能体罚学生。再说该罚谁罚谁去,凭什么总罚我们家天赐。”我抱着天赐双肩,让天赐面对自己,说道:“这学咱不上了,不就三维空间么,打明儿起教你。洋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懂的不比他少。”笑话,我一个三百年后复旦大学的高材生,还怕了他不成。 当我清醒过来时发现天赐痴痴的看着我,所有人痴痴的看着我,想了想自己说的屁话,一句也不可能办到,便干笑了两声道:“天赐别哭了,先吃饭,一会儿带你去上药,然后给你讲三维空间,今日若讲不明白,明日再讲,慢慢的讲,有志者事竟成。”我又歉意的冲阿玛笑笑,接着道:“明日还得乖乖的去上学,等你学会了,老师自然就不打你了。”说着又看了看天赐红肿的手,心里这个疼呀。 天赐一把把手缩回:“,其实天赐不是因为老师打我才哭的,我是因为老师讲的听不明白,认师瞧不起大清国的人,才伤心哭的,十六阿哥和其它的阿哥亦是如此。”顿了顿,又瞪着他那泛着泪光的大眼睛道:“我们都是有气节的人,绝不能让人辱没了大清国。” “说的好”这一声发自阿玛,也发自我内心,此刻我觉得天赐真的长大了。但总得想个办法才是。虽说洋老师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不一定这么想,只是被十六阿哥气急了而已。但作为一个大清国的人,关键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突然想起《埃斯切尔的不可能的盒子》,便拍拍天茨肩膀道:“天赐先吃饭,吃完饭上药、睡觉,明早老给你一张图,你带去给洋老师看,我保证他心服口服。”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梦珂,不可胡闹。”阿玛面露担心。 我坚定的看着阿玛道:“您放心,我自有分寸,富察梦珂亦是个有气节的大清人。” 虽说吃饭,可谁还有胃口,大家草草了事,好好的一个腊八节就这样被洋老师给毁了。 晚膳后,我带天赐去换药,突然想起需要的东西,便回头对大哥道:“大哥,我需要大小、长短、粗细都一样的木条,今儿晚上我要当木匠。您想办法吧,要是没有就去拆房梁。” 大哥淡淡一笑,冲我摆摆手让我走,示意他平白。估计全家人都以为我在抽风呢。 我给天赐上好了药,劝他回屋休息,便开始画草图。我特意用了天赐给的墨水笔画,这样比较有灵感。其实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个长方体,但由于视觉的效果,使它便成‘不可能的盒子’。一遍一遍的画着草图,足足画了两个时辰才画好。我刚画好大哥就抱着一大堆木条进来了,我一看正是我要的那一种。大哥有些歉意的道:“是不是太晚了,这些东西还真不好搞。”我举着草图给大哥看,甜的一笑:“来的刚刚好。” 我刚想拿起木条却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想是因为伏案时间过久,手早麻木了,便起来坐了坐伸展运动。大哥早对我这些‘前位’的事儿见怪不怪了。我嘿嘿一笑,又伸手去拿木条,可刚一出手便被大哥握住,大哥怜惜的望着我说:“珂儿什么也别动,告诉大哥如何做就好。” 我一想这木匠活我确实不会干,还是大哥干比较妥当,便点了点头。拿起草图仔细的给大哥讲。其实长方体很简单,大哥不一会儿便做好了,关键是如何切割交点。我瞄了又瞄,算了又算,找到交点后便用笔画下标记,然后让大哥割。没想到起初几个都失败了,等最后一个成功的时候我竟听到了久未闻名的公鸡打鸣声。我兴奋的扑到大哥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天赐喊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被大哥扶直了身子,大哥又拍了拍我的脸,我才完全清醒过来。大哥站起身,阔了阔肩,抻了抻筋骨,魁梧健硕的身材立马显现出来。他对我笑了笑,道:“我去梳洗一下,你别急,慢慢跟天赐讲,我一会儿亲自给他私阿哥所,你放心好了。”说完还抚了抚天茨头,天赐也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此刻亲情的温暖正洋溢着整个房间。 我胡乱的洗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点儿,又漱了漱口,便把天赐叫了过来。 我先把草图递给天赐,“天赐,你今儿个一去就把这个图交给洋老师。别的什么也别说,只问他‘这可不可能’。洋老师若说可能,他一定会问你谁画的,你就直说是我,我信他一定会登门造访,到时我再修理他。”天赐一听咯咯直笑。 我接着道:“他若说不可能,你就说‘怎没可能?’然后你就如此这般、这般。”我拿着大哥做的长方体,找好和草图一样的角度给天赐看,天赐大喜。我不放心,又让天赐试了几遍,确定他已完全明白了,才放心。然后披上棉袄送天赐出门上马车,大哥已然站立于马车牛一出门不由得一哆嗦,自从脚伤后从未出过门,现下已是寒冬腊月,我又一未眠,体力大耗,只觉得寒风凛冽,全身冰冷。大哥将天赐抱上车,又将作了一宿的“作业”放上车,然后回身提了提我的衣领,道:“现在还早,再回去睡会儿吧,一切有我,你无须担心。”我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圣意难测 我跟额娘说了句天塌下来也别叫醒我,便去会周公了。其实也睡不踏实,梦里全是正方体、长方体、立方体,当我刚准备帮数学老师判卷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人推我。 “梦珂快醒醒,醒醒。” “别,别推我,再判不完这些卷子,天就塌下来了。”我转过身去,用手胡乱的拦着。 “梦珂你快醒醒,再不醒天就真塌下来了。皇上宣你进宫。” 我一听皇上,“噌”的一声坐起身来,喊到:“三百年前?”然后揉揉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人。 额娘一把抱住我,泣道:“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被额娘这一吓,我终于完全清醒了。“额娘,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 额娘捋了捋我的头发,道:“原来是梦魇了,珂儿别怕,有额娘在这儿。”说着还拍了拍我的肩。 我点了点头道:“额娘,你刚才说什么天塌下来了?” 额娘一边扶我起,一边道:“皇上宣你进宫,李公公正在外面候着呢。” 我漱了漱口,又仔细的洗洗脸,道:“现在几时了?” 额娘解开的我头发绳,梳理着我的头发。“刚过午时。” 我诧异道:“天赐早上才走,现在就宣我进宫,这么快?李公公可说何事?” 额娘摇了摇头,道:“额娘也在担心,要是赏你哪能这么快?会不会有别的事儿?” 我干笑两声道:“额娘别担心,皇上带我可好了,再说还有阿玛在宫里照应着。” 一出门看见李德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身后还有两个小公公,两个侍卫,这排场! 我走到他们跟前行礼,“梦珂参见李谙达,李谙达吉祥。”刚换上盆底儿,脚上不吃劲,又晃了晃找平衡。李德全一把扶住了我,又松了手。轻咳两声道:“奉皇上口谕,富察梦珂因有脚伤,命其着便鞋觐见,钦赐。”我一听口谕,立马就跪下了,李谙达再次将我扶起,发出半男半的声音:“姑娘快起来吧,这可是十三阿哥特意帮你求的恩典。” 我站起身来,问道:“十三阿哥回来啦?” 李德全鬼魅的一笑:“昨日刚抵京,姑娘快些吧,皇上可不等人。” 我一听赶忙回屋换鞋。等我出门看见那架只有皇家才会用的黄大马车时又傻眼了,给李德全一个‘你确定是这架车吗?’的眼神。 李德全立在车旁嘿嘿一笑,回了我一个“姑娘请吧”的眼神。 我颤颤悠悠的被小太监扶上马车。进里面一看更是别有洞天,宽大的车箱内泛着金黄的光芒,共有三张软榻,每张足可以躺一个人,两张小一点儿的分立左右,而正前方那张较宽,上有硬枕和靠垫。这张平时是谁坐的,我用脚后跟儿想也猜得到。我一屁股坐在左手,李德全随后上来坐在右手。这些也没什么,最吸引我眼球的莫过于小凳上的点心了,我可是从昨晚就没怎么吃饭。李德全朝外喊了一句:“走吧”,便对我呵呵一笑道:“托姑娘的福,咱家今日也享受一次,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这架车除了皇上,只有太子、大阿哥、四阿哥坐过,八阿哥好像也坐一次。其它的阿哥可都没坐过,今儿个皇上惦记着你的脚伤,特意赐了这架车来。” 他这边滔滔不绝的讲着马车的光荣史,我这边直勾勾儿的盯着茶点连头都不抬。 李德全“哼”了一声道:“快吃吧,今儿刚要出来就被十四阿哥堵在城门口,他猜到你这子定是什么都没吃就睡了。” 我听说是给我准备的,拿起来就常这宫里的点心就是不一样,甜酥软、入口即化。我一边儿吃着,一边儿说到:“李谙达,您可知皇上宣我何事?” 李德全略带责备的道:“这孩子,圣意不能测,这种混话也说的?今后可别在糊涂了。” 我点头如捣蒜,又道:“您别生气了,梦珂记着便是。我一回家就受伤了,规矩没顾的上学,今后还要靠您提点。” 李德全笑笑道:“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一点儿也不像你阿玛。咱家看这规矩你还是多学着点儿吧,今后你就是宫里的常客了。” 我干笑两声道:“您不是说圣意难测吗?看来这只对我这种小人物说的。” 李德全立马假装惊恐的一捂嘴,笑撇了我一眼道:“小蹄子,好心提醒你,倒算计起咱家来了。” 我立即展开pp,总经理助理可不能惹,倒了杯新茶递了过去,赔笑道:“珂儿这是跟您闹着玩儿呢,谁不知道您和我阿玛同殿称臣多年,哥俩儿好着呢。你带我定会像亲生儿般疼爱。” 死太监一听多了个“干儿”,立马喜笑颜开,道:“可不是么,我和你阿玛认识的时候你还没生呢?自然交情非浅。我记得你是25年生人,跟十三阿哥同岁,是几月生的来着?”李德全眼望窗外,进入深思之中。 我也不好打搅他,心想这死太监真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几月生的你怎么会记得。 皇家马车不但四平八稳,时速也很惊人,很快便到了宫门口。进宫只能坐轿或步行,李德全问我要不要坐轿,我立即给否了,坐这车已经够招摇的了,再坐轿子,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后由李德全领路,我扶着小太监,一脚深一脚浅的直奔乾清宫。 “奴婢富察梦珂参见皇上,皇上吉祥。”别说见康熙,我一进这乾清宫就开始肝儿颤了,以前进故宫怎么没觉得。 “嗯,起来吧,李德全” “奴才在。” “赐坐。” “嗻。” 李德全给小太监使了个眼,小太监赶紧拇把椅子伺候我坐下。看来康熙今日心情不错。 “你可知朕今日找你牢事?”康熙一手伏案,一手弹着钢琴谱。 我扫了一眼李德全,你也太强了吧,才教一招当天就用上了。“奴婢不知。”说完又看了看李德全,他回了个满意的眼神。 “嗯~,那就猜猜吧。”康熙继续弹钢琴。 “奴婢不敢猜,圣意不能猜。”说完又看看李德全,李德全给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康熙哈哈一笑,“猜吧,朕恕你无罪。猜对了还有赏。” 我晕,这怎寐呀,你若想让我猜得对,我答什么都对,你若想让我猜不对,我答什么都错。 “奴婢想是那木头框子的事儿。”我怯怯懦懦的回答。 “也对,也不叮”康熙淡笑的看着我。 我一听“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瞄着李德全。‘也对,也不动果真是圣意难测呀。李德全此刻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不,他就是康熙肚里的蛔虫。 “你别看他了,看他也帮不了你。”康熙又开始弹钢琴。 李德全一听此话,“扑通”一声也跪下了,直说了两声‘奴才该死’。 我正不知所措时,康熙道:“都起来吧,朕又没怪你们。梦珂只猜对了一半,先说这一半吧。” 我答了句:“是。”便被小太监伺候扶起来,坐在椅子上。李德全干脆站起后换了个姿势,让我根本炕见他的脸。 我答道:“奴婢在杭州时巧遇一个西洋传教士,因他懂得西医,所以经常一起讨论医理。某日他带了张图来,嗯,和给天赐那张一样,奴婢是凭着记忆画的。我俩见此图中暗藏玄机,高深奥妙,便一起研究,做了许多个木头框子,终于从中找到奥妙所在。” 康熙笑了笑道:“那你可知傅圣泽老师今日要辞回家了?” “扑通”我第三次跪倒在地:“奴婢死罪,奴婢一时胡闹冒犯了洋老师,请皇上恕罪。念在天赐年幼无知,求皇上饶了他吧。”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心想这位洋老师心点儿也太小了吧。 康熙对我这种惊惶失措的表现非常满意,笑了笑道:“用不着寻死求活的,朕还有几分薄面,十六阿哥已经把人留下了。傅圣泽老师要回家也是要和其它传教士详加研究此图。” 嘿嘿,跟我所料不错。我颤抖的道:“此图原由西方传入,奴婢必将当面跟洋老师解释清楚其汁委。奴婢想洋老师其实自始至终是欣赏十六阿哥的,所以对他也比其它阿哥更严厉些。”(请注意,这个不是装的,事实证明跟康熙说话次数越多,颤的越利害。) 康熙淡淡一笑道:“嗯,傅圣泽老师确有此意。没想到你看别人的事儿那么通透,那看你自己的事儿可看得通透?另一半想好了吗?” 这回都没叫我起来,看阑是什事儿。我低头道:“奴婢确实不知。” 康熙道:“听说你伤后得了两个拐杖?你用的是哪个呀?” 我晕,咱们才认识三个月就进入主题了,太早了点儿吧。其他穿清主角至少能在宫里混上三年你才会问她们。 “奴婢哪个也不敢用,只能天天在缉着。奴婢又请人做了个普通的每日用着。”我需要镇定,康熙可是有名的字字玄机。 “天天供着?”康熙突然变了脸,半晌后又面无表情了:“你下去吧,去给宜请个安,她跟朕提了好几次了。”说完还摆手示意我走。 小太监把我私宜娘娘的宫里,我进屋一看还有一位爷,那双勾魂丹凤三角眼已明确的告诉我这位俊绝伦、气死人的必是九阿哥胤禟。 “梦珂给宜娘娘请安,娘娘吉祥。给九阿哥请安,九阿哥吉祥。” 九阿哥冷笑一声道:“哪敢受‘姑奶奶’的礼啊?快起来吧。” 我撅着小嘴儿看着宜,请求援助。宜笑呵呵的道:“九阿哥没什么事儿就跪安吧,别在这儿给兄弟们当眼线了!”说完还用手帕掩掩嘴上的笑意。 九阿哥道:“额娘说的儿子听不懂,今儿个还早着呢,她一来额娘就打发我走?” 宜给九阿哥抛了个媚眼儿道:“来人呀,送九阿哥。” 九阿哥站起身来道:“免了吧,原来我这喜新厌旧乃是遗传。”说完还略带笑意的瞪我了一眼。 我呵呵一笑道:“梦珂送九阿哥,九阿哥慢走。” 九阿哥“哼”了一声,走了。 等九阿哥走后,宜让我坐在她身边道:“今儿皇上找你聊什么了。”我便将‘不可能的盒子’又给宜讲了一便,宜听得云山雾罩,也没什么兴趣。我这边连说带比划,她那边喝茶嗑瓜子。 “娘娘,就这样。皇上最后说了句没想到你看别人的事儿到挺通透。”我口沫横飞的终于把这个不可能给娘娘讲明白的盒子给讲完了。宜一听我讲完了,立马来了精神:“皇上没说别的?”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奇怪,这位每次都跟相逢恨晚似的到底有什么企图?可她高高在上能图我什么呢?以郭络罗家高傲的格,她会是那种利用别人的人吗? “皇上最后也没说我用不用去向洋老师解释,我想回头让天赐问问十六阿哥的意思。”我也开始嗑瓜子,喝茶。 宜用她那丹凤眼撇了我一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道:“那你选了哪个拐呀?” “噗”我一口茶都喷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咳嗽,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是给自己留点儿时间思考。难到我的姻缘已经变成国家议案了?怎么人人都关心?我得近快给自己选个最安全的阿哥。 “回娘娘,梦珂把两个拐杖供起来了,哪个也没用。” 宜惊异的看着我,半晌后眼前这个的人慢慢的将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的拍抚着,搞得我好想叫她“娘”。 “珂儿呀,虽然咱们只见过两面,但本宫却打心点儿里喜欢你。我与良交好,这你也是知道的,你的终事大事即使她不管我也会管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皇上的心尖儿呀,皇上现在问你也是让他们俩能明白,你总这么拖着,将来吃苦的是你。你说出来,你到底心仪哪个,本宫代你去跟皇上说。” 如此肺腑之言到教我手足无措了,我喜欢的是楚言,你能帮的上忙吗? 我摇了摇头道:“梦珂心仪十二阿哥。”对,是十二阿哥胤裪,这个长寿而且从不参与皇位之争的阿哥无疑是我最佳的选择,关键是我记得他的嫡福晋姓富察,这亦是历史的选择。既然我不能选自己爱的,那我就选一个最安全的。 “什么?”宜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推了我一把,笑道:“傻孩子,你见过十二阿哥吗?你若真不喜欢十三、十四阿哥,九阿哥如何?我那儿子也是人尖儿呀?” 原来宜是卖菜的出身,十三是萝卜,十四是白菜,九阿哥是菠菜,而十二阿哥成了烂韭菜。我当即跪倒在地,道:“梦珂虽从未见过十二阿哥,但素闻十二阿哥温柔体贴,人才一表,梦珂心仪十二阿哥已久。” 宜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你不是在诓本宫吧,你可想清楚了?” 我点头如捣蒜。 宜把我扶起说她记下了,后又和我唠唠家常,主要跟药膳有关,便放我走了。 小太监陪着我刚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只给宜把脉,忘记写配方了,便又回去。刚走到门口只听里面道:“呀,你还不出来?何苦呢?”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憋闷的很,想着此时进去只会徒增尴尬,便转头走了。 小太监陪我走到一片湖前,远处又跑来小太监喊“等等”。先给我请了安,气喘吁吁的道:“奴才小福子见过梦珂姑娘,德娘娘有命请姑娘在此稍等,她速速窘。”我刚想问他详细情况,小福子却道:“奴才还得回去复命,请姑娘务必在此等候。”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我觉得有些蹊跷刚要问身边的小太监,可他却道:“既然德娘娘请您在这儿等着,那奴才这就回了,留下来多有不便。”我觉得他说的也对,便点头示意。结果这小子比刚才那个跑的还快。 左右无事,就欣赏着当前的景。虽已是隆冬,可能此湖连着外面,竟不冻冰。远远望去,但见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神来之笔便是那独立其中的湖心亭,更显风雅。虽不见日的垂柳青青,夏日的满池荷,秋日的荷叶移殇,却也是水波缥缈,柳枝摇曳,湖里散发着冬日特有的寂寞调。 隐约觉得湖对面那个人眼熟,好像是九阿哥。却听见身后已有人走近,可能是刚才愣神太久,人已近在咫尺我却浑然不知,现在转头更不方便。只听后面那个最喜欢耳鬓厮磨的十三阿哥道:“想什么呢。” 我虽已有准备,但对他这种暧昧的方式还是混身不自在,心想着他本想突然吓我,我若是此刻回头,必有更加亲密之举。我灵机一动,一边喊着“反正没想你”,一边向斜后方迈了一大步。可下一秒我已落入另一面人墙,“那定是想我了?”身后的人双手按住我的肩。 我心中暗骂,没听过调戏民的阿哥还搭伴的。回头瞪着那人道:“十四阿哥,请您自重。”却见这十四阿哥三个月没见已比我高半头了,眉间更有男人味儿了。 “爷想怎样,还要问你不成。”十四阿哥冷笑道。眼前的十三阿哥更是满脸坏意。我心中恐惧,使劲晃动身子,但因脚伤蚊,不敢太使劲,可死十四就是不撒手。我假装脚上吃痛,“哎哟”一声,十四刚一松手,我转头便跑,谁知竟被十四猜到,又抓住了我。两人正挣扎着,忽然觉得十四一个没站稳,带着我就往湖里跌。 我心中一急,使出全身力气将十四推向十三,自己直接跌入湖中。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等我露出水面,但见十三、十四脸煞白,惊恐的看着我。我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向湖对面游去。 我哆了哆嗦的爬上对岸,头发一柳一柳的贴在脸上,我随手一摸头顶,拿下两片烂荷叶,对面前的人吼到:“男,送我出宫。” 九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给我穿上。带着体温的斗篷果然暖和,我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九阿哥向对岸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克星赶紧消失,便送我出宫了。 一回家我赶紧换衣服,缩在被窝里。额娘把家里所有的手炉放进我被窝里。大口大口的喝着姜糖水,可我还是由于一未眠、殿前受惊、遭人调戏、三九冬泳而发高烧了。 第二日十三、十四阿哥被老康罚闭门思过三天,我觉得罚的太轻了,至少应该三个月。怪不得他们日后被幽十年,就因为康熙从小太纵容他们,才有日后的咎由自取。 第五日十三、十四阿哥来访,不见。 第六日十三阿哥来访,不见。 第七日八阿哥来访,不见。 第八日九阿哥奉宜娘娘懿旨,前来赐赏。赏收下,人不见。 第九日八、九、十三、十四、十六阿哥来访,不见。 第十日太医院胡太医奉旨前来请平安脉,不得不见。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圈子圈套 “老夫看姑娘这病已无大碍了。”胡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阿嚏。”一个喷嚏喷得他满脸都是。我一边慌忙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胡乱的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胡太医立马起身退后三尺,坐在书桌边,我好像看见他的胡子立起来了。 “您真的肯定吗?阿嚏,我真的好了?阿嚏。”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 “你先把鼻边儿的皂荚粉,嘴边儿的芥末油擦干净。”胡太医一边擦脸,一边无奈的说。 “啊?”我赶忙换了一条手帕擦嘴,百密一疏呀。 胡太医双手抱拳,斜举过头顶,道:“皇上说你乃杭州名医,不出十日定当痊愈,所以命老夫来看看。” 我立刻把自己的嬉皮笑脸都收起来。他又道:“你也各白,皇上说你痊愈了,那你……” 我已然下走到他面前,接着他的话茬道:“那我就是已经痊愈了,您看我现在是神清气爽呀。”说着摆出个神采奕奕的造型。 胡太医满意的点点头,捋了捋胡须道:“老夫再给你开个方子,巩固巩固。别再自己吃错了药,又病了。” 我见事情已 清柯一梦第7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已完全败露,福了福身子行礼,赔笑道:“那就有劳胡太医了。”心想着,老康这个老终于发威了。 天赐下了学冲进我屋里,也不理我。背着手从左走到右,“唉”,从右走到左,“唉”,又从左走到右,“唉”,又从右走到左,“唉”。 “小叛徒,别跟个眼前儿似的在这儿唉声叹气啦,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你去回十六阿哥,我怕把病气带过去,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必去请安。”我一边练瑜珈‘树姿’势,一边说。 “此话当真?”天赐面露惊喜。 我又换了个姿势,道:“你去把那碗药喝了,然后在我眼前消失。” 天赐闻言落荒而逃。 大哥昨当值,今日本应在家睡觉。但由于我“大病初愈”,非要把我和天赐私宫门口。 “一切要自己小心,我下午来接你们。”大哥满脸倦意。 我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哥哥很弟怎妙这么远,一个无微不至,一个全线投敌。“大哥放心吧,我今早出门前看过黄历了,诸事皆宜。您回去好好睡觉吧,让车夫来接我们即可,您好好睡一觉。” 天赐添乱道:“是呀,是呀。十日前就看过八字了,我和今日都是宜出行。” 大哥无奈的点点头道:“天赐是大人了,一定要保护好,明白吗?” 天赐狂点头,我却想这位别把我卖了,我就感天谢地了。 天茨早课是学蒙语,我先给十五、十六、十七阿哥都请了安,他便把我私洋老师那儿,然后去上课了。 我朝洋老师微微一笑道:“g,teacher” 洋老师开怀大笑:“g,dyi’slish” 我呵呵一笑道:“您还是说汉语吧,詹姆士就教了这么一句。我就是求您开开心。”谁不想听家乡话儿。 洋老师也换回汉语:“真没想到一个如此博学的中国人竟会如此丽。” 我轻佻一眼道:“谁说丽与智慧不能并存。” 没想到我白献媚了,这么多新名词根本没人教过他,他呆若木鸡的看着我。我只得转移话题,将如何巧遇西洋传教士詹姆士,如何跟他一起研究‘不可能的盒子’又瞎掰了一遍。 洋老师微笑的点点头:“这些皇帝陛下已经都告知我了,我已写信去杭州看是否能找到他,请他来京城。今日请你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请你详细的讲讲他的外貌。” 我心想这子虚乌有的人您上哪儿找去呀,便开始口沫横飞的虚构‘詹姆士’的外貌。 洋老师一边听一边摇头,最后无奈的说:“能否请你画一张他的像,有几分相似就可遥” 我摆手如挂钟,说道:“这我可不会,我说您画如何?” 他眼前一亮,说道:“如此甚好。” 我使劲儿用手掐自己大腿不让自己笑,一个老外说这四个字,太有才了! 我看着眼前这副写意派男图,贝克汉姆的发型(当然不是世界杯那一款,那个画出来吓死人,是他以前正常时候的),楚言的眼睛(怎么也得有点儿我爱人的影子,当然眼睛改为湖蓝),汤姆克鲁斯的鼻子,布拉德皮特的嘴唇,基努里维斯的脸型。 洋老师打趣道:“这个人不能进宫,宫里的格格见了他谁也不想嫁了。” 我嘿嘿一笑道:“哪能儿呀,宫里的格格天天见皇上,不也是该嫁谁嫁谁,男是哟欣赡,不是哟嫁的。” 谁知身后传来数月未闻的‘爱’式大笑,“好一句男是哟欣赡。” 我转身、下跪、磕头,一气呵成。“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奴婢狂言,请皇上赎罪。”然后就开始哆嗦,原来黄历是给那些幸运儿看的,对于我根本没用。 眼看李德全,他的向我竖大拇指,示意我没事。 老康笑道:“起来吧,你乃实言,何罪之有。” “谢皇上。”我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没见过这没要face的男。 “朕听说你来了,便过来看看,怕你又把傅圣泽老师逼走了,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傅老师,一会儿可是你的课?” 洋老师点头道:“正是,一会儿是数学课。” 康熙道:“嗯,一会儿梦珂也去,一起听听。李德全呀” “奴才在。” “传旨,赐傅圣泽、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梦珂、天赐午膳。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天赐下午课可免,陪梦珂宫内游玩。”(事实证明,pp永远不会错的,关键看你拍的是不是地方。) “奴才接旨。” “奴婢谢主隆恩。”今日果然诸事皆宜。 有多少年没进过课堂了,前尘往事成云烟散落在我眼前。今日讲数学,一元一次方程,洋老师在前面一会儿x,一会儿y,一会儿加减,一会儿乘除。我坐在一边,看着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已经快睡着了,他们的伴读呆若木鸡,天赐开始走神,只有十六阿哥一个人认真听着。可我看的出他也不明白,洋老师必竟语言匮乏,而这些阿哥又年龄太小,一讲到抽像的话题,就变成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十六阿哥,你明白什么是一元一次方程了吗?你知道一元一次方程何用了吗?”洋老师满目期待的望着他。 十六阿哥无奈的摇摇头,道:“您出的题我会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一元一次方程,学它何用?” 洋老师竟看向我,十六阿哥见他看我也看向我,天赐也看向我,十五、十七阿哥的伴读轻敲了下桌子,所有人都看向我。 “你们看我作什么,我又不是一元一次方程。”我纳闷儿的问。 没想到十六阿哥竟然上前作揖,道:“愿闻其祥。” 我赶忙上前还礼:“十六阿哥,您这不是难为奴婢吗?” 十六阿哥轻笑一声,道:“此话差异,十三哥说你是天上的星星可以指引方向。”大家哄堂大笑,十六阿哥接着道:“十四哥说你是” “停,停,奴婢前世欠阿哥们的钱,今世来还债的。”我的边新闻有那么多吗?这话一听就不是十三说的,十六阿哥真是人小鬼大。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如何?” 孩子始终是孩子,一听要讲故事,犯困的、走神的都来精气神儿了。 “咳咳,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群小和尚。一天,老和尚让领头的小和尚带大家去吃饭,并要求每人可以用一个饭碗,两人共用一个菜碗,三个共用一个汤碗。等大家吃完饭就都出去了,老和尚一数,一共用了11个碗。就问领头的小和尚,一共有几人吃饭。”我顿了顿道:“阿哥们,你们可知有几人吃饭呀?” 大家都摇头,我等了一分钟,又问十六阿哥:“十六阿哥,您可知有几人吃饭?” 十六阿哥道:“一共有6人吃饭。” 我惊喜万分,喜道:“答对了,您是怎么算的。” 十六阿哥道:“我想应该至少2人以上11人以下,便从2人开始试,等算到6人的时候正好11个碗。” 我的心情一落千丈,无奈的说:“那我要是告诉您一共有55个碗,您还不得算到明天早上去。” 十六阿哥小脸微红,低头不语。 我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深没浅,“其实十六阿哥很厉害了,若用您这种方法,11个碗奴婢也得算到明天早上。”说完还干笑两声。 我走至正前方,“但是有了一元一次方程,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咱们先假设有x个人,每人可以用一个饭碗,两人共用一个菜碗,三个共用一个汤碗,便是这个式子。”我拿着笔写出公式:x+1/2x+1/3x=11,然后把题解了,四则运算他们学过的,解题反而不难。 “现在请十六阿哥告诉奴婢,若真有55个碗,应有多少人吃饭?” “有30个。”十六阿哥答的非常自信,没有片刻迟疑。 我对眼前这个只有8岁的灵童钦佩不已,他显露的是爱新觉罗家族特有的骄傲。不过,他值得。“你、答、盯了。”我一字一句的说,此刻在我心中,爱新觉罗胤禄是大清国的骄傲。 皇上赐膳果真不同,食当前,我毫不犹豫的大快朵颐。盖聚物之夭,以养吾之老饕,此时不饕餮,更待何时。而桌上的其它所有人除了洋老师以外,自我讲完小和尚的故事后都已当我是偶像,心甘情愿当我的粉丝。 “珂,您尝尝这个。”此人为皇子伴读。 “那有什么,梦珂,你尝尝这个,我只在国宴上见过。”此人为十五阿哥。 我看着自己冒尖的饭碗,突然想起周星驰在《九品芝麻》里被老鸨伺候时的那个碗,咋那像呢? 餐后大家一起品茶,只听十七阿哥道:“今儿个梦珂来了,十六哥也算躲过一次打布库,要不又得摔得鼻青脸肿的。” 我一听‘打布库’立马来了精神,便道:“打布库?我从来没玩儿过。一定很有意思,不如咱们去看看。” 十六阿哥慢条斯理的道:“哥哥们都去打布库了,你可愿意去看。” 我干笑两声道:“那还是算了吧,安全第一,咱们还是游御园吧。”惹来大家爆笑。 小歇了一会儿,小太监进来跟十五阿哥耳边嘀咕了间。十五便道:“那咱们走吧。”大家便起身随十五阿哥前往御园。 小阿哥们显然对当导游这个职业不太在行,起出还逐一介绍这叫什么亭有什么典故,那叫什么阁有什么趣事,后来就越走越快,草草了事了。其实我也没指望他们,老康一句话,大家应付事儿呗。 走到一大片空场,后面是一片假山,而周围是冬垂的柳枝环绕,两个俏生生的宫正在踢毽。只见其中一个乖巧俏丽,脸上挂着两个甜甜的酒窝,另一个甜可爱,小圆脸儿像个红苹果。 酒窝飞起一脚,毽子直冲我的面门而来,我当然是帅帅的接着了,飞镖都能接更何况是毽子。 酒窝和红苹果一见我身边的高级人士,立马跑过来行礼。 “奴婢见过十五、十六、十七阿哥,给十五、十六、十七阿哥请安,十五、十六、十七吉祥。” 十五阿哥脸明显一沉,十七阿哥道:“起来吧,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酒窝看了红苹果一眼,道:“回十七阿哥,奴婢在定娘娘宫里做事,名叫嫣然。” 红苹果道:“奴婢也是定娘娘宫里的,叫宝姝。” 我一听是‘未婚夫’宫里的,又见阿哥们面上不高兴,想是因为小宫出来玩儿不懂规矩的原因,忙出来打圆场。“嫣然一笑,有如姝,蝴字呀。”说着举起毽子又笑问十五阿哥道:“不如咱们一起玩吧。” 十五阿哥道:“踢毽子有什玩儿的,丫头的玩意儿。” 我不知可否的看着大家,“不好玩儿吗?”说着还踢了俏的样式,然后踢回给嫣然。 十七阿哥呵呵一笑,道:“梦珂鬼主意最多,不如你出个主意能让大家都有兴趣的。” 我暗暗叫苦,要不是为了救‘未婚夫’宫里的小宫,谁有心思陪你们这些小屁孩儿玩儿呀。 “老鹰捉小鸡,如何?”所有人张着“o”嘴看着我。 “没玩儿过?”所有人摇头。 “想玩儿吗?”所有人点头。 “那就玩儿呗。”两个宫、三个伴读外加十七阿全都欢呼雀跃起来。十五、十六对看一眼,相互坏笑一下点点头。经验告诉我这个两人笑的不简单。 “嗯,大家都听好。十五阿哥年龄最大,扮老鹰,我扮鸡妈妈,剩下的扮小鸡由大到小排列站在我身后。十五阿哥捉住谁,谁就被捉走了,如果你们都被他捉走了,咱们就输了。第一局不算数,大家先来练习一次。来来来,站到我身后。” 正当大家准备排队时,十五、十六阿哥却没动,结果这两位爷没动,谁也不敢动。我看着他们道:“不能玩儿?”哥俩摇摇头。 “没听懂?”哥俩点点头。 我完全质疑的看着他们,没搞错吧,这都听不懂?我又重复了一遍,十五却大喊道:“我还是没听懂。” 我“噌”的一下跳开一步,揉了揉耳朵道:“您是爷,我再说一遍。” 可我还没张嘴,十五阿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使劲跺了一下脚,冲着我刚才跳开的方向大喊:“我就是听不懂。” 我回头一看,身后只有假山,啥也没有呀?刚要回身,却见十五阿哥冲向假山,揪出两大活人来。 我双手环胸,无奈的看着十三、十四别别扭扭的走出来。圈子圈套!进了皇城根这个圈子,里面全是套。自古皇子多早熟~。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我的游戏我做主 十五阿哥把十三、十四揪出来,满脸赔笑的对我说:“我真的没听懂,不如让十三哥当老鹰吧?” 我无言以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嫣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翻着大眼睛道:“那咱们还玩儿吗?” “玩!为什没玩儿。”我右手握着左肘,左手在右臂上弹钢琴笑道。 “既然十三、十四阿哥来了,就由十三阿哥做老鹰,十四阿哥妈妈,我么……”我顿了顿道:“我在旁边指点一二即可。” “不可,不可。”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两个丫头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宝姝接着道:“刚才听一说如何玩儿法,这鸡妈妈是关键,您若不玩儿,那么咱们也无法玩儿了。” 大家均点头表示同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十三、十四阿哥都是大人了,要是一起玩儿久难度。” 十三嘴角上扬,道:“那你说说看。” 我微微一笑,围着十三阿哥绕了一圈:“既然大家都希望十三阿哥扮老鹰,那就由十三阿哥扮老鹰,由我来扮鸡妈妈。但第一老鹰在捉小鸡的时候不能碰鸡妈妈,鸡妈妈可以随意的阻拦老鹰。第二,老鹰要从最后一只小鸡抓起,绝不能改变顺序。第三,小鸡也不是从大到小排列,而是改为一小一大、一小一大顺序排列,在我身后的自然是十七阿哥,而这最后一只小鸡就由”我又围着十四阿哥绕了一圈:“就由十四阿哥来扮。” 十三阿哥苦笑道:“这也太难了吧。” 我秀眉一挑,道:“我的游戏我做主。”说完我还转头看大家,等着粉丝们支持。可等我看向大家结果所有人都低下头时,我才知道这里到底谁做主。“呵呵,其实我还有第四条没说呢。”傻笑两声道:“第四,老鹰擒到哪只小鸡,小鸡即刻变为小鹰,帮助老鹰一起捉小鸡,游戏以最后捉到母鸡时为赢。如何?” 十三、十四相视一笑,十四阿哥道:“这还差不多。” 我、四个阿哥、三个伴读、两个宫,一字排开,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我双手抱拳,立于胸前:“十三阿哥得罪了。” 十三阿哥果真是侠王,也双手抱拳,立于胸前:“承让、承让。” 起初大家都不太会玩儿,我带着所有人转圈,把十三耍的团团转。可一会儿就被十三识破了,十三左一闪,右一晃,我的一字长蛇阵就变成长龙摆尾阵了。只见宝姝一个不小心松了手坐倒在地,自她之后所有人的都掉了队。十四立马甩手自己跑了,十三抛下所有人追了过去。 “他们俩平时谁跑得快些?”我懒散的搭在天赐肩上看着俩人消失的方向。 十六阿哥轻叹了口气,道:“唉,那还用问,看谁腿长喽?” 天赐挠挠头道:“好像十三阿哥个子高得多。” 十五阿哥学我的样子搭在十六阿哥的肩上道:“等十四哥变成小鹰,咱们就凶多吉少了。” 所有人齐声道:“唉!” 一会儿功夫十三揪着十四的衣领子从另一个方向回来了,十四阿哥给大家一个‘我已经尽力了’的眼神后竟戈相向了。 游戏再次开始,我看着面前两只大鹰,看来游戏最多再坚持三分钟。 事实证明在两分三十秒后,鸡窝里只剩下母鸡了。 “我认输了,不用再玩儿了。”我一边擦汉,一边恳求的看着十三、十四。 “可遥”十三玩儿味的看着我,双手环胸,样子怎么那么拽。 “不可遥” 我惊诧的回头,这个声音竟然出自十、七、阿、哥。 “为什么?”我双手按着十七阿哥的手臂。 十七阿哥双手一搪,“这还用问,别人都扮过老鹰,就我没扮过,我要当老鹰。”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十三、十四,没成想到头来还得求他们帮忙,我可不想被十只鹰捉。 十四阿哥突然大喊一声:“我脚抽筋了。”说着就坐到山石上,拧着眉毛对十三阿哥道:“十三哥,我跑不动了。” 十三阿哥一看便道:“我也抽筋了。”说着坐到十四阿哥旁边。 我眼看着十五、十六、十五的伴读、天赐都抽筋了。两个宫更夸张,“奴婢再不回去要被责罚了,恕先告退。”然后就消失了。 我再次看向十七阿哥,他一副绝不罢休的样子。 “那就开始吧?”幼儿园阿姨无奈的说。 我先虚张声势的左躲右闪了两下,很快就‘一个不小心’被擒住了。我假得不能再假的做崇拜状:“十七阿哥,您太厉害了。” 谁知此话一出,十七阿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我心慌意乱、不明所遥 “您别哭呀,咱们再来一次。”(是我) “要不请十三阿哥扮鸡妈妈,您再捉一回。”(是我) “您别再哭了,您再哭奴婢的脑袋就不保了。”(还是我)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头丧气的说:“十七阿哥您说吧,要怎样您才能不哭,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十七阿哥终于止住了哭声,“当真?” 我不住的点头,心想着只要这位爷不哭,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去摘。 “你起来吧,十三哥、十四哥说你歌唱的好听,你唱首歌儿吧。”十七阿哥一边扒着眼泪、鼻涕,一边扶我起来。 “就这么简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也太easy了吧。 “哇~”,风云再起。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我扯着嗓子喊着,企图用自己的歌声掩盖住小祖宗的哭声,可还没等我“噻箩”完,身后竟传来了天籁之音:“谁不知这山里的蘑菇,她然肯尝一尝,攒到赶集的那一天,赶快背到集市上,换上一把小镰刀,再加上几块棉糖,和那小伙伴一起,把童年的幸福来分享。” 内心深处的记忆被唤醒,空气在刻凝集,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早已无法呼吸,我颤抖的回过身,仿佛一回身就能回到八年前那片满目夕阳的树林,那条永远也望不到边的阳关大道,那个采蘑菇的小姑娘和那个等着他哥哥到来的……“迷途羔羊”。 十四深情的望着我,他早已不是那个哭鼻子的小男孩,站在温暖灿烂的夕阳下,光芒洒落在他身上,修长的身躯,俊秀的脸庞,醉人的笑容,笑得那么纯真,那么温柔,那么……疲惫。 “十四哥,原来你要我想办法任珂唱歌,就为了跟她对歌。早知……”十七阿哥场子还没砸完就被十四一把捂住了嘴,抱于身前。 我脸上一排黑线,拳头紧握,肩头微颤。d,还td真有“连环套”,救着我往里跳呢。今日之局只怕是从我告知天赐要给十六阿哥请安时就被设计好了的。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天赐早已是倭军了,十五、十六、十七根本就是十三、十四手中的棋子。可唱歌之事十三知道吗?看他的样子也是一脸的惊奇,而我为什么会觉得心底里有一丝甜意?正在慢慢的,慢慢的扩散~~ “原来十四阿哥也会唱,早知道您唱的这,奴婢就不献丑了。”我将头发向耳后掖了掖,掩饰内心的气愤和慌乱。“想想这首童谣还是小时候我师教的,我们那儿的小孩都会唱。” 十四脸上的失望一扫而过,仿佛他早知道我要如何做答。他苦笑了一下,撒开了捂着十七的手,把十七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十七弟别闹了,宫里要下钥了,我和十三哥送梦珂出宫,你们都回吧。” 我看着天赐,心想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可十六阿哥却突然一把抓住天蠢:“你光顾玩儿了,功课做了吗?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今儿晚上跟爷回阿哥所,要是一宿都补不完,明儿个爷也保不住你。” 天赐(新一代金马影帝):“呀,我今儿晚上要是不住阿哥所,明儿个不交功课,恐怕凶多吉少~”一语双关。 我嘴角上扬,拍了拍天茨肩膀:“那你就去吧,咱俩儿来日方长~。” 十三在前,我和十四平行,三个人默默的走着,好像上次见面没有大动肝火还是第一次相遇时在饭桌上,当时也是这么寂静。嗯~,我怎么又忘了,那已不在是我和十四第一次相遇了。 眼瞅着就要到宫门口,十三突然一个刹车转身面对着我们,我和十四也是一个激灵,当即止住脚步,诧异的看着十三。前面就是宫门口,这位仁兄不会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调戏良家吧?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无关风月 一分钟过去了,这里的夕阳静悄悄。 两分钟过去了,这里的夕阳静悄悄。 三分钟过去了。 “对不起。”竟是三口同声。三个人又都言又止,相视而笑了。 “我们说对不起,我还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也说对不起?”十四学我刚才的样子围着我绕了一圈。 “我,啊不,奴婢……” “你还是用‘我’吧,你每次用‘奴婢’时我都觉得不像你。”十三阿哥淡笑含柔的道:“只有你每次用‘我’时,我们才能看见最真诚、最坦荡的梦珂。” “你连‘姑奶奶’都敢自称,用个‘我’字也不为过吧。以后我见你也不用‘爷’了。”十四阿哥搭在十三的肩上道。 罪过!罪过!才一下午,我怎么把阿哥带的跟小似的,一个个勾肩搭背的。“我改不了用‘我’就像十四阿哥改不了用‘爷’一样,咱们但求说者无心,听者也别有意,如何。” “嗯。” “嗯。”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空气可以提神醒模“我是因为说什么八字不合、命中相克的胡涂话,害得你们被三日而愧疚的,所以说对不起。其实我连你们八字是啥都不知道。”某开始低头数蚂蚁,皇宫里的蚂蚁是不是都高人一等呢? 我抬起头来,伸出右手。道:“咱们冰释前嫌吧。” 十三、十四怔怔的看着我的手,丝毫未动。 “怎么?不愿意做朋友?”我诧异的看着他们。 “当然愿意。”又是异口同声。 我恍然想着现在还没有握手礼,而且男授受不亲,但伸出去的手又不好意思收回来。正犹豫着,十三突然伸出手,做着和我相同的动作,两手相交,指尖碰手心,我已感觉到一片潮湿。我更进一步,紧紧的握住十三的手,十三明显一颤。我又伸左手攥住了十四的手臂,然后让他握住我和十三的手。 “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真正的朋友,无关。”我要让他们成为一个21世寄人的朋友。 “胤祯,你要是再不撒手,我的右手第三根骨头久折了。”其实我早已不使劲了,可十三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十四又紧紧的握着我们俩的手,二人均没有撒手的意思。十三、十四闻言立即将手收回。我夸张的甩了半天手,示意他们我的手早麻了。 “你这个结拜的方式确实与众不同。”十三也狂甩手,看来十四的手劲真不小。 我宛然一笑道:“这不是结拜,我可不敢求两位阿哥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是高攀上两个兄弟罢了。” 十三、十四对望一眼,均无奈的摇摇头,十四道:“童言无忌,走吧,‘姑奶奶’。” 大哥早已在大门口等候,见十三、十四送我出来,便近身行礼,和二人说了间客套话,言明天赐今晚住在阿哥所了。我刚要上马车,十三突然叫住我,我便回头看着他。十三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十四道:“等开儿可有兴趣同我们一起去郊外骑马?” 我只觉得心里一片轻松,嘴角柔耗勾起一道弧线,“嗯~,到时候见。”便转身上了马车。 与大哥相对而坐,见他面不好看,便问道:“大哥可是没睡好,怎么面这么难看。” 大哥好像若有所思,媚被我一问,先是一怔,后又道:“没什么。” 他从未对我如此冷淡,不会是因为天茨事儿生气了吧。我便道:“天赐确实没有做完功课。小孩子必竟是小孩子,转眼就要过年了,偶尔贪玩也是情理之中。您是不是觉得他留在阿哥所不妥。” 大哥摇摇头,什么也没听。 我有些心急,大哥从未如此过。“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如让我把把脉吧。”我说着就把手伸过去。 没想到大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死死的盯着我,满目血丝眼里仿佛要滴血一般。半晌后,他终于松开手,留在我手腕一圈明显的印迹。我赶忙收回了手,用衣袖盖住。 大哥漠然的道:“你没回来之前,天赐住在宫里也是常有的事。他是因为喜欢和你在一起,现在才每日回家的。呵”大哥又冷笑了一声,“也没准是被人派回来的。” 我心里委屈,也不理他。大哥也不理我,马车满载着尴尬的气氛一直到家。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生日蛋糕 作者有话要说:(慧琳) 十三(1687—1709):和硕公主。玄烨之十三。其母为玄烨庶章佳氏,即敬敏皇贵,与二十二子允祥、十五同母。康熙二十六年(1687)十一月二十七日牛。四十五年(1706)20岁时受封为和硕巍公主。是年嫁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仓津是蒙古翁牛持部札萨克多罗杜凌郡王毕里哀达赍次子,初名班第,赐名仓津。康熙三十二年(1693)袭封郡王。雍正五年(1727)以擅请准噶尔使入藏熬茶夺沦罪削职。康熙四十八年(1709)六月公主去世,时年23岁。 靖琳) 十五(1691一1709):和硕公主。玄烨十五。其母为玄烨庶章佳氏,即敬敏皇贵,与二十二子允样、十三同母,康熙三十年(1691)正月初六日生,受封为和硕敦恪公主。四十七年(1708)年18岁时嫁与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持氏台吉多尔济。多尔济于五十八年(17l9)因罪革额驸,仍给台吉贫。五十九年(1720)去世。四十八年(1709)公主去世,时年l9岁。 俺把两个人的生日错位了,根据剧情需要,不好意思啦。 不过俺的生日真是正月初六哦!今儿个大年初六,正是我穿越前的生日,一大早起来我就直奔厨房,准备给自己做个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犒劳一下自己。 面粉、蜂蜜、鸡蛋、牛奶、桂一应俱全。一边哼着祝寿歌,一边做蛋糕。我搅呀搅呀搅呀搅呀搅,我拌呀拌呀拌呀拌呀拌,我烤呀烤呀烤呀烤呀烤,搞定! 把德和宜年前赡水果都拿出来,一圈一圈的摆好,中间空出写字的地方。拿出昨日撵好的红果泥,在蛋糕上挥来挥去,“生辰快乐”立显眼前。双手紧握胸前,清清嗓子,咳咳!“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嗯?不对,怎么觉蹬口有两个门神。我媚一回头,只见秦琼和尉迟敬德站于门前。 我狂揉眼睛定睛一看,“你们投胎做门神啦?”原来是十三、十四。 “你唱的是什么?”此为十三阿哥,大一点儿是一点儿,多好听的歌呀。 “那个圆圆的是什么,闻起来挺的。”此为十四阿哥,小一点儿是一点儿,就知道常 “我唱的祝寿歌,这个圆圆的东西叫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哎!你别动,你别动呀。”我忍无可忍,只得将两门神推出门去。 后院空场三足鼎立,杀气腾腾。 “二位今日何干呀?” “请你吃饭。” “我没空。” “你忙什么呢?忙着做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 “错。” “那你忙什么呢?” “是忙着吃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这都猜不对,你已被三振出局,没资格吃了。” “今儿是你生辰?” “错。” “那你为什么唱祝寿歌?” “你猜,猜不到你也别常” “你阿玛生辰?” “错。” “你额娘?” “错。那个~,不是说你不能再猜了吗?你已经被三振出局了,胤祥继续猜。” “你大哥?” “错。” “天赐?” “错。” “你二娘?” “错。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这规矩刚才你可没说?” “我的蛋糕我做主。你还猜不猜?” “好吧,一定是你二哥,你们家没别人了,我知道梦珂对我最好了,故意留个机会给我。” “错,是我师父生辰。你也没资格吃了,现在你们俩可以闪人了。”某位徒弟瞎掰的,实情告诉他们怕他们吓得尿裤子。 “呀~~~~~~,原来是祭品。”结果还是有两个人被吓着了。 “错,你们叫那么大声干嘛?蛋糕是给人吃的,不是给鬼吃的。所以我有资格吃,你们没资格常” “我们又不是鬼。” “你们是谗鬼。” “谗鬼也算鬼吗?” “谗鬼不算鬼吗?” “咳咳,十四弟,我拿人,你拿蛋糕,咱们走。” “是,十三哥。”“十三哥,您就不怕我吃?” “我更怕你人!” “喂,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我恶狠狠的瞪着对面这两个当我是空气的男人。 二十分钟前…… “我要回家。” 十五分钟前…… “你们现在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我要回家。” 十分钟前…… “马车这么颠,蛋糕会烂的。我要回家。” “好吧,蛋糕你们拿走,我不要了。我要回家。” 五分钟前…… “咱们割袍断义,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马车真的停了,看来外面的小太监已经被我感动了。可我刚一起身就被死十三攥住胳膊给带进了“顺峰食府”。tnnd,没想到京城第一刀清朝就开张了。 进来一看,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我狐疑的看着十三。十三嘴角上扬,把我往楼上拽,十四紧随其后。 我上楼一看我认识的阿哥都在,当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也在,譬如说雍正。我在十三耳边低语:“哪个是四阿哥?”十三撇了我一眼,把我往前一带,立于桌前。 “见过四哥。”此为二重唱。 “梦珂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我赶忙抓紧时间好好看看雍正,眉清目秀、身形清瘦、其它的也没什么特点。事实证明头胎比二胎的遗传因子,嗯~~,确实差一些。 “见过五哥。” “梦珂给五阿哥请安,五阿哥吉祥。”这个比四阿哥长的强多了。 “见过八哥。” “梦珂给八阿哥、九阿哥请安,八阿哥、九阿哥吉祥。”这两位男我都认识,死十三、十四真笨,那么麻烦干什么。 “还有比你更懒的吗?”九阿哥抿了口茶道,扫了一眼八阿哥,见八八正笑瞪着他,刚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见过九哥、十哥、十二哥。”某哥俩心想这丫头就不能懂点儿规矩?这以后怎么带出去,还是留在家里藏着吧。 “梦珂给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请安,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吉祥。”今儿什么日子,阿哥大集合?我真不明白我到这儿干什么,还有死十三也不事先告诉我‘未婚夫’在这儿,今儿也没打扮打扮,真是失礼,也不知道俺这第一印像如何呀?当然,先看看我的亲亲未婚夫长啥样儿。我一看十二阿哥登时傻了眼,终于明白当日宜为什么那表情了。就这位,也配当康熙的儿子?满人全都大骨架,身材魁梧,即使四爷清瘦些,也是身高肩宽,仙风道骨。可他却是个身行细小、瘦骨嶙峋的书呆子样儿,哪里有皇子的风范。我不反问自己,这样的人我到底嫁还是不嫁呢? 十三拉着我刚要坐,我赶紧低语:“还有一位爷没请安呢?”本人还是对面前这个俏生生的小爷比较感兴趣,不知是哪位王爷的儿子,要不我就委屈给他啦~? 十三在我耳边低语,我赶紧朝着那位‘爷’福了福,然后随十三坐下。原来这位英姿飒爽、娇小俏丽的是扮男装的八公主,与十三阿哥同母的亲,爱新觉罗慧琳。怎么跟我一个爱好,喜欢扮男装呢? “十四弟,你拿的是什么呀?”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小心翼翼的端着个圆东西放在桌上。 “回四哥,这个叫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是梦珂专为慧琳庆生所做。”说完还得意的轻佻了我一眼。 我呆呆的看着十四阿哥,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不是这么巧吧?今日真有人过生日? 死十三竟然当着众人面儿,以紧贴着我耳朵的距离说道:“就是这么巧。”后又闪身坐正。 我赶忙错了错身子,坐的离他远一点儿,这小子一见面就对本姑娘扰。 十四说完刚要坐在我另一侧,可慧琳一把推开他,“一边儿去,给腾个地儿。”然后一屁股坐在我边儿上,拉着我的手道:“难怪你们来的这么晚,原来是为了做这个,多谢你了。都是十三哥不好,说什么要给你一个惊喜,不让事先告诉你。没成想最后得了惊喜的却是我。!这个超~,超什么的蛋糕看着就好吃,闻着也甜,一股子浓浓的桂儿味儿。” 我赔笑道:“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 她道:“对,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我真心喜欢这个礼物。赶明儿个你过生辰,我也必送份儿大礼给你。” 我笑答:“您可别折煞奴婢了,十三、十四爷事先也没说谁过生辰,这名字奴婢胡乱取的,其实它就叫生日蛋糕,但愿能讨您喜欢,奴婢就知足了。” 她一努嘴道:“你别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的,能坐在这儿就没人拿你当奴婢。没准儿过两日我就该称你一声‘嫂子’,你唤我作‘’了。”说完还冲十三别有深意的挑眉一笑。 “也没准儿一个叫‘弟’,一个叫‘’呢。”十阿哥慢条斯理的道。此人目前不像草包,倒更像为恐天下不乱的害精。 “好了,好了。四哥在这儿,你们把平日里没大没小的样儿也都收收。梦珂本是我表,就随着我叫慧琳的名字吧。但等回了家,该怎么叫还怎么叫,谁也别忘了规矩。”说完还笑看了十阿哥一眼,可这一眼竟让十阿哥直哆嗦。 “嗯,八弟说的叮梦珂呀,这蛋糕上的字可是你写的?写的不错。”四阿哥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冷么,挺和蔼可亲的。 我立马站起身道:“嗯,是奴婢先用药碾子将红果撵成泥,然后用油纸裹好,留个小洞用手一挤便可。奴婢平时写药方写惯了,这字草的很,但求一份儿心意。”说完又朝大家福了福身子。 “快坐下吧。咱们这不是还没回家呢吗?不用一回话就行礼。你这手脚够麻利的,这撵红果可不是一时半刻能撵好的。”四阿哥看似并非关心,实 清柯一梦第8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字字玄机的问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拐弯抹角大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就这么点小事儿,您用的着这么明察秋毫吗?刚想圆谎,只听十三阿哥道:“我也撵了些,还挺好玩儿的。” “嗯,弟弟也撵了些。”十四也出来解围。 “哦?” 我连忙张嘴把四阿哥的“哦?”下面的话给挡回去。那两位爷除了给我捣乱还能干点啥? “两位爷当时撵的那个哪儿能用呀?块儿太大了,奴婢稼蛋糕中间了。这蛋糕本就是甜的,又加了鸡蛋、牛奶,奴婢怕大家吃着腻口,夹了酸红果口感会更爽滑些。这蛋糕上面的红果泥看着没那么晶莹透亮,其实是用的奴婢平时自己喝粥时的红果泥,比较开胃。两位爷来的紧急,奴婢只能用两日前做的泥了,但想这大冬天应该也保存的很好的,口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说完扫了一眼我的指路明灯,现如今就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了。八阿哥嘴角儿上扬,朝我微微点头,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说怎没像我撵的那个呢,原来被你藏起来了。”十三、十四哈哈一笑。 “哥哥们,快别再问梦珂了,我再听她讲下去久流口水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席呀?”慧琳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蛋糕。十五、十六、十七也随声附和。 此话一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四阿哥笑道:“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了,开席。” 我虽知慧琳也在帮我,但想这位格格也太活泼了吧,贪尝好动、没大没小就连生辰都跟我一样,真是拥。她一点儿也不像嫁出去三年就客死异乡的人,该不会她也是穿越来的吧?哪天真得跟她好好儿聊聊。 眼瞅着热菜一盘一盘儿的端上来,均是珍馐味。可十四阿哥却突然站起身来,“回各位哥哥们,这蛋糕吃之前还有个讲儿,得先唱祝寿歌,不如任珂唱一曲如何?” 五阿哥道:“哦,早闻梦珂懂算术、通音律乃当代才。当时在杭州四哥、八弟、十弟、十二弟、十三弟、十四弟都曾听过,不知今日我可有耳福呀?”我一听这才知道当时有那么多阿哥在场,连‘未婚夫’也在,也不知他对俺是个啥印象!可十四也太过份了,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我站起身来,先福身行礼。“回各位阿哥,吃生日蛋糕之前确实要唱祝寿歌。但既是要祝寿,不如由我带头儿,与寿星老儿的弟弟们一起唱,才更显诚意,这首哥唱的人越多越好听。”说完我还朝十四甜的一笑,跟我斗,你还嫩点儿,等着和十五、十六、十七一起叫儿吧。 “不如由梦珂先唱一遍吧,咱们也听听。”四阿哥玩儿味的看着我。真是谁的弟弟谁疼呀,我在这儿算老几来着?老末!只听四阿哥接着说道:“若真是好听,咱们大家都唱。不是说人越多越有诚意嘛,这么多个哥哥、弟弟一起祝寿,慧琳你可高兴?” 慧琳一个劲儿的点头,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这位终极boss说话也太大喘气了吧!我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完了?”四阿哥意犹未尽。 我点点头。 “嗯,词意俱佳,曲调悠扬,就是短了点儿。”四阿哥有些失望。 我答道:“是短了点儿,不如咱们唱六遍,六六大顺么。”又问慧琳:“不知寿星公贵庚呀?” 慧琳含羞道:“十五岁。” 我接着道:“那咱们俱十五支蜡,等唱完歌,再请寿星公闭眼在心里默默的许个愿,然后大家一起一口气吹灭了,它日愿望必能实现。” “这丫头鬼主意还真多。德顺儿,去寞烛。”九阿哥传儿话给自己的跟班儿。 于是乎一群阿哥一起唱祝寿歌,慧琳许愿,然后大家一起吹蜡烛。当我看见慧琳睁眼时长长的睫毛湿润润的,晶莹透亮。心想着这些哥哥还是很疼的,不知道多年后雍正是否还能想起此情此景,是否还会记得年少时的亲密无间。 十三在桌下的捏了一下我的手心儿,我赶忙缩手又被他整个抓住。我刚要翻脸,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即松手了。搞得某心里甜丝丝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啦!小脸儿都红了。 终于可以吃蛋糕了,大家当然都是超赞啦~~~ 其中,最给面儿的是十阿哥:“八哥,下个过生辰的谁呀,任珂提前多做点儿。” 最不给面儿的是九阿哥:“除了酸甜就没尝出什么来,没不如寿面呢。” 最懂得欣赡是五阿哥:“这里好像还加了些蜂蜜,嗯,而不甜、甜而不腻、颊齿留。” 最不懂得欣赡是十七阿哥:“为什么我这儿份蛋糕多、水果少,八偏心。” 但,最夸张的竟然是十二阿哥,我的亲亲‘未婚夫’!!! “哎哟,这是什么?怎么里边还有石头?”十二阿哥从嘴里吐出了一块绿东东来。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现代企业管理 我猛然想起在和面时曾经放入一块小玉石,想着要是能吃第一口便尝到就出去赌两把,必有好运。可现在竟然被十二阿哥给吃了,罪过呀!罪过呀!我把心一横,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 “回十二阿哥,那不是什么石头,是姻缘玉,千里姻缘一玉牵,奴婢特意放进去的,求个好姻缘。”我说完就含羞带怯的低下了头。 只听“啪”的一响,一双筷子拍在桌上,吓得我这一哆嗦。而那双筷子的主人除了十三还能有谁? “咳咳,梦珂呀,你说的详细点儿。咳咳,是和做蛋糕的人拥?还是和过生辰的拥?”九阿哥边说着,边给了我一个“你找死呀!”的眼神。 “当然是过生辰的,奴婢是厨子,哪儿有厨子求姻缘的。”我几乎是面对着十三说的,这小子什么狗脾气,我还哪敢说和厨子有姻缘。说完还回给九阿哥一个“千恩万谢”的眼神。 “梦珂,你怎没早说呀?我也多请几个王孙公子,这里除了哥哥就是弟弟,白白浪费了我一段好姻缘。”慧琳笑撇了我一眼。这是第几次慧琳格格为了救俺而犯二百五啦? “咳咳,慧琳呀,越说越没边儿了。你的姻缘岂是自己能订的?我看这块就叫幸运玉吧,谁吃到了谁请客。”四阿哥笑迷迷的说。他太才思敏捷啦,我咋没想到这万全之策呢! “四哥,这种也算是幸运?”死书呆终于急了,没想到‘未婚夫’还是个小气鬼。 “十二哥,能有机会请这么多兄弟一起吃饭还不算幸运?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死十三说完还拱了我一下,害得我一杯茶洒了一半。 “十二哥,要不你把那块幸运玉送给弟弟吧,弟弟也想要得紧呢?”十四阿哥连头都不抬,摇头晃脑的把玩儿着手中的汤匙,一副败家子儿的样子。 九阿哥伸手从十二阿哥手中抢过了幸运玉,放在手中掂了掂。“既如此这块幸运玉自然是我的了。”男果然是财大气粗,看来今日原定他做东。 “唉~,真想吃四哥面前那个翡翠四宝。”慧琳叼着筷子,痴痴的看着四阿哥面前那盘绿油幽东西。我发现这位格格每次为了帮我而岔开话题时都是以牺牲自己的智商为代价的,她就不能寻个精明点儿的想法儿? 四阿哥跟班儿非常专业的把翡翠四宝飘移到慧琳面前。慧琳先拿汤匙盛了些放入我的碗里,又给自己盛了些。“每次上这道菜都放到四哥那儿,我都想了好几回了,今儿个终于有胆子说了。你尝尝看,如何?” 八阿哥笑笑道:“平时有奴才伺候着,自是什么都吃的到。但到了大宴,反而只能吃眼前这几道,可把八的馋虫都放出来了。今日你做寿,想吃什么便张口,哥哥们自会双手奉上。” 慧琳呵呵一笑:“您身前那盘儿炸果子鸡,我也从未知道是什么味道呢?” 她这么一说,我反到觉得她不是为帮我,而真是个谗鬼。 一发愁,梦珂就挠头。我回头道:“小二,叫你们老板来。” 只听一溜小跑,一位肥叔叔上了楼,作揖道:“在下顺峰楼掌柜,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我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道:“请问掌柜这顺峰楼像这样的大桌有几张?” 肥叔叔没想到我没问菜反问桌,提这么个古怪问题,“不知姑娘?”他言又止。 我微笑道:“掌柜莫怕,我想个法子帮你赚钱。你只需告诉我你楼上有几个包间,大桌有几张。” 肥叔叔道:“共有5个包间都是大桌,这间最大,桌子也最大。” 我点了点头道:“这么大的桌子,桌上的味佳肴想尝遍了可真是难呀。” 肥叔叔道:“您说的是,来我们酒楼的多是王孙贵族,知书达理之人肯吃的只有眼前那几道。” “那岂不是影响生意,若是哪道名菜没有吃到岂不可惜?” “啊?~~~”肥叔叔不知如何作答。 我又道:“今儿个这桌几两银子?” 肥叔叔看了一眼我背后的某位阿哥道:“大概二百两。” “什么?”这也太黑了吧。某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两声道:“这要在杭州,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两。还是天子脚下有钱人多呀。”我说着绕到九阿哥身后,一把抢过幸运玉。“掌柜子,我给你出个主意,帮你改改桌子,保证让所有人吃到所有菜,你的生意必会蒸蒸日上。今儿这顿我做东,你请客,如何?” “这~~”肥叔叔可能觉得我在天方谭,又惹不起我。 我朝空中抛了一下玉石又反手接到手里,“看来你也作不了主,叫你们老板来,我自不会蒙骗他。” 只听正前方某人道:“老板在这儿呢,‘姑奶奶’有什主意,请直言相告。”说完就回身撇嘴看着我。 “啊?”我瞅着九阿哥,干笑两声道:“那这宝贝还是还给您吧。”我把玉石丢给他,挠挠头道:“想做回顺水人情还挺难。” 我忽略了某几位年轻的阿哥轻微抽动的身子和九阿哥满脸的无奈,接着道:“就是在桌子中间挖个洞,在桌子上面再加一层桌面,在两张桌面中间留几寸,再坐个轴,使得上面的桌面可以在空中旋转。上面的木材要薄、要轻、要硬,上的菜都放在上面一层,这样谁想吃什盟,谁想让什盟,轻轻一转既可。” 从四至十四阿哥都像看et一样的看着我,十五、十七和慧琳狂眨眼不明所以,就剩十六阿哥一个正常人了。我朝九阿哥嘿嘿一笑,“其实就是那个轴麻烦,其它的很简单。奴婢不会白骗饭吃的,回家画张草图,明个让天赐给十六阿哥带过去,再请十六阿哥交给您。” 四阿哥左右看了看道“你这法子初一听有些古怪,但仔细一想也很方便。我们只是奇怪你是如何想到的,你说的桌子我在杭州也未曾见过。” 望着四阿哥探寻的眼光,我有些心慌。这位爷一张嘴,我就跟做贼心虚似的。“奴婢哪儿在这么大张桌子前吃过饭呀,只是突然想起南方的水车转呀转的,与此桌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站着,他坐着,我直视着他,这样可以掩盖我内心的波动。下次再也不能为了的一句话而冲动了,一不小心就在雍正面前漏了馅儿。 “四哥,梦珂既能做出那木框子,想出此种高计也是情理之中。她对算术、几何确有几分天份。”十六阿哥出来解围,又转头对九阿哥道:“看来这几何还是有些用处的。九哥有了这个法子生意定会更上一层楼呀。”一句话解除了大家的尴尬。 十三站起身来,向后挪了挪我和他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这小子还挺gentlean,我随即坐下。大家接着吃饭,所有人都劝九阿哥尽快将桌子做好,让大家见识见识。九阿哥也道做好之日必请大家吃饭,到时还要大家赏光。最后丢了句不用给天赐了,他有时间去我那里取,有什没明白的当时问。 “九弟,听说你前几日把南方有两个珠宝店封了,还报了,已经上传到京城了,可有此事?”饭后四阿哥品着茶问道。 “回四哥,说起这事儿兄弟惭愧呀。是在苏州的两个生意最好的珠宝店的两个掌柜子监守自盗。从半年前他们就开始把珠宝逐步外运,给我报的都假账,直到半月前我听到消息派人去查时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真是日防防,家贼难防呀,我这一年的辛苦都补不了两个店的亏空。我一气之下封了店,报了,此案在当地也算大案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京城。”九阿哥一脸的丧气,看来损失真不小。 “哦?唉~,必竟是当朝九阿哥的店铺,下面的人很重视呀。”四阿哥的话似答非答。 “真的?连九哥的店都敢动,什么人胆租么大?”小霸王十四说话总这么霸道。 但十四的话在我心中起了连锁反应。真有人这么大胆子?八阿哥、九阿哥在当地的势力不容忽视,既然人跑了他们自己为什没先查查?真的出了事就马上动用府之力?当地员解决不了?还如此之快的传入京城?难道他们本就想让京里的人知道?那想让谁知道呢?康熙?太子?老四?难道那两个人与太子有关? 我正在愣神,十三从桌下撑开我的手心,轻轻的写了‘勿挂’二字。我硬撑着身子没动,目视茶杯,先抓了一下十三的手,又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我明白了。 可没想到如此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人查觉到了。“梦珂可有何高见?”四阿哥淡然的看着我。 “四哥,表能有什么高见。她辨辨药材还成,岂能断案,您太高抬她了。”八阿哥马上把话给堵了回去。 “八哥,也不尽然。她鬼主意那么多,没准儿一个不小心又说出什么高谈阔论来。梦珂但说无防,这儿都是自己人,说错了也没人怪你、笑话你。”九阿哥摆明了就是病急乱投医,真当我是蒙古大夫了。 自己人?你们现在分几拨儿我还没搞清楚呢?四阿哥想让我说出什么?九阿哥又想让我说出什么呢?说出此二人背后必有人指使?现在我不张嘴是不行的了?我又如何顾左右而言它呢? “回各位阿哥,这破案子的本事梦珂自然没有。不过梦珂倒有个想法,没准儿能防患于未然,不知当不当说。”桌下十三的手有多净撒开啦??? “哦?我就说这丫头不一般,快说说。”九阿哥一下子来了兴致,这说明我已成功将话题转开了。 “这珠宝是一点点转出去的,账自然是有问题了。请问九阿哥这记账的人可还在?”某开始瞎喷。 “记账的都是掌柜子自己人,跟着一起跑了,连掌柜子的家人都跑了。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记账的身上?”九阿哥尴尬的说。 “正是。”我点头接着言道:“各地的掌柜多是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地面广,人面熟,生意好做,轻易不能动。但您可以自己高价请记账的人,再分别派到各地店里,言明与掌柜一同管店。一人管账和财物,另一人管人和其它的,但最后还是由掌柜子统管。这样记账的人自然就起了牵制的作用,但时间一久可能也会有与掌柜子同流合污。您可以告诉他们,每隔三年要把所有记账的人互换一下,把南边的往北牵,东边的往西牵,让他们自己清楚记了瞎账很快会被下一个人查出来。当然如果这样还有问题的话,您也可以事先跟他们说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另派人去查账,但时间不一定,让他们每日都必须把账记清楚,随时待查。这样就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我年年被人audit还能不懂这个,嘿嘿~现代企业管理嘛。 半晌没人说话,我正想继续瞎喷,八阿哥突然说道:“梦珂此法既可管账,又可管人,还可……” “还可管国。”四阿哥盯着我道:“三年互换吏,每年另派亲差查访。” “啊~~?”我可没想这么多,刚一瞎喷就闯了。 “梦珂也是随便说说,四哥、八哥别多心。她说之前只想着账,没想那么多。”十三一边说,一边在桌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大口的吸着气,只觉得心里养的兔子跳得那叫一个欢,论文答辩也没这么紧张过。 四阿哥、八阿哥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八阿哥一边笑一边说:“九弟呀,你哪天还是单请梦珂吧,她可真是你的财神。” “我可不敢单独请,再有人拼命?”九阿哥瞟了一眼我这边,我赶忙眼望大d。他又道:“以后有时间大家就一起多聚聚,平日里四哥、五哥忙,难请。以后有谁过生辰、做寿都先到我这儿用午膳,下午再去各自的府上听戏,祝寿如何?” 大家都表赞同,但俺了解这些阿哥。请者假,被请者虚,此一时,彼一时嘛。 “四哥、五哥时候不早了,由十二弟带大家回宫,我和九弟、十弟送梦珂回府如何?”八阿哥办事永远都那么妥当,四至十阿哥都已分府,十二阿哥以下还住在宫中。 我一听被表哥送回去,自然喜笑言开。结果死十三又搞小动作,掐了我一下,我也没客气,给了他一脚,当然是踢在|岤位上。 “十三弟,你腿怎么了?来时还好好的,走时一瘸一拐的。”十阿哥还真是个大嗓门。我跟在十阿哥身后强忍着笑,可身后却传来八阿哥的轻责:“下次轻点儿,真踢坏了就麻烦了。” “没事!没事!坐的太久麻了。”十三被十四和慧琳扶着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八阿哥的马车现在多了我、九阿哥和十阿哥,显得有些拥挤,我还真挺怀念老康那个超豪型儿的。 此时只有八爷一党我反而轻松,加之表哥自会护着表,我已开始闭目养神。 “九哥,你说今个十二是怎么了,不就请回客吗?置于那么紧张吗?真抠门。哎哟?九哥你踢我干什么?”十阿哥开始透露玄机,而我置若罔闻,继续养神。 晚上我坐在书桌前发呆。今日是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初六,我和慧琳的生日,此外我还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慧琳与我一见如故,我又多了个朋友。 第二,十二阿哥表面上是个死书呆,但实是个会明哲保身的人。他不会和十三、十四,或和其他人争什么。而这正是我想要的,他是最安全的阿哥。 第三,我和十三之间好像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 ~~~~~~~~~~~~~~~~~~~~~~~~~~~~~~~~~~~~~~~~~~~~~~~~~~~~~ 题外话: 某爱八八、十三、十四爱的发疯了,每日作梦自己能穿清,所以编个故事来骗自己。 初次小试牛刀,自知文笔拙劣,但还是希望大家矿给个反应。抛砖也成,不给分也成,总之回句话就成。 大家可能发现前二十七回是一天贴上的,其实我写了一个月了,今日贴了两章。 下章就是转折点了(但和十三的恋情无关),我得好好想想。 真的得好好想想~~~~~~~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落榜牛人 转眼半月已过,胤祥没来、胤祯没来,就连日日想着挣银子的九阿哥胤禟也没来。今年是康熙四十二年,多事之秋,所有人的人生都会在此年有天翻地复的变化,莫不是从年初就有端倪了? 思绪万千,可自己的逍遥日子一刻也不能停闲。早晨一起就找出瓶瓶罐罐来收集树枝上的新雪,这招是穿清众主角必会的皇宫秘技。将当年的新雪融于瓮中,待到天气转暖用此水煮茶最是甜,俺也搞一些来孝敬老爹、老妈。 “‘姑奶奶’又练什么功呢?”某人一边抖着斗蓬上的雪,一边往院里走。 唉,原来金钱永远比爱情来的重要。我飞身下树,“梦珂给九阿哥请安,九阿哥吉祥。” “叹什么气呀?想谁呢?不愿意见我?”九阿哥脸上一沉,但还是将我扶起。 “哪儿能呀?图早就画好了,只怕是您不想见我吧。”我一边掸着身上的雪一边回道。 “不是不愿意,是不敢见你。”九阿哥苦笑道。 “不敢?我又不是牛鬼蛇神,有什没敢的。”我一头雾水。 “能不能别让爷在外边冻着,有什么话进屋再说。”爷就是爷,爷说完话根本不会考虑奴才的反应。他双手背后直接进屋了,我一溜小跑也跟了进去。 九阿哥将身上斗蓬脱了,随手就往我脸上扔,当我是衣架呀!!我赶忙接过来挂好,又沏茶递了过去。 他竟穿着朝服,活脱脱儿一个僵尸,衣服没换就来了,看来还真挺忙。忽然想起那日落水后穿了他的斗蓬,便道“您还有件斗蓬在我这儿,上次多谢您救了我,我早已洗干熨好,您要不今儿拿回去。” 九阿哥剑眉一挑,“爷送出去的东西岂能再收回来?你留着吧。”我满脸的苦笑,我要一个男式斗蓬做什么?再说那件儿对于我身量来说也太大了。 “要不过两年你给天赐也成。”估计这位爷也明白过来了。“对了,你落水那日叫我什么?‘男’?” 我抿嘴掩笑,点了点头。 “没听过这么夸人的?亏你还是个子,再说你当时那吃人的样儿,爷还以为欠你八吊钱呢?”九阿哥呷了口茶,又放在桌上,那样子也是自己强忍着笑。 “爷别取笑我啦,我当时是气蒙了,昏了头。”一件斗蓬,多说无意。我一边将旋转桌的图纸递过去,一边言道:“爷刚才说不敢见奴婢?” 九阿哥接过图纸,不解的看着我,“你还不知道?你阿玛没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 九阿哥呵呵一乐:“那可能你阿玛也不知道。那日回宫后,皇阿玛将十三、十四弟叫过去问了半天,特意问你有没有离奇受伤。还下了口谕,在你生辰之前非大吉大利之日不得与你相见,说是等转了年就转运了。” “啊~?您上辈子天桥上说书的投胎吧,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这怎么可能呢?”我都快哭出来了。拿我打岔没什么,拿弟弟们打岔也没什么,他怎么能拿康熙打岔??? “你还不信?不信问八哥去。第二日下朝,皇上还特意把八哥叫过去问你是否安全到家。还说~”九阿哥言又止,掉我胃口。 “还说什么?”我现在觉得十三、十四每日疯疯颠颠的八成是遗传。 “还说要是你安全到家后再出事,就不关老十三、十四的事儿了。”九阿哥说完已经开始发颤,一个劲儿的喝茶压着,也不怕喷出来。 “您捏准了我不会跟八阿哥核对这事儿,就在这儿掰,您再说下去我可真去问了?” “你爱问不问,明儿个就是黄道吉日,十三弟、十四弟一早准来。我这个当哥哥的这不是提前一日来给人家趟道儿么。”九阿哥二郎腿一翘,悠哉、悠哉。 “呵呵,您这皇家秘史可比天桥的书好听多了,您继续掰。”我又给九阿哥续了茶。 “不逗你了,额娘让我给传句话。问你可想清楚了?还会改否?”九阿哥正道。 我也收回了嘻皮笑脸,这件事我早已想好,勿庸置疑。“奴婢想清楚了,不会再改。” 九阿哥先点点头,又挑眉道:“当真不改?” 我失声道:“您也知道了?”宜这个大嘴巴,现在不会全国人民都知道我想嫁十二阿哥吧?那十三、十四知道吗?所以他们不来? 九阿哥也是一怔,“我哪儿知道,额娘说如果你答‘改’,她会再想办法宣你进宫。如果你答‘不改’,就让我再问一句‘当真不改?’。你到底和额娘在打什么哑谜?” 九阿哥如此一说,我的心才放下。“也没什么,人之间的一点儿心秘密,九阿哥不一定有兴趣。请回去带话给宜娘娘,就说梦珂心意已决,绝不悔改。” 九阿哥换了条腿继续摇,“知道了,人真麻烦。” 没想到九阿哥拿当日管账先生的事还当真了,又与我攀谈了许多细节才走。 第二日一早起来练剑,自从脚受伤后已经很净练了,今日活动活动筋骨。家中后院是平时阿玛、大哥、二哥的练武场,十八般兵器分立两旁,中间练场更是空旷宽广。我随手抄起一柄长剑,深吸一口气,一招一式随心而发,随风而动。只觉得冰雪在空中纷飞,又随长剑旋舞,不多时已形成一团白雾将我包裹其中。三十六招龙泉剑法一气呵成,有如衅流水一般,天衣无缝。 多日不练我竟还能剑由心生,招由意起,任意所至,登时心中大喜。忽听身后有人袭来,我侧身闪避,长剑还刺。 一见原来是胤祥,我当即收剑背于身后,嫣然一笑。谁知胤祥竟回身取剑直刺过来,我翻手斜挡,可胤祥在刀剑相交之即,缩剑退步,抿嘴一笑,随后又攻上前来。我本就觉得一人练剑跟跳舞也没什么区别,谁知今日有人比剑,心中更喜。我大喝一声:“看剑。”便强攻既发。我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虚幻缥缈。其实论力量,我自是在他之下,论灵活,也不一定比他强。但两人本是切磋,谁也不会真刀真枪以蛮力相争,只是见招拆招,见式解式。所以论招数嘛,嘿嘿~,本姑娘自然是更胜一筹。不多时已听见胤祥呼吸急促,招式凌乱。 “看刀。”胤祯挺身上前,刷刷就是两刀,我转身出剑化解。他在一旁观看早就磨拳擦掌,眼见胤祥不敌,便来帮忙。二人刀剑合璧,登时占了上风。只见两人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忽左忽右,展动身形,咄咄逼近。此二人本就同一师父,平日里一同练习,对彼此的武功招式非常熟悉,此时并肩作战,兄弟心思相通,配合得相当默契。 我一个躲闪不及袍袖已被划破,当即虚晃两剑,飞身跃起,再下落将剑尖直入雪中,手腕一抖,一剑激起千层雪,雪四溅,形成一片白雪瀑布。 两人挥刀挥剑分散雪,我却早已收剑站于慧琳身牛慧琳一个箭步立于我身前,双手张开将我护在后面。“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子,你们羞也不羞?” 胤祥、胤祯将刀剑插回兵器架。 胤祥轻叹一声,道:“她要真拿自己当子就好喽。” 胤祯略有歉意,道:“不过咱们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我双手叉腰,大喝道:“什么叫多少有些?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单打独斗,我怕你们不成。走,慧琳,离这两个混人远点儿。” 慧琳回眸尴尬一笑:“咳咳,那个~,你确实不像人。” 某屋中…… “不行,这个忙我帮不了。”我斩钉截铁的回复慧琳。有没有搞错,刚才还说我不像人,现在就要我帮她掉凯子,还有没有天理!!! “梦珂,人家头一次求你,就让我吃闭门羹?真的不行吗?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你忍心让他大好的前程就如此葬送?”慧琳哭丧着小脸,狂摇某的胳膊。 “停、停!您再摇中午就可以加菜啦?七彩羊前腿!”我话一出口,伴随着两个男人被茶呛到后的狂咳声。慧琳目一瞪,甩手离开我的。 “十三哥、十四弟,你们不帮忙就算啦,还来取笑我,小心我去德娘娘那把你们的平日里的丰功伟绩统统抖出来。”慧琳双手叉腰瞪着对坐在桌边两个欠扁的男人。 胤祥整了整自已腰间的穗子,冷哼了一声,延续着欠扁的笑容道:“非也,非也。我们若是不帮你,你怎么能站在这儿?怎么能每天出宫胡闹?怎么能认识那个文理不通的书呆子?怎么能有机会管那些无聊之事?” “你!”慧琳无言以对,又转身面对胤祯。 胤祯左手托腮,右手在腿上弹钢琴发愣,见慧琳突然转身向他发飙,也是一怔。“那个~,再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求梦珂?十三哥苦口婆心的劝了他半日,他都不听。明日就是会试了,现在任珂去劝他就能管用?他这种不肯报效国家的人就不应疙他!平日的书都白读了?” “就是,就是。十三阿哥那的口才都劝不动的牛,岂是我能给两把草就知道回圈的?”我苦笑道。 话说三日之前十三、十四带慧琳跑出宫去玩儿,在茶馆里偶遇一个‘放眼入青冥’的举人。此人曾两次会试落榜,早已心灰意冷,这次是专陪他表弟进京赶考的。十三阿哥从他字里行间听出他虽曾名落孙山但也是保学鸿儒之士,就劝他再试一次,并言明可以想办法帮他保举再次参加会剩此人当时并未表明态度,可咱们的慧琳格格却对此事极为上心。等她和十三、十四阿哥连蒙带骗的搞定保举行文再去茶馆时,此人却说绝不会再参加应考,当时没说什么也只当他们三个孩子胡闹,没想到真的能帮他保举。十三和慧琳多次劝说均不成,而且此人竟然在言语中透露前两次未中肯定有人作弊。其实此话我也信,拿钱都能买,买份考卷算什么,再找两个枪手,也不足为奇。十三、十四为当朝阿哥怎能听得了这个,一气之下怒目而走。明日便是会考之日,慧琳现在让我想办法劝那头牛。 而我很怀疑她的动机。那位要不是男她能这么惜才?我可不想让她成为‘李光地’与‘蓝齐儿’悲惨爱情故事的原形。 “再说明日就要会试,可到现在我都没看见人,不知此人多大年龄?品、样貌一概不知。我又不是观世音,怎能感化众生呀?”我开始下套。 “他可能比皇阿玛年龄小些,样貌平平,脾气和十三哥一样的牛,所以十三哥才劝不了他。”慧琳挠着手中的帕子还瞪了胤祥、胤祯一眼。 胤祥淡然一笑,道:“可梦珂比我还牛,你让她劝?她打他一顿还差不多,真没准儿能给他打醒了。” 胤祯抿嘴强忍着笑。死小子分明是认同他哥的看法。 “那他到底什么地方让你如此欣赏他,让你如此上心?”我晕,难道慧琳喜欢成熟型儿?不太可能吧。 慧琳一把抓住我的手,恳切道:“他却有惊世之才,如不录用,当为国之损失。” 我歪头向十三、十四求证:“此人却有惊世之才?” 十三、十四纷纷点头,从他们认真的态度来看,此人确实不一般。如若当真,我此忙不帮到显不义,再说我也不一定真能帮的上,我真不觉得自己比十三口才好。 “唉!”我轻叹一声,“慧琳,你可会弹琴?” 慧琳摇摇头,痴痴的看着我,不明所遥 “那我弹吧。如果今日咱们去茶馆时他也在,就让十三、十四阿哥再请他们表兄弟俩喝茶。你我二人在茶馆内拉一幔帐,我弹你唱,歌我一会儿教你如何唱。如果他能明白歌中之意,或许还有转机,如果他不能为之所动,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也别在逼我,一切都看造化了。”嘿嘿,其实现在本人也对这位‘惊世之才’有些兴趣。 慧琳想了想道:“时间紧迫,也没有其它法子了,我都听你的。”又转头看看胤祥、胤祯,二人均表赞同。 ~~~~~~~~~~~~~~~~~~~~~~~~~~~~~~~~~~~~ 牛人和他表弟确实在茶馆,大考当前还有闲情逸致品茶,看来他表弟的学问也不错,当然也可能是考前减压喽~~ 开两朵,各表一支。 这边十三、十四阿哥让小太监打听清楚后,便上楼了。 那边在小太监把楼上的一切都准备好后,我和慧琳也上楼了。 清纱幔帐,隐约可以看见外面人的轮廓。人声嘤,言语中能听出多是准备会试的举人。 “啪啪。”两声脆响,掌柜子道:“请大家静静,到本店来的多是明日会试的举人。今日本人特意请人唱曲,愿能在大考之前帮大家舒缓情绪,祝大家它日高中状元。”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叫好、道谢。掌柜又举手示意大家静静,然后回身拉开幔帐一角,示意我们可以开始。 我调拨弦音,给慧琳使了个眼,请她开始。 难分真与假人面多险诈 几许有共享荣华檐畔水滴不分差 无知井里蛙徙望添声价 空得意目光如麻谁料金屋变败瓦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雷声风雨打何用多惊怕 心公正白壁无瑕行善积德最乐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人比海里沙毋用多牵挂 君可见漫天落霞名利息间似雾化 君可见漫天落霞名利息间似雾化 一曲《浪子心声》国语唱腔慧琳唱得轻柔甜、温润婉扬,最适合教育这种自命清高的“牛人”了。 只听幔帐外有人朗声道:“姑娘一曲惊醒梦中人,在下闻听此曲顿时茅塞顿开。但求能与姑娘有一面之缘,不知有否唐突?” 这声音? 我只觉得早已平静的心湖砸下一颗石头,呼吸困难,脑子眩晕,伸手抵于胸口,心如刀绞。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来京城? ~~~~~~~~~~~~~~~~~~~~~~~~~~~~~~~~~~~~~~~~ 《浪子心声》许冠杰我超爱 歌是在最后唱的,我不想大家一打开此页就听这么悲的歌,请用下面的地址自己下吧,一定要听哦!!!对人对事都教育意义。 ybepig/ic/061202/lzp3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知是故人来 我几乎是不知道如何被慧琳拉到这位比康熙年龄小,样貌平平的‘牛人’面前的。而这位‘牛人’竟是我魂牵梦系,肝肠寸断的情郎“楚驯。六人同坐一桌,却各怀心思。我心意烦杂,头绪混乱,根本无法意识面前的五人在说些什么。 “两日未见,没想到黄林兄竟然是云想衣裳想容,风拂槛露华浓。”我kao,泡妞语录。 “这位其实是家黄慧琳,前几次为求出门方便,均为扮男装化名黄林,请楚兄见谅。” “哪里,哪里,黄祥兄过歉啦。” “这位是在下好友富察。富察兄,这位就是楚言楚兄,这位是楚兄表弟楚翰翔。” “富察兄好。”“富察兄?” “你好。”我被胤祯轻推了一把才醒过神儿来,随意的回了句话,六人再次分别落坐。 胤祯在我边低语道:“你怎么了?脸这么难看。”我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胤祯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我倒要看看楚言这出戏如何唱下去。 楚言轻咳两声道:“黄一曲惊醒梦中人,在下现在是万千往事全抛空呀。” 慧琳喜道:“那你可是愿意参加明日的会试?”说完还在桌下抓住我的手。怎么这兄一个毛病?还好雾使神差的坐在胤祯和慧琳中间,否则两人一起下手,我不变熊掌啦?我一把推开慧琳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嗯,正是。在下苦读诗书数十载,却没有黄一曲唱得通透,如此肤浅的道理我都不懂,说姥愧呀。”楚言停了停,又道:“黄唱得不错,我原是无知井底蛙,所以明日愿再搏一次,看看我是否当真无此命。”楚言晶莹通亮的眼眸看向我们这边,我自然是与之对视。照眼儿,谁怕谁呀!!!三年前本姑娘照眼儿就没怕过你!!! 慧琳含羞颌首道:“其实我也不会什么,这首曲是今日富察哥哥刚刚教我的,他既能抚琴,又能创曲,音意俱佳。” “哦?”楚言含笑瞟了我一眼,又道:“黄也不要过歉了,若不是你肯唱又如何敲醒我这个呆子?嗯~,不过此曲谱得确实不错。”他又转身面向他表弟道:“翰翔呀,你觉不觉得此曲唱得有一些江南的味道,像不像在水一方的风格。” 没等楚翰翔有反应,慧琳急道:“在水一方是什么?好玩儿吗?” “是妓院。”我简直不 清柯一梦第9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不敢相信这三个字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这是拆楚言的台?还是拆自己的台?还是我受不了他这种泡小妞的酸劲儿? “咳咳,慧琳呀,在水一方是舫。咳咳,是只唱‘歌’的那一种。上次我和黄祯陪阿玛去杭州做生意也曾去过。此曲却有些在水一方的味道。”胤祥一边咳,一边瞪我,仿佛在说‘你又搞什么?’。我轻蔑一笑‘去那种地方的都不是什东西’。 “哦~,原来如此。你们这些文人客就喜欢去那种地方。”慧琳紧张的面顿时消失无踪,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咦?在水一方是不是就是上次十三哥落水被救的地方,后来……” “是,就是。十三哥的趣事你莫要再提了。”胤祯拧着眉毛笑瞪慧琳,你白痴呀!十三哥要知道我告诉你那么多细节,咱俩就绿了。慧琳也知自己失语,捂着小嘴儿低头不语。 “原来两位黄兄也曾下过江南。若今后有机会再去一定要来我府上,在下必当奉若上宾。”楚言适时出来解除尴尬的气氛。 “那在下就恭净如从命喽?”胤祥也是一样的气派。 “哪里,哪里。在下明日能参加会试多亏几位相助,无论结果如何在下理应重谢。”说完还特意起身向慧琳拱手作揖。 十三、十四只当他自命清高,不想着两位阿哥帮他搞到保举公文有多难,却只想着慧琳是如何费尽心思劝服他,只是苦笑一下也没说什么。可慧琳却两颊潮红,再次低头含笑不语。我最受不了他种这勾三搭四的样儿了,冷哼了一声,看着窗外。这死鬼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能给康熙卖命?我更信他要老康的命!!! 在本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拆台之后,楚言借口说明日就要会试,需要早些回去修整心思,几人又寒暄了间,便草草分手了。 ~~~~~~~~~~~~~~~~~~~~~~~~~~~~~~~~~~~~~~~~~~~~~~~ “梦珂,你吃错药啦,为什么总羞辱他。”慧琳格格真的怒了。她一上马车就拉着胤祯同坐一边,而我只能坐在胤祥身边,与她对立而坐。 “是,奴婢知道错了,请格格责罚。但请格格莫要再生气,伤了身子奴婢的罪过更大。”我说完就要起身下跪,可胤祥突然伸手死死的按住我的肩。我刚要跟他翻脸,却见他铁青着脸,目视前方,并不理我。胤祯本想扶我,一见此景,手悬在半空中许久,又重重一甩收了回去。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我也不敢再挣扎,缩身而坐。一马车都是主子,就我这么一个奴才,正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 慧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现在已经蒙上一层水雾。“好了,梦珂,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你说出来听听,若真我错了”她咬了咬下唇又道:“我道歉。” 其实我本就不是因她而生气,只是自己嫉妒心作祟。难道真让一个格格给俺道歉?我平生第一次像一只温柔的小鹿一样看着胤祥,他明显一怔,我又笑着看了看他的手,胤祥识趣的松开了手。 我随意的整了整衣袖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无理取闹。格格说他人过不惑之年,样貌平平,原来格格口中的平凡之人都能长成这样。真不知什么人能入的了格格的眼,格格将来能看上什么样儿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委屈,都说穿清主角有颗七巧玲珑心,没人能骗的了她们。可我呢?打从回京天天被人耍,被康熙耍,被亲弟弟耍,被一群阿哥耍。现在又被一个黄毛小丫头耍,我简直愧对三百年后的现代人。 老天呀!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穿回三千年前,让我成为当世最聪明的人!!!老天曰:那个啥,你别作梦啦。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你也太较真儿了吧。”胤祯大大咧咧的道。 我厉声道:“这对于爷来说是件小事儿,可对于我来说绝不是。你能忍受同一天内,三个最好的朋友,在同一地点,因为同一件事背信弃义,同时骗你吗?”哎呀,莫不是俺大姨妈来了,今儿这是怎么啦。当我榴弹炮一样的冲十四狂吼后,十四憋得满脸通红,怔怔的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着十四通红的小脸活像个红苹果,“噗哧”一声自己先笑了。 “咳咳,好了,好了。牢也发了,骂也骂了,这事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最不对,请梦珂‘姑奶奶’莫要在生气。”祥大和事老转身要向我作揖,我出手拦住他,又缩了手,嗲道:“讨厌。” 慧琳拱了胤祯一下,道:“你小子最够义气,心里记着呢,别生气了。今日都是我胡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胤祯瞄了我一眼,也干干的笑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道:“先送你们回去,我有话要跟十三阿哥单独说,说完了我自己回去。” 胤祥没想到从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呆呆的看着我。 “看什么?不能单独跟你说话?那算了。那谁~”我冲着车外喊,“停车,我现在就下车。” “别停,别停”胤详一手按住我,探出半个身子对车夫道:“直接回宫,快点儿。” 只听外面道:“嗻。”然后又“啪”的一声扬鞭,马车提速啦。 “十三哥,你也有点儿个好不好。你瞧人家十四弟,说急就急,多有男人味儿呀。”慧琳面朝着胤祥,眼佻着胤祯。她现在绝对是打击报复,唯恐天下不乱,绝对是!!! 我先扫了胤祥、胤祯一眼,又淡笑着问捣蛋鬼:“不知慧琳今日的丰功伟绩,德娘娘几时能知道?” “咳咳,其实四哥平时对慧琳的教导最多,这事还先跟四哥商量、商量吧。”胤祥极为认真的说。 慧琳忙摆手,道:“别,别。四哥和娘娘那么忙,咱们轻易不要去打扰他们。” “对了,八,八哥若问十三哥和我那保举行文的事儿,我们应该怎么回呀?回不好,他真要去问皇阿玛那可就糟了?”胤祯表情极为夸张,慌张的盯着慧琳。 慧琳马上向车外狂吼,“那谁~,你不能再快点儿吗?没吃饭呀?” “嗻,嗻。”外面那位直哆嗦,“啪、啪”又是两鞭。马车现在d字头。 三人相视一笑。我整了整衣服,道:“哎呀~,人是吃饭了,可马却没常那草料都被奴婢拿去喂牛了。”言下之意,您也消停会儿吧,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你。 慧琳开始抬头看着车顶四处张望,嘴里哼着‘难分真与假,人面多险诈,几许有共享荣华,檐畔水滴不分差……’ ~~~~~~~~~~~~~~~~~~~~~~~~~~~~~~~~~~~~~~~~~~~~~~~~~~~~~` 让慧琳和胤祯先进宫,我和胤祥选了一块离宫门口不远的僻静地方。 我背靠着皇城根,坐在草地上把玩儿着手里的小草。胤祥背手站在一边看着我,叹口气道:“你这样子,将来谁敢娶你,你也是时候学学规矩了。” 我抬头仰望着他,此时胤祥显得更为高大伟岸,比半年前又成熟了许多,已突显出些许大男子气息。“我将来要嫁的人不会在乎我这些的,他会让我像野雏菊一样的生长。” 我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让胤祥坐下,然后抬手指着天空。“你看,粹个位置看天空和你平时在紫城里面看是不是不一样。” 胤祥坐在我身边,也揪起一撮小草,头都不抬,道:“有什没一样,还不是一样的刮风下雪。” “不一样,站在里面的人看的是整个天空,而外面的人只须看自己头顶上那块就够了。”我转身面对着胤祥,而他也即刻面对着我。他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与他拉近距离,还如此之近。我继续道:“皇上要看整个天空,太子要看,四阿哥、八阿哥要看,你和胤祯也要看,所有的阿哥都要看。即使是慧琳”我深呼了口气,把心底最不愿揭开、最不愿承认的秘密吐露出来,“即使是慧琳也要看,你们现在这么做是在毁她,大清的格格是个什么结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再次调整呼吸,继续欣赏着这双眼眸,或许我对这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已有些贪念了。 我又言道:“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此话一出口,胤祥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我,使得我不敢再看他。 我转头眼望天空,道:“等到她把一片真心付出时,就追悔莫及了。” “你~,”胤祥也望着天空,顿了顿,慢慢地道:“你醉过吗?” 我晕,咱们现在在说你的终身大事,你竟然有心情泡妞,她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慧琳真是遇人不淑呀!!! “醉过。”(某此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回答,大家别在问了。) 我能感觉到胤祥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半刻之后,胤祥也深呼了口气,道:“如果我要你和我一起看整片天空,你愿意吗?” 我张着‘o’嘴诧异的看着他,这能算最婉转的求婚方式吗?可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你如果现在谈恋爱,我看以她的子等嫁到蒙古后,别说三年,不出半年久徇情。再说你跟你将来的老婆夫恩爱,被老康幽后天天在家跟她生孩子的事儿,俺三百年前~,啊不,三百年后就知道了。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不能成为现实了。”我摇头笑笑又道:“如果我有机会选的话,我绝不会选整片天空,我这个人不贪,有片云就够活。杭州人杰地灵,最适合我了。”我站起身来,掸了掸身后的泥土,双手环胸,倚着城墙,接着道:“胤祥,咱们别把话题扯远了,现在迫在眉睫的是慧琳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胤祥也站起身来面对着我,正道:“相信我,我能保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慧琳如此,靖琳如此,你也亦是如此。”(小资料,靖琳是十三的另一个同母,比慧琳小四岁) 我歪头不理他,且不说事实证明他一个也保护不了,我现在真正生气的是他根本不关心他,就想着泡妞。 胤祥无奈的笑了笑,“我棵楚言,如果他能够高中状元,我就向皇阿玛请指将慧琳下嫁于他,目前没有部落要求和亲,皇阿玛向来喜欢慧琳,一定能同意。这对慧琳是最好的结果。” “那如果楚言不能高中状元呢?”我焦急的问。这个问题不能不考虑,那可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呀。 “那他就不配娶慧琳,我会再想别的办法。”胤祥将我鬓角的头发掖了掖,道:“你莫要急,一切有我。” 我完全不相信这个毛头小子,且不说他连他老爸智商的一半都不到,就算康熙真能同意也要等楚言当上状元才行,而且在这之前我一定搞清楚楚言来京的真正动机,我绝对不相信那个有前科的男。 我一把抓住胤祥准备收回的胳膊。“那你答应我,在金榜提名之前,你不能让慧琳和楚言再见面。明日开始会试,共有九日,殿试不是月底就是三月初,三月中旬金榜必定揭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这之前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一切都要等到楚言高中之后。” 胤祥眼泛水儿,伸出另一只手紧握住我,激动道:“谢谢!谢谢你对慧琳如此义气。” 我痴笑道:“傻子,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会竭尽所能的为她着想。” 胤祥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又道:“那我呢?咱们也是朋友,终有一日你也会竭尽所能为我着想吗?” 我点点头,婉然一笑:“嗯~,当然。难道我没下河捞你吗?” 胤祥手上一紧,道:“那咱们之间除了朋友关系,就没有点儿别的吗?” 鹅的妈呀!!!又来了,我翻手点|岤,胤祥一吃痛便松手,我当即跳出一丈开外。双手叉腰,喝道:“本姑奶奶忍你很久了,每次一谈正事,你就满嘴词滥调儿,现在可是谈你亲的终身幸福,你还有完没完?” 胤祥刚要张嘴说什么,我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回见。”说完扭身就跑。 只听身后传来:“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的~~~~” 我伸出双手捂住耳朵,玩儿命的向前跑。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侬为君痴君不知 一路小跑到家门口正准备进去,我停住了脚,轻叹了口气,“唉”。回身问道:“你不好好看书,跑这儿来干什么?” 这俊的笑脸我有多净见过了?男微笑道:“咱们找个方便的地方,如何?” 没想到京城他比我还熟,三拐、五拐,就把我带到一个清幽干净的小店。 “坐吧,这儿的菜不错,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今儿个我请客。”男自顾自的坐下,也不帮我拉把椅子,一点儿都不gentlean。 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开始四处打量。“这儿这么僻静,你是怎么找到的?”突然反应过来,心中一紧,凑到他面前低声道:“这儿也是分舵?” 楚言无奈的遥遥头道:“我怎会让你再次涉险。”他凑得更近,低语道:“这儿不是什么分舵,也不是什么九阿哥或哪个王孙公子开的店。”说完后拍拍我的肩,重新坐直了身子朗声道:“我前两次进京赶考时就住在对面儿,常在这儿吃饭。后来等消息时还教了几日此店老板儿子的功课。”说完还看了看老板,老板点点头,倒完茶就出去了。 我终于等到屋里就剩下两个人了,急道:“对了,你竟然还当过举~”话说到一半,我又住了口。扳着脸,撅着嘴道:“我有一堆问题要问你,不知先问哪一个好。” “那还是我先问吧,我只有一个问题。”楚言淡笑的看着我,眼中的那一抹温柔仿佛要把我溺入深潭。“你最近怎么样,好吗?”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耳根发热,可还是故意假装潇洒自若。用手撑着桌子,把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抚了抚自己的帽子,言道:“咳,我还不是老样子,到哪儿都会自行其乐,逍遥快活。”说完开始在桌上弹钢琴。 楚言含笑不语,搞得我都不敢正视他,我侧着身子,用余光看他,生怕把自己淹死。他这样子我以前还真没见过。他以前不是冲我吼,就是吊儿郎当,什么时候这么有男人味儿了,难不成真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嘿嘿。 见他半天不说话,便道:“你问完了没?没别的我可问了?” 楚言嘴角上扬得更大一点,摇了摇头,示意我继续。 我想了又想,还是先紧着重点问吧。“媚娘呢?那晚她没和你一起离开杭州?” “没有。我当晚已对她言明我心中另有其人便走了,后来我再也没去过舫。你也各白,我能给她的唯有危险,再无其它。” 原来媚娘是自己走了,那封《今宵多珍重》是她一个人留给我的。“那你怎么还当过举人?怎么会进京赶考?你不是什么什么吗?”我用筷子在桌上写了个明字。 楚言耸耸肩,苦笑道:“你都能当大夫,我当个举人有什么为奇?” 我瞥了他一眼,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字,心道咱俩质能一样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每次科举都让一两个人去参加应考,只是我这个人比较笨,两次未中,这次是专门陪我表弟来的。”楚言轻轻的将桌上的字擦掉。 “那你表弟也是此中之人喽?他知道我吗?”我怎么觉得自己的案底也不是那么干净。 “我表弟是什么人,你无须知晓。他自然是不知道你的,只怕现在他还以为你是男人呢。” “哦~,其实他是什么人也无所谓。”我懒懒的道。转念又一想,挑眉道:“你不是不考了吗?怎么又考了呢?” 楚言一撇嘴,言道:“那还不是受你感化?” “得了吧,就那种古怪的唱法,你听三句就知道是我编的。再说,黄祥和黄祯你在杭州就见过,他们说要帮你就一定能帮,你当时为什没阻止他们?你还是自己想考。”我转过身来,双手托腮,诡笑道:“是不是不想承认自己真的那么笨,连个殿试都参加不了?” “我现在真不知道我做的事对与错。唉!”楚言长叹了口气,又道:“没见他们之前,我坚定自己的信念,我所做之一切才是真正的精忠报国。可当我听他们侃侃而谈如何安邦定国时那种气魄,那种皇家独有的胸襟,我真的有些彷徨了。”楚言给我续了茶水,又道:“做儿子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老子?我现在倒真想到那金銮殿上见识见识。你不知道就连那小丫头都学着老夫子的样子说什么大丈夫怀经世之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还说什么想成就大业又怎么会一帆风顺?”楚言摇摇头,继续感叹道:“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但一个姑娘家能说出这种话来确实不一般。你发现没有,她那子很像你,特别是着急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当真可爱之极。” 我攥拳挡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别扯我,拣重点的讲。”这小子今儿吃蜜啦,说话这么甜,真让人受不了。 “晓桐,嗯~不,”楚言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现在应该叫你富察。” “富察梦珂,我姓富察,叫梦珂。”我赶忙纠正。 楚言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着道:“梦珂?这个名字不错。梦珂呀,你最喜欢纳兰德的诗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还是那如深潭一般温柔的眼眸,这该死的温柔!!! 我真的顶不住他这强大的求爱攻势了。摆正身子坐好,点点头,然后含羞颌首,等着他继续示爱。 “没想到她与我初次见面,不但好言相劝,竟会倾尽全力助我。就连她的兄弟都已怒目而走,可她还是苦口婆心的劝慰我,此情此意,我真不知何以回报。” 我媚一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谁?你与谁一见钟情?”这td是我今日第几次犯心绞痛啦,我还没谈恋爱呢,久上众多主角都得的病啦,哭无泪呀~~~~。 “慧琳呀?”楚言不解的看着我,“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心下一凛,犹自挤出个笑容道:“她不适合你。”深吸了口气,调整一下心神,继续道:“你该猜得到她是谁?她是大清的八公主,慧琳格格。说句难听的话,你配得上她吗?” 楚言愁容立即浮上面颊,他想了想道:“如果我能高中状元呢?那我能配得上她吗?” 这该死的心绞痛,早知道穿越的时候带瓶速效救心丸啦。我笑的比哭还难看:“你当真倾慕于她?” 楚言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 “停!停!我最怕别人说这两句了。您就这点儿造诣?还能高中状元?”本人真的对匪石匪席过敏,就没人能说点儿新鲜的? 楚言瞪着我,正道:“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没想到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让我从九霄云外彻底摔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我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楚言跟前,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的道:“慧琳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别骗我,我不想让第二个媚娘出现。不然,用不着康熙,我第一个就宰了你。” 楚方先是一怔,后又使劲儿的点头,刚要说什么,我手上加了把力,又道:“你去考状元吧,考上了我自然会帮你,考不上谁也帮不了你。别让我知道你骗我!骗慧琳!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丢出去喂狗。” 说完我甩手扭身就走,再多待一分钟,就会窒息而死,就会求他重拾旧爱,就会背叛我最好的朋友们。 我,绝不能再回头!!! ~~~~~~~~~~~~~~~~~~~~~~~~~~~~~~~~~~~~~~~~~~~~~~~~ 某一个人躲在屋里,自斟自饮。正所谓长突如短痛,短突如不痛,麻痹才能不痛。这可是上好的儿红!!!真乃治疗伤痛之良药呀! 我把酒杯向身后一抛,拿起酒壶自喃道:“那谁~,那个名人咋说的来着?没人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怒,他为什没能说明白点儿?不再加上一句?丘比特之箭不会两次射入同一个人的胸膛,月老不会将断了红绳再接上。老天爷!你为什没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呀?” 老天曰:猪!‘你无法将脚伸入相同的河流两次。不论你的伸脚缩脚的速度有多快,因为河水已经移动,而且你的脚也已经不同了。’这句话是希腊人说的,他怎么能认识月老呢?你到底明不明白,河水已经流动,时间已经穿移,楚言不再是从前的楚言,而你也不再是从前的你了,你不可能跨入他的心两次!!! “咦?你真的会说话?”我将酒壶搂入怀中,轻轻拍扶,如获至宝。 酒壶自己晃了晃,我立马又将它拿起,死盯着它。酒壶接着道:还有,别说我老天爷没给你第二次机会,那日在杭州楚言都快被你给逼疯了,可他还是那么爱你!还是苦苦相求!还是希望你和他永远相依。可你呢?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把爱神之箭拔出、把月老的红线扯断,是你自己将他的心撕碎,是你将他推向媚娘,是你把他抛弃在西湖河畔。是你亲手将自己的爱,统~统~葬~送~。 “啪”的一声巨响,我抬手狠狠的将酒壶摔得粉碎。看着一地的碎片,纵声大哭。 我要把眼泪一次都流干~~~!!! ~~~~~~~~~~~~~~~~~~~~~~~~~~~~~~~~~~~~~~~~~~~~~~~~~ 于是乎邻居开始谣传殿前一等侍卫富察阿格尔的府宅近几日闹鬼~~~~~~~ 闹~,咳咳,闹酒鬼~~~~~~ “哥俩好呀~,六六六呀~,额娘,来,咱们再喝一盅,干!” “珂儿呀,你这是怎么啦?你别吓额娘,你到底怎么啦。”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里总是强求~~~~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珂儿呀,你别再喝啦,你唱什么呢?额娘听不懂,珂儿~珂儿~,你慢点儿” “《日记本》呀,额娘没听过吗?俺们那嘎的儿(地方)都唱这个,可好听了。咳咳~,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咦~,额娘你别走呀~,额娘拜拜~~,明儿见。” “二娘,您还进补呢?再怎霉也没用,阿玛有多净进过您房啦。” “是呀,自从有了天赐,你阿玛就很少来~~。梦珂,你身上什么味呀?怎么这么大酒气。” “有吗?我不觉得。嗝儿(酒嗝),这是最新疗法,每日用酒沐,容养颜、强身健体,回头我也给您弄一盆。嗝儿,我有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满山坡~孤自赏最心痛,二娘您捂住我的嘴干什么?” “你别唱了,小心被你阿玛听到。你再说说你用的什么酒泡?” “什么酒都行,能让您醉的就行。” “啊~~~?” “啊什么?等您醉了,就算没人要您也想不起来了,长什么样不行?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都不懂?您喝多了吧。” “这孩子中邪啦,二娘有事先走一步。你别在喝啦~” “哦~,二娘,seeyoutoorrow!” 一分钟后…… “咳咳,人摇曳在红尘中~人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浓~别问我儿是为谁红。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哎哟,谁拿石头丢我。” “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汪汪~~~~” “大哥,你练剑的时候真帅,远看迷死一千,近看迷死一万。” “咳咳,梦珂,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你怎么穿这么少?” “啊~~?我不冷呀~。” “你赶快回屋吧。” “哦~~。” “等等,你手里拿的什么?酒壶~?二娘说的是真的?” “啊~~?您说什么?什么二娘?” “唉~,珂儿呀?你到底怎么了?你若真想喝酒,大哥今晚陪你一醉方休,但从此以后你莫要在贪杯了。” “好,大哥不愧是大哥,豪情天纵!来来来,咱们呼儿将出换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扑通’ “珂儿,你醒醒,醒醒。唉~~” “hello~,天赐。” “终于轮到我了。” “什么话,你老我今儿还没喝呢?” “是,您忙您的。我该去上学了。” “等等,怎几日都见不到你,你这几日都住在宫里?” “我每日都回家,只不过我回来的时候您在喝酒,我走的时候您在睡觉。您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呀?” “早吗?我正准备睡觉呢。这不是看见你了吗?过来打声招呼。” “啊~?那您一宿不喝酒、不唱歌、不睡觉,干什么呢?” “你不知道吗?勤奋工作可以使人忘却伤痛。咳咳,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淑的人,而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伤透她心的男人。你老我现在就是成功人士。” “您说的什么男人、人的?天赐听不懂。” “你才多大呀!当然听不懂。把这个给洋老师带去,我新画的几何图。” “您这跟鬼画符儿似的,是什么呀?” “轮船。” “啊~?我再不走就晚了,再见。” “你等等,还没拿图呢!等等~。” ~~~~~~~~~~~~~~~~~~~~~~~~~~~~~~~~~~~~~~~~~~~~~~~~~~~ 爱晕同学有间话要说: 没想到这章引来大家这么多点评,偶好激动喽。 还险些被抛砖,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人肯看,肯写评,无论好与坏偶都收到包包里,好高兴。 其实偶的想法很简单,不想所有人围着主转,想把简单爱情搞复杂,搞个四角恋爱啥的~~~~ 另要跟‘奈奈’同学单独说一句。 偶知音呀~~~~~~~~~~~~~~~~~~~~ 《漫漫人生路》乃我最爱,本想作为第一卷主题曲,但考虑到此时主还小处事未经,没有此等胸怀,所以已经暂定为第二卷的主题曲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弥天小谎 某日睡得正,忽觉得有人推我。“珂儿、珂儿快醒醒。” 我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喉咙干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找焦距:“咳咳,原来是额娘呀,这么早您有什么事?” 额娘捋了捋我的头发,柔声道:“唉,你这孩子,快醒醒,都快用晚膳了,还说早。” 我打了个哈气道:“哦,我不太舒服,晚膳自己用吧,您别等我了。” “不行,你阿玛回来了。今日难得你阿玛、大哥、二哥都在,你无论如何都要和大家一起吃饭。”她又转头对小丫环道:“玉,伺候沐更衣。” “是。”玉答完话就出屋准备了。 “额娘,您知道我一向都自己沐的,让玉帮我准备好就成了,您忙去吧。”我的头仿佛要裂开一样,周身酸痛。 “你又想把额娘支开,然后胡闹?从现在开始到用晚膳之前,额娘哪儿都不去,就坐在这儿看着你,你休想再沾一滴酒。”额娘近乎平静的口吻却让我明白胡闹的日子到头了,我也该休身养了。 晚餐吃的异常平静,大家都无语。小天赐憋得实在受不了,抬头仰望屋顶道:“今儿个听十六阿哥说皇上因为十三、十四阿哥主动询问科举之事大肆夸奖,还命他二人参与监考。所以~”天赐扫了一圈人又道:“所以他们近几日会很忙,非常忙!!!” 我揉了揉耳朵道:“你吼什么?这儿又没聋子。”突然发觉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用一种“他们不来是因为他们很忙”的眼光看着我。干笑了两声道:“呵呵,吃饭~,吃饭~。” 屋里又只剩下轻微的碗筷碰撞声。过了半晌~~ “咳咳,珂儿最近在忙些什么?”阿玛漫不经心的问。 “忙着~”我看了看额娘,额娘满脸惊恐。又看了看二娘,二娘挤眉弄眼。再看看大哥,大哥轻轻摇头。 “忙着习武。”又扫了一圈大伙儿,发现所有人都低头吃饭,没有人理我,接着道:“就是~”刚要往下说,发现大伙儿又都抬头死盯着我,我赶忙言道:“就是经常里在后院练剑,而且会不由自主的哼曲,可能吵闹了邻居。” “哦?这可不妥,阿玛这几日不用进宫,在家指点、指点你。哪有一个姑娘家里练剑的,等邻疽上门儿来,咱家颜面何在?”阿玛别有深意的看了一圈所有人,大家仍旧低头扒饭。 “是。” 晚膳后,我不敢闹事,躲在屋里临帖。刚一拿笔手就抖调害,根本无法下笔。我恍然想起前几日画的轮船还没给天赐,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却找到一堆废纸,上面乱七八糟也知道什么,我揉成一团,随手一抛。 “哎哟,”天赐一手捂头,一手拿着纸团进了屋。 我瞥了他一眼道:“你别整得自己跟深受重伤似的,那就是几张纸。” 天赐扫了眼桌上,道:“呵呵,好兴致呀。”他又把纸团慢慢的展开。“咦?这不是您画的图吗?怎么扔了?” “啊?这是我画的?”我一把从天赐手中抢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眼熟。 “弟弟今日是特意过来取图的,看来也没必要了。”天赐面露遗憾之,其实就是欠扁。 “咳咳,我不说你也各白。”我抚着天茨小脑袋道:“呵呵~,你明白了吧。” “啊?”天赐夸张的看着我,半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哦~,弟弟明白了。” 于是乎弟俩又恢复了平日的大聊特聊,而言语中多是宫中的趣事,小天赐要生活在现代,九成九得当‘娱记’。其实我也没什么心思听,所以他讲的话大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唯一有印像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事是那两个九阿哥的家贼真的去投奔太子了,九阿哥去找老康理论,结果非但老康不给他做主,还把他给批了一顿。 另一件事就是九阿哥前脚刚走,老康后脚就去宜那儿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去安抚宜的,结果老康晚上还好好的,第二日一早竟圣怒而走,所有人都不明就里。 唉,没想到人见人爱、见开的宜和九阿哥也有倒霉的时候,正所谓常在河边儿走,哪儿有不湿鞋呀。 ~~~~~~~~~~~~~~~~~~~~~~~~~~~~~~~~~~~~~~~~~~~~~ 两日后阿玛竟然又被叫去‘加班’了,‘调休’彻底泡汤,给皇上打工真难呀。他一走,我的酒瘾就犯了。从厨房出酒,回屋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儿,独享其乐。 “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突然觉蹬口有个模糊的身影,我招了招手道:“二娘,快进来呀,陪我喝两盅。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开放的蕊,你怎么也流泪。” 可门口的身影却有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我打了个酒嗝,接着唱:“如果你也是心儿碎,陪你喝一杯,我要酒加咖啡,一杯再……” “哇呀~~~” 冰水倾盆而下,把我浇了个透心儿凉,我拨了拨贴在脸上的湿发,酒也醒了七分。面前的人开始焦距,三五个身影逐渐合成一个,视线恢复清晰,我顺着面前颤抖的身影向上看,胤祥愤恨的神情一览无遗。我心中一酸,“哇”的一声扑入他怀里,把几日来满腔的酸楚全部发泄出来。 胤祥本傈抖的脊背,此时微微一僵,突然伸出双臂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 过了许久,他缓缓的松开手,细语道:“珂儿,你到底怎么啦?”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模糊了我的心,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楚言的音容笑貌。我该怎么答他呢?我为什么一见到胤祥就忍不住哭了呢? 我呜咽道:“他死啦?他被我害死啦?我把他害死啦?” 胤祥慌忙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泪:“谁?你说谁?你别急,你慢慢儿说。” 我为了三个人的幸福,决定撒一个‘弥天小谎’!!! “那日在杭州救你之后,我和他在西湖河畔话不投机,大打出手。他为不伤着我,被我失手刺重要害,没成想他没挨到正月就~”我泪眼婆娑,哭的更大声了,要不是有失恋垫底还真容易露馅儿。“几日前他的一位好友来给我送信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的,我不该去的。” “傻丫头。”胤祥有些动容,转身坐在我身侧,轻轻的搂着我,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若不去,我岂能活到今日?” “我~,你~。”我一把推开他,抹了一把泪儿,皱眉道:“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呀。” 他又上前搂住我,一手轻抬起我的下颌,淡笑柔声道:“真的不关你的事?” 戏已演足,再玩儿就该出火了,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正道:“我今日是为谁醉,你应各白。” “你!”胤祥也站起身来,双拳紧握,骨节泛白。冷笑一声,狠狠的道:“我是不明白,你既然为了那个刺客醉生梦死,为什么还想嫁十二哥?就为了块破石头?你为什么会去求宜,你有什么难事不能跟我说吗?你到底每日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不会以为我是八爷党吧?我晃了晃头,手撑着太阳|岤,本来酒后就不怎么清醒,现在被他问这么一大堆问题,我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见他如此激动,楚言的事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了,可他提宜、提十二阿哥是什么意思?难道康熙是因为宜提我跟十二阿哥的事儿而生气?不是因为九阿哥?我现在是一个头n个大。 “即使那个刺客不死,我和他也没有可能了。”我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现在站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了。“一个丢了心的人,嫁给谁都一样。”我抬头仰视着胤祥道:“而我,只想选一个最安全的!” “最安全的?”胤祥仰天长啸,“哈哈,原来你只是求个安全这么简单!”他摇摇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五根手指随时都要掐入其中,死盯着我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你为何不信我,却选十二哥?十二哥跟我怎么比,他怎么可能比我更能保护好你?你有脑子没有?我爱新觉罗胤祥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望着他几乎崩溃的神情无语,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因为爱我而发狂,还是因为我选择十二让他蒙羞而发狂。难道我真的错了?难道我应该认真的审视一下我们俩之间微妙的关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我不姓“兆佳”。(十三阿哥嫡福晋姓氏) “十三阿哥是什么人,人人都知道。而我,”我慢慢的推开他的手臂,道:“我只知道胤祥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因此而失去一个朋友。你走吧,咱们从小就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想法,为着不同的目的而奋斗,而且要沿着不同的轨迹继续前进。你不了解我,我亦不了解你。”我冷笑一声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儿。”说完就走到门口推开门,初的寒风吹在我潮湿的衣裙上,有如根根细小的针刺入我的脸、刺入我的身、刺入我的心。我回身望着胤祥颓废的面容,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就撇开头看向另一方。 我不知道胤祥站了多久后走的,只恍惚记得在他与我擦肩而过时嘴唇动了动,好像留下了四个字“你、是、我、的。” ~~~~~~~~~~~~~~~~~~~~~~~~~~~~~~~~~~~~~~~~~~~~ 原来心中最深的那颗刺拔出来是如此的舒服,不会再有人追查杭州的刺客是谁,不会再有人整日想着反清复明,而是想着如何奋发图强、如何金榜题 清柯一梦第10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何金榜题名……如何洞房烛!!! 亦不会再有人每日怀抱着那封《今宵多珍重》醉生梦死。 本姑娘现在每日清晨炖药膳、上午临帖、下午练剑、吃过晚膳后早早睡觉,每日乐不思楚(蜀)。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天赐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每日皇宫娱乐报道’不得不停播了。 三十六式龙泉剑法最后一式“燕子归巢”剑三点,近乎完。只听身后传来“啪、啪”清脆的掌声,我剑背身后,回眸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胤祯大摇大摆的走了近来,一撩长袍前襟,帅帅的坐在石椅上。“这个开场白比我想像中的要好?” 我不明所以,淡笑的看着他。 “我原以为你会说‘怎么是你来了?’。”胤祯自顾自的倒茶。 “谁来还不都一样,有何贵干呀?”我坐于他对面,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都喝了。 “我是来帮人带消息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胤祯玩儿味的看着我。 我‘呵呵~’干笑两声道:“哪个都不听,我对别人的事儿不感兴趣。”小子,跟我玩儿这套,看咱们俩谁能憋得住。 “哦?”胤祯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开始打量四周,看见远处的弓箭,眼前一亮道:“比剑法要想赢你,恐怕还要等上一两年。不如咱们今日比比射箭,如何?” 我展开了一个自己最甜的笑容,“我、不、会。” 胤祯诧异的看着我,“什么?一个满人不会射箭?你阿玛没教过你?” 我摇摇头、耸耸肩,心道我阿玛每日围着你阿玛转,你见他的时间比我还长,他哪儿有功夫答理我。 “不如你教我?”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嘛。 胤祯嘴一撇,掸了掸衣袍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我徒弟的?” 小样儿,我阿玛、大哥、二哥都能教,哪个不比你强?我冷哼了一声道:“奴婢妄言了,请十四阿哥恕罪。” 胤祯呵呵一乐道:“免了,免了,其实~” 我抢在他前面言道:“其实十四阿哥有什么事请吩咐,没什么事就请吧。” 好一个‘大白眼儿’!!!我觉得胤祯就快把眼珠子翻出来了,我都替他眼睛疼。胤祯二话不说,把我拽到箭靶前。先自己演示一遍,站侧、上箭、拉弓、瞄准,“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帅哥一扬眉道,“看清楚了没有?” 我发痴的看着他,姿势迷死人啦!人更迷死人啦!!除了这倒霉的姓氏,啥都迷死人啦!!等反应过来某人还在等我回阁,就开始点头如捣蒜。 胤祯把我拉到他身前,让我握住弓弩,帮我上好箭,和我一起拉满弓。紧贴着我耳后道:“眼观箭、箭观靶心。”我照着他的意思微微调了一下。 身后又道:“瞄准了吗?”我屏住呼吸,“嗯”了一声。 “松手!” 箭“咻”的一声发了出去。正中靶‘边~~~~~’ “还不错,第一次能上靶就算不错了,你自己再试一次。”他说完又帮我上好箭,我自己拉满弓,他又帮我调了调,我刚要松手,只听身后的人紧贴着我的耳朵道:“坏消息就是他病了好几日了,天赐被扣在宫中也为了不让你知道,怕你担心。你愿不愿意今日随我回宫去看看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松手,“咻”,这次竟然比上次射得更准一点儿。我正道:“这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坏消息,请他多保重身子,好好养病吧。” 说完我自己拿过一支箭,上好,拉满弓,身后的幽灵又张嘴了,“好消息就是楚言明日参加殿试,胜负在此一搏,看他和慧琳有没有这个造化啦。”这td什么人呀?好坏不分!把我明明已经长好的伤口又无情的撕开,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把什么都忘了,可为什么心绞痛又犯了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么办?这一箭若是射空了,必会引起胤祯怀疑,可以我现在的状况能射出去都很难。 我再次调整呼吸,瞄准靶心,双目紧闭,松手,耳边“咻”的一声,射了出去。 “睁眼吧,原来你要想射中靶心,只能闭眼。这又是什么歪门邪功?” 什么?射中靶心?可能吗?我将眼睛迷成一条缝儿,嗯~,确实箭在靶上。媚一睁眼,果然正、中、靶、心。 失恋的力量真伟大!!! ~~~~~~~~~~~~~~~~~~~~~~~~~~~~~~~~~ 今日三月初八,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是三喜迎门,真可谓爽透顶了!!! 这第一么,就是今日是我生日,自然算喜事。 这第二么,就是昨日我已和胤祯说好,无论殿试结果如何,都请他想办法第一时间通知我。当他的小太监下午喜笑颜开、呼哧带喘的立于我家门口时,我就知道那个人不辱众望,成状元郎了。 这第三么,就是…… “奉皇上口谕,富察梦珂接旨。” “奴婢富察梦珂,领旨。” “今命富察梦珂即刻进宫,为万寿节准备‘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不得有误,钦赐。” “奴婢谢主隆恩。”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素面 “李谙达,可否借一步说话。”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李德全说。 “你们都在门口候着。”李德全似男非的声音让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等院中只剩下我二人时,我嬉皮笑脸的道:“我说干爹呀……” “你说什么?”李德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即刻又变成惶恐。 “干爹呀?”某pp时绝对属于‘装傻充愣’型儿。 李德全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咱家有几个脑袋?敢收你这样的儿?您有什么事儿直说,这奉承的话就省了吧,咱家无福消受。” 得!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我继续赔笑道:“梦珂明白,若有人时梦珂不会瞎叫的。” “没人时你也省了吧。”李德全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咱家心里记着呢,进宫后自会照应你的。只不过您现在是各位娘娘、阿哥、格格面前的红人儿,只怕是到时早把咱家给忘了。” 我上前搀扶着老李道:“哪儿能呢!其实梦珂是想问您‘我不是在作梦吧?’” “此话怎讲?”老李没剩几根儿眉毛,可还挑得挺高。 “梦珂啥时候变大厨啦?再说就我那点手艺,怎能在万寿节这么大日子口丢脸?我这条小命儿还没想不要呢!” “咳~”老李轻笑了一下道:“咱家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现在的用处可大着呢!进了宫自然就知晓了。” ~~~~~~~~~~~~~~~~~~~~~~~~~~~~~~~~~~~~~~~~~~~~~ 由于此次我进宫为了给老康万寿节做蛋糕,所以被分到了“御菜膳房”,俗称‘外御膳房’。此膳房主要为了皇帝的大婚、万寿、冬至、节等重大的节日而备膳的,平时就为值班大臣备膳。清朝的皇帝生辰多是十年一大庆,一年一小庆。赶上六十、八十大寿啥的,则刻意隆庆,而有此殊荣的恐怕就只剩下康熙、乾隆和慈禧啦。再过十日便是老康的五十大寿了,所有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御膳房真不是盖的!!!!!!!!!!! 百步之外已飘扬着山珍海味之奇,入内其中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山珍、海味、珍禽、异兽、鲜蔬、名果诸类馔馐一应俱全。金、银、牙、玉,各种餐具熠熠生唬 “总管,这人咱家可是交给你啦,好生照应着。”李大~大~大~大~总管发话了。 “梦珂姑娘在我这儿您就放心吧,除了准备蛋糕的事儿,其它的都不会劳烦她。”佑荫是这儿的总管太监,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看他那肥样儿就知道平时油水没少捞。 “嗯,梦珂可是皇上钦点的人,其它废话咱家也不多说了,她的事儿你若有什么难处就来找咱家。”老李说完还对我挑挑眉,我朝他挤眉弄眼,多谢!多谢! “您放一万个心,我们这儿能有什么事儿。只要别的主子不来传人,梦珂平时监监工就成。”佑荫一边儿搀扶着李德全往外走,一边儿说。 我紧随其后,心想着这不是废话吗?就是怕别的主子难为我,我‘干爹’才垫话儿的,您还真指望我在这儿烧水切菜呀? 等把李德全送走后,老笑得脸上都快挤出油来了的对我说:“梦珂姑娘,您先看看这蛋糕都需要用什媚料?我好准备着。”说完用手一扫身后的各种食材。 我双手环胸,赔笑道:“不用看了,我能想得到的,您这儿肯定都有。” 老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咱家也是这么想的。您把需要的材料都告诉小路子。”我顺着他的手看向一个满脸精明的小太监,小太监冲我点点头,我也点头示意我明白。 老继续道:“咱们五日后先试做一次,力保无误。” 我点点头道:“梦珂明白。” 老接着道:“那现在您就忙您的吧,要是有什么事儿您就找小路子桔家。” “啊?”我的嘴立即呈‘o’状。这就完事儿了?那么早叫我进宫,就为问我都需要什媚料,这工作效率也忒低了吧。我环顾四周一水儿的‘非男非’的秃驴。干笑了两声,指着自己道:“那请问我住哪儿?”要熬十日呢,吃饭自然不用愁了,可俺的住宿问题咋整呢? “你自然是住在我那里。”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面如,带着风就进来了。 紧接着呼啦啦倒了一大片,声音此起彼伏:“奴才给慧琳格格请安,慧琳格格吉祥。” 我刚要请安,慧琳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快跟我走。” 我赶忙向佑荫使眼求救,刚说完的话不会你这么快忘了吧。老皮笑肉不笑的道:“您慢走,明日一早小路子过去接您。” 我稀里糊涂的就被慧琳给拉到了阿哥所,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带去见瘟神。慧琳一进屋就把所有的宫、太监都支走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胤祥半靠在上,面极为难看,我还真没想到他病得这么重。慧琳把我按到他边坐着,自己则拿了把椅子坐在不远处。 胤祥看着没什么精神,抬眼看了看我道:“你怎么来了。” “回十三阿哥,奴婢奉旨进宫做生日蛋糕。”我低头数着蚂蚁,他这儿还真干净,咋一只都找不到呢? 胤祥轻咳了两声,“咳咳,哦,这样啊。” 就这样!不这样能怎样!您家是我想来就来,随意串门儿的吗?半天屋里也没任何动静,我心道您到说句话呀?回头看看慧琳,慧琳一见我看她便抬头望屋顶。要不说我们是好呢,我找蚂蚁、她找星星。 某一看到病人就犯职业病了,我伸手拿过一个小靠垫儿,将他的手放好,开始在他手腕上面弹钢琴。 “咳咳,早体寒,思绪过密,心神受损,脾胃失调。” 胤祥死沉的脸闪过一丝动容,我傻笑了两声道:“您多净好好吃饭了,不会得厌食症了吧?” 胤祥顿时脸铁青,甩开我的手转过身背对着我吼道:“滚~,爷不想看见你。”接着就狂咳起来。 我被他这一吼,吓得一激灵,立马跳出一丈开外。慧琳见状刚要张嘴,我忙挥手制止,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跑出琅发现这地方我哪儿也不认识,只得在外面等慧琳。不一会儿的功夫慧琳也出来了,跟她哥一个脸,刚要张嘴可又咬住下唇怒视着我,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她自己给吞了回去,小脸都憋红了,半晌后甩了下帕子自顾自往前走。咱能咋办?人家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低着头,不敢吱一声紧随其后。 一路跟着慧琳走到她宫里,一看还真眼熟,原来她郝娘娘住的不远。 “我住这里,那里是靖琳住处,今儿太晚了,哪天有空我带你过去请安。”她随手又指了指旁边一间小屋道:“你就住这儿,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晓荷。”晓荷朝我福福身。 我机械式的也福福身,刚一张嘴,慧琳抢着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说完扭身就走,把俺一个人晾在院儿里。 今儿个这兄俩都吃枪药儿啦?…… ~~~~~~~~~~~~~~~~~~~~~~~~~~~~~~ 一无梦,一大早儿小路子就来了,慧琳跟他嘀咕了间,就示意要他把我带走。 刚一进御膳房,小路子就在老耳边私语,老听后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我也不理他们,自顾自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开始考虑今早吃点儿啥好呢? “咚”,眼前出现一碗素面,我之所以称之为素面,是因为它实在‘太白’了,碗里除了面就是汤,其它的啥也没有。我随手抄起一双筷子,敲了敲桌子道:“小路子,拿点儿浇头儿来,多拿点儿,我口重。” 老微微一笑,走到我身边坐下,道:“姑娘,这面不是给您吃的,是请您给十三爷送去的。” 一样的看着老:“阿哥所不是有小膳房吗?他们的吃食不归咱们管呀?” 老笑得更诡异了:“是,本应不归咱们管。不过这是慧琳格格今儿一早特意吩咐的,奴才们哪儿敢多问。”说完还看看小路子。 “啊~?”何着今儿一早慧琳吩咐的就这事儿呀。我干笑了两声道:“可我昨日才进宫,根本不认识路,怎么去呀?” “这个您不用担心,小路子自会跟着您。”我突然觉迪怎么长得那么像呀。 “唉~”,我轻叹了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痴痴的望着‘素面’。没想到老也学着我趴在桌子上,痴痴的望着‘素面’。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望着‘素面’道:“这面怎么这么白,没有浇头吗?” 老道:“没有浇头,格格特意吩咐这么做的。” 我道:“这不是鸡汤吧,怎么什么味儿都闻不到?” 老道:“这是煮面汤,白水下锅,并无其它。” 我道:“原来十三爷吃得如此清淡,就让放点儿盐,也挺好伺候的嘛。” 老道:“十三爷喜欢吃什么奴才不知道,他从未让这儿送过膳,不过……”老转头面向我道:“这面里连盐都没让放。” “啊?”我‘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指着‘素面’道:“这要是爷不爱吃,我不是死定了?我不去。” 老也坐起身来,道:“这面若真是爷不爱吃怪罪下来,无论谁去奴才都死定了。不过……”他又停下来吊我胃口,顿了顿道:“不过您要是不去,奴才现在就死定了。”说完还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晃了晃,做了个砍头的手式。 “唉~”这是我今儿早上叹的第几声气啦?不行,慧琳这是摆明了整治我,昨儿个胤祥才吼完我,现在让我送这么一碗‘定时炸弹’去,那我不是死定了?他可是有名的点火就着。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那我能不能再做碗别的面,一起送去?”我乞求老,其实现在他也不那么像老了。他说的也对,现在是人家摊上了我这个瘟神,我还能说啥呀? “只要您能把这‘素面’送去,其它的怎样都行,我还有事儿,就不打扰您了。”说话起身就走,没成想不到三十秒他在我心目中又变回老了。 吩咐小路子又煮了碗面,七成熟,放一边晾着,自己准备材料。 葱儿炝锅,下入鸡丝翻炒。再加入冬瓜球、胡萝卜去皮切成星淄新鲜的绿叶菜一起炒熟。加鸡汤、蜜枣、枸杞一起炖,最后再下入面和已打匀的鸡蛋。当然,盐一定是要放的,小路子还给了些这里的‘专用提味儿剂’。 我望着这碗救命稻草轻叹,‘唉,我这条小命儿就都靠你了’。 上面放‘素面’,下面放‘私房面’,小路子拎着食盒和我一路狂奔来到阿哥所,等我进屋后小路子和胤祥的其它小太监就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屋里只剩下我和胤祥两个人。 “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我行完礼就直骄起来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心想着反正屋里没别人,他若想真刁难我,也无所谓我等不等他让我起身。 胤祥还是半躺在上,脸比昨日更差。扫了我一眼,皱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一边把‘素面’拿出来,一边道:“慧琳吩咐奴婢给您送膳。”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素面’道:“嗯。” 这位爷自从病了以后就惜字如金,每次最多吐不出十个字,而且呈下降趋势。 又是半晌没人理我,文起勇气道:“若您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十三幽幽的看着‘素面’,轻叹一声,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撤了。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我慌忙的‘逃’出阿哥所,出荔才想起来没拿回食盒和‘私房面’,想想御膳房有的是这东西,也无所谓。现在又开始发愁,是回慧琳那里?还是回御膳房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御膳房安全些,那位格格脾气上来了也不好惹!!! 在御膳房泡了一天才敢回去,一进屋就觉得自己满身油烟子味儿,吩咐人帮我准备沐。好好享受一次spa便早早睡了。 第二日一早来到御膳房刚一坐下,只听耳边“咚”的一声,我‘噌’的一声蹦了起来,急道:“没搞错吧!!!又送!!!” 老淡笑着给我行了个礼,道:“有劳您了。” 我无语,机械的重复着昨日的程序,最后还让小路子加了个荷包蛋。 进了屋,我已经习惯所有太监人间蒸发了。今日我连行礼都懒得行了,放下食盒救着胤祥一声令下,然后闪人。 胤祥看着比昨日气好些,见我进屋也不理我。自己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拿出‘素面’,又拿下夹层板,脸上闪过一丝光彩,嘀咕着:“果然有。”然后就坐下享用‘私房面’。 “怎么今日的有荷包蛋?”胤祥头也不抬,一边吃一边问道。 原来真是‘救命稻草’救了我,我说那碗‘定时炸弹’怎么没爆哩!! “咳咳,营养又味。”我还能说啥?我能说你再不多吃点儿,就快做t台模特了吗? 胤祥抬头扫了我一眼,指了指‘素面’道:“赏你了。” “谢爷赏。”捂规矩矩的行完礼,赶忙把‘定时炸弹’收起来。 “慢着,爷是让你在这儿常”胤祥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 “啊~?奴婢怎敢与您同桌,奴婢回去吃就好了。”我嬉皮笑脸道。 胤祥脸一沉,正道:“放肆!坐下。” 我颤颤悠悠的坐下,瞥了胤祥一眼,他见我坐下便低吞续吃面。我无奈的拿起筷子,开始扒面。用过早膳后胤祥转身又回躺着了,我连三分之一都没吃下去,满脸痛苦的看着胤祥,他朝我挥挥手,我立即收拾家伙闪人了。 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初十,我终于知道什么比中药更难吃了,绝对是‘素~~~面~~~~’。 一路往回走,一路想明日得搞点儿新样,总吃一种面多没意思。一回去就开始准备,鲜虾去皮切段儿、蟹肉、鱼肉片、精瘦肉丝、萝卜丝、冬菇、草菇、芹菜、菠菜、百合、银耳、海棠切丁、凤梨切块一起放入白粥中,用小火炖着。 ~~~~~~~~~~~~~~~~~~~~~~~~~~~~~~~~~~~~~~~~~~ “咚”,我现在一听到这声就起鸡皮疙瘩,抬眼见老刚要张嘴,我忙摆手道:“就我最闲,我这就送过去。” 老颇为满意的笑道:“有劳您啦。” ~~~~~~~~~~~~~~~~~~~~~~~~~~~~~~~~~~~~~~~~ “怎么今日是粥?”胤祥拿起夹层板儿诧异道。 “奴婢想着总是一种怕您吃着没意思,所以今儿个给换成粥了,您若不喜欢,奴婢明日再换回来。”我越说声音越小。怎么没想着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呢?失败呀,失败! 胤祥面无表情的道:“坐吧。‘素面’赏你了。” “奴婢能只坐不吃吗?”我颤抖的说。 “放肆!别让爷说第二遍。”胤祥的脸沉的跟上下五千年似的。 我一听腿肚子就开始转筋,最后还是无奈的坐下了。 胤祥尝了口粥,嘴角儿竟然扬起多日不见的弧线,又尝了一口,扬眉道:“怎么是辣的?” “奴婢想着您身寒体虚,就放了些胡椒粉,可以发发汗。”我低语道。 胤祥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素面’道:“吃吧。” 我无力的拿起筷子,不过嘛~~,嘿嘿~~,想我一个二十一世寄‘新新人类’,怎能被如此小事整倒两次。 我翻!我翻!我翻翻翻! 胤祥惊叹道:“你的面里怎秘有鸡腿?” 晤异的一笑:“您没说不让放鸡腿呀?再说您已经赏给奴婢了,也无所谓了嘛~~~。” 胤祥抄起筷子就把鸡腿夹到自己面前的小碟里,急道:“爷可没说赏你鸡腿,爷只赏你面了。”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他道:“奴婢知罪了,奴婢不吃鸡腿就是。” 我翻!我翻!我狂翻! “咦~!怎么还有酱瓜?”胤祥说着就把酱瓜夹走了。 我翻!我翻!我继续翻! “怎么又有虾仁?”胤祥不但抢走了我刚夹起的虾仁,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面碗里的三个也一并夹走了。 我泪眼汪汪的望着‘飞走’的虾仁道:“这可是给您煮粥剩下的呀~~~~” 胤祥小嘴一撅道:“那更不能赏你,爷还没吃呢!” 我一把把面碗搂在怀里,吼道:“爷先说清楚了什没赏我,我听明白了再常” 胤祥急道:“不能赡有……”,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笑眯眯的对我说:“除了面什么都不赏你,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来?” 我无语,瞪了他一眼,低头‘塞’面。还好我放了鸡汤和盐,我就不信你能把这两样儿也夹走!!!!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天机变(上) 某已经患了严重的‘面条’恐惧症…… “梦珂姑娘,请您用午膳,奴才(甲)晓得您口重,在面里多加了些浇头。~~~~~~~啊~?您跑什么?” “梦珂姑娘,请您这‘御膳房第一舌’品尝奴才(乙)刚做的‘五彩凤凰面’。啊~?您怎么流泪了?被油烟炝了眼?” “梦珂姑娘,您看奴才(丙)这‘马蹄瑶柱面’取材如何?还须再添加些什么?~~~~~~~您怎么了?您怎么吐啦?这面很难闻吗?” “梦珂姑娘~。”小路子话说一半就被我给堵住了,我伸出双手阻拦道:“今儿个谁要还敢在我跟前提个‘面’字,我跟谁急!!!” 小路子面露难道:“是慧琳格格传您回去呢。” “啊~?”这几日慧琳基本上视我为空气,而我整日躲在御膳房里也挺逍遥的,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她现在唤我何事呢?我向小路子挥挥手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这几日都是三点一线,住处到御膳房,御膳房到阿哥所,阿哥所回御膳房,御膳房回住处。路已经很熟了,所以就无须小路子再带路,我以慢的不能再慢的乌龟速度‘爬回’了慧琳的宫中。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慧琳不解的看着我。 “奴婢有事耽搁了,请格格恕罪。”我赶忙低身行礼。 慧琳伸手一把拦住我,诡笑道:“得了,还生我气呢?当日我只是见你对十三哥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气不过而已,您还真打算在御膳房里躲一辈子不见我吗?” 我眼望大d,看见慧琳我的瓮开始泛酸水儿,就想起那该死的‘素面’。 慧琳摇着我的胳膊道:“何珂了,别生气了。我还有事儿求你呢?” 我无奈的看着她道:“您不用这么势利吧,每次都是用奴婢的时候才这态度,转脸就不认人了,公~主~!!!” 慧琳吐吐舌头道:“谁让你德才兼备、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秀外惠中……” “停、停、停。”这位的pp也太差了吧!!!,我眉心微皱道:“那请格格先答应奴婢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一百个都成。”慧琳欢喜道。 “很简单,就是请您别让奴婢给十三阿哥送‘素面’了。” “可我只让你送了一日呀?”慧琳诧异道。 “啊~?那这两日是谁让四?还能有谁?”我急道。 “还能有谁。”慧琳明眸一闪,别有深意的重复了我的话。 原来整我的一直都是胤祥!!!这死小子,枉我还救过他两次,别有机会让他落在我手里,否则,嘿嘿,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紧握双拳,心中暗暗发誓。 “那您到底有什么事呀?进了宫,奴婢哪儿有本事帮您?”我苦笑道。 “有的,有的。”慧琳一把拉过我坐下,喜道:“我想出宫。” “什么?”我无奈的干笑了两声,道:“这么巧,奴婢也有此意。”眼见慧琳脸上浮上一层光彩,我接着道:“正想求您想个法子把我弄出宫去呢。”见慧琳小嘴一撇,我顿了顿,又道:“再说您有何事出宫呀?十三阿哥都病了,您自己出去怎么成?太危险了。” 慧琳嘴一撅道:“就是因为十三哥病了,我才来求你的。” 我摆手道:“您只怕是求错人了,奴婢断无此力助您出宫,您还是上高求十三阿哥早日康复吧。” “我这不是向你来上了吗,求你这个活菩萨呀?”慧琳道。 “啊?”我手指自己,惊奇的盯着慧琳,这位不会是想出去玩儿想疯了吧。 “啊什么?装什么傻呀!”慧琳白了我一眼道:“十三哥那日去你府上,回来就病了。我今儿个去看过他,病已经好多了。还不都是为了你?我一定要在万寿节前出宫一次,你得想办法让十三哥的病快点儿好。听见没有?” 说道最后慧琳已经泪眼朦胧,看来真有些急了,可她这么急着出宫干什么呢?莫非~,我心下一紧,收起了嘻闹的脸道:“您到底为何事出宫?” 慧琳揉捏着手中的帕子,想了想道:“你曾让我在生辰时许愿,那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我平淡的道:“好姻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事已至此难道我还不会如何自愈心绞痛吗? 慧琳先是一怔,后又双颊潮红,点点头道:“你也不是外人,我一直当你是好,事到如今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其实在我得知楚言已通过会试时,便求十三哥帮我溜出去通知他。我二人在山间骑马、在林间散步、在溪边嬉戏。”慧琳眼望远方,眸中的旋谓来越浓重,“他的笛曲吹得可真好听。我从未听过,和十三哥他们吹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呵,心中一凛,他是从哪儿听来的,我能不知道吗? 我望着眼前初尝恋爱蜜果的少,心昼已无痛。‘好朋友和我男朋友相爱了’这种事在现代早就司空见惯了,现如今对于我来说唯一有意义的只有‘祝福’,祝福他二人真心相对,早成佳偶。 一个新新人类,要拿得起!!放得下!! “然后呢?”我追问道。 慧琳的小脸越发红了,“我们已暗生情愫、海誓山盟。他还曾允诺考取功名之时,便是我二人永结连理之期。”慧琳激动得抓住我的双臂道:“如今他已是新科状元,只需十三哥或我和他共同商讨一下如何找机会求皇阿玛指婚便可。万寿节就是最好的时机,可现在十三哥病了,连朝都上不了,如何帮我?我今儿个看望他时也不敢提此事。梦珂,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十三哥尽快康复。” 这都什么要求呀?当我华佗在世?我轻叹了一声道:“其实我已经想办法做一些开胃的吃食,让十三阿哥尽量多吃点儿。可这日子太紧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见慧琳满脸窘相,继续道:“明日我找个机会跟十三阿哥提一下此事,看看他的意思。你莫要心急,他那么疼你,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顾你周全。” 慧琳轻抿下唇,点点头,深情凝重的道:“你对我的恩情,慧琳无以为报,只盼你与十三哥终有结果。” 人世间有太多的巧合。 那么巧当我发现爱我的人我也爱他时,他却了别人。 那么巧错过的爱人的竟是我的好友,而他们的姻缘是我一曲撮合的。 那么巧好友还选中我帮她解决问题。 那么巧帮她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泡~她~哥~。 ~~~~~~~~~~~~~~~~~~~~~~~~~~~~~~~~~~~~~~~ “坐吧,面赏你了。”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胤祥明显一怔,言道:“你干嘛?” “奴婢求十三阿哥放过奴婢吧,奴婢就是死也再不去吃这‘素面’了。”我想想就委屈,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把他轰出屋门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可这兄俩合起伙来整我,现在我还要为了的终身幸福来讨好哥哥。难道自己得了‘强迫帮助症’不成??? 胤祥不解:“有那么难吃吗?” 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道:“您不信自己尝尝,那根本不是人吃的!” 胤祥闻言拍案而起,“那你还给爷送来?”某男眉头都立起来了。 “哪儿是奴婢四,是慧琳格格让奴婢四。”我实在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呜咽道:“可奴婢昨日问慧琳格格了,她就让送了一日。今儿一早我又去求证总管,他说是您吩咐每日送‘素面’过来的。送来您又不吃,每日都逼着奴婢常这面连盐都没让放,我昨个儿放了个鸡……”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这事儿实在太丢面子了。抬眼看胤祥,他使劲强忍着笑,见我哭丧着脸看他,便马上收了笑意四处张望。我接着道:“奴婢昨个放了点儿别的,就放了一点儿”我边说着边用大拇指按住小拇指指肚示意他,“结果您这不让吃,那不让常就赏我吃面,搞得我昨个整日都吃不下去饭。”我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唉”胤祥轻叹一声,伸手扶我。我本有怒意,暗自较劲,可他见我较劲,便伸出双手又加了把力,几乎是把我抱起来‘放’到椅子上。他又掏出手帕来给我擦眼泪,咱哪儿能给他机会干那事儿呀,一把夺过来自己擦。 胤祥见我这架势,笑道:“翰~,别闹了。” 真受不了他这哄孩子的口气,我就是穿越后还比他大半岁呢!说难听点儿,做他妈都不亏。我瞪了他一眼,继续擦眼泪,莫非今早水喝多了?怎么跟水龙头似,总也流不完。 胤祥见我瞪他,不怒反笑:“第一日送来的早膳,我一看那萝卜的怪样儿就知道是你做的,那个什么‘素面’、‘白面’的我根本没吃,我只吩咐让你每日照原样送来,谁知你又送‘素面’来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吃呢,自然是赏你喽。” 我急道:“狡辩!!!我都说我不吃了,你还非让我常左一句‘放肆’,右一句‘放肆’的,我哪儿敢不吃呀。你还~,你还抢我的鸡腿。”我一想起鸡腿,‘哇’的一声水龙头又放开了。 胤祥一听到鸡腿‘噗哧’一声笑开了儿了。我越哭,他越高兴,看来真是虐我。那句咋说的来着,这种人绝对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翰,翰,别哭了,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胤祥伸手帮我擦拭着脸上的泪。 我赶忙推开他的手,他那块帕子已经不能用了,从衣襟里拿出自己帕子继续擦。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若再闹下去倒显我矫情,逐渐止住了抽泣声。 可我刚抚平了心情,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我无意识的用手轻捂,两颊燥热。想想这两日都没怎好吃饭,今儿个没被赏‘素面’,可生物钟不等人呀,到点儿就提醒。 胤祥忍不住又笑了,轻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他拿起自己刚盛好的粥,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到我嘴边儿。 我慌忙的躲开他,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和勺。谁知他也躲我,硬不让我接过去。瞪了我一眼,又递到了我嘴边儿。 这粥实在是太了,我可是下了一翻大工夫的,又换了好几种样儿文火熬着。心想着以他的牛脾气,我再抢他也不给,抵不住食的惑,张嘴给吃了。 “好吃吗?”胤祥玩儿味的望着我。 我小嘴一撅矫情道:“自己煮的,当然好吃了,我可是五更就起来了!”,边说着还伸出手竖起五根手指。 谁知胤祥笑意更浓,竟没换勺、换粥,自己也尝了一口,点头道:“嗯~,比昨日的更好吃,真甜。” 我急道:“瞎说,我根本没放糖,哪儿来的甜味儿,明明是咸的。” “是吗?”胤祥又盛了一口递到我嘴边儿道:“你舌头没问题吧,你再尝尝。” 大哥,你们家不会已经穷到两个人共用一副餐具了吧!你碰过的勺子我哪儿能再用呢?那不是间接打kiss吗?我撇开头,死活不常 “哈哈,朕早说过这剂‘开心堂’的药一下,十三阿哥的病五日内必除。”伴随着‘爱’式大笑,上帝一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皇上说的是,皇上圣明。”这pp的功夫‘干爹’排第二,谁有胆子排第一。 碗掉桌上的声音,勺掉地上的声音,椅子倒了的声音,当然还有两个倒霉蛋下跪的声音!!!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都起来吧。” 康熙稳坐正中,李德全站立一旁,二人均是面带微笑,别有深意的看着我们。刚才动作过于暧昧,我只觉得脸上烧调害,扫了一眼胤祥,这位爷倒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不会平日和小宫经常被老爹撞见,早就习惯了吧? 康熙整了整袍袖,将手臂拄在桌面上,淡笑道:“今个儿过来看看你,可是大好了?” 胤祥忙行礼,道:“劳烦皇阿玛担心,儿臣今日觉得身子爽快多了。” 康熙点点头,扫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觉着身上每根神经都随之绷紧。谁知他竟得意的一笑,抬手敲了敲桌上的粥碗,对李德全道:“明日早膳。” 李德全连忙道:“奴才明白。” 啊~啊~,老康不会以为我给胤祥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吧,对我做的粥如此感兴趣,看来我又可以开展新的第二职业了,开早餐铺。 “嗯~。”康熙又转身坐正,继续道:“今儿个过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想跟你谈谈几日前蒙古翁牛特部请旨和亲的事。” 胤祥身子一颤,我却觉得头“嗡”的一下,天旋地转险些站不稳,脑中一片空白。 康熙继续不咸不淡的说:“杜凌郡王仓津一直忠贞赤胆,翁牛特部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与周边的部落也是相处和睦。他是个人才,朕有意应允他。” 胤祥闻听此言当即跪下,我本就站不稳,见他一跪自己也连锁反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胤祥道:“皇阿玛,儿臣与新科状元楚言曾有一面之缘,此人人材一表,忠心报国,儿臣本有意求皇阿玛将慧琳指给他,方显我大清国对臣子的宽厚,对汉臣的不二。” 康熙面无表情,道了句:“哦?” 胤祥继续道:“求皇阿玛看在额娘早逝,慧琳又年幼的份上将她留在京中,儿臣感激不尽。”说完‘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我一见他磕头,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磕头。 康熙瞄了我一眼道:“梦珂,你怎么看?” “奴婢……”我一时语塞,刚磕完头本就血液倒流,心神混乱。加之方才二人一番激烈言语中斗志斗勇,此时让我脑筋急转弯,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儿吗?而且现在好像一是在谈国事,又是在谈人家的家事,我一不是臣,二不姓‘爱’,有什插嘴的?真不 清柯一梦第11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不知道老康葫芦卖的什么药?一不小心说错话,没准儿我今儿个就可以回三百年后了。 可皇上的问话怎能不答? “奴~,奴婢不知仓津是谁,听皇上这么说想是以他的才德修为应配得上格格。但奴~,奴婢只觉得慧琳格格~,慧琳格格她表面活泼开朗,实则子刚烈,表面健康好动,实则身单体薄。她~,她不适合蒙古草原的生活。”说完随即又连磕三个响头。心想着,康熙呀!我可没骗你,她一嫁过去就是去等死,你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常 康熙脸沉得深不见底,缓缓的道:“好一句不适合在草原上生活,咱们满人是从哪儿来的你们都忘了吗?你们就是这么教的?就是如此做哥哥?做嫂子的?别以为你们私自出宫的事朕不知道,它日慧琳若有三长两短,都是你这个当哥哥的一手酿成的。” 康熙说完起身甩袖而去,走到门口厉声道:“你明日可以上朝为国分忧了吧?”便愤然离去。 李德全紧随其后,一边喊:“起驾。”一边回头给我们使眼,示意我们别说、别动、别有任何反应。 我木讷的看着康熙的大队人马在眼前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真正惊吓到我的不是和亲,而是康熙那句‘做嫂子的’。金口御言!他这一句话就能把我定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是姓富察呀?难道十二阿哥的福晋非我这个富察氏吗? 等回过神来,转身看胤祥,胤祥还痴痴的望着刚才康熙所坐的位置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老佛。我轻叹了气,自己站起身来,兴许是刚才磕头太多,大脑严重缺养,一个趔趄显些站不住。等我掌握好平衡再看胤祥,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只得低身将他扶起,他不随不抗,由着我将他扶到边。见他脸白得吓人,我就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苦心算是彻底白费了。我拿起枕头立于他身后,让他半躺半靠着舒服些,而自己坐在边。 “你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自己身子要紧,其它的从长计议。今日本来慧琳是让我来问你楚言的事儿的,现在一定等急了,不如我先回去稳住她。今日皇上既然没说什么,必竟念着你额娘,念着你,兴许事情还有转机。我回去不说和亲的事儿,楚言的事儿也跟她说再等等,等过两日事情明朗了再跟她说也不迟。” 见胤祥目光呆滞,对我的言语没有任何反应。我轻叹了一声,起身要走,胤祥突然出双手将我劳滥锢在怀里,我没站稳又回身坐下。 “别走,求你陪我。” 他一手搂着我的头,一手搂着我的肩,将我整个人埋在怀里。话一出口,我脸贴的地方就起伏不定。让我觉得这句话仿佛不是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而是从他心中吐露出来的一般。 我将他的手下压,抬头望着他炙热的目光,自愧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借酒撒风把你气走,你也不会病了。你若不病,早就跟皇上提此事,皇上没准儿早就应允了。是我不好,是我误了慧琳的终身。” “不,不是。”胤祥重又将我埋在他怀里,而且埋得更紧,都不给我留下呼吸的空隙。他声音颤抖,激动道:“不是这样的,上呈的和亲折子与定状元其实是同一日,我早就知道此事了。那日你来看我,我心里欢喜的紧,但我心烦和亲的事儿,看见慧琳我不知如何面对她,不知如何面对你。你早就说过在未定状元之前不能让他们见面,可我却一意孤行,酿成大。”他越说声音越大,情绪越来越紊乱。“皇阿玛说的对,慧琳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实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一手造成的,是我亲手将自己的送上绝路。” 胤祥已经有些哽咽,继续道:“其实我连皇阿玛都不敢面对,我不敢上朝。我不知该如何求他?不知如何让他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一味的逃避最后竟换来你也被牵连进来。我真是悔不当初呀!!!” 他越这么越说,我心里越痛。不是他的错,是老天造化弄人,亦或是错全在我。我早知慧琳会送去和亲,可我未阻止他们。如果我可以再勇敢一点,一开始就坚决反对胤祥,向他言明楚言是何人,就不会有今日,就不会有三个人倍受煎熬。是我的私心在作祟,怕楚言会出事,怕楚言再次被抛弃,怕楚言为国效忠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胎死腹中。我单纯的以为既然我来到这里,历史就会随之改变。我既然可以帮楚言与慧琳‘偶遇’,就可以撮合一段好姻缘。现在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历史不会因我而有任何改变。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天机变(下) 胤祥在我额头烙上重重一吻,柔声道:“没想到我爱新觉罗胤祥也过上了得过驱的日子。每日只等着你的早膳,只想着能看到你,所有的烦心事就都能熬过去。” 这位爷越扯越没边儿了,见他手松懈了些,我立即推开他跳出一丈之外,坐在贵榻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用手轻抚胸口顺气。 胤祥不明意味的望着我道:“你怎么啦?” 我挥挥手,干咳了两声道:“快憋死我了。” 胤祥浓眉一挑,直起身来道:“你就不能有一次不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话?” 用手指着自己,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额上已经画上五线谱啦?死小子不说自己早恋,说我没心没肺?还有天理吗? 收起了夸张的动作,我正道:“皇上还等你明日上朝呢?旨意一日未下,他就一日还在考虑熟轻熟重。为今之计只有你二人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博取他老人家的欣赏。嫁与不嫁只在他一念之间,没准儿他哪日一高兴就把别的格格给嫁出去了。” 胤祥冷哼了一声:“博取欣赏?谈何容易!那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我站起身来,耸耸肩道:“那就是你们男人的事了,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别让我瞧不起你。”给他句‘强心剂’,明知一切不可能,我又能怎样呢? 胤祥果然明眸一闪刚要张嘴,我干笑了两声,当真没心没肺的道:“而我们人该做的就是等你好消息了。嘿嘿,我这就去回慧琳。跟她说已经都告之你了,你明日就上朝。” 走到门口,我没有回头丢了句:“别再拿皇上对你的宠爱做交易,那~,一文不值。”便拂袖而去。 出门才知已近黄昏,想想现在回去也是被慧琳问东问西,一句话说不清楚再漏馅!不妙!不妙!御膳房也不能回,慧琳肯定早派人在那儿盯梢儿。四处走走吧,运气夯准儿能碰到开心果小天赐,给咱调理、调理心情。 走到一处湖边,忽然一阵悠扬的箫声随风而至,音潺潺,如湖水流淌,直沁我心。 我屏息倾听,那箫音婉转承吟,如诉如泣,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真真切合了我此时此刻沉重的心境。曲调哀怨,而且咋那耳熟呢,仔细听听,正是那首催生古今中外万千生眼泪的《梅三弄》。这首是师唯一肯学的一首曲子,可师早逝,莫非还有别人也穿越来了? 忍不住顺着箫声寻去,顺着湖岸向前走转过一排翠柳,眼前出现一棵耸立参天的桑树,夕阳将树影拉得一半儿倾斜。光线不明的树荫下有个人倚靠树干而坐,两条腿一伸一曲。 夕阳的余辉撒落在他身上,泛起一圈圈金黄的光晕将他环绕其中,有如天上仙子。此人身行极为消瘦,衣角、裤管儿随着微风徐徐摆动,仿佛衣架一般。由于树荫挡住了他的脸,炕真切是谁。 慢着?天生衣架?莫非他是‘书呆子’?‘小气鬼’??‘亲亲未婚夫’???十二阿哥胤祹~~~~~~~~~???? 好奇心越来越强,我缓缓的走到他身侧。十二阿哥略有察觉,嘴角轻轻上扬继续吹箫。原来老十二也是穿越来的,终于找到党组织啦。 嘴角划过一条优的弧线,我缓缓的吟唱: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那捣扑鼻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消魂梅三弄 箫止歌毕,我眼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淡笑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十二阿哥莫名其妙的望着我道:“我住在这儿,所有未建府的阿哥都住在这儿,你说我从哪儿来?” 啊?这小子还装傻,我坐在他身侧,双手托腮道:“我是问你从哪儿学来的?”看你还怎么掰。 十二阿哥玩儿味的看着我道:“你还真没规矩,此曲是爷的一位故友所授。你以前也听过此曲吗?你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词写的不错。” 我晕,原来他只学过曲,并未听过歌。那他~,那他一定是认识师啦!!!因师生古板,我当初只教她曲调,从未唱过此歌给她听。他此曲吹得忧郁压抑,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康熙的孩子一水儿的早恋狂,恋癖! 我伸手挠头,嘿嘿一笑道:“奴婢从未听过,只是一路听来觉得此曲曲调新奇,甚是好听,现编的,让十二阿哥见笑了。” “若非一番寒澈骨,那捣扑鼻。”十二阿哥说完向湖中抛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你不愧为一代才,怪不得有那么多阿哥为你着茫” 哼!跟我来这套,你不知道我们富察家都是‘娱记’出身吗?我瞟了他一眼道:“梅一弄,断人肠。梅二弄,费思量。梅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十二阿哥,您吹的此曲与您的身份、地位、经历都不太相称吧。” 十二阿哥拿出一个布带,小心翼翼的将萧装好。布带上绣的梅我一眼就认出为师所做,原来他们真的…… 一想起师,我的心中就隐隐作痛,想起身离开。谁知十二阿哥却突然冒出一句:“你为什么会选择我?绝不会是因为一块‘玉’吧。”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位爷。能在九龙夺嫡时期受康熙重用,不参与任何结党营私,在所有阿哥面前可以全身而退,这个人的轁光养晦功夫绝不亚于雍正。初时见他总带着一副碌碌无为的假面具,但背于人后,当他独自吹箫时眼中所流露的奇光异彩说明他的心智远在单纯的胤祥之上。 “因为你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和你在一起最安全。”我抱住双膝,直言不讳对他说。 “哦?”他轻叹一声,摇头道:“看来保护得还不够好,招惹上你不已经惹火上身了吗?” 无语!这位爷说话还真噎人,我有那么可怕吗?不过历史是不能改变的,招惹上我你就自认一辈子倒霉吧。 他见我愣神,抬头眼望天空道:“日月同挂,看来时辰不早了,你刚入宫路不熟,我送你回去吧。” 我随手掏出胤祥所赠的怀表看看几点了,十二阿哥望着怀表柔声道:“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不是人人都能等到一番寒澈骨时,还有机会去闻那梅扑鼻味的。” 没有机会?谁没有机会?他和师没有机会?我不敢抬头看他,怕把他那痛彻心扉的往事尽收眼底。收好怀表,我强挤出个笑容对他道:“那就有劳十二阿哥了。” 背后有人朗声道:“无须劳烦十二哥,弟弟自会送梦珂姑娘回去。” 啊~!啊~!小霸王来啦!!! 我赶紧回身行礼:“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吉祥。” 十二阿哥也回身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十四弟了,哥哥先行一步。”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俩一眼,转身便走了。 胤祯也不说话,拉着我就要走。我使劲一甩道:“我自己会走,你干嘛?” 胤祯暴怒道:“我干嘛?我还要问问你干嘛呢?白日里给十三哥送饭还不够忙吗?晚上还有时间来陪十二哥?你那么有时间不如来陪爷吧!” 我咬了下唇,怒道:“爷什么意思?奴婢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请爷说话干净点儿。” 胤祯冷哼一声,眯着眼睛道:“别以为你去求宜的事儿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根本没有秘密。你来私会十二哥可真真儿‘光明磊落’呀。” “你!”我刚要辩驳,忽听得不远处有人郎声道:“臣弟参见太子殿下。”胤祯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藏于树后。 只听有人道:“十二弟快请起,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大声。” “有吗?若是惊扰了您,请您恕罪。臣弟只是新编一曲,自己一时高兴而已。可能刚才吹萧吹久了,底气太足还没散开。” 这也能叫理由?我不由得一笑,胤祯一把捂住我的嘴,死瞪着我。我见他如此紧张,低头窝在他怀里不敢出声。 “哦?我倒没什么。不过你向来做事稳重,怎能在如此小事上出纰漏。今后若是在皇阿玛面前可注意了。” “太子教训的是,臣弟记下了。相请不如偶遇,如若太子无事,臣弟不才想请太子去臣弟宫中听听臣弟新谱的曲子。” “呵呵~,你说什么?” “原不该惊扰您,不过臣弟想在万寿节吹此曲助寿。” “哦~,不过不巧,为兄今日还有事。咳咳,万寿节所有的事宜都是八弟一手操办的,你若拿不准就去找他吧。” “臣弟知道了,恭送太子殿下。” 听见大队人马的脚步渐渐远去,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下来了。我刚一动,胤祯却搂得更紧。 只听树后有人道:“奴才明明看见这树后有人呀?” 太子道:“狗东西,你眼了不成?” “噔”的一下,我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这个太子也太无聊了吧。 胤祯松开手,示意我别动,自己走了出去。 “啊~(打哈欠声),何人扰我。”“哎呀,原来是太子殿下,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 “呵呵~,原来是十四弟呀,这么冷的天怎么睡在这儿呀。十三弟已经病了,这大节下的,你可别在病了。” “劳烦太子费心了,臣弟今后注意。其实就是因为十三哥病了,我一个人闲得无聊才在此睡着了的。”“咦,你这奴才,转到爷身后做什么,扶着爷点儿,爷刚睡醒站不稳。” “咳咳,十四弟呀,转年兴许皇阿玛就让你上朝了。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不知轻重。” “是,是,太子教训的是。您这可是回毓庆宫?不如咱们同路吧。来来来,今日无他人,臣弟也沾个光,臣弟扶着您。” 等他们走远了,树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我才猫儿着腰慢慢走出来。抬头仰望,早已繁星璀璨,我赶忙往回走。 走出不远忽然觉得身后还有人跟随,难道是疑心病?我假意掉了手帕,伸手去捡,回头之即发现确有一人一闪身藏于树后。我捡起手帕继续走,心想着此时若是走太快了,让那人知道我有功夫更不好办,但如果我直接回慧琳那里,不出三日便能查出是我。这个太子也太八婆了吧,我该如何是好呢? 德娘娘的永和宫离慧琳那里最近,不如我先去那里,德总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走到永和宫门口正赶上莲馨在指挥小太监做事。莲馨看见我便笑道:“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我正求之不得,跟随她进了永和宫。进了二道门,我便停住脚道:“莲馨,奴婢是来看看慧琳格格是否在此,奴婢有事禀报格格。” 莲馨纳闷儿道:“今日格格从未来过呀?” “是吗?兴许是我一时心急听错了,麻烦莲馨了,梦珂这就回了。”我装傻道。 莲馨笑道:“嗯~,有可能。宫里的名字近音的有很多,你刚进宫,准是听错了,不如我叫个人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别在迷路。” 我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么近我不会搞错的。今日真有急事找格格,下次我再来拜访。” 莲馨道:“嗯~,那你路上小心点儿,宫里规矩多,自己要多注意。德今日睡得早,我就不留你了。” 莲馨一直把我送出门又叮嘱了间才回去。 我刚走不远发现身后还有人跟踪,怒从心头起,还有完没完呀!!!转身就想打他。谁知定睛一看原来是十四阿哥的小太监,“怎么是你?” “奴才见过梦珂姑娘,是十四阿哥怕姑娘有事,吩咐奴才一直跟着的。刚才跟在您身后的是太子身边的人,奴才一直跟在最后。他见您进了永和宫便走了,奴才知道您一定会出来,便在此等着您。” 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我追问道:“你确定他已经走了?” 小太监道:“奴才确定,清清楚楚看见他走了,天已晚,不如奴才送姑娘回宫吧。” 就这样,小太监一直把我‘护送’回慧琳宫里。进宫后看见慧琳冲出来,真不知如何面对她,胡乱的应付了间便早早睡了。这一日过得真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第二日一早便赶去御膳房,今日是试做蛋糕的大日子,不能马虎。没想到每一种材料,每一个步骤,每一道工序都有太监逐一记录下来。而佑荫和小路子一直在一旁学着一起做。原来等到万寿节那天根本不会让我动手,而是由真正的御厨来做。这样更好,只等万寿节一过,我就求阿玛向老康请旨回家,省得将来他老人家一想起蛋糕就传我。就这样整整折腾了一天,我先和他们一起做了一次,又指挥他们做了两次才算大功告成。 现在开始分蛋糕!!! 尝了口蛋糕,而不甜、甜而不腻、颊齿留!我竟然在御膳房找到了番邦上贡的纯奶油和可可酱,水果更是一应俱全、品种繁多,这蛋糕至少有‘味多’的水准。 “唉~”某极其欠扁的叹了口气。 “梦珂姑娘,奴才这蛋糕做得还不对吗?”老惊恐的望着我道:“奴才刚才尝啦,应富错呀。” 我摇摇头道:“虽有味万寿糕,却无有宫廷玉液酒。自然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呀。” “啊~?”老已经有点儿面部痉挛了,过了半晌,他苦笑道:“没想到姑娘还好这口儿,老奴这里有点儿存货,您等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抱着一个酒壶进来,‘咕咚、咕咚’倒入碗中。他一边倒,一边言道:“这酒味道有些怪,您先尝尝,如若不合口奴才再换。” 我端起碗来,琥珀的汁液晶莹透亮,散发着浓郁的异国酒。 尝了一口,我兴奋得差点儿把老抱起来,道:“威士忌!” 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实不知此乃大忌。” 啊?这个猪头!!!我轻咳了两声,将他扶起,正道:“咳咳,此酒辛辣伤胃不宜多饮,不过治疗风湿痛却乃良药,威逼寒气、去风除湿,简称‘威湿剂’。” “哦~。”老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药名,老奴还已为犯了您的忌讳。” 我忍着笑继续道:“嗯~,不过直接饮用也无用处,需和透骨草、追地风、威灵仙、伸筋草等十几味药一同煎煮,乘热熏蒸或浸泡于患处方可去痛。”我一边说着一边轻揉着膝盖。 老见状道:“您这么年轻也有风湿痛?” 我眉头微皱,轻叹道:“诶~,这与年龄无关,我这还是多年前的老毛病了。” 老赔笑道:“这酒还是两年前娘娘赡,老奴一直没舍得喝,没想今日竟派上用场了,请您笑纳。”边说着边把酒壶往我手里递。 我忙推脱道:“那怎么成,既是娘娘赏您的,梦珂怎敢夺人之。” 老继续道:“诶~,老奴喝了也是伤胃,您却可以去病。一会儿您写个方子,老奴亲自去太医院取药给您送来。您若不方便,让小路子熬好了,私慧琳格格宫中也成。” 我轻敲着桌面道:“呵呵,哪能麻烦您呢,治病也不在这一日两日,现在最重要的办好寿宴。再说熏蒸或浸泡都很麻烦,不如~” 老连忙道:“不如您先拿着‘威湿剂’,等您出宫回家后再治。如若缺哪味药请富察大人给老奴带句话就成。” 我接过‘威湿剂’,j笑道:“那梦珂就恭净如从命了,不过太医院的药岂是咱们这等奴才能用的?” 老自豪道:“嗨~,那您就甭操心了,我拿两个熊掌换他几味破药还不容易。” “呵呵~”我笑了生平最j诈的两声道:“那要是没别的事儿,梦珂就回去了?” 老道:“您慢走!” ~~~~~~~~~~~~~~~~~~~~~~~~~~~~~~~~~~~~~~~~~~~~~ 某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喝着小酒卧在三友轩里。 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笑快尘人不老,把酒当歌趁今朝…… 喝得正起兴忽然觉得正前方坐了个人,我‘噌’的一声坐直了身子道:“你是谁?” 酒醒了三分,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和尚。此人面对着我,坐惦我如此之近我却未有丝毫察觉,看来酒喝的真不少。 他是淡笑道:“老衲乃为万寿节做法事而来。” 哦~,原来也是来打工的。我咻了一下鼻子道:“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就坐在我面前了?” 老和尚道:“你非此处之人。” 我回手一指御膳房的方向,道:“我是御膳房的厨子,跟你一样,嘿嘿~,临时借用。” 老和尚接着道:“那你可愿回原处?” 我身子一僵,顿时懵了。失手将酒壶摔落,‘啪’的一声,将我完全惊醒,自喃道:“你是神仙?” 老和尚笑道:“非也,非也!老衲乃是盾入空门之人,并非神仙。世间轮回,全自因果,万事万物,皆有始终。失主从哪里来,自然要回哪里去。” 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跪下,道:“还请神僧指点迷津,我如何能回去。” 老和尚道:“阿弥佗佛,南柯一梦,等到梦醒的时候你自然就回去了。” 南柯一梦,我依稀记得刚穿越时阿玛也曾说过这个词,我之所以叫‘梦珂’也是由此荡。但跟我说这些等于没说,我怎么知道梦什么时候醒? “您能说得再清楚点儿吗?”见老和尚刚要张嘴,我又追了句:“您千万别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的佛语来搪塞我。您泄一半也是泄,全泄也是泄,您还是一次泄清楚了吧。能赶上我这么个拥人也不容易,估计您这次轮回也就遇见我这么一个了。”我傻笑了两声,接着胡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一次全曰出来吧。佛曰:全曰即为不曰。空即是,即是空嘛。” 老和尚白眉一挑,无奈道:“哦?‘全曰即为不曰’此等佛理老衲还是头一次听说,上挝透。看来要回去好好参悟。你的梦何时能醒,由你自控,老衲如何得知呢?既然是拥人,下次轮回,也许咱们还会再遇。”说完起身要走。 岂能让他轻易就走,我一把抓住他的僧袍道:“其实现在回不回家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最痛苦的明知道一位好友要死,但我却无法帮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向悲惨的命运前进。普渡众生乃您之天职,您能想想办法吗?” 老和尚轻叹了一声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命由天定,事在人为?是让我为吗?我能做什么呢?我急道:“可无论我做什么,历史还是延着它的轨迹前进,并未因我而改变呀?” 老和尚只是轻易的一扫袍袖,我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天命也会适时而改,你既来此处,历史已经因你而改变,但擅自改变天意会折阳寿,你好自为之吧。” 折阳寿?我会怕折阳寿?我现在是阳寿被double了好不好!!! 等我醒过神来,三友轩又只剩下我和空气中弥漫着的‘威湿剂’的酒,难道是我刚才喝醉了做了个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万寿节 没过几日慧琳还是通过自己的方法得到了和亲的消息,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大哭大闹,亦或是跑到康熙那里言明自己的心意。她只是从一个整日欢欢闹闹的孩子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好像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也许这就是皇家孩子的本质,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皇室的血液,他们肩负着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在个人与国家之间,他们只能选择后者。不过她这样子让我更害怕,我每日到御膳房点个卯,就回来陪着她和靖琳。靖琳虽然年纪还小,隐约中也感觉出与平时的不同。 把自己封闭在慧琳这个真空里,没有任何人来访,十三阿哥连个信儿也没明,其实让他尤其是楚言在这么短的时间博得康熙的欣赏谈何容易。唯一的契机就是万寿节了,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盼望着日月星辰能反复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 “格格,您自己穿得跟棵水葱似的,让我穿得这渺柳绿的,拿我当猴耍呀?”我面对着一堆姹紫嫣红的旗服叹气,平时穿的基本上都是灰或兰,奴才总该有个奴才样。可今日这位失意格格自己外穿一件白坎肩儿,青绿的滚边儿,内着一件白称底儿,由胸至尾绣着兰草的袍子,兰草由上至下,由疏到密,与同的坎肩儿滚边儿交相呼应。远看近看都像棵水葱儿,透着清雅、素净。却为我这个‘御用闲厨’准备了一大堆‘蝴蝶服’。 我拎起一件大红的袍子道:“就这件,这是给宜娘娘做衣服剩下的料子吧。” 又拎起一件蓝的道:“这件一定是给德娘娘做坎肩儿剩下的。” 再拎起一件水桃的道:“这件更甭提,我要穿上不跟密贵嫔撞衫才怪呢。” 慧琳一把抢过衣服,瞥了我一眼道:“你想得,娘娘的料子岂会用这些,这些都是平日里皇阿玛赏我的,你进宫那日我就让人拿去做了。时辰不早了,你快选一件,晚了会被怪罪的。” “奴婢就穿身上这件儿挺好的,咱们这就走吧。”我边说着,边搀着慧琳往外走,慧琳无奈的叹口气,也没在说什么。 等到了地方一看,没想到所有的桌子都是自己设计的‘旋转桌’,八阿哥满脸风的走了过来道:“你这法子可是让九弟露脸了,现如今连国宴都用上了。” 慧琳和我赶忙上前请安。 “慧琳给八哥请安,八哥吉祥。” “奴婢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八阿哥摆手示意我俩起来,我突然想起那个和尚可能归八阿哥统管,道:“八阿哥,请问这次是否有高僧做法事。” 八阿哥淡然道:“有呀,怎么你对佛法也感兴趣?” 我回道:“是有一日奴婢偶遇一位高僧,想再寻他为奴婢指点迷津。” 八阿哥道:“哦~,不过他们昨日已经完毕,现在早已不在宫中。” 我道:“那他们是哪个寺院的?奴婢出宫后再去拜访。” 八阿哥道:“你可知他的法号?这次共请了七七四十九个寺院的方丈呢。” “啊~!”我无奈的摇摇头,我怎么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糊涂!糊涂! 八阿哥道:“那也不难,等忙完万寿节的事儿,你仔细说说他的情况,找个人还能难倒表哥?” 我想想也对,又想道出宫的事儿,便低声对慧琳道:“请格格先行,梦珂有点儿事想单独问问八阿哥。” 慧琳点点头道:“八哥忙着,慧琳先入席了。” 等慧琳走后,八阿哥领我到一个僻静的亭子,道:“有何事呀?” 我左右看看无人,便道:“八阿哥,您说像我这样的,是不是明日就可以出宫了。” 八阿哥道:“你是奉旨进宫,什么时候出宫得等皇上的旨意。” “啊?”比国企还麻烦!我无奈道:“可皇上日理万机,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想起我来?您能不能帮我跟阿玛带句话,让他向皇上请旨让我回家。” 八阿哥道:“想家了?” 我点点头,这皇宫根本不是人待的,那么多规矩,三天我就烦了。 八阿哥调侃道:“想让皇阿玛把你给忘了也不是件易事,左右不过这几日,你就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啦。” 真的?八阿哥不会蒙我,可康熙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来呢?其实今日寿宴最忙的应该是八阿哥,我也不好拖着他,便道:“您快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八阿哥点点头,又叮嘱了间便转身走了。 我心想着回去也是没意思,此亭清幽安静,不如在此处躲着,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去找慧琳。倚靠着柱子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我睡得正,忽觉得有人拍我,我‘噌’的一下直起身来,一看十四阿哥坐在我旁边,十二阿哥隔着柱子坐在我另一侧。 我刚要起身行礼,只听十四阿哥摇头晃脑道:“唉,某些人真是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能睡得着呀。” 十二道:“诶~,心无杂念,自然好睡。” 十四道:“可怜我还被人家冤枉与额娘的小宫私会。” 十二道:“诶~,为兄比弟弟更可怜,被人家冤枉为弟弟与小宫私会盯梢。” 十四道:“喽?那弟弟可是愧对于十二哥啦。” 十二道:“那里,那里,自家兄弟嘛,帮帮也应该的。再说若是再早半柱的工夫,被传的就是为兄与宫私会,劳烦弟弟盯梢了。” 这太子也真够无聊的!!我捋了捋头发道:“怎么黄金搭档今日换人啦?” 十二道:“十四弟呀,她平日里也是这满嘴新鲜词儿?” 十四道:“唉,原来人家不想见咱们,兄弟我先行一步。” 十二道:“等等!,还是为兄先走吧。复的没来,该走的不走,怎么能让不该走的倒走了。” 我赶忙起身拦住他们,道:“奴婢狂语,这就随二位阿哥回去。”这二位昨日看‘大话西游’了吧,‘唐僧’转世!!! 十四出手示意道:“不敢!不敢!姑奶奶先请。” 我面部严重扭曲的干笑了两声,绕到他二人身后,低着头,又拽了拽十四的衣角,向前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行。 可十四冷哼了一声,纹丝未动。 我无奈的又拽了拽十二的衣角,向前挥挥手,示意他先行。 十二阿哥道:“好了,十四弟,再不走,被罚的可就是三个人了。”说完拉着十四就走,我低着头、猫着腰跟随其后。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人已经七七八八到得差不多了,慧琳正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我。我刚想走过去,又住了脚,对十二阿哥低语道:“那桌坐的好像都是格格,每个格格身后都是一个人伺候。我要是过去,慧琳格格身后就有两个人了,不太好吧。” 十二阿哥也低语道:“不是让你站在慧琳后面,而是让你坐在她旁边。”说完还指了指慧琳和靖琳中间的空坐。 “啊?”我急道:“您这不是要奴婢小命吗?这种不安全的事儿奴婢绝不会做。” 十二阿哥笑道:“绝对安全,每桌有谁坐,坐几个人是早都订好的了。你看皇上、皇太后、皇太、几个重要的皇坐正桌,剩下的娘娘分坐四桌,太子到十阿哥坐一桌,我和其它的小阿哥坐一桌,我们后面的是太子和福晋们,再后面是没出阁的格格,再后面是各位王爷……”十二阿哥一边一一讲解着,我一边顺着他说的方向望着。说到他们那桌时我正对上胤祥冷冷的眼神,登时一哆嗦。 只听身后有人道:“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回头一看是宜娘娘,十二阿哥和我连忙请安。 宜道:“十二阿哥请入席吧,本宫一会儿带梦珂过去。” 十二阿哥含笑道:“那就有劳娘娘了。”说完转身走了。 宜拉我站到一边,意味深长的道:“这么快就熟了?” 我忙道:“十二阿哥说要奴婢坐在慧琳格格身边,奴婢正害怕呢。” 宜整了整我头上的‘鸡冠子’道:“你借住在慧琳那里,自然是坐在她身边了。其实本宫本想让你住在维里,谁知德也要你,最后还是被慧琳那丫头抢跑了。”宜边说着边上下打量我道:“咦?你怎么穿成这样,慧琳给你穿这些?” 我正眼一看,这位今日当真穿的是武夷名茶‘大红袍’。我忙道:“慧琳格格给奴婢准备了许多鲜的衣服,可奴婢见她穿得如此素净,奴婢就选了这件。” 宜扫了一眼慧琳,轻叹了一声道:“是个懂事的孩子。” 夸谁呢?她?我? 宜接着道:“今日本宫借机再帮你一次,如若不成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估计在皇上心里谁和谁最相配早定好了,其它人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点点头道:“多谢娘娘。”老康喜欢乱搭红线这事儿我早知道,不过咱是沿着历史的轨迹前进的,应富错。 宜将我带到慧琳跟前,所有的格格起身给宜请安,她们请完安我就知道谁叫什么了,挨个又给各位格格请安。宜几乎是把我按到椅子上的,对慧琳轻语了一句:“人可交给你了。”便转身走了。 慧琳在我耳边低语道:“自己睡着了吧。” 我忙道:“知我者,慧琳也。” 慧琳抿嘴笑笑正身坐好。我也转正身子坐好,不敢抬头,这一桌都是真‘姑奶奶’,就我这么一个‘冒牌货’,自己还是老实点儿吧。 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至今未曾见到‘权益会主席’,大名鼎鼎的‘一夫一制追随者’八福晋,也不知道她的闺名叫啥,真叫瑶华? 我在慧琳身侧低语道:“格格呀,哪位是八福晋?” 慧琳道:“你刚才怎没问八哥?怎么你对八嫂也感兴趣?” 我道:“素闻八福晋貌,今日想借机会见一见。” 慧琳道:“这个不难,一会儿散席后我给你引见、引见。” 我忙道:“不用、不用,人家再已为我痴,您给指滞行。” 慧琳道:“那桌,穿得一团火的就是。” 顺着慧琳指的方向望去,八福晋正好背对着我们,炕真切。 正谈笑间,老康携皇太后、皇太入席了。所有人呼拉拉一大片全部跪倒在地。然后由老康说间‘首长开篇’,所有人起身入席,开!饭!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由太子开始众位阿哥纷纷上前给康熙敬酒,说吉祥话、祝福语,然后是王公重臣敬酒,说吉祥话、祝福语。接着是大戏台,多为神仙祝寿的曲目。我看着眼前的繁华异景、歌舞升平甚感无聊,侧头看看慧琳,她也是低头发呆。在看看同桌的人,吃吃喝喝、聊聊乐乐、左顾右盼,没人搭理我,这样最好。我的头开始逐步的下垂!下垂!再下垂!! “富察梦珂上前觐见。” 唉,这是第几个倒霉蛋儿亦或是幸运儿被宣了,自从没人主动敬酒后老康就开始挨个宣,他都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还这么能喝。刚才好像还有人在唱歌,有箫、有笛伴奏,调儿还挺耳熟。等等!宣谁觐见?我猛然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齐齐刷的看着我。 慧琳在耳边低语道:“叫你呢,快点儿。” 我忙起身、出席、上前、跪倒。“梦珂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余光看见整个数字军团由四至十七站在身侧,刚才的歌是他们唱的? 康熙道:“这吃蛋糕之前要先唱祝寿歌的说法儿,是你提的?” 我低头颤道:“回皇上,是。” 康熙道:“抬头说话,这祝寿歌词虽然不错,但曲太短了,反反复复只有两句,你再献一曲。”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我缓缓的抬起头来,康熙面露笑意,两颊泛着红晕,看来心情不错、真没少喝。 只听康熙接着道:“能让众位皇子合唱祝寿歌以表孝心,你这份儿心意朕收下了。不过朕限你在半个时辰之内再 清柯一梦第12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谠傧滓磺暮弥刂赜猩停牟缓寐铩!笨滴跬蝗恢绷松碜溃骸熬头d阍谟欧孔鲆槐沧拥案狻! 我只觉得浑身一激灵,这位绝对是喝多了,可是君无戏言,他一句话我久在御膳房打一辈子长工!!! “奴~,奴婢还有个不情之情。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说出来的话~~狂颤! 康熙对皇太后道:“哈哈,朕就说过,这丫头还有宝没献呢。”又指着我道:“讲!” 我晕,何着是诈我呢!“奴婢想请各位格格共同祝寿。” 康熙甚为高兴,道:“准!”又对太子道:“胤礽呀,你也去。盯着点儿他们,这丫头闹起来没边儿。” 太后对康熙道:“听说老四和老八共同举荐的蛋糕就是她做的?” 康熙道:“正是,所以儿臣让太子也去,那哥俩儿已经上了她的道了。” 太后道:“好,如若真唱得好,个个有赏。哀家还要单赏。” ~~~~~~~~~~~~~~~~~~~~~~~~~~~~ 御园空场 我眼望着面前这群皇子、皇们,嘿嘿!‘扑通’跪倒在地,诉道:“奴婢今后是否被罚在御膳房做一辈子厨子就全仰仗各位了。”说完‘咚、咚、咚’磕头。 太子哈哈一笑,道:“梦珂别急,本太子定会保你。” 结果他此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眼见从四到十六脸都沉了下来。我赶忙行礼道:“先谢过太子了。” 我调试好古琴,道:“此曲很好上口,奴婢先唱一遍,然后再和大家一起唱两遍,再然后安排大家一人唱一句,最后在合唱,这样每人只记一小部分词,绝不会出错。奴婢想以各位的聪明才智,不出五遍定能唱好。年纪小的阿哥、格格在合唱时跟着大家一起唱就可以了。” 不出我所料,唱到一半胤祥清脆悦耳的笛声已然响起,一直伴随着我唱到最后。 “看来十三弟最怕梦珂做厨子啦。”四阿哥扫了一眼太子打趣道。此话一出引来大家的随声附和、窃窃私语。 我婉然一笑道:“接着奴婢再唱一遍,谁要依稀记得词就和奴婢一起唱,四阿哥唱得好奴婢是听过的,一定要给大家带个好头喽。”心中暗想,雍正此曲我既是唱给康熙听的,也是唱给你听的,希望你多年后还能想起这首歌,还能想着这些人。 谁知我的前奏刚刚响起,十二阿哥竟然自谱曲调同我合奏,箫声悠扬婉约,琴声流畅自然,二者相加更显伴奏起伏委婉、曲折飘扬、衅流水、优动听。 我惊喜的望着十二阿哥,十二亦是淡然的望着我,在他眼中我看到了自信、从容、淡定又或者还有……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婚姻还会有别的? 十二阿哥是个真正的君子,前半段后他主动放下自己的箫,十三便也自谱了些间奏吹奏着。笛声本就清脆,自谱曲调更显突出。等我唱第三遍时,兄弟俩有时合奏,有时独奏,有时自谱,有时协奏,只要一个眼二人便可互知心意。整首曲子被此二人改得甜悠扬、荡气回肠。 “啪!啪!”太子两声轻轻的鼓掌,“此曲甚好,梦珂开始安排大家合唱吧。” 初审已通过,我开始安排大家站好,一男一,一人一句,年龄小的统统站第一排。如此又反复唱了五遍,确定每一个人都不会有误才结束。 我收琴时四阿哥主动过来帮我,太子扫了一眼便带大家先行。等只剩下我二人时,四阿哥道:“你认识楚言吗?” 我心中一紧,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便答道:“只见过一面。” 四阿哥点点头道:“嗯~,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我答道:“只见一面,奴婢也说不好。” 四阿哥道:“十三弟曾把你们那次在茶馆唱曲感化他的事详细跟我说过一遍。我有两事不明,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点点头,不敢多眩 四阿哥道:“一就是他从自暴自弃到为国效忠只因一曲,实在令我不解,这未免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我言道:“当时两位阿哥和慧琳格格让奴婢出主意,奴婢也扭不过他们,胡乱的出了个主意,没成想误打误撞,竟然真的成了。奴婢猜想楚言是被慧琳格格的真心所打动。” 四阿哥意味深长的笑道:“竟然是为了情?” 我点点头道:“奴婢是这么想的。” 四阿哥接着道:“二就是你头一次见他,就多次用言语讽刺他。虽然十三弟解释说你当着慧琳谎称自己被骗生气,背着慧琳向十三弟言明她是格格,婚姻不能自己做主,怕他们如此做会耽误慧琳终身。但我仍然觉得或许有楚言本人的原因才让你如此做的。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心本善,绝不会轻易讽刺别人。” “奴,奴婢”我心烦意乱,不知如何作答。 四阿哥道:“你别怕,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也见过楚言了,对他的印像还不错,但慧琳的婚事本就难办,我一定要确保楚言一心向她,绝无它意。十三、十四弟毕竟年幼、处事未经,慧琳更是单纯。你虽与十三弟同岁,但自己流落在外多年,多少比他们有经验。你觉得楚言此人如何?” “奴,奴婢”我还是不知如何说起。 四阿哥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道:“不如咱们边走边说,别让大家等急了。” 我点点头,起身抱琴,和他一同回去。 四阿哥边走边道:“其实我是怕楚言发现十三弟帮他搞到保举行文后,知道十三弟绝非常人,才趋炎附势的。” 我言道:“可奴婢听十三阿哥说他们初次给他行文时,他断然拒绝了。” 四阿哥点点头道:“十三、十四弟都是急子,如果他真有心攀附他们,第一次拒绝反而更管用。” 楚言的真实想法怎能对四阿哥言明?我道:“其实奴婢也说不清楚,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如果他不是对格格一片真心的话,直接攀附阿哥们会更容易些,利用格格反而麻烦,大清的格格多是嫁到蒙古去的。” 四阿哥突然住了脚,意味深长的望着我道:“梦珂啊,善良有时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我反问道:“不是人心本善吗?” 四阿哥浅浅的一笑,示意我继续走,自喃道:“十三弟是个有福气的人。” ~~~~~~~~~~~~~~~~~~~~~~~~~~~~~~~~~~~~~~~ 所有阿哥、格格按顺序分列两排,小的在前、大的在后。我坐于右侧方,十二、十三一左一右站立在我两牛看看大家均是自信满满、朝气蓬勃,我深吸了一口气,向李德全点点头。 李德全又看向康熙,康熙也朝他点点头。李德全道:“开始~。” 琴声响起…… 我喜欢一回家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我喜欢一起就看到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就为了家人和自己的理想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心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 哦! 我喜欢快乐时马上就要和你分享 我喜欢受伤时就想起你们温暖的怀抱 我喜欢生气时就想起你们永远包容多么伟大 我喜欢旅行时为你把好记忆带回家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拥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我喜欢一回家就把乱糟糟的心情都忘掉 我喜欢一起就带给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就为了个人和世界的好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梦朝着同一个方向创造 哦! 当别人快乐时好像是自己获得幸福一样 当别人受伤时我愿意敞开最真的怀抱 当别人生气时告诉他就算观念不同不必激动 当别人需要时我一定卷起袖子帮助他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拥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处处为你用心一直最有默契 请你相信这份感情值得感激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拥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一曲《相亲相爱》唱毕,太后、太竟然拿起手帕,轻拭着眼角的泪,康熙死死的盯着我,整个宴席一片静默。此时气氛凝重得有如数九寒天,温度降至冰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等着宣判。 半响之后康熙才展开笑容,缓缓的抬手鼓掌,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清脆震场。紧接着所有人起身鼓掌,掌声如翻腾的怒海汹涌的扑向我们。 嘴角挂上一条优的弧线,我知道又一个优秀的‘御用西点师’就此消声灭迹了。 康熙动容道:“好!唱得好!赏!所有人都赏!朕要给梦珂一个大大的赏赐。” 呼拉拉所有参与唱歌的人都跪倒在地,准备领赏。十二、十三分别跪在我两侧。 皇太后对着康熙道:“所有人都该赏,梦珂一定是要重重的赏,但哀家觉得十二、十三阿哥能够当场谱曲祝寿更应该重赏,皇上您觉得呢?” 康熙道:“额娘说的是,朕也是这个意思,愿凭额娘作主。” 皇太后点点头,朝十二阿哥的额娘道:“十二阿哥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定道:“有劳太后费心,十二阿哥今年正是十八岁。” 宜道:“九阿哥在这个年纪已经立福晋了。” 康熙道:“嗯~,是时候了。” 宜瞟了我一眼,接着道:“正所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呀。” 定道:“说的是,维里有个丫头年纪与十二阿哥相仿,琴抚得急好,就连皇上也夸过。本宫觉得和十二阿哥倒是般配。” 康熙道:“喽~,可是大学士马齐家的那个?” 定道:“皇上记真好,正是大学士马齐家那个富察嫣然。” 康熙点点头,道:“嗯~,传朕旨意,立富察嫣然为十二阿哥嫡福晋。” 我一怔,心口似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原来此富察非彼富察,是我自己弄错了。 不远处匆匆跑过来一个人,跪倒在地。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奴婢谢主隆恩。” “嗯,都起来吧。” 扫眼一看竟然是日前一起游戏,定娘娘宫里的‘嫣然一笑’。 十二阿哥起身之即,悄然在我耳边道:“我和你一样,只会选择最安全的。”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恩典 我全身无力的瘫跪在地上,脉搏的跳动渐渐急促,怦怦怦怦直击着心脏,胸口像是有什么即将要迸发开来。心中的声音极力狂呼,错了,全错了,从头至尾全是错了!!! 之后康熙又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只觉得周围的人像过马灯似的,起的起、跪的跪、领赡领赏、谢恩的谢恩。 我今年多大啦?25+17?这么愚蠢的想法我也会有?姓富察就一定会嫁十二阿哥吗?难道穿越后我的智商清零啦?从新开始计算?找宜毛遂自荐这么丢face的事我也会做?还搞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现在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等等~,等等~,某现在有点儿晕,很晕,晕晕晕晕晕非常晕!!!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我不是嫁给十二阿哥那我嫁谁?该不会大老远穿过来看老康唱戏吧!让我嫁十三?就那小毛孩儿?他除了会闯还会什么?我又不姓兆佳!跑去给他当小老婆?那还不如直接勾引老四呢!最起码还能混个皇当当。老八、老九也成呀,视觉效果最佳。我可不想陪着十三一辈子守着那四面墙,好不容易爬出来了又开始无休止的打工打到把自己活活累死。老天爷呀!早知道我就晚穿十几年了,跟着老十四去西北打仗也比现在强!!! 天曰:hi,还是我,被你摔碎的那个酒壶。你何时穿,穿到何时这事儿由我来定,就不劳你操心了。 妈呀!!!我怎么自己跟自己说话,精神分裂了不成?这破地方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的梦醒了,我要回家!现在就回家!!!!!!! “姑娘,皇上叫你呢。”有人在我身侧低语,我猛然醒过神儿来,直起身子。 皇太后侧着身子对老康说:“你一句‘一辈子待在御膳房’真把这孩子给吓着了。” 老康别有深意的望着我道:“你说吧,想让朕赏你点儿什么?” 余光一扫,刚才还跪着一大片呢,怎么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奴~奴婢想求个恩典。” “嗯?”老康侧着身子向太后指着我道:“您瞧瞧,她好大的口气。”后又转正身子道:“讲!你想求个什么恩典?” “奴~奴婢一时也想不好,能~能不能先存着。”我抬头对视着老康。你砍呀!你砍我,我就回家。 “什么?”老康刚要发飙,只听太后道:“呵呵,这个说法到新鲜,皇上呀,你就给她存上三日如何?” “好!既然有太后给你作主,朕就给你存上三日,过期不候。” “谢~谢主隆恩。”我赶紧磕头,这么说话老康都不急,看来要想回家还得再等等。 ~~~~~~~~~~~~~~~~~~~~~~~~~~~~~~~~~~~~~~~~~~~~~~~~~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梦珂,你到底想求皇上什么恩典呀?”“你说句话呀,你你你,你别睡在院子里。来人,快扶她回屋睡。”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梦珂,你今日随我去给德娘娘请安。咦~,你怎么晕呀,来人呀~,传太医。”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梦珂,要不你先去宜娘娘那里躲两日,你再不说出来,我这里就要重修门槛了,我实在挡不住了。”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梦珂,你今日再不告诉我你想求什么恩典就别想吃饭。”“你不许走,你现在没机会去‘御膳房’蹭饭了。”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梦珂,你别只顾着吃,你多少给透露点……”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梦珂,今日是最后期限了,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我深吸了口气,望着面前双瞳剪水的眼眸,谁又忍心将它变为一潭死水呢? 握住慧琳的手,我真诚的道:“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嫁到蒙古去的。” 慧琳身子明显一颤,反握住我道:“你千万别做傻事,你的恩典怎可跟安邦定国相提并论?你去求皇上将我下嫁给楚言,他不会同意的。再说即使他同意,我不去蒙古谁去?难道让年幼的靖琳去?我于心何忍?” 我的心被重重的一击,无奈道:“我只能保一个。”说完转身要走。 慧琳上前紧紧的抱住我,呜咽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去送命的,那可是皇上,一怒之下你就没命了。” 我面无表情的挣脱了慧琳,夺门而出。身后留下了慧琳无望的乞求声,“你回来,快回来~~~~” ~~~~~~~~~~~~~~~~~~~~~~~~~~~~~~~~~~ “富察梦珂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起来说话。” “奴婢不敢,奴婢怕一会儿圣怒之下,奴婢站不住还得跪。” “哼”康熙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是为了慧琳的事儿,你就别提了,回吧,朕不怪你年幼无知。” “回皇上,梦珂今日是为了自己的恩典来的,与慧琳格格无关。” “唔?”老康没料到我说了这么一句。道:“你说吧。你既然有胆子求,还能没胆子说?” “嗻。回皇上,梦珂想求旨册封为‘和硕巍公主’下嫁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我越说声音越小,不害怕是假的,说到最后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什么?”老康突然直起身子,怒道:“你再说一遍。”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身子,面朝康熙,朗声道:“回皇上,奴婢想求旨册封为‘和硕巍公主’下嫁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 “你!你!你!”老康连说三个‘你’,指着我哭笑不得的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能感觉得到李德全在朝我使眼,但我不敢看他,只能直视康熙,现在是和康熙打心理战术的关键时刻。“奴婢知道,求皇上赐奴婢这个恩典。” 康熙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盯得我全身发毛。我突然觉得让这个千古一帝再多盯一秒,我不用去求死,就能被他看得灵魂出窍,魂回三百年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晌之后,康熙嘲讽道:“你竟然连名字都给自己取好了,怎么?做不了十二阿哥的嫡福晋,又想做王啦?” 我看着他坚定的答道:“是。” “你!”老康本来挺直的身子在瞬间支撑不住,向后仰坐在龙椅上,缓缓的道:“从杭州回来胤祥就曾请旨立你为福晋,朕一直在考虑。他怎么待你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奴婢知道。” 老康仿佛越来越疲惫,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放弃,这辈子都别指望再嫁给胤祥。” 求之不得!我淡然道:“奴婢一心一意只想做郡王王。” “好!好!好!”老康使劲闭了一下眼、深吸了口气,又睁开。“你说实话,今儿你不说实话,休想粹活着出去。” “一个人一生中的机会并不多,奴婢要牢牢把握这次机会。这样做既可以让一个人不死,又可以让另一个人重生。”我没有说假话,慧琳去了是送死。而我去了,开心就陪那个什么什么王的一生一世,不开心我就一抹脖子走人。 “你就从未替胤祥想想?”老康眼眸中的旋谓来越深,深不见底。 我平静的回道:“在我心目中只有‘朋友’二字,男人只不过是空气中的一粒微尘。慧琳是皇宫中的水仙,而我是山谷中的野雏菊。只有我适合在草原上自由的生长,东边牧马,西边放羊,蓝天白云才是我好的向往。而她么,她娇气、蛮横、挑剔、喜欢惹事生非、自作主张,她根本无法适应塞外的生活。”大殿上的气氛越来越冷,我干笑了两声道:“嘿嘿!以她的子随便嫁个状元、探就成了。” “朋友!”康熙意味深长的望着我道:“你就那么肯定慧琳会出事?会死?” “奴婢不能肯定什么。不过”我顿了顿道:“人未死,心已死。” “滚!你给朕滚出去!别以为十几年前朕不杀你,朕现在也不会杀你。” “啪!”一声巨响,眼前出现一地破碎的茶碗,茶水和茶叶溅得我满脸满身都是。我颤抖着,任由茶水顺着秀发‘吧嗒、吧嗒’往下落。根本意识不到康熙在说什么,只觉得身侧多了两个人把我给拖了出去。 出来一看胤祥、胤祯正在殿外候着,二人见我均是一怔。我扒了扒脸上的茶水,谁也不理,径直往前走。二人刚要拦我,只听身后有人道:“两位阿哥,里边请吧。”二人言又止,隐忍着向殿内走去。 ~~~~~~~~~~~~~~~~~~~~~~~~~~~~~~~~~~~~~~~~~~~~~~~~~~ (此处梦珂已经被老康轰出去了,改为第三人称。) 等梦珂退出去,殿内只剩下康熙和李德全二人。康熙疲乏地靠着龙椅的把手,李德全连忙走到身后,轻轻的为他扶背顺气。 康熙漠然道:“人未死,心已死。哼!十八年前她跟朕说这句话,十八年后她也跟朕说这句话。难道我爱新觉罗家的男儿就永远得不到她们的心吗?” 李德全道:“您别生气,还是龙体为重。” 康熙道:“朕是不是太迁就她了,早知如此朕当初就……”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 李德全道:“奴才斗胆说一句,皇上当初做得叮现在这样既保全了两个皇子之间的兄弟情意,又不会伤了与蒙古之间的和气。” 康熙缓缓的坐直了身子道:“唉,传那两个冤家进来。” 胤祥、胤祯走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梦珂到底求了什么,为什么看见她时她竟是那副德。 走入殿内,二人看皇阿玛一脸的颓废就知大事不妙,看来梦珂定是惹皇阿玛生气了。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嗯,起吧。” “嗻。” 康熙用手拄着头,轻叹一声道:“你二人可知梦珂今日求的什么恩典?” “儿臣不知。” 康熙道:“是呀,朕也是没想到。她求朕将她指给仓津。”康熙无奈的哼了一声,接着道:“自己连名字都取好了,和硕巍公主。” 兄弟俩均是一怔,相互对看一眼,低头不语。 康熙道:“你二人现在可死心了?” 胤祥闻言即刻跪倒在地,胤祯也跟着跪倒。胤祥道:“皇阿玛,梦珂她一时糊涂,请皇阿玛莫要生气。” 胤祯道:“请皇阿玛念在她年轻不懂事份儿上饶了她这次吧。” 康熙道:“饶她?她何罪之有呀?你们不是日日想着让慧琳嫁给楚言吗?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以她的聪明才智定会让仓津满意的。” 胤祥急道:“都是儿臣不好,儿臣逼她逼得太紧了,她只是一时冲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怎么配做公主。” “哦?”康熙道:“不配做公主,那也不配做皇子福晋喽?” 胤祥道:“这~。”不知如何作答。这死丫头!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康熙扫了胤祥一眼,对胤祯道:“胤祯,你怎么想?你觉得她配吗?” 胤祯道:“儿臣~,儿臣觉得她配做皇子福晋。” 康熙追问道:“那是配做十三福晋呢?还是配做十四福晋呢?” 胤祯看了一眼哥哥,抬头道:“如果是嫁到蒙古,儿臣宁可她做十三福晋。” 胤祥痴痴的望着胤祯,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 康熙欣慰的点点头道:“胤祥,一个是梦珂,一个是慧琳。朕现在就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 胤祥双掌紧握,骨节泛白,半响挤出一句:“儿臣不知该如何选。” 康熙心痛道:“熟轻熟重你竟然不知道?” 胤祥恍然大悟,双手缓缓松开,道:“儿臣应以国事为重。” 康熙甚感身心疲惫,挥手道:“罢了,罢了,都起来吧。” 胤祥、胤祯缓缓的站起身来,低头眼望大d。 康熙道:“朕若将尚书马尔汉之兆佳氏和礼部侍郎罗察之完颜氏给你二人立为福晋你们可愿意。” 胤祥和胤祯心潮澎湃,谁也不说话。 李德全轻咳了一声提醒。 胤祥道:“儿臣领旨谢恩。” 康熙道:“嗯~,胤祯你呢?” 胤祯道:“儿臣~,儿臣还小。” 康熙冷哼一声道:“你是还小?还是还不死心?” 胤祯道:“儿臣领旨谢恩。”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梦醒时分 某拖着惊吓过度的身躯,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爬回宫。进门后差点儿和慧琳撞个满怀,慧琳上前一把扶住我道:“怎么样?” 我只觉得心里憋闷,无奈的摇摇头。 慧琳眼中的失落一扫而过,饱含热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快进去吧。”又对旁边的奴婢道:“晓荷,快找人伺候梦珂姑娘沐更衣。” 躺在热水里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恬静,真希望再睁眼时就可以回家了。命由天定,事在人为。我能为的、不能为的都已经为了,能不能保住慧琳的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困意袭来,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忽听得外面有吵闹声。我疲倦得起身穿带整齐,告对的早晚要面叮 刚一出屋,‘黄金搭档’直逼过来,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两人互视一眼,将我向不同的方向带。 看着他们俩剑拔弩张的样儿,我急道:“停,你们俩撕了我算了。”可无论我怎么甩都甩不开他们的手。 “梦珂,借一步说话。”十三瞪了十四一眼道。 “梦珂,我有话对你说。”小霸王什么时候服过软。 “我看还是等你们气消了再说吧。若是伤到人就不好了,伤到草草就更不好了。”某不知死活的说。 慧琳急道:“你们三个人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三一见慧琳着急,身子一颤,松了手。 十四见哥哥这样子,轻叹一声也松了手,朝慧琳喃道:“你知道她今日去求什么了吗?” 我迅速上前捂住十四的嘴,吼道:“你不许提,一个字也不许提。” 慧琳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我?” 十三漠然道:“还是进屋再说吧。” 四人同坐一桌,十四拍案道:“梦珂,你每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拿我们当什么人?你心里到底有谁?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当年我迷路时你救过我?才肯承认咱们早就相识!” 这是哪辈子的事儿了?这小子还记得? 我反问道:“问得好?我拿你们当什么人?那你们拿我当什么,救命恩人?”我看着十四道:“是救迷途羔羊。”又转头向十三道:“还是救落水青年?” 我理了理思绪,继续道:“十四阿哥,今儿咱们就把话说清楚。那歌是我师教的,我师早已病死,坟还在龙泉庵的后山上,想必当年你迷路时救你的是我师。你我之间本无瓜葛。” 十四冷语道:“好一句本无瓜葛,那歌真是你师教的?” 我答道:“正是。” “那这个呢?这也是你师的?”我眼前忽然一黑,一条绢帕已然在手,正是当年我赠十四的那条。 “百合海,你还要骗爷到几时?爷把京城方圆三百里内的山都翻了个个,也没找到像那白云般的百合海。根本就是只有你识得百合,只有你唱过百合。我刻在拐杖上的百合寓意何在,你真的不明白吗?”十四说到最后,几乎在嚎。 帕子已经有些泛黄,散发着十四特有的味道,可那朵盛开的百合犹如一把弯刀刺入我心。我将帕子紧握在手中,将心中的那把弯刀硬生生的拔出。“十四爷,无论那个孩是谁,她终归是您儿时的梦而已。再到山烂漫时,您已然不是当年迷路的小男孩儿,而她也不再是采蘑菇的小姑娘了。”我顿了顿,又道:“再说在杭州重逢时,您连正眼都没瞧过我,您找的是儿时的梦,不是我。” “那是因为我一开始以为你是男的,当你把十三哥救上来时,我一眼就认出是你。”十四指着我的眼睛道:“你可以骗我,但你那双眼睛永远不会骗我的。四哥当年就说过,那是一双与年龄不相称的眼睛。只怕是你~,是你早把我给我忘了吧。”他越说越颤抖,眼波中流露出自嘲。 又是眼睛,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又不是三只眼,为什么人人都说我的眼睛与众不同。我疯狂道:“是,我是把你给忘了,那时你才多大,六岁?要不是这么多年后又见,只怕你也不记得我了。再说我每日都在那儿给人指路挣银子,我哪儿记得了那么多人。” 十四吼道:“每日都在那儿?你还要骗我到几时?自那之后我却从未再遇你一次,再也没找到什么百合海。” 我正恍惚着,手中之物又被十四夺回,“这东西几年前就是爷的了。” 屋子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半柱后…… “那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十三阿哥满眼沧桑的望着我。 “我~,你~,我~,我不知如何说起。”某低头数蚂蚁。 十三用手拄着头,嗬:“说吧,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你都敢说,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你都敢做,还什没能跟我说的?” 我抬起头来,把自己所有的真诚呈现出来:“十三阿哥,我原本是大夫,治病救人乃我天职,见死不救的事我绝不会做。那次无论是谁落水我都会去救,无论是你,是十四,亦或是小红、媚娘,即使是那个李公子我也会救的。”望着他的眼睛,希望从中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医者父母心,十三你能明白吗? 我接着道:“我想咱们之间的误会大概是从那时就开始了,咱们” “误会?”十三冷哼了一声,打断我道:“看来你的记真的不好,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会、游、泳。” 慧琳突然起身,泣道:“你们三个别在打哑迷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三甚感疲惫,声音沙哑,“今日皇阿玛给我和十四弟都指了婚,一个尚书之,一个侍郎之。”又拍了拍十四肩膀,嘲讽道:“多般配呀!十四弟,听说你那个什么什么完颜氏还真是个人儿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胡闹竟然成为兄弟俩定亲的催化剂。不过康熙给他二人指婚的寓意何在?我的话真的认康动心啦?那慧琳是不是就不用去送死了? 眼瞅着慧琳颤颤悠悠的坐下,自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竟然会这样?”突然眸光一闪,指着我道:“那梦珂呢?梦珂怎么办?” “圣旨到,慧琳格格接旨。”门口有人前来‘解围’。 四人赶忙下跪。 李德全道:“奉皇上口谕,宣慧琳格格觐见。” 慧琳道:“儿臣接旨。”四人重又起身。 我给李德全狂使眼,眼珠子都快甩出来了。皇上现在传慧琳啥意思呀?您多少给透露点儿。 李德全眯着眼,皮笑肉不笑。你现在着急啦,刚才怎么那么牛呀?‘死’字怎么写你还记得吗? ‘干爹’呀,你别玩儿我啦,是不是我的话皇上真听进去啦? 圣意难测,你不知道吗?不过现在皇上后继有人啦,你比他还难测!!! ‘干爹’呀,圣意难测是针对别人说的,对于你这种喜欢钻洞的寄生虫来说圣意太easy啦。(蛔虫) 十三阿哥忽视我二人的挤眉弄眼,轻咳两声道:“李谙达,您可知皇上还宣了谁?” 李德全扫了我一眼,你瞧瞧人家阿哥说话多有水平,你光甩眼珠子有什么用?“回十三阿哥,皇上还宣了新科状元楚眩” 慧琳不明所以,看着十三。 十三、十四身子不易察觉的一怔。李德全接着道:“奴才看,两位爷和梦珂姑娘也一起请吧,没准儿……” 我赶忙把话接过来,道:“李谙达想的周到,咱们也去心里踏实些。”又转身对二人道:“两位阿哥先请。” 黄金搭档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我们大队人马紧随其后。 ~~~~~~~~~~~~~~~~~~~~~~~~~~~~~~~~~~~~~~~~~ 乾清宫外…… 慧琳嫁到蒙古,我嫁到蒙古,慧琳嫁,我嫁,慧琳嫁,我嫁,慧琳嫁,我嫁…… 唉~,眼望一地刚被我虐完的瓣,慧琳嫁的可能为二十二分之八,而我是二十二分之十四,看来我真的有机会免费去蒙古旅游喽。 无聊之极,掏出怀表一看,慧琳已经进去一小时十五分钟四十五钞。就这点儿破事儿,有必要说那么久吗?老康的办事效率也忒低啦,几十个儿,要是每个都这么磨蹭,他还有时间处理军国大事吗? 怀表!我猛然间抬起头来,见十三正痴痴的望着我。拿起怀表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揣回怀里,二百五道:“谢了呀~,挺好用的。” 十三双目微合,眼皮起伏不定,深吸了一口气,又睁开眼睛,颓废道:“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我抿抿嘴,咽了口唾沫道:“少年不识愁滋味。” 十三急道:“你说什么~????” 我耸耸肩,瞎掰道:“等你长大啦,自然就明白了。” 十三刚要张嘴,只听门口小太监道:“梦珂姑娘,皇上传您进去。” 十四上前一步,道:“只传了梦珂吗?没传十三哥和我?” 小太监望着二人无奈的摇摇头。 ~~~~~~~~~~~~~~~~~~~~~~~~~~~~~~~~~~~~~~~~ 进殿一看慧琳、楚言都站着呢,看来待遇还不错。我忽略了二人眼中的迷茫、疑惑、不解、感激、无奈、脆弱、心痛、不甘、彷徨以及其它的一切、一切,下跪行礼。 “富察梦珂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说话。” “谢皇上。”我起身站在楚癣慧琳对面。 康熙的脸比早上好一点儿,他扫了一眼慧琳,对我道:“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想清楚了。” 我答道:“梦珂心意已决,求皇上成全。” 康熙眼中满是怜惜,轻叹一声,道:“拟旨,朕收梦珂为义,册封为和硕……” 楚言突然跪倒在地,道:“臣楚言不才,瞪格格垂青,深感皇恩浩荡,感激涕零,臣愿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以报我主隆恩。楚家祖上有一家传之宝,臣斗胆想献于圣主,以表忠心。” 康熙道:“哦?是何物呀~?” 楚言从怀中掏出一物,四四方方被红布包裹着,高高举过头顶,道:“和氏之璧。” 康熙仰天长笑,蚩道:“楚言呀楚言,你可知道每年有多少人为朕进献‘传国玉玺’吗?之中又有几枚不是赝品?” 楚言道:“此物并非‘传国玉玺’。” 康熙目光如炬,挺直身子道:“你何意?” 楚言虽一直低着头,高举着什么‘和氏之璧’,但声音洪亮:“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青石山也因‘和氏璧’一成名。青石山上青石板,板板青石造楚屋。五百年前,楚家祖上举家东迁,离家之即纵火焚宅,火烧三日,突天降大雨,此物便惊现于祖宅废墟中。后经祖先剖光认璞,确认此乃与‘传国玉玺–和氏璧’孪生之璧。今楚言为表忠心,将此祥瑞之物献于圣主,助我大清千秋万代、国富民强。” 康熙眼波横流、嘴角上扬,微微向后仰了仰,柔声道:“呈上来。” 李德全走到楚言跟前,从楚言头顶接过‘no。2和氏璧’,又递向康熙。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和氏璧’移动。 我心中暗叹,康熙也是人呀,一块破玉就能把他成那样,千秋万代个屁!最后还不是毁在一个人手里。楚言还挺牛,这等货也能搞到手。不知他是真头脑开窍了,还是溜须拍马,不想着怎么精忠报国,竟想着找些破石头。呀不!人家是祖上传下来的,有先决条件。你瞧瞧你,跪还不好好跪,不抬起头来等着领赏,歪头朝我笑什么,你别笑得那么如释重负成吗? 笑????? 我纵身一跃挡于御书案前,眼瞅着楚言起身,从腰间抽出软剑,刺于我腹中!!! 原来当中南海保镖这么爽,冰凉凉的一点儿也不疼,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之感。鲜血瞬间从刺处酝开,越来越快,红红的染了一大片。 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原来你真的骗我!”,便被黑白无常带去喝茶啦…… ~~~~~~~~~~~~~~~~~~~~~~~~~~~~~~~~~~~~~~~~~~~~~ 题外话: 请看下面《梦醒时分》,歌词太适合本章了。请80前的朋友前去百度上复习一遍,80后的朋友去百度上预习一遍。 老公今日审稿时竟然问我:当年迷路的那个不是‘小十三’吗?我晕……失败呀!失败!! 大概是偶的战线拉得太长了,不记得‘小十四和主角之间百合故事’的兄弟请复习: 第6章:采蘑菇的小姑娘 第19章:回家(在此段最下面,十四去闻帕子) 第22章:拐杖(其实就是拐杖上刻着百合,不重看也成) 清柯一梦第13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第26章:我的游戏我做主 ~~~~~~~~~~~~~~~~~~~~~~~~~~~~~~~~~~~~~~~~~~~~~ 另‘某晕’上次做梦只做到这里,后面的还不知怎么梦呢…… 所以要好好想想,真的要好好想想,最快周末更新了。 今日发现一个自己超爱的,已经很净更新的文章竟然上月开始更新了。 《圣山往事》(希腊神话故事)大家闲暇时可以飘过去…… /onebookphp?novelid=100910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酒壶 原来当中南海保镖这么爽,冰凉凉的一点儿也不疼,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之感…… 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能后退,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但我知道自己只能一直向前,家~!就在前面。我要回家,回到我三百年后的家!!! 周遭一片漆黑,哪边才是回家的方向呢? “怎没走啦?你迷路啦?” 我恍惚道:“你是谁?我什么都炕见呀?” 酒壶:“我是酒壶。” 我:“酒壶是谁?” 我恍然大悟:“哦~,哦~,哦~,想起来了,你是被我摔碎的那个?” 酒壶:“不错,我正是被你摔碎的那个酒壶。命由天定,事在人为,你可想清楚啦?” 我:“那个老和尚也是你的化身?” 酒壶:“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我:“现在这样算折寿了吗?我可以回家了吗?” 酒壶:“你真的想回家?” 我:“为什没想?这里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吗?” 酒壶:“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我:“有吗?” 酒壶:“没有吗?” 我:“有吗??” 酒壶:“没有吗?” 我:“有吗?????????” 酒壶:“停!停!停!你别瞎摸了,你摸什么呢?” 我:“别让姑奶奶摸到你,否则我摔得你朵朵开,让你永远闭嘴!!!” 酒壶:“你别急呀,我是想和你一起研究、研究而已,那么认真作什么。~~~~~~~~~~~~~~~~咳咳,真的没有吗?” 某狂抓中…… 酒壶:“oh,ygod。我闪!” 慧琳:“梦珂,你就这么走啦?不管我啦?你走了我怎么办?真的要我嫁到蒙古去吗?” 我:“慧琳,你多保~~~~~~~~~~。咳咳~,你还是变回来吧,酒壶怎么变也不像公主。” 酒壶:“oh,ygod。我闪!” 我继续前行。 酒壶:“站住,前面就是三岔口,向左走是三百年前,向右走是三百年后。你想清楚了再走。” 我向左前行。 酒壶:“怎么?你还是有所恋?” 我:“不,你摆明了是在耍我,向左走才是回家之路。” 酒壶:“oh,ygod。我闪!” 我继续前行。 楚言:“珂儿,你等等我。我已被处以剐行,我陪你回三百年后好吗?” 我:“好。” 楚言:“你原谅我了?” 我:“你又没有错,我为什没能原谅你。” 楚言:“可我骗了你。” 我:“你并没有骗我,是我自己骗了自己。对你的爱慕遮住了我的眼,对你的痴恋迷住了我的心。” 楚言:“你终于肯承认你心里有我了?” 我:“嗯,不过你先把自己的一身酒味儿去了吧。” 酒壶:“oh,ygod。我闪!” 我继续前行。 十四:“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 我:“咳咳,你还是再多喝两杯吧,走调走的太利害了~~~~~~” 酒壶:“oh,ygod。我闪!” 我继续前行。 十三:“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楚言才是那个让你醉生梦死的人?” 我:“是。” 十三:“可他最终还是骗了你。” 我:“不,是我在自欺欺人。” 十三:“你和他的梦~,醒了吗?” 我:“醒了,所以我要回家了。” 十三:“你在这儿真的生无可恋?你~,你~,你抱我作什么?” 我:“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酒味儿?” 酒壶:“oh,ygod。我闪!” 我继续前行。 我骤然止步。 “你怎没往前走了。” 我:“你是谁?你是怎么挡住我的?我寸步难行!” “我是胤祥的记忆。” 我:“你说什么?你怎么来了?” “喝醉了就能来喽?” 我:“你来干什么?” “我来陪陪你。” 我:“你不要命了?陪我作什么,快回去,这里没有你的路。” “我已经回不去了,胤祥用我来交换你的命。” 我:“什么?你说什么??????” ~~~~~~~~~~~~~~~~~~~~~~~~~~~~~~~~~~~ 我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感觉自己平平的躺着,又好像漂浮在水面上,整个身子轻漂漂的。这是回家了吗? 迷茫的想睁眼,可眼皮沉沉的,只能扒开一条缝儿,恍惚中仿佛有个人影在身边。周身的疼痛再次将我吞没,四周的黑暗渐渐袭来…… ~~~~~~~~~~~~~~~~~~~~~~~~~~~~~~~~~~~~~~~~~~~ 腹部的疼痛无休止的提醒我,家~,回不去了。 缓缓的睁开双眼,逐渐对上了焦距。眼前是一张憔悴苍白的凄之脸,清澈的眼眸中明明白白地萦绕着担忧与哀伤。 胸中的苦闷有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跌向她怀里,泣道:“额娘!” 抱我的身体突然挺直,唤道:“你叫本宫什么?” 本宫?我抽泣着抬起头,再次对焦,眼前这个人确实很像额娘,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不是。 我疑惑的望着她,只听耳边有人道:“这位是良娘娘,您现在在良娘娘宫里,皇上有旨让您在此养伤。” 原来这位就是玉树临风、清秀俊俏、目如朗星、面似冠玉的‘大众情人’八阿哥~~~~~~~~~~~~~~~~~~~他娘!!!!!!!!!!!!!!我亲姨妈!!!!!!!!!!!! 作为一个成年人,咳咳,我不得不承认认错亲娘这种事实在很丢脸。真有心撞墙呀!!!! 我羞愧道:“梦珂认错人了,请娘娘责罚。”心道着老康怎么又把我发配到这儿来了?不知道楚言和慧琳怎么样了…… 良缓缓的将我放下,让我躺好,拿起绢帕轻拭着眼角的泪:“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本宫真怕你就这么……”话说一半又开始黯然泪下。 我正不知该说什么,只听她身边那位又道:“姑娘已经昏迷五日了,原本太医说您的伤早该醒了,可您就是不醒,汤药也灌不下去。这几日白日里十三阿哥下了朝都来守着,晚上都是娘娘亲自守着,您可知娘娘有多担心。” 胤祥?我上次醒来是他吗?可现在是白日,怎没见他呢?这丫头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白天睁着眼说瞎话。 良看出我心中疑虑,道:“十三阿哥刚走,他刚才说你会醒便走了。起初本宫见你未有苏醒之意,还不明他是何意,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醒了。”她又擦擦眼泪道:“琪瑶,你把宫里的人都派上,分别去通知太子、德娘娘、宜娘娘和慧琳格格,再派人去阿哥所通知十二、十四、十五、十六阿哥。你亲自去一趟乾清宫,通知李谙达和富察大人。” 琪瑶道:“嗯~,请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八阿哥的太监就在这儿候着呢,他一会儿会去通知四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 良欣然的点点头。 我的妈呀!!!没想到挨一刀儿竟然搞得如此声势浩大、满城皆知,引来众多皇亲国戚?哦~,对了,某位英雄好像是为皇上挡剑来着…… 等琪瑶走后,良又亲自给我喂药,这姨娘~~~~~~~~真是好的没话说!!!!! 尝出有几味安神的药,没多久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 在此之后十日内,我没想到我竟然有十个‘没想到’!!! 一没想到,我那句‘原来你真的骗我’好像没人听见一样,所有人都当我是英雄,无人觉得我有知情不报之罪。所有来看望我的人对那天的事都是片字未提,而他们所说的话都可以用四字概括‘安心养伤’。 二没想到,随随便便挨一剑竟然可以变成富豪!!!!!!自老康赏了两根‘千年大萝卜’之后,宫里的赏赐就像雪片般纷纷而至,其中不但有我认识的人,还有一堆我不认识的,本姑娘当然是照单全收。我自知良是个清心寡的主,跟着她混的没什么油水儿可捞。捡了些名贵的自己揣着,剩下的全部搞人际关系,谁晓得我还要在这儿待多久。上至琪瑶,下至守门的小太监,除了良本人不能贿赂,剩下的全部被我搞定。 三没想到,慧琳、十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十日都未见人影。难道他们自觉得有愧于我?其实我比他们还愧疚,本人好像间接导致慧琳初恋失败。 四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我的竟然是个死太监,虽然那人号称我‘干爹’。 老李:“你阿玛不方便来看你,有什么要咱家转告的?” 某:“!!” 老李:“嗯,算你孝顺。你安心在此养病吧。” 某:“!!” 老李:“咱家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看来你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某:“啊????” 老李:“啊什么?你现在可知道了?” 某:“啊????” 老李:“唉,你以后老实点儿吧。” 某:“干爹呀,慧琳格格怎么样啦?” 老李:“你是想问格格?还是想问那个刺客?” 某:“咳咳,梦珂都想问。” 老李:“无可奉告。” 某急道:“干爹,干爹,您别走呀?您好歹透露一个。” 门口飘来似男似之声:“你安心养病。” 五没想到,八阿哥变‘唐僧’。 某:“奴婢参见八……” 老八:“快别动,我说过多少次了,没人时你不必行礼。再说你现在还病着,若真因此病情加重,可全是我这个当表哥的错了。就算不会,也实在没这个必要,咱们是……” 某:“咳咳,梦珂明白,以后听话便是。有件事梦珂想叨扰八阿哥,我……” 老八:“你安心养病。” 某:“不,其实是,你……” 老八:“我自当会照应你,需要什么吃的、用的只管跟表哥说,若我不在跟娘娘说也是一样。她疼你这个外甥疼得紧呢。” 某:“他……” 老八:“他?哪个他?你不用管哪个他,自己的身子重要,其它的你一概不油心。” 某:“但……” 老八:“但如果你的伤养不好,皇上责罚下来,大家都得担着。” 某:“皇……” 老八:“皇上明日出京,除太子和四阿哥留朝外都会随往。” 某泪下:“老大,你还让不让我说话呀,i服了u。” 老八:“什么油?只要你见过,表哥自会想办法搞到。” 某:“表哥,我的头突然晕调害!!!” 老八:“哦?那你快躺下,我这就去传太医。” 六没想到,十四死小子竟然在陪老爹出发前一天才肯来看我,真不够哥们儿。 十四:“你还活着呢?爷来看看你。” 某:“劳烦十四阿哥费心,奴婢实在过意不去。” 十四:“嗯,看你能尝能喝,爷先走了。” 某:“啊?别呀!!!你先别走。为什么慧琳从未露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四:“她挺好的呀。” 某:“那……” 十四:“你停口,八哥交代过什么也不让跟你说,你也别为难我。你只需安心……” 某:“安心养病,奴婢明白。” 十四:“明白就好,爷走了。” 七没想到,九阿哥跟我一样都属“钱”的。 某:“见过九爷,九爷……” 九爷:“无须多礼,你给爷多出几个挣钱的好点子比什么都强。” 某:“我……” 九爷:“我、你、他、但,你都不用说了,我一个字也不会吐。” 某:“奴婢自会安心养病,请九爷放心。” 九爷:“怎么?下逐客令啦?爷还有事儿呢,听说太后赏了你个紫金佛,你留着也没用,不如卖给我,至少能挣个四、五千两。” 某:“咳咳,奴婢好像还在重病中。” 九爷:“我听说你那剑刺得不深呀?就是你这丫头太贪睡,吓唬人玩儿。” 我晕!!!有这么吓人的吗?有拿‘命’玩儿的吗? 某:“咳咳!您打算抽几分利?” 九爷:“我不转手,自己买,新收了小点名要这个。” 某:“本姑奶奶现在严重怀疑爷本有心来探望我,又怕我问东问西。所以爷现在,呵呵,没话搭了话。” 八没想到,十二阿哥竟然会做出‘探望我’这么‘不安全’的事。 某似笑非笑道:“呦,今儿这是刮的什么风呀?您怎么来了?” 十二淡笑道:“我不能来吗?” 某道:“这恐怕不安全吧。” 十二道:“怎么?还记仇呢?” 某道:“奴婢这可是为您好,您别误会。” 十二道:“你这话,味儿可不对呀。” 某道:“被人当挡剑牌,能说出这话已经不易了。” 十二无奈道:“好像我才是被人利用的那个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想想也对,我刚散布完谣言说非十二阿哥不嫁,转眼又请旨改嫁蒙古。 二人当即哈哈大笑,冰释前嫌。 九没想到,我几月前在宜宫里听的那句:“呀,你还不出来?何苦呢?”竟然是跟良说的!!!这位没心没肺的主儿来看望我后,一不小心又被我听到:“呀,你这又是何苦呢?现在这样不挺好的?皇上还是疼你的。” 等病好后,我得去查查这位良不会年轻时生过儿当时就毙了吧?怎么每次见了我都跟如见至亲似的。我现在甚至怀疑老康有心把锡继给良,哪天我要是不老实,他老人家就名正言顺的一脚把我踢到蒙古去。 十没想到,最后解开我多日疑虑的竟然是四阿哥!!!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真假和氏璧 “奴。”我刚说一字就被四阿哥扶起,“无须多礼,坐吧。” 我缓缓的起身,慢慢的坐好,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 四阿哥上下打量了我一圈,道:“看你恢复的还不错。” 我点点头,开始背千篇一律的台词,道:“有劳四阿哥费心,梦珂已经好多了。” 四阿哥抿嘴一笑,道:“可还记得这句话是第几次说了?” “啊?”这位今日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怎么,有意跟我速战速决?我道:“梦珂自会安心养病,其它的不闻不问。” 四阿哥扫了我一眼,平淡的道:“慧琳被罚幽两个月,想见她等你痊愈了吧。” 我怔怔的望着四阿哥,真没想到第一个肯解除我心中疑虑的竟然是他? 四阿哥继续道:“那一剑刺得本不深,但你就是昏迷不醒,等你醒后大家谁还敢刺激你?人人都为你担着心,慧琳的本意也是等你大好了再告诉你实情。现下除了太子和我在朝中,其它人都被皇上带出京了,看来这个恶人只能有我来作喽。” 我昏迷不醒是因为我根本不想醒过来,慧琳她到底会如何想我呢?对于我和楚言的事儿她现在到底知道多少?楚言更是生死畏,他现在在哪儿?刑部大牢? 四阿哥见我愣神,接着道:“其实皇阿玛也是为她好,让她静下心烂好想想,经此一劫她和十三弟都该成熟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失为一次很好的历练。” 我羞愧道:“四阿哥就别含沙射影了,真正该成熟的应该是奴婢,奴婢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何从未有人来问奴婢是怎寐到当时楚言要刺驾?” 四阿哥道:“皇阿玛不想知道的事情,别人也无须知道。” 我不明就理,疑惑的望着他。 四阿哥轻叹一声,摇摇头道:“你可还记得我曾提醒过你‘善良有时反而会害了你自己’,我原意是怕你牵扯进去,可没想到你竟然会去挡剑。” “什么?”我惊诧的看着四阿哥,难道康熙早就看出楚言有异心?那他为何还要将我嫁到蒙古,还有成全楚言和慧琳?难道这一晴就在他掌控之中?他只是想看看我们这些自以为聪明人如何把戏演下去?而我在他心目中又该是一个什么角呢? 四阿哥嘴角轻扬,眼望远方道:“他坐得那么高,又有什么是他炕到、炕透的呢?有些事只有亲自体验才能感受其中的真谛。手心手背都是肉,皇阿玛哪个不疼?哪个不爱?他以身试险就为了让你们能大彻大悟。” 原来皇上真的早就一切尽在掌握,等着楚言一步步自取灭亡。我说楚言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藏软剑进乾清宫?只怕他自以为买通的人早就通报老康了,也许一切对于楚言来说都来的太顺利,所以他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参不透。 我自嗬:“原来自讨苦吃的一直是我,只怕当日我不挡剑,楚言也别想伤到皇上半分。” 四阿哥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呀,你呀,我看就算慧琳和十三阿哥能参悟透了,你也未必。你的行为为什么总和年龄不符?小时候看的比谁都明白,大了到越来越糊涂。” “我……”不知如何解释,我的‘天份’肯定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减少的,半个月前我还因自己做的几件蠢事而认为自己的智商清零了呢!!! 撇撇嘴,我低声道:“我本来也不太适应这地方,还是杭州的生活逍遥自在。” 四阿哥故意转移话题,淡笑着道:“不过皇阿玛也因得福,机缘巧合得一宝物。” 我不屑一顾,道:“不就一块破石头吗?再说还是个老二!!!” 四阿哥正道:“楚言以血启封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天助我大清也。” “什么?”我急道:“楚言他怎么了?” 四阿哥莫明其妙的答道:“皇阿玛见楚言刺向你,将和氏璧向楚言头部砸去,血染和氏璧惊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这才是真正的‘和氏之璧’。你当时没看见吗?” 什么真的、假的,关我什么事。我急道:“那后来呢?楚言怎么样?” 四阿哥叹道:“冤孽呀!后来慧琳上前,楚言便挟持她,逃至乾清宫外又突然出现一武力高强的老尼将他救走,现在正全国通缉此二人。” 心中一松,他竟然能跑了,但愿他自此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是非之地。 “真的‘和氏璧’?什么意思?”我现在有点儿头脑混乱,思维不清。 四阿哥道:“相传秦始皇登基后,命宰相李斯耶和氏璧’作皇帝玺,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形同龙凤鸟之状。后由玉工以血刻字,雕琢为玺。相传只有玉工本人及其后人之血才能开启此封。一次秦始皇乘龙舟行至洞庭湘山,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忙抛传国玺于湖中,祀神镇浪。8年后,使者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献上。传国玉玺,夫复归来,但此璧是否当年的和氏璧就不得而知了,早已成为千古奇茫之后代代相传的便是这‘失而复得’的传国玉玺,后至元世祖年间此玺再次疑落人间,后就再未见踪影。没想到楚言所献的才是真正的当年秦始皇‘抛玉镇浪’的和氏璧,而此璧沉于湖底数年,雕琢之字早已被湖水冲刷无影。此物最后还是落入楚家手中,楚言乃楚家后人,以血启封,‘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当场惊现。”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四阿哥讲天方潭,半晌后才反问道:“难道不是楚言故弄玄虚吗?” 四阿哥肯定道:“不会,以血封玉这种技艺早在数百年前就失传了,皇上也命人查检过,此玉玺至少有上千年甚至更早的年份。此玉必是当年秦始皇所用之‘传国玉玺’,天助我大清千秋万代。” 以血封玉?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我惊呼道:“那如果?” 四阿哥点点头,“不错,如果楚言可以耐心等皇上给你册封、指婚后,再献上此玉,当场在御书案前以血启封,就算皇阿玛早有防范,但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变故也会有疏漏,而楚言就在他身边,皇阿玛真真儿凶多吉少呀。” 原来他孤注一掷都是为了我!!他得手后必死无疑,但康熙的圣旨不会变,我照样还得嫁到蒙古去。所以他选择在皇上宣旨前献玉,而且连一刻都等不急。到底是他辜负了我?还是渭负了他? 四阿哥轻咳两声,我才缓过神来,他接着道:“因因果果,你又必太在意呢?谁说得清是皇上救了你,还是你救了皇上?” 我点点头,想着四阿哥的高深莫测,道:“您今日为何要把这些事讲得如此通透?” 四阿哥道:“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我叹道:“他还是不肯面对我。” 四阿哥道:“你还没醒时他就跟我说了,他说他跟你讲不通,你总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托我来了。再说,你若是想见他也得等他回京呀。” 回京?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已有多人跟我提过皇上带着所有人出京了,京中只留下了太子和四阿哥。索额图?心中一念,一闪而过。 我突然手指南天,道:“四阿哥请看,长沙星东划。” 四阿哥立即抬头,道:“哪里?我什么也没看见呀?” 我沉道:“长沙星乃南宿轸星中最小一颗,主寿星,预示子孙昌盛。此时居然白日惊现,阴阳倒挂,日月倒转,此乃大凶之兆。” 四阿哥疑惑道:“当真?你还懂星宿?” 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像个算命先生,把原来在学校骗小姑娘的招数都使出来,接着道:“长沙星寓意寿运,白日现身说明阴阳逆转,属阴,奴婢抖胆问一句德娘娘近日是否身体有恙?” 四阿哥迷惑道:“母无恙呀,我明日便会送母去山碧云寺祈福。” 啊?这些娘娘不是动不动就生病吗?怎么关键时刻又没病了。我接着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请您还是想办法带上个太医和平时常用的药材,以保万全。” 四阿哥点点头,刚要张嘴,只听外面有人道:“奴婢有事求见四阿哥。” 四阿哥道:“进来说话。” 进来一看,原来是德娘娘宫里的莲馨,她先行礼后又看着我。 四阿哥道:“没事儿,说吧。” 莲馨道:“是。禀四阿哥,娘娘昨偶感风寒,今儿早上好多了。她问过太医应无大碍,所以不想改变行程,问您能否多派几个太医随行。” 四阿哥死死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真是说风就是雨…… 四阿哥死盯着我,莲馨不明何意也盯着我,我轻咳一声,只能继续瞎喷:“碧云寺地处西侧由觜星护佑,西宿觜星乃大吉之星且属阳,与长沙星互补,可保平安。再说娘娘若是前去祈福,更有助于去此晦气。其实……” 四阿哥追问道:“其实什么?” “其实四阿哥本人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您能常在娘娘身边,定可保佑娘娘。”我太佩服自己了,我是怎么转到这一层来的? 四阿哥眉头微皱,道:“可皇阿玛命我辅助太子。” 我道:“诶~,四阿哥,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朝中的事永远也办不完,可额娘只有一个。再说西山这么近,您一边陪着额娘一边看着折子,有什么折子送来送去也不麻烦。”喝口茶,想想台词,继续道:“再说您在京里东跑西颠的若娘娘真有什么事儿反而不好找人,等过几日娘娘无大碍了,您再回来也不迟。” 四阿哥点点头,道:“如此我便不叨扰了,这就去永和宫看看究竟。” 我连忙起身恭送。 你喷玉玺,我喷星宿,看谁喷得过谁!!! ~~~~~~~~~~~~~~~~~~~~~~~~~~~~~~~~~~~~~~~~~~~~~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我已逐渐康复,必竟年轻,恢复的很快。 四阿哥自那之后就再没来过。十五、十六阿哥经常带天赐过来,天赐总说家中无事,让我安心养病。我行动不便,他们聊聊无趣也就走了。宜娘娘来过几次,但她更喜欢跟良泡在一起,我有时甚至怀疑她不会是个‘fe’吧,怎么总缠着良。 不久变传来裕亲王福全病重,老康连反回,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变,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于宗人府。没有听到太子和四阿哥的消息,此二人应该无事。整个皇宫都死气沉沉的,历史正在沿着它原有的方向前进!!! 但没想到十三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自我被刺后再见他时整整过了两个月,而且他来时竟然是跟老康一起。 康熙坐下道:“都起吧,朕今日一是过来看看你的病可大好了?” 我忙又行礼道:“劳烦皇上费心,奴婢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还经常陪娘娘出去散步。” 康熙点点头,道:“多走走好,你这么年轻,恢复得快。”看了一眼十三,又道:“二是呢~,十三阿哥近几日头痛调害,宫里太医也查不出个究竟。也许你知道个什么民间偏方也不一定。” 我转头看向十三,他面偏白,嘴角发干,眼脸有片淡淡的青,满脸倦容。他淡淡的望着我。这种看法儿?好像从未有过!!! 我道:“十三阿哥近几日可是睡得不好?” 十三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道:“富察姑娘所言极是,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可还是睡不踏实。” 富察姑娘?他竟然叫我富察姑娘??? 有些尴尬,我轻咳两声,道:“可是梦魇了?” 十三摇摇头,道:“也不是,总是有些模糊的画面,我也想不起是什么?越想头越痛。” “哦?”这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道:“那白日呢?” 十三想了想,道:“白日里一般没什么。有时看见什么东西,总觉得在那背后有故事,可就是想不起来,想想就痛,索就不想了。” 他这是怎么了?莫非和老爹一起演戏拿我开涮?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我继续道:“请坐吧,奴婢给您请个脉。” 十三慢慢坐下,伸出手臂,淡笑道:“那就有劳姑娘啦。” 我心想着今儿个十三怎么这么反常?这谦恭有礼的事儿他可从未在我身上用过。哑然道:“你这么客气作什么?” 十三双眼微微眯弯,嘴角扬起,“初次见面,理当如此呀。” 我伸出的手登时僵在那里,只觉心中有一物卡到嗓子眼儿,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三有些茫然,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我像电影慢动作一样一格一格的转向康熙,惊诧的望着他。 康熙双眉微蹙,嘴角波动,轻叹一声道:“你们聊吧,朕还有事。”说完起身就走。 “起~驾~。” 呼拉拉跪倒一大片,“恭送圣驾。” 等康熙走后,我上前一步,抓住十三的手臂急道:“你当真想不起我了?” 他对视着我,莫明其妙的道:“咱们见过面吗?”说完扫了一眼我的手,面露尴尬,慢慢的将我的手推开。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失忆 天呢!在我被刺后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胤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竟然会把我给忘了!!!是他爱我太深?还是我伤他太重?不是说我昏迷不醒时他日日守着我吗?怎么短短数日他竟然把我给忘了!他真的就这么把我给忘了?还忘得如此彻底!!从此再不记得我是谁了? 心中不痛那是骗人的,虽然我至今心心念念想着楚言,但胤祥也是我的好朋友,看他现在这样子我能不心疼吗?他不会独独只把我给忘了吧。 我咬了咬唇:“那方晓桐呢?方晓桐你可还记得?” 胤祥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自喃道:“方~,方晓桐,晓桐~。”突然双手捂头满脸痛苦,大喝一声“啊”,夺门而出。 “十三爷。”跟班的小柱子刚要追上,被我一把擒住,我急道:“十三阿哥这是怎么了?他这样子多久了?” 小柱子看看我又看看跑走的十三,焦急万分。我对他身边的人道:“你们都去,看着爷,别让他出事。”又在手上加了分力道,对小柱子吼道:“快说,你们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柱子泣道:“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 他越不说、我越急,道:“十三阿哥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柱子道:“十三阿哥最后一次来探望您,回去后……” 我追问:“可是我醒了那日?” 小柱子点点头,道:“爷回去之后喝得醉,醒来时就称头痛。起初大家也没在意,只当他是酒喝多了上头,可一连几日他都睡不安稳,白日里也称头痛。便传了太医,太医也没查出原委,开了些安神的药,爷晚上便睡得好些。” 喝醉了?难到我昏迷时,见到的真是胤祥的记忆?他真的傻到用自己的记忆来换回我的灵魂?可如果他真的把我给忘了,唤我回来又做什么!! 我急道:“那然后呢?” 小柱子接着道:“后来爷本烂好的,只是偶尔梦魇时头痛,大家也觉祷事了,没多久爷就随皇上出京了。可有一日爷一时兴起吹笛子,吹着吹着便像方才那样子突然大呼头痛就跑了出去,奴才们追了好久才追到他,正好和皇上撞上。” 我只觉得胸中憋闷,问道:“你可知他吹的是哪首曲子?” 小柱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道:“正是那首《笑红尘》,爷平日里常吹,奴才岂会不知。” “咳!”我身子一颤,只觉得胸中有异物涌出,嘴里喷出一口腥甜,刹那间天旋地转,软软的向下倒去。 “姑娘。” “珂儿。” 有双手及时托住了我的后脑,搂住了我的身体。侧目一看,却是良娘娘焦急的目光。她缓缓的将我扶至贵榻,让我半躺着。 小柱子也跟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被我喷了一身的血,难怪他吓得浑身哆嗦。 过了半晌,我觉得自己有几分力气了,便道:“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小柱子道:“皇上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加派了胡太医专门给爷请脉。今日皇上到阿哥所和爷聊了一阵子,便带爷来此宫了。” 可能皇上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道:“十三爷最近可是经常忘事儿?可有些其它面熟的人想不起是谁?” 小柱子想了想,道:“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只是太医问诊的时候,爷说有些以前的事儿想不起来了,想想就头痛,太医劝他想不起就别想了。” 我接着问:“那他平日里上手的技艺可曾忘了?骑马射箭、诗词翰墨可曾丢失?” 小柱子摇摇头,道:“这些出京随驾时爷都做过,应未有丢忘。” 我双目微合,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耳边传来:“你们都下去吧,梦珂姑娘需要静养。琪瑶,你去拿软被来,给梦珂盖上。” “嗻,奴才告退。” ~~~~~~~~~~~~~~~~~~~~~~~~~~~~~~~~~~~~~~~~~~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我做了个梦,梦里依稀看见楚言站在‘在水一方’中冲我挥手,我兴奋地向他跑去,却见慧琳突然闪现于他身侧,对我道:“你对得起我十三哥吗?”我正不知如何做答,十三阿哥也出现了,道:“你、是、我、的。”可他刚说完就突然双手捂头跌下船去。 “不~”我吓得跳了起来。 睁眼一看,良娘娘一直守在我身边,她面带笑容,可我觉得比哭还难看。 她拿手帕轻轻擦拭着我的额头的虚汗,道:“可是梦魇了?” 我点点头。 良接着道:“傻孩子~,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心中的痛苦不知如何倾诉,“哇”的一声,扑倒在良怀里。我爱的人如今生死畏,爱我的人又失去记忆,最好的朋友被幽,桩桩件件都令我痛彻心扉。忍了这么久,没想到如今闸口一开,竟是再难收住自己的情绪,哭得一塌糊涂。 良先是一愣,然后轻扶着我的背道:“哭吧,哭出来舒服些。” 过了一会儿,琪瑶在屋外道:“禀娘娘,乾清宫来人传姑娘呢。” 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寻锡去,这时候寻我做什么?兴师问罪?干脆赏我个痛快得了!!! 良娘娘道:“知道了,你回他们等姑娘换件衣服就过去。” 外面的公鸭嗓道:“请姑娘快些,皇上可是不等人的。” 这声音不是李德全?有‘干爹’在我心里还踏实些,每次传我都是他,怎么今日换了人?想想皇上每日日理万机,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得清闲。 良娘娘脸一沉,道:“姑娘刚呕了血,不换件衣服对皇上更是大不敬,你且在外面等着,姑娘马上出来。” 外面道:“嗻。” 良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道:“今时不同往日,十三阿哥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你也知道,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不起。你也改改那冲动的子,别在惹皇上生气了,万事要小心。” 我点点头,不敢多语。 进殿一看,老熟人胡太医也在,看来今日皇上宣我必是为十三阿哥的病情。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起来说话吧。” 我起身一看,康熙倒也没什么,可李德全表情丰富,满脸写着四个大字“万分小心。” 康熙道:“怎么一日不见,脸这么难看。”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妥当,传我的那个太监在李德全耳边低语间,李德全扫了我一眼,面露怜惜,在康熙耳边也低语了间。 康熙明眸一闪,眉头微皱,道:“哦?”又扫了我一眼,道:“给胡太医和梦珂赐坐。” “谢皇上。”二人分别落座。 康熙道:“胡太医,你可知十三阿哥为何昨日又头痛了?” 胡太医一听又跪下了,道:“奴才愚笨,奴才实在查不出原因。” 康熙有些无奈,道:“坐吧,朕又没怪你。” 胡太医谢恩,再次坐下。 康熙道:“梦珂,你怎么看。”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闻言还是不由得身子一僵。缓缓起身直接跪下,早晚都得跪,越早越踏实,道:“奴婢怀疑十三阿哥得的是‘选择针对失忆症’。” 康熙身子挺直,动容道:“什么?” “选择针对失忆症。”心想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新名词,娘娘的苦心算是彻底白费了,某一冲动说的第一句话就直接会导致自己掉脑袋。 康熙怔怔的盯着我,半晌后自喃道:“真的如此,没想到真的如此。” 完了,完了,现在被我整的是小的疯疯癫癫,老的痴痴傻傻。 康熙双手交叉支撑着眉心,手肘立于案上,低头叹道:“这到底是什谩?” 我平淡的答道:“选择针对失忆症是患者将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人或事在大脑中过滤掉。当他们想这些人或事的时候就会头痛,其它的与常人无异。昨日也是奴婢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才引起十三阿哥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事,才头痛的。” 康熙没有抬头,道:“能否治愈?” 我答道:“失忆症是一种无法治愈的清醒,是一种难得一见的幸运。十三阿哥一 清柯一梦第14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一日想不起以前那些事,一日就还活得开开心心。只要他从此再不见那些不该见的人,想那些不该想的事,就不会再发病,就不会再头痛。” 康熙猛然抬头,冷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此时殿内至少达到了零下273度,所有的原子和分子的运动都停止了,可某的嘴巴还是停不下来,“奴婢知道,只要奴婢在这个世上消失,十三阿哥就不会再发病。” 康熙一拍御书案,狠狠的道:“放肆!你真的对死亡没有恐惧吗?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死。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 康熙的话一字一句的钉在我心里。这是我第一次对死亡感到恐惧。是呀,我以前总以为只要死了便可以回家,但现在真的求死了,我是不是真的就能回家呢? 李德全突然跪下,道:“皇上,梦珂既然能说出此病,说明她多少有些了解。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要心来医呀。” 康熙半晌没有说话,望着他那历尽沧桑的脸,我心里也开始打鼓,要是真死了到底能不能回家?还是从此灰飞烟灭!!!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这次真的是在‘玩儿命’。 康熙缓缓的起身,走到我跟前,道:“传朕旨意,由胡太医和富察梦珂共同给十三阿哥医治,不得有误。”又指着我道:“你~,明日就去阿哥所给朕每日看着十三阿哥,不该说的话不许说,不该干的事不许干,不赶十三想的事也不许他想,总之他要是再犯病你小心自己的脑袋。” 啊?这头两条我还可以办到,脑袋长在他自己身上,这我怎么控制呀,老康这是摆明了说‘朕想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你救着被我玩儿死吧’。我赶忙道:“奴婢的生死事小,可十三阿哥的病事大,奴婢也没有什么法子医治,耽误爷的病可怎。” 康熙冷哼一声,道:“你若是能治好十三阿哥的病朕就赏你个恩典,把你嫁到蒙古。你若是治不好十三阿哥的病救着给你全家收尸吧。” 家人~!最后一分力气也被康熙的这句话抽走了,我几乎是趴在地上。头仿佛要炸裂开一般,我怎么一直都忽略了家人?这里不是21世纪,就算我淤大的错,都可以一人承担。可在这里,这该死的古代,一人犯法,诛连九族,更何况是我的至亲。康熙终于抓到我的软肋了,我一时冲动起来他就可以杀我全家,灭我满门。 “奴婢领旨谢恩。”真td的没人,老康要杀我,我还得谢谢他。 “把她带下去,朕不想见她。”老康转身背对着我。 又一次被华丽丽的拖了出去,算算最近三次来乾清宫观光都是被拖出去的,每次都是险象环生,流年不利呀!!!! ~~~~~~~~~~~~~~~~~~~~~~~~~~~~~~~~~~~~~~~~~~~~~~~ “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起来说话,你今日这么早来有何事呀?” 我起身看着这位满面风的‘爷’,道:“奴婢奉旨前来给十三阿哥医病。” 十三阿哥笑道:“你一个子,如何会治医?” 我强忍着无奈,道:“自今日起胡太医每隔三日会来给爷请脉,而奴婢则负责给爷煎药,早晚各请一脉,一一记录在案等胡太医复诊。” 这是我和老胡昨日商量好的了,二人均对十三阿哥的病无法。为了表示二人极度的‘诚意’,由他开方三副,早上那副补气养神,中午那副清心调肝,晚上那副基本上就是微量安眠药,省得这小子不老实。而我负责煎药和每日巡诊,二位‘神医’打算长年混日子。 十三阿哥示意我坐下,道:“你一个姑娘家,跑我这儿做什么,维里有人煎药。一会儿我去上朝,等下朝后我找个机会求皇上,你和胡太医都不哟了,我若再头痛再去太医院请胡太医便是。” 我叹了口气,道:“皇上说您要是再犯病,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您要是真有本事求皇上放奴婢出宫,奴婢千恩万谢,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十三笑道:“有那么严重吗?我今日去试试,如若不成我也没办法,要是成了你也不必谢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我强颜欢笑,道:“那咱们就开始今日的例诊吧,皇上若问起来,奴婢也好有的答。” 十三阿哥点点头,我把请脉的垫子垫在他手臂下,开始给他弹钢琴,弹半天也没弹出什么来。又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开始狂草,一边写一边道:“胡太医昨日开的方子您可曾喝了?” 十三点头,道:“嗯,喝了。” 记录下来,我接着道:“昨可曾做梦?” 十三道:“昨睡得格外安稳,未曾有梦。” “哦?”这我倒没想到,接着道:“以前喝完药后也这样子吗?” 十三摇头,道:“不这样,以前喝完药也是昏昏沉沉的,不像昨。” “哦。那今日呢?今日早晨起来可曾头痛。” 十三道:“在没见你之前也未曾头痛。” “啊?”我猛然转身,急道:“不会这么灵吧,一见我就头痛。”这还怎么给他医病,这不是要我全家死光光么!!! 十三哈哈大笑,道:“爷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急做什么,见你之后也未头痛。” 我立马挥汗,整张脸都快垮下来了,这小子死不改呀。“爷,这种玩笑可不好开,您的头痛关乎奴婢一家老小的命。” 十三抿着嘴、摆摆手,笑道:“爷今后不开玩笑便是,你写什么呢?拿过来给爷看看。” 我瞥了他一眼,把病例递了过去。十三边笑着边拿起来看,可笑容在他脸上越来越浅,越来越淡,“这字有点儿眼熟,好像……”说着就要皱眉。 我一把夺过纸来,对他道:“不熟,不熟,你从未见过,你什么也别想,千万别想。” 十三莫明其妙的望着我,想了想又要拿纸。 我立马跳开一步,转移视线,现在得让他转移视线!!! “来来我是一个菠菜菜菜菜……来来我是一片芒果果果果……来来我是一块菠萝萝萝萝……来来我是一对榴莲似貌容颜……” “停,你这丫头怎么疯疯颠颠的,爷还要赶着上朝,不看你胡闹了。” ~~~~~~~~~~~~~~~~~~~~~~~~~~~~~~~~~~~~~~~~~~~ 别忘了把声音打开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酒仙 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笑看自己多胡闹。某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端着药碗来到十三屋门前,见门口有小太监守着,便道:“屋里可是有客人?” 小太监一看是我,便笑道:“姑娘又来送药了?四爷在里面呢。” 我一听竟是雍正,刚要让小太监通传,见他手捂腹部,想是他尿急,便道:“你去吧,我自己通禀就成。” 小太监喜笑颜开,道:“多谢姑娘,小的去去就回。” 我点头示意他走,刚走前一步便听见里面道:“四哥,你看此次太子是否也会被牵连。” “嗯,恐怕他难逃此劫。” 我一听是政事转身想走,只听里面道:“这次要不是梦珂让我常去陪母,恐怕我也得牵连其中。” 听见自己的名字,虽知道他们说什么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 “虽然她满口胡言乱语,说什么星宿折福的,我一点儿也不信。可冥冥中我不知怎的就不愿意在京中待着,总是京城、西山两头跑,后来看出苗头不对,索就躲在西山不回来了。这次还真要谢谢她。” 某脑门儿一排黑线,何着自己狂喷半天星宿传奇,人家一点儿也不信。 “哦?四哥你们以前认识?” “呵~,当然认识。为兄还要谢谢你,要不你让我给她带话……” 身后突然出声,“怎么姑娘还没进去?” 十三怒道:“谁在外面喧哗?” 死了!死了!听国家大事被当场捉到,捉我的那个还是下任终级boss,要命呀。我推门进屋道:“是奴婢给十三爷送药来了。” 把药放到桌上,转身行礼,道:“奴婢给四阿哥、十三阿哥请安,四阿哥、十三阿哥吉祥。” 四阿哥笑道:“这丫头也转了,规矩多了,起来说话。” 谁知我刚起身,死十三却冷言道:“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让四哥看笑话。你既然来了这里,也算半个维里的人,今日是四哥没跟你计较,若是换了别人,还让爷给你担着不成?以后多跟着秦柱学学规矩,别给我丢脸。” 有那么严重吗?是你们在背后说我,被我听到了好不好。我撅着嘴疑惑的看着‘救星’老四。 四阿哥摆摆手,笑道:“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忙扶我坐下,道:“一月不见你怎么反到瘦多了,下巴都尖了,看着那么憔悴。” “有吗?”我忙用手轻扶脸,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他一说我想想就委屈。自从被派到这鬼地方,每日早早起身过来给十三煎药,不能误了他上早朝。晚上又急着回去,良天天等我回琅安心睡觉,所以我每日都连奔带跑的跟赶场子似的。自从回京后我都是一日三餐,进宫更是珍馐味、好吃好喝的。如今当真做了‘奴才’,中午没饭,早、晚都与太监吃的一样,虽然小柱子多少关照我些,回去后良也留了点心,可与从前的待遇怎么也是无法比拟的。 四阿哥问寻道:“你每日都做些什么?是不是伤还没蝴落?” 我纳闷儿道:“奴婢每日只负责煎药呀?其它的什么也不做。” 四阿哥道:“那煎完药呢?可曾得空静躺休息。” 我苦笑道:“那煎药的屋子是杂物室,平时人来人往的,别说躺着了,人多的时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边柔着帕子,边接着道:“再说奴婢煎完十三爷的,还得煎自己的,他一日三副,奴婢一日两副,哪儿还有空歇着。”我说的也是实情,出来那么早回去的又晚,我怎么还好意思让良的奴婢为我煎药,我索去太医院时连十三的、带自己的全‘运’到阿哥所。 四阿哥脸一沉,朝十三道:“她这样子你都不闻不问?” 十三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我没注意呀?她原阑是这样子吗?我不知道她有伤呀?” 我连忙朝四阿哥使眼,你可别让这位小爷犯病。 四阿哥轻叹一声,道:“唉~,冤孽呀,罢了,罢了。十三弟呀,她再怎么说也是皇阿玛派来的,再说她自己又有伤在身,我看你今日就收拾一间宽敞的屋子出来。一定要有,有软榻,有书桌,把你平时不看的书也给她些,让她解闷。再找个太监帮她煎药,准备两、三个药锅,让她盯着就行,无须她自己动手。” 这种姑奶奶的生活真让人向往呀!!不过~,唉~,“奴婢多谢四阿哥关怀,不过皇上为何让奴婢来此,想必您也猜到。奴婢乃代罪之身,实不敢如此,若是让皇上知道奴婢来此享福……”我言又止,若是认康知道了我就死定了,接着道:“而且奴婢就煎药这点儿本事,不好假手于他人,哪种药什么时候下锅,哪种药要提前取出,什么时候喝药最强,这些事儿奴婢自己做心里也踏实些。” 四阿哥平淡道:“没什么敢不敢的,煎药是你的正当差事,我不拦你。但其它的事都照我说的办……”又转身对十三道:“十三弟~,没问题吧。” 十三阿哥不明就理,直愣愣的点点头。 ~~~~~~~~~~~~~~~~~~~~~~~~~~~~~~~~~~~~~~ 我坐在刚为自己准备的‘高级药房’里发呆,怎么四阿哥没说之前我就没意识到呢?自己整个一个被负罪感冲昏了头脑,跑到这儿来服苦役。越想越生气,抄起一个药碗就朝地上砸去,看着一块的碎片大呼过瘾。刚想再砸一个就见小柱子冲进来,道:“姑娘怎么啦?” 我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我摔着玩儿呢。” 小柱张脸都垮下来了,道:“那奴才找人把碎片扫干净了,别一会儿扎着您。” 碎片? 我望着碎药碗猛然反映过来,拽着小柱子到药锅跟前,道:“等水到这儿你就起锅给爷送过去,让他趁热喝了,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扭身就跑。 小柱子追出来道:“那您那份儿呢?我一会儿派人给您送过去?” 我边跑着边挥手示意不用。“我少喝一次两次没事。” 一路跑回良那里,良格外高兴,扶着我到饭桌前,道:“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早,正好陪本宫一起用晚膳。”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我忙道:“请娘娘等我片刻,我回屋一趟,速速就回。” 良点点头。 回屋后拿出纸笔写信,又找到紫金佛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然后跑到良跟前,把东西递给她道:“等明日八阿哥来请安时,请娘娘将此物和信交于八阿哥,再请八阿哥转交于九阿哥。” 良疑惑的看着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 一连三日都没有九阿哥的消息,不会这位爷见佛眼开、中饱私囊了吧。我正在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小柱子进来道:“姑娘,九爷传您呢。” 某扔下手中之物,冲出门去。“你伺候爷吃药,我有事先走一步,今日不回来了。” ~~~~~~~~~~~~~~~~~~~~~~~~~~~~~~~~~~~~~~~~~~~~~~~ “哎呀~,多谢九爷,您真的找来这么多酒壶。”我看见一面墙的酒壶心怒放。 “两百个酒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在这儿呢。”九阿哥一撩袍子,帅帅的坐下。 我写信给九阿哥用紫金佛换两百个酒壶,并求他运到宫里一个僻静的地方,最关键是有堵墙,可以等着我~~~~~~~~~~~~~~~~~砸!!! 九阿哥看着我坐下,从身边太监何玉柱手里接过一个包裹,递给我道:“你收好吧,太后赡岂能不要,真当我的小有胆子要这个呢!!” 我摆手抗拒,道:“可奴婢没钱给您呀,您就收着吧,等哪日奴婢挣了大钱再去跟您换。” 九阿哥将包裹塞到我怀里,道:“爷给你,你就收着,哪儿那么多说词。” 我心想着几个破酒壶也值不了几个钱,便又收了回来。刚要张嘴,只听老九道:“怎么看着身子那么单薄?最近很累呢?” 我拉了把椅子把双腿搭在上面,回手指了指阿哥所的方向道:“还不是为了伺候你那个宝贝弟弟,这太医院的日子可比御膳房难混多喽。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在皇上面前卖弄,踏踏实实在御膳房混一辈子多好。” 九阿哥秀眉微蹙,问道:“他还真舍得让你干活?你每日都在干什么?” 我捶捶腿,干笑两声道:“唉~,今非昔比。他什么都不记得,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要不是四阿哥说了间好话,我在他那儿就是一标准‘奴才’。”转身面对九阿哥道:“我真的看着很瘦吗?那我也算因得福,瘦身成功了。我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啦?” 九阿哥白了我一眼,道:“的你~!好看什么呀?一点儿也没以前水灵,干巴澳跟个麻杆儿似的。” 我继续无奈的笑。心想着要知道在21世纪有多少孩渴望能瘦得像麻杆儿一样。想想又打趣道:“环肥燕瘦,原来九阿哥喜欢丰满型儿的。” 九阿哥戳了我的头一下,“你这都是哪来的词儿呀,真会自己寻开心。回头我派两个太监去小十三那里给你打下手,所有开销用度都由我来掏,他既想不起来了也就算了,你别苦了自己。” 这怎么成!我刚要阻止,九阿哥又道:“如此也不妥。还是我跟额娘说一声。宜娘娘派人,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一边揉着脑门儿,一边道:“您还是别给奴婢下催命符啦,您这招四阿哥早就想过了,我全推了。”我近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们那位爹爹正瞧奴婢不顺眼呢,一个疏忽奴婢就……,奴婢还是老实点儿吧。” 九阿哥没想到我说得这么露骨,诧异的看着我。我又抬手在自己颈边做了砍头的姿势,干笑两声,接着道:“不说这些了,请问九爷,这里面哪个是年份最久的?” 九阿哥指了指前面那个青瓷双耳壶,道:“就那个,那个是北宋汝窑的。” 我上前抄起青瓷壶,退后二十步,两脚前后开立,左脚在前,右腿微屈,身体重心后移,右手持青瓷壶于肩上,使之远离头与肩后,肘正对前方。然后右脚用力蹬地,使身体重心前移,快速挥臂以鞭打动作将青瓷壶投出。 “呯”的一声,青瓷壶砸到墙上摔得粉碎。‘掷铅球’动作标准、效果显著!! 九阿哥起身指着砸碎的青瓷壶,急道:“你~,你~,你也太会玩儿了吧!你知道这个壶值多少银子么?” 我随意的拍了拍手,又拿起一个壶道:“这能值几个钱?爷要是看着心疼就先回吧,留两个太监负责给我清场就成。” 何玉柱在一边低头附身,言道:“回姑娘,这个北宋珍品少说也值七八百两银子。” “啊?”某手上一松,刚拿起的酒壶应声而落,“啪”。 何玉柱抬头扫了一眼,又低头道:“您现在摔的这个是元朝末年的,价值三百两。” “啊?”某立马跳开一步,结果不小心又碰倒一片,少说也得十几个。 何玉柱接着道:“您别急,这次碎的总共也没超过一百两。” 我这才轻扶胸部顺气,蹑手蹑脚的跑到九阿哥身边,道:“怎么这么贵呀?这两百个酒壶一共多少银子?” 九阿哥挑眉道:“不是你在信上说年份越久越捍?这些少说也得上万两。” 是呀~,年份越久越好,我一心想着通过摔壶把那个‘神壶’招来,可没想到需要这么多银子。我连忙拿起紫金佛往九阿哥怀里塞:“您先收着,剩下的我回头再补,要不咱先打个欠条。” 九阿哥一把推开我,侧过身子,一手捂头做痛苦状,一手朝我挥挥,道:“你喜欢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爷不看着,眼不见、心不烦。” 我吐了吐舌头,道:“那我可继续了呀,您一会儿可别跟奴婢急。” 九阿哥用一手捂着头,整个身子都侧了过去,背对着酒壶,另一手挥舞道:“继续、继续。” 某开始抽疯。一、二、三、四、五、六…… 砸了二十几个就觉帝得不行,自从受伤后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没全好又开始每日打工,自然是不顶用喽。 坐下歇歇,发现九阿哥已经把何玉柱支走了,自己坐在那儿看戏。估计我每砸一个,他的心就抽动一下,到后来都改‘心痉挛’了。 想想其实自己不用注重形式,只要能把‘神壶’招来即可。起身换了个简单的姿势继续砸。 九阿哥坏笑道:“你怎没跳舞啦?早用这个简单的法子不久了?瞧你累的那样儿。”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砸。如此又砸了三四十个,实在累得不行,就坐在九阿哥身边,把头搭在他肩上道:“我实在没力气了,东西是您带来的,您也过过瘾吧。这种超级游戏也就是我这种‘超人’能想得出。” 九阿哥身子微微一僵,道:“爷可没这瘾,你若是累了就明日接着玩儿,爷陪着你便是。” 我立马直起身子道:“不行,不行,一定要今日都砸了。都砸了还不一定灵呢?若是再等一日就更没用了。” 九阿哥莫明其妙的望着我,又伸手摸摸我的额头道:“什么灵不灵的,你该不会着魔了吧。”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吐吐舌头道:“奴婢没事,您到底帮不帮忙?” 九阿哥起身道:“得!得!得!爷我今日帮忙帮到底,送佛私西。” 九阿哥力气比我大多了,只见他左一个、右一个,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砸了二、三十个。他突然转身对着我,动了动鼻子道:“你闻没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让人心醉。” 我赶忙冲过去,仔细嗅了嗅道:“没有呀?奴婢什么也没闻到呀。”想了想,又侧着身子瞟着九阿哥,笑道:“爷该不会是想懒儿吧。嗯~?” 九阿哥瞥了我一眼,拿起一个酒壶刚要砸,却自己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唤道:“九阿哥~,九阿哥~。” 九阿哥缓缓的睁开眼睛,见我扶着他,把我推开,整了整衣襟,挑眉道:“找我何事呀?” 找你何事?九阿哥也失忆啦??? 我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指着他嚷道:“你~,你是~,你是酒壶?” 酒壶指着一地的碎片道:“你这法子也太缺德了吧。” 我呵呵一笑,道:“不出奇招,怎么找得着你。”扫了他一眼,嗬:“你附在九阿哥身上做什么,这里这么多酒壶,你随便挑一个不就成了。” 酒壶不知从哪儿变出把扇子,自以为很帅的煽着,“非也~,非也,我非酒壶,我乃酒仙。” 我嘴一瞥,道:“那不是一样吗?有什么区别。咳咳~~,别烧包啦,这么冷的天儿。” 酒仙白了我一眼,扇子一合,别于腰间,转脸j笑道:“再说难得遇男,我总得选一个最好的吧。” 我晕!这次彻底晕了。 我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把揪住酒仙的衣领,“十三阿哥到底怎么了?你搞什么鬼?” 酒仙攥住我的手腕,结结巴澳道:“你~,你~,你~,你还像个人吗?怎么这么粗鲁。” 我加了把力,冷笑道:“你第一天认识我?比这再粗鲁的事儿我都做得出来。快说!” 酒仙秀眉一挑,道:“你当我吓大的?” 我甜一笑,转身抄起一个酒壶,抛了个媚眼儿,念道:“一百二十一。” “啪”酒壶摔落在地。 酒仙哼了一声,仰头向天。 “一百二十二。”“啪” “一百二十三。”“啪” “一百二十四。”“啪” “一百二十五。”“啪” 酒仙一把抱住第126个酒壶:“停!停!停!你还真有够鲁!!!十三阿哥是自己用记忆去换你回来的,在那之前我提醒过你多次,可你根本不听,执意前行,我有什么办法。” 我差点儿没,在手上又加了分力道,喝道:“你那也算提醒?”(事实证明,包括作者、主、读者在内,没一个人看得懂。) 酒仙耸耸肩,不以为耻的道:“不算提醒吗?” “算吗?” “不算吗?” “算吗?” “不算吗?” “算吗?” “好了~,好了~,你说不算就不算。咳咳~,真的不算吗?” 我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说!你跟《大笑西游》里的菩提老祖什么关系?” 酒仙一听菩提老祖,在我手上吹了口气,我的手就自动松开了。他拽道:“菩提老祖这种‘高级职位’岂~是你~这种小辈能遇见的。” 整了整衣襟,他又道:“十三阿哥乃是龙子,他既然用自己的记忆换你重回大清,也只有他自己可以破解。”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道:“他都已经忘了,还怎么破解?你的仙位那么高级,多少给指点、指点。” 酒仙跳开一步,夸张道:“神仙的马屁你也敢拍?” 我装无知,用最‘甲醇’眼神望着他道:“有何不可吗?您不就是改变社会风气,刺激小说市场,提高年轻人内涵,气宇轩昂,英俊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远看迷死一千,近看迷死一万,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共存的‘酒~仙~’么?” “你~!”酒仙睁着九阿哥那双丹凤眼,眼泛泪儿,“你~,你~,你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靠!终于找到比老康还不要face的了。 我又拿起一个酒壶道:“男!无良作者不会轻易让你来的,别总占着人家九阿哥的身体不干正事。说吧,要想让十三阿哥重拾记忆到底要用什么方法。” 酒仙接过我手里的酒壶,嘿嘿一笑,道:“这个简单,在他的记忆丢失前,他曾经在心底说过一句话,只要你能让他再说那句话,或你说那句话让他听见就可以喽。” 我挑眉道:“真这么简单?”想了想又道:“那你一定不会告诉我是哪句话喽?”说完我抄起一个酒壶就砸,我是我怕谁!!! 酒仙赶忙上前护住剩下的几十个酒壶,“小姑奶奶,别砸了~,别砸了~,你还真砸上瘾啦,我当真不知道。你就算把我的徒子、徒孙都砸了也不管用。不过……” 我道:“不过什么?” 酒仙肃目道:“十三阿哥清醒之日,便是你归去之时。” 我心里不由得一紧,一分失落,一分窃喜,一分彷徨。某终于找到回家之路了。不过~,我淡然道:“换言之,我和他之间永远不会有交集喽?” 酒仙道:“然也,非也!” 我瞪了他一眼,道:“以后说点儿有实际意义的行不行,竟说些没用的。看来我得近快泡个新男友。” 酒仙跳开一步道:“什么?这~种时候,你竟然有心思考虑这~种问题。小生佩服!佩服!” 我嘿嘿一笑,上前深深一揖,道:“那里!那里!您过讲了。其实很简单,楚言人间蒸发啦,胤祥失去记忆啦,皇上还要把我嫁到蒙古呢?你不赶紧想个办法在蒙古找个帅哥给我,我还在这儿混什么劲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指着他道:“至少也得有这个水准。” 酒仙摇头道:“我乃酒仙,不是月老,你别发痴了好不好。” 我刚想说‘不好’,只嗅到一股酒扑鼻,身子软软的向酒仙倒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恢复记忆治疗大法(上) 胤祥心底那句刻骨铭心的话?让他再说那句话?或者我说那句话给他听…… 回想着酒仙的天书,胤祥到底留的是哪句话呢?现在已经不是每天混日子那么简单了,既然知道回家的方法,我久尽力争取,争取让胤祥重拾丢失的记忆。 某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潜心研究出‘恢复记忆治疗’。 ~~~~~~~~~~~~~~~~~~~~~~~~~~~~~~~~~~~~~~~~~~~~ 恢复记忆治疗第一式——《催眠疗法》 伺候完十三阿哥吃药,他刚拿起书来,我道:“十三阿哥,奴婢考虑了很久,想尝试着用自己的方法给您医治,不知您是否愿意一剩” 十三放下书,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道:“其实自从你来了,我很净犯头痛症了,还有必要吗?” 有呀!有呀!绝对有必要,你不想起来我怎么回去??? 我淡笑道:“其实还是您的身子健康最重要,过去的就过去了,想不想也没什么。”某哭无泪,口是心非。 十三嘴角上扬的角度又大了点儿,道:“既然你想了这么久,爷也不好荒废你一片苦心。你先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我难掩心中喜悦,开始喋喋不休:“奴婢想您可能有一些心里的话被您的某种意愿给封存住了。所以您每次一想这些话就会头痛,奴婢想了一些您可能会说的话,想今日试剩如果正好被奴婢说中了,您没准儿马上就都想起来了。”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耳根发热,低下头去,怎么显得我比他还积极!! 十三歪头瞧我,笑道:“何着你的意思是说爷心里想着什么爷自己不知道,你却知道。” 我低头嘟囔着,“可不是怎么着?” 十三头凑得更近些,隐约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檀味儿,“你说什么呢?大点儿声?” 我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眼中流露探寻之意“您还试吗?” 十三笑道:“左右也无事,爷今儿个就看看你能玩儿出什么样来。” 我跑到贵榻前拍了拍,道:“您得躺这儿。” 十三一脸的错愕,笑道:“还要爷躺下?” 我死命的点头。心想着,ofurse,所有的心里医生都这样,我没按小时收费就便宜你了。 十三无奈的摇摇头,走过来一撩前襟儿,帅帅的躺下了。 我道:“闭眼。” 十三俊眉一挑:“还要爷闭眼?你有什么一次说清楚成不成。” 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请您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再放松~。意由心起,念由心生,奴婢说什么,您心里先想一遍,然后再念出来。明白了吗?” 十三双眼微合,嘴边挂起一条优的弧线。“明白。” 我接着道:“如果您觉得头痛,咱们就马上停止,您千万别勉强自己。” 十三点点头,示意我开始。 文起勇气,柔声道:“我,咳咳,我爱你。” 十三“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指着我喝道:“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呢!!!” 看来对于三百年前的人来说,这三个字还是太激进了。我赶忙赔笑道:“治病、治病。您别在意,别在意。”说着又要扶他躺下,十三一把推开我,面泛红晕。“你这招能管用吗?这种话爷可说不出口。” (敲锣打鼓声:咚!咚!咚!)来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一贯嚣张的十三阿哥如今也会害羞啦!!! 我甩了甩头,抛开心钟念。“要不这样,奴婢继续说,你听了后在心里念一遍,也不用嘴上重复。” 十三清华俊逸的面庞红晕越来越深,加杂着一抹淡淡的尴尬,道:“可你一个姑娘家说这些……” 我牲畜无害的笑道:“呵呵,奴婢是大夫,为了治病这些算什么。” 十三白了我一眼,继续躺下。 我接着道:“我爱你。” 十三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 “你爱我吗?”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匪石匪席。”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如果我要你和我一起看整片天空,你愿意吗?” 看着胤祥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叹道:“爷,您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胤祥闭着眼,指着门口道:“你出去叫个太监进来试试,听了你说的这些话谁还能睡得着?爷有赏!重重~的赏!!” 我咽了口吐沫,接着道:“我会游泳。” 十三“噗哧”一声笑了,闭着眼道:“你跨度也太大了吧。刚才还词滥调呢,现在怎么又扯出游泳来了。” 他突然眉心蹙起,自喃道:“游泳~,游泳~。” 见他脸有异,我立即揪起他来,“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头痛啦?” 十三直哆嗦,一个劲儿点头,脸越来越难看,怔怔的盯着我。 我抓住他的胳膊,道:“不想了,不想了,咱不想了。爷,咱不想了。呼吸!深呼吸!” 十三照我的意思,大口、大口的呼吸。半晌后,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哑然道:“爷要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某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恢复记忆治疗第一式——《催眠疗法》失败!!! ~~~~~~~~~~~~~~~~~~~~~~~~~~~~~~~~~~~~~~~~~~~~~~~~~~~ 恢复记忆治疗第二式——《语言疗法》 今日连伺候十三阿哥吃药我都觉得尴尬,越想越觉得昨日的事‘狗血’,既不能让他头痛,又得说一些过激的言语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这‘相对论’玩儿的,还真tnnd的高深!! 十三喝完药,扫了我一眼,轻咳两声,道:“你也别太在意昨日的事,兴许是正好赶上你说‘游泳’我就犯病了。”见我没有反应,他耸耸肩又道:“你看我现在即使自己说出口也没什么。” 我深呼了口气,点点头,瘫站在那儿。 十三继续道:“要不咱今日再试试,兴许真能管用呢?” 我明眸一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道:“奴婢总结了一下昨日的教训,想想昨日的法子不妥,今日我把想好的话都写出来了,您先看看,没准儿您一看就想起来了。” 十三接过纸张,上下打量我道:“刚才见你垂头丧气的样子,爷不过是随便说间哄哄你而已。”又晃了晃纸,在我头上轻扫几下,道:“没想到你早有准备!” 我双手背后、充耳不闻,开始目测这间屋子有多高,有几根房梁,阿哥的屋子就是宽敞,市价得多少钱一平米? 十三笑着摇摇头,拿起纸来看,“咦?与那日的字体不一样?这还像个姑娘的字。” 废话,我能再给你机会抽疯吗?这可是正经的蝇头小楷,我练了半宿呢。 只听十三照本宣科道:“小兄弟,这个荷包可是你的?”“这位兄台,荷包可是你的?”“喂,是你掉得荷包吗?”“这荷包是哪位的?” 十三忽然停下,指着‘剧本’道:“你这说来说去就一句话,‘荷包!’,你很缺荷包吗?” 我先无意识的点点头,恍然大悟,又连忙摇头。我当然不缺荷包了,但这是我俩初次见面时十三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多有意义呀。只不过,嘿嘿~,某记不好,记不清他当时怎么说的了??? 某挥手示意:“跳过、跳过,念下面那段。” 十三强忍着笑,接着往下念:“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咱们命中相克,而且是你克我那种。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给我写信,别再给我送东西,咱们颈从未认识过。”结果他又停了下来,道:“咳咳,梦珂呀,你曾经害爷受过伤吗?你克我?” 我忍着怒意,狂抓头皮。tnnd,现在是谁失忆谁最大,失忆就可以什么都不认了,还可以丝毫不要face的黑白颠倒!!! “跳过、跳过,念下面那段。” 十三貌似不经意的说了句:“你最好自己早点儿招了,别等爷想起来,到时候没你好果子常” 某双掌紧握,指节泛白。你再说?你再敢多说一句,姑奶奶打到你完全想起来为止。 “呵呵~,看来这段真的不管用,请爷接着往下念吧。” 十三笑意越来越浓,接着念:“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咳咳~,我说梦珂呀,这种江湖话既不像一个姑娘家说的,也不可能是爷我说的,你不会满篇胡写诓骗爷吧。” “跳过、跳过。” “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十三指着纸道:“梦珂呀,这么缺心眼儿的话谁说的,不会又是你在瞎诹吧。” “跳过、跳过。” “少年不识愁滋味。”“嗯,这句话还有点儿意思,不过这不是你我说的,这是南宋词人辛弃疾说的。我记得全词是……” “跳过、跳过。” “忍一时风……”十三突然停下,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我。 我正低头愣神呢,听着纸张‘哗啦’声,觉出势头不对,恍然抬头正对上十三慑人心魄的目光。“爷怎么了,又头痛了?” 十三面无表情,只是一味的死盯着我。 有门儿!有门儿!各位亲爱的读者、粉丝、潜水运动员,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某的爱护和支持,我终于可以回家喽!!!!来来,我是一棵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咳咳,来,梦珂你也坐下,爷有话跟你说。” 坐?我赶忙先看自己,怎么我的身体不发光呢?我不是该消失了吗?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无可奈何的坐在他身侧。 十三阿哥看着我坐下,道:“我的病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不是因你而起。” 我点点头,不敢多语。 十三轻叹一声,道:“唉,‘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其实我见过,而且我一看它就会头痛。 清柯一梦第15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 我猜应该是你写的。你是不是曾经倾慕于我?” “啊?”我张嘴成“o”状,而且绝对可以塞一个鸡蛋、啊不,是鸭蛋。 十三面露难,接着道:“愧对你一片心,我深表歉意。可能你也听说了,皇阿玛已经给我和兆佳氏指婚。不过你做个侧福晋或格格,也是可能的。但我已经被你逼得得了头汀,不知皇阿玛是否还会同意。”见我还‘o’在那儿,他接着道:“而且我爱新觉罗胤祥既然要娶兆佳,此生此世必会一心一意的对她。你这子,甘心只要个名份吗?” 我面对十三炽热的目光,不知如何作答。 十三长出了口气,道:“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儿,若是有什人家,爷会帮你留意的,好不好?” 我眨了二十多次眼睛,眨得自己眼皮直抽筋:“十三爷,奴婢突然觉得头晕,真的很晕,晕得不行了。告假半日,先走一步。” 某扭身就跑,“哎哟!,今日这门怎么长这儿了,爷回见。” 恢复记忆治疗第二式——《语言疗法》失败!!! ~~~~~~~~~~~~~~~~~~~~~~~~~~~~~~~~~~~~~~~~~~~~~~~~~~~~ 恢复记忆治疗第三式——《行体疗法》 次日早晨: “请爷喝药。” “爷若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次日晌午: “请爷喝药。” “爷若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次日晚膳后: “请爷喝药。” “爷若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第三日早晨: “请爷喝药。” “爷若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怎么?说你间你还上脾气啦?大不了爷不帮你作媒便是。”十三阿哥伸手拿过我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歪头望着我。 我低头着,心里嘀咕着:充什么大辈儿呀?就跟你自己多大似的。 十三坐正身子,正道:“平时见你挺痛快的一人儿,爷才跟你实话实说的,你若总这么别别扭扭的就没意思了。” 某为了回家变脸比变天还快,上前摇着十三胳膊道:“爷,梦柯又有了新法子,你可愿一试?” “又试!”十三轻轻的推开我道:“你就那么想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儿?” 我耳根发烧,这小子不会又误会了吧。“爷,其实是皇上要我想办法治好您的病,奴婢可不敢抗旨。再说您的病若好了,奴婢就可以回家了,奴婢已经很净见额娘了。” “回家?”十三疑惑的看着我道:“你能回家吗?你不是秀吗?” 他忘的到还真干净,“奴婢不是秀,奴婢是专为您的病而来的。” 十三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真是大夫,爷还以为你们家开药铺的呢,成天看你煎药。” 我呵呵一笑,道:“也差不多。”心想着俺们家开的不是药铺,是‘开心堂’。 十三淡然道:“不聊了,爷要上朝了。”起身走到门口道:“既然你那么想回家,等我下朝咱们再试剩” 某流着口水,看着‘耶稣’泛着金光走了出去…… ~~~~~~~~~~~~~~~~~~~~~~~~ “啪、啪、啪”某击掌三声,秦柱领着两个小太监抱着一个长条凳进了十三阿哥屋。 十三指着长条凳道:“你这又是唱的那出儿戏呀?” 我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等屋子里只剩下我二人时,我拍拍凳子道:“爷,您颈这是匹骏马,骑上去。” “啊~。”十三下巴差点儿没掉了,“你也太能想了吧,凳子当骏马!!你若真想骑马等哪天爷有空,爷带你去。” 我呵呵一笑,道:“咱们现在不是真的要骑马,是治病。” 十三道:“爷看明日胡大夫来了先给你看看吧,爷怀疑你想回家已经想疯了。” 某不是想家想疯了,是已经被十三阿哥给逼疯了。“爷,您早上答应过奴婢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十三道:“好、好、好,爷怕了你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上前一步,单腿跨过凳子,骑于凳上,哈着腰,双手撑着双腿,“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一歪身坐在他前面。 感觉身后的人主动向后退了三寸,“你这是何意?” 我面向前方身子也向后退,耸耸肩道:“您有什么要跟奴婢说的吗?” “有。” 我兴奋的回头道:“什么?” “你明日真的得看俊。” “咳、咳”我转回身子,“爷能坐得再靠前点儿吗?” “唉~,梦珂呀,你别闹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得、得、得。”十三又往前坐了坐,我已闻到淡淡的高贵的檀味儿。 “爷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要跟奴婢说的吗?” “有,你明日必需让胡太医请脉。” “请爷再往前点儿。” “唉~,我又往前了,可我还是想说你明日俊吧。” 唉~,我长出了口气,站起身来面对十三,双手插腰道:“爷,这招也不灵。” 十三起身,掸掸衣袖道:“这招儿要是灵才怪呢。明日我就向皇阿玛请旨说你精神不太正常,实在不宜留在宫中,放你回家。” 我垂头丧气道:“皇上才不管奴婢有没有病呢,奴婢若是治不好您的病就……”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式。” 十三摇摇头,刚要说什么。我又击掌三声,秦柱领着两个小太监抱着一个大木桶进来,把长条凳抱了出去。 十三望着盛满温水的木桶发呆,突然迈腿进入木桶中。 我有点儿犯蒙,问道:“爷怎么知道奴婢的法子是要您进桶呢?” 十三已然半个身子泡在桶中,双手撑着桶边道:“这还用问?看还炕明白?是不是你曾经溺水爷为了救你才染上头痛症的?” 其实现在我对十三的奇思妙想、张冠李戴、颠倒是非早已习以为常了。我抬腿也进了木桶,“爷猜得太对了,所以咱们现在要‘昨日重现’。”说完我就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按住十三的头,两人一起潜了下去。 十三果然会游泳,在水下还睁着眼睛、面带微笑、从容不迫。 过了一会儿,我先起身换气,十三也跟着浮出水面。 我扒了扒脸上的湿发,道:“想起来什么了吗?有什么想说的吗?” 十三捂了一遍脸,长出了口气,道:“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 “再来!” 二人又潜了下去,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倩幽魂》聂小倩和宁采臣,正在神游太虚之际,十三突然挣扎着浮出水面,我也立即起身浮出水面。 十三双手捂头在水里使劲挣扎,“珂儿,我头痛。珂儿,快帮帮我,我头痛,我头好痛。” 珂儿?莫非他想起来啦?我连忙抬腿迈出木桶,把十三也拽了出来。十三出荔直接上,捂着头在上来回翻滚,嘴里悼念着:“珂儿别走,珂儿求你留下来,珂儿你帮帮我,我的头好痛。” 我坐在边,缓缓将他扶起,泪眼婆娑道:“珂儿在这儿,珂儿在这儿呢。” 十三一把推开我,仓惶吼道:“你是谁?你不是珂儿!!我头痛,我的头好痛。” 闻听此言,我只觉得骤然心底一阵寒冷袭来。为什么我真真切勤他身边,他却认不出我呢?究竟是他对我太痴恋,还是我对他太无情?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老天对我二人的折磨?落英树下寂莫吹笛的皇子,你可知珂儿与你此生~~~~无缘~~~~!! 不忍见他再如此折磨自己,抬手向他的昏睡|岤点去……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恢复记忆治疗第三式——《行体疗法》失败!!!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恢复记忆治疗大法(下) 恢复记忆治疗第四式——《幻觉疗法》 某日清晨…… “醒醒,您醒醒。” 十三阿哥慢慢悠悠的起身,睡眼惺松的道:“几更了?” 我道:“相公,您快醒醒。” “相公?”十三媚睁开眼,指着我道:“你~,你怎么穿成这样?怎么穿着喜服?” 我千娇百媚的道:“今日是相公与我的好日子,我不穿喜服穿什么?” “好日子?”十三看了看自己道:“那我为什么没穿?” 我面带儿,“您不记得了吗?您刚才太高兴喝多了酒,吐了自己一身都是,身服侍您换完衣服,您说要小睡一会儿。” 十三仔细盯着我上下打量,“你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问意把自己化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听说新娘子都这样。“我是你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呀?”顿了顿又指着旁边化装成老头的秦柱道:“您不记得我,总该记得他吧?” 十三惊恐的看着秦柱道:“你又是谁?怎么穿成这样?” “奴~,我~,我~,”秦柱捋着我帮他贴的假胡子,站在那儿像触电一般抖动,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我急忙把话接过来,“他是你叔父呀,你自幼孤苦,是叔爷收养了你,供你读书。如今你三次科举未中,返乡成亲呀。” 十三迷茫的望着秦柱道:“叔父?可他怎么穿成这样?披散着头发,好像前朝打扮。” 我夸张的望着他,道:“在咱们大宋朝不是人人都如此打扮吗?相公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宋朝!”十三闻听此言差点儿没跳起来,“此话当真!” 我点头如捣蒜。十三又看向秦柱,秦柱还在那儿摸电门,我赶忙给了他一脚,秦柱也开始狂点头。 十三俯下身子,双手捂头,自喃道:“宋朝~!叔父~!表~!落榜~!成亲~!相公!” 我望着十三满脸的问号,暗暗叫好,这么刺激你,还怕你想不起来?只等你想起那句话,我就回家!!! 过了半晌,十三缓缓起身道:“叔父!既然今日是我洞房烛之,你就出去吧。” 出去?出去干什么?我一把拉住要逃走的秦柱,对十三道:“你叫他出去做什么?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十三莫明其妙的道:“这大喜的日子我有什么也是跟你说呀?跟他有什说的。娘子~,咳咳,娘子~是吧,不如咱们早早歇息吧。”说着就要对我动手动脚。 我立马缩到尾,急道:“你~,你~,想干什么?” 十三满脸笑道:“洞房里还能干什么?” 没想到他还是个贼!!我慌道:“你~,你~,你别过来。你可打不过我。” 十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你说的是在上?还是在下?” 我见大事不妙,正要施展反擒拿手,却见十三突然起身,同时一把把我拎起,另一只手上前扯下秦柱的假胡子。 秦柱立马跪倒在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都是梦珂姑娘主意,与小的无关,真的与小的无关。” 十三自己坐下,也拽我坐下,朝秦柱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指着秦柱怒道:“麻烦你下次专业一点儿好不好?瞎哆嗦什么!!”,又朝十三道:“爷,是因为……” 十三瞪着我吼道:“你闭嘴,你嘴里还能有一句实话吗?” 我迅速把自己的嘴封死,开个玩笑而已,这位爷真的怒了!! 秦柱颤颤悠悠的道:“是~是姑娘~说~只要强烈~的刺激~您~,您~的病~就能好~。奴才~也是~误听其言,求主子饶~饶~了奴才这次吧。” 十三问道:“当真?” 秦柱捂着血肉模糊的下巴:“当真!当真!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十三呵呵一笑,搂住我的肩道:“小柱子呀,爷就饶了你这次,出去吧,别耽误爷继续洞房。” “啊~~~~~~~~~~~~~。”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半日了,整整有半日了!!自从秦柱被十三‘撕破脸’后见我就躲,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看来我为了‘自身的安全’得主动出击! “秦公公~” “小柱子~” “喂~,喂~。” 我绕过秦柱,伸出双手挡在他身前。“你没长耳朵吗?” 秦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道:“姑娘呀,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就这么一条小命儿。” 我道:“废话!要不是你吓得那怂样儿,哪能那么快穿帮?再说~,有九条命的那个是猫。” 秦柱嘀咕道:“我看您也差不多了。” 我没听清楚,喝道:“你嘀咕什么呢?大点儿声。” 秦柱道:“外面的人都说您每次从乾清宫出来都有一群人跟着倒霉,可您还能常进常出,来去无阻。” 我翻了翻眼珠子,把秦柱扶起来,收起凶神恶煞,挤出一脸儿“我说秦公公呀……” 秦柱慌道:“您别这么笑,您千万别这么笑!!您每次一这么笑,奴才吓得就剩半条命了。求您别在拉着奴才招惹爷了,爷不罚您,可奴才。”他指了指自己惨不忍睹的下巴。 我看着他的下巴就犯恶心,强忍着赔笑道:“就是因为我不想招惹爷,才来找你的。” 秦柱疑惑道:“您到底什么事儿呀?” 我道:“估计爷一会儿就回来了,药我已经煎好了,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给爷送过去。” 秦柱收起了惊吓过渡的嘴脸,j笑道:“原来您也有害怕的时候?” 现在换我低三下四了,笑道:“那是,那是。常在河边儿走,哪有不沾鞋?” 秦柱刚要张嘴,只听外面有人高喊:“爷回来了。” 呼拉拉跪倒一大片,“奴才(奴婢)参见四阿哥、十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吉祥。” “都起来吧。”两人边说边走,走过我身边未有任何停留。我正心中窃喜,十三突然止步,转身道:“梦珂呀,你现在就把药端过来吧,省得一会儿又冒冒失失的没规矩。”说完一撩袍襟进屋了。 心中暗骂:你既然对我没兴趣,就不涌次都在我面前摆pose了吧。还有,还有,你就不能不在下任终极boss前少诋毁我间吗?说的我跟白痴似的。喝~,喝~,我喝死你!! ~~~~~~~~~~~~~~~~~~ “十三爷,请喝药。”某规规矩矩的进屋,规规矩矩的说话,规规矩矩的打工。 十三刚接过药碗,四阿哥平淡无奇的道:“十三弟今日是怎么了?在朝上总走神?” 十三转头纳闷儿的问:“有吗?弟弟没觉得呀?没什么事呀!” 四阿哥的超强x光在我面前一扫而过,道:“没事?没事你在朝上总傻笑什么。有什事儿说出来也让当哥哥的高兴、高兴,别老自己没事儿着乐。” 嗯~?四阿哥也看过‘没事儿着乐’,太~震撼了!!! 十三笑道:“真的没有,哥哥别逗我了。”说完张嘴准备喝药。 四阿哥不依不饶:“怕是有什么‘喜~事~’吧?” “噗”我只觉垫前突然出现一片瀑布,一个躲闪不及,十三一口汤药全喷在我脸上。 “咳咳咳~,咳咳咳~。”十三一只手捶胸狂咳嗽,另一只手指着我疯狂大笑。 某忽略掉自己满脸、满身的药水,四阿哥不明所以的眼神和面前这位被点了笑|岤,正在抽犄角疯的爷,一把抢过十三手里还剩下多半碗汤药的药碗,摔到托盘上“奴婢再去煎一碗新的。”愤然离去。 “咚” “哎哟!,今儿这门怎么又换地儿了?”某抱头而逃。 恢复记忆治疗第四式——《幻觉疗法》失败!!! ~~~~~~~~~~~~~~~~~~~~~~~~~~~~~~~~~~~~~~~~~~~~~~~~~~~~~~~~~~ 恢复记忆治疗第五式——《贞子疗法》 前四式均以失败而告终,看来要想刺激十三阿哥的大脑皮层,我得出绝~~~招~~~!!!! 话说某日三更半,请大家注意是‘三更半’……wo~~~,wo~~~(鬼叫声) “爷,十三爷,您快醒醒。”我晃动着十三的胳膊低诉道。 十三阿哥睡得正,突然睁眼一个挺身坐起,把我抱在怀里。他如此举动反到吓了我一跳,这小子该不会又想图谋不轨吧?? 他将我揽入怀中,从身后捂住我的嘴,低斥道:“你疯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呜~,呜~。”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指着自己的嘴示意他松手。 十三继续道:“我若松手,你千万别胡闹,姑娘家名节最重要。” 名节?名节值几字钱???现在是回家最重要!!! 某狂点头。 十三慢慢的松开了手,低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哆了哆嗦道:“爷~,奴婢~今日~不小心~在~在药房里睡着了,刚才被鬼~叫声~惊醒。” 十三怒道:“胡说,爷这宫里哪来的鬼,你又耍什么样!!” 我假意害怕,使劲往他怀里扎,“不信,您听~,吓死~奴婢~了。” 门外“呜~~~~,呜~~~~,呜~~~~。” 十三搂紧我,道:“好像真有动静,你待在这里,爷出去看看。” 我一把搂住他的腰道:“爷别走,奴婢害~害怕。听说这宫里~的冤鬼~最~最多,您若是出去,留奴婢~一个人~在这儿,奴~奴婢怕。” 门外又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十三也是一个机灵,急促的呼吸声加杂着轻微的颤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你随爷一起出去。” 刚走出门,就见皎洁月下,院中多了口~~~~~~~~~~~~井,里面传来“呜~~~~,呜~~~~,呜~~~~。”的惊悚声音。 我腿抖、牙颤,“爷~,爷~,这院儿里~哪儿来的~井。” 十三咽了口吐沫,颤道:“爷~,爷也不知道。”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炕清嘴脸的‘白袍’从井里慢慢的爬出,“呜~~~~,我死的好冤呀~,呜~~~~,你还我命来。” 十三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腕,慢慢前行。我一步也不肯向前,两个人僵持在那儿。 井口很浅,‘白袍’已缓缓的爬出。“呜~~~~,我死的好冤呀~,呜~~~~,你还我命来。” 十三突然松开我,上前踹了‘白袍’两腿,挥拳便揍。“你装什没好~装鬼,装鬼还不像鬼。” 白袍嚎道:“爷,饶命~,饶命~,是姑娘让我这么做的,她说要给您治病。饶命~!,饶命呀~。” 十三狠狠的瞪我了一眼,我立马双手捂脸不敢看他。这次穿帮的比上次还快,这小子智商怎么这么高? 十三难泄心头之愤,一边打、一边踹、一边骂道:“麻烦你下次专业一点儿好不好?” 嗯~?这话怎么如此耳熟呢? 十三一把揪起他的假发,“你若是带着假发就别编辫子,哪有鬼又披头散发,里面又编着辫子的。你往外爬的时候那口井也在跟着动,你能不能先把它埋好。还有你外面穿着‘白袍’,里面怎么还穿着太监的长袍,你就不能藏好吗?你嘴里这是什么?萝卜吗?麻烦你下次用‘野猪牙’好不好。” 我捂着脸,从手指缝儿中往外看。 十三揪起他来一顿暴打,左一掌,右一掌,每打一掌,‘白袍’就惨叫一声,我的心就被揪一下。 “啊”(惨烈的叫声) “秦柱呀,你可要挺住呀,你很长寿的。”(某哆里哆嗦,小声嘀咕。) “啊” “秦柱呀,你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千万别来找我,找你们爷去吧。” “啊” “秦柱呀,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给烧纸钱的,不光烧纸钱,还烧人民币!!烧金!!!等你有了钱,到了那边泡个洋妞儿吧。下辈子记得做牛做马也别做太监。” “啊” “柱儿呀,元最近又贬值了,要不我给你烧欧元吧,法国妞儿比较,你这种好人会上天堂的,见着有小翅膀的你就抱。” “啊” “柱儿呀……” “姑娘,您叫我?” 某飞身一步跳出一丈开外,惊吼一声:“啊~,鬼呀。” 秦柱赶忙摆摆手,“姑娘是我,我是秦柱不是鬼。” 我牙齿打战道:“你~,你怎么在这儿?”又指了指被十三打得不成|人形的那位:“那他呢?” 秦柱呵呵一笑道:“他是我大姨妈的姑表舅的二的小姨子的亲姑姑的外甥儿的朋友的表叔的小老婆的大儿子。” 我咽了口吐沫,眨眨眼道:“能不能简单点儿。” 秦柱笑得连眼睛都找不到在哪儿了,“咱院儿里负责扫地的。” 恍然大悟!我说‘白袍’的声音怎没像秦柱呢?我还以为这小租次专业点儿会遮掩,还变声了呢! 秦柱在我面前摊开一只手,道:“姑娘呀,恐怕他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咳咳~。”说完手掌轻微动了动。 我轻叹一声,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 秦柱扫了一眼,道:“咳咳~,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太监也有儿子?” “咳咳~,奴才说错了,是三岁的弟弟。” 我白了他一眼,又放了一锭银子,自喃道:“八十岁的老母还能生弟弟,他爹可真够强的。” 秦柱接着道:“您看这伤病费~?” 我连忙把他的手合上,指着自己道:“姑娘我最擅长治跌打损伤了,让他直接来找我。” 秦柱又摊开手道:“这安家费~?” 某又掏出一锭银子。 “这误工费?” 某又掏出一锭银子。 “这惊吓费?” 我刚要急,就觉得有人从身后搂住我和秦柱的肩,在耳边冷冷的道:“你们俩现在就在爷面前~~~~消失(爆破音),滚~~~~~!!!!” 某和某太监捂住耳朵仓皇而逃…… ~~~~~~~~~~~~~~~~~~~~~~~~~~~~~~~~~~~~~~~~~~~~~~~~~~~ 回去后我就写了封‘避难请假条’,找人交给十三阿哥。 十三爷: 奴婢昨偶感风寒,特请‘悠长假期’。 以上请托,恳盼慨允。 富察梦珂叩禀 ~~~~~~~~~~~~~~~~~~~~~~~~~~~~~~~~~~~~~~~~~~~~~~~~~~~ 没想到十三上早朝前就回信了,我打开一看: 梦珂: 何为‘悠长假期’? 十三字 ~~~~~~~~~~~~~~~~~~~~~~~~~~~~~~~~~~~~~~~~~~~~~~~~~~~~ 我回信说: 禀十三爷: ‘悠长假期’乃指奴婢想休息三两日、又或三两月、又或三两年,十年八载皆可。 总之,您何时消气,奴婢何时便滚回去。 梦珂o(n_n)o ~~~~~~~~~~~~~~~~~~~~~~~~~~~~~~~~~~~~~~~~~~~~~~~~~~~~ 下午秦柱跑来送信,打开一看: 梦珂: 尔明日便给爷滚回来。 十三o(n_n)o ~~~~~~~~~~~~~~~~~~~~~~~~~~~~~~~~~~~~~~~~~~~~~ 恢复记忆治疗第五式——《贞子疗法》失败!!! 恢复记忆治疗~~~~~~~~~~彻底失败!!!!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参佛 “奴婢知错了。”某跪在十三阿哥前,恳诚请错。 十三阿哥正翘着二郎腿看书,随意的翻了一页书,充耳不闻。 “奴婢再也不敢胡闹了,奴婢一心想着给爷治头,可能法子是古怪了点儿,但奴婢绝无歹意,求爷饶了奴婢吧。” 抬眼窥十三强掩笑意,我便接着道:“是药三分毒,奴婢也是一时治病心切,想着您若能早日康复,便可早日脱离这苦药。”小声嘀咕着“奴婢也可早日回家。” 十三一边看着书一边道:“倒是爷应该念你有心?不该罚你喽?”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也不想爷一辈子喝药。” 十三冷哼了一声,道:“这不正称了你的心?你不正想着一辈子陪着爷,给爷煎药吗?” “啊?”这小子失忆怎么没把‘高傲自大’那部分恶习给滤掉,反而还自作多情愈演愈烈了! 某不得不对不起作者,对不起读者,对不起晋江三千粉黛,对不起同盟会,对不起党和人民,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同胞,最重要的是对不起自己,昧着良心说了句:“自从您得病后,奴婢早就对您死心了,如今只剩下敬仰,一心想着您能早日康复。” 十三又翻了一页,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有些话爷不想说二遍,你下去吧。” “是。”某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 为了避免在十三阿哥清醒之前自己先被他整疯了,某开始修身养,潜心研究佛经。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一边用双脚研磨药粉,一边靠在书桌前看书。茶四溢,清袭人,小资生活也不过如此么,嘿嘿。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教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所生法,是中无有常。” 听见门口有动静,我便道:“小柱子,姑娘考考你。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想好了再答哦?否则罚你一个月不许吃鸡蛋。” “咳~,咳~。” 嗯?声音不对!我“噌”的一下跳起身来,兴奋道:“十四爷,您怎么来了。” 十四伸手通了通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你叫我爷~?我没听错吧?” 我白了他一眼,上前请他坐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十四爷~,您请喝茶。您就别取笑我了,如今我逢人便称自己为奴婢,每日都是‘十三爷长’,‘十三爷短’的,自己早习惯了。” 十四接过茶,问道:“十三哥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举起佛经道:“逼得我成天念经,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也疯了。” 十四伸手按下书,目光炯炯:“十三哥把什么都忘了,我可没忘。” 我一手撑着下巴,崇拜的望着他。“奴婢实在是~太感动~了,不过你还先想办法治好你哥的病吧。皇上已经发话了,十三阿哥的病一好,我就可以去蒙古享福了。” 十四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皇阿玛这是摆明了为难你,十三哥的病若是一直不好,难不成你还要跟着他一辈子。”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小祖宗,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如今十三爷搞成这样,皇上如此对我已经算开恩了。” 十四痴痴的望着我,轻轻的吻着我的手。我赶忙把手拿开,起身准备坐惦他远一点儿。 然而,我才走出几步,便毫无防备地被他从身后搂住。我不由得一惊,并试图挣扎。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这里可是十三的地盘!却因他接下来的话而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不是?”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果……如果我早些让步……” “不!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嘻断地阻止他说下去,“在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们两个,请你原谅我的无情吧,我不想让第二个胤祥出现。” 十四紧紧的搂着我,将头搭在我的肩上,“皇阿玛只是一时之气,等再过些日子我会再去求皇阿玛指婚,再说八哥也会帮我的。” 八哥?没想到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以前只见到十三、十四形影不离,我还以为历史书上搞错了呢?难不成~,十四和八阿哥走到一起的导火索竟然是我? 我反手按他虎口令他松手,转身面对他道:“你怎没去求你四哥?” “四哥?哼~,四哥做事一向一板一眼,他早就认定了十三哥,眼里哪还有我。”十四甩手道:“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再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等待时机成熟我就去求皇阿玛。” 我现在真的很怀疑十三和十四才是一个妈生的,十四的狂妄与自大整个一个十三的升级加强版。不过,十三现在确实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话里话外都透着四四的小翻版。 某正在神游太虚,只听门口有人道:“十四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十四淡淡地道:“锡来看看梦珂。” 啊~?你不用说得这么直截了当吧。往日的黄金搭档今日怎么了?一个由阳光少年变得神秘魅媚、一语双关,一个由多虑小子变成愣头苍蝇、直言不讳。莫非经过索额图一事后,大家都变了?十三这种变法儿还可以理解,历经沧桑让他成熟了,十四怎么越变越回去了? “哦?”十三暧昧不明的扫了我一眼,道:“还是到我屋里一叙吧。”说完拽着十四就走,走到门口时丢了句:“梦珂与我和十四弟一起用晚膳吧。” ~~~~~~~~~~~~~~~~~~~~~~~~~~~~~~~~~~~~~~~~~~~~~~~~~~~ 和十三、十四一起吃饭,是一种说不出的~~~~~~~~~无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吃饭达到了‘食不询的境界。某经过精确统计,这期间十四给某夹过二十五次菜(其实某基本上给什么吃什么,没为自己夹过一次)。十三为某夹过三次菜,某为十三、十四各夹过一次菜做为回敬,三个人吃饭时未吐一字。为什么三个无话可说的人,还要在一起吃饭呢? 和十三、十四一起饭后饮茶,是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十四弟以前与梦珂相识?” 虽然这是有史以来我听过的最烂的开场白,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十三肯第一个张嘴。 “嗯,我二人从小就认识。” 大哥~,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点儿,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 “哦?咱们俩也是从小认识,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她。”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是吗?也许是因为我们每次都是单独见面。” 就见过一次好不好,还是我得给小屁孩儿唱童谣的那种。 “哦?这么说,还是青梅竹马?” 等等~,我有点儿晕。n天前,某刚谎说自己对十三死心了,现在又冒出个‘青梅竹马’。这不是让十三误会我是痴吗? 某不得不起身辩驳,道:“若没别的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十四闻言也道:“弟弟也告退了。” 十三意味深长的望着我二人道:“十四弟好走,梦珂去把药给爷端过来。” 啊~?“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 看着十三将汤药一饮而尽,十三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漫不经心的道:“今日不是咱们三人头一次一起用膳吧?” “不是,是第二次。”我心想着头一次吃饭是你我相识的第一天,谁让您老的记不好呢。 十三眼中的痛楚若有若无,“我说我怎么刚才头汀又犯了。” “您说什么?”我惊恐的端详他。又犯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未说话。“您现在~,现在还痛吗?要不要奴婢去请胡太医。”说着就伸手上前把脉。 十三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耸耸肩又道:“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可以自控了,刚才忍忍也就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怪不得吃饭的时候您一言不发呢。”我恍然大悟。十三现在头痛的时候都可以忍过去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即使他什么也想不起,也不会再犯病了。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至少我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出宫了? 十三点点头,道:“你觉得十四弟这个人如何呀?” “挺好的?”心里嘀咕着他如何关我什么事呀? 十三眼望着远方道:“嗯~,你下去吧。” ~~~~~~~~~~~~~~~~~~~~~~~~~~~~~~~~~~~~~~~~~~~~~~~~~~~~~~~~~~ “姑娘,药可是煎好喽?”小太监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 我一边煽着药锅一边答道:“快了,快了,你回爷我一会儿就端过去。” “秦公公说若是您把药煎好了私无逸斋去,十三爷今日去练习射箭了,午膳在那边用。”小太监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眉头微蹙,“这么麻烦呀?你送过去吧,我又不认识路。”说着给他倒了杯凉茶。 小太监呵呵一笑,接过凉茶‘咕咚、咕咚’都喝了,一抹嘴儿道:“秦公公就猜到您得这么说,他说小阿哥们都去,所以可能……” 我灵光一闪,喜上眉梢:“天赐也去?” 小太监点点头,道:“等您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别让爷等急了。” ~~~~~~~~~~~~~~~~~~~~~~~~~~~~~~~~~~~~~~~~~~~~~~~~~~~~~~ 一路无话,我和小太监连跑带颠的来到无逸斋,一看人还真不少,年轻的阿哥几乎都在,一群华衣服在那里练习射箭,再加上师傅、半读、伺候的太监,本来宽阔的院子此时倒显得有几分拥挤了。我正在众多人群中寻找天赐时,却听“啪”的一声,一只利箭穿过旗杆,旗杆应声而断。有人高喊:“十三哥,好箭法。”顺着方向寻去,但见一被众星捧月的俊逸少年正在向我招手。某不得佩服老康的儿子,从九到十五凭着自已的貌成天耍帅,当然俺们家前任未婚夫十二爷不包括在内。你们就不能学学人家老四、老八的处变不惊吗?话虽如此话,某还是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食盒,面‘挤’儿的向十三跑去。 跑近一看十三满头大汗,我正要掏帕子忽听得耳边风声不对,不好~~!! 我飞出食盒的同时抱住十三矩十八滚,将他压于身下。只听得‘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飞过。“爷,没事吧。没事吧。”上下打量十三一番应富有受伤,侧目一看但见一支箭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突觉被人提起,十四抱住我的双肩慌道:“梦珂,你没事吧。怎么样?” 望着十四焦急的目光,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道:“呵呵~,爷也太小瞧奴婢啦。”嘴上逞强,可身体然由自主的颤抖,大病初愈又经此一吓,刚才为护十三已经使出全力,只觉得自己现在半飘着,脚根不稳。 十二阿哥上前将十三扶起后拣起箭道:“虚惊一场,刚才是小十七弓没拿稳脱了手,就是碰了也没大事儿,已经没力了。” 我说那支箭怎么躺在地上了呢,回头朝惊吓过渡的十七阿哥笑笑,却寻到天赐焦急的目光。我刚要朝天赐招手,却被十四攥住手腕:“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指着一地的汤药,莫明其妙的道:“奴婢来送药呀?”这么缺心点儿的问题也得出? 十四怒目而视:“送药,送药,你现在心里除了药还有什么?走,咱们现在就去找皇阿玛,这药咱再不煎了。” 我刚要返,却见平日里一贯温文尔雅的‘自保先生’十二阿哥难得的严肃:“住嘴!十四弟你闹什么?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十三上前要拉十四,却被十四甩开“我自己会走。”说完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纳闷儿望着十二、十三,二人摇头叹气,随之而来。 ~~~~~~~~~~~~~~~~~~~~~~~~~~~~~~~~~~~~~~~~~~~~~~~ 四人同坐一亭中,某精神一放松,身体更显虚弱,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面无血。十四倔强地将我拦于臂下,我见都是熟人,连挣扎的想法都省了。此时他的怀抱确实吸引人,温暖且强壮,仿若一处可以依赖、停歇的港湾。我疲惫地闭上了眼,开始胡思乱想。 这哥仨配我真是太绝了! 十二是落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 十 清柯一梦第16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十三是昨日像那东流水,前尘往事无处随。 十四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一片痴情惹烦忧。 只听见十二阿哥道:“十四弟,你今日也太莽撞了。梦珂护主本无过错,你急什么。再说你如此说词让十三弟如何处置,再怎么说梦珂现在也是他宫里的人。” “十二哥,我和梦珂之间的事不劳您操心,您不会明白的。十三哥怎么对她我不管,反正我绝不会让她再度涉险。” 我闭着眼睛,只觉得有人轻拂我的脸颊,五月天气略显微热,可他的指尖却是一片冰凉。“哥哥们且看看她现在这面如纸的样子,你们于心何忍!她也算救过驾的人,我现在去求皇阿玛,皇阿玛也不一定会不同意的。” 只觉身子一轻,有人抱住我的双肩将我提起。我睁眼一看,见十三将我从十四手中‘夺出’,十二按住十四双肩不让他动得半分。我稀里糊涂的被十三移到另一侧,靠在柱子上,十三挤在我身侧防止我坐不住摔倒。我紧贴着柱子错愕的望着大家,你们聊你们的,惹我清梦作何? 十三面带愧的扫了我一眼,朝十四道:“十四弟,你也说了皇阿玛不一定会不同意,换句话说,皇阿玛就可能会不同意,你这么做不是更任珂为难?更任珂涉险吗?且不说你贵为皇子,而她仅仅是维里的奴才。就说她现在的身份也是颇多蹊跷,她现在一不算太医,二不算秀。等我病好之后皇阿玛如何处置她还不得为知。你若是现在毛毛躁躁地跑到皇阿玛那里去闹,你自己想想明白。” 十三的话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但点到之处均是险境。我虽不熟悉宫里的规矩,但一个‘兼职太医’与皇子有染,而且还不是她负责治病的那个,这罪过儿???? 十二按住十四,手上不松半分力道。“十三弟言之有理。十四弟,你以为你与梦珂的事还有谁不明白吗?当然,皇阿玛比谁都明白。所以你也耐耐子,一切等十三弟病好之后再说。” 十三‘噗哧’一声笑了,又用那暧昧不明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笑着对十四道:“你安心的把人放在哥哥这儿,哥哥帮你看着,一根头发也不会少。等哥哥病好后,愿在皇阿玛面前保此媒。” 十二、十四诧异的盯着十三,又看了看早已习以为常的我,二人满脸通红,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抬手扶头,在太阳|岤前假意轻揉了几下,“咳咳~,如此风和日丽,不如几位爷~~~~,换个话题吧。” 十二放开还在犯愣十四,“梦珂面确实不好,我看还是让她早早回宫休息吧。” 十四上前一步拉我起身就要走,十三一把攥住他道:“十四弟,何着哥哥的话算是白说了?” 十四想要甩开他,却见十三另一只手攥住我道:“一会儿我命人抬一顶软轿过来,你别闹了。” 二人拉扯之即,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飘,向后仰去。 “梦珂。” “梦珂。” “梦珂。” 再醒来时,却见自己靠在十二身前,十二附身托起我的腿,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有劳十三弟速去找一顶软轿,我抱着梦珂到前面迎你。十四弟就先回宫吧。”大一岁是一岁,十四见我如此虚弱,十二的话又由不得他再有半点儿返,只得让让身子,站在一边。 阿哥抱‘太医’,恐怕如此被人看见也是不妥,我刚想下来自己走,十二在我耳边悄声道:“别动,这样做最安全~~~~~~~~。”温柔话语有如安眠药般让我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某回去立即写了封‘病假条’,托人给十三递了过去。 十三爷: 奴婢近日甚感身亏体虚,特请假三日。 以上请托,恳盼慨允。 富察梦珂叩禀 ~~~~~~~~~~~~~~~~~~~~~~~~~~~~~~~~~~~~~~~~~~~~~~~~~~~~~~~~~~~~~~ 十三回信: 梦珂: 批! 休三五日又或七八日均可。 尔安心静养,吾已命十四弟近日探望。 十三o(n_n)o ~~~~~~~~~~~~~~~~~~~~~~~~~~~~~~~~~~~~~~~~~~~~~~~~~~~~~~~~~~~~~~~ 唉……!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梦珂曰:吾心动则心伤,心不动则体伤,动与不动,均体会世间诸般痛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冲动的惩罚 其实十三阿哥这主子还真不错,我已经赖在良宫里七日了,除了每日十四阿哥加秦柱这个‘怪异组合’到我这儿点个卯,看看我是否还喘气儿么,顶头上司几乎对我借病懒的事儿不闻不问。 想曹操曹操就来,说曹操曹操窘,不过今日竟然是小柱子单独来了。我放下手中的书道:“哟~,秦公公怎么今日小燕儿单飞了。” 秦柱呵呵一笑,道:“您瞧,复的不来,不复的到来了,奴才也是听命于人呀。” 我卷起书来轻敲了一下他的小光头,“别人这么说本姑娘还不计较,你这知根知底儿的主也这么说,这不诚心给我难看吗?” 秦柱捂着头道:“瞧姑娘说的,主子怎么想奴才就怎么办,如今爷一心想成全你和十四爷,奴才自当尽心尽力。” 我翻了翻白眼道:“你们爷这180度大转变实在另人匪夷所思。” 秦柱痴愣着道:“您说什么度?” 我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说了胡话,便道:“没什么。你到底什么事儿呀?” 秦柱道:“今日是爷特命小的过来传您的。” 唉~,我刚夸赞完这个领导不错,他就开始对我继续压榨了。“公公可知是何事?” 秦柱摇头道:“这个奴才当然不知,爷只是说您今日若大好了就过去一趟。” 我耸耸肩起身跟着秦柱走了。看馈假至此结束,某又该回去打工了。 ~~~~~~~~~~~~~~~~~~~~~~~~~~~~~~~~~~~~~~~~~~~~~~~~~~~ “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起来说话。” 抬头一看十三阿哥精神不错,眉清目朗,面红晕。我莞尔一笑:“看来奴婢不在的时候,爷的精神到更好些,透着帅气。” 十三打趣道:“嗯~,爷也是这么觉得,所以爷打算给你休个‘悠长假期’。” “啊?”我眼放光彩,“当真?爷不是哄骗奴婢吧。” 十三笑着瞪了我一眼,道:“爷能跟你似的吗?整日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你可知为何爷最近要练习射箭?” 我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道:“难不成是要木兰秋狝了?” 十三答道:“正是如此。看来你也不算太笨么。” 我纳闷的指着自己道:“奴婢看着很笨吗?” 十三刚要张嘴,我反手拒绝,“停,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您接着说吧。” 十三扫了扫袍子,接着道:“月底前出发,这次去的人多,除了三哥、四哥留守,其它的阿哥几乎都去,再加上太子、太后和几位贵,声势浩大。随驾的太医早就拟定好了,爷要是再带上你到显得娇气。咱们什么也不提,等到出发后皇阿玛万一想起来,我就说一忙把你给忘了。估计皇阿玛也想不起你来,到时你先在良那里待几日,我已经跟四哥打过招呼了,他自有办法让你休病出宫回家静养。此一去至少要四五个月,你说算不算‘悠长假期’。” “算的!算的!”我喜出望外,正要叩谢,十三接着道:“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还会横生枝节? 十三笑着摇摇头:“你这猴急的子也得改改了,将来怎么做福晋?爷是想说不过这可苦了十四弟了,但你们以后总还有机会,等你真当上了十四侧福晋,更可以风风光光的随行。” 虚惊一场,原来是这个‘不过’呀。我小声嘀咕道:“爷还真打算改行当媒婆啦?” 十三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丫头?越说越来劲是吧。” 我怒道:“您别总‘丫头长’、‘丫头短’的,其实奴婢比您还大半岁呢!您瞧得起我就叫我名字,瞧不起我叫奴才、叫猫、叫狗、叫什么都随您,但您能别整日跟训孩子似的训我,成吗?”某的嘴巴永远比脑子快,说完了就后悔了,当即跪倒在地。kao,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跟他较什么劲呀,疯了!疯了! 谁知十三不怒反笑,“哈哈~,说你间你还顶嘴。你早晚得叫我一声十三哥。是吧!弟?”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错,奴婢是对爷死心了。但这并不代表十四爷喜欢奴婢,奴婢就一定要嫁给他。爷凭什么管别人的事儿,奴婢是大夫,不是储秀宫的秀。奴婢就算嫁猪嫁狗也不愿意嫁给姓爱的。” 说到最后我几乎在嚎,真以为我好惹的是不是?你和你爹、你弟弟合起伙来欺负我。真惹急了我,一抹脖子走人,我就不信你爹真能杀我全家。 十三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道:“你~,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选择的权利。十四弟贵为皇子,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我喝道:“配不配的无所谓,只要是我爱的人,贩夫驺卒我也不在乎。我不爱的人,皇亲国戚我也不稀罕。” 十三拍案而起,“那你到底爱谁?爱我?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我恼羞成怒,猛然起身:“呸~!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姓‘爱’的。我恨你~~!!!恨你一辈子!!!你捡什没好捡荷包!打什没好打!装什没好装不会游泳!吹什没好吹笛子!帮什没好帮人家千里寻!管什没好管找男朋友!得什谩不好得失忆症!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我~~~!”见十三惊愕之际,朝他面门猛挥一拳,“我恨你~~~~~~~~~。”踢开房门,愤然离去。 “酒呢~?酒呢~?”我冲进御膳房直奔佑荫大总管,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一醉解千愁!现在酒精是唯一可以麻痹我的法子,我怎么会td冲动到去打一个阿哥,而且30分钟前他还在想办法帮我混出宫。 佑荫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用眼角的余光扫着一处。我顺着他的眼神寻去,抄起一个酒壶,对着嘴‘咚、咚、咚’灌了下去,只觉得一股辛辣顺着嗓子穿肠而过,腹中立即燥热起来。这酒多少度?怎么这么大劲儿! 酒劲儿往上一顶,我只觉一层悬晕,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靠着椅子坐下。 觉得自己刚才喝酒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啥滋味儿也没尝出来。重又拿起酒壶小酌一口,入口虽辣,但细品甘甜醇。回身道:“老呀,这酒不错,是什……”话说一半就觉垫前这个‘老’眼熟,但绝对不是刚才那位老。 慌忙起身时有些猛了,差点儿没站稳直接栽下去。“奴婢参见李谙达。” 李德全面沉似水,“皇上传你呢,跟咱家走吧。” 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我登时酒意全无,咕咚咽了口唾沫:“您怎么找到这儿的。” 李德全左右看了看,冷哼了一声道:“这宫里你一共能认识几个地方。” 我想想也对,但见永远挂着‘场招牌笑容’的李德全此时却难得的冷峻,心中暗暗揣测准不是什事儿。灰溜溜的跟着李德全走出御膳房。刚走不远,发现不是去乾清宫的方向,这分明!分明是我来的方向!! “李谙达,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李德全一使眼,左右屏退。“万岁爷在十三阿哥那里呢。” 算算时间不对劲,我脱口而出“莫非。” 李德全无奈的道:“万岁爷是看着你从阿哥所跑出来,跑向御膳房这边儿的。” 我只觉得“嗡”的一下儿,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怎么这么巧?皇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 李德全冷冷的道:“现在知道怕了,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李德全边走边道:“十三阿哥说嘴角儿是自己不小心碰的,一会儿说话机灵点儿,想想你们全家人的脑袋。” 我死命的点点头。 ~~~~~~~~~~~~~~~~~~~~~~~~~~~~~~~~~~~~~~~~~~~~~~~~~ “奴婢梦珂参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我颌首而跪。 半天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我慢慢地抬起头,见十三头系丝带,面如土,斜躺在上,康熙则坐在他身侧。 康熙面无表情的对着十三,伸手轻拂着十三嘴角被我‘k’过的地方。“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问十三呢?不对,这分明是问我呢!“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护主不周。”我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康熙转身瞪着我吼道:“朕是问你这伤是谁打的?” “奴婢死罪,奴婢死罪,求皇上念在我阿玛、哥哥鞠躬尽瘁,弟弟年幼的份上放过我全家吧。奴婢死罪,奴婢死罪……”就着那点儿酒劲儿,一遍又一遍的磕头,我只觉得头昏脑胀,每磕一下,大地就颤动一次。不多久就觉得额头一片剧痛伴着湿热,有什么直往下流。 十三突然起身,跪在上,道:“皇阿玛,此事与梦珂无关。” 我直愣愣的盯着十三,不知他接下去如何演。 康熙冷冷地道:“说,如有半句假话。朕连你一起罚。” 十三半跪半趴,“回皇阿玛,是儿臣任珂打的。儿臣今日正与梦珂谈话时,突然觉得听不见梦珂在说什么,一时心急就让她给儿臣一拳,儿臣登时清醒过来,便叫梦珂出去了。儿臣刚想上躺一会儿,一阵头痛袭来,此时您正好进来。” 康熙的目光锐利如芒,“此话当真?” 十三道:“儿臣绝无半句虚言,儿臣刚才说是自己碰的,是觉得这与自己打自己也没什么区别。梦珂此举一算护主,二~,也算治病了,当时若没有梦珂,儿臣~,儿臣恐有危险。” 打你就算治病?我不得不佩服十三阿哥的瞎掰能力,远远在我之上。若不是现在是清朝,我真想冲上去亲他两口。 康熙目光狠厉地射向我,“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朕曾经说过你若是能治好十三阿哥的病朕就赏你个恩典,把你嫁到蒙古去。你若是治不好十三阿哥的病救着给你全家收尸,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 我正不知如何做答,却见十三惊诧的望着我,半晌后回过神来他又道:“禀皇阿玛,其实儿臣近一个月馈已大好,这里面也有梦珂的功劳。儿臣以为即使想不起从前的事儿也无所谓,一年之内应可治愈头痛之病。” 康熙目渐渐变淡,轻叹口气对十三道:“唉~,既然你自己觉得无所谓,那朕就定个一年之期。只要一年之内你的头汀能好,朕就饶了她。”说完拂袖而去。 出门之际,康熙对着我道:“既然老十三的头汀又犯了,木兰秋狝你也随行。” “嗻~,奴婢遵旨。”我长出了口气瘫跪在那儿,‘悠长假期’彻底泡汤,不过还是先保家人和自己的命要紧。 十三下,上前把我扶起坐在椅子上,对秦柱道:“快去拿药。” 秦柱一溜烟跑回来,把一大堆药瓶放在桌子上,随他来的小太监端着一盆水进来也放到桌上。秦柱用帕状了点儿水,在我额头上轻轻擦拭,我一疼,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身子。 “秦柱儿,你轻点儿。”十三低声喝道。 “嗻~,嗻~,奴才该死。”十三不说则以,一说秦柱抖得更厉害。眼见他这手越来越抖向我探来,我倒吸了口冷气,这不是要给我毁容吗?伸手想要自己擦。十三却抢我一步夺过帕子道:“还是我来吧,你们都下去。” “嗻~。”秦柱和小太监低身而退。 十三重又沾了点儿水,轻轻给我擦拭。因两人面对着坐得极近,我只觉得他均匀的呼吸轻拂在我的脸上。见他极为认真,我没心没肺的笑道:“爷这手法够熟练的。” 十三嘴角上扬,道:“爷真服了你了,什么你都敢说。平时习武骑射,磕着碰着在所难免,有时心里不服气,不愿别人知道,便自己处理伤口。” 我呵呵一笑,“那木兰秋狝时你若磕着碰着找奴婢吧,奴婢为报救命之恩不会说出去的。再说奴婢也算专业人士。” 十三好笑道:“你也太小看爷了,那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他说着娴熟的将一瓶药粉倒于掌心,换了块帕状了些药粉,给我处理伤口。“刚才皇阿玛说赏你个恩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赏赐竟然是嫁到蒙古?” 这我怎么答呀?一不小心说错话他又犯病。“咳~,咳~,奴婢是为躲十四阿哥,自已求的恩典。” 十三的手定格在我的伤口处,我不由得“咝”了一声,十三赶忙继续处理,二人进入一片寂静之中。 为了打破僵局,我轻咳一声道:“咳~,爷,能停一下吗?奴婢想看看那瓶蓝的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十三纳闷儿举着手里的药粉道:“怎么了?爷以前就用这种药,挺好用的。” 我耸耸肩,默不作声。 十三淡淡地笑了一下,把蓝瓶儿拿过来递到我手里。我打开一闻,道:“用这个,这里面有鱼骨胶和白獭髓,可以去痕的。” 十三笑着白了我一眼道:“你这狗鼻子够灵的。”说着要接药瓶,我却想着自己擦,结果两人同时拿着瓶子,指尖相碰。我只觉耳根发烫,立即自己拿过来,倒出药膏轻抹着。 十三讪讪地起身,在盆里净手。 伤口处理完毕,我坐在原位,十三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屋仲次鸦鹊无声。 意由心起,我脱口而出“对不起。”却是异口同声!!! 我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位同样惊讶的望着我的人。 半晌后,我随口道:“谢谢!。”再次异口同声。 二人同时愣住了,转而开怀大笑。 我道:“爷可真把奴婢给搞晕了,爷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咳咳~,还是奴婢先说吧。奴婢说对不起是因为今日的一时冲动,说谢谢是因为您冒着欺君的风险救了奴婢。” 十三诧异道:“爷没欺君呀?爷说的句句实话。” 我点点头,心想着这种事还是永远不要捅破了好。 十三见我如此,接着道:“真的,我听见你说什么你恨我,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绝了你也不会姓爱新觉罗的。之后我的头突然仿佛炸开了一般,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只看见你的嘴在动,要不是你一拳打向我,我还以为我失聪了呢。” 我愣愣的盯着他,何着我说了那么多经典的话、把他的‘罪恶’历史尽数一遍,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某真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 十三接着道:“我当时还以为你跟我说话我没有反应,你一时心急才打我的。”顿了顿他又道:“你每次治病的法子都那么古怪,还都不灵!就这么一次有用的,我当然说谢谢喽。” 原来打他真算治病,我倒!!回想起前些日子治疗的荒唐事儿,我不由得颌首浅笑。 十三说着自己也侧头笑了。 “梦珂,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没想到你躲十四弟竟会想嫁到蒙古去。十四弟乃人中龙凤,人表一才,青年才俊。我真没想到你会……” 我低头道:“我这样的人做的事儿恐怕您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后又畜生无害的抬头笑道:“奴婢喜欢成熟型儿,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特别是差个一岁半岁的。” 十三脱口道:“那我……”只吐了两个字他又吞了回去,面带红潮。其实他不说完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那我也比你小半岁,你怎么会倾慕于我十三阿哥。’胤祥呀,你也晕晕吧,我早被你整得晕头转向了。 十三轻咳两声,接着道:“我说谢谢是因为你救了我,没让我失聪。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想通过你和十四弟缓和关系。”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是因为他利用我,而因为他那份坦白,有必要跟我说这些吗?难道他现在拿我不当奴才了?当朋友? 十三面露窘相,接着道:“既然咱们三个以前认识,你也应该知道我二人关系如何?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 我抿嘴强忍着笑,十三纳闷儿的笑问道:“你笑什么?” 我道:“奴婢以前给二位爷起了个外号,叫‘黄金搭档’。” “哦~?”十三笑容扩大了,“你这名字虽古怪,倒也还贴切。”他又接着道:“可自从此次回京后十四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不冷不热的,经常刻意疏远我。他现在竟然跟……,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利用你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我心想着十三和十四压了不同的保,一个人保了老四,一个人保了老八,可胜者只能有一方,而十三就是这个幸运儿。不知道许多年后当雍正与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彻底反目的时候,十三将如何面对这个曾经形影不离的十四弟。 “爷,将阑管发生什么事,您只要问心无愧就不用在乎他怎么对您。他必竟是您的弟弟,将来无论他做了什么蠢事,您都能帮他,照顾他就好。” 十三笑道:“四哥说得对,你太单纯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好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起身行礼离开。 两个人同时选择了对一年之期的逃避,一年!一年后他的病会好吗?他会想起和我的点点滴滴吗?又或许一年后他只能克制自己不在犯头汀。 但愿一年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回三百年后的家。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人猿泰山 回荔想着应该把要去蒙古的事儿跟良打声招呼,便去了良屋里。谁知琪瑶却说良竟然今日早早休息了。心想着别是娘娘身体不适,便走到她前,见她神态怡然早已酣然入梦,我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一推开外间儿门,徐徐的晚风加杂着五月特有桂味暖暖的拂在我的脸上,刚要抬脚出门却见一张纸飘然落下,正落在我的脚上。附身捡起一看是娘娘平时抄的诗词,我便转身将它从放回书桌上,用镇纸压着。 我转身刚要走,不知从哪儿的一张纸又飞了过来,索拿起来看看。良的字清秀俊雅,一看便是师出名门,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她受宠的时候,康熙亲自提点的。 仔细一看竟然都是纳兰德的悲情诗。 杨柳千条送马蹄,北来征雁旧南飞,客中谁与换衣。 终古闲情归落照,一幽梦逐游丝,信回刚道别多时。 今古河山无定拒。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睡重,赌书消得泼茶。当时只道是寻常。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那辨?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由于师父那个老痴的缘故,我素来对纳兰德的诗偏好,没成想今日又找到一个知音,俺姨妈。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纳兰德为纪念亡诗中多流露出哀惋凄楚的不尽相思之情和怅然若失的怀念心绪,这与此时良样年华却‘守活寡’的心情大为相似。我在良这儿混吃混喝已经两个月了,老康就来过一次!还是因为带着十三阿哥来找我算账的,与良毫无关系。平时也曾无意间听小宫说老康几乎是一年也不来一次,来了良也不怎么答理他,最多一杯茶的功夫,老康肯定走。但就是良这看破红尘的子竟然能生出八阿哥如此争强好胜、勇夺皇位的人来,而且老康每次在进升嫔如此关键的时刻还都能想起她来,十几年间就生了八阿哥这么一个人还能从答应升到子,这功力玩儿的,太高深了。 不过这字甚为眼熟,仿佛从前见过一般。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肚子咕咕叫上了,心想着还是先祭‘五脏庙’为上,便压好宣纸出门了。 ~~~~~~~~~~~~~~~~~~~~~~~~~~~~~~~~~~~~~~~~~~~~~~~~~~~~~~~~~~~~~~~~~~~ 为了遮掩额头的伤,我给自己剪了个刘海儿,结果十三爷一看见就急了!!! “你倒真有辙,想办法自己遮掩。可爷这个怎么办?”十三瞪眼指着自己嘴角儿上的淤青。 我呵呵一笑道:“不是让您拿冰敷着吗?您这个不出三日准好,可奴婢算是彻底破相了。” 十三一边整着服,一边道:“就你说词多,今日中午等爷下了朝,你同爷一起用午膳。” 我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每次跟爷一起吃饭准没好事儿,比翻黄历还灵。” 十三眼怪异地滑过我,笑着道:“得了吧,今日中午你不来至少得后悔半个月。噢~,对了,我又想了想你昨日的话,你说的那句‘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光了你也不会姓‘爱新觉罗’的’当真吗?” 我眨眨眼,“嗯?您啥意思?” “换言之,只要全天下的男子没死光你就会姓‘爱新觉罗’的喽?” “啊~。”我被他的逻辑方式生生的给噎在那儿了。“爷~,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只是一时气急胡说八道,爷别误会。” 十三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其实十四弟人不错,你不妨多考虑、考虑。” 我了然一笑,“爷绕这么一大圈,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要是再说下去,奴婢今儿中午可绝食啊~。” 十三撂下句“随便”便上朝去了。 ~~~~~~~~~~~~~~~~~~~~~~~~~~~~~~~~~~~~~~~~~~~~~~~~~~~~~~~~ 某手托腮,在‘高级药房’里发呆。 唉~,十三今儿早上到底啥意思呀?他怎么就那么希望我嫁给老十四呢?我怎么看十四阿哥都觉得自己跟拐骗幼童似的。 唉~! 唉~! 唉~! “呵呵~,就算你想我,也不用愁成这样吧。” “唉~,愁呀愁,白了少年头。嗯~?”这声音?我缓缓地的转过身来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位佳人,突然起身扑了过去。 “格格!真的是你!可想死奴婢了。”我死死的搂着慧琳不放手。两个月,对,四阿哥曾说过慧琳被幽两个月,我怎么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今日正是她‘刑满释放’之日。 慧琳也同样紧紧的搂着我,嘤嘤的道:“我也想你,你怎么样?这两个月过的好不好,伤怎么样了?有没有落下病根。” 我松开手,轻拭着她那两行梨雨:“奴婢没事儿,到是您瘦成这样子,两个月很难熬吧。回头我多炖点儿补品给您大补特补一下。” 慧琳破涕为笑:“瞧你说的,我是被幽,又不是不让吃饭。你别总说我,你也瘦多了,我刚才来时听小柱子大概说了些情况,这种日子你可怎么熬呀。” 我耸耸肩道:“奴婢是自做孽,没什么。”说完朝她使了个眼,示意她十三正看着我俩呢!不可妄眩 可言尽于此,两个人又不知说什,必竟楚言是我和慧琳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我转念一想,问道:“您(你)去秋狝吗?”没想到慧琳同时也问此句。 二人相视一笑,慧琳重又搂紧我道:“我去,我去。你就跟着我吧,我会照顾你的。”结果她一搂我,我身体前倾正对上十三。 他双手环胸,眉毛微蹙,玩味儿的望着我道:“你们俩不用这么深情吧,才两个月没见面有这么思念吗?慧琳呀,你刚才看见哥哥我的时候可没这样。到底是我是你亲哥,还是她是你亲哥呀?” 我‘哼’了一声,躲在慧琳身后道:“这儿怎么这么大醋味儿呀!如今有格格了,爷休想再欺负我了。” 十三秀眉一挑,指着自己的嘴角儿道:“这叫我欺负你?还有天理么?慧琳!慧琳!差不多得了,哥哥早饿了,你们有什么话饭后再说。” 慧琳立即给他来了个下马威,道:“哥哥且先去吧,我和梦珂还有间贴已的话要讲,一会儿就过去。” 我在慧琳身后吐了吐舌头,狐假虎威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十三瞥了我一眼,道:“得!得!今日最大,哥哥都听你的便是。”说完扭身走了。 我伸手将慧琳拉到软榻前坐好。慧琳忙道:“十三哥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面露阴沉,道:“十三阿哥把跟我的事儿都忘了,皇上还下了狠话要我务必治好他的病,可奴婢也没法子。” 慧琳道:“十三哥可是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点点头,道:“而且他一想以前的事儿就头痛,搞得谁也不敢跟他提。” 慧琳道:“那你呢?你到现在心里还没有他吗?” 我轻叹一声,道:“其实这样不挺好的,本来我们俩也没什么缘份。” 慧琳颌首不语,我亦如此。两个季少心里却装着同一个不可能跟她们长相厮守的人。 ~~~~~~~~~~~~~~~~~~~~~~~~~~~~~~~~~~~~~~~~~~~~~~ 近屋一看,四阿哥、十四阿哥也在。慧琳和我赶忙上前行礼。 四阿哥面带微笑,道:“无须多礼,都入席吧。” 等五人坐定,四阿哥举起酒杯道:“来,咱们先为慧琳庆祝一杯。” 五人一饮而尽。 四阿哥拿起筷子,给慧琳夹了菜,道:“慧琳呀,今后做事不可再鲁莽。转年你也是大姑娘了,凡事要多想想,不可再大意。”扫了我一眼,又道:“梦珂虽长你几岁,可她对宫里的规矩知道的不多,子比你还莽。此去木兰围场,你要多盯着她点儿,别让她又闯。” 啊~,原来我现在在大家面前就这形像呀?我有那妙吗? 十三阿哥指着慧琳,道:“四哥让她看着,跟不看也没什么区别。您还是指望我跟十四弟吧。”说着还拱了拱十四,“是吧,十四弟。”十四面露潮红,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我立马低唾装看表几点了,慧琳攥住我的胳膊,诧异的盯着我。本来我就紧张,她一攥我,表差点儿没掉地上,幸亏十三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他刚要递给我,突然又自己拿起来看,“咦~,你这表挺漂……” 我赶忙一把给抢了过来,可别让他看见,他一会儿想起什么再抽疯。 十三急道:“你干么?” 我随意的说了句:“这块表奴婢以前送了您三次,您都没收。奴婢怕您见了又头疼。” “哦,原来这样。”十三恍然大悟,继续吃饭。 屋里鸦鹊无声,我猛然抬头看见四、十四、慧琳均像看et一样的看着我。 我握住怀表,举手示意,诧异道:“你们不会都知道这块表怎么来的吧?” 三个人均点头如捣蒜。 真是糗大啦,当日十三从老康那里求得的这块怀表除了他本人不记得,现在竟然是尽人皆知!!我恨不得找地缝儿钻进去,笑得比哭还难看:“呵呵~,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四阿哥轻咳一声,拿着筷子在菜前晃了晃,道:“吃饭,吃饭。” 十四阿哥给四阿哥夹了道菜,满脸堆笑:“四哥,您尝尝这个,最近的新菜式,娘娘们都喜欢。” 慧琳也给我夹了那道菜,道:“是吗?来,梦珂你也尝尝。” 十三放下筷子,双手怀胸,貌似高深莫测的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四个人异口同声朝他吼道:“吃饭!” ~~~~~~~~~~~~~~~~~~~~~~~~~~~~~~~~~~~~~~~~~~~~~~~~~~~~~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经过一个月的马车颠簸,我们终于到了这个号称林深荆密、湖天蓝、飞禽走兽众多的木兰围场。当然,最关键的是每年的木兰秋狝一可以行围狩猎,二可以巡视习武,三可以演练骑射,四可以借此机会与蒙古各部熟络、熟络感情,搞个集体订婚什么的。 由于十三爷和慧琳格格在老康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地位,本人在慧琳格格的大帐篷旁边居然搞到了一个单人间———独立的小帐篷。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话说一个小时前…… “梦珂,咳咳~,你怎么带那么多药呀?” “回格格,这些都是为十三爷备的药材。” “噢~,那你还要在每日煎药喽?” “那是当然。怎么啦格格?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那些死丫头(小宫)都嫌和你住一个帐篷搞得自己满身药味儿~。” “啊?”某满心欢喜。“那不如奴婢单独一个帐篷吧。大家出来一次不容易,别搞得您宫里的人都跟病恙子似的。” “嗯~。如此也好。只不过没让咱们支那么多帐篷呀?” “没事!没事!奴婢跟杂物在一个帐篷里就行。” “要不你白日在那个帐篷里煎药,晚上跟我一起住吧。” “不用,不用。奴婢可不敢打扰您休息,再说奴婢一个人住惯了。” “那就委屈你了,你以后在我面前别称自己为奴婢了,我听不习惯。” “不委屈,奴婢不委屈。可等您听习惯了,十三爷又该不习惯了。他是病人,咱们得让着他点儿。” “那~,那你随便吧。” ~~~~~~~~~~~~~~~~~~~~~~~~~~~~~~~~~~~~~~~~~~~~~~~~~~~~~~~~~~~~~~ 某正躺在厚厚的被褥上打盹儿,呼听得外面人声鼎沸,马蹄之声加杂着人的尖叫声由远及近。我翻身而起,一挑帐帘,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匹‘无人驾驶’的黑马横冲直撞的急驶过来。周围不是娘娘、格格、小宫,就是非男非的小太监,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眼见着大家四散而逃,而那匹黑马直冲着我的帐篷而来。 某情急之下冲上前去,将拇指和食指捏成圈状,放在嘴里帅气的吹了声口哨。 只一声,那黑马秘‘急刹车’,两只前蹄高高抬起,仰天长嘶。居然~停住了,这样也行?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过人和临危不惧,立马回身等着大家的掌声和喝彩,可等回身一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快就都撤退啦?我痛到心碎!!世态炎凉呀。 再一回身,只见高头大马上多了一个‘人猿泰山’。原来是他制住了那匹受惊的马,我还以为自己天生训兽师呢。之所以称他为泰山是因为这个人长得实在太有特点了,披头散发,胡子眉毛一把抓,炕出眼睛、鼻子、嘴巴藏在哪儿,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一长了毛儿的鸡蛋,没长五。 我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将脸上的毛儿左右一分,露出嘴袄:“我乃仓津。” “啊?”我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怪不得慧琳会早死呢,要我嫁给这么个‘人猿泰山’当时久上吊,哪儿还能忍三年。他不说自己是谁还好,一说自己是谁我更得想办法~~~,嘿嘿~~~~整死他! “你知不知道这里方圆十里都是眷,你的畜生若是惊扰了太后,论罪当诛!” “此话差异,这个畜生不是我的,我驯服了它当立头功?” “可你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比那畜生更容易惊扰凤驾,其罪更当诛!”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样子?” “我~。”我指着自己哑口无言,正在错愕之际,仓津上前一把抄起我丢在马背上,扬鞭而去。 稀里糊涂的被仓津带到一片湖边。两人下马后,我刚要开骂,只听他道:“你当真不喜欢我现在这个造型?” “废话!你长得跟猩猩似的谁能喜欢,再说你长成什么样儿关我什么事?”我气得都要抓狂了,哪儿来的混蛋!! 仓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耍帅道:“你当真不喜欢我这个新造型儿?” “当然!”话一出口,我已察觉不对劲。嗯? 清柯一梦第17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新造型!这话太现代了吧,这小子不会也穿越来的吧。 只见他拿出一把小刀,在湖边沾了点儿水,对着湖里的倒影在自己的脸上刷!刷!刷!一边刮着,一边自己叨唠:“十三、十四阿哥长得那么帅你都不喜欢,我以为你喜欢粗犷型儿的,这胡子我养了整整一个月。” 等他剃完自己脸上的杂毛儿,他指着自己道:“那现在这样儿呢?” 只见一位剑眉入鬓、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的翩翩男子现身于面前。男子我如今见得多了,但这位最吸引我的还是他脸上那小麦的肌肤,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呀!!! 我忽略掉自己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道:“你~,你到底是谁,莫非你是?” 男一甩头发,“不错,我正是改变社会风气,刺激小说市场,提高年轻人内涵,气宇轩昂,英俊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远看迷死一千,近看迷死一万,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共存的‘仓津’是也。”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骏马‘巴顿’ 我上前扑到仓津怀里,激动道:“是你!真的是你!‘酒仙’你真够义气,太够哥们儿啦!太够哥们儿啦!” 某借拥抱之机揩油至少超过一分钟,直到男把她推开,胡乱的抹着自己胸前的大片口水。 我向他的胸口轻捶一拳:“酒仙你太能整了吧,这的货你是从哪儿搞到的。” 仓津开怀大笑,道:“然也,非也。” 我讪讪的笑道:“是我糊涂了,是你上了他的身,可我没想到仓津本人这么帅。”转念一想,止住笑声蹙眉道:“那为何慧琳嫁去蒙古会早逝呢?” 仓津高深莫测的嗬:“慧琳早逝与仓津帅不帅有何关系?”我刚要返,他伸手止住:“天机不可泄漏。” 男仓津的出现使我如沐风,几个月来的晦气此时早已烟消云散。“总之,你一定想办法让我代替慧琳出嫁蒙古。这可是两全其之策,一可以让我抱得男归,二可以防止慧琳英年早逝。” 仓津收起了嬉皮笑脸,伸手轻拂我的脸颊,眼波流动,荡漾着脉脉温情:“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离她远点儿。”就见远坡上有人大喝一声冲下山来,离近一炕是十四阿哥胤祯又是何人。十三和慧琳紧随其后。 仓津在我耳边留了句:“静观其变,一切顺其自然。”便跳开一丈外。 十四翻身下马,上前拉住我将我护于其身后,十三和慧琳也下了马。 十三走上前,厉声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糕天化日之下掠绑宫。” 仓津轻声柔贺笑:“在下仓津,参见十三、十四阿哥。” 十三、十四和慧琳一听是仓津,都惊诧的望着我,仿佛在说你们俩不会以前就认识吧,怪不得你拼死拼活都要嫁给他呢。 我慌忙的摆着手,没心没肺的笑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是我自己跟他来的,这马不是他的,我~,我怕他马。”我指着黑马瞎掰道。 仓津面部严重扭曲:大,你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怎么我又成了马贼了呢! 我对仓津挤眉弄眼,sorry!sorry!我一时情急,说话没经过大模 十四阿哥见我二人眉来眼去,拉着我就走,“十三哥,咱们走,管他这马哪来的。” 十三点点头,转身准备走。 “慢着。”仓津高喝一声,随后一声长哨。只见从山那头一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仓津飞身上马,指着那匹桀骜不驯的黑马道:“此马既然跟姑娘拥,如果你可以驾驭它,它就是你的了。”说完扬鞭而去。 我望着仓津帅帅的身影发呆,直到他消失在白云绿草之间。 “咳咳~。”十三阿哥闷声道:“走吧。”十四的手始终没松开,拉着我便走。 我甩开他跑到黑马前拍拍马肚道:“你没听见他说么?这马现在是我的了。”黑马用头蹭蹭我,鼻腔喷气,一声长嘶,仿佛在说:yes,yes。 我靠着马肚道:“听见没有,巴顿已经答应跟着我混了。” “巴顿?”三口同声,慧琳白了我一眼道:“这是什么怪名字呀。” 这可是将军的名字呀!“怪吗?”我刚一问,巴顿又蹭我,搞得我一脸热气。“呵呵~,它自己喜欢。”没办法,虽然人不懂英语,但马懂。 十三挑眉道:“那你也给爷的马取个名吧。” 我随口就来:“华盛顿。” 十四道:“那我的呢?” “克林顿。” 慧琳道:“成了,我的就免了吧,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一看慧琳的马通体雪白,脑门儿有一片嫣红,透着晶亮。一拍脑门儿:“格格的马叫‘踏雪寻梅’,小名叫‘梅’如何?” “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十三、十四脸上一排黑线。慧琳嫣然一笑,翻身上马一带缰绳:“梅~,咱们走。” 十四无奈的摇摇头,道:“那你骑克林顿吧,我先帮你驯服巴顿。” 骑克林顿?这种事儿,我绝不会干的。“十四爷未免也太小瞧奴婢了吧,骑一匹烈马又有何难?”我刚要上马,眼前人影一晃,十三按住我朝十四使了个眼。十四瞥了我一眼,回身从克林顿身上将‘超豪’马鞍摘下来,放到巴顿身上。 我向十四深深一揖,“如此就多谢十四爷了。” 回头一看十三神情微变,可能是见我作揖又令他想起过去,我低声道:“爷怎么啦?又头痛?” 十三轻轻摇摇头,扶我上马:“自己小心点儿。” 十四站在巴顿旁递上一物,道:“这个给你,防身之用。” 我一看是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拔匕出鞘,立绽精芒。我璨然一笑,“哟~,还买一赠一。谢了啊~。”说完将匕首插入靴中。 十四彻底被我的缺心少肺打败,无语!上马! 巴顿出奇的合作,一点儿也不像刚才帐篷前的野样儿,我甚至在想该不会酒仙这厮施‘仙术’了吧。 一路上我和慧琳有说有笑,十四偶尔搭一句,但十三却一言未发。我知道定是他刚才看见我作揖,又犯了头痛症,现在正在做自我调节。唉~,情到深处深几许,心到痛时几多愁呀! 某正在暗自惆怅之际,远远见得一粉衣少正在练马,马下的侍卫手忙脚乱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可那匹骏马突然扬起前蹄,一声嘶鸣,冲了出去。少身子向后一仰,惊叫一声,松了缰绳。 十三大叫一声:“不好!”直冲向前,十四和我也随即向少冲去。 我赶上十三,嘲他喊道:“爷别去,爷头还痛着呢,一会儿摔下马怎么办?” 十三侧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急道:“爷别去,爷信我,奴婢一定能救那姑娘,再说还有十四爷呢。” 十三疑惑的盯着我。我接着道:“爷相信奴婢吧,奴婢定能救了那姑娘。”说完拔出匕首在十三的脚蹬上一划,割断蹬带,十三立即勒紧缰绳停在那里。 我和十四奋起直追,一左一右将那姑娘加于中间。十四对那个姑娘高声喝道:“揽住马脖子,快揽住马脖子。” 可那姑娘早已容失,晃动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十四尽量靠近企图抓住那姑娘马的缰绳,嘴中叨念着:“跳过来,快跳过来。” 我的爷呀,年轻就是年轻!她连抱马头都不敢,更何况跳马。我随身懂巴顿’道:“离她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巴顿果然有灵,离姑娘的马越来越近。我半站起身,伸手搂住姑娘的细腰,咬紧牙关,使出全力大喝一声:“过来!”瞬间将她抱起横挂于自己的马上。 我渐渐的放慢了速度,十四也跳上了那姑娘的马,三匹马缓缓的停了下来。十三和慧琳也在此时赶到了。 十三飞身下马,跑到我马前不由分说就将那姑娘抱下来搂在怀里,轻问道:“你没事儿吧,伤到哪儿没有?” 我不由得瞠目结舌,将扭伤地手臂藏于身后。心中大骂,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怎么连问都不问我一句?一心只想着人!!! 十四和慧琳看着十三焦急的样子也有些纳闷儿,十四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我心想十四问得对,此次能来秋狩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贵族。 仔细一看那姑娘,薄薄的胭脂无法掩盖她脸上的份外苍白,眼中满是惊慌之,但除此之外她绝对属于行列,而且还是极的那一种! 痴痴的望着我们,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想是惊吓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十三却突然悠悠地道:“她叫瑛笛,兆佳瑛笛。” 慧琳反应最快,指着她大呼道:“兆佳瑛笛?她不会就是那个马尔汉家的兆佳瑛笛吧。” 十三眼眸深邃:“是,正是。” 瑛笛回头看看十三,又看看大家,问道:“几位是?” 慧琳扫了我一眼,冷冷地道:“还真是巧了,这位是十三阿哥,这位十四阿哥,我是慧琳格格,这位是……” 我搀着慧琳胳膊呵呵一笑,道:“奴婢是格格宫里的宫,富察梦珂。” 瑛笛赶忙要起身,“奴婢给十三……”十三按住她不让她动,“无需多礼,你没伤到哪儿吧。”说完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瑛笛面露红晕,身子微微倾侧。我轻叹了口气,咱们这位爷,见着还真没改他那急子,再把人济娘吓着。 “还是奴婢来吧。”我伸手上前在她几个比较重要而且容易受伤的地方试探。“这儿痛吗?那这儿呢。”经过再三详查,我确定这位继任‘老板娘’只是有几处淤青,并无大碍。向老板汇报完工作后,我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华盛顿’前把马鞍扔了,把瑛笛那匹马的马鞍搞到‘华盛顿’身上,躬身行礼请十三和瑛笛上马。 十三将瑛笛扶起,走到我跟前道:“多谢了。”先将她抱于马上,又自己翻身上马。我呵呵一笑,道:“是奴婢的不叮奴婢要知道是她,怎么也得给爷留着这英雄救的大好机会。” 十三白了我一眼,揽住瑛笛:“驾。”缓缓而行。 慧琳此时上前拉住我道:“真得对你刮目相看,就算你不当她是你的情敌,你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我耸耸肩道:“梦珂一向看见就犯迷糊,格格如此丽难道没体会出来吗?” “你!”慧琳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好!好!好!早晚得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却朝十四道:“十四爷,您没打听、打听您那个完颜氏这次来没来?不事先联络、联络感情?” 十四翻身上马,朝我喝道:“有你一个还不够,快走!” 某没事儿自己找骂,灰溜溜的‘爬’上了巴顿。 一行五人,在我的提议下,由十三阿哥送瑛笛回去,十四阿哥送慧琳和我回去。慧琳投反对票,瑛笛自动弃权,其他人均表赞同。结果慧琳一扬马鞭自己先跑了。 ~~~~~~~~~~~~~~~~~~~~~~~~~~~~~~~~~~~~~~~~~~~~~~~~~ 某因救瑛笛其实手腕也受伤了,正在抹药时,慧琳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说,我十三哥到底哪儿不好,你就是瞧不上他。” 她进屋一看我在擦药,上前抓住我的手臂,关切地道:“你怎么啦,受伤了?” “啊~!”我疼得眼泪差点儿没出来,“格格,您轻点儿,您这不是要奴婢的小命吗?” 慧琳慌忙松手,“对~,对不起。” 我望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举起手臂道:“看见没有,不光是你哥克我,现在连你嫂子都克我,我不躲着他成吗?” 慧琳愤怒的坐下,啜泣道:“我十三哥如今这样子到底为了谁?你还不明白吗?再说你今日为何要自己去救那瑛笛,还不是怕我哥出事。你敢说你心里一点儿也没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吗?” 我一边缠着杉,一边淡淡地道:“那不是喜欢,那是债,是我欠他的。等都还清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慧琳痴愣地盯着我,半晌后斥道:“那你喜欢谁?楚言!还是那个仓津!” 楚言~,心里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抽痛,该说的早晚都得说,告对的早晚都垫对,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本将心照明月!格格,我一心想帮你们,却被他利用。对你~,我只能说对不起。” 慧琳潸然泪下:“我不怪你,真的~。我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痴情。我真的不怪你,你信我吗?” 我没心没肺的一笑:“那当然啦,奴婢还指着格格照佛呢。” 慧琳掩掩脸上的泪,泣道:“你收收你那笑容吧,让人越看越揪心。那个仓津呢?你们以前认识?” 我在慧琳的小鼻子上一刮,道:“哪儿能呀~?今儿个是头一次见面。奴婢以前到过的最北的地方就是京城了。” 慧琳白了我一眼,道:“那你二人今日怎么那举动?”转念又狠狠地道:“我告诉你,除我了十三哥这辈子你谁也别想,本格格定会阻止你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又风风火火的离去,哑口无言!这丫头定是学了她哥狂妄自大的真传。 ~~~~~~~~~~~~~~~~~~~~~~~~~~~~~~~~~~~~~~~~~~~~~~~~~~~~~~~~~~~~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某滋滋的哼着小曲儿,给心爱的‘巴顿’洗澡。“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咧。” 只听有人在身后,道:“你的手腕怎么啦?” 我回身一前,哎呀!杨过与小龙!噢~,看错了。“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瑛笛姑娘好。” 十三点点头,示意我起来。“这些粗重活跟小柱子说一声,让他找人做就可以了。你一个姑娘家,怎好自己动手。” 我一拍马肚道:“这样可以增进感情呀,对吧?巴顿。”巴顿用头蹭蹭我,我赶忙拿出两块儿糖来喂给它。 十三侧头看着瑛笛无奈的撇嘴一笑,瑛笛颌首淡笑。十三接着道:“问你呢?才半日不见你的手又怎么了?这畜生不听话?” 我看着手腕上的杉咧嘴一笑,“没有,是奴婢搬东西时自己不小心扭的,已经无大碍了。” “她胡说!”慧琳从天而降,撇了我一眼,对着十三趾高气昂地道:“那是昨日救瑛笛时受的伤。” “嗯?”十三双眉紧锁,上前一步攥住我的胳膊,解开杉一看,但见一大片淤青和微微的红肿。他面沉似水的斜眼瞪我,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三分自责、三分无奈、三分愤怒,可又还剩一分,是怜惜吗? “奴婢给慧琳格格请安,格格吉祥。”瑛笛端庄的给慧琳请安,可慧琳视而不见。 我极其面瘫的望着慧琳,小姑奶奶呀!你怎么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刻!这么个关键的人面前!砸了个这么关键的场子!! 十三手虽未松开,可眼中的小宇宙已经烧向慧琳。慧琳当监身双手背后,轻咳两声,轻描淡写地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瑛笛优姿雅态的盈盈起身,走到我身前又要行礼,我赶忙阻止她,自己不明所遥 瑛笛饱含真诚地道:“今日本是瑛笛求十三阿哥带我来向姑娘道谢的,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谁知姑娘却因瑛笛受伤,姑娘理当受此一拜。”说完又要行礼,我当然是拽着她不让她动。 我用眼扫了一下十三,十三当即讪讪地松手。我一手扶着瑛笛,一手拍着‘巴顿’道:“做奴才的为主子分忧是份内的事儿,更何况是姑娘如此佳人儿。是吧?巴顿。”巴顿喘了两口粗气,扭头不理我。我kao!连死马都砸我场子。 瑛笛含羞带媚的看了一眼十三又垂下头去。十三面微红白了我一眼,拉着瑛笛走到一边道:“你别理她,她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瑛笛低声道:“哪里,哪里,梦珂姑娘说话甚是风趣。” 慧琳暴跳如雷:“狗奴才,还不快跟本格格走,留在这里等着看人家打情骂俏呀。”骂完扭身就走。 “她这是……”瑛笛纳闷儿看着我。 我忙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格格以为奴婢见了新主子就移情别恋了呢。您别在意,别在意,她过两天就好了。”说完就抱着巴顿的洗涤用品就去追慧琳:“格格等等奴婢,巴顿还没洗完澡呢。您等等奴婢,等等奴婢呀。” 身后留下了一片欢声笑语和一匹死马的嘶鸣抗议声。 ~~~~~~~~~~~~~~~~~~~~~~~~~~~~~~~~~~~~~~~~~~~~~~~~ 好不容易哄完了慧琳,我准备带着巴顿跑两圈。结果没跑多远,又遇见十三在教瑛笛骑马,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翻身下马,对十三道:“爷在教姑娘骑马呢?” 十三本来牵着缰绳,带着瑛笛转圈。此时抬头望着瑛笛道:“看来我是‘任重而道远呀’!” 瑛笛面带胭红,含羞不语。这千娇百媚!我一个人都酥了,更何况十三阿哥血气方刚的男人。 十三立即转移话题,“咳咳~,其实瑛笛的字不错。我今早看见她在练字,绢秀工整。梦珂呀!你有机会也可请教、请教她,你瞧瞧你那一手狂草,人若静其心,必先修其。人若……” “停!停!”你没必要为了称赞一个人就去诋毁另一个人吧,我真服了你了。“爷,梦珂以为不然。瑛笛姑娘习字是为了修身养,而奴婢写字是为了开方下药。换句话说,姑娘求的是一份意境,是一份品质。而梦珂追求的是速度,治病救人岂能有半分拖滞?” 瑛笛甚感惊奇,笑赞道:“原来梦珂姑娘还精通医术,真乃奇子也。” 某被人一夸赞,更不知东南西北了,学着老中医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再说~怎见得奴婢字字不如人?,怎见得字字都比姑娘差呢?奴婢自以为‘半夏、防风、当归、白芷’这几个字写得还是不错的。” 结果话一出口,惹迪板和老板娘一阵哄堂大笑。某接着道:“对了!瑛笛姑娘说今日去求爷来找梦珂,可爷却说今早!今早……”然后就极其欠扁的望着天空做冥思苦想状。 “死丫头!”十三冲上前来就要k我。我早有准备,身前一幌,翻身上马,一带缰绳道:“奴婢突然想起来还没给爷煎药呢?先走一步,驾。” ~~~~~~~~~~~~~~~~~~~~~~~~~~~~~~~~~~~~~~~~~~~~~~~~~~~~~~~~~~~~~ 我和慧琳虽然在某些事情上意见不统一,但有些事还非常‘心有灵犀’的。譬如说某日上午,慧琳突然冲进来道:“梦珂,我看见十四弟抱着两只兔子朝这边来了。” 我立即穿带整齐,揣了些茶点:“多谢格格,奴婢先走一步。”说完就逃之夭夭了。 某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十三阿哥确实拥,今日为躲十四阿哥特意跑得远了点儿,却在翻过一个高坡时远远的看见了一对神仙眷侣坐在对面的山坡上,旁边有两匹骏马。从其中一匹马尾摆42根毛发的明显特征可以看出,那是‘华盛顿’。 “唉~,真让人羡慕呀。”某望着远方的杨过与小龙的背影流口水。 “他们很般配吧。” “当然,他们确实很般配。” “盂们般配吗?” “嗯?”我扭身一看,挑眉道:“仓津,你不要每次都搞荡无影去无踪的好不好?你这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男提马上前,搂着我的肩头,坏笑道:“神仙不都这样吗?” 我将头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道:“咱们不是般配,是绝配。” 哈哈,两个超级不要face的人开怀大笑。 仓津在我额头上轻印一吻,道:“你都想清楚啦?这辈子就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过啦?” 我起身望着他那双璀璨的蓝宝石,道:“那当然,神仙加男,不嫁你这种人我还要嫁谁,紫城那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想了想又愤愤地道:“等日子久了,我再回趟江南,掘地三尺也要把楚言那个狗贼找出来。姑奶奶曾说过他若敢骗我,我就将他碎尸万段,丢出去喂狗。” 仓津淡淡一笑,道:“你是要去杀他?还是要去看他是生是死?” “你!”我瞪了仓津一眼,道:“要你管?” 仓津哈哈大笑,道:“我的宝贝儿,你不觉得骗一个神仙很难吗?” 我眼望大d,要跟一个智商是自己的100倍以上的人过一辈子还真有点儿…… 仓津指着前面的神仙眷侣道:“我会读心术,你现在看着好像十三阿哥对瑛笛很深情,但其实那子比十三阿哥要情深义重的多,她是那个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在背后支撑十三阿哥一生的人。” 我刚要张嘴,仓津又道:“停!以我的法力只能听到一些浅显的话,十三阿哥是龙子,又将那句话藏得那么深,我的法力根本听不到。” 我嘴一撅,矫情道:“那岂不是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就永远没有啦?” 仓津在我耳边悄声道:“那当然,比如说我听见有人马上就要说:‘混蛋!放开她!’。”说完调转马头与我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身后有人道:“混蛋!放开她!”十四阿哥怒发冲冠而至。 仓津是故意的!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我狠狠的瞪着仓津:你明知道他要来,咱们干没早点儿闪人。再说你在我耳边私语,这分明是向他挑衅,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小小的郡王也敢挑战皇阿哥? 仓津满脸堆笑:我这是想办法帮你让他死心,我现在的身份是神仙,他一个小小的皇阿哥能奈我何? 十四见我二人眉来眼去更为恼火,“梦珂!你什么意思?” 我秀眉一挑,朝十四吼道:“我什么意思?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我每次幽会你都来捣乱。”说完朝仓津一抛媚眼儿,神仙哥哥叫儿吧,这火我给点起来了,你负责善后!!! 仓津面似常态,却用读心术暗暗骂我:真是最毒不过人心,你这不是谋杀亲夫吗? 十四被我一吼,先是有些蒙了,等反应过来抬手就要给我一掌。 我岂能让他得逞,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胳膊道:“怎么?爷没理还要打人啦?” “十四弟快住手。”十三策马扬鞭及时赶到,瑛笛也随后赶到。 仓津此时才放屁,下马参见两位爷,“仓津参见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十三瞥了他一眼,闷声道:“梦珂,快随爷回去。” 我抬眼扫了他一下,又低头玩儿着马鞭不理他。十三翻身下马,又转而上了我的‘巴顿’,坐于我身后。“十四弟,你拉着我的马,咱们走,这丫头的拗劲儿又上来了,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 某神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友被十三、十四‘押解回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 “跪下!”十三阿哥勃然大怒,在帐内踱来踱去。 十四阿哥坐在椅子上手握双拳、指节泛白,横眉怒视。 慧琳不明所以,怯生生的站在一边。 瑛笛是最聪明的,半路就闪人啦!绝不提前参与‘家务事’。 而某呢?某跪在地上,悟出三点道理:一、神仙绝对不可靠!二、阿哥绝对不能惹!三、自己绝对不能再冲动!!! “你知错了吗?”十三阿哥面对着我迸发出慑人的光芒。 “奴~,奴婢不知,啊不,奴婢知错了。” “说,你哪儿错啦?” “奴~,奴婢不该私自外出。” “还有呢?” “奴~,奴婢不该私见仓津。” “还有呢?” “奴~,奴婢不该私见仓津。” “爷问你还有呢~~~?说!快说!!” “万事皆因情而起,一切都随忘而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十三死死的盯着我,仿佛顷刻间要把我穿透一般。 “爷,万事皆因情而起,一切都随忘而空!”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奴婢已经忘却前尘往事了,难道不可以有一段新的开始吗?” “你~,”十三阿哥手捂额头,满目疮痍,“你说的好,好一句情随忘空。难道你这段新的开始就不能有我十四弟吗?” “够了!”十四阿哥骤然爆出一声厉喝站起身来,指尖划过我们每一个人:“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人从阑肯面对自己的心,别在我面前扯这些虚情假意的混帐话。”他指着十三道:“你~,为了一个人搞得自己撕心裂肺,却用失忆来逃避现实。”又指着慧琳道:“你~,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不惜抛弃父之情、君臣之意。”最后指着我道:“还有你~,你天生没心没肝,你一不懂情、二不懂爱。你为什么鬼迷心窍一般阻止慧琳嫁给仓津?真是因为你喜欢那个仓津?鬼才相信!爷受够了,爷再也不想见你们这些畏首畏尾、心其余几的笨蛋!!!” 十四阿哥骂完后在我身边愤然而过,我不知道十三和慧琳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境走的。我只是一直呆呆地跪在地上,只觉得心在被什么撕扯着,十四阿哥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萦绕。 我是个笨蛋! 我是个没心没肝的笨蛋!! 我是个一不懂情、二不懂爱的笨蛋!!! 我是个畏首畏尾、心其余几的笨蛋!!!! 到此刻我才明白,我是一个由于知道了故事的结局,而根本不敢去爱的笨蛋!!!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bbq 自那日起我每日煎完药后,由十三阿哥派来的小太监负责将药取走。十四阿哥根本不见人影。而慧琳近在咫尺却从不踏进我的帐篷一步,只是将她每日三餐‘赏’一些给我,由小宫送来。三个人同时人间蒸发,不,应该说是三个人同时当我人间蒸发。 有一天,不知道取药的小太监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 “姑娘,昨儿个十三爷和十四爷打完布库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后来他们拉着慧琳格格一起喝,一边喝一边唱歌。秦公公让问问您,爷喝这么多酒会不会跟药冲撞,解了药。” 我痴痴的望着他无言以对,端起药碗自己‘咕咚、咕咚’都喝了,一抹嘴儿道:“你回去告诉秦公公,今个儿爷的药不用喝了,梦珂怕浪费,已经帮爷都喝了。”某误以为自己在某三位主子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原来是轻如鸿毛、一吹就飘。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惊愕道:“姑娘,您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靠在椅子道:“你就这么回秦公公,他自然知道怎么回复爷,你下去吧。”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 当你无聊到抓狂的时候,唯一解除心魔的方法就是‘打座参禅’。 第二日中午一打发完取药的小太监走,我就在帐内盘腿打座,闭目参禅。 当黄昏的最后一缕阳光穿过门口轻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闭目淡笑:“小柱子,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 来人没有说话,而且可以听得出来应该是两个人?莫非是十三、十四两兄弟一起来了?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瞧着来人,然后一跃而起,跪倒在地。 “奴婢给八阿哥、九阿哥请安,八阿哥、九阿哥吉祥。”心中暗骂小柱租个死太监,怎么每次都不是他,这次又糗大了。 帐内笑声四起,“八哥,我还以为她被十四弟骂傻了呢?竟然还能问出如此高深莫测的问题来。” 八阿哥脸上永远挂着‘招牌微笑’,上前扶我:“表快快请起,为兄实不知这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愿闻其详。” 我尴尬的起身,掸掸衣衫,干笑了两声道:“呵呵~,梦珂,梦珂也不知道。” 两位爷相互交换了个眼,把我加在中间坐好。 八阿哥整了整衣襟,道:“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我点点头,用手撑着凳子,无意识的用脚轻踢着地面。 九阿哥道:“要是缺什么就说话,不过想来慧琳那丫头也不会亏待你。” 我一撇嘴,道:“奴婢在这儿挺好的,近日还得了匹宝马良荆” 九阿哥道:“就那个巴顿吗?那匹马是不错,本来是蒙古王爷要上贡给皇阿玛的,不知道那日为何突受惊吓跑到这边儿来了。” 我立即慌道:“那您赶紧给万岁爷送回去吧,奴婢可不敢私藏贡品。”想了想又面露窘相道:“奴婢这算不算不知者无罪呀,或者能从轻发落。” 九阿哥哈哈大笑,道:“谁说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我看她就是不怕老十四。” 八阿哥轻斥道:“好了九弟,你别吓她了。”又转而对我说:“梦珂,十三、十四弟早就为你禀清缘由,皇阿玛已经把马赏给了你。不然,你以为你藏得住吗?” 我这才放下心来,道:“两位爷今日不只是来看看奴婢这么简单吧。” 八、九阿哥彼此莞尔一笑,九阿哥道:“今儿个咱们是特意过来请你一起用晚膳的,今日狩猎得了不少野味,晚上大家一起尝尝鲜儿。” 我眼冒金光儿,但转念一想,道:“梦珂不去,梦珂去了怕几位爷倒胃口。” 九阿哥道:“谁敢?我倒要看看谁有这胆子?” 我低头不语。 八阿哥道:“好了,你还真打算躲他们三个一辈子?” 我小声嘀咕道:“现在不是我要躲他们,是几位主子不愿意见我,奴婢~,奴婢也……” 九阿哥轻哼一声道:“不想见你~,不想见你他们哥仨能巴懊的来求八哥吗?” “真的?”我深表怀疑,以十四的狗脾气,十三的主子理论和慧琳近水楼台但绝不入帐一步的做法能会去求八阿哥?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愿意见他们。 八阿哥道:“九弟,你听见没有,她这是问里有问呀?” 九阿哥道:“不错,咱们若是答真的,那显得咱们两个‘皇阿哥’好像从来对她不闻不问似的,今日是有人来求咱们,咱们才来请人的。” 八阿哥道:“若是答咱们两位‘皇阿哥’真心诚意来请她,可人济娘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又不是咱们,咱们来了也算白来。” 听着二人一唱一喝,我却心中暗想这哥俩用得着张嘴闭嘴都提自己是皇阿哥么,皇阿哥有什么可牛的。嗯?皇阿哥?我看着八阿哥千古不变的招牌笑容和九阿哥面笑眼冷的诡异表情终于明白过来他们的威逼利。“请两位爷等等,奴婢收拾、收拾就走。” 八阿哥轻拍了一下腿,起身道:“如此咱们窘外面去等你。” 九阿哥环顾四周,挑眉道:“不用怎么收拾,你这儿有的爷都有。” 说完二人转身出去。 当我背着一个超大包裹出现他们面前时,八、九阿哥均为之一愣。九阿哥:“你干什么?搬家呀?爷可没胆子收留你。” 八阿哥扫了九阿哥一眼,道:“九弟~,她闹你也闹?梦珂,你这里面都是什么呀?其实真的什么也不用带。” 我宛然一笑,拍拍包裹道:“奴婢这可是出京前就准备好了,只等着赶上一次烧烤呢。” 八阿哥无奈的摇摇头,给随行的太监使了个眼,太监赶忙把包裹接了过去。 ~~~~~~~~~~~~~~~~~~~~~~~~~~~~~~~~~~~~~~~~~~~~~~~~~~~~~ “奴婢给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慧琳格格请安,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慧琳格格吉祥。瑛笛姑娘安好。” 十阿哥凑到十三阿哥跟前,道:“这丫头受什么刺激了,这还是梦珂吗?她也会中规中矩的请安啦?” 十三阿哥剑眉一挑,“哥哥也太小瞧维里的人了吧?弟弟宫里的奴才向来有规矩。梦珂,起吧。” 十阿哥指着我,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十四阿哥轻拍了拍十阿哥的肩膀,示意他放弃思考。 十三拉着瑛笛走到八、九阿哥面前。 瑛笛盈盈行礼,“瑛笛参见八阿哥、九阿哥。” 八阿哥点头微笑,“姑娘无需多礼,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瑛笛款款起身,又走到我面前,道:“梦珂,你好。”我赶忙给继任老板娘回报以灿烂笑容。 慧琳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在我身侧低语道:“咳咳~,今儿晚上跟着我。” 我点点头,附身道:“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慧琳轻推了我一把:“小样儿。”随之哈哈大笑把我拉到一边。我扫了一眼十四阿哥,正对他那情深似水的眼神,我慌忙看向别处。 原以为烧烤为唯一一项可以让这些王孙贵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娱乐项目,结果我还是高估了他们。先由伺候的太监架起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然后太监再把烤得八、九成熟的野味儿送上来,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片肉下来吃就ok了,毫无生活情趣。 我稀里糊涂的就被安置在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中间,十四阿哥身侧是十三阿哥、然后是瑛笛、慧琳、十阿哥、八阿哥。 男人们坐下没超过三分钟就开始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而人所能做的就是望着‘噼噼叭叭’的篝火发呆。 “唉~。”当我发出第十一声轻叹时正看见慧琳在朝我和我的包裹挤眉弄眼,我立马会意,悄身而退。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在小太监的协助下又架起一个新的篝火,然后打开包裹把在御膳房搞到的和自配的所有烤肉汁、烤肉酱都拿了出来。 此时慧琳也摸摸的跑了过来,“梦珂,这就是你说的bbq吗?” “正是,正是。”我拍拍胸脯道:“格格,奴婢好歹也在御膳房混过半个月,这些都是上等材料。格格喜欢吃酸甜口还是咸辣口?” 慧琳眯眼儿一笑:“本格格还没尝过怎么知道?你每种都弄一些来我尝尝,也不枉费我平日对你的照拂。” 我无奈的摇摇头,拿出一支毛笔来,慧琳攥住我,错愕道:“你干什么?还要写字吗?” 我呵呵一笑,“这是哟刷酱的。不过格格的提议不错,奴婢一会儿把格格的名字写上去,然后吃到嘴里,记到心里,这辈子都不忘。” 慧琳小嘴一撅道:“就你嘴甜,你也不用写我,写我十三哥就成了。” 我随意的道:“成。” 慧琳立即面露喜:“难道十四弟真把你骂醒啦?” 我耸耸肩,苦笑道:“奴婢本来也没睡呀?不过奴婢写完了是要送给瑛笛姑娘吃的。” “你!”慧琳刚一瞪眼,只听身后有一甜声音道:“送我什么?” 但见风姿绰约的瑛笛缓缓而坐,捡起一个干树枝扔进篝火里。 我拿起一个山鸡翅来,喜道:“送姑娘鸡翅呀?姑娘平日里喜欢吃酸中带甜的,还是咸中带鲜的?辣口如何?” 瑛笛宛然一笑,道:“瞧你说的~,我吃什么都可。” 我一捋头发,抛了个媚眼儿道:“那不如尝尝奴婢自制的梅子酱,再加上奴婢自配的梨酒,自有一番回味在口中,一番妙趣在心头。”我边说边摇头晃脑做自我陶醉状。 瑛笛‘噗哧’一声笑了,给我使了个眼,示意我身后有人。 我刚要回头,有人按住我的肩,在我耳边道:“死丫头,她是爷的福晋,可不是你的,你又搞什么鬼。去,滚慧琳那边儿去,别在爷这儿碍事儿。” 我立马跑道慧琳那边,惹来慧琳的白眼和身后的爆笑。我这也算泡妞吗?我只不过是看见多聊间而已。 我轻咳两声道:“十三爷,你 清柯一梦第18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对自己忒没信心了吧。 奴婢只不过给瑛笛姑娘介绍一下自己的手艺,您急什么?” 十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得,得。留着你那勾魂的眉眼儿给十四弟看吧,别给爷添乱。”说完就握住了瑛笛的手,瑛笛略有羞涩,在火光映衬下面似桃红,说不出的甜。 我吐了吐舌吞续烤肉。此时十四阿哥悄然走过来坐在我身侧,折断树枝加在火里,一句话也不说。 我低声对十四阿哥道:“爷喜欢吃什么口味儿的?” 十三却大声嚷道:“那还用问吗?吃什么都一样,反正他吃进去都是甜的。” 我白了十三一眼,刚要再问。十四却涩涩地道:“你吃什么味儿的,我就吃什么味儿的。”我反问:“那微辣的成吗?”十四嘴角上扬,点点头。 给慧琳的羊腿刷的是纯正烧烤汁,给瑛笛的鸡翅刷的梅子酱,再配上梨酒,二人均是赞不绝口。 我在狍子肉上刷了黑椒酱,等味儿散出,油汁滴到树枝上‘噼叭’作响,再撒上少许盐,片下一片肉,递到十四身前。 谁知十四竟然伸手去拿肉,我立即缩回来:“别~,再烫着爷。”随手调转刀柄,让他连刀一起拿走。十四扭头看对面的十三,我也跟着扭头,看见瑛笛片下肉,正在一片一片喂十三阿哥,动作甚为暧昧。 我一看此情此景正要再次缩手,却被十四连手带刀都攥住。十四停留了片刻,便张嘴把肉吃了。某为了不让阿哥脸,一动也不敢动。等十四吃完后,我见他眉心微蹙,便小心地问道:“很难吃吗?” 十四笑着摇摇头,道:“这味儿真怪,但很好吃,越嚼越。”说着把刀拿过来,片了一片递到我口边。 “奴婢自己来吧。”我边说边要去拿刀,十四却执意不肯,某这次为了不让自己脸,只能自己张嘴吃了。一抬头正看见十三望向这边,见我看他,便讪讪的指着另一羊腿道:“咳咳~,那是刷的什么酱汁?有股子怪味儿。” 我和十四相视一笑,心想着那个跟我们的黑椒酱的怪味儿比起李远了。我笑着道:“那是超级无敌酱。” 谁知坐在另一篝火旁的十阿哥再也按捺不住了,大喊道:“什么?超级无敌?是像超级无敌大蛋糕一样好吃吗?两位哥哥先聊着,我去那边儿了。”说着就冲了过来。八、九阿哥对看一眼也起身过来了。 十三岂肯给他这个机会,刚才我只给瑛笛烤了肉并没有给他烤。十三拿起羊腿就咬了一口,紧接着眉头紧皱,脸通红,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结果喝下去立马儿都喷了出来,一个劲儿的狂咳嗽,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我刷的是超级无敌‘辣~~’酱,他用酒解辣,就有如往伤口上撒咸,越喝越辣。 我眼瞅着十三眼冒凶光,朝我而来。我赶忙起身又把十四揪起来,挡于身前。 “十四弟你靠边儿,今儿个这丫头成心跟我作叮” 十四将我护于身后,张开双手拦着十三。慌道:“十三哥,她也不知道您不能吃辣的,您饶了她这次吧。” 十三一把推开十四,我又藏到瑛笛身后,道:“爷饶命!爷饶命!” 瑛笛道:“十三爷,也不能全怪梦珂,她也没想到您会吃那块。”我在瑛笛身后道:“就是!就是!” 十三急道:“你别管。”说着就要绕过瑛笛,我手上一使劲儿将瑛笛向十三推去,又跑到九阿哥身后,朝九阿哥低声道:“爷,价钱好商量。”九阿哥秀眉一挑,道:“你还是先把上次的一万两结清了吧。”我急道:“您不是说不要了吗?” 眼见着十三马要冲过来,我又转藏于八阿哥身后,这可是我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表哥,一定要救表一命。” 八阿哥哈哈一笑,扭身道:“得,为了你这声表哥,我怎么也得帮你。”又转回身对十三道:“好了,十三弟,谁让你自己嘴馋,说不得别人。” 十三跟着我跑来跑去,那点儿辣劲儿也算过去了,手撑双腿在那儿呼呼喘着粗气。“八哥,今儿个要不是瞧着您的面子,弟弟定饶不了她。” 十阿哥却道:“哥哥还没饶你呢?你不能吃辣还跟哥哥我抢?好好的超级无敌羊腿就这么被你毁了。” 结果十阿哥一席话惹来大家哄堂大笑,一片欢声笑语之后大家再次落坐,围坐于同一篝火牛 慧琳朝八阿哥道:“哥哥们若是过来,就别再提那些军国大事了,我们这些小子听着实在无趣。” 十阿哥道:“就是~,不如咱们唱歌吧。”扫了我一眼,恍然道:“不如任珂唱吧,梦珂的歌最特别,又好听。” 我一听就犯难,到不是怕别的,就怕十三阿哥听见头痛。我趁大家不注意,轻扯了一下十四的衣角。 十四看了我一眼,道:“梦珂不会唱蒙古歌,不如弟弟唱吧。”说着就唱:“蓝蓝的天空……” 十阿哥道:“停,你那些我早听腻了,今儿个疚珂唱。” 十三一脸不屑地朝我道:“让你唱,你就唱,别扭什么?” 我刚要跟他急,瑛笛道:“早闻梦珂万寿节献歌一曲惊四座,不知瑛笛今日能否有幸。” 我见大家你一癣我一语,心生一念道:“梦珂不会唱蒙古歌,可唱别的难免歌不对景。” 十阿哥道:“你随便唱,只要能唱得大家都开心即可。” 我反问道:“当真随便唱,您得先恕我无罪,我再唱。” 十阿哥道:“哈哈,能用‘我’字,说明咱们的梦珂又回来啦。你随便唱,出了事儿爷给你顶着。” 我眯眼儿点头,扯着脖子喊道:“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鸡肉鸡肉配酒,正好填肚皮。快步快步朝前走,嘴馋心又急。” 我一嗓子喊出来,所有人都愣了。半晌后除十四阿哥憋红了脸,大家都笑得人仰马翻。慧琳捂着肚子狂笑,指着十四阿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哈哈~,可巧了,今日的山鸡都是十四弟一个人打的。”说完自己也唱:“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 她一唱,十阿哥也唱,十三阿哥也唱,后来大家都跟着唱。 我面部严重扭曲朝十四道:“爷,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怎么这么巧?” 十四阿哥瞪着我长出了口气,最后自己也笑了。在我耳边低语道:“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气氛再次活跃起来,由十三、十四阿哥带头,大家一起合唱,有蒙古歌、满语歌、汉语歌。大家推杯换盏、你干我饮、畅快淋漓。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抑情 作者有话要说:打开声音 oyou烧烤后十三送瑛笛回去,十四送我和慧琳一起回去。慧琳今日特别高兴,喝得有点儿多了,在帐外死活不进去。我怕她失态的样子被十四看到,便对十四阿哥道:“这么晚了,爷先回去吧。” 十四看着东倒西晃的慧琳,关切道:“你一个人行吗?” 我笑笑道:“这不是有好几个宫伺候呢吗?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吧。我陪格格待一会儿就让她进去。” 十四点点头,回身走了。 等十四阿哥走后,我扶起慧琳带她进屋,慧琳却道:“梦珂,你知道我今儿个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我见慧琳脸上两行热泪,急道:“格格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啦?” 慧琳抹了抹脸上的泪,破涕而笑:“我哭了吗?没有,我没哭。额娘说她在天上看着我呢,要卧乖的,不哭。” 看来真是喝多了,我道:“格格你醉了,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慧琳却推开我,道:“我没醉,上次来的时候额娘还和我住一帐篷,这次她却没来,她不喜欢慧琳了,不要慧琳了。” 唉~,我不由得哀叹,敏娘娘早逝,这无疑给十三、慧琳、靖琳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创伤。我正在愣神之际,慧琳却望着天空转圈:“额娘,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看着我呢?慧琳找不到你?” 我赶忙上前拦住她,这种转法,早晚得吐。“格格别急,娘娘在天上看着您呢?您看那颗星星就是。”我指着北极星开始瞎掰:“娘娘福泽深厚,早已化作天空中的繁星,每日都在看着格格,保佑着格格。” 慧琳看着北极星道:“真的吗?那颗真的是额娘吗?” 我道:“嗯,您看它那么,璀璨耀眼,它一定是娘娘。” 慧琳痴痴的望着星星不说话,我见状慢慢地扶她进屋。 结果慧琳刚一上又哭闹道:“我不想嫁到蒙古,梦珂我不想嫁到蒙古。” 我抱着慧琳哄她,“不嫁,不嫁,咱们不嫁。” 慧琳挺直了身子,对我道:“你也不许嫁,咱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你嫁给我十三哥好吗?” 我用帕子抹了抹她的泪痕,道:“格格睡吧,有什么事儿咱们明早再说。” 慧琳拉着我道:“你嫁给我十三哥好吗?我十三哥真心喜欢你。他只是,只是想不起来了。” 我捏着她的小脸儿道:“好,你说什么都好,快睡吧。” 慧琳这才安心躺下,“梦珂,你能唱首歌吗?上次来塞外我睡不着,额娘总给我唱歌。” “嗯,好,你只要肯睡觉,什么都好,闭上眼睛。”我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 慧琳闭着眼睛道:“你刚才指的那颗星星真的是额娘吗?额娘都在看着我呢。” 听着她的醉话我也有些动容,用帕子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抹抹道:“嗯,那颗就是娘娘,娘娘会祝福您的,快睡吧。” 我捋着慧琳的碎发,坐在慧琳的边低吟: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额娘。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额娘的心呀鲁冰。 家乡的茶园开满,额娘的心肝在天涯。 想起额娘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 啊 ~~~~~~~~~~~~~~~~~~~~~~~~~~~~~~~~~~~~~~~~~~~~~~~~~~~~~~~~~~~~~ 见慧琳已熟睡,我又掖掖她的被子,缓缓起身离去。 被慧琳这么一闹睡意全无,出荔更觉得深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心中暗叹如此天然氧吧,我何不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纵马驰骋? 牵出巴顿,翻身上马,双腿加紧马肚,一扬鞭冲了出去。巴顿已有好几日没跑了,此时显得格外的亢奋,越骑越快,越跑越急,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我眼见着前面有一高坡明显比周围的山坡高,想试试巴顿的脚力,便一带缰绳冲了上去。 等冲上来一看,但见繁星闪烁的幕下有一人手肘作枕,双腿微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的躺在草坪上,而他身边则华丽丽的站着‘华盛顿’。 躺着的那人指着天空道:“你刚才说的是那颗星星吗?” 我一看是‘克星’立即调转马头,却听他道:“这儿离天空最近,离额娘~也最近。” 心里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去的?他听到了多少?他听见慧琳说他真心喜欢我了吗?莫非刚才他一直在帐外听?那他听见我唱歌会不会头痛?还有今晚当十四喂我的时候他那暧昧不明的眼神?他究竟???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十三爷,如此浩瀚星空,奴婢乃一粗俗之人就不扫您的雅兴了,告辞。” 十三阿哥眼望高空,朗声道:“你给慧琳唱的歌很好听,而你刚才故意唱老狼请吃鸡是怕我听你唱歌会头痛,对吗?”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呆立于马上,又轻声唱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我被他的歌声死死的钉在原处,难道他都想起来啦?那我是不是可以回…… 半晌后我默默的下马走到他身边,颤抖地打断他:“爷~,难道爷都记起来啦?” 十三淡淡一笑,起身席地而坐,又把我拉到他身侧坐下。他眼望远方,幽幽地道:“喜欢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精医术,通音律,懂几何,剑法精妙,屡出奇思妙想。”又转过头来望着我,眼眸深邃,深~~不见底!!“哦~,对了,最关键的是你会游泳,不然如何救我?” 我凝视着他遽然失,心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澎湃难平。这一刻终于到了!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我怔怔地盯着他,只等着他道出那句可以帮我穿越时空的‘密钥’。 十三低身揪起一小撮青草把玩着,扭头目视前方接着道:“你身上有太多的与众不同,有太多的奇光异彩,有太多的玄机疑问。要不是你多次亲口承认你曾经倾慕于我,我也不会傻到被十四痛骂时才发现‘万事皆因情而起,一切都随忘而空’的那个痴人原来~~一、直、是、我。” 我心里怦怦直跳,故作镇定地舔了舔唇,怀抱双膝,将下颌枕在膝盖上,默不作声。 十三接着道:“梦中有太多的模糊幻影,心中有太多的疑团莫释。我昨日将十四弟和慧琳灌醉,听着他们讲那些多姿多彩的年少轻狂往事,讲那些~你我~之间的往事。”十三将手中的烂草扔出去,平淡地道:“梦珂总喜欢帮助别人,特别是那些穷苦百姓;梦珂总是嫉恶如仇,绝不姑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梦珂看见就魂不守舍,言出必行、有求必应;梦珂做事冲动,有时胆大妄为到不顾忌皇权;梦珂平时虽称自己为‘奴婢’,但忘乎所以的时候称则自己为‘我’;梦珂有个宝贝弟弟,为了弟弟什么都肯忍让,曾多次被皇阿哥牵制;梦珂对待别人的事情足智多谋,对待自己的事情稀里糊涂;梦珂向往自由,人人贪恋的紫城、皇阿哥在她眼中毫无意义可言;梦珂最怕的是十三爷犯头汀,最希望的是能治好十三爷的失忆症,然后她就可以回家;梦珂为十三爷屡次受伤,言称二人此生此世相冲相克;梦珂心里没有十三爷的位置,却视十三爷的生命高于一切,甚至超过她自己。” 一字一句,清晰贯耳。十三阿哥每说一句都好像在我心口踩过,踩得我心无余几,窒息难忍。我真的是这样吗?这就是他眼中的梦珂?一个视他的生命高过一切的梦珂?他是全都想起来了?还是用十四和慧琳的故事将往事拼凑?他为什么还不说那句话呢?那句他心里的话到底是什么??? “如果抛开一切让咱们重新开始,你可以给我而不是爱新觉罗胤祥一次机会吗?” 他~?他什么意思?我恍然侧头却是自己冰凉颤抖的唇片划过他那炙热滚烫的脸颊。我和他同时各自跳开一丈之外,我靠着巴顿,而他站在远处手足无措。 我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喘着粗气:“咳咳~,今晚的天气真不错,星星特别多。是吧?” 那个比我还慌张的人:“是呀,看来明儿个又是个好天气,没准儿这个月都不会下雨。” “哦?那太好了,咱们改日再一起烧烤,大家都来,你一定要叫上瑛笛哦!” “一定!一定!”十三身子一怔:“嗯~?你说叫上谁?” 我慌乱的挤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我其实是想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十三阿哥眼中的失落一扫而过,他走到‘华盛顿’身前,翻身上马:“走吧,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错愕的盯着他,这小子怎么说得如此诡异?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他竟然知道啦? 十三看我发呆,带了带缰绳,嗤笑道:“怎没动?还想留在这儿陪爷看日出么?” 我差点儿没被他这180度急转弯儿给噎死,随即附贺跟着他干笑,慌乱地爬上马,只有自己才知道这样的笑容有多尴尬和无奈。 一路上二人一句话也没说,我几次想问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言又止。先不用管他是什么意思,现在应该自己想想清楚,如果他不再是十三阿哥那我可不可以对他…… 正当心烦意乱之际,十三突然停住了马,我也连忙带住了巴顿。十三笑笑道:“不能再往前送了,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我抿抿嘴儿道:“爷,以前的事儿您到底想起来没有?” 十三提马上前,伸手将我散落的碎发掖于耳后,柔柔地道:“还没有,但我信十四弟和慧琳所说的,今后我再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去做的事儿。” 唉~!,回家的事又泡汤了。我木讷的点点头。 十三望着我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你当真喜欢那个仓津吗?” “呵呵。”我傻笑。 “当真这辈子都不会对爱新觉罗家的男儿动情?” 我笑容尽失,咬了咬唇片,低下了头。 “咝~”,虽然我低着头,但仍能听见十三吸了口冷气。随后他又平淡无奇地道:“我会尽力帮你的,来生难料,这一生只愿你开心到老。” 我猛然抬头,神情古怪的望着他?只考虑我的感受?我开不开心?这还是十三阿哥吗?“爷?”我试探着问了声,“您真是十三爷吗?”我真怕自己大夸特夸他深明大义时,他却突然跳到一边儿说他正是改变社会风气,刺激小说市场,提高年轻人内涵……的十三阿哥,这种可能绝对会有! 对于我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显得有些愕然,但转瞬便展开颜笑了:“怎么~,你也失忆啦?”我也觉得自己问得实在白痴。十三拨转马头一扬鞭,“我到真希望你失忆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明见儿。” ~~~~~~~~~~~~~~~~~~~~~~~~~~~~~~~~~~~~~~~~~~~~~~~~~~~~~~~~~~~~ “仓津!仓津!你快现身!快现身~!”某在高坡上对远空呐喊。今日一早我听说所有的阿哥都去参加‘野生动物大屠杀’比赛啦,便急急忙忙跑出来找仓津。 “你下次在心里念三声就有可以啦,大早晨起鲤什么?”身后有人斥责。 我回眸一笑,却见他一身打猎的装扮,嗬:“你一个神仙,怎么也做杀生的事儿。” 仓津哈哈一笑,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若是能得了头名,我就向皇上请旨求婚。” 我吐吐舌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喜欢出风头的神仙。” 仓津摇摇头无奈道:“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呀?” 我蹭蹭脚下的青草,“其实~,其实也没什么。我不知从何说起。” 仓津甩蹬离鞍下马,指了指前面草坪道:“咱们前边说话。” 两人席地而坐,仓津淡笑着道:“怎么~?心中有疑惑?” 我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尽量放松,“原以前穿过来肯定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像其它主角一样。可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如果咱们就这样结婚了,好像缺了点儿什么。” “怦然心动的感觉?” “对!”神仙就是神仙,正对我心声:“就是这种感觉,难不成咱们也先结婚再恋爱?” 仓津淡然一笑,问道:“你爱过楚言吗?” 嗯~?这小子不会是故意岔开话题吧。“当然,这还用问吗?” “那你爱他什么?” “爱他~,”我想了想眨眼反问道:“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噗哧’一声笑了,“且不说这一世,上一世我也有爱的人。” “是单恋吧。” “你~”我狠狠地瞪了仓津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仓津伸手轻拂着我的脸颊,深情地凝视着我的双眸:“一双多么丽的眼睛呀,可它却蒙蔽了你的心。” “我的心?”我纳闷儿。 仓津眼望远方,搂着我的肩道:“你看见那封离别信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了楚言,知道楚言选择了慧琳后更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直到楚言为了不让你远嫁蒙古而提早刺驾,你对他的爱、恨、情、仇根本就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混为一谈。” 我打断他道:“那楚言呢?在他心目中到底是我,还是慧琳?” 仓津摇头道:“到现在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在慧琳没救楚言之前他心目的那个人已经没有意义了。试问一个为他抛弃父之情、不顾君臣之义,甚至视他的生命高过一切的痴情又怎没会闯入他的心扉呢?” “视他的生命高过一切……”我喃喃地重复着仓津的话,好像昨日十三也说过同样的话。 仓津置若罔闻,他接着道:“十二阿哥的嫡福晋姓富察你就觉得那个人是你,既然得不到楚言的爱,你就自暴自弃顺应历史想尽快把自己嫁给十二阿哥,结果搞得满城风语,啼笑皆非。而后知道我在仓津身上附体你又非我不嫁。楚癣十二阿哥、仓津这三个人你都有过怦然心动的感觉吗?” “我~。”也许楚言?不,即使是楚言也从未让我有过心动的感觉,从我单恋他那一刻起他带给我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没有心动。“我不知道。” 仓津拍拍我的肩道:“哈哈~,我早说过你永远也别想骗一个神仙。” 我跳到一边儿,怒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嫁给你了?” 仓津耸耸肩,道:“想,当然想,18年前就想了,只不过……” 我道:“只不过什么?” 仓津道:“你总是这样,别人是事后诸葛亮,你是事后祝英台。楚言走了你才觉得喜欢他,十三阿哥失忆了你才觉得对不起他,把十四阿哥逼急了骂你,你才知道自己是个胆子鬼。”顿了顿他又道:“我只不过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真和我结婚你才后悔从未爱过我。” 我真的被他骂烦了,泣道:“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仓津手捂自己的胸口,“你不该问我,应该问它,问你的心。” 我学着仓津的样子也手捂胸口,只觉得胸口一层抽痛。“不,我不敢,我怕……” “怕什么?怕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此时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不,不是。我是怕当我付出真心、他想起从前时又要天人两别!我在三百后,而他在三百前。” 仓津做恍然大悟状:“噢~,原来是怕分离。”突然眸光凌厉:“你终于肯承认了。” “我~。”我双手捂头,头痛得仿佛要炸裂开一般,“我承认了又能怎样?我喜欢的是失忆后的十三阿哥,而喜欢我的是失忆前的十三阿哥,现在又多了瑛笛,我要现在承认自己喜欢他这不是自虐吗?” 我抱着仓津的胳膊泪眼婆娑地道:“你不是想娶我吗?18年前就想娶我吗?求求你带我离开这儿吧。”突然想起什么,我蹙眉道:“18年前?你为什么18年前就想娶我?娶现代的我?你到底是谁?” 仓津哈哈一笑,“你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怪我没说清楚,18年前我想娶的是你额娘,不是你,你们娘俩长得太像了。你的魅力还没大到一个婴儿就能迷倒众生。” “我额娘?”我更糊涂了,“你还认识我额娘?18年前我额娘早就嫁给我阿玛了。”言下之意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你不要问了。”他顿了顿又自嘲道:“别笑我自作多情,我爱一个人都已经爱到成仙了。所以~,”他突然脸凝重的道:“所以我定会护你母周全的。” “还母?”我哭笑不得的道:“你只要顾我周全就ok了,我的宗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跟皇阿哥谈恋爱,所以你想办法早点儿把我娶进门,断了我的后路。而我额娘的周全自然由我阿玛来顾,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转念一想,道:“你吹口仙气儿,把我私阿玛那个营里玩儿会儿,我都两月没见亲人了,听说我阿玛、大哥、二哥这次都来了,你也给我制造个亲人团聚的机会?” 仓津无可奈何的瞥瞥嘴,“此次秋狝你至今不但没见到你阿玛?你不也没见到皇上吗?” “你的意思是他得全天24小时贴身保护康熙?” “不错。” 我一下子泄了气:“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见老康。” 仓津笑眯眯地朝我吹了口仙气,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赐婚(上) “富察大人,前面好像有个人?” “哦~?你过去瞧瞧,小心点儿。” “嗻。” 好像有声音,这个仓津不知道又搞什么鬼。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身前站着一个侍卫,只见他大声嚷道:“大人,是个姑娘,好像?好像是您。” 大哥?我‘噌’的一下跳起身来,顺着侍卫嚷的方向寻去,果真是大哥! 大哥也翻身下马跑了过来,“梦珂~,真的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好不好?你怎么在这儿?” 我露齿一笑,道:“大哥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先答哪个呀?” 大哥走到身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没事儿吧。” 我心想着仓津还真是有求必应,竟然把我吹到大哥这儿来了。朝大哥答道:“我跑出来玩儿,刚才睡着了。” “啊?”大哥先是一惊,后又沉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又在这儿睡觉,若是遇到了豺狼虎豹怎么办?” 我没心没肺的道:“若不睡着了,如何能等来大哥呢?” 大哥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我派人送你回营帐吧。” 我立马退后两步,道:“我不回去,反正格格也不在,我一个人在那儿有什么意思。大哥若是嫌我麻烦就先行一步吧。” 大哥苦笑道:“可哥哥有公务在身,要在林间巡视,不能一直陪你呀?” 林间?我刚才还在山坡上呢,此时环顾四周还真是到了茂密丛林。看见巴顿也在身边,我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仓津一口气儿把它也给吹来了,要不我还得腿儿着回去。我看着大哥身后的一群小侍卫心生一计:“大哥附耳过来,梦珂自有妙计。” ~~~~~~~~~~~~~~~~~~~~~~~~~~~~~~~~~~~~~~~~~~~~~~~~~~ 我骗得一身标准侍卫行头,把小侍卫轰回营。自己扮男装骑着‘巴顿’大摇大摆的跟随在大哥身后。 我闷哼了两声,粗着嗓子道:“请问富察大人,咱们此次的任务是什么?” 大哥侧头瞪了我一眼。我连忙吐吐舌头,怎么?还跟立军威呀? 大哥长叹一声,指着前方道:“这里常有猛兽出没,咱们的负责巡查这片林子,以防有主子遇险。” “哦。”我颇为失望,何着是当巡警呀,没意思!真没意思!! 大哥无奈的摇摇头,道:“一会儿若是什么情况,你莫要冲动,一定要跟着大哥。” 我搭拉着脑袋,仿若未闻。 整整绕了这片林子三圈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我看着大哥时刻保持警惕,也不敢多跟他聊天,只是把自己在宫里的情况简要的讲了讲,当然都是报喜不报忧。 越走越无聊,我轻叹一声道:“大哥,我饿了,我想回去。” 大哥抬头望天,道:“还要再等一会儿,你先忍忍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说着从马背上的带子里掏出一块饼递给我。 我其实并不饿,只是想找个借口自己回去,看着那干巴澳饼一点儿食也没有。我嘴一瞥没有接过来。 大哥淡淡一笑,又把饼放了回去,刚要说什么,突然眉心微蹙:“你听!什么声音?” 我侧耳倾听,除了鸟叫儿什么也没听见。嗯~?这鸟儿叫声不对,怎么如此慌乱!像是受了惊吓? 大哥神情凝重:“跑得这么快?可能是野猪。” “野猪?!”我大惊失。 不会这么巧吧!第一次入深林就遇见野猪,可别一会儿再来个英雄救什么的大俗故事。 当然,若真遇见猛兽也行,只要别英雄救。 当然,有英雄救我也行,只要别是十三、十四。 当然,十三、十四能来也行,只要别让我以身相许。 只见大哥的耳朵微微一动,“好像还有人的喊叫声。你们几个留下保护我,其余的跟我走。”说话间大哥已然勒转马首,策马而奔。 唉~!若真是十三、十四也行,只要别换成救英雄。“驾,大哥!我也去。”我一扬鞭紧随其后。心中暗念二位克星呀!别在让我受伤了。 只见灌木丛中有一野猪正在追逐两个少,少边跑边喊救命,看她们两个的穿着打扮应该是蒙古人。两名少仓皇逃窜,可眼见着野猪越追越近。 “你留下。”命令的口吻,冲出去的身影和不知所措的我。 两名少在林间迂回奔跑,这大概就是野猪还没有捕到她们的原因。但野猪离她们越来越近,而以大哥的速度很难在野猪扑到她们之前赶到,正在此时其中一名少脚下没踩实,竟然一个趔趄摔到在地,而另一个则回身扶她。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我屏住呼吸,上箭、拉弓、瞄准,心中暗念:“酒仙助我!” “咻”的一声,这只箭穿越层层密林正中那跃起的野猪的~~~~~~~~~~~右眼!!! 只听那只野猪‘嗷’的一声嘶嚎,翻了个跟头摔倒在地又爬了起来,而此时大哥及时赶到,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血溅当场,野猪再次倒下。随之赶到的侍卫纷纷去砍那只野猪,直到它再也起不来了…… 我收好了弓,提马上前,又一个‘国家保护动物’被人类‘谋杀’了。此时另一名少已将摔倒的少扶起,颤抖的靠在树边。 我甩蹬离鞍下马,看见摔倒的少早已目光呆滞、面惨白,而另一名少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是也被吓得够呛。见此二人的衣服都被树杈刮烂,肌肤外露。而那名喘粗气的少衣襟领口松动半敞,||乳|沟若隐若现…… 我回头给大哥使了个眼,大哥扔给我两件斗蓬。我伸手一接,转身递了过去。“嗯~。” 喘粗气的少低头一看自己胸口,立马儿满脸通红,接过去披好。“谢谢。” 我欣然一笑,“还会脸红,看来没被吓傻。” “你!”少咬着下唇死死的瞪着我,又急又气。 我先是一怔,又道:“呵呵~,我开个玩笑,调节、调节气氛而已,姑娘别介意。”心想着这丫头还挺辣! 少眼中一团雾气,昂首道:“刚才那箭是你射的?” “当然。”我拍了拍马鞍上的弓箭甚为得意。这也算头功一件,回去让大哥在阿玛面前帮我好好炫耀、炫耀。 “谢谢你救了我们,我叫哈日娜。”又指了指已经被吓傻了的那位:“她是我的奴仆,叫胡桐,你呢?” 我道:“我叫梦,咳咳~,我叫富察宗唬”用了大哥的名号,身穿男装怎么能还叫孩儿的名字。 少点点头,看了看大家:“你们是巡察的侍卫?” 大哥提马过来,道:“正是,两位姑娘怎么独自到这儿来了。” 此时惨白的那位胡桐才缓过神儿来,嘤嘤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叫主人一起出来的。大家都说在这儿能遇见皇阿哥,我们想一睹他们的……”话到最后已然哭得一塌糊涂,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闭嘴!”哭声戛然而止。哈日娜厉声喝道:“哭什么哭!话都不会说。”接着她仰头对大哥道:“我们想看看他们骑射的风采,没想到人没看见却遇见野猪。” 什么叫人没看见呀?我不由得皱眉,这蒙古人就是不会说话,难道我们不是人? 大哥扫了我一眼,笑道:“所幸没有大碍,这就送两位姑娘回去吧。”说完翻身下马,请两位姑娘上马。 哈日娜上前两步又住了脚,回头对胡桐说:“你上那位大人的马。”又指着我道:“我上他的。” 我一脸不屑的牵过‘巴顿’,这丫头还挺会挑,看出巴顿是匹好马。谁知那匹死马,一看见哈日娜竟然前腿跪地,后腿微卧,等着她上马。 行贵宾‘礼’?!真没见过这么‘’的马。 哈日娜喜上眉梢,上马后道:“你不但射箭准,这马驯得也不错。” 我耸耸肩,随意的道:“我也没办法,它一看见就这样。” 哈日娜赧然失笑,双颊透出一抹落日时独有的嫣红。 我抿嘴一笑,也翻身上马。要不是急着回去而且她又是个辣脾气,真想再逗她两句,现在再没有什么事比逗她脸红更有意思的了。 ~~~~~~~~~~~~~~~~~~~~~~~~~~~~~~~~~~~~~~~~~~~~~~~~~~~~~~~~~~~~~ 等将两位姑娘送回她们的营帐,我对大哥道:“大哥,那梦珂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去你那儿蹭饭。” 大哥宛尔一笑,道:“这离你的营帐也不远了,你自己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大哥去找你。” 我笑着点点头,调转马首,刚要扬鞭…… “站住!” 我回头一看是十三阿哥。我和大哥对视一眼,两人均下马请安。 “奴才(奴婢)参见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 十三笑着对大哥道:“快快请起。”又翻脸对我道:“你怎么在这儿?你穿的这是什么呀?” 他不问则以,他一问我,我反问道:“我穿成这样您都认得出来。” 十三笑着指了指巴顿,又朝我道:“我认不出你,我还认不出它吗?” 我啼笑皆非,何着是认马不认人。 十三看看我,又看看我大哥,恍然大悟:“哦~~~,换身衣服是为了见你大哥?” 我无奈的点点头,无所谓啦,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十三翻身上了巴顿,道:“过来给爷牵马,爷带你参加大宴。” 我苦笑着走上前,拉着缰绳道:“爷,不用了吧。奴婢对吃不感兴趣。” 十三挑眉道:“你还有对吃不感兴趣的时候?”又附身对我低语道:“你不想见你阿玛?” 啊?这个吸引力的确大了点儿。我只得牵马走人。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大哥,大哥朝我挥挥手再见。 ~~~~~~~~~~~~~~~~~~~~~~~~~~~~~~~~~~~~~~~~~~~~~~~~~~~~~~~~~~~~~ “一会儿站在爷身后,你阿玛肯定站在皇阿玛身边,你就能瞧见他了。”十三一边走一边嘱咐。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说话间已然到了坐位。十三阿哥一撩袍襟坐在矮凳上,前面是摆着烤肉和酒的矮几,我则站在十三阿哥身后。 一会儿十四阿哥也来了,跟十三寒暄了间,回头随意的扫了一眼便坐下了,刚坐下突然扭身诧异地看着我,道:“十三哥,她……” 十三拉着十四在他耳边低语间,十四会意的点点头,回头朝我笑笑,也朝前坐正了身子。 不一会儿功夫老康就入席了,而阿玛和李德全一左一右跟他身后。阿玛还是意气风发的老样子,只不过可能在这儿伙食不错,看着有些微微发福。 酒过三巡,李德全朝小太监使了个眼,小太监立即跑了下去。 鼓声响起,一群身着绚丽多彩服饰的蒙古孩儿端着酒杯上前献舞。 只见大家扭动着身躯,跳着欢快的舞蹈,一人去一桌,向各桌敬酒。为首的姑娘先到太子桌唱‘祝酒歌’,敬酒。太子起初有些尴尬,转而又有些喜悦,一曲唱完,太子爷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大家纷纷鼓掌叫好。那姑娘又转向另一桌,其余的姑娘也一样。大家一桌、一桌的敬酒。 眼揪着一位姑娘到了十三这桌,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哈日娜,赶忙藏在秦柱身后。等哈日娜去下一桌敬酒,我这才松口气。心想着还好是晚上,不然就露馅了。 老康看着心情不错,兴致颇高,等姑娘们祝完酒落幕后,老康转头问李德全,“今日骑射比赛的结果如何?” 李德全道:“回皇上,今日的第一名还是十三阿哥,射中23只猎物。而十四阿哥屈居第二,射中21只猎物。” 康熙甚为满意 清柯一梦第19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甚为满意,点头道:“好!今日进前十名的都有赏。” 此时有一清脆爽朗的声音道:“禀皇上,今日还有一人射中一只野猪。”哈日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跪倒在宴会席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要坏菜。 全场登时静了下来,直到康熙哈哈一笑,朝身侧的蒙古王爷道:“她是那个草原之?” 满场的宾客又像被人捅了的马蜂窝,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蒙古王爷点点头道:“正是,她就是格勒台吉的儿,草原之哈日娜。” 康熙转正身子对哈日娜笑着道:“你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如若当真朕自会重赏。” “是。”哈日娜挺直身子道:“今日我和我的奴仆在林间遇上野猪,在那野猪扑向我们时是您的侍卫一矢即中那野猪的眼睛,将我二人从鬼门关里救出来。后来又冲过来几名侍卫将那野猪杀死。” “哦?一矢即中。”康熙转头对我阿玛道:“确实好箭法。” 阿玛点点头。 康熙又对哈日娜道:“那你可知他是谁?” 哈日娜道:“他叫富察宗唬” “哦?”康熙越听越起兴,又转身对阿玛道:“竟然是宗辉?真是虎父无犬子。” 阿玛笑笑道:“老奴惶恐,老奴还不知此事。” 康熙颇有深意的望着哈日娜半刻道:“你只是想告诉朕宗辉救了你?” 哈日娜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富察宗辉是真正的勇士,是草原上的雄鹰,他救了哈日娜的命,我愿意嫁给他。” 康熙哈哈大笑,笑声震天,正是那许久未闻的爱式大笑,转身对我阿玛道:“你有福气了,她可是有名的草原之,求婚的队伍排满了格勒台吉的帐营。今日要有喜事儿!传~!传宗辉觐见。” 阿玛有点儿犯蒙,一时摸不清怎么回事儿,只等着大哥上来。 大哥上前跪倒在地:“奴才富察宗辉参见皇上。” “他不是富察宗辉?”哈日娜惊吼一声,“他是后来砍死野猪的那位大人,但他不是富察宗唬” 大哥身子明显一怔,又即刻明白过来,低头跪着不敢多眩 “你说什么?”康熙甚为诧异,指着大哥道:“他就是富察宗唬” 哈日娜小脸通红,矫情道:“射箭的是他的随从,不是他。” 我藏在十三身后悄声道:“爷,求您救我,奴婢又闯了。” 十三回头纳闷的看着我“你这是干什么?” 我急道:“射箭的那个不是我大哥,是我。” “啊?”十三低吼道:“你搞什么鬼?” “胤祥。”康熙面有些沉:“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十三被我半推半搡的轰了出去,“爷救我!爷想想办法。” 十三走到正中跪倒行礼,“禀皇阿玛,儿臣早闻宗辉箭法精妙,想今日比盛比剩” 康熙有些诧异,“哦?不过朕现在更想知道是谁射中了野猪?” 我连忙将十三的残酒倒在地上,和成泥巴抹在脸上,已备不时之需。十四凑过来道:“你跟十三哥搞什么鬼?” 我道:“爷,快想办法救我,那个射野猪的就是我。” “啊?” “胤祯~,你又在那儿干什么呢?”康熙边说着边往这边儿看。 十四也走出来跪倒,“儿臣~,儿臣~,也想试剩” 我看康熙还往这边看,便也起身出来跪倒,粗声加狂颤:“禀~,禀皇上~,是~,是奴才~射~射的,奴才是瞎蒙的,姑娘问起来奴才就~玖用富察大人的~的名字,请皇上恕罪。” 康熙对哈日娜道:“是他吗?” 哈日娜仔细的端详我一会儿,道:“你的脸怎么了。” 我干笑两声道:“没~,没怎么,摔的。” 哈日娜朝康熙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康熙笑道:“原来是这么个小不点儿,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小不点儿?我自幼习武,可比慧琳、哈日娜高多了,当然比起大哥、十三、十四是矮了点儿。我缓缓的抬起头,心里‘扑通’、‘扑通’狂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康熙凝视了我半晌后道:“哈日娜,他既然自己承认是蒙中的了,你怎么想?” 哈日娜瞪着我咬咬下唇道:“我不信他是蒙中的,就让他和几位爷比盛比试,哈日娜相信他能一举夺魁,哈日娜愿意嫁给胜者。” 结果她此话一出,我就觉得有六道寒光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射过来,不由得一哆嗦。 康熙的目光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游走,带着几分讥诮道:“好,那你们就比盛比试,胜者娶哈日娜。”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赐婚(下) 身前是四个靶子,身侧是三个要砍我的人,身后是如果发现我骗他,也就是说欺君,随时将我碎尸万段的人,如履薄冰也不过如此吧! 十三阿哥上箭拉弓,“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闷声道:“早晚得毁在这丫头手里。” 十四阿哥上箭拉弓,“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闷声道:“早晚得毁在这丫头手里。” 大哥上箭拉弓,“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闷声道:“早晚得毁在这丫头手里。” 我上箭拉弓,“咻”的一声,正中靶~~~~~~~~~~~~~~~~~~~~~~外。 惨叫道:“我已经毁在这丫头手里啦。” 结果三个人异口同声,“我们是说你!!!” 吓得我这一哆嗦,终于知道什么叫玩火、咎由自取,我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救什么人呀。 哈日娜冲过来,摇着我的胳膊急道:“这不可能。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你今日还说过我呢?” 我面露窘相不知从何说起。 哈日娜指着旁边三位帅哥朝我吼道:“你当真不想娶我?还是怕他们?你不敢娶我?” 只听老康在身后发话,“她不是不敢!她是不能!富察梦珂~,你还要闹到几时?” 呼拉拉我们五人同时扭转身躯跪倒在地,我敢打赌老康刚才就发现了,他救看我出丑呢。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阿玛最自觉了,走到我身边跪下。唉~,他这一大把年纪呀!我真想抽自己!!! 我用袖子在脸上抹了抹,将帽转下,一头青丝散落于腰间。 哈日娜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你~,你居然是的!”到最后简直是在喊,唯恐在场的人不知道。 十三阿哥缓缓启口:“禀皇阿玛,今日是儿臣允许梦珂去见她大哥的,想是她为求方便才穿男装的,当然这也实有不该。求皇阿玛念在她救人命的份儿上,饶了她这次吧。” 老康凝望着我至少三分钟,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富察阿格尔、富察宗辉各罚俸禄半年。梦珂的事儿待会儿再说,对于她的这些胡闹行径朕早就习以为常。”老康瞪了我一眼,又转向看哈日娜:“你怎么想?这箭还比不比?” 哈日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哥,道:“哈日娜无话可说,请皇上恕哈日娜鲁莽之罪。” 老康道:“你本无辜,何罪之有。”又看着十三、十四、大哥道:“你们三个都是一矢即中靶心,还未决出胜负。” 十四突然插嘴道:“回皇阿玛,儿臣自知不是十三哥的对手,甘愿退出。”说完愤愤地盯着我。 老康扫了我一眼,道:“老十三,你呢?你不会也想退出吧?” 十三阿哥道:“儿臣~,儿臣在想梦珂虽然射中野猪眼睛,但真正在千钧一发之刻砍死野猪救二位姑娘于危难之间的却是何人呢?” “当然是富察大人!”哈日娜话一出口却恍然大悟,怔怔的盯着大哥,眼中从错愕、迷忙、不解、转为欣然、窃喜、柔情,最后又是那一抹落日时独有的红霞飞上双靥,只是更娇、更动人了。 老康对十三的所答非所问颇为满意,这个烫手的山药就这么又抛给大哥了。“哈日娜,你现在可想清楚了谁才是真正的勇士,是草原上的雄鹰?” 哈日娜嘴角上扬,双眸弯弯清澈见底、闪闪发光:“是富察宗辉大人,从来~就是他。” “哈哈~,哈哈~,草原上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好好!”康熙朗声道:“传朕旨意,将格勒哈日娜嫁与富察宗辉,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玉如意一双、金如意一双、绸缎五百匹、牛羊各一百头。” 我看着大哥和哈日娜叩头谢恩,心里却想着赏这么多再加上哈日娜应该可以抵阿玛和大哥半年的俸禄了吧,这回赚大了! 我正在做发财梦时,老康却道:“除梦珂外,你们都起身下去吧。” 大家都谢恩起身下去了,独留我一人跪在原处。 嗯~?光想着别人了,自己的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仓津呀,你在哪儿呢?如此大宴你应该在呀,为什么我找了三圈也没找到你的身影。今日定是你助我才射中野猪的,若是以我的本事连根猪毛儿都射不到,你怎么还不出来帮我? 我心里焦急地叨念着,有一声音却从心底发出来,‘对不起,你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我kao!彻底晕倒!!! 老康压低了身子,似笑非笑地朝我道:“梦珂,你自己说说你闯出如此大,朕应该如何罚你呀?” “奴婢~,奴婢实有不该。” “嗯~。” “奴婢~,奴婢乃罪魁首。” “嗯~。” “奴婢~,奴婢罪不可恕。” “嗯~。” “万岁爷扣奴婢阿玛、大哥半年俸禄已属轻判。” “嗯~。” “不如,不如万岁爷扣奴婢一年工钱吧。” “嗯~?你说什么?” 我‘咚、咚、咚’磕了三头,哭丧道:“两年也行,要不?三年也行。” 康熙疑惑的扭身朝李德全道:“她也勇钱吗?” 李德全干笑了两声,道:“回万岁爷,她原本在御膳房那十日是有工钱的,已经支给她了。自她调任太医院后,由于职务特殊无法可依、无例可循,她是否应勇钱?应发多少月钱?至今还在商讨当中,并无定论。” 啊~?我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何着我还属于义务劳动!!! 康熙问道:“那就是说一个子儿都没给过她喽?” 李德全尴尬地道:“是。” 没想到康熙满意地点点头,道:“一个子儿也不用给她。” 李德全忙道:“嗻。” 老康转身坐正,对我道:“梦珂,你的主意恐怕是不行了。” 我干笑两声,不知如何作答。你故意往死里整我,我出什么主意都是一样的。 此时与我没见过几面的太子却突然起身道:“禀皇阿玛,儿臣想起万寿节梦珂献曲均得到您和皇祖母的赏识。今日也算大宴,各部王爷、世子都在此,不如让她再献一曲,若唱道好可功过相抵,若唱不好则两罪并罚。不知儿臣之策是否唐突?” 又唱~!!!虽然很明显太子在帮我,可我一点儿心情也没有,我真不觉得自己比哈日娜唱得好。回头再落个双罪并罚岂不更怨?而且这个太子跟我平日并无瓜葛,今日为何要帮我呢?我抬头一看正对太子怪异的眼神?好像~,好像~,好像有点儿猥琐。我赶忙又低下了头,心想着也许是因为我知道他今后要做的那些有违天伦的事儿而自己胡思乱想吧。 等了很久康熙都没有出声,我又一次抬起头来,这次是看康熙。谁知我刚一抬头,康熙纠:“好!既然有太子给你求情,你就献上一曲。” 我正被老康此举搞得不知所措,仓津却用读心术对我说‘邀我舞剑~,邀我舞剑~。’我心头不由得一紧,这个要求难度系数也太高了点儿吧。 我支支吾吾地道:“奴婢~,奴婢怕……” 康熙淡淡地道:“你怕什么?” 我突然挺身道:“奴婢怕唱得不好反到给皇上和太子丢面子,所以想求皇上能否请人舞剑助兴。” “哦?”康熙别有深意的看着十三和十四所坐的方向,道:“好,朕就准你选人。” 眼风从太子、大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身前一一扫过。太子先是一怔见我看向下一个人时也就转而淡淡的了,而其它的阿哥均以玩味的眼光看着我,特别是九阿哥一副看你怎么耍的拽样?我还之了然一笑。而这些阿哥中唯一令我心下凛然的永远都是十三、十四阿哥,十三阿哥始终望着手握的酒杯根本没有抬头,而十四阿哥则死死地盯着另一个方向。我顺着十四阿哥的眼神看过去,竟然是我刚才找了三圈都没找到的——仓津。 仓津亦是对看着十四,眼中带着三分怂勇、三分戏弄、三分自傲。我起身走到仓津面前,妩媚一笑:“素闻杜凌郡王仓津大人武艺高强,不知可否赏光。” 仓津笑眯眯地道:“姑娘高抬我了,既然姑娘盛情邀请,在下却之不恭。”说完起身与我并肩走回了场中间。 十四阿哥突然起身却被十三拉住胳膊,两人正在旺之际,老康道:“胤祯,你干什么?” 十三阿哥道:“禀皇阿玛,十四弟可能是内急……” 十四甩开十三并打断十三的话道:“皇阿玛,儿臣以为一人舞剑未免单调,儿臣为助兴想与仓津一同舞剑。” “哦?”康熙的眼睛像雷达一般从十三、十四和仓津身前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梦珂,主意是你出的,你定吧。” 我心里开始打鼓:仓津我该怎么办? 仓津回答:凉办! 我骂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十四盈盈一拜:“那就多谢十四阿哥帮忙啦。” 刚才蒙古姑娘们跳舞时就有两个大鼓配乐,此时正为我所用。我走到大鼓跟前刚要拿起鼓棰,却被一只葱葱玉手按住。 “我帮你!”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哈日娜,登时喜出望外,眼神朝旁边那个鼓扫了扫,示意她同我一起打鼓。 我和哈日娜并肩而立,我先打了一段鼓,随后哈日娜配合着我的鼓点儿也打了起来,两人合力,鼓声震天。而十四使刀,仓津用剑已经随着鼓点儿舞动起来。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拥抱就是天堂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炫烂 我唱完一段后朝哈日娜使了个眼,哈日娜立马会意,由古语又唱了一段。两人一段汉语、一段蒙语你来我往,唱得正起兴,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我扑向哈日娜,扑倒她的同时抱着她向边上连滚了四五圈,再起身时却见一柄钢刀直插入我的鼓中,刀柄还在那儿左摇右颤。 我吃力的扶起哈日娜,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场中跪下。与此同时,我看见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一左一右将十四按住跪倒在地,十四瞪着仓津眼中仿佛要喷火一般,而仓津将剑交于旁人也跪倒在地。 我心中暗问:仓津,你搞什么?怎么就把这个小爷惹急了?他当着皇上的面儿向我砍刀,这不要我和他自己的命吗? 仓津斥道:这能怪我吗?你左一句‘谁在呼唤,情深意长,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右一句‘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十四一听就知道你在对我唱情歌,他能不急吗? 我道:那你不能拦着他点儿?再怎么闹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儿闹呀! 仓津道:你现在怕了,你刚才唱的时候怎没怕?还时不时朝哈日娜眉来眼去,还有你没事儿总瞄十三阿哥干什么? 我道:我瞄十三了吗?没有呀?没有吧! 老康厉喝道:“胤祯?你干什么?” 我立马儿抬头看老康正铁青着脸儿瞪着十四阿哥。 “咳咳~,咳咳~,咳咳~。”我一个劲儿的狂咳嗽,胸腔震动,就快把肺咳出来了。 老康瞥眼看我,“梦珂,你咳什么?” 我用手捶着胸口,沙哑着嗓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咳咳~,禀皇上,咳~,奴婢已经咳~,尽力唱啦咳~,可还是咳~唱不出咳~蒙古咳~调儿,哈日娜的调儿咳~太~太高了,咳~奴婢扯着嗓子喊咳~也上不去咳~。” (怕大家炕懂我把咳字删了再来一遍:奴婢已经尽力唱啦,可还是唱不出蒙古调儿,哈日娜的调儿太高了,奴婢扯着嗓子喊也上不去。) 我还没咳完,老康就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寒而栗!我继续道:“咳~,奴婢刚一走调咳~,十四爷的刀就飞过来,爷平时管教的就严格,咳咳~,可奴婢真的尽力了。” 说完我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磕头,心中暗自庆幸这土地可比宫里的地软多了,磕着也不疼。可这黄土~~~~~~~~~~~~~~~~~呛死我了~~~~~~~~~~~~~~~~~咳咳咳咳(这次不是装的,我狐苦呀!) “咳!” 咦?这是示意我停下的声音,而声音竟然发转———老康! 我扒了扒脸上的泪抬起头来,心想着泪水、汗水加黄土,估计我现在又成小猫了。 老康看着我‘哧’的一声笑了,转而又变成指着我开怀大笑。结果他一笑,太子也笑,众阿哥也笑,到最后变成在场的所有人都笑,满座哗然,大笑声不断。 我又抹了抹脸上的东西,现在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了,反正只要老康一笑就万事ok,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仓津朝我暗竖大姆指,然后朗声道:“禀皇上,草原上的歌儿孩子的心,梦珂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臣被她的歌声所打动,求皇上将她嫁给臣。” 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康立即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我心中暗骂:你就不能明天单独跟皇上说吗?偏挑在这节骨眼儿上。 仓津: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我道:屁话!任何人用后脚跟儿想也知道现在最‘差’时机!我刚灭火,你又给点起来了!你难道不怕死吗? 仓津:我是神仙我怕谁?! 我晕!! 太子冷冷地对仓津道:“你自己提出和亲的人选,莫非是无意迎娶我大清的公主?” 仓津淡笑道:“外臣绝无此意,外臣说过是被她的歌声所打动。” 八阿哥道:“可自太宗年间以来与蒙古各部结为姻亲,送嫁的新娘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对此,你不应该不知道。” 仓津道:“那就请皇上赐她一个姓氏吧,这在前朝也有先例。”语气极为斩钉截铁! 十四道:“放肆!梦珂是宫里的,岂能有你定名赐姓!” 康熙一抬手,示意大家住口:“仓津,以你的功绩朕赐你个亲生儿都可以,又何况一个。” 我看向旁边跪着的八、十三、十四阿哥。三人均是骤然脸煞白,屏吸倾听。 “不过~。”老康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接着道:“梦珂自己还欠朕一个承诺,在她没有实现之前她不能嫁到蒙古。所以~,朕只能另赐一个格格给你。嗯~,就将慧琳格格赐给你吧。” 我呆呆的瘫跪在地上,老康的话一波三折,然后将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到最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慧琳还是要嫁到蒙古去。有神仙帮忙管什么用?历史还是不会改变,人人都顺着自己的轨迹前进,可我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呢? 李德全低声道:“还不快谢恩。” 仓津平淡无奇地道:“臣谢主隆恩。” 康熙点点头,道:“胤禩呀,回宫后叫内务府拟旨,封慧琳为和硕巍公主,下嫁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明年开后择吉日完婚!”八阿哥应声遵旨。 一切都尘埃落定,十三阿哥过来将我扶起和我一起回他那桌儿。我仍旧站立于十三和十四身后。可那天晚上之后我所看见的一切就像放洋片儿一样,在我的记忆里留不下只言片语,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一直站在那儿……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身世之迷 “仓津!你个混蛋!出来!快出来!” 第二日一早我就跑到上次约会的地方大喊,可当我喊到嗓子冒烟儿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厮定是没胆子见我,又‘不在服务区’了。 骑着‘巴顿’在草原上闲逛,抬头一看已日上三杆,思来想去也无事可做,决定去大哥那里蹭饭,我好歹也算半个红娘呀。 守营的小侍卫认识我,笑道:“姑娘可是来找富察大人?” “正是,正是。我大哥可在营中?” “嗯,今日巧了,二少爷也在里面。小的现在就进去通禀。” “哦?”没想到二哥的行动比我还快,我连忙道:“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就成,给他们一个惊喜,你帮我把马牵走。” 小侍卫赶忙把‘巴顿’接过去,“您的宝驹交给小的就放心吧,一会儿给它喂草、饮水饱餐一顿。” 孺子可教!我迷眼儿朝他笑笑,径直向大哥的帐篷走去。 刚要挑帐帘进去,却听里面道:“大哥,你别喝了,你这种喝法早晚得醉。这么多年你都没忘了那个小精。” 小精?我不由得心头一紧,难道大哥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却机缘巧合的要娶哈日娜?停在大帐门口继续听。 大哥怒道:“放手!你别胡说,我的事儿你少管。” 二哥道:“我放,我放。现如今你有了哈日娜,还有什没满足的?人长得,他阿玛是个台吉,又是皇上赐婚,何等的风光呀!” 大哥吼道:“住嘴!别在这儿烦我,滚!” 我心里怦怦直跳,大哥从未对家里人这么嚷过,看来今日真的醉了。 只听二哥接着道:“让析?析了谁跟你说知心话,我劝你还是早早放手吧,且不说她现在是十三、十四阿哥面前的红人儿,就凭她那媚样儿把太子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太子都跟我打听好几回了。” “住口,她可是你。”?我只觉得头晕眼,他们说的小精竟然是我?大哥喜欢上了自己的亲?这~,怎么可能? 二哥冷冷地道:“呸!她也配作我?她是阿玛抱回家的杂种!谁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小时候还以为她是阿玛在外面欠的债,可现在你瞧她长得哪儿点像咱们家人。虽说她长得像额娘,但她肯定不是额娘所生。” 杂种?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胸口似要炸裂开,我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渐渐的脑子里开始一片混乱,耳蜗里除了嗡嗡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我心如刀绞般,恍惚间身轻如燕,一个站不稳险些摔倒,我连忙伸手抓住了帐帘。 “谁?”大哥喝道:“是谁在外面?” 糟糕!这时候被发现可怎么得了?正在慌乱之际我只觉得自己渐渐的变得透明,看着大哥挑帘而出可根本炕见我,他四处张望后转身又回去了。我心神不宁,在心中默默念道:仓津,快带我走。 ~~~~~~~~~~~~~~~~~~~~~~~~~~~~~~~~~~~~~~~~~~~~~~~~~~~~~~~~ 我被仓津的神力带到了一片海子边上,现在正是夏秋交替之季,海子边上密林彩斑斓,绿、红的、黄的、半绿半黄的彩林倒映在明丽的湖水中。缤纷的落英在湖光流韵间漂浮。悠远的晴空湛蓝而碧净,自然自造中最丽的景致充盈眼底。 可这些都无法放逐我沉重的心情,我拆开层层叠叠的心事,舔着每一层的深忧浅愁。手中紧紧地握着从未离身的长命锁—————南柯一梦。 那日所见的良娘娘的诗词再次映入我的脑海之中。 杨柳千条送马蹄,北来征雁旧“南”飞,客中谁与换衣。 终古闲情归落照,“一”幽“梦”逐游丝,信回刚道别多时。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这长命锁上的字肯定是良写的,笔迹与她所抄的诗词如出一辙。特别是那‘梦’字,良的‘梦’从不写点儿,留着一笔,留着她心中永远的梦。 如果我的亲生额娘是良,那我的亲生阿玛又是谁呢?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我。”仓津坐在我对面目光深邃的望着我。 “你?”我浑身一哆嗦,今日的晴天霹雳早已让我疑团满腹,现在又出来个‘酒仙阿玛’。 我痴痴地道:“可你又是谁呢?”前几日这个酒仙才说过他爱一个人都已经爱到成仙了,今日他又说他是我阿玛。 “我是你阿玛,你的亲生阿玛。” “停。”我伸手让他打住,“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久去‘非正常人类思维方式研究所’。” 仓津眉心微蹙,疑惑地道:“你研究什么?” 我斜眼儿看他,愤愤地道:“我才是被研究的那一个。”我真的要疯了,穿越穿到找个神仙当老爸,而且我妈还是跟皇帝婚后又跟他有了我,他要现在不说他自己就是康熙,我马上就去撞墙。 仓津仰天长笑,笑得满目伤感,他突然目光凌厉:“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 “你?” “很难接受是吗?就像17年前你不能接受自己穿越时空一样。” “你是纳兰德。”我脱口将心底最不愿承认的假设说出。随后又摇摇头:“不,这不可能。如果我真是你与良所生,我不可能活在这世上,康熙不会让我活在这世上,我的身世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后宫的嫔怎么可以跟侍卫有染。” 仓津伸手拿过那把长命锁,婆娑了一会儿,又套在我脖颈上,轻轻喃道:“ ‘南’府别过岁蹉跎, 宫‘柯’桂柳恍如昨, 沉沦‘一’终不悔, 君逝萦‘梦’菊落。” “南柯一梦!”仓津苦笑了两声,自喃道:“呵呵~,你的诗已经将你心底所有的秘密道出,珂儿是咱们的梦,珂儿让咱们的梦成真。小菊呀,你这一生为我受尽沧桑与折磨,你为了八阿哥的平安而忍辱负重苟活于世,现在八阿哥和咱们的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你是不是肯放开一切与我双宿双飞了呢?” “停!”再次打断仓津的自言自语,我手捂着额头,急为颓废。“那谁,我现在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谁,别以为你是神仙就可以在这儿大放厥词。我再怎么说也是从21世纪穿回来的,我对于你说的废话一个字也不信,毫无逻辑可眩所以我问你答,你若说错一字,我就对你用ttttt。” “何为ttttt?” “住嘴!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我问你答。” “你什么态度?我可是你阿玛?” “阿玛又怎么样?你今儿要不把话说清楚或被我发现有半句虚假,我就~,我就~。”我一跃而起,指前边的海子道:“我就粹儿跳下去。”没办法,对于一个神仙,假意自杀是我唯一能用的招术了。 仓津瞥了我一眼,抬手在我身前一幌,我身子一轻又乖乖地坐回原处,nnd,连这最后一招也用不上了。他望着碧蓝的海子平淡无奇地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生前是谁?” “纳兰德,字容若,大学士明珠之子。” “小菊是谁?” “小菊,全名卫小菊。康熙的良,八阿哥的额娘,你的生母。” “良叫小菊?这名儿可真俗。” “……” “你这么看我作什么?我头上又没长犄角。” “没什么,你听见她的名字的第一反应竟然跟当年的康熙一模一样。” “嗯?是么?咳咳~,这个话题一会儿再说。你二人如何认识的?” “她是我表,我二人自幼就认识。” “你是何时成仙的?” “康熙二十四年,良怀上你两个月左右。我知道你心里想问什么,我是郁结而终。” “我到底是何年何月所生?” “康熙二十五年三月初八,你刚出生就被抱出宫了。” “抱出宫?我竟然是在宫里生的,你是用的什么方法不认康知道的。” “皇上~,皇上他知道,是皇上让富察阿格尔抱你出宫的。” “什么?咳咳~,八阿哥是康熙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他何年所生?” “八阿哥当然是皇上的儿子,他是康熙二十年所生。” “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笑到肚子抽筋儿,笑到胃里泛酸水儿,笑到眼睛冒泡儿,笑到把心里的疑惑都宣泄出来。我指着仓津骂道:“混蛋!我不管你为什么骗我,也不管你刚才施了什么法术给我大哥、二哥,让他们胡说八道,总之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试问康熙如何能容一个宫与侍卫的私生活在这个世上?他明知道我的身世还能有心把我嫁给十三阿哥?我的存在只能留给康熙无尽的耻辱!他不活剐了我已经算谢天谢地了!” 我指着仓津咬牙切齿:“你编~,你继续编~,你不如编我是康熙的亲身儿,你要敢说出这句话我明儿个就去向十三阿哥求婚,看咱俩谁比谁狠!” 仓津默默地望着我疯,望着我闹,望着我东扯西扯。过了良久,他眼中竟有了丝调侃的笑意,但稍纵即逝。他喃喃地道:“丙寅深宫,龙凤同生。单凤涅磐,单龙成空。” 丙寅深宫!我和十三都是丙寅年所生! 他的眼纸来越空洞,仿佛在追忆伤心往事。“我用这四句谶语托梦给康熙,为保你们母命。他不敢杀你,他还要十三阿哥继承大统,要你做十三阿哥的皇后。” 我一凛,看着仓津唇角淡淡的得意的笑意,心情大乱。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游谶来挟制康熙,所以康熙才会不杀我,让我生于世?儿时的回忆再加上良的字让我越来越感受到酒仙的话的真实!可未来的君王是雍正呀?这个~,我比谁都肯定。那十三他? 我突然起身,把他也揪起来,攥住他的双肩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十三阿哥的,你知不知道!” 仓津身子僵直,他闭目侧头沉思了很久,可能是在我脑中探索着什么。他突然二目圆睁:“怎么?将来继承大统的竟然是四阿哥,这怎么可能?这些年皇上最欣赏和宠爱的是十三阿哥呀?” 我七窍生烟:“你不是神仙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此刻真想把他捏碎了,他开什么‘仙’际玩笑? 仓津面露愧,“我虽是神仙,但仙位很低。给真龙天子脱梦已触犯天条,被困于酒壶中十六载,是你砸碎酒壶才把我放出来的。我十几年前为保你命随口说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出生的那一年会不会有龙子出生,我目前~,目前还没有探寻未来的法力。” 我脑袋里嗡嗡的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炸开了。“目前?!你还敢说目前?!”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他比我高出一头多,即使我踮着脚尖也够不上他的高度,可我已经气昏头了,双手抓着他的衣襟,猛力的摇,“这些事儿你为什没早说,你没有这个法力还向康熙求我,结果搞得慧琳还是要嫁给你?你知不知道她嫁到蒙古三年就死了,我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不想让她远嫁,结果还是落个前功尽弃。” 仓津刚要张嘴,我岂能容他继续放屁!手腕上又加了把力。“老康总有一天会让四阿哥继位,就算没有人知道四阿哥这皇位是夺来的还是老康给的,总之老康心目中的那个人选绝对不是十三阿哥。你随便的一句话,十三阿哥这一辈子的前程就全毁了。他这一生前二十年受万千宠爱于一身,中间十年被幽身心摧残,最后十年为证明自己的价值呕心沥血,把自己活活累死。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你哪年生我不好,偏偏要丙寅年生?” “啪。”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牙根儿发酸、耳朵嗡嗡鼓噪,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我捂着脸,咬着下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 他竟然会打我?除了楚言从未有人打过我!即使是康熙~,也没有! “逆子!”仓津颤抖地望着我,一双氤氲的眼眸近在咫尺,蓝宝石一样的颜,眸如水,凌厉夺目。但我已从中找不到半点儿平时惯有的宠溺和怜爱,满目充斥着隐忍和愤怒!我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是我太冲动了?我真的不能想像他就是我的~~生父! “罢了!”仓津深吸一口气,眸渐渐变淡,面容极为疲倦。“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的法力越来越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现在已经不能离开仓津的身体,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太乙真人就会把我带回天庭。他说的对,我还是不能忘褥尘,而你就是我必经的磨难。” “嗯~?”我迷迷糊糊地盯着他,鼻子有些犯酸,“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哧~”仓津一声苦笑。之所以称之为苦笑,是因为我看着这样的笑容就觉得自己在嚼黄连,汁液漫漫的顺着嗓子渗入心中,直到它侵占了整颗心。 “你不用担心慧琳,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我只要在她身边一日,她就有一日的安全。至于你自己,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我一把抓住:“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顿了顿又乞求道:“你能原谅我吗?” 仓津微微一顿,他终于会心的笑了,自己手捂胸口,“其实你不必说出口,这儿~,已经听见。”说完眼波向我的手腕儿一扫,我就不知不觉的松了手。 仓津翻身上马,爽朗地道:“以后咱们不一定再有见面的机会,你自己万事要多加小心。还有,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二人注定今生拥,一晴已命中注定!我劝你还是早点儿醒悟吧。” 我任由巴顿在草原上闲逛,自已则骑着它胡思乱想。 仓津曾是我的情人,虽然我从未对他动过情; 酒仙是我的朋友、知己,但只是他了解我,我半点儿也不了解他; 纳兰德是我崇拜的偶像,可现在却成了我的父亲大人; 其实这些到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们三个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真的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头脑能思考的问题。婴儿穿也会有疏漏?也会有离奇身世?我为什没能早穿一日,只早一日也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混了17年。还有那个老康为了自己的千秋万代居然能容忍别人给他带绿帽子,拖梦这种狗血的事儿他也能信。‘丙寅深宫,龙凤同生。单凤涅磐,单龙成空。’我说他怎么非要把我和十三阿哥栓在一起呢,原来是想十三阿哥当皇帝,让我当皇后,只可惜事实证明咱没那种命呢! 突然在脑海中回想起我自荐嫁蒙古时老康所说的话:‘别以为十几年前朕不杀你,朕现在也不会杀你。’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看来当时他还真有心要杀我,生亦或是死,只在他一念之间。如今我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将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十三阿哥呢?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和十三阿哥真的拥吗?是姻缘、还是孽怨? 相识的机会~~~~~~~~~~~~~~~~~渺小! 可就是这么渺小的机会,却让我二人茫茫人海中相遇。他帮我抓小,我在三日中救了他两次。 相救的机会~~~~~~~~~~~~~~~~~渺小! 我被刺后他居然有办法用自己的记忆换我重生,在他的记忆里可以没有我,但他不能 清柯一梦第20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能让我死! 相恋的机会~~~~~~~~~~~~~~~~~??? 更渺小!即使我视他的生命高于一切又能怎样呢?只怕他现在心里只有瑛笛。如果他不能回忆起我,他不晓得他自己爱我到底有多深,我二人如何相恋?如果他能回忆起我,我又会在瞬间消失,连只求曾经拥有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提天长地久了。 我怎像突然有一种不想回家的冲动!一种不安全、不幸福的冲动! 身后有人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回眸一看竟然是九阿哥,随即翻身下马。木讷地道:“奴婢参见九阿哥,九阿哥吉祥。” 九阿哥自己也下马并示意我起身,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要不是我叫住你,你就快进深山老林了。” 我立即回头确认,果真是一大片林子,这个巴顿也真是的,就算每次被仓津‘空运’也应该自己知道回头路呀? 九阿哥接着道:“你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仰起头来,呆呆地道:“没怎么,骑马的时候没看道儿。” 九阿哥突然眉心微蹙,凤眼圆瞪,伸手捏起我的下巴:“你的脸怎么了?这是~?是被打的?” 我当即局促地捂着脸并且扭头避开他,“没~,没怎么,自己不小心碰的。” “你说!说实话!有什么事儿爷给你做主。” “真的没什么,爷别问了。”我尽量躲开他的视线,心中忐忑不安。 九阿哥搪开我的手,轻拂着我的脸,眯着眼睛,呼吸粗重,愤愤地道:“是十三弟?还是十四弟?” “当然都不是。”我企图挡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攥住手腕儿。他不提十三还好,一提十三我就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像是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近在其中。 “那到底是谁?谁有胆子敢欺负你?”九阿哥勃然大怒。 “谁也不是,自己打的。”我咬着下唇,倔强的瞪着他。可眼前却越来越朦胧,眼眶里浮着水汽,眼泪顷刻间便要夺眶而出。我抬起另一只手揉眼睛,尴尬得声音发颤:“借爷的肩膀靠一会儿得要掏多少银子?” “唉。”耳边幽幽响起一声低叹,紧接着一股力道将我拖入怀中,“真是个傻丫头。”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在九阿哥怀里失声恸哭。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番外—相思相望不相亲 康熙十九年: “容若,你去查查昨个给惠送衣服的那个奴婢是谁家的。”小康同志把玩着手里的弓。 “她是浣衣局的卫小菊,满洲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 “卫小菊,名字可真俗。你怎么这么熟呀?” “奴才确实与她相熟,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纳兰德,你好大的胆子,敢与宫私通。” 容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望皇上成全。” “哦?哈哈,哈哈。”康熙止住了笑,但笑意还留余脸上,“容若呀,也独有你敢与朕如此说话,这事儿朕记下啦。” ~~~~~~~~~~~~~~~~~~~~~~~~~~~~~~~~~~~~~~~~~~~~~~~~~~~~~~~ “见过纳兰侍卫。” “小菊,你找我?” “奴婢不知纳兰侍卫在说什么。” “别装啦,这全紫城除了我阿玛和你谁知道纳兰容若因生于腊月,小名唤作冬郎呀。留话说找冬郎,那定是你。” “哦?别是你明珠大人找你,你快回府吧。” “别戏弄我啦,今儿皇上问起你,我便直说与你两情相悦,望他成全。” “真的?那皇上怎么说?” “瞧你急的,皇上一定会帮我的。” “嗯,我都听你的。” ~~~~~~~~~~~~~~~~~~~~~~~~~~~~~~~~~~~~~~~~~~~~~~~~~~~~~~~~ 康熙十九年秋: “皇祖母,朕想纳一个宫。” “哦?皇上今年有二十七了吧。娶纳还用问别人?” “您不是别人,是我的皇祖母,大清国的孝庄太皇太后。” “她是谁?” “她叫卫小菊。” “嗯。” “正黄旗。” “嗯。” “包衣,出自辛者库。” “嗯?” “望皇祖母恩准。” “你可知道大清国从未开此先例。” “孙儿知道。” “呵呵,先例也是要人去开的。” “谢皇祖母,孙儿明白啦。” ~~~~~~~~~~~~~~~~~~~~~~~~~~~~~~~~~~~~~~~~~~~~~~~~~~~~~~~~ “奴婢参见李谙达。” “卫小菊接旨。阿布鼐之卫氏,容工德淑,予册答应之位。” “卫答应,皇上的恩旨,还不谢恩?” “小菊谢皇上隆恩。” “小菊、小菊,你怎么啦?你醒醒?” “传太医,快传太医。” 一天后…… “小菊,你好点儿了吗?” “你还来做什么?” “小菊你别这样,我去求皇上!我去解释!我去求裕亲王!再不行我就去求太皇太后。” “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呵呵,原来我从来都是她的影子,你心里只有你死去的福晋,你要骗我到几时?”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萧郎从此是路人。” ~~~~~~~~~~~~~~~~~~~~~~~~~~~~~~~~~~~~~~~~~~~~~~~~~~~~~~~~ 康熙二十年: “让开,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儿要见皇上。” “宜主子,您就别为难奴才啦,皇上刚睡下。” “你们都让开,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宜主子,宜主子您别……” “何人在外喧哗。” “是宜主子要觐见。” “让她进来。” “皇上,您快传太医吧,卫要生啦。” “哦?怎么是你来啦?” “您快传吧,她们都不管,太医再不去就,就……(呜呜)。” “李德全,快传太医。” “奴才遵旨。” “等一下,李德全你亲自去一趟,有什么事立刻回奏。” “恭喜皇上,卫答应生了个小阿哥。” “哦?走,咱们去看看。” “嗻,起~驾~。” “卫,八阿哥长得可真好看,真像皇上。但眉宇间更像你。” “我的儿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你将来可不能做个薄幸郎,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待自己的福晋。” “卫,你别痴人说梦啦,哪个阿哥王子的不是三四的,八阿哥若真能一心一意的,我就把我们郭络罗家的儿许给他。” “皇上驾到。” “臣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你们都下去。” “嗻。” “辛苦你啦。” “奴婢不辛苦。” “让朕抱抱。” “皇上,抱孙不抱儿。您还是别抱了。” “抱孙不抱儿?八阿哥不是你的儿吗?你可抱着呢!” “他不是,他是您的儿,是大清国的八阿哥,但他不是我的儿。” “你,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皇上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好,好,好。你不明白,那救你明白了再见朕。”“李德全,似旨。八阿哥赐名为胤禩。惠贤良淑德,八阿哥交于惠抚养。” “奴婢谢皇上隆恩。” ~~~~~~~~~~~~~~~~~~~~~~~~~~~~~~~~~~~~~~~~~~~~~~~~~~~~~~~~ 康熙二十一年 “皇上没有来看你?” “他阑来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来?我不想见你。” 康熙二十二年 “皇上还没有来吗?” “他不会再来啦,你走吧。” 康熙二十三年 “我去向皇上明誓,自你婚后,你我再无瓜葛,皇上会来的。” “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走吧。” 康熙二十四年 “我带你走,从此天涯海角,你我再不分离。” “你混说什么?你喝酒啦。呵呵,你也就是酒后才能忘了自己是大清臣子。” “小菊,他不能这样待你,他不能这样。咱们走,大清我不要啦,家我亦不要啦,我只要你。”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我这辈子都绝不再放手。” “冬郎,冬郎,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我。” 两个月后 “主子,今儿听外边的人说纳兰侍卫得了急症,毙了。” “主子,主子,您怎么啦。主子,您醒醒。” “李太医,皇上传您呢。”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嗯,起来说话。” “嗻。” “卫常在得的是什谩?” “回皇上,卫主子不是病了,卫主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此话当真。” “奴才绝不敢妄眩” “你下去吧。” “嗻,奴才告退。” “李德全,告诉敬事房,两个月前朕曾临幸卫常在,让他们记上。” “皇上?这可……” “朕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两天后 “皇上,臣做出这种事,只求一死,望皇上成全。” “你就从没为八阿哥想过。” “臣说过八阿哥是皇上的儿子,臣此生早已无牵无挂,只求一死。” “只求一死~,死了你就可以和他双栖蝶啦?你休想!朕不会让你死的。” “臣人虽未死,但心已死。” “你?” “……” “好,好,好,那你就自求多福能生个儿吧!” “……” ~~~~~~~~~~~~~~~~~~~~~~~~~~~~~~~~~~~~~~~~~~~~~~~~~~~~~~~~ 康熙二十五年 “皇上,卫主子怕是这一两天就要生啦。” “李德全,你亲自去盯着,孩子一生下来就对外就宣称毙了。若是阿哥就不留了,若是格格就让阿格尔把她带走。” “回皇上,生的是个格格,已交由富察阿格尔侍卫抚养。” “你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 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一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敏主子生下一个阿哥。” “好!去看看。” “皇上您快瞧瞧,十三阿哥长得多像您。” “龙凤呈祥!嗯,皇十三子赐名为爱新觉罗胤祥。” ~~~~~~~~~~~~~~~~~~~~~~~~~~~~~~~~~~~~~~~~~~~~~~~~~~~~~~~~ 丙寅深宫,龙凤同生。单凤涅磐,单龙成空。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瑶华 日近黄昏,不知道自己昏天黑地的哭了多久。正要起身之际,九阿哥突然在我额头上轻印一吻,我哧溜一下跳到一边,浑身酥麻发痒,仿佛过电一般。 “九爷,您还没说到底要多少银子呢?”我顿了顿,低头揉捏着衣角细若蚊蝇的道出一句:“结清了,咱们好白账。” 他身子先是一颤,一瞬后又白了我一眼,“傻丫头。”开始揶揄:“你连月钱都没有,把你自己卖给我也还不清。”又拍了拍我的肩道:“放心吧,我没十四弟那么笨,陪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胡闹。” 我蹙眉!我撅嘴!我脑门儿上三排黑线!!“九爷,为什么人人都说我没心没肺?我有那妙吗?” 九阿哥淡笑不语把巴顿牵过来,扶我上马,又自己翻身上马。“走吧,傻丫头。” 我气结!一带缰绳道:“您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儿笨啦?您今日至少说了我三次傻丫头,我可不想顶着这个名字过一辈子。” 九阿哥哈哈一笑,“你不说爷还不觉得,打今儿起你就叫‘傻丫头’啦。” “你!”我咬着下唇斜眼儿瞪他,眼中浮上雾气。 九阿哥半附着身子,将双臂搭在马鞍上,幸灾乐的盯着我。 我只觉得自己瞪得眼睛发酸,可他完全没有悔过之意,我吸了吸鼻子,一扬鞭策马飞奔。 九阿哥紧随着我,一直把我送回大营,临别前丢了句:“傻丫头,回见。哈哈!”便带着戏弄的笑声消失在茫茫大草原上。 我望着他逐渐缩小的身影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疯子!康熙一家人都是疯子! ~~~~~~~~~~~~~~~~~~~~~~~~~~~~~~~~~~~~~~~~~~~~~~~~~~~~~~~~~~~~~~~~~ “你怎猛九哥在一起?” 我抬头一看,慧琳正沉着脸靠在我帐篷前。 她这样子像是一直在等我,我指了指自己,纳闷儿的道:“您找我?” 慧琳面沉似水,“进屋吧!”说完便扭身进了帐篷。 我跟随其后,心里开始犯嘀咕,真是怕谁见谁!躲了一天也没躲过去。 一进屋后,慧琳递了杯茶给我,“嗯~。” 我受宠若惊,赶忙接了过来。“谢格格!” 两人分别落坐后,慧琳冷冷地道:“你现在越发能耐了!一天都不见人影!”说完歪头瞅着我的脸颊,皱眉道:“脸怎么啦?” 我急道:“不是九阿哥打的!也不是十三、十四阿哥!其实我今日根本没看见他们。总之~,总之您别问了。” “快说!” 我连忙捂着脸道:“奴婢自己打的,为了让自己清醒点儿。”心中暗暗叫苦,老爹下手也忒狠了,这么久都没消肿。 “自己打的?”慧琳也没什么心思再问下去。“你爱说不说。今日十三哥在这儿足足等了你一天,他前脚儿刚走,后脚儿你就回来了。” 他找我干什么?难道又头痛?我闻言起身道:“爷又犯病啦?我去瞧瞧。” 慧琳一把拉住我:“你别慌!他是怕你因为仓津的事儿伤心,想过来劝劝你。” “怕我失恋?”十三当真有此好心?会跑来安慰我这个‘痴情种’?我自嘲道:“格格别逗我了,十三爷是怕您心情不好过来开导您的吧,别什么事儿都扯上我。” 慧琳轻哼了一声,自讽道:“我有什么可开导的?我两个月前就答应皇阿玛嫁给仓津了,要不我跑这儿来做什么?只有你这呆子猜不出来。” “什么?”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口沙子,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全碜在嘴里。 “你以为殿前放走刺客被罚幽两个月就能了事?嫁给仓津就是代价,我没的选,也没必要选。”慧琳说得甚为随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与她毫无瓜葛。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仓津、慧琳,甚至十三、十四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聪明,却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的如意算盘在整件事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被pass了,可我还在做无谓的争取,甚至可以说是在胡闹,像个棋子一样任由仓津摆弄。仓津恐怕早就知道他会娶慧琳,慧琳亦是如此。而十三、十四更是觉得我嫁给仓津的机会渺茫,只有我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傻呵呵的唱情歌、找情郎。 嗯?那十三阿哥莫非今日真的是来找我的?怕我伤心? “咳咳。”我想之再想,最终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十三爷到底是为何事而来?” 慧琳幽幽地道:“不提也罢,你疯他比你还疯!他今日竟然跑到皇阿玛那里说怕我远嫁到蒙古没伴儿,说什么你我相称、交往甚密,能不能把你也嫁给仓津做侧福晋。” “啊?!”我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搞什么搞? 慧琳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啊什么?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看他记不记得过去也无所谓,反正他对你永远都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由着你子胡闹。你怕他身伤,他怕你心伤,你们俩真是绝配!” 没功夫听她胡扯,我忙问:“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皇阿玛能怎么说?皇阿玛先是仰天长笑,笑得十三哥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后皇阿玛又奈着子说一切等我儿病好之后再说吧,万事还要从长计议。” 唉~,看来康熙还想着那四句梦话,真不知这是我之幸还是我之不幸。 慧琳自己都啼笑皆非,又道:“我真服了我这个哥哥了,他竟然跑到我这儿来说他要再跟你问问清楚,如果你执意要嫁仓津,他就再去求皇祖母。” “皇太后?”太后要是真的同意就糟了,我现在可不想嫁给自己老爸。“太后会同意吗?” 慧琳一听伸手戳我脑门儿,“皇祖母最疼我十三哥了,只当他想不起从前的事儿,当然不会同意。你得了痴心疯啦?干么非要嫁仓津?” 我这才松口气,长叹一声道:“不同意就好!” “嗯?”慧琳对我的反应甚为诧异,直勾勾的端视着我。 我怕慧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转移话题言道:“格格今后有什么打算?” 慧琳惨然一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嫁人生子,做一个人应该做的一切。”过了半晌,她问道:“你呢?你如何打算?” “我?”我凝望着她,不知如何做答。我今后该如何打算?我会经历一个怎样的人生呢? 有些嗫嚅:“如果可能,我希望找到一个与我心心相应,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然后可以跟随他一起游遍大江南北,我还想去西藏,听说那里很。”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盈盈的烛火吟道:“不是所有的阳光都能消融冰冻的感觉,不是所有的眼泪可以温暖凉透的心尖,远山之外的远山是覆雪之巅终年的积雪,是围绕的云才知晓的心事。蓝天沉默,多少年来秋往。山脚下的风,可曾明了这一生一世不变的情怀……” 慧琳痴痴的望着我,眼睛晶莹透亮,像雪山上盛开的白莲。我抿嘴儿笑笑,继续剽诗:“那里是一方净土,只有心与心的交流,梦与梦的怀想,生活与生活的体会,真情与真情的鼓励。那里没有尘世的纷扰,想象开的时候,就姹紫嫣红了,想象天的时候,就枝头抽绿了,想象旅行的时候,就会带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慧琳心随神往,久净有回音,突然身子一颤,嗔怪道:“别痴人说梦啦,想什么事儿呢?明儿个陪我去赛马,散散心。” “可是一群人的骑马比赛?” 慧琳点点头。 我小嘴儿一撅,“奴婢不去,您还嫌奴婢这几日出的丑不够吗?别又去给您丢脸。” 慧琳诡异一笑,面露嘲讽之意:“怎么?现在怕了?放心,你现在这样还像个人,别总出去招风引蝶就成了。”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献媚道:“是吧!真正的勇士?草原上的雄鹰?” 我推开慧琳的手,娇情道:“还是躲在帐篷里睡大觉比较安全,反正也得不了第一,我不去。” 慧琳起身走到帐门口道:“少废话!你我以后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你就不能现在陪陪我?再说你不是想见八福晋吗?明儿个赛马她准在,每年的第一都是她,你不想一睹她的风采?” 我木讷的点点头,看着慧琳离去的身影发呆。八福晋?瑶华?权益会主席?一夫一制追随者? 穿越不识瑶华颜,便称主也惘然!不行,明日我一定要去!!! ~~~~~~~~~~~~~~~~~~~~~~~~~~~~~~~~~~~~~~~~~~~~~~~~~~~~~~~~~~~~~~~~~~ 我远远的遥望着一群风华绝代、婀娜多姿、英姿勃发的骑手们稳稳的端坐于马上,整装待发。当然,咱们人见人爱、见开的慧琳格格也在其中。没想到古代赛马的讲究也很多,短途赛、长途赛、团体赛、淘汰赛。而现在正在进行的就是短途比赛,据说一会儿蒙古妞儿还有个马上样表演。 今日穿红衣服的还真多,远远望去火红的一片,不但慧琳穿红的,哈日娜穿红的,就连平日喜穿淡的瑛笛也穿红的,如此严重的‘撞衫’情况,我上哪儿去找大八福晋呀? 我在那儿摇头晃脑,左顾右盼,只听耳后有一清脆声音:“你找谁呢?” 我头也没回,随口丢了句:“找瑶华。”心想着谁呀贴我这么近?还如此八婆,管我找谁。反正这个时代没人真认识瑶华,随便应付、应付她得了。 “你找我何事?” 嗯?我当即回身并条件反射的跳开一步,当真清朝有个人叫瑶华,大俗名! 但见面前之人身着一件白貂毛领大红袍,足下一双油黑缎面平底靴,手持一根墨三尺蛇纹鞭,说不完的娇颜丽,道不尽的英姿飒爽。 kao,宫里的如今我见得多了,但如此英气逼人的还是头一遭,莫非她就是?没想到她真叫?真是事事难料,竟然也有如此巧合? “奴婢参见八福晋,八福晋吉祥。” 凤眼一挑,“起来吧。”说着就要扶我起身,但她不扶我手肘,反而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起。我起身后她并不松手,而是紧紧地握住我,使劲儿向下压。我手上一提劲儿,又把她的手扳至正中。 扳腕子!? 第一次见面儿不用这么强劲吧!我二人素未谋面,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噢,对呀,她现在也算我的亲嫂子,这是何意? 我咬着牙暗暗较劲儿,手上的力道不肯松懈半分。不多时额头已经蒙上一层细细的汗珠。而瑶华虽面带微笑,鼻尖却也渗出白毛儿汗,被阳光一照,闪着五彩的光芒。二人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两大当众扳腕子,一瞬间已然引来一众人群围观,在旁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心中暗骂慧琳怎么还不回来?收收门票也好呀!我怎么得提三成出场费。不,我都不知为何就被八福晋拉住,至少收五成!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十四阿哥远远的冲了过来,刚要出手阻止却被另一只手稳稳攥住,八阿哥甩开十四阿哥的手,意味深长的朝我一笑。 我干笑两声,瞧着十三、十四立于瑶华身后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而八、九阿哥则立于我身后。 嗯?两边拉拉毒立反了吧? 哦!是怕一会儿两个疯人抓起来,拉架方便一点。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已觉得上臂酸痛,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而瑶华比之刚才反而坦然自若、吐气如兰。 不能恋战,再拖下去我不是她的对手,我是出奇制胜?暗下阴招?还是干脆认输?输给她应该不算很丢脸吧? 正在犹豫之际,瑶华却瞄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二位道:“你们俩好眼光,这丫头……” 我没等瑶华说完就暗叫丹田一口气,一提劲,嘿!~~~~~~~~~~~~~~~~~甩开瑶华的手腕儿,退后一步,双手抱拳,颌首道:“梦珂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心中暗骂为什么人人都要把我和十三、十四扯到一起,想比比腕力都不消停。 瑶华不明所以,闷笑道:“还没分出胜负呢?你这是何意?” 我咧嘴一笑,“胜负已分,在此情形下奴婢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可福晋却面不改、谈笑自若,这一局奴婢已然输了。”眼扫了一下十三,却是温润如玉的笑容洋溢在他脸上,耐人寻味! 瑶华撇撇嘴,讥诮道:“怕是我的力气没胜过你?身边的气势却远远盛过你吧。” “呵呵。”八阿哥笑笑道:“一边是娇,一边是表,我已然弃权,九弟恐怕是双拳难敌四手。” 表?唉!我不心中叫苦,现在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变表哥,表哥又变同母异父的亲哥,怎一个乱字了得! 九阿哥立马跳到一边,“我可不管这傻丫头的糊涂事儿,过来看看热闹而已。” 傻丫头?我脸上三排黑线,他还有完没完。 “咳咳~,八哥、九哥别再逗她了。”十四阿哥难得的腼腆,扫了我一眼又道:“梦珂怎是八嫂的对手?” 以一敌五?我得想辙让自己赶快消失,却在此时慧琳、哈日娜、瑛笛冲了过来。慧琳气喘吁吁的朝我道:“刚才有什戏我落下了?” 我正要解释却见十三看了一眼立于其身侧瑛笛,掏出手帕递给瑛笛,瑛笛接过帕子擦汗,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我立马掏出帕子给慧琳擦汗,“瞧这满头大汗,格格很辛苦吧,得了第几?” 慧琳抢过帕子,道:“不辛苦,不辛苦。听说你在和八嫂比扳腕子?谁赢啦?” 哈日娜一脸不屑地道:“当然是梦珂啦?这还用问?” 我满脸堆笑地道:“真不好意思是我输了,又让您失望一次,大嫂~”我特意把大嫂的声音拉长,以报当日一箭之仇。 哈哈~,只此一句哈日娜的小脸儿又被我整红啦,真是俏脸一红、妙趣无穷。 结果她趁我不备,大力一推,我直接跌入十四阿哥怀中。我顺势一推瑶华,瑶华推十三,十三扑瑛笛。得!现在是脸红一大片。 “好啊!大家都别闹了。”八阿哥实在炕下去了,怒中带笑:“慧琳,下一场比什么?” 慧琳耸耸肩道:“下一场比长途。”她指了指远方道:“翻过那个山头,谁先回来谁就赢。”又朝瑶华道:“若是八嫂参加我就不去,反正也赢不了。” 瑶华傲然一笑,对我道:“你去不去?你去我就去。” 还比!赢我很有乐趣吗? 我慌忙摆手,“巴顿,嗯~,就是我的马,从昨日起就拉肚子,怕是比不成了。下次吧,下次再找机会。” 九阿哥哈哈一笑,“真是知梦珂者,十三弟也。”说完“啪、啪”一拍手,九阿哥的跟班何玉柱不知从哪儿把巴顿牵了过来,巴顿本来急不配合,但一见我也不顾何玉柱还牵着缰绳,自己立即幸冲冲的跑了过来。 我赶忙冲过去拉住缰绳,以防何玉柱摔倒。 九阿哥接着拆台,双手背后,仿若高人:“十三弟说梦珂定然不会参加比赛,而这理由就是巴顿身体偶感不适。所以我今日一早就派人把巴顿从马圈里牵了出来。”九阿哥转到我身旁道:“傻丫头,救你这句呢!” 我双手环胸,咬牙切齿的歪头瞪着十三,好你个十三少!“瑛笛参加吗?瑛笛参加我就参加。”就凭瑛笛的骑术肯定不能参加长途比赛,我看他怎么说? “又被十三阿哥言重了。”瑛笛莞尔一笑,道:“十三阿哥说你最后的法宝就是我。所以~”看了一眼十三,笑着挑眉道:“我参加。我又不争名次,跟在大家后面就成。” 十三阿哥一手环胸,一手握拳抵着下巴,眯眼笑着对我,就像一只挑衅的公鸡!!! 圈子圈套!认识皇家人,里面全是圈,包括老婆和准老婆!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悬崖 我与瑶华并排在最前面,我瞄了一眼正在叮嘱瑛笛的十三阿哥,瞧了一眼正在帮我勒紧马鞍肚带的十四阿哥,然后打了个哈欠,向整装待发的瑶华抿嘴一笑。 十四阿哥瞪我了一眼道:“路途遥远,一会儿上点儿心,既然参加了就别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讪讪的点点头,使眼示意他撤场。 十四阿哥刚走,瑶华昂首挺胸、目视前方道:“怎么,输不起?” 是在跟我说话吗?就见瑶华突然扭身朝巴顿的屁股一扬鞭,“啪~”巴顿一声长嘶,四蹄刨得黄土飞扬,气势惊人的冲了出去。 我连忙附身抓紧缰绳,心中暗骂巴顿也是个‘人来疯’,就喜欢出风头。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侧头一看瑶华已然后来居上,足足快了我半个马头。 一路策马疾奔,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我隐约觉得身后的马蹄声越薪小,回头一看原来身后空无一人,远远的还可以看见几个微小的人影。心中暗自好笑,虽然老康总是宣扬不能丢满人的本份,但她们必竟还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娇,又怎能吃得了这真正的长途比赛的苦?估计我自己回去也得浑身散架,趴着睡三天。 而身前的瑶华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一虏奔如飞。我正在神游太虚之际,瑶华突然身子一颤,加快马速,冲了出去。可她跑的然是规定的路线,应该在前方左拐的时候她却还直着跑。我正在踌躇是否要跟着她时,就见她的马屁股上渗出斑斑血迹。 不妙!可能是她的马受惊了!我加紧马肚一扬鞭奋起直追,心中暗道这种遭人暗算的狗血镜头不是只针对于主角吗?像她这样的配角儿又是骑术方面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怎么也会碰到? 巴顿风驰电掣般地奔跑,与瑶华逐渐缩短了距离,我大喊:“八福晋,您怎么啦?是不是马惊了?我看见您的马屁股上有血。” 瑶华慌乱的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它不听我的了!勒缰绳也不管用。” 我正不知如何应对,瑶华突然大叫:“不好!前面是悬崖!怎么办?” 我转头看向正前方,不是真的吧~!真的这么巧?连忙大喊:“跳过来,您快跳过来。” 瑶华咬住下唇暗自使劲,手握长鞭,甩开马蹬,飞身纵跃跳上了巴顿。我连忙勒紧缰绳,巴顿一个急刹车,前蹄扬起,稳稳地定在原地。 一瞬间瑶华的马已经‘壮烈’的飞下悬崖,不见踪影。 “我可能扭到手腕儿了。”瑶华在我身后道。 我立即回身一看瑶华的左手腕儿有明显的淤青,伸手捏了一下,“咝~”瑶华立即吃痛。 我一腿跨过马头,跳下马,道:“骨头没事儿,您坐前面吧,我坐后面。” 瑶华欣慰的点点头,秀眉暗锁。 我又道:“刚才那么危急,您为何还要拿着那长鞭?要不是右手吃不上劲儿,左手也不会受伤。” 瑶华面露愧,道:“这是八阿哥送给我的。” 我立即扬眉,定情信物?如此另类!八阿哥够牛! 转念刚要上马,我又带着极其j诈的笑容仰望瑶华,挽起袖管儿抬起左臂,“八福晋,要不咱们再比比?估计这局我能赢!” 瑶华深锁的浓眉立即舒展开来,笑怒道:“讨厌!” 我翻身上马道:“舍命求得人一笑,值了!” 瑶华的命是保住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们身后是悬崖,身前是一片茫茫的大草原,根本无法分辨我们是从何方而来。我闷声道:“咳咳~,福晋,咱们现在往哪儿走?” 瑶华反问:“你不认识路吗?我可不知道。” 我深呼一口气,“奴婢今年第一次来木兰围场,今日第一次参加比赛,刚才第一次走这条路,现在是平生第一次分不清东南西北。” 瑶华呵呵一笑,拍拍巴顿道:“没事儿,宝马识途,有巴顿呢!” 由于某马曾经多次被神仙空炙输,早已神经错乱,一个时辰后我确定我们已经迷失了方向! 瑶华已经很净有跟我说过话了,估计此时正在为自己的英明抉择而懊恼不已。 橙黄的落日还未被全部遮没,狂风肆虐着,仿佛顷刻间就能扫荡了整个草原。 “狼随风窜。你听说过吗?”没想到她不说则以,一说惊人,我登时打了个激灵。 “您说什么?”我需要再次确认。 “狼随风窜,这是一句蒙语谚语。呵呵,”瑶华并未回头,冷笑了一声道:“至少在十条以上。”她说的无比坚定。 我随即回头,是狼群。离我们很远,模糊间约有十几条,为首的一条仰天一声长啸,冲了过来。 我立即转身加紧马肚,扬鞭策马,向前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狼的速度非常快,顷刻间便已认清,一共有十六条除为首的那条均是灰黑的皮毛,而为首的那条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灰白毛,发出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夺目,射散出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 不行,巴顿再快的速度加上我们二人也绝无可能逃此一劫。瑶华不会死!她是雍正年间才死的,可我呢? 我一冲动:“八福晋,巴顿驮不了咱们两个人,我下去,不然都活不了!” 瑶华身子一僵,“你下去?难道我就能活?咱们都下去!”说完她骤然扭转马头然后起身跳下马。我被她突如其来之举搞懵住了,也跳下马,右手持十四赠的匕首,左手持马鞭准备战斗。 瑶华一挥长鞭,“啪”抽到巴顿身上,巴顿“嘶”的一声,振聋发聩,有如疾箭一般,破空而出。 为首的那条狼倏然止步,两眼迸射出阴森森的寒光。而它身侧的几匹狼则冲上前将巴顿围住,双方乘对峙之势。 “那些是丧子的母狼,它们是来送死的。”瑶华说得凝神静气,可我却全身绷紧,尽量克制自己保持冷静。 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巴顿噗噗地喷着鼻孔,瞪大眼睛不敢轻举妄动。一匹母狼突然一跃而起,巴顿扭转身躯,用两个后蹄站起来,像座小山一样悬在狼的头顶,然后前半身秘向下,用两只巨大的前蹄刨砸狼头。母狼龇牙咧嘴地蜷缩在草地上嗥叫,鲜血染遍了大片草地,直到它一动不动。 又一匹狼冲上前去,巴顿咬住它,把它甩上天、摔在地,再刨它的头、它的身。那匹狼拼命的用两条前腿挣扎,在巴顿腿上抓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另几头狼抬头冲天嘶嚎一声,凄厉惨绝,全部冲上前。我正要冲过去,却被瑶华一把抓住,瑶华狠烈的眼神把我死死的钉在原处。巴顿勇秘蹬、踢、尥、咬,不顾咬伤抓伤拼死反抗。一瞬间又有四五条狼倒在血泊中,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血腥气味儿。可狼越围越多,前扑后冲,集中起来猛攻巴顿。 为首的那只白脖灰狼倏然纵身跃起,一口咬透巴顿身侧肋后面最薄的肚皮,然后以全身的重量作拽力、以不惜牺牲自己被巴顿踢到作代价,重重地悬挂在巴顿的侧腹上。巴顿肚子上豁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溅,皮肉横飞,它长嘶一声,倒在草坪上,倒下后想再次爬起,可所有的狼一浪又一浪地向前冲,发疯发狂地撕咬着巴顿,伤痕累累,鲜血淋淋,喷涌的鲜血喷撒在草地上。 我早已被此情此景惊恐得呆若木鸡,瑶华突然大喝一声:“快跑。”我没听懂她的意思,两眼无神的回头,她见我没有反应,拉起我就跑。我醒悟过来企图挣脱她,打算拼死去救巴顿,瑶华却道:“它们要的巴顿,现在快跑。”说完拉着我撒腿狂奔。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所有的恶狼将巴顿团团围住,撕咬吞噬着巴顿,直到巴顿永远无法起身,烙刻在残酷的大草原上!!! 晚上电视八点档剧情基本上都是这样发展的,当你被一群恶狼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前方就会有希望的曙光,而这个曙光往往就是~~~~~~~~~~~~~~~~~~悬崖!! 我现在甚至怀疑我们兜了一大圈儿又回到了瑶华的马跳下去的那个悬崖。早知道会遇到狼,我宁可当初就跳下去,没准儿还能跳入深潭。嗯?深潭?我探头朝悬崖下望了望,又缩了回来,下面啥也炕见。 “咱们跳下去吧!”我颤抖的对瑶华说。 瑶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哧”的一声,嗤然而笑。她挥起长鞭,“啪”的一声甩空巨响,正抽中两头扑起的恶狼。其中一头狼整个狼鼻一下子被掀离鼻骨,滚倒在雪地里,疼得全身缩成了一个狼毛球。而另一头狼更惨,被抽中了嘴,狼牙应声而落,它一头栽倒在地,不停吮着满嘴的血,狼要是没了牙救于没了命。两头大狼的凄绝哭嗥,立即把身边的群狼全都镇慑住了,它们突然猛醒,再不敢蹿扑,但仍然堵在我们身前。 瑶华手持长鞭,等着下一个受死的恶狼。现在这群恶狼已经死伤过半,而瑶华的杀狼绝技和威力使得它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白脖灰狼突然转头看我,目光凌厉!我身子一僵,手中握紧匕首,它不会转移目标了吧,我可不是好惹~惹~惹~惹~的!(某牙颤中~~) 瑶华急道:“小心,它是狼王,是这群狼的头儿。” 狼王突然凌空一跃,瑶华挥鞭抽射,狼王却扭身咬住长鞭,落地时四爪 01 清柯一梦第21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地,死死的咬住不放,群狼一起冲过来咬住长鞭,而我抱住瑶华,双方同时拉住长鞭,僵持不下。 我心中暗骂,原以为它的目标是我,没想到竟是长鞭!这头狼竟然会声东击西,也忒贼啦!神智有些恍惚,以我二人之力根本无法抵抗七匹恶狼。八百里以内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见人烟,更不用说会有男、帅哥来救我们啦。我call了仓津两百多次,他都不在服务区,这厮向来是关键时刻绝不现身。从看见这群狼起,我每隔一分钟对自己说一次瑶华绝不会死,所以我也有生存的希望,可这希望在哪儿呢?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再这样下去,等我们的体力耗尽就必死无疑!我暗下绝心,我不会死,绝不会死,十三阿哥还有话没跟我说呢。就我让亲身验证一次所有主角跳崖不死的金科玉律吧! 我大喝一声:“松手!”瑶华不明所以,听命似的松开手,群狼被惯力带倒。我抱住她纵身一跃跳下崖去。 “扑通”,多悦耳的声音。 眼前一片深蓝,多眩目的颜。 周身冰凉刺骨,多妙的感觉。就像~,就像在炎热的夏季喝上冰镇啤酒!爽~!到极点!!! 我是角我怕谁!!! 身边有人在挣扎,我的意识逐渐清醒,快速地游过去,拼力将瑶华拖上岸。瑶华已经昏迷不醒,没有鼻息,脸苍白如鬼。不!再不救她,就是真鬼了! 悟在地上,解开她的衣扣和领口,使她可以尽可能的呼吸到新鲜空气,可她没有任何反应。又托起她的下颌,捏住她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后,再往她嘴里缓缓吹气。待她胸廓稍有抬起时,我放松她的鼻孔,一手压其胸部,以助她呼气,并反复有节奏地继续为她贯气,直到她骤地呛了一下,口中吐出一股水来,我才松了口气,将她扶起来坐着,轻声道:“怎么样?” 瑶华干咳了两声,蹙眉道:“你还真跳呀!” 我抿嘴儿一笑,“还不是因为有您这个大福星高照!”心想着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呀,崖下果真有深潭!又捡回了一条命。 扶起瑶华,两个难难一瘸一拐、步履蹒跚的向前走。 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一个人背字走到头了,就会大运当头,至少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我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可以为我二人挡风避雨的山洞,虽然它阴暗狭小!但至少我们有了栖身之地。 很幸运的找到了瑶华的马,虽然它已经牺牲了!但至少我们有了食物,而且它的出现证明我们离比赛的路线应该不远,那些男只要不是猪头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很幸运的发现马鞍下的铁针,虽然此时它的用途不大!但至少我确信有人要加害瑶华。 很幸运的在马身上找到了装水的皮囊,虽然我刚刚游到岸边!但至少我不用双手捧水给瑶华喝。 很幸运的找到了火折子,在山洞里燃起了篝火,虽然洞口不时有风刮进来,那股颤悠悠的微弱火苗顺着风东倒西歪,感受不到一点暖意!但至少经过一,它已然烤干了我们的衣服。 很幸运的发现附近没有豺狼虎豹,虽然这将导致马肉是我们唯一的食物!但至少证明我们不会变成食物。 很幸运的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发现一个鸟巢,我从衣服上撕下几小条布,咬破指尖,写了‘我在崖下’四个小字,然后将布条在小鸟的爪子上绑了个死结,抛向空中~~~~~~~~~~放生!(看过神雕侠侣的朋友请鼓掌!!!!) 虽然有一只身形最小的一头栽倒在地,但至少其它的四只全部展翅高飞,我坚信它们将是史上最强的通信工具! 我左思右想、思前顾后最后还是决定不吃那只摔死的小鸟。挖了个小坑,插上十字木架,把它葬了。 正所谓知足者常乐,有足够一周的食物,有喝不完饮不尽的清水,有作伴,有山顶洞人免费原生态旅游项目,我~~~~~~~~~~~应该知足。 “想什么呢?”瑶华半靠在石壁上问我。她面苍白,嘴角干裂,打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一直烧到现在。 “身子再热也不能直接靠在石壁上,会落病的。”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叠好垫在她身后。 将皮囊递给她,“福晋得多喝水,水也是一味药,包治百病。” 瑶华宛尔一笑,“你这庸医,治不好十三弟,又来打发我。” 我嘴角上扬,伸手给她把脉。半晌后道:“您身子骨硬朗,再有一两天就能好。”说完刚要抬手,又把手搭在她的脉上。 瑶华见我凝思不语,皱眉道:“怎么啦?有何不妥?” 我吟吟一笑,不知如何做答。心中暗想她怎么赶在这节骨眼儿上怀孕了,历史上不是说她不能生育吗?难道记载有误?莫非她会遭人陷害?昨日就有人暗算她,所以这个可能…… “咳咳。”我轻咳两声,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字的道:“你、怀、孕、了。” “什么?”瑶华挺直了身子,本来涣散的眼神立绽精芒,“真的吗?” 我点点头,道:“胎位有些不稳,但应无大碍。”想了想,又接着道:“你的马受惊必定是有人做手脚加害于你,回去后所有的安胎药都要经八阿哥亲自查验你才能喝。” “回去~。”瑶华剪水的双瞳又暗淡了,垂下眼睫,幽幽地道:“等能回去再说吧。” 我托起瑶华的下鄂,逼着她抬起脸,望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氤氲泛雾的双眸:“放心,我一定会你带回去的。”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就算背,也要把你背回去。” 见瑶华有些哽咽,我又漫不经心的道:“自己平时也得小心,竟然还跟别人掰腕子,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力气这么小的。” “讨厌。”瑶华咬了咬下唇,瞪着我道:“你就是这样,总让人又爱又恨。十三弟已经被你逼的走投无路,十四弟又痴心不改,我看就连老九也……” “九爷?”我立即打断,扔了把干树枝到火里:“九爷关我什么事呀?” “不关你的事?”瑶华秀眉一挑,“你以为二百个酒壶那找?他现在还欠八阿哥三十个酒壶的钱没给呢!” “啊?”我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了,他不是富甲天下吗?二百个酒壶都搞不定?后又支支吾吾的道:“我~,他~,我们真的没什么。” 瑶华甚为得意,嘴角上扬:“你若是肯背我回去,咱们就白账。” 我撅着小嘴,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我考虑、考虑。” ~~~~~~~~~~~~~~~~~~~~~~~~~~~~~~~~~~~~~~~~~~~~~~~~~~~~~~~~ 暮降临,好运也随着太阳一起走了。 我左手举在火把,右手拿着匕首,望着眼前的七匹狼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十三阿哥他们都是猪呀?怎么还是让这群狼先找到了我们。十三?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是他! 我不敢回头,对瑶华道:“你别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身后的人道:“你自己跑吧,跑一个算一个,它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回去后帮我跟八阿哥带句话,瑶华寻得一个知我、怜我、懂我的人此生足以,让他勿念。” 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想这种问题!真服了她了。我愤愤地道:“留遗言吗?现在还早点儿,你死不了。”想了想又道:“那啥~,若是我回不去,你帮跟我十三阿哥说一声,如果他不是那个人也许我会。”现在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想到我自己也得留遗言,如果他不是爱新觉罗胤祥别说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肯定早就他了。 身后的人焦急地道:“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随着两匹恶狼冲过来,我大喝一声:“他明白。”使出全力将火把向其中一条砸去,正中它最软的腹部,恶狼倒地嘶嚎,散出一股皮毛烤焦的味道。此时另一条顷刻间已然扑向我,我强忍着双肩被它抓得火烧般的巨痛,刺向恶狼的胸部,接着抬腿一脚将它踹倒在地,它疼得全身紧缩,像个毛球。我奔向刚才被砸的那条狼,朝着它的脖颈就是一刀。时间代表一切,现在必须一刀毙命!! 狼王恶狠狠的盯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它此刻已把我千刀万剐。狼王身边余下的四匹恶狼准备一起上,却被狼王“呜”的一声喝住。它不能再看见同伴一个个牺牲,这次它准备自己解决。 狼王向我冲过来,速度出奇的快,我感觉即使是这股冲击力也可以把我吞没。它瞬间即至,一跃而起。我万念俱灰,撕心裂肺的喊了句:“胤祥~~~!”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厉箭横空而至,直串狼王脖子,狼王就在我眼前定格了。 我翻了翻眼皮,眼瞅着狼王将我压倒在地。在晕厥前的一刹那我看见数字军团神慌张的冲向我们。 嘴角划过一道优的弧线,真好……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百口莫辩 “十三爷,瑛笛求您了,您回去歇着吧,您已经在这儿不眠不休守了三日。” “瑛笛,你快起来。你不也守了三日?你先回去吧。” “爷,瑛笛向您保证只要梦珂姑娘一醒过来我就去叫您。自从梦珂失踪您去找她后就没睡过,您现在脸这么难看,难道非等梦珂醒过来你又病倒了不成?瑛笛求您了,就算为她着想您也得去休息,您难道不想等她醒过来陪在她身边吗?” “水~,水~。”我实在受不了这两只勤滥小蜜蜂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不得不打断他们。什么护理水平呀,我只觉得双肩火辣辣的,周身疲惫酸痛,最关键的是嗓子眼儿干得快要喷火了,这两个主子平时锦衣玉食惯了,何时伺候过人?他们不会三天没给我水喝了吧? 头痛!老康难道已经穷到让自己的儿子、儿媳来伺候我?莫非几日之内大清灭国啦? 十三轻声道:“瑛笛,快把药拿过来。”我虽然没力气睁眼,但仍可以听出他声音中的欣喜。 感觉身后有人将我靠在他自己的胸前。好像我只穿了件薄衣,可以感觉到他的怀抱温暖而强壮,嗯~,多少有点儿吸引力。 唇边儿好像有什么东西碰过来,应该是汤匙,我缓缓的张开口。真不想睁眼,其他主角儿昏迷多日后睁眼就见日思盼的情郎憔悴的柔情,可我一睁眼就是情……唉!那个字还是别想喽。 汤药顺着嘴唇缓缓的流入口中,滋润着干痛的喉咙,直达腹腔。我一口一口的喝着,要不是实在没力气,真想一口把它喝光。嗯?这药中好像有?不好! 我突然紧闭双唇,缓缓的睁开双眼望着面容疲倦,眼脸发青的瑛笛。瑛笛望着我眉心微蹙,将汤匙在自己口边沾了沾,盈盈一笑:“不烫。”说着又递了过来。 我侧过头去,身后有人轻吟:“梦珂乖,快把药喝了。” 我又转回头来,细若蚊蝇的道:“毒~,毒~。”瑛笛眸光一闪,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急道:“什么?梦珂你说什么?这药里有毒?” 我吃力的点点头,十三阿哥立监转,并将我扭转过来面对着他。望着他焦急的面容我凄然一笑,难道他真的是我力量的源泉?我此刻仿佛有了些许力气。 “爷别急,我没事儿,但八福晋她就……”我顿了顿,抓住十三阿哥衣角道:“快带我去,我要见八福晋。” 十三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我抱起却被瑛笛伸手拦住。“你们俩谁都别动,要去我去。梦珂你别急,我去跟八福晋说不让她再喝这药,等查清楚了再喝。” 瑛笛的确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但他们既然能避过八阿哥的检查,又何况是她?我乞求的望着十三,十三眉心微蹙,将我打横抱起。 瑛笛立于我二人身前张开双手挡住去路,厉声道:“爷不能再由着她的子,她现在这身子怎么能动?若再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你们俩谁都不许去!” 我伸手环住十三阿哥的脖颈,十三阿哥身子一僵,又加了些力道将我搂紧。我颤微微地道:“瑛笛,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你不让我去我心里不踏实。” 瑛笛轻叹一声,双手落下,又拇一件斗蓬披在我身上,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刚一进帐篷就见瑶华在八阿哥怀里嘤嘤而泣。八阿哥带着满脸的倦容,“你们怎么来啦?”说完起身,使得我可以坐在瑶华身边。 十三阿哥将我放下,我刚坐在瑶华边儿,她就扑入我的怀里大哭。我使出全身力气掀起瑶华的被子,但见瑶华的罗裙和褥上一滩血迹触目惊心。我咬了一下唇,td还是来晚了一步,心中愤怒不已,伸手去戳瑶华的脑门儿,道:“你猪头哇!不是说过汤药要八阿哥查看过才能喝吗?他们给你下了滑胎药你知不知道。” “是谁下了药?”身后有人大喝一声。 我扭身一看,帐口有人挑帘而入,明黄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威慑力冲了过来。帐内原本昏暗,突然这么一幌,阳光刺目使我无法看清楚是谁,但所有人下跪的举动和那熟悉的声音却已明确告诉我谁来了。 十三阿哥扶着我起身下跪,明黄的身影自我身边而过,“省了吧!”说完已然走到瑶华前扶着瑶华躺好。 ‘省了吧’这种说法我还头一次听到,不由自主的看向李德全,李德全正面阴沉的盯着我,这种眼神?这种提示?看来康熙来者不善!我要三缄其口。 瑶华眼中淌着热泪凄楚的望着康熙,她可是安亲王的宝贝外孙,康熙的心头肉,只要她的一滴泪害她的那个人久粉身碎骨。我心中暗骂,我倒要看看这个害人害己的小倒霉蛋儿是谁?! 康熙坐在瑶华身边儿,随之而至的张太医开始给瑶华诊脉。半晌后,张太医道:“启禀万岁爷,八福晋确实已经滑胎。而且……”张太医看了看大家言又止。 康熙凌厉的目光在我们每一个人身前扫过,道:“你但说无妨,这儿都是家里人。” “嗻。”张太医又道:“而且可能导致永远不孕。” “什么?”瑶华倏然起身,身子僵直,怔怔地望着八阿哥。 八阿哥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柔声道:“瑶华,你别急。张太医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太医,而且此次出塞没有专治此病的太医。等回京后请李太医医治,再加上细心调理也许会有转机。” 张太医立即言道:“八阿哥所言极是,老臣确实非此中精者,而且老臣一会儿还想看看八福晋这几日所服汤药的药方,福晋的滑胎有些蹊跷。” 刚才他说可能导致不孕,我还当他是庸碌之徒,现在听他所言还有几分功夫。这三日的药量就会立即滑胎我也不信,更不用说会导致不孕了。 康熙冷冷地道:“把给瑶华俊、煎药的人都先关起来,把药方拇。” “嗻。”李德全转身出去。 瑶华突然抓住我的手,乞求的凝望着我。我看了一眼康熙,康熙微微点点头。 我把手轻轻地搭在瑶华的脉上,半晌后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臂,自己则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多亏十三阿哥从身后撑住我。怒气填胸!我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历史,这个瑶华糊涂呀,明确告诉她会有人加害,她还这没小心。转念一想,这群恶贼当真歹毒,他们竟然把一味与安胎充斥的凝神药给我喝,所以我当时就联想到瑶华也喝了这味药。现在连皇上身边都没精通科的太医,更不用说八阿哥啦。就算老八平日里有三头六臂在这木兰围场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这三日的药量顶多致使胎位不稳,应不会滑胎,更不用说不孕,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我越想越恼火,呼呼地喘着粗气。鼻子抽动了一下,我蹙眉道:“这屋里什么味儿呀?”一把抓住瑶华的手臂,急道:“你焚的什么?” 瑶华不明所以痴痴的望着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张太医此时也吸了吸鼻子,扑通跪倒在地:“禀报皇上,帐里有麝,这才是罪魁首。” “什么?”老康勃然大怒。“何人大胆?老八,把这帐里的奴才都关起来。” 此时李德全进帐,将药方交于老康,老康扫了一眼又交给张太医。 张太医看了药方道:“禀报万岁爷,的确这方子也有问题,这其中有一味凝神药和一味安胎的药平日里分开服用都是良药,但和在一起却相生相克,再加上帐内的麝,三毒合一才致使八福晋滑胎,而且很可能今后不孕。” 众人都望向瑶华,瑶华呆呆地坐在上,目光空洞。 康熙面沉似水冷如冰:“传给八福晋医治的那个太医。” 李德全道:“禀万岁爷,两位为八福晋和梦珂医治的太医刚才就引咎自缢了。” 康熙急道:“连给梦珂医治的也自缢啦?” 李德全轻抿下唇点点头。 康熙急道:“张太医你快给梦珂请一脉。” 我连忙摆摆手,道:“奴婢帐内从阑焚。”心中暗想再说我也没怀孕,喝了也无所谓。 身后的十三阿哥低斥道:“这是圣旨,不可胡闹。”又朗声道:“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康熙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我和十三,又看了看旁边的瑛笛竟然嘴角浅浅扬起。 td,这老,见我们三角恋爱很有意思是吧!实话告诉你人家夫恩爱的很呢!我此时只是一个特殊病号儿而已。 不错!某就是这么胆小如鼠,也许我撕心裂肺的一吼迫使我面对自己的真心,但当我一睁眼看到瑛笛时就算淤多的勇气也化为灰飞烟灭。耳边再次回荡起‘纳兰爸爸’的话: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胤祥,也许咱俩只配擦肩而过,咱俩的孽缘还真真儿‘妙不可询! 不多时,张太医微微一笑道:“梦珂姑娘无需安胎所以只下了凝神的药应无大碍,但食药不足,脉象虚弱,急火功心,应静心调养。” 康熙欣慰的点点头,进入沉思之中。我也替他苦恼,两名主犯已经自缢,抓了一屋子小宫、小太监能有何用,幕后黑手是谁还是无人知晓。 康熙突然目光凌厉地对着我,冷冷地道:“你刚才说有人下药,你如何得知?” 我身子本能地一颤,哑然!我说有人下药是因为我尝出来了。身后有股力量把我搂得更紧,让我得以安心。 我心怀坦荡,“禀皇上,八福晋的马遭人暗算是奴婢亲眼所见。我二人在山洞中奴婢就曾经提醒过八福晋要加害她的人不会就此罢休,让她多加小心。” 康熙转头看向瑶华,瑶华使劲点头确认,并道:“皇阿玛,梦珂绝无害儿臣之心。” 康熙的超强x光从我们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又回到我身上:“朕有间话要问梦珂,你们谁也不许替她辩解,朕要让她亲口告诉朕实情。” 大家均用炙热的眼光看着我,我暗暗叫苦,我哪儿知道什么实情呀?老家伙今日哪根神经没搭对? 老康冷冷地道:“你是如何发现八福晋马受惊的?” 我道:“奴婢在比赛时一直跟在福晋身后,看见马速突然加快,而且马身上有血。后来那匹马摔落山崖,再后来我二人也被恶狼逼跳下崖,奴婢在崖下找到那匹马,在马鞍下发现有铁针。” 老康对八阿哥道:“可曾找到那匹马?梦珂所言是否属实?” 八阿哥道:“已然找到,马鞍下却有铁针,长途骑马就会刺伤马背。儿臣已经把所有与那匹马有过接触的人全部关押起来,但至今还伍出头绪。” 老康又对我道:“你为何要参加赛马?” 我不好笑,道:“是八福晋邀奴婢参加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可以作证。” 十三阿哥连忙点头,老康瞪了他一眼,又对瑶华道:“梦珂让你小心什么?” 瑶华道:“我二人被困山洞时梦珂发现儿臣怀孕了,对儿臣说回去后所有的安胎药都要经八阿哥亲自查验儿臣才能喝。” 八阿哥眼中酸涩,“都是儿臣疏忽,儿臣曾找人查验,但并没有查出问题。” 老康抬手示意他住口,又道:“你为何要叮嘱瑶华回荔安胎药都要经过八阿哥查验再喝?你为何那时会知道加害瑶华就是在她的药上做手脚?” 我道:“奴婢当时猜想八福晋非寻常之人,如果有人要害她,多半会在药上做手脚,但没想到真的被自己言重了。”心中暗想那是因为我知道瑶华就没生过孩子,自己一时冲动又企图改变历史,现在想想真是徒劳,还惹来一身是非。 康熙道:“真的这么巧?” 我心中怒火难以平息,老康什么意思?我要是想害瑶华还叮嘱她干么?我仰起下巴,嗤然冷笑:“禀皇上,奴婢如果没猜错的话,奴婢是第一个知道瑶华怀孕的人。”说完看着瑶华,瑶华木讷地点点头。我又道:“而这之后,奴婢一直昏迷不醒。就算奴婢想与人合谋加害福晋致使福晋不孕,也没有机会。”身后的人抓紧我的双臂,正是我的伤口。“咝”我低吟一声,他又松了手。 康熙对我的出言顶撞,不怒不喜,面无表情:“张太医,如果你昏迷几日,意识清醒时喝了梦珂的药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张太医道:“老臣第一反应是这其中有几味药对于梦珂姑娘的病应该用途不大。” 康熙道:“哦?这其中有那味安神的药吗?” 张太医道:“正是,梦珂姑娘本就昏迷不醒,何需安神。” 康熙对十三道:“梦珂是几时醒的?又是几时要来瑶华这儿的?” 十三道:“梦珂醒后尝出药有问题,便要来八嫂这里,此时您也到了。” 康熙点点头,又对张太医道:“那如果你是梦珂,你明知道八福晋此时已有身孕,会马上联想到你自己的药同时也会给八福晋喝,会导致她滑胎吗?” 张太医道:“恕老臣直言,老臣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因为这味药本身并无问题,真的要正好配上那位安胎药才会出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背上沁出涔涔虚汗。真是百密一疏,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联想到这么多,我之所以有‘先见之明’是因为我知道瑶华根本就没生过孩子,这老可真厉害。 康熙又对我道:“梦珂,为何你的药中会有安神的药?是因你知道的太多~有人不想让你醒吗?还是有人想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明明是有人盖弥彰,在我和瑶华的药中同时下无益之药掩人耳目。瑶华不能生育之事除了天知、地知、我知,还有谁知?会有人知道我知道此事更是无稽之谈!我现在怎么看康熙都像国民党军统特务,聪明不用在正道上! 但皇上问话岂能不答?我愤愤地道:“实属巧合。” “哦?你身上的巧合还真多呀!”康熙冷哼了一声又对李德全道:“四阿哥何时到?” 四阿哥?他不是在京城吗?来这儿干什么?再说老康为何现在提四阿哥?他老人家跳跃思维也太强了吧。 李德全附身道:“已派了加急令,今日应到。” 康熙点点头,道:“把老十四也传来,朕先把话撂在前头。” 李德全转身向外走,刚一掀帘却止住脚步,笑呵呵地道:“二位爷巧了,皇上正传您呢。” 两个长身玉立的身形匆匆而入,均是风尘仆仆。扫了一眼四阿哥脚上的靴子就知道他定是长途跋涉、日兼程,再抬眼向上看,见他面带疲累之兆。转眼一看十四阿哥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身后背的是什么?箩筐?一个阿哥背箩筐?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扫一十四阿哥脸上又沉了几分,转而对四阿哥道:“让你办的那几件事办得如何?” 四阿哥道:“已然办妥。” 康熙点点头,道:“你起身吧,容后详谈。”又对十四阿哥道:“你过来看望你八嫂?” 十四阿哥扫了我一眼道:“儿臣听说梦珂醒了就过来看看,没成想皇阿玛也在这儿。” 我心中暗暗叫苦,又一个来添乱的。 康熙双眼眯眯微笑,笑得我脊背发凉、毛骨悚然!只听他道:“今日收获颇丰啊~?采了这么多狼毒?” 十四阿哥身子明显一颤,低头不语。我却浑身一个激灵,仿若过电一般。这狼毒只有狼群出没的地方才有,之所以称其为狼毒是因为其本身含有剧毒,食之可以致命。但却可解狼爪之毒,外敷可防伤口溃烂,有助于伤口愈合。他可是皇子,这种危险之事何必亲历亲为? 我侧头刚想闻闻自己身上是否敷了这种草药,康熙却厉喝一声:“别闻了!”我吓得一哆嗦。康熙接着道:“这种事儿除了你他还会肯为谁做?”说完倏然起身,冷讥道:“十四阿哥亲自采药,十三阿哥、十三福晋日护理,八阿哥、八福晋更是带若救命恩人。”康熙走到我面前,附身道:“可朕却听不到你一句实话,你还要藏着那个害八福晋的人到几时?” 我身子一滑瘫软在地,十三阿哥本来在我身后支撑着我此时也随之跪在地上,瑛笛也跪下了。接着十四阿哥、八阿哥全都跪下。四阿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也跪下了。 我死死地盯着康熙,道:“奴婢无愧于心。” 十四阿哥忙道:“梦珂绝非害人之人,儿臣愿保之。” 康熙对十三道:“你呢?” 十三阿哥低头道:“这其中可能有误会。” “误会!”康熙又转身瞪着八阿哥,八阿哥道:“求皇阿玛别心急,儿臣必再详查。” 瑶华起身跪在上,泣道:“就算梦珂有难言之隐,儿臣也绝不相信她会知情不报,求皇阿玛详查。” “你们几个心里如今难道只有个丫头!还有朕吗?还有大清国吗?他们仅仅是捆瑶华的吗?他们是公然向朕挑衅!”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声道:“儿臣之错,求皇阿玛责罚。” 康熙深呼一口气:“罢了!罢了!”他疲惫的眼神扫遍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四阿哥头上:“传朕口谕,命四阿哥在十日之内彻查谋害八福晋一案。” 四阿哥忙道:“嗻,儿臣接旨。” 康熙说完背手走向门口,经过我身侧时还带着呼呼的风声。走到帐门口时,他骤然扭身朗声道:“梦珂乃第一嫌犯。”说完拂袖而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无巧不成书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改之又改,结果却适得其反,好人变恶人。 怎么老康和瑛笛竟然罪大恶极?老康还情有可原,可瑛笛? 是我的问题,我承担责任!我没表达清楚。等回京后我在阐述瑛笛陪梦珂原因。 某晕悄悄问一句:瑛笛对于一个曾经救过自己命的人,守三日不为过吧? 为了还老康和瑛笛的清白,我狂码本章,第一时间贴出来。可能明天还会稍加改动,请大家见谅。冤~,六月飘雪!可现在是十月,飘啥呀?满天飘着我对康熙的诅咒! 什么千古明君!屁!任何一个智商超过60的人都知道我不会害瑶华,他的智商至少在200以上,可他却说我乃第一嫌犯,难道他老糊涂了不成?他不是还留着我给十三当皇后呢吗?莫非他醒悟了?知道他十几年前的一场梦不能说明任何问题。难不成他现在后悔当初让我活在世上?现在想随便给我安个罪名,然后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一层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难道这次真的是我命休已?在劫难逃? 整整十日了,我在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帐篷里整整十日。我不知道帐外有多少侍卫把守,不知道阿玛、大哥是否被牵连其中,我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慧琳派了贴身奴婢晓荷来伺候我吃药、上药和起居,可她自己却没露面。十三没来过,十四没来过,瑶华夫没来过,九阿哥没来过,就连负责审讯的四阿哥都没来过。 要不是有人给我下安神药可能我早就醒了,伤已经大好,我现在行动自如,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但恐惧却在一点点儿的侵袭着我,从未怕过死,有时甚至是渴望。因为死亡就代表着在另一个地方重生,代表着一场清梦苏醒,代表着所有的爱恋情仇一笔勾销!可现在,让我这么一分一秒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让绝望慢慢的散布全身,最终将我整个吞噬,嚼得连把骨头都不剩~比死都难受! 我一手托腮,一手婆娑着十三阿哥四怀表,看着表针一晃一晃的向前行进。仿佛每过一秒,希望就少了一秒,死亡就临近一秒,再有十五个小时三十五分钟又二十六秒窘十日期满、大限将至。 唉~!怎么时间不能静止,刚才它又过了一秒。 有人掀帘入帐,阳光轻洒在他们的身上,泛起一层层光圈。阳光有些刺目,我微微眯起眼眸定睛观看,然后收好怀表,起身草草下跪行礼。 “奴婢参见四阿哥、十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吉祥。”说完不等来人有任何反应就起身坐好。人之将死,又有何惧? 十三见我此举陡然止步,扭头看着四阿哥。四阿哥抿嘴一笑,径直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十三也在他身侧坐好。 “伤可大好了?”四阿哥笑着发问。 我嗤然一笑,清穿文里的四阿哥总是冷冷的,可他真人却总是对我微笑,但这笑中没有冷意,没有暖意,有的只有意味深长。 “四阿哥有什么要问的就请问十三阿哥吧,奴婢无可奉告。” “哦?”老四和十三对看一眼,老四接着道:“之前的情况十三弟已然详加说明,如果说你与此事无关,那在你身上的巧合实在太多。不过我确实没有查到任何你与此事有关的蛛丝马迹。” 我暗自好笑,若是三百年后他们没有证据48小时之内久放人。可现在要想杀我还需要再找证据吗?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需要! “如今我拿不出任何能证明我与此事无关的证据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他不问我,那我就问他。 四阿哥笑着道:“难道你就不想再为自己辩驳啦?” 我拿起一个白瓷茶杯,看着茶杯幽幽地道:“我如何能证明它是白的?” 四阿哥从我手中抢过茶杯,让我倒吃一惊,不明他何意。四阿哥举着茶杯道:“皇上知道这茶杯是白的,我知道,任何一个了解和关心你的人都知道。” 我侧头看十三,十三肯定的点点头。我心头油然一松,四阿哥此意至少说明康熙还没有杀我之意,他真的只是想知道我与此事是否有瓜葛,可我根本就没可能牵连其中。 四阿哥接着道:“但这茶杯明知道自己装的是杯毒酒,她只是想方设法不让别人喝,却从未想过将酒倒掉。” 我抿嘴儿一笑,抢过茶杯将茶杯倒转,使之口朝下。“四阿哥您看清楚了,这茶杯里什么也没有。” 四阿哥又另拿起一个茶杯,倒了杯茶自饮。“但它曾经装过毒酒,而且慧琳已经喝了。” 我身子一怔,托口道:“您不是说皇上已经不追究那事了吗?”怎么他们又提起了楚言?不!与楚言无关,他是在提醒我,我有过知情不报的前科。他们误以为我这次又是知情不报,又是刻意隐瞒,又是窝藏真凶。那我真是跳到黄河里也匣清,唉~,我这算不算咎由自取?因因果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十三拿过我手中的茶杯倒了杯茶,然后一饮而尽。“四哥,我信这杯中装的只有清茶,绝无其它。” 我盯着十三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眼睛发涨、鼻子发酸,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阿哥望着我二人无奈的摇摇头,道:“唉~!也罢!咱们换个思路。梦珂,你觉得谁会加害八福晋?八福晋滑胎,谁会受益?”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八阿哥一直未纳,家中有人想害瑶华的可能极小,所以那些人表面上是害瑶华,实则是借此牵制八阿哥。八阿哥17岁就被封为贝勒,是所有受封的阿哥中最小的一个。瑶华又是安亲王的外孙,所以八阿哥也是所有阿哥中外戚势力最强大的。今年年郑亲王福全逝世前也曾向康熙夸赞他“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他现在正是风得意之时,朝中众臣多与他关系甚密,又哪会加害于他。此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独有……太子! 我了然一笑,从十三手中抢过茶壶晃了晃,发出‘咚咚’的水声。“就算这里面装着毒酒,可它连倒入茶杯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它实在是太高贵了,根本没有交集。” 四阿哥伸手按下茶壶,道:“可他为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你呢?他就那么喜欢听你唱歌?” 我不好笑:“又是巧了,那次篝火晚会是我第三次与他见面,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帮我。第一次在杭州船坊,第二次在万寿节,您说他有机会倒茶吗?我可是一向都不待见他,何来知情不报?”既然话已挑明,我也无需再指东说西、旁敲侧击。 四阿哥淡然一笑:“确实巧了,半年前你日观星象助我躲过一劫与他有关,半年后你救瑶华坠马、要瑶华提防汤药又与他有关。”他敲了敲茶壶,发生清脆撞击声,又道:“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心下一凛,笑容僵在脸上。终于明白康熙为何动怒,四阿哥为何生疑?原来都是因为太子。康熙怕我会和太子有牵扯,他想知道我是站在哪一方的,是太子?八阿哥?又或是十三?不好笑,真乃无稽之谈。现在跟我扯上关系的阿哥还真不少,可我独独没看出来这里面会包括太子殿下。但他为何要在我的药中加入安神药呢?难道只是为了怕有人发现瑶华的安神药有问题而盖弥彰?还是有人也想害我?是太子?还是另有其人? 十三看了我一眼,急道:“四哥……” 四阿哥抬手示意他住口,“十三弟~,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本不复。” 十三阿哥轻抿下唇,低头不语。 四阿哥接着道:“如果你当真与他无关,我只能信你会称骨算命,说的都是谶语。你说我该信哪一个?” 我伸手撑住额头,深感身心疲惫,半晌后悠悠地道:“您还是信有人也要害我吧,我要是有算命的本事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我若能算出来,早就躲此一劫,现在也不会拖着半条命在这儿了。” 四阿哥眸光一闪:“你觉得有人要害你吗?” 我点点头:“我现在也不信他们只是用我的药当幌租么简单,也许真的有人不想让我太早醒过来。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为何?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十三阿哥突然像如释重负一样,起身对四阿哥行礼。我愣愣的盯着他,不知他此举何意?他行礼后先朝我宛尔一笑,又对四阿哥道:“四哥,既然梦珂不负您所望,还请您助她沉冤得雪,早日查出真凶,还她清白,也可防再有人加害于她。” 四阿哥起身,我也跟着起身。四阿哥指着十三无奈的道:“小十三,你就不能再多等一刻?为兄怎还能再多问出一句?你如此心浮气躁,何日才能成大气?”十三阿哥挠头傻笑,我则云山雾罩,这二位打什么哑迷? 四阿哥又朝我道:“事不宜迟,我这就照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刚一张嘴,他又道:“详情等一会儿十三弟跟你说,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迫在眉睫。”说完转身走人,掀起帐帘时他又调侃道:“十三弟,可不许串供呀?”然后就消失在阳光里。 偌大的一个帐篷只剩下我和十三阿哥两个人,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你们哥俩搞什么鬼?” 十三“噗哧”一声笑了,“我现在好歹也 清柯一梦第22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在好歹也是当朝的皇阿哥,你就不能收敛收敛?打从那日你见了皇阿玛,就满嘴火药味儿,刚才说话更是一点儿也不给四哥留面子。” 我嘀咕道:“还不是被你们家人给逼的,都要疯了。” 十三阿哥撇了我一眼,“四哥等了你十日,就想从你嘴中亲口道出你并非有心隐瞒实情,而是你并不知情,而且有人也存心加害于你。” “嗯?”我直愣的盯着十三阿哥,这是何意?何意? 十三阿哥接着道:“结果没想到他十日内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却换来你十日的闭门无语。他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乃太子所为,但却被皇阿玛压下不让再查。皇阿玛还是疼惜太子的,无论他怎样胡作非为皇阿玛都是一味的忍让。” “当真是太子?”我急道:“那皇上也认为我与太子有牵扯?” 十三阿哥眉宇间隐有忧,“我猜皇阿玛当日就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对你动怒,皇阿玛现在只说让继续查你是否与太子勾结。四哥查出你在乾清宫救驾后太子曾经赏赐了你,而你……” 我耸耸肩:“我照单全收喽,又不是他一个人赏我,赏我的人多了,我那可是抵命救圣驾,赏我怎么啦?” 十三阿哥摇头道:“可他不一样,他赏人必有目的。上次他又献计让你唱歌抵过,他贵为太子为何要直言帮你?而你呢~,有人在你药中做手脚你第一个反应是他们要害八嫂,可你却从没说过他们要害你。你明知有人加害八嫂又说不知是何人。十日内你不急不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点儿像在默默地承认这一切。” 我暗暗叫苦,那是因为我以为康熙想随便找个罪名将我咔喳了,宰了我这个孽种。 他接着道:“人人都知你是直爽之人,若真不是你心中有鬼,你有心包庇太子,你为何不说有人要害你?无愧于心~”他哼了一声道:“这四个字喝死有什么区别。” 我蹙着眉、撅着嘴:“我当真无愧于心,我只是当时没想到有人会害我,我一没钱,二没势,害我何用?”心想着自己误入歧途反被累,原以为有人给我和瑶华同样的安神药只是为了掩护,没想到真的有人要害我,可为何太子不想让我早点儿醒呢? 十三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儿,“那你也该有点儿正常的反应呀!你一不说何人加害八嫂,二不问何人加害于你,三不闹强加包庇之罪。若不是今日四哥字字玄机、句句相逼,又事先打好招呼不让我插嘴干涉,使得你可以正确的面对这件事,你还不为自己想想吗?还不想有人在害你吗?” 我揉着额头小声嘀咕道:“那反倒要谢你们喽?” 十三阿哥没听真切,背着手附身道:“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靠得如此之近,久违的檀味儿沁人心脾,但一刻的痴迷并没有让我忘记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我退后一步,低眉垂首:“奴婢是说要谢谢您和四爷救奴婢于危难之中。” “奴婢?”十三玩儿味的望着我,笑道:“你说一个时辰的‘我’,现在才想起称自己为奴婢不觉得晚儿了吗?” 我撅着嘴矫情道:“晚了总比一直想不起来强。” 十三阿哥眼睑弯弯,眸子晶亮,波光闪闪,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柔耗温情笑容。“今后再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你就是你,你是富察梦珂,就像你唤我作胤祥一样。” 我陡然心波荡漾,他听见了,他真的听见我在绝望中撕心裂肺的惊天一吼。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一箭是谁射的?”我试探的启口,打算岔开话题。 十三阿哥上前一步,反而笑着问我:“是谁射的很重要吗?” 我退后一步,“当然重要了,那可是救命恩人。” “哦?”十三阿哥又上前一步,半附着身子:“那你可愿以身相许?” “啊?”我再次退后,没成想已经退到了边儿,再也无路可退。秀眉一挑:“我救的人多了,要是每个都以身相许,我嫁(娶)的过来吗?” 十三阿哥再次上前一步,几乎贴于我身前,“那你就从中选一个你救过他,他又救过你的如何?” 我心里‘咯噔’一下,扑通一声坐于上。“那啥~,他救过我、我又救过他的应该算一命抵一命,扯平了。”吸了吸鼻子又抬起头仰望他:“两不相欠。” 十三静静的望着我,眼里氤氲如雾,已没了半点儿笑容,“你还是不能对我的身份释怀,难道姓爱新觉罗是错吗?你到底想我怎样?” 想你怎样?我的心被揪扯着,有些痛,也有些涩。“萋萋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黄昏,雨打梨深闭门。”我望着那双惊诧的剪水双眸道:“有一种人不能嫁,必定一生凄楚,有一种情不能动,必定为之所累。奴婢生胆小,但还晓得生存的意义何在!” “意义何在?”十三阿哥突然挑高了声调,“你随我来,我告诉你生存的意义何在!”说完拽着我就向外走。 我已经十日未曾出帐,刺目的阳光让我不能适应,下意识的举手挡光,却在指缝中竟然看见帐外有十余位侍卫在把守。若防止我逃跑大可不必用这么多人,看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真的怕有人要害我。 踌躇间已然被十三阿哥抱上了马,他也翻身上马,策马前奔。他把我带到一个山烂漫的远坡上,十月正是野盛开的季节,徐徐的秋风吹散着野一波一波的荡漾,加杂着草原特有的青草味儿扑鼻而来。这样好的景象却没有配上一个晴朗的天,刚刚在帐外还晴空万里可现在却被朵朵乌云遮住了阳光,阴沉沉的亦如我的心飘忽不定。 我狐疑的望着十三,他竟然带我来看一处~~~~~~~~~~~新坟! 是坟头,半月从未下过雨,潮湿的泥土证明这个坟头应该不会超过半月。这半月内没有死过人,即使有人死去也不会与我有关。没有立碑,这坟是谁的? 这小子此时让我见‘它’,玩儿什么煽情。我扭身便走,韧十三撞个满怀。十三扳过我身躯,让我再次面对新坟。他自我身后揽我入怀,靠上那温暖而结实的胸膛。 他在我耳边幽幽地倾诉:“它从未驰骋沙场,却孤身血奋战。它英勇无畏,为救主人与恶狼搏杀。它忠肝义胆,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自己的忠诚。我们找到它时,它已经血肉模糊、尸骨不全……” “别说了!别说了!”我疯狂喝止,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身子一滑,我瘫跪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撒落在坟上,低声喃喃自语:“生存的意义何在?巴顿~,你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和瑶华的命。你是我永生的朋友,朋友~,谢谢!” 肩膀秘被他扳过,身个被拔起,动作旋得太快,以至于我本就惶恐的身躯更季立不稳。他紧紧地攥住我的双肩,刚刚愈合的抓伤此时又被他颤抖的指尖掐入,但我然觉得痛,因为心比之那里~~~~~更痛! 我泪眼迷离,呼吸急促,胸前起伏不定,紧紧的咬住下唇,惨然一笑:“你就这么喜欢揭穿我的伪装,看我心蛙爽吧。” 十三眼中饱含痛楚,晃动着我的身躯,“八嫂说若不是她拖你走,你也不会抛下巴顿不管。你对于一匹马尚且如此,不离不弃,难道说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你连死都不怕,就那么怕和我一起?难道和我在一起生不如死?” “死亡只是一刻的面对,和你在一起却是一生的拖累。”我别开头,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极力避开他痛苦的表情。胤祥,如果你想起过去,我就会瞬间消失在无影无踪,难道让我留你一人孤独于世。即使你想不起过去又能怎样?现如今让我如何忽视瑛笛,忽视瑛笛的感情。 “十年~!”十三勾起我的下颚,使我与他面对,面对他那双清澈而热切的双眸。“你等我十年,太子如今大势已去,等我助四哥稳住大局,我带你走,从此抛开皇子的身份,浪迹天涯。” 我茫然的望着这双如水般澄清的眼眸潸然泪下,无意识的点点头。十三揽我入怀,将我搂得紧紧的,仿佛想将我与他融化为一身。他在我额头上轻啄一吻,嘴中叨念道:“珂儿,我的好珂儿。” 我在他怀中凄然失笑,笑得心颤,笑得心碎。痴儿!我躲了你这么久,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你。失忆都无法了断你我情缘,这让我怎能再逃避?虽然我是个知晓未来的人,明知道这只不过是你的一语空话,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但你能说出这种话,能有这份心,我又怎能再弃你而去?就让咱们来共同面对命运的蹉跎,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约法三章 过了许久,胤祥才缓缓的松开手,我抬头仰望他那双氤氲如雾的双眸‘哧’的一声笑了,原来男人在动情的时候也会有泪,而且还这般好看。 “笑什么?”胤祥伸手擦拭着我眼角儿的泪,他的手有些老茧,应该是长年骑射所致。 “谢谢!”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而过,“谢谢你把巴顿安葬,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的十年承诺,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之一切。” 胤祥怔怔地望着我,耳下显现一片潮红并迅速的向脸颊蔓延。这小子竟然会害羞,这可不是咱们的初吻,你昔日的英雄气概与霸道跑哪儿去了? 我正在暗自笑,胤祥却伸双手加入我的腋下将我抱起在空中旋转。我张开双臂向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舞,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和疑虑通通抛出,只是尽情的享受此刻恋爱的妙感觉。 “我头晕,停下!快停下!”可胤祥置若罔闻还在旋转着,转得我头晕目眩、身形飘摇。我一边咯咯地笑,一边道:“你再不停下我就真的晕了。” 在我的强烈抗议下胤祥终于停了下来,冲晤异一笑。我暗叫不妙,躲闪不急,他的热吻已然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炽热的舌尖轻易的滑入我的口中,我浑浑噩噩的回应着他,伸出舌尖与他嬉戏。胤祥身子先是一僵,后又更猛烈的吻着,吻得我窒息!吻得我昏天黑地!吻得我忘乎所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祥才放开我,扶我在巴顿坟前坐好。我抬头仰望天空,满天乌云都不见了踪影,何时天又放晴了?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日出。晴天~~~~~真好。 胤祥一手揽我入怀,一手将我散落的碎发掖于耳后,然后轻拂着我的脸。我笑望着他弯弯的眼眸,里面饱含着宠溺与柔情。 “珂儿,你的眼睛可真。是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的丽所倾倒?后来竟然爱你爱到失忆,我算不算痴?” 心头一紧,我的笑容硬生生地僵在脸上,舔了舔唇,局促地道:“胤祥,咱们立个约法三章如何?” 胤祥身子一怔,笑得干干的,“何为约法三章?” 我握住胤祥的手,深吸了口气调整呼吸,理了理思路:“第一,别再问我你失忆前的事儿,过去的就过去了,让咱们重新开始。”我不想让你忆起往昔,不想在你面前消失。 胤祥痴愣地点点头,“那第二呢?” “第二,无论你需要十年、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去帮助你四哥我都可以等,但在这之前咱们不能谈婚论嫁。我不想进你的十三阿哥府,不想见你的那堆福晋、侧福晋,不想与她们有任何瓜葛。你是你,我是我,在你不能与我远走天涯之前,咱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胤祥眼中的惊诧越来越深,我不由得心里一阵揪痛。十年!原来真是他的一时冲动,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家人,十年后他的福晋、儿子一大堆,他如何跟我走? 我不等他张嘴,接着道:“第三,如果有一天我在你面前突然消失,你不许思念,不许伤心,不许一蹶不振。梦珂,梦珂,南柯一梦。”我咬了咬下唇,狠心道:“你颈是一场梦吧。” “珂儿!”胤祥骤然揽我入怀,胸口起伏不定。“前两条我都可以应允你,但第三条我绝不允许。”他托起我的脸,迫使我面对他:“你不许在我面前消失,不许弃我而去,你听见没有。” 我怔怔地望着他没有答复,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胤祥焦急地道:“你听见没有,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差一年、一个月、一日、哪怕是一个时辰都不行。” 我欣慰的点点头,依偎在胤祥怀里,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心里淌着满足的泪,因为这第三条不是约定、不是忠告,而是老天爷跟我开的一句玩笑。 尽情的享受着此刻的恬静,真想就这么一辈子窝在他怀里,不问世间沧桑。 “珂儿,你说咱们如果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多好。” 我悠然坐直了身子,这小子竟然跟我想的一样。 胤祥样子有些慌乱,“怎么?我又说错话啦。” 我莞尔一笑,歪头打量他:“你念的什么咒?我心里想什么你如何得知?” 胤祥夸张地的呼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在我鼻头轻轻一刮。“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罢俊脸又要凑过来。 我哧溜一下跳到一边,双手叉腰,秀眉一挑,呵呵笑道:“小鬼,同样的把戏岂能让你得逞两次?” “哦?”胤祥起身随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突然扑过来:“那我倒要试剩” 我身形一转,轻易的躲开他。两个人在巴顿坟前转来转去、你追我闪、不亦乐乎。以我的轻功底子胤祥休想在一时半刻追上我,十几圈后他已经两颊绯红,呼吸急促。我讥诮道:“小鬼,若不是我大病初愈你就是再练上十年功夫也休想追到我。” 胤祥白了我一眼,继续追。我左躲右闪,咫尺之间他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哎哟!”胤祥突然身形一闪自己摔倒,卧在地上,低声道:“我扭到脚了。” 我机警地立于他身后,双手环胸,抬腿轻轻踢了他一下。“喂!别装了,这种烂招我6岁后就没再用过。” 见他身子微微一颤,没有任何反应,我一边双脚错开时刻准备后撤,一边歪头道:“怕了你了,你现在转身我颈你逮到了我。” 胤祥抬起一手示意我住口,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 我嘴一撇,道:“你来真的?”他还是没有回身。 我无奈!只得蹲下身子扶他坐好,见他脸转白,额头有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我轻叹一声,拿出帕子给他擦汗,然后准备帮他脱靴子查验。 胤祥突然反身将我压倒在地,眸中精芒一闪:“兵不厌诈!敢叫爷小鬼,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我躺在草地上,了然一笑:“不错,正是兵不厌诈。” 胤祥骤然蹙眉,急道:“你~,你竟然敢点我|岤位!” 我耸耸肩道:“我早说过,这招儿我6岁后就没再用过。”然后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推他僵直的身子,他顺势滚到一边。我翻身将他压于身下,胤祥咽了口唾沫,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他胸前胡乱的婆娑,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一副荡的样子:“呵呵~,你刚才想干什么?我现在就想干什么!” 我仿佛看到胤禚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只听他嗫嚅道:“有些事儿,还是应该男子主动点儿。” 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俊的脸,“十三爷言之有理。”说完起身随意的掸掸衣衫上的灰尘,然后走到华盛顿身前,翻身上马:“|岤位半个时辰后自己会解开的,再见~。”一扬马鞭,策马而奔。 身后有人大喊:“你回来,你快回来。” 找了许久才找到一片密林,寻了一根大小、长短、粗细都合适的树干,又返回巴顿坟前。胤祥当然还躺在那儿,我忽略掉他想要杀人的眼神,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侧,然后开始自顾自的削树皮,打算给巴顿立碑。 过了一会儿,身侧的人终于张了嘴:“你别弄了,就你那两笔狂草,立在此处也是给我丢人。” 我秀眉一挑,喝道:“巴顿又不识字,它哪儿知道我的字好不好看,就你事儿多!” 胤祥轻咳两声,“再说你不心疼自己的手,我还心疼呢!”顿了顿又道:“还是我来吧。” 我悠然停了手,心里滋滋的,可嘴上却道:“小鬼,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胤祥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我见势不妙,再玩儿下去就该过火,这位爷定然饶不了我,便伸手给他解|岤。 谁知给他解|岤后,他还是靠着我不动,也不说话。我推了推他,他也没有反应。我悄声道:“怎么?真生气啦?” 胤祥突然夺过我手中之物,继续削树皮,嘴里叨念着:“以后再不许埋汰我!小鬼~,小鬼~,不就比我大半岁吗?” 我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抿嘴儿尽量掩盖自己的笑意。心想着可自己确实是老牛吃嫩草,我大的可不只半岁…… 胤祥对我的亲溺之举熟视无睹,接着喋喋不休:“你听见没有,不许再叫我小鬼。” “嗯~,嗯~。”我不住的点头,也不顾他还在努力‘工作’,使劲儿往他怀里扎。 “唉~。”胤祥轻叹一声,揽我入怀,问道:“在上面刻什么?巴顿之墓?” 我道:“将军!巴顿将军之墓。” “将军?”胤祥沉思片刻,“也对,巴顿不辱将军之名。好!就叫巴顿将军。”说完在木橛仔细雕刻。 胤祥轻轻在木橛上一吹,将上面的木屑吹落,一排遒劲有力、离而不绝、骨气洞达的字便显现于木橛之上。 我支起身子在胤祥柔软的唇瓣上一扫而过,“刻得不错,以兹鼓励!” 胤祥白了我一眼,起身将木橛的下半部深深的插入坟中,又用周围的泥土将木橛重新笼好,使之稳固。 我抓起一把泥土撒落在坟上,嘴中叨念着:“真是个傻子,每次见到都这样,最后把命都搭进去。见我如此,见瑛笛如此,见哈日娜如此,见瑶华亦是如此,自古红颜多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鼻子有些酸,我抿嘴一笑:“不过这儿也不错,山清水秀,你就在这儿安家吧。” 然后起身整了整衣襟重新行叩拜大礼,心中暗念:朋友,再见! 谁知此时从木橛处漫漫飘出一缕青烟,我遽然起身退后三步,正落入胤祥的怀里,我颤抖地道:“怎么回事儿?” 胤祥道:“跟你在一起,什么怪事儿都有。别怕,有我呢!”他转身挡于我身前朗声道:“是哪位朋友跟在下开玩笑,请快快现身。” 周围没有任何响动,青烟漫漫散开逐渐勾勒出马的形状,我脱口而出:“难道是巴顿?” 青烟化作的马儿突然仰天长啸,直冲九霄。等它立于云端,一阵苍老而宏亮的声音悠然晌起:“梦珂,我乃太乙真人之坐骥,如今功德圆满,即刻便要返回天庭。” 我的心怦怦直跳,虽然与纳兰阿玛相见时有过前车之鉴,但如此劲爆的场面还是让人望而生畏。 号称太乙真人代步工具的那位又道:“梦珂,面对爱情你要学会勇敢。朋友,再见。”说完就变成为空中的一朵~~~~~~~~~~~~~云彩。 我还在愣神之际,胤祥骤然转身揽我入怀,声音颤抖而兴奋:“珂儿,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你听见了吗?”他勾起我的下巴,眸中饱含热切和宠溺:“连老天都在帮咱们,你休想从我身边消失,你休想!”说完就附下身子、凑脸过来…… 天空中又晌起:“我还忘了一件事儿。” 我二人立马抬头仰望天空,那朵云彩又变回了马形:“梦珂,你别忘记你阿玛说的话。朋友,永别。”说完又变成了云彩。 我阿玛说的话?我哪个阿玛说的话?噢~,对了是纳兰阿玛说的话: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二人注定今生拥,一晴已命中注定! 胤祥疑惑地问:“富察大人跟你说什么啦?”我干笑两声:“呵呵~,没,没什么。”心想着这种情话岂能轻易告诉你?还不死你!我伸出双手勾住胤祥的脖子,踮起脚尖…… 我怒从心头起,抬头大喊:“你又忘记什么啦?”心中暗骂它怎么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拆台。 神马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又会现身?” 我苦笑:“你那股阴风吹过来,我就知道你又忘事儿了。”接着大喝道:“快说!说完快闪!” 神马大窘:“我是想问如果我转世投胎做人,你下一世可愿与我相伴?” 胤祥大急:“你休想!” 牺哈大笑:“你下辈日娜吧。朋友,永别!” 朗朗晴空中落下一滴雨正落在我的脸上,这死马还玩儿煽情!神马没有变成云彩,而是彻底消失在天际。 我再次勾住胤祥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与他唇齿相交的一刹那胤祥媚抬起头,我也随之抬头,天空中什么也没有。我急道:“你又怎么啦?” 胤祥面露窘相:“我怕它又突然冒出来。” 我啼笑皆非,心中暗想这一吻可真难。“马,别理它,下辈子我还找你……”口中已然多出一物,令我含糊不清无法言语,浑身酥软,飘飘仙。 我还沉溺在热吻之中,手腕上突然一片冰凉。低头一看原来是胤祥给我带上了穿有七彩宝石的手串,熠熠生唬以他皇子的身份弄些宝石倒也没什么,可其中有几颗白白的好像石头一样,与其它流光溢彩的宝石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我抬起手来指着白石头道:“这是何物?”后又恍然大悟:“难道是巴顿的马骨?” 胤祥点点头,轻吻着我的手道:“我本想以巴顿的在天之灵护佑你,现在看来此物必有灵,你切莫离身。” 我点点头,偎依在他的怀里:“这是咱们爱情的见证,我绝不离身。”心中窃笑,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送东西真有意思,你八哥送蛇皮,你送马骨,全非保护动物人士。 我肚子咕咕一叫,胤祥笑道:“走吧,咱们回去用午膳。” ~~~~~~~~~~~~~~~~~~~~~~~~~~~~~~~~~~~~~~~~~~~~~~~~~~~~~ 回到帐前看到一个侍卫正在与我的守卫交涉,那人见到我们便过来行礼。 “奴才参见十三阿哥、梦珂姑娘。” 胤祥道:“起身吧。你是谁?来此何事?” 那人道:“奴才是富察宗辉大人帐下的侍卫,富察阿格尔和富察宗辉大人想请梦珂姑娘过去一起用午膳。” “阿玛找我?”我立即雀跃,转念一想又对胤祥道:“我现在这身份能过去吗?四爷能让去吗?” 胤祥淡然一笑:“当然能去,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去散散心也好,我送你过去。” 我小声嘀咕道:“就管送呀?” 胤祥在我耳侧低语:“晚膳前我去接你,你陪我一起用晚膳,可好?” 我眯起眼睛,狂点头。胤祥也不顾及左右的侍卫就拉着我上马,在那侍卫的陪同下直奔大哥营帐。 和胤祥依依不舍的分别后,温身一人走进大哥帐内,却是n久未见的二哥独自在内。 见到二哥让我心生反感,从小他就对我不好,现如今他与太子蛇鼠一窝,前些日子又听到他那样羞辱我,更令我厌恶之极。我一脸不屑的道:“怎么就二哥在此?阿玛和大哥呢?” 二哥微微一笑,“怎么~,不想见二哥?”我刚要张嘴他又道:“梦珂莫要心急,阿玛和大哥刚被皇上叫走,去去就回。阿玛命我在从等候,你稍安毋躁。”说完敲了敲桌子。 我瞄了一眼满桌的酒菜,只得坐下。二哥坐于我身侧,翘着二郎腿,晃得我心烦意乱。突觉帐内有股甜甜的气味儿阵阵袭来,大哥会焚吗?可这也不是檀味呀?心下一凛,不好! “二哥,我想起有件东西要给阿玛,去去就回。” 二哥立即按住我的肩道:“也不急于今日,明日再拿吧。” 我挤出笑容:“怪我没说清楚,是一壶好酒,今日正派上用场。” 二哥道:“哪能让辛苦,我命人去取就是。” 我甩开他的手起身道:“别人不知道我藏哪儿了,速去速回。” 二哥企图拉住我的胳膊,我大喝一声:“混帐!”然后抬脚揣翻他的椅子转身就跑。 二哥矩一滚,纵身一跃立于我身前,拦住去路。狡诈一笑:“小妮子,够精明的!” 我泣道:“我可是你!”说完抬脚一记横踢,他猝不及防的倒退三步,我翻身一个扫堂腿,他出双臂阻挡,我立即收腿绕开他就跑。此为虚晃之招,这时绝不能恋战。可没想刚跑几步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td还是晚了一步,药劲儿顶上来了。 二哥把我拽起来,邪邪一笑:“我当然知晓你是我,哥哥他日能否飞黄腾达就全靠你了。” 我啐了一声,“呸!你如此对我,就不怕阿玛拨了你的皮?” 二哥仰天长笑:“哈哈,只要你伺候好太子,飞上枝头变凤凰,阿玛又能奈我何?”说完拽着我扭身就往外走,我浑身软绵绵的,下腹越来越热,使出最后半分力气将手串丢落在地。剧情往往是这样发展的,背后总是伴着~~~~~~~~~~~~。 帐外就有马车,二哥连我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将我丢上车直奔太子营帐。 ~~~~~~~~~~~~~~~~~~~~~~~~~~~~~~~~~~~~~~~~~~~~~~~~~~~~~~~~~ ‘咣当’我被二哥扔上了太子的。 太子扫了我一眼道:“祠辉,你这事儿办得漂亮,日后本太子绝不会亏待你兄二人,下去吧。” 二哥道:“多谢太子赏识,奴才告退。” 房内只剩下我和太子二人,我需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太子殿下,您要什么样人不成?何必贪恋我这个粗俗货。” 太子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道:“粗俗~!就是你这个粗俗货我求了皇阿玛两次都没求来,等过了今日生米煮成熟饭,我看皇阿玛再如何搪塞我?” 我心下一凛,原来还有此一出,怪不迪康那日动怒又对我生疑,他定然以为他自己有心撮合我和胤祥,可我却去勾引太子。想到胤祥,我心中涩然,你何时才能发现那手串,何时才能来救我。 “哦?怕是您没说清楚吧,谁不想嫁给太子做凤凰,不如明日你我同去求皇上,如若明媒正娶岂不更好?”我尽量让自己神志清醒,可周身的热浪阵阵袭来,正在逐渐地吞噬着我的灵魂。 太子附身像狗一样的舔着我的脖子,我心中犯恶心,可身子然由自主渴望他再多触碰一些。“小妖精,别用你这套把戏诓骗本太子,我可没有十三弟、十四弟那骗,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嘶啦一声,我的衣服被扯开大块,眼见一对挺拔结实的浑圆酥胸暴露无遗。我狠狠地道:“畜生!今日你所做之一切,它日必遭加倍报应!” 太子冷笑一声,一双魔爪正要向我袭来,有人在外道:“启禀太子,四阿哥求见。”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一日之恋 作者有话要说:水姻缘 梦里有人将我追却炕清他是谁 风儿由南向北吹我却由东向西退 清晨醒来看见你睡的很甜很 只是面容有些疲惫像是梦里将谁追 我知道你不轻易流泪也不轻易让我伤悲 我知道我该为你做的事让你的梦不悔 爱的深呀爱的真怕因缘似水 走了情呀丢了心人容易憔悴 人向西呀风向北其实也无所谓 梦里追呀梦里随这段缘无悔 /song/tianzhen/2p3我心下一松,感谢作者,终于让他们在关键时刻赶来了。 太子不耐烦的大喊:“让他在外候着。”又自言自语地道:“这个老四烦不烦,怎么每日都来,说间废话又走人。” 每日都来!?我本来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点儿上,只怕四阿哥并不知道我在此,浑身无力,我该怎么办?如何想办法知会他? 外面的人道:“四阿哥说有急事奏禀,还望太子能召见。” “哦?”太子撇了我一眼,拉了被子盖在我身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让他等着,我这就出去。” “嗻。” 等他穿好衣服,我见他附身过来便转过头去,太子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小妖精,等一会药劲儿上来了更好,我教你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脑子越来越迷糊,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热,干渴的喉咙仿佛要冒烟了,想伸手去抓,却抬不起手来,胤祥!你在哪儿呀。 “珂儿~,珂儿~。” 如此耳熟的声音,难道我在做梦吗?艰难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三、五个人影逐渐聚为一体,我嘴角儿上扬,轻吟:“小鬼,你怎门来。” 胤祥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用被子将吸紧,打横把我抱起,破门而出。他明目张胆地抱我走出太子领地,太子不在,估计被四阿哥骗走了,其余众人均不敢挡。大哥在营外守候,见我二人即刻奔跑过来。 我窝在胤祥怀里,轻声道:“大哥。” 大哥面露慌,“珂儿,你怎么样?” 我道:“快想办法把我扔到冷水里,我浑身燥热。” 胤祥闻听此言,将我抱得更紧,胸前起伏不定。 大哥道:“快走,四爷拖不了多久。” 说走就走,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去哪儿?我的建议是回慧琳那里,大哥觉得不妥怕再生枝节。大哥的建议是回阿玛那里,我又觉得不妥怕太祖闹起来牵连阿玛。 若问我新任男友呢?~~~~~~~~~~~~~~~不由分说直接把我丢到了他帐内的大木桶里。 “扑通!” 烫热的身子泡在冰凉的水中立蓟再那么难受,可我全身无力扑腾几下都无法站直身子只能向下沉。干渴的咽喉被灌了几口水舒服多了,但我那可怜的鼻子…… “咳咳~~~”我终于被胤祥拎了起来,刚才凉水呛进鼻中,此刻鼻子火辣辣的疼痛难忍。浸湿的秀发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分不清方向只得破口大骂:“你小子报复,想呛死我呀。” ‘扑通’胤祥也跳入桶中,将我抱紧:“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心急,没想到你连站都站不稳。” 我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场惊心动魄终于平息。可不知道还要泡多少个时辰才能解和之毒。?‘嗡’的一声,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肌肤泡在凉水里并不再燥热难受,可下腹内却像有只小虫子在爬来爬去勾我心魂,而大腿内侧好像有一股力量不由自主地向外涌。低头一瞧破烂的衣衫早已无法遮挡,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显露无疑,最麻烦的是酥胸半露此刻正压在胤祥怀里。 “胤祥,你找根绳子把我捆在椅子上再放置桶中就成。你出去吧,再泡下去你会生病的。” 胤祥紧紧地抱着我,“怎么能捆着你!?没事儿,我还扛得住。” 我苦笑一声,气若游丝地道:“你扛得住,我可扛不住了,我怕一会儿吃了你。” “啊~!”胤祥当即松手,‘骨碌骨碌’我又沉了下去。心中那个骂呀,这小子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就算真吃了他又能怎样?我都不介意难道他还介意不成?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婚前行为,只是才谈了一日的恋爱就……,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对不起!”胤祥即刻把我捞起,揽我入怀。 再次被呛,我咳了数声,有气无力地道:“你再说一句‘对不起’试试!我就杀了你。有本事下次你也被人下药,我找一群围着你转,然后把你捆起来,我也跟你说对不起,叮……”话说一半我就住了嘴,觉出势头不对,胤祥下体有一硬物正在发生反应,物理反应?化学反应?连锁反应?还是生理反应?总之是不良反应! 胤祥见我不出声,捧起我的脸,拂去我脸上的水珠,焦急地道:“你突然怎没说话了?” 我无可奈何地道:“你到底出不出去?”说完咬着嘴唇眼风向下扫。小子~,别跟我装糊涂! 胤祥扶住我的肩,伸直双臂使我二人保持一臂左右的距离。他局促地道:“我不能捆你,也不能丢下你自己出去。你忍着点儿,想想别的事儿,不如~,不如我给你讲故事吧。” 我愤愤地道:“讲故事可以,眼珠子老实点儿。” 胤祥随即抬头仰望帐顶:“对不……,哎呀!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独自去赴宴。” 我问道:“对了,你何时发现不对劲儿的?你怎么跟我大哥在一起?” 他道:“我出了你大哥营帐后去找四哥,刚找到四哥却正好碰到你大哥巡营,我当即就起了疑心,和四哥、你大哥一起去了你大哥的营帐。到达时你大哥的守卫说你二哥和你刚走,我看见帐内一桌的酒菜未动,又发现了你的手串,你说过永远不离身的,我就猜到肯定出事儿了。” 我插嘴道:“还算你聪明!然后你们就猜到我二哥肯定和太子有关系,所以由四阿哥出面支走太子,你负责救人,而我大哥则在外把风。” “嗯,不错。”胤祥倏然低下头正视着我:“不过这次也算因得福,现在可以肯定当日是太子给你下药,如果不是我日守着你寸步不离,只怕他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到他那儿去了。而现在皇阿玛对你的怀疑也随之不攻自破。”他腾出一只手来,从怀中掏出手串儿,重新帮我带好。“以后别再丢了。” 终于沉冤得雪,而且这里面还饱含着胤祥无微不至的关怀。“谢谢!”我回报以会心一笑。随之而来的竟然是胤祥迅速将我扭转过去,使我背对着他。他闷声道:“你不许笑,我也快扛不住了。” 我心想着,扛不住?就别再硬扛下去了呗。 “咳咳,十三爷接下来打算给我讲个什么故事呀?” “啊?”胤祥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你平时鬼主意那么多,还是你讲吧。” 我自嘲道:“只怕我现在是即使有这份儿心,也没这份儿力。”我讲?估计我一张嘴全是情故事。转念一想,我道:“讲讲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和八福晋的?你发现我绑在小鸟爪上的布条了吗?” 身后有咯咯地笑声,“当然发现了,这种法子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他不笑则已,一笑我就更想知道前因后果,“快讲讲,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儿!” 他嗫嚅地道:“没什么,你还是别听了。” 我侧头道:“为什么?我偏要听。” “你一定要什么事儿都搞得那么清楚吗?总之就是我们找到了你们,把你们救了,其它的也没什么。” 药劲儿好像越来越弱,我自行转回身来靠着桶壁,上下打量着胤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双手捧着凉水朝他脸上一泼,坏笑道:“快说!” 胤祥伸手扒了一把脸上的水:“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 我嗬:“就现在最清闲,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胤祥无奈地摇头:“那日我们等了你们很久都没回来,大家就决定分头去找。最先找到的是巴顿和狼的尸骨,顺着狼群遗留的痕迹我们又在崖边发现了长鞭,八哥一眼便认出那是八嫂的,大家都觉得你们凶多吉少。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十四弟看见一只从崖下飞出的小鸟有异,便把它射了下来,看见了你写的‘我在崖下’。重新燃起了希望的曙光,大家又顺着山坡一路绕行,可走到山尽头却是一条大河挡住去路。此时天已晚,河水湍急,众人中我和八哥、十哥会游泳,可九哥、十四弟然会。” 我默不作声,自己太幼稚,原以为有什么趣事,可越听越不 01 清柯一梦第23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劲! “八哥让九哥和十四弟先回去,可他俩根本不听。 最后决定由九哥、十哥带一队人马沿着河南岸继续寻找,而八哥带领我和十四弟带一队人马沿着河北岸继续寻找。后来我听说由于水流太急九哥险些从马上摔下,多亏十哥和一名侍卫眼疾手快。还好我们这一方在第二天日落时找到了你们。” “停!”我打断他道:“你说的平淡无奇,其实你们这一方也有诸多凶险吧。” 胤祥眉心微蹙,面露难:“十四弟有一次摔下马差点儿丧命。” 我的心没由得一紧,胤祥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但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有些事我又何必非得一清二楚?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何必呢? “后来当我们发现狼群准备射箭那头狼向你扑起而你大喊我名字时,我的箭应声而射,十四弟的弓应声而落。” 我的目光开始左右飘移,胤祥上前握住我的手腕儿放在他的胸口上,“回去的路上八嫂说你在与恶狼搏斗前曾让她给我带话说‘如果我不是那个人也许你会’。”他又加了把力,把我的手死死地扣在他胸口:“从那一刻起你就在这儿扎根了,皇子的身份我可以不要,丢失的记忆我可以不顾,但是你~我再也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我眼神迷离地望着他:“你说的对,现在本不是该说这事儿的时候。”说完身子上前一探,舌尖毫无征兆地溜进他的嘴中,如鱼得水。胤祥呼吸渐渐紊乱,我可以感应到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舌尖勾着我的舌尖反而入了我的口中,双手开始在我身上游移。我难以抑制的一声呻吟,胤祥身子一颤,自己跨出木桶,又将我打横抱起,直接抱我上,开始手忙脚乱的脱我衣服。 他解开我的裤带,突然停手,眼中炙热:“珂儿,可以吗?” 我妩媚一笑,伸手去解他衣衫上的盘扣。男子的衣服我以前常穿,可不知为何他的衣扣我就是解不开,眼见着自己衣衫尽退,玉体全,我起身勾住他的脖子,直脚嘴去咬扣子。 “别急,我自己来。”胤祥一手解着自己的衣扣,一手在我身上婆娑,而且还低头含住我的。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自上而下直至下腹,双腿间不由自主的又泌出液体来。 我双眼迷茫,双峰越来越尖挺,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躯,因为下腹的难忍比刚才药劲儿上来时还难受。 胤祥扒开我紧闭的双腿,一只大手颤抖地向我腿内侧一点点儿上移,眼见就要到玉口时被我一把抓住:“你是~第一次吗?”如此缺心眼儿的问题我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我确实忍不住,怎么他的手法如此纯熟?? 胤祥毫不犹豫:“当然!”说完的身躯已然完全压在我身上。 这次我相信了,因为他已经气喘吁吁的在我身上顶了几次都没进去,涨得满脸通红。 等他终于找对地方的时候,我‘啊’的一声大叫,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胤祥随即抽出,“难道错了?对不……” 我一把把他按下,让他再次进入。咬牙切齿地道:“我说过你再敢说一句‘对不起’!我就杀了你。” 胤祥一次又一次的探入,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但身体的本能迫使他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猛烈。我咬紧牙关,身子弓起,双手紧攥单,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和声的吟痛,下身痛得快要痉挛了。让他停下吗?绝不!火是我挑起来的,我负责到底! 胤祥身子倏然一僵,一股热流涌入我的体内……火~终于熄灭了! ~~~~~~~~~~~~~~~~~~~~~~~~~~~~~~~~~~~~~~~~~~~~~~~~~~~~~~~~~~~~ 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觉身后之人在把玩儿我的秀发时我才醒过来。我身子向后移了移,想让自己的身体能紧贴着他。但当我的翘臀处碰到他的坚挺时,立即又弹了回来。这小租么强? “哧”伴随着一声坏笑,身后之人揽住我的腰紧紧地贴着我的脊背,而他的坚挺恰到好处的停在玉口。他在我耳边道:“怕啦?” “啊?!”我转过身来使劲儿往他怀里钻,声音细若蚊蝇:“我才不怕呢!” “哈哈~”胤祥捧起我的脸颊,眼神温柔似水:“若不是怕你痛,今儿个绝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 脸有些发烧,我低下头,没脸没皮地道:“呵呵~,来日方长。” 胤祥再次捧起我的脸,捋着我的秀发,含情脉脉的说:“珂儿,一会儿我去求皇阿玛指婚好吗?只想日日守着你,再多一日我都等不下去。” 心里‘咯噔’一下,我怎么忘记了三百年前男人的传统思想。我试探地启口:“胤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进十三阿哥府吗?” 胤祥眼中地忧一扫而过,独自挤出了个笑容:“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我已有夫之实。” 可我看来他笑得并不高明,我将下爸在他的臂弯,故作轻松的说:“你知道我不在乎名份的,我只是不喜欢每天一睁眼就是和一堆人排队等着见你。不如我在京城再开家医馆吧,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 “什么?”胤祥噌的坐起身子,“你还要抛头露面?”冰冷的声音加着些许怒意。 我被吓得一哆嗦,委屈的瞪着他,眼中浮出水气,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你说让我等你十年的,是你同意在远走高飞之前可以不结婚,不见你的那堆老婆的。我只是想在此之前给自己找个立足之地。再说我就从未相信过十年之约,从未相信过你会抛弃子,我只想在失去爱情时还能保留一份自由。 咱们的爱恋有一日算一日,算一日赚一日。不会真的只能维持一日吧?不会吧!不会吗? 胤祥眉宇间的忧越来越深,他伸手婆娑着我的脸,幽幽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向你吼,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梦珂你能仔细地听我解释吗?” 我咬了一下唇坐起身子将被子加入腋下遮住前身,点点头望着他。 “我知道你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也许是因为你自小流落他乡。嫁给我真的没有那么可怕,我一定会疼你、宠你、怜你的。我知道你不在乎名份,但只要你能尊重瑛笛,友爱他人,侧福晋的名份是你的,仅亚于瑛笛的地位是你的,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是、你、的。” 心里一阵刺痛,‘最’重要的位置?原来我只占n分之一。我讥讽地道:“真是荣幸之至,请问阁下十年后打算抛下心目中其余的位置还是抛下我?或者说十年之约本就是个幌子?” “你!”他目绽精芒:“十年之约胤祥没齿不忘,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嫁给我。”他揪起单那片刺目的嫣红:“这~!是男人的责任!” “我不需要责任!”我噌的跳起来,自己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我抓起胤祥的衣服一边胡乱的穿着,一边近乎疯狂地道:“我需要的是信守承诺!十年!你知道十年有多长吗?若不是有今日之事你能保证十年之内你就能不碰我?骗子,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我没有!” “没有?你明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的身份。你先用抛弃自己身份的幌子骗我你,再拿什么男人的责任来互弄我,然后就可以把我娶进门。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呀,只怕不出一年你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啪!”脸上一阵,望着跪在上、手举半空、目瞪口呆、身子僵直的胤祥,我含着泪惨笑道:“打得好!这一巴掌打得好!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打过你,今日你也打了我,如今咱们两不相欠、互不相干!” 说完我扭身就走。 “站住!” 再有一步我就可以迈出帐外,可我没有迈,也没有回头。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嫁、还是不嫁?” 比我想像的分手宣言还要糟糕,我冷笑一声:“不嫁!”说完挑帘而出。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闹剧 十三日前我被恶狼抓伤――惊吓过渡; 十日前我被老康冤枉――郁结于心; 一日前我被胤祥的十年之约所动――陷入情网; 半日前我被太子的所害――冰水解毒; 三个时辰前我被胤祥的痴情所迷――初尝果; 半个时辰前我与胤祥话不投机――分道扬镳; 五分钟前我打了个喷嚏‘呵嚏!’――感冒发烧! 命苦不能赖政府,点儿背不能赖穿越! ‘呵嚏!’ 苦不苦想想‘东哥’二万五,累不累想想‘若曦’小前辈! ‘呵嚏!’ 让穿清虐来得更猛烈些吧! ‘呵嚏!、呵嚏!’ 话说三日后…… ‘呵嚏!’我下意识的用绢帕捂住口鼻,含糊不清地对慧琳道:“格格,您这种要杀人的眼神只会让奴婢病情加重的。呵嚏!” 我的超强流行感冒病毒昨日就把一直伺候我的晓荷攻克了。可这位每日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我帐内,号称几年后会病死在蒙古草原上的大清格格居然无事!就她目前这副好身体来说,我有些怀疑我纳兰阿玛几年后表面谎称她因病医治无效死亡,实则是让她诈死脱身,帮她找个情郎周游天下、逍遥快活。 而她每日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逼我去见她那同样在发烧的~~~十三哥。 “梦珂,你能下地走路就是无事喽!” “格格,此话差异,能下地并不代表能出屋。风寒、风寒,最怕招风受寒。我看您也别总来,再过了病气给您,奴婢颈真投靠无门了。” “那你到底何时才能去看望我十三哥?” “这句话您今日已经问了六遍啦,奴婢的回答有变过吗?再说奴婢与十三爷的交情也不过尔尔,奴婢去了有什么用?” 慧琳秀眉一挑:“可他一直高烧不退,每日昏昏沉沉的,睡梦中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这叫不过尔尔!?你于心何忍呀?” “念我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阵憋闷,“十三爷自己说让奴婢去了吗?呵嚏!” “没有。”慧琳冷着脸,帕子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我心中苦笑,拍了拍慧琳的肩膀:“格格,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一般在两种情况下会念另一个人的名字,一种是那个人欠他钱,另一种是那个人欠他情。奴婢人穷志短,恰巧这两样都还不起,去了也是给爷添堵。” 说完我转身躺下背对着慧琳,“您慢走,奴婢带病之身,恕不远送。呵嚏!” 斗转星移,又过十日。 “梦珂,你已大好,今日可以去看望我十三哥了吧。” “嗯?”我眉心微蹙,“十三爷还在发烧吗?” 慧琳诡异一笑:“其实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对不对?” “那当然!”我合上手中的诗集,望着那双企盼的大眼睛平淡无奇地道:“如果他高烧十几日都不退奴婢就可以请旨回家,他已然无需再医治失忆症,基本上您节哀顺变吧。” “啪!”慧琳一拍桌案,“富察梦珂!”我扫了一眼慧琳眼中的怒火,再次打开书低头看书。td这书上的字我怎么一个也不识得,那小子到底夯好? “哧!”她突然笑了起来,“梦珂,你当我今日才认识你吗?收起你那副貌似事不关己的嘴脸,本格格绝不会轻意被你的恶语激怒。” 我轻咳一声,继续翻书,我不信就没有一页我认识的! “梦珂,你就跟我说句实话。”慧琳一把抢过我的书:“为什么这几日人人都来看望你,四哥、五哥、八哥、八嫂、九哥、十哥、十二哥、十四弟、十五弟、十六弟都来过,就惟独我十三哥不来看你。你上次受伤时他足足守了你三日直到你苏醒过来。可为何这次你们却互不相见?为何?” 哦?言外之意他已经好喽!“您问错人了吧,您不觉得问您十三哥更好点儿吗?”我又把书夺了回来继续看。哈~,这一页的字我都认识。 “我问了,可十三哥死活不说,还说若真想知道究竟就让我问你。” “问我?”我指着自己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半晌后我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故作恍然大悟状:“噢,十三爷定是又失忆把这几日的事都忘了。我看您还是别逼他了,他一头疼皇上久治我的罪。” “不可能!”慧琳眼中氤氲如雾,咬着下唇,一副委屈的模样。“怎么那么巧你和我十三哥同一日生病,得同一种病。在那日之前也是你们俩一起出去的,第二日你久了风寒,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咳咳。”我轻咳两声开始天马行空,“是因为第二日一早我去湖边散步,恰巧碰到落入湖中的十三爷。我大病初愈怎能下水?所以打算回去叫人。谁知十三爷抓住我的脚踝拉我下水,我起初也不觉得怎样,后来觉出势头不对,挣扎几下终于上岸,当然这也靠十三爷在我身后推我。他入水比我早、上岸又比我晚,自当比我病得更重些。”耸耸肩,我接着道:“但大家早晚会病愈的,现在不就都好了?” 慧琳怔怔的盯着我,仿若石化。 我看着她,故作诧异:“怎么?奴婢没说清楚?” 慧琳痴痴的摇摇头。 “那是您不信?” 慧琳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卷起书来一拍手心:“您瞧,您问十三爷他不说,奴婢说了您又不信,您到底要奴婢怎样?” “疯了,你们俩都疯了,我懒得管你们。”慧琳倏然起身,扭头就走。 我微笑的望着慧琳离去的身影,眼角不经意间一滴湿热一直滑至下颚,‘啪’掉到手背上。他入水比我早、上岸又比我晚,虽病得更重些,但早晚有一日也会痊愈的。 日月交错,再过十日。 “富察梦珂接旨。” “奴婢富察梦珂领旨。”我眼一望李德全眼中的笑意就知道定有好事儿。 “奉皇上口谕,今富察梦珂与八福晋遇狼时护主有功,忠心可表。念其伤病在身,特命其归京后回家休养调息。改由胡太医专门负责治疗十三阿哥失忆症。并另嘉赏梦珂黄金百两,以表天恩。” “奴婢谢主隆恩。”我起身之际向左右看了看,李德全立即会意,不阴不阳的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嗻。”随其而来的小太监和侍卫转身出帐。 我伸手请李德全坐下,“干爹,请!” 等李德全坐好后,我到了碗茶递过去,问道:“皇上怎么突然想起奴婢来了?” 李德全端着茶碗,哼笑一声:“哪儿是突然呀?这是十三阿哥特意帮你求的恩典。” “啊?”我的笑容干在脸上,尽量掩盖自己的慌乱:“干爹能否再说详细点儿。” 李德全放下茶碗,摇手示意:“当时圣上命所有人都出去,帐内只有圣上和十三阿哥二人。咱家也不知道十三阿哥讲了些什么。只是……”他言又止,故意吊我胃口。 “只是什么?”我急不可呢追问,事关重大,他不会真的去请旨求婚了吧? 李德全嘴角上扬,眼中抹过一丝讥笑:“只是等十三阿哥走后,圣上自言自语地叹息‘唉~,是朕平日里太~宠着他了,可他也未免~太宠她了。’” 我眉心蹙起,哪个他?男的他?还是的她?是谁呀?我? 李德全起身准备出帐,我也随之起身。只听他道:“总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再冲动。” 我垂眉低语:“是,多谢干爹教诲,梦珂定当牢记于心。” “牢记于心?”李德全斜眼儿瞧我:“你若能有一次牢记于心也不枉费咱家平日的一番苦心,自己好自为之吧。” ~~~~~~~~~~~~~~~~~~~~~~~~~~~~~~~~~~~~~~~~~~~~~~~~~~~~~~~~~~~~~~~~ 说是秋狝,再归京时已是寒冬腊月,我恍然发觉自从三月初八奉旨做生日蛋糕到我再回家时已然将近一年。家昼已‘物是人非’,错!应该是‘物是我非’。 我现在想起全家人就发愁! 大哥,莫非他真的喜欢我?而且我和胤祥的事他又能猜到多少?那日他们把我救回来,他眼瞅着胤祥抱我入帐时眼中的痛楚与无奈令我永生难忘,而我唯一能回报的只有笑颜。 二哥,自从那日太子失手后,赏了二哥三十大板轰回了家,永不再用。回家后阿玛又打折了二哥的腿永远不让他出门。我现在连见二娘都省了。 阿玛,我伴男装闯时他没说什么,救瑶华反遭嫌疑时他没说什么,与胤祥在一起不归宿时他也没说什么!他的眼中永远都是信任、怜惜和宠爱。穿越本身就是借用别人的身体,他虽不是梦珂的亲生阿玛又有何异?我会永远当他是慈父。 额娘,这个最头痛,是亲娘吗?不是。是亲人吗?是。她是我的亲姨母,她给我的关爱绝不亚于良,甚至过之。可我每日见到她,第一件事就联想起宫中的亲妈。 天赐,我的小表弟呀,他目前是我看着最顺眼的,因为看着他时我觉得自己能呼吸顺畅。 在家憋得实在难受,我正准备出门闲逛却迎来了稀客,这位绝对算是稀客! “瑛笛姑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我尽量的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瑛笛宛尔一笑,“怎么?不打算让我进门吗?” “哪里~,请!”我随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的大驾光临,令舍下蓬筚生唬”说完自己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瑛笛颇有深意的一笑,款款而入。我紧随其后,心想着明儿个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 等二人在八仙桌前坐罢,瑛笛缓缓启口,声音温柔甜淡:“今日冒昧造访实在唐突的很,还请梦珂海涵。” 我笑吟吟的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瑛笛姑娘言重了,像您这等身份可是平日里梦珂八抬大轿也请不来的。” 这两个月内我终于有时间仔细地思考我的人生。我与瑛笛、富察嫣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就是身份。她们都有着良好的家境、高贵的身份,而我只是一名皇上近身侍卫失散多年的蛮横之。当日从杭州归京前阿玛就说过,凭着胤祥对我的心和阿玛的身份,我可以得到侧福晋的身份,但充其量也就是个侧福晋了。也许人人都以为给我个侧福晋已然是祖上积德,可我却对这身份嗤之以鼻。当年我纳兰阿玛的四句谶语,现在我与胤祥、胤祯的纠缠不清,这些其实都没有妨碍到康熙,他一直在玩着这个游戏,而且越来越投入。他掌控着主动权,每个人都按着他已经限定好的人生步步前进。我只是一直都猜不到他给捂划的是一个怎样的人生? 瑛笛打断了我的思忖,言道:“梦珂,我知你子直爽,客套话我也无须多说。十三爷开牙建府明日大家一起庆贺、庆贺,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我望着瑛笛恬静温耗眼神,宛如梨初绽的笑容怔怔出神。她的诚意洁净如早之雪,不搀一丝杂质。但~,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还不肯放下身段吗?你多少应顾忌些他皇子的身份。” “嗯?”我一时呆住,半晌才缓过神来。“瑛笛姑娘言笑了,梦珂有什么身段,左右不过是个奴才。明日去的人非富即贵,梦珂为何要去添乱。” “添乱?”瑛笛‘哧’的一声笑了,“你已然乱了他的心,现在畏首畏尾怕添乱不觉得晚了点儿吗?” 如此直白!我真想问你是他老婆,还是他老妈?我淡淡地道:“十三爷开牙建府也是为大婚做准备吧,不知何时可以喝您二位的喜酒?” 瑛笛伸手握住我的手,虽然现下已是隆冬,但她的手温暖且带有微汗。“正月初十大婚,在此之前我想帮他宽心。” 宽心?你的心还真有够宽!我刚要甩手,瑛笛却握得更紧,这个不丁点儿的小人要干什么? “梦珂,你发脾气我拦不住你,你轰我走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今日既然敢来,该说的话我一定要说,该办的事我一定要办。”她目光温和,但眼中的威慑力不容忽视。 我‘噌’的一甩手,双手环胸背靠在椅子上,痞气实足地道:“你说,在下洗耳恭听。” 瑛笛见我此举并未动怒,含笑坦然道:“十三爷自那日烧烤后就像变了个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现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把救你回阑眠不休守了你三日,他眼中的忧我至今历历在目。十日之后他又高烧不退,口中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说叫你过去看望他,他又不让。我不管你与他有误会也好,有分歧也罢……” “误会?”我讥笑的甩甩手:“您继续。” “我大胆说一句你们之间的隔阂中也许包括我在内,但这是圣旨,人人都得依旨行事。为人子应为丈夫分忧,我不想见十三爷日渐消沉下去。今日我言明于此,只要你肯点头,我可以去求德娘娘,求皇上请旨赐婚。日后你入府我绝不会亏待你,只愿你一切能顺爷的心意。好男儿志在治国安邦,他身为皇子不该像现在这样。” 我望着瑛笛真挚的双眸,恳切的眼神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终于长叹一声,仰天大笑,我颤抖地指着瑛笛,笑得自己一阵胃酸:“你们~,你们俩真是绝配,天下再没有比你们俩再相配的夫了,我他妈的怎么那么倒霉认识你们!” “你~,你说粗口。”瑛笛惊讶的张着嘴。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拍拍瑛笛的肩膀道:“十三福晋,像我这种粗野之人日后您管得了吗?”她张口我又道:“小朋友,我来告诉你为人子应该如何,应该管住自己的丈夫别让他出去腥。你如此贤惠只会让他越娶越多,今日是我,明日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气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该不会是见我多才多德,又会武功、又会医术,想跟我统一战线吧。那我就真得佩服您的深谋远虑了!您该不会指望日后十三爷又贪别人我能帮衬着您点儿,帮您管家,好让他安心治国安邦。哈哈~” “你~,”瑛笛雍容气度终于被我的戏弄嘲讽而土崩瓦解,微微赧然:“梦珂,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满足?” 我手托腮,笑望着小人:“何为自私,何为无私?像我这样不愿意嫁给十三爷的就叫自私?像你这样自己还未成婚就巴柏跑来给丈夫纳就叫无私?” “人应恪守德,相夫教子。十三爷没有半点儿配不上你,你现在如此对他就叫自私。” “错!”我大喝一声,拍案而起,张着嘴满腔怒火不知从何说起,终于还是泄气的一叹,我何必跟她较劲?“瑛笛,咱们俩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人,你正是适合十三爷的那一种,而我只是个掀野鹤难上大雅之堂。”我半拉半搂的将瑛笛拽起,往府外送。“我求您以后再别来了,若是十三爷知道您来此受气,倒霉的还是我。您颈从未来过,我这种人您就是教育一辈子也没用。” 我一边说一边把瑛笛送出门外,瑛笛几次想张嘴都被我拦住。“我劝您以后再别干这种傻事儿了,有机会多和八福晋聊聊,让她告诉你何为德。”说完出手关门,将她挡在门外,背对着大门长出一口气,在眼前浮现出一层白雾。 闹剧!这绝对是一场闹剧!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爱情宣言 以我一个三百年后‘正常人’的思维方式,真的无法想像瑛笛竟然屈尊降贵跑来说亲。天呀!我这是穿到什么鬼地方来了?不行,我得找阿玛谈谈,这个鬼地方多一天我也呆不下去! 晚膳…… “阿玛,您一会儿有空吗?我有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我一边喝着甜汤,一边道。 阿玛点点头,“嗯,你一会儿来阿玛书房吧。” 晚膳后我来到阿玛书房,阿玛正在看书,见我进来便放下书问道:“坐,有什么事儿?” 我坐好后讪讪地道:“阿玛,珂儿想回杭州散散心,也不知‘开心堂’现在怎么样了。” “哦?”阿玛沉思半晌,“你自己一个人回去阿玛不放心,等回头让你大哥请两个月假陪你一起如何?” 我嗫嚅地道:“我想回去住个三年五载。” 阿玛眸光一闪:“今日瑛笛姑娘来说什么啦?” 我苦笑道:“她来说亲,想让我做十三侧福晋。”见阿玛浓眉一挑,我赶忙接着道:“她还是个孩子,珂儿不会介意她说什么的。” 阿玛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你真的不想嫁给十三阿哥?” 我点点头,道:“珂儿三岁走失,在外漂泊十几载也没这一年受得苦多。这一年过得太累了,自从奉旨进宫到归家之前无一日过得不是胆战心惊。以珂儿的子实在是不适合留在京城,珂儿想回杭州打理开心堂,等您卸离任后与额娘一同兰州养老,咱们一起过几年清闲日子。” 阿玛眼波流转,“珂儿,阿玛听你的意思不像是不想嫁给十三阿哥,你是根本不想嫁人呀。” “啊!?”我呆呆地望着阿玛,我没这么想过呀?可现在想想他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皇子的身份和思想,所以也许、可能、大概、没准~~很难再有比他更吸引我的人,真的~~很难。 “唉~!”阿玛长叹一声,“想去散散心也好,有些事儿日子久了自然就想开了。不过你就这么走了,一道圣旨你还得回来,到那时可就什么都身不由已。” 我抿抿下唇,“珂儿也是怕这个。阿玛,我不想活得这么苦,我该怎么办?”说到最后我觉得自己眼睛发涨,鼻子发酸。 阿玛上前轻轻搂住我,细声安抚:“珂儿一直都很坚强,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玛这几日挑一个皇上心情好的时候说说,也许皇上会同意也说不定。” “不!”我摇头制止,“上次因十三阿哥之病我已然牵连家人,今后再不能如此。珂儿格倔强,举止荒谬,行事乖张,但绝不能让家人因我涉险,绝不!” “傻孩子,你不是自己也在唱么?因家咱们一家人,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阿玛轻轻拍着我的背:“自从老天让你降临在我富察家那一天起阿玛就从未想过怕你牵连。为人父母的,哪儿有怕子牵连。相信阿玛,阿玛再想想办法。” “阿玛……”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苦闷,窝在阿玛怀里泪如雨下。 里睡得昏昏沉沉的,一直忖度着阿玛那番话的含意,自从老天让我降临在富察家那一天起阿玛就从未想过怕我牵连。现在所有迹象都表明我肯定并非阿玛和额娘所生,所以我更不可莽撞行事,如若让这一家人再因我受牵连,我于情何忍! ~~~~~~~~~~~~~~~~~~~~~~~~~~~~~~~~~~~~~~~~~~~~~~~~~~~~~~~~~~~ “八阿哥吉祥!梦珂给您请早安来了。”第二日一早我窘八贝勒府门口,八阿哥正准备上朝,一见是我甚为诧异。 “表,为兄不是在做梦吧,你何时肯主动造访?” 我咧嘴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梦珂有事相求。” 八阿哥淡淡一笑:“我正巧也有事求你,你先说吧。” “哦?”这我倒没想到,神通广大的八阿哥也会求我。“梦珂有些东西还在良娘娘宫里,而且在宫中时也一直多亏娘娘照拂。梦珂至今未曾表过谢意,所以想请表哥想办法带我入宫。”我昨已然想好,在离京之前我必需要见一见良。 八阿哥想了想道:“这个好办,我今日跟额娘打声招呼,后日、最迟大后日带你进宫。” 我宛尔一笑:“那就有劳表哥啦。请问您找我何事?” 八阿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道:“你随我来。”说完就把我拉进了八贝勒府。他走得很快,只听他一边走一边道:“十弟昨日与福晋话不投机大打出手,嘴角有大片淤青。今日一早他就跑来,现在被我扣在府中不让他上朝。此事若传出去定会成为笑柄,所以我不能请太医,本想着一会儿让你表嫂去请民间大夫,但也终究怕走漏风声。没成想竟然见到你……” 我当即止住步子:“表哥您快去上朝吧,别再晚了。梦珂这点儿小事还不明白么?” 八阿哥点点头道:“那就先谢谢表。”又朝他身侧的奴才道:“你带着梦珂姑娘去见八福晋和十阿哥。” “嗻,姑娘请随奴才来。” ~~~~~~~~~~~~~~~~~~~~~~~~~~~~~~~~~~~~~~~~~~~~~~~~~~~~~~~~~~~ 我捏着满脸羞得通红,左边嘴角发青,右半张脸发肿的十阿哥的下巴左右转转,仔细查验。一边查、一边道:“十爷,您真乃真君子也,打人的事儿咱绝不能干。”说完扫了一眼立于十阿哥身后,像摸了电门一样正在狂颤的瑶华接着道:“被打两下也没什么,谁让咱是男人呢。对吧,八福晋。” 瑶华走上前来轻轻推了我一把,“你少说风凉话,赶紧想办法医治。最好让他明日能上朝,若是等皇阿玛派太医来诊治就麻烦啦。” 我转身走到书案前坐好,一边写着药方一边道:“一会儿先拿冰敷着,等抓了药来,我研磨好再给十爷上药,明日不会完全消肿,但远观应无法察觉。” 十阿哥连连点头,嘴中嘟囔着:“那就多谢你了。” 我心中暗笑,就凭借这一件事儿,我就能要挟你一辈子。哈哈~~! 写完方子,我随手交给旁边的奴才:“这其中有一味汉堂荠最为罕见,但一定要抓来,别忘了。” 小伙子点点头,转身出屋。 瑶华一边命人把一大块冰放到桌上,一边道:“没事儿,就是让他把全京城里所有的药铺都跑遍也得把药弄来。你先看看这冰怎么办?” “啪!”我把冰砸碎,用帕子包好就往十阿哥脸上按。 “咝。”十阿哥一声吃痛,立即躲开。 我轻咳两声:“咳!咳!” 十阿哥瞥了我一眼,把冰包接过去:“我自己来。” 我点点头道:“半柱后不能再敷,到时我知会您,您先歇息吧。”说完转身出屋。 ~~~~~~~~~~~~~~~~~~~~~~~~~~~~~~~~~~~~~~~~~~~~~~~~~~~ 在八阿哥家足足待了一日,一切都已经交待清楚,几次想走都被瑶华搪塞过去。我心生异样,她这是何意,本姑娘现在可没心情见老九和十四。 正在思忖时八阿哥已然带着老九和十四回府,二人见了十阿哥丝毫没留面子,笑得前仰后合。 八阿哥连忙解释:“本来我说十弟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可他们俩非要去十弟府上看看,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们带回来。” 九阿哥一边笑一边道:“十弟呀,你今儿个没去十三弟府可是亏大了,他那府第建得不错,颇有些意境。今日瑛笛还亲自下厨做了条鱼,那手意堪比我府上的大厨。干脆哪日你带着你福晋单去一次如何?” 十四阿哥一脸不屑的道:“为弟倒没觉得,我尝着比西湖醋鱼差远了,哪日我亲自下厨请十嫂尝尝鲜儿,如何?”谈笑间无意侧头却与站在角落处的我四目相叮他赶忙拍了拍九阿哥的肩,九阿哥顺着他的目光寻过来,诧异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十阿哥哈哈大笑,一副幸灾乐的样子,伸大拇指朝向我这边儿:“这位名医是八嫂特意帮我请来的,明个儿我就能上朝。十三弟府我哪日去还不是一样,可我今日的幸运却……”话说一半,他站起身来走到十四阿哥身前摩拳擦掌:“十四弟若想得此幸运,为兄帮你补上一掌如何?” 十四连忙后退几步:“别!别!十哥有话好说!” “哧”以我活泼开朗的格再也无法忍受,上前几步伏在瑶华的背上狂笑不止。这哥仨,真是宝活! ~~~~~~~~~~~~~~~~~~~~~~~~~~~~~~~~~~~~~~~~~~~~~~~~~~~~~~~~~~~~~~~ 用晚膳时老九、十四和瑶华还不忘记调侃老十,我也跟着煽风点火,若不是八阿哥在此压着,卫计十阿哥就快去撞墙啦。 晚膳过后,八阿哥一边品茶一边道:“明儿个瑶华作寿你一定得带着十福晋来,左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瑶华作寿?她怎么一直未跟我提起?不想让我参加?还是非要我参加? 瑶华笑着朝我道:“你别看我,我若早说你肯来吗?如今你已然进了八贝勒府就休想再出去。” “啊?”我当即嘴成o状,“八福晋,好表嫂,您也不能任珂空手而来吧?礼数不何呀?” 十阿哥连忙道:“你那份儿礼我出了,你明日做个生辰蛋糕就成。” 我刚要辩驳,十阿哥又道:“你的小事一会儿再说,先说我的正事儿。”他又急忙朝八阿哥道:“八哥,我说话她根本不听,明日我怎么带她来?”又对瑶华道:“你们是同宗又算远房表亲,要不明日请八嫂先移驾十阿哥府,帮我劝劝她?” 我恍然明白过来,瑶华、十福晋和宜都姓郭络罗,所以她们二人都可以算是九阿哥的表。而瑶华与九阿哥的亲戚关系又更近些,因为宜是瑶华的亲姑母。 九阿哥斥道:“你就不能说间软话吗?十弟脾气是暴了点儿。”扫了我一眼又道:“可也还算通情达理。” 嗯?他什么意思?我不通情达理? 八阿哥道:“就是,弟虽年轻气盛,但你回去后好言相劝,她岂有不听的道理?” 十四阿哥道:“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回去后再哄哄她,保证没事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毫无建设意见。我心急如焚,他们再这么扯下去我何时才能逃跑。今日大家都去胤祥府上祝贺,明日他必然会来,我可不想见他。实在忍不下去,我蓦然起身:“几位爷都说让十爷好言相劝,可没一个人告诉他如何劝?” 十阿哥随声附和:“梦珂说得对,我要是知道如何劝,不早劝啦?” 瑶华无奈道:“可这是你的家事,我们怎么知道如何劝她?” 我一拍大腿,急道:“不就爱情宣言吗?我教你!” 大家齐刷刷的望着我,目瞪口呆! 我走到十四阿哥身前,摘下他的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扣。又从书案上抄起一把扇子,然后走到瑶华跟前把她拉到中央,道:“大家瞧好了,现在我就是十阿哥,表嫂就是十福晋。” 说完举起扇子上前勾起瑶华的下颚,与她深情相望。我运用内功将眼泪集聚在眼眶中,简单地说就是在心中骂胤祥那死小子三百次。当气氛已然被渲染起来,我刚要张口又转身对十阿哥道:“请问十福晋闺名?” 十阿哥当场挥汗:“梦珂,你搞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毓莹,郭络罗毓莹。” 我连忙点头哈腰深表歉意,再次与瑶华深情对望,三十秒后脉脉温情一触即发:“毓莹,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可我没有珍惜,等即将失去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只会对你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瑶华有些动容,眸中溢满盈盈秋水。我‘啪’扇子一抛,将瑶华紧紧地搂入怀中。为了达到良好的效果,我还踮起脚尖,刚好比瑶华高一头。吸了吸鼻子,轻声吟唱:“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啊!”我还没泡完妞就被瑶华一把推开,天旋地转地入了十四阿哥的怀。我赶忙转身跳到一边,悻悻地对瑶华道:“演戏!又不是真的,你推我作甚?” 瑶华躲在八阿哥身后,只露出半个头来,细若蚊蝇地道:“梦珂带上帽子与胤禩年轻的时候太像啦,我实在演不下去了。” 清柯一梦第24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自己大意。可瑶华的话却招来大家的哄堂大笑。八阿哥揽瑶华入怀,一边笑一边道:“梦珂是我表,长得与我有几分相像也是应该的。好了,天已晚,大家各自回府吧。” 十阿哥道:“各位兄弟好说,老十我先走一步。”说完扭身刚要走却被九阿哥一把拉住:“怎么?十弟怕这段词儿太长了自己记不住?哥哥送你回去,一路走一路教。” 十四阿哥拉住十阿哥的另一只胳膊道:“弟弟和两位哥哥一路回去,也可提醒、提醒。”说完二人架着老十就往外走。 我连忙道:“等一下。” 三人转身诧异的望着我,惊异莫名。我硬着头皮道:“如若此计可行,梦珂再献一计。明早一起来您就问十福晋脚突痛?” 十阿哥当场下巴脱落,“为何?” 我嫣然一笑:“紧接着您就说‘毓莹,昨晚你在我脑子里跑了一难道不累吗?’” 九阿哥第一个反应过来我语出何意,拉着十阿哥就走。边走边道:“别理这丫头,她已经被小十三逼疯啦。” 嗯?我扪心自问,难道现在我与胤祥之间有问题已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双手环胸望着他们的背影,又道:“再等一下。” 十阿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还好旁边有两个人架着他。他极为缓慢的转过头来,颤微微地道:“这两招够用了,即使你再说我也学不来。” 我尬然一笑:“您今晚千万别趴着睡,血流不畅,明早会再肿起来的。” 十阿哥松口气点点头,哥仨仓皇而逃。 等他们走后,我正想着如何脱身时,瑶华却道:“别想辙了,我晌午就已然派人通知你额娘你今日住这儿。你今晚与我同睡,我有间贴己的话要与你谈。” 我笑笑道:“您该不会是怕我半翻墙逃跑吧?” 八阿哥呵呵一笑,“今日有贵客来访,我已经加派了人手护卫,你大可放心。”拍了拍瑶华的肩膀道:“你们俩慢慢聊,我还有几个折子要看。” 瑶华点点头:“好,你也早些休息,别熬得太晚了。” ~~~~~~~~~~~~~~~~~~~~~~~~~~~~~~~~~~~~~~~~~~~~~~~~~~~~~~~~~~~~~~~~~~~~~ 我在瑶华房内眼睑都不眨一下,足足盯了她三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摘着头上的银钗,一边对着镜中的我道:“你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明日见了面有什么说清楚不久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走到边坐好:“现在不会人人都知道我与十三阿哥之间有问题吧。” 瑶华樱唇上翘:“你们俩若是没问题为何互不相见?他还去请旨让你回家养病?连给他医病都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俩有问题。你成呀,心思够重的,两个月不见你都扛得住?” 我亿头,懒洋洋地道:“我巴不得一辈子不见呢。” 瑶华扭身瞧我,嘴角嚅动,可能有心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启口。 等两人熄灯躺好,也许她觉得现在黑漆漆的氛围不错,幽幽地道:“那日你让我给十三弟带口信我就知道你心里人的是他,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我心想着这个‘八婆’要是不搞清楚‘子丑寅卯’还绝不罢休。“我承认我对他有过好感,您听清楚喽,是有过。但我们俩脾气都不好,在一起总打架。这两个月我好好想了想,我跟他真的不合适。现在看来十三爷也不怎么待见我,您看,都两个月了他扛得多稳呀。” 瑶华道:“他扛得住?八阿哥说他每日在朝上都魂不守舍的不叫三声绝对听不见,早晚得被皇阿玛责骂。再说谁还没个脾气呀,老十和十福晋还不是一样?吵吵闹闹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我呵呵一笑:“人家是越打越恩爱,我们俩是越打越伤心,所以就别再相互折磨了。” 瑶华道:“你如若当真对他死心也好,还有两个傻小子等着你呢?你也快点儿表个态。” 我长叹一声:“我就没看出来他们哥仨有什么区别。”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困了,睡吧。” “嗯。”她轻轻应了声,转身背对着我,柔声道:“如若明日你们俩还是僵着,你不妨多考虑考虑小十四,他对你真的不错。” 心里一阵揪痛,有心想回她一句,但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假装已进入梦。胤祯的情意我恐怕要欠一辈子,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两次! ~~~~~~~~~~~~~~~~~~~~~~~~~~~~~~~~~~~~~~~~~~~~~~~~~~~~~~~~~~~~~ 我望着饭桌对面浓情蜜意的十阿哥和十福晋不好笑,他不会真的用了我那两招吧?我原以为今日家宴瑶华会大张旗鼓的请一堆人,等人到齐了我才发现结果连一桌都没坐满。康熙竟然有心在腊月还把四阿哥、五阿哥派出京办事,七阿哥没大事儿根本不出门,九阿哥向来出门不带福晋,十二阿哥病了,十三、十四又被老康扣在宫中说是有事要谈,要晚一个时辰才到,让大家先开席。我听到这个喜讯时差点儿颈时给老康烧高拜拜。明君! 所以这一桌就坐了八阿哥、瑶华、我、九阿哥、十阿哥、十福晋六个人。 大家高谈阔论,无非就是国事、家事、天下事。我默不作声一杯接一杯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起来。酒味不错,入口甘甜醇,转眼间小半壶酒已然下肚,喝得我头晕眼,眼前的人影开始double、treble。 瑶华悠地抓住我的手腕,杯中的酒不慎溢出,她在我耳边低语:“别喝了,想在他来之前就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屋睡觉吗?” 我有些坐不稳,斜靠着瑶华的肩:“不好意思,你已经发现晚了。”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拨开她的手,然后起身举杯。起来时有些猛,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多亏九阿哥出手相扶。他伸手轻轻的拉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坐下。我一笑置之,抬头朗声对大家道:“今儿个是八福晋的寿辰,梦珂本应备份厚礼,但昨日来时并不知晓,以致于两手空空而来,所以先自罚三杯。”说完不等大家有反应就连灌三杯。 八阿哥眉头微蹙,淡淡地道:“梦珂喝了这三杯就可,莫要再饮。你这份儿心意,大家都知道。”说完还不留痕迹地瞪了瑶华一眼。 怪她没把我棵吗?我呵呵一笑道:“梦珂是不打算再喝,不过既然空手来了,就献歌一曲助兴如何?也算廖表心意。” 十阿哥大喜,“梦珂的歌一向新奇好听,快快唱来。” 九阿哥连忙低喝:“她喝醉了,别让她再闹下去。” 十阿哥不以为然:“喝醉了又能怎样?这儿又没外人。古有李白酒醉意发,作出千古流传之佳句。今有梦珂酒醉意发,唱出佳句又有何不可?” 牺哈一笑,拍拍瑶华的肩道:“仅以此歌献给貌如的郭络罗瑶华和在坐的各位,歌名就叫《爱江山更爱人》”说完不等八阿哥阻止就高声大唱。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我一边唱一边望着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悠扬婉约的曲风,惊世骇俗的唱词,关键是句句都唱出他们的心声,爱新觉罗家的男儿都是~~~多情郎! 我蓦然回首,门口站立三人。左边的那位是个喜欢我的呆子,右边的那位是个我喜欢的呆子,中间那位七窍生烟的老者是? 我朝神惊慌的胤祥妩媚一笑,然后双眼一闭,‘咣当’一声,华丽丽地醉倒在地,啥也不知道了。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绣品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望老鼠,低望蟑螂! 耳熟吧!似曾听过吧!还没想起来吗?好吧,我提醒、提醒你,我现在身处之地就是当年还珠格格小燕子所处的宗人府。当年?不对!貌似她是乾隆年间的,乾隆小兄弟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生呢。 我真的不明白,不就唱一首反动歌曲吗?老康至于如此火大吗?还趁我酒醉不醒的时候把我扔到这个‘高级监狱’来。 据称这里只处理‘爱新觉罗’家族的内部事务,本姑娘目前应该还不算内部人员吧? 不过因为这里有够高级,所以牢房的室内装潢还算不错,比我杭州的家还要奢侈些。高暖枕,檀木桌椅,一应俱全,并没有小燕子所说的那样不堪入目。伙食也不错,四菜一汤、每顿吃光。某也算在所有穿清主角中有所突破了,‘宗人府’这种高级旅游项目的门票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买得到滴! 康熙无理取闹让我给十三阿哥治病我可以忍,故意刁难让我娶哈日娜我也可以忍,无中生有怀疑我与太子牵扯我可以忍,盛怒之下锢我的人身自由我也可以忍。但我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个阴险狡诈、自命不凡、机关算尽的老竟然出‘超级损招’让我学刺绣!扬言二十日内若我绣不出一件他满意的绣品来,就两罪并罚,罪加一等! 刺绣!有没有搞错,我一听圣旨差点儿没当场晕倒在地。本姑娘生平没怕过什么,唯独就怕此艺,当年师每日细心教导可还是毫无长进,只得最终放弃、对我死心!老康心知肚明,晓得我有几分斤两,特意派了个老嬷嬷来教我。 我手捂额头,头也不抬,做思考状,漫不经心地道:“请问嬷嬷贵姓?咳咳,其实只要您不姓容、不叫容嬷嬷,叫什么都可遥不过,如若真的那么巧的话我只能改个称呼了,叫您大娘。” 老嬷嬷呵呵一笑:“老奴本家姓魏,曾经是十三爷的教养嬷嬷,是李谙达特意指派老奴来的。” “什么?”我媚抬起头来打量这位微微含笑,眉目和蔼的魏嬷嬷,无奈的道:“打今儿起您就姓容,直到您可以离开这里。”胤祥,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 掐指一算,今儿个已然是大年初一,再过五日大年初六时我久交差。可目前为止我一点儿思路都没有,根本没想好绣什么样才能博迪康的欣赏。每日只是跟着魏嬷嬷学针法,学来学去除了虐待自己的手指也没什么长进。 “嬷嬷,您说咱今儿个能有顿饺子吃吗?您平日里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斜靠在魏嬷嬷的肩头,一边绣一边问道。 魏嬷嬷悠悠地道:“十三爷喜欢吃什么,老奴就喜欢吃什么。爷最喜欢吃荸荠(马蹄)馅儿的,清脆爽口,小时候他总吵着吃,若是膳房没给预备,老奴就自己做。” “哎哟!”我赶忙吸允被扎到的手指,撅嘴矫情地瞪着魏嬷嬷。 魏嬷嬷拉过我的手,一边仔细地检查一边诧异道:“不会这么灵验吧,老奴每次一提起十三爷姑娘就扎到手指。” 您也知道他克我还总提他,您这不是明知故犯吗!我刚要张嘴辩驳,只听门口有人朗声道:“她哪是要扎自己呀?她是想扎我找不到人?” 魏嬷嬷赶忙起身上前行礼,胤祥搀扶她起来,魏嬷嬷又帮他脱掉斗篷收到一边,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 我冷哼一声,讥诮道:“十三爷不好好在宫里过节,怎么跑这儿鬼地方自投罗网来啦?” 胤祥瞪了我一眼,拉过我的手看了看,我立即甩来他。他幸灾乐地道:“这个给你,每日涂抹三次。” 我伸手接过他抛出的小药盒,打开一嗅是药膏,还带着淡淡的草味。 “就知道你笨,连个绣都不会,满手都是窟窿。” “老大!那叫针眼儿好不好,我就是想戳窟窿也绝不会戳在自己身上!” 胤祥白了我一眼扭身走了几步,一撩前襟坐在椅子上,冷嘲热讽地道:“牢里的日子过得不错呀,几日不见你反而胖了。” 问意首弄姿,然后极为惊讶地打量他:“十三爷倒是瞧着瘦多了。怎么?筹备婚礼累着啦?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没这么辛苦啦。” “富察梦珂!”胤祥一声大吼,双眼仿佛像要喷火一样。 吓得魏嬷嬷直拽我衣袖儿,示意我少说间。现在我对爱新觉罗一家人多少有些了解,基本他们要连名带姓叫你的时候就已经怒到极点。 我刚要张嘴,胤祥出手示意我住嘴,他胸前起伏不定,愤愤地道:“你不许说话,一个字也不许吐。我来是要告诉你你阿玛、你全家并没有因为你的胡闹而受牵连。拜你所赐,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皇阿玛罚闭门抄孝经,昨儿个年三十儿才被放出来,不过皇阿玛已然出了气,大家应富事了。”他见我脸露感激之,又夹枪带棒地道:“富察梦珂是什么人呀?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绣吧。”说完起身走人,走到门口时他倏地停下来背对着我们道:“魏嬷嬷,如若她真的绣不出来,您就想个法子帮帮她。”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朝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手握住魏嬷嬷,一手拍着自己胸脯道:“一人做事一人扛,您甭听他胡说。若是让万岁爷发现了您帮我哪儿成,那可是欺君之罪。” 魏嬷嬷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拿过胤祥落下的斗篷婆娑着,神态有些伤感。 我嘟囔着:“一会儿他若是回来寻斗篷您直接递到门口,别再让他进来啦,大年初一就碰一脑门子晦气。” 魏嬷嬷吸了吸鼻子,眸中波光漾漾:“爷不会再回来取斗篷啦,他这是留给你的。” “嗯?”我不仔细观查这件斗篷,做工精、材质上乘,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呀?不过胤祥刚才穿的时候看着有些小,他该不会是拇送我吧?这个变态! “这是敏娘娘当年亲手为十三爷缝制的,爷一到过节的时候就穿着。娘娘病逝后,爷也一直收着不舍得丢,一到冬日里就拿出来看看,睹物思人。”魏嬷嬷边说着边拿起一把剪刀,把斗篷衬里儿的线一点点挑开,然后就要下剪剪斗篷。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您这是作甚?” 魏嬷嬷笑着道:“怎么?不舍挡?刀子嘴、豆腐心!” 我耳根发热,松开手矫情道:“没有,没不舍得。娘娘留下的,总是好的,等您出去后还给他就是。” 魏嬷嬷笑着摇摇头:“傻孩子,一对儿傻孩子!”说完就下剪子剪,原来衬里反面绣着一幅多子多福图。她将绣品递给我,我仔细端视,绣功精细、针法利落,图中孩童活泼可爱、憨态可掬、栩栩如生。 我正在望着绣品出神,魏嬷嬷接着道:“娘娘的绣功是极好的,但她从不展露锋芒,即使是祝愿十三爷一生安康也是绣在里面,不让外人知晓。” 心中涩涩的,我羞愧道:“哪能把这的东西糟蹋啦,梦珂不要,您一会儿想办法缝回去吧。反正爷穿着也小了,平日里拿出来看看也无所谓。” 魏嬷嬷捋着我的头发,柔声道:“可你五日后的那一关怎么过?” 我喃喃地道:“别人虽不知晓,可万岁爷扫一眼就知道梦珂绣不出来,呈上去也没用。” “以万岁爷对娘娘的怜爱,看了就会知道是敏娘娘所绣,自然会明白十三爷的那份心意,敏娘娘的面子万岁爷总会给的。老奴说句不当说的话,万岁爷也是想磨磨你的子,还真指望你能绣出什么来呀。” 我点点头道:“请您再选一块儿同的布将斗篷的缺漏补上,这多子多福图先收着吧,到底用不用我再考虑、考虑。” 魏嬷嬷淡然一笑,“成。老奴再多一句嘴,老奴是看着十三爷长大的。爷自小就娇惯,才情、本事更是样样不输人,在别人面前向来说一不二。今日他对你这份儿心意,怕是别人一辈子也求不来的。” 我尴尬的笑笑,搂着她的肩道:“魏嬷嬷,‘代沟’您听说过吗?” “代沟?”魏嬷嬷寻思了片刻,诧异的摇摇头,“老奴从未听过。” 我拍拍的她肩道:“算了,梦珂也猜到您没听过。这儿有五两银子,您拿去给狱卒,问问能不能明儿个给咱们做荸荠馅儿的饺子,梦珂也想尝尝。” ~~~~~~~~~~~~~~~~~~~~~~~~~~~~~~~~~~~~~~~~~~~~~~~~~~~~~~~~~~~~~~~~ 大年初六……(多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呀,慧琳的生日,方晓桐三百年后的生日,爱晕同学的生日,富察梦珂刑满释放的日子。真的能刑满释放吗?以主聪明才智绝对可遥) “梦珂参见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快快起身。”四阿哥一边扶我一边打趣道:“怎么每次重逢,你都有惊人之举。” 我傻笑两声,“四爷,怎么每次我闯皇上都派您来收拾残局!梦珂真是心中有愧。” 四阿哥噗哧一声笑了:“是呀,我也奇怪怎么每次这份费力不讨好的苦差皇阿玛都交待给我?莫不是因为人人都知道我与十三弟素来交好?” 我当然是装傻充愣,自动把‘十三弟’三个字过滤掉:“今日还望四爷能在皇上面前言间,帮梦珂闯过此关。”说完恭恭敬敬的将绣品递了过去。 四阿哥莞尔一笑,打开绣品一看,当即攥在手中,震惊地道:“这!这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淡然一笑,道:“如若真能博得皇上喜欢,梦珂也算报答他日四阿哥多次开导、提点之恩。” 四阿哥喜形于:“你真让人连连称奇!胤禛必将竭尽全力助你过此一关。” 我深深作福,笑道:“那就有劳四阿哥啦。”然后起身走到他跟前,道:“请您附耳过来,见到皇上您如此这般、这般说,然后再这般、这般说。” 一切交代妥当,四阿哥点点道:“胤禛明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宫面圣。你在此掘佳音。”说完转身走人。 我在他身后大声道:“您别忘了一会儿装在锦盒里。”四阿哥举手示意明白。我心中暗笑早晚有一日是你的。 ~~~~~~~~~~~~~~~~~~~~~~~~~~~~~~~~~~~~~~~~~~~~~~~~~~~~~~~~~~~~~~~~~ (以下没有梦珂,改用第三人称。乾清宫:康熙vs老四) 康熙看着四阿哥手举锦盒高过头顶,诧异的问道:“不就一方绣品吗?怎么还装在锦盒里。” “皇阿玛,梦珂那丫头说这绣品不是谁都能拿在手里的,所以儿臣拿个锦盒盛着。”四阿哥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哦?李德全,呈上来。” “嗻。”李德全恭恭敬敬的接过锦盒,又恭恭敬敬的呈给康熙。 “朕倒要看看此为何物,竟然连当朝四阿哥都不敢拿在手里。”老康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打开盒子扫了一眼。眼见锦盒里装着一个金黄的帕子,由于折着也炕出绣着什么。老康右手捏起帕子放到了左手上摊开。这帕子上竟绣的是~~~~地图! 对,是大清的疆域图。用正红的线绣的边疆,边儿上断了纬线穿上白的珠子打了结、做成了穗儿,用宝蓝的线分的省,用桔红的线绣的省名儿:直隶、山西、山东、安徽、江苏、浙江、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四川、贵州、云南、福建、陕西、甘肃。好一手清秀小楷,字字工整,清秀宛然。老康的手有些微微的颤,眼眶有点儿酸,叹了口气。“咳,亏得她那一手狂草,竟能绣的出这个。”说完看向胤禛。 胤禛马上低头言道:“皇阿玛,她……” “她怎么样?”康熙显得有些急。 “她还有话说。”胤禛答道。 “讲!” 胤禛有些迟疑。 “讲,朕恕你无罪。”老康嘴角上扬。 “她说大清江山,千秋万代,皇上平三藩、收复台湾、剿灭葛尔丹乃千古一帝。这帕子不能封边儿,有您在这儿镇着,大清江山无边无际。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康熙挺直了身子问道。 胤禛抬起头来,伸直了腰板儿:“她还说这绣帕用了黄又呈圆形,周围打了穗儿,寓意一轮浩日当空,光芒万丈,阳光能照得到的地方,就是我大清的锦绣山河。” 康熙深呼了一口气,目光深邃,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胤禛心里有些慌,按说这话中没有挑理的地儿,就那一句“千古一帝”有些犯圣祖皇上的忌,其它也都没什么。这边儿正想着,寻思着,那边儿突然“哈哈”、“哈哈”大笑。正是那闻名已久“爱”式大笑。 “宣~,宣梦珂觐见。胤禛呀,今这儿差事你办的好,往后有机会多开导开导她,劝她收收子,下去吧。”老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啦,冲胤禛摆了摆手。 “儿臣遵旨,谢皇阿玛。”说完胤禛站起身告退。出了乾清宫,胤禛一边走一边想,还真应了那丫头的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完自己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 (我梦珂又回来了。乾清宫:康熙vs梦珂) 康熙的目光锐利如宝剑的锋芒从我脸颊上深深扫过,直看得我颊上微微发疼。 “梦珂呀,说吧,你想求什么恩典?” 我低眉垂首,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可人:“梦珂知错了,想早点儿回箭年。” “呵呵,没这么简单吧?”康熙轻笑两声,望着手中的绣品道:“虽然你经常一鸣惊人,但从未主动表现过自己。可你今日不单单是绣了副地图还挖空心思用言语来讨朕欢心,到底想求什么恩典?” 我抬起头来,干笑两声道:“其实是梦珂耍了个小聪明,绣字可比绣鸟鱼虫简单多了。您知道以梦珂的绣功若想绣出一份像样的绣品来怎么也得十年八载,就是绣这地图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不能入了您的眼。” 康熙微微一笑,掂了掂绣品,蓦然眸光一闪:“说!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立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颤巍巍地道:“梦珂确实有事求皇上。梦珂从小在外漂泊,没学过什么规矩。说好听点儿是行事过于鲁莽,说难听点儿是做事不经大模这一年来闯了不少,闹了不少笑话。梦珂这二十日来前思后想、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留在京城,想~,想回杭州生活一段时间,望皇上恩准。”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已然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康熙眉心蹙起,神情错愕,半晌后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的道:“除梦珂外,所有人都退下。” “嗻!奴才告退。”呼啦啦一大片太监、侍卫全都退了出去。我没敢抬头,没胆子看李德全,我知道如果一看他我的信心就会被瓦解。 最后殿内只剩下我和康熙两个人。大殿上万籁俱寂,‘怦、怦’自己的心跳声音清晰入耳,令我心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康熙一直没有发话。当我觉得自己就快支撑不住,再多一秒就会晕厥过去的时候,康熙哑然道:“梦珂,你太令朕失望了。” 我蓦然抬头,望着康熙,他的神情有些悱恻、有些颓废、有些~~~~~~~~~~~无奈! 康熙冷冷地道:“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让你选时你不选,”突然挑高了声调:“如今你是逼朕给你选一个~~~~~如意郎君。” 我慌乱地道:“禀皇上,梦珂最近经常做同一个恶梦。梦见自己身穿五彩喜服,然后身不由已的走入熊熊烈火中,疾痛难忍直到化为灰烬。所以梦珂才不敢太早成婚,想回杭州避避晦气。”我决定撒一个弥天大谎,跟康熙赌一局,赌他对我的话能信几分! 我不能等阿玛来求情,康熙不会同意的,不能再因我而牵连家人。如果康熙不信单凤涅槃、单龙成空,那他可能早在17年前就杀了我。如果他相信的话,多少会相信我今日的话里有几分真。我现在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拖到康熙47年,康熙把胤祥幽起来,恐怕连康熙自己也不会再考虑我们的婚事。而且我人在江南,他若想让我回来,多少也得下几分功夫。 我正在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康熙突然道:“来人,宣十三阿哥觐见。” 说完这话我差点儿没跳起来,叫胤祥来做什么?老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胤祥上殿时见悟在殿内先是明显一怔,又闷声道:“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淡淡地道:“平身,梦珂也起身吧。” “嗻。” “是。” 胤祥慢慢地站起身来,我不敢看他,但可以感觉到他的余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康熙平淡无奇地道:“今儿个叫你过来,是因为英吉利使臣昨日突然请奏,要与我大清国比试技艺,而且希望是明日开始连比三日。他们突然请折挑战,肯定是有备而来。赛分三场,第一场比射箭,第二场比杂伎,第三场比算术,第二场黑三场由双方当场出题。你可愿意与梦珂一同参赛?” 我‘噌’的抬起头来,看看老康,又看看胤祥,不知所措。老康搞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意难测! 胤祥眉心蹙起、双掌紧握、指节泛白,闷声道:“梦珂身为子又乃一届平民,儿臣愿与十六弟一同参赛。” 我心下大松,不住的点头。 康熙瞟了我一眼,笑吟吟的对胤祥道:“那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胤祥道:“第一场儿臣有把握。” “那第二、第三场呢?” “儿臣与十六弟必竭尽所能,既然双方各自出题,最多是打个平手,儿臣只需要稳赢第一场就可。” “英吉利国也有很好的射手,他们既然敢比就是早有准备。第一场你有十全的把握吗?是十全?” “儿臣~,儿臣没有。” “你能保证第三场小十六一定能打个平手吗?” “儿臣~,儿臣不能保证。” “那梦珂与十六阿哥相比,谁的胜算更高一筹?” “是~,是梦珂。” “胤祥呀,这件事轻~则失掉一场比赛,重~则失掉一国国威,岂可儿戏?” 胤祥立即跪倒在地,“儿臣知错,请皇阿玛责罚,儿臣愿意与梦珂一同参赛。” “起身吧。不过……”康熙言又止,淡笑地望着我。 我也同样望着他,心中暗想他一贯喜欢一波三折,不玩儿死自己儿子誓不罢休! “不过,梦珂刚刚请旨想回杭州小住几年,朕打算如果你二人能赢得这场比赛就准了她的请奏,必竟这也算一件大事,值得这样的奖赏。” 胤祥立即仰望老康,血尽失,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贯纵容他的皇阿玛竟然作出如此决定?倏地想起什么,又扭头看着我,眼底一片死灰! 我突然有些心痛,认为老康不该这样无情,不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丢给胤祥,让他做抉择!赢了比赛救于丢了我,输了比赛救于失了国威,无论输赢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可我又与此时的康熙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着的人! 康熙得意地瞟了我一眼,又对胤祥道:“胤祥呀,你考虑的如何呀?是否愿意与梦珂一同参赛?” 胤祥气得脸煞白,双掌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我只觉得心里揪痛,痛彻心扉,刚要张嘴反悔,胤祥却道:“儿臣~,儿臣愿意!”他满目苍凉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抬头仰望老康朗声道:“儿臣愿意与梦珂一同参赛,定不辱使命夺取胜利,振我大清、扬晰威。”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我道:“如若你们能赢得这场比赛,朕就准你去杭州。” 我立即跪倒在地:“梦珂谢皇上恩典。” “五年!朕给你五年的时间!五年后的今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到时你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朕替你选。” 五年,正好是康熙48年,一废太子之后,到时所有人都在忙着争夺太子之位,没人会想起来大清国还有个人叫富察梦珂。 我嘴角上扬,缓缓启口:“是,奴婢明白,奴婢多谢皇上隆恩。”身心终于成全放松,这一局我赢了! ~~~~~~~~~~~~~~~~~~~~~~~~~~~~~~~~~~~~~~~~~~~~~~~~~~~~~~~~~~~~~~~~~~~~ 我毫无意外的被胤祥拉到一个他认为可以谈判的地方。 “富察梦珂!” 我眉心蹙起,心里有些反感。又是大声吼叫,他每次除了瞎吼还会别的吗?论口舌之争我从未输过,论拳脚他更不是对手。这小子除了有把子力气和大声吼叫还会什么? 胤祥眼中酸楚,颤抖的指着我:“两个月了,我逼过你吗?我去求皇阿玛指婚了吗?我做了什么事不顺你心思了吗?有吗?根本没有!!!我求皇阿玛放你回家,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让你自己想想清楚,却换回你请来一道圣旨。”他不由自的点点头:“五年~,呵呵,五年是吧!” 他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颤抖的手指让我心烦意乱。我刚要出手拔开他的手,他突然伸二指直冲苍天:“我皇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今日在此对天明誓,五年之内必让富察梦珂为我抛弃一切,此生心甘情愿与我相伴,如违此誓我甘愿听之任之。” 我倒退三步,望着这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鬼使神差地道:“好!我富察梦珂今日也对天明誓,五年之内必让爱新觉罗胤祥为我抛弃一切,此生心甘情愿与我相伴,如违此誓……” 我‘啪’一掌拍在自己额头:“小子,你耍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你?”内心大呼还好自己及时清醒,这小子知我子急,说一大堆话无非是画个圈等着我往里跳,我若再说下去将来无论是谁谁都注定两人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我可是知道历史的人,那我不亏大了! 胤祥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言毕,拂袖愤然而去。 我硬着头皮叫嚷:“等一下。” 胤祥身子倏地僵在那里,没有回头,停了停又往前走。 “喂!叫你等一下,听见没有?” 胤祥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他带着冷风袭来,我不打了个哆嗦。不等我张嘴,他就急道:“无须你多言,我明日必将竭尽全力赢此一局!你自己想想如何能赢后两场吧。” 我一脸苦笑,酝酿很久才缓缓启口:“胤祥,其实无论你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咱们俩几乎就没有心平气贺说过几次话。每次不出三句必然会吵起来,我做奴才的时候都跟你顶嘴,更何况是做子?这样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能一起过一生吗?你不累吗?” 胤祥眼中的怒意渐渐散去,转而是一抹温柔和凄痛浮出眼底:“我累,可我没办法,我说过你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挥之不去。”他深吸了口气,眼中氤氲如雾:“但我爱新觉罗胤祥从不知什么是气馁,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义无反顾的我!你别忘了,我姓爱、新、觉、罗。” 我耸耸肩啼笑皆非,错就错在你姓‘爱新觉罗’。伸手掏出早就准备好给他的小包裹递了过去:“这个给你,以后要是天冷湿气重的时候就套在膝盖上。” 胤祥疑惑的接过包裹,打开一看,疑惑道:“这~,这是我的斗篷改的吗?” 我点点头,柔声道:“你总是这样口不对心,明明好心帮我还跑到宗人府冷嘲热讽。而且你为何不言明这是你额娘的遗物呢?等我知道你的意图的时候魏嬷嬷已经把图剪了下来。我索给改成了护膝套子,以后天冷湿气重的时候你就套上,免得将来年纪大了得鹤膝风。” 胤祥诧异道:“鹤膝风?我年轻力壮又自幼习武,怎么会得那种病?” 我干笑两声:“你颈我多心吧,既然是娘娘的遗物你就好好收着,想娘娘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好。” 胤祥一边将护膝收好一边道:“难得你能送我东西,自然会好好收着。” 我反问道:“难道我就从来没有送过你东西吗?”自己想想确实没有,长叹一声,拍拍胤祥的肩无奈道:“明日之战就有劳十三爷了!”说完转身走人。 一边走一边暗自祈祷,愿敏娘娘在天之灵可以保佑胤祥多年后免遭鹤膝风疾痛之苦,一生安康。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pk 来到良娘娘宫中时她正在修剪菊的枝。真是人如淡菊,她把自己淡在繁华之外,淡在红尘之外,淡在荣辱之外,淡在名利之外,淡在惑之外,却淡在骨气之中!宁可抱枝上老,不随黄叶舞清风。 我在良身后轻轻的道:“如今宫宫都是新梅上枝头,怎么娘娘宫里还有菊呢?”说着捧起一朵菊嗅了嗅:“真。” 良一边剪着残叶一边淡淡地笑道:“这是晚菊,孤自赏罢了。” 我笑吟吟地道:“哪里~,娘娘过谦了。雨晴篱菊初,人言此日重阳。”我吟的正是纳兰阿玛的诗,良的手迟疑了片刻,然后笑笑继续剪枝。 手指在一朵盛放的菊上一弹,我又道:“新宫菊初放,人言此为‘沉’。” 良转身打趣道:“梦珂这又是唱的哪出呀?怪憋脚的诗词。” 我先福了福身子行礼,然后起身在良耳边以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宝~莲~灯。” 良先是身子一怔,又目不转睛的打量了我片刻道:“那可是出好戏,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梦珂姑娘聊聊戏文儿。” “是,奴婢们告退。” 等所有宫都出去,我望着良那双满载疑惑的剪水秋瞳轻轻吟道:“南府别过岁蹉跎,宫柯桂柳恍如昨。” 良身子一颤,喃喃自语:“沉沦一终不悔,君逝萦梦菊落。”她眸中闪过一丝晶亮:“不!这不可能。这首诗我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珂儿如何得知?” 真的是她,她真的是我亲生额娘,一股血脉相连的亲情暗涌油然而生。鼻中酸涩难言,我将落的泪轻轻拭去,含泣而笑:“因为我叫梦珂,南柯一梦的梦珂!古有‘沉’劈山救母,今有梦珂冒死认娘!” 良倏地张开双臂,颤抖道:“珂儿~。” “额娘~。”我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苦涩和母相认的心潮澎湃,扑倒在良怀里潸然泪下。电视连续剧中母相认的镜头不知看过多少遍,没想到终有一日自己也会经历这晚间八点档黄金时段的苦情戏。 我偎依在她的怀里,将草原上我所经历的一切向她娓娓道来。纳兰阿玛如何告知我的身世之迷,我又如何与胤祥从相恋到分手,而后又如何施巧计向康熙请旨回江南等一一详加表述。我将脖颈上的长命锁摘下,从中取出纳兰阿玛临别时放入的药丸交给她。“额娘,阿玛说如果有一日您准备好了就把这颗药吃下。” 额娘颤巍巍的将药丸接过后思忖良久,然后起身将药丸收好,又递了张纸给我。我接过一看竟然是《爱江山更爱人》的歌词,而有机会写这歌词给额娘的唯有??? 额娘拉着我的手道:“皇上自把你拘于宗人府后宿在此宫,从八阿哥初生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他从未如此过。他这几日经常拿着这张纸苦笑,他还自语说二十几年前的错他不会再犯,一切都随她愿。” 额娘倏地握住我的手抵在她胸口:“珂儿,我虽不敢肯定皇上口中的‘她’是不是你,但以皇上的子是不会完全相信梦中的谶语,他可是高傲且 清柯一梦第25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是高傲且目空一切的爱新觉罗玄烨。当年你阿玛托梦不过是一时的权益之策,如今你一句在火中只怕他已猜出你也知道那四句谶语,也许在你身上有太多的不解之迷,但这些都不会成为牵扯他的依据。他对你有三分疼惜、三分不解、三分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也许还有一分是因为我,可这些都只是昙一现,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你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好在他已应允你离开京城,五年后你一定要给他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答复,否则等他厌倦了这场游戏,你和十三阿哥都会……” 额娘话未说完,门口有人道:“禀娘娘,八阿哥求见。” 额娘赶忙一边松开我的手用帕子拭去泪痕,一边向我低语:“这件事不可向任何人讲,也包括十三阿哥在内,特别是不能让八阿哥知晓。” 我使劲点点头。 额娘朗声道:“传八阿哥进来吧。” 八阿哥行完礼后,起身打量了我们许久,疑惑地笑道:“怎像额娘与表都哭过了似的?” 良(额娘)轻捋着我的刘海儿道:“这丫头刚给本宫讲了她与瑶华遇狼的事儿,听得真让人揪心。胤禩呀,你再不可疏忽大意,自己是风头浪尖儿上的人,自然要多顾及些福晋和亲人。” 八阿哥立即跪倒行礼:“额娘教训的是,儿臣也是悔不当初,此事还连累了表,好在已水落石出。” 良轻叹一声:“好了,你也别耿耿于怀,以后多帮衬着你表点儿就是。”又拍拍我的肩道:“本宫如今也悟出来了,这丫头天生就是喜欢给天捅窟窿的子。” 此话一出反倒招来我与八阿哥的相视傻笑。八阿哥言道:“儿臣正是为表明日比赛而来。”说完将一黄皮折子递给我道:“这是洋人的请奏折子,里面有比赛规则。如有用得着表哥的地方,还请表直眩” 我打开折子扫了两眼,然后合上折子言道:“表哥,能否请您明日帮我准备好十二颗颜、大小、外观一模一样的珠子,但其中有一颗的重量要与剩余的十一颗不同。” 八阿哥想了想,微笑道:“这个不难,还需要别的吗?” 我摇摇头:“暂时就这些,等我想到了其它的再告诉您。” 那一晚,我与良、八阿哥一同用的晚膳,三个人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 第一场:射箭比赛(康熙四十三年,正月初七) 当我以一身男装打扮亮相于众时却招来胤祥的讥笑,原因是我这身月白的袍子竟然与他‘撞衫’了。 胤祥在我耳边嬉笑道:“怎么?喜欢我穿这身衣服已经到了如此程度?你若喜欢我每日穿给你看就是,也不用急着自己穿上吧。” 在众人面前我只能耸耸肩朝他嘻嘻一笑,总不能让人发现两个主赛手‘窝里斗’吧? 八阿哥无奈的眉心蹙起、抿嘴笑笑,然后向胤祥和我引见前牢赛的两位使臣。“这位是十三皇子爱新觉罗胤祥,这位叫富察。这位是理查德詹姆士使臣,这位是吉姆布莱恩使臣。” 理查德身材魁梧、英俊潇洒、仪表不凡,吉姆瘦小精悍、双目有神、精明能干。我一看便知理查德将与胤祥武斗,一比输赢!而吉姆将与我文斗,暗较高低! 但十分钟后我阮点儿喷茶…… 随着‘咻’的一声疾射,利箭正中靶心,坐于我身侧的理查德道:“吉姆是我们英吉利国最好的射手。” 我抿了口茶,笑呵呵的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理查德微微蹙了蹙眉,他身后的翻译赶忙上前低声解释,他听后一挑眉毛:“你们大清国人说话真的很风趣,富察兄弟有机会可以教教我汉语。” 我耸耸肩道:“你的汉语说的很不错。”心中暗想比俺的英语强多喽。谈笑间见胤祥定了定神,拉满弯弓,‘咻、咻’两声,百步以外的箭靶上正红圆心处插着两只羽箭。 我双手环胸道:“十三皇子是我们大清国所有皇子中射箭……”故意停了停,“最差的一个。” 理查德当即喷茶,一边捶胸一边道:“咳咳,富察小兄弟说话越来越风趣。” 我心中暗笑,你特意加个‘小’字是觉得我人小鬼大、出言不逊。现在见我是毛头小子就呛茶,如若你知道我是人,会不会直接去撞墙? 说话间吉姆也是双箭齐中靶心,又是一个平手。此次比赛是一对一,二对二,三对三同时射箭,以谁射得精准为胜。此时胤祥正准备三箭齐发,我拍拍理查德的肩头,指着胤祥道:“真正精彩的时刻到了!” 只见胤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的映射下晶晶发亮,俊的侧脸被阳光的余辉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优雅的气度、笔挺的身姿更衬托出他的高贵皇族特质。真不知今日在场的妙龄少又会有多少为之所醉。他有条不紊的拉弓搭箭,蓄势待发,然后向站在离箭靶不远处的小太监点点头,小太监将手中的鸽子抛入空中,鸽坠翅高飞。“咻、咻、咻”三只羽箭破空而出,两箭正中靶心,鸽子应声落地,一支羽箭直穿其胸。 “喔~!!!”我不由自主的一声喝彩,然后起身朝胤祥冲过去,虽然我早知他出此高招,但亲眼所见仍是赞叹不已。等冲到他身前时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过激举止,一个‘急刹车’立于原地,伸出手来笑盈盈的准备握手:“太棒了,祝贺你。” 胤祥撇了我一眼,将弯弓交给身边的小太监,又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帕子擦汗,基本上当我是空气。我的手悬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甩甩手道:“大冷的天儿!擦什么呀!”言毕转身走人。 与此同时吉姆也是三箭齐发,两箭正中靶心,一箭偏出三寸。他收好弯弓与理查德径直走了过来。 我仰着下巴,高傲的望着理查德道:“不好意思,这一局你们输了。” 理查德笑呵呵地摇摇头道:“no,no,no,虽然十三皇子的箭术很精妙,但这一局我们赢了。” 我不明所以,眨眼望着他,此时胤祥也走了过来:“鸽子是活物,比射死靶要难的多。” 吉姆道:“我的箭术确实不如十三皇子,但这次比赛的规则是看谁离靶心最近就算谁赢。” 我挑挑眉,冷讥道:“笑话!你说如此便如此?我还说谁射到空中的鸟儿就算谁赢呢!下次定规矩提前说,你懂不懂!” 理查德淡笑道:“比赛规则我们已经写在请奏的折子里,难道二位没过目吗?” 我立马转头埋怨胤祥:“你看折子了吗?”突然反应过来,急道:“你~,你是故意的!”他此举蓟会有失大清颜面,又可以稳输此局,当真歹毒! 胤祥青筋暴起,面沉似水:“不是!我绝非故意为之。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奏折,皇阿玛没将奏折给我。” 我责备道:“那还能给谁?”猛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自己脑门儿哭无泪地道:“八阿哥将折子给了我,吴顾想怎么赢后两局,根本没仔细看。”不等胤祥暴怒,我就扭身对理查德耍赖道:“这局不算,咱们再比试一次。” 只听一声大吼:“大胆!休得无理!” 呼啦啦跪倒一大片:“臣等(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老康从远处疾步走了过来,冷眼对着我们:“既然是自己没做好功课,就要输得心服口服。” 我和胤祥对看一眼,低头齐声道:“皇阿玛(皇上)教训的是,儿臣(奴才)知错了。” 老康上前一步附身对我讥笑道:“都起身吧,朕发现你的表现越来越‘出’,而这场比试也越来越有趣。” 数九寒天,我却豆大的汗珠冒了一头,正不知如何是好,理查德突然言道:“大清皇帝说的对,这场比赛确实越来越有趣。”他又与身边的翻译低声嘀咕了间,翻译朗声道:“贵国如此慷慨拱手相让第一局,我方必将竭尽全力迎战后两局。” 我心中暗骂这厮真是站直了说话不腰疼! 老康仰天大笑:“不错,我大清国理当尽地主之谊,让一局不算什么。”他突然目绽精芒:“但明日之战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心中暗自叫苦,今儿个也没手下留情呀,不但没留情而且还没留神! 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第二场:杂伎比赛(康熙四十三年,正月初八) 今日老康特意一早前来观战,阿哥、大臣们也全都随之而来。老康稳坐正中,各位阿哥、大臣分立两牛我、胤祥与理查德、吉姆对立场中,双方呈现对峙之势。 只听理查德言道:“今日的比赛规则二位已经过目了吧?” 我双手背后,嗤笑一声:“滚瓜烂熟!”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们,更何况我们可是主场!可自己心中却暗骂昨晚将整个奏折看了三遍,原来只有第一场比赛有规则,而后两场比赛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因为双方为了保密,根本不会事先将比赛内容和规则相互透露,所以看了也没用。而此时理查德如此一说分明是在羞辱我! 理查德面带微笑道:“我们的杂伎项目很简单,就是赛跑。”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个理查德人高马大,吉姆虽然身行与我相仿,但他也必是习武之人。胤祥肯定没有问题,但如果他们是直线赛跑没有任何样,以我轻功不一定有优势,而身矮腿短自然成了我最大的劣势。斜眼一看胤祥虽面不改但他眼中的暗淡却是我这个知心人一眼便可认出的。 只听理查德接着道:“我们的赛跑叫‘两人三足赛跑’。” 胤祥疑惑地重复一遍:“两人三足赛跑?” 理查德点点头:“不错!两人三足赛跑,就是将一个人的左腿与另一个人的右腿绑在一起,两人同时并肩起跑,哪一方先到终点就算谁赢。” 胤祥道:“可否请二位先做个示范。” 理查德笑着点点头,然后和吉姆一起示范了一遍。 我心中暗道这不就是初中体育项目么!但见此二人技法纯属、配合默契,一定练过多日,而今日之战我绝不能输。“理查德先生,此技我们从未见过,能否容我们先练一个时辰。”见理查德稍有迟疑,我赶忙言道:“你们也一样,一会儿也可以练一个时辰。” 理查德点点头,做了个极为绅士的请的姿势。我和胤祥双手抱掌言谢,转身向老康解释一番后便去了一处僻静的空场。 “你不用这么愁眉不展吧,看着也没什么难的。”胤祥边说着边将前衣襟撩起塞在腰间,为的是一会儿行动方便。 我长叹一声,满脸苦笑:“唉~!,你知道这两人三足赛跑最需要的什么吗?最需要两个人能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你不觉得这对于咱俩来说太难了吗?” 胤祥极为诧异:“这对于咱俩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点头如捣蒜!他额头拧成川! “呜~。”下一秒钟眼前的胤祥无限扩大,等我回过神儿来时自己已经沉醉于他忘情的热吻中。这一吻竟然隔了两个多月,恍如隔世。我愣在那里,舌尖是僵直的,但内心~~~是渴望的。 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松了口泄气道:“还那么难吗?” 我刚一点头,“看来还不够。”他再次进入时由温柔变为猛烈甚至是怨恨,他在我口中肆虐着,火热的柔唇、灵巧的舌尖将我僵直的舌头一点点软化,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贪恋这份霸道。他将我紧紧地锢在怀里,仿佛想将我嵌入他的身体。我甚至开始抱怨自己是不是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明明爱他却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对方。当我的眼眶再也拦截不住那一滴落的泪沾湿了他滚烫的脸颊时,他身子一僵,手上没了力。 “够了!”我立即推开他,一边胡乱的用袖子抹着自己嘴唇和眼中的泪,一边泣道:“你就会欺负人,够了,够了!” 胤祥‘哧’的一声苦笑,拍拍我的肩:“咱们俩是谁欺负谁呀?唉~,开始练吧,无论怎样都要赢得此局。”声音透着低柔和惨淡。 我撅着嘴含笑带怒的挑了他一眼,一边低身将我们俩的腿绑在一起,一边言道:“一会儿我喊一你就迈左脚,喊二你就迈右脚,莫要出错。等喊几次之后,你就与我一同喊一二、一二。”仰起头面对着他:“我个子小,你要是不听话我肯定会摔倒的。” 胤祥自嘲道:“我若是不听话,你现在应该在十三阿哥府而不是皇宫。” 我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少扯别的。我若摔倒你也得摔,咱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 胤祥俯下身子,凑到我脸边儿,“能拴一辈子吗?” 我一敲他的脑壳儿,站起身来双手插腰道:“你若再敢孟浪,我就要求换慧琳一同参赛。” 胤祥起身握住我的手:“小祖宗,开始吧!” “一二!一二!一二!”开始时两人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有时还相互埋怨间,但不多时已经可以齐头并进、相得益彰。 胤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我原以为这个简单,没想到真做起来里面的门道还挺多。你好像以前玩过儿吧?” 我点点头道:“嗯,小时候玩儿过,这个最能显示出团结合作来。一会儿开始比赛的时候你就目空一切,不要顾虑理查德他们的快与慢,心中想着万事万物皆与你无关,你的眼中只有我和终点就成。” 胤祥悠地停住脚,我一个趔趄向地面栽去。在我即将与大地亲吻的一刹那被他猛然搂在怀里,我刚要挣脱,他哑然:“别动!一会儿就好。” 我依在他怀里,心中怦怦直跳、嘴中喋喋不休:“一会儿即使他们比咱们快你也别乱了步伐,只要按着一、二的频率迈步就好。等快到终点的时候你只要一听到我喊‘跳’你就飞身跃起,咱们争取出奇制胜!” “求你!别再说话!” 不,我不能不说话,不说话我会乱想!我会投降!我会妥协!我会~~~~~~~~~~~~留下! “胤祥,别忘了你的誓言,请让你自己在我眼中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唉~,”胤祥松了手,低身将绑在腿上的布带解开,“走吧,但愿这场比赛永远也没有终点。” “pia!!”随着一声长鞭甩地之声,我们与理查德、吉姆同时疾步冲出。我和胤祥一直喊着:“一二、一二。”一开始时双方还是并驾齐驱,理查德偶尔侧目过来眼露惊异之。但当大家行进至一半的时候理查德他们速度越来越快,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好在胤祥并没有慌乱,步伐稳健、健步如飞。眼瞅着我们落后于理查德半个身子而终点就在眼前时,我大喝一声:“跳!” 二人凌空一跃而起,我在空中向下看着自己擦着理查德的衣袖儿一瞬而过,而理查德他们慌乱的抬头望着我们,眼中惊异之溢于言表。 ‘噗’我和胤祥摔落于地,胤祥在我身下将我轻轻搂在怀中。我嘴角划过一条优的弧线:“咱们赢了。”说完伸手解开绑腿的布带,然后起身并伸手将胤祥拉起。 “恭喜!这一次你们赢了。”理查德边说着边出手鼓掌。 “啪~!啪~!啪~!”远处的老康缓缓起手鼓掌,接着太子、阿哥们鼓掌,再接着大臣们鼓掌,掌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我的心油然一松,赢了这一局,我离最终胜利又近了一步! 理查德脸上挂着绅士惯有的微笑:“请问二位出的杂伎项目是什么?” 胤祥莞尔一笑,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小太监立即把事先准备好的毽子递了过来。胤祥将毽子向空中一抛:“踢毽子!” 言毕只见他在毽子落下时出脚内侧一踢,毽子弹向空中,再落下时他又侧身用脚外侧反踢,毽子落向我这边儿,我用膝盖一顶,毽子又落回胤祥那儿边,他一抬脚用脚尖将毽子挑高,我附身张开双臂亮了个小燕展翅的姿势,出后脚挑高了一踢,毽子自我身后飞向我身前稳稳地落入胤祥手中。 胤祥向理查德一抛,理查德赶忙接住。胤祥道:“用腰以下的哪个部位接毽子都可遥一柱的时间谁踢得次数最多就算谁赢。当然,如若毽子落地反扣两次,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准备。” 理查德端详了毽子许久,然后出脚试了一次,轻叹一声:“我不会做没意义的事,这一局~你们赢了。两位配合默契,在下自愧不如。” 我心中暗笑只怕这四个字的词儿你早就背好了吧,早就知道自己会输。我伸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胤祥的胸口:“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胤祥白了我一眼刚要张嘴,就见一位眼生的洋人走到理查德身前低语了间。理查德大吃一惊,指着我脱口而出:“怎么?你是人?” 我将帽转下扣于胸前,嫣然一笑。 理查德嘴角上扬:“我丽的姑娘,引用你们大清国的一句话,明日之战我们必获全胜。” “哈哈,下次别抢本姑娘台词儿!”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假面舞会 我边笑着边掏出事先画好的草图递给理查德:“这东西你有吗?你若是有我就不准备了。” 理查德接过图看了一会儿,琥珀的眼眸秘睁大:“这~,这是天平?” “不错,这正是天平,请您明日带来,做题目的时候用。”我笑着回答,在他看来一个大清国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可能见过天平呀?他的表现怎么像看见内裤外穿的超人似的? 理查德痴愣的点点头,道:“好,还有要求吗?” 我摇摇头:“没有了,明日见。”言毕转身准备走人,刚走两步突然心血来潮想戏弄他一番,回头对理查德道:“引用你们英吉利国的一句话,neverlookdownuponthewon!byebye!” 穿过几道宫门遇见正在等我的八阿哥,“表哥,您找我?”自己心中暗想定是珠子的事儿。 八阿哥莞尔而笑:“你要的十二颗珠子我准备好了,请你过目。” 我喜上眉梢,接过八阿哥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十二颗泽一致、大小相同的珠子显现于眼前。“多谢表哥,这些正是我想要的。”盒子里还有一个墨玉牌,通体乌黑发亮,上面刻着个“玖”字。 我将玉牌拿在手里婆娑着,心中涩涩难眩 八阿哥道:“十二颗珠子我昨日就准备好了,但有人非要等你今日胜了请我将这玉牌一并给你,他相信你明日定获全胜。你此去江南孤身一人,如若有什么难事儿就去他的店铺亮这玉牌,即使我们远在京城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干笑两声:“表哥,这个你替我还给他,你回去刻个“捌”字的玉牌给我吧。”我说着就往他怀里塞,“哥哥的恩情我受之无愧,旁人的好意梦珂实不能领。” “哦?”八阿哥微微一笑,伸手搪开我。“你放心收着,他比十四弟要看得通透,你颈他是哥哥吧。” “真的能当他是哥哥吗?” “能。”八阿哥点点头。 真的能吗?他真的能比十四阿哥看得通透吗? ~~~~~~~~~~~~~~~~~~~~~~~~~~~~~~~~~~~~~~~~~~~~~~~~~~~~~~~~~~~~~~~ 第三场:算术比赛(康熙四十三年,正月初九) 我考虑再三今日还是以一身男装打扮进宫,没想到理查德竟然在宫门口等我多时。 我打趣道:“您这是等谁呢?肩头挂着厚厚的雪,离远了看还以为是雪人儿。” 理查德扫了扫肩上和身上的雪,笑道:“在等你。” “我?”我手指着自己,心想这位帅哥不会是想提前套题吧?现在是不是晚点儿? “嗯。”理查德点点头道:“我们今晚在驿馆有一个小心舞会,不知道你可否有兴趣。” 舞会?我当即为之所动,恨不得马上说一句有西餐吃吗?想想都流口水。“多谢理查德先生的好意,但我明日一早可能要启程出趟远门儿,今晚要准备一下。” 理查德眼中的暗淡一扫而过,低头不语。 我赶忙道:“再说您看我这身打扮适合跳舞吗?” 理查德抬头笑笑,回身自随从那里接过一个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款点儿没激动的眼睛冒泡儿,我有多少年没见过雪纺纱裙啦? “我若是不去~这条裙子能送我吗?”我极为不要face的问他。 “当然。”理查德耸耸肩,哑然失笑。 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儿过分,我又道:“如果我今日输了,明日可能就走不成了,要~,要推迟几日。所以如果我输了,我可以考虑~,考虑~。” 理查德再次流露出伸士特有的微笑,“无论输赢,今晚我都等你。”他一侧身子,附身出了个请的姿势:“丽的姑娘,请进吧。” 一众人等都在养心殿内等着老熙,气氛有些凝重。康熙形匆匆的进来等大家行礼后便面无表情的稳坐在龙椅上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停的翻阅着奏折。 理查德上前一步,向康熙行礼后举着折子道:“尊敬的大清皇帝,我们所出的题目都写在折子里,请您过目。” 老康头也没抬继续翻看手里的折子,漫不经心地言道:“嗯,给富察梦珂吧。” “是,梦珂接旨。”我上前一步从理查德手中接过折子一看,里面只有横三排、竖三排九个点,其它的啥也没有。歪头看了胤祥一眼,他也像是一头雾水。 只听理查德道:“请二位一笔将这九个点连起来,中间不能抬笔、不能断线、不能重复,每三点之间都是直线。”然后指着旁边的台道:“给你们一柱的时间。” 嗯?九点连线?邋遢大王奇遇记?他们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吗?真的如此简单?我可是准备了一道超级难题的呀?明日就可以启程回杭州了吗?然后过五年的逍遥日子?又或者老康干脆把我给忘了,从此逍遥一生?我要在杭州买个豪宅,然后把阿玛和额娘都接过去!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垄断整个杭州药材市场!然后是江浙市场!再然后是整个南方,整个大清国!整个大中华区!整个欧亚大陆!~~~~~~~~~~~~~~~~~~~~global! “梦珂~,梦珂~。” 听见有人低声呼唤,我猛然醒过神儿来,小声儿问胤祥:“你叫我?什么事儿?” 胤祥愁眉不展,在我耳边道:“我想了很久也没悟出,用不用我去把十六弟叫来。”说着我二人就看向十六阿哥那边,正对上十六阿哥焦虑的眼神,胤祥轻叹一声,又转而看我。 我冁然而笑,独自走到大殿中央的书案前拿起毛笔,大笔一挥,然后拿起折子向理查德丢过去。“在我们大清国,十岁的孩子就会做这个。本人今年十七岁,下次出题前先问问我多大啦。”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理查德看看折子又看看我,再看看折子再看看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三百年后最可贵的是什么?是经验!!! 我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呀!!! 我满心欢喜的望向胤祥,却正对上他眼中的涩然,他见我看他,立即转头看向别处。我咽了口唾沫,打开书案上的盒子对理查德道:“这里有12颗珠子,其中有一个与其它的重量不一样,用你的天平三次把那个重量不一样的称出来。” 转头看看台上的烧得差不多了,我又道:“想我大清乃是泱泱大国,你不远万里前来比剩好!我就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若能答出,就算你赢。”‘啪’掏出胤祥四怀表放到桌上。然后敲敲桌上的纸笔,“慢慢算吧。” 转身走回胤祥身边双手环胸站好,趾高气昂的望着理查德。 胤祥附身低声对我道:“你若再像现在这副勾魂的样子,我就算抗旨也要把你扔回十三阿哥府,圈你一辈子。” 我立即退后两步,站在胤祥侧后方,见胤祥身子微微一颤,再抬望他嘴角儿上扬,一副幸灾乐的样子。这厮!哪句真?哪句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理查德在纸上画来画去,时而蹙眉、时而又展、时而又蹙,有时还抬头看看我,又摇摇吞续算。 我则时不时的打量老康,有时正对上老康也偶尔不看折子而侧头看我,我立即低头。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刚一看老康,老康正好掏出怀表打开一看,然后朝我点点头。我心中暗叹,如此气魄、如此自信,他这堆儿子都随他这点儿基因呀! 我走到理查德面前,将事先忻的答案递给他。理查德拿着答案看了许久,猛然抬头望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只见他转身走到大殿中央,向老康再次行礼:“尊敬的大清皇帝陛下,这次比赛大清国的选手赢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老康开怀大笑:“好,这次比赛大家表现得都不错!胤祥、梦珂、两位使臣各赏黄金百两。” “儿臣(奴婢)谢主隆恩。” “谢大清皇帝陛下。” 我心怒放,又一大笔创业基金! ~~~~~~~~~~~~~~~~~~~~~~~~~~~~~~~~~~~~~~~~~~~~~~~~~~~~~~~~~~~~~~ 在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天赐及另两位伴读的簇拥下,我大步的向皇宫门口走去。 “梦珂,你太聪明啦,那九点四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梦珂,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能来教我们功课吗?” “梦珂,你何时嫁人?你若不想嫁给我十三哥、十四哥,等我长大了,嫁我如何?” 我尬然止步,一把把小十七抱着举起,哈哈大笑:“我的小爷,你难道不嫌我老吗?” 小十七撅着嘴道:“我不嫌,我知道你嫌十三哥、十四哥年龄小,等我长到比你年龄大了,就向皇阿玛求旨娶你,如何?” 我呵呵干笑两声:“这个,这个么,确实有点儿难,等你长大了再说吧。”说完又把十七阿哥放下,帮他整整衣服。 十五阿哥道:“你猪脑呀,你长难倒梦珂不长吗?她永远都比你大。” 大家正说着,天赐拽了拽我的衣袖儿,我顺着天赐看的方向望过去,见十四阿哥疾步走了过来。 “十四爷,找我有事?”我笑着问道。 十四点点头,说话有些嗫嚅:“嗯,你明日真的要走吗?” 我笑着点头不语。 十四阿哥舔了舔下唇道:“大家想今晚给你饯行,不知道你有时间吗?” 十七阿哥急道:“我去,我也去。” 十四阿哥拍拍他的头顶的帽子,宠溺地望着他:“好,你也去,八嫂、十嫂也去,慧琳也去,大家都去。” 十七阿哥先是笑笑,突然道:“那十三哥去吗?” 十四阿哥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十五阿哥赶忙道:“十三哥明日大婚,今儿个哪有功夫出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十六阿哥急忙轻扯十五阿哥的衣袖,示意他住嘴。 “哦。”十七阿哥失望的低下头。 我轻咳两声:“奴婢哪儿能去赚八福晋、慧琳格格的眼泪呢,反正又不是永不相见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吧。几位爷,奴婢告退。”说完拉着天赐就往前走。 十四阿哥在我身后朗声道:“今晚,顺峰食府不见不散!” ~~~~~~~~~~~~~~~~~~~~~~~~~~~~~~~~~~~~~~~~~~~~~~~~~~~~~~~~~~~~~~~~~~~~~ “,你真的今晚不去吗?大家会失望的喽?”天赐双手托腮不厌其烦的问同一个问题第n+1遍。 “edelweiss,edelweiss,everyreet。”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长裙比在身上在镜前转来转去、摇曳身姿。 天赐哭丧道:“,求你别拿着那条褥单转啦,离开京城真的有那么高兴吗?” “那当然,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啦!天赐,等有一天你真正过上无拘无束的日子,你才能体会活着是多么妙。” 天赐眨眨眼睛,不置可否。我放下裙子,走到天赐身前道:“其实也不舍惦开你,不如你今晚和老一起去参加舞会吧?” 天赐小嘴一撅:“我不去,我知道你是因为十三爷今晚不能给你饯行,你才不去的。” 我一声低喝:“你混说什么!”冷了脸。 天赐下巴一仰,高声泣道:“明明就是!最自私啦,十三爷你不嫁,十四爷你不理,还要离开大家,天赐不喜欢你!”说完一扭身跑出了屋。 我呆呆地望着天赐离去的身影,真的是我自私吗? ~~~~~~~~~~~~~~~~~~~~~~~~~~~~~~~~~~~~~~~~~~~~~~~~~~~~~~~~~ 我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梳好发髻,自认为此款发型有三分像‘茜茜公主’。没办法,由于某经常是一条长辫子就把自己打发啦,能有三分像已经很努! 准备好一切,我披上一件厚厚的斗蓬正要出门却见大哥立于门口望着我:“珂儿,我送你去吧,晚上我去接你。” 我反问道:“大哥今日不当差吗?”心中暗想这大节下的,大哥理应非常忙碌才叮 大哥眼中暗淡,嘴角挂上一丝苦笑:“明日我也不当差,我去送你。” 我笑着摇摇头:“不油烦大哥,您难得能轻闲一日,这天寒地冻的,您在家补觉吧。” 大哥轻叹一声,低沉的道:“唉~,别跟哥哥争啦,大哥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我心下一凛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争不过他,无奈的点点头:“大哥,今晚您不用接送我,明早您送我出城。” ~~~~~~~~~~~~~~~~~~~~~~~~~~~~~~~~~~~~~~~~~~~~~~~~~~~~~~~~~~~~~~~~ 来到驿馆时,理查德正在门口来回踱步,看见我下了马车,立即喜出望外:“我丽的姑娘,没想到你真的能来!” 我微微一笑:“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希望我来?” 理查德赶忙道:“当然不是,快请进吧,舞会已经开始很久了。” “哦?”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家不会已经吃过饭了吧?我的西餐食呀! 等我二人进屋后,我不由得被此情此景所震撼,假面舞会!所有人都身着华衣服,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跳华尔兹。而这其中只有两位没有带面具,就是坐在角落处正在推杯换盏的吉姆和胤祥! 竟然是胤祥!!!! “理查德,我突然觉得头痛,先走一步。”我要在胤祥发现我之前赶紧闪人,如若被他发现我穿这身肩外露的衣裙,基本上我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理查德一把拉住我,在我脸上扣烘具,他笑得特别诡异:“别怕,不等他发现你,自己就先醉了,他来这儿是买醉的。” 买醉?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揪痛。 正在踌躇时,理查德已然也带上面具,把我拉到舞池中央开始跳舞。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跳舞上,余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胤祥身上。他正在与吉姆一起饮酒,而且二人似乎在谈论射箭,胤祥经常摆出射箭的姿势,见吉姆会意后又开始与之豪饮,两人的脸在烛光的映射下更显绯红。 “对不起!”已经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踩到理查德的脚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跳了,我想回家。”我几乎是在央求他。 理查德嘴角上扬:“你不用担心,我看他现在已经喝醉了,他不会发现你的。” 我无奈道:“与他无关,我真的不想跳了。” 理查德道:“我还以为大清国的梦珂是无所不能的,原来你既不会跳舞,又害怕皇族。” “我不会跳舞?”我上大学时经常和屋友一起参加舞会跳交谊舞,而且我跳的可是男步诶。当然,这其中有部分原因是由于本校的男生更愿意与校共舞,而不是我。 “理查德,有一句话大概你又忘了,neverlookdownuponthewon!” 理查德呵呵一笑:“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讲英吉利语。”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问意身体大幅度的向后一仰,然后挺身站好,在理查德的带动下旋转!旋转!再旋转!理查德很快就意识到我的改变,他舞步娴熟,伴随着轻柔婉约的乐曲,带着我挪移、旋转,享受着音乐的韵律。而我也毫不逊,飞扬的裙角就像朵朵绽放的百合,在空中轻舞飞扬。我陶醉在热舞中,感受着此刻难得的轻松与安逸。 “咝!”突然有人攥住我的胳膊,害得我一声吃痛,没等我反应过来脸上的面具已然被揪下。 “你怎么在这儿?!”胤祥眼中的愤怒更胜于疑惑。“问你呢?大家不是给你饯行吗?你怎么在这儿?!” 我昂首挺胸、毫不示弱,冷冷地道:“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正在筹备婚礼吗?” 胤祥愤愤的瞪着我一言不发,他目光下移突然眸光一闪,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我低头一看自己的低胸雪纺纱裙下被突显出的雪白沟壑正在被气得起伏不定。 他几乎要喷火的眼眸中表露着无法压仰的愤怒:“走!”语气清冷但暗藏着巨大的威胁。 我天旋地转的被胤祥打横抱起,他疾步走出驿馆,狠狠地把我扔上马车,跟车夫低声吩咐了间,车夫一扬鞭,马车飞奔而出。 马车开始颠簸,我坐直了身子,冷讥道:“看来明儿个全京城又该传一贯孟浪的拼命十三郎竟然在大婚的前一日从洋人驿馆抱走了一个洋妞,用不用我给瑛笛留封信说一声是我,免得她担心过几日府里会多出一位洋福晋,这可是有失皇子颜面的大事。” 胤祥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紧握的双拳在不停的颤抖。 我冷哼了一声,也侧头望窗外的雪景,突然大惊失:“不对,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可胤祥好似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我。这小子要干什么? 说话间马车已然停了,我不等胤祥反应就先行一步翻身下车。可一下车就被触目的红灯笼,惊心的大喜字给钉在原处。漫天银装素裹,唯有眼前一片红,这~是十三阿哥府! 胤祥从身后抱住我,我疯狂的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他的胸膛压着我的背,压得我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来。他大概是喝多了,整个身子的重心都移向我,整将下颚掂在我的肩头,滚烫的呼吸拂在我颈窝儿,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今晚,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新娘?! 心~在这一刻碎了,化成粉末儿带着我的力气、执着、思想、倔强、爱恋、痴狂伴着满天的飞雪一起飘向远方。我木讷地任由胤祥将我打横抱起,抱着我进了我一辈子也不想进的十三阿哥府,眼前除了他就是刺目的红,无论哪一样都可以让我这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在滴血。 这里是新房吗?红的帷帐,红的被褥,红的鸳鸯套枕,红的桌布,红的椅垫,整间屋子除了我都是红,我一身白纱裙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白?难道是婚纱吗? 多讽刺的颜,多讽刺的地方,多讽刺的爱恋,多讽刺的谶语,多讽刺的~~~~缘份!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压抑与凄凉,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胤祥慌乱的拭着我脸上的泪:“珂儿,你别哭,求你别哭!” 我望着惊惶失措的胤祥破涕为笑,眼泪顺着上扬的嘴角流入口中,是甘甜亦或是咸涩?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到清朝,莫名其妙的有着离奇身世,莫名其妙的遇见胤祥,莫名其妙的拒绝他的倾心,莫名其妙的为他治病,莫名其妙的与他从相恋到分手,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站在他的新房。我想我已经疯了,我已经把自己和胤祥给逼疯了。今作他的 清柯一梦第26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娘,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没有!但我要在离京之前再疯狂一次,最后的疯狂! 我一把把胤祥推倒在上,然后翻身将他压于身下,将自己的裙子自下而上褪去,只穿着轻薄的内衣,伸手去解他的盘扣,可这该死的扣子根本解不开!我眼中淌着热眼,来回撕扯着他的衣衫,自己的指甲也劈开了强迫我放弃,我绝望地攥拳猛捶他的胸口。 胤祥‘哧’的一声笑了,眼中透着苦涩与宠溺。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珂儿,你真。” 我眼前一片朦胧,鼻子酸痛难忍,委屈而泣:“我~,我还是解不开。” “唉~。”他一声低叹透着无奈,紧接着另一手搂住我的腰翻身压于我身上,忘情的吻着我。他的唇带着浓浓的葡萄酒味,我贪婪的允吸着,妄图从他口中索要更多的残留酒汁。胤祥边浑浑噩噩的回应着我,边松开紧握我的手,开始自己解扣子。 等二人衣衫尽褪,胤祥从我的脸颊一路吻到锁骨,最后停留在玉尖上。有时是噬咬,有时是用舌尖打圈,有时轻、有时重,引得我的全身酥麻入骨。我捧起他滚烫的脸颊,疯狂的吻着他。 胤祥悠地抬起头,声音沙哑:“珂儿,我爱你!” 我只觉得下体一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痛,从地狱到天堂! 这一,我们彼此放纵着,一次次地风起云涌,拼命地享受着这脆弱的幸福…… 清晨我醒来时胤祥还在沉沉睡着,嘴角挂着丝丝甜意,像个睡前吃到糖的孩子。我呆呆的望了他许久才轻手轻脚的下地,结果拾起裙子一看又不能穿了,心中不好笑,怎么每次完事我都要抢一件他的衣服。慢慢地打开他的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大红喜服。 心中波澜难定,我闭了闭眼,咬了咬唇,尽量的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波动,胡乱翻了几下,从里面抽出一件宝蓝的长袍。 一切穿带整齐,我走到胤祥前望着他熟睡的俊脸心中暗暗念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如果我二人注定今生拥,我等着你兑现誓言的一天!再见,ylover! 深吸了口气,我转身刚要走却被胤祥抓住了手腕儿。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他。他并没有睁开眼,只是从眼角划出了一滴泪,一路向下滑,滑过他的脸颊,滑过他的脖颈,划入我的心。 我稍稍腕上一使力,胤祥就倏地松了手,转身背对着我,身体不易察觉的微微颤动。 我长叹一声,转身出门。一出府就看见大哥远远地站在路对面,从他身后马车车轮上的积雪来看,他至少等了半宿! 我飞速的跑过去,“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大哥看了看我身上的长袍,闷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倔强?” 我抿了抿唇,神淡然:“爱不能锢我的自由。”说完忽略掉大哥眼中无限扩大的惊诧,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上了马车,撩起车帘一看我的东西都在里面。我眯起眼睛,朝大哥朗声道:“大哥,五年后再见!”一扬马鞭:“驾!”伴着纷飞的白雪去寻觅自由的方向。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第一卷完)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1初下商海(全章) 一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冀州休息了三日才继续赶路。路上无话,等我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赶回杭州时方可乐和雨菱正在为卫青山办理身后事。原来自从楚言御前刺驾后我虽然无事,但所有可能与楚言有一丝瓜葛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而远在杭州的‘开心堂’众人自然是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加之罪,何患无辞!原杭州知府李貌然虽然被老康罢了,可江浙一带的员本就盘根错节,他自然是有法子借此机会让新任杭州知府随便安个罪名把‘开心堂’的人都抓起来。好在楚言曾在几个月前方世玉的母亲过世时无意中发现方世玉乃一练武奇才,就把世玉送往嵩山少林寺学艺,世玉才躲此一劫。方可乐和雨菱由于小小年纪在牢狱里关了两个月就被放了出来,而卫青山在牢狱一呆就是大半年,直到‘京里’有人知道此事后特意递话来说‘开心堂’的人不会有问题才被放出来。等卫青山从狱里出来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再加上出来时见‘开心堂’既没有掌柜、又没有大夫,往日的风光已然不在,早就衰败得难以维持下去,他郁结于心没挨过腊月便撒手人寰。就在方可乐和雨菱心灰意冷变卖了所有家产正准备去扬州投靠雨菱的远房亲戚时,我却从天而降了! 二人见了我恍若隔世,悲喜交加,三人在一起抱头恸哭。于情于理杭州城都不能再呆下去,三人彻商谈后一致同意先把雨菱送往扬州亲戚家。如若她的亲戚对她以礼相待,我和可乐也在扬州安顿下来,三人相互还能有个照应。如若她的亲戚不认她,三人再做打算。可没想到她的富足亲戚见我三人粗布素衣打扮连二道门儿都没让我们进,就把我们给轰了出来。 我见扬州城人文荟萃、风物繁华、景秀,一派祥和之,考虑再三后决定就在此地安营扎寨啦!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这里人人的荷包都是鼓鼓的,经济增长点就在于此。三百年后的上海、深圳、广州经济最发达、生意最好做,莫非我还要寻一个穷乡僻壤来想法子赚钱吗?绝对不会! 由于我不想再每日风吹日晒奔波于大街小巷,所以不能再开医馆、当大夫。多番思忖之后在久负盛名的长湖畔买了块地,建了个清幽淡雅的‘隐市斋’,异想天开想教唆扬州城自命清高孤傲的文弱书生如何小资!规矩很简单,就是付费入会成为本店会员之后,本店的酒水、茶品、小食、甜点等全部无偿供应。专门招揽那些喜欢每日吟诗作盯下棋作画、填词作赋的文人墨客和那些有钱没地方的阔绰公子来此虚度光阴。会员分三等,金牌会员一次付清一年会费350两,银牌会员一次支付半年会费200两,铁牌会员一次支付一月会费40两。 可这生意经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念,三月之内只吸纳了十位会员,其中还有一半儿的书生、公子的眼珠子就从来没离开过雨菱的身影,还好他们都属于郁心、没贼胆儿的那种。我经常调侃雨菱不如从中物一位心仪的,咱们也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别回头赔了夫人又折兵。可雨菱却回敬我心中若不是有那位带我走的‘十三少’为何还要每日男装打扮?我只能还以颜笑,总不能告诉她皇命难为吧,她那颗幼小的心灵可不起这种高强度的刺激。 我回荔并没有告诉方可乐和雨菱我在京城的一年多是如何过的,只说呆得不爽就一个人跑回来啦。他们只知道我是满人,家父是为朝廷办事,其它的一概不知。而每当我为了赚不到银子而发愁,一个人坐着发呆时,雨菱诀侃我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十三少’了,是不是他父亲的比我父亲的大得多,门不当、户不对所耶十三少’不能娶我。我无言以对,‘十三少’阿玛的职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还真无法形容! 隐市斋经营惨淡、入不敷出、难以维持,我一怒之下倾囊所于旁边开了家‘龙门客栈’,当起了j商!房分三六九等、菜分七颜八,没有最贵、只有更贵!在皇宫里那几月不是白混的,哪种珍馐味我没尝过?什么高雅家具我没见过?我大价钱高薪聘请名厨来此坐镇,又从各地精心挑选各式家具配我的标准间、商务套、总统套。哦,对了!入乡随俗,在这儿叫天、地、人,总统套就是天字一号房。 扬州城是漕运枢纽和全国最大的盐业经销中心,各地前来此处或路经此处的盐商、茶商、玉器商和丝绸布匹商人数不胜数、络绎不绝。而‘龙门客栈’很快就成为各地富商的落脚之地,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它有够高~~~~~~~贵~~~~~~~~~! 眼瞅着‘龙门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好,我就对外宣称凡是在‘隐市斋’入会的会员在‘龙门客栈’消费一律打九五折,而金牌会员可以打九折。其实以铁牌会员的20两银子来算,有时一位会员请几位朋友吃一顿大餐就可以把会费折进去,绝对划算!所以大家蜂拥而至,入会的会员越来越多,一时间‘隐市斋’也是名声大噪。而后我又怂恿那些不算阔绰的文人在‘隐市斋’寄卖字画,我从中抽取一分利既可。因为他们这些文人之间本就有几分情趣相近、意味相合,每每不出十句就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我见机便在一旁帮腔抬价,促成他们之间的交易,顺便塞满我的荷包。 转眼已是来扬州的第三个秋天,而我已经数钞票,啊不!是数银票数到手软,忙生意忙到脚软。‘龙门客栈’已然进入正轨,而我原本的兴趣就不在此,只是被逼无奈才开此黑店,没成想它竟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摇钱大树!所以我就放手让方可乐当上了方掌柜,而我则退居幕后躲在‘隐市斋’当我的清闲方小佟方老板。雨菱更牛!高兴了就来‘隐市斋’钓凯子,不高兴就在‘隐市斋’的后院做她的深闺,足不出户。 “方老板,这幅画真的不能卖吗?” “楚老板,您看其它的字画都明码标价的,惟独这幅画没有,由此可见画的主人肯定是不想卖的。” “哦?那请方老板代为打听一下这幅画到底要多少钱?再高的价钱我也愿意出!” 正在问我话的这位叫楚枫,是本店第一位金牌会员,在隐市斋最萧条的时候曾多次介绍朋友入会,算是帮了我大忙。而后他又经常买字画收藏,而且出手阔绰从不杀价。他是本地小有名气的盐商,据称他虽为一方商贾,但却满腹诗书、才识不凡、不沾半点儿市侩习气。而他本人的样貌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瘦削却刚毅的脸庞,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粗黑挺拔的浓眉,狭长的眼睛,整张脸透着棱角分明,面上总挂着目空一切的笑容。 何为目空一切的笑容? 他在笑,但如果你对自己没有十全的自信,那不如让他别笑,因为你会觉得他其实是在~~~嘲笑! 我耳根发热,喉咙发干,抿了口清茶道:“楚老板,实不相瞒这幅画是在下一时胡闹所为。我的画哪儿能卖呀,那还不如卖白菜,总比这画儿的价钱高些。”我说完低下头,心中暗想他一走我就把这幅画摘下来挂回自己房去。前几日一些朋友来此切磋画仕图,我闲的实在无聊就随手画了幅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张无忌’的画像,画完之后怎么看怎么像换了发心京城里那死小子,挂在屋里看着心烦,自己的处作扔了又觉得可惜,只能把这‘鸡肋’挂在隐市斋。没想到竟然入了一贯自命不凡的楚枫法眼,当真可笑之极。 “哦?”楚枫眼中的笑意更深:“怪不得如此与众不同,那不如送给在下吧。” “啊?”我闻听此言差点儿没栽倒在地,“楚老板,您这玩笑可是开大了,一会儿我选几幅红颜如玉的亲自私府上去,也不枉费您这几年对在下的关照。”我早闻此人而立之年却一直未婚,连房小都没有,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但他今日的表现却……,莫非他有断袖之嫌!? 楚枫望着那幅画幽幽地道:“原来你心中的他竟是这样?” “咳咳……”我一边狂咳,一边抚慰我这颗被电击的心,那个断袖竟然是我?是我诶?!是我这个冒牌货! 楚枫望着我这副过于激动的样子啼笑皆非地道:“如若小佟兄实在不愿意赠画,那在下也一展丹青如何?” 还小佟兄?如此暧昧!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嗫嚅道:“您随意,随意吧。”心中暗暗叫苦,顾客就是上帝,能忍则忍吧。 楚枫右嘴角微微上翘,玩味似的望了我一阵,便起身挥毫泼墨去了。 等他画完之后,我走近一看画中身材高挑,头梳素雅低髻,身着淡罗裙,左手持一把纸扇打开展于胸前,右手背于身后,侧立而站,却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不错,正是!还算这小子没变态到家,没画一幅自己的肖像送给我。等我拿起画卷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画中之人一双秋泉清眸,两排冬雪皓齿,肤似白玉凝脂,唇若明珠点绛,笑中三分传情,眉尖七分达意,发丝随风飞扬,裙角迎风飘逸。 可我有这么千娇百媚吗?有吗?我的意思是说我,我富察梦珂~~~有吗??? 原来他不是有断袖之癖,而是慧眼识‘珠’~~~~~! 这回可真是玩儿过火了,我说他看我的眼神为何总是带着三分戏弄、三分傲气、三分不羁,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暧昧! 我干笑两声,摇摇头道:“早闻楚老板学富五车非一般商人,没想到您的丹青竟然如此了得?小弟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我放下画卷,一拍胸脯,昂着下颚道:“您放心,小弟一定帮您卖个好价钱。” 楚枫一边将画收好,一边用着他那目空一切的招牌笑容对我道:“这幅画我可没说要卖,哪天你改主意了到我家来换吧。”说完转身准备走人。 换画?想娶我您得带着三个脑袋先到金銮殿上打声招呼,如若您能活着回来我就非您不嫁。我一边暗自摇头苦笑,一边上前赔笑着送走这位“瘟神”。 刚送完楚枫转身一看龙门客栈门前围了很多人,我立即奔了过去。挤进人群看见可乐带着一群伙计正在群殴一位身形瘦小,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 可乐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地道:“反了你啦!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到这儿来吃霸王餐!” 那位年轻人喊道:“老子没吃霸王餐,老子刚才被人了荷包,下次把钱还你就是!” 可乐道:“嘴还挺硬,说~,你叫什么名字,再不给钱就把你扭送府。” 那位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桐城李卫!” 我条件反射一样的脱口大叫:“都住手!”心中暗骂,他叫什么名子不好,偏偏要叫李卫!他竟然叫李卫!? 可此李卫是不是就是那个彼李卫???那个大字不识几个却混上了浙江总督的李卫???那个为雍正卖了一辈子命的李卫??? 呼啦啦人群闪开一大片,留我一人立在原地。包括李卫在内,所有人都看着我,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位就是龙门客栈的大当家吧?” “应该是吧,真是年轻有为。” “模样也生得好,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他,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这个大当家还真什么事儿都管,这点小事儿还用着他出头?”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事事亲历亲为,你以为生意那做呢?” “那是,那是,这种吃饭不给钱的事儿,谁摊上谁倒霉。” 我硬着头皮向可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可乐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在我耳畔低语道:“老板,这小子故意不给钱,他一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就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 我举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在他耳边道:“钱不要了,马上打发他走。” 可乐面露诧异之:“可是~~,可是~~~。” 我眉心蹙起,不耐烦地道:“可是什么?以后再别让他进客栈就是。” 可乐不情愿地道:“可是今日若放走了他,以后人人效仿就麻烦啦。” 我恨声道:“你猪头呀,我就说让你放走他,没说让你放走别人。” 可乐道:“您认识他?若他是您的朋友,咱们还要再请他进屋,我赔个不是便是,再不成让他还我几拳也成。” 他越说我越气,我咬牙切齿地道:“你没睡醒呀?我怎么会认识他?认识这种匪类?总之你不许再动手打他,赶快打发他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快点儿!”说完自己先拂袖而去。 风风火火地回到隐市斋看见雨菱正在看着那幅张无忌的画像发呆,我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啦,今儿什么日子?什么黄历?这些人都疯了不成,一定都是那死小子方的,他就是我天生克星,连幅画像都这么大功力! 我手指那幅画,朝雨菱高声喝道:“雨菱,别看啦!赶紧把画摘下来烧了,再去后堂烧三柱拜拜,去去晦气。” 雨菱先是惊得一哆嗦,等反应过来又小声嘀咕道:“舍得吗?” 我没听清楚,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舍不得的,画中之人生活在元末明初,你又没见过他。再说你没见过帅哥呀,明儿个我给你画一幅更好的!让你挂在头天天看。” 我这一嚷嚷,引得所有人都看向我,估计大家都以为我见我的‘小秘’看着别的男人发痴自己吃干醋呢。还好这儿都是文人,不会像外面的那些市井之徒肆无忌惮地交头接耳。 雨菱一脸不屑地道:“我是问你舍得吗?” “我?”我一把把雨菱拉到身前,刚要张嘴又觉察出不对,向前后左右的众人笑笑,大家又开始转回身自顾自地吟诗作盯谈笑风生,仿佛无事发生过一样。 我收了笑容,转头在雨菱耳畔闷声道:“莫非你也觉得像?你不就见过他一面吗?记得这么清楚?” 雨菱揉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道:“有些人见过一面却终生难忘。” “啊?”我差点没了下巴:“你不会也玩儿一见钟情吧?他可不能娶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雨菱撇撇嘴,挑着眉毛对我道:“你若是汉人,我早就嫁给你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拉带拽地把雨菱拉到后院,急道:“小姑奶奶,你今日吃错药啦,胡说八道什么?”说完伸手摸她的额头。 雨菱甩开我的手,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反问我:“你明明心里有他,为何还要跑回杭州,难道是他不要你吗?若他真不要你,你为什没考虑、考虑楚枫?今日见着他的画,恐怕他对你的心思已不是一日、两日啦。” 阿弥陀佛,今日真是诸事不宜做、诸人不宜见、诸话不宜谈。 我一下子被点中了死|岤,挑高了声调急道:“你明知道我不让提他你还提?成心戳我肺管子是不是?成,我明日就找媒婆把你娶进门,省得咱们孤男寡的住在一起,惹人闲话!” “你!”雨菱突然眼中氤氲如雾,咬着下唇泣道:“你明明是人,如何娶我?” 我双手环胸,呵呵干笑两声:“是谁刚才急着说要嫁给我的?是谁刚才嫌我不是汉人的?挺大的姑娘也不脸红?你若真想嫁给十三爷做,我想个法子收你做子,给你入满族籍就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雨菱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你欺负人!你明明不是男人为何还要成日里装男人?你就会欺负人!”说完捂着脸跑啦。 我呆呆地立在原处望着雨菱远去的身影,脑中全是问号。我假装男人碍着她什么事儿了?她哭什么呀?这些人都怎么啦?今日这些人到底都怎么啦? ~~~~~~~~~~~~~~~~~~~~~~~~~~~~~~~~~~~~~~~~~~~~~~~~~~~~~~~~~~ ~~~~~~~~~~~~~~~~~~~~~~~~~~~~~~~~~~~~~~~~~~~~~~~~~~~~~~~~~~ ~~~~~~~~~~~~~~~~~~~~~~~~~~~~~~~~~~~~~~~~~~~~~~~~~~~~~~~~~~ 小姑奶奶接连三日都没理我,直到第四日晌午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软话说尽、笑话说全才博得人一笑,我这是何苦来的? 两人说笑着刚从后院儿走到隐市斋后门,只听里面有人高声道:“快把你们方老板叫出来,我今日是来还银子的。” 我一听此言立即弹回一步,此人定是李卫。 小伙计道:“这位爷,我们只收会员会费,好像从没人欠过我们银子。” 李卫道:“不是欠你们的,是欠旁边龙门客栈的,你们不是一家儿吗?” 小伙计道:“既是欠客栈的银子,还是劳您大驾去那边还吧,我们也不知道收多少合适呀?” 李卫道:“你们方老板知道,叫他出来领银子。” 小伙计道:“要不您稍等片刻,我去旁边客栈请我们方掌柜过来,他定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李卫道:“不用,没看我们爷也在这儿呢吗?叫你们方老板赶快出来。” 他们爷?我拉着雨菱上前几步从屏风后眼一看,他的爷不是四阿哥胤禛又会是何人? 我赶忙附在雨菱耳旁低语道:“你出去应付他们,就说我出远门儿了,我从后门出去躲半日再回来。” 雨菱似懂非懂,蹙眉望着我。我又道:“外边儿那位爷是十三爷的四哥,他们今日一定是来探查这儿的方老板是何人的,你想办法赶快让他们走。” 雨菱立即会意,整整衣衫正准备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道:“十三爷的事儿和这事儿千万别让可乐知道,他那脑子做生意还行,这种事儿我跟他说上三天三也说不明白。” 雨菱点点头道:“您放心好了,雨菱晓得。”言毕进了隐市斋。 我刚走到后门突然想起几年前十三、十四兄弟俩就是一个堵前门儿、一个堵后门儿,给我来个擒故纵。莫非他们今日又想旧计重施,四阿哥堵前门儿,老十三堵后门儿?反正电视剧、小说里这哥俩总是一起出京的,我还是小心点为妙。 暗叫丹田一口气,我纵身一跃上了后墙,低头一看四下无人,飘飘然又跳落下地。难得一日轻闲,本人今日就放自己一天大假,搞个长湖一日秋游。 在外面一直熬到天黑才回来,回荔我还是先进了龙门客栈找人把雨菱寻了过来问清楚了才敢回去。原来四阿哥根本没细打听我是谁,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人了,临走时还留了句:“把匾额上的字换了吧,隐市斋挺好的名字算是白取了,一点儿隐市的意境也没有。字还是那幂,这么多年也没见一点儿长进,心浮气躁!” tnnd,吃饭不给钱还那么多废话!我的字有那幂吗?真的有那幂吗? 我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月也再没见过四阿哥和李卫,也许他们只是办差路经此地而已,并不是真冲着我来的。再说我躲在扬州的事儿就算胤祥不知道、胤祯不打听,我就不信老康没派人一路跟踪我,我就从来没指望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今日隐市斋里的客人出奇的少,我婆娑着藏于衣袖中腕上的七彩手串,呆呆的望着张无忌的画像出神。他要是能像张无忌一样为了赵敏而放弃明教教主之位该有多好?能带着赵敏到冰火岛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该有多好?能和赵敏在冰火岛上生一大堆孩子每天陪他们玩儿该有多好? 孩子~?他今年该有子嗣了吧,头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孩儿?是瑛笛生的吗? “老板~,老板~,出大事了!” 我回头朝跑得满头大汗的小伙计低声斥道:“瞎嚷嚷什么?没看见这儿有客人吗?方可乐把你们惯得越来越没规矩。” 小伙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老板~,老板~,掌柜子让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我大惊失,连忙拉小伙计坐下,急道:“怎么回事?” 小伙计道:“刚才府里来人说昨日有位李公子从咱们这儿吃了饭回去里就死了,所以他们来人把方掌柜给抓走了。” 这事听来蹊跷,每日里在我店中吃饭的人多的是,若是饭菜有问题也不只死一个人?我忙问道:“李公子?哪位李公子?” 小伙计道:“这事儿说来也怪,扬州城外向东二十里李员外家本是有公子的,但他半月前又认了个干儿子,这干儿子原与他非亲非故,突然就认了嫡亲,可昨日确死了。” “哪个李员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伙计道:“我娘在他家帮洗衣服挣些家用,我曾听娘提起过此事,当时也没上心,谁能想到这事儿能摊到咱们头上。我娘好像说李员外叫李什么然,好像以前还当过。” 我脱口道:“李貌然!” 小伙计一拍自己脑门儿:“对,就叫李貌然,我娘还说他可不能惹,咱们的大老爷,新任扬州知府是他亲夫。” 我闻听此言登时泄了气。什么干儿子,这干儿子分明是他李貌然买来专门对付我的,他这是来报当年‘在水一方’船舫羞辱之仇、罢之恨呀。 我跟雨菱叮嘱了间,直奔知府雅。 等我到达时府衙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看见我后均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上前几步,大家又自觉地闪开一条去路,我旁若无人一般从人群中穿过站在了最前面。 扬州知府稳坐正中,派头十足!他头顶高挂‘明镜高悬’烫金横匾,身前是长型乌黑公案。两旁衙役手执堂棍,肃立左右。 只见他抬手拿起惊堂木‘啪’一拍,两旁衙役口呼:威武~~~~~~~~~~~~~~。 知府大人闷声喝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方可乐颤巍巍地道:“草民方可乐,乃是龙门客栈的掌柜子。” 知府大人道:“你可知身犯何罪?” 方可乐道:“小人不知。” 知府道:“大胆,李其民李公子昨日在你店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昨已然中毒身亡,你可之罪?” 方可乐赶忙磕头:“小人冤枉呀,大人,小人冤枉。” ‘啪’惊堂木一拍,知府道:“大胆刁民,看阑用刑你是不招了。来人,上刑!” “大人且慢!”我高喝一声,上前几步跪倒在地:“请大人手下留情,说明原由再打也不迟。”自己心中暗骂没见过这铭作非为的,这不是摆明了要屈打成招吗? 扬州知府嘴角上翘,仿佛早知道我要站出来一样。“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公堂上喧哗?” 我朗声道:“草民并非有意扰芦堂,草民名叫方小佟,乃是龙门客栈的老板。” 扬州知府道:“方老板,你可知昨日有人在你的客栈吃饭后中毒身亡?” 我道:“草民只听说昨日有人身亡,而他在死前曾在我客栈中用餐。但我客栈每日招待的客人至少也有上百位,同样的饭菜不会那么巧只有一人中毒的。” “哦?”知府道:“但原告称他儿子是由于吃了你们店里不干净的鱼死的,这鱼该不会一百人同吃一条吧?” “原告?”我冷笑道:“请大人将原告请出来,小佟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知府颇有深意的一笑:“无须那么麻烦,仵作已然验尸,证据确凿,你休得狡辩。” 我道:“实不相瞒,草民也略通一些医术,可否请大人命人将尸首抬出来,草民想亲眼看看他到底中的什么毒?” ‘啪’知府又拍惊堂木,瞎得方可乐浑身颤抖。我则心中暗笑,你就算把那块破木头摔碎了也没可能吓到我这个三天两头被老康叫去聊天的人呀!大家的威根本不在同一个level上。 “大胆方小佟,你的意思是仵作造假不成?” “小人没这个意思,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抬头仰望他道:“如此一来也可堵众人攸攸之口。”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众人皆惊,不多时堂外满场哗然。 此时一名衙役跑到知府身侧,知府附身听他在自己耳边低语间,然后先点点头又转身正对公堂道:“方小佟,李其民已然身亡,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你可愿意随本前往后堂查验。” 我挺直了身子朗声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我一边随着衙役向后堂走,心里一边犯嘀咕。走到这一步我也无需再忍让,这扬州知府和李貌然只怕是早把我查清楚了才敢下手的,他们是势在必得! 进后堂一看知府和李貌然正在喝茶聊天,李貌然见我进来,冷笑道:“方大夫,别来无恙呀?” 我冷哼了一声,撩起长袍前襟儿一屁股坐在两人侧面,淡淡地道:“前~~~杭州知府大人,您现如今在哪儿发财呀?” 李貌然端着茶碗儿抿了口茶,幽幽地道:“自然是比不了您,您从一位名医摇身一变又当起大老板来了。” 多说无益,我转头对扬州知府道:“还不知知府大人高姓大名?” 知府挑眉道:“方小佟,你还真是个角儿呀,鄙人姓徐,徐宏锦。” 我淡淡一笑,眼也不抬扫了扫自己的袍襟儿道:“徐大人,您明说吧,如何才能放人?” 徐知府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都天经地义的事儿。” “偿命?”我耸耸肩讥诮道:“徐大人,我什么来头儿您不会不清楚吧?” 李貌然哈哈一笑:“小泼皮,你什么来头儿?你来头儿再大也是三年前啦?” 我挑眉道:“我阿玛和大哥可是御前侍卫,你们就不怕我闹到乾清宫去?” 徐知府淡淡地道:“梦珂姑娘,今非昔比你懂吗?你身后早已没有那几位宠着你的皇阿哥,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奈我何?” 那几位?此话一出我不由得心头一紧,看来他们早已把我查个底儿调!“要方可乐的命你们也没用,有胆子的就把我抓起来。” 徐知府呵呵一笑:“要你的命我们也没用,李其民的命怎么也值八千两银子吧。” “八千两?”我不好笑:“我没现钱,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徐知府道:“龙门客栈总值八千两银子吧,十日之内你若拿不出八千两银子来就拿客栈来抵。” “你们这不是明抢吗?”我秘站起身来大声喊道:“要客栈没有,要命一条。” 徐知府道:“方小佟~,你别忘了你现在叫方小佟。你在这儿已经混了将近三年,京城里根本无人问津,你若是再耍泼本知府就连你一起关起来,关个十年八载也不会有人想起来你。” 看来五年之约只怕全天下只有皇上、胤祥和我知道,但别说关我两年就是关我两日我也受不了呀。如今估计他们是误以为我因某事失宠于皇家才来扬州避的。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十日内如若我交出八千两银子是不是就可以销案?” 徐知府笑道:“方老板也是明白人,这只不过是三年前你欠李外员的,八千两已经算便宜你了。” 我闷声道:“我今儿个得把方可乐带走,十日后交银子便是。” 李貌然道:“你以为你还有讲条件的资格吗?” 我挑眉道:“你们留着方可乐也没用,反正我也跑不了,我若跑了你们收店不就成了?”我见徐知府还在犹豫,便接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我?你们算准了我不敢回京城告着出此计策,真把我逼急了,谁也别想好过。徐知府,李貌然现如今可是身外之人,但您然一样。实话告诉你们,本姑娘跟哪个阿哥都不熟,全京城最熟的就是李德全,他随随便便吹间风,你丢不了也别想再高升啦。” “你!”李貌然刚要说什么,徐知府道:“诶~,量她也翻不出什么天来。来人,让她带方可乐走。” ~~~~~~~~~~~~~~~~~~~~~~~~~~~~~~~~~~~~~~~~~~~~~~~~~~~~ 带着方可乐回到家中,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可也想不出到底哪儿不对劲儿。他们寓意何在?有什么目的?只为了龙门客栈?为了钱? 一声长叹,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啦。我没什么精神,淡淡地道:“可乐、雨菱,去把两家店的账簿都拇,我看看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可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道:“老板,我方可乐本就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八千两,您让他们把我抓走吧。可乐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您的恩情!”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我赶忙把方可乐扶起来,又拉着雨菱的手道:“可乐、雨菱,咱们是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我就算倾家碟也不会不管你们。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跟可乐无关。” 可乐刚要张口,我又道:“好了,你们把账簿拇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雨菱抱着所有账簿进来轻轻地放在桌上,几次预想启口终就还是忍住了。她在灯上添了些灯油,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翻箱倒柜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弄出来摆在桌上,翻开账薄仔细详查。不出我所料,店里的现钱加上我所剩无几的私房钱再扣除一月内两家店的正常开销用度,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千两银子。想当初我把老康赡两百两黄金,其他娘娘的赏钱,阿玛、大哥给的银子和自己的私房钱总共五千两银子全部用在龙门客栈和隐市斋的投资上,三年内能净赚这四千两银子已属不易,但这剩下的一半该如何是好? 我凝望着桌上的四件宝贝,胤祥赠的七彩手串,胤祯赠的镶宝石匕首,胤禟赠的墨玉牌,还有太后赏赐给我,我送了胤禟几次都没送出去的紫金佛,应缚样都至少值四千两银子吧。 其实我这几年总是刻意回避胤禟在本地有哪些生意,我的店有哪些事会和他有牵扯。我买的地会不会是他的?我开的店会不会抢他生意?我进的货是不是他卖的?我存银子的钱庄是不是他开的。钱庄?我现在要是拿着胤禟的墨玉牌去他的钱庄随便支个四、五千两银子应该不成问题。但我不能向困难低头,我若是现在向他借钱,只怕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已经欠了两个人的情债无法还,别再给自己添乱了。 越想越心烦,我倒头躺在上闭目养神。不知为何突然特别想笑,都说穿清主角为情所困,从没听说过她们也会为钱发愁呀? 哈~~~~~~ 情,我所失也,钱,亦我所失也。二者不应兼失?吾纯属自虐也。 哈哈~~~~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2抛金重逢(全章)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声明:我会在每半章之间用三条线分开。请看过前半章的亲们直接看三条线下的。 ~~~~~~~~~~~~~~~~~~~~~~~~~~~~~~~ ~~~~~~~~~~~~~~~~~~~~~~~~~~~~~~~ ~~~~~~~~~~~~~~~~~~~~~~~~~~~~~~~ 我知道自己更新的慢点儿,但这章实在是太长了,请大家看在本章数字超多的份儿上迁就我吧。 某晕也没想到写清穿文竟然会写到今日这等地步,居然主混入赌坊,不多说了,大家自己看吧。 一路追文而来喜欢儿情长的亲们只管抛砖吧,我都接着……“梦珂,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二人注定今生拥,一晴已命中注定!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阿玛,您能赠我一颗不死仙丹吗?我不想见胤祥英年早逝!” “不死仙丹?你就不怕他还没死你自己就先消失啦?你是让阿玛给你一颗?还是一双?” “什么?我会消失?我真的会消失?不,求您别让他重拾记忆,求您~~~” “不重拾记忆他如何晓得爱有多深?情有多浓?” “不!阿玛,我宁可他不爱我,也别让他为爱所累!” “已经晚了,从他遇见你的第一天起,他已注定终身为爱所累。梦珂,你切莫逆天行事,一切都要顺应天意。” “逆天行事?阿玛,何为逆天行事?” “切记~,切记~。” “阿玛,您别走,您说清楚,求您别走~~~。” 我伸手去抓阿玛的衣袖却什么也抓不到,紧接着一失足向下跌落。我看见胤祥想要抓住我的手,胤祯、胤禟亦是如此,可无论他们三个谁也抓不到我,只能焦急地望着我一直向下坠。四周越来越黑,我心魂不宁手足无措,眼瞅着自己一路向下落,一直落入万丈深渊。 媚睁开眼,胸口就像被千斤重石压着,憋得我喘不 清柯一梦第27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不过气来。后背早已渗出了汗水,衣衫被汗水浸透了,粘腻的贴在身上。我吃力地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儿,还挺疼,原来是噩梦一场。 缓缓的直起身来,想着梦中纳兰阿玛说的话,逆天行事?穿越算不算逆天行事?顺应天意最好就是让我早点儿回到三百年后,别在这大清朝活受罪啦。 我起身迅速地洗漱完毕,换件干净的衣服,走到桌前把手串带好藏于袖内,把匕首和墨玉牌放回箱底,找了块帕子把紫金佛包好,然后转身出门。 出门抬头一看一轮秋日高挂于空,秋风淅淅扑面而来,顿时神清气爽。我仰头高歌:“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 “啪……” 歌声戛然而止,我扭头一看方可乐和雨菱正呆若木鸡地盯着我。雨菱两手空空,可乐把一碗馒头像宝贝一样紧紧地搂在怀里。我再侧身低头一看,地上有一大滩撒落的豆粥和破碎的碗片。 可乐呆呆地道:“老板,您中邪啦?” 雨菱踹了他一脚,咽了口唾沫朝我道:“晓桐,你摇头晃脑的是在唱满语歌儿吗?” “啊?”我口成o状,满语歌?“啊~,就算是吧。”我顺口应付着。满语~?粤语~!也差不多,都属于鸟语。 我从可乐怀里抢过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我一会儿去趟当铺。”又向二人抛了个勾魂媚眼儿:“你们俩乖乖地把家棵哦!” 可乐吓得浑身一颤:“去当铺这种地方您也能这么开心?”想了想又道:“要不我还是回大牢吧,别回头把您急出病来。” 我白了他一眼,把胳膊搭在他的肩头一边往外走一边感慨:“可乐,这个家难当呀。” 可乐弓着身子、哈着腰,一边走一边道:“是,是,是。” “做人难呀。” “是,是,是。” “做主角儿更难呀。” “啊?” “做个想独立自由的主角儿难上加难呀。” “啊?” “做个想独立自由的,不愿动用男朋友银子的主角儿难于上青天呀。” “啊?” “所以我偶尔也会唱首歌调剂一下自己压抑的心情。” “啊~?不~!是~!啊~?”可乐说话像炒蹦豆一样,终于泄了气:“老板,可乐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拍拍可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可乐啊可乐,这种心情,等你混上主角儿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可乐惊诧的脸庞一瞬间出现了巨大的龟裂。 我颇为满足地笑笑,出门奔逸绝尘,目的地~~~~~~~~当铺。 我在全扬州城信誉最好的当铺门前足足站了三分钟,当回头率达到100的时候,我一咬牙、一跺脚,终于鼓起勇气冲了进去。 把紫金佛递给小伙计,用我那招牌商人笑容对他道:“麻烦您给看看这紫金佛能值多少钱?” 小伙计看看紫金佛,又看看我道:“您等一下,我把我们掌柜子请出来。” 不多时掌柜子就出来了,笑着道:“敢问您是?” 我微微一揖:“在下姓方。” 掌柜道:“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您是龙门客栈的方老板吧?”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面露愧,讪讪地道:“正是在下,有劳掌柜子给看看这紫金佛值多少两银子?” 掌柜子莞尔一笑伸手出了个‘请’的姿势,“您别客气,里面儿请,咱们里面详谈。” 我微微点头,随掌柜子进了内间儿屋。等二人分别落座,掌柜子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紫金佛,一边道:“您是死当、还是活当?” “嗯?”我愣了一下道:“何为死当、何为活当?” 掌柜子抬头冲我微微一笑:“看来方老板青年才俊从没遇见过什么难事儿吧?” 我无奈地笑笑:“确实没在钱上犯过愁。” 掌柜子道:“这死当就是钱物两清,您不能再要回自己的东西,通常给的银子会多一些。这活当就是咱们商量好价钱和期限,到时候您拿着当票和银子来换物件儿,如若到期您不能带足银子来,我们也可以自行把东西处理了。” 我点点头,思忖一会儿:“我要活当,麻烦您帮忙把东西收好,我日后一定会来赎的。” 掌柜子道:“您这紫金佛是个好东西,再加上方老板平日的口碑,我给您算三千两如何?” “三千两?”我顿了顿,面露难:“不瞒您说,我急需五千两银子。”问意加了一千两,给自己留些余地。 掌柜子微笑着道:“五千两肯定不可能,除非您能死当。活当我们只能赚些利息钱,三千两已经顶天儿啦。” 我道:“这紫金佛乃是家传之宝,在下将来肯定是要赎回的,您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掌柜子道:“到我们这儿来当的不是家传之宝就是传情信物……”我一听传情信物,心里‘咯噔’一下。只听他接着道:“大家都说是要赎回的,可真到了期限又有几位能赎的起?在下也是看在您是方老板的面子上才出高价钱,若是换作别人我最多出二千八百两。我知道您昨日碰到难事儿了,也估计您将来肯定能赎回去,但这东家的规矩不能破,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我听他说的入情入理,一时间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掌柜子轻叹一声道:“也罢,我再给您加二百两,一个月内您先把这二百两还上,其余的三千两您一年之内还清。要是东家月内篱账,在下先帮您把二百两垫上。剩下的一千八百两您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看来他已经仁至义尽,我起身行礼深深一揖:“那就多谢您了。” 我揣着三千二百两银票刚回到隐市斋就被告之楚枫已经等我多时,我赶忙去雅间儿找他。 “楚老板,您又看上哪幅画啦?”我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打趣道。 楚枫并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的敲了敲桌子上的银票。 我拿起一看,八千两!脑筋开始飞速的运转,知道我急需用钱消灾是一回事儿,知道我正好缺八千两可是另外一回事儿。一日之内他怎么知道徐知府和我约定的数目是八千两?莫非这疯子为了讨好我,机缘巧合与李貌然、徐知府串通一气想用钱来要挟我? “咳,别胡猜了,我为了得到准确的消息今儿早上已经给相熟的衙役上了一百两银子的供。”楚枫淡淡地撇了我一眼,耸耸肩无奈地摇头。 我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他半仙儿吧,就这都能猜的出来。 楚枫歪头看着我,颇为诧异地道:“脸红什么?真被我说中啦?” 脸上的温度再度攀升,我无奈地用双手从额头到下颚拂了一遍,自行物理降温。“老大,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楚枫又挂上目空一切的招牌笑容,“我想说每个月还我五百两,十六个月内还清。” “那利息呢?”我脱口而出,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利息?”楚枫玩世不恭地道:“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 我局促地道:“那不太好吧,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楚枫玩儿味地望着我道:“可咱们不是兄弟。”顿了顿又一挑眉:“也不算兄!” 我长出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当票,“多谢您的好意,但事儿已经结了,今后我自己小心就是。” 楚枫打开当票看了看,明眸一闪:“我还真小瞧你了,你到底因为什么事儿得罪了李员外?” 我懒散地趴在桌上,用胳膊掂着下巴:“几年前因为一位朋友的缘故我打了他儿子,后来我跑了,没想到在这儿又碰到了他,扬州知府还是他亲夫,我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秘挺直了身子,矫情道:“再说我当时就给了他儿子一巴掌,没想到竟然值八千两。”自己嘴上说着心里还暗叫委屈,就算打当朝的十三皇阿哥,老康也没让我赔八千两银子呀。 楚枫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白手起家,你家里没人帮你吗?他当年也是位知府,你敢打他儿子,你家里的儿也不小吧?” 我瞎喷道:“家父是位商人,再说我是逃婚出来的,哪儿敢跟家里人说,自己吃哑巴亏呗。” “逃婚?”楚枫白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桌上的银票道:“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得走了。” 我摇摇头,继续乱侃:“跟你借还不如跟我未婚夫借。” “还未婚夫?就画儿里那位呀?”楚枫站起身来将银票收好,“你就胡诌吧你,明明是自己难为大茧秀人家瞧不上你,愣说自己逃婚。” 哎呀,一时失语,我若喜欢‘未婚夫’到了画他的程度还逃什么婚呀。自己呵呵一乐:“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就这副德行。” 楚枫也乐了,两人正说笑着方可乐突然在门外道:“老板,有件急事儿,您能不能出来一下。” 楚枫道:“那我先走了,若有什么难事儿派人去我府上带句话就是。” 我笑着道:“可乐,进来吧,楚老板也不是外人。” 可乐进来先给楚枫行礼,又连忙道:“老板,今儿个扬州城内另外三家大客栈同时挂牌盘点,十日内恕不接客。原本经昨日之事咱们的生意淡了,可现在客人又都跑到咱们这儿来了。这事儿太蹊跷,送上门儿来的买卖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嗯?我不由导心蹙起,三家店同时不接生意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呀?莫非是李貌然和徐宏锦的连黄?可若是想挤垮我应该降价招揽生意才对,为何要反其道行事?他们到底想要怎样? “可是福楼、兴隆、望湖居三家本地最大的客栈?”楚枫如此一问,我才缓过神儿来。他略带三分深意地对我道:“你未婚夫是京城人士吧?” “嗯?”对这个子虚乌有的未婚夫我该说他是哪儿的人呢? 楚枫面露嘲讽之:“我与这三家客栈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听闻他们的后台都是同一个人,是京城里的大人物。只怕与你未婚夫也有些关系,你的未婚夫对你还是有几分情意在的,趁早回京吧,别耍小子啦。”顿了顿又挑眉道:“一个人还真打算做一辈子生意?” 我的面容瞬息间就犹如晚上七点半准时播报的全国天气预报,东边日出西边雨! 原来这几年不是我驰骋商界所向无敌,而是他故意放水。 不是他对我不闻不问,而是他一直都在背后帮衬。 如若没有他,天下哪有如此好做的生意?好赚的钱财? 现如今他人远在京城,他店铺里的手下就已然自行搞出这种法子来帮我,只怕不出十日我被敲诈勒索的消息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脑中一片混乱,往事历历在目,仿佛一下子又把我拉回到几年前第一日遇见那位有着一双丹凤三角眼并且略带几分邪气的俊男子时的情景…… “男,送我出宫。” “爷送出去的斗篷岂能再收回来?你留着吧。对了,你落水那日叫我什么?‘男’?没听过这么夸人的!亏你还是个子,再说你当时那吃人的样儿,爷还以为欠你八吊钱呢?” “怎么?下逐客令啦?爷还有事儿呢,听说太后赏了你个紫金佛,你留着也没用,不如卖给我,至少能挣个四、五千两。” 胤祥失意后我为了逼纳兰阿玛现身,向他要两百个酒壶…… “的你~!漂亮什么呀?自救驾受伤之后瘦多了,一点儿也没以前水灵,干巴澳跟个麻杆儿似的。” “十三弟还真舍得让你干活?你每日都在干什么?” “你这都是哪来的词儿呀,真会自己寻开心。回头我派两个太监去小十三那里帮你煎药打下手,所有开销用度都由我来掏,他既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你别苦了自己。” “两百个酒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在这儿呢。” “你~,你~,你也太会玩儿了吧!你知道这个壶值多少银子么?” “你喜欢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砸!继续砸!爷不看着,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知道自己身世之迷后,我问他借他的肩膀靠一会儿得要掏多少银子? “唉,真是个傻丫头。” “傻丫头。你连月钱都没有,把你自己卖给我也还不清。放心吧,我没十四弟那么笨,陪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胡闹。” “你不说爷还不觉得,打今儿起你就叫‘傻丫头’啦。” 离京前我最后一次与八阿哥见面…… “这墨玉牌你放心收着,九弟比十四弟要看得通透,你颈他是哥哥吧。” “真的能当他是哥哥吗?” “能。” 真的能吗?他往日的嬉笑怒骂萦绕在我耳畔,原来他的关怀与照顾一直都在我周围环绕着我,从未有一刻停止过。胤禟,你这让我该如何自处呀?我该如何面对你的一片温情?我不由自主地拨弄着腕上的手串儿,宝石上的冰凉慢慢地渗入指尖儿,又带着我的温暖传回给手串儿。 我淡漠地道:“可乐,客栈内只留下已经住进来的客人,咱们也关门盘点。”脸上又转换为不见风雨的神。扪心自问,并非我本无情,只叹当我参透何为真爱时胤祥早已逾我墙! 楚枫面露惊异之:“妙,你还真是个妙人儿,在下佩服。还是那句话,若有什么难事儿到我府上说一句就是。”言毕也不等我回话便转身出门。 我望着楚枫的背影感叹,牛!你还真是个牛人!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身上这股牛气劲儿在哪儿见过,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 ~~~~~~~~~~~~~~~~~~~~~~~~~~~~~~~~~~~~~~~~~~~~~~~~~~~~~~~~~~~~~~ ~~~~~~~~~~~~~~~~~~~~~~~~~~~~~~~~~~~~~~~~~~~~~~~~~~~~~~~~~~~~~~ 如我所料,那三家客栈见龙门客栈也关门盘点,而所有的生意一下子又都转到那些不知名的小客栈去了。三家客栈见此情景,在第五日便开张继续营业。我见他们开张,自己也随之开张,更可笑的是其中有一家客栈的掌柜竟然忙里闲跑来我的‘隐市斋’交了二百两银子要入会当会员,只怕他一年也没功夫廊一次茶吧。之前准备好的银子再加上这几日的两家店的收入,到九日时一共凑出了七千七百两银子。 “老板,您就收下我和雨菱这三百两银子吧。”可乐举着银票苦苦哀求。雨菱一向知我心思,在一旁察言观,默不作声。 我不是不想接他们的银子,事到如今若是再没有别的法子我也只能用他们的私房钱。我只是心里有气,为何直到今日康熙都没有反应?我当日爽快答应也是盼着十日之内一道圣旨下来,把那两个浑蛋给咔嚓了。可至今却没有任何动静,莫非他老人家真的任由那些为非作歹之徒欺压我这个良民百姓?他老人家真的打算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啦? 他也忒没人情味儿了吧,看来他这是逼我棋行险招。“可乐,你找几位机灵点儿的伙计,一会儿我一出后门你们抡棍棒就打我。” “啊?”可乐拧着眉毛瞅了我一会儿,又扭头支支吾吾地对雨菱道:“雨菱,你快去请位好大夫来给老板看看,我先回牢房啦,过几日你别忘记去牢里看我。” 雨菱瞪了他一眼,朝我急道:“何必呢?你来这儿不就是图个清净,何必非要把暗中保护你的人给逼出来?我们的银子你为什没能用?” 我颇为诧异,反问她道:“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人暗中保护,你怎么知道的?” 雨菱眼中的惊慌一扫而过,转而又愤愤地道:“我也是猜的,原以为你肯定有人暗中保护你,只是不愿意与他们接触罢了。”一抹愁云浮于她的面上,她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不能肯定,就更不应如此荒唐,咱们根本没这个必要。”她从可乐手中抽出银票塞在我的怀里,“既是朋友,必应倾囊相助,你如此做就是没拿我们当朋友。” 我边笑着把银票放在桌上,边无奈地道:“雨菱,看来真得早点儿让你嫁人。再跟着我这么混下去,我的梁山义气让你学了个十成十,再没点儿淑的样儿了。” 雨菱刚要嗔怒,我又收敛了笑容道:“本人一个子儿也不打算给他们,若是真能逼出保护我的人,我就让那两匪类好看!”一拍自己大腿,“行啦,旱就差今儿一天,行不行也就差这最后一招了。可乐,快去准备吧,别一会儿真打我啊,我一冲动起来下手可没准儿。” 二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去。 换了一身素衣罗裙,我出后门直奔巷尾,没走几步就听见可乐带着十几名伙计一边追,一边喊:“抓贼呀?抓贼呀?” 我晕!你就不能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我赶忙把自己带到死胡同里,救着天兵天将出手相助。只听‘嗖、嗖’两声,两到寒光闪过,一柄钢刀已然架到我的脖子上,请大家注意竟然是我的脖子诶! “富察姑娘,你搞什么鬼?”酷哥脸上冷得都快掉冰渣儿了。 我咧嘴一笑,出二指挪开钢刀二寸,“误会~,两位兄台,一场误会。”说完冲可乐努努嘴儿。 酷哥白了我一眼,收刀藏于背后。 可乐赶忙对大家道:“看错了,不是她,走吧,走吧。” 一位小伙计道:“掌柜的,真的不是她吗?我瞧见她从咱们后院儿出来的。” 可乐喝道:“我说不是就不是,快走,店里还一堆活儿呢。”言毕拉着他就走。 另一位小伙计道:“掌柜的,我怎么看她那么面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 可乐道:“你昨晚上喝多了酒还没醒呢吧?快走。” 可乐连轰再喊的把大家都赶走,临走时还丢给我一个‘自己多保重’的眼神。 小巷内只剩下我和两位酷哥,酷哥甲淡淡地道:“姑娘若想见我二人,也不用出此下策吧。” 我反问道:“难道让我到大街上去喊,保镖~,保镖~,快出来?” 酷哥乙道:“姑娘找我二人到底何事?” 我道:“先说清楚你们是哪一路的?” 酷哥甲道:“皇路的。” “嗯?”我挑眉道:“这位大哥真会说笑,还好你们不是黄泉路上的。你们跟我多静?三年前就跟着我啦?” 酷哥乙道:“我们是今年才来的,之前是别人,明年就又不是我们啦,要不是快到年尾,我们二人也不会轻易现身。” 我点点头又道:“你们一般多久汇报一次我的情况?都汇报哪些情况?” 酷哥甲有些不耐烦:“姑娘到底何事?不会引我们出来只为问这些吧?” 我赔笑着道:“大家也算老朋友啦,相互了解一下嘛,看你的样子至少也是个三等侍卫吧?” 酷哥甲面略微缓和:“在下原是宗辉大人手下三等侍卫,现归内城统领直管。” 我呵呵一笑:“原来曾是大哥手下的呀,怪不得这说话。” 酷哥甲脸上即刻一排黑线:“一般三个月汇报一下您的情况,如若有加急事项,十日内即会回信。” 我赶忙道:“我遭人算计之事是否已经禀报?” 酷哥甲点点头:“已然回信。” 我喜形于:“那皇……咳咳,他老人家怎么说?” 酷哥甲道:“已知。” “什么?” “他老人家回信说‘已知’。” 我伸二指示意,急道:“只有这二字?回信竟然只有‘已知’这二字?”老康也太不够意气了吧。 酷哥甲面尴尬:“确实只有这二字。”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摊开:“给我八千两银子,救急。” 酷哥乙诧异道:“我二人哪儿会有八千两银子?莫说八千两,就是八百两也没有。” 我挑眉道:“那你们就眼瞅着我受牢狱之灾?” 两位相互对看一眼,然后双手抱拳道:“我二人只负责姑娘的人身安全,其它的一概不管,如若姑娘真被知府抓起来,我们可以劫牢反狱,但到时姑娘得跟我们回京城解释清楚。” 我一听立马道:“现在降价了,给我三百两就行。”说完又摊开手。 酷哥甲尴尬之越来越深:“实不相瞒,我们身上连三百两也没有。” 酷哥乙闷声道:“就算有也不会给您,我们只负责您的生命安全。” 我翻了翻白眼儿,双手叉腰道:“你们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呀,大牢我肯定是不会入的,要是打起来我的生命不就不安全啦?我要是少根头发,你们打算回去如何跟我大哥交待?” 酷哥乙道:“最多是把自己的脑袋交待了,但想来您只少根头发的话,应该罪不至此。” 我双眼一闭深吸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吧,你们最多能给我多少?要不然明个你们俩跟我一起去知府雅?” 酷哥甲从怀中掏出银子塞在我手里:“最多三十两,明个一早咱们还在这儿等您。” 我一边收钱一边道:“你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给钱是不是?成,等我回去后看我在大哥面前如何表扬你们。” 酷哥乙低声道:“回去的事儿等回去后再说,但我们把盘缠给了您,所以只能从现在起住在您的客栈里,这样也方便保护您。” 我当即掉了下巴,跳开一步指着二人道:“你,还有你,这次回去就辞,明年跟着我混。你们俩太有经济头脑啦,这种两全其的事儿都想得出来,三十两就想在我店里长住?”顿了顿又道:“为掩人耳目,一会儿回去后你们得在店里帮忙做事。”心中暗想让他二人在明处,我今后做事也方便些,正所谓知己知彼么。 两人相视而笑,“方老板不愧为买卖人,扣除三十两我二人按日子付您房钱就是。” 我回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三十两银子扔到上,然后心烦意乱地在屋中踱来踱去。tnnd,老康这个没人的东西,竟然见死不救,枉费我殿前拼死救驾,这点儿小忙他都不管。明明是他罢了人家的,我却要赔八千两银子,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嘛!!! 我越想越气,换了男装,拿着三十两银子直奔赌坊,我就不信今日赚不出三百两银子来。 走进扬州城最大的赌坊,嘤声几乎掀了房,震耳聋。我背着手蹙眉四处看看哪张桌子今儿能让姑奶奶赢钱,无意中却看见李卫正探头探脑地挤进其中一桌。我赶忙侧身藏于一处角落,不知为何看见他后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把八千两银票砸到徐宏锦脸上,徐宏锦赶忙捡起来恭恭敬敬地还给我,而后又给李卫打洗脚水的画面。估计这李卫早已和老四、十三混在一起。我为了不给人见人爱、见开的十三阿哥打一辈子洗脚水决定在李卫没发现我之前赶紧闪人。 就在我的右脚已然跨出门外而左脚还在门内的时候,身后有人按住我的肩道:“方老板,您还真是什么地方都敢来,什么玩乐都想试呀?” 我缓慢地转回身来,拨开他的手,呵呵笑道:“来碰碰运气而已,您玩儿您的,在下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卫在我身后笑道:“说吧,您还差多少两银子没凑齐?” 我倏地钉在原地,看来我的事他也知道啦。不过他既然在这儿,应该属于此中高手吧?再次回身,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无奈地笑着道:“还差三百两。” 李卫面露惊异之:“只差三百两?看来您这几年没少挣呀!那您带了多少本钱?” 我伸出三指:“三十两。” 李卫跳后一步,挑眉道:“什么?你胆子不小呀?想用三十两赢三百两?”顿了顿,又伸出手来道:“拇吧,今儿个碰上我算你运气。” 我毫不犹豫地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发财致富就靠你了。” 李卫接过银子在手中颠了颠,歪头对我道:“你又不认识我,上次为什没让伙计打我?这次又为什么爽快地给钱?”望着我摇摇头:“我不明白。” 我呵呵一笑:“我会看相,你天生大富大贵之命。” “啊?”李卫当即行礼,深深一揖:“那您就是我的大贵人。” 我诧异,不由自主退后半步:“你这是何意?” 李卫上前一步低声道:“实不相瞒,一个月前我在酒馆儿里和几位朋友酒后打赌说我能在全扬州城最好的客栈,也就是方小佟方老板开的龙门客栈吃饭不给钱,赌金十两银子。结果旁边桌的一位爷对说我若真能如此他就给我一百两银子。”他嘴一撇,伸出大拇指接着道:“就是后来我一直跟着的四爷。我当时酒劲上来了,也没多想便应承下来,为了一百两挨顿打算得了什么?结果没想到您真的不收钱,还轰我走,我自己都没闹明白,后来四爷说您是半仙儿附体,没想到真的如此。” 我瞠目结舌,合着李卫能当上都是因为我,竟然是因为我? 我立即换了嘴脸:“那不快帮我赢钱!”想了想又道:“今儿这事儿可不能告诉四爷,他那人罗嗦的很。”我朝李卫挤眉弄眼儿:“颈是回报我间接知遇之恩,如何?” 李卫哈哈一笑:“那个当然,四爷这几日就没在扬州城。”说完将银子抛向空中手腕一转又将银子收回手里:“您就瞧好吧。” 他带着我挤进一桌,只见庄家一边晃动着骰盅,一边吆喝:“买定离手,多下多赚,少下少赚,光炕下没得赚呀。” 李卫一会儿押大、一会儿押小,而且每局必赢,不多时我们已经赢了将近二百两银子。 我恍惚间仿佛看到每次庄家把骰盅扣到桌上时李卫的耳朵都会动动,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赌神?周润发的前生? “喂,你怎么赢的?教教我。”我试探地启口。 李卫指指自己的耳朵道:“没练个十年八载可不成,等有功夫再教你。” 我吐吐舌头道:“德行,不教拉倒。” 李卫嘴角上扬:“你来玩儿一把,押大押小?” 我低头看了看押大的那边下的注比小的那边好像多一点儿,沉思片刻道:“我压豹子!” 李卫一挑眉:“口气不小,你以前玩儿过?” 我摇头晃脑地瞎喷:“从来没玩儿过,我乃半仙儿附体,掐指一算便知晓。”说完还用拇指按住中指的指肚,做算命先生状。 此时庄家已然将骰盅倒扣好,李卫一撇嘴,耸耸肩挑眉道:“你等下把算好了再押吧。”说完将所有的钱都压在小的那一边。 我白了他一眼,见庄家拿起骰盅,拉长了声道:“三个一~~,豹子通吃~。”我闻声好像当头一棒,低头一看只见三粒骰子都是一颗红心向上,犹如三把尖刀插入我的心、肝、肺。伸手一戳李卫的脑门儿,斥道:“让你押豹子你不押,现在都输光了,你不是已经练了十年八年了吗?怎么搞的?” 一样的看着我,20秒后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一直被他拉出赌坊,我一甩手道:“钱被你输光了,四爷又不在扬州,我明个儿怎么办?” 李卫却双眼瞪得像两颗铜铃:“你当真是神仙?怪不得……”他言又止,拍拍胸脯道:“四爷没在还有我呢,明儿个我陪你去知府雅,你一文钱也不用带。” 我有些将信将疑:“当真?” 李卫哈哈一笑:“四爷临走前都交代好了,本来我明早要去龙门客栈的,没想到今日能在这儿遇见您……”说完凑到我耳边道:“您这位仙姑下凡。” 我瞪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道:“四爷身边就你一个人?没别人吗?” 李卫疑惑地道:“没别人呀?爷不是一向独来独往吗?” 我随意地点点头,心里有些窃喜,又有些失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第二日一早我嘱咐可乐让那两位酷哥在客栈歇息,就与李卫一同前往知府雅。衙役一见是我,立即把我二人迎进后堂。 徐宏锦和李貌然都在后堂,我大摇大摆地进去也不给他二人行礼,颇有狐假虎威之势。徐宏锦有些诧异,朝李卫道:“请问您是?” 李卫抿嘴儿一笑,从怀中掏出折子递了过去。徐宏锦接过折子打开一看,立即行礼:“下有眼无珠不知您是钦差大人,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嗯?钦差大人?他也配?他不是刚跟着雍正混一个月吗? 李卫看了我一眼,背着手朝徐宏锦冷冷地道:“徐知府,你可知罪?” 徐宏锦慌忙道:“钦差大人何出此言?下自上任以来一直矜矜业业,惟恐有过,还请钦差大人明查。” 我轻咳了两声,“咳、咳。” 徐宏锦赶忙道:“前几日下又详查了龙门客栈一案,发现疑点颇多,正想今日向方老板解释。哦,对了,还是让死者地父亲自己说吧。” 李貌然立即接过话茬:“正是,正是,一位下人后来想起我儿曾在死前的里喝过一碗隔的豆粥,他一向身子骨不好,想是那碗豆粥有问题,但现在已经无法查下去。草民今日是来销案的。” 李卫讥讽道:“哟!那我今日算是白来了,有您徐知府在可保一方平安。” 徐宏锦忙道:“大人此言真是折煞下啦,下却有失察之过,差点儿铸成大错,今后一定多加小心,多加小心。” 李卫道:“得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今后谁也不许再提。从今以后谁要再找方老板麻烦便是找我的麻烦。” 徐宏锦道:“是,是,是,您说的是。” 李卫道:“一会儿派人把这三年的账私龙门客栈,我要查账。” 徐宏锦道:“客栈鱼龙混杂,不如您住在……” “嗯?”李卫挑眉高喝:“我住哪儿还要你管吗?” 徐宏锦连忙道:“不敢,不敢,下只是建议,既然大人觉得客栈更方便,下派人把账送过去便是。” 我忍不住想笑,不是为徐宏锦卑躬屈膝的样儿,也不是为李卫冒充钦差的范儿,而是为李卫到底能识得几个字,应该不超过1000个吧,他也配查账? 正在此时,一位衙役在门口道:“禀报大人,刚刚抓了两名私盐贩子,您看……”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自己忍着笑低下头。钦差大人在此,什么大事儿也得候着,更何况只是抓了两个盐贩子而已,芝麻绿豆大的小案子。估计这名衙役过了今日久连升,太有眼力劲儿了。徐知府这块盐碱地旱了半个时辰,救着这两滴甘露呢。 徐知府面露愁容,“钦差大人初来扬州,下本该今日设宴为您接风洗尘,怎耐公务繁忙,还望大人恕罪。” 李卫哈哈一笑:“徐大人哪里的话,自然是公事要紧,以后我也免不了还要麻烦你。” 徐宏锦道:“应该的,应该的,下一定全力辅助您办案。不瞒您说,下自上任以来一直严办盐案,从不手软,所以每逢抓到贩卖私盐的都马上升堂审案,绝不姑息那些借机税之徒。” 李卫点点头道:“徐知府报效朝廷、为国效力,本钦差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回去自当据实禀报。你忙你的吧,我这就告辞了。”说完向我一使眼,转身便走。 徐宏锦和李貌然连忙上前一直把我二人送出府衙。我一边走一边心中暗自揣测,李卫虽为市井之徒,但是话糙理不糙,与知府谈话淡定自若、对答如流,这份胆识也非一般人能及。 正想着李卫突然止步,转身对我道:“好了,你的事儿摆平了,你打算如何谢我?” 我莞尔一笑:“不是还没人为钦差大人接风呢吗?在下借此机会今儿个中午亲自下厨为您做一道本店名菜‘前程似锦’,如何?以报答您的大~恩~。”特意把‘大恩’二字拉长,探探他这位钦差的含金量。 李卫挠挠头道:“你亲自下厨?”又呲着牙道:“咱这牙还没长齐呢!还是等四爷回扬州再说吧。” 我挑眉道:“爷是爷、你是你,就算爷帮我,我也不一定会亲自下厨,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李卫连忙道:“尝吃,您说怎样便怎样,早闻您的脾气不一般,我都听您的便是。” 我白了他一眼,他又道:“要不您先回客栈歇息?我去看看徐宏锦如何审案,老子可不信他详查盐案,我怕他欺压无辜百姓。” 我点点头道:“你忙正事要紧,一会儿直接到客栈找我,告辞。”说完刚想走,却又住了脚,“左右也无事,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在这扬州城的地面儿我多少也熟悉些。” 李卫笑着作揖行大礼,“那就有劳方老板了。” 二人说笑间来到了知府大堂外,等我俩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去,我定睛一看两位盐贩,差点儿没当场气炸了肺。 粗布衣衫却挡不住他倜傥、气宇轩昂,风尘满面怎遮盖得他浩然正气、阳光笑容! 我有些头昏脑胀,如果说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看见爱新觉罗胤祥就好似在地球上看见了火星叔叔马丁,那站在他身旁稚气已脱、英姿勃勃、多年未见的方世玉~~~便宛如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登上了火星! 我~,我~,我~,他~,他~,他~,他们俩? 谁能跟我解释他二人是如何凑在一起‘卖盐’的!!!!谁能???? 我抱着胳膊,支起下巴,歪头朝李卫冷笑道:“李卫~!耍我是吧,你不是说四爷身边儿除了你没别人吗?” 李卫蹙着眉,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是没别人呀?”看了看堂上二位,好像恍然明白过来:“难道你们认识?” 我眉头高挑,低声喝道:“废话!难道你们不认识?” 李卫立即道:“当然不认识,我从未见过他们。” 我二人争执间堂鼓三声咚响,徐宏锦已然高坐堂上,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见本立而不跪?” 胤祥朗声道:“我上跪天地神灵,下跪君王父母,我又没罪你为何要抓我?” 徐宏锦高声喝道:“大胆刁民,你二人贩卖私盐当场被俘,实属重罪,还想狡辩不成?” 胤祥道:“我二人只是恰巧路过,你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凭什么说我贩盐?” 徐宏锦一愣,估计他见这位胡搅蛮缠的‘大爷’的气派也不像贩卖私盐的,但上下打量了二人许久后,他冷笑一声道:“来人呀,给这个藐视朝廷法制的家伙教教规矩,赏他二十大板,本看他是跪!还是不跪!” “嗻。”两旁衙役应了声,便准备上刑。我连忙扯李卫的衣袖低声道:“别玩儿啦,哪能让爷真跪呀,你赶紧去拦住徐知府。” 李卫扭头看我诧异道:“爷?谁是爷?他是爷吗?他是哪位爷?” 我急道:“他是十三爷呀,你别装了好不好,真若打了他怎还了得?” 李卫道:“哪个十三爷?我真不认识他,这小白脸儿跟你什么关系?我若是帮错了人,私自扰芦堂,四爷回来非得扒了我的皮!” 我咬牙切齿地道:“还能有哪个十三爷?他就是你每日膜拜的四爷的十三弟,你快叫徐宏锦住手。” 李卫道:“你少蒙我,他若是四爷的弟弟哪能贩盐?即便他真是你的朋友也不能在大堂上不跪呀?他这顿打是挨定了,你若真想帮他,也只能等到退堂之后再说,我的身份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败露。”说完扭回头目视前方,不愿理我。 我心中暗骂,演!你们继续演!我就不信你能眼瞅着他挨打,反正打的又不是我,我又不疼,我怕什么? 正在此时一名衙役已然瞄准胤祥的小腿肚儿,高高举起执刑的板子便要向下抡。 第n遍心中默念李 清柯一梦第28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中默念李卫不可能真的不管!不可能! 可眼瞅着板子就要落下,李卫却没有丁点儿反应。我头脑一热不做他想,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腕上发力一抖,‘嗖’的一声,银子挟着破空之声急向执刑衙役高举的手臂飞去……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3恰闻心迹(全章) ‘哎哟’随着衙役一声吃痛,‘啪’板子摔落在地。 我硬着头皮高喝一声:“求大人手下留情。”说完不顾李卫地拉扯,赶忙跑上堂去。 徐知府大惊失,指着我道:“方小佟,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扰芦堂?” 我生生挤出个笑容:“呵呵,瞧您说的,小的我这次是有要事禀报。” 徐知府白了我一眼,对执行衙役道:“板子怎么突然掉了?” 衙役一边揉着手腕儿,一边闷声道:“不知何人刚才拿什么砸到我手上,一时没拿住板子才落了地。” “没用的东西!”徐知府训斥了他,又挑了挑眉毛对我道:“是不是你阻止衙役执刑?” “哪儿能呀?”我回头朝那名衙役笑着道:“这位大哥,哪儿会有什么东西自己砸您,怕是您掉了什么东西吧。”说完扫了一眼地面。 衙役低头一看,却是一锭明灿灿、光闪闪,唤得鬼儿来推磨的十两银子躺在地上。他连忙拾起银子道:“是我自己掉了东西,无人拿东西丢我。” 我颇为满意地点头笑笑,迅速地瞪了正在棵戏的胤祥一眼,又转身斜靠在公案旁,跟徐知府嬉皮笑脸地搭讪:“禀报大人,今儿这是一场误会。他是我远房表弟,他父亲富甲一方,他怎会去贩私盐?”自己心中暗道我表哥是他八哥,让他叫我一声表应该不为过吧,而且全天下肯定没有比他爹再有钱的人,所以我绝对不算提供伪证。 徐知府将信将疑:“你表弟?那他为何这身布衣打扮?” 我笑着道:“唉,他家有钱不外露,您瞧他细皮嫩肉的,像卖盐的吗?”左右看看两旁,我又凑前压低了声音对徐宏锦道:“既是我表弟,自然也是满人,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挡。” 徐知府闻听此言,又仔细打量了胤祥一番,对他招招手:“你过来,本有话问你。” 胤祥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学我的样子也半边身子斜亿公案前,与我对面而站。两人相互微笑却是各怀心思。 徐知府扫了我一眼,对胤祥道:“你是他远房表弟?” 胤祥‘扑哧’一声笑了,暧昧地看着我道:“就算是吧。” 我瞪着他笑而不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算是吧! 徐知府又指着方世玉道:“那他呢?” “我表弟!”竟是异口同声,我和胤祥立即相互对看,真是难得的一次意见统一。 徐知府见此情景反而相信了,对我道:“方小佟,你们家亲戚还真多,可他二人为何会与卖私盐的混在一起?” “这个……”我正不知如何做答,胤祥却漫不经心地道:“早说了是路过,你们然信。” 徐知府面一沉,冷冷地道:“既是当场被俘,你们有何凭证与此事无关?” “有证据~,有证据~。”我赶忙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徐知府,我左半张脸笑着对徐知府,右半张脸冷着对胤祥,心中暗骂死小子一刻也不安生。 徐知府斜眼扫了扫桌上的银票,将银票向外推推,“本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钦差大人刚刚来访,你这不是陷害本吗?” 我赔笑着地道:“草民绝没有贿赂您的意思,这确实是证据。”言毕又向里推了推银票。 “这~。”徐知府面露难,言又止。 我笑着道:“其实这也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案子,几十斤盐算得了什么?您还真能难为我不成?”又扫了一眼门口的李卫,“再说,您不看僧面总得看佛面吧。” 徐知府白我了一眼,对胤祥和方世玉道:“你二人既然是方老板的表弟,就随他回家去吧,以后少和那些卖私盐地混在一起。” 胤祥耸耸肩,冷哼了一声,默不作答。我连忙道:“知府大人教训的是,在下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束。” 胤祥闻听此旬扑哧’一声又笑了,高傲地昂着头撇撇嘴。我刚要瞪他徐知府却对他冷冷地道:“年轻人,你这种仗着家里有几分势力的纨绔子弟本见得多了,本奉劝你一句,桀骜不驯迟早要吃亏,你好自为之吧。” 越听话茬儿越不对,估计这二位再僵下去,我那五百一十两银子久付之东流。“多谢大人高抬贵手,改日在下设宴当面道谢还请您赏脸,今日就不再打扰您了,告辞。”言毕一手拽着胤祥、一手拉着方世玉直奔堂外。 出门后我怒瞪了胤祥一眼,甩开他的手,拉着方世玉就走。一边走一边道:“世玉,你不是去学艺了吗?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世玉道:“我学成下山回杭州找可乐哥哥和雨菱却扑了个空,好心的街坊说他们来扬州了。”他越说越激动,欢喜之已然挂在嘴角眉梢:“没想到半路上能遇见恩公,更没想到会再遇见您!” 能再见到世玉,我也是满心欢喜,刚要张嘴解释,却听侧后方一路追来的胤祥道:“恩公?小兄弟,明明是你刚才帮了我,为何唤我恩公?” 世玉一下子红了脸,停了脚低头小声道:“很多年前的事啦,许是恩公忘记了,其实也没什么。” 胤祥指着世玉诧异道:“咱们以前见过?”又蹙着眉指着我对世玉道:“莫非咱们三个以前见过吗?” 世玉刚要张嘴,我拉着他的袖子就走,“世玉别理他,这人脑子有病。” 世玉边疾步随着我走,边道:“方大夫,恩公不记得我总该记得您呀?” 此时胤祥赶上前来挡住我二人的去路,李卫也随着过来。胤祥疑惑地对世玉道:“她!我自然是认得,我只是不认识你,可很明显咱们三个以前见过。”他突然住口,思忖半晌后哑声道:“莫非你就是那个十四弟所说的小贼?我和梦珂,咳咳,方大夫的大媒人!” 世玉目愣当场、无言以叮 我对世玉吃惊的表情做了个初步分析报告。 第一,估计他没见过一个正常人大脑迟钝到如此程度的。 第二,没见过这么当面戳自己脊梁骨的,世玉唤他‘恩公’,他却唤世玉‘小贼’。 第三,没见过当街喊自己‘大媒人’的。 “咳咳!”我侧头在世玉耳畔低声道:“他曾经失忆,以前的事儿记得不大清楚。雨菱和可乐现在和我住一起,咱们快回家,他们见你回来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世玉恍然大悟,笑着对我道:“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走吧。” 我边走边道:“你是怎猛他遇见上的?又是怎么被府抓起来的?” 世玉道:“我在来的半路上遇见府正在抓盐贩子,我见其中有恩公就上前帮忙。” 我挑眉道:“你这几年白学了不成?以你的身手不应该被那些每日胡混的衙役抓呀?” 世玉面露愧,幽幽地道:“其实以恩公的身手也不应被抓,可他帮其它人逃跑后自己却束手就擒。那些府衙役粗鲁的很,我怕恩公吃亏,就也被抓住了。” 真是个好孩子,然知天下能让你恩公吃亏的人屈指可数。我背着手长叹一声,暗道胤祥胡闹。 胤祥却冷不丁地对李卫丢了句:“李卫呀,回客栈带上咱们的包袱,再把四爷请到龙门客栈,今儿晚上方老板请客。” 我倏然扭头瞪着正在浑身打颤地李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起他的衣领,出手锁住他的咽喉,把他死死地抵在墙上。 世玉立即上前施展擒拿手直向胤祥,胤祥伸手反挡,世玉顺势往上一滑,将胤祥反手擒住,使胤祥无法动弹半分。而后他扭头朝我道:“怎么啦?莫非恩公的朋友是坏人?” 我不赞叹世玉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反应灵敏、功夫了得,假以时日,必定是可造之材。 我手上加了三分力道,眯着眼冷冷地对李卫笑道:“好哇,耍我是吧,你不是不认识十三爷吗?” “咳、咳。”李卫一手攥住我的手腕儿,一手指着自己的咽喉示意我松点儿。 我又加了一分力道,狠狠地呵斥:“快说!再不说你就永远没机会啦。” 李卫满脸苦相儿,哑着嗓子道:“方老板饶命呀,是爷自己说这第一板子不打下来就不让诬,您找爷说理去,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我扭头瞪着被擒的胤祥,却换回他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李卫见势接着道:“十三爷这是苦肉计呀,您就瞧在我刚帮您省了八千两银子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他不提苦肉计还好,一提我反而火大,莫非徐宏锦刁难我也是十三搞的鬼?他这是下的连环套呀!招来一大群人同演一场戏,却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我~。 “你哪里来的功劳?一个跑腿儿的狗奴才。”我嘴上不饶人,可手上已松了一半儿的力。 李卫尴尬地笑道:“那奴才没有功劳,总有苦劳?没有苦劳,总有疲劳?您说是吧,主子。” “呸,谁是你主子!”手上又加了力,看来绝不能对这小子客气。 李卫急忙解释:“您是我主子的主子,难道不是我的主子吗?” 我刚要骂他,世玉突然松手放开胤祥,自己退后半步。我侧头一看,他满脸红云,已经从耳根烧到脖颈。 看来世玉已经猜出不离十,我自己也觉得无聊,松手放李卫下来。 唉!自己蠢呗,还能怨得了谁? 给世玉使了个眼示意他跟着我,然后扭身就走,再呆下去只会自讨没趣。 胤祥上前拉住我的胳膊,默不作声。 我甩开他的手,回头冷冷地斥道:“一别三年,我至少想过一百种重逢的画面,却独独少了这一种!这就是你的见面大礼!”眼中就快喷火了,还他妈的是大礼包!买一赠一! 他嘴角儿上翘,淡淡的微笑,只是这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自从分手,整整一千个日日。” 心中‘咯噔’一下,这就是他三年后对我说第一句话,好似一缕清风本应扑面而过,然知为何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檀气息进入我的口鼻、沁入我的心扉。 四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处谁也不肯再多说一句。我始终低着头不敢面对胤祥炙热的目光,即使如此也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不行!不能再给李卫和方世玉两个小鬼提供免费泡妞面授课程。 我仰起头,闷声道:“既是来了扬州,我自当尽地主之谊,都随我回客栈吧。”说完自己径直往前走,谁愿意跟着就跟着吧,随他们。 ~~~~~~~~~~~~~~~~~~~~~~~~~~~~~~~~~~~~~~~~~~~~~~~~~~~~~~~ “梦珂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捂规矩矩地说话,规规矩矩地行礼。人就是这样,看见八阿哥我会不由自主的亲切,看见九阿哥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钱,看见十三阿哥我会不由自主的发脾气,看见十四阿哥我会不由自主的内疚,真等见着四阿哥我就会不由自主的~~~~~老实,谁让他是下任终级boss呢。 四阿哥微微一笑:“方老板,咱们入乡随俗,你是大名鼎鼎的方小佟方老板,我是黄禛,他是黄祥,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李卫。” 我当即会意点头,他们还真是微服私访,看来他们并没有与徐宏锦和李貌然‘勾结’算计我,是我自作多情啦。“那在下就给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接风洗尘,请各位入席。”我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四爷也出手示意。说威风、论派头,我自然抵不过这哥几个,也没什么可比。等四爷落座后,我与胤祥、李卫分别落座。大家互敬几杯后四爷和李卫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我扬州的情况,我也捡一些主要的回话。胤祥早已把粗布衣衫换掉,天青的锦缎袍子穿在他身上透着贵气。他脸上始终挂着风清云淡的笑容,话不多,只是偶尔随声附和四阿哥间,甚至有些惜字如金,与三年前的谈吐大相径庭。他已从一个每日跟在四爷身后意气风发的冲动小子转变得沉稳内敛,少了几分莽撞,多了几分睿智。唯一不变的是我每次眼看他时,他眼中的光彩依旧,在那黑白分明的清泉中我可以轻易寻得自己的身影。原来我一直都在那儿,即使逃得再远也终究无法藏匿。 “十三弟,你今日都打探到了些什么?”四阿哥终于落到正题上。我可不想搀合他们那些国家大事,连忙说道:“几位爷先用膳,我下楼去催催菜,别的菜可以错过,但这扬州名菜‘三套鸡’然可不尝,这也是咱们客栈的招牌菜。” 言毕刚要起身却被十三扣住手腕儿,隔着衣袖婆娑着我腕上的手串儿。他四手串儿,我从不离身,一切已在不言中,剩下的唯有两人谁肯放弃的多一些,是自由?还是权贵?我并没有正眼看他,用余光见他同样也没有看我,只是嘴角逐渐地上扬,原来男人满足地笑时也可以这么的甜。 我使劲儿抽回手臂,把手串向上挪了挪,能藏多深就藏多深吧。他侧头给李卫递了个眼,李卫立即起身冲我道:“还是我这个跑腿儿狗奴才去吧,哪敢劳您大驾。” 我白了他一眼,高声喝道:“可乐~,进来。” 可乐推门而入,先给几位爷行礼,又笑着朝我道:“老板,您找我?” 我轻咳两声:“可乐呀,去催催菜,别让几位爷等着。” “是。”可乐再次行礼,躬身退出雅间儿,顺手轻阖上屋门。 四爷笑着道:“十三弟,她自己虽没什么规矩,可下人却稳重老成。”说完还漫不经心地瞟了李卫一眼,李卫低头含笑不语。 胤祥笑着点点头,“四哥说的是,她一向最怕规矩。” 不多时可乐轻手轻脚地把最后一道大菜‘三套鸡’端了上来。 等可乐退出去,胤祥开始进入正题:“今儿个和那些私盐贩子聊了间,他们大都或直接、或间接从一个叫吴天魁的人手里买盐。这个吴天魁有些门道,他不知从哪儿低价进盐,又以高价卖给盐贩,从中获取暴利,暗中操作还不用上盐税。盐贩子都说府的人纵容他,上面压下来府就去抓那些穷苦的盐贩子,却从不敢招惹他。” “哦?”四阿哥淡淡地道:“只怕他也有几分道行,这盐路是半条国家经键脉,没有黑白两道的人都保着他,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做。” “嗯。”胤祥点点头道:“应该可以从他这里下手查下去,但我最怀疑的还是他盐的来路,他是从哪里搞到那么多盐的?这江浙一带的私盐市场估计有九成是他把着,他要转这么大的盘子没个铁定的上家可不成。” 胤祥一语中的,中间商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天儿来,没个雷打不动的厂商支持他,他卖啥呀?他最多也就是个随时抱着脑袋进刑部大牢的二道贩子,所以四爷他们若想永绝后患还得要查出幕后黑手。 我这边暗自揣测,那边四阿哥道:“嗯,十三弟说的叮所以咱们黑白两道都要查,特别是查他盐的来路,但目前咱们也只能先从道上下手,谁让他们先逼咱们露面呢!” 嗯?我媚抬头看四阿哥,逼他们露面?逼~,他们露面! 三人见我如此反应相继一笑,四阿哥笑着道:“这徐宏锦也够绝的,听风儿说京城有钦差要篱案马上就对梦珂动手,非要把钦差逼出阑可。此次若是换了八弟、九弟他们来,可有的他们受。” 十三瞟了我一眼,笑着道:“是呀,连梦珂都敢惹,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亏得是咱们来,若是八哥来了先和颜悦的教导他一日,再让九哥骂上他三天,估计他悼天喝着自己的胆汁儿过日子啦。”言毕三人哈哈大笑,我却苦着脸,我有那么大威力吗?真能让徐宏锦吓破胆? 李卫道:“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四爷就给他来个敲山震虎,打他个措手不及,明个儿看他能抱来什么样的账本给咱们看。” 四阿哥笑着道:“事情也没这么简单,徐宏锦若是笨到如此程度也混不到今日这位子。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李卫道:“嗯,不假!所以他现在也只认得我这位假‘钦差’,最多是过了明日识得您这位真钦差,可他然知道方小佟方老板的表弟却是当朝十三阿哥。” “咳、咳、咳。”我一边猛捶着胸,一边暗骂自己不长记,喝汤的时候一定要等所有人都闭嘴再喝,呛死俺了。 胤祥一边轻拍着我的脊背给我顺气儿,一边幽幽地道:“慢点儿,还是这子,怎么都改不了。” 我挪了挪身子躲开他,狠狠地道:“少废话,还钱!” 胤祥附身在我耳边低语:“打个商量,还人如何?” “没的商量!” 这边厢我二人打情骂俏,那边厢李卫手舞足蹈、添油加醋地跟四爷解释今日的经过。完了,完了,我的清高形象算是彻底在雍正面前毁灭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便又把可乐寻了进来。“可乐呀,咱们的天字一号、二号、三号房空着呢吗?” 可乐笑道:“可巧了,天字一号、二号房的客人今早才退房,但三、四号房还住着客人。” “哦。”我平淡地道:“那你就想法子把其中一房的客人请到地字号房去,不收他的房钱就是。” 可乐忙道:“三号、四号房的熟客是一同来的,可能不肯分开。” 我莞尔一笑:“既是熟客那更好,让他们都去地字号房住,无论他们住几日我都分文不收,下次再来也只收他们一半的房钱。三楼空出来了几位爷也落个清静,你寻个长眼的伙计专门伺候爷,其他的闲人一概不许上楼。”我饶有兴味的看着李卫道:“这位爷今日帮我省了八千两,区区几两银子我还舍得。” 可乐刚要回话,四爷却道:“毋需麻烦,留两间上房即可,委屈黄祥小兄弟住地字号房。” 忘记这茬儿,他们不应该认识。我点点头道:“是我疏忽了。”扭身对可乐道:“可乐,给这位小爷寻间僻静点儿的房间。” 胤祥慢悠悠地道:“别麻烦啦,开两间房就成。”玩儿味似的望着我:“我自然是要跟表兄叙叙旧。” “啪!”我一摔筷子,起身对可乐狠狠地道:“随便给他开间房,一个子儿也不许少收。”言毕忽略掉李卫那句:“十三爷,主子的脾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四阿哥脸部的严重扭曲,胤祥眼中的波澜不惊,夺门而出。tnnd,老娘受够了! ~~~~~~~~~~~~~~~~~~~~~~~~~~~~~~~~~~~~~~~~~~~~~~~~~~~~ 我怒气冲冲地瞪着已经斜亿我房门前三分钟的人,月光将门影拉得一半儿倾斜,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瞧不清他是喜、是悲、是忧、是思。 “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你老老实实的自己回客栈。二、我打折了你的腿,把你扔回去。三、我……” “想我吗?”他幽幽地打断我。 我脚尖三次点地一瞬间已疾步来到他的身前,飞起一脚直奔他的面门。他闪身躲开,右足在门槛上一点,重又回入,立在屋中。我心中一凛,这小子三年不见身形矫捷、功夫大有精进。我单手探出,直锁他的左肩。他低肩倏翻,我转手去拂他背后|岤道。他乘势一滑,与我擦肩而过,迅速转身面对着我:“想我吗?” 我咬着下唇心急如焚,难道我现在已不是他的对手?低身横扫一脚,他腾空而起,飘落于我另一侧。我起身屈膝直奔他的胸口,他出双臂挡在胸前,嘴角儿还挂着淡淡地笑意。其实我本就虚晃一招,立即收式出拳奔他臂下腋窝,他眼中精光一闪退后半步,出手去切我的手腕。我立即收手,另一手刚一抡出却被他稳稳地抓住,顺势一拽将我搂于身前。 我只觉腰间一酸,震惊当场。他~,他~,他竟然会点|岤。 “想我吗?”他第三次问我。 他竟然也会点|岤!!! ~~~~~~~~~~~~~~~~~~~~~~~~~~~~~~~~~~~~~~~~~~~~~~~~~~~~~~~~~ ~~~~~~~~~~~~~~~~~~~~~~~~~~~~~~~~~~~~~~~~~~~~~~~~~~~~~~~~~~ ~~~~~~~~~~~~~~~~~~~~~~~~~~~~~~~~~~~~~~~~~~~~~~~~~~~~~~~~~~ 我眨了眨眼睛,因为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动的部位,颤声道:“你~,你~,你别告诉我你这三年来巧遇奇人或是掉进山洞偶得一本武功秘笈什么的大俗故事,你~,你这些本事都是哪儿来的?” 胤祥‘噗哧’一声乐了,挑眉道:“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那年打从木兰围场回京我就求名师学艺,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怎敢轻易来见你?” 万全的准备?他都准备什么啦?下一秒钟就跟三年前一样,我被他打横抱起。我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他说了些什么,可我没听清楚,也可能听清楚了,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当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上。我见他正在一边解着自己衣领上的盘扣儿,一边满眼宠溺的望着我笑。这小子要干什么?玩儿阴的?思绪纷乱,呼吸在这一刻为之屏息。“你~,你~,你要干什么?” 胤祥面露诧异之:“我还能干什么?每次你都解不开盘扣儿,只能由我代劳喽?”他眼中暧昧不明:“出门在外可没那么多件袍子,您一天扯一件儿,我受得了吗?” 一天扯一件儿!?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这小子要霸王硬上弓呀!我结结巴柏道:“你~,你~,你别胡来,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噗’,摇曳的烛火被他吹灭,他转身躺在我身侧,将我搂在怀里,在我额头印上一记痴缠细致的热吻:“睡吧,熬了这么久,我真的累了。” 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吐出的热气全都哈在我的脸上。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生怕自己刚睡熟他却起了心,然而我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他身上独有的檀味儿也许有松弛精神和助眠的功效,不多时我就被周公call去喝茶了。 毕竟一千个日日,我也累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时我然敢睁眼,不敢动弹。不是因为怀疑胤祥昨晚是否吃了我,两人都是和衣而眠,这个可能微乎其微。而是为了自己此时的睡姿而暗自惊心,|岤道早已自行解开,我现在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呀!我是动?还是不动? 我咽了口唾沫,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时局~,先~! 如果不动,等到他一觉醒来精力充沛时,清晨第一件事会对怀中朝思暮想的子干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动,会不会一不小心惊醒了他? 此刻的惊心动魄绝对不亚于昨晚!我是动?还是不动? “想我吗?”耳畔有人在轻笑着问话。 我当即一脚踹开他,收回了自己的八只爪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怎么过一个晚上了还是问这句!?贫~! 身后之人伸手自我身下从我腰间滑过,紧紧揽我入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人在笑。他将下颚抵在我的头顶,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眉毛、眼睛、鼻梁、嘴唇,然后一路向下滑,婆娑着我的衣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汝宁不嗣音?” 跟我来这套,他就扯吧!我原以为我前脚刚离开京城,他后脚就会想法子追过来,可这位十三爷三年来连个纸片儿都没托人捎来过,还不如他老爹呢!他老爹至少还派两酷哥护我安全。我转身面对着他,眼中有些酸涨,撅着嘴道:“少跟我咬文嚼字,你还不是一样!我经营隐市斋生意惨淡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徐宏锦敲诈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逼无奈去当铺的时候你在哪儿?” 当铺!?我怎么把这茬儿给抛到脑后啦,倏地跳起身整整自己衣服道:“我得去趟当铺把太后赡紫金佛赎回来,昨儿个一忙竟然忘记了。” 他四平八稳地躺在上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去吧,早去早回。” 我白了他一眼,呵斥:“你今儿晚上休要再胡闹,紧着回客栈去睡。”说完扭身走人。 我刚一进当铺,掌柜的就笑着道:“哟,您今儿个就来啦。” 我涩然一笑,心中暗叹估计现在我的故事已经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必谈话题。掏出银票罕票对掌柜道:“这是三千三百两银票您收好,多出来的一百两是多谢您的帮助,改日还请您赏脸来龙门客栈一叙。” 掌柜并未收钱,他莞尔一笑:“瞧您说的,你随我到后堂吧,我把东西交给您。” 我点点头随他进了后堂。 眼前之人眸中布满血丝,靴上满是灰尘,他面容疲惫,我身心疲惫。“九爷,您怎么在这儿?” 他淡淡地道:“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日,早知道十三弟在这儿,我就不来了。” 无论从前九阿哥在背后多呵护我,可当面儿一向是飞扬跋扈、冷嘲热讽,今日这不冷不热的口气还是头一遭。我默默的坐在八仙桌儿的另一侧,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无论九阿哥在背后多呵护我, 他把紫金佛推到我身前:“收好吧,这尊佛这辈子你也别想再打发出去。” 我咬着下唇不敢多眩 他幽幽地道:“给你的牌子为何不用?没人让你还人情。” 我低着头:“您颈我争强好胜吧。” 他无语。 屋中鸦鹊无声,气氛冷得另人发抖…… “呵呵。”他蓦然苦笑:“是我多余,皇子没有圣旨不可擅自离京,今日见我之事不可与十三弟提起。” 我点点头,这点儿道理我还懂得。我吸了吸鼻子,挤出个笑容道:“九爷,不管怎么说也得多谢您这几年的照拂,今日我做东,请您到本地最有名的燕归楼吃一餐,如何?” “燕归楼?”九阿哥挑眉道:“十三弟如今住在龙门客栈吗?” 我点点头撒谎,他现在住哪儿还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可这与我请九阿哥吃饭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九阿哥神情淡漠:“你请我到我开的酒楼吃饭,他不住驿馆却住在你开的客栈,真是天壤之别。” 我无语,再次撞到枪口,冷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如坐针毡,必须得有人打破僵局,我自告奋勇。一盏茶后,我微笑着感叹:“九爷,咱们这一别也有好几年了吧?” “嗯~?”九阿哥媚醒过神来:“大概快三年了吧。”他思忖了半刻局促地道:“等过了年就三年啦,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三年了。” 我无言以对,又一次冷场,耳畔响起那小子的情话‘自从分手,整整一千个日日。’我不感叹一千与一千零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人是每日数着日子过,企盼重逢。另一个人却是每日混着日子过,只愿付出不求回报。 “唉~。”九阿哥长叹一声,透着凄凉:“皇阿玛待他终究是不同的。”他扭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傻丫头,回吧。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我今日便归京,此地不可多留。”说完像尊老神一样目视前方,直到我起身离开他都未曾动过半分,未再多只言片语。 我留下银票,拿走金佛,钱物两清,纠葛两断。回去后准备先回后院儿收好金佛再去前边儿照看生意,雨菱却告诉我四爷和十三爷在我屋里叙话。我有些老大不乐意,雅间儿、客房哪儿没有他们密谋的地方,为何非要赖在我屋里? 离雍正登基还n年呢,如今他俩在我屋里是他俩做事不妥当,我也不能总这么忍着他们呀?我正准备踢门而入,只听里面道:“十三弟,你今日就回客栈去住,有些话本不该我这个做哥哥的说,可你们俩现在这样,成何体统?再说,你难道不知道客栈里那两个是什么人吗?若是传到皇阿玛耳朵里怎么办?” “呵呵,四哥,我正是等着他们帮忙呢。” 我心中暗道原来他昨晚与我同榻而眠纯属故意,就是要通过那两名侍卫转告康熙‘此物’已归十三儿所有,暂时寄存于扬州。 “你!你这不是成心跟皇阿玛怄气吗?” “是又怎么样?瓜尔佳氏已然怀孕,我已经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办了。皇阿玛为何还要逼我娶富察氏?竟然也姓富察!皇阿玛给我指一个同样姓氏的,是他成心跟我怄气!” “混账!这天家能跟寻常百姓家一样吗?后嗣最为重要,你大婚已然三年,至今未有一子,独有瓜尔佳氏今年才怀孕。皇阿玛在给你和瓜尔佳氏指婚之前为何要把瑛笛宣进宫问话?瑛笛三两句话能搪塞过咱们母,她能瞒得过皇阿玛吗?你对得起自己的嫡福晋吗?” 四阿哥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我却暗自好笑,都说古人避讳男之事,特别是这位四爷,向来是满口礼义伦常,可是他对男之事的后果,也就是孩租个话题倒真放得开。这不是明摆着说胤祥从来没碰过瑛笛吗?然后老康一怒之下开始一个接一个给他送老婆去。 胤祥也挑高了声调:“是,我是对不起瑛笛,但不是现在,是早在三年前。”他冷笑三声,自嘲道:“天下竟然有我这么蠢的人,慧琳不是没有暗示过我为何失忆,可我却一直以为……总之,是我愧对瑛笛。我可以跟别人同异梦,但对于她,我办不到。” 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窜入我的心,一点点的啃噬着我。 “十三弟,你也别钻牛角尖儿,就算他日你把梦珂娶进门,也不能专宠她一人。你每位福晋身后都代表着什么,你自己明白。” “四哥,您答应过我的事儿,不会反悔吧。” “十三弟,你当真要那么做吗?” “嗯,一切只等您成就大业之后,还望四哥成全。” “唉~,当年太宗为了宸,皇玛法为了董鄂,皇阿玛为了孝诚仁皇后都……,自古爱新觉罗家多痴情种,没想到了咱们这一代竟然是你,难怪皇阿玛自小儿就器重你……,”四阿哥语气突然变得惊颤:“十三弟,你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说话!” 我只觉得心里阵阵揪痛,莫非是他给四阿哥下跪?继续屏息倾听。 “四哥,虽然我得皇阿玛的赏识,但弟弟我从未有过那份儿心,更不敢跟几位先皇相提并论。如今早就对太子心灰意冷,纵览诸位皇子,弟弟只觉得您有资格坐那个位子,也唯有您能答应我的妄为。怨只怨我姓爱新觉罗就不该遇上她,遇上她就不能再姓爱新觉罗。我心意已绝,还望四哥成全。” 脑中一片混乱,一下被塞进了太多的东西,我反应不过来,也无法再听下去。混沌之中转身便走,再不走我久冲进去,再不走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 我与胤祥、世玉、可乐、雨菱一起用的午膳,四爷和李卫外出办事,李卫临走时还说以后为掩人耳目就不一起用膳啦。本来与世玉重逢这头一餐应该喜庆才对,可我没什么心情,大家也都低头专心吃饭,气氛冷得诡异。 我几次抬头看胤祥时,这小子都吃得起劲儿,全桌就他笑容可掬,吃的不亦乐乎。我食而无味、难以下咽,用筷子把碗中的饭搅来搅去,却忘记入口。正愣神时碗中突然多了一只翡翠虾仁,我抬头一看正对上胤祥宠溺的眼波,他朝左右看了看示意我别太冷场。我赶忙夹起一片鱼肉放到世玉碗里,世玉轻声道谢,说完刚要夹起来吃,又放回碗中,然后伸筷夹了片牛肉给可乐,可乐夹了蔬菜给雨菱。雨菱刚好也在夹菜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所措,筷子夹着豆腐悬在半空中,眼瞅着豆腐就要从中间断开,胤祥蓦然伸手用碗接住掉落的已经两半的豆腐,痞气地笑着:“谢了啊!” 我望着这仿若接力赛一般的情景笑了,笑在眼里,乐在心里。大家都笑了,气氛由紧张变得松弛。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在这里,在扬州城中的这处小院儿里,只适合幸福和随的笑容,其它的概不接受。 午膳后雨菱小姑奶奶难得一次主动请缨去前面照看隐市斋的生意,可乐回龙门客栈忙去了,胤祥与世玉在院儿中切磋武艺,我独自一人在屋中看书。 怨只怨我姓爱新觉罗就不该遇上她,遇上她就不能再姓爱新觉罗。 不能再姓爱新觉罗!书里写的什么我不知晓,耳边始终萦绕着这句话。胤祥,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如今我逃是错,不逃也是错; 爱是错,不爱也是错; 厮守是错,不厮守也是错; 顺应天意是错,逆天行事也是错; 怕只怕想要遗情弃爱偏又再重逢,想要长相厮守却人去楼空。 “晓桐!” 我秘醒过神儿来望着脸铁青、双手叉腰的雨菱问了句:“怎么啦?”心中暗想难道有欺负她吗?那正好,我正心中庸气没地方撒呢!刚才我在窗子缝隙中看见世玉与胤祥的武艺在伯仲之间,可能世玉招式略胜一筹,而胤祥的力气与经验又高出一等。昨日胤祥轻易被世玉所擒,只怕是给我二人做秀罢了。现在院中有两大武林高手,客栈中有两位大内侍卫,我还怕谁?只要雨菱一句话,我打他个满地开。 我这边厢捋胳膊挽袖子,雨菱那边厢怒斥道:“你那个十三少太过分啦!” “啊!”我当即目瞪口呆,莫非小是他?这小子竟然敢顶风作案? “他竟然说你胃口不好,让我晚上单熬点儿口味清淡的粥给你,就不与大家一起吃饭啦。这是扬州,这可不是京城!他以为他是谁呀?明明是他招惹了你,那他应该自己单独吃饭,为什么他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却独自一人?” 拍拍胸口顺气,我当多大的事儿呢?我呵呵笑道:“我今日的确心情不佳,有劳雨菱大给咱熬点儿粥,再配上两样酱瓜小菜。您晚上爱跟谁吃就跟谁吃,甭搭理那个十三少,他说话你只当一阵风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讨厌!”雨菱笑着撇了我一眼,喃喃地道:“你~,你会这次跟他一起回京城吗?” 我斩钉截铁:“不会。”轻轻拍着雨菱的肩膀:“当初与你、可乐重逢的时候我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不是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吗?你放心好了,除非天王老子来抓我这个小鬼儿,否则我哪儿都不去。” 雨菱应了声,点点头。可我却发现她眸底的光彩渐渐黯然,这丫头最近越来越怪。 ~~~~~~~~~~~~~~~~~~~~~~~~~~~~~~~~~~~~~~~~~~~~~~~~~~~~~~~~~~~ 我歪着头用一手拄着腮,另一手舀起碗中的粥,勺子倾斜,又倒了回去,如此反复、反复、再反复。口中叨念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胤祥进来时我还在犯愣,抬起头看他,脱口问他了句:“子宁不嗣音?” “嗯?”胤祥笑着道:“没这个必要呀?” “啊?”勺子摔着在碗里,粥全都溅到我的脸上。他竟然敢说‘没这个必要’??? 胤祥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言毕坐在我对面,掏出手帕轻轻擦着我的脸。 “早上你问的话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你就去当铺啦。你经营隐市斋生意惨淡的时候我在想这丫头竟然能坚持三个月,我原以为依照你的法子两个月久关门大吉。后来你开了龙门客栈我真真儿对你刮目相看,你还算有点儿本事。你被徐宏锦敲诈的时候我在想这徐宏锦碰到你算他倒八辈子 清柯一梦第29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霉。你被逼无奈去当铺的时候我一看是九哥的铺子就没帮你赎回来,反正放他那里也丢不了。”他勾起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以后不许再去赌坊,那是什么人才去的地方?” 我刚要张口辩解,他抢先道:“是男是都不许去,我还真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儿不管吗?”口气略羽备之意,但眼中却露出温柔朦胧的微笑。 我眨眨眼,一时语塞,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也是他万全的准备之一? “怎么?九哥不还你紫金佛吗?为何你回荔一直苦着脸?”他笑着启口问道。 我瞠目结舌,这他也知道?他还有什没知道的? 胤祥微微一怔,失口道:“原来九哥真的来了。”继而笑着掩饰尴尬:“我家珂儿魅力不减当年呀!” “讨厌!”我一脚踹开他的椅子,转身上拉起被子蒙住头,闷声道:“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噗’,烛火被他吹灭,好似一切又都回到了昨晚,他躺在我身侧,将我扳过身来搂在怀里,在我额头印上一记热吻:“睡吧,熄灭了烛火你就炕见我啦。” 嗯?我原意是这样的吗?可以这样理解的吗? 眼前一片漆黑,隔着衣服也可以感受到他带来的温暖,空气中散发温馨浪漫的情愫。也许此刻并不需要与,两人只要能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相互细听那久违的心跳就足以!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4巧扮厨娘(全章) 转眼间三位大爷已经住了一月有余,四爷和李卫每日马不停蹄、奔来走去,有时回来的很晚也还要挑灯战。这国极务员儿当的,苦呀!特别是像李卫这样有前途没工资的就完全靠自己对四爷的景仰支撑啦! 再瞧瞧咱们这位人见人爱、见开的十三爷,纯粹是假公济私跑出来度假的,他老爹对他的娇惯那是绝对的不一般,我现在甚至怀疑圣旨上是这样写的:特命老四前去扬州查案、命十三前去扬州泡妞。他每日不是在后院与方世玉习武,就是跑到前院儿去与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也别说,还真有那么两首像样儿的。我就从没见过他帮他四哥查过案,他还号称帮他四哥早日成就大业,我现在怎么看他都像一条附在四阿哥身上的寄生虫。 我跟他的关系更是扯不清,道不明,他每日与我和衣同榻而眠,但却决不越雷池一步。以至于那些不知道我是人的小伙计都在窃窃私语,方老板和他表弟的关系‘好’呀,好的没话说,每日都住在一起,估计将来方老板可能会把隐市斋交给他表弟打理,所以大家都要敬重这位‘二老板’。 这小子的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强,一日我不知道他正在屋内沐,进屋后对着他的喷火身材尖叫一声转身逃跑,身后传来响彻云霄的大笑声。另一日我事先跟他打好招呼,严重声明请勿打扰,然后在屋内享受spa,他却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弯眼一笑:“对不起,刚想着如何对柳公子的上联,一时忘记了,回见。”言毕转身走人。 回见?!?!?! 我气结!我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他面前,他竟然说回见?他竟然无动于衷! 从此,十三阿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从一位高贵儒雅的俊逸青年转变为放祷羁的小魔头。 冤孽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以前他的心思我看一眼便知晓,现在我每日都在分析他在想些什么,可越琢磨我越糊涂。每当我想起他的誓言:‘五年之内必让富察梦珂为我抛弃一切,此生心甘情愿与我相伴,如违此誓我甘愿听之任之。’我就浑身打冷战,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今日是腊月初八,我怕几位爷不习惯吃南方的口味儿,一大早按北方的配料熬喊八粥给他们送去,顺便打听一下他们何时能走人,没可能节之前他们不回去吧?于礼不合呀? 自从另两位客人走后,我就没让新的客人住这层,整层楼只有四爷和李卫二人。刚走到四爷房门口就听见他在里面大发脾气:“我这儿什么都还没查清楚呢?他把折子已经递到皇阿玛那去了!老子不干啦,有本事请太子殿下自己篱!” 嗯?‘老子’不干啦,还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这四爷跟李卫在一起久了也自称老子啦,看来今日老四是气急了。 “四哥,您先消消气儿,他越这样证明他心里越有鬼。这江浙一带的员表面上自称是太子门生,实则有一半儿都是八哥心腹,所以他们对太子的忠心能有多少?而另一层,皇阿玛之所以让咱们篱案,也是防着八哥这一手。” 哟!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咱们十三爷也在这儿,他竟然也关心国家大事来。 只听四爷接着道:“但他们相护,盘根错节,让咱们无从下手。你瞧瞧徐宏锦这本烂账,这能看吗?就算编套假账也比这前后不搭的破账看得清楚!” 李卫道:“四爷~,我知道您着急,但这徐宏锦刚上任,他如果一推六二五,那就全算在前一任头上啦。” 军国大事我还是少听为妙,没一次听老四、十三密谋有好事儿的,趁他们没发现我赶紧自动消失才为上策。我端着托盘扭身速度过快导致汤匙碰到碗边发出微小的响声,只一瞬间十三在屋里道:“何人在外?” 我浑身一颤,完了,又是这句,几年前他刚失忆的时候我听他兄弟俩谈话他就是这句,之后他就开始喋喋不休训斥我没规矩,说得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三推门出来看见我手中的托盘,笑着道:“珂儿有心啦,快进来吧。” 我没心!我真没心思想听。我赶忙道:“几位爷在说正事,我一会儿再来吧。” 十三疑惑地道:“刚才听见什么啦?” “没,没。”我咽了口唾沫:“只听见李卫说徐宏锦什么的。” 十三上前一手接过我手中的托盘,一手搂住我的腰就往里走。“没事儿,没什么瞒你的。下次敲桥直接进来就成了。” 下次?还有下次?下次打死我也不自己来了。 四阿哥背着手,看见我后冷峻的表情才稍稍缓和,扫了一眼腊八粥道:“今儿个腊八,难滴珂有心,大家先用粥吧。” 李卫赶忙上前给大家各盛一碗,四阿哥接过粥啜了口道:“李卫,明日咱们就出发去向年羹尧借兵,这被吞的十万担盐就算找到了,没有兵马也搬不回来。” 李卫应了声:“是。”胤祥又仔细叮嘱了他间。 我却被‘年羹尧’三个字所吸引,主要人物都要相继登上历史舞台啦。真想见识一下这封疆大吏长什么样子。 四阿哥对胤祥道:“十三弟,你那边儿怎么样啦?” 胤祥道:“近几日跟一位叫楚枫的盐商聊了聊,我可以确定吴天魁为贩卖私盐的龙头,我这几日再去查一查他的府邸在哪儿,然后打算登门拜访。” 四阿哥道:“我们不在,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向徐宏锦表明身份。” 胤祥道:“弟弟明白,请四哥放心。” 四阿哥道:“那个盐商还透露什么了吗?” 胤祥道:“其实这些正经商人也是怨声载道,私盐猖獗已然打乱了他们正常的盐业市场,怎奈凡是贩卖私盐的背后都有府撑腰,所以他们也只能一味忍让。” 四阿哥点点头感叹:“这私盐害国害民呀。” 我本来低着头数蚂蚁,闻听此言也不由自主的随声点头,雍正爷言之有理。 四阿哥道:“时间紧迫,咱们在大年前无论查到什么程度都必须先回到京城面圣,所以大家这几日还得辛苦些。” 终于到了呜心的话题,我竖起耳朵聆听下文。 “十三弟,你福晋快生了吧?这个时候哥哥还不让你回京,真对不住。” “啊?”(从胤祥口中发出来。) 啊?(从我心里发出来。)这件事儿本身并不稀奇,因为胤祥大概何时会有几个老婆、几个娃,我这个私人崇拜怡亲王的穿越比谁都清楚。而且我一月前早就听到瓜尔佳氏已有身孕,所以我此时听见这个消息也没什么感觉。但四阿哥当着我的面儿说出来是真觉得他自己有愧于胤祥?还是在警告我:您钓的凯子老婆要生宝宝啦?您该认命、认命,该回京、回京吧! 胤祥嗫嚅地道:“啊~,是在这月,可能这会儿已然生了。”言毕皱眉低下头。 “既然几位爷没拿我当外人……”我突然张口转而言又止,欣赏四爷眼中的深意,胤祥眼中的黯淡,李卫眼中的惊奇,然后极为平淡地道:“梦珂想向几位爷保举个人。” 我话风一转,给大家来个270度大转弯,再次欣赏四爷眼中的探究寻味,胤祥眼中的死灰复燃,李卫眼中的……,我炕清楚,因为他正以每秒钟10次的速度眨眼,我真怕他眼部痉挛。 四爷嘴角挂起一条优的弧线,颇有深意。我喜欢看他如此笑,喜欢跟他这样的高手斗智斗勇。我现在是悲、是怒、是急、是气、是忍、是让都会让四爷觉得我在乎胤祥的家庭,在乎他的老婆孩子,然后达到他预期想要的效果。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想法子帮他十三弟把我变成十三福晋之一,然后让十三安心帮他成就大业。 “愿闻其详。”四爷说完低头舀着粥。 “方世玉。”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了,他是个人才。“四爷、十三爷,世玉虽是我干弟弟,但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人品如何还要看几位爷的眼力。他子沉稳、武功不错,这次若能追随四爷、李卫鞍前马后历练、历练,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造化。” “四哥,世玉的确是个人才。”胤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原也有这个意思,您和李卫二人长途跋涉弟弟始终不放心,但今日事出突然,我刚想着晌午跟梦珂商议后再跟您说,毕竟世玉是她的人,但既然梦珂也有此意,弟弟我举双手赞成。” 四爷哈哈一笑,颇有他老子之威:“既然是十三弟和梦珂共同保举的人准错不了,好,那我就先谢谢梦珂啦。” 我微微行礼,淡然一笑:“多谢四爷成全。” ~~~~~~~~~~~~~~~~~~~~~~~~~~~~~~~~~~~~~~~~~~~~~~~~~~~~~~~~~~~~~~~~ 午膳四爷、胤祥和李卫一起用的。我与世玉、雨菱、可乐一起用膳,正好借机跟世玉说明情况,世玉只道凡事都听我的。我心中暗笑,给你指的‘前途’绝懂无量’。 饭后我在室内闭目养神、盘腿打坐。‘吱啦’一声,门开了,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檀味儿来到我身前。我没有睁眼,只是平淡地笑着道:“您还真敢来呀?” “我一日不脱离皇子的身份,一日便得按皇家的规矩行事。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别像现在这样,发发脾气也是好的。” 我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嘲讽道:“我为什么要发脾气?难道就为了那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 胤祥出双手捧住我的脸,声音颤抖:“珂儿,求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你别这样。”我睁开眼睛仰望着他眸中的焦虑。“珂儿,我来之前就猜到早晚都得有个时候,只是我至今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没想到今日四哥竟然会提……” 我眯起眼睛,打断他道:“所以你才至今都不敢碰我?” “啊?”胤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显然他对这突如其来大转折不知该如何招架。 我出双腿缠住他,将他紧紧地锢在身前,标准的姿势,然后邪邪地笑着对他:“怕我骂你丢下福晋又来我这儿腥儿?” 胤祥气息紊乱,上下打量着我的过激举动,支支吾吾地道:“你~,你干什么?我可是个男人!” 我双腿收的更紧,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下身的亢起。“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我还以为你把我也当男人了呢,你这……,呜。” 雨点般地热吻铺天盖地而来,吻得我几窒息。“珂儿,我早晚有一日得被你逼疯了!” “你!”胤祥大吼一声,惊恐地望着我。因为本姑娘刚刚给他点|岤啦。正所谓大仇不报,只是嘿嘿~~~时候未到。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跳起身来亿他的胸口前小心翼翼地解着他的盘扣,嘴中还叨念着:“我就不信我解不开。”抬眼一看,腊月天儿这小子已然冒出豆大的汗珠。 爽!我整死你! 我终于成功地脱掉了他的袍子,望着他月白的衬衣和若隐若现的健体魄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手解开他的|岤道。 ‘兹啦’,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袍子被撕碎,自制抹胸尽收眼底,抬头一看胤祥眼中满是怒火和,再看他颤栗的双手还紧紧攥着破碎的布条。 我咽了口唾沫,眨眨眼颤声道:“老大,开个玩笑而以,您别当……呜。” 他再没给过我说话和胡闹的机会,将我强压于身下,他的吻野蛮地覆盖上来,他一手搂住我的脖颈,一手解开我的裤带然后便毫无前戏地伸手探入。 “疼~、疼~。”我下意识合拢双腿,咬着下唇求饶,他就不能温柔一点儿。 胤祥邪邪地笑着,眼中满是,他幽幽地道:“说,想我吗?”同时他的手更深的探入,肆无忌惮地摸索着。 “不想!”我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想不想?嗯?”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脖颈,然后在我胸前肆虐,挑起了我层层。 “不想!”我继续嘴硬。 “到底想不想?”他更深一层,极为霸道。 我起身搂住他的脖颈,扭动着身躯,忍不住地呻吟。他的手像有魔力一般,撩拨着我的层层,我下体早已潮湿一片。“想~、想~,胤祥你饶了我吧,我想你想得快发疯……,呜。” 我从胤祥的热吻中逃出来,捧起他烫热的小脸儿,打算今日第三次拿话拆台。“胤祥,有件事儿我本不该现在提起,但能不能商量、商量?” 胤祥一下子停了手,愣愣地望着我,生怕我又语出惊人。 我大口喘着粗气,“嗯~,上次咱们那个之后,我浑身都疼,在冀州歇息了……” “三日。”他挑着眉毛出口打断我。 “啊?”我悚然一惊,这他都知道?那他还有什没知道的?我眨眨眼道:“连这个你都知道,那你今天能不能……” “五日!五日内你休想下。” “不,你会错意啦,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想说……” 与此同时我只觉下身一紧,报复!这小子绝对是报复! 第二日清晨我着两熊猫眼儿拖着酸软的身躯给四爷、李卫和世玉送行。等他们的身影只剩下三个小圆点儿时,我向身后那温暖的胸膛一栽,伸出五指,有气无力地道:“五日,五日内你若再敢碰我,我就抹脖子、上吊。” 胤祥一手揽住我的腰,让我身子后倾紧贴着他,不用我自己撑力。另一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收起我的五只爪子,笑吟吟地在我耳畔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的珂儿如今越发有人味儿啦。” 我刚要回身骂他,他握住我的手抱住另一侧手肘,双臂在我身前交错,将我紧紧地锢在他的怀里,耳鬓厮磨:“依你,只要娘子肯搭理小生,什么都依你。” 娘子!心房不由得一颤,像是潜藏在心中已久的沙漠玫瑰被一阵风吹过突兀绽放,带着它独有的异域芬撑满我整颗荒凉的心。我的声音细若蚊蝇:“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嗯~?”胤祥扳过我的身子,眸中荡漾着脉脉温情,柔声道:“什么?你说什么该有多好?” 我挑眉道:“你听错了,我是说‘谁是你娘子?’一没拜过天地,二没入过洞房,你少占我便宜!” 胤祥搂住我的腰,笑中带有几分邪意:“谁说咱们没入过洞房。是谁身穿喜服叫醒睡梦中的我?是谁说她是我青梅竹马的表?是谁说我三次科举未中返乡成亲?是谁为了给我医病甘愿以身相许?” 恢复记忆治疗!我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烧到脖颈,低头垂下眼睑,小声道:“多久的事儿了,你还记得。” 胤祥勾起我的下颚,迫使我直视他冰澈一般的眼眸:“已经丢过一次的珍宝,我会视如生命,每一点每一滴都会牢记于心。” 我撅了撅嘴,想再矫情间,脑中却一片空白,只有那一句‘牢记于心’。 胤祥抿儿嘴轻笑,笑得有些古怪:“别打岔,你刚才说什么该有多好?” 我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嘴角勾起优的弧线:“我刚才说,相公若是事事都肯依我该有多好。” 胤祥刚张口,我伸手抵住他的嘴唇,洋溢着甜地微笑:“若不想被人误当作龙阳、断袖,等回屋再说吧。” 但愿我们的爱情能像那沙漠玫瑰一样,即使再苦再难也傲然开放在戈壁滩中,永远不会枯萎,也不会凋零。 ~~~~~~~~~~~~~~~~~~~~~~~~~~~~~~~~~~~~~~~~~~~~~~~~~~~ 我望着浓浓的汤药深深吸了口气,长叹一声,然后举起药碗一饮而尽。将药碗放回桌上,用帕子轻轻擦拭了嘴角儿的汤汁,心中暗叹日日喝这苦药,喝得我直反胃,还是三百年后好,一粒药丸就全部搞定。余光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矗立着熟悉的身影,我歪头对亿门口的胤祥笑着道:“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跟我欠你钱似的。” 胤祥淡淡地道:“喝的什么?” 我眸中带媚,笑中带娇:“补品呀,若不是多吃些补品,哪儿挨得住您这血气方刚。”心中暗叹哪还等得了五日?当晚我就对着男惹火身材流口水,然后主动投怀送抱。 胤祥缓缓地走进屋来坐在我身侧,眉头微蹙:“若是毁身子的药就别喝了,我可以忍。” 我收敛了笑意,局促地道:“没,不是,我是大夫,知道轻重。” 胤祥长叹一声,轻轻揽我入怀:“我知道如若现在你有身孕只会徒添烦恼。”他迟疑了片刻又嗫嚅道:“你今年可愿与我一同回去?” 我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如今对这一亩三分地儿越来越依恋,问作轻松:“今年还不是时候。” 他幽幽地道:“总有那么一日,对吗?” “嗯,你可愿意等?”我倚着他的胸口,想倾听他内心深处最真切的语眩 “愿意,多久都愿意。”他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拍拍我的肩道:“珂儿,明日我得出一趟远门儿,去吴家庄查查那个吴天魁。” 我直起身子对他道:“那你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说完不由得耳根臊热,这话说的太像小媳。 胤祥‘噗哧’一声笑了,搂着我轻轻地摇来晃去。“好~,娘子说怎样便怎样,最多三日,为夫定会归来。” 第二日一早依依不舍地送走胤祥,我回到屋中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安总觉哪儿不对劲儿,又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一盏茶后,我长叹一声,收拾好包袱,去前院儿向雨菱叮嘱了间,直奔大街。 刚走到大路口,就看见胤祥骑一匹马、牵一匹马,望着我笑容沉醉迷人。 我灰头土脸地翻身上马,闷声道:“快走,不许笑。” 胤祥立即收敛了笑意,可没过三秒钟嘴角儿又翘了起来。 我撅着嘴拨转马头,他拉着我的胳膊道:“翰,翰,我不笑了便是。” 一路无话,我们快马加鞭赶到吴家庄,跟路人一打听,人人都知吴家大宅何处,个个都道莫要招惹此人。看来这吴天魁还真是个横行霸道之徒、鱼肉乡里之士。来到吴家府宅一瞧,高墙大院、红砖绿瓦,好不气派。胤祥带着我在吴家大宅徘徊几圈然登门拜访,反而带着我去一家小客栈住店。我暗叹胤祥工作效率低下,早查完、早收工、早回家呀。 等到深人静,身侧之人轻手轻脚地起却被我一手抓住,我睁开眼睛直起身子挑眉道:“十三爷,您该不会想探吴府吧?” 胤祥莞尔一笑:“你乖乖睡觉,我一会儿便回来。” 我手上加了三分力,急道:“开什么玩笑?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怎可贸然行事?” 胤祥笑着道:“白日未见吴府有人进出,更不见有人搬运货物,我怕他们间行事。” 我道:“可看他欺压百姓的霸道,也不像畏首畏尾之人,兴许今日正好无需运盐或者他的私盐生意根本不在府中办事。” 胤祥道:“也要看一颗安心。”说完拨开我的手,转身便走。 我摇摇头起身穿靴,胤祥转回身对我道:“珂儿,我一会儿便回来,你睡吧。” 我咧嘴一笑:“少拿这话搪塞我,你是出去吃酒。” 胤祥刚要张嘴,我又抢着道:“没有危险我自然是跟你一起去,若有危险你也不许去,你若点我|岤道我就一辈子不理你。”然后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嗲道:“相公,你可答应过我事事依我的。” 他无奈地撇撇嘴:“真不该让你跟来。” 寒冬腊月,子时分,与心爱之人在屋脊上欣赏一轮皓月当空该是件多浪漫的事儿,但如果是趴在别人家的屋脊上,便又是另一番光景。我作梦也没想到侠王竟然‘侠’到如此程度、‘侠’到如此境界,真乃‘侠之大者’。低头一看吴府内竟然有间巡逻的家丁、护卫,而且有一半的屋子都灯火通明,顿时觉得大脑严重缺氧,如今咱也算正经商人,我已经不在‘江湖’很多年! 若被发现真动起手来,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忐忑不安,却见两名家丁旺着两位衣衫褴褛的少进了我们身下这间屋子,胤祥轻轻挪开几片瓦,我从屋顶洞中只见屋中还有几位妙龄少都被捆绑着拥坐在地上,家丁将少推到她们中间,大声喝道:“少哭哭啼啼的,若是被爷瞧上了,将来有的是你们荣华富贵。”说完转身出屋,然后套上铁链,将门锁好。 此时原本在屋内的一位子轻轻地道:“子莫要再哭,到了如今这地步,咱们也只能听天由命。” 我不见这名说话的子还好,一见她不由得脊背发凉,倒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是多年未见的‘在水一方’魁,我的闺中密友~~~~媚娘! ~~~~~~~~~~~~~~~~~~~~~~~~~~~~~~~~~~~~~~~~~~~~~~~~ ~~~~~~~~~~~~~~~~~~~~~~~~~~~~~~~~~~~~~~~~~~~~~~~~ ~~~~~~~~~~~~~~~~~~~~~~~~~~~~~~~~~~~~~~~~~~~~~~~~ 我‘噌’的直起身子惊恐地盯着胤祥,胤祥蹙眉在我耳畔压低了声音道:“认识?” 我死命地点点头,然后跳下去救人,胤祥一把拉住我,“走!”语调冰冷强硬,不容半点返。 我被胤祥连拉带拽拖回客栈,一进屋内我连忙解释:“胤祥,她是媚娘,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她。” “媚娘~,媚娘是谁?”胤祥纳闷儿的问道。 唉~,这小子的失忆症何时才能好?我急道:“是我一时心急糊涂啦,她是杭州‘在水一方’的主人,几年前你们南巡兰州时,李貌然的儿子强抢于她,是你出手相救,然后你与他的儿子一同落入水中……” 胤祥打断我道:“别说了,我知道她是谁啦。但盐案没查清楚之前,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言毕他眉头紧锁、默不作声。 其实我也明白,现在我们贸然行事就会打草惊蛇,胤祥多日的打探将会前功尽弃。但如若不管媚娘只怕不出三日她便会羊入虎口。就在我心急如焚、几张口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时,胤祥幽幽地道:“能不能再等几日,吴府家丁众多,合我二人之力根本无法将她们救出来。但我若带兵前去,这盐巴没法再查。” 我急道:“嗡不了那么多,我只救媚娘一人,明咱们事先做好准备,吴府家丁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去把……”突然被胤祥点了哑|岤,我倏地停了口。 “我累了,一切都等明日再说。”胤祥淡淡地道,随后便揽着我躺在上。 心中烦躁不安,我根本无法入眠。 他为了查案不管媚娘的死活? 他怕我遇险,要只身前往营救? 他要先向他四哥请示后再想办法? 他若真置之不理,将来又该如何面对我? 蜜月期还没过,我们已然同异梦。胤祥,如今你还剩多少能让我看的懂? ~~~~~~~~~~~~~~~~~~~~~~~~~~~~~~~~~~~~~~~~~~~ “胤祥,这葱油面腻的很,我吃不下,你能去楼下端碗白粥上来吗?”我撅着小嘴儿撒娇,其实是心中惴惴不安,对着清淡早餐却实难下咽。 胤祥点点头,并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他端着一碗白粥进来,我接过后默默地吃着。只等‘啪’的一声响,胤祥手中筷子摔落在地,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 胤祥眸中地惊慌与愤怒只差把我吞没,“珂儿,你竟然给我下药!你疯啦?” 我叹了口气,起身在他胸前一拂,然后将他抱到上。我尽量风清云淡地道:“小子,想学人家闯荡江湖,你还嫩点儿。|岤道两个时辰后自行解开,然后你把桌上的水喝了,可解十软筋散之毒。”言毕转身走人。 “珂儿,你回来,快点儿回来!” 我忽略掉胤祥歇斯底里的吼叫声,绝尘而去。 从集市上买了我所需要的一切重又返回到客栈,胤祥见我后涣散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光彩,“珂儿,你没去?太好了,你哪儿都别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今晚咱们就去救人。” 我朝他咧嘴一笑,换上刚买的粗布破衣,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标准的穿越!一晃穿越都二十年了,今日方晓桐要‘新颜换旧貌’、‘天鹅变小鸭’! 带上假牙,用木炭条勾勒出粗重的一字眉,在自己凝脂的俏脸上点了72个麻子。 ‘咚’,木炭条掉落在桌上,我望着镜中的丑怔怔出神。如果镜中的子眉毛再细一点儿,雀斑再淡一点儿,给夸张的大龅牙带上牙箍,她不就是三百年后的方晓桐? 牙箍~~~~~~~~~~方晓桐! 穿越,只因为我原本就是你!! “胤祥~” “……” “胤祥~”我加重了语气,可他却扭头不肯理我。我起身走到边坐下,扳正他的脸庞,迫使他直视我。“胤祥,如果有一日,我换了身份,变了模样,你还会认得我吗?” “嗯?”胤祥闷哼了声,蹙眉凝望着我。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挤出个笑容,指着自己道:“如果我真的长成现在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胤祥撇嘴一笑,讥诮道:“丑,我若遇见你躲得远远的。” 嗯?!我的笑容硬生生地僵在脸上,突如数九寒天一盆儿冰水扑头盖脸浇下来,从脑瓜顶儿一直凉到脚后跟儿,途经我那脆弱的小‘心窝儿’还颤了三顫,心里洼凉、洼凉地。我耸耸肩,冷冷地道:“看来还不够丑。”言毕起身回到铜镜前给自己惨不忍睹的面孔加上最后一道‘亮点’,蝶形粉大胎记,然后用自制‘蜜粉’定妆,一切搞定。 “胤祥,你看我比钟无如何呀?”我说着还向他抛了个媚眼儿。 胤祥拧着眉毛:“耍够啦?” 我点点头。 胤祥一本正经地道:“耍够了过来坐好,我跟你好好商量。” 我撇撇嘴走到他跟前坐好。胤祥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咱们马上回扬州向徐宏锦要兵来抓吴天魁救媚娘。对吴天魁严刑拷打,私盐案子他能招多少就多少,大不了找不到十万担盐我来赔,在乾清宫外跪上三天,皇阿玛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成吗?小祖宗!” “但徐宏锦与吴天魁可能早就串通一气,他不来抓人怎么办?”我深表无奈,这是明摆着的事儿。 胤祥道:“那我就直截了当说媚娘是我的人,让吴天魁把人先交出来,等四哥回来再抓人。” “那更不行!”我急道:“那不是纵虎归山吗?到时再想抓徐宏锦和吴天魁的把柄就更难啦!” 胤祥急道:“那还能怎么办?吴天魁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贼,我能让你去吗?”他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已然在怒吼:“你是个姑娘,你明不明白!你是人!” 我拍拍胤祥的肩膀,揶揄道:“我说过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就不再是人。”然后起身对着面如死灰的他朗声道:“五日,我最多坚持五日,从今日起到第五日你带兵来抓吴天魁。如若到时你不来,我就大闹吴府,然后只能跟你一起长跪乾清宫啦。”说完拂袖而去。 ~~~~~~~~~~~~~~~~~~~~~~~~~~~~~~~~~~~~~~~~~~~~~~~ 活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丑的回头率远远超过,而且大家都是三步一回头,两步一翘首。经我粗略统计,沿途中因为看见我造成交通事故的有五起,卖东西没拿稳秤砣砸自己脚面的有七位,在面摊儿吃面喷到别人脸上的有哥仨。竟然还有四位‘其貌不扬’的姑娘看见我后,一把抓住我的手,哽咽道:“遇见你,我又有活下去的勇气!”我耸耸肩乐道:“呀,人比人,气死人!我看见你也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在吴府后门足足站了三分钟,我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桥,‘吱啦’一声后门儿开了一条缝儿,里面的人见我后吼道:“哪儿来的丑鬼,滚!” 我呵呵一笑,“这位大哥,您家要厨子吗?” 那位道:“快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继续赔笑道:“我爹是宫里的御厨儿,方圆百里也就吴老爷配尝我的手艺,您看我还往哪儿滚呀?” 那位道:“此话当真?” 我道:“绝无虚言!” 那位道:“等着~!” 我道:“有劳~!” 不多时一位看着像个管事儿的人走出后门冷冷地对我道:“丑鬼,敢跑这儿来撒野!你爹若是御厨你为何还要出来谋生?” 我假装委屈,低声泣道:“这位爷,说来话长呀~,只因为~。” 那人一声断喝:“别哭!捡要紧的说。” “是!”我语速快得惊人:“我家五代都为皇宫御厨,传到我爹这一代时,他在宫里一呆就是十余载,后来他诓骗我们母二人回老家,没过半年他一纸休书把我娘给休了,听说他跟一位宫好上了。如今我娘郁结于心一病不起,没钱俊,我也是生活所迫。听闻方圆百里您家是最大富户,我便来试试运气,求爷可怜、可怜我吧~~~。”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一边用衣袖轻轻拭着泪,一边不时的眼打量着那人。 那人皱眉道:“你的死活,关我何事?你的确有御厨的本事吗?” 我抹了泪儿,超大幅度的点头:“当然,这种事还有假?一试便知。” 那人道:“我是吴府的管家,你称我吴管家便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叫方宝儿,大家都戏称我龅牙方或龅牙,您叫哪个都行。” 吴管家‘噗哧’一声乐了,“还挺形象,跟我进来吧。” 我刚抬起腿,又缩了回去,喃喃地道:“您能给多少月钱?” 吴管家一挑眉:“你打算要多少?” 我低着头伸出五个手指:“五……” “五两!” 我媚抬起头,就跟从天上落下大馅饼一样,“成~,成~,成交。” 吴管家撇嘴一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进来吧,龅牙。” 我心底发笑,简直比唐伯虎点秋还容易,连只小强都不用带,第一关顺利通过! ~~~~~~~~~~~~~~~~~~~~~~~~~~~~~~~~~~~~~~~~~~~~~~~~~~~~~~~~~ 我稳坐在厨房发呆,心想着咱在御膳房那些日子可不是白混的,为了躲避胤祥、慧琳这对大小活宝,我每日都藏在御膳房里取经,号称‘御膳房第一舌’。后来刚开龙门客栈的时候一时找不到大厨,咱就亲自掌勺,而且为了和某位一叫高低还专攻了一个月如何做鱼。正所谓人心海底针,心中醋停不住! “龅牙,吴老爷传你过去。”我一看吴管家眼角儿眉梢的笑意就知道~~这位吴天魁也没真见过什么大场面,名副其实的土孢子。 随吴管家来到前堂一见这位吴天魁,方头大耳、目如铜铃、血盆大口、一脸的横肉,全部大号的五却挂着两条细眉,总之一副让人反胃的贼相儿。 “你叫龅牙?”吴天魁的语气中带着戏讽的意味。 “是。”我微微颌首,小声答话。 “真是人有古怪相,必有古怪能呀。” “呵呵~!”我抬头咧嘴一笑,说我有古怪能就是对我厨艺满意喽,第二关顺利通过! “哈哈~。”吴天魁朗声大笑,指着我对吴管家道:“这丫头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 吴管家随声附和,“您说的是,我一见她就猜到她有几分斤两。” 吴天魁笑着道:“嗯,是有几分斤两。”转而对我道:“听说你爹爹在宫里当厨子?” 我委屈道:“是,我家五代宫廷御厨,我爹爹他抛弃……” “停!”吴天魁打断我,“别扯那些没用的,爷不听。爷只问你,你可知道皇家秘方?” 我眨眨眼,愣愣地道:“嗯,什么皇家秘方?” 吴天魁耸耸肩,朝吴管家讥诮地道:“长得如此丑,估计还是个雏儿,你过去告诉她。” “是。”吴管家走到我身前,在我耳边低语道:“就是可以每御无数的秘方。” “啊?!”我一声惊叫,捂住嘴浑身颤抖。半晌后,喃喃地道:“知道是知道,但~,但~。” 吴天魁急道:“但怎样?” 我道:“但这祖传药膳我只知道秘方却从未真做过,而且服用后也有诸多忌。” 吴天魁眼中闪过一丝晶亮,笑着道:“既是祖传,不会有错。你且说来听听都有什么忌?” “啊?”我揉着衣角儿,支支吾吾地道:“能不能给找老妈子,我与她说清楚,有些事儿没法跟爷说。” “哈哈~,成。”吴天魁喜形于,对吴管家道:“都按她说的办,让她准备齐了今晚我就常” “等等~。”我小声打断。 吴天魁蹙眉道:“又怎么啦?” 我声音细若蚊蝇:“爷,既是祖传秘方,能不能每月再给加……” “五十两。”吴天魁道:“若是管用我每月给你五十两银子,够了吗?” 我疯狂点头:“够了,够了,多谢大老爷。”第三关顺利通过! ~~~~~~~~~~~~~~~~~~~~~~~~~~~~~~~~~~~~~~~~~~~~~~~~~~~~~~~~~~~ 我一边熬着药膳,一边对身旁的王妈喋喋不休:“这药膳第一月连吃三次,每日一次,第一次在何时吃下,余下二日都要在同一时辰吃,自第二月起隔月吃一次即可。吃此药膳之日忌辛辣,忌受风、忌饮酒、忌心忧、忌悲怒、忌……”话未说完我就红着小脸儿,不肯再说下去。 王妈冷着脸似笑非笑地道:“龅牙,还忌什么呀?” 我尴尬地笑笑,结袄:“不~、不~、不~。” 王妈瞪了我一眼,在我耳畔低声道:“说话别漏风,不什么呀?是不是不可行男之事?” 我扭头咧嘴一笑,凑到她耳朵边:“不~,不~,不妨事。” 王妈眉毛一挑:“当真?” 我点点头:“当真!” 王妈道:“果然?” 我点点头:“果然!” 王妈诧异道:“那你还有什没能跟吴管家说的?” 我低着头小声道:“我~我一个姑~姑娘家,这种事怎~怎好意思~说~说出口。” 王妈一副极其欠扁的样子:“你一个永远嫁不出去的姑娘,有什没能说的,回屋等着去吧。” 我撇撇嘴、低着头缓缓退了出去。 ~~~~~~~~~~~~~~ 清柯一梦第30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 深人静,我望着摇曳的烛火发呆,心想着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按说我下如此大计量的药早该有效啦,莫非那厮没喝? “龅牙,快滚出来!”吴管家在门外吼道。 嘿嘿,看来是生效啦。我哆哆嗦嗦地出来一看吴管家手捂着红肿的半张脸正瞪着我。我连忙道:“您这是怎么啦?” “你还敢问我?快随我去见老爷,老爷若有半点儿闪失,你等死吧。”说完拉着我就走。 来到吴天魁屋子一眼便看见媚娘衣衫凌乱半敞着,露出半边儿雪白的肩头,正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我心下一松,还好我及时赶到,再晚来一日便就无法弥补。心里正思忖着,吴天魁走到我身前一扬手,啪的一声,打在我的脸上。我赶忙伸手捂住脸,倒退三步吓得心里怦怦直跳。他再多用半分力气我的大龅牙久飞出去,我假装捂脸先固定好大龅牙,再用眼瞄着他的手,我的‘胎记’没粘在他手上吧?我的72颗麻子没丢三吧?我没‘漏馅’吧? 看他手上白白净净,我颤巍巍地道:“老~老爷,您为何打我?”话刚一说完就见本在哭泣的媚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皱着眉低下头去。 吴天魁高声喝道:“丑鬼!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为何我不行啦?” 我假装脱口而出:“什没行啦?” 王妈赶忙走上前来,急道:“老爷不能行房啦!” 我纳闷儿道:“是不能呀。王妈,我不是都交代给您了吗?” 王妈一听便上前拉扯我,“你胡说什么?你不是说不妨事吗?” 我甩拉她的手道:“您传达错了,我说的是‘不可行房事’。”转头又对吴天魁道:“老爷,我冤枉呀。该忌讳什么,我一五一十都对王妈说了,她没传对话,不关我的事呀。”说完呜呜开哭,又不敢真哭,就怕哭了脸,也不知道自己研制的‘定妆粉’还能坚持多久。 吴天魁闻言上前就给王妈一脚:“没用的东西,连传句话都不会。” 王妈泣道:“爷呀,她确实说的‘不妨事’。” 我指着自己的大板牙,打断她道:“我牙齿漏风你不知道吗?后来你问我为何找你传话,我还说我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你对我道‘你一个永远嫁不出去的姑娘,有什没能说的。’” 吴天魁对王妈吼道:“她是这么说的?” 王妈点点头又道:“不过她……” 吴天魁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又是一脚:“蠢猪,把她拉出去,打四十板子。”门外立即闯入两名彪形大汉,将王妈拖了出去。 吴天魁转身对我吼道:“说!你现在就对我直说,到底都忌讳什么?” 我假装吓得舌头打结、牙齿打颤:“忌~忌辛辣,忌~忌受风、忌~忌饮酒,忌……” 吴天魁道:“不许哆嗦,再哆嗦我就把你的大龅牙打下来。” 我当即吓得一头冷汗,口沫横飞:“忌辛辣!忌受风!忌饮酒!忌心忧!忌悲怒!忌~,忌~,忌行房!”说完红着脸低下头。 吴天魁面沉似水,坐回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还有别的吗?” 我摇头如钟摆。 吴天魁道:“何时可以破忌?” “吃完第三次,当日就可以破忌。”说完还撇了一眼媚娘,媚娘不由得浑身一颤。 吴天魁道:“如若三日后我还不能行房怎么办?” 我道:“您若真不信我,就先找个人试试,他先吃三日,您再吃二日,不过……” 吴天魁道:“不过什么?” 我道:“不过,您今日已然吃了药膳,在吃第二次之前也不能~也不能~再行房。” “嗯??” 我连忙小声嘀咕道:“前三后二,五日也不是很长嘛。”心中暗叹这药要是连吃上三次十日内都不能行房,到时就会漏出马脚。所以我算计再三,让吴天魁先吃一日,换人再吃二日,第三日时给那人换药让他可以行房。然后吴天魁再吃二日,到第五日时胤祥就会来救我们。 吴天魁长出了口气,对吴管家道:“你去找个年轻力壮的让他今晚就吃,连吃三日试剩” 吴管家哆哆嗦嗦地道:“是,我明白。” 吴天魁又道:“把她们俩一起关起来,严加看管。” 我心中暗笑,求之不得!第四关顺利通过! 等家丁把我二人押回屋中,媚娘便扑在我的怀里失声恸哭。我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别怕~,一切都有我。” 原来当年楚言离开时给她留了封信,把她和小红托付给楚言的一位朋友。小红不久便与那位朋友的表侄暗生情愫,结为连理。本来大家相安无事,那位朋友也曾经多次暗示想纳媚娘为,媚娘心中念着楚言,迟迟不肯答应。谁知在几个月前那位朋友突然一病不起,不久便离世而去,他的子早已生恨,多次百般刁难,媚娘便独自在外漂泊。几日前被吴管家瞧见便把她抓了回来,打算献给吴天魁,好在我昨日探吴府的时候发现了她。 随后的几日我只管准备一日三餐和药膳,然后就被押回屋中,我趁人不备还了一把菜刀。而媚娘每日以泪洗面,哭得我心烦。我长打趣道:“我胆大包天、无所不能的方晓桐都来了,您还哭什么?” 结果这位回了句:“我心烦。” 烦?现在应该心烦的人是我才对,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对自己说同一句话:胤祥,您老不会一怒之下真的不来了吧? 不会吧?! 这几日经我‘实地考察’,想凭我一人之力把媚娘救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比中彩的几率稍稍低一点点而已。看来要想孤身一人粹家丁重多的深宅大院带媚娘逃走的唯一之计独有~~~~~~~~~~挟持吴天魁!! 第五日晌午,我已完全对胤祥失去信心。我跟媚娘言明今如若无人来救,只等她高声尖叫,所有人都以为她与吴天魁‘鸳鸯戏水’时,我就兵行险招,拿把菜刀破门而入挟持吴天魁!大不了我二人与他同归于尽!我豪言壮语一出,媚娘立即惊呆,扬言我若如此她就一头撞死先,我咧嘴一笑道:“我家那口子一定会来救咱们滴!”说完自己都不信。 也不知道老康会不会追认我为烈士?!?! 媚娘已经被家丁带走有半个小时了,我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终于抄起菜刀别于身后,然后踹开房门,一手掐住一位看守家丁的喉咙防止他出声,另一手已然把另一名家丁打晕,然后再反手把被我锁喉的家丁打晕。轻手轻脚把他们拖入房中,我向吴天魁的屋子冲去。 只听身后‘嗖、嗖’两声,我回身刚要出掌见是日思盼的胤祥当即收手,却同时被他抱了个满怀。他身侧的方世玉见我的‘容’后脸部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胤祥将我身后的菜刀抽出来,夸张的正手反手来回翻看,然后蹙着眉随意地扔到一边。方世玉再也无法忍受,止不住的狂笑。 我忍,我还忍,我继续忍,我一忍再忍,我就是忍者神狼!!! 两小兔崽子,你们等着瞧!!! “媚娘在哪儿?”胤祥低声道。 我连忙指吴天魁的屋子。胤祥给方世玉使了眼,方世玉一声口哨,天兵天将便鱼跃而入。 “走!”胤祥搂着我的腰便飞身上墙。 一柱的时间世玉抱着媚娘出来,他二人共乘一骥,我与胤祥共乘一骥,胤祥摧马便要走,我勒缰绳问道:“不用管带来的兵丁吗?不抓吴天魁啦?” 胤祥嘴角儿上扬,划过一条优的弧线:“有年羹尧在,一个也别想逃。” ~~~~~~~~~~~~~~~~~~~~~~~~~~~~~~~~~~~~~~~~~~~~~~~~~~~~~~~~~~~~~~ 把媚娘托付给雨菱,我回到屋中‘卸妆’,刚用清水净面就隐约觉蹬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我扭头一看胤祥脸铁青,眼中的小宇宙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胤祥冲上前来,掐住我的下巴怒吼:“你保证!绝没有下次!” 我哼了一声,这不是没大事儿吗?怒什么呀?觉得自己跟家长似的。 胤祥恼羞成怒,突然扬起手来倏然停在半空。 又想打我,我也开始犯拧,紧闭双眼,仰着下巴。心中暗骂,打吧,打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猛然腰上一紧,紧接腾云驾雾飞了起来,再然后就是被狠狠地摔到上。 我趴在上高声喝道:“干什么?” ‘啪!’ 我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得屁股上猛然一痛,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屁股一凉,裤子被扒了下来,‘啪、啪’又是两下。 我紧紧攥着单,眼睛痛得都快冒泡啦,“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打就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扒我裤子做甚?” 下一秒钟我已然晓得他为何要扒我裤子,看来给吴天魁下的药明日要酌情给胤祥吃一些。 这小子,要人命呀。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5数字游戏(全章) 第二日一早胤祥三次想起都被我伸手拦住,我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嗯~~,再睡一会儿嘛。” 胤祥掬起我的手,俯首在我手背上缠绵悱恻的印上一吻:“你再睡会儿,自昨归来还没见过四哥,也不知道吴天魁招供了没有,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去了你就埋在一堆公事里回不来了。我揉揉眼睛起身穿好衣服,又伺候胤祥穿带好。二人洗刷完毕,一同前往知府县衙。 整个知府县衙全部换为年羹尧的兵把守,看来徐宏锦已然是秋后的蚂蚱,没剩几天蹦头! 一进知府后堂,就见徐宏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四爷阴沉着脸稳坐左首上方,他身侧的桌子上推起了高高的账薄,足有二、三十本。李卫坐在一旁面也不好看,与李卫相对而坐的年轻男子面冷峻,眉清目正,宽肩厚背,不用介绍我也猜到此人必是年羹尧。 四爷给胤祥一使眼,示意他坐于自己身侧。胤祥眉心微蹙,默默地走到右首上方坐好,我则站立于他身侧,等着下一出好戏上演。 徐宏锦抬头一见胤祥身子明显一怔,朝我道:“他不是……?”又转而对胤祥道:“您是……?” 胤祥扫我了一眼,对徐宏锦嘲讽道:“徐知府好糊涂,我不就是他(她)的表弟吗?梦珂的亲表哥是当朝八贝勒,徐知府不会不知道吧。” 徐宏锦见胤祥坐在四爷身侧,又称自己与八贝勒有关系,已然吓得浑身颤抖,“下眼拙,只知富察姑娘是八贝勒爷的表,但不知她还有位表弟,不知尊驾哪位?” 李卫讥诮道:“瞎了你的狗眼,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十三爷!” 这马屁拍的,绝!我瞬间僵化,心中暗想要不嫁过去算了,反正现在嫁与不嫁都是一样滴!我的脑门儿现如今已然刻了七个大字:十三爷私有财产! 徐宏锦连忙磕头谢罪:“下眼拙,下有眼不识泰山,下该死~,下该死~!” 只见四爷突然抄起茶碗,“咣!”的一声,砸在徐宏锦身前,溅了徐宏锦一脸一身的茶水。“滚,连个人都炕住,滚出去!” 徐宏锦面煞白,瘫坐在地上怔怔出神,等他缓过神儿来立贾皇逃走。屋外有伺候的侍卫进来将地面收拾好,又给几位爷换上了新茶。 我从未见过四爷如此动怒,莫非是刚刚被擒获的吴天魁竟然跑了?是徐宏锦故意放人吗?他的胆子也未免忒大了吧??? 等徐宏锦走后,年羹尧起身行礼:“禀报四贝勒,吴天魁虽然是昨中毒死于知府大牢,但末将派四名亲兵一直严加看守,所以可能早在他被俘之前就已然中毒。末将看守疏忽,难逃干系,请贝勒爷恕罪。”言毕再次躬身行礼。 我和胤祥对望一眼,均是愁容满面。原来是吴天魁死了,那还不如是他逃跑,至少活着就可以张嘴说话。 四爷赶忙上前将年羹尧扶起,安抚他坐好。“年将军何出此言,昨营救多亏年将军鼎力相助。吴天魁作恶多端难逃一死,只是这案子……”四爷没淤说下去,隐忍的抬眼看了我一下,我立马身子一怔,为何这样看我? 李卫见状连忙道:“所幸咱们这次也不是徒劳无功,不但在吴府找到盐账,竟然还在吴府找到半套‘百行述’。” ‘百行述’?!著名的黑金账!这个吴天魁根基好深呀!但为何只有半套呢? 四爷敲打着桌上的账簿苦笑着摇摇头:“李卫呀李卫,你有所不知,这半套救同于没有。这里面只记录何年何月何事,却独独少了何人,我要它何用?” 胤祥赶忙拿起其中一本与我一同观看。 庚辰年六月初十,赠银三万两; 庚辰年七月十五,赠银五万两; 辛巳年二月初三,赠婢十名; 辛巳年五月二十,赠苏州城外庄子一座; 辛巳年六月二十,赠银十万两; 辛巳年十月初八,赠船坊三只; …… 正如四爷所言,这记账之人的确留了一手,没写人名。胤祥一边翻看一边道:“我猜测还有半套只记录何年何月何人,然记何事,只有两套账合起来颗知究竟,收账之人也可相互牵制。出此计策之人心思缜密,非一般人能及。” 四爷道:“嗯,为兄也是这么想。而且下毒之人必与此事有关,他定是杀人灭口。” 寂静……,接下来是长时间的寂静,室内鸦雀无声,四位大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我却压抑得有些站立不稳,几窒息。正所谓场如战场,现如今已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盐案范畴,这‘百行述’涉及整个朝廷上下,轻则按律查办,重则国危家殆。我真不晓得我这个平民百姓为何站在这儿?赶紧找个对策闪人吧!! 胤祥无意间看了我一眼,仿似心灵相通:“梦珂留在这儿也无事,回去照看生意吧。” 我在只有他看得见的角度挤了一下眼睛,小师哥~,本姑娘回去给你煲汤喝。我旋身刚要给四爷行礼,四爷却淡淡地道:“梦珂等一下。” 嗯?我和胤祥相互对望一眼,四爷这是何意? 只听四爷道:“我昨看了一宿,这吴天魁的盐账是套流水账,没有结余。查篱去也不知道那被他私吞的十万担盐藏于何处。他大大小小有50个盐库,如果一个库、一个库的查,一来咱们人手不够,如果咱们查东他们转西,咱们搜南他们藏北,就算再查上半年也不知道他们藏于何处。二来今日已是腊月十八,再过几日咱们必须归京,这徐宏锦死不承认跟吴天魁勾结私吞盐,估计他也是算到咱们没有物证,必然空手而归。这次来办案子,最大的盐案却无有所获、徒劳无功,咱们回去也是无颜面圣,这趟扬州之行算是彻底失败。” 四爷侃侃而谈、扯东说西,我就没听出一句跟我有关系的事。只听他突然道:“你想个法子吧,这盐到底藏在哪个库里?” “啊?”发出此声的有三人,我、胤祥和李卫!年羹尧虽未张嘴,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四人惊异之溢于言表。 我咽了口唾沫,眨眨眼指着自己道:“爷~,四爷~,四贝勒爷,我没有生病烧糊涂吧?您刚才是问我想法子吗?” 四爷拿起茶碗儿,用盖子拨了一下,啜了口茶,低着头面冷淡:“是你闯出来的,不是你想法子~莫非还要十三弟替你扛着吗?” “我闯?我闯什么啦?” 四爷倏然放下茶盖,喝道:“你嫌自己闯的还不够大吗?” “若不是我求十三爷昨拿人,现在别说是账薄,只怕是吴天魁的尸首都找不到,梦珂自认为是头功一件。”我说他刚才为何怪异的看着我,难道他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他真是秉承了他老爹的真传,胡搅蛮缠! 虽然,平心而论我也不明白吴天魁为何死的这么是时候! 但~与我何干?何干?! 四爷慢悠悠地道:“吴天魁好好的,为何你一去他就突然死了?” 我吸了吸鼻子,淡淡地道:“我毒死的。” “梦珂!”胤祥瞪着我喝止,让我打住。 四爷呵呵一乐:“我不信。” 我心中暗骂,不信你还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为何突然死亡。 李卫赶忙上前拉我坐在他的位子上,然后坐在我下首,笑吟吟地道:“您不是半仙儿之躯,仙姑下凡吗?爷这也是让您给一起给出出主意。” 四爷淡淡地道:“没让她出主意,是让她为自己的莽撞尽她应有的义务。” “义务!?”我倏地站起来,迈前一步转身对四爷道:“敢问四爷,梦珂居几品?年俸几多?圣旨怎说?义务为何??” 他无能反让我尽义务,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四爷‘噗哧’一声乐了,转头对胤祥道:“这丫头的子倒是从来也不变。” 胤祥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缄默不语。 年羹尧骤然起身,腼腆地笑笑:“四贝勒爷,末将想去看看那些被抓的家丁是否招供,兴许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年羹尧果然是个明白人,没功夫、没资格、没心情听我们胡扯。 四爷哈哈一笑:“去吧,这次辛苦年将军啦,改日还要重谢。” 年羹尧连忙行礼,“四爷过讲。四爷、十三爷您先忙着,末将告退。”在他与我擦肩而过时我撅着嘴小声道了句:“先审吴管家,此人乃吴天魁心腹。” 年羹尧嘴角上翘,“多谢姑娘指点。”言毕退出后堂。 等年羹尧走后,胤祥起身把我拉回去坐好,然后站在我身后按住我的双肩。李卫见胤祥站着,自己也不敢再坐着,起身站在四爷身后。 而我和四爷就像两只准备开斗的公鸡,毛都立起来了。 四爷敛了笑意、冷着脸怒斥,真真喜怒无常:“你知道十万担盐有多少盐税吗?够多少穷苦百姓吃多久吗?如若徐宏锦不招认,还要有多少人受苦吗?你为了个烟子把大家唯一的线索全毁了!” 烟子?本人生平最恨男尊卑!我一拍桌案:“烟子怎么啦?烟子就不是人啦?烟子不是娘生的吗?再说吴天魁死不死关我……?”话没说完我就后悔,捂住嘴挣脱了胤祥,爬到四爷脚下虔诚下跪。我好像在跟下任终极boss拍桌子、瞪眼睛,‘死’字咋写来着? 胤祥立即上前低头跪在我身侧,李卫则毫不犹豫跪在我另一侧,还朝我眯眼一笑。我白了他一眼,虽然~晓得他的好意。 “四哥,兵是弟弟带去的,是弟弟闯的,珂儿……”胤祥顿了顿又道:“是弟弟管教不严。” “管教不严?”四阿哥冷哼了一声道:“你管得了她吗?”说完用他那阴沉的目光划过我的脸颊,生生的疼。气氛冷得另人窒息,这种直接降至冰点的屋内温度我只在乾清宫感受过,而且还是在n年以前。 约莫一盏茶后,估计四阿哥算准了现在所有人都吓得大脑智障,有问必答。他突然对我道:“徐宏锦为何要陷害你?” 我低声道:“为了把爷逼出来。”心道这不是你们说的吗?还用问我! 四阿哥又道:“为何要把我们逼出来?” 我道:“为了您在明处,他们方便行事。” 四阿哥道:“你与我们有关,徐宏锦是否知道?” 我道:“当然知道。” 四阿哥道:“你只身前往吴府,是否有人暗中追踪,是否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我道:“有没有人追踪您得问十三爷。没人发现我的身份,不然我焉有命在。” 胤祥道:“弟弟沿路谨慎小心,应无人追踪。” 四阿哥道:“路上没有人追踪,府内无人发现梦珂身份,为何吴天魁会突然被毒死?绝没有那么巧。”他停顿了一下,哑然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身在暗处,对方在明处。没想到对方比我藏得还要深,深藏不露。他有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咱们鼻子走,每次刚有希望,却又瞬间破灭。” 李卫道:“爷,也可能是因为那个幕后黑手早就觉得吴天魁不牢靠,而咱们篱盐案,他就马上除掉他,正巧富察姑娘前去救人。” 四阿哥摇摇头道:“不可能,咱们来了这么久,怎么梦珂一去,他突然就死了?这说明咱们的每一步行踪那人都知晓,他一定对梦珂的过去非常了解,对梦珂的一举一动也都知道。不然为何要陷害梦珂把咱们逼出来?”四阿哥思忖半晌又道:“也许他就在梦珂身边。” 胤祥道:“应该不会,早在梦珂刚来到扬州我就派心腹在她客栈做大厨,对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明查暗访,凡是形迹可疑之人都被他想法子赶走。” 我夸张的盯着胤祥看,终于明白我那高薪诚聘的大厨为何经常因为一点儿小事就炒伙计们鱿鱼,原来如此。 “如今咱们也只能见机行事。梦珂,我记得当年给慧琳过寿,你给老九出的管账点子不错,查查账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四爷拿起一本账薄丢在我身前:“限你三日之内把那十万担盐找出来。” “呃?!”我抬头盯着四爷狂眨眼,绕了一大圈他又回来了,还派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咳咳,四哥,弟弟这几日就算不眠不休也要查出一二。恳请四哥将此事交于弟弟。”胤祥言毕低身行礼。 四爷并未理他,淡淡地对我道:“梦珂呀,你没有职、没有年俸、没有圣旨、义务嘛?……”四爷轻笑着道:“你姓什么?” 完了,完了,四爷已经被这盐案逼得痴呆了。“奴婢姓富察,全名富察梦珂。” 四爷缓缓启口:“富察,本系地名,因以为氏,满洲八大姓氏之一。富察氏先世旺吉努,满洲镶黄旗人,世居沙济地方,后金初年率族众投归,太祖先皇将其族众编为半个佐领,由其统领。后其随先皇转战南北,为祖宗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随手拿起一本账薄又丢到我身前,接着道:“富察家族后人位居显赫、人才辈出,为咱们大清国的繁荣昌盛建立了不朽功勋。” 接着又丢了一本。“你流着的是我满洲八旗的血,背负着的是富察姓氏的荣誉。” 再丢一本。“为人臣者,应事事以国家利益为重。” 再丢一本。“为人走,应为父母兄弟真孝忧心。” 再丢一本。“为人者,应为丈夫排忧解难。” 再丢一本。“你暴露身份行事莽撞,只看一己私利,不顾及十三弟的皇子身份。” 再丢一本。“居然为了一位烟子独闯深宅,打草惊蛇,以至于吴天魁突然死亡。” 再丢一本。“此举视国家盐税于不顾,视百姓疾苦于不顾,视国危民殆于不顾。……” 再丢n本……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堆成山的账薄,不感慨,他颠三倒四、胡乱教训什么呢?话题全面广泛,涉及民族气节、忠孝两全、礼义廉耻、道德规范。貌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则上纲上线,无限扩张。就跟我倘若查不出盐藏在何处就上对不起天地良心,下对不起父母双亲! 出门对不起亲戚朋友,回家对不起猫狗草! 我正在斟酌四爷的厥词时他突然言道:“梦珂,如若你三日之内查不出那十万担盐藏在哪儿,就随我一起归京面圣,你自己跟皇上交代。” 我蓦然抬起头,对了、对了,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说一千道一万,原来是为了这个,归根结底是为了他那亲亲宝贝十三弟! 我小声嘀咕着:“早说呀,扯一大堆没用的。” 胤祥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又朗声道:“四哥,梦珂乃一介流,弟弟去查这些账目,尽快查出是哪个盐库。”说完就要伸手去抱那些账薄。 四爷对胤祥的公然反抗居然没动怒,似笑非笑睨我一眼,对李卫道:“把账薄私后院儿,再把方老板请过去。”说完凑到我身前道:“方老板,这三日辛苦你了。” 我瞪着他倏地站起身:“是不是查出来就不用随爷一起归京啦?” 四爷眸中光彩犀利万分:“是。” 我冷笑一声,讥诮道:“查账于我,只不过是一场复杂的数字游戏。” ~~~~~~~~~~~~~~~~~~~~~~~~~~~~~~~~~~~~~~~~~~~~~~~~~~~~~~~~~~~~~~~~~~~ ~~~~~~~~~~~~~~~~~~~~~~~~~~~~~~~~~~~~~~~~~~~~~~~~~~~~~~~~~~~~~~~~~~~ ~~~~~~~~~~~~~~~~~~~~~~~~~~~~~~~~~~~~~~~~~~~~~~~~~~~~~~~~~~~~~~~~~~~ 我方晓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我一边低头看着账目,一边言道:“胤祥,你去把这50个盐库所处位置、地方大小查查,放不下三万担盐的仓库我就不查了,虽说他们也可能化整为零,但应是存放在一些大的仓库才方便看管。时间紧迫,如今咱们也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孤注一掷。再去查查这些盐库哪些是临近港口、码头,哪些是临近大城镇,哪些大的仓库之间的路程较短。” “李卫,你去找那个吴管家好好聊聊,盐账是流水账,但工人的月钱可不是随便结的。去问问他哪些仓库工人去的次数多,哪些仓库用的工人多,特别是那些临时雇佣的零散工人,肯定有本工钱账,把账给我要来。” 抬头一看二人纹丝未动,我诧异道:“二位爷是不明白,还是懒得干?” 李卫连忙道:“主子,您还真查呀?” 我一拍桌案,急道:“废话!不查怎么办?你知道我上次为离京付出多大的努力吗?”说完这话觉得有些伤胤祥,余光一看胤祥眉头紧皱,满脸忧愁。 李卫赶忙摆手道:“您别急,奴才这就去查。如若您真能三日内查出是哪个盐库,奴才就请爷画幅您的画像供奉起来消灾避邪,您就是仙姑下凡。”说完一溜烟跑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胤祥二人,他眉宇间的忧不减:“梦珂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再去跟四哥谈谈,不强逼着你回京还不成吗?这三日查账,势比登天!”我张口,他又道:“我绝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说五年后归京,我自然是等着你。虽说四哥他有心帮我,但他出此计策说明他不够了解你,若是如此简单就能让你回京与我……,”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也不会等了三年才敢来。” 我‘噗哧’一声乐了,“十三爷说的跟挑战极限似的。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才真正势比登天!” 胤祥弯眼一笑:“就算比登天还难我也不在乎。”他走过来搂着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咱不查了,让那十万担盐见鬼去吧。”言毕附身过来…… 我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一步道:“那你归京后如何跟皇上交代?” 胤祥耸耸肩,故作轻松:“长跪乾清宫喽?反正皇阿玛对我失望也不是第一次啦。” “不是第一次?”我歪头问道:“上次是为何事?” 胤祥尬然一笑:“没~,没什么,总会有些事儿做得不妥当惹皇阿玛生气的。” 心中暗叹肯定是为了没有子嗣的事儿挨罚,我表情严肃:“所以我更要查出盐在哪儿。四爷他不是不了解我,他是太了解我了,他今日如此做只不过是用言语逼得我没有半点儿后路可退而已。是我闯出来的,以我的子查不出肯定是自己回京面圣担责任,查的出也算我将功赎过。反正他左右不吃亏。” 胤祥摇摇头叹气:“唉!你这张嘴呀,少给自己在黄泉路上铺道儿吧!” ~~~~~~~~~~~~~~~~~~~~~~~~~~~~~~~~~~~~~~~~~~~~~~~~~~~~~~~~~~~ 就在我昏天黑地、以继日、仔细推算后,终于在第二日傍晚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账是假的! “李卫,走,咱们去牢里会一会那个吴管家。”我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 李卫托着腮打了个哈欠,“咱们不叫上十三爷吗?” 我侧头看了一眼睡在软榻上的胤祥,“不用,让他睡吧,才刚刚睡了半个时辰。”心中暗道,我那冷血的另一面最好还是别让他亲眼目睹。 ~~~~~~~~~~~~~~~~~~~~~~~~~~~~~~~~~~~~~~~~~~~~~~~~~~~~~~~~~~~~~ “吴管家,说吧,真的账薄在哪儿?”我翘着二郎腿,敲打着桌面。 吴管家被年羹尧的两名亲兵反手擒着,吓得浑身颤抖:“是真账呀,小的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不明白?”我冷笑一声,朝两旁的众位狱卒道:“还等什么呢?帮吴管家好好想想吧。” 我目睹着吴管柬哭狼嚎、面目狰狞,脑海中却浮现出小时候的经历过往,那些我一直在逃避的童年往事。 “师父,习武是哟强身健体的,您为什么只教我一些一击毙命的功夫,您不觉得我现在学这些早了点儿吗?” “晓桐,别忘记你是个杀手,如若不能一击毙命,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师父,不如您教我使暗器吧?” “暗器?没那个必要,想杀人时世间万物都可以哟当暗器。” “师父,您为什么又教杀人,又教救人?您不觉得很矛盾吗?您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医仙’,每医一人,必先杀一人。” “晓桐,何人才能掌管众生生杀大权?” “当然是皇帝!” “不错,但为师却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比如说点此处|岤位。” “师父,师父,我疼,您快解开吧,我疼,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咬我,疼……疼。” “晓桐你记住,将来你若想撬开谁的口,就用此招数。” “不!我不会用的,别人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这种方法太阴毒。” “阴毒?哼,比这再阴毒的也有,你若把他肩胛这根骨头拿出来,他就算忘记的事情也会再想起来。” “我招、我招、我招!”吴管家大声喊叫着。 我猛然缓过神儿来,淡淡地笑道:“早说不就齐了,还让大家陪你受累。” 吴管家颤巍巍地道:“这账确实是真的。” “嗯?”我一拍桌案高声喝道:“来人,再伺候伺候他。” “不,您听我说。其实是有人托我家老爷管理盐务,但这些盐他可以任意调拨,有时这些事情是他交代我家老爷派人办的,有时是他另找人办的。所以我家老爷所记账薄是套流水账,而且不完全,但并不是假账。所赚得的银两也是由那人分配,有些是给我家老爷的,有些是托我家老爷送给别人的,有些直接让我家老爷去买产业送人。” “送人?”我冷讥道:“是贿赂员吧。说!为什么百行述只有半套?那人是谁?” “这……”吴管家咬咬牙道:“您就打死我吧,被那人知道我告密更是生不如死。” “哦?”看来‘那人’的阴狠毒辣不容小觑。我一步步走上前去,在吴管家眼前冷冷地道:“生不如死?我今日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说完直接点那处|岤位。 “啊!啊!啊!”吴管家吼叫着,来回的挣扎,不多时豆大的汗珠已然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我说,我说。”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是贿赂员的,那人让我家老爷记半套账,他自己记半套账,即使账薄落入府手中也没关系。” 当真是这么回事。我和李卫对望了一眼,李卫道:“此事关系重大,要不要请十三爷过来。” 我摇摇头道:“不用,别让他过来。” “但……”李卫言又止。 我道:“要不你把四爷请来吧。”绝不能让胤祥看见我现在的疯狂。 李卫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叹出:“算了,还是呆会儿看他招了什么再说。” 我点点头,然后解开吴管家的|岤位,继续问道:“那人是谁?” 吴管家眼中惊恐万分,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嗯?真的吗?”我将手搭在吴管家颤抖的肩胛骨上,用指甲在他的皮肤上一下下的划着,突然一用力抓住他的骨头:“说,那人是谁?” 吴管家大声嚎叫:“啊!……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手用力一提已然将他的那根骨头错位:“说~~!”一瞬间血如泉涌,顺着我的手臂流入我的袖管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儿和牢房中特有的压抑与恐惧。我全神贯注于吴管家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不敢遗漏任何蛛丝马迹。亦或许我不敢正视周围的人,正视李卫。在他们眼里这个似男似的疯在用非常人的残酷手法虐待犯人,而且是~自己亲自动手。 吴管家颠狂道:“盐帮帮主!盐帮帮主!” 我再次提力却被李卫一把攥住:“主子,让别人审吧,您~,您不能自己……”我扭头狠狠地瞪着他,这节骨眼儿他居然让我停手,那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李卫好似明白过来倏地松了手,低完默不语。 我秘一用力将那根骨头左侧提出血肉模糊的肩头,高声喝道:“说!谁是盐帮帮主?” 吴管家眯着眼睛,艰难地开口:“不……,不……。” “住手!”一声断喝。 胤祥从天而降,把我从吴管家身旁拽开。他抓住我那满是血水的狼爪子:“你疯啦,这是干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一边掏出一块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手,一边道:“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也都是被你哥给逼的。”想想自己真的很疯狂,原来吻子里也是嗜血的,我闻见血腥的味道竟然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胤祥拽着我就往外走,一路把我拉回屋内,他紧紧的攥着我的双肩,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一把烧死我算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大牢?怎么能对犯人用刑?怎么~,怎么会自己动手?” “我一个姑娘家,就能视国家盐税于不顾,视百姓疾苦于不顾,视国危民殆于不顾吗?” 胤祥又加了把力,迫使我挺身抬头正视他。“是不是只要不回京、不进十三阿哥府,你什么都敢干?” 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被他勒散架了,年羹尧和李卫审了吴管家一宿也没问出什么,若不是我发现账薄的悬疑,至今都没人知道吴天魁只不过是个傀儡,那幕后黑手是盐帮帮主。我为了他的前程政绩如此疯狂地搞到多条线索,他却以为我怕进十三阿哥府? 果然男人与人的想法永远都~~~~~不会一样。 “是。”我语气出奇的平淡:“我原本就是什么都敢干,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一个人心若是冷了就什么都敢说:“你今日才认识富察梦珂吗?今日才认识我吗?我给你下药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随便起来就不再是人。”说完开始自己解盘扣:“梦珂又闯了,十三爷是要打我?还是要睡我?说吧?” 胤祥倏地松了手退后三步,眼里噙着隐忍与迷茫的晶莹。他喃喃地道:“即使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停手吗?” 笑话~,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去审案,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真的不懂吗? 不能懂吗? 我一扬眉:“如果我可以停手,我现在应该身在十三爷府养尊处优,而不是在扬州知府后院彻查账。” “你!”胤祥一愣,泛起一丝凄楚的笑,忧涌上眉间,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笼罩上一层层寒意,流露出哀怨的气息。 见他如此笑我心中猛然一窒,犹如重锤抨击般闷痛难忍。可脸上然由得泛起笑意,先是的笑,渐渐无法自控,越发肆无忌惮。我笑着步步逼近:“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很累,是吧?不如早些收手,或许……”我闭着眼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用下齿顶住慢慢挪移,让下唇慢慢从 清柯一梦第31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己口中挣脱出去,紧闭的双目猝然睁开:“为时不晚!” “不晚?!” 胤祥仰天长笑,绝望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充斥着我那颗已然扭曲的心灵。半晌后他终于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我:“对,你说的叮”说完愤然转身离去。 他狠狠地摔门而出,‘砰’一声震的我一激灵,抬手抹了一把脸,td竟然还流泪了,我有多净哭过了? 无意间看见指缝中残留的血迹,我当即干呕了两下。师父~,你真是个魔鬼! ~~~~~~~~~~~~~~~~~~~~~~~~~~~~~~~~~~~~~~~~~~~~~~~~~~~ 一场闹剧换回的居然是四爷亲自审理吴管家,直至把他打死也没再说出那位盐帮帮主何许人也。我还在没日没的计算着这套半真半假的账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伤透她心的男人。 那个我不愿意再提起的男人,也同样不愿意再看见我,整整两日他都未曾露面。 每日必然出现几次的当然是李卫,一是为了把各种信息带来经过我消化吸收再变为新的信息由他带走,二嘛,我猜是为了雨菱。 为了我能早日算出盐库所在,四爷当日就把雨菱接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以我多年被清宫里各位滥情大帅哥的眉目送情的经验来看,李卫这小子看雨菱的眼神绝对不一般。 雨菱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我却极力撮合,毕竟江浙总督也是个很好的归宿,而且这小子高兴起来油嘴滑舌,生气起阑管不顾的子却与我有几分相似。 “唉~。”我咬着毛笔笔头唉声叹气,还是一筹莫展,过了今如若再算不出来,我久卷铺盖去见老康。如今十三爷府是没我的位置喽,不知这次是进宗人府,还是刑部大牢? “主子,要是不行就别为难自己了,您身后的靠山个顶个的厉害,皇上还能真罚您吗?”李卫托着腮问道。 我吃力的抬起眼皮,悠悠地道:“我最大的一个靠山前儿晚上从我屋里走出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房拆了。” “咳、咳。”李卫轻咳了两声,嗫嚅:“您这脾气确实……,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您是不是能……” 我张口打断:“我脾气不好?”扫了一眼独自坐在窗边看书的雨菱,对李卫打趣道:“看见没有,就这位小姑奶奶被芜得天不怕、地不怕,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这当家的如今也发愁呀。”说完还流露出家长特有的无奈与感慨。 李卫耳廓一下子就红了,喃喃地道:“就因为您子直爽才招爷的喜爱,她的子却有几分与您相似之处。” 雨菱翻了一页书,冷冷启口:“晓桐,我看你还是不急,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功夫琢磨别的事儿,真要是自己没本事就回京算了。” 我一撇嘴,朝李卫吐了吐舌吞续埋头苦干。 过了半晌李卫支支吾吾地道:“主子,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这两日见您算这些账,好似也看懂了一些。要不我也试试?” 我咧嘴一笑,拿一本账递给李卫道:“成呀,你把这本账的存货周转率算算。” 李卫咽了唾沫道:“您~,您说什么?” 我放下账薄,又拿起另外五本道:“要不你算算这些账的平均进出存货,分别比较一下哪个库最多?” 李卫愣愣地盯着我,我再次放下账薄,重新拿起两本:“看看转库总该会吧?” 李卫无奈的摇摇头。 我呵呵一乐:“挡,今儿晚上月亮不错,你带着雨菱在院儿里走走,别在这儿烦我。” 李卫点头如捣蒜,雨菱却道:“我困了,回屋睡觉,晓桐你若是有事再叫我吧。”言毕打了哈欠起身走人。 我无奈的向李卫耸耸肩。 李卫舔了舔下唇,讪讪地笑道:“今儿晚上月亮不错,我出去走走,您若有事叫我一声就成。”言毕也起身走人。 我低吞续苦干,嘴角儿不自觉的上扬,今儿晚上月亮不错,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呢? 原来人笑的时候,也会有一丝丝凉意与苦涩,回味无穷。 ~~~~~~~~~~~~~~~~~~~~~~~~~~~~~~~~~~~~~~~~~~~~~~~~~ 我眯起眼睛看着一团白光缓缓而入,他微笑着道:“看来,在富察梦珂身上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奇迹出现。” 三未眠,我有些神志不清,伸手摸到桌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让爷失算了,可能最大的盐库我昨已然算出。如若错了,麻烦爷在囚车里给梦珂放张,我要一路睡到京城。”低头大笔一挥,又递了过去:“这五个盐库也请爷派人暗中看守,账目蹊跷的地方颇多,如若不在那一处,必在这五处之内。”言毕打了个哈欠,旋身跌跌撞撞走到边扑倒在上。亲爱的大,我好想你哦! 混混沌沌仿似有人将我翻过身来,拉过被子帮我盖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怕我?你有时连皇阿玛都不怕,却为何会怕我?” 眼皮垂下后根本就抬不起来,我扬着嘴角儿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逼我?” “因为我知道你为了十三弟什么都肯做。” “逼我可以,你将阑许逼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休想把十三弟从我身边夺走,他一日是皇子,终身是皇子。早晚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做十三侧福晋。” 我嘴角嚅动着,有心想回他一句,偏偏浓浓的困意袭来,不知如何组织语言,终是无言的沉醉于梦乡之中。 ~~~~~~~~~~~~~~~~~~~~~~~~~~~~~~~~~~~~~~~~~~~~~~~~~~~~~~~~ 我今日才明白,朋友原来是哟~~~~卖的! 我眯眼睨着雨菱和媚娘:“说!十三爷到底给了你二人多少好处?你们俩竟然跑来当说客!” 话说两日前四爷他们在那盐库中竟然找到八万担盐,徐宏锦见人证物证俱全就对与吴天魁勾结一事供认不讳。今日四爷带着胤祥、方世玉要将其押送回京交于天子亲审。而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两日,今日一大早才被二人叫醒。雨菱负责收拾包袱,媚娘帮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穿衣净面,二人打算让我随胤祥一起返京! 朋友果然是哟出卖的!!!重轻友!!! “你少装蒜啦!人家十三爷对你哪儿不好?你知道那日十三爷把熟睡的你从知府县衙抱回来时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碎。再说你一直不也对他……”雨菱双手叉腰做胭脂虎状:“少在我面前口是心非!” 我还在犯困,一手斜搭在雨菱肩头,半个身子都倚着她:“是,我是口是心非。可你不一直希望我留在扬州吗?如今为了良人竟然轰我走?” 现在扬州大小事务由江浙总督直管。李卫监管并负责追索数年来历任扬州知府与私盐贩勾结逃的盐税,而这位假‘钦差’一间变为真‘道御史’,前途、钱途一片光明。 雨菱推开我,眉头微蹙着:“正经点儿,在说你的事儿呢,少扯别的。”说完白了我一眼,整整自己的衣服。 媚娘‘义正严词’地道:“晓桐,十三爷并没有对我二人说什么,是我们觉得他是你最好的归宿。他对你之心天地可表、日月为鉴,你若再这么拘着,他一会儿回京就什么都晚了。” 我双手环胸,玩味地看看雨菱,又看看媚娘,笑得无奈:“你们俩谁也不许离开这屋,我就在这儿等着,若是十三爷一会儿来接我,我就跟他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乡间小调儿。越哼笑意越浓,越哼心里越酸,越哼越觉得无助,越哼越~~~心力交瘁! “老板,有位府衙役在外求见。”小伙计在门外禀报。 不等我张口,雨菱就眉飞舞地道:“快,快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位眉清目秀的小衙役行匆匆的进来道:“方老板,李卫李大人让我转告您几位大人已然离开扬州赶赴京城,李大人今晚会过来。” 我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今晚大摆宴席恭贺李大人荣升之喜。” 待小衙役走后,媚娘‘扑通’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雨菱则气得直跺脚,眼睛在我的古董、摆设间游移。 我连忙道:“您别砸我屋里的东西,要出气找可乐去。”说完直接打开房门。 雨菱瞪了我一眼,扭身就走。 媚娘起身也要离开,被我一把拉住。我见雨菱已然走远,关上屋门笑吟吟的对媚娘道:“别急着走呀,咱俩儿叙叙旧。” 媚娘纳闷儿地望着我。 我嫣然一笑:“为什么给吴天魁下毒?”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6楚氏兄妹(全章) 媚娘一瞬间脸煞白,她拨开我的手,垂着眼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背靠着房门,轻轻叹气:“我原本也只是猜忌,你若不轰我走,让我早日脱离险境,我还不敢肯定。试问能了解我的过去,查到我与十三爷的关系,让吴天魁支使徐宏锦陷害我,迫使钦差大人现身,同时有机会给吴天魁下毒,不让他再有机会说出任何秘密的人能有几个?” 我望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媚娘幽幽地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如今几位爷已然被我气走,有我护着你,你死不了。说吧,谁是盐帮帮主?你帮谁做事?” 媚娘猛然攥住我的手,焦急地道:“晓桐,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赶快去追十三爷,你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厌烦地甩开她的手,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我只是试探,没想到一试一准儿! 突然听到雨菱在院儿内大声嚷嚷:“喂,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这里是后院儿,请你马上出去!” 我一把推开媚娘,扭身打开房门出去,一见来人不由得心头一紧,莫非是他? 我笑着对楚枫道:“哟,什么风儿把楚老板给吹来了,快快请进。”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向雨菱一使眼,示意她退下。 楚枫还挂他那目空一切的笑容,径直走入屋内,进屋后扫了媚娘一眼,然后不等我招呼就兀自坐在椅子上。 “方老板,重新认识一下,在下盐帮帮主楚枫。” 果然是他,一切都变得合乎逻辑。由于楚枫本地大盐商的身份,胤祥曾多次向他打听吴天魁的消息。楚枫便如惊弓之鸟,派媚娘伺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吴天魁灭口,夺回那半套账薄。可半路却杀出我这么个程咬金,坏了他们的好事。而媚娘只怕是当年由楚言托付给楚枫的,二人都姓楚?看来这出戏越来越有趣。 我笑着点点头,一撩前襟坐在他对面:“久仰大名。” 楚枫睨眼一笑:“听闻前两日方老板不辞辛劳协助府办案,这次来是想请方老板去我的山庄玩儿两天,散散心。” 我望着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楚帮主,您是不是给我个去的理由先?” 楚枫也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中一搓,顷刻间瓷制的茶杯变为~~~~粉末。 “理由够充分吗?”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早就猜到盐帮帮主应该武艺高强,但还是对此情此景震惊不已。他的武功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远远在楚言之上。胤祥、世玉这两个小毛孩就更别提了。只怕即使是我师父在世也…… 我尬然失笑:“哈哈,小佟开个玩笑而已,您盛情邀请小佟哪有不去的道理?只不过……”我瞅了一眼媚娘,又对楚枫道:“店里不能没人照应,这次我只带媚娘一起去如何呀?”心中暗道今日只怕是要独闯龙潭虎|岤,我绝不能连累雨菱和可乐。 楚枫莞尔一笑:“方老板果然重情重义。”然后起身走到门口,附身做了请的姿势,“请!” 我笑着对媚娘道:“拿上包袱咱们走,去楚帮主箭大年。” 媚娘疯狂地扑向楚枫:“帮主,晓桐与你们男人的大事无关,你放过她吧。” 楚枫冷漠地甩开她:“在她助府查封盐库之前,我或许还可以考虑。而现在我发觉方老板的魅力远不止于此。” 我扶起瘫坐在地上嘤嘤而泣的媚娘,帮她抹了眼角的泪。“喂,现在奔赴战场的可是我,你急什么,难道楚帮主还能不管咱们饭吗?” 楚枫‘噗哧’一声乐了:“管~,诬你一辈子。” 一辈子?我干干地赔笑着,后脊梁渗出丝丝冷汗,这回真玩儿过火了! 刚一出门就见雨菱远远迎了过来,看了一眼媚娘手里包袱道:“这是?” 我连忙道:“你们说的对,十三爷的确是我最好的归宿,我今日便带媚娘一起归京。” “啊?”雨菱夸张的看着我道:“你~,你~,你的转变也太快了吧。” 我朝楚枫凉凉一笑,转而对雨菱道:“还要多谢楚老板一语惊醒梦中人。” 雨菱瞅了楚枫一眼,喃喃地道:“反正也赶不上十三爷他们了,你也不急于今日吧。” 我道:“正巧楚老板今日进京办事,路途遥远,我和媚娘与他同路相互也能有个照应。”雨菱刚张口,我又道:“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估计最多半年我便与十三爷一同回来,就算不回来也会给你们捎信的。”看了楚枫一眼,面露微红对雨菱道:“还不明白吗?别让楚老板站这儿看笑话了。” 楚枫背着手哈哈一笑:“在下去外面等着,你们慢慢聊。” 我慌忙道:“不用,没什交待的了,我这就随你走。”心中暗想若是雨菱也被盯梢就更麻烦。如今暗藏于客栈中的大内侍卫只怕早在我发现他们之前就已被楚枫发现,但愿或雨菱、或那位厨子能猜出我突然转变中的蹊跷。 楚枫点点头,与我、媚娘从后门一同出去。 出门后见一驾马车停在外面,我朝楚枫眯眼一笑,扶媚娘准备上车。只听身后‘嗖、嗖’两声,我连身都没回就大声叫嚷:“快逃,别管我!” 三分钟后我望着眼前的画面不感叹,楚枫连二十招都没用就把两位酷哥生擒活捉。 kao!还号称大内高手、高手、高高手! 真给老康丢脸! 我吸了吸鼻子,貌似漫不经心地道:“楚帮主,咱们是不是考虑尽量减少伤亡人数。” 楚枫点点头,抬手连击三掌,从巷子南北两方鱼跃出十余名蓝褂男子,抹肩头拢二背将两位酷哥捆绑起来。 楚枫一撩车帘,笑着道:“上车吧。” 我耸耸肩、撇撇嘴,扫了一眼他的手下,笑嘻嘻地道:“服装整齐、训练有素。” “贫!快上车!” 这一路上媚娘大概跟我解释了一下,当年确实是楚言把她和小红托付给楚枫的,之后小红与楚枫的一位手下结为佳偶。媚娘一直等着楚言的归来,可楚言却从未露过面。日前楚枫对媚娘道希望她能帮忙从吴天魁手中将半套‘百行述’出来,并给媚娘毒药,让她伺机下毒毒死吴天魁。媚娘感念楚枫多年照顾,又念他是楚言兄长,便答应下来,谁知却在吴府遇见了我。本来她早就可以得手,就因为我给吴天魁下药,一拖几日才最终得手。之后,她也觉出事头不对,便旁敲侧击希望我与胤祥一起归京,从而避过此。虽然我早就对媚娘起了疑心,可我却为保住媚娘命硬生生把胤祥气走。但没想到楚枫速度如此之快,在我没来得急与李卫商量对策时,就把我给绑架了。 年轻呀年轻!我还是太轻敌,若知如此还不如早些对四爷和盘托出。 现在最头痛的是他绑我何用?我的魅力何在? 帮主夫人?我可是满人,他至少得有民族气节吧,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挟制老康?我好像还没那么大魅力。 交换四爷手中的半套‘百行述’?以他的武艺不如自己去。 八万担盐?我好像又不只这个价钱。 头痛呀头痛!以前我只顾及如何处理复杂的感情,可从没想过还要处理复杂的时局。早知如此,穿越前就不该看清宫言情文儿了,应该恶补卫斯理、福尔摩斯! 根据行车的速度和日程计算,我们已然出了江浙地界,等楚老大扶我下车时,我望着身前景情不自地吹了一声口哨儿:“您早说来这儿度假呀,如此怡人景,我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儿。”说完还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小子,我武功不行,咱们来斗心智,心智不行,咱们来耍嘴皮子。 哼!总有一样胜过你。 楚枫微微一怔,面无表情地道:“咳咳,尽量满足你。”说完帮我披上斗篷,携着我的手就往山上走。我心中一紧,面上然露声,这种行为比之我刚才的言语更加暧昧。不会!楚枫绝不会对我有意思,他只不过在与我暗自较劲,看谁能先屈服于对方。 媚娘、众位随从、被擒的两位酷哥跟随于后。 我缓缓上山,将所有风景尽收眼底。 远看峦嶂连绵、苍穹延延、白云缥缈。 近看山顶薄雪皑皑,山中冬竹葱葱,山下溪水潺潺。 天上人间,这是我看见山中景后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四个字。 人间地狱,这是我清醒后残留于脑海里的最后四个字。 走到半山腰,抬头一看,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刻着四个烫金大字“玄圃山庄”。 我住了脚步,目视匾额对身侧的楚枫道:“断风疏晚竹,流水切危弦。别有青门外,空怀玄圃仙。楚帮主,好清雅的名字呀。”言毕微笑着对他。 楚枫也扭头看我,将他目空一切的笑容发挥到极致,默默不语。 我秀眉一挑,讪讪地继续赶路。耍什么酷呀? 就这样,我如此戏剧的迎来了康熙四十六年。 ~~~~~~~~~~~~~~~~~~~~~~~~~~~~~~~~~~~~~~~~~~~~~~~~~~~~~~~~~~~~~~~~~ 我斜亿长廊边低头望着池中的倒影嘴角儿上扬,身着素罗裙,头梳麻辫子,简单然失风韵,呀! 心中暗叹,唉~,笼中雀呀笼中雀! 随手撒下鱼食,本来在睡大觉的小鱼们立即蜂拥而至。冬季里鱼儿本就慵懒,没有食饵是绝对不会动的。 而我,该不会也是楚枫手中的食饵吧? “我小时候常常感叹,命苦呀。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学的比阿哥多,吃的比猪赖。”我望着嬉戏的鱼儿,漫不经心的道。 楚枫双手环胸与我对面而坐,同样是懒散的样子。他淡然一笑:“怎么会比猪还差呢?” 我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鱼饵全部掸落,双手交错背于脑后拄在长廊柱子上:“猪吃杂食,而我只能吃素,我自小就胃亏肉。” “胃亏肉?!”楚枫嘴角儿轻轻抽动了一下。“以你师父的为人,对待徒弟必定严厉。” “你也认识我师父吗?”我望着远处的层漫嶂,淡淡的问,淡到我已经不在意答案。 “嗯,虽未曾见面但早有耳闻。你在牢狱里审判犯人的法子今后不许再用,那些并不适合你。小丫头,说吧,噩梦连做了几日?”楚枫笑着问我,眸中流露出半分戏讽、半分怜惜。 我倏地直起身子诧异道:“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多希望我一觉醒来时胤祥会坐在我身边,问我这个问题,会理解我也有心中的无奈。我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正确的答案。我多希望即使我用狠辣的言语刺激他时有多过分、有多决绝,他都可以忍受,都可以谅解,都能明白我所作之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真的很希望……然而…… “也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小时候的经历,不知道你……”楚枫言又止,转移话题:“那之后呢?听说你还开过医馆?” “嗯,自我师父去世之后,我一直在行医,后来遇见了我失散多年的阿玛,再后来随阿玛回京,再后来我又来了扬州,再后来就是遇见我平生所见之最传奇人物。” 楚枫哈哈一笑:“多谢姑娘恭维。” 我自嘲地叹了一声,又道:“我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从未有过此刻的清闲,这种神仙的生活真让人向往。”眯眼一笑:“就让我在这儿住一辈子吧。” 楚枫撇撇嘴,收起了刚才的笑意:“绕了这么一大圈儿,在这儿等着我呢!这比上次你说这里的饭菜比皇宫的还可口又更……,咳咳,又更通透了一层。”他起身走到我身侧拍拍我的肩膀感叹:“再接再厉,希望你下次能有更惊人之语。”言毕拂袖而去。 我跳起身子对他的背影大叫:“楚枫!你个混蛋!你说,你到底拘我何用?何用?” 我已经浑浑噩噩在这里住了半月有余,锦衣玉食孝敬着,丫鬟、‘保镖’伺候着,可楚枫对如何处置我却只字未提。我想尽一切办法,希望从他嘴里套出究竟,究竟他为何要绑架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他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他不说绑架我的目的,我就主动说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这样他挟持我、留着我的意义就会自动消失,可他每次都用阴损言语回敬我。 我不得不承认,比耍嘴皮子,我又输了。 我最害怕的就是他用我要挟胤祥,但如若他真有此意也早该动手,哪怕送封敲诈勒索信也好呀!可他一不动手,二不放人,我真的要被他给逼疯了!这种精神上的压榨比一刀杀了我还难受。 没人知道我被绑架,没人会来救我。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纳兰阿玛,你在哪儿呀?你不会此刻抱着慧琳,沉溺于温柔乡里就把我这个苦命的儿给忘了吧! 月上树梢,屋里掌了灯,我坐在书桌前看书。灯火忽然摇曳不定,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我扭身一看当即挥汗。 楚言,您老不涌次都如此华丽丽的登场吧! “快随我走。”楚言吹灭灯火,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道儿熟否?”不是问意打消他的积极,实在是因为我多次逃都被山庄里的复杂地形给搞晕,最后还是‘好心’的‘保镖’把我给领回住处。 “真贫,你还是老样子没变。”楚言在我耳畔低声道:“此山庄暗藏奇门盾甲之术,外人自然会迷路。” 原来如此,我住了脚步急道:“那咱们如何能逃?” 楚言莞尔一笑:“我自小住于此山庄。” og,我怎么又把他是楚枫弟弟的事儿给忘记了,暗自笑,天助我也! 二人运用轻功疾步前行,身如魅影,在山庄内飞窜自如,不多时,便到了最外层院落高墙内侧。可我心中却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逃跑行动是否太easy了? “二弟,你多年不回家,一回家就要跟哥哥抢人吗?”楚枫不知何时在我二人身后朗声嘲讽。 抢人?楚枫这个形容词用的很不恰当,我说了要留下他不理,现在要走他又不让。 楚言当即旋身并把我藏于身后,侧头对我低声道:“我缠住大哥,你见机行事。”然后朗声道:“大哥,今日我一定要带晓桐离开。” “好,那要先看看你这几年的功夫有否长进?”楚枫言毕足尖轻点地,飘于我们身前,兄弟二人战于一处。 我则向随楚枫之后飘过来落于身前我的‘私人保镖’嫣然一笑。kao,连个见机行事的机会都不给我。 二人大战近百招后,我朝楚言高声大喝:“笨蛋!同是兄弟,为什么功夫会差这么远?” 兄弟两齐声道:“非师出同门!” 我脸上一排黑线:“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非同一帮派、非同一格、非同一人生追求,除了同样姓楚,甚至连外貌也不太相象,可你们同时要我何用?” 到底何用呀? 半三更,我坐在楚枫身侧哈欠连天,而楚言只有低头跪着的份儿。 “二弟呀。你若真对方老板、方大夫、方晓桐、富察梦珂”楚枫扫了我一眼,“你的身份还真多。” 我弯眼一笑:“过奖,过奖。您不也是分身有术?” 他笑着摇摇头,又对楚言道:“你若真对方姑娘有心,等事成之后我可以帮你二人撮合,结为百年之好。” “咳、咳、咳。”我握着拳头抵于唇边一阵猛咳:“楚帮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哦?”楚枫玩儿味望着我道:“你今日不还提过想一辈子住在此处吗?怎么~,还没隔就反悔啦?” 我气得牙根痒痒:“您先说清楚什么事成之后?成什么事之后?”猛捶桌面儿:“您到底要用我干什么?” 楚枫笑得极为诡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二弟,你意如何呀?”前一句跟我说,后一句给他弟弟做媒。 楚言面清冷,双掌紧握,指节泛白:“弟弟并无此心,晓桐只是故友之徒,您留着她也没用,请大哥念在兄弟情份上放过她吧。” “故友?”楚枫冷哼了一声:“别说我这个当哥哥的多年来从未关心过你。你所言之故友,是哪一位故友?是在方晓桐救驾后,把你从乾清宫里救出来的那位‘故友’?” “什么?”我愤然起身死死地盯着楚言道:“我师父她没死?你哥的意思是说我师父她没死?” 楚言紧咬着下唇,胸前起伏不定,紧闭双目直愣愣地点点头。 我深呼了一口气,怪不得当年师父临死前一个字也未对我说,那个重伤将死之人根本就不是我师父,之后四阿哥也曾经提过楚言是被一位尼姑救走的,我当时以为师父早死,就没做多想。是易容术!一定是易容术!师父早年混入皇宫就用的是易容术!原来她一直活着,当年诈死只是她为了甩开我这个麻烦而与楚言同演的一出戏。 师父,您老人家还真是耍我没商量! 我一拍桌案,转身对楚枫咬牙切齿:“多谢楚帮主对晓桐言明一切。既然您有意成全我二人,为了增进感情,我现在就想跟您家二公子进行一次详细的、彻底的、坦诚的谈话。” 楚枫脸上再次崭露目空一切的笑容,他耸耸肩道:“随便。”然后对家丁道:“来人,领二少爷和方姑娘回房。” ~~~~~~~~~~~~~~~~~~~~~~~~~~~~~~~~~~~~~~~~~~~~~~~~~~~~~~~~~~~~~~~~~ ~~~~~~~~~~~~~~~~~~~~~~~~~~~~~~~~~~~~~~~~~~~~~~~~~~~~~~~~~~~~~~~~~ ~~~~~~~~~~~~~~~~~~~~~~~~~~~~~~~~~~~~~~~~~~~~~~~~~~~~~~~~~~~~~~~~~ 楚枫为人一向孤高自傲,品味也是卓然超群,就连玄圃山庄的建造布局之高贵气派,屋内摆设之清幽雅致也非一般王公贵族的庭院能比拟。而我现在所处的屋子却疏疏朗朗,只有几件紫柚木家什,除了摆放于书架上的书籍,就是悬挂于墙壁上的兵刃,一看便知是男子房间。屋子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溶净有人居住过。 莫非这便是楚言自幼居住的地方吗? 淡雅古朴的青铜炉内散出袅袅雾,淡淡飘于屋内,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清淡的气。让人顿觉神清智明! 我冷冷睥睨楚言:“说吧,从前堂一路走到这里,你也该想出如何继续蒙骗我?” 楚言眉目间愁云满布,一直默不作声。时间在分秒飞逝,我们就这么相互对望着,望得我双目酸胀难忍,心中纠结难清。 看着这样的楚言,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曾经沧海的感觉。 曾经他坦言爱慕,我然为之所动; 曾经我暗自生情,他却“别恋”她人; 曾经他刺王杀驾,我却御前挡剑; 原来我们从蜗拍; 原来我们永远都只能擦肩而过。 原来我们的信念一直是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他垂下眼睑,嘴角蕴着浓重的苦涩缓缓启口:“你师父她不信任你,不明白你,不敢再与你一起。在她眼里,你的想法总是匪夷所思,你的言语总是惊世骇俗,你的善良她又不能不为之所动,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用易容术、用诈死来欺骗你。从乾清宫里救走我的是你师父,我骗了你,骗了慧琳,原本想这次救你出去后再给你个交代……”他的眸中露出一丝凄苦的嘲弄:“你不是说如若骗你,你就把我碎尸万段,丢出去喂狗吗?你方晓桐能说到,我楚言便能办到。丢出去喂狗……”他冷哼了一声:“哼~,我这也是咎由自取。” 他咎由自取,那我呢? 原来我们的关系并非毁于相互欺骗,我们的遗憾源于很多话没来得及明说、很多事没来得及细想,就已水阔鱼沉。也许纵使时间再多,我也不会敢于面对,因为我的心昼已被另一张无形的网漫漫笼罩、漫漫占据,那个人早已潜藏于我胆小脆弱的心中每一处! 哪怕有一日整颗心支离破碎,也处处寻得到他留下的痕迹! 他早已……无处不在! 曾经为自己青涩的暗恋而借酒消愁,曾经妄言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等到有一日真的恋爱了才知道,其实无论酒有多浓、人有多醉,心总是清醒的,无论误会有多深、矛盾有多深,爱过就无怨无悔。 所以我此刻是否还怨恨楚言再清楚不过,究竟心里爱着谁也再……清楚不过。 我的心思随着虚无缥缈的烟雾游走,随着它一路飘向远方。淡淡地启口,去问那个应该已经与我无关的问题:“你对慧琳……” 楚言蓦然惊呼:“你为什没问我对你……”他迟疑片刻,终就硬生生地收了口,眼中氤氲如雾,喉结轻轻颤动。也许是那句还未道明的话如鲠在喉,说出来难,吞下去更难。 但我二人终就是要把话吞下去的,吞到肚子里,埋得深深的,一辈子! 在应该把握的时候我们没有把握,到了可以说明的时候我们已没必要再说明。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骗与不骗,已然不再重要,恋没恋过,根本无须知晓。即使强扭为真,瓜也不如原来的甜。 前尘往事,就让它成为是一片过眼云烟吧。 楚言兀自望着我,忸怩、彷徨悉堆他的眼角,愁思、忧虑全在他的眉梢。“慧琳于我……”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又道:“她为救我背叛她的父亲,我对不起她……”他再次难以继续,隐忍了很久,突然双目紧闭,双拳紧握,指节咯咯作响:“如今她已经远嫁他乡,如若来世能聚,我不会去喝那碗孟婆汤。” 如若来世能聚?! 我望着那双睁开后转而幽然澄净的眼眸,那双已经自我迷失很久的眼眸……正在流露出浓浓眷意。 还需来世吗?我的嘴角儿不经意间泛起一丝真挚的、轻松的、解脱的浅笑。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岂不知? 莫道世界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 ~~~~~~~~~~~~~~~~~~~~~~~~~~~~~~~~~~~~~~~~~~~~~~~~~~~~~~~~~~~~~~~~ 余后的几日我和楚言就像久违的兄弟一样喝酒、习武、聊天,他常带着我在园中四处走走,聊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原来他与楚枫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楚枫的母亲早亡,之后他们的父亲又娶了楚言的母亲,他们兄弟俩还有一个小,在出世时楚言的母亲因难产而亡。而他们的父亲也因为终年从事某种危险的‘职业’,在出生后没几年就‘英勇就义’,撒手人寰。 子承父业,年仅二十岁的楚枫便被众星捧月般地推上帮主之位。他自继任后不但将帮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稳步地适机向外扩展,促使帮中业务蒸蒸日上。由此可见,楚枫绝非等闲之辈。 对外,楚枫是一帮之主,要处理各种棘手的事务。对内,楚枫是一家之长,要照顾年幼的兄。楚枫可以算是半个兄长,也可以算是半个父亲。按照楚言的原话讲,他对楚言的严厉已经近乎苛求。楚言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倔强!倔强的要命!所以每次兄弟俩一斗嘴就好像火星撞地球,天崩地裂。 在楚言十五岁那年,楚枫有一次因为楚言习武时懒一怒之下就把他私父亲的老友那里历练,而这位老友就是某某总舵主,专门喜欢干反清复明的勾当。楚言被哥哥狠心的‘抛弃’,便暗自在心中较劲儿,立誓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超越哥哥。所以他苦读诗书、严学武艺、事事争前、处处领先,很快便得到总舵主的赏识和重用,短短几年已然成为分舵舵主,专管俺们杭州那片儿地界。 而当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楚言回家时却看见哥哥正在因为一点小事责骂,他一怒之下便把带走。其实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楚枫每日忙于处理众多帮中事务,无暇分身看顾。而整日在家看闲书的小竟然对大哥说将来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 婚姻自主?清朝子婚姻自主?我不由得暗自称奇,又一位另类人士。 其实两兄弟都刀口上活命的人,在谁身边都有危险,所以楚言把带到杭州后便把安置在他自认为最安全、最妥当的地方……开心堂! “哪儿?你说哪儿?”我本来斜亿树旁听的都快睡着了,闻听此言后倏然挺直了身子啼笑皆非地望着楚言:“你把放哪儿啦?” “雨菱,楚雨菱,是我亲,是她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我,我才能来救你的。”楚言脸上的尴尬与我眼中的惊奇已经超出了语言所能描述的范畴。 我怒然伸手戳了一下楚言的脑门儿:“你们一家子都是唱戏的投胎转世吧?那么喜欢演戏!”楚言刚张嘴我又道:“而且还从小到大论资排辈儿,年龄越小唱得越好。” 我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呀?清一水儿的‘无间道’! 楚言平日清冷的面上难得浮出两片火烧云,他心虚的垂下眼睑:“晓桐,你别生气,你先听我解释……” “我不听!” 我抬起腿来着着实实跺了楚言一脚,“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您隔三差五的说一件我受得了吗?会得心脏病的!”低头瞥了一眼楚言靴上的鞋印,我仰起下巴怒道:“别以为不躲着就可以了事?快说!” 楚言立即抬手伸出二指,信誓旦旦:“我楚言对天发誓,绝无其它欺瞒晓桐之事,如违此誓……” 我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算啦,事已至此……” “看来你二人的感情增进的不错嘛?”楚枫不知何时闪身出现在我们面前,欣赏我二人的‘暧昧’举动,嘴角儿还勾起了凉凉的嘲讽。 我讥诮的哼了一声,放下左手的同时又伸出右手与左手一起环抱住楚言的胳膊,一扬眉:“我们俩本来感情就不错。” 楚言尴尬地缩回胳膊,退后一步与我保持距离,眼底满是黯淡:“别这样,你那些小伎俩怎逃得过大哥的法眼?只会图增我的难堪。”言毕又转而对楚枫淡淡地道:“大哥找我何事?” 楚枫显然很喜欢看他弟弟出丑,一直等我二人演足了戏码后才慢悠悠地道:“你那个宝贝回来啦,跟我走吧~。”说完转身自己先走了。 楚言立即蹙眉紧随其后,眼中的忧愈来愈深。 我也悻悻地跟着,嘴中还喋喋不休:“废什么话?什么叫‘你回来啦’,难道那个不是你吗?当日在扬州你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你为何不收留她?你个没人!你个狼心狗肺!你个……” 楚枫猛然回身,指着我怒吼:“你!就是因为你,我才没收留她,我没想到被康熙带走的丫头又回来了。我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弟弟竟然为了你,一个重情忘义,一个吃里爬外……” 再不能输了嘴上功夫,我急忙插嘴道:“那只能说明楚帮主作为家长太失败,简言之不会做……” 楚枫骤然揪起我的衣领,把我整个拎起来:“你敢?你敢把那个字吐出来试试?”楚言赶忙上前攥住他的胳膊阻止:“大哥!” 哈哈,原来目 清柯一梦第32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原来目空一切的楚枫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也有动怒的时候,也有抓狂的时候! 终于被我抓到这个人的软肋了,亲情牌! 只要你有弱点,我就有办法! 我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楚枫再次提高我的衣领,逼迫我直视他。 他嗤然冷笑:“方老板,你不也是表哥、表弟一大堆吗?你如何对待我,我便如何回敬你,来而不往非礼也。”说完用力一甩手带得我一趔趄险些摔倒,还好楚言扶住我。 表哥、表弟一大堆?! 他要对付的不止胤祥一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压抑以久地心头怒火一瞬间爆发了:“混蛋!王八蛋!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用我干什么?” 楚枫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眯起本就狭长的双眸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言毕甩手自行愤然离去。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7机关算尽(全章) 楚枫疾步前行,我与楚言紧随其后。走到前膛口看见雨菱跪于正中,当楚枫在雨菱身边走过时,他的袍角微微掠过雨菱的脸颊,雨菱当即随之一颤。 恐惧! 雨菱为何如此恐惧? 我与楚言对望一眼,已经了然彼此心中均起了疑惑。我率先一步进屋,与楚言一左一右站于雨菱身侧。 我满脸肃然的目视着楚枫,他亦是如此对我。眼中兀自冷冷地望着楚枫,我缓缓附下身子伸手探入雨菱的腋下,企图将她扶起。可雨菱却暗自较劲,不肯起身,而且始终不敢抬头看我和楚眩与此同时,楚枫嘴角勾起冷冷笑意,令人生畏! 我讪讪地抽回手,退后一步准备看戏。 这里人人是主角,人人亦是看客! 人生如戏,或真或假,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而今日这出戏,却又比之平日……更加有趣! “三,你为何擅自回来?”楚枫缓缓地启口,嘴中淡淡地,却透着阴冷的味道。 雨菱并未答话,反而侧头对我道:“你已经都知道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无言以叮 雨菱眸中如释重负般的笑意一掠而过。她挺直了身子平淡的对楚枫道:“十三阿哥托李卫李大人给方晓桐捎了封信,不敢耽搁,便带信前来请大哥定夺。”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哦?”楚枫玩味儿似地望了我一眼,从雨菱手中接过信,看了半晌后甩手将信丢在雨菱脸上,雨菱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脸。楚枫的力道看着不猛,但却令雨菱摇摇晃晃几乎侧倒。 我立即上前把雨菱扶住,向楚枫怒道:“你疯啦!她可是你亲。”言毕强硬地拉她站起来。 雨菱面无表情地由着我扶她起身,起身后淡淡地道:“此信回与不回,还请大哥早做定夺。”声音冰冷,冷得不像是两兄在说话。 楚言附身将信捡起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信中大概意思是说胤祥对跟我发脾气之事懊恼不已,希望我能原谅他。还有就是老康对他这次办的差事很满意,大肆夸奖,并承诺万寿节过后会派他再来扬州办差。 洋洋洒洒几行字,整封信并无特别之处,除了我一眼便看出这封情意绵绵的信绝非出篆…胤祥之手。 我把信叠好,收回信封里。“楚帮主为何生气?还请明言!”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专注的盯着地面,并不抬头看楚枫。 楚枫冷冷地道:“这是十三阿哥写的吗?” “是。”我淡淡地抬头,淡淡地答话,淡淡地望着他。 “好、好、好。”楚枫连说了三个好字,把雨菱拉到自己身边,帮她掖了掖鬓角的碎发,温柔地笑道:“三,那日我们走后,你是如何应付李卫的?” 雨菱言道:“我并没有说方晓桐要去京城找十三阿哥,而是说她要赶在过年前将媚娘送回老家,半月、一月后再归来也说不准。” “嗯。”楚枫点点头,又笑着道:“李卫信了吗?” 雨菱扫了我一眼,小声道:“我说的话他应该信。” “嗯。”楚枫再次点头,笑着道:“说的话李大人自然会相信,不然这信从何而来?” 雨菱身子微微一怔,又平静地道:“不明白大哥何意?十三阿哥是否写信跟李卫信不信我又有何关?” “没关系吗?你以为在知府县衙、在李卫身边就没有我的人吗?”楚枫嗤然冷笑:“若不是你言辞闪烁令李卫生疑,这封信从何而来?” “说!从何而来?”楚枫突然挑高了声调,他眼中的愤怒与阴鸷即使是我这个冷眼旁观的人也为之一凛。 雨菱面雪白,娇弱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她颤巍巍地道:“大哥,你杀满清走狗,不管,你成就大业,也与无关。”她突然再次跪倒抱住楚枫的袍袖急道:“只求大哥放过晓桐。” 楚言也随之跪倒:“大哥,她现在是方晓桐,与满人无关,求大哥放过她。” 楚枫嗜血的眼眸狠狠地瞪着我,不阴不阳的冷笑:“你说,我该如何放过你?” “我说?”我耸耸肩,尬然失笑。已经厌倦了这场家庭内战,我一手搀扶一个,将楚言和雨菱兄俩拉起来。 自家人打架,还要我这个俘虏出面调解,当真可笑至极。 楚枫,弟如此对你,你注定要失败! “楚帮主,纵使您如何深谋远虑,也难保不出一丝差错。是李卫疑心也好,是十三阿哥思念也罢,总归我回一封信便可了事。这封信不过是一处小波澜,您又何苦为难自己的弟弟、?”我嘴上风清云淡的说着,可心里却终于明白了究竟,雨菱故意在李卫面前言辞闪烁,确实阮卫起了疑心,可十三爷又远在京城,他就找人模仿了十三爷的笔迹给我写信,同时试探雨菱。 但雨菱此举是好心想救我,还是请郎入瓮然好说,我如今还能信谁? “来人,笔墨伺候。”我转身走到书案前,坐好后扭身向楚枫玩世不恭的一笑:“您说吧,您如何说,我便如何写。” 楚枫冷哼了一声:“方老板竟然如此配合?” 我心中暗道您老苦情戏演了这么半天,咱也不能总不帮衬着点儿吧。我弯眼一笑:“大家都是买卖人,我当然是有自己的条件。” 楚枫面上又浮上目空一切的笑容:“讲!” “一,无论你将来要干什么?请你适时把媚娘放了。” “可遥” “二,我听说那两名大内侍卫被关在地牢里,请你善待他们。就算将来你不能放走他们也给他们一刀痛快,别辱没了他们的尊严。” “可遥” 此时已经有人研好了墨汁,我拿起毛笔轻轻蘸上墨汁,笑着道:“请开金口!” 楚枫挑眉道:“你没别的条件啦?” “嗯?”我转头诧异望着他:“如果楚帮主还想增加游戏难度,不如把你每一步行动都提前告之,让我越听越着急,可好?” 楚枫睥了我一眼,笑道:“好!”然后走上前来,站在我身侧开始滔滔不绝。大概的意思是说我已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劝胤祥不要再做无谓之事,把心思都用在朝廷上,勿念勿挂。而且全文并没有提及来信之事,这说明楚枫对胤祥的来信半信半疑,又或者这封信本就是他与雨菱给我演的一出新戏。 我默默地写着,心下已经明白楚枫是在拖延时间,他还没准备好、谋划好一切。所以雨菱对我之心是真是假已然不再重要,楚枫是想用我之手拖住胤祥。 胤祥,我不写“o(n_n)o”,你是不是就能猜到我不开心,你猜到我不开心会不会来找我? 还是你始终都对我私自用刑那件事无法释怀? “请楚帮主过目。”我尽量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酸楚,淡淡的将信交给楚枫。 楚枫把信拿起来扫了两眼,将信收好。他嘴角儿划过一条满意的弧线:“既然小喜欢和方姑娘一起,也回家来住吧。这封信我托付别人交与李大人便是。” 我起身准备离开,楚枫却附身我耳畔道:“我所说之言,句句发自梦珂之肺腑吧。” “哦?”我一挑眉,言道:“楚帮主到底对我了解多少?” 楚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皓齿:“从杭州城救十三阿哥,到万寿节献歌。从御前救驾,到箭射野猪。从草原杀狼,到与洋人比剩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 我气得满脸菜,原来他早就把我查个底吊儿,远不止媚娘和雨菱出卖我那么简单。半晌后我长叹一声,拍拍楚枫的肩膀感叹:“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楚帮主斗……”故意顿了顿,使劲一拍他的肩膀:“其乐无穷。”言毕拂袖而去。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听见有脚步声,我头也不回,用手拨弄着挂在墙上的吊兰,气定神闲地道:“今儿个过来,是帮你解释,还是替你哥哥施压呀?” 楚言这小子从前是惜字如金,如今却唐僧转世,几年不见莫非他基因突变啦? 两日前,我与他切磋武功时他竟然说他输给楚枫并非输于武艺,而是输在心智。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用‘xx掌’挡过楚枫的‘xx拳’,又用他的‘xx腿’去破楚枫的‘xx脚’,最后当楚枫用‘绝情断义掌’来破他的‘催魂夺魄指’时,他没想到自己亲生哥哥真会出此狠招,当即收手,谁知楚枫竟是虚假招数,志在生擒活捉楚言,让楚言输得心服口服。 kao!绕这么一大圈,无非是说我与楚枫斗心智救于自取其辱! 没超过三分钟,他又开始说他把雨菱托付给我绝非让她监视我,他若真有此意也会找一位更妥当的,譬如说媚娘。我当即回了他一个大白眼儿,还嫌我不够背! 他又道他这几年在外居无定所过着掀野鹤的日子,从直隶到江浙,从四川到福建,一路走南闯北,所见所闻的趣事甚多,奇人无数! 当我第n次给他斟茶后无奈感叹,‘我知道你找到你来救我不容易,你无需再多眩你楚言这张嘴要想变成方小佟,还需假以时日。不过有些事儿靠后天努力,可有些事儿却是先天造化,譬如说……’我话说一半就听见某人摔门而出的声音。 嘿~,一家子怪脾气! 身后的人并未答话,半晌后我把玩儿着吊兰接着道:“怎么啦?楚家二少爷也有语涩的时候?我知道~雨菱心里是向着我的,楚枫我是斗不过的。您今日又有何贵干呀?”言毕优雅的转身却尬然失笑:“雨菱,你怎么来啦?” 雨菱自从回荔一直未露面,我猜大概是因为她心有愧疚,不敢见我。 说我与雨菱之间没有芥蒂是假的,那日之后我仔细琢磨过,雨菱曾经多次露出马脚,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先是劝我忘了胤祥,与楚枫交好,在情急之下又透露出早就知道有两名大内侍卫暗中保护我,再就是在查账期间曾多次劝伍京。 她从没有想过帮我吗? 有! 她只是不敢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 不敢背叛她的大哥。 雨菱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处望着我。她今日头上插了一支细巧的玉簪,淡藕的镶金素锦衣裙显得她格外清丽可人。 我莞尔一笑,打趣道:“你今日这打扮倒是真有几份楚家大的端庄秀丽,原来窝在隐市斋可委屈了你,若是李卫见你这身打扮只怕是要惊叹天下凡啦。” 雨菱目光微微一跳,低眉颌首。 我暗暗叫苦,又是一个无聊的冷笑话。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裙,走到雨菱身前转了一圈道:“雨菱,你虽在我身边跟随我多年,可从未见过我穿裙子吧。你说我穿裙子好看吗?” 雨菱容明显一怔,口中呢喃:“啊~,好看。”很快又如常笑道:“没想到你一身子打扮竟然这般好看……今后再别穿男装了,你原本也不是个男人。” 这笑容真是越笑越假,到最后就像硬生生地捏在脸上一般。 我静默了片刻,又淡淡地笑道:“若是无事,陪我到院中走走如何?” 雨菱微微点头,先行转身出门。 玄圃山庄楼台层递,庭院清幽。二人转过一处长廊,眼前显现一座亭子,亭中是梅形雕石桌石椅,周围绿草依依,远处竹林冬翠,还散发着一股特有的清,沁人心脾。 待二人坐定,我笑着道:“绿绕亭,名副其实。” 雨菱连方才生硬的笑容都消失了,淡淡的道:“嗯~,这名字是我娘起的,字是我爹写的。” og,我当即就懵在那儿!今天走的什么背字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儿天气不错……” “这儿应该还地处南方吧……” “现在的京城早就冰天雪地啦……” “对了,若是在草原上更清冷……” 完全不给面子,我无奈的低下头,该拿什么法子逗这个‘木丫头’? 如果我没失忆的话,现在被人骗、被人耍、被人囚的那个是我? 是我诶! 我突然想起一事,言道:“给你说个笑话,本人亲身经历!” 雨菱淡淡一笑:“好。” 我如释重负,开始喋喋不休:“随皇上秋狝的时候,有一次我闲的无聊,便换了军装跑去和大哥及他的手下一起守林子,走到林子深处瞧见一头凶媚野猪正在追两名蒙古少,大哥虽然直冲过去可还是相距甚远。千钧一发之刻我拉弓搭箭……” 我见雨菱望着远方目光呆滞,一把抓住雨菱的手腕儿,苦叫道:“小姑奶奶,你给点儿专业听众精神好不好,故事再难听也比李卫平时逗你的强吧?” 没成想这句话倒惹得雨菱笑了,“你讲的总是比别人好的。只是你心地善良,你若肯讲出来的故事,那两位少定能逢凶化吉。” “算你了解我!”我粲然一笑:“千钧一发之刻我拉弓搭箭正中野猪的眼睛,野猪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此时大哥和其它侍卫也冲了过去,乱刀将野猪砍死,救二位姑娘于危难之间。本来大家相安无事,谁知晚间皇上论功行赡时候其中一名姑娘竟然冲出来说她要嫁给一矢即中野猪眼睛的勇士!她还说……” 我学着哈日娜的痴样儿:“富察宗辉是……,噢,我盗用了大哥的名号。”我笑了一下继续道:“富察宗辉是真正的勇士,是草原上的雄鹰,他救了牺日娜的命,我愿意嫁给他。” 雨菱抿着嘴,强掩着笑意。 我假装认真严肃地说:“皇上听说是自己的近身侍卫救了蒙古第一‘草原之’非常高兴,便传我大哥上前觐见。我当时就吓了一身冷汗,正所谓男怕入错行,怕嫁错郎,倘若皇上金口一开就算我是人哈日娜也得嫁给我,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雨菱身子明显一怔,微微垂下的密长眼睫轻轻抖动,透出一缕忧虑的薄光。 我心下已明,立即言道:“而且我此举说轻了是胡闹,说重了可就是欺君,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雨菱闻言立即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儿急道:“那然后呢?” 我抬起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指向天空,咧嘴一笑:“我毫不犹豫的就把十三爷推了出去,让他帮我了事。” 雨菱白了我一眼,责备道:“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闯了都让十三阿哥帮你解围。” 我吐了吐舌头接着道:“不止十三爷,十四爷也被我推了出去,皇上也认出了我,但他并没有揭穿我,让我四人比试射箭,谁赢了谁就娶哈日娜。第一轮他们三人都正中靶心,只有我射在靶外,我无奈地摘下帽子散落青丝。哈日娜当时又羞又恼,都急哭了。后来皇上又命他们三人继续比试,赢者娶哈日娜。” 雨菱呵呵一笑:“那一定是你大哥赢喽?十三爷、十四爷……”她扫了我一眼,挑眉道:“肯定是不会娶那个草原之的。” “哦?”我深深地看了雨菱一眼道:“为什么?为什么十四爷也会不肯娶她?” 雨菱容失:“因为……,因为……,因为我大哥说……” “你无需多眩”我打断她的话,出双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给她带来丝丝暖意,然后柔声道:“自从写了那封信后,我已猜出你大哥为何拘我。无论将来我与你大哥有何恩怨,咱俩永远是好!” 雨菱怔怔地望着我,明亮的大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一层雾气,她痴痴地道:“好?” 我笑着点点头:“对,永远是好~~~~~~!” 雨菱凝眉默默出神片刻,转而又眉心舒展甜甜笑着,犹如早绽放的一刹那之亮丽甜腻,照亮了她因愧疚而黯淡的双颊。她也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我,眸光闪闪,像倒挂的繁星般璀璨:“嗯,你永远是我的好!” “你放心,一定为你寻得一位知你、懂你、怜你的好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 ~~~~~~~~~~~~~~~~~~~~~~~~~~~~~~~~~~~~~~~~~~~~~~~~~~~~~~~~~~~~~~~~~~~~ ~~~~~~~~~~~~~~~~~~~~~~~~~~~~~~~~~~~~~~~~~~~~~~~~~~~~~~~~~~~~~~~~~~~~ 我抱着手臂站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全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无聊的开始。 “这绝情断义掌乃是我楚家密传之绝技,需内力深厚之人才能习之。由每代帮主口传内功心法口诀,并不传给其它弟子。只有将心法口诀、武功招式融会贯通,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若挨这一掌定会筋脉尽断、心神俱废、命丧当场。而我……也只是见大哥练过几次,并未真的见他用此掌杀敌比武。” 楚言说完身形晃动,脚下生风,长袖飘扬,双掌翻飞,将那套绝情断义掌施展开来。只见他双掌化四掌、四掌化八掌、八掌护全身。虽然他只知道招式不知道心法口诀,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绝情断义掌’的巨大威力。 我木呆呆地看着楚言,心中有一万个问号,现在教我这套高级武功是否太晚了点儿? 楚言见我目光呆滞,便收手冷言斥道:“专心点儿!这种上乘功夫你生平也难见几次。” 我背着手,小声嘀咕道:“盗版更难得一见。” “盗版!?” 楚言脸一沉,眉心蹙起:“你何意?” 我撇撇嘴,懒洋洋地道:“天下武功并非你楚家一门,单我龙泉门龙泉剑法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我方晓桐自创的‘广播广播功’也是一门奇功,其中‘第八套广播体操’更是移形幻影、变化莫测、若有若无、防不胜防。虽算不上什么盖世奇功,可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哦?”楚言眼中惊喜一扫而过,转而又平淡:“那在下是否有幸得晓桐指教一二?” 我一挑眉,笑着道:“瞧好吧。”言毕开始施展‘第八套广播体操’全部武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这课间操有多净练了,竟然还记得‘一招半式’! 佩服! 我对自己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当全套‘武功’打完后,楚言面由白转青、由青渐绿,他突然跳前一步,怒道:“拳绣腿!” 我也跳前一步,昂首吼道:“自命不凡!” 心中暗骂,好你个楚老二!我忍你n久了,每日逼着我看你演练你大哥的功夫,今日也让你尝尝无趣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双方都一言不发,四目相瞪,心中怒火一触即发。 生活如此‘妙’,我却如此无聊,只想天天胡闹。 我被囚在此已经很郁闷,还要负责调解他们兄弟、兄关系,还要每日强颜欢笑,最无法忍受的是还要看楚言练什么狗屁武功! 乏味! 生活很乏味! 真的很乏味! 乏味到了极点! 我只能自己找乐子! 半柱后,楚言眼中的怒火在一点点淡去,眸光越来越柔和,还暗含着三分戏讽。一阵风吹过,他的衣袖袍角儿也随着冷风轻轻舞动,更显得他身姿伟岸,玉树临风。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画面的确很……养眼! 自己额头上散落的发丝也随着清风飘动,弄得脸上痒痒的,我紧绷地面容随时都会土崩瓦解。就在我发现楚言眼角眉梢潜藏的笑意,而我自己隐忍的大笑马上就要爆发时却听见…… “二哥,晓桐,不翰!” 雨菱急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李卫孤身一人登门拜访,现在被大哥关在地牢里。” “啊?”我抓住雨菱的手腕儿急道:“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这儿的?” “兴许是他对我起了疑心,暗中跟踪我而来。”雨菱哭丧着脸儿,眼中满是忧:“这个笨蛋!自己一个人来送死,这可如何是好?” 楚言道:“地牢关押的都是重犯,一般都是身怀武功的人才会被关在那里,以防犯人逃。” 雨菱一听更急了,“可他根本不会武功!” 楚言眉心微蹙,接着道:“地牢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李卫被关在那里可有的受了。” 雨菱急荡回绕着手中的帕子,几次都是语还休。 我思忖半刻,对楚言道:“我去找楚枫谈谈,你在屋里等我,我回来有话对你说。”言毕径直走向楚枫的院子。 ~~~~~~~~~~~~~~~~~~~~~~~~~~~~~~~~~~~~~~~~~~~~~~~~~~~~~~~~~~~~ 楚枫今日穿了件宝蓝的镶银锻袍,我风风火火地的冲进来时他坐在书案前正仔细地查看账目。 我耍闹了一上午,此时正口渴得紧,见他身侧的青瓷茶碗里还剩些茶水,随手便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楚枫连眼都没抬,伸右手去拿茶壶:“来人,另沏壶茶来。” 我立即伸手按住他的手笑道:“热茶烫口,这个正好。” 楚枫睥了一眼我那不规矩的手,并没有将手抽回,抬头笑着对我道:“方老板喜欢喝西湖龙井,这信阳毛尖怕你喝不习惯。” 我璨然一笑,幽幽地道:“喝了这么多年有些腻了,最近正想换换口味。” “哦?”楚枫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拿起茶壶帮我续了新茶。“不知方老板急匆匆跑来有何贵干?”言毕伸左手从茶盘里又拿出一个茶碗给自己也倒了茶,而他的右手始终没离开过茶壶。 我的右手始终没离开过……他的右手。 文足勇气开始胡扯:“咳咳,楚帮主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智勇双全、武功高强,晓桐对楚帮主倾慕已久,不知楚帮主意下如何?” 楚枫正准备拿起茶碗喝茶,结果闻听此言手怔怔地停在半空,他停了半刻还是将茶碗拿了起来,眼神一直淡淡地游移在口边的茶碗周围。 我捋了捋发丝接着道:“晓桐身怀武艺,精通医术,自认为还有几分姿。我的厨艺也不错,正所谓子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咳、咳”楚枫早不喝,晚不喝偏偏就在我说‘男人的胃’时喝茶,立即被呛。自己一阵猛咳,缩回右手在我身前一拂,点了我的哑|岤。 他双手环胸,面阴冷地瞪着我。我亦瞪着他,本姑娘主动示爱他竟然点|岤! 还点——哑|岤! 侮辱! 这是对的侮辱! 楚枫瞪了我良久,高声喊道:“来人~~~。” 一位侍从走了进来,俯首轻声道:“帮主。” 楚枫突然‘噗哧’一声乐了,他笑着瞥了我一眼,大概是明白了我寓意为何。他对进来的侍从道:“把李大人从地牢里请到别院去,安排一间与方老板近一些的屋子住下。” 我心中暗道此人当真善解人意,佩服!佩服! 侍从看了我一眼,言道:“请问帮主,是否需要安排人看管,安排几人?” “不用。”楚枫扫了我一眼道:“李大人还没有方老板的本事,找个机灵点儿的人伺候就成,你下去吧。” “是。”侍从退了出去。 由于楚枫把手抽回,而我又不能动,所以自己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在茶壶上。他再次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心里‘咯噔’一下,我向男揩油是一回事,他占我便宜可是另一回事。 他的手心有些烫,还有些汗,粘腻腻的让人难受。 “如此安排,方老板满意了吗?”楚枫笑着问我,眼中满是……得意! 我眨眨眼,示意自己无法回答。 楚枫嘴角儿微微翘起,伸出另一只手为我解|岤。 “非常满意!”我迅速起身想要离开。 楚枫当即攥住我的手腕儿,飞身跳到我的面前,揽住我的腰,满脸坏笑:“怎么?这么快就想走,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一挑眉,冷嘲道:“不走还要怎样,等着让你继续笑话我?” 楚枫咧嘴笑着,抱得越来越紧,笑意越来越深:“你很喜欢帮助别人?” “是。” “雨菱你要管,楚言你要劝,媚娘你要顾,大内侍卫你要帮,现在是李卫你要救。方老板难道不累吗?” 我微微颌首,撅嘴言道:“我有强迫帮助症,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没办法。” “强迫帮助症?”楚枫诧异的重复,他伸手勾起我的下颚,眼中泛着浓烈地笑意:“嫁给我?” 我仰望着他,强忍着钻心的痛,面平淡无奇:“好。” 嫁给他!唯有这样,我才不会变成他手中的饵,不会变成要挟那些在乎我的人的工具! 楚枫眯起眼睛,笑容渐渐阴冷。他突然拥我入怀,在我耳畔低声道:“不过,再娶你之前我要先解决掉那些情敌。” 心中像是被冰锥刺穿,原来他真的要杀胤祥。那些情敌,看来还有……。我不敢再想下去,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透着沙哑:“打个商量,一命抵一命,成吗?” 楚枫哼笑一声,讥诮:“一命抵一命?方老板身子金贵,肯为你抵命的人不只一个、两个阿哥吧?”他在说‘阿哥’时特意挑高了声调。“我楚枫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深吸了口气,压抑住烦乱的心绪,缓缓地道:“我是说用我的命……抵你的命,你收手吧。” “什么?”楚枫抓住我的双肩,对我怒吼:“你还真是好心呀?你的十三爷根本没给你写信,那封信是李卫假造的,李卫带着手下暗中跟来,那些被他派回去送信儿的兵已经都被我灭口,而你的‘真绝情书’此时已经送往京城,估计十三阿哥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喝闷酒呢。等过几日再把你被劫持的消息传出去……”他哼了一声,狠狠地道:“看看他爱你到底有多深?” 我双眼充满了泪水,滴滴不争气的簌簌落下,哽咽:“收手吧,你不会成功的。” 又是一个反清复明的疯子。 收手吧,不会成功的。 在这样执迷不悟,大家都会变成战争的牺牲品。 “不会成功?”楚枫秘推开我,他转身背对着我,气得身子微颤,声音异常冰冷:“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望了一眼他孤独的背影,扭身便走。 “等等!” 我已走到门口,倏地钉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 “自己说话小心点儿,你的一句妄言,弟、都要跟着付出代价。” “知道!”我抹了抹脸上的泪夺门而出。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康熙番外(一至十) 请各位眉注意,这篇番外是水龙吟智慧与辛苦的结晶哦,请大家不吝回评,全部写评支持她! 作者:水龙吟 康熙番外:第一至第十 ======== 似曾相识燕归来——康熙番外(一) “没事儿,只是多喝了两口西湖水,魂儿还在,没被水妖带走。”我不由得一时怔忡,多么相似的一双眼睛,连说话的风格也如此相似,我的眼前不期然又浮现出另一双眸子,曾经,那双眸子也是这样灵动,曾经,那双眸子的主人,叫我如此的魂牵梦萦…… 遇到她的那年我几岁?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菊开得正,而我的心,也和怒放的菊一样,年轻,朝气 皇祖母正张罗着给我选秀,对于人,我十二岁就已经了如指掌燕瘦环肥,不外如是 我看得到的只有一张张涂满脂粉和脸和一具具被绫罗绸缎包裹着的身体,可我炕到她们的心 在御园信步而走,却看见二哥和五弟站在堆秀山上指指点点,我一时好奇心起,也登至山上,拍拍常宁的肩,“看什么呢?” “嘘!三哥,你小声点!”常宁素来没大没小,我也不以为意,顺着他的手看去,原来是一群秀在园的那头玩闹” “你们俩个胆子不小啊,不去给太后请安,倒躲在这里看秀?” 常宁不理会我话里的揶揄,“三哥,我先看看嘛,我要是看中了哪个,你可得留给我哦!”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大胆,这是太皇太后最爱的菊“玉里青”,你也敢摘?”我循声看去,原来是一个秀,头上正插着一朵皇祖母最喜欢的菊,“玉里青”!这下她可有麻烦了 待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天,我象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最洁净的山泉也比不上它的清澈见底,最灿烂的星星也比不上它的光彩夺目可最让我动容的,是这双眼睛里,闪耀的无比自信我突然有了好奇,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她的心,会是怎么样? 我漠然看着其它的秀,有的冷眼旁观,有的惶恐不安,更多的,是幸灾乐。 “皇兄,我们要不要……”常宁看了我一眼,嘿,这个小子永远是同情心泛滥 我举手阻止了常宁的英雄救,“再看看!”不知怎的,我就是相信那自信的眼睛,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 “不就是玉里青嘛,摘了又如何”那小姑娘慢慢从头上取下了那朵菊,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咂巴了几下,慢慢咽下,“老佛爷若是问起,你就说,菊谢了,我,菊仙子,卫小菊,来了!” “你…你…你!”那个老腌货居然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卫小菊,原来她叫卫小菊,这名字本是有点俗,可被她这么一解释,我的唇角不勾起一丝笑意 “哈哈哈,有趣,有趣,这个叫卫小菊的竟是个妙人”常宁抚掌大笑“三哥,不如你把这个卫小菊…” “五弟,你也闹够了,快去给太后请安吧”福全打断了常宁的话,看了看我的脸我不动声的对二哥淡淡一笑朝他俩挥挥手,“去吧!” 五弟是想让我把小菊赐给他吗?不,我不愿意,若是别的秀,他想要谁都可以,唯独小菊,我不能割爱! 爱?我居然用了爱这个字,我才不过远远的看了她一眼,难道爱,真的可以发生在第一眼的悸动吗? 皇祖母曾经说过,对于人,我可以宠,可以疼,但是万万不可以爱,因为一旦了,我就不再是一个傲视天下的君王,那到时,我就只是一个为了心爱的人悲悲喜喜的普通男人而这样的男人,爱新觉罗家,出了我皇阿玛一个,已经足够了! ====== 前尘往事如云烟康熙番外(二) 说是选秀,其实就是选出身,既要考虑对蒙古各部的拉拢与安抚,又要兼顾朝庭里各重臣之间的利益,真正能让我自己作主的,能有几个? 不是没想过要给小菊一个封号的可我才和皇祖母略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孙儿啊,要是逾制封了那些个没出身的汉,且不说你自己要被御使言们口诛笔伐,那被封的人,也跟被架在碳盆子上烤着差不多,再说了,那些汉,为了飞上枝头,能有几分真心,你说是不?” 唉第一篇里怎么说来着,求之不得,辗转粪,真正是我最佳的写照! “玉里青”已然谢了,御园湖畔的杨柳枝也抽出了嫩绿的新条,而我的心,就象被薄公英散起的飞絮拂过,软软的,痒痒的。 早朝散去,为抒解心中的烦闷,我撇开了一众人等,换上常服,单只叫上容若去御园赏却在经过一道垂门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抬头对上的,正是我梦里时常出现的那双明眸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可有撞痛你?”我怔怔的看着她,耳边只有她翠鸟般动听的声音 “不妨事,不妨事”我用眼神阻止了容若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斥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拣满地掉下的衣服“我来帮你” “这位大哥,谢谢你,我叫卫小菊,你是…” 想起皇祖母的话,我促狭之心忽起,“我…我叫佟佳法海,在南书房行走!”皇祖母,不因为我这个皇帝的身份而爱我的人,才是真正的爱我,就让孙儿证明给你看吧! “那这位是…”小菊指了指容若,我对容若眼中的惊讶视而不见,“他叫纳兰德!” 我只为自己的小玩笑自鸣得意,却丝毫没有发现小菊听到容若名字时眼中闪过的仰慕;若我知道,一时的玩念,最终会是那样的结果,我绝不会这么做 …… 惠嫔坐在我的面前,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皇上,臣今儿这衣裳,可好看?”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盯着她的衣裳出了半晌的神,只为看她肩上绣着的那朵菊! 什么时候起,她竟已经这样占据着的思绪! 这几个月来,我一个人多次“无意间”在小菊的必经之路上和她偶遇,好容易由开始的微微尴尬,变成后来的相谈甚欢,可我慢慢发现,我们谈论最多的话题,竟是容若,眼见着容若在她的嘴里已经由“纳兰侍卫”变成了容若大哥,而我却仍是一成不变的“佟先生”,我心里的不安也与日俱增… 心烦意乱的站起来,顾不上惠嫔惊讶的表情,我匆匆的回到乾清宫 难道容若也 叫来了容若,“容若,你去查查惠嫔那新衣服针线局哪个奴婢的活计,又是哪家的,查清楚了,一并回朕。” 其实又何用查呢,我一早就知道,小菊因出身低下,选秀之后,被分到了针线局,也一早就知道只有她,能绣出那样活灵活线的菊来我所盼的,不过是容若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罢了 容若的回复来得很快,“回皇上,惠主子的那件衣服,正是出自卫小菊之手,她是满洲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唉,这个容若,就是这样死板,让他打听什么,他就只打听什么,他就不能让手下人再多了解点小菊的事吗?比如说,她在针线局,过得可习惯?有没有人欺负她?可是他的死板,又让我略感安心,也许是我多虑吧 “卫小菊?就是那个菊仙子卫小菊?”福全在我身边脱口而出 对上福全探究的眼神,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你别乱猜,朕只是看惠身上的衣裳绣得好,想知道是哪个奴才的活计罢了” 鼻端充斥的,是氲氤的龙涎气,可我想念的,却是菊的味道,轻幽淡远 …………… “皇上,你不知道,小菊的手可巧了……” “皇上,小菊的歌,唱得真好听…” “皇上,小菊她……” “小菊,小菊你叫得这样亲热,是不是对她…”我越听越惊心,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容若,什么时候,他们俩个这样熟了,熟到她会为他唱歌?我虽作出不在意的戏谑表情调侃容若,可心里却已掀起涛天巨浪 “奴才确实与她相熟,情投意合”容若终于还是说出了我最最担心的答案 “情投意合?纳兰德,你好大的胆子,敢与宫私通!”我仍然在笑,可是我的心… 容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望皇上成全” “哦?哈哈,哈哈。”我的声音怎地如此苦涩?“容若呀,也独有你敢与朕如此说话,这事儿朕记下啦。” 成全,我成全了你们,谁又来成全我? 李德全呈上01 清柯一梦第33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上了我最爱的碧螺,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我,深有忧,连这个早已断了根的奴才都知晓了我的心事,容若,枉费我当你是知己,朕的心事,你竟全然不知么? 慢慢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哥窑的开片,素有金勾铁线之称,本是最显端庄古朴,可今天看来,细密的开片,却象一张网,网得人心烦意乱,平地里生出一股怨气来 “咣当!”一声,下一刻,那经过无数道工艺才最终呈到我面前的密茶具已经被我猛掷在地我眼看着它四分五裂,碧螺的清渐渐沁入地毯里,终无痕迹…… 难道抛却了皇帝这身华贵的龙袍,我竟连容若都不如吗?! “玉里青”又再度开了,这一次,我要亲手将它摘下! 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李德全,“传旨,朕要摆驾慈宁宫!” 这是我第一次在皇祖母用我身为皇帝那不容置喙的坚定眼神看着她,我想她也明白了我的志在必得,请旨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顺利接下来呢?我轻抚着额头,小菊,她的反应会是怎样?是欣然从命?还是抵死不从? ====== 一朝龙吟惊天变—康熙番外(三) “皇上,纳兰侍卫觐见”李德全瞄了一眼我的脸,以迅速的低下头去 容若吗?他的消息得的倒快,我这厢刚把册封的旨拟好,他就来了?我不勾起了嘴角,淡淡的说,“宣他进来罢!”,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力挽狂澜 “皇上!”容若带着一脸的决绝直挺挺的跪在我的面前 “嗯?!”隔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放下手中沉木制成的御笔,缓缓自御案上半抬起头看着他,李德全拼命地朝容若使着眼,我只故作不知 “皇上!”容若的脸上,犹豫,痛楚,不甘甚至是愤怒,一时间交错闪过,最终又变成了坚定,“皇上,臣恳请皇上…” “容若啊!”我不徐不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朕与你自冲龄起便一起在无逸斋念书,你可还记得,汤斌师傅教我们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容若的脸倾刻间变得无比苍白,我看着他放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再度攥紧,终于,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回皇上,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哦?”我冷冷得看着他,直到他开始躲避我的目光,低下头去,皇祖母曾经教过,话越少,眼神越淡,就越是让人捉摸不透,相应的,也就越让人心生畏惧做了近二十年的皇帝,我早已深谙此道,本以为我和容若之间无须如此,却没料到,终有一日,我还是要将这一套,用到他的身上,“哼,难为你还记得!” 容若闭紧了双目,身子轻轻的颤抖,我看得出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可我是君,他是臣,朕是天子! “还有何事啊?” 容若一言不发,久久…最终,他轻轻的叩了一下首,退下了我满意的轻吁了一口气,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皇权的妙 十五岁那年,鳌拜专权已是明目张胆,为了圈地之事,与苏克撒哈不睦,每日里在朝堂之上争吵不休我亲政不久,正放开手脚,一展抱负可鳌拜却处处制肘,事事与我作对我真恨不得将其一刀杀了怎奈鳌拜党羽遍及朝野内外,穆里玛、讷莫及班布尔善等皆唯他马首是瞻我举步维艰,若将其除之,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四大顾命大臣里,索尼垂垂老矣,已难堪大用遏必隆胆小怕事,乃是墙头草一棵唯有苏克撒哈,有勇有谋,且为圈地一事,和鳌拜早有嫌隙,愿助我一臂之力哪知鳌拜竟嚣张如斯,公然于朝堂之上矫诏,当着满朝文文武的面,拿着我的玉玺,在他早已拟好的圣旨上盖了印一日之内,将苏克撒哈一家上上下下三百余口,杀得个干干净净那日所受之辱,几乎让我将满口钢牙尽数咬碎自那日起,我便发誓:从今以后,没有人再可以逼朕做朕不愿意做的事,凡是属于朕的,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染指! 轻轻的冲拟好的圣旨扬了扬下巴,“李德全,传旨去吧!” ====== 情对情错一场空—康熙番外(四) “如何啊?”李德全传旨回来,看他的脸,我就已经猜到了小菊的反应 李德全把头得不能再低,“回皇上话,卫…卫主子她,听到圣旨就…就昏了过去,等醒过来,就一直跪着,不…不肯接旨”李德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便如蚊吟 “咣”的一声,又一只精工细作的青瓷茶杯在我手里碎成了片片 “呵呵”我怒极反笑,不肯接旨?我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吗?从御园第一次见她我便已知道,以小菊的子,她岂肯乖乖任人摆布? 爱的,是她倔强的子,恨的,也是她倔强的子后宫里,多得是对我千依百顺的人,而她却偏偏…也罢,比起掳获温顺的兔子,还是驯服桀骜的豹,更能让人心怒放 “皇上,卫主子已经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奴才已经吩咐下去,让底下人谁也不许多嘴,可再这么下去,难免会传到太后和老佛爷那里,您看这…?” 是啊,我怎地竟忘了这一层,一时间不由得踌躇起来 “皇上,惠嫔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为容若求情吗?我正自心烦意乱,一挥手,“不见!” “皇上,惠主子说她是给皇上送如意来的!” 如意?什么如意?她什么意思?我的心里突然一动,“叫进来吧!” 惠嫔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对地上狼籍的碎片视而不见,一番虚礼之后,她终于进入正题,“皇上,臣想请皇上赏一幅画” “什么画?” 惠嫔笑而不答,身边的宫却把一幅画慢慢的展开在我的案几之上,画上,是一位白衣子,立于梅树之下,红梅,白衣,相得益彰,画上的那位子,眼睛!那子的眼睛竟象极了小菊! “这是?!”我抬头看惠嫔 “这是我那可怜的侄儿容若为他的第一位福晋,卢盈盈画的(1),皇上你看,下面还有容若提的词呢!”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画的下方提着: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2)确实是容若的笔迹 “我这个侄儿,真是个死心眼的痴人啊!”惠嫔漫不经心的抚了抚云鬓,“盈盈死了都这些年了,他还念念不忘,虽然被我哥哥逼着续了弦,可是氏也好,颜氏也罢,容若挑的人,眉宇之间竟全带着盈盈的影子皇上,您和容若打小交好,有机会,您可千万替臣和我那可怜的哥哥劝劝他呀!”,惠嫔一付泫然泣的样子 “好啊,有机会,朕一定劝他”我终于明白了惠嫔的来意,她果然和她哥哥明珠一样,是个识大体的明白人 “哦,对了,皇上,臣听说,您册封了卫为答应,臣这厢给皇上道喜了”惠嫔亲手捧上一只装有玉如意的木盒,“卫和臣也算有几分缘分,皇上能不能容臣去给卫也道一声恭喜?” 我笑看着玉如意,“朕准了!” 惠嫔去了没多久,李德全悄悄告诉我,小菊已经接了旨 我心情大好,“李德全,你去翊坤宫传旨,纳兰氏惠嫔,出身高贵,人品端庄,气度雍容,又为朕育有大阿哥,特册封为惠!” 投之以木瓜,抱之以琼瑶,惠嫔,你四如意,朕很喜欢! 小菊,你欠我的琼瑶,何时能给我? (1)纳兰德二十岁时,娶两广总督卢兴祖之为 (2)出自于纳兰德的,取了其中的一句,又把容若的第一位夫人的名字叫做盈盈来配合他的这句词,大家别觉得生硬啊,我完全是被晕大的给逼的 ========= 何当共剪西窗烛——康熙番外(五) 太宗皇帝当政之时,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以二嫁之身份来归彼时连个封号也没有,却能够得到太宗之专宠,一时风光无二孝端皇后怒其独占鳌头,便下令自以下,侍寝之时需全身一丝不挂,只以棉被裹身,由太监背入皇帝寝宫,事毕则须自行退下,不得留在龙上过 以前,对别的人,我从未觉得这样的规矩有什没妥,我愿意宠幸她们,已经是对她们天大的恩赐可对小菊…她的子啊… 李德全办事妥当,绛雪轩里,红纱帐,红烛,映着碧纱的窗棂,一派喜气洋洋踏进门时,我的心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三天,从小菊册封到今天,才过了三天,我竟象等了三年她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吗?容若应该已经告诉她了吧,见了我,她会是怎生反映? 上端坐着的人儿装着粉的旗装,梳着两把头,两颊如玉,黛眉微蹙,她…更了我轻咳了一声,引得她抬头看我,“佟…奴婢卫小菊,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惊讶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她随即跪下,不卑不亢得给我请安 “起来吧”我放柔了声音,轻轻把她扶起,托着她的下颌,笑着说,“如今,你该自称臣了!” 她微微侧头避开了我的手,脸上平静无波,“臣遵旨!” 我的手在半空中僵住,这样的她,温驯的她,让我始料未及不,不可以,她可以对着我泪流满面,可以对着我声嘶力竭,也可以对我横眉冷对唯独不可以这样温顺而又疏离。顾不上喝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我上前打横抱起了她,放到了榻之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啊,就象清晨还带着露珠的玫瑰,很早之前,就散发着让我忍不住想要一再采撷的味道如今终于让我尝到,果真一如我想象中的好她的身体只是在刚开始时僵硬了一下,随后就慢慢软化,只是紧闭着双眼,既不抵抗,又不迎合 “睁开眼睛看着朕!”我不喜欢自己亲吻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我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朕叫你睁开眼睛看着朕!”我卡住了她的下颚,加重了口气 她仍是闭着双眼,不动,不说话,只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翕动的睫毛间,轻轻滑下 “唉!”我挫败的叹气放柔了动作,只轻轻的拥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鬓角反而换来她睁大了眼睛看我,“你放心吧,朕不会强迫你!”是的,小菊,我不会再强迫你,我有的是时间,我愿意等 拥着她合衣而眠,看着她终于渐渐放松,沉沉睡去我的心头,是无奈,是酸涩,是满足无奈的是,我竟要用至高无上的皇权,才能得到想要的人酸涩的是,她心里的人,如今还不是我满足的是,无论如何,她已经在我怀里,终有一日,我会赢得她的心 烛光映着她白瓷般如玉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拉出稀稀落落的阴影还有她菱角似的红唇诶!好短,呃,又好长—— 九月的塞罕坝,苍松,翠柏,红枫,金的草地,风拂过,山谷间一片金浪翻腾 “驾!”一夹马腹,胯下的白蹄乌(1)一声长嘶,载着我冲上了一个山坡 “吁!吁!”耳边传来福全和常宁御马的呼喝之声 我回头冲他俩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不济事!你俩又输了!” “再来!”我指着远处的另一个山坡,“看谁先到那!” “还来啊!”常宁一声怪叫,“三哥,你都骑了一晌午啦,你不累,我的骨头都快散啦!”常宁翻身下马,大咧咧的往草地上一躺朝我坏坏一笑,“三哥,你哪来那么多精力啊?” 我不理他,转头看向福全,“那你来!” “皇上!”福全按住我扬鞭的手,“您就歇歇吧,您不累,马都累了,您瞧!”说着,朝我身下的白蹄乌努了努嘴 果然,白蹄乌哼哧哼哧的往外喷着白气,已是疲惫不堪 我无奈的下了马,学着常宁的样子,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又拍了拍身侧,示意福全也一起躺下 累吗?我就是想累,最嚎天累得精疲力竭 这些天来,我日日与小菊相拥而眠,不抱着她,我不安心,可抱着她,一闻到她身上的馨我就… 只能这样天天纵马狂奔了,不然我真的要发疯 不远处的常宁已经轻轻打起了呼噜,“皇上”福全沉沉的开口,“皇上和小菊…” “嗯?”我回头看向他 “咳…”福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卫主子…她的脾气,皇上可千万别操之过急啊!” 我静静看着二哥的眼,点了点头还是二哥了解我呀,不象常宁那个浑小子,没心没肺!—— (1)白蹄乌是唐太宗昭陵六骏之一,通体白毛,只有四个蹄子是黑的,这次去西安玩的时候看到了它的石雕,想象中应该是匹很漂亮的马,所以就把它的名字拇用用谢谢世民同学了,呵呵 ======== 半缘修道半缘君—康熙番外(六) 许是见我虽日日同榻而眠,却始终以未越雷池一步,小菊也不再那样抗拒我了,虽然眉目之间的拘谨仍在,但已没有了刻意的疏远天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但如今和睦的气氛荡之不易,二哥说的对,我万不可操之过急 虽说是到塞外围狩,但该办的政务,还是一件也不少初到木兰时带着小菊四处转了转,才不过几天,已经积了一堆折子此刻李德全正站在我的御案边,熟练得分拣着各部呈上来的折子,请安的分一扎,谢恩的分一扎,祝贺的分一扎,奏事的再分一扎我只盼着奏事的越少越好,木兰处处景,还有不少地方小菊没去过呢唉,我甩甩头,“汉皇重思倾国”,若是被皇祖母知道,又是好一顿教训 “咦!”李德全发出一声轻呼,我愠的看了他一眼,他跟着我十几年了,早应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今天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 “回皇上,两江总督阿席熙报称,上个月江宁府捣毁乱党朱三太子在江宁的巢|岤一处,搜到谋贿的名册一本,名册上面有个人叫阿布奈(1),是…是…”,李德全见我已经变了颜,扑通一声跪下,便不敢再说下去“下去吧,吩咐他们,朕谁也不想见!”我无力的朝他挥挥手 天渐暗,铅云低垂,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掌灯时分,我没有和前些天一样去和小菊一块用膳,只随便用了几口李德全呈上来的点心,便又陷入深思乱党,谋贿,勾连这若要按大清律,阿布鼐便该以连坐论处但我又怎能…(2) “你们让开,让我进去!”是小菊的声音! 下一刻,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鬓发微乱,眼里满是委屈,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皇上!”她连请安都忘了,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臣的阿玛是冤枉的!自我阿玛带着我们全家到了京城,已有十多年瓮叔叔见面,就算是书信来往,也只是报个平安皇上,你要为臣的阿玛做主啊! 我静静的看着她,一时沉吟未决 “皇上,求皇上救救臣的阿玛,臣愿意答应皇上的任何要求!”小菊终于跪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悲凉,我是她的丈夫,是她应该全心全意相信和倚靠的人,而她却认为要求我救她的阿玛,需要用条件来交换? “哦?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吗?”我缓步上前,轻托起她的下颚,嘴角勾出一抹笑痕,看进她的眼底 小菊不答,只轻轻脱离了我的手掌眼里划过一丝悲伤和绝望,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襟扣,一个,二个,三个…随着她的动作,坎肩落下,外套落下,中衣也跟着落下,终于,她只着肚兜亵裤,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呼吸渐渐粗重,月光透过蒙古包的穹顶照了进来,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圆润的肩膀,姣好的身段 我本应该高兴的,这是我期盼已久的不是吗?可是怒气却一点点升腾起来,她把我当成什么了?乘人之危的小人?亦或者,她认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授意,只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小菊,你错了,人的身子,我是要多少有多少,我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心!仅此而已! (1)网上查到的一种说法,阿布鼐乃是原林丹汗一支,阿布鼐以负礼忘恩处绞刑,卫氏籍没冲入宫中为奴。阿布奈其实是察哈尔亲王。偶起不来名字,特别是满人的名字,没办法,偶不是金子大大,偶是汉人。只好委屈阿布奈让我yy一下。 (2)某龙没有看过清史稿,也没有看过大清律,什么样的罪会构成连坐,我不知道,这里纯粹是剧情需要别当真的 ====== 雁过秋空未央——康熙番外(七)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我重又一件件替小菊穿上,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将她散开的发丝别回耳后 “没错,朕是想要你,非常想要,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形下,用这样的方式至于你的阿玛,朕一定会救他这是作为一个丈夫对他子的保证!” “皇上…”小菊愣愣的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我心中气苦难当,一句也不想听,伸手阻止了她的话语,“朕乏透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转身退出了龙帐 李德全不知何时又进了龙帐,侍立在一旁,静默不语 小菊走了,我的一腔愤懑却无处发泄,只背着手烦燥的在龙帐里来回踱步最后,我把目光落到阿席熙的那份折子上想了想,提起朱笔,在折子后面飞快的提上:阿席熙,朕也在九族之内,朕来问你,按大清律,若要连坐,该如何处置朕?是腰斩,弃市,还是凌迟?笔走龙蛇的写完,我将奏折恶狠狠的往李德全怀里一扔,“叫他自己看着办!” 天子雷霆大怒,阿席熙也不是个笨蛋,三天后送来个六百里加急,只将阿布奈处了个斩监候,把他的直系家小流放伊犁其余人等,概不追究 阿布鼐的问题解决了,可我和小菊之间的情形却变得尴尬异常我不再日日拥着她入眠,自然也不再与她一起用膳,每日里不是批折子,就是硬拉着福全和常宁陪着我四处骑马打围而到了晚上,就望着龙帐的穹顶整无眠小菊几次想要见我,都被我找借口阮德全挡了她大概也知道我还在生气,不敢再硬闯,吃了几次闭门羹以后,便不再来是的,我就是还在生气,气她不相信我,气她误会我,气她…为什没象上次那样硬闯进来找我 “皇上,臣在山坡那头发现一个海子,很是秀,不如臣陪着皇上骑马去瞧瞧?”福全好心的提意这些天,我的脾气异常暴燥,别说底下的奴才了,连福全常宁都被我折腾的够呛常宁更是找借口,能避则避 我感激的看了福全一眼,果然还是二哥好啊 夕阳西下,照着那片海子,红彤彤的,分外丽海子边上,一个俏丽的身影迎风而立,夕阳的余晖把她的身形勾出一轮金边 “小菊?”我怒瞪着福全,“嘿嘿”他不以为意的笑着,“皇上,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好啊这么僵着,受苦的,可不止你们两个人哦!”福全说完就转身打马跑了留下我和小菊两个,面对面久久的静静伫立 “你没话说吗?那朕走了!”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转身就想上马 一双柔荑突然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皇上!”她的脸也贴到了我的背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全身顿时僵硬,仿佛瞬间被石化,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朕啦?”我不敢回头,声音发闷 “臣不应富上没下,对皇上失了礼数!”小菊悄悄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转到我的面前 “就只是这样而已?”好象有一丝阳光照进了我的心里,我微弯眼角看着她的眼睛 小菊咬着嘴唇,她的动作让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唇上我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臣…臣不应该不相信皇上,不应该误会皇上” 所有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我反手抱住她,把她圈进怀里,点点她的俏鼻,“知道错了么?以后还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小菊在我怀里摇头,“臣以后都会相信皇上!” ……… 再度拥她在怀,我感到无比的满足躺在龙帐的榻之上,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小菊的秀发她的身上没有其他人的脂粉味,却有一种自然的馨,幽幽远远,缠绕着我,让我每次闻到都心旌摇荡 “小菊,小菊”我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轻啄着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是她的红唇… “呜…”她的嘤咛象是在我身上点了一把火,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手伸向她的襟口 “皇上,不要!”她用力一把把我推开,象一只受伤的小兽,缩到榻的一角 她…还是不愿意吗?我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奔突而上的生生压下 “皇上?”许是我脸上受伤的神太过明显,她怯怯的开口想要安慰我 “没事,朕没事”我朝她扯出一个笑容,拉过一旁的锦被拢住她,“是朕太心急了,朕说过不会逼你的,睡吧!” ===== 守得莲开结伴游——康熙番外(八) “皇上,臣给你讲个笑话吧”小菊在我怀里半侧着头看我 自那日在海子边和好,我和小菊共乘一骑回营以后,我们就不再并辔而行,就象现在,她正和我一起坐在白蹄乌之上 “好啊,你说”我用身上的大氅把她和我包裹在一起,一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的扣在怀里 “臣进宫前,阿玛张罗着,要给臣的哥哥寻一门亲事,问哥哥喜欢怎样的姑娘?”小菊说到这,停了下来,用水漾的目光看着我 “自然是象你这样的!”我亲了亲她额前的鬈发,换来她羞红着脸用手肘在我腹部轻捅一记 “哥哥说,别的都不打紧,只是他独独喜欢瓜子脸!” “哧!”我喷笑,“若是长得瓜子脸的胭脂虎,他也要?” 小菊不理会我的打岔,继续说,“阿玛就找了媒婆来,把哥哥的要求同她说了没过几天媒婆就来回话说西直门外王员外家有位,年龄和我哥相当,长得也是我哥最喜欢的瓜子脸我哥一听,当时就乐得不行,嚷着冉婆安排,让他私下里先去瞧瞧那王家怕媒婆不答应,当场还塞了一个小银锞子于是媒婆便替我哥安排了,趁王去庙里进的时候,上我哥瞧上一眼谁知那天我哥瞧完了回来,却大发脾气,又是摔门,又是砸东西皇上猜猜,是为什么呀?” 我想了想,又见小菊脸上满是促狭,问,“王家太胖?” 小菊笑着摇摇头,“不对,再猜!” “那?是个跛子?” 小菊眨眨眼,“皇上越猜越不对了!” “朕知道了,媒婆骗人,王不是瓜子脸,对不对?” 小菊笑得枝乱颤,“还是不对!” 我终于认输,“朕猜不到了,你告诉朕吧!” “皇上一定想不到,媒婆没骗人,王呀,的的确确是长着张瓜子脸,只不过呢,她的脸是瓜子尖朝上的!” ……“啊?哈哈哈哈!”我怔了怔,忍不住大笑出声好容易止住了笑,我用双手把小菊抱的更紧,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小菊啊小菊,你真是朕的宝贝,朕没想到,年年选秀,到了今日,朕才能在一堆沙砾之中,淘到了你这颗明珠!” 周围的气氛渐渐安谥下来,身边的侍卫早就识趣得退到了十几丈之外,一股暧昧的气息慢慢弥散开,在我和小菊之间隐隐浮动我用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牢牢锁住,俯下身,缓缓印上她的唇,邀她的丁小舌与我一起共舞…… “啊!”一声子的尖叫传来,我还未来得及抬头怒斥,眼角却已看到一道寒光,挟着凌厉的风势,穿过树丛破空而来! “小心!”我大吼一声想要用力推开小菊,哪知她也看到了那支扑面而来的羽箭,她也不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竟推不开她,眼看着她非但不躲,还扭身更用力的抱住了我的颈项 “扑”的一声,小菊身子一僵,发出一声闷哼我肝胆俱裂的发现,那支羽箭已经深深的没入了小菊的身体,鲜血正从她的左胸汩汩涌出来!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小菊!小菊!”,她的脸惨白,半睁着眼望着我,“皇上,你没事吧?”“没事,朕没事,你也不会有事!”小菊已经无力支持,全身都亿我的身上,我只能勉力抱着她,才不至于从马上跌下“护驾!护驾!传太医!快传太医!”我嘶声大喊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已经快速的分成二路冲了过来,一部分把我和小菊圈在中间另一部分则直窜入树丛之中 “回营!立刻回营!”,我一手环住小菊,一手驭着马,小菊,你一定要撑住啊! 小菊身上的箭伤是这样的触目惊心,我想骑快又不敢骑快,马一颠簸,小菊伤口的血就涌得更多好在此处离大营不算远半柱的功夫过后,一行人回到了龙帐,太医刘胜已经在帐外跪侯着,我小心翼翼的把小菊从马上抱下来,“太医,快救她!” 轻轻的把小菊放到榻上,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她的手为何这么凉,“小菊!小菊!你别睡,你不能有事,朕不许你有事!”我在她耳边大喊我们的关系好容易进了一大步,我还没有好好宠她,她还要给我生很多孩子,她怎么可以有事! “皇上,皇上?”刘胜为难的看着我,“您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会儿?臣要给卫主子处理伤口,您身子金贵,见了血不祥!” “朕不走,朕要陪着小菊!”我怒瞪着他,固执的说,“朕哪也不去!” 刘胜无奈,只能开始用剪刀先剪开小菊伤口附近的衣服可能是扯到了小菊的伤口,她发出了一声呻吟,听得我心里阵阵绞痛 “皇上宽心,卫主子中的是一般的箭,没有倒勾,只需将箭拨出,将养些时日,应无大碍” “流了这么多血,还无大碍?”我愤怒的盯着刘胜 话音才落,几个侍卫押着一个穿骑装的人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那个人,竟是宜嫔! “皇上”打了千之后,侍卫统领松阔台说,“臣等追入林中,发现那支冷箭是宜…宜主子放的!臣等不敢擅自作主,只能把宜主子带回来,请皇上圣裁!” “皇上饶了臣吧,臣不是故意的,臣一个人骑马打猎,哪知挽弓时突然脱了力,臣万万不敢向皇上放冷箭啊,皇上饶命啊!”宜嫔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哭求 我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掐死她,冷眼扫过一旁的侍卫,“还愣着干什么,把宜嫔拖下去…” “皇上”小菊突然轻声的叫我,打断了我的话“你怎么样,感觉如何?”我反身抓住她的手 “请皇上…看在臣的面上,饶了宜吧,臣相信宜的话五阿哥还小,他也不能没有额娘啊!”小菊说了这些话,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只用充满请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朕答应你,朕答应你了,你省些力气,别再说话了啊!” “来人,把宜嫔送回她的营帐,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她再踏出营帐一步!” “皇上,臣要替卫主子拨箭了,您看?”刘胜惶恐不安的问我 我轻扶起小菊,让她靠在我和胸口,接过太医送上的参片塞入小菊口中,“小菊,朕是天子,有朕护着,你会没事,相信朕好吗?” 小菊轻轻点头,我闭上眼睛吩咐太医,“拨吧!” “啊!”随着一声惨叫,小菊身子一歪,昏死在我的怀里 …… “朕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在我不知摔碎了多少个茶盏之后,小菊还是没有醒过来,此刻我正指着太医大骂不止“你不是说无大碍吗?都已经一天一了,小菊为何还不醒?” “回…回皇上,卫主子身体本就纤弱,再加上失血过多,所以就…” “你为何不早说,来人啊,快去准备鹿血来!” “皇上,万万不可!鹿血子太烈,而卫主子伤后体更虚,两下里一冲,可使不得呀!”刘胜已是急得满头大汗但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被惊诧所代替 “唰”的一声,我已经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在众人不敢相信的眼神和一片抽气声中,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把伤口凑到了小菊的嘴边! ======== 塞下秋来风景异——康熙番外(九) 御园里,正浓,百齐放,“皇上,你看那只蝴蝶!”小菊指着最大的那朵葛巾紫牡丹上停着的那只蝴蝶对我说她的脸上,眼里,满满的,尽是笑意 “你等着,朕给你把它捉来!”我轻手轻脚的跨进莆里,慢慢靠近那只蝴蝶,在它振翅前的一瞬间,伸出两指夹住它的翅膀,“小菊,朕抓到了…”我一回头,小菊已经不在,满园的朵也倾刻间消失无踪,身边是团团迷雾,恐慌突如其来,“小菊!你在哪里!”我失声大喊 “皇上,救我,皇上!”我转头四顾,赫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悬崖边上,而小菊,已然掉落悬崖,只用手勉强抓住崖边突出的石头,正苦苦支撑 “小菊!”我扑了上去,“抓住朕的手,快抓住朕的手!”我拼命伸长了手去拉,可惜总也只差一点够不到,“皇上,救救我…啊!”小菊终于力竭,手一松,我眼睁睁看着她掉入了无底深渊…… “小菊不要……!”我浑身一震,就要跟着跳下去,小菊,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和你一起… “皇上!皇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抚摸我的额头,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小菊苍白的脸 “小菊,你醒啦,可吓死朕了”我紧紧的握住了小菊放在我额上的手 “皇上,你梦魇了?”小菊声音低哑,眼里透着关心 “小菊,你知道吗?你一直昏迷不醒,朕急得…刚才朕做了个恶梦,梦见你…”,我说不下去,只托着小菊的手不断在嘴唇边轻蹭,“老天保佑,还好你终于醒过来了,还好你没有抛下朕,朕真怕…” “皇上,臣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小菊抽出手,轻抚我的眉心,莞尔一笑,“皇上还说你是天子,叫臣相信皇上,原来皇上自己心里也没底啊” 我知道小菊是想安慰我,可明知这样,却还是要为自己辩白间,“谁说的…朕…”,刚说到这里,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从我腹中传出来,我一愣,方才想起,小菊昏迷的二天一里,我几乎什么也没吃,所以现在正腹中空空呢!不脸上一阵发烧 “皇上!”小菊轻笑了一下,善解人意的说,“臣饿了!” “啊,哦!朕这就叫人准备些吃食来” 大声唤来了李德全,让他去准备些清淡的东西,又吩咐他去找刘胜来再给小菊瞧瞧 “皇上!”小菊看着我的左手,我下意识的把左手背到了身后小菊叹了口气,轻轻的,同时也是固执的把我的左手拉了过去,抚摸着我腕上的绷带,脸上是无限的柔情,让我不由得看的痴了“臣在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将鲜血喂入我的嘴里,没想到真的是皇上”小菊抬起头看着我,而眼圈却渐渐红了,“小菊出身辛者库,这样的贱命,哪里值得皇上如此待我!”,小菊的声音幽幽地,象是有无限惆怅,我心里一荡,很想把她拥入怀中,却又怕牵动了她的伤口,只能再度握紧了她的手,“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朕说了才算!”顿了顿,我又抚上小菊的脸,“当时的情况这样危急,你却执意挡在朕的面前,你心里已经有了朕,对不对?” 小菊的原本苍白的脸上立时红晕片片,却低头不答,我再也忍耐不住,抬起她的下颚,吻住了她… “皇上,臣已经没事了,皇上就别再罚宜足了好吗?”小菊别开了脸 “这个时候,提她做甚!”我又凑上去 “皇上就答应了臣吧,也算给臣积福啊!”小菊的声音里已经有的撒娇的意味 “朕等下就阮德全去传旨,这总行了吧”我抵不过她,继续对她的娇唇轻咬慢吮 …… “咳,咳,咳!”李德全的轻咳打断了我们的缱绻,“皇上,太医和惠娘娘来了!” 我在心里低咒一声,拳头轻擂在沿边上,唇滑到小菊的耳边,“朕保证下次再也没人可以打扰我们!” 整理了一下自己和小菊身上的衣衫,“进来吧!” …………… 虽然有屏风挡着,但皇上和卫小菊你侬我侬的模样,惠还是看清楚了七八分听到卫小菊为了救皇上,中了宜嫔放的冷箭,惠大吃一惊皇上纳了卫小菊二个多月,卫小菊却还是个处子,其中拒绝的意味,不言自明可皇上既不用强,也不降罪,反而对卫小菊更加疼着宠着,这次木兰秋狩,虽说也点了她和宜嫔,却当她们两个跟不存在似的,这种一反常态的做法,已经她莫名担心当初卫小菊为了容若,不惜抗旨不遵,现在却又为皇上挡箭,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惠心里千回百转,一时想得出神,直到刘胜请完了脉,换好了药,说卫主子已经无恙,只需安心将养,并唯唯退下之后,她还在一边发愣 “主子,主子!”身边的瑞哥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惠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皇上,臣听说卫醒了,就特意过来看看,皇上真是鸿福齐天,神灵庇佑啊!阿弥陀佛!”惠堆起笑脸,叮嘱自己千万不要显得言不由衷 “只是受了点小伤,还要劳动惠来看望,让怎么过意得去呢”小菊在上欠了欠身 “行了,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快躺下好好歇着吧”我伸手按住了小菊回头给了惠一个笑容,“你有心了,等小菊身子大好,朕就准备拨营回京,你也去准备准备吧!” 惠的眼睛扫过皇上的手腕,听说皇上割了自己的血喂给卫小菊,原来竟是真的,她突然觉得一刻也呆不下去,皇上轻抚卫小菊头发的动作就象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看卫小菊的眼神又是那样温柔,可皇上看她呢,仿佛她只是一道奏折!一道不得不看,却绝不想多看的奏折! 才走出明黄大帐的范围,瑞哥下巴一侧,啐地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呸!什么东西!不过是罪臣家的蹄子,辛者库的贱丫头!那一箭要是射巧了,她一口气上不来…” “啪!”瑞哥只觉得脸上一阵辣的,已经是结结实实挨了惠一巴掌!“主子!”瑞哥不敢相信的看着惠 “不知死活的奴才!混说什么呢!” 瑞哥捂着脸,眼泪已是不住的打转,她是惠娘家送进宫的奴才,是惠跟前的大丫头,跟着主租些年,从未见到主子对自己如此疾言厉,“主子!奴婢是为主子不平啊!那卫小菊是个什么身份!主子家里一个粗使丫头的出身都比她高贵些,万岁爷不知着了什么魔怔,居然把她当个宝,为了她,竟不惜伤了自己的身子!主子嫡仙般的模样人品,万岁爷竟不放在心上,叫奴婢心里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惠闭上眼叹了口气,瑞哥说的,她何尝没有想过?原想着,皇上不过是一时起,她帮着顺遂了皇上,如了皇上的意,原以为热乎上一阵,新鲜劲一过,也就丢了开去前一阵,她还为皇上投挑报李,封了自己为很是得意,想着趁圣眷正隆,能不能再添一个小阿哥,可按今儿个的情形看来,皇上竟是动了真情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她不又想起皇上刚才对卫小菊的温柔,对比自己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冷落,珠泪不滚滚而下 瑞哥抽出拍子替惠抹着泪,“主子,皇上如今专宠着那个卫小菊,改明儿她要是一举得男,到时母凭子贵,这可怎?” 回了自己的营帐,惠呆呆望着镜中的自己,快三十的人了,由于保养的好,炕出一丝韶华已去的痕迹,可那又如何,还不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到天明?瑞哥的话忽得又在耳边回响起,她不由得绞紧了手中的丝帕,是啊,自嫁入帝王家,她早有了和无数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准备,这个男人至尊至贵,她从未指望过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记得进宫的前一晚,额娘曾对她说,“儿啊,能陪王伴驾,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进了宫是好是歹,只能靠你自己,你只需记得,后宫里啊,不怕人多,只怕来了专宠的,人再多,总还有雨露均沾的时候,可要是来了专宠的,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嘶”的一声,丝帕竟被她在不知不觉中绞成了两半,惠咬紧了牙,如今,这专宠的,已经来了! ===== 鸳鸯傍水依依情——康熙番外(十) 用瑞哥端来的水净了面,重新又打上胭脂膏子,又略用了几口燕窝粥,惠仿佛很不经意的问,“瑞哥,你嫂子家,那专替人糊字裱画的店,如今可还开着?” …………… 小菊醒来之后,伤好的很快,十天以后,就拆了绷带刘胜按我的吩咐用了不少补药,眼见着小菊的脸一天天的红润起来,我的心情也跟着大好 让我想不到的是宜嫔,自我解了她的足令,她几乎天天来看小菊,起先见了我还唯唯诺诺的,后来我见她和小菊处的好,脸也跟着缓和了不少,她也不再怕我,来得更勤了宜嫔子爽朗,心直口快,有她陪着小菊, 清柯一梦第34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我倒也放心其实细细想来,我还应该谢谢宜嫔,她那一箭,让我和小菊靠得更近了尤其小菊醒来以后,有几次我甚至能感觉到小菊在轻轻回应我的吻,这感觉简直让我欣喜若狂若不是顾及到她的身体仍未痊愈,我真想… 等我决定拔营回京的时候,已是十月初,临行前,我以救驾有功为名,破例晋了小菊为良嫔其实,我多想为她趣宁宫里再度点满龙凤红烛,只可惜,即使身为帝王,我也有许多不能随心所的身不由已小菊,但愿你明白我的心 圣驾回銮带着无数侍从,臣工,一路上浩浩荡荡,逶迤而行路经遵化,我以在塞外受了些风寒为名,命大队人马继续前进,先行回京,韧小菊只带了李德全和几个精干的侍卫,轻车简从,转道小汤山温泉行宫 …… 窗外的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两天,可这连绵不绝的阴雨却一点也影响不了我的心情小菊此刻正靠着我的肩膀沉沉得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嘴角轻轻勾起一条好看的弧线,她在做梦吗?梦到了什么呢,她的梦里,可有我? 马车轻晃了一下,我阑及扶住小菊的头,她从我肩上滑了下去眨了眨眼,她醒了“皇上,快到了吗?”我打起帘子住窗外一瞧,“快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她揉了揉眼睛,脸上还带着初醒的迷蒙,爱煞她憨态可掬的模样,我用拇指轻轻摸娑着她的唇瓣,并微探入她的口中小菊的脸红了,“小菊!”我低叹一声,慢慢俯下头… “咣当!”马车重重的一颠,竟是倾斜了半个车身! “李德全!”我挑起了车帘 李德全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连日下雨,路上成洼,奴才们一时不察,车轮陷进了坑里,皇上和良主子还请安座,奴才们这就把马车拉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虽然李德全和松阔台他们吃喝之声不断,但马车仍旧兀自巍然不动,还是陷在坑里 “李德全,这怎么回事?”我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 “皇上,这…马车太重,奴才们…奴才们…”李德全犹豫不安的看了看小菊,又看了看我 小菊已然会意,“皇上,不如我们下车吧” “不行”我拉住她,“你身子才好,怎么能淋雨!” “我们不下车,李公公又怎能把马车拉出来?难道皇上要带着臣在这荒郊野外过吗?”小菊拍拍我的手,“臣已经没事了!”说着她打头挑帘下了车我无奈,也只得跟着下了马车李德全慌忙把准备好的油纸伞替我撑上,我推了一把李德全,“去给小菊撑,她身子才好,经不得雨!” 车上少了二个人,分量顿时减轻,松阔台带着几个侍卫,一手抓着车辕,一手挥鞭,大喝一声“起!”,马车终于从洼地里被拖了出来 雨势又大又密,尽管李德全把伞撑滴,等我和小菊再上马车的时候还是差不多全身都湿了十月里的天气,在南方不过是入秋,北方却已经着起了冬衣,何况小菊生来怕冷,在塞外时我就发现天一冷她就手足冰凉,晚上经常偎入我怀里取暖“冷吗?”小菊咬着牙摇摇头,我连忙把她揽入怀中,取过帕子擦了擦她额上的水珠,“再忍忍,很快窘了” 待得到了行宫,总管额尔纳早已得到通报,带着轿子和华盖侯在门口额尔纳诚惶诚恐的问,“皇上这是准备…” 我紧了紧怀里已经有些牙齿打颤的小菊,“让人马上准备好暖阁(1),朕要沐!” “是是是!奴才这就叫人去准备!”额尔纳一叠声的应着去了 暖阁是引小汤山温泉之水造的汤池,再以楼阁覆之其上,阁内温度适宜,四季如,其汤泉水又含有硫磺,最适合小菊强元固本祛寒气了!(2) 下了轿,顾不得额尔纳的目瞪口呆,我抱着小菊进了暖阁,在池边放下小菊,我开始手忙脚乱的解她身上半湿的衣服,阁里原本留下侍候的宫们见状,立时退得干干净净“皇上,你别…别这样!”小菊推拒着我的手“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好好洗洗,别得了风寒!”我没有注意到小菊脸上羞涩的表情,只顾着脱下她身上的冬衣小菊连连后退,挣扎之间,脚在池边垂下的紫纱帐上一绊,“小心!”我赶上一步揽住她的腰,“扑通”一声,下一刻,我搂着小菊,双双跌进池子里! “皇上!我不会泅水!”小菊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双腿夹我的腰,紧紧的抱着我,我一时哭笑不得,“小菊,池水不深的,不信,你踩下去试试?” “真的?”小菊疑惑的看了看我,慢慢放下了缠在我腰上的腿“真的不深,只到这里!”小菊惊喜的在身上比了一下我的视线也跟着她的手落到她的身上刚才,在跌下之前,她的坎肩和外套已经被我脱下,如今她只着月白的中衣站在我面前,浸了水,中衣尽湿,紧紧贴着她的身体,连里面粉红的肚兜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看到肚兜上绣着的菊我突然想到塞外时她在我帐中衣衫尽褪的模样,和她刚才缠在我腰上的动作,喉头一紧,似有一股热流从小腹直窜上来小菊见我的目光一直痴痴的落在她的身上,低头一看,一声轻呼,就用双手掩在了胸口我眼明手快,一手扣住她的一只手腕,按在池壁之上,欺身吻了上去撬开她的贝齿,一心要挑起她的热情不知吻了多久,只到我感觉小菊发出轻轻的呻吟,舌尖也在回应我的吻时,我放开她的唇,转而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的吮咬,一下轻,一下重,在她耳边低喃,“小菊,可以吗?给我,嗯?”我的身体越来越烫,更紧的贴住了她,让她感觉到我对她的渴望“好”小菊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欢喜的片片炸开,我一把抱住她,连声音都不住发颤,“你…你说真的?”“皇上,小菊这次是…是真的愿意!”她羞不可抑,声如蚊吟,“你当真愿意,不…不会后悔?”我咬着牙又问了一遍,“嗯”小菊双眼迷蒙,螓首轻点 再也没有犹豫了,狠狠的再度吻住她的樱唇,“此刻你就算反悔,也阑及了!”我在水中打横将她抱起,跌跌撞撞走出池子,往内室走去我的冬衣浸了水,又湿又沉,好容易进了内室,我已经是气喘吁吁才把她放到铺着碧云锦的暖榻上,褥已经湿了一片,由原来的浅绿,变成了翠绿,衬着小菊粉的肌肤,象是荷塘里即将盛开的一朵荷,是的,为我而盛开的荷三下五除二先脱下了自己的衣物,回头看小菊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我,我半压上她,伸手拉开她中衣上的系带,然期然发现自己的手竟在微微颤抖,以往的经验似乎在瞬间被忘记得一干二净,我好似回到了十二岁大婚的那一晚,既青涩,又紧张 终于祼裎相对的时候,小菊的身体象是被天边最红的那一抹彩霞染过,布满了人的红晕左胸的箭伤已经痊愈,只留下了一个淡淡的伤疤,乍一看,就象一朵梅,而我的吻,正落在这朵梅之上,引得她的身体一阵轻颤,“皇上!”她的手无力的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朕的命,是你救的,而你又喝了朕的血,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谁也改变不了!”我粗嘎着嗓子,在她耳边喃喃说话音才落,我的唇已经往下一滑…”唔,皇上!”她弓起身子又惊又羞的看我,未起一抹笑痕,爱煞了她手足无措的娇羞模样,促狭的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继续用唇舌一寸寸膜拜过她的全身,她的眼睛炕见,嘴里却忍不住阵阵呻吟,我不知道自己在她身上点燃了多少热情,但我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长长的睫毛在我的掌心一次次的刷过,阵阵酥麻从我的手掌通过手臂直窜到心里,再窜入四肢百骸…… 人的第一次,大多不是什的经历,而我却下定决心,要让今晚成为她一生中最的回忆,尽管身体已经是烈焰狂炽,我却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的表情我从未如此投入,也从未如此克制,既想要取悦她,又怕弄痛了她,今,我的感觉已经不再重要,我只想极尽温柔,让她快乐完全契合的那一刻,我和她眼神胶着,此刻,星月为证,我们只属于彼此,从此,我是她的男人,而她,也终将从身到心完完全全成为我的人… 芙蓉帐外,红烛正无声低垂,芙蓉帐内,是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怀里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而我却还是了无睡意,最初为了小菊动心,是因为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接着纳她为答应,是因为对容若的不甘,再来我则是起了征服的之意,一心想要掳获她的心可我万没料到,最先,也是深深陷进去的,竟是我自己! 小菊,你会忘记容若,你的心里会只有朕,对吗? 贪看她平静安详的睡颜,我忍不住用手指将她的嘴角眉梢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直到天亮…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8风起云涌(全章) 原来穿越不只是爱情童话,在这里也有尔虞我诈、也有腥风血雨、也有……我在乎然知道结局的命运。 历史的长河没有改变,命运的车轮还在旋转。 而我只是长河里偶然泛起的一朵浪,车轮下不经意间碾过的一颗石子。 力挽狂澜……于我只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螳臂挡车……荒谬的错误我不想再犯! 长河里流淌着失败者的鲜血,车轮下满是破落者的哀嚎! 也许嗡及的太多,活的太累,而真正能挽救的人却又太少。 楚枫,他天生就是个失败者,是个我无法挽救的失败者。 而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失败者? 一个爱情的失败者! “晓桐?”楚言坐在我对面,关切的声音拉回我烦乱的思绪。“你哭啦……”他边说着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粗糙的掌心满载着温情与怜惜。 我侧开头,“给你讲一个故事。”边笑着,边拭去脸上的温热与潮湿:“最近常和你这个呆子在一起,每日除了舞刀就是弄枪,已经不太会讲大道理了。有些道理想用故事讲给你听,可好?” 楚言点点头,洗耳恭听。 “明朝末年有一个家境平凡的姑娘很喜欢看杂书,有一日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围着一群不认识的人,而且装束非常怪异,像是……像是汉代打扮。” “汉代?”楚言打断我,笑着道:“源记,莫非她去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 “不足为外人道也。”我莞尔一笑:“这是一个光怪离奇的故事,无论你信与不信且听下去。”顿了顿,又感慨道:“讲出这样的故事也是需要勇气的。” 楚言收敛了笑意,眉心微蹙,疑惑地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一位老坐在她的前喜极而泣:‘乖儿,你终于醒了!今后再不许做这种傻事,你若真死了,娘亲怎能在世上独活?’言毕便和一位婢一起帮她更衣起。小姑娘并不认识老,心中满是疑云。但当她站在镜前时更拣惊,因为镜中的娇小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的模样。三天后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借尸还魂,穿越到了汉代,而她的名字就叫……阴丽华。” “阴丽华?”楚言脱口而出:“汉光武帝刘秀的皇后,阴丽华。” “嗯。”我笑得有些勉强:“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当得阴丽华。阴丽华很快便与刘秀成婚,她年轻、丽、活泼、聪颖,甚得刘秀的怜爱。她经常语出惊人,一句简浅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也能让饱读诗书的刘秀惊叹不已。” 楚言呵呵一笑:“那当然,这两句出自唐代杜甫的诗词。刘秀纵有一身学问,也断然说不出后人的话来。” 我颌首低笑,继续讲故事:“她唱的小曲儿也很好听,都是新词新曲,刘秀总喜欢听她唱曲儿。她的厨艺也不错,汉代能有什的吃食,她随便做几样菜式就比那些古人强。她活泼好动,那些只有后人才会玩儿的技艺也同样让刘秀这些古人刮目相看。这样聪明伶俐的阴丽华怎能不深深吸引着刘秀?” 楚言明显一怔,惊异的瞅着我,几次想张口却言又止。 讲了这么多,心里反到轻松起来,我笑笑接着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阴丽华知道历史,知道结局,知道刘秀当为帝,知道自己应该竭尽全力的辅佐他。”我突然挑高了声调:“她知道任何阻碍刘秀的人,都只是徒劳无功,必死无疑!” 楚言浑身一颤,秘睁大眼,眸光深邃。 “爱情如此短暂,遗忘却如此漫长。” 我猛然起身,眼中带着涩涩酸楚:“如果你还没有忘记慧琳窘蒙古草原去找一个叫仓津的人,他会圆你一场痴梦。”言毕转身就走。 “等等。” 我蓦地站在门口,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叫住,哥哥是警告,不知道弟弟又会对我说些什么。 时间在漫漫流逝,楚言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启口:“我大明江山真的不能收复吗?真的要让满人执掌天下吗?” “康熙……高寿……病故。” 在离开的时候听见‘咣当’一声,楚言将一物摔得粉碎,连同我的心也为之一震! 出门后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苦笑,但愿这一摔就能把他摔醒,从此再不会去做那些无谓的事。 ~~~~~~~~~~~~~~~~~~~~~~~~~~~~~~~~~~~~~~~~~~~~~~~~~~~~~~~~~~~~~~~~~ “主子,您瞧我这大老远来了,您总得赏个笑模样吧。”李卫双手托腮,无奈的发牢。 我咧嘴笑着,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笑得多僵硬,本姑娘现在重度面瘫。 “李大人,有多少国家大事你丢下不管,却跑这儿来享清福。” “清福!?” 李卫干笑了两声,一拍大腿自嘲道:“这不是怕您孤单吗?过来给您解解闷儿。” 怕温单? 龙门客栈少了个方老板没人发现,大清国丢了个道御史难道还会无人问津吗? 他这是为了救我铤而走险! “盯盯叮”我也会意笑了,再难的日子也得过,再难的槛儿也得迈。 再苦没有‘东哥’苦,再累没有‘若曦’累,因为咱有小李卫! “来人!”我高声唤了‘保镖’进来。 自从楚癣雨菱回荔,保镖的贴身程度愈演愈烈,几次我只是打一个喷嚏,n位保镖就‘嗖、嗖、嗖’从天而降出现在我面前。我当时还假意慌张地盯着楚言,可楚老二脸上却是一派风清云淡,弄得我好像大惊小怪、自讨没趣一样。 我笑着对保镖道:“拿骰子来。” 保镖愣愣地站在原处,眨眼望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揶揄:“怎么?是听不懂?还是没见过?”竖起大拇指向着李卫:“一代赌神,就在这儿呢。” 李卫朗声大笑,对保镖调侃:“哈哈,今儿个算你运气,拿三副来,我也捎带手教教你。”说完还笑着瞟了我一眼。 保镖立即言道:“在下这就去给二位准备,您稍等片刻。” 不多时,保镖拿着两副骰子进来,没等李卫张嘴就灰溜溜跑了出去,生怕一个躲闪不及就被李卫抓到。 李卫撇嘴笑笑,抓起骰子掷进碗里,然后拿起另一个茶碗扣在上面。他拿起两个紧紧相扣的茶碗使劲摇动,骰子与碗壁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边卖力地摇晃着茶碗,企图用骰子的声音掩盖自己的话语,一边在我耳畔低声道:“主子,我已命人回扬州报信儿,再过几日就会有人来救咱们。”向门外看了看又笑着道:“所以您别总愁眉苦脸的,您哪怕是多一条皱纹,十三爷也得剥了我的皮。” 我看着他半严肃、半哄闹的表情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耳边道:“好说,你派的人已经都被楚枫杀了,没人会来救咱们,所以我无须担心,十三爷也没机会剥了你的皮。”说完还半带笑意,认真地向他点点头。 “啊!?” 李卫本来双手正卖力地摇晃着,闻听此言手中之物立即飞了出去,我赶忙伸手接住碗,这可是上好的汝窑,古董呀! 哗啦一声,骰子滚落了一地。 “嗖、嗖”两声,贴身保镖再次从天而降。 我赶忙将茶碗递给惊惶失措的李卫,拍拍他的肩膀戏讽道:“赌神?怎么?如今当了,连老本行都忘记啦?” 李卫趴在地上一边捡骰子,一边骂骂咧咧:“奶奶的,如今养尊处优惯了,还真把这糊口的本事给丢了。” 两位保镖脸上一排黑线,其中一位冷着脸道:“方姑娘若无事,咱们就先出去啦?” 我脸一沉,冷冷地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平日里一贯笑颜待人,今日突然生气两位保镖有些慌,立即道:“我二人奉命保护姑娘,听见屋里声音不对才贸然闯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能见谅。” “见谅!?” 我冷哼了一声,挑眉道:“两个不知规矩的狗奴才,莫说你家二少爷、三与我的交情,单说你家帮主也是奉我如上宾。你们两个狗奴才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不跪下磕头认错就想一走了事?” 只有满人才张嘴闭嘴都唤奴才,而我这一句‘狗~~~奴才’无疑是对二人天大的羞辱。 二人面铁青,青筋爆起,其中一人言道:“请姑娘说话干净些,我们是帮主的属下,并非……”顿了顿又道:“并非奴才。” 牺哈大笑,眼中满是轻蔑:“我家的狗死了,我还会找地方埋了呢。你们若是死了,你家帮主连个坑也懒得给你们挖。” “你!” “我,我怎么啦?我生下来就是主子,你们生下来就是奴才、就是狗!”我拍案而起,怒道:“回去跟你们帮主说,找两个长眼的狗过来看门!” “呸!”其中一人骂道:“你不过是个阶下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就妄想勾引我家二少爷……” “啪!”我扬手就是一巴掌。 自己心里也是一惊,此二人武功高强,如若不是真的生气,我这一巴掌岂能轻易煽到?心里虽然慌乱,可脸上然动声。 那人盛怒之下刚要上前,另一人赶忙抓住他,拽着他就往外走。被打的那位一边走一边骂:“泼!满狗!帮主早晚有一日会把你们这群满狗赶尽杀绝……” 我站在门前从门缝中看着两人走远,连忙对李卫道:“我今日在楚枫房里看到那半套账薄了,你也多留意些,想办法搞到手。” 李卫苦着脸道:“咱们还是先顾着人吧,我李卫生死是小,可您……” 我一边望着门外,一边打断他:“我给你算过一卦,你吉人自有天相,经此一役,高得做、厚禄得享。” “啊!?” 李卫急得都快哭了:“我不是说我,您怎么办?您若是真有什么闪失,十三爷怎么办?” “你不是说我乃仙姑下凡么?若是人间混不下去,我大不了再返天庭!”我眯眼笑得极为诡异。 李卫刚要说什么,我看见新任盯梢保镖疾步走向此屋,便高声喝道:“我说李卫,你小子做人忒不厚道。这种蝇头小计,你教我两招又有何妨?”言毕还向外扫了一眼,示意李卫有人来了。 李卫当即会意,“方老板,今儿个在下就把看家的本事倾囊相授。” 只见他右手从碗中抓起骰子抛向空中,左手举起茶碗将骰子稳稳地接住,骰子在碗中溜溜打转,等四粒骰子停下时竟然是……四个六! 门外的人道:“方老板,帮主已经责罚了那二人。” 我淡淡地‘嗯’了声。 门外的人又道:“帮主还说您若有什么话可以直言,既然李大人已经来了,就也安心住下吧。” 李卫大惊失,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毋躁。 “多谢帮主盛情款待,李大人自然也会安心住下。” ~~~~~~~~~~~~~~~~~~~~~~~~~~~~~~~~~~~~~~~~~~~~~~~~~~~~~~~~~~~~~~~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楚枫拿起我写的字,笑着道:“方老板的才学还真是雅俗共赏。” 我随意的陪着笑笑,自从楚言把我当‘非人类’后,不但自己不来,连雨菱也明显来的少了。而李卫平时也只是来了说说笑笑,一盏茶后便就走人。大家不说我心里也明白,楚枫已经打算把我隔离起来,因为我是‘’。 型人类! “楚帮主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得空来了?”我头也不抬淡淡言道。边说着边用帕子擦擦手,又拿起茶碗啜了口茶。 谁知楚枫抢过我手中的茶也喝了一口,眉心微蹙:“你喝的还是西湖龙井?” 我斜眼睨着他,“喝廊去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楚枫似笑非笑,“信阳毛尖不好吗?” 我掀起茶盖,望着翠绿的茶叶道:“那信阳毛尖长于山端,每年隆冬季节,冰雪封冻了高山,覆盖了大地,万物失去了生机,唯有茶树傲寒而立,青枝绿叶,茶次第怒放,浓溢人,煞有意,似乎在向世人宣告——我是强者。” 楚枫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喜之,我接着道:“但它再强也不过茶叶中的一种。而这西湖龙井却是经过‘抓、抖、搭、拓、捺、推、扣、甩、磨、压’十道工序制成。” 我随手拿起一个新的茶碗给自己斟茶,并像举酒杯敬酒一样将茶碗高高举起:“此茶中上品乃是千锤百炼而成,并非一朝一夕之争。”言毕一饮而尽。 帅! 我都觉得自己是中豪杰! 巾帼不让须眉! 楚枫的笑容还僵硬的挂在脸上,他撇了我一眼道:“帮中会务,救你这位帮主夫人了。” “帮主夫人?”我双手怀胸,无奈的笑笑:“我昔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楚帮主还当真啦?”楚枫刚张嘴我伸手示意他住口,又接着道:“莫说我们满人子的婚姻要凭一道圣旨,单单是我的身份,你若真想娶我且先带着自己的三个脑袋到金銮殿上聊一聊,若能活着回来我立马嫁给你。” 楚枫邪邪笑着,上前伸手搂住我的腰站于我身侧,我只觉自己身子明显僵直,侧脸瞪着他。 谁知他的笑意更浓,带着我就往外走:“方姑娘,金銮殿我自然是要去的,我还要你坐在我身边。” 坐! 还身边?! 晕! 我脑中一片空白,思维在这一刻停止了,由着楚枫把我‘搂’到前堂,前堂的生面孔多得我都炕过来,大家也均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和我腰上那只手。 那只他们帮主的手。 我越是惊慌、越是好奇,楚枫就越是高兴、越是得意。 我心一横,走快一步坐在上首副位,楚枫睥眼笑笑,一撩前襟,坐在上首正位,一派帮主之风。 此时有一位老者起身走上前来,恭声言道:“禀帮主,陈总舵主已经在江苏、浙江、广东、广西、福建做好准备,只待您杀了狗皇帝,他们就起义造反。” 楚枫点点头道:“有劳谭副帮主了。” 他扫了一眼瞠目结舌的我,又接着道:“此次咱们起义,陈总舵主所管辖的几个省乃是重中之重。如若起义成功,他们占领的地域进可攻、退可守,而且他们所处之地是满狗的全部经键脉。”他顿了顿,又冷嘲道:“康熙纵容员贪污,国库没了钱,我看他这仗如何打?” 谭副帮主深表赞同,“不错,而且咱们把守着全部盐路,陈总舵主自然也是晓得。如今他只待您一举成功,便会依计从之!” 楚枫挥手示意他退回坐位,又严肃地道:“这个计划我处心积虑谋划了一年之久。不成功,则成仁!” 此语一出,千呼百应,除了我、楚枫、楚言,所有人都高声呐喊:“不成功,则成仁,我等誓死也要杀尽天下满狗,还我大明河山!” 我轻轻咳了两声,大家嘎然而止,数条愤怒的目光射了过来。 我朝大家笑笑,侧身在楚枫耳畔道:“身为一个满人,我不觉得自己应该留在这里。”言毕起身就要离开。楚枫立即鸷视着我,把我生生的钉在原处,我耸耸肩,乖乖坐好。 楚枫又对另一位中年男士道:“墨雷堂主,你那边联络的如何?” 墨雷躬身道:“敬禀帮主,潜龙门在山东,星阁派在山西,醒山帮在冀东都已做好准备,只等您一声号令……” “一声号令?”楚枫哈哈大笑:“他们是等着康熙的一颗头颅。好!我就如他们所愿!” 我身子微微一颤,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还以为他们有多英勇?原来是一群胆小慎微的家伙。 不见兔子不撒鹰,要康熙死了才敢动手! 楚枫站起身来走到正中,朗声道:“各位帮众,今日我要将这个计划向大家和盘托出,过去没有向大家言明,一是因为这个计划涉及众多,任何突然的变化,整局都要随之改变,因此要慎之又慎。二么……” 楚枫刚一停顿,我立即去迎他的目光,合上他这个疯子的节拍。楚枫朝我冷然一笑:“二么,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直到去年年底这个机会才来。” 他言毕又再次转身面朝大家:“今日三月十八,是那个狗皇帝的寿辰,再过五日朝中众位大臣都在返乡的路上,必然会抽掉少部分京都的兵力。与此同时我再告诉那几位皇子,富察梦珂在我手上,他们必会请圣谕急调丰台大营的兵力前来救人,此时京城所剩兵力绝不会过半,而潜藏在直隶的朱家后代就会在京城发难,诛杀那些皇亲贵族。” 他走到楚言身前扶着楚言的肩膀道:“二弟,而这夺取康熙和太子头颅的重任就……” “就是我师父!” 我猛然起身,走到兄弟俩身前言道:“我师父熟悉宫中地形,是杀皇帝的不二人选!” 楚言本来神情恍惚,闻听此言倏然抬头怔怔盯着我,既而又起身向楚枫拱手言道:“弟弟去向师太报讯。” “哦?”楚枫附身以只有我和楚言才能听见的声音言道:“你对二弟的心思终究是不同的!” 楚言立马低头言道:“弟弟将与师太一同潜入宫中,手刃康熙!” “好!二弟今日便就启程吧,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楚枫用力地拍拍楚言肩膀表示感谢与鼓励,又转身走到另一人身前,那人立马上前一步。 楚枫对那人言道:“吕副帮主,你将散布在各省的弟兄全部召回,只留下各路通风报信的人。把李卫放出去,以他的本事五日左右这个消息就能传到十三阿哥那里,十三阿哥请旨调兵再到玄圃山庄最快也要五日,十日之内要将所有的弟兄召回来,咱们这里才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吕副帮主俯首言道:“请帮主放心,属下定然不辱使命,十日之内调集所有帮众返回总堂,固守山庄!” “好!”楚枫一掀前襟转身回去坐定,面向大家朗声言道:“自满狗入关以来,占我土地,杀我父兄,辱我姊,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们汗族子民要将天下满贼杀尽,为父兄报仇,为天下百姓雪恨!” 人人闻听此言都为之动容,一时间人心大振,大家全部高喊口号:“为父兄报仇,为天下百姓雪恨!为父兄报仇,为天下百姓雪恨……” 天呢!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呀。 我讪讪地走到楚言身后,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位正常人啦。 “方姑娘~” 我骤然回身瞪着楚枫,您老如意算盘都打好了,还叫我何用? “方姑娘,你觉得在下之计是否可施?”楚枫面露他那招牌‘目空一切’的笑容,只等着我‘夸’他。 问我? 我立在楚言身后,笑着道:“楚帮主,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问意停下不说,看着大家。 各位‘高级经理’表情各异,开始窃窃私语,暗中讨论。大家都在探究我这话是在夸赞楚枫,还是在讽刺楚枫。 “然而梦珂觉得……”我轻蔑地瞪着楚枫,一字一句的从唇齿中吐出: “丧心病狂者——无助!” ~~~~~~~~~~~~~~~~~~~~~~~~~~~~~~~~~~~~~~~~~~~~~~~~~~~~~~~~~~~~~~~~~~~ 多谢璇玑,为《清柯一梦》建群 群号:53695429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康熙番外(十一至十四) 作者:水龙吟 但愿长醉不复醒——康熙番外(十一) 天光大亮时,我迷迷糊糊的睡去,可怀里人一动,我就醒了才一睁眼接触到小菊的眼睛,她立即转过身子,面对着里我不失笑,她还真是率啊,不知道嬷嬷们当初有没有教过她绝不能把背脊对着皇上呢? “睡得可好?”我伸手揽上她的腰,让她的背紧贴着我的胸膛只觉得小菊的双肩轻轻耸动,我撑起身子扳过她的脸,她在哭! “怎么啦?”她有眼泪让我慌了手脚,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她哭,第一次是在绛雪轩我想让她侍寝的那一晚,第二次是为了她的阿玛?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菊不答,眼泪涌得更凶,“还疼吗?”我捧住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昨晚我怜惜她初经云雨,只要了她一次,难道对她而言,再轻的力道,仍是重了? 小菊仍旧不答,只摇了摇头,把头埋入我的怀里我虽炕见她的脸,但她的耳根已经红了 我从怀里捧起她的脸,用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唇,“放心,朕会好好待你的”说着打横将小菊从上抱起,“皇上,你要干嘛!”小菊一惊,想推开我,却在触到吴祼的胸膛后如烫着似的缩回手,我戏谑一笑,一路把她抱到汤池边和她一起浸入水中,努力忽视她白玉一般晶莹的皮肤,“泡一泡,你会觉得舒服一点”“嗯!”小菊一离开我的怀抱,就滑入水中,只露出一张小脸她不敢看我,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乱瞟她不敢看我,其实我也不敢看她,她不明白她的身体会对我造成多大的惑,昨晚我没有尽兴,我自己知道现在面对着不着寸缕的小菊,我又在蠢蠢动 “可觉得好受些?”我伸手到小菊的腰后,轻轻揉按她的腰际,呼吸深深浅浅的喷拂在她的脸颊,小菊别开脸不敢看我,眼神飘移 “皇上你看!”小菊突然指着头顶,我随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原来暖阁屋顶不是一般的藻井而是做成一个天顶的模样,整个顶棚被画成了一座藤萝架,架上爬满了藤萝,并盛开着蓝紫的朵。透过藤萝架和枝干叶,从空隙中能见到蓝蓝的天空,这一切都是画出来的。但却丝毫不见线条的痕迹。更妙的是,从我们的角度看去,那些藤萝架上的朵却似乎是朵朵下垂的模样。正是一幅利用西洋画的技法巧妙画成的藤萝通景图(1)小汤山行宫我已经来过很多次,早就见惯不怪,小菊却从未见过,当然觉得新奇。 “好啊!”小菊的脸被热气薰得红扑扑的,“是啊,好!”,小菊没有注意到,刚才她无意间的动作,露出了无限好的上半身,一愣神之后,她发现了我的一语双关,轻呼一声,重又躲入水中可惜已经晚了,我再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小菊!”我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原本按揉着她腰的手,已经悄悄攀上她胸前的丰盈,轻揉慢捻“皇上,不要!唔…”,她未尽的话语尽数被我堵住,我的舌头也窜入她的口中,翻云覆雨片刻,小菊已经脸潮红,双眼一片迷离我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在池檐边一撑,抱着她躺倒在池边铺着的厚厚地毯上,“抱住朕!”我要求她,她乖乖的用一双玉臂环住了我的脖子“朕要来罗?”小菊满身醉人的酡红告诉我,她已经准备好了,“嗯!”小菊闭着眼睛点头,“睁开眼睛看着朕!”我轻吻她的眼皮,“睁开!”小菊缓缓的睁开眼睛,在我们视线交汇的瞬间,我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腿圈住自己,腰杆俐落的一挺… “呜…”小菊长长的呻吟抽走了我所有的理智,我不再克制自己,努力让她发出更多的呻吟,一时间,男人的粗喘和人的娇啼交织出一片旖旎的…… 这一天,暖阁的门始终没有打开过,行宫总管额尔纳只有按照李德全的吩咐,一次次的将准备好的膳食,私暖阁的外殿…—— “皇上,臣自己来穿吧!”小菊真是爱害羞,可我偏偏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此刻我正拿着宫前天就准备好的衣物,打算替小菊穿上 “这怎么行,娘子的衣服是小生脱的,当然也应该由小生负责替娘子穿上嘛!”我抓着鹅黄的肚兜不放,无赖的学着戏文里的称呼,继续调侃她 小菊拗不过我,只能红着脸由着我摆弄了,可惜我一向由别人侍候我穿衣服,我侍候别人还是破天荒头一遭,更何况还是人的衣服,足足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菊才终于穿戴整齐,中间还被我不少 “乖乖的,喝了这碗燕窝粥!”小菊的胃口不佳,在我紧迫叮人的眼神中,也只是略用了几块萨其玛,就不肯再吃了她不肯吃东西怎么行,我要她的身体调理的好好的,因为…我想要孩子了,我和她的孩子 “皇上,臣吃不下了”小菊摇着头,委屈的眨着眼 “乖,再吃一口,好不好?”我舀起一匙粥来轻声哄着,“皇上!”李德全走近了几步,却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你保证就让我再吃一口?”小菊竖起一根手指 “君无戏言!” 小菊总算听话的就着我的手喝下了粥 “来,朕带你去流杯亭看看,来了两天,你还哪都没去过呢,也不能天天在暖阁呆着,是不?”我促狭的牵着她的手说,满意的看到她的脸又红了 “流杯亭?为什么要叫流杯亭?”小菊眨着好奇的眼睛问我 挝了刮她的鼻子,“去了就知道!” “这是什么呀!”小菊指着地下细细的盘云形水槽 “这叫九曲石槽!”我一边说,一边朝李德全使了个眼,他会意的将玉制的酒杯倒上桂酿,小心的放入水槽的一头,小菊好奇的扇着两排羽睫,看着李德全的一举一动酒杯慢慢随着水槽内的流势一沉一浮,从云形纹的一头流到另一头 “请皇上和良主子品尝”李德全从水槽中拾起酒杯,举到我们面前 小菊轻嗫了一口,一脸惊喜,“热的!怎么会这样?” 我笑着执起她的手,蹲到水槽边,按到水里,“这是温泉水!” “是啊,和我们在暖阁的汤泉一样!”我捏了捏小菊的说,刻意要她想起昨天一整天的欢爱 小菊果然羞赧起来,我适可而止的不再作弄她,指着水槽说,“现在知道为什么叫流杯亭了吧,流杯亭也叫转杯亭,是将温泉之水引入九曲水槽,温酒之时,只需将酒杯置入槽内,杯随水转,很快就能将酒温热,所以说在这里把酒临风,吟诗作赋乃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我走到亭中的案几边,舔了舔笔尖写下:平岸小桥千嶂抱,揉蓝一水萦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风扫。(2) 小菊接过我手中的笔,接着写下:午枕觉来闻语鸟,攲眠似听朝鸡早。忽忆故人今总老。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一厥渔家傲写完,我拥着小菊喃喃道,“朕真想和你一起,在这里做一对平凡夫,多么逍遥快活!” ====== 东风又作无情计——康熙番外(十二) 看完了流杯亭,我又带着小菊去别的地方转了转,见小菊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疲也是,连着几天坐马车赶路,到这里我又数度索欢,的确把她累着了遂牵了她的手,打算带她回暖阁补眠 经过一个抄手游廊,只听见几个小宫在游廊后面说话,一个脆脆的声音说,“我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猴子,可好玩了,早上给它吃三个桃,晚上给它吃四个桃,它就急得上窜下跳,我爹说,那倒一倒嘛,于是我按爹说的,早上给吃四个桃,晚上再给它吃三个,那只猴子就乐得跟什么似的!你们说那只猴子傻不傻?” “那不就是朝三暮四嘛!咯咯咯!” 小菊身子一颤,血顿时从她脸上退去,我冷冷的看向李德全,“额尔纳在这儿把这帮奴才调教得好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李德全哆嗦 清柯一梦第35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哙铝艘幌?厉声朝游廊那边喝道,“你们这些皮痒的奴才,圣驾在此也不知收敛,满嘴胡沁!”转身招呼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来人呐,拖下去,每人仗责四十,给我狠狠的打!” “喳!”几个小太监答应了,立时就要动手。一时间,呵斥声,求饶声,哭泣声,乱成一片 “李谙达且慢动手!”小菊嘴里叫着李德全,眼睛痊泪看着我,拉着我的衣袖,“皇上,不要,皇上饶了她们吧,四十仗,那不是要她们的命吗?” 小菊的表情让我很是心痛,“谁叫她们乱说话!”我只想拉着小菊的手赶快离开,再好好安慰她 “皇上!”她站在原地不动,定定的看着我,很坚定,也很固执 “唉!”我叹了口气,“你啊,你太善!” “李德全,让她们受点教训,也就是了,就每人十仗吧!”小菊还要再求,却被我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嘘,你别再说,这已经是朕的底限!” 一进暖阁,小菊隐忍许久的泪终于倾泄而出我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小菊,别哭,朕会心疼的” “她们没有说错,我的确是朝三暮四!”小菊靠在我胸口闷闷的说 “不是,你不是!你没有错,错的是朕,所以你别怪自己,要怪,就怪朕吧,别哭了,好不好,会哭伤身子的!”我紧紧抱着她,真想把她嵌进我的骨血里 “皇上,我不是个好人,我不应该先答应了他,如今又…可是,你这样待我…我…”小菊泪眼朦胧的抬头看我 “朕知道,朕都知道,可是朕不后悔,你也不要后悔,好不好?”我轻吻着她的泪珠 小菊重重的点头,再度埋入我的怀里 好不容易,小菊的情绪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我抱着她躺到榻上,看着她静静睡去… 来了小汤山四天,我已经带着小菊在行宫里走了个遍,到了第五天我阮德全准备马车,来到了行宫外的凤梧山上,凤梧山因在百年前有人在这座山上看见凤凰停栖在一棵梧桐树上而蝶,皇阿玛在世时,每到温泉行宫则必来凤梧山,山上也因此多有修建亭台楼阁,水秀天成(1) “皇上,这里真得很啊!”小菊很喜欢这个地方,一路行来,很是兴奋能见她重拾欢颜,我也很高兴 “玩了半天,你也应该饿了,坐下来吃点东西?” 我示意李德全把暖盒里的点心拿出来,“不用,我一点也不饿”小菊好奇从山腰的观松亭里往外东张西望 “那多少喝点热吧?嗯?暖暖身子?”接近十一月,已经入冬了 “好啊!”小菊甜甜一笑,接过李德全送上的,抿了几口,突然放下碗,指着外头兴奋的说,“皇上你看,下雪了!” 我一瞧,果然,天空开始下起了片片飞雪雪势起初不大,稀稀落落的,可片刻功夫,已经如鹅毛飞絮一般,层层叠叠漫天而来 小菊欢呼一声,就要往亭子外边冲,“别闹!”我从背后环住她,把她包进我的紫貂皮大氅里,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头顶,“你向来怕冷,怎么能冒雪出去,仔细着了凉!”小菊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可惜力气太小,只能由我圈着 远处似有马蹄声隐隐传来,“有人来了?”小菊问 马蹄声渐渐清晰,一共三骑,当先一人头戴黑的暖帽,身披黑大氅,穿着墨绿的袍子,隔得远了,再加上大雪,此人的面目隐隐绰绰,炕清楚,但他的坐骑和他骑马的姿势,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于此同时,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小菊在我怀里,浑身一僵! 眼见着容若快到了观松亭,小菊已经在我怀里挣了几次,我却执意搂着她不放“皇上!”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把她放开,却改握了她的手 翻身下马后,“臣纳兰德,给皇上和…和良嫔娘娘请安,皇上吉祥,良嫔娘娘吉祥!”容若的视线几乎从一进来就落到我和小菊交握的手上,他的双手握得死紧,指关节已经发了白 我看得出容若在说良嫔娘娘这四个字时的勉强当下把小菊抽离的手握得更紧,“起喀吧,容若啊,你此行何为啊?” “臣是奉太皇太后之命,给皇上送件东西!”容若大声说着,从怀里取出个紫檀木的匣子,举到我的面前在我的示意下,李德全伸双手接过 容若一来,我和小菊再也没了游,一行人匆匆返回 路上,小菊一言不发,面有忧,我看了她很久,她竟恍然不觉我眯起了眼睛,这一个多月来,我和小菊浓情缱绻,竟然忘记了还有容若的存在,只要他一出现,我和小菊之间就象横亘了一堵无形的墙,炕见,摸不着,但是就这样生生的拦在我们中间!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小菊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我绝不允许她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尤其是在她已经成为我的人以后! 坐在暖阁的东书房里,我兀自胡思乱想 “皇上,皇上?”李德全拿捏着分寸叫我“老佛爷的那个木匣?” “呈上来吧!”皇祖母特意叫容若送来的,会是什么呢?我打开了盖子,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块和田玉雕成的玉牌我细细端详着,这雕的图案是——缩小的! 皇祖母让容若给我送来一块刻着的玉牌!我一惊,玉乃国之重器,皇祖母命容若送来刻着皇與图的玉牌,分明是提醒我要记着自己是个皇上,提醒我不要忘记大清的江山社稷,皇祖母啊,我这次带着小菊逗留小汤山,已经知道会惹您不高兴,但我没料到等到不是您的进行训斥,您用这样的方式敲打我,比训斥更厉害百倍! 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担心,总觉得象是回到京城会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我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小菊轻轻蹲在我的身边,把螓首靠在我的膝盖上 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沉沉的开口,“小菊,明天,我们回京吧!” 小菊好象早已预料到一般,没有任何惊讶,轻轻的恩了一声,“皇上不是小菊一个人的,皇上身系天下,能和皇上在这里一起过了五天,小菊已经很开心了,小菊知足了,真的!” “小菊!”我动容的拉起了她,“皇上,今儿个中午,我…”“别说,别说!”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她的嘴,“你什么也不用说,朕信你,朕相信你!”我用力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叹气,久久无循… 这一,我有些急切,也有些激狂,小菊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心里的焦虑和不安,更加温柔的承受着我的索取,“叫朕的名字!”在一片漆黑的抵死缠绵时,我低哑着嗓子,粗喘着开口要求小菊沉默了一下未作声,“叫啊,叫朕的名字!”我重重的用力,小菊耐不住的仰起头,声音颤抖,“玄…呃…玄烨!”“再叫!”“玄烨!玄烨!”,我发力来来回回的不停侵占着她的好,同时鞭策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我的名字… 慢慢平复下来以后,我拥着小菊,让她趴在我的胸口,轻轻抚摸着她薄汗的背“回了京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小菊幽幽的说 我紧了紧圈在她腰上的手,“你只需记得,朕待你的心,永不会变!” 后来,仔细想想,和小菊在小汤山的五天,好象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五天 ======== 玉环飞燕皆尘土——康熙番外(十三) 马车轮辚辚的滚动在进京的道上,松阔台好似明白我的心意,车行的很慢离开行宫已有两个时辰了,才走了不到十里,虽然我知道早晚都会回到京城,却还是默许了松阔台的做法 容若看似面无表情的骑着马随侍在我和小菊的马车边,可是隔着暗红的窗纱,我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睛好几次瞟向车窗这里 小菊静静的坐着,一反常态的安静和来行宫路上的表现大相径庭,那时的她多么活泼,可是现在…她的反常,是因为容若吗?虽然自上了马车之后,小菊一眼也没有往车窗外望过,可是她的心呢?她心里有没于想他? “在想什么呢?”我轻轻把小菊拉入怀里搂着她问 小菊摇摇头,脸颊贴着我的胸口,片刻,她蓦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皇上,你…你爱我吗?” 我怔住,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连早已过世的皇后也不曾问过,爱她吗?从御初见的动心,到塞外的相知,再到行宫的相许,从来没有哪个人,让我只要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尽是幸福和小菊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那样快活,她巧笑倩兮的样子我喜欢她含羞嗔怪的样子我喜欢,在我眼中,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尽是风情最爱的还是她的眼睛,纯净,坦荡,就象雨后初睛的天空,清澈又明媚,没有任何算计,不掺一丝杂质可是皇祖母的话却又在此刻无比清晰的在我耳边回响起,“对人,你可以宠,可以疼,却万万不可以爱”皇阿玛当年因爱忘国,让皇祖母操碎了心不,我不能再象皇阿玛那样“爱!”字在我舌尖打了个滚,终于还是被我生生咽下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含着内疚对上小菊期盼的目光,“朕…朕心里总有一块地方是你的”小菊的眼睛黯淡了下去,眼里滑过一丝失望我按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紧贴在我的胸口,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心跳,希望她明白,我的心—在为她跳动! 快乐永远是短暂的,一路上行得再慢,我们还是在第三天回到了京城 匆匆安顿了一下小菊,我赶到乾清宫换了衣服,便立即去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 “听说皇帝在围场差点受伤,可有此事?”皇祖母关切的问我 “孙儿毫发无伤,多亏了小菊,皇祖母您没看见,当时的情况…”,我想替小菊说间好话,皇祖母责备我没关系,可我不想她对小菊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没事就好,你派人回来说受了些风寒,如今身子怎样?小汤山的温泉水可让你受用?”皇祖母轻轻打断了我的话,还是用慈祥爱怜的眼神看着我,可我身上却泛起一阵凉意,总觉得皇祖母的问话,别有深意 “谢皇祖母挂心,孙儿已经无恙了”我谨慎的回答 “哀家早就说过,你身边不能少了人侍候,瞧瞧,这次一去塞外,又是差点受伤,又是得了风寒,皇帝,你说是不是?” 自那日收到玉牌就盘旋在我心头的不安此刻又再度升起,我陪着笑脸道,“是,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 皇祖母笑着点点头,“记下了就好”说着朝一旁的孙嬷嬷使了个眼,“叫进来吧!” “嗻!”孙嬷嬷应声出去,少顷,领了四个打扮得枝招展的子走了进来朝我行礼看打扮,是贵人贫有两个,甚至在含羞带怯的打量我我皱了皱,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皇祖母 皇祖母微笑着说,“上次选秀,你说没看上几个合眼缘的,这次你离宫,哀家替你又仔细挑了挑,这四个,无论是身家,人品,样貌都不差,哀家就作主封为了贵人多几个人在你跟前侍候着,哀家也好放心,皇帝看着可还满意?” 果然来了,我很想拒绝,但人都封了,木已成舟;何况我此刻表示异意,难保皇祖母不迁怒于小菊定了一下心神,牵出一抹笑意,“皇祖母看人,又怎么会有错?孙儿…孙儿不孝,还要皇祖母为孙儿费心安排…” “皇帝说什么呢,大清天下系于你一身,只要你好好的,皇祖母才对得起太宗和世祖皇帝呀哀家还指着你多多开枝散叶,让哀家多几个曾孙抱呢!”见我没有表示反对,皇祖母的笑意更深了眼睛扫过站在一旁的四个人,一个个都绯红了脸,摆了摆手,孙嬷嬷带着她们退了下去 “皇祖母,小菊这次在塞外舍身挡箭,救了孙儿的命,孙儿想…”其实我想说能不能封她为,心里虽知机会渺茫,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皇祖母又再度打断了我,“你又想怎样啊,救驾有功,你不是已经晋了她为嫔了吗?” 看来是无望了,我只能再退而求其次,“孙儿只是想让她居咸福宫主位,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我嘴上说是问皇祖母的意思,表情却是不容置疑,用眼神暗示着我让步接受了你的安排,你也应该让一步的意思 皇祖母沉吟了一下,重又泛起笑意,“这样的小事,皇帝自己做主就行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收敛起了笑容,“皇帝,哀家知道你对卫小菊的情分非比寻常救驾有功,你对她要多宠着些,多疼着些,哀家都由得你,可有一条,万万不可学你皇阿玛,成么?哀家老了,再经不得锥心之痛,你明白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言的望着她,有时候,她逼我,她训我,我虽然不高兴,可心里却明明白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从小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和别人的不一样我的身上流着金子般高贵的血液,我是真正的凤子龙孙从吃饭到装衣,一切的用度都是世上最好的可是,为了这无比尊贵的身份,我也要付出我的代价自六岁起,每日寅时不到就被叫起,在无逸斋学完满文学汉文,学完汉文学骑射皇阿玛每三天就要考校诸皇子的学业功课,从到诸子百家,都要细细问过好容易过了上午的文试,又须得经过下午的武试驭马射箭,只要稍不娴熟,便要遭到训斥想想当年,为了得到皇阿玛的一句夸讲,我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后来皇阿玛对董鄂爱恋成痴,一去不回才八岁的我,成了皇帝眨眼间,白云苍狗二十年转瞬即逝二十年里,皇祖母陪着我栉风沐雨,她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是为我,为大清江山而留下的印记我的眼睛一阵酸热,“孙儿明白,孙儿的任让皇祖母操心了,孙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啊!”皇祖母轻拍着我的手,用帕子拭着眼角—— 回到乾清宫,我单手成拳抵着眉心皇祖母的告诫言犹在耳,这几天不能再去找小菊了,吩咐了李德全安排小菊搬去咸福宫又关照他转告小菊我这几天政务繁忙,只要得了空就会去看她,安排好了,我总算稍稍定下心来 御案上的折子已经分了类,整整齐齐的分成四扎,我拿起奏事的第一本看了起来…—— “送颖贵人回宫!”李德全唱了个诺,刚才还在我身边暖玉温的人就被半拽着送了出去我支起身子斜靠在屏上,颖贵人?好象是皇祖母为我选的几个贵人里的一个,刑年端着绿头牌上来的时候,我堪堪咽回了脱口而出的名字,随手翻了一个,于是今又一个子在我身下变成了一个人我转头隔着纱质的幔望了望她的背景,她很柔顺,也知道怎样迎合才会讨男人的喜欢,应该是让嬷嬷教了她不少吧我闭上眼想了想,却奇怪的发现对那个一柱之前还在我的上辗转承欢的人,竟然已经想不起她的脸 叫住了准备退下的李德全,我冷冷的开口,“给颖贵人送碗补汤!” 李德全在幔外的身形似乎怔了怔,“喳!” “你亲自去办,记着,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喳!” 闭上了眼睛,暖阁的那晚又无比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小菊那样娇羞,又那样动人,青涩无比的反应,一派天真自然 回到京城二十七天了,我已经有整整二十七天没有见过她了,开始是因为无数的政务,接着是因为俄国使臣的朝贡,后来则是因为皇祖母的暗示,我终于宠幸了那四个贵人我从开始的渴望见她,变成了不敢面对她,她要是知道我又纳了四个贵人,会伤心吗? ===== 几回魂梦与君同——小菊番外 卫小菊拢了拢身上的锦被,轻吁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看着屋子中央放着的炭火盆子 盆子里,银钢炭烧得正旺送这炭来的,是小多子,李德全的徒弟按他的说法,“良主子,您的命真好,万岁爷待您啊,真没得说!就这炭呀,整个宫里,除了万岁爷,老佛爷和太后,就您还能用上德主子生六阿哥的时候,得了老佛爷的赏,才不过在月子里用了三天,可到了您这,万岁爷特别吩咐了,一直到开为止,天天给您送来,管够!” 银钢炭果然是极好的,热大,烧得时间又长,还没有半点烟火气想起自己在针线局的那会儿,四个姑娘住一个屋,二天能领一盆炭,点不到两个时辰就凉了,还满屋子呛人三天前,她偶遇了针线局的巧秀,巧秀恭敬的祝贺她进宫才一年,就脱离了苦海,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脸上的羡慕,溢于言表也许,在很多人的眼中,她此刻应该是志得意满的,可为何她却这样患得患失,高兴不起来呢? 她有三十天没见过玄烨了,他忙吗?他自然是忙的,在塞外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了身为皇上,他每天有多少政务要等着处理 听说老佛爷做主,又为他封了四个贵人,小菊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楚,他这些天的闲暇,恐怕都用在那四个新娇客身上了吧 小汤山的五天,就象做梦一样,“玄烨”小菊不由得在心里轻唤着他的名字回京城的路上,她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问了他那个问题,虽然问一个帝王索情要爱未免太过奢侈,可她还是问了可惜,她想要的答案,玄烨没有给她多么盼望那时玄烨能回答说爱她,这样,她就能在下一刻投入他的怀里,告诉他,她也爱他 是的,她玄烨了,不是因为他是个皇帝老天作证,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玄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能够和她过着平静简单的日子他为她绾发画眉,而她,则每天为他洗手做羹汤… 什么时候起,玄烨已经悄悄取代了容若,占据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呢?小菊蹙着眉想,她不知道也许就是那支箭飞过来的那一刻吧,她的身体,代替她的心,做了选择 一开始,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容若容若的儒雅,容若的谈吐,无一不在吸引着她情窦初开的心可最最打动她的,是容若对亡的一片深情,那时候她常常想,能让这样的男人爱着,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 可惜,一纸诏书,一卷画轴在一日之内改变了一切“佟佳法海”原来是竟是皇上,要纳她为答应而容若只是在通过她,再一次的凭吊爱她哭,她恨,她不平,可是哭过恨过以后,又能怎样?唯有接受,那天她曾对自己说,哀大莫过于心死,既然心已死,嫁给谁已经没有分别 可是玄烨呀,想到这个名字,小菊的心里千般滋味齐齐涌上初见时,她就觉得这个“佟佳法海”的文韬武略与容若只在伯仲之间,有的地方甚至还更胜一筹可他的身上总在不经意间透着一股高贵,而容若就让她觉得亲近多了 万没料到,原来“佟先生”竟是皇上,而当这个“佟先生”以皇帝的身份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是她所谓的洞房烛那天,她已经准备认命了,可是皇上,居然没有强要她! 接下来的塞外之行,玄烨的包容,忍让和温柔,让她从冷漠到迷惑,又从迷惑到欢喜,终于渐渐沉陷 为了叔叔的事,她误会了玄烨,以为他终于失去的耐,要逼她主动献身可是看到玄烨受伤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伤了他她的心里的难过,不点也不比玄烨少 肌肤之亲,宜嫔的那一箭,终于射穿了隔在她和玄烨之间的最后一道阻碍看着玄烨满是深情的眼睛,她再不能狠下心来拒绝他,只能在清晨自火热中清醒后,暗暗的哭泣 玄烨,玄烨,小菊再度在心里轻唤其实不用他的要求,她早已在心中把这个名字唤了千遍万遍因为她心,已经再度沉沦,沉沦在玄烨温柔如水的眸子里,沉沦在他缠绵醉人的亲吻里,沉沦在他火热的爱抚里 想起玄烨火热的爱抚,小菊不住一阵脸红心跳。以前,她真的不知道世上会有这样妙不可言的极致欢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在玄烨的身下化为一滩水。 小菊抚了抚自己发烫的脸颊,可为什么呢?她明明能够感受到玄烨对她的情意,可他为什么然愿意承认?玄烨,你知道你的话对我有多么重要吗?小菊自言自语的说,莫要负我,千万莫要付我,我已经输了一次,再也输不起第二次! 窗外,温娣和几个小丫头的说话声隐隐透入。 “温娣,你戴的这玉簪可真好看!哦,还有上次那根翡翠簪子,也好看!” “那可不?你们不知道,皇上如今可疼我们主子呢,跟着主子,我这个当奴婢的,怎么也得体面点不是?”温娣的语气里俨然透着几分骄傲 小菊苦笑着摇摇头,温娣是她回京后分来侍候她的宫,和她同岁,其实她根本不习惯被人侍候从前,她哪样事情不是自己来?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好在温娣挺对她的脾气,一个月下来,她倒觉得两个人象一般 又摇了摇头,小菊再度捧起,明天,他会来吗? ========== 黄菊枝头生晓寒——康熙番外(十四) “三哥,你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常宁一把抽掉我手里的奏折,瞪着我 我斜睨着他,“你又想怎样,要不,我歇会儿,你来?”我朝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努努嘴 常宁挠挠头,嘻皮笑脸的说,“嘿嘿,我哪是那块料啊!” “既然知道就别来烦朕!”我的心情很差,没功夫跟他磨嘴皮,顺手又拿起另一本奏折来看 “三哥,你到底哪里不对劲嘛,从小汤山行宫回来你就一直怪里怪气的,谁惹你啦!”常宁摸了摸噌亮的脑门,突然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皇祖母给你安排的那四个人你不喜欢?” 我眯起了眼睛看他,李德全已经急淡了拉常宁的衣袖,“恭亲王!” “不喜欢就接着再纳呗!纳到喜欢为止嘛!”常宁一挥手,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 我看着他摇头苦笑,他这样的不知情为何物,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我刻意的把自己埋在一堆奏折里,就是不想去想小菊,前几天又下了一场雪,她那样怕冷,会不会冻着?有没有想我?就象我想她那样? “三哥?”常宁在我眼前挥着手,“你又想什么呢?”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看来今天是炕成折子了,常宁被皇祖母宠坏了,整个一事精! “呵呵,三哥是神仙么?怎么什么都知道?”常宁还是一脸无赖的笑着 我用奏折在他头顶狠敲一记,“少拍马屁,有话快说!” “哎哟,痛死我了”常宁夸张的叫着,揉着头,凑到我的身边,“那个,也没什么,喀尔喀前几天不是送了一批大宛良驹来吗,现正在南苑圈着呢,皇上陪臣弟去看看?” “哦,朕就说嘛,今儿怎没上玉梨听戏,上朕这乾清宫来了,原来是看上了朕的马!” “不是,不是”常宁连忙摆手,“臣弟只是想看看,据说其中一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 常宁在我身边蹭蹭叽叽,“皇上就让臣弟开开眼界吧!您瞧,今儿这天,多好,雪也停了,又放了晴,您呢,也不能成天在乾清宫呆着不是,就让臣弟陪您出去走走?” 我只能无奈的答应了,这个小子,每次都是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一口一个皇上—— “三哥,你看,果然是匹汗血宝马!”常宁气喘吁吁,却非常兴奋的朝我挥手示意让我看他胯下的马 果然,那马被虽常宁骑着狂奔了一圈,但却丝毫不见疲态,此刻正神气的打着响鼻,肩胛处渗出了不少汗水,一滴滴落到雪地上,每落下一滴,雪地上就如同盛开了一朵红梅 “嗯,果然是好马!”我其实心不在焉无聊的把玩着腰上的玉佩 “三哥,你给它起个名字吧”常宁舍不得下马,还坐在马上东摸西摸 我微微一笑,“你的马,自然应该由你来起名字” 常宁嘟着嘴,“什么我的马,我只不过骑一会儿…”他忽的反应过来,开心的大叫,“三哥,哦不,皇上,你说真的,你…你要把这汗血宝马赏…赏给我?””是啊,省得你天天来烦朕!” “太好了!哦,我是说,臣弟谢皇上赏赐!”常宁高兴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说真的,我有点羡慕常宁,他身上没有那样重的担子,可以率而为,开心了就大笑,不开心了谁的帐也不卖,可是我呢,不喜欢的要装作喜欢,喜欢的却要埋在心里—— 得了宝马,常宁比来时的兴致更高,“皇上,不如我们别那么早回宫啊,四下里逛逛吧 “随便!”我无可无不可的答应,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我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明亮起来 信马由缰的缓缓而行了没多久,“咦,三哥你看,二哥的绝影(1)!”常宁一手拉着我,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院落门口我仔细一瞧,果然是福全那匹枣红的绝影被栓在门口的拴马桩上 常宁媚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二哥跟我提过,容若有处庄子就在咱们南苑附近,难道就是这里?”—— 容若的管家诚惶诚恐的半侧着身子在前面带路,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会由着常宁的串掇进了容若的庄子,难道就是因为惠在我面前提了句容若自五个月前起就没再住过明珠府?五个多月,不正是我纳小菊的时候吗? “黄盛伦?我二哥也在?”常宁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管家 “回皇上,回恭亲王,裕亲王过了晌午就来了,这会儿,正和我家主子在后园呢!” 穿过一座假山,走了没多久,只能阵阵破空的风声传来常宁举手阻止了管家的通报,和我对视了一眼,后园的亭子里,福全面有忧一口一口的嗫着酒,而容若正在亭外舞剑! 容若的这套,我已经看他舞过多次,可今日这套剑法在他的手里,已经完全没了以往的轻灵飘逸反而显得沉重激昂,一招一式之间似有无限愤懑蕴含其中容若越舞越快,到后来已渐渐不成章法,几乎变成了乱挥乱劈。把个常宁看得目瞪口呆 “啊……!”容若突然仰天长啸,把手中的剑猛掷而出! “够了,事已至此,你还要作贱自己到什么时候!”福全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拍案而起深吸了一口气,福全走至容若身边,正开口说些什么,眼睛却已经扫到了站在假山旁的,我,常宁和黄盛伦 福全忙整了整衣袖跪下,“臣福全给皇上请安,祝皇上万福金安!” 我伸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起喀吧”话是朝着福全说的,可我的眼睛却看着依旧站立一旁的容若,风撕扯着他的袍角上下翻飞,他直直的站在那,定定的看着我,既不下跪,也不请安,眼里,是冷漠,是不满,甚至还有一丝嘲弄 “容若是傻了不成?”常宁在我身边低语 “怎么?没想到朕会上你这来?”我笑着主动给了个台阶让容若下 福全用力拉了拉容若的衣裳下摆容若闭了闭眼睛,终于恭敬的请了安 福全和常宁都明显松了口气,“容若,你这舞得那叫什么呀,你新创的狂风扫落叶剑?”常宁打着哈哈 容若轻哼一声拱了拱手,“恭亲王说笑了,奴才酒后一时起,乱舞一气,哪来的什么新剑法,污了皇上和恭亲王的眼”容若的语气很平淡,可在我耳中听来,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紧绷 又阵一风刮过,吹得人脸上刺刺的痛,常宁打了个哆嗦,“咝,轰,我说容若,皇上和我难荡一回,你不会就打算让咱们在这一直陪着你吹冷风吧,好歹给个暖耗地儿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手一指,“就那儿吧!”说完拉着我,抬脚就往他刚才指着的离我们最近的那间屋子走去容若的脸上变了变,“皇上,奴才的书房里乱得很,几天没有收拾了,只怕污了皇上的眼,我们还是到别处坐吧”容若紧走了两步侧身挡在我的面前 他脸上的表情略显紧张,反而让我心中起疑,“无妨,朕都认识你多少年了,你素来爱洁,再乱又能怎样?”说笑间,我已经绕开他,推开了书房的门,当先迈步而入风跟着我一起涌入了书房里,吹起了书案上的纸,四下里飘散拣起一张散落在我脚边的纸,我正细看,容若已经伸手来夺,“皇上,奴才的字见不得人”我闪身避开,定睛一看,秦观的鹊桥仙赫然纸上: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格格的笑了起来,“容若真是会妄自菲薄,你的字见不得人,那朕的字就见得了,朕多年来临习董其昌,赵孟頫的书法,到如今还只得其形,未得其意呢,朕瞧着你的字,比朕的还略好些,只怕见不得人的,不是字吧!” 容若的脸白了白,咬了咬嘴唇,转开头去福全在一边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们 “哇,这个人可真,她是谁啊?”常宁突然大叫一声我回头一看,正是惠曾经给我看过的那幅画 “那是容若的…”我正要开口说她是容若的福晋,谁知容若却抢在头里,“那是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常宁不解的问 “是的,故人,一位失去以后,才知道痛彻心扉的故人!”容若嘴上答着常宁的话,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回望着他,用力捏住了腰上的玉佩 常宁的好奇心已经全被勾起来了,“她死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没去找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容若一脸悲怆的望着我 “既然道阻且长,那就忘了吧,有的人,有的事,还是忘记的好”我冷冷的开口 “就是嘛,三哥说的对,天涯何处无草,何必单恋一枝,天下人那么多,你好好挑挑,要是有看上的,让皇上指给你,也就是了”常宁一边随手把玩着桌上的摆设,一边无意的说 “五弟,你少间行不行!”福全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 “呵呵,多谢恭亲王的好意,天涯何处无草,说得好,说得好啊,这个道理,奴才当然知道,然知,皇上知道不知道?”容若惨笑着拂开福全拉着他衣袖的手,“改日奴才真要是瞧中了谁,皇上可别舍不得呀!” “啪”的一声,手里的玉佩竟生生的被我掰成了两半!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2)人若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会招来多大的事,容若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怒气却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常宁终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结结巴澳说,“皇上,你们…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迷?”—— 回乾清宫的路上,我坐在轿子里沉着脸一言不发,容若的话和那首鹊桥仙不断在脑中浮现,他恨我拆散了他和小菊,让他只能忍顾鹊桥归路,他对着那幅画,日思念的却是小菊的眼睛! 那小菊呢,午梦回,小菊是不是也会想起容若,是不是会为他风露立中宵? 对了,还有那个“梦”字!,容若的那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那个梦字少了一点,而小菊和我在小汤山时合写的那厥渔家傲里,她的那句贪梦好,的梦字,也少了一点,究竟是她学的容若,还是容若学的她? 心头一拱一拱的,象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腔而出 我用脚媚一跺轿底,“去咸福宫!”—— “皇上,您…您不能进去!主子她…”温娣挡在了我的面前,话没说完已经被李德全一把拉了过去,“没规矩的奴才,你有几个脑袋,敢挡万岁爷的路!” 我冷冷看了眼温娣后一把推门而入,进了外室这是小菊搬荔我第一次踏进咸福宫,屋子里很布置的很素雅,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窗边一盆素心腊梅开的正,带来满室幽阵阵案几上平躺着一本翻开的书,我只扫了一眼,几行字便狠狠的撞入眼帘: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2)……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好呀,他们两个,一个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另一个则在感伤参,商二星此出彼没,不得相见更可恨的是,他们都有写”梦”字不带点的小习惯,“梦”不带点,那不就是无心梦吗?小菊是不是想告诉我,襄王有梦,而神却始终无心?那我又算什么呢?难道这段情路,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唱可笑的独脚戏? 好似在烈火里又浇了一桶油,一时间,怒火,妒火,疯了似的蔓延开来最后汇聚成了一股不知名的邪火,满满的在我的胸腔里燃烧,逼着我急渲泄,而我渲泄的对象,就是小菊! 怒气冲冲的用力推开内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怔在原地屋子里水气氲氤,湘绣的丝质屏风后面,放着个大木桶木桶里,一个人影肩微露……小菊她,正在沐! 我的破门而入吓到了小菊,她全身都缩入了桶里我慢慢绕过屏风,站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皇上?”小菊抓着桶边的手轻轻的颤抖,望着我乌云密布的表情,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 木桶里洒满了瓣,我炕清她的身体可就是这样的若隐若现,反而更加的人水汽蒸得她的脸红扑扑的我只觉得全身都紧绷起来,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象一张挽满了的弓,下一刻,箭就要离弦而出 我双手往桶中一伸,穿过小菊的腋下,在她的惊呼声里,将她一把抱起,她湿漉漉的身子贴着我的,就算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仍然觉得水温烫烫的,直沁入我的身体,分不清是怒气还是,一时间,我只觉得唇干舌燥,全身滚烫 急喘着把她抱上一旁的圆桌,我狂躁的一甩手把桌上的定窑茶具全扫到了地上迫不急待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以往,我每次要她前,都会先逗弄的她情不自今天小菊被我不同往日的粗暴和盈满的阴鸷眼神惊呆了,流着泪开始拼命的挣扎,“皇上,不要,皇上,你要做什么?”可惜她的力气对我而言,犹如蚍蜉撼柱一般她越是挣扎,我的怒火就越盛理智已经离开了我的头脑我蛮横的撑开她的膝盖,勾住她的膝弯抬起她的一条腿,深吸了口气,就准备长驱直入 小菊突然停止了反抗,捧住了我的脸,溢满泪水的眼睛直望入我的眼底,“玄烨,我想你” 我蓦然怔住,短短的五个字,让我所有的狂燥,怒气和忌妒顷刻之间消于无形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我…终究舍不得伤她 “别怕,小菊,别怕”我拥着小菊轻声细语,每说一句,就轻啄一下她的唇角,直到感觉她的身体不再僵硬,我再度抱起她,放到上,覆上她的娇躯,轻吻着她的泪珠,一下一下吻干了她的眼泪,我把舌尖上残留的淡淡咸味送入她的口中,慢慢的,她开始回应我的吻 从水中抱起小菊的时候,她濡湿的身状了不少瓣放开了她的唇瓣,我将她颈下那颗红痣上的瓣卷入口中,接着是锁骨上的那片,再接着… 一个多月未见,她的身子似乎变得更加丰腴,我的手口并用寸寸抚过她的曼妙曲线,一路往下点燃火苗,在她最的部位,深深浅浅的探索小菊全身红霞翻滚,星眸半阖,双眼含情,急促的呼吸已经变成了软软的娇啼,她扭动着腰肢,慢慢配合着我的手指 我的动作愈加温柔,我要用这温柔溺毙了她,让她再也离不开我,只有象现在这样,看着她在我身下融化,让她为我发出失魂的呻吟,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再度被她的温暖紧紧包围,我的心立时被填得满满的,仿佛分开许久的两半太极,终于又完整的合而为一 “啊…唔…”小菊双手紧紧抓着枕头,承受着我渐趋猛烈的动作双眼也开始越来越迷离烈焰焚烧的中,我倏地停住不动,“皇上?”小菊惊讶地睁大了水雾雾的眼睛看着我,“说你爱朕!”“皇上!”小菊更惊讶了,半张着嘴,“说呀,说了朕就给你!”,我微微后撤,引来她一声轻呼小菊把一根手指放入口中紧紧咬住,摇了摇头我邪邪的勾起一抹笑意,“不说吗?那这样呢?”我伸出手不住的在她的胸前和小腹之间来回撩拨,寸寸点燃火苗,满意的看着她把手指咬得更紧,脸上的表情也因为得不到满足而渐渐狂乱“皇上,嗯…你不能…”小菊的声音破碎,支起身子伸手想抱住我的脖子,却被我按住肩膀压回榻上,“朕能,说你爱朕,朕就给你!”小菊难哪左右扭动着身子,她的动作扯动了我,让我不由得一阵气血翻涌,咬牙强忍住全身奔腾叫嚣的,今天非逼她说出阑可!我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摆布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敏感部位,小菊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终于浑身颤抖着抱住我,“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别再逼我了,我受不了了,求求你!”狂喜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回抱着她,往她的耳朵里吹气,“乖,再 清柯一梦第36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一次”“我爱你”小菊已经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我不再强自忍耐,身体一沉,小菊满足的抽了口气我揽住她的腰,一翻身躺倒在榻上,让她跨坐在我的身上,两腿分在我身体的两侧,“想要吗?自己来啊!”我双手扶在她的腰侧,引导她跟着我的节奏起伏随后放任她,由她掌控韵律自己则一边欣赏她迷醉的表情,一边爱抚她胸前的娇红“说你爱玄烨,只爱玄烨”我吮着她的耸挺,含糊不清的再度要求,“我爱玄烨,只爱玄烨”小菊已经完全放下了矜持,任我予取予求我满意的起身放倒她,不断和她欢爱…焰火在眼前朵朵炸开时,我紧紧拥着她喃喃说,“你是朕的,只是朕的!” 小菊已经筋疲力尽的睡去,但我还在她已经布满吻痕的玉颈上眷恋不去,我终于让她说爱我了,手段可能不太光明磊落,但效果却最好,不是吗?从此以后,飞翔也好,沉沦也罢,我都要她和我一起!没有人可以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任何人都不可以!—— (1)《后汉书》上曾记载:“曹公,所乘马名绝影曹公,指的就是曹操 (2)《封神榜》的第一章,心起说的是纣王见到娲娘娘像,为其貌神魂颠倒,写下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装,曲曲远山飞翠,翩翩舞袖映霞裳。梨带雨争妖,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娲娘娘见诗大怒,这才引出了让妲已勾引纣王,最终姬昌姬发揭竿而起,伐纣灭商的一系列故事小康是用这件事来警告容若,不要再痴心妄想 第二卷:漫漫人生路 9谁主沉浮(全章) 楚言走了,李卫走了,山庄中形形的人都走了,各奔‘前程’。 我独自坐在小院儿中感受着天的气息,缕缕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檀味儿。虽然这味儿淡得像是随时会消失的幻觉一样,但我知道他就要来了,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云彩……来救我! 我的盖世英雄! 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嘴角儿不经意间勾起丝丝笑意。 “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突觉眼前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照住脸庞,抬手拿下一看,竟是一件金丝银线镶有鳞片的羽纱坎肩儿。虽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绚烂夺目,却散发出来一股袭人寒气,摄人心魂。 “这是何物?”我蹙眉疑惑地问楚枫。 “貔貅甲。” “貔貅甲?貔貅甲是何物?” 别笑我老冒儿进城,啥也不懂。楚枫最近的行为举止越来越诡异,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跳入他的千年大陷阱! 他给我一件刀枪不入、水火不溶的貔貅甲做什么? 大战前夕,他难道不应该自己穿着吗?为何要给我? 楚枫淡然笑道:“回屋把它穿上,我在院儿里等你,一会儿带你去看看八日后你要待的地方。” 八日后? 也对,楚癣李卫已经离开两日,楚枫料定八日后胤祥就会带着千军万马来救我,八日后他又想施何歹计? 我将貔貅甲丢回给他,挑眉讥诮:“你留着自己穿吧,阎王要我三更死,绝不留我到五更。” “阎王爷?”楚枫哑然失笑。 半晌后他敛起笑意,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我就是阎王爷,你的生死由我做主!”言毕将貔貅甲塞到我手里,我厌烦地拒绝。 他凑近我,笑中带着几邪气,“要么……你自己穿,要么……我给你穿。嗯?” 我接过貔貅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屋。 向来是本姑娘调戏帅哥,什么时候轮到被帅哥揩幽份儿上了? 世风日下呀! 进屋后将外衣脱下,只束了件贴身抹胸,我拿起貔貅甲刚要穿上,突然心中一凛,怦怦直跳。 将貔貅甲凑到口鼻处仔细嗅了嗅,竟是一股冰沁奇扑面而来。儿时似曾听师父提起过,这貔貅甲乃是上古留传下来的宝物,刀枪不入、水火不溶、百毒不浸。虽然世人交相传送,但无人当真见过,没想到竟然落在楚枫手里。突然想起楚言有‘祖传’的和氏璧,看来这楚家的宝贝还真是不少。 这貔貅甲不但可以防范各种袭击,本身还含有剧毒,身着此衣之人不会染毒,可如若有人使内力袭之,必死无疑。而这死亡的速度就要看攻击者的内力深浅了,功力越深,往往……死的越快! 真是件高贵、邪门、阴毒的宝贝! 我耸耸肩无奈笑笑,将貔貅甲穿好,又穿带好外衣,款款走出屋子。 楚枫见我出来,走上前伸手就要向我的衣领探去。我立鸡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怒道:“楚帮主,我对你没兴趣!” “我对你也没兴趣!” 只n分之一秒后楚枫已经再次伸手扒开我的衣领,见我确实穿上貔貅甲扭身便走。 “跟上,带你去后山。”声音冰冷、不容返。 等我完全清醒他是何意时,他已经走出百步之外。 我气得向着他的背影竖起中指,楚枫突然转身盯着我的中指诧异道:“你干什么?” 我心下一窒,吓得怦怦直跳。“夸你呢!”可脸上却奉出最天真无邪的笑容。 就知道你不懂! 楚枫一挑眉:“我不信。”走回来拽着我的胳膊疾步前行,边走边道:“你还是在我身边安全些。” 嗯? 谁安全些? 被我骂也不安全吗? 我不好笑,楚枫蹙眉瞪着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 “你的手指伸的再长一些,这会儿已经断了!” “你当我吓大的?”我吐吐舌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这次换成他笑了,难得笑的真诚。 两人走过一条幽静的石板小路,一阵风吹过,周围的竹子沙沙作响,带来丝丝凉意,我不打个了冷颤。 楚枫淡淡的道:“冷啦?” 我点点头,望着两旁的竹子道:“没想到山上这么冷,出来也没加件衣服,要不明日再去吧。反正还有八天,我不急于搬家。”言毕撅嘴瞅着他。 楚枫无奈地摇摇头,出手搂住我的肩继续前行。 又想占本姑娘便宜?我刚一挣扎,他在我耳廓低声言道:“小野猫,你那点儿心计还是省了吧。” 我用心计?! 无语! 他费尽心思去研究别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难道不累吗? 我低着筒步前行,想快点赶到后山,也可早些脱离他温暖的‘魔爪’。 山路崎岖,拐过一个弯后,两边的翠竹甚是茂密,遮住所有阳光,小路显得更为清冷。右边的溪水淙淙,清澈见底,零星漂流着几片竹叶。石路与小溪就像两条相伴的游龙,蜿蜒通向幽深之处。 楚枫的手微微动了动,我顿时觉得有股暖流自他手中绵绵而来,驱逐我身上的寒气。 我心底发笑,他在用内力帮我驱寒,这个人还没坏到极点。 内力? 我连忙跳开,楚枫立即攥住我的一只手腕吼道:“你又想干什么?” 望着楚枫冰冷、愤怒的眼眸,我指着自己急得说不清楚:“毒、毒、毒,我有毒。” 楚枫了然一笑,松开我的手,“连这个都知道,你师父告诉你的?” 我愣愣地点点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青痕,委屈地瞅着他。 好心果然……没有好报。 nnd,干脆毒死你算了! “师太果然博古通今。”楚枫言毕又拉着我继续赶路。 楚枫边走着,边笑着道:“我用内力给你驱寒是伤不到我的,只有用内力伤你才会中毒。” 我吸了吸鼻子,喃喃地道:“我为什么要穿这个?” “刀箭无眼。” “嗯?” 此时转过一处急弯,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给人耶柳暗明又一村’之感。只见远处山清水秀、天高云淡,而我们眼前的是近万平米的天然草坪,平展如毯、碧绿如茵。 我望着远处众人围着的高台,终于明白楚枫口中的‘刀箭无眼’为何意。 我的新家,就在这十丈高台之端。 我甩开楚枫,疾步走到近处抬头仰望、凝神一观。这高台底层是三丈见方,一人多高的木箱,不知道木箱里面藏的是什么,估计是各种固定栏杆的架子。木箱上面是一个十余丈高的粗木栏杆,杆分五节,由四个厚木板隔开,而每层木板的大小正好够站立……一个人的位置。 我眼望着栏杆,双手环胸歪头对楚枫道:“我的新家就在那最顶层的木板上?” “嗯。”楚枫淡淡的嗯了声,也许是我的反应过于轻松,他也不好太过兴奋。 “独门独户、无人庸扰、天大地大、唯我独尊。”我拍拍楚枫的肩膀,言语随意:“谢了啊!” “哼~。”楚枫嗤然冷笑,他伸出一只手来,立即有人递过一只雪白的兔子。他捏住小兔子两只耳朵向我示意。我望着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不明所遥 楚枫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他随手向上一抛,小兔子跳到第一层木板上,转了一圈儿,木板突然从中翻开,小兔子‘嗖’的一下摔落下去,与此同时,底层的木箱大开,我只觉一道银光闪过,兔子惨叫一声,没了动静。 我急忙飞身跃起,从空中向下望,但见小兔子已被数把立起的钢刀戳穿,身上满是鲜血,刀尖上挂着条条血丝,散发着森森寒光。 兔子死状……惨不忍睹。 我登时醒悟,一只轻巧的兔子立在木板上都会摔落,若是胤祥跳上去救我……,我愤恨地垂下头不敢再想。 楚枫冷然笑道:“三个踏板、三位皇子,在下还怕不够用呢?” “楚枫,我杀了你!” 我怒吼一声,飞身就是一脚,楚枫背着手退后三步。我一脚踢空,翻身蹲下又是一记扫堂腿,楚枫再次退后三步。我起身翻手就是一掌,楚枫侧首让过。我出另一手直锁他的咽喉,楚枫面露笑意,突然出手攥住我的手腕,制止我的疯狂。 他冷冷地道:“方老板,以卵击石……绝非明智之举!” 忽听有人大喊:“禀报帮主,数万清兵已然聚集山下。”一位青年匆匆跑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言道。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大惊失,面面相觑。 楚枫急道:“这么快?不可能这么快?他们由谁带领?共有多少人马?” 青年言道:“属下并不知晓,谭副帮主命属下先行来报,他随后窘。” 此时谭副帮主从远处飞身而来,飘于我们身前。“禀报帮主,那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带领两万清兵,年羹尧带领三万清兵,兵分两路准备攻山,领路的正是李卫。” 年羹尧也来了,我心中雀跃,胤祥一定是发现信中的蹊跷,做好万全准备才来救我,而半路途中又巧遇前去‘报信’的李卫。楚枫此次真是机关算尽,结果却是……功亏一篑。 “什么?”楚枫眼中的慌乱真是难得一见,“那咱们现在有多少人马?” 谭副帮主微微颌首,“大多数帮中弟子都在天南地北传递消息。现在山中的弟子,弟子……” 楚枫一声暴吼:“到底有多少?” 谭副帮主从齿缝中挤出:“不足……,不足八千。” 八千vs五万 1:625 016:1 我嗤然冷笑,如此悬殊的比例,以胤祥和年羹尧的本事不出半日就可扫平整座山。 可胤祥若见到我被绑在栏杆上…… 见楚枫愣神之际,我挣脱他的钳制,纵身飞向踏板。 纵然我死,也绝不能让胤祥、胤祯伤到半分…… 楚枫悚然起身,飞起一脚直踹我的大腿,将我踢出数丈之远。 我吃力的爬起身来,擦擦嘴角儿血迹,轻蔑地瞪着楚枫。 楚枫亦是瞪着我,眸光凛凛、摄人心魄,像是千万把小刀一点点刮着我身上的皮肉。 他缓缓地启口:“来人,请三和千面郎君过来。” ~~~~~~~~~~~~~~~~~~~~~~~~~~~~~~~~~~~~~~~~~~~~~~~~~~~~~~~~~~~~~~~~~~ 不多时,只见一位妖媚入骨的娇娘与雨菱一起姗姗而至。雨菱面露悚然,不时的给我递眼。而这娇娘的莲步媚态真是活生生把我一个子的骨头都看酥了,如此风佳人竟然叫千面郎君,莫非她(他)是人妖? 娇娘一直用她那勾魂三角眼儿睨着我,要不是本姑娘现在心情非常down,还真想与她过几招。 勾引人……我有输过吗? “属下参见帮主,不知帮主寻我何事?”娇娘嘴上娇滴滴的与楚枫聊着,可眼睛还时不时的扫向我。 楚枫淡淡地道:“请郎君把雨菱易容成她的模样,再把她易容成楚言的模样。” 易容术! 我身子微微一颤,猜不透楚枫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娇娘笑盈盈走到我身前,几乎要贴到我身上。她伸出纤纤玉指婆娑着我的侧脸:“这姑娘长得可真俊俏呀,若是易容成男子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 我呵呵一笑,也摸着她的脸幽幽地道:“我若真是男人,也早就醉死在娘子的石榴裙下了。”言毕还向楚枫抛了个媚眼儿。 新的游戏,新的规则,新的对手,我奉陪! 娇娘笑眼闪过一丝晶亮,‘她’突然粗着嗓子道:“小生愿意与姑娘这等妙人做一对戏水鸳鸯!” 果然是人妖! 我立即收了手捂住自己的嘴,退后三步,狠狠地瞪着楚枫。 娇娘一手搭在楚枫肩上放荡大笑,又模拟楚枫的声音道:“方姑娘莫要害怕,我开个玩笑而已。” 原来是能模仿他人的声音,果然是高人! 楚枫侧开一步,躲过她(他)的魔爪。“请郎君快些,清兵已经开始攻山,我还要带领众位弟子备战。” 她此等轻佻举动楚枫只是躲开,楚枫这都能忍? 我心中暗想,要么楚枫喜欢她,要么楚枫敬重她。楚枫喜欢她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以她“专业人士”的护肤手法,我还真就猜不到她的高寿。 千面郎君点点头,丢了句:“都随我来吧。”转身自己先走。 我和雨菱在四位弟子的押解下,随她一同走了。 身后楚枫发号施令的声音娓娓不倦:“你速带五百弟子去把前山的清兵引到后山。” “你带领三百弟子保护所有家眷撤离。” “你带领剩余弟子与我一同把守后山……” 千面郎君领我们来到一处幽静之地,有几间小小的竹屋,她推门而入。“你们都回去吧,留下她们俩就行。” “是。”四名弟子轻轻应了声,转身离开。 我与雨菱互望一眼,均是语还休,只得无奈进屋。 千面郎君示意我坐在一边,就开始给雨菱化妆。 我不知楚枫让千面郎君把雨菱易容成我的模样到底何意,一时间心乱如麻,无心观察她的手法,只得打量这间屋子。刚才见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各种工具,估计这应该是她的居室,一间素素雅雅的屋子,几件简简单单的家具,没有明显的特征,也炕出是男人的住处。这与她的风样子并不映衬,一个想成为人的男人,屋中多少会有些脂粉味儿,而她的屋中却没有任何。 “你不用想了,我是人,如假包换。”千面郎君一边将一片面皮贴在雨菱脸上,一边淡淡地道。 嗯~? 我嘴角儿不由自主上翘,她是人。 是一位心思缜密的人; 是一位楚枫敬重的人; 是一位行为放荡的人; 是一位表面假意放荡的人; 是一位表面假意放荡,实则曾经为情所伤、被爱纠缠的人; 是一位不愿以真面目视人的人; 是一位因为曾经的一场误会所以再不愿意以真面目视人的人; ……………… 是一位已凋谢,然知谁人真心寻踪的人。 而我,是一位多年守在电视机旁抱着薯片看各种古装武侠戏,躺在上啃着苹果听各类伤感情歌的人。 我随意地整了整衣服,缓缓开口:“想要长相厮守却人去楼空,红颜也添了愁。是否说情说爱终究会心事重重,注定怨到白头。” 她的手稍微停了一下又再继续,我接着道:“原以为他心中之人是我,究竟谁是巫山谁是云,谁是沧海谁是水。” 她的手明显一颤,我心中暗笑,有门儿! “离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我被你遗落在人间。心埋在过去,情葬在泪里,笑我恋你……恋成了颠。” 她回头瞪着我,眼中噙着怒意与涩然,还有半分不易察觉的……柔懦。 “奈何风又来戏弄已愈合的痛,免不了频频回首。奈何爱还在眉头走还留,我却梦醒成空。只见红颜消瘦,注定不能重逢,谁知苍天却让我遇见……” 她倏然飞身而至,在我胸前一拂,点了我的哑|岤和其它几处|岤道,急道:“不!你不可能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样也能诈出来?我不去fbi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猛然明白过来,解开我的|岤道,冷笑:“小丫头,你方才的间古怪说词明则字字玄机,实则句句胡眩你想了解我又有何用?我帮不了你什么。” 我咧嘴一笑,站起身来行叩拜大礼:“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师侄只是一时玩心大起,但刚才不知您是师叔,请您原谅师侄无心之过。” 千面郎君一脸的错愕:“什么?你说什么?” 悟在地上,笑着道:“这拈点|岤手乃是咱们龙泉门的一门绝技,晓桐不会看错,您定是二师叔无疑!” 师父曾经与我提起过她有一位小师武功比她逊却擅长易容,早年自行下山闯荡江湖一位有之夫。我师父多次劝阻无果,一怒之下将她逐出师门。 而她暗恋的那位? 嘿嘿,从她看楚枫的眼神和楚枫对她的敬重来看,我猜是楚枫早亡的爹爹。 千面郎君将我扶起,疑惑地问:“可你是满人,你怎么会是师的徒弟?” 我耸肩笑笑,将师父为何收我为徒,师如何惨死,我又为何不愿意进宫刺杀康熙,再如何劝师父与我去杭州的情况与她一一道来。 这些话不但她听着惊奇,就连坐在一旁的雨菱听到师父把我训练为一名杀手时也是一脸的错愕。 “不过师侄惭愧呀,长这么大就杀过两只恶狼,还从未杀过人呢!”我一边跟她打趣,一边向雨菱投了一记让她安心的眼神。 千面郎君点点头,严肃地道:“你虽是我师侄,可我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能自求多福了。”言毕转身回到雨菱身前点了雨菱的|岤道,迅速把剩下的工序完成。然后又点了我的|岤道,开始给我易容,她帮我换了男子衣服,又在我脸上贴了一张面皮,拿着各种工具进行修容。 我柔声道:“师叔,我不求你帮我什么,你能不能把雨菱救走。” 千面郎君道:“你放心,她哥哥不会害她的。” 我道:“那她易容成我的模样若是被清兵抓到发现后也是有口难辩呀!” 千面郎君莞尔一笑:“你是怕她被抓到,还是怕楚枫用她引皇阿哥上山来授死?” 我苦笑:“我都怕。” 千面郎君笑着道:“没想到你也是个痴情的主儿。” 我盯着她的剪水双瞳,激动地道:“我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千面郎君身子明显一怔,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给我易容。 我看着千面郎君朗声道:“雨菱,你记住了。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我心爱之人也能认出我,因为我的眼睛不会骗他。” 雨菱坦然道:“嗯,晓桐你放心,哥哥若让我把十三阿哥引到庄中好杀了他,我宁死也不会去的。哥哥若是真刀真枪对十三阿哥诬不了,但你心爱之人我绝对不会加害。” “好!” “你放心。” 千面郎君嗤然冷笑:“两个痴情的小丫头,男人是不能信的。” “可我心爱之人却凭借楚枫的一封平安信就带五万清兵来救我,我相信真爱无敌。” “真爱无敌?”千面郎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收了手中的所有工具。而我侧头在镜中看见了小号的楚眩 千面郎君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坏笑,她看了看雨菱,又看了看我道:“好,那咱们就试试,我可以在你们二人其中一人的眼睛上不做手脚,你们选吧。” “选她!”竟然是异口同声。 我自信满满:“选谁都一样,不过选雨菱对她公平些。” “谁都不能选!”楚枫骤然闯入,冷眼瞪着我。 “富察梦珂,我还真是小窥你了,短短半个时辰,你竟然能说服心若枯潭的千面郎君帮你。”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叹帮主大限将至……”在楚枫身前绕了一圈,悠悠地感慨:“不然,梦珂还有许多地方可以指点一二,你会发现与我游戏是人生第一大乐事。” 雨菱赶忙上前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别再刺激楚枫。 “哼。”楚枫冷哼了一声言道:“在下确实觉得这场游戏参与的人越来越多,游戏也越来越有趣。”他侧脸对千面郎君道:“烦请郎君把雨菱带到后山绑在木栏上。” “什么?”我与雨菱、千面郎君同时惊呼。 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竟然为了当皇帝连自己都要牺牲。我转身盯着千面郎君希望她良心未泯,可以帮雨菱一把。 千面郎君先是愁容满面,转而又眉心舒展开来。我此时才明白过来,雨菱是楚枫的亲,若是被清兵发现就会立即被认定为同党抓起来,独有这样才能让雨菱撇清关系。这个办法一为缓兵之计,就算胤祥救下假梦珂,真梦珂也还在楚枫手上。二为苦肉之计,雨菱被绑在高栏上,即使它日查出她是楚枫的,又有几个哥哥会对自己的做出这种毒辣之事,再加上李卫在旁巧言解释,胤祥绝不会难为雨菱的。 楚枫之心思不可谓不周密,手段不可谓不狠辣。楚言曾经提起过楚枫为了智擒楚言,不惜假意对亲弟弟使用‘绝情断义掌’,从而最终取得胜利。可此时楚枫为保命竟然兵行险招也实在太……危险! 我深吸了口气,真心诚意地对楚枫道:“既然楚帮主心意已决,那我换下貔貅甲给雨菱穿吧,请楚帮主出门回避。” 楚枫微微皱了眉,凌厉的目光渐渐被憔悴吞没,最后从齿缝中挤出二字:“不用。”言毕拉着我就走。 我扭身焦急地瞅着追到门口的雨菱和千面郎君,雨菱潸然泪下,千面郎君眼中星光莹莹。我只觉得自己鼻中酸涩憋闷,眸中雾水朦胧,视觉越来越模糊,而二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一片泪水之中。 他点了我周身几处麻|岤,我虽然可以行走,但却浑身酸麻无力,走上几步就已气喘吁吁。心中暗骂,这个狗日的楚枫,成心想累死我呀,以他的武功我还能往哪里逃。 楚枫拉着我左转右转来到竹林深处,面前是爬满青苔的石壁。楚枫让我站在一边,他暗运内功于双掌,再由双掌传至石壁,霎时之间,便似长风动地,云气聚合。只听竹叶沙沙作响,石壁微微作颤,突然一声巨响,石壁从中间裂开,一条蜿蜒曲折向上的石阶小径便惊现于眼前。 我瞠目结舌地盯着楚枫,这个镜头也太狗血了吧! 楚枫淡然一笑,他揽住我的腰走上石阶,转身转动左侧一个凸起的石头,石壁便又合上了。 我双眼游移不定,除了不敢看他,哪儿都想看看。 楚枫呵呵一笑,在我耳畔道:“其实你除了是个满人,哪儿都挺好。” 我尴尬讪笑,“其实你除了想当皇帝,哪儿都挺好。” “可我选了这条路,就不会放弃。” “收手吧。”我粲然笑对他高傲的眸子:“用我命抵你命,可好?” 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用我的面包换你的馒头,可好? 楚枫的笑容瞬间定格在脸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半晌后他垂下眼睑,一脸决绝:“你的生死由我做主,你……没有……权利……自行了断。”言毕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带着我飞身沿着石阶飘向山峦之巅。 等我二人到了山顶,我俯身纵览,原来粹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整座山,山下清兵与盐帮弟子混战在一起,清兵剽悍神勇、人数众多,盐帮弟子武义高强,熟悉地形,一时间各有所长、难分胜负。远远望去一片鲜红染遍山坡、死伤枕藉。 楚枫伸手指着另一方向,我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正是雨菱被绑在栏杆之上,而胤祥、胤祯和世玉杀出一条血路,向着雨菱的方向猛冲。年羹尧断后,带领清兵与那谭副帮主周旋。 只见谭副帮主手持长枪,长枪一挑,竟然将四名清兵甩出数丈,命丧当场。紧接着他手腕翻转枪尖戳地,纵身一跃,跃过年羹尧,直奔胤祥、世玉而来。胤祥手持长剑回身还刺,谭副帮主用枪尖避开,转另一头直戳世玉小腹。世玉缩身躲开,胤祯一刀劈了过来,谭副帮主横枪去挡,“啪”的一声,谭副帮主手中长枪从中间齐齐断开。我心中窃喜,这谭副帮主应该是此中高手,无人能敌。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的长枪本来是占了上风,现在被胤祯砍断,就大大丢了优势。谁知他右手持枪尖,左手手腕用力一甩,竟然从枪尾又甩出一个枪头,单枪登时变为双枪。只见他双腕翻转,双枪在身前舞动如,胤祥、胤祯、世玉将他团团围住却根本无法近身。 我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上,形势紧迫,以谭副帮主的武艺,如若突然出招,胤祥他们恐怕难以抵挡。就在此时,谭副帮主果真右手之枪直奔胤祯面门,胤祯出刀斜挡,可谭副帮主却是虚晃一枪,改出左手之枪直刺胤祥胸口,情急之下世玉挺身而出,撞开胤祥,这一枪透肩而入,血涌而出。胤祥、胤祯急忙刀剑齐至,谭副帮主见势抛开左手之枪,转身一个筋斗抄起地上一把被人遗弃的钢刀,向胤祥背后直劈过去。 我一急向前紧走一步竟然踩到崖边,楚枫立即抓住我把我拖回去。与此同时,只听“当”的一声,谭副帮主突然应声倒地,躺在血泊中。 而立于他背后的年羹尧手里的火铳还冒着缕缕青烟。 胤祥向年羹尧抱拳致谢,转身直奔雨菱被绑的高台。 世玉将枪从肩头拔出,又从前襟扯了一块布包扎好伤口。胤祯扶着世玉也一起冲向高台。 我心急如焚,急得直跺脚,突然看见李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高台下来回转圈,而雨菱也随着他所到之处来回张望。此时胤祥已经冲到高台下,雨菱发现胤祥后疯狂地摇头,然后又一瞬不瞬地望着李卫的方向。 李卫跑到胤祥身前与胤祥在说些什么,距离太远我根本听不见,可两人明显是在争吵。这时胤祯和世玉也随之赶到,胤祯放下世玉,就要向上跳。只见李卫倏然跪在地上抱住胤祯的双腿,胤祯一脚踢开李卫。李卫打了个滚,又跑回来抱住胤祯,冲他大喊大叫。胤祥抬头看看雨菱,又看看李卫,然后把胤祯拉到一边。李卫当即跪在地上向胤祥、胤祯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只身爬到高台上一点点向着上方攀爬。 李卫不会武功,单凭自己的力气向上爬极为吃力。可他此举却是破了楚枫的大计,他不会武功就跳不到第一层踏板,跳不到第一层踏板就不会葬身乱刀之中。 我回头对着楚枫放声大笑:“楚枫,你千算万算却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楚枫面沉如纸,他根本无法相信此情此景,不住地摇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就算他们发现那个人不是你,李卫也不会知道那是雨菱的。” “哈哈~。”我突然止住笑声,冷眼瞪着他道:“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狂徒,永远也不会明白真爱的意义。”我上前一步仰起头,面对着他错愕地眼眸:“李卫已经发现那是雨菱,他要救自己心爱的人。木头!就算你再想一百年也不明白。”言毕转身继续欣赏李卫英雄救。 就在此时李卫正好抓到第一层踏板,他伸出一只手想扶住踏板却扑了个空,他赶忙死死地抱住栏杆,而他身下的机关也同时打开,数把钢刀立即闪现。李卫低头看看,接着颤颤微微继续向上爬,而雨菱的视线也始终停留在李卫身上。 胤祥、胤祯立即会意,将刀剑背于身后,纵身一窜抱住栏杆,一点点向上攀爬,把李卫和雨菱救下。落地后胤祥与胤祯同时向雨菱伸手,可雨菱却扑到李卫怀里嚎啕大哭,两位帅哥的手就这么讪讪地悬在半空。 我上翘的嘴角儿刚好接住了滑落的泪水,嘴里咸咸的,心里说不出啥滋味。两大超级帅哥竟然在一个小面前颜面扫地,搞了个灰头土脸。 苍天呀,你说好笑不好笑! 半晌后,雨菱抹了抹脸上的泪儿,将假面皮揭下来,缩在李卫怀里不住的发抖。 胤祥惊异当场,他立即转身面向群山峻岭高声呐喊:“梦珂,你在哪里?哪里?” 他一遍遍歇斯底里的大喊,直到声嘶力竭! 梦珂,你在哪里……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像千万把小铜锤钻进我的耳膜,直刺我的心窝,一次次地敲打着我整颗荒凉的心。 如果这次能被他找到,我再也不逃了,人生苦短,我却用自己的青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然知无论老鼠跑到哪里都逃不掉,因为猫已经在她的心里……扎根! 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我缓缓回头对着楚枫哽咽:“你输了,彻底输了!” “不,游戏才刚刚开始。”楚枫出手点了我的哑|岤,俯身向山下大喝:“两位阿哥,是在找梦珂吗?” 胤祯寻着声音朝我们大喊:“尔等挟持梦珂,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还不会快点儿放了梦珂。”他突然一怔,高声喝道:“楚言,你背信弃义,枉负他人对你一片痴情,竟然还挟持梦珂,爷今日要拨了你的皮!” 楚言?!如此远的距离他根本炕清我是谁,只能看个轮廓。 我握紧拳头,抿紧双唇,侧头冷冷瞪着楚枫。 楚枫将我拉于身后,对着山下哈哈大笑:“十四爷,让我放了梦珂半点儿不难,只要用你和你哥哥的命来换即可。” 胤祥声音朗朗:“楚枫、楚言,你们料敌不明,是为不睿;挟持弱,是为不仁;以假乱真,是为不义;不敢真枪真刀实战,是为不勇;尔等不智不勇、不仁不义之徒还想充什么英雄好汉?”他举起手中长剑,直冲我们:“还不快快下来授死!” 雨菱慌乱地摇着李卫的胳膊,指指自己的咽喉,又张大嘴,又指指我,又张大嘴。可李卫不明所以,抓耳挠腮,还拍拍雨菱的肩膀安慰了些什么,距离太远我听不见。 剧情往往是这样发展的,前一秒钟李卫为了自己心爱之人还是位智者,后一秒钟他救了自己心爱之人就变成蠢蛋! 雨菱踉踉跄跄地起身,想要去抓世玉。可此时楚枫突然道:“想要梦珂,拿你兄弟二人的项上人头来换!” 闻听此言,胤祥、胤祯和世玉同时疾步冲向我们。 丢下了唯一知道事实真相的雨菱和无法飞檐走壁的清兵,三人只身……冲向山巅! 楚枫回身笑着道:“晓桐,你师父虽然知道这貔貅甲刀枪不入、水火不溶、百毒不浸、内含巨毒。但然知这貔貅甲还有一个千古诅咒……”他俯身在我耳畔悄声道:“穿此神甲之人不是死在自己心爱之人手上,就是心爱自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言毕纵身一跃,借力使力,三窜两跳,去迎胤祥他们。 心爱自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 心爱自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 我现在是楚言,胤祥、胤祯杀我而后快,如若他们一会儿被楚枫夺去兵刃,他们出双掌袭击我…… 不!他们不会死,我绝不允许他们死! 此时胤祥、胤祯、世玉已经在半山腰与楚枫遭遇,四人二话不说打在一处。 只见楚枫突然右手抬起如爪状,一股阴风吹过,袍袖纷飞,右手一晃,竟然生生将三人的兵刃吸了过去,在手中一化,转眼间成为一团烂铁。 三兄弟互看一眼,世玉挥拳便打,楚枫以拳对拳,将世玉弹出数丈之外。胤祥、胤祯立即冲上前来拳脚相加,二人救我心切,招招均是杀手。但二人之武功与楚枫却有天壤之别,楚枫出掌虚中带实,实中应虚,虚虚实实,空空如也,没出十招胤祥、胤祯二人已经多次吃亏。楚枫突然在胤祥右腹一拍,胤祥退后三步当即鲜血喷了一地,我的心也跟着被揪了一下。 楚枫也跳开一步,只见他身形晃动,脚下生风,长袖飘扬,双掌翻飞在身前形成一团白雾。他双掌化四掌、四掌化八掌、八掌护全身,施展的正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情断义掌! 不好!一众清兵远在数里之外,而三位重伤之人与楚枫相距不过数尺,楚枫此时用这盖世神功,三人根本无法躲避,又有谁人来救? 谁人来救? 我纵身一跃跳下山崖,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像是谷中仙子在吟唱妙的曲子,使得我一颗焦燥、纠结的心也随之平静、安逸。刚才楚枫跳下时还借力使力方能平稳着陆,所以我这一跳定然会……粉身碎骨! 忽然觉得身下一股力量直冲云霄,我猛然睁眼见楚枫死死地抱住我,他嘴角噙着冷冷地笑意:“你果真跳了,看看谁爱你最深!”言毕将我推向惊恐、困惑的胤祥。 我盯着身负重伤的胤祥惨然失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咬住嘴唇、双目圆睁、使出全身力气在空中旋转了方向改扑向胤祯。胤祯立即张开双臂接住我,与此同时我只觉身后沛然浑厚的一掌带着劲风袭来。 掌力虽强,却被貔貅甲吸走一半,又传给胤祯三分。 我只觉得突然天旋地转,自己有些神志不清。可我嘴角然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 楚枫,你输了! 与你之较量我只赢了一次,却是这决定生死的一次。 你想借我之手杀胤祥,你自己再杀死胤祯。然知我富察梦珂生好赌,我赌你必然死在我的手上! 我要破了你的……千古诅咒! 我与胤祯相拥下落,落地时他被压在我身下,楚枫这一掌将我身上的所有|岤道震开,把那张假面皮也震落了。 胤祯躺在我身下,惊异低喃:“梦珂?!” “是我。”我轻咳一声,随之嘴里喷出血沫子溅得他满脸都是。我随意地抹抹嘴角,无奈笑道:“不好意思,回去洗脸吧。” 言毕吃力的爬起来,胤祥冲过来扶住我,世玉扶起胤祯,四人一起看向今日的……主角。 失败的……枭雄! 楚枫呆呆地看着自己黑紫的右手,口中喃喃:“天意、天意呀。”他突然纵声狂笑,笑声响彻群山,直冲九霄。 笑得我心神俱废,浑身颤抖,他如此笑法只会加快毒素在身体中蔓延,他是在自寻死路! 笑声止住之后,他的眼神渐渐涣散,身子开始摇晃,他出手撑着一侧的石壁,缓缓侧头盯着我,又是那一抹目空一切的笑容,只是比往日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此时有一种想上前扶住他的冲动,可我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强迫帮助症在作祟。我刚想挤出一丝不自然的浅笑,他突然口吐黑血,仰面倒地,气绝身亡! 我立监头躲在胤祥怀里不敢再看,胤祥会意的抱住我的头,把我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埋在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 此时千面郎君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立于我们身前轻咳一声,我才发现她。 我龙泉门 01 清柯一梦第37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我龙泉门的轻功是极佳的,只出了我这么一个笨徒弟。 千面郎君将梦枫的尸体打横抱起,对我道:“我要带他走。” 胤祯立即冲了过去,“休想!” 千面郎君嗤然冷笑:“我是方晓桐的师叔。”言语轻蔑:“以你们三个毛头小子能拦的住我吗?” 我淡淡地道:“世玉,你去看看那个楚枫是不是真的死了。” 世玉点点头,上前对楚枫的尸体仔细详查。他先摸了楚枫的手上、脖颈上的脉搏,又俯身听了听楚枫的心跳,然后向我点点头。 我说话有些吃力:“看看他的胳膊。” 世玉将楚枫上半身衣服全部扯开,从右手到整条手臂、直至心脏已经完全变成黑紫,确为中毒身亡。 我转头看向胤祥点点头,胤祥当即会意:“可遥” “多谢。”千面郎君抱着楚枫的尸体飘然远去,消失在深山密林之中。 我四人步履蹒跚的向山下缓步行走,正好遇见匆匆敢来的李卫、雨菱、年羹尧及众位将士。 我刚想对为救我而来各位将士言谢,李卫却突然冲过来急道:“主子,你快给雨菱治病,她被人毒哑了。” 雨菱拉住李卫的胳膊猛摇头,我无奈地朝世玉笑笑,世玉上前解了雨菱的|岤道。 雨菱长出口气:“笨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原来是被点|岤呀!”李卫大松一口气,呵呵笑道:“认你还不容易,是因为……” “什么?”胤祯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李卫,他扭身对刚刚立于他身侧‘汇报’完工作的年羹尧道:“她真是楚枫的?” 年羹尧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点点头:“是刚抓到的盐帮弟仔供的。” 胤祯立即指着雨菱道:“来人,把这个乱党抓起来。” 李卫骤然挺身站于雨菱身前张开双臂:“十四爷,在您抓雨菱之前,先从我李卫的尸首上踩过去!”言毕回头看了看雨菱,雨菱大为感动,豆大的泪珠潸潸滚落。 说的好! 我没看错李卫,是个男人,配当男人! 我侧头冷眼盯着胤祥,默不作声。 胤祥眉露忧,他极为缓慢地言道:“在我没有查清楚谁参与绑架你之前……” “绑架?”我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言道:“我和雨菱是来游山玩水的。” 胤祯上前一步急道:“那她假扮你被绑在柱子上……” 我打断胤祯:“登高远眺,新兴旅游活动!” 胤祥无奈:“那你从悬崖上跳下来……” 我又打断胤祥:“悬崖蹦级,极限体育项目!”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相互对望一眼,都要张口。 “停!”我伸手示意他们二人打住,“我现在没力气跟你们两浑人说话。”言毕挣脱胤祥的搀扶,“世玉,怎么那么没眼力劲儿呀?还不快过来扶着你老?”世玉一个健步跳了过来扶住摇摇晃晃的我。 我在世玉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到雨菱身边,朝她一笑:“走,跟回家,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敢拦我?”然后双手一左一右搭在世玉、雨菱肩上,缓步前行。 楚枫这一掌也确实带走了我半条命,与其说我此举是给雨菱鼓气,不如说我已经真的无法自己走路。 “主子,那您看我呢?”李卫扶着雨菱另一侧,探头对我小声问道。 我粲然一笑:“你是我夫,自然与我同路喽。” “啊!?”李卫喜出望外:“真的吗?” 雨菱红透整张脸,声音细若蚊蝇:“呆子,还不快走!” 牺哈一笑,紧接着连咳两声,摇摇头又笑笑,然后带着世玉、雨菱、李卫继续前行。 胤祥在我身后挑高了声调:“那谁!怎么那么没眼力劲儿呀?还不快抬两顶轿子来给梦珂和雨菱姑娘!” 我没回身,可我已经猜到胤祥几乎快要抓狂的表情。 胤祥这辈子碰上我……嘿嘿……算他倒霉!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 此章为分水岭,本来我有一个超级残酷、越级狗血、越级慢长的故事。 剧情如下: 四四:面慈心冷 八八:狼子野心(汗……,温润如玉的八阿哥被我遭改成这样。) 九九:痴心绝对 十三:执迷不悔 十四:移情别恋(再汗一次,话说狼子野心的男人晋江三千粉黛可以忍,可移情别恋的男人……,我擦汗) 所以我放弃了,我很怕被一直支持我的各位亲亲一怒之下拍成野分子”为单位。 爱晕一之间由一个变成n的n次方个。天呢……,我牙颤。 所以我改了思路,咱们来个……恶搞童话版。 嘿嘿,s上面的理由不是很充分。好吧,我招供,原来的剧情在节时会到大虐特虐阶段,我真的不想在最盛大的节日里虐待大家和自己。 所以上面那个超级残酷、越级狗血、越级慢长的故事我可能会在三、五个月后鼓起勇气时再写,当然,这个勇气可能一辈子也鼓不起来。 啦……啦……啦,大家准备迎接恶搞童话版吧。 友情提示:请在看本章时准备好纸巾盒。 pia,爱晕又被拍。“你不是说恶搞童话版吗?为什么还要纸巾?” 我捂住额头上的大包包,委屈:“天气寒冷,我怕大家感冒。” 胤祥冲上前来看了世玉一眼,又垂下眼睑讪讪地用脚尖蹭着地面,世玉连忙退到一边,我毫无意外地栽到胤祥怀里,“小子,我可是乱党?” “嗯。” “嗯?”竟然敢答应,我挑眉瞪着他。 胤祥的嘴唇飞快地在我脸颊划过,我的心波也随之荡漾。他贴着我的耳朵柔声道:“你是乱党,不过你乱的不是国家,是我心。” 乱他心! 俘虏他的心! 我只觉得脸上烫得难受,鬼使神差道了句:“你是我的俘虏!” 胤祥笑了,像天边最灿烂的朝霞照我心窝,如早第一缕风撩我心弦:“我就做你的俘虏,做你一辈子的俘虏,可好?” 我轻轻哼了声:“嗯。”脸上在笑,心在笑,就连肯定的答复也连带出笑颤的音儿。 余光扫过立于一旁的胤祯,刚才距离过远未有机会将他看清,此时我才能定睛一观。他一身戎装,显得英姿勃勃,年少时的稚气全褪,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四阿哥一般的沉稳内敛,更显他高贵儒雅、俊气逼人。 昔日的迷途羔羊,他日的大将军王。 我舔舔唇,冲胤祯笑笑表示谢意。他跟胤祥、世玉一样,身上有多处血痕,已分不清哪些是敌人的,哪些又是自己的。 受伤? 我突然惊呼一声:“胤祯,快过来!” 胤祯明显一怔,看看我,又看看胤祥,转而又再看向我。他微微蹙眉,眸光渐黯,深邃难懂,眉宇间带着浓烈的阴郁气息。 我心里着急,大呼:“快过来!”言毕伸出手想拉他,可我只能抓住一团空气。 胤祯又是一怔,对上我焦急的目光,只得挪步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给他把脉。 半晌后我大松一口气,放开他的手。还好,他没有中毒。看来这貔貅甲确为神物,楚枫那一掌把所有毒素吸走,可他的内力却被貔貅甲吸走大半,我只是身受内力应无生命危险,而传到胤祯身上的内力更是少之又少,毒素也没有传到他身上,他并无大碍。 胤祥为我所担忧者,胤祯亦为我所担忧者。 我站在兄弟二人中间,此时的气氛颇为尴尬,搞得我不知以何种表情、何种言语、何种心境面对二人。 特别是如何面董…胤祯。 “咳咳。”胤祥心思敏锐,鹅一切,他笑着对李卫打趣道:“李卫呀,你是如何认出雨菱的?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李卫呵呵一笑,摸着自己的小光头道:“心有灵犀一点通,拥千里来相会,爷~,您看奴才这两句用的还对否?” 雨菱有些嗔怒:“去你的,满嘴胡诌,谁和你拥呀?” 我眉开眼笑:“雨菱呀,你都扑到人家怀里了,还不算拥?”雨菱张嘴,我又戏弄她道:“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们俩都这样了还不算拥?” “珂儿,你说什么?” 我只觉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走,身子瘫软向下滑倒,在视觉、听觉消失前脑海里最后的影响是胤祥张嘴好像在说……我想起来了。 ~~~~~~~~~~~~~~~~~~~~~~~~~~~~~~~~~~~~~~~~~~~~~~~~~~~~~~~~~~~~~~~~ ========== ========== (重要提示:请大家把声音打开哦,感谢水龙吟倾力奉献“悲情史诗音虐”——“幽灵公主”) 恐怖的黑暗袭来,将我一点点吞没,意识渐渐模糊,我跌进了万丈黑漩涡之中。 这次真的要回家了,也许再次睁眼时…… 是妈妈憔悴、企盼、欣喜、柔耗目光; 是无良同事又在骂我开会时间睡觉; 是最佳损友对着在音乐厅里熟睡的我抓狂; 是……是……是身穿白医袍的“医生胤祥”一脸的气急败坏:“我们这里病紧张,既然醒了,就可以回家了吧?” 不、不!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所期盼的。 胤祥,我的爱!没人能替代你,纵有来生也是同人不同缘,同爱不同情,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你,只有一个……爱新觉罗胤祥。 “珂儿……” “珂儿……” 嗯?是有人在呼唤我吗?是我的胤祥吗? 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握着我的手,丝丝暖意、缕缕温情在掌心游转,从指尖传递,一路经过千难万阻传递至我那颗战栗、兴奋、喜悦的心。 我没有穿越回去,我还在这里,真好! 我用尽全力想睁开双眼,可是根本睁不开。 心中一紧,赶忙安慰自己,没关系,心底在浅笑,只要我……人还在这里……就好。 我张开口,也是不行,连微微的嚅动都不可遥 没关系,心底还在笑着,至少我……人还在这里,也许一会儿,也许明日我就可以张口说……亲爱的,我再也不走了。 能感觉到胤祥的手就证明我有知觉,也许我可以动动手指,让他莫要担心。 还是不行!!! 我汇集所有的力气,只希望手指能微微动一下,可是全身就像有千斤磐石压着,丝毫不能颤动。 哪怕只是指尖……也不行! 我登时心底冰凉,不由得心中阵阵惊慌、丝丝酸楚,我这是怎么了? “珂儿,你总是这样贪睡,第一次救驾后睡了五日,第二次遇狼后睡了三日,这一次竟然……”他微微叹息,“已过十日……” 我感觉有一块温热、潮湿的手帕轻轻拭过我的面颊,脖颈,然后手臂…… 是胤祥在给我擦脸吗? 他轻笑,口气有些自嘲:“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气我就这么把你忘了,我……真的不知道……”一滴滚烫的水落在我的眼角,滑过我的脸颊,一直烫到心底。 “那时候,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我知道,那时你并不爱我……”下雨了吗?是他在哭吗?水滴越来越多,砸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就对上天祈愿,愿用我的生命换你苏醒!” 生命? 难道不是记忆吗?我的头好晕…… “可是老天待我不公!”他挑高了声调、已经泣不成声:“你醒了,我却失去了比生命更宝贵的记忆,老天究竟是厚待……还是捉弄我?” “呵呵~”他又笑了,带着粗重的鼻音。 他吸了吸鼻子,打趣道:“不过你终于还是醒了,所噎…所以我决定原谅他。” 天呢!他又在笑,轻松的口气就好像他原谅的那位不是老天爷,而是他家里的奴才,这个狂人。 “一切重新开始也不错……”他声调中带着明显的欣喜和释然,换了一块新的帕子重新擦拭我的脸颊:“至少你会关注我,会担心我,你的心里……会有我,你会……我。” 等全身擦洗完毕,他拍拍我的脸颊,言语轻佻:“小猪,快点儿醒来哦,不然等你醒过来时我的头发都白了,我怕你嫌弃我,又不要我了。” 不会的,我急得想哭,我会尽快醒过来。不然等我老了,我怕你……呜呜……嫌弃我。 周围的声音渐渐淡去,空气中迷漫着期待已久的檀味儿。浓浓倦意卷卷而来,我再次沉沉睡去。这次我睡得安心,至少不会穿回现代,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他。 ~~~~~~~~~~~~~~~~~~~~~~~~~~~~~~~~~~~~~~~~~~~~~~~~~~~~~~~~~~~~ 感觉周身在温暖的怀抱中,心里甜甜笑着,我知道胤祥又在抱着我喃喃自语。每次我醒过来时都能感觉他在我身边,不是给我喂汤药,就是给我擦洗身体。不是和我聊天,就是给我吹笛。 他的语言涉及广泛,层出不穷,堪比鸡婆。 他有时嫉妒:“珂儿,李卫和雨菱每日出双入对,真让人羡慕。怎么办?你不能总让我和十四弟泡在一起吧,你是不是考虑今日醒过来,要不先笑一下也可,给点儿小提示?” 我真想笑,哪怕是嘴角能动一动,告诉他我没有遗弃他,我一直在他身边聆听他的心声。 他有时调侃:“珂儿,十四弟又停药了,皇阿玛多次下旨让我们回京,可他总以身体还未康复为借口不肯回去。他知道我断然不肯回去的,你现在这样怎能舟车劳顿……”他顿了顿,拍拍我的手背:“人儿,我们哥俩现在为了你……拿抗旨当家常便饭。” 拿抗旨当家常便饭?! 我若不是身不由已,肯定立即跳起来找两位帅哥签名、合影留念。 敢拿抗旨当家常便饭,此二人怎一个狂字了得! 他有时责备:“十四弟一日比一日消瘦,一日比一日憔悴,他若再不肯吃药……,我真怕他……”他将我鬓角的碎发掖于耳后,轻拂我的脸颊:“珂儿乖,明早我一睁眼就看见你在对着我笑,好吗?” 好~,我心中答应,心中承诺,心中……疑惑。 老天爷真td过分,连哭泣的权力都剥夺了,不让一个人哭,这不是要憋死我吗? 他有时惊喜:“珂儿!”攥住我的手腕:“你的眼皮好像在动,你是要醒过来了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知道,你一定听得见!” 我晕,我没动呀,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是他的幻觉?还是我的幻觉? 不,这不是幻觉,这是我二人心中的渴望……,是两个彼此真心相爱的人……共同的痴念。 ~~~~~~~~~~~~~~~~~~~~~~~~~~~~~~~~~~~~~~~~~~~~~~~~~~~~~~~~~~~ 胤祥又在给我吹笛了,真好听呀,声音悠扬、曲调婉转、音潺潺、如溪水流过,直沁我心。 言语虽然可以遮掩他心中的忧虑,可笛声深处的如诉如泣却彻底揭穿了他心中的压抑、痛苦、担忧及……无奈。 我该怎么办?即使你在吹曲调欢快的“笑红尘”,我也觉得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堵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该怎么办? 我还要在这个僵硬枯萎的躯壳里被折磨多久? 我何时才能……醒来? 何时……? “咚、咚”有人在桥,是胤祯吗?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每次意识清醒时身边好像总是只有胤祥一个人,并无他人。 也许是每次胤祯、李卫、雨菱来看望我时,我都在昏迷当中。 也许是每次我强迫自己醒来时更希望与胤祥独处。 也许是……我从来都不敢面对那个人。 过去如是,现在如是,若有将来……也……如是。 笛声停了,“进来吧。”胤祥轻声言道。 “奴才给十三爷请安,爷吉祥。” 原来是李卫,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至少不是他,至少我不会听见他的声音……不会心痛。 “起吧,这里没有外人,无需多礼。” 嗯,我也感觉到屋里没有外人了,因为下一秒我又落入了熟悉的温暖怀抱之中。 如此暧昧举动,他还真不念卫当外人! 只是这几日我觉得身后“靠垫”的质量堪忧,简而言之……他可能……瘦了。 “爷,您看着比前几日又清减了……” 原来他真的瘦了。 “嘘!”胤祥轻声打断他,他调整了我的身体,换了个双方都舒服的姿势。 感觉有蜻蜓点过我的额头,一股热气哈在我的脸上:“别说这些,珂儿听见会瞎担心的。” “奴才偏要说,主子能听见更好。”李卫声音急躁:“主子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您整日足不出户、药不离身,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不住……” “咳咳……”胤祥轻咳打断他,略带责备之意。他将我的碎发拢到脑后:“雨菱今儿个怎么没过来?” “她……她总是哭哭啼啼的,奴才劝了她几次都劝不住。”李卫的声音越来越近,大概是他走到边坐下:“奴才……奴才怕您见了心烦。” 胤祥淡淡地道:“不来也好,你回去告诉她珂儿这几日汤药喝得多些了,面也大好了,叫她莫要担忧。”他轻轻拍着我的手背:“珂儿总是放心不下这些朋友,以前是慧琳,然后是八嫂,再然后是媚娘,现在又是雨菱。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雨菱。”他在我手背轻轻捏了一下:“若是明日珂儿醒了见雨菱有半点差池,向爷兴师问罪,爷可担待不起。” “是、是,奴才晓得。”李卫语气谦恭得我都想笑,只听他接着道:“奴才还没有查到楚言的下落。” 楚言!他现在怎么样了?楚枫已然失事,他应富有去京城刺王杀驾吧。他会去找慧琳吗? “嗯,也不急,慢慢查吧。”胤祥淡淡地道。 “是。” 二人半晌没有说话,屋内一下子静默了,空气中凝结着奇怪的意味。我心头一紧,猛然想起在我进宫也就是胤祥失忆之前,我曾经骗他说当年在杭州那个袭知府后院之人是我的爱人,可他已经死了。然后楚言就刺杀康熙,再然后胤祥就失忆了,那现在胤祥恢复记忆会不会把整件事联系起来,他会不会猜到我当年就是从楚言刀口上把他救下来的,他会不会猜到楚言也是我牵挂之人。 所以他对楚言这个乱党可以纵之……放之。 (爱晕就猜到各位已经把这段忘了,详情请见33章“弥天小谎”) 不知过了多久,李卫终于打破僵局,笑着言道:“爷,您能不能帮奴才个忙,教教奴才。” “说。”胤祥回答得简练。 李卫慢悠悠地道:“请问爷形容一位子的手又软又小应该怎么说?” 嗯?这种问题也能问得出口,看来他们现在是互不把对方当外人! 胤祥握住我的手,轻声笑笑:“柔若无骨。” “对!”李卫一声赞叹,听声音他好像兴奋的站起来了:“奴才若是能有爷的文采多好,昨日我夸雨菱的手又小又软像脱骨扒鸡,被她从隐市斋一脚踢回了知府。” “脱骨扒鸡?”胤祥惊叹一声,紧接着我身后的“靠垫”在微微颤抖。 李卫呵呵干笑两声,转而大笑,转而两人朗声大笑,欢笑声充斥着整间沉闷已久的屋子,在屋内绕梁回荡。 脱骨扒鸡,我听着也想笑,这李卫真是胸无点墨,竟然形容子的手像扒鸡。 嗯?不对! 李卫虽然混,但绝对不笨,他特意挖苦自己是为了逗胤祥开心,逗胤祥笑! 胤祥,你有多净真颜欢笑了,方才听李卫说你日渐消瘦、足不出户、药不离身,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有多憔悴? 我原以为只有胤祯身受重伤不肯吃药才病魔缠身,没想到你也…… 我原以为你身上的中药味是整日与我一起才沾染上,没想到你也…… 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痛传遍全身,撕扯着我的灵魂,践踏着我的心灵,折磨着我的意志。我眼不能睁、口不能癣身不能动、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能就此消沉!就此萎靡!就此妥协! 我要坚强、我要开心、我要生生世世陪在胤祥身边,我要笑…… 我要笑! “爷,十三爷!”李卫急声呼喊:“刚才主子的嘴角好像动了动……” 胤祥赶忙扭转我的身子,我觉得一股热气哈在我的脸上,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珂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攥住我的双臂,摇晃着我的身子,力道不重,我竭力还想再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似火燎,气若游丝。 “珂儿,你醒醒……”一只颤栗的、熟悉的、温热的大手抚起我的脸颊,“醒醒……醒醒……” “主子,您别急,兴许是奴才瞧错了,是奴才眼了,您别急……别急……” “不,我知道……”胤祥声音沙哑,鼻音很重:“珂儿会醒的,也许明日……,也许后日……,也许……,总之,她会醒的……,我知道,她会……” 后面的话越来越听不真切,可能为刚才那瞬间一笑,我耗费了所有的心力,意识开始模糊,我只能不住的对自己叨念,我会醒的,也许明日……,也许后日…… ~~~~~~~~~~~~~~~~~~~~~~~~~~~~~~~~~~~~~~~~~~~~~~~~~~ 天气寒冷,如果在看文时出现胸口憋闷,眼酸鼻杖症状,需要纸巾者都请直接去找天潞琳琅,所有的催泪瓦斯都是她投放的。 再次感谢水龙吟倾力奉献悲情史诗音虐,啊不,是倾力潜藏催泪炸弹——“幽灵公主”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死生契阔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炕负偶然发现一首自己曾经超爱的歌,倩幽魂——殇,大家打开声音哦。“十三爷,皇上催您和十四爷归京的加急公文又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有别人在的时候清醒,李卫声音中带着焦躁和不安。 “嗯,我一会儿就写折子说我和十四弟身子已无大碍,劳烦他老人家担忧,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回去。”胤祥用双臂环住我,让我整个身体亿他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答的风清云淡,可这‘再过些时日’又是几日?他敷衍的痕迹过于明显,真不知老康看了折子是怒、是急? “嗻。”李卫无奈答道。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李卫离开的声音,也没听见二人继续对话。 莫非我又睡着了? “李卫,还有别的事吗?”胤祥的一声轻问,否定了我心中的忧虑,我还醒着,真好! “嗯……,有吧,好像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胤祥笑着道:“你说话一贯爽朗,今日怎么吞吞土土的。” “雨菱……雨菱说这两日天气好,您可以带主子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李卫难得小声说话。 “对!”胤祥深表赞同:“好提议,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回去代我谢谢雨菱。”他将我倒向另一侧,由于时间过久,估计他那边撑着我的手臂已经麻了,所以换个姿势。 “还有呢?”胤祥淡淡地问。 “嗯?”李卫嚅嗫:“还有……还有就是……”我听见有人跪倒在地的声音,自己心里也随之‘咯噔’一下。 “爷,有件事奴才憋在心里很久了,奴才怕主子……” ‘啪、啪’两声清脆的击打声,兴许是李卫在打自己嘴巴:“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卫责骂自己后又言道:“所以奴才想在主子醒过来之前跟您说清楚,日后等她醒了,求您别再为日前她私审犯人的事责怪她。她……她……” “李卫!”胤祥突然挺起身子,连带我也随着他坐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李卫声音中带着略微哭腔:“雨菱回荔有一次无意中说主子自小就命苦,奴才一听就觉得蹊跷。在奴才苦苦哀求下她终于说出主子自幼被她师父拐走,被训练成为……成为杀手。” “什么?杀手?”又是一声惊呼,胤祥放我躺好,自己起身下地。“你继续说!” “嗻、嗻,她师父把她训练成为杀手,教她各种恶毒的功夫。奴才想主子私审犯人的手法也许是她师父教的,虽然……虽然……,但确实管用。” “这些不重要!”胤祥急急将话打断:“她师父不是大夫吗?为什么会是杀手?她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她师父是什么人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听说主子的师父想让她学成回家后以秀的身份进宫刺杀皇帝。” “什么?刺杀皇阿玛?” “是、是。”李卫的声音显得惶恐:“但年幼的主子却宁死不从,她师父又惊、又气、又恼,无奈之下只得带她去了杭州。”他顿了顿又道:“雨菱说她师父后来诈死,把年仅十三岁的主子一个人丢在杭州城。奴才觉得主子的子是强硬了些,可若不是这种子她一个姑娘家又怎能独立生存。所以她私审犯人……” “李卫~”胤祥声音颤抖,他急声言道:“这事绝不可与他人说起,就是四哥……也不可。” “奴才省得,若不是怕您和主子再……,这事儿……奴才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李卫言语中带着狠调儿,让人毋庸置疑。 “嗯,爷信你,你下去吧,爷要静一静。”胤祥凄凉的语调直窜入我心窝,千锥万刺般在我心中捅出无数个血窟窿。虽知李卫是好心,但我仍有心骂他多嘴,真不想让胤祥知道我这些痛苦过往,这些离奇经历。 因为这些不该提起的陈年旧事……足噎…烫他心魂! “嗻~。”李卫轻声言道。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爷,您也别太忧心,主子迟早会醒的,她是天上仙下凡间。” “仙下凡?”胤祥疑惑问道。 “嗯。” 接着是屋门轻轻盍上的声音,我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最后残留在脑海里的言语是: 对呀,已然两个月了,若不是仙下凡又怎能……,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珂儿,多久我都等你……等你…… ~~~~~~~~~~~~~~~~~~~~~~~~~~~~~~~~~~~~~~~~~~~~~~~~~~~~~~~~~~~~~~~~~~ 又一次意识清醒,可我还是眼不能睁、口不能癣身不能动,锢在这逐渐枯萎的躯壳之中。感觉胤祥将我抱起,他真的瘦了,双臂抱我时微微颤动,纤长的手臂在我身下硌得我难受,硌得我心慌,硌得我……心碎! ‘吱啦’一声门开了,胤祥口中叨念:“雨菱说的对,现在天气正好,最应带你出来晒晒太阳。” 一股浓郁的草气息伴随着缕缕暖风扑面而来,估计现在应是晚初夏交错之际,正是扬州百繁盛姹紫嫣红之时。此时长湖畔不知又有多少对相偎相依的甜蜜身影流连在那烟波淼淼之中…… “珂儿,等你醒了陪我去游长湖,可好?” 二人竟然同时想到“长湖”!我心中笑着,蜜糖一样的滋味从心中漫溢到全身,恋人之间果然……心有灵犀。 胤祥缓缓地将我放置在软榻上:“咱们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欣赏两岸的婀娜枊枝、蒙蒙烟雨。”他轻轻地将一软枕垫在我身后:“然后咱们再回一趟杭州,我请你去楼外楼吃西湖醋鱼。”他的言语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坏笑,那些好的青回忆。“你知道我是何时认出你是子的吗?” 嗯?这个问题他还真从未坦白过。 “当年在楼外楼,你粗着嗓子对我说黄大哥咱们点菜吧,与此同时你肚里咕咕直叫,紧接着你面大窘。” 干燥的手掌婆娑着我冰冷的面颊,天气越来越热,可他的掌心却越来越凉。“自那抹淡淡的嫣红飞上你的双靥,你的娇丽身影就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情定永生。” “珂儿!自那一刻起我就猜出你的儿之身。” “自那一刻起我就被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深深吸引。”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他轻声笑着:“我当初用生命去向老天祈求时就在想,也许下次轮回你能我。”指肚轻轻划过我的额头,接着是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可现在却舍不得了,日思盼你能早日醒过来。” 感觉檀味儿近在咫尺,两片潮湿的柔软附在我的嘴上,湿润着我干裂的双唇。暖暖的热气哈在我的脸上,融化着我冰冷的双颊。 “后来你把我从湖中救出,皇阿玛命你给我诊脉,问你我的魂儿还在否?我当时真想冲上前说:‘不在了,早不在了,求皇阿玛成全。’” 他语调急促,显得有些兴奋,像是又变回多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男孩。 半晌后他平缓了自己紊乱的心绪,顿了顿又言道:“可满汉不能通婚,我当时以为你是汉,不敢对皇阿玛言明,谁知阿格尔竟然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儿,皇阿玛还对我说‘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他掖了掖我身上的被子,将吸得严严实实的,以防院中的地气窜入,伤我身子。“皇阿玛还是厚待咱们的,他多次帮衬咱们,不是吗?他……” 急促的奔跑声音打断了胤祥即将说出的话,胤祥恍然言道:“李卫,何事惊慌!” 李卫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皇上……皇上……,皇上南巡,已到扬州城外,命您速去……速去接驾!” “什么!?”胤祥跌坐在软榻边。 什么,皇上来了! 皇上居然亲临扬州! 第六次南巡,他的最后一次南巡! 苍天呀!真龙天子已到,是不是该让我醒了! 胤祥将我抱回屋中,然后急匆匆走了。我强迫自己不要睡去,不要漏掉任何声音。 声音,是现在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感知! 不随人愿,我还是渐渐睡去,最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抑或是我的贪念吧,我希望能多听一些胤祥的喃喃自语,知道他时时在我身边才好。 等我再次醒来时感觉有人在给我把脉。应该是太医吧,胤祥……还在我身边吗? 没有人说话,不知屋内有几人在,胤祥在不在其中,只能听见各种物体轻轻相互碰击的声音,提醒我自己还清醒着。 随后我便沉沉睡去,接连几次醒来时都是有人在给我把脉,拔开我的眼皮、翘开我的嘴唇查看。若不是他们各自手法不同,让我发现有不同的人在给我检查,我甚至窃喜自己清醒的频率加快,每间隔几分钟就会醒来。转而一想才明白,胤祥、胤祯说自己重病不肯回去,估计老康把整个太医院都搬来了,若是治不好我的病,太医院久全员大换血。 ~~~~~~~~~~~~~~~~~~~~~~~~~~~~~~~~~~~~~~~~~~~~~~~~~~~~~~~~~~~~~~~~ 难得一次醒来时没人‘虐待’我的手臂和眼皮,而我第一件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胤祥在不在屋内。 “十三阿哥留下,所有人都出去。”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告诉我康熙就在自己身边,胤祥应该也在吧,能有他在我就安心。 “胤祥,你可知那套百行述提到最多的名字是谁?” “儿臣,……儿臣不知。”胤祥颤抖的声音根本无法掩盖他浓重的鼻音,气息中萦绕着悲戚与哀痛。 我心中揪扯,他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在康熙面前哭! 他……因何悲伤!? 康熙冷哼一声,揶揄:“你的心思都在这儿,当然不知道。” ‘扑通’一声,估计胤祥跪倒在地,他哽咽:“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快起来,是朕语气太重了。”康熙声音急促,透着焦虑。可以听见衣服相互摩擦的沙沙响声,可能是康熙把胤祥扶起来了。 康熙一声长叹:“唉,是你二哥,百行述上提到最多的名字居然是他。” 我咬牙切齿,果然位列黑金榜榜首的就是令人发指的‘太子陛下’。可康熙为什没唤他为太子,而说是胤祥的二哥呢?莫非康熙已经动了废除太子的念头? “朕本要把江山交给他的,可他却贪污自己将来的钱财。”康熙又是一声长叹,声音沙哑:“胤祥呀,朕最看重的是你心地善良,最担忧的是你心地……太过……善良。”他言语中带着无奈:“朕已经对你二哥心寒了,你说,如若交给你……你能让朕放心吗?” “皇阿玛!?”胤祥低呼一声,满是惊异。 “随朕回京吧。”康熙低沉的声音中加着哀屯凄楚,近乎哭泣:“回去之后……朕可以追谥富察梦珂为……太子。” “皇阿玛!?” “朕……不希望……你再消沉下去。” “皇阿玛!?” “朕……当初就不该……纵容你们,弓…随朕回京。” “皇阿玛!?” “胤祥,你不可再执迷不悟。” “…………” “她已然断气!你还想要朕怎样?还要朕怎样???” “不,皇阿玛,珂儿没有死,她的身子还是温的。皇阿玛您信我,珂儿真的没死。” 胤祥扑过来死死的抱住我,声撕力竭地哀嚎:“你醒醒!珂儿,你快醒醒!皇阿玛带咱们回家了,你醒醒!快醒醒!” 我死了?我已经咽气了?那为何我还能听见康熙和胤祥的谈话,为何还能听见康熙要把皇位传给胤祥? 我死了吗?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来人!”康熙大吼一声,从齿缝中挤出几字:“把十三阿哥拉出去。” “不,皇阿玛!珂儿还没死。珂儿,你醒醒!醒醒!”胤祥死死攥着我的双臂,疯狂的摇晃着我,大概指甲已经掐入我的皮肤,可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死人……是不会痛的。 “皇阿玛!儿臣求见!”有人在外大声叫喊,是胤祯! “皇阿玛!儿臣求见!”胤祯再次请求! 胤祥倏然停止摇动,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康熙没有应声,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反应! “皇阿玛!儿臣求见!求皇阿玛让儿臣见梦珂最后一面。”胤祯第三次请求!随后传来连续不断的磕头之声。 每磕一声,康熙随之一叹,胤祥随之一颤,我随之一……我已经不知为何疼痛,死人连心痛的感觉都被剥夺。就算灵魂出窍也好,哪怕上天入地也罢,求神明能让我再见他们兄弟二人一面……最后一面! “进来。” “谢皇阿玛!” 一股狂风席卷而入,顷刻间冲到我的面前,冰凉颤栗的大手轻拂我的脸颊,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我的额头,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滑过脖颈,直到无影无踪。 遽然‘啪’的一声脆响,胤祥大声吼道:“打的好,继续打!” ‘啪’又是一声脆响,“我把梦珂让给了你,你圈死她!” 我的身子倏然跌落在上,估计是胤祯将胤祥揪起。 胤祯疯狂吼叫:“如若你不来扬州,楚枫就不会认识梦珂,是不是?” “是。” “如若你不任珂帮你查案,梦珂就不会牵扯进去,是不是?” “是。” “如若楚枫不绑架梦珂,梦珂就不会死,是……不是?” “是、是、是,梦珂是被我害死的,你打吧!继续打!狠狠的打!” ‘啪’又是一声巨响。 不,不是这样的!胤祥你为什没解释?我急得神魂俱碎,多日的压抑在瞬间爆发,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弹了起来,黑暗渐渐散去,眼前开始清晰,我飘在空中望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凄然一笑,转而望向胤祥。 他身形消瘦,脸显得很狭长,双眸深陷,嘴唇干裂,下巴上一片杂乱的胡茬,双颊上是红红的指印,估计是胤祯打的。憔悴的面容,涣散的眼神与两月前英姿勃发的胤祥判若两人。 再看看胤祯,除了额头上凝固着血迹,脸上没 清柯一梦第38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没有指印,其它的与哥哥如出一辙,一样憔悴、一样疲惫。 不对!我忽略了胤祯的眼神,此刻他的眼中正燃着熊熊烈火,仿佛要把胤祥烧为灰烬。 我赶忙望向康熙,希望他能劝阻兄弟二人。可热泪盈眶的康熙手拄着桌案不住颤抖,三年不见,他真的老了,两鬓白,眼角的皱纹深深萦绕着担忧与哀伤的气息。他呆呆地盯着两个儿子,两个他最心爱的儿子。 我再次转向胤祥、胤祯二人,此时突如其来一股四溢,我的躯体泛出一团彩雾,朵朵奇葩鲜从身体中含苞怒放,瞬间凋零,瓣片片谢落,闪烁着绚丽的光彩。而我的身体……在渐渐的、渐渐的……消失! 我惊异的看着正在消失的身体,我是穿越,不是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康熙突兀打了个冷颤,高声喝道:“老九、老十快进来,把胤祥、胤祯拉走!” 九阿哥、十阿哥冲了进来,九阿哥看着满的瓣明显一怔,轻声对胤祥道:“梦珂呢?” 胤祥盯着满的瓣,愣愣地站在原处,宛如一尊佛像,没有半点儿反应。 “还不快走!”康熙气结。 九阿哥身子一颤,与十阿哥互望一眼,自己搂住胤祥就往外走,胤祥听之任之,没有半点返。 可胤祯却踡在前死死攥住瓣,不肯跟十阿哥离开,十阿哥拉之不离,拽之不动,心急如焚。 九阿哥几乎是把胤祥扔出去的,又转身与十阿哥一起拉胤祯。 我见胤祥出去,自己也飘身出去,鬼魅的身魂连开门都省了。 一出来抬头先望天空,不是说鬼害怕阳光吗?可我为什没怕,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 李卫抱住形如枯木的胤祥,胤祥喃喃自语:“消失了,她真的消失了。南柯一梦!南柯一梦!”他疯狂的摇头,口中不住叨念:“不,珂儿,你答应过我不消失的,答应过我一辈子不离不弃,你亲口允下的诺言,你怎能忘记!怎能忘记……”言到最后已然在嚎。 我上前想抱住他,攘无意外的从他身上穿过,转身再抱,再次失败,又一次转身,又一次失败。 心灰意冷,我眼望天空,刚想张口咒骂老天,却听李卫急道:“爷,主子曾说她是仙下凡,只怕这会儿是重返天庭了,您别急,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重返天庭?”胤祥怔怔望着一处,疑惑的重复:“重返天庭?”他骤然挣脱李卫,抬头仰望苍穹,放声狂吼:“珂儿,纵使上天遁地,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一簇巨大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住我的身体,刹那间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由光柱中来,我只觉眼前一黑,第n次失去知觉! 胤祥,纵使千难万阻我也会回来! 等我! 你一定要等我!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凤归九霄 再次睁眼时,我趴在一片云雾之上,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空无一物。耀眼的强光刺得我眼睛酸痛。我举手遮挡光线,可全身酸软乏力,竟然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嗓子、眼里像火烧般酸涩肿痛,耳蜗里嗡嗡鸣响,肌肉像被撕扯过又酸又痛。 我伸手臂缓缓支起身子,甩了甩像被灌了铅水的一样沉重的脑袋。 爽!这种从头痛到脚的感觉真td爽!终于可以脱离那种除了锥心之痛再无其它感觉的植物人生涯了。 我胡汉三又活过来了! 吃力的翻过身,闭上双眼、将双手拄于脑后,平躺在厚厚的白云朵之上长出口气。虽然双眸紧闭,但由于光线太过耀眼,仍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眼皮竟然呈现为红半透明状,我吸了吸鼻子,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胤祥,快点儿出来陪我一起看上帝。 唉!我这个人一贯看得开,知道时时勉励自己,给自己减压。 基本上我现在所处之地不会超出两个地方: 一、天堂 二、凌霄宝殿 感觉有物体轻轻处碰我翘起的二郎腿,“喂,您给点儿伤心的姿态好不好!” 我嘴角儿上扬:“为何?” “你好像刚刚死了?” “少废话!快送我回去,惹急了我把凌霄宝殿给戳个大窟窿!看着神仙天天失足往下掉,连电梯都省了!” “电梯!?”感觉有人将我揪起,“电梯为何物?” 我仍然闭着双目,怕强光灼伤眼睛:“电梯这种高级货,你一个低位神仙当然不知道。” “你!”神仙哥哥有些生气,过了许久才悠悠地道:“你为何不肯睁眼?” 我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强光太过刺眼,眼睛痛。”撅起小嘴儿诉苦:“其实浑身哪儿都痛!”我抱着双肩:“这儿痛!”又俯身捂住双腿:“这儿也痛!”再起身捂住心口:“这儿更痛!” 倏然被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他声音涩哑:“梦珂,让你受苦了!” 他勾起我的下颚,口中嘀咕了间我根本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在我眼睛上轻轻一吻:“好了,睁开眼吧!” 我眯起眼睛,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身高来看他比英姿挺拔的胤祥还要高一些,所以他绝对不是胤祥! 竟敢吃本姑娘豆腐! 我狠狠地跺了他一脚,飘身跳开一步之遥,定睛一观。只见此人面似银盆,目若朗星,五精致,长身玉立。白皙细腻的皮肤弹指可破,宛若子一般。若非他高冠于顶,淡青卷云纹长袍于身,乍看之下我还真以为他就是……人。 妖孽呀! 比九阿哥长得还,长成这样绝对是……妖孽呀! 猛然发现他的耳朵长得与常人不同,上耳尖尖,灵气十足,让我想起了指环王中的精灵族。 男眯眼笑着,神情中流露出难以描述的温柔:“梦珂,不认识我啦?” 嗯? 我们以前见过吗? 长得如此国殃民,本姑娘肯定过目不忘,没可能以前见过呀? 等等! 两耳尖尖,两耳尖尖,两耳尖尖…… 我喜出望外,颤抖地指着男,说不出一句整话:“巴……巴……巴……巴……巴顿。” “是我!” “巴顿!” “是我!” 我高兴得忘乎所以,大吼一声:“巴顿!” 他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就是我!” 我冲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跳脚蹦高:“是你,真的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出拳假意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小子怎么能不负责任的长成这样?你打算勾引多少痴情少?” 巴顿环住我的腰身,哈哈大笑:“十个不多。”压低身子前倾凑近我:“一个不少。” 一个不少?这心大萝卜又想勾引我! 我捏捏他‘妖媚’的脸蛋:“少废话,赶紧把我送回去见胤祥。”然后跳开一步,双手插腰吓唬他道:“晚一个时辰,我拔你一撮马毛儿。晚一日,我剃了你的后腿。晚一年,我让你一根毛发都不剩,变成秃驴!” 巴顿无奈摇头苦笑:“你能怨恨我吗?我早就提醒你跟十三阿哥说你阿玛的那句话,你非要跟雨菱说,结果一切全都随之转变。” 我气结:“你何时提醒过我?” 巴顿挑眉:“我一共能跟你说过间话?你一句一句的重复!” 我困惑:“你说面对爱情我要学会勇敢。” “还有呢?” “你说让我别忘记我阿玛说的话。”我立即捂住嘴,转而气得抓狂:“你为何拐弯抹角的,为何不直说?” “天机不可泄漏!” 我跳起脚攥紧拳头向他高高盘起的发髻猛挥:“我打你个天机不可泄漏!我打你个笨嘴拙舌!我打你个忘恩负义!我打你个大脑痴呆!” 巴顿弓着身子缩头就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我奋起直追,浑身的疼痛抛之脑后,愤怒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你知道胤祥受了多么虐待吗?你知道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痛苦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 “哈哈……哈哈……” 震耳聋的大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间风起云涌,笑声伴随云雾刮入耳膜,窜入心窝。 我吓得瑟瑟发抖,咬住下唇,尽量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少顷,我紧闭双眼,鼓起勇气纵声狂啸:“太乙真人,你给我出来!” “哈哈……哈哈……” “太乙真人!有胆子的就别作缩头乌龟,快出来!” “哈哈……哈哈……” “你有胆子阴我,没胆子出来?”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他,我喊得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缩……头……乌……龟……” 云雾缥缈之间赫然出现一位眉目慈祥的老者。他头带琅璇璐珙宝冠,面如满月,须发皆白,一派风采卓然。衣着日月星辰道袍,手持一柄银丝拂尘,身姿伟岸,英气逼人,更显仙风道骨。 老者捋着自己雪白的胡须,和蔼可亲的笑容却挡不住他烔烔目光中的深意:“你很聪明!” nnd,果然是他! 我昂首:“你很无赖!” “哦?”太乙真人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抑或根本就是我的错觉:“伸出手来。” 诶?我满心疑惑地伸出手,怒道:“送我回到胤祥身边,马……上……!” 太乙真人手中拂尘在我身前一晃,我手中立即出现一樽周身雕悠龙细纹的翡翠玉杯。 “把它喝了,对身体有益。” 我满腹疑云,缓缓地将玉杯挪至口边,又立即拿开,望着晶莹碧的神水,巧言探问:“可会忘情?” 他笑笑:“不会!” “可会失忆?” 他挑眉:“不会!” “可会变丑?” 他恼羞:“不会!” “可会成仙?” 他成怒:“不会!” “琼浆玉液?” 他失语:“不……,对,是琼浆玉液。” 我仰脖一饮而尽,周身疼痛立即消失。活动、活动筋骨,顿感精力充沛于全身。我向他粲然一笑,将玉杯藏在袖里,好东西呀! 太乙真人彻底崩溃,手中拂尘一晃,玉杯‘嗖’的一下飞了回去,他挑眉急道:“要杯子还是要胤祥?” 我脱口而出:“胤祥!当然是胤祥!” 太乙真人手中拂尘又晃,怒吼一声:“自己选!” 下一秒钟我悟出一味真理:请不要跟神仙开玩笑,否则后果自负! 只见我身前出现四面神奇缥缈的太虚幻镜。 第一面幻镜中出现瑶华在研墨,八阿哥在秉烛阅览奏折的画面。当八阿哥批完所有折子之后,瑶华刚要收起笔墨却被八阿哥拦住。八阿哥温柔一笑,起身铺好宣纸,提笔写下‘风雨同舟’四字。瑶华一窒,一瞬间泪水盈满眼眶,摇曳的烛火更显她眸中晶光闪闪,幸福的风洋溢在她脸上。瑶华用帕子轻轻拭去挂在眼角的泪水,在八阿哥胸口捶了一拳,八阿哥一手握住瑶华的手,一手揽过瑶华的腰,又是温柔一笑。 我挥汗,这哪儿是温柔一笑,这简直是温柔一刀。如若现在让瑶华赴汤蹈火,估计她也在所不辞。 第二面幻镜中出现哈日娜手中抱着襁褓在屋中来回踱步,大哥推门进来,脱去服,在宝宝的脸颊上亲了亲,哈日娜立即递了过去。大哥舔舔唇,动作生硬的把宝宝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两人望着宝宝说说笑笑,大哥突然面大变,迅速将宝宝递给哈日娜,又收了回来,又递了过去,然后一咬唇,将宝宝高高举起,低头盯着自己长衫上的‘大片地图’。哈日娜呆愣片刻,仰天大笑。大哥再次将宝宝递过去,哈日娜捂着肚子狂笑拒绝接收,大哥抱着宝宝追逐哈日娜满屋子跑。 我吸了吸鼻子,好温馨的画面,真让人羡慕呀。 第三面幻镜中出现的竟然是布达拉宫。布达拉宫依山垒砌,群楼重叠,殿宇嵯峨,气势雄伟,有横空出世,气贯苍穹之势。坚实墩厚的岗石墙体,松茸平展的白玛草墙领,金碧辉荒金顶,巨大鎏金宝瓶、幢和经幡,交相映辉,红、白、黄三种彩形成鲜明对比。我正在为眼前强烈的视觉效果惊叹不已,却见身着藏族服装相互偎依坐在布达拉宫前的一对男甚为眼熟。居然是楚言和慧琳! 欣慰的笑意发自肺腑,溢满我整颗荒凉的心,耳畔回荡着我曾经对慧琳说过的话。 不是所有的阳光都能消融冰冻的感觉,不是所有的眼泪可以温暖凉透的心尖,远山之外的远山是覆雪之巅终年的积雪,是围绕的云才知晓的心事。蓝天沉默,多少年来秋往。山脚下的风,可曾明了这一生一世不变的情怀…… 他们俩终于还是走到一起了,我心下欢喜,转头看向第四面幻镜。不看则罢,一看心里登时排山倒海一般,五味俱全。胤祥病卧在,头上敷了白巾帕,嘴唇嚅动不知在说些什么。瑛笛趴坐在边睡着了。胤祥突然挺身,一手攥住瑛笛的手臂,拽她入怀。瑛笛僵硬地跌入胤祥怀中,然后抬手摸了摸胤祥的额头,自己低头潸然泪下。半晌后,胤祥遽然扶起瑛笛,上下打量瑛笛一番,秘把瑛笛推了出去。瑛笛退后几步,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胤祥。胤祥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把头深深埋在胸前,身子微微颤抖。又过半晌,他抬头含泪凝望着瑛笛。 我哽咽,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盯着太乙真人:“你打算让我选什么?” 太乙真人目光深邃,笑里藏疑:“过去未来,堪叹古今情不尽。前因后果,可怜债难偿?” “嗯?”我头往前探:“此话何意?” “瑶华、哈日娜、慧琳、瑛笛,此四人生命乃你所救,此四人灵魂归你所属,此四人躯体为你所用。”他突然目绽精芒:“你……可选其一!” what? 躯体为我所用? 我身子一僵,顿时懵了。 一秒 两秒 n秒钟之后…… 我对巴顿言道:“你主人没事吧,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巴顿脸部严重扭曲,他缩到太乙真人身后向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应该收敛。 太乙真人纵声大笑:“再免费赠送你一人。”言毕手中拂尘一挥,又打开一面太虚幻镜。 免费赠送? 我晕!太乙真人不愧为高级神仙,免费赠送这种行话他也会说。 简直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呀! 我侧头一看,只见群山峻岭之巅,一个身形消瘦的身影坐在木制轮椅上,他身侧是一位年方不到四十的貌人。 我心下一凛,立即捂住双眼,向太乙真人急道:“快消失、快消失,我不想看见这个疯子。” 一会儿,巴顿轻轻咳了两声。我才敢从指缝中窥幻镜,还好,只剩下四面。 太乙真人朗声道:“机会无多,快快选来!” 我指着幻镜中的八阿哥:“他原是表哥,现是亲哥,但从未是情哥。” 太乙真人撇嘴笑笑,一挥拂尘,瑶华与八阿哥那面幻镜随之消失。 我指着大哥那面幻镜:“我没兴趣当别人小妈!” 太乙真人一挥拂尘,哈日娜与大哥那面镜子也消失了。 我望着楚言深呼一口气,转而面对太乙真人道:“貌似我放弃了一百万次与他在一起的机会,今时今日我还会充当别人吗?” “一百万次?”太乙真人一挑眉:“你数过?” 我咧嘴一笑:“你没数过?” 太乙真人白了我一眼,拂尘一挥,慧琳与楚言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面,其实从来也只有一面。 “如果我不选,后果会怎样?”我试探地启口。 “不可说!”太乙真人笑带促狭:“你不忍心?” 我思绪半晌,狠心言道:“我放弃!我要做……也只做……我自己。” 太乙真人再次挥动拂尘,最后一面幻镜也消失了。 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心爱的至宝突然丢失,抑或是我被遗弃。总之,我来的离奇,走的诡异。曾经点点滴滴,也许只是胤祥的年少……无知,是我的穿越……无意。 “做你自己,亦非易事。事事非非,真真假假,你好自为之。” 我只觉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 心中暗骂,这自由落体运动隔三差五咱久搞一次,穿越果然不是好当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头脑素质、嘴皮子素质,一个也不能少! 不敢睁眼,不知道一睁眼又穿到哪朝哪代,心里怦怦直跳,真希望一睁眼就回到我昏倒前那一瞬间。 我强忍了一分39秒,换言之在心中数了99下。猛然睁大眼,秃着半个脑袋的男人躺在我身前。 我不认识他! 不由自主转身,晕!又一个秃着半个脑袋的男人! 我赶快跳起身来,转身一看,上躺着一排秃着半个脑袋的男人! 从衣服款式、泽搭配、使用布料分析,这群秃着半个脑袋的男人绝对是……太监! 我低头一看自己,衣服款式、泽搭配、使用布料……竟然……无一不同!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十五至十九) 康熙番外:十五至十九 作者:水龙吟 深耕浅种收成罢——康熙番外(十五) 早朝过后,我又踏进了咸福宫,清晨我走的时候小菊还在睡,也不知她起了没? “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温娣替小菊梳好头以后退下了,我不满的瞪着镜中的小菊,她只让温娣把她的头发简单的绾了个坠马髻,斜斜的插上根簪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朕命内务府送给首饰来,你多挑挑,可好?”我也坐到镜前,揽住她 “不要,那些东西戴着多重啊,好麻烦,我才不要呢”小菊嘟着嘴,把头枕到我的肩上 我伸手一根手指轻轻摸娑着她的脸颊,“小菊,你不应该叫小菊,而应该叫芙蓉!” “为什么呀?”她半侧着脸看我阳光照着她的半边脸,晶莹如玉,我亲了亲她的唇角,“你没听说过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油嘴滑舌!”小菊含嗔白我一眼 “是啊,朕是油嘴滑舌,你要不要尝尝?”我无赖的抬起她的下巴 小菊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痛苦之,“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皇上,我…我的肚子好痛!”小菊捂着肚子,脸已经苍白,额头上迅速沁出了一层薄汗 我开始紧张起来,不再犹豫的打横将她抱起,放到上,“李德全,快传太医!” 我焦躁的背着手在边踱来踱去,不时的看着坐在边的胡太医这位太医院院首,对我的焦忧视而不见一边捻着胡须,一边隔着丝帕给小菊把脉 “老胡?!”我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老胡起身给我行了个礼,“恭喜皇上!” 我张口结舌,“你…你是说?”我的呼吸都快停了 老胡微微一笑,“恭喜皇上,恭喜良嫔娘娘,娘娘有喜了!已经快二个月了!” 刹那间,狂喜,感动,骄傲如决了堤的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满满的充斥在我的胸臆之间我一把撩起帐子抓住了小菊的手,“小菊你听见没有,你有喜了,呵呵,朕要当阿玛了!朕要当阿玛了!”小菊嘤咛了一声,两颊嫣红,眸子里华光流转,“皇上!太医还在呢!” 老胡背过身面向着窗外,恍如未闻 我重又拉好罗帐,“老胡,那良嫔适才的腹痛?” “无碍,先服了臣的这付方子,以后每日只需按时服用臣的安胎剂便可”说到这里,老胡古井般的眼睛里荡起一丝促狭,“只是,良嫔娘娘不可再太过劳累啊!” 我脸上顿时有点发烧,“行了行了,老胡,开你的方子去吧”提声又叫李德全,“赏胡天明玉如意一柄,黄金五十两!” 老胡谢了恩就要退下,我又叫住他,“老胡,良嫔的汤药你多辛苦点,全部由你亲手办妥,绝不能经第二个人的手,明白么?” “喳!” “嗳,老胡!”我又再度叫住他 老胡真不愧是叫老胡,此刻就笑得象只,“皇上还有何吩咐啊?” 轻咳了一声,“那个,良嫔她…要到什么时候…才可噎才可以,嗯,你装什么呆呀!”我有点恼羞成怒了 老胡不敢再开玩笑,“回皇上,需得一个月以后” “一个月?”我在心中悲叹一声 老胡给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要当阿玛了!”我再度抱紧了小菊,把头搁在她的颈窝 小菊轻笑着抚着我的背,“皇上你都说了无数遍了,再说了,你早颈阿玛了!”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那种心爱的人为我孕育子嗣的感觉真是用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我靠坐在头,把小菊圈进怀里,让她的背贴着我的胸口,“怎么办呀,太医说朕要过一个月才能碰你” 小菊连耳根都红了,“你…你还说呢,昨天晚上你…你” 我亲了亲她的耳垂,心里也有点后怕,“昨晚上可伤了你,嗯?” 小菊几不可见的摇摇头,我轻抚着她的小腹,“儿子啊,你可要乖,别折腾你额娘,明不明白?” 小菊转头白了我一眼,“为什么是儿子,为什没是儿?儿不好吗?我偏要生儿!” “好,好,只要是你生的,什么都好!” “你说的什么呐,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呀什么叫只要是我生的,什么都好,说得好象我会生个孙猴子出来似的”小菊在我的手背上轻掐一记 我有点哭笑不得,以前我是不希望她怕我,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怕我了,我反而也拿她没有办法了,我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 陪着笑,我好声好气的说,“朕是说,生儿也好,生儿子也好,朕都一样喜欢不过这次先给朕生个儿子怎么样,先生个儿子,再生个儿,哥哥才能保护呀,你说呢?” 我执起她的手轻吻,小菊的手指洁白细腻,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她也从阑带那些护甲套她就是这样,那些别人觉得一件也不能少的装饰,对她而言都可有可无,甚至只是累赘我逐一吻过了她的每一根手指,随后又印上她的唇…… “唔…唔……”屋内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飘过来,站在门口候着的温娣的脸慢慢红了转头看看李德全,他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全无反应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又往远处挪了几步可那声音竟象是魔音穿耳,非但没有变得模糊,反而一声声更加清晰的钻了进来近来主子不开心,温娣看调明白白,可她不明白,主子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她和主子同岁,但已经进宫快三年了,主子才一年就熬出了头这一个多月,万岁爷人虽不来,可却天天让小多子悄悄的送银钢炭来,还送阑少书,说是让主子解闷还就算这样,主子还是恹恹的难道是因为皇上没另外赏赐金银首饰?温娣想不明白,昨天晚上,万岁爷怒气冲冲的来了,李谙达死拖活拽的把她拉了开去虽隔得远,可她还是依稀听见万岁爷好象在逼着主子说什么,主子的声音,又似痛苦,又似快活,她听着听着,不知怎么地,突然就面红耳赤了起来今天早上,她侍候主子起梳洗的时候,却突然明白了,往日主子脸上的淡淡愁容一扫而空,身上虽然青青紫紫,可是整张脸,整个人都透着股异样的光彩,就象久旱逢甘雨的庄稼,那样的生机勃勃原来这就是人承恩以后的样子,温娣好象心里一下开了窍 深深吸了几口气,我不住揉捏小菊酥胸的手终于再度缓缓滑到她的小腹定了定心神,我告诉自己要忍耐,她有了我的孩子了 等小菊喝完粥睡了,我才回了乾清宫,梁九功捧着几匹江宁织造的雪缎呈了上来,李德全道,“皇上,这是昨天江曹大人刚送来的,您看?” 我仍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之中,“按例送去老佛爷和太后那,剩下的,全送去咸福宫吧!”我现在体会到孝献皇后有身孕时皇阿玛的心情了,难怪当时皇阿玛会说那个孩子是他的第一子我如今也和皇阿玛一样,真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宝贝都堆到小菊的面前 “喳!”李德全冲梁九功使个眼就要退下 等等,孝献皇后,皇阿玛!我突然混身一激灵,皇祖母的千咛万嘱,我怎妙点忘记了呢不行不行,雪缎太过珍贵,我若赏了小菊,未免太过招摇,小菊短短几个月里便由答应晋至嫔,宫中已经议论纷纷,如今她又有了身孕,我绝不能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慢!”想到这里,我唤住了李德全,“把雪缎赏了惠吧,哦,还有德嫔,另外,把上次内务府新制的金缕掐丝玛瑙手炉和那对飞凤镯也赏了惠!” 李德全看了看我,似有所悟,“李德全,从今儿起,良嫔的饮食一概从朕的小厨房打理,你亲自照看,记着,如有半分差错,朕要你提头来见,明白么?” “喳!”—— 亲们要问小康第二天为什没继续清算小菊,其实关小菊什么事呢,她只不过是正好看到杜甫的一首诗,没有任何其它的意义难道说小菊在看就是想去打仗?这个小康清醒过来就想明白了,至于那个梦字,小康放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一个皇帝,为了一个字刨根问底,也不是个事再说了,泄了火,心情就会好很多,大家说对不对? 至于小菊,一方面她是人,而且是皇帝的人,按我们的话说是要subit二来她已经被小康调教成一个熟,比较单纯的认为小康的行为是一个多月未见的天雷勾地火或者是政务上有什没顺利罢了 ==================================== 芙蓉金菊斗馨——康熙番外(十六) “主子,您快来瞧这个飞凤镯!”瑞哥羡的举着手上的镯子细细打量着,这对镯子用根根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上面缀着五彩宝石,宝石镶成飞凤的图案,最讨喜的是,凤凰的眼珠用琉璃制成,流光溢彩,不论镯子如何转动,凤凰的眼睛也似乎总在跟着一块眨动 “主子,还有这雪缎!”瑞哥情不自的伸出手在软糯的面料上轻轻抚摸,早听宫里的老人说起过雪缎了,说它白如洁云,质地轻软,如何如何…瑞哥没料到自己竟会有亲眼见到的一天雪缎之精巧,眼见更甚于耳闻!最巧妙的是雪缎里织久的三层叠纹,从一个角度看去是银白的梅,换一个角度,又变成了雪白中带粉的莲,再换个角度,竟又成了||乳|白中带着金闪闪的牡丹世上竟有如此奇巧无比的料子,瑞哥眼着惠这些年,也算长了不少见识,今日算是又开了眼界 “一惊一诧的干什么呢!”惠懒懒的自贵榻上支起身子,一步步踱到桌子跟前来,随手翻了翻,“有什么可稀罕的!” “主子,这可是雪缎!您没听李谙过说么,除了按例送了老佛爷和太后那,万岁爷可就只赏了您郝主子!这是多大的荣宠啊!”瑞哥心想,换作是她,只要能装上雪缎做的衣裳,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荣宠?”惠捻了捻手里的雪缎,果然是极好的,可惜啊,她要的,又哪里是雪缎呢!她向来喜欢,红如牡丹,如桃李,那才是她喜欢的颜要是以前,皇上赐来雪缎,颜虽素,她也必定欢喜,只因皇上日理万机,又怎么会记得她的喜好?可事实是,皇上不记得她的喜好,却偏偏记得卫小菊的,卫小菊爱看杂书,皇上就让人搜罗了一大堆,卫小菊爱吃甜的,皇上就命人每天变着样的做明面上看,皇上一个月没有临幸卫小菊,可是暗地里的心思,一点也没少! 乍一看,卫小菊有了身子,得了最多赡,反而是她惠,其实呢,她自己清楚,虽然卫小菊得的赏是后有了身子按例领的,可那些个绸缎的颜,全是卫小菊平时爱装的青,紫二!皇上的掩人耳目之计,瞒得过别人,又怎么瞒得了她? 二个月的身子,可不就是皇上单独带了她去小汤山行宫的那时候有的么?她倒是会独占鳌头!想到这里,惠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 瑞哥觉出了主子不快,“主子,您还为刚才颖贵人说的那些混话伤心呢?她那是忌妒您呢!” 不提颖贵人倒还罢了,一提起颖贵人,惠躺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的头,又隐隐抽痛了起来,她连忙用手指按了按太阳|岤,在凳上坐了下来,示意瑞哥过来给她揉揉 说起这个颖贵人,祖上也不知烧了什么高,凭着和老佛爷那点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竟一来就被封了个贵人几天前皇上还宠幸了她,仗着有了点资本,目中无人,整个抖了起来 一柱之前,李德全来传旨赏赐之时,颖贵人正在她的翊坤宫里李德全刚一走,颖贵人就扭着个水蛇腰迎了过来 “哎哟,我瞧瞧,可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呐,虽然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皇上一面,可皇上有什东西,总也忘不了”颖贵人高挑着细眉表情是无比羡慕的,可口气却带着嘲讽 惠又怎会听不出来,“说笑了,皇上不过看在我侍候了多年,又生了大阿哥,平时处事也还算有分寸的份上,凡是总想着我一些罢了”她最大的资本就是大阿哥,颖贵人受了临幸又如何? 颖贵人的眉毛又是一挑,细长的眼角高高吊起,“这话说的没错,皇上知人善任,做事若无分寸,又怎么当得起这个惠字?”顿了顿,颖贵人忽凋嘴一笑,“也可算是“惠”到家了,连自己的侄媳,都不惜私了皇上的龙上,这份贤惠,可真是无人能及!” “你!”惠心头一堵 “说起阿哥嘛…不算咸福宫那位肚子里的那个,如今都有七个阿哥了,”颖贵人故意停了一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再者说,皇上正值秋鼎盛,龙马精神,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可要是半点雨露也栈着,那也是巧难为无米之炊啊”颖贵人得意的扫了一眼,看得惠面一阵发白“大阿哥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吧,不如多想想如何求皇上给大阿哥指门好亲事,早日当祖母才是正经!咯咯咯!” 惠听了直气得浑身颤抖,几昏厥,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瑞哥,端茶!” “不硬”颖贵人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说了这会子话,我也该走了,不敢再扰着休息”摇摇摆摆的走到门口,颖贵人又回过身来,“对了,上次你劝着咸福宫那位接了旨,皇上晋了你为,如今那位又有了身子,皇上又该晋你什么呢?嘿嘿!” 惠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远远的还听颖贵人又说了句,“自作自受,哼!” “主子!”瑞哥的一声喊,惊醒了惠,她一看,刚才自己一边想着颖贵人,一边揪着雪缎不放,手上的护甲套,竟把雪耳出个洞来松了手,惠把雪缎推到瑞哥面前,“赏了你吧!” 瑞哥睁大了眼睛,“主子,这…如何使得?”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说了赏你了”惠又把雪缎推了推,“让你找的经书,你找了没有?” “找了,找了,主子可是现在要?奴婢这就去拿!”瑞哥心怒放 “现在不用,过几天我要去咸福宫!”惠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纳喇颖,我先收拾了那个小贱人,再来收拾你!—— 这篇几乎全部是为下面的剧情做的辅垫,大家可能觉得不好看,可我也没办法主角的戏固然要写,可配角也是推动情节的重要因素 =================================== 你方唱罢我登场——康熙番外(十七) “这是什么?”小菊怔怔的看着我把戒指推进她左手的无名指下意识的想要缩手,“皇上你知道的,我不爱戴这些个” “乖,别动!”我轻抓着她的手腕,“别的可以不戴,这个一定要戴!” 我托起她的和,满意的看着戒指在她手上散发着熠熠的光辉 小菊歪着头,“为什么?” 我贴着她的脸颊,“这个呀,叫金钢钻,是洋人成亲的时候戴的,看!朕也有”我伸出自己的左手 小菊摸娑着我的手指,柔柔的问,“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当然有!”我把小菊往怀中紧了紧,和她十指相扣,“洋人的夫在成亲时相互给对方戴戒指,表示他们的婚姻——坚固而不可侵犯!” 我把手中的戒仲到小菊眼前,指着戒面中的一抹湛蓝,“金刚钻本应以无透明为上品,但象这样无透明中带一点蓝的被称作“水火”,却是极品你素来喜欢青涵紫,朕料想这个你必定喜欢”我亲了亲她的云鬓,“你喜欢吗?” 小菊在我怀里点点头,“喜欢!” 我抬起她的下颌,“喜欢就天天戴着它,嗯?朕要看着你每天都戴着它…”最后的呢喃消失在我们纠缠的唇舌之间 “朕这几天事多,只怕不得空每天来看你,你若缺什么,就打发温娣往李德全那说一声,自有人替你安排妥当我已经吩咐了小多子,他会再送些解闷的东西来”我一边由着李德全替我整肃衣物,一边关照小菊“朕知道你不喜欢许多人在跟前侍候着,可如今不同往日,朕阮德全选了几个得用的嬷嬷,明儿就过来你如今身子娇贵,无论如何,为朕的阿哥着想,别任,嗯?”我用手指娑着小菊的脸 “皇上,臣好多天光在屋里呆着,实在气闷,能不能让我…”,小菊还未说完便被我截住,“不许!” 小菊委屈的眨着眼睛,撅嘴看我,我叹了口气,放柔了语调,“不是朕存心拘着你,只是天还太冷,时不时的下场雪,你身子不方便,万一…”我环住小菊的腰,抚着她的背,“再等等,好不好,朕忙过了这阵,定来多陪陪你等开了,你想去园子里走走,也由得你,可好?”—— “娘娘,万岁爷让奴才给主子送个小玩意来”小多子打完了千,谄媚的笑着,把手里的提篮送了上去 小菊扑闪着双睫打量着篮子,难道是她的错觉?那个篮子,好似在动?! 温娣麻利的伸手接过,“又是什么希罕玩意儿呀?” 小多子讨好的笑着,“一看便知!” 温娣掀开了盖子,一只玉雪可爱的狮子狗探头探脑的露出了小脑袋 小菊惊喜的捂住了嘴,“快抱过来让我瞧瞧!” 小狗一点也不怕生,只往小菊的怀里钻,朵般的球状小尾巴左摇右摆小菊一边笑着避开小狗的掳,一边举起它细细打量,小狮子狗通体纯白,不见一丝杂毛,却独独在颈下长得一圈金毛,活象戴着个闪闪发光的金项圈 一见良主子喜欢,小多子又忍不住开始滔滔不绝,“主子,这玉狮子狗呀,是前年流球进贡的雪玲珑生的,说起这雪玲珑啊,别提多漂亮了,就跟整块白玉雕出来似的,那全身的毛啊,一卷一卷的可奉宸苑配了两年,愣是没让雪玲珑生下个纯的种来,今年呐,好容易才得了这么一对,才四个月大,刚断了奶本来呀,太子爷想把两只全要了去,可万岁爷没让,说要留给主子解闷,这不,让奴才悄悄给主子您送来了” 小菊爱怜的抚着小狗的耳朵,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它叫什么名字?” 小多子挠挠头,“还没起名呢,万岁爷说了,让娘娘起!” 小菊点点头,看了看温娣,温娣会意的转身进了里屋,不多会出来,把个小银锞子往小多子手里一塞“拿着吧,主子赏你的!” “哟,这可怎么使的,要是让师傅知道奴才敢拿娘娘的赏,还不扒了奴才的皮!”小多子眯着一双本来已经很小的眼睛,推了推 “拿着吧,李谙达不会知道的” “嘿,那奴才…就…谢谢主子赏了!”小多子眉开眼笑的把银子收进怀里 “行了,行了,既得了赏,就赶紧回吧,难不成你还等着娘娘再赏你饭呢!”温娣准备赶人了 小多子一甩马蹄袖,跟猴似的说了句,“喳,奴才告退!”亦步亦趋的退了出去 小菊忍俊不的“扑哧”笑出声来 “奴才张多禄,给惠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小多才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小菊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惠来了?自打她诊出有身孕以后,各宫的主子有的亲自镭,比如宜嫔,德嫔,其他没亲自来的,也让人送了贺礼来不过皇上说了,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后送来的东西,别人的,让她一律只收不用 清柯一梦第39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她虽然懵懂懂,但是后宫的倾轧她也并非全然不知将信将疑的答应了今天惠来,是为了何事呢? 转念间,惠已经带着瑞哥踏进了门小菊手一松,怀里的玉狮子狗哧溜一下窜进了里屋 惠今天着了件桃红彩蝶双飞袍,外边套着薰貂镶织金边坎肩,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哎哟,我听说你害喜调害,吃什么都不,特意来看看你,今儿个好些?”惠一把扶着行礼的小菊,“你我,哪用如此客气?” 小菊有一丝尴尬,见了别人嫔,她只是不自在,可面对着惠,除了不自在,她还觉得心痛,容若,这个人已经被她深深的埋进了心底里,但只要一见着惠,容若的样子又会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略定了定心神,小菊红着脸,“多谢关怀,前几天吃什么吐什么,半点胃口也没有,这些天好多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惠扶着小菊在暖炕上坐下,“本就是皇上心上的宝贝,如今又有了身子,要是没胃口,只怕皇上也跟着茶饭不思了呢” 说的小菊的脸又是一红,“温娣,快给惠上茶” 啜了一口温娣端上来的茶,惠皱了下眉,“这茶?” “这茶是前些天皇上留下的,也不知是什么名目,我闻着倒,不喜欢?”小菊并不懂茶,这茶还是前几天皇上来她这的时候带来的,因她说了句气清雅、滋味醇厚就把剩下的留给了她 “哦,不是”惠牵了一下嘴角,又举起了茶盏,叶底幼嫩,嫩芽在杯中三浮三沉,犹如万笋林立没错,正是出自云贵的极品湄潭雀舌,云贵这几年不怎么太平,象这样的极品早已是万金难求,皇上把这茶赐了卫小菊还真是暴殄天物!想起自己刚进院子就碰上了李德全的徒弟,一准儿又是送东西来的!压下了心里的酸涩,惠不经意的开口,“其实今天来,是有事想请帮忙的” 找她帮忙?小菊一听,心怦怦的跳起来,难道是为了容若?“请讲” 惠朝身边侍立着的瑞哥点了点头,瑞哥会意的呈上了两本经书“是这样的,下月初七是太后的千秋,我本是答应送上一套佛经的,可前一阵和一起随侍着皇上去了塞外,回京城后又得了场风寒,竟是拖到现在,眼见着日子将进,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及,本来有了身子,我不应该再来麻烦,只是这后宫里识字的本来就不多,连万岁爷都曾夸过你的一笔瘦金体(1)写得好呢!” “太后千秋?”小菊听皇上略提过太后,她虽然不是皇上的亲生额娘,但皇上说太后一向淡泊,为人和蔼可亲,很受皇上的尊重沉吟了一下,小菊伸手取过炕桌上的两经书,“若是放心,就交给吧,能为太后尽份孝心,小菊高兴都阑及” “那的身子?” “无碍的,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送走了惠,小菊发了一会怔,只觉脚边一阵痒痒,低头一看,小狮子狗不知何时又跑了出来,在她身边亲热的磨蹭 “主子,万岁爷可真是把您疼到了天上去!”温娣走过来抱起了它,一边抚摸着它柔软的毛,一边带着几分羡慕的口气说,“主子,你给这小东西取个名字吧” 小菊咬着嘴唇想了想,眼光扫到了案几上的那本,那上皇上前几天让小多子送来的,她正看到第十二回:玄奘秉诚建大会观音显象化金蝉,小菊眼里华光一转,有了,“就叫它大乘(2)吧!” “大乘?这么个小不点,叫大乘?奴婢看呐,叫小乘还差不多!”温娣虽不知大乘和小乘为何意,但瞧着小狗的模样,怎么也和大不沾边呀她跟了小菊几个月,早摸透了这位主子的脾气,不象来时那样拘着了 “小乘?”小菊想了想,也对,大乘佛法固然是好,可终究太过虚幻,玄奘金蝉子转世,也不过开讲小乘教法,她一个红尘中的俗人,又何谈大乘呢? “那就依你说的,叫它小乘吧!” “嗻!”温娣福了福身,欢天喜地的报着小乘下去了 (1)瘦金体,是宋朝皇帝赵佶的行楷字体;是在楷书基础上用笔瘦劲爽利,略带行书笔意,有如折股钗的金石味,故名瘦金体;此书体用作工笔鸟画署款,十分观,书画相生,效果相得益彰。 (2)的第十二回,观音点化玄奘时说,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玄奘因此被观音说服,从此踏上了十四年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漫漫长路 (3)这几天在看半年榜的第一名,小大大非常厉害,对佛学的研究让我很是佩服在她的文里,对小乘和大乘的阐述十分详尽某龙去年玩了许多和佛教有关的地方,山西五台山,西安法门寺,可惜佛缘太浅,以我自己的看法结合来说,小乘为出世,大乘为入世,从凡夫俗子到小乘,大乘其实是一个入—出—入的过程,开始是身在红尘,然后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最后是为了普渡众生再度入世(比如里的罗什就是由小乘改的大乘)小菊是一个很有慧根的人,她对物质没有很高的要求,对阶级的高低也不是很在意爱晕曾经用“人淡如菊”来形容多年后的小菊但我笔下现在的小菊显然和那四个字还很有差距,我会尽量让小菊经历人生三大境界之后往那四个字上靠的所谓三大境界,就是,人之初,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接着受了挫折,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很多人会终其一生都会只停留在第二阶段,只有很少的人,通过种种考验和磨难,终于到达第三境界,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我想象中的小菊,就是这个样子 (4)受小的影响,某龙以后会勤滥找资料,能不乱编,就不乱编另外,真的很好看,强烈推荐! ================================ 烦恼韵光能几许——康熙番外(十八) “吁!”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头往后一仰,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皇上有很多烦心的事吗?” 一双柔荑轻轻的按上了我的太阳|岤,不徐不重的替我按摩着,一丝淡雅的清也跟着她的动作从她的袖口飘进了我的鼻端,我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感受都着静谥的一刻 小菊的手恰到好处的在我额际按压了一会,又转到了我的肩膀,“皇上有没有觉得松快一点?”小菊俯在我的耳畔,几缕青丝不经意间扫过我的脸颊 “嗯,很舒服”我按住她放在我肩上的手,把她拉至身前,双手环住她的腰,把脸贴进了她的怀里 小菊的身体总是散发着淡淡的轻,我用力吸了口气,从她身上贪婪地汲取着这股让我每次闻到都觉得莫名安定的味道 小菊轻叹着抚着我的背,“皇上很累么,是不是朝中有很多事让皇上操心?小菊身为子,虽不能为皇上分忧但皇上心里要是有什没痛快,倒可以和小菊说说”她的声音低柔温软,象是风一样一下一下的拂着我的心,我摇摇头,抱着她坐在我的膝上,“说来话长,漠西蒙古前几日报称,伊犁一带乱又起” “伊犁?”小菊看着我的眼睛里带着询问,“准噶尔?” “嗯,准噶尔部的噶尔丹纵容下属,滋扰一方受害的部落头领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噶尔丹是否真有反意如今还未可知,但他对接攘的小部落刻意拉拢,却对相隔甚远的土谢图等大部落一再寻衅滋事,其近交远攻的狼子野心却已昭然若揭 还有台湾,郑经偏据一隅,与我大清分庭抗礼已有二十余年,如今郑经虽死,但其子郑克塽继任之后,一改其父用人唯亲的作风,看来也颇有些谋略,郑克塽任人多次滋拢福建,广东等地的沿海,抢人,劫粮,掠财,有几次他的水师甚至还到了浙江海域,我大清的钱粮一多半来自江南的鱼米之乡,如不尽早将他除去,若是哪天噶尔丹坐大,朕将腹背受敌啊!” 唉,顿了顿,我头痛地又开始按着太阳|岤,“周培公曾经向朕力荐过施琅,说他因卷入郑克塽与郑克臧的夺位之争,一家老少尽数死在郑克塽之手,与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且此人极熟悉海战,才堪大用,我大清能否收复台湾,便要着落在此人身上,可朕曾先后命明珠,阿灵阿前去招抚,可他却以自己是汉人为由,不愿出仕为朕效命真真令人气结!” “除了施琅,就没有别人能带兵了吗?” 我拍着小菊的手背,“我大清马上得天下,能征善战者虽多,但精海战者却无,八旗子弟里,会泅水的都没几个,何况还要统帅三军?” 小菊突然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你笑什么?”我抬头看她 “我笑这个施琅,还真是尾生抱柱啊,只因为自己是汉人,不愿为满人效命,就连杀父之仇都忘记了,汉人不是最讲究忠孝礼仪吗?施琅这样舍本求末,难道不好笑?” “啊?!”我蓦然怔住,之前的两次招抚,我只一昧的想着许以高厚禄,施琅坚辞不受,我也拿他无可奈何,小菊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 “朕得之矣!我兴奋的一把抱紧了小菊,在她脸上猛亲了一下,“小菊,你真是朕的福星,朕这下若能说动施琅,你居功至伟!” “小菊,朕跟你说,那施琅……” “小菊,后来朕就…” “小菊,你没看见,施琅他被朕的一席话说得…” 我眉飞舞的在小菊面前来回踱着,向她形容我是如何痛骂施琅迂腐守旧,便如尾生抱柱(1)一般,只知道谨守汉人不可为满人所用的陈规,却把为人走应有的本份忘记得一干二净,最后说他居然连杀父母子的仇都可以忍得,简直不配当个男人,直说得施琅从开始的汗如雨下到后来的泪流满面我再最后一击,许其出任福建水师提督,又授他临机专断便(bian)宜行事之权说到精彩之处,我把落到胸前的辫子往脑后一甩,学了施琅的样子,“皇上如此待臣,臣定将鞠躬尽瘁,哪怕舍得这身命不要,也誓要将郑贼荡平,以报我主隆恩!”(2) 小菊一直静静微笑着看着我,待我终于说尽了兴,她走过来牵着我的手,“臣恭喜皇上!” 我揽住她的肩,“小菊,你的一句话真是让朕茅塞顿开,朕反其道之行,不再对施琅好言好语,而是极尽痛骂之能事,反倒说得他无地自容,诚心来归” 小菊螓首亿我的胸口,“那皇上可以不用再象前些天那样闷闷不乐了吧!” 我托起她的腮,“那可不?你说吧,要什么赏?” 小菊的脸开始泛起了红云,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娇媚,“小菊并无寸功,怎么能问皇上讨赏?” 我的嗓子也开始低哑起来,“为何不能,有了你,朕的几道难题,如今已是解了一道不如…你把朕身上的难题,也一并解了吧”我俯下身子,含住了她的唇瓣 小菊嘤咛一声侧过了头,我的吻就势滑到了她的颈边,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来回搓弄,“皇上,你别忘了胡太医的话”小菊呼吸急促,不住推拒着我不安分的手 “你不说朕倒还真忘了,一个月,已经到了吧”我一边说,一边单手抓住小菊的双腕别到她的背后,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她的腰带,褪下她的裤子,“朕今晚把自己赏你了”小菊满脸通红的怔怔看我,趁她愣神之即,我飞快的也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 抱起了小菊,我没走进咸福宫的内室,而是进了一旁的书房,“皇上?”小菊紧抓着我的衣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嘴角邪邪一勾“今儿来个新鲜的”小菊立时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我坐到了书房的太师椅上,让她跨坐在我的面前,眼前的情形旖旎非常,我俩的下半身已经全祼,而上半身却仍是衣着整齐小菊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任由我一个个的解开她旗装上的袢扣,她的衣服被我一件件剥开,掀开中衣时,我倒抽了口气,急喘了起来,“小菊?!”天,她竟穿着件绣着朵暗红菊的黑肚兜,她的肌肤本就细嫩水滑、宛若凝脂,现在又被这件黑的肚兜一映衬,愈发显得欺霜赛雪,那种耀眼的感觉我一阵血脉贲张,我伸手到她背后摸索着拉开了系带,也许是不习惯书房里明亮的烛光,小菊突然害羞起来,紧抓着肚兜按在胸前不放,“小菊,别怕,松开,让朕看你”我哑声轻哄着,坚定有力的抽走了小菊的手里的肚兜 “小菊,知不知道你好,”我注视着小菊烧红的娇靥,眼光扫过她曲线起伏的妙身躯,冬衣层层叠叠的堆附在她的腰际,她的身体就象最精致的瓷器,散发着某种令人心神迷醉的光芒,怀孕使她的小腹微微凸起,粉颈下的山峦更加坚挺,竟隐隐透出一股端庄圣洁的高贵气质我的心越跳越快,手掌不住着的抚着她的背,感受着掌心里丝缎般的幼滑我捻着小菊头上的簪子轻轻一抽,她满头的乌丝立时倾泄而下,披散开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丽的弧我手上略用力把她按向自己,采撷她口中的蜜,“替朕宽衣”我附在她耳边说 小菊按我的要求,轻颤着手指替我解开上半身的衣物,她的手指拂过我的身体,就是一片星火燎原等她对我也如同我对她一样如法炮制完,她的全身已经泛起了一层冶无比的丽酡红,双眼也是水雾雾的一片迷离此时的她已经忘记羞怯,只被身体的本能所控制着,挺起身体,把更多的自己,送入我的口中 我终于按捺不住,双掌轻托起她的臀又慢慢放下,让自己和她连为一体 “嗯!”我们俩个同时发出满足的低叹,怕伤了她,我特意放缓了节奏,动作和熙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小菊的状态进入的很快,没多久就开始在我身上意乱情迷的摆动着身体 “呃…唔…”小菊用一双玉臂环住我的脖子,起伏得越来越快听着她曼妙的声音在耳畔娇吟低哦,我就象听到了这世上最妙的天籁之音小菊媚眼如丝,满头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扫过我的胸口和下腹,我也渐渐失去了控制,小菊的身体里似有一股神秘的漩流,不断吸引着我厉兵秣马,举戈向前…… “啊!”小菊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向后一仰我急忙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与此同时,一股异样的酥麻从我俩的结合处扩散开来,经过脊柱,直冲脑门我拥着小菊阵阵颤抖,仿佛胁下瞬间生出了双翼,带着我们一起飞到了五彩缤纷的极乐尽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尾生抱柱——《是苏秦列传》。原文为:尾生与子期于梁下,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意思是讲,古代有一名青年名叫尾生,与一子相爱,情深意切。一日,两人相约在某桥下相会。后来,恰遇泛潮,江水上涨,那子还没有到来。尾生却始终坚守诺言,死守在桥下,抱着桥柱不放,最后被江水淹没而死。对这个典故,一向有两种看法,一说尾生守信,值得学习,另一说尾生作为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往大里说是不关心国家大事,没有如那些伟大的儒者一样广阔的抱负,去游说列国,往小里说是没有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墨守成规,死了也不值在我的文里,小康和小菊明显是支持第二种说法某龙的看法是,尾生至少可以在桥上等,不必淹死嘛! (2)其实施琅老早就降清了,收复台湾就是在老八生下来的那年,只不过我觉得小康这个皇帝也不能让他当得太舒服,总不能整天风雪月吧,所以没事让他受点挫折, ================================== 回塘风起波纹细之一——康熙番外(十九) 三月十九是安亲王岳乐的六十岁大寿说起这位叔叔,我很是敬重的,他当年随肃亲王豪格征讨盘踞四川的张献忠时是如何的英勇我未曾亲眼得见,但后来吴三桂与耿精忠竖起反帜,为平息叛乱,我从听皇祖母的建议,封其为定远平寇大将军,率师讨伐吴三桂。结果安亲王果如皇祖母所述,文似半个诸葛亮,武似半个关云长进退得当,调度从容,指挥若定吴贼授首,他功不可没 “南海红珊瑚树两对,琉璃镶玉屏风六扇,玉马四匹,和田玉雕观音像一座,金玉如意各五柄,玛瑙寿桃一对,东珠五十斛,白银二千两,黄金五百两”李德全念完,把手中的明细单子交给了我,“皇上,按例应是东珠二十斛,白银一千两,黄金二百两昨儿个老佛爷打发人来说了,既是整寿,就在往年的例份上再加了加,皇上你看这些可还使得?” 我略扫了一眼,就把单子递回给了李德全,“唔,老佛爷发了话,就按她老人家说的办吧!” “三哥,你去不去?”常宁两手托腮,趴到我的御案上,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去哪里?”我提笔在一本奏折之上写上“留中”两个字,头也不抬的问他 “当然是四叔的寿宴了!”常宁一付兴奋的不得了的样子 “那你去不去?”我斜了他一眼 “我当然想去了,只是…只是”常宁嗫嚅着说不下去了 “只是人家根本没下帖子给你!对吧!”我冷声打断了他,拿奏折敲了一下他把玩玉玺的手,“谁叫你去年瞎嚷嚷,说你府里的马尿都比安亲王家的酒好喝!” 常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人家那不是喝多了嘛,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喝啦皇上,你就去吧,你去了,我跟着去,人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有问题!常宁一向爱闹爱玩,最多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而岳乐长年从军,到如今也是个非常务实的作风,这两人从不搭调,为何常宁会对岳乐的这次寿宴这样感兴趣? “说吧,”我又打开一份奏折,“你想去,到底是为了见什么人?” “我哪里有什么想见,只不过想对四叔尽尽孝心罢了”常宁死不承认 小子不承认是吧,“李德全!” “皇上,皇上,别介呀,我说了还不行嘛,是…是沈轻舟!” “沈轻舟?”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飘逸的味道 “皇上,这个沈轻舟可是大名鼎鼎!” 经过常宁一番手舞足蹈的解释,我总算明白了,岳乐家的老八塞楞额有个朋友叫顾贞观,因为写了首而大受文人清流的追捧,沈轻舟就是追捧者之一而沈轻舟本人,是京城第一昆曲班玉梨的头牌因为这层关系,沈轻舟卖顾贞观的面子,要在岳乐的寿宴之上登台献唱一曲 “皇上你知道吗?沈轻舟素来傲气得紧,多少达贵人,见其一面都不可得,更何况让他献曲一首,这机会多难得啊!皇上,您就成全了五弟这一回吧,五弟给您作揖了!” 见我沉吟不语,常宁又卖力得把个沈轻舟着实吹嘘了一番,把他比作如宋玉潘安一般,又说他是韩湘子转世,一支玉萧直吹得能使死者羽化登仙,能渡世上一切苦厄 “行了,行了!”我摆手阻止了常宁继续唾沫横飞,心里也开始好奇起来,世上真有这等嫡仙般的人物? “那皇上您?”常宁再度对我摆出一付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转头对着李德全,“去给朕和恭亲王准备两套常服来” 常宁一跳三丈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给了他一记爆栗,“平时怎没见你这般真心实意的三呼万岁!” 既然是微服,自然不能再用龙辇,我和常宁只带了李德全和常宁的一个贴身长随,再加上松阔台,轻车简从来到东交民巷的安亲王府正门彩灯高挂,管家正在门口拱手迎客我心念一转,迈步去了边上的小门门子自然是不认识我们的,但见我们虽没有服顶戴却一身华衣,倒也不敢怠慢,收了李德全给的一锭银子以后勿勿去了,不多时,就见门子引着个人走了过来,不是塞楞额却又是谁,塞楞额骂骂咧咧的,“阿玛寿宴,爷忙得四脚朝天,你还让爷…”后面的话消失在他张大的嘴里 “奴才塞楞额不知圣驾亲临,有失远迎,奴才该死!”回过神荔,塞楞额忙跪地行了大礼门子已经吓得傻了,哆嗦着把才收的银子拿了出来,“奴才该死,竟敢收万岁爷的银子!” 我微微一笑,“便赏了你吧” 塞楞额要大开中门,升礼炮将我重新迎入,被我拒绝了,如此一来,人人都知道皇上来了,还有什玩? 此时宴席未开,自然没有戏可看,常宁急不可待的打听沈轻舟,一听他正在戏园后堂和顾贞观论诗,连喝茶也没心思我看出他的急切,让塞楞额派个人领着他去了,就自己一个人在小厅喝茶 坐了一会儿,塞楞额看出我有些无聊,就提议带我四处参观一下,想起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我回绝了,自己一个人随意的走进了园岳乐果然是务实派,园里没有江南的小儿之意,倒是隐隐透着股丘壑之气,特别是园的一角,密密种着无数梅树,虬枝傲立早时节,正是梅当令之时,金钱绿萼在枝头怒放,暗浮动,别有一番景致 “哎,那位公子,请过来一下”一个软糯的声音从梅林里传来 我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炕远处跟在我身后的李德全,是叫我吗? “那位穿蓝衫的公子!”那个声音又再度传来,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应该说的是我了,我就穿着锭蓝斗纹绣盘云的夹袍“对,说的就是你!” 我张望了一下,终于在一棵大梅树下看到一把梯子,沿着梯子往上,一双淡紫的绣鞋,一袭同样淡紫的百褶锦缎汉宫裙,是个汉人子我慢慢走到了树下,抬头往上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我第三次看到这张脸,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那人要是还在,至少也要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可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咯咯咯,你发什么呆呀,快帮我接一下”她娇笑着,也不管我的瞠目结舌,把手里的几枝金钱绿萼尽数扔到我的怀里,然后手脚麻利的下了梯子,又从我手上把梅接过,冲我俏皮一笑,“谢谢你啦!” “你叫什么名字?”我终忍不住开口问她 她还未回答,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小婵,你在吗?前面开宴了!” “哎,来了!”她又是嫣然一笑,一提裙摆,转身离去剩下我呆呆怔在原地 “皇上”李德全走了上来,我恢复了平静,垂下眼帘,“让葛根高勒去查查!” “喳!”—— 顾贞观,字梁汾,江苏无锡人。明崇祯十年生,清康熙十一年举人,擢秘书院典籍。曾馆纳兰相国家,与相国子德交契,后归江南,读书终老,康熙五十三年卒。 安和亲王(多罗安郡王)岳乐,天命十年乙丑九月十九日午时生,母嫡福晋纳喇氏,男三坦之;康熙二十八年己巳二月二十四日戌时薨,年六十五岁 这个岳乐蛮惨的,查资料出来,他有n个老婆,但n个儿子没活过十岁,老八,活了四十二,第十六子塞布礼活了五十八,第十七子经希活了五十岁典心保量不保质 亲们一看就看出来了,康熙二十年的时候岳乐只有五十七岁,不过我要用到他,只好改一改了 小康碰到的是谁呢,细心的亲们想一想吧 ==================================== 回塘风起波纹细之二——康熙番外(十九) 回到小厅,岳乐已亲自来迎,见了我,他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对他说自己是微服出宫,不大肆张扬,府里只需一切照旧便可。岳乐当即心领神会不着痕迹的在我身前带着路,一路将我引到了戏园岳乐虽生简朴,但因他的额娘喜好听戏,故而府里的戏台倒是造得仑奂戏台共分两层,建于一浤湖水之边半边戏台好似水榭一般搭建于湖面之上湖对面则是专门哟看戏的专楼。岳乐带着我避开众人到了三楼的一个非常雅致的小间,常宁已经等在了那里未几,宴开戏始,先是《捉放曹》,跟着是《思凡》。常宁听得有滋有味,摇头晃脑,双目微闭,手指不住地在桌上轻轻叩击。一折《思凡》唱完,少顷,锣鼓之声又起,“《牡丹亭游园惊梦》!三哥快看,沈轻舟来了!”常宁兴奋地自坐上一跃而起,双手按桌我凝神往台上望去,一个修长的人影自“出将”的帘后娉婷而来我不在心中叹了一声,端的生了个好模样只见那沈轻舟扮的杜丽娘,唇红齿白,一双秋水横波,顾盼之间,风情无限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如茱萏,不点而朱;举手投足间,甩袖,下腰,一气呵成,更难得是天生的一付好嗓子,清亮高亢,提起时便如鹰击长空,直冲九宵低落下又宛如小溪潺潺,扣人心弦,如此唱作俱佳,果然不愧为玉梨的金字招牌,只把常宁听得如痴如醉。若非早听常宁说沈轻舟是个男儿郎,只怕真要把他当作了娇娥。想起了娇娥,真不知园中的那位少到底是谁,世上又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泥。 小菊站在咸福宫的台阶之上,昨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过后,院子里浅绿的小草已经在各处蔓延,有几颗甚至调皮的顺着青砖的缝隙钻到了她的面前,小菊深深吸了口气,那天雨后初睛的清新草气息,直往人心里钻。这样的光,让她的心也跟着明媚起来,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宝宝,你说你皇阿玛现在在忙些什么呢?” “主子!奴婢去小多子那儿,打听打听万岁爷今儿可忙?会不会来?”听见了小菊的话,温娣往熏笼里加了块芸片,抬头问 小菊想了想,说自己不想见皇上是骗人的,可三天前皇上来她这的时候,曾对她说,直隶一个月前连降大雪,一时间哀鸿遍野,饿殍满地虽然已经着户部又拨银子又调粮的赈灾,可前些天御使中臣的一道折子上来,说真正着落到百姓头上的,竟还不到十之一二大部分都被中间的员们层层设卡,居中盘剥了去皇上当时说什么来着,“百姓一滴水,乱石千重围,草民半盏灯,黑风万里吹”。那天皇上满脸的憔悴,说整饬史制刻不容缓,但又不宜大动干戈,说着说着竟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让她瞧着心里又酸又痛。皇上这样操劳,她怎再去烦他呢? 这样想着,小菊遂摇了摇头,“不用了,皇上日理万机,你别去了,还是象前些天那样,陪我去园子里散散步吧。” “主子连着三天都去园子里,还没看腻味吗?”温娣嘴里虽这样说着,却已经扶着小菊换下了盆底。 “这天的景呀,是一天一变,更何况,胡太医不也说了,我多走动走动,到时候生产起来,反而不会太辛苦!” 小菊今天的兴致特别高,北海里的冰早已经化了,湖水经由风轻拂着荡起层层涟漪,阳光照过,一片金光闪闪。不少热情的迎已经悄悄露出了嫩黄的苞。空气是那样的甜。 一阵从未听到过的歌声传来,引得小菊和温娣面面相觑,她们不由自主地循着歌声而去。穿过一道垂门,一个穿着朝服的男人正对着湖里的一群野鸭引吭高歌,这个情景已经够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唱的歌,小菊竟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一曲唱罢,那个男人回过头来,小菊更是吃了一惊,蓝眼睛,黄头发,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彬彬有礼的样子,他是个洋人! 一时间大家都怔住了,只是默默的相互打量着。 “你是谁?”小菊终忍不住脱口而出之后又觉得有点好笑,洋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她说的话? 出乎她的预料,那个洋人走上几步,用最标准的姿势向她打千行了礼,“臣钦天监监正南怀仁,见过良嫔娘娘!娘娘吉祥!” 小菊惊讶的捂住了嘴,“你…你为何会说汉话,你…你又怎会知道我是谁?” 南怀仁和蔼的一笑,“臣已经在大清生活了二十四年,汉语早已经不成问题,至于臣如何得知娘娘的身份,那是因为这个!”他朝着小菊的左手一指。 “戒指?”小菊望着手上的“水火”金钢钻戒指。 “正是,这戒指的式样是臣亲手所绘,当时皇上和臣说过要送给良嫔娘娘,所以臣适才一见这个戒指,就认出娘娘来了。” “你亲手所绘?” “是,臣曾经和皇上提过,在我们西方,夫结婚的时候,会相互交换戒指,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也要互赠礼物。”南怀仁含着笑意,不卑不亢的回答。 “结婚纪念日?什么是纪念日?”小菊开始有点好奇了。 “西方人所说的结婚,也就是成亲的意思,每对夫成亲的那天,对他们来说都是终生难忘的特殊日子,这一天就叫做结婚纪念日。比如我们把结婚一周年叫做纸婚,十周年叫做锡婚,如果一对夫共同携手走过了整整五十年,历经半个世纪仍情比金坚,就叫做金婚,若是那对夫经过了六十年,半个甲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相濡以沫,那时我们就称他们的婚姻为钻石婚。而西方人所说的钻石,在大清被称为金钢钻,也就是娘娘您手上戴着的戒指。” 小菊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这个戒指的来历皇上只略略和她提过,她从来没想到这戒指的后面会有如此之多的故事和寓意。钻石婚?到了那天皇上应该已经白发苍苍了吧,她也变得鸡皮鹤发了。曾孙也该到了娶成亲的时候。想起自己和皇上一起变老,小菊非但没有觉得担心,反而隐隐有着一份期盼。她的手又滑过了小腹,心里想着,“孩子,你皇阿玛是不是想得和你额娘一样?‘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不是骗人,某龙曾经亲眼在上海动物园看到一个男人对着一只黑天鹅高唱胡桃夹子,唱了半个小时他唱完了,天鹅叫了两声,拿屁股对着他 十九可能要分三节,甚至更多看我乱扯的程度了 ==================================== 回塘风起波纹细之三——康熙番外(十九) 南怀仁行过礼走了,小菊坐在苑华岛边痴痴的摸娑着手上的戒指。“主子,起风了,我们回了吧?”温纣小菊嘴角含笑,眼波荡漾,本不想打扰,等了许久,见自家主子仍是一付出神的模样,终忍不住开了口。 “啊?”小菊愣愣的回过神来,转头看温娣,从刚才听到南怀仁说的那番话起,她的心头一直热热的,象是有一股暖流,汩汩在心头涌动,这样的幸福感让她连带着看这太液池,也比平时更了。“我还想去那边的倚晴楼坐会。” 温娣沉默了一下,“那奴婢先回去替主子拿件披风来吧。” 小菊点点头,温娣福身去了。 顺着山麓沿岸的临水游廊,小菊一个人缓缓而行,脚边不知名的紫小野随着风轻轻摇曳,吹面不寒杨柳风,四月和熏的暖风,吹拂到她微微有些发烫的脸上,更吹到她满是欢畅的心里。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白底青皂的朝靴和一袭深蓝海水江涯的朝服下摆。又碰到哪个大臣了吗?小菊的眼睛轻往上抬,那人的腰间坠着白玉包桂皮黄的子冈牌,刻的是“寒江独钓图”,再往上看,九蟒五爪的外袍,胸口绣着豹子的补子。这一切,她太熟悉了,那块子冈牌以前她常常把玩,那块补子,她也曾经无数次用手指细细描绘顿时,一股酸热之气直冲入眼眶,小菊闭上了眼睛,熟悉的青草气息已经涌入了鼻端。 狠狠心转过身,小菊压着狂跳的心就要离开。 “别走,小菊,别走。”容若伸出双臂从背后把小菊圈进怀里,两手却在紧紧抱上她因怀了身孕而明显隆起的腹部时一震,立时如烫了手般的松开,改而轻环住她的腰。 周围是那样的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小菊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容若的心跳混在一处,那样清晰,那样乱。 “请纳兰侍卫自重。”小菊好似混身都没了力气,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背后的人没有回应,只有紧贴着的胸膛在轻轻的颤抖。 “纳兰侍卫!你放手!”小菊用力挣了挣,奈何容若的手臂竟象铜浇铁铸一般。“小菊!”容若把脸埋入她的肩膀,沙哑的的声音里满是痛。“我日也盼,也盼,只盼着老天垂怜,能让我再见你一面。等了这么久,好容易等到了你,你定要如此待我么?” 小菊的心似被针狠狠扎过,缩成小小一块,一抽一抽的痛,“纳兰…” “别再叫我纳兰侍卫,求你,还象以前那样叫我容若,成么?” 小菊叹了口气,“容若,我早说过,宫门一入深似海,萧郎从此是路人。我代替不了你心中的那个人,你又何苦如此执着呢?” “小菊!”容若轻柔而又坚定的把小菊的身子转了过来,“你果然还在怪我,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为何误会,但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卫小菊,是容若爱的卫小菊,从阑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容若的眼中痛楚更甚,小菊几乎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下一刻,便要被他痛楚而又饱含灼热的眼神给烧着了去。容若抬起了她的下颌,直望进她的眼底,“小菊,你看着我的眼睛,小菊,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吗?你忘了,可我却忘不了,一桩桩,一件件,就象是昨天才发生似的,那样清楚。去年秋天,我们在御园相会,我对你说‘地若有情地为证,来年轿迎风’。那时你说,你叫小菊,代表秋天,而我是腊月里生的,小名叫冬郎,你我若结为夫,便要生一子一,男孩叫辉,孩叫夏玥,这样一来,你我两情相好,四季皆欢,我就是这世上最最幸福快乐的人。这些你都忘了吗?” 小菊捂住了耳朵,“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她摇着头,用力甩开容若的手,“都忘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骗人!我不信!”容若一把抓住了小菊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到小菊面前,“你要是忘了,为何还会写这个?” 小菊一见那张纸,不瞪大了眼睛,“你从哪里来的?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有”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泪盈,罗带同心结未行,江头潮已平。小菊,你写梦字从阑带点,这首《长相思》分明就是你的笔迹!”容若凄怆一笑,“你可知我看到这词时的感受?我的心里又悲又喜,悲的是你已罗敷有夫,喜的是你嘴上虽说恨我,心里却仍是惦着我。小菊,小菊!你可知我对你的思念一点也不比你的少,我写了无数遍,不知不觉间我的梦字居然也写得和你一般模样,你说,这可不就是你我的缘分未尽吗?”容若脸上悲喜交加,把呆愣的小菊轻拥入怀里,满足的用下巴轻蹭她的头顶。 小菊心中惊疑不定,自己从未曾写过那首词,可那白纸黑字却又分明是她自己的笔迹,为什么会这样? 头顶传来容若重重的呼吸,“小菊,现在还不晚,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什么功名利禄,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带着你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容若略放开小菊,热切的看着她的眼睛。 小菊浑身一个激灵,“你疯了吗?宫森严,你怎么能” “我能的,我能的,事在人为,我一定会有办法,小菊,我只要你一句话,跟不跟我一起走?”容若的眼里满是期盼。 小菊不断的摇头,“容若,你不明白的,一切都变了,我不能跟你走,我你别再执着了,好不好?”小菊咬着嘴唇,她想告诉容若,她不会跟他走,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因为,她的心变了,她了玄烨,她想和他厮守一生,可是,这样对容若会不会太残忍? 容若没有错过小菊一闪而过的恍惚和她情不自抚过小腹的动作,“小菊,你是担心孩子吗?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计划周详,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带着他一起走,你放心,我一定待他视若已出!” 小菊眼见容若误会越来越深 清柯一梦第40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容若,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走!” “小菊,你不用怕,万事有我,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会再”容若的话在他看到小菊坚定不移的眼神后顿住“小菊,你你,什么意思?” “晚了,容若,一切都晚了,曾经,我以为,你温暖的怀抱会是我一生的依靠,离开了你,我人虽未死,心却已经死了可是,是皇上,是他把我僵死的心重新温暖,再度唤醒,让我知道,我不必不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还可以爱,还可以” “够了!”容若闭上了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你不用再说下去,我明白了,我原来以为就算你被封了嫔,就算你我之间误会重重,可你的心总还是我的,他们告诉我在塞外的时候你为皇上挡箭,我对自己说你那是事急从全,他们告诉我你有了身孕,我又对自己说你是身不由己我真傻,我非要等到你亲口承认才肯相信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容若转过了身,攥紧了拳头,“呵呵,好个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飘零的孤叶,又怎能比得上雄伟的泰山吸引人?可怜这片傻叶子还真以为自己在别人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痴痴的计划着未来” 看着容若微微耸动的双肩,小菊的眼泪终于也跟着落下,“容若,我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你这样的文采和人品,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子” “是吗?哈哈哈,呵呵呵”容若转回身来,笑声里似有无限凄楚,“那奴才就多谢良嫔娘娘的吉言了!”说毕再无犹豫,竟是甩袖疾奔而去 “容若…”目睹着容若伤心绝的背影,小菊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回不了头了,真的回不去了,容若,此生就算我卫小菊负了你,我欠你的,来生我定会加倍偿还,可是这一生,这一生我心里只有玄烨一个人了,爱他呀! 容若一路不停,狂奔到了金鳌玉栋桥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抑郁愤懑之气,朝着太液池的湖面一声长啸,将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张《长相思》猛掷了出去 湖面静静的承受着容若的痛意,将那首《长相思》收入怀里,只是容若并没有看见,那张纸,被层层的涟漪浸湿又不断拨弄之后,竟慢慢化成了片片—— 其实这不是一首《长相思》,而是二首,前一首是万俟咏写的,后一首是林迥,为了剧情需要,我把两首合成一首了,亲们终于知道我的苦了吧,四首带“梦”字的诗词,还要应景,我找得那叫一个惨啊。 我用番外当sf,死要和晕晕一起更,没检查到,可能错误不少,太困了,睡觉去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看朱成碧 作者有话要说:爱晕不太会说客套话,千言万语换作一句: “”咱们一起走过,“风雪”咱们共同抗击。 愿所有受困在雨雪冰冻中的亲亲及家人健康平安! 脊背上的冷汗一瞬间浸透了整片衣衫,我颤抖地抬起右手一点点上移。当指尖即将触碰到咽喉时,我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一跺脚,握住自己的喉结。 唔~,长出了口气,没有明显男特征,我非公鸡脖! 手上粘腻腻的全是汗,右手一点点向下挪移,行至胸口,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按捺不住自己的急促呼吸,我猛然按住自己前胸…… 唔~,长出了口气,我那波涛汹涌的明显特征还在,我非飞机场!!! 刚要放下心中的大石,人妖这个词语突然闪现在脑海中…… 不……会……吧…… 关键时刻到了,紧张的情绪难以言表,我近乎于虚脱状态,密密的细毛汗从额角渗出,一点点往下滑,滑过脸颊,‘啪嗒’掉到右手背上,像是一股电流穿过,浑身酥麻,登时打了个激灵。我长嘘了口气,右手一寸寸下移,每移动一毫米就觉得心脏‘怦’跳一下,身体就颤栗一下。 口中暗自默念,阿弥陀佛,我不要小鸟……我不要小鸟……我不要小鸟…… 闭紧双眼,咬紧牙关,右手轻轻捂住小腹,顺着柔滑的丝质面料一路前进,就在可以分辨雌雄之时,我再次遽然停住,伸出食指,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 唔唔唔唔唔~,长长长长长出了口气,一滴幸福的眼泪自眼角滚落,偶是老大,但没有老二! 余光扫过墙角,我‘嗖’的回过头冲过去,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怔怔发呆。 好一个秃着半个脑袋的……发型! 只见镜中之人一双秋泉清瞳,两排冬雪皓齿,肤似白玉凝脂,唇若明珠点绛,与昏迷前的富察梦珂长得一般无二,可却剃了个半光头,留了个金钱鼠尾辫子。 涔涔汗水再次打透衣衫,粘腻在肌肤上。我舔舔唇,脑中冒出的第一个问号是身为人的我是如何混进宫,当太监的? 第二个问号是现在大当家的还是康熙吗?不会是慈禧吧? 第三个问号是……我、是、谁? “小峂子……小峂子……”有人推门而入,微微蹙眉不耐烦道:“唤了你两声,为何不应?” 我指着自己,诧异道:“您叫我?”话一出口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梦珂本就声音低沉近似中,而我刚发出的声音更增添了几分沙哑。这种低沉且略带磁的男中音,外加上标准的男士发型、太监装扮,乍一见我,不就是个男人吗?! 太乙真人,你开什么‘天际玩笑’? 莫非我假装男人太久了,上天要惩罚我吗? “废话!不叫你叫谁?”那名太监打断了我的猜疑,嗔怒:“全皇宫里就你的名字最怪,叫什没好,偏要叫‘铜子儿’?” “铜子儿?”我随声反问?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起的名字? “是呀,可皇上一听说你叫小峂……子,就说甚好,甚好,也不让总管太监再给你改名讳。”那位仁兄深表不满。 小峂子? 小峂? 小佟? 晓桐? 莫非这其中有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 我有心想问他一句当今圣上大名,又怕被他一脚踢进井里去。只得躬身赔笑道:“不知公公唤奴才何事?” 那位仁兄撇撇嘴,“胡太医传你呢,快随我去。”言毕转身就走。 我不笑了,太医院,咱熟呀! 走出屋子才知道天已大亮,估计屋里躺着的太监都是值班的。我一边随他走向太医院,一边寻思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查清楚现在谁是皇帝才是正经! 双眼来回左右巡视,希望能抓住任何蛛丝马迹。夏末秋初的天气还略带闷热,蝉儿在树上‘知了、知了’不停的叫着,叫得我心烦意乱。你趴在树上是什么都知道,可我呢??? 晕呀!!! 一样的幽深甬道,一样的红墙宫闱,却池着不一样的心境。离开时我只愿此生再不踏入一步,回来时却妄想他身在何方,我便去往何处。 太医院没有太大变化,大家一如既往的忙碌着。进进出出的小宫、小太监没一个眼熟的,我是越看越心惊胆战。他们口里只说这是娘娘要的,那是给娘娘预备的,然说哪嫔哪,我是越听越胆战心惊。 正在思忖之时,突然眼前飞过一张纸片,我立即伸手接住。 “快去抓药,一会儿咱们奉旨前去王府,给王爷请脉。”一位两鬓斑白、满脸橙皮的老者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没人影了…… 诡异!气氛相当诡异! 我无奈地低头看看药方,多为一些去毒散湿的方子,对着药方长长叹了口气,直奔药堂而去。还好本姑娘当年曾经多日行走于太医院与阿哥所之间,按方抓药算是轻车熟路,要是把我穿到哪位娘娘宫里,可就虾米了! 刚抓完、包好所有药材,身后有人淡淡地道:“小瞧你了,动作挺麻利的么!” 我愕然回首,向胡太医低声探问:“敢问太医,咱们去为哪位王爷诊脉?”我的要求不高,最好是怡亲王。 胡太医一挑眉:“还能有哪位王爷?刚夸赞完,你就丢人。” 我瞠目结舌,不是为了他的话,而是为了他那副尊容! 方才没有机会,现在面对面仔细一瞧,这位不就是我的忘年之交,当年与尾同诊治胤祥失忆症的胡太医吗? 看他的样貌已是年过古稀,也就是说现在应是雍正年间,而需要去毒散湿药材的王爷除了爱新觉罗胤祥还能有谁? 不,他现在应被改名为爱新觉罗允祥。 而我该如何以现在的模样面对他? 我怎么颈上太监啦? 在我恍惚之时,胡太医诧异道:“犯什么愣,还不快随老夫走?”言毕拂袖离去。 我抬起手来用马蹄袖擦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从早上到现在,湿过三顷了,什么天气呀! 带上所有药材,先搀扶胡太医上车,自己也跳身上了马车,摘了帘子,再吩咐赶车的太监起程。 马车行驶速度很快,一路上颠簸前进,亦如我那颗颠簸起伏的心,七上八下。 我眼看了闭目养神的胡太医几次,终于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道:“敢问太医,可曾认识一位叫富察梦珂的姑娘?” 胡太医身子一怔,并没有睁眼,简言答道:“不认识。” 啊? 不认识? 莫非是我搞错了,此胡太医非彼胡太医? 其实太医院多为子承父业,老子当太医,儿子又当太医的比比皆是。当年我与胡太医闲聊时,他就提起过他曾祖父乃是前明的太医总管,而他父亲、叔根是太医。 而我眼前的这位胡太医与当年我认识的那位胡太医至少相差二十岁,是否真为同一个人,我不敢妄下雌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他父亲,还可能是他……孙子。 一路上胡乱猜测,却始终毫无头绪。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老先生已经睡着了,他突然没头没尾地冒了句:“你无须顾忌她是谁,安安分分办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嗯?他这话的意思还是认识我呀,那他到底是哪个胡太医,而且他这话中有话……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马车突然停下,驾车的太监一挑帘:“禀报胡太医,怡亲王府到!” 果真是……怡亲王! 脑中一片空白,我如行尸走肉般随着胡太医进了怡亲王府。王府建造得宏伟气派,一亭一阁、一石一水、一一草、一树一木无不彰显王孙贵族的特酉味。可我现在根本无心于此,一心只想着他看到我时会是怎样? 没想到瑛笛会从后院出来迎接我们,我躲在胡太医身后眼观看,一身流光溢彩的兰缎旗袍,却掩盖不住岁月的沧桑。她老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曾经天真烂漫的季少已经变成高贵儒雅、气度雍容的王。她依旧风姿绰约、依旧丽如兰,可眼角眉梢却萦绕浓烈的郁悒气息。她爽朗笑着,浅浅的笑纹里挤满了憔悴,淡淡的眼底中藏匿了疲倦。 “胡太医年事已高,还要亲自来访,有劳了。” 胡太医看了我一眼,公事化地笑着:“福晋哪里的话,老夫也是奉旨请脉,皇上对王爷的病情非常关心。” 瑛笛点点头,笑着随胡太医的目光看向我,身子明显一怔,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她的嗓子,但转瞬又恢复了常态,“都快请进吧。”言毕转身先行,临行前还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稍作迟疑,但终究是走了。 我心中暗暗叫苦,你看我奇怪,我看我还奇怪哩!舔舔唇,压低帽子,灰溜溜地跟着胡太医进去。 阳光浅薄如纱,自狭长的窗缝中层层投入,片片光辉韵染在宽大的病榻上,泛起雾蒙蒙的光彩。眼前的情景如画亦如梦,那个满脸倦容的清瘦身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俊少年,那个曾经海誓山盟的懵懂青年,那个曾经死生契阔的痴情男子,此时正昏昏沉沉睡着,蜷曲的眉心,上翘的嘴角,淡雅的笑意,他在做梦吗? 拧眉梦? 天上一日,人间百年,我只是与太乙真人斗了间嘴,二十几年就这么匆匆而过。他最痛苦、最失落、最辛滥日子,我却无法在他身边陪伴。如今回来了,又是这番光景…… 我狠狠地攥住双掌,甜与痛的记忆在心底纠结不清,五脏六腑随之缠绕蕴结,甜蜜最终战胜了痛苦!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纵使山无棱、天地合,这一次……我也……绝不放手! “珂儿!珂儿!”胤祥突然低唤几声,挺直身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瑛笛赶忙俯身坐于边,用帕子轻轻拭去他额头的薄汗。“爷,可是又梦魇了?” 胤祥点点头,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惨白的面也渐渐恢浮态的嫣红,言语略显兴奋:“我婴感,她就要回来了。” “咳、咳。”瑛笛轻咳两声提醒,接回帕子,把茶水递了过去。 胤祥恍然发现立于不远处的胡太医,赶忙笑着道:“原来是胡太医来啦?” 胡太医点点头,走近前坐于榻边的椅子上,我低眉垂首藏在胡太医身后。瑛笛起身离开前,还别有深意的扫了我一眼。 一盏茶后,胡太医探完脉象,莞尔笑道:“王爷心中的结若是还解不开,以老夫的医术恐难再……” 胤祥平淡的面容起微漾,瑛笛急忙言道:“还望太医多费心思,开些结郁助眠的药也是好的。”顿了顿,她又面露忸怩:“太医与王爷多年的交情,也……也该晓得……” “故人已去……”胡太医突然朗声打断:“愿王爷多为皇上着想,多为大清江山着想……”他看了看瑛笛又道:“多为生者着想。” 心中隐隐有根针在刺痛,我再次低头,伪装成鸵鸟。离开时有部分原因是为她,回来时我又怎能把她忽视? 瑛笛,是我心中永远的一根长刺,从喉至腹,稍有移动,全身都痛。 胤祥低下头并不言语。老胡竟敢如此对胤祥直言相劝,看来他与胤祥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心中苦笑,多年病患成密友。 胡太医长叹一声,拍拍胤祥纤长的手背,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开药方,我赶忙随他走过去背对着胤祥和瑛笛,专心致志看药方。 “皇上这次派小峂子与老夫一同过来,命他今后专门伺候王爷的汤药。”胡太医一边把药方递给我,一边淡淡地道。 不是吧!!! 我诚惶诚恐地接过药方,原想着回宫之后先想办法联系上四爷,啊不,应该是雍正,让他帮我想办法呢,现如今老胡这意思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哦?”胤祥轻声道:“小峂……小峂子?转过身来,让本王看看。” 我颤巍巍地转回身,心中思绪繁杂,还没完全抬起头来就听胤祥道:“麻烦皇上了,请太医把他带回去吧,本王明日进宫自会向皇上解释。”言毕扭身背对着大家躺着。 呃?貌似这小子生气了,好像还是生他每日膜拜的四哥的气?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又是关心王爷,那还是留下来吧。”瑛笛赶紧上前打圆场:“宫里的人煎药自当比咱们府的人要强些。”她讪讪笑着,带领胡太医与我出了屋子。 胡太医和我叮嘱了间,便只身离开。我无奈之下重新拾起老本行,坐在药房里煎药。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思忖: 第一,我要搞清楚现在哪年!八阿哥、九阿哥他们还在不在? 第二,我要搞清楚我为何会成为太监! 第三,我要想办法尽快长出头发! 第四,他为何那么反感我这个太监呢? “福晋问汤药煎好了没?”一位俏生生的小丫头立在门口,笑颜问道。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药锅用箅子挡住药渣,将汤药缓缓滤入碗中:“姑娘来的巧了,有劳姑娘送过去吧。” 小丫头一撇嘴:“宫里来的就是不一样,第一天就会编排差事,你为何自己不送?” 嗯?我无奈地挑眉:“奴才贸然送过去,恐有不妥,再说奴才道路不熟,若再耽误……” “一回生、二回熟。”小丫头抬腿迈过门槛走进来,笑盈盈地道:“今日我领你过去,以后你自己过去。” 啥?你分明是为了逃脱工作而狡辩,还敢向本姑娘抛媚眼儿,勾引一个太监,你也够不开眼的。 我无奈之下只得随她将汤药送了过去,小丫头在二道门就闪人了,我一个人继续往里走。 我就知道自己有机会趴墙根儿,所有主都如此被虐的。 只听胤祥在里面低声怒道:“你为何要留着他?” 瑛笛不慌不忙地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是……你四哥……的意思。” 胤祥急道:“皇上是好意,但我不需要,以前他找那些三四分像的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找了个太监!”他急促地咳了几声:“咳、咳,四哥是在帮我?还是想看我笑话!” “爷,别急!”瑛笛拍拍他的后背,柔声道:“皇上天南地北的帮爷找人,当然是好意。爷仔细看过那个小峂子了吗?真的很像……” “不许胡说!”胤祥一声断喝:“他怎么可能像珂儿?多瞧一眼我都恶心!” “爷……” “你别说了,咱们也不好驳皇上的意思。再过几日,他的去留与否,我自会与皇上商议,此事你无须挂心。” “小峂子,你为何还不进去?”小丫头不知从哪儿飞过来,诧异地盯着我问。 无名之火从天而降,我把托盘重重往她手上一丢,“有劳!”言毕拂袖离去。 跌跌撞撞不知走到哪里,眼前出现一片园,抬眼一望,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刻着“梦园”二字。 雾使神差推门而入,里面到处是奇异草、姹紫嫣红、翠绿葱葱,正中被草环抱着几间雅致木屋,颇为醒目。我恍惚地走进屋子,抬眼一看挂满屋子的字画,心脏的跳动骤然停止! 四面墙都是我的画像,纵马驰骋于千里草原的梦珂,扮男装英姿勃勃的梦珂,身着罗裙凝神抚琴的梦珂,一身旗袍千娇百媚的梦珂,手舞长剑缤纷落英之中的梦珂。 我呆呆地转了几圈,小腿一软,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瘫倒在地上。 “吱啦”一声,门开了,心跳从静止到狂躁跳动,好似要从胸腔中直接蹦出来。我急急忙忙爬起来面对来人。 瑛笛淡淡地道:“这间屋子是不允许别人进来的。” 我心中一凛,急忙跪下解释:“奴才该死,奴才迷路了。” 就在我半跪不跪,即将跪下时,瑛笛攥住我的手腕,秘把我拽起来:“梦珂,你还回来呀?” 我望着那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怔怔说不出话来。 她加了把力道,指甲深深掐入我的手臂之中,我不由得咧嘴吃痛。 她声音颤抖哽咽:“好狠的心,你还舍得回来呀!”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雍正番外 我,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清世宗雍正,别,男,民族,满族,星座,射手座,趋向……扯远了,扯远了。 咱们言归正传! 我是来投诉滴,想我一代圣主名君,是所有清穿文中必会出现的帅锅。往往不是男主,就是第一男配,有时还爱劈腿。可在清柯一梦里,竟然连个泡妞的机会都没给过我,哪怕不是主,是那些貌如的配,也没有过。我的戏份连李卫都不如! 这是我接拍的最不爽的一部戏,我很心酸、也很愤怒,不是为了若天仙的主,而是为了我那原本经久不衰的人气,却在这里渐渐惨淡。 不能这样,我要努力!我要争取! 我连皇位都争来了,争点儿清穿文人气又算得了什么? 经过多番交涉,后妈终于同意赠我一章番外。作为补偿,我所说的都是我那情痴十三弟的故事。 爱晕,我pai你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后妈。 你竟然让小珂就这么消失了……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当皇阿玛带着几位失魂落魄的弟弟回来时,我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鬼神之说。原来我曾经对梦珂种种怪异行为的猜测都可以解释为……她是仙! 十三弟从此萎靡,我多次相劝均是无果,他的心思永远都在梦珂身上,当初愿与我携手勇夺皇位是为了她,现在消沉抑郁淡出争斗也是为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转眼一年过去,皇阿玛带着几位兄弟驻跸热河,我与八弟留守京城。而十三弟必在随行皇子之中,皇阿玛去哪里都会带着他,所有儿子中除了太子,皇阿玛最宝贝的就是十三儿。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晴天炸雷,太子获罪,皇阿玛日兼程带着大家返京。废皇太子胤礽,颁示天下。一个月后,八弟被定谋求储位罪,削其贝勒爵。次月,查证大哥咒魇二哥,削其直郡王爵,幽于府中。各位王公大臣请复立二哥为太子,我也在请奏者之中,皇阿玛最终还是复立了二哥为太子,恢复了八弟的贝勒爵位。 又扯远了……又扯远了…… 可我始终不明白这些风云变幻与已经心如止水的十三弟有何关系,为何皇阿玛要把他拘于养蜂夹道?为何皇阿玛在十月册封三哥胤祉为诚亲王,封我为雍亲王,五弟胤祺为恒亲王,七弟胤佑为淳郡王,十弟为胤礻我为敦郡王,九弟胤禟、十二弟胤祹、十四弟胤祯为贝勒,可却偏偏没有册封十三弟? 没有册封他的宝贝十三儿? 我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原来皇阿玛要立十三弟为太子,十三弟婉言拒绝并举荐我为太子,所以皇阿玛一怒之下才把他拘于养蜂夹道,让他反醒。 我想……这一次皇阿玛的心……真的寒了。 日月如梭,几年后深居浅出的十三弟不知因何事又惹怒了皇阿玛,皇阿玛再次下拘令将他拘于府中。我通过各种手段,联络各种关系,希望能劝慰皇阿玛下旨放了十三弟。可当皇阿玛发现我的所作所为,把我召到乾清宫,我打算孤注一掷,求皇阿玛放了十三弟时,皇阿玛竟然对我笑了,他说了句让我匪夷所思的话,就把我‘请’出宫去。 “胤禛,你十三弟说她没死,他要去找她,上次他如此说我骂了他一顿,把他拘于养蜂夹道。这次他旧事重提,我……我妥协了,他要怎样,就由他去吧。” 皇阿玛跟我说话时竟然没有用“朕”,而是用“我”,我明白这是父与子的交谈,并非君与臣的对话。 岁月荏苒,时光不复,一晃十年过去,十三弟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差点儿没认出他来,清瘦的身形,憔悴的面容,黯淡的眼神,而且他的走路姿势…… 我冲上前去,急道:“十三弟,你的脚怎么啦?” “没事,右膝在天山冻得起了个冻疮,过些日子就会好。”他眯眼笑着,笑纹里满是沧桑,十年未见他仿佛比我这个哥哥还要老上几岁。 我瞅着自己的弟弟无语而泣,原来他真的天南地北去找梦珂了,这个傻子!皇位可以不要,莫非连命也可以不要了吗? 我揪起他的脖领骂他:“笨蛋,你得保住自己的命等她回来!” 他还笑! 我轻易地拎起他消瘦的身躯,大吼:“你明白吗?” 他还笑! 我真的气急了,再次提力,他立即拦住我,猛咳了两声:“咳咳,好四哥,您别急。弟弟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皇阿玛现在召我回京,我知道咱们的时刻到了。” 是呀,咱们的时刻到了…… 没过几月,皇阿玛病情恶化,驻于畅园,命围代祀天。 在我出发之前皇阿玛找我长谈了一次,我听出他有意传位于我,并且……他说他恨! 他恨我们兄弟相争、手足相残; 他更恨十三弟为了个人放弃一切; 他最恨他自己为何要相信间梦中谶语,毁了儿子一生。 我不是太明白他所说的谶语是何意思,也许皇阿玛病入膏肓,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皇位马上就要到手,皇阿玛其余的话我没太在意。 我终于还是赶在他归天之前回来了,可没想到他临终之前不跟我说如何治理国家,不跟我说如何对待兄弟,不跟我说如何处置后宫,却说: 我儿今世之果乃是为父前世之孽,容若,朕去找你还债,你放过他们吧。 晕!这次我真的晕了,容若?纳兰容若?纳兰德?多么久远的名字,皇阿玛为何突然想起他来了? 我苦笑,我的皇阿玛呀,我的亲爹爹呀,原来您归天之前竟然有心思想您那些年轻时的韵事,却没心思跟我聊聊您留下的这堆大窟窿让我如何补救? 当然,我看在您最信任我,知道我有此能力的份儿上…… 我忍了…… 谁让朕是一国之君呢!? 扯远了,扯远了,朕又跑题了,朕是不是要求加戏的方法过于明显? 咳咳,咱们言归正传。朕不会向皇阿玛那样纵容十三弟,朕要让他工作,朕给他各种棘手的差事让他完成,让他尽快忘记那个仙,让他除了办差忘记所有一切。 可朕发现没用,他尽心尽力的办差,他每项差事都办得近乎完,可结果却是他办完差下一句话就说要请年假! 年假? 又想去找那个人?! 朕不批! 朕绝对不批! 朕换了方法,朕请技艺精湛的画师画了多幅梦珂的画像,一方面搜罗各类长得像梦珂的私怡亲王府,另一方面又敷衍十三弟说朕会帮他寻找梦珂,让他安心帮朕办差。 斗转星移,光阴似苒,转眼今年已是雍正七年,距梦珂消失已有二十三年之久,宫里出了件乐事儿,有个太监竟然长得像梦珂。 朕让总管太监给他验明正身,确定他是一名男子,就把他叫到养心殿问话。 他长得真的很像梦珂,比以往朕所找寻的任何一名子都像,他的姓氏也很怪,姓峂! 小峂子…… 小峂…… 晓桐…… 朕不笑了,甚好!甚好!这个名字甚好!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他进宫之前在药铺里做过几月,朕传胡太医来把他领走,命他去怡亲王府伺候十三弟汤药。 当年是十三弟荒唐,然后是皇阿玛荒唐,现如今轮到朕喽! 哎…… 一个太监…… 一个长得像梦珂的太监…… 一个长得像梦珂,名字叫小峂的太监…… 一个长得像梦珂,名字叫小峂,还懂医术的太监…… 晕大,你也太能晕了………… 为了能保持朕的知名度,朕与晕大商议之后,做了一件略显的事儿,接下来的故事不会载入正史,当然其实它也不是野史,甚至谈不上是架空,它只是一段消遣观众(你们的行话不叫观众,叫做亲亲)的神话故事。 一段鲜为人知的爱情神话故事…… 一段被爱晕胡扯的已经没边儿了的爱情神话故事……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女人之心 “你终于肯舍得回来了!”瑛笛眼中淌着热泪步步逼近,她每行进一步,我便退后一步。自己像被电击一般,真没想到第一个认出我的竟然是她! 是我的情敌! “为什么你二十年前不回来?” “我……” “如今你把爷害成这样,还回来做什么?” “我……” “你知道爷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 “你知道爷这些年……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吗?” “我……” 我已经退到墙角,无路可退。背后是冰凉的墙壁,心里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般一瞬间便要倾泻出来。我猛然摘下帽子,指着自己的半光头吼道:“爷苦!难到我就不苦吗?” 泪水已然淹没了我的双眼,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模糊,我炕清瑛笛是何表情,只能听见她颤栗的声音:“你……?” “你……你到底……是男、是?” 我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椎心泣血般的悲痛逼得我近乎疯狂:“你为什没问我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孽?” 瑛笛容失,手捂住嘴,吓得浑身发抖,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泪如泉涌,咬住下唇死死地盯着瑛笛。 心里的苦闷可否对她言明? 离奇的经历能否对她泣诉? 满腔的怒火应否对她发泻? 瑛笛呀瑛笛,你一世“英”明却为何当我的情“敌”!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长不出头发却赖地球没有吸引力的念头,我破涕为笑:“对不起,是我吓着你了,我是人,是一个没有头发的人。” “嗯?”瑛笛本就溢满晶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颤,她连忙用帕子拭去眼中的泪水:“是人……是人就好,还有……,还有……你……你为何……如此……如此……” “年轻?”我抢过她的帕子又擦脸又擤鼻子。 “嗯。”瑛笛点点头,扫了一眼被我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帕子,半带笑意半带委屈:“二十年了,你怎么还这子,只这一个动作我就能认出你来。” “啊?”这回换我惊诧。 “这是一个平常姑娘家该有的动作吗?”她埋怨道:“我本来只是心中疑惑,见你来了这里更是添了猜忌,进来时看你瘫坐在地上我就有了七分把握,谁知你脱了帽子竟然……,你知道突然见到这一切,五内俱焚是什么感觉吗?” 刚刚擦干的脸颊又迎来了新的湿热,我挑了她一眼,自嘲:“我昨日还每隔半个时辰就焚八次,你猜我知道吗?” “什么?”瑛笛眼中迅速绽过一丝精芒:“你的意思是说你昨日还……”她松垮了肩膀,一改王应有气度与风范,垂头丧气道:“梦珂,你一次说清楚吧。我头痛,猜不动了。”言毕三晃两晃地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拄着额头,一副病西施的模样。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擤了擤鼻子,言道:“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耳边似曾听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争吵,我心里又急又痛,可等一睁眼……自己就身在皇宫,变成太监了。” 忽略掉瑛笛一脸的惊诧、愕然,我继续道:“当我看见老态龙钟的胡太医时我也懵了,后来看见你和十三阿哥竟然都这么老了,我就彻底崩溃!” 瑛笛将信将疑,痴愣地点点头,表情没有方才那蔑异。还好,在这个封建迷信的古代,鬼神之说人人相信,所有的光怪离奇事件都解释为神仙为指。 即使我这个从小接受21世纪科学教育的现代人,现在也…… 穿越? 酒仙?? 太乙真人??? 神鬼之说???? 我对自己的无神信仰也开始怀疑! 两个人同时不吱声,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怪异意味,大约一盏后,我突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儿急道:“现在到底是哪年?” 瑛笛脱口而出:“雍正七年!” “什么?”我心中一凛,那八爷、九爷不都已经……,而且胤祥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会……。长长叹口气,对她道:“瑛笛,给我讲讲这几年的事儿吧。” 瑛笛点点头,将雍正登基后的事情尽数叙说了一遍,八爷、九爷、年羹尧均野逝,十爷、十四爷已被拘,大致情况与历史书上所讲的如出一辙。我也糊涂了,历史书上所记载的不就是这些“历史”吗? 那些曾经好的年华,辉荒记忆,绝望的经历已经沉浸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后人偶然想起时,也只能欣赏那些晶莹浪撞击记忆礁石时所泛起的……抑或凄、抑或冷酷、抑或残忍的支离画面。 也只能欣赏那些……朦胧的……俊雅的……早逝的……孤独身影。 “梦珂!”瑛笛蓦然站起身,携起我的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爷。” 我急急忙忙起身甩开她,低头退后三步。 “你不去?”瑛笛尖刻的嗓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慌忙抬起头来望着震惊的她,死死咬住自己下唇,语还休。 “富察梦珂!”瑛笛怒吼一声,愤怒地瞪着我。 她眸中如水的温柔顷刻间被燃起的熊熊怒火所吞没,“本福晋真是瞎了眼啦,这么多年来你一点儿都没变,你还是如此无情无意!”她骤然冷笑两声:“呵呵,是本福晋忘记了,梦珂大一觉醒来就是二十载……”她眸光凌厉,目绽精芒:“可你知道,爷这些年是如何从痛苦中煎熬过来的吗?” 嗯?我不感叹,这个疯人二十几年来也是一点儿都没变,天天想着给她老公找。自己阿哥、格格生了一大堆,此时拉我一个假太监过去做什么?让她老公彻底死心?可看她刚才的样子和以往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像如此毒辣之人呀? 她为如此激动? 因为胤祥在痛苦中煎熬?因为胤祥病魔缠身?因为胤祥……命不久矣? 貌似她应该去找已然升天的老康讨债,去找龙椅高坐的雍正算账! 胤祥到了如今这副田地,一半应该归罪于他那为了太子近乎变态的“英名神武”老爸!另一半应该讨伐他那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的“冷面君王”老哥! 为何说我无情?怪我无意? 瑛笛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为绝望,她面惨白,嘴里困难地嚅出:“你颈送他最后一程,不行吗?他心里若是有我,我马尔汉瑛笛绝不求于他人。” ‘扑通’跪倒在地,瑛笛仰头瞪着我:“特别是……你!” 膝盖一软,我随之瘫在地上,与她相对而跪。我扶住她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双肩:“瑛……瑛笛,你把话说清楚,我为何无情无意?不,应该说他心里为何没你,那……那……那你们的孩子?” “孩子?”瑛笛凄然冷笑:“孩子?”她眼神迷惘,语言无序,“孩子,我哪儿来的孩子?爷当年求得皇考一道密旨出京,一寻你就是十年,十年呀……” 十年?十年没生孩子,都在找我?找我!!! 瑛笛倏然出手从内侧抓住我的双肩,力道之大令我震惊,她疯狂吼叫:“你告诉我,我哪儿来的孩子?我至今处子之身,我哪儿来的孩子?” 我思维混乱,脑中一片空白,“不!这不可能,百度上不是这么说的!清穿文儿里不是这么说的!”我狠狠攥住瑛笛的肩膀,向她叫嚷:“历书上不是这么说的!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莫非历史已经因我而变,我逃避了半生的“史实”只是一片虚幻,抑或者我现在根本就在一片虚幻之中,这里是另一层空间,另一个朝代,另一种……面对! “我不明白。”瑛笛猛然勾住我的脖子,扎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梦珂,我恨你!恨你!” 我无言以对! “为什么救我命的是你?为什么爷爱的人是你?为什没肯当侧福晋的是你?为什么消失的还是你?” “……”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全都是你?” “……” “一切因你而起!一切因你而灭!” “……” “我恨你!”歇斯底里地吼叫后,瑛笛蜷曲在我的怀里,哑着嗓子哽咽:“救我……命,夺我……君心,毁我……一生,我恨……” “瑛笛,求你别恨我,别……,求你……” “除非……你肯陪爷……最后一程……”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巧获仙丹 原来除了当年皇命难为,胤祥被迫与瓜尔佳氏产下一子外,再无子嗣。长子弘昌,是胤祥唯一的孩子。 有了当家主母作坚强后盾,我的待遇自然不一样。独立工作区、独立生活区、独立膳食、每日沐。 已与瑛笛私下商定,在我头发没有长出之前,尽量减少我与胤祥见面的机会,免得被他发现大家都尴尬。所以我干脆足不出屋。 瑛笛也曾建议 清柯一梦第41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议弄个假发套给我,先蒙混一阵子再说,但被我拒绝了。十日已过,我连个发茬儿都没长出来,抹了无数姜汁,吃了无数巨胜子、当归,根本没用。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剃发,而是有什么诅咒! 老天爷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从我多年被虐的经验来看,绝无可能! 但我婴感,这是最后一次,再如此虐下去,我真的要成仙了! 今日胤祥被皇上留下一起用午膳,瑛笛便又把我叫到她屋中商议对策。 “梦珂呀,你头上光光秃的,真的连发根都没有。”瑛笛一边‘蹂躏’着我那可怜的月亮门,一边焦急地道。 我缩回脖子,坐正身子,长叹一声:“瑛笛,这是报应呀。我为求行事方便,常年扮男装。如今老天爷发怒了,给我下了秃头咒,解不开了!” 瑛笛大惊失:“此话当真?那该怎么办,不如……不如你向爷直言吧。”她一把握住我的手:“爷近几月身子大不如年前,我真怕……” “我也怕……”我开口打断她。我是大夫,胤祥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怕他见我如此遭遇,急火攻心,病情恶化,我才不敢贸然行事。 一方面,我恨不得马上与胤祥相认,一解相思之苦。另一方面,我又怕胤祥不能接受我秃头的现况,让他更加心痛。压抑的苦闷在胸中一拱一拱的,一股想让自己头破血流的冲动油然而生。真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烦。我突然起身奔向墙壁,伸着脖子朝墙撞去。 “咚、咚、咚。”我玩儿命撞墙,想把心中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 “哎哟!”一下子用力过猛,撞得我头昏脑胀。“瑛笛~~~~,拿块豆腐来给我继续撞!” 与此同时夯土墙表面的墙灰籁籁震落,部分尘埃飘入我的眼睛,另一部分落入我的口中。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抹了抹嘴,慌忙转身急道:“瑛笛,水……,水……。” 紧走两步,撞到一面光滑物体,眼不能睁开,心中暗暗揣测定是傻瑛笛心疼我被撞,立于我身前想让我撞她。我讥诮:“瑛笛,我现在不要你的豆腐,要水……水……。” “咳、咳。”瑛笛轻咳两声。 我心中苦笑,你咳什么呀,不过这个声音好像不是从身前发过来的,而且身前物体的高度? 此时只觉得一股热流劈头盖脸浇落下来。 “哇……。”我大喝一声,跳开一步,大吼道:“瑛笛,你搞什么?” 热茶冲刷掉眼中的白灰,我扒了扒脸上的茶叶,睁开双眼,一看来人,立即‘扑通’跪倒在地:“王……王爷吉祥。” “福晋的闺名也是你这个奴才能叫的?”胤祥铁青着脸儿,恨声问道。 “呵呵。”瑛笛干笑两声,接胤祥手中的茶壶。“不是皇上留午膳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啪!”胤祥抬手将茶壶摔落在地,“早吗?再晚一步,本王不落了一出好戏?” “啊~”瑛笛吓颤了音儿。 我低着头,哭笑不得。这话说得还算隐晦,说全了应该是‘本王不落了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 梦珂呀梦珂,你冲过千难万阻,千里迢迢跑了来。你最心爱的男人却以为你在以一个太监的身份‘勾引’他的老婆。 乱! 我心狂乱! “咣”的一声打消了我的胡思乱想。胤祥摔门而去,丢下了瞠目结舌的瑛笛和我。 ~~~~~~~~~~~~~~~~~~~~~~~~~~~~~~~~~~~~~~~~~~~~~~~~~~ 一场闹剧烟消云散之后,又过十日,一切如常。我拍了拍自己的小光头,抛开所佑念,继续煎药。现在最重要的是胤祥身体状况堪忧。无论用什么法子,我都要保住他的命。回来晚了,有两个已经离开,这最后一个,我一定要保住。 不惜一切代价! “峂哥哥,药煎好了没?” 亿我门口,正在向我献媚的这位小,就是我进府第一日偏要让我给胤祥送药的那位。自从她发现瑛笛待我若上宾以后,立马就对我另眼相待。每次来时都是细声软语,每次走时都是三步一留。生怕我去瑛笛那里告黑状,影响她的‘远大前程’。 “璟雯呀,还要再等一会儿。”我一边盯着药锅,一边笑着答道。 “哦~~~” 半晌再没有任何声音,我抬头仔细一看,见她平时红润的苹果脸,今日却没有半点血,眉心微微蹙起,连唇都是淡淡的。纤纤玉指轻轻捂住小腹,半个身子都歪倚着门框。 我当即反应过来,定是这小丫头的月事来了,立即笑着道:“若不嫌弃,就进屋坐坐吧。” 璟雯赶忙摆摆手道:“那怎使得?” 我诧异:“这有何妨?请进吧。” 璟雯耸耸肩,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四下打量我的屋子。“福晋说您是宫里请来的,让我们平日里尽量不要打扰您。” 我从一堆药材里捡了几味,用纸包好,递了过去。“回去用开水泡着喝了,可以减缓疼痛。” 璟雯脸上笑容立即僵住,微微颌首,绕着手中的帕子,并不言语。 我手悬于半空中,真想抽自己一下。nnd,怎么又把自己是个假太监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强迫帮助症什么时候能好呀! “咳咳。”我把药扔到她手里,转身继续煎药。 把药倒入碗中,把碗放入托盘,带上帽子,我端起托盘言道:“走吧,我与你一同送去。” “那怎使得?”璟雯慌忙起身,接我手中的托盘:“若是被福晋撞见,奴婢又要讨一顿责骂。” 我旋身躲开,呵呵笑道:“不碍事,若是福晋看见,小的自会解释。”言毕自己先行,等她一堆废话说完了再去,我若遇见‘丧门星’胤祥更倒霉。 天刚蒙蒙亮,一路绝尘而行,璟雯跑跑颠颠疾步跟随。等到书房,我把托盘向璟雯手中一递,转身就走。 回来时路过侧门,瞧见秦柱正在叮嘱套车的奴才,他现在发达了,从十三阿哥的贴身太监‘升级’为怡亲王府的总管。当日瑛笛向他介绍我这个宫里来的太监,要他多多照应时,他就像看见内裤外穿的超人一样盯着我超过一分钟,最后摇摇头长叹一声,眼角儿噙着几滴闪闪发光物。 我当时鼻子一酸,啥也没说。心想着,死小子!恢复记忆治疗都没雷着你,怎么让个假太监吓出眼泪来了,孬种! 抛开心钟念,我一时好奇心起,跨过侧门,进了偏院儿。 只听他对套车的小太监道:“王爷近日来只喜欢喝‘酒老头’酒铺的酒,你去了就跟他直说是怡亲王府要十坛酒,让他务必准备出来。” 小太监苦着脸道:“那酒老头脾气古怪的很,每日只卖九坛,多一坛都不卖。奴才上次差点儿被他轰出来,多亏他家菊婶在一旁劝阻,没让他泼奴才一身酒。” 酒老头?菊婶? 我急忙跑过去,先向秦柱行了礼,又对小太监急道:“请您再说详细点儿,那酒老头和菊婶多大年纪,何等样貌?” 小太监吓了一跳,怔怔看着秦柱。秦柱瞄了我一眼,对小太监道:“峂公公问话,还不快答?” 小太监道:“夫俩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酒老头长方脸儿没什么特别,菊婶儿倒是生得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好样貌。”他想了想又道:“这酒老头姓方,他在家里排行老九,九月初九酉时出生,生下廊酒不喝奶,所以他爹爹给他起名叫‘方酒’。后来他爹爹把家里的一间酒铺给他掌管,他自酿酒,飘街巷,远近驰名。” 小太监拍拍马背,笑着道:“咱们王爷一月前偶然经过他的酒铺,自此每日必饮他家的酒。可这酒老头每日只卖九坛,而奴才只能得一坛,可累苦了奴才喽。” 我‘噌’的一下跳上马车:“我跟你一块儿去。” “啊?”小太监扭头看秦柱。秦柱咽了口唾沫,眨眼盯着我。 我咧嘴一笑:“秦总管,只要我去,保证能把那十坛酒买回来。” 秦柱抢过马鞭,上了马车对小太监道:“你去跟福晋说一声,峂公公与我一同出去,晚膳前才能回来。” 这酒铺距离王府很远,一路无话,快马加鞭赶到酒铺已近午时。我飞身下车疾奔冲至铺里,对站在柜前一位满面红光的老捅道:“你、你、你是……。” 老头呵呵一笑:“我叫方酒。” 我敛了敛心神,斜亿柜前,在柜台上敲了两下:“可是改变社会风气,刺激小说市场,提高年轻人内涵的方酒?” 酒老头探出半个身子,双手拄于胸前,半趴在柜台上:“在下正是气宇轩昂,英俊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远看迷死一千,近看迷死一万,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共存的……” “方酒~~~~~~~!”两人异口同声。 我想起心中苦涩,一时恨的牙痒,对他斥道:“在下对你师父的所作所为很不爽!”指着自己的脑门儿:“把欠我的还给我!” 酒老头一挑眉:“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 我凑到他跟前,在他耳畔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阿玛的份儿上!嘿嘿……”我又缩回身子朗声道:“我要十坛酒,少一坛砸了你的酒铺!” 纳兰阿玛面上不露声,用读心术对我道:你砸东西上瘾,是吧? 我咬牙:你师父虐待我上瘾,是吧? 纳兰阿玛:那是你的情劫,是你必经的劫难! 我切齿:凭什么我就应该受此劫难?就因为你去勾引皇帝老婆?就因为我是你的私生?就因为我是康熙头上那顶绿帽子? 纳兰阿玛气得满脸菜:就因为你向我讨要不死仙丹! 不死仙丹?! 我差点儿没欢喜得栽倒在地,满脸堆笑对纳兰阿玛道:“酒老先生,在下愿意出高价买你十坛酒。” 纳兰阿玛满脸深深浅浅的笑纹儿都散发着诡异。“把马车拉到后院儿吧,老夫在那里等你。” 我点点头,回身跟秦柱交代了间,示意秦大总管在前堂等候,便出去把马车拉到后院准备装酒。 一到后院儿我就急不可呢摊开手:“仙丹在哪儿?” 纳兰阿玛颇有深意一笑,指着身后的两排酒坛:“把这十坛酒装上马车,仙丹自然就有了。” 我心怒放,冲上前去抱起一坛酒放到马车上,然后回身又抱起一坛,转身时余光扫过,背上突然爬上寒丝丝的冷意,马车上什么也没有! 转过头来一数,1、2、3、……7、8、9,再加上自己怀里的这一坛,正好十坛。 我舔了舔唇,没有说话,心里‘怦、怦’打鼓,缓缓将酒坛子放置车上,迅速转身、迅速抱酒、迅速回身。 马车上还是空空如也! 我抬头狠狠瞪着纳兰阿玛:“我可是你的亲生儿。” 纳兰阿玛眯眼儿笑着:“仙丹要否?” “要!” 我回身继续搬酒,抱起一坛放置车上,消失!回身再抱起一坛又放置车上,又消失!再抱酒、再消失! 如此反复抱酒,反复消失! 纳兰阿玛朗声念道:“ 杭州城内,知府后院,飞石问情,此为第一劫。 金殿之上,为友求嫁,护圣挡剑,此为第二劫。 失忆换命,百计救赎,哪堪情短,此为第三劫。” 哪堪情短?陈年往事历历在目,心里一阵揪痛,竟然痛得出了一头的冷汗,我抬手用袖子拭去额头的汗水。 继续搬酒、继续消失! “ 草原星,巧骗前缘,心不对意,此为第四劫。 豪赛马,狼群困路,箭射定情,此为第五劫。 药不迷人,厉言碎心,一日之恋,此为第六劫。 两情相斥,同心共赛,洞房悱恻,此为第七劫。” 洞房悱恻?纳兰阿玛口中的魔咒声声入耳,像把把刀斧,在我五脏六腑中翻滚,侵入四肢百骸之中,痛得我浑身冷汗涔涔。我咬住下唇,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搬酒,然后……继续消失…… “ 腊月扬城,黒牢审恶,情殇魂牵,此为第八劫。 一纸书信,五万精兵,郎表真心,此为第九劫。 凤归九华,鸾陷九渊,真身难辨,此为第十劫。” 真身难辨??? 只这一句就把我内心最深处的委屈与怨恨一并迸发出来。我高高举起一个酒坛向那两排酒坛砸去。 “咣!!!” 所有酒坛被砸破,碎成一片小山,在其中间金光闪烁! 我一把夺过碎片中闪闪发光的仙丹死死攥在手里,伸另一手猛戳纳兰阿玛脑门儿气极败坏地叫嚷:“下次高明点儿!别用这种电视剧惯用情节来磨练我!” 打开手一看仙丹还在,再次攥紧:“明白了吗?神仙!” 纳兰阿玛仰天大笑:“梦珂,你很聪明。”言毕飞身上天,直入九霄。 嗯?我很聪明?貌似太乙真人说过这话。我抬头高喝:“你到底是谁?” 纳兰阿玛在九霄云端朗声道:“十次情劫已过,你二人至爱真情感天彻地,为父赠你不死仙丹。长发再生之日,便是可服仙丹之时,切记,切记……” 嗯?这老小子还是摆了我一道。我急声呼喊:“阿玛,我的头发……头发……” 我的头发何时能长出来? 话还没说出口,纳兰阿玛就消失在一片苍穹里。我心中暗骂,他为什么总这样,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回身一看,十个酒坛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部在马车上。 我小心翼翼地将仙丹收在荷包里,拉着马车,叫上秦柱,准备回府。 由于车上有十坛酒,所以回去的速度并不快,进内城时天已暮。正在行进中,远远看见一个人骑一匹快马飞奔过来,我正在想如何躲闪时,岔路口又走出一位带着一个小姑娘。 “快躲开!”那骑马之人扬鞭便向二人抽去。 见无法躲闪立即抱住小姑娘,一鞭着着实实挨在她身上,背上抽出一条长长的大血印。 嗯? 太平盛世,竟有如此狂徒? 我怒从心头起,飞身跳下马车,一把勒住马缰,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下来。 姑奶奶这股邪火憋了快一个月,今儿个算你倒霉,正好拿你撒气。 狂徒怒吼:“混蛋!敢拽爷,不要命了。” 此时秦柱急急忙忙跑过来拦住我,向那狂徒赔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在我耳边悄声道:“这位是皇后娘娘的表外甥,咱们快走。” 我冷笑两声:“这位爷把伤病费留下,我自然放你走。” 狂徒二目圆睁:“谁与你们是一家人,两个不要命的狗奴才。” 此时小姑娘突然扑过来:“坏蛋,你打伤了我娘。坏蛋……” 狂徒一把拉住小姑娘,上下打量一番:“哈哈,这丫头长得俏呀,回去给爷做小,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嗯? 当我死人呀! 我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狂徒翻身起来,我紧接着又是一脚。狂徒这次机灵了,摔倒后滚到一边再次起身,张口破骂:“小王八羔子,反了你啦,你知道爷是谁吗?” 诬你是谁! 秦柱冲上前要拦我,我甩开他的手,纵身跳起抬脚直劈狂徒面门,狂徒猝防不及仰面倒地,鼻孔、眼角儿血流如柱。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狂徒一边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伸手肘向后蹭。 嗯? 敢叫我大爷! 我紧随一步,踩在他的胸口之上,双手叉腰高声喝道:“想要小是吧,今儿个大爷就开个药方儿,帮你永绝后患。” 言毕抬脚刚要跺下却见秦柱突然跪倒在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王……王爷……” 我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苦尽甘来 打开声音(藤缠树齐豫、齐秦),俺又从《不负》剽歌来liao。 一身宝蓝团龙通绣蟒袍立于我面前,那逼真、狰狞的龙形四爪图案刺痛我的双眼。我缓缓抬起头来仰视,四目相对,仿佛一刹那,世间万事都已化为乌有,天地乾坤只剩下我二人存在。 胤祥痴痴地望着我,眸中噙满迷惘的泪水,脸上各类表情混做一团,惊异、震撼、不可置信…… 他……他认出我来啦? 我吸气!心膨彰仿佛要炸裂开来,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想说点儿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 胳膊倏地被他大力拉过,我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他掀起我的衣袖,怔怔盯着我腕上的七彩手串,紧抿一线的薄唇突然张开:“回……回家。” 下一秒钟,我被久违的温暖气息所笼罩,忐忑不安的抬起头:“我……我……”不知自己该讲些什么,只知道二十年寒暑匆匆而过,我样貌无异,真身难辨,可他还是仅凭一句话就认出了我,但我不知这是我的幸与不幸? “方世玉,把这名男子押回刑部大牢待审。” “嗻。” “秦柱,领这两名子去医馆治病。” “嗻。” 一只大手提起我的后腰,我浑浑噩噩随他上了马车,进了王府,入了梦园。等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是他鼻中的热气缓缓哈在我那秃秃的额顶上。心中像被冰锥秘戳了一下,我突兀一哆嗦,立即从那个日思念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解开自己的辫子,疯狂抓挠自己的头发。 胤祥一把拦住我,惊诧:“珂儿……你这是干什么?” “头发……头发……长不出来了!”我满腔的委屈、满腹的无奈,如洪水般决堤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簌簌涌出的泪水、凌乱不堪的头发遮盖住我的视线,胤祥焦急的面孔渐渐模糊。 “珂儿!”一双带着厚茧和温暖的大手颤抖地捧住我的泪脸,他慌忙拨开我的乱发。“无论你是是丑,是是男……” 我一窒,立即跳开一步,急切大叫:“我是人,从头到脚都是人,如假包换!” “我知道。”他的笑容如早绽放的第一枝,人见人爱……见开。 我眨眨眼,让自己的视线再清晰一点儿,以免出现幻觉。 “不信?”他轻松自如地揽住我的腰,“从我刚才抱住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我的珂儿真真切切回来啦。” “可是……” 他拾起我的手,轻轻叼啄,把我即将出口的言语逼了回去。丝丝情意从他柔软的唇瓣洒落在我的手背上再传递至我的心尖。蜜糖一样的感觉在心里漫漫融化,甜腻着全身。 “可是……我也曾疑惑过,我也曾去宫里查验过,我也曾为你与瑛笛的暧昧言语羞怒过,我也曾让秦柱对你暗中盯升。但……”他的笑中透出明显的诡异。 “但如何?”我直切追问。 “但除了我的珂儿,又有谁嫉恶如仇?又有谁无视皇亲?”他爽朗一笑:“又有谁成天想着给别人开药方?” 我破涕为笑,是呀,除了我这个有强迫帮助症的呆子,又有哪个太监会对皇后的表外甥拳打脚踢? “可你真的仅凭抱我的那一瞬间就能确定我是子吗?”我不问道。脆弱的心理防线随时都会被击破,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我的猜疑。 “我至今不信!” “啊?” 不等我心碎,他温热的痴吻毫无征兆的骤然袭来,辗转于我的唇间。“所以本王要亲自查验。” 他轻轻解开我的盘扣,一只大手温柔的探入,微热的指尖在我胸前游走,挑起层层涟漪。“查查你是不是那个让我不能寐的珂儿。”痴缠的舌尖点过我的眉心,“查查你是不是那个一贯特立独行的珂儿。”唇瓣划过我的鼻梁在我口边流连,“查查你是不是那个愿意今后……” “生死相随!”我突然打断,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我就是那个自此与你生死相随的珂儿。” 胤祥一怔,如痴如狂的热吻风卷财一般扑面压下,天旋地转般的感觉令我眩晕,我紧紧抓住他的蟒袍,生怕自己在他的热吻仲也无力站住。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情愫,不知何时衣衫尽褪,我却浑然未觉,等发现时脸上辣的,烧烫了我整个身子。 胤祥刚将我打横抱起,我如鱼儿般自他手中逃脱,急忙吹灭屋内所有的烛火。就算情意再深,心中的阴影始终也无法自行磨灭。 “珂儿,你干什么?”胤祥一声低呼。 我顺着声音在黑暗中慌乱摸索,抓住他的手后,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我不想看王爷脸上的皱纹儿。” 胤祥悠然长叹一声,“鬼丫头。” 我‘扑哧’一声笑了,曾几何时他是我口中的“小鬼”。如今我却变成鬼丫头。 “小鬼!” “鬼丫头!” “小鬼!” “唉,如今老喽,不是小鬼!” “是老鬼,老鬼!” “嗯,是老鬼。”胤祥应了一声,抱我进入内室,将我轻轻放倒在上,他俯身压下,两人的身躯缠绵在一起。 胤祥缓缓进入我的身体,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下都是情到最深处,令我刻骨铭心。我轻轻嘤咛一声,他痴痴笑着,在我的樱唇印上情意缠绵的一吻,而后移到我的耳蜗吹了口热气。我怎能得起如此挑逗,一石投湖,涟漪四起,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他哼笑一声,翻身把我放于身上。他平躺在我身下,纤长的指尖辗转于我烫热的身子,不放过我任何一个敏感部位。他的每一次挺身,我的心里都随之一次悸动,瞬间席卷全身,突然一股潮涌出,我惊呼一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令他坐起。胤祥大口、大口的呼气,双手握住我的腰身,由慢至快有节奏的起伏。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呻吟声越来越大,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起伏越来越急。我只觉得满腔爱意一股股涌出,飘飘仙,虚脱感、满足感盈满全身。不知这种仙死的感觉持续了多久,他突然长长呻吟一声,倏地紧紧抱住我的身体,一股热流涌入,我们……合二为一。 多少次午梦醒我们唇齿相迎,多少次尽兴欢愉是心与心的触碰,多少次畅快淋漓之后我们相偎相依,多少次甜言蜜语的聆听我们轻声言笑。 原来爱情是来自苍穹之外的一片雪,纯洁无暇,不容任何世俗观念的玷污。因为在它落下时,我已接在手心里,迅速融化,与我融为一体。 原来爱情就是一杯绿茶,闻时清,喝时苦涩,留在口中的是无穷的回味与享受。日子久了,你会发现这种回味已然沉淀在你的思想里,而自己……独独喜欢……这一口。 原来爱情就是深入骨髓的血液,从血管渗入身体的每一处,当爱人在你身边时,你就会觉得心潮澎湃,气血翻涌。而这情爱之血会随着我的生命延续,生生不息。 记得曾经看过一篇辩论文章是相爱容易相处难,还是相处容易相爱难。这不正是我与胤祥相遇相知的写照吗?我们相爱难、相处也难,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坎坷。 但此刻,我要在内心深处对着自己的爱人诉说:胤祥,我已学会如何包容,如何坦诚,如何理解,如何珍惜,如何……相爱呀。 爱你……直到永远!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杜鹃的鸣叫声把我从甜梦中唤醒,我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朦胧。等我对准焦距正预备吻胤祥时,他蓦然起身将我压于身下,邪邪笑着…… 满面风在胤祥脸上一点点消失,他惊诧地盯着我,眼中的不可思议显露无疑。 我一怔,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莫非自己的样貌又起了变化?莫非我的头发都掉光啦? 胤祥将我打横抱起,直奔铜镜……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自然地披散着,就像黑的瀑布悬垂于半空,我的头发终于长出来了,诅咒终于破解了。泪水蓄得太多,眼眶不堪重负,我怕眼泪淘气,自己跑出来,赶忙扭身埋在他的怀里。 胤祥勾起我的下颚,我盱睢,他俯身用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我的心随之悸动不已,缓缓闭上双眼……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哪儿来的烂鸟?姑奶奶一会儿把你们都抓来拔光了毛,煲汤喝。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很耳熟。 莫非是秦柱那只烂鸟? “唉~”胤祥无奈长叹一声,我一撇嘴,立即奉上企盼的眼神。 他望着我那因过于明习挽留”自己顿感羞涩而迅速升温的小脸,轻轻一捏:“乖乖等我下朝。” “嗯,”我假意应下,又马上道:“不过……你不觉得自己今日有些伤风吗?怡亲王是否应该保重身体先?” “咳咳。”(他这声咳得s太假!)“是该……是该保重身体……先。要不……”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纳兰阿玛所言,赶忙打断他,飞身披件衣服从荷包里拿出仙丹,扭身跑回去,急急地道:“把这吃了。” 胤祥接过之后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我反而一愣:“你不问是什么药就吃呀?” 他粲然一笑:“珂儿给的,就算是断肠毒草,我也会常” 我微微颌首,含笑不语。静谧、祥和、幸福、眷恋无声的缠绕着我们。 “胤祥,去上朝吧。”我言不由郑 “嗯?” “今个儿回来前想法子请个悠长假期。” “不行。” “嗯?” “为夫得个想法子尽快实现十年之约,二十年都过去了,为夫怕娘子心急。” “咳咳……不急……不是很急,也不是完全不急,一般急吧。” “???” “你明白的,哈~” “???,嗯,明……明白。”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仅已此文献给众位亲亲,祝大家节快乐! 大家打开声音哦!《恭喜发财》卓依婷 某晕刚加完班回来,飘走码字去…… 默大律师又一力作,演员阵容强大,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很好,很震撼!哈哈哈! ===============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一)撞墙记 “今天陪着两个外地来的亲戚去逛故宫,又累、又冷(今天北京零下3度),当我走到养心殿时,腿如灌铅,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呼吸着北京冬日寒冽的空气,瞬时泪意浮现。今日我脚下的砖,当日十三是不是也曾经踏过,今日我抚摸过的一石一柱,当日十三是不是也曾经注视过,甚至也抚摸过?养心殿外不远就是军机处,我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路人皆侧目,当日十三是不是也曾经无数次的走过这里?今天的我已经走火入魔,满心悲喜莫辩,不过游人众多,又要陪游,实在不适合胡思乱想,改天独自再去”—— 作者回复: 不行,越看越冲动,我这个月内一定要去一次! 哪怕是摸到十三曾经碰过的墙,踩上十三曾经踩过的砖也好呀! ==== 自从某默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故宫,小小的煽情后,勾引的某晕也按耐不住想去寻访十三的冲动,于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故宫之游提上了日程。 2008年1月28日,早8:30分,晴,时而微风时而大风,北京,广场。 今天广场上的气氛十分诡秘,一个年轻、漂亮的青年身后不远处有两名保安和一名警察在密切的注视着什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名青年在广场上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她眼睛一亮,好象找到了,就见她一个箭步冲到一个人面前,大声说:“你好,我是晕,我要穿!”那个人似乎被吓坏了,尖叫一声,撒腿就跑,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交头接耳的声音“这都是今天的第8个人了。”“真可怜,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就疯了呢!”“不知道她说的我要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天冷冻的发晕,想找人要衣服啊!”那个年轻、漂亮的人听到这里实在忍无可忍,不由的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死默默,你给我出来!”围观的人们皆吓的抱头鼠窜,还有人嚷嚷“不好了,快跑,小心挨打!”人群散去,空荡荡的广场上出现了一个一脸坏笑的子,只见她身穿冲锋衣,肩背一巨型大包,一身标准的驴友打扮,她步履蹒跚的走到那状若发疯的子面前,大声说了一句:“我要穿!” 买好了票,入口处必须经过安检,可是某默的包包实在是太大了,安检仪无法通过,所以只有麻烦警察叔叔亲自动手检查,“这,这,这些都是什么?”警察叔叔有些结巴,某默看着满桌的东西,不解的问:“不会吧,您连这些都没有见过?”“见过是见过,就是没见过有人带这么多这些东西来故宫参观!”“这些东西啊,就是一些面霜、眼霜、护手霜,纸巾、毛巾、卫生巾。这些都是旅行、穿越必备之物品啊。”警察叔叔一脸黑线,严肃的说:“你们是准备穿越的?”某晕实在忍受不了了,怕某默再说出什么刺激警察叔叔的话,连忙接到:“不是,不是,她刚旅行回来,还没有回家就带着行李来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企图穿越的呢,故宫有新规定,普通游客门票40元;一脸痴,来睹物思人的游客门票80元;企图穿越的游客门票120元,而且由于企图穿越,他们的行为会极度疯狂,有可能会损坏文物,我们必须派专人陪同、看管,如果你们想穿越,先去补票,再来登记,我好安排人。”某晕和某默听完,连忙否认自己是准备穿越,好在警察叔叔今天心情不错,没淤问下去,某晕和某默顺利的混进了故宫。 “嘿嘿,十三宝贝儿,我来了!唉呦,晕,你干吗打我?”某默一脸的坏笑还没有散去就抱着头大叫。“你还说,被人发现就坏了,收敛点。”“好的,好的,为了我家人见人爱,见开,车见车爆胎的亲亲十三,我忍了!”某默忙不迭的答应了。 第一站,北五所 “真可惜啊,北五所为什没开放啊!”某晕第28声哀叹。“晕,别再绕了好不好,都第五圈了,我的包包很沉的。等等,那有个门。”“真的耶,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在北五所的东边甬道上,两个神在在的人嘀嘀咕咕,墙上一扇陈旧的木门半开,“咱们过去看看吧!”某默小声说道。“被人抓住怎么办?”晕在犹豫。“没事,就说是迷路了。”某默鼓励着晕。“好,去看看就赶紧出来!”两个人对望一眼,媚向那扇门扑去……“砰!砰!”两声闷响,某默捂着额头上肿起的大包倒地前喃喃的说了一句:“td,原来这门是朝外开的!”…… 第二日,各大媒体都出现了一条新闻:“昨日上午,在故宫博物院中有两名年轻子神秘昏倒,至今未醒。据监控录像显示,该两名子自9时许进入故宫,行为鬼祟,有目击者称,该两名子先是围绕着东边一处没有开放的宫殿转圈,窃窃私语,然后同时向宫墙撞去,竟地昏迷了。警方没有发现两名子的随身物品,未能证实其身份,愿广大市民积极提供相关线索,警方联系电话为:13141314。” ================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二)遇神记 疼,疼,除了疼还是疼!某默被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唤醒,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到那个让自己吃了大亏的门前好好踹它几脚(你就踹吧,到处都是监视器,小心会让警察叔叔发现你破坏文物滴!)可爬起荔某默却突然发现那扇门不见了,“晕,晕,”“你别叫了,她的系统还没有安装完毕,暂时无法运行!”“……谁、谁、谁在说话?”“嘿嘿,你猜!”“不管你是谁,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快出来!”“我本来就是神,何需装!”某默一脸黑线,“小样,别让我抓住你,姑奶奶不pai你个满天红,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心为谁开!”“世界如此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某默爆怒的寻找声源,脖子来回转了360°后发现,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以外,周围好象没有别的用两条腿走路并能发出如此讨厌声音的生物,“嘿嘿,都告诉你我是神仙了,你是找不到我滴!”声音好象是从那个大包包里传来的,某默小心翼翼的靠近包包,捅了捅,包包没有动!再捅捅,包包还是没有动!某默左右看了看,墙角有半块板砖,抄在手里,(板砖好啊,刚柔并济,进可攻,退可守,快使用大板砖,哼哼哈嘿!快使用大板砖,哼哼哈嘿!)有了板砖壮胆,某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包包的拉链扯开,嘴里还嚷着:“小样,看你还装!”咦,没有想象中的两条腿生物,包包里还是那些霜啊,巾啊的,某默不死心,继续往下翻(默啊,别翻了,那个包包就算再大,也不可能装下那种跟你一样的生物啊),我接着翻。咦?这是什么,凉冰冰、滑溜溜的,一阵阴风吹过,某默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嘿嘿,痒,痒,你别乱摸啊,人家怕痒嘛。”“你、你、你是什么东西?”某人牙齿打架的声音。“你自己看炕就知道了!”“看就看!”某默鼓起勇气,我有板砖我怕谁。这、这、这是什么啊?看着手里的旺仔牛奶,某默一口气没有上来,仰面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就在某默的后脑勺离地面只有001厘米之时,却没有发生预想中的与大地的亲密接触,好象有只大手挡在某默和冰冷的大地之间。“怎么样,现在信了吧!”罐罐上的旺仔很臭屁的撇了撇嘴,“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奶瓶?”旺仔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出现n多黑线,甚至还有一滴冷汗落在某默的手背上(等等,你确定是冷汗,不是热汗、虚汗、盗汗?奶瓶回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非也,非也,我非奶瓶,我乃奶神!”“奶神?那是什么东东?不过这话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啊!”某默一头雾水,不管是什么神了,“你是怎么跑到我包包里来的?”“是你把我装进来的啊!”“啊、啊?”那奶神看某默一脸的茫然,就好心的开始解释 ======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三)穿越记 那旺仔细声细气的说道:“昨天我正在对北京节市场上的奶制品进行质量抽查,突然就被绑票了,一双罪恶的黑手把我扔进了一个铁笼子里,看看,我这如似玉的小脸啊,破相了啊!哼,当时我没有看清是谁干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原来那罐上的旺仔脑门正中有些漆被蹭掉了,看上去就象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嘿嘿,那啥,没有啦,很帅啊,这样很象二郎神的说!”某默心虚干笑,狗腿的讨好。心说:“妈妈呀,我就是去买个牛奶,怎么把个神仙就这么给得罪了啊!”某默的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的乱跳。 “是吗?嘻嘻,那就好,二郎神可是我的心中偶像!”毕竟是小毛神,一听说自己象二郎神这种高级职位的神仙,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呼!”某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事了,“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刚才把我们撞晕的门怎没见了?”安抚好旺仔,某默忽然想起了困惑自己好久的事情。 “刚才我在包里呆着,就听见你们说什么康熙啊、胤祥啊、胤禛的,还有什么喜欢啊、穿越的。听你们说的那么起劲,又那么想见见他们,我就默念咒语,找到多啦a梦,借了个任意门,现在你们已经到了你们最想去地方了!” “你是说我们已经穿了?真的穿了?”某默一把攥紧旺仔,眼神中充满狂乱,“那我的车怎么办?你知不知道 清柯一梦第42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道的停车场是很贵的,一小时五块呢,我们要是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的,回去后我不得破产啊!” 旺仔白净的小脸浮现出n多黑线:“我还以为你们会高兴呢,你们这就叫叶公好龙,我这成语用的对吧?你不知道,每次天宫系统的年终考评,我都因为年终总结写的不好评不上先进,所以今年我就报了个新西方汉语速成班,效果还不错吧!” 这下换某默满脸黑线了,“对了,晕怎么了,怎么还不醒?”终于想起了那个还趴在地上,昏迷不醒人。 “是啊,按说是应该醒了。”旺仔也很是不解。 “不会出什么事吧。”某默赶紧跑到昏迷不醒的某晕身边,只见趴在地上的某晕脸蛋红扑扑的,粉红的小嘴半张着,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不明液体,好一个睡人啊。“嘿嘿,好帅啊!抱抱,吧唧、吧唧!”某默和旺仔一起晕倒。 “晕,晕,快起来!”某默使劲推着、晃着某晕。不对啊,这是什么啊,只见某晕梳着一条乌黑的麻辫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早上那身羽绒服,而是旗装?某默以为是自己眼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旗装,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nnd也是旗装,“我的探路者啊,当初可是了我一千多呢!”某默哀叫着。“对了,我们这到底算是身体穿还是灵魂穿啊?如果是身体穿,为什么衣服变了,而且晕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如果是灵魂穿,为什么晕的样子没有变啊?我变没变样啊?”某默满心的疑问,抓着旺仔不停的问。 “你们是灵魂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替你们找到这两个完的替身的!你们以后可要给我烧磕头,好好报答我啊!”旺仔很臭屁的表功。 “晕,醒醒啦!”在某默的魔音穿耳功的摧残下,某晕终于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近视眼。 听某默讲完事情经过,某晕还是一付痴痴呆呆的样子。“晕,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不会是撞傻了吧!”某默担心的摸了摸某晕的脑门,冷不防,手被某晕一把抓住,“唉呦,晕你疯啦,咬我干吗呀!”某默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牙印,眼泪一红,眼圈爵了下来。 “我咬你,你会疼,就证明我不是在做梦啊!”某晕理直气壮的说道。 “虽然我没钱买手表,可你也咬出来的不是劳力士啊!你看看都出血了。”某默委屈的说。 “嘿嘿,那个啥,叫什么来着,对了,旺仔,我们这身体叫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些阿哥们和老康啊?”这某晕整个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你们这身体主人的姓斡(wo)甄,”旺仔一指某默。“你闺名为陌阡。”再一指某晕,“你闺名为艾纤。” 午陌阡?午艾纤?nnd还真了解我们。某晕和某默满脸的黑线。 ==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四)故人记 “你们别急啊,还有惊喜等着你们呢!”旺仔似乎看出了某默和某晕的心思,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什么惊喜?你快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惊喜呢?”某默唧唧呱呱的学唐僧。 “默,先别抽风,在这里你就不要再象的服务器似的,想抽就抽了哈,会把小命玩进去滴!”某晕不愧是在上写文的大大,对于这种类似于式的内部服务器错误,术语叫抽的现象还是很有免疫力的,那些旺仔小神仙听了会都口吐白沫的话对某晕就没什么效果。“对了,根据我总结的《穿清潜规则10》,主被分到哪个娘娘宫里就职,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初恋是谁。那么,我们是在哪就职啊?”某晕对自己的前途隐隐的有些担忧。 “其实你们这身体还有两个,她们也在这宫里。”旺仔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啊,谁啊,姓什么?叫什么?从哪来?到哪去?有没有人证、物证、暂住证?说!说!说!”某默继续抽抽中。 “当然也是姓午啦,名字嘛,一个叫湘黔,一个叫雀倩。”旺仔语不惊人死不休。 午湘黔?午雀倩?nnd某晕和某默继续满脸黑线。什么样的爹妈啊,能起出这样有水平的名字啊!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是在哪里当差呢!”还是某晕比较清醒,总是能想到最关键的问题。 “你们猜啊!”旺仔眨着一双貌似清纯的大眼睛,笑的溶bt。 “笑什么笑,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喝掉!”某默没完没了的继续抽抽中。 “把我喝了你们就别想再回去了,救着在这里待一辈子吧!而且伤害神仙,你们就不怕天谴吗!”旺仔气的小脸通红,哆哆嗦嗦的放出狠话。 “那个啥,小神仙啊,你别跟那个疯子一般见识哈,我们还要仰仗你老呢,以后我们一定早晚给你老烧磕头,日日给你老念经祷告哈!”还是某晕的狗腿马屁功厉害,间话就把旺仔给哄的服服帖帖的。 “你们四人都在永和宫当差,是德娘娘的贴身宫!”旺仔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老老实实的把答案说了出来。 “耶,去永和宫了耶,就要见到十三了耶!十三、十三我爱你,就象猫咪爱吃鱼!”某默现在不发疯,改发痴了。 永和宫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咕咚!咕咚!” “哎呦,这该死的盆底,我的后脑勺啊,今天真倒霉啊!我们就是倒霉穿越!”某默还在不怕死的乱说话。 “默啊!”某晕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不乱说话能憋死不?” “不能,能憋疯!”某默还在挑战某晕的极限。 “嗯哼!”坐在榻上的德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你们是穿来的?” “是啊!”某默还真是不怕死,(怕什么,我们是有组织的人,有神仙罩着我们呢!) “我是琳琅啊!”德娘娘好象有些激动。 “琳琅?哪个琳琅?我们认识的琳琅很多的!”晕认真的核实德娘娘的身份。 “我是段小德啊,段琳琅!”德娘娘更激动了,“同是天涯穿越人,作为德娘娘,我愿意提供最好的庇护,让你们放心大胆的泡阿哥!看上哪个跟我说,我给你们绑来,先验货后拆封”德娘娘很仗义的说。 “晕啊、默啊,你们也来了?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啊!娘娘您就是上大名鼎鼎的段小德啊,我是水啊,她是潞啊,我们可是找到组织了啊!555555555555555555” 这正是有段氏清穿小天后,永和宫聚齐甄氏财迷穿越四人组!午陌阡(某默),午艾纤(某晕),午湘黔(某水),午雀倩(某潞),四人已经会合,再加上德娘娘的大力协助,自此,紫城掀起了一阵阵滔天巨浪! 等大家都发泄完了压抑已久的情绪后,某晕和某默问起了某水、某潞和段小德的穿越经历。 “我那天出门去买年货,你知道,上海的雪下的老大的了,我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等我醒来,窘这里伐!”某水眼泪汪汪的说道。 “我那天到西安火车站准备坐车回家,不知是什么人一撞我,我就冲那柱子去了,我还以为会磕个大包,谁知竟然穿过柱子,来到了一个写着9又4分之3月台,我眼前一黑,醒来窘这里了。”某潞郁闷的说。 “我更郁闷,不就是搬个家吗,实在太烂了,起点多好啊,设施完备,待遇丰厚,我不就是把家搬过去了吗,至于嘛,正搬着呢,就这样就穿了!”段小德咬牙切齿的说。 =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五)完的大结局 “娘娘,众位阿哥爷来给娘娘请安了!”小丫头在屋外禀报。 “怎么办啊,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啊!”财迷穿越四人组一片慌乱。 “慌什么,就说娘娘我正歇着呢,让他们先候着!”还是德娘娘见多识广,遇事冷静。“快说,你们都想泡谁,我好安排!” “我要十三!”德娘娘的话音未落,某默就大喝一声,招来一堆白眼。 “凭什么啊?”某晕小声抗议。 “凭什么,就凭我是这游记的大大,我的地盘我做主!”某默拽拽的说,“谁不服啊?” “那我就要十四好了!”某晕的反应很快,以实际行动检验了先下手为强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其实十四也是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各位的大大都喜欢虐十四,每个主都是让他看的见,摸不着,只能当万年男配,就连我也不例外,本来是想让他当男主的,可是写着写着男主就变十三了。可怜十四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小柯成仙,却连个边都没沾上啊!就让我去温暖他那伤痕累累的心吧!这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说完某晕看了某默一眼。 嗯?什么情况?某默思索一会后恍然大悟,“狱?火焚身!身!”某默看向某水。“身?身败名裂!裂!”某水配合默契。 “你们干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成语接龙?”德娘娘一脸的黑线。“快选吧,帅锅们还在外边等着呢!” “那我就选小十七翰,青梅竹马的感情深啊,听话啊!”某水想的倒是长远。 “那我呢?好的你们都挑完了,我怎么办啊!”某潞郁闷的说。 “嗯,让我想想哈!”某默沉思中。“有了,你不是还有一篇《我本痴情人记大清第一皇商胤禟的心路历程》不知道怎么写嘛,你就泡九九好了,正好顺便搜集素材。再说九九又长的那么妖孽,视觉效果最佳!” 就这样,老康的帅锅阿哥们就被财迷穿越四人组瓜分了! “嗯哼,我说老九、老十三、老十四和小十七啊,你们也都大了,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娘娘我身边的这几个丫头是极好的,你们一人一个带回去,照料你们的生活起居,这样我和你们皇阿玛也就放心了!陌阡你就跟老十三吧,艾纤就跟老十四,湘黔跟小十七,雀倩嘛就跟老九好了。”德娘娘飞快的说完后又冲财迷穿越四人组眨眨眼。“以后可别忘了娘娘我啊,要经常回来看看娘娘我啊!” 财迷穿越四人组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口中称颂道:“多谢娘娘恩典,祝娘娘千秋万代、一统后宫!” 大家都还陶醉在这温馨河蟹的气氛中,媚,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额娘,你怎么还是这么偏心呢?想我一代圣主名君,是所有清穿文中必会出现的帅锅。往往不是男主,就是第一男配,有时还爱劈腿。可在这里,竟然连个被妞泡的机会都不给我。老九、老十三、老十四我就不跟他们争了,毕竟我经常做他们的老婆的孩子的阿玛,可是没道理连小十七都有份的事,却没有我的份啊!”闷冰山四的一番话说的德娘娘和财迷穿越四人组人人满脸黑线,可是只有四个人啊,怎么办呢?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某默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人来。于是某默凑到德娘娘耳边如此这般的耳语一番,德娘娘大喜:“这样甚好,速速去办!” 在帅锅阿哥们都回避后,只见某默念动咒语:“玲珑啊,我想你,你在我身边我还是想你!”随着某默的嘴皮子的上下运动,一个人影慢慢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nnd,搞什么飞机啊,老娘我正在商场血拼呢,好不容易看上一条牛仔裤,正准备进试衣间试试呢,怎么一进试衣间的门却穿了啊?”玲珑一现身就开始抱怨。 “玲珑啊!”德娘娘率先发言,“你老公四四不满意没有妞泡他,所以我们只好把你召唤来了,你就委屈一下哈!对了,今后你就叫午瑶茜吧!”(德娘娘一激动,唐山味就出来了。) 就这样,甄氏财迷穿越四人组变成了甄氏财迷穿越五!大家拜别德娘娘后各归各家,各泡各!幸福的生活就随便大家自己去yy吧! 后记: 那日,某默跟十三回府后喜不自,整天想着怎么把十三扑倒,终于,被某默想出了个完的计划。 这日,某默看到十三正在练功,便凑上前去神秘兮兮的跟十三说道:“爷,奴婢家有一祖传神功,甚是厉害,练成之后天下无敌,不知爷想不想学呢?” 十三大喜,说道:“是吗?太好了,快快教我练来!” 某默一脸j笑,不对,不对,一定要调,调。某默控制烘部表情,正道:“此神功名叫《玉心经》,是这样练的……” 第二天早上,十三衣衫不整的哭哭啼啼,某默一撇嘴:“哭什么哭,放心,我会对你负责滴!”十三拉上衣襟,穿好衣衫,一咧嘴:“一言,驷马难追,你不可能反悔啊!” 又过了数日,十三自外边回来,一进门就大叫:“陌阡,快来看,好东西!” 某默赶紧凑上去:“什么啊?” “我今天上琉璃厂闲逛,从书店发现了这本秘籍,你看看,好象很厉害呢!” 某默接过来一看,虾米?只见书皮上赫然写着《葵宝典》!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葵宝典》啊! 某默战战兢兢的打开这本据说是史上最bh的武功秘籍,咦?怎么没有那句最出名的练功密法呢?某默很是迷惑。 “我买这秘籍的时候,大哥正好也在,他也看上了,是我硬抢下来的!”十三还在沾沾自喜。 大哥?胤褆?某默眼珠一转,一个罪恶的念头从她阴暗的内心深处浮了出来。“爷,这秘籍就送给大阿哥吧,您已经练成绝世神功《玉心经》了,小心贪多嚼不烂啊!再说,跟大阿哥搞好关系也不错啊!”某默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能力。 十三想了想,点了点头:“陌阡啊,回头你就安排人给大哥送过去吧。” 嘿嘿,成了!某默心怒放,揣着《葵宝典》回了屋。“胤褆啊胤褆,你可别怪我啊,我是真的好奇,你颈回小白鼠吧!”只见某默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在《葵宝典》的第一页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练神功,挥刀自宫!”某默放下笔,嘿嘿j笑几声,又拿起笔来,翻到最后一页,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写下了几个肉眼难辩的小米粒般大小的字“就算自宫,未必成功!” 数年后…… 胤褆被囚上驷院,每日早、中、晚饭时远远的就能听到胤褆癫狂的叫喊声:“未必成功,未必成功啊!”由于他每日三次发疯,所以又有人称其为胤三疯。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情浓意蜜 记得打开声音哦,《甜蜜蜜》葫芦丝 ~~~~~~~~~~~~~~~~~~~~~~~~~~~~~~~~~~~~~~~~~~~~~ 送别了三次才把胤祥送出怡亲王府。 第一次,他前脚刚踏出梦园,我后脚就不顾一切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娇滴滴地道:“我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 他转过身搂住我的腰,低头凝视着我,略略思量片刻,上翘的嘴角儿带着浓浓的甜蜜:“我争取回来用午膳。” 我欣喜若狂,用力地点头,踮起脚尖儿在他唇瓣飞快地印上一吻,藏在他怀里细数着他的每一次心跳,直至一旁的秦柱轻咳数声,我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 第二次,他刚要迈出后院院门倏然回头正捉到一路尾随而来的我。他无奈地松垮下肩头,一歪头,朝我张开双臂。 这样祖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脸部迅速升温,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想了n种台词。筛选、筛选、再筛选,最后抬起头来选了最痴的一句:“午膳想用点儿什么?我……我来下厨。”自己心中暗叹,疼爱老公第一注意事项,看顾好他的胃先! 胤祥沉吟片刻,柔耗目光中蓦然显露三分坏意,他向我挥挥手,我矜持不前,他走回来揽我入怀在我耳畔悄声道:“你!” “嗯?”想吃我?我抬头惊诧地盯着他。 胤祥眼中的坏意愈发浓烈,邪邪笑着,热气全都哈在我的半边脸颊上:“午膳还要劳烦娘子亲自动手。” 我猛然想起一个荤笑话,大概意思是说老公早上出门前老婆问他晚上想吃点儿什么,老公的回答和胤祥一样,结果等晚上老公下班回来时看见老婆正一丝不挂绕着沙发跑步。老公颇感惊讶,问他老婆何意,他老婆的回答超级经典: “我在热菜。” 一想到胤祥西服革履打开家门看见我正一丝不挂围着沙发跑步的镜头,我的淑形象就彻底土崩瓦解,埋在胤祥怀里狂笑不止。 胤祥不明就里,俯下身来探问。我赶忙在他耳畔将来龙去脉用他能听得懂的词语细说清楚。没想到这个情场老手,泡妞高人听后身子明显一怔,双耳竟然有红素升高的迹象,他拍拍我的肩膀,嗫嚅:“咱们……可噎…试剩” 哇?高手果然是高手! 我立即缩身退后三步,双目不敢直视前方的他,左顾右盼,飘乎不定,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抬头望天。 此时呆在一旁免费观看琼瑶剧的秦柱一边抬头仰望天空,一边颤颤巍巍地道:“夏至一过,爷……您瞧……这太阳……出来得一日……比一日……晚了。” 这废话说得……够婉转! 我无奈地撇撇嘴,胤祥耸耸肩,在我耳边飞快扫过一句:“乖乖等我回来尝菜。” 甜言蜜语从耳中一瞬流入,把包裹在心中的蜜糖一点点化开,缓缓盈满整颗心,宠溺着神情恍惚的我。神魂颠倒,等我神清目明时,他已然带着爽朗的笑容离身远去。 第三次,雾使神差地走到后门竟然又与刚刚上了马车的胤祥不期而遇。 “你……你……你不是应该待门出去吗?” 堂堂怡亲王应该自正门出入府才对呀。我扪心自问,这次本姑娘真的没有故意阻碍老公上班! 巧合!实属巧合! 胤祥莞尔一笑,一撩前襟,倏地跳下车来,动作还是那么帅,魅力不减当年! 他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上车,伸出另一只手来,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仿似无尽的欢愉与感叹此刻都牢牢扣在他的手心里。 “你随我入宫,可好?” “我随你入宫,成……”‘吗’还没有说出口字就已然被异口同心的言语所吞没,我无声地点点头,窝在他怀里,细细品着他身上的檀味儿,如此清新,如此宜人。 少顷,我抬起头来,柔声道:“你为何不待门出府?” 胤祥悠悠笑道:“晚了,从后门走可以省些时间,但现在又……”他拍拍我的肩道:“带你入宫终归不妥,方才是我心急,不如我今日就不上……” “不如我安心在家等你回来。”我抢先一句打断他。疼爱老公第二注意事项,不可以为难他哦。 “家~~~~~?”胤祥轻声探问,眸中氤氲如雾闪烁着点点光华,他有些动容。 我嫣然一笑:“难道梦园不是我的家吗?” “是……是……”胤祥声音沙哑,倏地紧紧将我抱在怀里。我能听见他轻轻的哽咽声,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是呀,难道我自己不感动吗?让我富察梦珂爱新觉罗胤祥容易,可让我以他为家却让他一等就是几十年。 我满心不舍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拭去他眼角儿的柔光,扶正他的帽,轻扶他的脸颊:“信我,珂儿再不会消失,再不会不乖,再不会逞强,再不会……” 缠绵悱恻的热吻骤然压下阻挡我的坦眩 “我信!”胤祥捧住我烫热的小脸儿,“珂儿,信我,我会保护好你,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信! 我无声地回答着。 同样,我也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恋恋不舍地离开胤祥的马车,我目送他从后门离开王府。抬头仰望天空,东方泛白,阳光从天际撕开一角,瞬间愉悦而出,崩泻着绚烂的光芒,照耀得团团浮云宛若彩锦,我不感叹,恋爱的人眼中的朝霞竟然到如此地步。 咧嘴笑着,我心中暗想:疼爱老公第三注意事项,老公上班不能迟到,早起早睡身体好。 等回到梦园,秦柱已命人备好了汤,放了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等五味上好药、料,混合着各类鲜瓣,将盆遮盖弟密实实的。我却无心享受,快速沐完毕,换上素衣罗裙,用一只银簪将长发随意绾起,直奔膳房。 我双手托腮瞅着自己精心备下的一桌子菜,三荤、三素、三样冷碟,再加上我,正好凑上十全十。 开玩笑,开玩笑! 这最后一道菜么,本姑娘特意用上好的牛肉茸做了地道的西湖牛肉羹,淳润滑,入口即溶,乃是润喉开胃之佳品。 用于饲养我家老公再合适不过了。 “梦珂姑娘。”秦柱在外面轻声言道。 我立即冲了出去,急切地问:“可是王爷回来啦?” 秦柱讪笑两声:“皇上留了王爷一起用午膳,王爷命人来告诉您他会尽快赶回来。” 心中失落突兀而生,好兴致一下子被打得烟消云散,我轻轻应了声,转身刚要走,秦柱立即笑着道:“福晋怕您一个人在此有不方便之处,特意叫璟雯丫头过来伺候您。” 璟雯从秦柱身后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微微抬头瞧了我一眼,又立即颌首不语。 我尬然失笑,昨日我还是一个光着半个脑袋的太监,今日就变成长出满头浓密头发的妙龄少。谁遇见这种事儿,都会以为我是妖精呢。 我淡然言道:“多谢福晋好意,但梦珂独来独往惯了。”扫了一眼璟雯,又道:“这个想是秦总管也该有所耳闻。” 秦柱赶忙赔笑道:“还什么耳闻呀?奴才与您可是旧交。”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此话一出不是就承认我是个老妖精了吗? 我刚张嘴阻止,秦柱又接着道:“您放心,自您入府以来也一直是只有几个知根知底儿的奴才在您身边。璟雯这丫头心思灵动,眼里有活,是福晋专门找来伺候您的。方才奴才已将您的身世来历大概与她说了,她自然会尽心尽力伺候您的,请您放心。” 秦柱踮脚儿扫了屋内一眼,又笑着道:“其实见了那一屋子的画像,再看看您,王爷的心意又有几人猜不出呢?” 璟雯突然跪倒在地:“福晋说姑娘最是通情达理的,求姑娘收下奴婢吧,如若不然,奴婢无颜再见福晋。” 我无语,这瑛笛还真往我软肋上扎,知道我一看见小姑娘就心慈手软。其实我并不是太喜欢这个璟雯,眼中过于势利,说话又有些怠慢,但她嘴皮子上的功夫确实了得…… 秦柱突然张嘴打断我的思路:“其实您在此也住了有些时日,这府里不仅有福晋一人,还有几位侧福晋、庶福晋,有这样一个人在您身边……” “秦柱,你当我是纸糊的?”我会被人欺负吗?他这话说得有点儿过了。我笑着摇头,伸手把璟雯扶起:“既然福晋好意,那你就留下来吧。” 璟雯喜上眉梢,拼命点头,起身后立即转身改为搀扶我,“姑娘放心,璟雯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我放心,我放一万个心。遇见过慧琳、媚娘、雨菱这样的子,我就不信还能有谁比她们更能刺激我。无奈笑笑,向秦柱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转身带着璟雯进入屋内。 刚一进屋,璟雯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姑娘,你穿的是不是太过素净了点儿。” 我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石青的衣裙,的确有与胤祥撞衫的嫌疑,不由得耸耸肩,向璟雯点点头。 璟雯立即跑到内间屋,打开衣橱,从里面把秦柱早上准备的所有衣裙都抱出来。 “您瞧这件红锦缎子绣牡丹的如何?多富贵呀。” 我坐在书案前,啜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璟雯紧着道:“最难得的是这牡丹上绣的彩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我放下茶碗,轻轻摇头。 璟雯耸耸肩,又拎起一件,“那您再瞧这件鹅黄细锦绣黄蕊白梅的呢?” “这件淡藕的呢?” “这件草绿的呢?” “这件粉桃的呢?” “这件水葱的呢?上面的水仙开得多灵气!” 我继续摇头,她那边厢饶有兴致的一件一件拿给我看,口没横飞的讲解每一件衣服在那里,是绣功好,还是料子名贵。我这边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毫无意识的一件一件的否决。掐指一算,就这几件衣服她足足介绍了两个时辰。我心下感叹,她若是穿越到现代,不当个电视购物的主持人,真是既对不起自己这伶牙俐齿,又对不起那些蒙骗观众的黑心厂家。 拿到最后一件,她悄声道:“那您瞧这件宝蓝锦缎绣芙蓉的如何?”我刚想点头,她直接扔到一边儿,口中喃喃:“这件老气了些,怎配得上您?” “唉~~~”璟雯长叹一声:“虽说您貌若天仙,穿了这些衣服帮衬不了您什么,可您身上那件……”她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晶亮,“正所谓为悦己者容……”言闭抱起所有的衣服跑回内间屋,又拿了一件天水碧的底,绣有淡彩云朵的旗袍出来。“这件虽然也素净了些儿,但比您身上那件儿显得年轻点儿……” 她话说一半突兀捂住了嘴,像是明白了一切,半晌后方才道:“那奴婢帮姑娘梳个两把子头吧,稳重又不失风韵。” 我无奈笑笑,摘下银簪,示意她过来帮我梳头。 璟雯欢快地跑过来,从首饰盒中选了一支冰蓝玉石扁方,泽通透,两端对称透雕出凤尾图案,倒是显得颇为大气。她将我的头发捋顺,拢于头顶束起,再将扁方横插于我脑后,用扁方固定好盘起的发髻。 “您看用这个缨穗成吗?”璟雯小声探问。 我微微侧头,眼角斜斜扫过,见她高高举起一个丝线缨穗,颜、材料正好与我脚上的盆底儿遥相呼应。 我淡淡一笑:“好,你的眼光我信得过。” 她喜笑颜开,一边将缨穗缀挂在扁方上,一边笑着道:“这样走起来行动有节,更能增添您的端庄、贵气。” “哦?”胤祥不知何时进来,直接走到我身后,把扁方拆了下来,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自然散落。 他轻叹:“还是这样好看。” 璟雯立即下跪行礼:“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见胤祥回来,我心下惊喜不已,脸上然露声。从镜中见胤祥微微低眉瞅了一眼我脚上的盆底,笑着对璟雯道:“起吧,去拿双平底绣鞋来给姑娘换上。” “是。”璟雯立即跑回里屋,拿了一双深绣鞋出来帮我换好。胤祥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 等璟雯走后,我立即站起身来,转身勾住胤祥的脖子道:“此时才回来,要罚的哦!” 胤祥呵呵一笑,搂住我的腰:“我此时回来,你连头都没梳好,还来编排我的不是!” 我笑着哼了一声,一边帮他摘下朝珠,一边道:“还说呢,这头梳了约莫得有半个时辰,您大手一挥,全白费了。” “在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胤祥撇撇嘴,扭身瞧着一桌子酒菜,问道:“都是你做的?” 我含笑不语,他接过我手中的朝珠放在梳妆台上,搂着我走到饭桌前,自己坐下,又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嗯,这菜式不像是府中大厨的手艺,定是你做的。”他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拿起汤匙要舀西湖牛肉羹。 我立即阻止,“不是在宫里用过膳了吗?” 他一挑眉:“宫里做的怎比得上我家珂儿的手艺?”言毕又要舀汤。 “别,已经冷了。”我再次阻止,起身,“我去热一下。” “不打紧。”胤祥一手死死的按住我的腰,一手舀起一勺汤喝了。“真好喝。” 我干笑两声,“还是别喝了,晚上我再做新的。” “嗯,也好。见了你……别的……什么都吃不下,怎么办?”胤祥轻轻含住我的耳垂,“你自己热菜了吗?” “啊?”我嗔怒,轻轻推了他一把,“你还当真呀!” “当然!”胤祥将我打横抱起,直接抱至里屋。 我搂着胤祥的脖子,急道:“胤祥,可你的身体……”我想说他大病初愈,不适合这样频繁而又剧烈的搞某项运动,可是话才一出口就被他用双唇堵住,人也顺势被他按倒在上。 “嘘!”他抵着我的唇,脸上的表情既好似撒娇,又带着几分可爱的无赖,“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只有一个办法能好。” “什么办法?”我惊讶,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药比我纳兰阿玛的仙丹更管用? 胤祥的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凑到我的颈边儿又咬、又吮,手也不消停,已经灵活的解开了我的上衣,嗓音也开始变得粗嘎,“这个嘛……你顺着我,我自然就会翰!” 身体一凉,胤祥伸入我的肚兜里揉捏着我,然后撩起肚兜在胸上,俯首含住了我一边雪峰上的樱桃,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则在另一边熟练的拨弄。我顿时浑身颤抖,小腹划过一阵热流,呻吟止不住的溢出来。 胤祥抬头轻笑一声,“鬼丫头,这么敏感?” 我脸上火烧一般的燥热,侧头不敢看他。 放开了我一边的雪峰,胤祥的手指像跳着魅惑的舞蹈般挥军直下,轻轻挤入一指,在我腿间慢慢试探,从开始的只在玉口轻揉慢娑,到后来渐渐变成越来越挑情的深捣重磨,我浑身的细胞几乎在同一时间纷纷炸开,狠狠的拧住了身下的单。 “珂儿,看着我。” 我转回头与他四目相对,迷醉的表情,雾气氤氲的眼睛,眼角边浅浅的笑纹……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被狠狠触动,他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了,二十二年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夕梦境,转瞬即逝,对他来说,却是近八千个日日。 真难想象,换作是我,要如何渡过? “啊!”胤祥突然又探入一指,引得我一声尖叫。 “鬼丫头!现在还不专心!” 胤祥明显对我的神游太虚非常不满,勾了勾嘴角,他的两指蓦然在我体内撑开活动,越来越快。同时,他的舌头也像灵蛇般卷住了我已经绷紧的玉尖,配合手指的节奏,时而用力吸吮,时而轻轻咬啮。天呐,我快要痉挛了,这小祖是越来越厉害,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变aster。 这样的双重夹击,如滔天巨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拍打着我早已经岌岌可危的理智,我终于忍不住高喊出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所有的爱恋和渴望都幻化成为两个字,“胤祥!” 胤祥终于撤出了手指,取而代之的是他早就火热滚烫的昂扬。我几乎是立即曲起了腿用膝盖在他的腰侧不住磨蹭,无声的催促他尽快吹响进攻的号角。 “热情的鬼丫头!”胤祥然急于进攻,拨开我汗湿的头发,轻啄着我的嘴唇。他缓缓摆动着身体,只在我神秘的园门口不断徘徊徜徉但迟迟不肯举步迈入。 这样的折磨几乎让我发疯,我的小腿已经环上了他的腰,用力把他圈向自己。 “要我吗?”胤祥轻咬着我的耳垂。 “要……要……”我只听见自己的声音破碎,发于类似哭泣的低吟。第一次这样清楚明白的了解到自己的心意,我爱他,我要他,我抗拒不了他。 终于把他纳入我的身体,那瞬间充盈的感觉溢满了全身,热泪情不自的滚滚而落。可胤祥却在这个时候驻扎不动! “胤祥!”我睁开泪眼望着他,带着无言的乞求,这与昨主动的他……判若两人。 “什么?”他下身紧绷不动,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而眸中好像还带着一丝邪邪的笑意。 我涨红了脸,“快点儿,我等不急了。” “等不急?珂儿,你只等了这一时,但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老天,他怎么能选在这个时候来清算我! “珂儿,你可知我多想今后的每个时辰都和你一起共同渡过?我多想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我真的不明白上天为何要让我遇到你这样的子,掳走我的心又狠心抛下我?为何你不能象别的人那样把我当成是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来倚靠,为什么你就是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有的时候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少爱你一点点?”胤祥的声音温柔魅惑,动作却无比激越,一手抓着我两手的手腕,将我的手臂高举过头顶,另一手则掌住我的腰,每说一句,就把我的腰往下一拉,迎向他的攻势。也许他想用这种方法把他满腔的压抑与相思之苦发泄出来。他的撞击一下比一下更深猛,我手上的七彩手串也跟着叮叮当当越响越急。不想了,我双手环上胤祥的脖子,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和我休戚相关的呼息与脉动。 就在我以为我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撞出体外的时候,他的动作却突然变得无比柔和。胤祥伸手托住了我的背,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新的一轮攻势也随之而来,他换了温柔的方法,缓缓的进入,微微的后撤,重重的研磨,再后撤,再研磨,如此循环往复…… 我在心里笑着,今,我放心的交付出我的身心,用心灵来体会胤祥作为一个男人所知道的最直白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爱我,在我身体里倾尽他所有的爱意……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睁开眼睛对上的竟然是胤祥略显疲惫但却饱含着幸福和满足的眼神。我伸出手,轻抚他眼下的淡淡阴影,“你一直没睡?” “嗯!”胤祥把我圈进怀里。 “就这样一直看我?” “嗯!” “为什没睡?”我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 胤祥的身体一僵,笑中带着三分自嘲。“我不敢睡着,怕一睁眼又是梦一场,这梦太太好,我怕我一觉醒来你又不在了。我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等到你入我梦来。” 我心中大恸,喉咙象被梗住,说不出话来。揉了揉眼睛,想起身撩开罗帐,随便转移这个凄惨的话题。“胤祥,什么时辰了?” “别看!”胤祥一下捂住我的眼睛,“别看!别管什么时辰,让我和你多呆会儿。”他重又把我圈进怀里,声音在胸腔里轻轻振动。 “我真想有一块哪咤的混天绫,这样就能把太阳遮住,让它不再升起。我们就一直像现在这样,永不分离!”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巴顿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己评个全篇最扯的一章! 《步步高》古筝,增加节日气氛,嘿嘿! 一个敢于揭示神仙无聊生活的神仙坐骥的自白书。 我叫巴顿,是太乙真人的行走代步工具,位列仙班。名字是我主人的儿——梦珂给取的,虽然我的主人也曾经叫过我其它的名字,但我都不稀罕。我认为……只有巴顿这个名字才配得上我的威风凛凛、大将风范! 虽然多年后梦珂告诉我,她当时想到这个名字是因为那个叫巴顿的a帅锅有个与我一样的小毛病,爱出风头。 我汗…… 唉,说啥我都能忍,但她那个行事古怪、背信弃义、心狠手辣的老爹……我却无法忍受! 几千个寒冬酷暑,我驮他一路走过;几千个暖秋凉,我陪伴在他身边。可太乙真人这厮竟然就因为我贪恋他宝贝儿的,就因为我对梦珂起了爱慕之心,就因为我长得比他那个老匹夫更帅! 他竟然一怒之下把我给……骟了,一脚把我从昆仑山玉虚宫踹到雍正皇宫招聘处,让我假扮他的儿梦珂,当了几天太医院的小太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所以我要站出来!我要揭露!我要对众位亲亲言明一切!我要将那些无聊神仙的私密生活彻底曝 清柯一梦第43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曝光!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玉皇大帝每十年设宴一次,请诸位神仙去他那里开party,而最近三十几次太乙真人都找出各种借口没有去。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太乙真人的宝贝徒弟哪咤的就业问题玉皇大帝一直没有给解决。 想那哪咤乃是莲真身,武功盖世,肩披混天绫,手持乾坤圈,脚踏风火轮,一条火尖枪所向披靡,凭一敌众,无人可挡。助姜子牙兴周灭纣,战功显赫,立下汗马功劳! 可从西周至清初,历经三千年,哪咤一直在家待业,没有工作。据不可靠消息称,是东海龙王因为当年丧子之痛,倾尽万贯家财,打通各路关系,非要把哪咤封杀起来,使其永世不得录用。 而玉皇大帝对自己远房亲戚这种假公济私、遮天蔽日、助纣为虐的行径竟然不闻不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养j。 正所谓大压人,仙大压神。太乙真人的职位与玉皇大帝没有可比,自己徒弟的能耐再高也是被雪藏,只能每日喝酒解闷。 可我的主人再怎么说也是十二金仙之一,他多次公然拒绝参与组织活动,玉皇大帝这张上万年的老脸可往哪里放?所以在八十年前,玉皇大帝屈尊降贵,叫上月老儿当说客,特意跑来与我的主人喝酒聊天。 这事儿……坏就坏在月老儿身上了。 当日玉皇大帝、太乙真人与月老儿围坐在昆仑山玉虚宫的桂树下。 玉皇大帝亲自为太乙真人斟酒,太乙真人眼风一扫,没有任何表情。月老儿见状赶忙把酒壶接过来,为玉皇大帝和自己各斟一杯。 玉皇大帝举起酒杯朗声道:“太乙兄,喝了这杯酒,所有前尘往事对错与否都让咱们一饮而尽吧。” 玉皇大帝一句‘太乙兄’已经给足了太乙真人面子,可太乙真人格古怪,他并没有举起酒杯,而是盯着酒杯中的琥珀液体幽幽地道:“玉帝说得轻松,可怜我那徒儿英俊潇洒、人材一表,却因为没有工作,至今连个人问题都无法解决。娶无钱,拖累连连呀。”越想越窝囊,声音哽咽:“我栽培他那么多年容易么我,光我给他置办的全套武器装蓖耗费了我多少金银,可他没有工作就没钱交学费,现在我可是空本无归呀!” 嗯~~~?原来是为了钱! 玉皇大帝脸一沉,放下酒杯,冷面不语。 月老儿连忙笑道:“如今大家都搞助学贷款,不如太乙兄下次再收徒弟时先收费后教学,如何?” 额滴娘呀!还要收徒,绝对不行! 太乙真人闻听此言明显一怔,心道就这一个宝贝徒弟,我把所有的老朋友都给得罪了,还要再收?绝对不行! 而玉皇大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心中暗骂月老儿糊涂呀。就一个哪咤已然搞得整个天庭乌烟瘴气,良好的工作秩序全部被打乱,若是太乙真人再收一个,还不得给天都戳个窟窿。 少顷,玉皇大帝瞪着月老儿,慢吞吞地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月老儿当即挥汗,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错,应该是龙屁拍到龙爪子上了。 “玉帝言之有理。”月老儿满脸推笑,接着道:“其实以哪咤的本事给他安排件差事也绝非难事,只不过……”月老儿瞅着玉皇大帝言又止。 玉皇大帝闷咳了两声,“咳咳,太乙兄呀,昨日孤与王母娘娘闲聊,算出你还有一劫,如此劫难一过,你可神力倍增,获得无限神权!” 太乙真人心中暗笑这二位是事先商量好的,这话明白的很,如若想给我那徒儿谋份差事,先得把我当猴耍一耍,等他们自己玩儿爽了,把我耍够了,我徒儿的差事自然就有戏了,否则一切告吹! 太乙真人低头俯看人间,缓缓启口:“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我又会有何种劫数?” 玉皇大帝向月老儿一使眼,月老儿立即笑着道:“乃是情劫!” “情劫?”太乙真人先是一惊,转而又哈哈大笑:“月老儿,月老儿,真亏得你能想的出这种馊主意来,莫非你也怕自己失业吗?老夫这把年纪,哪里还能有情劫?” 月老儿干笑两声张嘴解释,玉皇大帝却道:“太乙兄,你不信月老儿,莫非还不信孤吗?你普度人鬼,罚恶扶善,尝尽万苦,积德感天。可你扪心自问,你可曾有过情劫?” 耍我还搞这么多说词,太乙真人甚感无聊,撇撇嘴,点点头。 玉皇大帝莞尔一笑:“你命中注定遭遇此劫,此劫一过你便会功德圆满,神力无穷!”言毕抬手画出一轮黑洞,一时间飓风四起,乌云滚滚,雷声隆隆,太乙真人双手扶案也无法稳坐,‘嗖’的一声,吸入黑洞之中。 等我的主人太乙真人再睁眼时已然到了阴曹地府。 坏事精月老儿也随之而来,把太乙真人搀扶起来,急切解释:“太乙兄呀,你多次不参加组织活动,玉帝一直都强忍怒火,但在他心中……。唉,我出此下策,也是为了挽回你们双方的颜面。情劫么,乃是众多劫难中最简单的一个,你就将就些,哄哄他老人家吧。”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绳,交给太乙真人。“我早已帮你安排好一切,你转世投胎后叫纳兰德,字容若,是当世第一大才子,帅气、人气、才气、士气,气气俱全。你收好红绳,将来喜欢哪个姑娘就把红绳绑于你二人脚上,什么样的情劫都可躲过。”他拍拍太乙真人的肩膀:“人世百年,一眨眼也就过去了,你徒儿的前途全都倚仗你的表现。” 太乙真人大发雷霆,刚想破口开骂,月老儿又道:“你好自为之,此地不宜久留,老夫先走一步。”说完一转圈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太乙真人看着手中的红绳啼笑皆非,这月老儿j诈呀,阴曹地府谁愿意久留,不帮我想办法重返天庭,给我一根破绳子有何用处? 当世第一才子,众位红粉佳人的偶像,一根红绳哪里会够用?太乙真人掂了掂手中的红绳向身后随手一抛,直奔奈何桥,准备投胎。 可这一抛正好砸到他身后准备投胎做康熙的龙子头上,龙子见这根绳子红彤彤煞是好看,便紧握在手里,走向奈何桥…… 要不说月老儿坏事儿呢,他自作主张把红绳的另一半已经下好符咒,将漓绳的另一半会自行系在纳兰的表卫小菊的脚上。当然,月老儿也是好意,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盼望纳兰与小菊能早日举案齐眉,躲此一劫,也可早日重返天庭。 当然,玉皇大帝特意选在此时让龙子下凡也是此意,太乙真人早日生情,早日遭虐,便可早日重返天庭。 目的不一样,过程不一样,但大家的初衷是一样滴!自然结果也是一样滴! (此处省略十万字,知详情请看水龙吟的康熙番外!) 我的主人太乙真人原本就喜好喝酒,从前经常以酒仙自居,转世为人之后为解相思之苦也经常饮酒,久而久之,那琼浆玉液酒居然唤醒了他前生的记忆。当他想起一切时,悲喜交加,忘乎所以,冲向良嫔小菊的宫里…… (此处省略一千字,呀!何况我这匹少马,更不宜呀!) 但太乙真人却犯了个低级错误,他觉得自己是神仙,有能力带小菊远走高飞,可酒虽然可以唤醒他的记忆,却无法唤起他的法力! 两个月后,太乙真人为求早死早升天,自行了断。 他前脚刚回玉虚宫,后脚玉皇大帝就冲了进来。太乙真人立即言道:“请问我徒儿的工作问题您给解决了吗?” 玉皇大帝一把攥住太乙真人的手腕儿,“你徒儿的事回头再说……” “为何?” 太乙真人立马翻脸,心中暗骂月老那个大骗子,居然说情劫是众多劫难中最简单的一劫。如今太乙真人才明白这情劫却是把自己害得最惨的一劫,这失情忘爱之苦远远超过千刀万剑穿心之痛呀。现在玉皇大帝竟然说自己徒儿的事回头再说……,他铁青着脸怒瞪着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咽了口唾沫,尴尬哑然:“咱们先商量、商量你孩子的事儿。” “孩子?”太乙真人又是一惊,不会那么巧吧,一次就中! “就是那么巧!”玉皇大帝把太乙真人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他舔了舔下唇接着道:“你认为康熙让你和小菊的孩子存活的可能有多大?” 这次换太乙真人难启其口:“微……乎……其……微。” 玉皇大帝长叹一声:“上天有好生之德。”拍拍太乙真人的肩膀:“无论你做错什么,孤都会想办法的。” “我做错什么?”太乙真人指着自己无言以叮心中暗骂,我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托付你帮我徒弟栅作。 玉皇大帝突然想到一事,“太乙兄呀,半月前东海龙王幼子触犯天条,即将被打下人间成为皇十三子,如若你的儿和龙王的幼子能成为百年之好,就可以化解你与龙王多年的恩怨。他自会让其仙友高薪诚聘你的徒儿,你以为如何?” 太乙真人惨笑摇头:“玉帝呀,你有所不知,那东海龙王心狭小,他岂能轻易就成全这等事?”给玉皇大帝递过一杯水酒,“再说,康熙怎会轻易让我的孩子存活于世?我又去何方找寻能令龙王之子所倾慕的奇子呢?” 玉皇大帝朗声大笑:“康熙与龙王的事孤来处理,孤赠你十六字箴言,你托梦给康熙,可保住你儿的命。而龙王无非是给他们俩的爱情增加一些磨难而已,有孤在此,他不会轻易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所以你只需要找来那位子……”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祝你早日找到一位博古通今的奇子去投胎。” 自玉皇大帝走后,太乙真人一直喃喃自语:“博古通今……博古通今……” 朋友们,你们现在明白神仙的生活有多无聊了吧!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爱的升华 那一日胤祥从宫里回荔,小峂子就因得了急症“暴毙”。秦柱第二日亲自赶往皇宫上报,打点好一切,事情平静得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梦园里多了个主人,亦或是梦园真正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回到她那个温馨的爱巢了。 府里的人也许能猜测或感悟到什么,但却没有任何风言风语流入我的耳中。兴许是怡亲王府管教甚严,无人胆敢私下谈论此事。兴许是胤祥将我包裹弟不透风,不让任何不愉快的谩言打扰我们苦等多年才荡的团聚。 半月里,瑛笛来过几次,两人此时再见面气氛反而有些尴尬。大家话都不多,经常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启口,冷场片刻,展开一个生涩的话题,话说一半谁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再冷场片刻,她将话题转移到胭脂水粉,我笑答。我接着聊到鸟鱼虫,她谦眩两人心思均不在此,没过多久,依旧冷场,再然后,她一个释怀的笑容换回我一个真诚的谢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再不去提议是否应该给我立个侧福晋的名份,再不去教育我何为德、道。我再不去想怡亲王府里有多少人等着胤祥回家,再不去顾虑初一、十五那日胤祥是否应该遵循祖训,去正福晋屋里安寝。 那时我们还年轻,那时我们心生恐惧,那时我们不懂得如何相处,那时我们骨子里都希望那个男人的心能向着自己多一些。 而今我们已成熟,而今我们心怀坦荡,而今我们只需要理解对方,而今只要那个男人旧疾能愈、一切安好我们就心满意足。 一日胤祥回来得早些,正巧赶上瑛笛与我在园子里聊天,瑛笛盈盈起身行礼,三两句交代了近几日府里的情况,向我二人了然一笑,扭身离开。她起初步子平稳,转瞬越走越快,同为人,我怎能不了解她此刻想离开的急切心情。转眼看向胤祥,却见他怔怔望着瑛笛的背影出神,密长的眼睫轻轻颤抖,氤氲如雾眼眸中潜藏着深深的伤楚与俏。 我垂下视线,心中五味陈杂,纠结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造化弄人,三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相遇,把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放了个错误的位置,错误的以为自己喜欢上对方,错误的分离后才发现对方的重要。 如果当日胤祥不曾失忆…… 如果当日我不去给胤祥医治…… 如果当日不是我从惊马上把瑛笛救下,而是胤祥…… 如果当日我不故意撮合胤祥与瑛笛,而是先看清楚自己的心……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已然成为惆怅时追忆的往事,‘缘’来如此,‘源’来如此,也只能原……来如此。 过了许久,胤祥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轻一声喟叹,紧紧搂我入怀。我抬头仰望,犹自挤出个笑容来,谁知竟将隐忍了很久的眼泪一股脑给‘挤’了出来。慌忙藏在他的怀里,用他那金丝银缕的补服拭去我的满腔热泪,细数着他每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从午后到暮,从暮到月明。不知秋凉露重,不知寒风冷,不知身躯疲惫,不知饥肠辘辘。只知华灯初上,只知满园,只知秋月正圆,只知如此良辰景……最应……你侬我侬。 “珂儿,在想什么呢?”胤祥柔耗语调儿中带着浓重的鼻音,略带沙哑的磁声音划破了的宁静。 我慢慢抬头,微微带笑,缓缓启口:“刚想起间诗词,不知夫君愿听否?” 他的眸光澄清漾然,笑如风,轻轻道:“当然。”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胤祥波光微漾的眼眸顷刻间迸发出如璀璨繁星般的晶芒,他痴痴笑着,突然双手伸入我的腋下,就像二十年前我们刚刚定情时那样将我高高举起,在空中旋舞。我喜不自,感受着此刻无尽的欢愉与喜悦,心中有错落的感觉,宛如时起时落的浪潮突然遇到巨大的礁石,撞击出千层浪,震荡着我原本就起伏不宁的心绪,万朵喜悦的浪涌入心头,再从心中怦然溢出,溢至每一寸身体发肤。抬头仰望空中一轮明月,它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爱情的方向。 身体旋舞在空中,我的心在吟唱: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相恋原是如此简单,相处竟是如此容易。无须顾虑周围的一切,一勤胤祥与我无尽的爱面前变得异常渺小,可以自动忽略不计。世间的烦恼就像太乙真人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和充实的。整个人都沉迷在喜悦和甜蜜之中,我很忙碌,每日忙着爱与被爱,忙着把自己所有的感情融入到生活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之中,再从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汲取胤祥如潺潺泉水般平实而真切的爱意。 珂儿不喜欢闲人打扰,所以梦园里出出进进只有四人,胤祥、瑛笛、秦柱、璟雯。 珂儿不喜欢盆底鞋,所以屋里收着与衣裙同类布料的各式平底绣鞋,只是那些颜都选的鲜快、明亮些,因为胤祥喜欢。 珂儿喜欢舞剑,胤祥将满园的奇异草移植到一处,腾出中间大片空地与我在漫天红草绿舞。 珂儿喜欢抚琴,等到月儿升了,儿困了,草儿乏了,蝉儿睡了,唯有阵阵秋风吹过,传递着古琴与长笛之间的脉脉温情。那如痴如醉、爱意绵绵的情愫伴随着天籁般悠扬跌宕的旋律萦绕在满园秋之中,让月儿更亮,儿更,草儿更绿,蝉儿……嘿嘿……睡得更。 每日清晨我服侍胤祥更衣,系好盘扣,挂好朝珠,顶带翎无一不穿戴得妥妥当当。每一个动作我都专心致志,每一个细节我都不容疏忽。其实每次触碰到盘扣时,心潮澎湃,曾经困难的动作等到心绪平静下来竟然如此简单,只要自己肯轻松面对,这只不过是夫间平平淡淡却又真真切切的感动。 他撇撇嘴,邪邪笑着。 我轻轻捶打他的胸口,面虽忸怩,但言语却永远不失我的风格:“好消息,我如今不但学会如何解扣,而且已经学会如何系扣啦。” 他朗声大笑,揽我入怀:“哦?今日下朝再试试,看看娘子有否精进?” 怡亲王每日下朝,由珂儿伺候更换便服。 怡亲王每日批阅奏折,由珂儿负责研墨,剪蜡,递阅奏折。 怡亲王折子看久了,珂儿就是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大声朗读。 怡亲王手臂写乏了,珂儿就是他的毛笔,圈圈点点,但不会在折子上留下半字。 怡亲王一日三餐,下午茶外加宵都由珂儿准备。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两月过去,我已将平生所学全部菜式尽数展示。也许是他吃厌了,近几日当我大块朵颐时,他只是面带微笑望着我,自己然动筷。 我随手拿起帕子擦去嘴上的油汁,“王爷呀,我已经江郎才尽,明个儿请大师傅为您做膳吧。” 他哼笑着:“也好。” 嗯?我刚拿起筷子立即放下,瞪眼:“不喜欢就早说么,害我每日起早贪黑的准备,白白浪费掉。”扫了一眼他碗中的白饭:“农民伯伯也辛苦哩。” “白白浪费掉?”胤祥夸张地盯着一桌子的残羹剩汁,“我不少吃点儿,哪里够你吃的?” 把我抱起坐在他的腿上:“你负责吃饭,我负责吃你,咱们劳逸结合、一劳永逸。” 嗯? 我立即感觉两片潮红飞上双靥,烫调害。低头沉思,这小子现在被我‘喂养’垫红玉润,早已不连连咳喘,腿上的旧疾也是日日渐退,连样貌、神态都比初见时显得年轻,估计多数是仙丹的功劳。但本人现在对仙丹的含量深表怀疑,莫非它有四季之首之药的功效,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哥,难道说它的成份类似于某种印度神#。 如若这样下去我还得找太乙真人再讨一颗,说实话……姑奶奶我……已经……有点儿……扛不住啦。 “每日都由你做饭的确太辛苦。”胤祥拍拍我的肩膀,打断我的yy。“哪日我若是嘴谗了,便点上一两样,劳烦娘子亲自动手。娘子日日备膳,为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呀。”说着便向我的内衣襟儿探去…… 我干笑两声,完了,完了,药效又发作呃…… 一日三餐,早餐最为重要,它提供我们全天所需的能量。即使胤祥不让我做饭,我还是每日为他准备早膳,他也笑呵呵的接受,总说吃我做的粥就能忆起甜蜜往事。 往事甜蜜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看着他在喝我熬的粥时,自己心里甜滋滋的。 胤祥每日上朝早,我准备早膳久起得更早。头两月新鲜劲儿没过,没到时辰就醒。近几日身子有些乏了,强迫自己起做饭,等胤祥走后便直接冲向大补眠,睡个回笼睡。胤祥若是午膳在宫里用,璟雯便不敢叫醒我,我经常一觉睡过晌午,生生把自己饿醒,起来饱餐一顿,然后接着睡。直接奔向某种憨态可掬的圈养动物生活。 一日胤祥才走了一个时辰便下朝归来,我被捉‘睡’在,没羞没臊的打了哈欠起身,迷迷糊糊地道:“我怕你嫌弃我太瘦。” 他轻轻嗯了一声,扶我躺下,帮我颐被子。自己换了一身便服,说要用过晚膳才回来,又叮嘱了间,便出府应酬去了。 我还真等了他五分钟,确定他不会落下东西再返回来,一蒙被子,继续找周公喝茶。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身后轻轻搂着我,我‘噌’的一下跳起来,一见是胤祥便松了口气,眼望窗外天还亮着,向他吐吐舌头矫情:“骗人,你不是说用过晚膳才回来吗?” 胤祥呵呵坏笑,一刮我的鼻子,起身整整衣服,对门外道:“璟雯,请吕大夫过来吧。” 大夫? 我赶忙伸手去摸胤祥的脉门,急问:“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胤祥顺势拉我起身,笑中颇有深意:“不是给我请脉,是给你。” “我?”我更晕了,有些不好意思:“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我只是闲来无事,不睡觉就会得相思症,但绝非嗜睡症。” 胤祥微微蹙眉,刚张嘴,我又急道:“我可是大夫,您多少给儿点面子,我真的没病。” 此时璟雯在门口细声道:“禀报王爷,吕大夫已在门外等候。” “请进。”胤祥轻轻握住我的手:“人都来了,诊一下也无妨。你颈探探同行的本事好吗?若是位名医,我便留下,宫里正需要用人。” 这种牵强的理由他也想得出来?我苦着脸,干瞪眼! 说话间,一位年过半百的同行已然进屋,我也不好再做推辞,只得让他给我把脉,结果他张口第一句话就惊着我了。 “敢问夫人上次癸水是何时?” 心里‘咚’的一下,我立即把手收回,看看胤祥,又看看大夫,“这个……那个……”眨眨眼,脑中乱成一团浆糊,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 胤祥等了片刻,见我还答不出,便舔了舔下唇,颤声道:“应已近……两月。”言毕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在颤,我浑身都在颤。 “王爷果然心思细密。”老大夫捋着白短须,笑眯眯地道:“恭喜王爷,恭喜夫人,夫人乃是喜脉,依老夫拙见,胎儿已是一月有余。” “赏……赏……” 我耳中嗡嗡作响,之后胤祥还说过什么已然听不真切了,只见他亲自将大夫送了出去,璟雯尾随二人之后,可回来的只有胤祥一人。 我瘫坐在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儿,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生生咬住下唇不言语,果然疼痛,不是在做梦。胤祥颤抖地拭去我脸上的泪儿,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苍待我不薄!” 他俯身坐下抱住我,刚一使劲又立即松了手,只是轻轻箍着我的双臂。他眉毛弯着,眼睛弯着,嘴也弯着,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珂儿,咱们真的有孩子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急忙摇头:“不!不是。”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刚刚咬过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胤祥,咱们有孩子啦。” 胤祥将我一把抱起,整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腿上,伸出手臂放在我的口边:“你再试剩” 我点点头,轻轻咬了一下。“疼吗?” “不疼。” 我再次咬他,力道稍微重些:“疼吗?” “还是不疼,怎么办?” 我好笑地瞪着他,红着脸急道:“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咬呀?”言毕刚一俯身却被他拦住,他在我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朗爽的笑容显得有些兴奋过度,“我的珂儿自然是舍不得,从你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苦等半生的幸福终于来临,余下的半生你都会陪我在幸福中渡过。” 我欷歔着,幸福、喜悦、感动、兴奋,所有好的词汇都想在此刻堆砌在一起,“无论前路是满幸福,还是艰辛坎坷,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将他的大掌轻轻扶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还有孩子,咱们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好。” ~~~~~~~~~~~~~~~~~~~~~~~~~~~~~~~~~~~~~~~~~~~~~~~~~~~~~~~~~~ 憨态可掬的动物有很多种,自从查出有了身孕之后,我从某种最普通的圈养动物直接升级为某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无论从重视程度、喂养方法、作息时间、身材走向无一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它黑白双,我身着彩服。 转眼已是隆冬,再过几日就是节,估计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我只能望向窗外,笑看朝阳、落日,无聊到了极点。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小腹,三、四个月的身子竟然有这般大,难怪我的食量惊人。 我每日唯一的期待就是巴柏等着胤祥下朝归来,而我们的主要话题总是围绕在孩子的别上,他希望是阿哥,我希望是格格。然后大家开始分析,先分析、分析我的饮食习惯,酸、甜、苦、辣、咸均是我的最爱,他每每看着我的吃相傻笑,最终放弃此种毫无科学依据的分析方法。 再分析、分析我的腹部,说尖不尖,说圆不圆,走起路来也不显得蠢笨,它的最大特点就是……大!大得像五、六个月的身孕。若不是因为胤祥与我都是高挑身材,我真怕自己吃的太多,撑着孩子。唉,观相方法更愚蠢!也得pass。 最可乐的是有一次,胤祥说我从里屋出来迎他时先迈的左脚,我狡辩说自己起下地时先迈的右脚。结果他一撇嘴,放弃争论。 我声明,我原本是无神论者,那些荒诞说法于我来说是嗤之以鼻的。但有了之前的经历过往,再加上胤祥身体日益康复,我……我理屈词穷。 两个人的争论变成一种生活情趣,我们最终达成一致目标,无论男,再生他(她)一个,弥补空缺! 日子一天天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节前得了份大礼,秦柱诚惶诚恐地把一锦盒缓缓放在八仙桌上,并说明是有人转给一个在街上玩儿的孩童点名给我的,可却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小孩对那人的样貌也形容得模模糊糊,只知道是个大胡子叔叔。知道我回来的人并不多,我心生疑虑,打开一看,竟然是当年我从九阿哥那里要回的……紫金佛。 感觉“咚”的一下,也许是胎动,小家伙在踢我,可不知怎的,心里徒然酸楚,连带鼻子都酸酸的。 回荔我从未打听过其它人的事儿,甚至连我的家人现今如何也没问过。胤祥也是一样,根本不问我如何回来,为何依旧年轻。经历的太多,两人能在一起已经满足,我们共同选择对其它的事儿避而不谈,毕竟未来比过去更加重要,更需珍重。 今日见了紫金佛,我知道那些本想回避的事儿,那些不可能忽略的人是到了该去面对的时候啦。 拿起紫金佛,翻过底部一看,没错,是我的,上面还刻着我当年为了防止当铺老板梁换柱而随意涂鸦的“lovg”,歪七扭八的如不仔细看,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可下面竟然刻着一手清丽娟秀的英文小字“iproise”!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二十一) 楼上山寒四面——康熙番外(二十) 碧纱的窗棂外,雷声隆隆,雨势如瀑,绵绵不绝。 重重明黄纱帐内弥漫着龙涎菲的气味,充斥着粗重的喘息与难忍的呻吟。乾清宫西暖阁的内室中暧昧非常。 “啊,皇上!皇上!”一声急过一声的娇吟声满是渴求。妖娆的身体贴著我早已经汗湿的身躯,随着我的动作摇摆,曲意的迎合着。 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看著身下裎的,和迷醉的脸孔,在这个的时刻,为何我的眼前却总是晃动着那双秋水明眸?咬了咬牙,我一手抓住了屏,一手掐住了她的腰,更加用力的挺身进击,猛烈驰骋。好象这样就能让我摆脱那如影随形般纠缠我的眸光 “呃!”随着我的最后一击释出热液,身下的人早已经不胜负荷,气若游丝,无力地瘫软着。我一刻也没有迟疑的从她身上撤离出来,扯过一旁的锦被拢住身子。 罗帐外的儿臂粗的红烛“哔剥”一响爆裂出了一朵烛,室内随即又是静谥一片,只有雨珠不断敲打到窗户上的声音,反衬着室内过后的余韵。 “李德全!”隔着幔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我幽幽的开口,“送秋贵人回去!” 秋贵人很快被几个宫人麻利的抬了出去,李德全打了千就待退下,“慢着!”我撩起帐子跨了出去,他会意的过来替我穿戴,系上中衣之后,我阻止了他替我再穿外袍的举动,缓缓沿着边坐下,“替朕招德嫔过来吧” 李德全明显一怔,略停了会儿他嗫嚅应道,“皇上,德主子前几天诊出又有了身子,这阵子怕是不方便再侍寝了” “哦,朕倒忘了”我随意的抚了抚边垂下的纱帐,“那你去储秀宫接安嫔过来” “喳!”李德全应了声,身形却久久未动 我抬眼看他,“还不快去?” “皇上!”李德全扑通一声跪下了,“请皇上保重龙体!” 我的嘴角勾了勾,“朕自会保重龙体,你现在就去储秀宫接人!” 李德全抬起头来,向前跪行了几步,不住的磕头,“奴才该死,求万岁爷好歹顾惜着点儿自己的身子,万岁爷…万岁爷今儿个已经翻了三回牌子了!” “哦?”我格格格的笑起来,眼光转到了一边,“朕大概是胡涂了,竟然忘了,不如你来告诉朕,这乾清宫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德全仍是不住的磕着头,我强压着心中的烦躁,眼光不期然的看到榻边案几上用丝绢包着的蜜蜡佛珠 “你拣回来的?” 李德全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是,奴才知道那是万岁爷的心爱之物,就擅做主张拣了回来” “心爱之物”这四个字就象刺进心口的一把匕首,我的呼吸一窒,李德全立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噤声不语 深吸了几口气,我慢慢捻起一颗佛珠,重又躺回榻上,“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下去吧!” 晌午过后,我好容易从成牍的奏折中抽出身来,去咸福宫看小菊,她然在,看门的小扣子说她这几天都往北海那边去散步我追去北海,便在堆云积翠桥上看到一直以来最担心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虽远远的听不真切,但小菊不忍和容若神之间的纠缠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间,伤心,愤怒,忌妒,象是一把燎原的大火,倾刻就要把我全身的血都焚烧殚尽。不知为何,我的脚却象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手里的蜜蜡佛手珠被我生生的扯断 我从案几上捧起了佛珠,数了数,还是十二颗,一个也没少那是我十六岁那年的夙,我和皇祖母终于定下布库除鳌拜之计,皇祖母亲手把佛珠串戴到了我的手上,说是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会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后来果如皇祖母所言,鳌拜伏诛,我终于不必再做一个傀儡皇帝我一颗颗的摸娑着,这串佛珠伴我多年,如今却断了,莫非…我不敢想只怕这结局我承受不起,就算是梦,我也要尽我所能,把这场梦好好呵护 再度从榻上翻身而起,我走到书案前,从架子上抽出葛根高勒的密折:沈宛,字御婵,浙江乌程人,康熙三年四月十七生父沈静斋,江南名士,天一书院山长(1),师从 窗外,瓢泼大雨仍在不停的倾泻,似要将这天地之间所有的污淖之气荡涤得干干净净我轻轻合上了密折,放任自己靠在椅背上,我不会输,朕一定不会输—— (1)清代的书院是一种教育机构,类似于我们现在的高等学府,看过张卫健《机灵小不懂》的亲们应该会有印象,所谓山长其实就是校长的意思。清代初期,由于民族矛盾深重,政府不提倡发展书院教育。到康熙年间,统治基础渐渐稳固,才有步骤的开放书院。康熙二十六年(1687),朝廷给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及理学创始人祠庙颁赐“学达天”额,打开了清代教育的大门。我这里写文需要,让康熙朝的书院早开放了几年。 = = = 院深疑无路通之一——康熙番外(二十) “快看,皇上赐你的这盆‘醉娇红’!”宜嫔爱不释手的围着那盆芍药左看右看,“啧啧啧,都说唯有牡丹真国,怎么瞧着,我那盆‘玉版白’就是比不上你这盆呢我说皇上偏心吧,还不信!” 我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扳指,目光一直停伫在小菊身上她神情恍惚,似乎根本没在意宜嫔说了些什么,眼光只痴痴的落在那盆醉娇红上 “皇上,为何您赐给咱们的全是牡丹,却独独给了良一盆芍药?”宜嫔问得很是直率 我微微一笑,望着小菊,“维士与,伊其相谑”(1) 宜嫔眨了眨眼睛,“皇上说的什么,臣听不懂” 我依然望着小菊,她兀自发呆,眼里雾蒙蒙的,有轻愁,有惆怅…她在想什么?有什么事让她想得这样出神?还在想和容若北海的相遇吗?是不是每次她都要这样不断回味?我提高了声音,“乐妍听不懂吗,那朕再说调白些,如火,情如火,而今汇成此一朵,如火,情如火,多情怕遇无情锁”(2) 宜嫔的脸有些红了,眼神黯了黯,随即又抿嘴一笑,“看来臣来得不巧,臣现在就知趣!”说完朝我福了福身,又转向小菊,“我可不敢在杵在这扰着皇上和你了,??”小菊终于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宜嫔,“说什么?” “哟,听了皇上的话,傻了不成?”宜嫔摇了摇头,又朝我了一福身,退下了 “在想什么呢?”我坐到小菊身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手轻抚着她的腹部,我们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有什么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事吗?”我原本揽着她肩膀的手无声无息的移到她的颈项,感觉着她的脉动,“有吗?告诉朕,嗯” 掌心里重重的跳动了几下,小菊转头看着我,摇摇头,“没有吗?”我再度开口,声音更加低柔,“你好象不怎么高兴?不喜欢朕送你的醉娇红?” 小菊再度摇头,伸手到我的眉间,“皇上一直在皱眉”小菊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心疼,她用两指在我的眉间轻抚,“皇上在为什么烦心呢?”小菊轻环着我的腰 为你!我想让时间倒转,让你一开始就只认识我,我想让你服下神奇的仙药,好让你把容若完全忘掉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变成一颗种子,长长久久的种在你心里,为你!全是为你!我收指成拳,紧握不语 “你瘦了”她轻靠在我的肩头我的心一颤,酸酸软软的感觉充满其中,无声的拥紧了她,想问的话突然问不出口 “军政朝务让你伤神了,是吗?”她如兰的呼息深深浅浅,吹拂在我的颈边,“嗯”我挣扎了一下,终于开口,“施琅从泉州递上来的折子,他和福建提督马得功分两路攻取金门,双方激战三日,施琅损失惨重,无功而返朝中有些臣子,对他颇有非议,让朕降罪于他朕问,施琅若获罪,谁可为之?却又俱沉吟不语哼!”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大清入关不过几十年,部院雅宫员,已不谙骑射者多,安居暇逸,颓情废驰,霏靡不堪(3) “臣曾听皇上言道,施琅乃是周培公力荐,既是如此,此人必有其过人之处皇上也说过,郑克爽偏据海外,本就是易守难攻,如今皇上已经下旨,令福建,广东沿海实行迁界海,郑贼粮草无继,假以时日,鹿死谁手,哨未定之数”说到这里,小菊抬起头来,目光熠熠生辉,“皇上圣明独照,慧眼识良材,所谓君臣同心,其力断金我想只要再多给施琅点时间,等他将水师操练娴熟,一定会大捷的” “你说的没错!”我兴奋起来,“朕本就不降罪施琅,若是一打了败仗就降罪,以后谁还愿意为将?就算是白起卫青(4),也不能保证百战百胜啊!” “嗯!”小菊握了我的手,“所以皇上非但不能降罪,还应该加以鼓励” “鼓励?如何鼓励?” 小菊嫣然一笑,拉着我走至书案前坐下,她站在我身边提笔写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5) 写完了,小菊歪着头笑看着我,“如何?” 笑容慢慢自我脸上隐去,我默默的把小菊的字看了两遍,再度提起笔架上的 清柯一梦第44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笔架上的笔,用力的一点,“词虽好,但你这个字却写错了!” 小菊凑过头来,“哪个字?” “这个梦字!”我手指按在纸上,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纸掐破 “喔小时候阿玛给大哥请西席,大哥不用心,老是被先生罚写字,背着阿玛和先生,我常帮着大哥一起写,他老是把梦字写错,我也只能跟着他,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 “习惯可以改!”我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已经冷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改不了啦!”小菊好象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眼里流光溢彩,“这是我和他的小秘密!” 象是有什么东西又狠又媚捅到了我心里最不愿意让人触及的地方,我忽得站起身来,小秘密?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或者说,是她瞒着我的?我的双掌又再度捏紧 小菊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皇上,你怎么啦?” 我垂下了眼帘,“朕要走了” “已经是戌时了,皇上你今天不留下吗?”小菊的声音有些发闷 我的喉间好象被什么东西梗住,停了一晌,“朕还要去永和宫德嫔那里,她也有身子了,朕要去看看她”我看着小菊,烛光在她身后闪烁,我炕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身子似乎轻颤了一下,手撑到书案边一阵尴尬的沉默“是吗?那,臣,要恭喜皇上了皇上…是该…多陪陪德的 “嗯!”我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开口,说话!说你要我陪,求我留下来,告诉我你希望我留下来,我离门口越来越近,为什么她毫无反应?为什么她好象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一条腿已经迈过的门槛,回头看她,她还是那个姿势,默默的站在书案边,表情晦暗不明我朝她勾起一抹笑容,“小菊,你真是(该死的)识大体!” 如果我再回头,我就会看见小菊的眼中水光点点,她咬着嘴唇,凝视着那盆醉娇红良久之后轻轻的念了两个字,“将离!”(6)—— (1)《诗经》的《郑风溱洧》有:“维士与,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即芍药)”的记载,说的是天里,青年男到野外游玩,分别时摘下芍药相赠,以传情。小康其实是很婉转的在表达他的情意 (2)这句来自琼瑶阿姨的,我改了几个字宜嫔明显是没什么文化的,小康这次说得够直白了吧,可惜应该听到的那个人在发呆中 (3)这是里康熙的原话,这就是为啥康熙年年要举行木兰围狩的一个主要原因,一方面巩固的蒙古的关系,一方面就跟搞军训差不多 (4)白起是秦昭王时的国尉,精于用兵,屡战获胜,夺取韩、闸魏、楚大片领土不过亲们对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的,十四的弘明好象小名就叫这个卫青不用说了吧,一生七次率兵击匈奴。和霍去病齐名 (5)辛弃疾这首词名叫《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破阵子”是词牌名,“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是词题。陈同甫是辛弃疾的好友,他名亮,号龙川,自少年时代起就关心国事,胸怀大志,立志为收复北方失地、统一国家而贡献力量。词中通过追忆作者当年在金人统治的后方,所经历的声势浩大的抗金斗争,热烈地歌颂当年义军的英勇善战,并抒发了他本人当年壮怀激烈、效死疆场的豪情,借以激励陈亮去完成收复汁、统一中国的大业。这里小菊是希望小康用这句词来鼓励施琅,只可惜小康虽然知道小菊的意思,但还是想到岔路上去了可见情人的眼里是完全容不得沙子我基本上算是把爱晕留给的“梦”的线索利用到极点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也再找不到可用的合适的诗词 (6)《古今注》里说古时人们于别离时,赠送芍药.以示惜别之情,所以又名“将离”、“离气“。唐宋文人称芍药为“婪尾”,婪尾是最后之杯,芍药开于末,意为天最后的一杯酒.其实小康和小菊都特别敏感,也特别不擅长相互的沟通小菊虽然不象穿越主那样要求一夫一,但并不代表她不介意天的最后一杯酒饮过,后面的苦涩就快来了 == == == 院深疑无路通之二——康熙番外(二十一) 芸片的氤氲之气经由紫金大熏笼的八个蟾蜍口徐徐的吐出,由暖风遣送着慢慢扩散到了翊坤宫的每个角落 惠睡了午觉才起,正坐在菱镜前由瑞哥帮她梳着头“主子的头发长得可真好,黑得跟缎子似的”瑞哥一边轻柔的梳着,一边极熟练的把随着梳子掉落下来的青丝飞快的收入袖子里 惠对着镜子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应答 瞧着自家主子今个儿的心情似乎不错,瑞哥开了口,“主子,那东西送出去都一个多月了,怎么哪儿都不见动静呢?” 惠又是一声轻笑,和皇上做了十多年的夫,在这后宫里,若说谁最了解皇上,太皇太后排第一,那她纳兰云华就能排第二抬手把瑞哥刚替她插上的金镶玉凤凰衔珠步摇拨了拨,惠顺势往窗外一指,“瞧见了没?” “瞧见什么?”瑞哥伸着脖子向窗外望了望,一个人影也没有“奴婢什么也没瞧见” “爬山虎呀” “爬山虎?”瑞哥再一看,果然,南墙上满满的一大片爬山虎,绿得发亮,被风一吹,一片片叶子迎风起舞,如细浪翻腾可这和自己问的有什么关系? 惠踱到了窗边,“开的时候种下的,那时才多大呀?只跟一支蜡烛差不多高吧,现在呢?都已经长满整面墙了!急什么呢,且慢慢等着便是!” 瑞哥似懂非懂 眼前的人长身玉立,天庭饱满,气宇轩昂,偃月似的双眉斜斜入鬓,一双星眸墨如深潭,丰润而俊秀的薄唇微抿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呼之出,我弯了弯嘴角,对面的人立时如坚冰乍破,雪后初霁俨然又成了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站在水银镜前,李德全为我穿上了明黄细绣装纱龙袍,戴上了镶着二十二颗大东珠的三层金顶玉草夏朝冠,龙袍的胸前由金箔捻孔雀毛绣成的五彩金龙随着我的呼吸摇头摆尾好似下一刻便要腾空飞起,龙袍的下摆,绣着象征皇帝为大地的主宰的十二章纹主宰吗?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即使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也总有控制不了的东西,比如说——人心! 不由自主的又伸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荷包,心里似乎有一个角落轻塌了一个角,变得柔软起来荷包里是小菊用金瓜子为芯编成的同心结她说我送了戒指,作为回礼,她就编了一对同心结,名字就叫做情比金坚好一个情比金坚啊,用力的又捏了捏荷包,我再度从水银镜里打量了一下自己之后朝李德全使了个眼 李德全一扬脖子,“皇上起驾!” 围着浮碧亭的水池里,有几支急着迎接夏天的荷已经宛如害羞的少般在田田的荷叶后半隐半现的探露出粉红的苞 纳兰明珠一直在观察我的脸,纳兰揆叙也有些坐立不安,唯有容若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好象根本没在意我们在说些什么,心思仿佛飞到了遥远的天际 “不知皇上今儿个把奴才们招来是…?”明珠起身给我的盏中斟满了茶,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起了我的口风 我扬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明珠,朕得了件宝贝,请你来一块瞧瞧” 明珠似是松了一口气,堆起了受宠若惊的表情,“不知皇上得了什宝贝让奴才和儿子们也有这样的眼福跟着沾光?” 我笑而不答,对着李德全微微点了点头,他会意的捧上一个卷轴在石桌上小心展开,只摊开了一半,明珠和揆叙已经清清楚楚的抽了口气,揆叙惊讶之下更是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猛拍了一下仍在神游太虚的容若,“大哥你看,这不是大嫂吗?!” 容若终于回过神来,转头往画上一看立时愣住了,抬头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我“皇上,您这是…?”明珠一脸大惑不解 我满意的欣赏着他们三个的表情,画上的沈宛一身紫衣,立与梅树之下,面目虽然和卢盈盈甚为相似,但从她的年纪和一身未嫁的汉装打扮,我想容若断不会将她错认为自己已经死去的福晋 抿一口茶,我不紧不慢的开口,“明珠啊,容若的嫡福晋卢氏去了总有五年了吧,惠总在朕面前唠叨,说容若是个长情的人,至今不肯续弦,如今朕寻着了这个宝,赐于容若,解了他的心病可好?” 容若绝顶聪明,我才说了一半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明珠和揆叙却只是微怔了一下就面露喜 我说服自己对容若眼中的痛苦视而不见,“李德全,宣旨吧!” “喳!”李德全从怀里取出圣旨,清了清嗓子,“纳兰德接旨!” 容若神一片木然,被明珠和揆叙一左一右半拖半拉的跪倒在地 “江南名士沈静斋之沈宛,温婉娴德,谦恭有礼,特赐婚于乾清宫一等侍卫纳兰德!” “奴才纳兰明珠(揆叙)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明珠和揆叙一脸感激涕零的表情磕头谢了恩 容若只是跪着,既不磕头,也不谢恩神一片茫然,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仿佛刚才被赐婚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全然不相关的人 明珠的脸有些发白,盱了我一眼,悄悄拉了拉容若,容若半阖着眼视线落在我“海水江涯”的朝服下摆上,如老僧入定,对明珠的暗示置若罔闻,只微微抽动的嘴角泄露了他波动的情绪 “容若嫌弃沈是汉人?”我很好心情的不和容若计较,“朕已命礼部为沈家办了抬籍入旗,镶黄旗,上三旗之首,如何?你可还满意?明日礼部便会将沈的生辰八字和抬籍文书私你府上” 容若突然目绽精光,定定的看着我,“奴才与沈家素未谋面,情恐难相投!” “逆子!”明珠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碍于当着我的面不能君前失仪,他缓了缓,压抑着嗓子对容若言道,“皇上一心为你考虑,你哪来的这许多讲究,还不快点领旨谢恩?” 容若闭目不语,只挺直了腰杆,头微微向后仰起,一付你奈我何的模样,嘴角甚至还透出了一丝笑意,几分凄楚,几分无奈 我也轻轻的笑了起来,把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顿 明珠和揆叙立时浑身一颤,揆叙跪行一步,急急道,“皇上,奴才的大哥昨天多喝了几杯,只怕现在酒醉还未全醒,救皇上宽宏大量,宽宥大哥失仪之罪” 我格格笑了一声,重又端起了茶,“容若缘何酒醉啊?” 揆叙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来,声音也带了些颤,“回皇上,奴才的额娘昨天过生辰,请了戏班来唱堂会,大哥一高兴,就…就喝多了” “唱的什么曲子啊?”我漫不经心的打着茶盖 “回皇上,是,还…还有”揆叙抹了抹已经流到下巴上的汗 “会吗?这出戏朕倒是熟得很,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影动,疑是玉人来(1),端得是奥妙无穷啊”我的笑意更深,目光在容若的脸上来回巡视,“不过朕一时倒记不得了,容若啊,后面该是哪一出啊?” 容若全身一震,愣愣的盯着我,表情终于不再平静无波,狠狠的攥紧了朝服的下摆,直攥得指关节发出了“咯”的一声轻响 一个凄苦决绝的笑容在他嘴边绽开,抚平了朝服,他无比恭敬的磕了头,“奴才纳兰德领旨谢恩” 没婴料之中的得意,我的心里反而没来由的一痛,不如此,我又该怎么办?世间无双的璞玉只有这么一块,容若,你莫要怪我!—— (1)西厢记第四本张君瑞草桥店梦莺莺第一折,主要说的是张君瑞帮助崔家解了孙飞虎之围之后,崔老夫人言而无信,不肯兑现当初的诺言将莺莺嫁于张,于是张与莺莺二人便在晚瞒着崔老夫人暗通款曲小康就是以这段里莺莺约会张生的诗来暗示他已经知晓容若与小菊的私下相会在戏中,之事很快为崔老夫人知晓,接着就是非常有名的了容若七窍玲珑心,当然明白应该怎样做的 偶申明,我除了这个小康番外没有写过别的文,那个坑不是偶滴 === === === 院深疑无路通之三——康熙番外(二十一) “驾!”我用力一夹马腹,白蹄乌长嘶一声,四足如飞,景物在我身边迅速后退,转瞬间我已经离靶子三十丈远我用力的一拉缰绳拨转马头,白蹄乌一扬前蹄腾空而起,我夹紧马腹挺直腰杆,右手挈弓,左手从背后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白翎羽箭来搭箭拉弦,天狼之星在我手中张如满月,屏息静气,天地在这一刻化为虚无,我的眼中只剩下远处的那点红心,勾紧的手指轻轻一松,弓弦在我耳边划过一道优的弧线,白翎箭如一道银练破空而出,“夺”的一声,箭簇深深没入鹄(gu)子之中,箭杆兀自不住颤动 “福全,该你了!”我朝站在一旁的福全挥了挥手中的弓,他笑着摇了摇头,“皇上的左手箭(2)神勇无敌,臣不是对手,甘拜下风!”他口中说着,眼睛却看着我手中的弓 我会意的笑笑,是了,我的天狼之星,乃是以犀牛角为弰,辅以紫杉木制成的弓身,弓弦则是用的过冬后刚生下不久的小鹿取其筋绞合而成,弓开五石(dan)(1),韧最足,而偏移极小,可射三百步,透重札 “二哥,不战而降可不是你的作风哦”我把手中的弓交给了李德全,“你的箭术如何朕心里清楚,诺,朕不占你便宜,把天狼之星借给你,你可要好好露一手给朕看看!” 福全双手从李德全手中接过天狼之星,眼中绽放出熠熠的光彩,双手成拱,“既如此,臣就献丑了!” 我在马上颌首含笑,福全在我的注视下翻身上马,绝影载着他飞奔而去 行至三十丈开外,福全突然在马上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单足踩在马背之上,一个金鸡独立,风吹着他的衣袂飘飘若举,只见他一手捻着三支箭,张弓搭箭一气呵成,“嗡”的一声,弓满而箭飞,夺夺夺三声连响,三支白翎羽箭已成犄角之势钉入红心之中 “好!”我情不自的喝了声彩,“好一招三阳(羊)开泰!” 我被福全激得好胜心起,伸手招过阿格尔,从他背上摘下震天弓(1),气沉丹田,从箭壶中一支连一支的不断搭弦射出,震天嗡嗡作响,弦鸣之声连绵不绝,支支羽箭形如蛟龙,呼啸着扑向鹄子,噼吧几声之后,福全之前的三支箭已经被我的箭从笔至头整齐齐的劈开掉落在地,红心上十支白翎深没其中,箭靶晃了几晃后轰然倒下 福全望着我,“这次臣是真的自惭不如了!” 一个熟悉而又痞痞的声音插了进来,“好一个九珠连环啊!” 我循声看去,常宁穿着一袭宝蓝的箭袖常服骑着我茨那匹大宛汗血马立于树下,“三哥,当年谙达教我们这招,我和二哥怎么也学不会,还是你厉害!” 我正接口,眼光先瞥到又一个人驭着马从树后转了出来,笑容便不自觉的凝在了脸上 “奴才纳兰德,给皇上,裕亲王请安,皇上吉祥,裕亲王吉祥” “起喀吧!”我坐在马上淡淡的开口,容若清减了许多,原本极为合身的一等侍卫朝服现在显得空荡荡的他的脸有些苍白,两颊瘦削,眼睛也有点下陷,下巴微有些青茬下了马,我把震天弓和缰绳交给了阿格尔,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我微笑着问容若,“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容若的目光低垂,声音波澜不兴,“回皇上,礼部的文书都私了,皇上新茨宅由奴才的二弟打点着,纳采的事也正在办”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七巧节了,可赶得及么?要不要朕再派几个人来?”接过李德全递上的汗巾子擦了擦,我又问 容若还未答,常宁左顾右盼了一下,“三哥,我好容易得了空拉容若来南苑玩玩,您能不能别问这些个有的没的,没的扫了兴致!” “五弟!你怎么说话呢!没规矩!”福全急急的呵斥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无妨,常宁要是朕面前突然守了规矩,那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转过头,我再度看向容若,“朕再调几个人帮你,如何?” “多谢皇上好意,皇上为了奴才的婚事已多有费心,奴才不敢再劳动皇上!”容若的声音里透着隐忍 注意到他已经握紧了拳头,我微微一晒,常宁满不在乎地开了口,“不就续个弦吗?实在阑及,就把那些个繁文缛节能省则省呗!三哥,你叫了二哥出来消遣,然叫我,真不够意思!” 我不理他的撒娇,扫了一眼常宁胯下的马,“朕的好东西都教你得了去,朕还不够意思?” 常宁嘻嘻一笑,“嘿嘿,皇上待我自然是好的,对了,皇上,这是去布库房的路,您和二哥比完了射箭,接下来是要比布库吗?” “不是,总是布库有些腻味,朕今日是要和福全比剑术” “皇上恕罪,臣只怕要让皇上扫兴了”福全苦笑着揉了揉肩膀,“皇上的天狼之星太过厉害,臣不自量力,如今这手臂正隐隐作痛呢!” “可伤调害?”呜切的问,福全的膂力本不弱,只怕是方才的金鸡独立用岔了力才会如此“要不要传太医?” 福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点小事也麻烦太医,传出去我还象个爷们吗?回家自己拿点药酒搓一搓就好了”他无奈的看我,“只是不能陪皇上练剑了” 我好笑的刚想说不碍事,容若已经抢上一步打了个千,“皇上要是不嫌弃,就让臣替裕亲王陪皇上练一练吧!”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常宁怔在一旁,我眯着眼睛看着容若,他一脸沉静,眼神淡淡的,眸子里没有以往我常见的亲和,但也没有挑衅只是定定的望着我 我咧嘴一笑,“好啊,容若的流云剑法不知长进了多少,朕正好试试” “万万不可!”福全已经磁口结舌中回过神来,“哦,臣是说,其实臣的肩膀也没有伤得动不了,还是让福全陪皇上练吧” 我朝福全勾了勾嘴角,“容若既有心,便让容若来吧”福全还要再开口,我敛了神,“你也不想别人说朕胜之不武吧!” 布库房里,青的砖块在六月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容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的劲装,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丰神如玉他用手中的青干(4)挽了个起手势向我行了礼,算是无言的邀请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抽出了鞘中的湛泸(5)。剑法贵在凝神静气,心剑合一,容不得半分虚华 轻喝一声,容若已是揉身攻上! 容若剑走轻灵,身形飘逸,青干斜挥,剑尖分,我定住心神,全神贯注,横剑当胸,手稳心平的折过一招 容若招式渐快,挥打点刺,挽起道道白练,剑走游龙,将我全身裹在剑阵之中,我谨记太极剑的将展未展,意连形不连的要旨,以虚御实,只把湛泸舞弟不透风,水泼不进 我与容若的膂力本就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墨龙银蛟翻滚来去,平分秋;十几招一过,容若一声大喝,青干剑光暴长杀气陡盛,招法突变,流云剑法一改轻灵飘乎,剑式变得沉重凝滞,一招使出,竟隐隐含着金石之音。我暗叫一声不妙,使了个撩字诀想要甩开他的剑,谁知他的剑进如放箭,退则如抽丝,竟象是牢牢粘在了我的剑身之上!我长啸一声,一招“手挥琵琶”,右捺左收,借力打力将容若逼得“蹬蹬蹬”连退三步然料容若身势丝毫未缓,右足在青石砖上狠狠一点,手腕轻翻,挺剑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只见眼前无数把青干难以分辨,剑朵朵闪成一片,正是他《流云剑法》里的最后一招,万莲朝宗!耳边依稀听得福全嘶声高喊,“容若不可!”大骇之下,我唯有险中求胜,手腕一抖,湛泸长剑如电,凌厉的直冲容若而去,正是和容若一模一样的万莲朝宗!—— (1)古时弓力野石”为计算单位(1石=94斤)。所以小康的弓有五石已经非常厉害了 (2)通常射箭,都是左手执弓,右手拉弦搭箭,人站在地上射时是没什么问题,但在马上骑射时,射自己左边的猎物时还可以,但射自己右边,特别是右后方的东西时就比较困难了,人在马背上,腰要扭到极限,有时还是会有射击的死角,但对于左右都可以开弓的人来说就完全没有死角了小康就是左右开弓的我记得里的布占泰也是左右开弓的,好象他的左手箭比右手的还要厉害 (3)震天弓:公元661年,薛仁贵奉命率军在大山一带与突厥人决战。突厥人为北方游猎民族,强悍善骑,素有弯弓射雕之风。突厥人方面率军作战的就是号称为“天山射雕王”的颌利可罕,率兵十多万。战斗一开始,对方突厥军就精选十几个骁勇强壮的将士向唐军挑战,颉利可罕最赏识的三员大将元龙、元虎、元风出现在前面。只见薛仁贵镇定自如,持此弓射击,三箭连发,龙、虎、凤应声倒下。顿时,突厥军吓得乱作一团,纷纷投降。唐军取得重大胜利,金军欣喜若狂,薛仁贵的威名大震。“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成为唐军长期传唱的歌谣。 (4)青干是徐克的里杨云聪用的剑青干剑奇钝无比,非极锋利,可抵挡天下最锋利的武器,可克制“由龙”,是最高防守兵器。“青干”是晦明打的最后一把剑,剑以陨石炼成。青铜感觉,表面不平,有颗粒感觉,可以折射光线。剑身有菱形反光钢珠,挥耍时逞彩虹光晕。杨云聪是天山派晦明大师二弟子,为人敦厚但他的格比较软弱,和纳兰和飞红巾两段无果的感情让人吹嘘之余总觉得杨少了点男子气概,杨是君子,是男,但他不是人可以一生所托的良人,他少了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只会消极防守,或者说要他豁出去的时候他总要犹豫不决,注定负了一个又一个我觉得容若和杨云聪比较象,所以让他用了青干 (5)湛泸在上古十大名剑里排名第二湛泸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湛泸:湛湛然而黑也。这把通体黑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古语悠: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所谓仁者无敌。湛泸剑是一把仁道之剑。我心中的小康应该还能算得上是个仁君,所以我让他用湛泸跟大家打个招呼,小康的太极剑,我借鉴了间金大侠的 ===== ===== ===== 院深疑无路通之四——康熙番外(二十一)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幻象都在瞬间消失不见,竟是容若突然收了剑势,他的表情清晰无比的展露在我面前,深深的望着我,他突然凄绝一笑,门户大开,手一松,“咣当”一声,青干倏然落地福全和常宁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如此一来大变乍起,我促不及防,情急之下,我猛提一口气,手臂往外狠甩,“嗤”的一响,湛泸堪堪避开了容若的要害,直飞出去钉入一旁的柱子里,饶是如此,仍是将容若的肋下划开了一条血痕 “皇上!”福全抢上一步挡在我和容若中间,上下打量我,“您没事吧?” 我平稳了一下呼吸,方才发觉浑身大汗淋漓,从里到外的衣服竟然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了,粘腻腻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朕没事!”我抬手随意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轻轻的拨开了福全,我用目光审视着仰面朝天躺在青石砖地上的容若,他的伤口虽不深,但仍不断的渗出血来,洇到他雪白的衣衫上,显得触目惊心容若好似浑不在意身上的剑伤,他的直直望着高高的房梁,目光深远“你何苦如此?”,踱上一步,我缓缓了开口 容若的唇边滑过一丝苦笑,“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1)我已一一尝遍,容若生又何欢,死亦无惧” 叹了口气,我转头看向布库房外,六月里灼热的太阳不如何时已经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得不见踪影,风吹过,带起土腥味阵阵,容若,赐婚真的让你如此难以接受么? 接过李德全呈上的君山银针抿了一口,我淡淡的开口,“容若的伤如何了?” “回皇上,太医那天已经瞧过,伤口不深,无大碍” “咸福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良主子那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动静?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十天了,小菊对容若的事是一无所知,还是故作不知,又或者是真的毫不在意?我当然希望她是最后一种,可她是吗? “…四月蔷薇墙头摇,迷离轻点点飘,五月榴照眼,牡丹怒放分外娇,六月桐吐芬,菡萏为莲凌霄结,七月玉簪已搔头,紫薇浸月千丝窕,八月桂万里遥,金钱落丁紫,九月汉宫菊有英,芰荷芙蓉化为衣…” 龙辇而未至咸福宫大门,阵阵歌声已经飞过高高的宫墙传了出来,好象有一把软软的小刷子在心头轻轻刷过,我的表情也跟着柔和起来,那是小菊的声音,那么温柔,每次听到都让人沉醉其中,‘菊有英…化为衣…’为什么她的歌声象是蒙上了一层细纱,带着淡淡的愁绪? 下了龙辇,还没转过照壁,“良这么喜欢吃青葡萄,俗话说酸男辣,当初我怀大阿哥的时候就专爱吃酸的,看来这一胎必是个阿哥了!”“我这几天却偏爱吃辣的,按惠的说法,我怀的就该是个格格了,也好,四阿哥和六阿哥也想要个呢”我皱了皱眉头,是惠郝嫔,她们两个也到咸福宫来了?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放着张长几,小菊和惠,德嫔分散而坐 见到我,德嫔微微有点吃惊,惠倒是落落大方,“都免了吧”我摆手阻止了她们三个的行礼,含笑看着小菊郝嫔,“小菊和若娴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朕不缺你们这些礼数”我上前搀了小菊的手,扶她慢慢在凳上坐下,“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可用了午膳?”她由着我握着她的手“朕已经用过了,今天事不多,来看看你,刚才的小曲是你唱的?”我一边问一边打量她,她今天穿着件宽大的紫绣淡黄雏菊的旗装,倒把七个多月的身子掩去不少,阳光穿过疏落的葡萄藤斑斑驳驳的打在小菊的脸上身上,她的一对翦水羽睫如蝴蝶般在我眼前上下飞舞;大概因为天气已热,小菊玉颊微微泛红,双唇娇滴,我心里一荡,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惹得她的脸更红了 “早听惠说良的一副金嗓子就跟黄莺鸟似的,今儿个可算是听着了”德嫔对我和小菊之间亲昵的小动作恍如不见一派沉静自然 我转头望向惠,“哦,是吗?云华怎么知道小菊有副好嗓子?朕都是今天才第一次听到小菊唱曲呢?!” 惠轻扯了一下嘴角,“臣是听良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就跟拂碧水似的,就猜想若是唱起曲子来也必定好听” 我轻哼了一声,注意到往日一直在小菊一旁伺候的温娣今天然知去了哪里,端茶送水的换成了牛嬷嬷和另一个小丫头喜妞便沉了声音问牛嬷嬷,“温娣呢?怎没见她在主子身边伺候着?” 小菊拉了拉我的衣袖,温言道,“皇上,这几日天热,小乘老在屋子里拘着燥的慌,方才两位来,我怕吵着,就让温娣带着小乘去御园溜溜,散了它的子再回来” “唔”我应了一声算是做答,眼睛扫了扫德嫔手上的茶盏,“若娴近来身子可好?” 德嫔立时会意的站起身来,“多谢皇上挂念,臣一切安好,只是坐了这会子,臣也觉得有些乏了,还请皇上容臣告退” 惠也跟着站了起来,“那臣也告退了” 两个人朝我福了福身,便由宫们扶着退下,走到照壁处,惠突然又折了回来,“臣想向皇上讨个恩典?” “什么恩典?”我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汝窑茶盏,碧绿的茶水在我手中荡起圈圈涟漪 “皇上能不能再遣太医去给容若瞧瞧?”惠顿了顿,缓缓的在我面前跪下,“臣也不瞒皇上了,容若不知犯得什么浑,受了伤也不好好医治,反而每日里喝得酩酊大醉,再这样下去,七巧那日还怎么大婚,臣…” 咕噜噜,一颗油光闪亮的青葡萄滚到了我的脚下,诡异的气氛在院子里瞬间形成一股无言的张力,象是要把人活活撕开,我转过头,目光盯在小菊已经蓦然变得苍白的脸上,喉间突然变得干涩无比,半晌才挤出了一句,“小菊,你很不舒服吗?”小菊玫瑰般的唇瓣已经失去了血,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看着我,眼中已经隐隐有水光在流转 我后来对惠说了什么,她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懵然不知,只有风抚过那片紫衣衫上的雏菊,一直在我眼前飘拂… 已深了,风吹过,窗外树影婆娑,晚把一切都渲染得那么安静,只有蜡烛偶尔的“毕剥”声才会打破这沉闷的静谥要是我的心事也能象这一样平静也来该有多好?整个下午,我们都在相对无言中渡过,小菊象是在看我,但她投向我的目光却又仿佛穿透了我,飞向不知名的远方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我原来准备好的说辞竟然全无用处 望着怀里小菊纯真不设防的睡颜,我在她的脸上恋恋不舍的印下一个又一个委婉执着的吻,心痕,又好痛,小菊,为了留住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不要背叛我,千万不要背叛我,我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意识终于慢慢模糊… 甜甜的梦里,我好似被一朵又软又厚的白云托着,载沉载浮忽然间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磨蹭着我的脸颊,我醒了过来,一双温润的大眼睛映入了眼帘,“白蹄乌?”我揉了揉了眼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怀里的小菊竟然不见了,我也不再躺在榻之上,身下是一片绿油油一望无际的草地,无数姹紫嫣红的野正迎风摇曳,好的一片世外桃源啊 面前的白蹄乌打了个响鼻,扬起了脖子,我的视线也跟着往上,白蹄乌的背上竟然还坐着个人! 只见这个人面如冠玉,仪表堂堂,一双凤目炯炯有神,他穿着深紫的长袍,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霸气细看他的穿着:左衽,宽长的领篆窄的袖,腰间束着金黄的蟒带,下穿黑长裤,裤在靴筒之内这…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突厥的服饰,再观此人的领子,袖口,衣袍的下摆和靴筒之上都绣有精的龙形纹难道他是突厥的哪位王公?可这也不对啊,突厥早在唐朝就被唐太宗李世民所灭,如今都隔了千年了,哪里又来的突厥人! “你是谁?竟然敢骑朕的御马!”我站了起来,厉声喝问,“你怎么把朕弄到这来的?朕的良嫔如今在哪里?” 那人爽朗一笑,“你和我还真象,都是痴情儿郎” 我面上一赧,这人言语无礼,居然还敢骑在马上和我说话,“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哪里和你象了!”说着伸手就下意识的想要取我的湛泸,却发现自己仍是只着中衣,湛泸根本不在身上当下只能暗自警惕,全身戒备 那个又是呵呵一笑,“你放心,我和你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境,你的小菊安然无恙” 做梦?难道我只是在做梦,为何这梦这样真实?“你为何能入我梦来?”想了想,我沉沉的开口 那人终于翻身下马,我瞧他全身上下并无佩带任何兵器,略微感到安心 “你怎没先问问我是谁?”那人大模大样的找了块地方坐下又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我也坐下 “你是谁?”我脱口而出的瞬间就感到面皮发涨,我怎么竟被他掌握了主动 那人收敛了神,“我生于隋朝开皇十八年,我的前半生随我父亲东征西讨”他抬手一招,白蹄乌亲昵的踱了过来,用嘴在他的掌心轻蹭,“我有一匹马和你的一样,也叫白蹄乌我于武德九年当了皇帝,我的名字叫…” “李世民!”我大声的叫了出来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好象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入了全身,之前的戒备荡然无存 李世民朝我颌首点头微笑 “你…你不是应该死了一千多年,怎么?”他怎么还能如此栩栩如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世民看着我,“我早就说了,这是梦,是我入了你的梦” “你为何要入我的梦?” 李世民神庄重,“这事说来话长,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点了点头 “我是你的前世,我俩的前身,是上天二十八星宿之首,亢金龙因为监管不力,属下的第二十七星奎木狼与玉帝披殿的玉有了私情奎木狼与玉双双被贬下界(2)亢金龙也受了牵连,也要下界受轮回之苦本来到了我那一世,就可业债消尽,重回天庭,可惜我犯下大错,功德尽毁,只能从头再修,辗转千年,如今又轮到了你这一世” 我对李世民的话将信将疑,“你犯了什么错?” “我不该与颉利歃马为盟!便桥之盟,虽为大唐获得了喘息之机,但却让我犯下大错我是死后才知,我当年在便桥杀的那白马,竟是东海龙王敖闪之子敖钦托身!” “那敖钦也是犯了天条的吗?”我大惑不解 “嗯,敖钦俊冠四海,十七岁便和绿波潭老龙王的小孙碧潮成了亲,夫恩爱,两情相笃可惜啊,怪只怪敖钦太过丰神如玉,引得玉帝的九公主也为他倾心不已,甘愿为也要嫁于敖钦玉帝爱心切,便要赐婚,谁知敖钦竟然抗旨不从,说他心中只有碧潮一个,再也容不下旁人玉帝大怒之下将敖钦贬入了牲畜道,要他为驴为马,供人驱使本来敖钦已经功德圆满,可却被我一刀杀了我和他的千年修行都毁于一旦,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我和敖钦又已修行满了千年,所以我托梦给你,只盼你再不要行差踏错,能让我等平安修完此世,重新位列仙班” 我已经信了个七八分,当下手指着白蹄乌,“等我醒来,便命人将它好生照看着,直至天年,如何?” 李世民摇摇头,“佛祖怜惜敖钦无辜遭劫,早免了他再入牲畜道了,他已几世为人” “那这个人是谁?”我急急问道心里突然一凛,“是不是纳兰德?” 李世民又摇了摇头,“不是,纳兰此人倒也有些来历,韧敖钦无关以我如今的道行,只能算得这个人和你关系密切,而且你就快和此人结缘了” “连名字也不知道吗?”这叫我从何找起啊! “我只知道此人的到来会解决你一直棘手的一个大问题到时你自然便会知晓至于他的名字嘛,我实在不知,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不可和他太过亲近,也一定要让他少卷入事非,切记,切记!” “有我在地方就有朝堂,有朝堂的地方就有事非,他既然在我身边,又怎么能少得了事非?”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金殿上无形的血雨腥风,后宫暗地里的倾轧斗争,你倒是教教我怎么让他不涉及事非呀! 李世民的脸忽然变成有些模糊不清,“我该走了”他说 “等等,你说纳兰德有些来历,是什么来历?” 李世民的全身已经被一团白雾笼罩,声音也变的飘忽,“我已经泄露了太多天机,不能再说了,你千万要保护好敖钦!切记,切记!” “等等!别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和小菊…”我冲入白雾之中,却只见四处茫茫一片混沌—— (1)人生三大悲: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和求不得,是精神上的痛苦。怨憎会,就是和怨恨、憎恶的人或事物在一起,无法摆脱,是一种痛苦;爱别离,和自己亲爱的人分离,是一种痛苦;求不得,想得到的东西却总是得不到,又是一种痛苦。容若对小康是怨憎会,对卢盈盈是爱别离,对小菊是求不得 (2)奎木狼与玉在西游记里,就化身成了黄袍怪和百羞,这是我在百度上查到的至于敖钦和亢金龙,自然是我编出来的啦,呵呵,爱晕走了神话路线,我自然也要紧紧跟上于时俱进嘛,希望大家喜欢敖钦的转世是谁呢?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九九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写这章不但是为了《清柯一梦》里的闷九,更为了《清梦繁华冢》里的倒霉九。 段小德不肯给的,爱晕给01 清柯一梦第45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给,董鄂夏末不能给的,董鄂天潞给。谁让咱对段大的文儿痴迷呢。 由于第一人称是男人,俺自认为没可能男人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肝颤肺疼的,看事物也不会特别仔细。所以本章描写的地方为免粗糙,请大家见谅。(s很烂的借口,实则为俺文笔差呀,亲们忍了吧。) 说到此,俺不得不再次佩服水龙吟,对她把小康写得活灵活现……五体投地呀。 背景音乐也是龙吟曾经介绍的几首乐曲之一《纵横天下》。 咳咳,爱晕在此对某人大吼:猪……你生日快乐! 梦珂死了,也许是消失了,我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皇阿玛对外宣称她是剿匪功臣、为国捐躯,大肆奖赏了富察一家。多响亮的名头,多高大的帽子,可富察阿格尔接赏时老泪纵横,言称教无方,愧对皇恩。那一刻,心头一颤,生怕皇阿玛责怪他言语冒失,心想着若是皇阿玛一动肝火我便冲上去求情,她走时我没能做什么,如今她的家人我应尽力保全。可转眼一看八哥、十三、十四弟均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不免暗中自嘲,轮不到我啦,就算是她死了,也轮不到我保护她的家人。八哥是她的表哥,与她的家人是表亲,自然首当其出。两个弟弟又都为她…… 喜欢她,轮不到我! 争夺她,轮不到我! 一切都轮不到我! 就连伤心……也……轮不到……我! 说实话,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自己也讲不清楚,只是觉得她很特别,特别的想法、特别的言语,特别的……韵味。冷梦醒,她只是我心中久久不能挥去的一个影子,心中悸动,哑然失笑,闭目再眠,那个娇丽的身影渐渐模糊,淡淡的只剩下轮廓,却仍然挥之不去。 或许正因为用情没有弟弟们深,我的生活很快转入正轨,下朝后每日奔波于各各店铺之间。不知为何,我总是喜欢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孤身一人呆在‘顺峰食府’,将十三弟送给我的紫金佛放在梦珂设计的旋转桌上,看着它一圈圈旋转,回忆着那些陈年往事。 十三弟从扬州回来时把墨玉牌和紫金佛给了我,把宝石匕首给了十四弟。他大概是想让大家留个纪念吧,我不知道,我当时一冲动,在十三弟走出房门时把墨玉牌狠狠地掷于地上,砸得粉碎。他清瘦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我转而拿起紫金佛高举于空,八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儿,哽咽:“金的,你砸不碎,就算碎了又有何意?心里的那块能碎吗?” 心里的那块能碎吗? 我一失手,‘啪’,紫金佛掉落于地,只是磕掉了一个小角,金的,砸不碎! 转眼大半年过去,除非公事,我从瓮十三弟说过一句话,不是我有意躲避他,只是他一月中若能有三、五日上朝,已经给了皇阿玛和众位兄弟天大的面子。 紫金佛在旋转桌上一圈圈转着,又一次转到我身前,我随手拿起,摩挲着那块磕掉的小角儿,看看梦珂留下的印迹,淡淡的甜蜜与酸楚缠绕于胸,随着不自觉的笑意散发出来。 这个傻丫头,歪七扭八的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不是汉语,并非满文,绝无可能是蒙语,天知道她搞些什么。 “一间空房都没了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忖。 “董鄂,真的没有啦。” “姑娘我今日要大宴京闺,你们顺峰可是京城第一刀,我横着脖子让你们宰,你竟然敢说没地儿!” 我心生厌烦,哪里来的野丫头,如此造次。“赵掌柜,何人在外喧哗?” 有人推门而入,只一刹那,竟然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身材婀娜却没有她高挑,样貌娇然及她清俊。到底是像在哪里呢? 是眼神! 不施粉黛的娇俏面容上最突出的就是灵秀眼眸。二人眼中有同样的自信,同样散发着如满天群星般的璀璨眸光,只是梦珂眼中的自信带着真诚与坦荡,可眼前人眼中的自信却带着傲慢和三分邪气。 说实话,我看她长得像只小。 她直愣愣地盯着我看,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欣赏一件古玩,然后颇为满意似的。 竟是这般大胆的小丫头,我微微蹙眉,轻声低咳,略带怒意。她赶忙上前行礼,“奴婢参见九阿哥,九阿哥吉祥。” 我使眼让随后进来的赵掌柜退下,问她:“既然知道是爷开的馆子,为何还出言不逊?”没让她起身,虽说她是子,可我不打算给她留面子,得教教她规矩。看她的穿戴打扮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姓董鄂,这样的排场,莫非她是鄂七十家的? 她抬头看着我,咧嘴坏笑,露出两排皓齿,“这不是不知道爷在这儿吗?”四下打量了屋子一圈:“爷,这屋今晚能让我宴客吗?大小正合适。” 嗯?我是爷,还是你是爷? “你是谁家的?” “鄂七十家的,叫董鄂天潞,取意增‘添’福‘禄’。” 我差点儿没笑出声来,阿玛叫‘七十’,格格叫‘添禄’,一家子没念过书,家里穷得就剩下钱了。 “爷都笑了,我可以起身了吧?”又是一抹撩人的坏笑,她大言不惭:“阿玛算过我命中缺水,天潞,取意水自天上来,刚才怕您发脾气,给您取乐呢。” 心中一窒,又是一个张口闭口都称自己为‘我’的小丫头。发觉自己失态,慌乱中赶忙挥手让她起身。 她盈盈起身,眼睛始终瞄着桌上的紫金佛。“爷满面愁容的,该不会是怕这尊佛卖不出去砸在自己手里了吧,不如卖给我,价钱随您定,条件是今儿晚上您把屋子让出来。” 句句不离这间屋子,我拿起紫金佛递了过去,鬼使神差道了句:“认出佛身底部的字儿,就让你在此大宴京闺。” “拉~~~~~~~~~乌盈。”(lovg) 心里‘咯噔’一下,小竟然念的出!莫非她真的认识? 她得意地撇撇嘴,“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但我能猜出是谁刻上去的,我若是猜对了,您就把屋子腾出来。” 我一挑眉:“你若是猜对了,今儿晚上爷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将紫金佛放在旋转桌上转了一圈,“富察梦珂。” 我猛然起身,失口:“你如何得知?” 她双手怀胸,昂起下巴,“谁家千金不知梦珂的大名,哪家格格不知皇阿哥们的心思。” 有些羞愧,我哑口无眩 屋内萦绕着尴尬的气氛,她突然笑着道:“挡,过去的事再想又有何意?看在你长得还算对得起,对得起广大人民群众的份儿上,回宫请旨求亲吧。”?是什么? 我懵了,接着她的话茬儿:“娶谁?” “我呀!” “娶你?我还没疯!” “放心,我也不傻!但凡我不是阿玛的独,也不会就此认命!” 认命!?我啼笑皆非,这话说得就好像她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嫁给我似的。 嫁给我很不幸吗?我大喝赵掌柜把她‘请’了出去。那晚,死丫头占了整个酒楼,我棠荷包。 皇阿玛早早的就给十三、十四弟立了嫡福晋,可我一直是只有侍,没有正室。没成想两个月后,皇阿玛为了河工的八百万两银子,把我给卖了。 卖给了小! 想我千万身家,皇阿玛若是缺钱为何不与我直言相要,为何作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人有十指,既有所长,必有所短,我身为天皇贵胄的皇子待遇可窥一斑。 八哥负责帮我去谈判,我原以为事情能有所转机,但谁知他竟然是去谈嫁妆啦。转年三月,小带着她郭罗玛法西林觉罗家的半壁家产进了九阿哥府,当起了嫡福晋。 大婚当我无心颠鸾倒凤,鸳鸯戏水,可她竟然有心与我念生意经。声称我与她之间是合作伙伴,她是总经理,我是董事长,生意各管一半,一应开销都要由她过目,赚的钱三七开,她三我七。 哪儿来的说头儿?没一个词能听得懂,我一脸的不置信,转头独自去榻上睡了。一无眠,闭目脑海里全都是梦珂的模糊身影,只是为何小的身影会偶尔窜出? 两人的身影在渐渐重叠,她三我七?连清算账目的秉也与梦珂一样。我嘴角儿浅笑,小也不无可爱之处,就为她与她的相似,我愿意尝试着敞开心扉。 日子匆待,小对我若即若离,我对她若离若即。并非我有意疏远她,只因朝廷动荡,太子被废,八哥失宠,十三弟被幽,我把所有的宝都押在崭露头角的大将军王十四弟身上,根本无心儿情长。 可一日,何玉柱向我密报了件事,却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第一次与小翻脸,只因为她…… “你为何要挤垮梦珂在扬州的两家店铺?” “不是挤垮,是吞并。那店铺如今由一个叫楚雨菱的代管,管得一塌糊涂,而且还有碍咱们在扬州的生意。我接手过来,一来可以挫挫李卫的锐气,二来年底分红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给富察家,爷的心上人一家稳赚不赔。” “你明知道那是梦珂留给大家的唯一念想,你到底居心何在?” “我居心何在?我还要问爷居心何在呢?爷果真还念着她!人都死了那么静。”她跳脚高喝:“就算没死,也不是爷的,爷痴心妄想。” ‘啪!’我一巴掌煽了过去,“把店还给楚雨菱,否则爷对你不客气。”言毕愤然离去。 我很愚蠢,多日后我才知道,店铺争端只不过是小使的一个计策,专门哟试探我的。店铺由她接管,雨菱和富察家都是按例分红,而她所赚的钱财全部用于支持一个在万里草原、千里戈壁、西湖洞庭、天山山脉苦苦寻找梦珂的呆子。 用她的话讲,赔本的买卖她不做,最多平进平出。 “没想到十三弟竟然不在府里,你是怎么联系上他的?”我把天潞抱在腿上,一边捋着她鬓角的发丝,一边和颜悦地探问。 “哪儿是我联系上他的?若不是他命大遇见咱们的商队,早就冻死在天山上了。”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酸楚,终于明白为何一切都轮不到我,是我不配。 “若是哪天我也丢了,你会像十三弟那样山南海北的去寻我吗?”天潞双手环住我的脖颈,羞涩地启口,红扑扑的面颊煞是人。 都老夫老了还提这个,我哄人向来有方儿。“别,爷根本就不会让你丢,丢啥也不能把财神爷丢了呀。”嘴唇滑过她滚烫的小脸儿,在她耳边悄声道:“爷下半辈子还指望你呢。” 爷下半辈子还指望你呢!我做梦也没想到只这一句,自己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转眼风云变幻,一贯韬光养晦四哥一之间骤然变成皇四哥,变成皇帝! 我们彻底输了,输的心不甘、情不愿。 八哥被封为廉亲王,但这只是个稳住人心的幌子。就为两桶桐油漆,八哥在太庙前跪一昼。 十四弟与四哥在皇阿玛的灵堂大吵大闹,尔后四哥命其在遵化守陵。 我呢?作为皇八子党的核心人物,我被四哥一脚踢到了西宁,并命年羹尧对我严加监视。可我没想到的是天潞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也一起来啦,而且她好像与年羹尧早就认识。我心生疑惑,命人暗中察访,原来这些年来她用自己的私房钱设法‘喂’足了年羹尧。拜她所赐,我们夫俩在西宁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而且她竟会破天荒为我唱上几支古怪小曲儿,有梦珂唱过的,也有梦珂没唱过的,但我……都喜欢听。 其实已经很久了,我的梦里再没有梦珂模糊的身影,独有一只嚣张跋扈的小。 夺封爵,撤佐领,遭软。野僭妄非礼”之名定罪,革去黄带子,除宗籍,改名塞思黑。这就是一个失败者的下场,雍正四年,我被加以械锁拘往保定,临行前天潞追着我的囚车对我大喊一切有她,让我多珍重自己身子。又咸又涩的眼泪顺着上翘的嘴角流入口中,我惨然失笑,为什么她对我的好早没发现,短短几年的厮守,我不满足! 如有来生,董鄂天潞才是我一直追逐的梦! 到了保定,我一病不起,皇帝派怡亲王十三弟亲自来‘赐药’医治,我紧紧攥着夺命丹仰天长笑,曾经的辉煌已然不复,曾经的手足之情荡然无存,怎么就走到今日这步田地。 “九哥,扪心自问,若是你们赢了,今日食药的可会是我?” 怡亲王淡淡的一句话令我冰寒彻骨,是呀,胜负已定,活在世上又有何意?我只是怕天潞她一个人孤单。 我骤然下跪,“请王爷看在吾曾经在您艰难时出过援手的份儿上……”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多多担待。” 他侧目,眼望远方,语调阴冷:“时辰不早,请哥哥快些上路吧。” 温润如玉的十三弟如今让我寒透了心,我微笑,丹药缓缓入口,带着冰凉的薄荷味儿,就像天潞甜甜的吻,她最喜欢这味道…… 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对上的竟是天潞焦急憔悴的面容。‘嗡’的一下,我的头像被炸开了一样痛,破口大骂:“阴曹地府你也追来,爷不想见你,快滚回去!” ‘啪’脸上着着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声音颤抖、高亢:“笨蛋、蠢驴,你不是说下半辈子指望我吗?让你吃药你就赶紧吃,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死不了也得把十三弟急死,再晚半柱的时辰,就功亏一篑!” 我头昏脑胀刚张嘴,她又急道:“那么大的薄荷味儿你闻不见吗?除了我,谁还趁这上等货,猪呀你!” 我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如有可能,真想与她融为一体。心中起伏荡漾,久久不能平静,我想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激动,可出来的都是颤音儿:“学坏了,敢和别的男人谋划爷,嗯?” 她挑眉,带着得意满志的笑容:“那是,银子能白吗?我多独具慧眼呢,十三弟可是蓝筹股。” 蓝绸骨?我尬然失笑,又是一句听不懂的话,我决定用后半生来学习如何能听懂她说的话,如若还学不会,下辈子再学。 “刚才使那么大劲儿煽爷,手疼吗?” “边儿去,身上什么味儿呀,你多净洗过澡啦?” 三年后,腊月…… 她早早就在南方置办了我们的新家,我对她的多次未雨绸缪瞠目结舌。自认为生平做的错事不少,对事不多,最对的就是第一次见她时问她认识佛身底部的字吗? 依偎在一起,在她身后轻轻环住她,我和小耳鬓厮磨,“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佛底的字呀?” 她转过身来,略带嗔怒:“怎么还想着她?” 我‘扑哧’一声笑了,“哪儿来的酸味儿。”凑到她的身前嗅了嗅,她躲闪,我立即奉上痴情缠绵的一吻,“我只是觉得那紫金佛是咱们的大媒。” “有道理,反正她要求的我都做到了,iproise。” 我傻眼,小又开始胡言乱语。 她缩在我怀里,声音细若蚊蝇:“禟禟,我一见那紫金佛心里就堵的慌,咱卖了吧。” “随你。” “不许反悔,明儿个我就把它卖了,一了百了。咱舒心,买主见了也高兴。” “随你,今后一切都随你愿。”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坐困愁城 嘱咐秦柱无须对胤祥多言,将紫金佛藏于褥下,静静地等着胤祥下朝。 胤祥今日下朝时已尽暮,进屋时步子极快,卷着缕缕寒风。我稳着步子走上前,一边为他更衣,一边淡笑着道:“外面冷吗?” 他挑眉,带着孩童般的坏笑,将一双冰手放在我的面颊上取暖,“你猜!” 我随意地将他的手拦开,微微低眉,默默将他换下的一应穿戴递给璟雯。胤祥一怔,侧目看看璟雯,璟雯抱着服,暗暗摇头。胤祥一使眼,璟雯随即退下。 胤祥握手在口边吐出哈气取暖,后将右手抬起,测我的前额温度:“身子不舒服?” 我笑,淡如薄云,“没有,只是觉得总在屋里没意思,心里憋闷的慌。” 胤祥眉宇间的忧由浓转淡,嘴角微微翘起,拍拍我的脸颊,“都要做额娘的人啦,怎还这般心浮气躁?” 我抿嘴儿笑着,带着疲惫,“是呀,不该这般心浮气躁。” 胤祥拧眉,眸中的忧再次泛起,有如乌云蔽日。他扶着我缓缓走入内室,轻轻坐在暖炕上。“等到暖开,带你去郊外走走,那时孩子也大了,不易动胎气,可好?” 我轻轻点头,“好。”眼中挑出一抹异样的光华:“不知景山的风景如何?再说……身……回荔还未祭拜过先皇,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胤祥面一沉,薄唇微微颤抖,缓缓启口:“珂儿有话不妨直言,此屋内没有王爷。” 眼中晶光闪闪,半带水雾,半带酸涩,这演员真不是好当的,我深深吸口气,略微唏嘘:“身可否能去逝者的坟前撒一把土,只因他是身表哥。可否能去逝者的坟前叩一个头,只因他曾经挥金相助。可否去见一见故人,只因他……只因他……”想起这些糟心的事儿,眼泪竟然有些把持不住,夺眶而出,睨视着胤祥:“只因他与你兄弟相称。” “珂儿……” 胤祥一声惊呼,诧异地盯着我:“你今日是怎么啦?好好儿的,为何突然想起这些?” “并非突然!”热泪潸然而下,我怔怔盯视着他:“给过你机会解释,可数月已过,你至今不提……不提……不提皇上与你……” 胤祥一把捂住我的嘴,声俱厉:“住口,浑说什么!”狠狠瞪了我一眼,才放下手。 心里‘咯噔’一下,从未见他如此严厉,如此慌乱,如此……心虚。我脱口而出:“莫非你真的参与啦?是你把八爷、九爷……” 我话说一半难以继续,难以相信,难以面叮不,不对,紫金佛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送入王府,再加上胤祥善良的品,我不信,他绝非这种人。但事关重大,如若我不逼迫他,他不会轻易承认。所以戏还要继续演,泪还要继续流! 我侧目,热泪滚滚而落。“身身体不适,今请王爷回书房歇息。” 胤祥双手扶着膝盖坐于我身侧,缄默不语,脸阴沉,凌厉的清眸中潜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解脱。 不怕你装傻,就怕你装不像! 我一手撑住榻,一手轻捂着自己的特号锅盖,下意识的吐纳呼吸,呼吸声由低渐高,由缓渐促。到最后已然是大口、大口的呼吸,屋中本就燥热,再加上自己全情投入的演出,细毛汗一瞬便爬满前额,连鼻尖儿都湿乎乎的。暗自苦笑,真佩服自己的演技! 胤祥陷入沉思中恍若未闻,突兀觉察出不对劲儿,侧身搂住我的肩,急呼:“珂儿,你怎么啦?” “我……我……没……没事!”憋住一口气,紧紧抿住嘴唇,余光扫过铜镜,满脸彰通红。 “璟雯,璟雯……”胤祥大声呼唤。 我心底浅笑,为了演好这出戏,人早被我支走了。现在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质问中加着紊乱的气息:“祥,你说实话……表哥、表嫂是怎么死的?九阿哥是怎么死的?”抓住自己锅盖上的衣衫,紧拧眉毛:“你说……说……。” “病……病死的。” 我猛然转身,狠狠地瞪着他,低吼:“因何生病?何种病症?可曾及时医治?”甩开他的手:“你是否袖手旁观?”转而又假意体力不支瘫在他的怀里。 “没有!璟雯……,璟雯……”胤祥将我抱起,嘴唇哆嗦着,言语无序:“珂儿,咱们先见太医,以后我会对你解释一切的。” “解释?”我愤然挣扎,狂吼:“我只要答案,告诉我,你问心无愧!?” 胤祥眼中满是关切与焦燥,他侧身望望门口,又转回身来,不知言何以对:“我……我……” 此时,我的肚子好象被踢了一脚,“哎哟!”忍不住汪一声,脸立即就白了,冷汗瞬间渗了一脊背。糟糕!是肚里的小家伙不满意我的举动,为他阿玛出气呢! 没想到这下胤祥真的吓坏了,一把将我紧紧抱住。“珂儿,你别生气,我……我……”他眼中晶光一闪,举起右手两指,“我爱新觉罗胤祥对天发誓,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珂儿,对不起八哥九哥的事。如有谎言,让我……”胤祥长叹了气,语气中满是自责:“唉……,若说我对不起的,也独有四哥……” 我猝然仰面,封住了他的嘴,热泪簌簌而落温暖着他冰凉的双靥。 等的就是这一句! “痴儿,为何事事都要讨个明白?”胤祥倏然将我搂入怀里,暗哑的语气透着无奈:“待到你我远走高飞时……我自会言明一切,如今你多知道一层,便多危险一分。” “你一个人承受的太多,危险分我一半,甜蜜分我一半,一切都请……分我一半。” “嗯,想不分你也不成。”胤祥捧起我的脸,迷离的眼神中带着绵长情意,低沉的嗓音微颤:“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与你同生共椁。” 我抿唇,含泪抬头凝望着他,想笑,嘴角颤了颤,抬不起来,随即扑入他的怀中放声恸哭。皇子的人生太过悲苦,狭长的道路容不下多人,他一个人肩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次选择都是铤而走险,每一个决定都是锤心之痛。 所噎…带他离去,尽我所能! 他低泣,氤氲如雾的眼眸中带着沉沉的笑,鼻音浓重:“重逢之日都不曾见珂儿如此,今日是怎么啦?” 我忸怩,尽量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害怕你的无情,偏又担心你的善良,左右为难。” 他轻笑,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诡异,纤长的手指缓缓摊开。“拿出来吧,秦柱给了你什么?” 我晕!腹黑夫档,在前上演无间道! 眨眨眼,我微微张口,又闭上,无话可说,现在是言多必失,先说先错。 胤祥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泪眼半干,微微上扬的嘴角儿噙着揶揄:“有人点名道姓送你东西还不够蹊跷?无须秦柱多言,府中自然有人向我通风报信。虽不知是什么物件,但我也能猜到七八分。”邪邪睨了我一眼:“猜不出是谁给你的吧?” 我摇头如捣蒜,眼神如装蒜,脑中如泥蒜。 “你不提八哥、九哥还罢,你一提起他们,再加上那份自然流露的关切与悲恸。我便知道定是我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嫂子又不做省幽灯,人不在京里还巴柏派人来捅娄子,就怕我这个当弟弟的日子过得太舒坦。” 自然流露的关切与悲恸?我挥汗,还好他不知道英语是穿越之间的密电码,我当真是‘自然’流露呀…… “现在可以给夫君一观了吧?” 我讪笑,手向褥下乱摸,拿出紫金佛递了过去,舔舔下唇,“我猜是从未谋面的九嫂所为?” “嗯~~~~”他眉头微蹙,看了看紫金佛又放置一边,悠然一声喟叹:“出了正月,带你去景山寿皇殿见十四弟。” ~~~~~~~~~~~~~~~~~~~~~~~~~~~~~~~~~~~~~~~~~~~~~~~~~~~~~~~~~~~~~~~~~~ 雍正八年带着些许欣喜、些许恐慌、些许期待、些许迷茫、些许惆怅悄然闯入我的生活。这一年胤祥承诺会带我去见胤祯,这一年我们的宝宝会出生,这一年正史中的胤祥会与世长…… 不敢多想,虽然宝宝的出现给我们带来无尽甜蜜与欢愉,但我仍担忧他(她)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宝宝将要降临,也许此时我已然开始多方准备与胤祥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现在我只能养胎、养胎、再养胎。 正月新,人人忙碌,只除了挺着锅盖的我! 连肚里的宝宝都比我忙碌,左一脚、右一拳,十八般武艺耍得不亦乐乎。真是虎母无犬儿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生平所学尽数传授于他(她),把他(她)培养成为一代大侠……韦小宝。 “在想什么呢?”胤祥吃吃轻笑,眼波温柔似水,满带着宠溺与狡黠。 我微微哂笑不作任何解释。最受不得这种‘电眼’男人,若不是老娘我‘身负重担’,定然将你一次又一次的扑倒、再扑倒。 胤祥剑眉微抬,颇有深意地挑了我一眼,走到桌前熄灭烛火,转回身至前,轻搂着我躺下,特有的磁语调儿轻撒在耳畔:“珂儿如此笑,恐……无有好事。” 我吸气!怎么又被看穿了?老老实实枕着他的臂弯,规规矩矩搂着他的腰身,闭眼、睡觉。 呀,孕呀,闭眼、睡觉! “明个儿我无需上朝,一早带你去见十四弟。” 心下一凛,我倏然睁眼,心跳也漏了一拍,室内漆黑一片,不知胤祥是否发现我的异动,赶忙闭目再眠。 虽然胤祥早就允诺过此事,自己心里也有所准备,日复一日的期待,但胤祥今日猛然一提起,我仍是内心惊悸难平,往事历历在目…… 京城西山大道,我为活泼可爱的小帅哥唱采蘑菇的小姑娘,那一年我八岁,他六岁。 杭州知府半,他在混乱中推开弓箭手,救我于冷箭之下,那一年我十六,他十四。 千里茫茫草原,他为找我险些丧命于湍流,又去寻狼毒,那一年我十七,他十五。 离开皇宫之前,他巧言相邀众人为我饯行,我却婉言拒绝,那一年我十八,他十六。 扬州知府后院,他见到我的遗体悲痛绝,疯狂打骂胤祥,那一年我廿一,他十九。 静静躺着,脑海中浮现的均是胤祯相互交错的身影,有少年的青涩懵懂,有青年的意气风发,有嘻笑,有怒骂,有六岁时的,有十几岁时的,有……,唉……,四十三岁的他,又会是怎样? 那一,伴着淡淡的泪痕,我失眠了。 ~~~~~~~~~~~~~~~~~~~~~~~~~~~~~~~~~~~~~~~~~~~~~~~~~~~~~~~~~~~~~~~~~~~ 怡亲王的马车宽阔暖和,虽不及龙辇金辉夺目,却也高贵雍华。胤祥紧了紧我的大氅领口,低沉的语气略带自责:“早该料到你这子,真应今早再知会你,省得你此时无精打采。” 我浅笑,微微翘了翘嘴角,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低喃:“没的心里打鼓,要不等几日再相见如何?” 胤祥歪头向我笑,眼神中半带怜惜半带无奈:“多等几日,便是多几日的无眠。”轻抚着我高高隆起的小腹,“如今可不是一个人啦,应多注意身体呀。”我张口,他又道:“记住,我如今绞祥,他绞禵。” 这个自然晓得,我点点头,深深缩在他怀里。他拍拍我的肩,宽厚的手掌传递着脉脉温情与抚慰。 待到胤祥挽扶着身形笨拙的我下了马车,走到景山后院前,离弯弯的月亮门只差半步之遥时,我猝然止步,侧头向扇形窗格中望去,一个清瘦、孤幽的侧影正在修剪梅枝。 心里倏地一窒,与胤祥的梦园一样,此处也是种植满园草,只是新刚至,大多还未吐露枝芽,唯有几树洒金梅傲然挺立。望眼放去,万瓣白雪跳几红,血洒翠枝藏浓。 我离去时只留下片片瓣,何等的凄、悲凉。他们种植奇葩草,肯定是企盼能有一天我可以寻着而来,踏着落叶而归。 一阵风吹过,梅扑面而来,我却徒然一凛,重重叹了口气,“要不……我还是只在此看看吧,惊扰他……又何必?” 胤祥左右侧目看了看,在我耳畔悄声道:“今日来,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他,为了四哥,为了整个大清江山。” 我当下会意,西北正在用兵之际,胤祯可谓是不二人选,如果他能够主动请缨,不仅可以与皇上化干戈为玉帛,更是为了江山社稷。而胤祥此时与我同来,是希望借我之力重整胤祯的士气,希望他能振作起来,重新为朝廷效力。心中苦笑,可这一切也只是徒劳,胤祯粹寿皇殿囚笼走出时……已是乾隆称帝。 微微颌首,伸手拎起氅裘斗蓬上的帽宗掩前额,跟随胤祥身后缓缓走入院中。 远远一望,阔别多年,胤祯早已不复当年的豪气干云,昔日如刀削般轮廓分明的俊脸蓄起了短须,却未见霸气,身形单薄,青白的面潜藏着无尽的沧桑与憔悴。见他如此,不由得心中隐隐作痛,这一世我终究是亏欠他太多。 胤祥伸手抢过胤祯手中的铁剪,朗声道:“十四弟好兴致呀!” 胤祯先是一怔,转而声冷冷:“怡亲王日理万机,切莫在此浪费时间,我绝不会帮他,多说无……”胤祯蓦然止口,我余光扫过,他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 我颤抖着抬头刚张口,胤祯突然仰面大笑,“哈哈哈,老十三,老四真疼你呀,这次找的人最像,连娃娃都造出来了。”他对胤祥勃然大怒:“你当真肤浅,等了这么多年,就只为了一副皮囊吗?” 跨前一步立于胤祥身侧,我撩下帽子错愕地盯着胤祯,他竟然不认识我。是认不出?还是不肯认? 胤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是在唾弃一件不堪入目的物品,扭头抢过胤祥手中的铁剪,拂袖走。 胤祥赶忙迈前一步按住他的肩,“十四弟……” 胤祯甩开他,胤祥再上前一步,胤祯转身面对胤祥,单手反向胤祥,胤祥死死按住胤祯的肩头,胤祯牢牢握住胤祥的手腕。四目相对,谁也不动,空气中凝结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一子不知从何处奔来,扑到胤祯身前抱住他的腰,大声急呼:“爷,退一步……海阔天空。” 嗯?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我与兄弟俩在杭州初遇时赠与二人的名言呀?心中突兀一阵揪痛,胤祥日日挂着,天天叨念,莫非胤祯……也是如此? 想必……也是……如此! 定睛一观,那名焦急的子二十几岁的面容,娃娃脸,白皙的肌肤天然两抹淡淡的红晕,俏生生的像个可爱的红苹果,煞是……眼熟。 在哪儿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但我肯定见过她,在宫里?我见过的人现在少说也该四十岁的年纪才对呀?她是十四的某位福晋吗? “爷,既然王爷人都来啦,进屋聊聊,可好?”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她仰面望着愤怒的胤祯,自己勉强扯出一丝苦笑,但那份纯纯的关切与期盼的确让人感动,她突然又道:“哪怕是为了她,可好?” 胤祯痴痴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眼中噙着浓浓的自嘲与无奈。半晌后,他颓然一笑,缓缓推开胤祥的手,“十三哥请。”言闭自己扭身先行进屋。 胤祥回头望着我,我淡淡摇头,他点点头随胤祯进屋。 那名子走过来,笑着道:“不如奴婢请福晋去房赏吧。”走到我身前低声道:“有野百合。” 我一怔,点点头,与她一同前往房。 所谓房,不过是只有几十盆徒有枝的盆环形摆放,不知是什么,只是自己心中莫名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莫非真的是野百合? “福晋请用茶。” 我自她手中接过茶杯,淡淡地道:“我不是福晋,您言重了。”自称奴婢,估计她只是十四的一个宠。 她把玩着枝,眼中扫过一瞬晶芒:“梦珂,怎么?不认识老朋友啦?” 我瞠目结舌,原来真的见过。脑中飞速运转,将所有相识的人像洋画片似的一个一个扫描。 倏然回忆起她是谁,我惊鄂:“你……你是……宝姝?定娘娘宫里的那个宝姝?”那个在夕阳下与我、富察嫣然、众位皇子、皇子伴读一起玩儿老鹰捉小鸡的红苹果——宝姝。 “可你的样貌?”我言又止,宝姝今年少说也得四十岁啦。 她讥诮一笑:“我都未对你多年不变的样貌生疑,你何苦执迷呀?” 我将茶杯放置一边,走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急切言道:“你把话说清楚,你呀、我呀的什么意思?你的样貌为何不变?你怎么会和十四爷在一起?” 她笑着耸耸肩,扶我走到长椅前坐好,“不就是找到党组织了吗?至于如此激动?” 啊?????????? “我叫方晓桐,2008年穿越,穿越前25岁,婴儿穿。”我伸出右手。 “我叫纪宝姝,2006年穿越,穿越前18岁,穿越后13岁,当时身在宫中,10天后巧遇一个傻妞唱童谣——采蘑菇的小姑娘。” 我撇撇嘴,讪讪地将右手收回,自喃:“居然比我还早两年穿越。” 她一挑眉,怒道:“虽说穿的比你早,但来的却比你晚。你怎么连6岁的十四阿哥都不放过。他最好的年华,所有的青全部沉浸在相思苦海!” 我苦笑,“你不会没有耳闻吧?我可是从皇宫一路躲到扬州,把小命都搭上了也不管用。”拍拍自己的肚子,长叹一声:“天命难为呀,唉……,缘,妙不可言!” 她对着我的锅盖怒怒嘴儿,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这就是所谓幸福吧。” 我抿嘴点头,心里甜丝丝的然敢太过表露,“你们呢?你现在是他的……?” “朋友。”宝姝捋捋刘海,简单干脆地回答。 “我们只是朋友,对外我是他的奴婢,只二人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当年从宫中出来,我一个人行走天涯,康熙五十七年我稀里糊涂的走到西宁。” “咳、咳。”我闷咳了两声,向她牵了牵嘴角。开玩笑,预知未来的人会稀里糊涂? 她吐吐舌头,“我承认,是我自己主动当清版木兰的。” “你还参军?”我大吃一惊,如此纤弱的身子竟然去打仗? “那又怎样?在他鞍前马后的日子令我永生难忘。”她甜甜笑着:“那时,我是他的兄弟,他的战友,他的智囊,他的……” “他的红颜知己。”我顺口接过,伸手上前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真心想对她说声谢谢,谢谢她一直陪伴在胤祯一边,无论是峥嵘岁月,还是囚徒生涯。但又觉得自己不配,过于虚伪,其实……她才是十四命中注定的……野百合。 她赧笑,语气中略带酸涩:“他的红颜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是黄梁梦,长醉不醒。”她斜起嘴角,歪头瞧着我:“就算你本人来了又如何?他根本认不出你,他的心里只有那个采蘑菇的小姑娘。” 长长吸口气,她又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样也好,至少证明我又少了一个情敌,总有一天他会为我的真情所打动。” “咚、咚”有人轻轻桥,我与宝姝互望一眼,她望着屋内的百合又聊了间,我起身告辞,独自一人走出房。 出门后连忙问胤祥:“可有转机?” 他摇摇头,喟然长叹:“十四弟爱……在心口难开,恨……入骨髓痛处。” 胤祥一句话捅破了薄如轻纱的窗户纸,我低头不语,默默与他一同走出院落,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早的空气格外清凛,深深吸口气,冽冽纯净,纯净的近乎哀伤。 心中伥然惆怅,爱并不会是一种罪过,恨也不会是一种解脱。胤祯陷入爱恨情仇中无法自拔,爱情无果,人生无望,亲兄无情,他离龙椅只差一步,可从一开始就已注定失败的结局。就像童安格唱的那样,走在风雨中,他不曾回头,只想让自己习惯寂寞。爱与哀愁对他来说象杯烈酒,丽却难噎…承受。 不知他还需醉多久,何时会梦醒? 离别前宝姝的豪迈畅言再次在耳畔回荡:“与其坐困愁城,不如主动出击。”她望着屋中的几十株百合,“那是我求怡亲王从番邦寻来的。”她高傲地仰起下颚 清柯一梦第46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剪水秋瞳中闪烁着晶光点点:“待到今夏百合绽放时,我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我嘴角儿不由得勾起一抹发自肺腑的笑意…… 世间唯有常人想不到的,没有穿越做不到的。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三生三世 “梦珂,皇上病了,近日里身子骨越发虚弱,咱们的事儿能不能等他……” “嗯?”问意打断胤祥,回眸颜笑:“等什么?”等到雍正归天咱们再走吗?历史已经偏离了轨道,咱们还要等多久? “没,不等什么,我自有分寸。”胤祥把我的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淡淡的檀味儿多年未变,始终是我的痴迷向往。 其实我已满足,胤祥如今生龙活虎,没有半分病。就连额角眼尾的皱纹都在渐渐转淡,自他食仙丹后才过半年,竟像是年轻了四五岁。另一个空间里他在雍正八年五月初四病逝的史实几日后就会不攻自破,一如他除了弘昌外再无其他子嗣。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个空间,只知道这里是童话,而我是童话中最幸福的……小公主。 “胤祥呀,日子过得真快,好像咱们已经爱了三世。” “嗯?” “第一世我不敢拿青赌明天,可你却用失忆换我命,那时咱们太年轻;第二世从头再续情缘,可造化弄人,我是一片,却凋零在你的指尖。百转千回,咱们终究再遇……”抬头凝望我的白马王子,“你用三世情换我一生缘,这份情换得太过艰难。” “珂儿,我用三世情换你一生缘,绝不会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胸怀在振,是他在笑,还是孩子在笑,还是我的心在笑,已然分不清,混作一潭。他留也好走也罢,我只知既然再归来,他身在何方我便去往何处。 三生三世,他是我生世轮回中追寻的永恒的爱! ~~~~~~~~~~~~~~~~~~~~~~~~~~~~~~~~~~~~~~~~ 五月初四晴空万里,不见一丝浮云,鸟儿在空中旋舞,仿佛要带着我一起远飞。算算日子,离我临盆应不足半月,肚子大惦谱,站直了身子根本无法看见自己的脚尖。胤祥一早出门时还乐此不疲地与我相争腹中胎儿是男、是,可是一个时辰后,瑛笛却领着宫里的总管太监苏培盛来到梦园。 “圣旨到,富察梦珂接旨。” 心中倏地一窒,我回来是个秘密,胤祥全面封锁消息,皇上如何得知?为何偏偏又挑今日宣我进宫。转而又暗笑自己愚笨,天子脚下哪里能容得了什么秘密。 我面清冷,刚下跪,苏培盛赶忙上前拦住我,挂着公事化的笑容:“奉圣谕,您于身不必多礼。” 我微微颌首点头,“多谢皇上圣恩。” 他浅笑,朗声言道:“奉皇帝口谕,宣富察梦珂觐见,钦此。” “梦珂领旨谢恩。” 苏培盛满脸推笑:“那您随咱家走吧。” “公公请留步。”瑛笛款款上前,向苏培盛宛然一笑:“可否容我与梦珂交代间?” 苏培盛笑的j诈:“主子有话奴才怎敢不从,但若让皇上等……” “这个本福晋自然晓得。”瑛笛立即张口打断,她指尖轻拂过我额角的碎发,像慈爱的母亲对着自己的孩子。我一怔,瑛笛这是何意?莫非苏培盛来者不善? 她接着道:“梦珂懂的规矩不多,若是进宫怠慢了,那便是本福晋的罪过。” 一说一答貌似顺理成章,其实二人全是废话。我不是没有嗅到空气中的诡异味道,赶忙打了个喷嚏。 “哈欠……” 瑛笛夸张地一挑眉:“这丫头,都几月的天了?”睨着我的锅盖:“这日子口还患风寒?快随我进屋加件衣裳。”言毕也不顾苏培盛笑呵呵打躬请我们进屋,就拉着我往屋子里走。 “不对,这苏培盛今日的态度极不对劲。”瑛笛一进屋中便焦急地问我:“王爷出门前可曾叮嘱过你什么?” 我摇头否认,看来事态当真不妙呀。 瑛笛在屋内来回踱步,“王爷这几日话茬就不对,没的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嘱咐看紧弘昌,一会儿又嘱咐让我多注意身体,说什么他心在朝廷,家里要我多照应。他当初一走就是10年,家里还不是都靠我一个人照应。如今他年富力强,近日里身子骨一日比一日硬朗,面也比前两年好,不像是旧痴复发。梦珂……”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再好好想想,王爷这几日可有何异常?” 我继续摇头,前几日他还说绝不会再错过与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怎么今日就突然发生这些事情,而且竟然是这么敏感的日子。心急如焚,脑中却有如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只能看着瑛笛的樱唇不住的开启闭合。 “是不是王爷要带你走?” “啊?” “是不是呀!?” “是……,是。” “他当真如此绝情?”瑛笛倏地松了手,退后一步,怔怔地盯着我看,一脸的错鄂与落莫。 须臾,她眼神迷茫,幽然张口:“也罢、也罢,10年前的日子如何过,今后的日子便如何过。”她愣愣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世总是空,天也空来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她闭了闭眼,深深吸气,转身自己先走,到门口时猝然停步,并未转身,只留下个孤独悲凉的背影。 “东窗事发,王爷恐已失手,进宫后你好自为之吧。你我缘尽于此,此生怕难再见,如你还有机会见他最后一面,告诉他,瑛笛……无悔!” 无悔? 悲恸蚀骨,我几乎痛得要哭出来,她中间故意漏了两句没说:也空来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黄泉路上不相逢,她……无悔。 凝于眼睫的泪珠随着瑛笛飘然远去的身影,凄然落下,落在手臂上,我浑身一颤。 看得浮世总是空,她……无悔。 ~~~~~~~~~~~~~~~~~~~~~~~~~~~~~~~~~~~~~~~~~~~~~~~~~~~~~~~~~~~~~~ 养心殿上静悄悄的,天子的威严弥漫在空气中将我紧紧环绕,时至盛夏,却令我不寒而栗。瑛笛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胤祥想带我逃走的事情已败露,雍正要向我兴师问罪。如若这次我再死,胤祥定不会独活于世,而这一切瑛笛早已心悟,所以她要我向胤祥带句话,她无悔。 我缓缓下跪,动作中规中矩,不敢有半点差池。 “奴婢富察梦珂恭请皇上圣安。” “起吧,你有之身,不宜长跪。”冰冷的声音刺穿我的耳膜,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事事谦逊的四爷,而是雷厉风行的一国之君。 “谢皇上隆恩。”我一手扶着苏培盛,一手轻捂高高隆起的小腹,吃力地站起身来。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心中没由来的一凛,我缓缓抬头仰视,四目相对,雍正已经步入慕垂之年,岁月的沧桑在他日益消瘦的脸上刻画出一道道沟壑。久病缠身,他的神情明显有几分呆滞,但他眼中的阴骘然容忽视,这种目光只有那些嗜血成动物的眼中才能看到。 “你很害怕?”他幽幽地启口,却令我浑身一振,也许是史学家把他评价得太却冷酷,他每一张口,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不等我回答,他又笑着对苏培盛道:“来人,看坐。” “谢……谢皇上。”我动作迟缓,故意慢吞吞地坐下。 他依旧颜笑,这种笑容的确能令我每一条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多年未见你竟然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怕朕,还是那么……年轻。” 年轻?我一怔,松弛的神经再次绷紧,思绪如飞,支离的记忆被唤醒。雍正晚年曾对炼丹痴迷,求长寿不死之术,却最终被丹药所累,由于过量服食黑铅中毒而亡。而这些与我的二十年来模样未变,胤祥面容的日见年轻又有何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问意避重就轻,挂上貌似二十年前真挚的笑容:“天子威仪,谁人不惧。这只能说明皇上多年前就显露王者之风。” “哦?”雍正嗤然冷笑,“这只能说明二十年前你就已窥出天机。” “皇上恕罪。”我连忙起身下跪:“奴婢言语冒失,请皇上恕罪。”苏培盛赶紧扶住我,看雍正的眼行事。 “哈哈~”雍正仰面大笑,向我二人挥挥手,示意我坐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梦珂呀,你若再跪可无人能扶,不会是想让朕亲自起身吧?” 我哑然失笑,这冷笑话说得当真吓死人呀! 雍正似笑非笑地道:“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笑容,你如此笑,只会令朕想起你那人称笑面佛的表哥,我的亲弟!” 我立即敛了笑意,这疯子怎么又提起八阿哥来了。但他既然称八阿哥为亲弟,而不是称他为“阿其那”,就表示他并未生气。 我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已经被雍正逼得快失控了,其实以我当初的脾气可能此时早已不顾命与他对斥,但如今为了胤祥、为了肚里的孩子我只能一忍再忍。 “故人已逝,请皇上看在他是您亲弟的份儿上……” “已逝?”雍正一挑眉:“你以为十三弟做过什么,朕当真不知吗?” “是,其实是皇上放他一马……” “不是他,是他‘们’。” “是……”我几乎崩溃,说话都颤了音儿,顺着他的话茬儿道:“是皇上念及亲情,放他们一马。” “嗯。”雍正轻轻应了声,双手拄于御书案,随意地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朕可以放走他们,但朕不会放走十三弟。你可曾还记得二十年前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朕说过什么?” 我心头一颤,尴尬失笑,深深吸气。他说过的话我怎会忘记,怎敢忘记? 你休想把十三弟从我身边夺走,他一日是皇子,终身是皇子。早晚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做十三侧福晋。 你会心甘情愿的做十三侧福晋!! 当日他一言九鼎,如今他九鼎一言!!! “也许你不记得朕说过什么,但朕却清楚记得当日你对朕说逼你可以,但不许朕将来逼十三弟。不然,你不会放过朕。”雍正口气清淡,眉心微锁,目黯然。“乖乖做怡亲王的侧福晋,你意下如何呀?” “奴……奴婢谨遵圣意。”我低眉垂首,痴痴地盯着自己的肚子。宝宝,现在你和你阿玛的生命胜于一切。 “呵~”雍正低沉的笑声缓缓逸出,就如阵阵阴森的冷风环绕着我。“好一句谨遵圣意!你谨遵圣意,可十三弟却执意要带你走,朕已将他拘于宫中,你说朕该拿你们怎么办?” 胤祥被拘?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腹突兀一阵抽痛,我妄图敛定心神,可额头、背上却渗出一层冷汗。我大口、大口的吐纳呼吸。 雍正厉眉高挑,双目如炬:“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冷汗涔涔,我强忍着剧痛抬起头,从齿缝挤出:“奴婢驽钝,求皇上明示。” “朕记得富察梦珂二十年前就已仙逝,为皇考亲眼所见。”他言辞凛冽:“狐媚妖孽不可留于世上,诞下子嗣后朕留你全尸。” 什么?腹痛加剧,刘海儿湿乎乎的全贴在额上,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淌。我目不斜视盯着雍正,千难万苦才回来竟然又要我死? 不!我不想死,心底在哀嚎,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我不能死,为了胤祥和孩子,我不能死! 我起身没站稳摔跪于地,“求……求皇上饶……”痛得说不出话来,“求……” 门外有人高喝:“王爷,您不能进去,您现在不能进去!” “皇上,臣……求见!” 是胤祥的声音。我痛得一阵眩晕,祥,你现在该不复?咱们该怎么办? “王爷,您等等,您再等等。” 胤祥高叫大喝:“皇上,臣弟求见!” 雍正突然起身,急问:“你说,你用的什么法子令十三返老还童?” 我无力的趴在地上,手微微抬起,声音颤抖:“是……是仙……。” 雍正大步迎来,扶住我颤抖的手臂,气急败坏:“什么仙?是仙人?还是仙丹?” 是什么你也得不到,你得到的只会毒害你。我有心想解释,可阵阵腹痛却让我难以启口,嘴唇颤抖,声音像是从胸腔颤出:“别信……仙,会……”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再次晕厥。 “梦珂,梦珂!”有人拍打我的脸,令我清醒。 我拽着雍正的袍袖不松手,用尽全力想跟他解释,可阵痛却荡荡传来抑制我张口:“只有太乙真……仙……才?” “梦珂,梦珂,你说清楚,什么仙?是你给十三弟吃仙丹了吗?吃仙丹可以长生不……” 声音越来越远,我已疲惫得无法睁眼,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意识涣散,世界又暗了……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扬帆远航 我没死,被颠醒了,意识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肚子,还是那么大。睁开眼,躺在马车之中,马车风驰电掣般前进,如此颠簸,难怪会把我颠醒。 肚子不再疼痛,只是浑身酸软无力,衣衫全都粘腻在身上。我一手拖住腰,一手撑着垫褥,挣扎着起身,掀开车帘,亲切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亲爱的,能再见到你,真好! 胤祥脊背倏地一怔,迅速转身,“醒啦?”脸上的惊喜如天边的绚丽彩霞,照亮了他疲惫黯淡的脸。他一带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飞身进入车厢内,一把抱住我,语无伦次:“对不起,咱们得马上离开京城,一刻也不能耽搁。马车颠簸,可苦了你。你还挺得住吗?” 我挑眉失笑:“我挺得住,当然挺得住。咱们如此急着离开,看来怡亲王要带我亡命天涯喽?” “你能如此说,应该已无碍。”紧紧搂我入怀,温润的声音自他心底发出,丝丝柔柔入耳:“真好!你能醒来,真好!” 他在我的额头狠狠印上一吻。“怡亲王今日已故,世上再没有爱新觉罗允祥,我只是个痴情儿。咱们并非亡命天涯,是被皇上驱逐出京,一刻不得停留。所以你再忍一忍,等出了京城地境,咱们就彻底自由啦。”言毕转身跳出车厢继续赶车。 我斜亿车厢内,笑看阳高照,万丈光芒照耀在他身上,光线明暗交替、闪烁欢跃,眼前人的背影是我的依靠,是我的一切,是我一生追逐的梦想。 终于自由了,内心欢呼雀跃,突然有一种想唱歌的冲动。不敢出声,怕胤祥骂我是疯婆子,只在心里低吟唱: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全力奔跑梦在彼岸。我们想漫游世界,看奇迹就在眼前,等待夕阳染红了天,肩并着肩许下心愿。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咱们得走水路。”胤祥跳身下马,搀扶着我下了马车。“一路奔波劳累,还望夫人见谅。” 我下车后掏出帕子,擦去胤祥的满头大汗:“以后你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听见没?” 胤祥眼中闪过一丝晶芒,他指着渡口的船只,言道:“自天津大沽口南下,两日后咱们就安全了,估摸着那时也临近孩子出世。我早已在德州备下房产,只是出来得仓促,未曾得空找产婆,一应预备也要到德州才得置办,但愿我儿不要急着出来。”他盯着我的大锅盖,自喃:“老婆~~~” 一点就通,我笑得合不拢嘴:“乖呀~~~~~~~~~” “是什么意思?莫非今后我姓‘老’,叫老公?夫人随我姓,叫老婆?” 晕倒!我一脸黑线,原来是根本没听懂。“老公、老婆是夫之间的爱称,只允许你叫我老婆,不允许别人如此叫我,也不允许你如此叫别人,反之亦然!” 胤祥恍然大悟,嘴里叨念着:“老公?老婆?,感觉怪怪的。”他一手搂住我的肩,一手搀扶着我的手臂:“老婆大人慢走。” 我满脸j笑,捏捏他的俊脸:“乖呀……老公。” 船只宽大,八位船夫只乘载我夫二人,我又在江南水乡居住过多年,所以即使全速前进也不觉得眩晕。估计胤祥由马车转而用船也是为了减少我的车徒劳顿之苦。自窗格向外远眺,远处天水一片,近处碧波荡漾,顿生心静神宁之感。 “珂儿……咳咳……老婆,虽然样貌多年未变,但心智却沉稳许多,你至今都未问为夫……咳咳……老公我……。” “停!”我与胤祥对立而坐,自茶几上拿起茶杯递给他,我闷笑揶揄:“您以后喜欢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老公、老婆的事儿忘了吧。您一张嘴,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唤我‘珂儿’听着顺耳。”一挑眉,笑斥:“我其实已经忍了很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自己也听不真切:“你是怎么说服皇上的?” “这个简单。” “嗯?”我心中暗道,说服雍正也可以用‘简单’二字吗?就是因为不简单,我才一直不问,只等他自己开口解释。 “吾亡,吾绝不苟活于世。” “啊?”我对着胤祥风轻云淡的面容,嗫嚅:“真的如此简单?” “嗯。”胤祥啜了口茶,轻轻婆娑我的手背,浅笑中暗含着无限温柔:“皇上不能容忍这样的臣子,所以怡亲王今日已逝。四哥念及旧情,所以我被他‘驱逐’出京,一刻不得停留。从此隐姓埋名,陪老婆逍遥快活。” “叮” “什么对?我办得对?” “你用的对,‘陪老婆逍遥快活’这一句用的妙极!”我满脸坏笑,这小子学会举一返三啦。 胤祥先是一愣,转而开怀大笑。欢笑声萦绕在整个船舱,二人脸上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喜极而泣,我用帕子轻拭眼角的泪水。他既然一笔带过,我便也不深究,无论雍正曾如何刁难,必竟这一关我们也算熬过来啦。 “对了,还有件乐事儿。”胤祥抢过我的帕子轻轻为我梳。他眼中满是宠溺,嘴上喋喋不休:“你在昏迷中一直喃喃自语,‘仙丹’呀,‘仙丹’呀。四哥便问我可曾用过仙丹,我不忍再骗四哥,就直言相告你曾给我吃过丹药,但不知是否是仙丹。其实四哥早兢药产生兴趣,他曾极力推崇金丹派南宗祖师张伯端,把他封为‘紫阳真人’,还特别赞赏张伯端发明了金丹要领。今年天,四哥更命百大肆访求名医和精于修炼的术士。李卫一月前密奏举荐河南道士‘贾士’有神仙之称,现此人现就在宫中。” ‘啊!’我惊呼一声,原来真有此事,赶忙言道:“那然后呢?有何乐事?” “这个贾士神神叨叨的,今早进养心殿一见我便喊婿。我当时不知你何时会醒,心如火燎,便不愿多理他。四哥问他可会仙术,他却说:与仙结缘,自可长生,与仙无缘,药必毒心,一切皆在自心。清凉在自心,与其扬汤止沸向外贪求寻找、以物役物,不如宁静致远觉照自心、智慧升起。” 婿? 我抿嘴儿强忍着笑意,俺爹爹哪里是好惹的,他最会‘指东说西’啦,全篇都是刻薄废话,就‘药必毒心’四字有用。而这四字往往会被听者所忽略,将来司闹到玉皇大帝那里他也有的说,他不是没提醒你呀,是你自己没听清楚。我可没少吃这样的苦头。 他连自己亲生儿都整蛊,更何况别人? 只听胤祥接着道:“后来四哥问他如何智慧生起?如何与仙结缘?二人便四目对视,面容祥和,一炷的时间都不曾有只言片语。我当时以为他在向四哥施咒术,正阻止,可你双目微睁,眼睫颤抖,嘴角浅笑。我心思都在你身上,一心只想把你唤醒。等我醒过神儿来时,二人同时朗声大笑,之后四哥让他跪安,便对我说你乃狐媚妖孽不可留于世上。我笑答‘吾亡,吾绝不苟活于世。’四哥点点头,交代了间,便放我走。其实至今我都后怕,与你共死绝非我想,与你同生才是我愿。我当时只是孤注一掷,希望自己的真情可以感悟四哥,谁成想四哥如此通情达理,一句话便放了咱们。” 雍正‘通情达理’?只怕是我老爹真的施了‘咒术’,我们才可以轻松逃过此劫。 “等我抱你出了养心殿,那个臭道士居然在殿外等我。他看了你一眼,竟然说:这孩子,自小就爱睡觉,婿切勿焦急,她一会儿便醒。本来你不醒我就着急,他如此一说我更是心生烦腻。刚骂他,他却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为父祝你二人仙福同享,寿与天齐。这话前半句为我心中所想,它人并不知道,我一时间有些懵懂,等再清醒时他已然不知去向,小太监说他回了自己住所,我便急急忙忙带你出宫。老婆,你说这个疯道士真是神仙吗?” “啊?” “他为何知我心中所想?”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乃是佛语,他只是碰巧。” “那他为何自称是你的阿玛,巴顿生天前也曾提及过你的阿玛,而你又……”胤祥语还休。 “哈哈~~~”我讪笑,而我又‘神出鬼没’。 我笑得无奈:“当年之事,不可能无半点风声走漏。正因为我消失的诡异,他才有可乘之机,兴许他巧闻当年之事,又在养心殿见了我,暗自押宝我就是当年的消失之人,所以特意在皇上与你面前卖弄,更显他确为仙人,可知天下事。若为我父者便为仙,自问神仙之哪儿还会经历诸多磨难?” “可他还知道你爱睡觉?” 哎呀!我理屈词穷,已经狡辩的有些抓狂,这小子今天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要是我告诉他,他的岳父大人就是酒仙,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太乙真人,还不雷死他? 诶?要是真告诉胤祥,他会有何反应呢?反正老爸自己都已经故意露出马脚,多我一句又何妨? “其实他真是我的……,哎哟!”下腹一阵突如其来的坠痛,与之前的阵痛有所不同,顷刻间我只觉得下身有股滚烫的热流涌出,“不好,胤祥,我要生啦!” 胤祥慌作一团,手忙脚乱:“船在糊中,一时靠不了岸,这个时候生可如何是好?” 我大骂:“呆子,都什么时候啦?还之乎者也?热水、白绢、剪刀全都拇。”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另外,我还要个人,帮我接生!” “除了热水……”胤祥舔了舔下唇,儒雅的面容生平第一次大窘,整张脸急得快塌方:“白绢、剪刀、人一样也没有。” “衣服有吗?” “我脱。” “匕首有吗?” “带了。” “你来当接生婆!” “啊????????”…… (正文完) (汗……喷到让怡亲王亲自接生的份儿上,胡扯的文章果然无法继续。 到这里啦,窘这里啦。) ================ ================ ================ 前记: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月老闲来无事,call了的某位boss去喝茶,谈笑间月老小心探问:“请问某董,你们最新研发了什么爱情项目没有?” 某董满脸j笑:“不可说呀,不可说。” 月老当下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把红绳,赔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某董四下张望,见无有暗哨、无有娱记、无有城管、无有经警、无有探头,便将红绳收好。“的确有一新兴项目,名曰———耽!” “哦?”月老一脸的错愕:“耽是何意?” 某董再次四下张望,见无有暗哨、无有娱记、无有城管、无有经警、无有探头,在月老耳畔悄声道:“耽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再如此这般、这般。” “啊?”月老猛然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颤声道:“当真如此?世风日下呀。” “诶……”某董摇摇头,侃侃而谈:“此话差异,真爱总是无敌,别不是问题。” 月老大有所悟,心道自己又落伍啦,看来这次没白来,自己也该顺应潮流,回去搞几条彩绳刺激销路。 话说月老回归天界后不辞辛劳日赶工,终于在三日后潜心研制出专为耽所用的彩绳。他腾云驾雾,俯瞰人间,希望能寻找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耽爱情实验品,而他们的故事能够感天动地,泪洒人间,从而全面打开姻缘绳的国际市场,挤垮丘比特那小翅膀的破箭,豪取外汇,称霸全球。真是越想越开心,一边翻着筋斗,一边找,好不快活。 只见康熙四十一年秋,杭州城最著名的酒楼‘楼外楼’内两名年轻的俊男一前一后上楼。高个子帅哥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帅气十足,小个子男肤若凝脂、双瞳剪水、婀娜多姿、甜俊俏。 月老心下大喜,如此妙人正是传说中小攻与小受的绝佳搭档呀! 他翻身跃下凡间,附身于跑堂的小二儿体内,端着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奔向二楼雅间。 他一边给二人上茶,一边审视二人。 当时他离二位人是七公尺零八公分,只见那大帅哥一双朗星目,眉宇中无限眷恋。那小男一双剪水秋瞳,脉脉间全是温情。在不够四分之一炷的时间,月老作了个自认为英明的决定,仙躯跳出小二儿体外,给二位俊男连续捆绑三根彩绳! 此二人为配、绝配、简直是天仙配! 当时小男离大帅哥有三公尺零八公分,她很奇怪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厉害,莫非是对大帅哥所着迷?可大帅哥满口京腔儿让她很不爽。但在不够四分之一炷的时间里,她作了个粉bh的决定,只要大帅哥不是皇阿哥,就泡他个朵朵开。 当时大帅哥心情爽到不知道与其它人的距离是几公分,他没想到杭州城人杰地灵、民风淳朴,连随便擒个小贼都能浑顿大餐,回去后定要向皇阿玛提议减免此地赋税。连都不用点他就作了个影响终生的决定,他要饱餐一顿,顺便问问这小子有未嫁的没有。可惜这小子是个男的,不然连他一起吃掉! (爱晕擦汗:果然是个影响终生的决定,连‘皇帝’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都放弃啦!) 开两朵,各表一支。 这边厢月老为求生计、扩大市场份额,错绑bl(boylove)实验品。那边厢太乙真人无聊透顶,运用仙术,暗中尾随其后。 “月老,你把绳子绑我儿脚上做什么?” 月老心中一窒,颤巍巍转回身,自上次因卫小菊的事与太乙真人结下梁子,太乙真人一直想借机整垮他。今日若是给他宝贝儿私点鸳鸯谱,太乙真人还不把他的胡子都拔光了? 儿? 阿?? 小男是人!!! “坏菜,我的新兴耽项目要泡汤鸟!!!”月老赶忙蹲下身解开彩绳。 太乙真人一把拦住他,“你绑了几根?” 月老心里怦怦直跳,吓得颤了音儿,“三……三根儿。” “竟然有三根儿?那不是寓意三世情缘吗?” “董…对,太乙兄毋要动怒,老夫马上解。” “不!”太乙真人拉着月老胳膊阻止他解绳,只见太乙真人笑眯眯地道: “很好,很强大!”…… (全剧终) 这次真的剧终鸟,爱晕已经江郎才尽,彻底没的扯啦!!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二至二十五) 水风空落眼前——康熙番外(二十二) 怀里重重一动,我立即醒了过来,小菊脸惨白,身子不住颤抖“小菊你怎么啦”我尚未从刚才的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一时间心乱如麻小菊不会是要生了吧,可她还没到八个月呢! “皇上,我的腿…好痛!”小菊在我怀里缩成一团,我立时明白过来,抽筋,她的腿抽筋了! 我马上翻身而起,一边叫人传太医,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小菊的脚把脚背用力往下压,“小菊你忍着点,别自己用力,让朕来,你别怕,很快就好了,别怕!” 小菊额头上的汗涔涔而下,“皇上,我好痛!” 我连忙安慰她,“痛得很厉害吗?再忍忍,很快会过去,皇后怀胤礽的时候也经常抽筋,过一阵就好了” …… 老胡赶到的时候,一场风波已然过去他观了观小菊气,叮嘱了间每天要多喝便告退了 天虽然还没亮,但离早朝的时辰却已不远,我和小菊都没了睡意,我亿屏上让她靠在我的臂弯里,她的呼吸已渐平稳,半阖着眼眸抚开她微湿的发,我的问,“现在可好些了?” 她无言的点头,我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怀里是她娇柔的身躯和让人醺然醉的气息,让人如此安定,心境一片详和,这否就是婚姻真正的定义?就算大雪封山,就算前路茫茫,可我们还有彼此,总是能够在对方温热的怀抱中找到安慰,直到地老天荒 “哎哟!”小菊忽然一声轻呼,“怎么啦?”我立时抓住她的手,“又抽筋了吗?” “不是”她的眸光如水,温柔的笑意从眼中一层层的荡漾开来,反牵着我的手,轻轻的按到了她的肚子上 我的掌心几乎立即就感到了一记震动,“他在动,这个小家伙在动!”我惊喜的抬头看小菊,那瞬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全身好象都沐着一层金灿灿的霞光,绚烂夺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了上去,“咚咚…咚咚”我敢肯定我听到了孩子的心跳,清晰而又有力感动止不住的涌了上来,这是我和小菊的孩子,延续了我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他会长着和小菊一样如山泉般清澈的眼睛,他会有一身铮铮的铁骨,他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菊轻抚着我的脸宠,“皇上,你怎么一直在傻笑?”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朕于傻笑吗?” “怎么没有,皇上傻傻的笑了好久呢!” 我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一记,“朕是在想,你肚子里的小东西踢得那么用力,一定是个阿哥,是个文可定疆,武可拓邦的阿哥!小菊,谢谢你,你是上天赐给朕的,最好的礼物!” 小菊的眸子里动人的光彩乍现,随即又慢慢黯淡,久久之后,她幽幽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皇上你…很爱孝诚仁皇后吗?” 我一愣,为何她会突然问起欣沅来? 小菊微抬头看着我的眼,“皇上刚才说孝诚仁皇后怀着太子的时候也经常抽筋” 欣沅,我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那一年的五月,慈宁宫的紫藤开得正盛,一串串如熟透的葡萄般,从翠绿的藤蔓间垂挂而下,微熙的风摇晃着每一挂紫的铃铛,带起阵阵清,每捧紫铃都被风爱抚着曼妙摇曳,好象下一刻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欣沅就站在架下,粉红的旗装,红晕滟滟的脸,发上还沾着几片落下的紫藤瓣,回头看我的时候,那笑容如梦似幻,那一年,我十二岁,她十三岁 一年后的五月,交泰殿里红烛高照,我用如意称挑起她的盖头来时,才发现欣沅的脸比她身上的霞帔还要红,那一年,我十三,她十四 又一年的五月,吴三桂终于竖起了反帜,朝廷为了平叛,国库的库银几乎都消耗贻尽,欣沅拿出了皇后的体已银子,她的头上连个象样的金簪子都没戴,可我却觉得那时的她最,那一年,我十六岁,她十七岁 还是一年的五月,坤宁宫乱成了一团,欣沅面白如纸,伏在我怀里奄奄一息,太医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我毫不迟疑的说保大人,可成婚后从没忤过我意思的欣沅那时竟然如此坚决,“玄烨,求求你,让我生下来,让我生一个象你一样的儿子”欣沅如愿以偿,可是,坤宁宫从此成了漆黑一片那一年,我二十岁,她二十一岁 欣沅,她是我最职称的皇后,永远和我并肩携手,如果相信依赖是爱,相濡以沫是爱,我想我是爱欣沅的 可是我对小菊呢,小菊和欣沅不一样,欣沅是高洁的梅,而小菊是恬雅的菊,欣沅可以和我并肩作战,小菊却让我只想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呵护,一生一世都不愿放手,是她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愁肠百结,什么叫思之若狂,什么叫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执起小菊一缕散发着桅子清的秀发轻轻一吻,柔情万千的说,“欣沅是朕的好皇后,朕欠她的,太多了”我是欠欣沅太多了,跟着我,她空为皇后,却没有过过一天真正舒心的日子,我本该为了她让中宫之位永远虚悬,可是为了朝政,为了大清基业,我又立了钮祜禄氏为后,如今,我更是连心中的位置也再度给了别人欣沅,我实在对不住你 小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深深的埋进我的胸口良久,她叹息了一声,“皇后虽然去了多年,可她能让皇上这样想着,念着,也算是个有福气的” 我隐约听出了小菊的不对劲,“小菊,朕没有别的意思,朕只是说…” “我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小菊露出一抹略带疲惫的笑容,伸手按住了我的嘴唇,“我骇了,想再睡会” 我打量了下帐外的天,起身为她颐了被角,又吻了吻她的发鬓,“那你再睡,朕早朝去了” 月渐淡,天边微微露出的曙光清清冷冷的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子里 我没有看见,帐子再度放下以后,小菊脸上那怅然若失的表情 温娣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时,已经是出了一身大汗,主子身子越来越沉,她的差也当得越发的辛苦了,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她还是按着老习惯,每次临睡前总要拿出自己的那个八宝盒看一看摸娑着黄杨木雕着白鹭莲的“一路连升”八宝盒,温娣开心的笑了,里面的银子,应该够她出了宫以后也能舒舒服服的当个主子了吧想到出宫,温娣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快了几拍,情不自的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块手帕来,昏暗的屋子里,温娣手中雪白的丝帕泛着一层柔耗银光,清润如水丝帕的角上,用上好的绿丝线绣着一株翠竹,温娣用手指摸了一遍又一遍,针脚细密,平整光滑,这的料子,如此高超的绣工,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呢?想起了那个人,温娣脸蓦地一下红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惠郝嫔来看良主子,小乘不知怎么的,愣是对着惠叫个不停,主子怕扰了人,便叫她抱了小乘去御园散散她到了御园,见着浮碧亭的荷大片大片的盛开着,支支大如斗,风把荷的清私她的身边,薰然若醉荷叶间碧绿的莲蓬随着水波婀娜多姿的来回轻摆,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家乡的时候,每年这个时节,便会划着小船很弟一起去采莲蓬,剥了莲心,那莲子的滋味啊,真是格外清脆爽口 温娣左右看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无,放下小乘,她踩着岸边大石,几个轻松的跳步,就靠近了数支离岸最近的莲蓬,温娣手势熟稔,一通利落的掰折,手里已经是满满抓了一把,心满意足的沿着老路跳了回来,正想着几支煮粥几支生吃,下一刻她手里的莲蓬已经全部掉到了地上 小乘不见了! “小乘!小乘!小乘!”温娣一路寻一路喊,嗓子渐渐哑了,奈何小乘竟如上天入地一般,不见踪影在浣衣局呆了三年,好容易日子算是熬出了头,可是现在…丢了万岁爷赡狗,会是个什么下场,温娣想都不敢想 在御园里来回找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还是见不到小乘的踪影,害怕,伤心一下子齐聚到温娣的心头往一块青石上一坐,“小乘!”温娣最后大喊了一声,可惜回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无声,终于她再不忍不住,头往两个膝盖中 清柯一梦第47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个膝盖中一埋,呜呜的哭了起来正哭得伤心时,好象有人在拉她的袖子,温娣抬起朦胧的泪眼,一块雪白的帕子出现在她眼前,“给你,快擦擦吧!”温娣呆了呆,接了过来,继续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浅笑着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少年的怀里…“小乘!”温娣扑了过去“这是你的狗?”少年好脾气的问 “嗯,是奴婢主子的”温娣抽抽鼻子 “你就是为了找它才哭的?” “嗯” “那如今找着了,你可不用再哭了吧,哭了,可就不了”少年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温娣的脸不知怎么就红了,讨厌,自己明明比他大呢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奴婢…”温娣犹豫了一下,看这少年的打扮,又能在宫里出入,应该是非富则贵吧“奴婢叫温娣,是…咸福宫的”说罢绯红了脸 “温娣”少年轻轻重复了一遍,温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念起来,也可以这样好听少年微微朝她倾了下身子,“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温娣的脸更红了,手猪着衣角,“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把脸凑了过来,直凑到温娣的耳边,气息直吹到她的耳朵里,温娣只觉得脸颊似要烧了起来,想要避开,可身子然知道怎么了,一动也动不了 “我叫…我叫小成!” “小乘?”温娣睁大了眼 “哈哈哈…”少年朗声大笑,转身离去 “哎,你的帕子”温娣追上几步 少年转声回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加上眼里的耀眼光芒让温娣不敢再看,“送给你了” 回转身,少年脸上的笑容渐趋敛去,“哼!原来另一只狗,是给了咸福宫的那位!” 小心翼翼的把丝帕折了起来,也收进八宝盒里,温娣揉着发酸的腿躺到上,明明已经很累了,可不知怎么了,平时都是一沾就睡着的,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眼里,脑里,全是小成风化雨般的笑… ========= 不解人前告密来——康熙番外(二十三) 初夏的黄昏时分,一片金黄映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渐已西垂的太阳余晖徐徐的洒在御园湖面上,微风吹来,桔的水面跟着泛起阵阵涟漪,一层层慢慢荡漾开去 风吹走了地上升腾起的热气,却吹不走容若心中的焦躁与不安他已经在重华殿的门口来来回回的踱了一柱的功夫心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她,会来吗? 看看天,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宫里就要下钥了,容若苦笑着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痴迷不悟,小菊如今得皇上专宠,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下皇子,到时母凭子贵,哪里还会再来赴他的约?可是明白话虽如此,他却始终放不下,那天受了伤,他甚至想不如就此一了百了,倒也干净可惜啊,本就不严重的小伤,加上御茨灵丹妙药,就算他日日买醉过几日还是慢慢好了可见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偏不愿顺遂了他的心意三天后就是七夕了,大婚近在眼前,他只想再见小菊一面,便是这样的小小心愿也不能达成么? 罢了,收拾了心情,容若握了握腰上的佩剑准备出宫,方一转身却见一人站在他的身后,穿着冰海蓝的旗装,全身沐在晚霞之中,不是小菊却又是谁? 两人之间只隔了四五步,但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容若痴望了小菊许久,只听小菊喟叹一声,犹如梦呓,“痴人,你这又是何苦来?” 容若嘴唇一抖,没见之前,他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而今人就在眼前,他却如鲠在喉,只觉胸臆之前酸甜苦辣百般滋味齐齐涌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应了一句,“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 小菊身子沉重耐不得久立,遂寻了处回廊里的椅子坐下,细细打量起容若来,他比上次在北海边见着时更清减了,脸也更加苍白,两片红润的唇干涩的抿着,眉毛微拧,双目微红小菊心中一酸,“前阵子,听说,你受伤了?” “嗯!”容若轻哼了声,摸了摸肋下的伤口,已经好了个分,当时若是能死在皇上的剑下,如今倒是什么烦恼都没了呢 “如今可大好了?”小菊别开了脸,视线只落在崇敬殿前的几盆朱顶红上,声音就象飘在空气中的羽毛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受伤?”容若慢慢走到小菊面前,把她笼罩在自己遮起的阴影里,“我告诉你,是我和皇上比剑,问意卖的破绽!” 迎上小菊惊讶中带着担心的目光,容若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你知不知道皇上为我赐了婚?嗬嗬,皇上可真为我着想啊,指了个和盈盈别无二致的福晋给我,我是不是应该很高兴?”容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可是我这里很痛,你有没有体会过什么叫锥心刺骨?” 小菊的眼光落到容若紧握在身侧的拳头上,她何尝不能体会容若心中苦和痛?拭去了滑下的泪,“命,容若,这都是命,容若,听我一句劝,认命了吧,好吗?” “我不认!”容若狠狠一拳捶在回廊的柱子上,“他可以给我赐婚,他可以要了我的命,可他却管不了我的心!” 容若的眼神炙热无比,直望入小菊的眼底,小菊身子一颤,心中狂跳起来,嘴唇一嚅,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见容若突然刷得拨出的腰上的佩剑,“你…你要做什么?” 容若对着小菊从容一笑,语气温柔,“小菊,你别怕,今生,我想我们是无缘了,我虽无福娶你为,可是,我要许你割臂之盟!”言毕剑落,在小菊的惊呼声中,容若已执着青干对着自己的左臂一划而过 一道血箭迸出,点点顺着容若的衣袖滚落到了青石砖上,绽放出朵朵鲜夺目的,只是这红的刺眼,如鹃鸟的眼泪,如泣如诉 容若对手上的伤恍如未觉,脸上笑意反而更深,振臂用还在滴着血的剑刃直指天空,“我纳兰德在此对着苍天盟誓,容若对卫小菊的心,便如那茫茫沙漠上的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魂梦相随千万年!” 小菊的泪止不住的滚滚而下不复的,她不该再来见容若的,自接到容若传来信她就一直在犹豫,让温娣去打听容若的事却又不得其门而入,什么赐婚,比剑,受伤,每一件温娣都说的吞吞吐吐,让她听得心惊胆战这些日子玄烨的心思她并非一无所知,可她不知道玄烨和容若竟已见疑至此所以她才来了,她想告诉容若,现在谁欠谁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平安,重要的是容若可以放开怀抱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来生吧,今生已过也,结取来生缘 风不定,人不静,乾清宫里,重重帘幕把原来明亮的八宝琉璃灯遮得昏暗不明西暖阁一角的大铜盆里,冰块丝丝的冒着白气,本来最是凉爽的,可是今日却让人犹如坠入了终年不见天日的寒窖之中,从头到脚彻骨的冷 “你退下吧!”我压抑着心头涛天的痛意,背对着葛根高勒挥挥手 无力的滑坐到椅子上,只觉得太阳|岤突突的跳的厉害,割臂之盟,容若居然许了小菊割臂盟,那是我满人男子许给他心爱子的血的承诺小菊能不感动吗? 我和小菊的姻缘是我一力求来的,有了她,别的人在我眼中已是如尘如土,我曾想过,多年之后,我和她儿成群,承欢膝下,该是如何的快活,可如今看来,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啊 站在正大光明的匾下,我抬头仰望,金的大字熠熠闪光,匾额上的涵义是天道下济,匾额下是无数血泪斑斑的故事,正大的诠释,天地之情可见矣通往龙椅的路从来都是由累累的白骨堆积而成,二十八载的岁月,多少次的刀光剑影,多少年的沥血争斗,逼自己硬冷,逼自己无情,直到一切都成了习惯是小菊清纯的眼睛,无邪的笑容擦拭我心上的尘,让冰雪消融,让我重又欣喜开怀可是,莫非在这幽暗的道路上,光明只能是短暂的瞬息?不!我不要继续寻觅,就算是一划而过的流星,也只能陨落在我的手里 转过身,对面的落地镜里映出了我的脸,面沉如水,喜怒难辨俐落的把辫子甩到脑后,我用斩金断玉的口吻吩咐李德全,“去把良嫔接来!” 李德全嗫嚅了一下,行了礼转身离去 人生何须乐,已随风去,我闭目兀自胡思乱想,小菊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间或的在眼前滑过最好的时光已经流逝,最精彩的戏已经落幕复的总还是要来一个人枯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暖阁的门轻轻一响,桌上的烛火跟着晃了晃 “来了吗?”无边的倦意笼罩着我,让我觉悼说一个字都是那么累 “皇上吉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我抬起了眼帘,面前站着的是个小太监,可是他的身形、声音还有阵阵传来的浓烈味,“你是谁?”我握紧了椅把 小太监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凉帽下的面孔,好象有点印象,我拧了拧眉头,“纳喇颖,颖贵人?” 颖贵人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盈盈一福,“颖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我冷笑了一声,这个纳喇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穿着太监的服却行后的礼要么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弹琴,要么专挑我在皇祖母那的时候来慈宁宫请安,今天居然又玩出假扮小太监的样来,真以为有了和皇祖母的那层关系我便不能动她么? “你怎么进来的?”我冷冷的睨着她,门口的那些人真是该死! 颖贵人腰肢一扭,“臣好久都没见皇上了呢,皇上又总不翻臣的牌子,臣想皇上想得紧,只能出此下策啰皇上好看去痕的样子,要不要臣帮皇上捏捏肩膀?”说着就朝我的身上偎了过来 “不用!”我拨开她伸向我肩头的禄山之爪,打算叫她滚出去,谁知这个人居然顺势在我脚边坐了下来,一手搭上了我的膝盖,“那臣就替皇上捶捶腿吧”一边说着,她的手已经无耻的摸到了我的大腿内侧! 我自椅上站起,刀锋般冷咧的眼神扫过她满是脂粉的脸,她被我吓得一哆嗦,“皇上,良嫔娘娘来了!”李德全的声音从暖阁的门外传来 我卡住颖贵人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一把推到紫檀木屏风后面,压低了声音说,“不许出来,听见没有!”颖贵人被我脸上冷凝狠绝的表情吓住了,呆呆的点了点头 抚了抚下摆的皱褶,我重又坐下,“进来吧!” ========= 银屏梦与飞鸾远——康熙番外(二十四) 西暖阁的门被小心的推开,李德全扶着小菊走了进来,小菊的身后,温娣的怀里抱着小乘也跟着进了暖阁 小菊鬓发稍乱,两颊微红,眼睛还依稀看得出哭过的痕迹,可就是这样的她,在烛光下反而另有一种卓约之过去的恩爱缠绵又再度在我眼前交错而过,我收指成拳,那些难道都是梦吗?太的时光总是维持不了几许? 小菊有些无措的给我行了礼,在今日之前她只来过一次乾清宫,那唯一的一次在我龙上的侍寝竟然让本已不再孕吐的她再度呕吐不止从此以后我便再没于乾清宫招幸她 冷冷的看着她行足了全礼,我牵了牵嘴角,上前拉起了她的手“皇上招臣来是…?”不理会她带着狐疑的表情,我略有些强硬的拉着她走到窗边“扬州送来几条名贵的锦鲤鱼,朕想让你观赏观赏”靠着墙的窗棂下放着一只硕大的青龙缸,缸里一条瑞穗帝黄金,一条御殿金银鳞,一条鸣海羽白正在欢畅得游弋,时而探出水面,时而沉入水底,时而又互相嬉戏,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如何?”我注视着小菊的一泓秋水,为何她的眼睛清澈如泉,而她的心我却总是炕清?见小菊好象在神游太虚,我深吸了几口气,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她回过神来,“皇上说什么?” “朕问你这锦鲤鱼如何?” “很漂亮” “哪条漂亮?” “这条”小菊随意用手指了指离她最近的御殿金银鳞,她回答的很快,但她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和敷衍的态度让我心头一拱一拱的,彰难受至极 “这条好吗?”我用手指随意一拨,御殿金银鳞受惊的潜入水底,淡淡的笑了笑,我玩味的看着小菊,“红脸忠,白脸j,这御殿金银鳞半黄半白,算是什么呢?” 小菊被我重重的语气唤回了些许神智,疑惑的看着我,“算是什么?” 扫了眼缸里的鱼,我表情的阴鸷的盯着她,“对啊,这里一共有三条鱼,你说御殿金银鳞是应该和瑞穗帝黄金一对呢,还是和鸣海羽白配成一双?“ 小菊迷惘的看了看,“这个…臣怎么会知道?” “你且猜一猜呢?” “我…臣猜…该是鸣海羽白吧!”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依朕看,瑞穗帝黄金本来就和御殿金银鳞是一对,倒是这鸣海羽白,没的让人看了就讨厌!” 小菊脸上的红晕已尽数退去,她倐的睁大了眼,先是惊慌的看着我,继而又逐渐浮上一层柔婉的悲意,察觉到她凄柔的目光,一丝心疼泛了上来,我垂下眼帘,然期然看到她衣角上的一滴暗红血渍,身体里早已经盘踞许久的怒火顿时象荒原里的野草般疯狂蔓延,愤怼如毒蛇的信子似的一下下舔着我的心不,绝不能再心软了,冷笑了一声,我刻意放柔了语调,“小菊,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这的鸣海羽白呢?要不要干脆…?” “不要!”小菊失控的喊了出来 她在为容若求情!她到此刻居然还敢为容若求情,我把拳头攥得格格作响,语气却愈加的温柔,“那你说让朕怎么办呢?要不是鸣海羽白不识趣,朕又何必…” “皇上!”小菊急急打断了我的话,“皇上刚才也说金银鳞半黄半白,忠j难辨,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处置了金银鳞,放过那可怜的羽白,莫要累及无辜” 无辜?在小菊心里容若是无辜?容若许了她割臂之盟,她就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着容若,那我又何辜?她要将我对她的好一日之内全然摒弃? “求皇上成全”小菊悲怆的闭上了眼睛 “扑哧!”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响起,温娣竟在此时极不合时宜的抱着小乘枝乱颤的笑了起来,“皇上和主子娘娘竟为了鲤鱼的婚事操心,难怪人家说万岁爷日理万机呢!” “放肆!”我暴喝一声,高涨的怒火好象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恶狠狠的瞪着温娣,“没规矩的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今日若不好好罚戒你,你便永远不知轻重!” 温娣面如土,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求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对温娣的求饶恍如不闻,冷笑一声,“李德全,还不把她拖下去重重的打!” 李德全为难的看了看我,他还未应声,小菊也跪下了,迎着我的目光道,“温娣失了分寸,还请皇上看在臣的面上饶了她吧!” “呯”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和小菊之间无言的凝睇,也把屋里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我循着声音回过头去,纳喇颖正狼狈的从倒坍的紫檀木屏风上爬起来她还是那身太监的服,只是帽子掉了,辫子也散落开来,化着浓重脂粉的脸一览无余 小菊从起初的目瞪口呆到探究,从探究到震惊,答惊到了然,最后她幽幽然扯了扯嘴角,定定的望着我,带着几分无奈道,“看来是臣来的不是时候,搅扰了皇上” 是我听错了吗?她竟带着几分伤感? 小菊,你也会妒忌也会伤心么?你可知道每次我听到你和容若纠缠不清的消息,是如何的心痛,如何的伤心? 心中一震,我正想伸手将她扶起,纳喇颖已经抢先一步扑到我的怀里,大发娇嗔的说,“皇上,您让臣等一会儿,臣都等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算完呀!”说罢她用力抱住了我的腰,挑衅的吊起了眼角看着小菊,仿佛刚刚发现似的说,“哟,良怎么跪下了,这可怎么使得,肚子里还怀着万岁爷的龙种呢,来,快起来吧”话虽这么说,可纳喇颖的手却还是牢牢的抱着我,一点扶起小菊的意思也没有 小菊对纳喇颖的话充耳不闻,眸光直落在她的手上,冷冷道,“还请皇上免了温娣的杖责吧!” 纳喇颖格格的娇笑起来,诺大的暖阁里,她尖尖的笑声显得特别刺耳,“我的好,为了一个贱奴才,你这又是何必呢” 自我纳了她卫小菊之日起,我从没舍得让她在我面前下过跪,上次她下跪是为了她阿玛求情,这次是为了温娣求情,她每次跪我都是为了别人,可她却从没在乎过我,也没于乎过她肚子里快八个月的孩子,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的孩子“若是朕偏要罚她呢?”我的声音里是风是雪是寒霜 “皇上若一定要罚,那臣也有管教不严之罪,请皇上把臣也一并罚了吧!” 她这是在逼我吗?一咬牙,“你以为朕不敢?” 小菊梗了梗脖子未应声 纳喇颖尖细的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你瞧,皇上都生气了,还是快点给皇上赔个不是吧,千万别把自己个也搭进去” 小菊哼了一声,毫无惧意的望着我 “李德全,传朕的旨意,良嫔言语无礼,君前失仪,朕要罚她足,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再踏出咸福宫!至于温娣,”我注视着小菊,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皇上!”小菊陡然提高了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决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1),皇上心里恼了臣,直接发落了臣便是,不用拿温娣出气!” 竭力掩饰的心事骤然间被她戳穿,我又恨又气,浑身燥热,整个脸都火烫起来,“你!”我再也忍不住,狂怒如火,烧得我几发狂,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就扬了起来,小菊神木然的迎着我的目光,对我挥到半空的手恍如未觉可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哀伤却让我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叹了口气,我用力握紧了拳头放下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小乘猛然挣了几挣,温娣猝不及防之下松了手臂,失了钳制,小乘狂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这畜生自进了暖阁起就不曾安份,现在又对着我狂吠不止,“找死!”我好容易勉强压下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凝神力贯脚尖 “皇上不要!” “啊!” 阑及了,在众人的尖叫和小菊凄厉的惊呼声中,我狠狠一脚踢在了小乘的肚子上,小乘发出了一声哀鸣,小小的身躯随即高高的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博古架哗啦啦一阵乱响之后,架子上的瓷器,玉器碎了满地 暖阁里忽地安静了下来,李德全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一旁,半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温娣瘫倒在地,簌簌发抖,刚才的燥热已然不知所踪,紧绷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小乘?”小菊捂着嘴愣了半晌,终于颤抖着双唇挤出了两个字 小乘痛苦的挣扎在散落一地的碎片中,勉力想要撑起身子,可是四肢却抖调害,试了几次 都没能成功,我盛怒之下的那脚势大力沉,小乘根本承受不起,它的脊柱可能已经断了我看着它呜呜的轻嘶着,用已经失了神采的眼睛乞求的望着小菊 “小乘”小菊泪流满腮,慢慢的走了过去,“别去!”我的心中突得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伸手拉住了小菊,“别过去!” 小菊轻轻甩脱了我的手,竟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呆望着空落落的手,六月的天气却象有朵朵雪落到掌心,那寒意慢慢的渗进了心里 艰难的在小乘身边蹲下,小菊抚摸着它的头,小乘好象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钻到小菊的怀里,但却举步维艰,它半阖着眼睛,哀鸣声时断时续 小菊从怀里取出帕子拭干了自己脸上的泪,又把小乘身上的碎片一一掸落,“小乘很痛是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就不用遭这样的罪送你来的时候,小多子说你是个金贵的宝贝,可宝贝又怎样,还不是主子的玩物?无百日好,喜欢你的时候,就待你如玉如宝,等到哪一天情分尽了,还不知是个什么结局,你我缘分太浅,如今这般…”小菊话未说完,小乘突然一震,四肢剧烈的抽搐起来,小菊的手也跟着一抖 “朕马上让奉辰苑派人过来!”我的声音也不微微颤抖 “不用了”小菊的声音里无悲亦无喜,“不用了” 我怔仲的看着小菊,她的嘴角竟微蕴着一丝笑意,她轻轻把小乘抱入怀里,“小乘,很快就不痛了,我不忍你看你再这么难受”小菊的声音如拂碧水般温柔,她缓缓的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小乘的口鼻 小乘呜咽了几下,渐渐没了声息 当了二十年的皇帝,经历了大小无数的阵仗,我早已习惯安之若素的面对血腥与死亡,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觉得忐忑不安,,看着小菊茫然的表情和失去光彩的眼睛,我的心阵阵剧痛 踉跄的抱着小乘站起了身,小菊淡淡的说,“臣遵皇上的旨意,这就回咸福宫去,从此再不出宫门一步!”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情急的拦住她,可是看到小菊镶嵌在瞳眸深处的悲伤,我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木木然梦呓似的问,“皇上还要继续罚臣么?又或者,皇上非要再杀了温娣才甘心?” 我不由愣仲,心倐地一沉,小菊那双盈着泪水和怨怼的眼睛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她伤心了,她开始恨我了只这一会的功夫,小菊已经推开我的手搭着温娣的手迈出了暖阁 宫灯将小菊的身影拉得纤细削瘦,她的影子就印在我的胸口,好象我一伸手就能揽个满怀,可我真的伸了手,却只得两手空空,她已渐行渐远…… “滚!”冷晲了一眼赖着不走的纳喇颖,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皇上,天已经晚了呢,臣一个人回去好害怕,就让臣…呃” 她接下去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我五指箕张,恶狠狠的卡住了她的脖子,心中对她厌恶至极,要不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和小菊又怎会变成这般田地?我的手指越收越紧,冷漠的看着她的脸在我面前丑陋的扭曲,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直到她两眼微凸,我才在最后一刻放松了钳制纳喇颖捂着脖子狂咳不止 我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泄露一星半点,或者你再敢不经宣诏私闯乾清宫,朕就贬你去辛者库倒一辈子,现在,你给朕滚出去!” 纳喇颖再不敢啰嗦,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西暖阁 李德全等了许久才嗫嚅着说,“请皇上移驾东暖阁吧,奴才好让人来收拾收拾” 我无力的挥挥手,“不用了,朕哪也不去” 终于,该走的,不该走的,全部都走得干干净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毫无睡意的躺在上,幕已悄悄降临,月光如水银泻地般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如此之后的每一天,会不会都象今天这么漫长呢?孤寂,黯然,惆怅,无奈……种种心绪,如千万条冰冷的蛛丝把我的心层层包裹,在这初夏的晚上静静的,悄悄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无情的淹没了我。 … 第二天早朝完回到乾清宫,博古架上的空位已经被各式各样或鎏金或镶玉的摆件重新填满,昨天的一切就象根本没发生过依旧是蓝天白云,依旧是鸟语,暖阁内也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金壁辉煌,华丽绚目可是在我心里,有些地方,空了就是空了,怎霉,也补不回来了—— (1)秦朝末年,项羽在鸿门宴请刘邦时,项庄藉表演舞剑想刺杀刘邦。于是张良至军门,樊 哙问情况如何时,张良回答道: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典出是.卷七.项羽本纪。后遂以项庄舞剑指在表面事物之下隐藏了另外的意图。 总算写出了一个关键情节来,别人说合就合,说分就分了,可是我好象费尽了力才把小康和小菊拆开,还是水平问题啊 ========== 云破月来弄影——康熙番外(二十五) 晚霞的天光之下,远处的山峦重重叠叠,青山翠柏的顶上都闪耀着点点金光傍晚的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无数咤紫嫣红的野在无边草地里翩翩起舞 离开京城快半个月了,算算日子,再过一个半月就快到小菊临盆的时候了,偏偏太后说在京城热得慌,非要去承德不可,唔,既然到了承德,少不得要见一见那些个蒙古王公,漠西越是不太平,建危消盟就越是重要,只是这么一来,也不知道阑来得及赶在小菊生产之前回京还有小多子,吩咐他再去找条和小乘差不多的狗来,也不知道他办得如何… “皇上”福全驭马过来与我并辔而行,“皇上不必担心,有皇祖母和宜嫔娘娘照看着,良嫔娘娘定会平安无恙” 我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用手无意识的抚着白蹄乌脖子上的棕毛,引得它舒服的打了个响鼻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朕什么时候担心过了你忘啦,朕都是十几个孩子的阿玛了!” “皇上您…”福全还再说,已经被常宁打断了 “三哥你看!”常宁用马鞭指着前面,“科尔沁,喀尔喀还有乌珠穆沁的几位汗王和台吉已经在前面侯着了!” “走,你们和朕一起过去”我点了点马腹,白蹄乌会意的小跑起来,耳边福全的叹息似有似无的滑过 “见过尊贵的博格达汗!”(1)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在我的面前跪下行礼,我含笑搀起了离我最近的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老汗王免礼朕和太后来此处消夏,顺便见见你们,大家都免了那些个繁文缛节吧”我见土谢图汗斯钦巴日的脸似乎有些苍白,便关切的问,“天气渐热,老汗王莫不是路上受了暑气?” “阿爸!”斯钦巴日的身后闪出个白衣少年,抢在我面前扶住了他的手,“阿爸你怎么样?” “你这孩子,怎么在博格达汗面前也这样无礼!”斯钦巴日歉意的朝身边的少年指了指,“还请博格达汗原谅了我这个不知轻重的孩子,他第一次随奴才出远门”转头又对那少年说,“还不快向博格达汗赔罪!” 那少年几不可见的嘟了下嘴,“那日苏见过博格达汗!” 我只打量了他一眼,便在心中暗暗纳罕,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的袍子,同的帽子上一块暖玉和他星辰般烔烔有神的眼睛交相辉映,长眉入鬓,唇红齿白,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唯一中不足的是他年纪还小,身量不足,足足比常宁矮了一肩 “三哥,这个那日苏长得比沈轻舟还漂亮”常宁附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脸上不也浮起了笑意,常宁说的正和我想的一样,可见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斯钦巴日这样五大三粗的模样,居然也会生出宋玉潘安似的儿子 塞外风景宜人,倒也暂时让我忘记不少烦恼,常宁对那日苏非常感兴趣,整天和他到处疯玩那日苏年纪虽只十六岁,但从他的言谈间我却发现他和别的蒙古台吉很不一样,他于汉学上颇有些造诣,福全对他也甚是欣赏几日下来,那日苏和常宁一起骑马打围,和我跟福全吟诗作对,倒是很快便混熟了 “皇上,五弟他们回来了!”福全笑吟吟的指着前方 我微挺起身子用手搭了个凉棚搁在额前仔细一看,蓝天白云之下,常宁和那日苏一人一骑朝我和福全所在的小山包飞奔而来,两人都骑得飞快,几乎不分前后,快至我们跟前时,那日苏突然呼哨一声,他胯下的马长也跟着一声长嘶,发力,犹如四蹄腾空,一下子把常宁甩脱了一丈有余 如蝴蝶般翩然下了马,那日苏笑着对随后赶到的常宁拱了拱手,“对不住,恭亲王,这局我又赢了,看来这苦工,你可是当定了!” “什么苦工?”福全不解的问那日苏指指一旁架起的火堆和已经洗净串好的羊,出在羊身上“我和恭亲王打赌,谁要是谁输了,谁就做烤全羊给大家吃!” 我和福全不相视而笑,常宁烤的羊能吃吗? “刚才那局不算”常宁大叫着说,“三哥,这不公平,你刚才也看到了吧,那日苏那匹墨麒麟有多厉害!这世上大概也是三哥你的白蹄乌能和它相提并论!我不服哇!” 我有些啼笑皆非,“你的摘星就差了么,那可是朕赐你的大宛宝马!男子汉大丈夫,要认赌服输!” 常宁撅着个嘴,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还是挽起袖子对付那只羊去了 “那日苏,常宁说什么呢?”隔着远了,常宁又说得轻,我听不清楚,只能问离常宁最近的那日苏,那日苏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脸好象红了红,“奴才…也没听清” 我转头看向福全,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那日苏,这要隔多久转一转?” “那日苏,调料这样涂对吗?” “那日苏,大概还要烤多久?” “那日苏…” “那日苏…” 在常宁提了无数个问题之后,他终于能优哉优哉的坐下和我们一起喝茶了,烤羊的那个换成了那日苏“三哥”常宁得意洋洋的压低了声音说,“那日苏跟我提过,他阿妈的烤全羊做得可好了,他可是得了他阿妈的真传嘿嘿,今儿个我们有口福了!” 气越来越浓郁,我好笑的看着常宁坐立不安的猴急样,“烤翰!”随着那日苏欢欣的声音传来,常宁蹭得跳了起来,福全直摇头的拉着他坐下,“你看看你,一付馋嘴相,成什么样子,还是个亲王呢!” 常宁凤眼一翻,“亲王怎么啦,我偏要当个馋嘴的亲王” 那日苏把全羊装一个硕大的银盆里端了上来,常宁迫不急待的伸手去抓,“哟,好烫!”看着他边叫烫边往嘴里塞肉又大呼好吃的滑稽样子,我多日来的不快也好象一扫而空 “皇上请用”那日苏用银匕首割下了羊身上最嫩的那块后腿肉递到我的面前我微笑着接过了银匕首,看到那日苏近在咫尺的手,我心中不一动,他的手完全没有普通蒙古男人的粗糙黝黑,手指修长,手背细腻洁白,几乎炕出骨节山岚间的微风吹来,我甚至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 见我直盯着他的手看,那日苏好象有点尴尬,借着为福全和常宁布菜,趁机脱离了我的视线 常宁没说错,那日苏烤得羊鲜多汁,嫩可口,吃多了宫里烩不厌精的菜肴,这原汁原味的烤羊倒让我们三个胃口大开就着甘淳的马奶酒,一整只羊不一会儿就被分个精光福全酒量最浅不一会儿马奶酒的后劲一发,他已沉沉睡去,常宁也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我也喝了不少,可不知为何,理智却仍旧清明,起身示意李德全取来大氅盖在福全身上,我准备吩咐回营 “皇上你看,这月亮多啊!”那日苏指着已经悄悄挂上天际的上弦月说 皓月当空,无数的星星在黑缎般的幕中一眨一眨,闪烁的星光把大地宠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一阵悠扬的曲调在耳边响起,那日苏执着一支竹箫轻轻吹起了“都烈玛”(4),月光,微风,青草的甘甜,还有空中三五成群飞过的萤火虫让我的心渐渐静谥下来,我重又坐下,闭上眼睛聆听那日苏的箫声 当那略带着悲伤的曲子吹完的时候,我沉沉的开口问,“你在想念什么人吗?” 那日苏轻轻的坐到我的身边,“我很想念我的阿妈她在三年前去世了她有这世上最丽的容颜,她温柔的手可以抚平一切的忧伤” 那日苏的声音轻缓轻柔,象飘过草地的红纱巾,他望着我的眼睛,“皇上也有想念的人吗?” 我仰望着月亮许久,小菊,她此时是否也在看着这皎洁的月光,她也在想念着我吗?“我会想念一个人,如果她也想念我” “皇上说得好深奥,奴才不怎么明白”那日苏眨着眼睛,“为什么要她先想念你,你才会想念她?书上不是说先取之必先予之吗?” “小鬼,你懂什么取啊予啊的!”我见那日苏不解的样子甚是憨态可掬,忍不住促狭心起,伸指弹了一下他的鼻尖“时候不早啦,回营吧!” 转过身,上了阿格尔牵来的白蹄乌,压在心底的落莫再度不可抑制的泛滥成灾,我予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皇上!”那日苏赶了上来,大概也是因为酒劲发作的缘故,他的脸有些潮红,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彩,“皇上,昨天奴才的大哥带着奴才去了个极的地方,就离大营不远,明天让奴才也带着皇上去看看?”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白蹄乌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刨着土,我看了眼李德全,他不安的说,“奴才这劫派人去催催” “不用了!”一个清亮的声音扬起,我拨转马头一看,不由愣住了,那日苏一身白的蒙古袍子,腰上系着翠绿的腰带,编成一条条的发辫中间混着绿松石串成的穗子随着马的奔跑一路叮当作响,煞是有趣 虽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眼前换回装的那日苏还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不同于江南水乡的柔媚,那日苏的是明的,英姿飒爽,光彩照人 我板起了脸,“那日苏,欺君可是大罪哦!” “皇上”那日苏在马上朝我行了礼,狡狤一笑,“奴婢可一次都没说自己不是儿身哦 “真名”我淡淡的开口,“你的真名一定不叫那日苏,你到底叫什么?” “奴婢名叫图娅(5),阿妈怀着奴婢的时候非常想要个儿子,便想了个名字叫那日苏,可惜生下来却是个儿,我阿妈说她生我的时候看到天空中有道白光从窗外划过,所以就给奴婢起名叫图娅” “皇上”图娅的眼中闪过我熟悉的自信光芒,“皇上可还愿意跟我这个‘欺君的罪人’去那个极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毛,“前面带路吧” 跟着图娅往西行了一段,就隐约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传来,道旁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加着五颜六的瓣随溪飘流,风带着阵阵芬的而来,间或有几只灰兔从面前飞快的跑过水声渐大,参天的树木也越来越多,图娅在两颗树冠巨大无比的胡杨前停了马,回头朝我灿烂一笑,“皇上,马上窘了” 越往前行,越觉心旷神怡,空气都是甜甜的,树上小鸟啾鸣,间彩蝶飞舞 转了几转,绕过了一个高高的山丘,水声轰鸣,眼前的景让我心神俱醉,只见一大一小两条瀑布分别从南北两座山头交汇而下,水在山石上飞溅四射,激起片片白雾,瀑布下是玉镜般的一大片湖,湖水碧绿,一直蜿蜒到我们的脚下湖边几只斑点小鹿正自在嬉戏,参天的树木倒映在湖水之中湖水中不时有漂亮的红鱼儿跃出水面又扑通落下,我看得呆了,这里难道就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 下了马,图娅拉着我,“皇上,这里可?” “忽逢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草鲜,落英缤纷”我学着图娅的样子,也取了湖边的小石头一块块斜飞入水中,看着石子在水面上点了四点后落入湖心 “我昨天也和皇上一样,以为到了传说中的仙境呢”图娅笑吟吟的望着我,她的眸子随即暗了暗,笑容也跟着隐去,“可惜,我阿妈炕到” 我摘下一朵脚边的小,轻轻的抚弄着娇嫩的瓣,丽的儿呀,朵朵都是小菊的笑顏。“没关系,你就是阿妈的眼睛,你看到的,就是她看到的” “皇上说的怎猛我阿妈一模一样?我阿妈也说我就是她的眼睛,她要我代她看尽天下景,还要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图娅又笑了起来,她忽捂住了嘴,“皇上不会怪我吧,哦,奴婢是说,奴婢把皇上和我阿妈相比” 她娇俏可爱的模样让我不由得失笑,我揉了揉她的头顶,“朕怎么会怪你,朕瞧你也不惯一口一个奴婢,今天朕就准了你不用自称奴婢如何?” “太好了!”图娅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仪态万方的朝我行了个礼,“为表谢意,就让我为皇上唱首歌吧”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在湖边寻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清亮高亢的歌声随即响起, “飞跃八千里路云和月乘风而来, 近枯原大地青焕发的光彩, 跨上我心爱的黑骏马踏歌而行, 跳起安代拉响马头琴纵情歌唱, 欢呼丰收的喜悦开拓你的豪迈, 畅饮金碗奶茶马奶酒飘四海,(6) 我好整以暇的在湖边席地而坐,湖边参差的树边,图亚白衣如雪,明眸皓 清柯一梦第48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倒映在水中象是画中的仙子一般丽无双唱完了豪迈激昂的上半曲,她又唱起了蒙语,嗓间也变得娇柔似水, 莫让缰绳碎裂了岁月的羁绊 莫让大雾模糊了带泪的月华 我的等待像是要抓住远遁的幻影 也许只于这寂静地寂静地时刻 无数的牛羊还眷恋在草原上 就如我眷恋你一样 我的爱人, 你的手臂比山峦还要强壮, 你的胸怀比天空更加宽广 我的爱人, 请你多看我一眼, 我就在你身旁, 等待着将你的拥抱默默收藏 图娅的歌唱完了,她灼热的望着我,眼睛里有我似曾相识的熟悉光芒 我叹了口气,眼前的原本令人心摇神驰的风景好象只在呼吸之间已经失了颜—— (1)大清皇帝也兼有「博格达汗」的头衔,而这头衔就是蒙古大汗的头衔(之一)。 即大清是一个【「满蒙」+藏+关内】的联合帝国 (2)斯钦巴日的汉语意思是:智虎 (3)那日苏的汉语意思是:松 (4)都烈玛是古老的蒙古曲名曲子苍凉伤感,是为怀念离去的亲人 (5)图娅的意思是:光芒 (6)这首歌叫我引用了其中的间歌词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六) 惆怅梦余山月斜——康熙番外(二十六) 扯起了另一朵,我用手指捻动着茎,抛入碧纹微皱的水面,注视着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我转头看向图娅,“你想让朕为你做什么呢?” 图娅明显一怔,脸上随即蓦然涨得通红,她转过身子避开我的目光,我耐心的坐在一旁等待她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 再度开口的时候,图娅的神情已经恢复了自然,“我阿爸说我必定瞒不了皇上神鹰般锐利的眼睛,当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什么都骗不过英明的博格达汗,图娅只想知道,皇上怎么会看穿了我?” 我又扯起一朵,“其实一个月前,朕已经收到坻报,葛尔丹领着三千精锐骑兵,一天一急行千余里,掳走喀尔喀三部不少财物,其中损失最惨重的,就是你土谢图部,这是其一其二,朕初到那日,见你阿爸面苍白萎靡不振,朕本以为是中暑所致,后来让人一查,原来你阿爸是在和葛尔丹的一战中受了重伤而元气大伤其三,朕到了承德的第三天,札萨克图汗、车臣汗就分别上表请奏,一个要将才十二岁的幼许给朕,另一个则想让自己六岁的孙和朕的太子结下秦晋之好,这个时候你却另辟蹊径,朕若还不明白,这皇帝也真是白当了” 图娅愤怒的站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怕葛尔丹么?我们土谢图人丁不旺,而札萨克图和车臣却兵强马壮葛尔丹来袭,我阿爸请他们施以援手,嘎鲁和勒莫(1)只坐壁上观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苦涩的笑了笑,她满脸恳求的跪在我面前,“图娅两次欺骗皇上,早已罪不容恕,皇上要如何处罚图娅,图娅都毫无怨言但腾格里作证(2),这都是图娅一个人的主意,与阿爸和大哥无关,还请皇上看在我土谢图部自昆都仑汗(3)时便忠心耿耿一力效忠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我搀起了图娅,“你别担心,朕不会降罪于你,你们都是朕的子民,朕一时不察,让你们受了葛尔丹那恶狼的欺凌,朕不怪你,”我微笑着将手中的小插到图娅的发间,“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以后莫要再如此了” 图娅咬了咬嘴唇,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的似曾相识的动作让我不由得一怔,我抬手便想抚上她近在咫尺的晶莹脸颊,“皇上”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到她玉般的肌肤时,图娅闭上眼睛呢喃了一声,这声呢喃轻若蚊吟,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炸雷骤响我抽回了手,用力压下紊乱的呼吸,转身上了白蹄乌,声音重又平静无波,“不早了,回营吧!” 自那日挑明之后,图娅便不再做男儿装扮,常宁一惊一咋的跑来告诉我原来那日苏是个人福全看着我的神情却带着几分担忧与了然接下来的的日子过得飞快,我召见了嘎鲁,勒莫和斯钦巴日,一方面安抚他们,赐了不少金钱财物以补偿他们被葛尔丹掠夺的财物,一方面则告诉他们,要是一昧苟且安自扫门前雪,总有一日会被葛尔丹各个击破,恩威并重之下,嘎鲁和勒莫和斯钦巴日歃血为盟发誓从今以后同仇敌忾,彼此守望相助,绝不再对其他部落袖手旁观 初到承德起,就总听见一个似有还无的声音在心底轻轻的呼唤,回去,快回京城去后来,那个声音一天比一天清晰,我心中的失落和悸动也与日俱增。思念和牵挂变成了不可抑止的执念,冥冥中不断催促着我终于在塞外驻留了一个月后,我决定回京 “皇上!皇上!”太后身边的大太监苏平安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我的跟前 “什么事?”我勒住了白蹄乌的缰绳,拧起了眉毛按这几日的行程,再有一天应该就能回到京城了吧 苏平安擦了擦汗,赔着笑脸说,“皇上,太后她老人家说皇上您这几天日不停的赶路,她老人家的那把骨头已经颠得快散架了今儿个天已晚,太后说她实在撑不住了,请皇上体恤,今日就在此处扎营,明儿个再赶路,可好?” 我抬头望了望天,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渐渐西垂,福全扯了扯绝影的缰绳靠上几步,“皇上,太后上了年纪身子金贵,受不得连累奔波” 我无奈的点点头,伸手招来李德全,“今日便在这里歇了吧” 烦燥的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我自己也弄不清这心头的不安是从何而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离京前看施琅上折子,如果气候适宜,再次攻台的日子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如果这次能够大捷,南边安定了,我就能定下心劳葛尔丹放手一搏,愿苍天保佑我大清水师此次能够得胜凯旋吧! “皇上!”帐外传来松阔台的声音,“奴才们在巡视时抓住了一个人,她说自己是喀尔喀的郡主,奴才们不敢自作主张,还请皇上过目” 郡主?难道是她?猜测之间,松阔台和阿格尔已经一左一右夹了个人进来 入鬓的长眉,亮闪闪的眼睛,不是图娅又是谁?! 我哭笑不得的朝阿格尔挥挥手,他会意的解开的绑在图娅身上的绳索后和松阔台一起退了出去 我头痛的按着太阳|岤,“你来这干嘛!” “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是什么样子,想去看看”图娅满不在乎的说 “朕明天派人送你回喀尔喀去!” “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我的怒气隐隐窜了上来 “我就不回去!”图娅一脸坚决的转过头 “胡闹!”我媚一拍桌子,冷厉得眼神直盯着图娅 咬了咬嘴唇,图娅的眼泪已经盈盈滴,“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我一愣 图娅泫然泣的望着我,“挖好了陷阱,聪明的猎物没釉进去,傻傻的猎人倒自己栽进去了” 图娅的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你知道烤羊的那天常宁说什么吗?他说你的马叫白蹄乌,我的马叫墨麒麟,马是一对,连人都是一对,所以你总是帮我不帮他我听了他的话,那天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着你你走的那天,我一直在山坡上看着,看着你越走越远阿爸让我忘了你,可是我忘不了,阿爸说回到喀尔喀就要准备…准备替我另择亲事,我不想嫁人,只想再看见你,所以我瞒着阿爸跑了出来,我没想到承德离京城那么远,走了这些天,我带出来的干粮全吃光了,还淋了一场雨,好容易找到你,你却要赶我回去,我…呜呜呜”图娅双肩微微抽动,终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袍子上沾满了尘土,污渍斑斑,有不少地方还扯破了,她的头发也凌乱的很,显见得是多日没有好好梳洗过 胸口一紧,一股酸热之气堵在心口闷闷的情之为物,两心相许固然是好,可更多的却是落有意而流水无情,我自己深受其苦,又怎么忍心再怪她? 心中一软,不伸臂揽住了她,放柔了声音道,“别哭了,是朕不好,朕不应该凶你,你这几日吃了不少苦,朕让人先带你去梳洗用膳,我们再慢慢从长计议,可好?” 图娅伏在我的怀中紧紧抓着我胸前的衣襟点了点头 我边安抚她,边思量着该尽快差人去给斯钦巴日送信,至于图娅这个丫头,她情窦初开此刻要劝她回去只怕不易看来只能先带她一同回京,等过些日子她心淡了,再在宗室里选个合适的子弟与她相配唉,也只能先如此了 “让开,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儿要见皇上!” “宜主子,您就别为难奴才啦,皇上刚睡下。” “你们都让开,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听见帐外的声响,宜嫔?我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应该在宫里陪着小菊吗?刚才被图娅的事冲散的不安又重新凝聚起来,宜嫔寅离宫来到这里,难道是小菊出了事? 推开了仍抱着我的图娅,“何人在外喧哗?” 阿格尔挑起了帐帘,“回皇上,是宜主子要觐见!” “让她进来。” 宜嫔进了帐见到站在一旁的图娅顿时一怔,她略带愤怼的扫了我一眼便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您快传太医吧,卫要生啦!” 我大惊失,“怎会如此?老胡呢?朕离京前千叮万嘱要他小心侍候着,他在哪里?” 宜嫔语不成声,“胡太医本烂好的,前几日突然跌了一跤,至今还昏迷不醒呢,皇上,你快拿个主意吧,她们都不管,臣想去找老佛爷,可惠说老佛爷的身子也不怎,拦着臣不让去”宜嫔跪上几步抓着我的衣袍下摆,“臣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找皇上,求皇上快遣太医吧,已经痛了一天一,再不去就…”宜嫔说到一半,突然身子一软,竟是昏了过去 “李德全!你马上回京,有什么事立刻回奏!” “奴才遵旨。” “不,朕不放心,来人!备马,朕要回京!”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急急跨上了马,我吩咐阿格尔,“告诉裕亲王,朕先行回京了,太后和图娅郡主由他代为照顾!” 用力一夹马腹,白蹄乌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起来,快些,再快些,我心中默默向上天祈求,小菊她会撑住,小菊,等我,小菊,我回来了!—— (1)嘎鲁和勒莫的汉语意思分别是:大雁,利剑 (2)蒙古民族以苍天为永恒最高神,故谓长生天(蒙语读作腾格里) (3)清太祖努尔哈赤在万历三十四年,受喀尔喀等五部尊为“昆都仑汗”(意为恭竟)。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七) 作者:水龙吟 重重帘幕密遮灯——康熙番外(二十七) 细雨如丝,借着风势交织成网,绵绵密密的扑到我的脸上,极目远眺,远处的道如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灰蒙蒙的教人辨不清方向,只闻马蹄声不断得得作响 身上的衣衫渐渐濡湿,些许寒意透了进来,“皇上!”松阔台在我身后大喊,“雨越下越大了,奴才替皇上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我充耳不闻,只不断的打马狂奔,两个时辰后,当那九尺多高的红墙黄瓦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我身上的衣裳已然全部湿透了 李德全刚用令牌叫开了东华门,我便心急如焚的往乾清门(1)方向疾行,才一进协和门,只见金水河的白玉桥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披蓑衣,手中不知拿着个什么物事,急急朝我的方向冲过来,口中还不断叫着,“快!快!八百里加急,送去驿站交皇上御览!”下了雨,太侯前的青石砖又湿又滑,那人跑着急了,竟在桥脚下跌了个跟头,刚才雨大天黑,我瞧不清楚,如今他行得近了,又开了口,我加快步子走到他身边,李德全已经极快的将他扶起,“索额图,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皇…皇上?您怎么…回来了?”索额图不可置信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半晌才回过神来,甩袖一打千,“奴才索额图给皇上请安!” “免了,”我摆手制止了他要请大安的姿势(2),此刻我只想飞奔去咸福宫 “皇上!”索额图拦住我离的脚步,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物事递到我面前,一个包着青缎的扁匣,上面粘着三根灰的大雁羽毛,只是这扁匣被索额图刚才这么跌已经湿了大半,上面大雁的羽毛也皱成了一团,“八百里加急?”我看向索额图,“是!”索额图敛了神,“施琅派人从福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正要派人转呈皇上!” 这样的紧急军务自是片刻也耽搁不得,可是…我抬头看向李德全,他会意的垂首道,“万岁爷,容奴才先去打点打点” 雨越下越大,不时有阵阵闷雷自云层后响起,携着索额图进了离协和门最近的文华殿,我在心里默默的祈求上天,挑开了匣上了封漆微微颤抖着打开匣内的素笺,雪白的纸上只有四个字—台湾大捷!闭上了眼,我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朝着奉天殿的方向注目膜拜,上苍有明,祖宗保佑,台湾疖癣之疾已除,我再无后顾之忧了! 窗外忽的一闪,乌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得整个文华殿内亮如白昼,紧接着声声轰鸣自天际边遥遥传来 “皇上?”索额图望了望我的脸,惴惴不安的问,“如…如何?” 我笑而不语,只将手中的素笺递于了他,他一看之下,欢欣之溢于言表,双膝一跪,“恭喜皇上,收复台湾,天下一统…” 索额图话音未落,“皇上!”李德全踉跄着返了回来,匆忙之间在殿前的门槛上一绊,几跌倒,“如何?”我一把拎起了他,焦灼的问,李德全吞了口唾沫,“恭喜皇上,良主子给皇上添了位阿哥!” “那小菊呢,她怎么样!” “皇上放心,母子均安!” 一瞬间,好似天下最的都在我眼前齐齐绽放,无数只嗓音清脆的鸟儿在我心底高声欢唱,我反手一拳捶在索额图肩上,“嘿!你听见没有?朕当阿玛了,朕当阿玛了!”索额图被我狂喜的表情唬得一怔,半晌才讪讪笑着说,“奴才…奴才恭喜皇上双喜临门!” 嗡不上仔细看他略有些失落的表情,冲着李德全一挥手,“走,看看去!” 小菊沉沉的酣睡着,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苍白如雪,曾经如玫瑰瓣般娇的红唇也毫无血。我痴痴的看了她许久,心疼的摩娑着她唇上咬破的伤痕,我还是来晚了,还好她没事,还好 “皇帝!”皇祖母疲惫的声音传来,我放下了轻抚小菊脸颊的手,恭恭敬敬的起身行了礼 “闹腾了这会子,哀家也实在乏透了”皇祖母轻叹了口气,眼光扫过我的衣衫,我这才发觉这一晚上的雨中急驰,我的身上早就泥泞满身狼狈不堪了 “哀家要回慈宁宫了,皇帝,你随哀家来”皇祖母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是丝毫不容置疑,依依不舍的回头的看了一眼小菊平静安详的睡颜,卧乖跟着皇祖母走出了咸福宫 换上来苏嬷嬷取来的干净衣物,“皇帝,你过来”我依言走到皇祖母面前,她伸手拉了我坐下,从一旁的小几上端起汝窑莲温碗(3)私我的手上,“皇帝且坐下慢慢把这热姜茶喝了,苏嬷嬷,扶哀家去奉先殿!” 我一惊,“皇祖母,小菊生产您劳累了一,为何还不安歇,为何还要…还要去奉先殿?” 皇祖母眼眸抬也不抬,“哀家去奉先殿,自然是去向列祖列宗请罪” 如此情形,让我顿时如坐针毡,我一撩前摆,规规矩矩的跪下了,“孙儿知错了,皇祖母要怎么罚孙儿都可以,只求皇祖母千万别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 皇祖母淡淡道,“你也知道错了么?你倒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想了想道,“孙儿不该撇开太后和大队人马,轻车简从只带了几个人便这么贸贸然回京了” 皇祖母喟然长叹了一声,亲自把我扶了起来,“我的好孙儿啊,不是皇祖母要教训你,可你要皇祖母跟你说几次你才明白,你是一国之君,乃是万乘之尊,你的安危事关社稷,可你怎么总是如此莽撞呢,你这个样子,叫哀家百年之后如何放得下心去见太宗皇帝?” 我惶恐的低下头,“皇祖母教训的事,孙儿都记下了,孙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皇祖母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凛冽之意 我连忙摇头,“没有下次了,孙儿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皇祖母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重又拉了我坐下,“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你怎没想想,有你皇祖母在这,还能让人翻了天不成?” 我的心里突的一跳,当时听了宜嫔的话未及细想,如今重又思量一番,看来是八成是有人作中作祟了,心里一急,不蹙起了眉尖,皇祖母见状微微一笑,似是成竹在胸,“玄烨呀,需知有些事,防是防不住的,城池守得再严也总有被人攻破的时候,倒不如索大开城门,如此一来,敌人倒未必敢进来了” 我一时未明其意,疑惑的看着皇祖母,她悠哉的抿了一口茶,“哀家的意思是说,把你的八阿哥,交给惠抚养可好?” 什么?交给惠?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那怎么行!我身子一挺便要从凳上站起,却在接触到皇祖母的目光时一凛,只得强自按捺着握紧了拳头心思转了几转,只听皇祖母沉稳的说,“哀家便说你是关心则乱吧,你想想,若你有件稀世珍宝,你收而藏之,珍而重之,可另有一人也对此宝垂涎不已,若是得不到,便宁可毁了它,那你该怎么办?” 我茅塞顿开的双掌一击,“索将宝物交到此人手上,换她去收而藏之,珍而重之!” 皇祖母赞赡点点头,“卫小菊娘家无权无势,可惠然一样,八阿哥交到她手里,你既能示好与纳兰家,又能将她那起子腌臜的心思消弥于无形,皇帝你说,岂不是两全其吗?” 理是不错,可我仍是有些愤愤,“那不是太便宜了她?” 皇祖母轻哼了声道,“一个人一辈子所有的指望,只有两件事,一是丈夫,二是儿子,丈夫嘛,你的心从来就不曾在她身上,儿子嘛…”皇祖母勾了勾嘴角,眼里泛出丝丝寒意,“两件事都没了指望,对她的惩罚还不够么?” “那小菊呢?”我撇撇嘴,“八阿哥是她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儿,就这么交给了惠…” “皇帝!”皇祖母重重的打断了我的话,顿了顿,她重又放缓了语气,“哀家知道在你心里,她是个什么分量,可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交给了惠,她和八阿哥之间的母子血肉亲情是割不断的,哀家当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我抬头望着皇祖母,她有眼中似有泪华闪动,我黯然的点点头,“孙儿全凭皇祖母作主” 轻喝了口茶,皇祖母状似无意的道,“你准备怎么安置土谢图汗的闺?” 我手腕一抖,茶碗盖重重的磕在茶盏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慈宁宫里袅袅不绝 定定了心神,我嗫嚅道,“孙儿准备…让她先在京城住了阵子,再在…再在宗室子弟里好好选个与她相配的,给她…指婚” 皇祖母轻笑了一声,“皇帝这主意不错呀,哀祭摸着,明天这位小郡主就该到京了吧,她千里迢迢的寻你而来,这消息明天就会象长了翅膀的鸟似的传得满城风雨,你倒是说说,你不要的人,还有谁敢要?” 我顿时心乱如麻,未及细加思量便脱口而出道,“那就送她回喀尔喀!” “胡闹!”皇祖母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用力一顿,我默然无语的望着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碗盖,真是报应不爽啊,几个时辰前,我才说过图娅胡闹,几个时辰后,这两个字就原封不动的加诸到了我自己身上 皇祖母的脸上好象罩着一层寒霜,“你想过没有,土谢图那边现在只怕早就已经闹腾得翻了天,她一个郡主,失踪了十几天,一路跟着你进了京,最后又莫明奇妙的被你送了回去,你猜喀尔喀另外两部会怎么说?斯钦巴日又会怎么想?你让他丢光了老脸,莫非你嫌一个葛尔丹还不够多么!” 最坏的结果终于还是不能避免吗?回来的路上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我总希望还会有更好的办法,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收紧了拳头,我干涩的开口,“那依皇祖母的意思,孙儿该怎么做?” 皇祖母的脸缓了缓,“玄烨呀,我知道你心里必是不愿意,可是婚姻之事,一为上承宗庙,二为下继后世,于我爱新觉罗家,又多了一条,缔约结盟,你明白么?” 我无神的望着窗外隐隐透进的晨曦,用力咬住了牙根,“孙儿明白了” “好孙儿”皇祖母轻拍着我的肩膀,“哀家明白你心里的苦处,可谁让你是皇帝呢,自你坐上那把龙椅的那天起,无上的权力和无边的重担就交织在一起,成了你一生解不了的缘” 出了慈宁宫,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而止,已经破晓了,淡淡的青白之从东北角的天际透出来,云层仍是厚厚的连成一片,天,那么阴—— (1)乾清门是一个分界线,乾清门以北是内廷,以南是外廷内廷也就是后宫啦 (2)清朝常见的礼节是请安、打千。有一句话说三天一请安,五天得打千。意思是说如果三天没见请个安即可,请安为小礼,垂手站立,鞠躬唱喏:“请某某安。”如果这人有五天没见到了,久行大礼了。打千为大礼,男人先哈腰,左腿前伸并弯屈,右腿曳后;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与此同时唱喏:“请某某安。”的头微低,双手贴腹相交,膝下蹲,同时唱喏:“请某某安”。 (3)汝瓷在晰宋代被列为五大名瓷(汝、、钧、哥、定)之首,当时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 汝州是汝瓷的故乡,汝瓷造型古朴大方,其釉如“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来”,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具有“梨皮、蟹爪、芝麻”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 为免大家问我,我自己先招了,碎碎嘴的人是松阔台不要问我什么,剧情需要,纯粹是剧情需要 康熙番外(二十八) 作者:水龙吟 一晌凭栏人不见康熙番外(二十八) 晚风入帘, 空气中夹杂着早桂淡雅而沁人心脾的香气, 也带来了初秋的些许寒意, 只是这风为何总也吹不走我心头淡如薄雾般的忧虑? 由皇祖母作主,图娅暂居绛雪轩学习宫中礼仪, 待土谢图汗进京观礼之后, 她将被正式册封为我的敏贵人 “皇上, 土谢图老汗王的礼单已经送到了, 再过五天, 他就会亲自带着嫁妆来京, 奴才把这礼单给您念念?” “不用了, 搁着吧” 我朝李德全摆了摆手 “皇上, 这份是礼部拟定的…” 李德全又呈上另一份折子 我以为又是和册封有关, 不耐烦的阻止了他, “让礼部按旧例办吧” 李德全堆起个笑容, “皇上, 这是礼部给八阿哥起名呢!” 我眼睛一亮, 那个梦忽得在我脑中闪过, 好象有一颗颗的珍珠在脑中被无形的线串连起来: 这个人和我关系密切, 你很快会和此人结缘, 此人的到来会解决我一直棘手的一个大问题; 父子, 台湾大捷… 一丝笑意自嘴角边泛起, 我打开折子扫视一遍, 提笔圈下两个字, “传旨, 朕的八阿哥取名胤禩!” 小菊, 我们的儿子有名字了, 可是, 按李世民所说, 我又不可于他太过亲近, 这又该如何是好? 笑意自我唇边慢慢隐去, 我伤神的抚着额际, 也罢, 既然天意如此, 就按皇祖母所说, 把胤禩交给惠妃抚养吧 李德全看着我脸上忽喜忽愁的表情, 试探着问, “皇上, 那奴才这就传旨去?” 我点了点头, 问道, “小菊如何了?” 这些天为了商定平台后如何安抚百姓的事宜, 我和明珠, 索额图, 余国柱等几位重臣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数度去看小菊, 温娣总说她刚睡下, 有时我甚至怀疑她是故意对我避而不见 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因为我没能及时赶回来, 因为小乘, 还是因为… “回皇上话, 胡太医说良主子产后身体虚, 需得固本培元,慢慢调理” 李德全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朕命小多子去找狗, 找得如何了?” 李德全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皇上, 那狗本是流球进贡的, 奉辰苑配了二年, 才得了一对, 现下…现下就只有太芓宫里的那只了” “朕不是让你用一对极品白玉爪的海东青去和太子换了吗?” 我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李德全连忙跪下了, “皇上恕罪, 奴才原是按皇上的意思去了毓庆宫的, 可太子…太子说…他那狗也娇贵的很, 前几天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生生的拉稀拉死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下去吧!” “喳!” “皇上, 你瞧瞧八阿哥长得多俊, 这鼻子, 这眼睛, 和皇上多象呀” 宜嫔爱怜的勾起胤禩胖乎乎的小手朝着我说 我凑上前去细细打量着我的儿子, 说实话,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自己的孩子, 包括太子在内, 自生下的那天起就有四十个奴才轮番侍候着, 他们和奶娘和教养嬷嬷相处的时光远比和我相处的时光多 这就是天家的父子和天家的亲情 宜嫔怀里的小人儿被严严实实的包在绣着紫色和白色小稚菊的襁褓里, 白里透红的皮肤几近透明, 嫩得似乎能掐得出水来, 小家伙的眼睛微眯着正开心得吮着自己如藕节般白胖胖的手指 那可爱的模样实在讨人欢喜 “来, 让朕抱抱!” 我朝着宜嫔摊开了双臂 宜嫔看着我的动作一怔, 呆了片刻之后便要将孩子放入我的怀里 “宜姐姐!” 自我进门起就一直躺在榻上默不作声的小菊突然扬起了声音, “把八阿哥给我抱吧!” 宜嫔犹豫了一下,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她给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转身把孩子交到了小菊的手中 小菊的脸上, 御花园初见时的青涩不知何时已经然褪得干干净净, 此刻的她脸上扬溢着温柔的母性光辉, 让人目眩神迷 朝宜嫔使了个眼色, 她识趣的福身退下了 我坐到小菊的榻边, 伸手想去抚她颊边散落的发丝, 她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我不以为忤的笑了笑, 她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不然为何今日我让宜嫔先来, 就不曾吃闭门羹呢? 执意掬起了她的一缕青丝, 放到鼻端轻嗅, “小菊, 辛苦你啦” “臣妾不辛苦” 小菊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她的冷淡, “小菊, 朕命人送来的金丝菊你看见了吗? 喜欢吗?” “谢皇上赏赐” 小菊偏过了头, 我手掌心的青丝跟着滑落 我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忍下心中的不快, 我托起小菊的下颌, “乾清宫的几株金桂开得好, 朕让人移到你的咸福宫来, 可好?” 小菊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 眼中无悲无喜,不知看向哪里, “谢皇上赏赐” 我咬了咬牙, 再次放低了姿态, 轻轻拨了拨八阿哥的小襁褓, “让朕抱一抱, 嗯?” 小菊侧过了身子, “皇上,抱孙不抱儿。您还是别抱了。” “抱孙不抱儿?八阿哥不是你的儿吗?你可抱着呢!” 我的怒气已经慢慢升了起来 “他不是,他是您的儿,是大清国的八阿哥,但他不是我的儿。” 小菊冷冷的说 “够了!” 我终于克制不住的呐喊了出来, 双手用力扳住了小菊的肩, “朕受够了你的冷淡了, 你说,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小菊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但仍无畏的直视着我, “皇上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她的冷淡, 她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我, 见她之前, 我反复斟酌, 几易腹稿, 想好好跟她解释, 解释我的迟归, 解释我纳图娅的无奈, 解释八阿哥交给惠妃是为了她好 可是现在, 我自嘲的想, 没必要了, 她根本不在乎! 我为了谁这样低声下气, 又为了谁这样作茧自缚! 拂袖而起, 我的声音也不再带有温度, “好,好,好。你不明白,那就等你明白了再来见朕。” 恨恨的走至门口, 我不解气的转过身斜晲着小菊, “朕已为八阿哥赐名胤禩。惠妃贤良淑德,朕决定将八阿哥交于惠妃抚养。” “你说什么?” 小菊脸上的坚冷终于破裂, “你刚刚说什么?” 气氛紧张起来, 我慢慢踱回到小菊面前, 居高临下的回望着她, 一字一顿的说, “朕刚才说, 惠妃贤良淑德,朕决定将八阿哥交于惠妃抚养!” 小菊愣愣的看着我, 眼中的愤懑, 不信, 怨怼最后都变成了深深的悲伤, 我的心跟着没来由的一抽, 求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求我 可是, 小菊没有求, 她放下了怀中的八阿哥, 神色肃然的理了理发鬓,掀被下了床榻, 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 “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 小菊忽得抬头看我, “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有种不祥的预感侵上了心头, “什么话?” “凡事太尽, 缘分势必早尽!” 小菊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件物事, 我定睛一看, 红灿灿的, 正是她自己的那只同心结! 我身上的血液似乎慢慢凝固了, 傻傻的屏息看着她须臾之间就挑出了线头, 轻轻一扯, 红绳在她手中极快的散开, 金瓜子从散了的红绳中掉了出来, 划过一道金光, “叮当” 一声决然的掉到了地上, 滚了几滚, 落到了我的脚下 小菊, 你这是要自绝于朕吗? 悲怆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编这对结时神情专注, 一丝不苟,几乎用了二个时辰,却原来编结甚难, 要拆开它却是如此容易 我闭上了眼睛, 御花园里目光流盼的小菊, 绛雪轩里隐忍落泪的小菊, 夕阳下海子边巧笑倩兮的小菊, 塞外为我挡箭受伤脸色惨白的小菊, 暖芳阁那夜羞涩不已的小菊 那些是我心里多美好的记忆, 如今却象狂风肆虐后枯萎的花瓣, 片片凋零 麻木的转身离去, 未曾听清小菊最后的话语 “祝皇上与郡主百年好合, 琴瑟合鸣” 小菊的声音极轻极轻, 如同清晨升初的阳光下未散的雾霭, 缓缓流过, 似暖还凉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全明星访谈录 各位亲亲,俺想搞个全明星访谈录,请各位随意提问,俺代替演员们回答,所有演员都可以被采访,包括男猪、男配、男龙套,人、仙、兽! 由于爱晕写文乱七八遭,使得各位亲亲看文晕头转向,所以本次活动旨在解释文中不明之处。向‘进可攻、退可受’这种粉cj的问题俺一定会答的。向巴顿的‘骟’后工作之类的问题,俺一定自动54滴,太难回答了。 所以爱晕恳请各位一贯支持俺的亲亲能闲暇时前来捧场,不限个数、多多益善。特别那些千年大潜水,出来冒个泡吧,咱们也不枉相识一场。俺就不信全篇胡扯,就没一个问题吗? 在此俺隆重表扬‘石头叶子’童鞋,每章必然加分,但评论永远是一句“加油,快快更新”。俺狂汗,最后一章鸟,恳请石换句台词吧,俺跪求!!! ===== exaple: 亲亲a:楚枫哥哥,第二卷您是重头戏,戏份远超第一男配14,甚至可以与男主13比拟,请您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自己,及您对小珂的情感。 楚枫:挂上目空一切的招牌笑容:“我是一个徘徊在牛a与牛c之间的人。” 爱晕哂笑:楚锅锅好文采呀!还有一问您还没答呢?那您与小珂的情感世界如何?您可曾动情? 楚枫一挑眉,将目空一切的笑容发挥到及至:“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我是一个徘徊在牛a与牛c之间的人。” =====…… 哈哈,请大家将问题发表到本章评论中,访谈录将于水龙吟的小康番外连载完结时贴上。由于水水正在大虐小康,所以大家无需着急,想到什么,随时可以传到本章评论上。俺会整理滴,分类、汇总、合并(报表)是俺的长项。 终于结文喽,俺好开心哦,半年50万字,俺也不算龟速啦,谢谢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 s太酸? 感谢各位多次被雷后仍然力挺爱晕。 三克油外蕊马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