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值千金》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或书本网() 《下堂王妃值千金》作者:盛世风流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大婚成弃妇 原本拓大的王府大厅,此刻站满了来看热闹的宾客们。 今天是当朝五王爷夏侯君烯大婚的日子,自然热闹非凡。可是这并不是最大的热闹,因为今日的拜堂,只有一位新娘站在堂中。 未见新郎。 天下人都知道,这五王爷想娶的不是相府向来懦弱愚笨的三小姐明玉笙。他最终属意的是有第一美人之称的明玉芋。 “看来啊,五王爷真是铁了心不娶了!有太后撑腰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成了弃妇,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她这种女人,哪配得起五王爷,又笨又懦弱又草包的!她姐姐就不同,人又漂亮,有聪明,是男人都不会选这种女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丑字怎么写的啊,人家都不要她了,还赖着上门,想嫁人像疯了吧?” 阵阵的羞辱声,连绵不迭的传进堂中站着的孤独人儿,只见两手早已紧紧地攥住衣襟两旁。不会的,烯哥哥不会不要她的,不会的…… 猛地,盖头掀起,环顾了一周并未看到想要见到的人。 只见到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眼里一阵鄙夷,身体慢慢的后退着…… 不要这样看着她,不要……头越缩越低,眼里尽是畏惧。 “居然当众掀了盖头,还没拜堂就这么不懂规矩!” “你看她那副尊容,厚沓沓的粉,像个女鬼一样,谁会喜欢?” “不是的……我不是……”明玉笙在摇着头,眼里含着羞辱的泪水。 正看着,外面走进两道身影,正是今日的主角夏侯君烯,还有她的姐姐,明玉芋。 两人均是浅蓝色衣裳,远远看去,极其的般配。 “烯哥哥你来了,你会娶我的,太后娘娘也说了,你……”明玉笙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想要冲过去。 “你别妄想了,本王从来就没想过娶你,你有什么资格,嫁给本王当正妃?就连是侍婢,也觉得倒胃口!”夏侯君烯的话一出,周围都是讥笑声。 “烯哥哥,不是的,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你不能……”明玉笙瞪大了挂着水珠的瞳眸,哇的一声,就在正厅上大哭了起来。 “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那贱婢的娘以为仗着曾经救过太后娘娘就妄想你飞上枝头,我告诉你,你还没有这样资格,识趣的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明玉芋讥讽,字字句句都那么犀利毒辣。 “没有,我是喜欢烯哥哥的……”明玉笙大哭着说。 “真是有够白痴的,说这么明白都不滚,还死赖在这里,她难道想找人赶她出去!” “君烯,你这样拖拖拉拉,她可是不明白的哦!”明玉芋靠在夏侯君烯的身侧,一双妩媚的眼眸含情地眨了眨,目光里狠厉无比。 “本王告诉你,你这种花痴傻子根本不配当本王的王妃,牡丹宴之后,本王就会迎娶你姐姐,今日的婚事,就此作罢!”说完,夏侯君烯搂着明玉芋的腰,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弃妇,还不快滚!” “丑不拉几的傻子,妄想当堂堂王爷的正妃?” 明玉笙握着手,眼里的泪水把原本厚沓沓的一张脸,弄得糊巴巴的,各种颜色都在上面。 “哈哈哈,我不是弃妇,我不是弃妇!”大笑完,明玉笙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来到王府的门口,一头撞在大门上。 门口的守卫以为她像往常那样离开,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惊住了。 “王爷,那那王妃、撞在大门上、昏死了过去!”守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颤颤惊惊的禀报着。 明玉芋听到那句王妃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守卫,接着斜眼看着夏侯君烯。 “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的人,扔出去,不要留在门口丢脸!” 仿佛一个陌生人般,夏侯君烯说完,搂着明玉芋离开。 “一天一夜了,都还没有醒来,夫人,你说这要怎么办!”心潭看着床上额头缠着厚厚的绷带的明玉笙,眼里满是泪水。 “是心潭不好,没有想到,小姐居然会轻生,是心潭对不起夫人!”心潭跪在一个中年美妇的跟前,不断地自责着。 “心潭,你起来,笙儿会没事的。五王爷这样弃婚,我们都没有想到,要怪就怪我太笨了,以为太后娘娘施压,就能让五王爷屈服,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我害了笙儿,是我……”中年美妇掩脸呜咽着。 两人正抱着痛哭的时候,床边却传来了sheny声。 “头好痛……”床上的人不停的呢喃着。 她是怎么了,她记得,自己要和小三还有那个下贱的男人谈判,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将她推下楼梯。 她不会死了吧?还好的是,她名下所有的物业资金全部都转到了父母的名下,他们绝对讨不到半分便宜。 “小姐醒了,夫人小姐醒了!”心潭扶着中年美妇,快速地来到床前。 “小姐,我是心潭,这是夫人啊,你快醒醒!”心潭摇着玉笙的手,眼里带着希冀。 “笙儿,我的笙儿,你快醒来啊,你要是有事,要娘怎么办啊!”中年美妇哭喊着,眼里均是泪水。 小姐?夫人?娘?这是怎么回事,谁在播电视剧吗? 玉笙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梳着双鬓,穿着粗布麻衣的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要不是脸上满是泪水,应该长得挺娇俏可爱。 而另一个是身着暗红色的长袍的中年女子,头发只是随便地用一根发簪绾着,看不出是一个夫人的打扮。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你醒了,头还痛吗?想要什么?”那个小女孩,显然多话,不停滴问着,而那个中年美妇,只是眼里带着激动,颤抖着嘴,说不出半句话。 “娘……”玉笙意识到了,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必然就是电视剧上的,什么狗血穿越了。只是她是魂穿了。 于是,只好学着古代人的称呼,叫了一声娘。 “笙儿,我的笙儿,是娘害苦了你!”听到一声娘,终于控制不住地,抱着自己的女儿大哭着。 “要不是娘让你嫁给五王爷,也不会变成这样,还好你没事,不然娘真不知道怎么办!”中年美妇继续痛哭着,全都是自责的话。 “娘……笙儿不记得这些事了……”良久之后,等到这中年美妇和心潭都没有哭了,她才出声。 “不记得事了?笙儿,这是怎么回事,心潭,快去找大夫!”中年美妇脸又是一白,急急忙忙地喊着。 “娘,我没事,我只是除了你和心潭,其余的人都不记得了而已!你们就和我说说得了。”看来这两个人,是对这身体的原主最好的人了。可是她,怎么会将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原来是这样,吓死娘了。这件事都怪娘……” 原来,她是相府的三小姐明玉笙,自己的娘是相爷的平妻。当年二夫人救了现在的太后,后来太后感激,便将自己的侍婢指婚给了现在相爷,然后升了平妻,而这样,就造成了和大夫人的矛盾。 而她因为小时候见了一面五王爷,二夫人便以为她喜欢五王爷,结果去求太后。结果为了配得上五王爷,太后才特意升了她娘为平妻。自然,大夫人为了报复,用美人计,让五王爷在两天前,悔婚。 她羞恨交加,一头撞在了王府门前,没想到香消玉殒。 这变大概是她前主的生平了,平时呆头呆脑,说话都不敢,虽然也是正经小姐,有太后撑腰,却都没什么小姐的气魄。随便个婢子奴才都能欺负,如若不是这个母亲,估计真的是被人虐待。 既然她被人谋杀死不成,老天给了她重生,那她这次一定好好活下去。什么男人,什么爱情,让它浮云吧,她才不在意! “娘,心潭,我没事了,五王爷不娶就不娶,我一样照活,我以后都不会自寻短见的了!”玉笙撑起身,拉着两人的手,以后就她们相依为命吧。 “笙儿,你这是,不开心的话,就告诉娘,别憋着。”二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突然说不喜欢五王爷的?她不是很喜欢五王爷的吗?怎么突然就说不娶就不娶呢?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自寻短见呢? “是啊小姐,那个五王爷太可恶了,你没必要为了他轻生啊!”心潭也劝慰着,那个五王爷那么可恶,根本配不上小姐。 “我没有要轻生,我是说真的,我不是忘记了很多事吗?就连同他,也忘掉了。所以我要重新开始!”玉笙无语,一个男人而已,她根本没有必要伤心,而且还是一个,她已经忘记的男人。 “笙儿,你真的不记得了?”二夫人闻言,这样倒是好,要是忘了,能开开心心就好了。她也没什么好希望的,就这样,女儿没事就好。 “是的娘,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玉笙点点头,却不小心弄到了头,上面的伤口还真是痛呢。 都怪这什么五王爷! “可是笙儿啊,现在个个都知道,五王爷不要你了,以后真不知道……”二夫人一想到这,又是一阵惆怅。“都是娘害了你啊,要是没有为你促成这桩婚事,也就不会……” “娘,我以后就留在你身边,不是很好么?你不用担心我,如果真心疼爱女儿的话,是不会介意这些的!”玉笙轻声安慰着,现代一夫一妻的时候男人都是这样,何况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女子更没有什么不准丈夫纳妾。 那么这个弃妇的身份,更好的为她挡去一切麻烦。 “笙儿,你这次真的不同了,变得懂事,有主见了,真的是长大了!”二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再跟之前那样呆呆傻傻,这样聪慧的孩子,那个五王爷不要,是他的损失。 “是啊夫人,小姐这次肯定是因祸得福,现在变得正常了,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心潭也面带喜悦,反正怎么样,她都是跟着小姐,一辈子陪在小姐夫人身边。 “这丫头!”玉笙点点心潭的鼻尖,然后靠在二夫人的怀里,“娘,我累了,想睡了!” 她真的累了,虽然重生,但是前世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她需要时间去淡忘。 “好,那娘在这陪你!”说完,将玉笙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翻脸 三天后,玉笙的身体也好得七七八八,能下床行走,头也不那么痛了。 这三天,她也大概了解到,这里是夏侯皇朝,是六国中最为强大的王国之一。 而她爹是当朝宰相,下面还有四大世家,和百花宫。 只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而她没有必要去深究。 其实这三天下来,玉笙都想着一个问题,就是长留在相府终不是办法。毕竟她娘没有大夫人那么大的靠山,如果太后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母女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得趁现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明玉笙呢,不是说什么正常了么?我倒是想看看,有多正常,该不会受刺激,就什么都乱说了吧?”玉笙正靠在长塌上休息,却听到外面吵吵闹闹。 “二小姐,三小姐她在休息……”心潭的话没有说完,玉笙啪的一声,而门也被人踢开了。 只看到心潭捂着脸跑到她的跟前,挡在她的面前。 看来这心潭的反应都是习惯性的反射行为,她以前,真是没少受她们的欺负。 “二姐亲自来妹妹处,不知道有什么事呢?”玉笙起身,撑在塌沿,斜斜地看了一眼来人。 站在千米的估计就是明玉芋了,一身粉红色束腰长裙,将她婀娜曼妙的身姿衬托了出来,长发垂在脑后,服帖地落在背上,头上插着各种翡翠朱钗,看起来既娇艳又美丽。 不愧是第一美人啊,就算是现在面容扭曲,还是这么的吸引人。 “二妹,三妹在休息,她也没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大姐明玉筝劝说着,但是眼里却没有分毫真情实意,有的只是看热闹之色。 这明玉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大夫人有两个女儿,其余的便是什么小妾生的。这明玉筝依附在明玉芋的身边,料想是因为地位低下,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的。 “你娘在外面到处说,你没撞死,却把脑子撞好了,我倒想看看,一个傻子如何能撞好!”明玉芋绕着明玉笙走了一圈。本以为这贱女撞死了,她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嫁给五王爷,现在居然没死,难保她不会阻碍她成为五王妃。 不过当日五王爷已经明说了,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脸,再来纠缠。 “或者是因祸得福,妹妹这一撞,混沌的脑子也变得清醒了,除了前事忘了些许,其他都没什么大碍!”玉笙淡淡地回答着,她自然知道,这明玉芋来,不过就是想要看看,她为什么没死成,看看她会不会成为她的障碍物。 明玉芋稍稍的吃惊,本以为她提起明玉笙之前的事情,她又会发怒或者怎样。可是这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本来要唱的戏根本就唱不下去。而且她发现,这丫头虽然病苍苍的样子,可是没有涂抹得厚厚的脂粉,反而变得清灵无比,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还是很特别的琥珀色,淡粉色的朱唇,哪里还有什么丑颜! 明玉芋心里一阵嫉妒,这不过就是贱婢声的女儿,凭什么比的过她! “哼,是吗?妹妹不会受刺激过度,故意说忘记了,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你被五王爷夏侯君烯退婚,羞愧得一头撞死……”明玉芋的眉角一挑,凑近明玉笙,故意挑刺地嘲讽着。 “二小姐,这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小姐她不想提起!”心潭护主地将玉笙护在身后,却将明玉芋撞退了一步。 “你这贱蹄子,居然敢撞我!”明玉芋见心潭破坏她的好事,扬起手,狠狠地往心潭脸上甩去。 “二姐,心潭是我的人!”明玉笙捏住她的手腕,眼神一凛,朱唇轻启,阴冷地警告着。 刚刚她打了心潭一巴掌,她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但是要在她的面前打她的人,却绝对不可能! “你放开我!”明玉芋心头一颤,刚刚真的是那个傻子?居然敢挡她? “二姐,你想我回答你什么?牡丹宴后夏侯君烯娶你吗?那又如何?那不过就是我不要的男人,现在就是求我,我也不要!”说完,狠狠地将明玉芋甩到一边去。 “我要休息了,你们请回吧!”明玉笙甩甩衣袖,下着逐客令。 房内的人都惊住了,这还是平常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草包三小姐么?连二小姐都敢得罪? “不要是吗?明玉笙,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明玉芋站稳,狠绝地威胁着。 今天她本来是想要看这个女人出丑的,却居然被她羞辱了! 看着明玉芋吃瘪的走了,心潭心里大感痛快。 “小姐,你太厉害了,还是第一次,二小姐气着离开呢!”心潭看着现在的小姐,真真是和以前大有不同。而且,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小姐。 “后面麻烦还多着呢,你这么容易就高兴了!”躺在榻上,玉笙疲惫地说着,要是天天这样被这些人烦着,她还要不要过日子啊! 才小眯一会,外面又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笙儿……”原来是二夫人。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玉笙起身,迎了出去。 “笙儿,今天二小姐过来了么?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被她欺负?”二夫人一进来,就急急忙忙的检查玉笙有没有受伤。 “娘,我没事,我以后都不会被人欺负了!”玉笙握住二夫人的手,安慰着。 “那还好!”二夫人松了口气,随即又提了个心来,“你爹刚刚回来,说要见你!” 爹?明一寒? 她受伤这么多天都没有来见她,可见他多么的冷漠无情,现在倒是要见她,该不会是明玉芋去告状吧? 来到正厅,正看到一个身穿土红印花锦袍的男子,头上用银质镶玉的发冠束住头发,两鬓透着银丝。一双倒三角眼透着阵阵算计精明,在看到她之后,目光一直上下打量着,带着阵阵的探究。 这男人不用说,就是明一寒,在他打量着自己的时候,玉笙也打量着他。 明一寒工于心计,他现在定是在考究着,她于他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不停的谋算着。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已经不是先前的她,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 玉笙在打量明一寒的同时,同时看到他旁边坐着的大夫人。虽然是中年,可是却依旧风韵犹存,美丽依然。那双上翘的丹凤眼里,闪着点点算计。 这府里,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见过爹爹,大娘!”玉笙微微的福身,尊敬地行礼。 “听说你身体好了点,所以我便和大娘看看你有什么事!之前五王爷悔婚,虽然有不当,但却是你的原因,留不住男人的心。所幸你二姐有本事,让五王爷倾心,也算是弥补了你的过错!”明一寒说完,玉笙差点吐血。这算是爹吗?他是想要攀附权贵疯了吧?女儿被人在大婚的时候悔婚,居然是她的不当,真是太可笑了! “我跟你大娘商量过了,你这样子,又是弃妇,所以正经的大户人家那就是不可能的了!夫人娘家的表弟,也算是知根知底,就给你定下来吧!”明一寒停了一下,又接着道。 玉笙抬眸,什么知根知底,这大夫人的娘家的表弟,岂不是一个老头子,这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老爷,那人在外面的名声您是知道的,不然他怎么会死了这么多房妻子,怎么能让笙儿过去,岂不是要她去死么?”这玉笙还没有反应过来,二夫人便出来,将女儿护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 没想到她和明一寒这么多年夫妻,今日居然这么对待她的女儿。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没看看你女儿,现在有人肯要她,已经是她的福分,我表弟怎么了,好歹是礼部尚书,姐姐是当朝贵妃,嫁过去当正经的夫人,你别给脸不要脸!”大夫人坐在上首,看着这个眼中钉,语气不由地多了几分怨怼。 “姐姐安的是什么心,不用妹妹说,也是路人皆知,总之今天谁敢打我女儿主意,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大不了,我就闹到太后娘娘面前,大家都吃不到好果子!”二夫人这时也没有什么好顾虑了。谁当母亲都一样,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仗着太后娘娘就来这里威胁我!”大夫人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手握得死紧,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大娘的好意,笙儿心领了,既然是这么好的人家,玉笙还是不要高攀了,免得人家嘲笑爹爹的女儿,居然还要当一个几十岁老头的续弦,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难保安爹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须知道,皇上怎么宠那些妃嫔,可还是很孝顺的!”玉笙不卑不亢,既然撕破脸,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人家都烧到身上了,再不反抗,可就要死了! “你说谁几十岁!”大夫人猛拍了一下桌子,咻地站了起来,指着玉笙怒喝。 “夫人,都是你表弟,是不是几十岁,你说呢?”玉笙特意加重了几个字眼,只看到大夫人脸一绿,几乎要气炸。 这臭丫头,分明是含沙射影,嘲讽她! “好了,这件事暂且搁置,我会和夫人的表哥商量,和太后请示,这婚姻大事,就算是太后,也未见得会反对!”明一寒的脸色挂不住,他狐狸般的眸子眯起来,盯着自己的这个女儿,难道真的像传回来的消息那样,已经好了? 这回看,虽然挺苍白的,可是站在那里,如一抹清莲,倒是与众不同,比起他的几个女儿,还要养眼。嫁给那个老头子,可真是浪费了点,或者还有别的用处。 “老爷,你不能——”二夫人还想争辩着,却被大夫人抢白。 “妹妹,你不会不知道什么事家有家规,居然敢当众顶撞老爷,想要家法处置么!”大夫人见明一寒也帮着她,一时心里顺畅,讥讽着。 可是,门外的家丁却忽然冲了进来,跪在明一寒跟前。 “老爷,太后传旨,要二夫人携三小姐进宫面见!”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恩典 “老爷,太后传旨,要二夫人携三小姐进宫面见!”家丁的禀报,周围的人都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反应最大的,首先便是大夫人。 “宫里的人已经在外面,太后娘娘听说三小姐已经无恙,所以想要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所以……”家丁见到大夫人的脸色,越说便越小声。 “我们这就去!”二夫人忽然挺直了腰板拉起玉笙,转身欲走。 “妹妹,你最好记得,你是谁的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大夫人冷声出言,阴声警告着。 “姐姐放心,我只是要太后,给笙儿一个公道,相府的三千金可不是说抛弃就抛弃的!”玉笙看着两个女人斗智,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娘,看着柔弱,却这么犀利。这话分明是刺激,大夫人的女儿,想这么容易嫁给五王爷,可没那么简单! 临出门的时候,玉笙见到大夫人铁青的脸,差点忍着没笑出来。 “娘,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大夫人都吃了你的亚亏!”上了马车,玉笙朝着自己的娘揶揄着。 “我的笙儿刚刚不也是很厉害吗?你爹虽然说请示皇上,其实啊,是已经妥协了,只是碍于大夫人的面子而已!”玉笙一听,看来这夫妻还真不是假当的,看来也是,她那爹,岂会得罪太后,毕竟皇上的确孝顺。而贵妃娘娘好歹是亲戚一场,一条绳上的蚱蜢,大夫人到时候只能自己吞了这口气。 “太后娘娘等了许久,明夫人命小姐请!”来到宫门,太监领着两人往里面走。 一进门,玉笙便看到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太妃塌上,见到她们,面露喜悦。 “阿兰,笙儿,快进来,让哀家看看!”太后热切地招呼着,玉笙随着大夫人赶紧走了进去。 这太后虽然已经年过六十,可是保养得宜,现今看起来,也就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慈眉善目,一副慈祥老太太的样子。 “参见太后,太后吉祥!”玉笙和二夫人行完礼,才走近太后的跟前。 “笙儿,可怜的孩子,都怪哀家那个可恶的孙子,今日哀家一定会让他给你们一个交代!”太后抓住玉笙的手,看到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更是一怒。 三天前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大概,好悔婚不悔婚,居然敢在那个时候就出这样的岔子,还要扬言,娶笙儿的姐姐。这不单是给笙儿难堪,也是给她脸色看。 “太后不必动怒,玉笙自知配不起五王爷,既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玉笙恳请太后怜惜,这件事不如就到这里结束,也给笙儿过一份安静的生活。” 玉笙单膝跪在太后的跟前,语气委婉悲戚,透着几分哀意。 “你这丫头,快点起来,哀家说了,会给你讨回公道!你这么知礼懂事,是烯儿有眼无珠,看不到你的好!”她岂会是随便给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乱指婚,若非笙儿这丫头真的不错,她又怎么会同意呢! 却没想到,会出了这个岔子。 “哼,没想到,你居然来这宫里装可怜,别以为你在太后面前装可怜,就能让本王屈服!”这时,一道带着不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玉笙三人同时回头,正看到夏侯君烯往着这里走。 果然是个美男子,一身枣红色的长袍,更显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惜,不过就是空有皮相的家伙,骨子里烂到家了。 “烯儿,你这是在胡说什么,三天前居然当众悔婚,哀家还没有跟你算账!”太后一见夏侯君烯,脸色便沉了下来。 “太后,孙儿早就说过,不会娶她,这样草包痴愚的丑女,根本不配当孙儿的妻子,还请太后收回成命!”夏侯君烯弯身,双手抱拳,朝着太后恳求着。 “太后娘娘,玉笙也请你收回成命。强扭的瓜不甜,玉笙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既然烯王殿下喜欢的是玉笙的姐姐,不如太后就成全他们,也是成就一段美事!”玉笙跪在地上,对夏侯君烯不管不问,从头到尾,仿佛没有看到这个人一般。 这会儿,夏侯君烯才有意识,往常总是盯着他看的草包女人,这回居然连眼尾都没有扫过他一眼,是在装模作样,欲迎还拒? “嗤,不管你成不成全,本王都不会娶你!”夏侯君烯冷嗤,态度相当坚决。 “笙儿,你真的决定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哀家一定帮你讨回公道!”面对两人的态度,太后忽然觉得无力,这些个孩子,怎么都这样子呢? “是的,笙儿以前不懂事,眼睛不清,才会把鎏金当真金。玉笙只求太后一个恩典,就是将来婚配,能够让玉笙自己选择!”玉笙心里咬牙,不过就是皮是好一点的鎏金,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不屑要! “你说什么!”夏侯君烯咬牙,鎏金当真金,明摆是在嘲讽他! 随即,夏侯君烯又是一愣,这明玉笙明明是傻子,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语句清晰条理,和平常的她截然不同。 “烯王殿下大可放心,玉笙这个恩典,就算是终生不嫁,也不会用到烯王殿下身上!”玉笙淡淡然地说着,然后目光清冷,看着太后娘娘,眼里透着恳求。 她这个恩典无非就是给她一个保障,将来不会被人随便摆布,将她的终身幸福控制了。 夏侯君烯吃瘪,她的意思是,就是死了,也不嫁给他? 哼,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就改变了呢?他倒要看看,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好吧,既然这样,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牡丹宴,笙儿就到牡丹宴看看,喜欢谁,就跟哀家说,哀家一定帮你做主!”太后叹了口气,却发现,这丫头比以前机灵的多了,或者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之后,太后和二夫人双双叙了叙旧,然后才让她们离开。 夏侯皇朝的京城皇都,乃是全国最活跃的经济中心,此刻皇都的最为有名的天香楼上,夏侯君烯坐在雅间中,左右两边分别是定安侯的孙子钟离颂,和第一世家的公子容彻。 而明玉芋,正倚在夏侯君烯的旁边,不断地献着媚眼。 “烯王殿下,那个臭丫头分明就是还想缠着你,今天娘好端端的给她安排亲事,却居然推拒,这不是说明了,还想缠着你么!”明玉芋娇滴滴地说着,上翘的凤眼里面,闪过怨怼。 这明玉笙一天不嫁,就会是她的障碍,而她就是要她嫁给她的舅舅,一辈子不得翻身。 听到这个,夏侯君烯原本压抑的心情稍稍松了一下。 “你说她不愿意嫁?”夏侯君烯冷笑着,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丫头玩的就是欲迎还拒的把戏。 想要得到他的注意力,简直就是妄想! “是啊,好歹表舅舅是兵部尚书,她居然还嫌弃,不是想着你是什么!”明玉芋咬了咬牙,明玉笙要是敢肖想她的人,她会要她不得好死! “玉芋,玉笙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让她嫁给舅舅这样的人……”钟离颂暗拧了下眉,其实玉笙喜欢五王爷,也不算什么,可是没必要这样做,毁了一个姑娘的幸福。 “她嫁给我表舅舅,算是她的福气了,她以为她是谁,不过就是一个弃妇而已,又傻又丑的弃妇!”明玉芋的话里,尽是不屑鄙夷。 钟离颂和容彻对视了一眼,只是摇摇头无声的笑了一下,并未发表任何言论。 而夏侯君烯当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娶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为了和某人取得信任,连成一线,既然查到他要查到的事情。 他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将当年有关的人,全部绳之于法!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反击 出了宫门,已经过了晌午。 一直困在府里的玉笙,老早就想看看这古代的街市酒坊,于是磨了二夫人一路,终于让她允许,给她出来走走,两个时辰后回去。 “小姐,我们去哪?”下了马车,玉笙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随便逛逛而已!”玉笙乱走了一通,然后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心潭,哪里的东西好吃呢?”玉笙前后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家挂着天香楼布幔的高楼,巍峨地伫立在街心的地方。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现在她是相府小姐,应该吃得起。 “小姐你饿了啊?那我们就到你以前去的天香楼吧,你说过那里好吃!”心潭笑着指向街心的天香楼,小姐能忘掉以前的不开心,像现在这样多好。 决定了之后,两人说说笑笑地踏进天香楼。 “小二,来个雅间!”一进门,心潭就冲着小二说道。 “不,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好了!”来到外面,自然就是要看看周围的景致,川流不息的闹客,或者还能听听说书呢!如果要在雅间,她还不如回到相府一个人吃饭! “小姐,你怎么……”心潭不懂,堂堂的相府小姐,怎么能在这里,这么吵闹的环境里吃饭呢? “这有什么,大家一起吃饭,才更热闹啊!”玉笙不以为然,拿起水壶,给心潭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心潭吃惊,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杯又一次惊讶。 玉笙坐的位置是靠近窗户的,能看到外面的景致。 撑着头,惬意地喝了一杯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要是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喝喝茶,晒晒太阳,那该多好呢? “看到了没,那不就是几天前被烯王殿下当众悔婚的相府三小姐么?”周边有人议论了起来,接连着个个都开始议论。 “好像是,听说还一头撞死了,你看现在头上还包着纱布,一定是了!”这回,心潭终于有警觉了,她瞪了一眼周围的人,将目光落向自家小姐身上。可是却看到一个慵懒的侧脸,唇际漾着自然惬意的微笑,目光悠然,带着些许的艳羡。 原来她的小姐这么美!静中带着灵动,那抹淡笑仿佛能让人的心情也安定下来,将周围的喧闹隔了开来。一时间,心潭也看呆了,忘了周围的人的议论。 “你看她那样子,难道受刺激过度了?不然我们这么多人说她坏话,都不知道?”又是更大声的议论。 周围的人一听,不免有些同情,传闻三小姐是个傻子,如果没有太后娘娘撑着,她哪有机会攀得上烯王殿下,却没想到最后在大婚上,遭抛弃了。 现在不但傻了,还成这样傻笑样。 “可是,不是说三小姐是丑女吗?现在看来,是误传啊!看来那个大婚,一定是烯王殿下见异思迁,我听王府的人说啊,大婚的时候,居然搂着三小姐的姐姐出现,还说牡丹宴后,要娶她姐姐!”一个中年妇女在说着。 “真是狗男女,j夫滛妇!男人就是这样,喜欢长得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看他们好得多久!”又是一个中年妇女说着。 回过神来的心潭,听到这话,心里终于暗暗得意了一下,还是有人看到事情的真相的! “一个人在傻笑什么?”玉笙一转脸,就看到心潭在傻笑着,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直线了,这厮看到美男啦? “小姐,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心潭可是为你高兴,你没听见旁边的人在议论吗?有人说是烯王见异思迁,还说他们一定没好下场呢!”心潭绘声绘色地将刚刚听到的话说了一遍,真不明白,小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又怎样,这件事情,在三天前已经成为过去,夏侯君烯的事,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和我无关!”玉笙耸耸肩,虽然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事情却总是缠绕在她的身边。夏侯君烯这四个字,总是会不时的出现。 “哼,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这时,从楼上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玉笙没有抬头,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明玉芋。而现在,几乎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和上面的人身上。 见玉笙不为所动,明玉芋跺了跺脚,从楼上咯噔咯噔地下来。 从刚刚明玉笙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当时正是想离开,但是夏侯君烯他们却不动了,目光停在了明玉笙身上。 “这真是君烯你差点娶了的妻子?”容彻看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发现,这和之前的明玉笙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别说外貌,光是这份淡然,静若的气质,就一点都不同。 “的确不同了,难怪今天君烯会在太后那里吃了暗亏,鎏金当真金,这比喻……”钟离颂抿嘴一笑,这丫头有趣!就是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还是假意! 夏侯君烯猛地射了一下眼刀给他们两个,这两人,居然那他的笑话来说事! “二姐也在这里啊,要不要一起用饭?不过二姐国色天香,秀色可餐,妹妹怕看着,会不用吃就饱了!”玉笙继续吃着,完全不将明玉芋放在眼里。 玉笙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冷淡,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噗!她这是赞人还是侮辱人呢?君烯看着二小姐,说不定是,越看越饿!”容彻和钟离颂相视一笑,眼里闪过赞赏。 “颂说的意思是,如狼似虎吗?哈哈!”两人的大笑响起,让夏侯君烯猛地扫了一桌子的东西,大步往楼下走去。 “三妹还真是镇定啊,谁不知道你向来来天香楼吃饭,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明玉芋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这贱丫头居然敢羞辱她,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诶?玉笙讶异了一下,她来这里不吃饭,做什么? 走到楼梯转角的夏侯君烯一听,的确啊,这女人每次他来,她都会出现的,今天也是这样!夏侯君烯扯起了一记冷笑,从容冷静地下来。 “芋儿,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和这种人,有必要这样浪费唇舌吗?”夏侯君烯过来,将明玉芋搂了过来,现场表演恩爱秀。 玉笙终于明白,明玉芋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夏侯君烯在这里。好吧,以前这身体的主人做了什么,她认了,但是她没有必要,因为这样,就从此避开夏侯君烯! “对,两位既然忙的话,就请吧,我还要吃饭呢!你们一行人个个都男俊女俏的,我怕吃了会消化不了!”没想到出个门,还这么多麻烦,真真是没意思。 “消化不了?”容彻和钟离颂首先疑惑地出声,虽然知道她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好奇。 “小孩子,还是不要这么好奇心重!”玉笙瞪了一眼两人,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穿着深海蓝色的长袍,玉冠绾发。一个白衣锦袍,同样衣冠楚楚。虽然俊俏非凡,眼里透着精光,但在她看来,也就是小毛孩。 “我们……小孩子?”容彻和钟离颂额上冒着黑线,他们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成了小孩子,她才多大! “还真是傻子啊,大家看看,瞧瞧,还装什么脑子清醒了,真是不怕笑掉人家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大牙!”明玉芋讥讽着,大声的扬言,生怕人家不知道一样。 “你!”心潭气不过,想要反驳,却被玉笙拉住了。 “姐姐机灵聪慧,烯王爷才华横溢,两位公子才高八斗,和一个傻子计较,不知道的话,就以为你们也跟我一样是个傻子。知道的话,就会以为你们蠢得连傻子都不如!”玉笙微笑着,眼睛弯弯的,可琥珀色的瞳眸里,冰冷无比。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两个人,接二连三的要找她麻烦!什么好处都占尽了,却还想要欺负人,他当她还是以前任人欺负的懦弱小姐吗? “你说什么!”夏侯君烯气结,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在哄堂大笑的人。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想要纠缠他,偏偏几次,他都吃了她的哑巴亏!这口气,他定然忍不下去。今天,一定要揭开她的真面目,让众人瞧瞧,是她这个傻子,配不上他! 容彻和钟离颂想要打圆场,这样下去,可是谁都不好看。而且他们也发现了,这三小姐真的和往常不同了,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欺负去了。 “既然几位这么聪明,不如我就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一刻钟时间你们答出来的话,我从此不出现在你们面前,答不出的话,你们就别妨碍我吃饭!” 冷静了一下,玉笙挑衅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没有问题,能难倒本王!”夏侯君烯冷笑着,这女人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居然敢和她赌?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5】四肢不勤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没有问题,能难倒本王!”夏侯君烯冷笑着,这女人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居然敢和她赌? 这时周围的人也竖起了耳朵,目光集体地投来这边。相府的草包小姐,今日居然这样的不同,想要给夏侯王朝的五王爷出难题,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可是看到她这么的信心十足,不由地又好奇,等下会不会报个冷门出来呢? “王爷放心,这问题相当简单,如果是一些四肢不勤,头脑简单的笨蛋,自然会不懂!”玉笙嘴角一扬,眼里含着淡淡的讥诮。 夏侯君烯等人神色微征,虽然面前的明玉笙和明玉芋相比,绝对没有可比性,而且头上还有着伤疤,可是整个人,却有一种吸引力,淡然冷静,又透着些许的灵动聪慧。像是一块磁铁,将人的目光吸走。 聪慧,怎么可能,夏侯君烯摇摇头,将这些不该有的思想摒除。 “哼,你尽管问,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来什么问题!”夏侯君烯收回目光,不屑地冷哼。 “问题是‘红蟹跑得快,还是青蟹跑得快!”这问题是在绝代双骄上看过的,她刚刚不过就是灵机一闪,闪到这个问题,这几个人不过就是只会吃喝玩乐,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苦力,或者连蟹都只是看过肉的那部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听完后,全场都静止了,而夏侯君烯的脸上,显然闪过惑然。而容彻和钟离颂两人都面露难色,想他们才高八斗,纵观古今群书,可是这个问题,却…… 想想明玉笙刚刚说的什么四肢不勤,头脑简单。他们怎么会是这种人!于是又再拼命想着。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天香楼二楼的一个能看到全场景貌的雅间里,坐着一个绝色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头发用蓝宝石的镶嵌而成的玉冠高高绾着墨发,长若流水的如黑如绸缎般的发丝服帖地顺在背后。 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最为耀眼的,是他眉心的一颗朱砂,在白皙得略显病态的肌肤上,更显得妖娆魅惑。 “藏剑,你说她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他们都说她懦弱痴傻,但是她还是那样,聪明机灵,不让人欺负,还会保护人!”幽幽的男声,如山涧清澈的泉水一样,轻灵悦耳,深紫色的瞳眸里带着几分喜悦。 “可是,她居然喜欢上了夏侯君烯!”一下子,喜悦的声音,变得如地狱修罗一般,冷冽恐怖。眼神眯起,迸射出肃杀之意。 旁边一身黑衣的藏剑看着地上碎成分片的杯子,眉心一拧,重新给自己的主子倒上一杯茶。 “红蟹还是青蟹跑得快么?她倒是会想,红蟹都死了,还能跑?”十指尖尖的素手,美得不落凡尘,男子拿起碟子里面的黄油蟹,眼里闪着阵阵精光。 藏剑不由地心里暗忖,主子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既然都喜欢了这么多年,却偏偏太后指婚的时候不阻止,现在一个人生着闷气。 这边风云变幻,那边玉笙轻松惬意地在吃饭喝茶,一刻钟过去了,玉笙放下手中的筷子,挑衅似地,看向面前的三男一女。 “这臭丫头,分明就是乱想一通,根本没有这样的问题,两只蟹哪里会跑!”明玉芋这话一出,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玉笙也抿嘴微笑着,“二姐莫急,这问题明说了,一些四肢不勤,空长了手手脚脚,却是头脑简单的人,是答不出来的!” 她早就知道,这几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怎么会懂? “好了,一刻钟已经到了,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玉笙站起来,请来了旁边的小二哥,“在座的父老乡亲,知道答案的,不放来到这里帮小女子解决麻烦,不再受不相干的人滋扰!” 玉笙朝着周围的人微微福身,态度谦恭,所以知道的人都纷纷站了出来。 “三小姐啊,我啊是渔夫,你这问题,太简单了!” “我啊,没吃过蟹,也知道那个跑得快!” “三小姐啊,你说得太对了,我们这些人,头脑没啥用,可是都是自食其力的庄稼人,不像有些人,只会无事生非!” 夏侯君烯的脸色黑得如锅底一样,一抽一抽地瞪着明玉笙。 明玉芋也脸色红白一阵,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 而容彻和钟离颂均是尴尬地低着头,恨不得有个洞子能钻进去。他们终是明白,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等会他们一出门,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只会混吃混喝,欺负弱质女子的臭男人了! “答案是青蟹是不!这个答案的解释,不如就由大家解释给这几位四肢不勤,头脑简单的公子吧!”玉笙整了整衣袖,“大家帮了五王爷这个大忙,大家今天在这里的消费,就全算进五王爷的账上,当是报答大家,五王爷,你说是不是!” “生的蟹是青色的,煮熟的自然是红色的,死的和生的,哪个跑得快,三岁小孩都知道啦!哈哈哈!”老渔夫大声的解释出来,声音大到天香楼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玉笙放下银子,偷笑了几下,携着心潭悄悄离开了天香楼。 等夏侯君烯喝退所有的人时,要找那个罪魁祸首的时候,却哪里还有玉笙的影子! “明玉笙,你给本王记着!”夏侯君烯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碗碟全部碎裂,众人大骇,全部都避退三舍。 “君烯,这臭丫头当众让我们出丑,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明玉芋抓住夏侯君烯的衣袖,摇着他的手,脸上满是愤然。 明玉笙居然敢羞辱她,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夏侯君烯没有回答,粗鲁地甩掉明玉芋的手,大步离开。 “君烯,君烯!”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背影,明玉芋大喊着,却看到周围的人像看好戏一样,看着她。 跺跺脚,眼里的愤恨更甚!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6】暗算与反暗算 “娘,你一定要帮我想想,那臭丫头,居然敢当众羞辱我,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明玉芋摔坏了一众的东西,依旧恨得牙痒痒,不停滴将东西咒骂着。 “你这样子,还有没有一丁点的相府小姐的风范!”大夫人轻声地骂了一句,却依旧是不敢大声,“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清醒了。而且还让太后给了她一个恩典,让她随便挑选男子?” 大夫人锤了一下桌子,她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这对母女,从来都是她的宿敌,她一定要将她除掉!到时候就是二房那个贱人! “娘,那个贱人太嚣张了,你一定要帮我!”明玉芋扯着自己娘的手,知道她一出马,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明日我和你爹商量,到潭恩寺祈福,到时候找来你表舅舅……”大夫人的眼睛微眯,泛起幽幽的算计。 “要表舅舅娶了她,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明玉芋雀跃地笑着道,还是娘有办法! “你真是的,聪明一点!我要的是,她最后巴着你表舅舅!”大夫人恶毒地阴笑着,到时候想法子毁了这丫头,看她还敢不敢那太后娘娘顶撞她! “娘,你的意思是……”明玉芋后知后觉,眼里闪过一阵精光,这倒是个好法子! == 次日的早晨,玉笙一大早蹦蹦跳跳地起床。 “小姐,你怎么这么高兴,大夫人从来没有找过我们去祈福,这一回这么好心,一定没什么好事!”心潭敏感地想着,大夫人那样,突然献好心,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嘀咕些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以为你小姐我好欺负的么?”玉笙穿好衣服,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可是却还不能脱皮,看起来一吭一洼的,还真是难看死了! 难不成她要成为什么丑女? 不过,看着这长长的刘海,玉笙一剪刀下去,整整齐齐的,和灵动的大眼睛搭在一起,颇多了几分调皮可爱。 正想着,大夫人那边来催了。 “妹妹,你们来了!姐姐之前多有得罪,你还是莫怪才好。我这不是愧疚么,烯王殿下喜欢芋儿,也是我没料到的,现在还好就是笙儿没事,特意带她去上香,希望求个好归宿!”大夫人一见她们,立刻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雀跃地过来,给她笑眯眯地道歉着。 可是,在看到玉笙额头用整齐的刘海遮住了,看不到料想的丑样,反而比自己的女儿还多了几分娇俏,那双眼睛,更是大而有神。 “姐姐这话,妹妹受不起,芋儿长得漂亮,自然能讨烯王爷的欢心。幸好就是太后娘娘答应了,让她在牡丹宴上,相一个既为人好,又喜欢的人!”二夫人也亲昵地拉着大夫人的手,语气温吞有礼,两人亲昵的样子,分明就是好姐妹。 玉笙咽了咽唾沫,古人的演戏能力,堪比好莱坞的大牌明星啊! 车轮滚滚的,好一会才到潭恩寺。 下了马车,玉笙环顾了一周,这里的香客相当多,连大夫人这种相爷夫人都来,可见这寺庙一定不简单。 玉笙还没有看完,就被人个急匆匆地拉着往里面走。 一直磕头上香,搞了大半个时辰,这些形式化的东西才算完成。 看着周围的热闹,玉笙拉着心潭就往外面跑。二夫人见女儿比往常活泼多了,也没有阻止。但是大夫人和明玉芋却暗地里互相对视了一眼,眼角闪过怨毒的光芒。 围着潭恩寺逛了一圈,也到了午饭的时间。玉笙转身往回走,却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想了一下,好像从她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身边逛着。 “小姐,你说我们被跟踪了?怎么会?”心潭想要偷偷看看,却被玉笙拉了回来。 “想死啊,等下打草惊蛇。”玉笙附在心潭耳边说了一通,然后整了整衣衫,“心潭,你告诉娘亲,我要到后院的花园里静坐一下!” 说完,心潭就往旁边走去,而玉笙一个人往着后花园走。 果然,当玉笙踏进四下无人的后花园时,后面的脚步声忽然变大,地上出现一道黑影,然后捂住她的脸。 “小姐,我们快跑吧,等下他醒来,我们就走不了了!”心潭按着玉笙的方法,先离开,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条木棍,将这人打晕。 “走?我要看看是谁,敢来暗算我!”说着,玉笙一翻转人,看了看样子,肥头大耳,满脸的赘肉,她不认识。 可旁边的心潭却惊呼起来了! “这是大夫人的表弟!”心潭这样叫,玉笙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居然色心大发,跑来这里行凶,快点告诉夫人去!” “且慢,心潭,你不是说大夫人有诡计吗?这就是诡计了!”这人好歹是个礼部尚书,从来不缺女人,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做这样的事情,唯一的说法,就是大夫人她们怂恿的!她才刚刚让明玉芋吃了哑巴亏,这么快,就来对付她,大夫人可真是恶毒啊! “那怎么办,大夫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心潭又慌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不放过我们,那我们就先不放过她们!心潭,去找一条麻绳过来!”说完,玉笙扬起木棍,左右晃动,上下捶打,等心潭回来,看到的是一个脸青鼻肿,已经看不清是谁了。 “小姐,你……”心潭拿着麻绳回来,眼睛嘴巴变成了到品字形,这小姐,也太狠了吧? “快将他的衣服全部都给脱下来,然后绑着!”玉笙吩咐完,自己去找了一条柳条。 “小姐,你怎么能看这……”心潭眯着眼睛,好不容易才脱完衣服,虽然不知道小姐这样想做什么,但是准没好事。这色老头居然敢觊觎她家小姐,活该! 玉笙没有管她,这算什么,不过就是一具糜烂的肉体,以前某种片子都这样看了,这充其量就是一坨烂肉。 拿着柔软却很有韧性的蒲柳,刚被她弄成了一束,这样打下去,不会皮开肉绽,却会留下伤痕,很是显眼。 “心潭,你小姐我,让你看看,传说中的s……”说完,又是一顿狂揍! 大夫人动脑筋到她的头上,她现在就打了她们家的脸,打了当朝凌贵妃的脸,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招惹她! 心潭那个心肝儿啊,噗噔噗噔的跳着,这人,真是她小姐么?可是,她真的好期待,大夫人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那个脸会如何缤纷……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7】窥视 玉笙和心潭合力将人放在后花园的显眼处,这是中午,来这里的人不多。等下吃完饭后,可就多人了。 一想到,等下大夫人出来,然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人,然后……玉笙扑哧一笑,样子好不狡猾,就像一只狐狸般,得意。 只是,玉笙刚刚将人放好,就看到花丛中有一抹白色的衣角。 糟了,有人在偷窥! “小贼,你给我出来!”玉笙大喝一声,指着花丛那边,可那人也好像看到了她一样,立刻转身就跑。 如果不是头上戴着玉冠,刚刚玉笙差点就从那惊鸿一瞥中,以为他是女子。 也难保是女扮男装! “小姐,我们怎么办!”心潭刚刚打好死结,却听到玉笙的大喝,吓得魂都快飞了。居然有人看到了她们的恶作剧,等下被发现了怎么办? “追!”玉笙拔腿追去,那白影虽然跑了几步,可是却没有她跑得快,要知道,她中学的时候,可是参加过短跑比赛的! 转了好几遍,玉笙两人追到了后山,眼看要追上了,那人也停了下来,惊慌失措地转身。 “阿剑你在哪里,有人要杀人灭口!”男子停了下来,长大了嗓子在大喊着,可是玉笙却一瞬间的腐了。 这男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可是声音好听,人却更好看! 循声望去,着一袭雪白缎衫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墨黑如绸缎般的长发随风逸动,深紫色的眼眸里闪着惊慌,眉眼凝聚在一起,带着一丝水意,盈盈晶亮的眸子,如同紫水晶一样,轻轻一扫,便已经惑人心魄。 这绝对是个妖孽!不,是人妖。尤其是那额头上的朱砂痣,简直就是妖媚的象征,一个男人,居然能长成这样!真真是天理不容! 想想她的额头,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家伙让她有种想蹂躏的冲动。 “你这丑女,你不要过来,你不要!呜哇,我怕痛!”再看到玉笙一步一步的向前,美男越发的惊慌,忽然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阿剑,你在哪里,这丑女要污辱我……” 玉笙呼吸一窒,她……虽然是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仅仅是yy而已,他怎么就说她要污辱他呢?难道这家伙有读心术?可是转念一想,肯定是他刚刚看到了她做的事,以为她是s狂人,也对他…… 只是,看到这水汪汪的眼睛,看到她时,还用手把头给抱住,一副自卫的样子。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害怕他?而且他刚刚说的话,明显带着一种孩子气。 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小美男,小帅哥,小……朋友!”原谅她,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要不我叫你小朱砂吧!” 他头上的朱砂这么显眼,瑰丽无比,天生能这么好看,真是妖孽中的妖孽。 要是她点一点上去,会不会也这么好看呢?想想她那鹌鹑蛋般大的伤口,再点一坨红上去的话,太掺人了! 小朱砂!藏在暗处的藏剑听见,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主子最讨厌就是有人说他的朱砂,这女人居然敢这样叫,还要叫小朱砂,还真是不怕死! 可是,下一刻,藏剑万年不动的脸,终于抽了抽。 “我不叫朱砂,我叫曜曜!”清朗的声音,如翠玉互相碰撞般,清冽灵动。 额,玉笙神情僵了僵,这家伙还真是傻子,可是又傻的可爱。 “好,曜曜,小孩子不能说谎,刚刚你看到什么?”玉笙试探地问着,小傻子应该很容易哄吧? 可是傻子有不同正常人,如果正常人还能收买一下,可是这个傻子,可不是收买金银能收买的! “我刚刚看到你脱一个男人的衣服,羞羞!还要打他,狠毒!”曜曜这回又不害怕了,双手张开,一边指着玉笙,一边将看到的说了出来。 “小姐,他……”心潭这时,心里面更慌,这傻子可是看到她们的所作所为,要是被大夫人知道,肯定要小姐嫁给他。 “谁说是我小姐的,明明就是我一个人!”心潭挡在玉笙的面前,恐吓着说。 反正要是这傻子说,她就说是她,大夫人一样占不到便宜。 “心潭!”玉笙心里一阵感动,正所谓患难见真情,这虽然不是什么困难,但这丫头可是赔了她一生幸福的。 “曜曜,刚刚那男人想要轻薄我,我只是教训一下他而已,你这么乖,这么好人,一定不会乱说话,帮那个坏人的对不对?”玉笙笑眯眯的走到小受美男的跟前,笑得异常的诡异,眼睛眯着,分外的吓人。 “我刚刚没看到那人轻薄你,就看到你吩咐你的丫头使坏,我是好孩子,所以不会说谎的!”曜曜两只食指勾在一起,看到玉笙的笑容时,眼神一闪,后面的话说的越发的坚定。 玉笙闷哼,瞪着这家伙,分明就是帮着那个臭男人,天下男人一般黑,傻子都一样。 “臭傻子,你是不是敬酒不喝喝罚酒,要帮着那个臭男人,你信不信我也将你扒干净,想刚刚那个男人一样,到时候你就浑身皮开肉绽的,一条一条红痕,你这细皮嫩肉的,你可得想清楚!”玉笙气鼓鼓的威胁着,看到小美男却惊恐的看着她,紫水晶般的眸子幽深无比。 “你、你——”曜曜指着她,喊了几句,却忽然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怎、怎么会这样!玉笙看着地下躺着的人,她什么都没做啊!踢了两脚,没反应,继续踢了两脚。 “喂,傻子,你可别装,你要是再装,我可就要动手了!”玉笙看着地上的人问。 “小姐,该不会……”心潭也脸色发白,颤抖着问玉笙。 “我可什么都没做,要是这样都把这傻子吓死了,关我什么事!”玉笙强忍着镇定地喝道,但还是蹲了下来,左右看看,却发现这家伙气息很薄弱。而且心率极其不规则。 该不会真的是,吓出毛病了吧? “喂,曜曜,快醒醒,顶多我不打你,你也别跟别人乱说话,咱们当好朋友好不好?”见到人没反应,玉笙也慌了起来,刚刚她不过就是说说,他这么可爱,她怎么下得了手。而且关键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哪里会做这种事! 难道是休克?玉笙,摁了几下曜曜的胸口,结果没反应。 “好吧,死就死!”玉笙捏着曜曜的白皙高挺的鼻尖,用力的吸了口气,然后人工呼吸。 心潭瞪大了眼睛,在远处看着的藏剑,也险些跌倒。 在玉笙继续第三口气的时候,身下的人咳了几声。 “醒啦!”心潭大喜,还好没死。 “听着小呆瓜,要是你敢把我的事情说出来,我就要你好看!”不敢说重话,玉笙扔下身下的人,和心潭快步离开。 既然醒了,她就不管了! 回到潭恩寺里面,果然看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后花园居然出了个变态老头子,真是佛门清净地都被他给玷污了!”一个贵夫人在说着。 “听说是相府大夫人的表弟,当朝贵妃的哥哥呢!”又一个贵夫人在答话。 “不是吧,今天相府夫人来这里上香,我们去看看,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几个贵妇一听,都笑的万分的得意,恨不得多出些好戏让她们消遣。 玉笙刚回到这一看,就发现了这样的好戏,急急忙忙地回到他们休息的院子,正好看到大夫人冲着出来。 “大娘,发生了什么事情?”玉笙安然无恙的出现,大夫人脸色一僵,也顾不得理她,忙着出门。而跟在身后的明玉芋瞪了她一眼,也紧跟着出去了。 玉笙和心潭对视着偷笑,迎着要出来的二夫人。 “娘,你们急着去做什么?”明知故问的,玉笙装着无辜。 “笙儿你回来就好,娘还担心着呢,听说大夫人的表弟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人绑在后花园那边,还要还要……总之肯定就是遭报应了!”到了最后,二夫人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那娘我们去看看吧,大夫人和我们一起来,她们家出了事,我们总不好什么都不做!”说完,不等二夫人说话,玉笙便拉着她往后花园走去。 这么精彩的好戏,她怎么能错过! 浑然地,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8】痴爱 后花园处,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纷纷围着一棵大树旁,议论纷纷。 “真是败类啊,这样的人,不死都没用了!” “不就是么,这潭恩寺是佛门清净地,居然做出这种事来,真不知羞耻!” “将他送官,让皇上来治他!” 玉笙一来到,就听到这里的人在议论着。 “我是礼部尚书,你们谁敢懂我!我妹妹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你们敢抓我,我通通把你们杀了!”凌尚书在大吼着,人依旧被绑着,脸上红肿一片的。 “表姐,我表姐呢,我表姐是相府的大夫人,今天就是她让我来的,快找人把她找来!”果然是流氓痞子,玉笙挤进人堆里,见到凌尚书脸红脖子粗的,脸上狰狞一片,甚是丑恶。 而旁边的大夫人,已经气得脸红一阵青一阵。她没想到,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但没把事情做好,还居然闹到了她身上。 “这恶贼不知道是谁,来人,将他给拖去送官!”大夫人翻脸不认人,立刻怒喝,将人送官。 这人一定不能留在这里,不然等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烧到她的头上。 “表姐,你居然翻脸不认人,说不认识我?是你找人告诉我,要我来将三小姐那个傻子的清白给毁了,到时候不嫁给我都不行,你还说能任我玩。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这事情都是这个女人吩咐的,就是这个相府的大夫人!”凌尚书张口就大喊着,声音洪亮无比,任是十尺以外的人都能听到。 “姐姐,原来你早有预谋,笙儿也是老爷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二夫人气得双手发颤着,破口而出,朝着大夫人指责着。 “我是大你是小,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大夫人被二夫人当众这样指着骂,心里暗气,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但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 “就算是大夫人又怎么样,居然这么恶毒,看着啊,旁边那个就是她的女儿,这样的人谁娶回家,谁就家门不幸,到时候欺负庶出的孩子不说,说不定啊,连父母都不会侍奉,这种人,大家还是小心!”不知道谁的一句话,更是平地一声惊雷,玉笙震撼,循声看去,却找不到是谁。 “谁在这里胡言乱语,通通抓到官府去,相府的二小姐,是你们能非议的吗!”大夫人险些站不住,今天本来是为了毁了这对下贱的母女,现在却让赔了夫人又折兵!叫她如何能不恨! “娘,你别气,笙儿没事,这种恶毒的人,自然有天收!”玉笙扶着二夫人,一边安慰着,这事还是把她给吓着了! 不过她倒是好奇,刚谁在背后这样公然和大夫人明玉芋她们作对呢? 等她们走了之后,大夫人等人无奈只能找人带着凌尚书走。一时间,相爷夫人的丑事就这样全京城都知道,连带凌贵妃都受到了嘲笑,在宫里不敢出去见人。 夜色如水,凉风徐徐,漆黑的夜空闪烁着点点繁星,月华洒照在稀疏的枝叶间,落在藤架下,那飘渺绝尘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从下午回来,就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姿势,一头如月夜般墨黑的发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清风拂过,发丝调皮地舞动着。 深紫色瑰丽眼眸,像朝露一样清澈澄明,如冰谭般勾魂夺魄。英挺的鼻梁下,如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薄唇微微地张开,修长尖细的手指,轻轻地拭抚着。 远远看去,看到的只是一个绝美男子,在一个人,傻乎乎的傻笑着。样子似沐浴在春日中,满脸的桃花。 藏在暗处,一身黑衣的藏剑,无奈地将手中的药端到男子的面前。 “主子,喝药了!”药热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喝。 向来只会一月发病一次的主子,今天居然被那个女人弄到病发,就是被亲了两下,他不但没有生气,居然还……花痴! 藏剑从小就跟着主子,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这么钟情于这个相府的傻小姐。只知道十年前就是主子十二岁的时候,从外面回来,一褪阴郁,重新奋发了斗志,暗自部署,才有今天这样的成绩。 可是现在这个表情,当年主子也有,当年是对着自己的手,如今是对着自己的嘴。从那以后,主子就不再让人碰他的手,也持续了一个多月,什么都不碰。 而如今…… “我不喝!”别扭蛮横的一句话,果然是藏剑预料之内的反应。 不喝药,不喝水,难道还不吃饭? “主子,你准备什么都不吃?”藏剑无语望天,他的主子向来冷静暗黑,可是一面对这相府三小姐,却像少了根筋似的,根本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不吃!”赌气的一句话,干脆利落,“藏剑,下午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随即,带着盈盈春意的脸,又变得严肃。声音之中,也带着几分阴冷。敢动他的女人,他会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已经办好了,相信相府大夫人母女的事情,就连六国都知道了!”就算有凌贵妃撑腰,凌尚书的职位也要不保。而明玉芋想要嫁给夏侯君烯的美梦,太后娘娘第一个反对。 “主子,难道你不怕,太后重新把主意打到三小姐身上?而夏侯君烯最近好像很喜欢纠缠三小姐!”据他所知,夏侯君烯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高兴,还很生气,连夜想要上书罢免凌尚书。 “他做梦!”声音突然变得阴戾,眼神里面,透着的是阵阵肃杀之气。 “她喜欢我的对不对?她记得我的对不对?她亲我了,还是两下!就连夏侯君烯,她都没有亲过!”转瞬间,阴戾被一片祥和温柔代替,瑰丽瞳眸里面的暖意似乎快要溢出来。 “主子,你这样不吃不喝,不如早日……将三小姐娶回来,那样就不用夜长梦多!”十年,这么漫长的十年,主子有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可是,她喜欢夏侯君烯,要嫁给夏侯君烯!喜欢那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绝美的脸变得扭曲。既然她喜欢夏侯君烯,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摧毁! “藏剑,百花宫那边有消息了吗?”看着满地的碎片,声音冰凉如天山上终年的寒冰。 “主子,牡丹宴上,六国的人都会齐聚,到时候都想争夺百花令,主子是不是……”藏剑犹豫着问。 “他们想夺百花令,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9】暗潮 相府内,正一大家子,齐齐地坐在正厅中,明一寒看着下面自己出色的三个女儿。虽然一直以来,最为出色的是二女儿,大女儿虽然稍逊,但是却也不错。 而三女儿向来不起眼,如果不是因为娘是二夫人,又有太后在身后,根本不会注意到。 可是这几天,这丫头倒是要他刮目相看。 那天在天香楼的事情他也有耳闻,三女儿居然戏弄了烯王,而且也落了容家公子,和定安侯的孙子。虽然定安侯那老家伙连声称赞,三女儿被抛弃这一说法也渐渐成了两个不同版本。可是毕竟是得罪了皇家的人,烯王殿下是当朝五皇子,顶上全是公主,只有七皇子年纪接近,未来帝位也差不多是他们两人。 所以,不到最后,他还不想弄僵互相的关系。 本想二女儿能嫁给烯王,他就算押对了一个筹码,那七皇子那边再做打算。却不料出了潭恩寺这件事。最为没料到的是,当日权贵妃也在那里上香祈福,出了这一丢人的事情,二女儿这一步棋,怕是有危险。 不过,却也让他知道,这三女儿现在没那么简单,得好好笼络笼络。 “相信你们也知道,牡丹宴就快要到了,爹爹决定了,到时候由你们三个一起参加,相府的兴衰荣辱就靠你们了!”明一寒挑眉,目光锐利地扫了三个女儿一眼,最后定格在玉笙身上。 听到明一寒的话,玉笙心里漏跳了一下,虽然太后曾说过让她在牡丹宴上挑选夫婿,可是她是准备到时候偷偷蒙混过关。而现在明一寒指定她也要参加牡丹宴,不是故意要刁难她么? 可是,她还没有心急,倒是有人心急了。 “爹,这傻丫头,什么都不会,你让她去参加,不是丢我们相府的脸么?到时候可是六国的人都会来,百花宫也有人来,到时候一出现,怕是就有人笑话我们相府是不是没人!”明玉芋首先不忿,牡丹宴上都是美女才女,她这样一个傻子去,算什么! “芋儿也知道,我们相府的脸不能丢啊!”明一寒若有所指地开口,“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要是谁继续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明一寒放下狠话,冷冷地甩袖,大步离开。 “爹!”明玉芋喊了一声,却没有反应,将恶毒的目光落在了玉笙身上。 “明玉笙,你别以为你能参加牡丹宴就了不起,烯王你是绝对没有机会!”继续,明玉芋又在威胁道。 “二姐放心,正所谓好女不吃回头草,烯王殿下三妹是绝对不会高攀的,二姐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讨得皇上赐婚吧!”玉笙低眉信手,敛着的瞳眸,冰冷淡漠。 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感情的男人,就跟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这种宫廷侯爵,并不适合她。既然异世重生,她只想着和娘亲心潭安安稳稳的过过小日子,不想混进她们这些是非纷争中。 “你这副尊容,就算你想高攀,也最终落得个被人抛弃的下场!”明玉芋毒厉地扔下一句话,跺着脚,携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离开。 玉笙站在原地,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就是一个出身好点的纨绔子弟么?有这么稀罕么! 只是,刚一转身,就看到明玉筝微笑着冲她点点头。 玉笙惑然,印象中,就在她醒来没多久的时候,这明玉筝和明玉芋两人到她那里闹腾过,现在怎么就笑得这么诡异呢? “三妹,二妹只是性子急了些,我们都是亲姐妹,到时候在牡丹宴上,可要多多扶持,为府里争光!”明玉筝上前,一手拉着她,声音娇柔娇柔的,态度亲昵无比,好像她们真是好姐妹一样。 “大姐这是怎么话,好像我会和二姐计较一样,她是怎么样的人,你我最是清楚了。我们可都是一家子的人,不互相扶持,难道还能跟别人一道上么?”玉笙也笑眯眯地拉着明玉筝的手,既然她要给她装,那么她就跟她装一下,又如何? 这明玉筝平时只合在明玉芋那边,现在又来拉拢她。这人的心思,才是难以捉摸,而且一直在人前自然地淡化了自己,突出明玉芋。在对付她这件事上,也从来没有出手。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才是高明的。 不过,她也知道,相府的兴衰荣辱是关系到她的,如果相府不好,她也没什么好果子。所以,为今之计,还是不要和这两个主正面的闹翻。 两人言笑晏晏,逛了一下花园,互相也游了一下花园,才互相散去。 “大小姐,你不是向来不和二房那个傻小姐没什么交集,而今她已经是下堂妇,为什么还要刻意的讨好?”明玉筝身旁的丫鬟心莲好奇地问着,现在二小姐出了之前那件事,可是在整个京城比三小姐的名气还臭,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大夫人又被禁了足,更是没什么依靠。所以在府上,三个小姐,就大小姐才德兼备。 “心莲,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不觉得三妹这次撞伤了,已经不同了么。短短的时日里,居然让大夫人和二妹那边都吃了亏,烯王也没占到好处,反而有人同情了她,暗地里嘲讽烯王。单是这一点,我们就绝对不能小觑。”明玉筝一边走着,目光从原来的轻柔,渐渐变得犀利。 娘一辈子都是姨娘,明明是官家小姐,却比一个侍婢都要份位低,所以,她不能也走同样的老路,她一个庶出女儿,没有靠山,机会就只有在这牡丹宴上! “小姐,你真相信大小姐啊?”回到院子里面,心潭就急急忙忙地问着。 大小姐平时没什么来往,虽然没有害她们,却也没有帮忙过,这回会这么好心? “没有什么信不信的,我和她有没有冲突!”玉笙自然清楚明玉筝,怕是比嚣张跋扈的明玉芋还要厉害!那又如何,她又没有要和她争什么,没有矛盾点! “小姐,你这样子,要出府啊?不行啊,二夫人知道,可是要杀了心潭的!”经过上回在潭恩寺的事情,二夫人就生怕小姐会出事,千叮万嘱不能乱走。 “你不说,我不说,娘怎么会知道呢?快点准备,不然我不等你了!”玉笙催促着,一个人换了身轻便的一副装束,往着外面走。 上次出门被那个夏侯君烯给扫兴了,今天可得好好玩玩!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玩玩!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0】庙会偶遇 从相府出来,玉笙仰着头,深吸了口气。 这空气清新啊! 只是,逛了一下午,刚刚出了长街,就发现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玉笙觉得奇怪,今天难道是什么日子。 “心潭,今天怎么这么热闹?”玉笙侧脸问,目光却依旧在热闹出流连。 “小姐,你不知道啊,今天是七夕,也是一年一度的庙会,尤其是现在快到夜晚,热闹非凡所以心潭才不给你出来!”这么多人,等下出个碰撞,她回去还不得被二夫人撕掉一层皮。 “原来你早就有这个主意,臭丫头!”玉笙轻骂了一句,然后到处看着。 直到来到庙会的中心,到处都挂满了七夕为题的花灯。其中挂在最高处的,乃是一只牡丹花形状的七夕花灯,上面……玉笙数了一数,总共有九十九朵牡丹花,每一朵牡丹花上,均有一个不同的场景,然后成了七夕牛郎织女的故事。 天哪,这也太厉害了! 她向来对这些艺术品很有兴趣,尤其这种巧夺天工的民间工艺品。在现代,可是不多见的。 “好厉害的工艺!”玉笙不由地赞叹出来,一双眼晶亮晶亮地看着花灯,不知道要多少钱呢? 环顾了周围,就这么一盏,这里围着的人又这么多,该不会是要拍卖的吧? “这花灯的确巧夺天工!”这时,玉笙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浑厚朗然的声音,带了丝磁性,带了丝性感。 循声看去,正巧对上一双同样带着赞叹的黑眸,在看到她时,投来一丝笑意。 此人一身藏蓝长袍,外面穿着素白的长衫。偏棕色的长发垂在背后,仅用一条锦带绑着,而发梢上落着几缕微卷的黑发,更添了几分不羁。剑眉星目,眉宇间带着英气,鼻梁高挺,两片厚薄适中的薄唇,面容仿若精雕细琢,英挺不凡。 而手中拿着折扇,有一下每一下地掂量着。 这人气度不凡,虽然穿着普通,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寻常的感觉,身上仿佛有一种磁性,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玉笙不禁想,这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两位也觉得这花灯漂亮吧?那是自然的,庙会虽然是每年都有,可是碰上牡丹宴却不是经常,霓灯阁是每五年才出一个特别的花灯,这一只据说是容三公子花了五年的时间去准备的,可谓是精雕细琢,不是钱能买到的!”这回,刚刚摆好花灯的店小二看到两人都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花灯,不由地出声。 “容三公子?容彻?”玉笙讶异地问,没想到这容彻倒是有些本事,不是那纨绔子弟。 不由地,之前的坏印象减去了大半。 “正是我们公子!”店小二自豪地回答。 “既然不是钱能买到,难道这花灯只是镇店之宝?”那边,素衣男子将目光收回,看着店小二,轻启薄唇。 容彻?四大世家中的容家?而这个女子穿着普通,却知道容彻? “非也,这应了牡丹宴的期,又是七夕庙会,自然是让有情人凭着聪明才智和默契来夺得,两位今天来逛庙会,不如也试一试,带回去留个纪念可好?”店小二看看两人,虽然男子看起来比较不凡,可是这小姑娘也娇俏可爱,想必是情人。 玉笙一听,眼睛睁大了稍许,这被人误会虽然没什么,但是古代人可是很重这些礼节的。看向旁边的男子,只见他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解释,心里不免沉了几分。 这人难道是个登徒浪子,真是看人不能看表面。 “你这小厮,怎么能乱说呢,一个花花公子,哪配得上我家小姐!”心潭首先按耐不住,冷骂出声。 店小二看两人没有一丝情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能连声道歉,溜之大吉。 玉笙将视线从男子身上移开,脸上带了几分疏离,目光又落向最顶方的花灯,既然要情人来取,自然没她的份。 旁边的男子黑眸变了几分,这女子分明对他心里有了芥蒂,刚刚他本是要解释,只是看到她不同往常女子般,听到这话娇羞脸红,所以稍稍诧异,错过了时机,便被人误会。 “小姐可是对在下有所误会?”水无殇轻声出言,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竟带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刚刚在下并非有意,只是见到小姐平静无常,以为小姐不介意这些虚礼,才犹豫着,未想现在定是误会在下了吧?”水无殇笑着,一双星目,在花灯映衬下,摇曳生辉。 玉笙闪了闪神,觉得这人说的也没错,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何必介怀这些。 “公子客气了,既然是虚礼,小女子怎么会在意呢?反倒是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玉笙福身表示歉意。 “既然这样,在下水无殇,不如就和小姐取下花灯,当是赔罪?”直觉看来,这女子并非一般,他倒是好奇,她会不会接受这个提议。 玉笙稍愣,目光落在水无殇的脸上,看到他神情正直,眼里不带半分的邪意,再看看顶上的花灯,心里当下便犹豫了。 要不要答应呢? “这……”刚要答话,却听到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玉笙脸色,顿时一沉。 “容大哥,你看,居然一个草包傻子都想要觊觎你的花灯,真是自不量力!”明玉芋的声音一出,玉笙便觉得是冤家路窄,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 自然,明玉芋的脸色也不好,本来她就气得一肚子气,夏侯君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生气,不过幸好的是,今天这七夕陪她出来逛庙会,还打算送她这个容彻花了五年时间才做出来的花灯! 水无殇和玉笙的目光移到了来人的身上,玉笙一看,果然又是那几个人,刚刚她还对容彻改观了呢,现在因为某些人,又降了!水无殇倒是认出了夏侯君烯,这女子居然认识这么多人,难道说真如他料的,不简单? “小姐,刚刚水某的建议,未知你的决定如何?”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一样,水无殇继续问。 玉笙正想着,看到水无殇眼里,兴致盎然,不由地,心动。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比一比,大家谁能夺得花灯,如何?”一直没有出声的夏侯君烯,嘴角里带着冷笑,这丑女这么犹豫,不就是怕了么,上次这么大的羞辱,他今天要一次过讨回来! “君烯,你怎么能!”明玉芋一阵气结,明玉笙她凭什么和她争! “莫非是有人知道自己痴傻愚笨,不敢了?那就乖乖的离开,不要丢人显眼!”夏侯君烯这话一出,明玉芋才面容含笑,没错,今天她一定要好好地将这个贱蹄子羞辱一番! 玉笙感叹,他们还真是有完没完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跟你们斗又怎么样,不过就是手下败将!”一句话,不但让夏侯君烯面色一青,容彻和钟离颂对视一眼,他只能对他表示抱歉,自个儿跑到台上去,准备主持这次的花灯争夺战。 不过今年的花灯是惊人,争夺战更是动魄。 水无殇脑海里飘着这丫头刚刚的话,再扫了一下夏侯君烯,难不成,她便是…… 好奇,越来越大,这次比赛,有她陪着,或者很好玩!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1】花灯争夺战(一) 容彻走到了一盏盏花灯搭建而成的台上,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一盏盏各种颜色的花灯闪耀着,摇曳出各样的彩光。长街上,片片的彩灯,微风掠过,灯光晃动,折射在欣欣期盼的人群身上。 “五年一度的牡丹宴在八月十五举行,而今年,霓灯阁也在七夕节上,结合牡丹宴,送出世间仅此一盏的花灯,此灯九十九朵牡丹花组成,里面还有用双面绣栩栩如生地描绘着牛郎织女的动人故事,寓意未来的情人,长长久久,情比金坚。而花灯目前还没有题名,就是要等着,胜出的俊男美女为它题名。 花灯的比试分为五关:赋诗,对子,猜谜,献艺,武艺。只有通过的最多的,才为赢!” 容彻的话音一落,周围均是唏嘘,有些是因为男的没有武功,或者女的没有才艺。那边的明玉芋一脸的得意,似乎已经赢了一样。只是玉笙,还是有些犹豫,明玉芋好歹是美女才女,而夏侯君烯一看就是身怀武艺的人,不然不会这么嚣张。 反观这水无殇,手拿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姑娘这样看着水某,莫非是怀疑在下的能力?”水无殇温柔地看了一眼玉笙,从她的眼神里,他就看出,这丫头心存犹豫。只是,夏侯君烯是文武双全,他相较之下……没有比试过,谁都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自然不是,胜负不过常事,只是小女子连累水公子和我,应付这场闹剧了!”的确,花灯相较于这两个烦人的人,已经无足轻重了。 现在要是输了,只会让水无殇和她一样,成为明天风言风语的主角。 “无妨,能帮到明姑娘,也是件美事!”无视玉笙的诧异,水无殇淡笑着,眉眼弯弯,笑容如月华般眩目,又如清水般柔和。从这夏侯君烯的话间,他已经猜到几分,现在不过就是确定而已。 两人相视而笑,从容彻宣布了比试内容开始,就剩下十来二十的人参赛者。 出了他们和夏侯君烯他们,玉笙看了一下参赛者,都是俊男美女,其中隔了寄出有一对男女较为出色,女子容貌如仙,男子俊美高傲,显然信心十足。 看来,她这一次不一定要赢,不要输得太惨就好。 “明姑娘不会想着,随便应付完了就算吧?”突然,水无殇低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温温的热气痒痒地在她的耳边,登时,玉笙敏感地觉得不自然。虽然她不是保守的人,可是水无殇给她的感觉不大一样,总觉得太深的接触,没多大的好处。 “自然……不是!”玉笙稍稍退开了一下,略微不好意思地说道。 水无殇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一会,然后笑了笑,准备等待着第一关。 第一关,是赋诗。 这首先是才华展现,一看是这个,明玉芋便挑衅似地看了一眼玉笙,明显的含着嘲讽之意。 “你以为,随便找一个文弱书生过来,凑数参加比试,你就能赢了么?”夏侯君烯走了过来,看着这个视他于无物的女人,前些日子还要死要活的缠着他,而如今这么快就勾搭一个外面的野男人,幸亏他没有娶她,不然戴绿帽的就是他自己。 “烯王爷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等下输了的话,可就不好看!”这回,出声却是水无殇。一双星目,内里暗含着冷意,即使在里面看到点点火光,依然给人一种寒意。 这话并没有抬高自己,却也反驳了夏侯君烯的话,毕竟敢在这里比试的,可不是泛泛之辈。 夏侯君烯鹰眸喷射出火光,对上水无殇那双冰山似的的寒潭,水与火的较量,谁也没有退让。 “君烯,何必管他们,等下我们赢了,他们就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感觉到自己被人忽视,明玉芋拉过夏侯君烯,将注意力抢回来。 明明是一个不起眼的人,如今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明玉笙,今晚她就要她好看! 这边在暗潮汹涌,那边容彻已经将第一关的题目揭了开来:以七夕为题,赋诗。 “第一关的题目已经揭晓,各位面前都有一张纸,大家只要把相当的写下,比试决定胜负者,乃是在场的宾客和参赛者。” 容彻朗声说道,俊逸的脸上,闪烁着盎然,今晚的比试,可真是热闹。因为他看到,就连少年权臣权昊觥,还有他的表妹,第一才女付若雅也在此次比试,真不知道,这他精心设计的花灯,会花落谁家! 时间定为一刻钟,场上的人都纷纷互相议论,窃窃私语。 只见夏侯君烯和明玉芋侧首想了几秒,然后双双提笔书写。 等到他们交上去后,还看到玉笙他们的白纸一片空白,皆是冷笑。 而在上面看着的容彻心里也急了,难不道这两个,只是虚张声势,真的没什么料? 其实玉笙不是不想写,而是她在犹豫着,她写的字,能见人么?毛笔字不是没有写过,可是她那些好听点是豪放派的草书,难听点,是鬼画符! 正当她犹豫着,只见到水无殇一个人在那里站着磨墨,却丝毫没有提笔。 “你干嘛不写?”玉笙诧异的问着,眼睛睁得大大,他这文质彬彬的,不会只有外表吧? “明小姐不是已经想到了么?那水某何必献丑?”玉笙眼角一抽,这样也行? 不过,也没规定不能,玉笙想了一下,他来写便可。在水无殇的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边水无殇已经落笔完成。 玉笙一看,落笔轻重不一,字体行云流水,婉若游龙,一篇行草写得生动有家,光是从字面上看,就能看得出,这家伙是深藏不露。 “好了,时间到!”玉笙还在想着,那边容彻已经咚地敲了一下钟。 将写好的诗交上去,静待着结果。 水无殇站在玉笙身侧,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到她的身上。 金风玉露一相逢?是说他们么?心里骤起涟漪,佳期如梦,七夕巧遇,的确犹如佳期。 在台上的容彻,第一时间看的是玉笙他们那一组,在看到那行草时,心徒然一震,似有欣赏。可在读完全诗时,心里竟有种心疼,感动。片言只语,却将牛郎织女的动人感动浓缩在一首诗中。 将十篇诗句一起挂了起来,而容彻负责每一篇念了出来。 “这是权公子和付小姐的,‘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容彻将诗读出,声音轻盈,仿佛被里面的悠闲惬意感染,语气也十分明快! 容彻话音刚落,掌声就阵阵想起,不断地有人说好! 玉笙也暗暗沉吟着,的确,写的不错,七夕为题,发挥的空间很大。而这位权公子的诗句,明快应景,郎情妾意,坐看牵牛织女。 接着,第二篇,第三篇,众人都是摇头,没有人胜得过。玉笙观察,夏侯君烯他们居然也脸色凝重,看来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吧! “又不是我们赢了,明姑娘何以这么高兴!”水无殇悄声问,这女子,对胜负不关心,却看到那两人吃瘪的样子这么高兴,那等下他将夏侯君烯教训一顿,她是不是更高兴? “赢不赢无所谓,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既然有人帮我教训他们两个,我为什么不高兴?”虽然不知道那个权公子是不是能够赢,但现在看来,所差不远。 越到后面,众人越为兴致盎然,今年的七夕的比赛可真是精彩,不知到牡丹宴又是如何! “这是烯王爷和二小姐的‘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摸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掌声顿起,玉笙猛然回过神来,看到夏侯君烯他们脸上的喜悦,顿时得知,他们这一组,和权公子那组,不相上下。 霎时,除却他们这一组,已经挤掉了很多组了,接下来的,怕是更激烈。 “哼,剩下的还用念么?勉强凑合的,根本是浪费我们的时间!”明玉芋讥讽着,众人的目光投来,原来是那个傻子小姐,而旁边的不过是不知道是谁的小喽啰,看来今天的胜负,必然是这烯王爷了。 “烯王爷太厉害了,和第一美人的二小姐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奉承声四起,还有奚落声也四起。 玉笙原地站着,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水无殇觉得好奇,这丫头对这些留言,怎么能做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既然知道不浪费时间,容公子就快快念出来吧!”出声的是一直沉默不言的权昊觥,他双手环抱,眼神似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相当的阴戾。 夏侯君烯见权昊觥也发话了,自然收敛起了得意之色,还有更强劲的对手在旁,虽然他并不在意,也没有必要做得太过张扬。 “最后一组,相府三小姐和水公子‘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朗朗之声,带了几分飘渺,带了几分朦胧。每个人眼前,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佳期,牛郎织女相会,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2】花灯争夺战(二)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夏侯君烯也晃神了一会,这真的是那个丑女傻子写出来的?不,刚刚他明明看到,是水无殇写的,或者这女人,连字都不会,怎么可能写得出? 看那水无殇,文弱书生的,却居然也有几分本事!不过就算这一关他们能过,下面的也未必能过! “没想到,相府三小姐如此厉害,在下甘拜下风!”这一局,权昊觥在他率先表示输了。那么自然的,是肯定了玉笙他们这一组。 “是啊,实在太好了!”权昊觥的话一落,周围又是一阵附和声。 “跟他们相比,刚刚烯王爷那首诗,简直没得比!” “听说了,早些日子,他们两个就是三小姐的手下败将!” 刚刚还胜券在握的夏侯君烯和明玉芋,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些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凭什么他们的就比他们的好呢!而且,分明就是明玉笙占了便宜,她刚刚什么都没做,却居然赢了! “哼!胜负都还没有公布,大家下结论会不会言之过早!而且,这诗根本不是她写的!”玉笙闻言,不由地失笑,刚刚她还没有比,她就不觉得言之过早?不过,她倒是没有担心,好歹,她的也是古代的名家借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这一句诗可是传唱千古的! “烯王爷,二小姐,按照规定,现在最有资格的对手权公子已经承认了三小姐那一组,按照少数服从多数这一规定,是三小姐他们赢了!而且,既然是组队比试,那么只要团队赢了便可!至于是谁,并没有特别规定!”容彻一番话说的极其的委婉,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偏私,而且他也觉得,这明玉笙的这一组,的确写的比较动人。 可是烯王爷,毕竟是他的朋友,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玉笙唇角轻勾,这容彻,还算是个君子,没有因为和夏侯君烯的关系,有失偏颇。 第一场,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玉笙他们暂时赢了。 明玉芋心有不甘,一双精致的杏眸一直刮着玉笙他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明姑娘难道觉得被人误会,所以才心情欠佳?”见到玉笙一直沉默不语,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动静。是太过心机深沉,或是冷静非凡? 而不管是哪一样,水无殇都觉得,这女子不简单,身上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 “水公子不是赢了么?我为什么要心情欠佳,不劳而获不是很好吗?”玉笙抬头,宛然一笑,眼里尽是吃了便宜的亮光。的确,就当是不劳而获罗!反正她也是借鉴人家古人的,而连字都是水无殇写的,她有什么好骄傲的? 水无殇一愣,随即眉眼弯了起来,这丫头的心思,可真是异于常人! 第二场,对子,三组均是势均力敌,终是以夏侯君烯略胜,胜负拉成了平手! 月上中天,照耀在这一片花灯的街心。今夜,大家的兴致越发的浓厚,均是好奇着这场花灯的争夺战。 第三场的比试内容,乃是献艺,即是每组女方的上台表演,展现才艺。 在这个内容上,玉笙看看有第一美人之称的明玉芋,和第一才女的付若雅。从头到尾,付若雅都是没有片言只语,鲜小发言,似乎这场比试的胜负,并不重要。 正所谓一瓶水装满不摇,半瓶水的自然摇摇晃晃,例如付若雅和明玉芋。 比试内容,用台上的五弦琴奏乐,看到明玉芋吹胡子瞪眼的下台,还有周围的反应,她就知道,付若雅胜了。 不过,还剩下她。 “从来都没有摸过琴的人上场,我倒要看看她能奏出什么东西来!”她是输了,可是还有人比她更逊,她怕什么! 明玉芋继续高昂着头,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的确,她奏不出什么东西来!玉笙点着头,一步步走上台,即使现在是晚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可周围都十分的静谧,大家好像有共识一般,不约而同地沉默不语。 玉笙走到五弦琴前坐下,摸了一摸,继续走到容彻的跟前。 “容公子,小女子这局,弃权了!”弃权了三个字,得到是全场的唏嘘声,还有就是明玉芋得意的嘲笑声。 容彻睁大了眼眸,水无殇的眉角一挑,权昊觥微微蹙眉,夏侯君烯唇际带讽。神情上各有不一,俱是好奇地看着台上的明玉笙。 “看吧,刚刚装得一副才华横溢的样子,区区的弹奏,居然都不会,真是可笑!不自量力的人,现在立刻滚出去,免得丢人显眼,和这样的人比试,根本就是有失身份!”明玉芋的话一发,周围不少的人目露鄙夷,纷纷讪笑。 “容公子,请你处置,不要浪费了本王的时间!”夏侯君烯也冷冷地出声,今晚他本来就是要羞辱一番明玉笙,没想到她自露不足,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这……”容彻也没想到明玉笙会这样,七夕灯会举办多年,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处置? “容公子不用处置,既然比试了三场,三组都各赢一场,那就是我我弃权或者输了,都没有差别,他们没有赢了我们,按照规矩,我们依旧有比试的资格!”玉笙站在台上,朝着容彻微微一笑,然后神色淡然从容地看着下面的看官,一字一句,条理清晰,按照着灯会的规矩去争论,台下,顿时没有一人辩论。 “她这根本是强词夺理,这样蠢钝如猪的人,凭什么和我们比试!”明玉芋一听,咻地大怒,没想到这贱丫头,居然还死赖着不走! “比试没有到最后,二姐何故以为我们没有资格?而且玉笙说的,都是按照灯会的规定,并没有丝毫的强词夺理!”玉笙淡然的反驳,让明玉芋气得脸上青白交加,任是晚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水无殇站在原地,看着台上谈笑生风,云淡风轻的女子,第一次,居然觉得有人耍小手段这么有趣。而且有趣的是,等一下这明玉笙,算计的肯定是他! “大家来评一下理,难道她说的不是强词夺理么!”明玉芋,继续咬着玉笙不放。 “三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各赢一场,的确不分上下!既然有本事,又何必计较对方是否有真才华?”清脆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灵动,大家纷纷侧目,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只看到一身白衣的付若雅,脸上蒙着纱巾,看不清表情,可是一番话,却是中肯。 既然参赛者都没有异议,周围的人自然没有意见。而且付若雅的一席话,里面显然的有针对了明玉芋的意味。众人窃声低语,均是觉得,夏侯君烯一组,没有真本事,才这么怕人家! 受了无妄之灾的夏侯君烯,低哼了一声,明玉芋脸上一热,觉得委屈万分。 啧啧,这真是才华与心机的比试啊!玉笙偷偷看了几眼付若雅,第一才女不愧是第一才女,还好她没有招惹她,不然真不知道会死得多惨!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们继续进行第四场,比武!”容彻尴尬的发话,今年的灯会,还真是暗潮汹涌! “明姑娘刚刚弃权,就断定,我们接下来的两场,能赢?”直到玉笙走回来身边,水无殇才轻声问。 “只要你赢了,那么我们最后一场,输了也不成问题,不是么?”玉笙挑眉侧目,说得好不自然,她说的难道不对? 水无殇只能哑言失笑,她,果然是打这样的鬼主意。 可是心里却没有厌恶,反觉得她精灵可爱,而且,很信任他! “我一介文弱书生,旁边的是武艺高强的烯王爷,你真的不担心?”水无殇继续不死心地出声。 “的确,如果你等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花灯我就无论如何都帮你取来,以告慰你的敬业精神!”玉笙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水无殇,他一介文弱书生?她信他就是傻子! 水无殇一愣,随即对上她等着看好戏的瞳眸,只得苦笑。 男方的比试,相当的有难度,也相当的巧妙。 不动声色,却分辨出随更有实力。 第四道关是,每组人面前放一张白纸,一只笔。然后比试者从纸上画出一条直线,同时纸分开两边,笔墨得均匀,两边对等。 这真的相当有难度,笔墨对等均匀,而且这么轻盈的一张纸,不能损伤,而毛笔是使力的点,肯定是不能有半分的裂痕。不知道,如果都能面面俱到的人,功力是多么的深厚呢? 扫视了一下三人,权昊觥面色始终冷凝,如面瘫一般,此人深不可测,难辨真实力。而夏侯君烯阴沉一闪而过,随即信心十足,大概是觉得自己相当了不起,所以不把人放在眼里吧。再看看同组的水无殇,定定的看着桌上的笔,没有动静,唇际上的浅笑也已经不在,貌似是觉得有难度,却不知道是不是隐藏实力。 不过,她倒觉得是后者。 容彻一声开始,三人同时执笔,却许久未落。这一场比试,的确看的是快准狠,如果不能一刻到位,必然浓墨化开,笔墨便不能均匀。 这七夕的花灯争夺战,考的还真是相当有层次。 周围静谧一片,连呼吸声都那么的轻缓,生怕把纸张给吹飞了。 玉笙侧首,看着正认真的水无殇。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此刻她真觉得水无殇的身上,多了几分认真的魅力。剑眉微拧,凝神聚息,薄唇微微抿着,发梢上几缕微卷的发丝搭落,多了几分书卷气息。 正当她闪神之际,水无殇已经写好,一抬头,看到她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角弯弯,樱唇含笑,两颊似乎勾起了小酒窝,样子温柔静憩,让躁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莫非,水某的脸上,被墨汁沾到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像是剥开来盯着的水无殇,终是微微的感到不适,白皙的脸颊,在灯光下,隐隐泛起淡红。 “呃……”玉笙收回视线,一下子感到微微的羞赧,两人一个嘴里含春,一个娇羞地低下头,远远看去,正像是情窦初开,两小无猜的情人。 “阿剑,你不要拉着我!”在天香楼雅间的夏侯君曜,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灯火阑珊处,情窦初开时,终于忍不住爆发,要冲过去阻止。 她要花灯,他就送她千盏万盏,他忍受不了她这样和别的男人含情脉脉! “主子,你想吓坏未来王妃么?”藏剑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的破桌子烂碗,只能无语,上一回还娇羞得像个女子,现在倒是成了恶魔。 “你也觉得她会嫁给我?”听到未来王妃几个字,夏侯君曜语气舒缓了很多,眼睛变得晶亮晶亮的,比灯芯还要火亮。“我也怕吓到她,她都不认识我了,当我是傻子……” 幽幽的声音里,带着苦涩,目光飘渺,又落向了远处凝望的男女。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3】花灯争夺战(三) 画着黑线的白纸摆在了桌面上,容彻走到桌前,负手将三张纸都看了一遍。 从表面上看来,三组都完成的很好,水无殇的更为厉害,从远观,根本看不出,纸张有分开。 这样的效果,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他根本没有完成任务。第二就是他内力太过深厚,强大至极。 若果是后者,他们夏侯皇朝,何时出了这么高深难辨的高手呢? 三支笔逐支的检查,均是完好无损,连半丝裂痕都没有。 玉笙侧目,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连同夏侯君烯权昊觥两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这水无殇的身份,相当的诡异,并非一般啊! 接着,就到了最后一部的纸张检查,权昊觥的,笔墨均匀,纸张自然分开,两边几乎对等。 夏侯君烯的同样,而且分开的齿痕相当的整齐,两边完全对等。可是容彻却把纸张掀开,上面印有一条浅浅的痕迹,虽然细如发丝,可是却并不是完美的完成。 本是胜券在握,现在却成了两组势均力敌。 如今就剩下水无殇的了。 玉笙也没料到,容彻这一场比试,居然这么考究,连垫在下面的那张纸,都成了对比。不得不说,高手的对战,挑不出毛病的话,相当的不容易。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玉笙面前的桌子上,从一路过关斩将,虽然说这位三小姐没有多大的贡献,可是能到最后,必然是潜藏的高手。 容彻看着这张毫无裂痕的白纸,上面的笔墨浑然成为一笔,流畅自然,他下手分开,会不会撕烂了呢? 可是,一阵凉风徐徐,吹起了众人的发丝,也轻轻的,宛如一体的白纸。 众人目瞪口呆,胜负,均是发愣。 原来,这水公子,才是高人中的高人! 夏侯君烯目光咻地阴寒,却不是因为他赢了,而是这看起来文弱书生的水无殇,身份太过不明。 权昊觥微微拂袖,眼皮抬了抬,却又平淡地落下,遮住了眼眸深处的漆黑。 “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玉笙哑言,她果然没有猜错! “承蒙你信任,怎么好让你失望呢?”水无殇不管自己身份是否会泄露,只因为她刚刚的小俏皮,所以甘愿赢了这一局。 如果能让夏侯君烯知难而退,从此不再纠缠她,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窈窕淑女,向来都是君子好逑! 玉笙一愣,对上水无殇璀璨如星子般的黑眸,心里微微起了波澜,却是一闪而逝。他的意思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赢了他们? “那么,水公子和三小姐这一组,胜了!”容彻朗声宣布,众人都开始议论着,花灯到最后,一定是落在他们两人手里。 夏侯君烯却没有将周围的议论听进耳里,从刚刚就开始观察水无殇。此刻看到他们两人在谈笑风生,周围似乎踱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闪闪发亮。 从一开始到现在,明玉芋看着明玉笙夺走了本属于她的注意力,对诗他们赢了,献艺输了了付若雅,她怎么能甘心! “小姐,就要赢了,真是太好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这么漂亮的花灯,就要得手,心潭也双眼发光,盯着花灯看。 “还没有到最后,谁胜谁负都不知道!”明玉芋尖声冷嘲着,细长的眸子越发上扬,里面透着点点的怨怼。 最后一关,是决定胜负的。 只看到花灯下,吊着两个卷起来的锦布。 “剩下两个谜语,如果烯王爷和权公子分别赢了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平手,到时候再作比试。如果是水公子赢了其中一个,花灯去留,大家都清楚不过。而如果有一组猜出了两个谜语,那么,那也是胜出者。” 两个谜语,有三种结果,就是大家都有可能赢,玉笙他们这一组,胜算大一些而已。 只见容彻走到花灯中间,轻轻拉下了右手边的锦绳,第一个谜面出来了。 ‘七夕未遇下笔难!’ “这个猜的是一句常用语。”谜面下面,露着提示,而最下方的,挂着一个小锦囊,估计是谜底。 七夕未遇下笔难? 在场的人都在沉思着,常用语,那是什么?七夕会有什么常用语? 周围静止着在沉思着,一道柔柔轻轻的声音,初晨的黄莺,空谷清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依旧无人想到,看着一盏花灯,觉得今晚,赢了的那组,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七夕未遇下笔难,常用语是,无巧不成书!”付若雅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周围都是的人仿佛从迷雾中找到了曙光,对啊!七夕乃是乞巧节,自然是,无巧不成书! 玉笙赞叹,果然是才女,博学多才。 “没错,是无巧不成书!”容彻揭开谜底,笑着道。 而现在,出了夏侯君烯一组落后外,成了一谜定输赢。 夏侯君烯的脸上稍稍有些难看,堂堂烯王爷,居然比武赢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博学不如第一才女? 而且,明玉笙这一组,还要稍胜他一筹! “那么,最后一个一场,是终极比试,究竟花灯会落到谁人之手?”容彻带着期待的语调,将最后一幕高嘲推开,手轻轻一拉,最后一个谜面。 ‘醉墨淋漓,随手洒琼瑰!’ “这一道谜面,猜的是一种名花的品种!” 议论声骤起,明玉芋一看,是猜名花,醉墨,随手洒琼魂? “墨兰!” “墨梅!” 两道声音,一男一女,均是夏侯君烯那一组。 “他们两人,居然答案不同,既然是情人一起,却自个儿说出来,还真是可笑……” “可不是么,而且,容公子摇头了,答案有这么容易,还用他们想!” 噗,玉笙差点笑了出来,人言可真是瞬息万变啊! “烯王爷,二小姐,你们的答案,都不对!”容彻脸上稍有尴尬,当众这样,显然是落他们的面子。 不过答案不是,他也帮不了他们。 “哼我们猜不出,你们这么厉害,猜出来啊,见风使舵!”明玉芋气结,尖声辱骂,周围的人一听,没有辩驳,却私底下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见他们居然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明玉芋正想发怒,却看到玉笙抬头,自然的出声。 “是黑牡丹!”虽然她没见过,但是以前却在那些奇奇怪怪的百科全书上看到过,里面就是这样形容,花瓣墨黑,如如同泼墨。而如今是牡丹花做成的花灯,她也只能按着推理,来试一试。 周围一愣,从来就只有红色的牡丹花,哪里听说过黑牡丹呢? “哈哈,傻子就是傻子,连花是怎样都不知道,就说一个从来都没有的名字出来,你以为带上一个黑字,就是答案啊!哈哈……”嘲笑声响起,明玉芋的嘲讽声尤为之大,周围十丈以外都能听见。 “阿剑,这个女人太讨厌了,帮我去杀了她!”布满阴狠的声音,从如玫瑰花瓣般瑰丽粉嫩的唇瓣中逸出,虽然阴戾,却让人觉得,十分的理所当然。 “主子,那人是烯王爷的未来正妃,是否需要从长计议一下?”藏剑低头,黑方垂落,遮住了他无奈的神情。 “夏侯君烯算什么东西,他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夏侯君曜鄙夷地嗤了一口,深紫色如水晶般晶莹的瞳眸里,闪过厌恶不屑。 总有一天,他会好好地教训这个虚假的伪君子,让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她是未来王妃的姐姐!”藏剑试图劝说着。 主子这种别扭,阴晴难定的性格,简直就是一种极端,可怕的极端。 “她们根本没关系,她也没资格当笙笙的姐姐!”正如夏侯君烯,不配当他的兄弟! “但是,属下怕……二小姐不霸着烯王爷,未来王妃很有可能……”藏剑暗中有指,果然看到了某人脸色微变。 “哼,暂时流着她的狗命,以后让笙笙慢慢教训她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她!”夏侯君曜紫眸里闪过慌乱,他不会给她机会再去和别人在一起,绝对不会! 藏剑暗松一口气,这主子可是腹黑的很! “还是笙笙厉害,他们都猜不出,就她猜出来!”软软的声音,顷刻间化去之前的阴戾,带着赞许,带着骄傲,更有几分甜腻。 任何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软了身子。 “主子,你见过黑牡丹?怎么知道未来王妃,猜的就是?”藏剑话音一落,就看到旁边的凳子碎成几块。 “笙笙说是就是,今晚如果不是她拿到花灯,那么谁都别想拿到!”霸道狂妄桀骜的语气,浑身凌厉肃杀的气势,虽然狂傲,却在里面感受到,无尽的宠溺。 “还有,传令百花宫,查出水无殇到底是谁!” 啦啦啦……风流带着偶家的笙笙曜曜来求收收票票哦!!! 要是本周的票票三百以上,就加更哦!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4】风流邪王 明玉芋的笑声未止,就听到容彻宣布,答案正确。 周围讶然,均是面露不解。 “怎么可能,牡丹花分明就是红色,哪里有什么黑牡丹!”明玉芋依然是不甘心地说着。 “二姐饱读诗书,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么?何况区区的黑牡丹,没有见过,是因为孤陋寡闻,并非没有!”蒙对了答案的玉笙,依旧身板挺直,脸上不骄不躁,从容淡定。而一番话,却别有意味,暗讽明玉芋井底之蛙。 “黑牡丹并非没有,只是不是常见,小时候随父出游,也曾经在深山上见过,的确黑如浓墨,样貌和牡丹花一致,故世人都取名为黑牡丹!”水无殇静静地出言,看着玉笙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 她看似平庸,实际却见多识广,思绪奇特,有着许多常人没有的巧慧。 “没错,我也是在六国奇闻录里面看到,因而应花灯的特色,出了这个谜语,没想到三小姐和水公子都是博学之人,花灯被你们赢得,实至名归!” 一句实至名归,众人哇然,看着容彻将这盏世间仅有一盏的花灯拿下,有人艳羡,有人佩服,有人后悔。 早知道他们也试试了。 可不是谁,试试就都能行的! 玉笙拿着花灯,火红的亮光将她的脸照得通红,笑容更加的娇艳。 看着这样纯净的笑容,水无殇不由地眩目,他是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也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 此刻,他终于明白幽王为何愿意为了褒姒戏诸侯。因为为了博卿一笑,就是倾尽天下,也是值得的! “小姐你看,这花灯好美,里面的灯芯也不同别的,我还没有见过呢!”心潭也凑了过来,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到哪里都是稀奇。 玉笙失笑,一抬头,就看到水无殇若有所思的样子。转念一想,这花灯是他们共同赢得的,不是属于她的。 “君子不夺人所爱,宝物自然配佳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水无殇薄唇轻启,声音低沉醇厚,有一种独特的磁性。 “在下云游四海,花灯还是留在明姑娘身边,不用颠沛流离!”水无殇一番话,让玉笙剩下的尴尬也没有了,只得淡笑出声。 “那么,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在这里谢谢水公子的割爱!”知道水无殇的那些话,不过让她安心,不过他的这份心,她是真的很感动。 “这花灯不是没有题名么,不如明姑娘为它娶一个名字,可好?” 玉笙一愣,取名? “既然是七夕牛郎织女的故事,不如就取名为‘长相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一天能解相思之苦,剩下的是无尽的相思。 只是,即使这样,也是美丽的。因为有人,无时无刻的思念着你,心里眼里都是你,不在意朝暮。 此生,她已经不对感情抱有希望。牛郎织女,终是神话故事! “长相思……就叫长相思!”水无殇喃喃着,隐约中,他能从她淡然洒脱的瞳眸里,看到深处的遗憾。 她的遗憾,是因为夏侯君烯么? “就算花灯再精致,也不过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变得毫无价值!”明玉芋怨恨地看着玉笙手中的花灯。 今晚志不在花灯,而是她居然输给了这样一个傻子,凭什么! 不过不就是一盏灯么,赢了一盏死物,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她将来当了王妃之后,再好好教训她也不迟! 夏侯君烯听着玉笙的那句长相思,心里蓦然一动,他差点忘了,这个女人以前爱他要死,虽然这次赢了,但也是不怕死的参加比试,难保是因为想博得他的注意! “一盏花灯而已,芋儿喜欢,本王命霓灯阁再做一盏便可!”夏侯君烯特意地说着,却看到玉笙只是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花灯,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反应。而花灯上面的艳红照耀在她脸上,竟平添了几分娇媚。 不过是一个破了相的丑女,他居然感到那抹笑容,眩目? “芋儿不喜欢和别人有同样的东西,君烯有这份心,芋儿已经心满意足了!”明玉芋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忽略了夏侯君烯的用意。此刻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夏侯君烯的怀里,面目含春,万分得意。 玉笙看到两人突然的转变,只觉得变化之快让人咋舌。不过让明玉芋不用钉着她,也是件好事。 “小姐,如今花灯也拿了,你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府了!”心潭看看天色,二夫人必然知道了,只能盼望着,二夫人不要责怪她! 玉笙点点头,她也玩了许久,不想再为难心潭了。而一转首,刚刚的权昊觥和付若雅已经不见,早已消失在人群。 夏侯君烯和明玉芋也双双携手准备离开。 “天色已深,不如就让在下送明姑娘一程?”水无殇儒雅地一笑,目光和煦,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相携而走,水无殇稍后,在转身之际,命人取下刚刚那首诗。 == “美人相伴,不知道水公子来皇都的第一天,过得是否顺心?”略带妖媚,又有几分低沉,阴柔的结合,声音听起来只觉得邪魅,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此人正是夏侯君风,当朝七皇子,权妃娘娘的儿子,地位尊崇,和夏侯君烯两人,都是夏侯皇朝的未来皇储的继承人。 此刻,夏侯君风正斜斜地靠在软榻上,一身红衣随意地挂在身上,长发用金丝金带绑在脑后,发丝随意落在身上。尖细如白玉的俊脸上,一双桃花眼微微的上扬,眼角细长,鼻梁尖挺,下面是两片如桃花瓣般艳红的唇瓣,此时稍稍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似笑非笑。 “只是没想到水公子的口味,如此奇特,一个弃妇,居然得到堂堂墨翼太子,墨无殇的青睐!” 水无殇,正是六国中,几乎和夏侯皇朝一样强大的皇国,墨翼皇朝的太子,墨无殇。 这次到夏侯皇朝,目的自然是参加牡丹宴,可是暗地里,谁也猜不到谁。 凉亭中,极尽华丽,四周挂着金纱,用具一应都是以奢华为主。主位上的,是夏侯君风,他的左手处,权昊觥拿着白玉杯,有一下每一下地浅酌着。如猎豹般犀利的黑眸此刻微微垂着,浓密墨黑的睫毛在眼帘下覆上一道浅浅的黑影。 权昊觥的俊美,和夏侯君风是强烈的对比,刚硬的线条,如刀削一般精雕细琢,英挺不凡。 墨无殇一直微笑着,儒雅的脸上,始终如温日般和煦。 “本宫既然是墨翼太子,那么私事上,还不用风王的关心,还是想想,牡丹宴上,如何赢得,拿到百花令,和成为夏侯皇朝的太子!要知道,夏侯君烯可是长皇子。”墨无殇眉目柔和得如一幅春日里的画卷,修长的五指拿着酒杯,指腹在轻轻的摩裟着。 “第一才女付若雅刚刚太子已经见到过,牡丹宴上,有她在,胜负如何,已经清楚!”夏侯君风收起了笑容,阴柔的脸上,此刻闪过一丝寒意。 “是吗?本宫看,倒是未必,权公子以为呢?”墨无殇轻轻勾起唇际,眼里却飘过一张笑颜。 她可是很惊人,有本事出人意料。 “世事本来就难料!”权昊觥仰头,优雅地将杯里的酒饮进,“相府三小姐,的确深藏不露,世人所传言的傻子,可能有误!” 从刚刚的比试看来,明玉笙倒是个奇怪的女子。先前是傻子的传言,铁定不是子虚乌有,那么真的有撞好了这样的说法?还是隐藏实力? “那么,无论真疯还是假傻,所有不利的因素,本王都不……”允许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夏侯君风便听到,墨无殇阴冷的警告。 “明玉笙,谁也不能动!”短短的一句话,带着冷意,不容置疑的决绝。 墨无殇感到有两道阴厉的目光朝他射来,可是依旧不以为然地望天喝酒。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明玉笙,却不能动,至少在他对她有兴趣的时候,不能动! 夏侯君风紧捏着拳头,手中的琉璃杯在将近碎裂的时候,力度咻地收回。 桃花眼缓缓地眯起,发出如猎豹般的犀利。唇角微勾,既然不能动,那么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墨无殇和夏侯君烯相争,那么两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的,自然是他! 啦啦啦……风流带着偶家的笙笙曜曜来求收收票票哦!!! 要是本周的票票三百以上,就加更哦!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5】得罪凌贵妃 “笙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天都黑了,用了晚膳没?”一进大院子,玉笙就看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朝她冲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臂细细查看着。 玉笙心里一暖,自己重生在这个人吃人的古代里,虽然没捞到什么好处,但至少还有疼她的娘,和对她如姐妹般的心潭。 看看旁边低着头发颤的某人,娘不过就是刀子口,亏她每次都这么害怕。 “娘,你别紧张,我没事!瞧你,等下就把心潭给吓出病来了!”玉笙反握住二夫人的手,亲昵调皮地说笑着。 “这丫头当我的话耳边风,帮着你跑出去玩,如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二夫人没好气地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她生的孩子,她还不知道她那花花肠子,以前虽是懦弱胆小了些,可是也是犟脾气,想做什么做什么。如今虽然不同以往,也好了很多,但是这不管不顾的性子依旧一样。 但哪有哪个娘是真的会舍得责怪。 “心潭没用,求夫人恕罪!”当即的,心潭跪了下来,连声告罪。 “起来啦,娘这样说就是不怪你,放心,你小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到你的!”心潭一听,才松了口气,但也微微埋怨地瞪了玉笙一眼。“小姐还好意思说,下次这样的事情,心潭可不会再帮你瞒着,第一时间告诉二夫人!” “不过夫人,小姐今天可是厉害了!这花灯漂亮不?可是全夏侯,全六国之中,仅此一盏呢……”这会儿,心潭不害怕了,又在嘴巴子不停地喳喳喳把今天在花灯会上的事情讲个不停,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把周围的丫鬟奴才们都引了过来。 这些个平常都养在府里的丫头奴才们,也跟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差不多,没见过多少有趣儿的事情。这心潭在这像个说书的似的说个不停,又比划着,颇为生动有趣,就连二夫人都给说笑了,自然也把他们给吸引过来了。 “最后啊,不但那个权公子他们答对了一道,最后烯王爷和二小姐居然两个一起把答案答错了,还是小姐聪明,还知道黑牡丹这样的花儿。哼,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说我小姐笨,他们输给一个傻子,才是笨到不能再笨!”说道兴头上的心潭,哪记得那么多,一个遛嘴就十分的顺畅,“不过那水公子倒是不错,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温柔儒雅,是难得的正人君子,今天可是多亏了他……” “你这丫头,说这么多话,嘴不干啊!”玉笙无语,看到二夫人一脸诡异莫测的神色,自然知道她是误会了。 不过低头看到嫣红的花灯,水无殇的脸庞便划过眼前,如若以前,她或者会动心…… 只是现在,他于她,不过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一个小小的二房丫鬟,居然敢在这编排主子,还敢连皇家的主子都给侮辱了,真真是不知死活!”一句不知死活,带着凌厉浑然的怒意,更有万分的气势。 一听到是明玉芋,玉笙就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可是转眼一看,正看到了夏侯君烯也在,和大夫人中间,还站着一个中年的贵妇,一身华丽的锦袍,头上别着各样金银翡翠,整个人雍容华贵,旁边的大夫人一站,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这女人…… 玉笙心里暗叫不妙,难不成会是…… “贱妾参见凌贵妃,贵妃娘娘吉祥!”二夫人一看,脸色也稍变,跪下来行礼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悄悄拉上发愣走神的玉笙。 果然是凌贵妃,难怪明玉芋刚刚的话那么有气势,后面有人撑腰啊! 可是,刚刚心潭的话,虽然无心,可是也有些许因为她,而不屑之意刚好又被他们听到,这回肯定是想生事了! 二夫人也后悔,半个时辰之前烯王爷和二小姐回来,还以为他和凌贵妃回去了,才敢出来接自己的女儿,却没想到,还在府里。 “哼!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敢藐视皇室,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本宫还以为是谁人撑腰,原来是二夫人!”前面一句,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后面的话,忽然变得冷幽幽的,就连玉笙听了,也顿觉心惊。 这凌贵妃和大夫人她们交好,又能纵容出凌尚书那样的人,是什么人,就不用说了!而她多年圣宠后宫,虽然只有一女,可是却也久宠不衰,其人心机能力必然不差。刚刚那话,一句贱婢,虽然明着说心潭,可是暗地里,辱骂的可是自己的娘。 而凌贵妃最近本来就是处处不顺心,好不容易拉拢了烯王和她连成一线,纳芋儿为正妃。而她则联络朝中的势力,还有凌家的一族,支持烯王,却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个贱婢生的女儿,弄出一大推烂事!居然敢在潭恩寺这件事上动手脚,不但让他们凌家被嘲笑,连带皇上也对她冷淡了!为了这件事,才特意出来,和自己的表姐商量。 却正好,被她看到这一幕。 哼,看她怎么整治这只小贱货! “贵妃娘娘请恕罪,是贱妾管教不周,回头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二夫人立马磕了几个响头,不断地求饶着。 凌贵妃是怎样的手段,想当初她在伺候太后娘娘的时候,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因为太后娘娘不喜凌贵妃,而她又成了相府的二夫人,连同她的女儿要说许配给烯王。为此,凌贵妃对她,早就怨恨的不得了,只是碍于太后娘娘的面上,不敢做什么。可是今天心潭那话,就是哪一句,都能让他们无风起浪! 玉笙看着,秀眉蹙着,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心里万分的郁结。又是这该死的封建等级,不过就是说了事实,就是罪该万死?凭什么! “管教不周?下人就是下人,一点规矩都不懂,以为抬了身份,就成了凤凰?”大夫人只会讥笑着出声,一双浓黑上扬的眸子,闪过恶毒的精光,今天她一定要整死这对贱人! 从开始到现在,夏侯君烯一直冷眼看着,虽然那个婢女说的也就是花灯会上的事情,可是在他听来,怎么地都带着丝嘲笑。再看看明玉笙,居然也一脸的笑意,以为今天赢了他就很了不起么?果然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倒要看看,今天她如何扭转乾坤! “夫人说的……”二夫人正想着极力的讨好,希望凌贵妃能够饶过这件事,可是她才刚刚颤抖地出声,话便被玉笙抢了过去。 “大娘说的没错,可是娘是太后娘娘教出来的下人,大娘您这样说,是在暗指,太后娘娘不会教导?教出的奴婢,上不了台面,不懂规矩?”玉笙跪到了前面,挡在二夫人的前面。低头俯首,声音不高不低,却也不卑不亢,态度谦逊。清晰的话语里,透着几分的凌厉。 “贵妃娘娘明鉴,花灯会上发生的事情,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臣女的丫鬟刚刚不过就是陈述事实,绝无半分不敬之意,若果有,岂不是全京城的百姓,都藐视皇室?” 周围霎时变得静谧,除了玉笙清冷的声音,便无半丝的动静。刚刚的话,玉笙只是赌一赌,看看凌贵妃对太后娘娘还有没有忌惮。如果有,她们还好一些过关。 夏侯君烯眸光一变,咻地变得犀利,直直地盯着玉笙。没想到她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可是她不懂,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么! 明玉芋恶狠狠地刮着玉笙,这贱蹄子,居然敢拿她娘亲的话来说事?正想发怒的时候,却看到凌贵妃脸色暗沉,双唇紧抿着,一双眼眸里,透出阵阵的杀意。哼,居然敢违逆凌贵妃,不用她动手,都有人会亲自处置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果然是伶牙俐齿,小小的庶出之女,居然还敢在这巧言令色,连当家主母都敢冤枉,真真是胆大妄为!”凌贵妃深吸了一口气,整张脸迅速地缓了过来。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就想跟她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她就是动动手指尾,她就可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玉笙心里变得寒冷一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知道,她们一早,就已经想要除掉她!任她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都没得争! “贵妃娘娘请恕罪,小女她年纪小,不懂规矩,顶撞了贵妃娘娘,笙儿,还不快快磕头认罪!”二夫人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笙儿怎么这么的不沉稳,凌贵妃本来就想她们死,而她现在还往火枪头上撞,就算真有什么的,也是她和心潭的事,她现在这…… “所有的话都是奴婢一个人说的,和二夫人,三小姐无关,贵妃娘娘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心潭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多话累事。现在二夫人为了她拼命的磕头求饶,而小姐更是冲撞了凌贵妃,这该是如何是好? 玉笙自然知道二夫人想什么,可是这件事,不是她说求饶,那么面前这些人就会放过自己,她们早就算好了,对付她们! “臣女所说,句句在理,何来冤枉大娘?既然是藐视皇室,贵妃娘娘大可将臣女交由大理寺审查,定臣女的罪!”玉笙咻地抬起了头,直视着凌贵妃。面容清冷淡然,双眸透出一阵冷冽的气息。 “三小姐果然机智过人,须知道大理寺乃本王管辖,难不成三小姐还想本王会徇私?”夏侯君烯慢慢地走到中央,然后半蹲在玉笙的面前,挡住了后面的视线。鹰眸里,闪过讥讽,一双厚薄适中的唇瓣,似笑非笑地看着玉笙。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6】打入天牢 “烯王徇不徇私,与臣女何干?臣女只怕,烯王爷输了花灯,然后臣女转头就进了大理寺天牢,外面会想,烯王一定输不起,公然报复!”既然已经撕破了这张纸,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客气。 “哈?你这是威胁本王?”夏侯君烯愣了一秒,然后嗤笑出声,“就算是外面传言又如何,本王难道会忌惮区区流言?不过,如果你当众给本王道歉,承认你的过错,本王倒是可以给你求求情,免你一死!” 夏侯君烯桀骜地一笑,朝着玉笙阴阴冷冷地道。 他倒要看看,这次死到临头,她有什么办法不屈服!想到明玉笙跪地求饶的样子,夏侯君烯不由地就感觉心情大好。 玉笙心底冷笑了一下,轻轻地抬起眸,凝神看了夏侯君烯片刻。 “没想到堂堂的烯王爷不过就是心胸狭隘,恃强凌弱的鼠辈小人。不知道这话传到皇上耳里,会是怎样,要是天下万民知道,不知道烯王的如意算盘能不能打响!”玉笙冷笑着,她知道当今的局势,当今五王爷和七王爷正斗得凶,如果小小的风声传了出去,他多年的计划,可能就付之一炬。 而她刚刚的话,明摆这就是威胁,他最好有本事将她杀了,如果活着出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夏侯君烯咻地站了起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玉笙,眼底迸射出火花。 “君烯,这样的人何必跟她多说,藐视皇权,就应该凌迟处死!”明玉芋恶毒地在煽风点火,一双描绘精致的杏目眯了起来,眼底里闪着冷光。 除掉了明玉笙,她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这个花痴的贱蹄子会缠着夏侯君烯! “太后娘娘那边,本宫自会去知会,今天本宫就代替皇上,好好整治这些不懂规矩,目无王法的贱民!”凌贵妃步姿婀娜袅绕地走到玉笙的跟前,红艳的朱唇勾起,露出一记冷笑。 “来人,给本宫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女打入天牢,那个贱婢乱棍打死!”高亢尖锐的声音,似乎将黑夜划开了一道口子。凌贵妃的眼眸扫了一眼后面的二夫人和心潭,然后落在玉笙身上,正看到她缓缓地起身,与她平视着。 这个臭丫头,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无视她的命令,居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就站了起来? “凌贵妃记得这枚玉扳指吗?凌贵妃不认得,那烯王爷也认得吧?当日太后曾许诺玉笙一个恩典,如今谁敢动我的人,他日我不死,必然让杀人者,填命!”平静的语调,虽然没有凌贵妃那种桀骜的气势,但却让人从骨子里,透出阴冷和害怕。 凌贵妃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拿着太后的东西来威胁她?好,很好,她倒要看看,谁能玩死谁! “很好!本宫倒要看看,是你死得快,还是本宫的命长!”凌贵妃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逆女关入天牢,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探望!而这同犯,相爷夫人,应该知道怎么处置!” 大夫人自然知道,这对母女,小的现在必死无疑,而凌贵妃这话,不过就是想让她好好的对付这主仆!这丫头的命不过就是小事,等到那丫头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看她们有什么办法能翻天! “来人,二夫人纵容下人,管教不周,带回兰香园,没有本夫人的命令,谁也不能出来!”二夫人一听,整张脸都煞白了起来。按照到牡丹宴,还有一个多月,等到太后知道她们的情况,笙儿都已经…… “夫人,贱妾错了,贱妾不该顶撞你,求你放过笙儿,她不过就是小女孩,不懂事……”二夫人抱着大夫人的腿,不停地求饶着,头不停地磕在地上,已经渗出血丝。 玉笙看着,目赤欲裂,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偏生她却没有办法,看到凌贵妃她们洋洋得意的嘴脸,心里面的那团火更加的旺盛。 虽然知道她们有意要算计她们,可是也怪自己,在这后院子里,没权没势,却太过锋芒! “娘,笙儿会没事的!相信我!”玉笙过去,将二夫人扶起来,坚定地说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她就看看,他们还能不经审讯,就将她处死了! “哼,来人,给本王带走!”夏侯君烯讥哼,大理寺都是他的人,任她是有一双翅膀,也飞不出去! “明玉笙,即使本王不杀你,光光是将你关在大牢里,也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死了,也没办法伸冤!” “是吗?烯王爷最好记住今天的话,他日我不死,就是你付出代价时!” 玉笙双眸澄明,琥珀色的瞳眸透出丝丝的坚定与决心,直视着夏侯君烯。 一行人压着玉笙离开,而凌贵妃也一起回宫,剩下二夫人在原地,看着玉笙离去的方向,哭得几乎力竭。 弯弯的月牙,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中。 曜王府里,一处无人知道的梅林里面,一身深紫色的光洁绸缎的男子,在不停地挥舞着手中似剑非剑的墨绿玉箫,周围的嫣红色花瓣,随着他的剑气,在风吹过的时候,飞起漫天的嫣红。四周霎时间花瓣四散,随着男子各样的浑然天成的姿势,不停的飞舞。 藏剑站在远处,越看越是焦急。他知道主子现在正在狂怒之中,如果他上去阻止,说不定只会造成反效果,让主子走火入魔。 从相府回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可这发泄的人依旧没有停下来。深紫色的身影,如同黑夜中嗜血的鬼魅。 随着一声闷哼,藏剑回过神来,正看到夏侯君曜猛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梅树下。周围的花瓣,瞬间,便像失去了力量般,缓缓落下,洒在夏侯君曜的身上。 “主子!”藏剑箭步上去,用手贴住夏侯君曜的背,缓缓地输送着真气。主子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几乎是放纵的亏耗。 “夏侯君烯!”一拳捶在地上,玫瑰花瓣般殷红的唇瓣上,此刻染上了鲜艳的血红,在如雪般的肌肤映衬下,如同黑夜里出没的吸血鬼!夏侯君曜清灵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肃杀的味道,深紫色的瑰丽瞳眸里,瞬间染上了血色。 他不会放过他,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主子,现在不是为了夏侯君烯,而破坏计划的时候!”藏剑本是想说,不应该为了明玉笙一个女人,而乱了这么多年的处心积累! 主子的心,本不能接受这样的大喜大落,情爱的种种。第一次会昏倒,也是因为明玉笙。这一次这般的伤害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她! 如果最终,这个女人,并不爱主子,那么……后果,藏剑不敢想象! “我是要保护她,要保护她!我发过誓,将来由我来保护她,可是我看着她被欺负,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夏侯君曜睁大了双眸,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一片。 修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箫,似乎想要用来,压抑着内心中的剧痛。 “主子,这件事,或者还有别的办法……”藏剑皱着剑眉低下头,其实借着别人的手除去明玉笙,可是看到主子的样子,藏剑顿觉,如果…… “查到水无殇是谁了吗?”突然,夏侯君曜猛地抬起头,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垂落在肩上。虽然看起来很是散乱,但却丝毫不影响本来的绝美,反而更添了几分狂魅。黑与白的融合,血色的红,妖冶的紫,全部集合在这绝美的男子身上。眉宇间那抹紧柠的痛,任是谁人看来,都觉得心酸。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无能为力! “水无殇,墨翼皇朝的太子,墨无殇!明日皇上会携着一众的皇子大臣,一同迎接这六国的使臣,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墨无殇,因为皇上有和墨翼联婚之意!”感觉的夏侯君曜终于冷静了下来,藏剑细细地禀报查到的密报。 “是吗?明天宫宴?很好,夏侯君烯,本宫明天就看看,你会如何应对!”夏侯君曜唇际微微地抿起,血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如花瓣般瑰丽的弧度。声音清冽如利剑互相碰撞,尖利刺人。又似乎坚冰碎裂般,彻骨寒意。 黑夜中,狂风吹过,掀起了地上一片的红梅,散在绝美的男子周围,如同一幅勾魂夺魄的旖旎画面。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7】各怀鬼胎 半躺在天牢里,玉笙透过天牢的高窗,看着盈盈的月光。 刚刚夏侯君烯的威胁还在耳边,她或许会呆在这里一辈子。可是此刻她真正担心的却是相府里娘和心潭的安危。 正想着,意识开始变得迷糊,靠在围栏上,昏昏欲睡。 忽然,从天牢之外,飘进凄清的箫声。把静谧荒寂的天牢带来一阵灵动的气息,玉笙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站起来,朝着高窗望出去,似乎想要透过厚厚的墙壁,看到吹箫之人。 一切是那么恬美安逸。风儿轻轻荡着,落叶缓缓飘着,尘土沉沉地睡着。 箫声若隐若现时而缭绕,时而低沉…… 那轻飘飘的迷蒙月光,也无法如此淡远优雅。箫声又突然明朗万分,如泉儿的叮咚歌唱,如树儿的沙沙絮语,,完全融入进了大自然的肺腑之声中。 一曲又是一曲,时而曲调委婉凄切,时而仿佛快乐悠扬,时而透着浓浓的眷恋味道。 吹箫之人,定是圣洁无比之人吧?只是为何,会在深夜,在天牢之外,箫音重重,从不间断。好像故意在旁边陪伴着一般。 心不由地有种熟悉好奇之感,玉笙靠在大牢的门前,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耳边是带着感动,带着委婉优雅的箫声…… 在林子的西处,叶缝中,清冷的白色月光,洒在紫衣男子身上,风一过,吹起了那绸缎般的墨发,遮去了那张绝世倾城的俊容,只留眉间那颗越发艳丽的朱砂。 悠扬的箫声中伴随着黯淡的天色而不停地流转着…… 皇宫御花园 夏侯皇朝的皇宫里,飞檐翠壁,朱红绿瓦,远远看去,一层一层的亭台楼阁参差交叠,竞相辉映。 御花园中,花红柳绿,百花竞艳,还一派生机勃勃的繁华景象。 从御花园的中央开始,一直连绵到最外边,数不清的皇宫大臣,夫人宫女正在繁忙地准备宴客。 今日,正是五国使臣来到夏侯皇朝朝贡的日子,而最为主要的是为了参与中原大陆,五年一度的牡丹宴。 而夏侯帝之所以今日大宴五国使臣,也有一个目的,是想拉拢墨翼皇朝的太子,墨无殇。 当今六国,夏侯国最为强盛,而仅次着的就是墨翼皇朝,传闻临天国有意和墨翼联婚,其中弯绕,夏侯帝自是清楚,所以在今日,来个先下手为强。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宫门前,分别由皇宫大臣相互迎接。其中权昊觥和明一寒均在迎接的大臣之中,而此刻,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也相互骑马,停在宫门之前。 “五皇兄,皇弟有礼了!”白马上,一声玄白蟒袍的夏侯君风,褪去了妖冶的红,此刻墨发全数绾在发顶,用银质双龙发冠束着,细长的桃花眼此刻半眯着,唇际带着和讯的笑容。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反而透出一种惧人的冷意。 邪魅的声音,从薄唇中逸出,仿佛带着丝嘲笑的意味。 夏侯君烯面色一凛,鹰眸犀利地扫向夏侯君风,两人对视,颇有种火药味。 “王爷!”钟离颂在后面轻唤了一声,今日是迎接五国使臣的日子,不宜在此刻和夏侯君风发生矛盾。 “皇弟不必多礼,没想到你我兄弟居然这么凑巧,在这偶遇了!”夏侯君烯收起了眸光,宛然一笑,话里带骨地回答道。 两人虽然没有表示出来,但是旁人也看得出,表面无波的两位皇子,其实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随时随地,都会有火花产生! “自然,今日迎接使臣,没想到权丞相和墨翼太子因缘偶遇,两人互相赏惜,七弟好奇,特来迎接!”一句话,不但夏侯君烯微微变色,就连明一寒他们的神色也变得凛然。墨翼太子不是今日才到京城,他们何时相识的? 夏侯君烯面色瞬间寒冷如冰,夏侯君风的话,明显是挑衅,还有暗讽。暗讽他今日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他夏侯君风早已经先行一步了! “是吗?能让权相赏识,又能让七皇弟好奇,墨翼太子一定才华无双,本王也万分的好奇!”既然夏侯君风没有见过,那么此刻,谁能笼络,那就各凭本事了! 权家权势滔天,当朝权贵妃并列在四妃之一,圣宠不输给凌贵妃!而且出身尊贵,权家先祖,曾和夏侯家有过姻亲,算是皇族。相较于他的母妃只是一介宫女,出身无法相提并论!可是他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太后自然和他更亲近,还有四大世家的凌家和丞相明一寒,势力方面,不相上下! “这样,不如让权丞相为你我引见?”夏侯君风微微一笑,下马走到权昊觥的旁边,丝毫不为夏侯君烯的目的而烦恼。 而在马车上的墨无殇早就听到这话,淡粉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温和的眼神不变,却覆上了一层寒冰。 “承蒙五王爷、七王爷看得起,无殇又岂敢让两位劳驾!”儒雅的声调,性感中带着磁性,让人不由地认为,这位墨翼太子只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 可当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的确也如众人所料。水墨色的外袍,里衣是水蓝色,微微棕色的长发用了金龙白玉冠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既温润而又华贵,颇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贵气。 夏侯君烯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一瞬间的失神,怎么会是他……水无殇? “昨日本宫还和烯王爷比试,怎么这么快,就变得陌生人一样呢?”墨无殇嘴里噙着笑容,目光落在夏侯君烯身上,却是,夹带着透人的寒气。 墨无殇出现在众人眼前,脸上带着温暖如春的笑容,平和而和蔼,丝毫不让人感觉到压迫。 可夏侯君烯一见,心里徒然一凛,看来他被夏侯君风摆了一道!墨眉一拧,目光斜落在夏侯君风身上,正看到他一脸看好戏的笑意。 原来,他一早就准备好,目的就是让他吃瘪!可是这水、墨无殇,什么时候和夏侯君风有这样的关系?而且素闻不喜与别人打交道,这回会来夏侯,目的也是百花令。那么何时,他们暗中有了联系? “没想到水公子,原来就是太子殿下,本王倒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夏侯君烯脸色微僵,却不得不答话。 “烯王爷身份尊贵,本宫昨天寻常百姓的穿着,烯王爷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出奇!”墨无殇笑言,但眼神却是无比的疏离,冷漠。 “是的,有人是珍珠,却藏在瓦砾之中,有人是鎏金,不过用一层表面包裹。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的确很难看清,五皇兄,你说是吧?”夏侯君风继续笑得妖媚,想起明玉笙的暗讽,不由地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你!”夏侯君烯鹰眸一凛,眼里冒着火焰,明知道两人是暗地里嘲讽,却反驳不了半句。 “好了五皇兄,这宴会都准备开始了,我们不能让父皇和五国的使臣等得太久!”夏侯君风忽又话锋一转,甚是讨好地说道,“各位使臣,不如就随本王到御花园中,参加今日的御宴!” 看着扬长而去的一大群人,夏侯君烯双拳紧握着,黑眸中迸射出炽烈的火花。 “烯王爷,就暂时让风王占着优势,墨无殇不过也就是和风王联手,两人不一定联盟起来。还是先行参加宴会,免得落人话柄!”明一寒这几十年的老臣,还是淡定冷静的很,看着得势的风王,丝毫不受影响。 夏侯君烯拂袖,只得在后面跟上。 从暗处看着这一切的紫衣男子,瑰丽的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瞬间消失在原来的地方,不留任何痕迹。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8】请她作陪 御花园中,五国使臣分成两边坐在主位的下首。 而最前面的,分别是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两人位置成了对面,颇有种水火不相容的感觉。 来夏侯出使的五国使者,分别是墨翼的太子,临天的公主,北冥的三皇子,靖宸的王爷,凤孤的宰相。 在五国正在等候的时候,一声皇上驾到,顺眼看去,长长的一群人,正簇拥着夏侯凛往御花园的方向走来。 太后,皇上和皇后相携着步入宴内,夏侯凛走在前面,而皇后搀扶着太后,整一幅画面华贵而又祥和。 “参见夏侯皇帝皇后太后!”夏侯凛上座,众人一并起身行礼。 稍坐在皇上皇后下面的是,后宫的四妃, 01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然权贵妃是坐在下首,夏侯君风的上边。 而凌贵妃带上了自己的女儿,夏侯纯琳,在看到墨无殇的那一刻,双眼就不由地发直,然后美目含春,不停地暗送秋波。 奈何墨无殇一直笑面地和各国使者互相笑谈,根本没将这纯琳公主放在眼里,就算是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 凌贵妃看着,也在那边暗自焦急,墨翼皇朝乃是除却了夏侯之外,最强的国家。皇上对墨翼,也有几分忌惮,生怕和别国连成了一线,如若她的女儿能得到墨翼太子的青睐,成为墨翼的太子妃,那么等于在皇上面前立下一大功劳,将来太子之位传给夏侯君烯的话,她必然就是未来太后的人选。 那么这个皇后,也迟早是她的手下败将。 权贵妃和自己的儿子对视一眼,今日凌贵妃的司马昭之心,可谓是路人皆知。而后宫的公主不少,除却出嫁了的,还有好几位,有份位有女儿的嫔妃都将自己的女儿带了出来。可是比娇媚,比地位的,可就仅仅纯琳公主。 不过即使如此,这凌贵妃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母子们会心一笑,仿佛等着看一场好戏! “各位来使辛苦了!牡丹宴在即,但尚且有一段时日,就请各位来使,好好在京城里游玩一番!”夏侯凛端坐高位,一坐下来,就环视了周围一番。 临天的天心公主果然也来了!而最墨翼太子墨无殇却更为让他眼前一亮,不由地凝神细看。不单的外貌俊朗优秀,而且为人更是深不可测。虽然一直笑面迎人,温柔儒雅,可是这些不过就是表象和手段!不高傲,不冷漠,用一种最平常不过的拉拢手段! 看到各国使者都对墨翼太子赞叹不已,夏侯凛微微蹙眉,自己两个儿子虽然也智勇双全,可是却并未达到墨无殇这样的境界。 再看看纯琳,也是一脸的倾慕。更加坚定了他原来的想法。 “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这会儿,夏侯君风突然起身,来到宴席的中央,弯身恭敬地出声。 夏侯凛墨眉一挑,等待着自己儿子的答话。夏侯君烯一看,已经料到了夏侯君风的目的,立刻躬身出来。 “父皇,别国来使初来夏侯,对我们夏侯的地方并不熟悉。不如儿臣代父皇尽地主之谊,充当各位使者的导游!”夏侯君烯弯身说着,低下去的头微侧,眼眸和夏侯君风的桃花眼对上,瞬间,中间查出火焰。 凌贵妃微微一笑,得意地看向权贵妃。 只是,权贵妃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脸上始终带着淡然的浅笑。 “此言甚好!只是五国来使太多,烯儿你一人,也是忙不过来!”夏侯凛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着龙椅上那龙纹的雕刻。 “父皇,纯琳愿意为父皇分忧!”纯琳公主大胆地走了出来,中原大陆民风开放,对于男女没有所谓那样封建纲常禁锢,所以纯琳公主不但聪明机灵不输给各个公主,就连两位皇兄,也不逊色。 也因此,才能博得夏侯凛的宠爱,母妃圣宠不衰。 “那么,不如就让各国来使挑选,由朕的几位儿女来担任一下来使的导游?各位觉得可好?”夏侯凛此话一出,来使们都是纷纷的谢恩不敢。 而墨无殇一直在独自酌酒,仿佛周围的事情与他不关,直到最后夏侯凛的那句话,才猛然地回过神来。细长上扬的剑眉一挑,唇际上扬,勾起一记了然的笑容。 微风一过,微卷的发梢轻轻波动,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和煦。 纯琳公主的目光,更加地胶在上面移不开,如此俊朗高贵的男子,配上她再好不过了! 听到了自己父皇的话,壮了壮胆子,上前自荐。 “既然皇上让我们选择,本宫有一个要求,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应允!”墨无殇突然收回了散漫的视线,目光亮泽晶莹,起身双手抱前,恳求道。 纯琳刚要说出的话止在了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刚刚他是不是看到了她,然后想要恳求父皇由她作陪? “太子客气了,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夏侯凛也微微一笑,爽快的应声。 夏侯君烯有些莫名,目光落向墨无殇,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而夏侯君风早已退回了自己的原位,一场好戏的开幕,他已经拉开,剩下的已经没有他演戏的份了! “无殇初来夏侯,偶遇明相家的千金,虽萍水相逢,却相处甚欢,如果在夏侯,能让她作陪,自然是再好不过!”墨无殇双手紧抱着,察觉到了夏侯君烯的目光,眼神忽然一冷,如利剑一样犀利。 昨夜有人突然出现,送上了片言只语,细查之下,才知道明玉笙被夏侯君烯关进了天牢。虽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但是夏侯君烯既然敢动他所要保护的人,自然不能让他好过! 而且神秘人看来身份诡异,武艺高强,还在他之上,他倒是好奇,想要会一会! 墨无殇的话一落,周围变得寂静,大家都莫名地看向明相爷,明一寒却甚为喜悦,这样一来,拉拢墨翼太子,已经成了必然,没想到突然还来个峰回路转。 只是凌贵妃和纯琳公主都脸色不好,目光里露着阴鸷。不管是谁,敢抢她女儿的男人,怎么能轻易饶恕? “既然太子之求,明相,不知道你是否同意?”夏侯凛也没想到,居然会是明相家的小姐?不过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只要是能把墨翼拉到了夏侯的这一线,就不成问题。 “臣定当遵旨,这就去带臣的二女明玉芋来!”明一寒自然想到,是自己那第一美人的二女儿,才有这样的能力,吸引墨无殇的目光。 男人的心思,他还是了解!可是又想,芋儿和烯王也有婚事,这事…… 夏侯君烯脸色稍凝,他怎么会想不通,墨无殇这是,故意的要他…… “父皇,怎么能让区区一个臣女来作陪,这不是等于,侮辱了太子的身份,而且相府的二小姐……”纯琳不忿,立刻开口阻止! “皇上误会了!无殇想要请求的,是相府的三小姐,明玉笙!而且并非作陪,只是无殇欣赏三小姐的才华,想要结识!”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19】争执 墨无殇的话一落,众人个个双眼发直,一瞬间搞不懂发生什么事情。 相府三小姐?不久前被烯王爷弃婚下堂,撞死在王府门前,又丑又傻的那个三小姐? 夏侯君烯面角一抽,这墨无殇是存心想要和他作对吗?而且他刚刚才把明玉笙给关了,然后第二天墨无殇就出来,要请明玉笙陪伴游玩? 那个长得丑,有一无是处的女人,墨无殇怎么会看上,还说赏识?这分明就是在记恨昨日的事情,故意出来说事! 墨翼太子宁愿要一个被人弃婚下堂的傻子女人来陪伴游玩,也不用他们皇子公主,不是分明鄙视和嘲笑他么? “太子估计不知道相府三小姐是什么人,怎么能让那种无知丑陋的女人,来接待来使?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家嘲笑我们夏侯没有人?”夏侯君烯面色一冷,虽然说的很是有礼,可是话里面的意思,却是绝对的拒绝意味。 夏侯君烯不留情面地侮辱着,丝毫没有顾及这里有五国来使,就这样刻薄无情地侮辱,让墨无殇脸色微微的一凛,连带整个人周围,都散发着冷意。 墨无殇忽然庆幸,那样清冷淡然如空谷幽兰的女子,还好没有真的嫁给这样下贱的男人! “就是,太子殿下,那个不过就是五皇兄的不要的弃妇而已,你不要被她那表面蒙骗了!又丑又傻的贱蹄子,还想勾引别人,真是水性杨花!”纯琳公主也出来鄙视地嘲讽着,嘴里吐出的全是侮辱人的话! 原来得意洋洋的明一寒现在面色有些灰白,好歹那个人也是自己的女儿,被人当着各国使者的面上这样来说,面子总有些挂不住! 凌贵妃正在高傲地冷笑着,那个不要脸的丫头,居然连墨翼太子都勾引了?还好她先下手,将她关进了天牢,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而且皇上怎么会让那样被人下堂的不洁女人来和墨翼太子游伴,传出去不是说笑话么? “闭嘴!堂堂一国公主,有这样说话的么!当着这么多使臣的面上,一点公主的礼节都没有!皇上,不是哀家多话,这样有失皇家脸面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怎么看待我们夏侯家?”太后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面色沉冷,一双有神的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纯琳,又落在凌贵妃的身上。 “一些没身份没教养的人,就算飞上了枝头,还是成不了凤凰!”最后一句,显然是暗骂凌贵妃。 凌贵妃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青白难看,描画精致细长的美目狠狠地刮了一眼太后,随即又低下了头来。她是商家身份,世代都是商人,比起像容家那样,又是皇商的,差了可不是一节两节。而太后刚刚那话,分明就是当众在辱骂她的出身。 顺眼看过去,正看到权贵妃一派悠然地喝茶饮酒,更加地刺激了她心中的怒火。 夏侯凛也有些薄怒,太后说的对,就算三小姐是怎样,也好歹是明相的女儿,而且太后一直宠爱那丫头,烯儿上次的悔婚,他已经是只眼开只眼闭,这次当众这样,确实有些过分! 正要开口,那边墨无殇已经抬头挺起了腰板,唇际含着一记冷笑。 “本宫记得,昨日花灯会上,才华的比试,烯王爷可是输了给你口中所说的无知丑陋女子,那烯王爷原意是暗指,你连一个无知女子都不如?”墨无殇扬着首,斜睨着夏侯君烯,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踱了一层金光,面上的表情,如同睥睨着脚底下的人一般。 夏侯君烯额角一抽,昨晚的事情,本是已经过去了,却被墨无殇这样说出来,分外觉得被人羞辱。 周围的使者大臣变得开始看好戏,一个个暗自地议论着,在后面指指点点的。 “哈哈!太子这话实在有趣,让本王也有兴趣认识认识这位三小姐,听闻她在上次被五皇兄悔婚,清醒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不但说出错把鎏金当真金这样的话,还在花灯会上,智赢了五皇兄和权丞相,今日已经成了皇都的佳话了!”突然,夏侯君风狂肆的笑声,然后又是暗中挑起事端的话。 “风儿,不得无礼!”权贵妃忽然瞪了一眼夏侯君风,可眼里却带着笑意,“不过这么灵趣的人儿,母后也是一直喜欢的紧,皇上何不召进宫里看看,臣妾以为,招待来使,最重要是让来使们玩的开心尽兴,总比和一些不喜欢的人,玩的扫兴要好吧?”权贵妃先是责怪了自己儿子一下,随即转过头来,仰着脸温婉娇声地和夏侯凛建议着。虽然年纪已经中年,可保养得宜,依旧看起来三十多岁,样貌更是出众,和夏侯君风酷似的桃花眼,更是春意盈盈。 “爱妃说的极是!”夏侯凛点点头,不由地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而原本脸色不豫的太后,听到她的话,也脸色稍转,上面还泛起了一丝笑意。 见越渐处于下风,夏侯君烯的脸越绷越紧,双拳紧紧地死握着,就算给那个丫头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影响。 “那么明相,你就速速将三小姐带来,免得让太子久等了!”夏侯凛朝着明一寒朗声出言。 明一寒一个激灵,想着昨夜的事情,玉笙那丫头仍然在大理石天牢,没有烯王爷的手谕,可是谁也不能放出来!所以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夏侯君烯! 夏侯君烯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两全的方法,刚刚他不停的阻止,等一下要是被知道的话,难保成了他恶意为之!到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难圆场。 墨无殇一直站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可却是摆到明的告诉夏侯凛和夏侯君烯,他这个客人可是站在这里等着,尽管拖下去,看看谁的脸上无光! 夏侯君风从一开始到现在,尖细的瓜子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里面含着看好戏的嘲讽,讥笑。 等了这么久,没见到明一寒有动作,想想自己孙儿刚刚的反应,太后忽然好像想到发生什么事情般突然冷喝出声,“明丞相难道没有听到皇上的命令吗?还站在那里,是想抗旨不遵还是……” 太后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了外面徐徐地冲进两个身影,一个浅蓝色绸缎华衣,一个粗布花衫,两人均是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可是太后却一眼看出了两人。 “臣妇有罪,可是恳请皇上太后饶过臣妇的女儿!”二夫人突然跪在了夏侯凛和太后的前方,一出口便是伸冤。 看到凌贵妃等人震惊的样子,权贵妃和夏侯君风互相了然地一笑,等着看这好戏! 这回真的是天助他们! “主子,人已经送到了!”一直站在天牢外面的深紫色身影,负手立在柳树之下,轻盈飘逸的柳条不时飘在他的身上。原本绝美无双的脸上,因一夜没睡,多了几分憔悴,多了几分令人一见便是心疼的黯淡之色。 白皙的脸上,越发的显得病态的苍白。 “是吗?很好!”冷魅的声音,轻的如拂过的清风,没有半丝痕迹。藏剑一愣,抬头一看,看到的是夏侯君曜拿起玉箫,又在不停地吹奏。曲子变得激扬,如奔流的江水,带着一种泄愤的感觉。 “主子,王妃很快就会放出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藏剑脸上透出沉重之色,要是被老主子知道这件事,不仅单是主子被罚,那位也不见得能活下来! 夏侯君曜仿若未闻,继续毫无表情地吹奏,眼前飘过十年前,她坐在他旁边,一脸宁静温柔地听他吹曲子给她听的样子。她喜欢他吹的曲子,这样,她就会记起他,记起他…… 可面前宁静温柔的画面越来越朦胧,瞬间被黑暗吞噬…… 箫声哑然而止,只有藏剑失控的呼喊声!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0】申诉(加更) 御花园中,突然出现这么两个衣着不整的女人,众人都面露诧异,周围变得万分的静谧。看看夏侯凛,又同时看看跪在那边的女人。 “阿兰?”太后惊呼出声,这样的场合,阿兰怎么突然出现。刚刚说饶过笙儿?笙儿所犯何事? 思前想后,太后娘娘总是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难怪明一寒迟迟没有动身,原来是明知的啊! 夏侯君烯和明一寒均是一愣,诧异不比场上的人少。明明是大夫人软禁了,她们两个弱质女子,怎么能逃出来的? 目光寒洌,望向夏侯君风和墨无殇,见他们一脸的漠然,更加的觉得被人愚弄了! “来者何人,竟然敢在御花园宴会上捣乱!”夏侯凛脸上沉冷,见到突然出来捣乱的人,更觉得夏侯皇朝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本来还害怕的凌贵妃一看,霎时间心里冷静了一些,不过就是个犯了事的庶女,就算被皇上知道,难道还惩处她这个堂堂贵妃!而且这对母女,分明就是有藐视皇家之嫌! “臣有罪!这是贱内,老臣这就将她带下去好好惩处!”刚刚反应过来的明一寒,立刻跪到了前面,正欲把二夫人拉下去。 “皇上明鉴,凌贵妃和烯王爷联手将臣妇之女关进了天牢,还不给任何人探望,臣妇没有办法,只得到这里伸冤,求皇上饶过臣妇之女!”二夫人又是磕了几个响头,这回不上不下的,夏侯凛也处在了这尴尬的境地。不由地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凌贵妃和夏侯君烯。 “关进了天牢?难不成五皇兄因为有人赢了自己,所以心有不甘,特意使的手段?这样看来,难怪五皇兄刚刚不让三小姐来给墨翼太子游伴,原来是有人心虚,怕被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夏侯君风抿嘴一笑,说话间尽是在挑夏侯君烯毛病。 看来,明玉笙这女人,还真是只很有用的棋子,不但将墨无殇牵制住了,还一举给夏侯君烯凌贵妃他们重创!太后尽管很疼爱夏侯君烯,可是他联合了凌贵妃做这样的事,哼,看他能够如何扭转乾坤!而且,那个明玉笙,等下放出来,估计也不是轻易罢休的主! 刚刚到了高嘲的戏,可得好好多煽几把火,让它烧得更猛烈些! “二夫人,凌贵妃可是后宫之人,怎么会将你的女儿关进了天牢里面,你这话可不是前后矛盾么!”权贵妃率先开口,话里表面上是帮着凌贵妃,可是实际上,却暗指凌贵妃后宫妃嫔随便出宫,还有勾结皇子拉帮结派之嫌。 凌贵妃猛地抬头,对上权贵妃浅笑的脸,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之中,美艳的脸此刻拧成一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过去将权贵妃撕裂。她分明就是针对着她!那大夫人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两个贱人跑了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有,昨日凌贵妃明明就和烯王爷到过相府,老爷也是知道,相府上下都知道!因为臣妇管教不严,让婢女私自议论了烯王爷,导致臣妇之女顶撞了贵妃娘娘,可是她只是无知小女,并非有心,更没有藐视皇权之意,请皇上明鉴!”二夫人壮着胆子把话说了出来,刚刚将她们救出来的那个下士就说过,她尽管把原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即可,自会有人救她的笙儿! “藐视皇权?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何单单处置三小姐一人?而且凌贵妃这就处理不当了,既然这么大件事,你怎么能一个人处置,而不禀报皇上呢?”权贵妃声音轻柔,带着一种柔弱敢,可话间,句句带着刺。明眼人一听就听出,是说凌贵妃滥用死刑,更有徇私枉法之意! “本宫做事,何时轮到你教训!”凌贵妃终于按捺不住,猛地起身,指着权贵妃怒骂,“区区一个贱女,出言顶撞,毫无规矩,本宫只是关起来了,已经是轻饶!” “闭嘴,笙儿可是相府千金,何来你口中的贱女,凌贵妃可是注意身份,不要失了身份!而且,哀家一直觉得笙儿乖巧懂事,为人谦让,你这样说,是指目光比哀家精明,看的比哀家更要清楚吗?”太后的怒意又一次升了起来,又是这个女人搞的鬼!不但带坏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就连她宠爱的人,都想欺负,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凌贵妃气结,脸惨白一片,看到皇上也看都没看她一眼,心更是凉了几分。 “太后娘娘,这事其实也简单,不是说三小姐在大理寺天牢么?将她带上来问问清楚即可,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今日这么多来使,可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欺负无权无势的柔弱女子!”权贵妃出面圆场着,希望这三小姐是个烈性子的,不然到时候怕事的话,可不好办! 太后屏息,缓了几下气,点了点头,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夏侯凛无奈,只能点点头,传了自己的手谕去大理寺。 还在天牢的玉笙,一直看着高窗之外,刚刚的曲子,突然静止了,好像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思绪情感缠绕在心上,总感觉那个人她认识,而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他,又是谁?是她认识的,还是之前的明玉笙认识的? 正想着,天牢的门打开了,玉笙回过神,诧异地看着天牢的狱卒。夏侯君烯今天大发慈悲吗?居然要放她出去?还是更恶毒的,想要动用私刑? “皇上有令,相府三小姐速速进宫见驾!”狱卒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半分的起伏地对玉笙说道。 皇上找她?进宫?她连皇上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就别说皇上认识她了?怎么会突然找她呢?可是玉笙却心里一喜,哼,她说过,不要让她出去,不然,夏侯君烯,凌贵妃,你们等着!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啰嗦了,可是这是剧情的发展,诶……男猪的身份大家估计都迷糊,但是到后面会慢慢清楚的……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1】分明针对 等玉笙来到宫中的时候,看到御花园中人潮一片,连绵不迭的。 玉笙微微地凝神看了一会,心里面诧异,既然是皇上要召见,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怀疑了一下下,玉笙继续走。却在到了中央位置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水无殇?而他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地侧过脸来,和她对视。原本深潭般的双眸,一下子如一道阳光射了进去,变得温暖,莹润。 纯琳公主看到这一幕,双眼气得通红,又是这个明玉笙,害自己没面子,又让自己母妃被骂,果然和她那个娘一样,心机深沉,诡计多端! 看到一众人都在这里,玉笙目光触到跪在地上的二夫人和心潭,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疑惑的是,她们两个,如何能够出来,如何能够来到宫里告状的?而且水无殇,他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这里是皇宫,他一个文弱书生……不,一定不仅仅是书生这么简单。 “臣女明玉笙,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玉笙走到二夫人的旁边,也一起跪了下来,低头行礼。 “好了,都起来说话把!朕听闻有人藐视皇权,又有人滥用私刑,现在人都在这里了,一一交代清楚,朕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夏侯凛黑眸一眯,这位三小姐他也是见过的。以前虽然也是乖巧,可是胆小怕事,而且脑子有点不好。可是刚刚看来,却为人有礼,真的谦逊大方。而且淡定从容,面对他,还有各国使者,都没有一点儿惊慌失措,和之前那个样子,大相径庭。 这样子,难怪墨无殇会看中,自己儿子送给他都不要,真真是有眼不识宝啊!心下,对夏侯君烯的看人和各种能力,有了考究。 玉笙扶起颤抖激动的二夫人,然后暗中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上首的位置是皇上和后宫嫔妃,自然这是从凌贵妃这看出来的。而对面的,有一个和凌贵妃不相上下的美艳女子。面容娇艳,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妩媚无比,却一点不觉得俗气。光是看她的样子,虽是无害,却绝对是个高手。 而她旁边同样坐着一个桃花眼的男子,墨发绾起,配着银质的双龙发冠,一身玄白的蟒袍,霸气而又尊贵。尖细的瓜子脸,五官看起来都十分的阴柔,偏向中性美。而他能穿得如此华丽高贵,不用想,一定就是当朝权贵妃的儿子,夏侯君风了。 看着这张脸,玉笙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脸庞,不是俊,不是美,而是无法形容的绝色。 再偷偷地环顾了一下后面,发现水无殇的位置,紧紧在夏侯君风旁边,后面的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不像是夏侯的服饰,难不成是来参加牡丹宴的使者? 那么水无殇…… “回皇上,一切是奴婢的错,藐视皇家,也是奴婢,不关二夫人和三小姐的事!”本来站起来的心潭,有瞬间跪了回去,磕着头将一切揽在了身上。 “那这事,是事实了?”夏侯凛眉角一挑,顿觉得生气。一个小小奴婢,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皇上,臣女侍婢之话,是否事实,不如让皇上和在场的各位皇宫大臣来判断可好?”玉笙站到前方,挺直了胸板,脸上没有一丝俱意,琥珀色的双潭清冷深邃,没有丝毫的杂质。 “臣女昨日在花灯会上,参加了容家霓灯阁的七夕花灯会,碰巧险胜了烯王爷和权丞相,赢得了霓灯阁只出一盏的花灯。而臣女的侍婢,因为高兴,向臣女母亲陈述事情的经过,其中多有吹捧赞扬臣女之话,自然,就会说出其他对手不如臣女的之话,而烯王爷才华无双,被心潭拿来对比说了出来,便成了藐视皇权,不敬之说,不知在座的各位,这无心之说,就成了要乱棍打死的大罪了么?”玉笙忽然收回了视线,环顾了周围一番,双眼忽然变得愤慨,连带语气,也冷漠犀利无比。 忽然,玉笙撩起衣摆,又跪了下去。 “而玉笙今天,不单单要为心潭讨回公道,还想请教皇上,身为上位,不单没有保护黎民百姓,还官官相护,横加罪名,徇私枉法,这凭什么担当大理寺卿一职,凭什么为天下有冤的百姓伸冤?” 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落地有声,铿锵有力。在场的人,来使互相议论,觉得这女子身上,有种凛然正气,无比慑人。而知道内幕的大臣们,却惊异,这位向来胆小怕事的三小姐,如何会有这般胆量和勇气,连堂堂的当朝烯王爷,也敢直骂。 墨无殇此刻,早已坐回了原位,听着这清清冷冷的,却无比悦耳的声音。果真是个特别的女子,为了一个丫头,居然不惜抛出自己的命,如果是她的心上人呢?墨无殇心里不由地萌生一个想法,或者将她带回去,日子不会那么孤寂。 不过就是个相貌平平,没什么特别的女人!可是刚刚的一瞬间,夏侯君风却觉得,这明玉笙的确相当的特别,大胆,强悍,不怕死!难怪能让墨无殇这么着紧,哼!没有嫁给夏侯君烯,倒是上天帮了他。如果这丫头向着夏侯君烯,那么障碍可不是一点点。 而听说她已经忘了夏侯君烯,也提出退婚。那么今天,他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相反的,夏侯君烯此刻,已经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心里面的怒火,一双鹰眸死死地盯着玉笙,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针对他,明目张胆的质疑他没资格担当大理寺卿?心里窝火不断,向来只有他侮辱的女人,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难看? 既然硬的不行,他倒要来个软的,天牢没资格关,那还有很多别的方法! “官官相护?徇私枉法?笙儿,你这么说,是何意?”这回,说话的不是夏侯凛,而是一直沉默的太后。看来,这丫头定是受了委屈。而她一直管教乖巧的孙儿,也想必是被那个居心不良的女人挑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先是大婚之日悔婚,现在又是无端徇私! “回太后,本是家人,臣女本不应该把话放在此刻说。既然心潭无心之说,就能横加罪名。而臣女的娘亲早已是被太后认了侄女,也是相府的二夫人,可是凌贵妃他们却处处出言侮辱,直指臣女母亲出身卑微低下,不懂规矩礼节!而臣女不过是护母心切,反问他们是不是暗指太后娘娘不会教导?教出的奴婢,上不了台面,不懂规矩?结果,心潭的无心成了罪名,而别人的有意却无罪,这难道不是徇私,不是官官相护,不是没有资格,担当为民伸冤的大理寺卿么?”玉笙抬头,双眸明亮地看着高位上的两人,见到夏侯凛脸容一黑,太后的神色也沉冷,带着狠厉地扫了一眼凌贵妃,眼里飞快地闪过冷笑。 她说过,除非她不出来,否则,不会让他们好过!大不了,他们就一起死!总比她一个人去死来得好! “岂有岂理!好啊,哀家还没死,就有人公然的不敬,皇上,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这后宫没哀家的事了,皇上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完,太后搀着身边的宫女太监,匆匆的离去了。 太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堂堂御花园宴请五国来使,太后都公然不给面子皇上,可见生气的程度!夏侯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却对自己的母后无可奈何。收回视线,首先是沉默不语地看着玉笙,幽黑的瞳眸里,闪过复杂之色。没想到,这位向来不怎么起眼的相府三小姐,今天居然让他的一个贵妃难看,一个得意的儿子下不了台,连他的面子,都落了! 不过,她的勇气和胆识,他倒是有几分欣赏,不由地让他想起一位故人。 “此事,朕已经了解!也确实是朕的皇儿处理不当,就让他们,向三小姐你,道歉,可好?”一句话,承认了夏侯君烯他们的不当,也做出了判断。按常理说,夏侯凛这样处置,已经是给了很大面子玉笙。 而且,他也有几分试探,想想这丫头,是真的接受呢还是拒绝?而如果拒绝,有两种,是不放过,和放过。 “皇上英明,可是他们不是对不起臣女,而是徇私枉法,既然犯了法,就要按照王法处置!”玉笙怎么会没想到夏侯凛的想法,可是她本来就是本着不要命的想法,来解决这件事。 可是她这话,不但让众人哇然,更是觉得,不可能!这件事牵连皇妃和皇子,按照王法,难道要他们都送进天牢,然后还要削去烯王爷大理寺卿一职?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2】太子 周围变得静谧,夏侯凛黑眸半眯,略带精光地望着玉笙。 这丫头倒是敢想,也敢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逆他的意,还要按照律法处置,真真是他当了皇帝这么久,第一个这么不怕死的! 众人看着夏侯凛的表情,顿觉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偏生这位三小姐居然敢和皇上讨价还价,硬是要求按律法处置烯王爷和凌贵妃?虽然他们是……但没可能让皇上当众重斥他们吧? 夏侯君烯冷笑,果然是得寸进尺的女人,她想处罚他?还要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别说处罚,就算是道歉,也别想!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难道觉得按法处置为难?如若这样,被天下百姓知道,大家还有何法可守,每个人都视律法于无物,皇上要做这样的……榜样吗?”玉笙微微抬眸,无视周围的议论,一剑穿心般,把话题挑开。 “大胆,父皇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分明就是以下犯上!”见玉笙不肯放过自己的母妃,纯琳公主咻地站起来,怒视着玉笙。这个女人,已经出尽了风头,还想咬着不放,她以为自己是谁! “三小姐说的没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凌贵妃和烯王爷触犯法律,理当受到严惩,明相夫人公然对太后不敬,同样关进天牢,受大理寺审理!这件事,就交由权相处理吧!”夏侯凛的话刚说完,权昊觥就站了出来,双手抱前,领命。 感到几道向她射来,不怀好意的目光,玉笙坦然地扶起二夫人,她没时间理会他们,今日之事,她是要告诉他们,她不是什么可以让他们随意搓圆按扁的懦弱之辈,人若犯她,她必然十倍还之。 正想要退下去,却听到夏侯凛又再发话了。 “今日多亏了墨翼太子,才让事情真相大白,而三小姐你才得以离开天牢。那么在牡丹宴期间,就由你和纯琳一起,带墨翼太子在皇都到处游览,如何?”夏侯凛眼角闪过精光,今日会顺从了玉笙的话,不多不少是因为墨无殇。既然这丫头是关键人物,那么就好好利用,顺便将他的公主也用上,墨无殇,没有理由可以拒绝。 因为有了弱点后,就必然会被人抓住。 墨翼太子?玉笙顺着夏侯凛的目光看去,水无殇?墨翼太子?他怎么会救了她?玉笙一肚子的疑惑,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却忽然想到,自己能从天牢出来确实诡异,而且娘和心潭也能来到宫里,如果是她们两个逃出来,那绝对不可能。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在帮她!而那个,在背后的人,真的是墨无殇吗? 仅仅见过一次,他为什么要顶着得罪凌贵妃和夏侯君烯,救她这个没什么好处的人呢? “笙儿!”二夫人用手肘撞了撞正在发呆的玉笙,脸上满是急切,当这百官外使的面上,她怎么能走神? “能为皇上效劳,臣女自当尽力!”玉笙弯身行礼,及时地反应过来。原来夏侯凛应了她的要求,不是因为什么律法,而是墨无殇出了面。“阿剑,这是怎么回事!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潭恩寺后山的竹林里,简朴的竹屋中,一个身穿素衣,却无比华贵端严的老夫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躺在竹床上,一脸苍白,毫无生气的夏侯君曜。 她的孙儿向来稳重冷静,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伤了自己,如今,居然病发昏迷? 带着皱纹的凤眸落向跪在面前,一声黑衣的藏剑,护主不力,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藏剑,自然也一脸的后悔,不应该由着主子的性子来,可是自从知道明玉笙急啊给夏侯君烯不成自杀没死后,主子的性情也随之起了变化,更加的诡异难测。 而现在,事情被老主子知道了,自知道不能隐瞒下去。 “阿剑,没听到我问你的话吗?还是我的话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老夫人怒喝了一声,雍容的脸上多了几分薄怒。 “这是因为主子为了救相府三小姐,才没有顾得自己的病,导致病发!”藏剑尽量的把话说的隐晦,可是,他也知道,老主子是相当精明的人,或者他说这么点,已经足够了! “相府三小姐?就那个被烯王悔婚,撞死王府前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老夫人的脸上,怒意更盛,语气中,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哼,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还是相府的女儿? 藏剑心中惊栗,老夫人向来说话祥和,除非碰上主子的事情,或者当今皇上之事,否则极少动怒,而如今…… “回老主子,是的!”藏剑点点头,低下头,眼里闪过不解。 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床沿,然后又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的人,才又极力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哪个女人都可以,或者,有多少个女人都可以,但却不能动情,尤其是对明玉笙动情!老夫人的脸上灰白一片,有神的双眸忽明忽暗,闪过各种异样,良久,才冷静下来。 “阿剑,你的职责,是什么?”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出声。 藏剑不解地抬起头,看到老主子脸色极为平常,心里闪过各样的猜想,才又道。 “保护主子,夺回帝位,报仇雪恨!”第一位,是保护自己的主子。想到这,藏剑才想到老主子这话的意图,果然看到老主子瞬间释怀的神情,目光也变得柔和。 “既然你始终都知道,现在一而再地纵容曜儿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为了将功抵过,你该清楚,要做什么!”老夫人目光平和地望着藏剑,但眼神里,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犀利。 她忍辱负重在这里,暗中计划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当年的血仇,定要现在这些人,一笔一笔,偿还! “这……”藏剑大骇,老主子的意思是,要他去除掉明玉笙?可是,怎么可能!想起主子这十年来的痴爱,如果明玉笙死了,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正如人的经脉尽断,那结果只能…… “怎么,你觉得为难?”老夫人的目光咻地凌厉起来,紧盯着藏剑。如果这样,更证明了,那个祸害的女人,必须死! “没有,藏剑定当竭力完成使命!”藏剑瞬间回过神来,如果这件事,让老主子吩咐别的人来,那么明玉笙,就必死无疑!此事还是等主子醒来,再作打算! “嗯。”老夫人看了一眼藏剑,才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藏剑想的是什么,而她也不是没有打算的人,为了曜儿,为了他的未来,她不得不狠心。转过脸来,正看到原本毫无生气的绝美俊脸上,细长如画的墨眉轻轻地蹙了一下,娇艳的玫瑰花瓣般的红唇缓缓地蠕动了几下。 “笙……笙……”暗哑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轻灵悦耳,但依旧好听,沙哑中带着性感的磁性,里面有种蛊惑人心般的深情。 老夫人目光咻地一凛,有缓和了脸色,“曜儿……皇奶奶在这!” 温柔慈爱的声调,连脸上,也是一片和煦怜爱之色,和刚刚那凌厉的女人简直是两个人!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3】喜欢她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6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温柔慈爱的声调,连脸上,也是一片和煦怜爱之色,和刚刚那凌厉的女人简直是两个人! 夏侯君曜缓缓睁开眼皮,厚重浓密的羽睫像蒲扇一样眨了几下,终于看清面前的情况。他到了皇奶奶这,那么他是病发了?而皇奶奶也知道了? “皇奶奶,我这是在哪里?”夏侯君曜眼珠子黑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面前的老夫人身上,看到她脸色不豫,就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哼!”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皇奶奶,你生曜曜的气了?”夏侯君曜强撑起身体,眼帘垂下,鼻尖拉耸着,嫣红的唇瓣下掉,一副委屈小白兔的样子。 这样一个绝美的人此刻不开心,任是陌生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老夫人紧绷的脸松动了下,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来。“你呀,好不容易找到方法控制病情,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你想皇奶奶以后怎么办,你父皇和你母后都……哎……” 老夫人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么多年来,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如果再出什么事,她将来还有什么盼头呢? “皇奶奶,曜曜知错了!”夏侯君曜低着头道歉着,脑子里却想到,笙笙这时候应该没事了?等下应该问问阿剑,她到底怎么了! “既然知错,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为什么会犯错?以后要怎么改?”老夫人敛下眸,余光却看到,自己孙子眼中的闪耀,如花海般灿烂的双颊。在没有发生政变之前,曜儿是个很单纯明净的孩子,而在这十几年来变得阴戾冷漠,以往她在他脸上,看到更多的是阴霾的灰色。而如今,竟然像枯木逢春般,看到诡异的绯色。 那个明玉笙的魅力,真有这么的大? “皇奶奶……曜曜……”见到老夫人平静的脸上,透着丝丝缕缕的精明和了然,夏侯君曜也大概想到,她是知道了内情。而心里更多的是想到,如果他告诉她,皇奶奶会不会喜欢笙笙,会不会允许他喜欢她? 老夫人双眸清明,淡扫的柳眉微微挑起,静静地等待着夏侯君曜的回答。 “皇奶奶,曜曜,喜欢了一位姑娘,她是明相府的三小姐,叫笙笙……”一双深紫色瑰丽的瞳眸此刻像浸在水中的紫水晶一样澄澈艳丽,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靡丽。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散着红玫瑰的清香,柔润低语,拂入心湖。 眉梢间,瞬间注满了浓情,有种化不开的甜蜜幸福缠绕在眉宇,唇际微微上翘,纯净而美丽。 老夫人的眉角咻地冷厉了起来,在听到相府三小姐几个字时,眼里掠过狠利,整张脸不着声色般紧绷起来。 看到夏侯君曜脸上的旖旎绯色,老夫人吸了口气,缓缓地冷静了下来。 “她是烯王的人,她喜欢的也是夏侯君烯,你怎么能喜欢一个下堂妇?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你该要做的事了!”老夫人试图压抑着胸口中频临爆发的怒意。一个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入夏侯家,有什么资格当他夏侯君曜的妻子? “皇奶奶,那是以前!孙儿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又傻又病的病秧子而已,放眼整个中原,会愿意真心对待曜曜的人,除了笙笙之外,就没有别人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曾经用那单薄的身体,护在他的跟前,保护他!虽然后来,她忘记了他,但是他会用尽未来的时间,让她也同样爱他! “曜儿,你怎么能这样想!”虽然,虽然这些都是事实!而这些不过就是那些踩低捧高的虚伪小人才这样,想到当年,身为太子的曜儿,光是站在那里,就无数人想将女儿送进宫来,可是现在…… “你又怎么知道,明玉笙就不介意?如果她不是想要攀龙附凤的话,怎么会想要嫁给夏侯君烯,怎么会母女都巴结那个太后!”老夫人情绪忽然变得尖锐起来,尖声质问道。 那对母女,还有那个老狐狸,她一个都不能放过!居然敢用美色来诱惑她的孙子,实在是不能饶恕! “皇奶奶,笙笙不是这样的人!”夏侯君曜也急得坐直了身体,眼睛急巴巴地看着老夫人,“当初父皇母后离开后,宫里只剩下曜曜一个人,虽然曜曜还是夏侯的亲王,可是却是被人欺负,好不容易装傻扮痴才能保住性命,可是宫闱深深,就连一个宫女太监,都能欺负我这样一个没有权势的名义上的王爷! 而只有她,明明也是经常被人欺负,明明也是相当胆小,却愿意出来,就算自己被打,也出来保护我!所以曜曜那时候就决定,将来一定要变得强大,守护她,一辈子守护她!” 忽然,曜曜的目光变得坚定,里面有着不屈的坚毅,不可撼动的坚决。 “那不过就是小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执迷着不放!”她终于是明白,自己的孙儿为什么会在十年前一日之间变得懂事多了,原来是因为明玉笙!难道真的说,成也因为这个女人,败也因为这个女人? “曜儿,你不变,不代表人家不变!你差点丢掉性命,将她救了出来,人家却以为是别人做的,正陪着别人游山玩水,开心惬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苦了你自己!”最后,老夫人的语气变得婉然,一边心疼,一边注意着夏侯君曜的变化。 果然,不出所料的,夏侯君曜的双眼被冰霜蒙上了,又变得阴鸷戾气。 墨无殇,她在陪墨无殇游山玩水么?她为什么会答应,难道真的因为那盏花灯,喜欢上他了吗? “可是皇奶奶,曜曜的心早就不是曜曜的了,所以求皇奶奶帮帮曜曜,曜曜想要娶她!”落寞的语气,有种苦苦的酸涩,太迟了,就算笙笙她变了,也已经改变不了,他的心只为她跳动! “你!你这个逆子!你到底还有没有记得,你的父皇母后怎么冤死的!你居然在这里为了儿女情长,纠结不断!”老夫人咻地站起来,手狠狠拍在床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藏剑闻声冲进来,正看到主子满目苍茫,而老夫人气的发抖着,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主子。 怕是,又是因为明玉笙吧?主子还是第一次,忤逆老主子! “孙儿没有忘!可是,孙儿也很孤独,不想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永远隔着一层无形,却跨不过去距离,孙儿不想这样!”十年来,每次都只能在很遥远的地方听着她发生什么事,知道她喜欢夏侯君烯,嫁给夏侯君烯,被夏侯君烯欺负,差点没有性命,这些,都只是在远远的看着。 好不容易,知道她忘了以前的事,他不能再这样被动,不能这样!他想要把握这一切! “你!”老夫人气得再次发抖,良久才缓过一口气。“你应该知道,你父皇的刺杀,很多部分是因为明一寒,还有最后,夺你皇位,将夏侯凛推上皇位的,也因为明一寒,你这样,要你父皇在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老夫人强忍着一口气,目光湿润,作孽啊!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 夏侯君曜目光涣散,第一次听到,皇奶奶说起父皇被刺杀的原因!虽然他现在已经隐约知道当年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暗暗查到,当年谁是主脑。可是这样亲耳的,听到,他和她,其实是仇人…… 不共戴天的……仇人?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4】共游 “小姐,心潭听说,昨天我们没回来之前,大夫人就被抓去了大理寺天牢,凌贵妃也一起关了进去,真是恶人有恶报!”心潭帮着玉笙更衣,一边嘴皮子不停地说着。 哼,她们那么嚣张,那么过分,今天这样,真是活该! “你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难道不记得之前差点丢掉性命?还在这里嘴皮子不停!”玉笙转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心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今日得罪了凌贵妃,只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大夫人和凌贵妃都是这种瑕疵必报的人,现在太后在,皇上还有事要利用到她,所以必然要稍微的妥协下。可是凌贵妃是宠妃,如果将来在皇上耳边说些什么,她这条小命,可就相当难保了!还说不定连累娘亲和心潭,如今只能筹谋一下,如何能离开相府,寻一片清净的地方,远离她们这些争斗! “这里又不是外面,心潭才敢说的!”心潭呶呶嘴,她不过就是为小姐不平,随便发泄几句而已。 “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做隔墙有耳么?”玉笙打断她,已经小心翼翼地道。 相府是大夫人的天下,不然那天,为什么这么的突然,大夫人就带着凌贵妃出现? “怕什么小姐,现在那位水公子在,他一定会保护你的!”想到墨无殇,心潭就一脸的崇拜,“小姐,水公子是墨翼太子,如果你跟他在一起,比和那个烯王爷好多了,还是太子妃呢!” 如果小姐嫁给了水公子,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们了?而且水公子风度翩翩,温柔儒雅,和小姐在一起,再好不过了! “你今天哪来这么多话!你要是喜欢水无殇,不如我求皇上,将你也送给他,也成全一桩美事!”玉笙揶揄着,她从来都不是一定要寻找男人庇佑的女人,前世她在现代,平等的社会,男人依旧可以出轨!那何况现在?一个太子,未来储君,将来后宫佳丽三千,根本不存在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她何苦将自己困于两难的境地? 如果水无殇真的是一个文弱书生,那么她或者还有可能动心,可惜…… 这边想着,外面已经有小丫头走进来,吩咐该出发了! 玉笙拍了拍衣服,然后跟着走出去。人家是来使,而她代表皇上陪游,自然要礼数做足。 一边走,已经走到门口,却刚好撞到另外一边匆匆走来的明玉芋。见到玉笙,立刻变得像火药一样,恨不得将她炸得粉碎! “明玉笙,你别得意,迟早我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明玉芋甩甩袖,气跺跺地转身就走。 她以为攀上了墨翼的太子就了不起了吗?哼,皇上要的是公主和亲,她算什么! 玉笙看着那个傲然的身影,她什么时候很得意? 可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前面,站在马车前的一个侍卫朝着她弯了弯身行礼。玉笙纳闷之际,车帘子微微撩开,只看到一把熟悉的折扇,然后便是墨无殇俊逸温和的俊脸。 “怎么?很意外?”墨无殇唇际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一记璀璨惑人的笑容。 “既然是在下有求于明姑娘,自然要亲自来,才显得有诚意!”仿佛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墨无殇又补充道。 玉笙恍然,今日的墨无殇,穿着一身鲜艳的大红色里衣,外袍是深黑色的长袍,领边和袖口都用金丝绣着云样的图纹,外人看来,有一种说不出话的威严,又有一种无尽的魅惑。 “怎么?明姑娘不愿意?”见到玉笙眼神定定的在发呆,早已下车的墨无殇走到她的跟前,用一种轻柔却磁性独特的声音问道。 按照常人,如果他这样亲自上门,不是应该面目含春,娇羞不已的么?不过,墨无殇眉角一挑,不就是因为她不同常人的特别,才吸引了他的目光的吗? “太子说笑了,玉笙怎么会不愿意!”玉笙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浅笑,对上墨无殇那烨烨生辉的双瞳,不自觉地移开了了视线,“纯琳公主呢?是现在去和她会合?” 没有看到凌贵妃那个恃宠而骄的女儿,玉笙感到奇怪,她不是很积极的吗?怎么今天倒没有出现呢? “玉笙,你一定要这么见外和扫兴么?在你面前,我只是水无殇,没有太子,更不会有什么公主!”墨无殇微微弯首,唇瓣贴近玉笙的耳边,浅言呢喃,一句玉笙,既轻而柔,带着点滴的情谊,不自觉地让玉笙脸上躁红。 玉笙回过神来,却发现手腕被人扣住,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抱上了马车。 刚刚墨无殇的话,是什么意思? 马车上,玉笙一直将脸看着车窗外,而敏感地感觉到,一直有一双眼睛,带着炙热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炙烤着。 “公主,要不要我们到使馆去?这才显得我们有诚意?”一大早,纯琳公主就站在宫门外,等待着那个俊俏挺拔的身影。身为女儿家,还是夏侯的公主,她自然要保留那份矜持。 可是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墨无殇来?难道真的是要等她去接?不过这样也对,人家来者是客,她自然要亲自接迎,才显得有诚意。 “你也应该觉得应该这样?”纯琳还是犹豫了一下问。 “公主,那个相府的傻小姐说不定已经去了,她地位低下,自然就想着这样应该,我们不能让她占了先机!”身旁的奴婢点点头,这可是事实。那个墨翼太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指定这个下堂妇,夏侯国任是一个女子,都要比她高贵多了,偏偏挑上她! “立刻,我们出发!”纯琳公主一听,暗叫不妙,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明玉笙那个贱女人说不定已经去到了! “哟,公主怎么在宫门外一个人站着呢?”明玉芋刚挑开车帘,就看到纯琳公主。两人虽然是表姐妹,可是却不对头。纯琳公主一直看不过明玉芋是第一美人,她被她压着。而明玉芋也瞧不顺眼她是公主,老是对她指手画脚的。 所以,两人一见面,都会针锋相对。 “这与你何干!来人,出发!”这时候正赶时间,纯琳公主也没打算理会这明玉芋。说到底,两人的情况现在倒有些相同,都被明玉笙那丫头整了,两人的母亲都进了天牢。 “公主不会还想去找墨翼太子吧?这怕是迟了!”明玉芋轻嗤笑了一声,刚刚出门的时候,撞见了明玉芋,然后还要在大门时,碰到来接明玉笙的墨翼太子。那个墨翼太子什么身份,居然这么犯贱来接这个被人抛弃的臭丫头,这世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纯琳的脸一板,瞬间阴沉下来。墨翼太子不会,不等她就出发了吧? “什么意思?就是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刚巧在门口碰上了太子殿下,不知道他一早来相府门口,要准备接谁呢?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呢?”明玉芋扬起了笑容,一脸讥笑地斜睨着纯琳。哼,公主又如何,不也是贴上去也没人要,还要不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 “你说什么!”纯琳公主眼里迸射出冷光,墨翼太子居然亲自去接明玉笙,而且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离开,这置她这个堂堂夏侯公主于何地!明玉笙,该死的狐狸精,她不会放过她,她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没什么,不也就是像公主往日所说的不要脸,贴上男人。好在的是,我还有人要,可是有些人,倒贴也没人要!哈哈哈!”说完,明玉芋往皇宫里面走着,她今天可是要找君曦,商量怎么救娘出来,顺便整治明玉笙那家伙。 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用她出手了! 尖锐讥诮的笑容在回荡着,一阵阵的刺激着站在宫门前的纯琳公主。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5】误认 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玉笙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那边,墨无殇已经下了马车。 “看你这个样子,陪我出来,着实是为难了!”刚刚玉笙差点熟睡的样子他也看到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身边,堂而皇之的就睡着了,直接无视了他! 是她有特别的问题,还是他的魅力,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玉笙尴尬地敛下眸,正要出去,视线却碰到那只向她伸出的莹润白玉般的大手。骨节分明,虽然贵为太子,但是指腹上还是能看到淡淡的手茧。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放上去,借力下车后,马上放开了。 环顾了一周,周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味道。周围种着淡淡粉红的樱花树,风一过,无数的花瓣散落在地上,飘过缕缕幽香。 这样的地方,墨无殇是怎么发现的呢?连她都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美的地方。耳边吱吱的鸟声,各种各样的混杂在一起,彷如一首大自然的歌。 再往前走了几步,竟然发现有一个清澈澄明的湖畔,远远的山涧,正如天然的水帘一样,潺潺流下,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每天呆在深宫内院里,难得出来一趟,自然得找些清净宜人的地方,这是我来皇都时,偶然发现的地方。没想到,还真有机会来这逛逛!”墨无殇看到前面略带惊喜的脸,不是绝美,却有一种清灵脱俗,张扬朝气。不自觉的,让人目光流连。 “没想到,你的眼光还不错!”玉笙在湖边蹲下,然后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湖里的清水,丝丝凉意,从手心中,传到心间。 如果在这样的地方,过着清清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承蒙夸奖,你喜欢就好!”墨无殇脸上带着浅浅温和的笑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玉笙看,双眸越发的明亮璀璨。 虽然他自己也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因为她而不惜和夏侯帝作对,同时今天还特意地甩了纯琳公主。或者一方面原因是因为那个神秘人,但更多的是,他很好奇她。 玉笙一愣,戏水的手一顿,“为什么呢?我和太子不过见过一次,谈不上深交,太子没有必要做这么多!” 一见钟情?这么可笑的事情,她不认为会发生,那么就是她身上有他需要利用的东西?可是她说好听点的,只不过就是相府的庶出三小姐。难听一点的,不过就是夏侯君烯不要的弃妇,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只是,她可不觉得,墨无殇的心思,是她能猜测得了。帝皇将相的心计,怎么会浅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充分呢?”墨无殇低首,专注地望着玉笙,眼里深邃却澄明,令人不由地相信,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风吹过,划过平静的湖面,勾起阵阵的涟漪,如同玉笙此刻的心情。漫天遍地的绯红色花瓣被吹起,在清风中狂舞,两人的视线中,都仿佛被一层薄薄朦胧的粉红色给罩住般。 “太子心怀家国,眼前所见不过都是眨眼的浮云,正如这片美景再怎么美丽夺魄,太子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大片的锦绣河山!”玉笙愣了几秒,但很快就轻笑出声。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他是飞驰的雄鹰,而她不过就是这静谧的湖泊。虽然他会偶然停留,彼此相识,但却雄鹰,不会因湖泊停留,湖泊也不会因雄鹰的浅踏,而失了平静。 墨无殇心下微怔,眼神也一瞬间被夺了光彩般变得幽黑。她的意思是,拒绝了他么?难道是因为,没有完全放下夏侯君烯? 而且,她话中的含义,是什么意思?如果锦绣河山都在脚下,那么眼前美景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许你秀色江山,面前这寸亩之地,已经不算什么了!”墨无殇忽然变得无尽的雄心,仿佛天下已经在脚下。 玉笙收回视线,天下合合分分,已经持续几百年,或者,王者的降临,就是为了终结这六国的分裂,统一中原。 可是,这天下的王者又是谁?夏侯君烯文武双全,却不是有德之人。夏侯君风看着邪魅,却精通帝王心术。而墨无殇,相较之下,的确更胜一筹。 只不过,天下兴替也不过常事,于她,更没什么关系。 两人刹那变得沉默无言,或者,这就是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周围变得静谧,只听到湖水流动的潺潺之声,微风拂过,勾起点点涟漪。 在玉笙出神之际,耳边却传来一阵清幽的箫声。敛下养神的双眸咻地睁开,急迫地环顾四周,最后转身,正看到墨无殇倚在樱花树下,手中拿着墨绿玉箫。 一瞬间,玉笙感到恍惚,墨无殇站的不远不近,整片的樱花树似乎将他包围在了其中,一身黑袍,在这粉红旖旎的景色中,居然没有半分的不和谐。墨色的发丝,随着清风飘动,让那俊逸的脸庞隐去了几分,可更添了几分唯美。 箫声阵阵,似在簌簌低语,音调平缓,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穿透力,直入人心。周围的吱吱鸟语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均停止了鸣叫。玉笙的眼神不由地变得痴了,那夜在天牢外面的人,是他吗? 不然,为何这箫声,如此的熟悉。是巧合?还是真的是他? 但是,玉笙却无法将那夜的箫声和此刻的重叠在一起,仿佛里面,总有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在里面,可里面始终,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在里面。 直到墨无殇收起墨箫,玉笙也没回过神来。这墨箫从小随他长大,只会在心中苦闷之时,才会有感而发泄。而他,也从来没有在人前吹奏,今天,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破了例。 是她在他的心中,已经不一样了吗? “无殇技艺拙劣,玉笙不要见怪才好!”墨无殇轻笑出声,转眼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你……”玉笙张了张嘴,却来不及将剩下的话问完,墨无殇已经一把搂过她的腰,护在怀里。 顿时,四周黑影四窜,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水花。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6】她的命由我来决定 “皇奶奶,她当年都还没有出生,怎么能将过错推在她的身上!”夏侯君曜喘着气,脸上渐渐变得紫白。藏剑一见,飞快地上来封住了夏侯君曜的几个|岤道,气色才缓缓的舒缓过来。 十五年前,他也不过才七岁,而在那年,失去了父母,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离开了。而他只能依靠装疯扮傻,皇奶奶也以长伴青灯,才得以保住了性命,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艰难的活了过来。 那时候的他无助,疲惫,已经接受一切,甘愿这样下去。却遇到了她,才改变了一切。 老夫人双眸一紧,看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夏侯君曜,眸中又是恨又是怜,怎么偏偏就是那个女人嗯? “你当时也不过五岁的稚童,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年迈的老妪,你母后,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一样遭到了毒手,我只是不能让你跟她在一起,你这样就维护她?你怎么对得起,冤死的父母呢?”老夫人气得发颤,她不能让那个女人成为祸患,所以,她必须死! 现在,人已经差不多到了吧? “皇奶奶……”夏侯君曜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被刺激起来了,粉白的双唇颤颤抖抖的。 “你不要叫我皇奶奶,如果你依旧不愿意忘掉那个女人的话,就没资格当夏侯家的子孙!”老夫人甩了甩袖,别过脸,冷冷地呵斥着。 她不能心软,一想到她的儿子,她便觉得心里有浓浓的恨意,恨不得杀光所有有关的人! 在夏侯君曜恍然之际,门口却突然闪进一个身穿墨黑劲装的黑衣人,跪在他的面前。夏侯君曜定睛一看,分明就是他安排在玉笙身边的暗卫。 而藏剑也心下一惊,难不成老主子自己动手了?果然,老主子还是比较慎重! 咻地,夏侯君曜的目光落向老夫人的身上,她该不会…… 老夫人一看暗卫,也猜到是发生什么事情,可是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皇奶奶,你怎么可以!”猛地掀开被子,夏侯君曜推开藏剑,他也知道,却居然没有阻止,也没有告诉他! 笙笙,不要,他不管她是仇人之女,还是怎样,不管! “曜儿,你怎么这么不清醒!你知道你母后怎么死的吗?就是她,太后的宫女,现在备受太后宠爱的宫女,明玉笙的娘,相府的二夫人!”老夫人抓住自己孙儿,话语中,尽是怨恨。不是他们,何至于他们现在家破人亡,病的病,残的残呢? 不!不会的!夏侯君曜瘫软在地上,一个人低垂着头,目光涣散,找不到方向。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的,他们不应该这样的! “皇奶奶你骗我,你骗曜曜的,你骗曜曜的!”狠狠地抱住面前的老人,哑着声音呼喊着,哭的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子一般。 “曜儿,皇奶奶本不打算告诉你,可是你……当年你娘之所以会死,就是太后身边设的计,什么救了太后一命,都是他们计划好的!为了你,你母后不得不为你父皇殉葬,才保住了你啊!”老夫人拍打着夏侯君曜的背,一边的安慰着。曜儿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断不会再为了那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父母。 藏剑听见,也沉下脸来,只能为主子伤感着。双重的打击下,主子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那不是等于撕裂自己么? 一边是默默爱了多年的人,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中间隔着血海深仇,最终受苦的,只是主子。 惨白惨白的骨节,不停地颤抖着,最终颓然地放下。 “皇奶奶,既然是她欠了我,那么,她的命现在归我,由我来决定!”忽然,瑰丽的凤眸猛地睁开,带着憾人的坚决,一眨眼间,身影已经飞出了外面。 “曜儿,你不能——”老夫人急切地叫喊,可人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边,湖边窜出数十个黑衣人后,全部集中冲往墨无殇和玉笙的身边。而今日本是出游,墨无殇也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贴身侍卫和藏在暗处的五名暗卫。 墨无殇抿紧的唇瓣,原来在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变得肃杀一片。玉笙惊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了下。这些人突然袭击,怕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暗杀,只是,这些人是针对她还是墨无殇? 但,这一点,玉笙也无法有定论。现在五国来使都在夏侯,如果墨翼太子出事了的话,必然牵涉夏侯王朝和墨翼王朝两国的和睦。从这一点看来,很有可能是别国的人安排。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刺杀墨无殇呢?这一点,在刹那间玉笙已经了然了。因为周围的黑衣人,全部集中地将剑指向她,分明是想要夺她性命!下手狠绝,似乎要一次取她性命! 而这一点,墨无殇也认识到了。思绪不由地运转。本应该不引人注意的相府三小姐,怎么会引来这么多杀手,要如此狠绝地刺杀? 心下,对玉笙的好奇心,又增加了几分。 五名暗卫已经快要抵挡不住,而黑衣人的杀气重重,仿佛被控制了的杀人机器一样,动作一致,下手利落,分毫不软。 玉笙也感觉到,墨无殇从开始的从容变得冷厉起来,虽然想要快速地解决敌人,可对方人多而强,他们已经处于下风。 转眼间,墨无殇搂着玉笙,脚尖一踮,飞速地离开原地。 这些人他并不是对付不了,但……墨无殇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顾忌着明玉笙,连一点点的风险也不愿意冒。 可是,黑衣人也是轻功极好的,就算有五名暗卫绊住,可也和墨无殇他们相差不远。 两人越走越远,直到到了山谷处,两人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有丛林遮蔽,那么,决杀已经在所难免了。 杀气在山谷中蔓延着,第一次,玉笙闻到一种真实的血腥味,人与人的搏杀。 玉笙往着旁边站着,墨无殇一个飞身,然后侧身旋转落地,一下子,旁边的两个黑衣人刹那间倒地。 眼睛微微惊悚,早知道墨无殇武功深不可测,刚刚不出手,难道只是因为顾虑她? 思绪游离,却听到一道响彻天际的呼喊。玉笙猛然地回过神来,看到几个黑衣人,正闪着锋利的长剑,直指向她。 心瞬间停顿,难道她真要死在这里?可是看看墨无殇正奋力想要冲过来? 可在玉笙闭上眼任命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向她飞来,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神般。腰间猛地一紧,一只略带冰凉的手将她腾空抱起,落地之时,刚刚袭击她的黑衣人,已经被拦腰砍断,正在那痛苦的挣扎。 胃里面瞬间翻搅,这人如此谪仙,却下手这样狠毒?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银白色的面具,上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美丽的牡丹花,刻痕上,用血红的宝石镶嵌着。 发丝绾在脑后,此刻随风飘动着。最让玉笙感到震撼不懂的是,透过面具,看到的那双暗黑色的眸子,里面透着一阵阵……恨。 而恨里面,更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感。 他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周围都寂静了,有一瞬间的停顿。墨无殇看到白衣男子的面具时,一时间竟然停了下来。这是传说中的,牡丹公子?而他下手居然如此狠绝?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还救了,明玉笙? 那些黑衣人在看到白衣身影时,同时变了脸色,互相对视了一眼,集体朝着明玉笙攻击。 白衣男子面具中透着寒霜,双眸变成嗜血的红,这帮都是皇奶奶的死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除非死了,都不会停止要完成的任务。 而今日,要不他们死,要不玉笙死。那么,就只能这样了! 夏侯君曜带着玉笙,节节地退着。最后到了山谷的边上,正在此刻,黑衣人仿佛看准机会。 就算他们动手,以主子的武功,也不会掉到山谷下面去。 重重的掌风扫过,玉笙踩在悬崖边,身体往后仰,在墨无殇的惊呼中,整个人往崖边倒。 风声在耳边擦过,可在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坠落的时候,却忽然被一只手紧紧地搂住,淡淡的药香,充斥在她的鼻间。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7】崖底独处 崖上,墨无殇走到崖边,往着下面看去。刚刚白衣人明明能够避免的,但是他最后,居然跳了下去? 俊秀儒雅的脸上,瞬间变得沉凝,如果他没猜错,那人应该是牡丹公子,百花宫的神秘宫主。只是,他向来神出鬼没,中原各国对百花宫的传言就很多,何况这一直是以面具出现的百花宫宫主牡丹公子? “太子,刚刚那白衣人……”墨无殇身旁的侍卫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没想到这个相府三小姐,这么的厉害,连百花宫的牡丹公子,也能扯进来。 “哼,本宫倒是想看看,夏侯帝对今日的事情,有何看法!”看着遍地的尸体,墨无殇紧握了握双手,周身散发出肃杀的冷意。 刚刚那帮黑衣人虽然不是要刺杀他,但是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的杀手,更像是高级死士。 山谷中,瞬间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只不过地上,多了十数具黑衣人的尸体。 “你说什么!坠崖了——”竹屋中,藏剑跪在老夫人的跟前,脸上满是沉痛,刚刚的情况,分明就是主子故意的,可那毕竟是山崖,主子若想救明玉笙,必然得耗费许多心力和真气。 老夫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藏剑沉默不语,这种结果他也早就料到几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那么主子,是有决定了吗? 竹屋中一片死寂,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得见。 崖底下,是清澈却深不见底的寒潭,即使夏侯君曜将她护在怀里,仍然震得昏迷了过去。 山洞中,火光闪耀,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火堆前搭着几件外袍,一身白色里衣的夏侯君曜,斜靠在墙壁前,脸上的面具已经取下,墨黑的发丝随意地从头上垂下,眼帘敛下,玫瑰色的唇瓣微微抿紧,睡颜如天使般纯净安详,眉宇间的血红的朱砂,如黑夜绽放的血莲般妖娆。 咻地,敛着的双眸忽地睁开,那如紫水晶般深紫色的紫眸凝神望着对面昏迷的玉笙,瞳眸深处,藏着压抑和痛苦。 如果刚刚他们两个死了,是不是就不用面对世间的所有纷纷扰扰? 昏迷中的人动了动眼帘,闷哼了一声,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是在哪里?玉笙朦朦胧胧的看了一下周围,黑黑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而旁边,好像有一个火堆。 她——好像坠崖了,和一个白衣男子!那现在他呢! 玉笙猛地做了起来,却牵到了全身,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你震伤了全身,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低沉的嗓音,夹带着一丝冷漠,让玉笙身体一僵,原来他没事。 循声看去,对面坐着那个带着牡丹花面具的男子,墨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没有给人邪魅的感觉,反倒有种淡淡的忧伤在他的周围索绕着,给人一种心生怜惜的感觉。 一下子,玉笙感到一些窘迫,虽然面前的人没有将看着她,但却让她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玉笙想了一想,开口道。只是这白衣男子,武艺应该是很高,却为什么居然和她一起掉落在这崖底? 而且她现在浑身湿透的,刚刚好像掉落一个寒潭。她这算不算大难不死?如果是平地,估计会摔个稀巴烂吧?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她?她自认没有得罪谁,就算是凌贵妃,也不至于这个节骨眼上行动吧? 哈丘!玉笙打了一个打喷嚏,又抖了抖身子。这里虽然是有火堆,但是毕竟是崖底,又是夜晚了,她浑身湿透的,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边的夏侯君曜动了动眼帘,头微微一侧,看着那些已经烘干的外袍。“我最后也没有救你,没什么好谢的!衣服已经烘干,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着!” 说完,又闭上了双眼,继续假寐着。可一颗心,却激烈地起伏着,控制不住地灼痛着。 他该怎么办? 玉笙眨了眨眼,看着挂着的几件外袍,才发现,原来面前的人只穿着一件盈白色的里衣,领口v字形地敞开着,露出如雪般的肌肤,纤细凝白的脖子,沿着下去是突出的锁骨,此刻身体微斜,正是一种极其诱惑的姿态。玉笙忽然想到以前她在电视上看到的bl动漫。 眼前就是一只……极品的……小受! 玉笙红了红脸,还好火光让人看不出自己的脸色,不然就糗大了!而且,她连人家的脸都没有看到,都不知道是丑是美,说不定丑到不行,不然怎么会戴着一面面具。可是在小说上,都是谪仙美人,才会掩去面上的光华…… 想着,玉笙已经背着后面的夏侯君曜,换好了衣服,整个人也精神了些,没有那般冷。 可是,肚子开始饿了起来。 咕噜咕噜…… “我……”居然这个时候,肚子饿了!哎……她还真是丑态百出! 夏侯君曜回过神来,才注意到现在的天色,定睛看了看玉笙,正看到她一脸的尴尬,湿漉漉的头发现在全部拆散开来,洒在脸庞,多了几分慵懒。宽大的白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松垮垮,里面红色的丝带在肌肤上跳动,大大的领口将里面的春光半遮,若隐若现,有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感觉。 呼吸加重了一下,夏侯君曜猛地移开了视线,咻地起身,“我去外面找些食物!” 可是,刚没走几步的夏侯君曜,衣袖就被人抓住了。回头正看到低着头的玉笙。 “我和你一起去吧!”玉笙抬起头,视线却移向别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素未平生,却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面前之人,给她太多的疑惑。 好像预料到她会被人刺杀一样,突然出现,而且她也注意到,那帮黑衣人在他来了之后,明显有一些迟缓,好像在顾忌什么似的。而最后,居然会随她坠崖,更是……无法想象。 夏侯君曜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 说完,冷冷地往外面走去。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7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8】纷争 夏侯皇宫中,御书房里,文武百官,五国使者都站在里面,不停地在议论纷纷。 而其中,以墨翼为首的来使,均是面色不善地看着夏侯凛,等待着他的答复。 自然,夏侯凛也没有料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所幸这次出事的只是明玉笙,如果连墨无殇都出意外的话,可想而知,后果会多严重。 只是,有人公然行刺,这事情,怎么也得给个交代。 “皇上不是应该,先派人救人吗?”墨无殇站在人群前,突然出声,声音虽然平淡,却异常的有威慑力,在场的人都瞬间安静了,静静地等待着夏侯凛的决断。 “此事已经交给明相去办,太子不用担心,这次居然有人公然在夏侯国行刺,朕一定会查清此事,给太子一个交代!”夏侯凛微微变了变脸色,然后一语带过这个话题。 没想到这个墨翼太子,对这位相府三小姐这样上心!如果这样,虽然纯琳不能让墨无殇喜欢,但是好比别国的公主和墨翼联婚。 “皇上说彻查,可是那是什么时候,我们五国才刚来到夏侯,墨翼太子武功高强,才突围出来。此事兹事体大,关乎的不单单是我们五国来使的安危和各国的和睦,还关乎夏侯的名誉,皇上还是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代的好!” 凤孤的丞相扫了一眼众人,然后走到中央处,对着夏侯凛质问道。显然,周围的人静谧了,这是大家都没有说出的话,现在却挑明了。望望夏侯凛的脸色,虽然依旧面带笑意,但气氛却已经不同了。 “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此事我们也并未料到,而且死伤的还是我们夏侯的人!”见此,夏侯君烯站出来,和凤孤丞相站成一列,互相僵持着。 “哼,烯王爷还真是心急了,本相什么意思,墨翼太子和相府三小姐出游当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事情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做的,就看皇上如何处置了!”凤孤的丞相话中有话,老脸一甩,明摆着给脸色夏侯君烯。 夏侯君烯脸色一僵,整张脸黑如墨汁,这凤孤老头子说的话,在场的人,怕是没人不懂吧?只是,也没人想不透,他们没道理在这夏侯皇都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怕是有人蓄意挑拨。 “丞相这话就不对了,虽然五皇兄和三小姐有些恩怨,但他们两个毕竟没有成亲,后来也解除婚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就算三小姐和墨翼太子互相欣赏,五皇兄也不会介意的!”夏侯君风粉桃色的唇瓣微微抿成一个新月形,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他的话没有说夏侯君烯做的,但是却从另一方面,暗指夏侯君烯因爱成恨,更是对他的侮辱。 “不过就是本王不要的丑女,还没资格让本王动手!”夏侯君烯脸色更加难看,阴鸷地看了一眼夏侯君风。御书房中,不但弥漫着各国的暗潮,还有夏侯君烯兄弟汹涌。 墨无殇冷眼看着,夏侯的几位皇子,不过如此! “有没有资格这事情,烯王爷自然知道,此事并不是第一次了!”凤孤丞相冷笑,然后看向夏侯凛,“来使遭到刺杀,这样的事情在哪国都没有过的先例,今日已经不单单是夏侯的事情,还牵扯到我们各国使者的安全,皇上还是要谨慎处理的好!” 夏侯凛的手微微一僵,紧握了一下椅柄,然后又松开。 “正如丞相所言,今日之事的确严重,昊觥听旨,迅速调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同时,烯王爷是事情的嫌疑人,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不得离开府里半步!”夏侯凛的话一落,夏侯君烯俊眸猛然睁大,可未等他出言,夏侯凛已经大步离开御书房! 皇宫外,看着夏侯君烯马车离开的影子,夏侯君风轻轻一笑。 “没想到风王交际手腕强大,连凤孤的丞相也收买了!”收回视线,墨无殇目光微凉,眸子微眯,看了一眼眼前的邪魅男子。 夏侯君风工于心计,事事筹谋,这一次的遇刺,倒成全了他要打到夏侯君烯计划。只是,事情真会如人所料的那般吗?那个牡丹公子,似乎和那些黑衣人有联系。 难道还和百花宫有关系? “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正如本王和太子一样!”夏侯君风不以为然,互相利用,有何不可! “没听过物极必反吗?而且这事情,并非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就连牡丹公子都出现了,这一趟来夏侯,收获还挺丰富的!”墨无殇含着笑意,可话中,却冰冷无比。 踏上马车,不等夏侯君风回答,人已经离开了。 “牡丹公子?昊觥,没想到,牡丹宴就连十年没出现的牡丹公子,真来了!”夏侯君风的眸光,变得越来越冷冽,语气幽冷,如天山上不化的寒冰。 * 山洞中,玉笙看着离开的白色身影,想要跟出去,却无法移动步子。 刚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跟出去,是害怕?还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而刚刚踏出山洞口的夏侯君曜,微微的侧首,往着里面那个纤细的身影看去,她是他必得的!可是…… 皇奶奶说的对,她是仇人之女,她父母手里,都沾着他父皇母后的鲜血。他怎么能娶她呢?这样,怎么能让含恨死去的母后瞑目? 手狠狠地捶在树干上,白皙莹润的手背上,霎时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自知。 拿着一只山鸡回到山洞,却不期然地迎上了一双带着期待的琥珀色眸子,一瞬间,原来强力控制的心房又变得波动起来。 “你回来了!”玉笙反射性地站起身,走了两步。 但看到面具人却依旧冷冷淡淡,除了偶尔觉得一丝奇怪之外,玉笙基本是猜不出这个神秘人心思。 低垂下头,却看到火堆旁,在准备烤鸡的夏侯君曜,手上的伤。 “你手上受伤了!”眉头一皱,声音略带不稳地出声。 而那双一直在动作的手,也微微僵了一下。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29】夜慕晟 夏侯君曜低头看了一眼实际上是自己锤伤的手,继续手中的动作。 手上再怎么痛,也比不过心中无法控制的酸楚。 “小伤而已!”轻轻淡淡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某种情愫,可是夏侯君曜的话音才落,玉笙便已经抓过了他的手。 不提心里面的愧疚,一个人因为帮你觅食而弄伤了手,总不能当做看不到吧?而且这个人还救过自己。 还好在古代身上都有手帕,还能充当着止血的纱布,叠好,慢慢的缠上夏侯君曜的手上。本以为习武的人手就算好看,但总有一些手茧或者骨节的。但手中的这只手,彷如天神用上好的白玉精雕细琢而成,上面的斑斑血迹如同雪中盛开的血蔷薇。 看着面前的人专注的样子,夏侯君曜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很痛吗?”感受到他在颤抖,玉笙疑惑地出声?他伤了这么久没有处理,而且毫不在意,应该不怕痛才是啊?可是她明明感受到,他在颤抖! 夏侯君曜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将视线落到在跳动的火焰上。当年也是这样,蛮横的抓着他的手,要帮他止痛,粉粉的脸上其实也脏兮兮的,身上也有伤,却自以为是的说帮他呼呼,呼呼之后就会不痛!可是如果这样,她怎么脸上还挂着泪水呢? 此时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情景还是一样,但他们两人却都不同了。 一时沉默,空气中只有柴火味和烤鸡渐渐散发出来的肉香。 “我叫明玉笙,谢谢你的晚餐!”玉笙借着时机开口道,她一直挺好奇,他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名字应该也很美吧? 看着那双闪着和煦金光的琥珀色眸子,夏侯君曜微微的抿唇,“夜慕晟!” 夜慕晟不是他的名字,但是里面却有一个藏着多年的秘密,即使说出来,也无人知道的秘密! 夜……慕……晟……玉笙一个人在心里低喃着,这样一个人,虽然冷漠,但是也绝对是俊秀若仙吧?可是,看着那张银质的面具,她突然起了八卦的心思。 反正在这里也是枯坐,总得找个话题避免尴尬! “你今天是突然经过那里的吗……”玉笙突然问,很快的就被夏侯君曜打断了。 “我只是准备进皇都,恰好看到墨翼太子被人行刺,才出手!”好像推却什么似的,夏侯君曜解释。随即反射地又是一问,“他一直保护着你,你是他的太子妃?” 显然这个问题不成立,但是却无意识地一问,希望能得到她的回答。“对不起,这与我并无关系!” 懊恼地移开了实现,目光却落在打成蝴蝶结的右手上,心中的天平已经在慢慢的倾斜,被面前这个女人,引导着移向她的方向! “不是!”玉笙知道,皇上默许这件事,必然有这样的意思,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打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无论那人有多么的优秀!“只不过他救过我,所以才代替皇上,尽一份心意,陪他游览夏侯的美景!” “他救了你?”果然如皇奶奶说的,她真的认为是别人救了她!手紧紧地握紧,才忍住冲上去告诉他,这都是他做的,她应该陪着的是他才对! 心里的别扭又在涌起,明明知道她不知道也是正常,可是却忍不住暗自生闷气。 “我之前被人冤枉打入天牢,本来没有机会出来,墨翼太子却为了我得罪烯王,救我出来,这应该算是救了我吧?”其实她也挺含糊的。墨无殇也会吹奏那样熟悉的箫声,而且又是他救了自己。可是有一点却疑惑着,在第二天的时候,她也一直听到箫声,后来才停的。可是当时墨无殇应该在宫里了,没可能会出现在天牢之外。 那么如果不是那个人是谁? “但是在我在天牢的时候,一直有人在外面吹奏曲子,直到第二天,或者那个人才真的是救我的人吧!” “你是说,有两个人在帮你?”心里的怒意稍稍舒缓了,她还是聪明的,知道那个人不是墨无殇。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弧度,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墨无殇贵为太子,难道还不够吸引你?还是因为……”夏侯君烯!难不成她还没有忘掉夏侯君烯? “无关优秀和地位,而是在经过一个信任的人背叛后,就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其实没有好过有!”虽然这话有种一竹竿打一船人的意思,可是在这封建社会,感情,只会伤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居然说因为一个人背叛,就对别人失望了。她是将他也列入夏侯君烯这样的人这一列吗? 突然粗哑的暴怒的语气,让玉笙愣住了。怎么感觉,这冷漠的男人,突然有一种小孩子的语气呢? “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嘴咂舌地只能发出一个音。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夏侯君曜吸了吸气,微微侧脸。难怪阿剑说他会吓到她,果然,才这样而已,就已经将她吓成这样了! 其实玉笙并非害怕,只是错愕而已。一个给她感觉超级冷漠的人,突然有一种喜怒不定,谁都会惊一下吧? “你……有喜欢的人么?”被这样的内敛的男子爱着,应该挺幸福的吧? 这回轮到夏侯君曜一愣,她是看出了些什么吗? “我喜欢她,她却不知道!而且她心里面,喜欢的是另外的人。”微凉的声音,悠远而细腻。“那时候我十二岁,而她才六岁,到如今,也已经十年了,而她早已经不记得有我这样的人。” “你喜欢她十年了?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隐疾,带着面具,是因为自卑?可是这么沉甸甸的感情,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动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有口不能言的夏侯君曜,在心里面默默地说着。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静,见到夜慕晟不说话,玉笙以为他不想说,也沉默了起来。怕是刚刚她提到了他的伤心事吧!如果真的可以,怎么会不说呢? “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虽然是一个山崖,但是还不至于难倒他!而且明日应该不少人会在上面到处围观吧?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进山洞里,夏侯君曜才刚睁开眼,便已经看到山洞口站着的玉笙,正伸着懒腰,在手脚不知道做些什么奇怪动作。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0】恶作剧 玉笙刚一转身,就看到已经醒了的夏侯君曜,一句hello正要吐出来,到了嘴边硬是改成了,“早上好!” 曜曜没有理会,径自走到了外面,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地形。 见他不理她,玉笙也跟着走出去,怕是这个男人,见到他喜欢的女人才会失常吧? 走到寒潭旁边,抬头往上面看,玉笙惊住,这里起码好几百米高呢!虽然能看到崖顶,可是上面到这里的距离,也不是一般的长。如果现代的攀岩的话,得走大半天,而现在她……能上去么? “放心吧,一个小山崖而已!”曜曜收回了视线,正好看到她脸皱成了一团,他有这么不能信任吗?就算在这里,也不至于将她饿死! 而且,刚刚他也看了,只需要爬到山腰间,然后就有一个小道,从那里大概能绕道山里面,那样走出去就不成问题了。 玉笙小小的不好意思了把,的确,从上面摔下来,她都能没死,还有什么怕的呢! “走吧!”看了上面的位置,还是趁着天亮,找到路。不然到时候上到山,却不能走就糟糕了。朝着玉笙伸出手,瞬间绕过她的腰,腾空跃上,手中的长剑刺进山中的石缝,玉笙感觉到侧边一阵阵冷风掠过,虽然说不怕,可是这可是真实的情况,比玩超级过山车还要惊悚。 可刚刚站在平底,玉笙惊喜地睁开眼,却看到自己只不过到了十层楼高般的山腰而已! 噗……向来有畏高的她霎时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 手紧紧地抓住,旁边的手,有种把全部力气寄予在他的身上。 曜曜微微的侧首,头靠在后面的墙壁上,面具下的嘴角偷偷的扬起,有种故意恶作剧的味道。他想呆在这里,她就不敢离开他。这样他才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被她需要。 不过,如果被她知道他这样想,怕是想将他从这里踹下去吧? 平复了一下怦怦跳的心,玉笙艰难地移动了身体,然后看向傍边一脸无事的人,看到的只是那张闪着冷光的面具,该不是在觉得她很烦吧? 两人各怀着心思,一个惴惴不安,想要快点离开这地方。一个暗自得意,想着不如就呆在这里算了。 “我们,不能走了吗?”忍了许久的玉笙,终于出声问。她怎么感觉,他们现在不是在想要逃命,而是观赏风景,虽然这个位置,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可是,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这里的位置只能容一个人的位置,而且要拐过这一条窄道,才能走出去。”知道她害怕,所以曜曜终是不忍心让她这样呆着,变说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 可是,走这里必须得小心,如果一不小心走错一点点,就又得回到原地了。 “还要在这里走?”玉笙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跳了起来,不动她能够勉强忍着,可是动的话……这一脚长的位置,她怎么走啊? 她这一回还真真是感受到,什么是游走在悬崖边的感觉了。 “如果不走,那就只能呆在这里了!”不上不下的,岂不是更糟? “我走!”立马的玉笙回答,可是手下意识地更加地攥紧旁边的衣袖。 要她在这呆着,她宁愿短痛! 曜曜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面移,不时也会放慢脚步。其实这点小路,在他看来还不算什么,只是,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甜蜜,可是他等了很久了的,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在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最后真真实实的站在平地时,玉笙才抹了好一把冷汗,她终于走完了! 呜呜……她刚刚真的觉得比死还恐怖,这对于一个畏高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嘛! “你没事吧?”她不会吓坏了吧?会不会讨厌他了呢?他想保护她,却让她这么难受。 想着,原本布满喜悦的眸子,泛上的惊慌。 “没事——就是假的!但是现在还好,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怎么走回去啊?”还好她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深闺小姐,这点适应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走吧!绕过这座山顶就能回去了!”一前一后,在点点日光的山道上,静静地走着,耳边,听到的是虫鸣鸟语,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地放松下来。 而另一边,崖顶上,墨无殇和夏侯君风的人都聚集在顶上,准备着下山找人。 墨无殇站在崖边上,山风凛冽地吹过,带起了他黑玄色的衣袍。深棕色的微卷发梢在随意摆动着,表情冰冷,周身散发着寒气。 “七王爷,太子,是现在下去寻人吗?”勘察好地形的和距离的士兵来到夏侯君风和墨无殇跟前,问。 其实他们都觉得,如果是牡丹公子的话,出事的几率并不大,而寻人,一方面是找,一方面是做做样子。 只是,当士兵一个个都沿着山路下去的时候,另一边已经有士兵赶过来,说从山腰边那个小悬崖那里看到有人,都是白色身影,疑似一男一女! 夏侯君风和墨无殇均是挑眉,对望了一眼,沿着山路走下去。 而在走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果然看到有两道身影走了上来,一个带着面具,一个显然的身材娇小,正是他们两个! 墨无殇加快了脚步,往着下面走,而曜曜在他们距离几里之外,就已经感觉到有人走来。 “怎么了?”见到他不走,玉笙奇怪地问。难道是发现走错路了? “他们已经找到你了,我也可以走了!”目前,还不是他和他们正面接触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他要拿回一切的时候了! 玉笙微楞,往前面一看,正看到策马而来的墨无殇,还有夏侯君风。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虽然这个夜慕晟有些奇怪,有些冷漠,但好歹救了她一回。 曜曜并没有接话,转身正准备走,那边却听到墨无殇的声音。 “牡丹公子请留步!”牡丹公子?那个据闻百花宫的宫主?玉笙又是一愣,他还有这样的身份? 曜曜顿了一顿,但墨无殇已经来到跟前,这样扬长而去已经不行。 “公子救了相府三小姐,已是帮了本王大忙,不如随本王回去府上,也让本王能调查一下这刺杀事情的主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每次百花宫的人到来,父皇都会很好的招待,如果能和百花宫的宫主牡丹公子有关系,那么夏侯君烯根本不是对手! “对于调查事情真相,本宫没有兴趣,失陪了!”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曜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仿佛瞬间移动了一般。 夏侯君风的脸色一凝,没想到牡丹公子的武艺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居然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1】结怨 回到相府,一进门,就看到二夫人迎了出来,而明一寒面色冷漠,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向来不怎么起眼的女儿。没想到居然在措手不及的时间里,这三女儿不但让墨无殇处处维护,就连牡丹公子也认识了,还和她一起坠崖,这里面怎么想,就怎么样的诡异。 看来,这三女儿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刚刚放回来的大夫人,本以为这贱丫头会遭到报应,死在崖底,却未料到,居然不但没有死,还平安回来,还是人人都说神秘莫测而且冷漠异常的牡丹公子出手救的。 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今世上,百花宫的牡丹公子,可是一个小小的皇帝,不但手中拿着夏侯先祖皇帝赐予的五分之一兵权,如果不是出了叛逆造反的罪,是不能轻易剥夺这份兵权的!而皇上才只有两份,他便有一份,这可是比嫁给夏侯君烯这些王爷尊荣很多高贵很多的。 居然又被这该死的贱东西碰上了! 而明玉芋同样目光如刀一样盯着玉笙,夏侯君烯因为她而被软禁在府里,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势力。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她和墨无殇还有风王的j计,想要陷害夏侯君烯,然后从中取利!而由此,明玉芋认定,玉笙这是心胸狭隘,嫉妒她能够让成为夏侯君烯的王妃,而她被抛弃,所以才用这样的j计来报复,从而让夏侯君烯后悔! 真是蛇蝎心肠! 感受着各种目光,玉笙感觉到一阵的无奈,受害的好像是她,怎么好像她欠了他们十万八万,杀了他们父母的仇人一样? “娘,不用担心,女儿没事!幸好牡丹公子及时出现,而他武功高强,我才没事。”玉笙懒得理他们,反正这些人脑子压根不能像常人一般,她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计较多了,费神的就是她自己。 “没事就好,来快回去,娘给你去去惊,也好好的谢谢祖先保佑,你平安无事!”二夫人仍然心有余悸,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才好了没多久,又被关进天牢差点正法了,现在又坠下山崖,光想想那看不见底的悬崖,她那个心就不停的跳。 心潭在那边也一脸憔悴,怕是都为了她没有好好休息过,便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你还有没有家法,还有没有规矩,在这里,爹爹都还没有行礼,而且爹爹都还没有发话,居然转身就走,下贱的人生……”明玉芋大喝了一声,拦在了玉笙的面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却话没说完,就被玉笙打断了! “二姐难道忘了,大娘是怎么在天牢里呆了一夜,这太后的气怕是还没有消,二姐难不成还想把火点上?”玉笙若有所指,让大夫人一惊,明玉芋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该死的,居然敢拿太后来压她,等她当了皇后,有她好看的! “爹爹,女儿刚刚回来,身体不是很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没有再理会明玉芋,玉笙转身对着明一寒道,意思就是,她要走了,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明一寒也听出了里面的意思,被向来怕他的三女儿这样冷待,总有些面子过不去,他吸了吸气,恢复常态。 “咳咳!爹爹也知道,你这回大难不死,一定很累。可是烯王爷因为此时被人冤枉,这和我们相府有关,总不能不管不顾,还是先梳洗一番进宫跟皇上说明真相,还烯王一个公道!”明一寒声音虽然平淡,却没有半分讨好的意思,还有着理所当然,你必然要遵从的意思。 哈哈!玉笙心里觉得可笑,原来是因为这事!夏侯君烯因为这件事被人冤枉?还真是遭天报应,活该!说什么冤枉,她都不知道是谁要刺杀她,难保是夏侯君烯怀恨在心,要除掉她,谁说的准呢? 就算不是他,也是凌贵妃,都是一伙的,他才懒得管! “爹爹这话说的有理,可是烯王爷被人冤枉,皇上公正严明,一定会还他公道的!”玉笙四两拨千斤,意思是,这事皇上会处理,与她无关。 明一寒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件事交给了风王处理,如果事情拖得越久,对夏侯君烯越为不利,到时候人都倒戈,权贵妃又如此精于心计,局势一变,就很难扭转了。 明玉芋听了,扬起了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明一寒喝住了。 “爹爹,她分明就是在怨恨君烯大婚抛弃了她,要娶女儿,想要报复君烯。她和那个墨翼太子有关系,而墨翼太子和风王明摆着暗中勾结,他们这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要陷害君烯,爹爹你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明玉芋收回手,却指着玉笙指控着,“你以为墨无殇真的是看上你,他不过就是小小的利用一下你这个贱人,不知廉耻的以为人家看上了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墨翼的太子妃,简直是痴心妄想,皇上早就和墨翼的皇帝协商好,让纯琳公主和亲!” 明玉芋又是冷嘲热讽的,但玉笙对他们的话,却丝毫没有听进去。 管他谁嫁谁,谁娶谁,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但最可笑的是,她要报复夏侯君烯?从一开始,就是夏侯君烯不愿意放过她,何来她和墨翼太子勾结,要报复他啊?他们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二姐可笑了,入狱的是我,坠崖的是我,怎么来了我陷害夏侯君烯?还有,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将牛屎当黄金,要是我要嫁,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而且很难保是,夏侯君烯见到墨翼太子对我有意思,心里嫉妒,想要报复,二姐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女人啊女人,何苦互相为难!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至于么? 可是玉笙的话一落,明玉芋气得整个人就要炸开来,居然说君烯对她,对她这个破相的丑女有意思?简直就是不要脸! “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样嚣张跋扈,对你无视,对长姐无礼,长此下去,要人家怎么看到我们相府?”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夫人,见到自己女人被人欺负,终于忍不住出来说话。 居然敢在太后面前告她的状,她迟早要将她们母女,剥皮拆骨。 “玉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你已经平安回来,自然要还烯王一个公道,难道要这样眼见着别人无辜受害,而视若无睹?”明一寒说的冠冕堂皇,句句都是在暗中指责玉笙。 玉笙心里冷笑了一番,她自然知道明一寒要说什么。在听他的话后,也对这个名义上父亲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爹爹可是责怪了玉笙,当初的杀手剑剑都是要取玉笙的性命,最后不慎坠崖,这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玉笙的亲身经历。可是烯王到底是被风王冤枉,还是真的有派杀手取玉笙性命,这些,玉笙都一无所知,何来玉笙要冤枉烯王之意?上到大理寺,要是照爹爹这样说,不是欺瞒圣上,犯了欺君之罪,可不仅仅是玉笙一人之事,还牵扯相府全家,总不能为了玉笙,连累到整个宗族,让他们受累!而且,烯王不就是软禁在王府里面吗?那正好让他收心养性,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不然怎么会落得个软禁,就众叛亲离呢?这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品行有问题,不是众望所归的之人!” 玉笙坦荡荡的直视着明一寒,她现在把话挑明,她不会去救夏侯君烯,也没必要。而且告诉他们,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不就是想要推夏侯君烯成为太子么? “爹爹要成大事,还是看清目前的势力好,凌贵妃再怎么得宠,也不是烯王的母妃,上面可是还有皇后娘娘呢!”话中,半带着讥讽,以为凌贵妃将来能成为太后,这还早了些,除非皇后娘娘死了! “玉笙今天很累,爹爹没事,玉笙就告退了!” 说完,淡然的踏着步子,无视后面惊愕的三人,大步离去。 明一寒愕然,这真是他那个三女儿,虽然话里带着骨头,却都是他一直知道的隐患。但是权贵妃那边还有权昊觥,于他根本毫无利益,难道他现在要保持中立态度,来个明哲保身? 那边,明玉芋听了刚刚的话,美丽的脸庞变得阴冷无比,目光一直夹着阴戾的恨意。她倒要看看,最后,她们两个,谁求谁!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2】娶她 烯王府中,夏侯君烯坐在花园中,一身便服,虽然他才被软禁两天,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想要扭转局势实在太难,而且两天时间,足够朝堂上翻云覆雨。 没想到他居然一而再的败给明玉笙这个弃妇身上。 “她分明就是和风王他们计划好的,如果真的刺杀,山崖何止千丈百丈,她居然没死,就连牡丹公子如何厉害,也不至于把!这不是计划好,是什么?”明玉芋绕着夏侯君烯旁边走着,嘴里不停滴说着玉笙的坏话。 夏侯君烯听了,墨眉咻地一皱,如果她真的和夏侯君风他们合作,也不免太过不知好歹了,他不就是不娶她吗?他就是不屑她又如何!一个庶出的傻子,还想嫁给他成为正妃,简直是痴心妄想。 容彻和钟离颂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奇怪,据他们所看到的,三小姐不至于这样做。但是女人的心理毕竟很难猜测的,因爱成恨报复也不足为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三小姐的心机不是一般的简单。 只是,他们两人都觉得,三小姐身上有一种浑然的坦荡正气,不畏强权,在皇上面前,也能大胆的要烯王爷凌贵妃按照律法惩处,就证明她是是非公道十分明了的人,应该没必要做出什么冤枉烯王的事来。 “此事或者还真是个误会,明玉笙既然要指控烯王您,大可立刻去圣上面前告发即可,没有必要什么都不做!”钟离颂沉吟了一下,出言。就事论事,他不在意谁当皇帝,只要将来能保护夏侯即可,这是他们钟离家对夏侯世代的使命。 “她没有证据,当然不敢,不然就让皇上治她个诬赖皇子之罪了!”明玉芋率先辩驳,语气里面怨怼刻薄,恨不得现在就把玉笙给碎尸万段了。 “既然没有证据,何来她算计烯王呢?”钟离颂微微的皱眉,对明玉芋颇为厌恶。烯王果然不是个有慧眼的明君,比起明玉笙,这明玉芋差的可不是一点而已。当初他会愿意追随夏侯君烯,是因为先帝遇刺被杀时,遗太子收尽刻薄,只有夏侯君烯出了援手。他便觉得夏侯君烯能够不畏强敌,一视同仁。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当初所看到的样子。 明玉芋气结,今天处处受到明玉笙的气,现在这个钟离颂居然帮着外人都不帮她,真真是可恶至极! 不由地,将目光落在夏侯君烯身上,希望得到夏侯君烯的支持。 但是却没有得到她预料那样的回答。 “好了,这事谁也没有证据,以后还是不要再乱说,本王清者自清,父皇定会还本王一个公道的!”夏侯君烯无视明玉芋的眼色,中立地出声。从刚刚他也看出来了钟离颂的不悦,钟离家历代都为夏侯效力,但却不是必然的。 定安侯钟离家在夏侯是个特殊的存在,当年夏侯开国的时候,钟离家其实只是庶民,因为夏侯建国,又战功赫赫,不但封了爵位,还拥有夏侯五分之一的兵权,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觊觎皇位,用来保王的。而钟离家的兵权实际上只是忠于夏侯嫡出的太子,可惜先帝早逝,太子夏侯君曜不但是傻子,还是活不过二十二岁的病秧子,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之君?所以,钟离家最后才接受了现在的皇帝夏侯凛,但是一直处在中立的态度,不干涉任何政事,只是夏侯有战事,必然会出来。 所以,钟离颂是夏侯君烯手里唯一的黄牌,不能让他生了间隙,那样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君烯,你怎么能这样说,等到皇上查清,就什么都没有了!今天明玉笙那个贱人已经动摇了爹爹,说什么就算凌贵妃不过就是贵妃,上面还有个皇后娘娘!”明玉芋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说的那么明白,谁当皇太后她无所谓,她要的是她当上皇后,母仪天下! 三人均是眉角一挑,这真的是明玉笙说的?她倒是看得清,也知道什么是明一寒他们的顾虑。但是他也知道,只有扶植了烯王成为太子,那么他们明家才能更上一层。 “而且,她还说你人品有问题,才会导致别人都倒戈,分明就是那些势力的人墙头草,却赖在你的身上,这还不是有计划的吗?”明玉芋一心想有人能好好教训明玉笙,而这个人最好就是夏侯君烯,这样才能给明玉笙重创,她面上才有光! 听到这里,夏侯君烯终于忍不住脸色发黑,那个该死的女人! 容彻和钟离颂互相对望了一眼,人心向来就是捧高踩低,却没有想到像明玉笙那样说,是因为没有一份天下人都信服的王者气派。古往今来,能成为一代明君的帝王,不但有一帮生死追随的忠勇贤臣,更是因为那份天生的君王睿智。比如夏侯的开国先祖,就是这样的例子。不然怎么能即使手握重兵的钟离家,也甘愿成为下臣,追随夏侯先祖? 夏侯君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的沉默着。明玉笙,你这样,不过就是想本王注意你,发现你也不同凡响!那好,本王就成全你,重新娶你这个弃妇又如何! 潭恩寺的竹屋前,曜曜朝着紧闭的竹门跪着,从回来那刻开始,就一直跪着,想要得到里面的人原谅。 藏剑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又看着紧闭的门,如今已经一天一夜了,主子要这样跪下去,怎么受得了! 而里面的老主子怕是也相当心焦,她不是不原谅,而是已经猜到主子,是想要娶明玉笙,现在正是想要得到她允许,所以才忍着不能出来。 可是主子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老主子不愿意,怕是跪死在这里,也要老主子出来同意。 这样子,最为难的倒成了他。 “主子,这事还是等老主子气消了再来,你这样子,身体会受不了的!”藏剑故意把声音加大,让里面的人听到,“而且你手上的伤也要上药了,不然会更加严重的!” 那双比白玉还要晶莹的手要是毁了,那多可惜。 “不要……”干涸的红唇微微动了动,语气相当强硬。“这是笙笙包扎的,我要等她帮我上药!” 藏剑嘴角动了动,主子又犯浑了吧!明玉笙怎么可能来给他上药! “主子,要是这手留了疤,怕是王妃会不喜欢,你知道,王妃她应该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的……”藏剑没说完,就看到某人扁了扁嘴,很不情愿地看着自己手上那个很大的蝴蝶结,终是很不舍地伸出手。 “你上完药要包扎回这个样子!”藏剑头上一黑,他……怎么可能弄回一模一样呢? “主子,这是王妃亲自弄,是她才会的独一无二的,属下怎么可能会?”藏剑相当为难,主子犯浑的时候,可是比小孩子还难哄。可是难哄归难哄,只要牵扯到明玉笙,就什么都听。 哎……作孽啊作孽! “那也是,你这么蠢!”曜曜皱了皱脸,骂了一句,才把手帕解了,小心地放进自己怀里最深层。看着上面的坑坑洼洼,红肿一片,他一定不能留下疤痕,不然笙笙不喜欢了! 可是,等到藏剑把药拿过来的时候,却看到曜曜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又过了一天一夜,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人。 这孩子,是越来越和自己的儿子长得像,就连性格也一样,重情义,人家对他好,就整颗心的回报人家。可是,他怎么偏偏喜欢的是明玉笙呢?老夫人别过脸地,忍住要落下的泪水。无论是夏侯君曜,又或者是百花宫宫主,曜儿活不过二十二岁这个,不是虚假,当年太医的诊断也是真的。只是这么多年,曜曜在百花宫得到前百花宫宫主授予武艺和帮他控制了病情,本来情况会好转。但最近却接二连三的为了明玉笙破了功,难道她真的应该成全他? 长叹了一口气,老夫人正欲起来之时,却听到一声软软的皇奶奶。 “曜儿……”老夫人紧张地喊了一声。 “皇奶奶,曜儿又让你担心了!”看到两鬓斑白的老人,曜曜心里有一丝愧疚。 皇奶奶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没有怪皇奶奶,但是却也放不下笙笙。 “好了,别说话,好好休息着!”一直刚强的老夫人这时终于忍不住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8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住落下泪来,在亲人面前,总是会脆弱。 “皇奶奶,曜曜放不下她,曜曜想娶她,皇奶奶,你成全曜曜吧!”曜曜抓住老夫人的手,眼里带着希冀地恳求着。 老夫人沉默了,周围静谧静谧的,只有曜曜紧促的喘息声。 “皇奶奶可以答应你!”老夫人终于松口了,曜曜一瞬间,眉眼全部化开来了。瑰丽的深紫色眼眸如同阳光下闪耀着的紫水晶,闪烁出五彩斑斓的彩光。玫瑰花瓣色的唇瓣扬起一个勾魂夺魄的弧度,笑得如孩子般的纯净明亮。 皇奶奶答应了,答应他了!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3】要求 曜曜满脸的喜气,但是皇奶奶答应了,他又怎么提亲呢?笙笙会嫁给傻子的他吗? 顿时,曜曜的神色又颓然起来,没有了刚刚的神采。 老夫人看着曜曜先是阳光万里,接着便是乌云密布,他终于知道,他的难处了吧?先别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光是朝廷上的虎视眈眈,就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步履维艰。 “曜曜,你要娶她,然后怎么保护她?曜王府中,容不得你有亲近的人,也容不得有人能亲近你,你爱她,说不定只会给她到来灾难,你确定你要娶她吗?”老夫人说的这些话,不是虚假,而是事实。 王府里,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除了藏剑,身边就算是一个进来倒马桶的,都有可能是进来监视的! 曜曜沉默了,他知道,这些都知道。王府里,名义上是他当主子,可是实际上他只是个傀儡。就算明知道那些药是慢性毒药,他也必须喝下去,就算明知道他们暗中使手段,他也只能往里面跳。 皇奶奶说的对,如果娶了笙笙,只会将她也扯进来,那么他是不是应该针对娶她?心里一步一步的犹豫,他已经每天在夹缝里活下来,难道她要将她也扯进来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银牙咬住下唇,脸上满是痛苦。 “曜儿,如果你觉得你这点困难都应付不了,皇奶奶劝你放弃,没必要害人害己。如果你依然要娶她,那么你就要振作,因为你要保护你身边的人,保护你爱的人!”老夫人心里也摇摆着,或者明玉笙,是曜儿身边的一个催助剂,或者她能让曜儿振作一点,有了要保护的人,目标也会变得明确。 这个,由他来选择。 “皇奶奶,我……”曜曜看着老夫人,眼神半迷离着,沉吟了半响,才点点头,坚定地道,“皇奶奶,曜曜会保护她的,请皇奶奶成全!” 他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她的,无论出现什么状况,就算赌上他的命,也会保护她!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既然到这个份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她有一个要求。 “曜儿,你娶她可以,但是牡丹宴在即,她必须胜出牡丹宴,否则皇奶奶不会同意!”她之前已经是弃妇,如果牡丹宴都不能有一技之长,还凭什么嫁给她的孙子。而且百花令她必须夺回来,这样才可以。 “皇奶奶,这样……”曜曜急忙拒绝,笙笙从小就是被他们欺负排挤,怎么可能能胜得了牡丹宴? “曜儿,你要知道,皇奶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花令被别人抢走,当初你昭告天下牡丹宴胜出者能得到百花令,那是想要试探天下群雄,知己知彼,而且招贤,可是如果真被别人拿到了,后果你应该想到!”这一分风险,她不想赌,而且也想知道,明玉笙到底有没有几分斤两。 “可是,这可以让别人去!”曜曜更加急切,皇奶奶说的没错,可是不能这样为难人的! “好了,她在花灯会上不是夺了花灯的吗?那就是有些本事,难道连第一才女都赢得了,区区一个牡丹宴,算什么!”老夫人摆摆手,表示主意已决,不容再谈! 曜曜知道这些都说的没错,可是他还是担心,还是放不下心。 “好了,现在距离牡丹宴也就几天而已,你担心也没用,好好养病吧!”老夫人拍了拍曜曜的肩膀,转身便走了出去。 曜曜呶呶嘴,想说什么,可是他知道,这已经是皇奶奶最大的让步了。 如今,只能想着,笙笙能够胜出。 转眼间,已经八月上旬过去,皇都里,百姓们脸上都带着喜气,纷纷迎接今年这个独特的中秋团圆节。因为今年的团圆节,还是五年一度的牡丹宴。而且更为奇特的是,连牡丹公子都出现。 相府笙院里,玉笙伸伸懒腰,最近几天还算平静,她也乐得逍遥地呆在这里,躺躺睡睡,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不过,她也知道,牡丹宴在即,当初明一寒已经下了命令,她必须去参加牡丹宴。可是她参见归参加,大可以随便蒙混过关,弃权,作假,这些种种,都随她意,那时候她无才无德,更没有人会上门,岂不是更好? 做好决定,玉笙越发淡定,躺在床上,合上眼。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睡了!”心潭响亮的声音,传进玉笙的耳里。这几天,念得最多的就是心潭了,天天在她耳边灌输着要是胜出了牡丹宴多好多好,有多少人争相破了头都想争出一个位置! “这么好的天气,当然是睡一觉!”玉笙懒懒洋洋的掀过被子,当成抱枕地抱在怀里,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颇有一种慵懒的味道。 心潭又是一急,将玉笙从被子里面扯了出来。 “小姐,牡丹宴就在五天后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紧张?要是赢了,整个京城就没人敢说你,而烯王也后悔,这样不是很好吗?” 到时候,就没有人敢说她小姐没才没德,又痴傻愚笨了! “心潭,别人怎么说,有什么关系呢?嘴巴长在人家那里,爱说什么,我怎么管的着!”玉笙颇为不在乎,反正她怎么样,在意或者不在意,流言就在那里。那么,她何必自己费神呢? 心潭无语,小姐好了是好了,可是却又懒了很多。 “小姐,你总不能到时候在牡丹宴上大出洋相吧?那样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待你,到时候二夫人都抬不起头来了!”心潭劝说着,如果小姐太差,到时候二夫人一定会被大夫人他们嘲笑的。 玉笙心里说着,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可是想到娘亲被人嘲笑,好像又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大可以稍稍赢了明玉芋,或者和她齐平,反正她觉得,有那一位付小姐在,明玉芋想赢,简直就是妄想! “反正我是赢不了,那么到时候见步行步罗!”玉笙摆摆手,反正别让她对着那些四书五经,懒得理! “小姐!”心潭喊了几声,发现玉笙丝毫没有理会之意,只能跺跺脚,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可是没一会,玉笙又听到脚步声,心潭走到床边,扬大嗓子,“小姐,太后娘娘传你进宫!” 玉笙弹了起来,又进宫? 对宫里,她可是没半点好感,要是等下遇到凌贵妃,那她岂不是…… 不过,太后怎么会突然找她进宫,几天前夏侯君烯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她听说那些杀手不是夏侯君烯的暗卫,而是一帮神秘的组织,至于是哪个幕后黑手,她也不知道。而且这宫里封闭消息,说不定还真是夏侯君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皇上碍于面子,才否定了事实。 不过,她也懒得细究。 “有说是什么事吗?”玉笙起身换着衣服,一边问。 “没有,只说传召小姐,连二夫人都没叫!”心潭想了想,回答。 玉笙纳闷,难道太后还有什么事情?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4】恶毒 随着宫人来到太后的宫前,玉笙才刚刚走进第一道大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笑声。定神听了一下,才发现,夏侯君烯居然在里面。 太后召她进宫,不会是想旧事重提吧?那夏侯君烯呢?有他在,太后就算想旧事重提,怕是也不能成功! 想着,玉笙便往着里面走去,蒲一进门,就看见太后笑眯眯地看过来,嘴里喊着要她快点过去。 玉笙走到太后跟前福了福身,又朝夏侯君烯福了福身,然后才在太后左手边,夏侯君烯的对面坐下。 “笙儿啊,上回你平安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看你怎么样,今日趁着烯儿还了清白,皇上撤了软禁令,才有空召你进来,也顺道让你们见见面,这样解释解释误会!”太后拉着玉笙的手,她还是觉得这丫头才合她的心意。虽然看起来淡淡的,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可是却通透得多,灵气得多。 玉笙讶然,原来太后是想来当个和事老!可是她和夏侯君烯那根本不是什么误会,两人之间说白了其实一点干系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再看向夏侯君烯,发现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黑眸深黑,闪着诡异的光芒。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辩白,不否定,不推拒? 还是,今日不单单是太后召她进宫这样简单,还有夏侯君烯的原因? “看来,笙儿果然还是记恨着上回本王悔婚一事,难道真的正如外界所传说的那样,是笙儿故意,冤枉本王的?”夏侯君烯轻启薄唇,声音中带着一种磁性,里面分明带着得意。 看着玉笙愕然的表情,夏侯君烯更加相信,这个女人是因为嫉妒明玉芋,然后怨恨他悔婚,才特地和墨无殇他们联合的。 玉笙愕然,是因为她何时和夏侯君烯关系这么好了,笙儿?他不嫌恶心,她还嫌他脏了她的名字。而且,他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每个女人都必然会对他这种人上心,然后还能因爱生恨! “烯王说笑了!烯王既然知道自己悔婚了,也该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是请称呼我明小姐,免得招人误会!”玉笙淡淡的开口,目光冷冷地看这夏侯君烯,这身体的前身,怎么会喜欢夏侯君烯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呢? “而且,烯王认为,如果本小姐要冤枉您,你现在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讨论我是不是记恨你?”玉笙讥笑着,他当他是谁,看他一眼,说一句话,都嫌恶心! “笙儿,你先别生气,烯儿他也知道,他错了,这不是想和你道歉吗?”太后朝着夏侯君烯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有所行动。 这回笙儿是真的生气了,他若是没有什么行动,她这个老人,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办法!女儿家的,也就是烯王人家好好宠一下,安慰一下就行了的! “太后娘娘误会了,笙儿没有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没等到夏侯君烯开口,玉笙就立刻撇清一切关系,她可不想接受一些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而且夏侯君烯突然放下身份,她可不认为这是好事! 太后脸色微微一僵,她没想到笙儿拒绝的这样直截了当,那边夏侯君烯的脸色也相当不好看,他都要道歉,她还想怎么样?真是不知好歹! “烯王如果不高兴,大可不必忍着,玉笙就是这样不知好歹!”仿佛看穿了他一样,玉笙扬起嘴角,不以为然地嘲笑着。 他当她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像别的女人那样,他喊几下,就匍匐在他脚下? 玉笙半点情面不留的态度,让太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周围变得有些冷场。 “玉笙失礼了,玉笙今天到来,怕是影响了太后和烯王的天伦之乐,玉笙还是先告辞吧!”说完,朝着太后弯身行礼,未等太后答应,就先行离去。 哎!太后叹了一声。 “烯儿,这情况是你咎由自取,哀家也不好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太后扶着小太监,往着内殿走去。 坐在远处的夏侯君烯紧紧地握住双手,这个明玉笙三番四次拂逆他意,还要给他脸色看,当他真的是没有她办法吗?他倒要她求着,嫁给他! 想着,步子已经往着外面走去。 太后的宫殿在宫里西侧,比较偏远的地方,玉笙一个人在穿着小道出去,双眼也不免观赏着周围的美景。宫里什么都不好,唯一的好处,就是亭台楼阁美不胜收,天下最美的东西,都在宫里面。 可是美则美,却失了灵气。 刚走过一个拐角,玉笙感到身后有一个黑影,正想转身的时候,嘴巴却被人捂住了,往旁边的假山里面拖。 “救命……”两个词却不成音,发出呜呜的声音,刚到假山中的小洞,双手被人钳住的玉笙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扭着挣扎。而此刻,耳边却传来夏侯君烯的声音。 “明玉笙,你不是说不想嫁给本王吗?你说本王在这里要了你,然后说你勾引本王,下场会怎么样?而且你到时候会不会求着,要嫁给本王呢?”说完,钳住玉笙的手,开始撕扯着玉笙的衣服。 “畜生,混蛋!”玉笙在呜咽着,如果她此刻会武功多好,那么她一定将夏侯君烯碎尸万段!他居然这么恶毒,想要毁她清白的同时,还陷害她勾引他! 玉笙此刻真的很后悔,如果当时她也恶毒些,真的冤枉夏侯君烯,是不是就没有此刻的事情呢? “呜唔呜……”挣扎的呜咽,更加激起了夏侯君烯的兽性。 “哈哈,明玉笙,你也会害怕的?本王更有兴趣,看你求着本王娶你的情景!”说着,开始拉开玉笙的上衣。 玉笙此刻恨到了极点,手脚并用地捶打着夏侯君烯,可是这些捶打,对于夏侯君烯这常年练武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 只是,在一瞬间,玉笙无比绝望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剑声,划过夏侯君烯的肩侧,咻地,剧痛的夏侯君烯,猛然地放开了玉笙,往着假山外面看去。 “没想到,五皇兄,居然会做出这样卑鄙下作的事情!”夏侯君烯捂住肩膀,看到夏侯君风和墨无殇,而墨无殇此刻拿着剑正对着他,好像随时都会一剑了结了他。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夏侯君烯心里微微惧怕了一下。 “七皇弟莫不是误会了什么?一个送上门的女人,本王没有必要拒绝吧?”夏侯君烯的话音刚落,墨无殇的剑又再一次砍伤了他另外一边的肩膀! “墨无殇,你居然敢出手刺伤本王!”夏侯君烯怒喝着,双手现在刺痛着,如果他此刻不是这样,他一定会拔剑反击。 “如果你再敢多讲一句,本宫下一剑,刺的就是你的咽喉!”墨无殇面罩寒霜,声音如黑影中的鬼魅,冰冷而嗜血。 刚刚他们是看到黑影才往这边追过来,却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样事。当即剑就拔出来了,心里升起腾腾怒火,毫不犹豫地往着夏侯君烯刺去。 夏侯君烯面色一冷,他自然知道墨无殇这话不假,但是他却不以为他真的敢! “敢动本宫的人,本宫倒要看看,墨翼和夏侯,最后到底谁胜谁负!”这话一出,不单夏侯君烯愣住,就连夏侯君风,都不由地挑眉,墨无殇居然能为了明玉笙到这种地步?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5】亲离 而这时,假山里面的玉笙已经从假山里面走出来,一巴掌,就往着夏侯君烯的脸上甩。 混蛋!玉笙气得胸膛起伏,却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怎么,太子难道还想为这个勾引本王的人出头,那么就去御书房,让父皇定断!”夏侯君烯继续厚颜无耻地说着。 夏侯君风和墨无殇一直针对他,而明玉笙一直就记恨他悔婚,这事情,看看谁说的清! “烯王难道认为,自己的事情,无人知道?”一句话,不是墨无殇和夏侯君风,声音清清冷冷,却让夏侯君烯面色一白。 夏侯君风桃花眼微微上扬,带着嘲笑,看着夏侯君烯的表情,笑容越发扩大。 向来虚伪的夏侯君烯,用手段让拥有兵力和财力的钟离颂和容彻追随,而现在,怕是所有的筹谋都要落空了! 钟离颂看着夏侯君烯,眼里带着几分厌恶。“烯王真是想到御书房,让皇上定断吗?” 钟离颂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向来看起来有点孩子气味道的脸,变得如修罗一样可怖。就连向来一直和他交好的容彻,不免觉得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而不但钟离颂,就连容彻,夏侯君烯相当恶心。 居然为了报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真是可恶! 钟离颂的问话,让夏侯君烯语结,刚刚他这样说,无非是料定自己没事。可是现在,连钟离颂和容彻都知道,这样的话…… 还想要解释,夏侯君烯却半句话都说不出! 双手都被刺伤,而众目睽睽之下,夏侯君烯第一次,感到相当狼狈。 明玉笙,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会每次都这么好运气!而且居然连墨无殇都要不惜战事,要给她讨回公道? 如果这事到了父皇那里,他就彻底完了! “哼!”甩了甩手,夏侯君烯负着伤离开原地。 “夏侯君烯,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生死不得地忏悔!”在夏侯君烯离开之际,玉笙双眸如同寒冰,冰厉地赌咒着! 她知道,现在如果要毁掉夏侯君烯绝对可以,但是必然就会也赌上她的所有,所以她不会这样做,但不代表,她会容忍这一次发生的事情。 夏侯君烯的脚一顿,心里没由来地害怕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下,匆匆的离去。 周围的人看着如同一株在寒冬里的傲梅一样的玉笙,都不免为她刚刚的话感到震惊,没想到她此刻不是大哭或者要跟夏侯君烯算账,如今的冷漠,让众人都有一些震撼。 无视他们带着探究的目光,玉笙淡然从容的离开,今日的侮辱,她一定会记住! 墨无殇本想跟过去,但是玉笙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伸出的手便有些讪讪的放下,看着那抹清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看来,她的身边有人保护着,可是那人是谁呢?”夏侯君风走到墨无殇的身侧,别具意味地猜想着。不过,那个人双方都有些了然。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的话,就大概知道是谁了! ★ 该死的夏侯君烯! 暗卫汇报完今日发生的事情后,曜曜一手扫落眼前的东西,惊得暗卫也抖了抖。还好今天他们机灵,看到有人往这边走,然后引了过来。夏侯君烯这一回怕是众叛亲离了吧? 曜曜生着气,一想到夏侯君烯对玉笙做的恶心事情,就恨不得立刻去将他碎尸万段!居然敢这样伤害她,他不会放过夏侯君烯,绝对不会。 藏剑在旁边听着,却想到这回夏侯君烯几乎是重创,就连钟离颂和容彻都背离他,那他几乎翻不起浪。可是却还有一个劲敌,那便是夏侯君风,此人可不是看起来那样玩世不恭,心机可比夏侯君烯还要深沉几分。 “主子,你要去哪里?”见到曜曜翻身下床,藏剑忙拦在前面问。 “我要去看她!”他应该快点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可是皇奶奶却说一定要牡丹宴之后,可是五天,别说是五天,现在五刻钟他都忍不住了! “主子,你病才好,不能随便乱动!而且我们是在王府中……”藏剑想要劝说着,却看曜曜已经披上衣服,往着外面走。 “阿剑,要不我去看她,要不我去杀了夏侯君烯!”曜曜丢给藏剑两个问题,便往外面走。 藏剑无语,这样,他还能有选择吗? 为了不让曜曜动内力,藏剑背着他,翻过相府,最后落到相府偏远的一个院子里。 大树上,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在上面挂着,而曜曜看着笙院里,房间敞开的门,看着里面依稀的身影,头越往着里面探。 “主子,再出去,就要掉下去了!”藏剑将人带回,不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么,有这么忍不了的吗? 曜曜不满地嘟嘟嘴,在看到玉笙往门口走时,立刻被转移了视线。 “小姐,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心潭觉得玉笙怪怪的,从太后那里出来的时候,衣服变得有些怪,头发也乱糟糟的。问她她说是摔到了,可是给她的感觉就不是那样。 可是她再问,小姐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在这站一会!”玉笙淡淡地说,看着外面的冷月出神。今天她和夏侯君烯说的话不是气话,可是她现在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夏侯君烯,即使以后,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得了。 所以,越想越气的,每每想到今日的事,她就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恨不得将夏侯君烯千刀万剐。 她要是会武功,就可以将夏侯君烯给一剑解决! 玉笙叹了口气,站了一会,才转身走回屋中,随便关了那扇能让人看到里面的门。 看不到了!曜曜咂咂嘴,什么时候,他才能天天看到她呢?刚刚看到她伤心,他的心也忍不住痛,多么想过去告诉她,他会帮她报仇,一定要夏侯君烯生不如死! 可是…… “主子,回去吧,只要王妃胜了牡丹宴,那么老主子就一定会帮你的!”藏剑安慰着说,也不过一阵子而已,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再等等吧。 曜曜点点头,只能不舍地将目光胶在屋子里,任由着藏剑把他带走。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6】牡丹宴一 转眼间,五天便过去了。今日正是牡丹宴开始的日子,一大早,玉笙就被拖起来梳妆打扮。 心潭在旁边喋喋不休着,虽然小姐额头上有伤疤,但是遮住了的话,也好歹是个清秀佳人,而且她现在觉得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二夫人也在旁边帮忙准备着,今日是府里全部人都出席。不但明一寒,就是他们几位女眷,也会出席的。 玉笙被他们弄得快要昏头了,说什么牡丹宴,其实就是变态的相亲大会,男的在里面找妻子,女的在里面相个如意郎君,没什么意思。 可是,他们偏偏兴致勃勃。 “小姐,你有太后的恩典,只要今天入围了,里面的俊秀公子都随便小姐你挑的!”女孩子家的,最重要是找个如伊朗君,小姐虽然被那个衰人抛弃,但是也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只要牡丹宴上入围,不怕找不到好公子。 不过牡丹宴上入围可不是那么简单,全皇都乃至夏侯,还有别国都有人来参与,可真是比高考还难!差不多选环球小姐那般多人。 所以,入围的,只有一百人,然后在里面比试,最后选出三甲,自然第一名的就是花后了。 牡丹花是话中之王,那在牡丹宴上胜出,自然就是花中之后。 装扮了一番,玉笙头上别了几根淡粉色的梅花别簪,而云鬓上插上一支珍珠蝴蝶流苏簪子,挑了一件浅白色纱裙,上面用浅金色绣着各种流云花纹,看起来既不艳丽,又不会太过素净。 “小姐就是懒,看这打扮起来,跟二小姐一点都不差!”心潭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她就知道小姐才不丑,只是以往都没有好好打扮而已。 玉笙淡淡一笑,她没有跟心潭说,这样的妆根本不算什么,比起现代那些魔术般的化妆技术,那才叫出神入化。 “好了,别在这里闹腾了,听说大夫人那边已经准备出来了,而大小姐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二夫人进来催促她们两人,如果迟了,到时候怕是又有话柄了。 玉笙自然知道二夫人说的意思,所以跟心潭一同出去,跟着二夫人往前院走。 刚走到前院,就看到明玉筝和刘姨太在那里等着,刘姨太看到二夫人,微微福了福身,而玉笙见到明玉筝,也上去行了行礼。 “三妹果然美人胚子,才稍稍打扮一番,就让姐姐我惊艳和自惭形秽了!”明玉筝见到玉笙,微微睁大了眸子,这位三妹果然不同凡响。美丽不是因为表皮这种俗物,而是那份优雅脱俗。虽然只是素白的纱裙,却出落得像不染凡尘的仙子,即使额头有伤疤又如何,都会被那身光芒掩盖。 “大姐在这笑话三妹吗?姐姐端庄清丽,才是玉笙不及的!”见到明玉筝眼里的真诚,玉笙也笑着回敬着,两人相视一笑,关系到更近了一些。 “大姐莫非年纪大了,一个破相的丑女,还美人胚子,真是笑话!那岂不是全皇都的女子,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明玉芋来势汹汹,一大早就想找麻烦。 这几天她去找夏侯君烯商量牡丹宴过后,就成亲的事情,但是却几次都找到黑脸,心里压抑得不得了!她后来查探了一番,听说那天明玉笙进宫了,而且在太后那里,君烯想要和她讲和,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君烯回来后就受伤了,却吩咐不能让人知道。 一定是因为明玉笙,居然耍手段想要抢她的男人,她想都别想。 听到明玉芋的声音,玉笙没由来一阵厌恶,仿佛看到明玉芋就犹如看到夏侯君烯那样恶心,愤恨。 明玉筝也皱了皱眉头,她不过就是比她大了一岁而已,怎么就年纪大了?但却没有表露出来,却看到玉笙眼底那份厌恶。 微微转身,玉笙和明玉筝迎了上去,再怎么样,在这里,礼数还是要有的。 可是明玉芋在看到清尘的玉笙时,不由地错愕了一番,霎时怒气更甚,居然想抢她的风头。 “一副勾引人的狐媚样!”冷冷的咒骂了一声,眼里尽是嫉妒。 听到勾引二字,玉笙顿时想到自己的屈辱,脸色猛地一沉,“二姐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阴测测的问话,似乎带着质问,带着强硬,让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 今日的玉笙,怎么带着一阵戾气。 “说的就是你,专门勾引别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进宫,就是想要勾引君烯,不知廉耻!”明玉芋抬头讥笑,却由不妨及地被玉笙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吓到了众人。 大夫人一愣,正要上来维护,却被玉笙阴狠狠地刮了回去。 “明玉芋,我告诉你,不要将我跟夏侯君烯扯上一起,也不要将我和你归为一列,不然下次,就不是打你一巴掌这么简单!”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肿高一边脸的明玉芋,恶狠狠地威胁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惹到她,就他们一起死! “爹,她居然敢……我这样子还怎么参见牡丹宴!”明玉芋先是气得七窍生烟,大庭广众居然敢打她,而接着装可怜地走到出来的明一寒身边哭诉着。 明一寒看着,先是脸色一沉地看着玉笙,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 “二姐参加不了,就留在府里好了,可玉笙可是答应了太后会在牡丹宴上选婿的,爹爹不想,之前的事情再发生吧?”又是吃果果的威胁,让明玉芋哭声霎时没了,只能愤恨地瞪着玉笙。 她不会不参加牡丹宴,她一定要成为牡丹宴的花后! 虽然被拂了面子,但是看着阴戾的玉笙,明一寒也没说什么,径自往外面走去。 一场小小的风波暂时过去,三辆马车滚滚地往着宫里面出发着。 另一边,曜曜正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要穿哪一件。 “笙笙今天会来参加牡丹宴,我一定要穿得好看点,才会吸引她的目光!”对比着各种华丽的锦衣,曜曜皱着细长的弧形眉,一脸为难。 藏剑在一边,正要往外面退出去,这算什么,主子居然像个小男孩一样,为了讨人喜欢,打扮的可爱一些。他要不要也涂些脂粉,点点朱唇,那样跟美艳点?而他,可不想在这里,陪他做这些无聊事。 “阿剑,你快来帮我看看!”可是,他还差一步就要出门的时候,脆生生如黄莺般的声音把他唤了回去。 藏剑僵了僵身子,只能回到曜曜的身边。 “主子,你要不要些胭脂水粉?”藏剑两眼望天地问。 “那是什么?”好学宝宝眨着晶亮亮的眸子,问。 “能让人变漂亮的!”恶作剧地,藏剑想,主子这副样子,如果扮成女子,怕是会秒杀所有来参加牡丹宴的女子们。 “我要!”曜曜一听,立刻嚷着要。 “可是主子,那些东西只会用在女子的身上……”藏剑还没有说完,就受到了曜曜的一掌,猛退了几步。 “阿剑,你居然敢笑话我!”忽然,刚刚孩子气的脸变成阴戾罗刹,瞪着藏剑。 “主子,你这是用牡丹公子的身份出席,你打扮漂亮,又有什么用?”哎,犯浑啊犯浑,他也不是故意的! “哼!”曜曜扔下所有的东西,拿着面具,往外面走去。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7】牡丹宴二 来到宫门,每个来参加牡丹宴的贵族千金们,都呆着了宫门口等着。一辆辆王爷大臣的马车在停着,参加牡丹宴的小姐们,无论身份如何,都是要在宫门里领了牌号,然后由礼官们出题考试过关了筛选,过关了才能进宫里,参加下一轮。 牡丹宴的比试可是三天三夜,可谓是不大,但也不小。 玉笙她们领完牌号,就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宫门停下,然后从里面走下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 “公主,请!” 公主?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华服女子。 只见来人将黑发全部绾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而两颊边上大波浪卷的碎发垂落,跟着女子的动作而跳动着,上面发顶全部用细细碎碎的宝石小别簪点缀着,整个人妩媚而动人。而女子穿着粉红色的大领口束腰长裙,淡粉色的绣花裹胸,流云的广袖,还有及地的披肩。 难道她就是临天公主?果然高贵美丽,一出场的气场就不一样。 看看明玉芋错愕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什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吧? 这牡丹宴上,还真是个个都是人才,怕是进入百强,都很难啊!不过,她只是应付参见,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三妹不担心?”明玉筝看到她淡定的样子,不由地好奇。 据她知道,虽然玉笙现在变得聪慧了,可是她从小可是什么都没怎么学过,但现在却什么都不担心,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无所谓,自然不担心!”玉笙轻轻一笑,俏皮地朝着明玉筝眨眨眼。 明玉筝摇头,她总算是知道她想些什么了,来参见,看来是因为被爹逼着,顺了二夫人的心。 “但是,进入百强的话,今后妹妹的婚事也不用二夫人担心,妹妹何不试试?”这是她真心地,女儿家的婚事最重要了,她也不指望能够嫁入什么富贵人家,但求不用像自己娘一样,当人家的小妾,不但自己被欺负,连孩子都保护不了。 玉笙叹气,又是婚事,苦逼的古代啊! “那就,顺其自然吧。”玉笙点点头,颇为受教一样,这些话,从几天前,她可是听到耳朵起茧了。 不知道玉笙为什么会那么洒脱,但是感染到了她那份淡然,明玉筝似乎也没有那么担心,充其量也就进不了,也不会死人。 牡丹宴参赛的姑娘,都有一个专称,便是花女。每个人的牌号上面,便是花女多少多少号。 看着前面长长的一群人,玉笙有种头昏眼花的感觉,这还得熬三天呢! 其实举办牡丹宴的地方比较特殊,有种像是电影院那样,从一个最前方的舞台,然后下面便是皇上,太后依次下去的座位席。不过倒不是现代那种简单的,整整齐齐的位置,每人一桌,还摆着各种食物,除了这些,倒真的是在看戏。 她们这些人在上面表演的闹剧! 不过,她倒是觉得牡丹宴的创始者相当会想,这么刁钻的玩法都被他想出来了! 首先是礼官的挑选,这个前面的筛选可谓是相当讲究运气,每个礼官都拿着一个盒子,里面都是花题,有对子,有猜谜,有赋诗……这就是看每个人的运气,和才华了。 五百人的长队分成了十组,每个礼官面前放着一个花题盒,然后抽完题后,那道题便作废,所以不成抄袭或者借鉴的可能。而且来到这里,每个小姐都只是有牌号花女而已。 “你们看,连临天的公主都来参加了,还有第一才女付若雅,对了,你们看那个相府三小姐,听说上次花灯会上赢了付小姐的!”排着队,玉笙便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连她也牵扯上去了。 “那当然,胜出成为花后的,可是能得到百花令,所以今年的竞争才这么激烈!”有一个女子像是爆料般,扬着声音道。 百花令?她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那是什么东东? “百花令,你是说百花宫里只有三面的百花令?听说那百花令只有当今皇上,傻子曜王才有,百花宫就剩下一面了,可以说是世间独一无二,牡丹公子真的拿出来作为比赛胜出者的奖励?”众人倒抽了口气,没想到这次的牡丹宴,居然这么厉害! 难怪各国都有人来参加,为的应该就是百花令了! “可不是么,百花令,就是百花宫除了百花宫宫主之外,至高的权利代表物了。听说百花宫宫主拿着百花令,天下所有百花宫的人都得听令。而外人拿着百花令,可以向牡丹公子要求一件事,如果要我拿到百花令,一定是要牡丹公子娶我,听说牡丹公子风度翩翩,绝美如仙……”说到最后,便是一众的嗤笑声,不过,这个女子说出的,却是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 玉笙想想当日那个白衣身影,那也是,即使带着面具,也遮不住那身光华。可是这些女子却想多了,据她所知的,牡丹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一个爱了十年的女子,他不会是想,用百花令来吸引那位女子吧? 不过,她倒是好奇,那样谪仙般的男子,想要的女子是怎么的样子,让他也那样爱不得,那样惆怅。 “大姐,百花令,是怎样的东西?”玉笙收回心神,问着旁边的玉筝,貌似百花令,还是一件很有用的东西。 当下,心里有了考量。 “你没听说的吗?百花令其实就等于怎么说呢,如果你想要牡丹公子娶你,都可以实现的事情,那等于,成了百花宫的宫主夫人,那可是仅次于皇妃的地位,即使皇上,都想着能够得到!”玉筝想了想,大概地解释给玉笙听。 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利!那么如果她拿到百花令,那是不是就可以让那个人帮她带娘和心潭离开相府,然后过些清净的日子呢? 忽然,玉笙对这个牡丹宴有了另外一种目的,眼睛变得晶晶亮的。她要胜出,她要拿到百花令! “三妹,三妹?在想什么呢你!”玉筝见玉笙一致沉默,眼睛忽明忽亮的,好像看到发光的金子一样。 “啊?没什么,我是想着,百花令居然这么厉害,胜出的话一定很难了!不知评审官怎么判断的,那岂不是很主观?”如果这样的话,那胜算还真是有些低。 “你啊,都来参加牡丹宴了,还不知道评审官,我真是服了你,平时二夫人就是太宠你了,怎么都无所谓!”玉筝叹着气摇摇头,“评审官不会主观,也没有人知道赢的理由,因为最后两场的评审者,是一百只蝴蝶,和一百只百灵鸟!”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8】过关 玉笙听着玉筝的话,居然是用鸟和蝴蝶来作为终极的考官,这也真的是别出心裁了!只不过动物在那里是固定的,可是人却方法很多,吸引蝴蝶灵鸟的法子更是多不胜数。 “那么,岂不是很多人都能够想法子吸引蝴蝶它们?”玉笙谨慎地问着,这样的话,到时候个个都这样,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自然就是看个人本事了!怎么,难道二夫人这个没帮你准备?”玉筝看看玉笙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由地吃惊问。在这里,但凡是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9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但凡是参加比赛的花女,谁不是早早就准备这个东西,为的就是能吸引几只蝴蝶,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玉笙讶异,没想到还真是个个都有备而来。而她一直不想参加牡丹宴,怕是娘也知道,那么现在她都没有准备,难道这一场只能放弃? “那么都准备了些什么呢?”玉笙回想着现代那些技术,听说吸引蝴蝶的不是表面看来的那些花粉和美丽的花,而是紫外线。可是这里,她哪里来的紫外线啊? 而她又不是香妃,不能吸引蝴蝶,那么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像你二姐那样,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上等的香料,然后混在文房四宝之中,作画的时候,都会香气四溢,自然吸引得来蝴蝶!其实啊,这方面也是考验每位花女的,能不能够像大自然那样,连动物都能被吸引!”玉筝想了想,然后才说道,但是提到明玉芋,语气总有些不自然。 或者同是相府女儿,却不一样的对待吧! “这样的法子,以前能吸引几个蝴蝶呢?”玉笙不以为然,这样的话根本不对,如果可以的话,那些大牌子,专柜里面的香水,可以成了蝴蝶的窝了。所以,她还是想想,怎么能让她画出来的东西,带着紫外线。 只是,后天就是决胜负了,她还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其实百只蝴蝶,除却那些会飞走的,能吸引十个,已经是奇迹了。我只听说,这么厉害的就只有先皇后就是现在皇后的姐姐,有这样的本事,其他人,恰好有几只或者一只,那都已经神奇了!”玉筝夸张地说着,但是这却是事实。蝴蝶又不是人,那样有灵气,还真的能乖乖飞到你画上啊? “皇上还有两任皇后的啊?”想想之前她在宫宴里看到那位淡雅温柔的皇后,虽然那样的美丽端庄,却是不争的性子,那么那位听说才华非凡的先皇后,一定更美丽罗?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先皇后是皇上的皇嫂,先帝遇刺驾崩后,先皇后情重,最后也随着先帝殉葬了!”玉筝摇摇头,觉得这个妹妹除了机灵了些,其他怎么好像一无所知了都? “嘿嘿,我不是失忆了嘛!”玉笙打着呵呵,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的?这先帝难道没有儿子?想想现在不是关注这些八卦的时候,“大姐,你想不想也吸引十只蝴蝶?” 玉笙凑到玉筝的耳边,轻声地说着,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还好她们两个都带了丫鬟来,还能准备下。不过,玉笙忽然想到还珠格格,千万别像小燕子那样,引来蜜蜂就得了! 玉筝讶异,狐疑地看着她,但见玉笙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她完全不懂的东西。 “这是没问题,反正也没什么,但现在的时间够吗?”玉筝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哪能做得到! 玉笙也没说什么,反正这死马当活马医了,能的话自然就赢了,不然也不输! 正说着,就到他们抽题了。 玉筝是赋诗,很轻易就过了。玉笙还在震撼原来她这位大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时候,就已经到她了。 很不巧,也是赋诗。 很不巧,她又是抄袭前人的。 第一轮,有惊无险地过关。而第一轮中,五百人刷去了三百人,看着一众千金咒骂着离开时,玉笙只能失笑,原来这就是大家风范! 最后抽房间,四人一间房间,在看到自己和她们不同房间的明玉芋,立刻摆出个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们,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地离开了。 玉笙和玉筝相视一眼,都有些大惑不解。 可刚走进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早上见到的临天公主,还有,第一才女付若雅。 两人都吃了吃惊,没想到是她们两个跟他们同一间房间。 玉笙忽然觉得,和这位付小姐还真是有缘,几次都能遇到。 四人互相点头致意,这边刚刚坐下,心潭和心莲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大堆花。 不过这不是宫里的御花园的花朵,此处虽然在宫里,但是却是牡丹宴的专用地方,靠近山边,自然能摘到不少的野花。 玉笙站在门前,看着一堆的野花,虽然按照她的吩咐,心潭她们摘到的都是颜色艳丽的野花,可是要怎么制成能用到的颜料,还要能够吸引蝴蝶,这还真是有难度。 这边,还在苦思冥想,那边明玉芋已经身边携着一大堆贵族千金朝着她们这里走来。 “哈哈,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居然还想用这些野花野草来吸引蝴蝶,真是妄想!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啊,连用的东西,都那么低贱!”明玉芋看着那些野花,本来还想安玉笙一个私摘宫里花朵的罪名,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到后山采些入不得眼的野花。 真是丢人! “哎呀,玉芋姐姐,这不会就是你们家那个被烯王抛弃撞死的傻小姐吧?”一个贵族千金又走了出来,看着玉笙依旧埋头在一堆野花中,连头也没抬一下看她,不由地有些被人无视的怒意。她好歹是堂堂郡主,怎么轮到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这样无视? “人家可是清醒后,变聪明了,不是傻子了!”明玉芋见有人跟她一起起哄,继续添油加醋。要是能把这贱女人赶出去最好! 居然敢来这里和她抢风头,真是不知死活! “哼,要是正常人,就已经起来反击了,就算不傻,也就是个胆小鬼!”那位郡主忽然这样想着,心里也平衡了些。 玉笙一直盯着这些话,终于在花蕊中看到点点的花粉,在阳光下,的确闪着荧光。如果将这些花粉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后画成画,说不定真的能让蝴蝶凑过来。想着,将花拿起来,往着里面走去。 这里太晒,而且有人说话,不好弄。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39】花料 “本郡主都没发话,你居然敢走?”玉笙刚刚抬脚,就有人拦在她跟前,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转头,看到明玉芋在,顿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眸光忽然寒冽了几分的看了一眼明玉芋,让她不由地退了一小步。 哼,这么多人,她难道还想打她? “牡丹宴上没有什么郡主,只有花女,而且我要休息了,没空理你!”她还要把花弄成颜料呢,没时间跟她们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在这里空蘑菇! “你!”刚刚还以郡主自居的女子,脸上忽然一阵青白,居然有人敢这样折她的面子? “你当你是什么,居然敢这样跟本郡主说话?以为凭你这副抽样还能胜出,若是这样,还会被人家烯王抛弃,人就是要有自知之名!” 可是,这位郡主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玉笙瞬间阴沉的脸,而她的头刚刚一晃,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拿了,定睛一看,才看到玉笙拿走的是她头上的牡丹花金簪。 正指着她的脸颊。 “你说,如果我现在在你的脸上,划上一道,你会不会也胜出了啊?”阴测测的声音,如同鬼魅。谁敢在她面前提夏侯君烯,就等于惹她最极限的底线! 周围变得一片静谧,除了倒抽气的声音还是倒抽气的声音,众人都没有想到,玉笙居然敢这样对这位郡主。 而刚刚还高傲跋扈的女子,一瞬间花容失色,只能惊慌地看着玉笙,整个人颤颤抖抖。 “三妹,快走吧,公主和付小姐都休息了,我们不好打扰他们!”玉筝看到这样的情况,拉扯着玉笙往里面走。今天是第二次,她因为夏侯君烯而暴怒了,难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吸了吸气的玉笙,才扔下金簪,转身往里面走去。 见玉笙已经走进房中,众人才看完戏那样,悻悻地转身离开,这位相府三小姐是傻子,可不能随便乱招惹,不然等下真在脸上划下一道口,那可不是得不偿失么? 那位郡主气的浑身发抖,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丢脸,简直是气煞了她!偏偏刚刚的情况,却拿这个该死的女人没法子! 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绝对不会! 刚刚进门,玉笙就感觉到四道带着探究的目光,但她也没有意思要理会。走到小桌前,将摘来的话全部摘掉花根和花叶,只剩下花朵,然后又一瓣瓣地摘出来,放到一边。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心潭最为好奇,没有忍住地问出来。 小姐不会是想做花料吧?早知道当初应该早些准备,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情况! “你以为呢?”玉笙反问,又埋头下去。随即拿出一块纱布,将一朵红色花瓣放在上面,用力地摁了下去。 果然,渗出了颜色。 “小姐,你不是想要用花瓣来作为颜料吧?”虽然可以,但是这花瓣经过加工,才能有香味,小姐这个虽然也香,可是香气比起别人的,根本没什么作用! 玉笙只是淡笑,本来她也想过香味这个问题,但是随即一想,全场到最后也还有一百名花女,个个拿出香料,别说蝴蝶,就算是人,也觉得熏得不行,还不如还原基本,尝试这个紫外线法! “既然看到了,还不帮我的忙,快点弄!”玉笙瞪了一眼心潭,这丫头就会在那边嚷嚷哄哄,还是大姐的丫鬟调教的好,安静淡定,不像她这样,哎,还是她太宠了她的缘故! 玉笙不停地回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实验,以前虽然不是工科生,但是物理化学还是学了六年,好歹对于一些东西还能知道,现在也凑巧能够用上。 用纱布将花瓣挤出花汁,然后一点一滴地保留着,剩下的花瓣用石锤子锤烂成了糊状。 “三小姐,你这是想要做糕点还是想做颜料啊?”一旁的心莲帮着忙,顺口地问。 一语惊醒梦中人!玉笙忽然眼睛晶亮地看着心莲,对诶,古代人做的什么桂花糕荷花糕就真的用原料做,做出来清香味美,而且色泽丰富通透,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经过心莲的帮忙,很快地两大盒花浆就做出来了。可是到最后还要风干,最后才加工完成。 “可是三妹,你真的觉得这些有用吗?”玉筝不懂,虽然这些可以成为画料,可是香味如果她们这样凑近去闻的话,还能闻到,可是到时候满是香料的比试场上,这有用吗? “大姐,既然你的东西没有把握,何不试试我的?”玉笙狡黠地冲着玉筝眨眨眼,这叫做平凡有平凡的好处。到时候全部都是一个样,那么突出的就是她了!而且现在就看,是不是蝴蝶对颜色的分辨能力不好,只对香味和紫外线敏感了! “小姐,三小姐说的对,只要明天歌艺比试能够过关,我们也就成了百强之内,到时候试试又何妨?”心莲想了想,三小姐向来与众不同,说不定这次这个法子还真的行呢! 心莲的话让明玉筝心里一动,没错,她不过就想进百强之内,而刚刚玉笙的话的确让她心动,能让蝴蝶也飞来她这里,她是再想不过了! 来牡丹宴不是为了能找到好的如意郎君,而是为了证明,其实她也不比别人差,她也能够做到。 “大姐,我不敢说我的一定行,但是我却知道,到时候即使她们用的是上等的香料,也未必能让蝴蝶飞过来!”玉笙从明玉筝眼里看到她的那份傲气,这才发现,这个内敛温柔的女子,也有傲气的时候,在某些方面,也想证明自己。 玉筝点点头,最后的那瞬目光,就是对玉笙的信任! 次日一早,这时候,才是牡丹宴高嘲的时候,昨日是礼官的审考和挑选人才,今日就是皇上文武大臣和五国使者都在。这就不单单比试每个花女的歌艺,还有就是场上淡定从容。 出门的时候,玉笙特意留下了心莲看着在风干的花浆,未免出现什么问题。别说人为,这天清气朗的,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狂风暴雨? 而玉笙同时也担忧,如果明天下大雨的话,虽然对别人也有影响,但是那阳光若是不够强的话,也未必能够产生那种潜在的光芒,吸引蝴蝶。 这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今日既然比试歌艺,那么就定然比试每位花女的乐器和歌声。 在场上,摆着各种乐器,琴,笛,箫,笙,古筝,琵琶等! 而大多数花女最为擅长的是便是琴音,这样想要出众的话,的确难度很高。而且百灵鸟是鸟类,除非真的成了天人之音,不然怎么引起它们的共鸣呢?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0】灵鸟和鸣(一) 玉笙收回目光,看向玉筝,她还不知道她这位大姐,擅长什么。 “大姐今天是要表演什么?”玉笙心里猜测着,琴?琵琶? “这个!”从袖口里拿出一管圆润盈白的玉箫,一看上面的光泽,就能看出价值非凡。而关键的是,上面的那种淡淡和煦的光芒,更是说明了,大姐很是安爱惜它。 这管玉箫不是平常的那种横着吹的,而是竖箫。玉笙微微笑着,看来玉筝她准备了可不是一阵子。在这个社会,能表现自己的,或者就只有牡丹宴这样的机会。 “大姐,你行的!”看出明玉筝的紧张,玉笙捏着拳头,打气着。 “我没有紧张,都到了这份上,紧张也没意思。倒是你,平时没见到你摆弄什么,今天你是准备了?”玉筝也挺好奇的,她这位妹妹,先别说这段时间,就是以前也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乐器之类的,可是她却丝毫不紧张? “嘿嘿,大姐啊,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呀,会是会一点,可是要奏出像样的呢,可拿不出手。别说鸟不会跟着唱,就是不飞走,也已经万幸了!”所以,她不打算在乐器这方面下手! 清唱?不是不行,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是k歌大王,可是好歹来些和音的,至于什么,她早就准备好了! “那你……”一下子,明玉筝倒是比她还紧张。 她倒是淡定,这样都能在这谈笑风生,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大小姐,你就看着吧,我们家小姐等下,不被挤下去,心潭我就应该回去求神拜佛了!”心潭鄙视地瞄了一眼玉笙,当初她好说歹说要她学一学练一练,但是她却不听,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吧?等下我没挤下去,你就知道厉害!”玉笙戳了戳心潭的脑袋,还想说什么,那边却传来皇上驾到,众人都纷纷起来行礼,玉笙也随着看去,却看到一抹玄色白衣身影,脸上带着银制的镶着红宝石牡丹花的面具。 真的是牡丹公子! 皇上太后等人入座后,众人也回到原位,准备着今日牡丹宴的正式开始。 今日的比试,依旧按照着牌数轮流上场,昨天刷掉了一些,但是都有记录,有礼官按着顺序下去。 结果玉笙看看在自己的号码,当初分成十组,她是整数,然后最后面,然后如今,却成了真真的最后面。 第一和倒数第一,倒还真是关注的对象呢! 那边,皇上发话开始,礼官立马上去,按牌数分别上场。 夏侯凛看着坐在自己左下方,尤为另类出众的夜慕晟。由来到开始,夜慕晟什么话都没有说,连带任何客套或者虚礼都没有行。 这让夏侯凛尤为不满,虽然百花宫由开国皇帝那时候就已经建立,当初的先祖给过很多特例,但是现在他才是一国之君,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推翻这一切。 正想着,夏侯凛却感受到一道冷冽的目光,顺着看去,只见夜慕晟随意慵懒地看着前方,却不像看着他。夏侯凛强忍着那种威严被冒犯的怒意,等到百花令拿到,他自然有法子能够好好的整治百花宫。 天下兵权一分为五,他身为皇帝,却只占着两成,所以百花宫才能一直嚣张至今。他至今仍然不懂,先祖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后患,如若将兵权拨给钟离家就算了,居然百花宫都有一份! 自然,夏侯凛不会知道为什么,等到他知道为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从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赶下来了。 那边,第一个表演的何家小姐,虽然博得了众人的掌声,但是却连一声虫鸣都没有,自然,输了! 这次的歌艺比赛,是按照百灵鸟和鸣的多少和时长,来断定最后胜负,然后来决定能够留下来的人。 所以,难度很高,曾经试过,到最后,只剩下十来人来比赛。选出百强,最后只是由礼官决定,过中掺水成分,谁也不知道有多少。 看到熟悉的人,玉笙不由地定神,没想到第二名上去的,是临天公主。 今日依旧是淡粉色的束腰大领口长裙,前额的发丝被编成具有民族特色的小辫子,共分成三层地绕过前额,样子看起来娇俏而迷人。 只见临天公主拿着具有临天草原牧民那种特色的马头琴在上场,给她这种端庄典雅的形象中,多添了几分豪迈和狂野。 看来这临天公主并不像看起来的柔弱纤细,临天地处草原,是现代蒙古族的地方,而临天占地比较辽阔,估计连外蒙古地区都是临天的地域。 一声低沉的琴音,随即只看到那纤细如玉的指尖在上面随意地撩拨,一浪一浪的琴声,带着一种爽朗明快的感觉,有别于中原内地那种悠远深沉之声,别有一番特别的味道。 随着歌声琴声的跌宕起伏,渐渐地,旁边的灵鸟开始马蚤动,继而有灵鸟开始和唱。场面变得紧张起来,没想到今年的牡丹宴,这么快有人可以唱得如此特别,然后还能引得灵鸟齐鸣。 百只灵鸟,起码也有几十只一起在鸣叫。 最让人激动的是,因为此人是临天公主,那岂不是百花令,要落在临天身上? 一曲落寞,掌声齐起,气氛却有些怪异,玉笙敏感地环视了一周,看来五国都是冲着百花令来的,如果能得百花宫相助,那么无疑是如虎添翼,当然人人觊觎这块代表着权利的百花令。 随即十几个下去了,中间偶有几个能引得几声鸟叫,但是却无人比拟得上临天公主。 接着,是付若雅。 一身及地浅紫色绣着白蝶的纱裙,里衣也是同色系,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淡雅,柔美和谐,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般,给人一种如幻似真的感觉。 既然是夏侯的第一才女,大家的目光都纷纷地集中在了付若雅的身上,都想着如果她赢了,好歹挣回几分面子。 十指芊芊,平放在琴弦上,指尖犹如动人的音符,一步步奏出完美的和音。声调时而清雅,时而绵长。古风的曲调,清幽雅致。 雅致的歌喉,微凉如山间的清溪,潺潺动人。旁边的百灵鸟仿佛被感动了一般,为琴声歌声伴奏。 最后结果,同样的数目,不多不少,不长不短。 暂时,众人的心放下了,最起码,胜负未定。转而不少人目光落在场上最为冷漠疏离的男子身上。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1】灵鸟和鸣(二) 牡丹公子,百花宫神秘莫测的主人,每次都只是牡丹宴的时候才会出现,继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身体轻轻靠在椅子上,头微微侧着,一头柔软乌黑如绸缎的发丝肆意地泼在脑后,飘逸洒脱。细长如上等羊脂白玉的手,撑着慵懒的侧脸,目光弥散,没有人能窥探,这位男子此刻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 百花宫一直是个传奇的存在,而最为让人想要窥探的便是百花宫的主人。 手握夏侯五分之一的兵权,还拥有傲人的财富,而且鲜为人知的是,其实百花令不单单是权力的代表,还是三面钥匙,开启一个神秘地方的钥匙。可是世人光有钥匙,却无人知道那个地方。 所以,夏侯帝才一直想要收回百花令。即使他不知道那个地方,也不怕,只要毁了钥匙,便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夏侯。 众人心思诡异,台上忽然飘来一阵异香,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只见锦绣华衣的明玉芋婀娜多姿地踏上台上,头上各种的珠翠环绕,摇摇曳曳,如同开屏的孔雀,华光闪闪。 玉笙闻着这奇怪的香味,难怪明玉芋这么有信心,原来到时候想要这样吸引蝴蝶!只是,这香味也太浓重,而且有些甜腻,闻着就不太让人舒服。 只见明玉芋端庄地坐在圆椅上,腿上托着琵琶,描画浓重精致的眼眸环绕了周围一圈,颇有勾引意味地眨了眨,才妩媚地撩拨琴弦。 玉笙只得轻轻冷笑,虽然是第一美人,可是那份艳丽,就已经输给了各有千秋的临天公主和付若雅了。 只是,意外的是,琴声到了一半,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声。周围的人好奇,抬头往上看,却看到好几十只细小的虫子飞过。 那是什么?等到全部集中飞往台上的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 “那是……蜜蜂!”玉笙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明玉芋的香气难怪闻起来那么甜腻,原来是有阵蜂蜜的味道在里面!她怎么这么蠢,吸引蝴蝶也不至于连蜜浆也放进去吧? 台上瞬间惨叫声起,刚刚走了走神的玉笙一看,只见明玉芋花容失色,胡乱地拍打着朝她飞来的蜜蜂,然后弄乱了周围的一切,宛如一个小丑一样。 夏侯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居然在五国使者面前出这样的状况,简直是丢尽了夏侯的脸面。 “未来王妃在上面遭到攻击,烯王爷难道就这样在这里冷眼旁观!”一道冷冷的声音,将视线全部落在一直在后座的夏侯君烯身上。 本来脸色阴沉的夏侯君烯听到这声音,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几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正是钟离颂。本来看到临天公主还有付若雅纷纷能够夺了头筹的夏侯君烯,想着明玉芋到时候能够稍稍靠边,却居然出这样的丑事! “钟离将军这是什么话,本王和相府二小姐并无婚约,何来未来王妃一说?而且婚姻之事,乃是父皇决断,钟离将军还是别坏了相府二小姐的名声的好!”玉笙诧异,夏侯君烯居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看上面那个花容失色又堂目结舌的明玉芋,或者贱人就跟贱人一样,谁受了委屈,都不值得可怜。 只是,钟离颂居然和夏侯君烯决裂了?想想当日,钟离颂他们也在场,才让夏侯君烯没有话说,看来,这个小子,还是听正直的。 哄笑声还没完,忍无可忍的夏侯凛终于咆哮了一声,命人将明玉芋赶出去,不得再参加牡丹宴。 听到这话时,不单是明玉芋,就连明一寒和大夫人,均是脸上毫无血色,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皇上明鉴,这是有人陷害臣女,有人陷害臣女啊!”明玉芋在上面不甘心地叫喊着。夏侯君烯居然在那里当众的就说和她没有关系,根本就是想要和她划清界限,实在可恨,如果再没有能够参加牡丹宴,那她还有什么意思! 一定是明玉笙那个女人害她,一定是! “没听到朕说的话吗?给朕拖下去!”听到夏侯凛狂怒的声音,侍卫不敢再拖慢,立刻抓住明玉芋的手臂,就往着场外拖。 刷地,有几道目光扫到玉笙身边。有明一寒和大夫人,又有临天公主和付若雅,还有就是夏侯君风夏侯君烯。 最近的那道目光,便是明玉筝。 玉笙吸了吸气,虽然她恨明玉芋,但是却没空做这些啊。而且虽然她也觉得蹊跷,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蜜蜂飞来,料想不是这么简单! “三妹,大姐不是怀疑你,我和你整天的在一起,你做了什么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却觉得,是有人在你身边保护你,代替你教训二妹!”明玉筝的话,让玉笙更加的哑言。 有人在保护她?怎么说的这么玄乎?可是想想,却觉得很是奇怪。那天太后宫殿外,按道理没有人会过来,更何况是墨无殇他们。而也因为这样,夏侯君烯才那么大胆。但是最后,却不单单墨无殇和夏侯君风来了,还有钟离颂他们,现在想想这奇怪的蜜蜂,的确很奇怪。 看了看周围,难道真是有人在背后整天盯着她看?即使是保护,玉笙也觉得有种被人剥光了看一样。哪个人这么变态,整天偷窥似地盯着她,别让她知道,否则让他好看! “大姐,你这话,是不是太玄乎了!”玉笙无语,但还是继续偷看了一下周围,却怎么都没发现异样。 那边一直敛着心神的曜曜,在看到玉笙偷偷摸摸的看着周围,嘴角微微上扬。她是发现了些什么了么?如果发现了是他做的,会有怎样的反应? 当你是变态!这一点,曜曜暂时是没有想到,只是满脑子,玉笙感激感动流泪投怀送抱的样子。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2】灵鸟和鸣(三) 小小的插曲过去,众人依旧比赛,时间渐渐过去,然后就到了旁边的玉筝。 站起来,玉筝握了握手中的白箫,端庄大方地往着台上走。 玉笙朝着她投以鼓励的目光,她相信就算是不能获胜,也能晋级。 箫声清灵婉转,如同空谷中,突然传出的流动之声,沁人心扉。一曲完落,箫声哑然而止,礼官公布成绩,目前排名第二。 玉笙第一个用力地拍着掌声,这样的成绩,真真是太惊人了! 就连玉筝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成绩,直到回到原位,还是那么的紧张。 又是漫长的比赛,在众人都疲劳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到了最后一个。 登时,明玉筝紧张地看向她,她可是直到玉笙这家伙,什么都没准备的! “放心吧大姐,虽然我未必能像你那么厉害,但是鬼点子还是有些的!”说完,朝着玉筝眨眨眼睛,便往台上走。 她早就吩咐心潭帮她准备好了东西。 在她端着东西到台上时,昏睡的人睁开眼睛,没有睡的人好奇地盯着她。 有人用这样的配乐吗?七个小杯子,然后同样七个小碗,然后七个小碟子。 没错,玉笙她想到的是,用简单的杯子和水来奏乐。古代没有钢琴,没有小提琴,而这些古乐器,她又不懂,难不成还上去糊弄一番?倒不如来个新鲜点的东西! 这是她之前业余玩小音乐的时候,曾经试验过的,当时也就是用来奏了一首古风曲子,所以刚好能派上用场了! “她在干什么?不会乐器,就下来吧!刚刚那二小姐还没丢够脸,这相府的三小姐,还要上去继续表演闹戏?”下面开始窃窃私语,均是对玉笙不以为然和嘲讽。 “就是,现在第一名都在那里了,牡丹宴上还没有几十只鸟一起和鸣的呢?看来这次压轴的就剩下临天公主和第一才女付小姐了!你说她在上面,是不是浪费时间呢?”又是有人在不屑地指控着,一脸的不耐烦。 曜曜听着周围的议论,不由地冷了脸。看着摆弄着奇怪碗碗碟碟的玉笙,整个人紧张了起来。她这样,要是……不,笙笙不会输的,不会输的。 可是,整个人,都不由地坐了起来,盯着台上。 夏侯凛注意到了曜曜的不同,虽然这丫头做事奇怪了些,的确吸引目光,但是他却不觉得,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是这夜慕晟可是曾经救过明玉笙,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不由地,夏侯凛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着,眸子忽明忽暗。 一双玉箸,三套不同的用具,玉笙轻轻地试了试音,瓷器和白玉,加上不同份上的清水,还是能凑出差不多的声音,虽然不至于特别大,但是在场上,前几圈的人听到,还是行的。 叮叮咚咚……清澈的调子,首先是几声卡卡打在木桌上的开调,然后便是淡雅的调子。 周围的人开始专注了起来,从来没想过,出了乐器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能够和出这样清新的曲调。 大气凛然的声音,轻轻的敲打,却如同面前呈现一个华丽的场面,让人不由地沸腾起来…… 岁月长河,谁执火,千载之下,光照我。 是豪杰磊落,英姿洒脱,峥嵘岁月,定风波。 婉转流动的嗓音,泻出的是激动人心的气势,令人心中愤慨激昂。 阅尽如画,风尘侠,征战伐,血泼洒。 对与错,谁掌握,这功过,后人说…… 从激昂的语调,忽然转变成洒脱豪迈的广阔胸怀,仿佛呈现出一个胸怀如海,霸气万千的王者形象。 江湖漂泊,尘埃落,评茗茶,心萧索。 帷幕深,酒尚温,莲花寞,已沉沦。 盛世风流,千杯酒,我独酌,万古愁。 抬醉眸,蔑王侯,烟消富贵墨长留。 转瞬间,大家如同走到了坊间闹市,在那里看到一个才华风流,遗世独立的风马蚤墨客,心里不免愤慨惋惜,而又无比敬佩。 开元,美人舞绮罗,倾国是情多,终成祸。 江楼,经年仍悠悠,身如不系舟,谁为谋。 红颜命薄,即使风华绝代,却仍旧成了文人后世批判的对象。 英雄冢,寂寞,恍听马蹄迫,曾有血色映山河。 高吟长歌,笔走龙蛇,动风云为之嬗变颜色 竟纷沓登场,留青史几章 立天地,男儿万古流芳 立天地,男儿万古流芳…… 歌曲结尾,气概顿泻,如同千丈倾斜而下的磅礴瀑布,激起千万层浪;犹如风云变幻之夜,飞龙游走天地之间,惊天动地。 清冷灵动的声音,带着丝丝凉意,却有一种力量,仿佛人的精魄,勾起了人最心底,最为真诚的一刻。 岁月长河,千年之间,谁会在旁边,默默地追随着? 而多少英雄豪杰,光明磊落,开拓一番雄图伟业,对得起天地之间?无论对错,问心无愧,让所有功过,随后人评价? 一曲已尽,玉笙平复心情,缓缓睁开眼,周围却是满目的百灵鸟,仍旧在浅浅低鸣。她没有注意到,在刚刚,所有的百灵鸟齐飞到她的跟前,一同随着她那凉薄的声调,和鸣。 这首古风歌曲是描述大唐的风流人物,而里面的气势和洒脱的胸怀,却是玉笙最为感动的。 曜曜的目光复杂,没想到玉笙唱出的是如此让人心里澎湃的歌曲,心里虽然微微不舒服,但眼底带着屡屡如春日那么柔和温暖的阳光的流波。 礼官不用宣布,众人都已经知道,这次的胜出者,是相府的三小姐。 如果几十只鸟一起和鸣,那是突破,那么这次,百鸟和鸣,已经是史无前例了! 掌声没有听见,因为大家都被眼前这景象惊住了,只见一身淡绿色浅裙的玉笙,正伸着食指,在调戏着周围的百灵鸟,百鸟将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仿佛在对话。 啪啪啪!一阵清灵单调的掌声,吸引了在场的人的注意。夏侯凛转眼看着一直没有动静的曜曜,此刻却率先的鼓励? 玉笙也抬头,可是却看到一个微冷的背影。 “没想到本宫今日还看到这样的好戏,百鸟齐鸣,可还真是首次见到呢!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百蝶齐舞呢?” 曜曜带着冷笑的声调,却是对玉笙最大的赞誉,牡丹公子还从来没有这样表示惊讶,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 玉笙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瞬间,微微的失神了。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3】暗做手脚 在首次胜利之后,玉笙便成了周围的人狗仔的对象,每个人都带着好奇而又想要探究的眼光看着她。在被她看到之后,又迅速地离开。 “小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会成为牡丹宴的经典诶!”心潭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没想到简单的几个杯子,几个破碗碟,还能让百鸟齐鸣,真真是太厉害了! “刚刚谁说我会被挤下去的?嗯?”玉笙故意瞪了一眼心潭,这丫头,还真是没眼光,居然看不起她! 不过,玉笙还是有些高兴的。只要那到百花令,就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了!那时候她便带着娘和这没眼色的丫头,逍遥快活去! “三妹,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明玉筝满脸崇拜之光地看着玉笙,看得她相当地不好意思。 不过。 “其实,平凡没什么不好,再平凡的东西,其实都有其发光的地方。只要活得快乐,惬意,那其他没什么好重要的了!”玉笙忽然正经地说道。 玉筝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想通了很多,她一直执着一些表面上看来的东西。其实看看,她娘虽然被人欺负,但是也好过二夫人,一直是大夫人的眼中钉,连带玉笙,也受过那么多委屈。 有时候,她看到的尽是不好的一面,忽略了卑微有卑微的快乐。 “是啊,如果能像你七夕所赋的那首诗那样,男耕女织,也好比荣华富贵!”世间难得一心人,难怪连七仙女也愿意抛弃仙位,只羡鸳鸯不羡仙! “七夕?”玉笙诧异,才想到她抄袭那首古诗,难不成…… “你不知道,现在整个皇都都传遍了!” 玉笙头上一片乌鸦,她不是有心这么个张扬的! 另一边,早就回到房间的付若雅和临天公主,两人坐在对面,目光却看着门前的心莲。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却流动着一种低沉的气息。 “没想到临天公主,也是这种做下三滥手段的小人!”付若雅拿起杯子,却没有喝下去,只是轻轻地放在唇边。 她在茶水中下了蒙汗|药,让那个丫鬟喝了,就自然的昏睡,难怪她这早早就回来了。 “难道付小姐特意回来,不是因为和本公主一样的心思?”刚刚收到消息,明玉笙真的赢了,还是赢得那样的轻松,那样的出人意料,史无前例! 那么,她就跟不能坐以待毙。那个丫头虽然看着不起眼,也没有什么本事,可最后却都有出人意料的本事。光是从上次在七夕花灯会上,她就看出了不一般。这次的百花令,她是势在必得,不能让人得了去。 “付小姐可以装清高不在意百花令,那么就当做没看到得了!”临天公主看了付若雅一眼,嘴里含着讥笑,不过就是装着道貌岸然样子,大家心里想什么,还不是那样。 “公主不要误会了,这样的东西,还不能让本小姐看在眼里。而且本小姐既然要赢,就要赢得光明磊落!”付若雅轻轻地放下杯子,可是话语中却有一种厉气。她和临天公主势均力敌,谁胜谁负说不定。如果她能胜,自然能胜过明玉笙,但是要是不能,也不能让临天公主把百花令拿了去! “你!那本公主看看,谁能当得了本宫!”说完,往着前面走去,只消一脚,就能毁了那样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临天公主虽然长得纤细苗条,可是毕竟是草原上长大的公主,动作利落快捷,付若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前脚刚刚抬起,临天公主的脚就被人用东西打中了,剧痛让她猛地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谁敢暗算本公主,出来!”临天公主大喊着,捂住自己的脚,痛得声音都变了调。打中的可是腿上中央骨头最为疼痛的位置,而且力度之大,虽然不会震断,可是却足以将痛楚蔓延至全身,还短时间不能缓过来。 出来的付若雅也觉得奇怪,心莲还在昏睡着,可是周围却没有人,这临天公主却遭到攻击,难道真有人暗中保护着明玉笙?居然连带这小小的花浆,也不放过? 这边想着,那边临天公主企图伸手砸掉那盒花浆,付若雅惊得大喊:“不要!” 她的声音惊得临天公主的手抖了一抖,手轻轻歪了一下,却同样看到一个小石子掠过,虽然没有打中,却也震到了她的手腕,颤抖地收回手。 临天公主暗暗抽气,如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0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刚刚被打中,她明天就糟了! 明玉笙,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还有高手在身后护着她? 付若雅同样面色不愈,从一开始初见,那丫头便不露声色,虽然低调,但是却也风华盖人,让她第一次见识到有人比她更为有才学,而那个才学,还带着一种感动在里面。 如同那首七夕的诗,如同今日的曲子。 “嗯……”那边,心莲却因为付若雅的声音惊醒了起来,她怎么会睡着了? “快来帮忙,公主受伤了!”付若雅立刻蹲到了临天公主的身边,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是制衡谁的利器,没有必要先自家就乱了。 心莲一听,连忙将东西合上,然后放回屋子里,接着就随着付若雅一起扶着临天公主回房里面。 在三人离开后,斑驳的树影下,闪出一白一黑的身影。 “阿剑,你刚刚那个石子也太逊了,居然没打中!”曜曜瞪了一眼藏剑,手中继续把玩着灰黑色的小石头。 居然敢打他笙笙的注意,真是罪无可恕! “主子,那毕竟是临天公主,你刚刚那一击,就差让她一辈子跳不了舞!”藏剑无奈,虽然可恨,总不能毁了人家手脚吧?而且,和这样的人较真,根本没必要! “那更好,长得那么丑,还出来现什么!”曜曜冷哼着,依旧气呼呼,好像觉得自己教训的不够! 丑?看看面前这张脸,的确,和他比,这中原上,就没有美人了!可是他喜欢的那位,不也……这话藏剑可不敢说,不然下场比那位临天公主还要惨! “主子,你难道想着今晚一直在这里看着?”藏剑轻问,但是这无疑地自问自答。 主子一直以来的爱好,除了练武和部署,剩下的就是在一边,偷偷的看着明玉笙。 不论任何时候。 “我要保护笙笙,免得有人欺负她!”感觉听来,好像很有道理,某人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做法,在某人看来,很变态。 藏剑叹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闭目养神。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4】引蝶 玉笙回到屋子的时候,才得知临天公主摔了一跤,险些伤了筋骨。 纳闷了一下,浅浅地聊表了关心,玉笙躺回自己的床上,她要想想,明天怎么才能吸引蝴蝶。 而且刚刚从玉筝那里得来消息,今天晋级的才有五十人。而明天大概只会刷剩下五名,而最后一关,是一局残局。 就是,那是一份由百年前夏侯先祖皇后所留下的残局,由百花宫保存着,每届牡丹宴上都会让人破一个残局。 可是才十局的残局,至今为止,只有成为花后的先皇后破了一个之外,到这一届,是第二个残局。 而从先皇后那时候到现在,也二十年了,却依旧没有人能够破解那个棋局。 早知道,她就去看看了,不然也好过现在猜。至今二十年,那么应该有人留有这棋谱的图,可是怎么二十年了,都没有人能够破解出来?还真是有这么难吗? 哎…… 玉笙长叹了声,本以为赢了这两场,就稳拿胜算了,没想到还有一个终极残局,如果没能破,虽然是第一,但也不是花后,更拿不到百花令! 那她这样还有意思么? 迷迷糊糊的,玉笙想着想着,便呼呼睡去了,梦中好像看到,她赢了…… * 第二日 临天公主包着扭到的脚,一拐一拐地出门,走过她身边时,还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让玉笙摸不着头脑很久。 风干的花浆成了朱砂状,玉笙混入一些纯颜色的朱砂在里面,让颜色更加的贴近。毕竟这是花粉研制的,还是人工,到时候未必能够画在纸上。 而混着一些,就差不多了。 来到场上,早已经摆好了五十张桌子,而玉笙看到,旁边放着一个大笼子,里面估计放的就是那百只蝴蝶。 心里咽了咽口水,如果进不了前五名,她做的又成了白费! 等到主要的人物来了之后,礼官便宣布了开始。 看着每个人下笔有神,简笔如飞般,玉笙暗暗看着自己白色的纸。 她在小学的时候,业余课的时候,才拿过毛笔,当时是怎么画的?冥思苦相中,已经很多人画好了,而且摊开来放着。玉笙暗自冷静了一下,她再不画,等下东西干不了,或者就没作用了。 闭上眼,默默地想着。而周围的人看她这样,都猜到了她不过昨天的完胜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合让那些鸟飞了过来。 今天真要真刀真枪的时候,就不行了! 对于这点,她是知道的。但是没有人说,不能用方法啊! 玉笙拿起毛笔,随便地酱了一些墨汁,然后泼在纸上,接着顺着泼开的墨,画出枝节。 然后在每个枝节上,点上团团粉红,淡红,深红。 霎时,自然的寒梅图便跃在眼前。 不过,比起她们那些精致熟练的画法,她的不过就是……超写意。 一个时辰过去了,而正是朝阳出现的时候。 点点粼粼的阳光打落在场上一幅幅精致的画卷上,阵阵清香散满周围。 看着自己的这张拿不上台面的花图,早知道会穿越,她就恶补一下了,没想到到最后,才知道有百花令这样神奇的东西存在。 老天保佑,给她过关吧! 闭着眼,那边时辰到,礼官把装着蝴蝶的笼子给打开。 一百只彩蝶顺着阳光飞了出来,在空中翩然起舞着。 香气四溢,彩蝶飞舞,此景虽然简单,但是却让人的视线不由地被吸引。 蝴蝶纷纷飞落,在每个人的空中徘徊着,先是落着,然后又飞了起来。 其实每一张纸,都有一种粘性,如果蝴蝶真的飞落纸上,就会被黏住,除非有人帮她,不然是不能飞起来的。 众人看着已经到了眼前的蝴蝶,多想用手就将它们放到纸上,可是却不能这样做! 一只两只,最先有蝴蝶的是付若雅和临天公主,然后就是她们周围的人。然后看着依旧有蝴蝶在飞舞着,却没有一只落在玉笙的纸上。 不会吧?难道料想错误?可是看着明玉筝那边,明明也有一只啊!难道真的是画的太难看了,所以吸引不来? 玉笙一直看着,这评分只限本个时辰,可是转眼,半个时辰就要没有一半了,再这样下去…… 可是,看着看着,玉笙却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才发现,阳光开始变得猛烈了。稍稍闭了闭眼睛,可是睁开眼时,却看到…… 画纸上,拍动着翅膀的小东西。 真的,居然成功! 原来刚刚没有蝴蝶飞来,是因为阳光还没有够强烈,而现在阳光渐渐猛烈下来,光的反射也大了。 所以,这些蝴蝶也渐渐飞来了。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人都看着这样的奇景,还真的有这么多蝴蝶,真是史上第一次见到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幅巨作到底画成怎么样,一定是惊为天人了! 咚的一声,礼官敲下铜锣,时间到。 不用清点,也知道谁的蝴蝶最多,先是玉笙,然后是玉筝,接着到其余人。 临天公主瞪着自己画纸上那几只凋零的蝴蝶,为什么那个女人这么好运气,那些不过简单的花浆,居然能够吸引到这么多蝴蝶? 不公平,不公平! “不公平,她画的东西,在场任何一个人的作品都比她好,凭什么让一些不懂欣赏的蝴蝶来评审!”临天公主走到玉笙的前面,指着她的画,不服气地问着。 周围的人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向来就是这样评审,没有什么凭什么。 “公主现在才来说不公平,是不是迟了些?牡丹宴举办上百年,每次都会有各国的使者公主参加,临天公主这样,会让人觉得你是输不起,让人觉得,临天居然来愿赌服输这四个字都不认识!”玉笙淡然从容地看着临天公主。 没错,就算她有些胜得投机取巧,可是这问题不在比试之前提出,到现在才提出,不是有些输不起吗?既然觉得不公平,早应该说出来,但是到最后真的输了,才又质疑,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就是……没想到临天公主也不过而已,心胸狭隘!”周围开始有人议论。 “是啊,当时就该说出来嘛,不公平,还来参什么赛!”又有人不满地出声。 玉笙淡定地听着周围的议论,只要比赛规则是这样,怎么赢,又有什么所谓嗯? “公主,牡丹宴是夏侯百年的习俗,公主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入乡随俗,这里并不是临天!”夏侯凛靠在龙椅边,虽然他不喜欢这个明玉笙赢了,但是也好过临天的人赢。 这不单单有辱国体,还让临天的人占了便宜。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5】残局 夏侯凛的话说的很清楚,要临天公主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毕竟是夏侯,规矩也是他们定,还没轮到她有资格叫嚣! 临天公主握了握手,纵使再有不满,也不能发作。这里是夏侯,而且按照明玉笙所说的,她现在说不公平,的确太迟了! 但是,剩下的最后的残局,她就不信这个只会投机取巧的明玉笙,有本事能够破了! 最后宣布,这次的比试,玉笙赢了。 可是牡丹宴却不是胜了两场,就能代表赢了。 如果这个流传百年的棋谱没有本事破得了,也是于事无补。 又是一群被刷下去,连带在场的,便剩下玉笙姐妹,还有付若雅临天公主,还有一个尚书千金。 台上,有一个高高竖起的高台,正盖着红布。 在礼官宣布第三场开始的时候,红布忽然被掀开,正是一个有门框那样大的棋盘,上面摆着棋子。 看着这和人等高的棋盘,玉笙不由地发愣。没想到这残局,还是用岩石雕刻而成的。 “比试,限时半个时辰,看谁最先能够破解残局。而百花令就在残局里面,只有破解了这残局,才能取出百花令!” 众人一听,突然振奋了起来,这样说来,之前那几局就算胜了也没什么,只有棋局破了,才能真正的拿到百花令。 其实,这个残局一直在牡丹宴上用了好长时间,但是却一直没有人能够破解的了。而且有人默出了棋子的摆放,然潜心专研,但是至今,也仍未有人,能够将棋局破解。 所以,才得出如今的,残局一称。 只见临天公主早已经走到最前方,一直看着棋局。而玉笙定在原地,不停地回想着以前她所看到过的棋谱。其实在大学的时候,她便是围棋协会的,当时一时兴趣浓厚,可是翻遍了图书馆所有关于围棋的藏书,也看到不少的棋谱。 而这个,总觉得她有印象,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怎样的! 在这边,玉笙想着,那边临天公主已经移动着棋子,果然,棋子走对了,但是却没一会,变成了死棋。 “怎么会这样,明明通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临天公主看着一局残局成了死局,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破不了这个残局吗? “临天公主,你已经输了!”礼官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摆动了几下机关,棋谱恢复原来残局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在玉笙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刚刚那几步…… 临天公主不甘不愿的退场,可是因为临天公主的失败,各人都只是看着棋谱,并没有任何行动。因为她们刚刚,也只是想到那几步而已。 在场的人都在揣摩着怎么起死回生,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法子。难怪牡丹公子能够将百花令放出来,因为就算是放出来,也没有人能够破解这个二十年无一人解开的残局。 闭目养神的曜曜听着周围的人的议论,只是冷笑,他们以为,凭什么就有本事,拿到百花令? 妄想! 付若雅暗自沉吟着,刚刚她的确是想着临天公主那一步,可是她的行不通,那么就剩下一个方法了。付若雅踏在莲步,走到残局的面前,一点点地移动着棋子,棋子顺利地通过,心下一喜,更加坚信自己所走的了。 而下面的人见到又有人能够有方法,不由地也好奇起来。 玉笙一直在看着付若雅所移动的棋子,不对,这样走行不通的! 才刚想完,付若雅坚持了五步的残局,又陷入了死局。 “付小姐,你的同样行不通!”礼官依旧那句话。这样的话,他们已经说了二十年了,怕是还要继续说下去了。 礼官的一句行不通,打击了众人激扬起来的心情,看看半个时辰的水钟,也差那么一点点,怕是这场牡丹宴,也就这样落幕了。 但是这位付小姐毕竟是最厉害的,能够让棋局继续走下去,而且是五步,也算是高手了。 “如果没有人上来应战的话,那么这个残局,今年继续无人能破!”礼官站在上面,看着已经一滴一滴下去的水滴,准备结束这次的牡丹宴。 “等一下!”玉笙猛地大喊,然后走到棋谱前。 玉笙的话,尖锐而又清脆,让所有人的都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她能破这个残局?才华出众的两个花女,都不过走了五步而已,他们倒是好奇,这位一直领军第一的相府三小姐,是不是真的能够破了二十多年没人能够破解的残局。 曜曜在听到玉笙的声音时,便将视线一直锁在棋盘前那个纤细娇小的身影上。只要她能够赢了,那么……那么他就可以…… 玉笙看着,这虽然是残局,但是俗话说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虽然过去了的日子不能回来,但是不代表不能重新再来! 这句话是她在一本古老的棋谱上看到的,那时候她就觉得,棋艺其实也相当的博大精深,没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是死是残或是,胜。 轻轻地挪动棋子,将本来已经走在前面的全部退了回去,而她每走一步,另外一边的棋子会自动和她对弈。 转眼间,时间早就超过,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打扰,一直眼睛不转地看着在上面旁若无人下棋的玉笙。 曜曜眼里全是激动,只差一点点,便能够…… 一路不停地退,但是着着却是生机。绝处可以逢生,如果已经是绝处,不如回头看看,说不定,那边是新路。 在走完最后一个棋子后,玉笙忽然觉得奇怪,怎么白子和黑子,最后竟然成了…… 底下远处看的更清楚的人更为讶然,没想到棋盘到了最后,原本是输的白子,现在却凑成了一个胜字! 在将最后棋子挪动后,棋盘忽然震动了起来,最后,一块白玉雕成的花瓣形令牌跃在玉笙的面前。 “棋局已破,牡丹宴的新一任花后,是相府三小姐明玉笙!”礼官依旧面无表情地宣布结果,但是比起先前,多了几分激动。 底下一片哗然,但是却各种滋味夹杂着。五国使者不失失望的,最后胜的居然还是夏侯,而且百花令又错失了。 不过,却有使者忽然想到别的法子。 “夏侯果然人杰地灵,三小姐一介寻常女子,居然有着有别男子的聪慧,不但相貌出众,更是才华无双,不知道三小姐可否婚配?”凤孤国丞相抚着那灰白的胡须,一双细长的狐狸眸子闪着发亮的光芒。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46】窈窕庶女君子好逑 凤孤国的丞相仍旧不死心地问着,从这三天的观察,这位看着不起眼,而且传言不甚好的三小姐,才真真是一颗藏在草垛中的珍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新帝刚刚登基,正是需要这种内敛而且才华惊人,而且魄力无双的女子辅助。 刚刚那首曲子,虽然他从未听过,而且调子也相当奇怪,但是里面那种勃勃雄心,还有激昂张扬的词儿,皆是震人心魂。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是百花令的持有者,如果能够得到联姻,自然最好。 众人一听,自然听出来了凤孤丞相的意思。夏侯凛猛地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当他是傻子,他们想联婚便联婚? 才刚刚拿到百花令,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出婚配,真是厚颜无耻。 但是,凤孤丞相一出言,就有人开始纷纷自荐。玉笙看着,这明明是牡丹宴,怎么成了要找她结婚的相亲大会了? 可是底下的太后就相当高兴,她就知道笙儿这丫头不错,没想到居然能取得这么惊人的成绩,真真是太意外了!虽然她刚刚觉得,这笙丫头唱出那样的词儿有些不搭调,但丝毫不影响她惊人的表现。而即使五国的人都想联婚,但是她可不想笙丫头离得太远。 而且烯儿貌似知道自己错了,这次趁这个机会,在给他们牵牵线,或者能成! “各位来使来迟了,三小姐早已和皇上的五皇子有婚配!”在夏侯凛还没有发话的时候,太后率先便出言,打断了来使的请求。 好东西自然留给自家的孩子用,笙丫头她从小看着长大,现在又这么出众,比起那些娇蛮小姐,可不是好那么一点点。 夏侯君烯诧异,看向太后。看来太后还是帮着他的,如今说来,明玉笙就是想不嫁给他,也不行了。心底微微窃笑了一下,一丝笑意逸上嘴角。 曜曜一听,手重重地捏住椅柄,夏侯君烯,他妄想!这个老狐狸,居然还没有死心,想要他的笙笙嫁给夏侯君烯这个畜生?可是,皇奶奶不是说过,会帮他的吗?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呢?越想着,曜曜心里就越为焦急。 玉笙听了,自然也脸色不愈,太后凭什么擅自决定她的婚姻大事,而且还是夏侯君烯这个禽兽!当初她已经说得很明白,她和夏侯君烯老死不相往来,这辈子,除非她有本事能教训这个禽兽,否则和他不会有任何的焦急。顺着看去太后那边,却正好对上夏侯君烯的目光,里面带着得意和嘲笑,让玉笙不由地一怒! 要她嫁给夏侯君烯,下辈子吧! “是吗?本宫记得,烯王爷要娶的,是相府的二小姐,怎么现在就成了三小姐了,难不成烯王爷这么快又见异思迁,还是当人家的正经女子是衣物,想不要就不要啊?不过,就算烯王爷有这样的想法,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本事,穿得起自己不合适的衣服。不然,咯伤划伤可就不划算了!”墨无殇半撑在长桌上,深黑绣着龙纹外袍长长搭下,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歪着,黑眸半眯,微卷的发梢遮住了一半俊逸的脸,菱形的薄唇勾起唇际,露出一记阴柔的冷笑,话中显然有挑衅的意味。 太后的脸色微微僵住,虽然对方是墨翼太子,但是也不容得别人这样挑衅她的权威! 而且,笙丫头是他们夏侯的人,何时轮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太子未免管得太宽了,这是我们夏侯的事情,不用太子担心!”夏侯君烯冷哼,鹰眸凛起横扫了一眼墨无殇,不屑地反驳道。 上次在太后宫殿外的那两剑他至今伤势未好,总有一天他会在墨无殇身上讨回来!既然他想要娶明玉笙,他偏不让他如意,他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仰慕三小姐多时,已经奏明本宫父皇,要娶她为妃,不知道这样,和本宫有没有关系?”墨无殇不温不怒,说得轻淡,却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这个女人,他必然要带回墨翼。刚刚那壮阔动人的词还在耳边,他一直知道,她的才华,她的锋芒,一直是内敛的。花灯会是如此,牡丹宴是如此。虽然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她居然想要胜出,大概是百花令的魅力吸引了她吧? 玉笙的下巴要掉下来,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墨无殇了?他还真是会说,还奏明了他父皇?她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他父皇来决定了? 众人面面相觑的,怎么一个牡丹宴,就成了红颜争夺战了? 这回,墨无殇表明了,夏侯要是想要和墨翼联婚,就只有明玉笙有这样的资格。如果是他人,就没必要了! 两人势成水火,周围弥漫这一阵火药味,双方看着要争斗的两人,突然想到一句话。 红颜祸水! “美人只有一位,怎么不问问,三小姐的意思呢?”夏侯君风邪魅地出声,桃花眼向上扬起,似透着媚邪之意,可双潭中,更多是等着看闹戏的邪意。虽然明玉笙的确很出众,但还没有到,他也要为了红颜倾尽一切的时候!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玉笙的身上。 一直低垂着头的玉笙,早已微微薄怒,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件货物,他们,谁也没资格决定她将来的事情。 抬起头,无视周围怨怼的目光,玉笙抬头挺胸,一步一步地来到夏侯凛跟前,单膝跪下。 “早在月前,玉笙早已被烯王爷拒婚在堂前,臣女和烯王两人也早已各不相干,男婚女嫁不关对方的事情!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又或者是以后,我们都不会有关系!更不会成为夫妻!”玉笙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让周围的人顿时被震慑。 烯王爷这是,被人当众拒婚? 众人不免面面相觑,如果明玉笙当初遭人抛弃是个笑话,那么现在烯王爷被当着五国使者的面被拒婚,可就是传遍中原大陆的耻辱啊! “笙丫头……”太后也有些面子挂不住,那个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孙子,就算做错了什么,也好歹是皇子,这样被人当众拒婚,实在太过! 夏侯君烯的脸色更为难看,没想到明玉笙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就这样让他难堪,她以为有墨无殇在后面撑腰,就万事大吉了吗? “而且,烯王爷说过要娶臣女二姐,这是全皇都的人都知道的。君子不夺人所爱,玉笙和烯王之事早已是过去,断不会再有牵扯,更不会打扰到烯王和二姐的百年之好!”既然大家都是贱人,那么就在一起吧,相信,一定会有好戏看的! “三小姐这话,是拒绝成为朕皇儿的妃子,是因为,心里钟意的,是墨翼太子?”夏侯凛试探地一问,语气中有些许的阴冷,如果玉笙答是,断然不会顺她的意的。 玉笙抬头,却是思考着夏侯凛这话中语气是因为什么! 可是她的犹豫,却让人看成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曜曜双手紧握着,死死地盯着玉笙。皇奶奶没来,他根本不能做任何事。他多想的,是冲到她的面前,直接将她劫走,可是,偏偏他不能! 而墨无殇也黑眸闪耀着望着玉笙,眼底深处,似乎带着期待。 “回禀皇上,臣女并非……”玉笙的话才刚开口,却听到一阵拉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太后驾到——”太后?太后不是还在这里吗?怎么还会太后驾到! 连带玉笙,都心里带着疑惑,目光看向方向的发源处。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第四十七章 冲喜王妃 连带玉笙,都心里带着疑惑,目光看向方向的发源处。 循声看去,只见长长的一群宫女太监中间,簇拥着一位华贵端庄的老夫人,头上带着双凤玉冠,身穿着暗红色的金线凤袍,宽大的广袖上面,绣着祥云纹样。年纪看起来比现在这位太后看起来苍老一些,两颊微微的凹陷,脸上严肃而没有表情,让人无法看出她的喜怒。 这是太后?玉笙非常地不解,那么眼前的这位太后又是为什么?玉笙偷偷地看向皇帝旁边坐着的太后,只见她脸色变得沉冷,和之前相比,此刻似乎压抑着很大的怒意。而且面上也有一丝惊讶,显然她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来这位新太后! 那么,这位太后,必然也是身份特殊,皇上虽然也神色淡淡,眼里难染讶异,但是却较于这位太后,更快地恢复了平静,起身迎接。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皇上迎了上去,在新太后前方微微弯身行礼着,看得出这位老夫人,必然身份不同,不然皇上不至于这么尊敬那么,今天宫里可真是热闹,居然还会多出一位,来历奇怪的太后。 “姐姐,别来无恙!”太后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愿意让人家看笑话,也一同迎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尖利尖利的感觉,显然两人是不对头的。 两位太后对视着,虽然凤眸里带着温和如春日的阳光那样的温暖平和,但是之间的那种目光的战斗,才开始。 居然是两宫太后,难道刚刚出现的那才是东宫太后,而这是西宫太后?这怎么像电视上演的慈禧太后啊! 玉笙越来越看不明,她所知道的,是西太后才是皇上的亲母。难道……先帝早逝,这是先帝的母亲,曾经的皇后,所以比现在的太后更为身份高贵显然,玉笙的猜测没有错,这位太后正是曜曜的皇奶奶,先帝的母后。 曜曜看着来人,终于松了口气,皇奶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办到的! “未知母后突然回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大事?”皇上客套地打开话头,既然这位早已长居佛门的东宫太后突然回宫,必然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众人都带着疑惑,对于这三位上者的身份,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些,也知道其中的尴尬。正所谓一山不能藏二虎,一个是嫡母,一个是亲母,两个都是太后,断然不能两个在宫里面的。 可是这位太后突然回来,的确耐人寻味。 于是乎,大家凭着看好戏的心情,刚刚看完牡丹宴,又看花后争夺战,现在又会是上演哪一出呢? 有心人暗暗沉吟着,这这夏侯的皇宫,并非那么看起来那样无波呢! 东太后目光隔着寒霜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全是一些陌生的面孔,而只有几个实力雄厚的老臣子还在。看来这皇上这么多年来,倒是清洗了一番啊接着,东太后的目光落在一直跪在一边的玉笙身上。她倒是有几分本事,最后还是赢了牡丹宴,夺得百花令。既然这样,她便不会食言,让她嫁给曜儿又如何,将来后宫女子何其多,她不过也就是其中一个半个而已。 最后,两宫太后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哼!别来无恙,她倒是想要她死了。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她还要等着给她儿子报仇,亲眼看着这对母子凌迟而死,才能一泄她的心头之恨! 而西太后同样目光如冰地盯着她,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居然还敢踏进宫里,她就不怕,她能让她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这老不死,这么多年熬着,不就是想要报仇吗?哼,她那个没用的儿子,还有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踏进棺材孙子,以为就凭他们这老的老,残的残,就能掀得起浪? 暗中波涛汹涌着,任是一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位东太后和皇上母子的关系不怎么样,还有一种暗潮在里面。 “哀家回来,自然有重要事情!”东太后一边走,一边说着。“曜儿今年二十一了,当年相士的话,一直是哀家的心病。多年来吃斋念佛,为的就是能够让佛祖保佑,他长命百岁,跨过这一劫!” 东太后边说着,声音变得低哑,还带着丝丝的酸涩,让人听着,就觉得同情。 “曜儿他这么多年都撑过来的,这次也一定没事的!朕时刻都有让太医注意他的病情,最近倒是因为五国来使的事情,没有关注,但太医还是一直在想着法子,母后不用太过忧心!”皇上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曜儿,也虽然吊着命,但是也没多大的起息,偶有好些,也不过傻子一个,倒是让他省去不少心。 “但愿如此!”东太后敛下眸,遮住眼底那丝厌恶,似得安慰地点点头。“但是近日哀家却特别的心绪不宁,才知道曜儿病情又发作了,而先帝也责怪哀家没有好好照顾曜儿。所以近日听大师讲解,万物都有相生相克,如果找到和曜儿相生之人,便能让他平安度过这一劫!” 曜曜一听,便已经猜到他的皇奶奶想要做什么,料想是想要用这个借口,帮他娶笙笙! 心里霎时安定了下来,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玉笙。 “万物都有相生相克?这江湖术士之说哪能尽信?而且皇兄向来孝顺,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怪责母后,母后一定是多想了!”夏侯凛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缠绕多久,相生相克,别说找不到,就算找得到,他也不容许! 东太后脸瞬间冷了下来,果然是一帮狠毒的人,连一个命不久矣的人都不愿放过!她真的好恨,恨当初心软,怎么就容了这对母子,结果害了她的儿子,现在孙子都不放过。 “皇上说的对,姐姐应该放宽心才对,人各有命,并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西太后冷飕飕地暗地里讥讽着,显然要告诉她,她就是没儿子送终,就连孙子也没有! 曜曜紧握的双拳,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冲过去,一剑就解决了这对杀父仇人!现在还得容忍他们,对他的皇奶奶冷嘲热讽,两面夹击。 “并不是强求,但并非不能!既然有可能,为什么不试一试?曜儿乃先帝遗孤,更是皇上的亲侄儿,皇上难道要见死不救?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待皇上?”东太后忽地冷笑,也没有必要跟他们继续以礼相待。她怎么说,也在宫里混了几十年,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打倒的! 夏侯凛的面色一凝,在百官面前,怎么也不能发作,让人冠上不孝之名西太后也知道,这场面上,他们断不能和这个老泼妇硬挣。就算让她如意又如何,她以为她那个又傻又病的孙子,还真的能好得了?简直就是妄想“那么,母后是想要找何人,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夏侯凛依旧是那副孝顺的模样,低声地问着东太后。 “哀家早已查出是何人,那便是,相府的三小姐!”东太后抬眸,扫了一眼周围,最后将目光落在玉笙的身上。 东太后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哗然,没想到,连这位久居佛堂的太后也回来,要给快要死的曜王殿下娶妃!而且,这人居然又是刚刚牡丹宴胜出的相府三小姐! 当今曜王,众人都知道是个只有五岁智龄的傻子,而且是个一年有十个月要卧病在床的病秧子。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被太医说了,活不过二十二岁。而今年,已经踏进二十二岁了,却没想到东太后居然想出了这个相生相克,想要冲喜的法子! 被点名的玉笙,猛地抬起头,她不会这么衰,被人当成古代的冲喜小妾那样,给一个要死的人冲喜吧? 天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才不要!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百花令,可以带着娘亲她们离开,她怎么能去给一个连认识也不认识的棺材男给冲喜呢?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怎么能这样硬生生的将人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夏侯凛一听,倒是觉得能够解决墨无殇这个难题。与其让墨无殇娶明玉笙,倒不如以冲喜为名,将她嫁给曜儿,倒是能够控制。 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他就将她毁了! 刚刚还脸色不愈的夏侯君烯,转而冷笑地望向玉笙,她刚刚不是很了不起么,他到想看看,她现在,能够嫁给墨无殇,还是那个病秧子王爷,当个未来寡妇! “玉笙早已和烯儿有婚约,怎么能将她嫁给一个病秧子!姐姐,不是妹妹说话难听,一个好女子,再怎么也不能这样毁了人家的一生!要是那个江湖术士说的说得对还好,要是不对,那这样可是作孽的!”西太后婉言拒绝着,可话里,更多是说着曜曜,根本不可能活得过这一年! “婚约?刚刚不是有人说,已经拒绝了烯王的提亲吗?而且,这全皇都,就算哀家那个佛堂,也听到传闻,烯儿早就悔婚了!难道这么没志气,居然还吃回头草?”东太后暗言冷嘲着,夏侯君烯当他是什么,就算是衣服,也不见得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而且,她以为她的孙子是什么好东西,她教出来的人,能正人君子到哪个地方! “妹妹,姐姐也不是跟你作对。要知道,曜儿乃是嫡亲的皇孙,就算是现在活不久,也能娶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何至于娶一个已经嫁过人还被人不要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和曜儿相生相克,哀家也丢不起皇家的这个脸!妹妹应该能谅解姐姐的心情吧?”东太后一改先前的强硬,软硬兼施,硬是让西太后吃了个软柿子,发作不行,不发作也不行! “刚刚也说了,让笙儿自己选择,既然姐姐这样说了,妹妹怎么能拒绝,可是这毕竟是人生大事,不如就交回给笙儿,自己选择的好了,这样也不为难!她到底是愿意和墨翼太子在一起,还是嫁给曜儿!”这个选择,任谁都知道,选哪一个了!既然她的烯儿娶不得,那她的孙子也别妄想! “这个,哀家倒是不介意,不知道皇上是亲自下旨,还是让三小姐选择呢?”东太后这话挑的很明白,也挑中了夏侯凛的痛处,他是不能让明玉笙嫁去墨翼,但是自己母后刚刚说了那话,总不能反驳。 而东太后也不管这个问题,让明玉笙选更好,她要是不愿意,也好让曜儿死了这条心! 最后,这个决断又丢回了玉笙的面前! 玉笙看着几个上位者,将她的婚事当成什么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么? 墨无殇她不想嫁,不代表着她要嫁给那个傻子。而现在,他们是要她二选一吗? 两宫太后的争端,就这样牵扯到了她的身上,更让玉笙看清,帝王家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她也不想卷进宫廷的纷争之中,无论是墨翼,还是夏侯。 看着玉笙的犹豫不决,曜曜的心渐渐变凉,笙笙果然是嫌弃他的! 心酸酸的,闷痛闷痛的,有种呼吸不到的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上,发不出来。想立刻离开,却又不能离开! “回皇上,两位太后,臣女只是一个平凡女子,而且遭人弃婚,已经是不祥之人,所以恳请两位太后和皇上收回成命,臣女只想长留在母亲身边,照顾母亲,尽女儿的孝道!”男女之事,于她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扯进这些无端的纷争,随时提心吊胆的! 玉笙的话,出乎众人的意料,一个想要尽孝,就将两个人都拒绝了。墨无殇眸光暗了几分,她真的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就想着孤单一辈子,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曜曜只是黯然地坐在一边,他已经知道她的选择,虽然知道她无心,但是心还是好伤,好伤。 “三小姐,虽然为人子女,尽孝是应该的,但是婚姻大事,也是父母为儿女操尽心的,三小姐,还是好好想想,再回复朕吧!”夏侯凛无视玉笙的回答,她必须做一个选择,不然,墨无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玉笙心下一凉,难道她真的要选一个? 东太后自然早就看出玉笙的心思,这样最好,让曜儿死了这份心,以后就能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够将这些狼子绳之于法! “臣女……”可是玉笙还没有说完,那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玉笙要说的话,全部被吞了下去。 “回禀皇上,笙儿愿意嫁给曜王,好好照顾曜王,让他平安度过今后的每一年!”说话的,正是一直在后面看着牡丹宴的二夫人。 在东太后出来指名要玉笙来当这个冲喜新娘的时候,她就决定,出来替玉笙答应。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笙儿就好好照顾曜王,以报当年皇后娘娘对她的再生之恩! 二夫人心里哀戚地想着,没有皇后娘娘,也没有现今的她! “娘,你这是……”玉笙不解,向来疼爱她的娘,为什么突然将她推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这和往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这和往常的二夫人不一样,脸色严肃,目光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是玉笙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上面的西太后看着,没想到出来逆她意的居然是二夫人,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和她作对么! “笙儿,快点叩谢皇上恩典!”二夫人难得板着脸严肃地跟玉笙说话,纵使此刻玉笙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点头,先答应了。 “玉笙愿意嫁给曜王殿下,求皇上成全!”玉笙轻轻俯身,现在只能先答应着,到时候回去,再问清楚二夫人再说吧! 听到玉笙的话,曜曜忽然转眸看着她,但是目光却冰凉一片,是他让她为难了吗?让她不得不答应吗? 墨无殇咻地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忍着所有的力气,才控制住,不冲出来,质问她为什么。 而夏侯君烯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她居然接受嫁给一个病秧子,却也不愿意嫁给他? 哼,他会让她后悔,今日的选择的! 牡丹宴落幕,皇上赐婚将她嫁给曜王,择日成婚。而同时,墨翼也和夏侯联婚,那人自然就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纯琳公主。 这件事出乎大家所料,就连墨无殇也诧异,为什么圣旨下来,居然会是这样。而中间,不为人知的,或者就是墨翼内部的事情了。 回到相府,玉笙一直憋在心里,不懂为什么最后会是二夫人出来,同意了她和曜王的婚事,而且几乎是强迫地要她答应。她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不然她怎么也不要嫁去那个什么傻子那里。 刚刚她答应,只是不想在宫里,和二夫人产生分歧,或者产生矛盾。 可是心急的玉笙,却没有想到,皇上的圣旨一下,就没有她反悔的余地了。 玉笙火急火燎地想跑到隔壁院子去找二夫人,可刚进门,就看到二夫人正装端正地坐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找她一般。在她进门时,只是微微地动了动眼帘,忘望了她一眼。 “笙儿,你来了!”二夫人坐在圆椅上,抬头见到玉笙,微笑了一下,可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分明是有心事。今天在牡丹宴的时候,在看到东太后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应该是有事发生,却没料到是这个。 所以才会在皇上要笙儿选择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商量般,强行地让玉笙妥协。 玉笙吸了吸气,或者娘是有隐情,以她对自己的疼爱,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断不会这样牺牲她的。所以,玉笙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并非因为对方是傻子或者只有一年命而嫌弃,如果是真心爱的那个人,即使还剩下一分一秒,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 可是玉笙却心里自嘲了一下,在这里,她还会遇到一个,倾心对她,而她也舍身爱他的人吗? “娘!”玉笙轻轻喊了一声,同样坐在二夫人对面,却一时间,两人有些沉默,互相都在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笙儿,娘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今天在牡丹宴上,会同意你嫁给快要死的曜王,是吗?”二夫人率先开口,看着一脸焦虑的玉笙,问道。 “这件事,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都还没有出生!”在玉笙没有回答之际,二夫人又继续说道。 这件事,她本来打算只藏在自己心里面。但是没想到东太后会选上了笙儿,而笙儿的话,如果她不说清楚,按她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娘当时是梅太妃,就是现在的西太后宫里的一个洒扫宫人而已,在太后跟前,其实没什么突出的地方,而一次,在得罪了东太后宫里的嬷嬷,在被人拖去暴室准备要奴役的时候,恰好先皇后看到了,才给娘讨回公道,顺道免去一死。可-是一直矛盾的梅太妃和东太后之间的矛盾更大了,而娘更成了梅太妃利用的对象。” 二夫人目光悠远,在回忆着,多年之前曾经她想要忘掉的往事。 “可是,终于到了两派矛盾的最高点。当年六国有部落战争,皇上亲征,却意外被刺杀驾崩。这件事震惊朝野,虽然谁都想查出最后真相,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当时太子只有五岁,根本难当大任,所以现在的皇上便成了最大君王人选。” “先皇后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在先帝出征的时候就预料到会发生变故,却没想到会这样大。最后为了保存太子。先皇后找来了我,想要我配合梅太妃所有的计划,救出太子。” “当时的娘怎么也下不了手伤害先皇后,根本不理解皇后娘娘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直到娘有了你,才知道那是身为一个母亲,一个身处深宫的母亲唯一能够救得了自己孩子的方法!”直到现在,她仍旧觉得亏欠了皇后娘娘,所以如果能够帮到太子,哪怕延长一刻的生命,她也愿意。 所以,才在太后说出有相生相克的法子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答应了太后。 听完,玉笙只觉得当年的那场夺位之争相当的惨烈。六国的部落战争,怕也是不那么简单,不然一个正值英年的帝皇,居然轻易被人刺杀。而她更没想到的是二夫人一个小小的宫女,也牵扯在了里面,在这个宫战中,有她一份绝色。也明白,为什么二夫人突然要她嫁给曜王,原来是想让她来给先皇后赎罪。 可是,这种冲喜之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根据,她怎么能因为这样而…… “笙儿,娘知道这是为难你,可是曜王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性命,娘希望你能帮娘好好照顾他……”这话中,有没有说清的含义。 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如果嫁入皇家,将来曜王真的早逝,笙儿只能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寡妇,而她已经一辈子受尽冷眼,将来笙儿该是…… 作为一个母亲,她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作为一个感恩图报的人,她更觉得,她这只是在垂死挣扎,更牺牲了她唯一的女儿…… 玉笙看着二夫人带着希冀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 “娘,让我好好想想!”玉笙勉强地点了点头。如果曜王真剩下一年的命,倒也是没什么。她顶多也就是呆在这里一年而已,也没什么影响,不如顺了二夫人的心愿。 到时候她可以找各种名目来推逃,毕竟她是曜王妃,这样应该问题不大可是问题是,事情真的是会这么顺利吗?隐隐的,她只觉得不安。这位前太子,毕竟是皇族嫡脉,也是当今皇上最直接的影响阻力,即使现在又病又傻。 长叹了一下,看来这宫廷里还真是暗潮汹涌,这看起来慈祥的太后,也不见得是好人。那个突然出现的东太后,也不像表面看来那样没有地位。 那么这个众人口中的曜王呢?又是怎样一个人? “娘,我答应你!”玉笙想了半响,才坚定地回答。身为人女,了却父母的心愿,也是为人儿女的责任。 而她既然替代了明玉笙这个身份,自然也有义务,完成二夫人的心愿。 “笙儿,娘谢谢你,谢谢你!你放心,曜王殿下虽然不懂人事,可是却是个乖巧的孩子,娘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他,当年……”当年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太子现在应该已经成了夏侯的储君,皇上皇后他们,应该也是幸福的一家人。 二夫人心里想着,当年曜王殿下也跟皇后娘娘一样,为人祥和亲切,小小的孩子,长得漂亮,又讨人喜欢,笑眯眯的无比可爱。当年她曾经见过笙儿和曜王在一起,她还想着借这样的机会照顾一下,却没料到之后曜王就离开了,一直到现在才有消息。 玉笙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和二夫人不同的心思,顶多一年她就能离开了。而且到时候应该没有人再说想要娶一个嫁完再嫁的女人了吧?而且这样,也能避免梅太后和墨翼两个方面的问题,不用再想着如何去拒绝。 这样想着,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刚开始那种阴郁也散去了不少。既然曜王殿下借助于她,那么她也能互相利用一下,毕竟,她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那个什么曜王的事情。 走出二夫人的院子,玉笙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黑默默的,就连那依稀的星子也没有出现。长叹一下,玉笙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到这里,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想要看清她将来想要做什么。可是却一直身处迷雾之中,相府是,将来的曜王府是,那深深宫中是。而她一直想要努力,掌握的将来更如果相府是一个充满迷雾的圈子,那么她所预感,未来的曜王府,更是神秘难测,步步维艰。 拖长的身影,在斑驳的月光下,洒在幽黑的小道上。 而一直往前走着的玉笙,却没有留意到,那一样斑驳的枝叶间,隐藏着的一抹落寞淡影。 夏侯皇都中,此刻牡丹宴的势头已经过去,新一任的花后虽然是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最为让人八卦的,却是病秧子曜王爷和让人跌破眼镜的花后玉笙的婚事。 昔日被烯王爷抛弃的傻子三小姐,不单单在牡丹宴上大放异彩,更在牡丹宴上拒绝烯王爷和墨翼等五国的求婚,嫁给夏侯还剩下一年性命的曜王当冲喜王妃。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曜王吗?二夫人怎么会让你嫁给那个病秧子,虽然是个王爷,可是你将来可是要守寡,这怎么可以,要不我们逃跑吧!”心潭在房中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踱步着,嘴里面在说过不停。 她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明明小姐夺得了牡丹宴的花后,按理说应该是天下男子踏破相府门槛都不足为奇,可是她却听到,二夫人同意了那个突然出来的太后的要求,将小姐嫁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 二夫人是不是病了呢? 玉笙被心潭转的快要晕头,从回来重复到现在,她难道不觉得累吗?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死呢?说不定你小姐我运气够厉害,还真是是一个福妻,冲喜成功呢?”既然知道二夫人的意愿,玉笙就没有之前那么抗拒。而且一个病秧子夫君,总好过像夏侯君烯和墨无殇那样。 “小姐,你想得倒美!曜王是从小就有病的,太医也说过活不久,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心潭迷惑着,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夏侯君烯不嫁就算了,连那个墨翼太子也放弃了,这是怎样子嘛!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玉笙摆摆手,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而心潭正想再问,外面却跑进一个丫头。 “小姐,墨翼太子来访!”玉笙一怔,墨无殇来这里做什么? 走到前院,便听到明一寒和墨无殇谈话的声音,一个明显的想要表现熟络,另一个显然兴致缺缺。 玉笙踏进正厅,看到的却不仅仅是明一寒和墨无殇,连大夫人明玉芋都在。 在看到她时,眼里显然闪过幸灾乐祸,仿佛嘲讽她即将成为寡妇。 玉笙直接无视,依旧自我地来到明一寒的跟前。 “笙儿,墨翼太子特地来府中作客,你就替爹爹带太子周围逛逛!”明一寒笑眯眯地看着玉笙和墨无殇,样子谄媚的很。 “爹爹,三妹可是曜王的准王妃,怎么能单独和别的男子见面呢!”明玉芋不满明一寒的恭维,不就是赢了一个牡丹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好她没有赢,那个什么太后分明就是故意,等谁得了第一,就将人指婚。 明玉笙她以为自己了不起,她就等着将来看她的好戏! “放肆,来者是客,而且是在相府之中,哪里来的单独!”明一寒怒喝了一声,脸色铁青地刮了一眼明玉芋,眼里含满了盛怒。 玉笙不由地觉得明一寒实在是见风使舵到了一种境界,昔日对明玉芋那样的宠爱,如今却可以青眼相加。不知道是什么,才让他能变得如此冷血无情,眼里只有权势。 不过她也不理会这两个无关的人,带着墨无殇走出了正厅。既然墨无殇来找她,必然就是还有事情,而她也想把话说清楚。 两人走到相府的后花园中,看着整个池塘上盛开的荷花,清澈的水里面,金黄|色的鲤鱼在自由畅快地游走着,让人感到无比轻快惬意。 “你真的决定,嫁给曜王?你应该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直接地,墨无殇出声问。 当日在牡丹宴上,她拒绝了夏侯君烯,在选择他的时候,却被打断了!虽然隐约中已经知道,她当日其实也并非会答应他。可是最后,偏偏同意了皇上的指婚。而这个,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心中,彻夜难眠。 所以今天,迫不及待地要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传说中的傻子?还是病秧子?这好像和他是怎样一个人无关!”玉笙转身,看着面前的墨无殇。今日他穿着一身玄白的外袍,里衣是朱红色,长发及肩,将整个人衬托的儒雅而又英气。 “就算无关,难道你喜欢他?你连见过都没有见过,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墨无殇上前了一步,剑眉微微蹙着,眼里隐隐带着薄怒。 “难道对我,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感觉?”直白地,墨无殇直言开口问。 玉笙反应不过来地抬眸,直直地看着墨无殇。感觉?或者曾经有过感动,或者曾经有过怦然心动。可是那不足够让她失去理智地爱上一个未来帝王看着墨无殇良久,玉笙收回视线,敛下眸,轻轻地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你我是两种不同的人,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灿烂,而认为那是永恒。你有你的抱负,正如我当日说过,纵使眼前美景再好,在太子面前敌不过万里河山!”在墨无殇正要开口时,玉笙快速地打断。或者墨无殇的感情是真,或者他是对她有感情,但是这份感情之中,会杂着很多很多的无奈。如果是这样,倒不如及时的割断,免得以后徒增伤悲。 她很清楚,感情只不过是调剂品,在必须放下,身不由己的时候,会徒然放下。 墨无殇定定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话,黑沉的眸底闪着各样的神绪。 “你没有给过我机会,凭什么这样说?”墨无殇仍旧不死心,而语调中,已经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她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他做到这份上,还不够吗? “太子殿下,对你而言,那只是一个机会,对我而言,那便是一生。”玉笙淡淡地摇头,嘴角含着无奈的淡笑。对于她的决绝,在墨无殇看来,还是觉得被侮辱了吧? 墨无殇看着面前神色冷淡略带疏冷的玉笙,难道接受他,不值得她付出一生么? “那和曜王在一起,那就值得?这样的理由,不足以敷衍我!”忽然,墨无殇一改先前的温柔儒雅,变得霸道蛮横。 玉笙眉心一拧,觉得头有点痛,这些事情,还敷衍不敷衍? “太子殿下,嫁给曜王,值不值得,玉笙不知道。但是太子殿下凭什么认为,接受你就才是最好的选择呢?玉笙要求不多,只问一个问题,如果现在要殿下放弃储君之位,随玉笙潇洒红尘,能不能接受?”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干脆利落一些,玉笙长叹,却目光坚定地看着墨无殇,等待他的回答。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和我的身份有何相关?难道我当太子,或者未来的皇帝,就不能给你幸福?” “这与身份无关,我只是问,太子你能不能接受,可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玉笙冷笑了一下,“太子将来必然万人之上,后宫三千。但是玉笙只想一生一世一心人,这便是我所想要的!太子殿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既然有了取舍,就必然需要放手!” 最后一句,玉笙显然把两人的关系拉开保持,语气愈发的冷漠。 一生一世一心人……墨无殇在发愣,等他回过神来,玉笙已经往着前方走远了。 回到前院,玉笙却看到一派的热闹,门前不停地走进穿着类似家丁服饰的人,抬着一箱箱东西进来。 “大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见过古代婚嫁的玉笙,自然不知道,这些都是送进相府的聘礼。 “三妹,这是……”明玉筝还没把话说出来,就被一道得意的声音打断了。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第四十八章 大婚 玉笙和玉筝循声看去,不但看到明玉芋,还看到她旁边的夏侯君烯。 两人都均是讶然,当初牡丹宴上,夏侯君烯不是说了和明玉芋没什么关系吗?现在居然又站在一起了,还要准备结婚?真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啊! “三妹,听说你和曜王也要成婚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呢?那聘礼又是什么时候送来呢?”曜王一直卧榻在床,一无正职,二来没有收入,仅靠曜王府的俸禄的话,想要像样的聘礼,真是想都别想! 说着,明玉芋还故意炫耀地显摆着自己的聘礼。哼,夏侯君烯还算有诚意,不然想要她消气,想都别想!哼,花后又怎么样,不也就是嫁给一个死人,当寡妇! 玉笙看着两人在演戏着,顿觉得无趣,“那就恭喜二姐喜得良婿,祝两位将来幸福美满,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曜王是怎样的情况,他们都一清二楚,那这个来说事显摆,有什么意思呢? 明玉芋扔下东西,见到玉笙一脸平淡的样子,顿觉得自己是一个锤子打在棉花上,什么意思都没有!她现在就装吧,看她装得了多久,等她嫁到过去,到时候法子还多的是! 这边还想说话,那边门前又是一队人,长长的排着走进来。 明玉芋一个惊喜,冲过去看着,没想到好戏还在后头。 而一直没说话的夏侯君烯看到人,却突然皱眉,这些东西并非他的! 那么是曜王的? “这位小姐,东西请不要乱动!”跟在旁边一个管家服饰的人,见到明玉芋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不由地皱下了眉头,这相府家的小姐,至于这么寒酸吗? 明玉芋听了,立刻扔下东西,怒目看着这个管家。“本小姐是相府的二小姐,这些东西凭什么不让我动!” 明玉芋自以为是地自报着身份,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瞪着这个管家。 这些东西,居然比刚刚那些多了两倍,这君烯这回是怎么回事,下聘礼还分两次? “二小姐是吗?老夫是替我家少爷提亲下聘,但并非二小姐你!”这老管家看来身份不同一般,说话间不但不用自称奴才,而且对明玉芋也一点儿都没有好脸色。 这相府的二小姐,还真是让人恶心,还好少爷看上的不是她,不然府里还能安生吗? 明玉芋一听,脸瞬间难看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出了洋相。更是因为,这聘礼居然不是她的,那么这府里还有谁?难道明玉笙那个贱蹄子,一个庶女,也配有这么多嫁妆?那她算什么?不过,那个人不过就是个废的,她就抱着这些东西过一辈子得了! 这样想想,心里面也就舒坦了些。依旧得意地看着玉笙。 “明相爷,老奴是替我家侯爷,来向您提亲,不知相爷和夫人,愿不愿意让大小姐和我家颂少爷结这门亲事!”老管家走到明一寒的面前,说明来意。话语一出,可是震惊了全场。 这回的主角,居然是明玉筝。 明玉芋自然不高兴了,这管家说的,是来提亲,就居然送这么多东西过来,算什么意思! “大姐,恭喜你了!”玉笙用手肘撞了撞明玉筝,却看到她不怎么高兴!“大姐,钟离家可是世袭的定安侯,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动一动皇上都要礼让三分,你怎么不高兴了?” 明玉筝一直就想着,她也能得到人家的赏识,将来不用走姨娘的路,可是现在定安侯来提亲,却不高兴?钟离颂她见过几次,虽然前面几次不怎么样,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正直有为的好青年啊! “玉笙,钟离公子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却和烯王是一路的……”明玉筝也稍稍惊讶了几分,她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定安侯相中了她。虽然她一直想着也能有一番不一样的境遇,可是关键也得看,那个人怎么样! “噗……原来是这样!”玉笙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明玉筝担心的是这个问题,那么这个根本就不成问题嘛! “大姐,你信不信我?相信我的话,就应了这门亲事,具体什么原因呢,我就不能告诉你,但是钟离颂这位未来姐夫,还是不错的!”他们年纪相仿,感觉钟离颂还挺小白脸的,虽然她现在也就十五六岁,可是姐夫这样叫着,总觉得奇怪! 在上次夏侯君烯对她不轨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钟离颂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从这个可以看出,钟离颂还是是非黑白分明的人。 玉筝奇怪地看着她,眼里还是疑惑犹豫着。玉笙的话向来没有把握不会说出来,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好好好!怎么能劳驾陈总管过来,来人,快快上茶!”这位管家,可不单单是定安侯的管家那样简单,当年可是一直随着定安侯出生入死,从小就追随左右,地位可不是一般! 今日虽然钟离颂没来,可是这已经看得出,定安侯很看重这门亲事。 “不用了,既然相爷和大小姐都没意见的话,老奴还要回去给老侯爷复命!”说完,陈总管转身就走,只是在经过玉笙的时候,目光定在了她脸上几秒,好像在细细的探究。 在玉笙揣摩完这位陈总管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却看到府里的总管领着一个浑身黑衣,面如刀削,神情冷凝的男子进来。 来人没有走到明一寒的跟前,而是直接来到玉笙的面前,单膝跪下。 玉笙讶然,后退了一步,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吉祥,属下藏剑是替王爷来给王妃提亲和下聘礼的!”藏剑一板一眼地说着,某人还藏在下聘的人之中,如果他不做到位一点,回去吃苦头的可是他! 哎,主子这回事心愿达成了,以后要是有人在府里整治整治主子,也让他省了不少心! 好歹不用老是像个怪人一样,在人家房顶偷窥。 “这些分别是老太后,皇上还有皇后准备的东西,请王妃验收!”未等玉笙反应过来,藏剑便已经率先起身,在众人诧异之中,将东西送进来,堆满了整个相府的大厅。 玉笙有些不能理解面前这些情况,这个叫藏剑的是谁?怎么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人叫过! 而且关键是,这位曜王不是没权没势吗?怎么会是这样子的?难道说,还真是下堂王妃值千金,连聘礼都是价值连城? “呃,曜王他还好吗?”玉笙思绪了一会,才犹豫地吐出一句话…… 藏剑一听,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准王妃第一句居然是问这个。看来这明玉笙还是心地纯朴,也好过别个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顺着玉笙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藏剑才微微的弯身,“回王妃,王爷身体还好,就是最近旧病复发,所以不能出门。” 藏剑说完,两人便沉默了下来,相互有些尴尬。 “既然这样,三妹还是快点嫁过去,好冲喜冲喜了!不然等一下,人还没过去,就死了可就晦气了!”满嘴的酸气,她才是相府最尊贵的嫡女,怎么就不如这两个下贱人出的小蹄子! 可是明玉芋的话才刚落,藏剑手中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了,尖利地抵在明玉芋的动脉侧,只稍一用力,明玉芋就会血溅当场。 “二小姐最好注意自己说的话,不然下一次,我的剑就没这么不准了!可要见血才收的!”藏剑面容冷寂,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都比他份位高,冷森森地威胁着。 别说明玉芋吓得花容失色,就连玉笙也被藏剑的冷狠给惊了一下,那个曜王会不会也这么恐怖? “藏大人何必和一些无关重要的人一般见识,东西我已经收到了,藏大人可以给太后娘娘复命了!”玉笙打着圆场,虽说明玉芋可恶,但是动了血光可就不好。而且明玉芋这种人,不能这么快死,要她和夏侯君烯互相折磨,尝到痛苦的滋味,才好! 藏剑冷硬地点点头,他的主子身份尊贵,岂是明玉芋这样身份的人轻易可以侮辱的? 夏侯君烯虽然双拳紧捏地看着目中无人的藏剑,但是却没有真的动手。毕竟这真的是明玉芋说话犯了人家的忌讳,可是他今天来可是想要羞辱明玉笙的,却未料到,最后没面子的居然是他自己。 一场小小的提亲风波暂时落幕,玉笙叹口气,没想到一天之内,相府的三个女儿,都纷纷定了终生。而在这里,或者就是一直有所坚持的明玉筝,最终等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吧?转眼间,便已经到了原定大婚的日子。 天还朦朦亮,玉笙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拖了起床,拉面皮,上妆等一连串动作。 腰被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硬是缩成小柳腰,而玉笙也终于爆发了。 “心潭,你想勒死我啊!”看看自己那张鬼脸,就像日本古时候那些优伶那样,白面红唇,吓死人了! “小姐,谁叫你上面发育不好,前不凸后不翘的,只能用这个法子啊!等一下曜王府里面宾客那么多,多着人看着呢!你好歹今天得上得台面啊!”心潭嘟嘟嘴,她也不想这样,谁叫小姐她自己先天不好,她只能帮补帮补了! 玉笙脸上一僵,白面红唇的看起来像只僵尸。她承认她是没前没后的,可是现在不是才十五六岁吗?她迟早有一天d罩杯! “而且小姐,你现在是人家妻子,头发得梳起来,好歹把那个额头上的伤疤给遮着,不然看着,把新郎哥吓病了咋办?”心潭耸耸肩,一派这都是为您好的样子。 那曜王可是病秧子,等下小姐一过去,冲喜不成,反而给把新郎给吓死了,那可就大件事了! 玉笙翻翻眼,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心潭,她就老是会瞧不起她!自己动手将脸上的白粉给洗干净,然后又卸去腰上勒死人的腰带。对着铜镜,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脸色。没想到弄了一下,倒是皮光肉滑的,眉是眉眼是眼,粉嘟嘟的小粉唇,小巧的鼻子,她哪里先天不足,起码是个清秀小佳人,现代哪里找得出这么古典的小美人呢? 拿起小笔,沾了沾朱砂,玉笙往着额头上的伤疤上描绘着。杨贵妃不也是额头有疤痕的么,最后不也成了四大美人?她这稍稍借鉴下,起码混的个美女吧? 毕竟是当新娘子,不知道古代人能不能让别人看到新娘,不过这当是以防万一吧! “怎么样?被你家小姐迷倒了吧?”玉笙顺着镜里面的心潭炫耀着,刚刚还在鄙视她,这回看她闪不闪舌头。 “小姐,你早要是这样,那个二小姐的第一美人,哪里还能挂得住,真不知道你想什么的!”心潭摇摇头,小姐这种人,不激压根就不会动一下,刚刚她不是这样说,她哪里会认认真?老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争了!”站在一旁的二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一阵的心疼。“笙儿,娘对不起你,娘……” 二夫人哽咽着,“要是曜王真的能好起来,那该多好……” 当年,皇后娘娘用尽法子,想要治好曜王,就连那样的法子都想了……可是最后却……如今只能将法子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了。 玉笙抱着二夫人,安慰着道,“娘,没事的,谁都不知道情况呢!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玉笙笑着道,其实什么情况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反正后面的路已经想好了。 “笙儿,曜王殿下就交给你了,有机会带回来让娘看看,也好让皇后娘娘在天之灵能够安心!”二夫人最后嘱咐着,然后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最后心酸地别过脸。 这已成定局,她终是因为自己,牺牲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玉笙还想说什么,那边却看到玉筝带着心莲往这里走,在看到她时,眼睛睁大,显然是相当惊艳。 “三妹,你今天真是……”玉笙果然是聪慧,这是不是叫化腐朽为神奇?“三妹,你这样子一出现,估计整个皇都都会跟着这种风气的!” 朱砂轻点,妖而不媚,魅而不俗,脸上依旧挂着纯净清尘的笑容,不由地就将人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之前那些以貌取人的人见了,怕是要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吧! “大姐,这不过是玉笙无聊随便弄弄而已,这些东西,花样多着呢!”用朱砂画上去,还是不算好,出汗或者遇水就会化开,如果制成古代的花钿,那么可以重复循环使用。 “好了,今天你要出嫁,大姐也没什么表示,就随便挑了几份东西给你。你这位千金王妃在皇都现在可是出了名,可是不准嫌我的东西寒碜哦!”说完,让心莲将东西递上。 “大姐,你这是笑话我吧?”玉笙接过东西,对于外面一天几变的流言蜚语不以为然,但是今天明玉筝能来,那也证明了对她是真心交好。 “不过,曜王府毕竟不是相府,听闻曜王先前也有几位侍妾,而且那个李太妃好像是太后娘家的人,你过去还是要小心点,不要和长辈出什么矛盾!”知道玉笙是个倔脾气,有时候不管事,可犟起来却不讲理。 “大姐,你还没出嫁,就想这么多问题了?娘都没跟我说这么多,看来你是研究了很久了!放心,老侯爷和夫人都是祥和的人,你大可不用担心!”玉笙揶揄着,可笑容却没有达到眼底。这些她早就想到,一个拓大的王府,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些暗潮什么的,可是现在轮不到她考虑这么多了,只能见步行步。 “你净会揶揄我,我都懒得管你了!”明玉筝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嗔了她一句,两人还想说会话,外面却有家丁奴婢进来催,“三小姐,曜王府的花轿到了!” 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玉笙看着围着她转的人,从头到脚整齐地检查着,从发冠到喜袍,再到吉祥物,都一样没少,才允许她出门。 哎,她结这个婚,新郎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好不容易能够出门,却在上花轿的时候,听到一道极为厌恶的声音。 “我们相府的三小姐又要出嫁了,今天可不要像上次那样被人送回来哦!”恶毒的冷言冷语,明玉芋脸上带着讥笑,看着已经弯身进入花轿的玉笙。她倒要看看,今天她怎么拜堂! 千金王妃,她还以为她真的价值千金么,不要脸!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丢下一句话的明玉芋,大摇大摆地转身便离开了“小姐,她……”心潭气呼呼地看着明玉芋的背影,二小姐怎么这么可恶! “心潭,起轿吧!”和明玉芋这种疯女人较真,根本就是浪费她的时间。不过听她说的语气,看来这大婚的第一天,不怎么平静啊! 大红花轿在广阔的大街上缓慢走动着,一摇一晃地,玉笙听着外面热闹的喧嚣声,均是对她和这个未知的曜王的议论。 另一边,曜王府中,正院后面的装饰格调简单清幽的院子中,藏剑倚在门边,看着俨然一个真正傻子般的曜曜,凌厉的黑眸中闪过无奈。 男人这个时候,都会脑筋不清醒么?主子这回怕是要乐极生悲了,他要不要去刺激一下他呢?毕竟这老主子这回是和梅太后杠上了,府里府外,院里院外不知道多少耳目在盯着。 “主子忘了,先前和老主子商谈过的事情吗?” 忽地转身,藏剑身形如闪电般就来到了曜曜的跟前。一身绣着云腾的大红喜袍,黑溜溜如同丝绸的长发整齐地绾在发顶上,用一冠红宝石的双龙金冠束着。金丝绣线的领边,只是衣服就看起来无比的高贵华美。 藏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神抖擞的主子,浓密而细长如同轻柔的柳叶般的秀眉,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鼻梁白皙而高挺,下面是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薄唇,此刻正漾着一抹如星子般璀璨的笑容。 眉宇舒展开来,上面那么朱砂痣如同盛开的血蔷薇一样,妖娆魅惑。 在听到藏剑的话时,曜曜忽然抬起头,眨着像蒲扇一样轻盈浓密的羽睫,清澈纯净如同深紫色的水晶瑰瞳里闪过不解。 阿剑说的是,要他不能出去娶笙笙,可是他等了很久了…… “阿剑,你也要阻止我吗?”哀怨的声音,双眸瞬间变得暗淡无光,沮丧地垂下眸子,像只耷耸着耳朵的毛毛狗。 他不开心,不开心! “主子,今日如果顺着心意去的话,将来为难的可就是王妃,李太妃和她那些人,可是盯着王妃在你心中的位置,情况未明之前,不宜轻举妄动!而且皇上和太后,可是看着,这个冲喜到底是真还是假!” 他也不想提到这个,可是事实上却是这样,外面多着人想要主子真的活不过二十二岁,那么无论兵权还有百花令,都能轻易地夺得。 曜曜皱着眉头,细长的叶眉拧成麻花,深紫色的瞳眸雾气涟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最后,只能嗫嗫地瘪了红唇,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 走过长长的皇都大街,花轿来到了皇都皇宫西侧的曜王府中。此刻曜王府的门前也挤满了看客和准备凑热闹的老百姓们。 一个是还剩下一年命的曜王,一个是再嫁却风光无比的下堂王妃,这段畸形的姻缘的确引得众人好奇,成为茶余饭后少不了的谈资。 只是,花轿已经来到门前,却未见有人出来迎接。不由地,众人都面面相觑。 难道这位下堂王妃又被人抛弃在门前? 玉笙坐在轿内,虽然不在意这些人的议论,但是却觉得这位曜王哪里像娘亲说的那样乖巧,她都来了,还当做没事发生,分明就是给她难堪! “小姐,不如心潭……”心潭也在外面等了又等,喜娘进去了,却还没出来,真不知道怎么个状况!难道这一次,嫁一个人人敬而远之的短命王爷,小姐还要被人拒婚?这也太那个了吧!而且,如果这次被人拒婚的话,哪里还有一个牡丹宴来补救呢! “没事,我们就等等,看看这个曜王,想要玩什么花样!”玉笙神色淡淡地坐着,虽然有些不满,但不至于她拉下脸要人家娶的程度。反正现在求她的不是别人,是这个传闻中和她相生的曜王而已。 这边在说着,那边难得破例穿一回除了黑色以外的衣服的藏剑,正迈着矫健的步子出来。此刻穿着暗红色束身长袍,随意披散着的黑发此刻也用一条红绸束着,整个人看着比先前,少了几分冷硬。 “请王妃见谅,王爷身体抱恙,此刻正在往着喜堂来,属下这就带王妃进去!”说完,藏剑示意旁边的喜娘行动。 一句抱恙,让玉笙硬生生地吞下了不满,只能跟着这个一直代替这曜王处理事情的藏剑进去。看来他能处理这么多曜王身上的事情,必然是贴身侍卫,也难怪他能那么桀骜不驯,任谁也不放在眼里。 那么,这位曜王,也不像外界传言那样,那么没有地位。 一路上尽是议论纷纷,来到他们所说的喜堂,玉笙头上盖着红绸,只能勉强地看到周围的人。面前高位上坐着一个端庄的女子,依稀中看到,年纪不过中年,加上保养得宜,看起来还相当的年轻。 这一位应该就是听说过的李太妃。 李太妃,并不是梅太后那一辈的,而是先帝,就是曜王的父皇的妃子。是梅太妃娘家的亲戚,送进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里因为没有得到先帝的临幸,最后梅太妃便将她安排到曜王府中,让曜王过继给她,两人算是母子。 而其实内幕是什么原因,这个众人也就大概清楚,心里知晓。 玉笙来到喜堂,但是上位的那个人好像没什么反应,表现得一点都没有热络。在玉笙心里还在打着小九九的时候,耳边终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了“王爷呢?怎么还不来,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冷淡淡的一句话,让人不由地觉得,貌似人来不来都不重要。“藏剑,王爷如果身体抱恙,就尽早散了,如果能来,那是最好!” 李太妃微微抬了抬杏眸,长长的眼角上扬,扫过了站在中央的玉笙,然后落在藏剑的身上,红唇微启,话语中尽是淡漠。 本来还以为王妃的位置是她的人,没想到居然还多了这个贱人生的东西,简直就是晦气! “回太妃,王爷正在往这边来,只是中途有些小意外,应该很快就到了!”藏剑眼角扫向看不清脸色的玉笙,才有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边的李太妃听了,冷冷地甩了甩眸子,身子微微地侧着,显然地不待见玉笙。 玉笙心下微沉,她这回可不单单碰上怪异相公,还撞上恶婆婆了!就是不知道,她这个婆婆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看来这曜王府可是怪人特别多啊“出什么意外,这是什么时辰,奴才们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还能让王爷出意外,真真是没用的狗东西!”李太妃杏眸一闪,眼角闪过冷光。 宾客越来越马蚤动,各种的揣测都慢慢出现,大多数说的,都是这位曜王不满意新王妃,不然怎么会迟迟未出现?看来烯王府那日的事情,可是要重现了! 只是,听到这里,最为淡定从容的就只有玉笙了。 如果真的是像夏侯君烯那样还好,只怕不是。 喜堂上个人心绪不一,各人有各人的筹谋着,一阵脆生生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不娶,本王不娶,本王不要娶一个丑八怪!”清脆悦耳的声调,如同幽深的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给人一种沁凉的感觉。而这样好听的声音的主人,居然带着一种耍别扭的孩子气。 玉笙微微皱眉,听这声音,这位曜王果然是对她很不满呢!丑八怪?谁告诉他,她是丑八怪的!居然还敢嫌弃她,他以为他长得有多帅多迷人啊!不过声音倒是很好听,让人听着很舒服。可是声音好听的,大多数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现代才有那么多声优,在幕后工作。 而且,这声音,虽然很大声,但是却中气不足,说话间还喘着气。不成熟的语调,也正说明了,这位曜王果然如传闻那样,又傻有病。 “王爷,今天是你的大婚,可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就算王妃是个丑八怪,也得拜了堂啊!”听到这话,玉笙忍着要冲上去甩两巴掌的冲动。大庭广众这样说,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有种挑衅的意味。 而且,这声音娇滴滴的,可不像是一般的丫鬟那样! “盈儿,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嘛,王爷来了没?来了就请他进来,万事先拜了堂再说!”这回,李太妃一改先前的冷漠语气,眉眼也舒展开来,玉笙不明,现在她是突然闯进来的人,可不能这么快就和他们正面冲突,倒是先摸清摸清情况再说。 这个叫盈儿的女子,又会是什么人,在曜王府是什么位置? “母妃,王爷他不愿意拜堂,说是……说是王妃姐姐是丑八怪,他不娶……”这位盈儿听到李太妃唤她,轻盈地一笑,踏着莲步,一步一生莲般走到李太妃的跟前,据实以告。 王妃姐姐?玉笙险些被雷到,难不成这个盈儿,还是这傻子曜王的……妾? “曜儿,你怎么能这么不乖,王妃是皇上赐婚的,你还没有见过,怎么能说她丑,你这是对皇上不敬,知道吗?”李太妃严肃地教训着,可是听着,就觉得让人感觉到刺耳别扭,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藏剑看着这一情况,只是沉默地站在曜曜的旁边,这一回不知道这位王妃,要怎么解决? “是啊王爷,就算是不喜欢,也先成亲,这么多人看着,你′要王妃怎么办呢,总不能把盖头给掀了吧!”盈儿娇笑了一下,假意劝着曜曜。 “本王不管本王不管!本王就是不要娶丑八怪!”曜曜耍赖地蹬着手脚,样子十分的孩子气。笙笙,将来,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只属于你我的婚礼,一定会! 周围的人看着这场闹戏,刚刚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曜王给惊吓了下。原以为一个傻子,只是会咧嘴傻笑,牙齿不规则地亮出来,还要吊两条水液。而且长年卧病的人一定也是骨瘦嶙峋,面容惨白。可是这位曜王,一身华贵的红衣喜袍,玉面红唇,最为奇特的是,眉间还有一点浑然天成的朱砂痣。不但美得出尘,耍赖的样子没有让人感觉到别扭,反而多了几分孩子的纯净,忍不住想要接近。 如果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只有一年的命,那该是多么出色的人儿呢! 众人这边惋惜着,那边玉笙已经忍无可忍,这些人不就是想要那她的皮相来说事吗?她倒要看看,他们还想要说什么! “曜王殿下不愿娶,玉笙也没办法,可是好歹找个合适的理由,免得玉笙和皇上太后没法交代!这婚可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玉笙一个人也就无所谓,顶多就是落个弃妇之名,可是曜王府这可是抗旨不遵,违抗圣旨,不知道是什么罪名呢?连坐?株连九族?还是……”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卑不亢,不焦不燥,却有一种憾人的震慑力。 虽然话是对曜曜说的,但是里面的意思显然是在警告某些搞小动作的人,要她没脸,她可是能够要了她们的命的!她的话没有说错,这婚是东太后促成,皇上赐婚,如果有什么差池,都不单单是违抗圣旨这么简单。 果然,玉笙透过朦胧的红纱中,看到李太妃微微皱眉,目光别有意味地落在她的身上。 好一张利嘴,这丫头果然有几分手段!不过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比较继续下去,她还真当她是傻子,会公然违抗圣旨?李太妃正欲缓场,但是那边玉笙却一个动作,再一次让众人吃惊。 薄薄的红纱在她的手中轻盈飘落,一张惑而不妖,清灵妩媚的脸跃在众人的面前。 青丝梳成流云髻,发顶转成一个花心形状,上面别着各样的淡黄|色发饰。光洁的额头上,原本众人以为丑陋的伤疤,此刻用朱砂画成梅花图案,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朵红梅更加的显眼特立,栩栩如生。长而及地的红色喜袍,上面用银丝绣着各种花纹,里衣是亮面的丝绸鹅黄裹胸长裙,将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的高雅端庄。 这位曜王妃,怎么会是丑八怪呢?周围的人连番的赞叹着,不愧是牡丹宴的花后,才貌双全哪! 原本没有料到玉笙接下来的动作的曜曜,也定定地站定在原处,瑰丽的紫眸眼里变得炙热,目光仿佛因为玉笙而燃烧起来。 这是他的笙笙,是属于他,最美的新娘。 “曜王殿下,未知此刻还娶不娶?”玉笙冷冷地问着,脸上尽是冷淡。只是目光碰到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世脸庞时,尤其那颗让她一下子注意到的朱砂时,登时也发愣了起来。 那个……小朱砂?记忆中,飘过一张似人似妖,亦仙亦人,雌雄难辨的绝美容颜。 夏侯君曜?曜王,曜曜?玉笙霎时间感到无语,这个妖孽男?当初那个被她吓昏的小妖孽,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曜王?想想当初的情景,那不是被她吓昏,而是他本来就弱不禁风啊…… 难怪她觉得藏剑的名字这么熟悉,因为这家伙当初一直喊着阿剑!她怎么就忘了呢,曜曜,夏侯君曜,根本就是一个人…… 只是这么美艳的家伙,居然活不过二十二岁?会不会太过暴敛天物了呢难怪他会说她丑八怪,哎,有着一张不该存在世上的脸在,哪里还有什么美女!她这清秀小佳人,还真是成了丑八怪。 美丑,还是还相对的! 在玉笙定定的目光下,曜曜的心跳猛地加速了起来,脑海里蹦出各种不正常的画面。这个目光让他想起在潭恩寺那时候,她也是这么盯着他看,最后还…… “哈哈哈哈……既然是皇上赐婚,新娘自然是一定要娶,怎么能不娶呢!没想到本王回来得如此合时,刚好能看到小曜你成亲,皇兄在天之灵,这回也该能够安息了!”一道爽朗的声音,带着几分豪迈,几分洒脱,几分不羁,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的凝视。 曜曜皱起了脸,哪个讨厌的人,居然出来煞风景,他等会去灭了他!只是定睛一看,居然是夏侯澈! 玉笙诧异,这回又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看样子,身份地位都不低,不然不会这么随意进出,还能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 顺眼看去,正看到一抹水蓝色的身影,面如冠玉,剑眉入鬓,手拿折扇,看着像是一般书生秀才,可是眉宇间却有一抹凛然的英气在那,似风流,似狂妄,似不羁,各种性格融合在那。 本王?究竟这个皇帝有多少儿子或是兄弟啊?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第四十九章 名义夫妻 夏侯澈咔嚓一声,将折扇收回,英气的眸子带着和煦的柔光,只是落在玉笙身上时,多了几分凌厉。玉笙敏感地察觉到,这位突然进来的王爷,对她很不友善。 只是这是为什么?目光同样对上夏侯澈,相互碰撞着,擦出几道火花。 夏侯澈收回目光,对着曜曜露出一记微笑。这个女人倒是不同,居然敢这么直接地就对着他看,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果然,相府出来的女儿都是不简单啊,这个能在牡丹宴上胜出的丫头,更是深藏不露。 不知道母后为什么会相信这些术士说的话,居然让相府的女儿嫁进曜王府,而且还是牡丹宴胜出的花后。他倒是好奇,这个明玉笙,是脑子不正常还是另有目的,居然愿意嫁给小曜,意欲何为! 不过既然他在,就轮不到她生事。 “小曜,没想到这次回来你居然成家立室了,有没有想澈王叔我啊?”夏侯澈一改先前的眼底的凌厉,笑容如春日的阳光,给人一种融融的暖意,英气的眸子带着的是喜悦。 不管怎么说,今日是小曜的大喜日子,他怎么也不会破坏,反正日后多的是日子慢慢让有心人露出破绽。 爽朗的声音,如同撒娇的小孩子一样,夏侯澈一脸讨好地看着曜曜,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哼,谁想你!”退了一步,曜曜跟夏侯澈拉开距离,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这家伙回来一定没好事,小时候就老是仗着年纪长,老是会欺负他,又让父皇母后帮衬着他,让他没吃少苦头,他才不会被他蒙骗到! 一个笑容满面如沐春风,一个面容扭曲怒气冲冲,虽然都是两张迷死无数女人的脸,可是看着,始终有一种,曜曜耍小脾气,不乖的感觉。 看来这个夏侯澈,还真是有手腕啊!玉笙暗暗想着,夏侯君曜这个傻呆样子,怎么玩得过夏侯澈? “原来是老九回来了,来人快快准备坐席!”李太妃看着这个夏侯澈,没想到离开这么多年的澈王,居然这么突然回来。 想想也快十年了吧!澈王是妃子所出的皇子,排名第九,是先帝和现在皇帝的弟弟,只是自小受先帝照料,感情比较亲厚,所以和曜曜才这么熟络。只是十年来一直在天下游走,四海为家,一个皇子,像个流浪汉一样,不愿回宫,偏生不羁放荡的个性,让皇帝那他也没办法,反正是个闲职王爷,皇上倒也没有太多的追究。 这回居然回来得这么突然,倒让李太妃稍稍吃惊了一下。 “叨扰皇嫂了,小曜今日大婚,小九怎么能不回来,让小曜知道,可是要怪我不想他的!”本是风度翩翩的儒雅贵公子样,偏偏说话却油腔滑舌,活像一个风流浪子,一点皇子应有的稳重都没有。 “回来就好,你看曜儿都成亲了,你比几个小辈都要虚长几年,也该收收性子,别让皇上担心了!”李太妃也点点头,装作眼眶微湿,一副说教的样子,看着他们真的关系很密切。 “让皇嫂担心了,是小九的不是!”夏侯澈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提到皇上的时候,笑容却未达眼底。 那个关心自己?怕是怕那些事让别人知道,想要拉拢吧? 以为他离开这么多年,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还真当他是混世浪子,小曜的病到现在一点起息都没有,还不都是他们暗中搞的鬼!只是他离开十年,并非真的云游四海,而是走遍中原六国,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 那个能救到小曜的人。 “既然今日是小曜的大婚,就不要再误了时辰,还是先让这对新人拜堂吧!”虽然他不喜欢相府的人,更不喜欢这个曾经喜欢夏侯君烯的明玉笙,但是既然赐婚,既然是这曜王妃,也好过李太妃的人来,就让他们窝里斗,自己内讧好了! 想着,余光又瞄到了玉笙的身上。居然舍弃了两个出色的男子,而选择嫁给小曜,这个女人,心计深的很。 一直感觉到又一道探究的目光游离在身上的玉笙,尽量地忽略夏侯澈像刀子一样的目光,既然点到她的名字,她也想尽快结束这所谓的婚礼。不想在这里看他们客套来客套去,而且均是话中有话,深意不明。 “嗯,曜儿,乖一点,很快就好了!”李太妃点点头,这喜堂上终于安静下来,开始干正事了。 玉笙将盖头仍到一边,现在反正都已经掀开了,再带上也什么意思。一人站在一边,两人的手均是拿着喜锻的一边,站在李太妃跟前,开始拜堂。 这婚礼虽然是曜王和相府的联婚,但毕竟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所以奢华度和关注度都没有那么高。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视,也因为曜王的身体,只是在曜王府单独举办。不过玉笙却觉得,这样倒是省事。自从从娘亲那里知道那些潜藏着的筹谋和心计之后,对皇宫早已敬而远之。 两人并列站好,曜曜偷偷地瞄着旁边的玉笙,却发现她一个人在双眼定定的发呆中,显然没有他那种紧张感。小脸紧绷绷的,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他刚刚不愿意出来拜堂,难道她生气了,所以现在不高兴?那么会不会以为他嫌弃她,然后更加的不待见他了呢? 两人心思不一,各有忧愁,几道拜堂的工序,转眼就完成了,接下来却是送入洞房的时候了。 玉笙被喜娘牵着送进喜房,而曜曜正想迈开步子,却被夏侯澈给牵住了“小曜,王叔刚刚回来,正逢你大婚,一定要好好谈谈,叙叙旧!”夏侯澈一把扣住曜曜的手腕,将他往身边带着。 在不明这个明玉笙是何居心之前,他是必然不能让小曜接近她,就算她没有居心,他也要以防万一。 曜曜心里猛地一沉,他和夏侯澈有什么旧好聚,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可是曜曜却也没有拒绝,只能看着佳人远去,他现在的确不能接近笙笙,不然很有可能被人认为,他和皇奶奶都是不安好心! “对啊,王爷,九王爷刚刚回来,你应该好好款待的,还有这么多宾客,哪能这么快走呢!”刚刚那个盈儿也来拉着曜曜的手臂,煞有其事地说着。可是这曜王府,哪里有他曜曜需要招呼的地方,分明就是别有目的。 夏侯澈也没有反驳,果然,李太妃她们对这婚事也很是不满呢! 曜曜站住不动地任由两人拉着他的手,心里恨不得立刻甩开这两只恶心的手。 另一边,喜房安排在曜王府东苑,和曜曜的院落隔得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堂堂王妃,却不是和王爷住在同一个院子,而且相隔比别的人还要远,看来这位李太妃还真是看她不怎么对头。玉笙斜躺在床沿边,心里较想着今天的事情。 两次见面,这曜王还真是如传说的那样,只是这次没有出什么状况。而他看样子并非曜王府的真正主人,而是这位李太妃。但是李太妃虽然只是曜王的养母,但在曜王府中地位可不一般,今天还没有拜堂,就想要给她难堪,也说明了,她不待见她。 那么今后在王府中,可是波涛暗涌,得步步小心。 再者没想到这位据说不能人道的病王爷,居然也有一位侍妾,这位盈儿不知道是什么份位,不过能在王府里随意走动,估计是李太妃属意的人,只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如何,得好好查查。 而最奇怪就是今天突然出现的九王爷,分明是要针对她,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戒备和警惕,不知道她何时与他有恩怨。 再扫一眼这里的奴婢奴才,自从她进来后,就一直站在旁边,有几个会注意或者观察一下,这么看来,她这个院子里,偷偷监视的人可不少啊,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安排的,监视她想要得到什么消息。 微微合眼,玉笙微叹了一下,没想到她才来这么第一天,就幕幕精彩,不知道接下里等着她的又是什么样的状况! “小姐,这都什么时辰了,曜王怎么还不来!”心潭嘴里嘟囔着,没想到这位曜王,还是她们上次在潭恩寺教训那个凌尚书时,发现她们的那个小傻子。这一回不知道会不会对小姐有阴影,害怕起小姐来。 这么晚还没过来,难道真不想洞房了?关键是,新婚第一天没来,那小姐以后在王府里怎么待下去呢?这些个王府的奴才们,一看那些就知道是捧高踩低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来这里干什么?”玉笙失笑地问,这心潭不会还盼着他们能洞房吧?“好了,打些水进来,让我梳洗梳洗,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们都散了吧!” 最后一句,玉笙是对着那些个木柱似的王府奴才们说的。 在未查清哪些人是能用哪些人是不能用之前,还是全部都先避开好一点人全部都出去了,清洗过后,换下正常的便服,玉笙正准备就寝,却忽然看到心潭三步一跑地进来,脸上带着慌张。 难不成是真的是曜王来了?不然,她干嘛成这样子。可是出乎意料地,玉笙看到一抹水蓝色的影子。 “小姐,九……九王爷来了!”心潭也相当诧异,这新婚的,这九王爷虽说是王叔,也不至于新郎官没来,倒是他屁颠屁颠的跑来吧? 玉笙心下顿时明白,这人怕是有话要‘警告,她呢! 夏侯澈一进来,看到已经换上便服准备就寝的玉笙,不由地愣了一下,难道她料到小曜今晚不能来?想想她倒是有自知之名,可是另一方面,她倒是步步知晓的清楚! “原来是九王叔,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玉笙也无所谓,倒想知道,他要警告她些什么。 坦荡荡地,玉笙坐在房中的圆桌前,慢悠悠地含着香茶,一派气定神谈“不愧是相府调教出来的女儿,果然是淡定从容处变不惊啊!”夏侯澈嘴角含着冷笑,她倒是装得不假,那个人宠出来的人,真真是有几分本事。 玉笙眸色微变,这又关相府的事情?这夏侯澈是什么意思,认为她和相府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会有什么目的? “听闻九王叔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放荡不羁,这回说话这么委婉,难不成有些事是瞒骗世人的假象?就是不知道,哪一点才是九王叔装出来虚伪的表象!”玉笙浅浅一笑,眉角一挑,盈盈地看着夏侯澈。 夏侯澈要挑她的事,她不妨也让他紧张紧张,担心相府不是么?就让他好好戒备得了! 夏侯澈拳头忽然握紧,原本英气的眸子咻地眯起,眼底闪过肃杀的光芒。这女人,他倒是小瞧了。 “本王是真是假,还轮不到曜王妃担心,本王今天来,是要警告你,既然来了曜王府,成了曜王妃,就要清楚自己的本分,别以为那些小聪明能在曜王府里面生事。最后,本王跟你说明白了,别想接近小曜,不然本王要你好看!”说完,冷风甩袖,大步迈离玉笙的院子。 看着这个来去是风,不管不顾的夏侯澈,玉笙堂目结舌。他来的目的,是要她不要接近夏侯君曜?到底这个又病又傻的男人,有哪些秘密,不能让人窥探? 想了想,娘要她来照顾夏侯君曜,却没想到人家当她是虎是狼。看来当年那些事情,娘能够介入其中,必然也有蛛丝马迹让人家怀疑。这夏侯澈就正是,怀疑到她的头上来了。 夜深人静,终于摆脱所有人的曜曜,一个人来到东苑,看着睡得一派怡然自得的玉笙,不由地觉得又闷又气,又没处发泄。 他被人烦死了,她却舒服,一点都不担心,就在这里安安定定地睡大觉了。 如玉的指尖轻轻落在玉笙莹润的脸颊上,轻轻地摩裟,珍惜得像是抚摸无价之宝一样,生怕碰坏了。食指撩起她落在两旁的碎发,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离茫然。 原来他想王府,她在相府的时候,还有一丝可以念想的地方。可是现在,他们明明成亲了,却更是相隔的遥远起来。明明在一个府里面,明明名正言顺,近在咫尺,却还是要偷偷摸摸的。 “笙笙,你说我要怎么办?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呢?”曜曜目光柔和,里面溢满了暖暖的情谊。今日大婚上,很多事情已经看得很清楚。李太妃压根就是想要为难笙笙,他不过是因为皇奶奶以冲喜为名和笙笙成亲,就已经招来这么多方的不满。除非他们有能力保护到自己,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但如果笙笙也和他的心意一样,或者可以少一些浪费的时间。 次日一早,玉笙又被匆匆赶了起床。 因为今天,是她进曜王府的第一天,得去给李太妃请安。 既然来到这里,不管待见不待见,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如果这样还是刁难她,那么,就别怪她也不客气。 梳洗一番过后,玉笙往着前院走去,可是刚进门,看到的是李太妃端坐在堂上,而那个叫盈儿的女子在吩咐着下人忙里忙活,似乎在给她显摆女主人的姿态。 看来她们也有所准备了!不知道今天她院子里哪个奴才跑腿这么快,她倒要趁这个机会想想法子,将那个人给揪出来。 “哟,是王妃姐姐来了,盈儿见过王妃姐姐!”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让玉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好一大早没有用膳,不然可以倒胃口。 “盈儿妹妹客气了,玉笙今天来,是特地给母妃请安的!”玉笙僵着笑容回了一句,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几个女子,穿着略逊于这个盈儿,却一直在李太妃跟前伺候着,想来是跟这个盈儿的身份一样。 “请安也不看看时候,曜王府有曜王府规矩,你虽然是个庶出,但好歹是相府的千金,不管在相府的时候怎么没教养,到了曜王府,就要懂些规矩,不要顶着个王妃头衔,就以为自己高贵起来。”李太妃不轻不淡地说着,头也没抬一下,话里却显然在挑刺。 玉笙面上霎时间罩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她倒是会找麻烦,就算进宫里请安,也不过是这个时候,她这话,是想骂谁呢? “母妃说的是,玉笙谨遵教诲!”低眉信手地,玉笙迎合着,却看到李太妃和盈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可是玉笙平常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也是这个时辰,本以为母妃还要晚一点,还害怕来早了……” 最后一句,声音微微降低,说得谦卑,却在暗讲李太妃已经僭越了。 握着玉箸的李太妃手微微一僵,猛地抬起杏眸盯着玉笙,里面冷光暗杂,越发的凌厉。 这个女人,居然抬出太后来压她,好,很好! “看来是母妃老了,人记性不好了,看到这么多人来了,便以为很晚了,这样说来,还是母妃错怪你了!这曜王府要守规矩,更要守夏侯的规矩,你们该向王妃学学!”李太妃四两拨千斤地把话带过,以退为进,但无疑是将她给推出来。 “各位姐妹孝顺母妃,所以早早来伺候,才是玉笙该学习的!”玉笙也应和着,比恭维比装糊涂,看谁比谁强。 只是,李太妃下一句话,却让玉笙微微一愣。 “那是的确。”李太妃似笑非笑地看着玉笙,“你初来曜王府,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对王爷的起居饮食病情也不甚了解,府里的大大小小事情也不知道,事情暂时还不用你处理,慢慢学习着,盈儿跟在我身边很久,很多事情都清楚,你大可以跟她了解交流一下!” 见到玉笙僵住的样子,李太妃笑得更加诡异,想跟她斗,还嫩着点。她自然知道这个明玉笙不肯吃亏,可是明着不行,暗着她可是多着法子。 曜王府是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可不会一朝就为他人做嫁衣。 这李太妃果然有后招,一招一招的引她跳下陷阱。虽然她不明白这曜王府到底有什么好处,但是看来,这里的水很深。 “母妃的安排,玉笙自然听从!”反正她从来没有说过要什么掌权,就让她一个人揽权去了好了。 不过有机会的话,她倒是想要知道一下这个曜王的情况,好到时候告诉娘亲,让她也放宽心。 “嗯,事情就这么着吧!没事的话你可以退下了。”她倒是识时务,不然有她好看。 李太妃随便敷衍着,压根没有想过让她接近曜王。只是这时,门外却跑进一个小厮,急匆匆地冲到李太妃他们跟前。 “太妃娘娘,盈儿夫人,王爷王爷又不愿意吃药了!”小厮满脸的冒汗,这王爷时不时闹一闹,麻烦的还是他们。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不就是不愿意喝药吗,又不是第一次了!”李太妃不满地皱起眉头,反正就那么日子,喝不喝药都没什么重要。只是抬头看到还在那里站着的玉笙,冲喜?相生?那她倒要看看,有没有这么神奇。 “盈儿,你就带王妃过去看看,这些事情,也好歹心里有个数!”随后,李太妃又补充道。 玉笙讶异,这夏侯君曜在王府中不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吗?怎么李太妃居然这么冷淡?想想那个傻里傻气的呆样,该不会掌权的李太妃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吧? 想着,玉笙已经迷迷糊糊地随着盈儿来到一个清幽雅致的院落,一进门,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淡淡的药香。果然是药罐子,整个院子都飘着药味。 “我不吃药,我说了不吃药,不吃不吃不吃!”猛地,一道耍脾气的怒吼声传出来,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响。 果然是长不大的孩子,动不动就摔东西。 “王爷,你怎么能老是不愿意吃药,而且说过很多次,不能乱摔东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盈儿一脸不悦地过去,吩咐人清理干净,又在不停地教训着,和昨天那个讨好样根本是两回事。 “这些药根本没用,我不吃,不吃!”见到随着近来的玉笙,曜曜愣了一会,听到盈儿的话,才又继续叫喊着。这药的确没用,而且根本是他们的方子配来的,有什么他们清楚得很。虽然每次他都要喝,可是却会每隔几天闹一次,不过就是让他们降低戒心而已。 “来人,把药拿上来!”盈儿听了,不由地也不耐烦起来,天天都是这样,烦不烦!“王爷,这药是给你治病,都是太医开出来的,有用没用,不是你来说,乖乖的喝了!”她还多着事忙呢,没空老是应付这个傻子。 曜曜摇着头,目光落向玉笙身上,瑰丽的紫眸变得水水的,粉红的唇瓣扁成一条线,一副委屈的样子。 “盈儿,既然王爷现在不愿意喝,那就等会再喝吧,你这样勉强他,也没意思!”是药三分毒,这虽说是太医开出来的,可是喝了这么多年都不见有起色,就证明真的没用。看着曜曜白皙白皙的脸,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玉笙不由地也跟着被他牵着走。 对绝世美男还真是没免疫力啊! “王妃第一次见这种情况,难免会心软,可是王爷老是这样不吃药,可是会拖坏身子的,王妃到时候是不是能够担当得起呢!”盈儿半讥半讽,她还装什么好人,当她是白痴,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 玉笙脸色一凛,这盈儿分明就是不将她当回事,这里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帮着曜曜,可以看出,平常这家伙也不好过。 只是那个藏剑呢?不是贴身侍卫吗,怎么不见人? 玉笙并不知道,在王府中,其实藏剑真正的性子是不明表露出来,不然曜曜身边唯一一个能够近身的人都会被除去。 “盈儿夫人大可不必为本妃担心,如果出了什么事,本妃担当便是。”玉笙咬了咬牙,她担当就怎么了,她就不信这药不吃还会死人了!“刚刚盈儿夫人不是忙着吗,以后给王爷喂药的事情,本妃以后便代劳了!” 玉笙冷厉地说着,分毫不留情面地直接就让盈儿离开。 盈儿吃惊地看着玉笙,她居然敢直接就命令她,她真以为是当了正妃就了不起了! 好,很好,她就等着看,她有什么了不起! “既然王妃姐姐都说了,那么盈儿就把王爷交给你了,到时候可别怪盈儿没有事先提醒姐姐,王爷可是要按时吃药的!”说完,盈儿甩着袖子,负手便离开了。 “好了,不用吃药了,阿剑,带我去玩!”见到盈儿走了之后,曜曜立马蹦了起来,往着门外扯大嗓子喊着。 “王爷,盈儿夫人是走了,但不代表你不用吃药!”玉笙叉着腰,挡在曜曜的跟前,瞪着他道。他倒是会把人利用完就算,亏她刚刚还可怜他,他一定是装的! “我不叫王爷,我叫曜曜!”曜曜强调着,眼里闪过一派的天真,样子看起来无比的纯净。 又是这句,他一个大男孩的,虽然脑子不大对,一个傻呆样,可是好歹七尺男孩,老是让人家叫他曜曜,奇不奇怪! “不管你叫什么,你说你为什么不要吃药!”她总觉得有些事情不是看着这么简单,这家伙看着傻乎,可是有些事情却看得真切,那么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呢? “不吃就是不吃,我不要天天吃药!”曜曜皱着脸,拧着弯弯的细眉,眉心的那颗朱砂被他挤得快要看不见了。笙笙,什么原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这每次送来的药都是一碗慢性毒药而已。 “不吃药,你的病就不能好!所以,理由!”玉笙表示很头痛,对着一个大小孩,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玉笙猛地上前一步,欺在曜曜的身上,活像一个小泼妇,在欺负小相公曜曜眨眨深紫色的瑰眸,玫色的粉唇微微张着,表情一愣一愣的,笙笙这是关心他么? “我……你……”曜曜动动唇瓣,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再问你话呢,什么你我的,刚刚你不是很大声的吗?”看看曜曜这样子,玉笙想起之前在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情形,不由地放缓了语气,还是不要太大声,毕竟她曾经在小孩子面前留下暴力的印象。 “我……药很苦……”曜曜很想说,不但药很苦,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这曜王府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便好,他希望笙笙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就好。 “你好像在骗我!”玉笙望进曜曜的眸子里,里面的深紫色仿佛有一层哀愁之色,不知道为什么撞进她心里。总觉得,在这双看着澄明的紫眸里,有她看不清的东西在里面。 四眸相对,有一种大家都没有察觉的东西在流动。 “我没有!”眨眨眸子,曜曜退后了一步,他怕在这样对望下去,他会把持不住。 他隐瞒了太多的话,隐瞒了太多不可说的秘密,他在没找到合适机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玉笙看着目光闪躲的曜曜,总觉得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算了,反正他说没有,那就算了! “是药三分毒,既然你不吃那就算了,于是玉笙无所谓的将要一把往旁边的花盆倒去!”虽然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的确是吃了这么多年都没好转,不如不吃! 而且玉笙瞄了一眼旁边的奴才,或者可以用这件事,挑个j细出来。 曜曜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就这样将他的药倒了,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她难道不怕这事被李太妃他们知道,会为难她? “看着我干嘛。你不是说没用吗?那就别吃,看看情况怎么再说!”见到曜曜又是一副傻呆样,玉笙没好气地说着。 可是她的话才刚落,就被一个闪进来的水蓝色的身影冲进来,扣住她的手腕。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第五十章 喂他吃‘药 “你在这里做什么!”夏侯澈猛地抓住玉笙的手腕,满脸的怒容。而刚刚还握在手上的碗立刻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该死的,还好他刚刚正想过来,就碰到那个盈儿,虽然知道那个女人也不安好心,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更明目张胆,希望小曜死直接到这种程度,直接把药给倒了! “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不许接近小曜,你居然还敢过来,现在倒了他的药,你这是何居心!”夏侯澈一改那温和儒雅的俊逸样子,双眸阴戾,面容阴郁,语气满是肃杀寒厉。 她是何居心?她倒想问他装成一副最关心曜曜的样子,是何居心! “九王爷,请注意一下你的举止,别把那些乡野的动作带到王府里面!”玉笙冷冷地甩开夏侯澈,果然是一环一环的计划啊。李太妃说是让她接近曜王,实际是暗中部署,现在偷偷暗中报信那个人也知道了,李太妃也该出现了吧! “来人,给本妃将这个毒妇给关起来,本妃倒要问问,相府是什么居心,如果不想女儿嫁过来,倒可以说明白便是,居然敢拿曜王的身体来玩笑,简直是太过分了!”不出玉笙所料,李太妃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下子冲进来房里,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啊,果真真是一串串连在一起,想要将她彻底除去的好计谋!玉笙当先更加怀疑,这李太妃一定有什么阴谋,不然怎么老是想着要除掉她呢!她不过才嫁进来第二天,首先就是想要曜王不喜欢她,然后接着阻挠着他们见面,最后现在来这样一出,就是为了更彻底的让她不能再出现在人前! 可怜这个夏侯澈,居然以为自己很厉害,很聪明,一个更大的豺狼在面前,他居然置之不理。 “不关她的事!”曜曜率先冲了过来,挡在玉笙的跟前,惊住了所有的玉笙眸光微微闪了闪,强忍下心里的不适感,朝着心潭使去眼色。在这曜王府中,她首先得站住脚,必然还是得有所伤害。 “曜儿,你怎么这样不听话,母妃是在帮你除去一些小妖孽,居然敢不顾你的安危,把药给倒了,其心可诛!你不能被她的表面给蒙骗了!”李太妃微微蹙眉,果然是生的一副狐媚样子,才一会会就将这个傻子给迷惑了,盈儿要是有一半的能耐,她何愁至今还要防着这个明玉笙! 所以,明玉笙能及早地远离曜王才是最重要的!“小曜,听话,这个女人目的不纯……”夏侯澈也劝说着,看来这明玉笙分明就是宫里那两个派来的,想要害小曜。 “是我不要吃药,不要吃药!”曜曜继续维护着,没想到他只是和笙笙独处那么一会会,就弄出这么大一件事! “你为什么不要吃药?”这回轮到夏侯澈不懂,曜曜不愿意吃药,只有 01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3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药,只有一个可能,除非……“九王爷,曜王不吃药,那是隔三岔五都会闹上一闹的小脾气,刚刚盈儿也劝说着,后来王妃姐姐说她能处理,还把盈儿赶了出来,才会遇上你,没想到王妃姐姐居然是这样处理的……” 盈儿唇际含笑,略带幸灾乐祸般地看着玉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明玉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太妃一声怒喝,全部人都如同看到公敌一样盯着她,恨不得眼睛成了两颗子弹,在她的身上射出两个窟窿。 玉笙淡然地挑.眉,一步一步地走到中央,然后抬头,冷笑地看着李太妃,“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玉笙将药倒了?她吗?” 说话间,玉笙已经来到那个眼线的跟前,指着她问。“你叫珠儿是吧?刚刚你去了哪里呢?” 玉笙话音轻淡,唇间的笑容如同罂粟花般璀璨,却给人一种带毒的魅惑“本王妃,命你回答!”玉笙咻地怒喝,怒声不大,却极具震慑力,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了一阵。 珠儿猛然地一阵,脸咻地变了变,强忍着站在那里,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 既然她们要玩,她就陪他们玩玩! “够了,本妃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叫嚣,这个婢子就是看不得你的恶毒,特地赶去禀报本妃的,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无端叫嚣,当曜王府是什么地方!”李太妃猛拍了一下桌子,整张脸沉冷得吓人。 “来人,将这个恶妇拖下去,关在院子里,这事等本妃禀报了皇上,再行处理!”李太妃自以为是地率先下令处置着,果然一众人立刻从院门外冲了进来。 “不许,本王说不许!”曜曜拦在玉笙的跟前,将上来的人一个个推搡了下去。 谁敢抓他的笙笙,他今天就杀了他!这时,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藏剑也突然出来,挡在了曜曜的跟前,锋利的长剑拔出,瞬间无人敢近。 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颇有一种要见血的势头。 玉笙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她会被抓,而争得脸白气喘的曜曜,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愧疚,她利用了无辜的他,但是他还…… “母妃这是想要先下手为强吗?可惜啊,你这条眼线虽然够快够机灵,可是不代表她能够也这么快猜到玉笙在想什么!”玉笙对着李太妃阴冷一笑,随着她的笑容,李太妃仿若感觉到后背脊有一阵冷风吹过。 这个小贱人,看着不怎么起眼,可是却几次让她吃了暗亏,但是她倒想知道她这回有什么法子脱身。 “心潭,王爷的药呢?”看到走回来的心潭,玉笙宛然地出声。 顿时,李太妃等人均是诧异地抬头,眼底闪过几分尴尬的慌张,刚刚的镇定桀然顿时失了大半。 而拦在玉笙前面的曜曜,背脊猛然一僵,眼睛咻地固定住,神情变得呆愣,仿佛一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她原来……这回,相反的,变得是夏侯澈在看戏了。 她们果然是在这狗咬狗,自己内讧了! “回王妃,刚刚心潭听你的吩咐,在王爷的药里面放入了蜂蜜,能让要入口虽苦,可之后却清甜,又不影响药性!”心潭将药拿到跟前,和玉笙微微使了使眼色,按照先前想好的说。 情况突然峰回路转,刚刚说的恶妇,却不过是为了王爷着想,特地重新熬制药汁,这样,哪里还能说是恶妇? “这药虽然迟了一些,可是不是多了个是非不分的婢子,事情倒是不会推迟这么多,王爷也不用这么久不能喝药!”玉笙接过瓷碗,浓黑的药汁,虽然杂带着蜂蜜的清香,但是也有一股浓重苦药味。 “王爷,该喝药了!”玉笙将碗递到曜曜的面前,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样子,眉心微拧。刚刚她说的话,博取了他的信任,而现在,又是她亲手打碎了他的这份信任。 “你说的,不用我喝的!”原本清脆的声音,变得暗哑,丝丝的沙哑,如同钝锈的刀割在身上,疼痛难忍。他不介意她利用了他,不介意她利用他来保全自己,可是没想到,这手中一碗甘甜的药汁,居然是她亲手递给他,亲手喂他喝的! “王爷,这药已经加入了蜂蜜,不苦!”玉笙的手微微一震,感觉自己拿给曜曜的,不是一碗苦中带甜的良药,而是能沁入心肺的致命毒药。她并非真心想要利用他,可是如若不这样,根本没办法躲开这无数的眼线。 “不苦……”曜曜喃喃的,手无意识地端过药,然后一饮而尽,是啊!不苦,只是……苦的是心里。 藏剑手握着长剑,如若不是主子在这里,他真的想将剑一把将明玉笙拦腰砍开两段。 这药虽然不至于致命,可是足以让主子能够心死!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夏侯澈敏感地察觉这怪异的气氛,看着曜曜那哀绝的样子,真的是小曜不愿意喝药?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可是小曜的心智根本没道理会知道啊?疑惑在心里像一团团的迷雾,渐渐扩散,让他迷失了方向。 玉笙别开脸,将目光落在李太妃的身上,既然已经撕开了脸,就必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滚,你们都滚,滚出去……”只是,突然,在玉笙还想继续追究下去的时候,曜曜就像狂性大发一样,连带她一起推出了了门去,砰地关上了房门。 “曜……”玉笙脱口而出,可是却已经来不及,娘让她好好照顾他,可是她第一天,就已经欺骗了他。 可是……转首看到正欲离去的李太妃,“母妃,你这条忠心狗,不准备带回去吗?” 不留情面的语调,让李太妃心里一怒,她这是什么态度。 “这么认不清主人的狗,留着也没用!”冷眼扫了一眼那个珠儿,正看到她瑟瑟发抖,就差没有倒下来! “如果母妃不带回去的话,玉笙就只好代替母妃处置了!”她今天为的是杀一儆百,让李太妃知道,她不是软柿子,让她搓圆摁扁。也让那些奴才们知道,既然进了她的门,就最好认清主子。 “哼,那是你的人,和本妃无关!”说完,李太妃连看都不看一眼,甩着袖子,大步离去。既然已经泄漏了身份,就是没用的东西,死了也没关系这时,那个珠儿已经瘫软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心潭,好好的带她回去关着,我留着还有用!”小声地对这心潭说完,玉笙定定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另一番考量。 “母妃,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明玉笙,现在这样,不是让她摆着打我们的脸吗?”回到李太妃的宁院,盈儿就心不甘情不愿地问着,却没想到下一刻便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李太妃恼怒地伸出食指,指着盈儿的脸,整张脸容变得扭曲狰狞,“没用的东西,现在还想教训人家,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愧是青楼养的,净生了一副狐媚样!一点脑子都没有!来得比人家早,却连一个傻子也没能搞定,你说你是蠢,还是连一个傻子都不如!”李太妃凌厉地骂着,尖锐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恐怖。 盈儿倒在地上,目露惊恐地望着李太妃,虽然知道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温婉,实际如同蛇蝎一样的毒妇,可是今天这样可怕,盈儿还是第一次看到。 “母妃息怒,盈儿一定会想到办法,让明玉笙彻底失去和我们争的资本!”盈儿俯着身子,嘴里不停地求饶,为今之计,只能走最后一步了! 次日一早,和李太妃已经有了间隙的玉笙,也省了去请安这道工序,一大早起身,换上丫鬟的服饰,准备出门。 只是,心潭却出来拦着,“小姐,昨天你才侥幸过关,今天就又出门,你是想着又让李太妃她们找到机会吧?” 心潭瞪着玉笙斥责着,好好的安生一点不好,那个j细虽然说抓出来了,难保这里还有别个是别人的黑手,人家在暗,她们在明,等一下又出事,怎么办? “你说的有道理!”玉笙点点头,这帮下人,得给个警告才好。“那个珠儿关在哪里,现在给我拖出来,我得好好让她们看着,谁才是主子!”说完,玉笙往着厅中走去,不一会儿,心潭就已经将所有的奴才全部带到玉笙的跟前。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个珠儿,为什么会被关着,今天本王妃就是来给大家看看榜样,看看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看看这曜王府里,大家可以唯利是图,捧高踩低,但是进了这东苑,就得守着本王妃的规矩。”玉笙冷扫了一眼下面面无表情的人,很好,不见血都不流泪的。 “所以,既然珠儿觉得李太妃才是好主子,才是能给她带来前程的主子,那么本王妃也无所谓,但是……得受得住本王妃的惩罚。珠儿,你该听到,李太妃跟你说的吧?她说过,你是死是活,可是任由本王妃处置的!来人未等珠儿发话,玉笙便大喊,“给本王妃先上夹棍,脚走得这么快是吧,一根根脚趾和夹棍给本王妃先泡上盐水夹,不见血不能停!心潭,过来给我掌嘴!” 被玉笙点到名字的心潭,立刻僵了僵,小姐何时这么狠,现在还要她来动手,虽然这个珠儿很可恶,可是…… “没听到本王妃的命令吗!”玉笙猛地拍了一下太妃椅的椅柄,脸上有不容置疑的决意。 “啊”心潭还没有过去,因为带着锯齿的夹棍夹在珠儿的脚上,十只痛归心,刺骨的疼痛让她绝望的sheny着,可双腿固定住了,她连挣扎也挣扎不到。 周围的人都不忍地别过脸去,看来这王妃不像表面上看来的好说话,昨天已经当面给着太妃娘娘难看,而且手中毕竟有百花令,在夏侯可是地位很尊崇的。 但是要他们怎么取舍,选择,还是……很为难的。 这回心潭也不管了,拿着板子,别过脸来就这样一下一下什么都不管地打着珠儿的嘴巴,那响彻天际的呼喊声被一下一下地拍了回去。 玉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可是侵犯了她的利益,没什么好心疼的,就当是看着一部美国的惊栗大片,只不过是现场版而已。 而且她更需要李太妃他们的一些资料,所以有时候狠一点是必然的!而她让心潭打的原因,是因为心潭毕竟没有打过人,下手轻重不分,这样更能让珠儿心虚。 “王妃,她已经昏了过去,而且脚已经全部见骨!”夹棍的人冒了一身冷汗,哑着声音禀报。任是他们这些动惯手的人都害怕,没想到这位王妃就这么冷眼看着,一点都没有理会,活像是天生喜欢这类型东西的人,难不成还真是那种喜欢虐待下人的主子? 个个人的心里开始摇摆着,跟着这位王妃,如果王爷将来去了,这王妃等同虚设,他们可就是到头了。可是如果不跟,那么他们很可能现在就落得个珠儿的下场。 “昏了?刚刚那桶盐水不是还在吗?泼下去!”有些人,是要痛,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大家看到了,这只是前戏,本王妃现在的气还没有消,什么时候消气也不知道。这东苑不仅仅是本王妃的东苑,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本王妃没好处,你们也不见得过得好,如果本王妃不高兴,你们就跟她……一样!”盐水猛地泼在珠儿已经黑肿流血的伤口上,她不是观世音,不会普渡众生。她是地狱的夜叉修罗,为了她自己,她可是什么都能做。 “王妃……王妃你……你杀了……杀了珠儿吧……”珠儿被剧痛惊醒,她也是无奈,才给李太妃当暗线,如果可以,谁愿意背叛主子?她就想着下辈子投胎,就是做猪坐狗也不要当下人,那么也就不用因为主子们的争斗而遭殃。 “死?本王妃都还没消气,你居然想死,是想本王妃的气撒在谁的身上呢?”玉笙冷笑,可是看到珠儿眼里的悲戚,脸微微别了开来。 众人听到玉笙的话,微微地抖了抖,王妃她真能快快消气,不然……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既然大家今天都没什么表示,那也罢了,本王妃还有事要出府,大家就看着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玉笙懒洋洋地说着,然后又看向心潭,“心潭,将她手脚绑起来,喂一些蒙汗|药之类的,然后给本王妃泼上蜂蜜,扔回黑牢里!” 随即,玉笙便听到一阵呕吐声,心里不由地冷笑。 心潭咽了咽唾沫,她从来不知道,小姐折磨人的法子,能这么多! “王妃,你就杀了……杀了珠儿吧,不要再折磨珠儿了……”珠儿一听,整个人开始躁动,泼上蜂蜜,在黑牢里面,又不能动,也看不见,那种恐惧和折磨…… “珠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是玉笙懒得听她的话,摆摆手让人拖下去。 “大家这是可怜珠儿吗?”听到下面的马蚤动,玉笙咻地转身,挑眉地看着一个个面容灰白的人。她不懂什么手段,没他们懂那么多小弯小道,对他们,一个珠儿的例子,已经足够。 “奴才们没有可怜珠儿,王妃的没有要珠儿的命,已经是仁慈了!”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婢子出来说话着。“奴婢也最恨这些出卖主子的狗奴才,奴婢今后一定会以王妃为马首是瞻!” 这婢子的话一落,全部的人都纷纷应和着。玉笙微微一笑,“那本王妃准备出府,不知道各位怎么说?” “出府是王妃的自由,奴才们从来不会干涉主子的事情!”这一回,更是齐声同时说话。 “小姐啊,你这一招杀一儆百真是太绝了,只是那个珠儿惨了些,毕竟她也是当下人而已,主子吩咐下来,也是没办法的!”心潭先是十分骄傲地称赞着,随即又觉得珠儿的确可怜,毕竟同是奴婢,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只能这样自保。 “暗中吩咐人好好照顾她,我还有事要用到她呢!她既然能为李太妃所用,放到我的身边,必然为人精灵,一定知道些事情!”玉笙一边换衣服,一边暗自考量着,今天的这帮人,算是暂时收回了心,“对了,刚刚那个婢子是谁?” 看她在这群人身边,还有几分威信,想来还是个可用之人,但前提是忠心对她。 现在在这曜王府,不同在相府,就算是都想她死,也不会手段那么绝,所以在这里,她得万事小心。 “好像是东苑的管事,就是管辖这帮奴才的!”心潭想了想,道。 玉笙点点头,没有再问,“昨天让你拿回来的那些碎片带上了吗?” “带上了,小姐你特地出府,又带上这些碎碗碎片干嘛?又不能当古董卖!”心潭真是不懂,小姐昨天特意倒了药,那还算说的过去,因为想要揪出黑手,可是最后故意摔坏了碗,还要她偷偷拾回碎碗块,今天又急匆匆的出府,她还没见过她这么勤快过呢!“等下你自然知道!”心潭这猪脑子,除了身边的事情,哪里会注意那么多,所以将来要是珠儿治好了,又能用的话,不失为一个人才。 换上便服,因为玉笙的样子在曜王府里面,还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所以混出府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小姐,去医馆干什么?”没病没痛的,干嘛特意跑来医馆,有事也能直接唤太医啊!“你懂什么,医馆的人不认识咱们,最起码不会说谎!”现在她可是什么都得怀疑一阵,来这里区区一天两天,整个人都快神经兮兮了这碗她特地没有将药渣子全部倒走,现在留下了药汁粘在上面,但愿医馆的医师够高明,能够查出上面有什么成分。哎……她倒是忘了,上面也就残留一些气味,不像现代的医院,还能去化验之类的。 算了,反正见步行步,她总觉得曜曜喝的药上面,一定有做过手脚!来到皇都最大的医馆,玉笙一进门,就看到周围都排着长龙地在等医治和拿药,可是最为奇怪的是,玉笙看到拾药的那个青年,虽然一身粗衣麻布,可是面容却清俊,眉清目秀的,虽然不能和曜曜这种人比,但是走到大街上,可谓是一等一的出色了。 可最关键是,那青年的眼睛老是眯着,活像……现代那些高度近视的人,眯着眼睛看东西。 可关键是,他这种人,怎么能去拾药呢?药物有时候按着几钱几两去算,这个也太诡异了吧?“这位老伯,你经常来这里看病或者买药的吗?”玉笙心里颇为好奇,如果真是那么特别,她倒觉得,这家伙能够帮到她。 “那是当然,这医馆在我老太爷的时候已经开了,这医馆的大夫姓凤,可是世代行医,而且医术精湛得不得了!”这老伯卖力地夸赞,可玉笙却觉得有几分怀疑,医术好的不是都进了太医院了吗?这世代行医的,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讨个官职,好走入官途? “这医术这么好?怎么不被朝廷招去啊?还在这里开医馆?这皇上能放着这好人才让我们老百姓受惠?”玉笙装作惊奇地问着,脑子里却转的飞快“这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你当然不知道,这事啊还得从老太爷那一代说起,那时候啊这凤家的医术就已经名满天下了,当时的夏侯皇帝或者别国的人,都想要招凤家的人进宫,成为御用医师,可是你猜怎么着,凤家人有三大家规,一不进皇家门,二富绅收千金,三百姓看病不用钱!这凤家人后代如果谁犯了其中一条,都会立刻被逐出族谱,永世不得自称凤家人的!”老伯的话,让玉笙又惊讶了一番,还有这样的悬壶济世的名医,不好功名利禄,真的一心悬壶济世? “这里的都是凤家人?”玉笙瞭望了一下周围,整个医馆有老有少的,都是成几个系列,活像现代医院里,各种科类,简直分工明细,玄乎的很。 “是啊,几年前皇帝还想把凤家九代单传有鬼医之称的凤公子招进宫里,可惜下到了死令,都没有办法呢!”老伯又在自豪地说着,这老百姓有这样的好大夫在,怎么能不感动? “凤公子?老伯你不会说的是这在拾药的这位公子吧?”玉笙看着,这医馆既然九代单传,而且一个像样的年轻人,就剩下他了,难不成…… “姑娘你还是有点眼界的,这正就是凤绝凤公子!”老伯笑眯眯的介绍着,“可惜的就是,凤公子从小研究医术,虽然医术比他们先祖都好,可是呢偏偏眼睛患上了眼疾,出了看病把脉之类的,能够妙手回春,针灸这些就没有办法!” “眼疾?那他怎么能这么利落地将药物分类给你们?”眼疾,难道还真是传说中的近视,她记得古代是有眼镜的啊,怎么这家伙不配一双? 难道是电视剧上骗人? “这就是凤公子的厉害之处,什么药就算你熬成粉了,只要过他的鼻子一闻,什么都出来了!”老伯又一次解释着,这会儿,已经轮到他了。 玉笙站在旁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凤公子,他居然这么神奇,那她这些熬成药汁的药渣子,他应该是也能闻出来吧? “久闻凤公子大名,不知道凤公子能否帮小女子一个忙?”等到下午时分,人渐渐散去,玉笙走到凤绝的跟前,双手抱前,朗声问。 凤绝止步,抬头依旧眯着眼睛看她,从她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她,没想到她还真是等到了现在,不会又是一些人想要他帮忙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丑事吧?“姑娘有话直说便是,凤绝只是一介大夫,只懂治病!”凤绝收拾着东西,平淡地回答。 “小女子听闻凤公子对药物敏感,一般药物即使熬成汁,只要经过凤公子的鼻子,也能闻个原料出来!”边说,玉笙拿出碎了的碗块,放到凤绝的跟前。 “小女子乃是府中的奴婢,小姐病了将近一年,也未见好,所以夫人只好派小女子出来,希望凤公子能够指点一二!”玉笙说的隐晦,也道明了这药应该是有问题的。 “你家小姐的病不仅仅一年了吧?或者说,从小就开始的。”凤绝轻轻一闻,这碗估计是昨天的,但是上面的几味药比较特殊,所以即便味道散去了一些,也能闻出来。 只是有这样的怪病的人,倒是不多见。 玉笙一愣,他居然闻着药就能猜到曜曜的病是小时候的?那么说来,这家伙或者还治得好曜曜?“你真的知道,那么这味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这个病你能治好吗?”一连串地,玉笙问了好几个问题,整个人撑在桌子上,就差没上去一个熊抱。 凤绝依稀地看着面前的人影,她倒是个忠心的奴婢,小姐的病她还真么关心? “这病必然是小时候就有的,而这个病本来就怪,这味药能够不怪吗?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这病向来是不能寿长的,而且,没得治!”三个字,像一盆冷水猛地浇在猛火上,将玉笙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心里不免闷闷的,他既然知道病情,为什么不能治呢? “没有为什么,反正是没得救就是没得救!”这病太过诡异,治病也得阴损的法子,即使知道了治病方法也没有意思,而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救可是,在玉笙看来,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没想到知道病情,却没得治,而且凤绝说的不能寿长,意味着,曜曜真的是只剩下一年不到的命了?从刚刚开始她想快点结束,到现在,她真的觉得,那个真诚如孩子般的曜曜,不应该这么快就离开。 “难道没有别的能够补救或者……拖延时间的方法吗?”玉笙落寞地问着,思绪被这没得治缠绕着。 “你这味药其实还是能够压制病情的,可是奇怪的是,我在药中闻到一阵百合的味道,给你们开药的大夫的单子上,上面也写有的吗?”一般来说,这种药并非需要百合入药,而百合也是良药,只是问题是大夫也该考虑到日常的问题,不应该用百合加进去的。 “百合?”玉笙皱着眉头,百合不是平常一些滋补药物吗?和这药单子有什么关联? “百合是良药,有清心安神,补中益气的作用,可是长期入药却有慢性毒性,因为人日常食物都会有猪类,那么两者结合,就犹如慢性毒药,治病也是在害人性命!”朦胧中,凤绝感觉到玉笙的情绪怪异,难不成还真又是那些深院中害人的事情! “百合?猪类?”玉笙顿时明白,她以前就听说过一些相冲的食物,有些东西不能同时吃,不然就会中毒。难怪了,百合能够入药,还是良药,谁会怀疑啊?而平常怎么都会迟到猪肉类的菜式,长久下来,人就算没病也得病了,何况是一个本来就体弱多病的人。 “看来这药大夫没放啊,不过所幸的是,煎药的人肯定不懂医理,所以不知道,这味药其实也带着几分毒性,这几种东西相冲下,毒性便降低了,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凤绝继续补充着,他该说的都说了,她大概也清楚了事情的情况。 原来曜曜其实是敏感地知道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说出来不好的地方,不像正常人一样,能够知晓可以说出来。 而王府中,究竟有谁要害他?李太妃?但是她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害一个和她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反而对她有利的人?那么是盈儿?那更可能啊,盈儿不是曜王的夫人吗?害自己的丈夫,然后守寡,还有这么变态的女人?一切一切像个谜团一样,将整个曜王府包了个好几层,让人参不透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凤公子,谢谢你,有机会我还想你能够医治我家的‘小姐,!”对于凤绝的直言和正直,有机会如果能让他去医治曜曜,说不定能够有些起色。“而且凤公子,你的眼睛是不是小时候能看得到的呢?” 如果是近视的话,倒是有办法可以补救!“这回姑娘难道会治疗眼疾?”凤绝微愣了一下,他这算是能医不自医了,从十来岁到现在,眼睛只是越来越严重,而且毫无补救的方法。 “如果是先天的话,我就没办法了,不过若果是后天因为用眼过度,导致慢慢变成现在这个只能朦胧解决日常的事情的情况的话,虽然不能治根,却有很好的治本方法!”眼睛近视这个问题,一直是医学上挺高难度的技术活。很多新研究出来的方法,也不过就是在眼睛植入东西,然后解决近视,真正让眼睛治好,那是没有办法的! “你说什么?”凤绝咻地站起来,眼睛没有像刚才那样眯着,定定地睁大,玉笙噗地一笑,他这样能看到东西吗? “方法是真的有的,但是缺少一些东西,我会帮你想想,有机会来告诉你!”眼睛是什么构造,她得回去慢慢回忆一下,好像分为两种,一种是玻璃和纤维,在古代这里,只能是找玻璃这样的东西替代,关键是,在这里这种玻璃又是什么学名? 想着,玉笙已经快速地离开了医馆,她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查出到底是谁要害曜曜,而且怎么揪出那个人,让她没有法子再作恶。可是王府里,别说她,就算曜曜这个挂名的王爷,也是毫无实权,全部掌握在李太妃的手中,这可是件难事啊!玉笙一个人地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她刚刚一句话而希望大振的凤绝,想要追出来询问,却苦于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的苦样。 回到王府,玉笙踏进东苑,发现个个目不斜视地认真干活,她出现的时候只是恭敬地行礼,一点别的动作都没有。看来早上那一场戏还真是可以,足够让她有机会做很多别的事情了。 刚想着,早上那个婢子走了过来。 “王妃,春梅有事禀报!”春梅恭敬地来到玉笙跟前,先是行礼,然后说话。 玉笙点点头,往着里面走。 “王妃,按照惯例,明天是大婚的第二天,您得和王爷进宫给皇上太后请安,今天宫里的人已经来报!”春梅详细地回答着。 玉笙继续点头,唇际微微勾起,看来她们的能耐可不少,宫里来人,也能这么风平浪静。 “这是本妃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对了,王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他知道了吗?”想想昨天曜曜发那么大脾气,明天都不知道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进宫。 “王爷依旧卧床,李太妃应该通知了王爷!”春梅继续回答,心里却稍稍放松了点,王妃也是知道了她们有做事,才这么和颜悦色啊! “嗯,对了春梅,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王爷煎药这是由王爷院子里的人去做,还是交给大厨房的呢?”如果是大厨房,那么下手的人可是多着。如果是曜曜院子里的话,那说明那个院子更是不干不净。 春梅心头一颤,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回王妃,这事先前是太妃娘娘吩咐厨房的去做,应该是大厨房,而盈儿夫人来了之后,多半归了盈儿夫人去处理,不过好像也是在大厨房里面!” “好了,你可以下去准备明天的事了!”玉笙听完也没说什么,便遣退了春梅。 “小姐,这事情你说是不是太妃娘娘……”刚刚听到凤绝说的话时,心潭也觉得这位王爷真是可怜,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也都有人想要害他。 玉笙没有理会心潭,径自走开,这事估计是李太妃和盈儿都有份,或者她们两个根本是在一起谋划一些东西。 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 第五十一章 曜曜遭难 是夜,藏剑站在房中暗处,这回,不知道主子还要消沉多久。 明天还要进宫,而主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准备。明天的宫宴,皇上不单是想要接见主子,更是以九王爷回京的事情,想要探个一二。 毕竟,九王爷当年虽然年纪小,也是朝中有人属意的储君。而他十年来首次回京,为的是主子,皇上自然不满。 “主子,你这是何苦。王妃其实,也不知道药的问题……”最后,藏剑无奈地出声,如果没有明玉笙,根本就没那么多事。或者真应该像九王爷那样,直接让明玉笙不能接近主子最好。 “她说,药不苦,喝下去我也觉得甜甜的,可是为什么这么难过?”曜曜靠在窗边,目光涣散,面容憔悴,语气更是落寞。 如果她不是在前一刻,给了他那么大的希望鼓励,他到后来,也不至于“主子,你这是何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皇上已经和墨翼联手,老主子这次为你做主赐婚,已经让梅太后动了狠心,一切步伐更加的快,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藏剑很想说,为了明玉笙,而浪费时间,根本不值得。 “夏侯凛不过就是想更加巩固他的位置而已!”曜曜忽然紫眸注入冷光,“他却以为墨翼真的是联手么?为的不过就是超越夏侯,想要逐鹿天下而已!” 墨无殇这次来的目的不也是因为这样,可是他拿不到百花令,所以墨翼皇帝只能以联婚的名义,暂时稳着两国的和睦。 “主子,既然你知道,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当年六国部落战争的时候,可是六国都曾经合谋……”刺杀先帝,最后的话,藏剑没有点明。 曜曜听着,双拳握得死紧,因为夏侯凛的权欲心,不但让他的父母惨死,还有…… “主子,明天是这么多年来夏侯凛第一次召见你,怕是一场鸿门宴……”藏剑面露忧心,虽然他们早有料到,却没有想到,夏侯凛的目的那么昭然曜曜只是冷笑,整个人褪去之前的消沉,虽然依旧憔悴的面容,上面却突然多了几分冷然,阴戾,整个人仿佛被黑夜笼罩了一般。 次日一早,因为要进宫,所以又是一大早,玉笙便梳洗妥当。 “王爷起了吗?”玉笙问着春梅,刚刚她已经遣人去问,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回复。 春梅低着首来到玉笙跟前,面色有些为难。“回禀王妃,刚刚小厮回来,王爷起来闹着不要进宫,现在院子里的人都还在劝着,在这样下去,怕是会延误时间!” 春梅颇为为难地说着,见到玉笙面色不愈,更加的不敢抬起头。 “嗯,本妃知道了,这事由我来处理!”说完,目光盯着春梅看。“春梅,你在王府多久了?” 调查曜曜日常膳食的事情,交给心潭虽然信得过,可是她毕竟刚刚来到王府,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人脉来说也没有,那些人多数都是看这李太妃的脸做事,所以如果让春梅来调查的话,或者能够有把握些。 同时,还能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忠心于她。 “曜王府在十多年前修建的,那时候奴婢便是第一批进府的奴婢。”春梅目露不解,不明玉笙突然问她这事做什么,但是还是据实回答。 这王妃心思异于常人,听闻以前还是个胆子小的,但是昨天那幕在让她依旧心有余悸,怕是很多事情,都没能逃出王妃的眼睛。 “是吗?那王府里面的人,你都认识一二?”玉笙微微点头,随后盯着她看,“那么,本妃想要拿到曜王这十年来,日常生活的膳食,周围伺候的人,你说你能不能办到?” 玉笙面上含笑,眸光盈盈,琥珀色的瞳眸在阳光下闪耀着和煦的暖光,却让春梅心头一震。 王妃是发现了什么吗?虽然她不是王府里面的主要奴婢,可是这么多年来,多多少少知道些,也了解一些底下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事情。 可是,王妃想要知道,而且要她来查,这个事情难免…‘…‘“怎么?觉得为难?”见春梅脸色灰白,眼里闪烁不定,玉笙更加确定,这王府内里一定有人想要加害曜曜。而且那人身份很特殊,以至于没有人敢干预什么。 “自然不是,只是春梅虽然来得久,但是对府里的人只是略微见过面,具体并不怎么熟悉……”春梅心里暗捏了一把冷汗,王妃这是要和人暗中较劲,如果王妃能够有足够的证据的话,那么掀起的可不是小风小波,而是将整个曜王府翻个一遍。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们跟着王妃,日后说不定是有点保障的。 起码能从原来的下等丫鬟,变成了主子身边的伺候的人,那可是比一般的管事还要高几分位置。 “不熟悉,还是做不到?春梅,你是个聪明的,所以本王妃才将事情交给你,怎么个权衡由你自己决定,本王妃现在要进宫,希望回府的时候,能听到你带来有用的东西!”说完,玉笙径自走出院子,消失在春梅的视线中今日玉笙一件淡紫色的鎏肩外袍,上面用铂线绣着细碎的花纹,里衣是裹胸束腰长裙,鹅黄|色的绢布,腰间仅仅配着一个流苏坠子。发束全部绾在后脑,额头贴上了经过加工的浅紫色花钿。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盛开的紫荆花,清雅端庄,又不失体面。 穿流在王府的大院之中,经过昨日李太妃吃瘪的事情,很多人都对这位看着温吞稚嫩的王妃多了几分尊敬,毕竟是李太妃都不怕,他们更是不能轻易地招惹。 “小姐,这件事情给那个春梅去查,她会不会……”心潭觉得,这件事太大了,一不小心被李太妃发现了蛛丝马迹,说不定连夜就将她们主仆两人,杀人灭口! “她要是去通知李太妃,也没什么,反正我只是想要知道曜王的日常生活而已,大可说是想讨好曜王,所以做些他喜欢吃的!但是如果她是忠心的话,那么这件事她来做最好不过了。毕竟她在王府里面十多年,就算没什么地位,也有几分小门小道,调查起来比我们去动手,方便顺利得多了!” 玉笙分析着,但愿这个春梅,是真的下决心忠心于她,不然以后要做事,可就不容易了。 一行人边走边想着,刚刚走到曜曜院子跟前的时候,便看到匆匆往这里来的夏侯澈,看到她时,依旧是没有好脸色。 两人也互看不顺眼地对视了一眼,双方分开踏进院子中,然后便听到曜曜在里面赖着不愿意进宫。 “小曜听话,我们就进宫走一圈,然后就回来!”夏侯澈走进去,拉着曜曜,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宫里有不少曜曜的阴影在里面,当年有不少人在欺负他,而他当年因为已经是成年,不能留在宫里,只能偶尔进宫,却根本护不了他。 所以难免地,让曜曜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不愿意进宫。 “我说了不去,为什么我要去,我不喜欢宫里!”曜曜推开夏侯澈,想往外面走,却看到走进来的玉笙,步子一下子停住。 他现在也不想看到她! “王爷,很多事情不是不喜欢,就能不做,正如你的药一样,你喜欢或是不喜欢,都要去喝。而今天,也得进宫!” 说着,玉笙走过来,一把拉着曜曜的手,往着外面拖! 她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进宫,皇上太后依旧视他为心病,以前从一个太子沦落到什么都不是,必然收尽冷眼。但是今日,他既然成了她的夫君,只要一天是,她就不会放在他不管。 “放开我,放开我……”曜曜愣了一下,没有见过这么强势的玉笙,不知道甩开她还是不甩开她,“你这个骗子,我不要进宫!” “够了明玉笙,你这是做什么!”夏侯澈也急忙忙地奔过来,拦住玉笙“九王叔别忘了,现在我和曜王才是夫妻,我们做什么还没有轮得到你管,而且九王叔确定,如果迟了进宫,后果能够承担吗?”说完,不管夏侯澈那青白交加的表情,将曜曜顺着自己的脚步拖。 来到马车前也是强行推进去,继而自己上车。 马车滚滚走动,窄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声,曜曜瞪着她,她也回瞪着。她都没见过这么烦人的傻子,什么都凭着自己心情来。 “你是个骗子,我不要和你坐在一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一块!”良久,曜曜吐出的依旧是别扭的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骗你,我说你不用喝那碗药而已,没说不用喝别的,是你自己误会!”果然,强词夺理是女人的天性。 说出来,见到曜曜立马愣住的样子,玉笙得意地笑开了。其实他们统共才见过几次面,她只觉得这家伙傻的可以,她随便唬几句,就立刻害怕不敢说话。 “你……你……”曜曜没想到,玉笙居然这样说,而且样子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委屈又涌上来,却觉得一切都是他自己在犯贱,找自己麻烦。 曜曜无话可说,只能扭过头一个人吃瘪。而且关键是,因为玉笙在吃果果地盯着他看。 哎,真是好美的男人,粉嘟嘟的脸颊,让她好想捏一个…… 一晃眼,就到了宫门前,刚下马车,就有人走过来接应他们。 “曜王爷曜王妃,宫宴已经快要开始了,快快随奴才进去吧!”一个身穿着太监服的宫人过来行礼,然后跟在身侧领路。 为了防止曜曜又发生什么突发的情况,玉笙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两人相携着往宫宴方向走去,在外人看来,这曜王爷和曜王妃看起来,感情可不是一般。 只是,刚刚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却见到夏侯君烯。 同时,夏侯君烯也微微的吃惊,刚刚他远远看来,以为今天宫里会进来什么人,却没有想到是明玉笙,和曜王。 “原来是曜王兄!”夏侯君烯定了定神,目光定在曜曜脸上半秒,然后看向玉笙。比起先前,还是那样的脸孔,只是额上的伤疤用了花钿遮住,依旧只是清秀,可是身上却有一种吸引力,让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心里难掩不适,这个女人,居然舍了他嫁给这个病秧子! “哼!”见到夏侯君烯的目光一直落在玉笙的身上,曜曜酸意大冒,毫不给面子地冷哼一声,拖着玉笙抬脚就走。 可恶的夏侯君烯,总有一天,他要把他的眼珠子也挖出来! “既然在这里巧遇,不如就让我带路可好?”见到曜曜不屑的目光,夏侯君烯虽然不满,但是依旧笑面还之。 “这事大可不必劳烦烯王,宫里虽大,但是也有宫女太监,再者本王虽然十年未曾踏足,但是却也还是知道,路怎么走!”说话的,是后面跟上的夏侯澈。 大步地走到曜曜的跟前,挡在他和夏侯君烯之间,那种保护的意思很明显。 “原来,是九王叔,倒真是好久不见!”夏侯君烯看着这个场景,他不过就是带路而已,难道还觉得他会害他?他倒是好命,一出生是太子,千恩万宠。就算是沦为现在这样,还是这么多人在身边护着。 “父皇经常念着九王叔,这回回来,九王叔便可以和父皇好好聚聚,也让父皇能够放下心来!”夏侯君烯客套地搭讪着,可夏侯澈显然没有理会。 “本王回来,只不过是因为小曜大婚,和别的人无关,也没什么好聚的!”说着,率先带着曜曜他们离开,完全无视夏侯君烯。 来到宫宴的地方,两排长长的坐席。 看来夏侯凛还真是看重他这位皇弟,一个宫宴,摆的像国宴那么大。而且,这一回,倒是不少的文武大臣都来了,真不知道夏侯凛搞如此大的一个阵仗,是因为什么! 玉笙带着曜曜找到位置落座,刚好便听到宫人在报,皇上太后驾到。 带着曜曜随着文武大臣行礼,夏侯凛也显得相当的高兴,兴致冲冲地和太后入座,接着环视周围一圈,落在曜曜的身上。 玉笙敏感地抬头,正瞄到夏侯凛目光复杂地盯着曜曜看,眸底忽明忽暗,诡异难测。这宫宴说的是为澈王接风,但是夏侯凛一来,就只是盯着曜曜看,还面色冷凝。 暗暗地,玉笙感觉,今天会有人针对着曜曜而来。 看看旁边的人,发现曜曜全然没有任何感知地在东张西望着,不时一个人傻笑一番,不知道一个人在高兴什么。 突然,一阵歌乐声响起,打断了夏侯澈的神思,猛然地收回了目光,瞭望着下面的文武大臣。十多年的苦心经营,不管曜儿是真的好不了,还是冲喜能够度过一劫,他都不会冒一点点的风险! “今日宫宴,主要是因为夏侯今日有两件喜事,一是曜儿终于大婚,也成家立室了,朕也算对先帝有一个交代,而先帝在泉下有知,也能够得到安慰。而另一件便是,朕这顽劣的皇弟,终于是肯得回来,也是让朕省了不少心了!”夏侯凛目光柔和,慈眉善目的,眼里含着感动,就差没有当场涕零,一番话引得大臣们纷纷恭维。 听着这些客套的话,玉笙只觉得阵阵困倦,宫里就是表里不一啊,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说着鬼话。 “皇兄日理万机,臣弟自然不打扰,免得到时候又被皇兄说臣弟在给皇兄制造麻烦!”夏侯澈也装着糊涂,脸上一派的温和,让人一种兄友弟恭的亲和景象。 如果真的是那么想念他,这么十年来,居然从未听说过要找他回宫。这回会这么大肆设宴,不过是因为,他回来之后,未曾踏足宫中,而是先去了小曜那里而已。 夏侯凛,当个个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肮脏心思么! “你这次回来,年纪也不少了,一些小辈的都已经大婚,连曜儿都娶妻了,你也该定下来,曜儿,你说是不是,你这小子倒跑在你王叔前头了!”突然,夏侯凛猛然地话锋一转,将话扯到了曜曜的头上。 周围更是突然地寂静一片,齐刷刷地看到他们这边,一下子几十双眼睛对着他们。 玉笙心里暗捏了把汗,看来她想得没错,夏侯凛终是不放心。再看看曜曜,眼神闪烁,看看夏侯凛又不自然地低下头,心里好像在想东西,却想不出头绪。 玉笙猛地抓住曜曜的手,眼睛盯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调笑。“王爷,皇上在问你话呢!” 轻轻地缓了缓场,曜曜终于是吞吞吐吐地说话了。 “他……他大婚关我什么事,皇叔你要问就问他才对!而且又不是我要大婚,都是你们逼着我!”曜曜皱巴巴着脸,仰着头,很是不高兴地回答着一派傻里傻气的表情,搭上一张魅惑天下人的绝世面孔,瑰嫩的玫瑰花色粉唇撅着,如同小孩子发小脾气般,让人心生不舍。 夏侯凛,你这些伎俩会不会太过智商低了点,要装糊涂的话,也看能不能装得像! “听说曜儿你大婚的时候还不愿意拜堂,莫不是不满意朕的赐婚,曜王妃可是刚刚胜出牡丹宴,天下万中无一的出色女子啊!”虽然曜曜话中大多是不敬,如果细究下来,还能挑出毛病,但是夏侯凛却没有在意,反倒将大婚那日的事情拿出来讲。 这曜王府的事,虽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可是夏侯凛用这个听说,让玉笙觉得,里面还是很多消息,随时随地地传到夏侯凛的耳里,包括这几天她所做的事!心里一阵发虚,不知道她去医馆给曜曜调查药汁的问题这件事,夏侯凛知不知道,如果…… 下面的,玉笙不敢想下去,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就连她也已经开始莫名地,卷进这宫廷权谋的深深漩涡之中。 “她是个骗子,她欺负我,说药苦可以不喝,却还是要我喝!所以我不喜欢她!”直白地,曜曜毫不留面子地当着众人面前数落着,霎时一阵哄笑声传来,任是玉笙也觉得一阵尴尬。 她……那算是欺负他,顶多就算是迫于无奈了点! “原来曜儿不想喝药啊……”夏侯凛的眼里闪过一阵放松,问了这么多个问题,出丑的居多,今天特意请来文武百官,不单单是因为要接风,还让那些心存异心的人看看,这样的人哪里比的过他! 只是,夏侯凛在碰触梅太后的眼神时,却又不得不变得警醒。 “曜儿这是不满意皇上的赐婚么?须知道当日,可是不少人给笙儿求亲,皇上是念着亲情,更是念着你的身体,才力排众议答应的,谁知道……”一唱一和,玉笙眼神复杂地看着梅太后,因为娘亲曾经帮过梅太后除去皇后娘娘,才得了今日的荣宠,如果她要帮着曜曜,还打击李太妃的话,怕是后果不仅仅地是得罪太后那么简单。 李太妃是梅太后的人,那么那小弯小道,这深宫内院斗争了几十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怕也是暗中授意的。 忽然,玉笙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今天这个宫宴,是何时候,才能结束? “皇兄若想问臣弟大婚,何必绕那么远,曜儿只是个心智稚幼的孩子,哪里知道皇兄的这番‘苦心,?皇兄和母后难道还跟一个孩子计较?”夏侯澈懒洋洋地躺在椅背上,动作间很是没有规矩,态度也疏离冷淡,不多不少地,都落了夏侯凛和梅太后的面子。 一而再的试探针对,当真认为个个都软包子,任由他们母子随便搓摁? “呵呵,澈儿,朕知道你和曜儿自小亲厚,可是朕不过是多年没能见到曜儿,如今难得一见,多问了几句,你不会以为朕这是在为难曜儿吧?”夏侯凛打着哈哈,蓦然地将话转回来,依旧的悠然自若。 夏侯凛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面带笑意,这是宫宴,文武大臣都在,总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内里的不和。 一场小小的尴尬被带了过去,场面上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祥和。玉笙不时观察着梅太后和夏侯凛,只希望这宫宴赶紧结束,好不用在这胆颤心惊曜曜虽然在装傻,却也感觉到从宫宴开始,笙笙和他一样,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原样,但是心里却在颤抖害怕。可是她却时刻注意着他,即使刚刚他拿她来当借口,也没有生气。 心里不免有些懊恼自己,不应该真的生她的气,在曜王府中,他连自己自保都未必能够,怎么能苛求她因为他,而受到责难呢? 一阵子过去后,歌舞换了几轮,食物也上了几轮,看看时辰,原来已经将近中午,这宫宴也持续了很长时间。然而,这才到了各人兴致高昂的时候,不少皇宫大臣向着这个向着那个敬酒,当然对象不过也就是皇上,夏侯澈玉笙一阵犯困,已经不时把头点在曜曜的肩膀上,这么枯坐着,除非到了一定境界,不然有所图谋,否则怎么能坚持得住呢? 曜曜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小女人,唇际不由地咧了开来,从今以后,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只会是一起并肩走过风霜雪雨,福难与共只是,这样自然温馨的画面,自当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没想到曜王兄和王嫂几天下来,感情倒是培养的不错!”夏侯君风和权贵妃对视一眼,然后菱角分明的桃花色薄唇微微抿着,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话,吸引了正热闹着的人群。 “当日王兄大婚,王弟未能讨一杯喜酒,今日在这,王弟敬王兄一杯,祝王兄和王嫂幸福到老,百年好合!”说完,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玉笙的瞌睡全部都被吓跑,刚刚她是干什么了!居然还能打瞌睡!迷糊之际,随便拿起一杯茶水,合着曜曜,一起回敬了过去,但是总觉得,夏侯君风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他这么突然的表示祝福,难道有什么阴谋? “风儿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皇上和母后,都还没能喝这一杯侄媳妇的喜酒呢!”权贵妃一身华丽珠翠,描画的精致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挑,里面春意盈盈,笑得亲厚温和。 皇上这一日的设宴,无非也是想要知道九王爷是不是想要和曜王合谋。同时,知道曜王的真实情况,那么这样,就是一个最好的试探。 “爱妃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虽然朕不是曜儿的亲生父皇,可是这么多年来,可把曜儿当成亲生儿子,这杯喜酒,倒是等了许久!”夏侯凛笑意又泛上脸上,如同一只老狐狸般,狡猾地盯着猎物。 一句亲生儿子,让曜曜几乎按捺不住,夏侯凛,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玉笙听到点名,既然是叫她,那么出去便是,也没什么!正要起身出来,却又被人唤住。 “笙儿倒是积极,可是这喜酒,当然是新人一起来,怎么能不把曜王也带上?”太后宠溺地笑话着,一句话,直指的曜曜。 “来人,上酒!”夏侯凛这时,立刻下令着。 玉笙不明,既然指到名,她也只好将曜曜也扶起,只是却发现,从刚才开始,曜曜就神游太虚,不知道想什么,而且双手紧握,似乎在压抑什么。 压抑?他怎么会压抑? 玉笙自然不知道,曜曜这病,是沾不得酒。这事情也只有少数人所知道,如若曜曜拒绝,那便是引起怀疑,如果接受,那么身体……所以权贵妃这一一箭双雕的建议,无疑是在夏侯凛处献媚,以博得嘉奖。 “慢着!”可是,当酒传了上来,玉笙正要接过的时候,一声娇喝,将她的动作打断。循声看去,居然是夏侯凛旁边,从来没有说话或者发表意见的皇后娘娘。这位看着柔弱温吞的皇后,怎么此刻突然打断? 霎时间,夏侯凛和梅太后的脸色均是不豫,却没有表现出来。 “母后,皇上,曜儿一直病弱,这酒乃辛辣之物,还是以茶代酒便可!”皇后,站了出来,朝着夏侯凛和梅太后微微福身,轻柔地说着理由。 说完,目光落在曜曜身上,眼底闪过愧疚,心疼,和后悔。 皇后虽然一身大红凤袍,身份地位尊贵无比,可是妆扮和华贵程度,跟夏侯凛的四妃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不是那双凤的皇后凤袍,根本看不出,她才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玉笙看着皇后怪异的表现,她为何会对曜曜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而且皇后不提,她还真是不知道,这个病人能不能喝酒。瞬间也想明白了,夏侯君风和权贵妃一起,果然是从来不撒没收获的鱼网,这喜酒怕是不是喜,而是毒。 为什么,他们已经大权在握,还要揪住不愿放呢? “这不过轻啄一口的喜酒,而且是皇上太后讨的,皇后姐姐,也太小心了点!”权贵妃柔媚一笑,这不单单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出来劝说,她真以为她这样做做表面功夫,就能遮掩住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吗?不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现在却还要装模作样! 玉笙这回可是看明白了,连凌贵妃都曾经被打压下去了,这个权贵妃的手段,岂止一般。 那么现在,这酒是喝还是不喝?连一派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充当花瓶一只的皇后,也居然出来维护劝说,那么必然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可是夏侯凛这一出不玩下去,也是不行。 “皇兄,这不过虚礼,茶与酒不过一样,又何必拘泥是什么东西呢?”夏侯澈也面露惊惧,咻地站起了身,盯着那杯酒,他们,他们实在欺人太甚了! 这回,夏侯凛的脸色更加难看,却怎么会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曜儿,这事你怎么看?皇叔可是等着喝你敬的喜酒呢!”夏侯凛目光犀利,如猎豹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曜曜看,将最后的决定权交到了曜曜手中。 曜曜看着酒杯里的酒,目光迷离涣散地看着周围,表情很是茫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下堂王妃值千金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52】笙笙救夫(本卷完) 看着曜曜一动不动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相互议论。有些人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准备着看好戏。 “小曜,不许喝!”夏侯澈站出来,正直奔奔地往着他们这边冲过来。 他们实在太可恶了,全部人合起来欺负一个病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哼,你不给我喝,我偏要喝!”曜曜撅起嘴,反叛地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任性乖僻之色,望向面前的酒,低垂着紫眸,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冷光。 曜曜表情懵懂,心里却在冷笑,他们想要试探什么?真以为一杯酒,就能试探出他什么来?他倒喝了又如何,让文武百官看看,他们是如何逼害他这个先帝遗孤。 边想着,莹润修长的手一扬,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的注意的情形下,将酒杯拿在手中,一饮而尽,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幅。 只是杯子还没来得及离开唇边,头便被人拉下,两片香香软软的樱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贴住他微凉的唇瓣,下颚被人捏着,嘴被强行地张开,一条丁香小舌带着滚烫的之人,肆意地闯入,将刚刚喝的酒被全数吸走了 周围全数变得静谧,只有倒抽气的声音。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这位曜王妃,居然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和曜王上演亲热秀 而他们这时才发现,原来这曜王和曜王妃穿的是同一系列的紫色华服。一个偏向深紫色,上面是不辨图样的绣纹,腰间一条金边束腰玉带更将人出尘的气质映衬出来。如同一朵盛开的紫蔷薇,华丽夺目,高贵卓然。 而玉笙则是浅紫色的滑面长裙,虽然不及曜王的美丽绝伦,却也盈盈脱俗,不时华美,是另外一种不奢华,不艳丽的魅惑。 两人站在一起,让人不由地联想到,即使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也不足以形容。 夏侯澈的步子僵在原地,刚刚的一个‘不,字卡在喉间,被这憾人的一幕惊得发不出半个字音。明玉笙这样,是在冒着触怒龙须的罪名,来帮小曜 这一幕,明眼人都能看出,里面其中的猫腻。 夏侯君烯也被眼前一幕所深深撞击,直入心底最深层。为什么幸运的总是这个天生就高贵的人,居然这样的时候,也能有人以命相搏?双手紧紧地握着,心里有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在流窜全身,然后将他全部吞噬。 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的…… 醇美流长的酒香在两人的唇边流动着,呼吸出来的热气仿佛都带着一丝醉人的酒意。猛地吸了吸气的玉笙,才发现,刚刚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居然在这里,就这么地和曜曜舌吻?还是她主动? 虽然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在夏侯,在这未知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足够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抬头,正看到一双目光灼灼的深紫色眸子,此刻如同汪海一样,深邃迷人。又如同闪烁在自然光下的华贵紫水晶,散发出七彩夺目的彩光,璀璨不已。白润如玉的脸颊,此刻泛着阵阵绯红,艳若桃花,透出诱惑人心的粉色。一双玫瑰花瓣粉色的唇瓣,加入醇酒的点缀,更加的香气溢清,动人心魄 玉笙忽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全身发软。她一定受了美色诱惑,才这么分不清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居然在大庭广众,一个帝王跟前,做出这样可以招来杀身之祸的事情来! 然而,此时曜曜更加的脑浆成糊状,所有的思绪停留在刚刚那两瓣像花瓣般香软的唇瓣,像琼浆般醉人的热吻中。目光渐渐地灼热迷离,像火山中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喷涌出来。 他又一次被笙笙强吻了,每一次都在他措手不及,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给他一种如同新生的惊喜。此时眼中,再也没有这些诡异肮脏的心机谋算,再也没有逼在身前的刀光剑影,即使游走在生死边缘,他也觉得甘之如殆。 只是,几道凌厉的目光划过,让玉笙一个激灵,转眸看到夏侯凛肃杀的目光,玉笙猛地跪下。 该找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才能蒙混过去呢?但是刚刚夏侯凛那直白剥露出来的杀意,像一只饥饿许久的猛虎,需要见血才能够平息。 “玉笙失态,请皇上恕罪!”玉笙跪在地上,低垂着首,她刚刚是当着全部人的面,伸手去打夏侯凛的脸啊!看看旁边的梅太后,此刻眼中也压抑着深深的怒火,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在触及到利益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自己重要。 “曜王妃刚刚的举动,可谓是惊人心魂啊!就是朕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连带闺房之乐也这样展现给众人所见!”夏侯凛杀意一闪而过,随之被好奇所取代。看来将明玉笙放在曜儿身边,更为的不当。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胆大,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也居然敢忤逆他! “玉笙只是一时心急,先前玉笙在中原风俗集曾经看到过,在远古的人成婚时,交杯酒不是两人交杯,而是共同分享,而且当地人也是在大庭广众的见证下,寓意将来婚姻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福难与共!”玉笙吸了吸气,随即冷静了下来,虽然理由说的牵强,却也让夏侯凛无从考究。 “相亲相爱?好一句相亲相爱,那么朕就祝福曜王和曜王妃能够百年好合,从此恩恩爱爱!”夏侯凛狠狠地抓着椅柄,看着玉笙的目光像刀像剑,阵阵夹带着狠意。 “中原风俗集,居然有这样的一本书,曜王妃改日不如也借来给本宫看看,让本宫将来为风王大婚的时候,也能有所准备!”权贵妃见自己的一记居然被玉笙这样轻易地化了去,立马心生不甘,咄咄逼人着。 这丫头果然是机灵,早知道当初凌贵妃对她下手的时候,就除掉她!能让墨无殇另眼相看,凌贵妃想要打击的人,果然真是不简单啊。 现在居然成了,坏她计划绊脚石。 “贵妃娘娘见笑了,路边杂书,怎么比得上宫里的藏书,而且那等小民看的杂书,贵妃娘娘身份高贵,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岂不是污浊了么?”一句高贵,将权贵妃抬高,却让权贵妃无法接下话去。 吃了一个暗亏,权贵妃冷笑更甚,好一张利嘴啊! 只是,在两方波涛暗涌之际,玉笙却眼前一黑,一阵重力向她袭来,身边那深紫色的身影摇摇欲坠,猛地就向着后方倒去。 “曜曜……”玉笙双眸骤然睁大,顾不得规矩,起身立马扶住倒下的人。“曜曜,喂,快醒醒!” 不会是这么快,居然只是含了一口酒,就出事了吧? 曜曜双眸紧闭,如同一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美丽动人,却了无生气。只是一只手,却紧紧地将玉笙的小手包在里面,不愿放开。 “小曜!”刚刚还在发愣的夏侯澈也奔了过来,立马将曜曜背起。可是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身阴寒地望着夏侯凛,“皇兄这一次,可是高枕无忧了!” 意味莫名的话,让夏侯凛眉角一跳,再想说什么,看到的是离去的背影而已。 “快传太医!”上面本来松了口气的皇后见状,顾不得礼仪和端庄,也张嘴就喊,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 曜王突然出事,情况变得莫测,一些文武百官看着离去的人,又看看上面的夏侯凛,相互觑觑地互看着,却并未多言。 没有料到这样情况的夏侯凛,瞳孔一阵紧缩,刚刚夏侯澈当众说出来的话,更是成了一根刺,突突地刺在他的喉间,让他犹如又梗在喉,吞吐不得 一场宫宴,华丽丽的开罗,然后又在高嘲中落幕。因为曜王的再次登场,让无论是政局或者是人心,都开始浮动起来。 背着曜曜的夏侯澈直接上了马车,而玉笙也没有多加阻挠,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觉得,皇宫这个地方不宜久待,即使曜王府也处处暗算,也好比在皇宫里。 马车中,玉笙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左手还被紧紧握着,动弹不得。让她不由地在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昏死了过去,居然没有知觉的时候,还能将人握得这么紧。 只是,这又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信任她的呢? 玉笙一个人发呆的,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上的人微微地动了动眼帘,长而浓密的羽睫轻轻颤抖了抖。 刚刚装晕,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曜曜想要借此来救玉笙,另一半原因,是因为心里被那种激动和躁动所充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就倒了下去。 回到王府,太医也跟着来了,看着一连串的人纷纷挤进房间里,玉笙只觉得他们都不大可信,心里就想到了凤绝。 听闻凤家治病的奇怪习惯,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除非她有钱,不然是请不动他们。不过,想到凤绝的眼睛,她倒是有办法。 就让凤绝欠她一个人情,然后来帮曜曜重新做一次检查得了! 太医把完脉,刚刚退出去准备说话,却率先被一道凄厉的声音给打断了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盈儿带着哭腔地跑了过来,刚要扑过身来,却看到玉笙坐在床边,曜曜斜斜地靠在她的身上,两人双手紧握,如同恩爱的伉俪,画面刺目而又唯美。 刚刚她接到消息,两人从宫里回来,而曜王却是昏倒病发了,正想借机会接近,却没想到居然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 他们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大吵大闹的吗?什么时候变得如同多年的夫妻一样? 虽然曜王在王府没什么重要性,但是毕竟曜王府挂的还是他的名义,如果明玉笙这个女人能够勾引曜王,对她们不多不少都有影响。 想想那天李太妃的话,盈儿一阵发怵,她必须保住她现在的地位,决不能让明玉笙轻易地就夺了去。 “盈儿夫人,太医正要说话呢!”玉笙轻淡地瞄了一眼盈儿,她们的消息接的倒快。他们前脚才进来,后脚人就到了。 盈儿立马尴尬地闭了嘴巴,等着太医说话。 “回王妃,曜王这是体虚,结果碰了烈性的食物,才导致血气倒流,突然昏倒,好好休息几天,便可没有大碍!”太医据实禀报着,今天宫宴上的的事情也知道个一二,所以病因很容易查出。 “是吗?曜王身体没有别的问题了吗?”玉笙装作无事地问着,如果太医是没问题的话,曜曜常年累月地吃着多了百合的药物,身体多多少少积聚一些毒素,太医没道理诊断不出来。 盈儿目光发虚地看了玉笙一眼,拿着手帕的手猛地绞了几下手帕,显然的心虚。 果然与她有关,那么可以断定一点的就是,李太妃和她一定有所图谋! “回王妃,曜王身负旧病,自然还需要别的调理!”太医一笔带过地回答,省略了大部分的细节。 玉笙听完,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有些话,没必要挑到那么明白。而想要好好调理曜曜,就只能暗中想法子了。 “那谢过太医了,心潭,送太医出去!”玉笙冲着太医微微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曜曜轻轻地放平到床上。 余光之际,瞄到盈儿突然镇定了下来,整个人好像放松了很多。玉笙没有多做理会,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医,曜王的病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夏侯澈听着,突然出来拦着太医,口气十分的紧张。 就算没能够医好,也起码能够拖住病情。 “王爷请见谅,老臣已经是尽力了!”一句尽力,将很多话都推了干净,夏侯澈也不便勉强,他找了十多年也找不到那个可以救到小曜的人,太医哪能有什么办法呢? 太医走了之后,屋内的人也散去了不少,盈儿遣人通报李太妃后,又折了回来,站在那里一副忐忑的样子,想要找借口说话,好像又找不到时机。 今天九王爷是怎么了,前两天还不准明玉笙接近曜王,今天怎么就任由着两人抱在一起,而不管不顾,在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夏侯澈虽然对玉笙还有保留,但是态度却因为今天的事情好了很多,至少她现在肯用平等的目光去看她,不是之前那样,先下了结论,先入为主地认为玉笙也是相府派来,想要加害曜曜的。 虽然他不知道明玉笙的最根本目的,但只要没有涉及到小曜的安全,他都可以忽略。 “盈儿夫人还有事么?”见到她这么焦急,玉笙很体贴地率先出声,把话挑了出来,她也不想有人在这里乱转着,影响她的心情。 被点到名的盈儿一愣,然后缓缓地来到玉笙的跟前,“王妃姐姐进宫这么久也很累,不如这里就交给盈儿,姐姐也好可以去梳洗一番,休息休息! 盈儿甜甜地一笑,一副体贴心疼玉笙的样子。 哦,原来是害怕她在这里,会跟她争宠。只是玉笙实在不明白,这盈儿到底想什么,想要争宠,又想要害曜曜,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来她还是得审审珠儿才行,一天过去了,在那个黑房里面,应该是怕了吧? “盈儿妹妹说的很有道理,本妃也想听你说的,可是王爷现在未醒,本妃是想听你的也没办法啊!”玉笙看看自己被包裹着的手,说真的,她现在手真的有点酸了。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这么大韧劲,就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难得有机会能够如愿以偿的曜曜,自然是好好把握着这个机会,哪里会这么快的就放开手呢? 盈儿的面色一僵,看着的确是曜王将明玉笙的手紧紧地握住,心下微微一凛,却没有表现出来。 “才几天而已,没想到王爷这么依赖王妃,还真是出人意料!这样的话盈儿也不打扰王爷休息了,盈儿去看看太医给王爷开的什么药,帮王爷煎药得了!”盈儿笑着说道,转身准备出去。 “盈儿妹妹不用麻烦了,刚刚心潭随了太医出去,应该是已经拿了药方子,现在去煎药了!”玉笙嘴角含笑,稍稍上扬,露出一记轻淡的弧度。目光坦然无害,却让盈儿呼吸一窒,有些闷气,想发也没处发。 “王妃处事还真是快捷周到,盈儿倒成了没事的闲人了!”盈儿面上变得尴尬无比。她就这么动作快,一下子将她的路都断了! 不行,她不能让明玉笙一步步的往她的头上踩,她得先下手为强! “盈儿妹妹怎么会是没事的闲人呢?府中大大小小事,还是要靠你帮着太妃娘娘处理的!”说完,玉笙便不再看她,靠在床沿上闭目养神。 盈儿咬咬唇,盈盈水眸透出一丝怨怼,转身快步离开屋子。 房中恢复了安静,空气中除了夏侯澈和玉笙相互浅浅却浮动的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见。 “你倒是精明,先一步将所有事都握在了手心!”夏侯澈不得不叹服,明玉笙看着浮躁,有时候还有些娇蛮。但是处事起来一点都不含糊,手段利落,正如刚才。一步一步地将盈儿想的谋算在内,最后连带说话动作都计算到了! “王爷不也是吗?”玉笙唇瓣抿着,讥诮地勾起一角,“王爷和玉笙,都是有着共同的目的,何必相互为难,让别人有机可趁?”她实在是不想和夏侯澈有不必要的矛盾,而且夏侯澈手中的权力,可是比她还大,要是能联合到他,说不定事情好办多了。 夏侯澈咻地张眸,她倒是会随着杆子爬,他怎么知道,她和他的目的是共同的? “王爷不必为难,玉笙身份虽然尴尬,但是从未生过害曜王之心,这一点,就足以和王爷是目的一致的了!王爷大可不必立刻相信,玉笙会拿出诚意来的!”仿佛看出夏侯澈想什么,玉笙继续地补充了一句。 而她既然是联盟,那么自然会拿出联盟所带来的利益。 “好,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让本王心动的东西!”夏侯澈猛然地起身,看着玉笙的侧脸,朗声地说完,转身,大步地离开了院子 床上的曜曜,听着玉笙的话,心里既感动而又疑惑,笙笙是在暗中做什么事情?而她想要和夏侯澈联盟?那又是为什么? 然而,他倒是没有继续想那么多,握着玉笙的手用了用力,随即唇际上扬,满足地睡了过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已经把药热了几回的心潭终是走了进来。 “小姐,药已经煎好很久了!”这曜王还真是跟美人西施一样,连一点点酒都沾不得,一昏就昏了这么久。虽然她也觉得这曜王挺可怜的,但是将来小姐可是比他更可怜,他倒是两脚一蹬,苦着的就是她的小姐了。 “嗯,没有人接近吗?”这回她擅自让心潭来煎药这件事,怕是已经让李太妃知道了,她怎么会忍得住呢? “小姐料得没错,中间是有人使手脚,但是这药心潭是后来换过的!”这些伎俩,在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有过,那些人真当她这么蠢吗? “你这回倒是机灵了!”没想到心潭还是有些小聪明的,“那么春梅那边怎么样?” 一天过去了,按照春梅的能力,事情也差不多办到了。 “春梅带回来的消息,果然是和凤大夫说的一致。不单单药加入了百合,平常的膳食,汤汁,每天都不会少了百合和猪肉类,说明他们真的是想要害王爷!”心潭说着,也觉得相当的愤慨,连一个病人都欺负,她们真的不是人! “而且,春梅还说,伺候王爷的奴才们,都是李太妃亲自挑选训练过的!”心潭继续补充的,不过这样说来,这个春梅倒是可以相信,也是可用之 玉笙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低着头沉思着,现在就差知道李太妃她们的一个动机,就能顺着想到,她们到底是想图谋什么了。 “把药端上来吧!”玉笙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朝着心潭吩咐着,转身拍着还在睡着的曜曜。 “起来,起来,起来!”玉笙揪着曜曜的鼻子,又捏捏他的脸颊,摁摁他眉心的朱砂,硬是把人给弄得不得安生。 曜曜才动了动眼帘,就看到了只离自己不过一掌距离,横眉竖眼的玉笙。他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放松,没有这安逸,看看天色,现在居然已经晚上了。 “笙笙,你欺负我!”曜曜嘟囔着,一张略带纯净幼嫩的脸扭成一块,眉心微微的拢起,双眸眨着,深紫色的眸子里,慢慢地莹上水汽。 笙笙?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名字了,怎么叫的跟他那个小名一样那么怪异,当她也跟他一样傻乎啊! “谁准你给我乱起名字了!还要怪恶心的!”虽然口上是这样说,但是玉笙也没有太大的不悦,想要挣开曜曜的手,给他端药,却发现手还是被人死死地扣住。 “你快放手了!这样下去,想当连体婴吗!”玉笙不满地喊着,低头看着这双只应该放在卢浮宫让人观仰的的白嫩大手,怎么一个男人,手也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呢! “不要,我就要牵着笙笙你!因为我叫曜曜,所以你要叫笙笙,只有我才能这么叫!”曜曜霸道地宣示着,仿佛玉笙现在就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是他的专属。 这些话,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有机会,可以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的所有物啊!”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底,虽然是平淡的一句话,却有一种让人心里满满的感觉。玉笙撇开这些怪异的感觉,她不过是想帮他,并非因为一些多余的感情。 “而且,你现在要喝药,别废话那么多!”玉笙趁着曜曜不注意,猛地抽回了手,老是一只手被人握着,怎么也不方便啊! “拿着,这药是心潭煎了很久的,快喝掉!”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得懂她说的意思,反正药他还是得喝了的! 这一回,曜曜倒是没有拒绝或者闹别扭,接过来抬起头一口气就喝掉。反正从现在开始,笙笙说什么是什么,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和她分开,他都能答应他! 玉笙讶异地看着曜曜笑眯眯地把空碗子递回来给她,脸上还带着谄媚的傻笑。“你这回不嫌苦了?” “不苦,笙笙说要喝的,苦也喝!”曜曜甜甜地说着,眉眼微微地弯成优美的弧度,粉唇微翘,如同盛开的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瓣一样,带着惑人的魅力。 哎,这种人就算是哭着,也是我见犹怜啊! “好了,喝完药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等下吩咐藏剑进来照顾你!”玉笙甩甩袖子,活动着自己的手,一天没动,现在的麻意还没散去。现在他倒也醒了,药也喝了,她现在该是去看看那个珠儿,试试能不能打探一二 “不要,不准走!”曜曜一把跟了上去,两手抓住玉笙的手臂,霸道地拉着她,不给她走。 不管她说什么,反正他就是死赖着,以后也不会再准她离开他的视线以外。 玉笙皱着眉头,他什么时候这么粘着她,她也没做过什么啊!“曜曜,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总不能每分每秒都跟着我吧?” “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不会不管我,也嫌弃我吧?”说到后面,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可怜兮兮的表情。 玉笙有种惹祸上身的感觉,他是铁了心要赖上她来了,这副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偏偏她却……无法招架啊! “跟着我去东苑可以,但是必须听我说的,回去后就睡觉,不然就踢你出门!”玉笙终是妥协,要是跟他赖着下去,她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太好了!”曜曜璀璨一笑,手穿过玉笙的腰部,将她轻易地就抱了起来,雀跃地跳着。 玉笙诧异,他是刚刚那个动不动就昏倒的病秧子吗?居然还能将她抱起来? 回到东苑,曜曜果然按着玉笙的吩咐,回到房间便乖乖地躺倒了床上。 等到传来轻缓的呼吸声后,玉笙才唤来心潭。 “珠儿那边安排好了吗?”边走着,边问道。东苑这边,虽然不是特别差,但是比起李太妃或者曜曜的院子,却差得远了。所以屋子后边有几个破落的屋子,玉笙看着,特意命人封成了黑房子,里面夹着陈旧的霉味,什么动物昆虫都有,黑暗的房间,最容易让人人心涣散动摇。 “嗯,珠儿嘴里现在只会说不要,杀了她这几个字,怕是已经支持不住了!”心潭没有想到,小姐的这个法子,比起一般的严刑拷打还要厉害,才短短一天,就把人的意志给摧残。 “那走吧!”说完,和心潭轻轻关上门,往着屋后走去。 而屋中刚刚还沉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眸子,里面清明无比,全然没有刚刚那种稚嫩纯真。 “阿剑!”曜曜咻地坐起身,朝着屋外喊了一声。 “王妃去做什么了?”虽然玉笙不会告诉他她去做什么,但是好奇心驱使,让他忍不住想要暗中知道。 “属下只知道,东苑后面关着那天李太妃的j细,王妃将人打得几乎残废,现在怕是还没有消气,所以继续去看看吧!”经过今日的事情后,藏剑对玉笙的态度终于是转变了许多,对玉笙暗中做的事情也觉得好奇,但具体却也没有来得及深究。 “珠儿?她还没死?”曜曜沉吟了一下,李太妃的个性,居然没有将人给灭口了,还让笙笙给抓了回来。 残废好,最好慢慢地折磨而死,这些人一个个都活该!曜曜双眸迸射出如出鞘的利剑般的冷光,锋利骇人。 “王妃留了一条命,好像暗中有事要查!”藏剑也发现,明玉笙的心思怪异,不时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想法或者计划,说不定这珠儿还真是有用。 “主子,你这次虽然借了机会能够留在王妃身边,但李太妃那边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虽然李太妃不足畏惧,但是现在正是夹缝时期,公然太多敌人,还是不妥。 “她能生什么事?她当是她那些丑事无人知道,哼!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她也占不得好便宜!”曜曜抬头,眸光深远地看着前方,深紫色的瑰丽瞳眸此刻透出深深的寒意。 藏剑也没有说话,的确,李太妃若是做的太过,他们也有的是法子,让她没好果子吃。 另一边,玉笙来到后院的黑房,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浓的肉腥味,估计伤口开始要发炎了吧!玉笙皱了一下眉头,她现在可也变得为了自保,不得不用权力去伤害别人。 虽然,那人是首先触犯她的底线。 长叹了一口气,玉笙来到珠儿的跟前,定定地看着她。 原本还算清秀可人的脸此刻因为被打,而肿成包子一样,两家泛着黑红,发丝散乱,还带着一阵阵的酸臭味。两手因为无力,垂落在一边,两脚直直地摊着,脚掌上深深的血红怵目惊心。 虽然说着不怕,但是这么亲眼看着,玉笙还是觉得一阵的胃酸翻搅。 “珠儿。”玉笙借着门外的月光站着,身上被镀上一层银光,样子看起来阴深冷漠。 听到声音的珠儿一阵恍惚,随后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颤抖了了起来。王妃王妃来了,她可以解脱了,解脱了。 “王妃……王妃……你杀了了……杀了我吧……珠儿知道错了……错了!”动了动干涸的嘴唇,珠儿声音沙哑地说着,声音中夹带着浓浓的渴望,求死的渴望。 这样恐怖的折磨,她再也受不了,再也受不了,宁愿死了,可以解脱。 “珠儿,本王妃只听说过有人求生,却没想过你居然要求死!为什么你不求本王妃,放过你,给你一条生路,而偏偏选择一条死路呢?”玉笙低眸,看着无比绝望的珠儿,话语中带着一阵可惜。 “王……王妃,珠儿自知罪……罪不可恕……不敢求王妃……饶命……只求王妃开恩……赐珠儿一死!”珠儿后悔地哭着说,如果不是到了绝望的时候,谁愿意放弃生命,而选择一条死路? “珠儿,你怎么还看不清呢!我要是想要你的命,大可以动手了,给了你一天的时间,就是让你想清楚,如果弃暗投明,那会是柳暗花明,我也会既往不咎,你依旧是东苑的奴婢,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玉笙把话挑明了说,也没有再以身份自居。 珠儿忽然不解地看着玉笙,仿佛在回想着她是不是听错了。可是王妃要她想清楚,那是想清楚什么?而弃暗投明,所说的暗是指谁,李太妃吗?而明的又是指王妃她吗? 珠儿心底闪过一丝讶异,较量着玉笙的目的。 “珠儿,我也并不想为难你,我知道你是李太妃的人,想必,你能为她所用,必然在她身边也不短时间了。而现在她显然当你是一颗弃子,不想再管。虽然我和李太妃也没什么差别,同样为了自己利益而已!但是你现在可以选择,提供我想要的消息,至少我能保证,你今后平安!” 多的她不能确定,什么荣华富贵也没有,但是一个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人,应该也会知道,什么才是最为重要,什么都比不上安然地活着重要。 而刚刚还疑惑的珠儿,如今终于是知道玉笙想要做什么。王妃做了这么多,原来是猜到,她在李太妃身边是只能用的棋子,想要知道李太妃的秘密而已。原来,这位王妃,也是有目的的,而的确,能够除去李太妃,或者从她手中夺过曜王府的大权,也是一件相当有利可图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王妃的目的!”珠儿用力地吸了吸气,话语没有刚刚那么卑微,现在反倒有一丝讥笑。 她不过就跟李太妃一样,直说便可,何必弄这么多!这些说她背叛,或者什么j细,不过都是她在蒙骗外人所说的话! “没错,这是我的目的,同时也要你认识到,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你也可以选择将知道的都告诉我!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是聪明人,如今,应该不会继续为难自己才对!”玉笙扫了一眼珠儿,平静地回答。她从来没说她是多么正直善良,活在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正直善良的人。 所谓那些正直善良,不过就是傻x 珠儿底气一下子又散去了不少,黑暗的环境玉笙看不清的表情,只感觉到有一双不怎么善意的眸子盯着她看。良久,一直沉默的珠儿终于动了动嘴皮。 “李太妃是梅太后娘家的人,先帝在世时,仅仅是是梅太妃送给先帝的夫人而已,因为先帝钟情于先皇后,对身边的嫔妃一概都视若无睹,何况是区区一个李夫人,所以,李太妃在宫里从来没有得到过临幸。而当年我娘是李太妃的侍婢,跟在李太妃的身边,对她来曜王府的事情,也大概知道一二。 珠儿喘着气,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 对李太妃,她也不是真心忠心,不过因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而现在,面前这个新王妃,或者能够真的打击李太妃。 想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眸子,闪过复仇的快感。 玉笙吃惊,没想到珠儿这个身份背景还真是特别,她娘还是李太妃的身边的人,那么她对李太妃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而且她刚刚听着她的语气,总觉得有一丝怪异的地方,但玉笙没有深究,继续准备听下去。 珠儿定了定神,眼底深处仿佛回忆到许久,缓缓地又再开口。 ------题外话------ 终于写完了!不用中午赶着更,哎泪个,去睡觉了。 下堂王妃值千金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53】李太妃的秘密 珠儿定了定神,眼底深处仿佛回忆到许久,缓缓地又再开口。 “可是李太妃,却已经并非完璧之身!”珠儿的话,像一个炸弹一样,在玉笙心里面炸得轰轰响。李太妃居然已经不是完璧,先帝不是没有临幸过她吗?那么她就是有滛乱宫闱,给皇室蒙羞! 那这个果然是个劲爆的消息,如果这个消息放出来,李太妃不是砍头这么简单,皇室中出这样的女子,但是宫里的宫婢和人有染,就已经是大罪,何况是有份位的娘娘。 “这事你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珠儿居然都知道?李太妃在她事情败露之后没有将她灭口,可真是件奇事。 “王妃忘了,奴婢娘亲可是李太妃的奴婢,奴婢虽然是后来才来到曜王府,但是娘亲毕竟跟着李太妃做事多年,也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迟早有一天会被李太妃秘密处置。果然如娘亲所料,李太妃将她灭口,同时她还以照顾我为名,让我留在王府中,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料娘早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为的就是让我能拿着一条可以救命的稻草!”珠儿冷笑着,嘴角扯出一个仇恨的弧度,今天她会将这些事告诉王妃,就是想要试试,到底她有没有本事将李太妃拉下台! 原来珠儿的奇怪,是因为李太妃是她的杀母仇人!玉笙心里暗暗惊讶,没想到这混在宫里的人,一个个都不简单,小小夫人的侍婢,也能心思过人,难怪这个珠儿能在李太妃身边生活这么久,而没有出事。 相较之下,她除了手上有些权力,地位高一些,比起他们,自保能力可是差了不止一点点啊! 那么珠儿今天肯告诉她这件事,想必是有所交易,如果她没有料错,她也想为母报仇,那么她就是很好的对象。 “珠儿,你可知李太妃可是宫里有份位的妃嫔,又是先帝的妃子,你这样说,被外人听到,足可以要了你的命!”玉笙凛了凛神,虽然珠儿说的像真的一样,但是事实如何她可是不知道,她也暂时没有到了她说她就信的地步。 李太妃不仅仅是一个妃子那么简单,就算有这样的脏事,也不能明着去举报她,毕竟这牵扯到了皇家的脸面,牟然摊出这样的事情,只会是不单单李太妃有事,所有相关联的人,都会遭到灭口。 有些内幕,不是说爆料就爆料的。 “看来王妃是不相信珠儿!李太妃可不是滛乱宫闱那么简单,李府李太妃哥哥膝下的儿子,就是李太妃的孽种,也是纨绔子弟,李太妃也曾向太后问过能不能收一个义子养老,也常会来到王府这里,只是近日王妃未曾见过而已!更何况,以王妃的聪明,查出一个人是否完璧之身,应该不难!”珠儿声音凉凉,颇有几分觉得玉笙是小人度君子之腹的味道。 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她也说了这么多了,她信不信是她的事!反正这条命是苟活下来,也铁了要死的打算。 “我当然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以这样的理由,暗地里或者可以让李太妃知道自己的痛脚被人知道,但是这样招来的,只是你的杀身之祸,而且皇上未必会让这样的事情公开!”李太妃居然有一个儿子!这是玉笙始料未及的。那么这样说来有些事情昭然若揭,也并非没有根据了。 李太妃想要夺了曜曜的东西,从而为她的儿子铺路! 这么想的话,一切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盈儿也是李太妃的人,这样么说来也是用来为李太妃所用。 “而且王府还有曜王在,既然王爷认了李太妃为养母,太后自然也不会答应李太妃收养义子的事情!”这话是试探珠儿知不知道更深一层事情的。现在看来,不仅仅曜王府是处处荆棘,更大原因,是因为这些都是皇上太后默许,才会有这些种种发生。 “王妃莫不是忘了曜王活不过二十二岁的事吧?当日你会倒了曜王的药,也不单单是因为想要试探珠儿这么简单吧!李太妃会收养曜王,无非是看中曜王手中有皇上想要的东西,以此来和皇上交换。不然以她对先皇后的怨恨,怎么会好好的收养曜王呢?不害他已经是奇迹了!”珠儿又在语出惊人地说着,让玉笙心里又紧了一下。 怨恨先皇后?这宫里果然是人心难测,不过珠儿说的这个,倒是她忽略到的。先皇后圣宠不衰,让先帝倾心,宫里不知道招来多少人的嫉妒怨恨。不然到了最后,先皇后不会冒险找来娘亲帮她。 “和皇上交换?”曜曜这个没权没势的王爷,有什么东西能让夏侯凛觊觎呢? “王妃难道不知道,曜王曾经是太子,自然是储君,手中可是有一份夏侯的兵力,而且还有一面百花令!”这些事情,都是她后来花了大量的时间才知道的,也从而探清了李太妃的居心,为的就是拿到曜王的兵权和百花令。 居然是这个!难怪夏侯凛对曜曜处处的不放心,处处的不放过!那么夏侯凛的这个帝位果真是坐得不稳.啊!曜曜现在是傻子而且快死了,所以没有人会把希望寄予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没事,又有一份兵权,又是嫡太子,百花宫和钟离良要是推举他的话,夏侯凛手中那两成的兵力,根本抵挡不了! 难怪,难怪! 兵权自古都是皇帝的大忌,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夏侯的兵力处理的这样的奇怪,如果说太子能够有一份,那样就算了。钟离家虽说是世代忠心耿耿,难说不会有权欲熏心的时候。而百花宫就是个神秘的存在,居然也能有一份夏侯的兵权。 这样如果哪一方被别国收买的话,都足以让夏侯陷入危机。这其中,莫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李太妃的秘密也知道得差不多,同时还知道了夏侯凛处处针对曜曜的根本原因,为的是那份兵权。而百花令,玉笙想想其中的作用,总觉得不单单是百花宫一个权力象征这么简单。 “心潭,将珠儿送到凤家医馆。”那里医术了得,珠儿的伤应该能治好!“珠儿,我无心杀你,既然我也知道我想要的,今后你可以回到曜王府中,也可以从此离开,自由生活,一切就等你伤好了,再做决定吧!” 说完,玉笙步出黑房,消失在珠儿的视线之中。 回到房中,玉笙听到一阵沉沉的呼吸声,才想起原来曜曜还在她的房中。想想他也是权力的牺牲品,身患重病,也让人不能放心。 走到软榻前,玉笙疲惫地躺了下来,才一天而已,就让她觉得筋疲力尽。侯门的富贵生活,果然不是人过的。 次日清晨,阳光洋洋洒洒地洒进房中,驱逐了一夜的凉意。 软榻上,蜷缩的人儿均是露出满足的笑意,玉笙朝着旁边的发热体满足地蹭了蹭,继续地舒服地睡去。曜曜缩着身体,手里依旧将玉笙的手牢牢地包裹着。 心潭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只是怎么有床不睡,要睡软榻呢?转念一想,一定是小姐睡到软榻上,王爷不知道怎么的,就也跑到软榻上来了 看来,曜王粘着小姐可是紧得很。如果他不是个活不长的,就算是病弱点也还都不错,可惜偏偏,是个短命的。 摇了摇头,心潭悄悄退了出房间,现在已经成了定局,想太多也是没用 另一边,盈儿一大早跑到曜曜的院子中,希望能占个先机,却没有想到,一进屋子,就看到空空的,什么人都没有! “王爷呢!”盈儿暴怒地喊了一声,昨天已经让明玉笙占到了便宜,现在一大早的,她难道就跑过来,真是铁了心跟她作对! “回回盈儿夫人,昨天王爷醒来,就赖着要跟着王妃,王妃没辙,最后将王爷带回了东苑……”院子里的小厮紧张地说着,从来没见过盈儿夫人这么焦急地来看过王爷,今天难得有个空余的时间,怎么就…… “你说什么!”盈儿继续咆哮着,跟她回了东苑?“你说从昨晚开始,王爷就住进东苑了?你们这些奴才是吃什么干的,居然没有一个人通报,是全部都想滚出王府是不是!” 盈儿喘着气,心里噔噔地跳着,无比的烦躁,曜王现在居然粘着那个女人?不过就是宫宴上出了那么点事吗!这个傻子是没见过女人,才被那个女人碰了碰就春心动了? 盈儿在房中踱步着,不行,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这样的话没好果子的是她。李太妃要是把她赶出去的话,将来苦的是她! “夫人,刚刚管家来报,李少爷又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时,盈儿的贴身丫鬟小红跑进来,在她的跟前说着。 “那个无赖又来干什么,本夫人才懒得理会!”可是转念盈儿脑中飘〔过一计,李太妃那么宠那个混蛋,或者…… 咬咬牙,盈儿吸了吸气,与其在这个傻子身上下功夫,还要对付明玉笙这个女人,不如在那个家伙身上动手好了! “混蛋!”东苑的主屋中,传出一道暴怒声,心潭一惊,连带藏在暗处的藏剑也以为发生什么事,闪电般出现,跟着心潭冲进了房中。 只是,一进屋子中,便看到玉笙整个人坐在了曜曜的身上,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样子看起来怪异而又暧昧。 这是怎么回事?心潭看了看,又疑惑地和藏剑对望一眼,均是有些许的无奈,一个退出房间,一个闪身离开。 被人进来打扰的玉笙,也稍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身下的人,再看看那涨红了的脸,手咻地离开,一阵尴尬过来,又横眉竖目。 “你干嘛跑过来这里!”刚刚她还以为是棉被这么舒服,却摸了摸有手有脚,没把她给吓死!而且这家伙不是睡了吗,好端端跑过来这里做什么! 一想到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玉笙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她刚刚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粗鲁,但是谁床上突然多了个人,会没有下意识反射性的动作? “笙笙你说回来,又不回来,我就起来找你,结果在软榻看到你,就过来了!”曜曜委屈地吸了吸鼻翼,一双紫色眸子闪着闪着,可怜兮兮地瞅着玉笙。 玉笙心里警铃大作,强咽了咽唾沫,不行了,他实在是会利用外表上的优势,欺负她是个外貌协会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这张脸所迷惑的。 “你那边明明有床,你要是这么喜欢软榻,那你就睡软榻得了!”玉笙话音才落,曜曜就猛地扑在了她的身上,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死活不放开。 “我不要,我就要和笙笙你在一起,我就要!”不讲道理地,曜曜蛮横地说着。 笙笙,你何时才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喜欢!转而曜曜目光又变得坚定决然,不,只要笙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玉笙被勒得挣扎不了,翻翻白眼,眼底闪过无奈,算了,她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么多。 “好了,我告诉你,跟在一起可以,但别想毛手毛脚的,不然小心我的拳头!”困难地将手挪了出来,然后那只手将曜曜的脸扯了出来,瞪着这张美得天怒人怨的脸,下着命令! “笙笙,什么是毛手毛脚?”听到玉笙同意,曜曜笑眯眯地点着头,嘴里像好奇宝宝一样提着问题。 玉笙面色尴尬了一分,虽然曜曜长得倒是正常男人一样,但是心性毕竟是个小孩子,她跟他说那个,说不定会将人教坏! 磨磨蹭蹭了许久,两人梳洗完用膳过后,已经到了人家午休的时间,玉笙看着外面的暖洋洋的太阳,终于能安静安静了。 想着,抬腿往外面走着,身后,曜曜贴身的跟上来。 “笙笙,你要去哪里?”曜曜追上来,一把拖着她的手,热络地问着。 曜曜心里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夏侯凛的阴谋虽然让他生气,却一下子将他和笙笙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借着傻子这个身份,还能给笙笙耍赖!只是,曜曜又担心,将来被她知道的时候,会不会怪他骗了她。 想想,心里不免担心,他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笙笙坦白。但另一方面,又害怕会吓着了她,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身边的危险,会感到害怕!不,笙笙不一样的,她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害怕疏远他,不然也不会在宫宴的时候挺身出来保护她。 想到这个,心里舒服和淡定了许多。 去哪里?被曜曜这样一问,玉笙也想着,她本来就是出来走走,顺便想想怎么做一副眼镜出来。 “随便逛逛!”想到眼镜这回事,玉笙随便应了一声,便神游太虚地走着。 现代的眼镜,她就大概能知道是什么原料,可是在这不发达的古代,她哪里知道怎么做呢!凤绝的眼睛显然是近视才会看不清东西,那么应该是凹凸镜为镜片。但问题在于,这夏侯,怕是她说出凹凸镜,人家当她是傻子呢 看来她还是得翻翻古籍才能查到,只是那她得看到何年何月,就别说请凤绝来帮忙治病了! 两人走在王府的花园中,身边的奴才远远地跟在后面。玉笙今天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薄纱束腰罗裙,领口用波纹形的团团纱巾围着,袖子也是喇叭花的形状,远远看起来,多了几分娇俏几分可爱。 而曜曜也配合地穿着玄色长衣,合身的剪裁,腰间配着一枚双龙玉佩吊坠,整个人看来更加的绝美夺魂。 刚刚从李太妃那边出来的李杰,穿过院子就看到两道如仙的身影,痞里痞气的眸子闪过猥亵之光,大步迎了上去。 这李杰被李太妃宠得无法无天,在李府也是唯一的男丁,所以为人嚣张跋扈,和街边整日无所事事的流氓没什么两样,逛青楼,玩娈童,什么都做。而且经常出入曜王府,对曜曜的绝美也常常闹得心痒痒的。每次来到曜王府就想偷偷去看,只是曜王身边总有一个一身黑衣的暗卫,让他不得靠近,这一回看着四下无人,倒是可以去试试。 “小曜儿,好久没见了,听说你成亲了,表哥这是特意来看望你的!”李杰咧开嘴,笑得一派的猥琐狡诈,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一句小曜儿,让曜曜怒火中烧,就差忍不住上去一剑杀了他。 该死的东西,居然还敢进入曜王府,看着他的目光又在笙笙身上流转,曜曜的怒意更甚,双拳紧握着,周身发出寒气。 看到李杰,玉笙先是一阵讶异,在看到他那恶心的笑容时,心里闪过鄙夷。尤其那句小曜儿让玉笙心底腾起一阵怒火。这人自称曜曜的表哥,难道就是李太妃那个秘密儿子!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了,没想到真的是这种恶心无赖之人。 感觉到曜曜紧捏着拳头,沉着脸瞪着李杰,玉笙霎时明白,这家伙一定老是纠缠曜曜,而且有那种念头! 该死的,这种下流的混蛋,居然连她的曜曜也敢觊觎! “看来这位一定是小曜儿的王妃,真是长得清丽可人,就连皇都的花魁也没得比!”李杰见到无人理会他,继续自以为是地说着。 看来这两个都是软柿子,那曜王向来病弱,但是不影响他的俊美,倒是让人有种想要过去狠狠地抱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的感觉。玩了这么多男人,要是能够将这家伙也摁倒在身下,那绝对是无比消魂,不虚此生了! 越想,那股吃果果的欲望目光变得直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盯着曜曜看 “哪里来的流氓,在王爷面前也敢这样无礼,来人!”玉笙连看也懒得看李杰,直接唤来下人,“先给本王妃掌嘴,然后将他扔出去,以后要是再敢进来曜王府,直接打出去!” 一个纯真谪仙的人,何时轮到李杰这种肮脏邋遢的流氓来亵渎!既然是李太妃的人,那她倒想看看,李太妃会怎么样! 听到玉笙的命令,下人个个面面相觑,王妃不好惹,可是这个李杰也是李太妃宠爱的人,更是她的侄儿,要是当众打人,他们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李杰更是没想到,玉笙一开口,就是侮辱他,还要遣人打他,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不成,在曜王府里,他是比曜王还要横行无忌的! “哼,一个贱妇养的,居然敢打本少爷,今天就给你点厉害瞧瞧!”说着,油辘辘的手朝着玉笙伸来,正要动玉笙,旁边的曜曜猛地朝着李杰的下面一踢,接着扑了过去,伸手就是一拳。 “你敢碰笙笙,本王打死你,打死你!”曜曜跨在李杰身上,虽然下手没有下狠劲,但是打的地方,都是人身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直打得李杰惨叫着。 玉笙看着曜曜的狠劲,没想到这家伙打起人来毫不含糊!好,打得好,最好打得他像个猪头,居然敢占他们的便宜,不知死活! 可是李杰毕竟不是个软包子,身上也有几手三脚猫功夫,趁曜曜松手之际,抬手朝着曜曜的脸上打去,然后翻身起来。 “老子也敢打,今天老子就将你们夫妻一起好好教训……”可是下一秒,李杰还没动手,人就被踢飞了出去,藏剑从暗处出来,闪电般出现,挡在了玉笙和曜曜的跟前。 “哎哟!”李杰被打飞趴下,整个人的骨头咔嚓了几声,不知道断了几 “曜曜!”见到曜曜被打,玉笙急忙跑过去,她倒忘了跟李杰比起来,他怎么能打得赢,还好藏剑及时出现。 “笙笙,好痛,他打我!”见到玉笙紧张,曜曜心里甜丝丝的,然后脸皱成一团,摸着自己的嘴边,痛苦地撒娇着。嘿嘿,虽然被那个下流龌龊的东西打了一下,但是换来笙笙的关心,还是蛮值得的。 不过,他猥亵他就算了,居然连笙笙也侮辱,他就让他一辈子成不了男 “没事,呼一下就不痛!”玉笙边心疼边安慰着,然后目光凌厉地看着李杰。“藏剑,他那只手打了王爷,给我扭断哪只手!然后掌嘴,直到牙齿全部碎裂为止!” 藏剑这回倒也没有含糊,飞身过去,以往这个混账之人就老是觊觎主子的美色,一次一次的起贼心,主子碍于不想让李太妃起疑心,一再忍让。这回绝对不能让他好过!脚往着李杰的手狠狠一踩,手腕立刻断裂,而掌风掠过,李杰立刻口吐鲜血。藏剑身怀武艺,对付李杰这种人,一掌过去,足可以要他的命,区区掌嘴,简直雕虫小技。 “你们……我我不会……放过你们……”李杰痛得几乎昏了过去,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如此对待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将他扔出去,谁敢给他进入王府,本王妃打断他的腿!”敢不知死活,李太妃撑腰又如何,她就跟那个女人杠上了。 见识到玉笙的狠厉,刚刚那些奴才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刻上去将李杰拖起。要是被藏剑这样一扫,他们不死也残废。 “住手!”只是,他们才刚把李杰拖起,就听到李太妃的声音。手一抖,人直直地摔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 李太妃听着,心神俱裂,再看看满脸是血,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杰,几乎要痛喊出声。 “杰儿,你怎么了!”李太妃奔了过去,颤抖地扶起李杰,花容失色,语气尽是惊惶。 “姑母……你要帮杰儿出气,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定要给杰儿报仇!”李杰见到李太妃一来,而且满脸的心疼,登时装起可怜来。 “放心,姑母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李太妃心疼地哄说着,眼眶微红,语气哽咽。 该死的明玉笙,居然敢将她的杰儿打成这般模样,她要杀了她! 玉笙从李太妃一来,就看着她的反应,那种心疼,果真真不像是一个姑母对侄儿的那般,简直是心都碎了那样。 这样一来,更加的确信了珠儿的话,李杰绝有可能是李太妃的儿子。 “明玉笙,你居然敢公然伤人,来人,给本妃抓起她,家法伺候!”李太妃尖声下着命令,语调中杀意正浓,似乎要将玉笙凌迟三千刀,才能消气 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她的杰儿不敬,这个女人,不单单打了,还打成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下人们这次更加的为难了,一个太妃,一个王妃,苦了的是他们啊! “谁都不准碰笙笙,不然本王就杀了他!”曜曜双手抱住玉笙,将她护在怀里,恶狠狠地说着。 李太妃当她真是曜王府的主人么!堂堂王妃被人调戏,就是打断了手已经够轻了!如果是他下手,李杰他别想活! 听到曜曜的话,李太妃更加的勃然大怒,好,很好,她倒要看看谁杀了谁! “曜王这是要杀了本妃,为一个妖女,杀了自己的母妃!”李太妃冷冷地站起来,目光犀利如利刃一样盯着玉笙,阴森森地问着曜王。 他们太高估了自己,曜王府里面,还不是他们的天下。 “你不是本王的母后,你也没资格当本王的母后!”曜曜紫眸一寒,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以他母亲自称,当了曜王府几年说话的,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李太妃脸色稍稍一僵,皇后的事情是她一辈子的恨,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霸着皇上,现在死了,居然还说她不如她? “曜儿,你何时学得如此尊卑不分,不懂礼仪!来人,将王爷拉开,本妃今天绝对不容许此等任意伤人的恶妇逍遥法外,留在王爷身边,总有一天也将王爷带坏!”李太妃冠冕堂皇地下令,她今天绝对要让明玉笙也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你们谁敢过来,阿剑把他们都杀了!”曜曜一点都不留情地下着狠令 李太妃气得全身发抖,七窍生烟,没有想到,有一天曜曜居然敢跟她作对。 “曜儿现在有本事了,还说要杀人,当真是人命如草菅,任由你说杀就杀吗,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夏侯的国法!”李太妃气得一抖一抖的,如果再敢挡她,那么就让他们一起尝尝她的厉害。 “本王不管,谁要抓笙笙,本王就不放过她!”曜曜无视李太妃的话,神色清冷决然,大有不容侵犯的气势。 “好!好一句不放过!本妃今天就看看,你怎么样不放过!”李太妃指着曜曜,食指颤颤抖抖的。“来人给本妃把王爷也带下去,看来是本妃一向太过纵容了,今天好好管教管教!” 下人们看着这场即将爆发的内部战役,王爷身份高贵,可太妃手握大权,他们真真是两边不是人。 “太妃娘娘不问情由,毫无理据就要将玉笙定罪,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居心?玉笙乃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皇室王妃,份位并不低于太妃您,因太妃你是长辈,才敬你几分,太妃不要看不清身份才好!”玉笙也没有尊称母妃,曜曜都不屑她,她更加没必要将她放在眼里。 “曜王是夏侯尊贵的王爷,一些宵小流氓见了,不但不行礼,还要行为不尊,王爷出手教训,居然还敢动手打伤王爷,本王妃命人教训,不知道错在何处!此事上到大理寺处,此等以下犯上之徒,就算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太妃娘娘要说国法,我们就按国法处置得了!”玉笙声音清亮,身正影直地看着李太妃,字字有力,句句在理,听得李太妃脸色一阵青白。 “没错,来人,给本王传召大理寺卿来,今日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此时,夏侯澈突然出现,走到了曜曜的面前,眼里带着嗜人的威势望了一眼李杰,转头关心地看向曜曜。 “小曜,伤口怎么样了,此等恶人,居然敢伤了当朝王爷,实在是罪不容诛!”夏侯澈和玉笙对视一眼,继而咬牙切齿地怒喝。 那边的李杰听言,没想到这么严重,身体突然发起抖来,要是真的凌迟处死,他他…… 李太妃眼底也闪过惊慌,看到曜曜嘴边的血丝,不过就是微微红肿了,相较于杰儿的伤,根本就是……可是却对他们说的没有办法,心里的恨意像一把烈火一样,烧得她火急火燎的,明玉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打伤杰儿,还让她没法子教训她! 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的,绝对不会! “笙笙,我的脸好痛!”曜曜嘴角微微扯了扯冷笑,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吗?心里突然畅快无比,他就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痛的滋味! “没事,我们这就回去上药!”玉笙将曜曜扶起,顺道看了一眼李太妃,“太妃若是无事,玉笙就和王爷先回去了,王爷身子弱,这伤拖不得!” 说完,没有理会李太妃瞬间彩色般的脸,径自离开。 临走之际,夏侯澈回头看了一眼李杰,唇际泛过一丝畅快的笑意。这个明玉笙倒是下手够狠,居然就这样命令藏剑将人手骨扭断,连带牙齿全部打碎。 不过,这让人很是大快人心,尤其是李太妃有气无处发的样子! 只是走回东苑,夏侯澈刚想进门,却看到藏剑挡在门口前,一副要挡着他进门的样子。 “九王爷,王爷说了他受伤了不舒服,不想见你!”藏剑语气恭敬,可是依旧是一张冷脸,态度一点都没有恭敬的意思。在他看来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曜曜是他的主子之外,其余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不想见他? 夏侯澈面色一僵,这是什么意思,他来看小曜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们从小亲厚,怎么会不想见他? “阿剑,小曜怎么会这么说呢?你看这丫头都能进去,本王怎么会不能进去呢?”夏侯澈死皮赖脸地纠缠着,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个身为王爷,身为长辈的样子。 小曜也太不是了,居然不给他进去! “九王爷,王爷说你太吵了,如果再不走,王爷说了藏侍卫就将他撵出去!”刚刚出来的心潭,看着夏侯澈,又想想曜王的话,怎么这个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九王爷,就这么讨好他们家王爷呢? 夏侯澈脸色一僵,听着心潭的话,又看看藏剑,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他不走,藏剑真有可能直接撵走他! 虽然他的武艺不至于这样,但是小曜这样说了,再不走好像真有点厚脸皮了。 算了,既然他今天都没事,他改天再来便是! 房内,刚刚被李杰打了一拳的曜曜,脸此刻正肿成一个包,虽然曜曜已经故意闪开,但是毕竟打中了,肿几天是在所难免的。 “好了你先放开,不然你嫌心潭在这里吵,又不要见太医,我总得帮你上药消肿!”玉笙没辙,他怎么就这么没安全感,她不过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6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她不过就是换换手帕,就也不愿放手! 不过,瞧他这个肿了半边脸的呆样,自己没本事还跑去帮她出头,真是的!藏剑就在身边也不会喊一声,他以前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喊着阿剑的吗? “太医一定会开药,我才不要!”曜曜嘟着嘴,咧开了另一边,但仍旧不影响美感。 这才说着,玉笙泡了热水的手帕摁在曜曜的脸上,一下子又痛又热,让他突然猛抽了抽气! “痛!笙笙好痛!” 说完之后,连曜曜自己都觉得诧异,鼻间热热的。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喊过痛了,从小时候父皇母后离开,他便已经觉得痛得麻木。后来遇见她,让他重新找到了生活仅存的希望。然后直到现在,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可以放松下来,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痛,你知道痛当时就不应该逞强,李杰虽然是纨绔子弟,要不是他色迷心窍,他就是一根胳膊就将你打到一边去!以前你不是有人欺负就张口阿剑吗?这回怎么这么蠢!”玉笙对他无语,但是手上的力度还是轻了点,边散瘀边帮他轻轻地吹了吹,减轻疼痛。 “他欺负笙笙,我自然不放过他,笙笙保护我,我也能保护笙笙!他也被我打了好多拳,不亏!”曜曜扬起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玉笙心里一暖,心头上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将她团团包裹着。可是看到曜曜这得意的样子,坏心眼一起,手帕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立刻听到曜曜在大声嚷着。 “这么了不起,就不要喊痛!”玉笙坏心地往着青淤的地方搓揉着,不用力一点,总是没有那么快能散瘀。 “笙笙,你欺负我!”良久之后,笙笙放下手帕,看到曜曜扁着嘴,脸颊一边高一边低的,深紫色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哀怨地瞅着她。 心里有些发虚,刚刚她好像真的过火了点。 “好了,上了药,我帮你呼呼,很快就不痛了!”拿起清凉的雪莲膏,用指腹刮了一点,一点一点地往曜曜的脸上搽,一边轻轻地吹着气。 冰凉的感觉让曜曜一下子舒服了很多,感觉脸上的痛感瞬间化去了不少。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可是微敛的眸子却看到旁边几乎贴近的精致脸庞,长长的羽睫在吹可弹破的肌肤上落下一道暗影,娇俏的巧鼻粉嫩可爱,如同水蜜桃一样让人想一口咬进嘴里。微微翘起的粉唇,水嫩欲滴,透着诱人的香气。 曜曜喉间一紧,全身突然像是过电了一样僵硬了起来。脸颊上温温热热的气息在流动着,那软软的指腹在脸上摩裟,瞬间让他躁动不安起来。 脑海里忽然想到宫宴上那让他措手未及的吻,滚烫而又香软的感觉勾起了此刻心底最深的欲望。双手僵硬地放在两旁,撑着发直的身体,他现在真是自讨苦吃,如果有人在,或者还能让他清醒几分,现在美人在怀,而且是自己最喜欢的美人,却只能坐怀不乱!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文文就有七章v章节了,可以投票票了噻!带着曜曜来求票票了!投票票的每人么一个 下堂王妃值千金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54】依旧,没得治 越是压抑,那种心底痒痒的感觉更是强烈,连带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不是因为这样,曜曜根本忘了,他也是一样正常的男子,面对喜欢的人会有感觉,会情动,会有反应。只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生怕会把笙笙吓到,然后逃开他。 然而专注着上药的玉笙全然没有注意到曜曜的压抑,指腹轻细地在曜曜脸上涂抹着药膏,害怕若是力度大了,会划破这莹润如玉的肌肤。 “好了!”最后全部涂抹了一遍后,玉笙舒了口气,总算是好了。 可是却看到曜曜脸色有些不对,双唇紧抿着,眸子敛下,微微地颤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刚刚弄痛了吗?”玉笙连忙放下东西,过来紧张地询问着,刚刚她也没有多用力啊,他也没喊出声,这是怎么回事呢? 听着这紧张的声音,曜曜心下一动,更加的难受,却只能睁开双眸,布满着情欲地望着玉笙。 “笙笙,我好难受……”暗哑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压抑,眸光闪闪地凝望着玉笙。 这话一出,让玉笙心头大震,细细地察看着曜曜全身。 “怎么了?难道刚刚那个家伙还打伤了你别的地方?不行,还是得去找太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要是受了什么内伤,那还得了! 想着,玉笙转身就往着外面迈,可才迈出一个步子,人就被扯了回来,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笙笙我没事,我不要太医,不要太医,只要你,我只要你!”曜曜将玉笙紧紧地抱在怀里。罢了,还是到适当的时机再作打算吧,不然真的吓到了她,只会得不偿失。 想着力度更加重了几分,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不放。 玉笙被这蓦然的一下子惊住,听着曜曜这似傻非傻的话,突然觉得这个人,对她不单单是依赖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她所看不清的浓浓情感在里面。 这样的感情,直到很久很久,他们经历了生死之后,才蓦然知道这是这个男人对她那种深沉刻入骨髓的爱。 相较于这边的爱意浓浓,李太妃院子里,可是一片愁云惨淡,下人们个个但颤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出气筒,受无妄之灾。 今日花园中的事情,整个王府里面的人都知道了,王爷为了王妃出手打了李少爷,然后两人发生争执,王爷受了伤,王妃盛怒让藏剑侍卫教训了李少爷,那个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刚刚太医来诊断,李少爷的牙齿真的全部碎裂,连下颚骨都震裂了,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不能正常进食。而且不单单嘴巴的事情,手腕被藏剑侍卫踩断不止,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条,应该就是被藏剑踢飞的时候,摔断的。 李杰平常仗着李太妃的溺宠,即使进了王府也不收敛,老是欺负下人,对奴婢们毛手毛脚,这一次被打成这样,许久也不能作威作福,很多人虽然表面不敢说,可心里面都是在马活该! 没想到这位王妃这么厉害,不但让王爷也这么勇敢,还敢挑衅李太妃,将这个流氓教训得这样,真是大快人心! 这便叫做恶人自由恶报,以为谁都把他当回事! 可是李太妃这边可是气得不轻,回来将院子里面的人都教训了一遍,将屋子里面的东西也全部摔碎,却依旧不能顺气,反倒越来越愤怒。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没想到明玉笙这么大胆,公然地和她作对,真真是可恶至极。 “杰儿,你为什么又跑去招惹那个傻子,明知他身边有个恶奴,还去跟他们缠上!”藏剑的性格,是谁也不会给面子,天不怕地不怕,惹到了他,就算死也要拉上垫背的那种,所以李太妃一般都不会和曜曜正面发生矛盾,也是因为藏剑。 对李杰,李太妃是打不是骂不是,也都怪自己宠的,现在这么顽劣!可是她都不舍得碰一根手指头,这明玉笙居然打成他这样,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母妃,听说表少爷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这时,盈儿急急忙忙的赶进来,在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杰时,心里暗暗偷笑了一把。园子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居然连曜王都敢去猥亵,他当他是谁啊,活该被人教训。 不过,明玉笙倒是好命,什么时候,都有人护着她,不过就是个侍婢生的,凭什么就有这样的待遇! 虽然心里高兴,但是盈儿还是摆出一副心疼样子,眼里蓄着泪水。 “没用的东西,人都还没死,在哭丧啊!”李太妃见到盈儿,就一阵窝火,没用的东西,就会装可怜,耍狐媚样子!想着,伸手就给盈儿一巴掌,把所有的气撒在她身上。 “就会在一边装模作样,来这里这么久,居然让明玉笙那个女人给占了先机,连一个傻子都搞不定,就长了一副欠男人睡的样子!”李太妃恶言怒骂着,全然没有该有的身份该说的话。 盈儿捂住自己的脸,被李太妃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里满是奴才奴婢,李太妃这样分明就是落她的面子。这都是明玉笙的错,要不是那个女人来了,她也不至于这样! 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委屈,就算是傻子,她也好歹有一个人护着她,偏生她遇上的都是一些恶狼般的人。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她是王妃,而且还有曜王在身边护着,她却要成|人家的出气筒! “母妃息怒,是盈儿的错!可现在事情已经已成定局,我们暂时还不能和她正面矛盾,这样只会引得曜王更加的反感!对我们更加的不利。”盈儿忍下了心里面的不适,强颜欢笑地讨好着李太妃。 “哼,就算反感又如何,料他也生不了什么风浪!”李太妃自以为是地怒骂了一句,可是心里面也还是微微被说动了,曜儿从来不敢这样厉声跟她说话,居然还说她不如她的母后,这是一根刺,狠狠地礻l在了她的心里。 “就算曜王掀不起风浪,可是明玉笙却不是简单的女人,区区三天就让曜王的心向着她,这样长此下去,她就会有了靠山,更加的毫无忌惮了!”见到李太妃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盈儿心里松了口气,在旁边出谋划策着 转眼,便又过去了好几天。 一连好几天,玉笙除了在府里逛逛就是在书房中,捣鼓山字,倒转的山字,竖起来的山字,各种各样的山字。 这是曜曜心潭和藏剑他们这么几天来的看法,满满的一副画卷里面,写满了都是山字,还有一些他们看不懂字儿。 自然,那不是山字,玉笙只是在画出一副视力检测表。既然要帮凤绝制出眼镜,首先便是知道他是不是近视,程度如何。所以,一连好几天,玉笙不停地修改,力求完善,终于是将视力检测表给弄出来。 而这么多天,曜曜可是都皱巴巴着脸,笙笙对着一副画卷的时间,都比对着他多,而且又不管他,只能让他巴巴的在这里看着。 虽然平常也是只能摸着不能吃,可是也好歹能亲近亲近,哪像现在,要是他过去说话,别说骂他,笙笙就是半个字儿都懒得理他。 嘴里扁着扁着,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嘿嘿,终于是做好了!”玉笙放下笔,将画卷举起来,没想到这东西平常在现代两元店任人挑,可是她自己做起来,却这么的不容易,真是快要把她累死了!再检查了一遍,上面的很多东西都应该没错,她也只是凭着记忆去画,早知道会穿越,她应该带几副眼镜,哪里像现在这么麻烦! “笙笙……”听到玉笙说完成了,曜曜立马屁颠屁颠地过去,想要转移玉笙的注意力,可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却又被玉笙打断了。 “曜曜你来了啊,来乖,帮我一个忙!”几天下来,因为曜曜的粘腻,两人算是比较熟络,玉笙用起人来也一点不含糊。 一旁的心潭摇摇头,王爷这真是可怜,摇着尾巴地过去,人家却不当回事。不过这几天相处,心潭却也觉得,王爷虽然没什么本事的样子,可对小姐可是千依百顺,好到不得了,让她看着也羡慕了。 而藏剑却在旁边偷偷的忍着笑,主子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王妃有时候却也很大条,一点也没有发现主子的心思,真不知道是主子表达不清,还是王妃比较大条,没有想到主子居心。 这边还在想着,突然两道冷光在他身上一闪即逝,却让藏剑立刻站定了身体,脸上的笑意褪去,变回原来冷漠的样子。 “笙笙……”曜曜扁扁嘴,瞪着这张视力检测表,一脸的挫败。 “来,先到那边站着!”玉笙目测了一下房间的距离,然后找到了一个采光的地方,将视力检测表挂在墙上,拿来一支笔。“曜曜,先用手捂住右眼睛,然后我指到哪一个字儿,这边山字最长一竖指向的方向就是方向,分上下左右,我指到哪一个你就指出来方向哦!” 玉笙边哄边说着,拿起笔就从上面开始,见到曜曜能正确指出来,安心的继续下去,直到指到最下面的,曜曜居然都能正常指出方向,玉笙一阵讶异,居然到了五点三的视力了! “哇,曜曜你的眼睛很健康哦!”玉笙走过去,盯着这深紫色就像戴了彩瞳的眸子,古人的视力就是正常! 其实玉笙不知道,曜曜是练武之人,一双眼睛在黑夜都能正常看清周围的事物,那区区一张视力表上的东西,自然难不倒他! “笙笙,你做这个就是为了检查我的眼睛啊!”曜曜突然很感动地看着玉笙,紫眸里波光潋滟,一派妖冶生辉。 只是,下一刻,玉笙很自然打断了他的幻想。 “当然不是,你眼睛又没事,试验一下而已!心潭,到你过来!”这里这么多人,得一个个试验一下,才能准确一下。 当然,心潭的视力也颇为好,只是偶尔有一两个指错方向。曜曜酸溜溜地看着,原来他在笙笙心里,和别个人都是一样的! 她说他眼睛没事,难道有人的眼睛有事? 心潭实验完,接着是藏剑,三次都过关后,玉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证明她这个做得还算过关! 那么,就剩下给凤绝检查检查,他的视力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古代没有玻璃,她只能选择别的东西替代。而且没有检测度数的东西,眼镜这种东西制作起来还真是难度系数大,她连原料都想不出,要真做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将视力表卷起来,玉笙看看天色,现在不过就是中午,还有一些时间,正好可以出府走走。 “笙笙,你都不理我!”曜曜见她终于可以把那个破东西收起来,立刻蹭了过去,拉着玉笙的手,嘟着嘴,觉得相当的不满。 “呃,曜曜乖乖的睡一下午觉,我待会回来的时候在陪你!”玉笙愣了一下,好像曜曜真的找了她好多回,但是她都没有理会,心里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等下回来再说好了! “你要去哪里!”曜曜立刻警铃大作,揪住玉笙的衣袖,她要出门?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曜曜不要一个人!”曜曜将头埋在玉笙的肩膀上,语气略带无助地说着。 玉笙无奈,看着旁边的人,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说来,让凤绝看看情况也好,反正这几天李太妃都没有找他们的麻烦,或者大家都决定相互各走各的,不涉及利益,大家都相安无事。 “笙笙,我们要去哪里呢?”看着玉笙把这破画卷也带着,登时想到玉笙这个东西是专门为一个人做的!心里酸溜溜的,他倒想看看那个人是谁,居然敢勾引他的笙笙。 玉笙转过头看着已经一身素服布衫的曜曜,人要是漂亮,果然是不穿都是一件艺术品!想到不穿……玉笙脑海里悄悄yy了一把,不成不成,这太不纯洁了! 走到医馆门前,曜曜更为不解,笙笙有病吗?为什么要来医馆? 才走进医馆,周围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全部向他们投来,而更多的都是向着曜曜袭来。凤家医馆都是一些寻常百姓,曜曜这样突然出现,虽然穿着也不算华贵,可身上的那惑人的风华,自然地散发,吸引了所有人的围观。 只是藏剑微微走上来,带着冷冽的杀意,自然地,又变得个个惧怕,不由地移开了视线。 玉笙只能叹气,她应该出门的时候,给他画个妆,打扮成女子,说不定真是风华绝代,美艳无双呢! 不过,还要带一层面纱,让人只能窥探,不能深究。 “凤公子!”玉笙径自地走到凤绝的跟前,清脆的声音给人一种轻快之意,凤绝猛然一震,是她! 凤绝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略带朦胧的人影,因为稍有距离,凤绝依旧没有看清,然后曜曜在看到玉笙找的果然是另外的男人时,生气地奔到她的身边,将玉笙带到自己的身边。 在看到突然跃进视线的曜曜时,凤绝一愣,随即目光隐约地看到那眉间的一颗朱砂。 怎么会…… “原来是姑娘,呃,未知如何称呼!”刚要开口,凤绝才意识到,他连她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笙笙,他是谁!”见到凤绝一派的表现熟络,曜曜更为生气。一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人的目光也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眼光闪烁的,看他的样子,还想凑过来。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恶心的接近笙笙。 “额,小女子明玉笙,这是小女子的夫君,上次来找凤公子,其实有所隐瞒,还请凤公子不要放在心里!”这话一出,任是凤绝怎么孤陋寡闻,都知道是谁了。那么旁边这个,就真的是那个家伙? 想着,凤绝的目光又落在了曜曜的身上,似乎想要更深的探究。 “曜曜,这是凤绝凤公子,医术可是全夏侯都闻名的,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玉笙凑到曜曜的耳边轻声教训了一下,只是她却也敏感地发现,凤绝似乎对曜曜很是在意,从他过来后,目光接二连三地往曜曜身上投。 曜曜心里憋着气,但是玉笙这么直接地介绍他是她夫君,这勉强让他心里面舒服了点,可是一张俊脸还是十分的不快。 玉笙也不管曜曜心里想什么,走到凤绝的跟前,“不知道凤公子还记得小女子先前说的事吗?今日小女子特地给凤公子带来一样东西!” 说着,示意凤绝往内堂走。 心里太多惊讶的凤绝,想到了玉笙上次的话,她还真的不是说说,可以帮他的眼睛想到法子?将信将疑地,凤绝带着他们往内堂走。 一进到内堂,玉笙将视力表递给凤绝,看到他打开看了一会后,莫名地看着她。 这上面都是一堆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山字,可是给他有什么特别作用吗? 曜曜看到这里,终于是明白,玉笙这么多天忙着不理他,是因为凤绝。心里又是酸又是气,笙笙居然注意凤绝多过注意他! 而且,她什么时候认识凤绝这样一号人,他不知道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藏剑身上,让藏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刻都会跟着王妃,有人汇报王妃的状况,怎么就漏了一个凤绝呢? 王妃也是的,找别个人,还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带着主子,她难道不知道主子好歹是男人,而且是她的夫君,好歹也要避嫌避嫌! 这么堂而皇之地见面,可是后果很严重的! “夫人这是……”凤绝也知道玉笙的身份,刚刚她已经表明上次是欺骗他,内因他也略微了解,可是这个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作用。 “刚刚我身边的人都试验过,最小的都能看得清楚,如果五米之外,凤公子觉得自己能看到第几层?”玉笙将视力表拿过来,然后找了个位置挂起来,给凤绝检查。 按照玉笙的吩咐,凤绝一只手挡着一只眼睛,可是到了后面,却全部都乱七八糟了。玉笙看看点数,才三点零,可以看出,凤绝的视力,放在现代,已经到了五百度以上,算是比较高度的近视了。 看到玉笙猛摇头,凤绝心里一沉,是不是意味着,他一辈子都只能这么活在朦胧中? 凤绝……是个瞎子?这是曜曜他们几个人看着检查得出来的结论。 “我这样……”凤绝见个个都怪异地看着他,自然知道,情况不妙。 “你一直都这样,我只是想要具体检验一下你到底是何种程度而已!现在大概有个数,不过眼镜这种东西倒是不容易做出来啊……”最后一句,玉笙喃喃的,表示相当为难。 可是曜曜却听得真切,笙笙还想帮这个凤绝做一个什么眼镜的东西,不行,他不准,不准她那么关心别人! “眼镜是什么,需要什么药物我都可以找出来,只要可以帮我治好眼睛,什么要求我都能做到……”凤绝一阵激动,猛然地走进了一大步。不容易就是有办法?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现在她有办法,他怎么都得一试 “你走开一点,不准你靠近笙笙!”曜曜双手将凤绝猛地往外一推,没有注意的凤绝愣是后退了好几步,眼底露出诧异。 这回事真的生气了,笙笙怎么可以对这个凤绝这么上心! 他不高兴,不高兴! 藏剑看得一阵发怵,主子刚刚没有用到内力,就已经这么用力,要是真是发狂起来,可是要出人命的! “曜曜,你在做什么。”玉笙将曜曜扯回来,不懂他为什么对凤绝这么不友善,然后又看着凤绝,“这不是药物的问题能解决,我可以尽量帮你想办法。不过你可是说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上一回她总觉得凤绝有所保留,一句没得治说的干脆利落,连看都没看过,一定有问题。玉笙的话让曜曜三人都一阵意外,讶异的凤绝,只是呆愣地点点头,能帮他治好眼疾,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都能答应。 “好,你答应就得了,还记得我上次来跟你问过的问题吗?那个病不是我家小姐,而是我的夫君,我想你应该也是有话保留,真正来说,并非没得治吧?”玉笙定定地看着凤绝,见到他先是恍惚,随即敛下眸,似在沉思什么,便证实她所猜的没错。 曜曜呆愣,笙笙找这个人,是因为她想帮他治病?她做这么多,是为了要他帮他治病?喉间一热,眼眶变得重重的,有种液体想要落下来。他居然还误会她不够关心他,误会她关心凤绝。 心里面一阵自责和懊恼,一种溢满的暖意浸满了他的心怀。他现在好怕,好怕他的病,他第一次这么渴望,他能够陪她一直到老,一直开花开花落,直到他们都满头银发的时候。 可是他知道,这个病从一开始,就是不治之症。 只是,在凝神沉思的凤绝,给玉笙的最后答复,居然还是那一个。 “夫人,恕凤绝无能为力!”曜曜的病,并非是天生,而是一种由母体带来的毒,寄生在他的身上,便成了先天就带来的病。这从前爹爹就跟他说过,而这个病的根治方法实在太过阴损,如果要真的活下去,必然是要六亲不认,无情无义。 所以,这种病,他没有办法治。 玉笙呆愣在当场,她已经说到这份上,凤绝居然宁愿弃了自己的光明,也不愿意救人?到底这是为什么?难道曜曜真的注定,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 本来还以为有一丝希望的曜曜,在听到凤绝的话时,心再一次失望了,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的病没有办法治好,没有办法。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想那么快死,他很贪心的想要和笙笙一直生活下去,直到他们都老了。 “除了像夫人所说的,根治之外,要是控制病情,凤绝还是可以一试!”他潜心医术,也希望有一天能够研究出破解之法,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可能。 玉笙心里被失望多填充着,心底里的失望充斥着她,原以为凤家医术闻名,能够有法子,现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如果能够控制,或者也能找出医治的方法,就先让凤绝试试。而且宫里的太医不是皇上的人,就是被李太妃收买过的,她一早就不相信了。 凤绝看来不比太医院里面的人差,姑且先暂时控制病情得了。 “好,姑且不管是不是你所说的治不治得好,且先看看情况!”玉笙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曜曜,来,让凤绝看看你的病!” 玉笙将曜曜拉过来,可心里一片悲戚的曜曜,听到玉笙的话,又变得机警起来。他身上的病,一般太医无法诊断出什么情况。可是笙笙既然觉得他有本事的话,说不定会被他看出几分端倪。 这边他还在犹豫,玉笙已经一把把手扯了出来,撩开衣袖,让凤绝把脉 曜曜心里疑虑着,暗自在想不知道该用内力影响,制造错觉还是直接让凤绝看出来好。 这厢疑惑着,那边凤绝只是将三指放在曜曜的手腕上,几下之间,便感觉到了不同的地方。诧异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清明的眼眸,心下半是惊异半是疑惑,却没有表露半分。 良久之后,凤绝收回手,沉吟了片刻。“夫人且暂时放心,少爷的病虽然是难治之症,可是只要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受刺激或者别的药物影响,还是可以暂时控制的。”凤绝虽然发现了奇怪之处,但是也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满,暂时按着正常的情况来说。 玉笙一听,便觉得如同没听一样,这些话跟太医所说的,根本就是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区别,除了那个药物的问题,别个都一样。 “凤公子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玉笙再一次不死心地问,总觉得曜曜平常也和正常人无异,除了往常会身体虚弱些,根本也不见像真的是有不治之症那样。 “夫人见谅,凤绝目前只能先作调理,但会尽量给少爷想更好的治疗法子!”凤绝说着,目光却落向曜曜身上。 凤绝说到这样的份上,玉笙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或者真的是没办法。可是好不容易找到能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却还是没用,心里难免会落寞。可临走之际,玉笙却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着凤绝说道, “凤公子已经尽力了,玉笙答应过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办到!” 说完,也没有理会凤绝惊愕的表情,和着曜曜离开。 晚上,曜王府的后院中,曜曜负手而立,素衣身影几乎隐匿在黑夜之中,而藏剑了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跟前。 “主子,日前王妃的确去过凤家医馆,但是具体事情,只有她和凤绝知道!”藏剑详细地问过了跟在玉笙身边的暗卫后,又在给曜曜汇报。 对于这个,曜曜已经没有太过在意,在知道笙笙一直将他的病放在心上,而且担心的时候,他就觉得,什么都没有比得上让笙笙安心来得重要。而且今天他让凤绝把脉的时候,明显发现了凤绝后来的异样,难道他真的这么有本事,发现了他的身体有异? “凤家人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吗?”思虑良久,曜曜忽然又问。 “凤家医馆在夏侯广为人知,中原各国,也不少人会来到凤家医馆求医。凤家医馆在百年来都是颇有医德的医馆,深得老百姓们的敬仰。而凤绝这一代,已经是凤家的九代单传,凤绝从小才华突出,更是潜心医术,可是却因为看书过度,导致得了眼疾,估计王妃做出那个视力表,就是为了帮凤绝治疗眼疾!”藏剑将所调查的简洁明了地说了一遍,却对玉笙更为地多了几分佩服。看来她和相府中的人并非一路,短短时日能够处处为着主子着想,已是难得。 “眼疾?笙笙还会治病?”曜曜喃喃地说着,可是虽然笙笙是因为他,才和凤绝有交集,可是他还是不喜欢,不喜欢笙笙被别人发现,尤其他觉得凤绝看笙笙的眼神不是正常的目光,他不能让笙笙的好,被别人发现。 “主子,今日把脉,属下觉得凤绝似乎发现了端倪,而且他见到你的时候,似乎有些不一样!”藏剑想了想,又继续道。 “是吗?那么我们就去会会他!”凤绝不是似乎发现了端倪,而是已经发现了,但是他却没有明说出来,所以他倒是想看看,凤绝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边说着,人已经来到了凤家医馆的后院,只看到凤绝自然轻淡地坐在花园中,石桌上一壶酒,两个杯子,仿佛早就料到,有人会来一般。 他果然有所察觉,曜曜心里微凛,如果凤绝有所图谋,那么只有一个下场,眼底寒光闪过,耳边却听到凤绝有所预料的声音。 “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愿现身?”凤绝拿起酒杯,轻啄了一下,然后朗声说着,头依旧微垂着,却已经料想到曜曜的方向。 他因为眼疾,听力和嗅觉都比较发达,所以从这里突然几道声响掠过,虽然很轻,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而且下午那阵淡淡的药香味也散现,他自然区分得了。 曜曜轻踮了一下树枝,身形自然地飘落,一身素衣散现,如同纤尘不染的仙人一般,不由地吸走了人的视线。 果然是如他所料,曜王并非传言那般的病弱,只是他居然有一身过人的武艺,倒是让他惊奇。虽然他给曜曜把脉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病似乎不同他所知道的症状,而且正常该出现的病情也没有,像是被人强行地压下去,继而稳定了体内的毒素。只是这样虽然能够稳住情况,但依旧不是根本法子,长久下去,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没想到凤公子眼睛不利索,听觉却是厉害!”曜曜翩然地落座,瑰丽的深紫色眸子一挑,冷然地盯着凤绝片刻,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玫瑰花色的唇瓣轻轻一扬,在月华下,掠过一抹冷光。 凤绝不但真的看出了他的病情假装的情况,而且居然还料到他会深夜出现。一壶酒,两个杯子,就看出来,他已经恭候多时。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特意等着他出现。 “王爷也并非世人所看到的样子,不但聪明睿智,而且武艺高强,这一点凤绝倒是现在才发现!”凤绝虽然语气冷冷,但是心头却一动,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曜王果真是能屈能伸,怕是这样隐藏,已经十多年了! “而且,王爷今夜冷意寒重,凤绝怕是成了王爷要除掉的对象了!”凤绝虽然说的紧张严重,但嘴角却是轻轻地挑起,并没有一丝惧意。 他虽然比起小时候,多了很多戒备还有戾气,可是毕竟纯净未变,倒是让他没有害怕的意思。 曜曜听完,垂下的眸子闪过几分赞赏之意,可却是一闪即逝。“本王今天来并非要杀你,但是你要是自寻死路,也没办法。同时警告你,曜王妃不是你可以接近的人,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别怪本王下手不留情!” 这是他要来给凤绝的警告,如果再敢接近笙笙,对她有不轨企图的话,就是杀无赦。 “王爷对王妃果真是一往情深,但是来凤家医馆的可是王妃,凤绝可是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医馆,何来接近的意思,这凤绝倒是不懂……”可是凤绝的话还未落,脸颊却被杯子掠过,血腥味立刻充斥到他的鼻间。 凤绝摸摸被划伤的脸颊,还真是下手一点都不含糊,他不过就是陈述了事实,就这么下手狠绝,这事情要是被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知道,会不会有更好的戏看呢? “嘴巴放干净点,本王没空和你废话!”曜曜语气冷冽地吐出一句话,里面的寒意已经加重了几分,在看到凤绝戏谑的表情时,更加的愤怒。 “没想到还能看到王爷发火的一面,如果让王妃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接下去的话,凤绝没有挑明,眸子微微眯着,大概看到曜曜现在难看的脸色,他这伤受的还是值得。 “那么本王就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说着,人已经来到风觉得跟前,修长细致的手掌扣住了凤绝的咽喉,正准备用力,却听到一声熟悉的称呼 “君曜,虽然你我境况不同,但好歹也是儿时玩伴,当时你还烦着我叫凤哥哥,刚刚重逢下手就这么狠,还真是让人伤心!”说完,凤绝倒是没有害怕,定定地凝视看着曜曜,一双眸子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多年前的他们 他们认识的时候,好像他才八岁吧?那时他还是太子,他们也没有知道世道险恶,人心难测,算是识于微时,没有任何利益掺杂的儿童伙伴。 认出他,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而是他和玉笙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张充满儿时纯净明亮的脸庞,眉间那颗让他记忆深刻的朱砂,即使他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也绝对知道,自己遇见的就是君曜。 曜曜的手一阵发抖,手慢慢地松了开来,只是凭着记忆在搜索着面前凤绝这一号人物。在他的记忆,只有着双亲离逝后,那孤寂痛苦的记忆,根本不会想到,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 凤哥哥……那个他曾经赖着要陪他玩的大哥哥?那个曾经背着他,到处玩耍,教他无数宫里所不知道的事情,讲外面世界花花绿绿奇闻异事的大哥 “怎么会……”曜曜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双眸咻然睁大。 ------题外话------ 介个……内容有些多,所以风流不好想小标题,但还是弄一个相关的吧 下堂王妃值千金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55】有喜了 “怎么会……”曜曜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双眸咻然睁大。 当年他还小,曾经有一年经常有一对民间父子老是会进宫,和父皇母后关系都颇佳,而且那个大哥哥每次来到宫里都会往着藏书阁跑,他偷偷观察过后,便跑到那里等着他,每次看到看着书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干扰,想要找一个可以陪他玩的人。 “君曜你虽然变了很多,可是额头上的这颗鲜艳的朱砂一直都在,只消一眼,我便认出你来了!”凤绝用手撑着脸,抬头将目光放在曜曜身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到。 以前是一个单纯傻傻的一个孩子,经历了那番变故,会变成如今这样的极端也是难免的。当初父亲曾经想过要接近曜王,可惜根本没有机会,长而久之便只能不了了之。只是他倒是好奇,君曜既然冷漠不信任人,对这位曜王妃感情怎么这么浓厚? 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至于积累这么情感吧? 曜曜冷冷的看了凤绝一眼,却也坐了回原位,只是表情露出些许的尴尬。他最不喜欢人家说他额上的朱砂痣,可是笙笙第一眼看到他,也是先看到他额上的朱砂,让他好一阵气闷。 只是,突然凤绝从桌下拿出一个小布包,缓缓地打开。 “君曜,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布包里面,装着的是当日玉笙拿给凤绝检查的碎片。曜曜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玉笙摔烂的碗。 可是怎么会在凤绝这里? “王妃倒是厉害,才短短时日,就发现了药物有问题,所以无意来找到我,想要我告诉她,王府中,你喝的药是不是被人下毒了!”凤绝淡淡地将事情陈述,虽然她来的时候有所隐瞒,但是这些无奈,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曜曜拿起破碎的碗块,原来她一开始就有所预谋,她怎么能做这么多,为他做这么多,这让他……如何能够舍得下她。 “凤……哥哥,我的病真的无药可治吗?”一直以来,他都是仅靠着百花宫的武功秘籍来增强自己体内抵抗力,从而阻止血毒在全身蔓延,直入骨髓。 可是他却知道,这并非长久的法子,虽然不至于是太医所说的不过二十二岁,但只是有限期地延长性命而已。 凤绝手微微一震,心里突然被针扎一样,生生的刺痛。身为医者,他明明有法子,却不能医治,看着一条人命消逝,而且是他所熟悉的朋友…… “君曜,你的病,不,或者说是一种毒,当年你母后也不知道为何会身中这样的剧毒,导致了后来生下你,才知道这个惨痛的后果。而这一种毒是渗入血液的毒,名为‘离绝,,意思是众叛亲离,绝情绝义,是极其阴损的毒物,而且至今无解。要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凤绝看着曜曜,见到他也整个人紧张地僵着脸,猛然地将头别过一边。 “那便是用至亲的鲜血相换,一命换一命,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7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便是为什么离绝这种毒的由来!” 凤绝的话,让曜曜浑身一震,至亲的鲜血,怎么可能!别说他已经没有血缘至亲,就算是有,怎么可以……曜曜心里一片苍茫,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此时更犹如镀上了一层雪霜,更加的冰冷沁人。 “凤公子,现在主子不是已经能够压抑下去毒性了吗?难道没有别的解毒方法?”藏剑突然走到两人跟前,一贯冷静刚毅的脸庞,也露出了紧急。 “君曜是压制了下去,可并非解毒,毒素依旧在身上,只是转移到了一个地方,让它没有流窜至全身而已。所以一旦没有只身压制,就会反噬其身,所以为什么有时候会病发。而且压制并非长久,正如君曜现在将毒素每次一部分压到了腿脚下面,长久只会导致行走不便,继而逐渐增多,到了肺腑,便是尽头了!”凤绝声音低沉地将未来都会出现的意料情况全部都说明了出来,曜曜的情况已经算是奇迹,多少人中了这个毒,根本活不了多久。 藏剑沉默地站在一旁,凤绝说的,都与主子平常会发作的情况一样,主子如果时间长了没有自身运功调制,或者血气攻心,也会病发。 三人沉默地站在院子中,一时间,只能闻到三道沉重而冗长的呼吸声。 “凤哥哥,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笙笙,如若她问起,你只需说有了暂时可以缓解的法子!”他不想让笙笙因为她而不开心,除非到了实在不能避免的时候。说完,未等凤绝反应,人已经消失在院子中。 回到房中,看到蜷缩成一团,被子只盖到腰上的人儿,原本绝望冷寂的眸子霎时变得一阵温暖,翻身上床,将温温软软的躯体揉进自己的怀里,鼻息嗅着这熟悉而又馨香的体香,周身的寒霜仿佛都被这温暖所融化了一般。 “笙笙,我不想离开你,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曜曜,该怎么办……”将怀里的人又用力地揉了揉,曜曜无助地在玉笙的耳边低喃。 沉睡的玉笙忽然眉心一皱,手无意识地往着曜曜柔软的发丝上摸了摸。 “乖曜曜,快睡觉,有我在呢!”嘟囔完,继续找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继而沉沉地睡去。 原本悲戚的曜曜,被她似梦非梦的呓语弄得哭笑不得,对呢,有她在,他可以很放心,很放心…… 转眼又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其间曜曜自然越来越粘腻着玉笙,中途他们也再次去过医馆找凤绝看病,听到凤绝说已经找到了稳住病情的法子,就是找藏剑每隔七天运功给曜曜驱除体内的寒气病毒,外功内调,虽然未能根治,但却能够让身体正常健康。而玉笙听了自然放下心,三次疗程过去,见到曜曜已经能蹦蹦跳跳的,便也相信了凤绝的话,整天为凤绝捣鼓开眼镜这个东西。 而且让她奇怪的是,这么久的时间,李太妃居然销声匿迹般,不再为难她,连日常生活上,曜曜的事情也任由了她来处置,真真是让她奇怪。 可是这奇怪才刚刚放下,便听到有人传来消息,盈儿夫人身体连日不适,府里的人急急忙忙地到宫里传太医。 玉笙顿觉奇怪,盈儿好端端的身体不适?关键的问题是,似乎是有心人要传到她的耳边,意思很明了,他们好歹要过去看望看望,以示关心关心。 “小姐,李太妃她们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又何必管她们?”带着曜曜他们往盈儿的院子走,心潭不以为然地说着。 “李太妃已经做到这么明了,我要是再不去,一定会有话柄!”玉笙虽然也觉得李太妃一定有计划,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府里,总不能当她不到。 而盈儿好歹是曜曜的夫人,生病了,为的可能就是让曜曜去看她,好歹能想办法挽回一下曜曜的心。这傻子倒是有本事,连盈儿都开始为了他想法设法了! “笙笙,你看着我做什么?”见到玉笙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曜曜心里猛地寒了一把,笙笙的眼神,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看一下怎么着了,少块肉啊!”说出来的话,无意中变得有些尖酸,里面还夹带着脸玉笙都不知道的不悦和生气。 曜曜这回不敢说了,只能耷耸地跟着她走,怕说多了错多了。 刚走到门前,另一个方向迎面走来另外两个女子,那两人玉笙只在第一天请安的时候见到过,同样是曜曜的夫人,就是没有盈儿的后台大,所以显得不怎么有地位。 该说,盈儿倒是梅太后和夏侯凛送来王府,好像也是因为和李太妃梅太后有些关系,所以特地找来的。而另外两位,好像分别就是夏侯君风夏侯君烯两兄弟送过来,怕也是眼线吧? “水绮柔织参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吉祥!”见到曜曜两人,两位夫人连忙慌乱地行礼着,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往着玉笙和曜曜两人看。 “起来吧!”玉笙没什么好心情地回答,随即转身往院子里面走,看着这些人,让她忍不住心里冒着火气啊! 一进房门,就看到李太妃已经在圆桌前坐着,太医在隔着纱帐给盈儿探脉。玉笙见到一派的大阵仗,李太妃倒是关心这个盈儿啊! “玉笙见过太妃娘娘!”曜曜依旧没有给好脸色,只是别过一张脸,显然不想见到李太妃,一副叛逆桀骜的样子,让李太妃没由来的一怒,但也只能稍稍忍了下去。 向玉笙摆了摆手,“盈儿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只刚刚陪本妃在花园赏花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所以弄得有!o 像是欲盖弥彰一样,李太妃打开开场白。 “大家都是府里的一家人,我们一起来看看,也好能放下心!”既然李太妃要装,玉笙也不介意和她一起游游花园。李太妃惊动了他们来,安的是什么心,她倒也想看看。 “你有这样的心,本妃也很安慰!”见到玉笙没什么不同,脸上还带着暖洋洋的笑容,李太妃一阵心里不屑。 这会儿,太医已经探完脉,然后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李太妃的跟前。众人也同时看向太医,想要知道怎么个情况。 “恭喜太妃娘娘,恭喜王爷,盈儿夫人有喜了!”太医一句话,像一颗大石一样掷入众人的新湖。 有喜了?那意思是怀孕了!玉笙心里不是惊愕这么简单,盈儿怀孕,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就是这个…… “你说什么?”李太妃一脸的惊喜,语气里面好像相当的雀跃,盈儿怀孕了,那么曜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就是她的人了! 哼,她现在也不用担心明玉笙能掀起什么巨浪,只要孩子出世,自然没有她的位置。 曜曜先是一怔,随即目露狠光,扫向纱帐里面的人。最后看到玉笙同样一惊一愣,心里立马紧张起来,笙笙该不会是误会了他和盈儿有关系吧? “回太妃娘娘,盈儿夫人已经怀孕两月了!”太医再次说了一遍,李太妃立刻雀跃地走到盈儿的跟前,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活像是一个即将抱孙子的奶奶。 “母妃,盈儿……”盈儿娇滴滴微微别开脸,双颊绯红,一脸的娇羞。 “好了好了,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说了!”李太妃喜上眉梢,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地,起身走到了曜曜的跟前,一把将他拉过。“曜儿你看,自己都快当人家父王了,还这么一点都不着紧!” 可是李太妃才刚刚拉了几步,曜曜就猛地甩开她,“什么父王,我都不知道你讲什么,笙笙,笙笙她在讲什么!” 曜曜心里一阵恶心,没想到李太妃居然想出这样可恶的点子,想要谋得他的爵位。可是笙笙的样子,好像很受伤害,看着他的目光也隔了一层,难道真的是相信了李太妃和盈儿诡计? 玉笙没有说话,对曜曜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她回答,盈儿有了你的孩子,你以后要当爹了?这话她怎么想怎么别扭。可是李太妃却忽然沉下了脸,一脸不悦地看着她。 “玉笙,虽然你是正妃嫡母,可是王爷至今膝下无子,盈儿刚刚怀孕,正需要人关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李太妃虽然说是让玉笙来做决定,但是前面一大堆道理,显然是告诉她,你没孩子,就不应该老是霸着曜曜。 “太妃说的是,玉笙知道怎么做了!既然盈儿夫人没事,那玉笙也就先行告退了!”随即,玉笙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转身翩然地离去。 身后曜曜大声凄然地在喊她,却并未追上来,怕是被李太妃绊住了。而她也没有理会,自个儿往着东苑的方向回去。 “小姐,看来曜王也太过分了,有了一个盈儿还想粘着你,你生气是应该的,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回到院子中,心潭嘴里不停地叫骂着,一个劲地为玉笙叫不平。 原以为曜王只是个乖巧的听话的大孩子,却没想到也这么风流债,真真是太过分了! 而从始到终,玉笙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回到房中,将心潭推出门外,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帐顶。 “小姐,你不要一个人伤心,有什么话可以和心潭说,心潭会帮你的小姐……”被推出去的心潭这回也发现,小姐难不成真的是生气了,一直以来她还没有这样冷静得吓人。“小姐,不高兴咱们就离开王府得了,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们照样也能很开心……” 心潭越说越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里面静悄悄的,怪掺人的。 在房中的玉笙听着心潭的话,她来了几天,一直在忙这忙那,倒是忘了先前的初衷,可是问题是,有些事情,并非按照自己的掌控来发展。 另一边,被李太妃缠住的曜曜,终于是生气了,大声喊来藏剑。 “阿剑,快来救我!”曜曜大喊着,他现在只想见到笙笙,无论怎么样也得跟她解释清楚,盈儿有的孩子说不定是阴谋,就算真的有了也不关他的事! 话音一落,藏剑的黑影顿时落在屋内,手往李太妃的手腕一扣,立刻将曜曜解救出来。 “反了反了,曜儿,这是你的孩子,为了一个狐狸精,你是被迷得鬼迷心窍了!”见到藏剑,李太妃还是有所收敛,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藏剑这种没心没情的木偶人,随时都会下狠手。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笙笙也不是狐狸精,不准你们乱说她坏话,哼,阿剑我们走!”曜曜冲着李太妃怒斥了一顿,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李太妃看着离去的人影,气得浑身发抖,一手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那边的盈儿半躺在床上,见到李太妃盛怒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紧,可是这次,她应该不会对她动粗吧? 见到盈儿畏畏缩缩的样子,李太妃更是恼怒,箭步地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 “下作的东西,居然连杰儿都敢勾引,勾栏院出身的东西,就是下贱!”想到盈儿居然把自己的杰儿迷得昏昏顿顿,居然还怀了个孽种,李太妃就气得七窍生烟,居然还想爬上她杰儿的床,妄想飞上枝头,简直就是妄想! 盈儿被说的一阵羞愧,分明就是李杰老是觊觎着她,几次轻薄不成,趁着来王府的时候,偷进她的房间将她玷污了。上次无奈之下,她才想出这个法子,不但能够坐实在曜王府的地位,还能让李太妃不能再对她拳脚相加。 “母妃要是不喜欢,随便给盈儿一碗打胎药便是,盈儿和表少爷情投意合,才会发生这种事,盈儿也不过是情不自禁!”盈儿先是桀骜地说完,然后一阵哀戚,她有本事将她打死得了,她倒想看看没了她肚子里面的这块肉,李太妃怎么和明玉笙争! “你!”李太妃指着盈儿,青葱玉指一颤一颤的,果然是个小妖精,居然敢算计她!好,就让她现在嚣张一阵,看她这张狐媚子的脸,能嚣张多久 “哼,你最好给本妃安安分分,生出一个儿子还好,要是一个赔钱货,你就自己看着办!”说完,李太妃冷冷地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踏出房间 盈儿心里一阵发寒,望着李太妃离去的方向,眼底冷光阵阵闪过,曜王府女主人的位置是她的,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让别人抢走,绝对不会。 出了李太妃处的曜曜猛然地停下来,一张绝美的脸上布满肃杀。 “给我查出盈儿和谁有染,然后两个一起给我解决了!”曜曜双手紧握的,他不管这些人地底下有什么污糟邋遢的事情,但是扯上他,扯上笙笙,他就绝对不能容忍! “只是主子,这件事显然是李太妃的阴谋,如果你现在自乱阵脚的话,会露出马脚的!不如暂时让王妃误会,日后再做解释……”藏剑跟在身后,自知主子已经盛怒,可是要是因为这样被他们发现端倪,那就划不过了。 “不可能!”他要给笙笙解释清楚,他忍受不了笙笙误会他,疏离他的样子。 赶回东苑的曜曜,看到紧闭的门,心潭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一个人在发呆着。曜曜急步走过去,但是心潭见了,却张开手将他拦住。 “王爷不是有妾有儿么,还来烦着我家小姐干什么,小姐不想看到王爷,王爷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别想见一个就喜欢一个!”心潭毫不给脸面地骂着曜曜,天下男人一般色,没想到一个心智幼稚的傻子王爷,居然也这样有本事,把她和小姐耍的团团转。 曜曜被心潭的抢白说的脸上一阵尴尬,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笙笙真的是误会他了,怎么办,怎么办! “笙笙,笙笙你听我说,你不要不理曜曜,不要不理我!”曜曜想要过去,却又被心潭拦着,死死地不给他接近门口,而他只能扬大了声音解释,希望里面的人能够听到,出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里面玉笙正定神想着东西,突然被曜曜可怜兮兮的声音打断,看着门口一会,却没有动。 “王爷看到了,小姐不想理你,你快点走,不要吵着小姐休息……”可是心潭还在喊着,一道黑影掠过,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硬生生地将她扯到了别处。 心潭用手又抓又打,可是怎么敌得过武艺高强的藏剑,只能被人捂着嘴,发出呜呜的呜咽。 藏剑看着跟前的人,顿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女人太烦人,亏主子一直以来。这么久也甘之如殆。 “笙笙,你出来,你出来听曜曜说嘛,不要不理曜曜!”如果笙笙不出来,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她解释,心里火急火燎的,就差控制不住一掌把门地拍碎。 藏剑在旁边看着紧闭的门,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主子心里面正焦急着,如果王妃再不出来,难保主子不会自己急气攻心,伤了身子。 看着门口那个趴着的身影,玉笙收回视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开门。 “盈儿夫人是王爷的夫人,为王爷开枝散叶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王爷不用在玉笙面前解释那么多,徒显多余。今天玉笙累了,王爷请回吧!”说完不等曜曜反应过来,猛地把门关上。 曜曜定在那里,被玉笙说的心里闷痛闷痛的,刚刚张嘴,看到的又是冰冷紧闭的门,喉间一阵腥甜,却被他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藏剑发现不对,放开心潭,箭步来到曜曜旁边扶住即将倒下的身体,慌忙地大喊,“王爷!” 主子果真是伤到了自己!心潭本想急急地过来将曜曜赶走,可是看到他似乎病发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寒。 “你还不快带王爷回去请太医,晚了你就自个儿后悔去!”虽然生气他们欺负小姐,可是心潭还是看不过去,小姐短时间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曜王,在这里守着,也只是徒劳。 藏剑无奈,只能背起曜曜,瞬间离开了东苑。 是夜,整个曜王府显得异常的不平静。李太妃送了信儿进宫给皇上太后报喜,接下来一堆堆的赏赐便接着送进曜王府,各个王爷大臣,也纷纷给曜王道喜。 而府中,曜曜沉沉地昏迷在床,嘴边只是不停地念着玉笙的名字。 玉笙侧躺在床沿边,抬眼无神地看着床顶。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床铺,一样的境况。却感觉少了一些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药香,那粘腻清脆的嗓音,带着甜甜的讨好味道,在她耳边经常泛起。 可睁开眼,人却不在。 听到脚步声,玉笙望向声音的来源,见到心潭快步进来。 “王爷的情况怎么样?”玉笙一开声,便是问着曜曜的情况。 刚刚他在门前昏倒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但却没有出去理会。虽然知道曜曜把她放在了心上,但是始终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急巴巴的一定要给她解释,生怕她会误会了他,生他的气。 基于曜曜,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而在她心里,曜曜又是一个什么的存在?为了娘亲报恩?又或者他是能让她尽早得到自由的捷径?还是有更多别的东西渣滓里面? “小姐,只知道曜王回去一直不愿服药,接着就昏迷了过去,至今未醒!”心潭撅着嘴,没想到小姐还这么关心曜王,真不知道她是想什么的?而且难保,曜王这也是苦肉计,想博得她的同情。 听完玉笙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让春梅进来。” “王妃!”不一会,春梅便来到她的跟前。原以为这么几天安静过去,今天才来一个峰回路转,王妃和王爷正值新婚,自然不能接受。 “今日院子外面,有什么人过来过吗?”如果藏剑在这,也就不用担心有不寻常的人出现,而且问他,更是清楚。 春梅先是一愣,然后低头寻思了一会,才又抬起头。 “王妃回来之前,是有几个生面的小厮轮流过来过,最后王爷离开后,就没有人了!” 玉笙点点头,脸上依旧平静,让春梅和心潭看得一阵发懵,不知道她心里在筹谋些什么。 “小姐,你真的不去看看王爷怎么样了吗?”心潭犹豫了很久,才又小心地开口,小姐始终是口硬心软,虽然说生气,还是关注着曜王的情况。 “心潭,没你的事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说完,玉笙也自个儿躺在床上,闭眼睡去。 她并非生曜曜的气,只是很多地方漏点疑点太多,在一切都未明朗的时候,还是合着李太妃的意,顺着她所想的走好。只是她没想到曜曜这么死心眼,她不理他就在外面哀求着,连带伤了自己都不管。 烦躁地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不让自己的脑子里闪过那张往日来熟悉的脸。 “笙笙,笙笙!”一道惊恐的惊呼,曜曜猛地弹了起来,看到原来是做梦,一个人的坐在床上喘着气。刚刚他梦到笙笙不管他了,然后还一个人离开,消失不见,让他怎么也找不到,怎么找也找不到。 “主子!”听到声响的藏剑立刻跑了进来,看到曜曜翻开被子,撑着要下床。“主子,你还是先休息,今日的事情老主子也惊动了,切勿再轻举妄动!” 藏剑将曜曜摁回床上,试图劝着。 曜曜颓然地坐在床上,紫眸里流过一阵悲伤,笙笙那么生气,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主子,查到了盈儿夫人最近接近的人,就是李太妃的侄儿李杰!”藏剑见到曜曜一蹶不振的样子,出言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杰的身份,他们都只是心照不宣,李太妃做过什么,他们也知道的清楚。这一回盈儿的这件事怕是李太妃也知道内幕。 “李杰?”曜曜眼底被寒冰所取代,两个月身孕?他们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的法子都想到了。既然惹到了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好过 “人现在在哪里?”曜曜阴测测地出声,抓住被角的手猛地用力,青白的骨节露出森森的寒光。 “据密探汇报,手腕好了之后的李杰,就已经流连出没勾栏之地,现在怕是也在哪个温柔乡里!”藏剑被曜曜身上的寒气所摄,难道说主子真的动怒,而且要动手? “主子,你是想动手?可是盈儿此刻出事,李太妃必然会怪到王妃的身上!”可是李太妃和盈儿居然用这么的阴辣诡计,让王爷和王妃发生误会,那么这个后果,必然也是惨痛的。 只是藏剑的话音才落,一阵白影闪过,定眼一看,床上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这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可是.….…主子的身体!藏剑飞快地转身跟了上去。 皇都最为热闹的花街上,此刻正是热闹之时,到处灯红酒绿,每一个高楼上都挂满了红灯笼。 楼上楼下,不少的青楼女子抛着彩色的纱巾在招揽客人。两道黑白身影掠过,速度之快让人完全没有来得及注意。 丽香阁中,满脸色欲萎靡的李杰和着两个青楼女子在欢爱中,忽然房内的灯火被突然扇灭,一身寒气的曜曜隐匿在黑暗之中,看着三个对外界事情丝毫没有注意的狗男女。 嘴角勾起冷笑,如同地狱中的夺命的修罗,手中的薄如蝉翼的刀片在闪耀着令人心颤的冷光。只听到李杰高嘲的一阵低吼,曜曜紫眸的杀意一闪而过,刀片已经离手,往着李杰的下体飞去,快狠无声,直到人影消失之后,才听到李杰响彻天际的惨叫。 丽香阁中,登时因为这样的一声惨叫而热闹非凡,最为多人关注的便是,李杰被人削去了半截男性象征物这一件事。 次日早晨,玉笙还没睁开眼,便听到心潭火急火燎地冲到她的跟前,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 “小姐,你听说了没,李太妃那个侄儿李杰,昨晚在勾栏地被人……被人那个了!”心潭想到了那个,t突然不好意思说下去,只好用别的词汇代替。 不过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这是不是叫恶有恶报呢?那个下手的人还真是奇怪,居然只是将李杰那个地方给削去一半,而且要是恨的话,怎么不直接杀了? “那个?他被人杀了?”玉笙咻地弹起来,怎么突然之间,李杰会出事?在皇都里,有李府在,有李太妃当靠山,应该没有人敢动他才是啊! “小姐,不是被杀,是那个被切去了一半,就是男的那个!”见到玉笙懵懵懂懂的样子,心潭红着脸,尽量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玉笙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心潭不好意思说的那个不就是男传宗接代的地方。可是不管被杀还是被人这样,都是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这个时候,让玉笙忽然浮想联翩,忍不住将这几件事联合在一起。 李杰是李太妃的儿子,这件事会不会和李杰也有关系呢? 玉笙一个人在静静地想着,可是门外又想起曜曜的声音。 “笙笙……”拖长的声音,没有心潭在外面挡着,立刻长驱直入,奔到了玉笙的跟前,扑到她的怀里。“笙笙你为什么不理我,阿剑说因为我和盈儿有关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嘛!” 曜曜利用装无辜的攻势,死活赖在玉笙身上不下来,两只手巴得紧紧的,怎么也不放松。 玉笙无奈地翻翻白眼,她好像从头到尾,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她认为他和盈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可是他这样黏在她身上,她就算是想偷偷利用这件事,将计就计查李太妃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李太妃和盈儿又不消停,他这样子,她怎么能够让李太妃她们也露出马脚呢? 现在还扯出了一个李杰,那么李太妃的又一个软肋暴露了出来。而且,这件事显然就是李太妃安排好的一出戏,先让她和曜曜都被惊动了,然后去到盈儿那一处,为的就是让他们亲耳听着盈儿怀孕的消息,意图很是明了。 “谁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是不想理你,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玉笙一根两根三根地扒开曜曜的手指,面上装着冷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好脸色。 李太妃和盈儿,最大的目的就是在于曜曜,如今居然无端端的怀孕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利用孩子这个问题,来争夺曜曜的兵权和百花令。 既然如此,她就一次过,断了她们所有的想法。 “笙笙,你真不相信我!”曜曜眨着眼睛,细长浓密的眼帘噗通噗通地眨着,一下子,眼底里面酝酿着一串水珠。 麋鹿般的大眼,深瞳里面是透着深紫色的水汽,笙笙怎么还是不相信他 “笙笙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都是那个盈儿惹的祸,我现在就去杀了她!”曜曜突然浑身的阴戾,咻地从玉笙身上站起来,一张原本纯净得如天使般的脸庞,此刻如罩黑雾,给人阵阵的杀气。 玉笙愣着,等她回过神来,曜曜已经大步往着外面跑。玉笙吓得魂都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好端端的,怎么说杀人就去杀人,当是闹着玩吗?而且玉笙更是发现,曜曜有时候更是两个极端,一阵温柔得如三岁稚儿那样又乖巧又听话,可恐怖起来,却谁都不管。 不行,不能任由着他乱来,想着,玉笙立马起来,奔着出门,将曜曜给拉回来。他虽然是个不懂事的,但是玉笙却绝对相信,他喊一句,藏剑就立刻利剑见血。 心潭也被这么一幕吓着了,这还是往常所见的那个王爷吗?如果是个不认识的,根本一眼看到,就觉得他是个厉鬼。 “曜曜,停下,我相信你,你别乱跑!”玉笙从曜曜身后将他抱住,他果然是说了做了,真真是把她给愣住了。其实说真的,他只是觉得她不相信他,至于这么狠绝,为了要她相信,从而去杀人吗?玉笙开始疑惑,曜曜对她,存在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这种感情,根本就不单单是依赖她,而是一种很极端,很极端的情感。 “笙笙,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不会不理我吗?”曜曜喜悦地转过头,看到玉笙紧张的样子,忽然想到刚刚说的话,他会不会吓着她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笙笙相信他,其他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是的,我信你,你不要乱走?”玉笙扯住曜曜腰间的衣服,不让他乱动。 “笙笙,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曜曜立刻眉开眼笑,所有的戾气全消,变脸之快比四川的变脸大师还要高明。 玉笙一阵冒汗,只好点着头附和,“现在你就乖乖的听我话回去,我迟些去找你!”玉笙一阵懊恼,这样的情况,只能先这样,且看李太妃他们下一步的动静。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56】曜曜盛怒 将曜曜安抚了回去之后,玉笙在一个人联想整件事的发生,春梅说了,接二连三的都有小厮在偷窥,李太妃不会那么张扬,一连串这么多人轮着上。那么事实证明了一件事,府里不单单有李太妃这样的敌人,还有别的。 玉笙在沉吟着,看着荷塘里面的荷花出神。 王府里究竟还有谁心怀不轨呢?李太妃?盈儿?其实她觉得,李太妃大可不必要这么做,两人都已经撕破了脸,有些事情继续的话就没意思了。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有人想着两蚌相争,渔翁得利。 玉笙回想到当日她和曜曜一同前去盈院的时候,碰到的另外两位夫人。 一个水绮,一个柔织。她们好像都不是李太妃的人,所以在院子中,一直只是两件摆设,属于可有可无的花瓶类。可是那天,她们看着她和曜曜的目光,却不同寻常,诡异莫测。看来她和李太妃都忽略了这两个人,她们既然存在,而且在曜曜不宠爱,李太妃不理会的情况下,还活的那么相安无事,就证明两人都不简单。 而且,她现在想起来,水绮和柔织分别是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送过来的人,该不是真的那么兄弟友爱,仅仅是送个女人那么简单。 到曜王府里,无非就是想探听秘密。 可是曜曜的兵权,如果说怀孕生子可以继承,但夏侯凛也未必同意,他们也掺杂进来,有利的机会可不是那么高,很有可能无利可图。那么放人在盯着曜曜,有这么必要吗? 玉笙忽然觉得,在曜曜身上,不仅仅是兵权这一方面的利益那么简单,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在里面。 这深深院宅里面,可真是步步惊心,越查越多她吃惊的事情。 长叹一阵疲惫之气,玉笙刚想离开却听到几道调笑的声音,是盈儿,还有那两个夫人。 这边她正想偷偷躲开,那边的人已经喊了她一声,好像故意来撞她的一般。 “原来是王妃姐姐,盈儿见过王妃姐姐!”盈儿微微的弯腰屈膝行礼,水绮和柔织也跟着一样的动作,纷纷给她见礼。 玉笙顿觉头痛,真是忙完一个又一个,她们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消停。 “你们都起来吧,本王妃还有事,你们慢慢聊!”玉笙报以友好的一笑,然后转过身子,准备绕开她们离开。和她们纠缠上,根本没什么好事情。 可是盈儿却一个箭步,快速地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将她的手腕拉住。“王妃姐姐,往常王爷不是都会陪你出来逛花园的吗?今天怎么没看见王爷的?这孩子虽然没多大,可是毕竟都没有见过他父王……” 盈儿边说,边瞅着玉笙,就等着她生气动怒,或者一些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可是偏偏,见玉笙只是一脸平淡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珠子乌溜乌溜的盯得她一阵的发寒。 “王妃,盈儿也知道你不高兴,可是盈儿也没料到会是这个时候,也没料到会让你和王爷闹出矛盾!”盈儿自然知道,昨天玉笙从她的房间负气而走,但就是没料到她的脾气这么大,不但将曜王拒在门外,连今日也是将曜王赶回了正院,不予理会。 “你怎么知道本王妃不高兴?你是本王妃心里面的那条蛔虫?”她倒是可笑,原来这不是偶遇,而是故意为之的烂阴谋,想要挑拨离间,还有让她心里面不舒服,从而和曜曜的矛盾更加的加大。 “而且,本王妃何时和王爷闹出矛盾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告诉你的人没有告诉你,本王妃是要王爷去看看你,还有未来的小王子,他不愿意,就说本王妃不关心他,这有什么办法呢?”玉笙见到盈儿面色一僵,随即也观察着水绮和柔织。她们想要玩攻心计,她也不赖,看谁比谁更忍得住! 果真,不但盈儿面色不好看,连带另外两位夫人也表现的不那么自然。盈儿心里面暗暗生气,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玉笙,这两个东西,明明说王爷和她发生芥蒂,今日却被明玉笙给反将了一军。虽然她对那个傻子没什么感情,可是表面上她还是怀着他的孩子,现在想要耀武扬威一把,还要被人奚落。 “王爷宠爱王妃,真让我们羡慕,短短的时日,就让王爷爱的难舍难分,盈儿还得王妃美言几句,帮我们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我们和王妃姐姐都是王府里的一家人,好姐妹,王妃应该不会介意吧?”盈儿边说,边一步一步向前,一步一步和玉笙紧贴着。 今日,她就要明玉笙从此在曜王府里面消失,没办法和她争。 玉笙斜睨着盈儿,看到她皮笑肉不笑的脸,只觉得好戏快要开罗! “这自然……”可是玉笙刚刚发出几个字音,腰却被人往后一推,看到后面的荷花池,玉笙暗叫不妙,脚不停地往后退着,本能地扬手乱抓,却听到耳边盈儿也同样的惊呼。 “救命,王妃要杀人……”可等到玉笙反应过来,伸手去拉的时候,盈儿的人已经往着荷塘里面倒下去,噗通地一声。 怎么会这样,玉笙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里面只抓得住盈儿的一个衣角,刚刚分明不是她动的手,盈儿会掉下去,除非自己主动跳下去,否则不可能啊! 果然一石二鸟的计划,她们两个其中一个还居然有武功!一人受伤,一人见证,真相是怎样,根本无从查起,果真真是天衣无缝的一出戏。 “来人啊,盈儿夫人掉进荷塘里面了,快来人!”两个夫人全然没有理会玉笙,立刻扑到荷塘边上,伸着手想要够到盈儿,可是怎么就差了几分。 玉笙眼底闪过冷笑,身影瞬间却挑落到荷塘里面,向着盈儿那边游过去。她们怎么也不能料到,其实她是有水性的吧?盈儿还不能出事,这么一场接着一场的戏,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落幕呢?她要到最后看看,这些个人怎么互相都得死去活来的。 一手将盈儿的下巴托住,自个儿离开她手能抓到的地方,她是要救她,可不是要被她拖着一起死。人刚救上来,就看到一众人在看热闹,水绮有柔织都目光闪烁,一直往着一个方向走,直到看到李太妃等人簇拥着过来,才突然转移了视线。 “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妃抓起来!”李太妃一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命人将玉笙绑起。这一回,人证物证俱在,她倒要看看明玉笙要怎么样解释,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足可以将她凌迟处死!可是想到子嗣问题,李太妃心里可是一阵阵的抽痛,本来打算弃了盈儿和那个捏着孽种,却没料到杰儿居然被人这样狠下毒手,全京城都知道她的杰儿现在不是男人,别说将来传宗接代,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偏生他昨夜在鬼混,连是谁下的手都无人得知,丽香阁那里也根本找不到是谁动的手,只能生生地把这个死猫子给自己吞了。所以盈儿肚子里这个孩子,就算她出身不行,但是她也得留着,好歹留下一个血脉。 还好她来得及时,要是她的孙儿真出了什么问题,她断断不能放过盈儿和明玉笙。 跟着李太妃来的小厮立刻冲上来,将玉笙团团围住,现在盈儿夫人怀着身孕,皇上太后都那么重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真相,这些个戏码历年来宫里都会上演几回,但都是屡试不爽,就算是盈儿夫人自个儿搞的小动作,王妃这一回,也赖不走了。 玉笙只是冷眼看着李太妃和一直佯装虚弱的盈儿,每每她向她看过去,都会装模作样的娇弱样子。原来她本来就有了害她的心,也想过利用苦肉计,果真是可恶,那么她也算是认得清楚,这一回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们! “太妃娘娘这是想故意冤枉玉笙?”玉笙嘴角含笑,洋洋的照耀下,却给人一种冷冽的寒意。看来李太妃是太过自以为自己的丑事无人知道了,可惜天网恢恢,暗中遮掩,不代表无人知道。 “放肆,众目睽睽之下,你行凶作恶,意图伤害皇家子嗣,居然还敢说本妃冤枉你,真真是口出狂言,不知所谓!”李太妃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和玉笙对望着,在看到她眼底的冰冷和讥诮时,心底一震,却更加的恼怒。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她,明玉笙一次一次占了优势,当真以为她没有本事奈不了她何是不是?这一次,任她再怎么辩驳,也没法脱罪。 “众目睽睽?本王妃刚刚是将盈儿夫人从和荷塘里面救起,何来的行凶作恶?残害皇家子嗣?”说话间,玉笙扫了一眼盈儿三人,只见他们一阵畏缩,随即又和她坦然然的对视。 看来她们三个是有所共识的了! “哈哈哈,可笑极了,你以为你这种欲盖弥彰的小伎俩,就能蒙骗别人吗?先是推人下荷塘,然后又救起,就以为你才是好人?明玉笙啊明玉笙,你真是当你自己太聪明,还是以为别人都是傻瓜!”李太妃肆意地大笑起来,然后怒目直对着玉笙。 真是可笑,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她下去救人,也没有人会帮她证明,她没有推人下荷塘。 “不如就让看到的人说说,我们的曜王妃是救人还是害人吧!”李太妃杏眸半眯,细长的眼角往上挑起,透着丝丝的心计。 李太妃一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8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一言,让水绮柔织都不自然地低下头来,闪烁地看了玉笙一眼。 “王妃,现在盈儿夫人怀着身孕,且让太医来看一看,你毕竟后来救了她,相信盈儿夫人不会跟你计较的……”异口同声的一句话,虽然表面上是想大事化小,可是意思明了,分明就是告诉众人,玉笙才是推人下荷塘的凶手。 “谁敢你在这里乱说!”玉笙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曜曜突然出现,周身带着戾气,手上还拿着明亮亮的长剑,一个人冲进来,就这样左右朝着水绮柔织乱砍了几下,惨叫声顿起,周围立刻纷乱一团。 地下渗着立刻滴着鲜血,刺鼻的血腥味立刻散漫开来,玉笙定睛一看,水绮被剑划破了脸颊,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正血淋淋一般,血迹流淌一地。而柔织也好不到哪里去,用手来挡的她,手掌被砍成两边,藕断丝连着,场面无比的惊悚。 曜曜怎么又突然出来,藏剑怎么不看着他! “曜曜,住手!”玉笙被他吓坏了,他果真是不高兴就立刻动手,丝毫的不含糊,这场面如果刚刚说话的李太妃,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向来文文弱弱的他,刚刚是下了多大的狠劲,才能把人看成这般模样。 李太妃也吓得花容失色,盈儿更加躲在仆人的后面,脸色发青。刚刚幸好不是她来说话,不然她可就是不死也残。那两个该死的东西,活该! 盈儿啐了一口,心里一阵快意。 “疯了疯了,来人将曜王被绑起来,居然敢出手伤人,还把人伤得这般严重,来人将曜王关进屋子里,等本妃上告了皇上,再行处置!”李太妃被惊得不轻,想想上次曜曜曾经扬言要杀人,她还当他只是敢说不敢做,而这次这么突然大开杀戒,刚刚要不是她和水绮那两个人远了点,遭殃的可就是她。 “你们谁敢诬赖笙笙,今天我就一剑杀了她!”曜曜目露红光,深紫色的眼眸瞬间充血,血腥味充斥着他的感官,这帮人一而再的在府里挑事,一而再的不愿意放过笙笙,今天他就全部把他们杀了,看她们还敢不敢再生事端! 曜曜扬着剑,嗜血地看着地上躺着惨叫的两人,眼底的杀气更盛。 虽然李太妃下了命令,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狠的曜王,他们都个个面露惧色,不敢轻易地过去,唯恐等一下他们就缺胳膊缺腿的。 “曜曜,听我说,放下剑,有笙笙在,不怕他们!”玉笙此刻,只觉得曜曜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极端恐怖的性格如同残忍嗜血的厉鬼,阴森得令人发怵。 藏剑和心潭赶过来,看到的是这么剑拔弩张的情况,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人,藏剑只是冷笑,已经不是将人拦腰砍断,主子已经是下手轻了的。 心潭显然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看到两个夫人半死不活的样子,浑身颤抖了一下,紧紧地抱住玉笙。王爷实在太可怕了,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傻子这种脑子不正常的问题,而是本性的一种残忍。 “没听到本妃的命令吗?全部都不想活了吗?通知大理寺的人,曜王妃行凶残害皇家子嗣,一定要交由大理寺处置。曜王突发疯症,胡乱伤人,立刻绑起来!”李太妃也同样心惊胆战,曜王如此恐怖,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一定又是明玉笙唆使的,自从她来了曜王府之后,曜王就变得乖戾,所以明玉笙不得不除! 被李太妃下了死令的人,只能上去把玉笙抓过来,另一些人趁曜曜分神之际,将他手中的剑夺过来,正欲动手,藏剑闪身过来,曜曜身边的人全部被击退三丈之外。 “曜曜听话,没事的!”玉笙被他们拉着,李太妃今天是没有将她抓起来,怕是死咬着盈儿这件事,对曜曜动手都绝对有可能。所以他们现在暂时不适宜正面反抗,“藏剑,别乱来!” 玉笙下了命令,藏剑只能不动,但却也护在曜曜的身前。 “笙笙……”曜曜挣扎着要过来,但玉笙却死命给他使着眼色,不让他激动。没想到经过曜曜这么一闹,情况居然升级化了,虽然那两人罪有应得,可这毕竟不算是上上之策。 “将他们都带下去!”李太妃见两人都分别都被抓住了,而且不能再兴什么风浪,心里也忽然放松了起来,整张脸舒展了开来,又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一回,看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想到她的杰儿,她就一阵火辣辣的心焦,就是明玉笙这个女人出现后,她才这么不顺畅,今天不好好教训她,难消她心头的愤怒。 “这里是东苑的地方,她们分明就是故意上门,也是盈儿她故意的,李太妃你凭什么抓我家小姐!”心潭拦着下人小厮们,这些人实在太太可恶了! “这里虽然是东苑的地方,但也是王府的地方,盈儿自知让王爷和王妃闹了矛盾,特来给王妃赔罪,没想到……”盈儿一脸的娇弱,说起谎来一点都不含糊,虽然她也怀疑这件事李太妃也暗中默许的,但现在首要除掉的是明玉笙,至于后面的,李太妃要处置她的孩儿,她就让她处置! 李杰现在已经是一个废物了,她肚子这块肉,就成了唯一的血脉,到时候谁求谁都不一定! 心潭气得快要疯掉,难怪王爷会这么狠厉,要是她现在手上有把剑,也冲过去把这个盈儿大卸八块。 “将他们都带下去!”李太妃不耐烦的下着命令,她这一回就是一举将他们全部都除掉,曜王府的大权便在她的手上了。 曜曜被带回了原来的院子里面关着,而玉笙则被李太妃关进了地牢地面。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李太妃绝对不会让我们看到明天的太阳的!”这个玉笙也是这样想着的,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曜曜的情况。李太妃刚刚的表现看来,她是要将曜曜这个棋子给丢弃了,那么现在曜王府就是了李太妃的天下。那么曜曜的境况,或者比她不好到哪里去。 可是这里四面高墙,而且是李太妃的地牢,她想要逃出去,似乎不会那么容易。 “那又如何,李太妃虽然想折磨我,可是杀我的话她还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毕竟我还是名正言顺的曜王妃,太后那边也毕竟念着点旧情,她没那么快能杀得了我!”不过,太后那边,念的不过就是娘亲当年为她做的事,她还是有那么点忌惮的。 “小姐你还真是想得开,李太妃什么手段,你现在是被栽赃杀皇家子嗣,谁能保得了你啊?”心潭不以为然,不过最可恶的就是那个盈儿,居然睁眼说瞎话,刚刚她说话的那个气势,哪里像有事的人。 真恨曜王动手的时候,没把她也一块砍了! “不过王爷今天实在太厉害了,我还没有见过一个傻子会有这么大的脾气,要我说的话,王爷一定是那种狠厉型的傻子,不高兴就直接把人杀了泄愤!”还好王爷那么喜欢小姐,而她也就不用担心,不然每天看着这样的人,还真是挺琵怕怕的。 “刚刚谁还在那里怕得发抖,现在倒是转了台词了?”玉笙斜睨一眼心潭,没好气地说她。但是想到曜曜那时候的样子,双眸充血,浑身戾气,给她的感觉,就像不像是原本心智不成熟的傻子。难不成曜曜还有双重性格?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如果不高兴的时候,那个潜藏在心底的恶魔就会爬出来,以杀人来泄愤? 玉笙心里越想越为不懂,很多时候曜曜给她的感觉也是很多诡异的地方,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是她并不知道的? “那是嘛,那个盈儿那么讨厌,还有那两个夫人,要是我手上有剑,也想冲过去,砍砍砍,将他们都剁得稀巴烂!”心潭右手合成一掌,不断地挥舞着,好像空气是盈儿她们,在猛砍出气。 玉笙没心情理她,现在如果没料错的话,盈儿的孩子并非曜曜的,那么那个孩子是谁的?李太妃知不知道?和盈儿有染的人是府里面的下人?还是外面的人? 如果能知道这个,那么就不用担心盈儿她们了。 在玉笙斜靠在墙壁中,正看着唯一一个小窗子时,外面突然多了一张被阳光照耀的看不清样子的脸,乌溜乌溜的眼睛却显得特别的晶亮,在搜索着她的所在位置。 “笙笙!”在看到她的时候,攀着栏杆的曜曜忽然眼前一亮,惊喜地出声,“笙笙,曜曜来救你了!” 曜曜趴在上面,手握着铁栏来支撑力度,在看到玉笙的时候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声音柔腻,却让人心中一暖。 望着窗外的身影,炽烈的白光刺得她双眼半眯,可是却能清晰看清来人脸上的所有表情。 这个家伙,怎么做的事情,都这么傻气呢?堂堂一个王爷却来爬窗户,样子看起来要多奇怪就多奇怪。玉笙无奈,扑哧地一笑,眼底却暖意一片。 “曜曜,站那么高很危险,快回去!”玉笙收敛了笑容,看着那个要捣鼓围栏的曜曜,轻柔地出声。这人虽然很多时候都不讲理,也很是冲动,可是对她却是真真的好,好到她会觉得,这辈子应该再也难遇到这样人。 “笙笙,我不走,你不出来,曜曜就进来了!”他才不走呢!笙笙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谁也别想分开他们。“阿剑,帮我拿开这些破东西!” 曜曜的声音一落,黑影立刻闪现,几下之间,就将几条手腕粗的铁栏给拔出来,接着将曜曜推了进去。 玉笙一阵心惊,在曜曜身体滑落的时候,急忙的上去,在他要掉下来的时候,用手扯住曜曜的腰。两人一起倒下,却因为重力减轻了,两人只是轻微地摔倒。 “你这傻呆,不是让你好好的呆着吗?”玉笙撑起身,扯着那笑得像花儿一样的脸,一把把粉嘟嘟的脸颊给扯出了红痕。真是的,非要老是折腾自己,又不知道有没有按时把药吃了。 “因为曜曜想笙笙!这次曜曜有听话,把药吃了才来的哦!”曜曜将玉笙一把拉了下来,手臂环住她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肩侧,直到摸到熟悉的人,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回了原处。 都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她,才一而再地让她被人陷害或者冤枉,现在还要被关在这里。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求皇奶奶让他娶笙笙,那么她也能够好好地在相府当她的小姐。 可是他真的很想,很想每天见到她,每天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安睡在他的身旁。 “你就会臭美了你!”捏了一边脸不解气,又捏了一轮另一边脸,见到脸颊上对称出来两团红晕,玉笙终于忍不住,低低声地笑起来。 “笙笙,都怪曜曜让你被人欺负了,是我没保护好你!”曜曜忽然正经地瞅着她,脸上全是愧疚,内疚地看着她,一副要哭的样子。 玉笙一愣,随即一把拍在他的头上,“谁说我被人欺负了?我不是毫发无伤吗?曜曜还把那些可恶的人打得在地上打滚痛哭,李太妃吓得脸色都白了,是谁欺负谁啊?” 这傻子,还真是净想一些有的没的。 “嘿嘿,她们冤枉笙笙,活该!”听着玉笙的话,曜曜一愣,然后眯着眼睛傻笑起来,一脸傻呆样。 “藏剑!”忽然,玉笙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往着外面喊了一声。 藏剑应声出现,速度真快让人以为他能穿墙而进。 “你在府里这么久,应该知道盈儿跟谁有一腿吧?”玉笙看到藏剑背脊一僵,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既然知道是谁,事情就好办了。 “是李太妃的侄儿,李杰!”藏剑看了看曜曜的脸色,随即回答。原来王妃一直都有怀疑的,只是没有找到怀疑的对象而已。 “李杰!?”玉笙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会是他。他也太过奇怪,与盈儿有染,然后在她怀孕的时候,就被人咔嚓了,还真是奇怪!不过这样更好,李杰现在成不了男人,心里一定很愤怒吧?如果她告诉他害他的人是谁,不知道他会不会抓狂了呢? 玉笙诡异地一笑,命藏剑拿来笔墨,写了几句话,交给他。 “将这个秘密交给李杰,如果我要那天李杰被那个的凶器,你能找到吗?”总觉得藏剑不简单,玉笙试探地问问。 有一个武功高强,能力一流的侍卫,还真是不错啊。 “小姐,你里面写了什么?”心潭也觉得惊讶,没想到最后,盈儿居然是个滛娃dangfu和那个流氓混蛋有染,还居然敢冒充皇家子嗣,“你既然知道,那时候就应该立刻告诉小姐,那我们也不用被人家冠上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了!” 心潭瞪着藏剑,真是个没用的木头,一点用都没有。 “那是一块薄如蝉翼的暗器,不过要找应该不难,未知王妃打算……”听着心潭鄙视的话,藏剑额头飞过一排乌鸦,怎么有这么蠢的女人! “心潭,我觉得你和藏侍卫有染!”突然,玉笙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却迎来心潭怒气冲冲的脸,“你们整天在一起,绝对有过不为人知的事情!” 见到心潭快要生气,玉笙继续补充。 “小姐,心潭整天跟你在一块,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是没证据冤枉心潭跟这个……死板的木头子!”心潭急得跳了起来,可是说完,又突然像是闪了舌头一样,一阵红一阵白。 “小姐,你根本就是欺负我!”说完,一个人坐到角落里,不理会玉笙。 “藏剑,我这是为你讨回公道!”玉笙忍着笑,见到藏剑颤颤抖抖的身子,只能忍着,“你找到那个暗器,就将它放在盈儿的枕头边上,显眼的地方!” 藏剑的玩笑不能开太大,不然她可会没好果子吃的。 “藏剑领命!”说完,身形一闪,立刻离开了地牢。要是在这里,准会成为王妃揶揄的对象,而且有主子在,他就算是不悦,也不能表现出来。 “笙笙,你要藏剑去做什么?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呢?”曜曜听着她一连串的安排,倒是很好奇,她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他的笙笙就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我也没写什么,就是告诉李杰,谁是让他成不了男人的凶手!”玉笙摇晃着头,就让他和盈儿先来个内杠,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在自己想着的玉笙,没有看到,玉笙说这话时,曜曜微变的脸色。 他很好奇,信里面写的是谁。但灵光一闪,将暗器放到盈儿处,曜曜忽然会意地一笑,笙笙果然厉害。 啪! 另一边,盈院中,李太妃冲进屋内,伸手就朝着盈儿脸上狠狠地甩下一巴掌。 “我警告过你,要你安安分分,居然敢拿孩子来玩你的小手段!”李太妃扬起手,又准备教训着,却忽地看到盈儿阴测测地一笑,手硬生生地僵住。 “母妃,怎么不打了,最好把盈儿打死,你说你还能不能找到另外一个孙子呢?”盈儿擦擦嘴角的血迹,眼底均是桀骜,“盈儿是出身低贱,没想到高贵的母妃,也就是个不甘寂寞的dangfu你真当盈儿什么都不知道,李杰那个混蛋就是你的贱种?果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货,现在好了,报应到了,居然成了太监。不如母妃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宫里,或者凭你的本事,还能当个太监总管呢!” 见到李太妃霎时青白交加的脸,盈儿更是毫不留情面,将李太妃往日骂她的话全数归还给她。现在把柄在她手上,她别想将她当成奴才一样教训。 “你你……”李太妃指着她,双手颤颤抖抖的,她是把一条毒蛇养在身边了。不就是怀胎十月吗?她就要看看,她能够威风到哪里去! “母妃还想说什么,盈儿知道母妃心里面恨,恨不得将盈儿撕碎,可是盈儿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母妃怎么对待盈儿的,盈儿这只不过让母妃瞧瞧什么叫做过桥抽板,也好让母妃尝尝这样的滋味!”她也忍受得够久了,没想到李太妃这么宠爱的李杰,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一回她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明玉笙现在造成不了威胁,李太妃拿她没辙。她没有李太妃心思那么大,一心想着能帮她儿子夺了曜王的东西,她只要成了曜王府的女主人,那么就足够了。 “本妃果然小瞧了你,居然抓了一条毒蛇在身边!好,你想做什么,开口便是。”李太妃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却只能妥协。 “母妃别说的那么难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想过要盈儿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你根本就是想利用机会,除去我还有明玉笙,却没有想到,你那混账儿子,居然被人阉了,还要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这是不是今年最大的丑闻啊?”盈儿掩脸大笑着,字字句句都不忘讥讽刺激一下李太妃。 这或者就是恶有恶报,她毒害人家的儿子这么久,现在她儿子也报应来了,而且这一辈子都成了太监! “你不用废话那么多,直接说出你的目的!”李太妃也已经气得不能再气,只能一味地忍受着盈儿的嘲讽,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试过今日这么憋屈。 “盈儿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求,这个可是母妃你的孙儿,你也不想他出身太低,就请母妃奏明皇上,封盈儿为侧妃,能够进入皇家玉蝶,那母妃的孙儿将来也高贵些。然后府中的事情盈儿也可以帮母妃代劳,以后母妃就可以享享清福,有孙儿在膝下孝顺,不是更好吗?”盈儿笑得诡异,明玉笙被除掉,然后府里的王妃位置,就是她的了。 “你妄想,一个下贱之女,不干不净,居然还想进皇家玉蝶,还想成为曜王府的女主人,你简直就是妄想!”李太妃扯开声音,语气里充满着不屑。 “盈儿是不干不净,不过母妃你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反正这就是盈儿的要求,为的可是母妃未来的孙儿着想,答不答应盈儿也不勉强,母妃可以慢慢考虑,可是盈儿要是等的不耐烦,会做出什么来,可真是不知道了!”盈儿肆意地威胁着,现在不好好把握机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太妃看着盈儿那乖张的样子,气得脸一阵红白,猛地甩手,拂袖而去。 见到李太妃走了之后,盈儿才泄气一般坐下来,刚刚她也是赌李太妃想要留着这个孩子,不过现在看来,事情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而藏剑本想进来行动,可看到李太妃进来后,就偷偷藏在暗处,却也正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冷硬的脸上闪过寒气,手一甩,将暗器扔在枕头底下,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房内,整个动作不过眨眼的时间。 “笙笙,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了,没人打扰!” 地牢中,曜曜半躺在草堆上,头枕在玉笙身上,一脸的喜气,嘴里不停的说这话。他应该是因祸得福,要是在外面,笙笙才不会对他这么温柔,也不会和他一起呆着这么长的时间。 所以,他宁愿呆在这,也好过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你就想呆在这,不用一会,你就该不惯了!”玉笙点点曜曜头上的那点朱砂,她哪里知道曜曜的心思,就想到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在这样的地牢中呆一会就觉得新鲜,长时间了,哪会习惯。 “跟笙笙在一起,哪里都好!”曜曜撅了撅红唇,颇为不以为然,本想反驳,但是想想,还是没有说。 这边正在说这话,藏剑的身影瞬间便又跃到了他们跟前。 “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而且还额外的看到盈儿和李太妃之间的矛盾,还没他们动手,就已经互相想大家死了。 “是吗?李杰看到信后怎么样的表情?”玉笙收起了笑,抬头看着藏剑问。 如果不出她所料,李杰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一定会立刻奔到王府找盈儿算账,这样好戏就要开罗了! “看完信后,李杰盛怒,浑身杀气的正往着王府冲来,估计不出片刻就会来到了!”藏剑继续回答。 “很好!”他们就等着去看李太妃‘一家人’的好戏得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57】断子绝孙 玉笙和曜曜偷偷的从地牢来到盈院处,两人均是躲在树上。看着摇晃摇晃的树枝,玉笙还是稍稍的咽了咽口水。反观曜曜,却像习以为常一样,坐树枝如同坐在凳子上,一点儿也没干系。 狐疑地看了他几眼,玉笙收回视线,正好看到李杰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一脚把门踢开,冲进房内。 “笙笙,你看他们干什么,我们回地牢好了!”瑰丽的深紫色眸子敛下,眼底闪过不屑。反正他们是一定会狗咬狗骨,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看他们怎么打生打死,这样的话,还不如在呆在地牢里面。 “我看你是上瘾了吧?等我处理好李太妃和盈儿的事情后,就专门的让你呆在地牢三天三夜,看你还敢不敢提!”玉笙用手弹了弹曜曜那颗红痣,一脸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真不懂他到底想什么,有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还想回去地牢。 李太妃她们既然惹到了她,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这一回一次过,让她们记得,什么是血淋淋的教训,也让他们永不翻身! “那笙笙你跟我去地牢么?”曜曜就想着他们两个能独处,一向聪明睿智的脑子此刻仿佛成了一团团粉红色的泡泡,脑子净是些不正经的。哪里还想得到,玉笙的苦心,也哪里顾得理会盈儿他们。 “我跟你去?你想都别想!”玉笙斜睨着他,不屑地回到。见他眼睛一睁,就要不满地惊呼,手往他的嘴上一捂,“好了,别吵,看看他们两只狗互咬!” 说着,两人正好看到,李杰冲到盈儿的跟前,刚刚被惊醒的盈儿才坐起来,就被迎面掀了一巴掌。李杰是个粗莽大汉,比起李太妃的力度,足以打得盈儿头昏眼花,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嘴里渗出一阵的鲜血。 已经满眼金星的盈儿,还没来得及怒骂,就又被李杰抓起来,手扯着她的头发往上一带,头皮立刻发麻,火辣辣的痛,整块头皮就要扯开了一般。疯子,这个变态他疯了吗? “混蛋,你放开我,这里是曜王府,你不要在这里发疯!”盈儿抓住李杰的手,张嘴怒骂着。果真是母子,连行径都如此一致,等她成了曜王府的主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盈儿气喘吁吁地骂着,可是却没有让李杰停下这样疯狂的行为。此刻他眼里就像是充了血一样,如同发狂的野兽。一个男人,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还是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他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要这个女人死,要她死,要她生不如死! “贱人,贱货!”李杰一把扯下纱帐,将盈儿反手给绑住,然翻过她的身体,一把左右在盈儿脸上猛扇着,好像根本不把身下这个人当人看一样。 居然敢让人害他,她以为他不行了,就没有人知道她的丑事,就拿她没办法了吗?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让她尝尝他的厉害! “居然敢找人害我,本少爷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的滋味!”说完,将盈儿的腿猛地拉开,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形似棍子的东西,往盈儿两腿的中间处肆虐。 “啊”惨叫声响彻,可是屋外的刚刚阻挡李杰,却被打了一顿的人,都不敢进去。李杰向来被李太妃宠溺惯了,在王府里面无法无天,不少婢女奴才都惨遭他的毒手,而被人那个后,传闻更是变态,听到盈儿的惨叫,哪里敢进去,只能快快遣人去通知李太妃。 见到有人匆匆跑出去的玉笙,冷眼看着屋内的暴行,却一点儿怜悯都没有,眼底一片冰冷。李太妃来了最好,她还想着如果没人去通知,她就帮忙让李太妃过来,这么一场劲爆的好戏,少了一个压轴的,怎么也说不过去! “笙笙……”曜曜想要挡着玉笙的眼睛,她怎么对这些一点儿都不忌讳的呢?怎么说也是个……良家闺女,在潭恩寺见到她的时候,是对着那个凌尚书‘施暴’,那时候他太过惊讶,才被泄露了藏匿的地方。而这次,她居然看着李杰和盈儿这样如畜生般的行为,一点儿都不避讳! 他真真是不懂她心里是想什么的了。 “害怕的话就不要看!”见到曜曜一脸的尴尬忐忑,玉笙猛然想起这好像是儿童不宜,看这种太血腥的s,可是会在心里面留下不好的影响! 曜曜心里面一阵无奈,他哪里是害怕,分明是担心她,她却担心他起来了。 “救命,畜生……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盈儿满脸的苍白,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李杰就是个恶魔,畜生都不如。可是她却听到了他刚刚的话,她哪里有害过他,要是她有这样的本事,绝对不会下手这么轻,而是更加的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她却是…… “不知道我说什么,还想装?个不要脸的贱货!”李杰忽然想到那封信上说盈儿就把暗器藏在身边附近的地方。立刻将盈儿推到一边,然后到处找着,终于在枕头下找到藏剑暗中放下的那块薄如蝉翼却无比锋利的暗器。见到这个,李杰变得更加的凶狠。 “还敢说不知道?贱货,你以为害了我,就无人知道你的水性杨花,下贱风马蚤?今天老子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杰拿起暗器,一下子就在盈儿的脸上划了两道口子。 盈儿瞬间一阵颤粟,整个人都呆愣起来。这个暗器虽薄,却锋利无比,轻轻一划就深可见骨,何况李杰下手如此的狠?虽然刚刚不痛,可是片刻之后,盈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双手更加疯狂的挣扎。 不……她的脸,她的脸…… 她还要成为曜王的侧妃,还要成为曜王府的女主人,她要风光的出入皇宫贵族之中…… “不……我没有,我没有!”盈儿这一刻便知道,她是被人害了,不然她的房间,好端端的哪里来了这个暗器?一定是伤了李杰的那个人,现在连她也不放过。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她的侍婢?还是院子中的人,不然谁能够这样无声无息地进入她的房间?心里对身上的这个人虽然恨,可是现在她只求李杰能够停下这些暴行,不要再折磨她了。 “哈哈哈,知道怕了?你居然还知道怕?”可是愤怒失控中的李杰,只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于是,双眼变得越加的狰狞可怖,鲜血充斥他的感官,只觉得这样让他更加的兴奋。左手扣住了盈儿的下颚,拿着暗器,在盈儿的脸上,一笔一划地写上了‘滛妇’两个字。 “啊……”屈辱般的感觉在盈儿的心底泛起,她宁愿这时候死了去,也不要将来被人这样的嘲笑。 “笙笙,你怎么老是看他们啊?”曜曜看着,不在盛怒失控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很容易心软的,只会遇到玉笙的事情,才变得阴戾恐怖。而奇怪的是,脸连他都不能接受,笙笙怎么看得眼睛也不眨啊? 笙笙不会对这个有兴趣吧?想想那个凌尚书的下场,曜曜背脊一个激灵,猛地咬了咬下唇,实在是…… “曜曜不觉得很解气吗?他们冤枉你,还想利用孩子来抢你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教训一下!而且,你昨天不是还很生气,要杀了他们么?”玉笙收回视线,她刚刚其实没有注意看盈儿他们做什么,只是在想着,李太妃到底什么时候才来,而春梅到底有没有去把夏侯澈给请来,没有他在,收尾可是有些麻烦! “笙笙,因为他们欺负你,所以曜曜才……才……”曜曜咬咬粉嫩嫩的下唇,眼眸乌溜溜地转着,他们敢欺负笙笙,他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可是笙笙这样说,是因为想要帮他报仇?让他的东西不被她们觊觎吗? “才?才什么?把水绮柔织都砍得不成样子,曜王殿下还真是厉害,哪天看我也不顺眼,会会偷偷地把我也砍了?”见到他这副欲要解释的模样,玉笙忽然调笑着,一副认真的样子。 “笙笙,曜曜就算砍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曜曜忽然被惊吓了一样,正襟危坐,板着脸给玉笙解释,就怕玉笙误会了他。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都只想着好好保护她,无论发生任何事。 “好了,就跟你开个玩笑,居然还在这里大声嚷嚷!”玉笙被他吓得不轻,要是被里面的人知道了,不就是前功尽弃么?这边还想着,就看到李太妃急匆匆,快步地往着这里赶来。样子不复上午教训她时那种得意风发,现在一脸的凝重,好像吃瘪了一样。 杰儿不是在府里养着病吗?怎么好端端的会往这里来,还是一来就往着盈儿这处跑,这些丫头也是没用的东西,听到出了状况居然也不进去阻止,只会跑去烦她。不过虽然她不喜欢盈儿这个贱人,可是毕竟她肚子里还有着杰儿的血脉,总不能不管不顾。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而李杰正在低低声地阴笑着,让李太妃也忽然一身激灵,杰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得现在这般模样?可一进到房中,血腥味更让李太妃猛地惊栗,映入眼帘的是盈儿满是鲜血的脸,上面一杠一杠的血痕,而不止脸上,就连身上,也满是伤痕。 “杰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任是李太妃心狠手辣,也被惊得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身体遥遥欲坠着,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充满了惊恐。杰儿怎么会变成这样,盈儿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 “姑母,这个女人太可恶,所以杰儿稍微地教训一下她而已!”听到李太妃的声音,李杰才阴测测地转过脸来,朝着李太妃变态地一笑,上面溅着盈儿的血迹,那笑容,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李太妃心里发怵着,盈儿是可恶,她也恨,可是总不能这样来虐待人。而且杰儿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疯了,整个人变得万分的变态。 “杰儿你放下刀,盈儿她还有孩子,你不能这样……”李太妃心里也没有底气,怎么看,就像是一场惨剧,他们怎么会变得这样?声音轻柔却夹带着颤抖,李太妃尽量地让李杰能够冷静下来。 “姑母!杰儿为什么不能这样?杰儿被人这样毒害,你怎么不帮杰儿出气!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她居然找人害到杰儿变成这般模样!杰儿怎么能轻易饶过她!”李杰突然又激动了起来,伸手就往盈儿的脸上猛打,好像那只是一团棉花,任由他乱来。 “杰儿,你说什么,你说谁害你的?”李太妃听到李杰的话,也激动起来,居然是这个贱人,那她就不能放过她! “母妃,那不是……不是盈儿……盈儿被人陷害的……”刚刚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盈儿,见到李太妃来了,以为会有救,却没想到李杰这样一说,她就更别想活着出去了。 “已经有人举报了,还在你这里找到了证物,你居然还不承认?”李杰狂怒起来,厉声直指着盈儿。 “本妃知道了,一定是你这个贱妇,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在曜王府的地位,就让本妃拿你没办法,一定让你生下杰儿的孩子,你这个恶妇,居然把杰儿害成这样,本妃绝对不会放过你!”李太妃忽然恍然大悟,想想前前后后的事情,就是盈儿得益最大,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蛇蝎心肠,真是恶毒! 没想到一场毫无相干的栽赃,让李太妃和李杰都将盈儿视为仇人?玉笙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最后事情会成这样的,可既然盈儿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李杰的,可就不能这么快死! “走,我们去收网!”玉笙拉起曜曜,让藏剑将他们带到地上,堂而皇之地走进房间里面。“太妃娘娘刚刚说,盈儿要生的孩子,是谁的?” 玉笙和曜曜相携走进房中,虽然血腥味让她感觉到一阵恶心,可是能让李太妃他们一举被打倒的机会,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 原来笙笙是想将李太妃他们全部都除掉!曜曜看到这里,也终于是想到玉笙最终的目的,可是只有他们在,未必能让李太妃他们真正的妥协的。 “你……你怎么出来的……”李太妃突然脚腿一软,要是旁边的丫鬟没有扶住,就会立刻倒下。明玉笙怎么会在这里,而刚刚的话,她全部听到了?不过,李太妃转念一想,这里可是她的地方,明玉笙就算拿着把柄又能怎样,大不了就先杀了,到时候再说她畏罪潜逃。 “区区一个地牢,太妃娘娘以为是什么地方?本王妃可是百花令的持有者,百花令可是有仅次于皇上的权利,就算此刻杀了太妃娘娘你,也轮不到有人能够反抗!”玉笙将一直放在身上的百花令扬了扬,这东西就是好,起码能震慑震摄人。见到李太妃吓得不轻的样子,玉笙心里畅快畅快的,有些人就是不到棺材不流泪,到了这种地步,还想要逞强。 “太妃娘娘还是说说,你刚刚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此事王爷也在听着,盈儿肚子里的居然不是皇家子嗣?而是一个孽种?而且,此事太妃娘娘你居然也知道,那算不算欺君大罪呢?如果这事情传到皇上那里去,可就不仅仅李太妃你,就是整个李家,也都会连坐,到时候可就是……满门抄斩了!”玉笙一派的自然轻松,一字一句既轻而淡,却有如地狱里的阴风一样,刮得人满身颤粟。 李太妃整张脸都变白了,到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明玉笙一早就不相信她们的话,也不相信盈儿的孩子是曜曜的。她之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这个时候,想要将她们集体除掉。可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到了这份上,那就看看谁比谁厉害,皇上不在这里,离了这里,谁都不能证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哼,你动手伤人,而且没有本妃的命令,居然还敢逃出来,你以为你说的那些有损皇家形象的话,皇上会相信吗?本妃现在就在这里将你就地处决,在跟皇上请罪,本妃管教不严,让曜王府出了这样的恶妇!”李太妃强制着自己镇定开来,说的每一句,虽然大声,可是却底气不足。 “太妃娘娘以为,说话大声就是有本事吗?”玉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看旁边的藏剑,有藏剑在,可是一个就顶府里的所有侍卫。在李太妃手下办事的人,也不就是一些好吃懒做,欺上瞒下的人而已,她根本用不着担心。“盈儿,现在本王妃给你活命的机会,是你准备被他们打死,还是要拉着他们一起死?” 玉笙完全没有担心地冲着盈儿说话,不理会旁边咋咋呼呼而且强自镇定的李太妃。盈儿听到点名,像是被电击一样,整个人弹了起来,可是李杰把心一横,正要对她下手,却被藏剑一把匕首飞过,穿过他的手心,钉在了床沿上。 “啊啊……姑母,救我!”李杰的一只手被定在了床沿上,动弹不得,而且鲜血直直流着,痛得他连动也不敢动。 玉笙看着只觉得好笑,藏剑的剑也快了点,她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呢? “盈儿,要死还是要活,机会可在你的身上。我劝你还是不要像太妃娘娘那样垂死挣扎,不然不好受的可就是你自己而已!”玉笙神情无比的凉薄,仿佛丝毫人性感情都没有。任何牵涉到自身利益的事情,都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得到解放的盈儿,颤颤惊惊的起身,看来所有事情都已经败露了,她再做抵抗也没有意思。而且李太妃和李杰根本不是人,一起都想要她死,她就算是真的要死,也要拉上他们。 “王妃,这事都是李太妃逼的,这李杰,就是她的儿子,她想要抢走王爷的兵权交给皇上,继而让她的儿子成为王爷,盈儿都是被她逼的。盈儿肚子的孩子也不是王爷的,是这个禽兽,强迫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9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兽,强迫盈儿!现在盈儿也没脸求王妃救盈儿一命,可是盈儿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 ”盈儿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忍着身上的剧痛,满脸恨意地直指李太妃和李杰。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妃岂容你随意中伤!”李太妃一听盈儿将她的事情也抖了出来,立刻勃然大怒,“你居然和这个恶妇联合一起,就以为能够诬赖本妃吗?来人,来给本妃将他们全部拿下!” 他们忘了,这里是曜王府,她在这里苦心经营这么久,岂是他们随意能够撼动的。可是出乎李太妃的意料,进来的人,却是夏侯澈。 “本王在此,谁敢乱动?”夏侯澈一身海蓝色的滑面云纹长袍,外面披着云纱,墨发玉冠,面如白玉,目如宝石,一身冷色的衣袍,只给人一阵威严和冷意。 夏侯澈一进来,就听到如此劲爆的事情,瞬间脸色铁青,李太妃这个贱妇,居然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真是让死去的皇兄蒙羞。所以这件事,虽然是李太妃的问题,可是却不能声张。宝石般的眸子复杂地看了几眼玉笙,这丫头倒是出人意料,来了区区不过月余,就让李太妃他们不得安生,还连带扯出这样的惊天秘密,或者李太妃这样嚣张,背后还有人在操控着。 所以,虽然不能声张,可李太妃这个人,却不能留。 李太妃惊恐地倒退一步,澈王怎么会突然到来!阴鸷地瞪着玉笙,她居然……一步一步地,将她逼到绝路!整个人忽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只能恨恨地盯着玉笙看。 她不能倒,不能就这么倒。苦心经营这么久,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明玉笙给摧毁。而且还有她的杰儿,他们都不能死。 曜曜看到倒在一处的李太妃,还有突然出现的夏侯澈,然后将目光落在玉笙身上。他到底是娶了一个怎样的娘子回来,居然一步一步,比他所想到的还厉害!一下子,就让李太妃无所遁形。他终是太浮躁了,原来笙笙当初一再的不想见到他,就是想要等现在,等到现在,将他们一举给击破。 见到夏侯澈来,玉笙便松了一口气,夏侯澈虽然没怎样,可是却好歹是一个王爷,震慑力可不是一般,在这里坐镇着,相当于和李太妃分庭抗衡了。看李太妃一下子焉了的样子就知道,她让夏侯澈来这一步走的没错。可是看到夏侯澈复杂的神色,玉笙便有所犹豫,思考着他眼里面的意思,他好像不那么想惩治李太妃,他不是一直很恨欺负曜曜的人吗? 先帝!猛然,玉笙想到这里,便知道夏侯澈在担心什么。的确,要是李太妃被入罪,那么首先有损的是先帝的威严和脸面。那么这件事的话,就得重新考虑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了,或者只有暗地里来了。 “既然九王叔来了,那么这事就交由九王叔来处置了!”玉笙往着旁边一坐,懒洋洋的伸着懒腰,她处理了这么多,剩下的也该是让夏侯澈来收尾了。而且或者需要和他商量一下,怎么处置才是最好的结果。 哼!她倒是机灵,夏侯澈心里面想着,随即愤怒地盯着李太妃,还有盈儿等人。最气恨的就是那个孽种李杰,恨不得这就上去,一刀解决他。 “李太妃还是老实给本王交代交代,这事,是怎么一回事吧!”夏侯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李太妃的跟前,居高临下地赋诗着她,脸上尽是肃杀的冷霜。 “哼,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本妃失策,被人暗算了!”李太妃冷哼一声,桀骜地别过脸。要她说什么?没什么好说,也没什么需要说的,他们想要知道什么,偏偏不告诉他们! “李太妃既然累了,本王倒是有时间,慢慢等你休息完了再说,可是那边的人,血好像流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呢?”夏侯澈倒是没有生气,好像早就预料到李太妃会这样说一般,薄薄的唇瓣里吐出一句话,语气里尽是讥诮。 啧啧,夏侯澈果真不像传言说的那样,区区一句话,就直中了李太妃的心坎,让她一下子什么都不得不说了。 “你们以为,打击了本妃,就能安然度日了么?”李太妃眼里含着诡异的冷光,凝视着明玉笙,一切好戏,还在后头呢!“本妃就算是背叛了先帝又如何,从本妃进宫以来,他就连正眼都没看过,就连有没有本妃这一个人都从来不知道,那么本妃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人守节,本妃也有感情有血肉,何必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不好过!你们有本事就将本妃送到大理寺,交由皇上处理,看到时候谁没脸!本妃不过一死,从做了那一刻开始,就遇了有这样的结果!” 李太妃咻地站起来,一身凛然地质问着夏侯澈,她没有错,她有什么错。她清清白白的进宫,一心以为能有一个好结果,却没想到在宫里只是虚度年华,她就这么一辈子,为什么要像宫里那些蠢货一样,浪费自己的青春。 曜曜猛然站起身,几乎要冲过去捏死李太妃,她分明就是在侮辱他的父皇,分明就是在对他的父皇不敬! “曜曜,冷静一点!”虽然明白曜曜为什么生气,可是李太妃说的也没错,古代的女人,尤其是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可悲。如果是宫女,还有放出宫的一天,这些封了份位的女人,就注定是皇上的女人,一辈子被困在了一个地方,毫无自由。 “分明就是你不甘寂寞,还推卸在别人的身上!就算这个不说,你在府里,一再地阴谋算计小曜,为的就是你自己的利益,这又算什么!”夏侯澈被李太妃这话激怒,隐忍着爆发的愤怒。 “哼,本妃为自己的儿子谋算,何错之有,怪就怪他自己没本事,成了一个傻子!可是本妃没想到,皇上居然把一个下堂妇指给了他当正妃,更没想到本妃会败在当初同样有傻子之称的明玉笙,既然输了,本妃就认了!其他的话,本妃也没什么好说,要杀要剐,你们动手就是,就是不准伤害我的杰儿!”李太妃说完,走到已经失血过多的李杰跟前,颤颤抖抖地将匕首拔出来,连忙给他止血。 夏侯澈气愤地捏着拳头,她想她的儿子没事?想都别想!还有这个盈儿,夏侯澈怒瞪了她一眼,“全部的人都关在这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一个都不许逃!” 夏侯澈恶狠狠的下令,虽然他不想让皇兄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可是要他放过这些人,实在做不到。 “王妃,求求你救救盈儿,盈儿什么都愿意说,求求你救救盈儿!”盈儿爬到玉笙的跟前,抓住她的裙角哀求着。 看到夏侯澈的样子,她就知道,她这是必死无疑。李太妃或者还因为是个妃子,不那么容易处置,可是她就一个侍妾,李太妃失势,她就更什么都不是,所以现在唯一能救得了她的就只有王妃了。 “心潭,找大夫来给她包扎伤口,至于留不留一条命,就等本王妃想到处置的法子,再做定断!”玉笙瞄了盈儿一眼,她并非想要杀人,而且盈儿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无法生事了,至于怎么处置他们三个,她还要好好斟酌斟酌。 抬头看了一眼盛怒的夏侯澈,“九王叔所担心的,玉笙也考虑到,既然九王叔为难,不如就让玉笙来决断如何?到时候绝对给王叔一个满意的交待!” 李太妃不能轻易处置,可是却也有让她得到惩罚的法子,不过今天脑子也用得差不多,还是想想再算吧! 夏侯澈心情还没有缓下来,却已经看到玉笙连招呼都不打,肆意地就转身离开,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只不过,第二天,气愤未平的夏侯澈,就已经急匆匆地奔到东苑,等着玉笙给他一个交待。可是,直到中午,才有丫头出来,说王妃已经醒了,这就出来。 片刻之后,看着悠悠然然漫步出来的玉笙,夏侯澈又一阵恼火,她算是什么态度,他好歹是个长辈,也是个王爷,她居然敢给他迟到? “原来九王叔来了,玉笙向来起床较晚,不好意思了!”其实她知道夏侯澈想要知道什么,可是他这么一大早出现,分明就是不相信她,所以故意让夏侯澈等着。“哼!你说的交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本王没耐性等下去!”越等,只会让他的怒意更大,恨不得就将那屋子里的三个人全部杀了。 “九王叔没耐性等下去?那是想到好法子了?是杀了人解怒,还是去告诉皇上,让皇上决断?然后传到人尽皆知?”玉笙自然地坐在夏侯澈的对面,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夏侯澈是放荡惯了吧,不高兴就随着性子来,他不高兴就要处置,明知道不可行还是放任着性子。 “既然你有法子,就应该去处理,李太妃不是跟你有仇吗?你怎么看着她在那好端端的,却不行动?”夏侯澈一窒,脸微凝了一下,虽然是有求别人,可还是拉不下脸来。 “李太妃是和玉笙有仇,可是和玉笙脸面无关,所以如果真要处置,法子多得是,九王叔是不是要玉笙这样做?”玉笙眉角一挑,不以为然地望着夏侯澈。其实在昨天晚上,她就已经想好让李太妃生不如死,也好解决盈儿这件事的一个方法。 而且,不是因为一大早夏侯澈冲着她跑来,她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 “心潭,药准备好了吗?”那边,看到心潭走进来,朝着她看了一眼。 心潭点点头,玉笙便起身,“九王叔不是想要知道吗?不如就跟来看看,如何?” 说完,便翩然往外面走去。 一进屋子,玉笙就看到一脸憔悴的李太妃,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而李杰,也泄气地坐在那里,满脸的苍白。 玉笙朝着春梅点点头,不一会,满头都被包的满满的盈儿被扶着进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一见到她,李太妃忽然变得惊恐,双手紧紧地抱住李杰,死死地不愿意放。 “盈儿,你和李太妃的这些事,已经暴露,如果你想活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死,这样的话,本王妃可以放过你,给你一笔钱,安然的离开皇都!”玉笙看着桌面的这碗药,然后抬头看向盈儿。 如果要解决这件事,首先就要解决这事情的根源。没有了这个所谓的孩子,曜曜将来也不受威胁,也不用被逼和无相干的人,扯出一大堆没必要的事情! 可是李太妃一听,立刻冲过来,指着玉笙和盈儿,“不行,明玉笙,你怎么能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也不要这么蠢,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等你打了这个孩子,她还会放过你吗?” 这是杰儿唯一的子嗣,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也都只是唯一的血脉,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玉笙将他毁了!想着,一把将桌面的碗推落在地。 “太妃娘娘,你以为把药打碎,就了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理智的?”玉笙微微的抬头,斜睨的看着她,“而且,无辜?太妃娘娘手下多少人无辜枉死,那时候不见你说无辜?” 就是因为盈儿肚子里面的那个,是李杰唯一的血脉,她才一定要除掉。她也要李太妃尝尝什么是报应,告诉她不属于她的东西,就别妄想得到! “而且,在你毒害一些无辜的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们也是无辜的呢?太妃娘娘,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今天要跟你算的还有别的事情呢!”曜曜的药被处理过的事情,她还没有处理,今天就一并清了吧! 李太妃猛地一凛,显然不懂玉笙知道些什么,只能不停地深思着到底有什么把柄还在玉笙手上。而说话间,春梅已经又把一碗药给端了上来。 “盈儿,不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你该知道,单单是宫女不贞,都会处以宫刑,而你……”玉笙挑眉望向她,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要死要活就全看她的选择。 虽然她也有几分狐疑,可是情势比人强,她没得选择,而且这个孩子是李杰的种,没有用的话,她也没必要留着他,何必让自己受苦呢? 没有犹豫的,盈儿把药端起,一口气把它给喝了,整个人青白的脸色地站在那里。玉笙冲着春梅看了一眼,自然的将盈儿带了下去。 “恶魔,你这个恶魔!”所有的希望都没了,李太妃整个人像是瘫软了一般跌坐在地上,就连唯一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咻地,空洞的眼神忽然变得怨毒,森森的盯着玉笙,如同荒原中,嗜血的野狼一样。 “你怎么就这样处置那个女人!单单是将那个胎儿给打掉?”夏侯澈显然对玉笙的做法不认同,那个胎儿虽然能对李太妃打击,可是也太过轻了点吧? “九王叔,那你想怎么处置呢?有句话也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她不认为她对盈儿的处置很轻,盈儿已经被李杰折磨成了那个样子,而现在没有了曜王府这个靠山,养尊处优惯了的她,一定不会生活的很好,这样的人,要等命运来报应。 不用她处置。而且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太干脆了,要慢慢折磨才好。 “而且,九王叔既然交由玉笙来处理,就不应该质疑玉笙的决定!”转而,不再看夏侯澈,她和李太妃的帐还没算完呢!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58】算账 “心潭!”玉笙喊了一声,心潭立刻会意,从袖口把一袋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到圆桌上,然后打开,里面放的正是曜曜平常吃的药。 夏侯澈看着一堆药材,不懂玉笙又在玩什么把戏。难道让盈儿打掉孩子之后,现在让李太妃自己服毒自杀? “九王叔大概也挺好奇,这是什么药?又是谁吃的药吧?不如这就让李太妃给我们解释解释吧!”玉笙说完,目露精光地盯着李太妃看,见李太妃居然毫无表情,难道已经觉得自己罪名太多,死猪不怕开水烫? 李太妃空洞的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随即神情冷静,快到让人捕捉不到她的变化。这药她当然清楚是什么,难道明玉笙这么厉害,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了药物的问题?可是问题是,她一直做得很小心,按道理,寻常人根本不知道才对。本想着留着一手,明玉笙就算打击了她,也有这一副药材在,曜王迟早是死,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但是也轮不到她管,就算她再怎么厉害,能够打击了她,也不代表能够斗得过一些有权有势的豺狼野豹。 “你果然不简单,居然连药上的问题,都给你发现了。可是你没听说过,枪打出头鸟,你今日是让本妃不得翻身,不代表,你明天就能过得称心如意。”李太妃也没有再隐瞒,直言不讳地承认药上的问题。“只是本妃很好奇,药分明没有问题,你居然却查得出来?” 既然她能直接把一副药放出来,就是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可是这曜王府和宫里,却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什么都藏在人眼皮底下来,或者很多事,都准备挑开了。 “你说什么?”夏侯澈并不笨,玉笙将这药拿出来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这是小曜平常服用的药,可是却没有料到,居然会有问题!李太妃和那个人有裙带关系,所以这件事,必然也是那人授意的。 自然,玉笙从李太妃的口气中,也有几分猜到,事情真不如是李太妃想要谋求曜曜的权位这么简单。到底曜曜身上,还有什么,更深的秘密,让这么多人觊觎? “其实,这服药并没有问题。”玉笙盯着李太妃,却看到她眼神一窒,随即玉笙敛下眸子,看着面前这服药,指尖在上面拨弄着,拿起几片百合的碎片。“只不过就是加入了几片有益身心的百合而已!” “而凡事也有好坏两面,没有绝对的好,绝对的坏。曜曜每天的膳食上,都安排了猪类的食物,长久下来,自然就是积聚毒素。而曜曜能够生存到现在,也并非药物没效,也不过同样的道理,有些东西相生相克,有些东西也会相互抵触,继而相互抵消。曜曜本身的病因中毒而来,以毒攻毒,变成了无用的药,这也是曜曜为什么一直虚弱,却又没有被你们害死的原因!” 玉笙猛地把手中的百合一捏,瞬间成为了粉碎,在她的指尖流走。 “看来他还真是命不该绝!难道说,东太后所说的相士这么厉害,只要找一个相生的女子,就能保他一命?”李太妃不由地想到牡丹宴上,东太后的话,本来她以为那是东太后是想安插她的人进来,没想到那个相士的话,倒也是成真了。明玉笙来了之后,虽然说曜儿的病没有多大起息,可是却查出了药物的问题,如果能够调理好,或者真的能活下去。 可是二十二岁那不单是一个预言,也是某些人的一个底线,活不活得下去,看天意,也得看人为。 “岂有此理,你们居然一直在谋害小曜!”夏侯澈气得不轻,如果之前李太妃背叛皇兄的事情让他愤怒,这件事足以让他不能就这么容忍!“你居然先前就知道这件事,居然不告诉本王!” “九王叔,凡事讲求证据,而且九王叔不是也很厉害嘛?为什么要玉笙告诉你?”对火爆性格的夏侯澈表示无奈,难怪他争不过夏侯凛,光是性格上的沉稳,就是那人胜算比他高了! “太妃娘娘肯承认就好了,省得玉笙浪费时间口舌,而太妃娘娘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那么是太妃娘娘直接自行处理,还是让玉笙来呢?谋害皇子这罪,怎么轻判,也得满族流放吧?”后果这样,想必李太妃自己也会算,怎么才划算的。 如果到大理寺去审判,无疑是打了梅太后的脸,只怕以后更加的暗潮汹涌,可是留着李太妃,等于留着一个祸害,终是不放心。 “你……想要本妃怎么样?”李太妃也知道玉笙的意思,当然也知道她仍旧有所顾忌,不敢随便处置她。可是为了整个李家,她总得给明玉笙一个合意的交待,不然也只是落得个,满族同坐的罪名。 “盈儿和人陷害正王妃,同时假装怀孕,欺瞒圣上,李太妃识人不善,导致丑事发生,有愧皇上太后信任,让太后皇上蒙羞,特意请求到太庙青灯礼佛谢罪,这个理由,太妃娘娘能接受不?”玉笙说出已经想好很久的台词,自然地念给李太妃听,如果不是傻子,大概都会答应她所提出的要求吧? “好……本妃答应你,但是你要确保不能迁怒李氏族人。”李太妃忽然颓然放手,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没想到到最后,居然还落得个青灯礼佛的下场! “不行,本王不答应!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凭什么进入夏侯族的太庙,那等同于弄脏了太庙的地方,污了夏侯列祖列宗的清灵之地!”夏侯澈厉声反对,不杀李太妃,已经让他不能忍受了,还要让她进入太庙,根本不可能! 玉笙也微微皱了眉头,这一点她刚刚倒是没想过,古人最忌讳女子的贞洁,尤其是皇家祖庙,夏侯澈不答应,也是合情合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更好的地方,能够有合适的道理,让李太妃离开曜王府。 “九王叔,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如何决断,不如就让你来决定吧!”这个,毕竟是关乎了夏侯太庙的事情,既然夏侯澈不能接受,就让他自个儿去调适,愿意或者不愿意,她也已经不想干涉。 只有两个选择,这已经是将问题降到最低的爆发点,这是一个比较保留大家脸面的处理方法,也是将冲突点,降到最低的处理方法。毕竟,当权者可是人家,不是她,她还不至于不要命去撸虎须。 夏侯澈双拳紧握着,看着李太妃,又看看李杰,心里的怒气一波一波的涌上。杀了他们,就代表让小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如果不杀,不但不能平息他内心的愤怒,更让他没脸面对夏侯家的列祖列宗。偏生这个女人说不要理了,就让他选择,分明就是让他来吃这个死猫。 “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本王眼不见为净!”吸气再吸气,夏侯澈最终还是僵硬地吐出一句话,然后负手,大步离开屋子。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会控制不住,改变主意。 夏侯澈至于这么生气么?他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没必要拘泥于这样的事。而且他当真以为,他死了之后,就能看到所谓的列祖列宗? 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玉笙顿时一身的轻松,总算是暂时能够得到片刻的宁静。接下来还有多着的事情处理,水绮柔织不知道哪一个身怀武艺,还是大家都有一身武功。也不知道她们进来曜王府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看来是需要让藏剑都去试探试探她们了。 “小姐,这样放过李太妃她们,会不会太便宜了?”心潭总觉得,处理李太妃和盈儿这件事上,小姐似乎都太过手软。 然而玉笙却没有回答她,盈儿不是事情的主谋,而且她的报应已经惨痛了,她没必要再穷追不放。而李太妃是个灰色地带的人,处理的太过或者不处置都不可以,那就只能放一放了。 而春梅一直没说话,心里却是对玉笙相当的折服。这事情从一开始,王妃居然一点儿也没有生气,虽然看着是她不在乎王爷,才能这样淡定。可是从一直以来的处置方法,却处处都是为着王爷着想。不得不说,王妃不但聪慧,还心思过人,对王爷也算是从心底地信任和关心。 在春梅思量玉笙的同时,玉笙也在观察春梅的反应。不焦不燥,做事从容淡定,而且从来不多话,自个儿去细细体会。相对心潭来说,春梅不但给她省了不少事,而且给她一种干脆利落,对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也一点儿都不会过多去问和关注,从这一点看来,就是个值得她慢慢培养的人。 而身边有个懂事儿的,她在王府也能够省下些麻烦来。 “笙笙,你回来啦!今天曜曜很乖,吃完药了哦……”玉笙一进门,曜曜就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就往玉笙奔,伸开手将她抱进怀里。一大早讨厌的夏侯澈就跑来打扰他们,还要死不愿意走。不过他刚刚已经知道玉笙怎么处理李太妃的事,以后少了这些人,王府中就没有那些多余的人打扰他们了。 “嗯,既然这样,我就好好奖励一下你,让你到李太妃的地牢里面住上个三五天吧!”玉笙任由着曜曜抱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吃药不是他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居然拿这个来跟她邀功,真是的! 一下子,曜曜的脸登时耷耸了下来,笙笙还真是记性好,这哪里是奖励,根本就是要欺负他嘛! “笙笙,那个那个……”曜曜可怜巴巴地瞅着她,说话间声音什么底气,只能巴巴地希望玉笙能够收回这话。他只是想要和笙笙一块在那,他一个人关在那里的话,有什么意思呢? “那个什么呢?你是觉得嫌时间少?”看着曜曜苦瓜般的脸,玉笙自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有这样的机会能够逗弄一下他,何乐而不为? 说完,玉笙挣开钳制她的双臂,大步离开。 “不是的笙笙,曜曜不要一个人去地牢那……”曜曜追在后面,不停地追喊着,他才不要这个样子。 第二天,玉笙才起来,便听到心潭进来说,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或者下人,都已经齐聚在东苑,说是有事要给玉笙报备。一听,玉笙一顿,随即眉角一挑,心里似乎有了计较。 “李太妃进宫了吗?”玉笙继续看着铜镜,自个儿轻轻地用着五指梳理自己的长发。这样看来,就是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回王妃,昨夜已经秘密送走了盈儿,而李太妃今日一早就进宫了。”春梅徐徐过来,王妃果然神机妙算,只是一点,就已经知道李太妃已经行动了。不过她倒是庆幸,当初能够铁定心跟随了王妃,不然现在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变成无头苍蝇一样,进退不得。 而且她有预感,王妃是要换一批自己培养的人了。 府里的人现在总算是知道谁是主人了!玉笙嘴角微微冷笑,眼里徒然一冷。 “春梅,王府你也呆了这么久,什么人能够用什么人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勾当,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清楚,你也不配在东苑里做事,你听明白了吗?”既然有了一个可用的人,自然不用事事她来动手,那样可是很累的。她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地在这生活着,既然现在王府已经该清理的人也清理了,剩下的小虾米,慢慢来即可。 春梅背脊猛地一僵,王妃这话,将事情交给她来处理?虽然说现在王妃在这当家做主,可是如果要将李太妃的枝枝节节全部连根拔起,那是一个很大工程。可是王妃的意思,很是明确,她不要留着这些不干不净的人。 “春梅领命!”春梅弯身领事,随即想到什么似地,“还有一事,在凤家医馆医治的珠儿,已经病愈,照顾她的奴婢回来告诉春梅,说珠儿想要回到王府。” 珠儿?这么久来,她倒是忘了珠儿这回事,现在算算也一个月余了。不过当初她说了,珠儿可以选择回来,也可以选择离开,既然她愿意回到这里来,她自然也不会反对。 “既然她想回来,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处理。”而她现在,想要去探探,那两个被曜曜砍伤的夫人。 午膳过后,藏剑来到玉笙跟前。 “王妃,那两个人,的确有内力。”藏剑行动极有效率地将事处理好,快速地给玉笙禀报。他们一直知道那两个女人不过就是别人派过来的j细,却没有想过,居然还是有武功的,他们倒是小瞧了那些人的野心。 “这两天有什么动静?”李太妃和盈儿都被击垮这么大件事,她们两个不会没有反应,她是不是应该留下他们,看看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有什么目的,从而将计就计呢? “都没有任何动静!”藏剑也觉得奇怪,正如王妃所想的,她们没道理什么消息都不传出去,这样好像有些不合理。 “有时候不动也是动!”玉笙用手托着腮,静静地沉吟着。 曜曜一直在旁边看着,蓄满暖意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笙笙从来到王府,就一直受到刁难和波折,其中还有他的那一份,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计较,反而一直因为他的事情,劳心劳力。 眼底闪过一片柔情,那满满的情意几乎就要溢满出来。 “笙笙,是曜曜没用!”忽然,曜曜又没头没脑地,将玉笙扯过来,声音里,满是愧疚。 玉笙愣了一下,随即明了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愧疚自己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吧?可是他们本身就是夫妻,这些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可是夫妻?想到这个,玉笙一愣,目光迷茫地看着面前倾城倾国的绝美脸庞,她什么时候,觉得很自然地认为两人是夫妻,是一体的? “曜曜不是教训那些人了吗?笙笙能够从地牢出来,也是多亏了藏剑,这也是你的功劳啊!不是的话,哪里来将李太妃抓个正着?”玉笙随即揉揉这粉粉嫩嫩的脸颊,哎,他怎么就越看就越漂亮,漂亮到她看多了,都觉得自惭形遂呢? “嘿嘿,笙笙你安慰人家的!”忽地,被称赞的曜曜傻笑起来,好像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一样。 藏剑在一旁看着,只能分外的无奈,主子倒是比以前更犯浑了,王妃随便说一句话,他就当吃了蜜糖一样,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高兴些什么。虽然,他现在也不由地佩服,王妃的确有过人之处,思考方式不同常人,对待事情的观点,也十分的另类。 这边还在笑嘻嘻的打闹着,那边春梅快步地走过来,脸上带了一丝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一看这情况,玉笙就知道,是有事发生了。难道是那些盘根带节的人,不听春梅的话? “王妃,刚刚宫里的人来传旨,太后想见您!”春梅急忙地来到玉笙面前,将宫里来人的话告诉她。 玉笙一愣,太后想要见她?虽然有所意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想过,太后的动作这么的快,李太妃早上才进宫,太后下午就宣旨,要见她,这想也太过来得让人意外了。 曜曜一听,瞬间双手一僵,脸色也沉了下来,变得相当的不悦。那个老狐狸这么突然的说要传笙笙进宫,一定是为了李太妃的事情。而且那个老狐狸这一回传笙笙进宫,一定是想兴师问罪。 “笙笙,我们不要去!”曜曜拉着玉笙的手,不想她一个人进宫里面。他总觉得,这一次进宫,梅太后绝对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曜曜,不用担心,太后向来疼爱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话,是玉笙安慰曜曜,同时安慰自己,让自己不担心的话,实际上,她现在也摸不透了梅太后的为人和心思,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半句如伴虎吧! “不要,我就是不要你去!”曜曜哪那么容易相信她的话,见她不听他的说的,耍起无赖和蛮劲。他真的不放心,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宫。 “好了曜曜,听话,我晚上就回来!”玉笙忽然板起脸来,虽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也知道他是不放心她,可是不代表她就可以不用进宫。果真是打击了李太妃这个豺狼,还有更厉害的猛虎。 “笙笙……”曜曜扁着嘴,想说什么,却又怕玉笙生气。 玉笙别过脸,不去看曜曜的脸,怕自己会心软。现在形势不同往日,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了太后眼中想要除去的小刺,如果现在不进宫,更落了人家可以说事的话柄。 在玉笙离开后,曜曜也猛地起身,想要偷偷跟出去。 “主子,老主子说想要见你!”藏剑跟了上去,在曜曜跟前说着。他就知道主子有这样的举动,不过这次老主子特地要找主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吧。 潭恩寺的佛堂中,东太后跪在软垫子上,手里拿着佛珠,另一只手敲着木鱼,闭着双眼,虔诚地在礼佛。 “皇奶奶。”曜曜从密室进来,走到东太后的身后,轻声地喊了一声。此时,曜曜心里比较担心笙笙一个人进宫会不会遭到刁难,会不会被人欺负,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奔到笙笙的身边,在她身边保护她。 铛铛的敲木鱼声忽然停了下来,东太后慢慢地睁开眼帘,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看着多日未见的孙儿。不见一月,倒是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他也过得挺滋润的,而那个明玉笙,倒是没有亏待她的孙儿。 “曜儿,听说李太妃要到太庙青灯礼佛,这是你的意见,还明玉笙所安排的?”东太后也没有多做含糊,直接地进入主题。曜儿这样的魂不守舍,她自然知道为什么,不就是那个明玉笙进宫一趟而已吗?至于这样放不下心来?如此儿女情长,将来如何成得了大事,如何夺回江山,为父报仇? 而且,李太妃那个低贱肮脏的贱人,如何能够进入太庙,那不是丢了夏侯先祖的脸吗? “皇奶奶,笙笙这是为了曜儿好,才会出此下策的!”曜曜当然明白东太后问的这话是何意思,这事情他也知道,也清楚李太妃本没有资格进入太庙,可是目前的形势,将李太妃送走,总好过让她留在王府里面,成为别人盯着他们的眼线。 “哼?为了你好,你是色迷心窍,就觉得她为你好!这是为你父皇蒙羞,你让他九泉之下,怎么能够瞑目,怎么能够安息?”东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上前了几步,怒目盯着曜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因为儿女情长,所以导致那样的下场。没想到曜儿有过于而无不及,甚至情况更甚,为了一个女人似癫非癫的,整一个不成样子。 藏剑在旁边,也听得略微的不舒服,这么些个日子看来,王妃是怎样的人,看得清楚,先是为了主子病的事情费尽苦心,就是希望凤绝能够出手相救,虽则那个方法,的确阴损。而且因为李太妃这件事,王妃也已经是险些赌上自己的性命。所以现在他看来,如果王妃能够帮助主子,报仇大业上只会是有利无患。 “皇奶奶,难道你认为任由李太妃为所欲为,那就是应该的吗?还是任由盈儿拿一个孽种来挟持孙儿,也置之不理这样才是正确的?”曜曜忽然浑身带刺,皇奶奶还是不接受笙笙,但是她不应该无中生有,一定要说笙笙的不是。“而且让李太妃今日太庙,也只是权宜之计,曜儿相信,父皇会体谅曜儿的。” 曜曜冷冷地别过脸,完全也不在乎自己和谁说话,只要是说笙笙的不是,他都无法忍耐。 “你、你的眼里,就剩下些什么了!你既然知道什么是权宜之计,那么不和李太妃冲突,也一样能够暂时无事,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你居然一朝为了一个女人其所有于不顾?你这样,分明是给了皇宫里的那对母子有了可以怀疑你的动机,你居然还帮着那个居心不良的明玉笙?哀家真是错了,居然心软让你娶了一个这样的妖孽进门!”东太后怒气更盛,脸色白红一阵,说话的语气和声调已经压抑不住频临爆发的怒火。 曜曜顿觉得无语,皇奶奶不喜欢一个人,却居然扭曲这么多的事实。他已经不打算再等,不打算再隐忍,他也没时间继续这样等待着别人的行动,所以就算这次的事,让夏侯凛有了警惕他也不怕。 “皇奶奶,曜儿不知道事情怎么跟你解释,但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是曜儿所默许的,曜儿也不会继续隐忍下去了!”说完,不等东太后说话,大步从密室通道处离去。皇奶奶,曜儿不知道怎么解释,所有的事情已经变得迫不及待了,凤绝也说过,曜儿的病根本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 而此刻宫里,梅太后和夏侯凛一同坐在罗汉塌上,两人并排而坐,中间的小台上,精致如拳头般大的镂空雕花香炉飘着一缕缕的香烟,两人脸上都显得诡异莫测,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皇儿听说,李太妃今天进宫,请罪去太庙吃斋念佛,母后对这事是怎么样的处置?”夏侯凛自然清楚,李太妃是什么样的人,内里的弯弯绕绕,他不过是没有冲突,所以只眼开只眼闭,当做是不知道。而这次,事情似乎太出乎意料了,短短月余时间,她居然自动请求到太庙礼佛,明玉笙到底做了什么,让李太妃这样的人都不得不妥协? 梅太后微微定神,黑细而长的眼角上扬着,听到夏侯凛的话,变得多了几分冷冽阴寒。李太妃今天突然来跟她请罪,的确出乎她的意料,虽然李太妃的那些心思和勾当她都知道,却没料到,她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就连笙儿都敌不过。 这或者就是自以为是,轻敌的下场。 “看来皇儿也接到消息,那皇儿觉得母后是该允了她的要求,还是不允呢?”梅太后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儿子对李太妃的这个请求不会赞同,可是李太妃此刻是不能不走,笙儿……没想到她想到的是这样的解决方法,她允许,自然是承认了李太妃她们的过错。不允许,那么有理由处置李氏族人。而李太妃毕竟是和她娘家那一脉所出,虽然关系不带,却难保招人话柄。 所以说,李太妃现在倒成了一个尴尬人物,太庙她进去,有点辱没了夏侯的先祖,不这样做,后果又很难保证。 “母后难道也想同意李太妃的请求?虽然平常她的所作所为,皇儿可以当做看不见,可是这一回是进去太庙,恐怕有损先祖的清净。”夏侯凛诧异,自己母后的意见,也是有意思同意?“李太妃好歹是有名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0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名有册的妃子,也是曜儿的母妃,就算是有所误会,也不至于让她到太庙清修,毕竟太庙是众位夏侯先祖的轻灵之地……” 而且,如果李太妃也离开曜王府,那么里面的一切事情,就变得没有先前那么好把握了。 “这一点,母后也未尝不知道。可是这次李太妃去意坚决,怕是笙儿已经有所发现,才让李太妃无可奈何!”一直用着杯盖扇着里面的茶水的梅太后,忽然猛地放下,在这清净的宫殿里,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夏侯凛一愣,发现了什么?那丫头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连这样的事情,都被她发现? “母后的意思是,李太妃所做的事情,全部都被知道了?”夏侯凛有些难以置信,原以为相府三小姐就算脑子正常了过来,也没有多大的能耐,顶多一些小聪明有,可是现在似乎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来人!”忽然,梅太后抬头朝着外面一喊,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身手敏捷地出现,单膝跪在梅太后和夏侯凛的跟前。 “曜王府最近有什么情况?而曜王妃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梅太后看着地上的暗卫,然后声调冷凝地问。 “回禀主子,曜王依旧和以往一样,可是却对曜王妃万分的依赖,为了她曾经扬言要杀了李太妃,同时在盈儿和另外两位夫人冤枉曜王妃的时候,用剑砍伤了两个夫人。而曜王妃自从进府之后,曾经用极性打残了一个奴婢,然后找人扔了出去,而她也曾经去过两次凤家医馆,一次自己孤身,一次和曜王,两次都是和凤家公子凤绝商谈。”暗卫简化却清楚地报备了玉笙和曜曜近一月下来的情况。 “按照目前情况看来,曜王身体有好转的迹象!”暗卫的话音才落,本来已经面色阴沉的李太妃,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顿时碎片四射,成了粉碎。 夏侯凛听完,也一样的神色阴郁,凤家医馆?他们居然去了凤家医馆?他还记得十来年前,皇兄在世时,曾经也召见过凤家医馆的当家,难道这件事,还有所关联? “看来,凤家人也进来牵扯不清了,难怪不愿意进宫,原来等着这样的机会!”梅太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闪过不屑之色。 “母后的意思是,凤家的人,也掺和进了其中?还发现了过中问题?”夏侯凛眸子一寒,白光飞快地闪过。如果是这样,这就代表就算曜儿不知道,明玉笙也清楚。 而她居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大肆处置李太妃,其忍耐性果然不是一般!不过也难怪李太妃会突然请求太庙礼佛,这样说来,是玉笙所安排和授意的了。也难怪母后一直在犹豫,如果不同意李太妃离开,她怕是要揭发这件事。虽然朝中一大部分的先帝臣之被他清理的差不多,可是如果这事情一出,别说谁是主谋,光是这一条谋害皇子,还是先帝遗孤的罪名,就绝对是株连九族。 母后也怕是为难这一个方面。 “不是疑问而是绝对的,凤家是世代的名医,凤家九代单传的男丁凤绝,更是有妙手回春的神医之称,小小年纪的医术就超过了先祖。只不过后来凤绝眼睛出了问题,所以才声名平淡了下去,可是那一手医术可是天下难寻,发现了也不足为奇!”但是具体的事情,可是要等笙儿来,试探试探才知道。 这边想着,门外便有太监走进来通传。“皇上,太后,曜王妃到了。” 梅太后和夏侯凛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朝着太监点点头,示意他去领着玉笙进来。 “曜王妃,太后娘娘请你进去!”还在太后宫前等候的玉笙,一个太监出来接她,玉笙定睛一看,那人还是太后一直挺赏识的那个近身太监。 “有劳公公了。”玉笙朝他微微还了还礼,这宫里的生存道理就是这样,人家一个有势力的主子身边的一条狗,都有可能比什么主子要强,所以有些礼还是要做。 进到正殿,才跨过门槛,玉笙微微一抬头,就看到梅太后和夏侯凛都在罗汉榻上端坐着,两人脸上平静无波,从她一进来却都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似乎带着探究,却让她隐隐的不适。没想到不单单是梅太后召见她,就连夏侯凛也在这里,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可是却也能够猜到,他们两个都似乎有话要问她,同时李太妃这件事,在他们心上也给了不少的联想。 “臣妾玉笙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玉笙定了定神,步子淡然冷静地走到正殿的中央,微微地福身行礼,然后神色自然地站在原地。 “笙儿啊,这么多日没有进宫来,快坐到这边让哀家看看!”梅太后瞬间褪去了刚刚的不悦,眉开眼笑的,一副见到自己孙女儿一样高兴。 “太后娘娘这是在折煞玉笙,玉笙怎么能和娘娘同坐!”玉笙惶恐地低着头,这是暴风雨前的猛烈阳光啊!就等于每逢高温,就会迎来一场特别大的台风。而且,如果是先前的话,她或者还会敢,可是现在,在看清楚了这藏在水底下的暗涌之后,还敢这样的话,可就真是胆大包天了。 “笙儿和我们曜儿也已经成亲有一段日子,也是我们夏侯家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见外呢?母后你说是不是?”夏侯凛也出言,样子看起来也相当友爱。 玉笙一阵寒颤,只觉得背脊一阵凉风拂过,激起了她的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就是,没想到先前笙儿还熟络些,嫁进来以后却反倒生分了!”梅太后故意板着脸地出言不满着,可一句话,意义不明,让玉笙更加的惶恐。 “怎么会,太后娘娘多虑了!”嫁进来之后?梅太后是指她嫁给了曜曜之后,就变了?还是有更多别的意思呢?玉笙的心思飞快地转着,努力滴让自己能够跟得上梅太后他们的思维,也不至于被问得哑口无言。 “没有就好,哀家还以为笙儿因为李太妃和盈儿的事情,对哀家有什么芥蒂,所以一同迁怒了呢!”梅太后忽然话锋一转,快得让人招架不来。她依旧面带着温和的笑容,眼里充满着慈爱,可却让玉笙心底一颤,自然而然地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明鉴,玉笙从来对娘娘都只是有尊敬之意,从来不敢有半分不满!”玉笙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视上的人,说跪就跪没有半分的迟疑和犹豫,原来在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的慈眉善目之下,透着一阵阵杀意,是最让人心怯的,你不懂她这是在说笑,还是在说真,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性命关头,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犹豫,表明心迹最为重要。虽然,她心里面对梅太后,的确有着不敢恭维之意。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59】智胜梅太后 场面一下子变得冷凝,周围静悄悄的,玉笙跪在那里,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忽地一下,梅太后哈哈地笑了起来。 “皇上你看,还说没有见外,都是一家子的人,居然说跪就跪,等一下人家以为,哀家在刁难笙儿你,快起来吧!”梅太后继续和蔼地开着玩笑,一双凌厉如鹰的眸子深沉得如深海,让人猜不透里面究竟含着什么意味。 玉笙叩谢,依着梅太后的话起身,然后定神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梅太后发话。 “笙儿啊,今天传你来,也不是单单为了想见见你。今日李太妃进宫,说是想请求因为自己管教不善,导致府里出现欺瞒圣上之人,所以请求到太庙礼佛,以示对皇上的歉意,这事毕竟是曜王府的,哀家也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梅太后敛了敛神,终于是直入正题。“而且虽然李太妃有管教不善之嫌,可她也是被人蒙骗,一时不察,哀家认为也不必要真的说惩罚自己,皇上这不也不是没有责怪她嘛!” 梅太后忽然又道,转而又把夏侯凛抬出来,连皇上都不责怪,她还要咬着不放,就是脾气比皇上还大了!玉笙心里暗暗地想着,耳边是梅太后的话。她的意思说的很明显了,梅太后的意思是,想要她不追究,保持原样?果真真是一条道上的人,即使知道了她的意图后,梅太后他们还是想要将李太妃塞在曜王府里面,可是她怎么也不能放一条毒蛇在自己的身边,那只是留着祸患而已。 可是,她要想什么法子,才能让梅太后没办法? “朕也不是纵容,可是李太妃毕竟是先帝的妃子,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太庙日子清苦,或是应该小惩大诫,也不能让人说朕不近人情!”夏侯凛也跟着出言,两母子算是在半动之以情半晓之以理,想要逼玉笙松口。 “玉笙、玉笙有罪!”猛地,玉笙又突然地跪在了地上,匍匐着头,紧张兮兮地道。 梅太后和夏侯凛相互对视一眼,均是闪过诡异之色。 “笙儿,好端端的怎么自己请罪起来了?”梅太后装作惊疑不解,“快起来说话!”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已经给了这么多的暗示,说的这么的明了,如果还是听不明白,那也就真的是太蠢了。玉笙还是个聪明人,一点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玉笙有罪,不敢起来!”玉笙依旧跪着,可是眼底闪过的精光,却与说话间的惊慌不同,“玉笙欺瞒了皇上,犯了欺君之罪,可是玉笙也没办法,不想家丑外扬,也不想让皇上太后被外人甚至于别国的人耻笑,才出此下策!” 玉笙的话,让梅太后和夏侯凛都双双目露惊讶,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制止,便又听到玉笙继续说话。 “李太妃虽然对盈儿之事不知情,可是玉笙却无意发现了她多年以来,一直偷偷在曜王每天的药汁上下手脚,加入了百合,而每天的膳食,都会加重猪肉类的东西,两者混在一起,乃是会致人死地的毒药。曜王本是病榻缠身,皇上怜惜曜王,派人去照顾,却没想到李太妃居然蛇蝎心肠,居然对先帝遗孤下此毒手。玉笙当时听了,也跟皇上太后一样惊讶,难以置信,本想立刻告诉皇上定其株连九族之罪。可是转念一想,李太妃乃是先帝的妃子,也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的太妃娘娘,如果细查此事,不但影响先帝的轻灵,更会让有心之人以此为话柄,造谣生事。玉笙无法,虽然痛恨李太妃此等手段毒辣的恶人,可是为了皇家的声誉,只得将她送进太庙,小惩大诫,也好让曜王能够安心养病。” 说完之后,玉笙暗自的长吁一声,随即有把头低下,“玉笙自知皇上关心曜王,而玉笙此次擅自隐瞒了曜王被害之事,也是罪无可赦,还请皇上开恩!” 她说到了这个份上,夏侯凛断然不会再来惩罚她,而放过李太妃。可是一方面,她现在已经是公然和夏侯凛他们对敌了,日后怕是她也成了他们对付的对象。 梅太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异常难看,本来放在小台角的手握得死紧的,一双略带皱纹的眼睛带着狠光地盯着玉笙。好啊!她是小瞧了玉笙的那点心思了,没想到她还留下了这样的后路,李太妃这事不但没有回转的余地,还要多了一条罪名。有罪?她这条罪真是有得好,有的妙啊!她怎么不知道笙儿居然这么聪明机警,她倒是走漏眼了。梅太后心里气得肠子都直了,她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一招,还被这||乳|臭味干的丫头给反将了一军。笙儿啊笙儿,既然你执意要帮着曜王,也就别怪哀家不念旧情,对你下狠手了。 夏侯凛也没想到,玉笙居然说出这话。一面地恭维着他如何关心曜儿,一面又将李太妃数落得天怒人怨,罪不可赦,听得他耳根生刺,直觉得那是在骂他一样。 “百合?猪肉?这怎么可能?百合听说能入药,怎么会和猪肉成了毒药。太医长久诊治,也没有发现端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玉笙你这是怎么发现的呢?会不会被人欺骗了?”夏侯凛先是惊讶,然后是怀疑地一问。 “回禀皇上,百合的确能够入药,所以李太妃这下手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道她的坏心。可是百合和猪肉的确会让人中毒,皇上不信,大可以试验一下。话说玉笙是怎么知道,那也是多亏了李太妃自己泄露的底。玉笙的东苑先前有一个细作,就是李太妃的人。在玉笙严刑拷打之下,她终于为了自保,然后说出了李太妃的恶行,玉笙顺藤摸瓜,也终于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玉笙更是怀疑,太医也被李太妃所收买,而凤家医馆历代悬壶济世,医术闻名中原各国,而凤绝医术更是高明,玉笙恳请皇上能够批准,让玉笙请来凤绝给曜王治病,也避免了一些太医院心术不正的太医,被人收买!” 一番话说的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让夏侯凛一阵语结,找不到话接下去。他没说一句,似乎玉笙都能将其转为有力的证据,更进一步地爬着上。 而玉笙只是觉得,她反正都已经豁了出去,当然要争取更大的权利。太医院的太医不是被人收买,而是每次就诊,都是为了探查曜曜是否中毒,从而回去给夏侯凛或者梅太后禀报。 所以,她断不能再让夏侯凛有机会安插那些太医进入曜王府。 “凤家医馆不过就是市井小巷里面的一家寻常医馆,而曜儿的病不同寻常,怎么能让那些贱民来给曜儿治病,这不是在说笑话吗?让人知道,以为夏侯真的是没有了太医,连一个亲王治病,也只能找民间的大夫!”梅太后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双眼死死地刮着玉笙,里面透着点点的杀意。 她是没想到啊,今天是彻底被牵着鼻子走了,居然连太医也想换了,简直就是妄想!她一开始顺着她的意思,不代表会纵容她继续自以为是地以为她堂堂一个太后没办法。 “太后所言的极是,是玉笙鲁莽了!”玉笙想了想,想要让凤绝来医治这件事,只能再作打算了,毕竟,公然说不用太医院的太医,那根本是在否定夏侯凛他们,要梅太后和夏侯凛正常的同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嗯,不过你放心,太医院的事皇上会让人下去彻查,真的有太医收受贿赂,谋害夏侯亲王的话,哀家和皇上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梅太后声调忽然变得凌厉无比,透着和玉笙一样的愤慨,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是虚伪做作。 “那玉笙就拜托太后和皇上了,只是敢问李太妃这一事,未知皇上和太后是如何处置?”太医这件事,她可以暂时不计较,可是李太妃这一件,她可是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虽然她知道,梅太后和夏侯凛都只是想要拖延或者不了了之,但是她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 “这事既然是证据确凿,哀家也没什么意见,此事还是要由皇上定夺!”梅太后敛下眸,语气一改先前的气势逼人,霎时变得如同常人无异,丝毫尖锐凌厉也不见。 “此事攸关皇家声誉,也攸关曜儿的健康,朕详细思虑过后,还是觉得笙儿的处置法子是再好不过!”夏侯凛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才淡淡的出声,“来人,传朕圣旨,将李太妃送到太庙礼佛,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 “玉笙谢太后皇上明鉴!”说完,继续双膝跪了下去,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夏侯凛的处置时间比较含糊,可是李太妃一年半载想要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她已经把话挑明开来,如若夏侯凛想要将李太妃送回来,也等于送一个无用人回来,根本没有意思。 “好了,今天哀家也乏了,你就先退下吧!”梅太后疲惫地用手撑着脸颊,朝着玉笙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而玉笙就是等着这一句话,既然能走,她当然不含糊。继续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快步地往外走。 “母后,这样……”直到玉笙的身影全部消息,夏侯凛才沉着声开口。玉笙如此公然与他们为敌,母后居然没有反对?而且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怎么样了?她可是曜王妃,哀家除了和她聊聊天之外,还能对她做什么?而且她现在已经是要和哀家对着干了,那么处理她,也并非需要明着来,方法多着去了!”说完,梅太后伸出手,招来太监,撑着身体起身,缓缓地往着内宫走去。 夏侯凛一听,便知道这事梅太后是自有主张,他暂时也不用担心。 出了那令人喘息的宫殿,玉笙才敢放松一点点,稍微地喘了口气。一个人朝着宫门走着,如果可是,她是希望再也不要踏进这皇宫里面,免得徒生事端,还要找来杀身之祸。 “小姐,刚刚实在是太险了!太后和皇上,是分明想要让你收回让李太妃到太庙的说法。可是你用这一招,怕是太后会不再相信你了!”经过刚刚的波涛暗涌,心潭就是再笨,也看出了梅太后和皇上都不是向着曜王,而是向着李太妃。而从这个也知道,曜王可是个不受宠的主啊。 “那也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惩戒李太妃,不代表太后相信我,现在这样,好歹少了一个老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对手!”玉笙无可奈何地说着,她也知道险,也知道这次会险胜,全由于梅太后和皇上还有所忌惮,如果到了哪一天他们连忌惮也不怕了,那他们就…… “可是曜王不就是一个又病又傻的王爷吗?怎么个个都不愿意放过他,总觉得这曜王有很多谜团,李太妃按道理说,也害了他十年多,可是他却依旧没事。虽然傻乎乎的,下手起来比谁都狠!”心潭在那里大惑不解着,可是每一句话,却都直入玉笙的心底。心潭说的,也是她心里不明白的,虽然说曜曜身上的病也是因为中毒而来,可是为什么会中毒,她也不清楚,凤绝对她也好像欲言又止,总没有把真相告诉她。 叹了口气,两人继续走着,而才刚走到御花园之中,就看到迎面走来一顶华丽的步辇,玉笙连忙低头退在旁边。在宫里面能用到步辇自然身份高贵,起码是到了正二品以上,她自然要停下让路。 可是等了一会,步辇没有继续走,而是在她的跟前给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一道清凉如泉水一样温和的声音。 “是曜王妃吗?”声音刚落,就看到一只素手将布帘打开,里面的人缓慢地下来。 是皇后!玉笙一听,便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后宫里的皇后妃子,她统共就见过三个,一个就是嚣张高傲的凌贵妃,一个是诡计多端的权贵妃,还有的就是这位温婉可人的皇后。而且上一次,她还出言阻止了权贵妃的诡计,算是给曜曜一个提醒。那么,她是真心对曜曜好,还是别有目的?她这一出拦下她,怕也是故意,难道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臣妾玉笙,参见皇后娘娘!”见到皇后的时候,玉笙立马跪了下来,今天她还真是欠跪,一天下来不停地跪跪跪。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有权有势,天天看着别人给自己下跪的痛苦样,多爽啊! 哎…… “快免礼,本宫今天也听闻了李太妃的事情,所以特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碰上了你!”皇后十分友好地过来拉过玉笙,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像她才是她的媳妇儿那样亲昵着,让玉笙大大的一个受宠若惊。 这皇后,未免对她也太热情了吧?听闻皇后在宫里面没有子嗣,却能一直屹立不倒,真真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好像比宫里的所有人都要纯净,却又深沉,让人看不出是好是坏。 “皇后这话,倒是让玉笙不好意思了!未知皇后娘娘找玉笙,是有何要事?”玉笙一直低着头,如果梅太后她知道她的目的,能够想出对策,可是这位皇后,她是一无所知,还真是让她得步步为营,字字斟酌啊。 “说到来,你和本宫也已经是一家人了,怎么显得这么生分,曜儿多年不愿意进宫,本宫也不知道他的情况,这一回找到你这么个玲珑心肝的人儿,本宫也算是放心了!”皇后在自个儿一个人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玉笙那一惊一乍的神情。 皇后的语气,怎么好像在说,她和曜曜的关系不同一般?不然,除非她是真的关心曜曜,不然这么炉火纯青的演技,她只能说自愧不如。 “皇后娘娘缪赞了!”玉笙只能打着哈哈地附和着,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瞧本宫,光顾着自己说话了,本宫和曜儿的母后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当年她在牡丹宴上胜出,也是靠着那份淡然从容,也因为这样,吸引了先帝。那日本宫见着你,也觉得惊讶,你和先皇后,果真是有几分相像的地方,那时也想,要是能把你指婚给曜儿就好了。可是也知道曜儿的身体,断然不会有姑娘真心愿意,所以也就没有开口,却未料到最后东太后来了,而且点名要你。后来本宫就想啊,这或者就是缘分了。”皇后自个儿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一个人在说个不停。 玉笙嘴角先是抽搐了一下,她还不知道原来她还这么抢手,连这位皇后都曾经想要将她指婚给曜曜。而且她要是和先皇后是姐妹的话,那她岂不就是曜曜的小姨?这内里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哥哥娶姐姐,弟弟娶妹妹。然后弟弟又夺了哥哥的皇位,妹妹也成了皇后。 不过,和曜曜相处的这段时间,倒是没有让她一开始觉得的那样艰难,反倒是听轻松自在。每天有个绝色美男在身边养眼,虽然是粘腻了点儿,也权当是生活中的调剂。 “哎,看本宫一个人说话,倒是让你见笑了,平常宫里也就本宫一个人,难得找到个合眼缘的,也不用担心着的说话,就一时忘了礼节!”忽然,皇后自个儿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了,连忙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地看着玉笙。 “怎么会呢!皇后能把玉笙当成自己人看待,是玉笙的福分才对!”可是她不想要这样的福分,能不能找个人来救救她,她可是不想在这里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虽然,这皇后看起来还真是天真无邪,可越是天真无邪,就越让人得小心,免得被人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那这样,你以后可要常常……”可是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宫门的守卫急奔奔地进来,看到玉笙之后,更是跑着过来。 “参见皇后,曜王妃!”侍卫单膝跪下,先行了礼,然后又说,“曜王殿下来到宫门,闹着要见曜王妃,却又不愿意进宫,属下无奈,唯恐曜王身体不适,只得进来寻王妃,请王妃随属下走一趟!” 听完,玉笙一愣,然后刚想走,却发现皇后还拉着她,才想起这里的主子还没允许她走呢! “看来一会儿不见,曜儿倒是想自己的王妃了!”皇后也没有阻拦,依旧笑眯眯地说着,“本宫也怪想曜儿的,不如就和笙儿一同走到宫门外吧!” 玉笙没得拒绝,只好微笑着点头。 还远远的没到宫门就看到了曜曜在那里朝着里面张望着,一见到她,立刻蹦了起来,冲着她又挥手又吆喝,“笙笙……” 只是目光在看到玉笙旁边的皇后时,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她怎么和着笙笙一同出来。 “你怎么不好好地待在王府,自己又跑出来了,不是不想进宫的吗?”玉笙无奈,只能加快了脚步地来到曜曜的跟前,他这样子人,让人家看了,准是又认为他怎么了。 “笙笙你这么久没回来,曜曜不放心,当然要来接你,而且曜曜还有阿剑,不是一个人!”其实他在玉笙跪下来请罪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太后正殿外面看着了,如果梅太后想要为难玉笙,他会毫不犹豫地过去。却没有想到,笙笙居然是这么厉害,让夏侯凛和梅太后都没有了法子,不得不将李太妃送到太庙之中。只是,这样就果断的让梅太后对笙笙有了戒备之心,以后怕是她也会受他牵连。 “就你还不放心!”玉笙又伸出五爪,左右开弓捏着曜曜的脸,看着这副臭美的模样,就让她想蹂躏一下。 “那笙笙,我们快走吧!”曜曜拉过她的手,往着马车上面带,这里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曜儿既然来了,怎么不和小姨说一下话!”皇后跟着出来,看着两人眼里闪过艳羡之色。听到皇后的话,玉笙才想起这不是曜王府的门口,而是皇宫的门口,她刚刚还忘了皇后这一号人在旁边呢。 只是曜曜却仿若未闻,一直拉着玉笙走,他怎么会没有看到皇后,就是看到皇后在缠着玉笙,才特意在皇宫门前闹的,想让笙笙能够快点出来。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不能让笙笙被他们蒙骗了。 “曜曜,你等一下!”虽然知道曜曜不喜欢,可是这毕竟是皇后,得让人家面子上过得去。而且,在这宫里,似乎就是皇后对曜曜还存着点好心,不知出于真假,也好歹能找到个人帮忙下。 知道她的心思,曜曜只得无奈地停了下来,但是脸色依旧不好,也停在那里不愿意动了。玉笙没法,知道曜曜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是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得清楚,所以也不想为难他,一个人走到皇后的跟前。 “皇后娘娘,曜王他今天不高兴,所以……”玉笙朝着皇后歉意地笑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哎,你说的本宫都懂,曜儿他从以前开始,就不愿意理会本宫了!罢了,你们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大可进宫找本宫,能帮上的本宫都会尽力的!”说罢,皇后搀扶着宫女,慢慢地往里面走着。 直到皇后的身影消失了,玉笙又才松了口气,今天的事情,总算有个头了。 一转身,就看到某个人立刻变得乐呵起来,一副谄媚地看着她,“笙笙,我们快回去吧,再也不要进宫去见那些个什么麻烦的人了!” 玉笙脸色一沉,直觉不想理会这个笑得像花儿般的人,每次都这么胡来,她不能老是纵容放任!“要回去自己回去,我现在不想理你!” 心潭偷偷地从玉笙两人旁边走过,小姐这回是动怒了,她还是走远一点,让王爷自个儿受着去。而且小姐一般不生气,一生气就不是小事,可是很吓人的。 藏剑也很有远见地立刻消失,这明摆着王妃要找主子麻烦,那他何必多管呢? 曜曜看着两边人人都弃他而去,显然不想帮他,心里一怒,对上玉笙的眼眸时,底气又立刻给泄掉了,笙笙该不会真的生他的气了吧。 “笙笙,曜曜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的,是他们他们太讨厌了……”曜曜勾着手指在胡乱地玩着,眼神闪烁,不敢看笙笙那愤怒的眼睛。他只不过不想让笙笙被那些污糟邋遢的人给污染了,更不想那些人趁机着接近笙笙,在他看来,他们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哪些个人这么讨厌,你就呆一会,或者做做功夫都不愿意!”玉笙当然知道曜曜一直不喜欢那些人,可是有时候就是这么个无奈,你越不想面对,越是不得不面对!而且,她也总觉得曜曜并非这么傻,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他还清楚,他讨厌什么人,为什么讨厌。 “笙笙,你别生气,顶多曜曜下次不这样,下次听你说的就是了!”曜曜愁着一张脸在道歉着,玉笙表面上还是没好脸色,但是也被他半推着上车,本来就没有的气,也就这么消了。 马车上,终于搞定玉笙的曜曜一脸的甜笑,歪腻在玉笙的身上,而没好气的玉笙,只能闭目坐在车窗前,吸吸清新的空气。 只是,穿过大街的时候,玉笙在马车上忽然被一样东西折射到了眼睛,连忙喊着停下,自己一个人到处看着。刚刚那一个,显然是镜片的反光,然后反射到她的眼睛上。 那么,究竟是在哪里呢? “笙笙,你在找什么?”见玉笙不停地在观望着,曜曜也好奇,探出头来,顺着她的眼睛却不知道找些什么。 “走,我们下去!”玉笙拉着曜曜,刚刚她没有看错的话,那的确是镜片。果真,一下车,玉笙就在一个老头子那里,看到刚刚折射她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小装饰,可是做工却挺奇特,上面刻着什么一生平安的字样,显然是一个古代的小坠子。 而玉笙拿起来,细细地看了一下,居然还是一块小小的凹面镜。 “老伯,你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得来的?还有更大块的吗?”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崖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想着这么找到一块凹面镜,没想到这老头这里居然有得卖。只是这一块却只有两只手掌宽,而且打磨的比较薄,根本做不了什么。 “夫人,这是从番子那里买来的,现在只剩下一个小的了,而现在商期已经过了,怕是番子也已经不在了!”老伯也没有过多的隐瞒,看着玉笙好像很焦急的样子,又说道,“或者夫人要是允许的,可以直接去番子那里问问,或者能够找到更好的!” 番子?玉笙看着老头,又看看曜曜,显然她不懂番子是什么意思。 “王妃,番子是指中原以外的商贾,他们从海港那里将商品运输过来,每年的七月到九月,就是商期,那时候将商品运来的番子,会将东西销售到中原各国,我们夏侯毗邻港口,番子销售的东西,也更为多!”藏剑看到玉笙目露疑惑,便走了过来,给她解释着。 原来番子就是这个意思,分明就是外国人嘛,还叫的这么奇怪,以前她就听说过什么蛮夷,叫夷人。不过她是南方人,也的确听过番鬼,也就是大概和这个番子差不多吧。 “那么这样说来,这东西是番子的东西,而商期已经过了,我们要明年才能买得到这个?”那她还要研究好一会,那岂不是得好几年才帮凤绝做出一副眼镜来? “虽然是说九月,但是番子会根据不同的地方汛期的不同,到了较为安全的时候,才会出航"回去,所以要找也可以试试!”藏剑想了一下,又接着道。这东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比起玛瑙水晶成色还要差很多,顶多形状就奇怪了点,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这个东西。 “笙笙,你要找这个东西干什么呢?”见到玉笙的注意力又全部到了别的东西上,曜曜一阵气恼,怎么他长得不美吗?笙笙不是经常说他长得漂亮,怎么却一点儿都不能吸引她呢? 曜曜不懂一个道理,一样东西,看多了可是会审美疲劳,而且俗话说不属于自己的就是宝,属于了自己的就是草。 “告诉你哦,这种东西可厉害了,叫做凹面镜,如果经过适度的打磨,然后配成合适的厚度,可以做成眼镜的哦!”玉笙觉得,终于是可以了却一件心事了,好歹她是答应了凤绝,要帮他做出一副眼镜,让他不用在这么老是模模糊糊的看不见东西。 “小姐,眼镜又是什么东西,做来干什么?”她听着就听小姐说过很多次,可是实际上是什么,有什么用却不知道。 可曜曜却一阵懊恼,笙笙居然又为着凤绝的事情上心,虽然他也想凤绝的眼睛好起来,可是作为一个情敌,他才不想笙笙为别个人做那么多。 “眼镜对你们来说呢,就是没用的东西,可是对于近视,就是凤绝那样的人,可就是厉害了,戴上了可以神奇的让眼睛看到的事物变得清晰起来!”虽然原理她不知道,可是大概的情况还是了解那么一二。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有这样的作用?”心潭拿起东西,放在眼睛前面,然后看着,却什么都看不到!“小姐,可是看的东西都是模糊的诶!” 哪里有小姐说的那么厉害嘛! “蠢,王妃已经说了,要凤绝那样的人才有用!”一直等着机会的藏剑,终于找了一个机会,忍不住出言嘲讽。 心潭一听,看看曜曜和玉笙都忍不住笑出来,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往他们这里瞄,一下子像是被人当小丑一样看着。这个混蛋木头人,居然敢说她蠢,她不就是一时半会没有愣过来而已吗!心里忍着气,却没办法发出来,等着,她早晚早机会教训教训他! “心潭啊,你也别生气,这藏剑看来是把你记上心了,等着找机会揶揄你一番!对了藏剑,既然有番子还不一定走了,你就帮我去打探打探,如果没回去,但是又没有货物的话,可以让他们另行送过来,费用就由我们出!”玉笙冷静了一下,也不忘反咬了藏剑一句,让藏剑刚毅的脸上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倒是忘了,王妃可是个不留情的人。 可是心潭被这样一说,可就更加生气了,跺了跺脚,自个儿奔回了马车上。 玉笙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心情也好起来了,拉着曜曜也不坐马车,两人在街上乱逛,随便看着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用担心回去有人会管他们。这样的日子就是好,可以随心所欲。 曜曜见她高兴,也就更不会说什么,被玉笙主动拉着走,玫瑰花色的唇瓣更加的艳丽,嘴角早已扬成了半圆形,刚刚什么不满,哪里还记得理会。 两人回到府里,已经是天蒙蒙黑的时候了,逛了一下午,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可是却觉得好久没有这么放松。 一进门,周围的奴才下人比起以往,变得恭敬了许多,而春梅见到她,立刻就迎了上来。 “王妃,今天相府里来人了,说是二夫人的人,有事要见王妃!”春梅细细地说着,怕应该是知道了王府近日的事情了。 玉笙一听,便想到娘亲怕是听闻了李太妃的事,所以担心她。而她这样一想,倒是嫁来曜王府之后,一直没有回到过相府,也没有带曜曜去过相府,怕是在相府中,这些话已经不知道传言成什么样子了。而且娘亲也一直想能够见见曜曜,不如就趁着这一个机会,带着曜曜回去,见一见娘亲。 只是,那边听到二夫人三个字的曜曜,脸色忽然阴沉僵硬起来。二夫人,就是笙笙的娘,也是那个害死他母后的人。 “快带本王妃去见见!”玉笙冲着春梅说着,立刻往正厅那边走去。一进门,便看到是二夫人旁边那个老妈子。 “刘妈,是娘亲有事让你找玉笙吗?”玉笙走过去,刘妈一直忠心在二夫人身边,对她也是一直关怀着,所以二夫人能让她来找她,自然有事情了。 “王妃,夫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你,听到的只是一些传出来却不真实的情况,所以老奴这次来,想替夫人看看王妃是不是一切安好,而且如果王妃有空,也可以回去相府看看。”刘妈略为斟酌着说,最后的意思,想要她能回去,也好让二夫人彻底放下心来。毕竟这些事还是亲眼看了,才能够安心。 “好的刘妈,你回去告诉娘,玉笙在这里一切安好,也会抽空回去看望她,让她放下心来!”玉笙想了想,才细细地道。 而听到玉笙准备回相府的曜曜,眼里闪过一丝不高兴的冷漠,虽说那个人是笙笙的娘,他也不想说什么让笙笙为难,可是他不想笙笙回去相府。 “那老奴这就回去告诉夫人,免得让她担心。”刘妈福了福身,玉笙唤过了心潭,让她送刘妈出去。 “笙笙,你要出去吗?”见人走光了之后,曜曜才跑过来,拉着玉笙开始试探地问着。 “不是!”玉笙望着他,皇宫他不喜欢去,相府应该没多大问题。而曜曜听到玉笙否定,霎时安定了心下来,原来笙笙是为了安慰那个奴才而已。“不是我要出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回相府,懂不?” 虽然不一定要什么回门,可是她这么久没回去,总给外人有很多流言蜚语,不如回去堵堵那些人的嘴巴、 曜曜一听,眼睛猛然地睁大,深紫深紫的瑰丽眼珠子像两颗水晶一样晶亮亮的。而眼底,却难掩的诧异和不能置信。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笙笙说,他也要和她去相府?探望二夫人?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60】回相府 在旁边的藏剑也挑眉,这事王妃不知道内情,可是主子却也不打算告诉她。但毕竟两人是夫妻,回相府拜见岳父岳母,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两方之家有太多底下不正常的隐情,这事倒是令人头痛。 “笙笙,我很累不想去!”曜曜松开玉笙的手,一个人坐到一边,样子很是不喜欢。就算不提二夫人,还有明一寒也是一个见风使舵,虚荣恶心的人,他根本不想去应酬他们。 而且,皇奶奶之前的担忧或者也是有道理的,他虽然不介意笙笙和相府中人的事情,可是对那一帮人,却不愿意理会。可是那些毕竟是笙笙的亲人,他们之间终究还有一些不可调和的因素。 曜曜这话一出,不但玉笙惊讶,就连藏剑也觉得,主子这次的拒绝似乎强硬了点,一直都是无条件宠爱着王妃的他,还是有事情不能接受的吗?只是,藏剑偷偷地看向玉笙,见到玉笙好像没有想到主子这么突然的坚决态度,居然以很累不想去。 暗暗地,藏剑觉得,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回去便是!”玉笙愣了半秒,看着曜曜鼓着的脸,霎时吐出的是这样一句话。说完之后,都发现自己里面赌气的意味居多。可是作为任何一个女人,还是新婚还没有回过娘家的女子,这些想法不都是正常的吗?虽然她没有觉得这有多么的必然,可是娘亲已经说明了想要见她,这样时机也对,提出这样的要求,有多不对?她最接受不到的是,曜曜居然只是以他很累来当做搪塞她的借口。这样的理由,比她听到盈儿怀孕的那一刻,更让她无法接受。 想都没有想太多,玉笙丢下话,一个人踏出正厅,往东苑的方向走。 “小姐,怎么了?”刚刚回来的心潭看到玉笙一个人自己离开,而破天荒的曜王却没有跟上,不由地出奇地问。正常来说,王爷哪里舍得离开小姐半分距离,恨不得就是整个人把小姐挂在身上,拿着怕丢了,藏着怕闷着,这一回两人的动作却让她好生奇怪,难道她是错过了什么? 而玉笙更是沉默没有回答,让心潭心里更加的确认,一定有问题。 见到玉笙一脸隐忍着不满没有发的曜曜,一直朝着门口的脚移了移,却终是没有走出,一个人坐在那里内心正在痛苦地挣扎,火急火燎地纠结着。他和笙笙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对外敌他们能够同心对抗。可是现在却因为这样的一件事,互相生了间隙,他这是该怎么办? 曜曜坐在那里,却如坐针毡,整个人在一会儿颤动,一会儿手脚犹豫的,看得站在旁边的藏剑也不耐烦了起来。如果主子这么犹豫,不如就去一趟又如何,反正他在别人的眼前,不过就是傻子一名,什么都不懂,不理会明一寒和二夫人,也不见得是多大的事情。 “主子,如果心里犹豫,不如就随着王妃走一趟!”藏剑来到曜曜的跟前,给他下决定。 “阿剑,你都认为我应该去是不是?我这就去跟笙笙道歉!”听到藏剑这样一说,曜曜立刻感觉有人可以支持他,连忙起身往外面走。 “主子,不是藏剑支持你,而是你早已经有了决定,只是欠缺一个理由需要你走下去而已!而且王妃其实已经,在藏剑看来,作为新婚的规矩,女方按道理第三天就已经要由着夫君陪同回门,可是现在过去一月,在外面的确也有了不少的风言风语,说王妃不过就是嫁了一个快死的病秧子,将来准定是当寡妇。怕是二夫人也是为此担心,才想要见见王妃!” 藏剑在旁边公允地说着,现在这样看来,王妃对主子,比起那些别个的女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 “而且,主子刚刚那个理由,就算藏剑听来,也觉得太过……”藏剑想了想,继而又道。 曜曜站在那里,听着藏剑说的话,才意识到,自己亏欠笙笙很多。本来他就是想要笙笙不受委屈,可是每每让她受委屈的,却都是自己,相反之笙笙从来没说过什么。而今天他却让她伤心了,刚刚那话,对他也是失望的居多。心里面越来越恨自己,他已经没脸面去找笙笙,没脸面去跟她道歉。他居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笙笙一定不会原谅他了。 “阿剑,笙笙已经生气了,我该怎么办呢?”曜曜一个人心烦意乱地站在那里,脸上尽是苦闷痛苦之色,眼里几乎急得快要滴出水来。 “主子,这事情藏剑没有经验,更不知道怎么办!”藏剑面色一愣,这种男男女女,又爱又恨的事情,他哪里是知道怎么个办。不过主子既然想要道歉,总是会想到法子的。而且在他看来,主子的法子也不多,无非就是耍赖,靠着装傻来博得同情,差不多也就这么个法子。 曜曜听了,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这里坐立不安着,满脑袋在想着,怎么个想法子哄回笙笙。 这边曜曜急得火燎火燎的,那边笙笙回到东苑,也没见着有人追来,一下子便觉得曜曜这一回,居然态度这么坚决?转而心里面在想,这其中怕是不仅仅是因为累的原因了。 如果是她的事情,据她的经验,曜曜都向来是以她为重,什么都听她的。可是单单就是陪她回去相府这样简单的事情,曜曜却坚决拒绝她,毫不含糊,这显然里面是有猫腻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过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曜曜真是让她越来越觉得迷惑,连心潭这样大条的人,都能有所想法,就证明,中间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小姐,刚刚是发生什么事了,王爷他惹你生气了?”一回来,心潭就开始不停地问着,见到玉笙恍惚的样子,立刻敏感地有所发现,可是王爷那么宠小姐,怎么无端端的会惹到了小姐呢? “没事,心潭你吩咐下去准备准备,我们选个时间回去相府!”玉笙摇摇头,摇去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娘已经让刘妈来找她,那么这回相府是必然的了。 “真的?这回终于能回去了,那王爷呢,他一定也会跟着的了,那得准备的东西就多了!”这一回小姐终于是能够正常的回门了,王爷最近的身体也好了很多,铁定少不了也跟着回去。毕竟王爷第一次去相府,总得需要像样体面一点,免得让人说闲话。 “不过幸好二小姐已经出嫁了,这样一来,倒是少了很多麻烦人!”早在小姐出嫁后,大小姐和二小姐也相继着出嫁,这回府里也清净了很多。 “王爷身体不适,这次就不回去了,王爷的礼你就备着好了!”说着,玉笙也不想多谈,转身回到了房中。 心潭双眸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玉笙的背影,刚刚小姐说什么?哪有新嫁的女子第一次回去,还没丈夫陪着,原来刚刚是发生这样的事情,难怪小姐这么不高兴。 晚上,曜曜一个人忐忑地回来东苑,心潭鄙视地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对他也少了往常的尊敬,迎面走过还要冷哼一声。 藏剑看着,这丫头还真是又风又雨,脾气比王妃还大,倒真是一点奴婢的尊卑都没有。不过主子这回也真是有些过了,难怪人家不高兴的。 见着了这样,曜曜更是心都凉了,却也没办法。连心潭都这么不高兴,笙笙是恨死他了。这样,脚步却快了很多,有种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奔着进入房中,正看到玉笙准备就寝。见到他进来,也显然一愣。 “笙笙,我……”一下子,变得欲言又止。心里面凉拨凉拨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很晚了,你要是没事,就梳洗睡觉吧!”说完,玉笙便躺下床,一个人先睡了去了。既然他不想去,她也不想勉强,至于理由是怎么样,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曜曜登时到了喉间的话什么都吐不出,笙笙要是生气,他还能道歉,偏偏却是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责怪他,这让他…… 一连几天,日子按照正常的度过,吃饭睡觉,可是话题丢得越久,就越加的难以启齿。每每能够独处的时候,曜曜都发现,玉笙有意去回避他的话题。 而这时候,心潭也上来禀报说一切事物都准备好,要是玉笙同意,明日便可回去。同时,心潭还递出一张帖子给玉笙。 “爹爹大寿?”玉笙看着,她倒是不知道明一寒还会祝贺大寿这一回事,现在看来,她是怎么也得回去了。只是看了看日期,那便是明天,日子还真是赶巧,居然这个时辰才通知她。 还好她有所准备,也不至于什么都拿不出手。 “那小姐,明天回去,我们起码要准备寿礼!”这么说来,明天的情况可是不是那么平静了,相爷办大寿,宾客怎么会少? “嗯,你跟我去库房!”玉笙点点头,继而起身,往着库房走去,似乎将旁边的曜曜当成了透明。 “主子,你还没打算说?”一连几天,连藏剑都看得憋屈,主子这次居然迟迟都不敢开口,这作风…… 说到这个,曜曜就立刻耷耸了下来,他这哪里是没打算说,也得看笙笙给他机会才行。这几天虽然表面上看来笙笙没有生他的气。可是实际上,却一直对他冷淡而且疏离,这根本就隐藏的愤怒嘛。 “主子,既然是明一寒大寿,那么相府明天人必定很多。貌似夏侯君烯他们都会来,之前他可是对王妃还有着不轨心思……”可是藏剑这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人就像是一溜烟地不见了,快得可是不同一般。 哎,这人,就是要逼着才肯动的。 “笙笙!”曜曜冲着到库房,他才不能让笙笙一个人回去那个又是豺狼,又是虎豹的相府,而且还有一条色迷迷又坏心眼的色狼。一进门,找到那熟悉的身影,立马过去,双手圈着玉笙的腰,一直漂浮的心好像突然安定了下来一样。只要笙笙高兴,他以后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也就是做做样子,何必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破坏他们的感情呢? 玉笙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物给吓了一下,可是几天的故意冷漠,却突然被这无法拒绝的拥抱给击垮。淡淡的药香味,还有这粘糊糊的称呼,虽然看起来瘦削苍白,却异常有力的拥抱,都让她无法招架。 “你怎么又来了!”无奈玉笙只好放软身体,随他去抱着。没想到她还是挺习惯这人不管不顾的拥抱,略带依赖的低喃。 “笙笙,我要去相府,我要跟着你去相府!”曜曜一个劲地说着,生怕这回玉笙会拒绝,不给他跟着去。 “你不是不想去吗?这回相府人多,那场面你不习惯,还是留在王府里把!”玉笙想想,这回不是寻常的只是她回去看望二夫人,相府一大堆的宾客在,不免有些人会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未免多生事端,还是留在王府比较安全。 “我不要,我就是要跟着你去!阿剑说夏侯君烯也会去,所以我要去!”曜曜不满地说出理由,他可是得守在笙笙的身边,告诉所有的人,他才是笙笙的夫君,谁都别想觊觎他的笙笙。 “这又和夏侯君烯有什么关系?”玉笙不懂,微微地拧着秀眉,曜曜怎么会知道夏侯君烯? “噗,小姐,王爷这是吃醋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心潭,忍不住笑出来道。她这么几天看着王爷一个人憋屈地坐着,又看着小姐也不怎么高兴,老早想着想法子让他们不要再冷战,没想到那个木头人还真是蠢不了,这么一来,王爷可就不会让小姐一个人回去相府了。 玉笙转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这曜曜的意思,他不会知道之前的事情,然后介意吧? “他、他是个坏人,以前欺负笙笙,所以我得去保护笙笙,不让他欺负你!”曜曜想了想,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脑子猛地转了一下,才想到一个理由能够蒙混。 “放心吧,他欺负不了我,你放心好了!”原来是这样,不过他怎么知道夏侯君烯以前欺负她? “不要,总之我就是要去,要跟你去相府。”曜曜不停地摇着头,嘴里面只是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夏侯君烯那么可恶,他就是靠近笙笙,他都不准!他都要盯着,以防万一。 “好吧,你要去就去,到时候可不能耍小性子,不然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玉笙首先板着脸警告着,她可是已经警告过了,还是要去的话,她可没办法。 听到玉笙松口,曜曜只是笑眯眯地点着头,手可是没有松开。这么多天没有能够接近,今天可是要补回来。 第二天一早,虽然准备着回相府,可是还是磨蹭了一早上,才缓缓地踏上马车,准备着回去。而刚回到相府的门前,即使是差不多中午,可是宾客还是不少。其中多半都是明一寒的门生,一大早过来祝贺。 刚踏进门,在门口迎接的管家看到玉笙显然一愣,在看到旁边的曜曜时,眼睛可就是转不开了。不过也愣了个几秒而已,立刻地恭敬地行礼。 现在三小姐不同了以往,也好歹是有份位的王妃,而且,曜王是相对王爷级还要高的亲王,虽然无权无势,但是地位还是很卓然,自然不能小看。 “曜王殿下到,曜王妃到!”管家扬大了声音地朝着里面喊,登时在里面一直忐忑着的二夫人一听见,脚步子就停不下来,急奔奔地往着门口奔。当然明一寒也听见了,便放下了处理的事情,紧跟在二夫人的身后,立刻出门迎接。 刚刚还在和大夫人招呼宾客的明玉芋听到,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没想到明玉笙他们两个居然一起回来了,爹爹也这么重视,居然直接奔了出去。偏偏她也是出嫁的女儿,她爹爹第一次庆祝大寿,夏侯君烯却一改往日的样子,对她要求陪她一天回来推三阻四的,说宫里有要事,得处理完才来。 这分明就是推搪!而且在大婚的时候,她明着是正妃,可是太后居然点了两个不知道哪里的女人,送给夏侯君烯当侧妃,还要在她大婚的同一天,这分明是给她难堪。偏偏夏侯君烯还要不拒绝,对那两个女人和她也是一同的态度,让她在王府里面过得分外没脸。 本以为她好歹有点地位,见明玉笙出嫁连回门都没有,便招摇说曜王已经是沉疴病体,根本不能人道。可是现在居然和着明玉笙双双的回来,叫她怎么能够吞得下这口气? 想着,便也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娘!”才走到正院前,玉笙便看到一身喜气的二夫人朝她跑来,连忙过去接着,一见面,二夫人就两眼的泪汪汪,看着她的眼神一脸的心疼。可在看到旁边曜曜时,便愣了几秒,随即同样的激动。没想到曜王长得根本不像传言中的病弱,这现在看来,静静显然和寻常人一样。而且曜王从小时候就长得精致绝伦,现在长大了更是多少美人都比不上,清尘谪仙,一身纯净得不容沾污,自然地让人望而怯步。 便让人想起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净植,香远益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笙儿,这是……”二夫人略微的不敢置信地问,现在的情况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差。 “娘,这是曜王殿下,你可以叫他曜曜!”玉笙拉过了曜曜介绍着,看娘的样子,还真是很激动。 曜曜动了动唇,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这只能让笙笙叫的。而且二夫人盯着他看到目光,让他现在就想离开。可是想到这昨个儿笙笙说的,又只能堵着气站在这。 “见、见过岳母大人。”努力压下心里面的不适,曜曜僵硬着声调,一派的不自然地见礼。这已经是底线了,如果要他叫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玉笙也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样称呼,不过转你一想,古代人就是这样,不能那么随意,而曜曜现在能跟她来,已经是努力了,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娘,他就是这样怕生,你别理他!”玉笙走到二夫人的身边,搀着她的手臂笑着道。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说,王爷是你夫君,你这样一点规矩都没有!”见他们感情看起来很好,二夫人也放下心来。而且曜王也好像身体不错,她更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李太妃这一事,她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得慢慢问问笙儿。 才一转身,三人便看到同时走出来的明一寒,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对于明一寒,别说曜曜,就连玉笙都不怎么感冒,看到他,笑容便也僵硬了下来。 “爹爹,女儿回来给你祝寿了!”说着,冲着旁边的藏剑看了一眼,立刻将贺礼献上,交给了明一寒旁边的小厮手中。 “好好好,回来就好,这可是曜王殿下?上次远远看着,就觉得风姿卓越,现在这样一看,更是不同一般,哪有传言中的那样病弱!”明一寒一上来,便打量着曜曜,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发现的亮光,随即顺着胡须在赞叹道。 一句话,让人分不清明一寒是真的称赞,还是有所试探。 “王爷还是每天服药,身体虽不像传言那般糟糕,但也不能随便动气。”玉笙把话给弹了回去,“曜曜,快来见过爹爹!” 这回比起二夫人,曜曜更加的厌恶,但玉笙开到声,只能张了张嘴,吐了几个字,“见过岳父大人!” “好,王爷第一次来,老夫得亲自招呼!”明一寒十分客气地走到曜曜的旁边,样子倒像是下臣一般,连对待夏侯君烯好像都没有这般的恭敬。玉笙看着觉得奇怪,明一寒已经是两朝的重臣,一直屹立不倒,不单单后面有着凌贵妃支撑和太后的照顾,这为人也相当八面玲珑,即使他有所对先帝不忠,但是也没有人会说他什么坏话,而且一直保持交好。 这或者就是所谓的为官之道,不是她能够看懂的。 “三妹和三妹夫来得可真是早啊,果然无所事事的人就是多时间闲逛!”还没来及拒绝明一寒,便又听到一道让人不舒服的声音。玉笙皱皱眉头,她现在已经和明玉芋没有什么利益牵扯了,她怎么还是有完没完′啊。 刚刚走进来的明玉芋,一看到玉笙和曜曜,双眼就定在那里。怎么可能,曜王不是说一个病秧子,卧病在床不止,还是个形容枯槁,骨瘦嶙峋的人吗?这个男人,这副样子,根本是只应天上有,像是误坠凡间的神仙。一身深紫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浅淡的云纹,外罩着一件淡色纱袍,黑如绸缎般的墨发整齐地用一个双龙宝石玉冠绾着,只留下一半服帖地梳在脑后。 眸若星子,面如冠玉,哪里有一点病怏怏的感觉,而且身形硕长,体态优美,比女子都优胜几分。明玉芋心里暗暗冒着酸味,怎么明玉笙每次都这么好运气,明明就是个下堂妇,本来以为嫁给的是一个快死的人,现在别说快死了,就是连病意都没有。 “二姐来的这么早,说的是你自己吗?”玉笙不悦地反驳回去,她分明就是讽刺曜曜无官无职,整天游手好闲。而且明玉芋刚不是还一脸鄙视的吗,现在怎么就不怀好意地盯着曜曜看。挡在曜曜的跟前,挡去了明玉芋的视线,玉笙脸上写满的反感。 明玉芋呼吸一窒,看到玉笙这样子,便觉得她是小气,而且她这副尊容,怕也是觉得她长得比她美,会把她相公吸引了去。 “三妹这是怎么了?怕二姐会吃了三妹夫啊?不过啊,三妹这副尊容,看紧点也是好的,三妹夫经年体弱没见过什么女子,一时被你迷惑,可不代表那是长久!”明玉芋一脸的得意,笑得更加的妩媚娇艳,而且不忘朝着曜曜暗送秋波。 “笙笙,我们走不要理会这种丑八怪!”曜曜拉过玉笙,和她往里面走,临走之际冲着藏剑怒道,“阿剑,她要是再敢将看我一眼,你就直接把她的眼睛给用剑挑出来!” 愤怒阴戾的语气,清朗的声音,在院子上尤为突出,将周围的人的都吸引过来,好奇地看着这里的八卦。 玉笙被牵着离开,在经过之际,看到明玉芋那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心里大感畅快,她以为谁都是外貌协会的啊,会看上她!心里一阵冷嘲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将近扭曲的脸。 曜曜看着她,心里也一阵好笑,不会他的笙笙这回是不高兴了吧?看她因为他生气的样子,曜曜就好想能够咬一口她那鼓起的脸颊,撅起的小嘴。越是想着,一直忽略的事情这时候便像是蚁咬一般,心里痒痒的,难以忍耐。欲望立刻全部爆发起来,让人无法抑制。 明玉芋心里一阵被吓得惊栗,她没想到曜曜一开口就是要刮了她眼睛?而且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居然说她是丑八怪?那明玉笙算是什么,她就不是丑八怪? 在场的人纷纷散去,却不少人偷偷冷笑,一个姐姐居然对妹夫公然暗送秋波,还是烯王的王妃,难怪人家曜王生气。不过这样看来,这位曜王对他的王妃倒是很宠爱,连一点点气都不让她受。 二夫人看着,无奈地低着头跟上去,第一次见那个藏剑的侍卫,就差点拿剑把明玉芋给杀了。这一回曜王殿下下了令,可还真是会动起手来的。真不知道平常曜王是不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他小时候的时候显然很乖巧的啊! 而见到所有人都走开了,明一寒朝着众人抱歉地笑笑,捋着胡须一脸奇怪笑意地看着玉笙和曜曜他们的背影。 回到笙院处,玉笙看着这地方,才发现原来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而且不由地好奇曜曜的敏感,他怎么这么厉害,相府这么大,他一点儿错都没有就走到了她原来住的地方? “笙笙,你怎么了,我对那个衰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要误会!”曜曜见玉笙眯着眼在看着他,心里凉了一下,以为又被笙笙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你,我只是在想,你第一次来相府,怎么一走就走到了相府后院最偏的笙院呢?”难道有些人这种方向感真这么敏锐?可是他也没道理会敏锐的要走到这里来啊! 曜曜一愣,笙笙这话他该怎么回答,难道他说他对相府尤其是到笙笙房间的这段路熟悉的就像自己家一样?这样说笙笙会不会当他是个傻子一样看 藏剑在旁边听着,也一样在冒汗,王妃可真是厉害,居然这么细微的细节居然都想到了,这一回主子该怎么解释? “笙笙,笙院是什么地方?我就是一直走,你没喊我我也不知道的走着……难道我走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曜曜吸了吸气,目光露出疑惑地望着玉笙,头动摇西摇的,摆出一副他其实也不知道的样子。 “这里也不是什么不能来的地方,就是我在相府里面住着的地方!”玉笙听着,也觉得有道理的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真的吗?那我要去看!”曜曜一脸惊喜,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抹光芒,还好! 玉笙没法,只能随便着他牵着走,反正比起外面,他们还是呆在这里比较舒服,起码没有那么烦烦扰扰,客套奉承。只是,虽然刚刚曜曜这么说,可是她还是觉得,曜曜总是熟门熟路,感觉他才是在这个院子住了十几年的人。 逛了一圈,两人刚刚坐下,便看到二夫人从门口走进来,见到他们更是一脸的笑意。 玉笙连忙迎了出去,“娘,外面的事情忙完了吗?” 现在才是中午,那些刚刚上完朝的达官贵人,皇宫大臣才赶着来,二夫人她怎么这么有空,走来这里看她。 “你也知道,外面有大夫人在,娘也就是打打下手,现在你来了自然得偷偷懒!”二夫人说这话也是事实,大夫人那么爱出风头,在这么多个贵夫人面前,越是忙碌越显得她贵人多忙事。 “娘爱偷懒,可别拿我来当借口,让人家听了去,岂不是说玉笙的不是?”两人在母慈女孝地和谐地谈话着,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着。 可曜曜好不容易找到个没人的地方呆着,这回二夫人来了,而且一来目光就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的不舒服。 而二夫人显然敏感地感觉到曜曜似乎也不想接近她,便带着玉笙在榻上坐着,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听说李太妃请求进入太庙,是因为府里有一位夫人要陷害你,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在相府中,所有事情都只是听到一点儿而已,有风声可是却不是真正的内幕,所以她一直想着能够打探个一二。 “娘,你放心,现在都没事了。皇上听了也挺生气的,所以,也就降了李太妃的级,让她到太庙里清守。”玉笙一笔带过,没有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二夫人。要是告诉她真相,二夫人也一定立刻想到梅太后他们,那么想要放心那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你刚刚进府里,李太妃毕竟是曜王的继母,这样一进去就让李太妃进了太庙,外面怕是会有对你不利的传言!”二夫人颇为担忧,她就嫁进相府,就这么多要注意的地方,一直隐忍才活到今天。而笙儿嫁入的是皇家,日子绝对并非她说的这般轻松。 玉笙也知道二夫人说什么,不就是会让人家认为,她这是迫害婆婆,毒害小妾,让人家觉得她是个善妒的妒妇,一心揽着王府的大权。而且她最近让春梅清洗王府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更是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外面怕是迟早要传得风言风语的。 不过外面是怎么个传说,她倒是不在意,反正她要的是王府里面清清静静,没有人敢搞小动作,其余的就无所谓了。嘴巴长在人家的脸上,她要计较那么多的话,可是自讨苦吃。 “娘,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有心人的故意为之,笙儿也管不得那么多,反正只要王府里面干干净净就得了,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笙儿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玉笙把话说的近乎明了,二夫人虽然听得紧张,但也没敢继续问下去,这事情她也知道,不该说的时候断不能说。 两人不由地岔开话题,在闲聊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声响,一抬头就看到新婚妇人一般妆扮的明玉筝正微笑地走进来,一派地显得落落大方。玉笙不由地眼前一亮,才不过月余不见,玉筝倒显得高贵得体了许多,眉眼间多了几抹自然的贵气。 而在玉笙惊讶的时候,明玉筝眼里也同样露出惊艳。 在她送玉笙出嫁的时候,那时还是小女儿的姿态,可现在这样一看,眉宇间多了几分淡定从容,又多了几分女主人般的威势,目光比起以往更是凌厉的几分。 看来她这位机灵聪慧的三妹变了可不少呢! “果然是会偷懒,三妹一回来,二娘就跑来一同偷懒了,等下大夫人可就是会生事了!”玉筝朝着二夫人拜了一拜,然后也跟着想在玉笙旁边落座,手还没有碰到玉笙的时候,就被一道紫影给挤了开来,连带面前的人也不见了。玉筝愣了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冲着二夫人看了一眼,才扭头注意到玉笙旁边的那个翩然绝美的男子。这不会就是刚刚回来听人家议论的三妹夫吧?偷偷地瞄了几眼,三妹还是个好运气的,虽然被夏侯君烯给悔婚了,可这位曜王殿下可一点都不逊色,还胜了好几分。而且那眉眼,虽然带着怒意,可是一点都不难看,还给人一种孩子气的感觉。 “别靠近笙笙!”曜曜将玉笙带在怀里面,虽然他也知道明玉筝,可是他不喜欢别个人靠近他的笙笙,除了他,谁都不准。本来也呆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玉笙,霎时间懵了一下,原来这家伙闹的是这么一出,可是这不是她大姐吗?他至于连女人的醋都吃? 这一回玉筝总算是知道自己哪里惹她这位三妹夫不高兴了,原来是个醋坛子,嫌她和他的娘子太接近了,所以不高兴。看来她这位三妹夫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奇怪,刚刚听说他要刮了二妹的眼睛,怕是不假。 “曜曜,来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玉笙瞪了他一眼,怎么状况频频出啊,对明玉芋就算了,这人家是好意,他以为谁都是他肚子的虫,知道他想什么啊! “三妹,这三妹夫可是疼着你呢,你以后可得护着大姐点,不然大姐可是被人恨死了都不知道!”玉筝见着,顿时觉得这位三妹夫不但人长得好看,也不像外面所传说的那样,对玉笙还疼的很,看起来还蛮幸福的。 “夫人这意思是,为夫对你不好?也护不了夫人?”忽然,一道低沉而又带着丝丝不满的声音加入他们的对话之中。玉笙这才反应过来多了一个人,看着钟离颂微微沉着的脸,目光里面却有种对玉筝的无奈,心下疑惑,怎么看起来好像钟离颂在追她的大姐,而大姐显然对他置之不理。 “夫君说笑了,夫君乃是少年名将,怎么会连区区小女子都护不了!”一段对话,显然的火药味很重。 钟离颂没辙,也不好在这里和玉筝吵,自然地移开目光,扫向站在玉笙旁边的曜曜身上,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眼里闪过几分探究。刚刚他看来,这位向来让人传言甚多的曜王,动作倒是挺敏捷的,速度之快让他差点以为是身怀武功的。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61】四面埋伏 而这时,曜曜也同时有所警惕地将余光落在钟离颂身上。虽然定安侯老侯爷是个聪明睿智的老人,对夏侯也相当的忠心耿耿。但是钟离颂此人,却多年来一直为夏侯君烯出谋划策,而且乃是皇都出名了的少年名将,在老侯爷的教导下,颇有大将之风。所以刚刚他那轻盈的步伐本以为笙笙和明玉筝两人不会察觉,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个有武艺的人在。 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时视,一个目露探究,一个乌溜溜的纯明一片,两人都无法探究出大家心中那不为人知的思虑。 而玉笙听着明玉筝和钟离颂的对话,很自然地发现两人的相处似乎不那么和谐。虽然看着表面上相敬如宾,实际针锋相对。钟离颂虽然比她们都虚长一两岁,可是却是少年得意,自然是目中无人。玉筝因为之前夏侯君烯的事情,对钟离颂也自然有了抗拒,两人这回可是两冤家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 “大姐,大……姐夫玉笙倒是见过几面,但是曜曜你们才第一次见,他的个性就是别扭奇怪,你们可是不要太过见怪!”玉笙出面打着圆场,貌似他们也算是成亲后第一次见面,也好歹说得上是亲戚了,这怒目红脸的好像不大对。 “笙笙,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曜曜皱眉,细长细长的柳叶眉成了蚯蚓状,深紫深紫的水晶眸子里,露出委屈的样子,他哪里是别扭奇怪,明明就是很正常好不好。 扑哧!可是这边,看着这两人最平淡的相处方式的玉筝忍不住笑了出声。能够相互打趣或者说笑,才是最平常的夫妻相处,哪像他们这样子。 “曜曜?笙笙?看来三妹和三妹夫的感情很好呢!原以为三妹会受苦,这么看来三妹夫倒是个会疼妻子的,这一回啊,二娘可以放下心来了!”玉,筝挑了挑眉,含着一抹羡慕的笑容,这或者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寻寻常常的小夫妻,才是让人羡慕的。 那边的二夫人看着,也是眯着眼满意地点着头,的确,曜太子还是跟山时候那样可爱,虽然性格有些改变了,可经历那么大的事,怎么能说一点都不影响?不过现在这样子,原以为笙儿会受点苦,这般看来,倒是一段好姻缘。 如果真能像东太后那样说的,能够相生,然后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她也没有什么好求的了。 曜曜听见玉筝这回是夸赞他,也没有辩驳,在那里喜滋滋地笑着。他一直想着能给笙笙幸福,这么多人都说好,看来还真是好。 “大姐,你就夸他吧,等一下飞上天去,我可拉不下来!”玉笙无语,瞪了一眼旁边这个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线的人,人家谁便说说,他还真是当回事了。 “看来夫人对三妹夫还真是满意,为夫这回也得好好跟三妹夫学学夫妻之道,免得被人说别家的饭菜香!”钟离颂也插话进来,显然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同样是新女婿,同样是新婚,一个让人称赞,一个让人明着暗着的单单打打,怎么听,都会不高兴的。 “三妹夫,不知道能不能不吝赐教一下?”转首,钟离颂又对着曜曜道。一双星眸黑瞳盯着曜曜看,颇有真心请教的意味。 曜曜那边,抬头似作震惊装地瞄了一眼钟离颂,然后又把目光落在玉笙身上,掩饰心里的诧异。钟离颂这样算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只是想要跟他请教,可是无论哪个方面,都让他觉得目的不单纯。 “大姐夫,曜曜他比较怕生,还是……”,玉笙听着,虽然也想曜曜和别个人接触接触,可是他这性子,向来喜怒无常,对着她就好一些,可是别的人,一生气就喊着藏剑要打要杀的。虽然钟离颂也不是文弱书生,可这相府多着外人,被别人传了话去,总是不好。 “王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怕生呢?而且我们也是一家人,总要相熟相熟的。“钟离颂不以为然,但更觉得这曜王身份奇怪,看着不像是病怏怏的样子,人不说话更有一种旁人没有的气势在,虽然别人或者发现不了,可是向来为人臣子,这种被上者探视的感觉,他却相当熟悉。 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可是偏偏,这种感觉却是出在一个傻了十多年的王爷身上,这更让他甚为好奇。 “夫君这话是真的想要相熟,还是心里有什么不满,想要故意为难?” 玉筝这回,更是没好脸色,本来她就已经不想他跟着回来,却没想到到一大早便说替代老侯爷给爹爹贺寿,没办法只能和他一同回来,这一来却居然刁难曜王了,这不是摆着欺负人吗? 玉筝看看曜曜的样子,显然有种畏惧,而手一直拉着玉笙,这也是怕生的样子,他居然还要为难人? 钟离颂一阵气结,他这里哪里是为难?他就这么像这种人吗?真搞不懂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从大婚那天就对他不冷不热的,偶尔还要冷嘲热讽一番,显然是不满意他,他堂堂定安侯长孙,在皇都也是少有名气,怎么到了她那里,便成了一文不值?偏偏爷爷和娘亲对她还宠爱有加,当他这个孙子都没到。 “没事没事,大家是一家子人,也该互相走动走动,不如我们就一起出去逛逛,让曜曜和大姐夫也一同聊聊,增进增进感情!”玉笙被这两人僵化的关系给吓了一跳口不是人家说新婚就是蜜月吗,他们怎么像是吵了几十年一样,看见对方就嫌烦呢? 哎,还是夏侯君烯这烂人惹的祸,还是找机会跟大姐谈谈,让她别先入为主。 一行人,走到相府后院的睡莲旁,玉笙自从和玉筝相熟起来,两人也分别嫁人了,也好多日子没有聊聊闺房的话题。这一回难得有时间,便将粘人的曜曜使开,让他和钟离颂磨蹭去,她和玉筝两人坐在石桑上,互相聊得兴高采烈。 “玉笙,我在侯府的时候,也听说起了李太妃的事情,那个小妾真给她逃了?这也太气人了吧?而且这李太妃听着就觉得她和那小妾是串通的,不然一个小妾能掀起什么浪!”聊着聊着,两人便又到了这个话题上,玉笙显然不想谈论,李太妃那事,就权当是暂时过去得了。 “对了,老侯爷听了这事啊,倒是对你好奇了起来,那天一个劲地聊起你,还没有见他对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这么上心!”玉筝想着,便又说道。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说道。 玉笙心里倒是暗暗漏跳了几下,这位已经从朝堂上退隐的老侯爷,怎么也关心起这些王府后院的芝麻小事了呢?而且他的样子貌似有些故意而为之的感觉。想着他一下子能把玉筝娶回去当长孙嫡孙媳妇,就猜得出这位老侯爷并非一个迂腐古板之辈,倒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人啊。 “大姐,怎么不见你说说和钟离颂的事情?怎么你还惦记着他之前和夏侯君烯有关系的事情啊?”玉笙撇开那些不相干的人事,这些费脑子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想了。 “哼,你还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你没见他一直在和我作对的吗?”玉筝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回曜王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了,难怪二妹她也定眼了,这回是心里也在不平衡吧。虽然三妹夫是个不正常的,可是这样看着,谁能看得出来啊,而且那姿色,只怕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都要比下去了,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就没有女子肯下嫁!” 这一问让玉笙也觉得奇怪,说真的,钟离颂现在也才十八,但是曜曜却其实快要二十二了,按照皇家的规矩,别说什么,就是儿子也该几岁了。这样看来不单单是皇上太后不想他成亲的问题,还是不想留后啊!这样一说,当初太后怕是对盈儿这事,也是知道的。现在想想她那天在皇宫里说的话,倒是太大胆子了些,这样一想,不免有些后怕。 “大姐,这已经不算不正常了,如果见了你才知道那是怎么个吓人!” 拿着剑就这样对着人乱砍,那可不是正常人会做的。 两人撇开这个话题,然后互相继续闲聊着,那边站在一池的睡莲旁,钟离颂看着旁边显然兴致恹恹的曜曜,在想着该如何挑起话题。 “王爷似乎对在下很是不喜欢?”钟离颂星眸一抬,看着曜曜,似很随意地开口。 “你又不是笙笙,我干嘛要喜欢你!”曜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个儿再把玩着莲叶,很直白地反问道。 “王爷最近身体可好?刚刚这话说的气息平稳,倒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病弱!”钟离颂先是一愣,似没有料到曜曜的回答是这样不合逻辑,可是听着气息,却的确不像是长年有病之人。 “谁说我有病,我的病早就被笙笙找人治好了,哼!”三句不离玉笙,让钟离颂相当的无语,看着这似真清醒又似假傻曜曜,钟离颂心里闪过一丝懊恼,他跟他学习,能学到什么夫妻之道? 可是偏生,这傻子王爷的新婚生活弄得比他还要和谐,难道这世道,人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见到钟离颂沉默,不再把话题放在他的身上,曜曜的唇际闪过一丝轻笑,继而在把弄着莲叶,反正这些个都与他无关。 至少,在他未确定钟离家的心思的时候,都与他无关。 转眼下,便到了寿宴开始的时间,无奈之下,玉笙也只能带着曜曜出席。 而才到席间,才看到原来不仅仅一些皇宫大臣,除了皇上太后,和向来行踪不定,行为乖张的夏侯澈没到之外,连夏侯君风也来了。 场面还颇为的大,一个位列两朝公卿之首的丞相,果然是不同,明一寒的确有其能耐的地方。 玉笙和曜曜落座,未料旁边还居然是夏侯君风,两人互相见礼,然后自个儿地入座。 “未见数日,王兄和王嫂气色都比先前好多了!”夏侯君风坐在长榻上,纤白的长指拿起桌面上的白玉杯,将酒一饮而尽,随即随意散漫地望向玉、笙和曜曜,桃花眼里一派的妖娆锐利。 “风王才是意气风发之时,岂是我们这等闲暇之人能比的?”玉笙轻含清酒回之,淡淡地将夏侯君风眼底的探究给收入眼底,他想要试探什么?他们又有什么值得他试探?果真是不死心啊,那两个侍妾被曜曜误打误撞伤成那样,没有消息,他倒是行尊降贵,亲自来动手了。 “哈哈哈,王嫂过谦了,王兄和王嫂现在鹈鲸情深,王兄身体日益好转,倒成了皇都中人人好奇的佳话!”夏侯君风肆意地大笑,引得旁边的宾客频频侧目,纷纷朝这边看来。只是,纵使肆意的大笑,却未到达眼底,眸底深处,尽是一派的冰寒之气。 “风王见笑了,你王兄向来是随性惯了,府里面没有人整治得了他,才成了他爱吃不吃药的习惯,这次认真调养了一番,自然有所转好,算是不枉太后皇上都这么担心!”玉笙同样微笑回之,淡然的浅笑,眸光轻轻往朝这边看的人一扫,带了几分慑人的冷意。 夏侯君风瞳孔刹那间收缩了几分,随即又舒展开来。她倒是比之前还要冷静聪颖了几分,句句话滴水不漏,难怪上次母妃都被她反将了一军。而且这次出了李太妃这件事,那个奴婢,居然撞上这火枪头,现在不但没有了用处,还漏了底给人家知道,要查曜王的事,就变得更加的不容易了还好的就是,夏侯君烯也同样没捞到什么好处,而且派去的人还被打得残了。但是如今又明玉笙在,如果想要再使人进去,那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那边夏侯君烯同样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向这边,刚刚刹那间看到明玉笙,那种身上翩然自若,坦然冷静的气息,如同一抹清新的香气,不由地将人吸引过去。她在太后那里的事情,他自然知晓,而李太妃为什么被送去太庙,更清楚的很。只是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难道她真仗着太后先前宠她,她就无法无天? 目光落在旁边的曜王身上,比起上次,显然身体有所转好,难道这些都是她的功劳?而且难道她也有同样的目的,才帮助曜王?如果说她是无条件真的为了曜王,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上首的明一寒眯着眸子看着下面的和气下的波涛暗涌,看来风王和烯王都有同样的目的。而他的三女儿貌似也是个不好惹的主,风王每一句话,都有所试探的意味,却屡屡被反弹了回去,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今日多谢各位赏脸老夫的寿宴,老夫在此,先敬各位一杯了!”说罢,明一寒朝着台下的宾客,纷纷敬了一因,脸上牲着春风得意的微笑。 下面众人,个个抬着酒杯回敬之,一时间寿宴便正式开始,各人趁机想要互相拉拢或者互相想要结交的都互相地开始相谈。而玉笙从始至终冷眼看着这一切,而旁边的曜曜也显得尤为冷淡,微微斜躺在靠背上,一双紫眸显得朦胧惺忪,颇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今日在相府,可谓是看出来了谁人心中的谋算。夏侯君风和夏侯君烯心里的目的一致,明一寒似乎故意办这场寿宴,不知道意欲何为。曜曜眯着眼,从眼帘处看着表里不一的人,心下暗自有所较量。 月影初露,弯弯地桂上村梢。秋风飒飒,给人一阵凉意。 玉笙站在相府门前,一场寿宴总算是过去了。刚踏上马车时,便又听见夏侯君风的声音。 “夜深了,王兄和王嫂回去,可要小心点!”夏侯君风适时地跃上马上,低头俯视着即将入马车的玉笙,嘴角闪过一抹阴冷的微笑。 “谢谢风王提醒,刚刚倒是忘了一件事,风王送来的侍妾前个儿因为惹怒了曜王,被剑刺伤,所以本王妃想将她送去别院,风王不会有意见吧?” 送人是小,告诉夏侯君风,有些事情别当人家不知道。 只是他刚刚那抹让人背脊发寒的笑容,却让她心生警惕,他不会又耍什么阴谋吧? “既然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管的意思,王嫂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夏侯君风眼角一凛,随即无所谓地回答。 柔织是他精挑细选送进曜王府的,而这回明玉笙公然告诉他要送走,分明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在暗自警告他。 “那多谢风王了!”玉笙落下车帘,车子慢慢地滚动,无视身后那双如锋利的剑身般的双眼。 “王爷,柔织被送走,那么曜王手中的信物,如何调查?”权昊觥从暗处出来,站在他的身后,面色冷硬地问。 “他手中有无信物都不过就是传言,但是明玉笙以为除去一个侍妾,就能高枕无忧了吗?还有很多好戏等着她呢!”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62】杀机乍起 马车滚滚在皇都大街上行走,玉笙斜斜地靠坐在马车里,心里却想着夏侯君风那别有深意的话,他的话貌似有所暗示,难道他居然这么公然地想要行动? “笙笙,你在想什么?”这边,曜曜也似有感觉,一直敏感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今夜太过安静,安静得不像皇都,给人一种罩着朦胧面纱的不安。 “我……”可是事情来得太过飞快,玉笙才张嘴吐了一个字,外面的马车突然猛地一停,只听见外面的马长鸣嘶哑了一声,他们随即一阵震动。 “王爷王妃小心,有埋伏!”藏剑冷硬的声调传了进来,带着几分寒气,咻地一声,利剑出鞘,便听见刀戟互相带着杀意碰撞,如狂风骤雨落下的声响。 玉笙心头一凛,还真是这么快便忍不住要除掉他们了!玉笙看向曜曜,见他并没有惧意,反而脸色微沉,露出一种她并未见过的冷静,仿佛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般。只是这种感觉不过蓦然出现在她的心上而已,迫切的形势让她来不及细想这么多。飞快地撩开车帘子,正看见周围四窜黑色贴身劲装的黑衣人,全部手握长剑,在月华折射下,透出森森白光,如深山中带着獠牙的饿狼。 而同样一身黑衣墨发的藏剑,身形矫健,快如闪电般挡在马车之前,奋力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势。玉笙定眼看了几秒,发现这帮黑衣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死士下手动作快很准,均是以见血封喉的凌厉出手。 环顾了一下周围,这样的情况,藏剑也未必能够支持的很久,毕竟以寡敌众,除非超级高手,不然根本无济于事。 “小姐,现在怎么办?”心潭抓住玉笙的手臂,看着这般的刀光剑影,哪里是她见过的呢?他们出门根本不是什么大摇大摆,带着长长一对人那样,现在光只有藏剑一个人,哪里敌得过这么多的黑衣人? “笙笙,我们走!”越来越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曜曜猛地起身,将玉笙护在身下,一起跳出了马车,两人双双抱着地滚出了好几仗。同时马车立刻被人一刻掀翻了车顶。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让他们都骇然。看来今天,他不出手,一定是有个死伤,出手的话,必然让夏侯凉知道他一直以来的隐瞒,更加的猜疑不放过。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必然成为众人紧盯不放的对象。 这边想着,那边的黑衣人见到他们,杀气直指,冷刻扬起,朝着他们直砍。玉笙心里骇然,抓住曜曜的手,起身正欲逃跑,可意想之内的攻击却为到达。回头一看,五名身穿玄色衣裳的蒙面人突现,将他们周围的黑衣人全部砍杀,一刀致命。 “王爷,属下来迟,还望王爷恕罪!”五人似乎完全没有将杀手放在眼里,此等情况,还不忘先行行礼。玉笙诧异,抬头看向曜曜,见他似乎没什么出乎意料地表情,顿时心里的诧异更加的扩大。 “快带笙笙走!”曜曜向着暗卫命令着,然后走出来,既然这样,唯有分散开来,方可保全。“阿剑,快来!” 依旧是寻常的语气,让玉笙猛然清醒,她现在是在想什么!”你们将心潭带去澈王府,请他带来援兵!” 而人已经走到曜曜身旁,“你在干什么,又不会武功,要走一起走,别妨碍藏剑!” 黑夜的皇都大街,玉笙的声音尤为响亮清脆,周围的刀戟声音仿佛都被淹没了一般。 曜曜看着她,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夹带着痛苦和心疼之色,猛然瞳孔一缩,左臂环在她的腰际上,将她带在身后,右手猛地运气,抵御猛然突袭而来的杀手,但是在杀手毙命之时,左肩肩上同时也被刻刺中,鲜血直流。 “何人这么大胆,居然在京畿之地突袭当今曜王!”刚刚出现的钟离颂,同样来如闪电一般将袭击曜曜的杀手击杀。在看到曜曜受伤倒地的时候,立刻将他扶起,封住血脉,以免失血过多。 “曜曜!”玉笙双目欲裂,看着鲜血就快把上襟给浸湿,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庞,现在变得如冷月一样苍白,心里顿时便得彷徨无助,一阵冷瑟从脚底蔓延开来,直至全身。她怎么会想到过他会受伤,她刚刚要是走了,就不会连累她也受伤了。藏剑护着他离开根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却自以为是的能保护他,偏偏最后还要连累他受伤。 滚烫苦涩的液体忽然溢满了眼眶,将干涩的眼睛浸满,然后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全部落下。 钟离颂突然出现,让黑衣杀手仿佛遭受了痛击一般,玄衣暗卫,还有钟离颂身边的侍卫,虽然不能将众多的黑衣杀手诛杀,但是却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情况,大家谁也不输给谁。 恶战在持续着,钟离颂连同四名玄衣暗卫将玉笙曜曜他们围着形成了一道精密的人墙,让黑衣人无法突袭。 “笙笙,曜曜……没事………”可是话未说完,一口浓稠暗红的鲜血从嘴里吐出,溅在了玉笙的衣襟上,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花,血艳却刺红了她的眸子,直入她的心底。 “叫你别说话,你还说,你还说!”玉笙生气而又焦急地怒吼着曜曜,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夏侯澈还没有来,不过就是隔了几条大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明明只是片刻的时间,却彷如过了一个世纪。 曜曜被她焦虑的情绪逼得不敢再说话,刚刚本是说实话,小小的剑伤对他还不成问题。可是才发现,突然运用了内力,长久一直被他压制不能乱走的毒素全部逆流起来,直攻着心脉,才会一时控制不住,口吐鲜血。 看来又得长时间的卧病在床,现在只怕这样,会让笙笙更加的担心。 “我背王爷回府!”虽然知道最好不要乱动着身体,可是钟离颂看着,要是再晚下去恐怕会不堪设想。所以毅然地奔了过来,一把将曜曜背起,然后快步往着曜王府走。 这边,玄衣暗卫断后,钟离颂背着曜曜,而藏剑在前面,挡着前面的阻杀,几人勉强地能够杀出重围。 刚刚出了皇都大街,正好听到一阵急迫的马蹄声,抬头一看,正是夏侯澈带着侍卫朝着这边来了。 “小曜!”夏侯澈双眸赤红,长刮猛然拔出,飞身就直直地朝着死士攻击,所到之处,均是倒地。 “王爷,要留活口!”曜曜被人抬入马车之中,钟离颂趁机阻止,可是他才话音刚落,一群已经任务失败的杀手,集体倒下,口吐黑血。 “看到了吧,这些都是死士,看来那个人是要置小曜于死地!”说完,不理会钟离颂,骑上马去立刻赶往曜王府。 钟离颂站在原地,看着成片的尸体,剑眉微拧,心下隐隐地在较量着。 “快,叫太医,还有去凤家医馆请凤公子过来!”玉笙分别朝着春梅和藏剑喊着,整个原本隐没在黑夜的曜王府,突然变得异常的动乱。 见着一堆纱布全部浸了黑红色,玉笙在那里前后踱步着,太医不是已经说过,这伤没有伤及要害,为什么人这么虚弱? “王妃,王爷这事旧病复发,一直按照凤某说的,毒液被压制下去,所以身休有所好转,可是刚刚被剑气所伤,现在流失大量鲜血,所以毒素迅速在移动着,伤势是小,旧病是大!”凤绝站在一边,刚刚他只是稍稍看了看情况,便已经猜到是什么回事。君曜一定是在刚刚打斗中不慎用了内力,中剑受伤,导致现在这般情况。 没想到李太妃才刚刚被送进太庙,事情立刻接踵而来,那些人还真见不得君曜过一天的清净日子。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玉笙没想到事情变得这般的严重,古代没有的输血,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难道看着曜曜没有因为剑伤出事,却反遭了旧病的毒害? “只能见步行步…………”现在君曜的伤势,断是不能再自己将离绝的毒压制下去,那么情况可是越渐不妙。离绝本就是霸道的毒药,现在无人抑制,更是变得肆无忌惮,会逐渐地运行全身。当初他也一早警告过君曜,切忌不能随便动武,偏偏…………世事难料。 “王妃,王爷的伤势暂时控制住了,可是由于王爷本身体弱,这次受这样的伤,可也比寻常人严重的多,而且药物不便乱开,只能暂时开一些伤药,一切还得等王爷醒来再做定断!”太医朝着玉笙抱歉地抱拳,行了行礼,才缓缓离去。 听着太医的话,玉笙看向凤绝,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当下紧张更甚,从刚刚说完话,曜曜就一直昏迷,直到至今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还真是是那个传言要应验了? 走到床边,看着躺着毫无生气的人,玉笙缓缓地将曜曜略带冰凉的手握在手里,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汗湿,即使真实地握着,也忍不住地颤抖。 心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恐慌,恐慌这个人再也不会起来,不会看到这张笑眯眯的倾城容颜。也发现,除了这个人,貌似没有人会这么的疼爱她。 “小姐……”心潭忍不住心酸地喊了出声,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话来安慰。刚刚凤绝的话她也听见了,王爷的情况,可以说是垂危,那些该杀千刀的人,居然连一个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不放过。 玉笙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他们在这里都太吵了。 退出房中,夏侯澈终是没有压抑得住地在疯狂地踱步,不时一拳打在树干上,摇落一地的落叶。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要在外面停留!”问出话来,夏侯澈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么的废话。别人要刺杀,总会有法子,这根本无关是否晚上还是在不在外面的原因。可是心里却懊恼出现这样的事情,又是急又是恨的。 “是属下护主不力!”藏剑也自责地站在一处,满目都是后悔,恨不得自己来受几刀。主子这伤虽然不重,可是牵扯的病症实在太严重了。 “你当你是三头六臂!”见到藏剑手臂已经受了伤,还要一个人的在旁边自贵,心潭也良心不安地说着。要这样说,她才是那个没用的人,打也打不得,跑也跑不快,还要让人家保护! 她要是有用点,也或者能帮得上什么忙。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而是查出谁是幕后主谋!”这时,刚刚一直没有跟来的钟离颂突然出现,看着这一群死气沉沉的人,中肯地说道。这件事既然被他见着了,就一定要查出那个杀人凶手。 只是,他的话却没有人回应口或者在这里的人,除了钟离颂,其余人都或多或少知道,这主谋是和谁有关。 “难道你们就只关心曜王是否安危,难道找到刺杀的主谋不重要?要是这次没事,难保还有下一次!”钟离颂看到他们表情诡异,心下一跳,暗暗地想到某些的蛛丝马迹。 萧飒的秋风吹过,在寂静的深夜,划得众人背脊一寒。 “没错!本王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不管是谁,既然他们要这么明目张胆,本王也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和他们对抗到底!”夏侯澈猛地一击石桌,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什么都拿到手了,还要咬住不放。 小曜这次被人在皇都公然地刺杀,足以证明了,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李太妃这事被人识穿之后,他们就真的下狠手,居然请来死士暗杀,还真是狠毒的可以。 “没错!王爷要是早有这般决绝的态度,何愁会有今日发生的事情?老夫这也是太过软弱,护主不力啊!”突然,一道略带老态,却依旧宏亮有力的声音,让众人一愣。 “爷爷!”众人循声看去,正看到明玉筝扶着老侯爷钟离良出现。只见钟离良虽然一头华丝,人却无比精神,他走到门前,双腿一屈,朝着门前跪下。 “先帝啊,老臣有负你当年临终的嘱咐,不但在王爷小时候没有好好照料,今日在皇都,老臣的管辖之下,也出了这等让王爷受伤并重的事情,老臣愧对您的嘱咐啊!”钟离良捂着心口,满声的哽咽,面容是沉痛而且愧疚,让人看着这位尽忠职守,曾为夏侯百姓出生入死的老侯爷,不由地露出敬佩和不忍。 “爷爷,这不关你的……”钟离颂眼看着不忍,上前正欲扶起钟离良,却被他冷喝一声。 “跪下!”威严宏亮,带着挥领三军的气势。钟离颂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如此严肃的命令自己,仿佛他不过就是他的下属,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情分。 “这次若非你有点机警,及时发现事情,如果出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我们钟离家就是万死也无法赎罪!”钟离良看着紧闭的门,长叹了一声,然后战战兢兢的起身,来到夏侯澈的跟前。“九王爷,我们都隐忍的太久了,这一回凶手是谁,老夫一定要求上书,求皇上彻查到底!” 钟离良和夏侯澈对视着,两人深沉的眼眸里,闪过的是同样的懊悔,是同样的坚决。 “定安侯爷说的对,如若再不有所反抗,受人欺打的只会是我们而已! 夏侯澈点着头,两人仿佛目光定盟约,即使不能查出凶手,也要利用这件事,给某些人一个示警。 第二天清晨皇都大街上,仿佛没有了昨夜那场厮杀,一切仿佛是过眼云烟,一吹就散。皇都的正大街上,依旧繁华热闹,两旁的商铺依旧热热闹闹的营业,两旁的小贩百姓互相吆喝着。 两辆华贵的马车奔过,依旧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皇宫的金銮殿上,夏侯凛头戴纯金打造而成的金冕,面前是十二条翠玉,金丝串成的帽帘,齐齐地遮挡住百官的视线,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旁边的太监总管手握着玉弹子,一扭一拐地走到侧前方,朝着底下的百官尖声喊着,声音绵长,直到宫门外也能有人听到。 底下百官,公卿之首的是历经两代的明一寒,还有就是少年权臣权吴觥。前面分别站着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几人互相别有深意地对视一眼,却分别缄默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众卿家无事,今日就暂且……”夏侯凛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的太监忽然大喊。 “九王爷到,定安侯钟离良到!”太监的高声喊着,霎时间殿上的人纷纷转身朝着外面看去,正看到两道高昂的身影,正在大步地迈进来,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感觉。 夏侯凛珠链子遮住的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冷光,看着下面亦步亦进的两人,心下微微的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而殿首的两位权相和两位王爷纷纷眼含幽光,互相交换心思,同样将目光落向了夏侯澈和钟离良的身上。 “老臣钟离良,臣弟夏侯澈参见皇上!”两人走在百官的中间,均是微微弯身,抱手想着夏侯凛行礼。 “两位爱卿免礼!今日不知道发生何事,让两位久不上朝爱卿双双来到金銮殿?”夏侯凉嘴角含上一抹笑容,语气相当和蔼地和着夏侯澈两人说话。 只是,夏侯凛的心里,却暗自有了较量。夏侯澈久不回京,而钟离良也已经退出朝堂许久,除非有国家大事,否则不会涉足朝纲。偏偏今日两人一同来到这里,难道已经私底下有所联结? “昨日夜晚子时未到皇都正大街上,我们夏侯当朝尊贵的曜王,在那里被刺杀,所幸臣弟发现的及时,赶来营救,才得以获救,可是曜王却左肩中剑,现在旧病复发,性命危殆口而臣弟立刻着手调查,发现京畿安全的护卫,乃是钟离家所管,出了此等大事,臣弟要上来请求皇上治罪,彻查凶手,严惩管辖不善,以正夏侯纲纪,皇家威严!” 夏侯澈猛地跪下,句句在理,一方面在要治钟离家的管辖不周之罪,一方面要夏侯凛严查凶手。同时抬出了夏侯的纲纪威严,让人无法瓣驳。 “岂有此理,居然有这等事情,九门提督如何护卫京都,天子脚下,皇都的治安何时变得如此松懈!”夏侯凛一听,猛地一拍龙椅柄上的龙头,满脸怒容,语气相当严厉。 九门提督一听,整个人一抖,略显肥胖的身休颤颤惊惊地走到钟离良和夏侯澈的后面,噗通地跪下,圆润肥腻的脸上满是冷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臣有罪!老臣教孙不善,让他自以为是,导致曜王性命危殆。老臣有负先帝的重托,现在特请皇上让老臣查清此事,然后老臣再来给先帝,给皇上,给曜王请罪!”说完,一直以老迈退隐的钟离良,语中凄切,句句感人,让在场的人听了,无不纷纷投去宽慰的目光。 原来是演上一出唱双簧! 夏侯凛眯着眸子,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握着龙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只是这事,居然让钟离颂给破坏了!昨夜没有一个死士回来密报,就猜到事情并没有顺利完成。可是刚刚曜王病重,那么事情也并非不顺利。 不过,这一切还有待查证。 “此事虽然严重,但是这事也并非老侯爷你所能预料到的。不过此事朕一定会严查,定要查出凶手为止!”夏侯凛一笔带过,却并没有将事情交给钟离良来处理。 而今日钟离良和夏侯澈一同来到金銮殿,其中意义非常明了,他自然也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皇上这是在包庇钟离家吗?此事本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是让钟离良给个交代,京畿之地,保卫不严密,让堂堂王爷都遭到刺杀,那是不是有一天,可以直接进入养心殿,谋害我们一国之君!此事关乎国体,关乎皇上的安危,断不能轻易放过!”夏侯澈的心底一冷,唇边勾起一记讥诮。 夏侯凛这显然是在欲盖弥彰,以为人人这么笨,随他说着去?今日无论如何,他就是闹也要闹得夏侯凛没有办法。 “九王叔,此处是金銮殿上,父皇平日纵容于你,可是此处乃君臣议政之地,君臣有别,你这样公然出言不逊,意欲何为?”夏侯君烯转身直言夏侯澈,一时间朝堂上变得一阵纷乱,如同风暴突来,即使平静的海面,也开始露出原来的波涛汹涌。 “既然是议政之地,何来这么个父,叔,烯王莫要混淆了才好!”夏侯澈不以为然地反驳,“而且本王是为着夏侯,为着京城着想,何来出言不逊,敢问一下众位百官,本王说了哪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夏侯澈环视着众位低头怕是的官员,眼底即使桀骜不羁,见众人均是无话可说。最后目光落向夏侯君烯身上,透出一潭的寒霜。 “五皇兄只是做事较为认真,九王叔豪爽不羁,又何须和他较真?”一派懒洋洋作风的夏侯君风,依旧慢条斯理出言,表面是和事,实际居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九王爷说的有道理,皇都乃夏侯国都,却依然有人敢公然行刺,臣以为一定是别国探子,想要试探我们夏侯的底细,皇上决不能手软!”兵部尚书同走在夏侯澈他们的后面,“不过老侯爷正直严明,虽然孙子犯错,却丝毫不包庇,让他彻查,也可以让皇上放心,我们也能够早日安心!” “这个,众卿家认为怎么样呢?”夏侯凛的脸色一僵,却隐忍着没有发作,看向夏侯澈他们,被遮挡住的脸,闪过寒光。 “臣等也认同兵部尚书的话!”未料,百官们众口一词,居然都是支持着兵部尚书的。 而最后兵部尚书一话,说的不硬不软,硬生生的让夏侯凉下不了台,只能让事情交由钟离良处理。 夏侯澈和钟离良对视一眼,眼里皆是宛然,没想到这最后还是兵部尚书让夏侯凛没了法子。 出了金銮殿,钟离良和夏侯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相互朝着别的方向离去。 “看来九王叔隐隐有争逐朝堂之意,如果他和钟离良联手的话,五皇兄你说会怎么样呢?”夏侯君风特意走到夏侯君烯的旁边,看着两人的身影,桃花色的唇瓣向上扬着,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从刚刚的情况看来,夏侯澈和钟离良显然是在唱着双簧,目的就是逼着要钟离良来彻查此事。 可是这件事即使查,也不过就是没有结果。 “他们如何,好像不干本王的事情,七皇弟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夏侯君烯不以为然地斜睨他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夏侯君风眼底骤然被寒霜覆盖,夏侯君烯你要装,本王就看你装的了多久。少了钟离颂这么一个臂膀,你心里所想,怕是要付诸流水。 此刻,一直在京畿处关着的钟离颂,其实一直在暗中检查着杀手的尸体。仵作已经全部验尸完成,而最后的结论全部都几乎是一剑致命,有少部分是吞毒自尽。然而一个问题就是,其中一具尸体是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本应该死了,却要在背后加上一剑。 钟离颂看着这个尸体,那一刻,显然是他的剑法。而他也认出这个杀手就是当时要袭击王妃,却被曜王所挡,然后被他所杀的那个。可是问题是,当时杀他的是他,那么这个杀手何来的被内力震碎五脏六脏? 那么,是明玉笙身怀绝顶武功?那么绝对不可能。光是不说她那时候的方向不对,哪有人有武功,却还要逃命?最后差点被人杀了?而且断定明玉、笙没有武功,还能追溯到当初在宫里她被夏侯君烯欺负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那么就剂下一个人,便是最接近杀手的曜王。如果是不想显露武艺,被刺伤,同时击毙杀手,这么说来,反倒是说得通。 可是却说明了一件事,曜王并非傻子,也并非病弱。相反心机深沉,同时武功高强。 想想藏剑那样的武林高手,功夫别说在他之上,就是在江湖或者大内侍卫中,也是拔尖的。而他却一直以侍卫的身份跟在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身边,现在想来,也同样蹊跷。而且那几名玄衣暗卫功夫也不弱,同样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也是出自曜王身边,那么这中间,一定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说曜王不傻,当初为什么要装傻?而且他的身休分明很好,却卧病十多年?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不由地让钟离颂想到不该想的方面去。如若是这样,就变得合情合理。 “颂儿,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这时,还在发愣的钟离颂,在听到钟离良的声音时,猛地一震,随即回过神来。 “爷爷,九王爷!”钟离颂行礼,然后看向一具具的尸体,掀开了其中一具,入目之处,看到杀手腰间,有一个断月形的刺青,而且他们每一个杀手,都是同样,一个血红的断月形。“仵作的验尸结果是,杀手有部分被击杀,有部分在王爷出现的时候,自知失败,吞毒自尽。” “断月楼!”夏侯澈和钟离良同时惊呼,在看到血红的断月形,更是了然。 他们的下手,是抱着必胜的心态啊! “断月楼?”钟离颂却目露不解,难道这又是什么神秘组织? “断月楼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出现,并且以十分高昂的酬金帮人杀人,如果不成,会一直下去,直到完成任务。”夏侯澈走到尸休跟前,转着走了一困,又继续说道。“他们一直十分神秘,我们只知道断月楼分为五个层次,蓝月,绿月,黑月,白月,红月。而这五个层次是依次递增,逐渐加强。出动到了红月,说明他们是绝对的决心,要置小曜于死地!” 夏侯澈目光阴鸷地盯着血红的断月标志,没想到还和江湖上这些神秘的组织有关系,他们可真是什么人都有所勾结啊。 “最关键的还是,当年先帝遇刺的地方,那帮士兵里面,也混着断月楼的人,同样是终极死士。”钟离良语出惊人,让夏侯澈和钟离颂都纷纷地投来惊异的目光。 “那么可想而知,这次的刺杀背后的主谋,也同样是当年那一个!”钟离良精朔的眸子里,掠过了然,还有一抹沉思在里面。 钟离颂更为诧异,没想到这里面还夹带着这么多的潜藏的阴谋。他想了想,却没有将他所发现的说出来。 “既然是这么神秘的组织,我们更加没可能找到他们的幕后黑手,这样的话,又如何找出主谋?”钟离颂皱着创眉,对这个断月楼颇为的好奇口杀手全部死了,他们没可能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或者怎么引蛇出洞。 这就等于线是断了。 夏侯澈和钟离良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只是闪过了冷沉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此事慢慢查证,既然有了线,就顺藤摸瓜下去,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钟离良摸摸自己胡子,略带深意地说着。“颂儿,此事你就慢慢处理,也算是让你学习学习。” 说完钟离良朝着夏侯澈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纷纷走出京畿处,踏上京畿处的城楼上。 “王爷可知,京畿处是何时建立?”站在京畿处的城台上,能够眺望整个皇都,直到城门百里外。 彷如天下就在脚下,任君俯视,指点江山。 夏侯澈一愣,双眸看着远处,似在回忆。然后目光落在钟离良那张精瘦却睿智的脸上,眼神变得祥和。 “当然知道,想当年京畿处落成之时,本王才五岁,那时候便是皇兄带着本王登上这城楼,极目远眺。然而没有想到本王再次登上这京畿处时,已经物是人非!”夏侯澈颇为忧思地想着,京畿处是皇都禁军管辖地,同时还是钟离家直属管辖,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护卫皇宫安全,保京畿平安。 他只记得当初一再有人反对,明为这样会造成京城兵力集中,如果有人谋反,会导致被逼宫。然而却没有想到,京畿处没有逼宫,却反而有人入主中宫。 “先帝深谋远虑,知道兵权分散虽然避免了有人手握重兵,犯上作乱,但是也有缺陷,便是皇都的守卫会不甚安全,容易让人有机可趁,这一次便是这个原因!”钟离良无奈地说着,长风索索,将他的衣袍吹起一片,顿生一种无奈之感。 “可惜皇兄终究被人所害,还要被凶手同样的再次行凶!”夏侯澈一把打在城楼的围栏上,英气的眸子里闪过愤怒和不甘。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得逞,让人愤恨又无奈。 “王爷不觉得,形势其实已经不同了吗?对方急了,那就证明我们其实是还有让他们惧怕的地方!”钟离良目光平静,有别于夏侯澈的急躁,显得更为的老谋深算。 他们惧怕的地方?夏侯澈半明白半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所要害怕担心的地方?小曜的病康复?然后和他们争夺帝位?还是其他? “其实,夏侯每一位正常登基的皇帝,都会有收到一块碧石,那是夏侯主子的象征。然而夏侯凛身上的碧石乃是假的,只消本候找到碧石,便可证明当初他伪造圣旨碧石,一连串的阴谋也就迎面而解!”不理会夏侯澈那震惊的神情,钟离良目光精锐地望着前方,显得无比的清明。 另一边,曜王府中此刻是一片的阴霾。先是李太妃被送走,然后是曜王被刺杀,可谓是坏事一件件接路而来。 一天一夜了,曜曜一直昏迷,没有转醒的迹象,这已经是距离之前种种情况,最为时间长的一次。所以连带藏剑,也开始焦虑起来。 玉笙瞪着床上睡着的人,心里又是痛又是恨,要不是她连累了他,怎么至于这样的情况?这个傻子,要是这样的伤,她也就躺躺,他怎么就这么笨,把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3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这一回,她是彻底欠他的了,曾几何时,她是想过这一年能够快点过去。可是现在她一想到这个,心里只有恐惧。什么时候,这个看着傻不拉几的人影响了她这么深,害她想放放不下。 “小姐,你已经守了这么久,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好歹也吃点东西!” 心潭看着也万分的心疼,这么个下去,神仙也顶不住啊。“而且王爷最见不得你受苦,你这个样子等下他醒来看到了,我们可是要遭殃的!” 那边的藏剑听了,也僵硬地走过来,“王妃,这里藏剑看着也一样可以,等下王爷醒了,藏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听见心潭的话,藏剑也想到主子的喜恶,最喜欢的就是看到王妃,最不高兴的就是王妃因为他而受累。 “我就要在这等着,我还没有骂他,他还敢发脾气!”知道他们的意思,但是既然这样的话,曜曜更想的是睁开眼睛能够见到她,那么她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只是,现在静下心来,看着曜曜,玉笙却发现,他并非看着那样一无所知。相反,藏剑,玄衣暗卫,这些都并非像是一个傻子能够准备的。由此说来,曜曜背后的谜团越来越大,连她也开始好奇,他究竟有什么隐瞒着她。 而且她忽然想到,曜曜救她的时候,感觉好像在哪里感受过,仿佛和一个人很熟悉,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63】该生气还是心动 天蒙蒙的亮,一缕金黄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洒进屋中,给屋中镀上一层温暖的白光。飘着檀木清香的房间中,玉笙趴在床沿中疲惫地睡去,浓密的羽睫下,白皙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黑影。而床上的人经过凤绝不停地用药调剂,还有藏剑运用内力调理,苍白的脸上渐渐变得红润。此时修长浓密的墨色羽睫轻轻颤动好似蝴蝶般翩跹起舞,不一会儿,两肩如同蝶翼一般轻盈的羽睫眨动,黑紫色的眼眸露出来,凝神地看着帐顶。 肩上的刺痛让曜曜回过神来,惊然地发现,自己在皇都大街上被人行刺,那么笙笙现在如何,是否没事? “笙笙!”带着担忧惧怕的呼喊,曜曜猛然地坐了起来,却看到趴在自己旁边,被惊醒,同样惊喜地看着自己的玉笙。 幸好,她没事!曜曜提起来的心骤然松了开来,落回了原地。那时候不但玄衣暗卫出现,就连钟离颂也来了,想必是这样逃出生天。这边想着,低头看向玉笙,却发现她脸蛋儿变得尖尖,眼眶底下是一层淡淡的黑影,心里顿时一阵愧疚,他没有好好保护她,还让她担心了。 “笙笙……你……”见到玉笙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看,琥珀色的眼底里面,看到的只是他的倒影,一时揣摩不出她到底想什么,心底渐渐泛起担忧。笙笙这个样子,不像是在伤心,不像是在生气,却要比生气和伤心,更让他害怕揪心。 “什么你你你的!”玉笙继续瞪着他,本来是生气的,是想着要教训他的,可是现在看着这张虽然恢复红润,却依旧显得病榻的脸,原先想着的无数的话便硬生生到了嘴边,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个笨蛋,傻子,明明知道身体不好,还要撞上去,你以为你是铁人还是什么了!”终是忍不住,将连日来的担忧慎怕发泄出来,虽然说心变得冷硬,却始终敌不过时间习惯的慢慢腐蚀。让人从习惯中,变得脆弱起来。 曜曜先是一愣,随即手往前一捞,将这个在指责他傻的女人往怀里一带,双臂紧紧地箍住这个不停地喋喋不休的女人,一汪深紫色的汪潭里,流转如波,潋滟动人。 让心爱的人担心害怕,是不幸,也是幸。幸运的是,他知道了笙笙原来一样重视他,也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想到这个,曜曜的嘴角就忍不住地上翘,双臂的力度更加地大了一些。 “笙笙,曜曜没事,曜曜也不舍得离开笙笙!”是的,无论凤绝怎么说,他都会努力地活下去,无论最后离绝的毒是否能解。 “我才不管你舍不舍得!”玉笙的手因在曜曜的腰际上,手朝着他的后背故意地锤了一下下。被那带着柔柔温度包裹着,让她整个人不由地放松下来,心里虽然想着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是都渐渐被困意取代。 “笙笙?”感觉到后背的手一松,曜曜抿嘴一笑,眼底虽然是温柔,但脸上已经被冷凝所取代。 “阿剑!”不带感情的命令,藏剑咻地出现在房中,单膝跪在床榻前。 “这次的杀手是什么人?”虽然知道那些人必然是受夏侯凛指使,但是他看那些杀手并非大内训练的高手。只是江湖中,还有什么组织如此厉害? “主子,据定安侯目前的查证结果,只知道是断月楼所为,而且那帮杀手还是断月楼的终极死士,红月。”藏剑压抑着心底的喜悦,主子终于是醒了,他多么的担心,如果主子有什么事,后果该是会多么的不堪设想。 “定安侯?”曜曜眉角一凉,似没有想到会有人多加干涉。 “主子,定安侯钟离良在你昏迷的时候曾来过,同时和九王爷一同上朝,逼夏侯凛要将这次的刺杀案查个一清二楚,同时这次刺杀案的主查者便是钟离良。”藏剑将近日的事情汇报,“主子,如果能够让钟离卜……”,“他不是退隐归田许久了吗?这一次怎么又出来了,还要着手调查这一件事,是夏侯凛自演自导的诡计,还是钟离良另有目的,这还是未知之数! ”曜曜凝神,只是这次居然又是断月楼的人,没想到隐匿了这么多年,断月楼又一次出现了,果真是让他出乎意料。 而藏剑见主子不甚相信钟离良一家,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如果能够有钟离良相助,必然是如同如虎添翼。可是目前对方的心思不明,他们没必要这么快暴露身份。 第二天中午,玉笙睁开眼帘时,看到的是王府恢复原来的一派热闹,等她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睡了一天了。她昨天明明要生气要教育的,怎么后来就睡着了呢?而既然她睡着了,那么那个应该被她教训的人在哪里? “笙笙你醒了?曜曜今天已经喝药了,你快过来吃饭吧!”这边声音才落,人已经来到了跟前,眨着眼像只小狗一样看着她,一脸的热乎和讨好。 看着那微微渗血的纱布,玉笙本不想理他,但心又软起来。“你献什么宝,你这样子,最好就是一天喝三五服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以为是逞英雄!”说着,偷偷地锤了一下那左肩膀,才起身去梳洗。 “快,把这些吃了!”一顿饭下来,曜曜看着自己的碗,好像还没有半过。虽然笙笙能够这么紧张关心他让他很高兴,可是他真的快要吃不下了。 看看那个还正有意思继续的人,曜曜只能无奈地向同一桌子的凤绝求救。 “咳咳,王妃,王爷虽然需要补补身子,可是切勿太过!”凤绝尴尬地找理由劝说着,说真的,也的确有点夸张。 “既然这样,那就吃完这碗算了!”指着曜曜的碗,玉笙终于消停会。 而这时,春梅从外面进来,走到他们的桌前。 “王爷王妃,定安侯爷求见!” 玉笙和曜曜对视一眼,这定安侯爷钟离良的事情倒是有所听说,那天他来府上她也是知道的。而今天怕是知道曜曜康复,特意来探望吧? “请他到正厅,我们这就到!”玉笙说完,曜曜的眼底微微闪了闪,趁这次机会看看钟离良怎么样也好。 “老臣参见王爷王妃!”钟离良本在正厅负手站着,看到他们出现,立刻快步而来,跪下行齐气只是过程中,钟离良关注曜曜的同时,不忘淡扫了玉笙一眼。这位曜王妃听闻曾是烯王爷的妃子,后来阴差阳错被东太后给硬指给了曜王。按照近日来的观察,倒是有几分聪慧和能耐。而且通过筝儿那边的了解,这曜王妃为人也是正派,对曜王貌似也不错,深得曜王的心。 “侯爷快快请起!”玉笙和曜曜虚扶了一下,两人在上首落座“‘定安侯世子是本妃姐夫,按这样说侯爷乃是本妃的长辈,侯爷切勿客气才是!” “承蒙王妃不嫌弃。”钟离良捋捋花白的胡子,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随后看向曜曜,“王爷的伤可是大好了?” 许久未见曜王,即使在当初宴请曜王夫妇的宫宴上,他也并未出席。不过那日的事情侧也是知道的清楚,皇上有意无意的为难,现今曜王转危为好,想必是让有些人同样的不舒坦了。 “有笙笙照顾,当然好了!”见到玉笙投来目光,曜曜只好不高兴地回答。钟离良倒是和当年没什么变,还是那雷高深莫测的样子,当年他同意夏侯凛当皇帝,却十多年未曾踏足朝堂,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呵呵,王爷果真是心性单纯,但对王妃却是相当信赖!”钟离良忽然大笑了起来,转而又变得冷静严肃。 “王妃可知道这次的刺杀,是何人所谓?”说话间,目光锁在玉笙脸上,却同时留意着曜曜。 “侯爷这话,难道是有头绪了?”现在曜曜已经醒来,她一直想要调查的事,现在该是可以想想了。“那帮杀手手法相同,武功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剑剑狠绝,才让藏剑周旋这么久未能脱身,最后导致王爷受伤。如此看来,那杀手的行径,倒是一些暗杀组织!” 思虑之下,玉笙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没有组织没有计划的刺杀,断不会这么有目的性。 “王妃聪慧过人,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要是暗杀组织的话,是不达目的,不放手的?”钟离良依旧是那副表情,可话里却有话。曜王妃虽然看着是十来岁的女子,可是在众杀手面前依旧能留意这么多,胆识不是常人能比的。而且如今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其灵慧倒是不输给男子。 “侯爷是说……”一点即通,可是玉笙不免担心,上一次已经是险遭毒手。敌在暗而他们在明,对方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使身处曜王府,也未必是绝对的安全。 在旁边的曜曜也同样听懂了钟离良的意思,却只能不露声色。不过有他在,断月楼还不是对手! “王妃想的没错,对方乃是江湖上消失多年的断月楼。断月楼的行事十分的诡异,他们这次派出的乃是断月楼的终极杀手,红月,而且断月楼听闻有一个现矩,就是收了买主的钱财,就是不惜代价,也会将买主所要的人头拿到!”钟离良眸光忽然暗了暗,然后看着曜曜,“而且老臣查出,此次的人和当年先帝被刺杀时,藏在士兵里面的杀手是一样的!” 说完,钟离良沉重,玉笙惊讶,而曜曜只是依旧云淡风轻,可眼底却早已经波涛暗涌。 “那侯爷可有法子查出断月楼的人何在?”沉默之后,玉笙继而问着。 不过见到钟离良淡淡地摇头,便已经和先前她所猜想到的吻合。既然是当年已经刺杀先帝的,却还能藏匿这么久,那么她觉得这个断月楼定然是知道他们的动作,只是他们不得而知而已。 “不过王爷王妃可以放心,老臣已经调拨京畿营的侍卫来守护王府,即使对方真的有所行动,也并非易事!”玉笙点点头,虽然那些侍卫是由钟离良直属调拨过来,但是对这些吃皇粮的侍卫却不那么有信心。 可是曜曜却相当惊讶,京畿处是父皇在世的时候建立,士兵直接由皇帝的军队里面选拔,同时可以任由钟离良调配。可是钟离良这样,夏侯凛怎么可能同意?这不是分明挑夏侯凛的虎须吗? “岂有此理!”宁慈宫中,梅太后看到由太监递上的折子时,忽然暴怒,一手便撕了折子,扔在地上。 钟离良这个老狐狸,居然明目张胆的就调配了京畿营的侍卫到曜王府,岂有此理! “母后稍安勿燥!”夏侯凛扫了一眼那张折子,没想到最后钟离良还居然动用到这一招口可是断月楼的现矩的确让人所畏惧,所以他今日在朝堂上,公然上折,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如何能够稍安勿躁?皇儿该知道,京畿处向来留着是祸患,没想到一直未除,倒真是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当初先祖皇帝怎么会同意夏侯凌(先帝)上奏的建立京畿处,他们都是傻子吗?动用自己的兵权,来为了巩固皇都安危?其中到底是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母后也该知道,京畿处是皇兄所提,父皇同意建立的,如果贸然撤除,定然是对父皇的否定,这让天下百官怎么看待儿臣?”夏侯凛岂会不知道个中利弊,可是偏生才十几年,如果下令撤回,那么定遭文人史官所弹劾。 “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就必然削弱,钟离良怕就是走这一步棋。可是他凭什么来和我们斗,难不成他还想犯上作乱?”梅太后心里不明,钟离良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有一成的兵力,根本无法和他们对抗! “母后也应该知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夏侯凛仿佛看穿了梅太后的心思,“钟离良带兵五十年,朝中的干将虽然撤下大半,可是他手中的那成兵力,始终是听其命令,而儿臣的在京畿处和皇宫护卫上,已经分散开来。” 这才是他所担忧的,“而且钟离良需要造反,也不必等在这个时候,现在他长日走访曜王府,同时还调动兵马到曜王府,图谋定是有,可就是不知道他能如何出师有名!” “哼,他难道还想利用一个傻子?”梅太后似乎同意了夏侯凛的说法,走访曜王府?无非就是想要借助这次的机会,联结夏侯君曜,他们当是以为自己真的赢定了吗? “曜儿虽然是傻子,但是却还有一成兵马!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在他身上始终没能找到碧石。如果想要百花宫的人降服,除非有碧石,不然命令不了夜慕晟分毫!”虽然当年是蒙混过关了,可是不代表需要百花宫的时候,夜慕晟能够轻易听从他们的命令。 提到碧石却更让梅太后恼怒,不得不说夏侯的开国皇帝相当厉害,兵权虽然分散,但是却一定得通过信物才能够动得了夏侯兵力,这分明就是防范着有人想要谋反。如若当年不是利用部落战争,找到了碧石的摹本,他们也弄不出一块碧石。 “而且,断月楼这一次又一次出现,天下必然兴起各种流言,如若朕不同意钟离良的上奏,那么那些流言就变得空|岤来风,未必无因,矛头怕是直接指向我们!” “那我们这么说来,动不了他们,只能拉拢百花宫?”梅太后捏着椅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事情拖的久,果然就是夜长梦多! “夜慕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拉拢,但是却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大可以逐个击破!”夏侯凛气定神闲地品茗着,目光悠远地看着大殿之外的华丽景色。 梅太后眼帘一挑,倒是忽然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立刻得意地微笑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是夜,玉笙早早便命令曜曜上床睡觉。可是一个人看着他那毫无防备如同稚儿一般的睡脸,心里面却多了很多很多不明白。 他真如她所看到的这样子吗?但是如果不是,那会是怎样?然后,又为什么要隐瞒她不让她知道事实?心里一阵怅然迷茫,总觉得她看到的曜曜是隔了一层膜,真实之下,是她无法预料的结果。 越想越为困倦,意识却分外清明,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之际,旁边却有了响动。 心底一阵惊疑,却没有睁开眼睛。 “笙笙?”曜曜轻喊了一声,看到枕边人在熟睡着,翻身灵敏地下床,然后将被角掖了掖,才转身快步出去,未发现他所以为的人被下的手已经紧握颤抖。 “阿剑!……” 依旧清脆无比熟悉的声音,却让她感到的只有陌生。那冷凝的语气,略带一丝冷漠,让玉笙心底发寒。那个人,哪里还有一丝寻常时候的傻气,哪里还有半分的糊涂? 锦被之下,还残留着那熟悉的休温,温暖沁人,却让她有内而外,感到寒冷。 曜曜他……玉笙睁着一双眼眸,看着白色的帐顶。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有种被人看着好戏的感觉。他在看她真实的好戏,他却也陪她演着好戏,让她身在其中,不知真假。 长夜漫漫,几个时辰过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黑夜这样的难熬。漆黑的夜空渐渐露出白光,门外咿呀一声,透着秋意的气息从门外进来,玉笙猛然地合上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揭穿,只是下意识的,不想两人这么个坦白相见,仿佛惧怕失去什么一般。在她没有确实把握之前,她不敢轻易地揭开看似虚无,却让她付出真情实意的面纱。 故作随意地翻身,手往着曜曜的位置搭下,却在一瞬间之际被人握住,带着秋意的身休往她贴近。 “嗯,你去哪里了……”睡眼朦胧的双眸,看了一眼曜曜,然后继续睡去,手却无意识地把身旁的人紧紧抓住。 “没有,我出去茅厕了而已!”曜曜心底一惊,见到玉笙还是昏睡,便下意识地说了一个谎,手绕过她的后背,同样紧紧地将她环住。 埋在曜曜胸膛前的双眸,清明地睁开,眼底露出悲喜难辫的情绪,曜曜,为什么要骗我? 她最恨被欺骗,上一世,便是被人欺骗。本来不相信任何人的心,因为他的赤子之心所熏染,渐渐地习惯了他的存在,慢慢地被他所感动。 然而谁告诉她,她应该继续装傻,还是图个真相?上一辈子,她能够果断地做出选择,可现在为什么,居然隐隐地害怕起来?难道用情之深,居然到了这种她所不知道的地步? 第二天,玉笙当事情没有发生一般,还继续保持着原来样子。而曜曜也依然如故,寻常得好像深夜那一出只不过是大家做梦了一般。只是玉笙心里却有了丝丝的芥蒂,无意中在帮忙曜曜穿衣的时候,发现了他衣摆上面有一些香屑和衣纸的残留。 轻轻地嗅了一嗅,玉笙心思流转着,他去哪里居然沾染到了这些东西? 他既然有事要偷偷出去,难道就是去这些佛堂寺庙之中? 潭恩寺! 玉笙忽然想到了那个地方,第一次曾经在那里碰见曜曜,并非偶然,而是他也恰好在哪里。可是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会理会她的呢?而且他那时候大可以飞快的离开,并不一定要被她追上。 那么,难道是他有意为之? 种种不知道和疑惑全部涌上心头,迷惑着她的心绪,越是想,越是剪不断,理还乱。 “笙笙,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这时,曜曜来到玉笙的身边,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发现她在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个人在那边睁大着眼睛,不时会困惑,不时会露出略带忧伤的目光。 难道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不是。”玉笙猛地抬头,曜曜那不带一丝一毫啊杂质的深紫色瑰瞳映入眼中,让她心头一震,猛然地别过脸。“之前娘说,你好了是菩萨保佑,要我和她一块去潭恩寺烧香还神。” 说话间,玉笙果然捕捉到曜曜听到潭恩寺的时候眼神一窒,虽然很快,可是还是看到了。 “你伤还没好,就不要跟着我去了!”玉笙心里顿时想到一个计划,便出言阻止曜曜跟着。她不单单想要证实曜曜到底是有什么隐瞒的事情,还有要知道另外的一件事。 曜曜听了,其实他并不想见到二夫人,既然笙笙这样说,他只能偷偷的跟着了。 和二夫人联系后,玉笙便在出发的之日早早起来,和二夫人一同出发到潭恩寺。走到王府门前时,玉笙忽然停住,喊来春梅。 “今日王爷一个人在府里,你要多加照料,如果他有什么事,你要即刻通知本王妃!” 春梅目露不解,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梅疑惑,请王妃明示。”王妃向来不会监视着王爷,但是这次的吩咐,显然有要她偷偷注意着王爷的意思。 “本妃今日让王爷在府里好好休息,就是怕他劳累让伤势复发,所以唯恐他偷偷的跟来,这样你可明白了?”玉笙想了想,便直接了当言明,春梅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去处理。 春梅恍然大悟,了然地点点头。 上了马车,首先是去相府接上二夫人,玉笙权衡着时间,如果曜曜要跟来,必然会提早出发,她到了潭恩寺,他或者也到了。 “笙儿,你有心事?”从上了马车,到现在,二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还没有认真回答过她的问题,便想到她一定是有心事。“可是担心曜王的身体?” 上次要她来潭恩寺,她还是觉得这些神佛没有意思,这一回倒是主动要和她来上香。 “女儿只是想到,上次在牡丹宴见过东太后一次,也听说她是在礼佛,就是不知道她是在京城中礼佛,还是在别处。”玉笙随意地回答,可是却认真起来,两件事,或者有关系。 “就是在潭恩寺啊,不过东太后礼佛的地方,和潭恩寺主寺堂分开,就在潭恩寺后院另辟的一处清静地儿,平常都是不允许百姓过去的。”二夫人略想了下,闲谈一般回答。 玉笙点点头,那么便证实了,东太后和曜曜果然是有联系的。这么说来,他们一定是暗中想要为当年先帝的被刺杀的事情报仇。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难道这么多日来相处,他还是不肯信任她? 心神骤然又被占据,那丝不解如同蔓藤一样在她心头上盘踞,想知道事实,又不想知道。 祈福,烧香,拜神。俗话说礼佛须诚心,可是她却以一个礼佛的借口,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妃。”这会儿,春梅忽然从外面进来,“王爷果然不见了,想来还是王妃想得周到!”春梅佩服地说着,只不过王爷也太过了,只消一天不到的时间,也忍不住要偷偷跟来。 玉笙点点头,心里已经料想到了,继而让春梅和心潭进行第二步。 这会儿,佛堂走出去两个人,心潭撑着伞,旁边的却是穿着和玉笙一样衣服的春梅。 “小姐都不知道搞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心潭在一边嘀咕着,刚刚玉,笙吩咐她切不可以声张,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她的话去做。 “王妃既然这样做,想必有她的理由。”春梅悄悄地说着,却想王妃大概是想给王爷一个黄雀在后吧?这边示意心潭不要声张,然后两人往着后院走去。 “小姐,你说这位礼佛的太后娘娘不是在潭恩寺后院附近居住的吗?这里看着都不像是有像样的地方,是不是给错了地点我们呢?”心潭大声地问着,语气中略带些不满,活像她寻常的样子,而一个人跑出去东张西望着,故意到处看看。 春梅在那边也只是撑着伞遮住自己的样子,王妃这一出,倒是奇怪的很。 “小姐你干嘛这样瞪人家,这是事实嘛,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什么人愚弄我们,这里哪里像是一个太后住的地儿……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了,别瞪我!”说完溜回了伞底下,和春梅偷偷地对看了一眼,自个儿发笑她刚刚倒是像个傻子一般。 而这边,一直在偷偷跟着玉笙的曜曜自然心中一惊,难怪笙笙不让他跟着,原来是皇奶奶偷偷找来了她。所聿她们不懂地方,而皇奶奶也没有派人出来! 树梢上的人影飞快的不见,往着东太后的别居处飞去。 藏剑也只能跟上,没想到老主子这么快就找上王妃,可是按道理应该也不会啊。老主子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会突然光天白日的要召见王妃? 从密道里面进入,曜曜步伐凌乱地来到佛堂,站在东太后的身后。 “曜儿,你怎么这个时候……”东太后猛然地放下东西,目露诧异。他们从来不会在白日没有安排地见面,可是曜儿却突然来到,而且一脸的怒容,显然有话要问。 脸咻地沉了下来,如果她没有猜错,定然又是因为明玉笙。 “皇奶奶,你到底要怎样,为什么要突然召见笙笙!”曜曜单刀直入,无论是谁,他不能让笙笙被人欺负。 那边,重新打扮的玉笙,按照着二夫人说的地点,果然看到一个竹屋,还有一个佛堂。而且虽然看着简陋,可是远远看去,前后都有着和尚在守卫,连门口也有着。 “这位师父,我是里面老夫人的孙媳妇,今日特地抄了几本佛经交给老夫人诵读,不知道能否让我送进去?”玉笙递出她身份的玉牌子,然后也同样拿出佛经。 守卫的和尚自然知道里面的人,看到她既有证物,又有东西,便点头,放她进去了。然而玉笙却没有走进去,只是在四周到处看着。东太后贵为当朝太后,怎么只是真的居住在这等简陋的地方?到处是衬木环绕,虽然看着清净,但是却比太庙还要清苦得多。 “你到底在说什么!”忽然,玉笙听到一道颇为威严的怒喝声,可是佛堂的四周,却都是墙壁,那么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东太后沉声怒容,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就是要问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召见明玉笙?她倒想问问他,现在是想什么,中了别人的圈套,还要糊里糊涂。 而且,她本以为让他了了心愿之后,会放下儿女私情,现在不但没有,还要一次比一次糊涂。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现在更是被冲昏了头脑。 “主子,冷静一点!”藏剑在旁边劝说着,今日来到这里,已经尤显突兀,现在还要说话如此大声,怕是隔墙有耳。 “皇奶奶,笙笙并非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你不愿意真正的去了解她呢! 她没有迷惑孙儿,所有的事情都是孙儿心甘情愿的为她去做,当日的杀手也是冲着孙儿而来,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是她连累孙儿呢!”即使藏剑这样说,但是曜曜浑然就是没有听到一样,整个人变得急躁了起来。多日来皇奶奶连番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他就是担心皇奶奶有所动作。 在外面听着的玉笙忽然发现一个连着竹屋的柴房,显然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便一个人往着那边走,刚刚到了门前,便听到曜曜的声音,整个人不由地挺直了身板。 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为她去做?这是什么意思?心里面如巨浪翻腾,迎接着一阵一阵的骇浪将她撞击。 “她现在已经是在迷惑你!”东太后指着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孙子,居然就这么的直接顶撞她,以前就是怎么样,也还不至于如此放肆,现在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迷感,是什么!”如果是你和藏剑,何至于会受伤,就算你不出手,单是藏剑带你离去,也根本不成问题,难道这还不是连累你?就不说这么多年来,你多次杞病,是因为谁了!” “曜儿,哀家能顺着你的意思帮你娶她,同样能逆你意思毁了她,今日的事情哀家不想再说,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到底是对是错。“最后,东太后撇开两人的关系,决然地威胁。今日别说他们都是遭人家算计,曜儿这么冲动就是因为明玉笙,也断不能让她再手软! “皇奶奶,你……”曜曜双眸巨震,心头猛地一寒,还想继续辩说,却被藏剑拉住。 “主子,此事容后再说,王妃还一个人在外面。”藏剑一手扣住曜曜,在他耳边低声劝说。老主子已经动怒,而且他也觉得事有蹊跷,老主子为人慎重,不至于这么贸然要见王妃,却一点部署都没有。如果他们被人利用就算了,倘若有人想要引出王妃,那么后果就不敢想象。 曜曜仿佛也想到这一点,俊脸瞬间万变,急速地转身,从密道出去。他真是该死,刚刚应该让藏剑留在那里,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就让笙笙一个人在那里呢。 听到最后,玉笙已经不知道自己听到些什么,一个人转身,蹲在柴枝背后,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发出声音。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如果有一个人为你处心积虑十几年,你是该生气,还是心动呢? 耳边是曜曜急促的步伐,可是玉笙却没有勇气踏出去。原来一切,并非她想的那样。比她想的那样还要重,还要让她无力负荷。 回到了院子,曜曜果断地看到玉笙还在原地,心里骤然一松,冷静了神绪,便一脸喜气地走过去。 “笙笙……”可话音才出,看到的虽然是一样的衣服,却不是相同的人。 “王……爷。”春梅和心潭一愣,刚刚她们聊得起劲,没想到王爷还真是来了。 怎么会是她们!曜曜和藏剑均是不解,那笙笙在哪里? “王爷,小姐让你好好在府里休息,你居然出来了,这回被我们逮到正着,你死定了!只是小姐怎么还没出来呢?”说罢,心潭便朝着周围到处望着,她躲到哪里去了呢? “王妃让奴婢看着王爷,看王爷是不是偷偷地跟出来,奴婢这也是没法,才来跟王妃报告,王妃便想了这一出。”春梅见曜曜一脸茫然,只好出面解释。可是她们也在这里站了许久,王爷出来的时间好像不怎么吻合。 “王妃的安排?可是你们刚刚不是说什么太后……”藏剑这么想着,既然是有意安排,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心下顿时明白为什么,便朝着主子那边看去,只看到主子一张惨白似的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心潭这边下意识地回答,却看到那边步伐虚浮的走来的玉笙,连忙惊喜地喊了一声,奔了过去。 “小姐你看,王爷还真是跟了出来,果真被你说中了。”心潭过去扶着她,满脸的兴高采烈。虽然王爷是鲁莽了些,可是也是想着小姐而已。 “心潭,你和春梅回去告诉娘我和王爷带回自个儿回去,你们送娘亲回府,就自己回王府吧!”玉笙朝着她们吩咐着,眼神示意她们离开,自己却站在远处,看着前方僵直的身影。 “怎么整天都奇奇怪怪……”心潭还想说,却被春梅拉着走了,临走不忘一个人在抱怨着,小姐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边,藏剑尴尬的看着,心里却是明白了一切。这一个局是王妃想出来的,为的是试探主子。可王妃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发现主子是在隐瞒身份呢?这么说来,就是主子和老主子的事,王妃已经知道了。 “笙笙。”曜曜转身,向着玉笙走来,直到她跟前半米的地方站定。深紫色的眸子此刻被惧怕所取代,只能紧紧地锁住玉笙,似乎在等待判刑一般紧张。 没想到,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时候,却等来这样的时候。她知道了多少,他又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你骗了我。”玉笙动了动唇瓣,口中逸出几个字。 玉笙望着眼前,依旧是一样的脸庞,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一直瞒着她这么多,瞒着这么多事情,不让她知道。在他心里,究竟是置她于何地,只是一个需要他庇护的无用女人吗? 双手紧握着,很想这么就冲过去,狠狠地揍他几拳,狠狠地打他几巴掌。可是她却也更想打她自己,居然一开始,怀疑过他到底对她是真心还是实意。如果她当时真的揭穿他,不选择相信,那么现在会是怎么样。 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不怕她会生气吗?心里面无数的想法在泛起,恨他,也同样恨她。 “笙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听我解释!”意想之内的话语,玉笙猛然地抬头,就这么冲了过去,扬起手就这么打在了曜曜的脸上。一时间,两人变得静谧。曜曜看着面前只有冷漠愤怒的玉笙,忐忑的心渐渐下沉。 “王妃……”旁边的藏剑见此,才刚刚想解释,却被曜曜瞄了一眼,立刻只能离开。 “笙笙,你可以怪我,可以生气,可以打我,可我只想你听我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玉笙揪住了衣领,手拧成拳头,就这么一直打在他左肩受伤的地方。 “你不怕痛是不是,那我就打!你凭什么要我听你解释,你骗了人还要我听你解释,凭什么!你当我是什么,是你要护在手里,什么都不能面对人吗?既然你都准备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又来解释什么,告诉我你只是想保护我吗?你滚,你给我滚……我不要听!”手中的力度渐渐的变得小,最后便只是一直揪着曜曜的衣领,伏在他的胸膛之前,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在流下他这个傻子,这个傻子。在这里欺负人之后还要想要人家不怪他的傻子,为什么要她听他解释,他为什么要解释,他要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心早已动了,在听到他的话时,有的只是不被信任的气,有的只是没有能够和他一起面对的气,有的只是他要一直她一直备受煎熬的气。 气他,更气她。 曜曜愣愣地看着面前泪水交错的脸庞,耳边是她哽咽的哭声,心突然比流血还要痛。将跟前这躁乱不安的人儿搂住,手捧起玉笙的脸,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笙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终于明白她所说的话的意思,原来,她并没有真的气他,在贵怪他的同时,她也在贵怪自己。每一滴泪水,如同火辣的岩浆浇过他的心间,烫的发痛,却让他满心的暖意。 “什么对不起,你凭什么说时不起,你以为说对不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良久之后,玉笙才从曜曜的胸膛前抬出头来,可是一瞬间又低下来。他的感情太重,以至于她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不能相信她所知道的。 这么多年来?这是多久?玉笙忽然想到从潭恩寺遇见他,那的确不是偶然,可是他当时既然知道,还要装成那样,以至于后来她居然对他……,心里又恼又恨,他真是可恶透了! 一直只能看着她的发顶的曜曜哪里知道她这千回百转的心思,心里只是她不怪他而高兴的快要开出花来。既然已经互相知道真相,那么更是不用再隐瞒下去。以后他也不用再继续担心,怎么告诉她他所隐瞒的。 而他更没想过,笙笙知道后,并没有害怕或者退缩,责怪的只不过是他没有一早告诉她真相。 “那笙笙说要怎么样,曜曜都遵从便是了!”曜曜轻笑出声,淡勾起的唇际,仿若盛开的红玫瑰,妖冶而迷人。 玉笙愣愣地看着他,从前只觉得他是傻气的家伙,便觉得他的笑容也是纯真明净。但是现在却觉得他美得亦仙亦妖,既迷幻又妖魅,精致绝伦的容颜比西子要娇艳几分,比潘安要俊美几分。脸上带着内敛的睿智,又有张扬的自信。 他怎么还能笑得这么无害,还能笑得这么欺负人。她说要怎么样,她能说要怎么样! “先从实招来,有半句假话,看我饶不饶你!”玉笙伸手,将那个得意的笑容给狠狠地揉掉,然后扯着曜曜的脸颊,让他笑得这么可恶。 听了这个,曜曜的笑容僵了起来,敛下眸,想了好一阵子,才抬头看着玉笙。 “该知道的,其实你已经知道。我父皇被人刺杀,是有目的而为之,是为了夺走这夏侯的江山。为此,我母后保护我,被迫自尽。连我……”说道一半,曜曜忽然一滞,仿佛想到了极大的痛苦之处,玉笙也同样心中一紧,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让他这么难以启齿? “就连母后就快十月的皇弟,也胎死腹中。”手狠狠地紧握着,整个人颤抖着,眼底冰寒得如天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一般,是玉笙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的。 先皇后当年,还怀着身孕被他们害死的?为什么娘亲没有提到这个的呢?玉笙思绪纷乱,曜曜和娘亲的话,居然还有出入? “笙笙,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孩,母后说他和我一样,都是可爱的孩子,会陪我一起玩,我们能会快乐的长大,可是、可是……”曜曜猛地抓住玉笙的肩膀,像是献宝一样跟她介绍着他曾经的期许。 玉笙的肩膀被曜曜捏的几乎要裂开,可是都不及他说话间,那种落寞带给她的心酸。她想告诉他,那些都过去了,可是怎么都无法启齿。他一个人一直藏着这些话,没人可说,心里究竟是怎么个难受?这么久他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 王府中,他明知道李太妃和盈儿有目的而来,他还要装作不知道,那些药怕是也知道不能喝,却被硬生生的逼着。这么多年过着的,好比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是满身鲜血。眼眶又是一阵炙热,她现在好恨,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过李太妃,她应该也要让她尝尝,痛失至亲的痛。 恨,一瞬间在她的心里面滋生。他要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夺来。 他的仇,他的恨,她也会帮他一并的向那些人讨回来。 “曜曜,这个世界会有报应的,如果没有报应,我们就当老天爷,我们一起替天行道,绝对不会让那帮杀人凶手继续能够逍遥法外,血债,我们就血还!”玉笙将变得阴鸷的曜曜抱住,手在他的发间轻揉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时而变得那么的凶狠,那不是因为他个性别扭,而是因为他一直都压抑的太紧太深,即使逼到了身上,也并不能反抗。 “笙笙”良久,曜曜才冷静下来,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疑惑地开口,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刚刚说的意思是,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这满路的荆棘?是如何的刀光剑影,步步血刃,她已经知道,难道她真的不怕,真的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敢告诉她真相的原因,这一路开始了,便不能回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应该知道,这是走了就没有的回头的不归路。”曜曜凝神,深吸了一口气,又道。 “那又如何?”玉笙轻笑,眼底带着狡黠地看着面前忐忑不安的人。他是在犹豫吧,他不想她涉险,可是又放不开手。既然这样,她也已经死过一回,陪他走上一遭不归路又如何? “笙笙,难道你不怕?”她是怎样的别样,让他想要放手,却又舍不得放手。 “为什么要害怕?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玉笙反问,人生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既然这样,何不跟自己想要的人一起走?”既然是你想的,就是我想的,路早已经在你要娶我的时候走了,现在也轮不到你说不走!” 玉笙理所当然地回答,人刚刚把话说完,就被曜曜用力地拥进怀里,紧得让她快要透不过起来。 对,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无论前路是怎么样,也只会一起同行。今生有她生死与共,就是死也不虚此生了。 “好了,你想在这里就憋死我!”玉笙从曜曜的怀里挣脱出来,“现在要做的,首先应该是让你想要杀我的皇奶奶和我认识认识!” 有个人老是想要不放过她,这也不是法子,既然目的相同,那么为什么要相互内杠,而不是互相合作? 曜曜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扯着走,往着东太后居住的方向扯去。一直隐匿的藏剑,看到旁边没有可疑的人时才现身,站在玉笙刚刚所站着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硬的脸上,首次露出一记淡笑。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64】内鬼 顺着破陋的柴房下去,玉笙惊现里面的奇特构造。看来曜曜他们还真走部署了很久了,连潭恩寺也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密室。 “其实潭恩寺的密室已经有上百年了,开国皇帝的嫡亲姐姐是皇奶奶的先祖,这里就是她当年建造的,没想到今日还能用到!”曜曜见她在东张西望,眼里露出惊奇,便出言解释着。 玉笙点点头,这些个深宫内院的人,就是奇怪。整天都会想着修建个密室或者什么的,用来防范,果然位高就命险,高处不胜寒啊。 打开一道石门,玉笙看着刚刚她居然还能听见声音,怕是曜曜太过紧张,连门都没有关上。一阵檀木的香味传来,果真就是曜曜平常身上会沾上的香味。阵阵的木鱼声传来,刚一转角,玉笙便看到跪在锦垫上咚咚地念佛的东太后。 “皇奶奶。”曜曜来到东太后的身后,略带抱歉地出声,刚刚他是误会了皇奶奶了。可是东太后仿若未闻,继续在不停地敲打着木鱼,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曜曜的喊声。 玉笙见状,上前了一步,“玉笙见过太后娘娘。” 刚刚她设计曜曜,想必让两人发生矛盾,既然矛头是她,那么就只能由她来解这个结了。 果然,咚咚的声音哑然而止,东太后咻地睁开眼睛,层层皱纹的眼角一凌,微微地向后看去。好啊,她居然还敢来,刚刚果然就是她的诡计,故意让曜儿心惊露了身份。明玉笙啊明玉笙,还真是让人不能小看了。 “哼,你倒是厉害,哀家是看走眼了。”东太后起身,咻地转过身来,眼珠子飞速地打量了一下玉笙,然后转移视线,略带深意地讥诮道。 “太后英明睿智,玉笙的伎俩太后想必早就猜出。此事是玉笙一个人设计的,曜曜只是被玉笙蒙骗了,还请太后不要生气。”玉笙自动把东太后那冷言冷语给过滤掉,她这意思,看来还是对她很不满意了。 不过,应该不能说不满意,简直就是欲除之而后快。 “而玉笙今日来,乃是向太后表明心迹的。”在看到东太后即将发怒的时候,玉笙冲着曜曜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这是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但即使是矛盾,为了共同的目的,也能暂时的化敌为友。 “表明心迹?”东太后眉角一挑,淡扫了玉笙一眼,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太后心中所想,便是玉笙所想。太后心中所求,也会是成为玉笙所求。只看太后愿不愿意接受玉笙这个战友。”猛然,玉笙一改刚刚卑微恭顺的样子,抬首挺胸,双眸灼灼地直视着东太后,语气虽然轻盈淡然,可是却透着一股直逼人心的威势。 东太后眼神透着打量之意,她居然说成为他们的战友?她凭什么让她相信她所说的,她以为她是谁?曜儿会受她迷惑,不代表她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她。 “你当哀家太愚蠢,还是当你自己太聪明?随便说几句,哀家就会相信?未免太过自视过高了。”东太后扭过脸,表示玉笙的话压根没有诚意,更别想她会相信。 “玉笙并非聪明,只是也有天下女人一样的心理而已。”朝着曜曜安慰地望了一眼,东太后对她不信任,那是必然的口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曾经和仇敌有过关系的人,她不会,东太后这种人更不会。 “哦?哀家倒想知道你有什么心理!”东太后凝神,眼底带着疑惑。 “曜曜能够荣登九五,那么玉笙自然也能母仪天下。”意思很明显,她和他们成为一体,不是没有利益。“相府中人,一向只做有利可圄的事情,如此能够成为万人之上的交易,玉笙怎么会放过?” 曜曜站在玉笙的旁边,听着她说着这个违心的话,心里一阵懊恼。她怎么会喜欢这种高处不胜寒的生活呢?如果是真的喜欢,当初她大可以答应墨无殇的求亲,何至于宁愿嫁给他? “曜儿,你可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女人,也就是觊觎着夏侯的皇后位置而已!”东太后脸上满是不屑,“不过,这个理由哀家倒是能够接受,只是光是有目的还不够,哀家还想看看你的诚意。” 东太后的话,让曜曜和玉笙都目露不解,最后感觉到她的目光,曜曜才猛然惊起,皇奶奶她是想旧事重提…“皇奶奶,我不答应!”在东太后的话还没有提出来的时候,便被曜曜厉声打断,玉笙狐疑地看着两人,心里越加好奇东太后所说的诚意,到底是要她做什么。 “曜儿,这事皇奶奶是问笙儿,你紧张什么?”东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玉笙,“前骠骑大将军夏远清的女儿聪明灵慧,重要的是习得他父亲的真传,身手敏捷,如果能成为曜王府的一员,哀家也就放心了。” 东太后这话,像是提起一个旧识一般,话说得简单,却意义深重。玉笙一凛,原来东太后打的是这个主意,想要找一个人嫁给曜曜,意思是能够保护他们,实际是想取代她在曜曜身边的地位。难怪曜曜这么紧张,原来是为了这个。 “怎么?你不是很有诚意的吗?”见到玉笙愣住了的模样,东太后挑眉冷眼看着她,她倒是一位她多有诚意,原来不过如此。既然想要入主中宫,就要有心理准备,后宫佳丽三千,区区一个女子都没有容忍的度量,还谈什么和她合作。 “皇奶奶,我不会娶什么大将军的女儿,我已经有了笙笙,就绝对不会再娶别人!”未等玉笙答话,曜曜便抢先挡在玉笙的面前,直言拒绝东太后的话。“笙笙,不管皇奶奶信不信你,曜曜信你就好,皇奶奶断不会因为将你已经倒戈向我这边这件事公之于众。” 说完,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佛堂。玉笙听着他最后的话,这算不算是在耍流氓啊他?这样,就想令东太后死心,怕是不能。说不定更恨她呢。只是要她同意曜曜娶别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就是死,他从现在开始,也不会让别的女人觊觎去。 “哼,既然想要得到,就必然需要付出。六宫之中,美人佳丽无数,今日不娶夏家女儿,也会有别人。要母仪天下,就要有容天下的胸襟。”东太后也没有阻止,没错,她是不能告发明玉笙,但是不代表对她没办法。 “既然这样,玉笙也向太后言明便是。曜曜既然娶了我,无论他将来是成功,或是失败,身边站着的也只能是我。所以,太后要是执意为之,那玉1笙就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说着,便是反手将曜曜带上,“太后可以不相信玉笙,但是不代表我不做事,今日玉笙言尽于此,告辞!” 既然谈不拢,那就不用再谈,反正现在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东太后不会蠢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恶!”玉笙他们刚走,东太后便一把将案桌上的东西一并扫落在地,手撑在案桌上,整个人气得发抖。她居然敢威胁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哼,她以为她能笑到什么时候?她就放长双眼看看,谁更厉害。 出了密室,离开了东太后礼佛之地的地方后,玉笙才一个人鼓着脸地走着。虽然她刚刚是这样说,但是将来是怎么样,谁能说的准?她又不可能真的说去杀了曜曜,然后自杀这样来维护这份感情。这里毕竟还是以男权为尊的时代,尤其是皇帝,要是将来曜曜真的拿回皇位,他真能挡得住天下的舆论? 反观旁边的曜曜,却笑得春风得意,喜上眉梢,就差哼出歌来,以示他的雀跃。手被那软软的小手紧紧地拉着,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初见笙笙时,便是这样拉着他走过凋零的深宫内院,给他生命带出一片的生机盎然。 “笑什么笑,牙齿都快被晒黑了!”玉笙一扭头,就看到某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傻笑,一副傻不拉几的样子,根本分不出他现在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又或者,平常的时候,都是他的本性。 “笙笙,牙齿真的会被晒黑吗?”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曜曜变得像好奇宝宝一样多问。可是嘴唇却下意识地合起来,要是真晒黑了,可就是恐怖了。 “你说呢?”玉笙看他半信半疑,还要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的样子,心里的郁结也散去了大半。何必想这么多呢,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他这勇傻呆样,那些女人不是嫌弃吗?将来发现了好,才跟她争,想得美。 “反正没晒多久,不怕。”看到玉笙一昏愚弄他的样子,曜曜便知道被骗了。“笙笙,你刚刚不高兴吗?皇奶奶的话,你不必放在心里面。”她刚刚的语气,显然是不高兴才会那样的。不过那是不是说,其实她在吃醋? “她是你皇奶奶,我怎么不管她?她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逼婚,你怎么办?”说不管,却哪里能不管。哎,她现在忽然想着,要不坏心一点,将他打包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谁也找不着,那么就不用担心这些俗世的纷纷扰扰。 人一旦上了心,必然会有了牵牲,如果之前,她可以大声的说大家不如相忘江湖。 “那我也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皇奶奶怎么办!”曜曜想了半晌,便随口地回答。玉笙听了,一阵冒汗,他这是什么话,这分明是在为难她而已。 不过听曜曜这样说,心里倒还是满意,就先不跟他计较了。 “笙笙,我们不用理会别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送给我,也不是你,刨氏不上一个你。”忽然,曜曜认真地看着她,目光灼灼,浓密细长的羽睫在日光下泛着层层华光,黑紫色的双眸如同两颗未经人工修琢的紫晶钻,澄净深邃,潋滟波光,让人不由地眩目,深陷其中。 玉笙觉得,她一定是被这种天怒人怨的美绝之姿所诱感的。前世她不是没听过甜言蜜语,更好听的更动人的也不过那样。可是现在,她居然觉得心潮涌动,有种暖意盈溢出来的感觉。 一生一世与双人,在这个时代里,会不是一个传说吗? 回到王府,已经将近黄昏。春梅和心潭见到两人平安无事,还一脸喜气的回来,心也放了下来。王爷是粘人了点,可是小姐也不过是刀子口豆腐心,随便哄几下便好了。 “春梅,吩咐厨房把王爷的药端上来,还有心潭把伤药和纱布也拿进来。”虽然知道了真相是一回事,但是另外一个他不听她的话,私自出府,还是要教训的。说罢,神色诡异地盯着曜曜,让他不由地一缩。 “笙笙,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曜曜心下一寒,原来笙笙还惦记着这件事。 “还有呢?”沉着声,好像对这个认错不是很满意。 “我以后不会了…………”声调又低了几分,一脸委屈地瞅着她。 玉笙装作没看到,可是听着曜曜这样说,她才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曜曜他之前一直装的话,这种事料想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听到太后说这么多年?难道这家伙暗恋她? 忽然想起之前大姐曾经跟她说过,好像有人一直在她身边,而不自知,难道……一边想着,手已经将伤药纱布拿起来,先去掉了先前那一个,然后动手,“笙笙,你在想什么?” 见到玉笙虽然在帮他包扎,可是两眼发光,眼珠子转着转着的,不由地好奇问。 玉笙抬首,一双含烟眸闪着绿幽幽的精光,人往前一靠,欺在曜曜的跟前,口气相当的不善,“我有话要问你,你只能选择回答,而且你所回答的话必须是真实,没有保留的。” 曜曜身体往后面倒,手臂半撑着,才让自己没有直接往床榻上倒。她突然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有话瞒着她?可是已经没有了啊! “笙笙,你要问什么。”曜曜眸光微闪了闪,感觉一个是担忧惧怕的小白兔,一个是凶神恶煞的大灰狼。 “说,从什么时候一直跟着我,我的意思是偷偷跟在我身边!”难怪上次在相府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能够顺利地走去笙院,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走了好几次才记得。“而且,你是不是一直就暗恋我,暗恋了多久……” 只是,想到这个问题,玉笙发现了另外一个就是,她好像才来这里大半年,但是他却喜欢明玉笙很多年,这算是怎么回事?她难道成了替身?想着,心里又是酸溜溜,又是气呼呼,搞半天难道他喜欢的不是她,而是她? 想着,就连她也糊涂了,不管他喜欢谁,现在只能是她的! “笙笙,这个我”被玉笙这么直白的问着,曜曜忽然有些尴尬了起来,一直以来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此刻却让他有种窘迫,心里又是羞又是不好意思,连带脸颊都微微泛着红晕,身休火烫起来了。 “说,你在密室里说的我可是都听见了的,太后说她帮你娶了我?那这就是你一直有目的而为之的?”想到这个,玉笙更加的激动,一把就将曜曜的脸拧了过来,直接地和她时视,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此刻一个衣衫半裸,活像色女强上小白羊。 “笙笙,你先冷静一点,我”声音变得沙哑,额上开始冒出冷汗,曜曜只能用手肘撑着自己和身上的重量,那香软的身体此刻和他几乎连在一起,垂落的青丝搭在他的肩上,随意地滑动,撩起一阵躁痒。又一次沉睡的欲望,被唤醒,而且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不用再担心暴露身份,而且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做什么都是应该和理所当然的。越是这样想,理智越是频临失控。 “我很冷静,你快说!”可是玉笙却猛然地注意到曜曜声音的变化,光洁如玉的额上渗着点点水珠,脸上潮红一片,似在压抑着痛苦。咻地才发现,自己做得太过,居然忘了他还是受伤的。 “对不起,我…可是她刚刚恢复冷静,而惊慌的脸却被人勾住,脸颊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捧住,腰际一紧往前一带。唇际立刻被一阵淡淡清香,却又温热的柔唇贴住,如热潮般狂烈的吻将她吞噬。 身休发僵,然后发软,最后感觉自己成了一团漂浮着的云团一般,只能随着这一阵龙卷风将她席卷。 零星的火焰瞬间发展成为不可收拾的大火,曜曜的双臂越收越紧,完全自动地往着更深入的领地探索。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浅吻能甜蜜得让人疯狂失控。身上的柔躯仿若琼浆仙露,让人只愿深陷迷醉其中。 “小姐,大事不好了!”可是,一室的火热旖旎,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瞬间打破。玉笙和曜曜猛地一震,胶在一起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她靠在床沿上,双手紧贴一般因着曜曜的脖子,双手穿梭在他的发间。而曜曜正半压在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她的衣衫,也半退……脸一阵羞红,她刚刚不是要兴师问罪,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 “小,小姐、我,…我等下进去……”心潭一愣,不是在上药的吗?怎么就成了这雷,这副模样?而且刚刚王爷的样子好恐怖,分明是妖冶迷人媚意四溢,可是一双眼睛却透着冷意,让她不由地想起那两位夫人被砍伤的时候。 好恐怖! 心潭箭一般冲了出去,连门也不记得带上,眼睛什么都不看的往外面冲,直到撞到一面黑墙,才痛得摸着鼻子惊呼。 “眼睛瞎了吗?”藏剑沉着声音,没有好脸色的怒道。这种人怎么在相府混下去的,不过当时王妃也傻傻呼呼的,合上她,这这主仆也够逗的,可是现在王妃不同了,这女人还是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 “我、我!”心潭本就痛得要死,再看到藏剑这阎罗面,又浮起王爷那个杀人般的眼神,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哼,都欺负人的!我不要进去禀报,谁爱去就去!” 说完,跺着脚离开,喷得藏剑一脸莫名的口水。 “你说什么,凤家医馆被查封了?”玉笙咻地站起来,走了几步,才听清楚自己听见了什么。原来心潭是要禀报这件事,刚刚却因为贸然闯入,被某个人吓得不轻。而他们…” 一想,又是全身滚烫,恨不得有个洞能够钻进去。 可是凤家医馆怎么会被查封?一个历经百年的民间医馆,这么突然轻率的就被封了,该是牵起多大的风波?难怪回来没有看到凤绝,原来是出事了。 那边,曜曜也沉下脸来,这一回,刺杀他们不成,倒是从他们身边的人入手,想要一个个击破吗? “那么凤绝怎么样了?皇上凭什么查封凤家医馆?”玉笙左右觉得不对,凤家医馆一向相安无事,这一回却突然受害。想到上次她进宫里,在梅太后那里说的话,难道他们这是故意的?可是即使是这样,凤绝也是因她而受害。 凤家医馆上下,也好歹几十条人命,他们怎么能够为了一己之私而无端陷害这么多人? “凤绝赶回了凤家医馆,而暂时听说是凤家医馆串通别国,在皇都郊外的一条河上下药,让附近居民已经得病,而药物也在凤家医馆那里搜查出来,凤绝房中更是有研制的证据。”藏剑也面露担忧之色,这么一来,他们最近和凤绝走得近,很有可能凤绝只是导火线,要暗中直指的是他们。 “就因为居民得病,就说通敌?这是什么理由?”玉笙气得发抖,这夏侯凛也太卓鄙了。 “那条河的供水,直接到的是皇都军营。居民只是受害者而已,而且药应该也是和别国有关,才让夏侯凛能够栽赃成功。”曜曜蹙眉一想,随即明白了夏侯凛这一计划。河水直接是皇都军营饮用,这通敌叛国一罪,还真是坐实了。 只是,他们居然用这样可恶的栽赃,就为了断了他们一切可用的资源人力。凤绝,他绝对不会让他出事,夏侯凛要斗,他们这回就斗上一斗。 “主子说的没错,据暗卫得回来的可靠消息,毒药的主要药引,是来自凤孤的一种名为凤尾花的药草,据闻吃了会让人精神迷乱,然后逐渐萎靡,最后一蹶不振。”藏剑继续禀报着。 “而从下午凤家医馆搜查开始,附近的百姓就开始群情汹涌,一直在闹着,要皇上放了凤绝,同时在阻挠官差办事。”不过这样一来,难保造成大失民心。 “不行,我要去看看!”玉笙左右心里不安,虽然是裁赃,可是现在夏侯凛是皇帝,他做什么,可是无人能够反对。而且凤绝这次是‘罪证确凿’,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更何况,凤家一门几十各人命,可以说是间接因她而受害,她决不能坐视不理。 “笙笙。”曜曜朝着人喊了一声,却没见效果,只能也跟着奔了出去。 一个晚上,凤家医馆邻近的整一条衔几乎被附近的百姓所堵了起来。玉笙从马车下来,看到不停往凤家医馆探的百姓,终于见识到何谓是群众的力量。可是里外三层的百姓将整个凤家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要进去探一究竟,根本是不可能。 “凤家医馆是没罪的,朝廷不能冤枉好人!”遥远处,一直有人在吆喝着。 “没错,一定是有人陷害,放了凤大夫。”更有情绪甚者,要冲进去,却屡屡被禁止。 “原来凤绝还没有被抓走,这一次居然拿百姓最为关心的凤家医馆来开刀,他们算是尽失民心了。”玉笙张望着医馆的门前,却并未看到任何一个凤家人,难道全部还被关在里面? “他们要动的并非凤家医馆,而只是想要牵扯我们。”曜曜护着玉笙不被激动的百姓伤到,同样看着前方情势地说着。玉笙看着他,顿时了然。但如此说来,凤绝的情况就更为不好。 “那他们岂不是会对凤绝不利?”凤绝或者凤家的人都是正直为民的普通大夫,而凤绝更是其中和他们熟络的人,自然会首当其中,先行下手。 这时,曜曜也沉默了,凤绝为人,他自是清楚。这次夏侯凛自然就是想要来个连环的计划陷害他们。 这边他们还在忐忑不安,凤家医馆里面却一片凌乱,整个院子里面跪着老老少少,上上下下几十人,而凤绝更是在最前面,此刻两鬓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杜着伤痕,怕是曾经也和人争打过。 现在他护在母亲和一众凤家人的身前,这事情很明显,是有人陷害他们“大人,在凤家药房里面搜出凤尾花若干,药粉十袋,太医刚刚已经证实,这些药粉全部都是和河水里面的毒药一致。”这时,一个小兵走来,向着一直在凤家大院翘脚坐着的三品官员道。 此人正是大理寺的少监林达,鼠目尖嘴,眼睛四处游转,最后落在凤绝身上。 “凤大夫,此事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解释?”林达悠哉悠哉地问着,“和别国串通,谋害皇都军营士兵,这乃是死罪,还有什么同党,快从实招来,本官还能为你求情求情,留个全尸。” 凤绝讶然,陷害他们凤家,还有什么同党?凤绝恍然大悟,原来一切是早有预谋,还是精心布置的阴谋口没想到他也居然被利用了一回。 只是他所不明的是,凤家还有他的住处,是怎样被人栽赃的呢?难不成他凤家还出了内j?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凤绝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凤尾花,也没有研制过这等毒药,所以没什么好解释。”凤绝朗声回答,一身凛然正气,不容别人侵犯。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被人陷害了?或者你可以说说什么可疑的人。” 一句话,挑的更明白了。 “少监大人想要凤绝说什么?在这里搜查的就只是大人的手下,能够被人陷害的话,也就大概是大人了,这样的回答大人可否满意?”凤绝语露嘲意,让林达鼠目一眯,立刻勃然大怒起来,抬脚狠狠地踢往凤绝脸上,登时嘴角淤红,鲜血溢出。 “敬酒不喝喝罚酒,来人,给本官全部押回去。”说完,林达甩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步出凤家。 一行人以凤绝为首,全部被上了手镣脚镣,当衙押着回去。 “凤绝。”见到凤绝经过,玉笙忍不住轻喊了一声,虽然周围吵闹,却还是看到凤绝朝着他们看来,干裂的嘴唇动了一动,千言万语浓缩在一个小心里面。 曜曜双手紧握着,一阵愤慨涌上心头,周身立刻聚集阴戾肃杀之气。 看懂了凤绝的嘴型,玉笙心里了然,看来还真是如他们所料的样子,不然凤绝不会提醒他们。 转眼,时间过去了三天,可是三天下来一点凤家逆谋案的消息也没有。 当夜,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曜曜,步伐飞速地就要出去。可刚走到门口,就被玉笙拦了起来。 “笙笙,我要去天牢。”已经过去好几天,却还是没有消息,今夜他一定要去看看,确定凤绝无事,才能放心。 “现在天牢有重兵把守,而且你的伤还没好。”玉笙没有说不准,但是却也没有同意。她也很想知道凤绝的情况,可是曜曜夜闯夭牢,她同样不放心。 而且连日她想了一遍,总觉得现在事情扑朔迷离,已经变得不单单是他们和夏侯凛的恩怨那么简单。总觉得中原六国,各种诡异事情已经混合了起来,隐隐走到了一步并非如他们掌控的时候。 “而且我想明白了,当日凤绝说的小心,并非要我们警惕夏侯凛。而是凤家被人栽赃,想必凤绝也不知道是何人,也就说很有可能是出现了内j。”玉笙将自己所想到的说了出来,同样让曜曜一阵惊讶。 没错,笙笙想到正是他心里的疑点所在,现在这么一说,倒是很多地方通了。夏侯凉是主谋,但却仅仅是这件事而已。但是这事牵涉到的是凤孤和夏侯两国的邦交,这谜团,似乎变得更大了。 玉笙和曜曜对视了一眼,而且这件事上,似乎都有意向地将问题,指向了曜王府。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65】绝望的曜曜 大理寺天牢中,凤绝见到一个个被打伤回来的亲属,双眸欲裂,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情况,自己也被押着出去了。 来到一个四面密封而且不透丝毫亮光的密室里,凤绝双目有疾更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忽然,耳边传来脚步声,接着只看到前方闪着两个灯笼的东西。 “凤绝,已经在天牢里待了三天了,还没有想清楚该要坦白什么吗?” 前方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声调平平,却有意指着什么。 凤绝了然,依旧什么都没说。 “一众凤家的人都因为你而受累,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不忍?如果你能弃暗投明,说明主谋者,或者还能向皇上求情,不用连累亲人。“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着,凤绝当下便明白,原来三日来都没有传他审理,是想玩这样的心计。 又是一阵令人发慌的寂静,凤绝在无边的黑暗里面跪着,耳边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良久之后,凤绝才凉然地睁开双眸,直直地盯视着前方。 “怎么了?想明白了明天大理寺公开审问的时候,要说什么了吗?”没有人能够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面不害怕,凤绝虽然铮铮傲骨,可是英雄也会有情,一大堆仁义在他身边,不到他不妥协。 凤绝没有回答,而对方似乎也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片刻之后,密室灯火一亮,凤绝眯着眼睛朝着周围看了一遍,却依旧是四面高墙。 曜王府中,钟离良和夏侯澈一下了朝,便来到曜王府中。 “最近伤势如何,身休可好?”一直玉笙让凤绝暗中给小曜治病,如今凤家医馆出了这等事,夏侯澈自当是不放心。 “哼!”曜曜冷眼瞪了夏侯澈一眼,对他没有好脸色,而旁边的钟离良只是安然地坐着,脸上一派怡然自得的笑容。 “听闻凤家医馆的案子快要审结了,不知道九王叔可知现在的进展?” 玉笙旁敲侧击地开始展开话题,状似着随意闲聊。他们连日来虽然查着断月楼的案子,但在朝堂上出入,自然会有些风声。 “大理寺公审之后,便要结案,只是没料到凤家医馆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来,怕是凤家上下,都难逃连坐一罪。”夏侯澈碰了颗钉子,只好退回了下首的位置上,轻含了口茶,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这么快?那么皇上会如何判决?”玉笙又继续问着,目露出担忧。 “通敌叛国,不株连九族,都要全族流放。”夏侯澈轻描淡写,这等事情,还需要问怎么判决吗? “王妃似乎很关心这个案子?”那边,钟离良用手顺了顺胡子,若有所指地开口。凤绝这个案子,要是明眼人,都会知道底下的弯弯绕绕,断月楼的刺杀还没完,又来了凤家医馆一案,显然是有同一个目的。 暗着不行,便明着来。 “凤绝乃是玉笙朋友,而且也了解他的为人乃是正直铮铮的汉子,这次的罪名,只觉得内里大有乾坤。”玉笙望了一眼曜曜,也没有打算隐瞒,直言不讳地道出他们的怀疑。“而姑且不论凤家是否冤枉,玉笙觉得怕是有人想要对夏侯圄谋不轨。” 很显然,这是一张网,夏侯凛和对方合作,也是被网在了其中,就是不知道幕后撤网的人,会是谁。 玉笙的话,让钟离良和夏侯澈都眸光一凌,两人都精利地望向她。这个问题他们虽然有想过,但是却都避而不谈。但是她居然也猜到这个一个层面? “王妃之忧,老臣也有过想法,但是也难保是有人想要暗中破坏两国邦交,以收渔翁之利。”如若是这个,就更为难办。中原六国,现在都已经慢慢发展强大起来,首当其中的便是墨翼。而六国这素来是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实际上,谁都有逐鹿中原,一统六国的心思。 “玉笙所想,正是和侯爷的一致。”一个夏侯凛和梅太后,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还多了不少在暗处不明目的的豺狼虎豹,这一路上,还真是险途重重。 “如若这样,岂不是凤家医馆乃不过就是导火线?”夏侯澈同样凝重,六国之中,即使如今这般平静,也会偶有一些零星的叛乱,如果掀开了这层表面上维持平静的薄纱,岂不是战火四起,烽烟不断? “怕就是如王爷所想,天下分裂也百多年,正是需要一位真正贤能之人能够统一天下,让四海归一,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钟离良似乎在一个人说话,可语气幽幽,似有所指。 玉笙心下一凸,钟离良是历经三朝的元老了,他的精明,怎么会是在这个场合说这种有违人臣的话呢?且不论他是夏侯的重臣,就是一个寻常百姓,也会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有大不敬的罪名。而他口中所说的贤能之人,又是指谁? 曜曜心中,正是和玉笙一样,虽然他不动声色,只在一边随意地坐着。 可是钟离良却居然没有避讳,直言说出这种话。如果他是想支持夏侯澈的话,大可以暗中和他明说,可是在曜王府言明,大有深意。一个就是他想要试探他,另一个或者就只是想要他的支持,或者掩人耳目。 “那这样子,难道就只能看着百年悬壶济世的医馆,就这样被查封,毫无办法?”既然说开了,就不怕再言,而且如果凤绝有事,那么天下就没有人能够知道曜曜这病的治疗方法了。“而且,其实王爷的病,凤绝是有法可治的,但是却始终不肯告诉玉笙根治之法,如果他被无辜冤死,那天下再难找到能够治好王爷的大夫。” 玉笙这话,更是让钟离良和夏侯澈都激动起来“‘你是说凤绝有法子治好小曜?” 曜曜一听,心底一阵闷痛,这个病,始终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结。而他现在,无论是有无凤绝,都一样无法根治。 玉笙点点头,“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方法却是有的。” 夏侯澈却失望地坐下来,如果是这样,那个方法怕是也不可能。他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那个人,如今更是如大海捞针。而且真是找到,也未见得可以成功。 “如今情况,要救凤绝,也并非没有办法。天下有几样东西能够免人死罪,特赦令,免死金牌,百花令这三样东西。”钟离良沉吟了片刻,才启声说口可是这三样东西都是珍贵之物,一般人没有,有的人也不见得愿意拿出来玉笙心里一惊,原来百花令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等钟离良他们离去后,玉笙回到院子中,却看到曜曜一个人靠在窗台边,抬眸恍惚的看着满院子的落叶,修长浓密的墨色羽睫轻轻颤动好似蝴蝶般翩跹起舞,整齐细长不含杂质的叶眉间拧出一丝苍凉无尽的忧愁,滢滢墨紫色瑰丽瞳眸泛起阵阵涟漪。眉间的一颗朱砂如一望无际的苍茫雪地中的一点殷红,孤独而寂寥。 玉笙看得心中一紧,几步之遥仿佛两人隔了一个世界。为什么突然之间,她感觉到曜曜似乎离她身边千丈之远。 步伐飞快地来到曜曜的身后,而凝神静思的人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更没有像往常一样,会泛起一抹纯真的笑容,然后向着她奔来。 “落叶好看吗?”玉笙来到窗台边,坐在曜曜的对面,和他一起看着院子里面漫天纷飞的秋叶。此刻已经渐渐入冬,天气变得寒凉起来,却不敌她此刻心中的阵阵惧意那么透骨。 “这些村叶,就这么了无声色的就离开了,人们每年看着这种自然之事,便没有人会留意,它们多么的想停留在村梢上,它们离开时是多么的不舍”曜曜伸出手,略显瘦削的手腕苍白无力,融在秋意中,似乎也会随着落叶消散。 “你在说什么!”玉笙再也忍不住,一手将曜曜伸出去的手抓住,紧紧地抓住,谁都不让带走。“不许看了,不许看了!” 这根本不是寻常时候的他,此刻的他变得如同绝望之人一样消极,居然留恋起这些悲秋落叶起来。 “笙笙,我不该连累你的,是我太自私了,只为自己想 01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为自己想,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在了,谁来保护你……”苍凉的瑰眸变得萧寂一片,滢滢的眸子此刻不复生机,宛如寂静无波的湖面,只透着沉寂荒凉的死气。 “你在乱说什么!”玉笙心中猛然一缩,无边的恐惧将她缠绕起来,让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居然说这种话,你居然说这种话,你是想推卸贵任,你是想不负贵任是不是…手抓住曜曜的衣领,眼里又是急有事气,他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说这种已经无法弥补的话。她本来就想着清净平淡的过完一辈子,却没想到被他搅乱了心湖,他现在却居然说这种伤人的话。 “笙笙。”曜曜也反手将她的手抓住,捧起她的脸将已经缺堤的泪水拭去。“凤绝没有骗你,我的病,是无药可治。” “为什么,你”玉笙愣住,睁大着剪水瞳眸看着他,心里既是绝望,又是不敢置信。 他原来都知道? 曜曜看着她,决定将隐瞒的事告诉她,“我身上所中的,是一种名为离绝的毒,离绝离绝,便是骨肉分离,绝情绝义。” “我不管是什么毒,既然是毒,就一定有解毒的方法!”玉笙听着,顿觉心惊肉跳的,可是却更加的坚定,既然是人做出来的,就一定有解毒的方法。 “那不是毒,已经不是毒了!离绝是由母后的身体无意传进我的,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改变不了。”曜曜哑着声音,“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尝试着将毒素逼在腿下面,但是凤绝说过,时间一长,就会慢慢积聚,先是腿脚废了,然后毒入心脉,无药可救。” 曜曜说完,玉笙已经满脸惨白一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我是个祸害,他们都说了,我就是祸害。父皇和母后生下皇弟,其实就是为了救我,用他的命来救我,我都知道的,我却装作不知道,我当时就是在剐着母后的心。现在我又自私的霸着你,笙笙,我太可恶了,我就是个可恶的混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在曜曜还在不停自责的时候,玉笙就猛然打断,他居然一直都知道这些,但是却一个人藏在心里面谁都不说。如果不是她早上无意中捉到凤绝能够治好他,他根本就是打算着一个人在心里面痛苦着。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说夏侯君烯是伪君子,可是我也一样,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可恶家伙。”多年来的压抑一次过释放出来,让曜曜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只知道一个劲的自责。 “你怎么能将自己和别的人比,既然他这么好,既然他比你好,那好啊,我现在就去求,求他娶我好了,这样你就放心了,安心了,开心了!”玉笙大怒,又是恨又是恼更是心疼,心疼他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身上。 活不久又怎样,会死又怎样,他们迟早都会死的,为什么要纠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是的,笙笙,你听我说”曜曜骇然,立刻抱住要离开的人,生怕她真的说到做到,跑去求夏侯君烯娶她。他是害怕将来会照顾不了她,但是也不愿意她被别人折辱。 “我不要听,你是个骗子,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明明说好了无论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度过,你居然要临阵脱逃,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玉笙不停地捶打着曜曜的背,用来发泄心中的惧怕。 “笙笙,我真的好怕,我不舍得你,不舍得你。每次看到你想要帮我寻找治病的方法,我都又是怕又是心痛,我不想让你失望,不舍得就这么离开你。”曜曜放缓了情绪,终于是冷静了下来。瑰丽的黑紫色眸子此刻是水波潋滟,滢滢流动。如此美好的她,让他怎么舍得下,让他怎么能够放开?每每想到这,都是矛盾和痛苦交织,几乎将他吞噬。 “那就不要走,只要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死亡其实和他们这么接近。她是为了他的死而来,现在要为了他的生和他一起战斗下去。 “笙笙……”,难道,难道你不害怕?”曜曜柔光如水般看着面前的人儿,她说他傻,其实她何尝不是傻,陪着他,那是怎样的荆棘困顿,担惊受怕,却仍然傻乎乎的要陪在他身边。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怕,怕将来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不就是死吗?又不是没死过,你敢死我就跟着你一起好了,那样你就不用不舍得了。”想通了之后,语气立刻变得轻松下来,反正她也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曜曜一愣一愣的,她这是要陪他同生共死? 次日,大理寺正殿,大理寺卿坐在正上首位,两排坐着司法监,执法监,还有大理寺的左右少监,俱是将目光看着跪在拓大的大理寺殿上的凤绝。 “杞人凤绝,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如今如若能将主谋栓举出来,本官尚且会帮你向皇上求情,念你知错不治你满门抄斩诛九族之罪!”大理石卿轻轻敲了一下案桌上的惊堂木,朝着凤绝说道。 “此事乃凤绝一人所为,父母亲友毫不知情,也没有别的主谋,全是凤绝财迷心窍,才下药害人,如今事情败露,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想请大人法外开恩,不要祸及草民的亲人。” 凤绝匍匐在地,字字冷静,面容一派的自若淡然,分毫没有面临死亡的惧意。 “大胆犯人,死到临头还不肯从实招来!凤家内没有搜出大量钱财,还胆敢一而再地说谎欺瞒本卿?”大理寺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猛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了一声凤绝,脸上带着骇人的怒意。 “大人是杞糊涂了么?凤绝的下药的事情还没有成功,便已经被人发现,怎么能够有大量钱财?大人会订购东西的时候,没有收到货物,就给钱这么笨的吗?”凤绝语露讥诮,眼底闪过轻蔑,口气之狂妄,让大理寺卿一阵恼怒。 “很好,既然你要求死,本卿也不会阻挠。来人,交由凤绝画押!待本卿上奏皇上,定然要置你一个满门抄斩的九族之罪!”大理寺卿自傲地道,然后将惊堂木一敲,起身甩袖离去。 大理寺的审判出来后,凤家逆谋案一案相关人员被判处死刑。审判一出,皇都百姓哗然,个个纷纷起来要求皇上重新调查,而玉笙和曜曜趁着这一个时候,煽动百姓联名上书,而夏侯澈和钟离良同时在朝堂上上表。 “皇上,凤家逆谋案一案实在有诸多疑点,现在民情汹涌,凤家历代在皇都都有仁心仁义之名,倘若处以株连九族之罪,怕是会让民心溃散,请皇上三思!”钟离良站在中央之处,手拿着皇都百姓的的万人上书上奏。 “此事凤绝也亲口承认,何来疑点?通敌叛国没有凌迟处死,已经是皇上的恩赐了!”夏侯君风不以为然,父皇这一出是为什么,他们心里也清楚的紧,只是钟离良居然会出言瓣护,真是令人好奇。而他最近也在曜王府里走动的勤,怕是脱不了干系。 “既然是凤绝承认此事,自然与凤家大小无关,就是同罪,也不至于全部处死,这样未免让人觉得皇上残酷暴戾。”夏侯澈也继续辩驳,他要的就是这样,可是凤绝还是不能就这么死了。 殿下群臣在议论纷纷,场面一阵热闹。上面的夏侯凛面容僵紧,凤绝这等不知好歹的人的确死不足惜。可是钟离良的话也不无道理,凤家一家全部处以极刑的话,难免会让民心流失。 “好了,凤绝通敌叛国着实让朕气愤,可是钟爱卿的话也有道理,可是不加以惩处却也不能让万民有所警醒。”夏侯凛一番话游来荡去,却不到重点,继而看了一眼殿下,又道。“所以,朕决定驳回大理寺的株连九族之罪,可是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凤绝主犯三日后处以折刑,其余一干人等全部流放南疆。” 判决一下,钟离良和夏侯澈不着痕迹地对望了一下,互相心下了然,凤绝这回应该死不了。 三日之后,午门斩首处,围观的百姓可以说是一团一团般,聚在一起,整个午门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 玉笙和着曜曜,身边带着暗卫,才好不容易能够走到了最前面。而凤绝已经被押着跪在那里,面容虽然憔悴,可是还是一样的清明傲骨,不容任何人侵犯。 所幸全家不用受他牵连,虽然是流放,但是他相信将来有一天,君曜会还他们凤家一个清白。 大理寺卿坐在监站台上,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中天的太阳,伸手扔出令牌,却在跌落地面的瞬间,被藏剑接住了。 “来者何人,居然胆敢在这里阻挡本官执行?”大理寺卿立刻站了起来,怒目看着藏剑,拈着食指直指着他。 “本王妃乃曜王妃,是要请大人上奏皇上,赦免凤大夫的死罪。”玉笙从容大方地从人堆里走出来,旁边的曜曜也装着无知,只是拖着玉笙的手腕。 “原来是王妃,可是这乃是行刑之地,而且这砍头的死刑便是皇上下达,王妃要下官如何上奏?这不是要抗旨不遵吗?”大理寺卿一看不过就是曜王妃,当下虽然礼貌了些,可是还是不放在眼里。曜王素来无权无势,他的王妃也不过就是挂着虚名。 “本王妃自然不会为难大人,夏侯律法言明,只要有特赦令免死金牌,百花令,就能免人死罪,不知道本王妃手中的百花令,能不能让大人走一趟呢?”玉笙步伐轻盈地走到邢台上,冲着凤绝挤了挤眉眼,然后继续慢悠悠地朝着大理寺卿问道。 百花令一出,在场的人哗然,而大理寺卿没想到玉笙居然拿了百花令来救凤绝,一下子惊得脸色微变,立刻从上面走了下来,朝着玉笙抱拳,“王妃客气了,既然是这样,本官这就命人上奏皇上!” 大理寺卿立刻招来人吩咐了几声,然后谦卑地冲着玉笙笑着。没想到曜王妃居然拿了如此重要的百花令来救一个凤绝?她是疯了还是傻了?而旁边的曜王只是跟在一边,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派傻呆样子,难怪没有阻止。 凤绝神色严肃而又不解地看着玉笙,她居然用到了百花令来救自己?双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同时目光也诧异地看着曜曜。他们是得了痣症吗?凤绝心里暗急,百花令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能为了救他,然后将百花令拱手让给了夏侯凛? 然而玉笙只是朝着他看了一眼,示意他放心,一切有她在呢。 另一边,夏侯凛正和皇后一众妃嫔在宁慈宫给梅太后请安用膳,丝毫没有因为处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介怀。 这时,禁宫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夏侯凛梅太后等人跪下行礼。“禀皇上,大理寺卿来报,曜王和曜王妃手执百花令出现到刑场,要求赦免凤绝,大理寺卿得来请示皇上,是该如何处理!” 一阵钟鼓声乐停了下来,罗汉软榻上本来还带着笑意的夏侯凛和梅太后都瞬间收敛了笑容,脸上立刻罩上寒霜。而旁边的皇后脸上也微微地变了变,下面的权贵妃和凌贵妃就更加的惊异,一同看向夏侯凛和梅太后。 “好啊,居然还出了一面百花令,哀家还真算漏了,笙儿她可真是舍得!”梅太后冷冷地吐了一口气,红艳细薄的唇瓣抿得紧紧的,连成一条直线。面容僵紧,显然是在压抑着怒意。 夏侯凛同样没想到居然还会成了这样,这曜王最近可不简单,事事和他叫着劲。 “这曜王妃可是相府的三小姐?动用到百花令来救一个叛国贼,这可是见奇闻啊!”一直和玉笙有着矛盾的凌贵妃抿嘴一笑,笑得好不妖娆。宫里这些小弯小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些根底,这一回明玉笙居然撞上个火尖上,可就是等着看好戏得了。 “可不是么!”这一回难得的,权贵妃没有和凌贵妃对着干,反倒是连成一气。“且不说叛国贼什么的,百花令是什么东西,居然拿来救一个死刑犯,这曜王妃和凤绝的关系,可真是不浅啊。” 若有所指地,让梅太后更加的盛怒,手重重地锤了一下小桌,随即挑眸透着冷光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百花令是吗?要救人是吗?不如就请曜王……和曜王妃一同进宫,跟哀家和皇上说说吧!” 梅太后的语气阴凛凛的,薄细的唇瓣勾出一记如罂粟花一样诡异的冷笑,听得周围的人没由来的一阵心怯。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66】夫妻同心 午门处,玉笙和曜曜怡然自得地坐在一处,对外面的纷纷扰扰丝毫没有在意。 不一会儿,刚刚派去的侍卫回来,在大理寺卿旁边嘀咕了几声,便看到大理寺卿面容凝了一下,走到玉笙和曜曜跟前。 “王爷,王妃,皇上有请你们进宫一趟。”这算是怎么的回答,那人到底是能杀还是赦免呢? 仿佛早有料到,玉笙点点头,和曜曜互相对望,然后起身准备动身进宫。从大理寺卿要人进宫禀报的时候,玉笙就料到,夏侯凛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进宫面见,那是必然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没有必要浪费百花令,我也不需要你们救我!”听到这话的凤绝,气愤地看着玉笙和曜曜。他们这是干什么,明知道救他会和夏侯凛他们杠上,还要冒这样的险,他们是疯了吗? “凤大夫不必介怀,你曾经救过王爷,本王妃拿出百花令救你,就当是还你救命之思。王爷也是知恩图报之人,知道你的为人,这救你也是不想天下就这么少了一个能够救死扶伤的好大夫!凤大夫且看看身后的人,都是为你请命的百姓,在他们心里,你永远都是好大夫,且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玉笙这话,说得让人振奋,大家都激动地看着她,纷纷地点着头。 “王妃说的没错,凤大夫,我们都相信你,还等着你回来给我们看病呢!”在场百姓举着手,不停地呼喊着,语气真切激昂,顿时让人心激动起来 见到效果达到,玉笙也不再说什么,淡然地随着曜曜慢慢离开,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笙笙,我们这样做,怕是会让夏侯凛和梅太后心有芥蒂。”民心自古是为君者想要收服的东西,今天他们这样一出,绝对会让夏侯凛震怒,对他们更是处处刁难。 “我们已经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现在这样,也不算什么。反倒是让夏侯凛他们知道,陷害凤家,会成为他们最后悔的决定!”玉笙不以为然地道,既然开始了,就不能让人家处处掣肘,也该是些时候反击才对。 曜曜点点头,十指将玉笙的手紧紧地包裹住,忽然发现,从前也是这么过来,可是这次有她在身边,却觉得前路不再艰苦难熬,无论发生什么事,回头总有一个人站在旁边,互相扶持着。 而刚刚到宁慈宫,便看到满正殿都是人,梅太后和夏侯凛自然在,连一后两妃都在,久久未见的凌贵妃也在,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朝着玉笙看。 “耀儿,玉笙参见皇上太后,各位娘娘!”曜曜玉笙半跪着行礼,而耀耀比起之前几次,行为端正得体,就这样看着,让人找不到半分傻子的影子。 “这耀儿这一回,怎么不讨厌了进宫了?”夏侯凛一脸的和蔼,声音和煦还带着几分慈爱的味道。 “笙笙陪我,所以不讨厌了。”曜曜顺着夏侯凛的话回答,虽然没有什么道理,却也条理分明,让夏侯凛一凛。 “这原来就是一向以来的傻王爷啊?娶了王妃后,倒是清明了不少,这么看着,让我还真以为傻子变君子了呢?”含嘲带讽的话,从凌贵妃的笑容中逸出,这个曜王向来是皇上太后不喜的,她更不用给面子。 “这凌贵妃就不知道了,耀王娶了王妃后,可真就是长大了一样,人懂事了,也会疼王妃了!”权贵妃也抿着嘴,熏满了檀香味的蒲扇半遮芙蓉脸,样子好不娇媚。 这若有所指的话,分明想说曜曜有变回正常的趟势,想要更大的引起夏侯凛心中的刺。 “谁说我是傻子,你们才是傻子!笙笙说我只是单纯,不像别人那么多弯弯挠挠的坏心眼!”曜曜鼓着眼睛瞪着刚刚说他傻的两个人,眼底暴戾,好像想把人吞了进去一样。 权贵妃和凌贵妃都被曜曜瞪得心中一窒,曜曜暴戾她们都是知道的,王府里面那些风声也听说过,虽然不怕他会有什么出格的事,可是被着一个傻子这样瞪着,总会不怎么舒服。 “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单蠢!”可是一瞬间,凌贵妃不以为然的讥诮,眼底闪过冷笑。 “无论是蠢还是纯,两位娘娘和小辈计较这样的问题,不会有失身份了吗?”玉笙也没有顾忌,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老是盯着一个人来咬,佛都有火。 在上面看着他们在闹的夏侯凛和梅太后都没有出声,直到场面到了僵持的时候,才冷冷地发话。 “好了,耀儿是心智未曾成熟,你们都是老大不小的长辈了,说话注意点。”梅太后拉长了声调说话,出面调解。“笙儿,听说今日你去到刑场,要那百花令来救那个叛贼?” “回太后,是的。凤绝乃是玉笙的朋友,而且曾经发现了王爷药物被下毒一事,算是对王爷有恩,所以玉笙和王爷商量,决定救凤绝一命,也算是报答他曾经的救命之思。”玉笙轻轻地启声,淡淡回答。 “哈哈,耀王妃和耀王还真是知恩图报,区区一个大夫救人不是正常的吗?要拿百花令去救人,还真是不心疼啊!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们是一伙谋反的呢!”凌贵妃夹枪带混的,句句若有所指。 众人一听,皆是脸色一凛,却将目光定在玉笙和曜曜的脸上。 “凌贵妃真会说笑呢!可是东西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谋反这样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名义上,贵妃娘娘也可是玉笙的妖女呢!”这话,说的凌贵妃眉角一突一突的跳,一句话塞过来,让她没话语反驳,只能恨恨地别了她一眼。 玉笙也不想理她,反过头来看向夏侯凛“皇上明鉴,虽说凤绝是因财迷心窍犯下弥天大错,可是玉笙却认为他是被j人所害,所以恳请皇上法外施思,赦免凤绝。”玉笙低头弯腰,语气诚恳地哀求着。 “笙儿这是做什么,律法早已言明,百花令可以赦免一人死罪,既然你已经请出百花令,朕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你可是想清楚了?百花令只能用一次,用了就不属于你了!”夏侯凛这话,明着是同意,实际上是转一个方式,要夺了玉笙的百花令。这样一来,三面百花令,就有两面在他手里了。 “玉笙自然明白,百花令已经带来,求皇上宽恕!”玉笙从袖口里掏出百花令,咬着牙说道。 这些个老狐狸,她早晚有一天狠狠地教训他们。 “好,朕答应你,赦免凤绝死罪。可是……”突然,夏侯凛拉长声音,让玉笙和曜曜都诧异,心里却暗自一突,已经持到夏侯凛想要做什么。”可是凤绝此事兹事体大,死罪虽免,可是还是要小惩大诫的,就让他流放到南疆五年,永世不得进入皇都。” 夏侯凛的话,让曜曜双手紧握,南疆是什么地方,那里常年暴乱,地方官员自成一派,那里几乎成了独立的小国。而且南疆那里的人专门研究各样毒药拿人来实验,流放的人几子就是被当成活活的靶子,他这样分明就是转个弯来杀人。 玉笙哪里清楚其中的恶劣,但是现在他们是骑虎难下,已经救得了凤绝就不错了,南疆之事先想办法便是。 很出乎意料地,梅太后他们没有继续为难他们,出了宫门后,玉笙才长吁一口气,虽然不舍得百花令,但能够救上凤绝,也是值得了。 只是很奇怪地,曜曜一出来便没有说话,直接上了马车,然后奔奔地回府,直直地拖着她走。 穿过曜曜之前的那个院子,走进书房里,正当玉笙还一脸莫名的时候,却看到书架子忽然一转,然后便出现了另外一个洞天。原来耀王府也有密室? “怎么了,你以为我平常怎么逃脱他们的视线,离开院子的?”曜曜看到她惊奇的目光,不由地一笑,这里不单单是密室,还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外面,同时通往潭恩寺。 “你个早有预谋的东西!”玉笙啐了他一口,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的真是的! 不过里面不单单有模有样,还有一个练功房,他平常就在这里练习武功? “耀王府里面有不少的练功秘籍,而且藏剑的师父是当世的云中子,武功深不可测,我小时候也是偶然机会救过藏剑,然后介绍给我给云中子,用内力抑制离绝的方法,也是他传授给我的。”曜曜平淡地讲述这个练功房的作用,也大概地讲述了他和藏剑认识的由来。 “说来也巧,藏剑无父无女,只有一个哥哥,偏偏就是父皇出征时的近身将领,然后藏剑知道后,就一直跟着我了。”玉笙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只是他带她到这个地方,不会是只是想告诉她往事吧? “那你带我到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吗?”玉笙抬首问。 曜曜点点头,然后在密室书房中,指着右侧一个书架前显得尤为突兀的屏风。 “看到里面是什么吗?” “看着是一幅山水风景画,可是这样远远看着,倒像是一幅地形图。”玉笙侧首,认真地看着,不明白曜曜意欲何为。 “其实当今天下,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传闻夏侯开国封疆的时候,曾经得到一份藏宝图,里面有开疆辟土的资金,有经世伟略,助人平定天下,开创万事。只是当时的夏侯先租作才伟略,天资极高,自然不用需要这个,而且藏宝的地方更是地方险峻,迷雾重重,出发进入的士兵,只有进去,没有回来。所以夏侯先租就将那三面钥匙打造成百花的形状,制成百花令。 曜曜解释完之后,玉笙才膛目结舌,这么说来,她刚刚是拿着藏宝图三分之一的财富?难怪人家说得到百花令,就等于有了半壁天下,难怪众人千里迢迢都要来争夺百花令,原来还有这样的用处,她这样真真是有眼不识宝了。 “怎么了?后悔把百花令给夏侯凛了?”曜曜看到她一脸心疼的样子,莞尔一笑,勾起一个如花般璀璨的弧度。 “纵使许我万千财富,也买不回凤绝的性命,虽然心疼,但也不后悔。”钱财不过就是虚无飘渺之物,有能够富足,但不是最重要的。 “笙笙,你这话会让我误会,更会让我嫉妒凤绝的!”曜曜听她那么严肃地说,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滑过,虽然有些不高兴凤绝在她心中也这么重要,但是更多的是觉得,能与这一个不慕浮华的女子相守,已经是得到了天下至宝。 “这么爱识会,你就误会个饱,嫉妒个饱吧!”玉笙一听,满头黑线,然后伸手扯着曜曜的脸颊,没好气地拉扯着。 “笙笙,你老爱欺负我!”曜曜鼓着嘴,嘟着指控,不过闹了一下,又恢复了正经。“不过夏侯凛也就只有两面百花令,而且百花令并非是密地的最后钥匙,没有碧石,他是什么都做不了。” “碧石?”玉笙疑感,这还真是多秘密她不知道的。 “碧石是上古神玉,通体龙纹。”边说,曜曜边从怀里掏出一管玉箫,在烛光上一照,果真是满身的龙纹,然后旋转着,仿若一条墨色飞龙在飞跃。 玉笙满眼的惊艳,传说的稀世珍宝莫若这样的,难怪那么多人为了一件古董可以倾家荡产,看着这样的珍宝,连她都忍不住爱不释手。 “碧石是夏侯皇储的象征,只有历代皇上或者太子才能够知道的存在,而夏侯凛现在所持的碧石,不过就是他仿作的,所以他才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或者找人潜入想要找到碧石所在。”见她目露疑感,曜曜出言给她解释着。 “那么,拿着碧石不就是可以将夏侯凛拉下位?”她就知道他有秘密,原来是这样,既然夏侯凛那个是假的,当初就是谋朝篡位了啊! “没那么容易,当初父皇在位时的重臣全部都换成了梅太后和夏侯凛的人,即使我们有碧石指正,也不能耐夏侯凛如何,现在只能一步一步来。”这一点,曜曜早就想到,可是奈何夏侯凛不是笨蛋,他也有帝王心术,对于不忠于自己的朝中大臣,早就除掉了。 说到这里,玉笙也沉默了,这样的话,这一条复仇之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从曜曜一直暗中谋算了这么久,还不能轻易行动就知道,如果这样做不好,就只会落得个名不正言不顺,谋反叛逆的罪名。 “反正路还很长,何必担心这么多。”见到玉笙拧紧着眉心,曜曜拿起碧萧,放到唇边,请逸的箫声如同舞舞的流水,滴滴答答地沁人心帘。萧声轻缓,却有着一股云卷云舒的散满慵懒之意,给人轻松快意,心情也顿时愉悦起来。 素衣玉容,墨发飘逸如丝,秀气的叶眉条理分明,毫无架质,墨紫色的眸子敛着,长长的羽睫在白玉般的脸颊上落下一道浅浅的黑影,和碧玉墨笼交织在一起,飘然若仙,让人分不请此刻在哪里。 而且箫声的轻灵,让玉笙心中一动,想起了许久在大理寺天牢的时候,曾经听到的熟悉箫声,眼里慢慢地莹上雾意,滚烫的,酸热的,刺痛了她的双目。 每一次发现,都让她心潮澎湃,心里就会多一分依舍,多一分放不下,多一分无法失去。 “笙笙,怎么了?我吹的不好听吗?”见到她目光里的水意,曜曜心里一慌,紧张地问着。 “你……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你怎么什么都不说!”玉笙忍着要即将落下的泪水,“上次大理寺天牢外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连玉筝那样都发现了有人一直在偷偷的帮她,而她居然没有发现。她入了天牢,如果不是有人在帮她,她怎么能出去,她还以为是墨无殇,但是墨无殇那时候时间根本不对。她居然就这么不管了,自以为地接受,自以为地觉得理所当然。 曜曜一时没有听明白她的话,直到听到大理寺天牢那时候才明白,原来她是指那次的事情。唇际一勾,绽放出唯美迷人的笑容,眼底合着醇醇的柔意。 “本来还想保持点神秘感,没想到又被你发现了!”曜曜轻轻地拥着她,语带笑意,好像那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这个笨蛋!”玉笙轻捶了一下曜曜的肩膀,恨恨地骂了一句。 “笨蛋和笨蛋在一起,不正好了吗?”曜曜揶揄着,轻言地安慰着她。 “你就臭美!”刚刚的凝重和伤心被取代,转而被轻松所取代只是才阵,密室忽然走进一个玄衣暗卫,跪在曜曜跟前。 “主子,有密信!”玉笙和曜曜对视一眼,不明白这密信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暗中调动父皇旧部,现在怕是有消息了!”曜曜给她解释着,现在很多事情,不能一一跟她解释完,只能慢慢去说了。 拿起密信,曜曜通文全部看完之后,忽然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原来钟离良一直知道夏侯凛的碧石是假的,而他也一直想要找到碧石来指正夏侯凛!”曜曜冲着玉笙惊喜地喊着,原来钟离良一直来,是为了试探他知不知道碧石这件事。 “那现在要怎么做?”玉笙也微微一动,这么一来的话,有钟离良支持,便如同多了一个手臂膀,也不用担心朝中无人了。 “暗中通知钟离良”曜曜将信烧了,然后朝着玄衣暗卫吩咐着。“这事就等钟离良回复了。” 曜曜带着玉笙离开密室,才一出来,藏剑便来到他们俩跟前。 “主子,王妃,钟离颂夫妇来访。”听到玉筝来了,玉笙面上一喜,便先了一步走出去迎接。 刚到正厅,就看到两人一左一右却不怎么高兴地别开脸,直到看到他们来了,才惊喜地露出笑脸。 “大姐,大姐夫!”玉笙热情地喊了一声“今天怎么来了?” “听闻王爷身体康复,便特来看看。”钟离颂走上来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向曜曜。 “走,三妹,我们出去走走!”玉筝听到钟离颂的话,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拉着玉笙就往外走。曜曜本想跟上,却被钟离颂唤住。 “既然这样,我和王爷便在这里等候夫人和王妃了,正好也能熟络熟络!”钟离颂回到位置上,慢悠悠的坐下,他故意惹得玉筝不高兴,就是为了能够单独和曜曜聊上一聊。 曜曜止住脚步“谁想跟你熟络。”曜曜回头也一样瞪了钟离颂一眼,抬脚继续往外面迈。 “上一回刺杀王爷的杀手,虽然全部伏法,但是在下还有一丝不明的地方,希望王爷能为在下解惑解惑。”钟离颂走到曜曜的背后,声调微沉,颇有压迫之意。 曜曜顿住,不明白钟离颂的意思。 “全部杀手,除了被剑杀,剩下的便是服毒自尽。但是奇怪的是,有一个是不单剑杀,还被内力震碎五脏,那人正是刺伤王爷的杀手,不知道王爷能否为在下解惑呢?”未等曜曜回答,钟离颂便又继续说道。 曜曜心里一震,没想到被钟离颂发现了蛛丝马迹。心里暗忖着他这次到来是要兴师问罪,还是有别的目的。 见曜曜没有回答,钟离颂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忽然撩起衣袍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对着曜曜的背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曜曜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下微动,却不知道钟离颂这番来的最终目的。 “钟离家历代只为夏侯皇储效命,王爷忍辱宜重,钟离颂万分佩服,只愿王爷不弃旧嫌,能让钟离颂随持左右!”这样的人,才是他所想要追随的明主,一个能忍辱,有智谋,重情义的君主。而不是像当初夏侯君烯那样,只为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原来,钟离将军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这时,玉笙随着玉筝进来,冲着钟离颂眨眨眼。而玉筝看着这样的情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颂要效忠耀王,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何苦牵连他们?”曜曜见到玉笙,自知她想让钟离颂和玉筝修好,可是这样倒是把她大姐也卷进了其中。 “钟离将军,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皇储之事,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了,现在莫要再提。”曜曜淡淡地叹说,负手将目光移去别处。 “王爷这是不相信钟离颂吗?”钟离颂双眸巨震,眼底满是不信,难道耀王不愿意接纳他 “如若不相信你,何至于和你表露身份。”曜曜回答,钟离颂没有将杀手这件事公开,已经证明了他没有意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这事长途漫漫,虽说想要钟离家的辅助,但一切还是等见过钟离良再做定论。 “既然三妹夫相信我们,何不相信到底?”玉筝终于听明白了他们的话,不由地出言帮着钟离颂,原来耀王并非傻子,而是一直有所隐忍。虽然她不知道朝中的事,但是前事多少有些了解,真正的皇太子易位,被人夺去皇位,还要隐忍着生存,必然是有原因。 四人相对,曜曜终于妥协,“此事,容后再议!” 虽然没有答应,但是这样的答案,也是退了一步,钟离颂也不好勉强,只能起来,等着曜曜所说的容后。 “这事本王会再联络你,或者到时候你会自然知道,今天就且到这里。王府还不是清净之地,两位还是少来为妙。”经过凤绝这件事,曜曜和玉笙都有些警恨,虽说钟离家没有这么容易撼动,但是夏侯凛如若要搞小动作,还是很难防范。 钟离颂无奈,也只好点点头,和着玉筝一起离开王府。 “笙笙,我们会不会连累他们?”曜曜看着他们的背影,面露担忧,“要是再出事,我们可是没有多几面的百花令了。” “扑哧,那么到时候就由曜曜来赦免他们得了!”玉笙没好气地一笑,他这是担心还是不担心啊? 两人相视一笑,笑看着外面的夕阳。 而才过了一日,便有暗卫来报告消息,钟离良已经约好地点。 在玉笙来到潭恩寺的时候,才觉得万分惊奇,这潭恩寺是寺庙,还是耀耀的秘密基地啊? “其实每次来这里的香客,都有一些是寻常人伪装的,装成香客,然后暗中见面。”曜曜自然知道她的疑惑,但是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只能这样偷偷摸摸。 “装成香客?”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潭恩寺香客每日都数不清,要真是查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那我们走吧!”今天曜曜和玉笙也是偷偷从密室里面出来,藏剑安排了人在里面伪装,而他们则易容成寻常老香客一样,以方便行事。 一早藏好了地方,玉笙和曜曜在榻上下棋,只是每一次都很快解决了。玉笙一阵气结,她好歹是学了许久围棋,连多年来的残局都被她破了,现在却被曜曜不到一个时辰就杀了几局。 “我不下了,你、你分明就是欺负人!”这样她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笙笙,你不是破了残局的吗?所以我才没有让你,哪知道……那这样好了,我让你五子?”曜曜见她一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抿嘴一笑,他其实已经没有进全力了,哪里有欺负她的意思? “你还说!你让我那是什么意思!”让她?那不是更瞧不起她吗!只是,他的棋艺怎么能这么厉害。而且她发现,怎么好像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样子长得让人恨,现在功夫也高,吹萧好听,她还真是找不到什么缺点。 “没意思,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曜曜无语,他现在是怎么做都不对了。 两人闹了一阵,外面忽然传了几声敲门声,便是约定的敲门数,曜曜和玉笙面色一正,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 钟离良推门进来,便看到一层面纱,里面一坐一站两个人。花色的剑眉轻蹙了一下,随即坐在四方桌前。他是暗中接到消息,持碧石的人已经找到了,而且要求和他见面,心下立刻激动起来。他已经等了这一刻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真的等到,虽然担心会不会是夏侯凛的人,但是对方能够说出碧石的形状,他便相信了几分。 “老夫已经来了,请问老夫所要见的人呢?”钟离良首先出言,眼睛抖擞地看着前面薄帐后的人。 “大人所要见的人是谁?又想见到什么呢?”玉笙在旁边出言问,压低的女声,却也让钟离良听出来了。 “老夫只要见到主子的信物,那人便是老夫的主子。老夫也知道,主子必定是隐忍多年,老夫曾经答应过老主子,将来一定要帮助少主手刃血仇,拿回属于少主的东西。”钟离良神情淡淡,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激昂的情绪。 纱帐被挑开,曜曜携着玉笙走出来,立在了钟离良的跟前。 “老侯爷想要见到的是不是这个?”碧玉墨萧递在钟离良的跟前,只看到钟离良眼里闪着泪光,见到碧石立刻跪在地上。 “主子,真的是你,老臣就知道是你……”钟离良终于印证了自己心中所猜想的,一直以来,就是为了能到主子长大,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现在终于等到了。 “侯爷快快请起,从小你便是耀儿的老师,侯爷莫要容气!”曜曜伸手将钟离良扶起,两人共同坐在四方桌前,钟离良手拿着碧萧。 “当年先帝就是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将碧萧的事告诉了老臣,以便让老臣将来找到主子。然后清除门户,将那谋朝篡位,杀兄叛逆之人治罪!”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6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钟离良抓住曜曜的手,可是在看到碧箫的时候,却忽然眉头一皱。 “主子?碧萧可否完好?先帝曾说,碧萧乃是一对,同样用上古神玉所制。”只是他如今只看到一管,甚为奇怪。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67】小皇子下落 “一对?”曜曜和玉笙同样吃惊,双双对视,对钟离良的话感到吃惊。 这管碧玉墨萧一直在他手里,而且是父皇亲手交给他教他吹颂曲调,却并未听说有两管,但是现今钟离良居然碧玉墨萧是两管? “主子你看,碧石是分为两个部分,碧石和墨玉混在一起,而你这管显然是碧石那一部分,所以墨玉就一定还有,就是现在看来,已经不知去向了。”钟离良也颇为感叹,这样一来,就算有证据,都已经没有办法用碧石来给夏侯凛治罪了。 “那墨玉部分不是应该放在父皇身上吗?难道被人暗中偷走了?”曜曜无法理解中间哪里出了问题,这里难道出错了? 玉笙也同样觉得奇怪,既然钟离良知道碧石的事情,那么为什么连它放在谁的身上都不知道呢? “先帝告诉老臣的时候,并无墨玉带在身上,而且他其实已经知道夏侯凛有所谋反的事情,所以已经有文书和圣旨,要下旨处死夏侯凛的,但未想他居然丧心病狂到逆谋篡位,还害死亲兄。”钟离颂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明黄的布包,递给曜曜。打开一看,果然是几封证据确凿的文书,还有一旨当年的圣旨。 “父皇……”曜曜颤抖地拿着手中的东西,父皇就这样被他们害死了,他们……他们…… “曜曜……”玉笙握住那只颤抖的手,哽咽地想要安慰。 杀父之仇就在这里,而自己却无力去报仇,他一定在心中不停地责怪自己的。 “其实,要说当年先帝会遭到陷害,也是因为皇太后设法想要先帝不要专宠皇后一人,导致了帝后夫妻两人发生别扭,从而先帝远征。结果发现后果之时,已经为时已晚。”钟离良叹着感叹,“只能说一切都因果有定啊!主子,这事也不仅仅是夏侯凛想要夺位那么简单,当年凤孤也已经掺和进来,这中间怕是有更大的阴谋,如果不是因为凤绝被害这件事,老臣也没来得及把前后的事情想清楚来,及时的来找到您,凤孤一直有所掺架在夏侯的内部事情之中,如果没有好好处理,怕是夏侯不保!” 钟离良的话让曜曜和玉笙了然,他们都知道其实一直有别国掺入夏侯之中,却没想到那是这么多年以前就已经是和夏侯凛合作的了。 “目前看来,先帝如果没有将墨萧带在身上,就已经给了先皇后了,只是中间难道出了什么差错?”钟离良对个中的奇怪之处,也想不明白,人已经不再,如果再要找更加不可能。 只是这一回,曜曜和玉笙却互有心事。曜曜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当年接近女后,而且是梅太后的人的就只有二夫人。只是既然夏侯凉的碧石是假的,那么就是二夫人不一定将碧石给了他。那么究竟最后碧石是不是被二夫人暗中拿了,无人得知,而他更不能因为这件事,让笙笙难过。 玉笙心里,想的也是同样一件事,娘亲跟她说的话,有一定出入,先皇后怀有孩子的事,她并没有跟她说。玉笙心里忽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如果娘亲都有阴谋的话,那该是如何是好。而且曜曜也分明知道,她终于明白了,上一次回相府,他为什么那么的不情愿,原来心里面一直有着芥蒂。只是如果娘亲真有阴谋的话,她也没动机啊,难道她要自己坐上皇位? 想着,玉笙心里面犹豫了起来,想着该不该去问清楚娘亲,但是又怕耀耀的事被泄露。 一路回去相府的路上,曜曜和玉笙都相对无语,两人各怀着心事一般静静地坐着。 气氛一直是沉沉静静,让春梅和心潭都觉得分外的奇怪,小姐和王爷从书房出来就变得怪异了,难道在里面吵架了?只是他们两个吵架不也就是那样,一会儿就又像粘豆一样,粘在一起了。 “笙笙。”直到就寝之时,两人都一直没有说话,曜曜喊了一声,两人默然的对视,心里面所想的,全部用眼神所交流了。 心里面都清楚对方的为难,所以更不愿意,互相再这样为难下去。曜曜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和笙笙无关。 “笙笙,只要我们知道,就够了。”曜曜顿了良久,才抓着玉笙的手,坚定地说着。 “不,我要知道结果,娘有话瞒着我。不过,曜曜,娘虽然有话瞒着我,但是她是真的对你很好,甚至愿意牺牲我嫁给你!”说完,玉笙闷闷的,娘亲报恩,倒像是聊斋里面那个狐仙报恩一样了,让自己的女儿小翠嫁给傻子元丰。 “嗯?”曜曜倒是听得不太懂,这哪里有什么牺牲的呢?不过当初好像是二夫人出言,才让笙笙嫁给他的事定了下来,这一点他倒是奇怪。 “娘为了报答当初皇后对她的救命之思,便要我嫁给你,你说她对你是不是好!就为了皇后当时的一句话,哼!”玉笙冷哼一声,要是她,她才没那么傻,将自己的孩子嫁给一个傻呼呼的人,这多么不值啊! “笙笙,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不用对着我,也拐弯抹角的!”见她出气了一会,曜曜便揉揉她的发顶,轻言说道。她这样子,显然是有心事,他怎么会看不出呢。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可是娘说,当时她和梅太后害死先皇后,完全是先皇后提意的,因为这样……”说到这里,玉笙忽然犹豫了,她这样说,曜曜一定会更加难过,他一直自责着自己的弟弟是因为他,要是……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去问清楚娘亲,墨萧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玉笙想了想,一笔把话带过,目光坚定地看着曜曜。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玉笙靠在曜曜的怀里,心里正想着自己刚刚的隐瞒,他……忽然,颈边一阵滚烫的温热,让玉笙一震,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笙笙,是因为我么,是因为要保护我么!”曜曜连说了两个因为他,语气急迫而痛苦沉哑,手臂的力度忽然加大,好像想要将所有的力度虚耗了一样,即使明知道会捏痛身下的人,还是没有能控制得住。 第二天,玉笙一早起来便整理着准备回去相府。 “小姐,你平常都不回去,怎么这一回急着本回相府啊?”心潭看着玉笙紧张分分的样子,既觉得纳闷,又觉得奇怪。 “要你回去还啰啰嗦嗦,下次我带春梅得了,省的你这么多话!”可是上到马车,看到里面的人时,玉笙忽然地一愣。 “笙笙,你怎么还不上来?”在外面,两人还是保持着原来那样,看到那瞅着她的脸,玉笙才怔然地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跃上马车,坐在曜曜的对面盯着他。 “你怎么来了?”现在情况不明,他怎么就跟着她一起回相府呢? “笙笙,你去哪我要去,你不能撇下我!”曜曜立刻把五官扭成了一团,可怜兮兮地盯着玉笙指控着。 “我……你这是何苦!”知道他在想什么,玉笙叹了口气。 “笙笙,你在意的,同时也是我在意的,已经说过,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走!”一句话,足够地阐明一切,玉笙点点头,心里也放宽了很多。 回到相府,两人就直奔着二夫人的院子处,刚进院子,正好看到二夫人在赏花,看到他们,显然的一惊,随即惊喜地迎了上来。 “笙儿,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二夫人喜上眉稍,急匆匆地来到玉笙跟前。 “娘,没事就不能回来看看你吗?”玉笙微笑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刘妈子,然后走进去屋内。”心潭,你和藏剑在外面看着。” “小姐,为什么是我……”心潭立刻嘟着嘴,要她和大木头在外面,才不干。可看到玉笙的目光,心潭又整个人焉了下来,只好退了出去。 二夫人看着,心里不明情况,但是直觉好像有事情发生。便也使开了刘妈,和玉笙走进内屋。 “笙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二夫人忐忑了一下,便轻声问。 再看看旁边的曜曜,依旧是那样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旁边,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 “娘亲,我记得你说过曜曜和先皇后的事情,但是我听说,先皇后当年是怀着身孕的是不是?”玉笙话音才落,二夫人便忽地站起来,目光看向别处,整个人有些恍然。 玉笙心里一凛,娘亲这个样子,显然是真的有什么秘密。她心中一突一突地跳着,再看过去曜曜处,他也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们,现在已经有曜曜父女还有很多不相干的人横加在他们之间,她不想多一条连那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的无辜小孩的命。 “笙儿,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二夫人整个人都恍然了,连曜曜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也浑然未觉。这事情放在她心里面太久,久到她已经以为那是未曾发生的。而且她实在是太怕,太怕这事真的被人知道。 “娘,你是知道什么的是不是,你是知道的对不对?”玉笙抓住二夫人的肩膀,强迫她对着她的眼睛,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她现在一定要知道,不管是怎样,总要有过明白。 那边,她和曜曜对望着,相互眼睛里面,有的都是无奈的伤痛。 “笙儿,你别问了,别问了,娘什么都不知道!”二夫人推开玉笙,踉跄对伏到小桌前,捂着额头,声音渐渐变得哽咽。 她不知道,不知道! “娘亲,你不是说先皇后对你有恩吗?你怎么能知道事实都不说出来。小皇子是怎么样了?先皇后和小皇子的孩子是怎么回事?”玉笙见状,心渐渐地往下沉,原来真是和娘有关,那她之前所说的,是欺骗她的?娘亲不是想报恩,而是想要弥补? 一想到这个,玉笙眼前一黑,无法接受是这样的事实。如果是这样,那要她怎么去面对曜曜。 “小皇子?不,没有什么小皇子,没有……”二夫人一听更是精神失常,脸上惨白惨白的,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娘亲,你快说啊!”玉笙紧张起来,可是二夫人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讲。忽然曜曜冲了过来,抓住二夫人的手腕,将她扯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暴戾嗜杀。 “你说,你将我的母后怎么了,还有我的皇弟,你说,你快说!”曜曜逼迫着,怎么会真是她,为什么要真的是她。两条的人命,要他怎么去做,他是应该杀了她,还是不杀。无论哪一个选择,他都不能做到! “曜曜,冷静一点,或者不是,不是这样的……”玉笙将曜曜抱住,生怕他控制不住,便动了手,二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他只消动一动手,娘亲都是抵挡不住的。 “笙笙,你告诉我该怎么冷静,我该怎么冷静?”曜曜扯开了二夫人,却整个人无法抑制一样狂啸。 “不关笙儿的事,不关笙儿的事!笙儿,娘没有骗你,上次和你说的是一部分。”二夫人颓然地瘫倒在地,双眸茫然,看着面前的曜曜。”太子殿下,小皇子本事没有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奴婢将她带去交给澈王殿下的时候,便遇上杀手,那些人追了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被他们得逞了,而小皇子至今,奴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澈王殿下这么多年流浪在外,其实并不是想要远离朝堂,只是为了找回小皇子。” 二夫人跪了在曜曜的跟前,回想起当年事情的最终结局,她终是有负皇后所托,所以多年来才这么愧疚,当初她能果断一点答应皇后,便没有后来杀手的出现。 “你说什么!”曜曜显然不相信二夫人的话,这事情怎么还牵涉上了夏侯澈,而且杀手,她这不是在演戏吗?那些杀手还有谁,分明就是夏侯凛的人 “其实当初先帝被刺杀之后,皇后娘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才九个月,跟本还没到临盆的时候,可是皇后已经猜想,她等不了那么久了,如果没有采取行动,不但连她自己,连小皇子都保不住!所以在知道梅太后派奴婢来要打掉皇后的胎儿的时候,她让奴婢……让奴婢将小皇子取了出来,然后……然后……皇后是失血过多而死的,也是死在了奴婢手里,最后连小皇子也未能保住……”当年的事情太过可怕,可怕到让她至今仍历历在目,当初她帮皇后剖腹,也是整件事知道的始末的人。 “梅太后本是连我也要杀了,可是整件事上,奴婢是唯一的知情人,她害怕奴婢手上有证据,所以将奴婢嫁给相爷,之后便是拿笙儿来威胁。殿下可以不相信奴婢的话,可是当年澈王和奴婢被追杀到了城郊,还是全部被逼到了绝路,孩子被抢走后,他们便了无音讯,澈王醒来第一件事又是追着杀手离开,可是一去十多年,让当年的你在宫里被人欺凌也没办法,结果现今,他还是没有找到小皇子。” 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可是看到澈王如此之久没回来,足以知道其实小皇子现在,都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或者是死是活。 “娘……”玉笙哽咽,原来当年的事不单单惨烈,还是她无法想象的可怕,怎么才能让皇后下了一个人剖腹的决定?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忍着那般的痛苦,只为保存一个孩子。 他们太狠了,居然连九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这件事分明就是夏侯凛的主使,你们为什么偏偏追出城外去!”母后,母后……曜曜颓然,他要是长大一点,他要是能够长大一点,至少能够护着母后,可是…… “不,殿下,这不是夏侯凛所为。让先皇后的胎儿不保,是为了有罪名给先皇后,但事实上梅太后他们的目标只是殿下你,你才是先帝亲封,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小皇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会要抓他呢?” 所以奴婢这么多年都不明白,当初抓走小皇子的人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为何。只知道他们并非是夏侯的人,是哪里派来的杀手,就更加不知道了。 “不是夏侯凛?”玉笙也一惊,这么说来,孩子并不一定会死,大海茫茫,怎么才能够查找当年的事情?十多年了,夏侯澈追查这么久都没有收获,他们现在,又能从何查起? “那么娘,那可是知道,皇后身上,有一管墨萧?”想了想,玉笙忽然又问,娘已经是最后接触皇后的人了,夏侯凛他们没有收获,必然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将她藏去哪里。 “墨萧?你是说放在小皇子身上的那管长萧?”二夫人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自当是皇后的信物,“那不是皇后的信物而已吗?” 玉笙一听,这一回,总算知道墨萧的下落了,皇后果然给了小皇子,那些人想要得到的必然是墨萧,这么说,孩子……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68】木有想到题目 “那管墨萧有什么问题?”二夫人茫然地望着玉笙两人,心中隐隐的不安,当年皇后给一管墨萧给她当做信物,她也觉得奇怪的。寻常人应该是拿一个玉佩或者什么东西,却偏偏拿一管墨萧,现在他们这一问,她才觉得其中的蹊跷。 “娘,这个……曜曜!”玉笙还没有说完,曜曜便狂奔了出去,发了疯一样不知道想要往哪里跑。“藏剑,快点拦住王爷!” 玉笙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着,曜曜这样,很容易会出事的。他心里面藏着太多太多的自责傀疚,压抑着太多太多的情感,将所有事情都揽着身上,责怪自己。 见到两人都跑了出去,二夫人踉跄地起身,颠簸着追到门口,已径不见了玉笙曜曜两人,只能看着远远的门口,心下凄然。一步错步步错,助纣为虐导致的便是一辈子的谴责。 才出了二夫人的院子,藏剑便把曜曜给拦住了,玉笙过去,死命地牵着曜曜的手,她知道他现在心里面的恨和怒,可是这里是相府,全都不是自己人,他们不能做出任何让别人误会的事情。 “曜曜,冷静点,我们回府,回府再说?”玉笙楼住曜曜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对着他拼命地安慰着。 曜曜望着面前满是担忧的脸庞,极力地忍耐住心中的焦虑,最终缓缓地点下头。 “哟,这不是三妹和三妹夫吗?”才要转头回去,又听到了明玉芋的声音,玉笙心下微沉,怎么次次回来,都会撞上她的? 刚刚从大老远处,便看到两人站在这里卿卿我我,好像人家不知道他们恩爱一样,分明是在这里装模作样! “这里好歹是相府,而我娘才是大夫人,三妹这回来不去拜见母亲,好像于理不合!”明玉芋一看前面这个优秀的男人,虽然是个傻的,但是就这样带出去,谁能发现? “烯王妃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而且皇家有皇家的现矩,我们乃长兄长嫂,见了面不行礼,还要出言不逊,烯王爷难道是这样管教府里的人的吗?”玉笙回眸,轻淡地瞄了他们一眼,“而且,那不过是你娘而已,本王妃的娘亲,早已经是爹爹的平妻,只不过进门前后分了二夫人而已。烯王妃莫要搞错身份!” 一番话,说的明玉芋脸上青白交错,她居然自以为她这耀王妃了不起?分明就是一个没实权没地位的落魄王爷,还敢在她的面前叫嚣? “烯王和烯王妃这么忙着去拜见,那么慢慢请,我们就不奉陪了!”玉笙转首,拉着曜曜准备离开。 “哼,一个破王妃,还上脸了,不过本王妃现在喜事迎门,不会和你计较!”明玉芋得意地步到的玉笙的跟前,将嘴凑到她的耳边“你说耀王死了之后,你一个人狐苦伶仃的,是不是很可怜啊?对了,本王妃现在怀孕了,将来你没人送终的时候,或者还能帮你一把!哈哈哈……” 啪…… 只是,明玉芋的笑声未落,曜曜便一巴掌甩过去。“笙笙,以后别跟这个疯女人说话,不然我下次就打死她!” 桀骜不尊的话语,带着一种蔑视,曜曜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拉着玉笙走“你下次可以打死她,可是别用手打,你看,都弄得脏兮兮的,恶不恶心啊!” 玉笙拿出手帕,在曜曜手上死命地擦着,好像真的有病毒一样。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明玉芋在鬼哭狼嚎着,但是前面两人却仿若未闻,一个劲地走着。 “你闹够了没,如果不去你娘那里的话,本王没空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夏侯君烯走上来,眼眸却还在想着刚刚的事,耀王倒是越来越不同了。 “你的王妃被人侮辱,你居然当做看不见,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明玉芋冲着夏侯君烯发着火,指着他大骂。 “你这是自取其辱,本王才没兴趣管!”说完,夏侯君烯负手,大步地离去。 他们到也夫妻同心,只是夏侯君耀到底有什么魁力,能让一个正常女人倾心以待?这倒是让他很好奇,或者内里有很多他值得他发现的东西。 “去澈王府。”上了马车,曜曜朝着藏剑吩咐道,接着一个人看着车窗外,来去一样的街道店铺。 “曜曜,你决定了?”去澈王府,必然就是也告诉澈王他一直佯装的事情。不过他想要知道小皇子的下落,现在得知当初那个孩子并不一定死了,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一个人孤独这么久,现在有一个血脉至亲在身边,他怎么会不高兴? “一直担心,九王叔也会被夏侯凛当成是我的人,被打击或者谋害,但是现在九王叔倒成了别具一格的狂妄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倒是无心无愧,夏侯凛想要出手,除非有特别正当的理由,不然还是没有办法。而且九王叔一直是疼爱我,这夏侯凛,或者全天下人都知道,要拿来说事,还没那么容易。”曜曜回过头,凝神了一阵,才慢慢地开口,可是说话间,多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恨意。 现在只能这么想着了,不过不管夏侯凛会不会发现,他们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一步步的打击。 澈王府中,接到消息耀王来访的夏侯澈,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显然没有料到,曜曜会来看他。吃惊地往着门口迎接,在真的看到曜曜时,脚步顿住,回转中夹着风声。 “小耀,你居然来看九王叔,真真是让我高兴,快快到里面坐!”夏侯澈惊喜地过来,不管身边的玉笙怎么样,拉过曜曜的手,就奔着里面走。 玉笙看着,这夏侯澈是聪明还是大条?有时候很是睿智,有时候的做事有显得小孩子气,真是搞不懂的一个人。 张罗好一切后,夏侯澈才停了下来,却也才发现,曜曜从头到尾好像没有应过他一句话。 “九王叔。”良久之后,曜曜启声,看着夏侯澈唤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外面,到底是想找什么?” 其实曜曜心里却庆幸,当初孩子被人掳走。虽然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至少还不知道。如果留在这里,夏侯澈一定会想方法要让孩子拿来救他。所以这也是为何,他这么讨厌夏侯澈的原因,讨厌他伤害他所重视的人。 “小耀,你……”这听着很清醒,却又不是很清醒的话,让夏侯澈一愣“我找什么?我当然是……我能找什么,大江南北的闯荡而已。” 夏侯澈心里微凛,他要找的自然就是皇嫂的孩子,曜曜的弟弟,只可惜当年错失了最佳时机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追得到杀手的踪影,以至于孩子至今生死未卜。或者冥冥中早有注定,那孩子命不该绝。 “九王叔,还记得你当年离开皇都前,曾经遇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宫女吗?”玉笙直接地问,如果夏侯澈记得,那么娘亲说的话便有证实。 “你怎么会知道?你们……”夏侯澈突然站起来,本到曜曜的跟前,”小耀你,你一直是装的对不对?” 夏侯澈这回终于是看清楚了,他倒是也被欺骗的够久的,没想到小耀居然是装的,他回来后还继续没有告诉他!只是孩子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突然知道的?那个宫女,没有被灭口? “那个宫女,正是玉笙的娘亲。这次我们来想问澈王,当初那群杀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找回孩子,现在就太难了,古代没有断dna,没有什么比对,就算有也得找到人。遗失了这么久,夏侯澈一直追查也毫无所获,那人想说还在,或者也就是自欺欺人的。 “我也不清楚,事隔太久,当初我也才懂人事,并未能考虑那么多,追查过去,杀手身手太强,我也被打昏,醒来后和侍卫一直追查,至今都没有消息。只知道,当初我们首先追查所到的是凤孤。”夏侯澈负手走了几步,似在回忆地看着远处,缓缓地道。 “凤孤?又是凤孤?”怎么一切的事情都直指着凤孤,凤孤不过就是比较边缘的小国,要和夏侯作对,就算现在,也其实没有本事,他们为何一而再地要冒犯夏侯呢? “又是?”夏侯澈这回诧异,“当初杀手是在凤孤境内消失,但是我们查了很久,都并未找到那帮杀手的踪迹,好像全部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当时也暗中联系过凤孤最为厉害的杀手,反过来追查,却还是没有消息。连带孩子,一并仿若人间蒸发。” “不单单这件事,当初父皇,也是被凤孤人所害,而这次凤绝的事,也和凤孤有关联,不得不让人怀疑。”曜曜沉色,声音暗哑,似带着杀意。 “我觉得,现在看来凤孤到不过是一个幌子,主谋不一定是凤孤的人,这跟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所计划出来的,连带夏侯凛他们也是成了人家的棋子而已。”玉笙分析着,这么看来,对手藏得太深,一藏就藏了十几年,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更得小心,说不定每一步都在他们计划之中,侧成了被他们牵引,成了他们利用的棋子了。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夏侯澈疑惑地问,这么多年来没有丝毫动静?他们的忍耐力也太强悍了吧?一直隐忍到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做。 “或者和夏侯凛的目的一样,这次的牡丹宴可是五国都有人来参加,可见每一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百花令是一个目的,也有更大的目的,便是碧石。 这一点,曜曜也相当的认同,他们最后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凑齐碧玉墨萧,从而开启密地的大门,便能够拿到可以统一六国的财富。 “小耀,既然如此,你做什么,王叔都会支持你,可惜孩子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夏侯澈惧恼地想着,当初他的武艺能高一些的话,也不用是如今这样无棱两可的结局了。 虽然碧石没有完全找回,但是曜曜他们已经确定并非在夏侯凛身上,这样一来,夏侯凛也就少了些名正言顺了。虽然还不至于能够诛杀他,但却也不见得他就能长日的安心下去。 既然知道二夫人不是当初害死小皇子的人,玉笙和曜曜心里面相互的那根刺也总算能够拔掉。虽说不介意,可是如果不是,两人便可更加无所拘束地在一起。 只是,玉笙觉得有一件事对她相当困扰。 躺在床上,看着缕空雕花的帐顶,两眼发光发光的。她这算不算是太那个啥呢?可是今天明玉芋说她怀孕了,让她突然发现,她和曜曜也算是同床共寝好长一段时间了。正所谓大家都是大好青年,可是曜曜好像一点怪异的动作都没有,搞到她都觉得,是不是她太过不纯洁,还是寂寞空虚了。以前曜曜就是要装着不让她发现,可是现在呢?男欢女爱,情投意合,这这这……好像他们太清水了,除了上次一个被打断了的吻之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她真这么没有魅力?但是在那家伙面前,就算是倾国倾城,也还有什么魅力可言,他就看自己,恋自己得了。 而曜曜沫浴归来,看到的就是床上一个在烦躁不安的人儿,一会儿抬腿,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一条白玉般的长腿却忽高忽低,腿深处某个地方也随即若隐若现。登时,让曜曜想起那天火热般的吻,身下的人那美好的触感,所到之处,都仿佛带着诱感,让他爱不释手。 懊恼了一阵,曜曜重重地吸一口气,不行,不能乱想,这样下去可是会做出一些他不该做的事! “笙笙,你怎么还没睡?”曜曜往床上一躺,可是身体却是僵直的,手规则地放在腰上,动作看起来很怪异。 “恩……”这边一个人想着同样的事的玉笙,随口地应了一声,然后才发现奇怪的地方,蹦地弹了起来,朝着曜曜上下扫视了一圈,他越来越有问题了。 曜曜没有接话,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睡的不舒服,好想将那软玉温香拥进怀里,揉进骨肉里。 “曜曜,还记得今天明玉芋说的话吗?她还怀孕了,她是我二姐,是不是下一个就到了我呢?”玉笙装着糊徐,似随意无知地问着。她这样问了,他不会不明白吧? “笙笙,你说什么?”她怎么会怀孕了!曜曜心里一阵惊栗,明玉芋怀孕,她不会是想到什么去了吧? “我二姐怀孕了啊!她是我二姐,我比她小,就想着会不会下一个是我!”玉笙这才看出端倪,曜曜寻常哪里是这样,他一上来就像是个卷豆,将她也卷进去了,这回却在这里挺尸,样子不伦不类的,好生奇怪。 “那你大姐也没有怀孕,不是这么想的!”曜曜越来越紧张,此刻玉笙弯着身俯视着他,可是亵衣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更显得撩人。 “是哦。”玉笙瞪了曜曜一眼,可恶的人!随即眼里闪过狡黠,“那么为什么会怀孕呢?” 这个问题,看他怎么回答!在忽悠她的话,有他好看! “笙笙……这个我……”曜曜咬了咬唇,笙笙她今晚怎么了,为什么老是问这样的问题?须知道怀孕是要那个经过那个,可是还在曜曜犹豫的时候,刚刚还在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般瞪着他,眼里蹦着怒意。 “你这混蛋!快说,不说今天晚上有你好看,你说用皮鞭还是用麻绳,是吊着你还是大字型地绑着……”玉笙立马感觉到至今两眼冒火,鼻间喷着火气。要是将这个小玉人般的曜曜绑起来,想想某de画面……那小受美人儿通常都十分的十分的让人火辣辣,好想蹂躏! 而且,这么一想,她好久没看到这些个绝色生香的可口画面了。明明是她的所有物,他不主动,她来好了。 “笙笙,你在说、说什么!”她哪里来这么多不该有的想法呢?而且她还曾经在潭恩寺实现过,现在不会是…… “我说你要吊起来还是绑着大宇型……”满脑子腐了的某人,已经全然忘了自己的计划了。 曜曜苦笑着,她这是想什么呢!不过他虽然明白,但是这事还是容后再说口想罢,将伸手将身上的人拦腰一抱,然后放回自己的怀里,手臂有力地揽着,充实感盈满了全身。 “不管你是想怀孕,还是想要绑着吊着,这事以后都让你慢慢实践,现在就还是乖乖的睡觉!”不然的话,他怕他会被她折磨的疯掉的。 “这个,为什么……你!”玉笙想动,可是整个人却被包的紧紧的,跟本轮不到她动弹半分。以后?为什么要以后呢?玉笙心里一阵气闷。他这算是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既然是有感觉,他这是为什么!突然,玉笙安静了下来,一个人瞪着前面。讨厌的曜曜,说好的不算话,又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现在却不愿意碰她,分明就是担心将来也会有他一样的孩子出来。 唉……长叹了口气,反正他不愿意,她总有办法的!到时候看谁的忍耐力强。 转眼便到了寒冬时分,天气开始萧瑟起来,想来凤绝被发配到南疆已经好些天了,据消息回来,过得还算好。还算好的程度就只有玉笙自己想象了,历来被流放发配的囚犯,只有去没有回的。想来凤绝在南疆生活的再算好,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夏侯的地方地处中原整个版块的北部,冬天最是严寒。近日曜曜因为和钟离良已经取得朕络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忙,不少的旧部都纷纷暗中联系。 裹着厚厚的大衣,屋内生着炉火,玉笙仍然是畏寒。她想想,前世她还没有在北方过这样的寒冬,而且这没有暖气的冬日,更是难熬。 瑟缩了缩,她已经这样呆着几天了,看着外面凛冽的寒风,就觉得会冻成雪人。不由地羡慕起曜曜他们,有内力护体,即使走在外面,不穿披风也全身暖洋洋。 这么想着,不由地眷恋起那自然温暖的怀抱起来。 “曜曜……”昏昏欲睡之时,忽然觉得脸颊一暖,玉笙侧了侧脸朝着暖暖的发热体靠去,嘴里轻轻地呢喃着。 “笙笙。”曜曜嘴角上扬着,难得她睡着还这么想着她。这一入冬她就懒乏了,整个人好像要冬眠的动物一样,躲在毛茸茸里面,不愿出门。 “你回来了!”玉笙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心里面一喜,伸出手爬上了曜曜的身上,动作自然流畅。曜曜无奈,眼底溢满了宠溺,她还说他是小狗,她现在倒是真成了小狗了。 “等以后处理完这些俗事之后,我们便去江南那边隐居,冬天便不再那么寒冷了!”曜曜将大手放在玉笙的腰部,手缓缓地输送着真气,让她整个人暖了起来。 “好了,以后都别再这样!”他老是这么样,等一下又病发怎么是好。 “无事!”曜曜收回手,紧拥着玉笙,表情有些凝重。”临天来犯,定安侯被夏侯凛派遣领军了。” 夏侯和临天虽然不算是特别去好,尤其在临天因为夏侯未能和墨翼联婚后,更加的和夏侯关系闹僵。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便挥师北上,要和夏侯开战。 这个冬天,似乎真是不太平静。 “你说临天和夏侯要开战了?怎么会这样?”时间也太过凑巧了,按说临天应该不会这么贸然来犯才对,他们的兵力,还不足以和夏侯抗衡。“而且为什么要是老侯爷呢?朝中得力的大将而且还是夏侯凛手下的人更是不少,为什么偏偏派了年迈的老侯爷?” “你说呢?临天这回来犯,的确不算是大事,但是正中了夏侯凛想要调开定安侯的目的。这样一来,我们便没有了帮手。而且定安侯征战多年,他即使不上战场,就是指挥,已经比别人强多多了。”夏侯凛不是傻子,他派的了钟离良,自然是周密衡量过。就算钟离良不效忠于他,可是他仍旧会为了夏侯着想,这样一来,就已经足够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当当!”玉笙鄙视地啐了一句,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什么时候谋算得都是这么精明。 “这只能暂时缓一缓了,且看看现在的局势如何,说不定还不是坏情况。”曜曜忽地轻松了起来,“而且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都想要争帝位,朝中的人虽说是夏侯凛的,但是且都是些两边倒的人,圆滑的很,我想让九王叔出手,在朝堂上再拉横一派,然后便是我手中的秘密,来制衡着他们!” 既然他们都想争,就让他们好好的争一争得了,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看来这几天,你倒是得到很多人献计嘛!”玉笙捏捏曜曜的鼻尖,调笑地说道。那么现在,他们也不用整天藏着了,该时候让夏侯凛他们也乱一乱了。 而此刻,定安侯府,钟离良正试穿着多年未曾碰过的战衣。从当年先帝出事之后,他便没有再穿上战衣,走上战场了。多年来也一直躲在府里避世,今日再次要出征,倒是出子了他的意料。 “爷爷,你怎么能答应皇上出征?”钟离颂拦在钟离良的面前,急得双眸通红,青筋突涨。爷爷已经这般年老,但是皇上现在分明是有意为之,他想不懂偏偏爷爷要同意,这样放着耀王的事不管,还要去帮一个逆谋之人征战沙场? “放肆!钟离家历代就是守护夏侯的将士,现在敌国来犯,我出征退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这逆子说的是什么昏话!”钟离良怒指着钟离颂,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孙儿的担心,可是这时候更不能让别人抓到任何的不利之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颂儿也是为你着想,不如向皇上请辞一番,或者让颂儿去,也好一些……”钟离夫人也同样担心,虽说老爷老当益壮,可是这沙场上,刀剑无眼,总是让人不能放心。 “是的爷爷,夫君这也是不放心,如果不行,让夫君跟着去也好,一来可以有个照应,而来也可以让夫君跟着爷爷学习学习。”玉筝也同样劝说着,老侯爷是钟离家的主脉,而且耀王和玉笙那边,还是得老侯爷在,才能主持大局。 “颂儿,跟我来书房。”钟离良听完,长叹了一口气。接着看着钟离颂吩咐,然后大步踏出正厅。 走进书房,钟离良坐在罗汉榻上,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钟离颂坐过去,自己在一边整理着棋局,然后下了一个子。 “爷爷,你怎么还有心情下棋!”钟离颂算是被急死了,这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事情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倒是一个人想要下棋便下棋 “颂儿,遇事最紧要的不是紧张,万事心静自然能够想到解决的方法!“钟离良淡淡的出言,等待着钟离颂落子。 钟离颂无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着,慢慢地铺开棋局。 “正所谓棋盘就是我们的战场,棋子就是我们手中的兵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7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虽不是千军万马,但有时候却胜过千军万马,所以切记不可小看。”钟离良继续又道。“还有上次耀王被刺一案,你还有什么疑点未曾和爷爷说呢?” 钟离良落了一子,然后冲着钟离颂笑笑,吃了五子。 “爷爷你……”钟离颂吃惊地看着棋盘,不明白转眼间就已经被吃了这么多。而且刚刚爷爷的话,好像是话中有话,好像是暗指着他隐瞒的那一点。 “你以为你的那点几俩,我会看不出,颂儿你是爷爷带出来的,如果这点东西都逃出了爷爷的眼睛,你是觉得你太厉害,还是爷爷老了呢?”钟离良不以为然地一笑,那个案子牵强的说法显然被更改过,他还想这么简单就骗人?不过他也是从这点上,才发现了端倪,也才决定和幕后的暗卫见面。 “爷爷,你早就知道,却不说出来,这是看孙儿的笑话吗?”钟离颂一阵尴尬,当时他没有说出来,就是怕被人发现而已。而且也不知道爷爷想什么,便暂时藏着没说,哪里想到爷爷老早就发现。这一回被人当场揭发,还要是他一直以为隐瞒的很好的事,才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爷爷的法眼。 “哼,不过你倒是没让爷爷失望。而这次爷爷没有拒绝出征,就是为了招人耳目,你留在皇都,京畿处的兵力都是由你控制,耀王就要靠你辅助了,千万别让爷爷失望!”说完,才一落子,便大杀三方,逼得钟离颂算是没路可走。 虽然自己的孙子不是笨蛋,可是聪颖之余欠缺冷静还有经验,战场不一定是真刀真枪才算凶险,杀人于无形才是让人害怕的。 “爷爷,你这是……”钟离颂一看,几子是全局覆没,他这回可是输惨了。而且爷爷明明在跟他说话,说了一通话来引开他的注意力,却把他的子吃的干干净净的。 “战场无父子,而且早就教你切忌心静,你自己不能心静,怪得了谁?颂儿这只是棋局,可是现在的局势,可是要比战场上还要凶狠的多,留在皇都里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没形的刀剑,才是最厉害的!”钟离良最后吩咐着,便离开了书房,独留钟离颂一人,看着一个凋零的输局。 爷爷这是在提醒他吗?而且刚刚的话,爷爷也已经知道耀王是伪装的?难道爷爷已经和王爷见过面?但是这些他居然一无所知?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69】谋划 三日之后,退隐多年的钟离良带兵出征,望江楼上,曜曜玉笙还有钟离颂夫如一起看着沿江而走的兵马,各人不知如何心思。 “殿下似乎并不担心?”钟离颂凝着剑眉,只觉得果真如爷爷所料,他并未够沉稳冷静。而耀王却正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难怪爷爷要将他留在皇城。 “担心什么?老侯爷征战多年,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而且夏侯凛还有很多地方仰仗他,调他离开不过就是为了切断他和本王的联系而已,倒是不会伤害老侯爷分毫。毕竟钟离家的兵权,从夏侯开国开始,就已经在钟离家世袭,违反者如叛国同罪,所以老侯爷有事,于夏侯凛并无好处,他不会这么笨根石头砸自己的脚。”曜曜负手站在围栏前,看着浩浩荡荡的兵马,双眸远眺,墨发随风而动,勾起几缕清逸的弧度, 然而有些话他却并没有和钟离颂说,夏侯凛虽然不会伤害老侯爷,却难保幕后黑手不会。对方手持墨萧,而且藏在暗处,实力深不可测。最为不解的便是他的心思,让人无法猜透。 “爷爷跟我说过,王爷的信物遗失一半,如果起事所需的费用,岂不是无法调动出来?”对于信物的作用,钟离颂还是有所了解,如果无法找到一条合适的经费来源,即使他们有兵力,也无法维持下去。 这一点,曜曜也曾想过,目前百花宫的资金还是充足的,可是却不能大规模去调动,不然绝对会引起夏侯凛的注意。所以,费用这方面,还是得另想他法。 “当今夏侯乃至中原各国,最为富足的,应该首选第一财阀容阀,如果能够让他们源源不断的提供金钱,那样就不怕军费不足了。”玉笙启声,容家生意囊扩了各个层面,从衣食住行,还有娱乐行业,容家都有涉足,如果从这两方面入手,从中只需提成一二,那些资金也足以够筹募军费一年了。毕竟每年容家上缴国库的税收,也不过总收入的百分之几而已。 “王妃所说,倒是可行。只是用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加入我们?”和容彻交易一二或者还行,可是让容家支持,那可是得让容家知道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事。 曜曜也觉得为难,能够让容家支持固然是好,但是这样一来,风险便大了很多。经过了凤绝一事,他们要拉拢,也得暗中来,不能明目张胆,不然容家就是第二个凤家。 “我没说让容家加入我们,只是从容家里面收取红利提成而已。”玉笙狡黠一笑,容彻倒是个可以入手的对像,看来她得到容家走一遭了。 “不加入?还能让他们分给我们红利提成?王妃莫不是有什么巧计?”钟离颂惊讶,却百思也无法想到有什么方法,能让向来有吝啬之称的容家,做出这般没利可图之事。 “笙笙,难道你已经有计划了?”曜曜转身凝视着她,眼里露出好奇。 “这事嘛,暂时保密。不过且需要大姐夫推荐一二!”玉笙买了个小关子,唇际上扬,露出一个诡异莫侧的弧度。 “这事三妹说了,就必然能够成功!”玉筝也只是笑笑,虽然她也想不到玉笙会有什么好法子,可是既然她说了,就必然会成功。正如上次牡丹宴一般,不也是大获全胜? 玉笙只是笑笑,便抬首,只是看着滚滚的江水。 夏侯的第一财阀容家,乃是四大家之首,财力雄厚,乃是天下首富。而容家经营的生意囊扩了衣、金、住、行、乐五大方面。霓裳阁的衣物每年都是京城销售之首,而且连宫中也是指定专用衣物布料。而上一回七夕节的花灯,也是每年皇宫大量进购的,全国冠有容阀二宇的容栈大大小小不下千家,堵场妓院更是多不胜数,全成了容家收敛财务的工具。 这天,玉笙一身男儿打扮,因为隐藏身份而改头换面,以云轻之名出现在香满楼之前。 “你约了容彻来香满楼?”玉笙冲着旁边的钟离颂问道,她现在是钟离颂的远房亲戚,而曜曜一定要跟来,便代替了心潭的位置,成了小厮。 “香满桂其实就是容家在皇都的一家容栈,在皇都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今日听闻容彻要来香满楼看账,所以便和他约在这里,就是未知他此刻得空了没!”钟离颂点点头,和玉笙解释着。 “没空就等等便是。”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香满桂中不少人都是认识钟离颂的,纷纷对他点头行礼,然后带他到指定的厢房里面。“钟离少爷,三少爷还在账房,小的这就去告诉他一声。” 钟离颂和容彻是表兄弟,钟离颂的姑姑便是容彻的母亲,所以两人从小关系便好,几乎是从小时候便一起玩到大。只是容彻从商,而钟离颂从军,两人的关系还一如从前。 钟离颂点点头,伸手便要为两人斟茶,却被玉笙打断了,“这事让我们家的小厮做便好,来阿耀倒茶!” 冲着曜曜瞪了一眼,谁叫他无事一定要跟来,就让他好好当当小厮罗。 曜曜无语,便只好随着她去,她说什么是什么。 钟离颂看着两人,却没有真的敢喝茶,只是在那边坐着,把话题转移开来。 “不知道王妃有何方法,能让容彻同意让你入股?”钟离颂对玉笙的方法只知道其一,当时他听到玉笙想要入股容家,也大吃一惊,向来这些商人生意,便不会和外人联手,她这般想要入股,倒是让他也觉得不大可能。 “容家虽然财作势大,但是很多东西历经百年,已经没有了新意,即使容彻才华无双,但看到想到的东西,也仅限于前人或者现今所看到的,我敢说,如果他不让我入股,外面多得是财团愿意和我朕手!”玉笙自视甚高地说着,一番话虽然是事实,却让刚要进来的容彻给听到了,立刻沉下了一张脸,大步地迈进。 “云公子侧是口气不小,未知云公子有什么本事能让容彻开开眼界?既然云公子眼界如此之高,何至于找到容家这样的小地方?”容彻从外间进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玉笙,上下打量着,眼底透着怒意。 这个小子,居然敢在香满桂这里出言不逊,当真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就在这里叫嚣?当他们容家真是没人吗,岂容他在这里放肆。 “阿颂,你这表弟是哪里冒出来的,一点礼仪都不懂!”转而容彻又转脸对着钟离颂指责道。 钟离颂脸上一阵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容彻自小便是聪颖过人,在经商方面还有式样等的设计都能让人大开眼界,不然容家如何能够在皇都保持着龙头大哥的位置?而刚才王妃那番话,的确有点儿太过小瞧容家的意思。 把容家和外面一般的财团相提并论,容彻自当会生气。 “原来是容三公子,容阀是中原第一大财阀,云某想要在商界发展,自然要找一个有足够实力的财阀。但这样非必然需要容家,只是表哥说了可以帮云某引荐,便自然是想到了容阀!”玉笙也没有给好脸色,容彻现在是了不起,但是等下难保要掉转头来求她。 曜曜听着玉笙的话,只在旁边抿嘴微笑着,敢瞧不起笙笙,等下有他容彻好看。 “阿彻你稍安勿躁,我表弟他说话直来直往,没有什么瞧不起你容家的意思,不如我们谈谈正事,谈谈正事。”钟离颂只觉得头大,王妃刚刚那话,是想让他也被容彻冷扁吗?把他也抬出来,这真是…… 容彻手紧握着拳头,他若非因为钟离颂的关系,回来见一见这个狂妄自大的云轻?真是可笑!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就是刚刚成年,真是||乳|臭味干的臭小子,居然还敢在他面前一而再地叫嚣?他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 “说说你的目的或者有什么本事,让本公子问意你的入股吧!”容彻放松了手,慢悠悠地拿起一杯茶,轻轻地浅酌了一口,目光却看向别处,一点和玉笙谈的意思也没有。 “听说容家霓灯阁霓裳阁都是皇都出了名的御用店铺,可是听说这一次牡丹宴花后所夺的那盏七夕牡丹花灯,容三公子却苦苦研究了五年之久,才有七夕那般惊艳。虽然好物必然是要花费时间的,但是不觉得有些太过浪费资源吗?”玉笙语带嘲意,眼珠子盯着容彻看,里面透着鄙视之意。 “听闻容家是以竟裳阁而发展到今时今日的首富,不如我们就从霓裳阁开始吧,不知道容三公子有没有兴趣走一遭?”玉笙率先起来,走到容彻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刚刚的狂妄,不过就是为了激怒容彻,现在他已经有了心思,自然就要转换方式。不知道玉笙葫芦里面卖什么药,但是容彻还是点点头,起身和她一起离开香满楼。 而钟离颂颇为惧恼地望了曜曜一眼,也一同和他下去。 霓裳阁是全园乃至中原六国都很出名的服装店,从夏侯建园下来,从小店铺发展到现在商铺遍布全国各地。而且,竟裳阁乃是第一世家容家的产业。 也是容家能挤身第一世家的主要支柱。容家能够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竟裳阁可谓是老功臣。 而她也听闻容家有一个专门的为衣服纹样,造型设计的部门。可惜古人的一些思维局限了,百年下来,进步的空间变得很小。而现在容家未来的当家就是容彻就不断专研着外形和样式,一直没有什么突破。 而她准备的这几件式样,就是最好的能让容彻心动的见面礼。 边想着,已经来到了竟裳阁的门前。 玉笙站在门外,竟裳闹三个大字乃金漆装饰而成。而竟裳阁一个商铺,就占据了整条街的三分之一。同时竟裳用还分成第一层是衣物布料展示挑选,但是位置摆放却不合理。大多都是放了布料,成品的展示不多。所以总体吸引力不够,而二楼就是一个个单独的雅间,专供一些大官贵族小姐挑选式样的地方,这一点倒是又想头,算是贵宾室的类型吧! 环顾了一周,霓裳阁毕竟是竟裳阁,这里的料子真是应有尽有,而且花样繁多,却不算新颖,都是一系列的,却绣出不同形状的纹样。 这样说来,容家要发展,还是有很大改造空间的。 继而玉笙捎了一捎竟裳阁拐放的布料,其实说真的,就算是她现在这个身份用的布料,也并非真的上乘,在现代也顶多算是千把块的层次。那么去到了皇宫级的人物,他们所用的,也可以请想好不到哪里去。 那么布料上,还能改进呢。 于是,她扫了一眼周围林立的商品,继而走到其中一个款式之前,瞄了几眼货物,脸上拐出颇为不满的神情。 容彻看着,剑眉一皱,大步上前走去。 “可惜了可惜了!”玉笙站在其中一个成品前,左右打量着,嘴里还是颇为惋惜地感叹着。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能让走过来的容彻听见。 不出她所料,容彻果然是按捺不住的。 “敢问云公子,这件衣物有什么缺点,既然邀容某过来,不如就解释一二吧!你不喜欢敝店的这件衣服,还有很多的花款。只是可惜,是可惜在哪里呢?”容彻立在玉笙的对面,看着玉笙手中的衣服,在霓裳阁能够摆在店面的衣物,都是本月最新推出的,他这样的意思,明显是说不满意,既然不满意,他倒是要知道个所以然。 玉笙抬眼看着一身浅白亮面丝绸外袍的容彻,虽然身上只是一身的素服,可是一块碧玉的流苏坠子却让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一大截,此人还是有些个眼介的。 “缺点倒是没有,也就是一件寻常衣服,不穿不烂的,还是全新的,能有什么缺点呢?不过相比起我想的那些,款式上可就差了那么一点两点吧。“玉笙也没有说出什么不好的,面容淡淡,神色无常,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又是生气,有无法生气。 他说的话,就是想要抬高自己贬低他们的东西吗?容彻青筋微微的突着,暗自压着自己的怒意。不过就是一个||乳|臭味干的臭小子,他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钟离颂感觉他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王妃说这么多,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可是不想以后见了容彻都要调转头绕开。 而曜曜只是在旁边看着,脸上的微笑一直持续着。 “你的款式?这不过就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没有看到过!这是任你怎么说的天花乱坠都行。”容彻薄唇微勾,露出一丝讥诮,他说得再好,也是说,有本事拿出真材实料来。 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空口白话的就在他的竟裳阁里面想要叫嚣? “霓裳闹的衣服,无论是从衣料,款式都是上乘的,但是这仅仅是在皇都,或者夏侯,更或者是整个中原六国。可是容三公子只是满足于这钟现状吗?俗话说不比别人,就和自己比,容三公子觉得百年来到底有多少进步的地方?”玉笙也没有和容彻争论,只是一改刚刚的轻他散满,忽然变得一脸的认真,反问着容彻。 容彻一愣,忽然被玉笙的这句话反问到了。的确如果不比别人,只是和自己比的话,容家霓裳阁的东西,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果不是强行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还有竟裳阁的老字号挡着,也绝对有可能被别人超越。 见到容彻被唬住,钟离颂忽然松了口气,王妃这是终于开始认真做事了。 “莫非你有更好的高见?”容彻失了一些底气,口气便变得轻缓了许多,话语里倒是有着询问之意。 而目光也慢慢地收了起来,神色变得认真,视线落在神情淡然的玉笙脸上,看着不过相貌平平的人,衣着也很普通,唯一有些个持别的就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在乌溜溜的透着灵气,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他又有什么高见,能让他信服呢? 虽然,他的确比起一般想要和容家合作的人多了几分狂妄架势,但是这不见得是本事。 “不如就从竟裳阁整体的情况说起来吧!”玉笙眉角一挑,眼里闪露一抹精光, “竟裳闹是百年的老字号,光是名宇,就是质量的保证,可是,正因为上百年了,却很多东西都没有改进,显得有些不思进取。从店面的情况来看,继续保持是没问题,但是要继续在行业里稳保龙头大哥这个位置,却远远不够! 第一,店面是专营上等,最差的也是中上等的布料,这样失去了中等以下的消费群体。 第二,从成品上看来,都不过以华贵为主,款式却不新颖。 第三,虽然你们努力的从纹样款式上去改变,但很多都是从原本的稍加改动,并没有太大的提升。” “未知这几点,我说的对不对呢?”说完,到玉笙反问着容彻。不过者到容彻一直没有出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玉笙心里便知道,容彻对自己的话,信服了不少。 他虽然看起来年纪很轻,可是却说的没错,眼光倒也很准。这的确是霓裳阁的内部存在的问题。现在同行竟争很激烈,他们霓裳阁继续下去,短时间是没问题,但是时间一长,就说不准了。 “那你既然看出来了,又有什么法子能够改变这一情况?”容彻继续问着,态度一改先前的冷硬,倒是和蔼了不少。 这回到玉笙轻笑,他倒是会乘着竹竿往上爬,可是她是那么蠢的人吗? “我是说了,但是没有说要帮容三公子解决问题!想要得到解决的方法,还是得付出些代价才行。”玉笙淡笑,随即变得爱理不理的态度,这回是容彻要求她,而不是她求他了。 而旁边的钟离颂看着两人,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情况?刚刚还怒目相对,剑拔努张的两人,现在倒是有商有量了。而且他也不觉得王妃说了什么,但为什么容彻的态度就改变得这么快呢? “那你有什么目的,不妨我们商量商量!”说罢,容彻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让玉笙他们随他走进内堂。 一桌三人,容彻静静地看着玉笙,等待着他提出的条件。 只是站着的曜曜却隐隐忍着怒意,想过去挖了容彻看着她的眼睛。 “条件很简单,就是我可以帮你稳保着容家第一首富的位置,但是我要加入容家,从霓裳阁开始,凡事我加入的生意,盈利我需要分到三成!” 玉笙的话,别说容彻,就连钟离颂也大吃一惊。三成?容家光是霓裳阁的盈利就是惊人的,她居然要分到三成?这怎么可能! 容彻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居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当真是以为自己的建议有这么厉害吗?在容彻正要发作的时候,玉笙却在袖口里面抽出一张纸 “容三公子暂时先不要生气,且先看看这个,再决定我们的交易到底是做不做。”玉笙将已经画好的目纸递给容彻,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对容彻的怒意视若无睹。 容彻一阵狐疑,但是还是接过图纸,慢慢地翻开来,在看到第一眼的时侯,就已经不由地吃惊,转而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画有图样的纸张看。 蓝白色印花裹胸长裙,领边是绣线绣成的淡粉色牡丹花花瓣纹样,底纹是紫蓝色,裹胸也是对应的花纹,再配上一条天蓝色的纱质披肩。这钟式样,的确是他从来未曾见过,虽然和寻常衣物差不多,可是整一个画面效果,整一个气质出来,就是给人请新端庄,华贵不俗的感觉。 容彻这一回真的是觉得既惊讶有不敢置信,他怎么就随随便能够拿出这样一套设计出来? “三公子看了,觉得怎么样呢?我还有一连串的设计,还有不同的改革方案,你是想我和你合作,又或者是和别的财团合作呢?其实三成也并不多,小财不出大财不进,将来的盈利可不仅仅是这么三成的!”玉笙出言,让容彻权衡着。反正东西摆在这,就让他自个儿好好权衡得了。 容彻自然知道过中的意思,三成看起来不算占容家生意上的全部,可是作为商家合作上看来,云轻这家伙叫价也太狠了些。他至是提供图样,然后再出来表面上说一些东西,就想要他付出三成,可不是一般的狮子开大口。只是,云轻已经讲到明白,他不合作,他便去和别的商家合作。虽然云轻的东西不过是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但是却足以撼动整个皇都各条商业链上不同地位的商家,就连容家也会被这一巨浪给冲击。 这样,倒是让他为难了。 玉笙也不着急,容彻是聪明人,他会知道要做出怎样的选择。而且她也没有多大的谋利。只不过是需要一些资金,如果他会想的话,自然知道三五年时间里,他们就足以能够掌握她所讲的东西。 钟离颂好奇地看着两人,好像情况变得不一样了。王妃真的这么厉害,能够让容彻动容?钟离颂好奇地看着架面上放着的一张纸,这样的东西就能换容阀的三成盈利?也太过轻飘飘了吧? “好,我答应你,但这个合作,应该不算是永久性的吧?”容彻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如果这样,也并非无利可图。 “很好,那是自然,这个合作我们先是五年,一个季度我给你推出一款的衣物图样,一年四款。而五年后到底是我另立门户,还是我们改变利率继续合作,那就是五年后的事情了!”五年的时间,也足够时间他们改变很多东西了。 和曜曜对视一眼,两人眼底流过一阵柔意,相互间流过的是信赖和支持。 有了容阀这三成资金,他们也不用在担心经费的来源了。而且容彻还是个正人君子,这一方面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危险。 合约签署,玉笙同时也把准备好改草方案拿给容彻作出整改,其后的事情便是让钟离颂去和他交涉了。只是离开了竟裳阁,钟离颂还是没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就这么简单就谋得了容阀的盈利,也太过虚幻了。不得不说,不但王爷深藏不露,这位王妃也太多让人吃惊的地方。 想当初夏侯君烯放弃了她,还真不是一个小损失。 “大姐夫这是在想什么呢?”一出门,玉笙正和曜曜交谈着,这边便看到钟离颂一个人在旁边发呆。 “没有,现在看王妃便想起当初烯王悔婚,如果不是他悔婚了,今日得到三成盈利的……”只是钟离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曜曜冷冷地打断了。 “没有如果,夏侯君烯还不配和本王争!”说完,拉着玉笙,几步上了马车,完会没有理会还站在街上的钟离颂。 看来,他刚刚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王爷啊,你刚刚那个神情,我能不能认以为是你在吃醋呢?”被塞进马车的玉笙,看着这个沉着脸,面色如黑锅的曜曜,忍不住粉唇上扬,挑出一个月牙儿般的弧度。 不过就是随便说了句话嘛,他居然还真发起脾气来,而且那句话也没有什么歧义啊!玉笙只觉得钟离颂这回惨了,踩中了某人的软肋了。 “我不叫王爷,你再敢叫我王爷,看我怎么罚你!”曜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明知道不喜欢提夏侯君烯那个人,她居然还提,分明是想要气他! “噗……你能怎么惩罚我,我就要叫,王爷王爷王爷王爷……”长长的话音没完,便一阵天旋地转,刺下的话全部被吞进某人的唇瓣里。 这就是惩罚,看来夏侯君烯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要说兵力,他们现在也就只是和夏侯凛互相制衡。而财力,他们未来一年内应该能够敛下大笔资金。只是,资金兵力充足,但是他们还需要天时。才能有兴兵或者讨伐的理由。 是夜,书房的密室中,曜曜正和几个被夏侯凛当初除去的先帝旧部在商议着。 而玉笙坐在密室连着的小厅中,缩着身子听着他们在商议。虽然周围都放着炭炉,可是毕竟是密室,不能够放太多,所以玉笙只觉得一阵阵的阴风刺进她的骨头中。 而那边,几人还在面色凝重严肃地商议着,让她想走,却又很是不好意思。 先帝旧部中,很多人都知道玉笙的身份,但是对她是相府女儿的身份还是颇为介怀。如若不是先前曜曜甩袖离去,还有玉笙用计寻来了经费,他们依旧是不愿意接纳。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老侯爷的兵马被调去了边疆,如果贸然兴兵,只会让夏侯陷入内乱,更是让别人有机可趁!”前尚书大人王安略为顾忌地说道。 “只是现在情况,皇上显然有所发现,如若时间长了,怕是会对王爷不利!”幕僚程元也同样顾虑地出言。 现在情况,倒是进退艰难,保持原状不妥。动手的话,也不妥。 “难道皇上真的敢明目张胆地动手?”钟离颂还是觉得夏侯凛要走强行动手不大可能,“如果是来暗的,我们倒是可以防范于未然。” 京畿处的侍卫还在王府外面镇守,而且王爷手中的玄衣暗卫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并不怕他们真的又派来杀手。 “世子莫要忘了,其实夏侯凛还有一条底线,如果到了这条底线,他更强更狠的手段还有!”王安若有所指地看着耀王,为今之计或者可以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底线?”钟离颂倒是不明白所谓的底线,难道夏侯凛现在不动手,是在等待什么? “便是王爷的病还有相士的性命。”程元有所明示,让钟离颂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王爷的身体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可是二十二岁的期限即将到来。如果王爷无事,那么夏侯凛他们便不会坐视不管,那样的话就果真是对王爷不利了。 “那按照两位的想法,本王是应该如何去做?”其实曜曜已经想到他们想说的话,只是这个办法……”曜曜的目光落在玉笙的身上,眼里闪过无奈。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70】生变 “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王爷不妨效仿一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程元和王安对视一眼,接着才道。 只是这事还是得周密暗中的处理,不然稍有不慎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 “程先生说的是……”钟离颂想了一下,随即恍然,不由地惊讶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程元摸摸胡子,笑得恍如一只狐狸般,眼角挑起,分外精明。 曜曜沉默着,眉间蹙起,那颗妖娩的朱矽痣仿佛被聚拢淹没了一般。 议事完后,曜曜折回密室,正看到玉笙已经昏昏沉沉的在桌子上瞌睡着。曜曜心里一紧,大步上去,将人搂在怀里。心下百转着,一阵一阵的惧意在心上徘徊,凝聚不散。 “怎么了,都谈好了?”玉笙揉揉眼睛,迷糊地问着。她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不过既然谈好了,那他们也该回去睡了。 “笙笙,我们会在一起的,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的!”临睡前,将怀里的人拥紧,在玉笙耳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玉笙蹙眉,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却被困意击败,只知道耳边一直围饶着一阵哀凉悲伤的声音。 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尽头,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只要是华夏后人,都会有过纯洁的习惯。府里由着春梅等人准备着,院子里面的花草也换成了有寓意吉样的植物。到处粘满了年画,看起来还真是有些新年的味道在里面。 而在除夕前的十天,玉笙便接到宫里来的消息,说宫里举行宫宴,特邀耀王和她一共进宫。玉笙问了春梅才知道,原来宫里的确每年都会举办春节的宫宴了,而他们算是不能不去了。只是要进宫还是颇为担心,里面的人不是虎豹,便是豺狼,都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而同时,已经接照他们计划所走的,夏侯澈已经逐步地重新踏入朝堂,同时暗中利用各种手段收买各方的官员,无论大小,只求让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失去平衡,将事态拉成三局的局面。因此,朝中仿佛平静的海面,刮进了一道飓风,将海面上的平静打翻。 “小耀,年末的宫宴,你也要进宫?”对于这个,夏侯澈还是不怎么同意,虽然夏侯凛不会有明目张胆的动作,可是要是又是来什么暗招,可是防不胜防的。 “九王叔,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明枪暗箭他们都使了,我们也不在乎这个宫宴上他们还会使出什么来了!”玉笙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他们已经是在弦上的弓,总不能还拿下来。 “笙笙说的没错,与其让他们有借口兴师问罪,不如堂而皇之地出现,也好让他们心里更加的躁乱不安。”曜曜分析着,而眼底却更加的深沉难辨,看不出底下更深的思量。 见他们都这样说,夏侯澈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到时候见步行步便是。 除夕那天,整个皇都大雪纷飞,满天的白雪,给皇都裹上了一层银装,似乎给这个新年添上了一件新衣。 马车滚滚的在大街上,落下两道不深不浅的车印子。马车上玉笙不停地呵气,她还真是不能适应这样的寒冬。 “笙笙,再过一段日子,就不用担心冬天了。”曜曜见状,继而连着貂袍将畏寒的玉笙再裹紧了一下。再过些日子,也应该处理完这些事情了。 “现在都快春天了,当然不担心!”玉笙没听懂曜曜的话,只想到即使是冬天,化雪的时候也是冷得很。 来到宫门的时候,夏侯澈已经在等着他们。见到瑟缩着的玉笙,立刻调笑。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哈,这样子到像是个生活在南蛮那边的人!”夏侯澈在不停地揶揄着。接着便看到钟离颂夫如也来了,因为钟离家也算是皇家姻亲,也因为钟离良现在还在边疆,夏侯凛特意安抚钟离家,让钟离颂他们也进宫参加宫宴。 “九王爷,耀王爷,耀王妃。”钟离颂两人行礼着,接着便欲和三人一同进宫。 “原来是九王叔和耀王兄,真是凑巧,连大姐和三妹都在呢!”又是一辆马车停下,便听到有人打断他们的脚步。 “二妹已经嫁入皇家,就莫要乱了身份,不然让人家笑话相府没家教!王妃,我们这就进去。”说完,便拉着玉笙的手,头也不回地进宫。每次都要来挑衅一下,真不懂她是什么心理。 玉笙只是冲着玉筝微笑一下,大姐有时候还是挺泼辣的。尤其是当了侯爷的孙媳妇儿,越加有大家夫人的风范了。不像她,整天懒惰,把所有事情都丢给春梅去了。 明玉芋气得牙痒痒,而夏侯君烯却没有理会她,径自走到钟离颂和夏侯澈之间,试图拉近关系。 “耀王兄最近的身体如何,听闻已经大好了,看来东太后所说的那个相士还真有几分真材实料。”夏侯君烯看了一眼曜曜和玉笙两人,越看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刺目的光芒流窜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打破这种和谐。小时候,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也不过初初懂事,看到的也是先帝和先皇后对太子的极尽宠爱,那种宠爱不是物质上的,而是一种让人羡慕的亲情在里面。 “关你什么事!”曜曜斜觑了一眼夏侯君烯,然后别过脸,他的目光太过讨厌,他讨厌他一直看着笙笙。带着玉笙快步疏离着夏侯君烯,不愿意和那种人有过多的接近。 “烯王,耀王既然不高兴,你还是莫要太过。”钟离颂留下来拦住夏侯君烯,他的为人他已经清楚,不过就是不择手段之流,现在的示好或者有更大的阴谋。 “颂,你我现在也是一家人,我和耀王兄更是,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夏侯君烯微微的皱眉,据他所接到的消息,钟离颂现在更加的勤奋走动耀王,明着是因为查上次的刺杀案,但实际是如何,就有待考究。而且钟离良和澈王走动的频密,或者钟离颂就是借着明玉筝和明玉笙的关系,和他们的图的一样。 “王爷,钟离颂没有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也自当明白!”说完,抱手行了告别礼,便大步离去。 “哼,看来澈王居然也有心思想要争个一二!”明玉芋走上来,斜觑了一眼夏侯君烯,然后又将目光扫向玉笙他们离开的方向,耀王这么喜欢明玉笙是吗?看他能喜欢的多久! “澈王不过就是先帝次子,他还没有资格争。”不过澈王这段时间倒是频繁上朝,而且还有笼络朝中大臣的意思,而也因为他,朝中的情况变得不大一样。 “有没有资格不是看身份的,父皇不也当上了吗?人家不但有钟离良支持,还貌似能够拉拢耀王,光从这方面看,就已经更胜一筹了!”明玉芋不以为然地嘲道。当初皇上怎么登上皇帝,这里面有多少名正言顺,大家心知肚明了。 “而且父皇好像也没有嫡子,这么说来,反到又是耀王更有身份了!”明玉芋继而冷声道既然她嫁给了夏侯君烯,他就要成为皇帝,她才能成为皇后。 夏侯君烯变得沉默,明玉芋说的没错。他们的身份都不是正统血脉,除了耀王。可是耀王是不可能可以有机会争夺,倒是澈王,他又有什么资本相争呢?太后给他赐的两个侧妃,明着是想掣肘着明玉芋,实际上是为了给他拉拢朝中的人。那两个侧妃,分别是振国将军的女儿和太尉的千金。这也看出来,太后是站在他这一边。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夏侯君烯扫了一眼明玉芋,她说了这么多,难道是有了应对的方法? “耀王现在的支柱就是明玉笙,而如果……”明玉芋挑眉,接下来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侯君烯看着面前这个人,忽然觉得相府家的三姐妹,都是同一个父亲,但是差别实在太大了。 掌灯时分,宫宴总算开始,玉笙和曜曜坐在离主位边远的地方,并不想和前面的官员有太多的交集。只是夏侯澈却因为最近的拉拢,和各个官员相处的十分的融洽,仿佛比夏侯君烯两兄弟还要顺畅。 场面异常的诡异,各个派结各自在搞着小动作,俨然好像旁若无人一样。夏侯凛处在高位,一边和着太后敬酒着,一边和各位妃嫔谈笑风生,也好像丝毫不受旁边的人干扰。 这边,明玉芋却忽然一改原来态度地,来到玉笙他们桌前,就往着玉笙位置上面挤了一下。 “三妹,现在是我们几姐妹私自聊聊,放开身份,就我们姐妹三谈谈心,现在我不经站,你不会介意,让二姐占半个位置吧?”明玉芋看看玉笙临桌的玉筝,然后继续套着关系热乎地问道。 玉笙瞄了一眼明玉芋,再和玉筝对视一眼,这个女人突然反常,算是什么意思?她们什么时候是好姐妹,可以到了谈心这个地步了?而旁边的曜曜看了一眼,眼底迸着怒意,将玉笙一把扯过坐在他的腿上。 “来人,给本王格一张椅子过来!”曜曜粗声粗气地命令着,可是语气暗暗夹着冷厉。 明玉芋的脸色一阵僵硬,耀王这算是什么意思,她坐过就要换一张椅子?再看看他当着这么多人就让明玉笙坐在他怀里的宠溺样,真真是气煞她了。而且,现在看来,她还愈发的滋润了。满身都是昂贵的纯貉毛披风,发间的朱钗翠玉虽然不多,可样样精致,一个没钱没权的耀王府,倒是有钱。 猛吸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8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着玉笙笑道。 “王爷可真是疼爱三妹,三妹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也算是觅得一份幸福了。”明玉芋忽然阴阳怪气地自个儿说着,让人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妹,现在是宫宴,烯王还在那边,你一个人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些于礼不合?”玉筝蹙眉,就觉得她这个二妹不安好心,她好端端的又说到玉笙的头上是什么意思? “今日宫宴,父皇的意思是让大家放松一下,好好的和各位亲友官僚叙叙旧,现在二妹来和大姐三妹聊聊家常,这有什么于礼不合呢?”明玉芋微挑了一下细长上扬的秀眉,不以为然地反问着。 “二姐要聊,我们自当奉陪!”玉笙朝着玉筝看了一样,这明玉芋显然是想要来找茬,她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没想到时间才过去半年多而已,当初妹妹还不停地追着烯王跑,一心一意要嫁给王爷,那份痴情真是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那……”明玉芋继而又道,眼底尽是惋惜和不值,可嘴角却得意的上扬。就算再宠她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短命种,看她能够高兴的多久。 玉笙心中一凛,她果然来找茬的!只感觉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玉笙倒也不是担心曜曜会误会。但是明玉芋这一说,显然是在让人觉得曜曜不过抢了人家的便宜货! “当时听说三妹大难不死,还失忆了,二姐也觉得挺高兴的,这样三妹也不用为情所困,看今日就知道了,耀王兄这么疼爱三妹,二姐也觉得释怀了。”明玉芋看到两人神情一僵,就觉得心里更是快意,她还以为明玉笙没有东西怕,现在她终于怕了吧? “只是三妹还是要继续保持着这样,不要记起来,才能高高兴兴的和耀王兄幸福快乐下去……”继而,明玉芋又再继续,却被玉笙拿起桌面上的杯子,朝着脸上泼了一脸的水。 “二姐今天是犯癔症了,居然自己泼了自己一脸的水!”说罢,玉笙掏出手帕,欲伸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水迹。 “大胆,你居然当着众人面前泼本王妃一脸的水,还要说本王妃犯了癔症,本王妃要告诉皇上!”可是明玉芋的话音才落,就看到玉笙如寒霜般的冷脸。 “二姐这话,还说没犯癔症,问问周围,谁看到本王妃泼水给你了?还请出来帮二姐指正指正。”朝朝周围看了一眼,玉笙笑得十分的诡异,“二姐,不如我们看看,这里的人是帮着你这位烯王妃还是我这位耀王妃!” 玉笙目不斜视,定定地看着明玉芋,而周围,钟离颂夏侯澈等人只是冷眼扫了一圈,继而他们看看夏侯君烯,发现他也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便各自散开了视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明玉芋,我告诉你,不要老是在这里自取其辱,下一次就不是在你脸上泼水了!”玉笙转而回头看着脸上阴沉不定的曜曜,“你相信她的话?” 他要是敢相信,哼哼!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真的想起来之前的事。”他一直忘了,她现在只是失忆了,如果记起来怎么办? “想起来了,那又怎样?”玉笙反问,脸上的笑容扩大。 “想起来你也还是我夏侯君耀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曜曜没有思量,立刻霸道地回答。她只会是他的,谁要是敢抢,他就杀了他。 玉笙没好气地捶了一下曜曜的胸口,可是正欲说话的时候,却看到曜曜面容突然扭曲,眼睛睁大,然后一口鲜血吐在她的衣摆上。登时,玉笙无法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直到曜曜慢慢地往后倒的时候,才征地起身,将他扶住。 “曜曜,曜曜你醒醒……”只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会突然这样!周围的人也立刻围了上来,藏剑伸手封住曜曜的血脉,然后输送真气给他护体,可是情况却没有好转,昏迷了的曜曜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夏侯澈见状,急红了双眼,怔然想到刚刚突然到来的明玉芋,便闪身过去,扬手狠狠地打了两巴掌,登时明玉芋的左右脸颊变得红肿。 “贱女人,居然敢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下毒谋害当朝王爷!”夏侯澈暴怒地咆哮着,继而又想要动手,却被夏侯君烯给扯住了。 “九王叔,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且先别妄断!”虽然他不怎么喜欢明玉芋,但是毕竟是他的王妃,如果被冠上这谋害耀王的罪名,他也不能好过。而且夏侯澈下手这么狠,明玉芋随时都会被他打死的。 “妄断?刚刚接触过小耀的就只有她,不是她下毒还是谁。哼,或者还真不是她,而是幕后有主谋!小耀刚刚才被刺杀未遂,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又想下手!”夏侯澈忽然话锋一转,冷眼看着夏侯君烯,眼底迸着寒意。 “今日居然在皇宫里面有人要谋害小耀,本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来人,将这个女人押进大理寺天牢,本王要亲自审问!”夏侯澈冷声下令,立刻有人急急地涌了上来。 “慢着!既然是在宫里,九王叔莫要忘了身份,这里还有父皇在,而且大理寺也并非九王叔管理,九王叔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夏侯君烯沉声出言,硬是拦在了明玉芋的跟前。 “我根本没有下毒,你们不要冤枉我!”明玉芋回过神来,立刻面色如同死灰,她刚刚不过想挑起明玉笙和耀王的矛盾,哪里有什么下毒! “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时,夏侯凛面色阴沉地站在众人外面,冷冷地问。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七十一章死别 夏侯凛目光冷冷地转了一圈,看到昏迷不醒的曜曜,鹰眸猛地一缩,随即望向被指控的明玉芋,眼底闪过几抹复杂的精光。 “太医,快传太医!”藏剑背起曜曜,玉笙急着大喊,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人与事。 “皇上,还是将一干人等收押处理,等到太医诊治之后再做定夺!”钟离颂上前恳求道,神情同样是凝重。 “来人,宣太医!将烯王妃押到大理寺关押,烯王暂时留在府里,不得离开!”夏侯君烯一听这个安排,立即面露不甘和愤怒。这件事上,他们分明就是被冤枉的。明玉芋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敢做众目睽睽下毒害死曜王这样的事来。而要是父皇动手的话,他何至于在宫里动手,可是 “父皇,此事儿臣是被人陷害,还请父皇明察!”夏侯君烯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夏侯凛,双眸灼灼,似乎真的是被人陷害。 “皇兄,现在有人证证明烯王妃是唯一接近过曜王他们的人,不是他们,难道是说宫里的人搞鬼吗?”今天,他们一干人,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一直是他们挨着打,这一次也让他们没那么好过。 听着夏侯澈的话,夏侯凛心中隐隐压着怒意,他这个皇弟,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不过现在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人出来背这个黑锅。“没听到朕的话吗,还不快快动手,将犯人押下去!” “父皇,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明玉芋一阵晕眩,怎么她无端端的就要被关在天牢里。她没有下毒,她没有下毒! 这边,太医急匆匆的来到曜王府中,可是几个太医轮番上阵,都是沉着脸进去,摇着头出来。 玉笙坐在床沿边,看着面色灰白的曜曜,心底越发的没底。而这些太医各个来得快,走的也快,到底算是什么情况,居然这么久都没有研究出来! 后脚跟着回来的夏侯澈见状,更是勃然大怒,几乎要提剑将几个太医给杀了。惊得众太医们集体跪了下来,三呼饶命。 “澈王恕罪,王妃恕罪,老臣们实在没有办法解得了曜王身上的毒!王爷气息薄弱,而且我们确诊毒已经进了肺腑,老臣实在是实在是回天乏术”太医们哀喊着,本来曜王身上的病便是无药可治,而现在突然加速了体内的毒素蔓延,进了肺腑,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王爷先前也好好的,什么时候毒入肺腑了!你们这些庸医,王爷有什么事,本王妃要你们全家陪葬!”玉笙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才不相信这些太医的话,他们一定是受了夏侯凛指使,想要放着曜曜不管!” 凤绝,她要把凤绝找回来! “王妃饶命,王爷是体内的毒素突然加速了蔓延,老臣真的没有办法!”众人在呼喊着,一个个拼命地磕头着,但是都没有办法。 “藏剑,快,快去南疆把凤绝找回来,只有凤绝有办法!”玉笙忽然一个激灵,喊来藏剑,吩咐他到南疆。只是藏剑却面露担忧,现在主子出事了,王妃一个人在这里,更是不安全。 “快去啊!就是抢也要把凤绝抢回来!”玉笙命令道,而夏侯澈更是拿出令牌,也要藏剑动身。 “参见太后,皇上!”刚刚到曜王府的公公回到宁慈宫,弯腰给两人行礼,接着又道。“太医刚刚都诊治过了,曜王似乎旧疾突然,毒入心脉,太医束手无策,即将回天乏术。可是曜王妃和澈王派了侍卫藏剑赶去南疆,似乎是想把凤绝找回来。皇上,要不要派人到南疆把凤绝处理了?” “处置?就让他们回来好了。”梅太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嗤笑。 “母后的意思后”夏侯凛墨眉一挑,似乎和梅太后想到一块去,“我们提前在凤绝回来之前” 如果这样,倒是和他们无关,这件事上他们也没有阻挠,是生是死全是他好不好运气而已。“只是这事情毕竟在宫里发生,而且牵涉到了烯儿和他的王妃。” “明玉芋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现在毕竟怀着皇家的子嗣,而且也是明相的千金,杀了的话不大可行,他们并没有实际证据,就暂时摘了她的王妃,等孩子生下来逐出王府便可!”梅太后无所谓地说道,压根没有兴趣理会明玉芋的处置。 “至于是什么借口,皇上想用什么,不就容易?” 夏侯凛凝神,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柄,深色宁静,分不出真正想到的是什么。 新的一年的最大事情,便是曜王在宫里被人下毒,现在旧病复发卧病在床,并且很有可能活不过十五。 而曜王府内,一片的愁云惨淡,从宫里回来,曜王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可是依旧半分转醒的迹象都没有,气色更是越来越差,身体各种异常的症状都已经出来了。 玉笙靠在床沿边,更是眼睛一动不敢动,生怕会出现什么异状。可是即使是异常的状况,曜曜也一点别的情况都没有,等得这个人都心焦了起来。 夏侯澈也整天守在曜王府中,直到初二那天没有看到曜曜转醒,终于脸色阴沉地出府奔着大理寺去。 “烯王还有明玉芋必须严惩!”皇宫的议事大殿上,夏侯澈对着夏侯凛桀骜地朗声道,态度冷傲,俨然没有将夏侯凛放在眼里。 “澈王,这事尚没有实际证据,而且王妃怀着身孕,长此留在大理寺天牢里终是不妥,朕没有说不处置,现在已经除了玉蝶,摘了正妃之名,一切也只等孩子出世之后定夺而已。”夏侯凛倒是没有生气,还在软言地安抚着。让众人都觉得,皇上对澈王太过放纵,才让澈王在朝堂上都能叫嚣独断。 “那烯王呢?他的王妃做出这等事情,他难道会不知情,分明就是夫妻合伙!”夏侯澈不以为然的指控道,“皇兄莫不是有什么原因,或者故意包庇吧!” “九王叔,父皇只不过是不想冤枉好人,这就算是五王嫂做得,也不一定五王叔就相关,这样一来曜王嫂和五王嫂是姐妹,不也更加的有关系?”夏侯君风出来维护,虽然曜王现在出了这件事对大家都好,但是夏侯君烯要是倒台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哼?好人?”夏侯澈讥诮,他们果然会钻洞子,居然不要脸的咬着玉笙这一条关系不放。“如果小曜没事就算了,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本王是不会轻易罢休!” 说完,夏侯澈堂而皇之地大步迈出朝堂,让众人都不由地咋舌,澈王他,还真是太过冲动了。 而此刻皇都突然流传着一阵阵谣言,凤家医馆的旧事被重提了开来。纷纷传言着皇帝要杀凤绝,是为了没人给曜王治病,才导致现在曜王身中剧毒而无药可治。 “王爷,现在整个皇都都全是风言风语,皇上似乎不怎么在意。”钟离颂和夏侯澈站在院子外,抬头看着大雪过后的白茫茫,略微担忧地说道。“而且现在曜王的身体最为重要,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起色。” “他不会不在意,他最为在意的就是小曜的身份被抬出来,而且冲撞了他的身上。他尽管不处置,本王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夏侯澈握着双拳,恨恨地怒道。 “糟了,王爷又吐血了,来人,快叫太医啊!”里面,心潭的声音传出,夏侯澈的钟离颂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奔了进去,看着曜曜昏迷不醒,却在口吐黑血不止。 “王妃,此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太医诊脉之后,砰地一声全身颤抖地跪在地上,说了这句话,就得准备着受王妃和澈王的震怒。 玉笙脸色发白,怎么也不相信会这样。心理准备,这是什么意思? “你起来,起来,你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的,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骗我!”玉笙伏在床前,使劲地拍打着曜曜的手,他怎么能这样,随随便随说倒下就倒下,她不准,她不准! “小姐你别这样!”心潭跑过去,扶住已经失控的玉笙,哽咽地劝说,“藏剑不是去找凤大夫吗?说不定他们就快回来了,到时候王爷就能够有救了!” “是啊,三妹,藏侍卫已经赶着回来了,你先冷静一点!”玉笙别过脸,压抑着同样即将落下的泪水。曜王和三妹已经命途多舛,怎么好端端的居然会变成这样。 “已经来不及了,曜王的毒已经入了心肺,恐怕,恐怕过不了今夜”太医的话,如同一枚炸弹,将众人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给炸得粉碎。玉笙僵硬着身体,酿跄的起身,来到太医的跟前,一脚将他踹倒。 “你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本王妃现在就将你处决了,让你过不了下一个时辰!”玉笙双眼空洞,脸色灰白灰白的,仿若一只白面木偶,虽然看起来精致可爱,却了无生气。 他不会走的,他不会撇下她,不会的!他敢走,她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他追回来! “王妃,老臣,老臣说的句句都是”太医哆哆嗦嗦的,却不敢继续再说话,只是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只是心力交瘁的玉笙,却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往后面倒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之后,身体软绵绵的起身,干涩地动了动唇,“心潭” 只是却没有人回应她,玉笙往外面看,却看到一身素服的凤绝,正起身抬脚向她走来。 “王妃。”凤绝冲着玉笙抱了抱手。 她是在做梦吗?怎么一醒来就看到凤绝在这里。“快去救曜曜,现在就只有你能救到他。” 玉笙勉强地撑起身,才站起来,又跌坐在床上。 “王妃,已经太迟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王爷的灵柩也已经放在大厅中。你因为怀了身孕,所以身体太过劳累,才会一病不起。”凤绝低着头,声音低沉,夹带着几分悲意。没想到他终究是回来的太迟了,就算垂死挣扎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 “凤绝,你说什么,你在这里胡说什么!我才睡了一会,怎么就三天。而且你说什么灵柩,什么怀孕,你不是凤绝,你是谁,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玉笙一把将凤绝推开,指着他,眼底露出愤怒。 “王妃,王爷走了,王府已经开始设灵。现在要想的是,你怎么能够继续走下去,保存着王爷的东西。而凤绝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你怀孕了。所以凤绝才会不让其他人进来,单独在这里等你醒来。王妃,事已至此,要节哀顺变,大事还在后面。”凤绝面露沉痛,他也没料到,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发生这么翻天的变化,到底谁有这么厉害,能够给君曜下毒,加速了体内毒素的蔓延? “你滚,我不管什么大事,曜曜他没有死,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玉笙撑着身体,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跑。一出门,入目的都是刺目的白色,灰沉沉的白天,树梢上,屋顶上,地上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屋檐下挂满了白幡,帛带,冷风凛冽地吹动,白幡帛带四散地飘动,分外的阴寒。 不,不可能!玉笙在屋廊上奔跑着,没走一段就将挂在上面的幡帛给拉下来。 “小姐,你冷静一些,你这样王爷也走的不安心!”心潭一听到这里的动静,立刻奔了过来,将已经激动的失去控制的玉笙拉着,不让她再这样乱来。 啪! “谁说他走了,谁说曜曜走了,你们给我把这些东西给撤下来,谁再敢挂上去,我就杀了她!”玉笙猛地甩了心潭一巴掌,然后指着周围的人怒道。 “玉笙,小曜他,真的走了。你让他安心的离开”夏侯澈来到玉笙的跟前,将脸别过一处,眼底微红,显然已经哭过。事已至此,及时他们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不!”玉笙仰天大喊着,声音嘶哑力竭,却还是在拼命的喊着,似乎要将心底里那巨大的空洞全部宣泄。 凛和十七年春,先帝遗孤前太子夏侯君曜殁,时年刚好踏进二十二岁。皇上下旨,加封曜王为忠惠孝恭亲王。 在玉笙走到大厅,看到的只是一个灵柩,身体摇摇欲坠,周围的下人都要过来搀扶,却一一被玉笙甩开。整个人撑在棺椁的旁边,看着里面永远都不会醒来的人,双眸干涸,流不出半滴眼泪。 “小姐,你别太伤心,身体要紧!”心潭心疼地站在玉笙旁边,看着她那绝望的眼神,生怕她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情。而玉笙只是冲着心潭看着,茫然的眨了眨眼,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偌大的灵堂里面,周围是祭奠的乐官,还要来来往往来送行的官员,皆是一身的白衣,来了,又走了,在她的耳边说些安慰的话。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突然,一道喝声打破了周遭低迷的气氛。玉笙僵硬地转过脸,看到的是东太后怒不可辙的怒容。大家纷纷转首,看着东太后来去生风的脚步,走到玉笙的眼前,一甩手便狠狠地打了下去。 “你还有脸来这里,给哀家滚,滚得远远的,不要弄脏了这里的地儿!”果然是祸星,灾星!才来曜王府多久,三番两次弄出一连串的事情来,现在连曜儿都被她害死,她还有脸呆在这里! 她真是后悔,后悔帮着曜儿娶了这个女人,早知道就是他恨,也不能让她娶了明玉笙。 “这里是王府,我小姐是曜王妃,为什么她不能在这里!”见到玉笙被打,心潭立刻护在她跟前,无论是谁,这么没道理的打人就是不行! “哼,哀家现在就废了她,来人,将这个女人拖出去!”东太后和心潭计较的心思都没有,一声命令,让人将玉笙赶出去。 但是一直在沉默的玉笙,只是冷眼扫了一下上来的人。“太后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里是曜王府,本王妃才是主人。而且本王妃是曜王亲自娶进王府,上了玉蝶,进了宗室名正言顺的王妃,太后凭什么说废就废,难道是把祖宗家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这里是曜王的灵堂,如果谁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话,就自便不送,否则后果自负!” 凛冽的气场,丝毫不输于东太后,王府众人都知道玉笙的脾气,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均纷纷的退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东太后气得脸色煞白,她绝对不容这个女人继续留在这里! 只是正当她还要继续闹的时候,王府外面簇拥着走进一群人,忽然听到太监的叫声,“太后驾到!” 又一个太后到来?而且梅太后是一直在宫里,怎么这次这么突然,来到了曜王的灵堂?不会是亲身来给曜王送行的吧? “哟,原来姐姐也在这里!哀家还担心姐姐受不住这白头人送黑头人的伤痛,不来了呢!不过曜儿怎么也是哀家的孙儿,这最后一程,哀家也理应送送的!”说话间,只有挑衅分毫伤心的意思都没有,在看到东太后的时候,唇际更是上扬,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她来这里,不单单是要却让曜王是不是真的死了,而且听闻这老女人又来了,自然就少不得来看看她这个悲惨的下场了。 “只是妹妹刚刚听说姐姐要赶走笙儿,姐姐虽然伤痛,可是也不能这般的忘恩负义吧?笙儿嫁给曜儿不足一年,便成了寡妇。而且这半年来,可是把曜王照顾的无微不至,姐姐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真真是让人寒了心。”梅太后走到玉笙的跟前,挡在她和东太后之间,像是路见不平一般维护着。 东太后面上一僵,更是冷凝,她抬眸愤恨地瞪着梅太后。她果然是不安好心。分明就是来这里炫耀的。但是现在,她的确只能忍着。 “哼,是无微不至,还是别有居心,这就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了!”东太后冷冷地甩开了袖子,做到了旁边的方椅上,一副不想和梅太后搭理的样子。 “姐姐这又犯糊涂了,这婚是姐姐求来的,这冲喜也是姐姐说的。现在听到姐姐这般一说,妹妹只能是后悔,大好的姑娘就这样被耽误了一生。”梅太后分外惋惜后悔地在说着,眼眶忽然一湿,拿着手帕在眼角轻拭乐拭。 “不过,笙儿,你这次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夏侯家对不住你。所以哀家和皇上商量好了,会为你另选一个好夫婿,让你以后不用没有人照顾。”梅太后握着玉笙的手,安慰着道。刚刚湿润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玉笙,等待着她的反应。 “太后多虑了,玉笙现在很好,不用要什么夫婿,也不用别人照顾,曜王府的钱养得起玉笙,而且下人也足够照顾玉笙!”玉笙微微抽回手,继续看着灵柩里面,已经听不到他们说话的曜曜。他才刚刚走,她们还要继续斗着。如果当初她是将他带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呢? 梅太后听了,脸色微微一僵,接着又缓和了下来。“笙儿,你对曜儿很好,哀家自是知道,但是曜儿也不希望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想当日是哀家处理不周,如果还是强硬点不让你嫁,或者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不过这一回哀家怎么也要看着你幸福,不然是怎么也不放心!”梅太后说的冠冕堂皇,一字一句处处都是愧疚和为玉笙着想。 玉笙自知今日和梅太后争辨不出什么结果,便也没有反应,随着她一个人说着去。 “俗话说烈女不侍二夫,既然是夏侯家的媳妇,岂有再嫁的道理!”东太后也听出了梅太后的目的,立即厉声反对着。虽然她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但是如果她再嫁的话,就必然曜儿手中的东西全部都被夺走。虽然这是时间问题,但是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如她所愿的。 “姐姐这话未免太过迂腐了,夏侯早就对女子再嫁没有那么多的反对纲条,女子也是人,而且笙儿这是于皇家有恩,哀家决定认她为义女,在正式上宗室玉蝶的时候就是为她选夫之时!”梅太后的话音一落,玉笙等人纷纷惊讶地看着她,要认她为义女?还有为她选夫?“此事哀家已经决定,也已经和皇上商量好了,不容再议!” 梅太后径自下着决定,然后望向玉笙,“这事哀家会替你安排,且不用太过伤心,这次一定帮你选一个满意而又康健的夫婿!” 玉笙还没来得及回答,梅太后便带着人,如同来的时候一般,快步地离去。心潭站在玉笙的旁边,听着刚刚梅太后所说的话,面上露出担忧。它怎么觉得,这太后有要将小姐推进火坑的意思? 玉笙茫然地看着曜曜白皙几近透明的脸容,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个可恶的混蛋,坏蛋!你丢下所有的事给我,我不会帮你背,我也不会帮你管。你要走是不是,我就嫁给别人,让你后悔,让你一个人后悔! 泪水滴答滴答地落下,终于像是缺堤一般哗啦啦地落下,他个骗子,他怎么可以这样的一走了之,怎么可以!无声的哭泣,让整个灵堂蔓延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悲戚,没人的眼底慢慢泛红,最后酸意弥漫。 东太后看着,最后只是怒拍了一下椅背,愤恨地大步离去。 夏侯国的风俗规矩,一般平民百姓的丧事都是在家里设灵七天,而逐级递升的官员,更是时间加长。只是夏侯凛却以现在正值新年喜气之时,而且边疆正在打仗,不宜过多丧事,特令七天后曜王的灵柩便要送到皇陵地宫入葬。 听此消息,玉笙几欲昏厥,这个意思便是,他们相对的时间,已经不够五天?只是夏侯澈他们担心的,却并非这个问题,而是将来夏侯凛他们的步步逼近。当初曜曜在的时候,他们还有所忌讳,现在曜曜不在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澈王爷,现在只能先按照凤绝的方法去做,王妃怀孕,是暂时保全的最好方法,接着的事情,我们慢慢应对,或者等爷爷有进一步消息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做定断!”此时已经是深夜,祭奠的乐官已经暂时下去休息,送一钟离颂在灵堂上来回踱步,征询着夏侯澈的意见。如今梅太后不够七天的时间,便和夏侯凛下要收王妃为义女这一举动,已经说明了他们的迫不及待,而他们就更不能坐以待毙。唯有想法子,将夏侯凛的这个计谋扼杀。 夏侯澈自是知道过中问题,只是抬头看着灵柩旁边的人,从醒来的时候就一直那般坐着,任谁劝也不听,让他们也颇为的无奈。 “这件事,他都不管了,我为什么要管,他们唉兵权就拿去,我不成皇不成帝,凭什么他的东西要我来理!”玉笙力竭地喊着,却被玉筝飞快地过来,捂住她的嘴。 “三妹,不管怎么样,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能这么大声!”玉筝看着周围,真是被她吓死了。就算不管,也不用告诉全世界吧,她还巴不得她自己更不安全一点。 “王妃,这府里并不安全,切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怎么不受皇上和太后他们的控制!”凤绝拧着眉头,担忧的说着,“而且,我怀疑这府里一定还有藏得更深的内鬼,所以万事得相当的小心。” 这段时间里,他思前想后整件事的发展,觉得插手的不单单是皇上,还有幕后黑手,才会让事情这么顺利的进行。 凤绝的话让夏侯澈好钟离颂都纷纷诧异不解,这府里不是经过整顿的,居然还有细作是他们都没有发现的? “王妃,凤绝不能留在这里太久,这是能让人脉搏呈现喜脉的药,当今天下就只能凤家人知道,王妃作何选择,凤绝就不再干涉了!”凤绝将一盒药放到玉笙的手里,然后冲着个人点头示意。 看着手中的药,玉笙只是茫茫然。心里虽然有怨有气,但是还是无奈地打开盒子,却看到整一盒药却摆成了一个字。黛眉微蹙,凤绝这是什么意思? 七天的祭奠转眼便到,偌大的棺椁被一层一层地钉了起来。灵柩是送到夏侯北边的岐山皇陵里面。这一天,整个夏侯的大小官员都来送行,排满了曜王府外的大街。 此刻虽是初春,但是却依旧无比的寒冽,细碎的白雪在漫天地飞舞着,落在白玉的灵柩上,和白玉融为一体。 灵柩封死,真的要送走的那一刻,玉笙终于是崩溃,挡在灵柩之前,不准送灵的人将灵柩抬走。只要曜曜还在,无论是怎样的样子,是醒着还是昏迷,她都觉得他还在,但是现在这样,他要被人抬走,叫她如何也不能接受。 “你们放下他,不许你们懂灵柩,你们都不许懂!”玉笙将周围的人一个个地推开,谁都不能带走他。是不是她以前太过不珍惜,所以上天才要这么快地将他带走,连让她有心理准备的过程都不给她,连她要跟他道别的机会,也都不给她! “小姐,王爷已经走了,你要接受事实啊!”心潭从后面将玉笙抱住,但是她却无法控制已经疯狂了的她,被推到了在地。心潭在一边哽咽着,小姐现在该怎么办,王爷不在了,也几乎带走了小姐。 周围的人都不忍地看向别处,没想到曜王妃还真是重情意,曜王一生虽然短暂,也算是值得了。可惜这位曜王妃,听闻皇上和太后已经帮忙物色人选,准备将她再嫁,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不许你们说他走了,他没有走,你们也不许动他!”灵柩因为玉笙的阻挠,断断续续的又停在了曜王府的门前。外面来半看热闹半想要当消遣的百姓,都纷纷地围在了外面。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传闻的曜王就是上次那位在刑场出现的飘然若仙的王爷。可惜了这么一位俊王爷,就这么走了。而且曜王妃倒是个善良的人儿,这么年轻就守寡,不由地让本来看热闹的大婶们眼眶微湿,抹了一把冷泪水。 第一次嫁人被那个可恶的烯王给悔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嫁给曜王爷,夫妻情深。可惜天妒红颜,曜王还是活不过二十二岁便英年早逝。现今听闻皇上太后还准备立刻将曜王妃再嫁,这里面的端倪很多人都知道,就是这位曜王妃现在手握着兵权和百花令,让皇上太后不放心,要尽快夺回来。 所以各人都纷纷哀叹着,曜王命运多磨,这曜王妃也是个可怜人。 “玉笙,你让小曜好好走!”夏侯澈一把扣住玉笙手腕,沉着脸喝她,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还不认清事实。 “他跟我说过的话都还没有兑现,他怎么能走,怎么能好好走!”挣扎了几次无法挣脱夏侯澈之后,玉笙整个人悲慵着,一只手被夏侯澈扣住,人却瘫倒在地,只能颓然地低泣。 “现在已经是事实,你再怎么样,小曜也不会回来!”夏侯澈僵了僵脸,良久之后,才无奈地道。“你们都开始吧!”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只能接受。 宫人们各自就位,个个开始将灵柩扶上灵车。只是这时,无比寂静的街道上,却传来一阵疯疯癫癫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只看到一个身穿沉蓝色宫衣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要冲开人群,想要往里面挤进来。 “将那个疯婆子拦下去。”在一旁让京畿侍卫镇压秩序的钟离颂一看,便大声地命令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疯婆子出来闹场? “大胆,你们这些狗奴才,也不看看本宫是谁,都给本宫滚开,本宫要进去!”被侍卫押着的疯婆子几下将侍卫挣脱开来,一头的散发遮去了脏兮兮的脸容,然后指着侍卫,说着半颠半狂的话。 众人都被这个疯婆子吸引了过去,哪里来的疯婆子呢?听着话语,倒像是后宫中那些疯了了妃嫔。只是这里不是后宫,怎么会有妃嫔呢?那只能是想当皇妃的女人想疯了,现在出来耍着颠。 “拉下去,再在这里阻挠的话,直接打晕扔出去!”现在每个人都心情烦闷,根本无暇应对这个突然出来的疯女人,钟离颂继续下着狠令。 最近已经够愁云惨雾的了,居然还多了一个不相干的疯女人在捣乱。 只是,听到这疯女人的声音的玉笙,眉眼松动了一下,抬首朝着那个女人看去,一声慢着还没吐出,就又听到被押着的疯女人在疯喊。 “放肆,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宫是李太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你居然赶挡着本宫,本宫要将你凌迟处死!”李太妃在疯言疯语着,一句话,让周围知道李太妃此人的人大骇,李太妃不是在太庙里面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怪不得穿着奇怪的宫衣,原来是在太庙里面逃出来的。 玉笙听到李太妃三个字的时候也猛地一凛,定定地看着她,才不见多久,李太妃居然疯了?她这突然来这里是为什么?而且,太庙是什么地方,就算守卫一般,也不至于让这个李太妃这么轻易地逃了出来吧? “等一下!”玉笙喊住京畿处的侍卫,一步一步地走到李太妃的跟前,“李太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素服的玉笙,远远的看起来,清秀隽灵。青丝只用一根银簪挽起,服帖地落在背后,如同一株白莲,高贵清尘。如今正是大雪纷飞之时,而她却之穿着单薄的麻衣,更让人觉得心疼和惋惜。 其实,知道这个女人是李太妃的夏侯澈,也同样觉得奇怪,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个女人来这里,简直就是弄脏了曜王府,扰了小曜的仙灵。 “本宫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哪里轮得到你这些小贱人管!”听到有人换她的李太妃,桀骜地斜视向玉笙,却在看到玉笙的时候,整个人忽然一抖,瑟瑟缩缩地想要往后面逃。 “将她带上来!”玉笙忽然怒喝,让京畿处的侍卫抓住了李太妃。众人都觉得好奇,这曜王妃怎么突然叫住这位李太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太妃突然疯了,这件事太蹊跷,而且她怎么会懂得回来曜王府?她倒要看看今天有什么好事看! “玉笙,她送回去太庙便可,不要在这里误了小曜送灵的时间。”夏侯澈不怎么同意地说道。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 玉笙仿若未闻,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李太妃。 “李太妃,好好的太庙不安分的呆着,谁准你离开太庙!没经过皇上同意离开太庙,你现在可是犯了抗旨不遵的死罪!”玉笙一看,就发现李太妃是真的疯了。双眼涣散,没有焦距,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害怕,好想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样。 “不要,我不要回太庙,我不要回太庙!”李太妃忽然嘴里不停地楠楠着,眼底近是惊恐害怕之色。头摇摇晃晃着,手缩到了胸前,不停地想要往后面退。太庙太可怕了,她不要留在太庙,死都不要! “放肆,皇上的旨意,其实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玉笙厉声地喝斥。果然有问题,李太妃疯了,难道和太庙有关?又或者夏侯凛想要隐瞒他的秘密,故意弄疯李太妃? 现在李太妃误逃出来,她怎么也要问个根底。 “饶命,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不争宠了,臣妾呆在宫里,求皇上不要将臣妾关在太庙,太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李太妃被玉笙这样一喝,砰地一声跪倒了在地,不停地磕头着,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夏侯澈和钟离颂都纷纷惊奇,李太妃这个样子,显然是将很多事情混淆了。而且挺玉笙这样一问,他们也觉得太庙有端倪,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而且李太妃一个养尊处优惯的人,一个人怎么离开太庙的?知根知底的夏侯澈更是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 “饶命?本宫只是要你去太庙礼佛,你现在这样是何意思!”玉笙心里一动,可笑了,李太妃不会再太庙里面遇到一些所谓的鬼怪吧?这样倒是遭报应了。不过,她之前放过李太妃是因为担心曜曜会被夏侯凛和梅太后暗算,现在她可是不怕了,就算死,也要惹得他们一身马蚤。 玉笙的突然尖锐,让门前的百姓都纷纷跳起了好奇心,全部集体变得安静,想要听听这皇家的诡异事情。 “皇后娘娘饶命,臣妾不要去太庙。臣妾知到不该谋害曜王,但是臣妾也是没办法,臣妾不想老死在宫里,不想什么都没有!”李太妃磕着头,却爆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周围的人屏住了呼吸,曜王居然被人谋害了 。果然和传言的一样,要处死凤家医馆的人,也是为了不让曜王得就啊! 玉笙和夏侯澈对视一眼,夏侯澈立刻心下一动,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9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想到了玉笙的意思,便大步来到李太妃面前,指着李太妃怒道,“你居然谋害曜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到底是谁主使你的,再不说你就滚回太庙!”夏侯澈故意地学着先帝的语气,加了几分威严和怒意。 故作深沉的声音,李太妃一看面前和先帝有几分相像的夏侯澈,双眼更是混浊不清,想要逃走,却没办法逃走。周围的一双双眼睛,就像是吃人的鬼怪,一个个恶狠狠地瞪着她。 夏侯澈也看出了李太妃的奇怪。同时意会玉笙的目的,今天就当着全天下的面,揭穿揭穿这皇家的丑事。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脸色算什么,人都不在了,还在意什么尊严,什么脸面,大家一起撕破脸才好! “臣妾不要回太庙,臣妾不想的,臣妾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二子而帮着太后谋害曜王,不应该为了得到曜王的百花令和兵权谋害曜王,臣妾不想的,皇上你就杀了臣妾吧。臣妾不要回太庙,你们也别找臣妾,臣妾不是主谋,臣妾也是被逼的,也是被逼的!”李太妃被吓得口不择言,玉笙他们终于听出端倪,原来李太妃在太庙里面,真实撞上不该撞的东西,这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总有天收! 在场的人一听,那些大小官员感觉到一阵的尴尬,这就不说是皇上的丑事,但是好歹也是皇家的丑事,现在这疯了的李太妃突然走出来,还是当着曜王的灵柩真相大白,这难道还真是有显灵这回事?想着,不由地背脊一阵阴风,全部人都裹紧了一下衣袍。 而听见事实的百姓,一个个摇着头,不少人面上露出愤怒,更有当初觉得先帝英明的人开始大闹,说先帝都是被谋害的。一个疯了的李太妃的出现,揭开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更出人意料的是,引起了让人奇怪的民愤。 “被逼?这就是你承认了你曾经害曜王?那还有别的呢?你的儿子是谁?自己做得丑事,居然还敢无赖别人。太后娘娘是你能够污蔑的吗!”玉笙抓住李太妃华中的各种漏洞,故意挑起疑问,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看,都听清,有些人在地底下做过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王妃,这曜王的灵柩已经安放在这里太久,还是不宜在这里多做耽搁,既然李太妃曾经谋害曜王,不如就将李太妃关押到大理寺,然后再慢慢做审问!”一个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的老臣子出来劝说者,再这样下去,迫使李太妃会继续说出些不该说的,虽然现在已经是透露了大多。 “这位大人,难道你和李太妃是同党?怕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还是李太妃和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玉笙的一句不可告人的关系让周围想要劝说的人都不敢再说话。和李太妃有什么关系?那可是对先帝不敬的死罪,就是皇上不杀他,也被流言淹死。 刚刚那个老大人动了动唇,想要为自己辩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玉笙一眼,重视无奈地退回了自己刚刚站的位置,不敢再说什么,他们还是别惹得一身马蚤的好。 见无人敢再说话,玉笙将目光继续落到李太妃的身上。“李太妃,看到这个灵柩是谁的吗?就是被你谋害的曜王,今天你会来到这里,就是曜王显灵了,你再不说,哼,后果你是知道的”指着曜曜的灵柩,玉笙的手指颤颤的发抖,可是还是强忍着镇定地恐吓这李太妃。 曜曜,你要是真的有知的话,就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不要让他们这么好过,也别让他们得逞! “不是我,别过来,不是我”李太妃看着整个灵柩,精神接近崩溃。“这些都是太后娘娘安排的,让我在曜王的膳食和汤药里面下药也是太后教我的,如果不是她教我我根本不懂这些!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太后,你可以去问问太后,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人利用,别过来,别过来!曜儿你别来找我,这些事皇上也知道的,闭门去找他们母子,我没有害到你们,你们都去找皇上母子” 李太妃缩着脖子和头,目光先是畏惧,然后又是癫狂,最后突然砰地一声站了起来,撞开所有的侍卫,冲到曜曜的灵柩前面,仰天大笑了好几声,突然砰地撞封死的白玉灵柩上面,血滴滴答答的沿着边沿上流下来,然后李太妃向后一倒,直直地躺在了地上,双眼翻白,已经断气了。 而眼底,始终带着深深的惊恐和畏惧。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和后怕,刚刚那一幕太快太恐怖了,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李太妃已经倒下。众人有所畏惧地看向曜曜的灵柩,难道真的是曜王的魂魄回来?众人都知道,人死后的七天会回来自己生前所居住的地方,完成未完成的事情。而今天李太妃从太庙里面逃出来,然后又将曜王生前曾经被害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撞死在了灵柩前,这难道真的这么的凶? 反倒是这些素日和曜王没有相关的百姓们,看着这样的一幕,脸上露出敬仰,刚刚的议论声都没有了,全部人变得肃静。这些醇厚的老百姓,都是心中有着敬仰,相信恶有恶报,做坏事的都会下阿鼻地狱。所以面对眼前所看到的,只有敬仰,甚至也有一丝丝的快意。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的速度加快了些,嘿嘿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第七十二章 被逼进宫 很快李太妃的尸体被侍卫拖走,看着雪地上的一滩血迹,很快地被细雪给覆盖了。灵柩上的血滴下人也飞速地清理干净,玉笙面容憔悴地看着灵柩,想透过厚厚的玉棺看到里面的人。曜曜,你既然回来,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你应该把我也带走。你不是说过不舍得吗?为什么现在又只是一个人的带走,独留我在这里,和你相隔? 突如其来的事情被处理完了,虽然有些诧异发生的诡异,但是却让夏侯澈他们有种多日来难得的舒爽感觉。小曜,如果是你回来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害你的人,害皇兄的人现在都不会有好下场,将来我一定会让那两个人在你们面前忏悔。 灵柩慢慢地上了看着素白却极其奢华的灵车,慢慢的沿着皇都大街开使了出去。周围的百姓跟了一段,也慢慢地散去,独留下两条长长的车痕和一些细碎的脚步。 玉笙一个人站在曜王府门前,看着入眼的凌乱斑驳,寒风吹起了她单薄的衣衫,却让她的鼻尖一酸,那个自然温暖的怀抱已经不会再温暖着她,也不会再有人为了让她温暖一阵,不惜损耗自己的真气 皇都街的天香楼雅阁上,斜斜地挨着一个狐裘男子,狐裘宽长几乎沾地,披散的黑发在寒风中缭乱飞舞,定定地看着远处灵柩离开的方向。神色凛然,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主上,曜王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一个穿着类似胡人一般的侍卫走进,对着狐裘男子问。 “夏侯现在才是好戏连连的时候,刚刚那一出果然精彩。”厚薄适中的唇瓣扯出一个弯月形的弧度,露出一记轻笑。“曜王妃的情况怎么样?听闻夏侯帝要将她另嫁。” “主上是想可是曜王妃对曜王情深似海,这怕是不能,更何况主上还有”侍卫讶然,主上真的要将曜王妃带回去?可是怕是不那么简单。而且曜王妃看起来也像是个烈性女子,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听从别人的决定。 “想当初,她也是为了夏侯君烯不计生死。”狐裘男子不以为然,将视线收回,夹带着冰雪般看向自己的侍卫。“你该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 语气中透着寒气,让侍卫刚毅的身体打了打冷颤,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猛地单膝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男子没有再看向侍卫,便大步离开雅间。 曜王出殡,李太妃突现,一番似疯言疯语的真相,被当日听到这些话的老百姓绘声绘色地在皇都周围传说,有说书的,有做成皮影戏的,有编绘成大戏的。一时间,整个皇都上下,上至古稀老人,下至三岁孩童,都知道这个故事、损失民心尽倒,虽然无人敢公然议论,可是心里里面,确实透着阵阵的不屑。暗地里还有人唱着歌谣,嘲讽夏侯凛这个皇位来的肮脏。咒骂当今皇上母子手段凶残,杀兄夺位,现在谋害先帝遗孤。 “岂有此理!太庙是谁在看管,居然让李太妃跑了出来,都不知道!哀家哀家要将那个女人凌迟!”梅太后狠狠地锤了一下椅柄,眼底带着恨意。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连死都要坏她的大事。 “母后稍安勿躁,这李太妃不是疯了吗?疯子说的话岂能尽信?”凌贵妃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梅太后,心里暗暗的高兴着。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心肠这么的狠,一直以来都在谋害那个曜王,果然是个狠毒的人。就是没料到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居然被李太妃临死前在曜王的灵柩之前,当着皇都百姓的面供出了她是谋害曜王的主谋,这真真是大快人心了都! 不过这事儿到底也牵涉到了皇上,对她也不怎么有利。但梅太后往常时常看她不顺眼,这回也要让她不快活才行。 “就是,李太妃作恶多端,被母后下旨关进太庙,所以怀恨在心,出言污蔑母后和皇上,也是合情合理的。”权贵妃也继而出声。但是太后倒了台,那么夏侯君烯就没有了靠山。而且皇上现在年纪渐老,加上这继而连三来的风言风语,已经在百姓心中毁了形象。现在这一出,怕是百姓也不会再看皇上的威严了,正是行动的好机会。 各人在相互间筹算着,都是一一指向这两位上位者。 “够了,哀家让你们听着,不是要你们给一些不着边际的安慰话,而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是皇上的妃子,脑子不要只用在侍寝的狐媚上,也要为君分忧!”梅太后凤眼凌厉地扫了一眼底下这两个不安分的女人,想要置之不理,打倒她?还嫩着点! 权贵妃和凌贵妃的笑容一僵,脸上露出尴尬,心里虽然气,可是却什么都不敢说。 “母后,现在人言已经在那里,我们堵住他们的口也只是欲盖弥彰,风言风语早晚都会过去,这话题过了之后,老百姓还不就是那样,你何必因为这些无知蚁民的话伤身?如果母后真要平息的话,就只能找出一个替罪羔羊。”皇后这时慢悠悠的说道。脸色平常,依旧端庄优雅的样子。 “替罪羔羊?李太妃这个贱人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替罪羔羊?”梅太后不解地问。李太妃这个没用东西,自己下贱无耻,让她和她娘家一族的人的脸面全部都丢光!这么想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是吧,就和你儿子一起在地下团聚吧! “母后英明,母后宽宏大量,和母后有间隙的人不过就是那么几个,母后自然想得到。”皇后别有深意地一笑,样子依旧那般看起开端雅清幽,可眼底却闪过一抹莫名的精光。 梅太后恍然,连连地点了好几个头。“皇后果真聪慧,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不像有些人之空有一张狐媚惑主的脸皮子,什么用也没有。”这皇后虽然不怎么理事,可是才是藏得深的主,不然怎么在后宫里屹立不倒多年? 看着被称赞的皇后,权贵妃和凌贵妃脸上都清白交错,这算是什么意思,皇后说的,和她们说的不过也就一样,怎么她是聪慧,她们就是狐媚惑主? 离开宁慈宫后,皇后坐上步辇,不理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翩然离去。权贵妃和凌贵妃互视一眼,两人脸上均带着不屑的神情,转身便又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回到坤宁宫的皇后,忽然变了脸色,周围的侍婢看到她这个样子,纷纷都退了开来。皇后虽然温婉,但是年中都有几次可怕的反常,让他们看着就心惊,所以还是不要接近为妙。 而皇后的贴身宫女锦儿自然是知道皇后这个样子是为什么,心里虽然了然,却还是变了变脸色,跟着皇后的步伐,进了寝宫。然后心惊胆颤地进了寝宫的暗室里面。 皇后脸容沉寂,一步一走凌厉生风,看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平常那个温婉娇柔的女子。锦儿跟在她的身后,也同样走的飞快,但是眼睛却目视着前方,哪里都不敢看。 烛火忽地点亮,让锦儿心底一惊,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脖子,却被皇后看到,正阴沉阴沉,死紧死紧地盯着她看。锦儿强忍着镇定,她是害怕得紧,周围,周围无论进来多少次,锦儿还是忍不住心底恐惧。皇后她,她实在太可怕了! “锦儿,你很害怕吗?”花盆底的锦鞋在暗室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一下一下,正如锦儿此刻惧怕的心跳声。皇后眉眼一挑,两道眼刀锋利锋利地刺向锦儿。 “回娘娘,没,锦儿没有害怕。”锦儿吸了吸气,感觉到周遭的气息都那么的阴郁。张了张嘴,颤颤惊惊地回答。这么多年来,她常年伴在皇后身边,才知道皇后虽然看着纯真温柔,实际上 “不害怕你就给本宫抬起头来,好好地看着我们的先帝,看着我们的先皇后!”皇后快步奔到了锦儿的眼前,一把抓起锦儿的下颚,逼着她看向暗室中,竖着摆放的三个水晶棺,里面装满了泛着黄绿色的液体,而液体包裹着的正式三具尸体。 而三个水晶棺的旁边,却放着一只装着液体水晶棺,不明白要用来做什么。 “娘娘息怒,放过锦儿吧!”锦儿吃痛,只得半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几具泡的要发胀的尸体。正是当年的先帝先皇后,在他们旁边的,正是刚刚出世的婴儿。三人都是睁着眼睛,里面露出无尽的恐惧,正死死地盯着前方。而先皇后的遗体上因为那道长长的伤口,更显得怵目惊心。 这三具便是先帝一家人的遗体,锦儿在这坤宁宫里面,每每夜里睡着,都会梦到这可怕的眼睛,似乎带着莫大的仇恨。李太妃据闻也是因为在太庙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疯了,她不想疯了,也不想那么惨的死了。 “锦儿,你这是做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要惩罚你?你是本宫的贴身宫女,和本宫一起在娘家的时候跟进宫里。你看这姐姐姐夫,你不也是挺熟悉的吗?怎么看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害怕呢?”皇后忽然眼珠子一定,咧开嘴微笑着,“看着二殿下,多可爱啊,当年姐姐居然为了他剖开自己的腹部,她才是个心很可怕的人对不对!” 忽然,皇后松开珠儿,然后踉踉跄跄地走进那几个水晶棺前,目光迷离地看着先帝发胀的遗体,眼底呆着深深的依恋。 “她不也是个很毒的人吗!连亲儿都不放过,为什么你就一味地只看到她,一味地只爱她!她有什么好,我和她明明同样是皇都的美人,同样是才女,同样参加牡丹宴,就是因为略输给她,你就只看到他,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我!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你怎么能这么心很!”皇后先是满眼的愤怒的指着先帝怒骂,然后突然又靠在水晶棺上,整个人像是依偎在里面一般。 锦儿瘫倒在地上,这样的一幕她看了无数次,但是都无法麻木,只是一次一次地恐惧加深。皇后从多年前就已经疯魔,那先帝那种得不到的爱转化成极端可怕的仇恨,然后加诸在了先皇后和殿下们的身上。 “锦儿你说,你说姐夫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只看到姐姐,明明她才是阴险可恶,姐夫却说我,他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能!”皇后忽而不甘忽而愤恨,一会儿厉声问着锦儿,一会儿指着先帝问。“我处处为着他着想,就算是他想要和姐姐在一起,我也帮他达成了心愿,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共聚了这么久,很快,很快我就会把曜儿也带来,这样他们就全部在一起了,我这么为他着想,他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看都不看我一眼!” 皇后忽然满目茫然,“他一定是怪我这么久都没把曜儿带来,本来很快的,却处处有人跟我做对,那个太后居然找了明玉笙回来看着曜儿。不过幸好幸好曜曜这回中毒了,很快我就能把人带来了!不过曜儿好像很喜欢那个女人,我要不要一起也把她带来呢?” 皇后在这里一个人的说话,锦儿却听得心惊肉颤,皇后还想把曜王妃害死? “娘娘,你清醒点吧,先帝已经死了十几年,你为什么还不清醒!”锦儿对皇后又是怕又是怜惜,她怎么一直不愿意放开自己呢?怎么一直都要惦记着早已经该变成尘土的人? “谁说他死了,他明明还在那里,谁敢再说他死了,本宫就杀了她!”狠狠地扼住锦儿的脖子,知道锦儿脸色慢慢发紫,就要昏厥的或死后,皇后才放开了她,然后一个人哈哈大笑,慢慢地走出去暗室。 锦儿伏在地上,胸腔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底之余深深的惧怕。 曜王府中,曜曜的后事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只是玉笙望着偌大的王府中,变得空空荡荡。虽然往常曜王府也没有什么人来往,但是总有一个人会热切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软软腻腻。 心底猛地一窒,那种空洞的无力感深深地将她围绕着,几乎将她吞噬。 “小姐,宫里又来人了,你要出去看看吗?”这是,心潭和春梅走了进来,朝着斜挨在床上的玉笙问。这么多天来小姐谁人也不见,就连宫里来人了,却也不理不睬。虽然这些人不过就是皇上皇后太后他们,都不知道安什么心,但是小姐这样总是不见人,也不是办法。 春梅在旁边也劝说着,才这么几天,王妃就消瘦的不成样子,再这么郁郁寡欢下去,总是不行的。 “春姐姐心姐姐,王妃的汤膳熬好了,要不要”这时,珠儿走进房间内,低声询问着春梅和心潭。 心潭看着玉笙这个样子,多半是不愿意吃得了,但是她们也已经什么法子都想光了,可是小姐依旧无动于衷。跟她说话的话,两眼茫然,十句都不回答一句。 “你现在这里看着王妃,我和春梅出去看看宫里来了些什么人。”心潭叹了口气,宫里的人等了挺久,不理也是不行。 珠儿点点头,将东西放下来,等春梅和心潭都离开了之后,才走到玉笙的跟前。“王妃,该用膳了?”珠儿轻唤了好几声,玉笙才回过神来,茫茫然地看着珠儿。 “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玉笙轻声的问着,珠儿? “王妃,你难道忘了,珠儿已经回来很久了。”珠儿注意着玉笙的神态,发现她好像忘了很多事情,连她都不认得了? 玉笙愣愣地点点头,可是却想起,凤绝临走时给她的那盒药,上面写着的字。“帮我拿点水来,我要吃药。” “王妃,你这为什么”珠儿看着这拇指般大棵的药丸,感觉有些奇怪。王妃精神不济,不会是自己想不开,乱吃药吧? “你放心好了,这是凤绝临走时留给我的药,可以凝神安睡的。”玉笙看了一眼珠儿,然后解释,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几秒,然后随便地撇开。 珠儿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说不上来,便伺候玉笙吃完了汤膳之后就离去了。 一觉不知睡到了何时何分,玉笙一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却看到空空的床边,而外面已经放晴,一缕阳光打进房间中,刺痛了她的双目。 “小姐你醒了,水公子来了,等了你许久了。”心潭扶起玉笙,没想到那墨翼太子居然这个时候来了,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而且这个时候来找小姐,真真让人奇怪。 “水公子?墨无殇?”玉笙定了定神,不解地问道。墨无殇不是应该在墨翼的吗?他是别国太子,却突然来到夏侯,是不是有些奇怪呢?而且,他这个时候这么张扬的来到曜王府,又有何目的? 玉笙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墨无殇的到来还是挺让她好奇的,就出去看看也好。 多日未踏出房门的玉笙,突然走到外面,因为阳光出来,地上的雪稍稍有些融化,也被下人们通通扫了干净。出了周围不断飞舞的幡帛之外,入目已经有些初春的气息。 来到正厅,正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泼墨般的黑发和幽黑的外袍连成一线,听到外面的动静,静谧的背影不然一转,一双睥睨天下的眸子落向她,沉黑的眼底,微微地波动了一下。 不见数月,墨无殇倒是比之前更多几分内敛和深不可测。一身黑衣外袍看起来更加的冷漠,也更添了几分王者的威严和气度。不愧是墨翼太子,未来的储君,那份君临天下的气势,远远已经让她感觉到了。 而在玉笙打量着墨无殇的同时,墨无殇也在打量着她。 她变了! 这是墨无殇的第一感觉。比起数月之前,她身上的那份淡若的自然气息不见了。眼底蒙上了一层薄雾,不乏先前的澄清明净。一身素衣将人衬托得隽秀飘渺,仿佛一阵清风,就会将她带走。对曜王,她是真的动心了?墨无殇心里面无声地问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现在浑身透着的伤痛气息,为什么这么的真实,让他想要忽略也不能。 “原来是太子驾临,玉笙真是有失远迎。”淡淡疏离的客套话让墨无殇心底一怒,瞳孔微微的一缩,几步便来到了玉笙的眼前,扫视了她一圈。 “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探望你,你何至于这般的疏离?”不过就是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不曾存在她的心,现在连她的眼也入不了? “那水公子请上座!”玉笙浅浅地勾了勾唇际,继而回答。他们本来就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有任何的交集,又何来疏离不疏离。不过既然他来了,就顺着他的意又如何。 “够了!”只是,在玉笙想要越过墨无殇走向主位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怒喝了她一声。玉笙手腕生痛,黛眉微蹙,略带薄怒地望向墨无殇。 “太子,请自重!”玉笙朝着要把剑而出的藏剑看了一眼,随即翦瞳冷凝,口气相当的不悦。“作为墨翼的太子,该知道这里是夏侯,而我是曜王妃。作为朋友,请你注意你的行为!” 玉笙眉眼中呆着怒意,定定地看着墨无殇。被她这样的话惊住的墨无殇,胸膛酸涩不甘地欺负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慢慢的松了开来。而一挣脱墨无殇的玉笙,便绕过他,以主客般的规矩,一个坐在上首,一个站在下面。 墨无殇屏息了一下自己心里的不忿,最终还是按照玉笙所说的坐在下面。什么时候,那样洒脱无视世俗的她,也变得这般的和寻常那些女人一样!半年的时间,她就从当初排斥曜王到现在所传言的她爱上了曜王?这个事实,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当初他会没加阻挠就让她嫁给了曜王,全因为父皇无端端要他和夏侯联姻,还是纯琳公主。所以才会急着回去墨翼,查个究竟。但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 气氛有些僵硬,玉笙一个人坐在上面,却仿佛当墨无殇不存在一般,一个人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潭他们看着,感觉颇为的尴尬,小姐又在哟个人神游太虚了。可是下面好歹坐着一个客人,她这样会不会有点而藏剑只是手握着剑身站在一边,眼里根本没有将墨无殇放在眼里,而且还有点厌恶的感觉。墨无殇在这个时候登堂入室,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有什么坏心思。 “玉笙,留在曜王府,只会对你不利!”又让自己冷静了一番,墨无殇才抬眸望着那个心根本不在这里的女人说道。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的无视他,但是她不但是无视他,还三番四次地拒绝他,现在连他的好意,也视若无睹。 “我是曜王妃,自然留在曜王府,至于利不利这一点不用水公子担心。”雨声不是白痴,听到这里,她自然是想到墨无殇的目的。只不过她对他并没有任何意思,从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会不会。 “夏侯君曜已经死了!”墨无殇突然站起来,沉声怒喝道。她到底清醒不清醒,夏侯君曜一个傻子,他哪里就不如他,让她连一个正眼也不屑给?“难道你准备嫁给一些不认识的人,也不愿意接受我!” 墨无殇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避讳地问着,只是语气中,却是带着一阵质问的味道。 心潭被墨无殇这样的一问惊呆了,只能担忧地看向玉笙。虽然墨无殇说的话是真的,可是这里毕竟是曜王府,他怎么能这样问呢?这边想着,便看到藏剑一个闪身,飞速地提剑刺向墨无殇,而墨无殇却连动也没动,旁边的侍卫和藏剑纠缠了起来。 “住手!”玉笙怒声命令,然后起身,缓缓地走到墨无殇的面前。“太子要说的话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的话,就请自便,本王妃没空招待你。而且太子貌似误会了一些事,本王妃既然嫁给了曜王,就不会有再嫁的道理。” “藏剑,送客!”说完,不管墨无殇怎么样的反应,便冷冷地转身离开大厅。 墨无殇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白影,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更加坚决的光芒。 只是,因为墨无殇的到来,让玉笙想到了有些事并非她这样一直逃避就能当作不会发生。宫里的人每天都会有人送东西过来,明着是关心,可是却想要试探她的反应。长此下去,梅太后始终会按捺不住。 想着,玉笙脑海里萌生一个念头。 “小姐,你,你说你要逃走?”房中,只有藏剑和心潭在。听到玉笙忽然这么正常的和她说话,让心潭反倒是以为玉笙真的是疯了,才会变了态度。只是,想逃走的话,他们能逃去哪里? “王妃要做什么,藏剑都没有意见!”只是逃走的话,外面还是挺多的眼线在盯着,一时半会要离开并不那么容易。 “好,藏剑你去安排好,我们从密室离开!”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试一试。 藏剑点点头,便出去准备。晚上三更之后,玉笙带着心潭来到书房,藏剑已经在那里等候。 “王妃,近日京城因为边关的战事而戒严,看来我们并不能从城门出去。”藏剑神色微凛,脸上带着丝丝担心。主子的暗卫还在,可是如果必要时候动用暗卫的话,可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能走城门?那我们怎么办?”心潭急得跳脚,现在留在这里不是,不留在这里也不是,这该怎么是好。 “还有一条水路,虽然不会那么严格,可是时间很长。”如果到了天明,就让府里的人发现他们不见了,被追上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玉笙微微蹙眉,藏剑说的,正是问题的所在。可是现在不管是怎么样的情况,都得试一试,反正留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总得赌一赌。 “不管怎么样的情况,今晚都得走!”玉笙吸了吸气,坚定地决定。而藏剑点了点头,打开了密室,让她和心潭先走,三人悄无声息地从密道里面离开。 出了密室,便已经有车马在等候,玉笙和心潭在马车上,藏剑在外面飞快地驾车,只是到了渡头的时候,虽然是冬春之际,可是天色也已经朦朦的依稀可见。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少农户小贩准备每天的劳作。 心潭心里上上下下的忐忑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心终于是放下了些。可是这里的水路是绕回去城门那边,等下他们虽然直接从这里出了城门,但是还是会经过城门口的。 三人手脚麻利地上了小船,江边的风势颇大,即使藏剑运着内力驾船却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上了对面的江岸时,已经是人来人往的早晨。 没有马车,也是外面的小村落,玉笙他们只能先步行出去。只是越发的觉得事情太过顺利,总有一丝不踏实的感觉。按道理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可是却没有一丝动静。 “王妃这是在担心?”藏剑也同样敏锐地察觉端倪,便沉声问道。 “事情似乎太过顺利了,梅太后不像是这么不小心的人,难道她真的这么的放心?”玉笙思前想后,总觉得哪些地方遗漏了,但却一时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错。 “既然这样,我们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啊?”心潭还没试过这样当着逃犯一般,抓他们回去的话,会不会做些什么恐怖的事啊?现在她也是知道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不由地心生担忧。 “走吧,前面就算是有陷阱等着我们,也只能走下去了!”玉笙拍了一下心潭的肩膀,半是放松地笑道。 绕了大半天,终于走到了山路可以出城,而幸好他们的路距离城门还有几百米,一身简装的他们,根本不会有人会留意。只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玉笙却往着城门那边看去,惊见一个女人被蒙住鼻子和嘴巴,却被绑在城楼上,远远都能看见那人。 “啊那是二”心潭也顺着目光看去,差一点就要呼喊出声。二夫人居然被绑在了城楼上。 玉笙双拳紧握着,原来心底的那股不安,是源自于自己的娘亲。太后果然是有后招,难怪她能够如此放心。只是她现在已经来到这里了,看着在上面没有丝毫的畏惧的二夫人,玉笙又觉得于心不安。如果她安然的走了,却让娘亲承担这一切,是她怎么也做做不出来的。 藏剑看到这一幕便知道,王妃定是又心软走不了了。只是这番回去可是没那么的轻松。梅太后会做出什么事,都料不到。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心潭觉得无法选择,走不走都良心过不去。但是回去的话,她又很担心小姐会出什么事。不会去二夫人被绑在那里,这么大的寒风,怎么顶得住。 “我去把二夫人救出来!”藏剑沉吟了一下,便又道。 “不可能,城楼上都是重兵,你不可能救得出娘亲,而且就算能够,我们也逃不了的!走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太后想要我嫁,我就嫁便是!”玉笙忽然坚定地说道,梅太后以为她是她轻易摆在手中,就能利用的人吗?她倒是要看看最后谁胜谁负! 玉笙目光变得犀利而悠远,然后往着来的方向走。 “小姐,怎么走这边”心潭见到玉笙冷厉的气色,微微地畏惧了一下, 看到玉笙急忙忙地走着,便又飞快地跟上去,心底的疑问都来不及问。 回到曜王府,在门前看到了宫里来的步辇,玉笙心里一顿,果然如她所料,梅太后已经派人来了。冲着心潭和藏剑看了一眼,玉笙才带着他们往着府里走。 “王妃你刚刚是”春梅率先迎出来,他们来这里一定说要见到王妃,可是把她吓坏了。王妃和心潭藏侍卫突然不见,她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本想拖着,这宫里的人也不急,只是说慢慢等。她多怕等一下等出来人不见了,那她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玉笙朝着春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走进大厅,发现不单单梅太后身边的那个得力太监在,连夏侯澈和钟离颂都在。三人看到她的脸色都各异,两个诧异,一个了然。 钟离颂和夏侯澈都不解,她好端端既然走了,就为什么又回来,现在梅太后宫里的人来了,她就再也别想逃了,还要进去宫里那个虎|岤!而且到时候,她就是一丁点消息都不能互相传递的了。 玉笙明白两人的担心,但现在反倒是心里平静的很,梅太后心里还有着想要找到的东西,她就偏不让她得逞。 “原来是高公公,不知道驾临曜王府有何要事?”玉笙朝着高公公施礼,这人跟在梅太后身边多年,人都已经修炼成精了。 “王妃客气了,洒家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接王妃进宫小住一阵的。”高公公也报以一抹谄媚的笑容,看来还是太后娘娘所料不错啊,这人要是有了弱点,就像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会被牵制的。这是这曜王妃倒是淡定的很,一点儿都不紧张,难怪太后娘娘要那么的小心翼翼。“刚刚听闻王妃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 “那真是让高公公久等了!连日来曜王的事让本王妃心力交瘁,今日便被这两个下人拉着出去,硬是要到外面走走。可能是身子太累,走了几步,就不行了。”玉笙虚弱地笑笑,梅太后居然要将她接进宫里面?这真是做得小心的紧! 心潭和藏剑听了,都猛地抬起头来,这哪里是小住,分明就是变相的软禁在宫里。而这一点,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了,梅太后怎么会是让她小住这么简单。 “那王妃的意思是,先收拾收拾,还是即刻和洒家进宫里面?太后娘娘也等了许久,现在怕是焦急了!”高公公没有深究,只是依旧那个百年不变的微笑,让人看着想打,却又没办法动手。 “小姐,我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心潭过来抓住玉笙的手,就算她怎么没用,也好歹能和小姐说说话,不至于一个人那么寂寞。 “属下也要跟在王妃的身边。”藏剑弯身依旧冷硬地说着,“属下是王爷的侍卫,也是王妃的侍卫,王爷不在,属下便跟在王妃的身边。”主子最不放心的就是王妃,就算进宫,他起码也能够保护一二。 玉笙惊讶地看着藏剑,心潭就说和她有多年感情,但是藏剑居然也要跟她进去宫里?这边还在犹豫着,连春梅也跟了上来,眼里也同样透着一样的意思。 “高公公,我知道太后宫里不缺好奴才,但是府里有几个是我用的习惯的,也比较熟悉,不知道”玉笙朝着高公公笑着问道。就是不知道梅太后会不会让她身边带着藏剑。 “这个嘛,也不是难事,让他们在宫里的尚事局里面挂一个名字,也就成了。除了这个,王妃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虽然这个藏剑看起来不简单,但是在宫里任他三头六臂,也别想生事。 “春梅,这王府是我和曜王生活的地方,而在这里我最信任就是你了,所以拜托你帮我好好打理这王府,可好?”春梅是个有心的奴婢,所以她也不想带她进宫里那样的地方,不过她这时倒是想到一个人。 “春梅一定会帮王妃打理好王府的!”春梅听明白了玉笙的意思,职能哽咽着点头答应。 “那心潭你就进去找一下珠儿,和她一起收拾收拾,然后和我一起进宫吧!”玉笙说完,便又朝着高公公笑了笑,这老狐狸样的阉人,精明的很,她还是得小心为妙。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七十三章 互斗 收拾了一番,下午的时候,玉笙便已经来到宁慈宫。 “王妃快随洒家进去,太后娘娘已经等了许久了!”来到宁慈宫,高公公甩了一甩尘拂,哈笑着领玉笙进宁慈宫。 进了大殿,便感觉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意,却并不达到心底。一阵阵凝神的檀香味飘过鼻间,让玉笙感觉到一阵不适。只见梅太后斜斜地靠在软榻上,用手肘撑着小桌子,而手掌撑着脸颊。高公公轻声地走过去,凑在梅太后的耳边,轻轻地唤道。 “娘娘,曜王妃已经来了,在等着了。”尖细而又阴柔的声音,让人听得一阵的不舒服,玉笙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听到这把让人分外不舒服的声调。 而梅太后一听到有人唤她,双眼一睁,精明地朝着外面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玉笙的身上。眼珠子机灵地一震,身体猛地起身,伸手扶着高公公。 “笙儿来了呀,越老是越不中用了,哀家等着等着,居然就睡着了!”梅太后自己暗骂了一句,随即咧开嘴,朝着玉笙笑眯眯的。“这么多天宫里派去的人都说没见着你,哀家越想越是不放心,今天这一看,怎么瘦成这样了!” 梅太后站在距离玉笙一步之遥的地方,上下打量着,越是看眼中越是露出心疼。 “玉笙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玉笙心里暗暗恨了一把。这果然是宫里沉浮惯的女人,这什么面具都有,明明知道她逃跑,却还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还露出一把关心她的样子,真真是看得人窝火。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都这么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0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候都这么见外。来来来,来这边陪哀家坐坐,,哀家也知道你最近伤心,但是人呢要往前看,不能老是想着这些不开心的事,你的事呢,哀家一直放在心上,这回一定帮你找个能够合你心意的。”梅太后嗔了一句,这边笑眯眯着道在旁人看来,还真真是对玉笙相当的关心。 心潭和藏剑在旁边就当做没听到没听见,都已经绑了二夫人,还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心潭恨恨地想着,觉得梅太后比当初的大夫人二小姐还要可恶多了。 “谢太后关心,只是玉笙一个人在王府里面也过得挺好,太后不用担心玉笙。”果然又提到这个份上,玉笙心里警惕地想着,梅太后现在可是一心要将她嫁离夏侯家呢。而现在在这里,也只能先妥协了。玉笙心里暗暗地想着,可是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哎,哀家由小看着你长大,一直想要你当哀家的孙媳妇,你当初记恨烯儿负了你,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总归是哀家当初没有帮你拒绝东太后,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越说,越是声音哽咽起来。只是这不过是声音变得有些个矫情,而眼底始终是那般的阴冷诡异。 “是玉笙人性,让太后娘娘操心了。”玉笙惭愧地说着,眼眸微敛,掩去了眼底的不屑。既然是要装,他们就一起装便是了,反正长日无聊,倒是可以和他们一起演演戏。 “你啊,都说了不用客气,还跟哀家这般客气。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就让宫女先带你下去休息休息吧!”梅太后笑着道,然后招来宫女,好好地吩咐了一番,才让玉笙离开。 而他们的身影才踏出大殿的大门,梅太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哼,想跟哀家斗,还差了点! “娘娘,要不要吩咐人跟着曜王妃?”高公公看到梅太后的脸色,便谄笑着弯身哈腰,在旁边出谋献策。 “不用了,经过这次,她没这个胆再走,而且有二夫人在,她也走不了!她想逃,没那么容易!”梅太后冰冷地一笑,拿起参茶,轻啄了一口。“派人去调查曜王府,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虽然老早就查过曜王府,但是都是秘密进行的,这一回倒是可以好好清查一番,她就不相信,掘地三尺,还不能查出个究竟来。 “小姐,这太后实在太虚伪了,她抓了二夫人,还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进了西厢的房间,心潭便扔下东西,怒气腾腾地骂道。 玉笙只是笑笑,也不管这里有没有j细。太后和李太妃勾结,珠儿应该不至于举报他们。 “你啊,就跟藏剑说的一样。”玉笙忽然来了调笑的心情,戳了戳心潭的脑门儿,揶揄着笑道。这宫里哪个人不虚伪,哪个人没有十面八面的假面具,就算是她,也是在梅太后面前一个,另外的人面前也一个。 “这木头人又说我什么!”心潭一听藏剑说她的坏话,便起了精神,指着藏剑,更是又愤又怒地质问着。 藏剑一点儿也不想理会地扭过头,王妃就是没事要让他不好过。不就是说过一次那丫头蠢吗,便老是被拿来当笑话讲。虽然那个丫头,的确蠢的可以。 “蠢啊!”玉笙又猛敲了一下心潭的额头,她也挺苦恼,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丫头。要是春梅在身边,或者还能机灵点儿。在这宫里,心潭这点儿的道行,怕是不行啊。 “人家,人家好端端,怎么又说人家”心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不懂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来。而一看,玉笙已经一个人坐在那边,抬头望天,那个死木头人更加不会理她。 而一看,刚刚收拾好东西的珠儿出来,一副憋着笑的样子,看得她又是羞又是气的。 一连几天,玉笙在这宁慈宫也还算清净。除了每天给太后请安之外,就没有了别的事情。虽说是软禁,但也算是豪华型的软禁。起码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 “小姐,你这样老是呆在屋子里不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现在开了春,宫里的很多花都开了,看着新鲜的东西,也好过在这里发霉!”每天看着玉笙不是睡醒了两眼望天,就是一个人坐着不说话,她不急,心潭看着都觉得看不过去。 玉笙看看外面的天色,还真是阳光明媚了,隐隐地还看到有些常青树露出了叶芽儿。只是即使春意盈盈,她也丝毫没感觉到春天的生机气息。而心潭看到她这个样子,便知道玉笙又不想出门了,可是她才不管她愿不愿意,今天怎么也得拉她出去呼吸呼吸。 “小姐,走啦,快走!”心潭扯着玉笙的手,已经消瘦了一大半的玉笙,力气上也敌不过心潭,只能被她这么个半牵着往外面带。 在御花园逛了一大圈,在宫里就算是寒冬,也能弄出一个满园花色,而现在正是开春,很多花种都已经可以开花。出了偌大的荷花池还是结着一层半薄额冰块之外,已经基本上消退了深冬的萧条凉意。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心潭总算是满意了,便和这玉笙网宁慈宫回去。 只是,在穿过长廊的时候,却看到缓步而来的权贵妃。两人的视线交汇了一下,玉笙只得上去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好多天没有碰见这些人,她往日都是故意在这些皇后贵妃们来之前便给太后请了安,避免碰见。没想到今天被心潭扯出来,却这么倒霉碰上了。 “原来是曜王妃,近日在宁慈宫过得可是满意?”权贵妃微笑着点点头,却也没有走的意思。低眸朝着玉笙左右看了几下,才又客气地开口问道。 听闻太后已经接她进来好多天了,而且也在下面为她准备着要将她再次嫁人的事情。这事虽然不怎么稀奇,可是怎么也是上了宗室入了玉蝶的皇家妃子,这再嫁出去算是怎么回事。只是她也知道梅太后的目的,不就是想着能够名正言顺地将曜王的兵权收回来,而且连同那个秘密的信物。 “太后娘娘悉心照顾,宁慈宫里面,玉笙需要什么都会准备好,玉笙怎么会不满意?”玉笙瞄了一眼权贵妃,才又回答。看来权贵妃是有话想要和她说了,就是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谋算。 “太后娘娘历来都宠爱曜王妃,自然也不会亏待。只是曜王妃可是知道,太后此番将你安置在宫里的目的?”突然,权贵妃话锋一转,预期变得诡异难测,一句话透着阵阵的心计。 玉笙心下微凛,权贵妃这话是何意思?想要挑拨她和太后的关系?还是其实她也有同样的目的,想要从她身上探出什么秘密来。不过权贵妃在这后宫里面,一直都是个难缠的角色,她和她的儿子夏侯君风也一直暗中谋划,水绮就是他们的人,怕是和太后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太后关心玉笙,为免玉笙触景伤神,所以特地接玉笙进宫小住,难道不是这样吗?”玉笙装作迷茫,对权贵妃的话不甚理解。既然权贵妃有这样的心思,不如她就将计就计好了,先让他们来个互相狗咬狗。 忽然,玉笙还想到夏侯君烯。他和夏侯君风一直都表面谦和,内里斗生斗死。现在权贵妃想要拉拢她,她就不如给她个小甜头。 “这事,本宫也不知道怎么说。”权贵妃斜睨着玉笙,可是却顺带着玉笙往别个方向走。这女人哪里会不知道,这会儿装模作样,也是想要和她合作,或者互相利用吧。那么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思,就不如一起好好合作合作得了。 被这权贵妃熟络地牵着手腕,玉笙只感觉的一阵恶心。难怪曜曜以前不喜欢别人碰到他,的确被不喜欢的人一味的接触着,的确好生难受。难为他从小时候一直这样忍耐着,忍耐了十多年。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在王妃你刚刚进宫之后,太后就暗中派人去搜查曜王府了!”权贵妃先是说了一半,然后暗中观察者玉笙,看到她的眼神忽然一定,便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曜王还把那些秘密告诉了她。“这样看到,倒像是曜王府有什么东西那么秘密,然太后这么秘密的要深查。” “秘密?”玉笙诧异不解地看着权贵妃,双眸透着疑惑,显然是不大明白权贵妃的意思。她倒是清楚的很啊,连太后都暗中观察这,真是不能小看。怕是等了这么久,已经开始等不及了吧?玉笙心底冷笑着,这些个一个个都想要揽权的人,都想要成为那个天下第一人,她倒是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的啊。哎本宫其实也不清楚,可是曜王妃,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太后这么好心,急着要收你为义女,还帮你物色着京城中个个大官的公子,想要将你嫁出去,这一点难道你都没看懂?虽然说女子再嫁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这样挑选,怎么知道谁是真心的你说对不对?而且你现在对曜王还不能忘情,轻易的下决定总是不好。”权贵妃一脸的好心,话语中还带着担忧,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她看到玉笙也微微失落地低着头,心里更是满意。 “王爷其实对玉笙很好,要再嫁玉笙也觉得会遇不上像王爷这样的人,可是这是太后的命令,玉笙也没办法拒绝。而且太后一直宠爱着烯王,当初玉笙拒绝烯王这件事,一直是太后心中的那根刺儿。”玉笙脸上悲切地看向别处,声音幽幽,黛眉微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那不过就是个贱货生的孽种,她倒是当成宝了,哼!”听到太后宠爱烯王,权贵妃眼底更是露出不屑和愤怒。她的风儿无论从哪方面都一点儿不输给夏侯君烯那个东西,而且同样都不过是孙子,偏偏老东西却一味地偏疼这夏侯君烯,都不知掉那颗心是怎么想的。 “贵妃娘娘还是不要这样说,免得让人家听见了不好。太后现在还是会帮着烯王说话,不然为什么我二姐毒害王爷这件事上,烯王却一点儿事都没有,还做了别个,怕是同罪了!”玉笙收敛了一下脸色,权贵妃果然是心中有根刺啊。不过那也是,大家的儿子都是那样,太后的确偏疼的夏侯君烯厉害。 跟在后面的心潭看到玉笙这样一副神情,温婉柔弱,不由地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小姐可真是会装,不过她倒是也听出端倪,权贵妃好像也不怎么为太后着想,一味地说着太后的坏话,好像想要挑起小姐和太后的矛盾呢! 藏剑远远的跟着,但是他们的谈话自然一字不漏。王妃可是聪明的很,这些个人都想要争金銮殿那个位置,就然他们一个个互相争。 “哼,她就是不安好心。不过话说回来,王妃还年轻的很,可不能这么悲哀。不过王妃想要慢慢挑,本宫倒是可以帮王妃一下。先前李太妃死了的案子,其实还是搁置不管,如果王妃愿意,这样倒是能让太后”剩下的话,权贵妃倒是没有说下去,很巧妙地止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装不懂的话,她也没办法。 她不想嫁,她有办法帮到她,但是她也得有好处才行。 “娘娘的意思是”玉笙睁大了双眸,琥珀色的眼珠子晶晶亮的,嘴巴微张,差点惊叫出声。李太妃的疯癫,倒真是成了这些人一个个的暗器啊。没想到她没本事利用,他们倒是会用啊!只是,这的确是个好法子,有人腰围曜曜平反的话,的确就算不打跨梅太后,也让她能吃不完兜着走。只是权贵妃是权欲熏心了吧,夏侯凛和梅太后是母子,他们算是一条路上的,如果梅太后倒台的话,连带夏侯凛也不会有好处。不过这样一想,权贵妃他们怕是想要连夏侯凛也绊倒,顺便他们登基当权。 “如果你愿意,本宫倒是可以帮你,但是本宫还尚未查清曜王府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太后这么紧张,会不会是一些有利的证据。”权贵妃看到玉笙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厌恶。不就是一个太后吗,有什么好惊讶的。亏她当初还以为她多有本事,现在看来不也就是个纸老虎,吓唬人还可以,成大事一点都不能。 “这个证据,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证据”听到这个,玉笙就一脸的发愁,有证据她老早就拿出来去杀了那两条毒蛇,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不过她也知道权贵妃想要找到什么,但是她怎么会告诉权贵妃,她老早就将东西放在了曜曜的身上,他们想要找到,去皇陵找吧。 “你快想想,这可是关乎曜王当初是怎么被人谋害,还有你会不会被人牵着走的。”看到玉笙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权贵妃更是急,这样摆出一副无棱两可的表情算是什么,有话就快点说。 “我也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是证据,我只知道曜王的确偷偷藏着东西,那时候告诉我,我也就当他是个傻子,什么都当宝贝秘密”玉笙忍着笑继而认真地想着,当她说道曜曜偷偷藏着东西,便看到权贵妃一脸的紧张,差点儿笑喷了出来。没想到这些一派端庄优雅的皇妃,也会有这么烂俗的表情。 “偷偷藏着什么东西,你别说点不说点!”权贵妃更是不耐烦起来了,她是蠢材吗?曜王偷偷藏起来的东西,怎么会是简单的。那傻子果然是有秘密啊,难道皇上太后都这么防范着。不过皇上这么紧张,就是那些东西会影响到他的皇位,这么看来,机会倒是来了。 “娘娘,是不是我说了,你真的能够帮玉笙呢?”玉笙忽然变得一本正经的,看着权贵妃,眼里露出疑惑,样子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本公说了,就一定帮你,你大可相信本宫。”权贵妃强忍着不满感,她爱嫁不嫁,她到时候才懒得管她。她现在只要快快找到曜王手中的那件秘密东西,就能让那个老东西和小孽种好看。 “那就是”玉笙拖长了声音开口,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凌贵妃的含笑的声音。 “曜王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看看本宫能不能够帮得上!”凌贵妃远远地踏上凉亭,一身桃红色的宫装,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名花,做工精细,将人映衬得无比的娇艳。倒是和这还带着冷意的春天,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突然而来,坏了她好事的凌贵妃,权贵妃眼里迸出不满的怒意。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这个女人居然来坏她的好事。怕她不知道,她其实的目的也就一样吗!等她先打倒那个老东西,夏侯君烯没有了仰仗,这个凌贵妃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参见凌贵妃!”玉笙朝着凌贵妃弯腰施礼,凌贵妃可是来得及时,就是不知道,她又找上门来,有什么’要事‘要和她说呢? 不过,现在是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杠上了,凌贵妃和权贵妃这个样子,她们也一样斗生斗死。刚刚她还想着怎么蒙混权贵妃,现在凌贵妃以来,她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刚刚权贵妃是说”玉笙故意提到权贵妃刚刚的话,可是她才说了一半,便又被权贵妃打断了。 “本宫不过就是和曜王妃偶遇了一下,便聊开如果在宫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本宫。”权贵妃脸上恢复的高傲,听到玉笙说她的话,立刻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是笨蛋吗,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她还想说给别人听!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碰巧,也遇上了凌贵妃。”权贵妃客套地回话,一派的端庄优雅。 凌贵妃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冲着玉笙诡异莫测地一笑。“原来如此,权贵妃还真是有心。不过虽然本宫和曜王妃有些不开心的过去,不过刚刚本宫正巧去宁慈宫请安,想要看望曜王妃未果,倒是在这里碰上了。不知道曜王妃知不知道,二夫人今日中了风寒,倒是卧病在床多日了。” 凌贵妃若有深意地看着玉笙,她们怎么会有什么好聊,要聊的不过也就是那些事。只是她可不能让权贵妃占了先机,刚刚权贵妃这么欲盖弥彰,应该是恰好被她打断了对话。 “娘亲她病了!”这回,玉笙倒是真的紧张。上次在城楼上看到二夫人,她为了不让太后起疑心,所以一直没有询问过二夫人的情况,现在这么看来,娘亲中了伤寒也好几天了,如果是卧病的话,现在正是严重的时候。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地愧疚担忧,都是因为她,连累了二夫人一同受罪。 权贵妃一看玉笙的注意力全部被转移开了去,心里不由地一怒。凌贵妃是一定要和她对着干了,不过她倒是忘了明玉笙有一个老母这个软肋。太后上一回,也是抓住这个。 “不过你暂时可以放心放心,相府里面已经请了太医,本宫今天也是见到明丞相,他特意让本宫来转告你的,这回偶遇上,也算是不负重托。”权贵妃她是精明,但是可却忘了,明玉笙是他们这边的人,相府里面有一个娘,她就注定得为她所用。 “真是多谢娘娘转告了!”玉笙冷静了一下,凌贵妃这话,意思是娘亲在她们手里,他的一举一动,或者其实她们也清楚所有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听从他们,不然相府里的二夫人,可不会好过。这一回,玉笙感觉她像是被三面围攻着,这两个人,一个利诱,一个想着法子掣肘,果真真都是不简单。 不过,既然她们都不让她好过,她就想法子将二夫人带在身边得了。看了一眼两人,玉笙心里有了较量,她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他们两个利用得了、 “小姐啊,昨天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把那个权贵妃糊弄的,真让人大快人心。只是凌贵妃说二夫人她病了,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心潭一边高兴,一边又担心地想着。 “那个,今天权贵妃和凌贵妃都来了给太后请安了吗?”玉笙牛头不搭马嘴地问道。娘亲病了这个消息,只有真不会假。凌贵妃就是想让她不倒戈到权贵妃的那一边,但是她们两个的目的也是一样,想要利用她拿到曜曜的磐石。 “来了,都还在宁慈宫的正殿呢!”心潭想了想道。小姐不会是现在想要出去给太后请安吧? “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出去,会会这三个宫里面的高手!”玉笙沉吟了一下,忽然冷笑。来了就好,都来了就更好,等下她说的话,不知道会引起这三个女人怎么的矛盾呢?不过她们都不是软柿子,她这么做,怕是三个都得罪了。只是,却能够让梅太后自己整治回去权贵妃她们,也不差。 “小姐,你是想,这样太危险了心潭在后面劝说着,她现在光是想想那都觉得凶险无比,小姐怎么能够真的去。 玉笙一进入正殿,边看到权贵妃,凌贵妃和梅太后相互和谐地在相互闲聊。在看到她进来时,都微微的诧异,随即又收敛了眼神。玉笙淡笑地走到中央处,先给梅太后施礼,然后便是权贵妃和凌贵妃。 ”笙儿今天怎么这么晚?“梅太后虽然诧异玉笙的迟来,但是最诧异的是,一直以来她都避开比人,现在倒是选在这个时候来了。扫了一眼两个一直居心不良的权贵妃和凌贵妃一眼,梅太后当即心下了然。她是老了不管事了,但是这后宫里面,哪里不是她的人,这两个小贱蹄子想要玩花样,还不是这么容易。 ”笙儿昨日听闻娘亲伤寒卧病在床,但是笙儿却不能伺候在旁,所以夜不能寐,最近笙儿因为自己的事情,没有和娘亲联系,昨日猛然得知娘亲病了,心急如焚,所以今天特来,想要恳请太后娘娘批准玉笙回家看望母亲。“玉笙突然噗通地跪在了大理石板砖上,声泪俱下地恳求这梅太后。而含泪的双眸只是直直地看着梅太后,对旁边这两道略带犀利探究的双眸置若罔闻。 凌贵妃心里一凛,没想到这丫头她好心好意告诉她,她今天居然来拆她的台!这么当面请求梅太后,不是明摆着让梅太后知道,她在背后捣鬼?真是个没眼色的贱东西,她以为靠在梅太后这边她能有什么好处!面对面,权贵妃正得意嘲笑地瞄着她,好像在讥诮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哼,她没好处,她也要她占不到便宜。 梅太后扫了一眼玉笙,然后将目光落在一脸阴凛的凌贵妃身上。一个在宫里连个皇子都没有的女人,还敢在背后动小动作?梅太后收起视线,正视着玉笙,才轻声地安慰。 ”心潭,把你家小姐先扶起来,这虽然开春了,可还是天寒地冻的,不要伤了膝盖,落下病来。“梅太后朝着心潭说道,然后又继续,”笙儿啊,哀家也知道你担心阿兰,可是你现在身子骨也不好,府里也有人照顾着,待会哀家便命太医过去,好好诊断一番,你还是先等阿兰身体好了些,才回去看看,免得过了病气。“ 梅太后婉言拒绝,她果然是提起二夫人。平静了这么久,她还料想她已经没胆子有别的想法,这回看来,还是养不熟啊。只是进得来,就没那么容易能够出的去。 玉笙早就料到梅太后会拒绝她,她也没有打算是真的能够出得了宫,但是今天怎么也不能让她们都这么好过。娘亲病了,都是因为梅太后的恶毒,现在还要拿借口推脱,真实让人好不气愤。 ”为人子女,父母身体不适,伺候在旁乃是应该。经此王爷离逝一事。玉笙更觉得亲人的重要性,不想更生什么遗憾。“这一话,说的真情流露,脸上的哀伤任是让人看了都心生不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玉笙再也不想有这样的遗憾,恳请太后恩准。“ 说道这份上,要是梅太后还不能让她去见二夫人的话,大家就不如撕破脸吧。反正她惹急了她,大家一起没好处得了。 梅太后的脸上一沉,她这是给了几分好脸就上脸了吧?而见到梅太后心生不悦,凌贵妃忽然来了一计,如果等着梅太后她动手,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这曜王妃为人孝顺,这关心母亲也是情理之中,而且曜王妃也在这宫里住了好些天,按道理她这么一个刚刚带着孝的女人进宫,已经是不利,会冲撞了母后的凤体,母后关心曜王妃,所以多加照顾,但是长此下去,还是不怎么合规矩。“凌贵妃一话,分外在情在理,连宫里面的规矩都扯了出来,让梅太后脸色更沉。 玉笙低垂着眸,眼底偷偷地划过笑意,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这宫里什么都没有,大家都是利字当头。凌贵妃害怕时候梅太后会责怪到她,不如就先下手了。不过,这样正合她意。梅太后要软禁她,那她就搞得个宫里乱七八糟,至少她不能称心如意。 ”这倒也是,宫里乃祥和之地,虽然说母后不介意,可是曜王妃现在毕竟是要守孝,对皇上的龙体也不吉利的。“权贵妃也同样附和着,她这一回帮了明玉笙出宫,如果她到时候不履行诺言告诉她曜王的秘密,她自然会有她好看。 ”放肆!“猛地,梅太后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椅背,惊得权贵妃和凌贵妃立刻出位跪下。好啊,她们是了不起了吧,居然想要联合着对付她一个?什么冲撞凤体龙体,她们当她是傻子,老糊涂了吧。”你们这么说,是说哀家不懂规矩,是在说哀家不顾皇上的身体安危了吧?“ 梅太后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她还以为她们已经本事到,不害怕了,这么了不起,就自己起来。玉笙倒是一直在那里站着,心里还是想着怎么才能见上二夫人一面。梅太后不让自己出宫,不如就试着能不能让娘亲进宫得了。 ”母后息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心母后和皇上的身体,如果母后不高兴了,就权当臣妾没有说过!“ 权贵妃和凌贵妃分别求饶着。虽说梅太后不能真的拿她们怎么样,但是在这宫里,梅太后还是相当的有权力,皇上也对她相当的敬重,没有到了绝对的时候,还是不能轻易翻脸。 ”哼,你们可以没有说过,但是哀家不能够没有听过!你们现在一个个是有本事了,这宫里,就算哀家不在了,还有皇上,还有皇后。你们这些在他们面前,不过也就是个下人奴才,主子还没有说话,奴才倒是自作主张了,真真是无法无天了!“向来高傲惯的权贵妃和凌贵妃,被梅太后这般一说,脸上青白交错。她不也是一个下人,如果不是东太后没有回来,她算是什么! 她们是个奴才,她儿子娶一个奴才,算是什么! ”太后息怒,两位娘娘也是因为同情笙儿而已,还请太后不要生气。如果真是被气着了,还真是玉笙的罪过了!“玉笙出言当着和事佬,权贵妃和凌贵妃经过这次,怕是再次怀恨在心了吧?”玉笙还是不放心娘亲在府里,如果太后不想玉笙出宫,还请太后开恩,让娘亲进宫,玉笙和娘亲独自在僻静的宫殿里,不会影响到太后和皇上的凤体龙体。“ 这样一说,梅太后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些,冷哼了一声,”起来吧,以后认清自己的本分,不要妄想一些不该妄想的,这辈子还没这样的福气!“ ”笙儿啊,哀家也知道你孝顺,既然这样,哀家就让人下去安排安排,让阿兰进宫,也让你能够陪着,阿兰伺候哀家这么久,哀家也是知道她疼着你念着你,你可是要好好的,才不让你娘亲担心挂心!“梅太后想了想,终于是松了口,吩咐人下去准备。 ”玉笙谢过太后娘娘恩典!“玉笙连忙跪下来,朝着太后谢恩着,梅太后最后一句,显然是有所威胁,她怎么样好好的?就是好好的听她的吩咐,好好的按照她说的去做,娘亲才会没事。果真是赤果果的威胁,梅太后抓着这一个不放,让她也没办法。 ”好了,哀家乏了,都下去吧!“处理完之后,梅太后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扫了几下,让她们下去。这些个人一个个不安好心,想要她死?还没那么简单。 ”太后,可真是要接二夫人进宫?“等人全部都走了之后,高公公才机警地来到梅太后的身边,给她捶着背,一边试探地问着。他能够混到这个份上,少不了是会察言观色,太后刚刚显然是很不悦,但还是允了曜王妃。 ”玉笙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有时候不有所退让,只会适得其反。就让她见着这阿兰,也没什么大不了,在宫里她就是翻天,也翻不出哀家的手掌心。反倒是那两个女人,一个个都按捺不住,都想要爬上哀家的头,想要当这宫里的第一人,真是不自量力!“梅太后冷哼一声,愤愤地说。 ”据暗线汇报,昨天权贵妃可是和曜王妃在亭子里说了挺久,后来凌贵妃也加入了,怕她们都有所勾结!“高公公在旁白谄笑这回答。”这宫里的事呢,都在太后您老人家的手掌心,就是权贵妃她们再怎么谋害,也都是在太后您的算计之中,只是这宫里越来越不安宁了,也是因为储君没有定下来的缘故!“ 高公公忽然话锋一转,到了话题的关键。但是良久却没有听到动静,心下顿时一惊,连忙跪了下来,猛磕着头,”娘娘恕罪,老奴多嘴了,老奴多嘴了!“ 高公公惊惶地求饶着,额头磕在石板上,砰砰地响着。 ”好了,以后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梅太后出言喝止,”只是,你说的也对,储君不定,动摇的是国本,但是皇后膝下无子,嫡长子没有,要挑选适当的人还不是那么容易。“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七十四章 皇后的暗室 高公公跪在地上,不是很理解太后的话,她这么突然地又跟他议论起储君来,这他是该回答还是不回答好。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两位皇子都不行?“高公公疑惑地问着,太后不是一直属意着烯王的吗?看来主子的心思还是挺难猜透的。 ”胡说,他们两个就算不行,但也还是皇上的子嗣。只不过烯儿为人太过极端,做事不懂得圆润转弯,才让钟离颂现在倒戈到了澈王那边。而风儿虽然内敛,但是却跟得权贵妃太多,只懂得算计阴狠,不懂得怎么才彰显一个君王风范。哀家虽然和东太后一直争斗,但是也是为着夏侯着想,不想它毁在哀家一脉手上。“梅太后颇为烦恼地说着,两个孙儿她自当属意烯儿,可是一直以来,他却只想着拉拢权势,不懂得怎么才能够让群臣自动的追随,这一点就不够了。 高公公在那边听着,眉目飞快地旋转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够跟得上梅太后的心思。”娘娘的意思是,澈王现在成了大患?“不能说着两个皇子的坏话,澈王的身上下手,应该不是问题。 ”澈王一回来,就从来没有停过在朝中走动。先是在曜王的身上动手,而后来因为曜王被刺一事,还将钟离良一家也拉到了身边,哀家倒是好奇,他怎么连钟离良都能请的动。最怕的就是,曜王事先已经将东西给了澈王!“梅太后担忧地想着,如果这样,事情恐怕就难办多了,澈王不傻,手中有权有势有兵有财,就算不能动根本,但是让整个夏侯动一动摇一摇还是行的。 ”这样的话,奴才要不要在澈王身上下手?“高公公顺着梅太后的意思揣测着。虽然澈王无论从名正或者言顺两方面都不行,但是按照梅太后所想的,还是个忧患。 ”此事以后再议吧,最近的事情太多,且先看看曜王手中的信物是否被玉笙藏起来了再做定断。“梅太后摆摆手,忽然定神看着前方,但是玉笙现在这样,怕是就算知道,也不肯轻易妥协,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高公公点了点头,便扶着梅太后,往内殿走去。 ”小姐,刚刚好险,我差点以为太后她就要生气了!“回到西厢房之后,心潭才还心有余悸地想着,还好最后没事。不过就是权贵妃和凌贵妃两人惨了些,被当着别人的面,让太后那样的数落。在宫里就算是她们这样的贵妃也还是被人压着啊,难怪她们都想着成为皇后。 ”她的确也是生气了!“玉笙淡淡地回答,梅太后是明着冲着权贵妃她们两个动怒,但是也是在让她不许再提出出宫这回事,后来还明着那娘亲威胁她。”你下去吩咐准备一下,让娘亲等下进宫能够用得上。“ 现在她就是担心着二夫人不知道怎么样,昨天听凌贵妃说还是要卧病在床,现在倒是有让她折腾了。想着,心里面就担心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心潭点了点头,便快步出去准备。 梅太后的效率就是迅速,才过了晌午,就接到消息,二夫人已经进宫了。玉笙在院子外面候着,等了差不多一刻,就看到高公公在前面领着路,刘妈搀扶着二夫人进来。玉笙忙迎了上去,接过奴婢的手。扶着二夫人。 ”娘,笙儿让你受累了!“玉笙一看到二夫人脸上煞白的,整个人脸上有些发青,身上还滚烫滚烫着,显然是发着烧。 ”笙儿,看到你就好了,娘没事,娘没事的。“一听到玉笙的声音,二夫人立刻来了精神,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手紧紧地抓住玉笙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呢喃。 ”王妃,二夫人,太后娘娘吩咐,二夫人身体不适,就不用去拜见了,好好歇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洒家。“高公公弯着身,谦卑地说着,态度依旧那样的恭谨。 ”有劳高公公了!“玉笙朝着心潭看了一眼,示意她给了赏钱,然后朝着高公公点了点头,和着刘妈扶二夫人进房间。 ”娘,你这烧是烧了多久了,怎么身上还这么烫,笙儿真不应该让你这么奔波。“将二夫人扶到床上躺着,玉笙从头检查了一下二夫人,身上实在是烫得吓人。 ”笙儿,娘见着你就没事了,就是你怎么这么傻,有机会离开了,还要回来 !娘这命货到现在也是够了,娘就想看你好好地,现在你“边说着,二夫人便哽咽起来,然后一口气提不上来,不停地咳着。 ”娘你别说话,好好歇着,我们迟些再说!“玉笙一看,整个人便又急了,都是她拖累的。 ”三小姐,这夫人的病都是心病,她那天被太后带出去之后,回来就病了,这断断续续虽然有大夫看过,但是都不见起色,这两天烧的更是严重,刚刚听到能够进宫,又不管不顾的要奔着进来了。“刘妈在旁边看着,也是觉得心疼。当时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回来倒是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现在见了三小姐,夫人也是可以舒心地养病了。 ”心潭,快去备些酒精过来,还吩咐去端一些姜汤,多一些准备着!“玉笙一听,就知道那天梅太后就是把娘抓去了城楼,心里顿时又是恨又是愧,不是她也不会让二夫人遭这个罪。 心潭应了一声,立刻往外面奔着出去。 ”笙儿你别听刘妈说的,人上了年纪,难免身体弱些,娘歇歇就好,歇歇就好。“说着,二夫人便呼吸有些急迫地半昏迷了过去,只是手一直地牵着玉笙的手,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玉笙看得心酸,她也知道二夫人为什么会有心病,大概是觉得自己害了她,所以在责怪着自己。边想着,眼睛里面又热又痛,猛地擦了擦,然后接过心潭端回来的酒精和姜汤,先喂了二夫人趁热喝了一碗,然后合着刘妈在二夫人的胸口,后背手心等地方擦着酒精用来散热。 经过了一夜的降温散热,第二天二夫人终于是退了烧,整个人的脸色也好起来了,脸颊上带着抹微红,气息平稳多了。 ”还是三小姐有办法,居然想到这样的法子来退烧。“见二夫人清醒了,刘妈连忙将她扶起来,边扶着还边赞叹。 ”娘,你先喝了这个姜汤,能够驱寒的。“玉笙断过早就准备好了的姜汤,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着二夫人。 本来因着担心玉笙而得的病,二夫人现在见着了自己的女儿,病也就好了大半,这边看着玉笙,一碗药飞快地就喝完了。满目心疼地看着玉笙,二夫人动了动唇,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娘,你什么都不用说,好好歇着就好了。“玉笙知道二夫人想些涩会那么,便出言安慰。这事本来就没有谁害了谁,二夫人她更没有害她。 ”笙儿,娘本以为事情会好起来,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突然。娘当初是太过冲动了,没有考虑清楚,才导致了现在这般情况。你当日既然走了,就不应该再管娘亲,太后再怎么恶毒,现在也会给几分薄面你爹,不至于杀了娘的“二夫人在幽幽地低声说着,憔悴的脸上还是满是愁容。 ”娘,你别这么说,这哪有儿女看着父母有事,置之不理的?而且现在不是很好吗?有女儿陪着你,虽然是在宫里,但是我们在一起,就不用害怕!“这样总好过两人分开,让别人有机可趁。 二夫人点点头,现在笙儿是越发的稳重了。可是她和曜王的感情她也看得出,这次梅太后的目的不知道能不能让笙儿给解决了。 ”可是笙儿,曜王的秘密你是知道的,可是梅太后她们都想逼你,这事情又该如何是好?“一想到这个,二夫人就心胆颤颤的。梅太后这么多年为着这个,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曜王也被谋害多次。现在玉笙知道这个秘密,到时候还真是担心梅太后不怎么容易罢休。 ”她逼我又怎么样,她又不能逼我将东西拿出来,反正我是没东西拿出来,她也那我没办法。“玉笙也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已经将东西留在了曜曜的身上,她的确是没东西拿出来。只是担心的事,最后梅太后还是使着坏招子来威胁她。 二夫人一听玉笙这样说,更是担心,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心潭和珠儿走了进来。玉笙面露疑惑望向心潭,皇后请她到坤宁宫? ”皇后?“玉笙轻问了问,却看到二夫人微微变了变色。 ”笙儿,皇后她经常找你的吗?“二夫人抓住玉笙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玉笙转头朝着二夫人看了几眼,娘亲怎么会突然这么紧张呢?皇后她统共就只见过一次,看她的样子就是挺容易亲近。但是实际上是怎么个样,她就不知道了。 ”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怎么了?皇后我就知见过一次,这次召我去坤宁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玉笙看着二夫人问,娘难道是知道些什么? ”皇后,娘也不清楚,而且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想当初她倒是因为先帝对先皇后就是她姐姐发生矛盾。“二夫人蹙眉回想着,对这位皇后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样。人看着就是清新甜美的,但是却总给人一种阴郁的错觉。 ”因为先帝?难道说这皇后也对先帝有“玉笙一听,不由地惊讶,难怪皇后对夏侯凛的感情总不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感觉。权贵妃和凌贵妃现在也算是半老徐娘,但是也总会争宠,而皇后却不怎么样有行动,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样的内幕。 ”是的,所以娘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总之对皇后你还是小心点吧!“二夫人面色沉重地吩咐这,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 玉笙点点头,心里留了个心,娘在宫里生活了一段日子,自然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怪不得当初曜曜看到皇后也不给好脸色,原这其中其实是有端倪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不在,皇后也该是没有理由和她有交集才对啊,这突然召见她,的确有些奇怪。 这边一转身准备出去,就看到珠儿心神恍惚地站在那里,玉笙就这么个盯着她看,她也没什么反应。其实她带珠儿进宫,就是因为上次凤绝给她的线索就是珠儿。而她也想通了,在凤家医馆生活的外人就只有珠儿,所以她是关键的人物。她也走漏眼了,没料到珠儿藏得这么深,居然还有话保留着。 ”珠儿,你在想什么,还不走?“玉笙走到门前停顿了下来,心潭便也发现,走过去唤了一声她。 ”走,喔,我刚刚想皇后的人会不会等太久了。“珠儿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愣焉焉地回答者,忙跟上去。玉笙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出到了宁慈宫门外,便看到有几个宫女在等着,见到玉笙,忙上来行礼。 ”锦儿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皇后娘娘已经在坤宁宫等着了!“锦儿微微朝着玉笙福身,眼神闪过了一丝慌乱。 ”原来是锦儿姑娘,倒是让姑娘久等了。“玉笙笑笑,却发现这皇后这个宫女还年纪挺轻的,应该也是坤宁宫的主事姑姑,所以也微微回了礼。 锦儿笑笑,便做了一个手势,让玉笙先走,接着她便跟上,领着玉笙网坤宁宫走。 看到坤宁宫三个字,玉笙朝着整个宫里望了一圈。雕梁画柱,朱红的琉璃瓦,栩栩如生的飞檐,整个宫殿看起来比太后的宁慈宫还要气派一番。难怪这么多人想要位处中宫,无论权利还是荣耀,都相当的诱惑人。 还没有走进殿里,就看到皇后在院子里面晃悠着,看到她便一脸的喜气,步子飞快地朝着她走来。玉笙心里打了个激灵,也快步过去,在距离皇后三步之遥的时候,弯身施礼。她怎么觉得这皇后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猫见到了老鼠,眼睛都发了光,只是她看不出这个光是狠光,还是什么。 ”笙儿来了啊,快快起身。“皇后一派的温婉和蔼的笑容,如同一个母亲一样,笑得那般的和煦,却还是让人一阵不适。 ”谢皇后娘娘。“玉笙微微地退了一小步,尽量让自己不和皇后这么接近。她们才见过两次,这是不是表现的太过熟络了呢?玉笙心里面暗暗想着,却又不敢太过表露出来。 ”瞧你,这段时间没见,倒是瘦了不少,看着就让人心疼。“皇后也不介意,上下往玉笙身上瞧,好像要透过衣服来盯着她看一样。虽然是瘦了,但是也应该不会怎么影响,顶多身上放多些东西。 锦儿在旁边看着,看的一身的冷汗直冒冒着。皇后这公然召见着曜王妃,可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皇后该不会是想要将曜王妃怎么样的吧?想到暗室里面的,锦儿就一身的发颤,眼底露出惊慌。 ”哎呦,对不起!“玉笙还和皇后走在前头,突然就听到心潭的惊呼声,便见到她和皇后的宫女锦儿撞在了一起,珠儿一惊,忙上去扶,可是扶的却是锦儿。 ”心潭,你这毛毛躁躁的在做什么!“玉笙看着心潭和锦儿都倒在一堆,更是觉得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很奇怪。 ”小姐,不是我,谁知道她突然走过来“心潭也不想的,刚刚她走得好好的,这锦儿的就突然撞出来,还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锦儿的错,王妃不要责怪心潭姑娘。“这边,锦儿反应过来,眼里的惊慌忐忑还没有消去,又急忙忙的道歉着。现在的曜王妃是多少人盯着看的,皇后要真是没有控制的住,可是会毁了她自己的。 ”好端端的,锦儿你怎么这么失礼!“皇后也出来喝骂着,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锦儿,你可是别坏了本宫的好事,不然,哼哼! 被皇后这么一喝,玉笙注意到锦儿的身体猛地震了震,那不是一般的惊吓,而是由心底发出的恐惧的那一种。皇后平常和蔼温柔,按道理不会让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啊!忽然想起二夫人跟她说的话,玉笙便心生警惕,难道皇后真的有奇怪? 这边想着,一边被皇后亲切地搀着走,一边继续看着锦儿,却看到她和珠儿对视着,眼底有着安慰 皇后越发的不计较规矩,硬是将玉笙拉到长塌上坐着,两人中间仅仅隔了一张可以放茶水的小桌。而玉笙显得一派的心不在焉,今天发现太多的问题。锦儿和珠儿居然是认识的!可是两人看起来的年纪,却相差好多,锦儿一直在宫里面。而珠儿却生活在宫外面,两人怎么会认识呢? 越想,玉笙就越觉得不太对劲。皇后对她太热情了,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娘娘你这样,让玉笙受之有愧。“越想越不对的玉笙,连忙起身,分外有规矩地说道。 ”好端端,有什么愧呢!“皇后先是脸色一板,瞅着玉笙佯装怒道。”哎,本宫在这宫里,无儿无女,姐姐留下的曜儿,便是本宫的唯一亲人,现在连曜儿都本宫好不容易找到个投缘的,你现在却这么拘谨,这宫里难道就真的找不到一个真性情的人么?“ 皇后面上露出哀伤,神色一阵苍凉,好像颇真情实意流露的感觉。玉笙见状,暗叫现在情况不上不下,想要走也不可能,真不知道皇后还要留她在这里多久。 ”好了,既然你在宫里,就陪本宫聊聊天。“说着,便招来锦儿,吩咐上茶和一些茶果。 一直恍惚的锦儿,听到皇后的叫声,连忙应了两声,匆匆地出去。而玉笙看到,珠儿不知道跟心潭说了些什么也跟着出去了。没想到她本来想把珠儿带进来好好观察,现在倒是方便了她和宫里的人联络。这么说来,凤绝这件事上,真实她下的手?想到这个,玉笙从脚底就火窜这怒意上来,亏她还真是让她留下来,看来她以前还真是手软了。 ”锦姨。“锦儿在前边走着,便听到有一道幽幽的声音唤着她。锦儿一听,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才战战兢兢的转身,便看到珠儿在后面看着她。两人目光交集,两眼眼里都泛起了泪光。锦儿眼里的泪水噼里啪啦地流着,没想到她在这宫里,还能再见到亲人。 ”锦姨,你过得怎么养了,你还认得珠儿不?“虽然知道,她们都盼着见到对方,从可以进宫开始,珠儿就一直想着能够见到锦姨,这一次终于是如愿了。 ”珠儿,锦姨怎么会忘了你,你小时候,锦姨还抱过你的。“锦儿朝着珠儿上下左右地看着,眼里更是激动,嘴里不停地说着话。”只是,你怎么会进宫里来了,这宫里你不应该进来的,不应该进来的。“ 虽然知道珠儿只是跟在曜王妃身边,被带了进宫,但是想到她在宫里已经是那般艰难,毫无自由,可是珠儿怎么还要进宫呢? ”锦姨,珠儿想要见到你啊,在这世上,珠儿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为了再见到锦姨,她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虽然她知道,王妃一定也是对她有所顾忌,但是她管不得这么多了。 ”你这傻丫头,这宫里是能不靠近,就千万不要靠近,回去跟曜王妃求个恩典,就出宫去吧,不要想着再进来了。“锦儿何尝不想见一见亲人。自己膝下没有孩子,也从来没有过要嫁人的打算,所以一直以来,就将姐姐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想到自己的这些经历,她就深知道宫里不是她们该呆的地方。 ”锦姨,我知道皇后的目的,我们一起去跟她说说,让她也放你出宫,我们就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回来。“珠儿一听,微微蹙了蹙眉,但是还是硬着心肠地说着。王妃虽然对她下过狠手,但是最终是没有杀她。而凤家医馆对她有恩,但是她还是冤枉了凤绝。而且她也知道,凤绝估计已经料到是她的所为,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珠儿你怎么知道的?曜王妃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我们怎么能这样呢“锦儿眼神闪烁着,左右在不停地和自己的良心抗争着。无论怎么说,她都不能这样为了私欲害人啊。 ”锦姨,没办法了!曜王妃在宫里也是被人利用的,我们不如不如让她早些和曜王团聚“珠儿昧着良心地说着,她不知道王妃到底有没有察觉,只是按照皇后的吩咐做了,她应该会放过她们,让她们出宫的。 她现在是没办法了,皇后是个疯子,让锦姨在她的身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虽然不知道皇后做过什么,为什么要王妃的命。可是之前和锦姨的书信,她知道锦姨在皇后身边过得很是痛苦,所以她才想法设法让皇后能够同意放过锦姨。 ”珠儿!“锦儿猛喝了一声,然后退了几步,一个人在原地打转着。”不行,这样太狠了。我们不能这样听皇后说的去做的。“可是不听的话,不知道皇后会不会迁怒于珠儿。这一时间,锦儿算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没时间了,皇后今天召见王妃,是有目的的对不对,锦姨,我们没时间了,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从皇后的人来宁慈宫的时候,珠儿就猜到了皇后的目的,一定是为了王妃。 锦儿思前想后,可是还是没有想到法子,眼看时间看快到了,只好先按照着皇后先前的吩咐去做。 珠儿率先回到了殿中,玉笙看着时间,不一会儿,果真看到锦儿领着人端着东西来到她们跟前。玉笙微微挑眸,朝着锦儿看了一眼,发现她眼敛微湿,而且神色有些紧张,好像在害怕什么。继而看着她端东西的手,在端给皇后的时候,还算是镇定,但是给她的时候,却开始颤颤的发抖。 难道皇后这么明目张胆的,要给她下药? 玉笙不动声色地低垂着首,看来今天她是很难走出这个坤宁宫。虽然藏剑在外面候着,但是没有吩咐,她是很难进来的。而且她实在想不通,皇后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害她。 ”笙儿来,快尝尝坤宁宫厨子做得茶果,味道可是挺不错的呢!“皇后亲昵地拿起一块茶果递到玉笙的脸前,好像是亲自喂她吃下去一样。玉笙一阵尴尬,忙接过茶果,轻咬了一口,咬了几下吃了下去,又连忙咬了一口。 ”皇后宫里面的厨子果然是不错,这茶果做得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让人忍不住就不停嘴了。“玉笙将一块茶果吃完了,才接着赞叹着说道。手又开始拿起茶果接着吃下去。 ”吃慢点,这没有人跟你抢,来喝点香茶。“好像生怕玉笙噎着了一般,皇后笑着叮嘱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玉笙看,见她一个个的吃着,眼里越发透出满意的笑意。 那边的锦儿也在紧张的看着,见玉笙吃下茶果和香茶,心里既是紧张又是害怕,好像她自己亲手杀了一个人一般。 ”还不都是因为娘娘你这宫里的厨子太好了,让人都停不了口。“连续吃了好几块后,玉笙才停了手,擦了擦嘴边,娇嗔着说道。茶也喝了,茶果也吃了,不知道皇后在这事物里面是放了毒药还是蒙汗|药。还在想着,玉笙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抬头看向皇后,却看到她依旧微笑着,笑容甜美,却透着阵阵寒意。玉笙刚想说话,却感到一阵目眩,砰的一声倒在卓边上。 ”笙儿,笙儿?这香茶放了酒进去,喝了这么多,难怪醉了!“说完,皇后看向珠儿和心潭,”王妃这睡着了,你们就先扶她到后面的寝宫歇一会,等醒了再回去吧!“ 心潭本还想问,但看到玉笙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忙扶起玉笙,可后脑却砰的剧痛,人就往前倒了下去。 在门外守候的藏剑,看到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除了中间有人出来过之外,根本没有人出来,不由地觉得有些不妥。可是这里是坤宁宫,一般外界的男子是不允许进去的。虽然他在宫里也存了折子,可是这毕竟是中宫,一般除了太监,就连皇上身边的侍卫都要避讳。 只是,在这边这么苦等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还在想着,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藏剑警惕,手中的剑即将拔出的时候,人已经摁住他的肩膀,暗叫不好时,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主子“藏剑睁大了眼睛,主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是还要过好一段时间才回来的吗? ”小声点,笙笙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连日来好不容易才在灵柩中偷偷逃了回来,曜曜就觉得愈发的不安心,总要来见到玉笙才放心。没想到这回去曜王府,却发现玉笙已经不再,而且曜王府还被人洗查。细查之后,才知道笙笙被梅太后借口以照顾之名,软禁在了宁慈宫。而他刚刚潜入宁慈宫,却只看到二夫人在担忧着,依旧没有看到玉笙的身影。 这边看到藏剑在坤宁宫,便火急火燎地过来,还是没见到想要见的人儿。想起他吃了让全身疑似中毒的龟息丹,然后中毒而亡。但是整个人还是处于半清醒状态,依旧能听到知道旁边发生了什么事。在曜王府那七天发生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笙笙的愤怒他知道,皇奶奶对笙笙的侮辱他也知道。奈何一切他只是知道,却已经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候他就已经后悔,后悔为了让夏侯凛他们相信,连带笙笙都骗了。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还要身陷险境,他都没办法。 ”今天皇后召见王妃,现在王妃在坤宁宫里面,属下不能随便进去中宫里面。而且附近有暗卫把守着,进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藏剑见到主子这么贸然地进宫,心里暗暗担心了一把,被人发现,可是后果不堪设想。 曜曜看了一下坤宁宫周围的情况,皇后一直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所以上次他见到她有意要接近笙笙,便急着带玉笙走。现在没料到,防着梅太后不成,倒是又惹来了皇后。而且他也一直不知道皇后究竟是什么心理,对他无论看着还是怎么样,都是很好,可是却总让他不怎么舒服,这种感觉也说不上问题在哪里。 ”主子,你这样突然进宫,也不是办法。而且被人发现可是前功尽弃,还会为王妃招来不必要的危险。“现在是最关键时刻,主子要是没能忍住的话,更是不可以。 ”可是,笙笙还在坤宁宫,皇后不是个简单的人!“曜曜也明白过中的道理,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不祥的预感。 ”主子切先放心,藏剑不会让王妃出事的,藏剑这就潜入坤宁宫里面,看一看究竟!“听着曜曜这么说,藏剑也更觉得是全国有蹊跷。曜曜点点头,现在只能先这样了。笙笙,你千万别有什么事,千万别。 这时,皇后命锦儿和珠儿将玉笙拖进密室里面,而心潭就直接找人将她扔出去哪里的枯井都行。正当两人往密室里面去的心潭,依稀地看到朦胧的身影,但是剧痛却让她无法睁开眼睛。 小姐,小姐 第一次进到暗室里面,珠儿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来她只当是皇后因爱生恨因爱成痴,但是现在一看这个暗室,珠儿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双脚也隐隐的在颤抖着。 锦儿握着珠儿的手,生怕她露出什么不该有的动作,让皇后发现然后迁怒于她。珠儿终于是知道为什么锦姨这么害怕,长时间这么的压抑。一直被逼着和皇后一起做这种变态的事,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 ”怎么,第一次来很害怕吗?“冷飕飕的声音,如同一阵刺骨的阴风,让珠儿全身猛打了一个激灵。周围一阵年久不见阳光的阴潮味道,然后还有一阵不知道是药物还是什么的酸臭味,都让珠儿无法接受。 ”回娘娘的话,只是刚刚来,不怎么习惯而已!“珠儿不敢直视皇后的双眼,将头一扭,却直接地看到那几个水晶棺,上面透明的尸体清晰可见,里面的肤色动作神态都能看清楚,更让珠儿心生害怕。 难道皇后是想将王妃也这样放在里面?虽然不知道皇后放了什么在里面,能让一个人这么多年还是保持着肉身,可是这样太可怕了,不由地,珠儿开始后怕,这样做,她会招雷劈的。 ”哼?不习惯?“皇后冷哼一声,也没有深究,让她们将玉笙放在石桌上,然后看着玉笙沉睡的面容。”姐姐,姐夫,你们看到了吗?曜儿我还没有找回来,但是我找来了你们的儿媳妇了。看到了没,不知道你们喜欢不,我觉得嘛。也就那样,不就是一个花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亏曜儿还要那么喜欢。既然他喜欢的话,我也就帮她带来了。让他们能够生生世世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皇后用手轻轻地在玉笙脸上描绘了一圈,对着玉笙的脸指点着说了一通,面上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她倒是个机灵的,但是进了我的坤宁宫,就没有出去的道理。这样也好,让你们一家人好好的团聚一番。“ 这坤宁宫的秘密,就是皇上也不知道,这秘密将来也会保持下去,知道很久很久之后,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觉得她很厉害,居然将人保留了这么久。 锦儿和珠儿不由地紧张地看着玉笙,然后又看看皇后,两人心里面的矛盾越来越大,正是挣扎的时候,便又听到皇后这些疯言疯语。连曜王她也想找回来?可是曜王毕竟死了,但是现在王妃还是活生生的,皇后她怎么下得了手? ”娘娘,这是一条人命,你你就行行好“锦儿还是不忍心,想要劝说皇后。先帝和先皇后已经死了就无所谓了,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怎么可以 ”行行好?哈哈,这是你们帮本宫的!你们不是想走吗?你们已经帮本宫完成了要完成的事,本宫这就赐你们离宫,还赐你们黄金千两,让你们一生无忧。“皇后哈哈地大笑了一番,然后才阴鸷地盯着锦儿,”不过你们不说,本宫都忘了,这是活生生的人,得清理清理干净,才能放进这水晶棺里面。“ 锦儿和珠儿听了,双眸大睁,惶恐地朝着皇后看着。这的确是她们帮皇后的,到了这地步,却想要皇后住手,是根本不可能的。 ”知道这些是什么吗?“那边,皇后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红色的水晶琉璃瓶子,摇了摇里面的液体。锦儿和珠儿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们哪里知道是什么!”这可是用万种毒虫研制的毒药,能让人肚子里面的东西,顷刻间溶解了。她刚刚吃了那么多茶果,放在水晶棺里面多不干净,得好好的清理清理。“ 皇后拿着红色琉璃瓶,低头看着玉笙,手中的瓶子在暗室昏暗的灯光中,闪着可怕的幽光。砰的一声,皇后将塞子拿开,里面忽然传出一阵浓重的臭味,让锦儿和珠儿一阵呕吐,却看到皇后依旧无事的,慢慢走向躺着的玉笙身边。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七十五章 选夫 “不行,皇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做,这被发现你可是犯了杀人的大罪!”锦儿拦在玉笙的身边,心里又急又紧张地劝说着皇后。不行的,这人是皇后接过来,如果没有人回去,到时候可是整个坤宁宫的人都会被处置。 珠儿也觉得事态不妙,便不停地拍着玉笙的脸颊,“王妃,王妃,你快醒醒,快醒醒啊!”珠儿这时才后悔,要是这么害了王妃,她走了也一辈子不得心安。她已经害了凤家医馆的一家人了,不能再增多罪孽了。 皇后倒是停了下来,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然后眼帘一番目光凶狠地盯着锦儿和珠儿,“你们以为本宫给你们的药这么容易醒的来吗?她这一觉,会永远醒不来的了。”皇后阴恻恻地笑着道,眸子寒光微敛,继续着停下来的步伐。 她会这么蠢,这么轻易地就能让人醒过来吗?只消一下下,将这些药灌下去,人就会一睡不醒,不知不觉之中,就这么死了,也算是听舒服得了。 锦儿一惊,拦在玉笙的跟前,见到珠儿不停地都叫不醒玉笙,心里更是害怕,不停地想着各种的法子。“珠儿,快,快背起王妃跑出去,这里我挡着!”锦儿急切地对着珠儿喊着,再不快点,就会来不及了。 “锦姨,那你怎么办!”边说着,珠儿便按照锦儿的吩咐,扶起了玉笙。可是那边,皇后看了,忽然眼光一凛,目露出杀意。 “好啊,你想背叛我?那么好,今天你们就一个都别想逃出去,全部都给本宫死在这里!”皇后声音阴狠地吼道,举着手中的毒药,“哼,谁敢拦着本宫,本宫就先杀了谁!” 锦儿和珠儿一看,登时一阵惧怕。皇后说的这种药,一下去能将人的五脏六腑溶解,这药这么恐怖,要是被泼到,她们会不会就别想活了? “娘娘,你冷静一些,锦儿没有背叛你,但是你从宁慈宫接了曜王妃过来,她们贸然失踪了,到时候追究的只会是你啊!皇后娘娘,你要三思啊!”锦儿一边说着,用手在背后给珠儿打着手势,现在惹怒了皇后,她们是一个都别想逃出去了。 珠儿会意,只能慢慢地挪动着玉笙,不太敢引起皇后的注意。她现在心里也是害怕,皇后这种是入了魔症,比疯了的人还要可怕。看着周围的这些水晶棺,居然都是皇后一个人弄出来的,可想而知这种恐怖程度。 “她们追究?她们追究就让她们追究啊!本宫早已经将人送走,而且这坤宁宫的密室,他们也别想知道,哈哈哈!”皇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她一会儿肆意大笑,一会儿又清醒无比,变化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而那边,本来靠在珠儿身上的玉笙,听到耳边刺耳的笑声,眉间皱了皱。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明明是在和皇后吃着点心,但是现在又去了哪里呢?不对,点心有毒的!咻地,玉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有人形一样高的水晶棺。最可怕的是,里面还装着液体,泡着光溜溜的尸体!玉笙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气息变得凌乱,玉笙不敢猜想自己心中所猜想到的。皇后喜欢先帝,讨厌怨恨先皇后,然后 “不不!”玉笙一下子从珠儿身上弹了起来,却惊住了一个疯两个快要被吓疯的人。王妃她醒了,她醒了真是太好了。 “王妃,你醒了吗?快走,皇后要杀你!”珠儿抓住玉笙,让她回过神来,然后说出皇后的目的。玉笙一愣,转过眸看到的是珠儿的脸孔,眼底浮现出疑惑和不相信。“王妃你看,皇后已经魔怔了,这几个分别是先帝的一家子,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珠儿扶起玉笙,半撑着下地。玉笙这才看到那边不知道拿着什么,一脸的狰狞的皇后。这副样子,和她之前那个看起来甜美善良的样子差得实在太多,任是玉笙怎么想,也觉得两个人差得太多。可是看看周围这个暗室,原来皇后想要将她也杀了,难道那个空的水晶棺就是想要将她装进去?想到这个,玉笙就浑身一个机灵,这个女人比,梅太后他们疯的更为严重。 而且那个婴儿,一看就是初生的婴儿,她居然都能下得了手,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放在那里?想想曜曜曾经多么想要看到这个孩子,玉笙就感觉到一阵心痛。 “你居然醒了!”皇后一看,眼睛变得深沉发黑,眼底里面透着浑浊的黑气,让人看着就不由地害怕紧张。 她居然喝了她的药,还能醒过来?这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就算醒过来,也改变不了这最后的结果,只会增加她的痛苦而已。“你既然有一条舒舒服服的死路不选,偏偏选一条痛苦的路,本宫也不阻止你。”皇后平静地说着,脸上一阵寒冽,步步地逼近玉笙她们。 “珠儿,你快带王妃走吧。王妃,我们自知害了你,但是珠儿也是为了我设想,才回无意伤害你,还请你不要怪罪她!”这时,锦儿已经作了必死的决心,只要将皇后手中的药打掉,她就没办法害人了! “锦姨你要做什么,我们一起走,你不要乱想不开!”珠儿忽然觉得锦儿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心里登时紧张起来,不行,这事因她而起,要不是她先前怂恿着锦姨,也不会这样。于是乎将玉笙推去锦儿那里,想要自己去拦着皇后。 玉笙看着这两人,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事真是各有各的无奈。“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这事因为我而起,就让我来解决吧!”皇后要杀的是她,而不是他们两个,没必要因为她而害了锦儿珠儿她们。 “哈哈哈,你老早这样,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乖乖的喝了这个药,本宫就放过她们!”皇后一看这个态势,就觉得心里快意。“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人,明明不想死,还要装着为人牺牲的样子,不就是想要彰显些什么吗?我呸!都是一路的贱人,贱女人!” 皇后忽然低俗地骂着人,玉笙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皇后的目光是对着先皇后的。她的恨就这么深,到了人死了还不愿意释怀? “皇后娘娘和玉笙近日无怨,往来无仇,为什么要这么狠毒,置玉笙于死地?”玉笙试图转移着皇后的注意力,就算是要她死,也好歹来个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大多不过就是皇后自己那些偏激的想法。不过不是因为这样,她还没发现原来皇后也有这么可怕的秘密。这个暗室里面,先帝先皇后的尸体应该摆放很久,还有那个二皇子,她是怎么的心里,才能在这里不停地面对着这些尸体?而且既然杀手是皇后,她大费周章将小皇子劫了回来,那么那碧石的另一半就是在她手里? “哈哈,问得好。你的确和本宫没有仇,但是怪就怪你好端端去争什么花后。当花后就真的这么虚荣吗?就真的这么了不起吗?不就是有些小聪明,有什么了不起!而且就算你争花后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嫁给曜儿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本宫的好事?本宫一直想着找着机会要让姐姐姐夫一家人团聚,你偏偏从中作梗!不过索性曜儿还是死了,本宫很快也就从皇陵那里将曜儿带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了。你不是很想念曜儿吗,”乖乖的喝了这个药,你就会见到他的了。到时候本宫将你们放在那个水晶棺里面,你们就生生世世不分离了! 将来到她死后,她就能够和姐夫在一起了,姐姐不是很厉害吗?就让她生生世世,永远地看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疯了,你这个变态的女人!”玉笙怒骂着,听着觉得让人愤怒。什么叫做怪她要去争花后,她自己争不赢先皇后,就将问题怪罪在别人的身上。而且居然是她一直在谋害这曜曜,还怪她从中作梗,这个女人的思想该是多么的自我为中心,多么的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如先皇后,=。父皇娶的女人,爱的女人,永远不是你!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父皇吗?你妄想,这都是你的妄想。”玉笙越骂越觉得愤怒,她这个疯女人,为了一己私欲,一己的爱恨,居然害这么多无辜的人。 “你放肆!你凭什么说本宫不如她,你凭什么说本宫不如她!她这么聪明,为什么让自己中了离绝的毒而不自知,为什么还害自己的儿子都中毒。说本宫心狠,最狠的是她!她不是不要这个孩子吗?本宫这是帮她,帮她杀了这个本来就是不被期待存在的孩子而已!”皇后突然爆发起来,冲着过来,要抓住玉笙,但是却被锦儿拦住了。 “娘娘,你就冷静一点,你要再放不下了!”锦儿无奈劝说,都这么多年来,执迷不悟有什么乐趣。 “就算母后要杀二皇子,那也是她的事,那是她的儿子,你凭什么干涉这么多!你不要将你的恶毒肮脏加诸在别人的身上,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爱不得就要恨,自己得不到就要将别人毁灭!你害了自己姐姐,还要连曜曜都伤害,那他又有什么错!”一想到曜曜这么多年,都是被这个女人所残害,玉笙就忍不住地要愤怒,她想来打她?她还想过去杀了她呢! “王妃,你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珠儿听着,虽然也觉得愤怒,也觉得皇后变态,但是她们现在首先是要活命啊,何必和皇后这种人浪费自己的精神。 听到珠儿的话,玉笙微微地收敛了情绪,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将皇后杀了,以告慰先帝一家人在天之灵。 “逃?今天谁也别想逃出去,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本宫的手掌心!”皇后反手拿着红色的琉璃瓶,做好着准备,要朝着玉笙她们倒去。 “王妃,皇后手中的那瓶药,喝下去的话能让人五脏六腑全部溶解,你要小心,小心啊!”珠儿咬着牙,还是颤抖地说着,一面还要看着锦姨到底会不会被皇后伤到。还好皇后现在被王妃完全激怒了,只是一味地盯着王妃看。 能将人的五脏六腑溶解?玉笙咻地张大眸子,看着水晶棺里面发胀的人,她居然这样都能下得了手? “怎么了?怕了吗?本宫这就让你瞧瞧本宫的厉害!”皇后举高着琉璃瓶,冲着玉笙泼着过去。 另一边,藏剑按照曜曜的吩咐偷偷地潜入了坤宁宫中,却发现正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只留着一碟差不多吃完的茶果,而且藏剑看了一下情况,发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王妃她们出事了。 该死的,那个珠儿有问题,然后心潭那个蠢女人在,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主子就算杀了他,他也难辞其咎。 藏剑顺着内殿走了进去,可是每一个房间都一样,他根本不知道从哪个房间开始找起来。只是刚要抬脚的时候,却听到有一个房间传出咚咚咚的声音。藏剑面色一凛,轻轻地拔出剑,猛地推开了门,没有看到一丝异样,却看到心潭半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语气稍稍的放缓,将她扶了起来,却还是发现她虚弱无力,朝着后面一看,才发现后脑被人打伤了。 “小姐、她们从这里进去了,但是我怎么都打不开,好像根本只是一张床那样,我打了很久都没有反应,怎么办,小姐被她们带走了”心潭一看到藏剑,已经不记得之前的恩怨,只觉得终于可以找到一个人说话,分担恐惧的了。 藏剑总算是听清楚了心潭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环绕着周围看了一眼,这里装潢的很是华丽贵气,估计就是皇后的寝宫。而心潭刚刚说从这个床这边进去的话,想必坤宁宫有暗室。 “你先坐着,我看看!”藏剑将心潭扶到一边坐着。既然是有暗室,就必然是有开关的地方。她不懂这些敲门,自然在这里费劲地敲打做无用功。 藏剑朝着整张床看了一圈,从床沿上到床靠壁的地方,都是平滑一片,没有可以扭动开关的地方。但是没道理,要是他们从这里进去的话,就一定有着开关。藏剑皱着眉头在想着,忽地抬眸,却恰好地看到挂着纱帐的玉坠子流苏。眼神变得清明,手轻轻放上玉坠子,轻轻地一拉,整张床转了一个方向,立即打开了。 “是这样的,没错,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看到了这幅景象,心潭终于想起她半昏迷的时候所看到的情况,就是跟她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藏剑点了一个火折子,合着心潭往着暗室里面走,里面虽然黑漆漆什么都没有。可是藏剑看着地上的脚印子,也就能够推出她们往哪里走了。现在看来皇后这是问题很大,居然明目张胆的要将王妃带走,难道她的目的没梅太后她们一样,都是为了信物?可是皇后膝下无子,她这样做也没有意义。 藏剑还在想着,后边心潭紧紧地扯着他的衣袖跟着,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听到一阵吵杂声,连忙加快了脚步。声音越来越大,藏剑耳朵灵敏地发现是王妃在骂人的声音。还好,王妃还没有被带走或者出事,这样总算是放心一些,可是脚步子还是那样的快。 正当两人刚穿过一个过道,就听到珠儿大喊叫玉笙小心,藏剑立刻闪身奔了过去,却看到皇后拿着一个红色的瓶子,朝着王妃泼。藏剑一惊,手中的剑飞出,朝着瓶子飞去,而东西没有倒向玉笙她们,反倒是倒了一半倒了皇后的手中,然后才跌落在地,碎成一片,然后地上一阵哗啦啦的滋滋声。 心有余悸,玉笙三人却听到皇后的惊呼声,转眸一看,发现皇后白玉般的手已经是白骨一片,森森可怖。三人不由地想着,这算不算是害人不成反被害。 “属下来迟,让王妃受惊了!”藏剑来到玉笙跟前,颇为歉意地说着。然后环视周围一圈,整个人也一惊。视线胶在这三个水晶棺上,这皇后居然懂得这些这么诡异阴损的招数? “这是先帝夫妇,还有小皇子。”原来还曾抱过希望,小皇子没死,或者将来能够找回来,然后还能重逢。“不过现在也没意思了。” “王妃,其实”藏剑看到玉笙这样,顿想到王妃一定是想到了主子,纲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心潭给打断了。 “小姐,你有没有事”心潭一看到这个凌乱的场面,便被吓得脸色都白了,见到玉笙什么都不顾地跑了过来,搂着她问着。 “我没事,你们怎么进来的?”玉笙看到藏剑出现,心里也放松了下来,皇后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动到他们分毫了。 “小姐,刚刚我被他们打昏了,但是朦胧中看到了她们带你进来暗室,然后藏剑找来,我们才进得来救你!”心潭见玉笙没事,才放松下来。朝着周围一看,看到那些恐怖水晶棺,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这这是什么” 心潭整个人惊恐了起来,心里害怕,但控制不住地将视线定在上面。 “皇后娘娘,你这是怎么了”锦儿看到被毒药毁了半只手的皇后,还是忍不住紧张地问道。娘娘变成这样,又是何苦呢? “王妃,这些怎么处理!”这要是被主子看到,不知道会怎么的一个心痛。 “暂时留在这里吧,这些遗体还没有正确的方法之前,不能轻易地动他们!”如果随便动,说不定连这么一个外形都没有了。“至于她,就一辈子这样活在痛苦之中,这才是她的报应!” 皇后纵使作恶多端,但是她要是在这里杀了她,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我们回去吧!” 而玉笙才刚刚走出暗室的时候,就听到寝宫外有太监在唤皇后。 “锦儿姑姑,皇后和曜王妃怎么了?刚刚太后来了,要见曜王妃。”太监看到玉笙扶着皇后躺在床上,眼里透出一丝疑惑。 “皇后娘娘刚刚突感不适,本王妃在给她按摩头部,现在正好可以了,本王妃这就出去。”皇后被藏剑封了|岤道,现在说不了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在说不了话。 玉笙目光阴冷的将她放下,“娘娘,你就好好地休息吧。” 说完,玉笙转身朝着正殿走去。才刚进去,就看到梅太后背着门口站着。 “玉笙见过太后。”梅太后来的真是快!她难道也知道皇后的魔症?玉笙心里暗想着,但却没有太过表露出来。“太后这么急来找玉笙,难道是娘亲有什么事?” “嗯,刚刚听说阿兰不舒服想要见你,等了一个时辰没见着人回来,哀家只好走这一趟了。听说皇后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梅太后转身,朝着玉笙点点头。 “皇后头部有些许不适,然后玉笙就给娘娘按摩了一阵子,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消好好休息一下,便会大好,太后不用担心。”玉笙脸上突然露出焦急之色,娘亲一定是担心她,才以这个理由让太后起了疑心来找她。 “那就现在回去吧!”太后点点头,虽然有些狐疑,但是现在去一探究竟怕是会让皇后心里有芥蒂。 直到一行人走出坤宁宫,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身影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从坤宁宫回来,一连几天,玉笙都在暗忖着皇后这件事。虽然说皇后是幕后凶手这件事就是必然的了,但是离绝这种的毒并非夏侯,那么皇后还是和别人有勾结?这条线上,又不是夏侯凛与别人勾结这么简单,又变得还牵扯上了皇后这边。 长叹一口气,眼前的事情,已经到了不是预料的那一般。 这边想着,突然珠儿走了进来,跪在她的跟前。 “王妃,请你帮帮锦姨吧,皇后现在好了,但是要赶走锦姨!”珠儿在给玉笙猛磕着头,不停地哀求着。 “你还有脸求小姐,小姐一再放过你,你现在凭什么求她!”心潭见状,便一脸没好脸色地喝斥着。 “王妃,珠儿知道错了,你要打要杀珠儿都愿意,只求王妃行行好,救一下锦姨!”珠儿一听心潭的话,脸上又是羞又是愧,这几天王妃当作没发生那件事一样,还留着她在身边。而且她也感觉到王妃知道凤家医馆的事情,只是王妃依旧没有任何的询问。 “心潭。”这边心潭正想说话,却又被玉笙打断了。“现在的情况,我也没办法。当初你就不应该以为帮了皇后就能和锦儿离开。皇后现在恨锦儿,只能按照她的命令去做了,我要是横加阻挠下去,你该知道皇后的狠心的。” 玉笙淡淡地说道,皇后现在只是要找人泄愤,她既然没杀锦儿,这个只能等事情淡了之后,再想办法。 珠儿听完,虽然心里还是不舍得,可是也没有了法子,王妃没有拒绝她,便已经是极其给面子她了。 “珠儿。”忽然,玉笙启声。“凤绝这件事,你知道什么内幕?” “王妃”玉笙突然这样问,让珠儿心底一震,“珠儿、珠儿也不知道,珠儿只知道这是皇后给珠儿的药,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的玉笙只能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让珠儿下去。 大半个月之后,二夫人的身体也好了许多,已经能够正常的行走,气色更是变得精神多了。 而这时,梅太后突然来召见她。 “笙儿,太后这是”二夫人也心中一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没事的,太后找我,也不过就是那件事。”玉笙轻声安慰,且见步行步好了。 “阿兰,笙儿,你们都来了,快来看看这些册子。”梅太后一看到她们来了,便喜滋滋地招来她们,放下手冢还看着的册子,递给玉笙和二夫人。玉笙狐疑地翻开,却看到手掌大的册子,其实就是一本人物简介。上面画着男子的外貌,然后还有家族的各种简介。梅太后的心思果然是不同常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还有很多呢,阿兰,你也来瞧瞧,我们啊今天就帮笙儿看一看,看看哪个合眼缘的,到时候慢慢选。”梅太后见两人一脸错愕的样子,也不理会,继而将十几本册子分别放在玉笙和二夫人的手上,比自己选女婿还要上心。 玉笙脸色一阵尴尬,只能随意地看了看,却看到里面连夏侯君烯都有!“太后,你这是”玉笙心里又是气又是恨,这算是什么意思,还要将她和夏侯君烯扯在一块,他们两个人现在都算是叔嫂了。 “这有什么,兄终弟及这事也是一直以来都有的事情。哀家决定了,让长公主收你为孙女,这样的身份,是敢说坏话!而且烯儿现在也懂事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梅太后不以为然地说道,想来想去,还是偏心着夏侯君烯。 “太后,怎么能够这样,玉笙先不说是叔嫂的关系,他可是玉笙的姐夫!”玉笙声音变得有些硬有些急,这件事,梅太后她想也别想。 “笙儿,你先别急,太后娘娘给了你这么多优秀的男子,没指着你要和烯王在一起,先慢慢看!”二夫人怕玉笙得罪太后,便劝说着。“这丫头,应该是怕人家说闲话呢!” “有哀家在,谁敢胡言乱语!不过阿兰说得对,哀家只是给个建议,这个好孩子自然想要留给自家人,不过笙儿你介意,那就看看别的好了。”二夫人一缓场,气氛又缓和了不少,梅太后脸色变得没那么难看。 玉笙吸吸气,看着这些册子,已经没了心情。“只是这么看着,也很难瞧出个好坏来。都是名门贵公子,个个都是出类拔萃,光是以貌取人又不对,但是除了样子能够分出个差别之外,实际才华这种东西,都不能单靠这样看啊!” 二夫人知道玉笙不高兴,所以故作担心地出言。 “这也是个问题,不过问题也不大,不如就来一个公开选夫吧!”梅太后侧首想了一想,便来了一语惊人。玉笙一听梅太后所说的公开选夫,便想到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居然想着来一个公开的招婿选夫? “娘娘,这样恐怕不大好,笙儿毕竟是”二夫人也觉得不妥,那将来要世人怎么看笙儿呢? “放心吧,万大事有哀家给笙儿做主呢!”梅太后一个人下着决定,二夫人和玉笙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来来来,先看看哪一个钟意的,到时候哀家重点让你试试他们的文采!” 梅太后说了便行动,才过了几天,便有人过来给玉笙准备。算算日子时间才过了不过一个月,但是她现在已经觉得,被梅太后步步紧逼。看着凤绝给她的药,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法子了,她一定要赌赢了。 半个月之后,皇都和宫里,都渐渐的变得喜气洋洋。开春过后,天气回暖了,虽然还是有些冷意,但已经让人舒爽了不少。而现在京城之内最为热闹的是曜王妃在因为离逝不足百日,便要重新再嫁。在京城里面议论纷纷,有些人说曜王妃其实是梅太后的人,有些人却说曜王妃其实是被逼着,两种说法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这幕后的真相。 “王爷,京城里面全是传言王妃再嫁的事情,如果是这样,到时候王妃不顺理成章的将东西交出来,也会被夏侯凛以莫须有的名义收回去。”钟离颂和夏侯澈站在京畿处的高楼上,看着皇都各条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梅太后弄这一场选夫,不多不少,都会对曜王的威名有所影响。 “梅太后不是想要公开选夫吗?那很好,本王不如也去凑凑热闹,看看到时候会花落谁家!”夏侯澈讥讽着,目光悠远而凝重,近日来事情变化多样,虽然朝中的人都只是各个方向倒,但是却好像还是掌握在夏侯凛的手中。 “王爷,你这是想”钟离颂一阵恍然大悟,可是王爷这样,不就是把目的摆到更明了的地步吗?夏侯澈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远地看着前方,不发一言。 皇都最为让人好奇而又议论纷纷的王妃再嫁选夫会成了新的一年,第一个热闹点。而选夫大会在宫中迎接外使的大殿上,而这个大殿在宫里面的西边,能够直通皇宫西直门。 而在殿上,玉笙和梅太后在帘子后面,殿中摆着各式试验的东西,有兵器,用来比武,有桌案用来比试文采。玉笙手搅着手帕,凤绝说过,那种造成假象喜脉的药,得一个月才能起效,现在才刚刚到了时间,玉笙担心到时候不显脉,那就糟糕了。 一群的皇族子弟都纷纷来征选,其中也有很多是梅太后那一边的人。虽然这曜王妃已经是再嫁的人,但是却不是一般人,太后这么看中,娶了曜王妃的人立刻就封官进爵,为了这一个,就值得了。 一个个人的心思都大同小异,个个都是抱着有所图而来。玉笙这么晃神着,一下子就已经陆续来齐了人,站了大半个殿,差不多有三十来人。玉笙心里一阵怄气,真是可恶极了。 “太后娘娘,曜王妃,这人已经来齐了。”高公公接到了下面的小太监的汇报,便弯身朝着梅太后和玉笙恭谨地说道。 梅太后点点头,朝着下面的人看了一圈,才又点点头。因为玉笙对烯儿没有心思,所以梅太后她最后还是没有让他来,不想到时候造成大家的不愉快。 “笙儿,这些个公子你都看了,有没有哪个钟意的,可以先让他出来选选。”梅太后凑到玉笙的跟前,和着玉笙悄悄地说道。 玉笙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眼里闪过厌恶,可是这当着梅太后的面,她不可能说一个都看不上眼。手不由地摸摸腹部,现在只能这样子了! 玉笙正想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进一道桀骜不羁的声音,玉笙心里一震,九王叔他怎么也来了。 “怎么不等本王来了,就开始了!”夏侯澈大步地走进殿中,从一个个面露诧异的皇族公子身边走到最前方。“好歹本王和笙儿都算是熟悉,来参选应该会胜算高一些。” 玉笙一阵气结,夏侯澈想来捣乱的吧?他们什么时候算是熟悉了?她可是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 “澈儿,你这是在胡闹什么!”梅太后一看到夏侯澈,就拉下了脸,澈王突然出现,显然是想要闹场的,而且他居然也想要娶妃,这件事天荒夜谈。 “母后,澈儿怎么也算是在胡闹?曜王妃不,玉笙郡主也算是聪明灵慧,样貌出众,澈儿至今尚未娶妃,几个小辈都快要当爹了,母后怎么有好的人选还藏着,不先给澈儿来看看呢?”夏侯澈说的一脸的不满,让梅太后一阵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玉笙忍着笑,夏侯澈这一回倒是装的挺像的。梅太后搞这一出选夫会,倒是有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不是和曜儿很是亲厚,怎么可以”梅太后找不到话来搪塞夏侯澈,这个孽子,居然又出来捣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和曜儿亲厚,那喜好更是一样,现在看玉笙郡主,真是愈看愈合适,当澈王妃更是不错,也不会委屈了她!虽说没有侄死叔及这种先例,但是凡事也有第一次嘛,相信母后应该不会计较这些迂腐的纲条的。”夏侯澈摸摸下巴,朝着玉笙眯着眼打量着,一副越看越喜欢的狡猾样。 “你,你要选哀家也不管你,但是也要笙儿看得上你!”梅太后气结,只好出言侮辱,说了这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 “母后这话,是觉得儿臣还比不上这些皇族子弟?而且玉笙郡主连本王偶看不上,那这些皇族子弟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纨绔子弟,终日无所事事之流,和本王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夏侯澈冷声蔑视着,登时让殿上的候选人一阵怒气,但碍于他是当朝澈王而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澈王的确是出类拔萃,但是究竟是珍珠还是鱼目,就要试过才知道!”这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传进来,带着几分霸气,几分冷意,瞬间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太后,墨、墨翼太子也要参加选夫会。”这会儿,一个小太监急奔奔地走到殿中央,噗通地跪下,跪着给梅太后说道。 梅太后一看来人,登时眼睛都直了,这墨无殇什么时候来了?他居然也要参加选夫?而且他不是已经有了纯琳这个太子妃了吗,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不会也是有图谋夏侯的目的吧! “太后娘娘,你这是公开为玉笙郡主选婿,天下优秀男子都可以参加,不会墨翼的人来了,就受到歧视吧?”墨无殇看到梅太后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立刻抢先出言。今日的选夫会,他是志在必得,一定要胜出,到时候无论她答应不答应,也要跟他回墨翼,只要时日一长,他绝对会让她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最爱她的。 玉笙看着这一场面,突然觉得好生的混乱,虽然混乱是好事,让梅太后一个人烦,但是怎么墨无殇也横加进来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76】谁人中选? 先是有言在先,让梅太后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这个选夫,无疑墨无殇更加优越,要是让他中选,那该如何是好?玉笙知道梅太后在烦恼些什么,她也懒得管,在静观其变。 墨无殇再怎么样,他好歹也是墨翼的太子,想要娶她绝非易事,而且到时候诊脉出来,她怀有身孕,更是不可能。 “母后,你不能答应让墨无殇参选!这是要未婚男子,他这样算什么未婚男子,难道要玉笙郡主当小妾吗!”凌贵妃愤怒的声音立刻从外面传了进来,一番话倒是解了梅太后的担忧。对的,她说明的是要未婚男子,墨无殇也算是已经娶妻的了,怎么能参加呢。 “凌贵妃,你在这当着太子之面大吵大吼,成何体统!哀家今天就看在你为人母亲心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还不退到一边去!”梅太后沉声指责着,“不过太子殿下,这凌贵妃说的也句句是道理,哀家为玉笙郡主选夫,条件是尚无妻子,你已经娶了纯琳公主,这样一来,好像于理不合。” 梅太后一话,显然已经拒绝了墨无殇,但墨无殇依旧如同一头森林中霸气的野豹子一样,任谁也都没有放在眼里。 “妻子?当初夏侯和墨翼联婚,纯琳公主只是和亲的妃子而已。但现在本宫……不,朕已经是墨翼的一国之君,皇后尚未册封,何来的妻子一说?”墨无殇话音一落,不但在场的人哗然,就是梅太后也惊讶,没听说过墨翼帝驾崩一说,怎么就墨无殇已经当上皇帝了?难道还有人不要皇帝,自己当个不管事的太上皇? 而凌贵妃一听这话,没有惊讶,而是想要上前杀了墨无殇的新都有了。这算是什么意思,纯琳明明过去是当太子妃的,太子妃不是当皇后的人选,是什么。现在难道他还想要立一个已经婚嫁过的女人当墨翼的皇后吗? 仿佛看出了梅太后的疑虑,墨无殇又继续浅淡的出声。“父皇年老,对朝上的事已经觉得厌倦,所以便退下朝纲,和母后两人颐养天年去了。”墨无殇轻描淡写讲完事情始末,的确,父皇当初要让位给自己的时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来他要自己娶妃,就是为了这个打算。 “现在,未知太后觉得朕的身份,合不合适?”墨无殇轻问,将问题丢给了梅太后。现在墨无殇是皇帝,答应和不答应好像都不怎么周到。“既然墨翼帝尚未立后,那么自然符合规矩。” “母后,怎么可以这样……”那么纯琳算什么,她怎么说,也是他们夏侯的公主,如果墨无殇这样,岂不是摆着要辱没他们夏侯的脸面? 梅太后并没有理会她,朝着墨无殇和夏侯澈看了一眼,这一出选夫,真是考虑不周,惹出了这两个的大麻烦。殿下的那些都是些终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怎么比得上这两个文武全才的皇帝和王爷?真是搞不懂,澈儿就算是想要捣乱,但是墨无殇已经成为皇帝,还要纠缠着玉笙不放?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纠结着烯儿和笙儿的婚事,直接同意了墨无殇的请求,也没有后来的麻烦事。 玉笙也深深地惊讶,没想到墨翼帝还退位了,而墨无殇这么个年轻就当上了皇帝,还真是少年天子啊!而且这么一个王者霸气的人,应该不仅仅是想着要当一个墨翼皇帝这么简单吧? “好了,既然都到齐了的话,就开始比试吧!”梅太后匆匆的吩咐着,真是担心等下有个什么变故。可是,梅太后的想法才刚刚落,又有小太监急奔奔的进来。 “太后娘娘,百花宫宫主,夜慕晟求见!”一下子人人都觉得今天的选夫宴比当初的牡丹宴还要让人觉得惊奇。夏侯的王爷,墨翼的皇帝,还有神秘的百花宫宫主牡丹公子夜慕晟。一个寡妇能够得到这么多个优秀男子的青睐,还真是不虚此生了。 “什么!”梅太后惊得扶着椅柄站了起来,连百花宫的宫主都来了?不会是也想要来娶玉笙把? 玉笙在听到百花宫这三个字,一下子愣住了,脑海里飘过一抹唯美如仙的身影,眼底各种景象飞过,刹那间更是将什么想通了一般。才在想着,外面已经踏进一道浅白锦衣的男子,身材挺拔,步伐优雅,仿佛能够步步生花。而脸上,依旧带着一张银质的牡丹花面具,将人更加的衬托出神秘莫测。 “夜慕晟见过太后娘娘。”百花宫宫主朝着梅太后抱手施礼,态度倒是变得有些恭敬礼貌,刚刚站在上面的梅太后,身体微晃了晃,才慢慢的坐下。 “宫主免礼。”百花宫的人是什么人,就是皇上也未必放在眼里,夜慕晟难道真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梅太后当下巨震,人家说红颜祸水,难道玉笙真成了所说的那些祸水?转眸看看玉笙,也和她一样的惊讶。这选夫会,如果能将夜慕晟顺利地拉拢到他们的这边,倒是不怎么损失。只要他百花宫愿意为他们所用,那么将不将曜儿的百花令和兵权收回来,都暂时不是问题。因为现在,首先钟离良的人心就一直没有真正的归顺在他们这一派,首先就要找一支抗衡的力量。 曜曜朝着玉笙看了一眼,然后挺直地站在原地。顿时,殿上站着三个男子,和刚刚那些纨绔子弟一比,顿时是一仙云一淤泥一般对比相当强烈。 玉笙扫视了三人,目光在曜曜的身上停驻了半秒,才敛下了眸。 “咳咳,现在笙儿也看到各位优秀的公子,不知道笙儿现在有什么想法?”事情已经沿着不能控制的情况去发展,如果是个正常人,都知道选择什么哪个,刚刚她推荐的那些皇族子弟,也已经没有了希望。而且其实夜慕晟三人,夏侯澈显然是来捣乱的。所以无论墨无殇还有夜慕晟哪一个,如果能够联姻。也不是太坏。 “正所谓花多眼乱,玉笙也不知道选择谁,不如让太后来做主吧!”玉笙收回视线,冲着梅太后微微一笑,选择谁都不太对,不如先放手看看最后是到什么情况。 下面的墨无殇和曜曜都身形一僵,她这样说,不久只是梅太后乱点都可以?而曜曜更是紧张,笙笙现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对他不在意。如果他现在告诉她,更担心她会生气,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哀家来选,也不知道怎么选,下面这么优秀的男子,哀家挑选哪一个,都怕被人说有偏心之嫌。不如就按照原来所想的,让他们各自比试文武,胜出的便能够抱得美人归?”梅太后扫了一眼众人,便微笑着下决定。 “全凭太后做主。”玉笙低首点点头,轻声答应。 梅太后一番话,不少知道情况的人已经大打退堂鼓,这先不说澈王,就是墨翼帝和百花宫宫主,哪个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要是和他们俩比试文采就算了,要是比武,随时都是拿命去赌,为了这么一个残花,赌上命就不划算了。 “太后娘娘,小臣自知力量微薄,不便献丑,还请太后恩准小臣退出!”有几个和梅太后有关系的人,立刻跪了下来,纷纷请辞着。梅太后脸色一沉,虽然不甚高兴,但是也允了他们。与其让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丢人,不如让他们退下。 “你们谁自认为没本事的要退出的,现在就可以走,不然到时候刀剑无眼,上了场,就没得怪人!”梅太后也知道,既然连夜慕晟都来了,到时候一定有一番血战,这些都是皇族子弟,伤了哪个,都对族里不好交代。 梅太后放话,刚刚立刻走了好几个人,现在一连去了大半,剩下的便是稍有能耐还有一些自视过高的人,地上数着也就是十来人。 “太后,今天不如就筛选出三人,然后让玉笙和他们各自共处一天,看看哪一个能够适合吧?”见比试要开始,玉笙在梅太后耳边轻声耳语着。 “这个依你。”梅太后一听,也没什么大事,就听着答应了她。 下面的曜曜不知道玉笙说了什么,只是看她忽然变得很高兴,又不明神色,心里隐隐地紧张起来。 “今日,玉笙谢谢各位公子不嫌弃玉笙的蒲柳之姿。各位公子都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之士,玉笙就不便献丑,不如就以武定胜负,先挑选出三位公子,再作考量?不知道各位同意不?”玉笙扬声,问着下面的人。 “一切全凭郡主的意思。”十几人齐声回答,曜曜却偷偷瞄了玉笙一眼,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而夏侯澈看着旁边的人,没想到连百花宫的人都来了。百花宫也是隶属夏侯的,只是他却只知道百花宫神秘,百花宫宫主更神秘,却从来没听过百花宫宫主这么张扬的娶妻。所以,对这个夜慕晟,他倒是有些好奇,可以较量较量。 底下一共十五人,抽签分成三组,五人一组决斗,胜出的三个人继续下一轮的比试。而很巧好的,墨无殇三人都分别是三个组,很快胜负已经出来,就仅仅剩下曜曜三人。 “笙儿,现在只剩下三人,该如何就让你决定吧?”梅太后看着这三人,结果不过就是早有预料,“既然是这样,不如就由他们的年纪长幼来分先后吧?”玉笙看了一眼,如果她直接挑选,好像有些让人怀疑,由年纪先后,总算是公平公正,梅太后应该没有意见才对。 “嗯……”梅太后才刚刚点头,下面却有人提出意见! “年纪长幼,是由长的先,还是幼的先?”墨无殇提出疑问,如果是长的他断然不会同意。 “俗话说长幼有序,凡事先长后幼,难道这个道理墨翼帝都不懂?”夏侯澈的眉角一挑,顿时明白玉笙是有事想要和他商谈了。 “现在是选夫大会,凡事公平为先,难道澈王不知?”墨无殇反驳,一副不达目的不甘心的样子。曜曜在旁边看着两人的议论,并没有阻止,反正无论长幼,他都在中间,如果能够有别的方法,那或者更好。 “两位不必在争论了,刚刚是玉笙考虑不周,不如继续改由抽签决定吧?”反正无论谁先谁后,她都无所谓! 听到玉笙这话,两人便没有继续争论,既然抽签,谁运气不好,都没的怪谁。抽签结果,由太监打开,首先朝着梅太后和玉笙呈看,然后到夏侯澈他们“哼,现在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了吧?”看到自己的是一,夏侯澈忍不住地朝着墨无殇炫耀着。而墨无殇只是沉着脸,不过也好歹是第二。而旁边的夜慕晟看不到脸色,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和玉笙曾经在崖底相处过,怕是那时候有感情,所以他不能让别人占得那么多先机。 玉笙也没料到居然这么凑巧,还是夏侯澈为先。“既然这样,那么就按照这个顺序开始,不知道三位现在可否满意?” 玉笙朝着梅太后点点头,才继续发话。三人均是抱手同意,曜曜虽然不满,但他相信,笙笙当初不答应墨无殇,这一次也不会答应的。 “笙儿,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一回到西厢,二夫人就抓住玉笙紧张兮兮的问着。今天她收到的风声,说什么墨翼皇帝,什么百花宫宫主都来了,真是把她给紧张死了。 “二夫人你没看到那场面,真是把心潭也给惊住了。你猜怎么着,先是九王爷他也来参加选夫,然后又是墨翼皇帝就是先前的墨翼太子,接着啊,连百花宫宫主都来了。小姐现在啊,比整个皇都的女子,都要吃香多了!”心潭一阵得意地给二夫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想当初谁说她小姐嫁不出去的,现在呢,是一次比一次多人争多人抢。 “怎么会这样子的?”二夫人也出乎意料,但是为什么连墨翼的太子也来了,他不是已经娶了纯琳公主了吗?“笙儿,你的看法是怎样,澈王和曜王之前的关系,总是不大好。而墨翼帝他已经娶了纯琳公主,纯琳公主的性格,你是见到过的,进宫里怕是不大好啊!” 二夫人现在是觉得哪个都不大行,这一次一定得慎重一些才行。 “娘,你两个都觉得不好,难道要我去挑百花宫的宫主?”玉笙挑眉,这些问题她是已经想到过了,所以三天后会有一个新的决定,看看他们怎么选择。 “百花宫宫主?你是说那个之前救过你的那个牡丹公子?他不是很神秘吗?百花宫是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也不好草率决定啊!”二夫人惆怅地想着,这回可是难办了,“难道没有别的选择吗?” “有他们在,娘你还想谁敢争?不如就这样吧,女儿到时候去说,他们一起打,打赢了就选哪一个,听天由命,这样好不好呢?”玉笙笑着揶揄,看来娘亲还真是担心的很呢。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娘在这里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焦急呢真是的!”二夫人白了一眼玉笙,嘴里喋喋不休地嗔道,但今天瞧着丫头,怎么反而轻松多了呢? “娘呀,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事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玉笙无所谓地道,谁说她不焦急,她现在可是急的很! 二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玉笙一眼,但是看到她这样子,也只好随她一个人去了。 而是夜,宁慈宫中,夏侯凛和梅太后并列而坐,互相交谈着。 “今日选夫会上的事,儿臣也知道了一些,母后这次,是如何看的?”一个寡妇,能够让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来求亲,还真是夏侯一件罕事,明玉笙这个丫头,倒老是让人出乎意料。只是除了九王爷之外,另外两个都是摸不清的人。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相信对最后结果也应该了解,三个人中,皇上绝对哪个好把握一些?”梅太后闭目养神着,随即反问道。三个人,其实都不知心思如何,其实都不是好把握的对象,墨无殇看起来虽然只是个少年皇帝,但是相比起来,各方面都要比烯儿风儿要优秀一二,如果将来这个人要逐鹿中原,夏侯怕也是不是对手。 “墨无殇并非看起来那么文雅清俊,实际是个野心勃勃,雄心壮志之人,所以儿臣才一意要和墨翼联姻,为的就是两国毕竟还有姻亲之缘。而夜慕晟向来神出鬼没,而且百花宫更是神秘难测,但是对夏侯却还是忠心,如果更进一步的,要是让夜慕晟能够为我们所用,那么对墨翼还暂时不用顾忌。至于澈儿,他多半是在捣乱居多,而且别说多了一个夜慕晟,就是一个墨无殇,他都未必是对手!” 夏侯凛在逐个分析着,加一个人继续和亲,还是让明玉笙去拉拢夜慕晟,这两者如果处理不当,恐怕都是后患。 “皇上想得没错,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现在时间只剩下三天,到时候不如看看玉笙的决定,我们再做定夺。看来到时候也一定是个恶战,如果让墨无殇娶不得,那么他一定不会甘心,恐防就是招来战争,但是夜慕晟也不是个好对付的,招揽了他,到时候等于多了双臂,墨翼也不用放在眼里。”梅太后打着如意算盘着,总不能让墨无殇这么好运气,先是得了美人,然后还要将来对夏侯图谋。 “那么母后是有属意的人选了?”夏侯凛了然地问着,这个属意,也就是从利益去考虑而已。 “皇上不也一早有决定了吗?”梅太后和夏侯凛对视一眼,两人相互一笑,笑得万分得意。 第二天,按照玉笙先前所说的,夏侯澈是第一个进来宁慈宫的,旁边有太监在计算时间,看看三个人谁和玉笙郡主相处的时间长,从而来判断郡主到底对谁的好感多一些。 宁慈宫西厢的院子里,玉笙和夏侯澈对面而坐,中间放着一个棋盘。在旁边的太监其实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加上珠儿和心潭看着,两人的谈话并不会被人听见。 “你真的要听从梅太后说的改嫁?”这段时间来,夏侯澈并不能接近玉笙,更别说取得什么联系了。所以这一次才趁着选夫的机会,偷偷接近。也好不容易,找来这么一个能够谈一谈的机会,“九王叔认为呢?”玉笙轻轻放落一子,然后抬眸,看着夏侯澈,“九王叔认为,墨无殇和夜慕晟两人,梅太后她属意哪一个?而九王叔认为挑选哪一个比较好?” 其实现在梅太后的心思,也就剩下两个,只要从利益这一方面着手的话,都能猜想到,她和夏侯凛,会选择百花宫宫主。 “你说他们两个会横加干预?”夏侯澈手执一子定在半空,略微疑惑地问。不过这样一问,他倒是才想到梅太后他们或者也会考虑。“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们会选择夜慕晟?而你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捞不到好处?可是这也并非一个好方法。” 这样一来,倒是真要去和亲改嫁,而且还是要去到墨翼那个地方,她怎么会想到这一点上? “不,我而是要顺从梅太后他们的意思。”玉笙又继续放下一子。刚刚出神稍不为意的夏侯澈就被吃掉了三子。“九王叔对百花宫宫主有什么看法?” 夏侯澈这边还在猜想着玉笙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一下子被人吃掉子儿的同时,还追加了一个问题,她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吧?不过百花宫宫主。他有什么看法? “我尚未见过百花宫宫主,昨天才是第一次见,能说有什么看法。要是看法,也只是传言上了解,只知道神秘,而且没人看到过他的真容。是丑八怪,还是面如玉,都是一个谜。”夏侯澈瞪了玉笙一眼,才没好气地回答。 “而且,你说要顺从梅太后的想法,意思是要嫁去给夜慕晟,这怎么可以,而且上次凤绝不是已经给了你药了吗?”夏侯澈再想一想玉笙说的话,登时紧张了起来,她怎么能嫁给别人呢,那曜儿岂不是伤心透了? “药是给了没错,但是不代表最后我会不用嫁啊!而且既然最后没得选,倒不如让顺从梅太后他们的意思,免得徒生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假怀孕这一个,虽然可以暂时的成功,但是不是长久之计,夜慕晟,的确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想着,玉笙眼底冒出精光,她这一次,绝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但是,百花宫不是看着那么简单,能够独立存在这么久,你怎么知道最后他会因为梅太后他们同意被他们笼络?如果愿意,就不用等到现在了,除非他们也另有目的!”夏侯澈始终觉得百花宫不简单,夜慕晟这么张扬的要娶妻,还是要娶这么特殊的一个人,说没有目的,那是笑话! “我就是知道他有目的,所以才同意的,这样才能互相利用,互相取得利益。”玉笙别有深意地说着,却招来夏侯澈狐疑的目光。 “最好到时候没有惹祸上身就好了!”夏侯澈低头继续下棋,却发现已经没子了。“你……” “九王叔,你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玉笙看看时间,也已经呆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去睡睡觉补补眠了。要知道,虽然她现在是假怀孕,但是也挺容易困的。 夏侯澈还想要说什么话,但玉笙已经翩然起身,往回走他就算喊,也已经喊不住了。 皇都上下,议论最多的,便是曜王妃再嫁的消息。而最有看头的不是曜王妃再嫁,而是这夏侯两大奇男子,还有墨翼皇帝一起来竞相追逐,可是跌碎了不少中原女子的芳心。 这边最为生气的,莫过于凌贵妃了。她刚刚才遣人打探回来墨翼皇宫里面的消息,纯琳在那边不过就是四妃的其中一个而已。而且纯琳写信回来告诉她,墨无殇这么久,居然连碰都没碰过她。 那个小贱人就哪一点好的过她的纯琳,墨无殇就算再喜欢她,以至于娶一个妃子回去,连碰也不碰吗? 但是这一个,凌贵妃只能一个人在宫里面暗自生气后悔,早知道她的纯琳嫁给谁都不该嫁给墨无殇这种人。 次日,同样的方式,玉笙在院子里面接待墨无殇。 “没想到昔日的太子,这么快就位登九五,玉笙上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一个人在摆弄着棋盘,玉笙慢悠悠地道歉着。对面的墨无殇今日褪去一身黑衣,换上了水墨色的长袍,少了那几分凌厉锋芒,变得如初见时那样的温文儒雅。 只可惜无论是初见还是现在,他始终并非池中物,只是适合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的万里河山。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在我面前有无规矩,你我面前,没有皇上,没有什么王妃郡主,你只是你,而我只是我。”墨无殇盯着玉笙的脸看,见她神色一派的淡然,心里不免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玉笙拿着棋子的手僵了半秒,他始终如此,虽然话是挺动听的,但是却并非实际行动。他始终并不懂得,什么是你我。 “墨公子太过看得起玉笙了,玉笙始终只是那句话,你我并不适合。”就算他在她面前,他只是墨无殇,但是他始终有另外一个身份,墨翼的皇帝,甚至将来会是中原的主子。 “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凭什么说你我不适合。你和曜王都能适合,却跟我说和我并不适合?”墨无殇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犀利,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愤怒。和曜王那样的人,她却都能相处,甚至有感情,却每次都只是拒绝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因为你和曜王,是不同的两种人。”曜曜虽然也一样,有君临天下的气魄,但是在他面前,江山却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于墨无殇,他心里的那份感情,有骄傲在里面,有尊严在里面,更有江山在里面。这么多的因素在里面,这份感情已经变了质、“不同的两种人?因为他傻,而我不傻?你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过牵强!”墨无殇忽然讥诮着,她要告诉他,她就是爱上一个傻子都不会爱上他吗?哈哈哈,可笑,简直可笑之至。可是总是这样,现在的情况根本轮不到她来选择,不选择他,难道她的意思是属意夜慕晟或者夏侯澈? “墨无殇,请注意你的言辞。在我眼里,曜曜他并不傻,在我眼里,你和他相比,是无法相提并论,或者,你并不如他!”玉笙也隐隐压着怒意,一句话,字字犀利,直直地刺进墨无殇的心底,顿时让他的脸色巨沉。 “你说什么!”墨无殇手握得死紧,骨节发出卡卡的声音,似乎有极大的怒意要爆发。凭什么说他不如夏侯君曜,任谁都可以,偏偏夏侯君曜,他无法接受! “好了墨无殇,其实我不想说这些,但是我想问你一句,如果娶我,你得放弃逐鹿中原,你选择哪一个?夏侯帝现在心里打算是什么,不用我说,其实你也有半分猜到,除非你能给出一个让他放心的条件,不然,你并不如夜慕晟那样,有胜算!”玉笙和墨无殇坦白地说着,其实心里面却有着另外一个目的,如果墨无殇因此愤怒,来灭了夏侯,那样更好。 不过那样,她还真成了祸国殃民的祸水了。 “我何须受到夏侯凛的掣肘,如果你担心夏侯凛,那根本不是问题。这个选夫是要你喜欢,不是他们可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3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可以决定的。”听到玉笙这样的话,墨无殇脸色总算是好了几分,她这样算是为他着想吗?心里各种想法浮想着,让墨无殇不自觉地有些飘飘然。 “如果我能选择,今日你也没有机会还选什么夫了。我还是那一句话,墨无殇,没有必要对我抱有希望,也不要为了我做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你我并没有可能!”玉笙看到墨无殇这样的表情,不由地有些内疚,利用这些感情为目的,就算她是无心,但是也总是伤了别人。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并没有可能,你还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见到玉笙站起来,墨无殇也紧跟着起身,大手立马地扣住她的手腕,而藏剑也在顷刻间出现,拿剑指着墨无殇。 “藏剑,冷静点。”玉笙推开藏剑的剑,同时挣脱开墨无殇的手。“话我已经说完了,墨无殇,我并非一个人,我有娘亲,有朋友,有亲人,并非你说的,那样毫无弱点。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便转身离开。 “王妃,你已经见过两个人了,那你现在,有什么决定?”藏剑跟着玉笙转回内院,终于忍不住出声问,或者可以帮主子问一问,试探一下王妃的口风。只是藏剑还想着,前面的玉笙忽然转了过来,盯着他看,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 “藏剑,不如你说说,我该选哪一个呢?”玉笙这样一问,更是让藏剑背脊一阵寒意,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问他的意见呢? “王妃,属下不知。”藏剑脸色一正,然后恭谨地回答着,心里却有些忐忑,不知道玉笙这是何意。 “是吗?藏剑,希望你没有事情骗我,不然心潭可是会很愤怒很愤怒的哦!”说完,嘴里含着笑容,步伐轻快地离开了,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藏剑。 骗她?王妃这是指什么?而且这事情,怎么又关了那个蠢女人的事了?王妃不是想要乱指写什么吧!藏剑一阵寒意,天下最难懂的动物,或者就是女人了。 晚上后宫的隐秘地方,藏剑飞快地落在黑暗之处。 “主子。”沉声喊了一声,前面的白色背影立刻转了过来,一改刚刚的冷寂,变得有几分紧张。 “怎么样,这两天玉笙和夏侯澈墨无殇两人说了什么?”曜曜紧张地问着,他得事先做好准备。这一次关乎笙笙怎么选择,他又不能给她看到真面目,到时候姻缘错配,那是该怎么办。 “藏剑只能站在远处,看到的只是王妃会不会被人轻薄,不能听到说什么。”要是能够听到,或者还能知道王妃上午说你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算这样,你看笙笙对谁有些满意,她会选谁?”曜曜又继续问着,还是那么的急迫。 “主子,属下上午已经帮你试探过,但是王妃的口风很紧,而且还怀疑属下有事瞒着她,这事怎么会这样,主子能不能给属下指点一二?”藏剑也忍不住开口问,他其实也挺苦恼的。 “你说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笙笙不高兴了你,现在让你在她身边,还让她不高兴了你,你真是,你……”曜曜真是急火攻心,快要被藏家气死了。 “主子,你先别急,王妃虽然没有明说,说不定就是对谁都不怎么满意!”藏家连忙说些好话,主仆俩在这里互相烦恼着,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转眼,便又是新的一天了。春光明媚,微风徐徐,吹来了一阵怡然的花香。院子里,依旧是一张石桌,两个人相对而坐。 今日,曜曜依旧是一身祥云纹样白衣,墨发由一根白云簪子簪着,墨发轻盈如风一样顺在脑后,垂落在背后。此刻一张银制的牡丹面具遮去了一张绝美,而又忐忑不安的脸容。 “原来是夜公子,我们也许久未见了,上回得你相救,玉笙倒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道谢。”玉笙面带浅笑,轻柔地开口,目光却往着曜曜的眼睛处看去。 “不,不用!”曜曜僵硬地回答,声音里有几分不自然。笙笙说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难道看他不顺眼? “这回见夜公子,倒是比之前拘谨了不少哦。”玉笙又在笑着问,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曜曜看。“不过,上次在崖底,玉笙曾经听说过,夜公子有一个心爱的人,已经心心念念了十多年,怎么这一次居然来要娶玉笙了?难道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或是放弃了?” 曜曜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玉笙便又出声问,让曜曜呆在原地,他上次说过的那个人,不就是她吗?可是现在一问,他他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其实就是你!”曜曜鼓起勇气,直面对着玉笙告白着。没想到一直没有机会跟她说,现在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式的告诉她,他喜欢她,喜欢了她很久很久。 玉笙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就这样直接的承认是她。心里有异样的感觉滑过,冷静了几秒,才又道。“那为什么上次在牡丹宴上,你却没有求亲?而且在崖底的时候,你大可以说明。”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夏侯君烯,所以一直没有勇气说,而且那时候刚好,太后出现,要你嫁给……嫁给曜王。”曜曜真是想破了头了,这两个人都是他,现在却要他说出理由来,他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编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现在就看到有机会了,所以来参加选夫?不怕我选别人,你一样没机会?”玉笙斜睨着曜曜,又继续问道。只是目光却变了样,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邃。 “你不能选别人!”突然,一句霸道的话,让玉笙稍微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而且这声音……收起心中的想法,玉笙再次抬眸,望着曜曜。 “夜公子这话,还真是让人觉得别致,起初还以为夜公子是个冷漠的人,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孩子气。而且这个现在我还不能解决定,每个人都好像很优秀,要挑选的话,还真是让人为难!”玉笙颇为苦恼地回答,她说的也是实话,最后决定的还不一定是她。 “你……一定要选我!”曜曜一听,更是又惊又怕,便略带僵硬,略带恳求的味道地说着。她还说个个都优秀?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听他们说什么置诸死地而后生了,害他现在担惊受怕的。 “扑哧!”玉笙忍不住笑了出声,捂住嘴强忍着下去,然后变得一脸的正经,抬眸透过这华丽精致的面具,看着里面的人问道。“你一定要娶我?” “如果皇上要你为他所用,或者要你贡献百花宫有或者你的生命去为他效劳,怎么办?” “只要能娶你,我愿意倾尽一切!”短短的一句话,让玉笙愣住。只是眼珠子不动地往着面前的人,这不经思索的话,他就这么轻易的能够说出来?难道他不会不舍得他现在拥有的地位一切,要是归顺夏侯凛,那他将是要屈居人下,他真的不用考虑? “我知道了。”想着,玉笙茫然地起身,准备离开。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可是曜曜却猛地起身,绕过桌子挡在她的跟前问。 “决定是……明天你就知道了!”玉笙的视线再在曜曜的脸上穿梭了一阵,然后放出一句让人无棱两可的话。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77】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三人都经过了一番试炼,也到了最后要决定的时候了。梅太后匆匆招来玉笙,想要一探风声。要按说太监记录的时间,是一个比一个少的,难道这玉笙真的想要挑选澈王算了? 已经想好目的的梅太后怎么这么轻易放弃眼前这么大好的机会。现在曜儿的兵权或者有没有信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曜王已经死了,兵力迟早是他们的,如果能够拉拢到夜慕晟,这是目前最重要的。 所以梅太后急急的想要知道玉笙的想法,然后准备对策。 “笙儿,你也没人了解了一天了,可有哪一个是觉得好的?”梅太后表现的相当的关心,一入话题就是直奔着主要目的,一双精明的凤眸盯着玉笙看。 “回太后娘娘,这个问题……玉笙也统共只是相处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要说觉得哪个好,玉笙真的不知道。澈王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却也欠缺稳重。而墨翼帝固然无可挑剔,但是正因为这样是皇帝,玉笙不想进宫,而且墨翼帝雄心壮志,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理想。至于百花宫宫主,他也算是救过玉笙一命,但是至于为人如何,百花宫又是什么,玉笙也不得而知。这样,实在不好决定……”玉笙偷偷地瞄了一眼梅太后,才幽幽地说着,样子表现的相当的为难。 “你想的也对,既然你不想进宫,这夜慕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百花宫虽然神秘,但是也算是远离世事,倒是符合你这淡薄的性子。不如就由哀家帮你试试他,等明天在殿上,让他们各自选择,看他们是在意你多一些,还是身外利益多一些?”梅太后一听,自然觉得符合心意,谁都看不中也一样是好事,就让她来决定好了。 “那玉笙就拜托太后娘娘了。”玉笙微微地点了点头,顺从地答应了。而梅太后看着现在变得听话的玉笙,也笑眯了眼。人嘛就是要调教调教,再怎么野性,也能够调教的服服帖帖。 “笙儿,这太后娘娘怎么说?”回到西厢,二夫人便立刻出声问。 “娘,太后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试探我到底想要选哪一个。”玉笙走快了几步,上前去搀住二夫人的手,“娘你放心,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事情到了明天,也算是完了,也该到她反击的时候了。二夫人看着玉笙信心十足的样子,便猜想她已经想到解决的方法,便没有再问。 次日,在大殿上,夏侯澈三人已经早已来到殿中侯着。而今天,不单是玉笙和梅太后在,连夏侯凛也出席了,让整个选夫会更加的热闹。 而昨日因为玉笙无棱两可的答案而弄得焦急烦躁的曜曜,从一进殿上,就开始紧张兮兮地透过珠帘看向坐在上面的玉笙。似乎想要透过其中,看出一丝端倪。 “今日三日的轮番试验,玉笙郡主已经有了决定,下面是公布最后的试验结果!”高公公扯着公鸭嗓在前面喊着,玉笙听到这里,忽然神色一震,怎么已经有了决定? 看向旁边的梅太后,在老神在在的望着前方,唇际带着微笑,样子一派怡然自得。玉笙立刻想到梅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自己现在就下着决定!但是想到昨天她曾经说过让梅太后来作全权决定,就暗暗的忍下了怒气,静等着看看梅太后有什么做法。 “这优胜者有两名,分别是墨翼皇帝和百花宫宫主!”高公公拉长着尖声说道。“所以,最后决定,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两位,谁最快回答出来,便是胜出者。” 刚刚听到优胜者的时候,曜曜和墨无殇两人都分外的紧张,最后却说还要最快答出问题的,才算胜出。两人侧首对视了一眼,互相眼底透出决然。 “问题就是……”高公公才刚刚出声,却被一声娇喝给打断。 “慢着。”玉笙稍微地提高了一下下声调,引来了各方人的侧视,梅太后眼底透出一丝不满,却没有当众表现出来。 “在高公公问问题之前,本郡主有几件事要告诉两位,如果两位能够接受,那么高公公这个问题,便能够派的上用场。如果有人不能接受,或者两方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只能说本郡主和两位都没有缘分。”玉笙站出来,俯视着下面的两人,目光在墨无殇和曜曜的身上流梭了一阵。 “笙儿,你这是……”眼看即将达到的目的被突然打断,梅太后语气变得很是不好。 “太后娘娘,这几件事一定要事先说清楚,不然可是对两位参选者不公平。”玉笙对着梅太后略微抱歉地道,继而并不再理会她,径自望向底下的两人。 而夏侯澈听到这里,忽然来了劲,她说有几件事,怕是两人都会打退堂鼓吧?这样一来,不就直接粉碎了梅太后的目的? “第一件事,本王妃现在已经确定,怀有身孕,要是要娶本王妃,必须接受肚子里的遗腹子。”玉笙扬着声,朝着底下的人清晰明了宣布道。一下子,在场的人都哗然。曜王妃居然怀有身孕?她现在被封为郡主,却怀了曜王的遗腹子?这继续是王妃,还是当郡主?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最不能接受的反倒是梅太后,她居然怀有身孕,这怎么可能!“笙儿,话不可以乱说!” 或者这是她为了想要让两人打退堂鼓的法子,梅太后盯着玉笙看,眼底透出阵阵寒意。 “母后,这话乱说不乱说,可不就很容易查清,找个太医来把把脉,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夏侯澈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玉笙倒是会挑选时间,这一回看她梅太后丢不丢脸!“看来这次曜儿倒是有后了,皇兄和皇嫂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夏侯澈一脸的安慰,脸上的喜悦和梅太后夏侯凛脸上的难看成了鲜明的对比。 底下的墨无殇变了脸色,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无法相信。而曜曜的双拳只是紧握着,笙笙会不会怀孕,他自是清楚的很,但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梅太后被夏侯澈这样一反问,更是气得青白交错,她怎么算,也没算到,玉笙居然会怀孕。这样的话,一切都变得不能按照原来计划的去走。难怪这丫头最近这么顺从,原来一早就想好应对的法子,故意这个时候就来给她扔一个这样的难题。 “这一个条件,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接受呢?”玉笙看着下面的两人问道,双眼澄明有神,静待着两人的回答。 “我能接受!”两人同时出言,话音一落,两人互视一眼,目光之中擦出火花。只要是玉笙的,他都能接受! 而梅太后他们均是露出惊讶的目光,没想到这两人连这一点条件都能接受,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这一下子,梅太后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刚刚要发话,就又被玉笙抢先。 “好,第一个问条件你们接受了,那接着是第二个条件:既然是要娶本王妃,那么就必然要归顺在夏侯,同时入赘曜王府,今后无论爵位还是什么,都必须由本王妃的孩子继承!”玉笙无视周围的舆论,继续冷声发话,第二个条件,更是让全场人都惊讶万分。 要对方入赘?还要只能孩子继承爵位,这样的条件,天下男子,谁能够接受?墨无殇这次双手紧握着,她分明是为难他,要他归顺夏侯,入赘曜王府,这算什么?无论如何,他都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我都接受!”在梅太后和夏侯凛均是要劝说的时候,曜曜平静的出声,立刻他们的话语卡在喉间。虽然玉笙许下的条件对他们相当有利,可是却没有想到,真的有人愿意答应。 他是傻了还是疯了? 墨无殇看着旁边的人,只在他犹豫的时候,他就答应?他们百花宫向来隶属夏侯皇室,就算答应,也并非难事,这样的条件,分明是有欠公允。 “这个条件,并不公平!”墨无殇上前两步,鹰眸紧紧地锁住玉笙,里面带着指控,不满,不甘心。 “墨翼帝如何说不公平?本王妃是夏侯国的王妃,难道还要娶本王妃的人必须入赘墨翼,归顺墨翼的这样,才叫做公平吗?从你来咬参加选夫,就该知道,这并没有公平,只有最后实力的问题!”玉笙站在高处,低首望向墨无殇,眼底只是一贯的疏离冷漠。 “既然是讲究实力,那就用真材实料,朕要向百花宫宫主挑战,不知道百花宫宫主同不同意?”墨无殇转身,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曜曜,眼底迸出阵阵愤怒,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输了的。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赢了,他就不信,他会输给夜慕晟。 “墨翼帝难道要置夏侯的规矩于不顾吗?这选夫的规定,就是这样,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输不起!”对于墨无殇的死缠烂打,玉笙一阵头痛,他到底要怎样才明白,无论他怎么样,她和他都是不可能。“就算是你今天打赢了,接受不了本王妃的条件,也别想本王妃承认你!” 玉笙放着狠话,却招来墨无殇一阵冷笑。“那就等朕打赢了再说!” “怎么样,宫主,到底敢不敢接受朕的挑战?”转眸墨无殇拔出剑,指着曜曜,浑身杀气地问着。 “好!”依旧是平静轻淡的一句话,今天没有一个了断,墨无殇他是不可能愿意罢休,那既然这样,他就先解决他,再来解决剩下的事情。 曜曜迅速地从腰间拉出一把锋利的软剑,扯出之时,剑身轻薄地在空中弹出几个完美的弧度,如同准备了许久的宝剑,等待着出鞘。 玉笙在上面看的窝火,刚想要制止,却被夏侯凛出言打断。 “两位英雄果然对玉笙郡主情深意重,只是刀剑无眼,如果两人谁伤到了谁,那可就是糟糕了!”夏侯凛坐在白玉龙椅上,眼神一派的神秘冷漠,没想到明玉笙倒是成了两人的致命弱点!果然是温柔乡乃是英雄冢,想到冷漠无情的夜慕晟也会输在感情之下。而王者霸气,君临天下的墨无殇,也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招到天下嗤笑。 玉笙素手紧握,夏侯凛这话分明是若有所指。两大高手对战,没有一个死伤,怎么可能完结的了?如果哪一个有什么事,有利的只是夏侯凛。果然是一只老狐狸,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算计。 “谁伤了都不过是技不如人,只得甘认倒霉!不知道宫主同不同意这个说法!”墨无殇看着曜曜,目光里的杀意正盛,一副嗜血的样子。 “只要到时候墨翼帝不要反悔得了!”曜曜根本不怕,这一次也好让墨无殇断了他的念想,绝了他对笙笙的那份心思! “你们!是本王妃选你们,不是你们来争夺我!”玉笙朝着两人大吼着,这算是什么意思,他们凭什么由他们两个决定了!“如果打下去的话,就两个都取消资格!” 玉笙愤恨地喊着,无论是墨无殇还是夜慕晟,她都不想看到有人因为她而受什么无妄之灾,他们两个这样,是要让她来承受这样狐媚惑主或者狐狸精的骂名吧! “无论是你选还是我们争,今天这一场较量,是少不了的了!宫主,开始吧!”墨无殇无视玉笙的话,提剑直朝着曜曜飞去,一时间,两人身形快如闪电,一瞬间朝着殿外闪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众人的眼神都跟不上。 夏侯澈倒是看得眼前一亮,他们两个谁出事都不干他的事,但是不得不说,两人的武功的确相当出众,让他看了都有几分佩服! 两人出了殿外,玉笙他们也只好跟上。一行在殿中的人都往着殿外追出去,看到的只是凌空飞在空中,不停地打斗着的两人。 黑白的身影如同阴罗的黑白无常,均是带着令人惧怕的杀意,两人的剑法快而无形,招招狠厉,看得人惊心动魄。 玉笙的眼神左右飞快地幽转着,来跟随着两人的身影而转动。一个是一国皇帝,一个是百花宫宫主,两人居然这么不要命的,在这里要发疯地决一死战,简直是要把人给气死了。 招式飞快,瞬间就已经是几百个回合下来,但是却一点儿都没有要停止或者哪个能够胜出的苗头。两人依旧持续在打斗,根本无暇顾及到旁边的人。 夏侯凛和梅太后互视了一眼,如果墨无殇在这里被杀死了,墨翼就等于群龙无主,倒是一件好事!而这样的话,百花宫也能够顺利地连根拔除,简直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之利! 玉笙何尝不知道梅太后和夏侯凛的心思,所以她才紧张焦急,他们怎么能够这时候开打,忘了其实后面有两只虎视眈眈的老虎在呢?想着,玉笙左右看着两人的空隙,拔腿就往着场中跑去,一下子,两人还要战斗的两人,只得收回剑势,双双退了好几步。 “你们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宫之主,这样算是什么?”玉笙伸出手,挡着两人。朝着两人分别愤怒地瞪了一眼,才喘着气怒道。 见到两人停止了下来,夏侯凛和梅太后都沉了沉脸色,看看旁边的侍卫,怎么让玉笙跑得了出去的! “你让开,今天总得有个了断!”墨无殇依旧扬着剑,不肯罢休。 “好了墨无殇,今天是你无法接受曜王妃的条件,就不要在这里不服输!本宫不会再和你打!”曜曜也看出了夏侯凛的意图,立刻收敛了气息,不再愿意和墨无殇打。 “夜慕晟,你这是退缩,怕死了吗?”墨无殇眉头一皱,本身打的主意现在却不行了,因为曜曜已经不愿意和他来个生死决战!虽然,夜慕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们打了这么多个回合,却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得到。 曜曜却并不管他。收了剑,朝着夏侯凛他们走去,然后抱手弯身施礼。“皇上太后,夜慕晟愿意接受曜王妃的条件,入赘曜王府,改姓夏侯,终生为夏侯效命,还请皇上赐婚!” 无论入赘还是为夏侯效命,他都不过是用回他的姓氏,效忠他的国家而已。 “好好好!宫主不必多礼,以后朕和你,就是一家人了!”有了夜慕晟这样的一句话,夏侯凛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墨无殇虽然不能除掉,但是现在夜慕晟和他不相上下。如果夏侯危在旦夕,他和玉笙两人也别想有安稳日子,这样一来,就能制衡了。 “你们……”墨无殇还想要继续抗议,却被身后的侍卫给拉住了。“主上,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现在要做的是从长计议,再另想办法!” 这样的女子,主上娶回去只会脸上无光而已,何必为了一个残花败柳,而毁了自己的英明?现在主上刚刚登基,帝位不稳,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 “主上,你这样子,太后会很生气的。”侍卫继续在墨无殇的身边劝说着,主子出来的太久了,而且这件事传回墨翼,已经引起很多朝中大臣,乃至墨翼百姓的不满。主上这样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顾墨翼的政事,这样下去,难保主上会被传说成为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那样的话,旁人更有理由来诽谤了。 墨无殇被双双掣肘着,听到太后两个字,终于是有所松动,看着面前的玉笙,墨无殇眼里还是有很多的不甘心。一次又一次,他居然都输了。先前输给一个傻子,现在……他不甘心,也绝对不会这样放弃的。 “你等着,就算踏平天下,我也要你来到我的身边!”墨无殇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全然不顾在场还有很多的大臣看着。 两个侍卫朝着夏侯凛这边稍稍的行礼,便就追着墨无殇离去。 夏侯凛没有在意墨无殇刚刚的不礼行为,但是只是想着他刚刚的一句话。踏平天下,看来这一回,墨无殇真的是要有所行动了。既然这样,夜慕晟倒是最好的招安对象,有了他,还有现在的钟离良,这两人在,夏侯还不成问题。 玉笙愣愣地朝着墨无殇离去的背影看去,刚刚墨无殇的话同样如同一颗大石砸在平静的湖面一样,在她的心上击出大大的涟漪。墨无殇说到做到,如果他要踏平天下,那中原六国,岂不是真的要因为她,而烽烟四起? 玉笙心里面仿若被大石堵住一样,被塞得喘不过气来。 那边,曜曜也扭头看着玉笙,难道她心中对墨无殇也有一席之地?心底猛地摇了摇,不,笙笙对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她如果要对墨无殇有感情,不用等到现在。她是因为他刚刚那句话而担心还有在责怪自己吧?如果墨无殇要踏平天下,那么他就跟他比一比,到底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要彻底绝了他的那份心思,让他知道,生生世世,墨无殇都没资格觊觎他的人。 瞧着这三人,夏侯凛只是和梅太后对视一眼,只要他们能够控制得住百花宫,倒是不用担心墨无殇和夜慕晟之间的祸及天下的争斗。 “宫主,既然你愿意效命夏侯,那么总有一些诚意,要给朕看看!”夏侯凛的这一话,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玉笙和夏侯澈心底都猛跳了一下,夏侯凛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百花宫愿意以一成的兵力来当娶玉笙郡主的聘礼!”曜曜声音清朗,没有一丝的犹豫含糊。他自然知道,没有好处的话,夏侯凛不会这么轻易地同意,让笙笙嫁给他。 兵力这种东西,贵精而不贵多。而兵权这种东西,靠的并非是一面兵符来控制,而是里面的军心。所以这一面兵符,给不给夏侯凛,都不是问题。 一下子,周围巨震,百花宫宫主居然愿意付出如此之多,只为了娶到前曜王妃? 夏侯凛同样变了变脸色,虽然他意思是这样,但是却没想到夜慕晟这么轻易地就顺从了。现在玉笙怀孕,如果贸然要她交出兵权,恐防有人造谣,这事不如就到了孩子出世,是男是女再做考虑。 而且现在曜儿不在,他手中已经有三份兵权,连带钟离良手中的,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宫主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今后夏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百花宫的支持的!”夏侯凛笑着道,一脸的满意。“那朕现在就下旨,将玉笙郡主赐婚给百花宫宫主夜慕晟,择日成亲!” “且慢!”这时,一直看着情况的夏侯澈却厉声打断。“曜王妃现在怀有身孕,这样岂不是皇家子嗣流落在外,这怎么可以!” 夏侯澈不懂玉笙为什么不反对,圣旨一下,她就必然要嫁给夜慕晟,她难道就这么快忘记曜儿,居然这样不顾舆论或者别人的话就嫁给夜慕晟? 就算夜慕晟那份真心连他都有些许感动,就算这样,这也可以缓一段时间,连百日都不到,她这样恐怕只会招到天下人的流言蜚语。 “宫主这是入赘到夏侯,怎么算是流落在外呢?而且孩子将来出世,也一样是曜儿的子嗣,大可以继承曜王爵位,怎么会是流落在外呢?好了九弟,事情已经到此,就无需多言了!”夏侯凛冷冷地驳斥了夏侯澈的话。“母后,看来宫里可以办喜事了,朕决定了,就让玉笙从宫里面,以公主礼嫁出去,母后认为可好?” “荒谬,荒谬!这宫里到底还有没有伦理道德,皇家媳妇以公主礼嫁出去,这简直就是贻笑天下!”夏侯澈勃然大怒,指着玉笙等人大骂着,眼里迸着怒火。“皇兄,为了巩固你的皇位,你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啊!” 夏侯澈指着夏侯凛讥诮了一通之后,接着不管不顾地就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大笑着。 “好了,你们不用管这个疯癫之人,一切有朕做主!”夏侯凛老脸抽搐了几下,夏侯澈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刚刚那些话,他绝对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对,你们就都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婚礼得办得惹热热闹闹的!”梅太后也在旁白附和着。曜曜点点头,朝着两人行礼,便退了下去。 转身之际,面具下的面容恢复冷凝严肃。夏侯凛,现在才是开始,我会慢慢的,将你自以为掌握在手中的东西,一样样拿回来。 “太后,皇上,刚刚九王叔说的也有道理,玉笙担心……”等到曜曜走了之后,玉笙才面上露出担忧,表现的很畏惧外面的流言一般。夏侯凛现在应该是非常得意了,不但准备架空曜曜手中的东西,现在百花宫的那一份兵权也拿在了手中,他是觉得高枕无忧了吧? “你且可以放心,天下百姓也不是迂腐的人,这种事情也有不少先例,没有那么稀奇,听哀家的,回去好好准备就好了!”梅太后抓住玉笙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手背,安慰着说道。 玉笙听完,朝着她点点头,便转身和心潭离开。 夏侯凛和梅太后两人站在原地,朝着玉笙的背影看去,两人脸上都露出笑意。 “虽然中间出了些小意外,但是最后结果比朕想的还要满意,不知道母后认为呢?”夏侯凛薄唇轻启,轻轻地吐出几句话,目光深远地望着前方。 “自然是的,只是她居然怀孕了,差点就坏了哀家的大事。看来她腹中的那块肉注定得胎死腹中了!”梅太后眼里露出一丝狠厉的光芒,一字一句分外阴狠地道。 “但是在百花宫,恐怕并不容易下手!”夏侯凛也点点头,虽然这个孩子不足畏惧,但是留着总是不妙。 “这一点,倒是简单,随便在陪嫁里面安插几个人,根本不是难事!”梅太后的嘴角上扬,露出一记不以为然的冷笑,这事情,简单极了。 “小姐,今天实在太惊险了!不过你什么时候怀孕,我不知道的?”等到转回了无人之地,心潭才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叹道。只是小姐最近什么情况都没有,居然突然怀孕了? “又不是你怀孕,你怎么知道?”玉笙斜瞅着心潭,她要是能发现,梅太后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怕今天她这样说了,梅太后一定会想办法对她下手的。 “那也是,可是小姐,那个夜公子对你也太情深了,居然为了娶你,这些条件都无所谓,还要最后送上了一成兵力当聘礼,这估计是有史以来最为罕见最为重大的聘礼了吧?”自古谁会手握重兵的人,居然只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权力,这夜慕晟倒是第一个! “这个事情,你早晚会发现为什么的了!”玉笙只是耸耸肩,对心潭的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一成兵力,他倒是舍得。不过这样可以让夏侯凛取信,倒是真的。现在夏侯凛正是放松的时候,一切行动可是能够很轻易的进行。 迟早发现?心潭又皱了眉头,小姐的话怎么这么高深莫测,她早晚会发现是什么意思啊? 夏侯凛下了圣旨,让十日后,百花宫宫主迎娶玉笙。而这个圣旨一出,整个夏侯乃至中原六国,都惊讶不已。因为这一次让人惊羡的女主角,是第三次出嫁的相府三小姐,明玉笙。 从第一次遭人退婚后,一次出嫁隆重过一次,而这一次第三嫁,居然还是以公主礼出嫁,百花宫宫主为了抱得美人归,甘愿为美人折腰,入朝为官,这是百年来,百花宫第一次这么公然地做一件事。 无论这一次的新娘还是新郎,都是夏侯的传奇。一个向来神秘的牡丹公子,也被尘世的红尘所绊,为了美人倾尽所有,倒是引起了中原女子的羡慕和嫉妒。 十天之后,拓大的迎亲队伍长长的排在皇宫之外,整个皇宫上下,也喜气洋洋,分外的热闹。人全皇都的百姓也来看着一场喜事,事隔不过也就是一年的时间,这位相府三小姐,如今的玉笙郡主,居然一年之内嫁了三次,希望这一次和这位牡丹公子,能够来个白头偕老。 而且这一段姻缘倒是稀奇,人家说再嫁的寡妇不值钱,但是牡丹公子却为美人岂止花费千金这么简单? 皇宫的高阁楼台上,权贵妃和夏侯君风看着这长长的迎亲队伍,还有宫廷里面喜事盈盈的样子,不由地面露沉重。 “没想到百花宫的人都介入了朝廷了。”权贵妃凝望着远处,语带忧虑地叹道。 “母妃绝得有问题?”夏侯君风也目光一致地朝着宫道上看,“明玉笙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但让墨无殇都来争夺,还让牡丹公子不惜牺牲一程兵力。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他怕是古今第一人!” 夏侯君风语中有几分不屑,原以为牡丹公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现在看来,就不过如此。 “哼,谁知道夜慕晟是怎么想的,一个带着遗腹子的寡妇,他也要,这世上奇人还真是多。不过他要是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就算了,要是还另有目的,我们就得小心了!”夜慕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百花宫屹立百年而不倒,一定有其原因。 “母妃的意思是……”夏侯君风不是太过了解,疑惑地看着权贵妃。 “百花宫虽然让出了一成兵力,但是他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而且你父皇还要仰仗夜慕晟对付墨无殇,所以如果你能拉拢的了夜慕晟,那么情势或者会不一样了!”权贵妃心里打着小算盘,“如果让你五皇兄先抢先了,那可就是不妙了。” “哼,母妃大概多虑了。要知道明玉笙和夏侯君烯乃是死敌,而且现在看来,夜慕晟和夏侯君烯倒是情敌了,他们怎么可能合作。夜慕晟身份不过就是外人,他不支持儿臣,难道去支持夏侯君烯?”夏侯君风这一回可是面露喜意,看夏侯君烯这一次还有什么靠山。 “不要太过自以为视,这皇族里面,还有你一个九王叔,就算他身份不足为虑,但是要是他和夜慕晟联合,于我们并没有好处!”毕竟是在宫里打滚了多年,权贵妃的心思远比别人要深远。 夏侯君风听到这,刚刚的喜意消退,变得谨慎起来,“还是母妃考虑的周到,那么儿臣到时候就去给百花宫送上一份大礼。” 宁慈宫中,玉笙一身大红霞披,长长的拖在地上一两米长。外袍上,全是用上等的面红绸缎,上面用幼细的金线绣着朵朵精美华丽的牡丹花。胸前的裹胸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龙凤,寓意着龙凤呈祥。 长而服帖的青丝绾在脑后,顺在背后上。一顶喜冠是以百花为原型,一层一层,都是用金箔片雕刻成各种名花花样,小小的一朵如同拇指般大小,上面更是点缀着精细的宝石,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了。 “小姐,这宫主他实在是对你太好了,连心潭我看着,都快要嫉妒了!”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么精心准备,华而不俗,让人看着,就能感受到那一份心思。 “你嫉妒,那我也帮你准备准备,将你嫁出去可好?”玉笙抬眼,没好气地嗔了一句。 “小姐,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你怎么又笑话到人家的头上来了!”心潭脸立刻皱了下来,讨厌地瞪着玉笙,一副想要生气又没法生气的样子。 “难道你还想着不嫁,我可是没这么多多余的钱养你!”玉笙继续笑话着,没等心潭答话,便听到了梅太后进来的声音。 “这一回啊,哀家和你娘亲就要放心了!”这会儿,梅太后从外面走进来,笑眯眯地说着,“好了,今天新娘子最大,不要行什么礼了。” 看到玉笙起身要行礼,梅太后立刻阻止道,“哀家特地帮你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宫女,让你到了百花宫,也不至于没几个熟悉的人用。”梅太后将人领了上来,吩咐她们去做事。 “还是太后想得周到,玉笙谢过太后了!”玉笙眸子微敛,眼底闪过冷光,这几个人,不知道谁是梅太后的眼线呢? “谢什么谢,将来你可是幸幸福福的,才不辜负哀家的苦心!”梅太后拍着玉笙的手说着,然后瞧瞧天色,“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新郎官也来到宫门外了,就等着接新娘子的花轿,快去吧!” 听到这话,众人开始忙活,而心潭忙拿起喜冠帮玉笙带上。那边二夫人看着自己几番波折的女儿,眼里不由地又流露出心酸的水雾。 “笙儿……”二夫人哑声不舍地唤了一声,满脸的心疼。 “娘,没事的,回去府里后就好好照顾自己,笙儿日后再来看你!”玉笙看着二夫人,心里却有些愧疚,有些事瞒着二夫人,也是为了让她安全些。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二夫人哽咽地将女儿送上花轿,还要在外面拖着玉笙的手嘱咐着。每个当娘的,无论孩子多大,还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还是会常日为他们担心害怕,生怕他们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娘,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玉笙心里也微微酸楚,这样一去,也得很久不能和二夫人联络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是二夫人这份真心的母爱,却让她很是感动。 剩下的,二夫人也不能继续说了,只能站在宁慈宫外,跟在花轿后面走着,一直走到宫门外,看到夜慕晟在外面,身穿喜气的红色,虽然依旧带着一面精致的面具,却依旧不失其风华无双。 花轿到了宫门,就要转为坐上马车,因为百花宫距离皇都,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要是坐轿子,可是会非常慢的。 “新郎官,要求踢轿门,接新娘到这马车上回去百花宫的了!”喜娘在旁边笑眯眯地吩咐着。 第一次做这些事的曜曜,只是呆呆的听从着喜娘的吩咐,刚刚抬脚要踢轿门,却听到一道厉喝声。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78】不原谅“慢着!”众人一听,循声看去,却看到东太后从宫外带着人快步地来到花轿之前。 “太后吉祥。”宫里的人见状,纷纷跪下行礼。而东太后却懒得管他们,撞开曜曜之后,伸手进花轿里面,将玉笙从花轿中拉出。 “太后,你这是在干什么!”珠儿和心潭在旁边护着,见此情况,只得扶住看不清路面的玉笙。 “哀家,有话要跟她说!”东太后一把甩开玉笙,眼神闪着一阵厌恶。“哀家这是要你在这里答应哀家,将来孩子出生,必须交由哀家抚养,不然今天无论是谁来了,你都别想踏出宫门!” “太后,孩子是我家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心潭挡在玉笙跟前,东太后这话,也太没道理了吧?就算她是太后,也没理由在这里不让她小姐出嫁吧?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跟哀家说话,哀家再问你一句,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话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东太后猛地甩了一下衣袖,口气相当的不留情面。 “太后,本宫尊重你,但是你要是在这里继续阻挠下去,百花宫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曜曜望向东太后,眼底和她对视一眼,两人相互交流了一刹那。 “太后请息怒,既然是太后的曾孙子,让太后抚养,那也是必然的。太后请放心,到时候如果太后想要照顾孩子,玉笙一定不会阻止。”玉笙轻声地说道,语调一派的恭敬。东太后这一出,也就是想要做戏给梅太后他们那些人看吧?既然这样,她和她演上一出又如何? “哼,记得你今日说的话,不然哀家到时候不客气!”东太后眼神凌厉地扫了玉笙一眼,才负手携着一群人离开。 “小姐,这东太后也太过分了,老是欺负人!”心潭朝着东太后离开的方向,不满地嘟囔。小姐嫁给曜王的时候,她就说的冠冕堂皇,她怎样怎样好,曜王一死,她就翻脸不认人,哪里有这样可恶的人啊! “娘子,请上马车!”没等玉笙教训心潭,那边已经看到一只白玉莹润修长的手朝她伸来。玉笙微微定神,同样地伸出手搭上去。十指交握,一种熟悉的暖流从手心传到心间。坐在马车里面,透过大红色的珠帘子看向外面白马上挺拔的身影。 百花宫位处江南之地,虽远离皇都,但却是四季如春,生活富庶之地,马车奔走了大概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即将达到百花城。而在此刻,却突然听到阵阵的步伐声,还有有力的马蹄声。 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那边突然踏尘滚滚,玉笙透着帘子,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潭,看到是怎么回事了吗?”玉笙隔着帘子问心潭。不是差不多到百花城了吗?怎么还会停下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小,小姐,是墨翼帝来了!”心潭定睛一看,才看清楚前面的黑影是谁,居然又是墨无殇。他到现在还不死心,要追来么?可是看这个情况,怕是来者不善,要是真的争斗起来,怕是他们也未必有优势啊! 什么!玉笙心里暗叫了一声。没料到墨无殇居然这么的死心眼,还真是追过来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就算追来了又有什么意思?话已经说到那么清楚,她真不懂他一直这样的苦苦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 “夫人放心,墨无殇他占不到便宜!”藏剑拉着马车的缰绳,也微微的侧首,和玉笙说道。就算墨无殇带了不少人来,但是这里是夏侯,而且在百花城外,墨无殇就算通天,也不会胜得了主子。 曜曜依旧淡然镇定地坐在白马上看到已经停下来的黑色身影,面具下的一双瑰丽紫瞳透出一阵寒冽之气,他果然不死心,居然追到了百花城这里来。那好,今天他彻底的死了这份心! 玉笙听到是墨无殇的时候,已经拉开了车帘和掀起了盖头,外面沙尘滚滚,只看到两道高坐在马上的挺拔身影。一黑一红,才这里显得尤为的突兀。难道他们又想开打?难道什么问题,他们都只是想着用武力解决吗? “藏剑,出去阻止他们,别在这里弄出个什么损伤来。”玉笙越看越不对劲,气氛相当的诡异,战斗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夫人,现在到了这个情况,如果宫主不能赢的话,墨无殇是不可能罢休的。夫人还是在这里安心地坐着吧,上次看宫主的身手,墨无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就是强者的较量,不有个胜负,绝不会罢休。如果不是因为和墨无殇敌对,他也觉得其实墨无殇也是个强人,因为,这天下称得上主子的对手的,就只有墨无殇了。 玉笙被藏剑这样一说,虽然是不放心,但却觉得藏剑说的有道理。墨无殇其实极其的好胜好强,一次两次的达不到目的,已经是戾气深重,就让这一次,能让他彻底的死心得了。 “墨无殇,你还不死心吗?”曜曜坐在马上,声音如春风一样柔和,隐隐之中,透着一阵阵凉意。 “哼,胜负未分,你就没资格让朕死心!”墨无殇冷哼一声,微卷的发梢在尘风中被吹得半遮挡了半张线条刚毅的脸庞。他还没有输,就没轮到夜慕晟他说结束。除非他死了,不然他们的纠缠注定了是一辈子。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本宫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想怎么样,直接说吧!”曜曜沉声骂了一句,然后不耐烦地望着墨无殇,直接跳到解决事情这个上面。他无非就是想要打败他,然后劫亲而已,但是他今天不会给他有这样的机会的。 “好,爽快,那就接招吧!”墨无殇双脚狠狠地夹着马肚子,然后策马朝着曜曜冲来。而腰间的长剑也迅猛地拔出,高高地扬起,在日光下折射出一阵带着杀意的白光。 白马红衣的曜曜并没有多大畏惧,手握缰绳连着马飞快地闪身,敏捷地闪过了墨无殇最先几下的攻击,然后抽出腰上的软剑,往着墨无殇再次袭来的剑一挥,软剑将长剑卷住,顺利轻快地挡住了攻击,然后抽手,快狠准地从墨无殇的发间掠过,轻飘飘地黑发随之而落。 墨无殇见状,面上一怒,下手的动作更为狠绝。看来上一次夜慕晟是有所保留,刚刚他是轻敌才会被他占到了优势,接下来可不会让他这么轻巧过关。 曜曜驾着马,只如同脚上踩着一团白云那么轻便,摸我的虽然下手相当的狠绝,但是却心浮气躁,很容易就化解了他的攻击。而且更是容易发现,他的弱点。 看到这里,刚刚还在担心的玉笙便镇定了下来。这么看来,墨无殇就算是再厉害,现在无法冷静,思考也没办法集中,那么已经注定是输的下场了。 到了最后,曜曜已经不想再和墨无殇继续浪费时间。光滑幼薄的软剑朝着墨无殇轻轻一挥,却不过是个虚招,软剑在墨无殇的黑马眼前闪电一般滑过,一下子马立刻躁乱狂奔起来,左右四晃。 墨无殇一下子没想到曜曜居然只是耍手段,凝神稍惊,可是拿到红得刺目的健硕身影已经朝他袭来,落马翻滚,耳边响起侍卫们的惊呼,而一抬头,软剑已经抵在他的喉间。 “皇上!”墨翼侍卫冲了上来,想要将曜曜围住,可是百花宫的暗卫也一同上前,两方侍卫同时拔剑而出,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情形了。 “墨无殇,你认输了吗?”曜曜居高临下,眼帘微微垂下,丝毫不维意地扫了墨无殇一眼。他要自讨没趣他就成全他,他更不在意现在就杀了他,可是墨无殇毕竟还有用,暂时不会让他增添这些没必要的麻烦。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朕,不然等到朕卷土重来之时,就是踏平夏侯,剿灭百花城之日!”墨无殇暗咬了着银牙,眼里的怒火熊熊,几乎要将曜曜焚毁。今日他并不是输给了夜慕晟,只是他一时大意而已。他要是不敢杀他,他日再来,一定要取他的狗命! “今天是本宫的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为了你这种手下败将而杀生,有本事你就挥军北上,本宫倒要看看,墨翼军到底有多厉害!”曜曜收回软剑,飞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坐在马上睥睨了一眼墨无殇,在冷冷地扫了那些黑衣的墨翼侍卫。 “我们进城!”曜曜朝着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仿若透过了红色的帘子,看到里面那双紧张担忧的眸子。他不会再让笙笙担忧,不会。 迎亲的队伍缓缓的离去,在墨无殇的眼前慢慢地离开。看着那刺目的鲜红,墨无殇只觉得夜慕晟今天带给他的是莫大的羞辱,将来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一并的讨回来! “皇上,快回去吧,太后已经在等候了!”侍卫看到今日的惨败下场,相互都隐隐地担忧,皇上今天这样输给了百花宫主,心里面应该很是不高兴。 “太后找朕有何事?”墨无殇手握着长剑,目光仍旧沿着刚刚的路看去,褪去了刚刚的愤怒情绪,转而变得冷漠。母后从来不会管他去做什么,但是近日却多番来遣人寻他,必然会是有事情发生。 “太后只说这事是关于夏侯曜王的,请皇上回去就去找她。”侍卫一说,墨无殇的身形猛地一阵,随即眼底蒙上一层恨意。黑色的身影飞快地上马,然后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离去。 百花城乃是比起皇都还要繁盛的小城。 因为地处江南腹地,水土肥沃,气候宜人,民风淳朴。多年来百花城从来没试过有什么天灾或者人祸。而百花城的百姓们,在百花宫的治理下,也相当的奉公守法,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更是罕见。 而今天,是他们百花城城主,百花宫主夜慕晟迎娶新娘子的大喜之日。虽然他们都不懂,百花宫主为什么要迎娶一个刚刚死了丈夫,还带着遗腹子的女人,但是既然是宫主的决定,他们从来不会干预。而且百花宫历来少见这么大的喜事,一直身份隐匿的宫主今日大婚,自然是百花城的头等大事。 从进了城门开始,一路上百姓都将百花大街铺满了一路的红缎子,而且两边百姓手拿着显眼的鲜花,七彩的颜色洒满了一地。百花城气候四季都能够生长出各种名花,所以即使现在皇都还是春凉的时候,百花城已经是只用穿两件单衣就可以了。 “小姐,这里好热闹啊!”心潭在看着两边的百姓,他们脸上一个个都带着真心祝福的笑容,而且他们都一直朝着他们撒着鲜花,很显然是相当欢迎的。 “他们还真是热情,一点儿也没有流言蜚语。”百花城里面每个人都能接受小姐的身份,这倒是让心潭吃惊的,看来这样子,将来他们在百花城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而且这里也相当热闹,人看起来也很好。 玉笙也听到两边传来的欢迎声,掀开喜帕往着外面看去,居然两边都站满了人,这百花宫主在百花城里面的地位还真是这么高吗?玉笙心里面有些许的怀疑,据闻百花宫主常年不会现身,他们为什么还当他是神一样的膜拜呢?心潭刚刚的话说的没错,这里的人没有一点儿世俗的纲常?居然这么热情地就接受了她的身份? 对此,玉笙相当的不解。但是心里面的不解很快被周围的热闹给吸引去了。这里倒是有点像南方的气候。先前她来的时候,还凉飕飕的,现在感觉却相当的舒适。 迎亲的队伍穿过了百花大街,然后再转过了几条街,才到了百花宫的门前。在这里,依旧是喧闹声不断。玉笙往着传说中的百花宫看去,气派华丽却没有皇宫那种四面高墙的牢笼感。虽然同样的让人敬畏,但是却显得平常纯朴多了。 百花宫果真还是个别致的地方,比起京城的房屋构造方式,这里像是有些丽江古城那种闲适的韵味。 没想到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她也总算是没白来。 “新娘子到,请宫主下马迎亲!”这阵子,百花宫的大门早已经敞开,喜娘站在马车的旁边,朝着曜曜拉长着声音喊道。 周围欢呼声四起,都一同看着他们百花城的神百花宫主。百多年来,没有人见过百花宫主,就算是曾经露面也只是远远地看到戴面具的人。现在虽然依旧是带着面具,但是感觉却真实亲近多了。宫主身上飘渺谪仙的气质,还有风度翩翩挺拔的身姿,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百花城内不少都幻想过能够见到百花宫主的少女们,现在看到他,却是他娶妻的时候,心碎了一地的同时,也不舍地紧紧地盯着百花宫主看,生怕进了百花宫之后,连看也没得看了。 曜曜面上带着微笑,他这次是亲自娶笙笙进门,不像是当初那样,要她那般委屈的嫁给他。将来,他还要亲手携着她一起,给她全天下最高的荣誉。 “新娘子请下车,新郎官可是要抱着新娘子走过百花城迎亲的习俗,才能放下新娘子哦!这可是寓意着今后夫妻和睦,顺顺利利,白头到老!”玉笙刚刚踏出来,就听到喜娘这么奇怪的话,还要抱着走?那接下来还要有什么习俗啊? 虽然迎亲的方式以前她也见过不少,但是亲自经历,却还是第一次。还在想着,人就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双手下意识地将身旁的人紧紧圈住不至于跌倒。再次抬眸,却对上那双带着浓浓情意的紫眸。 眼底闪过薄怒,闪过情愫,闪过思念,各种感情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却依旧舍不得移开视线。耳边喜娘的话又再响起,却是揶揄调侃的语气。 “两位新人,这眉目传情可是可以到洞房的时候,现在这么多百姓看着,可是要先行礼哦!”喜娘笑眯眯地看着,将两个互相情动的人拉了回来。 曜曜回过神来,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玉笙的脸上移开。第一次娶她,虽然也是见过,但是那时候两人并不熟悉,而且还有种种鸿沟。现在这么亲近,全部人都在祝福的婚礼,才是他们真正的成亲。 “看来宫主对新夫人很是宠爱,快看,都舍不得移开视线了。”周围的热闹议论声开始着。 “可不是吗,刚刚那喜帕飞了起来,看新夫人长得还真是好看,水灵灵的,可仙着呢!”又有一个大妈在附和。 ……议论声不断,而百花城迎娶的习俗还在进行。首先就是跨火盆了,不过这火盆不是一般的火盆,足足有九米多宽,九米多大,寓意长长久久。可是寻常人家可不会这么大,一般按照家底来订做。而百花宫宫主,怎么会差了去呢?只是这么大的火盆,没有一定的体魄和功力,可是跨不过去的。 而且还要新郎官抱着新娘子这要跨过去。而这个就是意思着,丈夫是妻子的天,无论有什么困难还有苦难,丈夫都会保护着妻子,跨过一切苦难。 “娘子,可要抓稳了!”曜曜轻笑了一声,看着冒着火焰的大火盆,脸上没有一丝苦恼,挺身一跃,在跨之前踩在盆沿上,轻轻一踮。矫健的身体在空中飞舞着,优雅的动作让周围的人看得目不转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火盆的对面,安然地站着。 周围的掌声响起,一连过了三关这样类型的难关,终于到了可以拜堂的时候了。而按照礼数所有礼节都做完的时候,就到了送入洞房,而百花城的百姓一起同乐欢度的时候了。 时值晚上,外面依旧灯火通明,热闹声不断。玉笙坐在房中,将喜帕揭落扔在一边,同时起身将头冠也摘落了。心潭等人一看,立刻大惊,忙跑过来要帮她重新戴好。 “小姐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也好歹等到宫主来了之后再掀盖头啊,这可是不吉利的!”小姐就是不顾这些传统,所以导致现在一次过嫁了三次这么麻烦,试问哪有女子这样的? 珠儿和被玉笙救出来的锦儿也同时附和地点着头,小姐这样,的确不大好。 “锦儿,你去给我把藏剑叫进来,而你们不要再管这些了,都退了出去吧。”玉笙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容,眼底闪过愤怒。一手将绾住青丝的簪子拿下,长如瀑布的长发垂顺在脑后。 “小姐,你叫那个大木头进来干嘛,这里可不是准别的男子进来的!”心潭在那边急着喊说,可是玉笙这一瞪,锦儿只好出去,没一会藏剑便面露诧异地进来。 “藏剑,你是曜王的下属,现在也是本夫人的下属,现在问你是不是对本夫人尽忠职守呢?”玉笙转过身,瞧着藏剑问。 “夫人,这是自然。”藏剑一看玉笙这个样子,脸上的不解更加的重,夫人这个意思是什么? “那好,现在你就在门口守住,本夫人不想见任何人,包括宫主,如果你做不好,以后就都别想在本夫人身边出现了,藏剑,你听明白了吗?”玉笙慢条斯理地命令,让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 新婚夜,新郎官不能进新房,那是为什么? “夫人,这是为何?”藏剑心底一凛,夫人一方面要他尽忠,另一方面不让宫主进来,主子忍了这么久,就等着一天,怎么可能不让他进来,这样一想,藏剑忽然头上的汗猛地冒,夫人该不会是已经……想到这个,藏剑就心慌慌,可别真是这样。 “藏剑,不管你懂不懂,但是记着本夫人的吩咐,大可对你之前的隐瞒既往不咎,不然你从现在开始,就不用出现在本夫人的面前了!”玉笙不再和藏剑打哑谜,曜曜死没死,百花宫宫主是谁,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可是藏剑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真被骗的够透的了,那时候伤心的快要死去,结果这家伙转眼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还说要娶她!那时候她就恨不得嫁去墨翼,让他气死嫉妒死疯狂死算了。他骗她,还要用这样的法子骗她,他知道她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吗? 没有嫁去墨翼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了,这一次她决不轻饶那个敢骗她的死家伙! “藏剑,藏剑领命!”藏剑抹了把汗,跟主子比起来,夫人的心可是更硬。说一不二,说了这样就是这样,现在夫人说到明了,她已经知道主子没死,而且知道他也是同谋,如果再不听她的命令,下场可是只有那包袱走人。可是主子也是他主子,这一回怎么是好? 他能不能现在就昏死过去了呢? “小姐,你们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的呢?这大木头对你隐瞒了什么?他居然敢骗你?”心潭大概就只听懂了字面上的意思,然后嫉恶如仇地瞪着藏剑,“可是这和宫主有什么关系?” 想着,她还是不太了解。 “心潭,你想要知道,大可以跟在藏剑身边守着,到时候自然明白,不过现在我坐了这么久马车很累,要去睡一会了。”说罢,玉笙躺倒床上,慢慢地合眼,还真是很快地呼呼沉睡了。 而等到曜曜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准备进洞房的时候,却看到藏剑和心潭都像木头地杵在房门前,而旁边还站着些奴婢。心潭怎么也出来了,她不用在里面伺候笙笙的吗? “你们两个都站在门前干什么,都退下吧!” 而藏剑一看到主子,便畏缩地低下了头。“宫,宫主,夫人她已经歇了,你还是请回吧!”藏剑硬着头皮地对曜曜说完,又将视线放到了地上。 心潭倒是听出了藏剑声音的不自然,这木头人不是每次说话都是冷梆梆的吗,怎么这次对这个百花宫主显得有些为难呢?虽然新婚夜将新郎官赶出门外,的确有些让人为难,可这个不像是大木头的作风诶!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既然夫人睡了,那本宫也应该进去,怎么请回了?”曜曜先是一懵,然后下意识地问着,没有细想藏剑现在已经相当的为难。 “夫人说了,她很累,谁都不许就去打扰,包括宫主你。”藏剑吸了吸气,死就死吧,反正现在主子可就是不能进去。现在他是明白了,现在在主子面前,夫人才是主子,那么他的主子,就只是夫人了。不然他可不想倒是卷着铺盖走人。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本宫进去!”曜曜的声音拔高了好几调,让人听着都觉得惊骇。这也的确奇怪,哪里有新娘子大婚就将新郎官拒之门外的呢? 曜曜心里立刻紧张起来了,笙笙怎么不想见他,难道是不能接受?不对,笙笙一定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想和他洞房。这样想着,心里立刻安定了下来。 “等本宫进去和夫人说清楚了,她就不会这样说了,先让本宫进去!”曜曜刚要进去,藏剑却伸出手,将门口挡住,“藏剑你,你这是……” 藏剑向来不会拦着他的,难道笙笙下的命令,这么严重? “宫主,不用解释了,夫人知道你是谁,也清楚了一切,所以才……不让你进去的。你就好好的呆着,好自为之吧!”藏剑说完,就真的成了木头人,杵在门口那里,挺尸了。 什么!不用解释?知道他是谁,也清楚一切,这是什么话,难道说笙笙发现了他的隐瞒?曜曜僵在原地,身板僵直僵直的,忽然想起在宁慈宫的时候,笙笙问他的那些话,原来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那她现在是生气了吗? 可是一直以来,他也曾经隐瞒过身份,可是笙笙都没有生气,这次为什么会生气呢?不行,他还是要进去说清楚,不然他绝对不走。 珠儿和锦儿在旁边看着刚刚还春风得意的百花宫主,现在却失魂落魄了。宫主对夫人的心,可是全天下人都羡慕的。可是夫人却在这个时候,直接就什么都不说,将宫主拦在了门外,新婚第一天就这样,失魂落魄,也是必然的了。 “不行,你们都走开,本宫要进去,本宫要进去和夫人说清楚!”曜曜要冲进去,藏剑在拼死拦着,“主子,夫人已经发现你骗她了,现在节骨眼上,她不会理你的!” 藏剑一把抓住曜曜,声音很轻地在他的耳边说道。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取得夫人的原谅,进去的话,可能只会火上浇油。 “不行,她不能生我气,不能生我气……”曜曜身形一松,好像丢了魂儿似地,他怎么办,笙笙这回是真生气了。他还没有见到过她生他气的样子,他要怎么办呢? 只是,还在两个人都在苦恼的时候,旁边的心潭却觉得这个百花宫主很像很像谁……她想不出是谁,可是步子却下意识地走过去,在曜曜和藏剑都不唯一的时候,手伸到了曜曜的脸上,牡丹花面具随手落下,出现的是一张她从来没有想过的脸。 “啊——鬼啊——”心潭将面具猛地扔出,然后踉跄地后退了几部,跌倒在珠儿和锦儿的怀里,“鬼啊,鬼啊珠儿……” 心潭脸色发青地在念着,王爷,王爷怎么会在这里。不,不对,王爷不是下葬了吗?可是那样子,连带那颗朱砂都没有不见,怎么可能不是王爷! 珠儿和锦儿也顺着心潭的目光看到了曜曜的样子,果真是王爷。两人还是警醒的,瞧瞧周围,还好什么人都没有。 “你你你……”心潭还是指着曜曜看,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小姐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藏剑隐瞒的就是这件事!“原来王爷你是假装的!你居然害小姐这么伤心,还敢娶她!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替小姐好好教训你!” 小姐的心太软了,怎么也得让王爷好好受一顿教训才对,居然就只是不让他进房门而已,也太简单了吧! “心潭,冷静些,冷静些!”珠儿和锦儿都抓住了她拿着一条脖子那么粗的棍子的心潭,这样下去,可是会闹出人命的。她们不是担心宫主的命,而是担心她会受伤啊! “珠儿你没看到小姐当时多么伤心,就差点因为这样哭死了过去,你别拦着我,你要和我一样,过去教训他!”藏剑听着这话,也总算懂了上次他和夫人在宫里面谈的那番话,夫人那时候说这蠢女人会很生气很生气,怕就是这样子吧。 “好了,你别闹了,你想把夫人吵醒吗!”藏剑朝着心潭沉声喊了一声,“主子,你就先等一下,这事得到夫人消气才行啊!” 事已至此,现在虽说百花宫是自己的地方,但是今天也好歹进了不少陌生人,尤其夫人身边带的那几个梅太后送的宫女,更是不能让她们发现。 “心潭,别在闹了!”这时候,房门却突然开了,玉笙一脸倦容地朝着心潭喊了一声,没想到心潭居然把曜曜的面具这时候给揭开了。虽然她很气,但是手尾还是要处理的。“锦儿,你先去处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藏剑你去看看百花宫有什么要重新打理的,帮管家重新检查一番。珠儿,你把心潭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她再发疯了。” 玉笙按着人吩咐着处理事情,然后关门打算回去继续睡觉,门却被曜曜给挡住了。“笙笙……” 一道熟悉的呼唤,让玉笙心底那根弦瞬间坍塌,一股酸涩的热气在眼眶上面打转着。他还敢叫她,还敢出现在她面前,当她是神吗?他死的时候,要她去接受,他这样突然地重新出现,又要让她去接受,当她的心真的那么强,可以接受瞬间的大悲,有接受瞬间的大喜? “别这样叫我,宫主,我很累,你请回吧!”玉笙沉着脸,忍着眼底的酸楚,故作强硬地回话。 “笙笙,我是曜曜,我知道我骗了你,可是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曜曜挤了进去,将玉笙的肩膀抓住,硬是将她面对着自己。他终于见到她了,他知道他是骗了她,可是那时候只想着带她远离皇都的是是非非,不想让她再因为他而担惊受怕,所以就想出了那样烂的法子。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滚,你滚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玉笙死命的挣扎,死命地推搡着曜曜,她为什么要听他说,他说的理由永远都有道理,她不要听。他根本不懂得,真以为他死了,看着了无生气的他的时候,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他根本就不懂! “你说死就死,说生就生,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说骗人就骗人,说解释我就要听,说理由我就要理解?为什么,我不理解,我不原谅,我不接受。” 玉笙尖声地朝着曜曜大吼着,疯狂地将连日来,这种种的痛苦,绝望,锥心的痛全部都想吼出来。她只要一想到那一天,看着他的灵柩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窒息一般的痛,那种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想要挽回却无法挽回的感觉,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笙……笙……”曜曜被玉笙唬住了,看着她脸上已经凌乱交错的泪水,心被猛地揪住,呼吸提不上来,连呼吸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他不知道,原来这一切对她的打击会这样的大。他只是一味自以为是地为她着想,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没让她伤心,让她快乐安定过。刚刚还信心十足的解释,现在句句都卡在了他的喉间,刺得他发痛。 “笙笙,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也无补于事,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曜曜低着头,嘴里不停地只是说着对不起,声音越发的沙哑,越发的哽咽。 “你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玉笙指着门口,闭着眼睛,痛苦地冲着曜曜吼道。她以为她只是小小的要生气一下,可是真正地看到他,真实地,完全地站在她面前时,那种又恨又气的感觉几乎将她席卷。她要冷静,她现在需要冷静。 玉笙抱着膝蹲在地上,一个人在呜咽着,瘦小的身体让人看起来无比心酸。 曜曜动了动唇,张嘴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看到玉笙只是闭着眼,连一个目光都不肯给他,只能颓然地转身,打开门,慢慢地合上。 一转身,就看到藏剑他们都站在外面。心潭本来是很气,可是刚刚听到小姐又那般伤心地声音,现在气完之后又是心疼。 “都是你,都是你,你就是欺负小姐!”心潭上前,拍打着曜曜的背脊,可是打了几下,就显得毫无力气,她现在做的是应该怎么让小姐开心。打他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主子,先让夫人冷静一些,夫人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会原谅你的!”夫人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所以才会这么生气,只要气一消了,就应该会原谅主子吧? 曜曜只是茫然地点着头,看起来听明白了,但看起来又好像是听不明白。藏剑看他落寞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想劝说,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79】第三者 次日,百花宫似乎布满着阴霾。和昨日成亲的时候相比,现在的百花宫如同死寂了一般,幽静的让人害怕。一天一夜,玉笙没有踏出过房间,而曜曜也一直在门前的石阶上坐着,谁劝都不理。 锦儿推开门走进房间报备事情,却看到玉笙只是呆坐在床沿,样子和宫主的样子一模一样。哎,谁料想到会是这样子的呢?夫人对她算是有再生之徳,她也知道,曜王殿下会装死,大概也是因为宫里面太过险恶了。 “夫人,你这样呆坐着怎么行呢?你先躺一会,锦儿等下命人煮点稀粥给你吧?”夫人心里面气,她知道,可是气归气,两个人一起受累这样也不是办法的啊。 “命你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玉笙稍稍回过神来,望着锦儿问。 “夫人,那六个宫女看起来还算是平常,短时间不那么容易看出谁是太后娘娘派来的眼线。”锦儿昨日特地试探了下,那几个人好像想到了夫人的想法一样,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接受她的安排。“夫人,锦儿知道你是想要不让梅太后看出端倪,可是日久这样苦了你,也苦了宫主啊。” 长日地坐在外面,虽然百花城这里气候比较温暖,但是夜晚也是更深露重的,人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多久啊。 “谁说我是因为梅太后!”玉笙转了转脸,她怎么是因为梅太后呢,她现在还气着,他有什么好苦的,不就是骂了几句而已,倒是说起苦来了。 “夫人,我听说宫主虽然体魄强健了,可是还是身体还是有旧疾,难保这样熬下去会有个病发怎么样的,那可是怎么好呢?夫人虽气,但是也不想宫主真的有事吧?”锦儿动之以情,夫人对宫主生气,也都是因为先前太过伤心,现在心里委屈,并不是真的恼了宫主。 “他那个样子,会病发就怪了!”玉笙不理会,低敛着眸,掩去了眼底的不安,“你叫他滚出去,不要呆在我的门口。” “是的夫人,锦儿试试劝一下宫主,夫人要是消气了,就原谅宫主吧!”锦儿说完,也就是微笑着走出房间。一出门,看到曜曜还是坐在那里,又叹了叹气,两个都是死犟着的主啊! 看来,还是得想想法子,帮帮这两个人了。如果装病骗夫人,怕是宫主不敢再做,那么得另想他法了。 “宫主,你还是先回去吧,夫人她说了,叫你不要呆子她的门口。”锦儿劝说着,曜曜抬了抬首便只好耷耸着肩膀脑袋晃晃地走出院子去。 而这边,锦儿叫来心潭他们,互相暗想着法子。 “可是这宫里,能有谁合适啊?”心潭听了锦儿的法子之后,便皱着眉头,好像法子挺好,可是关键得找到人啊。 “人倒是有,可是这样骗夫人,我怕……”藏剑为难地想着,他已经骗过一次了,主子的下场他是看到了,到时候他的下场会不会更惨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姐才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有话就快说,不然等一下就更有你怕的了!”心潭看着藏剑现在这副凝重样,就觉得生气,他之前不怕,现在就说怕了! “好吧,事情就是这样……”藏剑让她们三人凑过来,四人开始互相交流着法子,计划好之后,便分别去行动。 另一边,接到消息回去墨翼的墨无殇,刚刚踏进皇宫的时候,就往着太上皇太后隐居的别宫奔去,刚刚进殿,就已经看到墨翼太后在懒悠悠地品茶,见到他只是微挑了细长的丹凤眼。 如今墨无殇才是成年未久,而墨翼太后更只是中年,保养得宜让她的本来就美丽的脸容看起来风韵犹存,比起现在的妙龄女子,更多了几分妩媚。 “殇儿见过母后!”墨无殇大步踏上前去,在墨翼太后跟前微微施礼。 “起来吧!这次到夏侯有什么收获呢?”墨翼太后轻声说话,将视线落在已经成为一国之君的墨无殇身上。“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不是当初头上还有你父皇的太子,现在为人君者,怎么能事事毛毛躁躁,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你这样让下面的人怎么去看你!” 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带着一种威慑力,让墨无殇不自然地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惭愧。 “母后教训的是。”墨无殇自然知道墨翼太后说的是什么,他在夏侯的是惊动这么大,母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母后从来不干涉你的生活,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不一定要征得母后的同意,可是你最少要考虑到你的身份,凡事三思而后行!”墨翼太后依旧醇醇教诲着,倒真是一个宽容开明的母亲。 “这次,你在夏侯听说是为了一个叫明玉笙的女人?”墨翼太后又问着,不干涉,不代表不知道。每个母亲都会充分地了解自己的儿子到底在做什么,至于阻不阻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是的。”墨无殇也没打算掩饰,便直白地回答。 “看你这样回来,应该是失败了?”墨翼太后没有多少惊讶。“这个女人听说是夏侯君曜的妃子,你这样不觉得有违伦理吗?” 突然,墨翼太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墨无殇,声音不轻不淡地问着,可是话语中却有另外一番意思。 “他已经死了!”墨无殇咬着牙,眼底瞬间迸射出深深恨意。 “他是死了,但是他的妃子在,他还有一个遗腹子。殇儿,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恨他,也爱上了他的妃子,现在到了能接受他的遗腹子的程度?”她倒是没想到,殇儿爱上的人居然是夏侯君曜的妃子,而且连带那个孩子都接受了。 “母后,她不一样。”墨无殇听不明白墨翼太后的意思,她这么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殇儿,这一不一样,是你的选择。你爱什么人,母后没办法干预。只是怕苦了你自己,你既然恨夏侯君曜,你却接受他的妻儿?”墨翼太后反问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墨无殇,眼底却没有一点为人母亲有的心疼。 “母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舍得她,也只能妥协!”墨无殇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样回答道,“可是现在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在说这些已经无用了,殇儿还是没用,输给了夜慕晟。” 但是他不会永远输的,他总有一天天下的最高处,让那些亏欠他的人得到惩罚! “百花宫主吗?”墨翼太后忽然扬起一抹笑,笑得分外的诡异。“殇儿,母后刚刚才查到,原来你父皇他们精明的很,百花宫其实隶属每位夏侯帝的管辖,所谓的百花宫主,也不过就是夏侯帝或者夏侯太子所担任,母后这样说,你可是明白?” 墨无殇一听,双眸睁得铜铃一般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墨翼太后。 “他不是我父皇,我的父皇是墨翼的太上皇!”不,夜慕晟居然是夏侯君曜,居然是夏侯君曜!他居然是输给了夏侯君曜,难怪她说不会接受他,原来她早就知道夜慕晟就是夏侯君曜,难怪她会提出那些问题,她根本就是为夏侯君曜而设的。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是为着夏侯君曜而着想,那么他是什么,他算是什么,连他的出生,都只是因为夏侯君曜! 他们,到底要将他至于何地! “殇儿,母后知道你没法接受,可是你真正的父皇母后是在夏侯,我们不过就是你的养父母而已!”墨翼太后忽然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无奈的劝说。“而夏侯君曜始终是你的哥哥,当年母后也只是恰好地救了你。按说明玉笙的母亲倒是你的恩人,要不是她带你出宫,母后也没那么巧碰上了,然后将你从追你的人身上救了你。或者还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 墨翼太后分外伤感地说着,微敛着湿润的目光,也掩去了眼底的那份不甘的恨意。 “母后,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们对殇儿恩重如山,殇儿这一辈子的父母只是你们!”他不是什么夏侯君曜的弟弟,不姓什么夏侯,他只是墨无殇,在墨翼,才是他的国,他的家!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还有一个亲人,你现在这样,害苦了你自己。其实夏侯君曜那时也是小孩子,你不应该恨他的。”墨翼太后继续劝说着,却更有挑起火苗的意味。 她就猜到夏侯君曜没有这么突然就死了,果真被她顺藤摸瓜,查处了百花宫居然是他另外一个藏匿地。现在好了,夏侯冽,看到了吗,你的两个儿子,现在居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你说你现在要帮着谁呢?你们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我也要你们的儿子一辈子痛苦,活在恨和自责的深渊里面。 “母后,我不止有一个亲人,你和父皇都是我最亲的人,难道你们也不要我了?”墨无殇眼底露出无尽的悲忡,如果他们都不要他的话,这辈子他就只有一个人了! “殇儿,你虽然不是母后亲生的,但是从一出生,就在母后身边,母后怎么舍得不要你!”将伏在自己膝盖上的墨无殇抱在怀里,墨翼太后分外心疼地安慰着,“母后不是不要你,母后只是不想你一个人这么痛苦。” “放心吧母后,殇儿不会自己一个人痛苦地,就算痛苦,也会拉上他们,也会拉上所有欠了殇儿的人。夏侯君曜和我,注定是一辈子的仇人!”墨无殇带着深深的愤怒低沉着声音地说道,他不会自己痛苦的,夏侯君曜抢走了他的所有,他也要他失去所有。 “好,无论你做什么,母后都会支持你,都会支持你!”墨翼太后只是轻轻地拍着墨无殇的发顶,边说着,语调中透出墨无殇没有注意的轻快,很好,就这样发展就好了。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一直等待的好戏了。 “宫主,宫主你醒了吗?”百花宫的西厢里面,曜曜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不认识的女子。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曜曜将人一推,声音阴冷地问道。他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他记得他因为笙笙不给他在院子里面坐着,所以到了外面站着,可是站着站着,发生什么事情,却不知道了。 “宫主,你怎么连我也忘了,虽然我们好多年没见,但是我是茹儿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在百花宫里面玩呢,人家一直没有忘记你,你倒是把人家忘记了!”茹儿一听曜曜的话,立刻双眼冒着水雾,分外的伤心地责怪着。 茹儿是百花宫除却宫主之外,最大权利的百花宫管家的女儿,在百花宫里面,管家几乎是宫里面主事,所以茹儿的身份也不低。而他们小时候的见面,应该是先帝还在世时,带曜曜带百花宫的时候,曾经的儿时玩耍。 “我不认识你!”可是曜曜,却压根不记得了。他再看了看茹儿,面色又冷了几分。“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气了!” 出了笙笙,他谁都不认识,也谁都不知道。 “宫主,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和你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呢!现在夫人她不喜欢你,茹儿喜欢你,你就不要管夫人了!茹儿会对你好,一心一意地对你的!”茹儿直白地告白着,她等了这个机会这么久,怎么也得好好的表现一番。 “你滚开,不准你说笙笙半句坏话!阿剑,阿剑你在哪里!”曜曜将人猛地一推,茹儿微微吓着了,还好有几下底子,只是虚退了几步。而外面藏剑没有进来,反倒是进来了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奔到了曜曜的跟前。 “宫主,发生了何事?”王管家本来是经过这里想要顺道看看宫主的,可是却听到大喊,便急急地奔进来,却不单单看到宫主,还看到自己那个伤脑筋的女儿。“茹儿,你怎么也在这里,宫主在休息,你在这里闹什么!” 原来是自己的女儿在瞎闹,宫主没有生气将她扔出去,真真是万幸了。 “王管家,这是你女儿吗?将她带出去,本宫主不想再见到她,不然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容忍了!”曜曜斜睨了一眼王管家,冷冷地命令着。笙笙,他要去看笙笙。可是刚刚起身,却又坐下。去看又有什么用,笙笙都已经不理他了。 “爹,人家想要见宫主嘛!反正夫人都不想见到宫主,宫主何必死心眼地想着那个女人呢!宫主,茹儿在这里陪着你,你会发现茹儿的好的!”茹儿一点儿都不怕死地坐在旁边,盯着曜曜看着,宫主还真是美。在这百花宫里面,就只有王管家和茹儿看过曜曜的真面目,王氏是世代在百花宫里面的当管家的老人了,所以对百花宫和皇宫的事,也分外清楚。 “哎呀,茹儿,你不要在这里闹了,快出去,你没看到宫主已经累了,要休息了吗!”王管家是怕了自己这个女儿,疯疯癫癫的,这一回还缠上了宫主,她真是不怕死了都! “爹你怎么这么啰嗦!不过你这倒是提醒了女儿,宫主还没吃东西呢,我这就去帮宫主准备,宫主你等一会,茹儿这就去帮你做好吃的!”王管家一看这个,更是头痛,他这个女儿被宠坏了,哪里会做什么吃的啊! “茹儿你你就别闹了……”王管家想要追出去,这边又停了回来,“宫主你别见怪,茹儿她小女孩脾气,老奴这就去教训她!” 说罢,王管家便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 曜曜仿若未闻,一个人倚着床沿坐着,对旁事什么都没理会。 “小姐啊,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不紧张的呢!”心潭在跟着玉笙在院子里晃悠着,看着玉笙自个儿什么事情都不管的样子,越是看越焦急。 “我要紧张担心什么?”玉笙瞅了心潭一眼,反问道。她在这里有吃有住有得玩,还要担心些什么? “担心宫主啊,宫主那天在这里站了一整天终于体力不支昏倒了,你难道真不担心!”没想到宫主还真是身体受不住昏倒,他们那时候都紧张地要死,以为生病发作了,不过还好最后没事。 “不就是体力不支吗?躺一下就没事了啊!”玉笙不以为然,继续在院子里面喝茶品茗。 “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夫人的东西准备了这么久才拿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这边,玉笙在院子里面喝着茶,却听到外面珠儿在骂人,不由地定了定神。 “那茹儿姑娘要用厨房,那是做东西给宫主的,自然就晚了一些,也不是我们错,现在夫人都不得宠,还说什么主子……”两人说着理由反驳,越说越是小声,却还是被玉笙听到了。 “你们两个居然敢这样说夫人,你们两个都不想在这宫里呆了吧!”珠儿气得浑身发抖,才几天时间,居然就有人敢在这里说风言风语,这宫里的人也太可恶了! “珠儿,将她们扔出去。”玉笙从里面走出来,连看都没有看那两人一眼,直接放话道。茹儿姑娘?这百花宫没听说过有别的女人,这茹儿又是谁? “夫人,是你啊!”珠儿这才回头看刚刚那两个丫头,“你们两个立刻收拾包袱滚出百花宫去!” 这么见高踩低的东西,夫人这样做实在太对了! “夫人虽然是皇都那里来的,可是我们百花宫也有百花宫的规矩,不是夫人说想要赶出去就赶出去的!”那两个丫头先是一惊,然后立刻变得镇定起来,她们才不怕呢! “你们的意思,是本夫人没权利将你们赶出去?”玉笙眉角一挑,这百花宫的奴婢,还真是够嚣张的。别说她得不得宠,就是这些态度,也好生的高傲。 这样看来,这百花宫也不是她想象的这么好呆啊。 “管理府中大事的都是管家,夫人虽然是主子,却不是管事的,凡事都得按着规矩来。”那丫头看到玉笙也没有动怒,便以为她是不敢,更加嚣张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很好,藏剑,将王总管叫来,本夫人现在不是要将她们赶出去,而是要见她们卖去人贩子,看王总管敢不敢有意见!”玉笙依旧不温不火,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已经异常的愤怒。她不管理管理这百花宫,她们倒是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那两人一听叫王总管来,皆是微变了变脸色,心里却只是盼着王总管能够帮着她们一点。刚刚才去厨房劝说自己女儿的王总管,还没说话,就被人拉了出来,才知道主院子那里发生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怎么这么的多,宫主怎么会是不宠夫人,能够让主子舍了一成兵力来换回来的夫人,那何止是一般的宠爱,那两个丫头,真真是没用的东西,活该被赶出去了。 所以王总管一来就什么都没问,直接什么都听从玉笙的吩咐,直接将两个丫头给赶出去了。而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大家都知道主院子的丫头身份不低,这样就被夫人赶出去了,可见夫人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王总管,我想问一下,这茹儿姑娘,是宫主的什么人吗?”处理了那两个丫头的事,玉笙便出声问。这王总管也是个聪明人,懂得察言观色,而且一点都不含糊。那么这位茹儿姑娘他应该知道,也知道是什么人了。 “夫人,这个这个茹儿……”王总管被玉笙的问话吓了一下,茹儿能是宫主什么人,刚刚那两个丫头真是坏事的东西,这么快就让夫人知道了,等下有什么心结,那茹儿可就是糟糕了。“夫人请恕罪,茹儿是老奴唯一的女儿,这平时性子惯得坏了,所以做事起来疯疯癫癫的,老奴这就去好好教训她,还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王总管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老骨头的几十年也没说跪过什么人,可是这夫人看着祥和的,可绝对不好糊弄。他那个孽女,就是会生事啊! “你的女儿?”玉笙微微地蹙眉,没想到还是这王总管的女儿,看来身份比较特殊,只是她怎么这么关心那家伙,真是可恶!“你先起来吧,我也就是好奇问问,没什么事的,你不用太紧张!” 玉笙将王总管叫了起身,他这百花宫的管事,平常管理着这么多人,也算是个主子,今天第一次见她,就被弄得跪着的,让人看着去不好。 “老奴谢过夫人。”王总管抹了一把汗,心里暗恨着自己的那个丫头,平时胡闹惯了,连宫主的事情都敢管。“老奴这就去教训那孽女,一定不让她再在宫里生事。” “小女孩而已,你也不用太紧张,没事的。”玉笙看着王管家这紧张的样子,便挥挥手安慰了几句,让他下去。 “小姐,你现在倒是知道紧张了吧,这么快就有狐狸精想要勾引宫主了,你现在再这样不管不管的,小心宫主被人家吃干抹净后,你就等着后悔!”心潭在旁边看着玉笙晃神的样子,便趁机找机会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玉笙没好气地瞪了心潭一眼,可是心里却真真的想着那个茹儿的事情。她和曜曜算是什么关系,王总管的女儿,那身份应该不算低,和曜曜认识吗?怎么才几天,倒是很熟的样子。 “小姐你就空口说谎话吧!宫主昏倒了你不管,他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你不管,现在有人介入了你又不管,要是我我都心淡了。”心潭在那边耸耸肩,颇为鄙视地嗤道。小姐也还真是生气的久,明明就很关心,却死活还在赌着那口气。 “心潭,心潭别在乱说了!”珠儿在旁边瞧着心潭使着眼色,“刚刚那些丫头也是乱说,既然是管家的女儿,说不定是厨房的管事呢,夫人你别放在心上。”珠儿这也是故意和心潭在两边夹击着,搞乱玉笙的心神。 “心潭,你先前不还是很生气的吗?现在怎么变了一个态度,变脸变得比天色还快!”玉笙沉着脸盯着心潭看,她是谁的丫头,现在却帮着外人说话。 “小姐,心潭是很生气,那也不就是为你着想,明明是想着人家的,现在又要生气不理人家,你说你这样想要苦着谁,还不是苦着自己,还说心潭变脸!”心潭也甩开了脸,没给玉笙好脸色地回答,她哪里来的变脸,还不都是为她着想。 玉笙听了,脸色也稍稍缓了些,知道自己错怪了心潭。可是她生气不是很应该吗?自己最爱的人居然用诈死这样的方法来骗她,她能不生气,能这么快原谅吗? 现在一想到曜曜当初突然说死就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会恐惧。 “算了,不说这个了,出去走走吧!”玉笙甩了甩手,烦躁地摇摇头,来到百花宫这么久,她都还没在外面游转过,今天天色这么好,在外面走走也好。 心潭一看玉笙还有心情出去玩,立刻急得吹胡子瞪眼,小姐这到底是在想什么的。 “你就别这么急,夫人已经松口下来了,慢慢来,很快就会和好的了!”珠儿将气得乱蹦的心潭扯着,让她不要这么激动,夫人不紧张,哪里会气得将那两个丫头也赶出去。 心潭听了,只好点点头,和珠儿跟在玉笙的后面,出去逛花园。 百花宫,不单是宫里面有上百种名花,而且每座宫殿,都是由名花来命名的。而玉笙住的殿便叫冰莲宫。在外面花园中,还有一个挺为出名的牡丹亭,亭的琉璃瓦上,全是刻着千姿百态的牡丹纹样,整一座亭子都是以牡丹为题材。 才刚从花园中转出来,玉笙便看到前面一个梅香园的院子,刚想走过去,那边却走来一群人,为首的女子生的精灵可爱,身穿粉色的长裙,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注目。 “茹儿小姐,王总管吩咐过你不要打扰宫主的,你这样,他等一下又得发脾气,说我们没有管住你了!”一个丫头拿着托盘跟在茹儿的身边,边走着边紧张地说着。 茹儿小姐今天还真是反常,居然进她从来不会进的厨房,还亲自给宫主做吃的,真真是让她们都大吃一惊。可是宫主现在有了夫人,茹儿小姐她怎么才想到亲近宫主啊。 “爹爹每次不都是这样,不用管他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宫主吃下我做的稀饭,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好,比那个夫人更加的温柔体贴。”茹儿在喜滋滋地说着,样子一副思春的少女情怀一样,满脸的喜气。 “可是宫主好像很喜欢夫人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到皇都去选夫了!”侍女继续在说着,茹儿小姐先前不是说过宫主冷冰冰的像块石头,没意思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变了样,这年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那只是宫主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你等着吧,现在夫人不愿意理会宫主,长日下来,宫主和我就会日久生情,自然就会喜欢我,忘了那个劳什子夫人了!”茹儿信心十足地说着,继续加快着脚步,“哎呀你们快一点,真是的,走的磨磨蹭蹭的算什么!” 玉笙在旁边听着,脸上依旧冷冷淡淡,看不出现在是生气还是愤怒。心潭和珠儿都分别看了她一眼,然后纷纷不解地对视一眼,小姐这样子,好像好恐怖。 “小姐,你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回去……”这副样子,不能让她见到那个茹儿姑娘啊,不然可真是大件事了! “对啊夫人,你出来也挺久的了,是时候回去用午膳了!”珠儿也干笑了一声,看样子,夫人可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该不会真的要跟进去大闹一顿吧?想想,夫人不像是这个性子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冲动的。 “本夫人的午膳都被这个茹儿姑娘先占了,不如就进去讨口饭吃好了!”岂有此理,她不要的男人,也轮不到别人来觊觎。更可气的是,不想着怎么来跟她道歉,现在却在这么舒服的安享着温柔乡,这家伙过得也太惬意了吧? “小姐,这样做不大好啊。”心潭猛地扯住玉笙的衣袖,这么个样地冲进去,让人家见着了,是不是太过没礼貌了呢? “不大好,有什么不大好?”玉笙反问着,这宫里她才是女主人,她去哪里不是应该的,她现在就进去,看他到底能不能吃得下! “夫人,毕竟宫主和别的人在里面,你这样进去打扰,好像好像有些没礼貌了!”珠儿想了想,也拉着玉笙的衣袖,在劝说着。 “我这样没礼貌?我这样在这里等着他们吃完,还要问问他们给不给我进去好不好?”玉笙一把甩开两人的衣袖,居然说没礼貌?这是什么道理! 玉笙登时火气上了上来,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没礼貌。前脚还说对不起她,现在就这么高兴和别人在一起,真真是气死她了! “没听到本宫的命令吗?谁都不准进来。”房中,听到响动的曜曜不耐烦地吼着,他现在想要一个人呆着,谁都不想见。 “宫主,是茹儿,这已经到了中午,你该时候用午膳的了!”茹儿将东西端了进来,然后吩咐侍女们都出去。“宫主你的身体不好,得多吃点才是。” 茹儿一边说一边拿起勺子将稀粥装进碗子里面,然后放下,到床边想要将曜曜扶起来。 “你滚开,不要靠近我!”曜曜猛地将人甩开,并不想理会别人,“你再不出去,你爹来了,本宫也不会给面子!” 真是讨厌,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女人,居然整天想要缠着他! “宫主不给面子爹爹也没什么,可是就浪费了这些东西,好歹是夫人的一片心意……”茹儿的话音还没落,就看到曜曜咻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吓得心都快要跳出啦。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而且至于这么迅速吗? “你说什么,这些东西是笙笙遣人准备的?她不生气了?”曜曜整个人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立刻就精神百倍,双眼发光,容光焕发的。笙笙关心他,那就是说她不生气了?笙笙还是担心他的,他要去找她,要去跟她道歉,他已经好多天没能见到她了。 “不不不……”茹儿回过神来,宫主果然是美人儿,而且刚刚那样子,果真真是定力差一点的话,都要被迷倒了。 “不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会是骗本宫的吧?”一刹那,曜曜的脸色又冰冷了起来,像个地狱修罗一样盯着茹儿看。 笙笙要是不生气的话,她怎么不来看他,这一定是她骗他的,笙笙还在生他的气,还在生他的气。 “这个……宫主你误会了,这是夫人亲手给你做的,刚刚茹儿的意思是,你是要将夫人的心意浪费了?等下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得多伤心呢?”茹儿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又看看曜曜两极一样的情绪变化。难怪人家说牡丹公子变态了,没见识过一定不信,见识过的就被他给吓着。这夫人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相处的呢?一会热天,一会冬天,多难反应过来啊。 “你说真的,笙笙给我做的?可是她怎么不送来,你一定是骗我,想要骗我吃你的东西!”曜曜变得疑神疑鬼,可是眼里还是晶晶亮的,抱着很大的希望。 这真的是笙笙给他做的吗?如果是笙笙给他做的话,那他就舍不得吃下去了,吃了的话,那就没了。 “那当然,夫人可不是还生气着嘛,这生气归生气,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吃完东西,精神好了,气色好了,然后再去给夫人道歉,那样子不就大团圆结局了吗?如果被夫人知道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你碰都没碰,那你想让她更生气是不是?” 茹儿看着曜曜一会儿喜滋滋,一会儿要哭,一会儿又感动,快得比戏院子那些变脸大师还要快。 “好吧。”曜曜坐在桌子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满桌子的食物,就是不动手。 “宫主来,这东西可香了,你快点吃!”茹儿也坐下来,帮忙夹着饭菜给曜曜,而他吃了一口却又不接着吃下去了。茹儿这更觉得又是奇怪又是不耐烦。宫主这是怎么样子了,吃一点又不是吃的,比小孩子还要难伺候。“宫主,难道是不好吃,那茹儿帮你换个别的。” 可茹儿刚刚想要碰那个碗子的时候,却被曜曜死死地拿住。“不准动!不是不好吃,是我不舍得吃,吃了之后,就没有了……” “这,这、”茹儿这回彻底昏头了,这天哪,宫主他是入魔了吧?不就是说了是夫人做的而已吗,他就不舍得吃,还怕吃了就没有,这人真是太过癫狂了!难怪藏剑说这样子做的话,宫主会吃,也不一定会吃,这种男人在身边,她会疯的! 茹儿这边还想说什么,门外却突然多了一把声音。 “这么不舍得啊,还真是令人惊讶!”茹儿和曜曜同时抬头,一个满眼的惊喜,一个脸色立刻僵硬,看来她是时候找个地方快点逃跑就行了,夫人不高兴,然后宫主不好受,周围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可是茹儿左看看右看看,除了被玉笙堵住的大门之外,好像没什么出口。 “笙笙,你来了……”这茹儿还真是没骗他,笙笙果然还是关心他,不但做了午膳给他,还亲自来看他了。瑰丽的紫眸里面立刻莹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雾,目不转睛地瞅着玉笙。 “怎么,我来了,打扰你吃饭了?”玉笙阴阳怪气地嘲讽着,然后目光盯着满桌子的食物,这是嫌她不会做饭吗?居然说出不舍得吃这样的话,他他是有多舍不得! 越想,就越为生气,双手紧握成拳,身后好像被一团厚厚的黑雾所包围着,透出一阵阵的杀气。 珠儿和心潭慢慢地从后面退了出去,怎么怎么那个茹儿说什么话了,怎么让宫主说出刚刚那种话来,惨了惨了,她们还是先走为妙。 “怎么会笙笙你快进来,我们一起吃!”曜曜连忙摇着头,整个人又开始犯浑了起来,没有听出玉笙话语中的那丝丝阴戾之气,还笑得像讨好的小狗一样。笙笙终于可以原谅他了,真是太好了。 “你!”玉笙咬着牙,他真是当着什么都没发生啊,还能这么理所当然,请她过去吃饭,他还真是有够可恶的! “嘿嘿嘿嘿,宫主,夫人,你们慢慢吃饭,茹儿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慢慢!”茹儿已经看到这中间的火药味,看那两个丫头都想要趁机逃走,她再不走,可就惨了! “茹儿姑娘这么辛苦做了这些饭菜,怎么这么快走,不就浪费了吗?”玉笙一听,唇际扬起一抹略带嘲笑意味的冷笑,她现在就走,刚刚那份气势去哪里了? “不浪费不浪费,这夫人和宫主用膳,怎么好打扰,这样我会被我爹关起来打的!”茹儿举着手不停地摇着,夫人果然是误会了,所以她要趁机走。只是夫人刚刚说什么来着,她做的饭菜,是厨房做的而已,不对……才一转头,就看到了曜曜分外不解的目光,他看着她,又看着饭菜,然后脸色立刻阴冷了下来,惨了,乌云密布加上雷鸣闪电,她承受不住啊! “你刚刚,说什么!”曜曜目光缓缓地落在茹儿身上,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宫主你什么都没听到,你现在要的是和夫人好好冰释前嫌,其他的都是浮云,你要当做听不到!”说完,茹儿拔腿就往着外面跑,在经过玉笙的身边时,突然又停了下来,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悄悄话。“夫人,我刚刚说这饭菜是你做的,所以才有后面的话!” 说完之后,连带着珠儿和心潭,都急奔奔地跑出了院子外面,整个房间,就剩下了曜曜和玉笙。 而玉笙听完茹儿的话,脑子有些发愣。她刚刚说这些饭菜是她做的?她不是想要和曜曜在一起吗,怎么会说这种不合常理的话?回头看看,心潭和珠儿都不见人影了。玉笙左思右想,忽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难怪心潭今天早上说那些刺激人的话,原来是他们早有预谋。 太过分了,居然骗她,又来骗她! 又是气又是羞,她居然就这样被骗了,还要跑来这里。想着,脸上就火辣辣的,她是昏头了才会相信他们的话,真真是蠢! 跺了跺脚,玉笙低着头,连看都没看曜曜一眼,就立刻转身,想奔出院子。可是后面的曜曜却朝着她大喊一声,人已经来到身后,从后面将她紧紧地抱住。 “笙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茹儿她骗我的,我以为东西是你做给我的,才会吃的,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吐出来,我没吃多少,我这就去吐出来!”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80】眉心的守宫砂 “笙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茹儿她骗我的,我以为东西是你做给我的,才会吃的,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吐出来,我没吃多少,我这就去吐出来!”曜曜口中在不停地哀求,不停地解释,紧箍着玉笙的手不愿放松,他不走,再也不走了。不管她打她骂,什么都好,他就是不要再放开了。 玉笙背着身,耳边听着曜曜哽咽和害怕的道歉声。刚刚那个茹儿说是她做的饭菜,他才会不舍得吃。玉笙无奈,虽然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原谅曜曜,可是身体却也不挣扎了,静静地让曜曜抱着。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像是极痛过后的高兴甜蜜。又痛又恨,但更多的是感动。至少她还是拥有他,至少他还在身边,不会只是冰冷无声的尸体。 “笙笙,你还生我的气吗?”良久之后,曜曜都听不到怀里的人回答,刚刚哽咽的声音,多了几分惶恐。笙笙这么久都不出声,难道她是不愿意理他? “你觉得呢?”玉笙转过身,挑眉看着曜曜。依旧美得像误落凡尘一样的仙子,可是神色似乎真有些憔悴和苍白。瑰丽滢滢的深紫色眸子里,依旧只有她的影子。而眼帘下面,是两圈重重的黑影。连日来的骑马奔波,还要和墨无殇打斗,接连几天睡不安稳,黑眼圈重,那是肯定的。 看到这样子,心里面的心疼大过生气,但还是给了曜曜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笙笙你别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骗了你不对,可是当时没办法,如果连你都没骗得了,就不可能骗得到夏侯凛和梅太后。所以到最后只好把你也骗了,可是我刚刚吃下龟息丹的似乎,我就后悔,听到你那么难过,我更难过,可是却没有办法。几经周折本想回来,本想让你离开京城,却发现你被梅太后软禁在皇宫里面,还要说帮你选夫。我那时候就担心,你会不会选别人,会不会不选我!” 曜曜混乱地解释,可是越说好像越不对,笙笙说不会原谅他骗了她,这样解释会不会没用呢? “笙笙,我……你……”见到玉笙又不说话,曜曜心里又凉拨凉拨的,屏着气,心跳慢慢地加快。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那时候是很想,我干脆选墨无殇,却墨翼好了,反正墨无殇也许下了,让我当皇后,我不如那样,倒来得清净!”玉笙咬着牙,恨恨地瞪着曜曜道,但话没说完,腰上的手便加重了力度。 “笙笙,我不准我不准,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曜曜嘟着嘴,眉心拧成一团,那颗小朱砂被皱得扭曲。他不给,笙笙是他的,谁抢走了,他就去杀了他。 “谁说我是你的,你别乱说话!”玉笙扑哧地一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某个人。她来都来了百花宫,他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而且,他这人,怎么老是在这方面变得傻不拉几的。 “那笙笙,那我是你的,我就赖着你了,你别丢下我!”曜曜转了个弯,立刻变成一副小流氓的样子,她不是他的,他是她的总行了。 “哼,当初是谁丢下我来着?”一说到这个,玉笙就生气,是谁欺负她,说了的话不算话,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笙笙,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和受委屈了。”曜曜心疼地安慰,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你说,你就会说!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梅太后强行软禁进宫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差点被皇后杀……被皇后也留在坤宁宫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玉笙心虚了一阵,差点说出皇后的事情。只是,玉笙想到坤宁宫密室的事情,不由地担心起来,这事情到底告诉不告诉曜曜,只是她告诉他的话,她怕他控制不住,现在就冲去皇宫,要找回父母的遗体。 可是瞒着的话,得瞒到什么时候呢? “笙笙,你刚刚说什么,皇后对你做什么了,上次你在坤宁宫她是不是要对你不利,你有没有事!”曜曜一听,全身的汗毛地竖了起来,他当时还没有问过藏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提起,他就更后怕。 “没,没什么,就是我发现了皇后有些神志不清,只要不接近她就没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站在这里吗?”玉笙想着,还是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告诉曜曜,先帝先皇后的遗体这件事。 曜曜听到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似地,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笙笙,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曜曜双眼炯炯地望着怀里的人,眼底是灼灼炙热的视线,笙笙原谅他了,真是太好了。 “哼,我警告你,事不过三,你已经骗过我两次了,要是再敢有第三次,你看我原谅不原谅你!”玉笙握着粉拳警告着,他别想每次都吃定她会心软,再敢这样,她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笙笙,我发誓,要是我再骗你的话,就让我什么都没有病发而死!”曜曜竖着三根手指,极其认真地在发誓着,旁边本来就是说说的玉笙,听到他这样一说,双眼滚圆地瞪着他,手抓住曜曜竖起来的手。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誓这是能乱发的吗?”虽然作为一个不迷信的现代人,对着这种发誓的东西没什么好信的。可是有些事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他好端端的,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呢。 “笙笙,别担心,只要我遵守诺言,这就没什么好怕的!”曜曜反手将玉笙的手握住,一脸温柔地笑道,目光紧紧地锁在玉笙的脸上,他已经好久没能这么近地看她了。想着,眼神愈发浓烈地胶在玉笙的脸颊上。“笙笙……” 声音变得暗哑,玉笙以为发生什么事,便皱着眉头抬眸,却对上一双炙热的瑰丽紫眸。心猛地一动,视线下意识地回避着,脸却被人掳住,那张温柔的俊脸愈发的放大。 “嗯……”唇瓣被人贴上,轻轻浅浅地吻着,动作异常的温柔,仿佛在爱惜一件珍宝一样。心底那叫欲望的火苗被点燃,轰地一声燃烧起来,手快速地攀上曜曜的颈上,交叉地圈住,指尖穿梭在曜曜柔软的发丝之间。 得到回应的曜曜,低喘一声,似乎得到鼓舞一样,腰上的手收紧,低头急切地加深了刚刚的浅吻,大手也慢慢在玉笙的身上游移。 “笙笙……”曜曜迷醉地低喃了一声。玉笙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手轻轻地推了推曜曜。可却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横抱了起来,转眼别放到柔软的床上面。 “曜曜,你……”玉笙猛地一惊,稍稍找回了一丝神智,他这是想要……“不行,现在……” 玉笙混乱地想要阻止曜曜渐渐狂乱的动作,别说现在大白天的,他刚刚才起来,什么都没吃,又这样,这样怎么可以! 曜曜并没有理会,以吻封住玉笙的香唇唇,低声道:“笙笙,我们的洞房错过很多次了,这一回怎么也不能错过。”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惑人的醉意,刚刚的吻变得暧昧而炙热,他们错过这么多时间,他不能再放开她了。 唇瓣沿着唇边,到下颚,然后又到了颈边,缓缓下落,点起了阵阵火星。 “不是的,你身体刚好,得先吃午膳……”玉笙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现在不是什么洞房不洞房的时候,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笙笙,我现在想要吃的是你,而且曜曜的身体很好,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说话间,手来到玉笙的腰间,将中间的腰带一拉,衣服全数地松开褪落,粉色的亵衣展露出来,底下的春光若隐若现。 露骨的话,让玉笙的理智彻底摧毁,手也在同时地拉扯着曜曜身上的衣服,两人的身体同时地交缠在一起。两人的身体仿佛得到了催化剂一样,双双的欲望几乎要将彼此焚毁。 “嗯……”转瞬间,两人都赤果相对,曜曜双眸火热地看着身下娇柔粉嫩的娇躯,大手一下子覆上了那高耸的柔软,轻轻地搓揉,脸猛地埋下另一边,含住那诱人的蓓蕾。 过电般的感觉让玉笙的头轻轻仰起,眸子半睁半闭地往着前面那虽然精壮,却刚柔结合,白皙如玉般透亮的身躯,手紧紧地攀着曜曜的肩膀。身体忍不住地在摇摆,不断地在某人已经炙热的部位磨蹭着。 “笙笙……”曜曜低吼一声,下身已经火热难耐,挺身对着娇柔的花丛冲刺,直冲最深处。两人同时紧缩着,剧痛让玉笙猛地咬着下唇,痛呼了一声。 “笙笙,我……”曜曜立刻找回了理智,下身的动作僵在那里,捧着玉笙的脸轻柔地吻着,试图帮她减轻痛楚。 “没,没事。”这或者就是和心爱的人融为一体的代价,剧痛让她更清晰地记得,他们爱得有多深,深至骨髓,血肉相溶。 屋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洒在屋内,柔和的光线将帐内的人笼罩起来,曜曜动了动身,手轻轻往外一扬,轻薄的纱绸落下,遮住了幔帐里面的春光。 “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吧?”心潭和珠儿茹儿三人在院子外面徘徊着,直到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才敢偷偷接近院子的,偷瞄着关紧的门。 “不会是小姐生气的太过厉害,然后把宫主直接在里面咔嚓地搞定了吧?”心潭想着小姐生气的样子,不由地心底一寒,这可是说不准的啊! “不会吧,我刚刚已经说了,这饭菜不是我做的,夫人还会生气?可是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怎么连夫人也在里面没声响了?”茹儿也凑着里面看,按道理夫人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该不会是宫主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不让夫人走,同归于尽吧?”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6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你们两个,在乱说什么呢?不过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倒是真的。”珠儿也好奇心大发,可是他们在这里这么远哪里能听到什么声响。“话说回来,我们在这里偷听,是不是也太远了些,要不我们就偷偷地到门前?” 珠儿的话,让本来就十分好奇的心潭和茹儿点点头,三人偷偷摸摸地跑到门前,侧着耳朵贴在纱窗前面。 “嗯……嗯啊……”听了许久,三人都只是听到这些个声音,心潭不由地疑惑,道,“小姐和宫主,为什么只发出这些声音?” 而珠儿听了,只是脸色稍红,而茹儿却双眼大放光芒,瞧着纱窗似乎在挑着哪个位置好,戳一个洞偷看一下。 “这个这个……宫主和夫人在洞房!”珠儿定了定神,在心潭的耳边悄悄地说道。随即飞快地伸出手,将心潭即将要惊呼出来的话捂住。还好来得及,要是吵到了里面的人,那可就糟了。 不过没想到没动静,才是大动静啊! “你说小姐和宫主,在那个那个?”心潭总算回过神来,她吸了吸气,脑海里回想起她曾经撞见过的一幕,那个那样那样,这这大白天的,小姐和宫主也太大胆子了吧? “哇,你们快点看,没想到平常宫主冰人似地脸,这办起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动作可迅猛了!可惜他把帐子拉下了,不然就能看的更清楚。”茹儿眯着一个眼睛,便看还要边可惜。 “真的,可是怎么能偷看呢,你没听说过非礼勿视吗?”心潭咽了咽唾沫,虽然心动的很,但是还是忍住。 “什么破非礼勿视,反正白看白不看,看了又不会拉去坐牢!”茹儿不以为然地嗤道,她看得正起劲呢! 心潭听了,也伸出手指,戳了一个洞,跟着茹儿一起,在偷偷地看着。“真的,这身影,不是小姐吗?她怎么趴在床上了,这动作,也实在……” 心潭微微脸红了一下,可眼睛却不眨地瞧着里面。 “你们两个真是,我也要偷看!”珠儿正想要伸起手,可后面却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 “偷看什么?”藏剑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三人的身后,刚刚他就觉得奇怪,她们三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门前,不知道在弄什么。这会儿,便不由地开口问。 “没,没看什么!”珠儿颤抖地收回手,藏剑的气场可是厉害,就算不说话,也能把人吓死。 “珠儿你看到了吗?小姐的身体又被宫主翻了过来,压在了身下。”心潭这下子看多了,就开始议论开这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听我的准没错了吧。虽然看过不少春宫图,可都没这个精彩!”茹儿也在看得津津有味地回答。 藏剑这一回总算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了,稍定了定神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眉头舒缓了下来,随即又拧紧,她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未嫁的女子,居然在这里议论偷看着这些男女之事,她们也太大胆子了吧? “你们在乱凑合什么!”藏剑大步跨了过去,一手就将心潭的拽了回来,同时也出声低斥着。 “我们看得精彩呢!心潭,别管他!”茹儿也被藏剑的身影惊了一惊,转过身来朝着藏剑骂了一句。 “就是,你这死木头人,别妨碍我!”心潭甩开了藏剑的手,又准备加入茹儿的行列。 “茹儿,你是想我现在就将王叔找来,让你禁足一个月吗?”藏剑厉声地威胁着,茹儿这一听,立刻震了震,忙转了过身,愤愤地盯着藏剑看。 他这个烂人,居然那她爹来威胁她!虽然她才不怕她那个老爹,可是偏偏就怕老爹那个禁足。屋子的四面都被铁栏给围了起来,能看到里面做什么,她十多年来什么法子都试过,现在老爹已经不再相信她的那些小动作。 “你太可恶了!藏剑你给我记着。”茹儿指着藏剑咬牙切齿地恨道。“珠儿心潭,我们走,去我房间看别的。” 不看就不看,她看书,他总管不着了吧? “她们两个没你这么闲,夫人和宫主现在和好了,等下大多事做,你别在这里添乱!”藏剑横着眼扫了一眼茹儿,然后转身丢下话离去。 “这木头人,他,他当他是谁,居然这么命令我们,珠儿,我们别管这个木头人!”三番四次地被藏剑坏好事的心潭,彻底怒了,朝着藏剑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是,藏剑说的也没错,等一下怕是有事让我们处理,而且我们走了,宫主等会有事,怕是找不到人。”珠儿虽然也挺心动,可是想了想,好像不大对,而且藏剑也说的没错。 “你说的也是。茹儿我能不能晚上再去看呢?”刚刚来了兴致却没得偷看,心潭立刻焉了,只好坐在门口前,听着里面的嗯嗯啊啊。 刚刚藏在暗处的藏剑,看到茹儿终于离开,心也松了开来,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睡了多久,玉笙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已经是天亮。昨晚好像起身了一会,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初尝云雨,纵欲的后果果然很严重。动了动酸痛的全身,腰上的手臂依旧紧紧地将人箍住。玉笙转眸,看向旁边依旧沉睡的人。指腹爬上曜曜的脸颊,绕着脸边的线条在摩裟。然后落在如初生的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回想起那炙热的吻。 而指腹来到眉心的时候,却忽然一惊,那个嫣红妖娆的朱砂痣为什么不见了?轻轻地擦了擦眉心,可真的是不见了!玉笙还在诧异,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笙笙,不要再乱动了!”曜曜睁开有神的双眸,目光温柔如水地凝望着眼前的人。每天醒来都能够看到她,就这样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也不会觉得厌倦。 “再乱动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将手中柔软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曜曜揶揄着道。 “曜曜,为什么你的朱砂痣不见了?”玉笙看了很久,终于相信这朱砂痣真的不见了。难道说曜曜这额上的朱砂痣,是一颗守宫砂?想着,玉笙想笑又觉得奇怪无比,守宫砂一般都是小时候点上去的。他这个生来就有就算了,还要长在眉心,也够奇怪的了。 “不见了?不见了更好,免得你老是叫我小朱砂。”曜曜摸了摸,没多大感觉,便略微生气地回答。她一开始就瞧着他的朱砂痣叫小朱砂,现在好了,没得叫了。不过曜曜倒是想起,母后曾经说过她也有,因为和父皇在一起就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我记得母后也说过,我这个到长大就会消失的。” 曜曜这话刚刚说完,玉笙就忍不住噗嗤地一笑,继而笑得全身都乱颤着。 “笙笙,你笑什么?”他不就是没了一颗奇怪一点的痣吗?她至于笑得这样开心吗? “我笑原来你还是个无比的纯洁的小处男,那颗痣居然是守宫砂,哈哈哈哈哈……”玉笙卷着身子,缩在曜曜怀里大笑着,笑了一阵又是一阵。 “笙笙,你,你笑话我。”曜曜一听,脸咻地红了,然后越来越红的。原来她笑的是这个,想想别的男子脸上都没有像他这么奇怪多长了一个东西。可是她,她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 “哈哈哈,小曜曜你难道是在害羞吗?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毁了你的清白,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噗……”玉笙边说,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太女流氓了。 “笙笙,你说过的,一定要对我负责。”曜曜本来还是不好意思的,但被玉笙这样信誓旦旦地要对他负责后,脸上微红,眼底带着滢滢的温柔,娇声要玉笙许诺。 “呃,好吧,谁叫我把你的守宫砂给吃了呢!如果你不听我话,不乖乖的,我就去吃别人的守宫砂了!”听到曜曜这话,玉笙愣了一下,然后扯着他的脸颊,威胁着道。 “不准!有我一个还不够,你还有力气去吃别人的守宫砂?”曜曜一听,神色立刻变得有些阴冷,话语却是暧昧居多,凑在玉笙的耳边低喃着。 玉笙脸颊羞赧,她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在偷瞄一眼某个人,正满眼诱惑地望着她,登时心里想起警报,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 “笙笙,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不说的话我可是会用行动来证明实力,让你没力气去找别人。”紫色的瑰眸变得深邃诡异,话语之间带着霸道和威胁。 “好好好我说了还不行吗,你一个我就吃不消了,就别说别人了!”玉笙举手投降,他的力气恢复,可是她身上的不适还没消除呢! 听完,曜曜满意地绽放一抹如烟花般璀璨的笑容,他也知道她累,所以刚刚那话只不过是威胁而已。 一番梳洗之后,曜曜才带着玉笙在百花宫上下游转了一圈。 “百花宫为什么是你来当宫主的?”玉笙走了一圈之后,才分外好奇地问。就是不懂为什么要弄一个百花宫出来,不是有些和朝廷对着干的意味吗? “百花宫本来就是由历届的夏侯帝来当宫主,百花宫宫主之所以神秘,就是在于这里。没有人会才想得到,其实他们好奇的百花宫主其实就是当今的夏侯帝。而夏侯凛因为是谋朝篡位,所以并不知道百花宫主的真实身份。而百花宫的建立,其实当初就是为了出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也算是给子孙留一条后路。虽然他这么多年来都想着打击百花宫,可是朝中毕竟很多事情都要仰仗着百花宫,所以他在没有实力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曜曜解释着百花宫的由来,玉笙也大概明白是什么的情况,夏侯帝明着是只手握三成兵力,其实除了真正拨出去给钟离家的一成外,其实是手握四成,百花宫的兵力,也是隐藏的。而这样手握四成兵马,哪里还需要担心别人。而夏侯凛是夺位,并非名正言顺,所以他从一开始,只能拿到两成。还好先帝够有先机之名,也拨了一份兵力给曜曜,还算是平均了夏侯凛的势力,让他这么多年来都有所忌惮。 “可是现在,你已经把你百花宫身份的这一份兵力,送给了夏侯凛。”想到这个,玉笙心里面就不是滋味,虽然这并不是直接因为她。可是曜曜舍弃这么大,他是怎么做得到的。 “没有东西比你更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要帮父皇母后报仇,我根本没有意思要争这个天下。与其那么辛苦,不如每天和你逍遥山水,还来的惬意。”听出了玉笙语气里面的自责,曜曜握着她的手安慰。 “难道就是因为小时候的无知的相遇,就让你可以放弃这么多?”玉笙心里又是嫉妒又是不平衡。他小时候遇见的并不是她,而是已经死去的明玉笙。没有她,她现在不会有这样一份感情。心里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样的心理,他现在爱的,到底是哪一个明玉笙? “相遇是缘,可是能够相守是因为你我相爱。难道在宫宴上你为了我不顾性命的当众拂逆夏侯凛,我就不能为了你放弃身外之物?你可以为了我想方设法除去李太妃,顶撞梅太后,我不能为了你放弃区区一份兵权?笙笙,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一味地牺牲最爱的人,来换取暂时的平安。兵权固然重要,但是却不是绝对,古往今来,多少以少胜多,不动武力却能够争得天下的?所以,不要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曜曜声音轻软,如同一汪清泉潺潺地沁入玉笙的心底。就是他这样傻傻的温柔,傻傻的感情,让她像是被一层层温柔地网网住,让她身陷其中,再也没有办法抽身。他说的对,小时候相遇只是缘分,现在是她和他在一起,她也会牢牢的守住,谁也不能抢走他。 “你真是一只大傻蛋,就只有你会这样认为,就只有你觉得,我比千军万马还要重要。”玉笙忍不住感动地笑了,嘴里还在不停地气骂着。 “所以,你爱的是我,不是别人。”曜曜自信地笑着回答,就算许他无限江山,连心爱的人都不能留在身边,连说说话都不能的话,那江山得来,又有什么意思? “真是越来越自恋了,谁爱你这大傻瓜!”玉笙猛地敲了一下曜曜的额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有人自己说别人爱他的。 玉笙推开曜曜,一个人不管他往前面走,不顾身后的人在后面宠溺地呼唤。 转眼,就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百花城这边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到处都是春暖花开的景象。 可是,最近,曜曜的公务就越来越多,很多密报都朝着百花城发来。玉笙也不知道他这些密报是从哪里收回来的,但是百花城是他们的地方,自然就是有门道。 “笙笙,今晚父皇的旧部都会来到百花宫,那都是被夏侯凛打压下去的忠义之士,而且都经验老道,才能双全的能人。”曜曜将密信看了,然后将密信烧了,激动地和玉笙说道。 “你别激动,先喝了药。他们都知道你是至情至性的人,比起夏侯凛那种猜疑小人,自然选择明主。而且当初,他们都是父皇一手提携重用,他们都是忠勇的感恩之人,会来也是正常。”玉笙见到曜曜这喜悦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仍不忘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递给他。 “可惜碧石不见了一半,不然要是能够一起,就算夏侯凛手拿着再多的兵力,也是不怕。”忽然,曜曜感叹着,“不过这倒是证明,小皇弟他还在某个角落,将来一定能够找回来,我到时候就有亲人了。” 想到将来,曜曜就一脸的期待,将来他身份能够公之于众的时候,就能拿出碧石来寻人。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幻想着,小皇弟是不是跟他长得一样,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是,是啊。”玉笙听了,手微微一僵,但还是笑着道。她怎么说,她已经看到他的小皇弟的尸体,已经死了十多年来。只是,曜曜提到碧石,玉笙又觉得奇怪,那小皇弟被皇后杀了,那么那个墨箫去了哪里呢? 这两者忽然变得矛盾奇怪了,人死了,墨箫不见了,那么当初皇后派了杀手,然后夏侯澈和娘亲遇到的那帮杀手又是什么人?玉笙拧着眉头在想,思绪变得混乱起来,连曜曜在喊她都听不到。 “笙笙,笙笙你在想什么?”曜曜喊了好几声,她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呃,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兵没有了,可以再练,兵贵精而不贵多,只要我们练一支精练的兵马,嗯,就叫特种兵,光是一人就敌得过夏侯凛的一队人,这样就不怕了。”玉笙定了定神,才岔开话题说着。 不过这样想想,倒是可以。像什么特种部队的人,不是比一般的士兵能力强很多的吗? “笙笙,你想的和我的一样,只是,什么叫做特种兵?”曜曜惊讶地道,但是却又不是很明白。笙笙总有一些新奇给他,说一些他不懂的话。 “这个还要重新慢慢想,不急一时,不如先见过父皇的旧部先吧。”玉笙想了一阵回答,这特种部队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组成的,人的体力和能力都要很严格的挑选才能做到,还是慢慢想出一套方案再决定。 而且他们要练的话,还得有地方,百花宫以前就说神秘,但是现在可是很多双眼睛盯着看,练兵还得找地方。 是夜,百花宫殿上,两边站着两条黑色的队伍。玉笙和曜曜走进来,那些人同时揭开披风的帽子,然后跪下给曜曜行礼。 “参见主子。”众人齐声说,可是目光都往着曜曜看。他们都接到消息,主子要起义,心里那个激动,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当初天下昭告主子走了,他们几乎就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过去,没想到峰回路转。 “各位都起来吧!”曜曜解下面具,然后走到殿下面,朝着众人同样激动地道。“辛苦各位前辈了。” “主子莫要这样说,会折煞属下等的!”这帮人,除了一些老臣子之外,很多年轻的都是当初先帝亲自挑选和训练的,对曜曜也自然熟悉。 这阔别多年再见,大家都有些感慨。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计较这些虚礼,今日大家聚在这里,都是想要为先帝讨回一个公道,不让他这么多年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玉笙先是和众人拉近距离,然后又愤恨地激起众人心底的愤怒。 “没错,先帝当年可是死得太冤了,不能让真凶这么逍遥法外。”众部下都激昂地回答,殿内,立刻变得一阵激动澎湃。 “今日要和大家商量的就是,我们现在已经降低了夏侯凛的戒心,今后他应该不会那么的介怀,而且自以为是的认为天下已经掌握在手中。所以我们倒是可以做事的好时机。”曜曜和玉笙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商量议论。 “主子说的倒是没错,可是我们并没有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亲兵,将来就算有兵马,怕是都是军心涣散。”前兵马尚书林德有些顾虑地发言。“纵使将来夏侯凛要用到我们,但是将领这方面他铁定有所掣肘,不会将大权放到主子手上。” “这一点,我们也已经想到过了,目前也暂时想到一个法子。”曜曜点点头,在众人疑惑好奇的目光下,看向玉笙。 “办法就是,我们暗中练兵,而且练的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一支精锐部队,无论机智和能力耐力,都是上上之选的。”玉笙上前几步,绕着众人边走边说。 “夫人说的极是,可是要这样挑选,怕是不容易。要不张扬的选的话,就必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众人都点头称是,可是却还存在着各种的问题。 “凡事量力而为,这虽然难,但是天下有能之士也多不胜数,还要拜托各位大人回去,多多物色周边的合适人选。”这些旧部都是来自各个地方,他们分散回去挑选,也够组成一支小团体了。 而且曜曜手中还有一部分暗卫,这些人再重新训练,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自然是一定!”集体敲定这个问题后,便继续商议下一个。等到商量了目前要处理的事,送走各位旧部之后,天色已经渐亮了。 “笙笙,以后你还是不要陪我到这么晚了。”看到玉笙疲倦的脸容,曜曜感觉到一阵愧疚,要她陪着他一同这么辛苦,他会不忍心。 “这要视乎你是不是也这么晚。”玉笙才不听他的话,虽然说不会经常干预他的事,但是每天看到他这么累,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忙,她也会很难受。 “笙笙,我是说认真的。”看到她当做没事儿一样,曜曜神色正经,不跟她在这里打哈哈。 “那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现在很饿,想要吃早饭,你给不给我去吃?”玉笙站定,双眼认真地看着曜曜,一字一句地问道。 曜曜一顿,终于是妥协地点点头,无奈地拉起她的手,准备吩咐下去准备早膳。“好了,怕了你,但是这事情还是得这样定着先,不得再议!” “我才懒得跟你说呢,不过这么早厨房应该还在准备着,不如我们到外面吃,顺便出去走走,醒醒脑子?”她来百花城这么多天,还没到外面逛过,今天难道将事情处理的一段落。而且还有时间,倒不如出去走走。 这样每天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想早晨散散步,又或者看看日落,这样就已经让人很满足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81】笼络,进入朝廷 玉笙和曜曜两人一身简装地来到外面,走出百花宫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在正百花城。两人穿过百花大街,周围的小贩小摊已经开业了,一阵阵清香的早饭味道扑进鼻间,顿时发现已经饿了一个晚上了。 而当曜曜和玉笙同时出现在小摊档的跟前时,不少人都当即一惊,百花宫主怎么也来了?而且还要带着夫人出现在这? “原来,原来是宫主和夫人,小的小的失礼了。”小摊贩看到,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激动。 “老板,你就别客气了,我和宫主都很饿,来两碗馄饨面吧!”玉笙笑着吩咐,让老板不用太过客气。 “好咧,两位稍等一下。”老板也是爽快的人,听到玉笙这样一说,倒是没有再客气,立刻过去亲自下面。 吃完面,两人都觉得整个人都有了精神,看着渐渐热闹的百花大街,都不约而同的想要走走。于是街上突然多了两抹引人注意的目光,同时朝着两人看去,双眼都露出羡慕和惊艳之光。 没想到这位宫主夫人是这么随和的人,而宫主也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反倒是相当的温柔。 旁边花满楼上的靠街的雅间上,夏侯君风和权昊觥对面而坐,目光却朝着玉笙和曜曜两人离去的方向看去。 “没想到,百花宫主居然是这样一种人,而且两人的关系好像非常的好。”从先前明玉笙不愿意嫁,到现在他们居然有种新婚如胶似漆的味道,这其中很是耐人寻味。 “的确,看看两边惊讶的百姓就能看出,夜慕晟平常根本没有出过百花大街,明玉笙或者还真是他的一个死|岤。“天下能为一个女人弃权利而不顾的,怕是只有他一人。权昊觥暗暗地想着,随后又道:“不过目前并不是要关注他们两人的关系的时候,而是怎么让夜慕晟愿意和王爷合作。现在澈王居然带着钟离一家倒戈夏侯君烯,真是让人没想到。” 这一点夏侯君风和权昊觥都觉得万分的诧异,夏侯澈和夏侯君烯之间,可不是一般的深仇大恨,两人还能联盟? “有道是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夏侯澈这样做,怕是要威胁他杀了明玉芋,同时帮忙对付夜慕晟,这样一来以夏侯君烯和明玉笙之间的恩怨,我们要拉拢夜慕晟,就成功了一大截了。”夏侯君风在分析地说着,留在百花城一天,还真是多收获。百花城如果不能归顺在朝廷之下,就算夜慕晟交出兵权也不是很大的优势。 百花城远离京都,几乎发展成了独处一处的小国,这国虽小,可是却比起好几个皇都还要繁盛发达。而且百花城的人都以百花宫为首,对皇都不过就是可有可无。这样一来,定然慢慢造成|人心不一。 “好了,我们也是时候出发进百花宫了。”风王起身,负手看着百花城上的繁华热闹,然后别有意味地下令。 刚回到百花宫里,藏剑就走到两人跟前。“主子,昨日夏侯君风已经来到了百花城,现在正准备着来百花宫。” “昨天已经来了?”玉笙稍稍地诧异,那么他就是逗留了一整天才来见他们,这其心可昭啊!”这么说来,他还真是处处打着小主意,不过他再怎么打小主意,也就是想要得到百花宫的支持而已。” “怎么样,见他还是不见他?”曜曜朝着一脸轻松的玉笙问道。她自是已经想到对策了。 “自然是见,不见的话戏怎么做得下去。而且他能这样公然的来的话,皇都那边一定是有事了,且看看夏侯凛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帮忙吧!”玉笙了然地回答,“九王叔按照我的吩咐和夏侯君烯连成一线,夏侯君风他怎么能够不紧张?” “看来他们都准备被你牵着走了。”曜曜宠溺地刮了一下玉笙的鼻尖,澈王并非是傻子,从她同意出嫁的时候,怕是已经有所怀疑,所以暗中取得联系,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宫主,风王和权少相求见。”这时,王总管从外面走进来禀报。 来得真快,三人心里都这么想着,“请他们进来。” 玉笙和曜曜分别坐在大厅之中,自顾自地惬意喝茶吃点心,等到外面来人,依旧旁若无人一样在慢悠悠调笑。 “夫人,这点心是新来的厨子做的,你先尝尝合不合你的味道?”曜曜余光掠过夏侯君风和权昊觥,指尖拾起点心,递到玉笙的嘴边。 “这点心太甜,不想吃。”玉笙将脸别过,却正好对上进来的两人。 “夫人嫌太甜,喝口香茶可以解解腻。”边说着,又拿起茶盅将茶递到玉笙的嘴边。 “没想到宫主对夫人还真是宠爱,难怪会对美人舍了千军万马!”夏侯君风和权昊觥看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外面他们已经看到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夜慕晟果真是对这个女人宠爱有加。就是看不懂,区区一个长得不美,又嫁过好几次女人,怎么就会让这么多人竞相追逐? 或者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原来是风王和权少相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曜曜放下茶盅,回首看向两人,不冷不热地打着招呼,“王叔,上茶。” 两人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才发声说话。 “宫主和夫人正是新婚甜蜜之时,倒是本王打扰了,还望宫主和夫人不要见怪。”夏侯君风和权昊觥分别落座,“本王今日来百花城,是代表父皇,请宫主帮忙。” 玉笙和曜曜早有料到,但没想到这么快,能让夏侯凛要人来请,自然不是小事,只是不知道,这事是何事,是真是假,是他们故意还是如何。 “哦?难道皇上遇上了什么麻烦?”曜曜故作惊异地问,但实现却从来没有落在夏侯君风他们身上,只是一味地在和玉笙打情骂俏。 “皇上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除了会打打杀杀,还懂什么!而且皇上有风王和烯王从旁协助,一群文武大臣辅助,哪里还需要你这种莽夫。”玉笙白了一眼曜耀,不停地在嘲讽。 “宫主文武全才,夫人这是太过谦逊了。“夏侯君风没想到玉笙会说这样的话,明着是数落夜慕晟,但实际是在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干涉朝廷的事,而且也不想夜慕晟出来理事。 这么看来,明玉笙今日是想要阻止夜慕晟做所有有关朝廷的事情了。这么说来,她这样明着是和夜慕晟好,实际是想要制衡着朝廷。那么他得想个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地同意夜慕晟和他合作才行。 “不过,这一回,真的是打打杀杀。墨翼因为这次选夫失败,怀恨在心,现在正在整顿三军,估计不日要兴兵掀战了。”一直沉默的权昊觥,忽然启声。 曜曜和玉笙皆是一愣,原先就料想墨无殇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行动了。前后不过一月的时间,就准备挥军北上? “所以为了天下苍生的着想,这事情希望宫主能够出手相助才行。”夏侯君风继续道。说到底这事也是因为他们而起,墨无殇自然也应该他们解决。 “这事,本宫也着实为难,如果要单打独斗,本宫还略胜一分,但是这毕竟是打仗,本宫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曜曜犹豫了几分,声音中带着几分抱歉。 “这夏侯大将军,大元帅的多了去了,定安侯不是也相当厉害吗?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些没经验,没兵力的人去解决?”玉笙的语气颇为的不好,想要这么说说就让他们出手,他夏侯凛以为他们真是随他夏侯凛怎么说他们就必须怎么做吗? 兵也交了,什么都随他们去了,这国也于他们无关,自个儿要揽,就揽在身上好了。 “夫人说的是,但是夏侯里面,像宫主这样武艺高强,能够胜得过墨无殇的人,已经找不到几个了。”就算他们,顶多用尽全力,也顶多打个平手,所以夜慕晟的功力,也非同的一般。 “哦?找不到不是没有,战场上刀创无眼,本夫人只想安分的偏安一隅,不想多理这些世事。”玉笙拿起茶盅,慢慢地吃了一口,才婉言的拒绝。夏侯君风都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她就让他慢慢逛花园好了,她没空搭理。 夏侯君风面色一僵,没想到玉笙居然这么直接地把他的话给拒绝了。什么刀剑无眼,分明就是不想理。但如果这次他没能将夜慕晟请回去,那么夏侯君烯一定会自动,将击退墨无殇的这件事拉到钟离家,那时候在朝堂的声望上,必然会被他抢了回去。想着和权昊觥对视一眼,夏侯君风接着开口。 “夫人此言差矣,正所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而这次本王来,还有另外一件要事要跟夫人说的。本王知道夫人素来和烯王有过节,而这次九王叔却和烯王合作,只要求他惩处夫人的二姐,将主谋之罪也推到了夫人的姐姐身上。再者如果烯王将来有权有势,难保不会因为这件事找夫人的……麻烦。”夏侯君风忽然一改刚刚的商量语气,反倒是有几分威胁和警告。 玉笙听完,面色微微的一凛,看起来是听了受用。夏侯君风盯着,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他知道曜王的事,还是她的死|岤,而且夏侯君烯的确和她有不少的过节。 “上次夫人在宫里被他羞辱,难道就这么算了?”夏侯君风接着又道,却是对着曜曜说的。 “什么事?”果然,曜耀沉着声音问。这事他自然知道夏侯君风的所指,就是夏侯君烯想要沾污笙笙的这事。的确,虽然现在动不了他半分,但是将来他绝对一一跟夏侯君烯讨了回来。 “风王的意思是,你有办法帮到本夫人?可是烯王不是你的兄弟吗?本夫人找不到理由,可以相信你。”玉笙偷偷地看了一眼曜耀,然后再看向夏侯君风。看来事情很是顺利,终于逼出夏侯君风的目的了。接下来就是看他能够为了那个皇位,付出多少了。 夏侯君风虽然为人阴戾,但是和她算是素无过节。而夏侯君烽却太过可恶,她说过将来必然要他百倍还之。 “夫人,本王可是站在你这一边,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理由。只要夫人答应,本王这就可以回京禀报父皇,让宫主领兵击退墨翼,这不单是为了夏侯,也是帮了宫主,如果墨翼成功侵犯了夏侯,宫主的百花宫,乃至夫人的安危,也未必无事。”这又是活生生的威胁,玉笙和曜曜都微微蹙眉,夏侯君风现在算是打心理战术呢。他们就顺着他的台阶下好了。 “你这是要和本夫人合作?领不领兵是小,不过你说的也是有道理,毕竟墨翼帝这事也是和本夫人有干系,本夫人也不希望祸及夏侯的百姓,但是如若宫主帮了风王,不知道本夫人又有什么好处呢?”玉笙反问,略带微笑地望向夏侯君风。 “既然是互相有利,将来大事能成,本王一定带带烯王来,任凭夫人处置。”夏侯君风承诺着,反正夏侯君烯的命他绝对是不会放过,不如就做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既然这样,宫主就去解决我们扯出的祸患,也顺道帮风王一把。”玉笙终于松口,夏侯君风立剑眉眼一松,眼底透出喜悦。 如若这样,夏侯君烯这次,必然输定了。 “如此甚好,不日就请宫主和本王进京面圣,好早早能够诸伐墨翼,保我夏侯边疆安危。” 处理完了夏侯君风的事情,玉笙他们稍松了口气,静静地思量着接下来的一步。 “小姐,我们又要回京啊?”心潭也听说了风王来的这件事。王爷是假装傻子她知道了,更知道这么多年来王爷都不容易,从一个名正言顺的储君太子,沦落到现在还要诈死保命。偏偏还要他们去为仇人卖命,这是不是太过可恶了? “回京是必然的,你要是想要呆在百花宫,也是没问题的。”她也不想走,她没有那份居庙堂之高而忧其君,居庙堂之远而忧其民的忧国忧民之心。可以的话她也宁愿在这里晒晒太阳挺挺尸,每天看日出日落,小日子多惬意。 “笙笙,你还是留在百花宫里,我也能够放心一点。”当初诈死离开皇都,就是想要她能够安全,不用每天担心。现在要是她又要回京,岂不是白忙一场? “你是能够放心,可是我不放心。要我在这里每天胡思乱想?那可是会得精神病的。”玉笙白了他一眼,当她是麻烦吗?她有那么弱,让他整日担心? “不用想太多,反正说好了的,大家共同进退。”玉笙摆摆手,没有让曜曜反驳。“心潭,去收拾一些东西,我们不日就要回京了。” 出了百花城,就又走上了那铺满荆棘的路口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敌暗我明,而是他们在准备一切。 三天后,夏侯君风的侍卫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的车马护卫,而曜曜只是派出几个暗卫从旁保护,其他的人都另有安排。 从百花城回去皇都。快马加鞭也就是两天,而沿路回去,他们却看到不少逃亡或者有走难往这边走的人。墨翼不是还没来犯吗?他们至于这么害怕吗? 即使现在先是临天来犯,现在墨翼也跟着行动,可是却也不用这么快担忧吧?看到这些拖家带口,苦难的走难的百姓。玉笙心里微微泛起一些愧疚,这一切她不多不少有些推动,如今要是让他们受难,她也过意不去。 “笙笙,只要将来天下一统,中原百姓一家,就不会有这些因为国与国纷争而不安奔走的百姓了。”马车上,曜曜握着玉笙的手。现在他也看到了为君者的责任,天灾不能控制,但至少是没有人祸。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 玉笙点点头,天下合久则分,分久则合已经是常事,自古都是那句,兴百姓哀,亡百姓哀。 百花宫在京城也有别院,都是用来供历代百花宫主要是进京而来用的。来到皇都别院刚刚住下,本是要多等几天等待召见的,却未想到下午,曜曜就被传召进宫。来人行色匆匆,似乎有重大事情。 “看样子,难道墨无殇已经行动了?”拿着圣旨,玉笙帮曜曜整理着衣服,带上面具,分外忧心地问。连日在进京的一路上都看出来,夏侯这情况不稳定,像是大体看起来无风无波,实际上却内忧外患。 “暂时不知道,等会进宫应该就会知道。这个时辰已经是下午,不是上朝的时间,夏侯凛这一次,可能真的是遇到麻烦了。”曜曜瞧瞧天色,也同样忧心,“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曜曜拍拍玉笙的手,就准备出门,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对着藏剑,“好好保护夫人。”现在不同在百花宫,众人都知道笙笙是他最重视又是墨无殇不惜一切掀开血战的主要原因,所以万事他都得小心。 藏剑重重地点点头,几人一同目送着曜耀的离去。 皇宫前,四辆马车同时出现,夏侯君风下车,看到曜曜立刻迎了过去,同时那边夏侯君烯,夏侯澈和钟离颂同时下车。 几人同时在皇宫门口遇见,相互对视,皆是露出诡异难测的目光。夏侯君烯抬眸看向夏侯君风,没想到他真的把夜慕晟给找来了。父皇还是有所忌讳他,所以才特意将这个机会给了夏侯君风。不过如果他去,因为明玉笙的关系,夜慕晟也不可能答应帮他。 但是现在有了钟离家和九王叔,他也不用担心他们两个。牺牲一个女人,换来这些,也是相当值得。 “原来是九王叔,五皇兄,别来无恙吧?没想到曜王兄的过世,反倒是促成了九王叔和五皇兄的叔侄情谊呢!”夏侯君风别开视线,对着夏侯澈他们,明嘲暗讽的道。 “七皇弟说的就不对了,你这样说,是说和九王叔没有亲人情分?”夏侯君烯的额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但很快就泛上了笑容。 “本王自然还是尊敬九王叔,但是这只是为曜王兄不值,并无别的意思。”夏侯君风冷笑,亲人情谊,他倒是说的好听。“父皇传召了很久,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和曜曜匆匆往宫里面走。 “九王叔,我们也进去吧 ”夏侯君烯并没有提起或者解释,也和夏侯澈道。 夏侯澈点点头,和钟离颂相互对望一眼,就率先走在前面。刚刚那个就是小曜,他这家伙,可是把他骗得惨了。好端端的居然来一个诈死,真是可恶的家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7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家伙。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怕是到现在还没有能够找到机会。或者真的要置诸死地而才后生,现在主动权总归落在他们手上,不至于被他们打压着走。 金銮殿里面,两旁站满了文武大臣,相互在前后左右议论着,皆是面露出担忧。 曜曜从他们身前走过,只是都是议论墨翼这一场战事,而且似乎很是严重。 正当曜曜还在思虑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夏侯凛已经进殿,各人肃静,站回原地。 “今日召集众爱卿来,相信众爱卿已经知道,墨翼此次来势汹汹,要攻打我们夏侯。朕邀各位,就是为了大家想出一个对策。”夏侯凛坐在龙椅上,珠帘子后面的眼眸锐利地扫了下面百官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曜曜的身上。 没想到君风还真是把夜慕晟请来了,只是这一次的战事,并没有这么容易,用来测试一下夜慕晟也是好的。 “父皇,百花宫主文武全才,武功更是高于墨无殇,所以儿臣以为,不如让宫主带兵,一举击退墨无殇。”夏侯君风率先举荐,这是夏侯凛默许的。而且普夏侯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比夜慕晟更为武功高的人了。 “这事朕也是这样的打算。”夏侯凛点点头,他的确是这样的安排,现在首先要的是解决了墨翼来犯的战事。 “七皇弟说的没错,但是打仗并非个人私斗。百花宫主纵使文武全能,而且厉害过人,也并非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战事贵在用兵如神,宫主虽然手握兵权多年,可并非常年用兵。所以臣以为钟离少将常年跟随老侯爷用兵,这一次也定然能大挫墨无殇。”夏侯君烯也一同站出来,两人位在大殿中央,虽然都低垂着头,却相互视线交错,记起阵阵刀光剑影。 “皇上,两位王爷都说的没错,可是现在淮江城文书传来,墨翼的战事固然重要,可是内忧要是不先解决,恐防会影响到墨翼的外患。”这时,兵部尚书出言,调和两人之间的火花。 曜曜一听,立刻警惕,淮江城难道出事了?怎么会又有了内忧? “没错,谁江城乃是夏侯和墨翼交界的大门,而淮江连年水祸,今年的春汛来得早,已经让淮江城百姓大片土地被淹,来年生计没有,当地不少百姓已经暴乱,官府就算镇压,也镇压不了多久。所以这次朕派人前去,不但要能够击退墨翼,首先的还要想办法让淮江城动乱的百姓安抚下来,同时能够想出一连串合理的办法,不然就是墨翼的战事为起,淮江城的百姓首先暴乱,引来墨翼军队。这个怕也是墨无殇早有发现,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兴兵来犯。” 夏侯凛颇为烦恼,本来还打算高枕无忧,却没想到淮江城的汛期来得如此之早,如若这样下去,夏汛来的时候,更为严重。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看来,淮江水患这事,的确严重。曜曜心里暗暗想着,可是如果只是拨款赈灾,恐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墨翼今年能来,击退了明年依旧能来,这长久下来,定然影响民心。 “皇上,淮江城水患已经发生,当务之急应该是立刻拨粮赈灾安抚民众。“明一寒出来,出谋献策。 “朕已经着人去办了。可是拨粮赈灾连年如此,朕是想要一个能够处理淮江城水患对策。不然就算国库再多银子,连年拨款,也并非治根之法。”淮江城这事,已经连续多年,往年若是汛期来得晚还算好,百姓们总能存备一些粮食,像今年一样,那就是一整年连带明年大半年的失收,影响甚大。 “父皇说的没错,可是此事事关天灾,我们不如加固淮江城的堤坝,来阻挡洪水。”夏侯君烯附和,淮江城连年如此,现在就只能加固堤坝来防止暴雨洪水。 “五皇兄莫要忘了,淮江城的堤坝父皇每三年就加固,可是年年下来,都是于是无补。而且堤坝已经超出了本来预计的范围,再这样下去,只会加重了淮江城百姓的负担。“夏侯君风反驳着,加固堤坝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曜曜听着他们的对话,那么这样下来,淮江城的问题,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法?众臣们都表示沉默,谁也不敢再发言。所有法子都想过了,难道要去太庙祈福,祈祷上天来年不要下这么多雨? “内忧外患在前,众卿家难道没有一人想到可行的法子?”夏侯凛看到这么久都没有人说话,登时心里窝火。他养了这帮人到底有什么用,就只懂一些附和之话,什么用都没有。 众臣只是低着头,没有人敢吭声。 “朕不管你们有没有想过,明天上朝每个人都得相处一套方案,不然就都给朕去淮江城抗涝!”夏侯凛勃然大怒,怒声下完命令后,便大怒地拂袖而去。 一些老臣子一听,是头都大了,他们这些文官,哪里能够想到什么防洪的法子?要是武官就算想不出,抗涝都能去,可是他们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一时间,满朝堂都是惊恐担忧惧怕的议论声,内忧外战迫在眉睫,也难怪皇上这般的愤怒。 曜曜静静地站在一处,这真是夏侯凛活该,他还真是想在旁边隔岸观火。可是淮江城百姓却也无辜,不能想出一个长治久安的对策,必然是祸害常年居住在淮江城的百姓。 “烯王,你可是有好的建议?”这时,一个烯王党的官员出言问。如果烯王能够想到法子,也好歹能够救上一救他们这些追随者。 “你们食君之禄,必然为君分忧,现在不回去好好想想法子,却指望别人,父皇要你们抗涝,已经是便宜了。”夏侯君烯脸上秸稍难看了一下,淮江城洪水,已经是夏侯长达百年的问题了,现在一时间,怎么可能想得到好的治理方案。父皇不过就是威胁,到时候没有办法,也不会真的要他们去抗涝。 刚刚那官员碰了一个钉子,只好连声说是,却心里暗骂,这种人跟在他身边,只会没好下场。 那边夏侯君风只是冷笑,带着曜曜,一同踏出金銮殿。夏侯君烯在后面看着,就算夜慕晟来了,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要是他能够想得出,刚刚已经说出来了。 “对淮江城这一件事,宫主有什么看法?”边走,夏侯君风问着。这事的确棘手,父皇要这么短的时间想出长治久安的法子,也根本没有可能。不过,可以另辟他径,想想一些暂时治标的方法。 “皇上说的对,淮江水患关系到周围的百姓,如果不治理,的确后患甚大。“曜曜凉了凉神,然后回答。只是该想什么办法,却没有想得到。 “这话虽这么说,可是淮江水患,却并非我们能够左右,短时间内要想出方法,恐怕不容易。“夏侯君风一听,略微细长的桃花眼眯了起来,连他也认为要治淮江水患?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曜耀叹了叹气,无奈地说,却招来夏侯君风好奇的目光,“那就是等着皇上发配去抗涝。” “哈哈哈,宫主真是风趣,如果这样本王怕是被夫人追杀。不过宫主且放心,既然本王让你来,就不会只让宫主去抗涝这么大材小用。”夏侯君风一听,随即朗声大笑,然后让他放心地道。 曜曜快速地回到别院,刚刚踏进院子,就看到玉笙迎了出来,一天的紧张也算是放松了下来。刚刚还蹙着的眉心,也舒展开来,只要在烦恼的时候看到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怎么了,今天朝上说了什么,夏侯凛派你去抗击墨翼了吗?”玉笙接过心潭递来的毛巾,让曜曜擦了擦脸,然后在端了杯茶递给他,一边在不停地问。 “看来不能去抗击墨翼了,明天怕是要被送去淮江城抗涝。”曜耀喝了口茶,看到玉笙紧张的样子,然后开玩笑地道。 “抗涝?怎么会是去抗涝?他怎么这么好心,不用你去打仗?”玉笙不解地拧起眉心,分外好奇地问。而且怎么关系到了抗涝啊,好端端的放着要紧的事情不管,去抗涝? “笙笙,连日来我们不是看到许多难民或者走难迁徙的人吗?”曜曜收起了玩笑,脸上变得认真,双眉有拢起了小山峰。“其实那些都是从淮江城走难过来的。淮江城是夏侯和墨翼相隔开的江河,也是夏侯的边疆。近百多年来,淮江城好几年都会发生一次重大的水患,今年就是这样,而且春汛来得更早,现在淮江城已经是受到水患的影响,导致百姓发生暴乱,怕是即将出现内乱,所以夏侯凛现在正是为此烦忧。如果墨无殇趁这个机会攻打过来,只怕会夏侯真的会受到重击。” 先前临天来犯,然后现在的拨款赈灾,已经让夏侯的国库空虚,如果墨翼攻打,必然还要军费,如果加收征税,连带的一连串严重的问题都会出现,夏侯怕是会严重亏损。 玉笙听完,也立刻紧张起来。水患自古都是让人头痛的问题,不但影响百姓生命,而且导致谷物失收。现在两方面都威胁到了,自然是会让当地百姓动乱。这么一来,真的要想一个合理的方法。 “那现在有什么对策吗?夏侯凛难道没有想办法的?”玉笙担忧地问着,内忧外患,看来墨无殇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来攻打的。那么他们更是要快过他,首先想出解决的法子。 “方法已经想过无数个,但都只是治标不治本。淮江堤坝每隔几年都会加固高,可是因为当初没有预想到的情况,所以宽大已经固定,不能再改。但现在已经不是堤坝能够解决的了。”曜耀给解释着,方法对策自然是想到无数,可是都没有真正的解决意义。 “加固堤坝?但是这会达到上限的啊。”就算再怎么加,也并不能说真的能够解决。这还要看淮江的水势,还有历年来的水患情况。不够现在看来,淮江堤坝也已经没起到作用了。 “你说的没错,所以现在夏侯凛和整个夏侯的文武百官都在挠破了头,想着怎么治理淮江水患,不然就全都被抓去抗涝。“曜曜见到玉笙也这么紧张,真是后悔当初带她来了。“这事情就不要多想了,看你当初就应该不把你带来,这整天愁眉苦脸的,看着掺人。” 这本该是他让她宽心,不但没有这样,反倒是加重了她的心思。 “夏侯凛他倒是会想,抓光了人去抗涝,也未必敌得过水灾。而且这怎么能够不多想呢?事关整一个城的人命,自然不能轻率。”玉笙在想着现代还有古代历代的治水方案,她记得在哪里,曾经看过同样一种案例,经过治理之后,反倒是造福了后代的百姓的。 “是是是,可是亲爱的夫人,就算不轻率,也不至于这么紧张的在想,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够又担心为夫,又担心别人,你能操多少心?”他不过就是担心她,不想让她这么的劳神,反正这事情,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 “哼,你就瞧不起我这小女子吧你,要是不带我来,就有你后悔!”玉笙想着,瞪了他一眼。她也是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可是她何尝不心疼他一个人在烦心这么多事,既然是夫妻,就应该互相帮助,同舟共济。 “是是是,幸好把笙笙带来了,不然我就后悔了,后悔的可是多着呢……”抱着玉笙软软的身体,宜人的体香扑鼻而来,又让曜耀想到当初圆房时的那种醉人感觉,身下的欲望又在勃发,蠢蠢欲动。 “你在乱想些什么,我在帮你紧张,你却想哪些歪脑筋了你!”耳边热气阵阵,让玉笙打了一个机灵,男人都是个色胚子,这个青天白日的,居然又在乱想。 “笙笙,这些烦人的事情何必想,让夏侯凛他们操心去好了!”曜曜的手臂越发的收紧,他现在才不想管他们呢,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得了。 “让他们操心,就别想治水了。”玉笙将曜耀的脸扒过来,认真地看着他。“我刚刚想过了,既然现在防护没有成效,不如我们就引流,将江水重新引流到别处,减轻了淮江的负担,同时引水灌溉庄稼。” 听了玉笙这样一说,曜耀忽然一愣,眨了眨眼,好像对玉笙这个法子相当的出奇,同时也觉得惊讶,这样一想,顿时豁然开朗,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可就是不但不怕水患,而且解决了淮江城一个城百姓的生活问题了。 “笙笙,你说,我们真的能够用这个法子治水?”曜曜不大敢相信,她说的没错,只有她在身边,他的问题才都能迎刃而解。 “我只是想到大概的法子,我并非水利专家,而且是不适合分流还是要看淮江的情况,这就要看是不是找到真正的治水专家了。”玉笙颇为无奈地道,她也想能够治水,可偏偏这种东西,大概明白,不代表能够做到,这中间技术活多着呢! “既然想到,总有办法的!”曜曜忽然变得雀跃,不是因为能够想到法子,而是因为这样,将来可以预见,淮江城不单单夏侯的百姓受利,连带墨翼的部分人们,都能都从中取益。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82】曜放光芒 是夜,曜曜连同玉笙和京城的两位谋士一起在研究着中原地域图,一直在构想着在淮江何处能够引出分流,缓解淮江的水势,同时解决淮江城百姓历年来的水患危机。 “如果真的像夫人所说,将淮江引出分流的话,那么将来可以预见,淮江城的水患定能够解决。”谋士项封盯着一条百年来因住夏侯百姓的淮江,这次露出的是喜悦。 “而且不但如此,还能将祸转为福,夏侯比起墨翼或者江南之地,是属于少雨的地带,将分流引入夏侯,也决绝了夏侯部分干旱地方的水源问题,真是一举多得。”同是谋士的李绍也同样激动,大家听到这个方法的时候,都是这样无法置信的表情。 “有夫人相助,主子的大事,指日可成啊!”两人都纷纷对着玉笙露出钦佩之色,没想到夫人一介女流之辈,却比他们有远见,有想法,真真是让他们惭愧。 曜曜只是含笑地看着玉笙不说话,这事情他也没想到,却也知道她总是聪慧的,能够知道一些他从来不知道的,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想法。 “你们都太过夸奖了,分流不是开路,而是修凿河道,我只是想到这样的方法,只献策,却不懂其中门道。具体能够实施,还要各位有能士去做,才能够确保新河的引流成功。”玉笙报以笑容,她这些也是凭借前世记忆,真要做这些水利工程,却是不可能。 “只不过夫人的方法虽好,可是修建起来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光是开凿就不知道费尽多少人力物力,还要许多时日,怕是不能让淮江城的百姓相信,现在战事一触即发,正是多事之秋,要先安内才能除外。”项封以手敲打着案桌,脸上露出困顿之色,修凿不是不行,恐防时间和物力来不及。 听到这话的曜曜和李绍皆露出同样的沉重,项封的话点到了问题所在,的确如此,时间不够和百姓的动乱乃是关键。 “如果说,不用人力,我们的时间可否节约?”玉笙看到三人为难,便有继而出声问,在三人同样惊疑不解的目光下,玉笙继续道:“我知道现在夏侯和墨翼之所以相对其他国家强大,是因为掌握了战场上用火药攻打的技术。而火药不仅仅是用在战场上有用,还能够用在其他很多方面。例如炸山开路。” 玉笙之话,如同一语惊醒梦中人,三人的神情已经不是惊喜可以形容了。 “如此下来,不知道能够省多少时日?”现在的火药技术如何,她不知道,不过应该只算是能把人炸伤而已,开炸河道,估计需要重新改良或者耗费多数的火药。 “最起码,能够省大半的人力和时日,夫人真是好生聪颖!”项封不得不佩服的叹道。他们怎么从来没想到过,火药能伤人,也能在别的地儿有用呢?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到火药的威力到了何种程度,如果能够加强火药威力的直径范围,那么可就更快,也能立刻有效果让淮江城周围的百姓看到,那时候就不必担忧他们会再暴动了。”如果解除了百姓的暴动,剩下来的就不是问题了。 “夫人的意思是,火药的威力还能够继续提升?”李绍讶异地问,火药的威力,他们也就大概看到过,不过也已经能够一下子伤人过百,如果继续提升,先不说可不可能,这样怕不怕会伤及百姓的性命? “这样一说倒是想起来,百花城有一家火石制造,多年来就是他们来提供改良夏侯火药军备的,不如请他们来从旁协助。”曜曜这时也想起,当初他见着他们的时候,是和父皇亲自拜访的,火药就在那时候第一次改良的。 “主子所的没错,所以现在夏侯的火药军备上,都会刻有百花二字,也是这样,夏侯帝当初才会忌惮着百花城。”项封点点头,“这事不如就由项封去一趟百花城,找来那家人,希望能够让火药的威力更进一步的提升。” “那李绍就先行一步到淮江,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地的水利官吏,先勘察淮江哪里能够最适合引出分流。”李绍也同样激昂地请缨,这样下来,两手准备,就等主子和夫人到淮江城的时候,就可以事成了。 曜曜和玉笙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笑着点头,这两人现在看来还真是个行动派,想到就着手去做。 “怎么样,看着我干什么?还担心淮江城的事?”等到项封李绍两人走后,玉笙一回到房中,就看到曜曜一直盯着她看,紫眸多了几抹幽黑,让她看不懂他在看什么。 “有你在,没什么可担心的。”曜曜长臂一捞,便将眼前的人拉到怀里,坐在大腿上。“没想到我的笙笙比男儿还要聪明能干,想法更是大胆,这样下来,项封他们主子的位置,怕是要被这夫人给占去了。” “怎么样,难道是怕我比你厉害?抢了你在下属心目中的位置?”玉笙低下头,朝着曜曜看去,却看到如画的眉目之间,流动着的是她所不能明白的神情。 “见到他们和你这么和谐的在一起讨论,是我没有想到过的。所以我更怕,笙笙太过耀眼,把他们的目光也吸引了。”曜曜忽然一笑,轻淡地道。 玉笙的呼吸微微一窒,她知道他经常让她和他的部下接触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接受她,了解她。如今取来的互相信任互相了解,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他。而这个傻呆,居然还想到这些无厘头的地方去。 “想哪里去了呢?好好休息,明天上朝你可是要代替我,让夏侯凛他们大吃一惊,知道你的厉害呢!”玉笙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曜耀的额头,他这个脑子,每天想什么的呢。 第二天,金銮殿上,气氛一派的凝重,文武百官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忧憨。今日皇上的命令没有能够做到,他们怕是要死的很惨。 两派上,无论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如何掩饰的好,脸上依旧略带一丝的沉冷。殿上除去曜曜的脸容是无人能够看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之外,别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一丝的凝重。 百官列队,夏侯凛大步地来到金銮殿中,华丽地转身,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底下整整齐齐的百官。 “昨日朕所吩咐下去淮江城的事情,不知道各位爱卿想到了哪些法子,不如一一道来。”夏侯凛没有给时间众人浪费,皆是直接进入话题。让他们想了一个晚上,如果没有人能够想出来,那他就真是忍无可忍,全部都拉去淮江城想个几天,定能想到。 众百官只是低垂着头,底下纷纷交换视线,他们他们能够想些什么。天灾可是无人能够阻挡,他们也真是没有办法。 “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想出来吗?是全部都想着,准备收拾去淮江城,陪着淮江城的百姓一同度过水患?”等了片刻,夏侯凛只是等到一阵阵静谧的呼吸声,大手猛地拍打在龙头椅柄上。怒意阵阵,让底下的官员都齐齐地跪下。 “皇上,这天灾不可违抗,老臣们实在是没有办法,皇上恕罪啊!”好几个老臣子一同跪下,嘴里在不停地哀嚎,他们这哥老骨头,就是到了淮江城,就受不住了。 “岂有此理,什么叫做天灾不可违抗,你们是在告诉朕,你们一点儿法子都没有想到吗?来人,将这些浪费公仆的东西全部摘了乌纱,押到淮江城!”夏侯凛勃然大怒,他给了一个晚上,得来的就是这种没用的想法?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几个老臣子都齐声求饶,百官个个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生怕下一个被革职的就是自已。 “父皇请息怒,现在淮江城的水患,已经百年来没有办法,要一时一刻想出根本的法子也着实为难这些老臣子。儿臣认为,不如先让淮江城的百姓全数撤离,等到水患过去之后再回去。”夏侯君烯顶着压力出言,这些老臣虽然没用,可是毕竟是几十年的老臣,这么送去淮江城,恐是不妥。 “五皇兄这话难道要将淮江城变成一个死城?淮江城百姓数十万如何能够全部撤离,撤离之后又安置去哪里?而且水患每年都会来袭几个月,要是像水患严重的时候,会祸及整个淮江城,离开回去,来回岂止几日,那样下来,只会让淮江城造成更大的暴乱。”夏侯君风立刻出言反驳。 “那么七皇弟是已经想到办法了?不如说来给大家听听,有什么好法子!”夏侯君烯冷嗤一声,他这么会说,不如说出好建议得了。 全场变得肃静,两方相互较劲,让原来凝重的气氛更添了几分杀气。 夏侯君风面色一凝,他是没有想到办法,但不代表就应该退而求其次,想一些没用的法子。 “禀皇上,臣有一个建议,可以解决水患,同时能够解决夏侯缺水地区干旱问题,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在两方绷紧的之际,曜曜出言,吸引了周围的目光,连带夏侯凛都将视线聚在他的身上。 夏侯君风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也好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想到办法了,还能解决夏侯干旱的问题?这不但引得他好奇,众百官都抬起头,朝着曜耀望去。 “宫主有何建议,但说无妨!”夏侯凛立刻平息了怒意,语气恢复平常,却有几分急切。 “淮江历年水患,而且城防堤坝高立,却已经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猛水。既然不能挡,臣以为不如开放,顺其自然,分出长河,倒是让夏侯百姓得到润泽。”曜曜朗声说道,清凉灵动的声音,不带一分杂质,让在场的众人先是惊然后是喜,这方法,难道是说…… “分出长河?”夏侯凛诧异地问,却一点即通,想到了是什么意思。如此说来,却真的能够解决水患,开拓一番新景象。 夏侯君风猛地一震,这方法虽然是大胆,但是却真是一个好办法。他们只想到开凿道路,却不知道,其实河道也一样可以开凿。这样另辟一条新河道出来,真真是沟通了夏侯里面干旱河流在冬春没有雨水浇灌的地方。 “没错,淮江其实早就超过了防范的极限,与其年年如此被水患祸害,不如我们着手把握时机,开凿新河,将祸转为福。”曜曜提议,将建议完全地说出来。 “这建议果真是好,果真是好……”夏侯凛点着头,没想到这一次夜慕晟还真是帮他解决了个大难题,而且事情办下来,将来的好处是可以预见的。 “宫主的这个方法,的确是新奇,可是宫主可知道,现在夏侯可是多事之秋。这个方法着实办下来,首先就是需要人力资金,然后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如此下来,就是办得到,也不知道淮江城的百姓暴乱多少次了!”夏侯君烯冷着声,这夜慕晟居然这么厉害,连这等方法都能想到,这一次却又让夏侯君风占了好处。 “宫主的方法,的确是费时费力,就是不知道五皇兄的方法更要费多少人力时力却并无成效。五皇兄,大家都是为了淮江城的百姓着想,现在宫主的方法虽然长远,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夏侯君风半笑着讥诮,话语中句句如同利剑,直击向夏侯君烯。 “两位王爷无需争论,夜某的话,还没有说完。考虑到开凿河道需要时间,所以臣想到,如果将用在军备上的火药用来炸山开路,这么无论人力和时间,都能够至少节省一半。”曜曜继续不轻不淡地把话说完,却招来一连串的倒抽气声。 “用火药来开凿!”百官们从刚刚听到引流这个方法,就已经惊讶,现在没想到还能想到,用火药来开凿河道。只是这么一来,就不仅仅是省下一半时间,而是不知道节省多少。 “好好好,百花宫主果然是位良才,朕佩服至极佩服至极,这事情就按照宫主所言,就由宫主带着监测使,先到淮江城平定暴乱,继而开凿河道,到时候就算墨翼真的攻打,朕也不用怕他。”夏侯凛得意地下旨,将所有事情交给了曜曜。 “宫主,不日就让你出发淮江城,会不会有些仓促呢?”转而,夏侯凛又分外的体贴地问。 虽然他和夜慕晟都是交换利益所得的合作,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利益是非常的大,他也倒是没有吃亏。 “父皇,淮江城不但有百姓暴乱,还有要准备墨翼来犯,这事怕是百花宫主也未必能够全部兼顾。”夏侯君烯虽然不甘心,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重新不能让夏侯君风将全部的好处都占了去。 夏侯君风面色一凝,正想反驳,钟离颂却已经单膝跪下,“钟离颂请求皇上批准,让钟离颂跟随百花宫主到淮江城,从旁帮助。”没想到殿下居然这么厉害,能够想出这样的好办法,但是夏侯君烯定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他这样一说,就算夏侯君烯想要下手段,他也能够知道。 “好,准奏,你们就下去好好准备,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夏侯凛笑呵呵的发话,夏侯君风虽然不满意,但到了这个份上却也不好说什么。 曜曜领了命令,早朝也在解决了这件事后结束。 “没想到宫主居然这么厉害,一夜之间就想出了解决的方法,真是好生让君风佩服。”踏出殿外,夏侯君风颇为高兴,不断地赞扬着。 “此事并不关夜某的事,只不过是夫人聪明,告诉夜某可以如此,连用火药来开凿河道,也是夫人想的办法。”曜曜淡淡地回话,轻描淡写地解释。 “是尊夫人?”夏侯君风稍稍的诧异,居然又是明玉笙想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厉害,连这种事情,都能够解决。想着,正好看到从殿内出来的夏侯君烯,夏侯君风转而又道:“夫人果然是聪颖,宫主娶到夫人这样敏慧的女子,可真是有福气,让人好生的羡慕。” 旁边刚好听到的夏侯君烯,脸色果然的不好,怎么又是明玉笙。偏偏又是明玉笙,如果真的是夜慕晟,他也就算了,可是怎么老是她,出来坏了他的事。 而且这个女人,她怎么会懂得这么多,想当初也是又蠢又笨的一个傻瓜,却变成了现在能够解决夏侯百年难题的幕后高手? 三日之后,夏侯凛下达的监测使已经到齐,连同曜曜他们一同出发准安城。 出到城门,钟离颂已经在城门处守候,而玉筝跟在旁边,焦急地瞧着要玉笙他们的马车。 “大姐。“到了城门处,玉笙一看到玉筝,就大喊了声,然后跳下马车。 “看到你,我就更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淮江城了。”玉筝看着好久没得见面,没有音讯的妹妹,这回终于见着,总算是放心了。 “此去淮江城并不是玩乐,大姐怎么也想去了呢?玉笙还要在这里拜托大姐多多照顾二夫人,也捎个口信回去给她,玉笙现在一切安好。”玉笙在这不停地给拜托交代着,玉筝也只是在点点头。她已经知道淮安城的事情,也是三妹才有这个能耐,能够想出办法解决淮江城的水祸困难。 “这事就算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你这次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要多多写信,才能不让二夫人挂心。”玉筝也在叮咛,“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姐妹拜别,然后众人的马车缓缓而动,慢慢地往着淮江城出发。 一直走,沿路上陆续比他们先前进京的时候,多了更多拖家带口要迁徙的百姓。而且越往淮江的方向去,感觉动乱的更多。 “宫主,夫人,我们在临沂城稍作休息吧。”连日赶路了五天,终于已经差不多能够达到淮江城。听了钟离颂的话,玉笙和曜耀都点点头,三人一起走进临沂城一家尚算高级的客栈。 “几位客官想要点些什么?”忙碌的店小二一看到有客人,依旧立刻奔了过来,几下将茶倒好,然后热情地问道。 “随便来几个招牌小菜,至于其他就由你决定吧。“玉笙吩咐着,目光却流转在外面来来往往的临沂城百姓之间。 “来到这里,就感觉这么的乱,如果到了淮江城,不知道那是怎么一番景象。”钟离颂顺着玉笙的目光看去,然后叹道。时局动乱,还要加上天灾,这苦了的倒是天下百姓。 “用你所能想到的惨,却想或者就差不多了。”钟离颂自小生活在繁华的皇都,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所谓的天灾,他怎么想象怕也是想不出来。天灾,那是百姓们如同蝼蚁一样,为着生存挣扎,煎熬,那种景象,不是一句太可怜了能够表达的完。 “这只是暂时的,极尽的黑暗过后,一定是一番光明的景象。”曜曜淡淡地开口,如今夏侯各种弊端呈现,才会有这种天灾之后,百姓无处安生的暴乱。 两天之后,玉笙来到淮江城,此时城门没有任何守卫,而且城里面也非常萧条凌乱,走过街市的大多都是病弱的老人,要不就是看起来相当穷困潦倒的百姓。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这破败的景象,众人的脸色都一沉,而钟离颂正欲下马,却被玉笙叫住。 “藏剑,让众位大臣留在马车里面,先不要出来,也不要进城,侍卫在旁边保护着。”玉笙注意着周围的人,其实从在淮江城方圆百里的时候,就没看到什么人,就是邻近的村庄也没有几个人影。 “笙笙,发生什么事了。”曜耀不解她为什么这样吩咐,现在不是应该立刻进城,然后找知县商量处理淮江城的事吗? “你不记得了吗,淮江城是有暴乱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分明不像是有暴乱。“这边想着,玉笙看到刚刚有几个离开了的人突然出现了,接着一堆黑漆漆的身影出现,朝着他们走来。“糟了,暴乱出现了!” 玉笙这一句糟了,引来了众人全部的注意力,钟离颂凛神,骑在马上注意着不停地朝他们走来的淮江城百姓,手放在剑柄上,手心却已经潺潺的冒出汗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才刚刚发现不对劲,这些人就开始暴乱了?可是淮江城的知县在哪里,居然任由这些事情发生而不管? “怎么会这样,他们想要干什么?”曜曜也显然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人,都好像死士一般,个个双眼无神,浑身没有力气,只是一味地往前面走。 “这是最可怕的暴乱,这些百姓已经被逼得绝望了,所以他们现在无论看到什么,只要是人,陌生的人,都会过来,抢掠杀。”怕是等一下全部一起来,生撕了他们都有可能。 曜曜一听,立刻十二分的警戒,没想到这一趟来淮江城,居然还是这么严重。 “你们要做什么,我们是京城派来帮你们的钦差,你们现在停下来,好好的听我们说。”钟离颂的马也已经退出了城门,可是这些人还是没有停止的打算,脚步不快不慢,神情一如开始。 “看到他们穿的了吗,他们有马有钱还有吃的,不要再等了,我们这就过去,把他们的东西给抢来!”不知道哪里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被他这样一说,所有的人全部都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疯狂地朝玉笙他们奔过来。 “他们已经疯了。”玉笙看着这些情况,手紧紧地握着,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 “走,我们快走,退到淮江边。”玉笙脑子一亮,只能搏一搏了。“让骑马的侍卫在这里挡着,然后我们全部退到淮江边。” 钟离颂虽然不明玉笙为什么这样说,但都点点头,一行马车和押着粮食车子都一起退了到江边。而淮江城很多地方都被淹了,所以江边其实就在不远处,马车停下来,玉笙看着后面的几车粮食,那是先前想到的可能会用到,所以一起带来的,现在果真是用得上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们冷静一下。”玉笙扬着声音,尽量大声地吼。可是那边已经发狂的人根本不理会她,一味的疯狂地冲撞着。 “既然你们不静下来,好,你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一起死!”说着,拿起剑狠狠地地将一袋白米切开,然后白花花的大米全数地流入江水里面。 那边的人看着,立刻停了下来,想动,却都不敢动了。 “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粮食,我们来得急,并没有全数带来,但是接下来,会一车一车的往淮江城送过来,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共进退!”玉笙让藏剑拉回半袋白米,然后朝着一帮淮江城百姓,用力地喝说。 自古以来,天下百姓都为了生存而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坚持。玉笙看着他们,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天灾无情,更无情的是这不公的世道,逼得他们如此走投无路。 曜曜见状,走过来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百多年了,我们几乎年年都会受到水祸的侵袭,几乎年年下来,我们都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们朝廷说派人来,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是从来都没有实际上的解决过问题,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女人说的话!朝廷现在是没人了吗,居然沦落到要派一个女人来!” 在其中不知道谁,又再起哄着,但是却没有真的敢冲过来强夺杀人,毕竟现在粮食在他们手里,如果全部导入淮江,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男人或者女人,我们都是来为你解决问题的。暴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你们现在可以冲上来,将我们生生撕裂然后吃进肚子里都没问题,但是这只是解决了今天的温饱,却不是长久之计。”曜曜挡在玉笙的跟前,朝着他们说道。 “哈哈哈哈哈,可笑了,居然和我们说长久之计。淮江水祸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你想来跟我们说什么长久之计,一群空口说白话的废物,就算吃了你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也好歹解决今天的,也好歹让我们出一口气!”又有人不忿地吼说,这样一说,周围的人就更加的激动,愤怒声更加的激烈。 “出一口气又如何,我们都是求生,而不是求死,为什么只想着今天,而不相信会有明天?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足以支持整一个城温饱十天,然后接下来还会有粮食运送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能平心静气地听我们说。你们既然这么生气,这么恨,为什么不将这罪魈祸首,可恶的淮江给整治整治?淮江水祸并非没有办法,我们带了整一个监测使,还有足可以将你们一起炸了同归于尽的火药。我们并不是真的怕了你们,而是不想,我们的火药,是要用来炸了这个可恶的淮江,让它被我们驯服。” 玉笙吸了吸气,虽然心里面也很害怕,她还不是真的想死,她还想活着。这堆炸药只不过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8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用来试验一下,有多大的威力。不过说出来,却倒是能让他们有所畏惧。 果然,他们听说到玉笙又炸药,都个个神情没有那么狠戾。对视了一眼,终于沉默,没有那般的嚣张。 “既然大家都愿意冷静下来,不如我们就慢慢谈可好。既然来了淮江城,我们就是共同进退的一体,你们也好些天没有吃饭,我们进了城,找到知县,到时候一起商议,看最后我们的方法,你们能不能接受,再来商量处置的方法,怎么样?”玉笙看到他们终于愿意冷静了下来,便放松了口气。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首先的是要先平息暴乱,让他们都静下来,让淮江城恢复原来的日常作息,不是现在这一般死气沉沉。 “哼,那些个狗官,老早就想逃走,已经被我们这些兄弟们抓回来全杀了!”一个村民怒气冲冲地回答,丝毫没有一点儿的害怕。 “你们怎么能杀了呢?按照你们的做法,不是应该将他们活活撕了,然后炒来吃了才能消气吗?这样多亏!”玉笙一听,没想到这淮江城的知县居然这么可恶,想要一个人逃走,真是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了。 “我们,我们就是将他撕了剁来吃的!”刚刚还中气十足的那个村民,听到玉笙这样说,居然有些不自然起来。虽然听着好像没怪罪他们,可是吃人这种东西,终究是得下地狱的。 “那就算了,不过我们只有白米粮食,肉可就没得让你们吃了,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吃?”玉笙也忍不住轻笑,和曜曜对视一眼,现在指望夏侯凛可能不行了。如今要的只能动用云轻在容家的资金用来购买白米,然后百花宫那一边可以拨来粮食。 “吃,我们当然吃,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姑且相信你,十天之后我们再说!”这淮江城的人终于是松了口,然后纷纷让开让他们进去。可是那句十天后,如果不能有粮食来到,怕是又会激起民愤。 刚刚还戒备着的钟离颂和藏剑,见到他们都让开,也都松了口气。可是对玉笙,心里又不只是佩服这么简单。一个女子,怎么能有这番的勇气和魄力,连他们男子都自愧不如。 进入淮江城,越是往里面走,就看到越多的难民,他们个个都只是穿着灰布土衣,身上脏兮兮的,个个或坐在街边,或是坐在门口,往屋子里面看去,除了空荡荡的一间房子,放着个破旧的四方桌,就别无其他。 百年的折磨煎熬下来,让淮江城已经成了一个极其贫困的小城,没有粮食,土地被淹,屋子也是被江水淹得泛黄泛黄的。 来到县衙前,门前的牌匾已经被揭落,里面被全部破坏,惨不忍睹。 “各位,如果大家不介意,白米就由我们分配,在县衙的厨房里面熬煮,到了中午晚上就分发给大家,这样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玉笙看了一圈周围,现在看来就只有县衙的这个厨房,能够用得上。 “我们说了听你的,就让你全部负责。”其实见到这个身穿的朴素的玉笙,对他们除了露出同情之外,还有一抹坚毅,也让他们心忽然有了希望,或者这位不一样的夫人,真的能有办法帮到他们淮江城。 “心潭,你和珠儿下去准备,带几个侍卫到厨房,这里有十车的白米,每天用一车,一天分两次,都熬成稀饭。”玉笙叫来心潭吩咐。就是不知道一车的白米能不能够供给全城的百姓。 “夫人且放心,整个淮江城,其实已经死的死了,走的走了,剩下的也就是一半我们这些没力气没钱财走的人。”一个中年的妇人走出来,“如果夫人不介意,我们也可以帮忙两位姑娘去厨房准备。” 女人毕竟是容易理解,就是刚刚玉笙看着十车白米在安排的时候,这些妇人也已经猜到玉笙在为难什么。 “既然如此甚好,就劳烦给位大婶了。”玉笙一听,眉间一喜,朝着几位妇人感谢着。现在这样,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彼此信任,彼此相信,一定能够解决淮江城的问题,还一个全新的淮江城。 只是,趁吃饭的这段时间,玉笙统计了一下整个淮江城的人数,现在他们处在的是淮江城的镇中心位置,也是淮江城每年水患直接影响的地方。而淮江城下面又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庄,虽然不少人走难到那些地方,可是在这个镇上,也有三五万人在。一车白米煮成稀饭,也只是勉强能够供应。 “大姐夫,你现在拿着我在容阀的印信,然后取出银子,现在就去周边可以供应粮食的地方准备粮食。“玉笙觉得越来的越心慌,她看着一天就立刻没有的白米,剩下的不知道能不能够。 “藏剑,你也回去百花宫通知王叔,让他准备准备。”曜耀也朝着藏剑吩咐着,看到已经清理的一干二净的锅子,曜曜第一次觉得,原来粮食对于百姓们,是如此的重要。 “可是主子,这里不就剩下你和夫人……”藏剑站在那里犹豫不定,这要是他和钟离颂都走了,主子一个人在,就算能够撑的住,可是夫人都是一些弱质女子,怕是会不安全。 “放心吧,十天之内,我们都没事的,藏剑你再不走,到时候敢不回来,那可就是不知道了。“曜曜看了一眼玉笙,也学着她那样开玩笑着道。 藏剑无语,但是听到他们都这样说,只好立刻和钟离颂出发。淮江城的事情远比他们所预料的要严重的多,首要的是要让民心安抚,才能进行下一步。 因为知道有了粮食,所以淮江城的百姓都安定了下来,听从玉笙的吩咐个个回去整理好自己的地方,也将大街上凌乱的东西都重新收拾,乍眼看去,可是干净清新多了。 是夜,玉笙站在县衙院子里面,听着远远处传来的江水声,总觉得不安稳。 “笙笙,你已经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才一天而已,他们也已经没有刚来时的那样整齐,怕是也快要和淮江城百姓一样的潦倒了。 “曜曜,我在担心,十天之内藏剑他们没回来,那么这淮江城的百姓就是将我们围起来不动手,我们也可能缺氧而死。”玉笙在预想着后果,几万人将他们几个人全部围在一起,光呼吸,可能都没有。 “不要在这里胡想,淮江城的百姓虽然暴乱,但都是为势所逼,你看他们对待周围的百姓,可是一直礼让谦逊,这就证明,他们虽然是生气,可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曜曜也是因为这样,才让藏剑也走了,因为且相信,人与人之间,是互相信任,互相包容帮助。 玉笙点点头,现在只能暂时往着好的方面想去。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83】动乱危机 过了几日,玉笙休息过后,便准备和曜曜出门,视察一下淮江的问题。淮江城位于淮江的中下游地区,所以水患每年都相当严重。玉笙朝着周围看了一圈,看来如果要分流成河,就在淮江城附近开凿得了。 “各位大人,如果沿着从淮江城开始,适合开凿河道吗?”玉笙看向陪同他们来的河道监测使,讨教地问道。 “淮江水量巨大,如果我们要开凿,还得分散很多周边的居民,不然担心造成|人员危害。”监测使目测了一下淮江的水量,现在不过是春汛,就这么严重,如果到了水量最大的夏天,后果可是无法料想。而且难怪淮江城百姓都暴动,这里的情况着实严重。 “而且如果用火药开开凿,还要检查地质,才能做进一步的肯定。“曜曜也凝神附和着,这事情果然并非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这两天可是辛苦几位大人了。”玉笙收回视线,朝着几位都已经上了年纪的监测使感激地说着。淮江城这一趟来真是不容易,现在最担心的是粮食问题,如果不能解决,他们可是危险的很。 “夫人切莫这样说。淮江水患,虽然影响不到皇都,但是长此地困扰着淮江城百姓,也是我们无能之过。这次能够陪同夫人来整治淮江,还淮江城一个安宁,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几位监测使纷纷附和着,他们也都一把年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做到实事。 “我们只是献策,但是关键做事的还是几位大人,本宫今后,还有很多需要劳烦各位的呢!”曜曜站在玉笙的身侧,虽然看不到神色,但是语气中,却是万分的感激。 “宫主太客气了!”众监测使都不敢居功地摇摇头,以前还说百花宫宫主十分的冷漠,可是这几日接触下来,可是十分的有礼,并非像传言的那般。 回到城中,已经是中午时分,一到县衙就已经看到心潭他们在分派粮食。 “宫主,小姐,你们回来了!”心潭看到他们,便急奔地过来,走到玉笙的身边。脸色又些许的不安,心里想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这几天虽然大家都只是喝粥,但是百姓们都还算是平静。可是今日虽然看起来还算没什么变化,可是却能看出人心浮躁不一,好像有不寻常的迹象。 小姐说过这些人还是很有可能发生暴乱,所以她也非常担心,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你这是怎么了?苦瓜似的脸,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玉笙敏感地看了几眼心潭,她这丫头平常最藏不住话的,现在居然拉着一张脸,想说话却又不说。 “小姐,藏剑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心潭走到玉笙身边,扶着她边走边问。只剩下宫主一个人在这里,就是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的。 “哦?你还关心藏剑?”玉笙和曜曜相视一眼,解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这会子转性了吗?”藏剑回去百花城,一来一回最少都得六天,之后还要运着粮食,恐怕没这么快呢!” 玉笙笑着说,可是心潭这样一问,她却想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藏剑回去百花城,就需要时间。可是钟离颂如果到周边的话,去的时间也久了些,难道出了什么的意外? “谁关心那个大木头了!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好像有状况。”心潭瞪了一眼玉笙,她跟她说正经话,她却调侃起她来。 心潭这一话,让玉笙和曜曜同时面色一惊,视线朝着这些人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的异常。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玉笙低着声音问,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问题了,那该如何是好。 “就是今天早上你们离开之后,珠儿都发现了,所以心潭才担心。”心潭紧张兮兮地说道:“小姐,我们需不需要有所准备呢?” 如果藏剑和钟离颂没有来得及回来,他们要是在这里,那可就是问题大了。 “没事的,现在也不是急的时候,还有六天,不要紧的。”就算再晚,藏剑也会在十天之内回来的。而且他们还有侍卫,这问题还不大。 “笙笙,虽然这么说,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你先离开淮江城?“曜曜忽然担心起来,他一个人能够应付,可就是怕分身乏术,到时候伤到了她。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走了,你想淮江城的人立刻暴乱吗?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火药,他们还是有所掣肘,乱不起来的。”玉笙镇定地回到,“心潭,且不用担心,再看看再说。” 接着,又是过了三天,藏剑和钟离颂却依旧没有踪影。 “心潭姑娘啊,都过去了七天了,怎么夫人说的粮食还没有送来呢?难道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和心潭珠儿一起每天准备炊事的几个大婶,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声忐忑地问。 心潭拿着干柴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孙大娘,你这是什么话,淮江城路途遥远,有几个耽误很正常啊,我们从皇都来的时候,都花了大半个月,没事的,有夫人在,绝对不会有事。”看来还真是出了意外了。心潭在心里面暗暗想着,这些人终于憋不住问出口,那么接下来会不会又造成|人心不安? 孙大娘听了,便和着另外几位妇人看了一眼,说的也是宫主和夫人都在,他们也不至于不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分理粮食的时候,玉笙也在旁边看着,心潭朝着玉笙点点头示意。玉笙立刻会意过来,让暗卫跟着刚刚那个孙大娘。她既然是几个妇人的头头,那么自然跟着她便可。 “婆子,怎么样,那个夫人怎么说?”中午过后,孙大娘匆匆离开了县衙,来到郊外和一个穿得看起来和孙大娘一般的中年男子会面。 “你这是在急什么,现在还没有过十天,而且夫人也在,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你就别节外生枝,到时候让人家看笑话!”孙大娘拍了几下这个中年男子,这男人就是孙大娘的丈夫孙财。 “你这婆子就是妇孺之见,那个夫人在这里又怎么样,她那么多侍卫,就随便几个也能帮她逃走,而且还有火药,倒是炸了我们,成了烤猪我们都不知道!”孙财指着她,忽然一改刚刚的脸色,变得十分生气地怒斥,“你知不知道,现在人家叫我们办事,是财神找我们了,接下来我们可是可以有钱,立刻离开淮江城,还管什么个治理淮江,自己去当老爷夫人了,你这个蠢婆娘!” “你说的是很好,可是你那个人是什么人,我们都没有见着,怎么能能随随便便他听他们说呢?说不定是搞破坏的!”孙大娘还是有几分理智和良心,很是中坑地回答。 “孙大娘是要见我们吗?”突然,从树丛后面走出一个全身黑色锦袍的男子,面容清冷。另一个同样黑衣,却好像只是侍卫的身份。“这点定金,不知道够不够。” 说罢,侍卫便扔出一个小布袋扔到了孙家夫妇手中。孙大娘夫妇拿着,差点没拿稳,打开来一看,金光闪闪的,两人都差点看花了眼。 居然这么多银子,而且还只是定金?就一袋,已经够他们过下半辈子了。 “够,够了!”孙财点着头,不断地哈腰着道,他这辈子还没看到过这么多银子呢。孙大娘虽然也心动,可是却也担心,不知道这些人要她做什么。 “两位大爷,不是我不给你们做事,只是时间没有到,当初说好了是十天,现在这么快就闹,好像有点不合理。”孙大娘也相当的为难,她无端端的怎么能煽动的起这么多的人? “理由是吗?给她!”锦衣男子朝着侍卫看了一眼,然后侍卫立刻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纸包。“这个药你只需要放三顿,就有效果了!” “大爷饶命,这种害人的事情,我不能做啊……”孙大娘的手一松,立刻跪了下来,淮江城好歹还有好几万人,这样很作孽的。 “这些药吃不死人的,只会让人拉吐几天而已。”侍卫在旁边补充,“你已经收了我们的钱,也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做不做已经不是轮到你来决定了。” 孙大娘一听,更是害怕,这混蛋就是贪财,居然弄下这样一个大篓子。 “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见到孙大娘还在犹豫不决,锦衣男子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两位大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孙大娘听到这些人要动她的儿子,只能什么都答应了。 “她会做得到吗?”孙大娘夫妇离去之后,刚刚还在原地的两人,朝着淮江城的方向看去。 “这些小民,怎么可能不照做,你现在回去告诉五爷,事情很顺利!” 孙大娘恍惚地回到县衙,可是刚刚一踏进大门,就被冒出来的心潭给吓到了。 “孙大娘你去哪里了!”心潭冲出来,朝着孙大娘大声问。 “心,心潭姑娘,原来是你,你怎么突然走出来,吓死大娘我了!”孙大娘拍拍胸脯,刚刚她才惊魂未定,现在又几乎被吓破胆子来,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活跃。 “我叫了你好几声了啊,是你没听到而已!”心潭装作无辜,眨眨眼道,这孙大娘果然有问题,不知道小姐那边知道消息了没。“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去哪里了,都找不着人影。” “没,没去哪,这淮江城就这么几个地方,能去哪里。我只是回家里一趟了,现在正好回来准备,我就先去厨房了。”孙大娘没和心潭多说,也没等她反应,就一个人转走了。 等她离开,旁边站着的曜曜和玉笙才走出来,朝着她的背影看去。 “小姐,我觉得她肯定有问题了!”心潭冲着孙大娘的背影嗤道。这种人居然在这个时候都搞花样,真是可恶。 “主子,夫人。”刚刚跟着孙大娘的侍卫回来,朝着两位施礼,“她先去见了她的丈夫,然后突然出现两个人,因为那两个人有武功底子,而起分外小心,属下也只能在远远看着。只知道给了她一大包银子这样的东西,其他的看不到。” “哈,居然是被人收买了,小姐,我们去找她问清楚!”心潭大怒,气得七窍生烟的,怎么会有这种人,勾结外人想要害她们。 “她只是一只小棋子而已,出了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的是那两个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才是最厉害的。”曜曜陷入沉思,居然有人出来搞破坏,那么这个人是谁,针对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淮江城的百姓。 “我跟你想的一样,心潭,现在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我们现在关键的是要找出谁想害我们。“玉笙点点头,现在粮食没有搞定,而就有人想要害他们。这人难道是墨无殇派来的手下?可是却又不像。 心潭虽然不甘心,但是听了两人说的,也明白揪出一个孙大娘,说不定还有另一个孙大娘。 于是,在心潭和殊儿都同时地盯着孙大娘,每次孙大娘要得手的时候,心潭和珠儿都会突然出现,将她吓出一身的冷汗。孙大娘手里藏着药,都被她捏出汗水来了,可是却处处没机会。 再找不到机会动手,她自己是没事,但是害怕被他们盯上她的儿子,那可就惨了。 又过了一日,即使孙大娘没有下得了手,淮江城的百姓里面,也隐隐飘荡着一股一触即发的动乱。众人虽然还没有乱来,可是比起先前的祥和,现在只是沉郁。 八天了,就算藏剑也该到了,现在居然连钟离颂都没回来,这让看来,怕是有人从中阻挠了。而指使孙大娘的人不是墨无殇,应该是朝廷中的人。而朝廷中的人,与他们为敌的就只有一个,夏侯君烯。 如果他真的为了自己的私欲,连天下苍生百姓都不顾的话,那别说为人君,就是当一个人都不配。 是夜,突然一阵吵杂声将曜曜和玉笙惊醒,随即心潭和珠儿都赶紧的跑进来,脸上带着惊慌。 “宫主小姐,好像外面的百姓聚集起来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心潭和珠儿齐声问道。孙大娘没有得手,可是这里的人还是闹起来了。 “先冷静一点,我们出去看看,你们两个分别去通知几位大人先躲躲,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让他们先走!”两人整理了一下,都往前门奔去,一打开门,就看到即将冲上来的淮江城百姓。他们手拿着火把,有些人却互相搀扶着。 “你看,这两个人出来就好,我们今晚一定要将他们给活活烧死!”众人突然变得来势汹汹,脸上比起先前,更大的是怒意和杀气。 “你们发什么疯,我们宫主和夫人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们居然恩将仇报,要杀了我们,你们真是比狼还凶,比虎还狠!”心潭一听,立刻也就跟着生气,他们这些人怎么能够说翻脸就是翻脸,又要杀又要烧的,他们哪一点,对不起他们了! “我们是狼虎,你们又是什么!我们都已经知道,什么想要分流河道,我们都知道了,就是想要把我们全部都淹死在这里,你们就好解决暴乱立功。不要想辩解,你们骗我们什么有粮食,就是为了让我们放下戒心,现在还对我们下药,我们这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得病中毒,你们这些比禽兽还恶毒的狗官,今天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一群又怒又恨的百姓们在这里愤怒地吼说着,众人举着火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你们哪里听来的混话,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解决淮江城以后的水患问题,而且我们根本没有给你们下药,反倒是你们中间的孙大娘,她先前收了人家的钱财,要害你们,孙大娘你还打算藏着不出来吗!”玉笙站出来,朝着众人全部看了一眼,突然,却看到孙大娘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从人群堆里面出来。 “你们好恶毒,你们一方面找人用钱财诱惑我家的人,然后又用我的儿子威胁我,现在还要害死我儿子,我今天要和你们拼命,今天我孙大娘注定下地狱,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恶人!”玉笙一骇,没想到没将孙大娘揭发出来,还导致了这种结果,对方还真是高明,一环连着一环,将他们一次过给堵死了。 “好了,不要跟他们说这么多,我们放火,将他们都给烧死!”这时,纷纷已经有人堆着柴火,要准备放火烧人。 “小姐,我们怎么办,他们这么多人。”心潭这会儿有点心怯,到时候真的放火,就是不烧死也被闷死的。 玉笙自然也知道,这时他们被冤枉,是说什么都没办法解释得了了。而且现在关键的这些人既然不知道是真的中毒还是怎么样,一群无知的人,虽然可恨,可是好歹是几万条人命。 “这件事和我们无关,你们要烧死我们,只会中了别人的阴谋,为什么我们不好好团结,对抗难关?”曜曜握着玉笙的手,看着暴乱的百姓,心里却想着怎么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然后带玉笙走。现在最起码的是不能让玉笙在这里跟着他受害。 他已经后悔了,不应该争那般的多,如今如果能够逃出去,他宁愿放弃仇恨,他们回到百花宫好好生活就算了。 “哈哈哈,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们会相信,为什么我们都有事,你们却一个个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居然还想说你们是无辜的!”越是这样,众人越发的恼火了。 柴火全部撤来,都将县衙门口堵住了,然后有人在旁边点火,慢慢的火势开始蔓延开来。 “糟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跟他们多说了,走!”玉笙吩咐侍卫带着珠儿和心潭,然后她和曜曜,轻功一踮,人陆续跳出去了,让淮江城的人都讶异了一阵,然后全部堵上他们。 “曜曜,你怎么了?”刚打算走的曜曜,却在运气的一刹那,全身突然一僵,脚微微的一软,然后差点倒在地上。玉笙一见,心差点跳了出来,他怎么了。 “我……我没……没事……”曜曜双眼猛地睁大,还好她没看到他的脸色。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被人下了药,下了化功散,刚刚运气,被他只是暂时压着的毒全部加速在全身,现在没有了内力,想要压制,根本不可能。 “你这样子,怎么会没事,让我看看,看看到底怎么了。”一贯冷静的玉笙,现在变得紧张起来,伸手想要揭开曜曜的面具看看,却被他制止住了。 “笙笙,别动,我被人下了化功散,现在内力全无,所以……毒发了。”说完,曜曜只有力气将玉笙的手握住,接着直直地倒下,全身咋抽搐,气息时而快时而慢。怎么办,难道他这次要死在这里,不行,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毒……发了。”玉笙脑子忽然一轰,然后什么都没有想到,只看到如同上次在皇宫里一般,他先毒发,然后就睡着,接着就没有醒来。“你不能睡,你快醒来,快醒来,你不能又一次丢下我!” 玉笙声音变得哽咽,满声都是害怕,她害怕没有第二次的好运,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他会回到她的身边。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宫主他,他怎么了。”刚刚走了的心潭和珠儿又回来了,都半跪在她的旁边,看着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的曜曜。 “你们这些混蛋,要烧死我们是不是,要害我们是不是,我们死就死,你们就等着,等着被淮江发怒,然后将你们全部一家大小全部淹死!”心潭见状,心中一口郁气憋着,她上前,一脚踢开那些柴火,朝着那些人赌咒着。 “心潭别闹了,我们进去,到里面去,关上门,应该不会烧到我们的!”珠儿劝说着,又对着玉笙道。“夫人,没事的,我们进去再想办法。” 宫主是有旧病,现在怕是出了问题,这里没有大夫,只能先吃药看能不能缓解了。 “笙笙,我会撑过去的,没事的!”曜曜吸了口气,用力地说,可说完之后,却立刻像是全身都在炙烤一样,全身卷缩着,在不停地颤抖。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玉笙揭开曜曜的面具,他之前从来没有发作过,就算发作,都只是他骗人的,所以她还没有看到他发作的样子。 曜曜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要阻止,面具已经被拿下,一张脸上的血管充斥着黑血,发白的皮肤,暗黑的血管,让整张脸变得狰狞可怖,比修罗夜叉还要恐怖几分。 “笙笙别看了,我这样很丑,不要看了!”曜曜将头缩着,不想被玉笙看到,他知道自己病发的样子是什么样,所以一直没敢让她发现,这样子恐怕让自己的美好形象在她心中破灭了吧? “不丑一点都不丑,不丑!”泪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滴答滴答地落下,原来他病发的时候是这么难受,可是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居然是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他会好好的。可是现在,才知道,其实病一直在他身上,而且死神随时都会将他带走。 “曜曜我要怎么才能救你,我要怎样才能救你!”玉笙无奈地问着,她好恨她不是大夫,她什么都不懂,也没有能力救得了他。 “没事的,我只是,只是突然因为运气加速了病情而已。现在我没办法保护你,你要小心,我觉得还有人在背后偷偷暗算我们。”曜曜艰难地说话,想要分散玉笙的注意力。他这种病发,其实只要毒没有进入心脉,那是死不了的。只是这次因为内力,比正常病发要严重得多而已。 而且居然有人给他下了化功散,就难不成有人知道他是谁,知道他的病是怎么压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有人暗算我们?”被曜曜这样提醒,玉笙背脊一寒。这样想来她也想到口没错,是有人在暗算他们口而且这个人知道百花宫主是曜曜,而且还知道他的病,知道他怎么控制毒素。这个人是谁,她心里的各种想法冒出来,这是一条线索,而且能够全部串联起来,可是她现在怎么都连不起来。 “笙笙,先别想,不要紧张,那个人的目标是我而已,没事的!”说着,曜曜喉间一紧,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发白了。 “曜曜,曜曜……”曜曜昏死了过去,玉笙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她想用法子将曜曜的毒往腿下面压,可是又害怕经过胸口的位置,会让毒进入了曜曜的心脉。 “小姐,药来了,快让宫主喝下。”虽然外面乱糟糟,但是那些人因为放了火,暂时还不能进来。而且还有侍卫在外面守着,短时间之内还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看到玉笙失神地坐在那里,心潭和珠儿都突然面色一白,匆匆地走过去,发现曜曜只是昏迷了。 “小嘲,你要冷静,先让宫主喝了药试试看。”心潭试着安慰着说道,然后玉笙才缓缓有了反应,点点头,将曜曜扶起来,一口一口地喂药。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84】瘟疫 “皇上,淮江城的人已经暴乱,看来是有人也见不得淮江治水成功啊。”墨翼皇宫内,墨无殇在御书房中处理着政务,下面的官员在分外喜悦地说道。 本来他们还担心淮江城的人一旦平静下来,对他们攻打淮江城会造成一定影响,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他们居然自己内讧闹了起来,可真是帮了他们。 “那么百花宫主怎么样?”墨无殇没意思知道夏侯的内讧,反正夏侯那几个人,根本就不足为惧,不过夏侯君曜倒是可以争上一争。他不是中毒了吗?现在毒发的感觉,应该不好受吧。 “据探子回报,夜慕晟因为吃下了化功散,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内力失衡,在痛苦昏厥中。”底下有一个官员回道。他们自然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恨百花宫主,可是就是觉得其中有些奇怪,这个百花宫主不是武艺高强的吗?区区化功散也让他重伤昏厥,这倒是让他们很是好奇。 “很好。”墨无殇点点头,毒发了吧?这种感觉应该很是难受才对口他还以为夏侯君耀真的这么厉害,刀枪不入,区区化功散就让他没能力抵抗,真是可笑极了。批注奏折的手忽然变得加重,夏侯君曜,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斗上一斗。将来,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笔讨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墨无殇嘴角扬起一个月牙般的弧度,上面的微笑虽然看起来很淡,可是却透着一种狠绝的戾气。 “那么皇上,我们攻打夏侯这件事,只能趁现在这个机会,淮江若是到了夏天,怕是对我们的进程会有所影响。”左丞相在疑惑地问着,皇上虽然雷厉风行地要攻打夏侯,但却还是在进一步部署,如果现在不趁机行动,将来然夏侯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可就糟了。 “左相说的没错,皇上,如今我们的实力和夏侯不相上下。而夏侯的钟离良现在已经老迈,刚刚经历临天一战,估计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孙儿钟离颂经验不足,夜慕晟被我们打击,这正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凑到一起的好机会。”右相也在附和着,两人都觉得,这个时机,正是一举攻打夏侯,取得六国之首的位置。 他们墨翼已经被夏侯压着百年,而今国富民强,夏侯正是外强中干的时候,他们如果夺下夏侯,那么统一中原六国,就不是问题了。 “这一点朕已经想到过了,严将军听令,立刻整率三军,即刻攻打夏侯!”墨无殇一声令下,严峰立刻接令,匆匆离去,准备攻打墨翼。 墨无殇放下笔,目光变得凌厉而又悠远,不单是攻打夏侯,他会让她知道,在这个世上,谁才是强者,谁才是她最好的依靠。 “殇儿,你说已经整率三军,准备亲自领军,攻打夏侯?”墨无殇处理完了事情之后,便到了墨翼太后处,向她报备这件事情。 墨翼太后一听,心中一喜,据她所收到的密令,殇儿已经动手用药让夏侯君耀内力散失,现在正是毒发的时候。这一次一举出兵攻打夏侯,那是最好的时机了。 “是的母后,现在夏侯君耀已经不足畏惧,而夏侯凛父子更是小喽啰而已。夏侯君烯为了自己的权欲,居然使计煽动淮江城的人暴乱,夏侯的气数也是到头了。”墨无殇冷笑地嘲笑道。他们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很好,不过夏侯君曜毕竟是你哥哥,现在他已经病了,你还是不要做得太尽。而且淮江治理的话,虽然最大得益的是夏侯,可是对我们墨翼也有好处,将来倒是可以将这一个计划实施。”墨翼太后劝说道,然后又说,“对了,你那管墨箫可是还在?” “在的,怎么了母后?”墨无殇疑惑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会问到这管墨箫。 “你其实不知道,夏侯历代皇帝,如果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都知道碧石的所在,你这管墨箫,正是碧石所制。碧石乃是夏侯开国皇帝用上古神玉所制成,通身碧绿,布满了龙纹。在夏侯,碧石可是统率兵权,最高的指令的象征。现在母后告诉你,将来如果有人不服,你大可将碧石拿出来。”墨翼太后解释着道。 墨无殇一听,脸上震惊无比。既然是夏侯这么重要的掌权物,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他们不是应该给了夏侯君曜的吗?不对,当初母后是在杀手手里救出他的,他们一定是用这个来引开杀手,才会阴差阳错地到了他的手上。 墨无殇定下心神,不管怎么样,现在碧石在他的手上,将来对控制夏侯就更有利了。 “你已经误导了殇儿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他们兄弟相残!”墨无殇离去之后,墨翼太后一个人在大殿之中喝茶品茗,却突然多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这人就是墨翼的太上皇,墨无殇的父皇。他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眼里又是怒又是恨。 “你别乱说,我可是没有误导,当初殇儿的父母可是为了要救他们的爱儿所以才要生下殇儿,这我一点都没有说错。“墨翼太后表现的相当的无辜,这事情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导致这样的,怎么能怪的了她呢? “但是最后并没有这样做不是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兄弟相斗?他也是你养了十几年,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吗!”太上皇分外的不解,搞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这样的铁石心肠。 “哈哈哈哈,养了十几年又如何,既然我养了他十几年,他就要好好的报答我。怎么了,你又心疼了?给了他皇位,还要给真正的父爱啊?你杀了人家的父亲的,你说要是他知道,他会不会杀了你呢,到时候真是又精彩又搞笑!”墨翼太后仰天长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偏生个个男人都要钟情于她,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比不过她,比不过她! “你简直就是变态,着魔了!”太上皇怒瞪了她一眼,然后便甩袖,冷冷地离开。 “我是变态了又如何,你有本事就告诉殇儿,看他会有怎样的面对他自己,怎么活下去,哈哈哈哈!” 另一边,服了药的曜曜,脸上的黑血虽然退了下去,可是玉笙脱开曜曜的衣服,他的身上,除了手臂以下,胸口以下的地方依旧是黑血在凝结着,而曜曜经过一个晚上,依旧没有转醒。 “小姐,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再加一副药?”宫主的毒现在总算缓下了一点,如果再添一副药,不知道会不会好点呢? “不行,心潭你去拿一把薄刀来,而珠儿你去烧一些开水,还有拿纱布进来,有多少拿多少。”经过一夜,玉笙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这些毒血不是退下去了,而是凝固在了一处地方,不散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试试放出来一些,会不会恢复正常。 “夫人,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殊儿和心潭看了看,紧张地问。夫人该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我要放血,你们快去准备。”玉笙厉声下令,现在来不及了,曜曜现在还没有醒来,而且毒要是占据了全部的血液,等下就更来不及了。 将曜曜的胸口上面的位置全部缠紧,不让血液流通。玉笙让心潭两人合作着,将曜曜身上毒血往小腿下面挤下去,直到整一双脚全部发黑,一双白皙莹润透白的小腿,现在全变成了暗黑。 “小姐,这好像真的行。”心潭一喜,经过她们这样挤着下去,宫主小腹到大腿的皮肤血管都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虽然和她们这样一比,还是有差距,可是比先前可是好太多了。 “继续,你们再往下面挤。“玉笙不敢放松,等一下放血这一步才是关键,如果稍有不慎,不能止住血,可是不堪设想。 心潭和珠儿点点头,继续沿着小腹到大腿慢慢地往下面挤,最后直到到小腿的上半处时,玉笙终于拿起纱布,沿着两处绑紧,然后拿过薄刀,先是用火消毒,再用酒淋过。 “小姐/夫人……”两人都看到玉笙双手发抖,几次下手都不敢。虽然痛在宫主身上,可是最痛的还是小姐。 玉笙吸了吸气,沿着血管的位置,还好她还记得生物学上那些解剖,大概能够找到位置。虽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39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位置。虽然没有正确的方法,可是也只能这样了。薄刀轻轻的一划,立刻挤在血管上的黑血就涌了出来,潺潺地像是奔涌的河流一样,不断地流出。 “嗯!”昏迷中的曜曜感觉的刺痛闷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醒来,继续昏迷着。玉笙看着两只脚整整放了两碗的血,发黑的脚才变得正常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怕曜曜会失血过多,立刻用放了药的纱布止住伤口。 “松开那些纱布。”玉笙有气无力地说着,纱布全部解开,立刻帮着曜耀全身搓揉,让新鲜的血源全部流灌全身。 “夫人,宫主的肤色变回正常了,这一次应该能够没事的!”珠儿和心潭喜极而泣,上天保佑,一定要没事。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血液里面全是毒素,现在这样毒素只是没有流窜奔涌的这么快!”玉笙没有放松,“你们去继续煎药,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虽然药只有控制的作用,可是现在用应该能抗击一下离绝的毒。曜曜,你要快点醒来,快点醒来。玉笙心里不停地呼唤着只要他没事,她只要他没事。 心潭她们听了,也没劝说什么,点点头便听从玉笙的吩咐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可是在踏出门之际,却被玉笙唤住了。 “刚刚那些黑血在哪里?”玉笙像是想到什么似地,便厉声问。 “在这里啊小姐,你要干什么?”这些血不拿出去倒了,小姐难道还有什么用? “放在这,让侍卫去找几只老鼠或者小动物什么都行,抓回来我有用。”现在不如试试曜曜这些毒血有多少毒素,用动物来试验一下。 心潭和珠儿皆是不懂玉笙这样为什么,可是也没有多问,放下黑血便匆匆的出去了。 给曜曜再喝了一次药,直到当天的傍晚,曜曜才慢慢的醒来,第一眼就是看到玉笙疲惫地靠在床边不安稳地睡着。全身上下那种沉重的痛楚没有,两脚虽然有些阵痛,而两脚脚腕处有些刺痛。曜曜立刻明白,笙笙应该是帮他放血了。 以前他曾经试过,但是最后都因为不成功而放弃。这一次没想到还能控制住了他的毒发。只是这样一来,可是吓着她了。而且他记得凤绝说过,如果他的毒浸透了脚上的肉,会导致脚先一步不能行走。 心里沉重地吁了口气,却依旧惊醒了旁边的人。 “曜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了些?”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睁开,看到的是已经清醒的曜曜。玉笙心里立刻溢上喜悦,真是太好了,他没有离开她。 “我说过,会没事的。笙笙,让你担心了。“曜曜哑着声,就是他,也总是让她担惊受怕。只是这一次毒发,却已经几乎要了他的命,要是重新调理回来,怕是很难。 “你说没事,却又突然叫都叫不醒,你都不知道我怕。”见到能够重新和他说话,玉笙有种恍如隔世,即使高兴,声音也是呆着哽咽。 “不怕,有你在,你怎么会让我有事呢?”曜曜紧握着玉笙的手,只不过一夜的煎熬,他的手却好像瘦了一大因,上面的骨节分外的明显。 “我又不是大夫,你以为次次都能这么幸运!”不过这一次只能说是真的幸运,如果不是这样,她哪里能够让他醒过来。 “现在外面的人怎么样,这一次我不但让你也护不住,还让你这么的担心。”曜曜分外的愧疚,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现在看来应该还没有动乱到最大的程度。 “不要管外面的人了,他们现在还不敢进来,不管他们要烧要杀,随他们去,我们不要再管了!”玉笙恨恨着道,他们不但不相信他们,还要恩将仇报,给曜曜下药。现在她总算想通了,他们平常吃东西,都是在外面随随便便拿起就吃,就算下了药,也根本不知道。 他们和那些人真心以待,可是却被反咬一口不止,还要差点丢了性命,她的度量没这么大,能够这样还管那些人。 “虽然可恶,也是被人利用,而且孙大娘没有下手,他们怎么会出事的?”曜曜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另外一个人冲着的是他而来,现在不但他有事,连淮江城的百姓都出事了,这一点让人好生的奇怪。 “这个我也不懂,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样,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事。”听到曜曜这么说,玉笙也觉得奇怪,立刻唤来暗卫,让他们出去打探情况。 “主子夫人,外面的人疑似不是中毒,而是得了病,前天是身体比较虚弱的小孩得病了,现在连着大人也都有人倒下。”暗卫回来之后,立刻面露凝重地说道。 “得病?”玉笙心里一凛,糟糕,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可就不是寻常的病。 “难道是,瘟疫?”玉笙和曜曜同时开口,怎么会这样,难道天要毁了淮江城? “淮江城早已没有大夫和药材,这样下来,恐怕会成为死城。”曜曜面色凝重,淮江城自是没有人敢来。这样下去,只会导致全城的百姓都受累,这么下来可是危险。 玉笙也想到,这里淮江城别说别人不来,就是他们也个个想要离开,怎么能够请来大夫呢? “我出去看看。”玉笙忽然站起来,想要出门,这样下来,全城人都病死了,这太可怕了。正要出去,却被曜曜拉了回来。 “不许去,刚刚还说不管他们,你现在怎么能出去呢?”曜曜拧眉,他也担心,可是她出去,等下也得了瘟疫那他该怎么办? “可是,放任他们不管,后果不堪设想!”在这样下去,连他们都不能出城,死在这里。 “笙笙,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让外面的人把我们烧死,这样从这个世上消失,不管一切离开隐居避世,可好?”曜曜想了想,看着她,他不想再牺牲任何人。如果连她都没办法护个周全,就算能够报仇又如何? “你怎么能够这么想,你不为你的父皇母后报仇了吗?你不找你的小皇弟了吗?”玉笙想到还在密室中,不能入土为安的三人,心里终是不忍,她虽然隐瞒了下来,可是她知道,如果换做她父母这样凄惨的在一处地方不得安息,她也无法接受。 “这个……”想到可能还在世的胞弟,曜曜又犹豫了,笙笙说的没错,就算不报仇,可是还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弟弟,他不能不管。 “先别想太多,我们首先是解决了眼前的危机。”玉笙宽慰着说,这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们总不能死在这座城里面。 “那好,不管你去做什么,我一定要跟在身边。”曜曜点点头,她就算要出去,也得带上他。 “小姐,暗卫时候没有找到小白鼠,只找到田鼠。”两人还在说话,心潭就拿着一笼子的田鼠奔着进来,大声地告诉玉笙。 “诶?宫主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心潭高兴地道,还是小姐厉害啊!不过今天已经第十天了,藏剑和钟离颂都没有踪影,粮食也被抢走,快连吃的都没了。 “找田鼠干什么?”曜曜撑起了身体,双腿却变得有些僵硬,感觉有几分的不适感。难道这腿真的会出什么事? “我帮你放了一些毒血,所以想要用动物来试试,会不会中毒,中毒之后会怎么样。”玉笙让暗卫将田鼠击昏,然后将毒血喂进去,一部分喂了一部分没有喂。 “这样有什么用?”曜曜不懂,就算喂了田鼠,也没有什么作用,离绝的毒是没得解。 “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就先试试再说好了。“反正试试看看有什么反应好了。“好了,我先出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得了瘟疫。” 玉笙喂好田鼠,将他们逐个放在笼子里面,然后对着曜曜说道,可心潭却立刻大叫。 “小姐,你说,你说什么?”瘟疫?外面的人得了瘟疫,那怎么才是好,要是得了瘟疫,自古以来都是只能进不能出,他们不能出去,没有药材回来,可是怎么办才是好? “现在还不知道,不用太过紧张,而且瘟疫也没那么可怕。“想当初二十一世纪发生非典,范围那么大,不也没事嘛?不过古代的的确各样都落后,就算有得治,也会延误病情。 “小姐,你还要出去,不行这太危险了,而且外面的人恩将仇报,他们这是招报应,活该!”心潭这样一想,就觉得畅快多了,老天果然有眼啊。 “他们是无知可恨,可不管的话,我们也成了他们这样可恶了。“这边想着,玉笙不为意之际,却看到曜曜起身准备要下床。“你还没有好,怎么乱动了呢?” 他想急死她吧,现在还要起来。 “你出去我不放心,我没事的,现在吃了化功散,我暂时也没内力,虽然虚弱点,可不会有什么事的。“曜曜扶着玉笙的手起来双脚一站起来,就像是刀剑在狠狠地害着一样,举步维艰。 曜曜猛吸了口气,额上慢慢渗出冷汗。 “你的脚有这么痛吗?快躺回去。”玉笙也感觉到曜曜的颤抖,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不至于因为双脚割伤了就痛得全身发抖,冒着冷汗的。 “没有,只是刚刚站起来,有点不适应而已,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曜曜咬着牙,微微松开了手,笑着给玉笙展示着。他的脚不能废,他要撑过去。凤绝都说了,不会这么快就有事的。只不过一次病发而已,他以前不也是试过,一定能够撑过去的。 “那你别出去了,有暗卫在我的身边,没事的,你这样我岂不是又要担心你?”玉笙这样一说,让曜曜神色僵了僵,出去的确会让玉笙造成困扰。可是要他在这里枯等,也是不放心。而且他的脚不能废了,绝对不能。 “夫人,宫主,藏剑侍卫和钟离将军回来了!”刚刚在外面的珠儿,突然一改稳重,从外面飞快地跑了进来,喜悦地大声说道。 “回来了,真的太好了!”众人都面露喜悦,这样的话他们总算安心了。 “那好,快让他们进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属下没用让主子夫人受惊了。”藏剑和钟离颂一踏进来,都双双面露愧疚,淮江城出了的意外,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十天才刚到,那些人就居然又暴乱了。 “还是我没用,才会回来的这么迟。”钟离颂更是懊恼,难怪爷爷总是说他还没成气候,这次这件事足以看出,他处事实在不够。 “好了,现在不是自我检付的时候,我们不也没事吗?你们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两个都回来的这么迟,绝对是有原因的。 “淮江城邻近的才村镇都因为水患,没有多余的粮食,而且也因为太过落后,也没有容家的商铺。所以我是到再远的一些封城里面取钱然后买粮,可是中间却被夏侯君烯拦截,我以为他有事情,未免让他生疑,就去见他,他说封城的粮食不够,所以要到邻近的的一起运过来,结果被他耽误了几天。我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连百姓的性命都不管。回到京城,一定要参他一本。”钟离颂愤怒地道,他差点就相信他,害了主子和夫人他们。 “这事也不关你的是,是他太阴险了而已口这么说来,买通孙大娘的也是夏侯君烯所为了。”曜曜点点头,分外肯定地说道。 “而我虽然顺利,但是出了百花城,来淮江城的途中,却经过几次的被人劫粮,看来都是夏侯君烯做的了。”藏剑更是阴冷肯定禀报,他那时候就怀疑,哪里会有这么武功高强的劫匪,那些人肯定是被人收买的杀手,要阻止他回去淮江城。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玉笙猛地锤了一下桌子,不过夏侯君烯的阴谋最后倒是没有成功,而且相比他起来,那个害曜曜的幕后凶手更加的厉害,对他们的事情只晓得清楚。而他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夏侯凛他们,难道他还有什么目的? “主子,你的脚什么了?”这时藏剑才发现,曜曜站得相当的勉强,而且脚腕处还缠着纱布,这是怎么会是,难道主子…… “没事,只是被人下了化功散,如果没有解药,怕是一身武功就没什么用处了。”曜曜笑笑,看到藏剑和钟离颂的震惊的表情,只能表现的一阵的轻松。 “化功散,怎么会这样,那主子你的毒……”藏剑更是紧张,这样看来,主子一定是毒发了。可是凤绝说过,毒发可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而且主子现在不能用自身的内力将毒压下去,那后果岂不是更加的严重? “夏侯君烯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够如此!”钟离颂双手握紧,想当初他居然还觉得他是个明主,现在想来,真真是恶心。 “这事不关夏侯君烯的事,我想应该不是他。”曜曜否决着,“那个人比夏侯君烯厉害得多,而且知道我的身份。化功散不是要我内力尽失,而是要我毒发身亡。” “什么!”两人都震惊,这么说来,他们还有对手不知道?”那人居然知道主子你的身份,怎么可能!” 藏剑觉得不可能,如果知道身份的话,绝对已经告诉夏侯凛,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 “我觉得应该是和当年先帝被害的人有关,他没有想要帮助夏侯凛,夏侯凛也就是他的棋子而已,所以我们更要小心,他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从上次皇后那件事,误导了她以为皇后才是幕后的人,现在皇后也是被利用,更深的人还在后头。 “是谁这么可怕,居然一而再地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心潭感叹,居然有这样执迷不悟的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说的没错,我推断这件事和墨无殇有关,只是他的年纪和这件事又不对,所以目前只能推断,不能肯定。”曜曜想想,如果他有事,最有利的就是墨翼,所以这样认为。如果真与墨翼有关的话,那么那个主脑就有可能是前墨翼皇帝。 玉笙点点头,看来还真是有点像。而曜曜也受伤了,短时间内要是攻打过来,只怕是抵挡不住。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大了。”钟离颂和藏剑都露出沉重之色。“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到消息,墨无殇已经整率三军,准备不日就攻打夏侯。” “这么快!”众人齐声道,居然会这么快,那么这样说来,是墨无殇做的几率很大,他真的这么急,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这样看来,只能先处理了这里的内乱,然后再商量如何抵抗墨无殇。如整治这里唯一的方法,就是看看淮江城的人是不是得了瘟疫,然后再行处理。”玉笙长叹,继而说道。 “走,我们出去看看。“决定了之后,玉笙丝毫没有犹豫决定。 见到有粮食回来之后,淮江城的百姓显然有些冷静了下来。他们真的是帮忙运粮来救他们?可是他们收买孙大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玉笙他们从被烧坏的县衙出来,他们又有几分紧张,脸上带着惊慌。 “今天,我是来给大家解释清楚误会。“玉笙走到孙大娘的面前,看看她的儿子,面色发青,痛苦的昏迷。再看看旁边的几个儿童和大人,都一样是这样的病状。 这显然,是得了水灾之后的传染病。 “孙大娘,你说是我们派人用钱财收买你丈夫,这可有证据?天地良心,你要是说谎,可是会招报应的,你不想报应,招到你儿子身上吧?”玉笙对着孙大娘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怕被人误会她在威胁孙大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的,他们拿我儿子来威胁我,我最后也没有下药,但是我儿子却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孙大娘抱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在哭泣着,神情有几分慌乱。 玉笙他们见状,虽然孙大娘冤枉他们,可是她这样子也挺可怜的。 “孙大娘说不知道,那也不排除是你想要害我们,现在我们很多人得病,你这分明是想要推卸责任。”有人不相信,出来反驳。 “别急,我现在要说的就是这个。”玉笙朝着那个人异常冷静地说道。“你看这些人的病状,是不是个个都一样?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们没事。是因为这是一种水灾过后的传染病,而你们比我们长期的生活在这里,这种病的潜伏期是十天到十四天,老幼身体底子差,所以比较容易发病。在我们没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得了这个传染病。当然,也可以有些人身体好,没有染上,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是传染病,你们常常听说过的,瘟疫。 玉笙朝着众人解释,而一听到瘟疫这两个字,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纷纷散了开来,害怕下一个被染到。孙大娘一听玉笙说的,几乎要晕厥,可是刚刚还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人再敢上去。 瘟疫这种病,在古代的人看来,比见鬼了还可怕。一旦得了瘟疫,可就是只有死的可能。就算不死,活下来的人也不多。 “我们不要听她在这里乱说什么瘟疫,她是想推卸责任。”虽然还是理直气壮,可是话语中,隐隐已经带着慌乱。 “我没有推卸责任,你们可以不相信,但也只有死路一条。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救。”玉笙也没有担心,语气有种无所谓的凉薄。她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们要生要死,就随便他们。 “你凭什么能救我们,你是大夫吗?你会医术吗?你怎么知道我们得的是瘟疫。“又有人略带质疑地问。 “我不是大夫,我也顶多凭着一颗良心。而我更不会什么医术,但是我有治疗的药方。我说了,你们得的是水灾过后,饥荒,死人,不卫生所得的瘟疫,如果有年纪大的老人可以回想一下,这是不是瘟疫,能不能治。”玉笙顺着朝着周围看了一圈,不少老人家都低下了头,好像在思索。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瘟疫,可是淮江很多年前的时候也发生过水患,之后的确很多人得病。我也在那时候死了双亲的。“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出来,比较含糊地说。 这样一说,很多人都相信了玉笙的话,孙大娘第一个扑到在玉笙的跟前,“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你要杀要刮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孙大娘哭求着,她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那样的冤枉夫人。 “孙大娘,你知道因为你的造谣,让宫主差点死了,你要我救你儿子?我也要让你尝尝生离死别的那种滋味。”玉笙很是冷漠地看着孙大娘,想到曜曜昨天一天的昏迷不醒,现在走路还不行,还要藏剑背着,她就又气又恨。 “夫人,夫人我求求你啊,只要你救了我儿子,我立刻死,立刻去死,夫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孙大娘听到玉笙这样一说,连死的心都有了,只能砰砰砰的磕头,磕到满地的鲜血。 “笙笙,你就别在吓她了,孩子也是无辜,已经病了好几天了。“曜曜见状,终是开了口。玉笙这样也是在吓人,而且既然话出了口,自然就要有台阶下。 “小姐,她是可恶,也不过就是她犯错,和小孩子无关。更何况最可恶就是那个烯王,居然要煽动群众闹事,他在那里看好戏。孙大娘,你也是钱迷心窍,煽动百姓暴乱,你可是死罪一条,就算成功了,你也会被朝廷追究,到时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心潭劝了一劝,随即又补充,说给孙大娘听,也是说给这么多人听,再敢闹事,可就是全家抄斩。 玉笙听着,别过脸去偷偷忍着笑,心潭这会儿说话怎么这么精明有理了。这样倒是一箭双雕,看这些人还敢不敢再闹事,再闹的话,可就全部死翘翘。 “夫人开恩,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不关我家小孩的事,都是我孙大娘夫妇的错,不关小孩子的事啊!”被心潭这样一说,孙大娘更是害怕。刚刚那些有份煽动的人,也立刻害怕了起来,缩在那里什么都不敢说。 “好了,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夜宫主是朝廷亲派的钦差大人,而且还是兵马大元帅,我们如果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们也没有好处。现在我把方子写出来,然后要到邻镇或者邻城抓药,大家先把生病的人带到一处单独照料,然后还有各种的注意事项,我都会一一列出来,你们一定要照做,才能防止瘟疫的扩散。” 玉笙将曾经看到过的疫病治疗方子写出来,然后递给钟离颂,让他派人去抓药。现在病人不算太多,尽早防止扩散的话,也能防范瘟疫祸害更多的人。 钟离颂接过后,立刻去带了几个侍卫去处理。而玉笙接着继续写出防范的方法递给让他们一一去做。 “笙笙,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以前他也经常去看她,可是却不知道她居然懂得这些东西,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这个这个都是书上有说啊,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都是看书看回来的啊!”玉笙随便地找了个理由搪塞,却被心潭给堵回来了。 “小姐啊,你以前最不爱看书的诶,每天只是跟着烯王爷后面跑……”心潭说了一半,就不敢说下去,然后想要溜之大吉,却被突然进来的藏剑撞了回来。 “主子,夫人,有一个贵客来访。”藏剑面带笑容地进来,说得分外的神秘。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85】贵客 “贵客?”听到藏剑这话,两人互看了一眼,有什么贵客突然来了?这淮江城最贵的贵客,能会是谁? 只是当凤绝踏进门的时候,两人心中都了然藏剑的话,凤绝怎么会来了?不过这样一说,他绝对是他们的贵客。 “凤绝?”两人均是齐声,面上透着惊喜。 “宫主,夫人。“凤绝也是一笑,朝着两人打招呼。 “你怎么会来到淮江城,你不是回去南疆了吗?”玉笙不解地启声,他这是怎么会来淮江城的? “夫人,淮江城就已经是隶属南疆地区,我这次会来,也是因为淮江城周边的村镇都有人得了瘟疫,所以一路治疗过来,却在昨日得知,淮江城来了百花宫宫主和夫人,而且想到一个很好的治疗方子,同时还有一系列的防御方法,所以我特来看看,那时候就想到,会是你们。” 凤绝解释由来,“而且我同时还挺好奇,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病症的方法,比我想到的还要好,现在淮江城镇上是传染率最低的。”他其其实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夫人不是不懂医术吗,却居然会懂得这么多,真让他惊喜。 玉笙听到这里是南疆,不由地感到疑惑,南疆不是应该在最南方的吗?接着玉笙才恍然大悟,南疆是指夏侯的南疆,如果按照现代的那个说法,是对不上的。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就是以前看过古书,知道瘟疫传播空气是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水源被污染。只要有一个人感染,同时污染到了水源的话,那么整一个村庄或者沿江的人受害,都是不足为奇的。”玉笙想了个比较让人能够接受的理由,凤绝又不是随便能够搪塞。她总不能说其实这里的瘟疫算是小事,比起五大洲七大洋曾经闹过的疫病,这种能够及时控制的病,根本不足畏惧。 “没错,我也是后来才想到水源的问题,最后才得以解决问题,要是像夫人这样立刻知道,那么扩散就不会这么快了。”凤绝感叹,现在看来之前很多死了的人,多数都有可能是得了瘟疫,就这么不知道莫名的死去。 “但是你的身份,怎么会可以被你离开南疆呢?”言归正传,这一点是他们也比较好奇的。 “最先发生瘟疫的,就是南疆,那里很流放的犯人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然后导致了瘟疫。结果我恰好救了那几个人,然后就被先后发生瘟疫的村镇的县吏知道了,便特例让我出来,问我愿不愿意去病区,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凤绝也觉得巧合,看来很多事冥冥中都有安排啊。 “那么,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流放犯了?”玉笙和曜曜大喜,这样一来,凤绝可是不用呆在南疆了? “可以这么预见着,县吏们都说过,要先奏明皇上,不过就算在南疆,也就呆几年而已,他们也不会再为难我的。”凤绝表示无所谓,而且最近他在南疆还发现一些东西,如果研制出来,或者很有用。 “君曜,刚刚听藏剑说,你病发了?”虽然他的病发作是正常,但是这么快,而且这么厉害,应该不至于的。所以凤绝都相当的担忧,如果这样,那么就是加快了曜曜的身体被吞噬。 “是因为中了化功散,同时运用了内力,但是现在没事了。”曜曜唯恐玉笙会担心,立刻一笔带过,不想让玉笙多做担忧。 “那么凤绝,你有办法帮曜曜解了化功散的毒吗?没有内力压制毒性,那么他也只能依靠药物。”被提到这个,玉笙立刻追文凤绝,如果化功散能够解了,那么会好很多。 凤绝点了点头,然后到曜曜的身边,给他诊脉,手搭在了上面良久,才放开。“这化功散的毒还是能解的,我这里写一个解毒方子,夫人你先去配药,我再施针,应该就差不多了。”凤绝边说,便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玉笙。 玉笙一听能够解毒,立刻大喜,什么都没想就立刻地转身出门了。房间内,便剩下曜曜和凤绝两人。 “来吧,先施针。”凤绝拧眉,却什么都没说,吩咐曜曜躺下。 “凤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的病难道比之前严重了?”曜曜见到凤绝指使开了玉笙,就知道他一定是诊断出了什么。心里变得恍惚忐忑,他难道无药可治的同时,还剩下很短的命? “你应该也知道,这次发作相当严重,毒虽然没有侵入你的心脉,可是已经大范围的在你身上流窜,而且你应该也感觉,玉笙为了救你,帮你放血,可是大面积的毒血就淤结在了你的腿上面,你现在难道没有感觉到我曾经说过的,腿开始沉重发麻没力,举步维艰吗?”凤绝问道,他这次施针,就是想试着帮他疏通脚上的淤血,看能不能有效。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这只是一次的毒发而已。”曜曜半撑起身,对着凤绝焦急地问。他不想死,更不能死,之前已经让玉笙这么伤心,他不能有第二次。 “对你而言,是一次毒发,但对你的身体而已,却是极大的伤害。”凤绝平静地回道。“君耀,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只能试着暂缓,到了最后,终究是没用的。” 凤绝无奈,他就算想到离绝的解毒方法,也没办法解掉曜曜身上这种从小根深蒂固的毒素。 “那么,最后我还是只能死?那会是多久?”如果能够撑的很久很久,那也无所谓。曜曜心里奢望着,他知道,这自始至终是个奢望。 “本来你没有毒发,也是有限的。但是现在比你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但是最近我想,如果真的是到了最后迫不得已,还有一个办法。”凤绝拿起针,在曜曜腿上的|岤位上扎上,然后才又道。 “你是说有办法?”听到凤绝这么说,曜曜忽然大喜,震惊地抓住凤绝问。不管什么办法,他都要一试。 “办法是有办法,可是你未必接受的了。”见到曜曜这么兴奋,凤绝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办法会不会对他造成打击,“最后如果毒蔓延到小腿的话,将全身的毒液引到腿上,然后……截肢。这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救得了你的方法。” 凤绝的话一落,曜曜全身如同遭到电击一样,麻木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砍掉他的腿?那他不但不能走,还要是一个残废的? “或者还会想到新的办法,你不用朝着最坏处想。”见到曜曜这样,凤绝别过脸安慰,这方法是残忍,可是最后起码能够保住性命。 “还会就是不一定,我能不往最坏处想吗?”曜曜自嘲地笑着说,如果他裁去了一半的腿,他还有什么脸面在笙笙的身边?一辈子让她在旁边照顾他,这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不能死,可是这样活着,却比死更痛苦。 凤绝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截掉自己的双脚。君曜是个骄傲的人,一辈子坐着不能走,已经是一个打击,更何况缺失了身体的一部分? “怎么样,毒解了吗?”见到凤绝从里面出来,玉笙立刻迎上去问。药已经吩咐藏剑快马加鞭去买回来,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虽然知道凤绝医术高明,可是还是想要最后一步确认。 “已经好了,君曜在里面运功调理,估计一个时辰后就可以进去了。”这一个时辰,不单单是调息,还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吧?凤绝暗叹,却看到心潭还有珠儿两个人走过来。凤绝心里面一凛,她怎么还把这个心怀不轨的人留在这里。 “小姐,被你喂过毒的田鼠,死了好几只了。”心潭说着,旁边的珠儿看到凤绝,立刻尴尬地低下了头,心里面很是忐忑。她害到凤绝一家,现在见到面,她真不知到怎么才能赎罪。 “死了几只,剩下的呢?”居然这么快就死了。老鼠还不比人的抵抗力强啊,才几天就死了。 “剩下的也差不多了,估计熬不得两天。小姐,这样有什么用呢?”心潭回答,宫主的毒还真是厉害,连老鼠都给毒死了。 “暂时看来,是没什么用了。”剩下的也就两天命,根本看不出什么。在想着,正看到珠儿低着头,这边凤绝也若有所思,视线时不时盯在珠儿身上。玉笙当下了然,凤绝和珠儿之间的恩怨还是挺深,怎么解决还真是个大问题。 “夫人拿这些田鼠干什么?”感觉到玉笙的视线,凤绝便转过神,疑惑地问。现在不知道玉笙为什么将她留在身边,且不要先惊动的好。 “田鼠我之前用曜曜放出的毒血喂过,想看看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发现,现在普遍都死了,应该也没什么能够知道。”玉笙摇摇头,不过现在凤绝来了,也帮曜曜解了化功散的毒,也能够稍微放下心来。 凤绝一听,眉角一挑,低着头检查那些死了的田鼠。”的确都是中了离绝的毒,那几只快死的都是同样的症状。可是怎么看,总有些不同的地方,“不知道夫人能不能让我拿回去检查一下?”凤绝来了兴趣,他没想过其实这样可以试验很多次,比起在人身上,不能多次尝试,要好得多了。 “这样自然是求之不得!”玉笙拍拍手,她怎么又忘了,她不懂,凤绝可是懂得的!见到凤绝点点头,却又不说话的样子玉笙当即了然。“你们先把这些田鼠放回去,迟些我让凤绝去拿。”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是关于珠儿?”两人走后,玉笙才对着凤绝问。他怕是对珠儿有警惕吧,她想说些好话,可是又有些对不住凤绝,毕竟珠儿做的那件事,已经害到凤绝家破,差点人亡。 “你为什么还将她留在身边?”凤绝不解,他的教训还不够大,她要是将她留在身边,难保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我也不知道如何一一的告诉你,但是珠儿先前害了凤家医馆,也是有苦衷,我不是想为她辩解,可是总的来说,她也是被人利用,如果你能够原谅她,那就是她的福气,如果你不原谅,我也不会强求。” 这是要凤绝自己决定,她只是给个建议,当中间人的,能疏通就疏通。 “看来你已经原谅她了,我这样问,只是想了解下,毕竟每天和她在一起的是你。她害了我们全家,自然将来有律法来制裁,这不是说我原谅的问题。” 次日,经过服药和调理的曜曜,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行走,身体也好了一大半。 “主子,夫人,服了药的百姓,现在大多数都恢复了正常,估计过不了多少天就能够康复。而同时之前听你的吩咐逃走的几个监测使今天也听到消息回来了,现在正准备过来。”藏剑将接到的消息告诉玉笙。玉笙听到,终于是放下了心来。这么一来,粮食到了,暴乱平定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准备开凿河道。 可是已经听闻墨无殇要来攻打夏侯,这又该如何抵抗是好? “笙笙,不用担心,墨无殇之前是想趁机过来,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他就算是来,也不用怕。”曜曜看出玉笙的不安,他们现在,根本不用怕墨无殇攻打,夏侯这么多年来虽然有些懒怠,但是要真是动手,也未见得必输。 “对了主子,各处的旧部也有信过来。”藏剑从袖口拿出一小叠信,全部递给了曜曜。各处纷纷都有信过来,看来是有好消息了。 众人一喜,都纷纷看着曜曜手中的信。 “笙笙,你先前说的,我们自己练一支特种兵这件事,有着落了。各位旧部都已经挑选出来了人,总人数有上千人,足可以成一支强劲的军队。”一千人虽然不算多,但是如果都是精英的话,那就比一般的军队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那好,我现在想想该怎么训练,等人一到,我们就可以安排训练,一定要在墨翼攻打之前训练他们有一个强劲的体魄。”玉笙点头,好像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阳光的感觉。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情况变得明朗开来。 “还有李绍和项封也在不日会来到淮江城帮助治杭”藏剑继续补充,因为这样,气氛忽然爽朗了开来,连天色和空气都变得让人舒畅。 “宫主好,夫人好。“夫妇俩处理完事情后,就走出县衙,看到县衙门口已经修理的很好,而且每个淮江城的百姓见到他们,都一改先前的态度,变得十分的和善有礼,真让他们受宠若惊。 “看来将来治水,会变得很顺利!”曜曜含笑地瞧着左右两边看,这里的人现在终于相信他们了。 “没想到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还好还不到最后无法挽回的时候。”玉笙也感叹。现在的淮江城才有点儿生气,这些百姓们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这样才像是一个小村子正常的样子嘛。 “看,凤绝在那边!”曜曜指着其中一个农舍,现在全部病人都已经脱离了危险,也不用再令外找地方让他们隔离。但是凤绝,还是每天都会挨家逐户地去帮他们检查,以确定全部康复。 “凤大夫,真是谢谢你,你真是菩萨再世,真是谢谢你啊!”这几天来,除了他们受到百姓们的尊敬之外,凤绝就是另外一个让众人都佩服的。 “几位客气了,凤绝也就是帮你们检查一下而已,还是多亏了夫人的药方子。而且你们以后都谨记了,东西一定要煮熟才能够吃,河边的水什么的,都不要乱喝,而且水灾过后的井水都要煮开了放着才用,这都是防止瘟疫必须要做的。”凤绝在叨叨念着,却引得众人赞叹地点着头。 “看来我的防范措施,凤大夫背得最熟。“玉笙走进农舍,笑着说道。凤绝每天这样重复,怎么不累的? “夫人这可就错了,我们也背得熟的很,而且啊,不仅仅淮江城这里,就是临近的几个城都已经传开了,每家的百姓都已经按照夫人的防范猎施去做,他们说啊,这样不仅仅是为了预防瘟疫,这样的话,生活也健康,疾病也会少一些。“农舍的大婶喜滋滋地在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说得分外的起劲。 “这么说,本宫的夫人还成了天下的名人?”曜曜也忍不住笑着赞叹,笙笙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所有人都佩服喜欢。 “可不是么,他们都说夫人不但聪明,而且菩萨心肠,也说宫主能够娶到夫人,是福气。”想当初多少人都嘲笑过百花宫主娶了一个寡妇,可是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0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是现在是多少人在羡慕。 玉笙听罢,也只是在无语地摇摇头,她什么时候被人传说成这个样子啊?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福气。“曜曜柔柔地看着玉笙道,众人见着,都不由地别开视线在偷偷地笑着,宫主这么当众的表白,可是让他们都很不好意思的。 玉笙一阵尴尬,刚想说话,却传来两道声音,一个是唤着宫主,一个唤着夫人。两人转身,看到项封和李绍他们朝着农舍奔来。 “夫人,我们不辱使命,都准备妥当,可以准备开始治水了。“李绍两人一见到他们,就立刻这样禀报,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迫不及待。 两人点点头,遂离开了农舍。 “夫人现在可是天下名人,也因为这样,很多人都冒名来到淮江城,属下也是这样,才找到一位一直研究治水的高手,现在终于可以派到用场了。”李绍在高兴地禀报,“而且项封也是这样,才能让百花城的那位火药师帮忙改造火药,他说了,现在的火药一捆可以将一坐小山坡给炸开。这样我们预计,只需要两个月,最起码能够先缓解了今年淮江城的水患,然后明年,淮江基本上不会再犯水灾!” “李绍说的没错,这样一来,夫人不单是成了名人,还是天下的百姓心中的神。”项封也颇为高兴,如此一来,他们在百姓心中,也村立了形象,将来主子重新取回皇位,也会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可。 “你们不要一味地抬举我了,这样我可是会很虚荣的。”玉笙一时没有想到他们说的意思,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称赞。 “笙笙,他们说的并不仅仅是这个意思。”曜曜可是听得明白,笙笙在别的方面转弯转得快,可是一到了这些关于争权夺利或者需要权术方面的,就会变得迟钝。 玉笙稍稍睁大了眼眸,看到曜曜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没错,夫人,民心也是主子要成大事的关键,不过现在已经足够了。如果在墨翼一战上,我们再取得大捷,那么夏侯凛他们一家,已经不足畏惧了。”李绍补充,这么一来,他们也不用再担心会有什么流言或者造谣。 “这一点,我也懂。”自古以来,都是以民心得天下。市井小人刘邦能够胜过项羽,也是因为得人心。而李世民能够在弑兄杀弟的情况下取得天下,也是因为有民心。所以项封和李绍的想法,她完全明白。而且能够帮得到曜曜的话,是她最大的心愿。 “对了,你们说找到一个治水的人,他是谁,现在在哪里?”曜曜移开话题,现在首先治水,其他的事以后再商量。 “那人叫陈进祖上曾经有人担任过河吏,后来因为和上级发生矛盾,所以就被罢职,现在是他找到属下,说可以帮忙治河。“李绍边说,就边叫人把陈进叫进来。 “陈进参见宫主,夫人。”这位陈进看起来正是壮年,动作行为看起来相当的随洒粗野,却一点儿都不给人不舒服感,反倒觉得他为人正直不构。 “听李绍说,你会治水?”首先,是玉笙开口问。这人看起来也和寻常的百姓差不多,虽然她没有以貌取人,但是这也是循倒好奇地问问。 “宫主和夫人,不如看看陈进带来的东西。”陈进取下带来的报复,从里面拿出几张用羊皮递给玉笙他们。 两人觉得奇怪,但是也随手翻开来一看,却居然和玉笙想的不谋而合。两人震惊,同时看着陈进:“你一早就知道,可以这样治理淮江,为何不上表提出,让百姓们深受其害?” “夫人可以看看羊皮上的日期,其实这是先祖就已经想到这个治理淮江的方法,可是当初提出,同僚的官吏觉得根本不可能,而先祖想要继续上表,可却遭到了弹劾驳斥。先祖觉得官场黑暗,一气之下就辞官还乡,我们也就都没有从官,直到不久,听到宫主夫妇要来治河,居然还是和先祖的方法一致,等了这么多年,淮江终于等来了懂得治理的人,所以陈进便来,一圆当初先祖的治河心愿。” 陈进说明由来,皆让玉笙和曜曜震惊,如此有利的治理方案,他们怎么会驳斥回去? “主子和夫人有所不知,每年治理淮江的拨款和赈灾的款项皆占去国库的三分之一,但是拨下来的款项,却十分之一都不到,两位可以想到中间去了哪里。而如果治理好了淮江,不用再拨款,这中间没有利益的又会是谁?“李绍见到两人都不解,便出言解释。 两人恍然大悟,居然有这样可恶的贪官,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就不顾淮江城和两岸百姓的安危! “没想到事情还会这样,倒是苦了这些百姓,难怪他们之前这般的生气怨恨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国库三分之一的款项,那该是多少的钱。可是居然全部进了这些贪官的口袋里面,自古以来,这些中饱私囊的贪官,都是可恶至极。 “夏侯这么多年,很多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自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将来还需要一番新的改苹,才能消除这些弊端。”曜曜也感叹,当初父皇虽然英明,但是却不够凌厉,所以才会积聚下了这么多的问题。 “陈进,现今既然你懂得治水,这次的工程,就全权让你来管理,可好?”玉笙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有三代的治水经验,她哪里需要献丑。而且战事即起,如果这边有一个合适的人处理,他们也不用两边应付。 “夫人……”陈进没有想到,玉笙居然就看了一幅图后,立刻相信他,而且将这么大的工程全部交给他来处理? “陈进啊,虽然说我也想到这样的方法,可是你要知道,我可对治水一窍不通,这事还是要拜托你的!”玉笙对陈进边点着头边说,同时看向曜曜,征得他的同意。 “夫人,陈进一定不负重望!”忽然,陈进跪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中,带着激动。 对于陈进的激动,玉笙只是无奈地摇头,她怎么就不懂,像陈进这种看着这么随性的人,居然也会这么激动呢? 人员定了下来,陈进便带着人开始准备着手疏通淮江,开凿河流的工作。而淮江城的百姓,也因为将来会用到火药,需要大部分先行撤离。 与此同时,刚刚在兵部回来的钟离颂,告诉曜曜他们墨无殇的兵马已经准备了好了,不日即将大军压境。他们也需要赶往边疆,准备两国开战。 是夜,书房中,众人看到玉笙写出来的练兵方法,都觉得相当的新颖,却又相当的严酷。 “这种训练方法,不就等于训练死士一般?”曜曜看见纸上的一条条步骤,她怎么能够想出这些严酷的训练方法? “你要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训练死士,但是这样只是训练集体士兵的体能,反应,耐力还有互相的合作默契。这比你们所认为的,元,练成高手一等一的武功高手要快捷和厉害的多。”武功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现在是一支军队,更不可能做到。但是训练成优质的特种兵,还是可以的。 “关键是现在,找什么人训练他们?”这种训练方法,谁都没有见过,找谁才是最合适的呢? “我早想好了,就让钟离颂去好了。”玉笙指着钟离颂,分外轻松地指派着任务。“限你一个月内,将他们由人训练成魔鬼。” 玉笙阴测测地笑着,将魔鬼二字咬的特别的怪异。没错,这种是魔鬼的训练方式,经过之后,他们就都成了魔鬼。 “夫人,这我怎么……”钟离颂的可能二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玉笙给逼回去了。 “你可别说你做不到哦,这样的话,可是会丢进了钟离家的面子的。而且这不但是训练他们,一个月之后,你也要成为魔鬼中的魔鬼。”教练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要是做不到这些,可就是不会让他们服从。所以将来钟离颂要成为一国将领,也要有这份能力,不然兵权交到他的手上,却招到手下的鄙视,那怎么是好。 钟离颂思虑了片刻,终于是郑重地点点头。玉笙的目的,他自然明白,这不单是她的考验,也是他对自己的考验口正如她所说的,这样都做不到,将来用什么,凭什么来得到爷爷的认可,爷爷带出来的将领的认可。 第二天,淮江城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曜曜两人也收拾东西,准备要出发到边疆。这一次,由地方的人联名上书,凤绝救治瘟疫有功,特让他也随军出发,担任军医用来将功抵罪。而眼看战事即发,夏侯凛也没有反对。 而陈进接下了治理淮江的任务,第二天就连同一众的监测使一起出发,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治理好淮江,还淮江城百姓一个全新的淮江。 这一天,玉笙他们离开淮江城,虽然没有鲜花,没有红地毯铺地。也和他们来那时候一样,全部的百姓都围在他们的前面。可是一个个都是带着不舍,一个个都是带着感谢。 “各位,你们这样围着,让我们可是很有压力,当初来的时候就这样,记忆可是犹新!”玉笙站在县衙门前,调笑地对着全部的淮江城百姓道。 下面的人曾经有过聚众闹事的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当初他们是真的被迷了心窍,才会差点害死这么好的钦差大人。现在他们走了,才觉得,这么为民着想的官员,他们是百年难遇了。 “放心吧,陈进是个好知县,他们会和你们一起为淮江城努力,将来我们希望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的家已经是一个比皇都还要热闹大家庭。” 边说,两人边走上马车,围在门口的百姓也散开成了两边,在旁边一直跟着,嘴里都只是说着,谢谢。 离开了淮江城,虽然之间有过各种的磨难,但是总算是风雨过后,迎来阳光。 另一边,已经随军出发的墨无殇,已经到了两国的交界,看到密探递回来的消息,墨无殇气得将东西一把撕了个粉碎。 随同的将士见了,都稍稍的心怯了一下口他们的皇上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相当的无害,如同街边看到的随便一个文弱书生一般。可是却并非如此,一 旦生气,可是如同雷霆震怒一般。 “皇上请息怒。“周围的将士在劝说着,这一次夏侯突然峰回路转,原本一个瘟疫,他们以为会让夏侯元气大伤,却没料到居然这么快就控制住了,连同暴乱也平息。接连的就算他们墨翼也不少人在学习夏侯百花宫主夫人的防治措施。 墨无殇紧咬着银牙,眸子慢慢地眯起,眼角里透出似怒似恨的冷光。居然又被他这样也逃过了,为什么次次,就都这么眷顾着他?明明是他喜欢上她在先,遇见她在先,却让夏侯君曜占到了先机,现在更得到了她的爱。 这是为什么! 这分明就是不公平,既然老天这么眷顾他,他倒要看看,夏侯君曜到底能够好运气到什么时候,他到底能够一直无事到什么时候。就算化功散能够解掉,母后说了,一次毒发,足可以要了他半条命。这么一来,他怎么跟他争! “夏侯现在什么情况,夜慕晟的行踪如何?”墨无殇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目光也变回冷漠,视线掠向身边的这些将领。 “夏侯目前全部整理三军迎战,夜慕晟连同他的夫人一起出发到边疆,估计不日就到。”右将想了想,然后回话。这么一来,他们和夏侯的这一场必胜的战,就成了一半一半了。 “不日就到?很好,朕正好和夜慕晟好好的较量一番。“墨无殇不屑地哼了一声,眼底露出讥诮,嘴角上场出一个令人惊栗的弧度。 “皇上,末将觉得,夜慕晟身边主要是因为他的夫人明玉笙厉害,如果要除掉夜慕晟这人,末将觉得,不如先除去这个女人……”站在左手的这位左将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阵掌风击来,整个人被击出去好几米。 众人大骇,看着口吐鲜血的左将,无一人敢动地看着墨无殇。随着墨无殇来的参谋知道这位夫人的事情,自然知道为什么。别的那些将领,却不知道缘由,个个都胆颤心惊。 “她不可以死,今后谁敢动念头到明玉笙的身上,下场就是死。”说完,墨无殇甩袖负手,满脸阴鸷,大步地走出营帐。 “皇,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刚刚的左将缓过了一口气,觉得万分冤枉地疑问着。 他好端端的建议,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居然让皇上下手这般的狠,左将捂住剧痛的胸口,心里仍有着不平。 “哎,那个夫人就是皇上先前离宫要去娶的女人。总之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个女人可以说是皇上征伐各国的力量,又是让皇上失去理智的祸害,暂时且不要再提起刚刚的话,这事情等我们统一了中原六国,再来想办法!”听到幕僚的解释,众将士终于是明白了。虽然都气愤皇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惩罚他们,但是却都只能暂时忍了。 “邓先生,皇上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女人而罔顾一切呢?”有些将士还是觉得不甘心便忿忿不平地问。 “要说那个明玉笙也是个奇特的女子,也因为屡次不得,所以才会让皇上迷恋,将来天下一统,女子何其多,怎么还会在意那样一个女人。所以暂时就让皇上这样,这对墨翼,只有好处。”邓先生叹了叹气,那个女人也算是天下奇女子,能让人刮目相看,也是无可厚非的。 众人听了,皆都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说。邓先生说的也没错,他们现在没必要和一个女人去计较。 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 【86】被排挤 不消两天,曜曜等人就已经来到边疆小城枝城,本来说军中不能有女子,所以玉笙她们要离开。但是因为强坳,所以三人都化装成男子,充当曜曜的随身小厮。 枝城是边防,而且这里的将领士兵直属的是夏侯凛。对于突然来到的曜曜,显得有些不满意。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来带领他们,对他们这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士兵斗,简直就是笑话。 虽然他们也知道百花宫主曾经也是掌管着夏侯的一成兵马,而且武功高强。可是百花宫的兵马从来都没有动用过,而且这个所谓的夜元帅也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将士。如果是真的对将士们有感情的话,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所以,枝城的一众士兵,在曜曜来到的时候,都显得恹恹,就算出来迎接,也都只是应付。 一到来,玉笙和曜曜都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可是如果上下不一心,而且这些将士不听命令直接的就会影响到下面的士兵不服从。那么他们,还来这里打什么仗,首先内乱就好。 “夜元帅还真当这里是百花宫啊,居然一来就带着三个小厮,一个侍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哈哈哈!”最前面的的一个左校尉见了玉笙三人皮光肉滑的,而且曜曜也一直带着面具,不由地就出言嘲笑。 这样的暗指,后面的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误会了,只有我是元帅的小厮而已,两外两位可是凤军医的徒弟,你们这样说,他们可是非常记仇的,下次上药的时候多几钱少几钱或者有些什么报复,可是很难说。”玉笙抓住曜曜的手,让他不要生气,“而这位藏剑可是有官职的侍卫,武艺高强,一身剑法杀人无形,你们想试试吗?” 玉笙这样一说,不但让他们没话说,而且想用藏剑来教训教训他们。这些人虽然经验丰富,可是一身功夫底子要和藏剑相比,那是没得比的。 “哼,一个井底之蛙,见过几招,就以为厉害了,真是肤浅!”听到玉笙这样一说,这些军中向来沉不住气的将士们,果然是生气了,站了出来指着藏剑侮辱。 “那么,你们是要试试吗?”藏剑站了出来,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地拔出,咻地指着最前面的一个将士,声音阴沉如冰。 “比就比,我们用得着怕你,我们这就去校场!”众人附和回答,然后一扭头就往着校场那边走过去。 校场上,常年黑衣的藏剑将外袍褪到一边,长发只是稍稍的挽起了一点,长长的刘海随着夹着沙子的风遮住了半张冷毅的脸,整个人更显得冷峻惧人。 旁边首先上场的是刚刚那个出言不逊的左校尉,手拿着长枪,威风凛凛地负手站着,满脸的傲气。而身后是集体的士兵在鼓掌吆喝,更添了几分浮夸的气势。 旁边的锣声一响,立刻左先锋的长枪朝着藏剑一刺,枪头带着狠劲,下手丝毫地不留情面。只是他以为即将得手的时候,藏剑的身体只是轻轻地一踮,往上跃起,脚尖下落的时候运力将长枪几乎踩落在地。在左校尉失神之际,一个回旋踢将他踢至好几米远。 刚刚还在的吆喝声突然停止了,他们都没有看到藏剑是什么动作,居然人就被他攻击了。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反应快的,已经意识到问题变得严重。 “没想到还有几分能耐!”左校尉喘了口气,心虚地道。其实这人已经脚下留情,不然他要是用了内力,他现在就已经吐血不能动了。但是比试已经出来,就得不死不休。 藏剑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现在变成主动出击,身形飞快地朝着左校尉攻击,十招之内,长剑直指左校尉的咽喉。 “拍拍拍……”最先回过神来的,自然是玉笙他们,藏剑会赢这是预料之内。掌声虽然小,却清脆一点杂声都没有。 “看你们还敢小瞧我们!”而最先激动的是心潭,连自己要掩饰声音都没有注意到,珠儿被她吓着,忙捂住她的嘴。这样下去,被人知道,就只能赶出军营了。 “你!”虽然输得心服口服,可是被人侮辱,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来比!”在以为结束的时候,这士兵们的首领,就是一直没说什么话的将军看了一眼藏剑,就从旁边的兵器里面拿出大刀,来势汹汹地站到了藏剑的跟前。 “胜负已分,再比已经没有意思。”本来还想继续教训这些目中无人的莽夫的藏剑,听到玉笙的话,便收回了剑,不再管这个将军。 “这里是夏侯大营,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厮说话!”将军见藏剑居然听一个小厮说话,不由地勃然大怒。虽然这个侍卫的功夫的确厉害,但是这里还没有轮到他们说不比的理由。 “难道堂堂夏侯大营的将军,居然输不起?小厮的话没分量,本帅的话可能也没分量,但是皇上的兵符不知道你们还认不认!”曜曜也没跟他们多废话,直接拿出兵符,摆在众人的面前。“而且,现在正是国难当前,你们不将力气省着去对付敌人,居然在这里要和自己人斗生斗死?你们当什么老百姓的保护神?你们简直是侮辱了他们对你们的信赖!” 听到曜曜这样一说,刚刚的将军收起了刀,但是还是桀骜地站在那里,好像不怎么服气。 “既然要比,不如在战场上见真功夫,那样才是真的英雄好汉。”玉笙见状,继续再道。 他们虽然骄傲,而且看不惯他们这些没有带过兵,向来养尊处优的人。可是说到底也是有几分爱国精神,不是只有一份蛮劲的莽夫。 “既然夜元帅下令,霍桑只有听从的道理,但是今日未果的比试,他日定会讨回来!”霍桑将刀扔到一边,态度比先前软了几分,朝着身后的人摆手示意退下。“夜元帅远道而来,霍桑已经准备好了营帐,就请夜元帅先行休息。” 一众士兵退下,霍桑又道。曜曜点点头,随着霍桑走进营帐。 是夜,已经休息过的曜曜,便下令让霍桑等人过来商讨战事。 “霍将军,我们为什么要听那个破面具的话,而且那个人不阴不阳的,身边还贴身带着个小厮寸步不离的,看着就觉得掺人。”副将郭淮分外的不满,不就是有几分功夫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左校尉已经试过了,不仅仅是几分功夫那么简单。看来夜元帅更是厉害。”他们只知道百花宫主武功高强,但从未见识过,这一次是的确开了眼界。 “厉害又不是会打仗,我们这也不是单打独斗!”右校尉不以为然,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说实在的,刚刚要不是那个藏剑放过我,现在我估计已经在里面躺着了,所以我们不应该这样私底下和他们对着干。毕竟现在真的是敌军来犯,如果有什么事,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左校尉比较中肯地劝说,当时他也存了歹心,如果自己真赢得了的话,恐怕下手不会这么轻。 现在想来,好像还是他们的不对。 “我们照样能够把那个墨翼狗贼子给打个落花流水,根本不用靠他们这些人。”郭副将不以为然,他们算什么劳什子东西。 “好了,不要再争辩了,现在是在军中,听过什么叫做军令如山吗,夜元帅的话就是军令,一切都要按他的吩咐去做!”霍桑沉着声音喝斥了一下这些人。刚想走,却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往主帐子那边跑。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霍桑一个箭步冲过去,身后的人也将他前后包抄,粗壮的大手猛地扣住那人的肩膀,将他掰过来时,却听到一道略微熟悉的尖声。 “霍大哥,轻点轻点。”一道清脆的求饶声,让霍桑的手立刻松了下来,看清来人脸色又是一沉。“小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好端端怎么又跑来了军营,是想要乱做什么。霍桑墨黑的剑眉拧成一团,不怎么放心地看着面前的夏言。 “哈哈,原来是夏兄弟,来找霍将军就光明正大好了,干嘛鬼鬼祟祟的啊?”众人一看到夏言,立刻调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沉重阴霾。 “嘿嘿,我这不是找过你们了吗?谁知道说你们去了主帐,所以我就去找你们了啊,可是你们不在主帐,主帐里面的人是谁啊?”夏言立刻收敛了起来,可是眼珠子却网别的方向看,不敢直视霍桑。 “主帐就是我们新来的元帅夜慕晟,要找我们商量军事,嗤!”有人回答夏言,却是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就是那位百花宫主?娶了当朝曜王妃,然后又治理淮江,平定淮江城叛乱的百花宫主?”夏言咻地睁大了眼睛,这还真是厉害得很呢。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有人不以为然,却被霍桑瞪了回去。“你们先去主帐,告诉元帅,本将突然有事,去去就来。” 说完,霍桑揪住夏言的手腕,将她往暗处带。 “霍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来到军营的外头,夏言甩开霍桑的手,揉着自己的手腕,委屈地道。 好端端的,他又没犯事,霍桑他干嘛板着一张脸,臭的要死。 “我干什么,夏将军知道你来了军营了吗?他要是知道你又来胡闹,明个儿绝对让你回去不得出来。”霍桑依旧沉着脸,霍桑的恩师就是前骠骑大将军夏振天,而夏言就是夏振天唯一的掌上明珠,时不时都会跑来军营胡闹。 “他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才不管呢,你要是告诉爹,我就再也不找你玩了,我就去别的军营玩!”夏言哼了一声,狂妄地威胁着霍桑。“霍大哥,你就让我留在军营里面嘛?我会武功,不怕别人欺负我的!” “就凭你的那些三脚猫功夫?”霍桑半讥诮着,“现在敌军来犯,不是先前没事的样子,所以你必须回去夏府,不然我就告诉夏将军!” 霍桑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打碎了夏言的幻想。 “你,你太过分了!”夏言怒声,看到霍桑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又立刻焉了下来,“霍大哥,你就让我留下来嘛,我不会武功,我会医术啊!你看我一包毒粉,就能够让那些人全部死翘翘,霍大哥,我不管我要留下我要留下!” 夏言死磨着霍桑,“你以为告诉我爹我就没法子了吗?他要是看得住我,也不会让我跑得出来。霍大哥你让我留下,我去军医营,我绝对不会让你添麻烦!” 夏言举着手发誓,样子看起来相当的认真。 “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军营,先前的话就算了,现在军营来了新的军医叫凤绝,还有他的两个徒弟,你怎么能混在里面呢!”霍桑一阵头痛,他怎么惹上这样的麻烦,最关键的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来凑合什么呢? “凤绝?凤家医馆被人陷害的那个凤绝?哈哈,这次真的没有白来,这枝城的大营可是来了很多厉害的人!”夏言拍了一下手掌,她为什么一定要来军营?这可是要归咎到不久前,爹爹收到一封秘密的信,她不知道里面写什么,但是却知道是要她嫁给那个病秧子曜王,后来却因为对方不愿意而不了了之。 所以她倒是好奇,这个曜王妃是个怎么样的人,居然这么厉害,一而再地让男人这么迷恋。这墨翼皇帝冲冠一怒,整率三军也是为了明玉笙。 “在军营里现在是夜元帅统领,我们都不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要是被他知道,私自带女子进来军营,可是犯了死罪!”霍桑还是想要劝说,却看到夏言得意的阴笑。 “霍大哥这就不用担心,我告诉你个秘密!”夏言在霍桑的耳边嘀嘀咕咕的,随即霍桑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说……”难怪夜慕晟对身边的小厮这么的包容,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丫头怎么会知道的? “所以霍大哥,你就安心让我留在军营里面,我不上战场,基本上没什么麻烦,你就放心好了!”夏言怕拍胸脯保证,“我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霍桑对她还是很多保留,但是现在时间紧张,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正如她说的,就算将她送回去还是会逃出来,倒不如在这里,好歹知道她的行踪。 赶去主帐时,众人却在等候霍桑,见状,霍桑不由地沉了沉脸,这帮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 “霍将军。”众人一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末将来迟,请元帅恕罪!”霍桑沉着脸,这时候教训不好不教训也不好,只好当做没看到,自己请罪。 “霍将军有事,来迟也是有原因,霍将军对战事比本帅熟悉,理应等候霍将军来。”曜曜不动声色,这些人存心不给他面子他不是不知道,这也证明他们还是挺团结的,对他这个外人,一致不给好脸。 “霍桑惶恐。”霍桑尴尬看了一眼夜元帅,带着面具的夜元帅,虽然不会给人一种直面的威慑力,可是隐隐却有一种阴冷和寒厉,并非他所能及。移开视线,却看到了旁边的玉笙。这小厮居然就是那个提出开凿河道的女子,而她不是深闺小姐吗。居然敢跟到暴乱的淮江城,又敢来到枝城军营?现在看来,虽然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那身光华,眉眼神色虽然很淡,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霍桑低着头在暗忖着,两个男人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英雄,牵引出天下大战的,居然就是这样的女子? “霍将军不用自责,现在开始也是一样。”见到霍桑刚刚盯着玉笙看,曜曜的语气冷了几分,直看着霍桑。 “末将领命。”霍桑诧异了一番,然后朗声回答,然后走到旁边,指着军事图,开始给大家讲述。“墨翼和夏侯相隔一座山的距离,与其相隔一座山,最要紧的是这座山的黑风关,此处地形严峻,墨翼大军要全部快速地过了黑风关并不容易,所以我们只要我们守得住黑风关,那么就根本不用担心他们。” 霍桑在一边分析,玉笙听着,刚刚霍桑的视线,好像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一样。只是他怎么会这么厉害,能够这么短的时间识穿她的伪装呢?虽然觉得有几分奇怪,可是这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而现在看他,也的确有大将之才,而且为人正直,将来这样的人能为他们所用,就太好了。 “那么依霍将军所言,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曜曜点点头,随后又继续问。黑风关虽然险坳,但是墨无殇不是别人,他既然能够来,就不会说空手而归。 这一点玉笙也是这样想,所以不可能像他们所说的,就这样守住黑风关就能没事。 “夜元帅连这样都想不到怎么办吗?还来当什么元帅。”突然有人嗤笑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屑。 继而不少人都附和着,一场本是平静的商议,变得有几分争执味道在里面。 “夏侯是皇上的国家,皇上不来战场保家卫国,是不是就没资格当皇帝?郭副将,你的意思是这样吗?”曜曜连头都没有抬,就直接反驳问,一下子,气氛有些冷凝。 “夜元帅,这帮人不过就是莽夫,元帅请勿计较。”霍桑背脊立刻寒了一番,不为夜元帅的这句话,而是因为他周身散出的杀气。 “末将认为,带人先从黑风关小路抄过去,然后大军再从前面直面阻击,前后包抄,重挫墨翼大军。”霍桑提议,然后静静等待着曜曜的回答。从来到现在,夜元帅并没有像别的人那么兴师动众,然后对他们的不敬也没有表现出怒意,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霍将军想的没错,可是你不认为墨无殇也一样会用这样的计谋吗?”曜曜反问,墨无殇不容小觑,如果能这么简单的就重挫他,夏侯凛也不用一直这么忌讳着墨翼。 “哼,一个养尊处优的少年皇帝,夜元帅是不是太过看高敌人,低估我们了?”又有人在反驳,“黑风关是在我们夏侯的境内,就算墨无殇想要用同样的计谋也是不可能的。” 说到了这里,曜曜也没有多说,正要下令的时候,霍桑却开口。 “夜元帅难道有更好的想法?”虽然方法不被人肯定,但是却也要有合适的理由。 “和墨翼打的这一场,只需是持久战,想赢不容易,但却不会输。墨翼既然出兵,他们的粮草必然是有限,而且墨无殇是墨翼一国之君,他并不能呆在这里太久,夏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能耗费人力物力,我们只需要慢慢耗着墨无殇,他也是必然输定。”曜曜冷静地说,可是这一种怀柔政策,却得不到大家连带霍桑的认同,他们是军人,居然要说让着墨翼敌军,这是什么道理。 “本将还以为夜元帅有什么方法,如果是要我们任着他们攻打过来,不好意思,末将做不到。”霍桑往着营帐外面走,临末只丢下这样一句话。 “霍桑,本帅没有要你们任着不管,但是如果你要打,就先去了解一下墨无殇。”曜曜并没有阻挠他们,只是朝着外面淡淡地丢下这样一句话。 “主子,看来这样下来,他们更不会服从我们了。”藏剑见到他们都走了出去,才启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在这里岂不是要逗留更长的时间?” “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墨无殇都不是好对付,这样一来,也就让墨无殇他们掉以轻心也好。而且,这段时间倒是可以慢慢准备,看看钟离颂那边练兵的情况怎么样。”曜曜回道,随即看向玉笙。“笙笙,此事你怎么看?” “你说的没错,你现在的伤才刚刚好,还不能随便动武,这样一来,就不用直接面对墨无殇,也能够休养生息。只是那帮人如果任由发展,怕是会造成伤亡,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虽然那帮人鲁莽自大,可他们在毕竟是夏侯的大将,有什么事损失的只会是他们。 “这些人就是有个死伤,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藏剑分外的不满,他们先是对主子不敬,还要出言不逊,这根本是活该。 “藏剑,去联络暗卫到枝城待命,此事容后再谈。”曜曜打断,藏剑的话虽然没错,可是笙笙说的没错,出了什么问题,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而且这帮人虽然是鲁莽,但是却是忠义之辈,在军中虽自成一派,但是却也不会做出对夏侯不利的事情。 藏剑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施礼退了出去。 “藏剑好像很不满呢?”玉笙倒了碗茶递给曜曜,然后也笑着说道。“按说,其实霍桑也不错,可是对你还不够信任,你是想借这件事让他们不得不服从而已。” “藏剑虽然无父无母,但是从小跟着师父,然后跟在我身边,也没有受过什么白眼,现在这样,他自当是不高兴的。”曜曜回答,“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在背后阻止他们黑风关的一行,不然不单是他们出事,夏侯的军心也会受到重挫。” “你想的没错,按照霍桑刚刚说的,墨无殇大概还有三天才到黑风关,可是我们让钟离颂训练的兵马还没有能够用得上,枝城军营的军兵我们也都没有办法指令,这样想要帮忙都没办法。”玉笙何尝不觉得困惑,刚刚解决了淮江城的事,到这里军营,又出问题了。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何时才是个头。 “别担心,我手下的暗卫虽然不算太多,可是武功上也抵得上几十个霍桑,这一点不用担心。”曜曜安慰,现在他们急也没用,只要处置完墨无殇这件事,就要到夏侯君烯了。 刚刚出了主帐营的霍桑等人,就个个脸上带着傲气和怒气,“霍将军,我们说的没错吧,朝廷就是派了个没用的东西过来,居然认为我们没办法守得住黑风关,他就是连个山都没见过,仗着手掌过一些兵马,就了不起!” 郭淮最先动怒,怒气腾腾地在怒骂,引起了众人的愤怒。 “可不是吗!最可气的不是夜慕晟看不起我们,而是惧怕那个墨无殇,让我们只防不攻,这算是什么?存心助长敌军的志气!”右校尉附和,周围刚刚有在里面商议的人都觉得因为这样有口气憋在那里。“总之我们不能听他说的,管他是元帅还是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从有所从,就算皇上要治罪,我们也不用管他们!” “霍将军,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左校尉见到群情汹涌,便有所避讳地说道。 “派探子去盯着黑风关,随时来报,同时整顿兵马,所有愿意跟本将去抗敌的,就整装准备!” 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 【87】大战黑风关 次日一早,曜曜他们刚刚起来,就已经听到了外面三军的号鼓声。霍桑带着一干将领在整率三军,将士们士气激昂,个个在听到霍桑的话时就斗气昂然,显得尤为的激愤。 “看来他们真要行动了。”玉笙听着外面的声音,脸色变得多云转阴。这帮人有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却缺了一份冷静清晰的头脑,自认为有不怕死,抛头颅,洒热血的心就够了。 “暗卫有消息回来了,原来墨无殇还有两天就要到黑风关了,所以霍桑他们开始准备,要在黑风关拦截墨无殇。”如果能够拦截那倒是没问题,就怕不能,那就是问题大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像头盲牛一样冲不管?”形容盲牛一点儿都不为过,他们就是这样,眯着眼睛往外面冲,一点儿都不顾及后果。 曜曜凝神沉思着玉笙的话,忽然回过神来,转身到旁边更衣,“那我们就到外面看看,如果霍桑还执意要去,就只能这样了。”曜曜想了想,然后道。 两人整拾了一顿,然后走出主帐子,往着号鼓声,练兵声的校场走过去。 走到校场,就看到霍桑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色麻衣,散乱的黑发只是随便地束着,更显得粗矿随意。相比之下,曜曜他们就显得文雅多了。一个华丽的银制面具,柔软如丝绸一般的长发用白玉雕花楼空发冠束住,一身锦织淡纹浅白色长袍,腰间是一条金丝绣成的腰带。远远看来,整个人十分的儒雅高贵,翩然谪仙。 而玉笙虽然是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是一个小厮,可是依旧不差的穿着,静静站在曜曜身边,两人宛如一道唯美的风景线。 可是这风景线的背景,却显得不搭调,个个黑衣黑裤,一身黄沙尘的士兵在旁,看到他们虽然没有不恭敬,但也没有半分的热情。 他们这里是枝城军营,整个夏侯最为强大,却有最为落后的军营。而不是他们什么百花宫,更不是什么宴会场合,他们穿的如此华丽,是想彰显什么? 本来对曜曜有几分保留的霍桑,现在是更没有好脸色,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直接继续练兵,连意思意思的打招呼都没有。 “主子,他们这算是什么意思!”藏剑再也憋不住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不听他们的命令,也不至于当他们不存在,这也太过分了。 “藏剑,这个世界是有能者才能让人家信服,我们这样子看着文不行武不就的,而且这里也是军营,我们这样的确有欠妥当,和士兵相差的太远了,这他们生气也是必然的。”玉笙对比了一下他们和士兵们的区别,相比之下,就算她这个名义上的小厮,都好像华贵过这些士兵,这看起来哪里像是来打仗的。就算外表这是小事,可是让士兵产生等级差别,首先就是他们做的不妥当。 “嗯,那就让本帅去讨好讨好霍将军吧!”曜曜听着,也听出了玉笙的话中的弦外之音。他们既然收人心,就要让他们完全的当他们是朋友。正如霍桑对待这些士兵,也完全没有将军的架子。 藏剑一个不字还没说完,玉笙就冲他笑笑,也跟着曜曜过去。 “霍将军。”曜曜迎面走向霍桑,语露讨好的意思,让霍桑一阵不解。一个好端端的军营,因为这夜慕晟的到来,变得不成样子,他就算是元帅,好歹也穿着元帅的服装,他这样子是想来走秀么? “原来是夜元帅,末将失礼了。”霍桑抱拳弯了弯身,随即就转过了身,继续训练士兵。曜曜僵在那里,就好像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一样。看来这霍桑的脾气还挺大的,不过这样的人,可是条汉子。 “霍将军为国劳心劳力,让本帅好生惭愧。”曜曜继续想要讨好,却招来了众人的白眼,玉笙一看,顿时想笑,他这个讨好,真是讨好得不怎么适当。这话不是存心让人家来讥讽他吗?这当惯了主子,圆滑这方面还不如一般的奴才啊。 “为国劳心劳力是末将的职责,夜元帅只要也这样,就不用惭愧了。”霍桑转头,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可是话刚说完,却听到旁边再嗤嗤地嘲笑着。 自然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在嘲笑谁了。“好了夜元帅,你就别做这种不合身份的事情了。不如直接开口,问他们是不是真要包抄在黑风关拦截敌军吧。” 玉笙觉得相当的无语,他这样子,哪里像是能够讨好别人的人呢? “霍将军,本帅有一言,虽然不中听,但是还是要说。如果你执意要去黑风关,请考虑一下各位将士的安危,黑风关就算守得住,也不一定会占得到先机。”曜曜正了语色,对着准备走开的霍桑朗声道。 他这样一说,不单单是告诉霍桑,也要他们全部都听着知道。 “霍将军不用听这种胆小怕事的人说话,我们从了军就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心去保家卫国,不是为了生存贪生怕死。”此言一出,校场的所有人都举着兵器附和。 “本帅言尽于此,众位将士想要如何抉择,本帅不会干预。”曜曜说完,去得比来的时候更加干脆。 霍桑站在原地,看着曜曜,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地触怒大营的士兵,难道他不知道刚刚那些话,就是这些士兵怒起来,将他扔出去都有可能的吗? 霍桑在疑惑着,没有注意到旁边,夏言缩着一个身影在外面偷看着刚刚的情况。那个小厮就是明玉笙,长得也就那样嘛,比起她也没好得到哪里去。不过刚刚那个戴面具的百花宫主,就真是一个气质美公子,不知道面具下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是丑是美? 夏言的好奇心更加的大,偷偷的退出了校场,往内营那边走了回去。刚刚看来,他们好像意见不合。这夜慕晟看起来也不像是胆小的人,怎么不赞同霍大哥他们黑风关一战呢? 第二天到晚上,霍桑等人就带着人前往黑风关,三千兵马分成两批,霍桑带着校尉和一千兵马从黑风关绕过去,想要前后围堵墨无殇。 而剩下的两千士兵,因为黑风关只是一个小山坳,所以由郭淮带领,从黑风关正面迎面直击。这一夜,天尤为的黑沉,往常还挺多星星的荒凉之地,此刻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昭示。 “他们出发了。”玉笙看着远处那些渐渐黑下去的火光,面露出担忧。曜曜只顺着目光看去,然后戴上银制的面具,“藏剑!” “主子。”这时藏剑才从那边匆匆的过来,然后停在曜曜身边,“主子,黑风关好像有异。” 这是藏剑刚刚才接到的消息,黑风关好像出现了问题,却并未能够查清是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曜曜大惊,看来还真的是出事了。玉笙同样的大惊,还没有反应得过来,曜曜已经奔了出去,骑上马飞快地行动。 看着幽黑的天色,玉笙一阵紧张,双手合十,嘴里喃喃着,希望他们都能没事。 黑风关,夏侯和墨翼之间相隔的第一大关。历代以来,黑风关都是一个重要的守关。 霍桑带着人,沿着狭隘的小路,带着一干人马,静悄悄地行动。穿过了暗黑的陇道,渐渐地看到前面大批的墨翼的兵马。 果然来着!霍桑心里冷冷地想着,既然敢来,今日他就要杀他们的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夏侯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说来就来的。 另一边,在黑马上,分外的泰然若定的墨无殇,正看着前面黑暗的黑风关,那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随时都会将人卷进去。此刻,大军正要过去的时候,墨无殇看向旁边的副将。 “前面的情况怎么样?”黑眸闪过一抹冷光,在黑夜显得尤为的骇人。 “回皇上,正如皇上所料,夏侯的人已经埋伏在黑风关,相对我军前后伏击,末将愚钝,敢问皇上如何处置。”副将看看旁边的邓参谋,然后才对着墨无殇说道。 他们当初也不懂,为什么皇上明知道对方有埋伏,还要亲自来上阵,难道皇上有什么别的目的。 “哼,没想到夜慕晟就这么点本事,今日朕就好好送一份大礼给夜慕晟,让他好好看看。来人,整军准备过黑风关!”墨无殇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手中的缰绳一紧,快速地策马。 潜伏在暗处的霍桑等人,不知道刚刚停了下来的墨无殇,怎么突然就加快了速度,难道他发现了他们的计策?可是怎么可能,就算真的发现了,也并不用害怕,黑风关位置险坳,他们根本过不来。 这样想,霍桑渐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前面的情况,可是兵马却在转瞬间迅速地冲了过来,火光顿时把险坳的黑风关照亮,下一刻听到的是厮杀声,却不是原本准备的那些攻击。 “糟了将军,刚刚前方传来消息,墨无殇居然只用了五十暗卫,就将我们副将带着的两千兵马杀灭了大半,现在前方的攻击被瓦解了,现在正是在拼力厮杀,已经抵挡不住了,霍将军,我们是撤兵回去,还是去……” 撤兵回去,还能挽回一些兵马,但是要是去抗敌的话,只会是全军覆没。惨了,真如元帅所料的那般,他们是小瞧了墨翼这个少年皇帝。 “传本将军命令,左校尉带着五百人马突围回营通知夜元帅迎敌,另外的人跟本将过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霍桑拔出刀,正要行动,却被左校尉给拦住。 “将军,由属下去救郭副将,你和他们突围,这样才是上策!”左校尉也同样心如火燎,他们是一步错,却害到了相信他们的兄弟。 “这是本将的命令,如果不听,本将就在这里摘了你的脑袋,快去!”霍桑自然知道,一脚将左校尉踢开,然后带着人,就直奔着墨翼大军的后防攻去,可是区区五百人,在这个险坳里虽然显得很多,可是墨翼的大军却更是个个精壮训练有素,区区五百人瞬间就已经被杀去了大半。待霍桑看到郭淮的之时,他已经盔甲被打落,满头凌乱的发丝,却还在死死的抗击着。 虽然墨翼的来人相当多,可是正如他们先前所料,黑风关也的确是个优势,如果不是估算错误,也不至于造成如今的损失惨重。 “霍将军,你怎么也来了,快走,末将掩护你!”郭淮见状,深感后悔,他们居然被区区五十敌人暗算,他还有何脸面见那些牺牲的兄弟们。 “此事不关你的事,好好应战,就算是战到一兵一卒,我们也不能让墨翼的贼子那么轻易地过了黑风关。”霍桑喘了口气,朗声地怒喝着,众人仿佛被激励了一般,刚刚的士气又回来了。 “哈哈哈,没想到夜慕晟手下的人还这般的愚蠢,怎么了,他居然想出让你们在黑风关挡住朕的法子,真是异想天开,区区一个黑风关,就以为能够拦得住朕?”墨无殇一匹健硕的黑马,身上穿着黑甲,一身黑影几乎要融入这带着血腥味的黑夜中。 “这是我们私自出兵,根本不关夜元帅的事,手下败将,我们夜元帅根本不屑跟你这种人交手!”霍桑一阵怄气,恨自己过于自信,小瞧别人。更气面前这个可恶的东西,居然还想污蔑他们夏侯的元帅。 “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今天就先杀了你们,再去剿灭夜慕晟!”墨无殇一听这个,黑眸骤然收缩,迸射出怒意。他将长剑拔出,朝着他们,“来人,给朕杀,过了黑风关,朕重重有赏。” 墨无殇策马,边说已经冲到了霍桑的跟前,长剑和大刀相撞,擦出一阵的火花四散。霍桑在下,墨无殇再上,而且内力上两人相差甚远,几招过后,霍桑已经被墨无殇的剑锋所击,一下子退了好几步,口吐鲜血。 “霍将军!”郭淮大骇,连同霍桑一起攻击,两人联手,却依旧敌不过来势汹汹的墨无殇。 三千兵马,除了突围报信的左校尉和五百士兵,剩下的兵马已经所剩不多。霍桑和郭淮对视一眼,两人立了必死的决心,挡在墨无殇的跟前,守在黑风关最后的一个关卡。 “不知死活!”墨无殇冷哼一声,手中的剑横着举起,策马奔前,飞快地朝着他们奔去,同时手中暗暗运气,想要一次过消灭两人。 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墨无殇却被一阵强烈的内力击得后退了好几米,坐下的马额上渗出鲜血,骤然地倒落。随即,一抹白色身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在这黑夜显得夺目。 “夜元帅!”郭淮霍桑同时大喊,看到这纤尘不沾的曜曜,惊喜的同时,透出震撼。没想到夜元帅的武功如此高深,他们当初真是有眼无珠。 “墨无殇,你杀我如此之多的兄弟,看来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清算不清了。”曜曜手中的软剑轻薄有弹性,在风中仿佛隐形了一般。曜曜依旧不变的白色锦衣,看起来优雅翩翩,却浑身都带着凛冽的杀气。 “一帮无用之人,朕只是帮你解决废物而已。今夜不单是他们,就连你,朕也一并解决。”看到这个人,墨无殇的胸臆有涌出了一阵阵的愤怒,刚毅的脸上,透出比曜曜更浓的恨意和杀意。 曜曜不懂墨无殇的这股不忿的恨意是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笙笙的缘故?可是这也是大家公平所得,他至于还如此执念吗? “是吗?墨无殇,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曜曜没有慌乱,语气一派的轻松淡然。接着就看到一个将领的身份冲到墨无殇的身边,焦急的说道,“糟了皇上,我们的粮草被烧,后面的兵马被人杀了大半。” 这一话,让墨无殇脸色微变,然后狠厉地望向夜慕晟。好,很好,他居然想到了这一招,火烧他的粮草既然这样,他们就在这里一起决一死战,看看到底最后谁胜谁负。 霍桑和郭淮一听,惊讶比先前更大,夜元帅想的,比他们果然要深得多。军营之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粮草,墨无殇的粮草被烧,他想要继续攻打夏侯,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随即而来的,他就会在今夜速战速决,可是他们现在根本已经没有人可以抗敌。就算夜元帅再厉害,也还有墨无殇在困住他。 “夜慕晟,朕还真是低估了你,不过这样更好,我们就好好的在这里决一死战。”墨无殇,微微运气,脚尖轻轻地踮地,然后直冲向曜曜。“今夜不管如何,朕都会拿下你的黑风关。” “墨无殇,你当真当我们夏侯的将士不如你们墨翼吗?”曜曜只守不攻,然后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看看今夜,是本帅将你赶回墨翼,还是你来攻占我们的夏侯!” 众人一听那来势汹汹的兵马声,墨翼军先是粮草被烧,士气大挫,然后是夏侯的援军已经到了,他们这一仗,就算不输,也会被拖输的。 这时,墨无殇终于是大惊失色,两军交锋,他们的兵马和夏侯的虽然相差不多,但是夜慕晟却占着地理的优势。而且现在他的粮草被烧,想要赢,那是难上加难。 墨无殇咬了咬牙,连番都在最后输给他,他不甘心,可是现在情势,却让他不得不撤。 “皇上,情况危殆啊!”旁边的将士在劝说,要走要战必须转眼间决定,不然等夏侯的援兵来了,就不是他们来决定的了。所以,他们要是逃的话,就只能趁现在这个时候了。 “撤!”墨无殇紧紧地盯着曜曜,眼中的愤恨一闪而过,然后退身,跃上马上,飞速地离开。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了!”郭淮和霍桑都不甘心,可是曜曜却喝住,“好了,不要再追了。” 这时就算重挫墨翼大军,对他们也没有多少好处。更何况,今晚他们已经死伤惨重。正想着那边藏剑已经带着暗卫,迅速地回来给曜曜复命。 “宫主,墨翼的粮草尽数被我们烧毁,我们要不要趁现在追击。”藏剑也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如果能够消灭墨无殇,那是最好不过的。 曜曜凛色,“不用了,清理黑风关吧,六国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 曜曜转身,扫了一眼周围的尸体和伤兵。现在夏侯的兵力不统一,而且人心不一,内患未除,不是统一六国的时候。 藏剑也听明白了曜曜所说的,吩咐暗卫立刻救起伤兵。而旁边的霍桑和郭淮看着,他们自以为一心为国,可是却根本没有夜元帅的大义胸怀。夏侯正是多事,他们却只看到他们的利益,忘了保家卫国的最根本。 “末将请求元帅降罪。”霍桑和郭淮同时自责惭愧地跪了下来。他们现在就算是一死,也未能赎罪。 曜曜转首,低头看着他们,良久才哑声开口,“黑风关一战,死伤惨重,就由你们两个亲自带人去收拾士兵们的尸体,你们看着,这是因为你们的失误,导致的惨痛结果。” 说完,曜曜并未再多言,翻身上马,咯咯地策马离去。只是背影虽然挺直,可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染红了玫瑰花色的唇瓣。 霍桑和郭淮同时睁大了眼睛,他们不能相信曜曜只是这样惩罚他们。可是看着遍地的尸体,他们双眸刺红,眼眶渐渐的发热,这一次,几个右校尉,还有几个队长都牺牲了。黑风关上的,躺着的的都是他们的长久相处的兄弟。 总有一天,他们会踏平墨翼,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报仇。 曜曜一个人骑着马回到军营之中,刚刚还在整军待发的一干士兵,只是看着曜曜进来。他们不解,而且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冷凝在元帅进来的时候就冲撞在他们心间。 “元……元帅。”他们喊了一声,曜曜低头看向他们,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突然一黑,轰地往后面倒下。 “元帅!”众士兵大骇,个个连忙冲了上去,才没让曜曜摔下马。可是喧闹的声音,却惊来了一直在帐中等候的玉笙,她一出门,就看到昏迷被抬进来的曜曜。 整个人险些跌倒,周围冷飕飕的,他又这样,他一定是又跟墨无殇动武了。他走之前,她明明叮嘱过,他居然又不听她的话。 “叫凤绝,叫凤绝过来,快!”玉笙扶过曜曜,然后帮忙着将他放在床上,冲着旁边的士兵大喝。 那人没有见到别人这么凌厉,一时忘了神,两只脚就直奔出去。看这样的情况,夜元帅好像受了伤,而且伤势很严重。 凤绝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无神的玉笙,珠儿和心潭被吓得手猛抖,这么多人在这里,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快,你们两个快去煎药。”凤绝诊脉,脸色也瞬间变了。还好君曜不是毒发,但是也相差不远了。他是疯了,刚刚才调理过来的身体,他居然又这么的不管不顾。 “凤绝,他,他怎么样!”玉笙抓住凤绝的手,说话变得抖抖瑟瑟。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放心,元帅只是受了点伤,没事的,放心。”凤绝在旁边安慰,拿出金针,开始给曜曜施针。刚刚有进来的士兵将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这夜元帅到底出什么事了,霍将军他们又怎么还没有回来? 为了不打扰大夫的诊治,他们都退了出去,正好看到车着一车一车尸体回来的霍桑和郭淮。而藏剑在旁边,将主子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之后,就往着营帐走去。 “主帐发生什么事情了?”三人看到主帐都徘徊着这么多人,下意识疑惑地问。藏剑眉角一跳,立刻想到发生什么事情。 “元帅!”藏剑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就不见了,霍桑和郭淮不懂,可是隐隐中好像发生了大事。 “刚刚夜元帅一回来,就从马上摔下来,然后昏迷,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有人将事情告诉霍桑和郭淮。两人一听,皆是变了脸色。夜元帅这么厉害,刚刚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难道遭人突击?可是怎么可能,夜元帅的武功,已经是夏侯第一了,而且这是夏侯境内,根本不可能有人突击。 那么是因为什么? 霍桑和郭淮对视一眼,皆是冲进来营帐,却在下一刻,被藏剑用剑直指着。 两人心中一跳,藏剑的剑快如闪电,他们上次见识的只不过是皮毛,刚刚这一下,要是他们反应慢一点,就已经倒地了。 “夜元帅到底发生什么事?”两人紧张地开口,都带着担忧。 他们的话音刚落,坐在床边的玉笙,听到他们的声音,咻地转过了脸,阴测测地盯着两人。接着慢慢地起身,往他们身边走过来。 啪! 两道响亮的掌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小厮,居然敢打他们的将军。 可是霍桑却拉住郭淮,然后跪下,“属下不知道夜元帅出了什么事,但在夫人责罚之前,请夫人让属下死得明白。” 听到霍桑的话,郭淮都相当的不敢置信,原来这面前的小厮,居然是夜元帅的夫人,就是那个名动夏侯,墨无殇冲冠一怒要杀来夏侯的夫人? “哈哈哈,我要你们的命有何用,你们比得上他吗?你们哪里比得上他,他居然为了就你们,伤了他自己,你们能让时间倒回来吗!你们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带去的三千兵马,就剩下你们两个回来,而不是带着墨无殇的首级回来!”一句句的厉言,直逼向霍桑和郭淮。他们被骂得满脸躁红。可是却都不敢反驳。 夫人所的没错,他们有罪,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夫人别担心,现在的情况还好,元帅只要休息一阵就能醒来了。”凤绝收回针,然后道。只怕此次这样,他们的身份会被泄露,就算不泄露,都会有几分怀疑。 凤绝暂时在想着,看了一眼玉笙,又叹了口气。这件事只怕不能瞒多久了,要是君曜情况在这样下去,总得摊开来讲。 众人一听凤绝的话,都心口一松,玉笙转回曜曜处,随后又看向霍桑和郭淮,“将他们扔出去,我不想见到他们!” 霍桑两人面露尴尬,他们还想询问多些,可是却不敢触怒玉笙。夜元帅难道有旧疾,那么他是为了救他们才受伤昏迷的? “霍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见到凤绝他们匆匆离开的样子夏言便觉得奇怪,只是不知道到底那个元帅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快回去将军府吧,别老是在这里胡混了。”霍桑看到眼前的人,便劝说着。现在元帅因为他而受累,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霍大哥,是不是元帅出了什么事情呢?”她也听说,刚刚霍大哥和郭淮都被打了。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挺带劲的,居然脸他们这两个将军都敢打。不过这更证明了,这个夜元帅有问题。 想着,既然霍大哥不告诉她,也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查。 走到厨房,因为很多人都认识她,所以对她进来也没有多做阻挠。夏言看了一看药渣子,发现有一味药相当奇怪,像是解毒的。 “这一副药是给谁煎的?”夏言问着旁边的人,这味药虽然挺平常,但是却加入一些不怎么常用的药材。 “夏兄弟,这是刚刚给元帅煎的药。”一个伙头军回答。夏言愣住,居然是夜慕晟的,他不是身怀绝世武功,而且是百花宫主吗,怎么会中毒。而且这药显然是长期的药材。这样一想,让夏言对这个夜慕晟更加的好奇。 夏言在努力回想着,要是她没记错,她曾经在师父的书上看过天下的毒药。这好像……对,是离绝,天下第一无解的毒药。夏言终于想起。却也想到,这种毒异常的凶狠,天下无解,而且她曾经听爹爹和师父说过,这夏侯是有人中过这种毒,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不过她最后看到,这毒并非没得解,而是相当困难。 夏言将药渣子放回一边去,然后慢慢地走出厨房。这么看来,这位百花宫主的身份可是悬得很啊,夏言想着,然后偷偷地溜出了军营。 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 【88】身份被怀疑 日出,枝城的早晨来的比别的地方早得多。 一缕淡黄|色的阳光洒在枝城的大营上,铎上了一层淡淡地黄光。 主帐子前面,众士兵一夜没睡,都在担心着里面受伤的人。这枝城军营,还有枝城大营的士兵的命,都是因为夜元帅救回来的。要不是夜元帅及时出手,火烧了墨翼的粮草,继而击退了墨无殇,他们现在也不能安然地站在这里。 到时候就算是没事,他们也没脸面对全夏侯百姓对他们的信任。 而在休息了一夜之后,早上的时候,曜曜终于慢慢清醒,在看到一圈一圈圆圆的帐顶的时候,整个人终于是清醒了。糟了,他这是昏迷了多久!曜曜猛地撑起身,刚好撞上玉笙红肿的眼睛。 一下子,心慌慌了起来。 可是玉笙却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吩咐心潭端上药,伺候曜曜服了药,依旧一脸的平静。 “笙笙,你在生气吗?”曜曜惊慌地望向一言不哼的玉笙,她越不说话,他越是紧张。 “我为什么要生气,生气是那么好受的吗?”玉笙反驳,见到他不敢说话又道,“反正你自己不管你自己,我瞎操心什么。” “当时情况危急,我实在没办法,我下次不会了。”曜曜低着头,像是受教训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再说话。玉笙见到他,也已经消气,等着他,也没说什么。 接着过了好几天,曜曜都被安置在床上,不准出去,什么都不准做。而外面火急火燎的霍桑等人,天天在门前盼着,却盼不到人出来。 在他们耐不住的时候,外面却来了京城的人,手拿着明黄的圣旨。 玉笙他们一听,皆是一愣,好端端的来什么圣旨? “夜元帅平乱退敌有功,朕深感安慰,特请大军即刻回京,犒赏三军。”居然是论功行赏的,玉笙和曜曜出乎意料。不过他们倒是忘了,经过上次那一役,墨无殇已经退回了墨翼,短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而看到曜曜完好无损的出来,众多日未见人影的将士,才放下心来,看来夜元帅的伤是好了。 “末将连累夜元帅了。”霍桑两人跪下,当着众人的面在曜曜的面前自责,“从今以后,末将的命就是夜元帅的,无论夜元帅有什么命令,都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时,也有不少的士兵连同跪下。夜元帅亲自在危险的情况下,能够不计前嫌,还为了他们自己受伤了,这样的元帅,他们能够去哪里找。 曜曜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看着黑压压的人,一时间愣了在原地。 “你们都先起来吧。”玉笙最先反应过来。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情况,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会被人发现,不知道这军中大营的事情会不会传到夏侯凛的耳里。 众将士知道玉笙的身份,听了她说的便全体站了起来,却还是相当的尊敬。玉笙不由地失笑,曜曜每次发病都换来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于是乎,三军整率,准备刻日班师回朝。 在大军准备行动的当天,钟离颂带着十来人,动作整齐有序地来到枝城大营。已出现的时候,惊得了守门的小兵惊讶连连,立刻将他们挡住。 这是枝城大营,他们几个人虽然不多,但却是好像气势凛凛,有种来找麻烦的感觉。 “本将是钟离颂,来给夜元帅复命。”钟离颂亮出令牌,口气爽朗中带着威严,唬得守兵一愣一愣,立刻进去通传。 听到钟离颂来了,那必然是已经训练成功,两人大喜,立马步出营帐,就已经看到钟离颂带着的人健步生风地往他们这边来。而霍桑他们也听过钟离家,是夏侯开国以来就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老侯爷让他们敬佩之外,现在这位少将却不以为然。不过因为夜元帅这件事,他们也收敛了很多,凡事不能只看到自己。 “元帅,夫人,我是来给两位验兵了。”钟离颂指着身后这十人,笑着看两人。是几十日下来,他不敢说能够多有成效,但是总的来说,却比现在一般的士兵要强得多,办事能力和身手俨然已经到了副将的水平。 “夜元帅,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郭淮已经忍不住,两人失笑,看来他们应该是有所不满。不过他们能够信任吗,如果告诉他们,他们会愿意相信? “不如你们挑十个人,和钟离将军比一比。”玉笙挑眉,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这样倒是不错正好能让他们几个一起来比试比试,也来试试他们的能耐。 几人一听,都跃跃欲试,这样一来当然好,免得这个钟离将军在他们面前这么趾高气昂。而钟离颂心里同样想着是一样,不用让别人瞧不起他们这些新兵。 玉笙看他们同意,然后想出一连串的比试的方法,自然按照现代的一种测试试炼。 霍桑他们看到比试的只是这些,而不是各人的武艺,都不由地吃惊不解。 “你们别看这样简单,做起来可是相当困难的,要比试你们的合作力而不是个人的能耐。这样一来,能够培养你们团结,荣辱与共的精神。”玉笙一说完,众人都有些高兴,他们可是一起训练多年的兄弟了,怎么会不合作,怎么会没有荣辱与共的精神。 “好了,你们合作了这么多年,而他们才训练的短短时日,这样一来也算是公平,你们同意之后,就要可以准备比试的罗。”这回,连同玉笙也觉得挺期待的,现代的军事化训练和古代的军事化训练pk,到底最后是青出于蓝还是不如从前,还要比试过才知道。 而且她想,这样一来,让霍桑他们和钟离颂能够相互认识,两人都是热血青年,这样一来应该能够建立友谊吧? “末将全凭元帅和夫人的吩咐。”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话音未落,相互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不屑的目光,只是在这里,没有敢太过张扬的表现出来。 “你确定这样到最后,他们会互相佩服?”曜曜并非不相信玉笙,只是单凭这些做法,让几个不相干的人能够一下子交心,不容易吧。 “那要视乎他们怎么看待了,你且看看最后,他们会怎样?”玉笙没说什么,这比试虽然是互相切磋,但是过程之中却有一些需要互相合作才能过关的内容,这就要看他们怎么去做抉择了。 玉笙命人布置好场地,转眼一天便过去了,第二天校场上,众士兵早早就来到校场上,纷纷好奇地等待着这一场比试。他们看着夫人准备出来的东西,不比试骑射,不比试武功,居然比试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两边长长的绳子拉出来的桥,前面一个高高的用绳子绑出来的网形东西,那些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看到这个,大家有一部份人会觉得挺陌生,而钟离将军带来的侍卫们,虽然经常训练的,但也时日不长。两方都是有能有才之人,对于这些比试项目,你们有什么疑问吗?”玉笙指着这些东西,问面前这一红一黑的两方比试者。 “回禀夫人,我们没有意见,不管对方训练过,还是我们没训练过,我们都没有意见。而且我们也有信心不输给他们,但就是想要夫人告诉我们,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来比试的。”霍桑为首,昂首挺胸,面容刚毅,线条硬朗地朗声问。 他们才不觉得会输给他们,这东西看着奇怪,可不觉得有多高难度,他们怎么可能会输。 “本将也觉得这东西不会太难,就算我们练过,单凭霍将军的本事,也应该不会输得太惨才对!”钟离颂在旁高傲地回答,这种东西不难,他也是走了好几个时辰才走的熟悉,这霍桑他来的时候就听说,为人有几分本事,但是却目中无人,要不是有元帅在,黑风关他早就死了。 玉笙和曜曜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均是露出无奈,他们这两队人还真是要杠上了,但愿最后大家能惜英雄重英雄。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有信心,那就太好了。这东西是模拟的桥,山等东西,在过去的时候,你们要一队人合力过去,要知道,桥下面是滚滚的河水,山下面是万丈的深渊。如果有一人掉下去,你们就等于死了一个队友,那么就算最后胜利,你们也不是全胜。你们听懂了吗?”玉笙带着他们,指着这些大型的道具问道。 只见双方都有些沉默,最后郑重地点点了头。 两队人分别往比试场地走去,但是显然的,钟离颂这一队和霍桑带领的这一队有一种区别,就是两队队伍上和行动上的整齐性和协调性不一样。 “没想到钟离颂这一次训练的人有这么大的效果。”曜曜看了,也觉得惊奇,这些人是从全国各地挑选的,在各方面一定有不同的习惯,短短数日,居然有这样的效果。“只是他们尝试过这样的训练,会不会有些不公?” 这东西看着不难,可是看玉笙信心满满的样子,曜曜又觉得有些担忧。这比试关键在于相互能够公平,公正。 “更大的效果,你还没有见过呢?我觉得我们的夜元帅虽然武功高强,内力过人,但是也应该试试特种训练,那样才能更好的和士兵们打成一片。而且,公平这种东西,你等下看了,就会知道的了。”玉笙从上到下扫视了曜曜一圈,然后给着建议。 “我去训练?”曜曜想想他看过的那张训练的纸条,什么背着沙包在沙地循环跑几百圈,那,那些他还是不要了。“笙笙,你觉得我还有这样的必要吗?” 曜曜讪讪地笑笑,生怕她来真的。她不知道,其实他也挺懒的。 “我不知道诶,不过我的建议是这样,你做不做呢?”玉笙装着无辜,她当然看出他的不想,这特种训练,没有一定的忍耐力,可是不那么容易坚持得下来的。 “嘿嘿,我们去看他们开始比试了没吧。”曜曜扯开话题,他想起她说,不会不公平,可这比试,钟离颂他们练习过,他们并没有练习过,怎么可能会公平? 号鼓声起,众人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而且双方的队员们都凝神聚首,个个有所警醒准备。 “大家听着,要顺利过关,大家谨记的是团结,协作,互助。不要以为快就是胜利的根本,你们记着,荣辱是一团队的,少了哪一个,你们的团队都不完整。”临开场,玉笙继续嘱咐着,然后便听到咚的一声,挡在两队人面前的细小绳子拉开,两方队人便飞快地行动。 首先是绳索墙,钟离颂和霍桑为首同时上去,可是先前几步他都还好,可继续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不同情况了。这绳索强显然是松了一些,而且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往常他们都是一个人一个一个的过去。心下徒然一惊,难怪夫人是考验这种,就算他们训练过,在这种不定因素下,也没占到什么好处。 而霍桑脸色也同样不好,本来觉得区区几根绳子,根本不算什么。但上来了才知道,如同踩在水面上,只管会往下掉,一点儿都不好走。糟糕了,他尚且如此,下面队友岂不是更加的难过关? 不过看到钟离颂也一脸凝重的样子,虽然快了他稍许,却也不见到好过,心里尚算松了一些。 “这个有这么难?”藏剑在旁边看着,不懂为什么他们区区几米高的绳墙居然要走这么久。 “看来藏剑也是需要训练训练了。这个绳墙我特地加高了和加宽了一些。而且绳索放松,两个人同时上去的话,如果不能够互相配合,就一定会出现问题,这么一来难度就加大了。”玉笙扫了藏剑一眼,含笑着道。 “难怪你说这不会不公平,原来你都算好了。”曜曜眼前一亮,只是这么一看,他倒是好奇这个东西了。 藏剑被玉笙这样一说,脸上讪讪的不敢再说话,静心看这比试。 片刻之后,钟离颂和霍桑两人上去,然后两人都半匍匐在顶上,想要给下面的队友建议。这比试不是他们一个赢了就行,还要大家一起。 “你们慢慢来,一步一步踏紧,最重要稳住。”钟离颂在上面喝着。没想到夫人出了这么难的一招,不过这倒是真材实料的比试。 “郭淮,你握紧绳索,身体就会轻了,然后一步步上来。”郭淮的臂力很好,这一点根本不怕。就是担心,旁边的人会不会影响到。 下面的两人在行动着,可是却紧张的不得了。上面有人在指点,可是他们两个哪里还顾得了呢?只管抓住绳网上爬就是,而且就是想爬,一会儿左右晃动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 旁边的士兵看着摇摇晃晃的比试队员,都觉得无比的惊讶,原来看着简单的东西,居然走了这么久才过去几个。 继而看下一场,同样是绳索所连,摇摇晃晃的绳索桥。桥分开两道,一人一道。可是霍桑和钟离颂都迟迟未能下步,如果走下去的话,可能比刚刚的绳索墙还要难,他们的中心不稳,就有可能从边缝坠了下去。而且他们两个一起走,那么将会是更难控制。 犹豫了片刻,两人总算是下定决心要走。可是刚刚第一步,就已经困难的走不了。 这一关,难道他们两队人都过不去? 瞧着夫人给他们准备的比试项目并不多,但是却一点儿都不简单。 “还记得夫人比试之前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吗?”霍桑突然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然开口问。钟离颂不解,随即开始回想,“团结,协作,互助。” 两人一下子恍然大悟,团结的不仅仅是队友之间的团结,还要他们也一样,而且互助协作,才能过关。 “我们这一次,可是跟夫人比试。”钟离颂笑着道,从刚刚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大家能力纵使有些不同,可是也不相上下。与其大家输了,不如一起合作。 “没错,那我们试试,怎么才能稳住不倒然后走过去。”霍桑赞同地回答,然后两人一人伸出一只脚,然后都是往外靠将绳索拉平,然后这样虽然不能够迅速,但是却能够快很多稳很多。他们都对这绳索桥不熟悉,这样一来,很快就走到了终点处,却没有上去,而是朝着后边的人看。 “他们好像意见统一了。”曜曜在旁说道,没想到还真是能让他们互相佩服。“只是他们站在那里不动。是为了什么?” “他们,是为了后面的人开一条路。”玉笙微笑着,这一次他们果真是学聪明了。曜曜和藏剑同时不解,但是等到郭淮和另外一个队友也以同样的姿势站着在另一头时,他们也彻底明白,居然想到用这样的一个法子。 一条绳索桥,十人分别在上面陆续走着,接着陆续过去,最后一起快速的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的好几关,也以同样的方法。两队人二十颗脑子,又快又好的便已经下到了平地。 “元帅,夫人,末将等已经完成比试。”周围的欢呼声响起,这一次的比试,是他们之间最完美的比试。不是战胜了别人,而是战胜了自己。 “哦,你们谁赢了呢?”玉笙挑眉,却面上含笑地望着他们。他们果然没有辜负她这精心设计的一场比试,最后能够互相有收获,那比胜利的荣耀感更强更大。 “那自然是……夫人赢了。”两人哈哈地笑了一声,接着恭敬有礼地回答。这一下,整个军营不但对曜曜佩服敬仰。连带玉笙,也是真心的信服。 “怎么样,我们的元帅,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是满意吗?”玉笙侧首,问着旁边的曜曜。 “嗯,夫人如此聪慧,本帅哪有不满意的道理?”说完,又是全军一起爽朗的大笑。整个枝城军营,忽然一改之前的风气,变得和睦互助。 “夫人,末将等也想接受夫人的特殊训练。”经过这样的训练,霍桑才发现,这其中比他们之前那些操练,要好得多。 “哦?”玉笙一阵惊讶,没想到霍桑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事情全权由钟离少将负责,你要看看钟离少将愿不愿意接收你,而你也到底合不合格。”玉笙放下话,这事情,就让他们处理好了。 这一来,不少将领或士兵都跃跃欲试,这好像还挺不错,而且还要看够不够资格,他们一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提升一番。 “钟离少将,还望不吝赐教。”霍桑等人都双手抱拳,分外的有礼地恳求道。 “霍将军客气了,我们这是互相切磋。”钟离颂一愣,夫人这是将整个枝城大营的人都交给他去管理啊! 隔日,因为朝廷下了圣旨,所以一切事情都只能往后推。曜曜等人先班师回朝,然后再作下一步的准备。 朝廷上,因为墨翼击退,淮江得到治理,夏侯突然变得顺风顺水,诸事都无比的顺利。 只是,因为玉笙曜曜两人的功劳,民间上出现了多个传颂他们的民间歌谣,都说他们是夏侯的福星。淮江城的百姓,还特地准备在淮江分流的口处建立庙宇,感谢两人为他们淮江城所做的贡献,从此世世代代都受敬仰。 自然这一来,曜曜变得功高震主,让先前得意的夏侯凛开始忧心。现在他们在民心上面,得到天下万民的赞颂,在军营里面,枝城的军营对他们可是敬重有加。 只是另一边让他放心的是,夜慕晟不过就是百花宫主,就算他有什么目的,也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想当初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现在夜慕晟是民心军心都有,他要是真有造反的念头,他可是危机重重。作为皇帝的猜疑心在泛滥,夏侯凛变得如坐针毡。让大军班师回朝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犒赏三军,而是为了能够好好的观察一下众人,是不是有结党营私,犯上作乱的可能。 这时,正在夏侯凛暗自忖测的时候,宫外便有小太监匆匆的进来。 “皇上,烯王求见。”夏侯凛眉角一挑,烯儿这时候来,难道有什么事?定了定神,夏侯凛朝着小太监,沉沉地吐出一个字。 “宣。” “儿臣见过父皇。”夏侯君烯单膝跪下,给夏侯凛行礼。听到平身两字时候,乖乖的起来,站在远处,不紧不慢地开口。 “父皇,儿臣听闻,在枝城军营的时候,夜元帅曾经突然受伤昏迷,但是却没有人见到他如何受伤。而听说这伤只有凤绝能够医治,而且和已逝的曜王病症有些相似。”说有些相似,但是夏侯君烯已经很大程度地觉得,夜慕晟就是夏侯君曜。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夏侯君烯忽然全身一凛。如若他是夏侯君曜,那么先前的一切,夏侯君曜都是装的?那么现在他装成百花宫主,又是为了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他一直都想要争夺皇位,同时要给先帝先皇后报仇。 夏侯凛一下子听出了夏侯君烯的弦外之音,他的意思是,夜慕晟是曜儿,这怎么可能。要是曜儿没傻,也没病,他为什么当初都没有争回皇位,一直等到现在?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下子,夏侯凛变得更加的烦忧,不可能的,曜儿已经封棺下葬,怎么可能没死! “胡说什么!”夏侯凛怒斥,他自然知道自己两个儿子的心思,互相斗死斗活。现在这一出,难保就是为了给风儿一击。虽然他们怎么斗,他都无所谓,可是现在这样一个理由,真是让人好生不安。 “父皇,儿臣这没有胡说。这中间,其实很多我们忽略了的问题。夜慕晟为什么要面带银质面具,而他为什么牺牲兵权都要娶明玉笙?”夏侯君烯绝对地认为,那人就是夏侯君曜。此人的心机无比的高深,但是却还是有缺点。 “百花宫主历代都带有银质面具,这根本不能够成为理由。而堂堂墨翼皇帝也愿意冲冠一怒为红颜,所以这情之一字,也不能你这样去定论。”夏侯凛在反驳着夏侯君烯,但是心里面却在想着夏侯君烯的话,总觉得这里面,还真是有故事。 “父皇,难道你不觉得这中间很多巧合的吗?或者百花宫主的身份是有秘密我们不知道,如果真的这样,我们就是被人步步算计,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夏侯君烯相当的暴怒,父皇怎么能够不怀疑夜慕晟,“父皇,如果他不是,我们不如就让他揭开面具,让他给我们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这样也好放心,儿臣也心服口服。” 他不能留着这么大的危机,他必须有所行动,要是他真的是夏侯君曜的话,那么他们就危殆了。 “此事容后再议,朕会慢慢想想的,你退下吧!”夏侯凛淡淡地说着,然后挥挥手,让夏侯君烯离开。 步出宫门的夏侯君烯,双手紧握着,他现在什么根本没有谁能够相信,现在九王叔也变得懒懒怠怠的,而钟离颂在大老远,而且很久都没有传回来消息。更何况钟离颂老是自命正直,根本不听他的那些命令。 上一次在淮江城的暴乱也招来一些没用的废人,坏了他的大事,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他。 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要夜慕晟露出真面目,同时击败夏侯君风。 “杜公公,烯王去找皇上,到底有什么事情?”看着夏侯君烯离去的背影,权贵妃和夏侯君风望向来到他们面前的杜公公,声中带着阵阵心计地问。 皇上为人多疑,这杜公公是他们好不容易培养在皇上身边的暗线,就为了能够知道各种消息。这一回夏侯君烯突然进宫,肯定没什么好事。 “回娘娘的话,烯王来,是质疑百花宫主,夜慕晟。”杜公公说话阴声细气,缓缓慢慢的,无比的阴柔。 “质疑百花宫主?质疑他什么?”夏侯君风一凛,这夏侯君烯果然阴险,居然想要在背后捅他一刀。哼,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做的那些肮脏邋遢的事情,他要害他,他就让夏侯君烯看看,到底谁胜谁负。 “夜慕晟在枝城大营的时候,曾经受伤昏迷,而且还是当初凤家医馆的凤绝亲自治理。所以烯王认为,夜慕晟可能是已逝的曜王。”杜公公回答,薄薄的粉唇,微微的翘着,带着阴阴险险的笑容。 “什么!”权贵妃和夏侯君风同时惊呼,这不可能,夜慕晟怎么可能会是曜王。可是这想想,却也相当的巧合。巧合的让人毛骨悚然,如果夜慕晟真的是夏侯君曜,那么他的心机和隐忍,就是比他们还厉害。 而且,这样一来,别说是皇上,就是他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杜公公,父皇他怎么说?”夏侯君风担忧着,如果被夏侯君烯占了先机,或者真的发现夜慕晟是夏侯君曜,他们就是不死,也会让父皇讨厌。 “回王爷,皇上他不相信,但是奴才看得出,他也心存疑惑。而且夜慕晟现在功高盖主,皇上已经对他有所忌讳,如若他不是曜王殿下,那么王爷也该尽早动作,趁着夜慕晟归心的时候,一举成就大业,那就无后顾之忧。”杜公公献策,让权贵妃和夏侯君风都心惊胆颤的。 “杜公公,这话不能乱说。”杜公公的意思,是要他们谋反。可是被人家知道,他们就算登上帝位,也会遭人话柄的。 “王爷,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是踏着无数的鲜血走过来的。皇上对烯王,对您也是不相信。而且夜慕晟现在的确民心军心都有,趁这个势头上,是最有利的。不过,且先我们要证实夜慕晟到底是不是曜王殿下。”杜公公继续轻轻地说着,虽然低着头,可是一双眼睛却咕噜咕噜的怪转着。 “杜公公,你先回去,本宫还会再来找你,这段时间你密切注意着皇上。”权贵妃想了想,忽然眼眸一凛,对着杜公公吩咐。 杜公公听完,点头弯腰,便走着细细的步子离去。 “母妃,你的意思是?”见到自己的母妃使开了杜公公,夏侯君风立刻反应到,她一定是有所决断。 “杜公公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在这么犹豫不定了。皇上一直不愿意立太子,目的就是想要死死地笼着权力。既然这样,我们这样等下去,只怕会夜长梦多。” 权贵妃咬着牙,冷厉地说。她不想再这样整天在游移不定,担惊受怕,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了,也就不怕留下骂名。而且只要做得好,推倒了夏侯君烯,剩下的位置就绝对是她风儿的,那样只要做得好好看看,怎么样谁知道。 “可是母后,我们不怕做这样的事,为他人做嫁衣吗?”夏侯君风担心的就是这个,母妃说的,他何尝不知道。自古登上这个位置的,谁不是双手鲜血,既然这么多了,多杀一个又怎样。 “我们先查出夜慕晟是谁,夏侯君烯虽然想除掉你,但是他的猜想却大有可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不是,那么我们就可以反手对付夏侯君烯,同时连结夜慕晟的兵力,那么逼宫登基,已经不是问题了。” 权贵妃越想越是觉得美好,俨然她已经登上了那个宝座,是皇太后了。这样子,这天下就是他们母子俩。而谈么再也不用看别人的面色了了。 “母妃说是,儿臣这就去办。哼,夏侯君烯他既然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这次也绝对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夏侯君风和权贵妃相互对视一眼,两双布满权欲的眸子,都透出得意的亮光。 另一边,从枝城出发的大军,一路上都受到百姓的夹到欢迎。百姓们都知道,这班师回朝的元帅不但英明神武,还颇为为他们百姓尽心尽力。河道已经开凿了一大半,他们已经能够遇见,未来不但没有水患,也不怕干旱了。 有这样的大元帅在,他们夏侯何愁不安定,何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为首起码的,是霍桑和钟离颂,两人自从在枝城大营比试过之后,两人越发的友好,每天不时不时地就要大战一场,整个军队越发的像真兄弟。 而在之前,曜曜已经接到进城暗卫的消息,夏侯君烯居然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并且已经上告了夏侯凛。为此,一直有所担忧的玉笙,现在也在想着如何能够解决这次的难关。 “这倒是有一个方法。”刚刚听说的凤绝,凝神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改变一些肤色,用药物改变皮肤的生长,然后面容大致就改变了很多。到时候只要在脸上绘制一些图纹,那么任是谁都不能认出来。 “可以用药物,将君曜的脸变形和改变色泽,这也算是俗称的易容,可却是比易容要真实得多。”易容会被人发现,也有漏洞。 “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玉笙舒了口气,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他们就好好的搅乱他们得了。 “主子,听闻夏侯君风也知道这件事,现在好像在加紧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藏剑也出声,他们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倒是越来越乱,越来越显得紧张了。 “他自然要行动。”曜曜动了动唇,缓缓地启声。“夏侯君烯都逼到他身上了,他能够不行动吗?看来这一次,不但我们要动夏侯君烯,还多了一个帮手。” 曜曜冷冷地道,他们兄弟斗了这么久,先终于是到了要开战的时候了。 “那么我们是要帮忙夏侯君风?”藏剑疑惑地问。 “不,先看看夏侯君风有什么动向。他现在加紧行动,是在进行另外的部署。”玉笙突然开口,曜曜咻地转过眸,晶亮亮地看着她,她也发现了么? “夜慕晟的身份,已经让他们都有所警惕。夏侯君风首先的是想要查清曜曜的真面目,所以我们只要在旁边暗暗推动就好了。”玉笙随后又补充。 “暗暗推动?”怎么暗暗推动?凤绝和藏剑都不是很明白。 “就是夏侯君风质疑,夜慕晟生气,这样更能让夏侯君风相信,到时候全权的相信我。而且我估计,在这之后,夏侯君风不单是想要除去夏侯君烯,连带夏侯凛也不会放过。”曜曜开口解惑,让两人同时恍然大悟。 “而且,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上,让整一支军队同时对夏侯凛父子寒心,那么将来对我们更为有利。”玉笙笑着回说,这么一来,他们要成事好像不用太久的时间。 藏剑和凤绝都连上泛出佩服,“你们夫妻,注定要成了天下的主人。”凤绝笑叹道,这样分析,倒是让他们先急了,斗到最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玉笙和曜曜淡笑不语,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是等到可以报仇的时候了。 陆陆续续的又走了大半个月,大军终于是到了皇都,在距离皇都十里之外,已经有人给出来迎接,来人正是他们先前谈到的夏侯君风。 “夜元帅,欢迎凯旋而归。”夏侯君风策马迎了上去。来到皇都,曜曜身为元帅,也要策马,马车上的也就剩下玉笙的一帮女眷。 “参见风王殿下。”曜曜也微微的回礼,脸上依旧带着面具,可是已经让凤绝易容了。 夏侯君风打量着夜慕晟,这身形谁的不差不多,健硕,修长,一身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这些都是当初夏侯君曜所没有的。 不由地,夏侯君风有些许的疑惑,如果他贸然的问,会不会让他生气呢?到时候倒是会让夜慕晟反感,那可就是问题大了。 “夜元帅不用多礼,现在夜元帅可是夏侯的大恩人,本王在这里要先替父皇谢谢夜元帅,不但治理了淮江,还击退了墨翼,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犯我们夏侯。”夏侯君风在恭维着,随后忽然关心地看着曜曜。 “听闻元帅在军中受伤了,现在无恙吧?” 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 【89】宫宴生乱 “听闻元帅在军中受伤了,现在无恙吧?”夏侯君风带着担忧地问,万分妖娆的双眸,透着几分关切之意。现在看着,他倒是没什么事了,不知道其中因由是什么。 “多谢风王关心,本宫只是轻伤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曜曜目视前方,说话不轻不淡。藏在面具下的俊容稍稍一凛,可态度上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夏侯君风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语。可是夏侯君风哪里会这么快就死心,曜曜回答的这样的含糊,更让他好奇了几分。能够让夜慕晟受伤,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了。 “元帅武艺高强,难道被可恶的墨无殇突袭?不然为什么会受伤?”夏侯君风眼眸不动地盯着曜曜看,想着能不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半分端倪。 “风王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直言便是,何必兜圈子。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一些说话想说又不敢说的人。”曜曜声调咻地一沉,让夏侯君风脸上露出尴尬。没想到夜慕晟这么快就看出了他有话说,他不过是想要查出他是什么人,免除后顾之忧而已。不过现在,如果他生气的话,那么就算知道他不是夏侯君曜,后果也不见得有好处。 “实不相瞒,这事情是源于本王。五皇兄一直和本王明争暗斗,也一直想要置本王于死地。而不久前五皇兄就为不让夜元帅你平定暴乱,所以派人去闹事,不知道此事夜元帅有没有发现。接着夜元帅在枝城受伤,他更认为夜元帅你是已逝的曜王兄,所以禀报父皇,想要置你我于死地,所以本王才有些担忧。” 夏侯君风直言解释,话语说的相当委婉,尽量地不让曜曜产生反感。 “哦?本宫是已逝的曜王殿下?这也太可笑了吧?他凭什么会认为,本宫会是曜王殿下,这样本宫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娶夫人回家吗?”曜曜惊疑地问,同样和夏侯君风在绕着弯子。 “呃,就是因为元帅不惜一切地要把夫人娶回宫,所以让夏侯君烯怀疑,而且宫元帅一直带着面具。恕本王多问一句,元帅风度翩翩,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难道有什么隐情?如果有,本王一定会帮元帅在父皇面前解释,不让夏侯君烯得逞。” 夏侯君风忽然变得愤慨,脸上带着不平的怒意。 “本宫为什么要带着面具?这个问题,不是历代百花宫主都一贯以来就是这样的吗?他凭什么因为这样怀疑本宫。”曜曜也沉沉冷冷地升起怒气,余光却扫了一眼夏侯君风。他倒是会装模作样,不过就顺着他说的,先解决了夏侯君烯,再来解决剩下的人。 “本王也这样认为,可是他已经跟父皇说过,父皇也开始怀疑,所以元帅还是想出一个对策。”夏侯君风隐隐地发现,夜慕晟也开始愤恨起夏侯君烯,这样更好,让夜慕晟帮他对付夏侯君烯这个人。 “既然夏侯君烯屡次和本宫作对,那么本宫也不是随他欺负的人,就让他好好看看,惹到本宫是什么下场。”曜曜目露凶光,声音透着嗜血的味道。 “那元帅的意思是?”夏侯君风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只要夜慕晟对夏侯君烯不满,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我亡,就看看他怎么将本宫变成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曜曜放下狠话,夏侯君烯只是第一步,你们就好好等着吧。 凯旋大军班师回朝,皇上在御花园设宴,犒赏三军。朝堂上的文武大臣被安排到城门,迎接为夏侯保卫边疆的将士。 两旁站满了皇都的百姓,虽然边疆和他们相距甚远,而且淮江城的事情也和他们没有关系。可是他们却都是夏侯的百姓,而且百花宫主和百花宫夫人却都是他们夏侯的大好人,今天他们平安归来,自然要夹道欢迎。 一匹俊白高大的马匹上,戴着面具的曜曜挺拔优雅地坐在上面,一出现就引来了两旁百姓的欢呼声和尖叫声。而霍桑他们从来没有被这么大肆欢迎地邀请进京,看到两旁的百姓,都感到无比的荣耀。而这一份荣耀,是夜元帅给他们的。 长长的军队在皇都大街上穿行而过,在经过天香楼的时候,上面雅间忽然探出一个隽秀的身影。而他身后的圆桌前,正坐着夏侯君烯。 “看来局势越来越混乱了,而且还会掀起一番变动。”隽秀的身影目视着远远离去的大军,才声音悠扬,带着一种空旷感地说道。 “既然要变,本王就要先变,不能任由他们掌控局势。”夏侯君烯有力地放下杯子,咬着牙,模样变得狰狞。他就不相信,父皇不相信他的话,接下来的御花园宫宴,父皇一定会有所动作,他倒想看看最后会是怎么样子。 “如果夜慕晟不是夏侯君曜,那么你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隽秀的男子回首,看着这个因为权欲面容变得狰狞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现在的局势,已经是趋向了夏侯君风那边。自从父皇下旨要犒赏三军开始,朝中不少人已经倒戈到夏侯君风那一边,这样下去,本王只会处于弱势,所以只能先动。”夏侯君烯神色异常的紧张,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再等的话就是等死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一不做二不休?”隽秀的男子继续问,夏侯君烯说的倒是没错,他现在的情况就是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要是再不反攻,就等人一脚把他踹到万丈深渊。 “没错,本王已经和夏侯澈商量好,他手下的暗卫也会为本王所用,这次御花园设宴,如果不能揭穿夜慕晟的真面目,那么本王就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夏侯君烯阴鸷地回答,眼底布满着戾气。 “这未尝不可,可是问题是,夏侯澈会听你说的吗?既然你觉得夜慕晟是夏侯君曜,那么夏侯澈怎么会帮你呢?”男子又疑问,总觉得事情变得朦朦胧胧,他们已经看不清局势。 “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夏侯澈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非常憎恨皇上,这么一来,他怎么会不听本王的命令?”夏侯君烯忽然变得洋洋得意,“而且如果他不听从,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事情始末,那么夏侯澈也就会成为夏侯君曜的软肋,总之有夏侯澈在手,事情就等于成了一半。”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进宫,参加宫宴吧。” 这时,御花园内,张灯结彩,宫女太监迅速奔跑,为今天的宫宴做准备。拓大的御花园中,摆满了案桌,由近到远一直安排到了御花园外面。 军队来到了皇宫前,守门的侍卫一见,立刻弯身行礼,然后大开宫门,让曜曜等人进去。 宫里不能骑马,所以进宫后,众人都是步行。下车后曜曜分别和藏剑钟离颂对是了一眼,点了点头。才拉着玉笙的手,慢慢往宫内走。 玉笙见到曜曜如此冷静,便已经猜到,事情应该是成了大半。夏侯君风利欲熏心,向来小心谨慎的他,居然这么快就相信了曜曜。可见只有一个可能,他们都等不及了。 越是这样,对他们就越为有利。夏侯凛在内里斗死,然后他们就在旁边看着,最后从中得益。 霍桑郭淮他们也才是第一次进宫,看到周围一片华丽,飞檐斗拱,琉璃朱瓦,一座座宫殿高耸着,给人华贵而又庄严的感觉。 “霍将军,没想到宫里和我们枝城相差这么大,郭淮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房子,看我们枝城的军营和这里一比,怕是和茅厕都不能比。”郭淮感叹着,当皇上果真就是好,吃喝用住都是顶级的。 “胡说什么,皇宫中怎么能够随便乱说话。”霍桑被郭淮给吓死了,来的时候不是千叮万嘱不能口出狂言的吗,他怎么又在这里疯话。“要知道,你再在这里乱说,可是会给元帅添麻烦的。” 近日霍桑隐隐约约也发现,好像元帅最近立了太多的功劳,受到夏侯百姓的赞颂,已经成了功高盖主。真是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打胜仗固然好,但是却又招来非议,输了又会说是没本事。 霍桑在心底感叹着,如果皇上他们想要欺负夜元帅,他们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霍将军,我也是随便说说,这样的宫里,多说一句话都不行,我还是回去枝城大营,当山大王,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郭淮摇摇头,宫里虽然好看,但是看多了也是没意思。 霍桑无语,不过心里也赞同郭淮的话。 走到御花园中,已经不少官员出来相迎。看到曜曜他们纷纷打招呼行礼,而退敌归来的钟离良也走过来,朝着曜曜上下打量。 “夜元帅果然是少年英雄,这夏侯有夜元帅在,老夫也该是回去歇着,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得了。”钟离良这只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这带着面具的夜慕晟,就是太子。不过现在好了,太子殿下慢慢的强大,一步一步的将对手消灭。 而且他那个不长进的孙子,好像最近也学聪明了,各方面的能力都进步了,看来还是多亏了太子的栽培。 “老侯爷这话,本宫可不敢当,夏侯是因为有老侯爷在,才有今天的安宁。”曜曜也客气地回话,慢慢的逐个的给众人打招呼。 “皇上驾到!”在众人还在说话的时候,一道拉长尖声的皇上驾到,勾回了众人的注意力。大臣们纷纷整装,原地跪下,给夏侯凛行礼。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一浪一浪的响起,在整个御花园回荡着。 “众卿家平身。”夏侯凛扫视了跪下的人,目光落在闪着光芒的银白色面具上,然后走前了几步,虚浮着曜曜。“夜卿家快快请起,墨翼一战,辛苦各位将士们了。” 夏侯凛注视着夜慕晟,脑海里飘过烯王的话,心底的不安和怀疑逐渐的扩大,不如趁着今天这么多人在,试探试探夜慕晟,如果他不肯揭开面具,那么就有理由怀疑了。 “臣惶恐,保家卫国乃是我们的责任。”众人齐声回答,让夏侯凛心稍微的一松,微微的点头,然后往着前方主位走去。 “今日三军归来,墨翼一战大捷,淮江的河道开凿顺利,这都是归功于夜元帅的能干,在这里,朕先敬夜元帅一杯。”夏侯凛发话,拿起莹润的夜光杯,同时周围的丝竹之声响起,婀娜窈窕的宫女在中间翩翩起舞,让周围的气氛更加热烈融洽。 “臣谢皇上。”曜曜拿起酒杯,他自然猜到夏侯凛想要试探他,拿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凤绝因为想到这样,早就给他开了药,所以今晚,就算是千杯,也不用怕。 夏侯凛一见,脸色缓了下来,要是曜儿,怎么可能能够喝酒,而且这般的毫不犹豫?对面的夏侯君烯一看,微微的变色,而夏侯君风却挑衅地望向他,桃花眼里面,带着讥诮。 “三军将士年年月月守卫边疆,才有夏侯的安定富强,朕在这再敬各位枝城的将士们一杯。”夏侯凛继续说着,让下面的将士皆是有些惶恐,纷纷拿起酒杯,举在头上,才敢一口气喝了。 接着,夏侯君烯起身,手中也拿着白玉杯子,对着曜曜。“本王也来敬夜元帅一杯,夜元帅才能非凡,不但解决了淮江百年的水患,还火烧墨翼粮草,让墨无殇狼狈逃窜。这等才干,让天下百姓敬佩,怕是夏侯无一人,让本王好生的佩服。” 夏侯君烯话中有话,句句有种直指曜曜功高盖主的意思。 “五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侯君风率先发火,刚刚和睦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火药味。 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 【90】宫变 帝伤 “五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侯君风率先发火,刚刚和睦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火药味。 “七皇弟,你是什么意思才对,本王刚刚是在仰慕夜元帅武功盖世,才华无双。就是有一点好奇,为什么夜元帅一直要带着面具,难道有什么隐疾不能公之于众?”夏侯君烯话锋一转,将话题又指向曜曜。 夏侯君烯果然已经按耐不住了。曜曜和玉笙心里想着,他一定知道他们手中已经拿有他之前企图阻挠皇命的事情。这样一来,事情变得更加的顺利了。 在场的百官对烯王今天的举动相当的诧异,百花宫主历来带着面具,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呢?而随曜曜回来的将士可不是这么想,这烯王是什么意思,元帅爱带着面具关他什么事情,而且说的话听着就觉得十分的难听,好像话中有话。 “烯王,本宫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干预。本宫戴着面具又如何?难道影响了谁了吗?”曜曜反问,眼帘微抬,望向夏侯君烯,眼底迸着隐隐地寒冽。 “父皇,五皇兄这是蓄意为难,请父皇给夜元帅一个公道。”夏侯君风站起身,朝着夏侯凛恳求着。顿时百官和众将士都齐刷刷地朝着夏侯凛看去,这显然是夏侯君烯不对,皇上不会不管吧。 “烯王,你喝太多了,退下吧。”夏侯凛面色一僵,没想到风儿居然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他的台,他就是想着借烯儿的手来掀开夜慕晟的面具,现在这样一来,百官和将士们都盯着他看,倒是不上不下了。 众人一听只是这样,并没有要道歉什么的,不由地觉得气愤,怎么只能是这样呢! “启奏皇上,烯王爷刚刚这样,已经是对夜元帅侮辱,恳请皇上要求烯王道歉。”霍桑站起来,一脸的怒容,看着夏侯君烯,怎么样都要他给一个道歉,不然当他们全军将士都死了吗。 这样一来,夏侯凛的脸色更加难看。夜慕晟果然厉害,就算他不是曜儿,这样让手下不怕死的拥护,也是一个威胁,不得不除。夏侯凛冷扫了一眼霍桑,却没有能够怪罪,只能看着夏侯君烯。 “烯儿,刚刚你确实是不对,快给夜元帅道歉。” 目光全部都聚集在烯王身上,没想到这些边疆的莽夫还真是有胆子,敢挑衅皇上的威严。不过刚刚烯王为什么会提起夜元帅的面具这回事呢? “本王不过就是关心夜元帅而已,如果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夜元帅要遮住自己的脸,难道你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人?”夏侯君烯桀骜地冷嘲,反正已经打开了头,就不会这么轻易罢休。无论如何,今天他都要揭穿夜慕晟的真面目。 “五皇兄,你竟敢违抗父皇的命令,你这是抗旨不遵!”夏侯君风逮到机会立刻出言攻击。这样更好,很快夏侯君烯就会落得一个企图谋反的罪名。到时候夏侯的皇子只剩下他,皇位也只会是他。 刹那间,周围的人都只敢低着头当做当做没看到。没想到烯王和风王的战争会是这个时候拉开的。只是不知道,等一下到底是谁胜谁负。 “七皇弟,本王也是为你好,不要到时候被人当成是棋子。”夏侯君烯反驳,嘴角含着一抹阴险的微笑。“世人皆说相府三小姐聪慧,还是当世救人水火的活菩萨。其实不过就是谁都能爱谁都能上的y娃dang女,想当初被本王悔婚,嫁给曜王之后立刻变心,现在这么快又和夜元帅夫妻同心,旁人光是看着,就觉得下贱肮脏。” 夏侯君烯的话音未落,就差点被曜曜手中的酒杯击中,幸亏他躲闪的快,不然那强劲的内力就已经能够伤到了他。 果然不出所料,只要这样,夜慕晟定然不能忍受。不过刚刚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是说的很对吗?当初明玉笙对他可是死缠烂打,后来却又喜欢上曜王,可见她不过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玉笙坐在原处不动,可是清冷的脸上已经是透着寒气,全身散发着惧人的愤怒。夏侯君烯,你等着,昔日今日的侮辱,我会加倍让你偿还。 “夜元帅,不用对这种人手下留情。末将光是听着,就已经觉得忍无可忍。居然还是堂堂夏侯的王爷,将来要是这样的人担当大任,如何能够治理天下。”霍桑等人个个站起来,指着夏侯君烯怒骂。他们个个是军营里面长大的,讲的义气,讲的道理。不管对方是谁,是有真本事他们就服。这个夏侯君烯不但无才,更是无德。 “夏侯君烯,你不就是想要看本宫的真面目么?本宫让你看又如何,本宫先前还念着你是一国的王爷,想给你几分脸面,但是现在不用了。”曜曜站起来,挺拔的身体,昂首挺直地站着,走到了宴会的中央。 “皇上,今日既然大家对本宫的真容这么好奇,本宫大可给大家解解疑惑。但是刚刚夏侯君烯对本宫夫人的侮辱,定然要给一个交代,不然本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阴鸷的语气,寒冷的如终年不化的冰山,只见曜曜朝着夏侯凛,白皙修长的手缓缓地将脸上的面具揭开,露出一张虽然让夏侯凛惊讶的脸。 依旧玉白的肌肤,可是却没有之前那种翩然谪仙的纤白。五官精致,一双暗沉的眸子如同万丈深渊一样的深邃,让人不由地被吸了进去。整一张脸显得瘦削,线条硬朗,根本和曜王是两个模样。最关键的是,曜儿脸上那颗惹人注目的朱砂不见,同时夜慕晟的脸上,是将用百花的模型烙在了脸上,所以一张脸肤色五官虽然精致如玉,可看到那个花印,就觉得相当的骇人。 曜曜在夏侯凛的跟前站定,然后绕着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夏侯君烯的跟前。夏侯君烯显然有些不敢置信,心有些的虚,看样子根本不像是易容,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这夜慕晟不是夏侯君曜。 “怎么样五皇兄,死心了吗?”夏侯君风也一愣,先前他看到夜慕晟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猜到不会出事,就是不知道原来百花宫主之所以要戴着面具,原来是因为成为百花宫主,必然要有这样的印记。 众人均是倒抽气了一声,原来一直翩翩风度,高雅谪仙的百花宫主居然是这个样子,真真是让他们出乎意料。而众将士看到,先是一愣,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夏侯君烯这分明是故意的,他们今天一定要帮夜元帅讨回一个公道。 好端端的一个宫宴,变得剑拔弩张,将士们明白,皇上让他们班师回朝,犒赏三军,不过就是个借口,他们想要的,是羞辱他们的夜元帅。想到这个可能,霍桑他们都立刻跳了出来,走到中央。 “皇上,烯王公然挑衅,侮辱夜元帅,恳请皇上下令惩罚,以服人心。”如果皇上不同意,他们也不会就这么罢休。 上首的夏侯凛脸色微变,这样分明是威胁他。他们想要利用三军,来逼他听从他们的命令吗?烯儿就算是不对,但是他们这样,同样是触怒了他。 这天下是他夏侯凛的,他才是当今皇上,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做主。 曜曜故意不出声,连同手下看着夏侯凛,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不过不出意料,他果然不想顺从霍桑他们的恳求,曜曜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这样很好,夏侯凛迟早尽失民心。 “来人,将烯王带回府中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来。”纵使夏侯君烯刚刚做出的事情,也有忤逆他的意思,但是如果烯儿倒了台,那么全朝堂的文武百官,都会倒向风儿这一边,这样对他很是不利。 霍桑他们一听,居然只是思过,这算是什么,正欲出言,却被曜曜冷瞪了回去。 “皇上,本宫还有话没有说完,怎么能让烯王殿下这么快就回府了!”曜曜声音不紧不慢,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他看向夏侯君烯,刚刚他说过,今天是他夏侯君烯的死期。 竟敢对笙笙出言侮辱,他就将舌头割下来喂狗。 “昔日在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3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在淮江城中,本宫本来已经平定内乱,可是十天不到,却有人捣乱,再一次造成淮江城百姓动乱,火烧县衙。与此同时,本宫派去购买运送粮食的藏剑和钟离少将,都同时遭到袭击,目的就是想让粮食未能送到淮江城,蓄意挑起内乱。而这个幕后主使,就是夏侯君烯。” 曜曜转首,望向夏侯凛,见到他脸色一变,曜曜的心情更加的愉悦。不知道等一下,夏侯凛该是怎么应对呢? “夜慕晟,你居然敢污蔑本王!”夏侯君烯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起这件事,可是他根本没有亲自现身,除了……难道钟离颂背叛了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夏侯君烯就相当的恼怒,目光寻到了钟离颂的身影,阴鸷地瞪着他。 “既然是污蔑,你又何须这么紧张,难道真的是心虚?”曜曜反讥诮着问,目光依旧不离夏侯凛。 见到曜曜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信心十足的样子,众人都不由地怀疑,如果真是这样,烯王犯的可是死罪,这么多人在看着,皇上想要不治罪都不行。 这样一来,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骇人的事情。 “夜元帅,既然你这样说,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夏侯凛正色,现今如果想蒙混过去,就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这样说,也不能做算,就看看他能够拿出什么证据。 “禀皇上,钟离颂能够作证,当日钟离颂离开淮江城去收购粮食,却遇到了烯王,他当日和臣说已经准备好粮食,会帮臣运送过来,却未料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粮食,才知道他已经毁了整个小镇的粮食。臣好不容易才到了别的镇,重新收集。皇上,烯王他居心不良,手段凶残,请皇上一定要重治,不然难以服众,也让淮江城的百姓不能心服。” 钟离颂出来,倒是惊住了不少人。他先前不是已经归顺在烯王手下了吗,现在居然出来反咬一口烯王?传闻钟离颂为人正直,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这一来,夏侯凛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心里也隐隐腾起一丝怒意。烯儿他这样做,后果不是除掉夜慕晟他们那样简单。连带的墨翼就会侵犯,淮江年年月月水患,这后果,他难道都没有想过的吗? “烯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夏侯凛沉下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用,不但没有能够处理夜慕晟,反倒是惹起了一身马蚤。 扫了一眼周围愤怒的人,夏侯凛心里面越发的烦忧。 “父皇,这些话不过就是夜慕晟和钟离颂的一面之词。钟离颂自己耽搁了粮食的运送,所以故意来冤枉儿臣,还望父皇明鉴,不要轻易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夏侯君烯面色突变,看到钟离颂背叛他时,怒火涌起,好一个钟离颂,居然敢背叛他,他会要他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夏侯君烯周身越发的阴鸷寒厉,目光死死地锁住钟离颂。 “臣并没有说谎,更没有冤枉烯王,皇上如若不信,可以查查之前的时间,那几天烯王到底在不在皇都。而且皇都还有证人,证明是有人收买了他们。只要皇上下令彻查,一定能够查出此人的祸心。”钟离颂转首,夏侯君烯真是厚颜无耻,居然说他冤枉他,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一说,周围的人倒是想起来,之前烯王的确抱病在府里休养了几天,难道真的是去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五皇兄,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的是滴水不漏,没有人能够找到你的证据吗?来人,给本王传两个人上来。”夏侯君风一脸正派地看着夏侯君烯,接着外面有人带着两个有气无力的人上来,侍卫猛地就将他们扔在了地上。 “五爷,五爷救命,小的不想死。”这两人正是当初收买威胁孙大娘的两个人。曜曜和玉笙都吃惊,看来夏侯君风还不容小觑,他居然还能找到夏侯君烯的证据,真真是让他们吃惊。 众人看好戏似地看着夏侯君烯,这一次看他需要怎么辩驳,这么多人证在指证他,他总不能再抵赖吧。 “七皇弟,你居然卑鄙到找人来冤枉本王,别以为这样就能够轻易地冤枉本王。”夏侯君烯阴鸷地瞄了一眼来人,他们竟然这样没用,被夏侯君风跟踪到了,真是死有余辜。想着,手中的慢慢运气,掌风猛地一出,准备向两人击去。 可一刹那,曜曜反应过来,同时出击,化去了夏侯君烯的攻击。众人一看这样的情况,立刻明白了,烯王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呢!这么一来,是谁是真正的主谋,一看就知道了。 “父皇,五皇兄阳奉阴违,暗中违抗你的圣旨,几乎毁掉我们的夏侯,幸亏有夜元帅在,父皇,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够再姑息,不然夏侯岌岌可危。”夏侯君风话音一落,周围不少大臣都出列,请求着要处置夏侯君烯。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夏侯君风的追随者,也有不少人已经倒戈。 今天烯王得罪了百花宫主,而同时他支持风王,他今天可算是到头来。 夏侯凛面色骇然,冷眼看着下面的人,一时间,居然有种束手束脚,被人操控了一般。望向夏侯君烯,夏侯凛脸色更加的不好,没用的东西。咬着牙,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了,此事证据确凿,来人,将烯王押到大理寺处置。”夏侯凛这样一说,夏侯君风显然不满。他要的是夏侯君烯死,只有死了,他才能够高枕无忧。 可是,要是他现在出声,好像有点表现的太明显,所以目光,朝着旁边的人看去,想要寻求援手。 “哈哈哈,想要抓到本王,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夏侯君烯突然拍拍手,周围立刻涌出大量手拿兵器的侍卫,场面瞬间变得混乱。 “岂有此理,夏侯君烯,你居然敢谋反!来人护驾,护驾!”夏侯君风怒喝着,可是却没有走到夏侯凛那边,更没有去保护他。如果内乱发生,要是能把夏侯凛杀了,那么就更好,两人一除,他就是皇帝了。 曜曜立刻反应,身形如箭一样走到玉笙的身边,将她护住。他们早就料到夏侯君烯有所准备。不过今天他们倒是没有担心,夏侯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要让他们三方其中一方斗败了,然后两方继续互斗,最后他们才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复仇夺位。 玉笙冷眼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夏侯君风在大喊着要护驾,可是他爹就在上首,不过十米的距离,他却躲在一边,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幽深的眼底闪过讥诮,这就是皇家,夏侯凛费尽心机,现在他的儿子也费尽心机要杀了他,这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且要看看,夏侯凛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抓住!”夏侯凛在怒喊,可是宫里全部都是京畿营的禁军,而且这是被夏侯君烯所掌控,所以众人都大骇,原来夏侯澈都在谋反的一列之中。曜曜两人同时明白,看来九王叔为了能够顺利的帮他们,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军中的士兵虽然手中都没有兵器,可是也不是吃素的,和手拿兵器的京畿营侍卫相比,一点儿也不差。“藏剑钟离颂,生擒了夏侯君烯。” 曜曜发令,两人迅速跳起。藏剑的武功本来厉害,而经过今日特殊训练的钟离颂也不弱,两人迅速地围着夏侯君烯攻击。抵抗了几百回合之后,藏剑一个回旋踢,生生地重踢中了夏侯君烯的下颌,立刻一口鲜血吐地,同时钟离颂在旁边动手,一下子夏侯君烯后退了几步,眼底闪过了一阵狠厉。 两人以为受到拿来,所以放松警惕,没想到夏侯君烯没有向前,只是后退,突然掀开了他之前的桌子,露出一个小口,朝着里面点火。 众人大骇,玉笙立刻反应出来那是什么,夏侯君烯居然做了这样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他是想将他们全部炸死。 “快,快逃,他点燃了炸药。”如果是用了他们先前改良过的炸药的话,他们在这里,可是都要炸成粉碎。 夏侯君烯朝着众人冷笑,突然从远处的屋顶上飞来几个人,将夏侯君烯劫走,然后周围已经轰轰作响。 “笙笙,抓紧我。”曜曜搂住玉笙的腰,脚尖轻点,运气分快地离开。等到他们平安落在平地之后,转眼看向华丽的御花园,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整个宫中也地动山摇了一阵。 朝着周围一看,夏侯君风虽然狼狈,也总算掏出来了。刚刚从那边追着夏侯君烯的藏剑和钟离颂,也安然地站在对面的屋顶,看着这一片废墟。不少百官因为刚刚的宫变,所以已经偷偷地逃到了一边。而参见宫宴的将士校尉,因为逃的慢,不多不少的都有人受了伤,所幸没有发现有人死亡。而再看,这里竟然没有夏侯凛的身影。 难不成他出事了?曜曜和玉笙对望,随即便听到有人大喊,“皇上受伤了,快,快来人啊,快传太医啊。” 接着,整个混乱的场面刚刚安静了一点点,就又传来令人骇然的消息。那边夏侯君风偷偷一笑,父皇虽然有武功,但是却荒废了很久,体力也不如他们。夏侯君烯放的炸药,自然是上位者这边最厉害的,所以刚刚父皇就算逃出来,也受伤了。 就是不知道,这伤严不严重,如果不严重,他也会将他变成严重。 夏侯君风暗想着,立刻奔了过去,“父皇,父皇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快醒醒,太医,快叫太医。”摇晃着已经两眼冒着金光的夏侯凛,夏侯君风看到满身是血的夏侯凛,稍稍一松,然后将他背起,往后宫跑去。 皇上受了重伤,百官骇然,互相相视了一眼,都飞快地跟着过去。这下可是糟了,要是皇上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会遭殃的。众人心里在暗忖,只不过现在的事情变得明朗化了。烯王谋反,杀害先帝,现在只剩下风王没有事,那么剩下来的,未来储君的位置必然是他。 “看来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快。”玉笙他们跟到了宫殿门口,看着太医进进出出,蹙着眉心道。夏侯君烯居然这么狠,埋了炸药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死。这可见他已经蓄谋已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御花园被他这样整改,夏侯凛都不知道。 “虽然快,但只要有利即可。”曜曜淡淡地回答,从刚刚看来,夏侯凛好像还没有死得了。“藏剑,却请凤绝进宫,为皇上诊治。” 藏剑一听,有些不懂,夏侯凛死了更好,为什么要救他。但是既然是主子下的命令,他也只有遵循。而旁边的人都觉得,夜元帅真是忠心耿耿,刚刚皇上这样对待他,居然还会第一时间想到找凤神医来救皇上。 “你是想……”玉笙一听便已经明白,曜曜是想让凤绝想办法留住夏侯凛的命,然后同时击垮夏侯君风。 “我是想救他。他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死呢?我要让他一无所有,尝尽所有的痛苦,才能够死。”曜曜忽然变得狠戾,如果不是夏侯凛,他父皇母后都不会死,他的皇弟也不用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玉笙一听,觉得有些背脊发寒,现在的曜曜,是绝对不会放过夏侯凛的。她的目光往不远处的坤宁宫看去,要是他知道皇后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会不会疯掉。而且他看到那三个水晶棺,又会怎么样?玉笙不敢想,这样的话,只能到时候找凤绝和藏剑,偷偷将人送走,下葬皇陵。 可是真的能瞒得住吗? 这时,听到消息的梅太后,还有后宫的妃子个个都快步地赶到这里。梅太后一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站着,里面的太医在进进出出,更是血气上涌。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疼爱的孙子,居然发生这等事,她怎么能够不气,越是想着,差点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太后娘娘吉祥,各位贵妃娘娘吉祥。”众人朝着梅太后行礼,只见梅太后见到他们,忽然一怒,指着这些人大怒。“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让皇上受伤了,养你们有什么用!如果皇上出事了,你们,你们通通都要陪葬!” 梅太后狠戾地威胁,让下面的官员都觉得一阵寒心,他们逃命有什么错,那时候的状况谁知道,那是炸药,又是什么东西,能是他们控制得了的吗?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众人却都没有敢回话,只能是拼命磕头,不停地哀求。“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梅太后不管他们,大步奔进宫里面。权贵妃和夏侯君风互视一眼,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不是顺利,倒是有些惊喜了。现在皇上重伤,就算是没死,这皇位也铁定是他们的了。这宫里谁人敢不听他们的话,就等着死吧。 “你们都起来吧,太后娘娘只是一时心急,才会说出刚刚的那些话,放心吧,有本宫在,不会有事的。”权贵妃一副已经是皇太后的样子,安慰着这些百官。看到这些人都要听她的命令,她就觉得一脸的得意,等了这么久,终于是成功了。 母子俩互相一看,都带着一抹笑意。 凌贵妃看着权贵妃得意的样子,心里那个恨和那个气,夏侯君烯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为他人做嫁衣了。一想到以后要仰仗着权贵妃的面孔过日子,她就气得要呕,她不能让权贵妃这么得意的。可是这宫里虽然有皇后,可是皇后无子,也不是夏侯君风的生母,就算是皇后,也迟早会被打压下去的。 玉笙看着这些明争暗斗的,权贵妃倒是懂得收拢人心,刚刚太后下了这样的死令,她却出来维护,自然会让这些人感恩,太后将来即使在,也得不到支持。不过那一边一直和权贵妃斗争了这么多年的凌贵妃,现在也气得要死。这样一来,凌贵妃可是能够利用一番。 “她会帮我们吗?”曜曜不怎么相信,凌贵妃是怎样的人,她怎么会没有任何利益,帮助他们? “你要知道,女人有时候嫉妒,就会不择手段,明知道对自己没有好处,她们也无所谓。而且对凌贵妃来说,这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以后还能在后宫之中,至少她不用看着死对头的脸色。” 玉笙解释,女人就是这样,先前她是为了她的利益而斗,现在是为了打倒死对头而斗。凌贵妃在宫里的势力不弱,而且身后还有一大门阀,有这些人在下面支持,他们这一路,可是不怕。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就且先让他们先得意一番,我们好好部署。”说完,曜曜便走过去,跟夏侯君风请示了一番,然后离开宫里。 “看来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这皇都有枝城的大军,而京畿营的兵力我们也控制住了,你父皇就死死不了,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权贵妃看着曜曜两人离去的背影,语气中透着丝丝喜悦。 “母妃想得没错,可是夜慕晟虽然不是夏侯君曜,可是他的身份终究是一个祸患,枝城大军现在只听他一人的命令,将来会是个麻烦。”桃花眼稍稍的眯起,露出一丝寒光。 “这一点可不用这么快担心,将来你登上了皇位,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处置夜慕晟,现在我们还要借他的手。”权贵妃继而说道,夏侯君风点点头,两人同时往宫殿里面走。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91】帝愈 暗中厮杀 “太医,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梅太后匆匆地走进殿内,看着头部用纱布包裹,还渗着血迹,整个人向后倒退了一步,差点昏了过去。天哪,怎么会这样,她的凛儿,怎么可以有事。梅太后扑了过去床沿边,抓住夏侯凛的手。 “凛儿,你快醒醒,快醒醒。”梅太后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让人听着分外的凄凉。 “回禀太后,皇上他,他被炸药震伤了心肺,而且头部也被撞击,怕是怕是……”太医瑟瑟发抖,这事情也不关他们的事啊,谁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围的人瑟瑟发抖,皇上内伤严重,所幸现在保住了性命,可是什么时候醒来,却是不知道。梅太后身边的近身太监一看,心里凉拨凉拨的,硬着头皮过去想要扶起梅太后,却被她冷冷地推开。 “滚开,你们这些可恶的东西,居然让皇上受伤了,如果明日皇上不能醒来,你们都一个个提头来见哀家!”梅太后满脸的阴鸷,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们,堂堂太医院,居然不能让她的凛儿醒来,那留他们在这还有何用?梅太后眼底透着凛冽的寒光,周身的杀气,让在场的众人都心惊胆战的。 “母后,现在最要紧的是皇上没事,还是让太医来给皇上治疗。”权贵妃出言,好言软语。就先在这里容忍她个一时半会,现在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真是一个好机会。而梅太后心狠手辣,太医们一定已经对她有几分怨恨和厌恶,她现在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梅太后也失了人心,到时候这宫里就彻底是她的天下了。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儿子,看着自己父皇有危险,居然自己逃开,真真是可恶至极。你们以为皇上有事,你们就能够霸了这夏侯天下吗?”梅太后狠厉地出声,猛然起身,突然朝着走过来的权贵妃,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响亮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回响着,众人打了一个激灵,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夏侯君风脸色一凛,妖娆的桃花眼上扬,透射出嗜人的光芒。太后嚣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无论父皇能不能醒来,夏侯君烯现在成了通缉犯,想要翻身是绝对不可能。这个天下,总有一天会是他的。 而梅太后,她最好现在看清楚情况,不然将来有她好看。 “太后娘娘,今日如果不是夏侯君烯谋反,岂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夏侯君烯一直是你培养长大,那是不是这件事,也和你有关!”夏侯君风继续桀骜的反驳,同样让周围的人万分的尴尬紧张。看来风王将来继承大位已经是大势所趋,所以才会这般的不把梅太后放在眼内。而他们心里也同样在想,如果风王即位,不知道会不会放过他们。 “你,你”梅太后指着夏侯君风,气得手指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冲上去将人撕碎。他们果然了不起啊,现在就想要威胁她了,她正当她这么多年在宫里白混,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打垮的么? 旁边的凌贵妃在看着,权贵妃母子现在就这么嚣张,可见将来梅太后的下场会如何的悲惨。而她呢?一直以来跟权贵妃斗生斗死这么久,她岂会放过她?一想到同样只是妃子的权贵妃,却一朝得势成为皇太后,而且还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就满心的郁结,怎么也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给哀家滚出去,不准在踏进这里半步,不然看看这后宫之中,到底是谁说了算!”梅太后发狠令,指着两人愤怒地吼着。她无论如v何都不能让这两人得逞,权贵妃这个女人为人阴险,城府极深,她要是当了这个皇太后,怎么还会将她发在眼里。眼下,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凛儿出事,到时候在慢慢的教训这个女人。 “太后娘娘,父皇受了如此大的伤,为人儿女自当侍奉在旁,你怎么能将孙儿赶走!”夏侯君风质疑,可是权贵妃却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吵。 “母后既然不想见到我们,臣妾等就出去就是了。”权贵妃没有发怒,这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不在乎再忍耐这个女人一两天。而且她心里已经有了另一番的筹谋,让梅太后的希望落空。 但夏侯君风却不懂,可看到权贵妃的眼色,只好跟着她走出去。现在这个机会这么好,他们怎么能够出去,到时候梅太后她做什么事出来,他们岂不是不知道?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太监匆匆赶进来。“禀报太后娘娘,夜元帅派来凤绝,想要给皇上诊治,娘娘见还是不见?” 梅太后一听,凤绝?那不是已经被他们弄去了南疆的吗?忽然想到淮江城的事情,才又恍然大悟。他凤绝这么好心进来给凛儿诊治?他们可是有仇的,梅太后心里犹豫着。可是他既然敢来,就应该不会使什么小动作才是。 夏侯君风和权贵妃一听,两人皆是脸色微变夜慕晟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让凤绝进宫,这不就是要坏他们的大事吗? “太后娘娘,这凤绝医术是全中原最了得的,有他来给皇上诊治,顶上这里所有的太医,现在他们都没有办法,不如让凤绝他试试,量他也不敢在这里动手脚。”凌贵妃眉角一挑,没想到来个峰回路转,这个凤绝是有名的神医,只要皇上醒来,就没用他夏侯君风的戏,也好歹能够拖一拖时间,到时候太后一定会教训权贵妃的。 “让他进来。”梅太后忽然抬眸,这凌贵妃也说的没错,现在太医一个个都没用,凤绝医术高明,应该会有办法的。 权贵妃母子相互一凛,这女人居然和她作对,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想着,和夏侯君风飞快地退出了殿内,同时还使眼色叫上了几个太医。 凤绝走进殿内,只看到梅太后和几个宫人在这里。凤绝眼瞳幽黑,想到君曜的吩咐,便又觉得心里畅快了些。如他所说,这种人不能这么快死,要好好让他尝尝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同时生不如死。 “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凤绝刚刚跪下来,还没说完,就被梅太后急躁地喊了起来。 “还行什么礼,快来给皇上诊治才是关键的。”梅太后不耐烦的说着,“凤绝,皇上的伤相当严重,你要做好准备,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是知道后果。” 梅太后不忘威胁,虽然谅他凤绝也不敢在这里做出谋害皇上的事情,但是她还是要以防万一。 凤绝一听,瞳孔一凛,眼底闪过厌恶,但是还是恭敬地点头,起身朝着夏侯凛走过去,伸手诊脉。 凤绝凝神沉思,静静听脉,没想到夏侯凛的伤势这么严重,估计是震伤了五脏六腑,而且头部也受到了撞击,才会一直昏迷。这个样子的确危殆,可是救回来也不是太难的事。 不过,这救回来,也要残了,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怎么样,皇上能醒来吗?”见凤绝收回手,梅太后立刻过来,立即紧张地问道。 “回太后,皇上虽然震伤了心肺,可是醒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太后尽管放心。”只是要醒来的话,那也简单。“草民这就给皇上施针,休息一夜,自然就会转醒了。” 听到凤绝的话,梅太后随即眉开眼笑了,好了好了,她的凛儿终于是没事了。可惜现在烯儿居然被蒙了心的谋反了,这夏侯江山,她就是有心给他也没有了理由。但是要她让那对母子上位,又心有不甘。就算除去了权贵妃那个贱人,风儿怕也是不会对她言听计从。 那么这样的话,该是如何是好呢? 而在宫殿之外,权贵妃和夏侯君风变得面色凝重地看着关闭的门,夜慕晟居然找来凤绝,他是怎么回事。 “母妃,现在怎么办?”夏侯君风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母妃要离开宫里面,要是在里面,还能知道情况。 “我们先别紧张,凤绝就算能够救醒你父皇,我们也不怕,现在夏侯剩下的你一个皇子,他们都知道,将来继承皇位的只有你,所以,他们自然知道怎么选择。”权贵妃眯着眼眸,似乎穿过宫门,看到里面最深处。 “母妃,你是想……”母子连心,一点即通。夏侯君风点点头,母妃说的没错,现在这些太医都为了保命,一定会听命于他们,那么这情况就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了。 “而且那个老女人在里面就在里面,我们被赶出来,出了什么事也就更和我们无关了。”权贵妃漾起一抹阴测测的微笑。旁边的太医听到他们的对话,背脊阵阵发寒。他们两个在商量,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里听着呢,不是要他们做出什么逆谋的事情吧? “母妃果然厉害,儿臣受教了。”夏侯君风也同样漾起笑容,母妃的确让他惊讶,想的事情,也比他想的细多了。 “几位太医,本宫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吗?”权贵妃淡笑,然后绕着几个太医转了一圈,冷森森地问。 “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老臣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众太医扑通地跪了下来,嘴里惶恐地哀喊着,权贵妃这分明是要将他们落下水,做一些谋害皇上的事情。 “各位太医这是做什么呢,被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权贵妃面色一改,一脸无辜害怕地望着他们。“你们要知道,现在你们和本宫已经是同一条船的人。烯王已经倒台,未来的储君是谁,你们都该心里有数,是辅助风王,还是要帮助已经是日落西山的皇上,你们都是聪明人,如何选择,你们难道不知道?” 权贵妃半诱惑半威胁,是聪明的,就会知道帮助他们,成了开国元勋。不是的话,难道皇上还会杀了自己的儿子不成。 太医们个个冷汗夹流,他们那里能够选择,根本已经被权贵妃逼着谋反。可是权贵妃说的也没错,皇上就算这次能够醒来,但是将来皇上注定要是风王的了,他们要是违抗,怕是比现在还惨。 “一切但凭贵妃娘娘吩咐,只求贵妃娘娘饶命!”众太医想定了,但是却都还是害怕紧张,他们现在只能这样听从,没得选择。 “很好,各位太医都是聪明人,本宫和风王都要掌握皇上的情况,太医明白如何去做了吗?”权贵妃笑眯眯地问,那笑容里夹带着寒霜刀光,令众人立马又打了几个寒颤。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齐声说完,低头目送着权贵妃他们离开。这皇宫里面,终于要变天了。这天变得比十几年前还要厉害,这黑沉沉的天,该是带来多大的暴风雨。 看着凤绝施完针,夏侯凛的脸色终于变回正常。而梅太后看着,终于放下心来,也对凤绝放松了警戒。 “太后娘娘,皇上休息一阵就会醒来的了,太后娘娘还是要以凤体为重。”凤绝起身,收拾好东西,跟梅太后说完,也打算准备离开。 “凤大夫请留步,皇上还没痊愈,不如就先在宫里面住下。”梅太后一改先前的态度,变得和蔼可亲了。凤绝医术果真高明,有他在,凛儿绝对不会有事。 而这样,她也能安心了。 “一切单凭太后安排。”凤绝低下头,掩过眼底的一丝厌恶,声音依旧轻淡,不骄不躁,怎样都没有所谓。 “好,来人,好好安顿凤大夫。”梅太后喜悦地看着凤绝离开。她的凛儿没事,就轮不到别的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小李子,盯紧权贵妃他们,不要让她有半点机会,哀家看她这一次还能翻天不!” 小李子领命走了下去,宫殿内突然就剩下梅太后一个人,突然一个黑影掠进,冲到梅太后的跟前,在她要尖声呼唤之际,捂住了她的嘴巴。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92】各路阴谋 “呜呜……”梅太后整个人大骇,一颗心噗通噗通紧张地跳着,居然有人敢公然的行刺她,谁这么大胆,难道是那对母子俩! 一想到这样,梅太后心里的火就腾腾的起来,这后宫里面,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敢这样对待她,她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绝对不能。 “皇祖母,是我,烯儿。”梅太后在死命的拳打脚踢,夏侯君烯无奈,只好表明身份。梅太后听后,整一激灵,但是却没有再挣扎。夏侯君烯将她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随即放手,跪了下来。 “孙儿让皇祖母受惊了。”夏侯君烯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声音带着愧疚害怕。 “逆子,你这个逆子。”梅太后一见,伸手就是在夏侯君烯脸上招呼了两巴掌。这个逆子,他居然还有脸来见她,不怕她现在就将他绑了,即刻午门斩首吗? 梅太后气得老脸发绿,这一天之中发生了这么多事,真让她一下子老了十年。发泄了一下,见夏侯君烯没有反抗,只是一味地在那里跪着,气也就出了,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就算犯了什么错,也是有感情,也只能认了。 人老了,就是这样,很多事都没有年轻时那么狠绝。而且刚刚经过一场骨肉险些分离,也就更珍惜亲情了。 “逆子,你居然连你父皇都敢伤,你这样要公然弑父,只有死路一条。”梅太后长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只能是将他送走,好好安顿,也好保住一条命了。 可是这宫里,再也不能回来,也只能当一个寻常百姓。六国之中,除却夏侯,很多地方都能够安然呆着。 只要他不要再乱生事端,就好歹能够保住一条命。 “皇祖母,现在父皇怎么样了?孙儿是被人陷害,今日日在御花园的人,不是孙儿,而是有人假扮,孙儿被他们伤了,一直藏着,直到今天才知晓这件事,他们见我已经没用,才放松警惕,而孙儿才能够逃出来,却已经成了人人得以诛之的通缉犯。”夏侯君烯猛然抬头,眼底全是痛苦无奈,梅太后果然还是想要保住他,那么正好,只要借她的手帮她,就一定能够扭转乾坤。 “你到现在还在这里砌词狡辩,你当哀家是傻子,是这么好糊弄的吗?哀家从小栽培你,对你疼爱有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连你父皇都谋害,还好皇位没有落在你手上,不然夏侯岂不是毁在你手上。” 梅太后怒骂着,可是听了夏侯君烯的话,心里徒然燃起一丝希望。如果烯儿说的是真的,那即不是不干他的事?这事想想,也是很多蹊跷。烯儿不是傻子,虽然为人阴狠了些,可是也知道事情轻重,御花园中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又怎么会这么傻,做这样的事? 这样一想,这件事最后得利的怕是权贵妃他们,这样一想,倒是有可能是烯儿所说的,被权贵妃谋害了。 哼,这个女人,一向心机颇深。这么多年来觊觎皇后的位置,妄想攀上这宫中的第一位。现在谋害了皇上,又做这么多事,连她的孙儿都算计了。那么下一个,一定是想要动手到她的头上。 她岂会是这么笨,被她得逞? “皇祖母,烯儿真的没有这样做,烯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皇祖母可以想,烯儿虽然不聪明,但是也没有蠢到在那样的场合做出这种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事情。烯儿本想以死明志,可是一想到父皇被人谋害,皇祖母一个人在宫中,一定会被阴险之人施以毒手,才冒死进宫,皇祖母要杀要剐都没关系,反正烯儿现在已经成了天下第一恶人,谁人见了都能踩几脚的人。烯儿不求什么,只求皇祖母在宫里小心,不要让恶人有机可趁。” 夏侯君烯声泪俱下,说的好不委屈怨愤。让梅太后听了,也一阵阵的心疼。没错,他的确没有什么好处。现在进宫做再多也是不会有人相信,可以看出,他真是关心自己的安危才这样冒死进宫的。 “你先起来吧,只要不是你做的,皇祖母一定会找到证据,让那些个歹毒的恶人现出原形。”梅太后恶狠狠的说道,也同时扶起了夏侯君烯。看到他一脸的憔悴,满脸凌乱不堪,想必真是被人关了起来。“你就先在宁慈宫里面躲着,哀家会想办法教训那两个可恶的恶人。” “烯儿谨遵皇祖母的吩咐。”夏侯君烯低着头听令,梅太后果然信任他。现在父皇没死,而太后相信他,那么他就是还有机会。 另一边,在别院之中,曜曜钟离颂等人齐聚一堂。想到今天的风云变幻,接下来更是要布置万全,才能一举攻进皇宫,抓了那些乱臣贼子,恢复夏侯皇室的正统。 “元帅,澈王现在被夏侯君风关押在大理寺审理,这事我们要尽快处理,不然澈王可是会被处置。”钟离颂刚刚从大理寺那边回来,向曜曜禀报。夏侯澈知道夏侯凛受重伤,而夏侯君烯逃走的时候,在大牢里面狂笑,样子好生的得瑟,还说什么在牢里坐死也是值得的。 钟离颂没想到,澈王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虽然是捷径,可是他之后可是不好过啊。 “你叫人好好照顾九王叔,不要让任何人怠慢了他。就说澈王虽然是皇室罪人,但是却是皇上的弟弟,这事要等皇上醒来,再行审理。”曜曜吩咐钟离颂。此事多亏了九王叔,不然不会这么顺利。可是他绝对不会让九王叔有意外。只要夺回大权,一切自然变得合情合理。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关注宫里面的情况,不但要保住夏侯凛死不了,还要盯着夏侯君风他们,让他们心慌,让他们动手。 而且还有一个人,就是夏侯君烯,他可是没死逃出宫外去了,他留在这里,而且在暗,一定不得不防。 只是不知道,夏侯君烯为什么突然这样做,而且还有人救了他,他背后难道有什么势力? “现在局势虽然一步步朝着我们有利的方向,但是很多条线索还没有明朗化,夏侯君烯逃走了,他可能会有所行动。”玉笙随即发话,正好和曜曜想的不言而合。 “没错,只是皇都已经因为夏侯君烯的事,封城搜查夏侯君烯,所以夏侯君烯绝对还在皇都,只是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下一步要做什么。”曜曜同意,这话让钟离颂彻底懵了,难道夏侯君烯还能翻天不成?他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得以打之杀之,他逃命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兴风作浪? “他难道不怕死,还敢出来?这不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在追查,还有风王,绝对是在暗查。”钟离颂不明地问。 “你别忘了,夏侯君烯虽然阴险,但是他是夏侯的皇子,从小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而且谋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呢?他是那种不到死,是不会放弃权欲的人。”玉笙了解地道,正是因为这一点,更好联想夏侯君烯的下一步。 “说得对,我们不但要部署,而且还要算上夏侯君烯,他现在会去哪里,谁能够帮他翻这个天呢?”曜曜暗想道,这皇都还有谁会帮助夏侯君烯? “我们都忘了一个人,她可是会帮助夏侯君烯的。”玉笙含着一抹笑,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个人绝对有可能是梅太后。 “你是说……梅太后?”曜曜也立马想道,惊呼。这样一想,绝对有可能。可是这么一来,就更好办了。兄弟们互相残杀,越乱越好,趁乱就能将他们一举拿下。 他们这样,在百官和天下百姓的心中,还有什么威严,还有什么未来君王的尊严。 “这怎么可能,皇上可是梅太后的亲儿子,她会因为夏侯君烯,而不顾自己的儿子,忘记谁伤害自己的儿子吗?”钟离颂显然不信,这样的母亲,还是母亲? “主子,有线报。”这时,藏剑突然凝重地走进来,“暗线发现夏侯君烯的踪影,进入了皇宫,但是这么久,皇宫一点动乱都没有,夏侯君烯会不会动手?”可是就算他杀了夏侯凛,也不会有好处,那为什么又不会出事,藏剑是越想越不懂内里的乾坤。 可钟离颂却相当的意外,没想到真如主子夫人说的,夏侯君烯进宫投靠梅太后。 “这,这是为什么?”钟离颂惊讶地问,藏剑不懂地看向他们,他们在商量着什么呢? “怎么会没可能?”玉笙反问,“梅太后在宫里一向凌厉,手段凶狠,对下面的几位贵妃,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更是老是冷言嘲讽。而权贵妃一向对她敢怒不敢言。如果夏侯君风登上大位,后宫之中,就是权贵妃说了算,梅太后能不为自己寻条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条后路吗?无论夏侯凛有事没事,她最后都不会有事,这就是她想要的。 ” “而且夏侯君烯也是她一手栽培的,就算他犯了错,梅太后估计都会原谅。不原谅他,不就是打她自己的脸面?所以这其中一定是夏侯君烯跟她说了什么,让她也同意了。”玉笙分析着梅太后的心理,这很好想,夏侯君烯一定是想借助梅太后从而两人狼狈为j。 看来夏侯凛的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钟离颂和藏剑终于听明白了,这么一来,就是夏侯君烯死而不僵,还想着来个咸鱼翻身?如果没有他主子的话,他倒是还真能咸鱼翻身,不过这一次,就别妄想了。 “说的没错,夏侯君烯的目的正是这样,夏侯君风在宫里一定没有占到好处,不然夏侯君烯进宫不会没事。那么接下来,他就是要来找我了。”曜曜又道,接下来夏侯君风不会坐得住,一定会来找他,而且是要找他帮忙逼宫。 大家都同意地点点头,正在这时,外面走进士兵,脚步生风地进来,单膝跪下,“元帅,风王在外面,请你到正厅。” 这一下,个个都看着曜曜,等待他的答复。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有什么说,自然要和他好好合作的。”曜曜起身,众人一同出去。 到了正厅,不单是夏侯君风在,霍桑等人也站着,显然不想离开,看这些个皇族的人又想要耍什么花样。 他们不是笨蛋,也能瞧出这宫里绝对是出事了。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这些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就想着争权夺利,想要谋夺皇位。而且那个皇上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天分明就是帮着夏侯君烯想要欺负他们家的元帅。所以他们不会让这个什么风王得逞,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拉拢他们元帅帮他嘛,将来这些心狠手辣的人,可不是会放过元帅的。 夏侯君风看到一个个像柱子那样立在这里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怎么看不出这些人对他的不友好。看来夜慕晟倒是收服了这些人的心,这么一说,将来夜慕晟更是不能留了。 “风王深夜造访,不知道所谓何事?”曜曜看看旁边的人,也没说什么,便开口问夏侯君风。 而夏侯君风收回视线,他来做什么,他不会知道。他是想夜慕晟为什么让凤绝进宫去,刚刚太医传来消息,父皇明天就会醒过来,这样如何是好,他不能让已经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走了。 所以现在他一定要夜慕晟和他联手,尽快的动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本王来,是有要事要和元帅单独商量,不知道……”夏侯君风直白的开口,让霍桑他们脸色一阵的不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以为他是谁,当自己是个王爷就了不起了吗? “你们下去吧。”曜曜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过一遍,然后淡淡的开口。在霍桑他们一脸的不想和要出声的时候,便立即打断,“这是命令。” 听到这里,众人也没有什么好说,只好点头行礼,带着一脸的不甘心出去。 “那个风王太过嚣张了,他以为他是王爷了不起,不是有我们在边疆守着,他能够这么风流快活?真是不值,现在他肯定是想要利用元帅,我们听命就算了,毕竟是保家卫国,他要是想趁乱当皇帝,有什么资格,还不如我们的元帅,英明公正,而且睿智有义气,为这样的人卖命,才是值得的。” 郭淮在一边唾骂着夏侯君风,又不甘心的说着,全然不顾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不敬。 “郭淮,这里是皇都,你这样说小心被有心人听去了,摘了你的脑袋!”霍桑立刻指责着,虽然郭淮说的有道理,但是元帅不是姓夏侯的,他们这样做,可是谋反。 元帅那样正直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怕什么,老子不怕死,要这么窝囊下去,我倒是死了算了!”郭淮愤恨地回答,说话越发的响亮。 “霍将军,郭将军说的没错,夏侯皇室的内部,早就溃烂了,那个烯王这种为了利益伤害百姓的事情都做得出,他的兄弟怎么会是什么好人。而且皇上居然不怪他,这皇上也是个包庇自己人的混账。”众将士听到霍桑的话,都露出不满,霍将军怎么变得这么的畏首畏尾。 “你说的没错,可是元帅只是元帅,先不说谋反会有什么骂名。就是现在你们在这里这样议论,被有心人听了,受害的也是元帅,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冲动呢?之前我们在军营的事还没有吃够教训吗?以前在军营还有元帅扛着,现在可不是军营。” 霍桑给他们分析事情的利弊,郭淮他们终于是没话说,都低着头。看来他们差点又给元帅添麻烦了。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继续这样下去,将来也不见得有好结果啊。”郭淮他们齐声担忧地问着,虽然他们不该那么冲动,可是要是不先争取先机,元帅可是很危险。 “这得从长计议,刚刚元帅不让我们听着,也是怕我们也被连累。等一下那个夏侯君风离开了,我们就去劝说元帅,就让他们自己打生打死,管我们什么事。”霍桑现在只能想到这么多,希望元帅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那就好了。 众人都觉得不安,可是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 “没想到过了一阵子,你们都变得聪明稳重了,可是你们的元帅虽然不想连累你们,可是他就算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这时,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让霍桑等人都面露戒备,周身的杀气,朝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夏言?” “夏兄弟?” 看到慢慢走出来的人,看到是夏言,他们才放松了下来,可是却都露出不解,他怎么会来了皇都?而且居然偷听他们说的话。那他刚刚说的的是什么意思,不能置身事外,那岂不是会出事? “夏言,你怎么会来到了京城,你是怎么来的。”霍桑更是怀疑,这夏言明明是在枝城,难道她居然跟着他们来到京城,这夏将军他知道不知道? “哼,只有你们能来京城,我就不能来吗?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呢我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可没得乱说了。”夏言一听到霍桑那个怀疑的语气,就沉下了脸,还好这次是和爹爹一起进京,还有连带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夏兄弟来又有什么所谓,本来就是我们军中的兄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元帅不能摆脱那个可恶的风王,还要被他们陷害吗?”郭淮比较在意这事情,听这夏兄弟说的,好像他有几分知情,还有办法的意思。 提到这个,霍桑也好奇,夏言无端端说这个话,难道她知道什么事情,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啊,夏言和夜元帅,和皇都的事情,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好生让人不解。 于是乎,个个都定定地看着夏言,想知道她有什么好建议说出来。 “是什么意思?这事情呢要等一个人解释,也将会把你们的顾虑和疑惑,都全部解释的清清楚楚,要不要跟我来?”夏言卖了一个关子,略带诱惑地问他们。 众人虽然不解,可是夏言也不会欺骗他们,所以个个点点头,齐声道,“要去,这事自然要去。” 霍桑皱着眉头狐疑地盯着夏言看,她这是在搞什么东西,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不过是她,也不会有什么坏事,且跟她走一趟好了。 于是,一堆人一起,跟着夏言离开别院,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厅中,曜曜坐在夏侯君风的对面,两人相视了一眼,夏侯君风才慢慢的启声,“不知道元帅派凤绝进宫是为什么,不怕他遭遇不测?” 对于这个,夏侯君风很是不明,想不透夜慕晟的心思是什么。按理说虽然夜慕晟和父皇也没什么交情,不至于对他这么好。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断定的一点是,夜慕晟绝对不会是夏侯君曜,不然他怎么会救父皇一命。 想到这个,夏侯君风倒是安心了一点。夏侯君烯就是因为这么蠢,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凤绝医术高明,既然皇上伤势严重,凤绝走一趟试试也未尝不可。而且凤绝的心思是,想向皇上奏明他凤家当初的冤屈,希望皇上能够还他一个公道。”曜曜凛神,低下了眼瞳,靠在椅背上,浅淡地回答夏侯君风的话。 “是这样么?原来凤绝还想着翻案,可是这件事当初是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父皇怎么可能帮他呢?”夏侯君风若有所指,看到曜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想着如何能够挑开这个话题。 “今日御花园的事,本王要给元帅道歉,父皇他们误以为元帅,还让元帅难堪,真是万分抱歉。”夏侯君风话锋一转,脸上立时覆上愧疚,真诚地给曜曜道歉。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风王不用责怪自己,风王现在来,是有事想要本宫帮忙吗?”曜曜顺着道子开口,既然夏侯君风想要谋反,他就给他个机会好了。 夏侯君风一愣,随即眼瞳里面泛上喜悦,夜慕晟这样的意思是想有意思要帮他了。 “皇上的伤势严重,怕是已经熬不住,不过现在凤绝进宫,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本王来跟元帅商量,就是想要筹谋未来的事情,不知道元帅是什么意思。”夏侯君风语气透着一丝事情已经成功的喜气。 “本宫和王爷不是一早就有过同盟了吗?难道现在事情有变?”曜曜心里泛上厌恶,果然是和夏侯凛一个路数的人,真是令人厌恶。只不过越是想要得到,就越忽略了旁边的事情。 “有元帅这样的一句话,本王就放心了,现在朝堂上大半的人都知道父皇的伤势,也觉得现在是多事之秋,父皇一时半会都好不了,而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话说到这里,剩下的大家也心里有数了,没有必要讲的这么白。 “那么风王的意思是想要取而代之,虽然夏侯君烯已经不足畏惧,但是他还没有捉拿归案,难保会生变。而且太后娘娘对风王好像不是很满意,皇上也还在,事情好像还有很多变数。”曜曜分析这其中的漏洞,让夏侯君风脸上变得一阵的凝重。 夜慕晟分析的都很有道理。宫里的那个老女人一直帮着夏侯君烯,难道这一回她还想帮他?不过父皇没死,他要是这样做,难保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过他可是有太医在父皇身边,想要动手,容易多了。 “这事情元帅大可放心,此事就交给本王,到时候只要元帅助本王一臂之力就行了。”夏侯君风想好,心里立刻安定下来,只要夜慕晟同意帮忙,那么剩下的事情根本不成问题。 “既然风王已经万事俱备,那么本宫自然会帮助风王。”曜曜笑着点头,让夏侯君风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 “你说他是不是回去弑父夺位?”目送夏侯君风离开,玉笙轻问。 “这是必然的,这或者就是夏侯凛的报应。”曜曜回答,上天终是公平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另一边,霍桑等人跟着夏侯去到一个隐秘的别院,跟着进了院子之后,大家都疑惑重重,不知道夏言在搞什么小秘密。 只是刚刚踏进厅中,正好看到一个头发夹着银丝的男人,霍桑一看,立刻上前行礼。 “夏将军?”他怎么也来到京城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93】夏言的野心 霍桑非常的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夏将军会在这里。难怪夏言这么淡定,一点儿都不担心,原来是有夏将军在后面撑着。只是夏言带他们来见夏将军这是为什么呢? “桑儿,你们来了。”夏将军转过脸,双眸凌厉睿智地扫向这么霍桑等人,才沉沉地出声。 夏言在旁边一个人站着,也没有说话,她也没想到原来夜慕晟居然会是夏侯君曜。这样一想,很多事情就变得合理化。她当日回来查找这个毒,同时告诉了爹爹,却没想到爹爹告诉了她这样一个秘密。 这样一来,曜王不但没傻没死,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而且身上有离绝这样的毒,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不但武功高强,人也聪明,是难得的人中之龙。 先前一个傻子要她嫁,还不怎么愿意,但是现在一想到当初他没傻,还这么决然的说不愿意娶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而她也才知道,爹爹一直和东太后有联系,当初才会想到要她和曜王联姻。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自然要帮助曜王一把,将来对他们也只会有好处。 这么多年来,爹爹被罢职在枝城,明着说还是有人叫他一声夏将军,可是爹爹早已经不满,才会培养霍桑这些人从军。 “夏将军好。”众人一看,立刻都弯身行礼,表示敬意。原来不单是夏言进京了,还有夏将军也来了。 在枝城,谁人没有听说过夏将军的威名,小时候他们会立志当一名军人,也是因为夏将军。虽然在夏侯,大元帅还是钟离家的,他们也不是觉得钟离家的人没有能力。可是钟离家的是直接受皇上认命,不是在军中长期驻扎。而夏将军就不同,在枝城,可是人人都认识的大将军。 而他们,对夏将军也相当的敬佩。 “今日让夏言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们的。”夏将军虽然被罢职十多年,但是整个人还是周身透着一股杀气,声音一出口,即使平淡,却也带着一股狠厉劲。 他也没料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机会。先前昭告天下,先帝遗孤曜太子死了,他还以为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被人压迫,死都不能翻身。没料到言儿到军中,却带回来这样的消息。他才知道,曜太子一直都是在忍辱负重,想着有一天能够帮先帝报仇。 这样一来,他就要好好的帮曜太子一把。 而且他也联络好了东太后,他所属的旧部也都个个纷纷支持曜太子,那么现在帮助曜太子复位,那是必然的了。 “夏将军请说。”霍桑等人纷纷回答,可是心里都有些不解,难道夏将军这么不远千里而来,就是有事要问问他们。听他的语气,好像也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你们觉得你们的夜元帅怎么样?”夏将军随即问话,这可是让众人都发愣,夜元帅怎么样?难道夏将军还认识夜元帅? 不过自然问到,自然就是一个字‘好’了! 不但心胸宽广,也不是卑鄙小人。对他们也犹如朋友一样,生死不计,他们还有什么能够说的呢? “回夏将军,从夜元帅让我们佩服那一刻开始,这一辈子,我们就只认他一个元帅,只愿追随在他身边。”这一话,虽然没有多么的用词夸赞,但是却绝对是一种最高的称赞。 夏将军一听,一愣,随即点点头。没想到曜太子这么厉害,能让这帮军中一向眼高于顶的莽汉这么夸赞,可见他本事不是一般。 一想到这里,夏将军心里面就更加的淡定放心。有他们一句话,还怕成不了事。 旁边没有说话的夏言,听着他们这朴素的誓言,同样心头一震,想当初他们可是对夜慕晟相当的不屑,时至今日,才短短的几天,居然就这么大的改变,真是令人惊讶。 “好,很好,有你们这样一句话,就够了。”夏将军拍了一下椅柄,点点头,连说了几个好字,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霍桑可是不明白了,夏将军不是对夜元帅有意见,他说的几个好,和这奇怪的问题,是所为何意。 “这两天在京城,你们有什么收获?宫中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吧?”夏将军听完,便正了脸色。一脸正经地把目光锁在他们的身上,沉着声音问 烯王谋反,皇上重伤,而风王心怀不轨,这宫里迟早要乱。但乱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即将要上来一个言明公正的为国为民的明君,这才是关键。 “现在虽然是稍微平静,最强的敌人墨翼现在不敢来犯可是夏侯还是岌岌可危,问题颇多。夏侯皇族之间整日争权夺利,谋夺帝位,导致各国现在都想趁这个时机,攻打夏侯,好占上一丝好处。”夏将军又道,“可是他们却一点都不反省其身,将来夏侯落在他们的手上,必然惨败。” 夏将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些话其实都是他们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出来的话而已。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试问一个家都不能管理好的皇帝,又有什么资格治国?将来就更别妄想,能够壮大夏侯,一举平定六国的夙愿了。 而且,夏侯君烯和夏侯君风,兄不爱幼,弟不敬兄,这样没有道德纲常,还弑父夺位的人,有什么资格当上皇上,更别说他们会爱民如子了。 “夏将军说的没错,刚刚风王还来找元帅,一定是不安好心,想要元帅帮他夺位,将来好将事情推给元帅。这样的阴险小人,我们才不要为他卖命。”郭淮一话,引起了众人心中的愤慨,皆是连连点头附和。 “郭淮,你就不能冷静一点么?”霍桑实在拿他没办法,就算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风王居然来了,看来他是有所行动了。”夏将军听着他们的话,知道事情绝对成功,心里暗喜了一下。“今日来,老夫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做怎样的选择,老夫就不会干涉。” “现在在你们身边的夜元帅,的确英明睿智,胸怀宽广,还是个仁厚恭善之人。最重要的是,他并非你们所看到的这个身份,是元帅,是百花宫主,更是已逝的先帝之子夏侯君曜。”夏将军的一话刚落,全部人定在了原地,双眸睁大,好像觉得根本没有可能。 不是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他不是夏侯君曜了吗,怎么突然夏将军会这样说的呢? “你们这些人,发什么愣,平时就一副聪明的样子,现在倒是呆的可以,难怪你们元帅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是你们这样,绝对坏事,拖累他。”夏言看到他们一副蠢蠢钝钝的样子,连连摇头,他们这是什么脑子啊,至于这么接受不了吗? “夏兄弟啊,夏将军说的这是怎么回事,夜元帅怎么好端端的成了曜太子啊,那他岂不是才是真正的未来皇上?”郭淮听到夏言的话,傻乎乎的转过头来,愣愣的问。 霍桑最先反应过来,但是却也惊得说不出话。元帅这么聪明,这么厉害,怎么会是那个又傻又病的曜太子,他要是真是的话,怎么会沦落到这副样子? 可是想深一层,就会想到,元帅这么多年来,一定都是辛辛苦苦,在夹缝里面艰难的生存下来。这么一想到,就更是对风王那些人又恨又怒,当年绝对是他们害死先帝,谋害曜王,想要独占夏侯。 没想到老天有眼,让他们先乱了,现在互相残杀,真是报应。 “你们啊,还真是蠢得没救了。这个样子,倒不是你们元帅连累你们,是你们会坏事。你们真觉得夏侯君烯会空|岤来风的,贸然要揭穿你们元帅的面具,他就是想要夜元帅死,才会故意演上这一出,还好夜元帅有准备,不然现在被通缉的就是他了。” 夏言摇摇头,给他们解释着,“当日在军营之中,我无意看到了你们元帅昏迷时,用药的药渣子,才知道夜元帅就是和曜太子一样,身上中了一种致命的毒药,如果不是夜元帅坚强,哪里活得到现在。” 夏言的话,让众人更是恼火,他们实在是可恶可恨,应该拿去凌迟三千,暴尸三天。 “夏将军,今日你要末将等来,是想我们能够帮助到夜元帅,不曜太子,让他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同时为先帝报仇,清理门户?”霍桑反应,然后望向夏将军,看来夏将军也是为了曜太子而进京的。 “没错,可是老夫要告诉你们,这事情,成了的话,就是帮助了曜太子,败了的话,就是造反的罪名,这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你们要想清楚。”夏将军点头,随即又将利弊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自己权衡清楚。 “什么谋反,就算是谋反又怎么样,他们不过就是一帮禽兽不如的东西,害了这么多人,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郭淮大气凛然地吼说,什么谋反,敢说他们谋反,他第一个砍了他。 “郭淮说的没错,我等这是替天行道,这一次,我们绝对要帮夜元帅,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霍桑同样赞同,这样一来,众人都纷纷应和,一切事情也已经敲定,只等元帅同意。 “好了,既然这样,你们就回到别院去,好好和夜元帅商量,看来动手之日,不远了。”说到最后,夏将军叹说,这回夏侯凛已经败了,他已经没有翻身的那一天了。 夏侯君烯已经是恶人,而夏侯君风将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么一来,就没有什么谋反一说,天下人也绝对会推举赞同曜太子等级为皇。 听了夏将军的话,众人点头行礼,立刻转身离去,现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爹,没想到他们对曜太子,这么的推崇敬仰啊。才短短的时间,居然这么大的改变。”等他们全部都走了之后,夏言才坐在夏将军的旁边,不可置信地叹道。 “他们都是些正直的孩子,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却是佩服一个人的话,是绝对的佩服,也是一辈子的追随。”夏将军瞪着自己的女儿,摇着头,她这个东西,真是费了他不少的心思,偏生生的古灵精怪,又胆大妄为,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而且太子殿下的确厉害,隐忍了这么多年,而且一步步取得成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是成大事的明君。”夏将军又接着说,然后看到自己女儿在一边发呆,突然有沉下了脸。 “我警告你,你已经进京了,别想又给我乱来,想要混进兵营里面,乱生事,不然立刻就将你送回去枝城。”夏将军厉声威胁,但是心里却知道,他的威胁根本不顶用。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女儿,我哪里有乱生事,别人还不是那样混在兵营里面。”夏言一脸的不满,她哪里就差了,就只会乱生事了,偏生爹爹就老是爱管束着她。 “你看看你,你还敢说没有。都已经快十八的人了,还这么不定性,现在枝城的人,哪一家公子听到你的名字,会愿意娶你,你真是要气死你爹我。”夏将军火气又生了上来,一想到这里,他就难受啊,女孩子人家没有个归宿,将来是如何是好啊。 “那些混账,还不如霍大哥他们,胆小怕事,又没胆子,又风流成性,成日就是纨绔子弟,那些人送我都不要!我要的男人可是要顶天立地,能做一番大事业,而我可以在旁边帮他的那种人!”夏言也不忿地反驳,那些人,有什么了不起。 “你你这个逆女!”夏将军气得整个人发抖,他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什么帮助自己的丈夫,这个世道,哪里能容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得好!”夏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道威严,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两人皆是转首望去,看到的居然是东太后。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夏将军立刻过去,跪下来行礼,却被东太后让人扶了起来。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见到自己老爹行礼,夏言当然不敢怠慢,好歹面前这个老夫人,似乎当今太后,将来等曜太子重新登位,可就是最厉害的女人了。 夏言心思颇高,加上夏将军从小就宠爱,也不觉得男女有什么区别,同样觉得女子也能干一番大事业,所以在寻常人或是一般的深闺女子跟前,都是一副高傲不屑的样子。 “好好好,夏将军免礼,免礼。”东太后笑眯眯着道,目光随即落在夏言的身上,“没想到夏将军的千金这么的聪慧机灵,而且颇有大将军的风范,让哀家大开眼界。” 东太后打量着夏言,样子长得不错,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相当标致。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透着一抹智慧,让人一看就喜欢。 夏将军曾经是她一手培养的人,她的女儿,她怎么会不喜欢。而且当初,她也和夏将军有过联婚之意。当初他以为曜儿是傻子的时候,尚且没有反对,这样的忠臣,哪里去找。 “太后娘娘这话,可真是让老臣汗颜,小女这是顽劣成性,老臣实在担忧得紧。”夏将军无比尴尬,他的女儿怎么样子,他会不知道,就说有点小聪明还好,哪里还有什么聪慧。 “夏将军担忧什么,令千金将来可是有福之人。”东太后颇为不赞同,又看了几眼夏言,“言儿这可是有婚约了吗?当初哀家说了让你嫁给曜儿,可是却生了事端,不知道有没有错过呢?” 东太后暧昧地瞧了几眼夏言,她的曜儿长得那么俊,又聪明正气,是天下女人都想要嫁的对象,更是符合刚刚夏言提的要求。 “太后这可是折煞老臣家了,这等顽劣之女,绝对没有资格嫁入皇家,而且是万万不可的。”先前还好,当初以为曜太子是个傻子,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但是现在,怎么可能。 “什么万万不可,哀家说了可以就可以,既然没有婚嫁,这就证明是缘分,言儿啊,你觉得我们家的曜儿怎么样呢?在军营中你也见到过了吧?放心,摘下面具之后,绝对是让你满意的俊人儿。” 东太后在夸赞着,让夏将军越来越无地自容,这算是自己的女儿愿不愿意嫁给人家?他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太后这样说,是在嘲笑言儿吧?而且太子殿下,是有妻子的,言儿不想破坏别人的婚姻。”这一点,夏言倒是没有说假话。只是不知道,那两人的感情到什么程度。她不觉得自己会差到争不赢,而是那个男人,一定要是她一个人的。 “言儿,什么是破坏别人的婚姻。那个明玉笙?哼!”东太后一提到玉笙,脸上就闪过不满,她还没有资格当他们夏侯的皇后。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妾女儿,还要嫁给过夏侯君烯,她这样肮脏不洁的女人,就是当妃子,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她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将来曜儿的皇后之位,还轮不到她!”东太后不以为然,只要曜儿登上了皇位,他就会知道,天下女子何其多,比明玉笙美丽,比明玉笙聪明的多了去了。 “可是现在天下人,都对夫人相当的敬仰,几乎传为神话了。”想到这个是她一辈子的追逐目标,夏言就有一种针刺一般的不舒服,如果给这样的机会,她也能够做到这样。 “什么叫做功高盖主,这样更是不行。一个后宫女人,就要有后宫女人的样子。经常出去抛头露面,没有一点为人凄的本分,成什么规矩,自以为有点小聪明,就想干预政事,其心可诛!”东太后毫不讲道理,句句都是诋毁污蔑玉笙。 夏言听了,便不再发话,看来东太后对玉笙可是成见很深,将来母仪天下的位置,可是不知道落在谁人身上。 “好了,言儿这么聪明机灵,不如留在哀家身边,也好给哀家做做伴?”东太后收起不悦,又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太后娘娘,小女顽劣,怎么能够留在太后身边添麻烦。”刚刚夏将军听着太后的的话,也有一丝的不满划过。夫人的本事,可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一个女人能够有那份才智魄力,是天下多少男儿都没有的。 而且既然太后不喜欢那些干预政事的女子,那么他的女儿更不能进宫了,不然下场不堪设想。 “夏将军不必担忧,言儿这只是真性情,哀家很久都没有看到年轻人,也好给哀家周围添添活力。”东太后这半带询问,半带威胁到话,让夏将军也没什么话说,只好听令。 可是心里面却一阵担心,但愿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才好。 天蒙蒙亮,阳光洒在整个皇都上,带来一阵朝气。 昨日御花园的事情,早已在皇都上下传遍了,大街上都是在议论,夏侯君烯丧心病狂,企图谋反,谋害亲父的事。而大家都在揣测,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事,而将来的皇位,定然会是传给风王。 街上依旧风言风语,各种流言不断。而曜曜的别院内,直到他们醒来,才听到心潭进来通报,说霍桑等人一早就在外面待着,想要求见曜曜。 听到这个,让两人惊讶,有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的急,等了一早上的要见到他? 梳洗一番后,曜曜和玉笙来到正厅,已经看到几人整齐地站在那里,见到他俩,更是严肃。 疑惑扩大,围绕着两人,还有藏剑钟离颂等人,都不明地看向霍桑郭淮 “你们有什么事情么?这么急着找本帅?”曜曜坐在上首,开口问。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却发现这几个人都不同了,至于是哪里不同,倒是不知道。 “元帅!”众人激动地大喊了一声,全部轰地跪下来,惊住了曜曜他们。“元帅,夏侯君烯逆谋造反,而夏侯君风也不是好人。这夏侯天下,能够担任明君的就只有元帅你一人。” 霍桑等人都不是会说话的,可是也犹豫纠结了许久,才想到这么些个开场白。本来他们都想不如直接说,可是又好像不大好。 “你们在胡说什么?”曜曜神色一凛,他们是疯魔了吗,突然说这种话。 对于他们的话,大家都完全没想到,这些人怎么突然有了谋反的心,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元帅,末将等没有胡说,元帅的真正身份末将等已经知道。也知道元帅的冤屈,知道先帝原来是被人害死,元帅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为先帝报仇。”霍桑忽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曜曜,眼底闪着真挚,让人不由地心神一俱。 可是霍桑他们,怎么会突然知道他的身份。曜曜和玉笙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自认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曜曜也没打算隐瞒,沉冷地问,难道后面还有幕后高手在操控? 这同样是玉笙的疑惑,如果是这样,就真的是大件事了。 “回元帅,这事是前骠骑大将军夏将军告诉我们的。”有人回答,让曜曜对这个骠骑大将军更加的好奇疑惑。他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呢? 听了这么多次,玉笙终于是想起,到底是谁了。那人应该是东太后的人,上次听说他的时候,就是在潭恩寺,东太后想要虾将军的女儿嫁给曜曜。听说对方还是有武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样。 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信得过,而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什么目的,难道真想把人嫁给曜曜? “笙笙,你想到什么了?”曜曜见到玉笙一脸不悦地盯着他看,这骠骑大将军难道和他有关系,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奇怪地盯着他看呢? “你们且先退下,这事我们都知道了。”玉笙吩咐下去,然后众人点点头,连着藏剑他们,都退下去了。 “笙笙,怎么了?”曜曜更是不懂了,今天的怪事也太多了。 “你真的不记得骠骑大将军是谁?”玉笙看着曜曜,口气可是有些不善,盯着曜曜看,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装。“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发现你在潭恩寺事?” “笙笙,那个,你误会了,我不知道……”曜曜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哪里还有什么镇定。原来就是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好了,不用说了,看来我们现在,首先是去看看皇奶奶,看看她有什么建议吧!”玉笙头痛,这东太后,好像比夏侯凛这些人,更加难应对。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94】夺位 真相大白 两人秘密,来到潭恩寺。通过密道进去里面,看到的是东太后坐在一边下棋,对弈的人正是夏言。 “皇奶奶。”曜曜轻唤了一声,这么久没和皇奶奶联系,不知道她会不会现在还生气。可是即使他不联系,这些动向皇奶奶不可能不知道。 “太后娘娘吉祥。”玉笙也同时见了礼,可是太后却没什么反应。只用余光瞄了他们一眼,便没有下文了。看来东太后想要故作生气,来试图拉回曜曜。 旁边的夏言,从刚刚曜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最重要的是今天他没有易容,一张比女子还要倾国几分的容貌,刚中带柔,柔中透出纯白一般的真挚。叶眉细长,眼瞳瑰丽深邃,鼻梁挺翘,唇瓣浅薄娇嫩如初生的莲花一样粉滟欲滴。 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美丽的男子。之前曾听闻过曜王长得好看,但是从来没想过,一个男子能够美丽到这样的程度。夏言的目光变得痴迷,眼底浮现一丝连她自己都诧异的占有欲。 对面的东太后见夏言的目光一直落在曜曜的身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才转过眸,看向曜曜两人。明玉笙这么自命不凡,这一次怕是也要栽倒了吧。论出身,论身份,论美丽,论才干,夏言一点儿都不输给她。 曜曜一直注意着东太后,并没有理会旁边的人。而他向来是异性动物只会注意玉笙,对于其余的,都皆当是不存在,所以夏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基本是浑然未觉。 可旁边的玉笙却十分敏感看到了夏言,望着夏言眼底那痴迷的目光,玉笙心里一凛。这个人虽然是男子打扮,可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东太后身边何时有一个这样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又是谁? “曜儿,你终于舍得出现了,哀家还以为,你已经鬼迷心窍,忘了你是什么人,想要躲在百花宫里面,一辈子不出来。”东太后明嘲暗讽的,躲在百花宫里面,不就是说玉笙她迷惑着曜曜吗? 果然,说完之后,东太后眼神凌厉地盯着玉笙,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在诱惑曜儿,让他变得如现在这般不听话。 “皇奶奶,曜儿知错了,但是曜曜从来没有忘掉自己该做的事情。皇奶奶,不用几天,曜曜就能将你接出去。”曜曜咻地低下头,带着求得原谅的声音说道。 皇奶奶虽然生气,但是既然愿意和他说话,就证明了会原谅他。 “好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哀家也是知道的。你做得很好,天下百姓对你也敬仰有加,将来夺回皇位,为你父皇报仇,天下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流言。”这一段时间来,曜儿的确把事情处理的不错,虽然是为夏侯凛效命,但也因为这样,才将事情能够加快了一大步。 “皇奶奶,这都是笙笙在旁边帮曜儿的缘故,淮江的治理,如果不是她,怕是再过一百年也无人能够想出来。而且淮江城里面的瘟疫,也是笙笙的药方子,才让整一带淮江流域病情最快地控制。”曜曜一听东太后不再生气,便又立刻夸赞起旁边的玉笙。这可是让玉笙一阵头痛,这般一来,她又得罪东太后了。 感受到两道带着寒气的目光,玉笙只是站着没有说任何话,说多也是错多,何必说。 “嗯,这事,哀家知道。”她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墨无殇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这事她不会这当头说,因为说了也是没用。曜儿痴迷这个女人,整颗心整双眼看到的就都是她,所以她一定要想到办法,让曜曜不独宠一个女人。 “皇奶奶,曜儿今天来想问你一件事,之前听你说过的,前骠骑大将军夏将军是不是来了皇都,是皇奶奶你授意的吗?”曜曜先是疑问,东太后一喜,她刚刚还忘了介绍言儿,正想说,曜曜又道。 “皇奶奶,不管你想要夏将军做什么,但是要曜儿娶夏将军的女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曜曜的补充,让本来也同样心里一喜的夏言瞬间跌落谷底。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当众这么决绝地被人拒绝,是她平生受过的一大耻辱。 脸上一阵青白交错,手狠狠地捏着棋子,骨节颤颤的发白,可以看出夏言此刻心里的愤怒。而这时,她对玉笙原来的嫉妒,变成了嫉恨,她一定会赢过明玉笙,一定会。 只在旁边看着的玉笙,没有错过夏言的一番动作和心理交战。难道她是就是夏将军的女儿?看来曜曜这番的无心,倒是正着了人家。这……哎,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刚刚虽然说人家痴迷地盯着曜曜看的,但是是不是有居心谁都不知道,这般凌厉地拒绝了,还要被人听到,不愤怒才是假的。 “曜儿,你这是在疯话什么!”东太后的脸上更加的难看,刚刚滑到嘴边的介绍也只能生生的吞回去。现在都这样的情况了,她要是继续,就更加让夏言没脸了。 “明玉笙,你不要在这里得寸进尺,曜儿将来是一国之君,后宫三宫六院,女人多不胜数,你这般的妒悍,心胸狭窄,凭什么母仪天下,七出之条,你首先就犯了一个妒忌!”东太后有气无处发的,立刻将火气撒在玉笙身上。不是这个东西,她的曜儿怎么会这么的不听她的话,怎么会这么的胡作非为。 “回太后娘娘,如果太后觉得是妒悍,那玉笙就是妒悍。如果是狭窄,那就是狭窄,玉笙不在乎什么七出之条。不管是一国之君,还是三宫六院,他要是敢娶妃,那么玉笙更不在乎多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休夫!”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和东太后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她都是向钉死她,她才不想理会这种人。 要她说,就是去和梅太后坐坐,都不想和东太后谈论半句。 “笙笙!”曜曜一见,什么也不顾,就冲着旋风一般追了出去。 东太后坐在远处,气得双肩发抖,猛地将旁边的白玉棋子推倒在地,依旧不能平复自己心里的愤怒。好一个明玉笙,居然敢当众对她不敬,真真是好样的,真当自己这么了不起,谁都会害怕么! “岂有此理,有本事她现在就离开曜儿,还厚脸皮地在这里呆着,真是不知廉耻!”东太后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才发现旁边还坐着夏言,刚刚她也不好受,脸色瞬间又好了起来。 “言儿啊,哀家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东太后婉言安慰着,刚刚那话,让一个未嫁的闺女听到,怎么会不难受呢。 “太后千万别这样说,这样的事情,言儿经历可是多了,被人当众说不娶都试过,没什么的。”夏言抓了抓衣袖,然后轻松的笑着说,却让东太后一阵的心疼。 “怎么能够这么说呢,难道你对曜儿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东太后抓着夏言的手,“放心,哀家会为你做主的,那个女人不准曜儿纳妃,哀家看看,她怎么的不准。” “太后娘娘,曜太子夫妇情比金坚,太子才貌双全,对他有好感那是谁都会的,但是言儿并不想破坏人家的感情。”夏言依旧委婉大方,让东太后越看越满意。 不过她也没多说,反正等她解决了明玉笙之后,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笙笙!”追出去了竹林之外,曜曜一把抓住玉笙的手,让她不能再走。刚刚听到她那虽然听着小气,却霸道独占欲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双眼柔润炙热,凝望着眼前的人。她居然敢说休了他,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 不过一想她那决绝的话,曜曜听着的时候,还真是心里怕了一怕,她要是真的休了他,他岂不是像是那些被休弃回家的怨夫,终日以泪洗面? “叫什么叫,你跟出来干嘛,里面那个是你皇奶奶,她不会气你,倒是把气全撒在我身上了!”玉笙一脚踩在曜曜的脚背上,狠狠地发泄。东太后不会气他,全是拿她来当出气筒了。 “那你把气撒在我身上好了。”曜曜不以为然,双手紧紧地搂住她,声音之中带着喜悦。“不用担心皇奶奶会做什么事,等将来处理完所有事,为父皇母后报仇之后,我们就昭告天下寻找小皇弟,然后让位给九王叔,我们就离开京城,一边寻找小皇弟,一边游山玩水可好?” 曜曜美滋滋地想着,全然没有发现伏在他胸前的玉笙脸色一变。每每提到这个,玉笙都相当的害怕,曜曜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 “你就想的美,九王叔哪里是你这么好糊弄的,还想让他当皇帝,你就先想着吧!”玉笙白了一眼他,心还是噗通噗通的跳,找不到了,他的小皇弟再也找不到了。 “反正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所以笙笙,不用担心,皇奶奶无论做什么,我们只要在一起,就绝对能够化解的。”曜曜指腹轻轻地将玉笙的碎发别到脑后去,目光在月色之下,更加的柔和温润,让人不自然地被吸引了进去。 次日,夏侯凛醒来,精神有些恢复,但是身体却还是相当的虚弱。而夏侯君风早已买通了太医,趁机在这几天在夏侯凛的汤药之中下毒,每天几次,无色无味,谁也没办法察觉。 同时,在朝堂上或者宫中,都成了夏侯君风和权贵妃的天下。而相较于夏侯君风,权贵妃在宫里面,虽然地位飙升,但是却还是有人不听从。 那个人自然就是凌贵妃,在宫里面,凌贵妃虽然无子,但是地位和权贵妃不相上下,而她们头上,还有一个皇后。所以,权贵妃虽然势力壮大,但是却还是不时受到掣肘。 于是,玉笙遣人找到凌贵妃,将目的告诉她,等她决断。是想日后安安稳稳。还是被权贵妃欺凌。很快地,消息回来了,自然就是凌贵妃同意了她的建议,而他们继续进行下一步。 宫里,夏侯凛每天的药物,都是凤绝开方,众太医同意,由下面的人一起煎药。 果然,三天之后,夏侯凛突然口吐鲜血,大量的吐出,然后昏迷,当晚咽气。 这一消息,惊动了整个皇宫。梅太后一晚上墨黑的头发变得花白。自己的儿子几天之内就这么死了,怎么会不伤心。丧子之痛尤为让人撕心裂肺。 而接到这个消息,宫里全数人都倒戈到了夏侯君风这一边。已经暗中进行处理,控制皇宫,同时准备让夏侯君风处理丧事,成为宫中唯一的掌权人。 一场的腥风血雨,现在才拉开帷幕。 皇帝驾崩,不到半年的时间,夏侯又出现了一件丧事。整个皇宫,乃至皇都家家都挂上了白幡帛纱,四处一片凄惶。 不过这一次,百姓们都没有言论谁当皇帝,因为这时候已经大局已定。大家议论的却是这个没什么功绩的新皇,不能给他们夏侯百姓安居乐业。 所以,大家都兴致缺缺,倒是在猜想新皇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只会鱼肉他们的吸血鬼。 宫廷之中,梅太后一看到权贵妃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皇太后,在宫里横行霸道地时候。没有生气,反而相当的平静,好像认命了一般,让权贵妃放松了境界,沾沾自喜的。 三天之后,夏侯凛大殓,同时百官上书要求夏侯君风登上大位,主持大局。 一直想着成为一国之君的夏侯君风,不过就是虚应了几声,就顺着台阶下,准备着手登基事宜。 大殓之时,百官均是跪在灵殿之前,夏侯君风并未黄袍加身,所以也是一身素服,主持着所有事宜。 殿里殿外,所有夏侯的皇族内亲外戚都齐聚在这里,整一个大殿乃至外面广场,都是清一色素衣官员。 因为夏侯君烯的事情,连带着明一寒这个相爷,地位也一落千丈,在百官之中,变得没任何地位。而且新皇即将登基,他之前的所为,将来必然是遭到打压,所以众人个个都不与他一列。 玉笙在角落里看着这些虚假的人,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当年风光百面的明相,居然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将来的惨况更是可以预想,说不定就一道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全家受罪。 想到这个,玉笙忽然周身一寒,如果曜曜不是要争回皇位,将来控制大局的话,他们的下场或许会更可悲。 这或者就是杀人不见血,杀人不用理由的宫廷政变,连父亲儿子都可以互相残杀,还有什么事是做不了的呢? “放心,只要今天一过,我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曜曜走过来,抓住玉笙冰凉的手,他能感受到玉笙的心情,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够输,一定要赢。 玉笙也回握着曜曜,两人刚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太后驾到……” 没想到风光一世的梅太后,今日的风光,会是她今生最后一次。 “太后吉祥。”一阵呼声过后,梅太后转身,冷眼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最后落在夏侯君风的身上。 “皇上驾崩,哀家想问问,大家觉得将来谁能够担起夏侯未来繁荣昌盛的责任?”梅太后目光凌厉地看着百官,和各个皇族之人。 “回太后娘娘,这个自然由皇上的皇子来担当。”众人不解太后这么一问是为什么。这宫里还剩下的就是夏侯君风这一位皇子,太后她还想怎么样呢? 夏侯君风的脸色一凛,这个老女热,老是和他作对,他倒是看看今天她还能不能翻起浪来。 “这是自然,但是谋害亲父的皇子,还有没有资格这么担当一国之君?!”梅太后忽然声调咻地高扬,一个逆子,她今天就让他的君王梦破灭。 夏侯君风微微一震,夏侯君烯的事情,早已是大家都知道的,她这么多此一举的问,是意欲何为。 玉笙和曜曜自然明白,梅太后这是想要把夏侯君风拉下台来。可是这两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到时候只怕是互相残杀了。 “太后这话,不是在明知故问吗?五皇兄弑父,这件事是众人皆知的,太后难道想要为五皇兄狡辩?”夏侯局风一听,就想到她有可能想要为夏侯君烯辩护。这么久找不到夏侯君烯,难道是这个女人? 夏侯君风一想到,整个人一惊,他找了所有地方,但是就除了一个宁慈宫,绝对是这个老女人的问题! “哼,那是众人皆知,但是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哀家当日一直和烯王在一起,结果却听到有人说烯王已经到了,那时候哀家就知道发生了事情。却没料到,居然有人狼心狗肺到,谋害自己的父皇!”梅太后声音洪亮,分外的尖锐,大家一听,都个个一阵惊吓,难道当日那个烯王,不是真正的烯王。 “没错,本王本想看看,发生了何事,却没想到,最后却害了父皇!”夏侯君烯突然一身素服的出现在殿门口,继而走进来,跪在夏侯凛的灵柩之前,万分的悲痛。 “夏侯君烯,你居然还敢出来,来人,将他拿下!”夏侯君风怒喝,居然敢说易容,他分明就是那个谋篡皇位的人。 “住手,哀家在此,谁敢乱动!”梅太后一喝,刚刚上前的侍卫,立刻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你们没听到皇上说的话吗,叫你们将这个乱臣贼子抓起来!”权贵妃一看,更是勃然大怒,好一个夏侯君烯,居然给她闹出这样一出,当他还能翻身? 啪! “贱妇,这里哪里轮到你来说话,串谋自己的儿子谋害丈夫,还想抢夺夏侯的江山,今日哀家在这里,就轮不到你放肆!”梅太后猛地甩了权贵妃一巴掌,打得她昏头转向的。 “太后,你你……”权贵妃一阵气闷,居然又被这个女人打了,她居然,居然…… 众人看着这样的依情况,解释不明所以,这是在搞哪一出,现在太后说烯王不是害死皇上的凶手,是另有其人。那么又说有人弑父,真是把他们弄得什么都搞不清了。 玉笙和曜曜也诧异,没想到夏侯君烯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真是厉害的很,想要将这件事推脱的一干二净,哪里有这么容易的呢? “哼,皇上本来是没事的,没想到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串谋太医,毒害皇上,以至于皇上刚刚转好,就突然猝死。还敢在这里自己封皇,简直妄想。你们两个可恶的东西,哀家今天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梅太后恨恨地咬着牙,一双凤眸阴险的可怕,夏侯君烯和她站在一块,双方互相直对着。 “你们害本王就算了,居然还害死父皇,本王今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夏侯君烯突然变得正直愤慨,看得玉笙他们一阵恶心,他居然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没廉耻。 “夏侯君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犯下这样的大罪,居然还敢来冤枉我?”夏侯君风气得整一张脸青白交错,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厚脸皮的人。 权贵妃母子终于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来梅太后这段时间安静,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出。哈哈哈,可笑了,皇上会死,也是他们授意的。 “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丧心病狂,想当年害死先帝就算了,居然今日连自己儿子也可以看着他死,真真是让臣妾大开眼界。今日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也没什么好讲了。一个连续害死两个皇帝的女人,大家还要相信她的话吗?当日曜王变成傻子,被人谋害,也是和梅太后有关。这是李太妃死之前全数交代的,这样的女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只手遮天,大家难道还要容忍下去码?” 权贵妃不惜爆料全部,整一个宫殿之内,变得一阵凌乱。众人只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也不敢说。反正不管怎么样,谁到最后当上皇帝都行,就是别扯上他们就好了。 梅太后的脸上阵阵的僵硬,她居然敢揭她底?果然是个阴险的女人!“哼,既然是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不说出来,现在居然敢来诬陷哀家,真是不知死活!” 梅太后紧握着双手,今天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可以输。只有赢出的人,真相才会站在他们的身边。 看到这副场面,是他们都没有料想的,玉笙心里暗暗吃惊,本来是借助他们自上残杀,却没有想到,还能让他们互相吐出当年谋害先帝的的事情。 玉笙吸了吸气,却感觉到旁边的曜曜明显的不同了。听到他们在说出真相,能够不愤怒吗?只是这真是恶有恶报,时候未到,现在就是天收的时候了。 “诬陷?太后娘娘,你当真觉得你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啊?要不要找人指正你呢?今天反正你想陷害我们,那么我们就来个一拍两散,不是谋害皇上的人就要受到处罚吗?反正我会死,就大家拉着一起死!” 权贵妃和夏侯君风点点头,而且今天他们还有兵马,梅太后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拿到兵权,她想斗,妄想! “你放肆!既然你承认罪名,来人,就将这个贱妇先拉下去凌迟处死!”梅太后恼羞成怒,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依旧嚣张的下令。 “太后娘娘,你觉得现在宫里面还有谁会听你的命令啊?你和皇上既然不是陷害先帝的话,那好啊,夏侯每一位继承大统的,都会有一样信物,不如太后拿出来,让百官看看,皇上手中拿的,到底是真是假。” 碧石!知道的人都心头一震,权贵妃居然也知道这样东西,不过她居然拿这个来质问梅太后,梅太后怎么可能拿出来呢? 不过,大家都没有见过,是真是假,根本无人得知。 “嗯,这倒是没错,老臣追随先祖还有先帝,碧石这个东西也看到,当初皇上也有的,但是却没有细看,不如太后娘娘拿出来吧!”这时,钟离良突然出来,让梅太后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无比的害怕,碧石不过就是他们伪造出来的,根本就是假的,要是被钟离良亲眼看着,一定知道是假的。 夏侯君烯也同样噗噗地担心,太后要是被他们这样质问着,肯定到时候就撑不住。而且钟离良怎么会这个时候出来,难道她想帮助夏侯君风他们? “先帝怎么死的,大家一早就知道,现在来说回头,难道是有人想要煽风点火,企图不轨?”夏侯君烯这一话一出,权贵妃一愣,如果这么下去,的确不利的是他们。到时候大家都没好处,还帮他人做了嫁衣。 “但是即将继承夏侯大统的,也必须需要碧石,才是最后的象征,两位王爷,不知道谁的手上有碧石呢?”钟离良继续问着,他笑着左右看了一眼,他们自然是两个手上都没有了。 一时间,气氛凝滞,梅太后拿不出碧石,难道当初真的是谋害先帝的?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95】恶有恶报 虽然大家心里怀疑,可是谁也不敢说话,梅太后现在还是梅太后,他们一个不慎,可是死的很惨的。 “定安侯,这件事哀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这个贱妇,她没有信物,你是不是应该抓住这个谋害皇上,企图夺夏侯江山的贱妇?”梅太后抓住这个,想要钉死权贵妃。钟离良摸着胡子在沉吟,好像在犹豫和沉思。 “哼,太后想要抓本宫,也要看看死不是真有本事!”权贵妃全然不害怕,现在就看他们谁的兵马比较多。“来人,给本宫抓住这个逆贼,太后娘娘被他控制,我们一定不能手软!” 权贵妃指着夏侯君烯,他们一早就知道梅太后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也不弱,手中多的是兵马,看他们能撑多久。 梅太后和夏侯君烯对望一眼,权贵妃居然准备了兵马进宫,他们现在不知道定安侯的心思,如果他不管不顾,他们岂不是大件事?夏侯君烯眼神一暗,眼底闪过杀意。 而刚刚听到命令的霍桑等人,立刻率着兵马上来,可是抓住的,却不仅仅是夏侯君烯等人,还有权贵妃母子。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看清楚我们是谁,是你们的主子!”夏侯君风运用内力,想要挣脱,却被钟离颂制住,前后两人,还有权贵妃在他们手上,一时之间,已经是无力抵抗。 玉笙一看,然后瞧瞧曜曜,就已经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大局,夏侯凛的这一干人等,都已经成了网中鱼。 “太后娘娘,权贵妃,你们都没有信物,可是老臣手中有信物呢?”钟离良含着笑,十几年之后,一家子人互相残杀,然后到最后还要失去所有,光是想着,已经大快人心。 梅太后等人一惊,全部盯着钟离良看。这个老东西,难道才是幕后的主谋,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钟离良,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想谋反!”夏侯君风面露阴鸷,该死的夜慕晟,到底在做什么,他人死去哪里了!“夜慕晟,你给本王出来,本王命令你的事情,你是怎么做的!” 夏侯君风忽然一凛,难道他是被人耍了? “风王叫的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曜曜连同着玉笙出来,站在众人的跟前,身形隽秀,声音凛冽清脆,让人不由地心头一震。 “夜慕晟,难道你背叛本王!”看到这般情形,夏侯君风忽然觉得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夜慕晟之前答应的事情,难道就是想着现在背叛他? 岂有此理,他不会让他这么轻松过关,他是乱臣贼子,别想那么得意。“钟离良,你要抓就抓这个人,他拥兵自重,还恶意让凤绝进宫,用来害死父皇,是他做的!” 夏侯君风的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可是他脸色僵硬僵硬,现在想不到任何的办法来出气。夜慕晟明明这件事他都有份,却借他来过桥,他怎么能忍得下。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最后,原来最蠢的不是本王,好歹本王也是争取过,有些人却将一个江山拱手送给别人,真真是太可笑了!”夏侯君烯肆意的狂笑着,这个人一定是夏侯君曜,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他赢了,难道这老天就一定帮着他这个所谓名正言顺的嫡子? “夏侯君曜,难道你还打算缩头缩脚的这样没种?”夏侯君烯嘲笑着,惊住了全场的人。 好端端的,怎么又来了夏侯君曜?可是夏侯君风却猛地僵住,夏侯君曜,他真的是夏侯君曜? “本宫从来没有缩头缩脚。”曜曜扫视了一周,手轻轻地落在脸侧,然后一拉,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拿落,几乎是看不清,如果不是因为脸面变了,众人根本没看到拿下一块面具。 面具脱落,露出一副美幻绝伦的面容,最让大家抽一口气的是,这人真的是当日死去的曜王。那么这样说来,当年先帝真的被害死,而且曜王被打击装傻长大的那个傻王爷。 “你……居然……”梅太后脸上露出惊恐,眼底是深深地害怕,还有愤恨。这个家伙,居然没死,居然没死,还一次过回来,将他们一家人弄得一片混乱。好一个心计深沉的夏侯君曜,他们全部都被他骗了。 梅太后身体一阵虚软,险些就要瘫倒下来。“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钟离良,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吗?”梅太后已经彻底的癫狂,一辈子到了最后,居然栽了这样一个跟斗? “先帝遗孤,手拿夏侯信物的太子,还没有轮到妹妹你随便质疑。”东太后突然出现,突破重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看着现在一下子无比憔悴的梅太后,脸上露出一抹畅快的嘲笑。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让她能够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栽在她的手上。这一回,她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看到东太后突然出现,玉笙也料到这是必然的,东太后这么恨梅太后,怎么不会出来,好好的奚落一番? “先帝之子,早已死了,那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姐姐,你不会想混乱夏侯皇族的血统吧!”梅太后桀骜地反驳,她怎么也也不会承认,不会承认这个事实。就算他们成功,也不会让他们有个好名声。 “没错,你这个乱臣贼子,快点放开我们。来人,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是废物吗?居然任由这些乱臣贼子祸乱朝纲!”一直发愣的百官,听到这个,更是不敢出头。现在很显然,这个人就是夏侯君曜,那个已经死了的曜王。 他手中有兵,并且有信物,那才是名正言顺的。而且梅太后一干人等,刚刚已经承认了当初陷害先帝,现在害死皇上这样的事实,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他根本不是夏侯君曜,众所皆知,夏侯君曜额上有一颗和先皇后一样的朱砂,他根本就是假冒的。”权贵妃的一话出,让人只觉得可笑,如果真要易容,一颗朱砂岂不是容易之极。 “权贵妃也忘了么,先皇后额上的朱砂,在和先帝大婚之后,就没有了,曜王已经大婚,没有朱砂痣,那不过是再寻常不过了。”一道沉朗的声音,在角落处响起,众人不解地看过去,发现的却是明一寒。 他居然会出来说话,这是有何目的? “曜王的额上的朱砂痣,是遗传了先皇后的,先后一族,每逢第一个孩子,额上都会有一颗朱砂痣。然后在大婚之后就没有。如果此刻这个人额上有,才是假的!”明一寒出来解释,让全场的人皆是一愣。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君烯这一回,也露出不解,明一寒这一出,是搞什么?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明一寒对着曜曜跪下来,头抵着地面,高呼了好几声,才动了动身体。 曜曜和玉笙皆是不懂,明一寒他这一回,是傻了不成? “夏侯凛十多年前谋反,串通五国,谋害皇上,其中夏侯君烯的母妃,当年就是靖宸派来的j细,这烯王最近应该知道了。”明一寒扔下的秘密,让所有的人都由惊讶变为惊吓。 “明一寒,你居然敢污蔑本王!你给本王闭嘴!”夏侯君烯勃然大怒,可是身边有几个高手按着,让他如何都不能挣脱。 这是夏侯君烯一直不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妃冤死,所以一直想要查探。却没想到最后靖宸的人居然找到他。将当年他母妃死的真相告诉他,就是这对母子害死的,所以他要报仇,故意杀了夏侯凛。 本想到时候利用完梅太后之后,就让她生不如死,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只是明一寒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出了夏侯凛母子,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 “太子可能不相信老臣说的话,可是看了这些,应该就会明白当年为什么先帝会以身犯险,亲自出征的真相。”明一寒拿出一本手记,递给曜曜。 而打开明黄锦布,看到里面一本手掌大本子的时候,曜曜已经浑身颤抖了。这是父皇的东西,他曾经看到过他拿出来写。因为他说过,想要用这个东西记录心情,记录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玉笙看看明一寒递给曜曜的东西,又看看激动的几乎垂泪的曜曜,这么说这东西是真的?那明一寒藏得也太深了吧?他居然一藏就藏了十多年,难怪他能够位居丞相之位不倒,果然是要能屈能伸。 大家一看这样,都已经心里有数,今天这一场宫廷政变,看来就是夏侯君曜为先帝报仇的一出计划。而这一次,梅太后等人也彻底翻不了身了。 梅太后眼底闪过怨恨,居然,居然连明一寒也是一个j细,他知道了这么多事,却没有举报,现在才动手,根本就是见风使舵。 “明一寒,你这个两头倒的墙头草,你现在就来虚伪地拿出什么手记,妄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这份手记是真是假,太子分辨便好,不用梅太后你来质疑。至于明一寒已经活了大半辈子,风光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明一寒也无所谓梅太后说的,手记已经拿出来,现在怎么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霍桑郭淮,将这些人全部押进天牢,三天后本宫亲审。”曜曜凌厉地下令,霍桑和郭淮听了,立刻压着四人,准备押往大理寺。 “你这乱臣贼子,放开哀家,放开哀家!”梅太后依旧在叫嚣着,在经过东太后身边时,看到东太后眼里的嘲笑的时候,更是失控。 “不知道现在,是谁没人送终,下场凄惨?”东太后嗤笑着,阴测测地哼了一声,笑得无比的得意,连带眼底,都是畅快。 “你这个贱人,哀家才是皇太后,哀家才是皇太后,你们放开我!”东太后被押着出去,大殿之内变得拿进下来,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众人往外面奔去,却看到夏侯君烯挟持着梅太后,企图逃跑。 他是傻子还是疯子,居然想拿梅太后来威胁他们,简直就是妄想。可是刚刚还在这里叫嚣的梅太后,现在彻底懵了,她愣愣地被夏侯君烯挟持。没想他居然挟持她?这个逆子,枉她这么疼爱他,居然敢来挟持她。 “畜生,你放开哀家,你居然敢挟持哀家,哀家要将你凌迟处死!”梅太后现在那个恨啊,这个畜生,骗了她不止,现在为了逃命,还想用她来挟持,她怎么就信了这样的畜生呢? 众人看到这样一幕,只觉得可笑,这梅太后的报应,还真是来得快。他们害死曜曜父皇,现在一个被自己的儿子害死,一个被自己的孙子害的快要死,真真是可笑至极。 “夏侯君烯,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梅太后于你是亲人,于本宫只是仇人。”曜曜冷眼看着夏侯君烯,想用这一招逃走,他妄想! “哈哈哈,东太后不是还想拿着她来泄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吗?害死你父皇的人,是她,你想她死得这么痛快的,就找人动手啊!本王没所谓,她害死本王母妃,他们都该死,现在就剩下这个女人没死,如果她死了,你们要是想知道先帝怎么死的,怕是没什么可能了!” 夏侯君烯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大不了就是被抓回去,他的罪名顶多就是个死,有什么好害怕的? “畜生,你居然,你居然敢推哀家去死!”梅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到夏侯君烯的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她怎么会养大一个这样的畜生。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种,梅妃,你有今天,还真是报应。”东太后勾着唇角,还有什么,比看到这么精彩的戏更让人高兴的呢? 趁着众人都犹豫之际,夏侯君烯忽然冲破重围,然后一个飞身,将梅太后仍给挡住他的人,翻墙离开。 藏剑和钟离颂等一见,立刻追出去,两道身影在屋顶敏捷地飞奔。 一场闹戏落幕,夏侯君风本也想逃,可是霍桑等人未免生事,已经拿来铁链手铐将夏侯君风等人牢牢锁住,谁也逃不出。曾权倾朝野的梅太妃,宠冠后宫的权贵妃,风流不羁的风王,就这么落幕了。 凡是和夏侯凛有关的,或者宫里面的人全部都被关押,后妃被关押在冷宫之中,而其余党派被击溃,由凌贵妃为首,让凌家的人率先归顺,接着因为明一寒拿出的先皇诏书,确认了夏侯凛当年是通敌叛国,被先帝知道,从而起了杀心,未达目的,谋害先帝。 皇宫在整顿,朝堂风云变色,让百官都纷纷变色,而天下听到这样的消息,更是觉得惊惧。没想到当初打胜仗,治理淮江的人,是当朝曜王夏侯君曜。而现在更是查出了夏侯凛叛国,一干人等谋害先帝的事。 这一出宫廷政变,无疑是夏侯今年最轰动的大事。但是让他们值得高兴的是。曜王是个仁君,将来他们也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被压榨的事情。 天香楼上,一个身穿土黑色粗衣男子,头发凌乱地走进去,其间让里面的人一阵厌恶,正欲赶出去,人已经往着二楼的雅间走进去。 “你们说了会来帮本王,居然那天一个都没出现,你们根本就是在耍本王。”这人正是当日劫持梅太后然后逃脱的夏侯君烯,才一天多的时间,已经落魄无比,凌乱如草,透着臭味的头发,脸上灰黄,满是胡渣。一身衣裳就像是乞丐身上穿的。 “本宫是答应帮你,但前提是夏侯君风夺得皇位,现在是夏侯君曜死而复生,他手握重兵,而且天下归心,你凭什么跟他斗?”想当初不是因为夏侯君烯的母妃是他们靖宸的公主,而且是和他有点儿关系,他怎么可能找上夏侯君烯。没想到他那么急躁,最后坏了大事。 现在夏侯君曜重新掌握夏侯,那么夏侯将来,更加难以对付。这也是因为,他居然认为夏侯君烯还有可用之处,却没想到,这么蠢。 “你现在难道想要说风凉话?你当本王是猴子耍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怎么会做这么多,现在天下人都唾弃他。夏侯君曜拼命的搜查他,被夏侯君曜抓回去,他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你以为现在夏侯君曜知道当年五国有合谋害死先帝,你们一个个能够置身事外?”夏侯君烯企图威胁,这些人太可恶了,根本就是想借他的手来入侵夏侯,他是蠢,才相信了他们。 落得现在,一无所有的下场。 “哼,夏侯君烯,本宫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墨翼现在对夏侯君曜是恨之入骨,你觉得单是我们联手,就已经能够将夏侯铲除,要是五国联手,根本不在话下!”此人正是靖宸的太子,宸昀霄。 夏侯一行,他早就想好了退路,现在各国早就蠢蠢欲动。而历来大国的夏侯,现在是乱上加乱,正是他们能够动手的好时机。 “哼,你以为你们动得了手?墨翼厉害,不是让夏侯君曜一战挡在黑风关上?而且夏侯君曜身边还有明玉笙,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你们五国,怕是都不一定能够找到比她厉害的女人!”夏侯君烯对宸昀霄的自以为是不以为然。明玉笙的确是个厉害的女人,自从到了夏侯君曜的身边,不但让他犹如多了双臂,还一步一步的胜利。 才让他现在输得这样的惨!所以想要对付夏侯君曜,据一定要先把明玉笙除掉,才能给夏侯君曜致命的一击。 宸昀霄听了,也稍稍的凝神。夏侯君烯说的没错,明玉笙的确厉害,是天下女子中的奇葩,能让墨翼和夏侯这般斗生斗死,岂会是凡物。忽然宸昀霄脑光一闪,既然墨翼和夏侯都想争,不如他们四国联手,先拿明玉笙重创两人,然后就是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不就是一个女人,夏侯君曜登上皇位,到时候五国朝贡,送上女人,夏侯君曜想要拒绝,也不可能。”宸昀霄笑着道,天下哪里男人不喜欢美女,夏侯君曜喜欢明玉笙,也是因为之前没有女人,现在身份不同,心思自然也不同。 夏侯君烯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告诉宸昀霄,夏侯君曜并非这么好糊弄。他之前摆了他一道,他这一回也当然要摆他一道子了。 “朝贡?这是一个好事情,那么到时候使者就可以混进宫里,同时要做什么事情,都随得你了。”夏侯君烯唇际勾扬,扯出一道月牙般的弧度,夏侯君曜,本王和你们势不两立,不搞得你们生不如死,本王就不姓夏侯。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宸昀霄一听,立刻就会意。没想到仇恨还真是能让人变得聪明,难怪夏侯君曜这么厉害。而这一次,如果能够抓住明玉笙,不但能让夏侯君曜重挫,还能收获一个厉害的女人。 “靖太子果然聪明,能不能成事,那就靠靖太子了。本王只要看到夏侯君曜生不如死,那就可以了。”夏侯君烯脸上露出赞赏,却是夹带着讥讽。 而宸昀霄也没有理会他,反正想要雄霸天下,就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三天之后,夏侯凛的假死药已经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他现在因为被炸伤,又被凤绝下药,一身的武功尽废,被反手铐着,跪在地上。 这里是大理寺的大殿,在这里跪着的,不仅是夏侯凛,还有权贵妃夏侯君风,然后是梅太后。 权家一族与权贵妃有关的,一律被下狱,昔日辉煌的丞相家族,全都成了过去式。夏侯君风和权贵妃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曜曜。他们一无所有,夏侯君曜还不放过,居然连权家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他们不服,凭什么夏侯君曜抓了他们,他们没有谋害先帝,他们不过就是争夺夏侯凛的皇位,与他何干! “夏侯君曜,你放开本宫,我们没有犯罪,你没资格抓我们!”现在的权贵妃,哪里还有昔日的风光百面,全然就是一个老妇人,没有妆扮的脸,憔悴而丑陋。 “没资格吗?本宫今日将你们全部都押在这里,就是想要问问你们,这些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干系?”曜曜冷哼,扫了一眼他们,然后跟旁边的藏剑细细地说了一声。 “来人,带权昊觥上来。”藏剑朝着外面大喊一声。立时,虽然也略显脏乱,可是依旧风度翩翩,面容冷峻的权昊觥被带了上大殿之上。 权贵妃母子看着带上大殿的权昊觥,不知道夏侯君曜耍什么花样。 “权昊觥,不如你说说,你是丞相之子权昊觥,还是北冥皇子,北冥昊。”曜曜忽然这样一问,全场的人都惊惧。而一直面容冷峻的权昊觥,也稍稍的变色,眼底闪过诧异。他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如何查得这样的精细。 “你十岁那年,母亲病逝,其实是假的。你的母亲是北冥派来的j细,混入了权家,然后那时候生下你,成了权丞相的儿子。而你十岁的时候,北冥为了控制你,让你母亲死去,其实带回北冥,只要你不好好做好你的本分,那么你的母亲就会死去,是不是?” 曜曜将明一寒告诉他的事情,全部都反问回权昊觥。没想到一直没任何动静的北冥,居然也会在夏侯放有暗线,还是这么厉害的一只暗线,真真让他吃惊。而他也惊异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6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异父皇的神算,这么久之前,就察觉到这件事,吩咐明一寒一直在调查。 当年也因为这样,五国才联手,要除掉父皇,让夏侯凛这个蠢货慢慢拖垮夏侯。 “夏侯凛,这么多年,你觉得你当这个一国之君,有什么贡献?”曜曜忽然看向旁边的夏侯凛,他不是自以为比父皇还要聪明百倍吗?怎么居然卧榻之人,就藏着一个巨大的炸弹,他都不知道。 夏侯凛哑然,没有任何话说。这件事,他听着,也如针毡,怎么他一手提上来的人,居然都是背叛他的人。 “权贵妃,你说本宫诛了你们权家的九族,有没有人敢说半句不是?”曜曜又问权贵妃,嘴里含着嘲笑。 权贵妃霎时间瘫倒在地,看向旁边她一向看重的弟弟,居然是北冥的j细,还害了他们权家一家人? “你这个畜生,混蛋!”权贵妃厉声大骂着,整个人失控起来,几乎冲上去要杀了权昊觥。 “曜王,我是北冥的皇子,你凭什么杀我。而且凡事的是我,你凭什么株连九族?你有本事杀了北冥一族吗?”权昊觥当是没看到,冷冷淡淡地质问曜曜。 “这件事,好像是本宫才知道,而且,就算不株连九族,权家窝藏敌过皇子,图谋不轨这一件事,你觉得够不够杀了权家一家人?”曜曜早就料到,权昊觥没有这么容易屈服。 “你现在是不是想说,夏侯君风姓夏侯,所以株连九族的话,本宫也得死呢?夏侯凛一家,通敌叛国,早就在十几年前就该除出宗室玉蝶,现在不过就是庶人一个而已。”曜曜赶在权昊觥之前继续又说。 “夏侯君曜,你凭什么将朕除出宗室,你没有这样的资格!”夏侯凛现在才害怕起来,夏侯君曜居然将他变为庶民,凭什么! “朕?夏侯凛,知道本宫为什么要留你一条命么?就是让你好好活着,活的生不如死!被儿子背叛的滋味如何?连你的母后,最后也遗弃了你,感觉怎样?” 曜曜的话,正是夏侯凛的痛处,他现在就算想要起来杀了他们,也没有这么样的能力了。 “曜王想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权家一家。”权丞相待他如亲子,他从小也只有一个爹,用他的一命,能够换回权家的所有性命,也算是值得。 “让北冥归顺夏侯,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曜曜毫不犹豫地说出目的。“你可以反悔,但是将来你反悔的下场,会是怎样,你可以试一试。” 曜曜命人将权昊觥拉下去。现在杀了权昊觥,不是不成,但是没有什么好处,但是留着的话,长远来说,也是只有害处。权昊觥不像是夏侯君烯兄弟这般自以为是,心机深沉的很。 不过也可以从中试探试探,北冥到底是不是真有想要逐鹿中原的心。 “是北冥昊的阴谋,你没理由将他的错归咎在我们身上,你要杀就杀他!”权贵妃虽然还是相当的桀骜,但是语气却惶恐了很多。权家这样,死无全尸都有可能。 “本宫没有说权贵妃你的事和北冥昊有关,可是窝藏和通敌叛国。同时你的丈夫谋害皇上,光是这些,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说完,曜曜已经不想理会她,转首命令藏剑,“藏剑,废了夏侯君风的武功,挑断手脚跟,发配到南疆。权贵妃绞刑。” 曜曜话音一落,大殿之内,只听得到凄厉的呼声,夏侯君风瘫倒在地,浑身已经一动不动,只能趴在地上,而权贵妃已经被拉到旁边的房间内,声音响了一阵,就停止了。 “夏侯君曜,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夏侯君风被人拖着下去,夏侯凛看着,先是恨,后是怕,现在是各种情绪混杂着。 夏侯君曜连权贵妃他们都如此下手狠厉,他们的话,就别想放过了。 梅太后已经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她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那里,双眸呆滞,就像是傻了一般。 “来人,太后娘娘有命,将梅太妃送到慈安宫。”交梅太妃到太后手上,怕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至于夏侯凛,他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藏剑。”曜曜一喊,藏剑立刻拿着当日玉笙帮曜曜挤出的毒血做成的毒药,猛地拍进了夏侯凛的嘴里面。 “这就是我身上中的毒,你现在就慢慢等死吧。”说完,曜曜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大理寺。 该处置的人,已经处置了。夏侯君烯,你不要让本宫找到,不然你的下场,会更凄惨。 “你回来了?”曜曜处理完事情,回到飞瑕殿的时候,已经是旁晚了。玉笙等了一天,终于看到这个忙碌的身影。 一连几天,要整顿六部,审查夏侯凛的案件。还有权家,说道权家,她也很吃惊,居然权丞相是北冥的皇子。 这么看来,五国早已经觊觎夏侯,而且爆发战争,是必然的。 可是如果这样,现在的他们,可是岌岌可危。别说有墨无殇他们,如果五国联手,一人踩一脚,夏侯都已经体无完肤。接手这样一个内忧外乱的国家,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在担心什么?”一走进来,就看到玉笙皱着眉头,曜曜担忧地问。 “我在想,接手现在这个夏侯,恐怕是艰难重重。”玉笙叹气,“五国都心怀不轨,我们想要安稳过日子,真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 “谁说我要接手夏侯?你不记得我说过,只要报仇之后,我们就将夏侯交给九王叔,我们就离开,不要再呆在这个是非之地。”曜曜用手拂过玉笙的眉心,轻轻地抚平,他不会再让她这般的为他操心。 只要离开宫里,就可以离开一切的是非了。 “你真的这样想的?”玉笙惊住,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会将已经拿到手的天下转送给人家。 “这样有什么问题?难道我不怕到时候被你休了?”曜曜无奈地一笑,皇位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他不想带给笙笙一丝一毫的困扰,半分的担心。只有远离是非之地,才没有任何是非。 “可是,太后和百官,都不会答应的。而且军中的士兵,也只听你的命令。”他们可以快活的走,可是却也会留下很多的麻烦。 “我们做我们的事情好了,皇奶奶不答应,她也没有办法。”曜曜耸耸肩,他不做这个皇帝,难道还能逼他吗? “小曜,这件事,我不同意。”突然,门前突然出现夏侯澈的身影。他知道小曜不想理会这些麻烦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夏侯正是需要他这种有谋略,还有能力的皇帝,才能一扫夏侯之前的歪风阴郁,重新走向强大。 “九王叔?”两人一看门前的人,就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夏侯澈不愿意,难道他们要强人所难吗?曜曜眼神一暗,如果九王叔不愿意的话,他的确不想逼他。可是现在,他哪里能够找一个可以继承皇位,又合适的人? “小曜,夏侯现在正在多事之秋,王叔可以帮你,但是当这个皇帝,王叔自认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是十多年前,夏侯还是繁盛富强,只需要守国,好好做好本分的话,也还能够。但是现在,你应该知道,五国已经加紧行动了,刚刚密报上来,说五国准备来夏侯朝贡,其实目的就是想要看看,我们是不是团结统一,君臣一心,然后好商量是不是攻打!” “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快,现在才几天而已,就已经准备来我们这里试探,真真是可恶!”玉笙一听,立刻大怒。她是夏侯人,当然会有一份爱国之心。 “所以,小曜,你才是实至名归,夏侯的新帝,不然将来,很难夏侯一心,抵御外敌!”夏侯澈继续又劝说,“这件事所幸没有传到太后耳边,不然可就是大件事了。” “九王叔,这件事容我再想想。”曜曜犹豫,可是如果不管夏侯,他就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夏侯的先祖,可是他真的不想当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小曜,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不能再考虑了!”夏侯澈在劝说着,他怎么能还想呢? 这时候,外面匆匆走进来几个太监宫女。“参见皇上,九王爷,夫人。” “免礼。”曜曜也没有计较他们说的话,看样子,是皇奶奶派来的人。“你们来,是所谓何事?” “回皇上,太后娘娘有事,请皇上过去一趟。”太监恭恭敬敬地说着,声音尖尖柔柔,比女子还要娇媚几分。 夏侯澈心里却明白,太后怕是有事情要为难,想着,多看了玉笙几眼,欲语还休。 玉笙心里一突,难道东太后又想什么事情要刁难他们?现在她已经恢复了太后身份,依旧是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她想要刁难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而且她宣召曜曜,肯定就是接到曜曜不想当皇的消息。这个飞瑕殿,这么快就有了太后的眼线,还真是不简单。 “嗯,本宫知道了。”曜曜点头,然后望向玉笙,“我先去去就回。九王叔,这件事还是让我想想。” 说罢,跟着太监往慈安宫出发。 “看来,小曜没得选择。”夏侯澈看着曜曜离去的背影,然后叹道。 “九王叔,难道你知道什么事?”玉笙看着夏侯澈,总觉得他好像有事瞒着他们。 “你该知道,太后很信任骠骑大将军夏将军,太后现在还接了他的女儿进宫住,现在找小曜去,怕是有目的。”看到玉笙咻地变了的脸色,夏侯澈叹了口气,这事情本是平常,她既然愿意嫁给他,帮他夺位的那天就应该早有心理准备,后宫三千,是必然的。 “你也不用担心,皇后的位置,一定还是你的。但是小曜既然成了皇帝,会纳妃也是正常,没有夏家的女儿,还有秋家东家什么的,你应该早作准备。”夏侯澈软言安慰,这事,根本没得说。 “准备?九王叔要玉笙早作准备?是准备好休夫,还是怎样?”玉笙讥讽出声,招来了夏侯澈不明的目光。“曜曜就算当上皇帝,和他是我的丈夫,有什么关系?忘了告诉九王叔,我是一个很小气很小气的女人,既然是我的丈夫,就只能爱我一个,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妻子。” 玉笙坚决不容置疑的语气,惊住了夏侯澈。哪有一个女子,会这样霸道宣誓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所有物?别说宫里,就是寻常的家里,就算有几个也算合情合理吧? “九王叔很惊讶吗?如果你的妻子,也娶两个丈夫回府,你觉得怎么样?”未等夏侯澈发言,玉笙又反问。 “这个,这个……”夏侯澈说不出话,这样自然是不能。可是却忽然想到,如果不能接受妻子出轨,又凭什么自己利索当让的出轨。 夏侯澈忽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这样颠覆纲常的思想?刚想疑问,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刚刚的身影。 夏侯澈一个人离开,脑海里反复着玉笙刚刚说的话。 而另一边,曜曜来到慈安宫。现在的慈安宫,已经重新修葺,换去了名字。 走进厅中,太后安然地坐在榻上,看到他进来,立刻露出一抹笑容。“言儿,下去给皇上端茶。” 既然要给夏言机会,自然就要让曜儿和言儿多多接触,只要接触多了,自然就会有感情了。 “皇奶奶。”曜曜听着那句皇上,觉得有些刺耳,他根本不想当皇帝,为什么皇奶奶一意孤行,要他这样做。“皇奶奶,曜儿只是曜儿,还不是什么皇上。”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现在你不是皇上,谁还是皇上?哀家已经着手命人准备,衣服玉冠什么的,都已经快准备好了。钦天监也已经在着手挑选日子,估计不会太长,你也该去学习学习一下该有的礼仪,虽然你以前已经很好,但是登基那一天,都不能随随便便,可是天下万民都看着的。” 太后在这喋喋不休地说着,全然没看到曜曜一点儿都没听见。出去端茶的夏言看着,机灵地走过来,将茶递给曜曜。 “皇上,请用茶。”夏言一改先前那娇蛮的语气,变得有些温婉,娇声喊着。 “本宫都说了,不要称本宫皇上!”曜曜一个挥手,将夏言递来的热茶推开,整一杯茶全部倒在夏言的手上,立刻引来了惊呼。 可是曜曜连看也没看,只是一心想着他该怎么说,才能让皇奶奶同意,他不用当皇帝。 “曜儿,你这是做什么,弄伤了人家,也不道歉。”太后一看,咻地站起来,曜儿今天在做什么,整天精神恍惚。为了一句皇上,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是疯了不成。 “皇奶奶,曜儿不想当皇上。”曜曜没有理会旁人,本来还带着一丝希望的夏言,听到这句话,彻底懵了。他居然说,不要当这个皇上?那他想要做什么?天下人多少梦寐以求都想当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可是他手到拿来,却放弃? “你说什么?你不想当皇上?这个夏侯江山交给谁去打理,让别人去抢,你也不管吗?”太后一口气冲上脑门,声音忽然加大了好几分,他是想什么,犯什么癔症。“你难道忘了你该做什么,在外面惯了,连你应该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吧?” 一定是因为明玉笙,她上次说曜儿身边有三宫六院,她居然就怂恿曜儿,不要当这个皇上,然后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恶的女人,简直就是祸水。 太后手握着拳头,眼底的杀气腾腾,咬着牙念着玉笙的名字。 “皇奶奶,曜儿已经为父皇母后报仇,也已经杀了所有有关的人,难道曜儿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吗?曜儿不想在这宫殿里面,不想整日谋算。九王叔是个有才干的人,夏侯交给他,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话已经说开,曜曜也已经没有什么顾忌,直言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放肆,你还真是天真?夏侯澈是谁?他不过就是一个贵人所生的儿子,哪里有资格继承夏侯的江山。你是被女人迷得鬼迷心窍了吧,将大好江山送给别人,你真是太令哀家失望了。”太后一听曜曜要让位,还是让给别人,更是气愤,不由地大骂出口。 “这件事不干笙笙的事情,是曜儿决定的。曜儿是没用,一直都没有皇奶奶你心目中的那种期望。父皇没有,曜儿也没有。皇奶奶你已经间接导致父皇的牺牲,难道你现在还想要逼曜儿吗?” 曜曜终于忍不住,吐出这憋在心中的话。皇奶奶一直想争,想争尽一切,对梅太妃他们一再逼迫,也才造成夏侯凛对父皇的怨恨,然后有一系列的惨剧。如果夏侯凛他们是主谋,皇奶奶也是导火线。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你混帐,你是听了谁说的疯话,然后误会哀家,哀家含辛茹苦的将你带大,你居然这样来冤枉哀家!”太后气得撑着小茶几,身体晃晃的,眼底闪过惊惶,瞬间又变成愤怒。 “太后你怎么了,你先坐下!”旁边的夏言,无奈地过去将太后扶着。太后这么不得太子欢心,她这样在这里,或者也只惹得他不高兴,刚刚那杯茶,就是例子了。 只是她没想到,太子居然愿意为了明玉笙,放弃江山,放弃皇位。连太后都顶撞,这样,她倒是想要认识认识那个女人。 “皇奶奶,曜儿不想提以前的事情,但是也不想当皇帝。”曜曜吸了吸气,平复心情。皇奶奶虽然有错,但是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在身边的亲人了。 “你站住,如果你敢离开,哀家绝对不会放过明玉笙。哀家当初能够帮助你娶她,也能够毁了她!”太后指着曜曜威胁,语气森冷,让人浑身一寒。 “皇奶奶,你……”被威胁的曜曜,浑身冲涌着愤怒,忽然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 “太子,太子……”夏言冲过去,扶着曜曜,满脸都是紧张。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96】保命之药 夏言将曜曜扶进内殿躺下,然后飞快地抽出银针,施针之后,不出一会,曜曜终于平静地熟睡,没有了先前的痛楚。 “言儿,原来你还会医术啊?”太后惊呼,没想到夏言还会医术。以后有她在曜儿的身边,就更不用担心了。 太后越想越高兴,这样一来,她就有理由让明玉笙知难而退。她自恃有几分聪明,就了不起,现在曜儿的身体最重要,她什么都做不了,有什么用。 “言儿略懂几分医术,太子是因为中毒,刚刚毒发,才会昏倒,好好休息就没事了。”言笑笑,太子身上的毒已经很深,比她当初猜想的要深,如果不能根治,早晚有一天会毒发身亡的。 “你还能看出曜儿身上的是中毒?言儿,哀家真是看走眼了,你的医术一定很厉害!”太后这一听,更加的惊讶。全皇都,能够这么快就知道曜儿中毒的太医,根本没有几个,夏言的医术绝对不差。 “那你知道,曜儿的毒,有没有的解?”虽然听过很多遍,都是没有办法解毒,但是太后还是不死心的问多了一次。虽然很多方面不赞同曜曜的行为,但是却还是很疼爱这个孙子的。 “解是能够解的,但是并不容易,而且言儿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 夏言实话实说,她只是听师父说过,在雪域深处,有一种五十年年开一次花五十年开一次果的雪果,那种能够医治天下奇毒。 师父是亲眼见过雪果花,但是五十年下来,能不能结成果,都是未知之数。 “什么意思?不知真假?”太后眼睛一亮,夏言真是福星,居然会知道能够治好曜儿的毒的方法。 “太后,这是教我医术的师父告诉我的。雪域上有一种果,能够解天下奇毒。而师父当初只是看过雪果花,并且用过雪果花的雪叶,已经制成了三颗救命的药。小时候言儿曾经大病,就是师父用雪叶制成的药,才得以保命,后来跟随师父学医。” 可是雪域何止千里万里,能够在茫茫一片的雪域之中,寻找的纯白的雪果,那是怎么的一种机缘,而且五十年过去,是不是能够真的长出果来,都不一定。她不能空口说白话,到时候让太后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哀家立刻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雪果。”太后立刻想要行动,她一定要找到雪果,给曜儿治病。 “太后,雪果是在墨翼以西的雪域之中,我们要派人去找,根本不可能。”夏言立刻唤住太后,“而且雪域是连绵的山脉,要找到那是相当的困难,如果大批官兵进入雪域寻找,不但不一定能够找到,或者还会将雪果踩死雪果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看到,师父也没有看到过,只是凭着猜测,猜想也是和雪叶雪花一样洁白。但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很容易就会被毁坏?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样才行嘛!”太后十分的焦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帮到曜儿的方法,却不能治好,怎么能不急。 “太后别急,或者还有别的方法,太后你今天也很累了,言儿这就扶你回去休息。”夏言过来,扶着太后的手,准备往外面走。 “你这丫头真是的,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现在曜儿还在睡着,你扶我这老骨头干嘛,快照顾着曜儿才是真的。”太后暧昧地拍着夏言的手,眼里别有深意,然后带着一众太监宫女离开。 夏言站在门口,看着太后一群人离去的身影,继而看向床边昏迷的人。 “姑娘好生厉害,看来太后很喜欢姑娘,未来皇后人选一定是姑娘的。 “旁边的几个宫女互相看着夏言,纷纷恭维着道。 “皇后?皇后的人选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议论!”夏言脸咻地一沉,这些没用的东西,只会见高踩低,谄媚恭维。“来人,给我去飞瑕殿,请夫人过来。” 夏言冷冷的下令,刚刚被她吓着的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也只敢听令,飞快地往飞瑕殿奔去。 接到消息的玉笙,不解地来到慈安宫。这夏言是谁?就是虾将军的女儿吗?她找她来干什么?曜曜还在慈安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参见夫人。”刚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几个宫女朝她行礼,为首的女子,正是那天在潭恩寺密室看到的那个。 “都免了吧,找本夫人来,是有什么事吗?”玉笙开门见山,不想无谓地逛花园。这个夏言,不会是想来个挑衅吧? “回夫人,奴婢找夫人来,是因为太子刚刚突然昏迷,现在在房内休息。”夏言弯身低头温婉地回答,而玉笙却全身一震,立即冲进房内,果然看到曜曜躺在床中。 “曜曜,曜曜……”他好端端的,怎么又昏倒了,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奴婢刚刚给太子施针,他现在只是睡下了,所以夫人还是先不要打扰。”夏言也跟着走进来,在旁边继续说着。 “你会医术?”玉笙诧异,刚刚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她却也好奇,原来这夏言还会医术,她难道看出了曜曜的毒?不然怎么对症施针。 “回夫人,夏言只是略懂。太子身上是中了一种名为离绝的毒,这种毒无药可治,太子每每气急攻心,或者用了内力,都会加速离绝在身上的运行,导致毒发昏迷。”夏言继续回答,却引来了玉笙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那你知不知道,曜曜的毒能不能治,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能治?”玉笙抓住夏言的手,万分激动地问。没想到夏言居然这么厉害,只是稍稍诊治,就能知道曜曜身中的是离绝之毒。 夏言看着面前激动的玉笙,眼微微一敛,垂下眸来。她早就预料到玉笙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还当玉笙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就是这样,什么都要问别人帮忙。 “夫人,这……”,夏言为难地低着头,“夏言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只听师父说过,墨翼以西的雪域里面,生长着一种五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的雪果,能治天下百毒。可这个别说拓大的雪域,就是五十年,也未必能够结果的。” 夏言注意着玉笙的表情,看到她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不过她说的可是真的,但是雪域何止千里,能走完雪域,都是奇迹。 “雪果?”玉笙喃喃着,如果真的有雪果这一样东西,从而又能找到,那曜罐的病岂不是能够治好?可是夏言说的也对,这雪域太大,雪果现在生长了多少年,谁知道呢?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玉笙心痛地看着曜曜,手紧紧地和曜曜的手交握着,她不能看着他死,不能口虽然他不说,但是她也是知道和感觉到一些的。每次他都会支开她,然后再找凤绝说话,那就是他有话隐瞒着她。 “夏言也不知道,离绝是天下奇毒,向来只是记载着,夏言也以为并不是真的有,没想到,这是真的。”夏言摇摇头,看着面前两个似乎容不下别人的画面,手紧紧地握着。 “刚刚太子和太后说了什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怒气。”突然,玉笙又问。难道太后又逼着曜曜娶妃,才会有这么一出?可是看这个夏言,好像没什么变化,难道是她猜测错了? “刚刚太子,太子说不想当皇帝,所以,和太后争执了起来。其中太后有提过夫人,最后太子才昏厥。”夏言犹豫着道,一边看着玉笙的脸色。 原来他去说这件事了,在宫里就在宫里,有什么所谓呢?有什么问题,就他们一起去面对好了。太后再怎么样只手遮天,也不见得能够整死她。 看来,她要去会会太后了。 “嗯,我知道了,心潭,吩咐下去,给太子煎药,送来慈安宫。”玉笙冷淡地吩咐,摆摆手,让他们全部都下去。夏言看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是应该去找太后理论或者怎样的吗?忍着不甘心,不过现在她倒是会信任她,也是一件好事。 “奴婢告退。”夏言领着人,一起退出房外。 “姑娘,你怎么告诉夫人那些事情,要是她找到了雪果,将来你岂不是没有用了?”几个宫女在旁边问着,她们都不大懂言姑娘这是为什么。 “雪果在雪域,你以为雪域是什么地方,一个比皇都还要大好几倍的地反,想找到,根本不可能。”夏言唇际勾起一抹冷笑,而且雪域不单是大,还古怪的很。 “那找不到,会不会以为你是在乱说啊?”宫女又问。 “雪果只要道行高一些的大夫,都是听过的,这一查,就能查出来。” 不相信,那就算了。 刚刚转角,就看到亭中,太后在惬意地品茶。夏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太后居然在这里。 “太后娘娘吉祥。”夏言快步过去,跪下来行礼。 可是迟迟的,太后却没有动静,任由着夏言跪着。 “言儿啊,哀家听说,你把明玉笙叫过来了慈安宫,这是为什么呢?哀家好好的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要,你是想出宫,回去夏将军那里?”太后慢悠悠的问着,声音绵软,却夹着针刺。 说着一套,背着她又来做一套,还真当她是这么好糊弄的?这宫里她呆了几十年,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脱出她的眼睛。 “夫人,夫人是太子最想看到人,所以,所以……”,夏言背脊惊出一身冷汗。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要责怪她吗?可是好像不是很对劲,难道说,太后看穿了她的心思? “哈哈哈,言儿啊,哀家在宫里几十年,看过无数的人,想什么,哀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哀家当初就是看中你眼底那抹狠劲,而现在又看中了你这份心机。你想取得明玉笙的信任,你以为哀家看不出来吗?”想要这样接近曜儿,的确不可行,可是通过那个女人的话,或者还有几分胜算。 “言儿让太后见笑了。”夏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太后说的是这一回事。 “来人,将明玉笙给哀家带来。”太后话音一落,就有太监立刻动身,而夏言咻地抬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夏言啊,哀家好心给你一个机会,可是你却当哀家没到,你说哀家要怎么惩罚你呢?”太后手里拿着茶,慢慢地含了一口,才又斜斜地睨着夏言虽然她欣赏夏言,但是她现在绝对不容许存在她不知道的小心思。当年她就是太过自信,梅妃她没资格争得赢她,但是最后却要在潭恩寺躲了十几年,被人压迫,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凌驾在她的头上,谁都不允许。 “太后,言儿,言儿……”夏言突然心突突的跳,难怪爹爹先前说过,伴君如伴虎,太后就绝对是一只阴险的老虎。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走到百米之外的玉笙,正好看到这一幕,夏言脸色难看,额上全是冷汗,浸湿了旁边的细发。太后难道要惩罚她?难道夏言不是夏将军的女儿吗,她这样做,不给面子夏言,也要给面子夏将军吧。 “来人,夏言忤逆哀家的懿旨,将她拉下去,杖打三十。”这杖打三十虽然不多,但是足以让夏言认清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要她知道,这宫里,谁才是主子。 同时,也让明玉笙看看,这个女子,是因为她而挨打的。 “住手。”玉笙冷喝一声,快步走过来。“玉笙参见太后娘娘。” 看来太后是故意给她脸色看,这个夏言,忤逆她的话,将她请来慈安宫,然后太后故意让她看着,所有与她有关的人,帮她的人都得受教训。 “明玉笙,这是哀家的懿旨,你也想违抗吗?”太后的声音咻地又冷又寒,带着一种阴冽。还没有当后宫的女主人,就想要违抗她的命令,明玉笙,她眼中还有没有她这个太后在。 太后站起来,眼神肃杀地盯着玉笙,周身散出一种杀气。 “太后,玉笙并不是想要违抗。这是夏将军的女儿,你这样在宫里打了她,夏将军在宫外听到,会怎么想?太后你用人的时候,就笑眯眯,不用的时候,就当人不是人?”玉笙上前一步,和太后对视着,这个阴险的老女人,想要对付她就说,这样做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有意思吗? “哀家想要打谁,就打谁。哀家要这些人知道,哀家能捧起她,就能把她掉死。这宫里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一些不知好歹的女人!”太后一字一句的吐话,周围突突地全是寒冰,个个宫女太监都发抖地低着头,这位未来的皇后,居然敢这样顶撞太后,将来的路怕是不好走。 “太后位高权重,自然轻易能将人摔死,但是坐的高,也要坐得稳,因为一不小心,很容易掉得粉身碎骨的,梅妃娘娘,就是一个例子了。她当日高高在上,不也被玉笙,玩弄在鼓掌之中!”玉笙嘴角含笑,神色比太后轻淡得多了。 只是,听到这里,太后终于脸色一变,脸颊抽抽的抽搐着。好一个明王1笙,用梅妃来暗讽她是吗,她就让她认清楚,她是梅妃,还是这夏侯的太后夏言也没想到,玉笙不过就是一个未受封的女人,居然敢在太后面前这般顶撞。不得不说,她的胆量和那份清冷的孤傲,让她很是惊讶,可是这样不服软,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来人——”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玉笙打断了。 “太后不用叫人了,不如说说你今天找玉笙来的目的吧。这夏姑娘,你现在想打就打,玉笙已经说明了利弊,刺下的就随太后娘娘您了。”玉笙坐下石椅,自己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她刚刚说太多话,现在渴得很。 太后一见这样的状况,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将夏言带下去,杖打五十!” 虽然是五十,但是太后这样说了,这五十可是比刚刚三十轻得多,只是在旁人听着,是加重了受罚。 玉笙也无所谓,反正太后一意孤行,关她什么事。 “你很了不起,哀家说了,让曜儿纳妃,你居然就怂恿曜儿不当这个皇帝,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周围恢复平静之后,太后坐下来,盯着玉笙看,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太后过誉了,这曜曜是您的孙子,他是怎样的人,会这么容易受人摆布的吗?”玉笙笑着反问,同时让太后的怒气更甚。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将事情推卸的一干二净。谈个交易吧,你劝曜儿留下,哀家许你皇后之位。”太后自以为地退让,却引来玉笙一声冷笑。 太后脸色咻地一黑,她笑什么,将皇后之位让给她,已经是最大退让,她难道还不满意,她以为她是谁? “太后娘娘如果这样不甘心的话,大可以不用委屈让皇后的位置给玉笙,因为在天下人看来,皇后高高在上,但是高处不胜寒。玉笙不想沦落到像太后娘娘你这样,一步错,然后步步殇。”说完,玉笙坦然地踏出凉亭,“不过曜曜,玉笙真的不想让他当皇上,玉笙不想他这般的辛苦。可是……万事皆有变,一切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砰砰砰……太后忽然一怒,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三日之后,礼官钦天监等,已经挑选好了日子。而同时,百官也同时上书,要求曜曜登基,主持大局。 堆积如山的奏折,都是上书要曜曜登基,大殿之内,明一寒钟离良都在急躁地踱步。 “我说明相,我们怎么才能让曜王登基呢?”钟离良虽然老谋深算,但是带兵可以运筹帷幄,可是这政事,还是要请教别人。 明一寒自从那日交出手记,就解释这么多年来的事情始末,同时暗中调查和知道的事情。 当年先帝在位,钟离良是一步明棋,可是明一寒就是一步暗棋。他的身份如同钟离良一样,明家也是历代为官,但是却是从小做起,枝节从小到大,囊括了夏侯整一片的枝叶。 听到这样的时候,连带玉笙也佩服,这些皇帝们的帝王心术,居然这般的高明,让她不得不佩服。 所以,明一寒主内,而钟离良主外。朝中之事,他都能先一步知道,所以当初先帝被害,他才能快一步隐身,辅助夏侯凛登基,从而将曜太子的注意力降到最低。 可是现在,太子不登基,他们由群龙无首,这可是怎么办呢?而只有明一寒和钟离良知道,曜曜不登基,想要让位给澈王。可是眼下六国未定,他们是处处都是敌人,再这样下去,夏侯更是危殆。 “老侯爷,这明某也想不出法子了,这样的情况,太子不愿意登基,难道我们还能强行逼他当皇帝?”这天下还是第一人,送一个皇位给也不要的。而且他们也试探过澈王,他也不愿意。你说他们夏侯,怎么一些人死命要争,现在就死命的要让。 “那我们得想想法子,刚刚边疆的探子来报,五国已经准备出使,要朝贺太子登基,这你说我们如何是好,他们分明是想要来试探啊。”钟离良满脸忧愁,关键是五国的居心可测,他们现在必须想出办法,不然夏侯就成了众矢之的,大家一起来分吞的肥肉。 这一点,明一寒也想到,可是怎么才能让太子回心转意呢?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灵光,大家好像意见一致。 飞瑕殿外,明一寒和钟离良在等着,不一会玉笙缓缓出来。 “笙儿,夫人。”两人一见,眼底一喜,立刻迎了过去。 玉笙看到钟离良还能友好些,看到明一寒,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个面对,他一时间转变太大,她可不是那么好戏的,说变就变。 “爹,老侯爷。”玉笙狐疑地看两人,一起来找她,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就是想要让她帮他们,让曜曜尽快的登基。 “今日来,你应该猜到我们要说什么,现在夏侯多事之秋,不可一日无君。”两人同时开口,说的都是大道理。 玉笙无奈地摇摇头,这件事上,要是说她的意见,就是不想让曜曜这般的辛苦。自古帝王,都其实是最辛苦的那一个。 “你们两老,是想要玉笙帮忙?可是于我而言,曜曜不一定要成大事,只需要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就好。”玉笙的话,让两人微征。玉笙难道不知道,如果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后了吗? 不过随即,钟离良和明一寒也了然。曜曜和玉笙一样,都不想因在这宫里,所以想要离开。但是这宫里,这夏侯,少不得他们啊! “可是,难道你们都要看着夏侯陷入水深火热?澈王虽然有谋,但是却少了几分隐忍和冷静,并不能在守国之余,壮大夏侯。现在中原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想要置身事外,就能明哲保身。五国要是联手,夏侯首当其中啊。” 两人将利弊分析给玉笙听,希望她能够好好考虑。“如果太子要离开,最少也得等到天下大定之时,才是合适的时候。” 继而,明一寒又补充。 玉笙沉吟着,心里七上八下,无比忐忑。多多少少,曜曜并不是真的不管,很大程度,他是因为她着想。如果真的要走,不是不可能。但是将来,如果真的出事,曜曜怕是也不安。 “所以,夫人,就以天下大定为期限,那时候太子要做什么,我们都不阻止。”钟离良略带哀求,这条件,怕是已经是他们最大的退让。 “这件事,我尽量。”玉笙叹气,然后点点头。这两个老人家一辈子为国劳心劳力,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就说丢下一切不管。这样,将来明家会遭到天下人的嘲笑。 两人脸上一喜,只要玉笙肯答应,那么就是成事了。 于是,第二天传来消息,曜曜松口,命钦天监择日举行登基大典。 “笙笙,真的要这样做?”其实,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在宫里。这么多年,重新回到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7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到宫里,恍然一梦,这华丽的背后,有太多的刀光剑影。 “曜曜,我想尝尝当皇后的滋味,你也尝尝当皇上的滋味好了。”这是昨日,玉笙见到曜曜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曜曜就知道,她被说服了。 什么皇上皇后,不如快意江湖的神仙美眷。 “又不是能吃的,能有什么滋味。”曜曜无奈,冲着她一笑。 “中原五国当年有份陷害父皇,现在还想在夏侯分一杯羹,我们自然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他们尝尝,得罪我们夏侯的代价。”这是后来说动曜曜的方法。 的确,如果夏侯凛他们该死,那么中原五国的人,都是帮凶,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走完这一条路,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曜曜疲惫地想着,或者五年,或者十年,或者一辈子都未必能够一统中原。而且真要这样的话,可是会掀起一片的腥风血雨。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两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不是吗?”玉,笙笑着,现在她最想的是,打探雪果的下落,那样就能解得了曜曜身上的毒了。 “对了曜曜,你可是听说过,什么雪果?”玉笙忽然问,夏言她还不是百分百的相信,所以要真正的确认雪果的存在。 “我没有听说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不知道的东西?”曜曜摇摇头,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记得当日你在慈安宫昏倒,是夏将军的女儿,通知我去慈安宫的。 那时候才知道她会医术,而且知道有一种雪果的东西存在,能治天下奇毒。 曜曜既然不知道,那可以问一下凤绝,如果凤绝都不知道的话,那说不定就是夏言在欺骗他们。 “夏将军的女儿?她什么时候进宫了,我怎么不知道?”曜曜一阵发愣。“而且哪里有一种果子能够治病,你是被她骗了吧?” 听到又是姓夏的,曜曜脸色一阵的不好,皇奶奶居然把人也带进宫里,这目的很容易能够看出来,就是想要找人离间他们。 “你很想知道吗?”玉笙抿嘴一笑“不过这是骗不骗,可是很容易查到,找暗卫遍访民间,或者问问凤绝,也能知道。只是雪果生长在墨翼的雪域,如果我们想要找到,就必须大败墨翼,才能够去雪域寻找。” “你啊,还没有确定真假,就想着去找,你真以为有!”不过曜曜却心里也一喜,如果找到,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不用不能走了? “雪果?夫人和太子,怎么知道雪果的?”飞瑕殿内,凤绝被两人一问,立刻面露惊讶。“这我也是听说过,相传二十多年前,神医无颜曾经见过雪果,但是当时的雪果并没有生长成功,只是过了开花的之时,所以只摘了几片叶子,却也已经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如果他们不问他,他也忘了,这世上还有雪果这样的东西。只是这可是可遇不可求,并非这么容易能够找到。“而且,雪果是在雪域之中,谁也不知道那传言是真是假。” “传言是真,可雪果有没有,就不知道了。”突然,夏言的声音传进来,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无颜正是夏言的师父,他之所以叫无颜,因为他的样子干变万化,时而年轻,时而苍老,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年纪,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样子。” “姑娘是无颜的徒弟?那不是一个公子来的吗?”凤绝曾经一度的羡慕那个有幸能够得到无颜传授医术的男子,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女子? “女子亦可扮男装。”夏言柔柔一笑,“可是雪果虽然是有,可是根本没办法找到,今日夏言来,是想要谢谢当日夫人救命之恩。” 玉笙的眉角一挑,谢谢她?”当日太后可是因为我,让你多受了二十杖打,你怎么还谢谢我?”这夏言心里想着什么呢,玉笙发现,她并不同别的女子,真亦假时假亦真,她现在还分不清她是真是假。 “笙笙,皇奶奶什么时候找你来了,她有没有为难你,下次我不在,你不能去见皇奶奶,这样我不放心。”想到当日皇奶奶说过,她会毁了玉笙,曜曜就整个人满身都是害怕紧张。他不想在宫里,也是因为这样,不想笙笙受到一点儿的伤害。 夏言低垂着眸子,被打的是她,但是却得不到一句的安慰,而别的人没有任何伤害,却好像受了什么苦难一样。 “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被热欺负为难的?论中气,论年轻,论气魄,就是吵架,也是我胜一筹,是不是?”玉笙安慰,转而看向夏言,“让夏姑娘见笑了。”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宫里的刑罚不是多就一定是坏事。当日如果是三十杖打,现在夏言也还没有能够下床。而夏言虽然没有雪果,却有一片雪叶,虽不能治疗太子的毒,但是可保离绝三年不毒发。“夏言将一个白玉盒子拿出来,“这是由寒玉所制的盒子,能够保存雪叶。没想到这雪叶一放十年,还真的有机会拿出来用。” 这药在当初在枝城只要曜曜的身份时,夏言就带上了,就是想着将来有用武之地。 众人惊讶,这雪叶,夏言真的给曜曜,难道她有什么目的? “无功不受禄,本宫不需要,你拿回去吧。”曜曜断然拒绝,一点都不想欠别人的人情。而且这个女人的心思不明之时,他不想理会。笙笙虽然聪明,可是有些时候,却也很是容易被人骗到。这种时候,就不应该被这人骗到。 夏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居然连命都不顾,就因为不想让明玉笙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刚刚那是什么语气,直接下定论,觉得她是有目的的? 玉笙也知道曜曜想什么,虽然三年不是很多,但是能够让他三年不用那么痛苦,那也是值得的。无论夏言有什么目的,这好歹能够让曜曜不毒发。 想到毒发的那一暮,玉笙就觉得万分的恐惧。 “夏姑娘,能不能让凤绝看一看雪叶。”凤绝心头一动,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他如果能看一看,将来也好去雪域找。 夏言点点头,打开寒玉盒,里面平躺着一枚雪白的叶子,通身柔软,纹路清晰,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叶子,让众人都目露惊艳。 “君曜,这雪叶……”凤绝也心动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有雪叶,他能够延缓病情。虽然,一个人贸然的将这样珍贵的雪叶送给他们,一定有代价。 “既然见过,就拿回去吧。”曜曜不为所动,依旧拒绝。 夏言先是一愣,然后合上寒玉盒,放在桌子上。“雪叶已经打开,它会在三天内枯萎,既然注定要成为废物,那这怎么处置,就交给夫人了。” 夏言刚刚在打开雪叶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决定。既然他不要,雪叶也就成了没用的东西,留着没意思。 众人一愣,看着夏言离去的身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曜曜一怒,想要击碎雪叶,却被玉笙挡住,将东西护在怀里。 “曜曜,你不能这样做。”玉笙死死地护着,好像这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这东西能够救到曜曜,不管夏言有什么目的,她也只能受了。 “你保住也没用,三天后,它也一样成为垃圾!”曜曜一怒,转身拂袖而去,第一次这么生气的离开。她到底懂不懂,他不要她因为这样受别人掣肘。可是他因为这样,也没有想到,玉笙不想他有事的心情。 “凤绝,现在怎么办。曜曜要是不肯吃,也没用的。”玉笙拿出寒玉盒,紧紧地握着这个盒子,好像这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劝劝君曜吧,他会接受的。”凤绝也第一次见到曜曜这般的生气,还是对玉笙发脾气。这么看来,三天之内,他绝对不会和他们见面。 “你以为,他能够劝得了?”玉笙正在惆怅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果然,一天过去了,曜曜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从书房中出来。玉笙心里越来越急,还差两天的时间,他不出来她该怎么办呢? 屋内,曜曜坐在案桌前,双眉紧拧,心里越发的烦躁。玉笙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天,这意思是一定要他吃下雪叶。而他现在,更加怀疑夏言的心思,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动心思动到他的头上来。 想着,曜曜的身形一闪,飞快地从书房中消失,直奔着慈安宫。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曜曜拔出软剑,直抵着夏言的颈边上的大动脉。 旁边的宫女大叫,却被曜曜掌风一扫,全部霎时间昏倒了下来。 夏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曜曜惊得双颊发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温柔,还是残酷,居然如魔鬼一样出现,要杀了她。 可是对待明玉笙的时候,却如同小孩一样,会担忧会害怕会温柔,那神情毫无杂质。越是深入了解,她就像中毒一样,眼里和心里,嫉妒都在叫嚣着。 “太子这是做什么,夏言准备收拾东西辞行,难道离宫,也有目的?” 夏言微微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你当本宫会轻易的相信?”曜曜不以为然,目光依旧阴鸷嗜血。她不是简单的人,她在明,而他们在暗,就是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相信,那太子就杀了我,不是轻而易举吗?”夏言反问,人走进了几步,那锋利的剑尖直刺入夏言白皙的颈。“太子不敢下手,不已经早已经有了决定吗?怎么了,害怕欠了夏言,那就杀了我,那么就一了百了。” 夏言的话,让曜曜一怒,握着剑的手用了用力,却突然收回来。“你果然很聪明,知道动手动到玉笙的身上,但是本宫不会轻易被你得逞的。想让本宫服用雪叶,那很简单,但希望你别后悔,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曜曜凌厉地转身,眨眼间消失在这房中。 回到飞瑕殿,依旧看到玉笙坐在书房外的院子中。 “小姐,你就先去歇歇吧,太子他都不愿意服药。”其实心潭心里也有两个声音在叫,一个是想劝,一个是不想。如果太子真的用了那个女人的药,注定欠了她。但是不用,病发起来,伤心的是小姐。 珠儿在那边也这样想着,这中间,最难受的怕是太子。他不想夫人为难,所以躲着。他心里也害怕毒发,却明知道有药,都不能用。 都是那个女人可恶,她要是这么好,哪里会这样给三天他们考虑,大可以事先说出来,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笙笙。”在众人都暗自沉思的时候,曜曜忽然从院子外面走进来,让心潭他们猛地一惊口太子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们居然不知道。 玉笙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桌子上的寒玉盒。她早就知道,这个书房,不会这么轻易地困住曜曜,他绝对可以来去自如。可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逼他。她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让曜曜没事,只要他没事,什么都无所谓。 “笙笙,你要我吃,我就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曜曜蹲下来,抬头看着她,双眼是痛又是无奈。他不想让她伤心,也知道,从夏言来的时候,就知道夏言绝对会成功,她分明就看穿他的心理。 “曜曜,我很矛盾,可是没有办法,我们欠了她,我不想欠了她。”玉、笙哑着声音,她多么的想说,我们靠凤绝,也一样可以不发病啊。可是三年,不长却也不短,会发生很多事。她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来抉择。 “这不关我们的事情,她既然要这样做,就要付出代价!我们就看看,她到底还要耍什么手段!”曜曜满脸戾气地回答,夏言,既然算计他们,那他也同样能够算计她。 “啊一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刺客,有刺客!”慈安宫里,宫女一走进夏言的屋内,就看到身上全是血的夏言,立刻大声惊呼。 “住嘴!”听到声音的夏言,回过神来,手抹上自己的脖子,上面全是粘稠的血液,好像还带着温度。他居然真的想要杀她,这般先入为主的就认为她有目的。很好,那她就不用这么畏首畏尾了,反正他就当她是个小人。 夏言蹲着身体,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双眼睁得如铜铃一般的大,里面透着一阵阵的嫉恨。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97】关入冷宫 服了雪叶之后,凤绝给曜曜诊脉,真的发现其中离绝的毒真的活跃度少了很多,根本探不出有什么奇怪现象。凤绝很是高兴,这样的话,只要出发到墨翼,去雪域的话,他们就有很多时间能够找到雪果。 “你们何必担心,将来有机会,还她一命便是,根本不需要担心。”凤绝不认为这样就欠了那个夏言,既然是有心计的,就更不用为此觉得内疚。 玉笙和曜曜并没有回答,反正既然受了,就准备好对策。 半个月之后,就是钦天监定下来,曜曜登基的吉日。而同时,五国密切行动,准备着来夏侯恭贺新皇登基。 因为曜曜没有登基,所以一切政事都在刚刚修算好的养心殿上进行。钦天监把登基的日子已经订好,就有人开始想着,立后之事。不过大家已经明白,皇后的人选,必然就是现在这位夫人。明相之女,而且是皇上的左右手,皇后之位,怎么会旁落他人。 不过,他们打的注意,是打在四妃或者其他嫔妃上面去。所以,他们以皇家子嗣不兴之名,要准备为曜曜选秀女。 礼部尚书的这话一出,就惹来了众人的附和,却被明一寒和钟离良纷纷瞪了回去,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坐在上首的曜曜,手中的奏折砰地一声放在案桌上,更引来了百官的诧异。这为皇上选秀女,为什么会如此的凝重,难道不该么? “谁告诉你们,本宫要选妃?”曜曜冷飕飕的声音,在大殿上回窜着,温度急速的下降,让人忍不住都打了几个冷颤。 皇上难道,要独宠皇后一人?可是这事,在先帝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过,皇上怎么能如此呢? “立后一事,交给礼官去做,皇后人选便是……”曜曜下令,宫殿之外,却传来‘太后娘娘驾到’。百官面面相觑,怎么太后这时候来了。 曜曜起身,太后已经带着一连串的宫娥,踏进养心殿,随即坐在曜曜右下角的位置。 “哀家听闻,皇上要立皇后,不知道各位爱卿,有什么人选推荐?”太后一话出来,众人哗然,可是都只是在心里面砰砰的想着。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人选还没有真正的决定,太后属意的是另有人选? 虽然皇上未登基就已经娶妻,但是皇后人选,却也不一定要是第一位妻子,那么是不是他们的女儿,都会有份。 明一寒和钟离良对视一眼,这会儿,太后出来原来是不想立玉笙为后。 明一寒心里暗暗的叫遭,这件事情,还真是难办。曜曜要立谁,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太后这一出来,明摆着想要操控皇上。 只是,如果玉笙不是成为皇后,她能接受得了吗? “皇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曜儿的皇后,只会是明玉笙一人。后宫之中,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曜曜当众宣布,不但太后的脸面被拂逆,就是文武大臣都吃惊,六宫无妃,皇上难道真的准备当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妃子的皇帝? “你!”太后轻拍了一下刻着金凤的纯金扶手,眼里闪过恼怒。“明玉笙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根本没资格当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后宫!” 太后死死地瞪着曜曜,向来听话的孙子,就是因为明玉笙,一次一次地不惜代价地忤逆她,那将来如果明玉笙统领了后宫,那么岂不是更加的坐大。 “皇奶奶,你这根本就是在这里强词夺理,天下谁人不知道,因为她,淮江城的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因为她,夏侯从此不怕水灾,更不怕旱灾。 这样一位女子,才是最有资格当皇后的。”曜曜反驳,玉笙一早就是他的妻子,没想到皇奶奶这时候,又出来反对。 “玉笙是曜儿明媒正娶的妻子,皇奶奶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背信弃义。”曜曜同样大怒,在养心殿上,当着百官之面,顶撞太后。 “太后,太子,现在是解决问题。”有官员纷纷出来调和。可是俗话说清官难审家庭事,他们这样说,还不知道会不会触怒龙颜。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来指贵哀家?你怎么不说说,她其实就是一个祸水口不是她,墨翼怎么会来攻打夏侯,现在夏侯怎么会成了众矢之的。这样的祸水,就应该赐以白领三尺。”太后咻地站起来,厉声喝着,朝堂之上,立刻肃静。 “禀太后,老臣虽然不应该干涉皇上的家事,但是中原六国,向来就不少的战事。在先祖在世的时候,经常发生,先帝在的时候经常发生,现在更是即将爆发。如果每次有人来攻打夏侯,就是皇后的不对,那么是不是当初,先祖先帝,也该将皇后处死?” 钟离良跪下来,虽然太后反对玉笙册封为后的事情,他不应该干涉,但是现在,要将一个这样聪慧的女子赐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钟离良你!”太后气得抽搐,但只好忍了下来。“那好,就算不赐死,哀家也绝对不同意太子将来立明玉笙为后。她的母亲连同梅女皓害先皇后,就算祸不及她,也没有理由让她为后。” 太后继续提出理由,想要阻止,可是曜曜却突然神情平静。 “皇奶奶,这件事,你可以去询问一下九王叔最后的真相。”曜曜已经被磨掉了耐性,“今天的事情就谈到这里,至于刺下的一切交由礼官去处理,记住,如果你们当本宫是皇上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去办!” 说完,曜曜大步,飞快地离开了养心殿。 太后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空空,而百官个个面面相觑,根本就不想理会她。夏侯澈,这件事又关夏侯澈的事情? 御花园中,玉笙站在荷塘之前,后边是站着夏言。 “谢谢你的雪叶,我这一次欠你一次,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还给你的。” 玉笙看着平静的荷塘,不知道这是不是表面的平静呢? “夫人客气了,这是夏言谢谢夫人的帮助而已,而且这雪叶放着也没有用处,不如交给能够物尽其用的人。”夏言一板一眼的回答,样子真诚的让人几乎相信她是真的真心的。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玉笙刚刚转过身,就看到藏剑迎面而来,走到她的跟前,凑在耳边悄悄话“夫人,坤宁宫那边有事。” 玉笙一凛,朝着夏言点点头,立刻随着藏剑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夏言看着他们的背影,刚刚虽然藏剑说的声音很小,而她也不大会武功,耳力不好。可是偏偏,她会一种叫唇语的东西。 坤宁宫?明玉笙为什么看到坤宁宫,会大惊失色呢?坤宁宫是夏侯凛皇后住的地方,听闻这个皇后,还是太子的小喉,这么说来,难道中间有什么事情? “知不知道,废皇后在哪里?”夏言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她们在这里比她长时间,就不相信不知道什么秘密。 “都在冷宫之中。”宫女没有迟疑,飞快地回答。 冷宫是吗?她就去查查,这废皇后,坤宁宫,还有明玉笙有什么关系,或者能够找到一些有利的东西。 “夫人,这些水晶棺,很难移动。”藏剑带着暗卫,在这里处理了很多天,都没有想到办法,能够将水晶棺移出来。“而且,水晶棺很薄,很容易就会碰裂,到时候只怕……” 这水晶棺不能轻易的打开,不然里面的尸体会立刻化成一堆臭水。可是即使这样,他们能够将水晶棺移下来,偷运出去也是麻烦。更为严重的事,要安然的送到皇陵下葬,更是难。 “这事情,要不要告诉主子,这样或者会想到办法。”藏剑想来想去,他们这样秘密行动,是很难能够进入皇陵的。 “你觉得让曜曜看到这些东西,他能接受得了?”虽然现在曜曜的毒不会轻易毒发,可是要他接受这些,那是一件多难的事。如果他们能够秘密处理掉,那么不是少了很多麻烦吗?”进入皇陵倒不是最难的,到时候可以找定安侯帮忙,估计能够以巡视皇陵之名,进去的。” 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个法子。藏剑点点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够不影响的将水晶棺送出去呢?” 说回原点,他还是没有想到,怎么样才不会弄坏棺椁。 “让我想想,先让暗卫撤出去。曜曜快要登基了,只能在这个月内完成。”只有趁这段时间,才能够让将棺榨秘密偷运出去。 回到飞瑕殿,就看到曜曜怒气腾腾的在殿中踱来踱去,一见到她,立刻过来,拉着她往外面走。 “走,笙笙我们现在就走,我不要再留在这个宫里面。皇奶奶这么喜欢人家听她的命令,就让她一个人说了算好了。”玉笙一听,才知道原来太后又干预他的事了口只是现在已经登基,还有什么事情要为难他? “发生什么事了,又和我有关?” “皇奶奶不让我立你为后,还挑了很多百官的女儿,要求送进宫里,选秀女。” 原来这样,玉笙心里一沉,果然是老狐狸。当初还说让她当皇后,现在又来大加干预。她怎么越来越觉得,太后有一种想要控制曜曜的控制欲呢? “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你至于这么激动吗?”玉笙将他摁到椅子上,继而递来一杯茶。”没听说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太后说什么,你可以选择先听着,至于怎么做,随你喜欢。你这样子,会让人有机可趁的。” “可是你不生气的吗?”曜曜面露疑惑,皇奶奶一而再的刁难她,难道她没有一点儿生气。 “你觉得我像是不会生气的人吗?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我的精力。自古以来,婆媳的问题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我只觉得,这种问题不可调,所以采取放任不管的措施。”玉笙耸耸肩,太后这个婆婆,可不是一般的难搞,搞不定,就不如不搞。 “你说的真是轻松,怎么我就不觉得能够这么容易呢。”不过听着,她想的这个办法,却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笙笙。”曜曜忽然伏在玉笙的颈边,轻轻地呵气,声音带着一种魅惑。 “嗯?” “那些官员还说,我们的子嗣薄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曜曜问,手已经开始不规则的乱动,激得玉笙全身一阵激灵。 “这个不是……,你这是在乱摸哪里!”听到了最后,玉笙才想到他的最后目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子嗣薄弱,是他这个色胚脑子净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笙笙,既然他们那么操心我们的子嗣问题,我们不如就给他们一个交代好了。”说完,拦腰将玉笙抱进了内殿,不一会儿,只传来不断地涟涟的吟哦声。 “姑娘。” “查到了什么了?”夏言看着回来的人,立即问。 “姑娘,只知道夫人和那个侍卫进了坤宁宫寝宫里面,其余都不知道。 姑娘,你说会不会是夫人和那个侍卫……”在宫里经常看到这种事,所以立刻联想到那方面去。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污糟邋遢?”夏言自然不会认为玉笙和藏剑有那回事。但是这既然这么难找,那么绝对可以用这个理由,乘机混进坤宁宫里面,查查到底里面有什么秘密。她不会下错赌注,如果没问题,明玉笙何至于这么秘密呢。 “姑娘,今天太后回来了,召见了澈王,现在可是很生气呢!”还没有见太后这么的生气过,难道澈王做出什么事让太后如此勃然大怒。 “太后生气了?今天太后去过哪里。”这个太后,难道又去找明玉笙的麻烦,被气的? “听说去了一趟养心殿,然后匆匆回来,接着召见澈王。”又和澈王有关,夏言也觉得,太后现在也还有权欲心,不然不会死死地管住这么多事。 “养心殿,那不是百官和皇上在谈论政事的地方,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太后会去养心殿,难道说是因为……立后的事情。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皇上出来的时候,很生气,应该很大件事吧。” 这样,夏言更加确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我们动身去看看太后。” 走到大殿,正好听到太后在里面咆哮,还有将扔东西的声音。澈王说了什么,以至于太后这么的生气。 “参加太后,太后吉祥。”夏言走进殿内,“禀太后,夏言离家太久,这次来,是想向太后请求出宫的。” 夏言没有给机会太后开口骂人,将气出在她的身上。她虽然不是什么皇族的人,可是她好歹在枝城里面,也是当地小霸王,哪里任得别人当她是棋子一样使。 太后用她的时候笑眯眯,她稍有不慎,就当她是玩具一样,想打就打,当她夏言是什么人。 “你要走?”太后一听,使了眼色让人收拾东西。她要是走了,岂不是连一个掣肘明玉笙的人都没有了?这些民间女子,不过就是因为进宫几天,无名无份,就在这里想和她讨价还价。 “皇上过几天就要选后了,你真的要走?”太后利诱,夏言当下了然,果然是因为立后的事情。 “皇上选后,这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在宫外,也一样能够为皇上皇后庆祝。”夏言装作听不懂太后的话。心里却暗自高兴,她以为谁都要给她面子么,哼! “你!如果除去明玉笙,这皇后之位,就是你的,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曜儿,不喜欢他,你也不会将干金难买的雪叶送给了他,还要编一个这样的借口。”太后吸了吸气,转为利诱。“之前哀家的确做了些过火的事情,但是这样,也是帮你得到明玉笙的信任,虽然最后,你都是没有成功,可是这样,不怪的哀家的。” 不说这个,夏言或者没有这么生气,什么不怪她,她这摆明是故意的。 “言儿不敢,皇上和皇后情义深重,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介入。不过太后要是想要对付皇后,言儿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让太后动手,这可就是不干她的事了。 “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太后一凛,她会有什么好办法,不会是故意想要利用她吧。 “这事情是今日言儿本来在御花园和皇后赏花,但是侍卫藏剑却突然过来,之后两人去了坤宁宫的寝宫内,许久才出去来。其中,只有他们两人在里面。”后面补充的一句,说得极为轻,极为慢。 太后咻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藏剑是她从小看到大,不可能和明玉、笙勾搭上。 那么难道坤宁宫有什么秘密?这个女人十分狡猾,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放一个套子让她钻。 “这是言儿最后的话了,这宫里,都是太后的人,太后想要知道,岂不是容易?” “好,你就呆在宫里,到时候成事的话,哀家绝对重重有赏。”虽然夏言十分狡猾,可是起码对她有几分畏惧,而且曜儿并不喜欢她,这是最关键的。 连续几日,玉笙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将坤宁宫密室的东西移出去。可是想破了脑袋,都不能找到完全的法子。忽然,玉笙想到凤绝,能不能有药物,能够保存尸体不腐烂?就如埃及木乃伊一样。 可是想了想,木乃伊是刚刚死的时候,制成的,这是用不知道什么毒药泡着的,等下有毒,伤到人,怎么办?但要是他们这样泡着几具尸体,根本不可能。 想来想去,玉笙觉得,这件事难道最后,只能交回给曜曜,让他来选择么? “藏剑,凤绝来了么?”玉笙朝外面一喊,藏剑立刻进来。 “估计已经快到坤宁宫了。” “那好,我们这就过去。” 同一时间,监视着玉笙一举一动的暗线,在看到她出了飞瑕殿之后,立刻一人跟踪,一人通报。 “夫人,你让凤绝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凤绝在大殿内徘徊着,接见他,怎么不在飞瑕殿,却在坤宁宫呢?而且,怎么只有玉笙一个人,难道有什么秘密? “凤绝,我带你看一样东西,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像她那样,也可是被吓到的。 凤绝皱了皱眉头,接着跟着玉笙走进寝宫。在暗室打开的时候,凤绝一愣,坤宁宫居然有暗室? 走到内室,一阵异味让玉笙一阵不舒服,虽然来过几次,但是还是不能适应。胃里突然翻搅,觉得空气越来越难闻。 凤绝对这些味还是有些接触,这密室里面,怎么有这些似毒非毒的气味流窜。 “藏剑,点灯。”淡淡的灯光,却已经让周围的东西清晰可见。凤绝环视一周,没有什么特别。可看到那流动着液体的水晶棺时,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惊吓。 这怎么可能!这东西虽然可怖,可是最恐怖的是,这是先帝夫妇,还有一个婴儿的尸体。 “夫人,这是”凤绝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如你所见。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能够将尸体保存,然后送回皇陵。” 凤绝一听,见到玉笙那不像是开玩笑的目光,然后望向这些水晶棺,想要发现里面用的是什么药物。这根本不是一般的保存秘法,要安然不破坏的送走,那不可能。 “夫人,这东西放了十多年。如果将水晶棺打开,不出三个时辰,一定会腐化成为臭水。”凤绝转身,“这种办法,只能用火化的办法,将尸体焚毁。” 其实当初,藏剑也想过这样的办法,反正不能告诉主子,不管是焚毁还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十几年过去了,就算遗体还在,也只不过是一堆白骨。 什么都归于尘土,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而夫人也该想到,只是她不敢面对,因为主子,她想要做得更加美好一些,却不实际。 “那不可能,怎么能焚毁呢?”玉笙还是不愿意,要焚毁,是她最不想做的。“而且如果焚毁,还能留下东西吗?” “夫人,人已经死了,其余的都已经无关重要。现在只希望能够让先帝他们安息,你既然不想让君曜知道,何必在意是不是焚毁,有没有东西呢? 没有人会去真的揭开皇陵,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原来,她以为他会有办法能够帮得了她。可惜,这种东西,不是正常人该懂得的。这种东西,就连南疆最为可怕的秘术,都不会如此。 之前坤宁宫的主人,该是多么的可怕。 “夫人,不要多想了,趁坤宁宫还在修算,没有人住,这是最好的时机。”藏剑看了一眼这些满脸怨气的遗体。先帝他,也不想这般,死都不能安宁。 “好吧,就这么办,将东西,全部焚毁。”玉笙叹气,点点头,只能这样做了。 “要焚毁什么,证据吗?明玉笙,哀家没想到,你居然敢在宫里做出一些低下肮脏的事情。”梅太后的声音传来,不单是玉笙,藏剑凤绝都大惊。 太后怎么回来的! 糟了,密室的事情绝对不能被揭穿,不然曜曜看到…………” “太后,你误会了,我只是发现这里有一个密室,然后是废皇后的一些没用的东西想要烧掉。”玉笙冲出去,想要拦着太后,却看到,太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密室?笙笙。”藏剑和凤绝跟在玉笙身后,皆觉得全身冰凉。曜曜居然也来了,看来有人故意为之。之前不知道说过什么话,曜曜才会有如今的冷漠。 “我……”玉笙哑言,她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双脚在抖抖的,发现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蔓延全身。 “连凤绝也在这里?”这一下,太后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夏言,如果是有什么暧昧,不会是三个人吧? “这密室的空气,怎么这么奇怪,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夏言懂医术,更知道这流动着的味道,很怪异。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里为什么有一个密室。”听他们说的时候,曜曜还是不相信,可是来到这里,她和藏剑他们出现在这里,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不是听信她们那些子虚乌有的诬陷,而是什么东西,她不能告诉他,要瞒着他! “君曜,主子,这件事,夫人也不想的……”凤绝和藏剑同时开口,招来了太后的冷哼,还有曜曜冷漠的怒视。 “没有问你们两个!”曜曜阴戾的怒喝,目光从始至终都是锁在玉笙的身上。 “曜曜,相信我,就不要进去,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玉笙敛下眸,掩去了眼底的惊恐,声音尽量的带着镇定。没想到,想要瞒,最后还是瞒不住。 没想到,该要面对的,还是没办法不面对。 “哼,哀家倒要看看,你到底要烧掉什么证据!”太后冷斥一声,狠狠地将玉笙推开,然后大步走进密室里面。 本来就已经发抖的玉笙,被太后这样一推,往后面跌退了几步,幸好有凤绝和藏剑扶住。 几道可怖的尖叫声传出,曜曜深深地看了玉笙一眼,然后闪身进去。 “曜儿,曜儿,这这太后一见到曜曜进来,立刻惊魂未定的抓住他,“这不是你父皇,不是你父皇对不对?” 曜曜看到面前的三具尸体,而且是都是被人装在水晶棺的尸体,整个人都僵在原处,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是他的父皇母后,绝对不是!可是那虽然变形的脸容,那肚子上的刀伤,还有那个只是初生的婴儿,都像是一把把刀,全部刺进他的心上。一个小孩,她居然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她怎么能够狠毒至此。 “父皇一一”凄厉的声音响彻天际,在密室一阵又一阵的回荡着。太后被惊吓得几乎要昏倒,在这密室里面,这么可怕的东西。还有曜曜恐怖的叫声,都让太后心惊胆颤,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太后,太子,你们还是先出去吧,这些东西,让宫人们来处理。”夏言也听得毛骨悚然,这密室里面,居然是这种东西。这为废皇后还真是恐怖,不过这也看出,这是一段孽缘,才会有这般恐怖的报复。 建一个密室,就为了看自己爱的人就算了,还要连先皇后和孩子都放在这里,心理是怎么样的变态。 “你滚开!”曜曜的掌风一扫,夏言被推到了一边的墙角去,背脊被撞得火辣辣的痛。 “曜曜,曜曜”玉笙忽然反应过来,往密室里面冲,却看到曜曜往着水晶棺上要使力震碎它们。 人奔了过去,生生受了曜曜的一掌,五脏翻滚,一阵腥甜冲上喉间。玉、笙半跪在地上,可是曜曜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曜曜,不能打烂它们,…不然什么都没有了。”玉笙抓住曜曜的衣角,想要唤回他的理智。这一个场面,她早就料到。或者她早应该告诉他,或者还能提前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 “主子,你怎么能这样!”凤绝过来,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玉笙的嘴里,正要为她诊脉,却被曜曜夺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停地质问,不停地在发泄。她怎么能不告诉他,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却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说过这么多次要找他的小皇弟的时候,她都没有说,她知不知道,那种充满希望,然后又绝望的感觉是怎样的。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现在的伤害,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8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想你删”玉笙喘着气,胸口火辣辣的痛,头被曜曜摇晃的冒着金星。她怎么不知道那种如同置身地狱的感觉,就如同现在,他已经不相信她了。 “那你现在让我知道,又算是什么!”曜曜满脸的泪水,心好像被人一刀刀的切碎,痛得几乎没有感觉。 玉笙沉默,她也不知道,做的这些算是什么。 “曜儿,你不要听她说的话,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明知道这样,还不告诉我们。她当你父皇是什么,就这么任由她决定,焚毁就焚毁。冽儿他痛苦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回到皇陵,入土为安。”说到最后,太后也同样满脸的泪水。这是自己的儿子,纵使是十几年过去了,这样见着了,还是会伤心。 “不行的,这样只会毁了父皇的遗体,最后什么都不剩。”还极其丑陋!玉笙攀抓住曜曜的手,希望他能够听她说的话。 “你还没资格叫他父皇,你的身份,我们是不会承认!”太后推开玉笙,这时候,眼里终于闪过一阵满意之光。曜儿这般的孝顺,绝时不会原谅明玉笙。 “君曜,夫人说的对,这样打破水晶棺,先帝已经死去十几年,这样的话,恐怕遗体不保啊!”凤绝眼里也闪过伤痛,可惜他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曜曜终于有些松动,全部都出去,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准踏进这里半步。他要在这里,陪着父皇母后,还有他弟弟。这里只有他们,只有他们一家人在这里。 玉笙被扶起,往着外面拉,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曜曜的背影。这里是他的一家人,那么她呢? “小姐,你怎么了?”一出坤宁宫,知道消息的心潭和珠儿立刻赶过来,却已经被封锁,不让任何人走进。她们是曾经进过坤宁宫的密室,所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看到玉笙唇边的血迹,两人皆是变色,太子在里面,谁能够伤的了小蛆,而且藏剑也在,难道是……“小姐,太子他怎么能够这样伤害你!”心潭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小姐的心,该是有多痛。 “将这个女人送去冷宫那里。”出了坤宁宫,太后一看到玉笙,就立刻命人,将她赶走。 “太后娘娘怎么能够……”珠儿惊呼,太后这分明是趁机打压,将夫人关在冷宫之中,做出什么事情,谁人知道!而且夫人现在还受了伤,怎么能够被关去冷宫。 太子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难道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被人欺负都不管吗?珠儿忽然很恨自己,当初她种下来的孽,夫人原谅她。但是现在,却要夫人承受这件事的后果。如果她没有听皇后的话,将夫人带去,夫人根本不会知道。 “走吧。”玉笙摆摆手,让两人不要再说了。冷宫热宫,不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心潭珠儿心里一酸,只好在旁边扶着,不管在哪里,她们都会跟着小姐的。 藏剑也欲跟上去,却被凤绝拦住了。小声地在他耳边道:“你在这里看着君曜,我去冷宫。” 现在君曜情况也很糟,如果没有人在旁边看着,恐怕会出什么事。冷宫那边的情况,太后虽然想要动手,但是只要有暗卫身边,还不是那么容易会出事的。 “没想到,这坤宁宫居然会有这样的秘密。你虽然估算错误了,但却也不算太糟,效果反而更好。”太后的神情恢复原样,快得让人惊讶。 夏言看着这样的太后,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先帝的亲生母亲。就连她也还没有能够接受里面的东西,她居然会这么快就调适过来。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里面的人不是她的儿子。另一种就是,她眼里,从来都是权利比亲人更重要。 “放心,哀家说过的话,向来是算数的。现在曜儿已经讨厌明玉笙了,趁现在除掉她,之后皇后的位置就是你的。” 夏言没有说话,她才不觉得事情会这么容易。太子现在是伤心过度,但不是不会分清事情的黑白。这件事上,明玉笙的确是为了他着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而如果她现在做什么,将来没好处的,可就是她。 “夏言多谢太后恩典。”现在可是不能让太后起疑。曜曜当时可是知道自己有份,最后不知道会如何对她。想想刚刚的场面,夏言就毛骨悚然,心底泛起害怕。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领着宫娥浩浩荡荡的回去慈安宫。 在密室里,曜曜跪坐在里面,双眸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父皇母后,你该告诉曜儿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最后,还是刺下我一个人。 你们都在一起,可是却只剩下我一个了。 当他当初,知道遗失了一半的碧石,会在另一个亲人的身上的时候,他那时候是多么的高兴。可是现在,看到一具具的尸体,那种蚀骨的痛再次蔓延全身。 而笙笙,她怎么能够这样隐瞒他,为了不让他知道,还要将这里焚毁。 她要他如何能够接受,如果反转来,是她的父母,又该情何以堪。 曜曜蜷缩在一团,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遗体,满脑子都是刚刚听到的,满脑子都是玉笙对他的隐瞒。 密室之内,不时传出绝望的嘶喊声,又是悲慵的痛哭,或是哀嚎。宫人们守在出口,听着里面的声音,都觉得骇然。藏剑在寝宫内,想要进去,却又不敢。这件事,还是等主子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的。 里面是他的父母,他会难过,会这么痛苦,也是正常之事。可是他又担心,在冷宫的玉笙会遭人欺负。太后对玉笙可是恨之入骨,就算是杀了她也不出奇。看来,还是要多派暗卫过去。 冷宫 “小姐,难道你就这么在这里待着?太子他难道不知道你的苦心吗?你这是为他着想,才这么做的。”一走进这破败的冷宫,心潭脸色就更差了几分,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让小姐住。 “心潭,你安静一点。”玉笙喘着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让心潭不要再说了。 “夫人,是珠儿的错,是珠儿连累了你,如果不是珠儿,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珠儿砰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给玉笙磕头。是她的错,果然有因果报应,但是为什么却会落在夫人的身上呢。 玉笙捂着额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都安静点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算什么!”凤绝一走进来,就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神色一沉,怒喝了一声。 事情已经乱成一团了,她们居然还没完没了。 玉笙看到是凤绝,也没多说,依旧挨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刚刚被君曜打伤了。”凤绝上前,放下药箱。玉笙也不管,任由着凤绝诊脉。 良久之后,凤绝的手咻地一松,立刻看向玉笙。 “你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吗?”凤绝眼底闪过诧异,这或许是是件好事。 “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刚刚的情况,还好君曜没有失去理智,力度不是太过。而我也立即给你吃了药,不然你的孩子,就别想保住。” 凤绝现在一想,都心有余悸,如果来一个流产,那就更可怕了。 玉笙这才有反应,而心潭和珠儿更是大反应,“你说小姐有孩子了?那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太子一定会回来找小姐的!” 两人一扫之前的阴霾,立刻变得高兴起来。 “先别这么快高兴,这孩子虽然保住了,可是还是很虚弱。夫人,现在必须静养保胎,如果稍有不慎,都会造成不良的后果。未免将来难产,现在就必须安心静养,你明白吗?”玉笙听见,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吗? “凤绝,凤绝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不能让孩子有事!”玉笙抓住凤绝的手,如果孩子保不住,曜曜一定会很伤心的。 想到几天前,他们还想过如何能够有孩子,却没料到,孩子那时候已经在他们的身边。今天,她险些就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放心,只要你听我说的,好好去做,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凤绝摁住玉笙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首先,你现在就要冷静下来,不要想太多。我会开一些调理内伤的药,你刚刚受了君曜一掌,虽然不重,对你已经有伤害。接着还要尽快的好起来,才能保胎。” 玉笙点点头,凤绝说的意思,她都知道,就是要她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才能够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出来。 “等下我会让暗卫给你们送药过来,太后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你,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我这就去告诉君曜,让他尽快来接你。” 凤绝说完,准备出去,却被玉笙唤回来。 “凤绝,这件事,让我告诉他。” 凤绝站在原地,看了玉笙一眼,最后点点头,才离开冷宫。 “小姐,你这样不能离开冷宫,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告诉太子呢,你这样那是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心潭在旁边替她紧张,却又不敢说太多什么。现在小姐不能伤心,不能生气,不能不安,才能生一个健康的孩子的。 “该是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玉笙无所谓,她相信曜曜,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心潭,过来给我铺床,我要先睡一下,你们煎好药再叫醒我。” 几天过去,但是曜曜却依旧留在密室里面,不许任何人进去,也不许任何人打扰。而百官一听到这件事,都在背后纷纷的议论。明一寒和钟离良更是赶进宫里,只是听说坤宁宫有密室,而且发生了一件秘密的事情。 他们不能进去,只看到藏剑守在寝宫之中。 “两位大人,夫人被太后关进冷宫,不如你们去冷宫,更能知道得清楚。”藏剑只能无奈地告诉他们情况,两人听了,都神色惊惧,最后点点头,前往冷宫。 去到冷宫的时候,正看到玉笙安然地在喝药。几天没见,气色恢复的很好,看到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玉笙这是怎么一回事,密室之中的,真是先帝?” 钟离良也面露凝重,没想到皇后也是这么可怕的人。 “没错。”玉笙点点头,“但是有一些地方,我还是不是很明白的。就是侯爷所说的碧石,皇后好像不知道,那么是谁会偷了碧石,这一直是我想不通的。” “夫人是说,二殿下死了,但是墨箫被人抢走了?”钟离良反应过来,语气也带着不解。看来这件事,废皇后是知道一些的。“我们不如从废皇后身上入手?” “可是废皇后现在已经傻了,我们能够问出什么东西。”明一寒又道。 “傻了,也不是说问不出来的。”玉笙忽然灵光一闪。最近她也一直想要知道到底谁是幕后的黑手。废皇后没有人帮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爹,你们回去帮我找到先皇后参加牡丹宴那一年的资料给我,我要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就要先查出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才能知道,废皇后到底和谁勾结了。 这一定是个大网,那个暮后的人,谋划这么多年来报复,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沉。 两人点点头,立刻回去行动,冷宫中瞬间又恢复了冷静。 第二天,曜曜依旧没有出来上朝,百官摇摇头,正要离去的时候,太后却出现了。 明一寒和钟离良对视一眼,然后挺直地站在首位。 “哀家今天来,是想看看礼官准备的登基大典如何,同时这里有一份名单,是皇后的人选,和四妃的人选。皇上子嗣单薄,要趁这个时候,让皇后和四妃为皇上开枝散叶。” 太后的话,冠冕堂皇,但谁都知道,是想趁曜曜无暇顾及的时候,杀曜曜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就不能改变。 “太后娘娘,这事恐防不妥口太子并不知道此事,会不会……”钟离良想要反对,可却不能和太后正面对抗。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而且皇上的大婚,怎么能随皇上自己意愿。夏将军的女儿夏言品行端庄,是皇后的最佳人选,你们有谁觉得还有更好的吗?”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98】我为帝 你为后 “一切但凭太后娘娘决定。”众臣没有理由反对,只能跪下附和。 “看来,这一件事难办了,太子继续这样,恐怕再难有回旋的余地。” 走出宫外,明一寒和钟离良无奈地摇摇头。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多啊,哎。 “那夫人要的那些资料,老相爷可是找到了?”钟离良想了想,又补充明一寒点点头,“我们这就去冷宫。” 玉笙将所有的卷宗看了,再听明一寒两人讲述当年的情况。 当年的牡丹宴,同样是五国都来了夏侯。墨翼现在退位的皇帝,然后凤孤的公主,靖宸的郡主,临天的王爷,北冥的太子,都是位高权重的人。 其中那次,凤孤的公主,是和废皇后旗鼓相当,凑巧的是,废皇后姐妹,和凤孤的公主,是在同一个房间休息的。 这还真是巧的很,凤孤,又是凤孤。从一开始凤孤就已经有目的,时至今天,他们的野心还是很大。 中原六国,果然不平静。 “当年这个凤孤公主,才貌如何?”听到玉笙问凤孤公主,两人以为有什么发现,便细细的娓娓道来。 “当年牡丹宴,其实不应该说废皇后和凤孤公主旗鼓相当,而是先皇后。先皇后无论才貌,都是夏侯第一,温婉内敛,柔中带刚个性爽朗,和先帝一次在皇都偶遇,然后邂逅了感情。而先皇,也俊朗睿智,是夏侯有名的美男子,而且还是夏侯的少年皇帝。” “牡丹宴上,五国来使都各怀目的,但是那一次,最多人的目的是想要和夏侯联婚,成为夏侯的皇后。而这五国来使之中,最为出众的就是凤孤公主。凤孤公主张扬洒脱,还带着一股慑人的气魄,让人无一被她吸引。偏偏先帝,从一开始,从没有注意过她。以至于最后一子输给了先皇后,后位旁落。同时先帝只娶先皇后一人,五国多次有意献上美女和亲,都被他推拒。 现在想来,当时还真是很多人都想和夏侯联婚,而这个凤孤公主,是最直白的那一个。 “那现在,这个凤孤公主去哪里了?她在本国出嫁,还是和别国联姻?”卷宗上面,可是没有记载,所以她要知道,凤孤公主到底去处如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凤孤公主,绝对不简单。 “这个两人回想,可是这些没有留在夏侯的女子,都是回国的,要他们想一时三刻也想不到,只能再回去调查了。“这个,我们要回去重新调查。” 明一寒思付了片刻,还是没有想到。 “明相,你有没有记得,十几年前的墨翼和凤孤联姻?”钟离良忽然拍了一下手,当年的联姻,就是墨翼立后。那时候墨翼皇帝刚刚登基,然后立后,娶的就是凤孤的公主。 “就算是联姻,也不一定这位公主就是参加牡丹宴的这一位。”明一寒凝神沉吟,又问。 玉笙暗想,这件事,居然和墨翼也有关,那么这样的话,这个人现在岂不是墨翼的太后? “不对,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先帝曾经说过,这是故有大婚,一定要送上大礼。这故有不单是指墨翼皇帝,还有凤孤公主。”钟离良肯定地回想说,明一寒也在那边点点头。 “那么这样,这位凤孤公主,现在的墨翼太后,就可不简单。”玉笙冷哼,看来这个女人,就和废皇后一样,有着不轨的目的。 “就算这样,那和废皇后有什么关系呢?也和不见了的一半碧萧有什么相关联?”钟离良想不通,这事情听着有关系,但是却串联不起来。 明一寒点点头,同样看着玉笙。 “事情不一定要全部相关联,只要有一点突破口,就能找人帮我们连起来。”玉笙轻轻一笑,凤孤公主,墨翼太后,先帝之死,二殿下被追杀,种种事情,好像无关,但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个人太厉害了,一直操控所有的事情。现在她最为疑感的是,墨箫落在谁人的手上,只要找到墨箫,很多事情就解开了。 “那是什么意思?”两人老谋深算,但是怎么好像还比不上玉笙一个人想的呢? “什么意思,那就要拜托两位先帮玉笙准备一些东西,晚上才能知道呢。”玉笙灵光一闪,有一个办法,可是百试不灵的。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只好点点头,听她说的。 深夜,夜风嗖嗖地掠过,在冷宫之中,让人不由地的阵阵发寒。 “像,真是好像。”明一寒看到扮成先皇后的玉笙,都觉得神韵上真的好像。而且在这么晚,废皇后应该不会发现的。 “我要准备的人呢?”玉笙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收回视线,望向他们。 “孩子是找到了,澈王在外面等着,现在就可以出发了。”玉笙点点头,便和他们走出去。而夏侯澈已经等在外面,看到她,眼里闪过无奈。 “没想到废皇后,居然是这样的人。”夏侯澈叹气,一个情字,真的会让人变得这般可怕。“但是你怎么猜到废皇后和凤孤公主她们有关系?” 关于这一点,他后来一想,更加确定。但是她怎么单凭几个线索,就能知道两人有关系。 “凤绝见过密室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并非在夏侯有的。所以就一定是别国,而和废皇后有关的别国之人,就只有凤孤公主。而且,她想要嫁给父皇,却最后没有成功,很有可能和废皇后一样的心理。所以这几点就已经足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确认即可!” 按照玉笙的吩咐,废皇后所住的冷宫之内,没有任何的人。一阵白烟从门里面往里面钻。接着,门砰地一声打开,里面的人身体一阵,朝着这边看来“灵儿,灵儿你去哪里了,快帮本宫关上门。”里面传来废皇后有气无力的声音,而声音中,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命令之意。 “二妹”江玉笙抱着孩子走进去,语调幽幽,有几分空灵的味道,让废皇后咻地睁大了铜铃一般的眼眸。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死了,难道这是鬼,不可能,根本额米有什么鬼,根本没有。 “你是谁,谁批准你来这里的滚,滚出去!”废皇后扶着床沿边的枯木起身,不停地想要往后退。 “二妹,虽然我们阴阳分隔,但是我一直都在密室中,你时不时来看我,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呢?”阴测测的声音,让外面的人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心潭在一边周围看着,这冷宫今晚,怎么好像特别恐怖。 “还有朕呢?你害死联的孩儿,朕的皇后,你该死。”夏侯澈跟着出现,眼光一凉,紧紧地射向废皇后身上。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他今天一定要查出真相,为皇兄他们讨回公道。 “不是的,不是的!啊啊废皇后在大叫大喊,不停地抓住自己的头,往墙壁上撞口夏侯澈想要向前阻止,却被玉笙制止。 不知道这废皇后是真的还是装的,她这个人心机那么恐怖,可不能这么轻易相信她。 “你以为你在这里装模作样,朕就会相信你吗!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联合凤孤公主,谋害亲姐姐和亲侄儿。”夏侯澈握着双拳,一想到他以为没事的孩子,却已经死了,夏侯澈就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最后还是没用,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保住。 “我没有!”废皇后狂啸,“凭什么说我心狠手辣,凭什么!是她要杀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说她心狠手辣。” 废皇后几乎要冲过来,她站起身,脸色狰狞地盯着玉笙看。“她有什么好,明明是我们一起认识的,为什么你却偏偏喜欢她!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也知道,这是凤孤公主使的计。就是她给我的药,然后孩子也是她抢回来,让我放到水晶棺里面,将你们泡在里面,这样我就能一辈子,看着你们,想要在一起,却不能!哈哈哈…” 众人一听,果然是凤孤公主在幕后指使安排这一切。这个女人,更是歹毒,在幕后操控,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们想要救夏侯君曜,妄想,别妄想!”废皇后说完,又仰着头狂笑起来,声音在空荡荡的冷宫回荡,万分的恐怖。 “说,你把墨箫藏在哪里,当年在孩子身上放着的墨箭,你究竟放在了哪里!”玉筝上前一步,又望着废皇后问。 “墨箫?什么墨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废皇后忽然又犯傻,整个人傻哈哈的傻笑着,嘴里不停地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你到底藏在哪里,你别想着不说!”夏侯澈一怒,几乎要冲上去。 “不对!”玉笙抓住夏侯澈,朝着后面摆摆手,他们退了出去。“我觉得有些事不对,孩子身上,绝对有墨箫的。凤孤公主没道理将墨箫拿走,然后才将孩子送回来给废皇后。” 玉笙觉得中间,还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夫人,难道你觉得,密室的孩子,不是真的二殿下?”钟离良率先的反应过来,“可是却无人知道,那是不是那个孩子啊!” 说到这个,众人又变得沉默起来,好像走进了死胡同里面。 “不是的,九王叔,当年你有没有看到过孩子?”玉笙朝着夏侯澈问,娘亲见过孩子,夏侯澈应该也见过孩子,才知道用墨箫追查。 “见过,孩子身上的确有墨箫,只是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大有印象能够记得。”说道后面,夏侯澈自己也觉得含糊,那只是匆匆见过一次,哪里还记得清楚。 “见过就好,而且不止你,还有人应该记得清楚一些的。”对方好高明的手段,用这样的方法,迷惑他们。这么想来,孩子应该还没有死才对。 “笙儿说的,可是你娘?”明一寒一发话,几人都恍然大悟,对啊,当年亲自接触的可就是二夫人,这一定还能记得。 “没错,趁现在水晶棺还在,让娘进宫来,偷偷进去看一眼,就知道真相了。”玉笙冲着明一寒点点头,众人都觉得浑身一松,这真是太好了。 “可是密室被封,我们如何能够这么大帮人进去。”说到这个,钟离良就又觉得问题大。 “进去的方法很多,明着不行,可以来暗的。这么多天了,曜曜应该不会在里面太久。宫里面的侍卫都是京畿处的人,老侯爷,放我们进去,难道还有什么难度?”玉笙又道,钟离良一愣,然后摇摇头。 “夫人你这是,让老臣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啊!可是老臣却又不得不背!”钟离良无奈,夫人的心思过人,而且都是他们不及的。 次日,宫里果然传来消息,在坤宁宫中的曜曜体力不支,在密室里面昏倒了。而太后一听,都聚集在了飞瑕殿。玉笙示意,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都混在京畿处的侍卫之中,偷偷往坤宁宫走。 “笙儿,这里面难道真的还有先帝他们的尸体?”二夫人昨天接到消息,就吓得一整晚没睡,天没亮就藏在冷宫之中。想想那个自己偷出去的孩子,居然被这般惨的害死了,二夫人就忍不住害怕。 而夏侯澈边走着,也有些惶恐,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里面好了,但要快点。“钟离颂在寝宫外面守着,而玉笙耳边情声说完,若无其事的吩咐,“你们几个,先进里面看看有什么不妥,再出来。” “是!” 黑漆漆的密室,因为这几天的空气流入,没有了那般难闻的味道。 密室之中,点着灯,到处都能看清楚路。 “娘,你等下一定要镇定,不要害怕。”走到最后,玉笙抓住二夫人的手,她会跟来,也是担心二夫人最后会被吓到。 “放心吧笙儿,娘一定能的。“二夫人点点头,三人才继续往密室走,在看到三座水晶棺之后,不单单是二夫人几乎尖叫出声,连夏侯澈都吓得脸色发白。 “娘,冷静点,我们时间不多,要快点。”玉笙唤回两人的神智。二夫人是被吓,而夏侯澈这是心痛。 两人走近,看到那婴儿,夏侯澈已经分辨不出孩子是不是当初所看到的那个。 “不行,我看不出,孩子他……已经变形,没有办法和当年的孩子相吻合。”夏侯澈摇摇头,虽然拼命的在想,但是却没办法确定,是不是。 玉笙心里一凉,二夫人还没有敢走过去看,“娘,剩下的要看你了。” 夏侯澈说的也对,孩子已经变形了,事隔十多年,和当年的孩子真切的记得,除非是自己的孩子,否则怎么能够记得了! 二夫人听了,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初生的孩子,眼里惊恐之余,却是狐疑。 “不对,这孩子不是,不是先皇后生的孩子。“二夫人又走近,更加的真切地确认,不是的,这不是。 “娘,你记得,你还记得?”两人一喜,过去扶住她,眼里都露出喜悦。 “不是的,孩子的面容已经分瓣不出。可是当年这孩子是由先皇后和我剖腹出来,他的肩上曾经被害伤,当时还留着血,可是我帮他止血的。既然是不久放进去,应该和先皇后一样,在里面还有伤口,但是这个孩子没有伤口的。”二夫人确定说道。 “那就是,这孩子不是先皇后的亲生儿子,不但废皇后被人欺骗了,就连我们也险些被人欺骗。”玉笙整个人一松,这还好,还好。 但是这样的话,那么凤孤公主,就是现在的墨翼太后,将孩子藏去哪里了。 玉笙左思右想,墨翼太后的儿子,是墨无殇。而且墨无殇正正是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孩子,时间上,相当吻合。可是墨翼太后既然恨先皇后,怎么可能将孩子抚养长大,而且还让他当皇帝。更何况,墨翼皇帝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有没有怀孕。事情,也没道理安排的这么巧合吧? “那就是说,是凤孤公主将孩子带走了,孩子应该还没死?”夏侯澈不敢置信,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出去。”玉笙左右看看,他们进来也有一阵。 悄悄出了冷宫,换回来正常的衣服,三人都回冷宫。却看到心潭在厅中站着,里面站着另外一个人。 “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玉笙才进去,就听到有人命令他们。 “那个皇帝封的皇后大驾光临冷宫这么稀奇。“夏侯澈才没当回事,走进去在那夏言的面前走了一圈。“原来是夏将军的女儿,这么快不知道嫁给了哪国的皇帝。” 玉笙缓缓地走进去,同样站在厅内,不知道这个女人走进来,有什么目的。 而夏言同样地朝着玉笙看,这个女人是真的镇定,还是装的,居然听到宫女这么说,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找人盯着冷宫,就是想要知道明玉笙有没有别的行动。没想到他们昨晚在冷宫之中夜审废皇后,今天她去问,却什么都问不出。 她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去查废皇后,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查出什么。 “原来九王爷也在这里,倒是夏言失礼了。“夏言朝着夏侯澈施礼,可是回报的只是一个冷冷的背影。这个女人的心思,谁人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今天皇上昏厥了,太后震怒,决定要整治废皇后,但是夏言却觉得,废皇后可能知道秘密。昨日听闻夫人有夜审废皇后,不知道审问到什么吗?”夏言温言问。 玉笙心里觉得一阵可笑,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她居然问她审查到什么? 就算她真的查到了,那为什么要告诉她? “我们小姐查到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心潭在一边首先看不过去,这女人装模作样的,看着就恶心。 “心潭,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玉笙率先喝了一声。“皇后娘娘是吧,有疑问就去查,我曾经是傻过,但不代表我就能够理解一个已经傻了的人的想法。而皇后娘娘这么聪明,应该能够查得出才对的。” 玉笙的不给面子,夏侯澈首先嗤笑了出声,让夏言的脸色更不好。明玉1笙分明是讥诮她不如她,居然查不出这件事口而现在看来,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如果她能够查出幕后主使,还帮曜曜解决,这样或者能够让曜曜另眼相看。 可是现在,就算太后给她一个皇后,也根本就是推她下火坑。将来只会引得曜曜的生气讨厌,没有一点好处。 “夫人既然知道,不如告诉夏言,也好细查出幕后的凶手,或者有办法将人从水晶棺移出来,也是帮了皇上!”夏言努力恳求着,现在或者让明玉1笙相信,还能套到消息。 “哈哈哈哈……夏言!”玉笙先是大笑,随即脸色一冷,冷冷地喊了夏言一声。“你要是觉得自己演技好,或者有本事的话,那我也无所谓。但是不要以为别人都不如你,你以为你得逞过一次,就认为我会轻易的相信你? 密室的这件事,要不是你发现了,还找个罪名来搜查,根本没人知道。这次如果不是你的雪叶,曜曜已经毒发了,所以一次还一次,我已经不欠你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玉笙绕过夏言,径自地坐下,“心潭出去上茶,让九王叔在这里先解解渴。” “好,喝茶是好,要是多了些闲杂人等,就污染了这里的空气了。”夏侯澈也一起坐下,还不忘加了一句讥讽。 夏言脸色发青,叫她后果自负,她倒要看看她能拿她怎么样。虽然她现在不是真正的皇后,但是她一个冷宫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澈王爷,这冷宫虽然没人到来,可是也是后宫重地,澈王在这里,不觉得不合宫规么?”夏言反问,却全部人都无视她。 “夏言,我明玉笙虽然在冷宫,但不代表我就会怕了太后,或者你。来人,将我们的皇后娘娘给我扔出去。“玉笙话音一落,突然闪出两个暗卫,迅速地来到夏言的身后,揪住她的衣领,惊呼声之后,人已经不见了。 “小姐,你太厉害了,看她还敢来这里曜武扬威的!”心潭在那里拍着手掌,刚刚的场面实在太精彩了。太后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会仗势欺人,她还以为会和梅太后有什么不同,没想到更糟。 “笙儿,你刚刚这样……”这时,藏在暗处的二夫人才走出来,担心地看着玉笙。 “娘,不用担心,你先在这里休息着,爹晚上就会派人来,将你接出去。“在宫里,要是被发现,可是会被太后当成把柄的。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那皇上,他不来接你出去吗?难道他真的生气了,然后记恨你?”一想到这个,二夫人就担心,可是皇上不是这种人,当初以为她是杀死先皇后的仇人时,不也没有责怪在玉笙的头上吗? “娘,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在宫里,不会有事的。”如果出了什么变故,那她也不怕。 “二夫人放心,这冷宫,有很多的暗卫在保护,玉笙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夏侯澈也知道玉笙的顾忌,后宫现在是太后的地方,被抓到痛脚,可是很严重的。 夏侯澈这样一说,二夫人才点点头。 “现在确认孩子不是皇嫂生的,那真正的孩子,你估计,会是被凤孤公主带走了吗?”当初他追查的杀手,的确是到了别国,很有可能真是凤孤公主做的。 “九王叔,你可知道,凤孤公主现在是什么身份?”玉笙没有回答,而是提了一个问题。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另一个身份? “墨翼太后。” “什么!”夏侯澈惊呼,如果这样的话,难道是墨无殇? “九王叔,先冷静一点,你心里面想的那个人有可能,但是又不是很有可能。所以我们要找人混进墨翼,调查清楚。而同时,我们唯一能够证实的是,墨翼太后一定就是当年的黑手。中原五国对和我们夏侯是敌人,这一个血海深仇,我们得跟他们讨回来。” 玉笙的话,让夏侯澈平静下来,她说的没错。墨无殇如果真不是墨翼太后的儿子,怎么能够连一个国家都给了他,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刚刚被玉笙命人扔出去的夏言,脸上铁青地回到慈安宫。 “皇后,刚刚那个女人太可恶了,我们这就去告诉太后,让太后好好教训她!”旁边的宫女也还没见过在冷宫的人能够这么的嚣张,居然说将她们扔出来就扔。 “住嘴,不准再叫我皇后!”她不是曜曜亲封的皇后,那又有什么意思。“还有,在我身边,就不要教我怎么做事!皇上他在哪里,现在醒来吗? 边走,还问着在慈安宫的宫女。 “皇上刚刚醒来了,喝了药之后又昏迷了,一直,一直念着夫人的名字。”宫女看了看她的脸色,才低着头小声回答。 夏言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接着快步往曜曜的房间走去,果然听到不停的碎碎念。 又是明玉笙,每一个人都帮着明玉笙,哪一个傻了的女人,也分着不帮她帮那个女人! “笙笙……笙笙……对不起………”夹带着痛苦的道歉,昏睡的人,眼前不停地闪过各种的画面。密室里面的,玉笙对他的哀求的,还有他伤了她的“够了,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叫着她的名字!”夏言坐在曜曜的床沿,双眸盯着这张绝美的俊容,指尖覆上拧起的眉心,刚一碰,手就被握住,夏言心头一惊,转而冷静下来,细细看向曜曜,却看到他咻地张开眼。 “是你,滚!”曜曜看清面前的手,手好像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将人一把的甩开,力度之大,让夏言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谁准你进来这里,立刻给我滚出去。”曜曜翻身起来,阴鹫地盯着夏言,几乎拿出腰间的剑。“不要在这里自作聪明,你这种程度,还差得远。 曜曜所指的,就是那日她找来太后,带着他去密室的这件事。现在想来,他真的想不知道。可是当日的情况,容不得他不知道。 夏言踉跄地站起来,难道她真的是自作聪明?做这么多事,都只落得他讨厌。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识趣的就现在离开皇宫,不然将来,就别怪我不给面子夏将军。”走到门口的夏言,听到曜曜的这句话,忽然觉得可笑,他这一次一次的容忍,只是因为她爹? “太后娘娘,这夏姑娘,好像被皇上赶出来了。”杜公公在太后身边,看着动作奇怪的夏言,就猜想到了里面应该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太后娘娘厉害,夏言现在注定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将来可是没人和太后娘娘您抗衡。 只是明玉笙现在在冷宫,难保等皇上冷静下来,就要去找她。” “放心,她没这样的机会,哀家已经命人,火烧冷宫,将那些一个个晦气的女人,全部烧死。”太后抿嘴,得意地轻笑了一声,然后转身,扶着杜公公,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想跟她斗,还嫩着点。 是夜,冷宫依旧清冷,不时间,还能听到几声凄厉的尖叫。 突然,六名暗卫出现在玉笙的面前。“夫人,出事了,外面有人放火。” 果然来了,太后居然这么狠心,要放火将他们全部烧死。 “夫人,请随属下离开。”暗卫又道,情况紧急,等下着火了他们要走可就是人多了。 “好,不过你们先带我出宫。”玉笙想想,现在曜曜还没有清醒,留在宫里并不安全,她说过,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你们分派两个人,等下般三具尸体到这里,然后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49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后其余的人和我一起出宫。” 玉笙的命令一落,暗卫已经动手,趁着外面的人在行动的时候,趁机从后面出宫。 出到宫门处,只看到冷宫火光一片,成了一片的火海。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心潭收回视线,宫里真不是人待的,她们在宫里才几天,就老是被太后找麻烦,现在还差点被烧死。难怪先前,小姐这么想要离开皇宫。 “去相府。“转眼,距离曜曜登基之日,只剩下三天而已。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昨晚冷宫还失火,最后冷宫里面的一个个女人,都只剩下烧焦的尸体,根本没有办法分辨容貌。而听闻,之前夫人也被关在了冷宫,皇上和太后昨日决裂。如果太后再干预他的事情,就立刻离开夏侯。 太后虽然气,但是知道事情已经成功,所以也就同意撤手不管。 而今日,曜曜终于回来上朝,可是只有一个人在,三魂七魄都已经不见了。 “皇上,老臣有本上奏。“明一寒将奏折递上,由藏剑拿到曜曜的跟前,还连同翻开。 本来双眸呆滞的曜曜,在看到奏折上的字时,霎时回魂。 ‘妾心未改,君心变乎?’ “此事,本宫知道了,一切在等登基大典完成之后,再做处理。”曜曜双拳紧握着,最后才猛然一松。可是下面的明一寒等人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登基大典之后,那皇上真的要另立他人为后? 转眼,明日一早就是登基大典,但是在相府等了三天的玉笙,未等来只字片语。当日明一寒回来,只说曜曜知道了,却没有下文。 “小姐,皇上明天就要登基了,他难道真的不管你了么?”心潭从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害怕,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将小姐过去的事情全部抹杀了吧? “殊儿,东西收拾好了吗?”明日如果他真敢立别人为皇后,她就走。 她有孩子,有什么好害怕的,哼! “夫人,都收拾好了。”珠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难道她们明天,真是只有要离开的下场? 玉笙点点头,可是还没说话,就感到背后刺痛,同时珠儿和心潭也被打昏。 谁要抓她们? 第二天,此日正是八月初八,是这一年最好的黄道吉日。整个皇都,一扫先前的阴霾,今日变得喜气洋洋。 新帝登基,全国免税三年,大赦天下。 皇宫里面,百官天未亮就已经到了宫里面准备。礼官更是已经在宫里好几天,不眠不休地布置。 今天不单单是皇上登基,还是立后的大日子,就等于登基和大婚一起,怎么能够不盛大,不好好准备? 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金銮殿上。宫殿上,四处张灯结彩。宫里宫外,都好像翻新过一遍一般。 一众官员,都立在大殿之前,整整齐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咚咚的钟声传来,太监高呼皇上驾到,接着百官一同跪下,而跟在曜曜后面的,是前来观看的太后。 太后看着众人恭敬的样子,同时现在障碍消除,脸上带着舒适的笑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曜曜每走一步,就会听到百官在高呼,呼声一浪一浪,不停地在响起,直到曜曜走到了殿前。 “众卿家平身。”曜曜看着下面的人,由近及远,先是太后,再到夏侯澈,夏侯的皇族。后面才是一众的官员,由大到小分排下去。 “今日,是朕登基大典,同时也是册封皇后之时。”底下,太后准备好的四妃站在一边,而夏言,却还没有出现。可是太后已经放心下来,这几天曜儿都没有任何的动作,相信是同意她的决定。 “丞相明一寒之女明玉笙,端庄大方,惠质兰心,品貌双全,特册封为慧诚皇后,授凤印,赐凤宁宫。”礼官刚刚说完,太后脸色一变,上前几步想要质问曜曜。 “太后还记不记得,当日答应过朕的事情,如果再干预朕的事情,就如擅自干预朝政同罪,即日发往太庙。“曜曜声音冷厉,没有一丝感情,瞬间让太后脸上血色全无,卡在喉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 原来,他早就预计好了。她居然被蒙骗,而且现在如同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好啊,明玉笙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逃走了,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后边,夏言终于被人放了出来,一同站在太后的后面。 而不远处,由一众宫婢太监簇拥着一个鲜红的身影,一身大红的凤袍,上面绣着金凤。额间用朱砂点着梅花妆,精致打扮过后,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惊艳,多了几分妖媚。 当日,在曜曜知道玉笙没事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决定。而暂时按兵不动,只是不想让太后起疑心,所以才到了昨夜动手。 在密室之中,会那样对玉笙,实在是因为太过生气,太过激动了,可是事后,他就已经后悔。更害怕玉笙会不会对他心死,她这样做,的确是为了他着想,是他当时实在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真相,才会情绪失控之下,对她发脾气。 可是在冷宫失火之后,他收到她的奏折,才知道她没有生他的气,接着部署这几日内的行动。从今天开始,无论是谁,就算是皇奶奶,他也不允许她伤害笙笙。 冷宫的纵火,是他最后一次的容忍。 玉笙走到曜曜的跟前,看着面前这个人。可恶的家伙,居然打昏她,这是逼婚吗? “朕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曜曜伸手将玉笙拉到身边,然后看着底下的百官,“从今日开始,朕废除六宫,不选秀女,更不会纳妃。” 说着,曜曜看着玉笙,“朕的后宫,从此只有皇后一人。” 底下的百官,虽然不敢惊呼,可是却传来一阵阵的例抽气声。皇上还真是独宠皇后一人,如果皇后他不能生下子嗣呢,那又该如何? “众卿家不用担心夏侯未来的问题,朕身上有病,这是天下皆知。所以朕已经决定了,将来朕有事,夏侯就交给澈王处理。” 这样一说,夏侯澈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他被坑了? 玉笙听着曜曜一连串的安排,他还真是狡猾,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一个人安排好了,她还不知道,原来他会这么老谋深算。今日不单是夏侯澈被他摆了一道,太后更是被算计在内。 太后之前说了的话,封后纳妃的事情,现在全部推翻,之后在宫里,太后的话,哪里还能算数,她现在被气得不轻吧? “皇后,接凤印了。”曜曜将凤印拿起来,玉笙想起一夜下来,礼官跟她说的话,连忙要跪下,却被曜曜拖住了手臂。 玉笙茫然,耳边却响起曜曜的声音,“皇后是和朕并肩的人,从今日起,不用下跪。” 这时,百官们已经觉得没有什么见怪了。皇上宠爱皇后,可能已经可以成为一个传奇。而本来能成后成妃的几个女子,在看到这一暮,眼底都露出惊羡,还有嫉妒。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们本来也能分得一份,现在连看,都成了奢侈。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曜曜拉着玉笙的手离开,身后,如海浪一般的呼声在不停的回旋着,听得人都要飘飘然。难怪这天下,男的想要成为皇上,女的想要成为皇后。这中间,还真能让人觉得虚荣。 坤宁宫,已经被曜曜封了。凤宁宫是他们之前住的飞瑕殿,在养心殿相当于隔壁的地方。反正后宫不会再有妃子,其余的宫殿只是浪费,他们也不如住在一个地方,不用走的那么辛苦。 回到凤宁宫,曜曜因为还有一点事处理,所以又出去了一会,而玉笙一看到床,就感觉到一阵困倦,她好像一夜没睡呢!忙碌到了下午,她已经觉得体力不支了。 想想这样的情况,这一回应该算是最后一次了吧,不带她穿越来之前的那一次,她也已经嫁过三次了。 摘下凤冠,玉笙本来靠在床沿,接着头不停地点,就倒下床去,呼呼大睡。 等到曜曜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虽然事情不多,但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时间。 天色有些暗沉,宫里这时候才掌灯,可是走进寝宫,却未见一人,只听到沉沉的呼吸声。 “就算是累了点,他们这么久没见,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睡了吧?”曜曜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床边,正正是看到玉笙歪着身子,倒头在大睡着,样子一阵的舒适。 “笙笙,醒醒。” “笙笙,不能再睡了。” “笙笙,我们还要洞房呢?” 叫了好几声,人一直被无视,曜曜只好也动起手来,玉笙才动了动眼帘“不能,不能洞房。”眨了眨眼,玉笙抓住曜曜乱动的手,可是神智并未清醒。 他们好不容易,能够一次大婚,正常的洞房花烛,她怎么又说不能?难道还生气? “笙笙,你还生我气吗?当日我不是故意的。”曜曜伏在玉笙耳边不停地道歉,玉笙终于被磨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因为你已经被惩罚了,凤绝说未来一年之内,你都别想毛手毛脚了。”玉笙眨眨眼,手抚上曜曜变得瘦削的下巴,他这几天,很难受吧。 “凤绝?”曜曜发愣,一年之内,不能毛手毛脚?他被惩罚了? “凤绝说,我有了。”看到曜曜这昏样子,又想想每一次,他看着像是文文弱弱的样子,可是却把她弄得筋疲力尽才肯收场。 “有了?什么有了?”曜曜还是不是很懂,有了什么东西,要这么麻烦,一年之内不给他碰她。 “有了就是有了孩子,动了吗,大傻瓜!”之前还说要有子嗣,现在却不懂怎么回事,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玉笙无奈,可是旁边的曜曜却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最后又是害怕。” 你是什么时候有的,那那那……” 一想到那天他下手可是很重,曜曜就全身绷紧,她告诉他,那就应该没事了。这样一想,才稍稍的放松下来,如果真有事,他真不知道怎么办。纵使密室的事情,对他是很大冲击,可是藏剑和凤绝说的对,人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十几年,无论现在焚毁还是怎么样,都已经没什么影响。 而他也准备好,在这之后,封了坤宁宫,焚毁密室里面的一切,当做从来没有存在过。 “虽然没事,但是却有些危险,所以这是你的惩罚哦。”知道瞒不住,玉笙只好轻松地笑道。可是曜曜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高兴,还僵冷僵冷的,他不会又说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吧。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你不给任何人进去坤宁宫,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你,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我差点害死你,还害死这个孩子,你居然还笑!对不起笙笙,我说过相信你,却在那个时候怪你,如果不是这样,每一次都是我,都是是那个伤害你的人!” 曜曜声音嘶哑,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脸上,落在玉笙的颈边。 “这不关你的事,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们要向前看,不要想着已经发生了的事,好不好?”她一直不想他伤心,但是却每每后果都不是她想的那样,或者真的是她错了。伤害不要紧,大家一起解决,就算是伤害也可以一起分担。 “那孩子,真的没事吗?”曜曜还是有几分犹豫,他的不冷静,导致了这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有事,他该怎么办。 “好了,没事了。不过代价可是你自己受,不关我事哦。但是我有另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想不想听?”玉笙卖了一个小关子,吸引着曜曜的注意力“好消息?”曜曜低头,看看玉笙的肚子,还有什么好消息? “我偷偷带着娘亲进过密室,她告诉我,密室里面的小孩,不是母后所生,真正的孩子,还遗落在别处。同时,我还查到了,幕后还有主使人。” 玉笙的话,的确是个好消息,瞬间,让曜曜脸上布满了狂喜。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99】一曲动九州 “当年母后参加的牡丹宴,不仅有废皇后,还有五国来的太子公主。而其中,凤孤公主,母后和废皇后,在当年牡丹宴是认识的。后来父皇娶了母后,但两人因爱成恨,所以合谋逼害母后,夺走孩子。但是凤孤公主却也欺骗了废皇后,送给她的孩子并不是母后的亲生孩子。那个孩子的肩膀上被刀伤了,或者到今日,肩上会有伤疤。” “但是,昔日的凤孤公主,便是今日的墨翼太后。”玉笙顿了顿,又继续补充。 所以,如今墨无殇的身份,于他们变得万分的尴尬,是或者不是,都让他们不知道如何适应。 “你的意思是,墨无殇有可能……”曜曜整个人愣在当场,墨无殇的确比他小几岁,年龄上吻合,可是他怎么可能是墨翼太后收养的呢?她做这种得不傥失的事情,有什么好处?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真正是不是,还不知道,但是目前的线索已经有了,可以先从墨翼太后和墨无殇着手,这样的范围,比我们大海捞针好得多。”她相信,墨翼太后即使折磨,但绝对不会真的伤害那孩子。只是,要她相信墨无殇是曜曜的弟弟,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能够将两人搭在一起。 而且墨翼太后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笙笙,对不起。”还好,最后他能够及时想通,如果被皇奶奶牵着走,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对不起?谁不会杞错?谁不会在伤心的时候无理取闹,不过你今天也的确厉害,可是给足了我面子,太后她最后怎么没有反对,她不会明天来找我兴师问罪吧?”玉笙想想今天太后气得脸都绿了,可是什么都不能做,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在她放火烧了冷宫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她摊开来说明白了。其实皇奶奶这么多年的确很疼爱我,可是她的疼爱都是建立在有目的的。相较来说,梅太后对夏侯君烯的疼爱,倒是真心,最后虽然落得这样的下场。而我跟皇奶奶说过,如果她再干预我的事情,那我就不得不将她送回潭恩寺,或者太庙。” 曜曜的话,让玉笙惊住,他为了她,真的这样跟太后说?太后这些年来做过什么,她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一直以来,曜曜都将她当做唯一的亲人,就算怎样都不愿意忤逆,这一次是真的动了真格了吧。 这样也好,没有太后老是在碍手碍脚,那他们做事,也方便的多了。 “你这样做,太后可是会憋得内伤的哦。而且将来让九王叔继位,他会不会被你气的连夜逃走啊?”玉笙又笑道,今天同时让摆了两个人一道,太后就说不得不,夏侯澈可不是这么笨的。 “没事,夏侯的继位者,已经说好了是他,他逃不了的。“曜曜困着王、笙的腰,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口这叫做,除非他逃到天上去了,不然夏侯澈他别想赖。 第二天,金銮殿上,从此多了一个人听政,就是皇后。 百官有意外的,就连明一寒都觉得这样有所不妥,可是反倒是将士们,例如是钟离颂等人,一点都不觉得不妥,相反这样,会觉得他们的夏侯,将来会一片光明。 当时,玉笙也以为会一片反对的呼声,可是却发现,曜曜昨天的工作做的很好,下面的文武百官,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天,朕要宣布一个消息,是众卿家一直所担心的,就是皇后已经有喜了。”这话一出,本来真的是还有借口的老顽固也不得不收口,全部跪成一片,呼声成浪。 “那么,众卿家还有什么要事要启奏吗?”曜曜和玉笙互相对视,目光之中流动着暧昧的情谊。 “咳咳。“钟离良走到中央,轻咳了几声,这是议事的地方,两人未免太过了吧?”老臣接到消息,来朝贺的五国来使已经到了皇都,礼部已经准备好了驿馆,不知道皇上何时接见他们?” “三天后,在揽月楼设宴接待来使。“曜曜思付了片刻,才道。这一次,这些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来使,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呢。 “还有一事,一月来一直没有追查到夏侯君烯的消息,不知道他会不会混进了来使之中,所以老臣想,到时候宫里的要严加防范。“两人一凛,他们坏了夏侯君烯的大事。按照夏侯君烯的野心,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而他们就是夏侯君烯的目标。 “嗯,这件事就交给京畿处的人去办,一定要保护好来使的安全。”曜曜反倒是不担心那些来使,他们不自相残杀的话,没人伤得了他们。而且这一次,不是夏侯君烯混进那些人之中,而是有人收留了他。 夏侯君烯的母妃是靖宸的人,那么极有可能和靖宸的来使有勾结。 “你也想,夏侯君烯是躲在靖宸的人之中,才这么安然,让我们找不到?”玉笙和曜曜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么我们可以让暗卫盯着靖宸的来使’ 这样也好知道下一步的动作。” 看来这种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要是她是夏侯君烯,就应该死心。现在能活命,就该好好的离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可是她应该不了解这种人,权势才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吧?正如半个月前,她就接到夏侯君风自尽而亡的消息。 夏侯昔日的那几个风光八面的王爷,最后落得个都是死的死,逃的逃的下场。 “除了靖宸,就没有任何人,会帮助夏侯君烯这样一个阶下囚。” “那也对,可是,靖宸应该不会做一些没好处的事情。难道他和夏侯君烯已经达成什么秘密?不如我们让藏剑去暗中调查一下?” 按照常理来说,靖宸的来使不是观世音,没利益去帮助夏侯君烯,怎么可能。 “不行,藏剑是要跟在你身边保护的。这件事,我会另外找人去做。” 曜曜一听,就立刻没得商量的语气拒绝玉笙的建议,让她好生的怀疑。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他们的计刮?”玉笙眯着眼睛,猛盯着曜曜去看,“别的人可以,可是像藏剑这样,武功和计谋都是一流的人,是代替不了。 没有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就一定要让藏剑去。” “笙笙,夏侯君烯的仇人是谁?无非就是你我,他动不了我,那么剩下的人,就只会是你。”曜曜严肃地看着她,对自己的事情,就是这般的不在意。只要按着正常的思维一想,目标就一定是她了。 “那我常常和你在一起,根本不用担心啊。“玉笙不以为然,宫里有这么多人,现在钟离颂已经兼替御前侍卫这样一般了,每天都会在养心殿或者凤宁宫两边巡视,夏侯君烯单枪匹马来,就算再厉害,也总不能双拳难敌四手吧。 “什么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现在有了身孕,更不能有任何损伤。”他已经问过了凤绝,那时候几乎有一个念头,想不要这个孩子,起码将来不会有风险。可是被她知道,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如果有什么意外,你是不是能够接受!”曜曜放下话,让玉笙不由地犹豫了起来,想起凤绝的话,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不这样做,或者还能铤而走险,走另外一各路。 “说的好像你能接受一样。“玉笙努努嘴,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除了你出事,其余的,我都能接受。“他一早就决定,如果孩子再不稳定下去,或者将来有什么意外,他的选择都是一样。 玉笙沉默,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给她的警告,不然出事就是她要付出代价。 “好了,你说什么是什么!”玉笙嘴上面应着,炸弹不拆除,可是一直不安全,所以不进虎|岤,焉得虎子。 “你别想打歪主意!”曜曜盯着玉笙片刻,没有发现端倪,才松口。 三日后,揽月楼上热闹非凡,皇都官员全都聚集在揽月楼上。这是新皇登基第一次在揽月楼上招待来使,他们自然要做得好好看看的。 凤宁宫中,玉笙一袭朱红罗裙,外罩一件及地云纹外衣,长发挽起,头戴着飞凤后冠。面如芙蓉,透着粉红,朱唇不点儿红,弯弯的秀眉,透着几分皇后的威严。 “藏剑,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安排好了吗?”玉笙在铜镜上看了几眼,等珠儿将腰带整理好,咻地转身,看着低头不说话的藏剑。 “娘娘,这件事太危险了,属下担当不起。”藏剑越想越不对,这事皇后直接下令,而皇上好像一点儿都不知情,这样的话要是出事,他死一百次都不能赎罪。 “你这是让我找别的人帮忙?”玉笙也没有动怒,缓缓地走了几步,直接威胁。 “小姐,你这样岂不是为难人嘛…”,心潭也觉得小姐这样太不安全了,要是平常就算了,现在有了孩子,还这么不省心。“小姐,你现在有孕了,要三思啊!” 身后的珠儿也跟上,看着玉笙,眼里也透着让她好好考虑的意思。 “你们是集体想要违抗我的命令了?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夏侯君烯不抓回来,我们都别想有安稳的日子,所以今天是最好的机会,本宫不容许任何人退缩违抗!”最后一句,玉笙是用皇后的身份命令。 “皇上驾到一一”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玉笙瞪了藏剑一眼,才大步地走出去。 刚刚低着头的藏剑,无奈地跟着出去,这皇后决定的事情,他们都别想能够改变得了。 唉……“走吧,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曜曜看到出来的玉笙,便立刻过来扶着。 来到揽月楼,众官员已经在等着,而那些主要的位置上,也已经坐着五国来使。玉笙认真地观察五国的来使。凤孤来的人依旧是上次的老丞相,而靖宸的是太子宸昀霄,临天北冥墨翼派来的人都是丞相。 两人走上高台,底下的来使都纷纷起来,朝他们敬礼。 客套回之,他们这些人心怀不轨,不知道这次来,是想试探什么。 目光落在靖宸太子宸昀霄的身上,却发现他也盯着她看,两人的目光交错,顿觉得此人一定心怀不轨。 “今日,感谢各位来使不远千里来到夏侯,再此朕敬各位一杯。“曜曜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同时,杯落之时,歌舞丝竹之声响起,两边走出舞伶,身姿窈窕,动作妖娆,无一不吸可在场众人的目光。 夏侯无论男女,都有几样乐器能够拿得出手,可是舞蹈却不如凤孤那样来的天下闻名,所以表演刚完,凤孤的丞相就率先离座。 “禀皇上,今日是来给祝贺皇上清理门户,登上大位,所以我们国主特地给送上一段凤孤最为出色的舞蹈,献给皇上。”凤孤丞相拍了拍手。霎时,歌舞声响起,声音飒飒,带着一股热辣劲。 不远处,白烟弥漫,隐隐之间,看到几缕鲜艳的红绸,还有白皙的玉足。 凤孤的女子不但张扬狂傲,连带舞蹈都比别人火热得多,怕是这一番献舞,别有深意。 一阵阵强烈节奏感的歌声,每一个舞伶身上都带着各种铃铛,声音强烈之间,带着清灵,让人耳目一新。 每个舞伶都是穿着同样的灯笼长裤,上身是一件单薄的裹胸,裹胸下面是流苏,遮住水蛇一般的腰肢,动作妖媚,熏黑的媚眼个个都是朝着首座的人瞟。 “原来是这样。”玉笙看着曜曜,这些使臣还真是不死心,想要进献美女。可是玉笙的话音刚落,每个女子手中的红绸连成一线,接着远处一个赤足长裙的女子迎面飞来,身上的红衣在缭缭的烟雾上异常的显眼。 这才是关键的女子,不知道此女的身份是什么。 只见到女子用珠链一般的面纱遮住了脸颊,给人一种朦胧美。而原本孤傲的样子,在看到曜曜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是志在必得的坚定。 看来这些五国使臣,都有心挑衅她的底线啊。曜曜在登基那天,已经昭告天下,不纳任何妃嫔,他们这样,不是有心挑衅是神。 “笙笙,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的。”看到这昏阵仗,曜曜只觉得无奈,这还要被她当众看着,晚上回去,有他好受了。 好不容易搞定皇奶奶和一个无聊的夏言,现在又来了五国的使臣,对他们不敬,可就是有理由了口只是不知道旁边这个霸道的小女人,会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呢? “你可是很了不起啊,不知道就能推脱的一干二净。”玉笙也阴阳怪气回答,斜斜地睨了曜曜一眼。 两人在首座互相火花四溅,曜曜一直干笑着,她说什么是什么好了。所以导致,从头到尾,凤孤的舞蹈都没有认真去看,而在跳舞的人看着,孤傲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 舞尽,掌声四起,玉笙他们才回过神来,看到台下,刚刚的美艳女子还有舞伶都站在下面。 “赏……” 这些都是俗例,可是为首的女子,却并没有离开。定定地看着玉笙,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不知道这个女子要做什么。 别国的使臣都看好戏地看着,眼里闪过兴味,看来等下又好戏要看了。 “小女独孤瑶参见夏侯皇上,皇后。听闻夏侯皇后才华横溢,昔日牡丹宴不能比试切磋,今日独孤瑶斗胆,想和夏侯皇后比试一场,不知道皇后能否答应?”独孤瑶看着玉笙,眼底透着一阵犀利,好像她不比不得。 众人哗然,这来这个女子,是凤孤的公主,他们还以为只有凤孤的丞相来,没想到还有一位公主。而大家都将目光落在玉笙身上,大家的目光都有着期待。 “看来,要让公主失望了。皇后有孕在身,不宜太过劳累。“曜曜婉言回绝了独孤瑶的比试,而众人一听,这样的理由,再要求比试,好像真的不能够。 而且,夏侯皇上独宠皇后,要是再要求,可能会弓得反感。 可是独孤瑶却不死心,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皇后才艺出众,不能跳舞,还有很多可以比试的。独孤瑶可以谦让一下皇后,听闻夏侯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就琴艺吧!”虽然说琴,可是她们都知道,夏侯皇后的出身,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庶女。当日牡丹宴,也不是弹琴,她敢出来比试吗? 看来还不屈不挠,她也应该让有些人知难而退了。 曜曜本想发怒,可玉笙却示意他不要冲动,目光淡然地看向独孤瑶。“公主说的没错,可是本宫是一国皇后之尊,好像没有必要行尊降贵和你比试玉笙这话,让独孤瑶脸色一变,还没反驳,又道。“而且,既然要比试,就会有胜负,不知道公主有什么资本,让本宫觉得,这一场比试有可比性呢?本宫想了想,不如就一座城池为赌注,公主,又敢不敢呢?” 话落,不但独孤瑶脸色大变,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刚刚的看好戏的有趣已经没有,转而是慎重地看着玉笙。 “而各位想要和本宫比试的来使,也不妨出来一次过,大家有没有这样的胆量呢?”追加一句,看好戏的人,瞬间就变成他们了。 想要她出丑,她先让他们出丑。 “皇后这个有趣,朕也觉得,既然是比试,就要有吸引力一些,才能全力以赴,一座城池,朕允了。“曜曜金口一开,凤孤丞相和独孤瑶,都全身瑟瑟发抖,没想到夏侯皇上和皇后这般的胆子大,居然敢拿一座城池来赌。 可他们本来是想让他们出丑而已,如果不比,就是他们没脸,输不起。 可是真要比,赢了还好交代,输了怎么回去告诉皇上,他们不但输了,还输了一座城池。 凤孤丞相看着独孤瑶,她可干万不能答应,不然他也不好交代啊。面子是小,可是失了城池,就是贻笑天下。 “怎么,大家都不敢比了,两个人的比试,好像没什么意思,公主的意思是,比还是不比了呢?”整一个夏侯都是他们的,要跟他们赌,还真是没意思啊。 “既然说了,本公主就一定会比,既然一座城池,那就依了皇后娘娘。”独孤瑶咬了咬牙,他们不比,凤孤皇室以后,就别想在百姓们面前立足了。 “公主……”凤孤丞相记得大喊,这怎么可以呢! “来人,拿琴来。”曜曜下令,已经没有转囡的余地了。只是他挑眉看着玉笙,她什么时候又懂了弹琴了?只是她既然说出来,就一定有把握。 “不怕我输了你的一座城池?”感觉到曜曜的目光,玉笙瞧着他问道。 “一座城池而已,我还输得起。“曜曜淡笑回之,目送玉笙走到下面的琴架前。 “公主,今日文武百官在这,五国使臣为证,你可是考虑清楚了?”玉笙望向已经有了惧意,情绪不稳的独孤瑶,她之所以说以一座城池为赌注,不是她真的觉得自己能够胜出,而是为了打垮独孤瑶的自信。她已经精神紧张,就哪里还能够奏出平稳的琴声。 “难道皇后怕输?这里既然是夏侯,不如就让皇后先开始吧。”独孤瑶趁机说道,却看到玉笙预料之内的笑容,顿时心下又是一惊。 “好,本宫就开始了。“玉笙手放在琴上,轻轻试了几个音。琴声缭缭,吟吟咽咽,涂琮的声音,拉出乱世的风起云涌。声音并不撩人,却异常的将人吸引。一曲十面埋伏,奏出乱世英雄争霸。嘤嘤嗡嗡的攒动,沙场上澎湃之声在此刻激动飞扬。 众人心中骇然,琴声如同亲临现场,他们仿若被敌军包围,周围都是夹击的刀戈剑戟,随时就血溅当场。 琴音铮铮,忽然带着一种骇人的气势,如同千军万马齐奔,马蹄骤骤,动人心魄。琴弦飞震,似乎透着一股强劲的内力,直震心魂。 咻地,声音骤然而止,众人侧喘一口气,随即掌声才缓缓而起。他们看着这位夏侯皇后,刚刚一曲从未听过的曲子,分明就是给他们的警告。刚刚磅礴的琴声,仿若他们的夏侯,随时将他们全部吞并。 想到这个,几个来使都全身冷汗夹背,这位传奇的夏侯皇后,果然名不虚传。 宸昀霄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个女人,有她在,夏侯别想垮,还随时能够将他们全部吞并,她,不可不除。 “公主,到你了。”看到对面已经面色大变的独孤瑶,如果她首先开始,或者还能平稳一些,现在想要赢她,根本不可能。 独孤瑶凛了凛心神,可是手却在不停的发抖,她到底要弹什么,才能盖过州刚明玉笙的气势。可是她学了这么多曲子,没有一首能够有刚刚的气动山河。 颤抖着手放在琴弦上,琴音缓缓而来,可是谁人都能听出来极其的不稳。那边的凤孤丞相,已经不敢再听,一直别过脸在一边。他曾经见识过这位夏侯皇后的厉害,没想到公主还是要跟她比,这一回可是输得很惨啊。 弹完一曲,独孤瑶整个人虚脱地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原来她在跟她玩心计,逐步地破坏她的心绪,她输得,很不值。 “看来,朕要谢谢凤孤献上的一座城池的朝贡,还望丞相和公主回去告诉凤孤帝,朕一定会礼待凤孤的百姓。”这一话出来,没有任何敢反驳,这一次五国联盟来夏侯试探,第一场较量,他们就输给了夏侯皇后。 凤孤丞相一句话都不敢说,在那里低着头谁人也不敢看,这一次他都没脸回去凤孤了。 比试完了,宴会继续,歌乐响起,可是五国的使臣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个个变得恭恭敬敬的。 月上中天,众人才陆续散去,回到凤宁宫,玉笙已经觉得全身都疲惫到不行。 “笙笙,刚刚那样,可是会了得凤孤的大怒。”曜曜扶着她坐下,心情忽然有些凝重。 “无论怎样,他们都会大怒,我们现在目标,正是凤孤,而恰好他们要撞上来,就让他们动手好了,我们先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在他们重伤之际,节节攻进,到时候定然溃不成军。“玉笙已经想好,现在五国的计划肯定被打乱。大败凤孤,是给墨翼的警告,让他们不要太过嚣张。 “嗯,这样倒也是。可是刚刚你那首曲子是哪里听来的,怎么你弹的曲子,都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想想上次牡丹宴,她唱的那首歌,也是这般的让人激动,却从来没听过。 “哈哈哈,这叫做无师自通。”她哪里能说,这是在现代学来的? “你啊,肯定瞒着我很多不知道的。“不过也无所谓,她不想说,就不说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御书房处理一些政事,晚些回来陪你。” 说完,曜曜已经转身,离开寝宫。玉笙看着曜曜的背影,最近几天,他都是早出晚归,现在已经是深夜,还要去处理政事,当一个皇帝,果然是吃力不讨好。 想着,玉笙朝外面喊了一声,藏剑立刻出现。 “今晚有什么异动,猎物有没有上钩?” “回娘娘,已经看到夏侯君烯,按照娘娘的吩咐,暗卫在盯着他。”藏剑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回答。 玉笙点点头,夏侯君烯果然如他们所料,和靖宸的人合作。真是蠢,居然相信靖宸那些人,他们为了小小利益,真是出卖自己国家的事情都愿意做“你下去吧,在外面盯着,一切按照我说的去办。” 藏剑退下,玉笙也梳洗了一下便准备休息,可尴尬摘下凤冠,就从铜镜之中,看到一道黑影,正是夏侯君烯。 将凤钗藏在手中,同时袖口里面已经藏好东西。 “是你,居然敢混进宫里,真是不知死活。”玉笙站起来,盯着夏侯君烯。目光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藏剑应该已经知道了。 “真是冷静啊,难怪能够让天下人都佩服。”夏侯君烯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然后抵在玉笙的颈间。 “娘娘,休息了吗?”脚步声传来,接着是藏剑的声音。 “已经歇了,你们全部都退下吧,不要打扰本宫。“玉笙平静的吩咐,随即看着夏侯君烯,“这样你满意了吗?这里是宫中,天下也不是你的了,你就算杀了本宫,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不用什么好处,是你这个女人还得我一无所有,今天我也要让你,和夏侯君曜生不如死。“夏侯君烯的阴险地笑着。如果不是她,他何至于现在这般,什么都没有了,还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是权欲这么重,现在也还是一国王爷,这都是你贪得无厌的结果,怪不得别人。”玉笙冷冷地反驳“‘杀父夺位’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损害别人,你这都是活该报应。” “是吗?报应也好,活该也好,但是你们也别想好过。今晚的一座城池赢得很漂亮嘛,但是五国的人,现在都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如果我将你献给那些人,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夏侯君烯冷笑,盯着玉笙问道。 “哼,你以为你出得了宫,别说皇宫,就是凤宁宫你也出不了。”玉笙脸色微变,但还是不屑地嘲讽。 “出不了宫?你敢叫一声,我现在就杀了你,听说,你还怀了身孕,你不怕死,还不怕他死?”夏侯君烯的匕首,从玉笙的颈边,移到腹部,让玉、笙浑身一震。 “卑鄙小人!”玉笙大怒,忍不住啐骂。 “我卑鄙?你们安排钟离颂在我身边当眼线,就不卑鄙?不惜让夏侯澈反叛,害我沦为阶下囚,这样就不卑鄙?谈卑鄙,我根本不如你,乖乖的跟我走,不然要你一尸两命!”夏侯君烯一把扣住玉笙的肩膀,从窗台那边跳出去。 出了宫外,随便地将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0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将玉笙扔在马上面,朝着城外驾马。 有了玉笙的玉牌,城门的侍卫根本不敢挡,玉笙只知道已经出城,而藏剑应该已经在后面埋伏。 “该死的,你们居然敢联合她做这种事,藏剑,藏剑这个混账!”等到心潭珠儿来报的时候,曜曜急得将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难怪她这么安静,原来是已经算计好了。 现在人已经出宫,而且在夏侯君烯的手里,要是出事,她,她这个可恶的女人! 钟离颂听了,也吓得背脊一身的冷汗,皇后也太大胆子了,夏侯君烯丧心病狂,她居然还敢,真是连他都忍不住要怒骂了。 “皇上,现在要怎么做,追吗?”可是五国来使都在这里,皇上要擅自离宫,可是会惹人生疑的。 “你没听到她的信吗,不许去追!”一想到那封信,曜曜就更是七窍生烟。什么不能追,会引起夏侯君烯的怀疑,她这分明要他在这宫里急死。 “传令下去,明日紧盯着离开的五国使臣,什么消息,都即刻来报。” 看来只能等他们全部都出城了,才能够动身。 心潭珠儿都跪在下面,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们都不会武功,不然就能在小姐身边保护了。现在只盼望藏剑不要跟丢,快点找出夏侯君烯和哪个人有勾结。 出了城门,玉笙感觉到马朝着另一边走,忽然觉得奇怪。五国使臣都还没有离开,他想要做什么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玉笙一直被蒙住眼睛,而且在马上颠簸,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夏侯君烯这个混蛋,她不跟他玩了。 只是,她刚要说话的时候,马却停了下来。接着听到水声,然后被拉下,感觉到自己上了船。 糟糕,要是这样就大件事了。她没料到,夏侯君烯居然会用到水路这一招。她只想他是和靖宸联合,想要揪出靖宸,现在这么一来,她该怎么办。 “别想挣扎,不然有你好受的。你以为我这么蠢,以为宫里这么容易能够出来,你会没有装一个局给我踩?”夏侯君烯阴阳怪气地哼道,她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骗得了他? 玉笙心里凉拨凉拨的,她还真是小瞧了夏侯君烯,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真是要看她好不好运气了。 跟着夏侯君烯上了船,船上摇摇晃晃的,顿觉得一阵恶心。糟糕,不会这时候还来个害喜吧,真是屋漏兼逢连夜雨了。 “人我已经带来了,不知道你们两个,谁要这个女人呢?”玉笙一听,整个人绷紧,什么意思,还有谁在这里。 “放开她。”墨无殇的沉冷的声音响起,让玉笙浑身一震。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死心,还秘密来到了夏侯。只是现在墨无殇的身世是一个谜,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偷看看他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一道伤疤。 想定了之后,玉笙倒是不那么害怕,墨无殇应该不至于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吧? “墨无殇,难道你不知道,这可不是给你带来的人,不然靖宸太子可是会生气的。”夏侯君烯哼了一声,底气十足地要挟墨无殇。 “夏侯君烯,难道你也不知道,在你来之前,联已经和靖宸太子谈好条件了吗?识趣的就乖乖放下人,还能放你离开这里。”墨无殇瞳眸一凛,夏侯君烯他以为自己是谁,还以为能够威胁得了他吗? “放我离开?那要不要你不放,我能不能离开呢?”冰冷的匕首抵在玉,笙的动脉。同时夏侯君烯还将玉笙的头往后拉,不得不用力的呼吸,慢慢地已经和匕首摩擦出伤痕。 “住手。”墨无殇勃然大怒,掌风从夏侯君烯的身侧掠过。“你有什么条件,说。” 墨无殇终于妥协,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夏侯君烯这个阴险小人动手,他一样也能将她从宫里面接出来。 “去皇宫,杀了夏侯君曜,用他的人头换这个女人。”夏侯君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没想到明玉笙还这么有用,让这么多人争得个头破血流。 只要夏侯君曜死了,夏侯的江山还不是他的。 “夏侯君烯,你妄想!”玉笙的手被他反绑了,不然真想一巴掌肩过去“妄想?你觉得你的人还能来救你,这是在水上,有什么人想要接近都不可能,明玉笙,你就省省一口气吧!不过,你要是这么爱夏侯君曜的话,大可以现在自尽,匕首就在你面前,随你选择。” 夏侯君烯的话让人不由地大怒,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夏侯君烯,你最好盼着你能成功,不然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怎么样,墨无殇,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个女人现在可是娇贵得很,我能等,她不能等哦。”夏侯君烯直接无视玉笙,看着墨无殇问。 墨无殇双手紧握,忍了又忍,最后启声。“好,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我小心一点,船马上靠岸。” 墨无殇负手而立,双眸盯着玉笙看,不管她恨不恨他,他一定要她留在他身边。 墨无殇离开之后,船舱内就只刺下宸昀霄夏侯君烯和她三人。夏侯君烯猛地将她推到一边,然后摘掉蒙住她的黑布,顿时看到夏侯君烯和宸昀霄盯着她看。两人的目光都是带着诡异的算计,而且还透出狠绝。 玉笙忽然想明白,原来夏侯君烯刚刚的都是装的,他们利用她威胁墨无殇口在两人其中一个死了之后,她也活不了了。好毒的一招,这样一石三鸟,太绝了。 “皇后娘娘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我们的目的。”宸昀霄定定地看着玉笙片刻,然后才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个女人太过聪明,可惜不能为他所用,不然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帮手。所以既然不能用,只能杀了。 “没想到靖宸太子也是和夏侯君烯一样,是个卑鄙小人,真是让人不齿。”玉笙不屑地开口,相貌堂堂,却是衣冠禽兽。 “卑鄙不卑鄙,不是皇后你说,也不是我说,而是胜利者说的。”宸昀霄不以为然地笑笑,“既然皇后这么厉害,不如猜猜,最后谁会赢?陪你死,的那个人,是夏侯皇帝,还是墨翼皇帝?两个都雄才伟略,哪个陪你到了阴曹地府,都不枉此生了吧?” “对于靖宸太子的话,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却知道一件事,本宫绝对会看着靖宸太子,死在本宫的前面。”玉笙望着宸昀霄,既然这等卑鄙小人,将来杀了当为民除害。 宸昀霄的脸色黑了黑,但是却没有反驳,“来人,带皇后进去好好休息。”宸昀霄的话,只是想要让人看管着玉笙,他不一点儿都不能大意,这一次能成事的话,可就是成功了大半,要是不能,后果可是很严重。 而且明玉笙可是不简单,所以千万要小心。 “皇上,藏剑有消息回来,说皇后娘娘被挟持在船上,而且墨无殇要求和你决战。”钟离颂拿着线报进来,还真是出事了。刚刚他才查到,五国使者中靖宸太子不见了,看来这一次他也有份。 “而且在驿馆刚刚离开的靖宸太子是假的,这一次,不单是靖宸,墨翼也有份,墨无殇居然也在这些人之列。”原来五国使者昨天的不动声色,就是为了今天这个。 “该死的!”都说了不能乱来,她真是太过分了,现在人家黄雀在后,还是几只黄雀盯着她这只小蝉。越想就越气,可是更多的是担心。墨无殇来跟他宣战就说明了他也被要挟,好一个夏侯君烯和宸昀霄,居然跟他来这样一出,实在是可恶。 “皇上,那如今该怎么去做。藏剑只知道他们才城外三十里的河畔,而墨无殇已经发了战帖,我们去还是不去。”去是必然的,但是却不是真的跟墨无殇比试,而是该怎么救回皇后。 “钟离颂,你现在立即去找十名泅水厉害的水兵,然后回复墨无殇,朕应战。”说完,曜曜便大步踏出养心殿,飞奔出宫。 城外三十里的北河,停着一艘大船,而同时沿着河流,突然出现好几艘船,将大船包围。 “太子,我们被包围了。”宸昀霄没料到,曜曜居然是这么大张旗鼓地将他们包围。哼,他还道他会害怕吗?现在人在他手上,大不了鱼死网破。 “宸昀霄,如果识趣的,就把人放了,不然不要怪朕不客气,这里是夏侯,如果人有什么事,你也别想踏出夏侯。”曜曜站在甲板上,盯着宸昀霄的船,声音夹带着戾气。 “夏侯君曜,你还真是来了,不过这里只有我夏侯君烯,没有什么宸昀霄,乖乖的就去那里打一场,赢了就将人还给你。”夏侯君烯也走出甲板,看着船时面的曜曜,笑得无比的灿烂。真没想到夏侯君曜也有害怕的,看一看等下他们谁是最后没死的? “听着,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时候迟了一刻钟,我就砍下这个女人身上一样东西!”夏侯君烯桀骜地威胁,笑着在那里盯着浑身怒气的曜曜。 “你敢,要是敢伤了她分毫,你就等着被凌迟处死!”曜曜虽然怒,但是还是上岸,和墨无殇对视着。 只是这番看着墨无殇,心境却不同了,一想到他有可能是他弟弟,怎么可能下得了狠手!可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一定要争取成功,不然笙笙的性命不保。 曜曜握着手中的剑,在那边犹豫着。而同时船舱之中,玉笙从船窗里面透着看着曜曜。见到他犹豫地站在那里,就知道他现在心里面的犹豫。墨无殇很有可能是他弟弟,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可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会被墨无殇打伤的。 玉笙看着船舱周围,不行,她一定要走,一定要出去。 外面的人还在那里盯着她,绝对不能从正门出去。可是这里下面就是北河,船足足有三米高,她要是跳下去,水力的撞击也不少。 咻地,玉笙看到放在旁边的床,上面有两床的棉被。因为外面是临河,所以宸昀霄和夏侯君烯都没料到她敢跳,而且他们大概都觉得她不会游泳,所以要是快速的话,她应该能够跳下去。 那边,已经没时间了,墨无殇首先出手,长剑朝着曜曜挥来。 “我们两个在这里打,只会是宸昀霄一个人得利,你这样做,岂不是中了他的计。”曜曜身形一闪,躲过了墨无殇的攻击,然后快速地说。 “如果觉得会中计,那你现在输了,我不是可以争取时间去救玉笙。” 墨无殇冷笑,想要他帮他,妄想。 “他们不会放过玉笙,你怎么不明白!”曜曜不停地躲闪,一时分神,被墨无殇回旋一踢,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 嘴角溢出了一滴鲜血,刚刚墨无殇的那一脚分明是下了狠手,曜曜站起来,眼里闪过沉痛。墨无殇根本不听他说的,他们两个这样只会是在这里纠缠。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墨无殇看着他,面上含笑,冷声问。 “我当你人质,用来换玉笙回来。”曜曜忽然正色地看着墨无殇,这一话,让他愣住,他居然是愿意当人质?不怕他杀了他。 而且他不是有赢的机会的吗?”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换回玉笙的命,你应该死得其所。” “他们在那边干什么,不想救人了吗?”夏侯君烯和宸昀霄都看着他们,本以为一场好戏,却居然两人都不打了。 “不对,夏侯君曜想要当人质,他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宸昀霄一愣,这样倒是能够保住那个女人一命。还在想着,墨无殇已经挟持着曜曜走到船边,看着他们两个。 “放了玉笙,朕就将夏侯君曜交给你!”墨无殇用剑抵在曜曜的脖子上,冲着宸昀霄怒喝。这家伙居然敢算了他一招,他们靖宸也是时候该灭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100】双生子 “哼,墨翼帝,你觉得本太子会这么蠢吗?你不杀了夏侯君曜,本太子也绝对不会将那个女人放了。“宸昀霄朝着身边的侍卫看了一眼,让他去将人带上来。 “你不放人,那么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你确定你们靖宸,能够与两国为敌吗!”曜曜讥讽,不屑地看着宸昀霄。 土面的人一震,没料到,他们居然一起合作了。如果真的是两国合作,而且是墨翼夏侯,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抵抗。 “哼,那我就将人杀了,看你们能够怎样!”夏侯君烯大怒,立刻想要下去,可是宸昀霄却将人拦住。“你疯了,你想死,就自己去死!” 宸昀霄大怒,这个人已经疯了,用整一个靖宸来换明玉笙,还没有这样的价值。 两人在这里打斗着,而刚刚下去的侍卫却大呼,“太子,这个女人要跳河逃走!” 侍卫从窗口上看下去,然后抓住碎布。“你快点上来,不然我就撕了这个布条!” “我才不会管你,有本事你就撕了,我死了你就等死!”玉笙丝毫没有害怕,刚刚她已经听到宸昀霄的话了,那个可恶的家伙,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刚刚还在打斗的几人,一听到这个,便停了下来,而曜曜抬头一看,正看到有一个人半吊在船边上,那碎布条还在左摇右晃的。 “笙笙!”不顾眼前的剑,曜曜冲了出去,轻轻一踮,而眼前却飞过一把匕首,刚刚一闪,却听到布条碎裂的声音,而玉笙的身体如同脱线的风筝一样坠落。 所有人都静止了,曜曜往下跳,可是已经来不及追上。夏侯君烯的笑声响起,就算不让她死,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只是一道黑影破水而出,在一米之际,将人抱住,从水面上转了几因才上岸。 藏剑!曜曜终于松了一口气,而眼前立刻迸射出愤怒,夏侯君烯,他不会放过他的。 几道身影同时朝着夏侯君烯掠去,前后夹击,曜曜的软刻只是轻轻挥了几下,夏侯君烯的身体就像是棉花一样,软软地倒下。只能匍匐子啊地上,趴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在夏侯君烯要咬舌的同时,下颌被捏碎,一下子,想死也不能死了。 “夏侯君烯,朕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话音一落,人已经往那个可恶的女人那边冲去。 玉笙一看这样的阵仗,不由地想要往藏剑身后躲,惨了,这回出大事了。 “主子,藏剑失职,请主子降罪。”藏剑自身难保,只能跪在曜曜的面前请罪。 “你很厉害,眼里应该没有我这个主子了。”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是曜曜还是忍不住要发怒。要是每一次都这样和她冲动的乱来,他不敢保证是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好运气,能够把人救回来。 刚刚的场面,要是藏剑不是在下面,她掉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有没有想过! “来人,将藏剑押回去。“玉笙猛地抬头,看到的只是曜曜的背影。他这样,是不打算理她了? “我跟你的决斗,还没有完成。”墨无殇拦着要离去的他们,他可没有说要帮他处理这些家务事,想走要把人留下。 “墨无殇,你觉得有这样的必要吗?三次都输给我的人!”曜曜无视,直接越过去。在没有查清他的身份之前,都没有决斗的必要了。 “总有一天,这场胜负是要分出来的。”墨无殇一窒,他这次不是输给他,而是输给了她而已。他没有办法看着她有事,所以才会失败。 回到宫内,每个人都变得战战兢兢。现在龙颜大怒,他们做事就更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错处。 “皇上,皇后只是稍微受惊而已,胎儿一切都没有事。”凤绝检查过后,曜曜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 众人随着凤绝出去,凤宁宫现在可是不能待的。 “曜曜,你生气了吗?”玉笙想想,这样的道歉,好像第一次诿,还是她不记得了? 背对着她站着的人杵着不动,也没有任何回声。 “对不起啦,我只是想要将夏侯君烯抓住。” “我没想到墨无殇也有份。”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厉害,想到我想到的。” “……” 一连串的解释,站着的人仿若静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了,你生气就生气个够了,我懒得解释了。“说得口干舌燥,那人却没有一点反应,玉笙也懒得理会了,没反应就没反应。 “现在我是不是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已经跟你警告过,不要乱来。却还是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夏侯君烯逃就逃,他算什么东西,要你这么费心的抓来!”还没转身,人就被紧紧地拥住。玉笙全身一僵,却显然地感觉到某人的害怕。 玉笙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半个音,她的确没有想到他的感受,她只是想要抓到夏侯君烯的同时,发现靖宸的秘密。现在虽然知道他们想要一举歼灭他们的想法被瓦解,可接下来可能是更正面的攻击。 玉笙伸出手,搂着曜曜的腰,轻轻地安慰着。 接着,夏侯君烯被曜曜关在大理寺天牢折磨了一个月,才骨瘦嶙峋地押出午门,处以凌迟三千的极刑。而在此同时,凤孤拒绝害让一个城池,同时归顺墨翼,中原六国变成中原五国。 这一消息传来,不但他们惊讶,料想中原的其他各国都相当的震动。这么看来,墨翼和凤孤之间,一定有关系。 “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凤孤居然归顺,难道用这样来拒绝害让城池给我们?这样也太亏了吧?”钟离颂想不通,这样得不偿失,他们居然愿意去做? “这亏不亏,我们就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凤孤和墨翼合成一国,接下来中原的情势会变动很大,强国变得再强,中等国家联合,我们就的情势,就不妙了。”玉笙分析这种情况,要这么下去,迟早他们会被攻打。 夏侯现在的兵力,五份加起来,一共是五十万的大军,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开始重新操练,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懒散了。 中原六国,虽然他们算是兵力强大,但是要几面夹攻的话,那么可就没任何好处。 这时,玉笙想到一个人。 “看来我们可以和权昊觥谈谈,不久下来靖宸和临天肯定会联合,因为宸昀霄知道,墨无殇现在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们靖宸。”玉笙暗想着,没想到这次宸昀霄还帮他们挡了一挡,有靖宸在前,他们应该有时间可以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然后重新整顿兵马。 “你的意思是和北冥合作?”曜曜疑问,可是北冥将人放在夏侯这么久,他们没道理会同意归顺夏侯。“但是,北冥昊考虑这么久,都没反应,他分明是不愿意。” “他不是不愿意,他不过是用他这条命来拖住权家,拖住我们不杀权家的人而已。”早就猜到北冥昊在想什么,他不想北冥归顺,不想当这个背叛国家的罪魁祸首。但是又不能让权家出事,他知道他死了的话,权家的人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难道你要用权家威胁他?” “错了,我是要用北冥威胁他。天下要不成为三足鼎立,要不就是他们北冥独立一国,等着被昔日的五国全部吞并。无论兵力经济还有实力,北冥都差过夏侯。我们分析出利弊,诱之,北冥昊是个聪明人,能够让他会北冥,同时还能保住北冥,这样的好事他不会不同意。六国之中,没有绝对的仇人,现在我们最起码的是要保存我们夏侯的百姓,免受战事之祸。” 众人点点头,夏侯这几年的确已经被拖亏了,现在好不容易天灾人祸都没有,理当休养生息。而和北冥,这样他们只是互为互利,还不亏。如果墨翼要动手的话,首先是他必须把靖宸攻下,不然他们就算要跟他们争,也争不过。 皇宫的西边,是大理寺等刑部地方,而在这里后面,是一个特别关押的地方口例如宗亲犯罪了,又不能关在大牢,就会另辟一处地方,就如同后宫的冷宫一样。 “皇后娘娘吉祥。”守卫的人看到她,立刻恭敬的上前行礼,然后打开门。 木门年久失色,也没有人去理会,打开的时候发出咿呀的残旧声音的。 里面北冥昊安然地闭目养神,好像一点儿都不因为这样的地方而感到困扰。玉笙不由地觉得奇怪,按照正常来说,北冥昊是北冥皇子,也是一个少年权臣,他的野心不会比夏侯君烯少。夏侯君烯落得那样的地步,都不择手段地想要争夺权势,他居然只是在这里安然地过日子,让人好生奇怪。 “原来是皇后娘娘来了,北冥昊有礼了。”北冥昊看了玉笙一眼,雍容华贵,脸上依旧带着清冷淡然的神色。虽然面容不改,却哪里还是两年前那个被人欺凌的女子。 这个女子,还扭转了所有乾坤,将所有人部署的计击“打得大乱。 一个乱世之中,却脱颖而出女子,掀开了夏侯和墨翼的争斗,将来会是强大的墨翼的胜利,还是已经中空夏侯绝处逢生? “昊皇子何必这么客气,今日来,本宫是有一件事要和你交易的。”玉,笙坐在守卫搬来的椅子,和北冥昊对视而坐,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如果皇后娘娘是要谈之前的事,北冥昊还是劝娘娘不要浪费精力,北冥昊是不会答应的。“北冥昊淡扫了玉笙一眼,便合上眼睛,继续假寐。 让北冥归顺夏侯,从此没有北冥一国,这样出卖国家,出卖北冥黎民百姓的事情,他怎么能做。虽然北冥敌不过夏侯,但是不代表就是一定会惨败而且现在夏侯虽然内乱平定,但是还有很多积弊的地方。 “不答应的意思是,看着权家一门因为你而死?北冥昊,你在这里装死的目的,你当真觉得骗的了人?那不知道你在这里因禁,知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呢?”玉笙也不急,慢悠悠地弓出话题。 那边,的确装睡的北冥昊终于是有反应了,他微微睁开眼眸,不明所以的看向玉笙。既然知道他的目的,她今天来,难道如 ,人现在的局势,难道有什么变动? “先不说不知道的,不如昊皇子说说,这天下的局势将会怎么样的走势。”很满意自己引起了北冥昊的兴趣,今日要是不能和北冥昊联手,他们就真的是在夹缝中生存了。 “如今天下,夏侯明着是强大,但是这几年天灾人祸,已经导致国库空虚,和墨翼相比已经略逊一筹。但是娘娘机智,说不定能够扭转乾坤。而其余四国,总有一天,会被吞并的。”这就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结局“原来昊皇子还是看得清态势的,但是却为什么不愿意和夏侯合作,因为所谓的不想出卖国家?和夏侯合作,是北冥不被灭国,不用生灵涂炭的最好选择。为君者,不就是保护百姓,为百姓谋福祉吗?”玉笙的一番话,让北冥昊一震,她哪里来的自信,这么相信,和他们夏侯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北冥昊看着她,口气有所松动,但还是怀疑。 “你不是相信本宫,而是顺应情势而走。现在凤孤已经归顺墨翼,靖宸也和临天合作,当然,北冥大可以和靖宸合作,或者也可以归顺墨翼。本宫不敢说北冥没好处,但是和夏侯合作,将来三国鼎立,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而夏侯和北冥,还是保持原来的关系,将来昊皇子有什么因难,本宫也一样会鼎力相助。” 最后一句,明显的是诱惑,北冥昊被迫留在这里,自然要忍辱负重,但是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是不知道。 “同时,据可靠消息墨翼下一个攻打的肯定是靖宸,昊皇子觉得和谁合作有利,这应该是想想都能想到的。”玉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转身正欲离去。 “皇后娘娘当真会履行承诺?”北冥昊也起身,朝着玉笙的背影问道。 她已经想好了,今天的不是商量,而是让他答应而已。 她说的没错,只有三国互相抗衡,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单独出来,北冥根本不可能生存得了。与其依附别国,不如相信这个女人。 “本宫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昊皇子大可以放心。”玉笙转身,宛然一笑,北冥昊还是聪明,知道怎么才是保存的最好选择。 北冥昊无奈地朝着玉笙点点头,北冥和夏侯口头达成合作,而北冥昊也连夜回去北冥,和北冥皇帝商量,一个月之后两国签订合作书,正式达成联合。 中原大陆,成了传说中的三国鼎立,三国之中纷争势头更加的明显口墨翼整军,三个月之后,正式和靖宸开战。 “不过是去皇都的大营栓军,你怎么也要跟来。“现在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何必这样操劳。 “既然是首次训练成功,我自然要去看看劳动成果。不知道霍桑去北冥那边训练,成果如何呢?”当日和北冥达成协议,玉笙便派遣霍桑去北冥特别训练北冥的士兵。窄桑只带了十人过去,也和当日在枝城比试一样。一番比试之后,北冥的将领终于佩服,同时特种兵训练在北冥也开始沿用。 他们想过,就算目前仗还没有打到他们的身上,但在将来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们只能提前做好准备了。一帮士兵在训练过后,一定能够强健很多。 兵贵精不贵多,所以就算将来墨翼真的攻打了靖宸,难道他还能将全部的兵马,杀到夏侯? 想当年咱家的毛爷爷,对付美国日本的炸弹枪炮,不也还是赢了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回来吗? “你这样是没事找事做,好好的歇着不就好了,小心孩子出生,就跟你一样,老爱乱跑,成天胡搞。”想想不久的将来还多了一个人出来,曜曜就觉得无比的头疼。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成天在胡搞,给你添麻烦吗?”玉笙揪住曜曜的耳朵,冷飕飕的质问着,他这么说,现在嫌弃她麻烦了是吗? “难道不是成天胡搞?凤绝叫你好好养胎,你却想这想那。现在墨翼也只是准备攻打靖宸,而他估计还没有放弃,夏侯还有暗线。”曜曜觉得墨无殇应该不会轻易了回去,上一次跑来夏侯,如果不是玉笙故意被抓,根本不知道墨无殇也有计划。 “不过,我倒是想,如果可以,不如混进墨翼,先让墨无殇抓回去,然后查一查墨翼太后将当年的孩子藏去哪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墨无殇?”玉,笙试探地问着,然后偷偷瞄向曜曜,发现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玉笙暗叫糟糕,虽然她早就想这样,但一直没敢说,现在果然,一说出来,某人就不高兴了。 “哼,你还真是敢问我,那我说了不准,你也想都别想。墨无殇的身份是什么,这可以慢慢查,没有必要让你去。你想怎么查,脱光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伤口吗?”曜曜一想到,就立即觉得气闷,这样的鬼主意,亏她还敢说出来,当他是圣人,这样也能接受。 “你,你想去哪里了嘛,这调查的方法,有很多,我可以查查墨翼太后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啊!”玉笙掩饰着说,心里暗自虚了一把。 “这样更不能,墨翼太后既然害死了这么多人,哪里能够这么小看。” 曜曜立即拒绝。“好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这件事没得说,乖乖的留在宫里,这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见到曜曜这样子,玉笙只好耸耸肩什么都不说。而刚好,皇都大营到了,钟离颂正在门前接应他们。 见到已经显怀的玉笙来到这里,钟离颂皱了皱眉头,不过她来,皇上肯定是反对无效的原因。 “怎么样,钟离颂,这一次不知道你拿什么样的成效给我看呢。霍桑那边可是做的很好,现在可是要看你的。”玉笙走过去拍了拍钟离颂的肩膀,笑得异常灿烂地问。 “按照娘娘的吩咐,皇都的五万精兵,已经训练了一万,而成效娘娘等下去栓验。”钟离颂一板一眼地回答,让玉笙和曜曜惊讶,果然够认真。 五万精兵全部昂首挺胸地站在练兵场上,队伍整齐,铜质的盔甲让人看起来分外的英挺。 “这一位就是想出那些让你们训练的死去活来的皇后娘娘,当初你们不是都是很多怨言的吗,现在都说出来吧,皇后娘娘很容易沟通的。”钟离颂在下面冷冰冰的和士兵们说话,让玉笙一阵黑线,他这是棒高她还是想报仇她不相信他啊。 “皇上,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万人的士兵齐声喊,让玉笙有种心都被震出来的感觉。 “今天,不是要看你们说话的。现在的形势,你们都应该清楚。三国鼎立意味着局势越来越紧张,墨翼如果攻下了靖宸,下一个就有可能是我们夏侯。所以我们要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不求能够一国对上两国,但也起码能够保卫我们家园,不被外敌侵害。” “抵御外敌,保卫家园。”万人齐声,高声震天,让人一阵阵激荡。 “钟离颂,下面交给你了。”钟离颂领命,每对人中抽出几个,一万人之中抽出了一百人给他们进行演练。而这次,无论动作还是速度上,都比上一批的人要纯熟多了。 两人点点头,如果这样下去,就算墨无殇真的攻打,这些士兵也不是盖的,如果打持久战,他们也输不了。 “皇上,探子来报,夏侯皇帝正在训练三军,但是却没有发兵的打算。”墨翼皇宫中,墨无殇看着刚刚侍卫送上来的奏折,啪一声合上。 他们不过就是想要加强训练,以备不时之需。他只要攻下了靖宸,到时候长驱攻下夏侯,也不在话下。 “皇上,他们练兵的方式很是奇特,但是成效好像很好。夏侯士兵的体魄好像都上升了一个层次。”侍卫又报,他们就算是能够收服了靖宸,可是夏侯好像不容易对付。 “放心,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五十万大军,连上北冥,也没有多少,根本不足畏惧。”他要的是全天下,到时候夏侯君曜,也不过就是他的阶下囚。 “另外密报,夏侯皇后怀孕四月,经常和夏侯皇上出门检视军务。皇上,是否需要派人动手劫走夏侯皇后?”侍卫又问,皇上几次都没有成功,正是因为手软,这次他们去,绝对只会成功。 “不行!没有朕的命令,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他打探过,她怀孕期间曾经被夏侯君曜误伤过,具体是什么原因,却还没有知道,所以如果贸然劫来,恐怕会生出意外。不过他现在,倒是想到另外一个办法。 大半年的时间,玉笙的肚子涨成一个圆球,整天都只能躺着或者坐着,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操劳别的事情。曜曜看到她安分的样子,顿觉得舒心。可是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老是不能安睡,又觉得一阵心痛。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虽然说怀孕的女人都会这样,但是每每感觉到玉笙就连躺着,也不舒服的时候,曜曜就万分紧张。凤绝说过,这个孩子比较危险,更是不能有太过的动作,一切要以孩子为上。而且这也是为了不久生产做准备的,不然有什么影响,可是很严重。 在不久前,玉筝产下一个女儿,那时候钟离颂就是吓得血色全无,所以曜曜更是担心。而之前明玉芋生下孩子之后,就因为失去所有疯了。玉笙念着孩子无辜,那孩子过继相府,不告诉他们的父母是谁,让他将来干干净净,正正直直的长大。 一晃又是春天过去,转眼玉笙八个月的肚子,经过九个月的紧张,进入了最后的关键时候。凤绝已经在凤宁宫住下,同时找来了好几个稳婆在待命。 而太后中间也来看过几次,见到玉笙这样也说了些注意的事情,也算是不再针对她,或者看清了情势,她多做挣扎没意思。所以也因为这样,和曜曜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玉笙半躺着,凤绝在旁边细细地听脉,最后眉心一皱。然后还要玉笙躺下,检查她的腹部口左右检查过后,凤绝的神色更加难看。 曜曜和玉笙一阵紧张,都盯着他看。 “皇上,娘娘,胎位很有可能不正。”凤绝没有接产经验,可是也诊断过几个难产的妇女,现在玉笙的情况很贴近,所以很有可能难产。 玉笙一听,整个人立马紧张起来。曜曜不知道胎位不正是什么意思,可是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妙。抓住玉笙的手,在旁边首先发起抖来。 “胎位不正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后果?”怎么九个月了,才说什么胎位不正,那到底会怎么样啊! “当日也已经料想过,有各种的情况,胎位不正只是最平常中的一种,最有可能出现的是难产。“胎位不正的话,孩子不知道从那一边出来,而且脐带有没有将身体绕住等等情况。“所以你们现在,要做好心理准备,随时应对一切状况。” 凤绝离开,曜曜和玉笙的脸色都不好,两人互相看着,眼底都流露出悲哀。 “对不起,对不起笙笙,是我的错,如果不得不,如果不得不,我们就……”就不要孩子,可是这话曜曜始终说不出口。虽然孩子于他来说,没有她来的重要,可是他期待了这么久。从原来的看不出摸不着,到后来慢慢长大,到后来感受到孩子的胎动,感受到他的生命。他怎么能说得出,不要他“不要,曜曜,我们一定会保护他的,他一定会平安出世的。“玉笙也深知胎位不正,会造成什么情况。别说难产,孩子在里面呆的太长,也很有可能会窒息的。 “嗯,我们会保护他,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曜曜心里面也恐惧,可却不能让玉笙也和他一样恐惧,只能不断地安慰,也等同是安慰自己。 因为凤绝的诊断,整个皇宫里面变得凝重,他们都相当担心,要是皇后或者未来的小太子出什么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动。 这几日,临近临盆,朝堂上众官员都不敢在这时候被当成枪筒。 而凤宁宫中,太医稳婆,都已经随时候命。夜幕降临,一声惨叫也惊动了整个宫殿的人。皇都向来少雨,但是今日却稀里哗啦地下个不停。 “朕要进去,你们都别拦着。“曜曜听着寝宫之中,阵阵痛苦的声音,越听越急,越听越怕。想到那胎位不正,就更加的紧张。笙笙,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啊,好痛……啊…… 我不生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皇上,每个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况且里面有二夫人在,还有将军夫人,有她们在,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凤绝其实也挺担心的。以前见过的都是别人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是相熟的人,怎么能够不担心。 虽然凤绝和众人都这样说,可是曜曜还是在不停的踱步,不停的走来走去,想要平静一下紧张害怕的心。即使这样,眼睛还是紧紧地锁住关闭的门,好像想要目光穿透雕花木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笙儿,你放松,放松。没事的,孩子已经看到头了,看到头了。”二夫人和玉筝左右在护航,而稳婆就在旁边接生。可是即使他们这样说,玉笙还是觉得快要受不了了。 从旁晚到现在,已经深夜了,雨势越来越大,她都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娘,我要剖腹,我要剖腹,我不要生了……” 玉笙觉得越来越难受,根本不能生下来。 “乱说什么,哪里来的剖腹!”二夫人一听到玉笙这样说就害怕,她试过给先皇后剖腹,那是多么可怕的场面,她这孩子怎么想这些奇奇怪怪的。 “没乱说,娘,剖腹缝起来就好了……”玉笙又接着说,她现在真的受不了了。 “娘娘镇定,娘娘镇定,孩子出来了,再用一下力气……”稳婆在那边哄说,两边同时用力,一声啼哭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生下了,玉笙长吁,眼前的视线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前的视线开始朦胧,好累……“哎呀,是个小太子,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听到这声音,还有孩子清脆的哭声,玉笙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笙儿,你生了一个男孩,这皇上一定很高兴,娘先出去一下。”二夫人也分外高兴,立刻往外面走出去,然后看到男孩的时候,立刻过来抱着。 “我先带孩子出去洗洗,筝儿你先照顾笙儿。“二夫人笑眯眯地走出去,刚好看到曜曜往里面冲。“皇上,现在血房煞气大,你现在不能进来,看看小太子,长得多可爱。” 曜曜一听,孩子没事,也伸手过来抱着,“他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丑丑的,脸皱成一团,脸眼睛都看不到,一点都看不出像他还是像玉笙。不过奇怪的是,他的眉心也长着一颗他昔日的朱砂痣,没想到这真的是遗传的。 “哎呀皇上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孩子刚出生当然这样,洗干净了就白白胖胖的,你到时候啊,就爱不释手了!”二夫人没好气地白了曜曜一眼,这孩子长得这么好看,他父皇居然嫌弃,想着就把孩子抱了回来,自己带出去帮去帮孩子清洗。 罐曜吃了一个瘪,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刚刚不就说错了一句话而已吗,就已经找到鄙视了,将来这孩子岂不是将他所有的视线,都抢光光? 这边还想着,里面又传出呼叫声,一个稳婆跑出来。“皇上,是双胞胎,是双胞胎,娘娘现在又要生了……” 稳婆出来禀报了一声,又立刻冲了回去,让曜曜当即愣在当场。怎么居然,还有两个娃娃在里面? “看来不是胎位不正,而是有两个孩子?”凤绝也惊讶,他原先探到的,不是孩子不正。难怪最后玉笙没事,原来是这样。 “凤绝,这么说,笙笙的肚子里,装着的是两个孩子?”曜曜不敢置信,他们居然有两个孩子了。 “是的皇上,不过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很少出现双生子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双龙,还是一龙一凤。”不过是哪一种情况,都是个不错的消息,将来这宫里,可是要热闹了。 又是不断地阵痛,玉笙从昏睡中惊醒,然后不停的惨叫着,居然一次过两次来折磨她,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想到刚刚的孩子,玉笙又来了动力,这一次声的比先前的快很多。 “出来了,快出来了,将军夫人,你快点出去让外面的人准备多些东西,现在多了一个小皇子,东西怕是不够了!”玉筝一听,点点头,立刻往外面跑。 玉笙也不为意,玉筝走了之后,这寝宫之中,就剂下了这一个稳婆。只见稳婆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正好却被玉笙捕捉到。 “啊……”,孩子出来,却没有听到声音,玉笙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看到的是稳婆将孩子的嘴捂住。“你在做什么,将我的宝宝还给我!” 玉笙强忍着全身的疼痛起来,却看到稳婆咻地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孩子,“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好福气,居然是双生子。本来计划要中断的,更没料到居然多了一个孩子,皇后娘娘诞下公主,可惜在腹中太久,已经窒息夭折。” 稳婆将一个孩子从篮子中放到玉笙的身侧,也一样满身都是血迹。“你,你把孩子还给我……来人,来人……” 话没说完整,玉笙就被稳婆扣住了下顼,“皇后娘娘,怪就怪你太厉害,锋芒太露,所以让这孩子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稳婆狰狞的脸,玉笙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是假冒的,“你是谁,你是凤孤的人,是墨翼太后还是凤孤公主派你来的!将孩子还给我……”玉笙仰着头,还是不停地挣扎,她的孩子,她要她的孩子! 只是稳婆啪地一声,玉笙便立刻昏倒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别伤心,你还有小太子啊……”稳婆将孩子藏了起来,趁机抱着那个假冒的女婴,奔了出门。 “皇上恕罪,小公主在肚子里面太久,已经已经……夭折了!”凤绝一听,立刻过来,探了脉搏,立刻脸色一变,朝着曜曜摇摇头。 “不,不会的,笙笙,笙笙!”曜曜抱过孩子,看到孩子也是皱巴巴的脸容,立刻冲进房中,周围一片的慌乱,谁也没注意到,刚刚的稳婆将细小的孩子,偷偷带出凤宁宫。 进到房中,只看到玉笙满脸痛苦的昏迷,凤绝立马过来检查,“稳婆呢,还不过来帮娘娘清洗。皇上,还是先出去吧,皇后现在是亏损太多的力气,所以昏睡了过去。” 凤绝看着一脸恍惚的曜曜,然后抱起这个小公主,打算交给外面的宫女清洗。就算是已经夭折,也是夏侯公主,伤心归伤心,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只是他还是有些想不通,怎么会窒息呢,既然没有胎位不正,而刚刚第一个孩子都顺利出生,应该不会有事的。可是看着,孩子已经没了,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凤绝你知道不知道,是我,是我的错!笙笙一定恨死我了,是我害死我们的女儿,是我!”凤绝听了一半,才听明白曜曜说的话,原来他是责怪自己,当初将玉笙打伤。 “皇上,现在不是自贵的时候,这是意外!”凤绝不知道如何安慰,好不容易平静一段时间,居然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还好有一个小太子,应该能够得到一些安慰。 “皇上,出什么事了,难道小公主真的………”看到曜曜怀里没有生气的孩子,二夫人脸色一白,整个人软了,往后倒去。“笙儿……” 二夫人被扶起,站稳了一下,立刻就往寝宫内跑。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清晨,玉笙才猛然惊醒,嘴里大喊,“把孩子还给我!” “笙笙,你冷静一点!”坐在床边的曜曜立刻将她扶住,现在她的情况还很虚弱,不能这么激动。 留在这里的二夫人和玉筝也走过来,紧张地看着她。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历经生死般生下来,怎么能够不心痛。可是昨夜凤绝已经证实了孩子没有心跳,现在只能接受。 “孩子,我们的孩子被人带走了,一定是墨翼太后的计划,曜曜,快点去追,快点去追!”玉笙睁大着眼睛,手掐在曜曜的手臂上,说话变得十分的凌乱。 在场的人都觉得她十分的奇怪,难道是伤心过度,得了痣症? “小姐你怎么了,小公主已经……”心潭过去扶着玉笙,却被她猛地推倒了在地上。 “那不是公主,是儿子,我生的两个都是儿子!”玉笙的话,更是让人确信,她是伤心过度,变得脑子不清醒。 曜曜更是心痛,本是一件喜事,却变成了如今这般。公主死了,笙笙她伤心过度,变得精神恍惚。是他亲手造成的情况,他真是该死。 “笙笙,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当初不该不听你的话,可是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可是不要这样,我们的女儿已经没了,我不能在失去你!”曜曜紧抱着激动的玉笙,声音带着哭腔,眼底也蓄满了泪水。 “不是的曜曜,我们的孩子真的是男孩,两个都是男孩!那个稳婆是假的,她说了本来就是想要来抢我们的孩子,没想到却是双生,那个女孩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她不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不是不是!” 玉笙的话听着像是疯话,但是众人却脸色一凛,这时凤绝在外面求见,想知道玉笙醒了没。 曜曜允了,凤绝在外面走进来,看到玉笙醒了,连忙问。“娘娘,公主你是亲自看着她出生的吗?” 凤绝的话更让众人起疑,这是什么意思? “凤绝,笙笙说,那女婴不是我们的孩子。“曜曜也信了几分玉笙的话,凤绝这么问,一定有问题。这样想着,心里更害怕。要是孩子真被劫走,后果不堪设想。 “那恐怕是真的,我找仵作验过,女婴的死亡时间,是下午缺乏空气而死,并非婴儿在腹中窒息。“凤绝终于确定,可是随即一个问题上来,“那么,真正的小公主呢?” 这太可怕了,难道又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么又是墨翼太后的恶手?她一而再的挑衅,到底为了什么。 “那不是公主,而是双生子。”这边说完,那边二夫人就受不了昏下。 刚在这时,外面藏剑跑进来,“在偏殿的厢房,发现一个稳婆的尸体。” 藏剑的这话,更让他们惊讶,也不得不信,这是一连串的阴谋,要将他们的孩子抢走。 “我要出宫,我要去找我的宝宝,我要去找我的宝宝。”她不能看着她的宝宝有事而在这里苦等,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将她的宝宝抢走,那和拿走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笙笙,你冷静下来,你现在不能出宫,你的身体受不了!还有你走了,刺下的孩子怎么办,难道你不管他了吗?”曜曜也好心痛,现在真正的兄弟还没有找到,而在他眼皮底细,孩子居然被人抢走了。 “藏剑,你立刻传令封锁各个关口,命全国官员排查刚刚出生的婴儿,将太子的容貌画下来,然后去排查。”曜曜冷静的吩咐,藏剑领命,立刻出去。“笙笙,你先歇着好不好?我们不止一个孩子,不能因为另一个,而忽略了这个!” 沉默了良久,玉笙才点点头,然后看着曜曜,“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玉筝听了,立刻将孩子递上,别着脸不忍看这幅场景。一件天大的喜事,居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不让人伤心。 “曜儿,哀家接到消息,小公主是假的,玉笙生下的是两个男孩,到底哪个是真的?”太后从外面匆匆的走进来,她本来是想过来看看这个小孙子,却没想到接到这些含糊的消息。而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了阴霾的气氛,玉,笙愣愣的抱着孩子,而曜曜也满脸愁容。 “皇奶奶,公主是假的,另一个孩子生死未卜。”曜曜走到太后跟前,深吸了一口气,才哽咽着道。 太后踉跄了几下,一个婴儿被人劫走了,这还能会是什么结果?”这宫里的人是吃什么,居然居然让一个人将孩子劫走都不知道!” 太后的话,让那边的玉笙手也抖了抖,孩子立刻哗啦啦的哭了起来,而玉笙却没有一丝反应。 “她……”太后不敢说话,意识到刚刚她太过激动了。 “笙笙,你先放开,让奶娘去带他。”曜曜过来,想要抱过哭着的孩子,玉笙却猛地一缩,阴狠地盯着他。 “谁也不准碰我的宝宝!”玉笙缩到了里面,看着孩子,然后又道。” 宝宝饿了,妈妈喂你喝奶奶。” 说着,真的开始喂奶,而奇迹的,孩子的哭声停止,众人松了一口气。 玉笙除了不让人碰孩子之外,其余都很正常,这一点还是比较放心的。 曜曜退出寝宫,看着钟离颂,“立刻找来暗卫,混进墨翼皇宫和凤孤皇宫,务求查到孩子的下落。” 如果目标不是墨翼太后,那茫茫人海,他们又去哪里找回他们的儿子? 第一百零一章千里寻子 一晃夏天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玉笙除了抱着孩子的时候正常一点,其余时间任谁都不理会。 而在当日,曜曜就昭告天下,皇后产下龙凤胎,小公主不幸夭折,赐封昭阳公主,择日下葬。所以天下人都以为皇后因为失了女儿而伤心过度。 而皇长子也在同时册封为太子,赐名睿宁,夏侯睿宁。 长日下来,曜曜每天看着对人不理不睬的玉笙就觉得心焦,所以现在也每天每刻用政事来麻痹自己,凤宁宫没有了往日的和乐,他们做事也不能那么放松。 太后来了几次,本想接太子过去照顾,但见到玉笙疯狂的样子,最后只得放弃。 秋去冬来,小太子也到了会爬学走的时候,每天都会看着玉笙依依呀呀,样子乖巧的很。 “小姐你看,小太子多乖,他在逗你开心呢。”心潭在旁边拿着小玩具逗小睿宁的开心,见到小睿宁甜甜的笑,也不由地高兴。可是旁边的玉笙,却一直都是沉默。 “娘娘,小太子也一样是你的亲生骨肉,二殿下皇上已经派人去查,很快会有消息的,你难道因为这样,连小太子也忽略了?”珠儿在旁,二殿下被劫走这件事,其实一直是宫里的忌讳,在玉笙面前没有人敢提起。可是珠儿却认为,皇后的心结不解开,她会一直这样郁结下去。 “而且因为这样,皇上已经连日在养心殿处理朝政五日了,娘娘,你难道连皇上的身体,也不顾了吗?”珠儿继续又问,在旁边的心潭过来扯着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原来,曜曜他已经有五日没有来了。”玉笙看了一眼睿宁,又往外面看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面的花怎么全部都凋谢了。” 看着屋内已经升起了火炉,原来现在已经到了冬天,时间过得这么快。那么佑宁也已经不见了大半年了,他现在好不好,在哪里了呢? 低着头看着这可爱白嫩的小脸,正朝着她睁着骨碌骨碌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子,混杂了她琥珀色,又混杂了曜曜的深紫色,眼珠异常的澄明晶亮。不知道佑宁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他哥哥一样,长得这样的可爱,乖巧。 “睿宁,你知道弟弟在哪里吗?妈妈好想弟弟,你想不想呢?”玉笙将脸贴在睿宁的脸颊上,呼吸着孩子身上淡淡的||乳|香,心慢慢的拧结,周身蔓延的蚀骨的痛。 心潭和珠儿没有为人母亲,她们不懂那种骨肉分离的痛是怎么样的。孩子那么小,还什么都不懂的就离开了她的身边。不知道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冬天了,会不会被冻伤,有没有人会欺负他。 越想,心里面的痛就越来越大,手劲不由地加大,拼命地紧搂着怀里的睿宁。 “马……么……”小小的睿宁仿佛有感应一样,张着流着哈喇子的小嘴,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睿宁,你这是叫妈妈吗?你赞成妈妈去把弟弟找回来吗?睿宁,睿宁……”玉笙眼里充满着不舍,如果她去找佑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到。她已经没有对一个孩子尽责,不想对这个儿子,也不尽母亲的责任。但每每想到自己的骨肉还流落在他人的手里,她就忍不住的整个人抽痛,每一根神经都在绷得紧紧的。 “你想去找佑宁,绝对不可以。”曜曜一身明黄的龙袍出现,周身都是王者的气派,君王的风范。已经即位一年多的曜曜,在处理政事上越来越纯熟,朝中上下慢慢在治理下清明一片。而夏侯的各方面也越渐的好转,一扫之前腐朽颓靡之风。 隐忍了五天没有来见她,没想到一来就听到她说想要出去找佑宁,曜曜不由地勃然大怒。他不敢来见她,就是害怕,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他已经失去一个弟弟,一个儿子,他不能再把她也失去了。 一直都是用睿宁的借口在想办法拖着她,现在连这一个儿子在她心中,都已经没有作用了吗? 她只有对佑宁的愧疚,难道就对睿宁对他没有应有的关怀和责任吗? “参见皇上。”心潭和珠儿一听到曜曜的声音,连忙行礼,而曜曜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两人点点头,又施了施礼,接着才慢慢退下去。自从皇上立了皇后之后,宣告不纳妃嫔。但也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多天不出现在凤宁宫,外面已经很多流言,虽然不纳妃嫔,不代表不会有贵人夫人常在。 小姐自从佑殿下不见了之后,就一直对皇上冷冷淡淡,长久下来皇上都是一个人忍耐,她们都害怕,皇上会不会有一天,不再忍耐了。 现在又看到曜曜出现在凤宁宫,两人终于舒了一口气,皇上还是之前的皇上,对小姐还是那么好。 “为什么不可以、”玉笙抱着睿宁,站起来看着曜曜问。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就没有隐藏心里面一直所想的。自从不见了佑宁,她就想第一时间去找她的佑宁。但是之后却被一系列的事情拖住了,到现在,她不想再等了。 “你不单单是佑宁的母亲,你还是睿宁的母亲,也是我的妻子,你是不是想,不要再管我们了?”曜曜眼里闪过一抹悲戚,早知道这个情况会面对,却没想到这么快,难道他们要因为这样一直僵持着? 玉笙别过脸,不去看曜曜那受伤的双眸,他说的没错,她还是他的妻子,还是睿宁的母亲。但是叫她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安然的在这里,而佑宁在外面受苦呢? “我没有不管你,更不会不管睿宁,可是佑宁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我不能明知道他一个小孩流落在外面,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曜曜,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助,怎样一种害怕吗?我想孩子,我想他会不会像睿宁那样乖巧,会不会像睿宁那样容易饿,睡觉是不是喜欢将手脚卷起来,他是不是和睿宁一样这么胖……” 玉笙越说,越是激动,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被曜曜打断了。 “够了!你想的这些,这些我都会想,我也和你一样害怕担心,但是现在却不是冲动的时候。笙笙,你冷静点听我说,已经一年了,再等两年,两年,我们就灭了墨翼,救回孩子,好不好?”曜曜语气之中带着乞求,他已经为一个人担惊受怕,不能再为了她担惊受怕了。 “可是我现在……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玉笙忽然抱着睿宁跪倒了在地上,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每天冰火两重的煎熬,要她怎么等下去。 两年的时间,那是怎么样的漫长,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真的无法去预料。 曜曜红着眼眶,忍着上去拥抱她的冲动,他不能心软,心软换来的一定是更大的代价。 “笙笙,等不下去之后呢?你想到哪里去找佑宁,去墨翼?他不知道被谁劫走了,你这样子,茫茫大海,去哪里寻找?”曜曜吸了吸气,他现在该怎么办。他没有办法告诉她,三个月前,藏剑就在墨翼皇宫中打探到消息,墨无殇的夫人产下一子,被封为太子,由墨翼太后教养。 那孩子,正是他们的佑宁。 听到这个消息,他比她更为焦急,他想现在就杀进去墨翼皇宫,救回他们的儿子。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整一个夏侯百姓的安危。现在的夏侯,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真的和墨翼打一场必胜的仗。 “曜曜,我可以去试,我不能每天像个傻子的在胡思乱想,这样下去,我会发疯,我会发疯的!”她真的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会被这种无尽的等待,无尽的思念,无尽的担惊受怕所逼疯。 “你这样不是发疯,你是想把我也逼疯。”曜曜冷笑了一下,看着她,“墨翼皇宫不是一个花园,那是龙潭虎|岤,你一个人去那里,你是想将我逼疯,还是逼我现在就去找墨无殇算账?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兴兵讨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找墨无殇血债血偿,要他知道,惹怒我是什么下场!” 说完,曜曜咻地起身,大步要冲出凤宁宫,玉笙反应过来,一边抱着怀里的睿宁,半跪着扯住曜曜的衣摆。“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曜曜,我什么都听你的……” 玉笙哽咽,由哽咽变成啕嚎大哭,哭声仿佛惊动了安静的睿宁,他也跟着嚷着嗓子,开始大哭起来。外面的心潭和珠儿听见声音赶进来,只看到曜曜朝他们挥挥手,一个人将睿宁和她拥进怀里,静静地抱着。 “笙笙,相信我,我们一定会一家团聚的,一定会。”听着曜曜的声音,玉笙仿佛在发泄一样,似在嘶哑,似在大哭,整个凤宁宫,都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自从凤宁宫一事后,玉笙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虽然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曜曜一眼就看出来,玉笙是在压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睿宁快过来,妈妈给你做了一个小玩具,看喜不喜欢。”转眼间,睿宁已经会走路了,虽然走路摇摇晃晃,但是却每天就是喜欢抖着那莲藕一样胖嘟嘟的腿,在跳跳蹦蹦的,惹得众人一阵紧张,又一阵好笑。 玉笙拿着一个手掌大的海绵宝宝,在睿宁的跟前摇晃着,吸引着对新鲜事物都好奇的睿宁的。 “妈妈……玩……玩具……”一岁多的睿宁,虽然说话不利索,但是已经会把字咬得清晰了。寝宫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玩具,都是玉笙亲手做的,而且每一种都是两个,小木马,还有一个游乐场的地方,都是她这段时间精心准备。 也因为在弄这些,才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才让她觉得日子没有这么难熬。 五十万的兵马已经操练得差不多,而曜曜正在秘密挑选一部分人精心的进行训练,训练成一支可高素质的特种军队,将来成了能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特种兵。 “妈妈,为。为什么都做两个,弟,弟弟怎么这么久没没回来!”睿宁玩着手中的海绵宝宝,然后看到旁边一张小床上放着的另一个,不由地觉得奇怪。 玉笙的神色一黯,随即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弟弟很快就会回来了的,睿宁很快就可以和弟弟一起玩了。” 现在的佑宁,是不是也会说话,也会这样摇摇晃晃的走路,会不会摔倒呢? “好,睿宁要和弟弟一起玩!”睿宁举着手,然后拉着玉笙的手屁颠颠的往外面跑。“妈妈,我要去玩,玩千秋。” “心潭,你去看着睿宁。”玉笙将睿宁放在千秋篮上,让心潭去看,一个人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远处。 而突然,一个黑影从外面掠入,然后快速地进入养心殿。 难道有佑宁的消息?玉笙一想,便拔腿就往养心殿那边奔去,可在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二殿下在墨翼皇宫一切安好,就是周围都有人盯着,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接近。”暗卫单膝跪在殿内,朝着曜曜禀报。 “岂有此理!”曜曜将奏折猛地扔在案桌上,手狠狠地锤了一下。该死的墨无殇,看来是早有准备,他们盯了这么久,才回来这么点的消息。 “继续盯着,务求找到机会,不然到时候就算攻打曜曜,怕是也会有风险。”曜曜上一次只是安慰玉笙。他们没有找到佑宁,就算攻打墨翼,也是枉然。如果被他要挟,那么就更加棘手。 “属下领命。”暗卫的话音才落,外面却传来太监的声音,让曜曜的手猛地一抖。 “娘娘,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不进去?”小李子才转了个圈出去给皇上端杯参茶,回来就看到玉笙愣愣的站在这里。 佑宁在墨翼,在墨翼皇宫,还有人盯着!玉笙心里狂喜,她的佑宁没事,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墨翼那么孤单。但是,曜曜他什么时候知道了,他为什么骗他,为什么一直骗着她。 “笙笙!”曜曜冲出来,忐忑地看着玉笙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见到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看。没想到隐瞒了这么久,居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她知道了。 “你隐瞒了我多久,佑宁在墨翼?”玉笙颤抖着双唇,唇瓣发白发白的,不敢置信地看着曜曜。 曜曜呼吸一窒,就这么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幽幽地出声。“在派去的暗卫在墨翼潜伏了三个月之后,终于秘密打探出墨无殇的夫人生下一个男孩,被墨无殇册封为太子,由墨翼太后一手教养。而藏剑在墨翼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救回佑宁。” “现在呢?你现在准备怎么做?你刚刚说不能攻打,你之前一直在欺骗我?如果墨无殇拿佑宁要挟我们,那该怎么办!”玉笙忽然大吼,惊住了周围的宫女太监。皇后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玉笙你听我说,我已经让暗卫混进去墨翼皇宫里面,不久之后,会救出佑宁的!”曜曜被玉笙这副模样吓住,整个人被弄得紧张起来。 “你根本就在骗我!”玉笙尖声大喊,“他们都有人盯着佑宁,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佑宁,你凭什么说有办法!” 曜曜沉默,什么都说不出。两人就僵在那里,大家都不说话。周围的空气飘着一股窒息的味道,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要去墨翼。”玉笙忽然抬眸,看着曜曜道。 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的曜曜,只是沉默着,他的答案始终那样。但是却也知道,现在要阻止她,是没有办法的。 “妈妈,粑粑,你们在做什么呢?”那边许久没有见到玉笙的睿宁,摇摇晃晃的拉着心潭过来。而心潭一看这样的阵势,便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怎么才一阵子,就好像突然变了天一样,好端端的,乌云密布。 “睿宁,妈妈要去找弟弟,睿宁会不会乖乖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呢?”玉笙走过去,蹲在睿宁的跟前,抱着他地问。她知道曜曜一直不告诉她是不想她去冒险,害怕她会出事。刚刚她这样说,不仅仅是问睿宁,还是告诉曜曜,请相信她,这里才是她的家,有两个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她会回来,一定。 曜曜转过脸,眼眶红红的,他就知道,现在怎么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心里被堵得紧紧的,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妈妈,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这次一定会将弟弟带回来吗?”睿宁眨眨眼睛,样子无比的懂事,“妈妈放心,睿宁会很乖的,一定会乖乖的等妈妈回来,那时候妈妈一定要将弟弟来回来哦!” “嗯,妈妈答应睿宁,一定会将弟弟带回来的,到时候就和睿宁一起玩。”玉笙哽咽着,将睿宁紧抱着,用力再用力。 之后玉笙便回去准备,一连好几天,曜曜也没有出现,这等于无声的抗议,也等于没什么话好说,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 “小姐,你真的要去墨翼,那你不管小太子了吗?”心潭也不想小姐孤身一人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皇上的担心是正常的,小姐不会武功,墨翼那边又说不定什么情况,那个太后更是恐怖,小姐这样,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心潭,珠儿,睿宁就靠你们照顾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玉笙走到小床边,看着那睿宁安静的睡颜。睿宁,原谅妈妈没有能够好好照顾你,但妈妈会很快,很快回来的。 “小姐!”珠儿和心潭都忍不住哭了出来,都是可恶的墨翼,他们对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让我来陪着睿宁就好了。”玉笙吩咐着,转脸看着睿宁小小的脸庞。胖嘟嘟的两颊,透着粉色。小唇瓣粉红粉红,像是一只小果冻,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眉间有一颗鲜艳的朱砂痣,像一朵含苞的花蕊。睿宁如此懂事,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温柔儒雅的孩子,文雅翩翩。而且重要的是长得酷似曜曜,将来也是绝世大美男,迷尽万千姑娘。 “睿宁,你一定要乖乖的,多去陪着爸爸,两人一起等着妈妈和弟弟回来。”玉笙弯身,躺在睿宁的身侧,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母子的气息互相缠绕着。 “这么多天了,难道你就没有任何一句话要和我说,难道就想着这样一个人一走了之?”曜曜轻声的走到床边,俯身看着眼前这两个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 想了这么多天,他知道没办法让她改变主意,所以只能选择退让。既然要走,她想到陪儿子一晚上,那他呢? 闭着双眼的玉笙身体一僵,随即睁开眸子,便看到面前落寞憔悴的曜曜。鼻间一酸,泪水缺堤而出,下一刻却全数被曜曜接住,落在他的手心中中。 “半年,半年你还没有从墨翼的皇宫出来,我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灭了墨翼,杀了所有的人,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一只手绕过玉笙的后背,猛地将她拥进怀里,似乎想要将这个任性的女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那样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嗯。”玉笙圈住曜曜的腰,用力地点头,喉间闷哼一声。她同样的不舍,同样的害怕,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走着一遭。只有将佑宁接回来,他们一家人才能够团圆,不然永远,她都会后悔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明知道我不能拒绝,还要这么多天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躲在这里,你是存心掺着我的心吧?”曜曜在玉笙的屁屁上轻拍了一下。这连日来,回到寝宫,她已经躲来了睿宁的房间,而他回去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寝宫。 想着,就觉得心里郁结,想狠狠教训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一直不给我出宫去找佑宁,我……我不想看到你,我怕我会心软,我会不舍得。”玉笙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面前这个人是她用生命去爱,同样用生命爱她,宠她,任由她做一切这个世界女人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熙宁不是她的软肋,佑宁不是她的弱点。这个人才是,如果他不妥协,怕是最终屈服的会是她。 但是她知道,他爱她,正如她爱他,所以他一定会让他去墨翼。 曜曜的眸光一暗,低下头含住这香软的唇瓣,随即由温柔变成霸道和猛烈的掠夺。浅吻不断加深,唇舌在痴缠,似乎想要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害怕所有的怨气都全部倾注在这一个吻上面。 柔荑勾住曜曜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热吻。因为孩子被人劫走的事情,两人一直都有着隔阂,在这一夜,临别的一夜,隔阂冰释,转化为火热的情感欲望。 “不……不行,睿宁睿宁还在睡……”玉笙喘了一口气,声音急速,却含着娇媚,让曜曜更是按捺不住。 “不行,今晚你要陪我,这是惩罚!”说完,便拦腰将人抱起,转身转进内殿的寝宫。 而刚刚沉睡的睿宁半睁开眼眸,刚刚爸爸妈妈在这里做什么呢? 第二天,玉笙已经换上寻常老百姓的衣服。她的计划是装作忆子成狂的女人,然后从皇都出发,然后沿路不断寻找一岁的小男孩。 她知道墨无殇绝对有眼线在皇都,或者别的地方,总之都会查探她的消息,所以她只能装傻,来混进墨翼皇宫。 而她,现在只希望,她的所料不错,墨无殇真的有人在打探她的动向。 “半年,你一定要回来。”临走之时,曜曜又箭步冲上前,双手从后面穿住玉笙的肩膀。“笙笙,我后悔了,我能不能后悔了。” 他好怕,怕这是墨无殇的计划,他会不会把她也藏起来,要是那样,他去哪里找到她? 玉笙鼻子一酸,强吸了吸气才忍住,她也怕,她真的也后悔。她不想和他分离,自从上次他炸死,她害怕和他分离的感觉,互相不知道情况,不能打探,不能有风声,那会是怎么样的心焦。 “曜曜,我会回来的,半年,万一我没有回来。无论墨无殇是谁,都去墨翼杀了他!”玉笙口气森冷,既然敢动她的孩子,她就不管他是谁。 “我不准你这样说,没有万一,万一就是,我现在不要你去!”曜曜听了,更是不舍,越是说,就越是彷徨担心,那种无助,他现在也终于体会到了。 “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玉笙松开曜曜的手臂,退了三步,才深深地看了曜曜一眼,转身大步飞快地离开。 曜曜走了一步,却生生的止住,低着头,双肩在不同的抖动。笙笙,你一定要没事的回来,一定要。 出了皇都,玉笙沿途都在傻乎乎的装傻,看到谁家的孩子就死盯着,让人都怕了她,避而远之。 而玉笙也发现了端倪,平静了几天后,她每去到村庄,都有人妇人偶尔的抱着一个孩子出来,然后她继续盯着,果然有人在监视她。 看来这的是墨无殇的人了! “孩子,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玉笙冲了过去,想要抢妇人的孩子,刚抢了一半,孩子便大哭起来,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 “疯女人,在这里装傻想要抢孩子,来人,带她抓去见官!这一定最近皇都那边传来的想抢孩子的疯女人,我们不能放过她!”玉笙一看不妙,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便将跟前的夫人一推,然后趁机飞快的跑。 出了洛川城,玉笙心里想了一下地形,她现在走的是往墨翼帝方向。那么她不能这样走,不然会露马脚。想着,玉笙转了一个方向,那一边正式走去临天的方向。 风餐露宿,才短短一个月,玉笙就已经憔悴了下来。头发乱糟糟,衣服凌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叫花子。 而在这段日子里,她听闻墨翼和靖宸的仗僵持着,靖宸在死守,一时半会墨翼也占不得好处。而宫里面,曜曜宣布皇后身体抱恙,送到了别宫休养。 这是他们当初想出来的理由,为了让墨无殇相信,曜曜也不知道玉笙逃走,而且在掩饰的同时,还在找人。 可是时间过了一个月,玉笙也心急起来,她不能拖这么久,要是在墨翼宫里,不能接近佑宁,那该怎么办。曜曜只给了她六个月的时间,她一定要抓紧。 此刻,墨翼皇宫之中,墨无殇看着飞鸽传书,眉心拧紧了起来。她疯了?夏侯一个月下来不停的想要抢孩子的疯女人是她?据回来报告的人说,她亲眼看到孩子被抢走,却又不能说出来,难道因为这样伤心过度? 想着,墨无殇转身,大步踏出清和殿。 “皇上,你这是要去哪里!”刚刚走进来的太监何公公见状,不由地惊奇,皇上什么时候会这么焦急的。 太后殿内,一个小孩在胡乱的奔跑着,撞飞了宫女,打翻了一众宫女太监手中的东西,然后还撞跌了一群人,才奔奔的转过身来。 “哈哈哈,太好玩了……”现在已经一岁多的墨翼太子,就正正是玉笙和曜曜被人偷走的孩子,佑宁。一张和睿宁一样的脸,可是现在却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同样眉心上面有着一颗鲜艳的朱砂痣,却让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邪恶妖娆。 “太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走过来的墨无殇,一看到佑宁的胡作非为,顿时脸色一沉。这个孩子,才一岁的人儿,怎么就生得这么的让人不省心,欺负太监宫女,把后宫弄得一团糟。 偏生教训他的时候,就会装得懂事可怜的样子,转过头去又变得像恶魔一样,不知道这样的个性,长得像谁。 想到这个,墨无殇又觉得一阵气闷。当初将这孩子劫来,纯粹是想要报复夏侯君曜,同时希望玉笙能够出来找他。但是现在孩子在这,弄得最为头痛的却是他。打舍不得,骂没作用,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报复还是自找麻烦。 “父皇,儿臣,儿臣刚刚脚腿子软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宫女姐姐,还连累了太监哥哥们,儿臣知错了。”佑宁伸伸小短腿,啪啦地跪了下来,长长如蒲扇的羽睫下,立刻盈满了泪水,让人看得好生的可怜。 “皇上息怒,刚刚是奴婢的错,没有看到太子走过来,还让太子撞伤了,是奴婢们的错。”这样的戏码上演了好几回,可是偏生还是有人上当,他们压根没想到,这佑宁小小年纪,却腹黑可恶,把人戏耍的团团转。 墨无殇摸摸额头,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不单单一点都不可爱,还可恶的要死。一个一岁多的家伙,怎么就生得这么这么的异于常人。 “好了,你们退下吧!”墨无殇走到佑宁的跟前,低着头看着这小东西。他居然现在还在装,呜呜咽咽的。“怎么了,在朕的面前还想装,宫女们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们被你欺负,迟些你是不是要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 虽然这是夏侯君曜的儿子,可是他却莫名多了一份亲切感,没有办法对他狠心。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不会生气。这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来自什么,他不想知道,也不想深究。 自从这孩子来了之后,忽然觉得宫里多了几分鲜活,起码不会是从前那样死气沉沉。这一想法惊住了墨无殇,他向来是喜静的人,不喜欢过多的吵吵闹闹,但是现在却忽然改变了。 摇了摇头,墨无殇摒除了这些奇怪的杂念,低头,却看到佑宁在盯着他看。 “父皇,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奇怪。”佑宁看着面前这张脸,他的父皇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却在梦里面,看到另一个人,他管他叫粑粑。还有另外一个很伤心的女人,他看的不真切,总觉得会心痛。 他没有母后,难道那个人是他的母后。但是为什么那个女人,却抱着另外一个和他很像的男孩呢。 “父皇怎么会奇怪,你乱说什么。”墨无殇忽然正色起来,怎么和这个一岁的娃,他居然会要认真的和他说话,真是太过奇怪了。 “父皇,为什么我没有母后,我的母后是谁。”佑宁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珠子奇怪的只遗传了玉笙的琥珀色。眨呀眨的在阳光下泛着璀璨的金光。 墨无殇看的一阵失神,仿佛看到了那个奇特的女子,她的儿子,也如她这样特别。 “你的母后在别的地方,她现在正赶着回来,你别急。”墨无殇想到现在已经离宫的玉笙,夏侯君曜也在找她。而他这一次,一定要先夏侯君曜一步找到她,把她带回这里。 “真的吗?你别骗我,随便找宫里的女人给我!” 佑宁先是激动了一下,然后又狐疑地盯着他看,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你,你当父皇是什么人!”墨无殇愠怒,他这小家伙,要是长大一些,不就成了魔王了吗? “你后宫这么多妃子,难保是因为这样,母后不要你的,哼!”小佑宁冷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不过他觉得奇怪的是,父皇好像都不去找哪个妃子的,而且他也没听到任何关于母后的传闻,每次他问宫女,都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呢? 墨无殇的额角一抽一搐的,他是作孽吗?这明明是双生子,他听说大的那个,在夏侯的时候,既乖巧又可爱,难道这是水土的问题?只是,夏侯君曜自从登基以来,真的从来没有纳妃,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好了,你乖乖的呆在宫里,朕要出宫一回,你不许再宫里胡闹!”说完,不再理会佑宁,整天对着这个小恶魔,思维不按常理,他可是会接受不了,神经失常的。 “黑甲卫那边情况怎么样。”墨无殇一身劲装黑衣,骑在马上,轻启薄唇,询问旁边的侍卫。 “回皇上,已经在盯着人,可是最近她胡走,往着临天那边的方向走去。”侍卫低头,飞快地回答。 墨无殇心头一凛,“立刻出发,同时要黑甲卫一定要盯紧人,必要时就动手,但要注意人身安全。” 虽然他不想吓到她,无论是怎样,他这次想让她能够接受他,跟他回墨翼。侍卫听完,立刻行动。而墨无殇也猛夹马腿,在黑夜中,几道黑影飞快的奔走。 另外一边,在和墨翼持续开战的宸昀霄,终于是觉得吃力。墨翼的兵力强大,还有凤孤在后面支持。他之前真真是听信了夏侯君烯,才造成现在这一个麻烦。 此事宸昀霄相当的头痛,和墨翼在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没有好处的是他们。一开始说服临天合作,也是牺牲了很多才达成的。如果这次输了,临天一定会解除和他们的合作,然后靖宸就更是孤立无援了。 “该死的!”都是夏侯君烯,本想他能够帮得了他。却没想到最后,还出了这样的乱岔子。墨无殇居然那么喜欢那个夏侯皇后,然后为了她,不攻打夏候,反而攻击他们。 “太子殿下,我们现在不如向墨翼议和吧,这样一来,我们起码不至于一败涂地。”在两旁的将士,看着宸昀霄黑压压的脸,都害怕开口。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墨翼这一次这么来势汹汹,好像有什么仇恨一样。 “议和?难道你们想要归顺墨翼?”宸昀霄的声音阴沉沉,凛冽地扫了一眼众人,这帮废物,居然想要他议和!想都别想。 “臣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众人身板抖了抖,刚刚说话,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士兵打断了。 “报告主帅,小的有事来报。” “本帅没有说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吗?”本来就很不好脸色的宸昀霄,被人违抗命令,就更加的恼怒。 “小的知道,但是刚刚来的人说,他有墨翼的密报交换,所以小的,小的……”士兵强吞了口唾沫,才口吃吃的说话。 “那人是谁!”宸昀霄眉角一挑,正色地看着士兵。 “小的不知,那人说要亲自将你。” “元帅,恐防有诈,还是不要……”将士们一看这样,都觉得不妥,可是宸昀霄却眼底闪过笑意。 “你们都退下,而你,将人带进来。”他倒要看看,有什么密报要带给他。 帐篷的门帘开了又关,侧坐在软榻上的宸昀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连帽披风的人,当他的帽子摘下时,不由地一怔。 是她,凤孤公主独孤瑶! “原来是公主远道而来,不知道来到本帅的军营,有什么墨翼的密报呢?”宸昀霄微微的含笑,没想到居然是独孤瑶来了,真是让他惊讶。凤孤不是已经归顺了墨翼的吗,现在独孤瑶来到这里,要给他墨翼的密报,不知道是想玩什么花样。 独孤瑶侧过身来,杏眸扫了一眼周围,才将目光落在宸昀霄的身上。 “本公主来,自然是有事要和元帅商量,不知道墨翼皇帝离国这样的消息,算不算是密报呢?”独孤瑶堂而皇之地绕过案桌,在宸昀霄的对面坐下,杏眸微翘,斜斜地望着他。 没想到,皇上一次攻打夏候,是为了抢回一个女人。一次出兵攻打靖宸,是为了帮一个女人报仇。现在这时候贸然离宫,又是为了找到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的,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明玉笙。那个在夏侯新皇登基,册封皇后的六国宴会上,当众让她出丑,害他们凤孤在六国之中没有立足地位的女人。 “墨无殇离开了墨翼?”这一消息,让宸昀霄一震,狐疑地将目光锁在独孤瑶的脸上。随即大手一挥扣住她的下颚。“你有什么目的,或者是墨无殇有什么目的!” 独孤瑶的到来已经是一个让人起疑的事情,现在她居然说墨无殇离开了墨翼,这更是让人觉得疑点重重。现在不是两年前,夏侯越来的在夏侯君曜手上变得强大起来,墨无殇这个时候,应该是好好想着对付他们才对,没道理会离开墨翼。 除非一个可能,但是那个可能性太少。 “听闻靖宸太子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这番动作,是什么意思?”独孤瑶冷了冷脸,但目光里还是透着高傲。直到宸昀霄放开了她,才恢复脸色,又道。 “本公主的确是有目的,就是本公主可以帮墨翼,同样可以帮靖宸。你应该知道墨无殇喜欢一个女人,就是夏侯皇后。他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在夏侯皇后生产的时候,劫走了双生子中的其中一个。现在夏侯皇后忆子成狂,疯了离宫,正好被墨无殇发现,所以匆匆的离开墨翼,赶去夏侯。” 独孤瑶看着宸昀霄,声音幽冷,语气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恨意。“说到这里,元帅已经知道,怎么做,可以一举得利!” 既然她得不到,那她就一个个逐一毁掉。夏侯君曜,墨无殇都这么喜欢那个明玉笙是不是,那他们就一起死,一起尝尝得罪她的滋味。 宸昀霄心里霎时生气了希望,想起一年多前,夏侯皇后的确产下龙凤胎,小公主却夭折了。这么看来,真的如独孤瑶所说的,是双生子,其中一个被墨无殇调换了。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卑鄙至此。而且,据闻墨无殇一年前也册封了太子,难道说就是夏侯皇后的儿子? 想到这个,宸昀霄只觉得可笑,这或者就叫作所谓的鬼迷心窍吧! 转而,宸昀霄望向面前这个透着阴狠的独孤瑶。她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么辛苦来到这里就一定是有目的。这么说的话,墨无殇已经离开了墨翼,赶往夏侯? 那正如独孤瑶的暗示,如果他提早找到夏侯皇后,同时将他们一网打尽,是不是靖宸就是囊中之物了呢? “公主送来这样大的礼物,不知道有什么事要本帅帮忙的呢?”宸昀霄收回心神,看着独孤瑶。或者这就叫做绝处逢生,车到山前必有路。 “本公主要当靖宸未来的皇后,不知道太子的意思如何?”独孤瑶凑到宸昀霄的耳边,轻吐了一口热气,然后暧昧地说道。“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太子,想不想听?” “能有这么足智多谋的皇后,是本宫三生之幸。”宸昀霄扯出一个讥笑,大手搂上独孤瑶的腰,同样暧昧地在她的耳边说话。 女人就是女人,为了往上爬,不仅出卖自己国家,还出卖肉体,还真是犯贱。不由地,宸昀霄目光掠过一个不怕死爬在船舱上的身影。 明玉笙,倒是例外的一个。 “明玉笙现在,正望着临天这边的方向过来,同时墨无殇也一样。太子能不能成事,就要看太子的运气了!”独孤瑶妖媚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这一次,她要瞧不起她的人全部都下地狱。 “有公主相助,怎么会不成事?”说完,大手一挥,将独孤瑶身上蔽体的衣物全部撕碎,营帐里面,顿时春光满室。 望着临天这边走的明玉笙,走走停停,又走了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但是却不见有人露面。 难道她猜测错了,墨无殇也没有要想将她也劫走的意思?玉笙一个人在树林上走着,那她现在要走去哪里呢?一个半月了,难道还要继续走? 刚刚想着,面前却出现一帮黑衣劲装的黑衣人,个个手拿长剑,一下子将她团团围住。 玉笙脸色凝重,手紧紧地抓紧,手心之中渗出汗来。这些人是什么人来的,是要杀她?还是墨无殇派来将她抓走的?可是抓走,为什么杀气这么浓? 第一百零二章混入墨翼皇宫 玉笙转了一圈,现在倒是不是很害怕,曜曜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一定会出现的。但是就是怕,会坏了事。 “主子有令,杀无赦!”为首的首领,看着玉笙猛喝一声,然后众人全部身形如箭,来去生风,齐齐地朝着玉笙掠来。 玉笙面色大惊,为什么暗卫不出来,难道情况有变。这时候,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传来,让众杀手动作僵了半秒,随即动作更加快了。 “住手!”墨无殇的声音传来,让玉笙一阵恍惚,身体被人踢飞,整个人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飞快地下落。同时,一把利剑从杀手的手中脱出,朝着她直直的刺来。 “玉笙!”墨无殇的声音带着惊恐,他从马上起身,屏气在空中快得看不见踪影。只是即使墨无殇来的再快,也挡不住那内力浑厚,力度强大的利剑。 这时,一把匕首突然射出,挡住了剑势,可是却也依旧刺进了玉笙的胸口。 墨无殇来到玉笙的身边,封住了她身上的几个|岤道。三方人马不明好坏,互相对峙,树林之中,被惊动的小鸟从树上全部飞起,朝着远处离开。 墨无殇目光在周围绕了一圈,现在有两方人马,首先知道一方是救一方是杀。杀的人不知道是谁,但也没必要知道。而救的人,估计就是夏侯君曜的人。那么这帮人,要是阻挡他的话,那也就杀无赦。 “玉笙,坚持着!”墨无殇将人拦腰抱起,立刻就有人围过来,两方的人,将人团团围住。 “我不会伤害她,是和我合作,还是和他们合作,随你们的选择!”,哦无视的意思,显然是和曜曜派来的暗卫说的。权衡了利害之后,暗卫终于是一起和杀手对战。墨无殇翻身上马,看着那帮黑色劲装的杀手。 “杀——无赦!”说罢,立刻策马飞快地朝小镇上奔去。 一直策马,墨无殇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的繁华的小镇上。在那里立刻包下一个十分华丽的客栈,同时吩咐人去找大夫。 “公子一个人,要让我们全部客人奔波离开,是不是不太厚道。”突然,一道微凉的声音,公然地给墨无殇挑衅。此刻,夏言一副中性打扮,坐在客栈的大堂之中,手中的杯子吧嗒的放下桌面上。 一锭金子在刹那间扔在夏言的桌面上,声音巨大,而桌面上也是十字形的裂开了。众人大骇,谁也不敢说话了,皆是收拾东西要离去。 “看来公子抱着的人,伤势很重,气息薄弱,失血过多,昏迷多时。”夏言拾起金子,自然地准备离开客栈。 当日在京城,她知道玉笙离宫,便进宫去和曜曜商讨。她本来欠他们一次,当日如果知道玉笙怀孕了,她断然不会让太后去说动皇上进入废皇后的密室。后来看到一切,想通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结果离宫,却以为小公主夭折。才有后来想要进宫的事情,却得知到了事情的真相,便想着和皇上合作,她混入皇后的身边,一起进入墨翼。 在皇宫里面,她夏言还有人会认识,但是在别的地方,怕是谁也不知道。既然成不了明玉笙这样的一国贤后,那她不如就成为济世名医好了。 “你会医术?!”墨无殇咻地转身,盯着夏言,而身边的侍卫将人拦住。 “公公子,这夏大夫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名医,如果你要找大夫,她,她就是……”小二在旁边颤颤惊惊的回答,这气氛好生奇怪。这公子看着温文尔雅,可是却让人不由地害怕。 “带她上来。”墨无殇眸子一眯,立刻发话,刚走了两步,便又听到夏言的挑衅的声音。 “本大夫向来不给仗势欺人的人治病,你抓我上次,也没有什么用。”夏言冷笑着反驳,墨无殇也的确可恶,她今天更要教训教训。她是心高气傲,但是也不至于作出连小孩子都连累的事情,这墨无殇实在太卑鄙。 “来人,将刚才离去的客人全部带回来,住宿算本公子的。夏大夫,这样满意了?”墨无殇的话,不但小二愣住,夏言也一下子僵在原地。她没想到,墨无殇的解决办法是这样,这样台阶给足了,夏言也转身。 “小二,去准备热水。”夏言哒哒哒的上楼,一脸平常的经过墨无殇的身边,“再不上去,就算神医也都难救了。” 这话,换回了墨无殇的神智,立马抱着玉笙走进准备好的厢房。 “剑力度很大,所幸刺歪了一点,才没有中到要害,可是失血过多,这时候拔剑,有很大的风险。”夏言面色凝重起来,她还真是不怕死。为了混入墨翼,不惜这样大的代价。这就是一个母亲的感情的吗?从小她没有母亲,不知道一个母亲是这样的。 “那要怎么做,难道你没有办法?”墨无殇上前了一步,口气变得阴冷起来,都怪他迟了一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究竟那帮杀手是谁,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出宫了。也应该没有人要杀她才对,那么那帮人是谁。 “不是没办法,而是没把握,你要不要赌,不过剑,是必须要拔的。”夏言拉开玉笙身上的衣服,端视着玉笙的伤口。该怎么拔,才能够避免到大量的流血呢? “我能选择吗?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试试。”墨无殇凑到玉笙的耳边,“你不是想要找到孩子吗,只要你醒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夏言的手紧握了一下,果然是墨无殇啊。 这是,玉笙的眉心跳了一下,气息也在顷刻间有些变动。 夏言看准时机,握着剑,手一发力,剑身立刻被拔出,而同时,果然造成失血,可是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好了,血暂时止住了,她今晚有可能发烧,如果一天之内不退下去,那么就回天乏术了。”夏言起身,擦了擦冷汗。她还是第一次帮这么严重的人诊治,而且还是明玉笙,真不知道该是可笑还是怎样。 “夏大夫,谢谢你,今日多有冒犯,请见谅。”墨无殇忽然起身,看着夏言道。“今后还要麻烦夏大夫。” 原来是为了这样,夏言心里暗笑了笑,不过墨无殇对明玉笙应该是真的爱。不然不会听到她有事,立刻从墨翼奔来夏侯,虽然这中间,很大原因都是因为他。 “这是为医者本来就该做的,没有什么谢不谢。不过看公子这么紧张,这姑娘是公子的夫人吗?”夏言话锋一转,忽然问。这次明玉笙的确伤的严重,不知道宫里面接到消息没有。而且奇怪的是,已经有人保护在她的身边,难道遇到杀手了?那么这样说来,就是消息走漏了,有人想要杀了明玉笙? 但是即使这样,谁会走漏消息,这么久没事,墨无殇离开墨翼就出意外,难道是墨无殇的缘故。 “她暂时还不是,但不久后就会是了。”他会将她好好保护,滴水不漏,不让夏侯君曜钻到半分的机会。 夏言看着墨无殇的神色,那双瞳深不可测,如同万丈深渊一样。这就是墨无殇的目的,得到明玉笙。只是她好像却觉得,这情感之中,没有那么纯净。 难道真如皇上所说,这墨翼之中,有更深的秘密? “既然不是夫妻,公子的随行之中并没有姑娘,不如就让夏言照顾这位姑娘吧,你一个男子,总有些不大方便,尤其这位姑娘醒来之后。”夏言主动开口,她到时候还要和明玉笙互相对好,她可是不知道她也来了。 墨无殇一听,瞳眸又深了几分,定定的看着夏言。她的出现已经相当的奇怪,而今又要照顾玉笙,不得不让人怀疑。 “如果公子不愿意,那就当夏言多言,这就告退!”夏言的语气冷了几分,一副被人侮辱了的样子。 墨无殇回神,“在下没有这样的意思,在下刚刚只是想,住在客栈终究是不方便,应该找一处别院。”墨无殇自知这个女子性格奇怪,从第一次就发现不同。现在玉笙还没有醒来,还需要她。而且在他的眼皮底下,谅他也不能做出什么来。 夏言只是点点头,他没有这样的意思最好,不然有他后悔的。 “查到那个夏言是谁吗?”墨无殇站在院子之中,轻声问着旁边的侍卫。说是那样,做又是一回事。 “回皇上,已经在西河镇查过了,这是半个月走到西河镇的游医,每天都会在西河镇医馆为当地居民义诊。今天我们来到的时候,她刚刚到客栈休息。”侍卫报备今天所查到的事情,顿时让墨无殇放心下来。 “那么,查到那帮杀手的人是谁。”刚刚他静下心重新想过一遍,那些人不是冲着玉笙而来,而是因为他。时间刚刚好,因为他出宫来到夏侯,那帮杀手就去攻击玉笙了。谁居然秘密知道他离开了皇宫,那为什么知道他要找谁? 难道又想拿玉笙来控制他? 这么一想,墨无殇双手紧握起来,和他有着冤仇的除了夏侯君曜,那就是宸昀霄了。这件事,不可能是夏侯君曜,只能是宸昀霄了。 只是,宸昀霄为什么会得知他出宫来到夏侯,同时还是来找玉笙?难道说,在墨翼有内j? “对方全部都死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侍卫低下头,好像觉得自己办事不力。 “立刻找人出发去靖宸,调查宸昀霄近日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宸昀霄,你居然敢和朕作对,看来你是不知死字怎么写了。 “是!”侍卫领命,立刻消失不见。 清晨,天蒙蒙亮,夏言侧靠在床沿边瞌睡着。而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动了动蝶翼一般的眼帘,随即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瞳。 夏言?玉笙眨了眨眼,她不是做梦吧?怎么会看到她在这里。一年多之前,她不是已经离开宫里的吗?此时怎么又出现了,该不会那些杀手是她的人吧。可是她不是被墨无殇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醒了。”夏言睁开眼,忽然和玉笙的眸子对手。“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至于为什么,我们迟些再谈。” “而你的计划是什么,尽管去做就好,我会配合你的。”说完,夏言便大步出去。玉笙继续不解地眨着眼,这是怎么一回事,夏言知道她的计划? “墨公子,姑娘她醒了。”夏言淡淡地走出偏厅,就看到墨无殇撑着下颚在小憩。一听到她的话,一阵风似地就进去房中。 “玉笙!”扑到床沿,却看到玉笙茫然的双眼,见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墨无殇微征,难道真的如传言一般,她忆子成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佑宁,佑宁,我要去找佑宁!”说着,玉笙掀开被子,挣扎着要下床。墨无殇真的将她带来了,她要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她绝对要找回佑宁。 墨无殇看到玉笙的神色,只知道要寻找佑宁,对他好像浑然未觉。难道……他将玉笙摁回床上,紧捏着她的双肩,不让她乱动。目光在玉笙的身上,上下的打量。 “玉笙,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墨无殇的呼吸一窒,难道她失忆了?心里闷痛了一下,可是却想到,她如果忘记了他,那夏侯君曜呢,也一样忘记了吗? 心里徒然升起一阵希望,如果是这样,那么岂不是老天爷都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她爱上他的机会。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的佑宁,我的佑儿,我的佑儿不见了……”忽然玉笙变得失控,在不断的咆哮着,嘴里直喊着佑儿两字。 “玉笙你冷静点,你冷静点,我带你去找佑宁,我一定会带你去找佑宁的。”墨无殇怕她这样子会弄到了伤口,便紧张兮兮的抱住她,让她冷静下来。伏在墨无殇的胸膛上的玉笙,听到墨无殇的这句话,心里腾起熊熊烈火。墨无殇,你居然真的抓了我的孩子,害我们失散这么久,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佑儿,你没有骗我?”玉笙睁着圆圆的眼眸,带着疑惑的望着墨无殇,眼底明显的写着不信任。 “真的,我知道佑宁在哪里,只要你怪怪的养伤,我就会带你去找佑宁的。”边说着,墨无殇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夏言,现在需要的是知道玉笙的情况,她的精神好像很不好,是失忆了,还是因为太过压抑了。 “明姑娘的情况应该是因为长久的压抑,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逃避不想碰触的问题。这个佑宁是谁,他应该能够解开问题的所在,而且具体的情况还请墨公子说清楚一些,才能对症下药。”夏言给玉笙检查了一下后,才淡淡的问。 那边的玉笙敛着眸,夏言居然帮着她。这句话的确搞笑,她也想听听墨无殇怎么说,他是承认自己将她的儿子劫走还是用什么样的借口嘡舌夏言? 这边需要详细情况的墨无殇咻地一愣,脸色有些僵。他是不想提到他秘密找人将佑宁劫走的事情,可是现在如果他不提供一些具体情况给夏言,的确对玉笙的病情没有帮助。 “她因为幼子被人劫走,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也是因为这样寻她而来的。”墨无殇轻描淡写,因为面对着玉笙有些紧张,倒是没有注意到玉笙听到这句话,那咻地握紧的双手。 “幼子被人劫走?墨公子,你刚刚说她没有成亲,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夏言,为什么要让我救她!”夏言脸色一沉,甩下手准备离去。 “孩子,我的孩子被人劫走了,是被人劫走了!”夏言的怒喝,仿佛激怒了玉笙,她在这里不停地大喊着,两人仿佛有默契一样,在恶整着墨无殇。 意料之内一般,被夏言这样的冷斥,墨无殇脸色险些挂不住。可是目前有求于她,所以墨无殇只好忍气吞声。“当初骗夏大夫你是在下的不对,但实在是这样的家事不想外传,只能隐瞒着夏大夫,还请夏大夫见谅。” 夏言的脸色平静了些,然后给玉笙刺了几针,立刻玉笙的神情平静下来,然后倒下床,昏睡了过去。 “你这是做了什么?”墨无殇见状,面露疑惑。 “我只是让她暂时昏睡而已,这样对她养伤有好处,不然老是这么激动,对她的身体也不好。她现在的情况典型的是因为失去孩子而情绪失控,你刚刚既然说了能够找到吗,就尽快带她去见孩子吧,不然情绪失控的人,很容易会精神失常,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你应该也不想再一次出来到处找她的吧?” 夏言把事情越说越是严重,让墨无殇也觉得有必要立刻走。而且留在夏侯,如果越长,很容易被夏侯君曜找到,到时候要走就更难了。 “夏大夫,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墨无殇看着夏言出声,那边的夏言眼眸一凛,立刻猜到了墨无殇接下来的话。他估计是想让她也跟着回墨翼,以便照顾明玉笙。 不过她凭什么理由,她会答应他的要求呢?“墨公子不会,是要夏言一路照顾明姑娘,直到你们达到你们要到的地方吧?” 墨无殇眼底闪过一抹赞赏,随即点点头。其实这样一个巧合,如果平常的墨无殇,已经够会看的出,但是现在的他居然没有发现,还要将夏言也带上。 “你我素未平生,为什么我要这么帮忙你们?”夏言收拾着医袋,预期之中带着拒人之意。 “夏大夫菩萨心肠,既然答应了医治,就不会半途而废的对不对?而且夏大夫既然是周游天下的游医,不如随在下去一趟墨翼,如何?”墨无殇继续在劝说着,心里只想着快点将玉笙带离夏侯,以免夜长梦多。 “墨翼?墨公子似乎在抬高在下,我夏言不过就是闲混的游医一名,却执意夏言陪伴你们回墨翼,墨公子的算盘也打得太精了。”夏言不屑地扫了一眼墨无殇,口气也相当的冷漠。 “那夏大夫怎样才能答应在下的请求。” “说些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或者我会答应也不一定,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去。”夏言耸耸肩,感兴趣的事情,自然是暗指墨无殇和玉笙的事情。 墨无殇的脸色一凛,有种想要拂袖而去的感觉。“没想到夏大夫,也是一些喜欢八卦的人。” “你不知道吗?这是女人的天性。”夏言不以为然的一笑,拿起药袋子无所谓地离开了房间。 三天后,因为坳不过玉笙的在胡闹,墨无殇只好准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一起出发回去墨翼。 “这件事,是曜曜安排的?”玉笙想了很久,这件事只有曜曜知道,所以夏言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但,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一次,密室让你怀孕受伤,虽然不是直接,也是间接。当我听到小公主夭折一事,真的很愧疚的,直到后来知道真相,便决定来帮你一把。”夏言知道她的意思,“两年的时间,能让人改变,当看到皇上在天下面前宣告,从此夏侯只为一位皇后的时候,我知道你们两个之间不能再有第三个人。当初我和太后互相利用,以为我或者会有机会,也能比你强,但事实证明不能。” “不过,我发现起码有一样我比你厉害。”夏言骄傲地看着玉笙,笑道。 “什么?”她也好奇。 “便是医术,这一次可是我救回你的!”后来想到这个,她忽然就想通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那样比的。你在这个方面赢了,或者在那个方面又输了。所以何必争来争去,苦了自己。 “看来你真的想通了。”夏言的确很聪明,也懂得放开。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有想得通,所以害自己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她也很高兴夏言能够想通,这样,她也多了一个能够结交的知己。 “我想不想得通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墨无殇没有想得通,所以我觉得到了墨翼才该小心。”夏言耸耸肩,她说的可才是真的。如果被墨无殇发现,那可就是惨了。 玉笙没有说话,这个她自然知道,但她要找回佑宁,不管怎么样。 在夏侯皇宫的曜曜,手抱着睿宁看着遥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睿宁,想不想妈妈呢?”曜曜忽然低下头,看着睿宁,轻声的问着。如果宫里没有睿宁在,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熬下这段时间。想到每天暗卫的消息,曜曜就全身都不舒服,心底越来越躁动。 “想,但是妈妈要去带弟弟回来,所以睿宁会乖,爸爸也乖,等妈妈回来!”感觉到曜曜的不安,睿宁很善解人意地用小小短短的手将曜曜的脖子圈着,软声安慰着。 “睿宁真是懂事,比爸爸还要懂事。”曜曜哽咽着,将头埋在睿宁的颈侧,掩去他的彷徨,直到看到今日的暗卫出现,才又恢复了冷静。 “皇上,娘娘已经康复出发前往墨翼,而夏言姑娘正在她的身边。”暗卫的话刚落,曜曜才全身一松。“查到那帮杀手是谁的人没有。” “回皇上,是靖宸太子宸昀霄的人。” “是他。”曜曜的双瞳一缩,眼底闪过愤怒,“传令钟离颂进来。” 钟离颂走进养心殿,就感觉的气氛异常的奇怪。自从直到皇后离宫要去寻找佑皇子之后,皇上就每天绷着脸,大家也都在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一点儿事情。 “参见皇上。” “最近大军训练的怎么样?”曜曜低着头批阅奏章,头也没抬地问。 “回禀皇上,大军的训练一切顺利,随时都做好迎战的准备。”钟离颂不解,但还是快速地回答。 最近皇上也越来越不对劲,不知道暗中部署什么。 “那好,立刻传朕的命令,让户部筹备军饷,首先调遣五万大军到桐城,朕要先攻陷靖宸和临天。”曜曜的话,让钟离颂一惊,现在墨翼也在和靖宸开战,皇上现在发兵去攻打,是为了什么? “皇上的意思是,去日就去和墨翼,攻打靖宸?”夏侯和墨翼不是向来不和,现在这样,是所谓何意。 “五天前,靖宸派杀手到夏侯,伤了皇后。” 曜曜只丢下一句话,钟离颂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点头领命,宸昀霄真是卑鄙,一而再地用这样可恶的诡计。“那皇后现在?” 随即一想,钟离颂又问。既然伤了,那现在的状况又是怎样。 “已经恢复了,现在已经出了夏侯了吧。”想到这个,曜曜的语气又暗沉了几分。宸昀霄,他现在恨不得将宸昀霄千刀万剐,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那末将这就去调遣五万兵马,即刻赶往桐城!”钟离颂明白,转身欲走。 “走吧。”这一次,他要好好的出击,一句拉平和墨翼的关系。 来到墨翼,玉笙看到周围不同风情的百姓们。墨翼,位居南方,气候没有夏侯的干凉,显得柔暖温润很多。墨翼的京城名为翼城,是墨翼地处墨翼中心地带,是墨翼最为繁华的地方。 马车到了宫门前,墨无殇拿出令牌,守门的侍卫立刻恭敬的跪下来,接着,宫门打开。 “玉笙,到了。”墨无殇步行到车前,玉笙吸了吸气,这段时间她只需要随便应对一下墨无殇而已。但是现在到了墨翼的皇宫,他们就变得要朝夕相对,这她还没有怎么适应。 夏言扶着玉笙出来,然后墨无殇想要过来扶,却被玉笙甩开,然后躲在夏言的身边。 “墨翼皇宫,墨公子的身份真实耐人寻味。”说着,夏言已经从马车下来,接着将玉笙扶下来。“想要别人接受你,却一味的用一些卑鄙手段,而不是真情实意,墨公子不觉得有些妄想吗?” 夏言的讥诮,让墨无殇的脸色一僵,沉着脸收回手。 一直以来,他做这么多,都只是为了她,难道这样也不对?真情实意,他的不是真情实意,难道夏侯君曜的就是? “佑宁,佑宁在哪里呢?”玉笙回头看着满大街的人,眼眸一凛,情绪又开始失控起来。玉笙挣脱夏言的手,大步要奔出去,却被墨无殇扯了回来。 “玉笙,你安静一下,佑宁不在那边,而是在里面,在里面。”墨无殇慢慢的将她拉回来。虽然现在已经来了翼城,但是她现在精神不好,要是走失了,那就糟糕了。 “佑宁在里面?你没有骗我?”玉笙左右看看,才将目光落在墨无殇的身上。佑宁就在里面,她很快的就能看到他,看到佑宁。想着,玉笙眼里泛上喜悦,看着墨无殇的眼神瞬间没有那么戒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 墨无殇的立时僵在原地,捏住玉笙手臂的手加大了力度。多久了,她没有对他露出半丝笑容。而且,一直都是冷脸相对,好像他们是仇人一般。而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能看到她脸上毫无杂质的温暖笑容。顿时,墨无殇僵化的脸也舒展开来,唇际扯出一个弧度。 夏言看着这会错意的墨无殇,看来他将来也是个可怜人而已。他是可恶,活该被玉笙欺骗,将来受到什么伤害也是自作自受的。但是或者曾经的她也一样,所以有些同病相怜,觉得现在的墨无殇也不是那么可憎,反倒有些可怜。 可怜之人,却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已经到了,我也该离开了。”夏言朝着他们点点头,刚要走,便被玉笙拉住。“不准走,不准走,你走我也要走。” 这一出,让墨无殇骇然,立刻警备,“夏姑娘还是随着朕回宫,玉笙的神智还没有恢复,还要多多拜托夏姑娘呢!” 夏言故意看看墨无殇,又看看玉笙,最后,才勉强的点点头。 “不知道皇上准备怎么安顿玉笙?”走进宫里,墨无殇一直扶着玉笙,而夏言走在旁边。已经来了墨翼皇宫,墨无殇不会什么都不做吧?不知道接下来,他又要做些什么。 “朕不日就会立玉笙为后,墨翼的皇后。”玉笙听了一凛,很是努力才压下心底的震撼。墨无殇就算没有皇后,但是他后宫之中还是很多嫔妃的,居然要立她为后,这是要将她置于什么地方。 夏言听了,虽然早有所料,可听到墨无殇这样一说,也觉得相当的惊讶。一个已经成了别国皇后的女人,还有两个孩子,他居然也无所谓?忽然,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些男人的心理。 “听闻皇上已经有了太子,那太子的母后呢?”夏言随意地一问,却惹得墨无殇微微变色,低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玉笙,才又道。 “自然就是玉笙。” “这——”夏言很惊讶,却适时的收口,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要是深究,一来让墨无殇不高兴,二来她好像管得太多了。 鸾凤宫 走到鸾凤宫,已经有宫婢太监在那里等候着,看到墨无殇过来,齐刷刷的都走过来行礼。 “参加皇上。”不久前皇上吩咐要清扫准备好鸾凤宫,他们还以为要立皇后了。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且皇上还出宫了,这一回回来,却直接来到鸾凤宫,身边还带着两个女人。难道她们是未来的女主人?可是两个女子,谁才是呢? 边想着,墨无殇已经吩咐他们起来,随即走到玉笙的身边。“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处理些事情,再回来陪你。” 说完又转身看向夏言,“夏姑娘,玉笙就拜托你照顾了。” 众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3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堂目咋舌,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皇上什么时候会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和颜悦色,而且还是对一个女子。他们额上冒汗之余,也终于看清,这个女子,就是未来鸾凤宫的女主人了。 鸾凤宫,是后宫最华丽的宫殿,也是皇后专属的东宫。这么久以来,多少猜测,多少女子都想成为鸾凤宫的女主人。却没料到。这位置就这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占了。 “你又说带我去见佑宁?”玉笙本想又装傻,但是却觉得现在已经来了宫里,耳目众多,也不能太过。所以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语气。 越是来到这里,在同一座宫殿里,她的佑宁就在某一个地方,玉笙就越加的心急,越加的紧张,越加的想要见到佑宁,希望见到佑宁。 “你先别心急,朕处理完事情,就会过来带你去见佑宁的。”见到玉笙对他的态度好转,墨无殇也觉得万分的喜悦,连带脸上都带上一抹笑容。不过不是他不想让她立刻见到佑宁,毕竟那小子太过皮,而且顽劣,他怕佑宁会把她给吓着了。 所以,得找时间跟佑宁说说,而且让他知道他要带他去见她母后,这样才可以。 这一些,玉笙自然不知道,她只当是墨无殇现在是有意推搪。虽然表面上还是很高兴,可是心里面却慢慢冷了起来。墨无殇还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欺骗她,拖延她的时间吗?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一句皇后娘娘,勾回了玉笙的思绪。看着面前跪着的陌生奴才,还有耸立在眼前的华丽宫殿,眼眶不由地一热,想起遥远的夏侯,还有两个男人等着她回去。 可是现在,她却在另一个皇宫里面,即将成为别人的皇后?这是不是太可笑了。曜曜,你一定要等我,也一定要相信我。睿宁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呢?他是不是又长高了,又长胖了,还会说更多的话了?想到睿宁的聪明乖巧,玉笙不由地想,佑宁是不是也这么乖巧可爱,和哥哥一样聪颖? “你们都起身了吧。”玉笙吸了吸气,然后往宫里面走着。“我不是皇后娘娘,你们不要乱了称呼。” 她绝对不会成为墨无殇的皇后的,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她要快点,快点找到佑宁。 “玉笙,你现在要忍。”见到玉笙激动的起身,夏言立刻奔到玉笙的跟前,然后按住她的手腕。“娘娘,我先帮你看看脉。” 见到旁边的宫女太监都好奇的看着她,夏言将玉笙的手翻过来,“娘娘舟车劳顿,皇上最担心的就是娘娘的身体了。” 夏言有意无意的话,让两旁的宫女太监立刻反应过来,有几个人飞快的下去,却剩下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在此。他们两个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刚刚那些太监宫女们这样的激动。 看到这,两人都互相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两个是来监视玉笙,又或者她们两个的。此时的玉笙也冷静下来,不由地佩服夏言的机智。刚刚这一句话,如果是真正的奴才,都会想到尽力去讨好主子,得到赞赏。但是这两人丝毫不动,分明真正的目的不在这里。 那她且看看,这两人是谁安插在这里的眼线。 “夏言,这里是什么地方,孩子,我要去找孩子。”玉笙挣开瞎眼的手,快步走下台阶,想要跑出去。在两个奴才没有上前的同时,夏言便又走来,将玉笙拉住。 “娘娘,皇上不是说了,他有事要处理,晚些会来找你的,你怎么又忘了呢?”夏言朝着玉笙哄说着,且留意着两人的动作,居然这时候,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边想着,刚刚出去的太监宫女又回来了。“娘娘,午膳准备好了,不如先用点膳食吧。”一叠叠用金盘子盖住的食物端了上来,然后放在圆桌上面,然后为首的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看起来应该是掌事的姑姑,和这鸾凤宫的太监总管。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看起来相当的可人。可是她们都知道,这可是都有目的的。 “我不想吃,我想沐浴。”连续一个月多月没有好好休息过,而接着的十几天因为身上有伤也不能洗澡,现在好不容易结痂了一些,总算能够舒舒服服的清洗一下。 听到玉笙的话,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说完,人已经步伐生风的奔了出去,动作快速,让人咋舌。被训练过的宫女太监就是不一样,看来这鸾凤宫不少的宫女太监,都是有功夫的。 未免伤口泡到水,夏言让人找来了牛皮,将胸口的位置包住了一圈。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玉笙还是接受,这样躺在浴桶里,还真是舒服。 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的身影,玉笙闭着的眼睛咻地睁开,却听到一声皇后娘娘。 “娘娘切勿紧张,属下是银月,是主子安排过来混进墨翼的人,现在是特意混进了鸾凤宫。”玉笙没有回答,虽然她知道曜曜手中的暗卫男女都有,但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她没有轻举妄动。 “娘娘,主子捎来口信,要娘娘一切小心,记得六个月之后,一对父子在夏侯等着你。”这句话说完,玉笙终于是相信了。六个月,这是她和曜曜才知道的。 “帮我带话给皇上要他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了约定。”玉笙哽咽着声音,眼底落下两滴滚烫的水珠,然后滴落在浴桶之中。 收拾心情,玉笙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冷静了下来。“你混在墨翼皇宫里面,有没有发现小殿下的踪迹。”玉笙最关心的就是在哪里能够找到佑宁,只要找到佑宁,而且能够接近他,带走他的机会就多得多了。 “回娘娘,我们在这里已经差不多一年了,藏统领已经藏在墨翼的九门提督的侍卫里面,为了将来出城之便。而属下在这里,因为小殿下周围都是暗卫在保护,所以属下只是偶然的见到小殿下一次,接下来的就只是传言。”银月继续说着。 “他现在长的多高了,过的好不好,有什么传言?”玉笙猛地转过身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终于能够听到一些关于佑宁的消息了,玉笙屏着呼吸,心情起荡着。 “回娘娘,奴婢是三个月前偶见过,所以现在小殿下长得多高就不清楚。而后宫的传言,都是小殿下作弄宫女太监,整蛊后宫那些想要接近他博得墨翼皇帝关注的妃嫔。所以在墨翼皇宫之中,小殿下已经是个小霸王一样,人人听着色变,可就看到小殿下,又忍不住喜欢,因为他真的长得很像主子,而且相当的可爱讨人喜欢。” 银月的消息,听得玉笙一惊一乍的。佑宁居然这么活泼搞怪?那怎么可能,睿宁这样乖巧,怎么佑宁却是一个小捣蛋一样?玉笙已经忍不住想要见到那人儿,无论乖巧还是调皮捣蛋,他都是她的孩子,她都喜欢。 “那现在呢,我怎么才能见到佑宁?”玉笙又问着,等墨无殇带她去见,不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银月不知道,因为小殿下现在是在墨翼太后的宫殿里面养着,距离鸾凤宫是不同的方向,银月不能经常出入那边打探。” 墨无殇是个相当小心的帝王,任何事情都很是小心翼翼,他们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安插了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进宫。一个是混进了鸾凤宫,一个是混进了太后殿。 玉笙脸色沉了下来,这么说来的话,她必须去接近墨翼太后,才能有机会找到佑宁了?可是她这样在外面乱走的话,并不一定能够找打佑宁的。她得想个办法,早日找到佑宁所在的地方。 “娘娘且先别急,现在墨翼帝要立您为皇后,总会有机会去到太后殿的。”银月见到玉笙一下子沉了的脸,也不由地紧张起来。算起来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剩下四个月的时间,他们能够将娘娘和小殿下顺利救出去吗? 玉笙只好点点头,现在只能先这样想着了,墨无殇现在有意不带她去见佑宁。他这样推托下去,她不另想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 且先冷静三天,如果墨无殇没有动作,那就是她把这个墨翼皇宫弄得风风雨雨的时候了。到那时候,她就不信那个墨翼太后会不找上门来。 而一回宫就离开了的墨无殇来到太后殿,却没有找到那个顽皮的身影。他不过统共离开了一个月时间,却也异常的想念这家伙。长时间下来,每天都有人报备那小子的情况,刚开始没听到,还真是听不习惯的。 但平常这个时候,那家伙都会在这里胡闹。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的。 “小太子呢?去哪里了?”墨无殇招来一个宫女,奇怪地问道。 “回皇上,太后娘娘日前带着太子去云香山礼佛了。”墨无殇一听,脸色咻地沉了下来。母后这个时候居然带佑宁去了云香山祈福,他当日已经有传话回来,让佑宁在宫里面等着他回来,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太后离开的时候,有说过什么话吗?”墨无殇又问,当日将孩子劫来,是母亲提出的。他当时还以为母后有什么目的,可是一年下来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在册立太子的时候叫他考虑清楚,后来无奈他不去碰后宫的女人,所以母后只得无奈的接受。 现在带佑宁去云香山,难道真是祈福? “什么都没说。”宫女也觉得奇怪,皇上这次怎么问这么多问题。以往太后娘娘去祈福,皇上压根就不会多问,现在这样,也很奇怪。 “那朕没事了,你下去吧。”墨无殇拧着眉头,既然这样,现在这样,只能去一趟云香山接佑宁回来,不然在玉笙那边没法交代。 想着,墨无殇一想到玉笙就在身边,随时都能看到,心情霎时间开朗了起来。找到母后,那家伙也被带走了。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了,玉笙不知道在鸾凤宫会不会等的不耐烦了。 想着,墨无殇便匆匆离开了太后殿,大步往着鸾凤宫奔去。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中秋节啊,大家节日快乐哈!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一百零三章 母子连心 鸾凤宫中,等了一下午,玉笙的脸色果然有些骇然。 旁晚时分,外面的太监突然报皇上驾到,让玉笙猛地回过神来,收敛了刚刚的情绪。现在不是让墨无殇起疑的时候,她还要靠他找到佑宁,他们才能回家。 随即,一身明黄龙袍的墨无殇走进来,头戴着金龙发冠,一颗鲜艳的红宝石镶在上面,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不凡。而玉笙就这样看着墨无殇由远而近地走来,那身影和样子,居然和曜曜有几分的相似。尤其现在,身穿着明黄龙袍的时候。 她居然忘了,曜曜的弟弟是不是墨无殇这件事,还没有知道。这样想着,玉笙又压抑住了内心的不满。既然已经来了墨翼皇宫,那就要顺便查出墨无殇到底是不是曜曜的弟弟,墨翼太后当年将墨无殇劫走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是要去找佑宁,不是当皇后。”玉笙一见到墨无殇,就冷冷的说话。墨无殇居然已经计划好让她嫁给他,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玉笙,佑宁是我们的太子,你自然也是皇后了,不是你当皇后,而是你本来就是皇后。”墨无殇先是一愣,她忘了好多事请,不如就顺着这样,让她相信她就是他的皇后好了。 明日他就去接佑宁回来,只要看到佑宁,她应该会好些吧。 “太子?”玉笙不可置信,他居然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佑宁的身份,立他为太子。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如果她有一天记起所有事情然后告诉佑宁,他难道没有担心过吗? “没错,所以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当我的皇后。”墨无殇目光锁住玉笙,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感觉现在的他十分的高兴。 然而玉笙却脸色沉冷,任由着墨无殇拥着,可是这不熟悉的气息却让她浑身的难受,忍不住想要挣脱。可是玉笙拼命的叫自己冷静,她要忍,她要在这里查清所有的事情。墨无殇的身份,墨翼太后的阴谋,还有带走她的佑“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佑宁,我要见佑宁。”玉笙执拗地问,让墨无殇脸色微僵。他不是不想将人带来,但是现在被母后带走了,连他也见不着墨无殇的沉默,让玉笙心里飘过各种的猜想,他难道真的是想用佑宁来挟持她?如果真是这样,未免太过可恶了。 “刚刚我已经去找了佑宁,可是他出去了,所以不能立刻带他来见你。你且先等几天,他一回来我就会带他来见你。”墨无殇想了想道,母后去云香山的时候,向来不喜欢人去打扰,连他去的时候也不一定会见,所以他只能先看看母后的情况。 “是吗?那你就带佑宁来的时候,再来吧!”玉笙猛地推开墨无殇,语气森冷,有一种厌恶。佑宁出去了?他居然找出这样一个借口,他当他的皇宫是什么地方,一个两岁的孩子,能够自出自入? “玉笙,我没有骗你,是母后突然带了佑宁去云香山进香,过几日才会回来。”墨无殇上前了一步,冲着玉笙的背影喊着。她难道只想着佑宁一个人吗?她难道会找到了佑宁的时候就离开?可是她已经不记得一切了,她能去哪里?又或者说,她的精神会在见到佑宁之后恢复正常? 想到这样,墨无殇的心就发怵,已经来到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头。如果她不是忘了之前的事情,绝对不会随他来墨翼的。 “哼,那就等他们回来,你再来吧!”说完玉笙已经拂袖而去,走进寝宫。 在大殿内的太监看着刚刚的这一幕,更是震惊,皇上刚刚居然对这未来的皇后这般的退让。而皇后娘娘就这样当着皇上的面,拂袖而去?这宫是不是要准备变天了? 回到寝宫,关上门,玉笙才长舒一口气。墨翼太后突然带走了佑宁,这是在玩哪一出呢?按道理她没理由不知道墨无殇出宫,也没理由不知道墨无殇去找她,但是偏偏,却在这宫时候离宫去什么山了,这也太过奇怪了。 难道说,墨翼太后她有什么目的的?她已经猜到了她是故意接近墨无殇?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墨翼太后就太可怕了,她和佑宁在这宫里,就不是步步荆棘这么简单。 被玉笙赶出门的墨无殇,脸色铁青的出了鸾凤宫,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立刻备马,朕要去云香山!” 墨无殇现在正是处在游移之中,玉笙不见到佑宁,一定不会轻易做算。但是他又害怕,玉笙见了佑宁之后,就将他置在一边了。 “皇上,现在这么晚,难道你明天不早朝了?”太监在旁边试探地问,皇上已经连续一个月离宫。现在刚刚回来,又出发去云香山,文武百官已经有很多的流言在传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呢? “朕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朕现在要去云香山,立刻!”立刻二字咬的十分的重,让太监们都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刻快跑着去准备。 云香山,云觉寺是墨翼的皇家寺院,每年墨翼太后都会不定期的来到云觉寺礼佛烧香。 云觉寺是墨翼最大的寺院,而且香火也因为是皇家寺院,尤为的鼎盛。在云觉寺百米之外,就已经闻到阵阵的香火味道。 暗夜之中,一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惊醒了已经沉睡的黑夜。 “皇上来了吗?”云觉寺专门留个墨翼太后休息的院子中,墨翼太后手中拿着念珠,忽然睁开眼眸,看着面前方丈打扮的和尚问。 “接到消息,已经在来云香山的途中了。”和尚一身浅黄|色的道袍,身上披着朱红色的袈裟,神情肃穆,恭敬的回答。 “哦?居然这么快,皇上可是刚刚才回来的,看来明玉笙下的功夫不少!”墨翼太后惊疑了一声,妩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不屑。不点而红的朱唇微微的上扬,扯出一抹讥笑。 来的正好啊,越是这样,越显得明玉笙的焦急,殇儿对明玉笙的关心。佑宁?的确是个可爱精乖的孩子,等了差不多两年,终于等来了明玉笙,她还以为这要等上多好几年呢。 部署了二十年了,这一出好戏再不上演,连她都要觉得不耐烦了。 上一次本来已经可以成功了,却没有想到夏侯君曜居然这么聪明,懂得火烧粮草,让她的计划差了一招。而现在更好,如果将来天下只剩下墨翼和夏侯,就更好办了。 “阿瑶!” 突然,墨翼太后冷喝了一声,接着暗处独孤瑶突然出现在她的跟前。 “怎么样,宸昀霄那边计划成功了吗?” “回太后,宸昀霄派人刺杀明玉笙,成功的引起了夏侯君曜的怒火,现在已经准备了五万大军,准备到桐城,从临天这边攻打,断了靖宸的后援。”这个阿瑶,正是独孤瑶。此时她的脸上只有冷漠,提到宸昀霄,眼底只闪过厌恶。 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迟早死在他的自以为是上。 “很好,很快的,就可以遇见,这天下只是夏侯和墨翼了。”墨翼太后脸上出现计划成功的得意笑容,目光看着闪耀的烛光,乌黑的眼瞳一闪一闪的,谁也看不出她现在想的是什么。 “太后,为什么要让夏侯君曜也占这样的好处,我们墨翼只要攻下了靖宸,就是四国合一的大国了,到时候根本不用担心夏侯。”独孤瑶觉得不解,夏侯君曜刚刚拿回皇位。而夏侯亏空多年,他们实在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忌讳夏侯。 “你错了,靖宸没有这么容易攻得下去,就算将来赢了,我们不是四国合一,而是一盘散沙,反倒是没有夏侯厉害。这两年来,自从北冥和夏侯合作后,两国一直在神秘的操练兵马。现在夏侯和北冥的兵马都是受同样一种训练方式,而且两国的将领都互相交流,合作上的默契反而比我们好得多了。”  墨翼太后敛起了笑容,这是她当初没有料到的,所以现在要用这样一个办法,让夏侯也同时攻打,平衡一下两国。 “打仗之道,不是在于你的兵马比别人多多少,而是是否军心一致,气势如虹。而且夏侯并非真的已经亏空,夏侯君曜也有一条秘密谋取财富的方法,所以不得不防。” 独孤瑶一直低着头听完,没想到夏侯君曜还是一个有能的王者。居然在两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样的方式训练夏侯北冥两国,要是别的君王,根本没有这等胸襟一起合作,这样子一来,岂不是自己国家的所有都公布给别人知道了? “所以,加上一个明玉笙进来,这戏就变得好看的多了。”墨翼太后转瞬一笑,没有明玉笙,这一切根本就不能顺利下去。接着还有很多的地方,要用到这个女人。 既然她亲自送上门,她自然要好好招待招待她。 对于墨翼太后的话,独孤瑶也是不明的。虽然她也见识过明玉笙的厉害,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聪明厉害如墨翼太后,也会有要忌讳明玉笙的一天。 “太后娘娘,皇上来了,你见是或者不见?”这时,门外有宫女轻声的问着。 “让他进来吧。”墨翼太后冰冷的声音响起,而刚刚的方丈还有独孤瑶听了,都稍稍施礼,然后退了下去。 墨无殇进来,就看到墨翼太后微躺在长塌上,旁边是雕花镂空香炉,上面袅绕的飘着白烟,熏得一室的檀香味道。 “儿臣见过母后。” 墨无殇大步进去,两手放在身侧,给墨翼太后弯身行礼。“儿臣深夜造访,打扰母后了。” 不过看样子,母后是料到他会来了。只是这样是因为什么呢?母后怎么就得知,他会来找她?最近越来越的,他感觉到母后的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你很少来云觉寺的,这么晚来,难道是有什么要事吗?可是你父皇不是在宫中,有要事的话大可以去找他的。”墨翼太后依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墨无殇,也一样是温婉慈祥,让人看不出半分的端倪。 墨无殇见状,顿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母后向来仁厚,对他更是无微不至,虽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 “此次来云觉寺,不是因为政事,而是儿臣想要接太子回去。”墨无殇直截了当的开口,如果佑宁不回去,玉笙怕是会起疑,所以暂时还是要先安顿她的。 “太子?出什么事了?你秘密出宫,是因为找到明玉笙了?”墨翼太后眼角一扫,看向墨无殇,然后问。 而这直接的话,让墨无殇微微的尴尬,随即点点头,什么事都瞒不过母后的眼睛。 “是的母后,所以儿臣想先带太子回去,同时儿臣想要立玉笙为后,也需要母后回宫主持。”墨无殇的话,让墨翼太后的眉心微拧,他的动作倒是很快。 “这事情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好的。而且明玉笙怎么会同意嫁给你,还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墨翼太后明知故问,询问似地看向墨无殇。 “母后所料没错,玉笙她,因为思念幼子的缘故,精神稍微有些不正常,也忘记了好多些人和事,现在只想见着太子。”墨无殇提到这,总有些后悔。他当初真不应该去将孩子劫来,但是母后也说的对,既然想要得到,就要不择手段。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所以,想到这里,墨无殇便不后悔做了这件事。今后他会加倍的偿还给玉笙的,让她不受伤害。 “精神不正常?你确定?”这的确是条妙计,但是殇儿却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如果细想一下就能知道,夏侯君曜既然知道宸昀霄的刺杀行动,那么他就一直派人跟在明玉笙的身边,但是为什么没有将人接回去,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想要混进墨翼皇宫,将儿子救回去的圈套。 “母后这是何意?”墨无殇脸色脸色一凛,不大理解墨翼太后的话。 “没什么意思,而你既然要立后,自然得征得人家的同意,不要到时候闹得婚礼上出问题,那就不好了。好了,既然你要将太子带回去,自然是没问题。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太子也休息了,不如就等着明天和哀家一起回去吧。” 墨翼太后没说什么,殇儿现在还不够狠呢,那是因为没有被人彻底的背叛,所以要彻底,彻底的背叛,才能变得真正的狠绝。 而她很期待那一天。 “儿臣遵旨。”墨无殇点点头,便退下,在云觉寺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玉笙醒来,刚想询问一下墨无殇的情况,却听到了寝宫外面一阵阵的嘈杂声,异常的烦人。 “娘娘,是皇上的妃嫔来闹事了,其中一个,还是纯琳公主。”银月走到玉笙的身后,一边帮她梳妆,一边轻声禀报。 “纯琳?”银月不这样提醒,她都不记得墨无殇身边还有这一号人物。想当年的宫宴一面,到现在已经是过了多年了。没想到他们再次相见,居然是在墨翼,而她即将成为墨翼皇后。 当初她就是和纯琳因为墨无殇而成了敌人,现在仇人见面,会不会分外的眼红。 如果纯琳认出她,同时将她的身份说出来,或者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好事看。 “那好,帮我好好准备,我要盛装去会会我们夏侯的纯琳公主。”说罢,银月便给玉笙梳了一个飞仙鬓。鬓发上,玉笙出奇地簪上了各种的珠翠。发鬓的中央,带上了一只象征皇后身份的飞凤金饰。搭上一身百蝶朱红镂衣,整个人看起来,不但雍容高贵,还带着一种不容逼视的威严。 “娘娘妆扮起来真是不错。”银月从铜镜上面瞧着,以前自然也见过玉笙。但是却都是比较轻简,就是在登基封后的大殿上,才盛装打扮,现在这般模样,的确能让人望而生畏。 刚刚进来想要趁着给玉笙把脉传送情况的夏言,看到玉笙的样子后,也吃了一惊,她想要干什么? “你这副模样,不会是想要掀起一番波澜吧?”想了一想,夏言便道。她这样,目的只有一个,让外面那帮女人嫉妒,生恨。 不过看到这样,也还真是能让人生气的。人家等了这么久的位置,就这么被她给抢了,能不生气吗。 “没错,我就是要制造出问题,让墨无殇不能立我为皇后。”玉笙说完,脸上带着淡笑,走出寝宫,簇拥着太监宫女往着大殿上走去。 “皇后娘娘驾到。”还没有走到正殿,就已经看到众多的身影,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到一阵刺鼻。 “哪里来的狐狸精,还没有册封,就敢自称皇后!”一声娇喝传来,玉笙循声看去,发怒的人果然就是纯琳。她还真是娇惯了,在这宫里,难道不懂得,皇后还是宫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不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虽然她无意墨无殇的心是什么,但是能利用一番何不好好利用? “那你又是谁,谁准你进来这鸾凤宫,还有你们这些人,一大早在这鸾凤宫吵吵闹闹,又是谁批准的!”玉笙淡定自若的走到纯琳的跟前,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周围的莺莺燕燕。墨无殇后宫的妃嫔还真是不少,而看样子,一个个都是想来找茬的。 “你!居然是你,明玉笙!”纯琳惊惧,脸上煞白。她知道墨无殇从始至终喜欢这个女人。为了她不惜到夏侯抢亲,不惜挥军夏侯。可是在明玉笙成了夏侯皇后的时候,她以为墨无殇该死心了。而且还有一个太子,虽然来得莫名其妙,但是起码应该是淡忘明玉笙。却没料到,她居然出现了,还一出现,就居然是成了墨翼皇后。 这算什么,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个女人当墨翼皇后。这样的话,她们算是什么。一个嫁了三次,还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凭什么当这个皇后,骑在她们的头上。 “原来你认识我,但可惜,我不认识你!”玉笙大步走到上位端庄的坐下,冷眼扫了一眼纯琳。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生气,而且很不甘心吧。据说墨无殇冷落了她好多年,而且还是因为她,纯琳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过越生气,越好。 “明玉笙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说不认识本宫!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抹杀你曾经嫁过三次人,还是夏侯皇后的身份吗?说,你混进墨翼有什么目的,是想探取机密吗?本宫绝对不容许你这等j细在这里,来人,将这个j细抓起来!” 刚刚的众妃听到玉笙的身份也愕然,这个女人就是皇上一直喜欢的人,三番四次,皇上不惜一切去抢夺的女人?这么想着,众人眼里都闪现嫉妒,就是这个女人,皇上才不宠幸她们的。如今她出现了,岂不是将皇上整个人都抢走? 听到纯琳的命令,自然有人上来,可是留在鸾凤宫的太监宫女却都动作迅速地挡在了玉笙的前面。玉笙冷眼看着,果然是有武功的啊!难道墨无殇已经准备好,防范着她会逃走吗?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宫里很多眼线高手“琳妃娘娘,鸾凤宫的主人,就是后宫的女主人,琳妃娘娘这样以下犯上,后果可是想好了?”鸾凤宫的总管太监走到纯琳的跟前,语气没有谦恭,反而还带着一丝高傲之意。虽然他没有想到新皇后的身份这样的特殊,可是既然是皇上安排的,他也只有遵从的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大胆奴才,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这个女人是夏侯的j细,出了什么差错,你是不是担当得起!”纯琳听见那句后宫的女主人,更加的愤怒,明玉笙想要压在她的头上没门! “够了,琳妃是吧,有本事就让墨无殇来抓我,不然现在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是墨无殇将我带进来的,你们更是没有资格,质疑我的身份。”玉笙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案桌,扫了一眼众人,眼底腾着怒火。 “好你个明玉笙,你别在这里这么快得意,本宫就不相信,以你这种残花败柳的身份,能够坐上墨翼皇后的位置!”说完,纯琳甩袖,大步离开鸾凤宫。 下面的众妃看到没戏看了,也撇撇嘴,起身走出鸾凤宫。 “刚刚让娘娘受惊了。”总管太监见人走了之后,才抹了一把汗,刚刚说话,可是玉笙却不放在眼内,越过他也离开了大殿。 转而,因为纯琳使人出去放风声,顷刻之间,在翼城上下,都流传着夏侯皇后在墨翼皇宫,准备成为墨翼皇后的消息。 听到这个,百官立刻又折回皇宫等待着墨无殇的归来。刚刚从云香山回来,正想带佑宁去看玉笙的墨无殇接到这消息,只能先去宣布,他的确要立玉笙为后的消息。 “皇上,这是万万不可的,且不说明玉笙是夏侯皇后的身份,光是说她,就已经没有资格当我们墨翼的国母,皇上这样做,可是会引起天下的公愤。”丞相大人一见到墨无殇出现,就立刻出言劝阻。 没想到皇上这么多日不上朝,又是为了这个女人,这实在是太过过分了,红颜祸水,果真真是红颜祸水。 “皇上,丞相大人说的没错,不单是不能立明玉笙为皇后,而且还不能将她留在宫中。” “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 百官都跪了下来劝说阻止,希望墨无殇能够改变主意。 “如果朕说,主意已决,你们准备怎么办?”墨无殇沉着脸,没想到这帮混账东西,居然联合起来要逼他,真当他是没有办法吗? “皇上,老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这红颜祸水,老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翼被妖女祸害啊!如果皇上执意,老臣等唯有长跪不起。”丞相说完,继续低头跪着。 “长跪不起?你们真当自己什么身份,爱跪的就跪在这里,最好不要起来!”说完,墨无殇便起身,越过百官离开御书房。 另一边,墨翼太后刚刚回到太后殿,就看到一众妃嫔等在殿内。墨翼太后冷笑了一下,才缓缓落座。 “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给哀家请安,还是第一次。”墨翼太后颇为慵懒地坐着,风韵依旧的脸上虽然带着和煦的笑意,可是却给人一阵寒意。 太后之意,她们怎么会听不懂,可是现在的情况,唯有太后能够改变。皇上向来孝顺,如果是太后出面阻止,应该是没问题的。 “回太后娘娘,臣妾等是有一事向太后您禀报的。”纯琳起身离座,“皇上前日带回一个女人,还要立为皇后。本来就算那个女人来历不明就算了,可是今日臣妾去到鸾凤宫,却发现那女人就是当初被夏侯烯王悔婚休弃,然后又多次出嫁的明玉笙。这等残花败柳的女子,实在不能担当我们墨翼的国母,不然传了出去,人家不知道要怎么嘲笑我们墨翼。” 纯琳这时的态度和先前在鸾凤宫的相差甚大,低头没有看上首的墨翼太后,只是语气谦恭温婉地陈述,好像真的是为了墨翼好。 “居然是这样,这样说来,问题的确挺多。不过这件事,皇上昨日已经跟哀家说了,哀家也允了皇上。”墨翼太后这话一出,纯琳和众位嫔妃立刻脸色僵白,太后居然允了? “既然是夏侯的皇后,居然被我们墨翼抢了,就说明我们墨翼将来,也会是这天下的主人,夏侯都不足畏惧,你们说,是吧?”墨翼太后的这一番扭曲事实的话,让众人脸色更加的难看,可是却只能在下面点头称是。 “看来那个狐狸精,是当定了墨翼的皇后了,现在连太后都不反对,我们做的事情,根本没什么用处。”一出了正殿,众人都颇感无奈,连最有说话权利的太后都不反对了,她们还有什么能做的。 纯琳听着,心里更是不甘,可是她却也实在没办法了。一个人黑着脸走出去,却看到了刚刚睡醒,在院子里玩的小恶魔太子。 “糟了,又是那个家伙,我们快走吧,免得等一下被他作弄。”一众嫔妃看到佑宁,都花容失色。不过也难怪,她们在这太后殿,没少招到佑宁的恶搞。她们都不知道这太子是为什么这么可怕,小小的年纪,却顽劣的可以,偏生皇上对他宠爱的得紧,就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不会生气。 “不对,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家伙。”既然对付不了,不如就恶整明玉笙,看她能够有多凶,到时候不知道皇上帮着谁呢? “小太子,你们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的?皇上今天有没有来看你呢?”纯琳走过去,虽然和着佑宁说话,可是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关你什么事情,是不是犯贱,想要被本太子作弄?”佑宁冷冷地回答,这两天他觉得好奇怪,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上动来动去,他想抓住,却抓不住。 真是好奇怪,所以导致,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纯琳的脸色一窒,这混账的家伙,不知道那个贱蹄子勾引皇上剩下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太子,母妃是想来告诉你,皇上要立皇后了。”纯琳随即又扯出一抹无碍的笑容,笑眯眯地和佑宁说话。 “父皇要立皇后关我什么事情,是你们这些女人该操心的吧!”佑宁撇着嘴,余光睨了一眼这些人,一定是不怀好意。 “可是,那个女人坐了的可是你母后的位置,她就是拆散你母后和父皇关系的罪魁祸首,让你从小就没有了母后,难道你不恨她吗?要让她这么舒服的在这后宫里独大?将来她要是生了一个儿子,你可就是连太子都不保了“你说什么!” 佑宁别的没有听懂,但是却听懂了那句拆散,还有他从小没有母后。所以他忽然地弹了起来,冲到纯琳的跟前,揪住她的衣摆,口气异常生气地问“就是鸾凤宫的女人,抢了你母后的一切,将来还要抢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父皇。”纯琳想要一脚踢开这个野种,但是碍于他太子的身份,等一下还要看好戏,所以依旧装着笑容,和蔼地和佑宁说话。 “鸾凤宫!” 佑宁一听,撒腿就跑,虽然个子小,腿儿短,但是却异常的灵活。身后的太监宫女见了,虽然追的上,可是又怕伤着了这位小祖宗,只能在一旁跟着,他不停下来,也不敢上去抓住。 “看来还是琳妃娘娘厉害,那个女人以为了不起,等下伤了太子,她就知道滋味了!”一个身穿鹅黄衣裳的贵人在旁边赞赏的说着,却只是惹来纯琳的白眼,接着一众人都赶着去鸾凤宫,看看即将下来的好戏。 “太后怎么让小太子去见明玉笙了?”从太后殿出来,身旁的太监扶着墨翼太后的手,不解地问。刚刚太后神机妙算这些妃嫔会打主意到小太子的身上,却没料到真的是这样。而太后当初之所以去云香山,不就是想要阻止小太子见明玉笙吗,怎么突然又故意让她们煽风点火了。 “哀家什么时候不让小太子去见明玉笙了?不是不让见,而是时候还没有到。昨日见是母子相见,现在见可就是仇人见面了。哀家最不喜欢就是看到这么温馨的场面,要看就要看充满血腥,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 墨翼太后脸上露出阴戾的笑容,口气相当的凛冽。“好了,哀家乏了,要去休息休息。导演这么好的戏,可不容易啊。” 太监听了,连忙扶着她往寝宫方向走。太后是个狠绝的角色,可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错,不然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从太后殿出发,佑宁小小的身板儿跑了不到一里路就不行了,停在路上大口的喘气。 “小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快回去吧,等下皇上见不找你可会焦急的。”刚刚琳妃的话根本就是挑拨小太子和未来皇后的关系。虽然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现在可是将太子推出去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担当不起啊。 “你,蹲下来。”佑宁没有理会太监的话,突然指着他命令着。 太监不明所以,但也蹲了下来,随即背后爬上一个小身体,“立刻去鸾凤宫,不得违抗。” 刚刚佑宁停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已经累了,还有一个就是,他原来不识路,不知道哪里是鸾凤宫。所以他只好停下来,让人背他去,这样也好省省力气。 刚刚送走了一帮烦人的女人之后,玉笙便回到寝宫,舒舒服服的补眠。睡了两个时辰之后,银月忽然进来,摇醒她跟她说,佑宁朝着鸾凤宫来。 “你说什么!”玉笙骇然,怎么佑宁会朝着鸾凤宫来,不过不管为什么,她现在实在是太高兴了,佑宁来了,她可以见到佑宁了。 “娘娘,二殿下往着鸾凤宫这边来,后面还有刚刚那帮嫔妃,恐怕是有诈。”银月也觉得事情来得蹊跷了些,怎么突然二殿下会来这边,应该是有问题。 “不管炸不炸,我都要去见佑宁,我终于可以见到佑宁了!”一想到这个,玉笙就按捺不住,立刻起身匆匆的准备了一下,便往大门走去。 而夏言也听到这个消息,便一同随着她出来,才走到正殿的门口,就听到一声稚气的怒喝。 “叫这个鸾凤宫的女人出来!”稚气的声音,虽然霸道还有夹带着怒火,可是玉笙听了,却无比的熟悉。和睿宁一模一样的声音,虽然语气和气势不一样,但是这分明就是和睿宁的一样。 玉笙僵在原地,眼里溢满了泪水,两年下来心酸的泪水,心疼的泪水,焦急的泪水,现在一次过全部泛滥。 “娘娘,你这是……”夏言见到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那边,那个身穿着明黄亮色的小太子服的佑宁在瞎转圈的。果真是佑殿下,只是没想到,这佑殿下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刚刚那语气,哪里像是一个小小孩子该有的。 还记得当时她进宫,曾经见过一次睿太子,那是个多么可爱让人想要疼的小孩,两个一模一样,怎么性格却天南地北? 正想着,那边瞎转圈的小身影已经奔着这边走过来,嘴里大声嚷嚷,“欺负本太子母后的坏女人,你给本太子出来!” 佑宁一进来,就看到泪流满面的玉笙,整个人停在了原地,眼睛吧唧吧唧的眨着。为什么他觉得她好熟悉,看到她哭他居然也想哭。梦里面曾经出现过这样的画面,就是这个女人在哭的画面。 最近心里面一直奇怪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心里面也没有那种很别扭的感觉,看着她,居然没有生气了。 “佑,佑宁,你记得妈妈吗?”玉笙大步上前,然后砰地跪倒在佑宁的跟前,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问。她的佑宁,她的佑宁现在就在眼前了。熟悉的小脸,跟睿宁一模一样。可是眼珠子却是琥珀色的,跟她的一个样子。原来这就是他和睿宁的区别,他们两个的区别。 这么久了,他也快两岁了,学会跑了,说话清晰利索,还有着当太子的气势。果真是和睿宁天南地北的个性,一个像小天使,一个像小恶魔,可是都一样的可爱。 手覆上佑宁的小脸蛋上,暖暖热热的感觉让她觉得分外的真实,这真的是她的佑宁,她的佑宁。玉笙的手臂一用力,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的“佑宁,佑宁,你认不认得妈妈,你认不认得妈妈……”玉笙哽咽着,在佑宁的耳边不停地说话。 佑宁睁着眼,身上好像被一团软绵绵的白云给包围了,好温暖,好舒服。刚刚这个女人哭的时候,他也觉得好想哭,他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她不高兴呢,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哭了。可是她现在却抱着他,是为什么妈妈?这两个字也好奇怪,好像在哪里听过,看到过一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叫她妈妈,妈妈是什么意思? “我认得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是谁,妈妈是什么意思?”佑宁挨在这柔软的身体上,呼吸着玉笙身上淡淡的||乳|香,忽然觉得好依恋,好温暖,好舍不得。 佑宁这句话,不单是玉笙惊讶,连旁边的夏言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才会有这样的场面。忽然她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如果她将来有一个孩子,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佑宁,我是你娘,妈妈是娘的意思,我找了你很久,找了你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你了佑宁,你知道你让妈妈多伤心,多难过吗,你怎么能够在外面这么久,怎么能够!”玉笙还是觉得自己在梦里一样,多少次也这样午夜梦回,可醒来却都是空荡荡的。现在这样真实,依旧害怕是一场梦。 “哇……”突然,佑宁大哭了起来,这是他自从学会说话开始第一次大哭,他终于找到母后了,原来妈妈就是母后,他终于有妈妈了!“我好多次睡觉都看到你,可是都隔得好远好远,我看到一个好像我的人喊你妈妈,被你暖暖的抱着,我就想过去,可是都过去不了!哇……” 一边说着,又是一边的大哭。 “佑儿乖,佑儿是个勇敢的孩子不会哭的。现在妈妈来了,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妈妈也会暖暖的抱着你,以后都会暖暖的抱着你,别哭了啊,乖!”玉笙心疼的紧,这孩子这么长时间来,一定是很孤单。才会在这里,变得比睿儿还要早熟。睿儿是心儿细,知道她难过。而佑儿表面凶恶,可是内心却孤单害怕,但却也相当的懂事。她居然会有两个这样乖的儿子,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 “明玉笙,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居然敢弄哭太子殿下,真是罪该万死!”纯琳她们一来,果然看到想要看到的场面,明玉笙居然把这恶混子弄哭了,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却已经达到了目的。 众人都面露阴笑地盯着她看,个个脸上都透着不怀好意的。 “这里是鸾凤宫,谁准你们自出自入的,给我滚出去!”玉笙大怒,她好不容易见到佑宁,居然在这里打扰,真当她好欺负吗? “小太子,她是不是欺负你了,来我们去找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纯琳上前,蹲下身体想要拉过佑宁。 可是背对着纯琳的佑宁忽然脸上露出恶魔式的笑容,咻地转过身来,整个人扑到了纯琳的身上,在她的身上又是抓,又是打,又是扯头发。 “可恶的女人,居然敢骗本太子,你以为本太子是小孩子就好欺负,能被你当猴子耍是不是?父皇会为本太子讨回公道,那是一定的,但是现在本太子首先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下子,满殿上的尖叫声和嘶哑声。玉笙看着面前的状况,她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的凶狠,居然就这样骑在了纯琳的身上,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要是他长大一些,像曜曜那样武艺高强,那他岂不是顷刻间杀人于无形? 玉笙忽然想明白了一回事,为什么睿儿就天真可爱,佑儿就凶狠诡异。这分明就是遗传了曜曜那种极端的性格,分别遗传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 想到这个,玉笙一阵悚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佑儿停下来,不要再打了!”玉笙过去,将佑宁从纯琳身上抱起来。低头看着纯琳,头发已经凌乱,那些朱钗翠玉散落一地。最最要命的是,身上的衣袍已经被佑宁扯开。本来就穿得裸露,现在这样一弄,简直就是衣衫不整,不能见人。 那些嫔妃早就被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本来就知道太子是个恶魔的主。但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的厉害,看来惹谁都行,千千千万不能惹这个小太子。而且她们可以预见,将来小太子长大,是如何的可怕。 “妈妈,我要教训这个臭女人,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作弄本太子,简直可恶!”佑宁还没有教训完,却被玉笙从腋下抱了起来。奈何人才有两岁,腿还是小短儿。被玉笙提了起来,两脚在甩阿甩的,就是沾不得地。 旁边的夏言看的一阵发笑,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不过真是让人大快人心,打得真是精彩极了。“小太子啊,你刚刚实在是太漂亮了,打得真让人高兴!” 这时,夏言忽然也看到在枝城的自己,也是这么的放纵,这么的为所欲为的。忽然又一阵感叹,还好她及时想通了,不然她原来是怎么样子的,都忘记了。 “夏言,你这是怂恿他!”玉笙瞪了夏言一眼,虽然纯琳罪有应得。谁叫她连佑儿都敢利用,想到这个她就生气。她不赞成佑宁这么暴力的解决问题,但是她却很生气。 被玉笙喊了一声的夏言吐吐舌头不说话,到旁边喝茶去了。 “明玉笙,你居然煽动太子殴打本宫,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纯琳被宫女们扶了起来,指着玉笙像个疯子一样大骂。明玉笙,她和她势不两立!居然当众让她出丑,她绝对不能放过她! “不放过我?”玉笙阴森森地一笑,手飞快的扬起,使尽了全力地甩了一巴掌。纯琳本来就被打得头昏眼花,接着没有料到玉笙会打她,随即头一歪,然后倒地,嘴里还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巴掌,是打你利用我儿子,让你好好记着,别惹我,更别想惹我儿子!” 玉笙的话,众人惊骇,太子,是明玉笙的儿子?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一百零四章 逃走 他们立刻糊涂了起来,既然这是夏侯皇后,太子怎么会是她的儿子,这事情太乱了! 到底这中间,谁说的是对,谁说的是不对? “皇上驾到!”这边众人还在揣测,那边墨无殇就匆匆的从大门外走进来。 墨无殇一身水墨色云纹长袍,步伐生风,匆匆地往着内殿走来。刚刚他刚去太后殿,却听到这臭小子往鸾凤宫这边跑来,就知道发生了意外。这帮平日内无视生非的女人,就是想着在这里兴风作浪。 只是,当墨无殇走进殿内,却看到的是一幅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画面。纯琳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遍一般,衣衫不整,妆容凌乱,而且脸上身上还带着大伤小伤。 最最让他惊奇的是,佑宁居然伏在玉笙的怀里,样子相当温顺乖巧。而玉笙脸上也出现喜悦,难道他们母子这么快就相认了吗? “皇上你要帮臣妾做主啊,明玉笙她仗势欺人,唆使太子殿下将臣妾暴打成现在这样。”纯琳一看到墨无殇就扑向他,却被墨无殇快速地闪开了。 这个女人自作自受,还妄想得到他的同情?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早就将她扔出去了。而她的身上还留着夏侯家的血,居然想得到他的宠幸? “你当朕是这么容易被人糊弄的吗?太子怎么会来鸾凤宫,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会出现,难道还是玉笙唆使你来到鸾凤宫让你给她欺负的?”墨无殇的话让纯琳脸上闪过怨怼,他为什么每一次,帮着的都是明玉笙。 “就算这样,那纯琳敢问皇上,明玉笙明明是夏侯皇后,为什么她会是太子的娘,这其中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他要护着明玉笙是吧,现在她就要看看他怎么护。只是有一个不可能的是,这明明是太子,明玉笙现在才来,怎么会是母子,越想,她就觉得越为的奇怪。 “这件事是怎么样,朕还没有要向你解释的必要。既然说开了,朕现在就说明白,玉笙将是墨翼的皇后,太子的母后!”墨无殇在这里公然的宣布,罔顾的是整一个朝纲的反对。 玉笙抱着佑宁站在旁边,本来以为刚刚纯琳的话能够让墨无殇有所避讳,却没想到,却是更加让他坐实了她的身份。想着,忽然身上泛起冷意。现在她已经找到了佑宁,就不会放手,让别人抢走。 “皇上,这是夏侯的皇后,她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当墨翼的皇后!”纯琳愤恨,她恨明玉笙,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来人,琳妃侮辱皇后,即日摘去琳妃头衔,打入冷宫。”忽然,墨无殇看着纯琳,声音阴冽地下令。在场的人听见一瞬间纯琳被剥去了妃子的身份,还要打入冷宫,个个都浑身打颤,看来不管面前这个女人是夏侯的皇后,还是她们未来的六宫之主,都不能轻易招惹。 “墨无殇,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纯琳被人拖着出去,但是尖叫怒喊声还是远远能够听见。众人看到墨无殇脸色不好,都朝着他施礼,快速的退了下去。 眨眼间,鸾凤宫的大殿内,只剩下玉笙母子,还有墨无殇。 “佑宁,你怎么会擅自跑来鸾凤宫,是朕平常太纵容你了吗!”虽然佑宁没有对玉笙做出过分的事情。但是越是这样,墨无殇越觉得奇怪万分,怎么两人初次见面,就像是相处了很久的母子一样,没有一丁点的隔阂。 难道这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墨无殇脸上闪过自嘲的笑容,他向来不觉得母子有什么连心,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如此的真实。 “他不来,你是不是准备藏起他,佑宁是我的儿子,谁也别想将他带走。”说着,玉笙抱着佑宁的手紧了紧,一副戒备的样子看着墨无殇。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早看的清楚,对于他,她绝对得小心。 “我根本没有打算藏起他,我说了会让你见佑宁,就一定会做到。之前只是有事耽搁了而已!”墨无殇红着脸反驳,在她的眼里,他就是龌龊下流,不择手段,尽耍心机吗? 他做了这么多,给了她这么多,难道就都是不怀好意,怎么也没有来得夏侯君曜清高吗? 墨无殇拧紧了墨眉,竖着眼睛盯着玉笙。 “我不管你是有还是没有,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是什么原因。”玉笙抱着佑宁往里面走,她现在要想想一步计划,要怎么将人带走。 佑宁看着这一阵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聪明,但是还是搞不懂这些大人的玩意儿。这不是妈妈吗?那个不是父皇吗,怎么好像不对,他们像仇人多一点。 “父皇,我找到妈妈了,以后不用回去太后殿了。”佑宁圈着玉笙的脖子,脸上透着得意而又甜蜜的笑容。嘿嘿,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妈妈?墨无殇不懂这奇怪的称呼,也没有管佑宁说什么。既然现在玉笙已经见着了佑宁,她应该能够安心下来了吧?想着,墨无殇便想着计划他许久已经想要准备的婚事。 “佑宁,你别乱叫,他不是你的父皇!”玉笙大喝了一声,不仅墨无殇脸面挂不住,就是佑宁,也觉得相当的奇怪。这父皇不是父皇,那谁是他的父皇? 玉笙猛喝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反应的太过了,不过已经说了,再掩饰也没意思了。 “玉笙,你这是什么意思?”墨无殇先是面子挂不住,随即又害怕起来,她难道是已经记起了一切?虽然就算她记得,他也不会放她走。 “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会是佑宁的父皇!”玉笙收敛了一些,移开了视线,抱着佑宁欲走。墨无殇这样的精明小心,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等你成了我的皇后,我就是佑宁的父皇了!”墨无殇拦着玉笙,坚决地说道。 佑宁看着奇怪的两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这是父皇,这是妈妈,这两人不是应该已经是夫妻吗,怎么现在才又来说要成为父皇的皇后呢?佑宁眨着琥珀色的大眸子,蝶翼一样的羽睫在闪闪的。 玉笙没有理会墨无殇,绕过他,直接步进寝宫。 “妈妈,为什么父皇不是父皇?”佑宁被放在床榻上,玉笙从旁边的包袱中拿出给佑宁带来的玩具。“佑宁看看喜不喜欢,妈妈还做了好多,你和哥哥每人一个的。” 说着,玉笙一样样献宝似地将卡通玩具展现给佑宁看。 而佑宁纵然是早熟了点,可是还是小孩子的心性,看到这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玩具,立刻就眼睛冒了光,一手接过玉笙手中的奇怪玩具。 “佑宁,妈妈如果说,现在这个父皇不是你的父皇,你相信不相信?”佑宁和墨无殇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一定是被墨无殇进行过一定的洗脑。他居然立了佑宁当太子,还叫他父皇,这佑宁能够不被影响吗? “为什么父皇不是父皇呢?那我的父皇是谁啊?”佑宁拿着玩具,目光迷离地望着玉笙。怎么找到了妈妈,就父皇不是父皇了呢? “佑宁,你要听妈妈说,妈妈今天说的,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现在这个父皇。”玉笙抱过佑宁,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我们的家在夏侯,在那里,你有爸爸,还有跟你长得一样的哥哥。你们出生的时候,因为你哥哥先出来,然后没人知道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面,结果等人全部出去的时候,一个受了你现在这个父皇指使的坏人,就在妈妈的身边将你抢走。” 玉笙给佑宁解释,但也不知道他懂不懂。 “所以,这个父皇他骗了你,他不是你的父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诱使妈妈来这里,逼妈妈嫁给他!” “难道,父皇是个坏人,他欺负我们一家人?”听了最后,佑宁终于是大概明白。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老是会梦到几个朦胧的身影,想要靠近,却都靠近不得的原因,他被人抢走了! “哼,居然敢抢走本大爷,不行,我一定要去好好的教训他!”太可恶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宫里人都觉得他来的莫名其妙的原因,他不是什么太子。 “佑宁,你怎么能够这么凶狠呢,真是的,和你那个脾气怪异的老爸一样!”玉笙没好气地将这说风就是雨,立刻要冲出去杀人的小家伙给拽了回来。佑宁这个性,要是长大了,铁定会很多人要遭殃。 “我怎么凶狠了?既然老爸都一样,那我这就是正常的!”佑宁一点也不觉得什么,反倒是理所当然一样。 “你哪里正常了你,你知道宫里都说你是小恶魔了吗?真是的,你和你哥哥双生子,偏生一个遗传了你爸的可爱性格,一个遗传了他那阴狠性子,这怎么可以呢!”玉笙又是觉得无奈,俗话说三岁定八十,曜曜好歹还有正常的一面。这家伙,天性就是小恶魔,将来可是祸害好多人的。 不知道什么人能够降得住他呢? “为什么不可以,敢欺负我的人,我都要狠狠的教训他!”佑宁举着手,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不过,妈妈你是不是喜欢乖乖的哥哥多一点呢?”说了这么久,妈妈她一直说那个陌生的哥哥可爱,都不夸他,难道是不喜欢他?想着,眼帘垂了下来,嘴撇着,样子很不开心。 “妈妈不喜欢佑宁,怎么会来找佑宁,不止妈妈喜欢,很多人也喜欢佑宁的!来,妈妈教你怎么玩模型好不好?”玉笙拿起她特地用木板弄成的模型,一块一块的教佑宁玩了起来。 太后殿中,刚刚睡醒的墨翼太后起来,对着镜子梳妆。看着镜子之中优美的身影,墨翼太后眼角上扬,露出一抹舒适的笑容。 “怎么样,太子回来了吗?”不知道睡了一觉,发生了什么好戏呢? “回太后娘娘,太子他,没有回来。而且,而且他说,他要留在鸾凤宫,和他的妈妈在一起。”太监握着玉梳的手紧了紧,然后才继续先前的动作。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这样的发生。 “嗯?这是什么意思?”墨翼太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居然会被那个女人给收服了,还叫她什么妈妈,什么意思! 墨翼太后皱着眉头,紧握着手,看来她也需要去会会这个明玉笙了! “太子被众妃所唆使,然后到了鸾凤宫,却在看到明玉笙的时候,突然就变了态度,接着就是互相相认了,过程太过诡异。如果说明玉笙记得自己的儿子,那也就算了,但是太子居然也认得她,这奴才也想不出怎么回事,他们说这是母子连心的原因!” 太监的话音一落,墨翼太后手中的玉簪咔嚓的一声,就断成了两节,吓得梳头的太监立刻跪了下来,浑身发抖的。 “好啊,母子连心是不是,那哀家就要看看,他们怎么个母子连心法!”墨翼太后目露凶光,她怎么会让他们都好过呢,所有和夏侯有关的人,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第二天,在熟睡的玉笙母子,被外面的太监宫女给吵醒了。他们一堆人一起进来,然后在床边跪着将他们唤醒。 “娘娘,太子,该起床了。” “娘娘,太子,该起床了。” “娘娘,太子,该起床了。” 连喊了好多遍,可是床上的人都没有给面子,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睡着“娘娘,太后娘娘有请,不能耽搁啊!”最后,总管太监终于无奈地说道。本来闭着双眼的玉笙咻地睁开了眸子,墨翼太后找她?这怕是有什么目的才会找她吧!她本来还想知道这墨翼太后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倒是她亲自要召见她了。 佑宁也在玉笙的怀里醒来,昨夜他们两个说了很久的话,他也大概知道现在的这个父皇和妈妈他们有什么恩怨。所以他也知道,妈妈这次来是想要秘密将他带走的。 所以,他也要好好合作,才能和妈妈逃离这个墨翼。 “太后,太后干嘛找妈妈你!”佑宁翻身跳起来,然后不甚明白的问。佑宁不懂是因为什么事,但却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昨晚妈妈跟他说了好多,居然最大的大坏蛋是太后,连现在的这个假父皇都有可能是二皇叔。所以,太后找他妈妈,他会很担心。 “佑宁,还记得妈妈昨天的话吗?”玉笙忽然抱过佑宁,小小声的在他耳边悄悄问。她昨天想到一个办法,如果要看到墨无殇肩上的伤痕,只有靠佑宁了。对佑宁,墨无殇应该不会防备的。 佑宁点点头,“妈妈,我会做到的!” “佑宁要小心,以后都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能有一点儿的端倪,记得吗?”玉笙又问,她实在很担心,她终于体会那种身处敌国,处处荆棘的害怕了。 如果她告诉墨无殇,这个母后不是他的母后,是将他抢来的女人,他的亲人,他的父母在夏侯,他的父母是被五国害死,被这个墨翼太后害死,他会不会像佑宁这般相信她?对于这一点,玉笙不能确定,如果赌,赌成功了,他们都会不一样。但是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了。 手拿着模型玩具,佑宁被玉笙牵着一起往太后殿走去。这是连日来玉笙第一次走出鸾凤宫,看到周围的景象,依旧是亭台楼阁,贵不可言。但是却无比陌生,她现在也没有兴趣欣赏风景。 而她和佑宁,都是整个墨翼皇宫的特殊存在。当年的太子,也是这么神奇的就出现,而这次的皇后虽然知道是夏侯,但怕也是没有人敢反对吧。 经过之处,凡事妃嫔宫女太监都闪过一阵艳羡,却更是畏惧的神色。向来不可一世的琳妃娘娘,在昨日已经被废冷宫。虽然她们不得宠,但是最少还不用呆在冷宫,那就是永不翻身了。所以她们已经学乖,绝对不能去招惹未来的皇后,还有小太子。 太后殿在整个墨翼皇宫的正北边,能从御书房直线走过去。当初墨翼的开国皇帝孝顺,所以从一开始就这样建立,方便母子相见。 走进太后殿,周围郁郁葱葱,花香扑鼻。但是玉笙却觉得,这个墨翼太后更为神秘,不知道怎样才能掀开她的层层面纱。 踏进正殿,玉笙就看到墨翼太后斜挨在软榻上。原来这就是当年美丽出色的凤孤公主。快要二十年过去了,她依旧保持美丽,风韵犹存。 “玉笙参见太后。” “孙儿见过太后。” 玉笙和佑宁同时行礼,接着佑宁就挣开玉笙的手,看到他回过头来给她挤眉弄眼才放心。只见佑宁跑到墨翼的太后的身边,然后爬上去,讨好的拿出自己的玩具‘分享’。 “原来太子有了新玩具,就忘了哀家啊。”墨翼太后也眉开眼笑,眯着笑眼看着佑宁。 玉笙心里漏跳了一拍,墨翼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将佑宁占为己有? “太后,我没有,我这不是把玩具也带给你玩嘛!”佑宁自然没有听懂太后的话,他只知道妈妈说了他要像往常一样,不能露出马脚,所以他才跑过来的。 “这玩具这么别致,又是谁送给太子你的呢?”等了许久,墨翼太后终于肯正眼看向玉笙了。而佑宁得了信儿,便立刻从墨翼太后身上跳了下来,奔到玉笙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不放松地道。 “是妈妈,太后,妈妈就是娘的意思哦!我找到娘了!”佑宁的话让墨翼太后哦地一声,然后目光从上到下在玉笙的身上来回游移。找到娘了?真是太可笑了。 “你就是明玉笙?”墨翼太后目光闪过一丝阴戾,“听说你失忆了?居然记得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母子连心,让哀家惊讶。” 玉笙一直低着头,暗忖着墨翼太后。果然如他们所料的她不简单,光是那一双眼睛,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回禀太后娘娘,玉笙的确不记得事儿了,当初玉笙的名字还是皇上告诉玉笙的。至于儿子,如果是太后娘娘,也一辈子不会忘记皇上,第一眼也能在人群中找到皇上的。” 玉笙这话,让墨翼太后神色又正了几分,好一句第一眼就能找到,这句话要不就是无意,要不就是她没有失忆,还有另一层含义。难道说这个女人,已经知道某些秘密,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过,她不会找到任何的证据,除非死。 满室的杀气顿起,让玉笙背脊升起凉意。看来刚刚她的那句话,是得罪了墨翼太后了。这就证明一件事,墨无殇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儿子。关键的目的就是在于,为什么她会将这一切全部都送给墨无殇,这太诡异了。 “好,说的好,难怪皇上这么喜欢你,执意要立你为皇后。不过既然你是太子的母后,皇上也那么喜欢你,哀家也不会多做阻挠。哀家会命钦天监,选定好的日子,就为皇上举行大婚。”墨翼太后的话,让玉笙一震。什么,她居然就这么同意?按照哪个正常母亲的心理,都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娶一个来历不明,身份是别国皇后的女人为妻吧! “禀太后娘娘,玉笙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宫里的人都谣传,玉笙是夏侯的皇后。”玉笙试图提醒,这绝对不能成了定局。现在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她还要想,怎么走才能顺利的离开墨翼,这也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 “不管你是夏侯皇后,还是靖宸皇后凤孤皇后,既然现在在我们墨翼,你就将会是,墨翼的新皇后!”墨翼太后唇际闪过冷笑,玩味地盯着玉笙看想跟她玩心眼儿,还没有够资格! 玉笙没有想到,墨翼太后居然比墨无殇还要耍赖,就这样一句话把她给堵死了。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毫无所谓的,就同意了她!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皇上驾到!”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呼声,接着是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踏来。玉笙站在原地,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余光看着墨翼太后那意味深长的微笑。 “儿臣见过母后。”墨无殇走到玉笙的身旁,给墨翼太后略微施礼,接着看到玉笙没有任何事才放下心来。虽然他觉得母后应该不会对玉笙做任何的事情,可是听到母后传召她,他还是不怎么放心。 “怎么了皇儿,怕母后会吃了你的未来皇后吗?母后找她来,只不过是想见见她,和她商量大婚的事情,不信你可以问问她的哦!”墨翼太后眼底敛去精光。居然这么焦急的过来,就是怕她伤害了他的心头肉吧?墨翼太后笑容之中隐匿着阴凛。 “母后误会了,儿臣这是来给你请安的,同时还来给你禀报,钦天监已经选好了日子,大婚的日子,定在六月初五。”墨无殇边说,还注意着玉笙的表情,只见她眉头微拧,显然诧异之中带着不愿。 六月初五,不就是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吗?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她就有充足的时间筹划怎么离开墨翼皇宫了。想到这,玉笙稍松了一口气。 “六月初五,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时间倒是还算充足。这样一来,你们还有时间可以增进增进感情。”墨翼太后话中有话,目光始终游移,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了,既然定了就这么去办吧,皇上大婚,一定要热热闹闹的,到时候别的国家都看着呢,一定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说完,便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父皇,什么是大婚!”出了大殿,佑宁立刻恢复了恶魔本色,肉团团的身子跳上墨无殇的身上,揪着衣服要往上爬。众人看着,都觉得无比的惊悚,太子每次都这么胡闹啊。 玉笙动了动唇,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不可否认,墨无殇对佑宁是真的好。但是他的做法实在让她不齿,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伤害别人。这样的做法,她怎么样,也难以接受。 “大婚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结成夫妻。”墨无殇无奈,托住佑宁肉肉的小屁屁,未免他掉下来。接着又将佑宁的手给拉回来,不让他乱扯。他这样爬上来,他等下倒是成了衣衫不整毫无威严的皇帝了。 “为什么要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不能两个男的一起?”佑宁的这话,让墨无殇的脸色一凛,玉笙差点失笑。如果佑宁是女孩子,她一定会认为,她的女儿遗传了她的腐女因子。不过佑宁是男孩子,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才行。她能接受攻受,不代表接受自己的儿子更了或攻或受啊! 不过玉笙还是忍不住yy了一下,要是佑宁的话,这么顽皮,一定就是在上面……那睿宁,岂不是会! 不不不! “佑宁,谁准你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男的怎么能够一起呢!”在玉笙还没有出声教训的时候,墨无殇已经大怒,立刻厉喝出言。旁边的佑宁呶呶嘴,不说就不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妈妈,我要妈妈抱!”佑宁哼了一声,就推开了墨无殇,转而要投向玉笙的怀抱。他还是觉得妈妈好,香香软软,好舒服。 玉笙这样一听,自然是不会发对,伸手接过佑宁。可等到要放手的时候,墨无殇却停住了,手抱着佑宁,目光却看着玉笙。 “或者你现在不相信,但是我能保证,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给佑宁最好的。”说完,才放开佑宁,接着转身往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可是墨无殇,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理解过,我要的不是最好,而是要我的最爱。”玉笙望着墨无殇的背影,或者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互相能理解“妈妈,你别难过,佑宁会保护你的!”佑宁小大人一样揉揉玉笙的发顶,让玉笙一阵无奈,又一阵好笑,他这家伙! 在玉笙留在墨翼的这段期间,很多的消息都不能知道,仅存的都是银月通过联络外面,过了好几天,才回来的消息。 部署兵马的曜曜,在近日已经在临天发兵。因为不少兵马支援靖宸了,所以临天成了薄弱的一块。而曜曜的兵马经过两年的训练,已经不同以前那些软绵绵的士兵,个个体魄强健,动作快速。攻打临天的过程中简直是势如破竹,气势如虹。 这首战二战三战大捷,夏侯的兵马占领了临天边关的三个主要城池,让临天的人闻风丧胆,接着进入几个县城,基本没有人敢抵抗。 这一消息传到靖宸,顿时军心大乱,近日墨翼发动的攻击本来就强劲,所以他们都已经等于死守,看互相谁守得过。却未想,夏侯居然在后面攻击,他们靖宸的兵马都已经损伤大半,两个强国同时攻打,只有国破的份。 宸昀霄本欲退回靖宸的京城,但是却没想到途中遭遇一帮黑衣人拦路,护送的暗卫和兵马全部战亡。宸昀霄看着围攻自己的人,落魄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惶恐,哪里还有昔日太子的威风八面。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居然敢围攻本太子!”宸昀霄左右看了一眼,又飞快地转了一圈,结果都找不到任何可以突围出去的。现在如果他不能突围,就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吧!”曜曜从黑衣人的身后走出来,目光阴鸷地看着宸昀霄。他会为玉笙的受的那一剑报仇。让宸昀霄收尽凌迟之苦,来告诉他,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他不该惹。 “你,是你,夏侯君曜!”宸昀霄眼瞳猛然睁大,没想到居然是夏侯君曜亲自来了!百花宫主的武艺他是听说过的,连墨无殇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想而知,他的武功多么的厉害。现在别说这么的杀手在这里,就是一个夏侯君曜,他都别想活命了! “可不是吗!”曜曜冷笑出声。“没想到再次见到太子,居然是这般的落魄,真让人难以相信。” 他会让他后悔,后悔招惹了他。 “你想做什么,杀了我,你也没什么好处!”宸昀霄忽然想到,夏侯君曜是来报仇的,因为上一次,他派人去刺杀明玉笙。但是后来她不是没死的成吗!现在已经害他差不多亡国了,他还想怎么样呢! “没好处吗?怎么会呢。太子还是求饶求饶,朕或者会让你死得轻松一点!”曜曜讥诮,深紫色的瞳眸闪过冷厉。 “求饶?你妄想!”宸昀霄还是相当桀骜,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妄想?的确,你怎么能妄想朕会区区你的一句饶命就放过你呢。朕要你们靖宸归顺,归顺夏侯。”曜曜负手,瞄了一眼宸昀霄。 “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称霸天下,还想强夺我们靖宸,你想都别想,有本事你就和墨无殇去争,看谁能够争得赢!”一定是这样,他们不过就是想争得天下,成为天下霸主嘛!可是现在他们两个,谁也讨不得便宜,如果靖宸被夏侯君曜夺了的话,他就更气焰嚣张了。 “是吗?靖宸太子,朕可是给了你机会哦,是你不懂得珍惜!四殿下,看来只能和你合作了。”这时,暗处又走出一道藏蓝色的身影,看到宸昀霄的时候,眼底掠过嘲笑。没想到宸昀霄也会成为他的阶下囚,也会像如今这样落魄潦倒。 “大皇兄,别来无恙吧!”四殿下宸昀景凉薄的出声,话中多数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宸昀霄还有他的母后,昔日害死他的母妃,强夺他的王妃,今日他就要好好报仇,将这个不可一世的太子踩在脚底。 “你,你居然和夏侯君曜合作!你这个叛国贼!”宸昀霄大怒,想要冲上去,却被黑衣人全数抓住。“夏侯君曜,你卑鄙无耻!” “朕卑鄙无耻?还是你宸昀霄技不如人,居然相信凤孤公主独孤瑶的话,被美色所迷惑,你还真是可悲可怜。朕卑鄙还是无耻,不用你来下定乱。但是朕却有你勾结凤孤,让军机泄露出去的证据,你觉得你还有希望,活得下去吗?” “四殿下,别忘了朕和你的约定。朕可以不要你父皇的命,但是你想登上大位,就必须有所付出。”曜曜淡淡地看了一眼宸昀景,他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靖宸皇帝和别国联手,害死他的父皇,今日他要一次过讨回来。 宸昀景低着头,眼底深如古潭,弑父夺位这种事,是会留下天下骂名的。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他根本没办法登上大位。 “一切但凭夏侯帝决断,今后本王要是能够登上靖宸大位,一定会以夏侯为首,从此臣服。”宸昀景一咬牙,他要成为人上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上热,要让宸昀霄他们知道,他才是靖宸的王。 “很好,朕很高兴能够和四殿下合作,这个宸昀霄就交给你了,稍后我会派人送上证据。”含着一抹笑,曜曜翻身上马,笙笙你要等着我,很快,我准备好一切,就要来救你了。 想到从墨翼传回来的消息,墨无殇居然想要册立玉笙为后,不可能,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猛夹了一下马肚,白马奔驰,飞快地消失在树林之中。 “皇上,你要以政事为重啊!”御书房中,丞相大人跪在墨无殇的跟前。“靖宸降了,却是降了夏侯。临天被灭,也同时被夏侯收服。当日是我们墨翼率先攻打,攻打了差不多一年久攻不下,但是却被夏侯给一下子收服两国,这样的情况,他们墨翼岌岌可危啊!” 不得不说,夏侯现在的皇帝夏侯君曜,绝对是一个旷世奇主,不但懂得内敛隐忍,还知道怎么一举攻破。他们在外面攻打,他们却在后方攻打薄弱的临天。同时找到了靖宸的四殿下,掌握了大权,就算他们占领了几个城池,也没办法和夏侯抵抗了。 “皇上,我们一定要想出对策,再这样继续,墨翼必毁!”百官都跪下,力谏墨无殇。 “你们给朕起来,这是在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墨无殇鼻间哼了一声。夏侯君曜的确好样的,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事情。还在后面卑鄙地摆了他一道,让他们墨翼损兵折将,他却坐享其成。这一耻辱,他一定会夺回来的。 “夏侯现在才是薄弱的时候,他以为占领了两国就一定能够称霸天下。殊不知四国的兵力不合一,正是攻击的有利时机。”墨无殇暗想着,不屑地说道。 “皇上,这一点夏侯君曜早就料到了!”兵部尚书突然走出来,“这是刚刚探子递上来的折子,夏侯君曜这两年暗中部署兵力,不但夏侯的五十万兵力,扩大到了八十万兵力,而且还是重新精练。同时在北冥,也派人去操练士兵。现在正在给临天靖宸派去军队驻军,恐怕我们占领的那几个城池,迟早会夺回来。” 兵部尚书无奈的感叹道,夏侯帝的确是个深谋远虑的帝王,比起他们的皇上,真真的多了几分隐忍和智谋。 墨无殇猛地翻开了奏折,看到里面的内容,突然大怒,将奏折撕个粉碎,扔落在地。 “夏侯君曜,好一个夏侯君曜!” “皇上,夏侯帝他这两年重新颁令,操练军力之余,也让夏侯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民心所向啊。军中将士对他如神一样膜拜,现在驻守靖宸临天,也不伤百姓,不抢夺钱财无辜,四国合一,这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墨翼,就是不堪设想了。“所以皇上,现在大敌当前,应该是国事为重。” “丞相之言,是和意思?”墨无殇听到这里,脸色忽然一冷,难道他们今天百官齐聚,是有什么目的? “皇上,明玉笙乃夏侯皇后,我们不能触怒夏侯君曜的底线,公然抢夺别国皇后,这是我们墨翼给了夏侯一个足够的理由!”丞相等人看了一眼墨无殇,立刻跪下。就算要杀了他们,也要这样说,断不能让皇上继续下去,趁着大婚还有十天的时间,他们一定要劝说皇上回心转意。 “请皇上三思,不能因为红颜,而祸国!” “祸国?明玉笙治淮江,平暴乱,你们居然说她是祸国红颜?”墨无殇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周围的气场也变得让人难以呼吸。 “皇上,明玉笙是聪慧机智,蕙质兰心,她不但让淮江城的百姓从此不用受到水患,连我们墨翼淮江周边的百姓,都能够受到福祉。可是她有一个关键的身份,她还是夏侯的皇后,皇上这样做,岂不是惹怒夏侯帝,惹怒夏侯的百姓吗!” “皇上,你要立她为后,可是陷墨翼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丞相大人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墨无殇能够为天下百姓想一想。 “等朕大婚之后,明玉笙就是朕的皇后,夏侯君曜挥军墨翼,才是兴起战乱的那一个!”墨无殇没有听他们的话,反而是强词夺理。一时之间,听得众大臣都脸色煞白,皇上如何能够如此的不讲道理。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里结束,六月初五立后此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临走之际,墨无殇继续丢下一句话。 “天要灭我们墨翼,要灭我们墨翼啊!”众大臣在朝堂上急得乱跳,不停的哀嚎,可是墨无殇在那边,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鸾凤宫—— “娘娘,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了。”银月在旁边给玉笙讲述近一月来的事情,听得不但玉笙一阵激动,旁边的佑宁已经跳了起来。又过了一个月,这家伙跑得快走得快说话也快。 “哇,爸爸太厉害了!”佑宁眼里闪过一阵崇敬,没想到爸爸居然这么聪明,一下子收服两个国家。 “佑宁,你给我小声点!”玉笙捂住他的嘴,这鸾凤宫中可是眼线耳目多得很,偏生他每次都要嚷嚷闹闹的。但是听到银月这么一说,玉笙高兴之余,又担心起来。她离开了夏侯差不多半年,现在连曜曜都出宫了,那么睿宁谁照顾他呢?才两岁多的孩子,就父母都不在身边。 “妈妈,你在想什么,你不高兴吗?”见到玉笙忽然沉默,脸上还没有了笑容,都不敢说话。 “来佑宁,到言姨身边来。”夏言一看玉笙这副神色,和当初想着佑宁的样子一模一样,一看就猜到了。“你妈妈是想你哥哥了,他可是一个人在夏侯的皇宫里面呢。” 夏言这样一说,玉笙心里就更加的难受的紧,她真是没有做的好母亲,两个小孩都不能好好照顾。 “妈妈你别伤心,你不是说我们快要走了吗?到时候我带着玩具回去,和哥哥一起玩,他就不会一个人了。要不你看着佑宁,佑宁乖乖的不动不闹,是不是就觉得看到哥哥一样。”佑宁又爬了过去玉笙的怀里,他这么说,也觉得难受得紧。双生子心灵感应,好像感觉到了一般。 “好,我们一起回去!”玉笙点点头,剩下十天了,“银月,已经准备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走?” 越是剩下的时间不多,她越想的要走,越想能够长出一双翅膀就好,她就能飞回去了。 “娘娘,藏侍卫给我们的日期,是六月初五大婚的那一天。等到那天,婚礼上很多人在场,而且虽然守卫严谨,但是却也是最多闲杂人等的时候。到时候藏侍卫和一干暗卫就会混在里面,到时候救走娘娘和殿下。” 银月在旁边细细声地说道。但是他们的人毕竟不多,到时候恐怕还要皇上派人过来支援。 “大婚那天?”玉笙惊呼,那天的确可以,“夏言,这几天你就走吧,以你已经治好了我们,要离开的理由。” 玉笙看向夏言,多一个人走出去,他们就能增加成功的几率。夏言先走,现在墨翼正是人心惶惶,就算逃不出去。躲着她一个人也不怕。 夏言知道玉笙的顾虑,便点点头。 “银月,到时候你要好好的带着佑宁,如果藏剑来了,你就先让藏剑带走佑宁。”玉笙其实很担心,如果事情失败,墨无殇怕是会拿佑宁来威胁她。她不能让他拿着佑宁的性命来要挟她,更不能再让佑宁有事。 “不要,妈妈我要跟在你身边,我谁都不要。”佑宁忽然很害怕,全身发抖的要攥住玉笙的衣襟,他不想一个人的,他要跟着妈妈她。 妈妈一定是预感到会发生变故,所以想先丢下他,他不会让她这样做的“佑宁听话,墨无殇不会伤害妈妈,但是他却会拿你威胁妈妈,你要看着妈妈被人威胁吗?”玉笙看着佑宁,只见他琥珀色的眼珠子被泪水盖住,然后哗啦啦地留流出来了。 “那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不能丢下我,要快点回来啊……”佑宁扯着嗓子喊着,声音酸酸的,让人听着就难过。 “好,妈妈答应你,不会丢下佑宁的,佑宁也要答应妈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听银月姨姨的话,不许耍小脾气。”其实佑宁虽然凶狠,可是也像曜曜一样,极其容易受到伤害,也害怕孤独一个人。 “嗯,我们拉钩钩。”佑宁伸出短短的尾指,嘟着嘴要跟玉笙拉钩。 玉笙无奈地笑笑,也只好伸出手和他拉钩了。 “皇上驾到!”刚刚几人还在这里说话,结果就听见墨无殇进来的声音。几人一愣,玉笙立刻站了起来,而佑宁也爬了下来,看着墨无殇走进来。 “怎么在说什么了?看到朕要这么紧张吗?”墨无殇面带着微笑,刚刚的郁结散去了一些,只有看着他们,才能稍微轻松一些。只是在看到挂着泪水的佑宁,不由地沉下了脸。 “佑宁,你干嘛哭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一百零五章 血色大婚 墨无殇过来,一把把佑宁给抱了起来,皱着眉头问。他很久都没见过这家伙哭了,除了在刚来的那会儿,会一个人的在大哭,以后根本没有见过他哭,唯有他把别人弄哭。 “回禀皇上,是夏言要走了,所以娘娘和太子不舍得,太子刚刚更是哭了。”见到佑宁想不出借口,夏言立刻抢先,这样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她先走了。 玉笙松了一口气,还好夏言机智,想到这样说,看到墨无殇那样子,虽然惊讶,但也没有不相信。 “你要走?你不是要参加完大婚才走吗?”夏言这样一说,墨无殇才发现她也在这里许久,以为她会不走,却没想到这么突然,难怪佑宁这家伙会不哭。 “是的皇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夏言在这里已经逗留的够久了的,是时候离开了。”夏言略微弯首回答。 “呜哇,我不要分开,不分开……”听到这个,想到有可能要和玉笙分开,佑宁又立刻大哭起来,让抱着他的墨无殇手足无措。 “佑宁,说了不许哭的。”玉笙怕他临时反悔,连忙过来将他抱着,声音略微沉冷。佑宁吧唧吧唧的眨了眨眼睛,嘟了嘟嘴,什么都不敢说了。 “皇上不必说了,夏言已经决定了,如果皇上想要谢谢夏言的话,不如送夏言出境,如何?”夏言眨眨眼,玉笙不由地佩服她的胆子,居然还让遣人送她出境。不过,如果顺利,那就好了。 “既然夏姑娘去意已决,那朕就安排几个人,送姑娘离开。”墨无殇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在玉笙的身上。虽然她这段时间还是对他冷冷淡淡的,应该说,根本没有一丝的好脸色。但是最起码她也没有再闹,没有说要离开这些话了。 是不是说,已经慢慢的开始能接受他了呢?可如今,要是夏侯君曜真的攻打过来,墨翼很有可能抵挡不住。那时候,他难道要将她还给夏侯君曜?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此情况,夏言点点头,朝着玉笙看了一眼,便和一众宫女退了出去。 “十日后的大婚,你准备的怎么样。”见到玉笙和佑宁坐到一边,玩着小玩具,对他视若无睹,墨无殇刚刚升起的一丝喜悦,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为了她,他是彻底输了,所以不能没有她,绝对不能。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皇上要大婚,这全是你逼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准备。”玉笙扯了扯唇际,凉凉的回答。 居然问她准备的怎么样?墨无殇他就觉得这么高兴吗?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难道没有一丝的愧疚感吗? “玉笙,我会让你看到,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墨无殇脸上闪过尴尬,只能勉强的说着。 “哼,随便皇上怎么说吧,如果皇上没有什么事,玉笙就告退了。”玉笙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嘲意,跟他多说,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佑宁缩在玉笙的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的父皇是坏人,但是却看得出很喜欢妈妈。但是妈妈不喜欢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来的。 墨无殇看着远远踏出去的身影,这段时间来,每天每日就是这样,说不到三句话,她就躲着出去了。 但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上天既然安排了她在他的身边,他就不会放她走,不管后果会是怎么样。 “妈妈,皇叔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最近的时间,玉笙让佑宁靠近墨无殇,终于在趁他洗澡的时候撞进去,看到了墨无殇的左肩上面,是有一块小小的伤口。虽然这伤口不能真正的证明墨无殇的身份,还需要找到墨箫。可是要他拿出一管墨箫,这样好像有些别有深意。 “你想妈妈喜欢皇叔,不喜欢你的爸爸吗?”玉笙反问,见到佑宁挠着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妈妈,这怎么这么烦呢?”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烦,将来佑宁要是喜欢一个人,人家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要她喜欢我。”佑宁十分霸道地回答。 “但是她喜欢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我,我不知道。”佑宁好像没有碰过这样的事儿,顿觉很迷茫。 “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要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感情,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因为,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是因为墨翼太后的一己私欲,才导致了今日的所有事情,为了自己的感情,而罔顾了别人到底愿意不愿意。 “就是不能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么?”佑宁忽然眼前一亮。 “嗯,还是我们的佑宁聪明。”玉笙点点头,捏了捏这粉嘟嘟的脸颊。 因为得到了墨无殇的允许,夏言离开墨翼已经有五天之多了。想想脚程,大概已经到了墨翼的边境,如无意外,很快就会离开墨翼的了。 想到这样,玉笙便放松了些。而距离大婚,就剩下三天了。银月给了她一份逃走线路图,她在那一日回宫之后,藏剑就会来接应她,然后他们会在皇宫的北门那里集合。因为所有请进宫里的一些班子什么的,都是从北门进来,那里的防守最为放松。 而近日来,皇宫越发的喜气洋洋,周围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帖,鲜艳夺目。只是,这等鲜艳,却不能引得他们高兴,只觉得万分的沉重。 同时,墨翼的文武百官都相当的焦急,为了墨无殇要立她为后的事情天天上奏。最近三日,已经到了太后殿那里,要求太上皇和太后做主。宫里不是传来这样的消息,玉笙都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太上皇。这个太上皇是个怎样的人呢?他知不知道墨无殇的真正身份,他怎么会这么快的,就将皇位传给了墨无殇,这都是因为什么呢? 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有办法去见那些人。墨翼皇宫的每一个人,她都不想见,免得徒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太上皇,太后,你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立明玉笙为后啊,这样墨翼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 “太上皇,你要出来给墨翼主持大局,不能任由皇上这样发展下去。” 百官在太后殿外不停的哀喊,个个跪在地上,不愿起来。不得不说,墨翼能够壮大的如此之快,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朝堂上有这么一班正直进谏的大臣们。 在里面的墨翼太后淡然的喝着香茶,品着可口的点心,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吵吵闹闹。 这时,太上皇突然走了出来,奔到墨翼太后的跟前,厉色地看着她。“你又在搞什么花样,殇儿怎么会娶夏侯的皇后。什么时候,你们将夏侯的皇后劫来的!” 太上皇看着面前这个阴险的女人,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被她所利用,到了今天不可挽回的局面。 “错了,明玉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这件事也不关臣妾的事情,就是殇儿犯了他父皇一样的毛病,将别人家的孩子给劫来了。当年死了的皇后没有追来,这回夏侯的皇后便出来寻子了。”墨翼太后说完,又继续含了口茶,好像刚刚只是说着别人家的事情,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居然怂恿殇儿做这种事情!难道说,太子,太子是夏侯君曜的儿子?”太上皇气得发抖,指着墨翼太后质问。他已经对当年的事情后悔万分,结果没想到这个女人故技重施,又来做这种恶毒的事情。 “太上皇真是聪明,正是夏侯的二殿下。可惜就不知道怎么的,来了我们墨翼,还成了太子。其实说到底,还赚了,毕竟是个太子呢!”墨翼太后洋洋得意,见到面前这个男人生气,她就无比的高兴。所以喜欢那个女人的男人,都该死,都该遭到报应,都该生不如死。 “你,你太过分了!不行,朕不能让这样的事情重演,我要去告诉殇儿,不能让你继续逍遥下去。”太上皇说完,起身大步欲走,可后面的墨翼太后又道。 “太上皇可知道,殇儿可是费尽了一切的心机,去准备这场婚礼,如果你现在去告诉他,他会相信?他会放弃,太上皇可要想清楚,不要弄巧成拙,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墨翼太后的话,让太上皇当年步子生生的止住,他转过身,又是恨又是怒的看着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什么办法都没有。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先前你支开了朕,让朕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已经二十年了,你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看到他们都受伤害,你就很开心了吗!”太上皇冲着墨翼太后质问,他要是能够早点想通,这一切的悲剧或者能够扭转。 结果最后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连她在世上的孩子,也要看着他们受尽痛苦。 “我开心,我很开心!我为什么不开心。”墨翼太后揪住太上皇的衣领。“凭什么是我执迷不悟,而不是墨无殇他自己执迷不悟。他是跟你一样,要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受伤害,活该!” 墨翼太后喘着气,撕扯着嗓子大喊,双目睁圆,眼底闪着愤怒。 “那是我们的恩怨,你为什么要一个个的扯出一些无辜的人,不能,朕不能这样做,就算殇儿恨朕,朕也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太上皇转身,但是身后的墨翼太后却脸上一变,“来人,将太上皇带回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太上皇看着眼前挡着他的人,难道她想要连他都禁锢呢?太上皇勃然大怒,她是丧心病狂了吗? “皇上,大婚已经在三天后,势在必行,不如我们就看看,三天后殇儿的大婚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何?”墨翼太后说完,示意那些人带太上皇下去“你你想要做什么,殇儿的大婚,难道你是有阴谋!”太上皇虽然有武功,但身边的这些都是墨翼太后的人,武功底子岂是差的,所以他纵使想要逃也不行。 “太上皇到时候看看就好了,何必焦急呢。”墨翼太后微笑着,“带太上皇下去好好准备,大婚当日才带出来。” 如果现在的殇儿还有感情的话,那三天后她就要将他变成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人。 “来人,将外面碍事的人全部拖出宫外,告诉他们,大婚一定会进行,要他们要不就识时务,不然后果自己掂量!”墨翼太后冷哼,谁破坏的好事,都不会有好下场。 “还有,晚上去御书房请皇上过来。” 是夜,太后殿之中,香烟袅绕,墨无殇踏进正殿之中,就看到墨翼太后以手撑着头,满是疲惫地半眯着眼眸。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命人传召儿臣过来,是所为何事?”墨无殇一进来就觉得情况不对,母后一般不会这么紧张的传召他,是发生什么事? “殇儿,母后是有一件事要问你的,你是真的要娶明玉笙?”墨翼太后睁开眼眸,微微踌躇地看了墨无殇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墨无殇看到墨翼太后的样子,顿时火气冒上来,今天听说那些老顽固到太后殿来,看来是真的。“母后,是不是那几个老顽固来打扰到您,儿臣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该死的,那些人到现在还不愿意死心。 “殇儿,不关他们的事,母后是想如果你真的这么坚决的娶明玉笙的话,那有些事,哀家也当做没听到了。”墨翼太后摆摆手,示意墨无殇没有必要紧张。只是她的这话一落,倒是让墨无殇更加紧张了。 有些事?墨无殇立刻面上露出凝重,什么事情,能让母后找他来这么认真地询问,就应该不会是简单的事情。母后这样问,难道是因为玉笙的事? “母后,难道是关于玉笙的,出什么事情了!”墨无殇紧张的问,一步跨上去,目露出浓浓的担忧。 墨翼太后抬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无人能够捕捉得到的冷意。当年她告诉夏侯冽,他的皇后中了天下无解的离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担心害怕惶恐,所以她恨,连带明玉笙也恨。 “殇儿,明玉笙她,是真的失忆了吗?”墨翼太后莫名其妙地问着,让墨无殇更加的急不可耐。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玉笙她没失忆吗?”如果没失忆的话,老早就走了,老早就要离开墨翼,怎么还会留在这里了呢。但是,母后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殇儿,母后虽然没有确定,但是母后却知道,最近有一帮人陌生的人在宫内,而且和鸾凤宫的银月有所联系。所以母后猜想,玉笙并没有失忆,之所以说失忆,为的是能够逃离墨翼。而最好的逃离时间,就是你的大婚之日。” 墨翼太后的话就像是一个重锤敲在墨无殇的心底,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母后,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墨无殇不想相信,可是心里却有丝丝的怀疑。玉笙一直都排斥他,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芥蒂,怎么可能会这么一直排斥。而且当初还说出,他不是佑宁的父皇这样的“殇儿,是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三天之后就是大婚,你可以安排人在宫门外面守着,如果他们真要逃走,在那里一定会捉到他们的。”墨翼太后淡淡的说话。“殇儿,这样一来,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母后本不想告诉你,怕你会伤心,可是她走了之后,你一样会伤心。所以想,如果可以,不如放过她了吧。既然她不爱你,佑宁也并非你的亲生孩儿,你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墨翼太后话里充满了心疼,一字一句都在劝说。 “母后,你这些话,是那些顽固的家伙教你说的吗,你怎么能够和那些人合谋,说这种话!朕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也绝对不会放了她!”说完,墨无殇全身发抖,飞快地离开了太后殿。 墨翼太后看着夺门而出的人,刚刚的心疼一闪而逝,剩下的只是讥笑。 “真是愚蠢!”淡淡的嘲讽在殿内回荡,在深夜之中,尤为的清晰响亮“你怎么能骗我?哈哈哈,不可能,那是谣传,一定是谣传!”墨无殇走到鸾凤宫的宫外,看着这已经黑漆漆的宫殿。如果她所做的这些,都是有目的的,那该是多么的伤人,多么的……可恨! “皇上,你不进去吗?”身后的宫人看着墨无殇在这里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伤心的,都个个心底发怵,皇上这是怎么了? “住嘴,朕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墨无殇微微侧首,冲着身后的人大怒。众宫人听了一个个低下头,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皇上今夜,太不寻常了。 “你想回夏侯是不是?好啊,看你怎么回,我倒要看看夏侯君曜是不是有本事攻进墨翼,有本事能够攻破我的墨翼皇宫,有没有胆子敢杀了我!”墨无殇咬着牙,嘴角扯出阴森的冷笑,如同地狱里面出现的厉鬼,带着周身的寒意。 宫人们擦擦手脚,这里怎么会突然这么让人心底发寒的。 墨无殇定定地看着鸾凤宫,随即脸上挂着冷笑,转身离开。 三天之内,很意外的,玉笙发现,往常一天总有一次会来鸾凤宫的墨无殇。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让他们好生奇怪。 “娘娘,这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还有这身凤袍,都是皇上亲自检查了好几遍的。皇上对娘娘,真是太好了。”玉笙听见声音,转头看了一眼那些东西,随即扫了一眼这些宫人,只见他们的眼里,都是艳羡之色。 富贵荣华又如何,不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的意思。 “东西全部都收起来吧。”玉笙收回视线,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进墨无殇的声音。 “这些东西,你都不喜欢吗?可是朕已经准备了许久的。”墨无殇步伐轻盈地走进来,目光一直锁在玉笙的身上。眼里昔日的暖光不再,虽然依旧温柔,却彷如隔了一层薄纱。 “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玉笙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佑宁在玩耍,含糊的回答。 “明日就是大婚了,朕希望你高高兴兴的。” “玉笙一直很高兴,皇上多虑了。” 千篇一律的回答,没有多少的热络。 “朕想,明日大婚,佑宁在这里也不方便,不如就先让他回去母后那里,也有人能够照顾他!”墨无殇这话一出,玉笙立刻挡在佑宁的跟前。“不准,谁也不准带走佑宁,如果佑宁不在,我也不会跟你大婚!” 玉笙厉声要挟,没有注意到墨无殇听到这话时,瞳眸一暗,立刻闪现出愠怒。她是什么意思,威胁他?当他真是什么都会如她的意?这么说来,她是真的有着要带着佑宁潜逃的意思了? 好啊,他明天就好好看看,在墨翼,他们能不能飞的出去。 “朕没有带走佑宁,而是在鸾凤宫没有人照顾他不方便,也不想明天在打扰你而已。” “没有不方便,鸾凤宫的人多得很,而佑宁也不会打扰到我!”玉笙继续和墨无殇僵持着,两人目光交错,仿佛有一阵火花闪现一般。 “好,你愿意,那朕也不会阻止。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大婚吧!”说完,第一次,在玉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转身离开。 玉笙愣在原地,今晚的墨无殇太过奇怪了。今晚,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称呼的是朕。而且他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玉笙心里有些惶恐忐忑,难道他发现了?但如果发现了,怎么不可能说出来,不质问她。不不不,这不可能,是她多想而已。 “妈妈,你怎么了?”佑宁看到玉笙一直瞧着门口看,眼睛定定的,看得他也都心里发寒发寒的。 “银月!”玉笙大喊了一声。“你明天一定要在佑宁的身边,第一时间就去找藏剑,一定要记着。”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出事,她也要去做,不管会有什么变故。 “娘娘,银月记着了。”银月知道玉笙心里面的担心,低着头郑重的答佑宁咬咬小下唇,他也好怕怕,但是都不敢说,怕妈妈会担心,只得泪眼汪汪的看着。 第二天天没亮,玉笙就被宫女催促起来。这样的婚礼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看到红色的大红凤袍,都觉得烦躁。 坐在镜子之前,玉笙看向银月,立刻将佑宁带过来。 “佑宁还记得妈妈的话吗,今天妈妈会很忙,你跟着银月姨姨出去玩,不要胡闹哦。”冲着佑宁眨眨眼睛,玉笙笑了笑,揉揉佑宁只有一小撮头发的小脑袋,眼里闪过不舍。 “嗯,佑宁会听话的!”佑宁也望着玉笙,最后才拉着银月的手,两人离开鸾凤宫。 一共大半了将近了好几个时辰,玉笙带上飞凤凤冠,然后由着宫女太监搀扶着走出鸾凤宫。宫门口,一辆豪华的步辇已经停在那里等候着了。步辇顶上,四周均是有七彩宝石镶嵌。而整一个车顶,都是用纯金打造,挡在周围的薄纱使用精细的金丝所编织而成。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玉笙刚刚踏出,一众的宫人侍卫还有喜娘全部都跪下来行礼。顺眼看去,一片红彤彤的人群。如果在大婚的典礼上面,应该人更多吧。 “免礼吧。”玉笙由着喜娘搀扶走上步辇,却看到跪在步辇前面的侍卫,正是藏剑。 藏剑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惊慌。玉笙手心冒了一把汗,这个时候居然就害怕起来,不行,她不能害怕,绝对不能害怕。 辇车滚滚开出,沿着宫道走到册封的大殿。而没走一段路,都会有宫女太监一起跪下,一路上都是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笙面色寻常的坐着,这个时候,银月有没有带走佑宁了呢?现在她已经不知道佑宁在哪里了,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很。 辇车绕着皇宫走了一圈,才到了皇宫的中心的地方,册封的正殿。辇车在路口的地方停下,而墨无殇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下了步辇,长长的道路,都是用鲜艳的红绸铺垫而成。 两旁的百官依旧很多,全部都低着头,黑压压的跪着。 她知道,这些官员都不喜欢她,更是不想她嫁给墨无殇。可惜的是,她现在也迫于无奈。 “玉笙,来。”墨无殇此时也是一身的大红龙袍,一身红衣穿在他的身上,比寻常多了几分喜气和精神。 玉笙伸出手,任由着墨无殇从红绸的出口牵着走到尽头,踏上阶梯,走到最顶端,然后就是俯视着天下的百官跪拜。 君临天下,一览无遗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却不是她说想要的。 “玉笙,朕一早就说过,会和你一起,俯看这个万里河山的。”墨无殇瞧着一身凤袍的玉笙。专属于他的皇后,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 她现在已经是他皇后,这辈子,就别想他会放手。 玉笙没有说话,没有回答,对于墨无殇说的这个,她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或者因为这样,才导致他,一直这样的执念吧。 “玉笙,今天你就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朕都不会让你离开朕的。”墨无殇的这句话,让玉笙一震,抬起头的时候,墨无殇已经不看她。 “皇上,该行礼了。”今日是大婚,所有的拜天地都和寻常的百姓家一样,只不过就是皇帝要比百姓家更加的严谨,更加的体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熬完这些种种礼节之后,终于能够送回鸾凤宫了。玉笙心里越来越害怕,但也越来越高兴。她能走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极不不喜欢的地方,突然可以放你离开,那种感觉。高兴,难以言喻。 玉笙步下辇车,没有发现藏剑的身影,不由地紧张,难道出意外了? 走进寝宫,玉笙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宫女,“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一阵,皇上来了再告诉本宫。” 说完,就关紧大门,那边藏剑却突然出现,下了玉笙一跳。 “藏剑,你想吓死我啊!”玉笙拍拍胸口,还好她反应够快。 “娘娘,因为刚刚大礼的时候,鸾凤宫是最少人的时候,所以属下就躲了进来。娘娘快点换上侍卫的衣服,随属下出去,二殿下已经被北门的人接应了,就等娘娘了。”藏剑快速地递上一套侍卫的衣服,接着让玉笙换上。 片刻之后,从窗户边,两人逃了出去。接着便是两个侍卫一起在宫中巡查,快速地往北门走去。 这个过程,让玉笙觉得太过顺利了些,没想到出鸾凤宫的时候,也没有被人看到,还真是有些古怪。 北门,此刻正是一种艺伶还有歌姬戏子等全部安排在的地方。 “娘娘,就从这里出去。”藏剑在前面带路,玉笙在紧跟着,可是刚出去了宫门之后,这里的戏子们全部都变成了身怀武艺的高手,然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玉笙,你太令我失望了,朕没有想到,你真的是在骗我。”墨无殇从侍卫的身后走出来,失望地看着玉笙,眼底布满了沉痛。她怎么能够这样骗他,让他以为一切都能够实现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弥天大谎。 如果不是母后先前有所发现,提前告诉他,现在他是不是看着她远走高飞,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无殇,是你太过分在先,将佑宁抢走,你才是最卑鄙无耻的那一个!”玉笙这时候,才将积聚的愤怒发泄出来。他居然还好意思质问她,还要意思说她令他失望?“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希望,是你一直在一厢情愿,不择手段!” 就算他怎么的不择手段,也不该,抓走她的孩子,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是朕在一厢情愿,不择手段?哈哈哈哈!明玉笙,谢谢你告诉朕这一切,那么,不管是一厢情愿,不择手段,还是怎么样都好,今日你都别想离开,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墨无殇甩了一甩手,接着所有的侍卫全部上前。 藏剑拔出剑,左右防御,剑花四起,噼噼啪啪。可是周围的人太多,他必须保护玉笙,根本没有办法攻击,就别说能够突围而出了。 玉笙左闪右避,跟在藏剑的身后,可是也看到藏剑只能防备,在这样下去,只会耗尽他的体力。现在被墨无殇知道,她已经知道,今日她是走不了了。只要佑宁出去了,那就什么都不怕了。她现在就怕,佑宁不知道去哪里了。 “藏剑,别打了,你走,你带走佑宁,这就够了。”玉笙在跟着藏剑说着,他不能也被墨无殇给抓走,这样是万万不行的。“藏剑,你听我说啊…” “娘娘,藏剑无论如何都会带你离开,所以你不必担心!”藏剑在旁边说道,现在已经陆续倒下一句句尸体,而藏剑虽然没有打伤,可是也已经挂了彩。 “藏剑,你听我说,不得违抗命令!”玉笙在旁边大喊。 “想走,玉笙,你真是舍得吗?”墨无殇听见,忽然冷笑,脸上是玉笙从未见过的肃杀。“不如你先看看上面吧。” 玉笙被墨无殇的话吓得心惊胆颤,接着还没有抬头,就听到一道稚气的哭喊声。 “妈妈,妈妈,妈妈……”城墙上,佑宁被吊在上面,而他旁边的是已经死了的银月。“妈妈,银月姨姨……” 佑宁被吓得在大哭,声音已经沙哑,显然是哭了很久了。 “佑宁!”玉笙尖叫出声,一张脸煞白煞白。“墨无殇,你放了他,你快放了佑宁!” 高高的城墙上,佑宁的身板才那么的小,要是跌下来,那该是怎么的后果。他怎么能这么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的孩子的命来威胁她。而现在,居然将佑宁吊在上面那么高,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放了他?让你们母子回去夏侯君曜的身边?玉笙,我会相信你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你想回去夏侯君曜的身边,妄想!”墨无殇冷笑着,一把揪起玉笙的领子。“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我哪一点差过夏侯君曜了。在墨翼,我也可以给你想要的家,我们和佑宁在一起,也是一家人,你为什么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墨无殇不停地质问着,他满怀希望,充满喜悦的大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一次又一次的这样伤害他,他也没有必要再留情面。 “我跟你不是一家人,我没有你这种亲人。你连一个小孩子,一个两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墨无殇,你是一个魔鬼,你只是一个魔鬼!”玉笙带着哭腔,满脸都是泪水。心里害怕,可是更多的是儿子被人欺负的愤怒。 “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会成为一家人,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墨无殇的手忽然高举,上面倒吊着佑宁的绳子忽然的放松了一节,而佑宁的哭声更大了。 “不!”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6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 玉笙看着,手将墨无殇的手撤下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和你死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 玉笙跪倒了下来,一手抓住墨无殇的手,“求求你,你放过佑宁吧,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好歹也叫过你一年的父皇,看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放过他。” 墨无殇已经疯了,他已经疯了。 “玉笙,我没有伤害佑宁,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早这样说,或者你没有离开鸾凤宫,那个宫女不会死,佑宁也不会受这些惊吓,玉笙,你为什么要逼我呢?”墨无殇将软绵绵的玉笙拉起来,抓住的肩膀,脸上闪过无辜的痛楚。“来人,将太子放下来。” 墨无殇的一声令下,上面的人将佑宁扯下来,不一会就带了下来。 “佑宁!”玉笙想要过去,却被墨无殇抓住了。“玉笙,我给过你机会,佑宁我给你见过了,但是以后,想要见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墨无殇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容,一脸诡异地看着玉笙。 “不,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玉笙全身冰凉,脸色发黑地摇着头,他不能将佑宁带走,不能! “来人,将太子殿下送到太后殿,让太后娘娘看管。” 墨无殇的命令一下,侍卫立刻抱着佑宁离开,广场上,立刻响起撕心裂肺的呼喊上。“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佑宁,求求你,将佑宁还给我,还给我……” 两人在哀嚎,可是一身红色喜袍的墨无殇,就如同一个嗜血的修罗一样,连带眼睛,都带着无情的血红。 “娘娘,殿下!”藏剑好不容易来到玉笙的跟前,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要石化了。墨无殇居然这么心狠,变得这么毫不留情。这样的话,娘娘绝对不能留在皇宫里。 “藏剑,藏剑,藏剑你快走,快走啊!走啊!”玉笙连说了好几个走。银月已经被她害死了,藏剑不能有事。 这时,墨无殇也反应过来,盯着藏剑。侍卫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的话,就足够了。 “藏剑,立刻走,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说完,玉笙抱住墨无殇的腿,不让他动手,如果墨无殇动手的话,藏剑就必死无疑了。 藏剑一听,顿时大惊,也猛然惊醒,长剑一挥,剑气将周围的人震开,一个人用轻功飞离原地。 北门的宫外,满地的鲜血,墙顶上还挂着银月的尸体。一场大婚,血流满地。 玉笙看着这场景,加上刚刚的伤痛,力竭昏倒在地。 “将皇后送回鸾凤宫,请太医诊治。”墨无殇说完,甩袖离开。 今天的这一场是警告,告诉她,他不是她可以随便算计欺骗的。而刚刚放走藏剑,不是他打不过,而是要他回去,告诉夏侯君曜。明玉笙已经是他的皇后,他夏侯君曜什么都不是了。 太后殿—— 佑宁一个人坐在一边,谁也不理,旁边的宫女太监来想要伺候他,可是全部都被他吼了开去。 “佑宁是吧,好好擦擦脸,现在你父皇让哀家来管教,你就要乖乖地。”墨翼太后瞟了一眼佑宁,这小孩现在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没有必要对他和颜悦色。 “我不要,你们都是坏蛋,都是坏蛋!”刚刚虽然受了惊,但是佑宁很快就恢复过来。他们杀死了银月姨姨,他不会放过他们,他会为银月姨姨报仇的! “坏蛋?真是稀奇,哀家从来没有说过,哀家是个好人。你要是想要见你娘的话,就在这里放机灵点,不然你娘就有的好受!”虽然现在作用不大,但是还是能牵制明玉笙,殇儿应该也还不舍得他死的。 “太后娘娘,不如就将太子交给瑶儿来照顾吧!”这时,独孤瑶出来,目光落在佑宁的身上。这小子是明玉笙的儿子?很好,明玉笙当初让她颜面扫地,今日她的儿子落在她的手上,不知道让她知道,会不会痛苦的跪地求饶呢? “你?也好,哀家也懒得费心了,就让你……”墨翼太后一看独孤瑶,就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她就这么点志气,对于那些小仇小恨记得清楚。可是刚要答应,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既然太后懒得费心,就让朕来费心。”太上皇忽然出现,将佑宁抱起。“朕的命令,太后不会反抗吧?” 他刚刚看到这个独孤瑶,就知道她到什么样的心思,要是佑宁落在她的手上,还会好过? “太上皇既然想要照顾太子,哀家自然不会反对。”墨翼太后瞪了一眼独孤瑶,她别想得寸进尺,这里还没有到她说话的时候。 太上皇没有说话,抱着佑宁就离开了太后殿,他得找个别的地方,不能被这个女人所控制。这段时间,殇儿一直听从她的命令,而他也懒得管事,现在宫里大多数都是她的人,他还是得小心点好。 “太后,怎么让太上皇来带走太子,不怕他坏事吗?”独孤瑶心里冒火,明明找到机会,却让太上皇坏了她的好事。 “哀家做什么事情,还没有轮到你来教,注意你的身份!”墨翼太后斜睨了一眼独孤瑶,口气森冷的哼道。 “太后说的事,是瑶儿越矩了。” 独孤瑶被太后喝的背脊冒汗,吸了吸气,因为明玉笙而失了这个女人的信任就不好了。将来她还有很多的地方,要靠这个女人呢。 鸾凤宫中,一片的死气沉沉。而侍卫也里三层外三层的在外面守着,今天他们居然让皇后娘娘走失了,怎么能够不害怕。现在皇上大怒,变得异常的阴沉,以前巴望着见到天威。现在是连听到皇上二字,都觉得心惊。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皇后居然会要逃走。还好皇上有先见之明,找回了皇后娘娘,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们了。看今天太子的下场,连带太子,都被皇上吊在城楼上,可以想象是何等震怒了。 旁晚的时分,玉笙已经转醒,但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娘娘,这药你该喝了,不然等一下皇上来,可要生气的。”总管宫女端来一碗刚刚又煎好的药。哎,现在才知道,在鸾凤宫当差是最不好的。皇后不好伺候,皇上见到皇后不高兴,他们更要遭殃。 “滚,叫皇上来,我要见太子。”玉笙整张脸粉白粉白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她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冷冷的命令。 “娘娘,这个这个,你就别为难奴才了。” “我叫你去,听到没!” “娘娘……” “滚,全部都滚!” 玉笙发怒,又再一次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一遍。 “你是想要朕再将佑宁吊在城楼上,才肯乖乖的听话吧!”墨无殇走进寝宫之内,看到的是玉笙将东西扔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朕容忍你,但是也有限度的。”接着,墨无殇又补充。 听到要将佑宁吊在城楼上,玉笙浑身打颤,满眼的泪水看着墨无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威胁我!” 玉笙咬着下唇,整个人都站不稳的看着墨无殇。他怎么能够这样的狠毒,“佑宁是个小孩子!” “他还是你的儿子,听着,朕现在没有这么好耐性,将药喝了!”命令太监再将药递上,玉笙又气又恨,却只能将药端起,一饮而尽。 “我已经喝过了,你能够让我看到佑宁了吗?”玉笙努力让再将平复下来,不至于看到墨无殇就会升起熊熊的愤怒。 他已经疯了,而且手中还有佑宁。这是她最大的弱点,根本没有办法抵抗得了他。如果他拿她和佑宁来威胁曜曜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见到佑宁?玉笙你要这么煞风景吗?你难道不记得,今天是我们的大婚,现在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吧?”墨无殇上前一步,眼神阴戾地看着她,可是口气一点儿都不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玉笙现在已经不会认为,墨无殇是在开玩笑的了。他是说得出,做得到。 “你说什么!我是骗你,我嫁给你也是做戏的!”玉笙后退了一步,不敢面对墨无殇。 “你是演戏?但是我是真心的,你知道在大婚上,看到你向我走来,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你却说,所有都是骗我的?”墨无殇紧捏着玉笙的肩膀,她怎么能够这么的心狠,当他是什么! 猛地,墨无殇将玉笙推倒到红色的大床上,随即便欺了上去。 “不管你是骗我,还是做戏,今天你已经是我的皇后,就要履行你该有的责任!”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一百零六章 救妻 墨无殇压在玉笙的身上,同时在撕扯开玉笙身上衣裳,裂帛的声音,如同死亡的丧钟。玉笙根本没有办法抵抗身上的人,也没有能力去抵抗。 “墨无殇,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玉笙只能试图唤回墨无殇的理智了,可这个时候,墨无殇已经成了一只野兽,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 “不能这样对你?凭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墨无殇一把扣住玉笙的下颚,狠狠地捏着,声音阴戾地质问。他不能这样对她?可笑,她现在是他的皇后,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说罢,捏着玉笙的脸,低头吻上那发白的双唇,狂嗜猛烈,丝毫都不留情,不停地啃咬,知道渗出血丝仍旧没有停下。 血腥味仿若激起了墨无殇身上的欲望,大手将剩下的遮蔽物撕开,然后唇瓣一寸寸的下落,目光血红而炙热。白润丰夷的身体,瑟瑟的发抖,在墨无殇的啃咬之下,通红的淤痕出现,很快就布满了双肩。 屈辱的感觉蔓延至玉笙的全身,胃里翻搅着恶心感。滚开,给她滚开,不要在她的身上。垂在旁边的手忽然动了起来,在不停的摸索。 “玉笙,我说过,你会是我的,你会是我的!”说话间,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尽,继续进行兽行。 只是,一阵浓烈的血液味道引起了墨无殇的注意,身下的人一下子变得像是木偶一样毫无知觉,抬起头来,怵目惊心的一幕让他瞬间崩溃。 不知何时,玉笙手中拿着一支发簪,已经深深的没入玉笙的颈间,鲜血从伤口处潺潺的流出,如同缺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墨无殇,你禽兽不如,可你是曜曜的弟弟,我不能杀你,因为我要他亲手杀了你,你没资格当他的弟弟。”说罢,眼睛睁大,手却无力地垂落在一边。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是他们,是他,是夏侯君曜夺走了我的一切,凭什么你们每一个都帮着他,凭什么!来人,传太医!”到了最后,墨无殇终于找回一丝理智,看到玉笙的鲜血渗在大红的床铺上,然后渗进去,丝毫都找不到踪影。 “不,你不能死,你别想死,如果你敢死,我就要佑宁陪葬!”原来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屈服他一次,接受他一次。原来,到最后,他还是只能利用佑宁来威胁她。他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呢?上天既然有了夏侯君曜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多了一个他,为什么! 夏侯君曜,这都是因为夏侯君曜,因为这样,才有他。因为这样,又要杀了他。因为这样,她才恨他。夏侯君曜,他居然知道了他的存在,她既然知道了,夏侯君曜不可能不知道。 好,知道就更好,如果这个上天真的是眷顾着夏侯君曜,那么她,就是他的,抢也要抢在身边。 一夜之间,鸾凤宫腥风血雨,黑压压的天,似乎都能看到一丝鲜艳的血红。鸾凤宫上下,全部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皇后娘娘突然自尽,惊了皇上,更把他们给吓住了。要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以皇上现在的盛怒,怕是会全部都杀了。 “太医,人怎么样。”墨无殇背对着床站着,不敢去看床上那苍白如纸的人。 现在的他忽然害怕,如果她死了怎么办,那岂不是仅剩的一丝希望想念都没有了! “回,回皇上,娘娘她的血是止住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可是娘娘的求生意志很薄弱,受的刺激太大,了绝了生命的希望,才会这个样子,如果,如果皇上要娘娘活着的话,不如,不如放开一点。”太医战战兢兢的说着。现在这个样子,连他们看了,都觉得惊骇不已,娘娘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是什么样的绝望,才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的不留情。 “你说什么,朕是要你救她,不是要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墨无殇忽然转身,一脚踹飞了跪着的太医。太医撞到墙边的床榻,后背一痛,一口鲜血吐出在地。 “皇上息怒!” 砰地一声,众人全部都跪在了地上,皇上的阴戾太过可怕,他们都快要无法承受的得住了。 “滚,全部给朕滚出去。”墨无殇,扫落满桌子上的东西,冲着所有的人大吼。全部都给他滚,凭什么放手的是他,凭什么每一次都是他是牺牲的那一个。 朕不会放了她,一定不会,永远不会。 “你合上眼睛,合上眼睛啊!”墨无殇摇晃着玉笙,手将玉笙的眼帘合上,却依旧打开。眼瞳里面,满是不甘心,满是痛苦,满是仇恨,仿佛全部都是在对他的指控。“你合上眼睛,你给我合上,如果你不合上,立刻,你见到的是佑宁的眼睛摆在你的面前!” 墨无殇狠厉的下命令,而缓缓的,那双仇恨的双眼终于慢慢,慢慢的合上。墨无殇仿佛松了一口一样,瘫倒在一旁。他无法每一天被她这样仇恨的看着,他要的并不是这些,并不是这些。 只是,从玉笙合上眼睛之后,一连三天,药喝不进,叫也叫不醒,如果不是还有一口气息在,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为什么皇后不愿意吃药,为什么,你们这几天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墨无殇焦躁地吼着鸾凤宫的太医,其实心里面,却隐隐的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因为她,不要看到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后娘娘这是没有生存意志,皇上,不如让太子过来,或者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皇后娘娘这样下去,就算怎么样,她也会全身虚耗而死啊。” 太医实在没有办法了,听闻皇后当初一心是来找太子的,现在或者唯有太子,能够激起皇后的求生意志。 墨无殇听了,定在原地,僵在原地,片刻之后,才颤抖的动身。 “来人,去永安殿,将太子接过来。” 得令的太监滚着出去,太好了,皇上终于肯妥协了,只要皇后醒来,他们才能够好过一些! 永安殿中,佑宁手中拿着自己的东西,心里却想着玉笙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这几天他几次想要逃出去,可是都被太上皇给逮了回来。 “佑宁,你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已经知道这小子的小门小道之后,太上皇对他更是看的紧。他留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还能护着他一二,要是到了外面,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唉,没想到太后居然是使出这样的诡计,现在殇儿已经变成现在这般暴戾的样子。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他一切,但是恨也恨了二十年了,如果告诉他,他真的能接受吗?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他继续会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继而伤害的是殇儿自己,还有自己的亲人。 长吁短叹,太上皇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伯伯,你在这里叹气什么呢?”佑宁走进来,侧歪着头不懂滴看着这个老伯伯。老伯伯比太后和坏蛋皇上好多了,会每天都保护他。可是要是他能把妈妈也保护了就好了。 “是佑宁啊,我没有叹气。”虽然佑宁很聪明,但是这些纷纷争争,他应该也是不懂的。“佑宁觉得,太伯伯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太伯伯是好人,太后和皇上都是大坏蛋!”佑宁一说到这个,就手脚乱蹬起来,“他们欺负妈妈,用我来威胁妈妈,都是可恶的坏人!” “佑宁,先冷静下来。太伯伯也不是好人,这些都是太伯伯导致的啊……”太上皇突然喃喃的着道。“皇上他是无辜的,佑宁将来能不能原谅皇上呢,他也是被人欺骗才会这样。” 难道这一切还真是要延续下去吗?继续下去的结果,只是兄弟相残,然后生不如死。 “不能,他欺负妈妈,欺负妈妈的人,一定不能放过!”佑宁黑着脸,眼睛迸着愤怒。 “佑宁不能这么凶狠,小孩子不能整天不放过别人,要懂得放开,放手。”太上皇无奈地叹道,看着这张虽然小小,却已经显得风华绝代的俊脸。她的儿子,也是这样的吧,看到殇儿就知道了。 “太伯伯,为什么你说的话,和妈妈说的一样呢?放开,放手,为什么呀?”他挠着头,如果拿起了,又放开,是为什么呢? “将来长大了,佑宁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要等到长大呢?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佑宁继续不懂,而正在这时候,外面连滚带爬的奔进一个太监。 “参见太上皇,太子殿下。”太监先是行礼,“太子殿下,皇上传召你到鸾凤宫,皇后娘娘快不行了。” 太监的话让佑宁小脸立刻变了,从太上皇身上跳下来。 “你说什么,你说我妈妈怎么了!” “太子殿下,你就跟奴才走一趟吧,皇后娘娘三天不吃不喝不醒,已经快不行了。”太监匍匐在地上,声音带着哀求,“太子殿下,现在就只有你能够救皇后娘娘了。” 如果见着了太子,说不定娘娘就醒了呢。要是娘娘醒来了,他们也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了。 “妈妈!”佑宁二话不说,就往着外面奔去。 来到鸾凤宫,就看到一片的狼藉,还有满室的药味。佑宁小脸上露出担忧,妈妈,妈妈是出事了。 走到寝宫之中,佑宁一看到墨无殇,就立即冲过去,挡在他和玉笙之间“你走,你是大坏蛋,你快点走,不要在这里,我们讨厌你!”佑宁横眉怒目地冲着墨无殇怒骂。都怪他,都怪他才会变成这样。 “佑宁,你在说什么!”墨无殇脸上露出愠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将我抓来,害妈妈要来找我,你是个大坏蛋,还杀死了银月姨姨,我不会放过你的,哼!”佑宁说完,便转身不管墨无殇,看着玉笙,泪水就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妈妈,你快醒醒,你说过不会丢下佑宁的,你怎么能够骗我呢!你说大人不会骗小孩,不可以说谎的。”佑宁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可是昏迷的玉笙怎么也不理他,任他说什么都听不见。 “呜哇!都怪你,你是大坏蛋,你害死妈妈……”佑宁伤心地转身,不停地捶打着墨无殇。周围的人看着,都想说不敢说,这样子,太子殿下是不要命了么。 墨无殇任着佑宁在捶打,难道她真的不会醒来了,难道她真的恨他至此?而她,居然将他不是佑宁父皇的事情都告诉了佑宁。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将来要佑宁为她报仇呢? 枝城大营之中,曜曜在不停的来回踱步。已经过了三天了,居然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回来,难道是出事了。 “皇上,皇上,藏,藏侍卫回来了!”这时,一个小兵冲了进主帐,半摔倒地跪倒,断断续续的禀报。 “藏剑?玉笙回来了……”曜曜一听,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结果只看到藏剑浑身潦倒的样子。曜曜呼吸一窒,藏剑怎么会这样,笙笙呢! “主子,属下失败了,墨无殇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挟持小殿下,将娘娘留在墨翼皇宫里面。”藏剑喘着气,一脸的愧疚。 “你说什么,那现在,笙笙怎么样?”曜曜心里钝痛,脚踉跄地往后退,玉笙她被留在了墨翼!他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如果不心软,就不会这样。可是佑宁,如果这样,佑宁就没办法找回来。 “墨无殇,我绝不会放过你!”曜曜瞬间被戾气笼罩着全身,杀气在周围弥漫着,藏剑猛然回过神来,挡在要飞身上马的曜曜。 “主子,你不能这么冲动。而且娘娘当日告诉属下,墨无殇,身上有二夫人所说的伤痕,虽然没有看到墨箫,但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误以为死了的小皇子。”曜曜听完,身形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藏剑。 不可能,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说墨无殇是他弟弟,不能,他不能接受! “藏剑,你乱说,是墨无殇威胁你说的吗?他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杀了他吗!”曜曜怒吼,那抓着缰绳,却怎么也动不了。 “主子,这是娘娘说的,但是无论怎么样,主子,我们都要把小殿下和娘娘救回来。墨无殇将小殿下绑在城楼上,威胁娘娘,长此下去,小殿下一定会有危险的。”藏剑的话,让周围的将士,首先就是钟离颂和霍桑等人发怒。居然连一个才两岁的小孩子都这般欺负,墨无殇他实在太过可恶。 曜曜颤抖一下,无法想象当初的场景是多么的怵目惊心,小小的孩子被倒吊在城楼上? “来人,即刻调遣三军,即日挥军墨翼。”曜曜跳下马,然后大步走回营帐。 众人面面相觑,皇上现在好像没有多大怒火,可是却真切让他们感觉到,皇上此刻,是愤怒到了极点。 “皇上,按照你的吩咐,靖宸临天的主力已经控制了。除了两国皇室中人,其余百姓无一受到伤害困扰,依旧正常生活。所以在两国也没有任何的暴乱,这样下去,到时候应该不会有多大管理问题。”这时,已经是振国将军的郭淮走到中央,给曜曜禀报。 经过两年的磨练,所有人都有一番的改变,如郭淮这般,已经改掉了毛躁的性子,可以独当一面,冷静自若指挥大军的振国将军。 曜曜点点头,依旧看着一张中原地域图,墨翼的周边除了凤孤之外,就剩下夏侯了。那么要攻克墨翼,首先就要拿下凤孤。而在凤孤的周边,便是有着临天还有北冥。 “立刻将消息带给北冥昊,要他从北冥发兵,同时只会在临天的霍桑,即日攻打凤孤,不惜一切代价,要在一月内拿下凤孤,控制凤孤的大局!” 曜曜的命令一下,众人都一愣。“皇上的意思是,从凤孤下手……” “没错,钟离颂,我们还有多少兵力在枝城!”曜曜暗想着,现在五国之中,只有北冥是没有费兵卒收服的。在北冥昊两年前回北冥和他们合作之后一年,北冥皇帝就驾崩,接着继承皇位的自然是有他们支持的北冥昊,现今的昊帝。 “回皇上,十万大军,还有从别处军营之中,还在调遣兵马。”正如皇上所说的,这次是不惜一切代价,就算生灵涂炭也要灭了墨翼,同时救回皇后和小殿下。 “那好,三日后,朕就要挥军墨翼!”说完,曜曜眼眸之间闪过残戾,只要是伤害笙笙,不管是谁,都该死。 郭淮和钟离颂领命,便快速地离开,四国包围两国,墨翼这一次,在劫难逃。 三日后,气势如虹的夏侯将士,他们等待了两年之多,为的就是今日,为的就是最后决战的一场战斗。而如今,这机会终于来了他们是怎么,都不会放过抢夺他们夏侯皇后和夏侯皇子的墨翼的。 而接到消息的墨翼,已经三天没有上过早朝。因为经过太医三天的抢救,玉笙才幽幽转醒,但神情呆滞,只有在看到佑宁的时候有一点反应。因为这样,墨无殇三日并没有上朝,已经要急死了众文武百官。 “相爷啊,皇上这样下去,我们该如何是好?夏侯军队虽然不是残酷之师,可是这三天下来的整军,足足增加至二十万人,这么说来,根本就是要不惜一切攻打我们墨翼啊。” 丞相听了,也相当的焦急,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皇上已经着魔。当日在北门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连小太子这么小的孩子,都能残忍的吊在城楼上,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哎,老夫也没有办法了,该说的都说了,可是皇上还是执迷不悟,这三天来,还不理一切朝政。不过所幸的是,夏侯皇后并没有死,不然夏侯帝,恐怕就是屠杀墨翼,也难解心头之恨。” 丞相之言,引来众人的纷纷点头。“现在夏侯皇后没死,下官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帮墨翼度过危机。” “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丞相忽然反应过来,然后疑惑地看着尚书大“相爷,听闻凤孤有一种秘术,能够惑人心智,然后听从秘术主人的意思,而太后娘娘就正是凤孤的人,我们或者可以请她帮忙!”尚书的话,正是中了丞相想的,两人点点头,便走出了大殿,匆匆赶往太后殿。 “你们想哀家帮忙?”太后殿中,墨翼太后扫了一眼这丞相还有尚书,“这件事哀家也听说了,夏侯现在挥军墨翼,连带凤孤也被北冥和临天同时围攻,现在两国是岌岌可危。” 太后沉思着道,这两国老头子还真是动念头到了她的身上了,不过她早已经料到他们会找她。这样也好,也省得她麻烦。 “所以,老臣恳请太后娘娘帮忙。”丞相跪了下来,“听闻太后娘娘在凤孤学过一种能够惑人心智的秘术,不知道娘娘可否帮忙?” “你们的意思是,想要哀家用这种秘术控制皇上?”这个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这样,她还做这么多事情有什么意思,部署了这么久,就是等接下来的好戏了。 “娘娘误会了,老臣是想要娘娘控制夏侯皇后。”丞相纠正。 “哦?说来听听。”控制明玉笙?好像有点好玩了。 “娘娘,只要能用秘术控制夏侯皇后,同时让夏侯皇后回到夏侯军营,刺杀夏侯帝,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丞相和尚书大人同时道。墨翼太后看着这两个老臣子,还真是老j巨猾,居然想出这般卑鄙的方法来。 只是,让明玉笙杀了夏侯君曜,好像和她原来计划的相差甚远。她要的是兄弟相残,互相残杀,最后生不如死。只是,如果让殇儿介入这件事,同时要殇儿亲手杀了夏侯君曜,好像行得通。毕竟,明玉笙估计不能杀死夏侯君曜。 到时候,夫妻相残,兄弟相残,好像更加的精彩。 “好了,这件事哀家知道怎么做了,你们先下去吧,哀家自会想办法的。”得到了墨翼太后的同意,两人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离开,只要太后同意,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墨翼太后突然出声,独孤瑶从后面走了出来。 “娘娘有什么吩咐。”独孤瑶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方法,如果这样,当年太后娘娘为什么不用这样的办法迷惑夏侯的先帝,何至于被别的女人抢了心爱的男人? 不过,这些话独孤瑶都不敢问,因为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个女人,下场可是很惨的。 “你去冷宫,找到夏侯纯琳,哀家有事要告诉这个女人。”墨翼太后摸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是自己的哥哥的夏侯纯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虽然不知道墨翼太后找那个疯女人是为什么,但是独孤瑶没有敢违抗,点点头领命,立刻出去了。 鸾凤宫—— “妈妈,你快喝药吧。”佑宁拿着小小的汤匙,慢慢的将药送到玉笙的口里。这小小的孩子,喂完一碗药给玉笙,已经累得不行了。原来喂人家吃饭,这么的累的,以后他要自己好好吃饭才行。 这些日子下来,玉笙都宛如木偶一样,双瞳无神,眼眸无光。除非听到佑宁的声音,不然绝对不会动一下。 墨无殇在旁边看着,又是气又是怒,可是却不知道拿玉笙怎么办才好。现在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先前他还当做她又是装的,可是几天几夜不醒来,几天几夜不吃东西,就算她是装的,他也没办法了。他又输了,他的忍耐力没有她来得好,没有她来得隐忍。 “妈妈,你跟佑宁说说话好不?”拿着小手帕给玉笙擦擦嘴,佑宁满眼心疼地瞅着玉笙,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管。佑宁撇着嘴,粉粉的鼻间不停地吸着气,男孩子不能哭,他还要照顾妈妈,不能哭。 “你别过来!”这时,墨无殇刚走进一步,佑宁就朝着他大喝,如果不是他,今天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墨无殇的脚步生生的止住,他就算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她现在这样子,虽然不会反抗,但是却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没有一丝的人气。他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是他做错了?是他一直太过强求了?墨无殇不停地问着自己,不停的质问。不是的,不是他的错。他爱她,难道有错吗?他不过是想将她留在他的身边,难道这样也不行?她不该欺骗他,不该有这样的方法欺骗他,如果不是这样,他当初也不会疯了一样,用这样的残酷的办法来逼她留下来。 “佑宁,你是不是很恨我?”墨无殇呆呆的站在那里问。为什么他做的事情,全部都惹人生厌。为什么夏侯君曜就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可怜,喜爱,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恨,我恨你,不是你我现在就能见到爸爸,就能见到哥哥。不是你,我妈妈不会再这样!”佑宁挡在玉笙的跟前,义正言辞的回答。所以他恨墨无殇,非常的恨。 “在墨翼不好吗?在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之前,我不也是你的父皇,不也一样对你疼爱吗?”墨无殇又问,为什么他听到夏侯君曜是他的父皇的时候,就立刻想到了夏侯君曜,他呢,那他又算是什么! “你是禁锢我,为了逼妈妈来找我!你那天将我吊在城楼上,我就知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你自私自利,只想到你自己,为了你自己想要的东西,伤害我,你凭什么当我的父皇!”佑宁的这番话,让墨无殇更是震撼,他自私自利?他没资格当他父皇。 他什么地方自私自利,他都是真心的,爱她,爱他们,为什么却变成,他是自私自利! “我没有!如果你不是逃走,我根本不会这样做!”墨无殇眼眸通红,看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居然觉得有压力,居然觉得,他无地自容。 “你还说没有,你还将责任推在我的身上,你不害臊!我回家有什么不对,是你禁锢我在先。你害我一出声和爸爸妈妈分开,难道这些不是你的错!”佑宁越说越愤怒,跟这个人说,根本说不清,他是变态的!亏他当初还觉得父皇好,根本就是个大坏蛋。 墨无殇后退了一步,回家,哈哈哈哈哈。他这里是个牢狱吗?基于他们,这里就是一个牢笼,他们不想在这里,他们一个个都不要他,都不要他,都要将他遗弃! “既然你说是错,那就是错把,既然错已经造成,那么就继续一错再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曾经有过的美好,如果失去了,那他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墨无殇心里面冷笑着,笑他长这么大,活了二十年,原来是什么都没得到。难道他是最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个人,所有人都将他遗弃,所有人都不愿意要他,如果当初,真的是用他来救了夏侯君曜,是不是还有一丝作用? “你,你冥顽不灵!”佑宁气得跳脚,指着墨无殇的背影,他真是可恶,太可恶了。 “佑宁,你比我幸福,你妈妈还会不远千里来这里找你,你爹还愿意为了你挥军墨翼,你的确比我幸福。”墨无殇扬首,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滚烫忍了回去。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将他遗弃,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佑宁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妈妈只说过这是他的皇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墨翼的皇帝,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到墨无殇的样子,他忽然也高兴不起来,生气不起来。 “太后驾到。”正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呼声,佑宁下意识的护着玉笙。现在来的这个,妈妈说才是大大大坏蛋。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第一百零七章 迷失心智 太后娘娘一声,惊回了所有人的神智。墨无殇敛了敛神出迎,已经看到墨翼太后走进来了。墨翼太后扫了一眼周围,最后视线落在玉笙的身上。 “皇后还是那个样子吗?”墨翼太后站在墨无殇跟前问。没想到明玉笙的情况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殇儿应该是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了吧? “回母后,是的。”墨无殇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哽咽着道。“母后,儿臣有一事和你商量。” 墨翼太后稍稍挑了下眉角,找她?她还没有开口,倒是先说了。 点了点头,墨翼太后往外面走了出去。 “母后,玉笙现在这样,儿臣想要将她送回夏侯。”墨无殇突然道,让墨翼太后脸色微变。刚刚佑宁的话让他忽然清醒了些,难道他真的是太自私了。一直以来,的确是他一厢情愿。但是在佑宁这件事上,是的确他第一步走错了,然后导致玉笙欺骗他的一事。 而现在,因为这样,玉笙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他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大家痛苦下去。既然一切注定有一个人要必然伤心,那是不是注定是悲剧的他呢? “殇儿,你愿意放手?”墨翼太后轻轻地咬牙,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这么没种,居然说要放弃,真是可笑极了。她好不容易计划这么久的事情,哪里容得他们说放弃就放弃。 “母后,殇儿是不得不放手,长久下去,玉笙会支持不住,与其相互痛苦,不如放手来得好过。”墨无殇眼里闪过一丝润气,他能够不放手,能够有别的选择吗? “你放手,是要将她和佑宁送到夏侯君曜的手里,看着他们一家幸福?你确定?”墨翼太后的话,让墨无殇又是一震,满眼的巨痛。男人真是没用的东西,居然说放弃就放弃,简直可恶。宫里面那个是这样,现在这个是这样,真是没用的废物。 “母后,殇儿不知道,殇儿不知道!”墨无殇忽然无力地跌坐在软榻上。他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对。 “殇儿,对于夏侯君曜,你真的放下了?不恨了?”墨翼太后忽然一问,然后看到墨无殇咻地睁大了眼眸。“殇儿,母后今天来,是想帮你一件事,凤孤昔日有一种鲜为人知的秘术,知道的人觉得不可能,所以一直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一种传言而已。这种秘术便是,让人迷失本来的意志,听从施法人的命令。” 听完,墨无殇不解地看着墨翼太后,“母后的意思是……” 秘术?迷惑人的心智?墨无殇不知道太后的话是何意思,这秘术要来迷惑谁人的心智? “母后不想你伤心痛苦,所以问你愿意不愿意,让母后给皇后施法,杀了夏侯君曜,她也会是你的了。因为夏侯君曜不死,你不可能安然的和她在一起。而杀得了夏侯君曜的人,就只有皇后。只要皇后伤了夏侯君曜,剩下你要杀他,就是易如反掌了。” 墨翼太后连计划都已经想好了,借助玉笙的手来动手,然后墨无殇杀人。这样的话,就是夫妻相残,兄弟相残。 “母后,这……”墨无殇陷入了沉默,而眼瞳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亮光。如果真的这样,他能杀掉夏侯君曜,还能留玉笙在身边,上天难道还是公平的? “你可以想想,但是想的时间不多了,夏侯君曜已经对墨翼发兵了,凤孤那边已经撑不住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快。你要相信母后,这种秘术,无人可解,也不会清醒过来。” 墨翼太后继续怂恿,脸上始终带着慈爱的目光。 墨无殇想了片刻,终于受不住诱惑的点点头,“母后,儿01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7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儿臣请你帮忙。 ” 墨无殇的话,让墨翼太后展露笑颜,脸上带着满意之色的点点头。“那好,现在母后就进去帮你,你让佑宁下去吧。” 寝宫之中,佑宁看到进来的两个人,立刻警铃大作。 “来人,将太子殿下送回永安殿。”几日下来,佑宁一直在寝宫,现在居然要送他回去永安殿,坏蛋,一定又想什么坏心,要伤害他的妈妈。 “你们要做什么,大坏蛋,大大坏蛋,你们放开我妈妈!”佑宁被侍卫抱了起来,边挣扎边看着玉笙被他们安置在一张方椅上,最后的所看到的就是墨翼太后走到玉笙的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周围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只留有两盏灯分别在玉笙的左右两边。墨无殇在旁边看着,只看到墨翼太后手中拿出一枚血红的骷髅血玉,放到玉笙的跟前。血玉在左右摇晃着,摇晃得极为的诡异,周围的烛光在跳跃着,显得极为的奇怪。 墨翼太后一直在呢喃,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忽然,一直目光空洞的玉笙,随着血玉晃动,眼珠子开始回过神来,随着血玉转动。 墨无殇心里一喜,玉笙终于有了一丝的生气。手心紧握着,一直看着,心里既怕又期待。 “记着,你爱的人,是你面前这个男子,叫墨无殇,是墨翼的皇帝。而你恨的人,叫做夏侯君曜。他抢了你的大儿子,还要攻打墨翼,害到生灵涂炭,你必须去杀了他。”说完,墨翼太后手咻地一收,手中的血玉收了回来,然后玉笙的眼眸睁大,看着血玉收回去的方向,接着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母后,为什么她会这样!”墨无殇抱着玉笙,见到她叫也叫不醒,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怎么会这样子呢? “别担心,这是正常的现象,如果不昏倒,才是奇怪呢。等她醒来之后,她的眼里,只有你了。”墨翼太后一挥手,周围的灯光亮了起来。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然后低头看着明玉笙,没想到这个女人的作用,还真是大。 听到墨翼太后的话,墨无殇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将玉笙抱回床上,然后盖上被子。“母后刚刚说的那些话,她真的会相信,而且听从?” 那样扭曲事实的话,她真的会这样的秘术控制的了? “是真是假,你到时候看看不就是知道了?”墨翼太后嘴角轻扯。还要多亏了明玉笙生了两个儿子,才能编出这样合情合理的复仇借口。 墨翼太后这样说,墨无殇也不敢再问什么,一切就等玉笙醒来,就一清二楚了。 被抱回了永安殿的佑宁一直在暴跳着,“你们快放我下来,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大坏蛋!” 不知道妈妈在寝宫里,会被那两个大坏蛋做出什么事,佑宁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佑宁,你怎么回来了?”刚刚听到吵闹声的太上皇走出来,就看的在暴跳的佑宁。“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用照顾皇后?” 这几天他也大概知道些消息,皇后得了失魂症,整个人叫也叫不醒,谁人唤都不理。 “太伯伯,大坏蛋又去欺负我妈妈,他们不让我在那里,就把我送来了你这里,怎么办太伯伯,我好怕怕!”一见到太上皇,佑宁立刻眼睛冒着泡泡的扑过来,身体在颤颤抖抖的。 一个小孩子,再怎么凶狠早熟,但还是会害怕,会彷徨无助的。 “佑宁别担心,会没事的,太伯伯在这里,不用怕。”原来太后又去了鸾凤宫,她怕是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坏事了。想着,太上皇叹了口气。 “太伯伯,你为什么叹气?”佑宁哭了一阵,听到太上皇在叹气,然后松开手看着他问。 “佑宁啊,要是太伯伯说,其实你父皇会变成这样,太伯伯也有份,你会不会也觉得太伯伯是坏人呢?”太上皇看着这个本该不染世事,快快乐乐长大的孩子。当初他已经让殇儿在不快乐,痛苦的童年长大,难道要佑宁,将来也要这么痛苦? 错了,就不能一错再错了。 “太伯伯你为什么是坏人,你做了什么伤害我和妈妈的坏事吗?”佑宁听不懂这些绕来绕去的话,他什么有份啊? “太伯伯没有伤害你和你妈妈,但是却也是间接的伤害。殇儿是因为小时候被我灌输不该有的恨,不该有的痛苦,才变成现在这样,恨你父皇,恨你父皇抢走了他的所有东西。”太上皇在喃喃着,其实这些都是无中生有,只因年少时被孽障迷了双眼,才会做出伤害无辜的人的事情。 “父皇?是我的亲生父皇吗?父皇抢走皇叔什么东西?”佑宁想了想,才想通太上皇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上皇点点头,佑宁又问,“那你为什么要灌输皇叔这些东西,父皇抢走了皇叔什么,他这么讨厌父皇?” 对于这些,他怎么觉得,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大人的事情呢? “不过,既然不该,错了,为什么太伯伯你不告诉皇叔真正的事实呢?”不过有一些,他还是听懂的。 听到这个,太上皇忽然一怔,对,他为什么不告诉殇儿真正的事实。可是他怎么开口,他真的无法开口。殇儿已经很痛苦了,但是要告诉殇儿真正的事实,他会更痛苦的。 “妈妈说,错了就要改正,太伯伯难道不知道吗?”佑宁又问,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是知错能改。 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最怕的是越走越错。 “是啊,你妈妈真是聪明,才会生下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太上皇带着一丝苦笑地道。“佑宁能不能帮太伯伯一个忙?” “那是,妈妈也说我聪明的。”佑宁先是沾沾自喜的自夸了一下,然后才回过身来,“帮忙?帮什么忙?” 佑宁抬起头,眨着眼睛不明所以的问。 “佑宁,这里面是太伯伯的忏悔书,你带在身上,到时候交给你妈妈,她,应该会知道,怎么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绢白的绸缎放进了佑宁的怀里,太上皇长叹。如果是她,应该就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殇儿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 他有口难开,即使说了,殇儿也未必相信,这事情,只有让她来做了。 “佑宁,一定要好好保管,谁也不让看,只给你妈妈看。”最后,太上皇继续吩咐后,才将抱起来,往屋内走。 次日中午,玉笙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墨无殇。眼神没有先前的疏远,变得亲切温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不用上朝?”玉笙轻轻地问,让墨无殇一阵惊愕。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话,现在居然带着这般温柔的语气,让他顿时觉得受宠若惊。 她平常就是对待夏侯君曜的吗?墨无殇心里暗想着,原来他代替了夏侯君曜的身份,才得到了这样的温柔。但是心上的惊宠,让他心生喜悦之时,更是不舍。如果能够永远这样,那就太好了。 “你怎么了?”玉笙见到墨无殇在一个人发怔,坐起身来,不解地问。他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这样,抬头瞧了瞧周围,好像很熟悉,但又好像很陌生。她这是怎了,好像忘掉了一些事情。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这话是真的,她终于是醒来了。之前的一段时间,看着她每天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他同样的心痛。 “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玉笙不解地问,她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事情糊糊涂涂的。 “你之前受了些惊吓,所以现在会有些糊涂,但是太医说了,慢慢就会好了。”墨无殇想了一个借口,因为太后说了,玉笙因为之前的昏迷,然后施了秘术,会对一些记忆发生混乱。 “哦,原来是这样。”玉笙点点头,难怪她不记得了这些事情。 玉笙的清醒,而且对墨无殇的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变,让鸾凤宫上上下下的人都感觉到无比的震惊。难道皇后娘娘是想通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样的话,他们终于能够结束战战兢兢的黑暗日子了。 一下子,他们都无比的雀跃,心里也松了口气。 “娘娘,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皇上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那么的恐怖了。”宫女在给玉笙梳妆,看着已经恢复起色的玉笙,也同样喜滋滋的。 “皇上之前做什么了?”听到这个,玉笙也稍有好奇。 “你不知道,娘娘你之前大病,之后一直昏昏沉沉的,皇上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现在终于好了,皇上也开心起来了。”宫女的在一个劲地说话。 “是吗,这样,他岂不是太辛苦了?”难怪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无殇在床边。 玉笙正在沉思的时候,突然一句妈妈勾回了她的思想,转过头就看到佑宁扑到了她的怀里。 “佑宁,你真是越来越沉了。”玉笙抱起儿子,眼里闪过无奈。真是的,不过佑宁也两岁多了,长得白白胖胖的,比寻常的孩子还要聪明的多。 “妈妈,你……”佑宁看着面前的玉笙,根本不相信一晚上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现在的妈妈就和先前一样,而且神情上,还多了几分轻松高兴“你怎么了?”只是,看了几眼,玉笙就觉得奇怪,“佑宁,你哥哥呢?睿宁呢?” 刚刚还在旁边站着的墨无殇一听,忽然脸色一凛,他忘了,玉笙还有一个儿子叫睿宁,现在还在夏侯。本来他对报仇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可是现在,如果不除掉夏侯君曜,他是没办法和她一起好好生活的。 既然这样,就必须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玉笙,你别紧张,睿宁他,是在夏侯,但是我们很快会将他救回来的。”墨无殇过来,握住玉笙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佑宁看着玉笙,又看着墨无殇,怎么事情好像变了一样呢?哥哥在夏侯,不是应该的吗?救他回来,是为什么? “妈妈,你怎么了,你忘了,这个人才是大坏人吗?”佑宁指着墨无殇。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想到那些所谓的秘术呢? “佑宁,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这是你的父皇,你爸爸!”玉笙怒喝,眼里带着一丝怒气。 “玉笙,先别生气,小孩子,不用这么计较的!”墨无殇险些忘了和佑宁说清楚,转而看向佑宁。“佑宁,妈妈好不容易康复,你不要再说话来刺激她。” 佑宁听到这个,脸上先是委屈,然后是大怒,冲过去将墨无殇推开,“你这个大坏蛋,你对妈妈做了什么事情?你别以为我会被你骗到!” 佑宁的脸上通红,带着杀气地瞪着墨无殇。 “佑宁,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礼貌!”说着,揪起佑宁,在他的pp上狠狠地打了几下,立刻就听到佑宁呼呼的大哭声。 “妈妈你也变坏人了,你居然打我,你也忘了父皇还在等着我们,你坏人,你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了!”说完,佑宁便要冲出去,却又被玉笙喝了回来。 “来人,将他抓回来,关在寝宫里面,让他好好反省他到底哪里做错了!”玉笙暴怒,率先下令。 墨无殇看着这样的场景,也没有想到玉笙居然会下手打佑宁。看来玉笙真的不记得了夏侯君曜的事情。 “玉笙,你别生气,孩子可以慢慢教,你这样打他,打伤了他怎么办?”墨无殇在旁边劝说着,玉笙才慢慢消气。 “让他先想想哪里错了先。”玉笙松了口,但还是有些恼怒。 墨无殇也没多说什么,只要这样,只要这样下去就好。只是这时候,太监突然冲进来。 “皇上,军机处的人来报,夏侯已经攻打到我们墨翼的边境了!”太监半跪半扑到的倒在地上,墨无殇一听,立刻变色。转首看着玉笙,想要看看她脸上的变化。 “夏侯?”玉笙脸色微变。“他们居然敢攻打过来,好,皇上,我们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夏侯帝抢走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去报仇!” 玉笙的话,让墨无殇紧提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原来她没有想起什么,只是母后灌输下来的仇恨而已。既然她这样说,那他自然是同意的。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即日我们也赶去边境!”墨无殇点点头,跟玉笙说完,就离开赶往御书房准备这些事。 直到看到墨无殇完全离开,玉笙眼里才又冒上愤怒,“太子呢,在哪里!” 宫人们没有见过玉笙这么生气的对待太子,都不敢怠慢,立刻过来带路在寝宫的床上,看到佑宁缩着身子,好像是在哭,不知道在做什么。 “还不知错吗?”玉笙冷冷的问,但是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儿的反应。“你们先下去。” 看了看旁边的宫人,玉笙又吩咐。他们知道皇后什意思,自然是快速地下去了。 玉笙缓步走到床边,将锁在一边的佑宁抱了出来,却看到一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而现在,已经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玉笙摇摇头,帮佑宁褪去外衣,将被子盖上,脸上的气,也消了不少。 太后殿—— “娘娘,你真是厉害,听闻明玉笙今天连那小子都打了。”独孤瑶将消息告诉墨翼太后。 上首的墨翼太后阴阴地冷笑了下,惑人的秘术,只要不施,除非定力极好武功极好的,不然绝对不可能会抵挡的住。明玉笙这样,大概就是因为佑宁那小子对殇儿不敬吧? “哼,等着瞧吧,好戏才开始。夏侯纯琳带来了没,哀家要见她。”忽然,墨翼太后话锋一转。看了一眼独孤瑶,问。 “带来了,来人,将人带进来。”独孤瑶的声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将纯琳带了进来。在冷宫呆了一段时间,曾经美丽的公主变得丑陋潦倒,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看到墨翼太后,纯琳明显惊吓了不少,已经骨瘦如柴的身板摇晃了下,然后跪倒在地。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美丽大方的公主,变成如今这样子呢?”墨翼太后走下来,挑起纯琳颤颤惊惊的脸,身影娇媚地问。 纯琳垂下眼眸,什么都不敢说。这个太后也不是什么善类,都不知道她找她来,是为了什么。 “纯琳公主大概还不知道一件事吧,皇上为什么不碰你,有没有你想过呢?”墨翼太后忽然问,让纯琳脸上露出尴尬难受,不由地将头别过了一边。她怎么会没有想过,还不就是因为明玉笙。因为这个女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你一定以为明玉笙的原因吧,那虽然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是墨无殇,是当年先皇后胎死腹中的儿子。所以和你,是兄妹!”墨翼太后的话,让纯琳整张脸都瞬间白了下来。不,不可能,她喜欢这么久的男人,居然告诉她,那是和她有关系的哥哥? “怎么,很意外吗?没想到吧?恨不恨,其实墨无殇一早就知道了。而你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公主。哦不对,你现在连公主都不是了,你父皇是叛国贼,篡位逆谋的反贼,他都被开除宗室玉蝶了,你更什么都不是了。” 墨翼太后又继续说道,让纯琳更加的激动。 “你说什么,你胡说,他不可能知道的,知道的话,为什么要娶我!”是他们,是他们将她害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恨,她恨他们所有的人! “娶你,你要嫁,娶就娶了。后宫这么大,不缺地方,你看,你没有的时候,冷宫不是可以安置你吗?”墨翼太后讥笑着,“是不是好恨,是不是好痛苦,想不想他们也和你一样痛苦?” 墨翼太后看着纯琳,不停的诱惑,她就喜欢这些充满了仇恨的人,这样能够让她很是激动,很是高兴。 “你想做什么?”纯琳看着墨翼太后的样子,呆呆的问。难道她能帮她报仇,能够让那些人和她一样痛苦? “没想做什么,教你怎么做你想做的事情,让那些人,和你一样,不,比你更痛苦,更生不如死。”墨翼太后轻声地说,笑得异常的诡异。 “怎么做,能让他们和我一样生不如死?”纯琳不解地看着墨翼太后。 “你母妃好像还在宫里,而宫里,还有一个人,明玉笙他们最最在乎的人。现在正一个人在宫里,那人就是,夏侯的太子。”墨翼太后的话,让独孤瑶也一惊。没想到墨翼太后这么很,将所有人都弄到边疆之余,还想着远在夏侯皇宫里的夏侯太子。不得不说,墨翼太后真是机关算尽。 只是到了那时候,明玉笙他们真的会,生不如死。 “你想我要我母妃,杀了夏侯太子?”纯琳眼里闪过惊喜,对,杀了那个小孩,明玉笙,夏侯君曜,他们都会生不如死。 “错了,是将人带走,带去茫茫人海之中,任谁都不能找到!”墨翼太后嘴角含着一抹阴戾的笑容,让人瞬间感觉到如跌在冰窖之中一般。 “所以,这个要看你怎么做了,想自己吞了这些痛苦,还是让他们比你更痛苦!”将纸笔扔在纯琳跟前,让她自己选择。 军情紧急,在第二天,墨无殇就带着玉笙去边境。本来不想带上佑宁,但是因为玉笙不舍得。墨无殇怕她会担心,只好也带上了。 可是,因为玉笙打了他,佑宁一整天都没有理会玉笙,连带太上皇交给他的事情,也不记得了。而佑宁没有道歉,所以玉笙也不打算妥协,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马车之中,两人在僵持,而墨无殇看着两人,顿时有种无力,心里想着该怎么才能让这母子和好。 车马滚滚,看着外面已经多了流离浪荡百姓,这些都是因为打仗的缘故马车快速的奔走,也足足走了十天才到了墨翼边境。可是现在,已经是伤亡惨重。凤孤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快要失陷了。这么下来,就必然是输定了。 来到军营,众人看到墨无殇,也没有先前的崇敬,看到玉笙,更是厌恶。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们墨翼就不会像如今这样。兄弟死伤无数,百姓家园破碎。 “传令下去,告诉夏侯君曜,就是本宫来了,我们的账,见了面一并清算。”众将士听到玉笙的话,都大惑不解,这是什么跟什么。这皇后不是夏侯皇后吗,当时不是还要逃走,现在怎么又跟夏侯帝结怨? “没听到皇后的命令吗,立刻去给夏侯君曜发战帖!”墨无殇将手写好的一份帖子交给士兵,让他们去发给夏侯。 看到两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将士们都不敢说话,只好点点头,立刻就传令下去,策马将战帖发过去在十里之外的夏侯大营。 另一边,在夏侯的大营之外,看到气势汹汹的墨翼小兵,扔下战帖,众人都十分不解。钟离颂拿过战帖看了一眼,立刻大骇,才拿进大营,给曜曜“什么,墨无殇发来了战帖?”曜曜一把接过,看到墨无殇写的,立刻觉得不解。“笙笙,也来了?” 墨无殇要求和他来一场决战,到时候会一并交还玉笙。 钟离颂和藏剑都点点头,“他们来的时候,说是他们皇后要求发的战帖。可是娘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别有深意?” 他们也搞不懂突然而来的战帖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既然发了,他们也就要和墨无殇开战。只是这身份上,好像不好处理。 “一定是笙笙故意想的办法,让我和墨无殇决战,到时候乘机查清墨无殇身份的问题。”曜曜捏着战帖,笙笙,明天他就能见到她了。已经半年了,最近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他都几乎要疯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108】杀兄泄恨 “皇上,这件事会不会是墨无殇的阴谋呢?娘娘不会这样做才对的啊!”钟离颂在旁边不甚理解,这是为什么呢? “属下也是这样么认为的!”藏剑也觉得有些奇怪,“不如让属下去打探打探。” 现在墨无殇来了边境,说不定还能趁这个时候,将娘娘救回来呢! “不管墨无殇想什么阴谋,朕都不怕,明日,一定要将笙笙和佑宁救回来。”曜曜紧捏着帖子,目露坚决的目光,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玉笙救回来 众人听了曜曜这么说,也只能听从,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明月当空,边疆之地,虽然荒芜,但是夜空却出奇的好,满天星星,一望无垠。 玉笙站在营帐之外,看着满天的星星,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空阔之地,好像连人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 “这里风大,回去吧。”墨无殇走到玉笙的旁边,给她披上一件外袍。边疆之地,常年风大。尤其是晚上,风更是猛烈。 玉笙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淡淡地开口,“我想去看看佑宁,你要是忙的话,不用管我的。” “还是担心佑宁?小孩子过些日子,忘记了就不会跟你发小脾气了。”佑宁这几天的确还在生气,不但见到他一脸的仇视,见到玉笙也不理不睬。 “他什么时候不记得,我也管不了了,现在在这边境之地的,我怕他着凉。”玉笙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走,却被墨无殇拉了回来。 “你……”玉笙一愣,随即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在怀里。身体定着没动,任由墨无殇紧抱着。 “好了,你去吧,明天出发,我再去接你。” 次日一早,曜曜已经等在了两国边境之地。而墨无殇也策着马,旁边的是玉笙,两人一同去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曜曜,墨无殇脸咻地一沉。 而曜曜在看到玉笙,立刻双眼带着喜悦,遥遥的大喊着玉笙的名字。墨无殇心惊,看到旁边的玉笙却依旧冷着脸,便暗暗放松了下来,她已经不记得夏侯君曜了。 玉笙跳下马,朝着墨无殇看了一眼,示意他不用紧张。而走到了中央之处,曜曜一喜,全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然后也冲着过来,站在玉笙的面前。 “笙笙,你终于回来了。”曜曜忘情的大呼,手臂一扬,将面前的人紧抱着,以抚慰多月来的思念。 旁边的钟离颂和藏剑看到,都是一松,可是又看不到小殿下,那边的墨无殇一脸的淡定,终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突然曜曜闷哼一声,勾回他们的视线。却一下子,面色发白,一字都说不出来。 玉笙居然,收藏着匕首,从皇上的背部,直刺进心脏。 “皇上!”愣了几秒之后,两人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大呼。不会的,娘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做! 那边一直看着的墨无殇立刻反应过来,在钟离颂和藏剑没有动手之际,一声令下,然后自己飞身,将玉笙带回身边,同时朝着曜曜的胸口连踢三脚,直到曜曜在地上连滚好几个圈,口吐鲜血。 “笙笙……你……为什么……”曜曜捂着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满眼都是不能相信,不相信玉笙居然,亲手杀了他。 转而看着墨无殇,他呢,难道他一直都是想要杀他?两军交战,他们在战伐声中互相对视,玉笙和墨无殇眼里,俱是冷漠。 “你抢走我的孩子,然后还要攻打墨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笙冷漠地看着曜曜出声,眼底没有一丝的怜悯,一丝的心痛。 “剩下的,皇上,就由你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杀了他!”玉笙看着墨无殇,现在就是墨无殇动手的时候了。 墨无殇点点头,一身黑衣负手走着,走到曜曜的跟前。 “主子,快走!那不是娘娘!”藏剑被墨翼军缠着脱不了身。而钟离颂就更加不能脱身,他们双目赤红。虽然已经奋力想要突出重围,可是都没有办法。现在墨无殇已经走到皇上的身边,而皇上身中一刀,还被墨无殇打伤了,心碎之余,哪里还有能力能够反抗。 “夏侯君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墨无殇运起掌风,正要击去曜曜的时候。却生生的止住,而曜曜突然拿出一管墨箫,和墨无殇一直带在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认得这个吗?父皇当年有两管墨箫,一管只给夏侯太子,却不知道另一管,早已放在了母后的身边,给我未来的弟弟。”曜曜看着墨无殇,艰难的解释墨箫的事情。 “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朕只知道,今天你夏侯君曜必死!”说罢,掌风重重的击向曜曜的胸口。瞬间,曜曜的身体就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缓缓地跌落在地,激起了一地的黄沙。 墨无殇僵在原地,看着自己刚刚击出去的掌风,没想到,他连躲也没……躲。 “皇上,墨无殇,我要杀了你!”藏剑和钟离颂大喊,手中的剑势加重,如疯狂了一般不停的砍杀。终于是来到曜曜的身边,将他扶起。“主子,主子你撑着!” 藏剑给曜曜封住|岤道,可是曜曜的气息却依旧越来越弱。“听着,只要手持墨箫的人,就是……就是夏侯未来的主子,你们,你们谁也不准伤他,这是,朕的旨意。” 曜曜命令式的对藏剑和钟离颂说完,然后看向墨无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但是你始终,始终是我盼了,二十年的弟弟……” 话音一落,瑰丽的紫眸遗憾的合上,手缓缓的跌落,手中的墨箫,也随着曜曜的手溜出,滚到了墨无殇的脚边。 他死了。 终于死了。 他亲手杀了他了。 墨无殇捡起墨箫,碧玉通透,泛着龙纹。而同时,怀里也拿出一管同样的墨箫,居然是一模一样,如今终于成对了。 “哈哈哈哈哈,夏侯君曜,你以为拿出一管墨箫就能证明什么吗?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说罢,墨无殇带上玉笙,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骏马立刻狂奔了起来。 玉笙被墨无殇裹着,余光看到他手中紧紧握着的两管墨箫,脸上带着诡异不明之光。 夏侯帝死了,这个消息立刻从枝城大营传遍了。藏剑和钟离颂为了稳定夏侯人心,命令全军将士暂时不得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藏侍卫,这件事就算是不说,也不代表能够瞒得住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我们夏侯可是要遭殃的!”郭淮在旁边急得走不是坐不是,站不是。怎么会这样,皇上死了,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可是这血淋淋的一幕,大家都是能够看到的。 “可是,现在我们这样的情况,说了,可就是天下大乱!”钟离颂满脸的阴鸷,还有的是沉痛。“娘娘,怎么会,怎么会和墨无殇联手,杀了皇上……” 钟离颂无法理解,根本不能相信,他刚刚看到的一幕,是真的。 “现在主子的意思,将来这个天下,要交给墨无殇。”墨箫已经给了墨无殇,他现在就是天下的主子了。 “怎么可能!”钟离颂和郭淮同时出声,“他有什么资格当天下的主子,他手段凶残,而且不择手段,他根本没有资格当这一国之君!” “他有。”钟离颂和郭淮的话语刚落,就听到了一道外来音。众人全部回首,看到的是已经死了的曜曜,突然坐起来。从身后拔了那把匕首,却是一把能够收起的假刀。 “主子,你这是……”藏剑几个人一愣一愣,根本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看不懂吗?这刀是假的。”匕首是空心的,而且还能收缩,只要一缩,就是刺进人的身体的时候,立刻就有鲜红如同鲜血的液体流出,制造成被伤了的假象。 “我就知道,笙笙不会伤害我。她说,无殇他恨我,被墨翼太后骗了。”说罢,曜曜从袖口拿出一块绢布,刚刚他去拿墨箫,就是为了将绢布藏好。 其实墨无殇在杀他的时候,是犹豫过的,证明他并没有真心要杀他,或者有什么原因,逼着他,不得不杀他。 想着,曜曜打开玉笙塞给他的绢布,翻开一看,却忍不住双手发颤。藏剑等人是惊魂未定,没有想到这一幕一幕,居然还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只是,绢布上面写了什么,让主子这般的激动? “曜曜,上面的都是墨翼太上皇的真相手书,放在了佑宁的身上,无意被我发现。估计太上皇一直很痛苦,想要告诉墨无殇真相,却又怕伤害他。如今才想到我帮忙,墨翼太后用秘术想要控制我,导致你们兄弟相残。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现在只要让无殇知道真相,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所以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暂时不要现身,等我去揭穿墨翼太后的阴谋! 临末,玉笙留了一段话,让曜曜心里一阵安慰。还好她没事,而现在已经知道原因了,他不能在这里等着,要是墨翼太后要伤害她和无殇,那怎么办。 “原来一切主谋,居然就是墨翼太后?”众人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养在深宫的女子,导演了这种种的事情,为的就是他们兄弟相残,她的心理,是不是变态的可以呢? “主子,如果这些事都是墨翼太后做的,她最后一定不会放过娘娘还有墨翼帝的,那时候怕是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为的让墨翼帝生不如死。”他们也想到,墨翼太后的心理。让他们亲手兄弟相残,怎么会然后报复,那么到时候知道真相的墨翼帝,怎么会不伤心后悔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决定要混进墨翼,和笙笙取得联系!”曜曜点点头,藏剑说的正是他所想的。现在他们要将墨翼太后所有的阴谋,全部瓦解。 “那我们就要快点行动了,估计娘娘和墨翼帝就会回墨翼皇宫,到时候我们要时刻把握时机才行!”钟离颂也点点头,终于是最后的主脑都揪出来了。 曜曜点点头,猛然站起来,却发现眼前一黑,心头上有一种久违的疼痛蔓延上来。 “主子,你怎么了!”藏剑等人上来扶着,娘娘虽然没有给主子致命的伤,但是墨翼帝的那掌风都不是假的,这是伤到了主子了。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该准备的都去准备,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曜曜扶着床榻坐下,眼底却闪烁不定。 直到藏剑他们全部出去,才闷哼了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渗在整张绢布上面。 三年了,难道说,他的毒又犯了? 回到墨翼大营的墨无殇,一直坐在主帐里面,任谁都不允许打扰,而他,一直看着摆放在案桌上的两管墨箫。 这是一对的墨箫,那为什么,也要给他一管?难道是因为愧疚?因为觉得要拿他的命去换夏侯君曜,而觉得愧疚?不,不对,这只是一个意外,只是意外。可是,当年夏侯冽他出征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如果不是有意,根本没有什么意外可言。 “啊……”墨无殇狂吼着,推倒了一切东西,手中拿着两管墨箫的两边,想要将他们折断。 可是,久久的,都没有折断,然后松开,颓然地坐在原处。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夏侯君曜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他亲手杀死的。这么多年的怨恨,应该已经清了。可是他,却没有觉得清了的感觉,反而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重。 其实有一件事,没有人知道。他和玉笙,并不是在花灯会上才认识的。而是他有目的的,故意的接近。 在小时候,在他知道,他有一个哥哥,一个抢走他所有东西,他的出生,是为了救这个哥哥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着这个哥哥,什么都注意。 也注意到了,哥哥一直注意的女子。 说到底,他们真是兄弟,都有这种偷窥的嗜好。可是,那个女子,不过就是个傻的,呆的。他搞不懂,为什么他会喜欢那个人。难道说,傻子会喜欢傻子? 每次哥哥要着侍卫将他带到相府的偷窥的时候,他都知道。而他渐渐长大,也会偶然偷出宫,然后来到夏侯,只为看看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 但是,却依旧是个傻的。 长久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傻的,好像不止他们两个。连他,也变得一样的可笑。 所以才有了后来,花灯会上的一场比试。 也有了后来,种种,种种的纠缠。 到了现在,却一切都结束了。 墨无殇闭着双眼,不去看这有着象征意义的两管墨箫,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才对。 偏帐,玉笙看着一个人玩的佑宁。 “佑宁,还生妈妈的气?”玉笙走进去,看着佑宁,语气带着讨好。 不知道曜曜知道真相了没,而今日,她看墨无殇,好像并没有开心,反而有些许的痛苦。一种绝望,永远的绝望。或者她赌对了,用这个办法,赌对了墨无殇心底的那份赤子之心,和曜曜一样。 其实渴望亲情,渴望温暖,而不是一直被仇恨压着。 她当日是无意的从佑宁的身上,看到那块绢布。如果没有打佑宁一巴掌,也没有去帮佑宁盖上被子,也没有看到一块带着字的绢布。 更不知道,原来幕后的主谋墨翼太后,居然这般的心狠歹毒。一直以来潺潺教诲墨无殇,为的只不过是今天的兄弟相残。 她的心机,太过恐怖可怕了。居然筹谋了二十年,二十年来,用来宣泄仇恨。 “哼,你不是我的妈妈,你害死了爸爸,你害死了他,我不要你这样的妈妈!”佑宁重重的将玉笙推倒,眼里都是泪水,原本大大的双眼,变得红肿红肿,脸上挂着一串一串的泪水。 他知道了?玉笙一愣,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被佑宁知道了。不过,他虽然爱玩爱闹,但是却也是极聪明的小孩,不然太上皇怎么也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佑宁,你真的不要妈妈,不管妈妈了吗?”玉笙呆在那里问,她好歹和他相处过,但是曜曜他连见过都没有见过,他居然为什么曜曜,不要她了? “不要,不要你这个坏人!”佑宁也抽噎着,妈妈为什么会害死爸爸,他不相信的,但是外面的士兵全部都在庆祝,他们说夏侯帝死了。他没有爸爸,妈妈也变成了坏人了。 可是,可是他只剩下妈妈了,想罢,所有的委屈全部都上来了,冲到玉笙的脚边。“你打我,你为了大坏人打我,你也是坏人,你也是坏人,呜哇……” 玉笙心里一软,上一辈的事情,不但牵连到了他们,连佑宁这样的小孩,都被牵连了,何其的无辜。 “佑宁,我的佑宁是个好孩子,爸爸没死,爸爸没有死,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妈妈和爸爸合起来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抓那个大坏蛋。”玉笙帮忙擦干净佑宁脸上的泪水。 “当时打了佑宁,是妈妈的不对,但是那时候只有打了你,才能让你的皇叔相信。”玉笙继续解释着,佑宁那水汪汪的眼睛,转的飞快,但是就是不大懂。 “妈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和爸爸演戏的,抓的大坏蛋,是太后吗?”佑宁一阵惊心,立刻觉得好好玩,“为什么要让皇叔相信,难道有什么问题?” “你这小子,还挺聪明,就是要抓太后。你还记不记得,太上皇给了你什么东西呢?”想着,玉笙又板着脸问。这家伙为了和她生气,连太上皇交代他事情都不记得了。要是她没有巧合见到了,他是不是就到现在都不记得了。 “啊,妈妈你怎么知道的。我忘了这件事了,惨了!”佑宁粉扑扑的手伸进怀里面,抽啊抽的才将一条绢布拿了出来。“这是太上皇交个我的,要我给妈妈你。” 佑宁一脸的小后悔,他真的是坏大事了。 “哼,等你现在给我,你爸爸就真的被你害死了!”说着,又把东西放回佑宁的怀里。“还好被我看到了,才想到和你父皇演这出戏。”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8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 玉笙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真是个小屁孩。 “妈妈,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发现的,我记得我明明藏得很紧的。”佑宁扒着自己的衣服看着,哪里有漏洞了,明明放得很严密啊。 “好了小笨蛋,告诉你也不懂,现在我们还是去将这件事,告诉你的皇叔,和他一起抓坏蛋吧。”玉笙说着,便拉起佑宁,可是却被他揪住了。 “皇叔也是坏蛋,不能去找他。”佑宁大力的摇头,妈妈怎么能找皇叔呢。 “皇叔现在已经后悔了,我们要去安慰他,给他温暖,让他感受到,其实我们都很爱他的。”玉笙笑着拉着这个心眼儿多的小家伙,他还挺精明的嘛。 “朕说了,谁也不准进来!”玉笙刚刚掀开帐帘子,就听到墨无殇的怒斥。帐内一阵火气,而周围简直就是狼籍一片,混乱一片。唯一安然没事的,就是两管放在案桌上面的墨箫。 玉笙轻笑了一下,这不是说明,其实墨无殇恨的同时,也有感情在里面的。不然为什么,他现在这么不舍得这两管墨箫。 “皇上为什么不出去参加庆功宴,夏侯君曜死了,不是最高兴的应该是皇上你吗?”玉笙拿起墨箫看了一看,两管都是一样的龙纹墨箫。“皇上,你为什么,会有一管和夏侯君曜一样的墨箫,你怎么会是他的弟弟。” 玉笙半带疑惑的问着,眼睛锁在墨无殇的身上。 墨无殇一愣,伸手将墨箫拿回藏剑怀里,再看看玉笙,还有佑宁,都盯着他看。眼里带着疑惑。 先前玉笙是知道的,后来却忘记了这些事情,颠倒了记忆,现在他是不是该告诉她原因。 “这件事,还要从很久说起来,我的确是夏侯君曜的弟弟,这是我从很小很小就知道了。”墨无殇慢慢的说起,“当时我并不懂,既然是兄弟,为什么我在墨翼,他却在夏侯。后来长大了,母后告诉我,原来我的父母根本不想要我,他们剩下我,是为了让我来救夏侯君曜,因为夏侯君曜身上的离绝,必须要兄弟的血才能换得到,要,一命换一命。” 一想到这个,墨无殇的手就紧紧的握着,就算不要他,就算怎样,他都不会这么恨。可是他的出生却是因为夏侯君曜,却是为了救他,这要他,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同样是亲生儿子,他的父母,怎么能够这般的偏心。 偏心到,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事情,玉笙是知道的。也知道当初,先帝和先皇后,确实是有过这样的心理。但是这仅仅是念头而已,并非真的要实行的。 墨翼太后实在太厉害了,她没有多说,应该说没有说别的,就这么一条,就足够让墨无殇恨死曜曜了。她现在只能说,那个女人太厉害,她没有砌词狡辩,却用委屈心疼的话语,收服了墨无殇的心。 “那,既然这样,皇上为什么不开心呢?”玉笙望着墨无殇的瞳眸,那眼底里面的,分明就是痛苦,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又要真的动手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开心,我该开心才对的,我要开心,我要去和将士们一起饮酒吃饭庆祝!”说罢,墨无殇起身欲走,可却被玉笙拉住了,正目光澄明的看着他。“玉笙怎么办,我当时有过后悔的,他拿出墨箫,说他知道我是他弟弟,完全没有反抗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却,却还是下手了!” 墨无殇忽然跪倒在地,看着玉笙的目光,他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原来,到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皇上有没有想过,其实在二十年前,夏侯君曜,也不过是五岁稚龄的小孩,他什么都不懂,更不知道。”玉笙的话,轻飘飘的,却如千斤重,压在墨无殇的心头上。 五岁,当年夏侯君曜也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个,墨无殇双眸突然的赤红,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样说来,他恨了这么久,到底恨了什么! “无殇,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的。墨翼太后她并非真的疼爱你,他不过利用你,利用你报仇雪恨,因为他恨先帝,当年选择你母后,而不爱她。”玉笙叹了口气,边说,便看到墨无殇惊异的目光。 “你……” 她不是被母后迷失了心智吗?为什么会……恍然,墨无殇想到了一些事情,脸上浮现愤怒。 “无殇,冷静些,听我说完。”玉笙看着墨无殇,又说。“我是又骗了你,但是并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只想问你,你难道没有一丝的后悔吗,难道你没有一丝的心痛吗?曜曜死了,你不觉得,你就真正的孤单了吗?” 玉笙的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墨无殇一阵阵的绝望痛苦,他不知道,不知道。 “你胡说,母后她悉心抚养我,比生母还要亲!”墨无殇站起来,否认玉笙的话,他不想相信,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相信这些真相了。 “佑宁,将太上皇给你的东西,给皇叔看看。”玉笙没有争辩,墨无殇其实已经动摇了,也知道真相其实是什么了。他现在是正如太上皇所说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而已。 可是不能接受,不代表不要接受,他还要为父母报仇,还应该不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继续这样逍遥法外! “皇叔,这是太上皇给我的,他说他不想伤害你的。”佑宁将绢布递给墨无殇。他听不懂妈妈和皇叔在说什么,但是却看到,皇叔好伤心,妈妈好无奈。 墨无殇看了一眼玉笙,又看看佑宁,才一下一下地将绢布翻开。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让他想要不相信,这是父皇的手迹都不行。 “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告诉殇儿。殇儿其实很可怜,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太后所欺骗。因为当年,太后得不到夏侯冽,便将仇恨转移到了夏侯冽的孩子上面。导演了六国暴乱,夏侯冽出征,然后夏侯凛夺位,夏侯皇后为了救回孩子,就是殇儿,不得不自己剖腹产子,将不足月的殇儿揪出来,却中了太后的计划,殇儿被劫走,来到了墨翼,从小被太后灌输了仇恨。而我,年轻气盛,联合四国,害死了夏侯冽。每每听到殇儿叫我父皇,都觉得有一种针刺般的痛。殇儿,对不起,父皇才是你的仇人,杀害你真正父皇的仇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夏侯君曜是你的哥哥,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不要,让太后的计划成功!” 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绢布上,可是上面的字体依旧清晰,一字字的刺进墨无殇的心头上。不对,不是这样的,不可能的! “这是假的对不对,你逼父皇写出来的假的,这都是假的!”墨无殇将绢布撕个粉碎,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无可抑制的爆发出来。他不相信上面写的,一个字都不相信,都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这么多年,做这么多,做的是什么,活了二十年,活的是什么? “无殇,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一切还可以重新再来的,我们还在你们身边,只要你愿意,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玉笙将狂躁悲痛的墨无殇抱在怀里。太上皇说的没错,其实最可怜的,是墨无殇。难怪这么多年下来,明明知道是错的,却一直难以开口将真相说出来,这样的真相,怎么能够说的出口。 “重新再来,我怎么重新再来?我喊了杀父仇人二十年的父皇,我当杀母仇人是亲生母亲,怨恨我的父母二十年,怨恨他们不要我二十年。然后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让你骨肉分离,还要一而再的用计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今天,今天你看到了吗,我亲手杀了我的哥哥,哈哈哈哈哈,你告诉我,我怎么重新再来,哈哈哈!” 墨无殇觉得太可笑了,他的一生,原来都这么的可笑,又或者,可悲!他原来拥有很多,却全部都因为仇恨,全部抹杀了,全都是黑暗的一片。 “无殇,不是这样的,曜曜没有死,我没有刺伤他,你的攻击也没有杀得了他才对的,相信我!”玉笙也泪流满面,为这一个可怜的男孩,从小生活在怨恨,从小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的墨无殇。 “皇叔,相信妈妈,我们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去消灭大坏人,然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的,好不好!”佑宁两手将墨无殇的大手拉着,想要包在手心之中。 墨无殇眼里蓄着泪水,看着玉笙,又看着佑宁,他,他还能拥有,还能放开吗? 不,她刚刚说,夏侯君曜没有死?她没有刺伤他?可是他下的手,也不轻,怎么会没有事,而且他明明看到她将匕首刺进去了,还流出了一地的鲜血。 “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说的,我都不相信,我明明看到了鲜血,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墨无殇又开始发狂。 “相信我,明天,明天我就让曜曜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玉笙也扯开了嗓音,喝住了墨无殇。 “你不相信我说的,或者你不相信太上皇说的,可以相信墨翼太后说的。我们要让墨翼太后说出真相,我们要将她的计划粉碎。要她看到,我们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让她今后,痛不欲生!”玉笙的这话,终于让墨无殇冷静下来。 “既然恨,既然不甘心,就帮你的父母报仇,亲手手刃这个导演一切的主谋,让她去给你的父皇母后忏悔!” “报仇?为父皇母后报仇?”墨无殇看着玉笙,目光变得清明起来。清明,没有一丝杂质的清明。现在的墨无殇,眼底的阴暗戾气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样,没有了那丝隐隐的黑暗。 “没错,你们,你和曜曜,要联手起来,相亲相爱的为父母报仇,而不是互相残杀,让墨翼太后坐看好戏。”玉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朝着墨无殇郑重的点点头。 他们要相亲相爱,一起的,为父母报仇。 “相亲相爱?”墨无殇喃喃着,显然不能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这四个字的意义,他们还能怎么的相亲相爱呢? 安顿了墨无殇,玉笙终于退了出来,而佑宁却扑到她的脚边。 “妈妈,你好厉害哦,太伯伯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诶!”佑宁目光带着崇拜痴迷的看着玉笙,那双眼和曜曜的仿佛如出一辙,让玉笙心底的思念涌了上来。 今天她没有伤着曜曜,可是墨无殇也打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很焦急,很想的来到她的身边,或者来到墨无殇的身边。玉笙长叹了一口气,低头白了一眼佑宁。 “不讨厌妈妈了吗?”玉笙斜睨了一眼佑宁,这家伙,说话倒是说的好听,哼。 不过,现在墨无殇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接受,但是只要想通了,那么就不用担心了。 “嘿嘿,妈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呢?是不是我们消灭坏人,然后我们就能回去了呢?”他现在已经不想呆在有坏人的地方了,能离开就最好了。 “嗯,到时候我们就回去,睿宁一个人在宫里,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孤单!”玉笙觉得担心,已经很久没见到睿宁了。 可是,玉笙的话语刚落,忽然一道黑影掠过,将佑宁抱起,同时拉上她的手,然后穿进营帐里面。 “来人……”玉笙惊呼一声,看到面前的人时,立刻惊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他知不知道这里是墨翼的大营,他以为是夏侯,任他来去自如吗? “妈妈,这是谁,怎么跟我长得一样?”佑宁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近距离的看,忽然发现,这个人眼睛是紫水晶一般的深紫色,可是脸却和他长得好像。 “噗,什么跟你一样,这就是你刚刚哭着要找的爸爸!”玉笙无奈,这家伙,有时候说的话,就是奇怪。“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无殇把你打伤了,你不用休息一下吗?” 玉笙紧张的想要检查曜曜身上有没有伤,可是手却被他握住了。 “让我看着你,之后你想要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暧昧的话,让玉笙一怒,险些出手将这个可恶的坏胚子拍到一边去。 “玉笙,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藏剑回来,却没有见到你,我有多担心。”她都不知道,他那时候多后悔,后悔放她走了,以至于他这么久以来,每日牵肠挂肚的。 “我离开这么久,也不见爸爸对我牵缠挂肚,哼!”佑宁见两人一直对视着,忽略了他一个人,立刻不满的出声。 曜曜和玉笙对视一眼,无奈地一笑,现在说什么,还有一个小小的旁观者在,看来想说什么,都是不行的了。 “怎么敢把佑宁忘了,只是没想到,佑宁居然,=责啧……和睿宁相差也太大了!”曜曜看着佑宁,除了样子没有什么区别知道,这性子啊,分明就是个小坏蛋一样。 “哼,还不是长得像你,睿宁像个乖宝宝,这家伙呢,就是个坏小子。”玉笙不满的摁了一下佑宁光溜溜的脑袋,不满的批评。 “我乖,我也是乖宝宝,你们不能说我是小坏蛋!”佑宁这样一听,被人批评,立刻不高兴了,嘟着嘴反驳着。 两人看着他这被惹急的了样子,更是一笑,忍着笑声不敢太大。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109】死不悔改的墨太后 笑了一阵之后,看到某人瞪大着眼睛,两人只好抿着唇,隐隐忍着笑容。良久之后,曜曜忽然想到什么,然后正色地看着玉笙。 “那么,无殇他呢,他知道了没?现在怎么样了?”曜曜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真担心要是知道了真相,他会受不了。现在一切已经明了,这件事直接受伤害的并不是他,而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无殇。 “他现在不能接受,或者我们慢慢的劝说劝说他,他会接受的。”玉笙听到这样一说,也沉默了起来。这事错不在墨无殇,而是成了利用的工具而已。 曜曜点点头,只能是这样盼望了。现在他们要做的是要将墨翼太后绳之于法,粉碎她的阴谋,还有就是,统一这六国天下,一国为尊。 低头,某个不知世事的小胖子已经呼呼大睡。曜曜的手臂收紧,看着这恬静的睡颜,脸上露出满足之色。他还真是一阵一阵,像极了他那种奇怪的个性。不像睿宁,感觉有一种他的内敛,又有玉笙沉静。不跟这小子一样,毛毛躁躁,动不动的就会大哭。感觉睿宁就算伤心流泪,都是柔柔的,儒雅的很。 “怎么两小子,相差就这么大呢?明明都是我们的孩子,差了片刻,居然这么大的不同。”没想到的是,现在的他,也已经当爹两年了。现在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应该是十分幸福美满才是。 可是这美满,却有一种不安定性。曜曜想着今日,他曾经开始病发,就不由地心里面发慌,他会不会随时就病发身亡?他好不容易把佑宁找回来,找回自己的弟弟,正是一家团圆之际,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哼,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们好歹是两个人,你一个人都可以有两种变态性格,还说什么说!”玉笙白了一眼这个在说风凉话的人。他还敢说呢,两小子的性格,就是遗传他的。 想着,玉笙想要将佑宁抱过来,放到床榻上,却被曜曜阻止。“让我抱抱他,也让他就这么睡着吧。” 曜曜很不舍得,不舍得面前的人,不舍得手中这软软香香的孩子。这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玉笙摇摇头,原以为曜曜对两个小子不怎么疼爱,可是也不是这样嘛。 “好了,你要抱就抱,可是总也得睡啊!”玉笙无语,将床榻铺好。他们还要赶去墨翼皇宫,得好好休息。况且他今天也受了伤,更应该好好歇一歇才对。 曜曜点头,两人和衣躺下,中间是已经睡得呼噜呼噜的人,正在躺得歪七扭八的。 次日一早,玉笙醒来,本想去找墨无殇过来,可去到主帐营,却不见墨无殇的踪影。 “皇上呢?去了哪里?”玉笙唤来一个小兵问,才一大早,他怎么不见了。昨天不正是说好了,他们要回宫,要将墨翼太后的坏心眼揪出来的吗? “皇上说要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小兵恭敬的回答。 “出去走走?往那边走去了?”玉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墨无殇难道有什么想不通? “往着南边的山上走了。”小兵刚刚说完,玉笙已经提步离开,南边的山上? “笙笙,你回来了,无殇呢?”听到帐帘被打开,曜曜立刻抬头问,可是却看不到墨无殇的身影。眉头拧了拧,难道他是不愿意见到他,不愿意和他相认? “曜曜,我找不到他,小兵说他往南边的山上走去了,我怕他会有危险!”玉笙心里突突的跳着,墨无殇无缘无故的跑上山,不会真的是想散心那么简单的。 曜曜咻地站了起来,拔腿就要往外面走。“笙笙,我去找他!” 光是想着,曜曜就觉得不安,他不想一个真相,让无殇没有了斗志。更不想他想不开,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跟你一起去,佑宁乖乖待在营帐里面,哪里都不许去。”玉笙吩咐完之后,就跟着曜曜风一样冲出去了,往南边的山上走。 可是,走到山上,才发现四面都可以走,真是不知道墨无殇应该是往那些个方向走去了。两人焦急的看着周围,这是怎么办才好。地方这么多,他们该是往哪一边找人呢? “怎么办,找哪里?”两人同时在嘴边轻喃着,心里都是如火烧一样紧张。 玉笙朝着周围仔细地看了,发现右边这边才是山边。“如果没有料错,就应该是这边。除非,无殇他真的是来散步。” 看到玉笙指着的方向,曜曜心里面一沉。难道他真的想不开,要寻死?两人快步朝着山边的方向走去,却真的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迎风而立,身上的衣袂飞扬,仿若一个黑衣天神一样。 “无殇!”曜曜大喊了一声,踮着轻功飞了过去,却被墨无殇喝住、 “你们都站住。”墨无殇看到一身小兵穿着的曜曜,忽然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忽然在这种情况看到曜曜。登时心里面百感交集,更是后退了一步,往后面的山崖更加的靠近。 “无殇,你冷静些!”玉笙追上来,看到墨无殇不断的往后面退,心都快要被吓得跳了出来,他这是做什么。顿时,玉笙又想叫曜曜不要冲动,免得让墨无殇更加的激动。 看到两人,墨无殇更加的觉得,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他真的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他能够就这么死去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你们为什么要来,你们没有必要管我!”墨无殇看到两人,夏侯……君曜,他没死,那就好。他其实比他还要厉害,这中原六国在他手中治理,应该会治理的很出色很强大的才对。 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全身都一轻,原来放下一切的事情,是这么轻松的。什么都不用再管了,什么都不用在顾虑了。 “住口!”曜曜面对着墨无殇,大怒地喝了一声,“什么叫做没有必要,母后这么辛苦生你下来,不惜牺牲她的生命,你居然想要放弃,你对得起她吗!” 曜曜满脸的赤红,面对这样自暴自弃的墨无殇,更是愤怒。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弟弟,好不容易,从绝望中,到希望,又从失望中,找到希望。到现在的,真真切切,他怎么能容许他,就这么样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对不起,已经对不起了,那么就放过我,让我去找他们忏悔!”墨无殇别过脸,让细碎的墨发挡住了惨痛的脸。其实,他连忏悔都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你忏悔什么,真正要忏悔的是墨翼太后才对,难道你明知她是凶手,什么都不做?”玉笙也一样的愤怒。昔日的墨无殇,是何等的自傲张扬,不可一世。现在却一蹶不振?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居然还想寻死? “她是凶手,可是她也养育了我二十年,你要我怎么下得了手。就算是她,难道你要我亲手杀了她,杀了她,又能怎么样!”墨无殇不知道怎么去做,不知道该怎么做。墨翼太后该死,是杀父杀母的仇人。是导演了一切的仇人,可是他,现在居然还没有胆子去质问他,他害怕听到,原来她对他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的感情,只不过是将他当成工具,复仇的工具。 曜曜和玉笙没有想到,墨无殇说出的是这样的一些话。是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墨翼太后养育墨无殇二十年,他们是母子了二十年,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现在忽然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那个所谓的母亲,只不过利用他报仇。而且,还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现在真相揭开,最受煎熬的,就是墨无殇他。 “你下不了手,那好,这件事可以交给我们做。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玉笙忽然面容阴冷的看着墨无殇,他现在是想要逃避而已。“你知道你父皇母后死后怎么样吗?墨翼太后为了害死母后,和夏侯凛的皇后联手,逼死先皇后,让她无奈之下将你产出。结果最后死了还要被废皇后用药水泡在坤宁宫整整十多年之久。这都是墨翼太后主导的,父皇母后死后十多年,也留得一个死后尸骨无存的下场!你下不了手,你居然用这样的理由去逃避面对真相?你要他们死后怎么甘心,你是不是真有脸面去见他们!” 玉笙的话,玉笙的质问让墨无殇更是震撼,什么叫做尸骨无存? “无殇回来,一切有我在,我们已经没有了父皇母后,只有彼此是世上血脉相连的人。忘了过去,我们还有很美好的将来。将来一定会更好,这样,才能回报,母后不惜一切要你出生,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曜曜哽咽,他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无殇忘掉这些种种痛苦。从一开始,祸根或者真的是他。没有他,如果他早早因为离绝的毒死了,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美好,没有了,没有什么美好!我注定是黑暗,一场无穷无尽的黑暗!她要我出生,不过就是要我救你,要我救你而已,仅次而已!”墨无殇失控地后退,已经在山崖边上徘徊着,看得两人心惊胆颤的。 听到这话,曜曜的脸色煞地白了,原来这才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一直以来,痛苦的心结。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难道母后亲手一下一下的割开自己的肚皮,将你救出来,只是为了救我吗?你可以恨我,但不应该这样的侮辱父皇和母后。”曜曜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玉笙大惊,可伸手要抓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你这么怨恨我,那好,我们一起死,一起死好了。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用,才让你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被人蒙骗这么多年!”曜曜一边走,已经走到了崖边,身后是高高的山崖。 “不,曜曜!”玉笙惊呼,这兄弟都疯了吗?他们是想把她给吓死吗? “最该死的是我,不是我身中剧毒,父皇母后也不会痛苦的想出这样的办法。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无殇,我知道你一直都因为恨我,才会做错这么多事。既然你要死,那么我陪你!”说着,曜曜的脚后退,眼睛闭上,身体往后仰。 不!墨无殇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他不是,不是恨他的,不是的! “哥……不要!”墨无殇从侧面扑过去,勾住曜曜的身体,将将人带了回来,两人同时跌落在崖边。“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因为我抛下一切,你是疯了吗!”墨无殇一锤打落,落在的却是曜曜旁边那的沙地上。 “殇殇,你叫我哥了,呵呵,你叫我哥了!我叫曜曜,笙笙是笙笙,你是殇殇,以后就这么叫了,真是太好了!”曜曜躺在地上,无视气得双眼赤红的墨无殇,忽然脸上很白的笑了起来,笑得白痴,让人想要狠狠地教训一顿。 只是,虽然听到曜曜的称呼有些觉得不满,可是墨无殇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像这样叫,虽然觉得孩子气,可是却异常的温暖。 “你这混蛋,你们这两个混蛋,你们要跳崖是不是,要跳崖是不是,我一并将你们推下去好了,以后这天下就是我的,然后我就让睿宁和佑宁轮流当皇帝,然后我当权倾朝野的太后,纳一个美男后宫,你们都去死,去滚下悬崖!”玉笙气得发抖,这可恶的人。两个可恶的人,居然玩这种要自杀的戏码,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不准!”很意外的,两人同时开口,曜曜本想说什么,却看到墨无殇,就把话吞下去。殇殇,他也喜欢笙笙的。 “你都是我大嫂,还有我哥,怎么能有后宫三千,就算有后宫,也好歹把我哥立做皇夫!”墨无殇忽然开起玩笑,让曜曜的脸上一下子白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欺负我是不是!”脸鼓成两个包,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个要后宫美男三千,一个要他当皇夫,这算什么。笙笙是他一个人的,谁都别想! “哼,皇夫还没有定,谁都说不准,现在要的就是,你们两个都给我滚下去!”说着,将还躺在地上的曜曜推着,推着往山崖边推。 “笙笙,你就原谅我吧,我不敢了。殇殇,你都不帮我求情,我当时是被你气的!”曜曜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深紫色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水汽,突然风情万种,媚意无限。 “不许再叫我殇殇,你以为我是佑宁吗!”墨无殇听了几句,终于觉得受不了了。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这样奇怪,老是爱这样叫人的名字,又不是小孩子了。 “想让我原谅你,献上十来个美男再说吧!”说罢,玉笙不理会身后两个人,径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步离开,可是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现在的感觉真好。 而墨无殇也起来,不管还在耍赖的某个人。原来放下了,他真的还有别样的天空。或者,真如他们两个所说的,还有更不一样的人生等待着他。 没有了恨,没有了争夺,整个人忽然轻松了起来。看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呼吸的空气,没有浑浊压抑。看到的天空,没有昏沉不明。想着,墨无殇脸上带着笑容,也大步离开。 “你们,你们怎么不等我,太过分了!”曜曜爬起来,往前面追上去。他们,终于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可是走了两步,在后面的曜曜忽然心口一痛,险些跌倒。 怎么可能,就算三年之期到了,可是也不至于,才一天的时间,又再发作。 “你现在不能刺激,不能太过喜悲,要平静气息,才不会给离绝有机会在你身上涌动。”凤绝昔日的话跃在眼前。难道说,他真的又变回了之前那样。 刚走了一步,曜曜觉得脚上有如千金重。毒素严重,你可能会导致不良于行。 曜曜想到凤绝的话,更是害怕,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起来。不行,他要冷静,要冷静,不能让他们发现,不能给他们发现。 “哥,你怎么这么久,再不来真的连皇夫都要被别人抢了。”走到了拐弯之处,墨无殇才奇怪的发现曜曜还在原地没动。不由地顺口喊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声哥,还喊得挺顺口的。 “来,来了,笙笙,不准找什么皇夫!”曜曜应了一声,才踮起轻功,快速的追赶上去。 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守在营帐的佑宁,看到三人回来,立刻迎了上去。“皇叔,你回来了!” 佑宁像个小球一样,跳着扑上墨无殇的身上,吓得他冒了一身汗。“你这家伙,你以为你是飞人,这么远居然敢跳上来!” 这小子越来越胆子大了,真是的,几步之遥要是他倒是没事。但是这小球一样的人儿,不摔死他才怪。 “哈哈哈,不怕不怕,佑宁不怕,有皇叔,还有妈妈爸爸抱我,不怕怕哈!”佑宁的话,让众人都满头黑线。他们那里怕了,他等会儿摔了哭了,就知道怕不怕了。 “下次不要接着他,让他摔一个狗吃屎的。”玉笙白了一眼这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的家伙,一脸的不满。 “妈妈,你这是想要佑宁痛痛吗?”佑宁皱着脸,撅着嘴,满脸的无辜。妈妈说的狗吃屎是什么,不过肯定是骂他的话了。 “哼,你会怕痛吗?你不是不怕怕哈吗?”玉笙上去,扭了一下佑宁的脸蛋儿,立刻上面映出一个红印子。 “好了,别跟他闹了,等他试过了,就知道什么不该做了!”走过来的曜曜也抿着嘴笑。佑宁这么搞怪,不知道将来回去了,会不会欺负睿宁呢。 “你们都欺负我,欺负小孩子,你们是坏蛋!”佑宁红着脸,没想到连爸爸都不帮着他。 三人摇摇头,都没看他,大步走进营帐之内。 “我们也是时候要去墨翼皇宫了吧?现在夏侯应该会因为我出事了的事情大乱,所以不能拖太久。”曜曜一进营帐,便担忧的说。好不容易才挣到现在天下太平的局面,不能再乱了。 “嗯,我们即刻就回翼城,尽快解决所有的事情。”墨无殇点点头,便吩咐下去,全部拔营即刻回城。 因为夏侯停战,没有再攻打过来。连带临天的战役,都已经停了,所以整个墨翼都举国同庆,终于不用打仗了。 “如果天下统一,估计最高兴的是百姓了。用最少的伤亡,然后统一中原。边境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战火,是最好的一件事。”玉笙一路上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生活的墨翼百姓,不由地也松了一口气。 “没错,现在几乎是天下大定了,只要处理了墨翼太后,那么我们既可以统一中原。”曜曜点点头,眼里也带着欣慰。只是一缕忧伤掠过眼底,他不知道能陪他们多久。 如今天下大定,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偏偏他的病,发作了。 这时,墨无殇显得有些沉默。回去墨翼皇宫,对付的是两个养大了他的人,总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太后殿中,墨翼太后已经接到了曜曜死了的消息。夏侯对墨翼和临天的攻打也停了,全墨翼的将士看着明玉笙将人刺伤了,然后墨无殇最后将夏侯君曜杀了。 哈哈哈哈哈,事情进行的实在太顺利了。没想到最后夏侯君曜居然是这样死的,被心爱的女人背叛,被自己的弟弟杀了。夏侯冽,你看到了吗,你见到你家儿子了吗?是不是觉得好痛苦,这是你应得的,你活该的! 墨翼太后一个人在那畅快得意的大笑着,心里面无比的舒爽。夫妻相残,骨肉相残,这是多么精彩的戏码呢!要是让殇儿知道了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哥哥,那又会是多么精彩的好戏。 “太上皇,太后娘娘说了不让人打扰……”宫女战战兢兢的声音刚落,而太上皇已经出现在墨翼太后的跟前。 宫女挡不住太上皇,只好噗通的跪了下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没事了。”墨翼太后相当的好心情,抬眼看了一眼太上皇,一点儿生气之色都没有。不用想,也知道他来做什么。不过就是想来兴师问罪,有什么了不起的。 早在当年那个女人死了之后,这个墨翼的皇帝就变得十分的懦弱,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现在还要退下来,潜心修佛,是个男人该有的气魄吗? “是你是不是,你是耍的诡计,让殇儿杀了夏侯君曜!”没想到真的让她成功了。但是佑宁做什么的,不是叫他将信给明玉笙了吗?听闻这件事明玉笙也有帮忙,才会这么成功的,这么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耍了什么小计谋,让明玉笙最后都听命于她。 “太上皇啊,你现在还问这种问题,是不是太过可笑了?是我又怎么样,就是我动的手脚,让他们兄弟相残,夫妻相残的。怎么样,这出戏是不是很精彩呢?现在夏侯估计已经打乱了,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呢?夏侯君曜有没有料到,杀他的人,居然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夏侯冽有没有看着,他的儿子兄弟相残?” 墨翼太后仰着头大笑着,声音清脆尖锐,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太后娘娘,你安排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这时,独孤瑶走进来,看到墨翼太后这兴奋的样子,难道说事情已经成功了?这么说来,只要墨无殇也搞定了,这天下就是墨翼太后的了吧?她跟在她身边,那么她也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很好,做得很好!瑶儿啊,你帮哀家做的事情,都做得好极了,哀家不会亏待你的!”墨翼太后点点头,笑得非常的欢愉。“来人,赏酒。” 独孤瑶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看来太后是真的高兴,而且还相信她了。她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她一个心腹。现在太后有权有势,她的身份也跟着上升了。 “瑶儿谢过太后娘娘!”说完,独孤瑶拿起墨翼太后赏的酒,一饮而尽。 “你到底还叫她做了什么,你说,你快点说!”太上皇一点的惊惧,难道这个女人还有后招?她太过可怕了,什么事情都算到最绝,难保这一次,还有什么害人的招数。 “瑶儿,这酒好不好喝啊?”墨翼太后没有理会太上皇,而是微笑地看着独孤瑶,看着她将白玉杯子里面的酒全部的喝完。想要从她身边占到便宜,别妄想。她想要在她的面前使小心眼,还嫩着呢! 想着,独孤瑶忽然胃里剧痛,五脏六腑宛如火烧一般灼痛。手中的白玉杯子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如同死亡的钟声。 回到了宫里,曜曜依旧打扮是侍卫,待在佑宁的身边。 她,这个老女人,对她下毒了?“太后娘娘……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这么对瑶儿……”独孤瑶痛得趴在地上直喘气着,她居然这么狠毒,她为她做了这么多事,现在居然要杀了她!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不要死,不要死。她现在才大权在握,将来这天下会是她当主人的,她怎么能死! “为什么?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勾栏坊子里面的贱蹄子,要不是我救了你,将你带到凤孤,你觉得你会是一个公主?你不过就是取悦男人的工具而已!”墨翼太后一甩脚,厌恶的将趴在她脚上,拉着她的独孤瑶踢开。 一个肮脏下作的女人,没资格碰到她。 “你,你居然这么狠心,你会没有好,好下场的!”独孤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气息已经薄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凭墨翼太后的狠心,怎么会让她有机会活着呢?她现在只是很后悔,后悔帮这个女人做了这么多事,却换来了这样悲惨的下场。 太上皇看着面前这奇怪的一幕,这个独孤瑶是帮墨翼太后做了很多坏事的。现在得到这个下场,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她可怜,只觉得这是应该的。但是转念一想,忽然冲过去抓住独孤瑶问。 “你说,快点告诉朕,你还帮墨翼太后做了什么事,快说!”他们两个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他今天一定要知道。 墨翼太后扫了一眼已经脸色发黑,七窍流血的独孤瑶,一点儿也不担心的优哉游哉的在喝茶。 “纯……纯琳公主……凌……凌贵妃……”说完了几个字,独孤瑶便口吐鲜血,睁大着眼睛和嘴巴的断气了。 “喂,你醒醒,你说的是什么!”太上皇显然听不懂最后独孤瑶说的这些话,什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59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纯琳公主,什么贵妃,到底有什么关联!太上皇目光阴鸷的看着墨翼太后,她她实在太狠了。 “你到底要她做了什么,你还想害多少人才甘心!你别以为朕真的不会告诉殇儿,你别以为你真的能够这样得意下去!”太上皇上前,一把拍掉了墨翼太后手中的杯子,怒气腾腾的冲着她大骂。 “哼,太上皇做什么事,怎么会不敢呢?哀家一直都觉得,太上皇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然当初,怎么会杀害夏侯冽,杀得这么很呢?皇上也快要回来了,太上皇尽管的去说,哀家绝对不拦着。应该说呢,就算太上皇不说,哀家也会说。告诉他,他杀了他的哥哥,叫了他的杀父杀母仇人二十年的父皇母后,最后还亲手杀了他的哥哥。哈哈哈哈……” 墨翼太后又仰天长笑着,笑容十分的狰狞恐怖。 “你,你现在还不够吗?还要让殇儿知道真相!”太上皇气得发抖,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哼,难怪夏侯冽至死也不会选择你,也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这样的女人,纵使长得美丽,也不过是一朵发臭的鲜花,让人连扫一眼,都觉得厌恶!” 太上皇面露出恶心的之意,“比起她,你根本没得比。她圣洁大方,美丽动人,如同仙子一样。而你就是地上最肮脏邋遢的泥巴而已,就算踩在脚底下,也觉得脏了鞋子!” 一字一句,都是对墨翼太后极大的侮辱。尤其是将她拿来和先皇后相比,是她说不能接受的!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哀家不如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墨翼太后发狂的站起身,双眼睁大,眼瞳突出。艳红的嘴唇吐出尖锐的声音,如地狱的夜叉一样。“哀家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她善良大方?她不过就是装,装善良装大方。所以她最后是死,死在哀家的手里!” 墨翼太后最恨的,就是有人将她和先皇后相比。她在牡丹宴输给了这个女人,所以没有得到夏侯冽的青睐,然后连成为他的妾他的女人,他都不愿意。 这是对她的侮辱,极大的侮辱。 “你哪里比得上她?她死在你手里又怎样?她死了,还有她最爱的男人,最爱她的男人,你得不到的男人陪着她。黄泉路上,还有他陪着她。你将来死了,是下地狱。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嘲笑着你,鄙视着你”可是太上皇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忽然一痛,低下头,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脏上面。 “你该死,你该死,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最终目的吗?我就是要这天下,都沦为炼狱。他们想要六国统一,我就要这六国纷争再起,全天下都是战争,都是鲜血,都是死!” 墨翼太后得意的大笑,眼神变得异常的诡异。夏侯君曜死了,墨无殇到时候只怕会疯了,然后这天下,就是她的。那么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要让这天下,都是杀戮。 “父皇,你怎么了!” 突然,墨无殇从外面冲进来,他刚刚本是要过来,却听到墨翼太后这诡异尖锐的声音,一冲进来,就看到太上皇已经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太伯伯!”佑宁一见,也跟着冲到了太上皇的身边。他们来迟了吗?太伯伯也被这个坏女人害死了吗? “殇……殇儿……我不是你的……父皇,我也没有资格当你的父皇!”太上皇看到墨无殇,脸上露出释怀的目光。“殇儿,你要振作,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就算错已经造成了,也不要再执迷下去,好好的治理墨翼,治理天下!” 太上皇断断续续的说话,一口气上来,然后很快就消沉下去。眼瞳越来越浑浊,看着墨无殇的影子,也变得模糊起来。他已经不行了,这样也好,他也该是时候向她忏悔了。他做错了这么多事,希望殇儿能够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只求他好好的放开的活着。 “父皇,不,不要你不要走,你给佑宁的东西,我都看到了,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墨无殇抱着太上皇,可是却依旧留不住已经要离去的灵魂。 “是,是吗?那就太好了!”听到墨无殇的话,太上皇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那么他没有杀到夏侯君曜?他最后,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她,应该会原谅他吧? “殇儿,纯琳公主,凌贵妃。”说完几个字之后,便眼帘一闭,安详的死去。 “父皇!不,不要!”墨无殇抱着太上皇的尸体,仰着头痛苦的哭喊。这个男人是杀了他父皇,但是也给了他二十年的父爱。他给了他所有能给的,除了隐瞒他,对他极尽的宠爱。可是现在他却死了,死在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手上。 他不应该这么迟才回来的,他要是能够早一些回来,要是没有耽搁这么久,就不会是这样了,不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父皇,你要杀了他!”墨无殇仰头带着深深的恨意地看着墨翼太后。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一切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 “大坏蛋,你这个坏女人,还给我太伯伯,太伯伯……”佑宁想要过去打墨翼太后,却眼尖的被玉笙抱了回来。这个女人疯了,接近她岂不是死路一条。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分情况的。只是,刚刚太上皇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听了他的那句话,会这么的心慌呢? 有什么隐喻,他的那句话究竟有什么隐喻! “妈妈,太伯伯死了吗,为什么他都不理我,不理我!”佑宁抱着玉笙在哭着,银月姨姨死了,太伯伯又死了,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死的。 “佑宁不哭不哭,太伯伯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去了一个极乐世界而已!”佑宁才两岁,本不该遇上这些的,却偏偏,什么事情,都被他碰上了。 曜曜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觉得闷闷的。这个男人爱着母后,所以对无殇也是亲如儿子一样。虽然恨他害死了父皇,但人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哼他是自寻死路,谁叫他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墨翼太后冷哼着,青白的脸上带着激愤,他就是该死,早就该死了!爱着那个女人的人,都该死,都该死了。 “殇儿,这次你做得很好,很好!你杀了夏侯君曜了,你终于杀了他了。那是你哥哥,你也杀了,真真是有母后的风范!不像你父皇,为了一个女人,变得优柔寡断,不像个男人!”墨翼太后忽然欣赏地看着墨无殇,真真是好。“母后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你就不会为这个男人的死而伤心了。” “父皇不是优柔寡断!”墨无殇厉声反驳,看着墨翼太后现在的样子,他只觉得恨,他怎么这么蠢,居然被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就哄说了过去,相信了她的话,这么多年呢?“你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不用想,一定是要告诉他真相了,可是她真的以为,她真能掌控一切,真的能如愿以偿吗?他现在很庆幸,很庆幸玉笙和哥将他拉了回来。他一定要亲手,亲手杀了这个女人,才能为父皇报仇。 “那就是,你的亲生父皇。是这个男人害死的,母后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真相,所以才会失手杀了他的。他害死了你的亲生父皇,还给了你假的消息,让你和我都以为,你的父皇母后不要你。殇儿,你不要伤心,这种人这么恶毒,你不用为他伤心!”墨翼太后眼里带着笑意,太上皇是真的死的巧,死的太巧了。她将所有的事情推在了他身上,还真是天衣无缝。 墨无殇只觉得一阵的恶心,玉笙和曜曜对视一眼,都无法相信,居然还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既然做了,就不该怕认。现在还将所有的事情,推给一个死了的人,她难道不会有一点儿的愧疚之心,羞耻之心的吗? “是父皇杀了我的亲生父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没有不要我?那么我杀了,杀了夏侯君曜,这,这是……”既然要演戏,他就陪她演上一段,又如何。 “殇儿,母后也不知道会这样的,母后也才是刚刚才知道的。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却刚刚回来,看到你父皇死了,以为母后故意杀了他。其实一切都是母后误会了,才以为你父母不要你,为了夏侯君曜要杀了你,导致你亲手杀了你的同胞哥哥。” 墨翼太后看着墨无殇脸上的痛苦之意,和不敢置信。笑意渐渐泛上她的唇际。真是太精妙了。 “不是这样的,母后你骗我!你说过的,那两个人为了夏侯君曜才生下我,才要我的。所以,夏侯君曜他该死,他本来就该死!”墨无殇忍着心里的呕吐感,让她处在成功得意之中,到时候失望,她就会更加的痛苦,知道她什么都没有成功,计划了二十年的一切,都化成泡影。 玉笙微微的摇头,墨翼太后不是疯了,而是心理变态。她这样做,连无殇都要害了,有什么好处呢?已经将人害成这样了,还要连无殇也不放过,她的心理,不是一般的扭曲。 “母后也不想的,夏侯君曜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母后刚刚得知,你亲生母后当年,是费尽了精力,才将你生下的。如果她为了夏侯君曜,其实不至于连命都不要的生下你。”墨翼太后极尽全力的让墨无殇陷入痛苦绝望之中。 “太后你在说什么呢,夏侯君曜该死,无殇没有错的!”玉笙实在忍不住了,她要让无殇失去理智,让无殇绝望。这是她的妄想,一辈子的妄想。 “没错?明玉笙,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墨翼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明玉笙,她还真是失了心智了,居然当了墨无殇是爱人。哈哈哈,这一场戏真是好看。明玉笙知道她最爱的人是殇儿害死的,会不会也杀了殇儿呢? “母后,你说的都是假的,假的,是他们不要我,是他们欠了我的,欠了我的!”墨无殇抱着头,痛苦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在否定墨翼太后的话。 “我没有说假话,事实就是,你杀了你的亲生哥哥,你抢了你的亲生哥哥的妻子,你为了抢走你哥哥的爱人,你就杀了他,这就是你的目的,所有的借口,都是你自己找的,你想为你自己脱罪!”墨翼太后突然声厉言辞的在质骂墨无殇,一字一句直入墨无殇的心底,让他越发的不能接受。 哈哈哈哈哈,他们都该死,都该生不如死,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 “够了太后,你是不是还想说,无殇让你来迷失了我的心智,让我杀了自己的丈夫!”玉笙的一句话,让本来心情雀跃的墨翼太后一下子僵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玉笙良久。 “你说什么?你没有被我迷了心智!?”墨翼太后紧盯着玉笙的脸,看着的她的双眼。居然还是那么的高傲冷清,看着她的目光,居然还有一丝讥笑! 不可能,没有人可以抵挡她的秘术,明玉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后娘娘,你的秘术或者很厉害,或者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可是对我,却只是小儿科而已!”这种所谓的秘术,在现代来说不过就是一种很多人都知道,却不知道怎么用的催眠术。 很不巧的是,她的祖上曾经是学过这种神智的催眠术。虽然已经没有人在学习,也没有人用。但是却懂得一点,就是不会被任何人所控制。没想到这一点,成了一举击败墨翼太后的重要关键点。 “很意外吧太后娘娘?你觉不觉得你棋差一着,到了最后,本以为能利用我成功,却最后惨败收场了。”玉笙冷笑地看着墨翼太后,而这时,无殇已经一脸冷漠的站了起来,眼底迸射出仇恨的火光。 “你也骗的我够久的了,现在轮到我骗你一次,感觉怎么样?”无殇冷冷地看着墨翼太后问,口气变得寒冷无比。 现在她也知道,被人骗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了吧?现在她也该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已经是那只垂死的螳螂了,等着他们将她绳之于法。 “就算你骗了我又怎么样,还是我赢,还是我赢了的,殇儿,你以为有明玉笙帮助,就能赢了我吗?我是你母后,我想了二十年的计划,你觉得你能够赢吗?”墨翼太后依旧没有觉得失败,她的确没有想到,明玉笙居然不被她控制,没有迷失心神。那么夏侯君曜的死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在她觉得不可能的时候,眼前就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个酷似先皇后还有先帝的夏侯君曜。 “墨翼太后,如果朕也出现,你觉得你还赢得了吗?”曜曜站在墨翼太后的跟前,目光阴凛的盯着她看,如果目光能杀人,她估计已经浑身都是洞洞了。 墨翼太后后退了一步,眼前的明显是夏侯君曜,他们他们居然联合在一起,耍了她一道!太可恶了,明玉笙,是她,是她怀了她的大事。 “你还要不要说,其实你刚刚说的,也是假的呢?夏侯君曜,又是我的仇人,他抢走了我的一切?”墨无殇讥诮,看着这个已经满脸惊讶的女人,眼底只有鄙夷。 她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吧?她的计划,全部,全部都被打乱了,也彻底失败了。 “哈哈哈哈,很好,没想到你们居然全部都没死。怎么了,兄弟相认了,居然是上演这么老套的戏码!”墨翼太后阴鸷地盯着曜曜,最后将目光落在玉笙的身上。居然是这个臭丫头怀了她所有的事,二十年的心血,居然就成了这样的一出闹剧? “很老套吗?那么你呢,是觉得高兴还是失望?父皇不爱你,你就因爱成恨,害死了这么多人,弄出了这么大的一场阴谋下来,最后,连太上皇你都要杀死!”墨无殇愤恨的质问,因为一个人不爱她,却要报复这么多人,她该是多么的变态! “因为他们都该死!你父皇也该死,都该死!”墨翼太后冲着无殇和曜曜怨戾的吼着。“为什么都是他的孩子,却居然这么的不公平的对待,他杀了我的孩子,连一个孩子都不愿意给我留下。他这么狠心,我为什么要对他留情。我要杀了他的孩子,他所有的孩子!” 三人巨震,这是什么意思?墨翼太后曾经还有父皇的孩子?这太过惊悚了,难怪当年母后会和父皇生气,然后郁郁寡欢,难道她也是知道了? “你是用卑劣的方法得到父皇,才会有这样的下场,你根本是活该!”玉笙一看墨翼太后的行径,就知道父皇一定是被她陷害的。这个女人图谋不成,就转而报复,她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曜曜和墨无殇听玉笙这样一说,也反应过来,墨翼太后为人变态可恶。就算有什么关系,也是她耍手段得来的。这么说来,从一开始,都是她的原因而已! “是又怎么样,夏侯冽他以为他武功厉害,却还是被我的秘术迷惑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对我这么狠心,这么的狠心。不惜一切,毁了我已经五个月的孩子。所以,我也要不惜一切的,毁了他重视的东西!” 墨翼太后两手扬起,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这怪不了她,怪就怪他对她太狠了,太狠了! “你居然用秘术来达到目的,不过最后还是被先皇试识穿了,正如现在,你的计划也一样被粉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多行不义必自毙。墨翼太后,你就是那个多行不义的人。”玉笙哼说,这种人,其实是最为可怜,却又可恨的人。 爱不得,恨不得,然后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活到今天,已经是便宜她了。 “中原六国也即将统一了,你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你所做的一切,都被粉碎了。到了最后,你自导自演的戏,就是你自己,悲剧下场!”曜曜眼底闪过不屑,这样的人,就该生不如死。一辈子的活在绝望,痛苦之中。 “你不仅害死我的亲生父母,还想要谋害我们兄弟,亲手杀了父皇。今天,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墨无殇手握着长剑,眼底一闪而过杀意。 她作恶多端,今天就要她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你不放过我?怎么样,想杀了我,左右不过就是死,我走到这一步,就没有怕过死!”墨翼太后眼底闪过轻蔑,死又如何,她从来没有害怕过。 “死,怎么能够让你死得这么轻松。无殇,挑断她的手脚筋。曜曜,你还有上次制成离绝的药丸吗?她害了母后,又害了你,也让她尝尝离绝的痛苦。”玉笙眼底掠过更深的狠厉。为曜曜,为她和佑宁骨肉分离的两年,为这么多人受到伤害。 无殇点点头,而曜曜拿出一颗药丸,拍进了墨翼太后的嘴里面。一下子,任是向来高傲的墨翼太后,一下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响彻这个太后殿的前后。 “明玉笙,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很得意吧……哈哈哈哈……我今天栽在你的手上……我认了!我输了……但是你……不见得赢了……”墨翼太后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瞄着玉笙,里面透出怨毒。 玉笙的心忽然突突的跳了一下,墨翼太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还有后招!刚刚太上皇说了纯琳公主,还有凌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无殇,快讲夏侯纯琳找来!”玉笙蹲下来,揪住墨翼太后软趴趴的身体。“你说,你说,你说太上皇说的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做了什么事情!”玉笙总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太过阴暗,阴暗到她根本不懂,她到底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哈哈哈……明玉笙,你也还有怕的吗?等着吧,你还会更怕,更后悔……后悔你,坏了我的大事……我会没日没夜的诅咒你,诅咒你!” “住口!”墨翼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曜曜一脚踢飞。“玉笙不要被她所蛊惑,没事的。已经不会有事了,你放心。” 曜曜将玉笙紧抱在怀里,安抚着她害怕的心。 “刚刚宫人来报,纯琳早就在多日前死了。”墨无殇走到两人的身边,眉头深锁地告诉两人。或者父皇死之前,只是一时说错话而已。纯琳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妈妈,不怕不怕,佑宁在你身边,不用怕的!”佑宁也过来握住玉笙的手,这一瞬间,玉笙霎时间想到什么端倪。“不对,睿宁,睿宁,纯琳串通凌贵妃要害睿宁!” 玉笙抓住曜曜的手臂,瞪大了眼睛脸色发青的说。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太上皇才有那番话。一定是这样,墨翼太后才会这么得意。不行,不行,她好不容易找回了佑宁,不能失去了睿宁! “玉笙,你冷静一些,纯琳被废了这么久,没可能传到消息回去的。而且宫里还有皇奶奶照顾睿宁,你别被她蛊惑了!”曜曜紧捏着玉笙的肩膀,大声喝住激动的玉笙。虽然她这样想,有几分合理。但是凌贵妃没有理由这么做,她不怕死? “是的,不要被她蛊惑了,要是有消息,早就传来了。”墨无殇也觉得不可能,这个女人不过就是垂死挣扎。 “将她带回夏侯,既然这样,墨翼太后,我们就看看,大家到底谁怕谁!就算她要死,我也要她最后,生死不能!”既然她要耍把戏,她难道就不敢和她一起玩玩吗?她不怕死是不是,那么有本事,就不要死。 “折磨人的把戏,墨翼太后,你不见得厉害过我!”佑宁看着这样的玉笙,不由地用小手拍拍小胸膛。妈妈原来这么凶的,他还以为妈妈是个温柔的女生呢?这么说来,爸爸和皇叔,还没有妈妈厉害。 “佑宁在干什么?”两人都看到这个小子在脸上露出惊骇。 “爸爸,原来妈妈这么恐怖的,你当初怎么会喜欢上她的呢?”要死他娶小媳妇这么凶,岂不是被欺负死? “额,这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当时也没发现,原来你妈妈是个狠性子。”曜曜将佑宁抱起来,沉思回忆了好一阵,才忽然迷惑着道。这么想来,玉笙的确有很多变化。不但很,手段还很别样。当初凌尚书的教训,就是把他给吓住的。 “那倒是,原想她是个聪明娴静,顶多有些小机灵,看来可不止这样。”墨无殇也点点头,觉得同意。原来佑宁还是最看的清的那个,这么快就看出了本质。 “那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和妈妈相遇呢?”佑宁忽然对这些前事,很好奇。 “额,那时候,你妈妈正在把一个老男人剥光了……然后……”曜曜回忆,却说出两人都大骇的事情来。 “什么,妈妈居然,啊羞羞!”佑宁大喊。 “那么哥,你不会是被玉笙剥光了然后给强了的吧?”墨无殇一听,脸上也僵了僵,潭恩寺的事情,他好像听过些。 “你们想到什么地方,笙笙只是教训那个混蛋而已!”三人在说着笑,却没有发现,某个人已经杀气腾腾的来到他们的跟前。庞大的身影,几乎将三人给笼罩。 “怎么了,说我的事情很有兴趣,我还对s,3p很有兴趣的,对小娃娃也没试过,你们要不要试试呢?”玉笙恶狠狠的盯着这三个家伙,居然在背后说她坏话。 而且还说些有的没的,把佑宁都给教坏了。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110】大团圆结局 将太上皇下葬了,墨无殇处理完了墨翼的事情,众人也准备着回去夏侯。 经过教训的墨翼太后,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而无论她还做了什么,他们也已经不想理会。不想因为这些没必要的人,浪费自己的情绪。 回到枝城已经是普天同庆,凤孤已经降了,按照曜曜的惯例,一切皇室直系相关的人,除了少于十岁的,其余的一概下狱。虽然说,会担心这样留下祸根。但玉笙却觉得,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而至于那些人会不会报复,这些没有办法去预料,毕竟每个朝代兴替,都是必然这样的。 只是,等他们回到枝城大营,却看到众人个个面色凝重,一个个神色诡异的。玉笙扫了众人一眼,他们这是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却居然一脸的愁绪? 藏剑和钟离颂对视一眼,两人都像是有口难开的一般,互相犹豫了良久,还是藏剑过来,走到玉笙和曜曜的跟前。 “皇上,娘娘。宫里面来密报,凌贵妃进宫,将小太子拐走了!现在小太子,不知所踪!”这话一出,玉笙整个人身形一震,踉跄的后退一步。曜曜伸手扶住,却两人都一起都站不稳。 原来,原来这是真的。墨翼太后的最后一招,的确让她一败涂地。她她怎么会这么糊涂,没有想到她歹毒至此。 “不,不可能的!睿宁,睿宁,啊——”玉笙抱着头,不停地乱抓,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给扯下来。如果当初佑宁被人劫走让她生不如死,但是好歹还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是现在凌贵妃拐走,然后不知所踪。这是什么意思,苍茫大地,她到底去找她的睿宁。 “呜呜……妈妈……”佑宁站在一边哭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妈妈很伤心,伤心到连他也一块儿伤心。 “佑宁别哭,先别哭!”墨无殇被弄得心头乱躁躁的。这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当初劫走佑宁,就不会让他们骨肉分离。现在他才知道,他有多错,做得有多么的错! “现在不是在这里伤心的时候,那个凌贵妃有没有审问,有没有调查,已经是多久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封锁夏侯,封锁京城,尽快行动说不定很快找回来。”墨无殇率先冷静下来,就是害怕,那些人听了墨翼太后这个老恶妇的话,将人毁了。 “密报昨日才收到,可是从京城发来枝城,最快也要三天的。所以已经三天前的事情了,如果京城找不到,现在兵荒马乱的,要在夏侯里面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钟离颂也脸色沉沉黑黑的,没想到,天下太平,本该一家团聚的时候,却居然出了这么一回事。 那墨翼太后,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或者该说,根本没有心。一个小孩子,居然一次次的伤害。而他们最最没料到的是,她居然勾结了凌贵妃,做这样一出。 “而凌贵妃,在当日就自尽而亡,显然是有计划这样做。”说道这里,大家的心,又沉了几分。一次的骨肉分离,难道还不够,上天还要他们受多少痛苦才肯放过。 曜曜扶着虚脱过去的玉笙,连忙抱进营帐里面。而他也感觉到步履开始沉重,不行的,笙笙已经这样子了,他不能给她知道,不能再让她伤心,不能再让她难过。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如果不能,那该怎么办? “藏剑,难道你没有吩咐人下去追查找人吗?”曜曜帮玉笙掖了掖被角。睿宁一定要找回来,一定要,必须!可是现在,他们全部都毫无头绪,那该从哪里找,又该怎么找? 茫茫人海,他们找回佑宁,都花费了这么多时间。而流落在外面的睿宁,他该怎么办? “主子,已经派了精兵暗卫去找了。不敢声张让人家知道,怕别国的人来报复,只能秘密的进行。”如果昭告天下,画出太子的样子去找,那倒是也效果好些。可是现在,却不能,不然可能危及到太子的性命。 曜曜扶着旁边的案桌,该死的! 一室都是凝重的气息,每个人都知道这后果可能很严重。不,应该这个结果很有可能是一个悲剧。但是却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将心里面最坏打算的话给说出来。 “现在朝中的事情怎么样?”曜曜忽然又问,语气满是沉重。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能力继续管理朝中的大事了。幸好现在天下太平,六国统一,夏侯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了。而他也该退下来,这治国,就让别人来吧。 “主子,有明相和定安侯在,一切都安好,而政事都由九王爷去处理。”藏剑低头报备,却发现曜曜的语气里面,有几分的压抑。 不知道是因为太子的事情,还是还有更担心的。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能察觉到主子的情绪异动。 “很好。”曜曜点点头,“钟离颂,现在就由你带领兵马收服五国之中所有动乱的小城。同时将当日朕被刺死消息公告天下,让澈王继位。”曜曜说完,又看向墨无殇,“无殇,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如果他想要当皇帝,他也可以将这个江山交给他。 “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哥,你为什么突然要下这样的命令?”他知道曜曜的意思,但是他已经对权力,权位没有任何的留恋。他现在终于明白,昔日在夏侯玉笙跟他说过的。纵使万里河山在手中,也不过如此。只会让自己身心疲惫而已。 而现在,放开一切,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他去发现。只是他现在不懂的是,哥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命令。就算是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也没有必要这么匆忙的就安排所有的事情。显然是为了九王叔安排所有的事情一般。 对此,钟离颂和藏剑也不是很懂,也觉得曜曜这话的确有些古怪。 “没什么,我一直都不是相当这个皇上,现在天下太平。本就想趁着这次的机会退位,而现在九王叔,治理了夏侯这么久,估计没有理由能够拒绝了。而我,就该陪着笙笙和佑宁,找回睿宁。这才是我现在该做的,也是我最想做的。”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睿宁。 痛切心扉的感觉,他现在也真切的感受到了。睿宁没有佑宁这么多的小坏心,是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那该怎么办?他光是想着,就觉得难受。 众人没有话说,曜曜说的的确有道理,如今澈王的确将夏侯治理的很好。只是他们都在心里有小小的腹诽,这要是被澈王知道了,他是不是该暴跳如雷呢? 而的确,在收到曜曜从枝城发回来的圣旨的时候,夏侯澈是立刻间跌坐在椅子上。 “澈王,是发生了何事?”明一寒和钟离良相互对视一眼,现在已经焦头烂额的了,难道还有什么骇人的事情。 在宫里,他们都能够让凌贵妃下这样的毒手,将太子拐走,这实在是他们的过错啊。而他们并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墨翼太后弄出来的。最后还要借助纯琳公主,让凌贵妃做这样丧尽天良是事情。 “澈儿,你就别不说话,快告诉哀家,这到底是怎么了!”因为睿宁被凌贵妃拐走之后,太后就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一般。样子已经变成迟暮之年的老人,好不容易她不想计较这么多,好好的过些和玩玩孙子,打发时间的日子,却偏偏这么多可恶的人,连几岁的稚儿都不放过。 “这是皇上发回来的遗旨,皇上被刺,让本王继位!”夏侯澈幽幽的说着,“但是,这才是他的密旨,不能告诉任何人。” 说完,夏侯澈面色沉重的递出来,明一寒连忙过去接过来,朗声读出。 “九王叔,曜儿知道,你一直都很疼爱曜儿,所以这一次,请你再疼爱曜儿一次。三年过去了,这中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天下大定,再无纷争,只需要一个宅心仁厚的帝王,治理这个天下,便能够能令天下太平。而这个人,非王叔莫属。无殇经过太多的痛苦,也经过太多的苦难,我已经不想再勉强他,只想让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曜儿现在,已经是破败之身,三年过去,雪叶的药效已经过了。并不能再继续长久的治理夏侯,所以无论时间会长还是会短,我只想用余下的时间,陪着笙笙身边,陪在我的孩儿身边。王叔,这天下就交给你了,曜儿相信,你会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君王,我会在遥远的地方想念着你。曜儿敬上。” “皇上——”明一寒念完,已经哽咽地跪倒在地。钟离良也稍稍颤抖了一下,太后更是险些昏厥了过去。的确,三年过去了,他们都几乎要忘掉,曜曜身上还有离绝的毒没有解清的事情。 皇上这是发现了自己的毒犯了吗?所以才会这秘密给澈王一封密信,为什么到了最后,恶人有了恶报,好人却继续受着磨难? “曜儿,我的曜儿啊!”太后痛苦的低喃着,最后,最苦的怎么还是曜儿。 “传令下去,皇上被刺驾崩,举国发丧。”片刻之后,夏侯澈终于无奈的出声,声音里面,有着几分的沙哑。小曜,这个江山,王叔会好好的治理。而王叔也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你的身体。 明一寒和钟离良点点头,立刻下去,准备夏侯这举国的丧事。 曜曜被刺驾崩,皇后伤心过度仙逝。这让整一个夏侯都陷入了低迷的情绪,老百姓每个人都在发丧的那一天,穿上了白色的素服,屋门前挂着白幡,成了夏侯立国以来,最为浩大的一次国丧。 新帝按照昔日曜帝登基时就立下的圣旨,让夏侯澈登基,追封曜帝为圣宗。 而从此之后,太后在慈安宫建立了佛堂,从此潜心礼佛。 一切尘埃落定,但是长久过去了一个月,在夏侯搜查的暗卫,无一有消息回来。这让曜曜还有玉笙的心渐渐的沉了下来。 已经一个多月,如果还在京城,早已经该找到。而在夏侯,也彻查了很久,却连半点儿音讯都没有。 “言姨姨,你来了,我还要上次的粉粉。”现在玉笙他们,已经到了枝城住下,就是恰好在骠骑大将军夏府的旁边。这样,两边的人都会经常的走动。 而自从看到夏言提炼一些防身的药粉的时候,佑宁就开始上瘾了,每天都要追问着有什么药粉。不时在街上弄一些痒粉到街上的小混混小流氓的身上。一个月下来,全枝城的人都知道。小女霸王夏言身边有个粉雕玉琢的小恶魔,每次都会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你,然后就恶毒的给你下药。即利用了他们的同情心,又欺负他们,简直太过可恶了。 “你这臭小子,你去学武功去!”还有一点的是,佑宁还缠着藏剑和墨无殇学习武功。因为曜曜的遗传,天赋极好,从小训练,现在小身板已经能够一个人快速的爬上树上,就算是跳下来,也是体态轻盈。这一点,倒也让夏言挺气闷的。 在这么下去,这小子肯定是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这么一说,佑宁立刻拧紧了眉心,那颗鲜艳的小朱砂变得鲜艳夺目。两只大眼睛里面,水汪汪的,像小狗一样瞅着夏言。 夏言拍怕额头,却瞥见了旁边的墨无殇,不对,现在是夏侯君殇。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佑宁,你看到了你的殇叔叔了吗?只要你能够将这个痒粉下在他身上,我就给你别的粉粉。”显然,这是很难成功的。所以她又有几天的清净日子了。 “言姨姨,你这是欺负佑宁的。”现在,妈妈爸爸都为了哥哥的事情伤心透了,不理他。所以他要快点学好武功,然后就带着脸皮出去闯荡江湖,这样子找回哥哥就更容易了。 “这个我可不管,你没有办法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夏言才懒得管他,扔下一包痒粉给佑宁,然后大步离开。她过几天清净日子再说,跟这小混蛋玩,迟早她给累死。 只是刚刚走到院子拐弯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掠进来。一看就是玉笙他们那些暗卫,这么说来,难道有消息? 夏言立刻追过去,来到玉笙他们院子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一阵咆哮。 “什么叫做慢了一步,既然找到了线索,怎么又会丢了!”好不容易听到一次消息,居然会是这样没用的。曜曜一阵急气,顿时觉得胸口一痛。 夏言走进院子,正好看到曜曜捂住胸口,而玉笙脸色发白的跌坐在旁边。接着君殇和藏剑也进来,一看这场面,就知道不是好消息。 “回主子,我们在桐城的时候,终于查到一个线索,是关于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娃带走了一个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孩。而且他们是离开了夏侯,去了哪里,追查不得。”暗卫也倍感愧疚,他们要是能够快点,或者还能找回来小主子。现在天下这么大,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娃,这怎么能够找到呢? “怎么办,曜曜我们不见了睿宁,不见了睿宁!是我的错,我当初应该听你的,听你留在宫里面的,就不会让睿宁被人带走……”说完,玉笙便跌跪在地上,不断的痛哭。一个多月下来的折磨,两人都被折磨的有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外面藏剑他们见着,都不敢过去。虽然说知道小主子没有被害,但是现在这般,不知道遗落在哪里。那老人和小女娃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更是不知道,怎么能够让他们放心呢? “笙笙,不关你的事情,谁也没想到的!”曜曜扶着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他何尝不是这样难过,他离宫的时候,就该将睿宁带在身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曜曜每次都想冷静下来,可是没日没夜毫无目的的等待,都已经快要把他也磨疯了。凤绝说过,不能够急,但是这根本不能控制。他真的害怕,在没有找到睿宁的时候,他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那么笙笙,她该怎么办呢?不,现在还有佑宁,还有佑宁在。只要佑宁陪着她,就一定能够熬过去的。 “妈妈,你别哭了,佑宁会好好的学好武功,然后就去找哥哥,我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一定会有人见过的,到时候我就去找他,你别哭!”佑宁挤进去,来到曜曜和玉笙的中间,同时安慰着两人。 “佑宁很乖,要陪在妈妈的身边知道吗?”曜曜在旁边叮嘱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佑宁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60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天,佑宁在玉笙身边,或者还能减轻一些痛苦。只是他不忍看到,不忍看到她伤心无助的样子,一点都不愿意看到。 “爸爸,那你呢?”佑宁抬起头,不是很了解地看着曜曜问。为什么要他陪着,那爸爸他呢? “爸爸当然也会陪着。”曜曜揉揉佑宁头上的软发,笑着说。三人拥在一起,彼此靠近,彼此给予彼此温暖。 夏言他们也慢慢退了出去,而里面的心潭和珠儿也跑了出来,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只是夏言一边走着,一边在喃喃地念着。 “不可能的,不会的,怎么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只是,已经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这又该怎么办才好呢?”夏言看着刚刚曜曜的动作,还有他说的话,都暗暗的发现了,一定是他自己有所察觉,却并没有告诉他们。 “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夏侯君殇在旁边有些沉重,而夏言还在在旁边叽叽咕咕的,立刻觉得有些烦闷。这个女人,老是在这里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要教坏佑宁,简直就是个女混混。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还不能嘀嘀咕咕吗?”夏言本来就心情糟糕,刚刚被君殇这么一下,心情一下子更糟了。哼,找佑宁在他身上下药,果然是没错的! 这种人是欠教训!想罢,就气冲冲的离开。现在她还是搞清楚,曜曜是不是已经病发了。 “夏小姐怎么这么生气急躁呢?殇少爷也是,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心潭在旁边又来嘀嘀咕咕的叹气,却又被藏剑喝住。 “你在那里说什么!” “我现在知道夏小姐为什么生气了,是因为你们可恶,我们说什么管你们什么事呢!”说着,心潭就拉着珠儿离开。被这火药味包围的珠儿,只好讪讪的跟着心潭走,免得还要遭殃。 夜黑风高,今日等来了消息,却是更加失望的消息。 曜曜看着终于能够睡一会的玉笙,便走出了院子,往旁边君殇的院子走过去。 刚好,君殇也拿着那管墨箫在把玩。“怎么样,我都没有听过你吹曲子。” 曜曜突然走进来,让君殇一愣,然后放下墨箫。“我不也没有听过你吹曲子吗?怎么这么晚过来,玉笙睡着了吗?” “不如一起,听听大家谁的曲子吹得好?”曜曜笑着提议,君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已经听到曜曜拿出他的那管墨箫放到嘴边,清凉的曲子慢慢逸出。在这深夜之中,透着一丝丝的悲凉。 曲子未完,曜曜却突然轻咳了出声,捂着胸口,一丝血红在嘴角渗出。 糟了,本想挡着,却已经被君殇掰过来,看到那抹在黑夜依旧怵目惊心的血红。“怎么会这样,快,我现在去找凤绝过来。” 君殇忽然心里一惊,心突突的跳着。 “别走,我有事,要和你说。”曜曜拉着君殇,然后吸了一口气,平缓下来情绪。“君殇,这是因为离绝的毒发作的原因,没事的。我想跟你说的事情,将来不管我怎么样,都不要太过悲伤,帮我好好照顾笙笙和佑宁。” 他最近努力的将离绝的压下,可是还是不停的发作,可能是因为他不敢告诉玉笙,也不让他们知道,没有服药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只知道情况比三年前已经严重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多活下来的了。既然多活下来,说不定他还能多活很多很多年。只是,即使这样,他还要做好准备。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君殇全身冰凉,原来他今晚是特地来找他,是有目的的。但是什么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太悲伤?什么是,帮他好好照顾玉笙还有佑宁?离绝?就是离绝的毒,但是不是说三年都没有病发,能够治得了吗? “这只是最后的打算而已,你要答应我。别这样子,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其实最后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曜曜呵呵的笑着,可是胸口却渐渐的发痛。手指紧紧地扣住石桌,努力地平复着呼吸。这种感觉,来的太过强烈,难道这个时候,还要病发,他不能病发。 “哥,你怎么了,你说出来,到底是怎么样了!”君殇已经发现,曜曜全身都僵住,手指骨在黑夜中异常的发白。这并非是他说的没有事,这分明是很严重!他一定是一早知道了,才会做出这样的打算,他怎么能够藏着一点而斗不告诉他们呢! “没……我没事……”只是话音才落,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全部洒在石桌上,洒在那管墨色的玉箫。 曜曜全身开始发痛的抽搐,而且头上身上都开始冒着冷汗,全身发抖蜷缩。该死的,怎么能够这个时候就病发呢?这样被玉笙知道了,她怎么能够接受。 “扶,扶我进去休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曜曜冲着君殇虚弱的一笑,可是刚刚站起来的人已经倒了下来。 “哥,一定要把凤绝叫来,我去找玉笙过来,你先别动,我背你进去!”这时候,君殇彻底的慌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曜曜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他都是强大的一面出现在他的面前。每一次都能够将他击败,而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居然在他的面前说倒下就倒下? “不能,不能让笙笙知道,她会,她会受不了的……”曜曜紧紧地抓住君殇,不让他行动。可是却瞥见院子那里,一抹清瘦的身影,正在摇摇晃晃的看着他们这边。 “笙……笙……”曜曜全身僵硬,连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 “我是受不了,的确受不了。原来你也瞒着我,想要瞒着我!你又想骗我,又打算骗我对不对!”本想就这么转身就跑。可是步子却往里面奔,看到石桌上面的一滩黑血,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快去,快去把凤绝还有夏言叫来,快点!” 半挪动的将曜曜扶进房间,玉笙看着曜曜已经清瘦的脸颊。他居然为了怕她担心,一直想要瞒着她?如果她不是刚刚没有睡熟,又听见有人在吹箫,所以寻了过来,都不会知道,原来他又想骗她。 “为什么这么大件事都不告诉我,你当我是谁,当我是谁!”玉笙很想捏死这躺着的人,可是看到鲜艳的唇际,还有曜曜发白的脸色,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他怎么能够这么大件事都瞒着她,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失去太多,不能再失去任何人的了吗?她错了,她一直错了。她一直太纠结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忽略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忽略了最重要的是怜惜眼前人。 “笙笙,我真的不想让你再伤心,不想你再难过。如果让你知道,我的病又犯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的了。”曜曜将玉笙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害怕下一刻,他就不能感受怀里人的温度了。 “我们在一起五年,已经五年了,中间多多少少的磨难,多多少少的分分合合,多多少少的生离死别。我们都走过了,你现在却因为害怕我会伤心不能接受瞒着我?我会伤心,但是我却更害怕,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你就离开我,连让我争取的机会都不给我!” 无论最后结果会是怎么样,她都不怕,但是却不能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蒙在鼓里。“你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就算要走,你都不会孤独。因为无论去到什么地方,我都会陪着你,难道你忘了吗?” 就算要走,他们也要一起。 “不行的笙笙,我们还有佑宁,还要找回睿宁,你不能不能这样做!”曜曜忽然正色的看着玉笙,他不想走,但是她怎么能也撒手不管呢?“如果有什么事情,君殇会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现在只能这般了,如果能够安排所有的事情,他也算放心了。遗憾的是,没有看到睿宁回来,他们的一家人,也还没有一家团聚在一起。 “你说什么,你居然要将我推给别人?既然你能走的话,为什么我就不能。你能够自私为什么我就不能,你根本就是违背了你的誓言!”玉笙又怒又气,他居然自以为是的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真是把她给气死了。 “笙笙,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你明知道我有多么的不舍得……”曜曜无奈,心里酸痛酸痛,几乎盖过了他病发的痛苦。 他这段时间来,都在痛苦的煎熬,没想到一次,他就害怕痛苦一次。却一次次的病发,让他不得不下决定,不得不做好准备。 十年的等待,五年的相依相守,相濡以沫。他们已经不是仅仅相爱,已经到了生死不离融为一体。而现在,却不得不说下道别的话。他不想她跟着他有事,不想。 “既然不舍得,就活下去,活过了二十二岁,就到三十二,四十二五十二,六十二……一直,一直的下去,直到我们都慢慢老去,直到我们都儿孙满堂。”玉笙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出现软弱。只要坚持,他们会能够这样像寻常人一样的白头偕老。 “笙笙……我……”曜曜想要说话,可是一口气却忽然喘不上来,良久都说不出几个字。已经赶来在后边的凤绝冲到床前,而被君殇从美梦中扯起来的夏言甩开他,揉揉自己已经发紫的手,也跟着凤绝过去。 “君曜,你到底病发了多久,为什么到这么严重,才让我们直到,你知道这样,会错过最重要的治疗的时间的吗?”虽然即使知道病发,也不一定有办法,但是总比现在这样严重的时候知道的好。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治疗时间,他这样不说出来,分明是寻死!”夏言也恼怒,她今天就发现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严重了。一直以来隐忍而不发,现在还要成了现在这样子。 “哼,你们别看我,我说的不对吗?今天中午就已经毒发了,就不知道已经毒发过多少次,现在这样子,还想没事,哼!”夏言又哼了一声。那里有人这么的不爱惜自己,明知道有事都不说。 “夏言,凤绝,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玉笙知道夏言这是气话,原来她发现的比她还早。原来最不称职的是她,一直在他身边,却一直要他来安慰她,忽略了他的身体。“其实这件事,都怪我,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也没有说话。夏言也发现自己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其实学艺不精,你们是知道的,离绝这样厉害的毒,我怎么能够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雪果了。”夏言耸耸肩,只是雪果,哪里能够这么容易找得到。 “你不是说,雪果在雪域里面,很难才找得到吗?”玉笙紧张地问着,却看到夏言苦恼的低下了头,心里也沉了下来。 “雪域这么大,别说找雪果,就是我们要走完一遍,都不可能,怎么能够找得到雪果呢?”夏言叹气,“所以现在,雪果是希望渺茫的了,除非极其的好运气。”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在说着间,曜曜又忽然抽搐起来。凤绝立刻拧着眉,在曜曜的头上刺进几根金针。 “办法,实在是……如果要治疗,只有一个办法试试!”凤绝沉默了片刻,又艰难的看着曜曜道。 “让我来!”这时,君殇突然出声,他看着曜曜在床上蜷缩的样子,心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一样。“哥,让我来。” “不可能!”一直没有出声的曜曜突然大吼。他怎么能让他来救他,他知道君殇想什么,就是想用那个以血换血的方法来救他,但是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哥,让我救你好不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君殇一连说了好几个错,语气中满是后悔的话语。“我错了,玉笙说的对,我一直都是那么的自私,在知道你是我亲生哥哥的时候,就应该回来你的身边。可是我却恨你,一直觉得不公平。如果不是你,或者现在痛苦的该是我才对!我居然自私的忘了,你是我哥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救你,这是天经地义的!” 君殇扑在曜曜的身上,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床榻上。他真的错了,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居然就这样错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直到现在,终于是追悔莫及。 众人脸上都露出不忍,他们都一路一步一血印的走到现在,直到冰释前嫌,没想到还要分离。 “好了,君殇,你先别激动,我说的方法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以血换血的办法,其实我爹当年就已经知道不可能,当初说出来,也不过就是想要给先皇后一个希望,是先帝和我爹想出来的一个办法。让她不要愧疚,是她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凤绝叹着,一时的迷障,真是错过的是一生。 听了凤绝的话,君殇只觉得更无法接受。感动他从来没有被人遗弃的同时,却无法原谅他自己所做的事情。 “君殇,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凤绝,你说的方法,那是什么办法?”玉笙听到凤绝说的办法不是这么阴损的害人法子,不由地心生希望。 “这个方法,也并不好,也不一定能够确定真正的治好。或者最后,也只是缓一段时间而已。”凤绝面上满是凝重,他没试过,根本不知道能不能。“那便是像玉笙上次所做的那样,将所有的黑血,全部逼在脚上,同时,截肢。” 截肢二字,如同一个重锤一样锤在众人的心上,除了曜曜,依旧那样默然的接受。凤绝说的这个,他早已经知道过,但是那时候是不能接受的。即使到了现在也觉得,如果没有了双脚,他根本没有脸在玉笙的身边。 “曜曜……”玉笙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么骄傲,他这么完美,他如谪仙一样的人,怎么能够截去双脚,怎么能够。但是这却是唯一的希望? “如果君曜长期的将毒逼在腿上,这是迟早会造成双脚坏死而毁了。这必然是要截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凤绝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既然腿必然是要坏死,不如试一试,赌一赌。 凤绝把厉害轻重都说了出来,但是却都是一阵的沉默,周围听到的都是沉重的呼吸声的。他们都不忍看到。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截去了双脚。 “不用担心,如果不能走和死相比,截去双脚,其实不算什么。”曜曜笑着,“其实我现在已经很高兴,有了笙笙陪伴,还有殇殇在身边,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找到睿宁而已。而且我很想和笙笙一起,看到将来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的样子。” 说到最后,曜曜的语气变得幽幽,会不会越是想要的得多,老天爷偏偏不给呢? “会的,我们会的,我们会找回睿宁,也会一起看到儿孙满堂的时候!”玉笙不停的点着头,他们会的,一定会的。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赌一赌吧!”夏言忽然出声,说出了众人不敢说出来,不能肯定说出的话。“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去雪域,赌一赌,能不能找到雪果。” 夏言的话让玉笙眼前一亮,他们能够找得到吗? “我们一起去雪域,然后找雪果,不管找不找得到,就算是找不到又怎么样,到时候再做最坏的打算!” 既然都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么就去赌一赌,赌赌有没有这样的运气,找得到百年难得一见的雪果。 “夏言说的对,我们可以试试,找不找得到,都试试,好不好?”玉笙看着曜曜,询问的说。曜曜点点头,只要她想要试,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陪她。 既然这样决定,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对。已经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去找一找,好过什么都没做。 “对,我们明天就出发,出发去雪域。”君殇也坐在床沿边,看着曜曜鼓励着说道。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雪果,都要救回哥哥。他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哥哥,不能就这样离开他。现在的他才知道,一切都抵不过这亲情来得重要。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殇叔叔这里睡觉了?”这时候,找不到妈妈的佑宁,赤着脚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翻到身上面去,眼睛半眯着,两只手还在晃晃的。 “妈妈,佑宁要尿尿。”没听到有人回答他,佑宁又继续说话。可是脚已经跳跳的,有些忍不住的样子。 玉笙无奈,看了一眼曜曜,才走了过去。“这么晚出来,又不穿写鞋子,衣服也不穿,你想着凉吗?” 这家伙平时霸道哈哈的,但是一个尿尿就难倒了他。茅厕的桶有半米高,他这个身板,就是够上去都难度大。 “嗯……妈妈,可是佑宁很急急,要出来了!”佑宁的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显然是很难忍。身后的人一晚上心情沉重,忽然被他这样一闹,个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佑宁这个年纪不尿床,也其实挺厉害的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妈妈这就带你去尿尿。”玉笙也不由地笑了,刚刚的阴郁好像散去了一些,抱着佑宁往着外面走去。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其实是一夜没睡,可是都一大早就起来了准备。两辆马车,然后剩下君殇藏剑他们都是骑马,身边还有着暗卫,出发去雪域,已经是没有问题的。 “雪域天寒地冻,比起这里的温度,可是相差甚远,还是多备些衣服。”检查了一遍衣物,玉笙还是觉得衣物比较重要。雪域既然庞大,他们很有可能要在里面过夜,也不仅仅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如果可以,或者可以想办法在里面挖个山洞或者什么的。 “妈妈,我们要出远门吗?不找哥哥了吗?”佑宁看到众人在大批大批的准备东西,都感觉到好奇怪。他在这里都已经有了好多朋友了,怎么突然要走了呢? “佑宁,爸爸生病了,所以我们要去找人帮他治病,佑宁去不去呢?”这不过是问问而已,经过两次的遗失孩子,玉笙已经发誓,除非是自己死了,不然孩子一定要在身边。 “爸爸生病了?我要去我要去,爸爸生什么病了,严重不严重!”佑宁不等玉笙回话,就屁颠颠的跑了。难怪今天一整天没有看到爸爸身影。原来他是生病了。 冲进房间,正好看到曜曜挨在床边上。吃了凤绝开出的药,而且他们都吩咐他不许乱动,只好一直待在床上。却没有一坐起来,就一个大红的小球朝着他跑来,嘴里还带着呜咽声。 “呜呜,爸爸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会生病了,是不是佑宁不乖,你生气了。”一个人自动自发的沿着床沿爬了上去,然后坐在曜曜的膝盖上。 曜曜轻笑,他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生病呢?“不关佑宁的事,是爸爸身体不好,才会生病,所以佑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可以哦!” 还好佑宁还是这么不谙世事,虽然经历了一些平常小孩没有经历过的痛苦,但是好歹也是正常的成长。 “好了佑宁,别在这里闹着,我们要出发了。”玉笙走进来,就知道这东西跑了进这里。居然还赖在上面不下来,分明就是占得了便宜想要继续。 “已经准备好了吗?”曜曜转过脸看向玉笙,他们从昨夜已经开始准备了。让这么多人都因为他的事情而担心,只是让他更加的愧疚而已。 “嗯,来,我扶你起来。”玉笙将那个小红球抱了下来,接着将手放到曜曜的身边上。 “笙笙,我自己还能自己照顾自己,不用这么担心。”曜曜不想这么快就事事让玉笙照顾,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已经快要不行了。只是刚刚站起来,一只脚下地,却轰地跌坐在床上。惊住了本来还要跟他说话的玉笙。 曜曜低着头,没有敢抬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脚,这么快,居然就已经不能走了?那他还去什么雪域。身体有些僵硬,却不敢表露出来,怕被玉笙知道。 而玉笙也不敢说话,看着曜曜这个样子,居然害怕了起来。刚刚分明就是站不稳而跌倒的。难道这么快就成了凤绝所说的,脚细胞坏死了吗? 玉笙不敢想象,要是在雪域待长一段时间,他们该怎么办才好。 “爸爸,你干嘛坐着不起来。”佑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两个人都在沉默。而刚刚准备走的爸爸,居然还坐在那里不动。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走,这就起来。”曜曜勉强的撑起来,却发现脚心疼痛。双脚有如千斤重一样,连动一步都艰难。这种情况只是在淮江城那时候试过,但是那时候却没有现在这般,连抬起脚,都变得这般的艰难。 玉笙鼻间一酸,连忙过来扶着曜曜,试图帮他撑起来。 “笙笙,现在我是不是很没用?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迟才告诉你们的,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曜曜喘了口气,脸色依旧有些发白,隐隐有些黑气。 “没有,现在也来得及,只要我们找到雪果,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玉笙将泪水忍了回去,不能在他的面前这么软弱,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的伤感。他们现在要的是坚持,坚信,坚信他们能够成功,能够走下去的,更能看到胜利。 “嗯,找到雪果,就没问题了。”曜曜也笑了一下,两人心里面的想法都是一样,不想让对方担心。 当玉笙走到正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了。看到曜曜出现,君殇忙地走过来,在另一边扶着。“哥,要不我背你。” “主子,我也可以。”藏剑也过来,他从小就一直背着或者抱着主子走,现在也一样可以的。 “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不是走得好好的吗?”曜曜白了一眼他们两人,摇了摇头拒绝。他现在能走的话,不想让别人来背着他。他想争取每一刻,每一步,都是他一脚一脚走出来的。 两人转过脸,他们知道他走的很好,可是也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痛苦。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走,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连站起来,都无力? 上了马车,君殇还有夏言在上面照顾,而藏剑在外面驾车。这也是为了以防会有什么危险,能够及时应变。 从枝城去到雪域,如果连日赶路,需要十天的时间。因为大家都要休息好,即使赶路两天,也好歹要一天的时间好好歇着。不然到了雪域,怕他们坚持不住。 只是这样,他们却无比的忧心,虽然每天凤绝都有诊治还有开药。可是情况却不乐观,要是这么撑下去,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了五脏六腑,还有心脉。 越是靠近雪域,天气开始渐渐寒冷,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是什么原因,曜曜身上的黑血好像没有运行的这么快。 因为凤绝说了,曜曜不能再用内力将毒逼下去,只能用药缓解。到了最后,或者只能慢慢的放血来维持。 只是古代不同现代,现代就算是放血,也能有血液补充。所以玉笙是不想曜曜用放血这样的方法来暂时压住毒性的。 不过,因为不能再用内力逼毒在脚下,倒是让曜曜走起路来没有那么痛苦,却不能长期的一直走。 “笙笙,在马车待了这么久,我想在外面站站。”转眼间,已经走到了雪域下面,马车好像已经无法在时而平缓时而陡峭的雪地上行走。而且雪域里面,雪地的白雪厚厚的足足几十厘米厚的大片都是。即使有马车,也无补于事。 “到了现在,你就算是想坐马车,也别想了。”扶着曜曜,两人双手紧扣。不能坐马车,倒是辛苦了那些要给他们搬东西的暗卫们。 “哎,好俊的小孩啊,怎么像是从哪里见过!”突然,一道赞赏的声音传来,玉笙循声看去,正是一对农户夫妇看着佑宁。听到他们的话,玉笙心里面一紧,和曜曜对望一眼,忙走过去。 “这位大婶,你怎么会见过我家这个劣儿。”难道说是睿宁,这里是墨翼,难道墨翼太后当初又想故技重施? 同样的,曜曜心里面也是这样想。 “哎呀这位夫人,我其实也不知道了,像是见过,又像是没见过,已经不记得了。”农妇的话,让玉笙他们心里一沉,转而她又问,“这位夫人,你们不会是打算去雪域吧?” 他们看着玉笙身后的人一堆东西,这雪山脚下的,常年都不会有人来,肯定不是在这里定居的。而且他们一身的贵气,更不可能在这种小破地方住下。 “没错,我们正是要去雪域,怎么了大婶?”玉笙好奇的问,怎么他们看起来很紧张。 “夫人啊,雪域里面有妖怪的,你们怎么能够去雪域里面呢?快点回去吧,里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农夫也插话了,这常年都没有人进去的雪域。他们居然还整理这么多东西,难道要进去寻妖? “妖怪,怎么可能。”对于这个,玉笙是不相信的,顶多是相信有他们没有见过的奇特生物在里面,断然是不相信有妖怪的。 “难道曾经有人受伤或者惨死?”曜曜听完,却是担心。如果为了帮他寻得雪果,牺牲了别人的性命,那是绝对不行的。 “那倒是没有,可是却真真切切的有人见过妖怪的。我们这里,一般是不会到雪域里面去的。但是却会有小娃子进去玩,结果都被吓得稀里哗啦的出来。据说里面有一个白衣白发白脸的妖怪,长得忒可怕呢!”农妇想想,然后面露惊恐的道。 “所以啊,我们一般是不给小孩子进去的。夫人啊,你把这么俊的娃子带进去,不怕吓着他啊!”农妇看看佑宁,一脸的喜欢,这么俊的小孩,可是少见的。 不过这孩子的爹,也是天仙般漂亮,也难怪会有这么俊的小孩。 “我才不相信有什么妖怪,佑宁你说是不是。有妖怪的话我们就把粉粉撒到他的身上,毒死他们!”夏言觉得这不过就是捕风捉影,哪里有什么妖怪。 “好,撒粉粉,毒死他们。”佑宁举着手,表示十分的赞同。 “大婶,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但是雪域,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玉笙朝着这个大婶表示歉意,接着坚决地看着曜曜,拉着他往雪域的方向走。 农户夫妇看着他们坚决的背影,都不由地摇摇头,哎他们都说了,还进去,等一下惹怒了妖怪,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一行人走进雪域,看着满天的白色,只觉得心里发怵。这雪域仿佛和天地连成一线,怎么能够走得完这白茫茫的雪域呢? “我们……”看到这一片雪域,曜曜已经觉得不可能走得完。只是玉笙见着,却立刻打断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不许说一些要退缩的话!”玉笙横眉怒目地喝住,“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放弃的。” 来到这里了,如果要她放弃,那是绝对的不可能。 “没错,哥,我们已经来了,就没有上阵才来退缩的。”君殇走到旁边,也一样点着头,赞同的回答。 众人一致的点头,不让曜曜有反对的余地。 无奈之下,曜曜只得什么都不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往雪域里面走。只是他们的对雪果,都一无所知。只凭对雪叶的印象在周围盲目的找着。 只是佑宁却玩得很是欢愉,红红的身影在周围晃啊晃的,一溜烟的又不知道窜去哪里了。 “妈妈,这里好大啊,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啊!”佑宁觉得,这个地方太好玩了。不但大,而且他可以怎么玩就怎么玩。 “佑宁,你别乱跑,这些雪地说不定有坑坑的地方,会摔着的。藏剑,你去看着他点,不让他乱来。”雪域都不知道是什么古怪的地方,要是有什么断崖的话,那就危险了。 藏剑也意识到了重要性,忙紧跟在佑宁的身后。 可还是玩得欢愉的佑宁才懒得管这些,爬上坡上面,然后圆滚滚的滚下来,滚着一个四脚朝天。 “妈妈,头上好多星星哦……”这话一出,人就真的昏昏的爬不起来。众人看着藏剑抱起来的小球,只是连连摇头,这种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 一连好多天,他们都几乎是在原地踏步这样,茫茫的雪域,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生物。而他们准备的粮食,也在这么多人的消耗下,渐渐耗尽。而且近日,他们都发现了雪域之中,天气变化极大。时不时都会满天的大风,刮起无数的飞雪。 “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天气变化很大,我们食物也虚耗的大,长时间在这里,恐怕不妥。”曜曜靠在玉笙的身上,这么多天下来,在他身上的毒血蔓延的极大,现在手脚都呈现了紫黑色。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在这样下去,他们都会被他一个人连累的。 所幸在这里,他们还能够找到一些阻挡风雪的挡风什么的。只不过十来天下来,他们都已经显得极其疲劳。 “曜曜,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会找到雪果的,所以一定要坚持。”玉笙捧着曜曜的脸,他不能首先放弃,不能就这么说放弃的。她不想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不想看到他被毒折磨的样子。 “找得到?那是多久,一月?半年?一年?还是更久?”曜曜看着众人问。他不是想要放弃,只不过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让众人都陪着他受累。 “不管是多久,我们都会找到的,好不好!”玉笙低着头,泪水滴在雪地上,一下子就凝结成冰。她也害怕,也觉得会找不到。可是如果真的放弃的话,就等于放弃了他。 “君曜,先不要放弃,等这场风雪停止了,我们就到外面的镇上买些食物,到时候骑马来回,应该会快些。”凤绝相较于众人冷静些,他们的确在这里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这么多天下来,其实都是一无所获,简直有些在做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当年师父,是怎么会找到雪果的呢?”夏言看着外面的一整片刷刷的飞雪。这么大的雪域,师父又怎么会走在这样的地方? 夏言在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她忽然后悔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她当时一定是昏了头才说来雪域找雪果,现在来了,才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可能,多么的需要绝大的运气,才有可能。 “其实来了雪域,并不是没有好处,如果到了最后关头,要做那迫不得已的事情,在雪域这样冷的地方,反倒是能够顺利的完成。”将人的身体某部分截掉,最怕的是不能及时止血,而在雪域,要是脚上冻僵了的话,要动手还是有几分好处。 知道凤绝这是安慰他们的话,众人都没说什么,曜曜靠在玉笙的身上,一直闭着眼睛,神情看起来很是劳累。外面的雪依旧在狂啸着,不时还有呼呼的声音。 而不能出去玩的佑宁,便一点都没有担心的倒在玉笙和曜曜的身上,直接梦周公去了。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了下来,睡了一个天昏地暗的佑宁,一醒来看到雪停了,就已经坐不住了,一个人往外面跑去。 “佑宁,你要小心点!”刚刚藏剑出去了,也没有人跟得上他手脚,只能在身后叮咛。 “妈妈我知道了。”佑宁越大就开始调皮起来,应了一声,身影已经不见了。 “要是睿宁在这里,或者还能有个照应,现在……”曜曜看着洞口,眼底还是有着浓浓的遗憾。 玉笙抿了抿嘴,提到这个,总是他们的伤心事。 被关在山洞里一天的佑宁,一跑到外面,就是只脱缰的小红马,在周围跑上跑下。滚多了,现在也不怕摔。走着走着,忽然发现离了洞口有点远,正想回去,却看到了地上一排的脚丫子。 “刚刚我明明是从那边的小雪坡滚下来的,怎么会有脚印子呢?”佑宁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目光,这些脚印子是谁的呢?怎么和他的脚一样的大。 顺着脚印走着,佑宁看到有个小洞口,便钻了进去,突然一片的黑暗,手掌撑着的地方一空,便又滚了下来。 “啊……怎么又要滚了……”滚了几下,佑宁在大呼,糟糕,他等一下怎么出去,怎么找妈妈,她一定会急死了的。刚刚想完,身体就一空,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往着一团雪白的小白兔身上转过去。 “哎呦,我的小屁屁痛死了!”佑宁大喊,身下好像也有人在哎呦了一声。但是声音却比他的温柔多了,不对,小白兔怎么会说话。难道说真的有妖怪。 “啊妖怪!”佑宁忽然翻身,将‘妖怪’压在身下。只是这妖怪,好像跟他一样的大。难道是妖怪的小孩。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妖怪,你别坐在我的身上。”同样稚气的声音,却清脆好听,让佑宁一听就喜欢上了,从身上爬下来,扶起他一看,却当即大呼。 “啊,怎么会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妖怪!”佑宁看着面前的人,这压根就是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颊,一样的嘴巴鼻子,连眉心的小红痣都长得一样。 不对,哪里不对,忽然佑宁转不过弯来。 同时,被压倒的‘小白兔’也愣住了。这小白兔正正就是睿宁,他也惊讶的看着面前和他长得一样的人,这不就是妈妈整日提起的弟弟,和他长得一样的弟弟?弟弟在这里,那么妈妈呢? “佑宁,我说了我不是妖怪。”睿宁脸上露出柔柔的笑容,原来他的弟弟也一样的好看,性格还比他跳跃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佑宁点点头,然后又一惊一乍的,“啊,你是哥哥,我找到你了哈,我找到了。来快来,我带你去见妈妈,我告诉你,爸爸他生病了!” 佑宁立刻恢复了正常,然后自作主张的将人便拉了起来,要带睿宁去找玉笙。可是起来了之后,才发现周围怎么不同了,他刚刚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这样呢? “佑宁,不是这样出去的,让哥哥来带着你出去吧。”睿宁看到佑宁迷惑的脸,不由地想笑。接着两只肉肉的手牵了起来,准备从出口出去。 这里的出口可是很难找的,师父说了为了不让人进来打扰,特地布下了迷阵。刚刚他也吓了一大跳的,一个红红的小球就这样砸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早就躲了。谁知道掉下来的,却是他们三年没有见过的同胞弟弟。 “小朱砂,你身边的人是谁,你居然背着我勾引别人,看我怎么教训你!”一道泼辣却清灵,带着霸道语气的女声传进来,接着一个嫩黄|色衣衫的小女孩颠着过来,将佑宁给撞开。 居然敢勾引她的小朱砂,真真是可恶,这可恶的人到底是从哪里给冒出来的。闯进她的地方,还想要带走她的人,更是可恶。 “暖暖,我没有勾引别人,这是我的弟弟。”在叫暖暖的小女孩又想过去打佑宁的时候,睿宁立刻挡在两人的中间,温柔地和暖暖解释着。“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弟弟,他现在来找我了,我爸爸妈妈也来找我了,所以我要出去见他们!” 睿宁这时,脸上变得更柔和,粉嫩水润的唇瓣始终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暖暖的气一下子消了。 “你的弟弟?”暖暖看向这个穿着红衣服的佑宁,两人互相上下打量着,脸上都露出不悦的目光。“真的长得好像,连小朱砂的地方都一样了,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大朱砂,这才是小朱砂呢?只是,虽然像,可是根本不是一模一样嘛。他的眼珠子是琥珀色,你的是深紫色,哪里能够一模一样呢!” “而且,这一看就是小坏蛋,跟你不一样!”暖暖一眼看出了佑宁的坏胚子,但是佑宁也不输,瞪着暖暖,神色也相当不豫。 “你以为你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61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什么好东西,你也不一样,长得比我丑,又不温柔。我们要去见妈妈,你别拦着,当着我们亲人团聚的姑娘,都是坏女人!”佑宁瞧着暖暖,虽然长得粉雕玉琢,漂漂亮亮的,但是他一看就不喜欢。谁叫她居然不让他和哥哥一起,还要霸占他的哥哥。 “我告诉你,这是我哥哥,我们两个牵手才是对的,你是女生,男女授受不亲听过没!” 佑宁这话,气得暖暖一下子大怒起来,整个人暴走,要跳过去将佑宁给撕了。 “你混蛋,你居然敢这样说我,你是你不是什么小朱砂,你是臭猪,小臭猪,大臭猪!”暖暖气得七窍生烟。还没有人说她长得丑,还要说什么坏女人,她什么时候阻止他们一家团聚了,她就是问问不行吗! “好了暖暖,你是个好女生,我在这边牵着你,我们一起出去,这样就不要生气了。佑宁是男子汉,妈妈说过,不能欺负女生,也不能欺负弱小的。”睿宁的循循教导,让两人都安静下来,虽然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却也不再争执,让睿宁带着准备出去。 “睿儿,暖儿,你们要去哪里。”这时候,一个白发童颜的男子走出来,在看到佑宁的时候,忽然一愣。随即看到两人的面孔,顿时又反应过来。 “看来还真是天意,最近雪域的天象就发生变化,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如此。” “师父,你在说什么。”睿宁不是很明白师父的话,接着有解释,“师父,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弟弟,叫佑宁。他刚刚突然砸了下来,现在我要和他出去一趟,师父,可以吗?” 睿宁知道师父不喜欢外来的人,所以急忙的介绍。 “义父,小朱砂他的爹娘来找他了,不如我们也一起出去吧!”暖暖走到童颜男子的跟前,也一把的拉过童颜男子,准备往外面带。 “你是想要出去而已吧!”白发童颜男子启声,声音其实也是清朗的男声,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头的白发。 “罢了,既然是偶然相遇,这也是命中注定老夫要出去助你父母一把。”白发童颜男子顺了顺下巴上光洁如雪的胡子,便跟着他们从阵道上走出去。 而佑宁误打误撞,穿过了阵法,找到了睿宁消失的这段时间。却把外面玉笙他们给急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主子夫人,一望无际,根本没有见到佑少爷的身影。”藏剑刚刚出去找了一遍,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不会这么糟糕,连佑少爷也不见了吧? 这茫茫白雪,佑少爷穿着的是显眼的红衣,要是在,一眼就能看到的。 “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滚到什么小坡下面,被盖住了,怎么会不见呢?”玉笙心里懊恼,刚刚就应该拦着这小子,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怕死,到处乱来。 而旁边的曜曜,听到找不到佑宁,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曜曜,你别紧张,我们会找到的,说不定佑宁是在跟我们躲猫猫。” 现在的曜曜不能情绪激动,可是现在,哪里轮得到他们控制的呢。 “那属下再去找。”藏剑也担忧起来,说不定等下佑少爷又从哪里爬起来了。 “我也要出去找。”曜曜撑在玉笙的身上起来,现在全部暗卫都出去找了,君殇和夏言也一起出去,凤绝也跟着去了,现在这里,也就剩下了他们两人还有心潭珠儿。 “心潭快来扶着少爷,我们出去。”玉笙坳不过曜曜,只好一起走了出山洞。下了一场大雪,雪域上的白雪更加的厚了几分。一脚下去,艰难的才能踏起来。 那小子,他会不会被这些雪给淹了,要是这样,不窒息,也会冷死的。 那边,暗卫和君殇他们分开几个方向发散开来找。要是有武功还好,像夏言那样,一步摔几下,根本都走不了多久。 “破雪,臭雪,我踩死你们,踩死你们!”夏言被雪弄得一头都是,整个人都被弄得冒汗。好端端的,下这么大的雪干嘛,根本就是欺负人嘛! “你要踩就慢慢踩,不要等一下被这些雪给翻过来踩住就好了。”君殇看着她这么没办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原以为这个女人是了不起,不会有东西怕的呢。 “笑什么,你以为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啊,我没功夫怎么着,小心我下次让佑宁下春【药在你身上,看你笑!”夏言被气得口不择言,忽然将自己曾经让佑宁做的坏事,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当日我身上的痒粉,是你让佑宁给下的,你这可恶的女人!”君殇气得发抖,他就想着那臭小子为什么给他下药,原来是她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我也没想到那小子会成功,那痒粉的滋味好受吧!”夏言想想当日的情景,不由地大笑起来,心里面畅快了不少。忽然又发现他们耽搁了很久,才想找人。却听到拿到让人气愤得恨不得捏碎的声音。 “言姨姨,你说的那小子是不是佑宁我呢?”这时候,佑宁被睿宁拉着出来,一红一嫩黄还有一大一小的白色身影,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来。 “妈妈你看,我把哥哥找回来了!”佑宁邀功似的大喊,更是让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旁边白色的小身影上面。 玉笙和曜曜都险些走不稳,不相信这是真的事情。他们来雪域,没找到雪果,却找到了他们的小宝贝。 “睿……宁!”两人惊呼,脚步飞快的想要上前,却几步便摔了下来。曜曜怨恨自己居然变得这么的没用,想要站起来,对面的人儿已经跑到身边了。 “爸爸妈妈!”一红一白的身影,走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他们身边,两人重重的倒在了两人的怀里。 四人相聚的场面,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一直以来的阴郁突然全扫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着好人,终于是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了。 “你这臭小子,你刚刚跑去哪里了!睿宁,你最近好不好,妈妈都快想死你了!”玉笙打了一下佑宁,然后又将睿宁紧紧的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睿宁是回来了。“妈妈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再也不要了。” “爸爸,妈妈不哭,睿宁没事,睿宁好好。”伸出两只手,帮着玉笙曜曜拭去脸上的泪水。“我被师父救了,然后带来了雪域。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没有担心。刚刚我是被佑宁给砸到了,所以才发现了原来你们都来了。” 睿宁边说着,然后还甜甜的看着旁边的佑宁说话。他长得还挺重的,要不是下了一场大雪,而且那个高度不算高,他可是要被砸伤的。 “砸到了?佑宁,你怎么能够这么顽皮!”玉笙检查着睿宁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到,然后忽然想到,他们是住在哪里的,这方圆百里,不像是有人住的啊! “睿宁,你住在什么地方,你的师父,是谁?”曜曜率先的问着,他顺眼看去,却看到一个白衣白发的却俊逸的男子。忽然想起农妇的话,难道说这就是那个‘妖怪’? “师父就是他,他的医术好了不起的,救了好多的人。”睿宁也不知道怎么介绍,然后指着缓缓走来的白衣男子,便崇拜的道。而在白衣男子走来的时候,已经回来的夏言,看着这个男子,全身都颤抖着。 “师父,是你……”这是无颜,她的师父,居然这么巧合,救了睿宁,还在雪域里面。 听到夏言的称呼,玉笙他们都一愣,这是传说中的无颜神医,当初给夏言雪叶的男子? “言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为师。”无颜看着夏言笑笑,这算是命中安排吧。接着便将目光落在玉笙还有曜曜的身上。“没想到无颜今天,还能看到一抹未来孤魂,也算是有缘分了。” 无颜的话,让玉笙一愣,他居然就这样看了几眼,就发现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师父,你……”玉笙惊讶,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已经修炼成仙了? “笙笙,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未来孤魂?”曜曜忽然紧张的抱住玉笙,这个人看起来相当怪异。一头白发,却是青年的面孔。正一个人奇奇怪怪的,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义父他懂得看天命人相,自然能够看出来你的来历。就是前世今生的意思吧,其实师父早就看到了雪域的天相变化,猜到你们会出现的哦!”暖暖这时候走了过来,“我叫暖暖,是睿宁的未婚妻哦!” 这一话,本来还觉得这个小女娃相当的聪慧,下一句便让全部人都石化了。他们才多少岁,居然已经是未婚夫妻了。 “暖儿,你这脾气,又来了。”无颜也觉得相当的无奈,但却拿这孩子没有办法。 “相信你们对我有很多疑问,这里之所以你们找不到我们,是我早已经在这里布下阵法,除非机缘,不然不可能走的进来。所以我会来见你们,也算是我们之间有一段机缘。”无颜解释,让众人恍然大悟。虽然他们不懂,但是也多少知道这些道家或者阵法的事情。 “师父,你能不能救一救曜曜,或者告诉我们,雪果能够在哪里找得到!”玉笙忽然跪下,恳求无颜。 她已经在夏言那里知道,这个无颜医术高明,堪称神医。而他也见过雪果,那是不是能够治好曜曜。 “他身上的是离绝的毒,已经渗入了骨血,并非一般用药能够治好的。你们既然知道雪果,也该知道雪果并非可以人为求的,要的是机缘。”天下万物相生,虽然很多人不相信命运,不相信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我不相信天命安排,我只相信人定胜天!”玉笙站起来,看着无颜,眼里有着一抹无颜从来没有见过的决意。她从来不相信命,就算事实如此,她都不相信。她觉得,命运是掌控在人的手里面的。 “夫人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既然这样且先看看夏侯公子身上的离绝,到了何种情况吧。”无颜转身,带着暖暖走到刚刚他们出现的地方,让他们跟上。 “妈妈我们跟着师父走吧。”睿宁率先就跟玉笙说。玉笙点点头。扶着曜曜正欲起来,可是曜曜的脸色突然扭曲,接着直直的就往后面倒去。 “曜曜,你怎么了!”众人大骇,在后面接着,可是曜曜身上的毒忽然流窜,脸上的紫黑更加严重。 “笙笙,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了我们一家人一起……”曜曜微笑着,突然口涌鲜血,就缓缓的昏迷了过去。 无颜回过头来,微微的摇头叹气,继续走进去。 “义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难道救不了那个漂亮的叔叔?”暖暖拉着无颜的手,对师父的脸色很是不解。 “暖暖啊,如果要牺牲很多人,来救一个人,你不觉得很没有意义吗?”无颜的话,让暖暖迷惑的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师父这话,难道这位漂亮叔叔的病,要用别人的性命去救。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呢?” “怪不是怪这个病,而是怪在,问世间情为何物!” 一场手忙脚乱,将曜曜安置在床上,无颜先来探脉,长叹了一下,头微微的摇了几下。 众人都手捏了一把汗,这无颜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中了离绝的毒,能够活到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很厉害了。”无颜掀开曜曜的衣服,然后在他的身上各种学到刺上了好几根金针,一下子,曜曜原先波动的气息终于是平复了下来。 “师父,这都不是要你说这个,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够治好的对不对?”夏言在旁边火气味甚重的吼说。现在好不容易什么问题都没了,一家人也团聚了,总不能让这两小孩没爹吧?虽然这小的有点恶性,但是老大还是相当的乖巧可爱的嘛。 “别给我冠高帽子,就算阎罗王,也不能改生死簿,何况是我一个凡人?”无颜把夏言的话推了回去。“其实你们也该知道这些情况,他的病拖了太久,而且还是母体带进来的。除非找到你们所知道的雪果,不然是没有办法。” 无颜走了出门,在旁边找到了几味药,然后递给睿宁。“睿儿,拿这些药去煎了。” 无颜毫不客气的就将药给了睿宁,旁边的心潭和珠儿想要过来,却被睿宁拒绝了。“心潭姨姨,这个药你们不会煎的,让睿宁去就好了。” 说完,一个人捧着药盆子,就往外面走去。 “煎药,煎药,我也要去。”佑宁一看哥哥出去了,他也尾随跟着跑了出去。而暖暖更是看佑宁不顺眼,一下子也追了上去。 无颜看着,头有点大,这三个小娃在那里,不知道会不会弄坏他的厨房。 “心潭珠儿,你们出去看着他们三个,别闹起来了。”玉笙看到无颜脸上的无奈,便吩咐他们下去。见了刚刚的阵仗,也是知道他们一定闹起来的。只是不懂无颜竟然要一个小孩子去做这样的事情。 “夫人觉得心疼?两位公子头天资聪颖,不如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在这里继承老夫的衣钵,然后我还你一个相公,这样可好?” 突然,无颜语出惊人,让玉笙一愣,无颜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够这样来威胁我们,你要两个孩子干什么,看你这样子奇奇怪怪的,难道你有什么目的!”君殇立刻拒绝,这无颜分明就是不安好心。看他样子,就不是善类。 “诶,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师父,你知道多少人想要拜无颜为师,都没有这机会,现在师父主动要求,学医术有什么不好,起码还能够救人自保!”夏言听到君殇的话,就一下子毛了起来。“玉笙,你别被他迷惑,师父的医术厉害,他想要收睿宁佑宁,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无颜师父,虽然我知道你医术厉害,而睿宁也好像喜欢跟你学医,只是佑宁天生顽劣,怕他不是能够做这种这么精细的事情的人。”玉笙皱了皱眉头,倒不是担心无颜会伤害这两个孩子,只是觉得佑宁在这里,只会弄得事情乱糟糟。 所以,这件事玉笙还是想无颜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这都是机缘,那么就等二公子要来跟我学医的时候吧!”说罢,无颜正欲起身出去。 “无颜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救我的相公。”玉笙忽然拦住。他怎能这样说了一半,然后就走了了呢? “夫人,你不相信时机,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不信。时机未到,你急也是不成。”话落,无颜也不管身后的人明不明白,大步离开了。 众人互相对望,却都不懂无颜话里的意思。但是既然他没说不能救,他们也放下心来。 摒退了众人,玉笙走到曜曜的旁边轻轻地拭去他额上面的汗水。 “曜曜,快醒来,知道吗,你有救了,我们能够一起在一起,直到白头。”玉笙伏在曜曜的旁边,却忽然想到厨房还有人在煎药,便掖了掖被角,看看佑宁那小子有没有在胡搞。 “哼,你以为你会用几下破药粉就了不起吗?要知道,我的义父可是无颜,你跟那些三脚猫的大夫学来的东西,连姑奶奶我都不如!”暖暖一把将佑宁想要用在她身上的药粉给踢开,在不停的大言不惭,让旁边的夏言脸一阵青白。 这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嚣张,感觉比佑宁那小子还要嚣张多了。 “噗嗤,原来连一个三岁小女孩都不如!”在旁边被他们的吵闹声引来的君殇,听到这话,不由地嗤笑,目光斜视着夏言。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住嘴,本小姐我就算三脚猫,也足够对付你,连个三岁小孩都能戏弄的人,有什么了不起。”夏言反唇相讥,旁边的心潭珠儿都摇摇头,这算不算是冤家聚头呢。 “哥哥,这是妈妈给做的娃娃哦,我给你玩。”突然,佑宁没有理会暖暖,从身上的小布袋上面拿出一个大人手掌大的海绵宝宝,正欲递给睿宁。 睿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煎着的药,本不想接,但是看了一眼又放下了扇子,手刚刚递了过去,却被一个白嫩嫩的小手抢走了。 “哼,小朱砂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暖暖一把抢了过来,看着做的精致可爱的海绵宝宝,不由地面露喜意。刚刚玩了一下,就听到佑宁得意的笑声。 接着,就是爆笑声,还有尖叫声。 “臭小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坏事!”玉笙眼睛一瞪,没想到佑宁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坏点子,他他哪里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呢?看睿宁都是她一个人生下来的,哪里就这么变态呢?要是让他来当医生,病人不是得遭殃了。 “臭猪,你这混蛋,看我怎么教训你!”暖暖的手火辣辣的痒,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又痛又痒的。她居然会被他给骗了,太过分了。 “关我什么事,是你贪心,欺负我哥,谁叫你抢这个海绵宝宝,你活该!”他还没说完,就被玉笙揪着耳朵提了起来。“哎呀妈妈,你你,别别别啊,佑宁的耳朵痛痛啊!” 佑宁在哀求着,他的耳朵是真的痛啊,妈妈怎么这么不讲理,居然揪他的耳朵。 “妈妈,佑宁知错了,你别怪他了。”睿宁立刻过来护着弟弟,声音温和,哪里和这小屁孩一个样。“暖暖,你刚刚不该抢这个娃娃的。” “睿宁,你怎么又帮着他。你小心这小子到时候欺负到你头上。”玉笙一阵无奈,这一边在哀求,一边又有人在哭求,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睿宁,你这坏蛋,你偏心,你帮着这个混小子不帮我!”暖暖挠着自己的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睿宁。她讨厌他,居然帮着欺负她。 “哼,你少自恋了,哥哥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怎么可能帮着你!”佑宁揉揉自己的耳朵,现在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这臭丫头,老是和他作对,活该。 “佑宁说的没错,来海绵宝宝给回你。”说着,就将海绵宝宝地会给佑宁。而刚刚还得意的佑宁,也乐呵呵接过来,还抱到脸上亲了亲。 玉笙本想说什么的,但是看到这一幕,却目瞪口呆了。她好像忽略了一些该注意的东西,这这睿宁,怎么看,怎么腹黑! 旁边众人都看的一头雾水的同时,也相当的惊惧,都盯着佑宁,还有他手中的‘海绵宝宝’的东西。 “呜哇,哥哥你欺负人,你怎么把这个海绵宝宝递给我,啊啊妈妈,佑宁痒痒,痒痒……”哭喊声比刚刚暖暖的还要严重,因为佑宁不仅仅手痒,连带脸皮还有粉乎乎的小嘴都痒到了不行。 “弟弟,连不能挠挠,会破破,就会变丑了。”睿宁站起来说完,就继续拿起扇子煽火。刚刚他拿海绵宝宝的时候,是隔着抹布的。 “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佑宁忽然露出水溜溜的眼睛,上面的水汽在打着圈儿。他以后再也不敢拿哥哥来欺负别人了,因为下场是很惨痛的。 “噗,哈哈哈……”玉笙率先笑了起来,她这没想到,原来更厉害的在这里啊。 这是不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呢? 刚刚还不高兴的暖暖,现在也乐呵了,眼里笑开了花。 “夫人,现在觉得,哪一个适合跟老夫学医好一点呢?”无颜这时候出来,看着这被欺负的两个人,某个人却依然如故的在煽火煎药,接着拿起来,慢慢的把药端好沏出。 “这个,我觉得都好,都好。”玉笙看了一眼无颜,已经有些信服他说的话了。现在谁更适合,她也不知道了。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睿宁的表面温柔这么的真切。欺负人起来,让人没办法拿他怎么办。连佑宁这坏小子,也被训的心服口服。 “白发师父,你要收我为徒啊,我要学我要学!”佑宁听了,顾不得被痒得红彤彤的脸蛋儿,他要报仇。哥哥欺负他,他一定要想办法给挣回面子来。 “好好好,不久的将来,两位公子的名号,一定比老夫还要厉害,哈哈哈哈!”说罢,无颜又顺着胡子摇摇晃晃的离开。 玉笙看着这人的背影,发现,其实最腹黑的,应该是这个老不老少不少的老头子。 “妈妈,药药煎好了。”这会儿,睿宁扯着她的裙摆,然后指着心潭端的药。 玉笙蹲下来,看着睿宁。“睿宁啊,妈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心上人儿了啊!” 这一点是不是也遗传了曜曜,打小儿就看中了人家的姑娘。可是佑宁貌似像她,神经有些儿大条。 这会,睿宁的脸蛋忽然红扑扑的,好像被人看穿了心思。 “睿宁啊,你刚刚这,显然是帮着别人欺负弟弟,这点你弟弟看不出,妈妈还是看出来的。”玉笙又再睿宁的耳边轻轻笑着说。“不如妈妈给你定亲,不知道暖暖姑娘是不是喜欢你,等下又看上了别人就不好了。” “妈妈,你你欺负睿宁的!”这时候,轮到某小孩害怕了,立刻想要阻止玉笙。 “这个呢,可是你的小把柄,哼哼哼哼!心潭,把药端进来。”说完,不理会后面一个个被治的小家伙,这都是活该啊。 “小姐,你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你却是那个猎人。”心潭只觉得,这几个小孩们,虽然捣蛋,但是好歹却也相当可爱,却一个个遭欺负啊。 将药端进去,曜曜已经醒来了,喝了一碗药之后,奇迹的气色好了许多,整个人身体也轻了下来。玉笙他们不由地惊讶无颜的医术真是了得,这么快居然就好了。这样是不是,不用什么雪果,都能康复呢? 不过,这一点希望,在晚饭的时候,被无颜给打破了。 “老夫的药,也只不过能够让夏侯公子的病暂缓而已。因为雪果是在三天后的深夜成熟,估计半个时辰就会落果。”无颜的话,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就算是曜曜,也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说他们真的能够找到雪果。 “师父,你这话是说真的吗?”夏言首先就跑出来问,天哪,她真的能看到雪果呢! “你以为呢?没有的话,为师给你的那些雪叶是哪里来的。”无颜反问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就守着,守着雪果,等他成熟了的话,就立刻去采。” “老夫可是还没说完,雪果是有没错,但是采不采得到可就不一定了。雪果长在后面的山坡的雪峰上,雪峰下面是万丈冰川,跌下去就算是不死,也会被冰川的寒冰给冻死了的。而且雪峰和山坡顶上还隔着十米的距离。中间呢,就只有一条小小的冰桥,你们确定,你们能够取得到?” 无颜的话,给了一阵希望,又给了一阵绝望,让他们一下子心就像是跌落在了冰窖一般。 “我去就行了,如果采得到,是我该活,采不到,就是天命如此。”曜曜忽然站起来,想要断了他们的念头。万丈冰川,还只有一条冰桥,这根本是难度极大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们去冒险呢。如果老天让他活下去的话,那就让他走过去,不能的话,就更不能牺牲别人。 “不行,你现在用不了武功,根本不能。这里我的武功最好,哥,让我去。”君殇走到曜曜的跟前,试图能够说服他。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能够帮他做一件事的时候了。所以他绝对绝对得去。 “那你们得知道,只有半个时辰,而且那条冰桥只有大腿粗,你们要好好想清楚。”无颜又在那里像是落井下石一样,先说了好的,再说出难的。 “不行,这样就更加的不行。”曜曜怎么也不愿意,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去冒险。 “哥!” “别说了,不可以!” 曜曜坚持,而君殇也同样坚持,两人的脸上都难看的可以。 “好了,你们慢慢的考虑,还有三天的时间,到时候老夫就在这里等着帮你入药。”说完,无颜又摇摇晃晃的离开。 “无颜师父,你等着,我会告诉你,什么是人定胜天的。”说着,玉笙已经冲了出去,朝着后山那山坡顶上跑去。但是在看到那万丈深潭的时候,却也一阵的害怕。 这样的冰桥,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的。 而对面的雪峰,更是恐怖,四周光溜溜的滑不留手,怎么能够攀附的住。原来无颜老早打定这样的鬼主意了。 “你们都不要想了。”曜曜从君殇的背上下来,刚刚还想着或者没有那么严重,现在一看,却比想象的严重的得多。 “我们可以身上挂着绳子,哥,不会有事的。”君殇觉得这不一定会有什么问题。只要做好安全的措施,绝对可以成功的。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曜曜还是不同意,这样太危险了。 “你们都不用想,我来想。”玉笙忽然喃喃的开口。她看着周围的情况,不对,不至于不能上去。一定还有办法的。有什么东西,能够直接的飞过去呢。到时候也不像是轻功一样,会有地心引力掉下来。 氢气?氢气球? “对,氢气球,我们用氢气球过去!”玉笙拍了一下手,立刻这样认为。接着头也不回的就又一个人跑下山去了。 曜曜和君殇对视一眼,她刚刚说的是,什么球,怎么能够用球过去呢? 第二天一早,玉笙就命所有的暗卫出去找来一大堆的牛皮,然后全部都密密麻麻的缝制在了一块。接着搭了一个小盒子,仅供一个人站进去的小盒子。这样的话,氢气球也不用做得太大,到时候也有绳子能够拉回来,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 “笙笙,你这是在这里做什么?”曜曜走出来,看着玉笙一个人在这里忙活着,不懂她究竟在这里做什么东西。 “氢气球!”玉笙头也不抬一下的回答。她现在要赶紧的做,只能趁着记忆,将氢气球做出来。她其实只记得孔明灯是怎么做的,那么在孔明灯下面,加一个东西,把人吊起来,是不是就大概成了呢?哎,现在管不得这么多了,只能这么死马当活马医。先弄出来试试看。 “笙笙,氢气球有什么用的呢?”曜曜也蹲下来,看着她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脑子里怎么就装了这些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呢? “氢气球的作用呢,是将人带到天上去,只要做得好啊,还能在天上徘徊一阵呢,比轻功还要厉害哦!”玉笙绑好最后一根绳子,然后一个氢气球就成了。“来,找人来点火。” 托板上放着干柴,接着玉笙点上火,周围的侍卫将牛皮的球给撑开,然后里面慢慢的灌上了气,渐渐的就不用人手就能撑开了牛皮球。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厉害!”藏剑君殇他们一愣,这球真的给飘起来了。 “妈妈,这是什么东西,真的会飞起来吗?我要进去!”说着,佑宁就又想要爬上那个小盒子里面。 小盒子是做成了一个电话亭样子的一个小房,虽然简陋,可是却差不多能够把人给吊着不会摔倒。 “佑宁,别以为什么东西都能进去,快回来!”玉笙眉间一皱,还真是拿他没办法。“睿宁,看着弟弟。” 一听到睿宁的名字,佑宁又脖子缩了一下,看来是挺怕这个同样子的哥哥的。 “没想到,人力还真是能够堪比天命,这就是夫人那个时代的厉害之处吗?”这时,无颜又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冉冉升起的氢气球,不由地有些个向往。“夫人有没有想过之前的事情。” 无颜这样一问,让玉笙一愣,五年了,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在这里已经有了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孩子,还有未来憧憬的美好生活。她想过去吗?想她的那个时代吗?想,很想很想,哪里能够有便捷的生活,有高科技的医疗设备,如果有那些,曜曜怎么还会担心不能治好呢? “想,很想。”玉笙的回答,让曜曜心里颤颤的。 “笙笙,你……” 难道她真的想要回去了?她过去,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的地方?上次无颜跟她说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但是却一直没有问清楚过,她懂得很多他们都不懂的事情,知道很多他们也不知道的事情。难道她真的来自不同的世界,才有这么的不同。 “但是,那只是想。这里我有更爱的人,更眷恋的人,共度一生的人。所以过去,只是一个回忆。”玉笙看着紧张兮兮的曜曜,一脸的笑意。所以她就算是想,也不会回去,也不可能回去。 “不过曜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喜欢了十多年的那个明玉笙,并不是我,我并不是失忆了,而是异世界的一抹幽魂,却落在了明玉笙的身上,占据了她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玉笙将一直以来并没有问出来的问题说了。“你确定,你喜欢的,爱的是我吗?” 看着曜曜怔住的样子,玉笙也觉得害怕兮兮的,他要是觉得不是她,不喜欢她,那么她该怎么办嫩? “笙笙,经历了这么多,这个问题还重要吗?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不管你是明玉笙还是不是明玉笙。名字都是代号,身份也是代号,我离不开的,不舍得的,一直都只是你。”曜曜认真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却有着独特磁性魅力,让人不由地就已经飘飘然了。 “哇,表白了表白了。爸爸你不舍得笙笙,你舍不舍得我和哥哥啊!”佑宁煞风景的出来搅合,还要精明的带上睿宁,窜到玉笙还有曜曜的身边。 “你们都是我们不舍得的人,最不舍得的宝贝。”将这两个小调皮小腹黑给抱起来亲了一口,阳光点点洒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多上了一层光圈一样。 “为世间情为何物,让老夫怎么也搞不懂。”无颜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摇着头离开。 君殇看着他们一家团聚的样子,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缓缓的退了出去。他们的身边,的确不能融入任何人,也不能容得任何人介入。当初他要是早点明白,也不会变得后来这样。 两天后的晚上,一众的人都等待着雪果的成熟。氢气球已经准备好了,只得到了子时,就准备过去。而经过了商量,最后曜曜还是妥协,让君殇过去采雪果。不过,安全的措施,是准备的很足的。 “快了,已经之时了。师父说过,子时的时候,雪果就该成熟了。还好今晚的风向都是往雪峰上面吹的,让我们能够掌控这个,这个氢气,氢气球。”夏言想了一阵才想到这个叫什么。原来她的身份还这么玄乎,异世界的一抹游魂,那是一个什么世界呢? 君殇听了,便走上了氢气球。然后火势更加的旺盛,四周已经固定的绑好了绳子。暗卫也在旁边牵动着,好不让球飞到别的方向,一直往前面的那个雪峰飘。 本来玉笙还担心不会朝前面飞,雪域现在有风,倒是不怕了。只等雪果一成熟就摘下,他们就能够真的成功。而君殇回来的时候,就是大功告成了。 “小心!”曜曜临将氢气球推出去的时候,曜曜紧捏着一身的冷汗。这万丈冰川的,跌下去可是不堪设想。 君殇点点头,然后氢气球真的就缓缓的飞在半空中,看得人提心吊胆的。没想到不用轻功,也能这样飞着。 “哇,好棒,殇叔叔好棒!”三个小孩好像是看到稀世奇珍一样,在拍手鼓舞着。真是太好了,他们将来也要做一个,然后飘在半空中,这样就太棒了。 暗卫一直在旁边使劲的控制着氢气球的动作,氢气球也按照他们原先设想的那样,一直在冰桥的那个上方飞动,没有一丝的差错。玉笙和曜曜互相握住双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君殇的氢气球渐渐的往着雪峰上面靠近。 “熟了,熟了,我看到了!”君殇在那边惊喜的大喊,手伸出去,头也快要伸出去了。 “君殇,头不许出去,要保持着平衡,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玉笙一看到他想要把头伸出来,吓得快要魂飞魄散。要是没有顾及平衡,出了什么差错,那可不知道会怎么样。 君殇被玉笙这样一喝,只能把头缩回去。然后靠近雪峰,却依旧差那么一点儿的距离没有碰得到雪果。不行,在这样下去等下火势就灭了,然后雪果也落了。想着,君殇把整个身体伸了出去,手也碰到了雪果的那个地方,一用力,雪果稳稳当当就在了手心里面。可是整一个氢气球也就摇摇晃晃,上面的火也散了开来,朝着下面给掉下来。 “不好,快用力,把氢气球给拉回来。”这样下去,搞不好那个小房子就给烧了。这混蛋,居然这么不顾及安全,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玉笙的命令,暗卫们使足了劲,可是每一次氢气球只能缓缓地靠近那么一点点。眼看火焰就要把整个木房子给烧了起来,君殇把门给打开。“我跳,你们拉!” 掂量了一下这里只有五米的距离,让他踮着氢气球然后运气,应该能够回到雪坡上面的。 众人被他这样一说,只好答应,拉着拴住他的那条绳子,准备着运气,也踮着轻功往前面飞去。 屏气运作,两边的人像是用尽了全力一样往前面冲。可是刚刚到了雪坡边上的时候,刚好滑脚,君殇的身体往后面滑去。 “天哪,快!”全部都扑向那条绳子,然后把人慢慢的拉上来了。“我说了不准把头伸出去,你说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找死!” 看着慢慢的往下面掉的氢气球,还好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他刚刚那样,显然是玩命。 “现在可不是没事吗?我摘到了雪果了,你们看,我们可以让无颜做成药,然后治好哥你的毒了。”君殇将雪白的雪果给拿出来,让大家看着,在月光下,好像是泛起层层白光一样。 “以后,不许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你要是出事,我该怎么跟父皇母后交代!”曜曜这时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刚刚那场景,真是太骇人了。 “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哦。”这时,佑宁却煞风景的想着吃,一下子让众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走吧,我们回去了。” 无颜看到雪果,然后看看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忽然有种像是豁然明了的感觉。原来,天命不是最无法逆转的,人定才是百战百胜的。 “雪果只要这样吃下去,就好了,雪叶既然能够让你三年不病发。这雪果自然的就能解了你身上的毒,不过夫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这两小子就留在我这里三年吧!”无颜不忘的把之前的约定给提出来。 “无颜师父说什么是什么,反正这雪域这么大,我们也好在这里安安家,就听无颜师父说的话吧!”玉笙点点头,和曜曜笑着对视一眼,他们也在这里住上三年,也是不错的。 “妈妈,我们要在这里住啊,好诶!”佑宁举着手,相当的乐意的跳了起来。 “没错,你还要在这里学武功学医术,学你该学的,然后三年后,我们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好不好!”她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走走呢!玉笙在心里面想着,三年后,一定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你想去哪里,到时候我陪着你。”曜曜服下了雪果,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好转,却也没有什么不适。听到玉笙这样说,也感觉到,好像出去闯荡江湖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这两个怎么比老夫还狡猾,居然还要待在这里?走走走,这里没有雪果了,老夫也养不起你们这么多人!”无颜忽然觉得自己的算计反而别人反算计过来了,她怎么算的这么精呢?让两个儿子学艺了,还要蹭吃蹭喝的?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师父,你收了人家两个儿子,就该想到这个后果了!”夏言跑过 下堂王妃值千金第62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过去,搭着无颜的肩膀,他还想占到便宜,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们,你们早就这样想的了?”无颜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比他们还蠢。 “哈哈哈,师父,不是我们早就想到了,而是这夫人啊,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将两个儿子留给你的!” 接着,又是一阵大笑声,还有无颜吹胡子瞪眼的冷哼。 一个月后,曜曜的身体在无颜的调理下,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武功也比之前恢复的更好。而在雪域之中,玉笙搭建了一系列的冰上娱乐,让三个淘气的小娃娃每天玩得不亦乐乎。而无颜本是教他们学艺,却个个把师父给戏耍了。睿宁是学救人的医术,而佑宁却偏专毒药什么的就是捉弄人的东西。至于暖暖,就更加不用说,睿宁学什么就跑去跟着,然后又学着防止佑宁捉弄人的把戏。 “他们这样每天这样闹,倒是不觉得腻。”曜曜也觉得无奈,不过所幸的是,两个宝贝都像无颜说的天资聪颖,什么都学得快,武功也练得比一般江湖上的人来的厉害。 “所以啊,我想不如是三年后我们就两个人出去得了,不用管他们两个!”玉笙悄悄着说,现在他们几个,耳朵子可是灵得很。 曜曜点点头,说的没错。 而等到他们走进了院子,君殇才从雪堆里走了出来。哥哥他们也都没事了,也没有任何的灾难。他也该时候去,寻找一下他该有的人生。 将早已经写好的信拿出来,放到房间里,接着便离开了他们这个没有人知道的阵法。 “你怎么会在这里。”只是,走了一段路程,却看到夏言已经背着包袱缓缓地走在前面。 “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夏言反问。现在也没有她的事情了,她也该功成身退了。而且她发现,某个人虽然和她一样错过,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优点的。 君殇一愣,随即夏言又道,“既然都是想要寻求新人生,或者流浪天涯,公子,不如结个伴吧!” 又是微怔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她在这里等他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径自往前走,不快不慢。 雪域上,很快多了两双的脚印。很快的,又被风雪覆盖了。 后记 夏侯统一了中原之后,天下一片的风平浪静,但这只是维持了三年。 三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对神仙美眷,男的长的天仙一样,女的清尘脱俗。最稀奇的是他们有一双可爱的小宝宝,还有一个小女娃。 但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的风波。 不过,这都是后话。 ——全书完 或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