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网王之在一起》 作者:杜司雅蓝 内容标签:网王 青梅竹马 花季雨季 竞技 主角:日向雅,手冢国光 ┃ 配角:众王子 ┃ 其它: 早在两小无猜、不识情爱的年纪,她就与他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之后,长达五年的分离时光,她在美国,他在日本,他们仍未断过联系,反而因时间空间的距离而使两颗心更紧密; 如今,她回到他的身边,陪他一起走过美好的青葱岁月。 他练习,她陪练; 他受伤,她难过; 她伤心,他安慰; 她迷惘,他坚定。 他们是彼此的半圆,三生石上早早刻下的名字,左手腕上缠绕的红线预示着一辈子的相依相守。 她只想与她的冰山王子手牵手一起走到人生的尽头, 触摸他冰山下炽热的火焰,感受他只为她融化的温柔,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总是有人不理解,非要一个个跳出来叫嚣他不是她的真命天子,用尽手段想让她放弃他? 最后惹得冰山变身间歇火山,时不时喷发熊熊火焰,烧尽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对手,顺便烧到她身上,美其名曰:“爱的惩罚”? 或许本文中的手冢国光与原著相差甚大,或许列位看文的读者大人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冰山部长,但我仍执意按照我脑海中的想法持续填坑。 许大为了塑造151主角,牺牲了多少同样闪烁光芒的配角。心疼手冢为青学赌上一切的执着,心疼他默默付出不为人知,只在全国大赛获胜后唇角微勾。 男主角是用来成长的,男配角是用来欣赏的。 因为这句话,我动了写文的念头。 或许文笔稚嫩,或许贻笑大方,但仍给我心疼的手冢安排一个相知相伴长大的青梅竹马,坚定不移地爱他的人。 若看文的大大们看不下这样的小白甜文,就请点击右上角的叉叉,谢谢! 1、我回来了 三月末的东京街头,还是春寒料峭,正是樱花开得艳的季节,微微春风轻拂,如落入凡间的小精灵,飘飘洒洒的花瓣落满行人的肩头。 “手冢,三天后有一场校外的练习赛,实力不错,是否让二年级的去试试手?” “不,正选队员去。” “话说回来,打完练习赛就该到新一轮的校内分组赛了吧喵?” “英二真是迫不及待啊……” “闷了一个假期了,我全身骨头都发痒了啊~” “说的也是啊……不过,不知道今年网球部能否注入好的新血,真是令人期待啊~~” “是啊……一转眼,我们也是三年级生了~” 六个身材修长匀称的男生,边聊天边走着。领头的那人一头茶褐色碎发,深邃清冷的双眸掩藏在无框眼镜下,严肃清俊的容貌,修长劲瘦的身体。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存在感却极强。毫无疑问,他是其他人的领军人物。 围绕在他身侧的男孩们,有热情奔放,也有温和宽容;有暴戾冲动,也有冷静自持。但总归是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 “不愧是青春学园网球部啊,还没开学就在筹备比赛了吗?”一个声音突兀地插入他们的笑闹中,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处。 离他们五步远的是一棵樱花树,枝繁叶茂,樱花绽放。一个女孩子斜坐在枝桠上,双脚晃动着,粉嫩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掩映在飞扬的花瓣中,美得像一个天使。 女孩说:“青学就是这么认真,我都在这儿等好久了,肚子好饿哦,一个例会也开那么久……” 虽然是抱怨的话,但表情仍是笑眯眯地,似乎心情很好。 几个人面面相觑,她是谁?好像他们都不认识她啊。怎么她的口气很熟稔的样子? “呐,我要跳下来啰,要接住我哦……” 没等他们开口问,女孩却说出让他们吓一跳的话。跳……跳下来?虽然对他们来说这高度不算什么,但对方是女孩子啊,不小心的话也会摔伤吧?没等他们回过神,女孩已经轻巧地跃下树,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 接下来,刚要有所行动的队员们,全部石化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孩扑向他们的部长——号称“冰山”的部长大人的怀里! 更让他们继续石化的是他们那不苟言笑的部长,表情竟然有了变化! 牢牢抱住扑到他怀中的女孩,手冢国光唇角上扬,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听到她说:“小光,我回来了。” 闭了闭眼,咽下心头的千言万语,呼出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我的女孩。 “河村寿司店”里,刚刚解除石化的众队员们,正在自我介绍。 “美丽的小姐,我叫菊丸英二,是青学三年级生……” “我叫桃城武,叫我阿武就行了!我是青学二年级生……” “桃城插什么队啊!应该让给学长先来!你好!我是大石秀一郎……” “我是乾贞治……” “我是不二周助……” “我是河村隆,这家寿司店是我爸爸开的……” “海堂熏。” “海堂蛇!对待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 “啰嗦!想打架吗!” “打就打!我怕你啊……” “都给我住口!”清冷夹着怒气的声音成功地冻住了打架的两人和看戏的众人。 我回头看向手冢国光,气势逼人,冷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仿佛实质化的冰刃划过,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好厉害! 我崇拜的目光似乎取悦了他,冰冷的气息缓和下来,对我一点头。 我面向队员们,鞠了一躬:“初次见面,大家好!我叫日向雅,刚从美国回来。即将成为青春学园二年级学生。今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原来是可爱的小学妹啊!来来,学长会把流传在青学的八卦都告诉你,让你对青学有个了解……” “英二学长太过分了!日向是二年级的学生,搞不好是我的同班同学啊!要讲也是我来讲才对!” “桃城你别和学长抢!小心治你不敬学长的罪……”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我头疼,为什么到哪都会有这种吵吵闹闹的场面啊?好不容易离开那里,可现在和那里有什么区别? 突然,我眼睛一亮,一阵寿司的香气穿过吵闹的人群传来,我立马拨开身前的大块头,循着香气坐到寿司台前,双眼渴望地盯着大叔手中的寿司。 “呵呵,小姐饿坏了吧?给,新鲜出炉的河村寿司!”大叔笑呵呵地递过来一盘寿司。 我感激地笑笑,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着。美味的寿司!在美国最想念的正宗日本寿司!好好吃!好久、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 “吃慢点,小心噎着!”国光拿出面纸,拭去我嘴角沾着的寿司酱。突然皱眉,看向我,“你今天有没有吃东西?” 我心虚地挠挠脸颊:“这个嘛……” “没吃东西?嗯~”那个“嗯~”字尾音上扬,我抖抖身子,感觉周围开始降温。 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我猛扑过去:“哇啊,小光!我是太想见你了嘛……飞机上的东西真的好难吃,你也吃过啊……我也肚子饿想吃东西啊,但是出门时我忘记拿钱包了,身上的钱还没有兑换成日币……呃……” 完了!我捂住嘴,说溜嘴了!他最讨厌我忘东忘西的性子了! 好冷啊!我简直是沐浴在零下的温度中,对面的巨大冰山散发着丝丝寒气,我缩缩身子:“对不起啊,小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快点见到你,出门时就忘了嘛……” 冰山还没融化?我再接再厉:“其他的我都带了,衣服、护照、书、给爷爷、叔叔、阿姨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当然还有你的!” 气温回暖一些,我继续努力:“我保证以后绝对会记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乖乖听你的话,不再惹出麻烦……” “好了,吃东西吧。”如天籁之音,冰山大人总算开口了。 我感激涕零,抓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想想,又把咬了一半的寿司讨好地递到冰山大人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张嘴吃掉,顺便还咬了我的手指一口。 “呜……”我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自己理亏,只好转身奋战寿司。 身边传来好几道抽气声,整齐划一。我疑惑地抬头,队员们全都石化,呆呆地看着我们。 “小光,他们怎么了?”我戳戳身边的菊丸石像,没反应。 部长大人一个冷眼丢过去:“别理他们!” 2、无题 吃饱喝足,愉快地和河村大叔告别,并许诺下次还要来他的店里吃寿司,在他豪爽的大笑中踏出店门。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 马上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肩上,我毫不客气地穿好,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谢谢!” 我面对众人,轻轻鞠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我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晚餐时间,谢谢大家!大石学长、菊丸学长、不二学长、乾学长、河村学长、桃城、海堂,大家再见!” “再见……”大家呆呆地,似乎还在石化中,只是机械地和我道别。 我不以为意,转身和国光手牵手走向地铁站。向晚的风带着寒气迎面吹来,却不再寒冷。 石化在“河村寿司店”门前的七尊雕像终于在寒风中解冻,发出高低不等的怪叫。 “我们的冰山部长竟然和人类一样有那么多表情!”(可怜的桃城已经语无伦次了,难道在他心中,部长不是人吗?!) “第一次见手冢对女孩子那么好!好温柔体贴啊……”这是最早认识部长的大石秀一郎同学。 “可能有些有用的资料,要收集起来……”开始拿出笔记本的乾贞治。 “嗯……还真不错呢……”摸着下巴,眯着眼的小狐狸不二。 “呵呵……呵呵……”继承老爸呵呵笑的河村隆(实际上是想不出能说什么)。 “咝……”海堂熏的蛇咝。 “……”这是仍未解除石化的菊丸,可怜的他最靠近部长,先前部长那些匪夷所思的表情、动作,他是一个不落地尽收眼底,害得他不仅什么东西都没吃到,还一直承受着不小的打击,看来动态视力绝佳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停下脚步,我看向左边。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曾经是我的家。围墙依旧,伸出墙头的藤蔓依旧,可是,门牌上不再是“日向”了。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怀念罢了。”我笑笑,不再看左边,而是走向右边标着“手冢”的房子。 一片黑暗。我疑惑地看向国光,他边打开门边说:“乡下有喜事,爷爷、爸爸、妈妈顺便回去看亲戚,说是一周左右,今天第三天。” 哦,了解。意思是这几天都只有我们两个在家?不过也无所谓啦,又不是没有一个人生活过。 五年没来,国光的家里仍然没有很大的变化,仍是一丝不苟中透着暖暖的气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呐呐开口:“小光,我的行李空运要明天才到,我也没带换洗衣服……” “……先穿我的吧。” “小光最好了!” 拿出未拆装的洗漱用具,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衣,我快乐地奔向浴室。坐了一天飞机,说不累是骗人的。更何况临走前的告别派对,玩疯了也玩累了。 国光房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就像他本人,严谨的生活作风,没有花俏的布置,却是我熟悉的。 浴缸右上角有个小缺口,那是我不小心砸掉的;镜面下方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痕,是我偷偷拿彩菜阿姨的钻戒划上去的;窗台的那盆常春藤,是我和小光一起买的;沐浴液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的蜜桃味…… 五年没有回来,我以为变化会很大,心里惴惴,怕逝去的时光把我和小光的印记悄悄抹去,不曾想他还保留着小时候的回忆,让我不至于在踏上日本的土地后有物是人非之感。 温柔的小光,细心的小光,一起长大的小光,最懂我的小光,分离五年只见了五次的小光…… 呐,小光,我回来了。 3、往事难忘 快乐地洗好澡,快乐地在熟悉的床上翻滚,快乐地趴在床沿看着书桌前端坐的身影。 不知不觉,他都已经这么高了,喝的什么呀?我努力再努力仍只有160 ,而他,目测应该有178 左右,不到180 。 “呐,小光,你现在身高多少?”我闷闷地开口。 “179。” “果然没到180啊!”我兴奋,一下又漏了气,“我为什么长不高啊?像你一样长得快就好了……” “……女孩子发育总是比男孩子慢的。你还有成长空间。” “可是到什么时候才长高啊,我不想一直这么矮的。”最重要的是——我的胸部也比不上美国的那帮同学啊啊啊! 虽然开始发育了,但是自己的完全就是个水蜜桃,而她们!是大苹果、小西瓜啊啊啊!(果然只要是女的,都会在意胸部问题啊。) “……你在想什么?”书桌前的背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无精打采:“我不仅长不高,连胸部也比不上别人……” 站着的少年呼吸一窒,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女孩的胸前。娇小的身躯套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更要命的是她刚才在床上打滚过,扣子松了两颗,香肩微露,正在发育中的胸部小巧挺立,他站得高,看得清,如斯美景让他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小光?”女孩的声音惊醒了他。 他略微狼狈地后退一步,掩饰性地推推眼镜:“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仿佛是有记忆以来,他就和她在一起。两家是邻居,她的父母经常出国,总把她寄养在他家里。她在他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里还要多。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每天晚上被妈妈一起丢进浴缸里洗洗刷刷,洗得香香滑滑、白白嫩嫩之后就一起睡在他的床上,早上再一起快快乐乐地上学。 他早就习惯了生活中有一个她,就像空气、呼吸一样自然地存在着。 可是五年前她却跟着父母去美国,留他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上学时习惯地叫她,玩耍时看不到她的脏兮兮的笑脸,睡觉时留出身边的空位…… 可是她不在了。 这个认知差点让他崩溃。 他花了半年才逐渐适应没有她的日子,其中还伴随着他投入到网球中不要命的练习时间。整个人也逐渐失去了笑容,越来越难扯出一个微笑。 半年后,爸爸妈妈带着他到美国去看她。 她很好,很开心地笑着,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快乐地向他介绍。 他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很委屈,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 她慌乱地跑向他,声音都带着颤音:“小光,小光!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这时候的他已经比她高出一点点了,她好像都不长个。 她抬头看他,眼眶里眼泪在打转:“小光,我很想你……呜……我刚来美国的时候,吃饭总是把青椒拿出来放到另一个碗里,我睡觉总是只睡右边,我玩什么游戏都不起劲……呜,我很想你……” 原来她也和他一样吗?原来不是只有他想她,她也同样想他的。委屈没有了,他只觉得心情很愉悦,僵硬了一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缓缓弯出一个笑来。 她抬头看到他的笑,突然大哭:“太过分了!人家那么伤心,你还笑得出来!哇……” “笨蛋!”他抹去她的眼泪,拉着她的手走回去。至于还站在旁边充当布景板的美国小女孩……他冷眼瞪过去,一个瑟缩,转头跑走了。 那几天,他们又像从前那样在一起。吃饭时帮她吃掉青椒;睡觉时他在左边,她在右边…… 只是,心里仍然知道,他们只能在一起几天,之后他还是要回日本,她还是呆在美国。所以他的脸上挂不起笑,一直板着脸。 她哇哇大叫:“小光的笑到哪去啦?现在的小光好丑,都不笑!” “……笨蛋。” 真是个小笨蛋啊。 离别的前一天,他强硬地逼她重复:“每天都要想我,睡觉前想我,梦里面要见到我,每周都打电话、写信给我……不许和别的男生玩,不许说谁谁是你的好朋友,不许……” “为什么不是小光想我?为什么不是小光打电话、写信给我?为什么不能和别人玩……哇……虫子……” 愤愤不平的小女孩戛然而止于一条从天而降的小虫子,她手忙脚乱,快要哭出来了,他叹一口气,伸手帮她拿走肩膀上的小虫,顺便整理好她凌乱的衣领,盯着她的双眼,说:“刚才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她委委屈屈地点头:“那……小光也要想我哦……也不能交其他朋友哦!” “好!”他笑开,额头抵着她,承诺到。 蓝天白云,碧草如茵,小男孩小女孩靠得很近,笑得很美,成为路人眼中一道美丽的风景。 步出浴室,刚才还在打滚的女孩现在团着他的被子睡得正熟。空出左边,安稳地睡在右边。 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从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直到现在她在他床上熟睡,终于有了真实感。 他摘下眼镜,关上床头灯。小心地把她的身子抱到他怀里,她嘤咛一声,随即找到一个熟悉的位置,蹭了蹭,又睡着了。 拨开她额前的发,印上一个吻:“欢迎回来,我的雅。” 4、新的经理 “今天我有一场校外练习赛,要去看吗?”站在穿衣镜前的少年边整理衣服边问还赖在床上的我。 “不了。今天开学,我要去学校报到的。”我懒懒地回答,不想起来。 今天爷爷、叔叔、阿姨就回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和他一起睡,今晚就搬到隔壁客房,真不想搬啊,还是觉得在他身边最舒服。所以现在能赖就赖吧。 “那我先走了,等下起床后要吃早餐,出门时要看好路,不要边走边想事情……” “知道啦——”我拖长腔回答,小光怎么变得那么啰嗦啊。 他叹了口气,凑近我,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要乖啊。” 摸着脸,我的心情突然飞扬起来。真好呢,我们又在一起了。 跳下床,拉开窗帘,阳光初照,是个不错的早晨啊。 站在校门口,“青春学园中等部”,我未来两年要呆的地方。青学,我来啦! 办理好转学手续后,我在校园内四处闲逛。真不愧是著名私立学校啊,环境清幽,师资力量雄厚,社团活动活跃,现在正值各社团招兵买马,喇叭声、吵嚷声混杂在一起,朝气蓬勃啊! “这位新生,来加入我们排球部吧!我们排球部有悠久的历史,曾多次参加关东大赛……” “来来,我们女子棒球部更棒啊!保证让你不虚此行……” “我们漫画社……” “我们篮球部……” “家政社……” “乒乓球部……” 我傻眼地望着怀里塞满的各式传单,黑线了。眼看前面的各社快吵起来了,我连忙向后转,快步走到拐角。 “呼!真是热情啊……” 我抹了把虚汗,认清了网球部教练龙崎老师的办公室,缓步走去。 “叩叩……” “请进。” 我向年轻时绝对是个美女的龙崎教练鞠躬:“你好,龙崎老师。” “啊,你是……日向雅?” 我微笑:“是。龙崎老师,我有个请求……” 一一把送给爷爷、叔叔和阿姨的礼物掏出来,五年未见,爷爷仍是严肃沉默,但眼里的慈爱我可没错过;叔叔还是那副平凡的公司职员的样子,绝对是个居家好男人;彩菜阿姨也没变,我送的胸花她欣喜地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 我郑重地行礼:“爷爷、叔叔、阿姨,我来得仓促,没有准备好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爷爷、叔叔、阿姨可别嫌弃啊!还有,未来很长时间就打扰大家了!” “不打扰,不打扰!”彩菜阿姨一把搂住我,眉开眼笑,“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准备什么礼物啊!你就好好在这住下,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国光也会高兴多个妹妹的。是吧,国光?” “……嗯。” 我怎么觉得温度忽然下降了?揉揉手臂,我不在意地忽略过去,高高兴兴地腻在阿姨身边说笑。 “手冢,如何?能够顺利分成四组吗?”龙崎老师笑笑,“这次的校内赛就好像东京都在选拔代表队一样。想必你很伤脑筋吧?” “是的。”清冷的嗓音没有一丝变化。 大石说:“这么说,龙崎老师已经有看好的选手啰?比方说,一年级的……” 龙崎老师打断大石的话:“先别管我的想法。”眨了下眼,“我们网球部基本上不是规定一年级要等到夏天才出赛吗?” 大石也笑了:“这个嘛……一切由部长决定吧。” “咦……”我扒住窗沿,身子向前探,想看得更清楚些。那个是……? “危险!” 身子被往后拉,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挣扎,又向下望去。不会错的,是他!没想到他也回日本了,而且还进了青学。真是巧啊! “看什么那么入迷?”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某冰山大人又摆出那副样子了。 我无辜地眨眨眼:“看到一个熟人了,想打个招呼呐……” “嗯~”尾音又上扬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大石走到身边,看向网球场,那儿刚结束了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 “手冢,你觉得怎样?” “扰乱纪律,绝不饶他……叫他们全部罚跑步。” “咦,连校队也要?”大石惊诧。 “我说,全部。” 某冰山带着我走出办公室,大石急忙跟在身后。龙崎老师带笑的声音传来:“等等。我也该向社员介绍我们的新经理了。” 5、正选 “这是我们网球部的新经理,二年级的日向雅。刚转学到我们青学。以后,将由日向同学负责社团的一切事务,协同手冢安排比赛,照顾大家的健康饮食,安排合理的训练方式。”龙崎老师眼睛扫向全场社员。 我露出甜甜的笑脸:“大家好!我是日向雅,网球部新任的经理。未来的日子里请大家多多指教!” “好漂亮的经理啊!” “太幸运了!今年有这么可爱、漂亮的经理……” 听着队员们的窃窃私语,我的笑容加深。身边的部长大人哼了一声,全场又安静了下来。 龙崎老师笑笑,示意大石把校内赛的分组贴出来。而我的眼睛早就盯着某个自我出现后就躲闪起来的身影。 “哟,这不是小、龙、马吗?真是好久不见啊……”我笑眯眯地说。 某个欲落跑的身影一顿,转过身来:“你怎么也来青学啊?” “嗯~?”学冰山大人飚音,我眯着眼,“小龙马,你叫我什么?” “……雅姐姐。”咬牙切齿。 我心情大好,摸摸他的头发:“乖,小龙马还没忘记雅姐姐啊。很好,很好!” “咦,日向认识越前吗?”热情的桃城把半个身体压在龙马身上,完全不在乎龙马的挣扎。 “是啊,是旧相识呢。”我点点头,心情好好。 “没想到日向是我们新任的经理呢。以后请多多指教了!”不二周助眯眯眼,笑着对我说。 “不二学长叫我小雅就行了,毕竟我们以后都要在同一个社团。” “好,小雅。”不二仍然在笑。 总觉得不二周助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我看着身边几天前才认识的社员,热情的桃城,活泼的菊丸,责任心强的大石,老好人河村,细心的乾,倔傲的龙马,不远处的海堂……见我看过去,竟然脸红了? 我“扑哧”一笑,看向某冰山。 呐,小光,你有一群很不错的队友哟! 校内分组赛如火如荼,第一天的排名赛很快结束。我看着a组的比赛,小光的身手仍然利落,很快决出胜负。b组、c组的校队也很快获得晋级。d组却弥漫着曲折多变的气氛。龙马爆发力十足啊,打败了海堂熏。就看明天他对上乾学长,是输是赢了。 “你认识越前龙马?”沉默了半天的冰山部长开口了。 我笑眯眯,学不二学长那样,点点头:“嗯啊。以前在美国曾和他赛过很多场。” “结果如何?” “呵呵,他叫我姐姐可是叫了两年哟~~” 想当初那个臭屁的小孩傲傲地站在面前说要单挑,我逼他如果连赢他十场,他就得乖乖叫我“雅姐姐”。结果,他叫了我两年,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情势不由人啊! “明天乾和越前的比赛,你如何看?” 我仔细想了想:“这个不好说。乾学长的球路我没看过,不过如果他小看了龙马,输的人就可能是乾学长哦。” “乾不会小看任何人。”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我却听出其中蕴含的信任。 小光还是原来的样子啊!一点都没变。我眉眼弯弯,勾住他的手,一起走回已经看得见轮廓的家。 不出我所料,乾学长对上龙马,确实是一场苦战。 虽然乾学长早就分析了龙马的球路、技巧,并排演了数据,但是,网球最可靠也最不可靠的就是数据啊! 最终,乾学长以5:7败北,之后又败给了海堂。我看着场内握手的两人,在心里安排适合他们的训练方式。 排名赛落幕了,8名正选队员产生,接下来该是东京都地区大赛了! 乾学长也由正选转为干事,和我一起努力鞭策正选队员为地区赛做准备,而非正选也没闲着,同样需要训练。 乾学长那特制的蔬菜汁还真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啊,一杯下肚,尸横遍野。 唯一例外的只有冰山大人了。他从没有被乾学长捉住过机会,大家羡慕加嫉妒地看着部长大人: 真想让部长也喝一次蔬菜汁啊! 真想看部长的反应啊! 我有一次还真恶作剧成功了。偷偷调换了乾学长和冰山的保温杯,所有队员屏住呼吸看结果。 小光面不改色地小口吞咽完特制蔬菜汁,又面无表情地宣布:“全体队员,绕场跑30圈!” “呜哇!真不愧是我们的部长啊!”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不过,我可没有忽略掉他持杯的手在微微颤抖呀!看来,连冰山部长也受不了乾式特制汁的威力啊! 我蹑手蹑脚地绕过网球场,快成功时,一片乌云罩顶。慢慢抬起头,电闪雷鸣下是一张极度深寒的脸。 那一次后,我再也不敢进行任何挑战部长权威的事了,即使日后那帮队员们再怎么怂恿、威逼利诱,我都闭上眼,拼命摇头。那样恐怖的小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场内又叫嚣着桃城和海堂的边打球边对骂的声音,身边的乾学长在笔记上涂涂写写。 厚积而薄发吗?乾学长。这也是个不可小瞧的人呢! 看着场内混战的桃城和海堂,去劝架反被拉下水的菊丸和大石,不为所动继续练习的龙马,冷着脸喊“所有队员,绕场跑20圈”的小光,我的心情变得明快起来。 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天气呢!我们的队员也都团结友爱(?)地前进着呢! 6、井上大叔 哼着歌,我在校园内走着。春末夏初,真是宜人的季节啊。这种悠闲的生活我有多久没有享受到了呢?果然回日本、来到青学是最恰当的选择呢! “喂,小雅!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活泼的菊丸学长跑过来。 “英二学长好!”我打招呼,“我这节是自习课,看见外面天气这么好就出来走走。学长呢?翘课吗?” 学长眨了眨猫眼,佯装生气:“笑话!我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会做出翘课这种事吗!那是大石才会做的事!” “哦?昨天大石学长刚告诉我,菊丸学长的‘丰功伟绩’哟~”我笑得不怀好意。 菊丸猫立马变身,身后大尾巴甩啊甩:“真的真的?大石是怎么夸我的啊?快说,快说!” “大石学长说啊……某个人上课吃便当,被老师发现后马上赖到同桌身上;做值日时故意在天台睡觉,等到人家扫完地了才假装自己肚子疼;还有……”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学长举双手投降。 “可是我还有好多学长你的伟大事迹还没说啊,比如上次考试时……” “算我求你了,别再说下去了!” “真可惜啊……”我还意犹未尽呢。 “就知道大石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夸我,都是在损我来着!看我如何惩罚他……”菊丸猫嘟嘟囔囔,嘴巴不停,都是“报仇”、“雪恨”之类。 我笑得弯下腰,菊丸学长真的好好玩,像只情绪多变的猫。 看见我笑得开心,学长瞪了我一眼,也笑了。 三年级教室靠窗站着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笑得开心的少年少女,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跳。 “真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啊……”不二周助看向楼下,微笑着用温柔的语气赞叹。 身边的温度霎时降了几度,低气压下旁边的同学作鸟兽散,不敢再靠近这个角落。边逃跑边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不二:天才不二果然和我们不同啊,抗寒本领就是高超,身处冷气团中心也面不改色。不愧是天才啊! “手冢,有些事小心物极必反呢……” 手冢国光冷冷地瞥他一眼:“多事。” 突然,楼下出现的那个男人让他眯起眼,转身大步走出教室。 不二周助奇怪地看下去,想了想,也微笑着步出教室。 风和日丽,适宜进行户外散步嘛! 面前的男人笑得诚恳,却掩不住眼底的精明。 “日向雅同学,我能和你谈谈吗?” “大叔,你是谁?”我问,歪着头甜甜地笑。 男人头上具现化出三条黑线,笑得有些尴尬:“我是《职业网球月刊》的编辑井上守,今年30岁。” “哦,井上大叔,你好。” 井上守顿了一下,笑着说:“大叔能不能去掉啊?我刚到男人的黄金年龄啊……” 装作没听见,我看天看地看忍着笑的菊丸猫,就是不看他。 “日向同学,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 “可惜,我不想和你谈任何话题。编、辑、大、叔。”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隐去笑容。 “学长,我下节还有课,先走一步了。学长再见。” 我转身离去,手腕却被拉住。 “等等,日向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谈……”井上守着急地说。 我怒,刚想用力抽出手,已被环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身后伸来一只手打掉井上的手,揉着我的手腕。 “井上先生,我想记者不应该有这种强行采访的行为。毕竟这里还是学校,请记者先生注意一下场合。”淡漠的语气只有我听出其中的怒气。 我平静下来,垂眸看向正在搓揉我手腕的大手,指掌间带着薄茧,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完全地把我的手包裹起来,很安心。 “我们的部长来了,有什么问题记者先生直接问部长吧!”我淡淡地开口。 “不,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日向小姐你会回国,选择到青学就读是否是为了继续打网球?为什么不加入女子网球反而成为男子网球部的经理……” “我想怎样做是我的自由,不劳你费心。至于你问我的问题,我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说完我转身就走,小光牢牢地握紧我的手,带我离开。 “经理今天怎么了?我都没见经理笑过……” “可能有什么烦心事吧……” 窃窃私语声从后方传来,场内的菊丸和不二对望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大石凑过来:“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菊丸看看不二,说:“是有些事,但我想不通小雅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不二望向场外绷着脸的小雅,脑中闪过井上的话:“为什么日向小姐你会回国,选择到青学就读是否是为了继续打网球?为什么不加入女子网球部反而成为男子网球部的经理……”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二学长,说说吧,今天小雅遇到什么事了?”桃城也没心思练习,跑过来问。 “菊丸,说吧。”不二看向菊丸,示意他说出今天见到的一幕。 “嗯,是这样的……” 听完菊丸的讲述,大家更觉得奇怪了。井上先生是记者,《职业网球月刊》也是一本报道较实际的杂志,为什么会引起小雅如此大的反弹呢?还有他说的话…… 不自觉又蹙起眉头,小光叹了口气,伸手在我眉间轻揉一下:“别想太多了。” 我咬着唇,抬头问:“小光,今天我是不是很过分?” “没有,你没有错。记者本就不该强人所难。”毫不犹豫的回答。 忐忑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这里是日本,不是美国,这里有小光。 “井上先生是一个负责任的记者,经他手的报道都尊重被采访者,没有胡编乱造。”纯粹就事论事的口吻。 我撅嘴:“知道啦!下回见到井上先生,我会道歉的。”转眼,又兴致勃勃,“呐,小光,社团活动解散后和我打一场怎样啊?” “不要。”毫无回转余地地拒绝。 “啊?为什么?人家好久都没和你打球了……”我围着他团团转,“就三局,不,一局就好!你就答应我嘛,小光……” 冰山面无表情:“妈妈说今天早点回家陪她去庙里拜拜。” “……” 我瞪大眼,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 7、切原小海带 我看向网球场,一滴汗挂在脑后:躺在地上哀哀呻吟的队员,就连部长也坐在网下喘气。这个……杀伤力也太大了吧! 为强化脚踝,双脚加上一公斤的铅块;为训练快速分辨物体移动的视力,准备了红、黄、蓝三色球。两种方式加在一起,体力加快流失,判断力也跟着变迟钝。能撑到最后的,只有小光和不二学长。 我迈向场内,一一递给他们温水,微笑着说:“菊丸学长你在握拍时有偏移的倾向,要多锻炼手腕的肌肉……” “大石学长和海堂是前后移位不够快……河村学长和不二学长是左右,所以你们必须强化大腿四头肌和小腿三头肌……” 忽略掉他们的大喊(“那是哪里呀!”),我走到桃城面前,说:“桃城在击球的时候,只要用70的力道就可以了,这样准确性会更高……” “小雅。”菊丸学长举起手,“手冢呢?手冢需要改进哪里?” 我顿了顿,看向小光,仍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我歪歪头,眉眼弯弯:“部长呀……缺乏柔软性,表情也太严肃了。” “扑哧……” “哈哈……” 乾学长走到龙马面前,递过去两瓶牛奶:“你每天喝两瓶。” “再怎么喝,也不可能在10天内变壮啊……” “不行!必须要喝!”全体成员异口同声。 看着被吓住的龙马,我微笑:“小龙马,我也是天天都喝哦。你不是想比我高吗?那就喝吧!” 部长大人总结:“是乾说的,应该错不了。” 从此,龙马被迫每天在队友的监督下喝两瓶牛奶,直到毕业。 在加到10块铅块后,场上的“躺尸”就更多了。我和龙崎老师站在场外,看着挥汗如雨的队员。 “他们的体力一旦加强,技术便能加倍提升吧,龙崎老师?”我问。 “是啊。不过他们最大的武器还是有颗上进心,真难得能聚集到这么多好胜心强的孩子啊。”龙崎老师微笑着说,目光欣慰。 我提着两个保温壶走向网球场,微风吹拂,裙角飞扬。 是个赏樱的好天气呢。决定了!周末就和小光去赏樱花! “喂,喂!等一等!”身后传来叫喊声。 是叫我吗?回头,一个头发卷曲像海带、穿着别校制服的男生,背着网球拍。 没见过。是别校来侦察的吧? “美丽的小姐,能告诉我网球部在哪吗?”男生声音清朗,就像菊丸学长那样的活泼。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青学的实力有目共睹,看就看吧。想毕,我微笑:“我是网球部的经理,我带你去吧。” “太幸运了!我在车上睡过头了,被司机赶下车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教练还说今天有和柿木国中练习赛……”男孩喋喋不休,我微笑,不发一词。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立海大附中的二年级王牌,传说中的切原赤也。你叫什么?” 传说中的? “我姓日向,青春学园二年级生。”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混乱的场面。 先是切原说要来侦察引起大家的注意,又对部长说要挑战,崇拜部长的荒井立马一个球击向切原;切原反手一拍,球直击桃城的脸;桃城手一松,球拍飞向拿着球筐的一年级生,满满一筐网球飞了出去,绊倒了菊丸和好几个二年级队员,打到了坏脾气的海堂…… 看到小光额头那蹦出来的十字,我掩住上翘的嘴角。偷笑就行了,可别被他发现。 “全体罚跑操场30圈!”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言情海,(3w点yanqinghai点)最全最好看的小说阅读网!” 引起混乱的源头——切原赤也,像把一团毛线搞乱的猫,悄悄溜走了。立海大的切原吗?很有意思的家伙啊。 8、情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们在彩菜阿姨暧昧的笑容中走向公园。 灯光照射下,樱花浮现在漆黑的夜空中,透出妩媚又别样的光芒,花色随着灯光的颜色而变幻,摇曳的花影婀娜多姿,充满了诗情画意。 在美国五年,看过无数美景,也有让人流连忘返的景致,但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再美也觉得无味。现在,看到的是家乡的樱花,陪在身边的,是小光。 或许这才是原因? 有他的陪伴,再索然无味都像身处天堂。 我笑容更甜,仰头看着身伴的人。高大挺拔、英俊冷清,上天似乎很厚待他,无懈可击的外表,良好的家庭教养,出色的领导才华,真心拥戴的队友。 “怎么了?”小光看向我。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视线徜徉在花景中。 白衣素裳,满树莹洁,落英如雪,在这樱花飞舞的季节里,阵阵春风拂过,让人感到花吹雪的情怀。很多家庭呼朋唤友地围坐在树下推杯换盏,醉了,就一头栽倒在樱花铺就的花毯上。 想起小时候大家每年都来赏樱,大部分是我跟着手冢一家来,偶尔爸爸妈妈没有工作时也一起。 两家人的欢笑场景还历历在目,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 我们还会继续成长,明年他就毕业了,进入高中部,再过三年,又是大学。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吗?他的网球才华甚至连球探都注意到了,他以后会走上职业网球的道路吗?而我,美国那边,仍有未解决的事…… 或许是美到极致反倒让人心生伤感吧,这么美好的夜晚,我却想到别离。 感受到身边女孩突然的沉寂,手冢国光停下脚步。 这段日子两人朝夕相处,让他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迷恋着这种感觉,沉迷其中,任性地不去想现实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她偶尔的小迷糊让他更有借口不去理会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只是……她突然的情绪低落,应该是已经意识到了吧。既然如此,他也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就把问题摊开,好好的谈一谈吧。 拉着她坐在一棵没人的樱花树下,把她抱在怀中,挡住带着凉气的夜风,他斟酌着如何开口。 她习惯地在他胸口蹭蹭,找到舒服的位置,眯着眼,就差没有像猫一样打呼噜了。 他的心情忽然就开朗起来。她没变,他也没变,任时光流转,他们总是在一起。 五年前他们还太小,不能反抗家长,只能天各一方。 然而他们会逐渐长大,大到能让家长放心。 他会慢慢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能为她撑起一方天空,让她在他的羽翼下肆意地奔跑、展露出只为他的欢颜。他有自信做得到。 他从小就是个独立自主的人,爷爷严谨认真的态度影响他,对于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都很清楚。 想要的就尽力去争取,即使最后仍得不到,也不会留下遗憾。这是爷爷告诉他的,他也是按照这个教条行事。 而她——日向雅,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想拥有的人。也许五年前的分别让他感受到的是童年玩伴的离开,然而之后那越来越深的思念,每年克制不住跑去美国看她,每次练习累极后想起她的笑脸,疲劳就会缓解许多。 若是这些明显的表现他还不清楚是什么,那他就不是手冢国光了。 细水长流的感情,从懵懂的幼时开始萌芽,由时光酝酿成一壶酒,添加名为“分别”的佐料,搅拌成刻骨的相思。 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她呢?她明白吗? “只要她幸福,我可以忍着心痛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这样的论调他嗤之以鼻。他要她幸福,但那种幸福必须是由他亲手打造,她只能在他怀里幸福。 所以,今晚,就让她明白吧!明白他对她,是永远不再放手了! “雅……”低沉的嗓音,热气吹拂在耳畔。 “嗯?”我懒洋洋地回应,小光真暖和,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却有那么暖的体温。 “你五岁生日许的愿,还记得吗?” 五岁啊…… 雅要永远和小光在一起!雅要当小光的新娘! “……记得啊,怎么了?”每年的生日愿望,总会许一样的啊,从五岁,到如今,年年相同。 “我每年许的愿望也和你一样,只有一个。”贴在耳畔的薄唇呼出炽热的气息,我突然有些心跳加快。 “雅,我们一起,把愿望变成现实吧!” “雅,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么?” “雅,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一句接着一句贯入耳朵,沉淀到心里。我突然想哭,又很想笑,最后把脸埋进他胸口,只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又带着丝丝的甜。 “笨蛋小光……”我嘟囔,真是个笨蛋啊。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我眼中含泪,仰头看着他。 他听懂了,那一瞬间,眼镜后琥珀色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爆发出炫目迷人的光彩。 我像着了魔,怔怔地望着他。那张我闭上眼都能描绘出来的俊颜,那双早就刻在心上的眼眸,此刻,带着熟悉,又有陌生,向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轻轻地闭上眼,全身心感受着落在唇上的触感。温软的薄唇,辗转缠绵,是温柔、也是霸道;是占有,也是宣告。 四月的风徐徐吹来,洁白的樱花纷纷扬扬散满全身。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在樱花树下,我们以吻定情。 9、男子汉的双打 “小雅,你把出场名单贴出去给大家看。”龙崎老师递过来一张纸。 “好。”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名单:“龙崎老师,龙马和桃城打双打?!” “啊,是他们自己要求的。” “不会有事吧……”我挠挠头,把名单贴在公告栏上。 很无语地看着场上毫无默契可言的两人,场外的队员额头挂满黑线:这样的双打队员,能赢么?现在甚至开始内讧了! 情势越来越不妙,居然出现发球失误的低级错误。我看着小光越来越冷的表情,心中暗叫:龙马、桃城,如果你们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输掉比赛,不知道你们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啊! 众人看着场内边吵嘴边用球拍在地上划线的两人,一颗大汗具现化在脑后:划地为界,把球场分成两半,恢复单打模式。 这样也可以?! 势如破竹的单打终于反超对方,赢了。那两人还在场内得意洋洋:“果然,男子汉就是要打双打!” 可是场外的观众似乎还转不过弯来,掌声寥寥无几。刚下场的两人被龙崎老师捏住脸,用力扭,骂了一顿后罚禁赛一场,再罚跪。 我递上水杯,唇角上勾:“桃城、龙马,龙崎老师也是为你们好啊!不然我们这些在场外饱受惊吓的观众,心里的怒气还真不小呢!看看部长的脸色……” 我努嘴,他们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小光比往日还冷的眼神瞪过来,当场把两人冻成冰棍。 “幸好龙崎老师先出手,不然被部长处罚,我们可就不止禁赛和罚跪这么简单了……”桃城小声对龙马说。 “……” 接下来的比赛毫无悬念,均以6比0战胜对手。最后青学以双打两胜、单打三胜,5胜0败获得胜利。 中场休息,我和小光、不二学长观看柿木国中的比赛,不强的一个队,却以5胜0败取得胜利。 “你一点都不差,只不过是我太强了!”场上柿木的主将嚣张地对惨败的对手说。 我蹙眉,真是差劲的人呢。 “走了,不看了。”我转身,不想再看见那个人。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那个人讨厌的声音:“哟……手冢和不二在观察敌情啊?怎样?有收获吗?” “对了,手冢,听说你没出战玉林队……不过,我想,你其实是无法出场吧?” 我眯起眼,这个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雅,不二,我们走。”小光看着我,目光平静。 “等等!手臂借我看看嘛!有什么理由……”那人一把抓住小光的手臂,用力拽住。 我怒,世上怎么有这种人!我回身,正想一脚踢飞那个人,却被小光拦住。 “小光……”我哀求,就让我踢他几脚吧。 “不值得。”小光柔和地对我说,回头看着柿木主将,冷冷地说:“放手。” 压迫感十足,那个人讪讪地放手,像是想找回面子似的大声嚷个不停。 走在路上,我越想越迷惑。那个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三番两次提到手臂,难道…… 我猛地捉住小光的手,急切地说:“小光,你的手臂怎么了” “……没事。” “不可能!我还奇怪为什么这次预赛龙崎老师没有安排你出场,是不是你的手……”我担心极了,很多网球选手都因为患上“网球肘”而不得不引退,如果小光也……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手臂曾经受过伤,现在已经好了。没事的。”小光抱住我,解释道。 “……真的?”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一个保证。 “从小到大,我骗过你吗?” “有啊,很多次……” “扑哧!”旁边的不二学长轻笑出声,换来小光的一个眼刀。 “小雅,手冢真的没事。我可以作证。”不二学长温柔地说。 我仍然将信将疑,但也不再追究。如果是重要的伤,小光不会瞒我,既然他说没事,就信他吧! 下一场,青学对阵不动峰。 还没进入场地,气氛就很紧张。黑色军团不动峰的队长——橘,向小光宣战。后面两个队员边走边用球拍边缘接球,而小屁孩龙马,更是闭着眼同样颠球。 口胡!这是红果果的挑衅啊!嫌事不够多吗! 我抬手给了龙马一个爆栗,他的脸皱成包子。 10、“独眼”龙马 “这场比赛,我们弃权!”不二学长握着河村学长受伤的手,对裁判说。 全场惊哗。已经是最后一局了,这时候弃权,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我还可以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一回合的比赛有多重要!”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说呢?”不二学长笑得温柔而坚定,看向场边的选手席。 小光颔首,菊丸猫做个鬼脸,桃城微笑,海堂“咝……”一声。 河村学长结结巴巴地说:“各、各位,对不起……” “好了,我陪河村学长去医院,接下来的比赛请各位加油啰!”我站起来,和河村学长走向出口。 挂号,就诊。一看就是个老实人的医生边给河村学长上药边说:“你说你是为了回击对方的球出受伤的?对方的球拍面还破了一个洞?这也太扯了吧……” “是真的啦……”河村学长很无奈,医生坚定地认为他是打架才受的伤,根本不相信是打网球。 包扎好后,医生低头开药方时唠叨的话更是让河村学长这个老好人面红耳赤:“年轻人不要再打架啦,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啊……即使你不为自己,也要想想女朋友啊!看你的女朋友多好啊,你整天打架、受伤都没有嫌弃你,还陪你来医院……别辜负人家啊……” 口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河村学长的女朋友啊! “对、对不起……”医院门口,河村学长结结巴巴地向我道歉。 “啊?”我不明所以。 “刚才,医生的话……呃……”学长摸摸头,眼睛不敢看我。 “哦,没事。我不介意。”只不过是一个热心的医生罢了,虽然似乎热心过头了…… “学长,我们走吧,现在回去还能看后面的比赛哦。” “好。” 半路遇到桃城,知道第二场菊丸和大石的双打、第三场海堂的单打都赢了,学长的脸上才露出安心的表情。 “如果我们走快点,还能看到越前的第一场个人单打。” “那我们快走吧!” 急冲冲赶到球场,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脱手而出的球拍砸到球柱,折成两段后飞向龙马,一下就见龙马捂住左眼,血顺着手指缝滴下来。 我呆了一下,马上抱来急救箱,小心地用纱布蘸取周围的血迹,露出伤口。我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眼球。 “没伤到眼球,只是眼皮被割伤。但血止不住,必须立刻包扎。”我边说边继续蘸拭,一团团纱布很快被染红,丢弃到地上。 “雅,怎样?”小光问我。 我略沉吟,这样的伤口必须把整个左眼都包起来血才会止,但包扎之后再上场肯定有一定的影响,最好是马上去医院仔细检查,可是龙马那个性…… “不能再上场,最好是去医院……” “雅姐姐!”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龙马哀求的看我,在我面前,他都不会摆出倨傲的神色。 “龙马,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我没胡闹,我要继续!”斩钉截铁。 我看向龙崎老师,她面带忧虑,眼神却很欣慰。 “小雅,你帮他包扎好,保证15分钟内不出血。”龙崎老师的决定吗? 我快速包扎,一下子,“独眼”龙马出现。 桃城递过备用的球拍,龙马刚要接过来,大石学长却挡在面前。 “大石副部长……” 场面一下凝滞起来。龙马是坚决不动摇,大石却是焦急担心中带着坚定。 小光抽出桃城手里的球拍,递给龙马:“10分钟!10分钟之内要是不能分出胜负,就要弃权!知道吗?” 龙马压了压帽子,微笑:“好!” 在还有两秒就到十分钟的时候,龙马胜了。观战的众人莫不松了口气。我也笑了:还是那个不服输的性子啊,龙马! 11、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青学取得冠军,不动峰亚军。两队再见的时候就是一个月后的东京都大赛了。 不动峰的部长橘主动向某冰山伸出手:“下次不动峰不会再输给你们的!东京都大赛见啰!” “嗯。” 这一场他还是没有出场,或许他也想和橘赛一场吧? 这一次是我和龙崎老师陪龙马去医院。 好巧又是那个热心过头的医生,他边包扎边喃喃自语:“你说你是打网球的时候受的伤?不是打架?” “是啊。” “刚才有一个打架手受伤的男孩子来包扎,他也骗我说是打网球……还让他的女朋友担心……” 我黑线,这个医生太多话了吧。 医生抬头看到坐在旁边的我,呆了:“小姐,你怎么又来了?你男朋友又去打架了吗!” 口胡!小光家教好、品学兼优,医生干嘛说他去打架! 我无奈地一指龙马:“我陪他来包扎……他是我弟弟。”真不知道那个医生诡异的脑勾回路又在排演什么剧本,还是随便找个借口吧。 “……小姐你真伟大!同时照顾爱打架的男朋友和弟弟很辛苦吧?是不是男朋友和弟弟分属敌对的帮派,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就说嘛,现在的女孩子都好坚强……” “……” 我嘴角抽了抽,发誓以后再也不踏进这个医院半步! 龙崎老师开车把我们丢到路边,自己和孙女先走了。可是那忍着笑的抽搐的嘴角,歪歪扭扭的蛇行,她就不怕出车祸啊! 我无奈地转身,“寿司店”三个大字闪闪发亮。啊,是河村学长的家! “这是哪啊?”龙马拉开店门探头一看,又马上拉上门转身就走。 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一把提了进去。我跟在后面,笑着合上门。 某部长大人坐在柜台前,脱下的制服外套放在椅背上。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微笑着向低头做寿司的河村大叔打招呼:“大叔,好久不见!今天又来打扰了!” 大叔抬头看到我,哈哈大笑:“小姐又来了啊,今天想吃什么寿司?” “只要是大叔做的我都喜欢!” “好!看今天大叔给你做最好吃的寿司!”大叔小宇宙熊熊燃烧起来,豪情万丈。 原来河村学长一握球拍就沸腾是遗传啊…… 笑眯眯地吃着新鲜出炉的美味寿司,旁边的冰山大人刚要把一个寿司放进嘴里,河村大叔在台后行了一礼:“老师!阿隆一直受到您的照顾,要不要喝一杯啊?” “……” 整个店陷入无言的寂静。 我一口寿司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他的手顿了一顿,面无表情地说:“我是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 身后众人忍笑的“扑哧”声不绝于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河村大叔也是个强大的人啊。 吃饱后,我和小光在河村大叔一个劲赔礼道歉中先告别了,看着笑闹的众人,龙马也和桃城抢得不亦乐乎,他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就让他们玩个尽兴吧!” 夕阳隐没入地平线,晚霞染红西面的天空,微微照在每一个角落。我挽着冰山的手,边走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小光,小光,今天帮河村学长和龙马包扎的医生很好笑哦……” “嗯。” “他先是认为河村学长是打架受伤,又说我是河村学长的女朋友……后来还说我夹在男朋友和弟弟之间左右为难……怎么啦?” 他突然停下脚步,我猝不及防,差点因惯性冲了出去。急忙攀住小光的手臂,抬头看他。 他专注地看着我,深邃的双眸满满的都是我。见他久久都不说话,我不自觉地开始回想这几天我有没有做了什么坏事…… 夜幕降下,路灯亮起,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雅。”低沉清冷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 “啊。”我下意识立正站好。 “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我怔了怔,轻轻地笑了。原来他是介意别人说我是河村学长的女朋友,这样小气的小光,意外地可爱呢! 我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含笑说:“是,你是我的男朋友。” 12、初见迹部 “干什么!放开我!”一个女孩充满怒气的大喊,“不要!快放开我!” 我抬头看看天空,一枚明晃晃的太阳照耀着。原来大白天的就出现这种恶霸强抢无辜少女的把戏么? “喂,别这么不讲信用!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如果我们能赢这里所有的人,你就要跟我们约会的!” 我皱皱眉。 有点奇怪,他虽然说着只要正义感强一点的人听到都会气愤的话,但我怎么觉得似乎更偏向玩笑,不是认真的? 我从冬青丛中探出头,看见一个很眼熟的女生,被背向我的男生捉住手,动弹不得。那个女生……啊,想起来了!是不动峰队长的妹妹,叫橘什么来着。 眼看着橘妹妹已经眼泛泪花,周围全是瘫坐在地上喘气的男生。看来,我要做一个“救美”的英雄了。 “一个男人这样强迫女孩子可不好哟~”我懒洋洋地说,“再不放手,我的这瓶酱油就倒到你头上了哟~” 背向我的男生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身。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啧,长得还真不错! 虽然做着强迫女孩子的动作,但眼神清澈,右眼角下一颗泪痣让他俊美的脸庞增添一股妩媚之感,却不显女气,反而更贵气华丽。 果然是无聊才做这种调戏女孩子的把戏么?那样华丽俊美的一个人,平日身边肯定围绕着无数的女孩子,哪里还需要他主动调戏? 我放松下来,走到橘妹妹的身边,说:“橘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日向!” 她躲到我身后,愤愤地说:“他们竟然说这里的街头网球……” 那个男孩子插话:“全是弱旅。” 又引来橘妹妹的怒瞪。 “弱旅吗?”我看看四周,啧,那么久了,几个大男人连气都没匀好,果然是弱旅啊! 下意识地想点头,身后的橘妹妹冲了出来,挥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男孩一把捉住,带着邪邪地笑:“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哦~” 不管怎样,总不能看着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被欺负啊,我刚向前迈几步,就被一个声音打断:“桃城,你会打双打吗?” 嗯?原来桃城不知什么时候和不动峰的神尾站在旁边。 “双打啊?”桃城微笑,自信地抬头,“那正是我擅长的!” 我嘴角一抽,想起那次灾难性地桃城—龙马双打比赛。 算了,难得见到他们那么有干劲,我就当观众好了。 桃城问我:“小雅,你怎么在这儿?” 我掂掂手中的瓶子:“家里的酱油用完了,顺路散步了一下……呐,桃城,你要好好地打一场双打哟~” “当然!看我的吧!”桃城自信地走到旁边热身了。 那个男孩子摸着泪痣,笑着看向我:“你的名字叫……日向雅……吗?” “问别人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是绅士的做法吧?”我微笑。 他竟然赞许地看我一眼:“对一名淑女当然要有绅士风度……”眼尾挑向旁边的橘杏,“至于小野猫嘛……”语音故意拖长。 惹得橘杏差点又要暴走。 他轻笑,突然慎重地行了一礼:“初次见面,日向小姐!我是冰帝学院三年级生,迹部景吾。请多指教!” 我也行礼:“请多指教,迹部先生!我是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日向雅。” “喂,我说你们好了没?要打就快点!”桃城在对面的场地大叫。 场上迹部竟然坐在地上,闭着眼,貌似惬意地享受清风吹拂,只有他身后名唤桦地的男孩一人抵挡桃城和神尾的来球。 “哼,真是嚣张!”橘杏愤愤不平,大喊:“神尾,桃城,加油!” 嚣张吗?我不置可否。 或许迹部真的有嚣张的本钱,但这种相信自己队友、把自己的安危交托到队友手中的行为,才是他的真正想法吧! 突然想到冰帝学院正是地区赛的一号种子,青学即将碰上的对手。 我抬头,眯眼享受和煦的阳光,徐徐微风,啊,真是个美好的周末啊! (橘杏乱入:“一点都不美好!”) 13、龙马,超越吧! “小雅,手冢和大石怎么不在啊?” 我正在整理队员的水杯、毛巾,不二学长突然问我。 “对啊,龙马也不见呢!他们都去哪了?”桃城插话进来。 我当然知道他们去哪,但他说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也只能瞒着。 “部长他们有事吧,至于龙马,我就不知道了。” “龙马那小子,肯定又睡过头了……”桃城嘀咕,又回球场练习了。 不二学长狐疑地看我,我微笑,学他眯着眼。 “学长,我去打水了。”我略弯身,转身走了。 凉风习习,我手搭在额上,看向高处的蓝天白云。 此刻的龙马应该被小光压制得毫无反抗能力吧? 今早出门前小光说要和龙马赛一场,我就知道他也意识到了龙马目前最大的障碍。 越前南次郎……一个日本网坛的神话。 我多次在龙马的身上看到越前南次郎的影子。可以说现在的龙马,只是越前南次郎的翻版而已。不论是外旋发球,还是二刀流,都是越前南次郎的手法。 如果龙马再继续这样下去,有可能他永远不会再进步,他一定要脱离南次郎对他的影响,必须拥有自己的球技,他必须超越南次郎,把眼光放在别人身上,而不是紧追南次郎的脚步前进。 “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要明白这个道理。只有把眼界放宽,他才能摆脱越前南次郎,走自己的路。 可是…… 似乎进入青学以来,龙马没输过一场。今天小光不遗余力地打击他,会不会适得其反,让龙马一蹶不振? 不过……想想认识多年的龙马,倨傲不逊的臭屁小孩,抗打击的能力似乎没那么弱啊。至少在美国不是被我打趴下很多次了嘛! “日向小姐。”身后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 我回头,看见来人,嘴角一抽。想拔腿就走,但想到上次小光的话……算了! “井上大叔,你好!” 对面的井上守嘴角抽搐:“能不能去掉大叔啊,我才30岁……” “哈哈,前辈也被人叫大叔了吗……”旁边一个年轻女孩大笑。 “芝纱,别笑了!”井上守喝了一声,向我介绍,“这是我的搭档,《职业网球月刊》的摄影记者芝纱。” 我颔首:“芝小姐,你好。” “你好!” 我又转向井上守,郑重地行礼:“井上先生,上次是我情绪过于激动,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井上守双手摇摆,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勾唇一笑:“那么……井上先生,芝小姐,再见了!”转身欲走。 “哎,等等……日向小姐,我们能不能谈谈?我保证不会侵犯隐私……” 停住脚步,我挑眉看向他们。 “真的!只是聊聊。” ……不是他们,也会有其他杂志社的记者,至少小光说他们的信誉还算不错。 14、接受采访 我坐在凉亭里,看着池塘里的游鱼,手中不断地把面包屑撒到水里,引来无数鱼儿,嘴巴张张合合,像极了小时候和小光养的那对金鱼。看到一只贪心的鱼吞了一块马上又去抢同伴的,我“咯咯”笑出声。 “咔嚓。” 我转身,芝纱手里的相机还举着:“对不起,刚才的画面很美,忍不住就……” 我耸肩。反正都答应和他们聊聊了,照张相也没什么。 “井上先生,小光说你是个负责任的记者。”我说。 “小光?是……”井上守疑惑。 “手冢国光。青学网球部的部长。” “哦……”井上守恍然,“不知道手冢和日向小姐你的关系是……” “……我们是童年的玩伴,一起长大的邻居。” “那我是否可以假设,日向小姐回国,并进入青学就读是因为手冢?”井上守如是问。 我顿了一下,笑笑:“有那么明显么?” “哈哈……”井上大笑,“当记者就得从只言片语中获取真正有用的消息。” 狗一样的嗅觉。我在心里冷哼。 “为什么日向小姐不在青学打网球?” “为什么啊……” 我抬手把被风吹拂到脸颊的发丝夹在耳后,莞尔一笑,“因为我想休息。” “休息?”井上守反问。 “是啊,打了那么多年,累了。想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那日后……” “井上先生,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他颔首。 “日向小姐若是休息够了,是要留在日本打网球,还是回美国继续深造呢?” “这个我也不能回答你。”我正色道:“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些时候我们只能是身不由己,任由命运摆布。” “……” 见他们好像被我的话怔住了,我也不理会,望向凉亭外的朗朗晴天。天高云淡,徐徐吹过领口的凉风,像极了大西洋晴空下,曼哈顿吹拂的寂静的风。 这段时间,我都不让自己去想那个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 只是……我不悔。 回国。来到青学。网球部经理。 最主要的,是来到小光身边。 我要用自己的双眼亲自见证小光为我实现他许下的承诺,我要我们年少轻狂时许下的誓言一一成真!我要看到他站在我们都憧憬的地方散发出万丈光芒! 转头,井上守仍在发呆,倒是芝纱手中的相机很敬业地继续拍摄。我嫣然一笑:“井上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啊……哦。”他回过神,“日向小姐方便地话,能不能说说在美国的一些趣事,还有青学下一步的动向?” “没问题……” 临走前,我看向井上守:“井上先生,关于我和手冢国光的事,希望您不要写进去。” “我明白。一个好的记者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他点头。 我俏皮一笑:“那我就期待能看到井上先生的大作啰!两位再见!” 最后看一眼天上的云卷云舒,我快步走向网球场。 15、karup 午餐时间,我刚打开彩菜阿姨准备的便当,桃城抱着满怀食物跑了进来。 “哇啊,小雅!你的便当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阿武,要吃吗?”反正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那我就不客气了!”桃城眉开眼笑,一口就把一个寿司吞下。 我拿出一瓶苏打水,小口喝着。 “对了,我吃了你的便当,部长不会生气吧?”桃城边吃边咬字不清地说。 “咳咳……”我被呛住,“关部长什么事啊……” “哟、哟!脸红了……”桃城调笑着,指着我的脸说。 我拿起一个寿司塞到他嘴里:“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吃饱喝足后,桃城突然说:“对了,刚才我路过龙马的教室,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了?”我问。 “不知道。总觉得不像往常。难道他会紧张东京都大赛?不可能吧?” 龙马不是会紧张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是真的。我们刚打开门,它就跑了。” “那也不能说是浣熊啊……” “学校里怎么会有浣熊……” 几个女生在聊天。 桃城跳过去:“美女们,你们在说什么?” “武田说她们上天台是看到一只白色的浣熊。” “不会吧!谁会把浣熊当宠物,还带来学校啊?” 浣熊?学校里有那种动物吗?如果有,早就被老师们捉走了。应该是她们看错了。 放学后的训练,我左顾右盼,看不到龙马。训练还敢迟到?不怕罚跑吗? “越前呢?”小光问。 桃城摸着头,说:“嗯,他说今天亲戚有个庆祝会,他得回去一会儿,他说他一会就回来。” 龙崎老师说:“不早说!今天我们要提早结束训练的,毕竟明天是东京都大赛了。” 一瞬间看到桃城表情似乎有点僵硬,我疑心大起,难道桃城在说谎? “好,继续练习!” “是!” 我想看看龙马有没有回来,遂走向网球部的更衣室。走近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猫叫声。 奇怪之下,一把推开门。 海堂熏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草似的玩具,在逗弄一只很眼熟的猫。 真的是很熟悉的喜马拉雅猫啊! 总算知道桃城说今天龙马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 “karup!”我叫。 猫咪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鼻子动啊动,半天才仿佛认出我似的,欢快地绕着我的腿打转转。 “karup,你怎么在这里呀?”我抓抓猫咪的下巴,它舒服地闭上眼,听到我询问,猫眼看向海堂手里的玩具,委屈地“喵、喵”两声。 海堂见我看他,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有猫,看到它很想要这个玩具,我就……” “没关系啊,karup很喜欢你,才会和你玩的。”我抱着karup,笑笑。 海堂黝黑的脸上浮现一点绯红。我惊讶地瞪大眼:原来暴戾的海堂竟然是个害羞的男孩子呢! “来,karup,我们一起玩。”我把猫咪放到地上,看着海堂用那根黄|色的狗尾草玩具一晃一晃地逗弄它。 这一玩,就忘了时间。等到karup抢到玩具,抱着呼呼大睡时,我们才惊觉原来练习已经结束了。门口围了好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和椅子上的睡猫。 “嗯……”我挠挠头发,什么借口好呢? 海堂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我。 “都围在门口干什么?”清冷的声音传来。 “部长,不好了!更衣室里有只浣熊!” 我暗叫不好。一把捞起睡得正香的karup,没来得及做什么,小光和队员们已经走了进来。 小光黑了脸。其他学长们有的诧异、有的好奇,都看向我怀里的karup。 “呐,阿武。”我举起睡猫,讪讪地笑,“龙马不对劲的原因找到了哟……” 我抱着已经睡饱,现在正睁大猫眼看着周围环境的karup,旁边是提着龙马书包的桃城。河村学长从罐头中拿出一条鱼:“小猫,吃鱼吗?” karup不屑地一甩头,鼻子似乎还哼了一声。 看着受打击的河村学长,我抿嘴笑道:“学长,karup不喜欢吃生的鱼,它喜欢喝牛奶,吃猫粮。” “小雅对karup很熟悉吗?”不二学长笑眯眯地问。 “对啊,karup是我和龙马在美国的时候一起去宠物市场买的。本来以为回国就见不到了,没想到龙马一家把它也带来了。” 到河村学长家,学长和我们告别就后就去帮河村大叔干活了。我们婉拒了大叔的盛情邀请,继续走。 不一会,不二学长也坐上他姐姐的车走了。 路过一家鞋店门口,里面的大喊大叫让我们停下脚步:“啊!还差八十元!”是菊丸学长的声音。 大石学长叫住菊丸学长,菊丸学长一看到我们,马上扑到大石学长身上:“大石,借我八十元吧!借我吧!”就差没在身后摇尾巴了。 我笑出声:“英二学长,你现在的表情好像karup哟……” 怀里的猫圆圆的大眼疑惑地看着菊丸猫,两两对望,还真像同类…… 在桃城的带路下,我们到了龙马的家。还没等我们敲门,门已经被拉开了。龙马惊讶地看着我们。 16、bh的南次郎 我举高手里的猫:“龙马,karup在我这儿哟!” “喵~” karup扑向龙马的怀里。 “龙马,karup找到了吗?”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走出来。 我扑过去,抱住:“奈奈子姐姐!” “咦……小雅!你回国了!” “我早就回来了,龙马都没有说吗?”我们一起看向龙马。 他别过脸:“我……忘记了嘛!” “你们是龙马的队友吗?难得大家都来了,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大家请进,千万别客气啊!” 部长大人颔首:“那么,我们打扰了!” 大家走进玄关,脱下鞋子。奈奈子姐姐朝里屋大叫:“叔叔,小雅和龙马的队友来了!” “哦,来就来了。奈奈子帮我招呼他们吧……”一个心不在焉的声音。 奈奈子歉意地笑:“抱歉!叔叔都是这样子的。” “南次郎叔叔又在看……”我看看他们,咽下了某个词,“看那种书?” “是啊。说了很多次都不改。” “……”我无语,“对了,伦子阿姨呢?” “阿姨去开会,明天才回来。”奈奈子招呼大家坐下,砌上茶,放在某部长面前说,“你就是小光吧?” “我是网球部的部长,手冢国光。”冰山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回答。 “为什么你知道部长喵?”菊丸大猫眨眨眼,脱口而出,“为什么不问我喵?” “因为啊……”奈奈子姐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有个人一直都对我说她青梅竹马的玩伴,小光这样、小光那样的,念了几年,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她说,那个面瘫、冰山的扑克脸,总是没有一点表情,即使一个脱光光的美女站在他面前都不动声色……”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尴尬地看向偷笑的大家:“奈奈子姐姐是乱讲的,我没有这样说过……” 面瘫冰山琥珀色的狭长眼眸静静地望着我,每次他这么看,我就知道要倒霉了。呜……奈奈子姐姐,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我飞快地跳起来,说:“我进去看看南次郎叔叔!” 我逃向里屋,不一会,我的怒吼声响遍整个房子:“南次郎叔叔,你又在看色|情杂志!!!还是一年前我帮你买的那本!” 屋外的众人神色各异,手冢国光的脸色简直让其他人对小雅等下可能的遭遇掬一把同情的泪。 “小丫头,好久不见了!和叔叔打一场吧?”南次郎笑眯眯地看我。 “不要!”我一口回绝。 “为什么?”南次郎打了个趔趄。 我撅嘴:“跟你打老是输,不好玩。” “那就和龙马打?” 我犹豫了。话说我回国后都没有和龙马比赛过了。 我看向龙马:“小龙马,怎样?” “随便。”酷酷地一甩头,欠揍得很。 “好!就打一场!” 我兴致勃勃,换好衣服鞋子后来到场地。 黑线!竟然在一座寺庙里头画网球场,肯定是穿着僧侣服的伪和尚真色狼一只的——越前南次郎干的。 痛快淋漓地打了一场球,我嚣张地拿着球拍指向对面瘫坐在地上喘气的龙马:“好久没打了,是不是忘了规则啊?” 抬头看我,不情不愿地叫:“雅姐姐!” “哈哈!”我得意地笑,“小龙马,想赢我?还早几年呢!ada ada dane!” 走向场边,邀功似的对冰山说:“呐,小光,刚才我打得怎样?” “很不错,进步很大。”冰山大人摸摸我的头,酷酷地说。 我得意地笑笑,却看到菊丸、大石学长、桃城在发呆。 “你们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天啊!没想到小雅你居然打得那么好!下次一定要和我打一场!”桃城大叫。 “我也要和小雅比赛一次!”菊丸学长大喊。 大石学长点点头:“我们的经理真人不露相啊,以后有机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3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要赛一场!” 完了,兴奋过头,忘了除了小光还有他们几个了…… 看着他们冒着绿光的眼睛,我缩到小光后面:“呐,和我打是可以,但是……要经过部长的同意哟……” 打定主意,死磨硬泡也要让部长大人拒绝他的队员找我打网球! 今晚绝对是我的灾难日,真后悔来龙马家前为什么不去拜拜求个签。本来以为被奈奈子姐姐吐槽、被他们磨着我打网球已经很倒霉了,没想到吃饭时更是被南次郎叔叔摆了一道。 当时我正盛一碗满满的饭给南次郎叔叔,他接过碗,突然很感慨地说:“小丫头,两年前我就说过了,你漂亮热情、开朗大方,家务也做得很好,干脆嫁给我儿子得了……” 话一出口,我和龙马同时喷出嘴里的饭。 “看看,你们多有默契啊……”南次郎叔叔还在感叹。 我在心里哀叫:你想害死我啊!当着冰山的面说这种话! “爸爸……” “南次郎叔叔……” “越前先生,雅是我的女朋友,未来会是我的妻子,她只会冠上手冢这个姓!”部长大人双手放在膝盖上,严肃地说。 “是吗?你就是小丫头经常念叨的‘小光’吗?我看也比不上我家的笨儿子啊……”转向我,“呐,小丫头,要不提前叫我‘爸爸’一声?反正你和龙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嘛……哦哈哈哈……” 话说,我怎么不知道越前南次郎是这么bh的人呢?! 我几乎不敢看向身边乌云罩顶的冰山大人,餐桌上气压下降到绝对零度,如果我的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南次郎叔叔早就抱着他的那些杂志躺进棺材了! 17、持续bh的南次郎和发飙的冰山 胆战心惊地吃完饭,我丢下一句“帮奈奈子姐姐收拾”,立刻逃进厨房。 我揉着左手,手腕上已经印上一圈青紫。刚才的小光很少动筷,右手在桌子下用力握住我的手,随着南次郎叔叔嚣张地狂笑,他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我委委屈屈地暗示我的手被他捏痛了,他竟然瞪了我一眼就不再理会。呜……我泪奔:小光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又不是我惹你的!你厉害就去和越前南次郎比赛啊…… “小雅,叔叔是开玩笑的,别介意。”奈奈子姐姐温柔地笑着说。 “我知道。”可是某人不知道啊。 我接过奈奈子姐姐递过来的洗好的碗,用干布擦拭。 这样的情景很像在美国的时候。每次我有空时总会赖在他们家蹭吃蹭喝,饭后和伦子阿姨、奈奈子姐姐聊天,或是和叔叔、龙马打球。真怀念那时的快乐时光啊! “小雅,前几天艾瑞打电话给我。” “……哦。” “艾瑞说知道你在哪了,他要来找你。还有,马修先生也让我劝你回美国。” “……我不回去。”我平静地说。 “你知道艾瑞一旦下定决心之后会有多顽固,他说来找你,可能真的会来。还有马修……” “奈奈子姐姐。”我打断她的话,“不管谁来都一样,我要留在日本,我不会回去。”我有多努力才能回来,怎么可能又回去? “我说不过你。只是你自己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马修先生不会死心,艾瑞也对你势在必得。” “嗯。” 等我们从厨房出来,气氛仍是诡异。冰山拉着我,向南次郎叔叔告辞。似乎想挑衅他的承受能力,叔叔又在我的手掩上他的嘴之前哈哈大笑:“小丫头,太晚啦,就留下来睡这里吧!反正你和龙马也一起睡过……” “南次郎叔叔!” “爸爸!” 我仿佛看到某冰山脑海里有根叫“理智”的神经绷断了,情急之下,拉着他飞快地走出龙马家,就怕他做出杀人灭口的行径。 我吞吞口水,任他捏着我的手大步向前走。越走越快,我已经是小跑着前进了。 我哀求地看向大石学长,他面带难色,摇摇头。 菊丸学长?他用手在嘴上划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闭紧嘴。 呜……亏我平日对他们那么好,现在竟然见死不救! “我说,小雅……”桃城说话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感激桃城过!以后我的便当都送给你吃,阿武! “你真的和龙马‘同床共枕’过啊?” ……你是在救我还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 冰山突然停下脚步,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就怕他一时忍不住掐死我再杀了桃城。 “就到这里分开吧,我们走这边。” 原来到十字路口了。 “……” 大石和菊丸无言,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到下个路口才分开走。 又是桃城不畏死地开口:“手冢部长,我们一起送小雅吧。太晚了,多几个人安全点。” 我感激涕零,真想抱住桃城亲两口。 “不用了。”冰山勾唇一笑,平静地回答。 大家惊悚地看着冰山。 反常即妖啊! 什么时候见青学网球部的冰山部长笑过? 冰山的眼镜在路灯下反射着噬人的光:“雅和我住一起。” “轰隆隆!”一个天雷呼啸而过,雷得除了我和始作俑者之外的几人都僵硬在原地。 “各位明天见。”提着我跨上出租车,我的手还举在半空作挥手状,车子就已呼啸而去。 我哀怨地瞪向某冰山,干嘛讲那么暧昧的话啊!虽然我们是住在一起,但还有三个长辈啊!我身为女孩子的清白名声就这么毁了啊啊啊! 他也瞪我,第一次见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滔天怒火,我缩缩脑袋,不敢吭声。 18、爆发的冰山 回到家,看到没有灯光,才恍然想起今早彩菜阿姨说她和叔叔参加公司组织的旅游团,四天三夜才回来,爷爷在道场休息。 若是平常还无所谓,可是今晚……偷瞄冰山的脸色,我真怕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我泡在浴缸里,有些恍惚。 奈奈子姐姐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响: “艾瑞说知道你在哪了,他要来找你。还有,马修先生也让我劝你回美国。” “……马修先生不会死心,艾瑞也对你势在必得。” “艾瑞势在必得……” “马修不死心……” 真烦呀!我郁闷地拍打水面,地板都弄湿了。 我裹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步出浴室。一双手接过毛巾,接替我的工作。 我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地板。他耐心地擦拭,不发一语。 直到头发快干了,他才执起我的左手,轻柔地按摩被他掐出来的青紫。 我心绪仍然烦乱着,不自觉蹙眉沉思。 “你没有话要对我解释吗?”小光打破一室的沉寂。 “啊”我茫然。 “关于你和越前龙马‘同床共枕’的事。”似乎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哦。那个啊……也没有什么,就是在美国时有几次打球累了顺便在龙马家休息而已……南次郎叔叔只是夸大了说,床很大,再睡一个人都行……” 我的声音渐小,为什么越说他的脸越黑? “……结论是:仍然同床共枕了。”平静得像台风来临前的大海。 我无力,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啊。 “……你别揪着小问题不放了……” 某冰山突然直视着我,亮出雪白的牙齿:“那么……我们来说说……关于冰山、面瘫、扑克脸的事……” 我手撑在床上,慢慢地往后挪,这个样子的小光太危险了,好有侵略性! “我胡言乱语……哇!” 被突然凑到眼前的俊容吓到,我惊恐地看着仿佛变个人的手冢国光。 “你说……一个脱光的美女在我面前都不动声色,是吧?”背光的样子看不清,我呆呆地点头,猛地醒悟过来,立即拼命摇头。 “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唔……” 被迫消音,我瞪大眼,脑袋昏沉起来。 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眸在脱掉眼镜后不再掩其光芒,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翘,竟比往日带着眼镜更震慑人心。 温软薄唇在我唇上舔舐,时而吸吮,时而轻咬。我毫无招架之力,张嘴想要呼吸,一条滑溜的舌就这么窜了进来。我大脑当机,似乎什么都无法去想了。 我摊在床上,大口喘息着。太……震撼了! 我抬头看窗外,繁星满天,没有满月。这个家伙怎么变身成狼了? 不再是那副道貌岸然的冰山样,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五年的时光改变的不仅是外表,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长大,充斥着属于男人的强劲的力量。 那样火辣的法式深吻,让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很急,不知什么时候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触摸到比平常更高的温度,坚实的肌理蕴藏力量,我毫不怀疑,若不是他有着过强的自制力,恐怕此刻的我已和美国的那些朋友一样,过早地偷尝禁果了! 只是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我仰躺在床上,他一手贴着我的腰蠕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酡红的脸颊,眸中蕴着两簇火焰,身体半压在我身上,没有一丝冷静自制的样子,神情激狂。这就是冰山王子不为人知的一面么? “你猜……如果是你一丝|不挂地在我面前,我会怎么做……”低哑的嗓音,微喘的气息,含混的吐音,还有在耳垂上轻舔的唇舌,我的理智又开始混沌了。 胸前的微凉让我蓦然惊醒,低头,什么时候身上的浴巾不翼而飞了?霸占位置的是一只修长的大手。 “小光……”我惊喘。 “……你说,我会怎么做……”低哑的声音仍在耳畔回荡,唇舌更是肆意地游走在脖颈、锁骨,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一再挑战我的极限。 “小光,求你……”我眼含泪花,终于求饶。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用力地在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我闷哼一声,却不敢挣扎。 看着印在白皙肌肤上的齿印,他满意地舔了舔,终于大发慈悲地把浴巾盖在我身上,翻身躺在我旁边。 我手忙脚乱地裹好浴巾,再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只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身边的人。 他伸手过来环住我,我僵了一下。 “放心,今晚我不会再做什么了……”仍是低哑的吐息,却不像刚才那般让我害怕。 其实我并不反感和他发生一些事,相爱的男女在一起,发生一些什么很正常。在开放的美国住了那么多年,身边认识的女朋友很多都是早早地偷尝禁果,我更是曾陪过一两个同班同学去医院堕胎。 只是,我现在身体刚开始发育,过早地发生关系对未来肯定有影响。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何不把青涩的小果实精心培育成熟再来采摘呢?享受培育过程也是一种乐趣呀。 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每天都能看到他,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靠电话、视频来联系;喜欢他到什么都愿意做,如这次一个人回国,进入青学。 心里的烦闷渐渐淡去。我能不顾一切地回来,那么,即使艾瑞、马修都来到这里也无所谓,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想着这些,睡意袭来,我打了个呵欠,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是我并不知道在我睡着很久之后,搂着我的人一直看着我的睡脸,若有所思。 19、又见迹部 我笑看着对面似乎很烦躁的男孩。华丽的外套已沾了些油污,眉峰紧蹙,连眼角的那颗泪痣似乎都失去往日的嚣张模样。 周围还有几个男孩,上次见过的桦地也在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深蓝发色的男孩倒是兴致盎然地观赏四周,更甚者,竟然有个男孩脸朝下趴在路边的草丛中熟睡。 是他的同伴吧?似乎挺好玩的,去打个招呼吧! 我缓步走向对面,绽开笑容:“迹部君,又见面了。” “啊,日向小姐,好久不见!”一转眼,烦躁的样子不见了,又变成那个举止风度都堪称绅士表率的迹部景吾。 我看着他外套上的油污,再望望熄火的轿车。 啧,本年度限量版的英国阿斯顿马丁,全球限量一百辆,还真是有钱啊! “迹部君,似乎遇上了点小麻烦?”我屈指敲敲车盖,笑得揶揄。 “让日向小姐见笑了,确实有一点小麻烦。”他似乎觉得有点丢脸,回答我时仍有些咬牙切齿。 深蓝发色的男孩手搭在他肩上,笑看我:“迹部,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不介绍介绍?” 带点关西腔调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一双深邃的眸子藏在眼镜后面,唇边沁着一抹浅淡的笑,整个人显得温文优雅。 他不似迹部景吾举手投足的锋芒毕露,不似小光深沉内敛却遮不住的万丈光芒,也不似不二学长偏头笑意盎然的深入人心。他的存在,是一罐封坛的酒,外在无华,内里张扬。 “这位是冰帝学园三年级生,忍足侑士。忍足,这位是青春学园的日向雅。” “你好,美丽的小姐。”他夸张地行了个绅士礼,轻松随意。 我也提着裙角,回了个淑女礼:“请多指教,英俊的先生。” 我和他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呵呵……” 为什么我会有在宴会上寒暄的感觉?估计他也有这种感觉吧。 迹部又一一介绍了其他的男生,睡着的那个被人推醒后迷迷糊糊地说:“我是芥川慈郎,呼……”又睡了过去。 “车突然熄火,对吗?”我对着迹部说。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是。你看得出来?” “嗯。”我边点头边打开车盖,东戳戳西弄弄,不一会,直起身子,拍拍手,“好了,试着发动看看吧!” 迹部不相信地看着我,跨进驾驶座,发动引擎,车轻微地震动起来。 “怎样?”我得意地笑笑,当年在美国,我的同班同学安妮赖顿家就是开修理厂的,有段时间我经常去她家玩,简单的修车技巧都学会了。 “日向小姐真厉害!”忍足侑士赞叹地说。 “以前有学过一些,没什么。还有……能不能别加上小姐?还是叫我日向吧!” “好,日向。”忍足推推眼镜,温和地笑。 迹部站在旁边,手抚着泪痣,笑着道谢:“谢谢你,日向小姐。” “叫我日向吧!我也叫你迹部,可以吗?” “当然。” 这时驶来两部车,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典型黑社会打手打扮的六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下来,快步奔到迹部面前,弯腰行礼:“景吾少爷好!” 原来是有钱人的保镖团啊。 “到我们旗下公司拿一套适合这位小姐的服饰来,送到别墅去。”他淡漠地下令。 不用吧!我随手动几下就换来一套衣服,真有点过意不去啊。 “迹部,不用了……” “这是我的谢礼,请不要推辞。在说,你的衣服也脏了。”迹部说。 呃,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前襟确实沾上一点油污。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迹部提议先去前方不远的他家的别墅让我换衣服,我也不是拘泥之人,当下爽朗的答应了。 之后我在迹部的别墅喝过茶,换了衣服,才告辞出来。 今天又见到一个不同于初次见面的迹部景吾。今天的他,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但骨子里仍透出一股凌驾众人之上的王者霸气。 良好家世赋予他嚣张的资格,而自信、自强则是他魅力的体现。华丽的外表,妩媚的泪痣,天生的领导力,相信有朝一日,他会以潇洒的姿态君临天下吧! 不知道他的网球风格怎样?想想他那豪华的私人别墅,或许他的网球也是华丽丽的吧! 想着这些,我突然就笑了起来。 迹部景吾,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哟~!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杂志上少女的脸颊,应该是摄影师抓拍的,角度完美。 少女微侧身,阳光照在白嫩的脸上,美丽中带着圣洁的光芒,仿佛掉入人间的天使正展翅欲飞。发丝轻扬,侧脸若隐若现,眼睫微翘,挺直的琼鼻,粉嫩的唇,含笑的眉眼,白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肌肤,在发丝轻掩下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此时已是深夜零时,曼哈顿的夜晚脱去白日喧嚣的外衣,温柔地月光抚慰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车灯照在窗边少年的身上,忽明忽暗。 少年脸上带着思念、眷恋和坚决,手指再一次轻抚少女的脸,喃喃自语:“海伦娜,等我,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到时,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邪气地一笑,少年心情很好地放下杂志,转身走向浴室。 清风吹过,月光直射窗台,杂志封面依稀可见日文:职业网球月刊。 20、山吹的幸运千石 “雅。”清醇的嗓音低低地在耳畔呼唤,我翻个身,继续睡。 “起来了,今天是东京都大会。快起来。” “不……再睡十分钟……”我呢喃,又睡了过去。 湿湿濡濡的触感从脸转移到唇,如蝶翼,带来微痒的感觉。 我皱眉,挥手。手被捉住,放到头顶。 渐觉呼吸困难,我张开嘴呼吸,却被堵住了唇。 越来越火热的吻让我不得不张开眼睛,迷蒙地看着上方的面孔。清冷的人却有着如此爆发力十足的吻,炽热滚烫得让我的脸泛起红晕。 “清醒了吗?再不醒我就继续了。”丹凤眼微眯,气定神闲地望着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醒了!醒了!” 真怕再来一次我就会化身为狼,扑倒此刻看来诱惑力十足的小光。 “可惜啊,还以为你会再赖久一点。”冰山脸出现,伸手轻拍我的头,“醒了就起来,别再赖着!” 呜……我敢怒不敢言,怪物!又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么好的精力! 我打了个呵欠,懒懒得看着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啊不,是龙崎老师。为什么非要我也一起来呀,又不是我的比赛,本来想比他们晚三十分钟再来的,硬是被某冰山拖出门。现在好啦,一群人在门口等越前龙马一人。 “越前跟我联络了!”大石跑过来说,“他说……他送一位快生产的孕妇去医院了。” 骗人!这个借口在美国他说了不下五次,哪有那么多的孕妇要他送! 大家的脸色和我一样:这臭小子说谎! 总之,最后事情解决了,龙马也赶到了。真好奇如果他没能赶上,龙崎老师和部长大人会怎么罚他? 我又打了个呵欠。真没意思,对手实力太弱,完全没有看头,简直是压倒性地胜利。 4胜0败了,最后一局上场的是第一单打手冢国光。他的身影出现在选手席的时候,全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我打起精神,看向场内。如果让他知道我连他的比赛都不看的话,不知道又会怎样罚了。不过……如果是今早那种处罚方式……我微微红了脸。 “日向学姐,你不舒服吗?脸好红。”龙崎樱乃问。 我摇头:“没事。” “一局决胜负,青学手冢发球局!”裁判的一声口哨,比赛开始。 这好像是我回国后第一次见到他正式比赛的样子,面无表情,眼镜反射光芒,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动作,有力的击球,碎发轻扬……认真比赛的手冢国光,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一会比赛就结束了,在我看来,对手弱得连热身都还不够就已结束。就说嘛,这样一边倒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让我睡个够。 我和龙马、桃城一起走出场外,经过凉棚时,一个人突然摔在我们面前。 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已经抬头问我:“美丽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占卜说我今天的爱情运很旺,原来是碰到你啊?哈哈……” “你是谁?”很热情开朗的男生,眼神清澈,心地不坏。 “我是山吹中的三年级生,千石清纯。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读哪个学校……” “啊!”桃城皱眉,“你是参加过青少年选拔赛的选手,千石!” 千石带点腼腆地笑:“能参加青少年选拔赛只是因为贵部部长推辞,我才有幸补他的缺而已。” 他推辞了青少年选拔?为什么?那么喜欢网球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拒绝这份荣耀? “……小姐?小姐?”千石清纯上蹿下跳,想吸引我的注意。 “啊。”耳边的呼叫让我回神,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有空再问他吧。倒是眼前这个千石清纯,意外地让我看得顺眼。 “我叫日向雅,青学网球部的经理。” “cky!日向小姐,请在这么cky的日子里和我来一场cky的约会吧!” “呵呵……”我轻笑,眼神不会骗人,这个男孩有一颗开朗的心,并不讨厌他,“对不起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啊!为什么美丽的女孩子都名花有主了啊!”千石抱头大叫。 我们告别了还在打击中的千石,走回会场。 把手里的纯净水递给小光,我嘴角犹挂着浅笑。 他接过瓶子,问:“很高兴?” “嗯啊。”我笑眯眯,“我们顺利晋级了啊!” 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 21、腹黑的不二学长 我好心情地看四周,却发现不二学长沉默着,似乎有心事。 对这个被誉为“天才”的不二周助,我其实很感兴趣。初看他,第一印象是温柔。对朋友温柔,对向他告白的女生温柔地拒绝,课业上也出类拔萃。总是微笑着,优雅的举止,配上精致俊秀的容貌,看起来就像小女生梦中的完美王子。 相处久了,我却渐渐看不懂他了。他热心助人,温柔优雅,可是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同龄男孩子的那种热血、执着。 好像什么事都无法引起他的强烈的好胜心:被人超越无所谓;面不改色喝下乾学长的特制蔬菜汁;也只有他敢吃河村学长的芥末寿司。 我翻看过乾学长的笔记,发现不二学长三年来的比赛完胜,和小光一样,未有败绩。 若是有人打败了不二学长,他会不会还是那副样子呢?对胜负不在意的他,尝过失败的滋味后,他会有怎样的变化? 曾问过小光对不二的印象,他沉吟良久,才道:“毋庸置疑是个天才,但他却是个追求刺激的人。或许目前他还在网球部,就是因为网球对他而言是一种刺激的游戏吧!” “我听说不二学长三年未有败绩,你和他有过比赛吗?”我好奇地问,带着挖掘八卦的心情。 “一年级时我们曾瞒着教练和学长们偷偷比过一次……结果,我惨败。”他说。 我瞠目结舌,望着他久久无语。 他们定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然该引起多大的轰动啊!青学的部长和公认的天才的比赛(虽然是两年前),光是标题就够吸引人了,更别说让人信赖、尊敬的部长大人竟然输了! 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两年来你们都没有再比赛过?” 校内的排名赛可是两个月一次的,那么多次总会碰上一次吧!是不是两人都下意识地不想碰到对方呢? 这次小光沉思更久,说话时甚至带着少见的迷茫:“我不知道……在一年前,青学不二的名字就已经非常出名了,但是……在我的眼里,我一点都看不出不二身上真正的实力……如果他的好胜心再强一点的话,或许我和他会变成桃城和海堂那样的劲敌吧……” 变成桃城和海堂?脑海中想象着冲动的手冢国光和暴戾的不二周助扭打在一起……我打个寒噤,真是恐怖的想法! “你应该很想和不二学长真正地再比赛一次吧?”我问。 “啊。我一直都想知道这个被称为天才的人隐藏着怎样的实力……或许和他比赛会让我自己更上一层楼吧……”他带着兴许的兴奋,又夹着些微的茫然说道。 看着难得有如此鲜活表情的冰山,我心里警铃大响。 不二学长可以让他露出那么多的表情,这意味着什么?想想不二周助优雅俊秀的容貌,温柔体贴的举止,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我双手攀上他的肩,慌张地说:“不管不二学长有多好,你都不能喜欢他!”想想再加上一句,“你们手冢家几代单传,你还有传宗接代的责任……” 冰山黑线,无力地抚额:“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怎么会喜欢不二?” 我撅嘴:“谁让你在说到不二学长的时候有那么多的表情,很难不让人误会!” 他低笑,双手环抱住我:“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再没有别人了!” 我脸有些红,但仍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深邃狭长,如美丽的琥珀:“你不能去喜欢别人,只能喜欢我!” “当然啊,小笨蛋!”话完,吻落。 炽热滚烫的吻夺走我的思绪,我忘了问他不二学长在他心中的定位是什么,忘了所有的想法,只随着他沉沦入绮丽的漩涡。 ……原来是这样啊。 场内,那双冰蓝色的美丽眼眸,瞬间夺走了观众的呼吸。比起总是微笑的他,此刻的不二周助,散发着坚定、必胜的决心。 是因为不二裕太吗? 在不二裕太与龙马的比赛中,少数几人看出他的“晴空抽杀”存在很大的缺陷,对于目前骨骼尚未成长完全的少年而言,若是继续使用下去,肩膀有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原来能让不二周助认真起来的,只有弟弟吗?看到他故意让圣鲁道夫的观月初赢了五局后才反击,最后7:5赢了对方。 “这是回报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观月初,说话的不二周助,湛蓝的眼眸含着冰刃一般的锐气,让人不敢仰视。 转身面对大家,又变成了笑眯眯的温柔的不二学长。 我一滴冷汗滑下额头,抓住了小光的手。 “怎么了?” “不二学长太恐怖了!” 绝对是一只腹黑的小狐狸! 不过……我想到一个念头,“呐,小光,你不是很想和不二学长比赛一次吗?我们去绑架不二裕太,估计到时候不二学长就会认真起来了吧……哇啊,我开玩笑的……”我的声音在冰山的瞪视下越来越小,最终消音。 呜呜,只是开玩笑的好不好!人家只是看到他不能上场比赛很郁闷想逗他开心一下嘛! 所以说,不二学长在他心里的地位,果真与众不同吧! 呜,不二学长最讨厌了! 22、你好,幸村 双手提着购物袋,我好心情地哼着歌,缓步走着。 青学顺利晋级四强,一个星期后才进行半决赛和决赛,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提出在部长家举行一次聚餐也被采纳了。 一大早我就爬起来去购物,平时有彩菜阿姨,但今天他们都要去参加一个酒宴,而且好歹是网球部的队员们来,我也不好意思让长辈帮我们张罗,反正凭着我和小光的厨艺还是过得去的。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外套披在肩上,紫蓝的碎发有韵律的轻晃,身姿挺拔,虽然看不到容貌,但只是背影就让人向往。 我边看着美丽的背影边感叹,心里拿某冰山和他做对比。小光也是个出色的领袖,任何时候都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坚定,让人不自觉地信赖他,而眼前的少年,纤细稍显瘦弱的背影,却让人好想呵护疼惜。 正胡思乱想着,前方的人影突然一个趔趄,晃了两下突然跪倒在地上。我愣了一下,慌忙紧走几步,赶到他面前。 我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容颜。好精致的人!若说手冢国光是轮廓深刻如刻刀精心雕琢出来的俊美,不二周助是完美的白马王子,眼前的少年,则可以称之为神最杰出的作品!至少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比他更漂亮的男孩子了! 细致的眉眼此刻痛苦地皱着,唇瓣紧咬,已经咬出血了。 我慌了,丢下购物袋,抱住他一叠声地问:“你怎么了” 他抬头看我,虚弱至极仍扯出一个微笑:“没事,老毛病犯了……唔……” 我更慌了,抬头看到驶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停车后和司机把处在昏迷边缘的少年抬进后车,我也钻了进去。 医院里,我惶惶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那样精致的少年突然在我眼前倒下,对我冲击很大,若是他就这样死去……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接听,声音嘶哑:“喂?” “雅?”小光独有的低沉嗓音传来,“你怎么了?东西都买完了?” 听到小光的声音,我终于回过神:“我没事。我现在医院……” “医院?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听到手机那端传来吵嚷的声音,椅子碰撞地面的声音,还有他急切慌乱的大喊,连忙说:“我没事,我好好的……” 挂了电话,我看到旁边凳子上的购物袋,刚才那么兵荒马乱的,我竟然还记得拎着来医院。 盯着“急诊中”三个血红大字,心里仍渗得慌。今天只是个不认识的人在面前倒下,若他日是我认识的人呢…… 不敢去想了,我闭上眼,靠在墙上。今天出门真的是事多啊! 身后急速的脚步声传来,来不及转身就被一双熟悉的手臂紧紧抱住。他喘着粗气,炽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头顶:“雅,还好你没事……” “有事的不是我,我在电话里都说了。”我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他不语,仍是把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并没有等很久,那个少年就被推入病房。我们跟着走进去,少年已经清醒,看到我们,浅浅地笑着。 “好久不见,手冢。”苍白的脸颊,衬着唇畔那抹笑意,我好似看到了天使。 小光颔首,打招呼:“你好,幸村。” “你们认识?”我好奇,这个少年我没有见过,应该不是青学的学生。 “我是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级生,幸村精市。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他伸出手。 我握住,笑道:“我是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日向雅。很高兴认识你。”又犹豫地看向他,问:“你的病……” “没事,老毛病而已。”云淡风轻地笑,看不出刚才他那痛苦隐忍的模样。 “精市!精市!你没事吧?”一串脚步声纷至沓来,转眼病房里挤满了人。 我们一下子被挤到角落,既然他的家人已经到了,那我们也可以走了。我婉拒了他的家人谢意,向他告辞。 “我们先告辞了,幸村君,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 23、大家一起包饺子 “铃……” 门铃响了,我跑过去打开门。门外说笑的众人看见我后一致消音。 怎么了?我低头看自己,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件强调腰身的碎花连衣裙,头发扎起马尾,只在两侧留下两缕发丝。没带任何首饰,简约大方,没什么问题啊,他们干嘛像见到鬼一样! “怎么了?”我抱胸,不说清楚可不给进门哦! “没事,没事!”不二学长笑眯眯地说,“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看到小雅在手冢家里,还是有些……” “……”我无语,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小光的关系了嘛,干嘛还那么吃惊啊! “大家都来了吗?进来坐吧!”在厨房忙碌的人走出来说。 众人又是一副被雷劈的样子,睁大了眼。连不二学长都睁开了美丽的湛蓝明眸。 我转头,边看边点头:嗯嗯,今天的小光穿一件黑色衬衫,同色系的西裤,更显得挺拔修长,冷峻的气质未变,却生生被一袭粉嫩兔八哥围裙破坏了,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我坏心地加上一句话,让他们当场石化:“今天大家有口福哦,都是部长的手艺呢……” “好痛!桃城学长干嘛掐我!”龙马大叫。 “很痛吗?那我就不是做梦了!我竟然看见冰山部长穿围裙做饭菜……天啊……”桃城喃喃自语。 众人一致点头。 我黑线,很奇怪吗?看来手冢国光冰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偶尔换装一次就引起那么大的反响。 冷清的声音依旧:“桃城,绕小区跑二十圈!” “是!”桃城下意识的立正站好,做好跑步的准备,才突然醒悟过来,垮下脸:“部长,不是吧……” “三十圈!” 桃城唉声叹气地跑步去了,忍笑的众人关上门,围坐在桌边。 我把泡好的水果茶端出来,还有早先做好的点心一一摆在桌上,笑着说:“今天家中长辈都不在,大家请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喵~”菊丸猫率先开动。 大石学长很有礼貌地向我点头:“麻烦了!” 我抿嘴笑笑,示意他们多吃点,走进厨房,某位刚罚部下跑步的部长正把砧板上的苹果剥皮切好。 我继续揉面,加点水,嗯,稀了,再和点面,又稠了…… “还是我来吧。” 很无语地看着一团面在他手里渐渐成形,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好啊。 转身,我搅拌起加了冬菇、木耳、猪肉的馅,尝一口,不错,味道刚合适! “手冢,小雅,需要帮忙吗?”笑眯眯的不二学长和活泼的菊丸学长走进来。 “当然啦,不仅是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得动手才能吃哦~”我笑着继续搅拌肉馅。 “咦,手冢,你在揉什么?等下要做包子吗喵?”菊丸瞪大眼问。 “不是,这个是饺子皮。”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下,面团搓成长条,再几刀切下去,拿擀面杖来擀几下,一张张厚薄均匀的饺子皮出炉了。 “真好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喵!等下就这样吃吗喵?”菊丸猫身后的尾巴都具现化了。 “英二学长,不是这样的,还没放馅进去包呢。”我解释道,“好了,两位学长,帮我把这些馅搬到外面去吧!” 我来回搬了几次,终于把各种馅搬完了。跑步完回来的桃城指着那些馅问我,手指还抖啊抖的:“小雅,我们今晚就吃这些生的东西啊?看起来比乾学长的蔬菜汁还恐怖……” 我差点滑倒,竟然把我精心准备的饺子馅和乾汁相比较! “放心!等下你会吃到天下无双的美味的!”我自信满满地说。 大家都不相信地看着我。 黑线!竟然质疑我的话! “龙马,你说,你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吧!”我问在场唯一吃过的人。 “以前吃的时候很好吃,就是不知道今晚的怎样了!”某猫眼小鬼拽拽地说。 我额头蹦出一个十字,意思还是不相信我的手艺! 在我考虑找什么凶器往他头上敲的时候,手捧着饺子皮走出厨房的冰山大人及时阻止了我:“呆会哪个说不好吃就去喝乾汁!” 全体石化,只有不二学长和乾学长镇定自若。 我招呼石化中的众人:“好了,大家都一起来包饺子吧!” 24、大家一起吃饺子 大家好奇地围过来,我先示范了一下:“这是饺子皮,这些是饺子馅。只要把馅放到皮上,再这样……这样……好了!” 把一个圆胖可爱的饺子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碟中,我拍拍手,继续说:“我们准备了甜的和咸的两种馅,甜的有芝麻、豆沙、冬瓜糖……咸的就更多了,有韭菜、猪肉、冬菇、木耳、紫菜、牛肉、虾仁……你们喜欢什么馅就包哪一种。” “好像很好玩,我试试!”菊丸猫第一个拿起一张饺子皮包起来。 “英二学长,错了!是这样才对!”我走到他身边,指点正确的包法。 其他人也笨手笨脚地包起饺子来。我穿梭其中,指导他们。 不一会,几乎所有人都包得有模有样了。让人诧异的是,形状最好看的竟然是海堂包的。我夸了他几句,黝黑的脸刷一下变红了,引来桃城的嘲笑,海堂恼羞成怒,差点打起来。 包得差不多后,我到厨房把第一批饺子放入滚水开始煮。添了三次凉水,时不时翻动,嗯,好了,晶莹剔透的饺子新鲜出炉了! “各位,尝尝美味的饺子吧!”我端着热腾腾的饺子走出去。 “哇,好香呀!”大家一窝蜂地放下手中的活,全挤到我面前。 我笑看着眼前几个不怕烫,猛往嘴里塞饺子的大男孩:“味道如何?” “果然好吃!太好吃了!” “我从来没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太幸福了……” 乾学长拿出笔记本:“嗯,又收集到新的数据……” 默……吃饺子也有数据可收集? “话说,小雅,你怎么知道做这么好吃的饺子的?”大石学长问。 “这是中国的美食,在中华街上也有卖的。” “下次我们一起去吃吧!”桃城两眼放光地说。 我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部长大人,有点心虚地挠挠脸颊。其实是因为在美国时有一次跑到唐人街时碰上中国的新年,餐馆里卖的都是饺子。好奇之下吃了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了。回来后买了很多中国菜的菜谱一样一样地学着做。 不过,我只负责吃,做的人,当然是我们严肃冷漠的冰山部长了。 不过这个就别说出来了,免得破坏了冰山部长在其青学的形象,呵呵! 我看着吃饱喝足瘫在地上的大家,抿嘴笑着泡好清香的水果茶,再把原先做好的水果拼盘摆出来。 “各位,吃点水果吧,消食。”我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4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食。”我把牙签插好,一一递到每个人手里,在每人手边放上茶。 不二学长笑眯眯地说:“小雅真是太贤惠了,会做那么多的美食,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对啊,对啊,小雅每天的便当都很好吃的!我都不愿再去买学校福利社的东西了!”桃城大叫。 “嗯,以后娶到小雅的人有福了!”乾学长瞄瞄我身边淡定喝茶的某冰山。 大家的视线很暧昧地打量着,以桃城和菊丸猫最露骨。他们可是在龙马家里亲耳听到某冰山宣言的。 我顿了一顿,笑看着身边的冰山,才转身面向大家,假装困惑地说:“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吗?” “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其实……这些饺子馅都不是我做的,我最多只是会包而已。”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转向桃城,“还有,阿武,我每天的便当有一部分是阿姨做,但更多是部长做的哟~” “什么!”众人大喊。 看着石化的桃城,我坏心地加了一句:“所以,阿武你是最幸福的,几乎天天都能吃到部长亲手做的便当。” 桃城在风中碎裂成一块块石头。 “嗯哼,雅,别说了。”部长大人发话了,我也见好就收。 乾学长的眼镜闪过一道光:“又收集到手冢的一些数据……” 接下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临时想出来的节目也很精彩,龙马被迫吃下河村特制芥末寿司,辣得猛灌水;打牌输掉的人,被逼喝下乾学长加强版蔬菜汁,个个面无人色地瘫在桌下;我摸出叔叔藏在酒柜里的一瓶红酒,偷偷和桃城、菊丸学长一起喝,刚喝了一杯就被古板的冰山发现,苦着脸绕小区跑步…… “哇,手冢好可爱!”不知什么时候,不安分的菊丸猫又摸出彩菜阿姨放在隔柜的相册。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连酷酷的龙马都凑过去看。 “这张是小时候的小雅……哇,这个是小时候的手冢!” “看,这张他们的合照,好卡哇伊!” “小时候的手冢比现在爱笑多了!” “学长你说错啦!现在的手冢部长哪里有过笑容啊……” “桃城,再多说一句,就去跑步五十圈!” 冷冷的声音一响起,万籁俱寂。 “活该!嘶~” “你说什么,海堂蛇!想打架吗!” “打就打,怕你啊!” “……” 欢笑声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这是属于我们的青春,可以肆意大笑、哭泣,可以热血、执着的青春岁月呐! 我坐在窗台上,微笑看着房间里笑闹的大家。回到日本、进入青学,真是不错的选择啊! 25、如果不是我 快乐的庆祝会过去了,网球部又在部长的领导下勤奋地锻炼着。话说小光也真厉害,他不仅是网球部的部长,还是校学生会的会长呢,当然会员还有不二学长和大石学长,身兼数职还游刃有余,他们都好厉害啊! 这天放学,他发短信让我到学生会办公室等他一起回家。到办公室时,他不在,只有副会长渡边美惠。 渡边看到我,神色有些复杂,但仍开口:“会长不在,校长有事找他。” “谢谢渡边学姐,我在这儿等他。”我不在意,坐在他的位子上,翻开他书桌上的一本书埋头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我无奈地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抬头问道:“渡边学姐,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有事就说,没事就别用那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我啊! 渡边美惠被我问得愣了一下,咬了下嘴唇,犹豫着开口:“我听说,你是手冢的女朋友?” “是。”我坦然回答,心里有丝了然。 “为什么会是你?你有哪点好?”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神情嫉妒。 我玩味地笑笑:“我也想知道自己有哪点好……”又是一个被冰山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孩子啊。 似乎被我的笑刺激到,渡边大叫:“我和他同班三年了,从来没有见他理会任何女生,我也死心了,只要让我呆在他身边,即使只是谈公事也好。可是自从你出现,他就变了,变得不再像他……” “请问学姐,怎样才像他?”我不再笑,而是犀利地问,“面无表情,寡言少语、永远优等生模样……这才是手冢国光吗?” “不,我……”她有些不知所措,呐呐地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疲惫地揉着额角,算了,何必和她说太多呢。 “学姐,你喜欢国光吧?”我平静地问。 “我……”她的脸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但如果喜欢就意味着给喜欢的人添困扰,那就让人厌恶了……至于我和国光,我们的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呢……”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想起从小到大的一桩桩、一件件往事,还有我们分开的五年…… “雅。”清冷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渡边美惠像受惊的兔子般看向他,再看看我,咬咬唇,终于夺门而出。 “呐,小光,渡边学姐很喜欢你哦……”我无力地笑,总觉得心里好闷。 “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他走到我面前,弯腰看着我,声音平静,不起波澜。 我定定地看着他,看着这张霸占了我的心的俊颜,从小时的灿烂笑脸到现在的面瘫,琥珀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溢满温柔宠溺。 不久前我才逐渐明白五年的分离时光让他变化有多大。 那晚,大家看到我和他小时候的合照,惊讶得不敢相信:相片中笑得灿烂明媚的小男孩,竟然会变成现在的冰山部长。从五年前起,我们的合照少了,单照中的他,渐渐变得严肃冷漠,神情疏离。 我在美国思念着他,但我仍然交到好朋友,仍然在阳光下肆意欢笑,呼朋引伴地游玩。而他在日本,却…… 闭上眼,掩饰眼底的湿意,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初夏轻薄的衬衣包裹下是宽厚温暖的肌肤,熟悉的薄荷味充斥着我的口鼻。 “小光,如果我们没有一起长大,如果……你的青梅竹马不是我……”我会不会就像今天的渡边美惠一样,只能在暗地里痴恋着他,连告白都不敢? “没有如果,假设的事我从来不屑于想象。我只知道,你是我认定的一生的伴侣!”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发丝,话从紧贴的皮肤传来有些模糊,但却不容置疑。 我的泪悄悄落下,渗到他的胸口,嘴角却勾起微笑。 感谢上天,让我在生命初始就遇上他,之后更是能相伴着长大,得到他的爱,与他携手之后漫长的人生。 突然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只知道,即使是为了他,我也要勇敢地面对生活中出现的风雨。他给我所有的宠爱,我就回报他一个璀璨的明天! 26、友好交流 “小光,我送宵夜来了哦!”我象征性地敲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他不在,浴室传来水声。我把宵夜放到书桌上,却看到桌上的一份通知。 “关于接待美国圣米安初中网球队到我校进行为期一周友好访问的有关事宜。” 圣米安……我在美国就读的学校啊。 我的手指一一点过熟悉的名字:朱莉博特、安妮赖顿、东尼奥费茨…… 艾瑞史宾利…… 奈奈子姐姐的话又响在耳边:“你知道艾瑞一旦下定决心之后会有多顽固,他说来找你,可能真的会来……艾瑞对你势在必得……” 艾瑞啊……阳光下笑得开心的少年,一起打网球、发生过很多事的艾瑞…… 你真的来日本了呢。只是,我不想…… “雅。” 我转头,小光穿着浴袍走出浴室,头发还滴着水。我接过毛巾,推他坐在凳子上,站在他身后擦拭他的头发。 “雅,关于接待圣米安学生的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他拿起桌上的文件问我。 我停下动作,伏在他肩上,探头看向文件。 沉吟了一下,我说:“你可以把他们安排在学校附近的酒店,让他们以插班生的名义进入各班级学习,并安排网球部的正选队员和他们进行友谊赛……大概就这样了!” “十五个人里有一半是女生,要不要让女子网球部的队员来招待她们比较好?” 我抽抽嘴角,她们愿意和日本的女孩子打网球才怪!那几个怪力女! “你相信我,全部人员都安排到男子网球部就行。” 小光想了一下,同意了:“也好。到时候我们和他们比赛几场,让我们的队员见识一下美式网球。” ……真是个好部长啊。 又到傍晚放学后的社团练习,龙马脸不红气不喘地用球拍指着对手说:“不好意思,学长,这次又是我赢了!” 对面二年级的荒井大口喘气,话都讲不出来了。 我皱皱眉头。目前的青学很极端:优秀的、全国级选手的三年级生,大放异彩的一年级生龙马,二年级也只有桃城和海堂可挑大梁,其他再没有优秀的选手了。一旦三年级毕业,网球部的力量绝对削弱不少,靠目前的二年级,不可能再问鼎全国大赛。 看来要多训练二年级的队员了,不然…… “龙马。”我想了想,叫来龙马询问,“你觉得荒井的控球水平如何?” 他撇撇嘴:“不堪一击。” 我一个爆栗敲过去:“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很认真的回答啊。”他把帽子往下压,嘟囔道。 我边沉思边说:“如果现在重点训练二年级,明年他们会成长到现在三年级的程度吗?” “……很艰难的任务。祝你成功!” 我拉住想溜的龙马,危险地笑:“你以为……我会让你逍遥在外吗?敢不帮我?嗯~” 摘掉他的帽子,用力揉乱他的头发,他边挣扎边喊:“好啦!我帮你啦!” 我心满意足地又揉了几下,才放过他,看着臭屁小孩又戴上帽子,遮住眼睛。 身后环上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我,来人用英语说:“海伦娜,终于找到你了……” 我惊讶,是今天吗? “艾瑞,好久不见。”我说,不自觉地也用上英语。 艾瑞抱着我不松手,在我想要掰开他的手时,被大力扯出他的怀抱,还没松口气,脸又埋入汹涌的胸部,差点岔了呼吸。 “海伦娜,我们来日本了!你要带我们去玩……” “朱莉,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我奋力挣扎,从她伟岸的胸部中探出头。 “海伦娜,又见到你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晕头转向地又被拥入另一个怀抱,男子浓烈的气息快要把我熏晕了:“东尼奥,放开我……” 网球场上,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娇小的日向雅在几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怀里转来转去,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部长。 部长的脸色更加冷峻,没人敢惹到盛怒下的部长,乖乖地排好队,等着部长训话。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所有人的怀抱,跑到胖墩墩、笑眯眯宛若圣诞老人的圣米安校长身边,礼貌地行礼:“约翰叔叔,好久不见!” 约翰校长大力拥我入怀,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小海伦娜,你的学籍我还给你保留着哟……什么时候回去继续读书啊?” 我嘴角抽搐:“约翰叔叔,别开玩笑了……” 转身,面向面容严肃、眼神犀利的马修霍特,嗫嚅道:“马修教练,你好!”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就不再理我。 我不敢相信,就这样?没有骂?没有罚? 27、被逼比赛 “好了。”校长拍拍手,“这是美国圣米安初中的网球队队员,来我校进行一周的友好访问。希望我们网球部的队员们秉着团结友爱的国际交往原则与他们好好相处,并进行友好切磋!” “是!”大家齐声回答。 校长满意地点头,转向约翰校长:“各位同学远道而来,路途遥远,现在就请大家去酒店稍作休息。” 约翰校长笑眯眯地点头,抬脚就走。 这时,一直沉默的马修霍特突然说:“校长先生,我的队员们说难得见到久违的海伦娜,想和她比赛一场。校长看可行?” 不会吧!我瞪视马修教练,他勾唇微笑。我垮下脸,认命地看向约翰校长。一旦马修露出笑脸,就知道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了。 果然,约翰校长看看我,又看向马修,点点头:“好吧。我也好久没有见海伦娜打球了。” 马修转身对朱莉说:“朱莉,热身,等下和海伦娜比赛。” “真的?”朱莉喜出望外,跑过来给我一个拥抱,“海伦娜,我真期待和你比赛一场!” 她喜滋滋地跑到场边热身了。我哀怨地叹口气,马修果然还在生气,不然他不会一来日本马上给我一个下马威。 大家听了龙崎老师的翻译,知道我要比赛后,都在窃窃私语。 我对马修说:“给我十分钟准备。” 走向冰山部长,似乎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散发着巨大的冷气。 “部长,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说。 他看着我,跟着我走进更衣室。 “小光,你有一套备用的运动服吧?借我穿。”我自顾自地翻找他的柜子。 找到了。转身,却被身前的冰山吓了一跳。他双手撑在墙上,把我困在柜子和他的胸膛之间。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你在美国的同学……”他停顿,似乎在想措词,“都是这么热情吗?” 我恍然,敢情刚才这位大爷的冷气不要命地发散是因为吃醋啊! “只是好久没见,热情了点。以后不会的。”其他人还好说,就是艾瑞……还是先安抚眼前的冰山吧。 他看我良久,我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不敢露出心虚的表情。 终于,他收回手,环胸站着:“好了,换衣服吧。” 我瞪着他。 他皱眉:“怎么?需要我帮你换吗?” “你不转过去,我怎么换呀!”我跺脚,这个人是故意的吧! 他唇角似乎向上勾了一个弧度,听话地转过身。 我松了口气,边脱下身上的校服边说:“你可别转过来呀!” 突然想到刚才我和龙马提议的二年级训练计划,现在是好机会啊! “对了,小光。” “什么?” 我手下动作不停,说道,“等下你把大家……哇,色狼,转回去!” 他、他竟然转身面向我! 我顺手把刚脱下的校裙仍到他头上,盖住那双眼。 “是你叫我的,还以为你已经换好了……”他抓下头上的裙子,转过身说着。 我又羞又怒,不敢再讲话,快速地换好衣服。 呜……没事长那么高干嘛!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我哭丧着脸,拉扯着身上青学正选的队服,这么拖沓,等下会影响动作嘛! “算了,你去叫龙马,我穿他的衣服吧!”想来只有龙马的衣服我才合适吧。 “不准!”他皱眉,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穿成这样也不可能比赛啊!”继续拉扯、拉扯…… 他走上前,把上衣下摆塞到裤子里,退后几步,满意地点头:“就这样好了。” 这样很不伦不类呀!但看看他没得商量的眼神……算了,只要不影响行动就行。 我在他的帮助下做准备运动,高抬腿、俯卧撑、挥拍…… 他压着我的小腿,我边做仰卧起坐边继续刚才打断的话题:“等下你把所有队员叫来,让他们都看看朱莉的球技。” 他挑眉:“你觉得这对他们有好处?” “嗯啊。朱莉的控球、洞察力都很出色,在半决赛之前让他们好好观察,会有用的。” 一百个仰卧起坐做完,我坐在垫子上,抬头问:“呐,小光,等下我要比赛了,你不对我说什么吗?” 他俯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不要大意地上吧!” “赢了的话,今晚我要去吃河村大叔的寿司哟~” “好。” 他伸手,我借势搭着他的手站起来,却被他拉到怀里。 “小光?” 他紧了紧手臂,在我的唇角印下一个吻:“要赢啊。” “当然!”我灿烂地笑,自信地扬眉。 又被他拽紧,狠狠地吻住,直到我眼神迷离才放开我。 门被推开,龙崎樱乃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们,小声地说:“教练叫我来找学姐,让学姐动作快点……”话没说完就红着脸跑了。 我嗔怒地瞪着他,不看时间、地点就乱来,现在让学妹看见了!好丢脸! “走吧。”他若无其事,牵着我的手走出更衣室。 呜……他怎么越来越大胆了,比我这个在开放的美国生活了几年的人还放得开! 28、部长的心理 “一局决胜负,圣米安朱莉博特发球!”裁判吹哨,比赛开始。 场外的窃窃私语手冢国光都听到了,大家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来观看这场难得的比赛。 美国选手身强体壮,应该是力量型的选手,不知道我们的经理能不能赢? 很少见经理打球,是不是深藏不露啊…… 手冢国光并不理会身旁的私语,只看着场内的娇小身影。他的雅实力如何,连他都不敢猜测,岂是他们能看透的? 在更衣室时她那自信的笑容让他的心狠狠揪住,不由地没有顾及场合就吻了下去,只想把那朵美丽的笑花收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如此美丽的她。 他在心里苦笑。别人只看到他的冷清、自制,只有他知道,他的独占欲有多强。 每天看到雅在网球部和队友们说笑,看到她温柔地为不小心受伤的队员包扎,看着她与越前龙马熟稔地笑闹,他的心就像灌下一杯乾式蔬菜汁,又苦又涩。 他真想紧紧地抱她在怀,让别人无法看到她;他希望她的笑容、温柔都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来分走她的注意力。 他的心态丑陋得自己都不敢直视,那么强的欲望叫嚣着,既想让她知道,又怕她知道后会因害怕而逃避。杀伐决断的手冢国光,什么时候竟然懦弱成这样? 那晚看到她盯着通知的眼神,有怀念、快乐、伤感、决心……似乎她身处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 胸腔内莫名的焦躁,那种几乎克制不住,忍耐不了的情绪,似要喷薄而出,在心胸翻搅涌动。 五年的分离,是他心底的伤。 午夜梦回,总会忍不住想她。别说年少轻狂不懂爱情,他早在不识情爱之初,就已让她进驻心底,世上再没有人能让他如斯渴望。 他不知道她在美国过着怎样的生活,不知道她交了多少新朋友,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她心底留下印记。 她从美国回来,每天朝夕相处,他喜悦而满足,然而在不经意间仍看到她有丝迷茫的眼神,望着高处漂浮的云,神情寂寥。 看到她的神情,他的心就丝丝疼痛起来。果然,已经有人在她的生命里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吗? 他迫不及待地对她表白,烙下彼此的初吻,源至他的不安。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但那份喜欢是否只是对于童年玩伴的喜欢,只是一种习惯?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久到习惯了对方的存在,那是像空气、呼吸一样的自然。 她对他的喜欢能够深刻到变成爱吗? 他害怕听到答案,一直都不敢问出口。只是自欺欺人地认为总还有时间,让她想清楚她对他是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 他的眼神转向场外那些美国学生,他们都对她很热情,拥抱、亲脸颊,神情亲密而友爱。 然而…… 手冢国光的眼神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艾瑞史宾利。 刚才他问清网球场所在后,迫不及待地跑去抱住雅,动作熟稔,眼神爱恋。一双眼没有离开过雅,现在也是。 而雅对他……似乎也与其他人不同。 他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出现了吗? 雅在美国,是不是曾与他发生过一些什么? 只是……手冢国光镜片后的眼神暗了暗,他不会轻易就把心爱的女孩拱手让人,他认定的一生伴侣,他会守护得好好的,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场上,他的雅轻松地挥拍,把对方的球一个个反击回去,嘴角甚至还含着一抹他最爱的自信的笑花。 反观对方,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边打边喊:“海伦娜,几个月没见,你更厉害了啊!” 她微笑:“你也不差啊!” 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他的心里涌上一种叫做“骄傲”的情绪,比他自己赢得比赛还高兴。 “哇,零式削球!” “这次是……手冢领域!”场外的队员眼睛一齐看向手冢国光。 大石问:“手冢,你教给小雅你的绝招?”真是太厉害了!很少见小雅比赛,竟然能打出这样的球! 手冢仍然双手环胸,摇头道:“手冢领域,本来就是我和雅一起想出来的。” “不会吧!!!”众人不相信地大喊。 手冢不语,专注地看着比赛中的日向雅。何止手冢领域,包括很多他所会的打法,都是他们两人一起研究、一起实践的。 他的雅啊,可能是个比不二还要厉害的天才呢!只是她很懒,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 很轻易地6:0完胜,日向雅和朱莉博特寒暄完,走到手冢的面前。 “呐,部长,我赢了哦~” “嗯,做得很好!”他颔首,知道她特意来提醒的目的是寿司,这个贪嘴的小丫头,就那么爱吃河村家的寿司吗? 一群人围住她,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看着几乎被淹没在男生堆里娇小身影,他不悦地皱眉。 未开口就被打断,那个艾瑞史宾利拨开人群,走向她:“海伦娜,你的打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优雅啊!” “谢谢,艾瑞。”她对着他灿烂地笑。 艾瑞史宾利抱住她,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就见她笑得更灿烂,回了一句话,伸手主动抱他。 手冢的眼神冷凝,盯着相拥的两人,压抑不住的气沸腾着,几乎想伸手把她抢回自己怀里。 在他忍不住行动前,日向雅放开艾瑞史宾利,走到他跟前,撒娇地说:“我能用你的专用洗澡间吗?出汗了,好难受!” 手冢眸光清冷淡漠,望向艾瑞史宾利,他已经回到他的同学那,在校长的带领下走出网球场。 “小光?”她拉拉他的袖子,皱皱鼻子,“我能不能洗澡后再回家呀?好臭!” “走吧!”他宣示主权般,牵着她的手走向更衣室。 29、痛苦的地狱训练 终于、终于要到半决赛了! 我站在会场前,不禁感慨万千。 这一周,过得真不容易呀! 话说圣米安的学生以插班生的名义进入各班级,二、三年级的都有,跟我同班的就有两人。 课余时间就听到蹩脚的英语和怪声怪调的日语来回交错,间杂着比手划脚的肢体语言,大家相处得还算愉快。 重点是课后的社团活动! 我真想为自己抹一把辛酸的眼泪!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让不让人活呀! 圣米安这次来青学的目的就是交流,因此也和我们一起进行社团活动,放学后一起到网球部练习,这是我早就估计到的。 只是,我猜到了结局,却没猜中过程…… 先是乾式加强版的“惩罚之茶”,灌翻了青学除正选外的所有部员,连圣米安的大部分学生都不能幸免;接着是让我痛苦的练习赛:明明主角是正选队员好不好,做啥我也要一起下场打球啊? 我瞥瞥场外的马修,严肃的大叔脸上却挂着一丝及其不符的笑。圣米安流传着一句话:宁愿去惹黑社会,也别犯到微笑的马修手上。一旦马修出现,就算是最调皮的学生都不敢不听他的训斥。 我很没骨气的承认自己实在很怕马修,在圣米安的时候,每天超负荷的练习已经让我习惯了马修的恐怖统治,导致现在一见到他的笑,马上条件反射地自动上场挥拍、跑步…… 呜……习惯真不是好东西! 某冰山有一次很欣慰地说:“真该感谢马修教练,你的懒病都让他治好了。” 我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耍赖地趴在他背上,让他背着走。 跑步,我就当锻炼身体;挥拍,当锻炼手臂就行……可为啥我必须要和十五个圣米安的网球队员一一比赛后才能走啊啊啊!!! 马修发话,一周里,我必须一天两个地和他们比赛,打不赢就不许离开网球场! 龙崎老师点点头:“也该让日向发挥一下了,我们的队员也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喂,龙崎老师!人家可是入侵你的领地了,你怎么还火上添油啊! 于是,这一周,我像是身处地狱中。魔鬼教练马修之名开始传播于青学的各个角落,连正选队员都瞠目结舌。 桃城很感慨地说:“小雅,原来你以前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吗?”多可怕的训练强度! 我扑过去:“呜呜,终于有人理解我了!” 每天早上的赖床成了奢望,我是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累,吃得……嗯,吃得比过去好,彩菜阿姨看到我的惨状,心疼地做了好多我喜欢的饭菜。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又一个周末:东京都大会半决赛和决赛开始啦! 马修大发慈悲地放过我,带着他的部队到会场观摩日本中学生的网球水准。我感激涕零,打定主意大睡一天,把这周遗失的睡眠时光补回来。 只是…… 我郁闷地瞪着走在前面的冰山部长:又用那种炽热滚烫得让人吃不消的方式唤醒我…… 想起早上那缠绵悱恻的吻,他耐心十足,直到我忍不住回应,到最后我几乎要断气了才放过我…… 我咬牙切齿,我目露凶光,我恶向胆边生:再有这么一次的话,我绝对、绝对……绝对要扑倒这个外表冰冷内在热情如火的闷马蚤冰山! 似是感应到我的视线,部长大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只有我看到的邪魅的笑。 轰一下,我的脸烧起来。 这、这个冰山!在外面还敢这样对我笑!他就不怕他的后援团看见后会尖叫吗! 30、龙马和樱乃的约会 前面的人影突然停下脚步,我猝不及防,一头撞上冰山坚硬的背。 “呜……好痛!”我捂住鼻子,干嘛突然停下来呀! “手冢,抱歉了,等到关东大赛的时候我们再比!” 谁?我拨开冰山一看,哦,不动峰的队员,说话的是他们的队长橘桔平。 “日向!”橘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疑惑:“怎么了?你们不是在比赛吗?已经结束了?” “没有,我们弃权了。”橘杏泫然欲泣,“神尾他们来会场的路上出了车祸,我们现在要去医院检查。” “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家都和我一样,带着惋惜和同情。 橘桔平走过来,向我鞠了一躬:“日向同学,谢谢你上次帮了小杏,她都和我说了。” 我黑线,忙不迭地还礼:“橘前辈过奖了,我并没有做什么,是神尾和桃城的功劳才对!” 橘桔平又向桃城鞠躬:“桃城,谢谢你!” “没事,没事!”桃城爽朗大笑。 “青学的众位,我们先告辞了,接下来的比赛请加油!”橘桔平说完,就和不动峰的队员走了。 我打个呵欠,懒洋洋地走在最后。 龙马在我旁边,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被马修操练得很惨啊?” 我瞪他,这小子现在嚣张起来了:“若不是你们突然回日本,你也和我一样被马修盯上!” “ada ada dane!”那小子撇嘴,懒懒地说。 旁边传来窃窃私语,我们对视一眼,停下脚步。 “那个就是青学的队长手冢国光,他是在高中网球界都很有名的实力选手……” “总、总之他很强,和我们不是同一档次的。想赢手冢的话,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那好,就下一个吧!” “不,等等。下面两个是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他们是青学的黄金搭档,拥有冷静大局观的大石和特技击球的菊丸,去年有打进全国大赛的实力!” “咦!全国?”惊叫声响起。 “没办法,那两场比赛我们放弃吧,在五场内我们赢三场就够了。” “下面的是海堂熏,他很喜欢调动对手疲于奔命,再加上得意的技术蝮蛇球,而且好像脾气很急躁!” “看,和海堂一样的二年级生,桃城武。我听说上周,在青学和圣鲁道夫的双打比赛中,他用绝招‘入樽式扣杀’击中对手,那人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呢!” “咿……” “还有那个看起来很弱的河村隆,只要一拿起球拍就很具攻击性,他打出的球很大力!” “还有那个彬彬有礼的不二周助,在青学是名副其实的no2的天才球员,他的三种回球可以打回对方的任何击球!” “听你这么,我们根本就没有打得赢的对手啰?” “那倒也不是,听说,今年的青学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个一年级正选,而且还是个小个子。” “那就没问题了,就由我去打败他吧!” “……” 我扶额叹息。 在背后说别人的八卦就说吧,可为什么嗓门大得像是故意要让人听见似的? 我戳戳龙马:“呐,说到你了,要不要去露两手?他们很看不起你哟~” 他郁闷地看过去:“不用。我认识他们。” “嗯?”认识?我好奇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几个八卦君,看他们一脸被雷劈的样子……有故事哟! “真的假的?竟然是那时候的那个……”深受打击的某位喃喃。 龙马像要打击对手似的,笑着说:“是你们啊,又来输球吗?还是你们想取回那些球呢?不过我是不会还给你们的。” 说完话,跩跩地走了。 我蹲在石化中的几个人面前,笑眯眯地说:“你们和刚才那个青学一年级正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吗?” “呜哇!哪里有趣啊,是噩梦啊,噩梦!”几个大男人涕泪交流。 我单手托腮,笑得像只小狐狸:“呐,告诉我吧,是怎样的噩梦?”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整理了一下他们语无伦次的话,我归纳如下: 话说某日,小龙马和小樱乃约会,(龙马乱入:那个不是约会!是教学网球啊!而且还有小坂田朋香!)他们约会的地点好巧不巧刚好位于银华中学的网球场外。(说到约会,我和某部长似乎也没有几次啊?) 于是,美好的约会时光(龙马:都说不是约会了!)就在一个教、一个学(龙马:是两个学!)中过去了。突然,小樱乃的球飞到了银华的网球场内,和他们的球混在一起,找不到了。 他们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就很好心地告诉她只要找到球就可以出去,却不小心把整筐球都打翻在地,增加了找球的难度。(我说,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把球筐推倒的吗?) 于是小樱乃怎么都找不到她的球,这时,一个矮个子的小孩来了。一见他们就说他们欺负小女孩,要和他们比赛。赢了的话他就拿走他们所有的球。 再于是,他们银华网球部的二十几名队员全部被干掉了!小个子真的把他们所有的网球都运上车搬走了,害得他们被教练骂了好久,还被迫拿出所有的零花钱去买网球…… “……上周我去你们学校侦查,看到个个累倒在地上,以为是进行地狱训练,原来是越前的功劳吗?” “吓,乾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差点坐到地上,看着身边手摸着下巴沉思的人。 “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是吧,小雅?”乾学长笑眯眯地说。 我突然想起这一周青学正选水深火热的地狱训练,就是从乾学长去银华侦查受刺激后才开始的。 那粘稠红艳的惩罚之茶,那冒着诡异紫色的豪华改良版惩罚之茶,那些为了避过喝茶而拼尽老命奔跑的正选们…… “呐,乾学长,我觉得这个故事还是别让他们知道比较好哟~”我好心地建议。 乾学长托托眼镜,看着我正色回答:“啊,说得也是。” 之后青学与银华的比赛,因银华队员全部捂着肚子喊疼弃权而告终。看着气势昂然地上场、疑惑不解地回来的青学正选,我背地里偷笑了好久。 真难得见到大家同时吃瘪的脸色啊! 31、魔鬼教练马修 青学轻而易举地进入决赛,碰上的对手就是上次我曾遇到过的千石清纯所在的山吹中学。 比起之前我所看到的,这一场青学对上山吹的比赛,精彩多了。我坐在观众席上,单手托腮,边看边频频点头。 嗯嗯,菊丸和大石学长的默契果然很好;桃城的扣杀依旧强力;龙马对上那个有着恐怖眼神的亚久津,真替他捏把汗…… “海伦娜,跟我出来。” 马修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我苦着脸,看看四周。大家都被场上的精彩对决吸引住了,没人注意到我这边。 冰山部长双手环胸,专注地望着比赛。 怒……你怎么不回头看一下我呀,你的女朋友就要被魔鬼教练带走了啊啊啊…… “海伦娜?” “是……”我愁眉苦脸地回答,站起来懒洋洋地跟在他后面。 会场附近有一家雅致的咖啡厅,马修出来后就径直走进去。不容拒绝地为我点一杯柠檬水,而他还是蓝山咖啡,那么多年习惯一直没变。 静谧的午后,咖啡厅内流荡着优雅的钢琴曲,远远地球场内欢呼声、叫好声顺风传来,那是我很熟悉的声音。 闭上眼,感受着宁静地气氛,身体微微发热,这一周不停歇的练习,此刻想象中龙马的比赛,似乎把我带到球场上,那个我无比熟悉的舞台…… “很难忘记,对吧?”马修突兀地开口,惊了我一跳。 “什、什么?”我心虚地别过头,看向窗外。 “你的身体、你的记忆,都还记得。”马修的声音近乎耳语,我却清晰可闻,“你天生要在球场上发光、发热,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网球了!” 你注定是为网球而生!” 你是当之无愧的公主……” 我捂住耳朵,拼命摇头:“马修,求你!别再说了…… ” 透明的玻璃印出马修教练的肃容,眼神却透着狂热:“海伦娜,跟我回美国吧!我们一起去实现那个梦想……” “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日本!”我大叫。 马修眯起眼,盯着我。我在他的目光下缩成一团,有如被蛇盯上的猎物,瑟瑟发抖。 “你希望……你的父母亲自来叫你回去吗?”淡然地开口,马修的面容波澜不兴。 我咬牙,瞪向他:“爸爸妈妈才不会逼我做我不情愿的事!” “天下没有不关心儿女前途的父母,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 “反、反正,我不回去,就算爸爸妈妈来也一样!”我倔强地仰头。 钢琴声停止,咖啡厅陷入沉寂。马修持杯抿了一口咖啡,微阖目。 我很想拍案而起,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可是……呜,我不敢。在这个长辈面前,我总是自然的怕他,还是因为该死的习惯! “……手冢国光。” 我抬头:“啊?”为什么突然…… 马修优雅地放下杯子,双手手指交叉,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你留在日本的理由,是因为他,对不对?” “为、为什么这么说?”我心虚地低头,声音都低了下来。 “果然如此。海伦娜,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他。不得不说,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是……似乎很有挑男人的眼光。” 这话的意思…… 我得意地笑:“我和他一起长大,当然知道他是最好的!”说完我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干嘛他一试探我就承认了啊!真是老狐狸! 马修不以为意,继续道:“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他,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孩子,他现在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打进全国大赛,取得冠军,对吧?” “……是。”我迟疑了一下,回答。 “那么,海伦娜,你有想过,当青学真的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后,他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吗?” “我们从小就约定,要当职业球员,要取得四大满贯冠军!他会很努力地继续打球,成为职业球员!”那是我们的梦想,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实现。 “很伟大的梦想。虽然我没见过日本其他学校的学生,但就他而言,确实是中学生网球界的杰出人物!” 手冢是最接近以前的越前南次郎的人! 龙崎老师的话闪过我的脑海。这无疑是对他的最高赞誉,我们都知道,越前南次郎,日本网坛不可逾越的神话,站在最顶端的男人!我们小时候多次看过他的比赛录像,也憧憬过、幻想过。直到他突然隐退,还曾惋惜不已。 那时他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打进四大满贯,越前南次郎未完成的事,由他来划下圆满的句号! “抱着如此梦想的手冢国光,一定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吧?”马修淡淡地说。 我心里有些烦躁:“马修教练,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承认我一点都不聪明,猜不出他那曲曲绕绕的想法。 “那么,我就直说了。”马修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5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修淡然一笑,“海伦娜,你很清楚他的梦想,也知道他的坚持,你却不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沉默很久,才问:“……什么意思?”心里因他的话惊起骇浪。 “恕我直言,现在的你,只是他的绊脚石。” 石、破、天、惊! 蝉鸣声、球场的欢呼声、耳边的钢琴声离我渐远,我瞪大眼,看着对面的马修霍特,心思百转千回。 早知道是条成了精的老狐狸,我怎么就轻易答应和他出来!明明早知道他有那个本事让别人都顺着他的话走,我还傻乎乎地给了他这个机会! 只是……我左手按着胸口,那里为什么跳得这般快?马修的胡言乱语我为什么要那么介意?混蛋!别再跳得那么急了啊啊啊! 我踉跄起身:“马修教练,谢谢你请我喝饮料,我先走了!” 走到店门,马修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海伦娜,一个月后德国举办网球交流会,我会替你报名。” 我站立良久,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走了。 32、迹部,陪我打网球吧(1) 现在的你,只是他的绊脚石。 绊脚石…… 离开咖啡厅,我没有回会场,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繁华的街道依旧,喧闹的人群依旧,我却像一个人站在旷野中,四顾无人。 初夏的暖阳照耀着大地,露在衣袖外的手臂被晒得有些烫,我的心却凉得想打哆嗦。 我……是不是一个很任性的人? 任性地离开,任性地赖着他,任性地缠住他的脚步…… “雅,我们约好,以后,一起打大满贯,我打男子单打,你参加女子单打,然后我们再一起打混双!” “好啊,好啊!”我拍手,高兴的笑,“雅最喜欢和小光一起打网球了!” “那么,雅就不能再偷懒了哦,要一起努力哟!”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男孩坚定地说。 我皱眉、撅嘴:“可是……雅想睡觉……小光自己一个人去跑步吧……” “不行!雅如果不勤奋练习的话,有一天我就会比雅跑得更远,到时候,雅就跟不上我了!” “不要!”我慌了,抓着他的手,“小光不能丢下雅自己走!说好两个人在一起的!” “这样,我们一起努力吧!”男孩拉着我的手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 童声稚语言犹在耳,而今的我,是不是已经落在他后面很远的地方了?他一直都没有放松过,以前只是在视频聊天时知道一些,他从来就是个喜欢自己扛的人,很少透露自己的苦累和无奈。 这几个月,我天天和他一起呆在网球部,看到他总是一言不发的站在球场上看队员们训练,他的表情严肃,也许这就是作为部长所应该有的一种气势吧……无论训练场上的队员如何的吵闹,只要看到他出现就会马上安静下来,不是队员们害怕他而是尊敬他。 获得那么多同龄人的尊敬,他真的很不容易。他曾说过上任部长要他做青学的支柱,他就牢牢地记着,时刻不忘,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使命就是带领信任他的队友们进军全国大赛,哪怕自己再苦再累,都不会退缩。 我也曾誓言一起努力,一起打大满贯啊!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遗失了自己的梦想? “日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看过去,眨眨眼,扯出一个笑容:“迹部,桦地,你们好!” “……”迹部景吾双手环胸,皱眉看着我。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啊? 迹部手抚上泪痣,说:“难受就别笑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华丽!” 我、我干嘛要华丽啊! 这时我才发现迹部身上的衣服……黑线,又是走繁复华丽路线。 “你怎么在这?” “本大爷今天有空,就出来逛逛。是吧,桦地?” “是。”身后保镖样的大个子一成不变地回答。 我无语,这对奇怪的搭档组合赚了多少行人的目光啊,我可不想也变成路边的风景。 “你呢?你是青学的吧?今天不是决赛吗?你不去看?” 决赛……我忘了…… 我眨眼:“应该赢了吧……”最后那局是龙马,我对那小子有信心。 “你这个女人……”迹部黑线,“怎么前两次没见你这么……”脱线? “呐,迹部,你们也取得冠军了吧?”我记得迹部是他们冰帝学园网球部的部长,好像昨天就比赛了。 迹部嚣张地捋了下头发,笑得肆意张扬:“当然,有本大爷的领导,哪场比赛不手到擒来!下次的关东大赛搞不好会遇上你们青学呢!” “那就加油了!”我没什么诚意地说。 迹部又皱眉,与他的华丽风格一点都不符。 我发现和迹部在一起,似乎会轻松一些,至少现在,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迹部,还记得上次的街头网球场吗?陪我打一场吧?”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还是痛快地运动一场,忘掉某些话吧! “切!那个一点都不华丽的网球场,哪里配得上本大爷!” 怒……上次我不是在那儿遇见你的嘛! “走吧。”他拉着我,走向路边的一辆豪华轿车。 我一看,今年限量版保时捷…… 默……有钱人的世界啊! “去哪?”我呆呆地系好安全带,问他。 他一打方向盘,车潇洒地掉头,向前驶去。 他单手握方向盘,侧头看我:“你不是说要和我打球吗?我家旗下有全国连锁会员制的俱乐部。” “哦。” 我看着车窗外倏忽而过的街景,沉默不语。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转头看着迹部:“你未成年吧?有驾照吗?” “你这女人……”迹部无力地垂下头,“总之,不会让你出事的!” 33、迹部,陪我打网球吧(2) 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很豪华的俱乐部,我感叹: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能理解啊! 大少爷淡漠地向小跑过来行礼的经理点头,就带我走向一个室内网球场。 进了相连的更衣室,各式运动服应有尽有,都是最高级的,浴室也是竭尽所能的奢华。 我挑了一件未拆封的换上,走出更衣室。迹部已经换好了,正端详着架上的球拍。见到我,示意我过去。 “挑一个吧,都是最新的。” 我挑了一把prce(王子),是我在美国最爱用的牌子,试了一下,满意地点头,嗯,不错! 迹部选的是一把szenger(史莱辛格),默……不愧是华丽的迹部,首选英国的贵族品牌啊。 “迹部,不要手下留情哟~”我先开球,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球。 “当然!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放松!”他狠狠地把球打了回来。 接下来我们不再讲话,都专心地打。 不可讳言迹部景吾真的是一个很强的对手,青学的众球员,大概只有小光能与之抗衡;不二学长,难说;而龙马,现在还不行。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他和我比赛有没有尽全力,在我已经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的时候,他还有余力击球。 这种累到极致的感觉……好像只有和小光打球时才会有,就算和龙马比赛都没那么累。 迹部景吾,真的很强! 我躺在地上,右手盖住双眼,低喊:“我认输了,不打了!” 迹部躺在我身边,大口喘气:“你这女人……实力还真不错!” “不是比不上你吗!”我狠狠地呼吸,缓解因缺氧而灼痛的肺部。 迹部挑眉,狂妄地说:“能把我逼到这个程度的,你算第一个。有没有兴趣转来冰帝?我们的女子网球部也挺不错的。” 我翻个白眼,不理会他的话。 渐渐地,气息喘匀。我仍躺在地上,闭着眼。 “心情好点了吗?”迹部的声音此刻听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心里有点感动,他是看出我心情不好才和我打球的吧?真的是……不像普通的纨绔子弟啊!有钱而不仗势欺人,帝王一样站在顶端的男人,不需要多做什么就自然地风华绝代。 “我说,迹部……”我调笑地说,“你很喜欢橘杏吗?” “……橘杏,是谁?”他茫然地问。 我黑线,敢情迹部大少爷调戏完就把人家抛之脑后了! “你在街头网球场调戏的那个女孩子,是不动峰队长的妹妹,叫做橘杏。” “哦,是她啊。一个不华丽的女人。”云淡风轻的口气。 突然就想通了,可能我在他眼中是属于和他有点共通之处的“华丽”吧,毕竟我在美国也曾受过淑女礼仪教育,刚好就入了迹部大少爷的眼。 他翻身而起,把手伸向我:“亲爱的日向小姐,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进晚餐?”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把右手放入他手中,借势站起:“我的荣幸才对,英俊的先生。” 等我们沐浴完毕,一身清爽地走出会所时,已经傍晚了。原来我们的一场比赛竟然那么久么? 拿出手机,才发现早就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迹部,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他丢过来一部手机,我犹豫了一下,仍拨了小光的手机。 “你好,我是手冢国光。”清冷的嗓音,如玉珠敲盘。 我定定神:“小光,是我……” “你到哪去了,我到处找你!”清冷不再,反倒夹杂着一丝怒气和放心。 我不自觉地有些心虚,声音也低下来:“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你告诉阿姨一声,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麻烦你了!再见!” “等等……” 我急忙挂了电话,暗自吐了下舌头。今晚回去肯定会被他念很久了。 把手机还给迹部,他挑挑眉,绅士地把我迎入副座。 豪华的法式餐厅,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巧笑倩兮的美丽女子,好像我身上所穿的普通裙子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吧? “迹部。”我拉住他,“你觉得……我穿这样适合进这种高级餐厅吗?” “哼,本大爷说适合就行。”迹部拉着我的手昂首走进去。 大堂经理一见我们,应该是见到我身边宛如帝王巡视领地般的迹部,忙点头哈腰地上前:“景吾少爷,欢迎光临!请问还是在那间吗?” “当然。”高傲地点头。 “请让在下带少爷和少爷的朋友过去。”经理快步走在前面开路。 ……有钱人。 我决定对以后出现的任何与迹部挂上等号的所有高级的地方都保持缄默。 高级包厢里,我推辞了自己点餐,反正这是他家的酒店,让他帮我点吧。 他点了一桌纯粹的法式西餐,还不忘体贴地问我可有忌口? 我浅笑着摇头,恰好也是我喜欢的口味,别说忌口了,我可是满意得不得了呢! 吃饱后,他又开了一瓶1980年顶级波尔多红酒,我浅酌一口,唇齿留香。惬意地眯起眼,静静地品味。 满室静默时传来敲门声:“少爷,老爷过来了。” 我站起来时,门刚好被拉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躬身把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迎进门。 迹部行了一礼:“父亲。” “嗯。”声音低沉威严,“景吾,不介绍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父亲,这是我的朋友,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日向雅。”迹部转向我,“这位是我的父亲,迹部慎明。” 我行了一个晚辈拜见朋友长辈的礼:“迹部先生,您好。” “你好,日向小姐。”迹部先生点头微笑,“初次见面,招待不周,尚请见谅!” 我连忙摇头,开玩笑,让一个大财团的总裁“见谅”可不是件好事! “是我唐突了,不知您在这儿,本该由做小辈的我去拜访您的。” 感觉他的笑显得更真诚了些:“我约了客户洽谈公事,听说景吾和朋友在这用餐,就来打声招呼。” 他顿了顿,又道:“日向小姐请随意,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转向迹部,带着父亲对儿子的慈爱:“景吾,好好招待日向小姐。” “是。父亲慢走。”迹部恭敬地说。 我弯腰目送大老板走出门,大老板在门口时顿了一下,回头又打量了我一下,才离开包厢,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34、浅酌也会醉 这确实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我和迹部在他的父亲离开之后相谈甚欢,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有很多见解我们惊人的相似,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包厢内,伴着餐后甜点,浅酌小酒,和志趣相投的朋友交流着令人愉快的话题,偶尔谈到共同感兴趣的地方还相视一笑。 直到我意识到时间已经较晚,才意犹未尽地向他告辞。 “本大爷承认你是朋友,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迹部脸色微红,不自然地说。 我微笑,从善如流:“好,景吾。你也可以叫我小……” “雅。本大爷就这样叫你!” 我有点犹豫,爸爸妈妈、亲戚朋友都叫我“小雅”,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我“雅”,每次听到他低沉磁性宛如暗夜下徐徐的晚风,撩拨着醉人的旋律,一声声在耳畔唤我时,身体总会不自觉地发热,脸会发烫,总觉得那是情人间最亲密的私语,那是只属于我和他的昵称,就像这世上只有我唤他“小光”一样。 眼看着景吾大少爷的脸色随着我的沉默而越来越黑,我不再犹豫,反正他确实是个很谈得来的朋友,虽然只见了三次,但我有预感他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微笑地应了:“好。” 我打开车窗,本来就酒量浅,加上边喝边聊天,不觉多喝了几杯,现在被风一吹,就有点头晕。 我有些昏沉地指点路,意识渐模糊。 “雅,到了。” 谁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点霸道,又有温柔,很矛盾。 “雅,醒醒……”声音继续,这次还加上轻摇的动作。 “唔,小光……别摇,我头晕……”我呓语。 声音和动作都停了下来,我满意地放任自己沉睡。可不一会,身体轻晃了一下,似乎被人横抱起来。 耳朵贴着谁的胸口,沉稳的心跳声清晰可闻,鼻端嗅到淡淡的玫瑰花香,不刺鼻,很好闻。 我蹭蹭,结实的肌肉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温暖又安全。是谁? 大门打开,灯光照到我的脸上。受到刺激,我把脸往抱着我的胸膛藏了藏。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影在地上。 “手冢?”抱着我的人惊讶地低喊。 “……迹部。” 清冷的声音似乎也有一些情绪起伏,为什么小光在这儿? 他们的声音渐渐模糊,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夜晚的凉风吹到身上,我有些瑟缩。 身体轻荡,我被转移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我皱皱鼻子,是熟悉的薄荷清香,自动地在他怀中找到舒适的位置,这次终于真正的睡着了。 35、心急如焚的冰山大人 手冢国光神色复杂地看着即使躺在床上仍抓着他衬衫下摆不放的女孩,她正甜睡着,不知道他此刻乱极的心绪。 今天下午比赛间隙,回头时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幸好一年级的崛尾说见到她和马修教练出去了。 谁知道比赛完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她回来,打她手机竟然是关机状态,想到她今早被他叫醒后的怨念,心里不禁有些想笑。 这丫头,该不会是趁他不注意跑回家睡觉吧?校车上靠着他睡了一路还不够,进入会场后仍是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 摇摇头,心思单纯的小丫头! 比赛结束,他和大石、龙崎老师又回趟学校,处理些事情后,才照惯例集中在河村寿司店庆祝。临走时还打包一些她爱吃的寿司。 在寿司店里众人都问她去哪了,竟然连最喜欢的寿司也不来吃? 他还未说什么,桃城已经恍然大悟般地大声说:“我知道,小雅肯定是回家睡觉了!这几天她上课都睡!” “难怪啊,那么重的练习,我们都吃不消,何况女孩子呢。”大石说。 手冢剑眉微蹙,上课也睡?她有那么累吗?马修教练的训练也确实太重了些。 嗯,晚上回去帮她按摩一下吧! 可是她竟然不在家里!问过家人,也说她今天没回来过! 她去哪里了? 手冢马上拨了马修教练的电话。 “海伦娜吗?我们只聊了十分钟左右,之后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马修说。 “打扰了,再见。”手冢心急如焚,想马上挂了电话,然而马修却叫住他。 “手冢。” “……是。” “或许你该想想你和海伦娜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什么意思?” “海伦娜是个天才,她的未来不是日本这个小岛国,她有更广阔的世界。” 手冢沉默,马修仿佛看见他的反应般,在电话那头说:“如果你想为她好,就应该知道最适合她的是什么。再见!” 浑噩地挂了电话,马修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万丈波澜。 只是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她!刚想出门,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耐烦地接听:“你好,我是手冢国光。” “小光,是我……”她甜美的嗓音传进他的耳朵。 “你到哪去了,我到处找你!”他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然而更多的怒气上涌,口气不自觉地变得严厉。 她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似乎带着一丝心虚:“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你告诉阿姨一声,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麻烦你了!再见!” “等等……”告诉我你在哪里! “嘟嘟……”一串忙音。 他瞪着手机,不敢相信她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她和哪个朋友在一起? 由于她一进入青学就当网球部的经理,和班上的女生相处不是很多,能被她称得上朋友的没几个。那么,就是以前的朋友了? 眼神暗了暗,手冢想到了美国来的艾瑞史宾利。雅和他在一起吗? 可是不对,他记得比赛结束后还看见马修带着他的学生回酒店,当时艾瑞史宾利也在其中。 她到底和谁在一起? 不过好歹还知道打电话来说一声,手冢松了一口气,阻止了家人想出去找她的念头,回自己的房间了。 直到习惯早睡的爷爷、父母都已经回房休息,雅也没有回来。 本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回来?在房间坐不住了,他又回到客厅,在黑暗中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才一会?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来。 “妈,怎么起来了?” “啊,醒来想喝点水。”妈妈笑着说。 他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递给妈妈,被妈妈扯着坐在她旁边。 “妈?” 妈妈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后说:“国光,你很喜欢小雅?” “啊。”他脸有些红,不习惯和妈妈说这种亲密的话,但是仍坚定地点头,“我很喜欢雅。” “好儿子!”妈妈眉开眼笑,一掌拍上他肩头,“我一直都喜欢小雅,从你们还小的时候就盼望着她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真是迫不及待抱孙子了!你可给我努力点!” “妈,说这些还太早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又带着羞赧。 “不早,不早!我想过了,既然你们相爱,干脆就先订婚吧!等你十八岁了马上结婚!过几年我就有孙子抱了!可爱的、小小的孙子……”妈妈简直是陷入幻想中。 “妈……”手冢无奈,他们年纪还小好不好!可是不可否认,妈妈的话让他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订婚吗…… 把她订下来,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她,谁都别想觊觎! 这个想法让他怦然心动。可是下一瞬,马修的话出现在他的脑海,沸腾的思绪马上沉寂下来。 “如果你想为她好,就应该知道最适合她的是什么。” 最适合她的…… “国光?”妈妈推推他。 他回过神,托了下眼镜,说:“妈,您先去休息吧。” “你没事吧?”妈妈狐疑地看着他。 “我没事,妈别担心。” 妈妈放下水杯,说:“那好吧,我先去睡了。你继续等小雅吧。”转身却打定主意找时间问问看小雅的意思,她可是很期待小雅成为国光新娘的那天呢!还有,也该电话联系一下小雅的父母了,他们也期待了很久了! 手冢一个人在客厅沉思,马修的话、妈妈的话一一在他心里翻腾,让他不禁烦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他快步走到玄关,拉开门。 “手冢?”惊讶的低喊。 “……迹部?” 为什么迹部抱着雅?他们今天一直在一起呆到这么晚吗? “原来这是你家啊?”迹部仍是笑得嚣张,手上的动作倒是轻柔。 “为什么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睡在他怀里的娇小女孩。 “哦,这个笨女人,明明酒量不好还喝了那么多,在车上就睡着了。” 他伸手接过,雅自动自发地找到舒适的位置,继续沉睡。 直到把她抱在怀里,他担心了一天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迹部,谢谢你送她回来。” “没什么,谁让她喝酒了就睡着呢!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嗯,再见。” 向后摆摆手,迹部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不一下,豪华跑车就消失在夜色中。 手冢关上门,把她抱回房间。 找来湿毛巾擦拭她的脸,靠得很近,她呼出的气都带着酒香。酡红的小脸,卷翘的睫毛,微张的樱唇,呼在他脸上的轻柔的气息,他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头越来越低。 “唔,景吾……我喝不下了……”她突然呓语。 手冢一僵,她怎么会那么亲密地叫迹部的名字? 冰帝的部长从来都是自恋嚣张的人,除非是得到他承认的朋友,否则是不屑与理会的,他骨子里比谁都高傲。 回想刚才迹部虽然嘴里嫌弃,可动作却很小心,眼神带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温柔。 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认识迹部的? 手冢轻捏她的脸颊,无奈地低语:“你又到处拈花惹草了。” 起身想去放毛巾,却走不动。她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他衬衫下摆,握紧。他轻轻地掰开,她抓得更紧,半天都动不了。 无奈地吐了一口气,算了! 他很干脆的跨上床,把她抱在怀里,闭上眼。 36、部长的心理(2) 已经是半夜,手冢国光仍睁着清醒的眸子看着怀里百看不厌的容颜。 “雅,我该怎么办?”低低的呢喃,熟睡的人儿自然听不到。 他明白马修教练绝不是单纯带圣米安的网球队员来青学的,来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让雅和朱莉博特比赛,接下来的一周更竭尽全力地训练她,他保持缄默,只在放学路上把累得走路都费劲的她背着走一段。 马修教练在训练美国学生的同时,也在观察他。很多次他在练习时都感觉到马修若有所思的视线。 心中隐约有个想法,他却不敢真正深入地去想。就怕一旦成真,他承受不起。 他记得大和部长的那句话:“手冢,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当时的他已经被高一级的学长挥拍打到手臂,伤害已经造成,也心灰意冷地想要退出网球部,却因大和部长的一句话而留下。 他也和大石在夕阳下许下要一起进军全国大赛的承诺,三年来每日带着信任他的队友们辛勤地练习,明年他就要上高中了,今年是最后一次机会。 开学后,上天就给予他一个惊喜。 越前龙马,武士南次郎的儿子。看到他,他总算了解当年大和部长对他的感觉。 一块未经打磨的宝石。 他很期待,越前龙马能走得多远,有越前在的青学,全国大赛又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最初,越前让他很失望。 越前似乎找不到打球的目的,他的打法也都是越前南次郎的翻版。为了燃起越前龙马的斗志,不顾医生的劝阻,和越前在高架桥下的网球场认真的比赛一场,观众只有大石一个。 那天,他用尽全力打败越前,对着他的双眼说:“越前,你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看着越前因他的话而呆怔,他转身捂住抽痛的左臂,唇角微勾。 还好雅没有看到,不然她肯定会猜到他隐瞒的伤。 公车上,他想,大和部长交托在他肩上的重任,他似乎找到了下一个继承的人。 青学最强的阵容全部到位,他可以无后顾之忧地为全国大赛做准备了。这段时日他过得最舒心,有他爱恋刻入骨血的雅陪着,有干劲十足的队友,他的左臂也好转了。 雅从小就时而精明、时而糊涂,他利用她的糊涂把手臂受伤的事糊弄过去了。然而他的雅厉害的地方也在她的精明。 人人都知道青学有个数据狂人乾贞治,乾的数据确实很厉害,但雅的眼睛更亮,她总能在观察一局比赛后精准地指出比赛双方的弱点和不足,制定相应的练习计划,她这个经理干得很称职。 只是…… 就如马修所说,雅是个天才,她的未来不在这儿,她有更广阔的天地。 雅的天赋不是在场外指挥,她是天生在场上发光发热的人,她打的网球让人看得目不暇接,不管对手多厉害,她总能在一两局后把比分拉近,即使输了也没丢多少分。 美丽的笑脸,优雅的动作,华丽的举止,让她在美国青少年网球界获得很高的赞誉。他曾看过她的比赛录相,观众对她的喜爱和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他默默地看着,为她骄傲的同时,心里有块地方悄悄抽疼,她越走越远,已经超越他很多,他快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然而,在他失落的时候,她竟突然地出现,转入青学,当网球部的经理。 为什么? 他们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他只知道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在他身边,住在他家里,日夜相伴。 他曾猜测过她在美国是不是碰上一些事,或遇上某些人,才会回日本? 他从她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岁月真的很无情,小时候的她心思全都写在一张脸上,喜怒哀乐直白得很。 然而现在,她长高了,变得更美了,他却再也看不出她的心思了。 有时候看她坐在场外,眼睛里却闪过渴望的光芒。他们都一样,早就把对网球的热爱刻入骨子里,而她回国那么久了,竟没有正经地比赛过一次! 她陪他练习过,和越前龙马玩笑性地打过,其他队员如何请求她都推到他身上,不愿和他们比赛。 她……在逃避什么? 马修带领着她曾经的队友来到青学,托马修的福,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她。原来她在美国就是这样进行训练的吗?比他们任何一个正选强度大的训练,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怎么承受得了? 曾想阻止过马修,然,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因为他看到即使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她的脸上仍露出笑容,比他见过的还要绚烂的笑,极美。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 心底有些苦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大,他已经成为阻挡她前进的墙,他利用他们之间的羁绊把她囚禁在身边,折断她的翅膀,以爱为名,画地为牢,强硬地留住她。 可是,她是破茧的蝶,在马修的刻意训练下,她终究会展翼飞翔,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手冢低头,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从额头、眼睛、鼻子到嘴唇,带着眷恋、不舍,最后俯身在嫣红樱唇上印下轻浅的一个吻,缠绵悱恻,却尝到苦涩的味道。 37、送别 第二天在头痛中醒来,本来还担心会被骂,谁知他只是双手环胸,静静地看了我半晌,半天才淡淡地说:“以后别再喝酒了。” 很反常! 我瞪着车窗上他的侧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照理说我不吭一声就跑去玩到深夜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还是由一个男孩子抱着回来的,他即使不说我未成年就喝酒,也该吃吃醋呀! 真奇怪! 难道我有被虐的习惯?没被他骂就全身不舒服? 一路胡思乱想,不一会车就停在机场。 今天,魔鬼马修和圣米安的队员们就要回去了! 我简直想欢呼雀跃,终于摆脱魔鬼的蹂躏了! 我嘴角含笑,心情高兴得不得了,看什么都顺眼。 “海伦娜,难得来一趟日本却没有玩到什么,真不甘心!”朱莉嘟着嘴说。 “没关系,放假了你再来,我保证带你玩遍日本!”我抱了抱她,安慰道。 “到时候我也要来,海伦娜可不能不理我!”东尼奥有力的双手把我高高抱起,我晕眩地挣扎。 “海伦娜,你过来一下。”艾瑞拉着我走到角落。 我有点心虚,这一周我都没怎么理会他:“艾瑞,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这几天你很累,马修教练也说别让我去打扰你,可是,我想让你明白,我完全是为了你才来日本的。”艾瑞温柔地看着我,语气有些哀伤,“海伦娜,有些话我想对你说,但是不是现在,我只希望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让我说出来。”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哦!我爽快地答应:“好。” “海伦娜,”艾瑞捧着我的脸,依依不舍地说,“你要继续练习,别松懈下来,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好了,艾瑞,你说的我都会记住的!你也一样,要保重呵!”我看着面前这张金发蓝眼的熟悉面孔,想起在美国时的点点滴滴,终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保重,艾瑞!” 我走向马修教练,他正在和龙崎老师寒暄。见我走过来,他看了我一眼,对龙崎老师说:“龙崎老师,海伦娜就拜托你了!” “霍特先生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安排表好好训练小雅的!” 晴天霹雳! 我惊慌地问:“龙崎老师,什么安排表?” “我留给龙崎老师一个针对你的训练表,在我离开后由龙崎老师继续训练你,免得你趁我不在就偷懒。”马修勾唇浅笑。 我惊悚地瞪着马修,为什么他在走之前还留有一手啊啊啊!!! 难道我水深火热的日子还要持续下去吗! “海伦娜,”马修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别忘了昨天我说的话,一个月后的德国交流赛……”声音细微得只有我听到。 我欲言又止,他又说:“别忙着拒绝,好好想清楚。几天后给我答复。” 他直起身体,看着来送行的青学正选,颔首道:“这一周感谢各位同学的热情款待,希望大家闲暇时能到圣米安做客。” 部长代表发言:“有空我们会去的!” 马修深深地看着某部长:“手冢,你是个出色的球员,假以时日,你必定大有成就!” “谢谢!” 飞机起飞了,我手搭在额上看着两道弧线渐渐消失。马修,为什么你那么执着呢? “好了,”龙崎老师拍拍手,“既然所有正选都在这儿,我有件事要宣布。” “什么事喵~,教练?”菊丸猫睁大双眼。 “趁这次绿之日和宪法纪念日放假,我们所有正选队员到轻井泽进行合宿,为期六天!” “耶,太好了!”桃城首先跳了起来,一把搂住龙马的脖子,“轻井泽啊,旅游休闲胜地啊,真是太棒了!” “想来肯定很有趣吧!”不二学长咪着眼说。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讲个不停。 “所以,”龙崎老师提高声音,“大家今天就不用训练了,回家收拾合宿用的东西,明天早上九点到校门口集合!” “是!” 我转身向外走,龙崎老师又说:“小雅,你也要去。” “咦?为什么?”我惊讶。 “因为你是经理,还有……安排表。”为什么我看到龙崎老师笑得很不怀好意? “知道了……”我垂头丧气地跟在冰山身后,沮丧至极。 呜呜,我美好的假日,我期待的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就这样拍拍翅膀飞走了! 38、幸村 走进医院,远远地就见草地的长椅上一堆小孩子围成一圈,不时发出欢呼声。 我微笑,缓步走过去。被小孩子围在里面的男孩抬头看到我,笑着说了句话,孩子们欢呼雀跃地散了。 我浅笑:“小孩子都很喜欢你呢,幸村。” “啊。”幸村精市笑得有些腼腆,捋了一下头发。 我把手里的花束递过去:“送给你。” “是紫蓝爱丽丝啊。谢谢。” 真是一副精致美丽的图画啊!我在心里赞叹。 紫蓝的头发随风轻扬,眉眼如远山含笑,波光流转,白玉无瑕般的脸庞,在树影斑驳间露出唇畔微泯的笑意,低头轻嗅怀中的花,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岁月沉淀后凝聚在身上的优雅、尊贵。 我坐在他旁边,四周很安详静谧,间或传来几声蝉鸣,很悠闲的一个午后。 这样的环境让我的心情也渐渐放松,脸上也露出浅笑。 “你不是说被魔鬼教练蹂躏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幸村问。 提起这个我就很兴奋,语调也轻快了不少:“教练已经回去了。我可以轻松一下了!” “啊,那真要恭喜你了!”少年笑着说。 “嗯,嗯!”我猛点头。 自从那天我把病发倒在街道上的幸村精市送到医院后,来看望过他几次,觉得他周围的气场都不同,很安详、舒服。偶尔想静静时,在他身边就能得到一个宁静的氛围。 青学,除了少数几个外,其他都是青春热血的代名词,平时吵闹得很,亏得冰山部长手段厉害,能镇压得下。 几次下来,幸村也不在意我偶尔的发呆,他从身后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我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他。 “日向,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在我盯着他看,思绪却飞远的时候,幸村突然带笑说。 “啊,”我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你在看……”望望书名,“魏尔伦诗集?” “是啊,住院这段时间突然迷上的。” “那……”我拖长调,慢吞吞地说,“能读给我听听么?” “好啊。” 少年优雅悦耳的嗓音缓缓响起,我闭上眼安静地倾听: d039;autone s longs des violons one on eur d039;une ngueur onotone tout suffot blê, quand sonne l039;heure, je souviens des jours ans je pleure je 039;en vais auvais qui 039;eporte de?à, delà, pareil à e 秋歌 秋声悲鸣 犹如小提琴 在哭泣 悠长难耐的阴郁 刺痛了 我心脾。 沉沉闷闷 迷迷蒙蒙 钟声荡起 往事如烟 在眼前重现 我泪落如雨 。 我走了 恶风卷着我 东飘西零 飘呵,飘呵, 宛如那 枯叶飘零。 春末夏初,幽静的午后,清风吹拂,树叶沙沙,这样的好天好景,美丽精致的少年却诵喃着一首凄婉的秋歌。 “幸村,你心情不好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只是想到我的病……”那笑容虚渺得像随时飘散的浮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身就不会安慰人,憋了半天,我故作轻快地说:“呐,幸村,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嗯。”幸村点头。 我知道自己的话很公式化,干脆就转移了话题:“呐,幸村,这么好的天气不应该读魏尔伦,这样的天气呀,最好是……嗯……” “什么呢?”少年笑看我。 “一盏清茶,一首春之歌,一本《泰戈尔诗集》。” 幸村煞有介事地思索半晌,才说:“听你这么说,我下次就试试吧!” 反正他不再沉浸在那悲哀的情绪中就好。 “幸村。”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们转头,发现几个穿着金黄夹杂黑色统一队服,胸前印有一个椭圆形徽章的男孩子站在后面不远处。上次到青学捣乱的切原小海带也在。 应该是幸村的队友吧, 我颔首打招呼,转向幸村:“幸村,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 “嗯,再见。” “再见。” 我向几个男孩点头示意,转身走出医院。 39、球场上的公主 大家目送着娇小的身影步出医院,表情不一。 “部长,没想到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啊!”丸井文太说。 柳莲二眼睛半睁:“据我的资料和直觉,应该不是部长的女朋友。” 欺诈师仁王雅治一反常态,没有出言调侃,反倒低头思索:“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切原赤也兴奋地扑到仁王身上:“我也一样耶!感觉曾经见过的!” 戴着帽子的真田玄一郎黑着脸给了切原一个爆栗:“真是太松懈了!还不从仁王身上下来!” 柳生比吕士走到幸村面前:“呐,部长,那女孩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幸村笑笑,云淡风轻:“不是的,她只是朋友。” “真的很眼熟啊。部长,她是哪个学校的?”仁王问。 “青学二年级生,日向雅。” “啊,我想起来了!”切原大叫,“有一次我到青学侦查,就是她带路的。我记得她是青学网球部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6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经理!” “就是你无缘无故缺席和柿木国中练习赛的那天?”真田不咸不淡地问。 切原脸皱成包子,嘟囔道:“副部长真讨厌,那么久的事都还记得……” 仁王雅治从肩上背的包中拿出一本杂志,翻开瘫到大家面前:“呐,我说见过她,原来在这里。本来都忘记了,不过赤也说她是青学的经理我就想起来了。” 大家凑过去一看,标题印着:《职业网球月刊》中学网球部青学专题。 “喏,就是她了,美国纽约著名的网球公主。”仁王指着杂志上的一张相片说。 “网球公主悄然离开,倩影翩然飞入青学。” “日籍女孩(helena herici )海伦娜海因里希,近几年在美国青少年网坛刮起一阵网球公主风。连续五年获得全美青少年网球女子单打五连冠,以其甜美的笑容、华丽的技巧、优雅的举止获得众多粉丝的喜爱与赞赏,被誉为“球场上的公主”。 而今,公主坦言来日本读书是为了短暂休息,“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 接下来我们把目光转向青学网球部,八位正选近日的状态良好……” “哇,她那么厉害呀!真看不出来呢!”切原大叫。 “嗯,为什么她的名字叫海伦娜海因里希?不是说她叫日向雅吗?”丸井文太疑惑地问。 “可能是英文名吧。” “海伦娜和海因里希都是纯粹的德国人的姓氏!” 原来你在美国那么有名么?幸村抬头望向日向雅走的方向,在心里默想。 她把病发倒在路上的他送到医院,并且来看望他好几次,她并没有说太多自己的事,就是聊聊天,更多时候是沉默,他看他的书,她发她的呆,这场景别人看到会觉得怪异,他却感觉很温馨。 上周她抱怨以前的教练来了,第一天就给她个下马威,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他微笑地倾听,并不打断她的话。 也曾想过她所谓的训练会不会是网球,毕竟那次他从昏迷中醒来,看见的是她和手冢在一起。与青学部长有关联的,应该是网球吧?或许她是青学女子网球部的队员? 在立海大,甚至是附近的学校,有很多女生自组成他的后援团,每年情人节他总能收到很多女孩子的巧克力,那些女生,面对他时无一例外都是一脸娇羞、迷恋,即使是他现在住院,也有好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经常跑到他的病房借故和他聊天。有时他会很反感,但是从小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对女士过分的拒绝。 可是日向雅不同。她来看望他时,有时会絮叨一些课堂上的小事,更多是在发呆,或是明明看着他思绪却不知飞到哪的那种呆滞样。 很有趣。 十几年来没有哪个女孩子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表情,真的是个特别的女生,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反感这样的她,她身上有一种祥和的气息,和她在一起,感觉流过身边的时光都放缓了脚步。 他对自己的病心知肚明,医生早就劝他动手术,他却一直犹豫。 即使被人称为“神之子”,王者立海大位于顶端的部长,他也只是一个国中三年级的学生,那么低的成功率,他也会害怕。 在她面前他从来不露出害怕的情绪,但总感觉她是懂得的,虽然她从来都不曾提起他的病。 比起那些关心他的亲人、朋友,这种淡淡的君子之交让他更喜欢。 如果不是今天切原和仁王说出她的身份,他还会继续像原先一样,秉承着温温脉脉的如水交情。 只是现在,他却生出一丝好奇,很想看看她打网球的样子。如果可以,他更想和她打一次。 想着今天女孩高兴地说魔鬼教练走了时的神情,他抱着怀里的花,浅浅地笑了。 “部长,这是什么花呀?感觉和你好相衬!”切原好奇地问。 他看着手里的花束:“这个吗?叫做紫蓝爱丽丝,就是平常我们说的鸢尾花。” 她送他带来好消息的使者吗? 40、精彩纷呈的合宿(1) “小雅,醒醒,到了哦……” “唔,别吵,我还要睡……”好梦正酣,谁那么不道德来吵醒我啊! “到轻井泽了,醒醒……” 我不情愿地半睁着眼,顺着声音的方向靠向那人,在他胸口习惯地磨蹭一下,呢喃道:“小光,我还很困啊,再让我睡吧……” 嗯,今天的小光好像有点不同,身材似乎变得纤细了些,在我靠过去时身体僵了一下,也不是我熟悉的薄荷味,是一种淡雅的花香,很好闻。 我动动鼻子,再深深地闻一下。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味道的? “小雅,我不是手冢哦……”我头顶上方传来带笑的温柔的声音。 我的身体迅速地僵硬,迟迟不敢抬头看一下被我抱着的人。 怎么会是这个外表随和、内在腹黑的不二周助! 想想这个比乾汁还恐怖的男生,我可不希望他把我现在的举动当作吃豆腐,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他不知不觉地报复回来呀! 呜,明明上车时我是靠着小光睡的,为什么到下车的时候会变成不二学长?难道我还在做梦?其实现在我还在梦中? 嗯,肯定是这样! 潜意识地不想接受我向不二学长投怀送抱的事实,我自己催眠了自己。 正在自我安慰时,身体被拽出,马上熟悉的薄荷清香环绕着我。唔,这个才是冰山的怀抱嘛! “不二,抱歉,雅没清醒时都是这样迷糊。”清冷的声音依旧,可为什么我听出里面蕴含着一丝怒气? “没关系呀,我很欢迎小雅投怀送抱的。”不二学长很温柔地笑着说。 揽着我的怀抱散发着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手臂更紧了些,我差点痛叫出声。 呜呜,又一次领略了腹黑狐狸的恐怖。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认错了而已嘛!我装死地把头埋入冰山的怀里。 “醒了就别再赖着!”某冰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把我放到地上。 我不情愿地站好,张开眼睛,才发现几乎全车的人都在,都睁大眼睛看着我。 为、为什么大家都没有下车?! 我向不二周助鞠躬:“对不起,不二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没关系。” 我看着笑眯着眼的不二周助,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学长身上好香哦……” 扑通,后面传来谁摔倒的声音。 “是吗?我没有喷香水呀,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吧。”不二学长笑眯眯地说。 呜,我几乎泪奔,身后的巨大制冷机已经在不要命地释放冷气了,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还没完全清醒嘛! “都在车上做什么?大家快下来,已经到了!”龙崎老师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解救了我。 我第一个冲下车,然后呆住了。 身后接二连三地队员们都下来了,桃城、菊丸学长站在我身边,一起s雕像。 半晌,桃城颤巍巍地问龙崎老师:“我们是不是还没到轻井泽啊?” “这里就是轻井泽了,我们本次合宿的地点!”龙崎老师笑着说。 “骗人的吧!”菊丸猫大叫。 我也很想大叫,不是说轻井泽是著名的度假区吗,为什么这里没有看见豪华别墅、高级酒店、精品屋? 眼前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延伸向上,尽头是一家破旧漆黑的三层高的旧式旅馆,四周群山环绕,树木葱茏苍翠,轻风吹过,沙沙作响。 白天景色很优美,可是到了晚上,简直就是不用准备就可以当鬼片的拍摄地了! 这是轻井泽? “别开玩笑了,你们以为是来旅游的啊?合宿地点就是这里,不会改了!”龙崎老师说。 “这里有网球场吗?”大石学长问。 “当然有,就在旅馆后面,这里原本就是70年代轻井泽最著名的网球场,只是后来房地产开发了现在的轻井泽,这里才逐渐变成这样。好了,我已经联系好旅馆的老板了,现在上去登记房间吧。” 我们拾级而上,看着满眼的绿色,我伸了个懒腰。远离人群、亲近自然,偶尔为之也蛮不错的嘛! 旅馆的老板是一对五十开外的夫妻,带着慈和的笑容迎接我们。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痕迹,沉淀成一种豁达和宽容,那是长久接近大自然并受其影响的人身上才会有的。 分配好房间,竟然刚好一人一间。我放好行李,环顾房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采光明亮,一张小号的双人床,床头柜,浴室,还算不错啦! 我进浴室简单梳洗了一下,冷水清醒了下头脑,刚走出来就听到龙崎老师大嗓门:“大家都去网球场集中!” 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四周埋没脚踝的草丛,倒是中间的四个场地,整理得比较干净。 “龙崎老师,我能不能看看马修教练安排的训练表?”我谄媚地笑着问。 龙崎老师掏出一张纸:“喏,这里。” 我边浏览边抽搐眼角:看看,这是什么鬼计划!每天视情况而定跑步两至三小时,独自练习四小时,每天至少和两个人打一场,甚至还要求我一人对上双打! 马修,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整死我呀! 再看看他安排的对打,全部青学正选采用轮回赛,务必保证我六天时间一刻都不放松! “太好了,这次总算可以和小雅比赛了!”桃城兴奋地说。 “嗯,这次合宿后小雅的数据应该可以更新了。”乾学长推推眼镜,说。 我可不可以拒绝啊? “不行!”众人大喊。 默……难道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41、精彩纷呈的合宿(2) 好累!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向房间,满脸汗水、泥土交杂,汗味熏得自己都快受不了。 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竟然在里面。 “日向学姐好!”两人恭敬地行礼。 我点点头:“你们来啦?不好意思,我先进去洗澡。” 我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任热水从头上淋洒下来,我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 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我走出浴室。龙崎樱乃和小坂田不在了,换成了龙崎老师。 “老师?”我擦拭头发,疑惑地问。 “小雅,和你商量件事儿。”龙崎老师笑得脸上皱成一朵菊花。 我顿了一下:“……什么?”好像有不好的预感。 “樱乃和小坂田突然跟来,可是已经没有空房间了。我就安排她们睡你这里。” 我看看那张小号双人床,默。 两个人勉强可以,但三个人就……即使是三个瘦弱的女生也会有点挤。 “当然不是让你们三个人一起睡啦,是她们两个而已。” 我伸手指着自己:“……我呢?”我睡哪? “你去手冢那里。”龙崎老师笑眯眯地说。 “……” 无语,这话是一个老师应该说的吗? “我和小坂田睡,樱乃就和老师您……” “不行,我习惯一个人睡。” “我也习惯一个人……”我垂死挣扎。 “我已经和手冢说了,你的行李也放到他那里了。”龙崎老师说,又笑得像得道的狐狸,“再说了,你们不是正在交往吗?我相信手冢的人品。” ……我可不相信自己! “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们一起长大,现在又在交往,住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啦!哦呵呵呵……”魔女般的龙崎老师笑着走出房间,我傻愣愣地站着。 晚餐虽然不是很丰盛,但都是些清淡口味的野菜、山珍,大家也吃得很尽兴。我吃完就呵欠连天地告辞,迷糊地意识还记得走到某部长的房间,打开门,浑噩地梳洗一下,换了睡衣,钻进被子,几乎马上就睡着了。 过好久后感觉身边床铺下陷,一具温暖的躯体靠着我躺下来。我自动滚进他怀里,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脸颊磨蹭着他衣衫微敞的胸膛,口齿不清地说:“晚安,小光……” “晚安。”低沉的声音响起,额头被他轻吻一下,感觉到他的疼惜,我笑了笑,沉入梦乡。 仿佛刚刚睡着,又好像过了很久,感觉到身边的人小心地起来穿衣服。 我揉揉眼:“什么时候了?”天都没有亮呢! 他停下来,抱歉地说:“吵醒你了?我想趁起床时间没到出去跑几圈。你要一起吗?” “不要,我还要睡……” “继续睡吧,到时间我再叫你起来。”他为我掖好被子,轻轻地打开门,走出去了。 睡意朦胧中突然听到房间里响起“嗞嗞”的声音。 嗯,是蛇吗? 蛇! 一想到可能是蛇,我霎时清醒过来,坐起身后才睁开双眼。 这是什么状况?我眨眼,再眨,面前的人没有消失。 乾学长手拿着摄像机,傻傻地站在床前。 原来“嗞嗞”声是摄像机发出来的啊,只要不是蛇就好。 刚想躺下继续睡,猛然清醒过来。 为什么乾学长会在这里?还拿着摄像机?! 我低头看自己,头发有些蓬乱,睡衣的右边带子滑下肩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啊,色狼!”我尖叫,拿起手边的枕头用力地掷向他。 “什么,有色狼?” “是小雅在叫!” “去看看!” 走廊上传来吵嚷声,大家的脚步都冲向这里。 我又羞又窘,恨不得把自己埋入被子中永远不出来。 “咔哒”,浴室门打开,部长大人边走边系浴袍的带子:“怎么了?” “手冢……” “乾,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手冢,那个,小雅她……”乾学长一手拿摄像机,一手捉着我丢的枕头,难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雅,到起床时间了,起来吧。”某部长说又转向乾,“抱歉,乾,你能不能先出去,让雅换衣服?” “啊,哦!”乾学长就这样拿着枕头像梦游一般地走向房门。 正在这时,虚掩的门外传来声音。 “为什么小雅的声音从部长的房间传出来?” “小雅喊色狼,该不会手冢真的是色狼喵?” “咝~部长才不是那种人!” 房门轰然打开,一众正选队员和乾学长门里门外面面相觑。 我拥着被子呻吟:让我死了吧!没脸见人了! 42、精彩纷呈的合宿(3) 我站在在场外看安排表,很好,今天就轮到我和乾学长的对打了。 呵呵,终于可以报今早的一箭之仇了。我阴测测地笑着:一大早地就让我出丑,看等下我怎么回报! “小雅,我……”对面的乾学长欲言又止。 “呐,乾学长,你如果不认真的话会输得很惨哟~” 我开始发球,把今早那种羞窘的心情都化做动力狠狠地砸向对面。 半个钟头后,我嚣张地说:“下一局,哪个做我的对手?” 众人一致摇头:现在的小雅简直就像个火炮,一点就炸,谁敢这时去惹她呀! 刚才闲闲围观的众人一瞬间跑到其他三个球场,对打的对打,挥拍的挥拍,跑步的跑步…… 我傻眼地望着空无一人的球场,感觉一阵风卷着几片枯黄的落叶飘过我身后…… “雅,我和你打。” 我看着站在对面的人,严肃地问:“小光,你是认真的?” “嗯。不要大意地上吧!”他点头,已经做好发球的准备。 接下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地投入到这场比赛。 自从我和迹部景吾打过之后就想和小光打一次。冰帝和青学肯定会在关东大赛上碰面,到时双方的第一单打绝对是部长的对打。我和迹部打过,稍微了解他的实力和球技。现在的我就想认真和小光打一次,看看他们两人如果王对王地站在球场上,结果会怎样? 又接了一球,用尽力气打到对场,球出界了。比赛结束,我4:6输给了他。 我甩甩有点麻痹的手,喘着气看着对面的人不语。 很大的力量,很重的球。不过可以感觉到他并没有发挥全部的力气,最多就七成左右吧! 果然啊,手冢国光是最强的! 心里油然生出一股骄傲感。 这个男人,是我从小相伴长大的青梅竹马,如今更是我倾心爱恋的人。 看着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近我,挺拔修长的身躯,俊美严肃的面容,无框眼镜后总是充溢着温柔宠溺的眼神,我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对他满满的爱仿佛快要冲破胸膛。 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走到我面前,看着他向我伸出手,看着他不曾离开过我的眼神,笑了。 我相信此刻的我一定笑靥如春花灿烂,满溢着爱意的如水明眸将他柔柔包围住。 我纵身跃入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笑嚷着:“小光,你真的好厉害!我认输了!” 我认输了,我不再去考虑什么两人之间的差距,日后该走什么路,我不再想了。只要跟着我的心走就好了。 这辈子,我绝对不放开你的手,不管前面是风是雨,我都与你度过! 爱上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43、精彩纷呈的合宿(4) “这段录像是利用合宿时拍摄的,我们青春学园网球部正选队员的起床镜头。起床时是人最没有防备、最没有警戒心的一瞬,本人有时候也觉察不到。可以读取对于打球方式有着重要影响的个人潜意识,这绝对是相当珍贵的记录。今天拍摄的是我们的部长手冢国光的起床瞬间……啊,色狼……” 我黑线地看着摄像机里的记录,乾学长沉缓的语气突然中断,换成我的尖叫声。 摄像机里头很清晰地看到我一脸迷茫坐在床上,衣衫半褪,头发凌乱。 我拿着摄像机的手颤抖着:“今早不该那么简单就放过他……” “好了,”某冰山拿过摄像机,放到离我最远的柜子上,“乾已经道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语气竟然带着笑意。 我不满地瞪他:“你就不介意?被拍的人是你的女朋友耶!”现在就这么大方了?上回圣米安中学的朋友来时拼命放冷气的难道不是他? “乾不是故意的嘛,他又不知道你睡在这儿。”冰山的琥珀色眸子溢满笑意。 我的怒气可没消下去,但现在生气的对象换成了浅浅笑着的某冰山,看着他现在的表情……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次就原谅他。不过……” “不过?” “他不是爱拍摄吗?下回如果有在海边的合宿,我就换几套比基尼让他拍个够!”就不信我这么说了你还无动于衷! “你敢!”冰山眯起眼,冷冷地看着我。 我站在床上,两手叉腰:“你看我敢不敢!我日向雅可是敢说敢做……哇,你做什么!” 一阵天翻地覆,我被他放平在床上,一双手被他单手禁锢在头顶,他的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眯着眼冷冷地说:“有胆你再说一次!” 呜,好可怕!比那次被南次郎叔叔刺激到还要可怕得多。 可是天生不服输的性子在做崇,再加上我笃定他绝对不会伤害我,所以仰着脑袋得意地说:“说就说!我要穿比基尼让……” 狂猛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不是原先那种温柔的轻吻,而是宛如猎豹猎食般精确地擒住中意的猎物,马上撕咬起来。 “唔,小光,放开我……”我艰难地躲避着他火热的唇,没想到却被他湿滑的舌长驱直入。 攻城掠地的舌头席卷我口中的每个角落,牙龈、贝齿,最后吸住我羞怯的舌,吸吮、舔咬。 眯缝着的狭长凤眼,是我从未见过的危险,捏着我下巴的手一路下滑,宽松的睡衣让他便利不少,常年打网球生出的薄茧在我的肌肤上滑过,酥麻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流窜全身。 他退出我的唇,转而沿着轮廓辗转到耳际,含住我小巧的耳垂。 “嗯……小光……”理智从脑海中溜走,我昏沉地任他摆布,感觉到胸部被他轻轻揉捏,火烫的唇顺着手的动作下滑,灵活的舌尖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 “唔……小光……”不知何时获得自由的双手插入他茶褐色的发中,我什么都无法思考,只随着感觉一遍遍地轻吟着他的名字。 来到胸前的唇含住我一边的蓓蕾轻咬重吮,另一边是修长的指尖掐弄爱抚。 “小光……求你……”我不能抑制的轻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求他什么,只感到全身无力,小腹盘踞着一团火。 “不要!”直到感觉到他一根手指在下面轻刺撩拨,我混沌的思绪蓦然一清,喊了出来。 我以为的喊叫竟然只是无力的娇喘,我手覆在他的手上,无力的阻止:“小光,别这样……” 他抽回手,颤抖着双手把我的睡衣整理好,环抱住我的腰,身体紧绷,脸埋在我的脖颈,大口喘气。 我承受着他的重量,即使是这种时候,他都体贴地移开半个身体,没有把全部重量都压到我身上。 过了良久,他移开身子,一翻身把我抱到怀里,手轻撩开我被汗浸透而黏在脸颊的发丝,温柔缱绻,眸光带着歉意:“雅,对不起,我失控了。” 我轻轻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失控,我又何尝不是? “我被你的话气着了,做了伤害你的事,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他抬起我的下巴,轻柔地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从来不变的温柔、爱恋,我却突然忆起方才他布满情|欲的样子,性感、危险,我的脸蓦地红了。 “小光,其实……嗯……”我嗫嚅道,“我不介意……” 抱着我的身体一僵,他抵着我的额头轻叹:“雅,你在挑战我的自制力吗?” “我是说真的啦!”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按捺住矜持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 他轻抚我的发丝,说:“我知道。只是,你值得最好的。我不想委屈你。” 我呆在他怀里,心里又甜又酸,突然很想哭。 眼泪真的就这样落了下来,我哽咽地抓着他浴袍的前襟,吐露出我心底的爱意:“小光,我爱你。” 他一一吻去我的泪珠,有力的手把我紧紧地抱着,狭长凤眸流光溢彩,冷峻的线条舒展开来,洋溢着春风吹拂大地后春暖花开的美景。 “雅,我也爱你。” 躺在他怀里,我感到一直存在的安心。心情起伏不定,既高兴又有点彷徨,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雅,以后别再说一些刺激的话来气我了。”低沉的嗓音响在我的耳际。 我乖乖点头,再也不敢了。脱去冰山外衣的手冢国光,实在太可怕了!要捻虎须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驾驭猛虎的能力呀! 突然想到一个我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沸腾的思绪就沉寂了下来。 “怎么了?”他敏感地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低下头问我。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问,怕如我所料而受不了;不问,又像一根刺插在心上。 “雅,别这样,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他摩挲着我的唇,让我把牙齿松开,别虐待自己。 我看着他的神情,这个对待所有人都是冷静淡漠,站在青学顶端的部长,在我面前,永远包容体贴,永远为我着想,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我的人,我还怕什么呢! “小光……”说出来时才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低着头,嗫嚅,“那个……” “什么?” 看着他疑惑的神情,我心一横眼一闭:“小光,你的那些技巧是怎么练出来的?” “……” 奇怪,怎么大半天了他都不回我的话?难道真的是和别的女生练出来的?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就冷了下来,挣扎着脱出他的怀抱。 “雅,你这是在吃醋吗?”声音竟然还带着不容错辨的笑意。 我觉得更难堪,更加用力地挣扎。 “雅,别乱想。”他紧紧地抱着我,声音低柔,“你知道我有轻微洁癖,别说是异性,就是同性之间我也不喜欢有太多的肢体接触,你说,这样的我,会去找其他的女生来练习……‘技巧’吗?” 我默。 想想他每个月都能消耗掉五瓶除臭喷剂,常用冷冷的冰山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难得,你会为我吃醋。” 他竟然还有心情感叹! “可是……那个……” “雅,我毕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啊!” 他俯身在我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 我瞪视着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万年优等生手冢国光吗! 半晌,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竟然在网络上看……唔……” 他用唇封住了我想要说的话,不一会,我就在他的唇舌交缠下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44、精彩纷呈的合宿(5) “呐,海堂,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 “你为什么会加入网球部,你的家人啊……这些。” 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没带手机,估计可能是八点左右吧。四周一片寂静,树叶被夜风吹过发出很大的响声,白天幽美的景致此时看来却那么的毛骨悚然。 我郁闷地想大叫。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落到这种境地? 而且还是和阴沉、暴戾的海堂薰一起啊啊啊?!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呢? 吃完晚饭后看见晚霞很美,想想明天就是合宿的最后一天了,就想和某人来个亲近大自然的约会。 只可惜他正在和龙崎老师、大石学长安排下周校内排名赛的事,没空。 我从善如流,自己一个人走出来了。当然是跟他报备过的。 走到后山,正好看到海堂在练习挥拍。 青学的正选中,明面看到最努力的就是海堂同学了。当然其他人背地里怎么努力我是看不到的。 和他打一声招呼后就转身看看四周美景。树影婆娑,晚霞渐隐,眼看就要月上中天,美不胜收。 不自觉又看向认真的海堂。 很有个性的脸,争强好胜的大眼睛,微厚的双唇,绿色豹纹的头巾,嗯,看面相实在是那种热血固执的男孩,很适合在帮派中处于冲锋陷阵的角色。 突然很想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笑。把青学正选队员想象成混帮派的小混混,如果让爱护队友的部长大人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海堂,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我看看天色,夜幕已经迅速地蔓延。 “哦,你先走吧。”海堂说,感觉很冷漠。 我不以为意,海堂薰就是这样的人。耸耸肩,我最后看一眼仍在认真挥拍的男孩,转身就走。 不,等等! 我急速转过身,凝神看向海堂站立的脚底。 果然!那里看起来是草地,但实际上是一片断层,后面悬空。而海堂专注于练习,渐渐接近那里,已经到达边缘了。 我惊叫一声,扑过去拉住他。 “海堂,小心!” 刚抓住他的手,我脚底一松,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 不知道翻滚了多少圈后,我才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还好地上是一层软草,没有石头、树木等着我的脑袋来磕。 “日向,你没事吧?”海堂坐起身,问我。 暮色四合,群山的轮廓已经看不清了。我试着坐起来,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全身细碎的疼痛,估计是翻滚下来时被凸出来的石块、树枝刮到吧。 我站起来,左脚一着地,一阵钻心的痛,身体晃了晃,两手乱挥,抓住了海堂的手臂才能站稳。 “怎么了?”海堂扶住我,问。 我郁闷,怎么偏偏是脚呢:“好像左脚扭到了。” 他扶我坐下,说:“你坐着,我去找路。”语气有点不自然。 我奇怪地看他向前走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呵,海堂意外是个很纯情的男孩呢! 我坐在地上,仰头看四周。我们掉下来的地方离地面落差大概十几米,白天还好说,现在是晚上,我又扭了脚,靠爬上去行不通。 海堂走的地方似乎有条小路,但没有任何照明工具胡乱走动也很危险。 正想着,海堂回来了。 “小路可以走,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默。老天是在玩我吗? “算了,等下休息时看不到我们,他们会来找我们的。”我搓搓手臂,山风吹来,挺冷的。 “嗯。”海堂坐在我身边,挡住了大部分风。真体贴呢。 等了很久,或者是我以为很久,实际上刚一会,都没听见什么声音。 我的左脚越来越痛,身上细碎的伤口也痛得麻木起来。 “日向,我看看你的脚。”海堂慢慢地说,黑暗中感觉到他的视线在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担心我会拒绝。 “嗯。” 我伸出左脚,海堂蹲在我面前,大手有些颤抖地摸上脚踝。 他碰到痛的地方,我瑟缩了一下,感觉到他细细地摸索,左捏右按,好半天才松一口气:“没事,没伤到骨头。” “咦,海堂,你还会这个呀!”我惊讶地说。 “有时候练习过度也会受伤,久了,就懂一些。”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我快闷死了,换成其他人的话应该会把气氛搞得热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闷。 “呐,海堂,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 “你为什么会加入网球部,你的家人啊……这些。” 我极力忽略越来越痛的左脚和伤口,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 “刚入学时,我并不想加入任何社团,后来因为跟一个家伙不打不相识才加入网球部的。”海堂声音低沉,缓缓地说。 我略一思索:“是桃城,对不对?” “嗯。总觉得怎样都不想输给他,不管做什么都要和他争,他跑20圈,我就跑30圈;他挥拍五百下,我就一千下……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他!”声音突然坚定起来。 “……” 这或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朋友吧! “海堂,你和桃城组成双打或许会发挥意想不到的力量哟。”我笑眯眯地说。 “谁……谁要和他双打啊!” 怎么听着像恼羞成怒啊? 我忍着笑:“好了,不说桃城了。说说你的家庭吧。”我换个话题,免得害羞的小蛇不再理我。 “我家比较简单,爸爸、妈妈和弟弟。爸爸是银行职员,妈妈是家庭主妇,弟弟还在读小学……” 海堂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幸福。嗯,家人是最温馨的港湾。 我记得上回龙马的猫karup意外跑来学校时,海堂拿着玩具逗弄的情景。 海堂薰,外表凶狠暴戾,心肠却很柔软,喜欢小动物,单纯善良,很表里不一的男孩子。 “海堂,以后你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因为你肯定会对她很好。 不吭一声的男孩沉默着,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海堂,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是探险片里的情节?” “啊?” “呐,飞机失事,素不相识的一男一女流落到荒岛上,从一开始的互相戒备到后来的同舟共济,继而两情相悦,最后被一艘渔船搭救……你说像不像?” “……我和你又不是素不相识!” “呵呵,说的也是……” “……” 露珠渐渐浸湿衣服,我感到越来越冷,麻木过头,疼痛已经不明显了。头越来越晕,触手火热,身体却冰冷极了。 我下意识地靠近热源,靠在海堂的身上,迷糊地说:“海堂,我很冷,借我靠一下……” 他的手贴在我额头上,惊讶低呼:“天,你在发烧!” 火烫的额头被他冰冷的手覆住,我舒服地叹息。可是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模糊,只随着本能靠近他。 感觉到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把我拥在怀里。很陌生的怀抱,却宽大温暖得让人安心。我脸靠在他胸口,听到急速的心跳声渐渐变得平稳,一下,又一下。我数着心跳声渐渐睡着。 “……小雅……海堂……” “小雅……” “海堂……” “你们在哪里……” 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和海堂,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看见海堂抱着我,似乎也听到叫声,正抬头四望。 “小雅……海堂……” 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们出来找我们了。我听到小光的声音、大石学长、不二学长、乾学长、菊丸学长、河村学长、桃城、龙马的声音,还有龙崎老师的声音! 看着手电的光渐渐明亮,渐渐向这边走来,海堂大声应了一声:“我们在这里!” “找到了!听到海堂的声音了!”声音吵杂,脚步声快速地奔过来。 看着拿着手电来找我们的队友,看着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我笑着对海堂说:“海堂,我们的探险片结束了呢。” 我想从海堂怀里站起来,全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时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海堂放开抓着我的手,我侧头向他微笑了一下:“谢谢你,海堂。” 海堂低低地说:“不,是我该谢你。” 菊丸学长跑到我们面前,好奇地问:“小雅,你怎么会和海堂在这种地方喵?” 我苦笑:“掉下来的。” “怎么回事?海堂蛇你欺负小雅吗?” “你找死啊!” “住口!”抱着我的人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他把我横抱起来,率先往回走:“雅发烧了,快点回去。” 45、精彩纷呈的合宿(6) “好可惜呢,本来想今天和小雅打一场呢。”不二学长温柔地笑着,递过来一个他刚削好的苹果。 我看着断口均匀的苹果,咬了一口:“是啊。” 最后一天安排我和不二周助的比赛因为我发烧,左脚扭到而放弃。确实可惜,自从听到小光对他的评价后我是真的想和他比赛一次的。 “以后会有机会的。”不二周助坐在床沿,笑眯眯地说,“现在身体怎样?” “已经不发烧了,过几天脚就不痛了。”至于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忽略不计了。 原来昨晚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少了两个人,以为我早就睡觉了,而海堂一般都是自己练习到较晚。直到他们开完会,小光回房间看不到我,再把旅馆上下找遍后仍不见时,才通知大家一起找。这时大家才发现不仅是我,连海堂也不知所终。 大家找了附近一圈,仍看不见我们。旅馆老板提醒后山有断崖,他们拿着手电在老板的带领下走小路,才找到我和海堂。 当时距我们掉下断崖大概已经过了三个多钟头了。 原来过了那么久啊,吹了那么久的晚风,又被夜露浸湿,怪不得我会发烧呢。 “学长,海堂呢?他有没有事?”我问不二学长。 “放心吧,海堂身体素质很好,最多一点擦伤,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幸好!快关东大赛了,如果他受伤或是生病就不好了。” 传来敲门声,我和不二学长抬头看,发现谈论的对象正站在门外。 “海堂,你没事了吧?”我打声招呼。 “嗯。”他走进来,“学长好。” 不二周助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既然海堂来了,我就去练习了。小雅,好好养病哦!” “学长慢走。”我说。 目送着不二的背影转过拐角,我把视线放在面前矗着的海堂身上。 “海堂,请坐。” 别扭的男孩站在我面前,半天不说话。 我有些头痛,真不明白一个大男孩那么别扭干嘛! “谢谢你,日向。” 咦,别扭的小蛇说话了?为什么向我道谢?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如果昨晚没有你在,我肯定会很害怕,可能都支持不到大家来找了。”我认真地说。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摔下山崖,就不会发烧、扭伤脚了。所以……”他真诚地说着,突然向我鞠躬,“对不起!” “哎?你别这样!”我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拿这个认真过头的男孩怎么办。 “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拉住你的,只是我们都运气不好摔下去而已。你就别再介意了!” “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谢谢你!”海堂执拗地说。 我头疼地看着他:“既然你非要向我道歉和道谢,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你说,我一定做到!”海堂坚定地说。 我笑着说:“呐,海堂,你能不能别再叫我日向,直接叫我小雅吧!”青学的队员们就只有他叫我的姓,听着都有些别扭。 “啊?就这样?”海堂愣愣地问。 看着他的呆样,我抑制不住的笑出来:“嗯,就这样。” 他的脸突然染上红色,扭捏地说:“那……日向……嗯,小雅,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话马上夺门而出,就像身后有猛兽追赶一样。 我笑得捶床,海堂薰真的是意外的单纯可爱呢! 看着窗外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凉爽的风吹得窗帘轻拂,听着网球场上传来的击球声、欢呼声,我浅浅地笑了。 就这样,充满了甜蜜、辛苦、惊险的合宿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初夏结束了。 46、新的青学正选 回家过完剩下的假期,我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再次回到学校,又轮到两个月一次的校内排名赛了。 我拿起已经排好的比赛名单,蹙眉。 “怎么?”部长大人问。 我晃晃手里的纸:“四组里只有两人是正选吗?会不会……”太严苛了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7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了? “必须这样。关东大赛和以往不同,我们只有亮出最好的队员才行。”他缓缓地说。 “可是,”我指向一张名单,“a组的名单……” “你担心谁?” 我脱口而出:“当然是桃城啦!你、乾学长、桃城,你们三个肯定会出局一个,我就不信乾学长这两个月不努力,怎么看都是桃城比较危险。” “嗯。”他颔首,“如你所言,桃城对上乾,绝对赢不了。” 我喃喃地说:“我就担心桃城会想不开……” “你只关心桃城,不关心我?嗯?”冰山又开始散发冷气。 我抛个白眼:“如果你在校内排名赛输了,你还是青学的部长吗?”真是的!问的什么傻问题啊! “嗯哼!” 我端着宵夜盘走出他的房间,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那个热血冲动、爽朗的桃城…… 比赛进行到第三天,基本可以确定b组、c组、d组的正选名单。毕竟原先的正选是经过与外校强手厮杀过来的,所以毫无例外的全部入选。 只有a组…… 小光、乾学长和桃城三人的战绩都相同,都是6:0完胜。正选只有两个,怎么看都是桃城实力弱于另两人。 场内、场外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桃城和小光、乾学长的比赛以1:6和2:6输了。 看着桃城沉默地走出球场,我看见所有的队员都缓缓地把目光投向坐在休息区的乾学长。 或许被八个正选队员的活跃表现迷惑了吧,大家都忘记了其实还有一个乾贞治,除了帮大家在比赛前收集对手的资料外并没有闲着。 或许龙崎老师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里:“感觉如何?被人在背后观察了两个月?” 厚积薄发啊,乾学长。 倒是我没有那么惊讶,毕竟我也经常和他在场外一起观看大家的比赛、练习,当然知道他那反光的眼镜下藏着怎样的锐利。 最后一局,手冢国光对上乾贞治。 虽然了解小光的实力,可我仍忍不住屏住呼吸。乾学长的数据可不是盖的,他即使能赢也会很辛苦。 很快,局数1比1了。场外大家都沉默地看着。 菊丸学长问:“有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大石学长摇头:“从没想过。” “呐,小雅。”不二学长笑眯眯地问我,“你认为是手冢赢,还是乾?” 大家的目光全部都看向我。 我沉默了一下:“部长赢!”口气无比笃定。 “小雅,可别带着私人感情回答喵~”菊丸大猫趴在大石学长身上,猫眼眨呀眨。 “部长一定赢!但会很辛苦。”我认真的说。 大家都静默下来,继续看场上的比赛。 “根据习惯,你削球的几率是92,当然也会有变化,但我们比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你放削球的几率是98。” “只是钻研数据你不会那么厉害,你还在其他方面下过功夫吧,乾?”小光说。 乾学长微笑,并不正面回答:“真想尝尝登上最强宝座的滋味呢!” 看着场内挺拔屹立的身影,虽然仍是清冷自信的模样,别人也绝对看不出,但我就是能从他细微的眼神变化,右手的握拳看得出他内心的震惊和欣慰。 震惊于自己并不十足了解自己的队友,也欣慰于青学能拥有这么优秀的队员。 呐,小光,你还真的是个称职的部长呢! 我转身走出网球场。 “学姐,你不看完比赛吗?”龙崎樱乃问。 我头也不回:“不看了,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比部长和乾学长的比赛更重要?”我听到龙崎樱乃的自语,却没有回答。 我走向更衣室,在属于桃城的柜子里看到青学正选的那件蓝白相间的队服。 冲出校门,正好看到桃城一个人背着球拍走掉的背影。我并没有走上去,只是默默地看着。 一直为身上的正选队服自豪,一直为自己打败众多学长当上正选而骄傲,此刻的失败滋味,他很久没有尝到了吧? 很不习惯这样消沉的桃城武,他从来都是热情爽朗的。 是夜,小光来到我房间,淡淡地问:“今天桃城怎样了?” “很消沉,真不习惯。”我撅嘴,“是不是对他太残酷了?” “他当上正选的道路过于顺畅,很容易滋生自满。希望这件事能让他头脑清醒些。” 我崇拜的看着他:“我发现你当部长真的很称职哦~”任何事都面面俱到,自己在场上那么惊险的时刻还分心留意学弟的情况。 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伸手捏住我的脸,轻掐了一下:“我在比赛,你竟然没看到最后!” 我嘻嘻一笑:“我信任你嘛!你肯定会赢的!”我像只猫一样轻轻蹭着他盖在我脸上的手,眼睛眯着,“上回合宿时很轻松地打败乾学长,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他早就留有一手了。” “不是这样。我想应该是他没有完全收集好你的数据,再加上……”说到这里,他停下不言。 吊人胃口啊?干嘛不说完! “加上什么?”我懒懒地问。 他促狭地一笑,俯身在我耳边说:“当时他正歉疚着,自然心虚不敢使力了。” 我一顿,想到那次让我羞窘不堪的拍摄事件,还有事后性感危险的某人…… 脸不可控制的红起来,我跳出他的怀抱,双手用力把他推出我的房间:“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被抵在门板上索要一个激|情十足的晚安吻,他才好心情地走出我的房间。 我摸着自己红肿的唇,郁闷不已:又被他偷袭成功了! 47、桃城恢复正常 “小雅。” 我抬头:“有事吗,大石学长?” “桃城已经三天没来网球部了,他在课堂上……” 我恍然:“桃城有来学校啊,上课时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呢。” “哦……可是……”大石学长露出担心的神色。 果然是像保姆一样关心爱护学弟呢。 “学长别担心,我相信桃城会想通的!” 因为他是那种越挫越勇、会吸取教训的男子汉啊! 只是想到这几天听不到桃城充满活力的大叫,他和海堂针锋相对的吵闹,球场上安静得让人好不习惯。 可是这种安慰人的角色我一直都不擅长,即使是安慰人的话,我怕说出口后反倒让人更生气。 好像不动峰的橘杏和他关系挺好的,试试看吧! 我走出球场,在手机里找到橘杏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橘杏。” “橘,我是日向,有件事想拜托你……” 第二天的傍晚,我趴在某冰山的肩上,把玩着他的头发。 柔软得不可思议,和他总是冷冽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坏心地拉扯了一下,得到一个冷意十足的瞪视。 我乖乖地放手,看着他手里的那份文件。 “海外留学优待生?”我念着印在上面的大字,“小光,你想留学吗?这所学校我听过,据说培养出了很多世界级的职业选手呢。” 他把我从肩上拽下来,安置到大腿上,牢牢地扣住我的腰,才慢慢地说:“我拒绝了。” “咦,为什么?”我惊讶。 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上,热热的吐息喷在脖颈:“现在,我只想和大家一起进军全国大赛!” “……现在?”我敏感地捉住一个词。 “嗯。以后我肯定会到国外留学,但不是现在。”他在我耳边呵气,“到时候,我们一起……” 我被他喷出来的气息弄得好痒,缩了缩肩,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啦,你到哪儿,我就在哪儿。” 话音刚落,就被他狂猛的吻堵住了唇。呜,我又怎么刺激到他了啊! 越来越迷蒙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无力地推他:“小光……我的手机……” “别管它……”吻迹已经一路延伸至锁骨,低哑的嗓音含糊不清,透露着浓浓的情潮。 我差点又被诱惑住,挣扎着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橘杏。 混沌的脑袋终于清醒,我用力地推他,掰开他铁钳似的大手,站起身来。 “你好,我是日向。” 看着一脸不满足的冰山色狼,我倒了杯冷开水递给他。他狠狠地瞪我一眼,伸手接过,泄愤似的大口喝下。 看到他难得显露出的孩子气,我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日向?”橘杏疑惑的声音传来。 我连忙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机:“啊,你说,我在听呢。” 听着橘杏的讲述,总算放下心来。真好,桃城恢复正常了。 “谢谢你,橘。如果不是你,可能桃城还在沮丧中呢。” “桃城是我的朋友,看到他恢复,我也很高兴。对了,后来还发生了些事……” “迹部?”我惊讶地反问。 “是啊,那个傲慢嚣张的大少爷带着冰帝的正选居然又出现了!”橘杏咬牙切齿。 他不是说街头网球场不符合他的华丽美学吗?为什么又跑到那里去了? “不过,你们的一年级正选替我出了口气呢!” 橘杏的声音又洋洋得意起来。 我扶额,怎么龙马也出现在那里啊! “我们的龙马又怎么了?”认命的口气。 “呵呵,他去挑战迹部,还叫那个大少爷‘猴子山大王’!你没看到大少爷的脸色……真解气呢!呵呵……” “……” 很好,越前龙马,你很强大! 我默默地挂了手机,对上部长大人询问的目光。我想了一下,说:“桃城没事了,明天应该会回社团。” “……越前又惹了什么祸?”同样认命的口气。 “他去挑战冰帝的迹部……不过迹部没有回应。”我无奈地说。 景吾大少爷娇嫩的自尊心是不是被臭屁小鬼伤到了啊?要不要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呢? 唔,还是算了,免得大少爷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无故缺席社团活动,桃城明天罚跑100圈!主动挑衅,引起纠纷,越前同样100圈!”黑着脸的部长大人下了判决书。 桃城、龙马,你们难兄难弟明天有得受了! 48、第一场对手 华丽的大少爷电话来的时候,是中午休息时间,我正在吃着某人今早精心制作的便当。 然后,桃城习惯性地来蹭饭。 我一如既往地坏心:“桃城,今天的便当是部长做的。” 桃城捏着饭团的手僵硬了一下,才故作不在意地丢到大张的嘴巴里。边嚼边含糊地说:“反正部长也不知道我在吃……” 果然,受打击太多已经变得习惯了吗? 我笑看着窗外的丽日晴天,享受微风吹过衣领带来的舒爽,眯着眼,把黏在脸上的发丝夹到耳后。 这时电话响了。 “你好,我是日向雅。” “是我。刚才抽签,我抽到了你们青学哟。”迹部景吾的傲气十足的声音。 “嗯?”我过了半晌才恍悟,“你的意思是……关东大赛第一场就和你们比赛?” “啊嗯。” “放马过来吧,我们不会怕你们冰帝的!”我信心满满地说。 “切,不华丽的女人!”迹部轻嗤一声,“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 和下一场的比赛对手吃饭?我怕被青学的队员说呢。再说了,某冰山这段时间越来越小气,越来越紧迫盯人,到哪都必须向他报备,他同意了才放行。 “抱歉,今晚和家人说好早点回家吃饭的。下次吧!”我歉意地说。 “好吧!你可要记得欠本大爷一餐!” “忘不了!”我笑着说,挂了电话。 “冰帝?”乾学长四四方方的眼镜闪过一道反光。 “嗯。”我把玩着垂在肩上的头发,眼眸微眯,“想了解一下。” 乾学长翻开笔记本:“冰帝是去年的全国亚军,东京地区都大会冠军,每年都会出现在关东大赛的最好球队,拥有超过200名队员,拉拉队声势浩大。可以说是目前青学最有实力的对手。” “200名?”迹部就是站在200个人顶端的帝王? “在冰帝只要有实力就可以成为正选,但正选球员一旦比赛失败就立刻被剔除。上次与不动峰比赛中,宍戸亮输给部长橘桔平,所以被踢出正选。但据说现在他又成为正选了。” “是吗?”我若有所思。 “至于他们的部长迹部景吾……”乾学长合上笔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收集到他的数据,不过他去年在与青学对战的时候击败了青学的部长,冰帝的全体人员对他极度信任。去年加入青年选拔队,是个很有实力的家伙。” 曾和他对打过,我当然知道他很强。 我走向场外,靠在铁丝网上,望向天际。 突然有些担心,冰帝绝对是不容小视的对手,加上那么严苛的正选制度,关东大赛肯定会亮出最具实力的选手,我们的队员 …… 再加上站在顶端的迹部…… “小雅,你看看这份出场名单。”龙崎老师站在我身边,递过来一张纸。 第二双打:大石、菊丸 第一双打:乾、海堂 第三单打:河村 第二单打:不二 第一单打:手冢 我边看边思索,看起来第三单打有点悬,其他应该可行。 “老师,第三单打……” “我认为冰帝会在第一场单打中派出桦地崇弘,他应该是个力量型的选手,我们只有河村可与之抗衡。” “那么,龙马是替补吗?”我问。 “嗯,我认为这样比较好。真希望不需要到他上场啊……” 龙崎老师很感慨:“我们的队员个性都很强,韧性不输给任何人,单打很适合,就是双打弱了点……” 我默然,即使是被誉为黄金搭档的大石菊丸组合,也存在菊丸学长体力不足这个缺陷。 只是,与他们相处了几个月,不说实力,单凭他们的毅力、不妥协、不服输的性格,绝对没有人比得上。 “小光……”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停下脚步。 “怎么?”他侧头望我,神色平静,大手仍牵着我的手。 低头看着相牵的手,有力古铜的大手牢牢的把纤细白皙的小手包裹住,我心里丝丝甜蜜,像吃了糖。 “小光,我曾和迹部景吾打过网球。” 握着我的手一紧,但出口的话仍是平淡:“结果呢?” “我输了。”我说,回忆着那场比赛,“他真的很强,目前的青学,可以与他一战的只有你。” 顿住的脚步继续向前走,语气清冷:“我不会输给他。” 我的心情蓦然好转,眉眼弯弯,更加抓紧了他的手,跟着他的脚步走出校门。 49、父母的老朋友 “今晚你要兑现承诺了。”跋扈飞扬的语气从手机那头传来。 “什么?”我示意三个一年级的学弟继续捡球,抱歉地笑了一下,立在一旁接电话。 “父亲让我代他邀请你在法式西餐厅一聚,就在上次那间。” 我迅速地回忆了一下,上回吃饭时见到的威严的财团总裁迹部慎明,邀请我今晚一起吃饭? “为什么?”疑惑中。 迹部的声音也带着困惑:“父亲说认识你的父母,算是见见老朋友的女儿。” 爸爸妈妈?肯定又是同样的理由才会认识大财团总裁的。 他们因工作需要,会认识很多人,而且很容易就吸引到一些很怪异的朋友。难道迹部慎明也是他们的老朋友? 和父母的老朋友吃一餐饭也很正常,可是想想我一平头百姓的,与日本财力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吃饭……我怕消化不良呀! “虽然长辈邀,不敢辞……”我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是我……” “别拒绝哦。”迹部在那头轻笑,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肯定又抚上眼角妖娆的泪痣,“父亲说他不接受拒绝。” 我翻了个白眼。所以说最不喜欢和有权有势的人一起了! “还有,我现在就在你们校门外。”他慢悠悠地加了一句。 我踉跄了一下,无力地靠在铁丝网上:“大少爷,怎敢劳烦您大驾……”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找你了。”得意的声音。 “好吧,给我五分钟,我去请假。” 这位骄傲的大少爷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我可不想过两天就要在赛场上面对面的对手竟然在这个敏感时期出现在青学校园。 挂了电话,我向龙崎老师请假,她并不多言,挥挥手放行了。 我环顾四周,看不到某部长的身影。 一把拉住跑过身边的菊丸猫:“英二学长,部长怎么不在呀?” 猫眼眨呀眨,菊丸学长翻转着球拍:“我听大石说今天是学生会的例会,可能要晚点才能来。” 他在开会?那就不好打电话给他了。算了,等下再打吧。 “英二学长,我有点事先走了。一会儿部长来了,你帮我请假哦。”我边说边整理书包。 “咦、咦……小雅你不等手冢吗?”大猫叫起来。 我手下动作不停,分心回答:“不了。有朋友在校门等我……我先走了,学长再见!” 我脚步加快,可不敢让大少爷等太久呢。 菊丸猫困惑地眨眼:“第一次见小雅那么急呢……在校门口等,是男是女啊……” “嗯,确实很可疑……”眼镜闪过反光。 转转眼珠,菊丸猫窃笑地靠近乾贞治:“乾,我们……” “啊,这是收集小雅数据的好机会。”动动眼镜,乾贞治一本正经地说。 “如果小雅背着手冢和别的男人约会怎么办呢?我们是为手冢着想嘛!”大猫义正辞严地说。 两个为自己找借口而行跟踪之名的青学正选光明正大地走向校门,途中大猫还顺手拉上摸不着头脑的桃城。 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三人就发现诡异的气氛。 几乎所有女生都围在校门,兴奋地窃窃私语。 “天啊,是迹部啊……” “冰帝的迹部为什么在我们学校外面啊……” “好帅啊,怎么看都是迹部最帅了!” 三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走到校门,正好看见迹部绅士地弯腰轻吻日向雅的手背,把她迎入豪华轿车,日向雅偏头微笑,夕阳浅浅余晖映照在两人身上,那一刹那,美得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公主。 周围的女生更是双手捧颊,眼冒红心: “天啊,迹部真像王子!” “那个是他的女朋友吗?” “我没听说迹部有女朋友啊,还是我们青学的学生……” “那个女生是网球部的经理,在二年八班,叫日向雅……” “好羡慕!能当迹部景吾的女朋友,让我立刻死去我都情愿……” 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网球场,一路无语。 已经看到球场,三人一起停下脚步。 “那个,学长,刚才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桃城看着天空,说。 “嗯,快关东大赛了,别让手冢担心比较好。”乾贞治托着眼睛说。 大猫猛点头:“嗯,嗯!我们刚才并没有看到小雅和冰帝的迹部去约会!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独属于某部长的冰冷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不会这么倒霉吧!三人僵住身子,不敢转向后面。 “英二,刚才你说小雅和迹部……”不二周助问。 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第一眼就看到手冢国光冷凝的脸色。菊丸抖抖身子,赶紧跑到大石身后躲了起来。 “你们三个,练习时间偷溜,不可饶恕,绕操场跑50圈!” “是,是!”三个人如蒙大赦,马上跑了起来。 手冢国光头也不回,走进球场看队员练习。原本有些松散的动作在部长的冷眼瞪视下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大石走在后面,和不二交换了个眼色。 50、和迹部的“约会” 本想回家换套衣服的,但迹部直接叫司机把车开到一家名牌服装店。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他家开的。 我没好气地瞪他,大少爷就不考虑我一个穷学生哪里买得起这家店的衣服呀! “父亲说就当做他送你的见面礼。”迹部说。 无功不受禄,懂不懂呀!想想又有些泄气,对于从小衔着金汤匙长大的迹部家族而言,一两套衣服并不算什么。 算了!等问过爸妈后再考虑要不要把钱给迹部吧。 接下来,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大少爷塞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到怀里,头晕目眩地换了一套又一套。 换到第十五套的时候,我再也不干了,瘫坐在休息席上,恶狠狠的瞪他。 “来来,这套樱色的很漂亮,肯定很适合你!去换看看!” 看着怀里的裙子,我的额头连接蹦出好几个十字。 “不换了!要换你换!” “我保证是最后一套了!”迹部孩子气地行了一个童军礼。 “不要!”我很有骨气的撇过头。 “雅~” 干、干嘛露出这种被抛弃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眼神! “求你了,雅~真的是最后一套了!”看到我动摇,大少爷再接再厉。 为什么傲娇的大少爷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抱起衣服,晃晃悠悠地走向更衣间:“我就信你这一次!” 换好后走向他,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样?” 他有一刹那的失神,接着一锤定音:“好,就这件了!” 又洋洋得意起来:“本大爷的眼光就是好!你穿这件很漂亮!” 我松了口气,虽然我也承认这条裙子很适合我,但最重要的是不用再疯狂地换衣服了! “景吾,为什么你那么热衷帮女孩子选衣服?”我笑得有些贼,“是不是这种事你做过很多次了?” 难道大少爷有不为人知的换装癖? “女人,你别乱说!”大少爷的脸一下子红了,“本大爷是第一次!” “咦,那为什么……” “哼!” “说嘛,说嘛!景吾……”这次轮到我撒娇了,使劲地摇着他的手臂。 大少爷也受不了,终于不情愿地开口:“都是我妈啦!小的时候就经常给我换装,一套又一套!” “哦……”我恍然大悟,“所以长大后你能反抗了就把这种痛苦转移到我身上!” “啊嗯!” “景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呐……” “本大爷就要这样!谁让你是本大爷承认的朋友呢!”笑得飞扬跋扈,却说着再真心不过的话。 高傲的大少爷,亲口承认我是他的朋友,我该感到受宠若惊吗? 看看时间,我示意迹部要打个电话。 “雅。”低沉的声音在我刚打过去马上传了过来。 “小光,你开完会了吗?” “嗯。”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你和阿姨说一声。爸妈的老朋友说想见见我,所以可能晚些才能回家。”我解释道。 “……是迹部吗?” 他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迹部到校门接我时被他看到了吧,不过上次我喝醉了他也没有骂,这次也不会生气的。 “是啊,景吾的爸爸是我爸妈的老朋友,今晚就是和他一起吃饭。” “……早些回家,我等你。”低沉的声音,像徐徐的微风吹过耳际。 我等你…… 我略恍神,耳畔还回荡着这句话,他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 我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反倒是迹部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才转身走出服装店。 51、和大老板共进晚餐 还是上次那家法国餐厅,还是那间豪华包厢。 我们喝着茶,吃了些点心后,迹部慎明才来。 我鞠躬:“迹部先生,您好!” “哈哈,不用那么客气,我和你的父母是老朋友了,就叫我伯父吧!” 我略踌躇,爽快的改口:“伯父!” “很好!我叫你小雅吧?” “这是我的荣幸呢,伯父。”我笑着说。 饭菜上桌,都是我爱吃的。看来是上回迹部留意到我的口味特意准备的。 我笑看迹部一眼,很体贴呢! 秉承“食不言”的庭训,我们都是静悄悄地吃着。我肚子也饿了,原先还有些拘束,后来就完全放开,不再在意,只专心眼前的美食。 等到吃完正餐,上餐后甜点和红酒时,迹部大老板才开口。 “小雅,你和你妈妈几乎一样呢。不论是外貌还是行为举止……”大老板露出怀念的神情。 我有些脸红,刚才是饿得狠了,吃饭时就有点不顾形象。 “伯父,您和我妈……” “你爸妈没有告诉你他们学生时代的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他们太忙了,我一年都没有见到几面。” “呵呵,这两人还是没有变呢,眼中只有彼此存在。”迹部慎明笑着摇头,“小雅,你知道吗?你妈从小就在冰帝读书。” “咦?”我惊讶,妈妈从来没有说过。 “是啊,从幼稚园起就一直读冰帝,直到国中二年级。” 国中二年级? “她对你爸爸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硬是转学到青学。” 不会吧!父母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而你爸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也不辜负你妈那么对他了。”迹部慎明感慨地说,神情又陷入回忆中。 我和迹部景吾都不说话,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爸妈忙于工作,从小就经常把我寄养在小光家,有一度我还以为自己是手冢家的小孩,而邻居那对夫妻只是不陌生的叔叔阿姨呢。 “当时你出生后,我曾提议把你接到家里,那时景吾也一岁多了,两个孩子家里也会热闹些。只是你父母说不用我担心,已经把你安排好了。”迹部慎明说。 我笑着说:“是啊,从小我都是在邻居家长大的,那时还小,还以为自己就是邻居家的小孩呢。” “哈哈,确实只有你父母才做得出来。那么这几年你们过得怎样?” “五年前爸妈工作需要到美国,一直定居在纽约。我是今年才回来的,而爸妈……”我耸肩,“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 “哈哈……那么,既然小雅回日本了,要不要来冰帝读书?也住到我们家,景吾的妈妈一直都想见你呢。” “谢谢伯父,不用了,我在青学挺好的。”我推辞。 他叹息:“罢了。你的脾气和你爸妈一模一样,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有空一定要到家里玩玩,和景吾一起来啊。” “好的,我一定会去的。”我点头说道。 秘书模样的人躬身:“总裁,和山田先生约好的时间到了。” 迹部慎明站起来,我也赶紧站起。 “小雅,我还和人有约,就先走一步了。你和景吾就在这里聊聊。” 我行礼:“伯父慢走。” 大老板出去后,我突然不知道和迹部景吾该说什么。 “没想到,我父亲和你的父母认识那么久了。” “是啊。”我也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我和迹部家有那么深的渊源。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想到小光说“我等你”,我就迫不及待想回去。 “景吾,晚了,我先回家了。” 他穿上外套:“我送你吧。” 在车上,他问我:“你说的邻居,是手冢吗?” 我笑着说:“是呀,我和小光一起长大呢。” 他突然侧过脸,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后来一直到家门口,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不明所以,不知道大少爷为什么又犯脾气了。 52、青学与冰帝的较量 关东大赛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序幕。 会场一开始就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而我却一直很郁闷。为什么青学将要面临重要比赛的时候,总会有人迟到呢? 难得龙马准时了,却换成大石学长迟到。 而且借口还是没有创意的“送孕妇到医院”! 不过这次好像是真的,在桃城带着大石学长的队服回来时,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右手受伤了,无法上场,只能让桃城代替他与菊丸搭档双打。 没有默契的两人打双打…… 这边在培养默契,那边河村学长也露出忐忑的神色。 在听了龙崎老师的解释后,不二学长笑眯眯地递上球拍,河村学长立马燃烧起小宇宙:“啊啊!放马过来吧!桦地你死定了!” 一年级学弟说:“果然还是拿起球拍的河村学长最可怕。” 龙马一个人坐在树下,我想了想,走到他旁边:“龙马,很不甘心自己是替补吗?” “反正我没有选择权。” 一听口气就知道心里怨气大着呢。 小光听到了,对他说:“现在不能让你去打双打,就是这样。” 龙马跩跩地“切”了一声。 我敲了他一下:“对待学长要有礼貌!” 这时,一辆加长型豪华劳斯莱斯轻盈地停在会场前,后面紧跟着一辆冰帝的校车。 车刚停稳,一堆女生一窝蜂涌上去:“啊,迹部来了!” “迹部……” “迹部……” 穿着冰帝正选队服的迹部景吾潇洒地跨下车,唇畔含着骄傲的笑。 他拨开挡在面前的女孩子,走到我们面前。 “赢的,会是我们冰帝!”傲气十足的说,眼睛斜睨着青学的正选队员。 大家沉默,连冲动的桃城都被乾学长拉住。不管口头上怎么说,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场战很难打。 “雅,你会为我加油吗?”迹部走到我面前,笑得嚣张。 我笑着摇头:“今天不行,我可是青学的经理呢。” “哼!本大爷就赢给你看!” 气鼓鼓的大少爷转身和他的队员一起走了,留下我面对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为什么迹部少爷和青学的女生那么好?” “难道是迹部的女朋友?” “不会吧……”惊呼声一大片。 又来了。 我头疼地扶额。自从那晚迹部来校门外接我之后,这几天一直承受着女孩子或嫉妒、或羡慕的眼光,背地里的猜测更多,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敢正面询问,算是比较好了。 “离比赛还有十分钟,请参赛队进场。”广播响了,龙崎老师带着大家进入场内。 我和龙崎樱乃、小坂田朋香坐在青学这边的观众席上观看。 “冰帝、冰帝、冰帝……” 场外冰帝的啦啦队气势逼人,青学这边也不甘示弱,扯起嗓门大喊加油。 坐在我旁边的两个女孩也忍不住了,跑到三个一年级学弟身边,一起喊加油。 啊,年轻真好呢!我就坐在这儿给他们打气就好了。 “日向小姐,又见面了。” 我抬眸一看,懒洋洋地打招呼:“井上先生,你好。” 井上看我一眼,又望向场内:“日向小姐好像很有把握呢,坚信青学会赢吗?” 菊丸学长和桃城的临时双打组合已经被压制得喘不过气了,转眼,局数已经0:3。 我看向场内的冰帝队员:“忍足那家伙,实力不错哟~” “忍足侑士,被称为冰帝的天才呢。可以说是冰帝位于迹部之下的no2。”井上先生解释说。 外表彬彬有礼,宛如舞会上完美的绅士,没想到球场上也是一派优雅,很得搭档的信赖呢。 “日向小姐和冰帝的队员认识吗?” 我看了他一眼,职业病又发作了呢:“见过一次,不熟。” 单手托腮,我目光转向前方环胸站立的某人。面对大石学长突然不能出赛的局面,其实他心里应该也很焦虑吧。只是做为部长,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以更坚定的态度让信任他的队员们放心。 垂眸,小光,你总是为队友着想,又有谁了解你呢。 局面终于逆转,特别是在大石学长赶到现场为他们加油后,两个临时双打总算发挥了他们本身的优势,原本任性的菊丸学长,竟担当起后卫的重任,而把机会让给更适合进攻的桃城,最后终于6:4获胜。 我递上毛巾和水杯,笑着恭喜:“你们两个都打得很好呢。”特别是菊丸学长,感觉像是突然成长起来了,像个男子汉一样让人安心。 “哈哈,虽然我和大石是黄金搭档,但是和桃城一起也不错喵!看来我还是很厉害的喵~哇哈哈……” “……” 收回前言。 转头看过冰帝那边。他们那个严肃的教练正在训话,忍足和搭档躬身听着。会不会被骂得很惨呢? 迹部注意到我的目光,看了过来,缓缓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高傲的笑容。 53、笨蛋的乾 第一双打比赛开始了。 冰帝的选手是宍户亮和凤长太郎。 我很在意宍户亮。按照乾学长的说法,冰帝的正选制度很严苛,被打败一次后就从正选中剔除。可是他仍然能当正选,这证明他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乾学长对冰帝的数据没有收集齐全,海堂脾气又比较暴躁,这场双打,对青学很不利。 咦,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哟! 凤长太郎的发球速度很快,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得分了。 似乎有点棘手呢。 冰帝果然不愧为实力很强的对手。 看向冰帝,意外地发现有个选手趴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芥川慈郎啊,那个被迹部称为绵羊的瞌睡虫。不过看来大家都很宠他,这种时候睡觉也没人责备,很单纯的男孩子。 我笑出声来,引来大家询问的目光。 摆摆手,示意没事,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场上。 嗯,真的很强。即使乾学长和海堂使尽浑身解数,仍不得不以3:6败北。 “啊,乾学长真是笨蛋~如果他不和裁判说的话,我们就赢了!”一年级的崛尾大喊。 刚才有一球本来判定青学得分,乾学长对裁判说球出界了53厘米。 “说的是呢,笨蛋乾!”菊丸学长说。 我对崛尾说:“你看学长们的表情……” 三个一年级生一起看过去,除了某人还是面无表情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笑意,就连抱怨的大猫都眨着眼在笑。 “为什么……”疑惑不解地看向我。 “乾学长是很任性的人呢,到最后都只顾自己网球原则的正直笨蛋!”我说。 不过还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呢。 这就是青学能一路走到这里的原因吧! 呐,小光,你有很优秀的队员哟!我看着挺拔坚定的高大身影,笑眯了眼。 到自动贩卖机要了两杯饮料,意外地发现乾学长正靠在树干上写写画画。 我想了想,走过去把一瓶饮料递给他:“乾学长,你在反省么?” “是啊,竟然有超出我数据的不合理之处。”他接过饮料,合上笔记本。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么,我的数据,学长都收集齐全了吗?” “嗯,还差了一点……”他喝了一口,眉头皱起。 “下次我们认真比一场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乾学长的声音传来:“小雅,这瓶是给手冢的吧?” “啊……”我不在意的挥手,“学长喝也一样,我再去拿一瓶。” “我不喝这种口味的……”乾学长喃喃说道。 想了一下,我又多买了几瓶,各种口味的都有,抱着走回会场。 “犒劳学长们的,请大家喝吧!” “啊,小雅买了我最爱的苹果味喵,谢谢喵~”大猫第一个拿起来。 “谢谢小雅。”不二学长也拿起一瓶。 大家都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喝了起来。 54、力量的对决 井上守又凑到我旁边:“准备第三单打了,看来很棘手呢。” 第三单打将决定比赛会对哪方有利,所以选手的心理压力也会很重。 我看了眼沉默的河村学长,河村学长脱下外套,对大家说:“如果这次比赛输了的话,我们三年级就要引退了吧?所以……” 他单手拿起青学的队旗,运足力气,高举过头顶:“所以……我们绝对会赢!” 全场惊呼起来:“好大的力气!” “那么重的旗都能单手举起来!” 气氛马上热烈起来,啦啦队们也卯足劲地加油。 我笑着对井上守说:“井上先生,我们青学,一定会赢!” “哇!好厉害啊!” 冰帝那边传来惊呼。我们望过去,就见桦地单手拎着芥川慈郎,高举过头。被举在半空的男孩……呃,还没醒…… “那个是芥川慈郎,在十五分钟里打败裕太的人!”不知何时来观赛的圣鲁道夫的人喊。 不二裕太羞恼地大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裕太,没关系,哥哥会替你报仇的。” “哼,谁要你报仇啊……”不二裕太很傲娇地撇过头,小声念着。 感觉到不二周助更愉悦的表情,我挑了挑眉。很有兄弟爱啊! 这是一场力量对力量的战斗。 站在场内的两人沉默不语,场外的众人心里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 “对了,桃城学长,桦地是个怎样的选手?”龙马突然开口问。 我挑眉,不错嘛,感觉很敏锐呢。 “对呀,听说你和桦地曾打过街头网球。”大猫说。 “虽然和他打过,但我不是很清楚,总之很不简单,那股力量很大……”桃城说。 “力量对决吗?”不二学长说,“如果只是力量的话,我们是不会输的。” “不止这样哟~学长……”我说,嘴里仍含着饮料。 大家都看向我,某冰山更是冷眼瞪视,我赶紧吞咽下口中的饮料,他最反感我嘴里含着水说话了。小时候被呛过一次,我都几乎忘记了,就他总是记得,并不遗余力地希望我也永远记住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小雅,你说不止这样……”大石学长问。 “呐,各位学长,你们看桦地的外表,看出什么了吗?”我指向场内的高大身影。 大家一起摇头。 只有乾学长翻开笔记:“桦地崇弘,身高190,体重85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8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体重85kg,血型o型,惯用右手,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其他资料……为零。” “啊,连乾的资料都只到这里而已喵~”菊丸大喊。 “雅,你认为桦地怎样?”部长大人开口了。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深不可测。” “不可能!”桃城叫起来,“我和他打过,只是力气大而已,其他的很普通啊!” “你有使出绝招吗?”我问。 “……没有,当时只是用力击球,并没有扣杀。”桃城肯定地说。 我垂下眼帘:“桃城,你很幸运。”不然你会被自己的绝招打败。 “……什么意思?” “桦地很单纯。”龙马突然插嘴道。 我赞许地点头:“不错,龙马看出来了。”转身看向站在球场内的桦地,他呆呆地站着,没有寒暄,没有热身。 “桦地是个心灵纯净的人,而且这是天生的,任何事物摆在他面前都像一面镜子照出来的影像。”我缓缓地说。 “你说……镜子?”小光问,若有所思。 不二学长有些恍悟,其他人仍是一片茫然。 “所以,他能够藉由天生的纯净心灵吸收所有球技,只要他看过一次,就能现学现卖,化为自己的东西……”我顿了一下,“换句话说,过目即可复制!” “复制?” “真不可思议!” 大家议论纷纷,几个一年级的学生仍然茫然地看着我们。暗叹,毕竟只是一年级啊。 “所以说,这场比赛……比的就是力量了。”不二学长说。 我颔首。河村学长的绝招就是以力气为主的波动球,桦地绝对会复制这一招,这一局比赛的关键,就在于谁的力量更大。 一年级的崛尾小声嘟囔:“说来说去,还不是比力气……” 我哑然失笑,说的也是呢。 55、青学的天才不二 真没想到这场比赛会是这样的结果。 双方都是持拍的手受伤,无法再打,所以是平局。 “对、对不起,没能赢。下面就拜托大家了!”河村学长的右手血流不止。 观众震撼地看着,表情都带着不忍、感动。 我拿出纱布包扎好河村学长的手,刚想去捡起那把染血的球拍,另一只手已经先我捡了起来。 “不二学长……”我怔怔地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不二周助。 “隆,我能用你这把球拍吗?”湛蓝的眸子含着微笑,看向河村隆。 “嗯,啊……没问题!” 一步步走向选手席的不二周助,全身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锐气。 嗯,青学的天才终于要认真了吗? 龙崎老师叹了口气:“还是去给外科医生检查比较好。桦地也一起去吧!”转向观众席,“那么,小雅。” “嗯?”我抬头。 “你来代替我做一下临场教练员。” “咦,我吗?”我惊讶,伸手指着自己。 “对,我相信你。大家有意见吗?”龙崎老师问。 众人一起摇头。 “小雅是最适合的!”桃城笑着说。 我不知所措,看向不二周助。 “不二学长……” “让小雅做临场教练员,我没问题。”他微笑着说,像个天使。 好吧,既然没有人反对,我就顺应要求坐到了教练的位置上。 不二学长转身走向场内,却被龙崎老师叫住了。 “不二,”她走了几步,“我没什么忠告给你,不二,偶尔也要挑下重担吧!” 说完,她带着河村和桦地走出会场。 挑重担吗?看着不二周助与往日不同的气场,我微微有些兴奋。今天应该能看到天才的真面目了吧? 青学和冰帝的第二单打开始。 看到场上还在打呵欠、一脸睡意的芥川慈郎,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冰帝那边的人也都一脸的无奈。 只是……能在正选位置上呆了这么久,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呢。 呐,不二学长,面对这样的对手,你要这么做呢? “挑下重担~吗?”我听到不二学长的低喃,在看到他的发球后震惊了一下。 “会消失的发球吗?”天才果真不愧为天才啊! 真的变得认真起来了呢。 我单手托腮,兴致盎然地看这场精彩迭起的比赛。 反应最热烈的竟然是芥川慈郎那个家伙。 大睁双眼,兴奋的跑到迹部面前:“刚才那个!迹部,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家伙好厉害!我好兴奋!” 我看到迹部额头上具现化了三条黑线,我掩住嘴,扭头偷笑。 再回头时迹部冒火的眼睛对上我的,似乎在说着秋后算账。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看比赛。 虽然认真的不二周助终于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但冰帝的贪睡羊也很厉害。在一瞬间计算出不二学长的反击,再以绝妙的手法把球打回去,没有高超的控球水准是做不到的。 不能只看外表呢。 比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交换场地时,选手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不二学长站我面前,微笑着问:“小雅,做为我的临场教练,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递给他水杯,慢吞吞地说:“学长很厉害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只是……”我犹豫了一下,“绝对不能让他上到网前,尽量将球打到对方的后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天才点点头。 切!自己都很清楚了,干嘛还问我意见啊! “小雅,你看过我的三重回击的两种了吧?” 我眨眨眼:“看过啊。” “那么,接下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三重回击的最后一式。” 微风袭来,他的褐色碎发随风起舞,湛蓝双眸闪着炫目的光,让天地都黯然失色。 那一瞬,我相信全场的观众都被他吸引。明明是个青少年,明明是个男孩子,我却在这一刻想到了风华绝代这个词。 利用大自然的风,使出绝招,在对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了比赛。 呵呵,天才之名,名副其实啊! 我转身对小光说:“部长,该去热身了。十分钟就行。” 他点点头:“嗯。” 我又对坐在观众席上的龙马说:“龙马,麻烦你陪部长热身。” 他看看我,拿起球拍就走了出去。 裁判在这时宣布:“比赛结束!青学不二胜,局数6:1。” 现在比数是两胜一败一平局了,如果第一单打赢了的话,就可以进入半决赛。 可是…… 下一场,小光对上迹部。 56、双部大战之前 “喂,学长们,看啊!”桃城震惊地说。 我转身看过去,发现有很多别校的选手都到场观看,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呢。有千石清纯在的山吹中,嗯,还有上回在医院时见到的立海大的几个人,切原赤也也在。 切原一看到我,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我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很严肃的人伸手想抓住他,却没他动作快,黑着脸放下手。 “喂,喂,部长的女朋友,你还记得我吗?”切原兴奋的打招呼。 我疑惑地眨眨眼,他说的……是我吗? “我们上次在医院见过啊,我是立海大二年级的切原赤也呀!” “呃,你好……”我记得他,却不知道他口中的“部长的女朋友”跟我是什么关系…… “我听说你好久没有去看部长了?”切原问。 我略带歉意地说:“啊,上次之后,我就参加合宿了,没有时间去呢。等比赛完我再去看望幸村。他现在好吗?” “……” 我快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发现说得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恰当的说法啊?为什么切原的表情好像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你不是我们部长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对部长那么冷淡呢?” 轰隆!感觉晴天突然响起霹雳,我石化了。 回过神,我气急败坏地说:“谁,谁是你们部长的女朋友啊!我和幸村只是朋友而已!” 周围一圈青学的人都在看着我,眼神带着疑惑,菊丸学长趴在大石学长身上:“啊,小雅真受欢迎喵~。除了迹部,现在还有立海大的幸村吗?” 我涨红了脸:“英二学长,别乱说!” 切原这时候还火上加油:“部长让我找一本《泰戈尔诗集》给他,说是你让他看的。如果不是女朋友,他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呢!” 四周的眼神更加露骨了,我无力地扶额,如果让某冰山听到这些话…… “雅,你什么时候认识立海的幸村,啊嗯?”华丽的语调,尾音上扬。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大少爷你懂不懂等下要进行的是你的比赛啊!你不去热身准备上场,跑来这里捣什么乱啊! “没有的事,景吾,你快去热身吧!”快走吧,不然等下倒霉的就是我了! 切原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伸手指着迹部:“原来你是因为他才不理我们部长的!” ……我说,切原你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四周闪着八卦的眼神,兴致勃勃地看戏,让我想暴走。 再不散开,等某部长热身回来看到,我就惨了! “切原!”黑着脸的人甩手一个爆栗敲上切原的脑袋:“太松懈了!你在这里乱说什么话!” 他转身向我鞠躬:“对不起,日向同学,切原太不懂事了,请你原谅!” 很正经严肃的人,难得明白事理。 “没关系。” 看着他捂住切原的嘴一路拖到台阶最高处,我抽了抽嘴角。用拖的…… “好了,景吾,你该回你们那边去了。”打发了一个,还有一个大少爷。 “雅对我好冷淡啊!”某大爷露出哀怨的表情。 “……”大少爷,你不适合这种怨妇脸! “好了,”他一正脸色,“妈妈叫我一定要带你回家,她很想见你。” 我思索了一下,说:“下周好么?等青学比赛完之后我再去。” “好吧!”他高傲地仰头,“胜利是属于冰帝的!” ……我的手好痒,真想往他高高昂起的下巴打一拳。 迹部转身往场内走去,不急不缓,仪态从容。宛若闲庭信步,没有一丝紧张感,嘴角含着高傲的笑。 这时,小光走进场内,对大家说:“临场教练还是由雅来担任。” 我点头:“知道了。” 看到他转身,我想也不想,叫住他:“小光。” “嗯?”他侧首,看着我。 锐利自信的眼神,挺拔坚毅的身影,坚定有力的臂膀,阳光下,仿佛完美的神降临人世。 我咬咬嘴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不要大意地上吧!”,用他的口头禅调侃他;想说“一定要赢”为他鼓劲;也想说“要小心迹部”…… 心中百转千回,我吐出一句话:“小光,我在这里看你。” 是的,我就在这里,在你每一个侧身、每一次回首都能看到的地方,看着你。 他眼神含着融融暖意,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专注地看着我:“这场比赛,你只能看我。” “嗯,只看你。”我承诺。 他唇角微勾,转身走向球场。 我摸摸心口,觉得心跳很快,很急,很不规律,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这场比赛,不会那么容易就分出胜负,这是我早就猜测到的,两个部长的对战,时间肯定会拖得很久。 只是这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因为时间久,也不是迹部景吾,而是…… 不会有事的!你是最厉害的,我会信守承诺,只看着你,眼神不会偏离! 57、第一单打,双部大战(1)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冰帝……” “赢的人是迹部,赢的人是迹部……” “胜者是冰帝,赢的人是迹部……” 冰帝的观众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加油声,震撼了整个会场。 迹部如君临天下的帝王,在欢呼声中面对观众,嘴角含笑,银灰的发丝在风中轻扬,眼角妩媚的泪痣妖娆蛊惑,很多在场的女生尖叫声不断。 他右手伸向蓝天打了个响指,全场的欢呼声一瞬间静了下来。 拉下长袖队服的拉链,他把衣服向上抛,队服随风飘向观众席,女生一拥而上,拼命抢夺。 我抽搐着嘴角,这个人,是从“不华丽就死”星球来的么! 这样的出场方式,我想应该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并且效果最好。全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被他调动起来,天生站在镁光灯前的帝王! 我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迹部面前的青学的部长,比起迹部,他也不遑多让。沉默中蕴藏着力量,锋芒尽敛,却在迹部强大的气场下坚持自己的足迹,在红土场上散发出万丈光芒。 手冢国光,其实他也是青学的帝王啊! 不管结局如何,这两个人的比赛绝对会成为一个传说! “冰帝学园对青春学园,第一单打的比赛现在开始!一局决胜负,冰帝迹部发球!” 比赛正式开始了。 黄|色的小球在场地内传递着,观众的心也跟着提起又放下。 发现迹部比上次与我打时更认真,力道更猛,表情也变得很正经,因为与他对打的人,是他稍一疏忽就会一败涂地的人呢! “15—0!”裁判喊。 我坐直身子,有点不敢相信。场内迹部的一个截杀球把小光的球拍都打飞到地上。这不可能!即使迹部的腕力再大,小光也不是握不住球拍的选手,往日练习时他都能接下河村学长的波动球,为什么…… 迹部嚣张地笑,华丽而张扬:“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中吧!” 我看着小光,他弯腰捡起球拍,眼神仍是古井不波的平静。 接下来又是迹部发球,小光的每一个回击都瞄准了边角,而迹部也是反应敏捷来回反击,两人都是全场型选手,速度与动作都无可挑剔。 我看得喘不过气,这是一场尖峰的对决,无论球路、速度、技巧……都让人目不暇接。 不大工夫,小光就一直站在底线上,脚一步都没移动过,而迹部打出的每一个球都像受到牵引一般飞向他面前。不知不觉,迹部就陷入了手冢领域中。 嗯,他运用得比以前更娴熟了呢,不管力道多强的球都会自动回到面前,可以轻松回击。只是,这个对手臂的压力会比普通的回球更大些。 “15平!” 只是两局而已,我却感觉像过了好久。 冰帝那边,忍足惊讶地说:“没想到迹部竟然如此被动!” 这时场内传来迹部的大笑声,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按在两眉之间,张扬地笑着说:“手冢,以这样的手腕打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迹部的手放下,继续笑着:“现在你的左手腕很痛吧,手冢?” 什么意思? 我皱眉看向小光的左手,外表一切正常,并没有不妥之处。只是我突然想到有一次也有人提到他的手…… “不对,手冢的手肘已经痊愈了!”大石学长突然大叫。 我眯起眼,缓缓地转身面对大石秀一郎:“大石学长,麻烦你再说一次!他的手肘怎么了?” 大石捂住嘴,一副祸从口出的后悔样。 “大石学长,这是真的吗?”桃城急切地问。 “嗯,啊,抱歉!”大石放下捂嘴的手,垂下头说,“手冢前段时间确实手肘老是疼,但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为了进军全国,他自己一个人瞒着。” 连我都瞒着!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和他打练习赛时总觉得他的手臂有凝滞感,不如以前圆滑顺畅,还以为是几年里久未见面而产生的生疏感,谁知道…… 场上,两人仍在进行比赛,我看不出迹部的话对他有没有影响,仍是面无表情。 我沉着脸:“大石学长,为什么他的手肘会疼痛?” 大石学长静默不语。 我不耐烦地转身面对他:“小光说不许你告诉我这件事,对不对?” “……是。”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再隐瞒细节还有意思吗?” 我看向场内比赛的小光,答应他目光不离开他的,耳边是大石学长的讲述。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大石学长缓缓开口,“是我们刚进入中学的时候……” 58、第一单打,双部大战(2) “手冢,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原来,这么一个沉重的重任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放在他的肩上。 那时候的他,已经有了和大石学长的约定,“到我们的时代,一定要带领青学进军全国大赛!” 可是,为什么他会遭到这样的打击? 在圣米安,在美国,我也曾遇到明明没有才华只知道嫉妒别人而使出阴险手段的道德沦丧的选手。只是我比较幸运,有马修教练护着,有父母的好朋友护着,有一大堆长辈关心爱护,所以我的网球之路一直很顺利。 可是没想到,小光,竟然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遭到这样的伤! 他竟然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为什么要一个人隐忍呢? 他是左撇子选手,失去左手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吗?! 如果当初他退出网球部,是不是他的手就不会有事?可是因为当时的大和部长的一句话,义无反顾地留下,又加大了练习量,加上手冢领域和零式削球对手臂的压力很大,所以从去年开始,他的手肘就开始反复疼痛,医生也建议最好别再打网球。 大石学长继续讲述,我的目光没有稍离场上那个执着的身影,心里细密的疼痛着。 为什么你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你仍然坚持? 原来上次千石清纯说你推辞了少年选拔赛,原因是这个! 为什么你不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 “可是,不是已经治好了吗?”龙马突然说。 “正如越前所说,在两个月前已经痊愈。医生也说可以继续打球了!”大石学长轻快地说。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皱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日本目前的医疗水平还不足以治愈这种因打网球而引起的手肘病,目前全世界在这方面最权威的还是德国! 我看着场上的身影,眼神坚定:如果你真的好了也就算了,不然……我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 菊丸猫突然笑着对桃城说:“话说回来,我觉得以前的手冢和某人简直一模一样喵~” 桃城愣了一下:“说的也是,很像呢!” 然后我听到龙马有些羞恼的声音:“你们在说谁呢!” 龙马……吗? 我眼神有些黯然:龙马,你绝对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你确实和小光在某种地方很相像,只是,你有一帮爱护、关心你的学长们,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精心呵护你成长,不然以你的性格,绝对无法那么轻易地就融入一个团体中。而最关心你成长的那个人,却没有你好运…… “其实,如果当时没有大和部长,手冢就真的退出网球部了!”大石学长感慨地说。 我身躯微震。 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怨恨你呢?大和佑太! 如果没有你,他不会信守与你的承诺,每天超负荷的练习,导致现在手肘疼痛;可是,如果没有你,他真的退出了网球部,今天的他,还会是众人瞩目、队员信赖、尊敬的青学帝王吗?! 前两年,我们电话聊天时,他多次提到大和部长,他从内心尊敬着这个青学的前任部长。可是我不知道,尊敬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故事! 场内,小光一个零式削球,球在对场落地后不再反弹,而是向网的方向滚动。 “结束!青学手冢胜出,1:0!” 漫长的第一局,结束了。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比起后面的比赛,第一局是多么的短暂…… 59、第一单打,双部大战(3) 接下来的两局,两人都打得很精彩,汗水淋漓,速度却没有减慢,迹部透彻的洞察力,小光施展的领域和削球,每每引起观众的阵阵欢呼声。 他打一次削球,我的心就紧缩一次,真的太危险了!同样打网球的我,同样也能打出削球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每打一个球,他的手臂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终于,第三局结束,交换场地,同时可以休息90秒。 他坐在我身边,微微喘气。额角有细汗渗出,我拿来干净的毛巾让他擦汗,同时递上水杯。 在他喝水的时候,我拉住他的左手臂,仔细观察。肌肉紧绷,微微有些红肿,我看不出是受伤疼痛,还是握拍过久导致血液淤积。 他拿着水杯的水顿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我:“你知道了?” “对!” “大石!”他转身厉声低喝。 “对、对不起,手冢!”大石学长嗫嚅道,脸色羞愧。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责怪大石学长有什么用!当初你选择隐瞒我时就该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从别人口中了解到!” 我越说越气愤:“两年前受的伤,你到现在还瞒我!我想想,两年前,你去纽约看我,你什么都没说!一年前秋天,你手肘疼痛难忍,你在和我通电话时也是什么都不说!这几个月你自己去医院治疗,也不告诉我!你……你真的气死我了!” 我放下他的手臂,气呼呼地站着瞪他。 他眉峰紧蹙:“我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不痛,真的!” 我心里的火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受,平息了一下心情,我说:“先比赛吧!比赛完再和你算账!” “对不起。”他低低地道歉。 我瞪了他一眼,表示我不接受。 看着冰帝那边的迹部,他们的教练也正在说话。 我说:“下一局,你要小心迹部,我觉得他可能还有绝招没有使出来。” “嗯,我会小心的。”他颔首。 我抬起头,瞬间石化。坐在青学这边观众席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犹如泼妇骂街的姿势。只有不二学长仍然笑着,其他人的表情…… 我的脸马上变红,规规矩矩地坐好,目不斜视。心里在大叫:啊!怎么在这种地方出丑啊!都怪他! 我瞪了他一眼,他回头冷意十足地瞪向观众席,马上,所有人都学我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看着球场,即使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时间到,交换场地。 比赛继续进行,小光打出一个吊高球,我的心马上提了起来。迹部的绝招应该和扣杀有关——依照他的性格、习惯分析,绝对是扣杀球! 动作也是起跳、扣球……咦? 只是一个假动作,迹部轻松跃回场地,打出短截击。 为什么? “真田副部长,为什么迹部不打出去年少年选拔赛上的那招?”切原的声音传入耳中。 果然!迹部有自己的绝招,与扣球有关。但是连切原都觉得诧异,那么就很不合理了。 又一个吊高球! 可是迹部仍然没有扣球!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我的心猛的一沉。迹部该不会…… “这场比赛不妙!”不二学长说。 乾学长道:“不二,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大家都觉察到了,迹部的打算…… 我咬牙:迹部,你太过分了吧! 迹部一个大力的击球,小光手中的球拍,第二次被击飞。 我猛的站起来,手紧紧抓住长椅的扶手,眼睛盯着另一边的小光。 手肘的伤可能痊愈了,但是在如此频繁削球之下,手臂上部、一直到肩膀,一定承受比普通击球还要重好几倍的压力!到时再引起手肘的伤复发,那么…… 迹部就是这个打算么! 持久战! 若是以前,我相信打持久战的话,他的体力不会输给任何人。可是现在,负担太重了!他根本受不住持久战对手臂造成的压力! 轻者,肩膀抬不起来;重者……结束他的网球生涯! 60、第一单打,双部大战(4) 比赛已经持续一个小时了,比分紧咬着,两人在场上来回奔跑,汗水已经把上衣后背浸湿,只是两人速度都没有减慢的迹象。 如果他再不加紧进攻,手臂就真的承受不了了!可是如果一急于强攻,又可能会露出破绽。而迹部比别人都厉害的洞察力,马上就能捕捉住哪怕微小的破绽而赢得比赛。 迹部打持久战就是这个目的!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不放。看到他疲累的样子,来回击球的样子,汗水顺着发梢滴淌而下的样子,还有……坚定隐忍、沉静如水的琥珀双眸。 我悚然而惊! 原来…… 比赛进行那么久后,我第一次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红土地,没有望向他。 小光,原来你早就有和迹部打一场持久战的觉悟了吗? 你不惜以自己的手臂为代价,也要完成进军全国的梦想吗?! 全场静默。 轻风吹拂树叶的沙沙中,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击球声。 我听到身后井上守记者说:“我有一定要达成的事做!手冢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要达成的事?”芝记者喃喃地问,“是什么事呢……” “他要和青学的大家一起登上全国大赛的舞台啊!”我转身面向他们,微笑。 “日向小姐……”井上守欲言又止。 “和自己的手臂比起来,作为部长的他,选择的是青学的胜利。”我看向场内,那个仍然坚持的身影,依旧挺拔,像一座丰碑矗立在球场上。 “因为,手冢国光,是青学的支柱啊!” “青学手冢胜,6:5!”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你的手臂现在一定是痛得将要麻木了吧? 可是接下来会更辛苦的,迹部,毕竟是冰帝的部长,站在两百人之上的帝王,他不会放过一丝可能性。比赛,从这里刚刚开始呢! 又一次吊高球! 这次,大家亲眼见到那个高高跃起的迹部,使出了自己的绝招。 我睁大眼睛,看着球用力击向小光握拍的手腕,心提了起来。不过一瞬间他把手降低,接住了球并反击回去。 迹部的再一次扣球,这次是手冢领域,然后……零式削球! 我用力地捉住扶手:小光,你真的不顾你的肩膀了吗! 比分40—0,还有一球!还有一球就赢了!加油,小光! 像慢动作一般,我看着他把球高高抛起,手臂缓缓抬起,然后……球拍从手中掉落,黄|色的小球慢慢地落在地上。 球拍落地的声音那么尖锐,网球滚动的样子那么讨厌,他捂住肩膀单膝跪在地上的身影……那么的刺眼! “手冢!” “手冢部长!” 学长们、桃城、海堂都跑向场内,我紧紧抓住扶手,如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不要过来!” 奔跑过去的六个人顿住身形,惊愕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 “回去,比赛还没结束!”坚定的话语,坚毅的眼神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可是手冢……” “回来吧,学长们,桃城、海堂。”我淡淡地说。 “小雅!” “我是这场比赛的临场教练,你们都得听我的!” 大家走了回来,站在我身后,我看着他捂住肩膀走过来,坐在椅上。 我卷起他的衣袖,被汗水浸湿的肩膀,已经又红又肿。 我回头:“荒井,麻烦你去找一些冰块。” “嗯,嗯!”荒井跑了出去。 轻轻地按摩着他的肩膀,我低垂着眼,不发一言。 “小雅,你劝劝手冢吧!不能再比赛了,不然……” “对呀,小雅,别再让手冢比赛了!” 学长们声音急切、慌乱,而我,只是继续揉着,不吭一声。 “对不起,雅。”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际,“只是,我一定要继续比赛!” 我终于抬起头看他,眼眶含泪,却绽开一个微笑:“我知道,你要完成和大石学长的承诺,我不会阻拦你。只是……你也别忘记了小时候我们的约定。” “嗯。”他唇角微勾,右手轻抚我的脸颊,缓缓地说,“我们的约定,我不会忘的!” 我深深地看着他,深邃悠远的眸子,闪耀着永不放弃的坚定。 “去吧!迹部还在场上等你。”我浅浅地笑着。 “小雅,手冢部长……”桃城着急地喊。 “大家都没有看出来么?”我望着他依然挺拔的背影,幽幽地说,“现在的手冢国光,谁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61、第一单打,双部大战(5) “冰帝迹部胜出,比数6:6!” 我闭上眼。终于,还是到了抢七局。 体力、耐力都到达极限,速度慢了下来,汗流得更多。 两人都已经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比赛。 双方轮流发球,哪一方先取得7分便算赢了。可是,他们的分数追得很紧,已经是6:6了,这样又变成了持久战。 谁先连取得两分,谁就赢。 10:11,双方还在继续。 25:24,仍然持续…… 紧蹙的眉峰,抿紧的嘴角,颤抖的手臂,无不说明了你的疼痛。只是你仍在坚持,这一刻,我看见了小时候不服输的你。 全场都在沉默,连啦啦队都不再发出声音。 你的精神,你埋藏在冰山下的炽热,你热血执着的灵魂,一刹那之间,所有的冰冷都被包裹进心灵深处,你在场上放射出万丈光芒,所有人只能以仰望的姿势看着你。 30:31…… “日向学姐,你的手……”龙崎樱乃突然惊呼。 我低下头,才发现抓得太紧,扶手上的一颗铁钉扎进我的左手心,鲜血直流,而我却感觉不到痛。 怔怔地望着鲜红的血,只是流了一点血而已,不算什么,他的肩膀,此刻是怎样的痛苦? 大石学长也叫了起来:“小雅,你的手!” 他和不二学长拿来酒精、纱布帮我包扎。 边包扎边絮叨:“怎么不注意点!都流了那么多血了,你真是……” “嘘……”我食指竖起,抵在唇上,“学长,小声点,会影响到小光的。” “小雅,你……” “我答应过他,这场比赛,我只看着他!”我说,眼神追逐着场上的身影。 “35:34,青学手冢领先!” “35平!” “36:35,冰帝迹部领先!” 如此热血、如此执着的你,让人佩服,也让人困惑。以这样极限的状态打这样的一场球赛,你的网球,有多少人能理解? 你是真正的战士,在自己的战场上发散光热,真正的斗魂让整个会场所有人都为你折服。 我……不再逃避了。 你坚定不移的信念,哪怕付出严重的代价也要实现。 而我,我也决定遵守我们的约定,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 “37:36,冰帝迹部领先!” 你的左手应该已经重得抬不起来了吧?可是你仍然又发了一个球,眼神是没有变过的坚毅。 而迹部应该也到极限了,只是,两个男人激烈的灵魂,通过网球碰撞在一起,谁都无法让这场比赛停止下来。 这,就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 我眼中含泪,泪水已经迷蒙了视线,但我仍然张大双眼,任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我答应你的,不会移开注视着你的目光,你感觉到了吗?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小雅……”谁轻轻地叹息,拿出手帕拭去我的泪。 “不二学长,你挡到我了。”我向右移了一步,继续看着他。 “手冢会赢的!” “我知道!” 又一个零式削球,可是球没有滚动,被迹部飞扑救球成功。 我的心紧缩起来。 手冢领域,他的回击,球却没有过网,“啪”的一声,打在网上。 “比赛结束!冰帝迹部获胜,比分7:6!” 没有一声欢呼。 全场静默。 我看着站在场中央的男人,琥珀的眸子紧闭,阳光下,鬓角的汗珠顺着俊美的线条滑下,晶莹剔透,顺着脸颊、下巴,轻轻地掉在地上。 宛若最完美的神明降临人世。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所有的颜色都变成黑白,只有他,天地之间唯一的存在,那蓝白相间的青学正选队服,茶褐色的碎发,昂首屹立的身影,嘴角释然的轻叹,烙印成记忆中永生不灭的风景。 迹部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谢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眨眨眼,眨掉了眼中的泪。 我嘴角含笑,站起来迎接他的回归。 他站在我面前,沉默良久:“我输了。” 我笑着摇头:“没关系。” 是的,没有关系,你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点燃了一把火,你已经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你已经是青学当之无愧的支柱! 喷上止痛喷雾揉搓好久,才拿着包在塑料袋中的冰块,我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红肿得可怕的肩,微微颤抖的手臂,我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又掉了下来。 我紧咬嘴唇,不想发出声音。仍然被他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抬起下巴,拇指拭去我的泪,低低地说:“雅,别哭。” “以后……”我哽咽了一下,“以后别再受伤了,好不好?” “没关系,我不痛。” “你不痛我痛,我心痛!”我凶了他一句,又低头翻动冰袋。 “你的手怎么了?”他注意到我的左手包着纱布,皱眉问我。 我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事,碰一下而已。” “大石,雅的手怎么回事?”不怒自威的声音让原本在身后看着我们的人都纷纷逃窜。 “呵,那个……”大石学长摸着头,不敢说。 “我都说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肩膀!”我没好气地伸手指向扶手上的铁钉,“我闲着无聊在钉子上扎一下,明天就好了!” 这时,广播响了:“冰帝对青学的比赛2胜2败1平,由替补补赛第六场单打!” 龙马站在我们面前,我低着头继续敷冰块。 小光突然说:“两个月前,在高架桥下的球场里说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 “去吧,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是!” 龙马转身走向球场。我淡淡地开口,仍然没有抬头。 “龙马,你一定要赢。” “当然。” 62、该死的葡萄 卡农变奏曲一直在响,我瞪着手机,响多少遍都一样,我就是不接,哼! “咔……”房门被打开,某人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进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仍然清冷的嗓音,透着丝丝暖意。 我皱眉,怒瞪:“就是不想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眼神里透过恍然:“你还在意啊?” 我嘟着嘴,伸手在他胸膛上戳啊戳:“你的手差点就被他废了,还帮他说话!我就是不高兴,就是小心眼,就是不想理他!”呜,铜墙铁壁啊,我的手指好疼! 他伸手包住我的手指,纤白娇柔的手指被握在他掌心,温热的触感通过相握的手传来,奇迹地抚平我的愤怒。 “我不是没事了么,你就别再闹别扭了。”轻浅带笑的呼吸吹拂在耳廓。 我捂住耳朵,转身背对着他。 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已经过去两天了,可是我一闭上眼,他捂着肩膀跪在地上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心痛得无法呼吸,不止一次的后怕,那天为什么我不阻止他呢?明明最不希望他继续的人是我,可我竟然……可是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仍然会尊重他的选择,即使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 “我很高兴,雅。”身后环上一双熟悉的臂膀,他把下巴搁在我肩上,热热的吐息喷在我的耳际。 我翻个白眼,有病啊!手臂痛是值得高兴的事么! “你为我不平,我知道。可是迹部也没有做错什么,他是一个运动员,更是部长,这场比赛,我赌的是青学,而他,却赌上了自己的尊严。”他靠在我耳边缓缓地说。 我默然。 其实他说的我都明白,再明白不过了。 那场比赛,他们两个都是输家。一个是输了分数,另一个却输了尊严。 其实我知道,迹部是个比谁都自信、自尊的倨傲的男孩,用这样的方式赢得胜利,只是因为他深刻记得自己是冰帝的部长,而不单单是迹部景吾而已。 或许,赢了比赛的迹部比输了的小光更为不甘吧。 “好吧,呆会我给迹部打个电话。”我不情不愿地说。 “不许!”冰山大人目露凶光,“那么晚了,还给别的男人打电话,你当我不存在吗?!” 我斜睨他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呐,小光,你是在吃醋吗?” 他很干脆的堵住我的嘴,用他的唇。 靠在他怀里,我翻阅着今天整理的资料。 “小光,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把资料递给他,“看看这个。” “什么?”修长的手指接过,略翻一翻,“一、二年级队员加强训练表?” “嗯。”我颔首,放松身体躺在他胸口,懒懒地把玩他的纽扣,小心地不压到他的左肩。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他从盘中拈起一颗紫圆的葡萄,递到我唇边。 我毫不客气地张嘴接下,笑眯眯地解释:“其实我早就打算和你说了,当然还需要乾学长精确的资料相佐。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不过,今天发生一些事之后……” “难道今天我不在,他们就松懈了吗?”声音马上含着怒意。 “放轻松,没事的。”我伸手轻拍他的胸膛,他一生气,身体就绷紧,靠着不舒服。 今天他去学生会办公室里整理材料,没有到球场,我可是看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呢! 想到今天一年级的加藤小小的个子,气势却很足的挑战和我同班的荒井,我就想笑。 “你是说重点训练二年级技巧,一年级体能?” 回过神,我回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9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回答他的话:“嗯啊。你也要考虑到下个学期你们三年级重心将放在升学考试,没多少时间进行社团活动。如果到时候你们一走了之,只剩下桃城、海堂和龙马……”我微微蹙眉,想到冰帝拥有200名队员的恐怖社团。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明天我和乾他们开会后再做决定。”部长大人说。 我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我只是提议,做最后决定的还是他。 闭着眼伸手向盘子摸去,半天了什么都摸不着。 啊咧?我的葡萄呢?刚才还满满的一盘啊! 抬头,刚好看到修长的指尖拈着一粒晶莹圆润的葡萄往形状优美的薄唇送去,啊啊!最后一颗啊! 我凑上去,快速地叼走修长指尖上的葡萄,得意洋洋地咀嚼。哼,还是我动作快! “雅,你真主动啊~”紧绷低哑的声音传来,我睁眼一看,石化了。 为、为什么我会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按着椅子靠背,嘴唇离他的唇不到一厘米,在我咀嚼葡萄的时候,还时不时刷过他的唇。 啊啊啊!我羞窘地呆在他大腿上,一动不动。 镜片后的双眸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他伸手压住我的后脑,低喃:“既然你如此主动,我又怎好拒绝呢……” 话音一落,他的唇就贴上我的,舌头在我唇上舔一圈后,毫不犹豫地撬开贝齿,长驱直入地纠缠着我的舌头。甜腻的葡萄汁液在他的翻搅下变得更加醉人,来不及吞咽的汁水顺着唇角滴落下来。 我昏沉地靠在他身上,唇舌交缠,气息相融,感觉快要窒息了。 “小雅,国光,葡萄吃完了吗?这里还有……”声音戛然而止,我眨眨迷蒙的眼,看到彩菜阿姨托着一盘葡萄立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们。 小光拢好我不知何时被他扯开的衣服,低喊:“妈!” “呵呵……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门“砰”一声被关上,我只听到阿姨快速的走下楼的脚步声。 我飞快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不曾想一个脚软,跪倒在地。 委屈地凝睇着他,却不知自己此刻看来有多诱人。 双颊灿若云霞,樱唇红肿,葡萄汁液顺着凌乱的衣襟滑下,蜿蜒消失在白皙的胸口。眉梢眼角仍带着未退的春|色,波光流转,自然流泻出天真糅杂着的魅惑。 他把我抱起来,紧紧地扣入怀里,我只能感觉到他喷吐在我耳后的粗重的鼻息。 我脸埋在他的胸口,暗自呻吟:都怪该死的葡萄! 63、部长有后援团吗 从这里望下去,整个校园一览无遗。天高云淡,微风徐徐,真的好舒服。 我一个人呆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校园内热闹的景象。 今天是青学一年一度的球技大赛,在今天,学生们只能选择自己社团以外的项目,网球部的队员们都参加了比赛,排球、棒球、篮球、羽毛球、乒乓球…… 我对这些都兴趣缺缺,宁愿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天台吹风观景。 昨天,我终于打电话给马修教练,他似乎毫不意外我会主动联系他。 “海伦娜,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可是,我在日本这边的课业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联系你们校长。” “马修,我现在还不想去,能不能……” “当然,你只要提前两天到德国就行。” 还有一周。真可惜我没法看青学的下一场比赛了。不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阻止小光上场! 握拳,坚定地点点头。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一个女孩子惊慌地喊着。 咦,这场景怎么那么像上次迹部调戏橘杏啊?难道迹部跑来青学啦? 说到迹部,上回曾答应他去他家拜访的,可是现在都快去德国了,只能改到回来之后再去了。 “放开我!”女孩子的尖叫声让我回神。 从我这儿看过去,她们站在天台的门口,一个女孩被推倒在地,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三个女孩子。 还以为是男生欺负女生呢,原来是女孩子之间的掐架啊! “哼,别以为他扶了你一下就意味着他喜欢你!他只是发挥绅士风度罢了!”一个恶狠狠的女声说道。 “就是!不二学长是最温柔善良的人,你是不是故意摔倒在他面前,好和他亲密接触啊!你别做梦了,不二学长不属于你!” “我就是喜欢学长,你们这是嫉妒!”带着哭腔。 “哼,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不二学长?我们可是不二周助的后援团,你不是我们的团员,你没资格!” 我惊讶地睁大眼。原来不二学长那么温柔的人,有这么bh的后援团啊! “总之,这次就放过你,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们不会放过你!哼!” 她们没有注意到也在天台上的我,径直走了,被欺负的女生哽咽了一会,也离开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想着刚才得到的讯息。 不二周助的后援团……吗? 不过话说回来,每次网球部练习或是比赛时,我都发现有很多女孩子为他们尖叫欢呼,有后援团也正常。 那么,做为部长的他,应该也有后援团吧? 虽然表情冷了点,冰山、面瘫了点,但是英俊的面孔,修长挺拔的身材,品学兼优,嗯,还是网球部部长,学生会会长,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 皱皱眉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猜测。 想到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女生用仰慕、爱恋的眼神看着他,我就恨不得把他藏在只有我看得见的地方! “小雅,你来得好早喵~” 菊丸猫和大石学长来了。 我回神:“学长,你们来得好快!你们参加的是排球吧?赢了吗?” “有我们黄金搭档在,当然赢了!”大猫说,转眼又变得颓废,“啊,他们好慢喵~人家肚子好饿喵~” “小雅,刚才你的脸色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大石学长细心地问我。 我沉默了一下,问:“英二学长,大石学长,你们有后援团吗?” “后援团?好像有喵~是吧?大石?”大猫问大石学长。 “你们都有后援团啊?那……小光有吗?”我问。 “……” 为什么两个人都一副怪怪的样子?我问的问题很奇怪吗? “学长?” 大石缓缓地说:“曾经有过。” 什么叫做曾经有啊?难道现在没有吗?后援团是这么容易解散的吗?我越来越迷糊了。 “英二学长,大石学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问正选里最单纯的大猫。 “嗯……”大猫食指点着脸颊,“我只听说刚开学的时候手冢强硬地命令校内手冢国光的后援团解散,详细的我就不清楚喵~” “咦?”好奇怪。 大石学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刚开学召开的学生会例会上,手冢做为会长发布了一条命令,就是解散他的后援团。好几个女生哭着来求他,保证不影响他的练习和日常生活,都被他拒绝了。态度很强硬,那些女生很伤心,我看不过去,就和不二一起劝他算了……小雅,你知道手冢当时怎么说吗?” 我心跳有些快,问:“他说什么?” 64、强制解散后援团 大石神情有些感慨,思绪转回几个月前开学初的那天。 “手冢同学!” 他们惊讶地看着挡在面前的几个女生。有二年级,也有三年级的,各个班都有。 “有事吗?”手冢冷冷地问。 领头的女孩是三年2班的班长,很漂亮。她抬头问他:“手冢同学,她们说你让后援团解散,是真的吗?” “嗯。” “为什么?骗人的吧!”女孩子眼眶含着泪水,大喊。 手冢一点表情都没有:“明天学生会公布的第一个通知就是解散以我的名义组织的后援团。” “不要啊……” “啊,为什么啊……” 女孩子们惨叫,有几个更是哭了出来。 “手冢,我们发誓不会打扰到你练习,也不影响你的生活,我们只是想默默地支持你……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行。我说解散就必须解散!”手冢强硬地说。 “呜呜……” 不二和大石看不下去了,纷纷劝他:“手冢,算了吧……” “她们不会打扰到你的,就让她们做你的后援吧?” “不行。”态度坚决,没有一丝动摇。 领头的女孩不甘心地大叫:“为什么不可以?我们要一个理由!” “理由?”手冢淡淡地反问。 “对,我们不接受没有道理的解散!” 沉默过后,大家惊讶地发现手冢神情的变化,虽然周身仍然冰冷,但脸部的线条却柔和下来,语气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 “我的女朋友这个学期要转来青学读书,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出现在她面前,打扰到她!” “女、女朋友?” “手冢竟然已经有女朋友了?” 大家不可置信地低语,交头接耳。 “如果让我发现有谁不顾我的命令,在我的女朋友面前胡说八道,影响到她的学习生活,我绝不轻饶!”手冢眼镜后的眸子射出厉光,望向面前的人群。 大家被他一瞬间散发出的冷厉而惊惧,几个女孩子更是瑟瑟发抖起来。 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人群,所有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不敢和他接触,都垂下头。手冢这才转身走了。 而大石和不二也连忙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向网球部的会议室。 “手冢,你的女朋友是前几天我们见的日向吗?”不二问。 “嗯,对。”手冢大方地承认,没有一丝忸怩。 大石想到几天前突然从樱花树上跳下来,扑到手冢怀里的,叫日向雅的刚从美国回来的美丽少女……她,就是手冢的女朋友吗? 我怔怔地听着,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流过。 大猫叫道:“哇~手冢好帅喵~他对小雅真好喵~” “是呀。我第一次见手冢那么强硬的态度,和提到女朋友时温柔的神情。小雅,手冢真的很喜欢你。”大石学长感慨地说。 我知道他喜欢我,但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地为我做的事情,为了让我不受打扰,不让我像刚才的女生一样被后援团的人欺负,他做了那么多的事! 总是这样!在我没有留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很多!温柔体贴,关心呵护我的这个男人…… “学长,我觉得自己好幸运……”我看向两个学长,笑靥如花。 大猫歪着头说:“嗯,我觉得手冢也很幸运喵~” 说话间,几名正选队员已经陆续到达。最后,做为学生会长的小光也来了。我打开放在阴凉处的超大包裹,把今早我和他合力制作的便当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这是我的!学长别抢!”桃城护着怀里的便当,警惕地盯着菊丸猫。 “才不是,这个是我的!我的喵~”大猫扑上去抢。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各拿了一个,塞进嘴里。下一秒,同时吐出来:“哇,好辣,好辣!这是什么便当啊!!!” “啊……”我抱歉地笑笑,拿过桃城怀里的便当,“这个是特意为不二学长做的芥末便当,你们拿错了。” 我递给不二周助,他笑眯眯地接过:“谢谢你,小雅。” “不是我做的,是小光……唔……”话没说完,就被坐在身边的冰山塞来一个饭团堵住了嘴。 我靠在他身边,看着打闹欢笑的大家。 真的很不想离开,可是,看过他们那么热血的比赛,看到他拼尽全部力量只为实现梦想的样子,我想……我也该为实现和他的约定而努力了。 只是……我挠挠脸颊,什么时候告诉他们比较好呢? 64、和阿姨在一起 “阿姨?”我探头看向在厨房忙碌的彩菜阿姨。 “小雅,有事吗?”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总会想起那晚被阿姨看见我和他…… “小雅?” 我回过神来:“阿姨,今天下午我三点半就放学了,您能不能陪我去买衣服?” “好啊,我到你们学校门口等你。”阿姨笑着说。 “好,谢谢阿姨!”我礼貌地说。 阿姨突然像刚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小雅,没课了你可以和国光约会啊,为什么找我啊?” “他……他今天下午有课,没空。”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结巴。 “这样啊……”阿姨说,“好吧,我陪你去!” 逛街购物永远是女人的最爱,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下午放学后我就和阿姨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了。无论是精品店还是百货商场我们都逛个够。 “来,小雅,这件肯定很适合你,试穿看!” “啊,感觉不好,还是这件吧!” “咦,这件也不错,都拿去,试穿!” “阿姨,这件也很适合你哟,穿穿看嘛!” “还有这件,颜色很搭配呢!” “……” 我们就这样逛了好久,终于在一家价钱适中但衣服比较精致的店铺停了下来。 趁着阿姨进去试穿,我揉了揉脚。逛了两个小时了,脚好酸也好累。可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仿佛只要休息一下下就能继续生龙活虎地接着逛。 更衣间的门被推开,阿姨走了出来。 我瞪大眼睛:“哇,阿姨,好漂亮哦!” “真的?”阿姨笑得很开心,在镜子前左右照着。 “嗯,嗯!”我猛点头,这件衣服真的很合身,颜色比较素雅,但又不显老气,感觉阿姨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就这件了,阿姨!”我怂恿。 “好吧!”阿姨转身在柜台上挑选,一下子抓了两条裙子塞到我怀里,“你去试这两件,小雅。” 我抱着衣服走进更衣间,阿姨挑的这两条裙子都是少女款,一件粉红,一件淡紫。 结果两件都很漂亮,我们都爱不释手,最后决定两件都买了! 等到我们心满意足地走出店门时,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哭丧着脸问:“阿姨,怎么办,那么晚了,回家做饭也赶不及了!” 阿姨想了想,很有气势的一挥手:“干脆就在外边吃好了!打电话叫国光的爸爸开车来,我们一家人都在外面吃!” “哦,好!” 阿姨打电话回家之后,我们也打车到了一家餐馆,是平时大家也都喜欢吃的和式口味。 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包厢,点了大家喜爱的菜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静谧的包厢里,只有清茶袅袅的烟升腾而起,安静而祥和。 “小雅,你和国光……”阿姨突然问。 我的脸爆红,马上想起那一幕。 “阿,阿姨……” “小雅啊……”彩菜阿姨轻拍我的手,“我们家三个老人从你们还小的时候就期盼着你们能在一起,当初还以为我们两家就这么做邻居一辈子,你们也如我们所料的总是一起玩,比谁都亲热……” “阿姨……”我想到小时父母把我丢在手冢家,两个人动辄消失一两个月的情景。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把手冢家当做自己的家了! “谁知道后来你父母竟然把你带去美国,我也曾想把你留下来,可是又考虑到孩子终归是要和父母一起过才会幸福,而放弃了。”阿姨说着,很是感叹。 “阿姨……” 突然阿姨又笑了起来:“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愿望是真的能实现的!” “咦……什么愿望?”我惊讶。 “呵呵,当然是小雅你……当我们家国光的媳妇咯!”阿姨笑得很暧昧。 “啊……”我的脸又红了,低头掩饰地喝了一口茶,马上被热茶呛着,咳嗽起来。 “咳咳……”阿姨急忙拍着我的背,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阿姨看着我,突然很慎重地问:“小雅,你老实回答阿姨一个问题。” 我连忙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阿姨请讲。”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阿姨轻笑,“小雅,你对国光……是什么感情?” 我脸红了,不过仍注视着阿姨的眼睛回答:“我喜欢他!” “喜欢有很多种定义……”阿姨说,“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喜欢,像对待哥哥一样的喜欢,还有……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对心爱的男人的喜欢!” “阿姨,”我微笑,勇敢地说,“在我五岁那年,我就许下愿望,要和小光一辈子在一起!我……爱他!” 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脸部的血液,热烫一片。 “太好了,小雅!这次你回日本,我就一直期待着你们能让我听到这个好消息!”阿姨眉开眼笑,手轻拍我的肩,“干脆你们先订婚好不好?上次我问国光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我明天马上电话联系你爸妈,让他们回日本一趟!啊,真是太好了……” 阿姨还在兴奋的喋喋不休,我却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脸色也变白。 “小雅?怎么了?”阿姨着急地问。 我看着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要怎么说。 “阿姨,我……下周我要去德国……有一场网球交流赛……”我断续地说。 “……要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大概一两个月……可是之后我也不知道会怎样!是回日本,还是去美国?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茫然地说。 “国光知道了吗?”阿姨冷静地问我。 我摇摇头。这几天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雅,爱情里最忌讳的就是隐瞒、猜疑。你要对他有信心,如果让他知道你瞒着他,他会伤心的。”阿姨说。 我点点头,本来就没想瞒他,只是想拖一天算一天,直到最后才说的。 “我知道你是很有主见的女孩子,既然非去不可,那就去吧!但是……一定要回来啊!” “嗯。”我大力地点头,怎么可能不回来呢!他在这里呀! “其实你们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阿姨突然感叹地说,“都是那么的热爱网球,我也想过国光以后肯定是会出国留学,学习更好的技巧,一起实现你们的约定,对不对?” “阿姨……”我喃喃地说,“我和小光约好一起打大满贯……” “是啊,你们都很有天赋,如果就这样放弃了,实在很可惜。去吧!小雅,我们做父母的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女开心的笑容……” “谢谢阿姨!”我哽咽,为这样的长辈。 阿姨突然笑了,伸手一指点上我的额头:“怎么还像小孩一样,说哭就哭呢!” 我不好意思地抹掉眼泪,笑了。 “不过,小雅,阿姨是真的想让你们订婚,至于结婚……等国光十八岁再结吧!这人生大事和你们的梦想并不相悖啊!” 我的脸又变烫,小声地说:“这件事,阿姨和爸妈商量吧!” 啊,反正我是再也不好意思和阿姨谈论这个话题了!叔叔他们怎么还不来呀! 66、约会啦 难得今天休息日,我们一大早就被彩菜阿姨叫醒,在我还迷糊的时候就帮我换上新买的裙子,把我们赶出家门,让我们约会去了。 “玩得晚些也没关系,要玩得尽兴哟~小雅,国光!”阿姨笑眯眯地关上门。 我们相顾无言。 阿姨,把我们赶出门之前,能不能先让我们吃早餐啊?肚子好饿! “走吧。”小光牵着我的手,走向前。 “去哪?” 他侧头看我,露出一个浅笑:“约会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好妖孽的感觉哦…… 不二学长的笑是温柔迷人的;菊丸猫是天真可爱的;桃城是豪爽的;大石学长是包容的,乾学长在某些时候是恐怖的…… 而小光的笑,怎么说呢? 像冰雪解冻后的缓缓溪流,像春回大地后的百花齐放,像深蓝夜幕中那一抹清冷的月光…… 反正,我就是被他的笑迷住了,然后任他牵着手走。 吃了点心,我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看看四周,发现很多学生都是三三两两地逛街,也有很多双双对对的情侣手牵手约会。 话说回来,我回国好几个月了,竟然没有和他约会过一次!连龙马都和龙崎樱乃约会过了! 怨念啊!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和他进行一个完美的约会! “怎么了?”他捉下我高举在空中的手,蹙眉问。 “呵呵……”我讪笑,“只是在想等下要去哪而已……” “我们去临海公园吧,里面的水族馆很漂亮。”他说。 可能是难得的休息日,再加上关东大赛首战告捷,所以他的神色比往日要轻松得多,穿着浅紫短袖衬衫,黑色休闲裤的他,显得随意、悠闲。 咦?我注意到我身上的裙子也是浅紫色的! “小光,小光,你看我们的衣服是情侣装哟~”我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说。 “啊,妈妈早就预备好了吧!”他低头看看,无奈地说。 我掩嘴轻笑,我喜欢阿姨这个有预谋的计划! 在水族馆,我正在观赏各式各样的鱼,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好,我是手冢。” “……” 咦?为什么挂断电话?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想了一下:“是乾。他说桃城和越前约会……什么的,我没听完。” ……我黑线,乾学长你好无聊!人家约不约会关你什么事呀!嗯,挂得好! 过一会,电话又响了。 “你好,我是手冢。” “……” 又挂了。 “还是乾学长?” 他点头。 ……我无语。 十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来。 我忍无可忍,抢过他手中的电话,摁下接通键。 “喂……” “啊,手冢,不二没有接电话,怎么办?” “乾学长,请不要打扰我们的约会!”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他停顿了一下:“是小雅吗?你和手冢在约会?” “是我。学长,你……” “你们在哪儿约会呀?我这里桃城和越前还有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不等我说完,乾学长马上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 我无奈地瞪着手机,最后挂断了。 他接过手机,很干脆地关机了。 “我发现乾学长某些情况下比谁都恐怖……”除了乾汁之外,还有今天第一次见识到的唠叨。 东京湾的沙滩上,我饶有兴致地弯腰捡贝壳,捡一个丢一个,再捡一个,看了看,又丢掉。 “你在找什么?”他奇怪地看着我重复了很多遍的动作。 “找紫贝壳啊。”我头也不抬,继续挖。 “紫色的贝壳是深海海贝,数量很少,你在这里是找不到的。”他淡淡地说。 我停下手,抬头望着他许久。 “……我说得不对吗?” 就是说得太对了,才让人不知如何应对。 想了想,我说:“小光,你知道紫贝壳的传说吗?” 他摇头。 我站起来,挽着他的手,看着海平面,缓缓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英俊的王子,传说王子为了找寻心中完美无缺的爱情,和巫婆订了契约。于是巫婆就交给他一只紫色的贝壳,并且告诉他,另外一只紫色贝壳的拥有者就是他完美的爱人。于是,王子就带上紫色贝壳,踏上寻找爱人的旅程。 一路上,有很多贪图富贵的女子拿着假的紫贝壳来找王子。王子十分明白,真正的紫贝壳,一旦双方拥有者把它们拼接起来后,就会变成一个漂亮的心型!王子很苦恼,因为命中注定的爱人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一位穿着脏兮兮的裙子的女乞丐敲开了王子的房门,信誓旦旦的对王子说他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王子疑惑的接过女乞丐手中的紫贝壳,仔细地把它们拼接起来,结果竟然成功了!紫贝壳变成了一颗完整的心型!紫贝壳里放出的璀璨夺目的光芒,将女乞丐身上的脏污一一去掉,她变成了漂亮的公主。后来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永远都未分开。” 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继续说:“紫贝壳代表了完美、坚贞不移的浪漫爱情,是爱的守护神,拥有紫贝壳的恋人也会得到神的眷顾而拥有浪漫爱情,和所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来生依然能够相遇、相知、相许、永不分离。”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说出来的话让我好想打他:“这个只是传说而已……” 我哼了一声,放开他的手,转身去踢打此起彼伏的浪花:“反正我就是喜欢这个传说!” 人家的重点是如果拥有紫贝壳就会得到神的眷顾,永远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好不好! 踢打着水花,我又出神了。 “爱情里最忌讳的就是隐瞒、猜疑。”阿姨的话响在我耳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明明早就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可是现在我却要离开…… “雅。”他从身后环抱住我,低沉的声音吹拂在耳廓,“我们不需要什么神的眷顾,也不需要紫贝壳……我爱你,永远!” 回头看他,夕阳的余晖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的头发上打上一轮金光,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辉,温柔、宠溺、爱意,这一刻,他英俊得就像童话中的王子。 但是我们不需要什么王子公主的传说,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我们要做的,是牵着彼此的手,相携走过一生。 “小光,前天课堂上我们学了一句《诗经》里的话哦,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嗯。”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我,柔情缱绻。 我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唇离他只有一丁点儿距离,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主动吻上他的唇,在夕阳的海滩上,烙印下属于我的印记。 67、幸福摩天轮 在一家餐馆里吃了晚餐之后,看看时间,才七点多。我还不想回家呢,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呢? 路灯亮了起来,我眼睛一亮,看到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摩天轮,被誉为“日本第一、世界第二”的钻石与花之摩天轮,点缀在旋转轮上的灿烂霓虹,如在夜空下闪耀璀璨光芒的钻石。 我兴奋的拉着他的手:“小光,你看,那个好漂亮哦,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好。”他点头,反手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就这样走向公园。 买了票,我们就坐了进去。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摩天轮缓缓地移动起来。 此时,夜幕已完全笼罩了整个东京,各处都闪烁着霓虹灯,美得不可胜收。 我趴在透明的玻璃前,俯瞰东京的夜景。 有关于摩天轮的传说一个接一个地涌入脑海: 传说,摩天轮的发明是从巴黎的埃菲尔铁塔那儿得到启发; 传说,摩天轮就是给恋人坐的; 传说,摩天轮每转过一圈,地球上就会有一对接吻的恋人; 传说,摩天轮的每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幸福。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跨越升空而存在的; 传说,坐上摩天轮就是幸福,随着摩天轮渐渐转动,升起,人们在脚下,变得渺小,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和身边的人,我们也就离神更近一些。当摩天论转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诚的许下一个愿望,那样,你的那个愿望就会被神听到,如果神仙认为你是个好孩子,那么你的愿望就会得以实现。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把它称呼为“幸福摩天轮”呢! 可是…… 我看着下方的彩虹大桥,闪耀着迷幻般的流光溢彩,桥上车来车往,我们在高处看风景,而现在地上又有多少人在仰望摩天轮,等待幸福的降临呢? “小光。”我轻唤。 “嗯?” “我……下周我要去德国……” 车厢太狭窄吗?为什么突然觉得空气很紧绷,不流通? 我不敢转身看着他,加快了语速:“德国有一场交流赛,我已经答应马修教练去参加了。我……” 我的话终止于身后靠上来的暖热胸膛。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沉缓的语调,轻浅的呼吸,还有温暖的怀抱,一瞬间几乎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我眨眼:“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阿姨说的? “马修教练告诉我的。” 我终于有勇气回身面对他,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怪我吗?” “嗯?”他不明白的眨眨眼。 我挫败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个人有时精明得厉害,而有时又很糊涂? 他拉着我一起坐在椅子上,我缩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眼镜。喜欢看他没有镜片遮掩的双眸,琥珀色里倒映着窗外闪烁不停的霓虹,像一个漩涡,把我不住地往里拉扯。 “马修上次带圣米安的队员来青学时就和我提过这次的德国交流赛,当时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慢慢地说,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修长的手指梳理着我的发丝,另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 “可是,关东大赛上大家那么努力的比赛,特别是你……”又想到让我心痛的那一幕,我的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他用力地揽紧我,双眸直视我的眼,语气轻柔:“雅,没事了,我现在好好的……” 我放松了身体,每次想起都会心痛,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了吧。 “看到你的执着,你的努力之后,我才明白你一个人要背负那么大的责任……而我,我竟然忘记了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我的语气有些哽咽,他温柔地注视着我,最喜欢看到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我的影像,感觉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所以……我决定听马修教练的话,去德国参加比赛……小光,你会怪我么?” “雅,你是个天才,我不想把你困在青学,你的天空应该更加广阔……雅,飞翔吧!飞向更高的蓝天,实现我们的梦想……而我,只要你累了,想休息了……我永远在你的身后,让你依靠。” 我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俊美的脸上不是面对旁人的冰冷,只有温柔、理解、包容、眷恋…… 呵,我日向雅何德何能,让他待我如斯? 他捧着我的脸,一一吻去泪珠,最后印上我的唇,我晕眩地回应,辗转缠绵,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柔情,像藤蔓缠缠绕绕。 直到我快窒息了他才放开,我趴在他肩头大口喘气。这时才发现我们所在的坐厢正位于最高点,东京美丽的夜景一览无余。 “小光……”我微喘,“传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拥吻的恋人会一辈子在一起哦。” “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他说着不变的誓言,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摩天轮慢慢地下降,地面越来越清晰。我仍然腻在他怀里,宽厚的胸膛,温暖的体温,有力的臂膀,我想这辈子我都戒不掉了。这个男人就像顶级的罂粟,沾上之后再也别想离开。 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坐直身子,说:“小光,你和我一起去德国吧!” 他戴眼镜的手一顿,看着我。 我也坚定地回视,口气坚决:“我很担心你的肩膀,那天,你说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可是如果你再不治疗的话,我怕……” 带着恳求,我又说:“小光,就算是为我,你能不能卸下你肩上的重担,为日后实现梦想做一个保证呢?” 我想到马修教练来电话告诉我德国有一家专门治疗职业选手手肘病的医疗机构,已经治愈了很多世界著名的选手,他建议最好也尽快去治疗小光的肩膀,不然…… “龙崎教练跟我说了,我答应她考虑几天。”他说,不疾不徐。 咦?关龙崎教练什么事?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拉着我跨下摩天轮,徜徉在游乐场。 “教练说的和你一样,德国的医疗机构,难道不是教练告诉你的吗?” 我摇头:“不是的,是马修教练让我劝你的。他说,他不忍心看到这么优秀的选手因伤隐退……呐,马修很看重你呢!” 我洋洋得意起来,马修很难得去夸奖一个人的,即使是我,也只有一个淡淡的点头而已,他竟然对小光有这么高的评价,我发现比自己被夸奖还高兴。 他停下脚步,仰头看着缓缓移动的摩天轮,声音带着少见的茫然:“雅……让我考虑几天……好吗?” 为什么? 看着他的神情,我把担忧、疑惑都咽回肚子里,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去德国治疗。 68、青学前部长 我默然站立在网球场外,看着正在训练的社员。嗯,毕竟是高中部,他们控球的力度、速度和球技比目前的国中部要好许多。 不过想到青学的几个正选,除开年龄,其实他们比目前在场内训练的大部分高中生要更好。 “小妹妹,你是国中部的吧?”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回头一看,一个温文尔雅的男生穿着运动服,含笑立在我身后。 “学长好!”我鞠了一躬,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只好含糊地喊了一声。 “我是网球部的部长,藤井。”那人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浅笑着告诉我他的姓。 我再次有礼地弯腰:“藤井学长好,我是国中部二年级生,日向。” 他又微笑,我发现他也是像不二周助那样喜欢笑,但不二学长的笑是温和、如沐春风,而眼前的这个人…… 外表是温文、优雅的,但我就是觉得他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不是小光那种形于外的冰冷,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掩盖在温和之下的淡漠疏离。 “日向同学?”他疑惑地叫。 我才发现我竟然在他面前发呆了好久,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学长,请问大和学长在网球部吗?” “在啊,他正在练习呢。喏,在那边……”他伸手指向右边的场地。 我看过去,无奈人很多,我又没有见过,实在不知道哪个是大和。 “嗯,学长,我有点事找大和学长,能不能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没关系啊,我去叫他。”藤井微微一笑,推开门走进场内。 不知道他对大和佑太说了什么,周围好几个男生都扭头看过来,还发出怪叫声。 不一会,大和佑太就向我走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嗯,外表邋遢、不修边幅,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头上绑着防汗发带。这个就是众多青学三年级正选都尊敬的前部长——大和佑太吗? “小妹妹,听部长说你找我?”他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我。 我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身高! “嗯,大和学长好!我是青学国中部二年级生,日向雅。”我鞠躬。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温和地问,并带着我走向旁边的小路,“你是第一次来高中部吧?那边有一个还不错的亭子,过去坐坐吧。” 迎面是一个不大的湖,湖中长满了荷花,虽然还没有盛开,但粉红的花骨朵迎风招展,衬着墨绿的荷叶,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风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八角凉亭,可能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没有什么人,很清静。 我坐在石凳上,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大和佑太也没有催促,仍是浅笑着注视湖中的游鱼。 “大和学长,你有没有看上回关东大赛,青学和冰帝的比赛?”我问。 “啊,我没有到场观看,不过录像倒是有认真的看了。”他说,有些感叹,“没想到那帮小子打得这么厉害……” “学长,两个部长之间的对决,还有……” “手冢的手臂,对不对?”他打断我的话,低头看我。 “咦?”我惊讶,他…… “我知道你,你是手冢的女朋友。今天你突然来找我,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手冢。”他微笑着说。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愧是众人尊敬的前部长,感觉很敏锐。 “日向同学,从刚才到现在,你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你恨我,是吗?”他淡淡地说,侧身看向湖中的荷叶。 ……果然不同凡响。 “大和学长,我不知道我该感谢你,还是该埋怨你……”我盯着最近的那朵花骨朵,声音有些迷茫,“你在小光心中点燃一股火焰,让他有无穷的动力在网球的道路上走到如今……可是,也是因为你,让他受伤,让他背负一个沉重的负担,让他不顾自己的手臂,也要完成与你的承诺……” 又想到那次比赛,每次回想都让我痛彻心扉,我不想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必须说服他去德国治疗! 我的眼神坚定起来,看向身边高大的身影:“学长,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希望学长能答应我的请求!”我弯腰,鞠躬,久久不起身。 “……我答应你。”他笑着看我,“我会去找手冢好好聊聊的。” “谢谢学长!还有……”我略一踌躇,还是说了,“希望学长别告诉他我曾找过学长,拜托了!” 这次我是真心实意地道谢,不管内心对他有怎样的想法,至少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昨天下午的练习赛中,不经意间看到小光投向队员们的目光,里面有担忧、有挣扎,我才恍然大悟那天他说要考虑几天是什么意思。 他啊,一直都是个负责任的人,从他宁愿牺牲手臂也要取得胜利的执着就看得出来,他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青学的荣誉。 为了青学能进军全国,为了信任他的队友,为了唤醒龙马的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0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志,他任性地选择与迹部进行持久战。 如今,他对于能治疗肩膀却显得那么犹豫,也是因为放不下。 他已经是青学不可替代的支柱,同时也是队友们都信赖的部长,是大家继续前进的动力与来源。 所以,他不愿离开,哪怕牺牲的是日后的网球生涯,哪怕……无法实现与我的约定。 可是我不能这样看着他却什么都不做,我不忍心再看着他那么隐忍,更不敢想象如果他的手臂真的…… 有时候真想骂骂他,傻瓜啊,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为什么要一个人硬抗着呢? 今天我来找大和佑太,我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或许他一直尊敬的大和学长说的话,他能听得进去吧? 在离开之前,我很认真地问大和佑太:“学长,你能告诉我,两年前用球拍打了小光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 他愣了一下才说:“哦,他在别的学校读高中了,根本就没有参加网球部……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嘴角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那你最好祈祷这辈子别让我遇见他,不然,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看到大和佑太怔愣的表情,我嫣然一笑:“呵呵,学长,我开玩笑呢……” 再看一眼落在身后的夕阳,我走向国中部,没有再回头。 69、日本第一的寿司师傅 “日向,有学长找你。”教室门口传来同班同学的喊声。 我疑惑地走出去,看到河村学长很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 “学长,请问找我有事吗?” “嗯……”河村摸着头,很腼腆地说,“小雅,今天放学后,你和手冢能不能到我家来一趟啊?” 到他家去?是什么事呢? 河村学长露出害羞的笑,小声地说:“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独立做寿司,想让你们尝尝……” 我惊喜地看着他:“太好了,学长!我们一定会去的!” “谢、谢谢……那我先走了,我去找手冢。”河村学长傻笑着走了。 哇啊,太好了,今晚又能吃到河村家的寿司了!我笑得很开心地走回教室。 今天是我值日,打扫完教室之后我才到网球场,正好看到乾学长拿着上次我曾提议过的一、二年级的训练表做更详尽的计划。 我凑过去,问道:“学长,现在怎样了?” 他皱眉,看着场内在练习的众人:“有点难办呐……基础太弱了,二年级的就只有荒井、小林和池田还能撑着,其他人就……至于一年级……”他摇摇头。 “学长,别灰心嘛!”我笑眯眯地说,“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大家的努力有目共睹,给他们一点时间,会好的。还有,一年级的加藤,我很看好他哦~” “你对加藤评价很高?”他看着场外正在捡球的加藤。 “嗯。加藤的父亲打过网球,现在在一家俱乐部当网球教练。我想加藤私底下应该有和他的父亲练习过,前天他和荒井的比赛很不错呢!” “好了,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大石学长喊道。 “啊,好累啊……” “为什么我们也要像正选一样练多么久啊……” 我听着他们的抱怨,脸上不显,但心里笑得更开心。以为这样子就够了吗?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看见某部长站在场边沉思,我走过去拉住他:“小光,河村学长跟你说了吗?” “啊。”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哀怨地看着他,寿司啊,河村家的寿司啊! “手冢,小雅,今晚你们有空吗?”大石学长跑过来问。 “有空啊,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他神秘地笑:“今晚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又跑去叫住其他人,问同样的话。 我看着还在发呆中的某冰山,心里有些难受。两天了,还没考虑好么?这件事让他这么为难吗? 眼看大家都走光了,我推着他往更衣室走去:“好了,小光!快去换衣服,我们去河村学长家!” 路过一个小公园,我们停下脚步。 两个小孩子正在打网球,一个明显打得比较好,发了一球,接球的小孩却被自己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不过马上又爬了起来,大喊着:“再来一球!” 另一个小孩哈哈大笑着又发来一球,这次终于接到球了,两个小孩有模有样地打起网球来。 我含笑望着他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小小的我们,曾经也是这样一放学就练习,练到阿姨出来找我们回家吃饭为止。 “小光,我们也曾有过那样的目光,总是闪闪发光充满了期待,总是认为无论怎样的球都能打回去……”我挽着他的手,喃喃地说。 “嗯,是啊。我们怀抱着梦想,一起打球,哪怕再苦再累都没有放弃……”他也有些感触。 我抬头看着他,想问:那你现在放弃了吗? 可是我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柔和的线条,充满回忆的眼神,上扬的唇角。 我轻浅一笑,不再说话。 半路上遇到菊丸学长和桃城,知道我们要去河村寿司店后马上加入我们,在店门口又遇到乾学长,一行五人一起走进河村学长的家。 “学长,太好了!可以尝到学长做的美味寿司了!”桃城一进门就大喊。 “啊,桃城,你刚才都吃了十一个汉堡了喵~”菊丸猫趴在桃城的背上,没辙地说。 “十、十一个汉堡……”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桃城,视线下移。 “小、小雅……你在看哪里?”桃城羞窘地捂住肚子,转身躲开我的视线。 我转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桃城,你是不是有一个通向异次元空间的胃袋啊?让我看看……” 我伸向桃城的魔爪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拽回他身边:“别闹了!” 我无辜地抬头看着面无表情地冰山脸:“我好奇嘛……” 说话间,河村学长端着寿司材料出来,摆在柜台上。我马上被吸引过去,暂时忘了桃城的胃袋问题。 我瞪大眼睛,和菊丸猫、桃城一起趴在柜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河村学长的动作。 很熟练的动作呢,看来是练习很久了吧。 学长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们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啊,会紧张的!” “很期待学长的寿司呢!肯定很好吃!”桃城垂涎三尺地说。 “今天我只叫了手冢、小雅和乾来,为什么你们……” 大猫和桃城异口同声地说:“有什么关系嘛!” 学长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会,一个新鲜的寿司就做好了,放在碟子里,摆在我们面前。 “久等了!” 我看着漂亮的寿司,刚想伸手去拿,一只大手已经先我一步拈了起来,送进大张的口中。 “桃、桃城!”我瞪着桃城。 他边咀嚼边说:“我就不客气了……哇,太美味了!学长,好吃极了!” “呜……”我转头看向河村学长,用热烈无比的眼光看着他,“学长,再做一个吧!我好想吃!” “好,马上做!”河村学长继续做寿司。 突然桃城捂住嘴,脸变得通红,还发出“呜呜”声。 “怎么了,桃城?”大家都看向他,以为他噎住了,大猫急忙拍打着他的背。 “喂,桃城,你没事吧?”我担心地看着他。 桃城流下两行宽海带泪:“隆学长,芥末放太多了啦!” “芥末?好像没有放多少啊……”学长喃喃自语,拿起原本做给我的寿司塞进他嘴里。 下一秒,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家店。 呜呜,看着桃城还在流的海带泪,我也想哭了。人家最喜欢吃的河村寿司啊! 最后还是河村大叔看不过去,做了好多给我们吃,才不至于饿着肚子离开。 所以说,河村学长想成为日本第一的寿司师傅……ada ada dane! 70、夜晚去登山 晚上八点钟,我们穿着休闲装,一起到大石学长说的地点。不到五分钟,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大石学长一个。 路灯早就亮了,桃城和龙马无聊地摊坐在长椅上,旁边的河村学长还没有从失败的寿司中缓过神,沮丧地坐在旁边。 乾学长在路灯下继续看着今天的计划表,间或写写画画;海堂极不耐烦地站着,而大猫慵懒地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不二学长坐在旁边,晕黄的灯光打在脸上,显得柔和、温雅。 我将头靠在小光肩上,打了个呵欠。大石学长怎么那么久没到啊! “大石学长叫我们来这儿集中有什么事吗?”龙马喝了一口芬达,问道。 “谁知道喵~”大猫懒懒地回答。 乾学长放下手中的笔记本:“什么啊?连英二也不知道吗?” 不二学长回头问:“手冢,你有没有问大石?” “没有。”清冷的回答,不急不徐。 “大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聚在一起了……”龙马眨着大大的猫眼说。 我又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别去猜测了,反正等大石学长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唔,有点困了。我揉揉眼睛,头在他肩上磨蹭两下,真想就这样睡过去。 “困了?”他低头看我,调整了下姿势,让我偎得更舒服。 “嗯。”我困倦地闭眼,连话都懒得说。 “手冢,小雅。”不二学长带笑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温柔,“每次看到你们两个,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有吗?我睁开眼,看看四周。发现因为他的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的脸皮再怎么厚,也禁不住那么多人的视线,脸马上就变红起来。呐呐地喊:“不二学长……” “不二!”身边的人冷冷地低喝,倒没看出他有没有不好意思。 菊丸猫兴奋地说:“不二说得很对喵,人家早就这么觉得了喵~” “啊,手冢和小雅的数据应该可以更详细了……”某数据狂人的眼镜反光了一下。 我狂汗,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喂,对不起……”远远地大石学长跑了过来,背后还有一个背包。 “终于来了啊……”龙马喃喃地说。 我们都站了起来,等着大石跑到面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啊,真慢啊,叫我们来自己却迟到……”桃城双手交叉在脑后。 不二学长打圆场:“那么,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大石学长得意地一仰脑袋,笑着说:“大家一起去登山吧!” “咦?”所有人都发出惊异的叫声。 “现在去登山?那么晚?” 大石学长还在笑,得意洋洋:“大家一起去看日出吧!心情一定会变得很舒畅的!” ……一阵冷场。 “怎么了?大家都不赞同吗?” “还以为叫我们出来有什么事呢……”龙马跩跩地说。 “真的要去吗?”桃城问,很犹豫。 现在去登山,看日出?我歪着头想:好像好久都没有进行这样的夜间活动了,再说……我瞄瞄身边的人,他理解的点点头。 大石学长变得沮丧,头耷拉下来:“没有人愿意去吗?” “不错嘛,我都没有在山上看日出呢!”不二学长笑眯眯地说。 “对啊,我也很想看日出呢!”我微笑着说。 “嗯,去吧!”冰山部长也开口了。 “对啊,大家一起去吧,在山上看日出!” 大家纷纷附和,大石学长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接下来,我们一起到便利店买了些吃喝的东西和几个手电筒,纷纷打电话回家告知父母,才一起去乘坐新干线。 其实我已经很困了,但是看到大家兴致高昂,我也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走在小光身边。 在列车上,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万家灯火,陷入沈思。 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登山看日出,我也快离开了,就当做是和大家最后的相聚吧! 我和小光坐在靠前的座位上,他们都聚在后两排打牌,说笑。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仍强撑着不合眼。 “困了就睡吧。”他把我的短外套披在我身上,让我靠着他的胸膛。我双腿缩到座椅上,不客气地占据他的怀抱。 “呐,小光,我去德国了,你会不会想我?”我轻轻地说。 “别说傻话。”他轻斥一声,大手包着我的双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我的指尖。 我嘟嘴看着他,怎么是傻话呢! 我都还没离开,已经开始想他了,真奇怪,分开的五年都没有那么深的思念,为什么现在只不过在一起几个月,我就舍不得离开这个充斥着淡淡薄荷味的怀抱了呢? 或许这就是相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低下头在我唇上轻吻了一下,我的脸刷一下红了,连忙挣扎,悄声喊:“你在做什么?大家都在呢!” 他轻而易举地制止了我的挣扎,也低声说:“你再动才会把他们都引过来。” 我吓得不敢再动,他满意地抱着我,唇角上勾:“好了,别想太多,睡吧,到站我再叫你。” 我柔顺地点头,闭上眼睛。在这小小的车厢一角,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一会,我就真的睡着了。 71、在山顶看日出 “雅,到站了,醒醒……”他轻轻摇着我,我睡眼朦胧地睁开。 “现在几点了?”揉着眼,我看到窗外还是黑暗一片,只有站台上的灯光映亮小小一块地方。 “快四点了,我们还要爬山呢。”他拉我起来,帮我穿上外套后,牵着还迷糊的我跨下列车。 迎面一阵凉爽的夜风吹来,我混沌的脑袋蓦然一清。 在站台的水龙头前清醒了一下头脑后,我才有心情看四周的景色。 面前一条弯曲的小路,一直延伸向上,极目望去,最多只能看到五米左右,天还是太黑了。 大家拿出手电之后开始沿着山路往上走。 不愧是运动员,大家的精力都很充沛,不过……其中应该有乾汁的功劳吧。如果不是乾学长每次都笑得阴惨惨像变魔术一样掏出颜色诡异的蔬菜汁,激发了大家无穷的潜力,可能青学也不会一路过关斩将地冲到关东大赛了。 一路胡思乱想着,脚下踢到一块石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两边两只手不约而同的扶住我,我向左边扶着我的人笑了一下:“海堂,谢谢你。” “咝~”他放开手,脸转向另一边。 右边那人握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我连忙讨好地笑笑,小声地说:“下次我会注意的……” 想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却被他反手抓住,十指相扣。我无所谓地摇了摇相牵的手,跟着他的步伐往上走。 “小雅,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停下来休息一会?”不二学长温柔地说。 大猫转身跑到我旁边,猫眼闪啊闪:“小雅,以前你有没有登山过喵?” “谢谢不二学长,我不累。英二学长你看不起我哦……我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登过马特洪峰了哟~”我呼吸平静,丝毫不见紊乱。 “咦?那个……什么峰?在哪里?”大猫疑惑地问,食指点着颊边的绷带。 “是瑞士的马特洪峰吗?手冢曾经去爬过的那座?”不二学长说。 我点头:“对啊,我就是和爸爸、叔叔还有小光一起去爬的。景色很美呢!” “啊,好羡慕的喵!人家也想去喵~”大猫一个后空翻,跳到大石学长的背上,“大石,我们一起去,一起去喵?” “咳咳……英二,你先下来,我快不能呼吸了!”大石拼命地拉扯着黏在背上的猫。 一路说说笑笑,半个小时后大家都登上了山顶。 站在观景台上,大家抬头看天。我觉得不是个看日出的好时机,天上的云越来越多,原本一轮满月都被云覆盖住了。 不过我可不想打击大石学长,他在对冰帝的那一战中,因伤而不能出赛已经很沮丧了,所以才想在下一场比赛前改变一下心情,才有今晚的登山之旅。 大家随地坐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几乎又睡了过去,才听到大石学长兴奋的声音:“大家注意了,还有五分钟,就日出了!” 我疑惑地看着仍然墨黑一片的东方,和不停翻卷的云,真的有日出吗? 五分钟过去了,天还是黑的。大家都不说话,我无限同情地看着大石学长。 天渐渐地明亮起来,群山的轮廓、远处的高楼已经看得见了。可是……仍然还是没有日出。 大石学长沮丧地转过身,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大家……” 我突然睁开眼,惊讶地看着东方那轮冉冉升起的旭日,很大,很亮,却不刺目。 “日出了,大石学长。”我微笑地说。 看着他惊喜地转身,看着菊丸学长跳到他身上:“大石,大石,看哪,日出了!” 桃城激动地揉着龙马的头发,惹来龙马的抱怨;不二学长温柔地笑着,对大石学长说:“真好呢,大石。” “嗯,嗯!”大石学长频频点头,脸上挂着笑容。 我一一看过去,海堂的脸柔和了下来,乾学长站在他旁边,也在微笑,大家都在笑,连我身边的这个人,冷峻的线条也舒缓了,整个人透着放松。 注意到我看他的目光,牵着我的手更紧了些,侧头温柔地看着我,唇角上勾。 72、告别 阳光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天幕,大地上,草丛里,马上布满金灿灿的光辉。草叶上点缀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耀目的光芒。 不一会,阳光已经刺眼得不能直视了,大家都在观景台上又蹦又跳,又笑又闹。 不二学长拿出他的宝贝相机,照了很多。风景,山峰,露珠……当然照得最多的还是大家的笑脸。 这一刻,他们都开心得像一群孩子,没有往日在球场上的稳重和执着,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才十几岁啊! 我帮他们拍下了后来一直挂在网球部会议室墙上的一张青学正选队员的休闲照:九个人,都露出欢快笑容,即使是号称冰山的部长,也不自觉地唇角微扬。 当然,我也有意分别和他们合影,一个一个地,留下我在青学的记忆。 拍完照,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各位,我有话想对大家说。” 大家都安静下来,疑惑地看着我。 “后天,我要去德国慕尼黑……” ……一片寂静。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回头看看站在身后不语的小光。 “小雅,你说你去德国?要去多久?”不二学长问,目光却看着小光。 “大概两个月吧……” “什么?那么久!” “去那里做什么?而且还那么久啊!” “……”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我望望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回答谁的话。 “咳咳……”某部长轻咳两声,场面马上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炯炯的盯着我。 “下周,慕尼黑有一场德美青少年的交流赛,我已经答应马修教练参加比赛了。所以,大家接下来的比赛我都没法到场观看了……不过,我一定会为大家加油的!” “小雅,你的课业怎么办?”乾学长最冷静,问我一个实际的问题。 我耸耸肩,说:“已经和校长沟通好了。回来之后再继续学习,不影响考试就行。” “啊,小雅走了,我们会很寂寞的喵~”大猫眨着眼落寞地说。 “英二学长,这是我的电子邮箱,大家都要给我写信啊!当然,还有你们比赛的录像,也要通过网络上传给我哦!” “小雅放心,我一定会把比赛的录像传给你的!”最稳重的大石学长说。 我点点头,放心了。 “那么,我就在这里祝大家赢得最后的胜利!”我向他们鞠了一躬。 “喂,你可别输啊!”臭小孩龙马酷酷地冲我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下山。 我青筋蹦起,真想敲他一下。 “小雅,好好比赛喵~”大猫伸手摸摸我的头,扮个鬼脸。 菊丸猫,我不是小狗啦! “小雅,等你回来了我们再比赛一次吧!”不二周助柔柔说道。 我点头。 “唉,好不容易刚得到一点数据,你就要离开了……”乾学长喃喃自语。 黑线! “小雅,你走之后,我就吃不到你的便当了啊……”桃城在我面前哭丧着脸。 不会吧!你还真敢说,没看见部长已经黑得像墨水的脸吗?! “咝……” 海堂,我没学过蛇语…… 河村学长摸着头,傻笑着:“小雅,等你回来了,再到我们家吃寿司哦!” 嗯!我大力点头,只有河村学长最正常了! 大家都走下山了,山顶上只剩下我和小光。 他站在初升的阳光中,英俊挺拔,沉静若水,一直静静地看着我。 一步步走向他,直到站在他面前。 “小光,我会很努力地去比赛……” “嗯。” “小光,我会很想你……” “嗯。” “小光,我会在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努力地照顾好自己……” “嗯。” “小光,我……” 我的话终止于他轻柔的吻,闭上眼之前,余光看到,草丛中有一只破茧的蝶,正欲展翅高飞。 73、迹部番外(1) 他是迹部景吾,迹部财团下一任继承人。 童年的他是寂寞也是忙碌的。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所谓的精英教育,六门外语同时学,商场案例当消遣,很苦很累也要咬牙坚持。因为父亲说现在的受苦是为了日后的享受。 他很崇拜父亲,自信威严、魄力十足,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屹立在他面前,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无法把他打垮。 他也很喜欢母亲,端庄美丽,在外人前是堪称上流社会典范的贵夫人,而在父亲和他面前却只是温柔的妻子和母亲。她会很温柔地拥抱他,会因为他的小进步而在他脸颊上亲一口,香香软软的怀抱让他不舍得离开。嗯,除了母亲的一个恶趣味之外…… 母亲最大的嗜好就是给他换装,如果是男装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是男子汉,母亲却总是忘记这一点,总是给他换上女孩子的裙子!然后拍下很多女装的他的相片! 年幼的他不能反抗,而父亲也纵容母亲随意地打扮他。 直到他去英国读小学,才算摆脱了母亲的魔爪。 除了父母,和在英国一起生活的祖父母,出现在他身边最多的就是管家、佣人、保镖,一个同龄人都没有。 有时他很羡慕地看着大街上一起玩的小孩,虽然他们肮脏的衣服让他觉得恶心,但他们脸上那种开心的笑容让他很向往。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明白他的渴望,某日带来一个男孩子。 “景吾,他叫桦地崇弘,以后就和景吾在一起了。” 在一起做什么呢?他不解。 父亲说:“一起学习,一起玩啊。” 他很好奇地观察桦地,却很失望地发现他一点都不机灵,人显得笨笨地,很迟钝的样子。 但他心里想:这世上既然有像本大爷这样聪明的人,当然也会有笨蛋一样的存在。 不过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因为在他刚学会思考,就一直牢记着一句话:adel sitzt geut,(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源于心中)。 可有可无中,从此以后他的身后都跟着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他也习惯了每次都习惯性地问一句:“是吧,桦地?” “是!”一成不变的回答。 小学毕业后回到日本,就读贵族名校冰帝学园,进入网球部,挑战学长,打赢忍足,最后登上顶峰,成为统率两百名部员的帝王,这才符合他的美学呐! 抚着眼角的泪痣,他笑得妖娆蛊惑,倾国倾城。刹那间,迷倒了冰帝的所有女生。 女孩子的追捧,崇拜,告白,迷恋,他却不屑一顾。他不像那头关西狼,外表绅士却十足色狼一只。他只是意兴阑珊,总觉得没有哪个女孩子能让他有想要了解的欲|望。 父亲说过十六岁之前他可以玩,但过了十六岁生日,他必须把精力放在家族产业上,为迹部财团打拼。 他无所谓地点头,反正国中、高中的课程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早进入商场也好。反正祖父、父亲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在十六岁之前,他却遇到了她。 街头网球场,破旧、肮脏,一点都不符合他的美学。可那天他却鬼使神差地走下去,把在场所有的男生都打垮,之后竟无聊地“调戏”起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孩子。 长相勉强算是清秀,却搞不清自己的身份。这种破网球场有什么好的,那些人也配打网球?简直不堪一击! “一个男人这样强迫女孩子可不好哟~再不放手,我的这瓶酱油就倒到你头上了哟~”他听到一个女孩子懒洋洋的声音,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但内容就有些惊悚了。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想象着一瓶乌黑的酱油从他头上滑落下来的情景……打了个寒噤,抓在手里的女孩趁机挣脱了出去。 他缓缓转过身子,想看看哪个女孩这么大胆竟然敢威胁他。 很美。 冰帝盛产美女,特别是名门闺秀从小就学会怎样把自己七分的容貌通过化妆变成十分展示在人前。 但眼前的女孩却不施粉黛,白皙娇嫩的脸上,一双剪水双眸含着盈盈笑意,粉嫩的樱唇弯出美丽的弧度。 那一刻,他的心竟比平常跳得快了些。 “日向,他说这里的街头网球……”清秀的女孩躲到她后面,愤愤不平地说。 “全是弱旅!”他突然插话,想知道眼前的女孩子会如何回应。 他看到她的眼睛扫向瘫在地上哀哀痛叫的人,一抹赞同划过她眼底。 他微微一笑,她果然不是普通人,和他也许是相似的。 第一次,他兴起了了解这个女孩的渴望。所以,他第一次主动问女孩的名字:“你的名字叫……日向雅……吗?” 她微笑,很甜美的笑容:“问别人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是绅士的做法吧?” 她应该学习过上流社会的交际礼仪,自然、优雅,却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傲气、蛮横、眼高于顶,很随意的态度和姿势,即使是手里提着一瓶酱油,也不曾减去她身上的风华。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日向雅。 很久很久以后,他一直在想,或许,在那一天,他就已经对她初见钟情。 第二次见到她,却是在他很狼狈的时候。 休息日本来想在别墅听音乐,游泳,却被忍足那家伙一个电话叫了出去。不止忍足,贪睡绵羊,向日岳人也都来了。不过还好,他开的是最新款的阿斯顿马丁,加上桦地,刚好坐得下。或许周末出去兜兜风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这辆车丝毫不顾及大少爷的想法,竟然在半路突然熄火?他试了好久,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仍然启动不了。 而他的保镖团,却在他的命令下先行一步到别墅整理,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在身边。 向日岳人很无聊地靠在车身上,慈郎又趴在路边睡着了。只有那头关西狼,幸灾乐祸,恶劣之极。 在他心浮气躁想要打电话叫管家来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清润甜美:“迹部君,又见面了。” 是她?上次让他印象深刻的日向雅。 今天的她,浓密乌黑的头发扎成马尾,樱唇含笑,穿着一件素白的粉碎花裙子,他一恍神,仿佛看到了从樱花深处走出的仙子。 让他恼怒了很久的车在她弯腰摆弄两下之后居然就好了,不敢相信她还会修车! 忍足手搭在他肩上,笑得温文:“迹部,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不介绍介绍?” 警告地瞥了忍足一眼,才为他们介绍。关西狼又动色心了,但只有日向雅不行,不能让忍足对她出手! 心里暗想,却没有深入去挖掘为什么看到忍足对她感兴趣,他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看到她衣襟前沾上了油污,他想也不想地就叫保镖去拿适合她的服饰到别墅去,而她也在他的邀约下很爽快的答应一起去别墅。 很多人看到他的华丽别墅,都惊讶或羡慕或嫉妒,而她却没有什么反应,安之若素,就像只是来换了一套衣服,喝了杯清茶,吃了些点心,安然自在。 又一次看到她不同于其他女孩的一面。仿佛她很适应这种生活,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华贵,尽显上流社会名门闺秀的风范。 但他在心里就是有种感觉,她若是到一个普通的家庭做客,又会是另一种样貌。 “迹部,你挖到宝了。”忍足拈了块点心,说。 他皱眉,不喜欢忍足这种轻浮的腔调。 “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华,长大了就更不得了。”忍足惬意地喝了口咖啡,对他说。 “本大爷警告你,不许对她出手!”迹部这次进行语言告诫。 忍足笑得洒脱,眉眼飞扬:“呐,迹部,看在你面子上,我不出手。但是,如果你不尽快行动,小心她先成为别人的私有物,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他横过一个眼刀。这匹狼,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吗! 这天的事,就如同一块小石头击向水面,泛起几圈涟漪之后重新恢复平静。 可是,一直到了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却是再见倾心。 74、迹部番外(2) 日子还是一成不变地过着,很快就到了东京都大赛。破例地为宍户亮向神教练求情,迹部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看过宍户在败给不动峰的橘桔平之后那血汗淋漓的魔鬼特训,还有燃烧着不屈灵魂的双眸,他想或许宍户这个家伙值得。 很轻松地获得冠军,晋级关东大赛。那天他和桦地本来想去观看青学和山吹中的决赛,但半路上他竟然发现了日向雅茫然地站在路边。 他皱眉,一个很不华丽的动作。 第三次见到她,却让他怀疑起前两次的她是否真实。 在他眼前出现的日向雅,脸色苍白,以前熠熠闪光的大眼没有一丝光彩,仿佛遭到重大打击一般,游离在人群中。明明车水马龙,明明人来人往,可是她却像置身无人的荒野,似乎稍不注意就会突然消失在茫茫人海。 有人欺负她?或者她遇到什么打击? 眼看着她即将视而不见地走过他身边,他忍无可忍,叫住了她。 现在应该是青学的比赛,她是网球部的经理,是什么事情让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街上,神思茫然? 看到她憔悴的小脸,他的心有丝闷痛。她在他面前总是热情爽朗的,所以看到她这样,他才感到不习惯吧! 出乎他意料,她竟然开口叫他去街头网球场打一场?他挑眉,有何不可? 不过当然不是去哪个破旧肮脏的地方,高贵如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那种地方的! 在他家连锁的会员制俱乐部里,他打了一场痛快淋漓的网球。 虽然最后她认输了,但他也撑不了多久。没想到她有如此高超的技术,打得出神入化,才一局就摸清了他的球路,之后逼得他连换了好几种方式。 她的动作很快,没有多余的举动,却不失优雅华丽,没有长久的浸滛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程度。 凭着她的球技,完全可以称霸全国中学生女子网球界,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有没有兴趣转来冰帝?我们的女子网球部也挺不错的。”他说得很认真,如果她到冰帝,绝对让神教练兴奋起来。 她却当他是开玩笑,翻个白眼。 完了,他想。这么不华丽的动作在她做来却让他觉得很可爱?! 那天晚上,他过得很愉快。 邀请一个女孩子共进晚餐,这辈子是第一次。特意选了法式西餐,果然她吃得很尽兴。 之后他的父亲竟然突兀地出现,他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与女孩子在一起吃饭而被父亲发现。 虽然父亲只停留了一会就走了,但他清楚地看到父亲眼中从审视到欣赏最后到满意的变化。 他的心那刻有些乱了。当然知道父亲此来的目的,也知道父亲对她的印象很好,但他……和她之间…… 父亲走后,她恍然不觉,仍旧和他谈天说地,聊古论今。说到尽兴处还浅酌红酒,看到她笑意盈盈,眉眼双颊带着酒香熏过的微粉,他想他也醉了。 突然很想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于是他脸色微红,不自然地说:“本大爷承认你是朋友,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好,景吾。” 景吾…… 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从一个不是祖母、母亲的女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带给他多大的震动。 女孩独有的柔软腔调,被红酒湿润过的粉唇,轻吐出他的名字……他心跳的速度有些快了。 “景吾,你可以叫我小……”她微笑着说。 “雅。本大爷就这样叫你!” 他打断她的话,小雅,他曾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从青学的正选那听过了,他不想和别人一样这么叫她,既然是他第一个承认的女性朋友,他要求一个与众不同的称呼也不为过吧? 可是她竟然在犹豫!她竟然敢犹豫!难道“雅”这个称呼他不能叫吗?难道有什么特定的人才能叫她“雅”? 不过最后她仍然笑着答应了,他的心也跟着平复下来,哼,就知道本大爷想做的事有谁能不听从! 黑线地帮她固定好安全带,好不容易问出她的住址,他驱车往大街驶去。他大少爷什么时候帮人做过这种事! 这个笨女人,明明酒量那么浅,还喝了那么多!现在还在车上就睡着了。 到红绿灯前停下,他侧头看着这张睡着的小脸。比起白天见到的苍白无助,现在的她,被酒熏红的脸蛋,显得格外诱人。 他缓缓地伸手在那张酡红的小脸上抚摸,感受到女孩的柔美娇嫩,竟然舍不得停手,像着了魔,身体缓缓前倾,双唇眼看就要碰到她了。 “嘀嘀……”后面一辆车突兀地鸣叫,他才惊觉原来已经是绿灯。看到自己还黏在她脸上的手,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定了定神,他启动车子。 无奈地看着她熟睡的脸,已经到她家了,她却还没醒。要不要叫她家人出来呢?看看前面还亮着的屋子,阴影罩住了门铃。他大少爷不想黑灯瞎火地去做这么不符合美学的事! 无可奈何地叫她,推她:“雅,到了,醒醒……” “唔,小光……别摇,我头晕……”她呓语。 正在摇她的手停下,他眯起眼。小光? 算了,看在她是和他在一起才喝醉的情况下,就抱她吧! 一把横抱起她,为那轻飘的重量皱眉。明明那么轻,为什么击球却很有力度? 他颤了一下,几乎把她摔了出去。她竟然在他怀里磨蹭了好几下,动作熟稔,似乎经常这么做。 这刻,他总算知道何谓软玉温香,只是她那么信赖的动作,磨蹭?心里突然觉得有一把火在燃烧。 按响门铃,大门很快打开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出现在门后的不是他以为的日向雅的父母,竟然是……青学的手冢! “手冢?”他惊讶地低喊。为什么手冢在这?这时他才看到门牌上写着“手冢”二字。 “……迹部。” 手冢一贯没有起伏的清冷语调似乎有一丝变化? 客厅内的灯光射到她脸上,她竟然把脸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而他也注意到因为这个动作,对面的手冢微不可查地皱眉。 “原来这是你家啊……”他笑得嚣张,但没忘记压低声音。 “为什么雅……” 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手冢,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睡在他怀里的娇小女孩。 “哦,这个笨女人,明明酒量不好还喝了那么多,在车上就睡着了。”他说,可是现在嘴里说着笨女人,却没有刚才在车上时的顺口。 见手冢伸手想抱她,有一瞬他有种不想把她交出去的感觉,但他刻意忽略了,把怀里的女孩交到手冢怀里。 见到她自动自发地找到舒适的位置,磨蹭了两下,动作亲昵,继续沉睡。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甩甩头,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发疯了。 “迹部,谢谢你送她回来。” “没什么,谁让她喝酒了就睡着呢!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嗯,再见。” 向后摆摆手,他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了。 75、我以为你不再理我 唉! 我又叹了口气。 在看到一辆加长豪华林肯无比嚣张地停在门口之后,我迅速换上了一抹再真诚不过的微笑,迎接着冰帝的帝王昂首步入咖啡厅。 “景吾,你来啦?”我站起来,向他打招呼。 他站在我面前,傲慢地抚上眼角的泪痣,轻蔑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你为什么叫本大爷来这种不华丽的地方?真是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 我清楚看到本来在柜台后发着花痴偷看迹部的打工小妹额头上的青筋。 我抽抽嘴角,大少爷还真挑剔!还不是因为这儿离家里比较近,我可不想再和他一起去高级场所,弄得自己也不自在。 “景吾……”我拖长调子,想打消他把我带到他家连锁xx店的念头。 出乎意料地,他看了我一眼后,虽然还是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1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是鄙视的神情,但竟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请问先生喝点什么?”一个清纯可爱的服务员脸红红地上来招呼。 他打了个响指,高傲地说:“这里肯定不会有本大爷喝的东西,就把你们最好的点心拿上来!” 我啜了一口面前的冰激凌,含笑看着他。 他本来还维持着嚣张傲慢的神色,眼神很倔强地回视。后来在我不变的注视下,他逐渐褪下高傲,到最后竟然变成……委屈? 我叹为观止,大少爷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雅,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像个受虐的小媳妇,他眼含指控地看着我。 “我……” “先生,这是我们店最有口皆碑的点心,请慢用!” 我刚想说话就被去而复返的服务生打断了,迅速地摆上好几种各式精致点心,而迹部的神情又在一瞬间变成嚣张的大少爷样。 “先生,这是我们店的……” “不用了,你下去吧!” 服务生刚想殷勤地介绍,就被大少爷漫不经心的一挥手叫下去了。我无限同情地看着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服务生,啧,眼眶都红了啊! 大少爷无意中又打碎了一颗少女清纯的玻璃心了。 “雅……” 我回过神,抱歉地笑:“啊,对不起,景吾。” “为什么前段时间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他突然扭头看向窗外,声音低了下来。“是不是你在埋怨我打伤手冢的手臂?” 我顿了一下,浅浅笑着:“那时我比较忙……真的很对不起,景吾。”我也看着落地窗,午后的阳光在窗帘的遮挡下变得有些暗淡,空气中能看到微小的粒子在四处游荡。 “小光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那场比赛,他很尽兴。”我认真地看着他,“刚开始我是有些不高兴,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真的?”此刻的迹部,竟然显得那么脆弱。 我有点难过,可能他这段时间都在受煎熬,一个运动员的良心与部长的责任在拉扯着他,而我,他亲口承认的朋友,却…… “景吾,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不管怎样,你现在是冰帝统率200名部员的帝王啊!”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没有回避,直视着他。 慢慢地,他又露出我初次见到他时那个嚣张、华丽、高傲,让橘杏恨得牙痒痒的大少爷式的笑容。 “啊嗯~果然没有白认识你!”他高兴地说,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马上皱眉吐掉,“难喝!这么不华丽的东西也敢让本大爷喝!”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继续勺一口面前的冰激凌,享受地眯起眼。 “你那个是什么?好喝吗?”他看着我面前的冰激凌,怀疑地问。 “嗯,我喜欢这个香草口味的,还不错呢!”再啜一口。 “啧!”他无趣地看着我津津有味的样子,有点意兴阑珊。 吃了好几口后我才想起正事,放下勺子,对迹部说:“对了,上次答应到你家拜访伯母,可是现在不得不改期了。” “啊嗯?”他挑眉看我,自然流露出一股贵气和上位者的霸气。若是不熟悉的人肯定会受不了他形于外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质。 “我明天要去德国,过段时间才回来……所以,等我回来之后再去拜访伯父伯母……景吾?”我的话终止于他突然变了的脸色。 他脸色变幻莫测,神色不定,过了好久才恢复。 “为什么?”他低低地吐出,眼眸专注地看着我。 “什么为什么?”我摸不着头脑。 “你……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日本?”他挫败地低喊。 我恍然,大少爷突然变脸害我吓一跳,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去参加德美青少年交流赛,嗯……就这样了!” 想了想,如果我见到每个人都要解释去多久啊,之后还要干嘛……之类的,肯定都烦死了!干脆就这样说吧! “手冢……他不反对?”他缓缓地问,神情怔然。 我拿着勺子的手微顿了一下,想起在摩天轮上他温柔的话语,坚定的誓言,绽开一抹笑靥:“他支持我的决定。” 他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伸手在他面前来回摇晃:“景吾,景吾?” 他一把抓下我的手:“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想了一下,“反正全国大赛之前肯定会回来的!呐,景吾,到时如果我去你家住一段时间,你可别嫌我烦啊!” 他不屑地睥睨着我:“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 我学着他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大少爷,你的队员可是正在做着很没品的事呢!” “什么?” 我示意他回头。 他一扭头,脸都黑了!想也不想就喊:“忍足侑士!” 葱绿茂盛的盆栽后头伸出好几个脑袋,都尴尬地看着我们傻笑。深蓝头发的忍足优雅地站起来,拉着瘫在他身上睡觉的绵羊走过来。其他几个都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 “日向,好久不见!”忍足笑着打了个招呼,坐到迹部旁边,还在睡的慈郎顺着他坐下的身体晃动好几下,迷蒙地张开眼。 “这里是哪里?”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睛半闭。 “慈郎乖,继续睡吧!”忍足摸摸他的头,诱哄道。 贪睡绵羊动动鼻子,眼睛一亮:“哇!有那么多好吃的,我要吃~” 我黑线地看着他扑到桌上,朝满桌的点心左右开弓。绵羊不是应该吃草么? “哈哈……慈郎,听到没有,你应该去吃草的!”红发的向日岳人哈哈大笑。 忍足笑得温文:“日向,你真幽默……”如果能忽略他颤动的肩膀的话。 我尴尬地看向迹部:“刚才……我说出口了?” 他点点头。我真想一头钻到桌子底下去! 不还意思地看向慈郎,他满脸都是点心屑,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跟踪本大爷,啊嗯?”迹部抚着泪痣,傲气地说。 “别这样嘛,迹部!难得见到你今天心情好了点,我们当然想知道原因咯!”忍足侑士说。 “你们真多事!”迹部瞟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原来迹部这几天情绪有差到让队友都担心的地步吗?不过,他也有一群关心他的队友啊! 我继续挖着冰激凌,笑看他们打闹。慈郎吃饱之后又挂在忍足身上继续睡。 “雅……”迹部突然凑到我耳边,笑得嚣张得意,“你们青学,也在做没品的事啊嗯~” 咦?什么意思? 我眨眨眼,回头看向他示意的方向。 背向我的盆栽后面,我看到了乾学长、不二学长、菊丸猫、桃城和龙马,个个笑得古怪地和我们打招呼。 76、抵达慕尼黑 “我走了。” 我仰头对来送我的小光说。 我没告诉其他人是今天的飞机,而叔叔阿姨他们也在家里告别了,所以今天来机场送我的只有他一人。 他伸手到我头上调整好有些歪的遮阳帽,并把我被风吹到脸颊的发丝夹到耳后。 “到了慕尼黑,马上给我电话。”他严肃地说。 “好。”我点头。 我看着他,眉目清冷,却温润如玉,俊美非凡……看着看着又发呆了。 “雅……”他无奈地叫我。 我回神,抿嘴对他微笑,主动抱住他:“小光,别让我在德国等太久哦!” “……嗯。”还是那么犹豫啊。 再一次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我放下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 昨天和迹部的见面最后变成了冰帝和青学的部分正选的茶话会。不过之后没多久我还是先告辞了。 因为在去德国之前,我想去医院看望幸村。 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有些难过。无关风月,只是因为见到俊秀精致的少年在眼前渐渐枯萎,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在医院见过立海大的选手后,我特意找数据狂人乾学长了解过。 知道了被誉为王者的立海大和其正选队员的一些资料,没想到纤细瘦弱的幸村,竟然拥有那么娴熟高超的网球,还被称为“神之子”。还有那天把切原拖上台阶的带着帽子黑着脸的人,更有一个从高中网球选手那传出来的外号:“皇帝”! 还有什么“绅士”柳生比吕士,“欺诈师”仁王雅治,“军师”柳莲二…… 怎么听都觉得是很了不起的人,立海大也是前两年的全国大赛冠军,而现在他们的目标就是全国三连冠! 很不妙呐! 目前的青学…… 立海大是神奈川代表队,所以在关东大赛肯定会遇上他们。而现在的青学,小光的肩膀、河村学长的手掌、大石学长的手腕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样凄惨的青学,能赢得了气势如虹的立海大吗? 所以,小光的肩膀必须要治疗才行!我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限,一星期后他还没下定决心,我会亲自跑回日本,绑也要把他绑去德国! 虽然听说幸村做为立海大的部长,实行的是铁腕政策,严厉程度与青学的冰山部长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实在没法把他和那种严酷的形象联系起来。 外表那么纤弱的少年,怎么看都是天使降临人间,好像他只是来人间游玩一番,时机一到便会翩然飞走,不留痕迹。 所以,我也乐意把他当成纯粹的朋友,经常来看他。 可是这次我却没有见到他。 因为我去时,所有立海大的正选队员都在病房外的角落,沉思的沉思,紧张的紧张,切原赤也更是在团团转。 很奇怪,不过看到他们来看望自己的部长,我也不好打扰,只是把怀里的鲜花和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递给柳莲二,让他帮转给幸村,我就走了。 自然,我也不知道,在我进入电梯,缓缓下降时,幸村的病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和立海大副部长——被称之为“皇帝”的真田玄一郎怒极的大吼。 经过十一小时的飞行,终于在慕尼黑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刚走出来,还没有仔细看看这个德国第二大机场和欧洲第九大机场,眼前一花,就被人紧紧抱住,并高举起来。 “helena,我的小公主,你终于到了!让我好好看看,小公主是不是更漂亮了?”抱着我的高大男子哈哈大笑,英俊的脸凑到我娇嫩的脸颊上亲个不停。 我左右躲闪着他的唇,挣扎着喊:“形象啊,felix!你的慕尼黑工大第一花花公子的形象要毁了!” “为了小公主,毁了也无所谓,哈哈!”felix转够了,终于把头晕眼花的我放下来,我眩晕地靠在他怀里,一时星星小鸟地乱飞。 “helena,欢迎来到慕尼黑!”他正色对我说,不过一下又变得不正经起来,朝走过身边的一个金发美女吹了个口哨。 我笑看着他,真的好久没有见了:“我也没有想到会来慕尼黑呢。”是啊,如果几个月前我刚去日本,有人告诉我我会主动来德国,打死我都不信! “好了,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真是的!为什么非要我选靠近慕尼黑医疗中心的地方才行呢?那里离青少年活动中心那么远……”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下动作倒是不停,帮我提起行李,走出机场。 我笑而不语。 蔚蓝的天空,温润的气息扑鼻而来。深吸了一口气,异国的空气似乎都是新鲜的。 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未来一段时间要住的地方。 我抬头看着这栋小屋,一滴大汗滑下后脑。 “felix!你怎么……我只说要一个小套房!”我手抖啊抖,指着面前传统德式小屋。 “放心啦,helena,租金很便宜的,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父母的家,他自己在外面租房,而他父母也搬到柏林了,本来想卖掉的,但听说我想租,就先租给我,等过段时间再卖。”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你看,这里交通很方便,前面不远就有公车站,周围也有便利店、市场……很不错的环境呐!”他自吹自擂,最后还吹了个口哨。 我怀疑地看着他:“这里……该不会是你和女朋友幽会的地方吧?”审视地望着他,风流倜傥、洒脱不羁,嗯,确实当得起花花公子称号。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如被火烧着的猫,浑身毛都炸了,“我真心真意地为你办事,一个星期之内找这么好的地方给你,为了你,我都一周没有去见我的女朋友们了,你还怀疑我……呜呜……”说到最后干脆假哭起来。 我翻个白眼,无奈地说:“好啦,felix……哥哥!是我误会你了!” 不情愿地加个哥哥,他果然马上眉开眼笑起来。 “真好,小公主愿意叫我哥哥!哥哥……呵呵……”竟然当场就傻笑了。 我转头无视这个不再像花花公子的男人,打量四周。 很温馨的房子。屋子格局分为两层,一层主要是客厅、餐厅、卫生间和厨房,阶梯延伸下去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窖。螺旋阶梯向上有三间房,格局都差不多,嗯,这家人肯定过得很幸福,那种暖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四周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好了,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周围,也该吃点东西了。”felix说。 于是我们锁好门,他带着我逛了一圈,填饱肚子之后,他就回学校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快速地洗了个澡,我分别给爸妈、马修教练打过电话之后,才拨了他的手机。 “小光,是我。”我趴在新铺好的床上,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怎么那么久才来电话?”他责备的声音马上传来。 我歉意地说:“对不起嘛,刚才我去吃东西了,到这里时都已经傍晚了。呐,现在日本是什么时候?” “早上六点多,我刚晨跑回来。” “哦,我现在十点多了,有点困了……”我打了个呵欠,又兴致勃勃地说,“小光,我和你说哦,felix帮我租的地方很漂亮,感觉很温馨呢!它有两层高……”我滔滔不绝地描述着。 他沉默地听着,突然冒出一句话:“谁是felix?” “嗯?”突然被打断,我愣了一下才回答,“felix啊,我应该叫他哥哥呢,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现在在慕尼黑工业大学读大三,他可是著名的花花公子呢!” “……”感觉他似乎在轻轻地叹气。 “小光?”我纳闷地叫。 “没事。好了,困了就睡吧,不过现在马上去检查门窗关严实了没有,夜里有人敲门也不许去开,如果害怕的话……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我笑得温柔,这个男人呐…… “嗯,知道了。小光,早安!” “晚安,雅。”他低沉如夜风的声音传来,让我的心在这个夜里突然变得很柔软,心里满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77、说服 “大石,小雅去德国已经两天了喵?真不习惯喵~,人家好想小雅呢……”红发大猫没精神地挂在大石身上,懒懒地说。 “说的也是呢。小雅不知不觉地就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份子了。”不二周助拂开额前的碎发,仰首望着湛蓝的天空。 大石扒拉下黏在身上的大猫,动作熟练:“如果说我们之间有谁最想念小雅的话……” 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向场外环胸站立的挺拔身影,看似正在监督队员练习,但和他相处了三年的他们知道,现在的手冢只不过是在发呆而已。 很少见到这样的手冢,这几个月的手冢完全颠覆了过去两年他们认识的形象,或者应该说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手冢吧! “除了手冢,其实还有一个人也……”不二周助低喃,目光看向另一个场地的某人。 大猫趴在不二肩头,疑惑地问:“不二,刚才你说什么?” 回过神,不二周助笑咪咪地说:“我没有说什么呀……好啦,快练习吧,今天的量还没够呢!” “是……”拖长的调子显示大猫有多么的有气无力。 这时,铁丝网外突然传来一道他们久违了的温和嗓音:“呵呵,不二还是没有变,反而是菊丸学会偷懒了吗?” 他们震惊地转过身,看清来人后,都迅速且恭敬地鞠躬:“大和部长!” 场内外的所有三年级部员都在同一时刻行礼:“大和部长!” 一、二年级的部员都奇怪地交头接耳,不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包括手冢部长在内的所有三年级生都那么尊敬地行礼。 “呵呵,手冢,大家都好久不见了!恭喜你们打入关东大赛啊!接下来的比赛一定要加油啊!” “是!我们一定会努力的,请大和部长放心!”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大和部长,请问今天你来是……”大石走到他旁边,问道。难道是来指导他们的吗?那就太好了! 大和佑太摇摇头,温和地笑:“我是来找手冢的。手冢,有空吗?” “是!”一丝不苟地回应。 大家目送着青学前后两任部长走出网球场,一温和一冷冽,却都值得尊敬。 “奇怪,大和部长找手冢有什么事呢?”大石问。 乾推推眼镜,合上笔记:“我的数据也无法分析呢。” “学长们,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桃城跑过来问。 大猫一把勾住桃城的脖子:“桃,想要知道,先陪我打一局吧!走,去d区!”拖着人就过去了。 大家看着已经开始摆好架势准备发球的菊丸英二,笑了笑,也各自进行训练了。 不二周助看看某人,比起往日,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失常了。转回头,看到乾贞治也刚收回的眼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知道了他们都在担心同一件事。 “乾,找时间你和他谈谈吧。”不二淡淡地说,敛去了笑容。 乾点点头,叹了口气。 唉,这种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大和部长?”手冢跟着前任部长,有点疑惑。为什么大和部长会突然回来国中部,有什么事找他? 大和佑太停下脚步,左右四顾,感慨地说:“好久没来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啊……” 手冢无语,从以前大和就是这个样子,永远没有过正经的时候。不过他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青学网球部能有今天,离不开大和的努力。 “手冢,你恨过我吗?”大和佑太直视手冢国光的眼睛,看到那个一直都很冷静寡言的人突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到几日前那个美丽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却直言不讳。 “大和部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手冢呐呐,真不知道这个永远不正经的前部长为何口出惊人之言。 大和佑太看向手冢的左手臂,垂下眼眸。手冢的手伤,自从知道那次的伤害竟然造成手冢如今的处境,就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他能多约束队员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手冢黯淡了眸光,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臂,却坚定地注视着大和佑太:“部长,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 大和佑太认真地看着手冢,看到他坚持无悔的神情,有些无奈的笑了。 手冢国光啊,从一年级刚入部时倔傲的,冷静的,少言寡语的小小少年,成长到如今青学的支柱,连高中部、职业球探都为之瞩目的全国级的选手,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与汗水,其中的苦楚都独自硬撑,就只为了当年他的一句话:“手冢,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万幸的是,手冢还有一个爱他至深的女孩。 那天之后,部长藤井拿来一本《职业网球月刊》,上面清楚记载了来找他的小女孩的一些经历,让人无法置信的事实。那么娇小的女孩子,竟然那么出名。 那刻,他清楚看到部长藤井眼里浓厚的兴趣。这个恶趣味的部长,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清冷淡漠的手冢,有这样一个热情开朗,美丽大方的女朋友相伴,想必比以前过得更好吧? 只是没想到,手冢竟然真的因为当年的承诺而不顾手伤,不愿去治疗。果然最了解手冢的还是他的女朋友啊。 “手冢,为什么不去治疗手臂?”大和佑太问,虽然心里已经知道手冢的答案。 “我……不能。”手冢目光望向已经看不见的网球场,击球声一声声传来,震动着两人的胸腔。 大和佑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服手冢比他想象中要艰难得多。日向雅啊,你到底留了一个怎样的艰巨任务给我呢? “试着去相信你的队友吧,相信他们即使没有你在,仍然能冲到最后。因为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青学的支柱!” “部长……”手冢呐呐不能成言。 “或许你与冰帝一战是你输了,但你留给青学伙伴们的却远远超过一场比赛本身,你不曾感觉到这几日他们的变化吗?” 手冢默然。怎能不觉察呢?几天来,大家都不要命地拼命练习,不管正选还是非正选,都有志一同地加大了练习量,找他或乾为他们列训练表,甚至他曾无意间听到他们的私语。 原来他们如此拼命是为了让他能好好休息,下一场比赛不需要他出场就能取得胜利,以免增加他肩膀的伤痛。 “手冢,去治疗吧,放下这里的一切,只要信任他们就好,就当做给他们一个向你证明他们的机会吧!”大和佑太看到手冢意动,连忙加大火力。 “再说了,以你现在的肩伤,如果不治疗,到全国大赛反而会变成阻碍……所以,恢复之后再全力以赴全国大赛,不更好吗?” 大和佑太等了半天,才听到手冢坚定的声音:“谢谢大和部长,我会去治疗肩膀的!” 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不容易呐!终于完成日向雅的嘱托了! 嘴角挂着笑,大和佑太轻松地说:“手冢,别谢我,是你的小女朋友托我来找你的。” 呵呵,日向雅,我可没有答应你不告诉手冢哦,呵呵! “雅……”清冷淡漠的少年吐出她的名字,全身的冰冷似乎一瞬间都消泯成醉人的春风。 大和佑太惊讶地注视,大开眼界啊!没想到百炼钢也有化成绕指柔的一天啊! 不过这世上也只有她能让手冢改变了,那个美丽的女孩。 只是……大和佑太皱皱眉头,想到夕阳下女孩微笑地说让伤害手冢的人悔不当初…… 虽然后来她笑着说是开玩笑,但那一刹他真的觉得她是认真的…… 啧,有点可怕的女孩啊!还是留给手冢一个人去消受吧! 78、儿行千里母担忧 “国光,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站在窗边沉思的手冢国光转身,看向推门进来的母亲。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妈妈笑笑,坐在床沿,指着对面的椅子:“来,国光,坐这里。” 手冢听话地坐下,一眼看到书桌上的合照,又愣神了。 看着儿子明显神游天外的模样,偷笑了一下,看来过几个月他们几个大人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啊!嗯,或许现在就可以和日向夫妇商量宾客名单了…… “妈?”手冢疑惑地看向突然笑得很古怪的母亲。 “你一个人去德国,真的没问题吗?”妈妈担忧地问。 手冢唇角微扬,安抚地看向母亲:“妈,不是一个人啊,雅也在呢。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两个人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只是异国他乡,我们做大人的又怎么放得下心啊……”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没事的,妈。”手冢面对着担心的母亲,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看着他,眼神安慰:“国光,你一直是让家长放心的好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尽力做到最好,心性也坚定,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尽量争取做好。就像网球,你热爱它,所以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手臂伤成这样也不告诉我们,你……”语气哽咽了。 “妈……”他低应,有些抱歉。 这个儿子啊,都不知道像谁。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单纯的,偏偏从日向一家搬走之后就开始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变成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有多固执,就像那年日向家刚搬走,他夜夜睡不安稳,精神恍惚,逼得她和老公在半年后带他到纽约看望日向一家。不知道他们两个孩子做了什么约定,回到日本后国光才总算睡得着也吃得下,精神也恢复了。但整个人都变了,没有笑容,发疯一般地练习网球,不到累到极致不愿休息。 或许他是借着身体的疲劳来抵抗心中疯狂的思念? 刚开始时,她和老公都很担心,怕他练习过度影响身体发育,怕他思念成狂影响学习。 后来爷爷说的话让他们安慰了些:“国光是我的孙子,他不会那么懦弱,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还有,我很满意小雅那个小丫头。”拈着胡须的老人罕见地扬起一抹笑容。 是啊,日向雅,那个他们从她出生就看到现在的女孩,漂亮乖巧,活泼大方。由于日向夫妇职业特殊,她在他们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里还要多,让他们有一种养了一双儿女的感觉。 从小,国光就有点洁癖,最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连邻居的阿姨大妈看到他可爱想抱抱都不情愿。 偏偏这样的国光,竟然对小雅亲亲抱抱,愿意吃掉小雅不爱吃的青椒,睡觉时也霸道地抱着她睡。 当时他们只当是从小一起长大养成的习惯,直到小雅突然离开日本,看到国光失魂落魄的样子,才领悟到原来在他心中,小雅不仅是童年玩伴那么简单。他们也接受了小雅有一日成为他们的儿媳妇的可能。 他们默许了每年暑假国光跑到纽约的行为,因为只有这样国光才会露出他久违的笑容。 和日向夫妇通过话,知道他们很满意国光,也很期待他们俩能在一起。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着孩子们长大,为他们办婚事了! 只是,明明是相爱的一对,明明没有什么家庭的阻挠、社会的压力,为什么他们还要过得那么苦呢? 想到小雅哭着说要去德国参加比赛,看到国光手臂上的伤痛,她都为他们心疼。 这两个孩子啊,其实都是责任心强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了,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好。这样的他们,让他们做家长的既骄傲,又心疼。 小雅人长得漂亮,性情又好,接受过上流社会的淑女教育,家庭出身、教养都很不错,却没有一般大小姐的眼高于顶,傲气凌然;反而是平易近人,笑颜常开,这样的小雅肯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这也常常让国光吃醋、在意。 每次看到国光因为小雅而情绪外露时,她都很恶趣味地在一旁偷笑,难得看到的表情啊! 或许是当局者迷吧!国光对自己在小雅心中的地位一直感到不安,却又体贴地不去逼问。而小雅,难得的糊涂让她忽略了国光的心事。 而他们三个大人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却不打算点醒国光。 毕竟小雅眼中的情意那么明显,明明心中、眼里就只有国光一个人,却糊涂地从不明言,任国光浑浑噩噩地一个人猜测、苦恼。 但是看戏看久了也会替笨儿子心疼,干脆等他们从德国回来就订婚吧!让国光的心安定下来,不再患得患失。 相信以国光的稳重和小雅的乖巧,他们俩自己在德国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德国那边也有人在照看他们。 “妈?”手冢打断了今晚第二次在他面前发呆的母亲。 “国光,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坐飞机会很累的。”妈妈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明早你的队友肯定会去机场送你的,我和你爸爸就不去了,我们等着你和小雅回来。” 到时候,我们会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你的!呵呵…… 看着妈妈突然露出诡异的笑,手冢无语地打开房门,送走妈妈。 79、手冢的心理(3) 手冢在母亲回去休息后,又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沉思了很久。 书桌的右上角,有一张他和雅的合照,是那晚大石叫上大家一起登山看日出时被不二偷拍到的。 初升的阳光暖煦地照在身上,雅轻阖双眸,轻浅一笑,嫣红樱唇欲语还休,纤手轻扬,搭在他手臂上,神情是全然地信任、亲昵;而他低头凝视着她,唇角上扬一个小小的弧度,右手环住她的纤腰,既霸道又透着温柔,神情宠溺。一只蝴蝶在背后翩然飞舞,角度的原因就像停在雅的头发上。 不得不承认不二抓拍的角度很唯美,这张相片一冲洗出来,看到的人莫不惊叹。他也在心中感叹,原来在外人眼中,他都是这样看着雅的吗? 他的雅啊…… 想到三天前她从慕尼黑打电话来,他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虽然她解释是哥哥,但是并没有让他放心。 唉! 为什么不管到什么地方,她都吸引了那么多男人的目光呢? 美国的艾瑞史宾利已经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又招惹了冰帝的迹部,竟然和迹部喝酒喝到醉醺醺,让迹部抱着回来,还允许他亲密地叫她“雅”! 而他也清晰地看到迹部眼中那昭然若揭的情意,嚣张傲慢的大少爷,看到雅为他受伤的肩膀掉眼泪时,眼中喷发的怒焰。 或许他该庆幸她的迷糊,她眼里只看到他的伤,并没有注意四周。 他却看到了立海大的真田玄一郎和切原赤也的错愕与不解,疑惑之下抽空问了大石,才知道他去热身后发生的精彩一幕。 幸村精市吗? 那个俊秀的幸村,他本以为他们有交集是在雅送他去医院而已。没想到,雅竟然一个人去看望过幸村很多次,以至于立海大的人都误会了。 还有……手冢眼神有些阴郁,想到轻井泽合宿时她和海堂一起掉落山崖,找到他们时,海堂紧紧抱着她的双手,在他转身抱起雅走回宿舍时,海堂脸上怅然若失的神情是多么的碍眼! 还有青学里众多男生对她的爱慕,不过那些都让他私底下解决了,没有让她觉察。 “手冢,你的爱是不是太霸道了?这样对待小雅,会不会让她感到窒息?”不二曾经这样问他。 他一贯的清冷淡漠在不二面前总会化为无奈,腹黑的不二最喜欢看到他被激得冰山脸崩裂,哪怕被他罚跑圈,乐此不彼。 可是那天,不二问了这样的话后,他发愣了很久。 他爱雅,毋庸置疑。这份爱不是突如其来的一见钟情,而是由时光酝酿出来的细水长流,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雅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的整个世界会不会是一片荒芜? 他几乎是用诱拐的方式让雅成为他的女朋友,烙下自己的印记,逮到机会就对她亲亲抱抱,卑鄙地想让她逐渐习惯他的拥抱亲吻、亲密依赖。 在轻井泽那一周,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不明白每晚抱着她香软柔馥的身子,却什么都不能做,对男人而言是多大的煎熬。那一晚被她说让乾随意拍摄的话刺激到,他几乎就要失控地让雅成为他的人,最后关头多么艰难才停了下来,是因为不想委屈她。 她是他掬在手心的珍宝,不舍得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她的璨颜一笑。 情窦初开的少女,或许不能明白正处于青春期的他对她有多么深浓的欲|望吧!每天的亲吻拥抱已经逐渐不能满足他了,他焦灼的心叫嚣着更近一步,再近一步,让他们的联系更深一层! 偶然地在网络上点击错开了成|人频道,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男女的肢体交缠,娇吟低喘,被他不自觉地在脑中换成他和雅…… 心虚地关掉网页,不敢再去想那样情|欲横流的场景。 只是那晚,梦中一遍遍地上演着,他肆意地对她,像网络上看到的那样,看到她白皙娇嫩的胴体,在他的双手、唇舌的爱抚下妖娆扭动,不复明亮的眼眸氤氲着雾气,娇嫩双唇被他舔吻得红肿,清纯美丽的芙蓉面被他逼出妩媚惑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感受到腹下的悸动,他低咒一声,冲向浴室。 他爱雅,以一个男人对待心爱女人的方式爱着。 雅呢?雅爱他吗? 每天霸道地缠着她,紧迫盯人,源于他的不安。 雅越来越美,眼波流转间不自觉就倾泻出风情万种,混着少女的纯真与诱惑,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却不自知。 为什么她不懂呢?如果她善解人意,她就懂得他为了她,到底吃了多少醋,他有多不安,多害怕! 这样的她,让他又爱又恨。爱她,爱到骨子里;恨她,恨不得把她囚禁在只有他看得见的地方。 她也曾对他吐露爱语,但他欣喜之余仍在心中猜测,她知道喜欢与爱的区别吗?她对他的爱,和他对她一样吗? 懵懂的少女,知道他的心吗? 短短几个月,完全把他五年的生活颠覆。以前的他,可以借着放假去看她、靠电话、视频来思念,而今,尝到朝夕相处的美好滋味之后,他再也不满足于过去的遥远距离。 或许这次被大和部长的话说动,答应去德国,并不止是想去治疗手臂,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在那儿,他要看到她才能安心吧! 手冢展颜,勾出一抹浅笑。雅要去慕尼黑,回纽约,他都没意见,但前提必须是有他陪着。 她要飞翔,他就做坚强的后盾,陪她一起飞;她累了,他就当她憩息的港湾,让她在他的羽翼下绽开美丽的笑颜。 等今年全国大赛结束后,他要告诉家长他要和雅订婚,真正把她订下来,杜绝所有男人的觊觎! 80、离开 步出慕尼黑国际机场,手冢国光眯眼看着天边的晚霞。三天前,雅也是这个时候到达的吗? 把行李放好,对司机说出在心里念了无数次的地址,沉默的司机把他迎入后座,不一会,出租车就轻快地滑翔在异国的街道上。 手冢闭目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地揉着眉心。 昨天他在社团练习结束后叫上越前打了一场,这次,他用右手打败了越前。 看着越前不甘的眼神,他淡淡地说:“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打败我。” 越前毕竟还太小,稚嫩的他是否能真正成为青学的支柱,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他现在就要把越前那股不服输的精神激发出来,让他成为越前心中不得不超越的一个目标。相信经过昨天傍晚的比赛,越前会有更大的进步,潜力无穷的越前,只有不断超越,他才能真正达到巅峰。 今早他阻止了队员们来送行,只有龙崎老师和大石来送他。 龙崎老师在机场笑得诡异,拿出她的手机递给他:“手冢,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里有段不小心录下的录音,你听听吧!” 他狐疑地接过,看着眼前的老小孩。大石倒是兴奋地催促他快听。 他按下接听键,只听到“沙沙”声不断。黑线地看向龙崎老师,她示意耐心听下去。 “龙崎老师,今天我是来辞行的。感谢您在这几个月对我的教导,谢谢!”突兀地从手机里传出雅的声音,清润甜美。 手冢不禁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老师,在我离开之前,能不能求您件事儿?”雅的声音带着恳求。 有什么事让她用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求人? “老师,我知道小光他对于目前的青学来说不可或缺,关东大赛只赢了第一场,后面还有好几支优秀的队伍,更别说强手如林的全国大赛……只是,他的手臂,如果不去治疗,真的可能……” 龙崎老师的声音缓缓传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个只能靠手冢自己想清楚,他会知道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 “不,他不知道!”雅的声音固执,已经带着哽咽,“他的心中装着青学,装着承诺,装着网球……唯独没有他自己!有时候看到他那么拼命,我恨不得干脆让他的左手就这么废了,一辈子再也不能打网球!”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竟然流露出一股恨意,即使是透过手机仍清晰可闻。 手冢闭了闭眼,轻叹一声。大石后退了一步,震惊地盯着手机。 任谁听到这充满恨意的声音出自平日温柔爱笑、热情开朗的小雅之口,都会不敢相信吧! 龙崎老师似乎也被震撼住了,良久,干涩的说:“小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老师。”她的声音轻缓,带着莫名的悲哀,“我不想让他再受伤,如果他坚持打网球就不可避免,如果能放弃网球,或许是保护他的唯一方式……但是,我不能……” “任谁看过他和迹部的比赛,都会被他热血执着的灵魂所感染吧?他用自己的手臂为代价也要带领青学进军全国,我就知道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了。” 声音渐渐低下来,手冢知道她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过了一会,她的声音又响起来:“或许,小光对于龙崎老师您来说,是优秀的选手;对其他队员来说,他是值得尊敬、信任的部长。可是对我而言……小光就是小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2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小光,是我生命中最不能缺少的一部分,是我放弃一切都不能放手的人!所以,他的梦想,由我来守护!” “你答应马修霍特去德国比赛,也是因为他?”龙崎老师问。 她的声音坚定、清晰:“是,我要完成和他的约定,尽全力去做到最好!所以,我必须让他答应去治疗手臂,哪怕不是为了我,也要为了他能亲自实现自己的梦想!” 录音到这里就停了,手冢握着手机,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大石在旁边一脸震撼感动,这几个月来他看到手冢对小雅的付出和宠溺,而小雅似乎还懵懂茫然,心中有些替手冢担忧。特别是传出小雅和冰帝的迹部、立海大的幸村的流言时,他就担心手冢最终无法得到幸福。 可是今天听到这段录音,他替手冢感到高兴,小雅对手冢的感情比他们所想的要深得多,他们会幸福的。 也是这段录音,让他想到了手冢为他们牺牲了多少,苦痛自己咽,昂然的背影、坚持的足印让他们都忽略了其实手冢也是人,也会痛、会受伤、会彷徨,他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他们不能以最优异的成绩来回报他,就太对不起他了! 大石眼神坚定,对着手冢坚决地说:“手冢,你就在德国好好的治疗,我们会把关东大赛的冠军奖牌寄去给你的!” “嗯。”看着突然热血起来的大石,手冢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手冢,全国大赛之前一定要治好伤,然后回来一起去全国!”大石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记得,要和小雅一起回来啊!” “……好。”面对大石突如其来的调侃,手冢有点不知所措。 龙崎老师向前走了一步,摊开手掌:“呐,手冢,听到小雅的告白,是不是很高兴啊?” 手冢略一踌躇,还是把手机放在她手上,坦然地说:“如果可以,请老师别让雅知道我听过这段录音。” “你放心。”龙崎老师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小雅并不知道我录下来了。” “谢谢老师!”手冢鞠了一躬,又转向大石,“后面的比赛就拜托你了,代理部长!” 说完,手冢挺拔的身影就走向安检,再没有回头。 这是第几次坐飞机了呢?望着窗外的白云,手冢默默地想。 似乎是雅一家人搬到纽约后,每年他总要去一趟,在那里呆上一两个月,之后再回来。 有很多次空中飞行的经验了,照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失重感,可他这一次竟然心跳有些加快,仿佛是第一次坐飞机一样。 或许是和刚才听到的录音有关吧。 一直以来都是他不吝于表达他对雅的爱意,而雅,总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懵懵懂懂,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安和担心。 只是这一次,他真的很感激龙崎老师,让他听到雅亲口说出的一些话。让他心花怒放,喜悦得不能自己。 雅是真的以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心态爱着他的吧? 第一次,手冢有了相信的勇气,或许,以前雅对他说的爱语也是真的,而不是他以为的只是对邻家哥哥的喜欢,对童年玩伴的喜欢。 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呢。 他的雅啊,终于…… 正巧路过的空姐诧异地望着这个清冷俊美的男孩,一瞬间身上的冰冷都消融了,形状优美的薄唇弯出浅笑,眉眼间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春暖花开。 81、相聚 环胸靠着墙,手冢第十次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雅仍然没有回来。 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才没有提前告诉她,没想到她竟然不在。 手冢蹙起剑眉,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和谁在一起? 身后这栋小屋,确实如雅描述的一样,典型的德式房子,想到未来几个月就他们两个人在这房子里单独相处,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加快跳动。 而且……他抬头望向不远处高高耸立的招牌,在路灯的照耀下,清楚地写着:慕尼黑疗养中心。 雅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选的住处都是为他着想,就不知道这儿离青少年活动中心近不近? 心里觉得暖暖的,有什么东西缓缓在心里流过,所到之处,开出一朵朵小花。 正胡思乱想,远处驶来一辆车,明亮的车灯照到他身上,他不适地以手挡额,眯着眼端详。 车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马修霍特跨出驾驶座,看到他,明显怔了一下,马上变得释然、轻松。 “手冢,你终于答应来治疗了?” “是的,马修教练。”他一丝不苟的回答,习惯使然,面对长辈,他都是恭敬有礼。 马修满意地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后车门,俯身抱出一个人。他一看,赶紧上前两步,欲接过。 马修把手上的人儿递到他怀里,无奈地说:“明明知道自己酒量浅,还和人拼酒!” 说话间,已经找到她的钥匙,打开门,再帮手冢把行李搬进屋子,才对手冢说:“手冢,麻烦你今晚照顾helena,我还要赶回去看其他的队员。” 手冢把怀中沉睡的女孩小心地放到沙发上,抬头问:“马修教练,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晚慕尼黑这边的负责人召开欢迎晚宴,helena和几个队员在宴会上喝了一些酒,其实她也喝得不多,只是……”马修无奈地示意手冢看看沙发上的女孩,“她今晚的打扮有些出人意料……我担心会出事,先送她回来,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等手冢回话,马修走向门口:“我还要去酒会看其他人,手冢,等helena醒了,你转告她一声,明天自由活动,后天早上九点到青少年活动中心集中,出席记者会。” “谢谢马修教练!”手冢真心的行礼,语气恳切。 马修霍特摆手,走出屋子。 手冢落了锁,没来得及打量房子,目光已经投向沙发上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是的,除了小妖精,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今夜的她。 平日不施粉黛的小脸上了一层淡妆,恰到好处地烘托出她的精致柔美,眼睫卷翘,双唇粉润含着水光,娇艳欲滴,此刻微张着,像是引诱人采撷。乌黑的秀发绾成髻,只留几缕发丝自然地垂在额边。 一袭粉嫩的丝光面料晚礼服,领口是v字微低,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上一条闪烁光芒的水晶项链,胸口部分点缀一朵朵白色樱花,衬得肤色更加娇嫩如花。 在腰身处同样是暗绣的樱花,加上镂空的蕾丝,若隐若现出腰部白皙的肌肤。裙长到膝盖上二十公分左右,也是镂空蕾丝设计,小巧的足踝上套着同款式的链子,一双精巧的水晶鞋,此刻有一边正滑落在沙发下,就像十二点钟声来临时惊慌失措的辛蒂瑞拉遗失的鞋子。 “唔……”沙发上的女孩不舒服地扭动身子,翻了个身,变成面向里侧躺。 手冢倒抽了一口气,以更加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她。 背部露出一大片肌肤,巧妙地弥补了前胸领口开得不足。小巧的拉链藏在背后,刚才她的动作使得拉链刮碰到肌肤,感到不舒服才呻|吟出声。 她今晚就是穿着这样暴露的礼服去参加宴会吗?她难道不知道宴会最容易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吗?! 他狠狠地磨牙,真想把她抓起来,对她咆哮一顿。 一想到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都看到她这副模样,她的曼妙身姿,她的轻颦浅笑,她的美眸流盼…… 他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把今夜看到她的男人眼睛都挖掉!更想狠狠地惩罚她! “好难受……”她突然呓语,伸手抓向背后的拉链,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冷眼看着,最终无法看着她折磨自己,叹息一声,上前抱起她,走上二楼她的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半扶半抱,伸手拉下拉链。下一刻,他惊讶地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美景。 丝滑的礼服在拉链拉下后自动从身上滑落,胸前的小小胸贴也顺势掉了下来,露出她未着内衣的坚|挺胸部,盈盈挺立,顶峰两点朱红,不曾料想的美丽突然出现,对他可谓是一种冲击。 深邃清冷的眸子渐渐染上浓浓的情|欲,像着了魔般狠狠吻住刚才一直在诱惑他的娇嫩柔唇,大手也袭上没有衣物遮掩的双峰,轻揉慢捻,细细品味那种美好的触感。 双唇蜿蜒至小巧的锁骨,轻轻地咬,重重地吮,留下无数个淡淡印记。满意地舔了舔唇,又回到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激烈的吮吻,挑开贝齿,灵舌探入犹带着酒香的口腔,肆意的扫荡。手下的动作也逐渐加大力气,揉捏着如丝缎般的嫩肤。 “唔……”呼吸困难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在梦中轻吟出声,身子艰难地扭转,惊醒了沉溺在滔天情潮中的他。 女孩恬静的睡颜此时染上几分绯红,灿若云霞,衣衫尽褪,发丝凌乱,脖颈、胸前斑斑点点吻迹,一副刚刚经受蹂躏的模样,差点让他又化身为狼,扑上去狠狠厮咬。 痛苦地站起身,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她的睡衣,又艰难万分地为她换上,把她塞入暖和的被子里,他再也忍不住,急忙冲向浴室,拧开开关,任冰冷的水兜头淋下。 好不容易平息了体内躁动的火焰,手冢走出浴室,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沉睡的女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古人的杜撰,更何况他们曾有过五年不在一起,相思入骨亦不像如今般汹涌。 自他表明心迹之后,他们从未分开过,只有这次她先他一步来德国,仅仅三天未见到她,他的心就无法平静,总忍不住想她正在做什么?一个人还是和谁在一起? 喷涌的思念像藤蔓缠绕,心中鼓动不休,只有见到她才能平息下如海的疯念。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才意识到他已经看着她发呆了好久。苦笑了一下,只要面对雅,他就不复冷静理智。 是妈妈的电话,手冢接了电话,告之一切顺利,并承诺会好好照顾自己之后妈妈才放心的放下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深夜,他不再去考虑其他,摘下眼镜,躺上床,把她牢牢抱入怀中,满足地吁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 这样就好了。 82、冰山变火山 睡梦中感到阳光直射在脸上,带来一股灼热,我不适地翻转身,把脸埋入厚实的被子中。 这床被子还真舒服,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温热的触感,还有像人一样的沉稳的心跳声。 心跳声…… 陡然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衣衫敞开的胸膛,我纳闷地戳一戳,再揉一揉,嗯,触感挺好。 均匀的小麦色,宽厚的胸膛,平稳的心跳,环在腰间的有力手臂,都在提醒我,我现在和一个男人睡在床上! 小心地瞄瞄四周,有些放心。还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旅馆,而是住了几天逐渐熟悉的房间。 那么,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会有一个男人躺在我的床上! 昨天被朱莉拉着逛街,又在她的鼓动下买下一件晚礼服,傍晚化好淡妆,穿上礼服就去参加晚宴了。 和艾瑞跳过舞,和德国的一些选手交谈聊天,也喝了些红酒,在感到头晕眼花时不敢再喝,之后……嗯,似乎看到马修教练的黑脸? 难道是马修教练送我回来的?或者是他让别人送?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和我睡在一起? 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冷气。睡衣!我竟然穿着睡衣! 我明明是穿着晚礼服的,是哪个色狼竟然帮我换的睡衣?!那我岂不是什么都被看光了?还有,他有没有做了某些事? 混沌的脑袋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性:我有没有……是不是……酒后乱性……嗯,霸王硬上弓? 视线来到胸前,我猛地用力捂住嘴,才不至于发出尖叫。胸前那点点青紫的痕迹,是什么…… 该死的色狼!竟然趁人之危,趁我喝了酒动手动脚,还留下那么重的痕迹! 熊熊怒火燃烧起来,我甚至忽略了检查身体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妥,一双喷着怒焰的眼就瞪向上方的容颜。 咦…… 我眨眨眼,再眨,眼前的那张俊颜,为什么那么酷似小光? 煦煦暖阳中,舒缓的线条,斜扫入鬓的剑眉,密而卷的睫毛盖住了流溢的琥珀眸子,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睡着的他少了清醒时的冷厉,像个得到心爱宝贝的孩子,闭目含笑,纯真得让人不忍心叫醒他。 我的心房不禁柔软起来,右手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从额头、眉眼,最后在薄唇上反复勾画。 真的是他吗? 本来想再过几天他仍没有过来,我就回日本,打算无所不用其极地逼他就范,撒泼打滚也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他就躺在我旁边,霸道地搂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呀……”我缩回在他唇上的手指,看到浅浅的一个牙印。 他睁开眸子,不是平日的清醒,还带着睡梦初醒的迷蒙,水汽氤氲,魅惑的气息丝丝缕缕散开来。 我呼吸一窒,原来那么冰冷的一个人,刚起床时竟然那么妖孽吗?这副模样的他,若是让其他女人看到,恐怕会不可抑制地爱上他吧? 还好,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我傻兮兮地笑了,手指轻划他的眉眼,呢喃道:“小光,真的是你吗?”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语气不悦:“不是我,你希望是谁?嗯?” 直觉他在生气,我无辜地仰头看他:“小光,你为什么生气?” 他压在我身上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镜片遮掩的双眸蕴着滔天的怒火向我喷发,声音低沉沙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嗯?” 我摇了摇头,是真的不知道嘛!本来以为是在做梦呢,谁让他不声不响地就跑来慕尼黑了呢!而且出现的方式那么惊悚,在我怀疑自己是否酒后乱性把某个男人给xxoo之后,竟然发现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是他! 等等…… 我混沌的大脑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昨晚,我和他…… “小光……”我直视他含怒的眸子,慢吞吞地说,“昨晚,我回来时是穿着晚礼服的吧?” 似乎听到他磨牙的声音:“对!你竟然敢穿那样的裙子去参加宴会!” “那为什么现在我穿着睡衣?”我没有忽视他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肯定的说,“是你帮我换的?” “……难道你希望是别的男人!”更大的怒意勃发。 我伸手拉开衣襟,指着胸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心中隐隐猜测到,但仍固执地想知道真相,我只是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理直气壮中却又含着一抹娇羞,这样的痕迹太让人遐想,纵使我和他已经亲吻拥抱无数次,也曾经差点……但是想到昨晚我睡得那么沉,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些懊恼。 感觉到身体除了宿醉造成的头痛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我知道至少他没有做到最后。不然第一次在昏睡中失去,我想我会懊恼一辈子的! 悬在上方的身体突然压了下来,沉重的重量让我一下子喘气艰难,他却不管不顾,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语气亲昵:“我的雅那么聪明,不如……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修长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划过胸口的点点青紫,渐渐深入敞开的衣襟里。 我惊喘,挣扎扭动起来,再不行动,傻子才不清楚等下会发生什么事! 他闷哼一声,双手禁锢住我的腰,薄唇却擒住我的双唇,狠狠地厮磨,趁我张嘴呼吸时窜入口中,灵舌勾缠住我的舌,辗转吸吮。我的神智逐渐迷离,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挑逗,得到我的回应,他更加热切,翻搅着我的津液。 “唔……”他的唇转向我的脖颈、锁骨,每一次都是舌尖轻扫,接着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下,最后双唇含住重重的抿着。 “嗯……”好难受!些微的疼痛夹杂着不知名的快意流窜全身,最后又汇聚到小腹。 那种空虚的感觉让我挫败地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哭腔,低低地喊:“小光,停下……” 他微喘,从我的胸口抬起头,眸子里是浓重的情潮,带着未能餍足的遗憾,修长的指尖抚上他烙下的一枚枚印记,声音低哑:“现在,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身子再度扭动,想从他的禁锢下解放出来。 他低低地呻|吟一声,扣住我的腰向他按去:“你再动的话,我不敢保证能不能中途停止!” 我僵直着身体,双颊染成绯红。那隔着衣物抵在大腿上的坚硬那么明晰,让我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听说男人在早上最受不得刺激,我还是乖乖地躺着不动比较好吧! 过了一会,或者很久?他起身走向浴室,不一会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赶紧裹好身上的睡衣,拿了一套衣服就跑到一楼的浴室,直到锁好门,我才松了口气。 在浴缸里放上热水,我脱下睡衣,瞪大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凌乱,双唇湿亮润泽,红肿不已,眉眼含着未退的春|色,眼波凝睇间流转出浓浓风情,还有脖颈、锁骨,一直延伸到胸口的深浅不一、青紫交杂的吻痕,一副饱经怜爱过的样子! 哭丧着脸,我躺进浴缸,等下我要穿什么衣服啊!难道大热天的让我穿高领吗! 嗯……为什么冰山会突然变成火山?还是没有预兆突然喷发的那种? 83、慕尼黑疗养中心 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步入卧室。一打开门,想到刚才……我就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不是退也不是。他已经换好一套浅色休闲服,此刻正弯下腰把地上一件很眼熟的裙子捡起来。我眯眼,为什么那么像我昨晚穿的晚礼服? 本来不想买的,但是被朱莉怂恿,说我穿着有多么多么的合适,肯定会迷住很多男人…… 我承认被她的话吸引住了。 嗯,小光也会被迷住吗?真想看看他为我着迷的样子……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才舍得花了大把钱买了这件晚礼服,原本还想着只穿给他看的,没想到最后硬是被朱莉压着换上去参加晚宴了。 看见他正从地上捡起来,我想也不想地问:“小光,我昨晚穿得好看吗?” 他的手猛地拽紧,我担心地走过去,从他手中掰下裙子,低头审视有没有被他撕破,嘴里埋怨道:“你小心点呀!” “以后,你绝对不能再穿这条裙子!”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服气地抬头,瞪着他:“为什么不能穿!那么漂亮,而且还很贵!” 更何况,人家买它的目的就是穿给他看的!可是他的态度…… 都有三天没有见到他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疯狂的思念蔓延,怀念他温暖的怀抱,低沉的嗓音,甜蜜的亲吻,身上薄荷的淡香,还有永远宠溺温柔地注视我的双眸…… 想着想着,一阵委屈涌了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落在他拽着裙子的手背上。 像触电一般,他一把抽回手,震惊地看着我。 我抱着裙子转身坐在床上,泪珠一颗颗滚落,却咬紧嘴唇。哼,我才不让他知道我在伤心呢! 好不容易见到他,犹恐相逢是梦中,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差点沉溺在他制造的滔滔情潮中;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特意买来穿给他看的裙子被他弃如敝屣,让我又伤心又难堪! 越想越难过,呜……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小光是混蛋! 身后环上来一个熟悉的胸膛,和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雅,别哭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哼,惹我伤心哭泣之后还想来抱我,没门! “雅,是我不好,别哭好吗?”他转到我面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揩去我的泪,强硬又不失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你爱穿这条裙子你就穿吧!不过……只能在家里穿,不能到外面去!” 他话里的不情愿让我的哭声渐渐停止,脑海里把事情过了一遍后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让我惊讶地张着嘴看他。 原来他不让我穿是因为…… 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我兀自含着泪水却又笑了出来,在他深邃的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如雨后新荷的笑靥,梨涡浅浅。 “昨晚,是被朱莉逼着穿的……我买下来只是想穿给你看……” 小气的他,竟然因为一条裙子和我置气,好可爱,哪里还有冰山部长的威名啊! 眼珠转了转,我拉着他的衣袖,说:“小光,你说嘛,我昨晚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他脸一沉,又想发怒,大概是怕我又哭,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好看!” 如果不那么咬牙切齿的就更有说服力了。 “如果好看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女朋友穿得漂漂亮亮?”我嘟嘴,委屈的凝睇着他。 “你……”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狠狠地磨牙,“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他用力了些,我微微皱眉,有点痛呢。 看来不能撩拨太过,两个人都坐在床边呢,如果他失去理智,天时地利他都占全了。 “小光,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啊……”我笑盈盈地说,感觉整个人像泡进蜜罐里,整颗心既软且甜。 他放下扣住我的双手,不自在地扭过头,但我仍是发现了他耳根处染上了微红。 轻快地站起来,我一把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每个角落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是因为阳光?还是身边的他? 我立在窗前,转过身,笑得柔婉,颊边梨涡轻浅:“小光,欢迎来到慕尼黑。” 他站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拥住我,头埋在我颈边,声音低浅说了一句话。 我梨涡更深,双手环上他宽厚的背,脸贴着他的胸口,倾听着一声声沉稳的心跳。 他说:“真好,我们在一起……” 顺着林荫道往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著名的慕尼黑疗养中心。疗养中心并不是平常我们见到的医院,而是属于一种专门治疗各类因事故而造成的肢体损伤,进行一些诸如复健等的医疗机构。 事先约好的薇拉科尔医生在门口等着我们。 她有一头火红的长发,面容清秀却身材惹火,年纪看起来介于三十至四十之间。她将成为小光的主治医生。 “你们是手冢先生和海因里希小姐吧?我是薇拉科尔。” 我们行礼:“科尔医生,你好!” “请进来吧,我带你们参观一下疗养中心。”她微微一笑,率先走在前面。 我们相视一眼,跟在她后面走进去。 她一一向我们指点着各个科室,同时也不停地介绍着:“疗养中心是恢复性质,所以可以自由外出……这里拥有世界级的恢复设施,指导教练也是一流的……运动相关的书籍也很齐全,这里已经治愈了世界上无数个体育选手……” 确实是很不错的医院。我对小光的手伤的恢复更有信心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想先看看手冢的手臂,你们请坐。”科尔医生推开门,邀请我们入座。 我发现这里的医生办公室也没有国内那么严肃、不近人情,墙漆刷了嫩绿色,让人心里感觉很舒服,座椅也是随意地摆放,却不显杂乱。 在做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科尔医生沉吟不语。 我有些紧张地盯着她,声音都带着颤抖:“医生,怎么样?他的手……” 小光拉着我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科尔医生回过神,微笑着说:“不是太严重,但如果不治疗就一辈子都无法打网球。” 我的身体颤了一下,真的是这么严重的伤么? 小光轻轻地环着我,手抚着我的发丝。我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一定可以治疗吧?” “如果能积极配合我们,并且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复健,治愈的几率会很大。”科尔医生说。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只要能让他手臂的伤好起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我高兴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却皱眉问:“医生,我的肩膀能在8月治好吗?” 8月?全国大赛的日子啊…… “8月的话……有点勉强。不过事在人为,看你的努力和毅力了!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小光唇角微勾,露出放心的表情。 做好登记,被告知明天开始正式进行康复治疗,我们感谢一番后就告辞了。临走前,科尔医生又说:“手冢先生,我们中心也安排宿舍,环境还是不错的,你可以缴费住宿。” 小光愣了一下,我赶紧说:“医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们有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 直到走出比较远的地方,我才俏皮地说:“小光,你说科尔医生是不是在怀疑我们的关系啊?” 他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才说:“可能有点疑惑吧,毕竟我们太年轻了。” 我笑笑,不再去想无关紧要的事。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手:“小光,我们去市中心玩吧!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慕尼黑呢!” “好。”他温柔地看着我,手环上我的肩,把我往怀里带,一起走向公车站。 84、慕尼黑生活记事(1) “小雅: 好久不见,你现在好吗? 你离开青学已经几天了,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你在慕尼黑开始进行比赛了吗?我想肯定是一场很精彩的赛事吧!真羡慕你能参加这样的国际交流赛呢! 我们仍然在龙崎教练的领导下刻苦地训练着,乾又发明了更恐怖的蔬菜汁,大家为了能不喝,都在拼命地练习。不过不二的口味还是很独特,他竟然夸乾汁很好喝,向大家推荐。英二相信了他的话,真的主动向乾讨要一杯,结果……真不愧是青学著名的天才不二呀!还有,为什么英二都这么大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那么好骗呢?真担心…… 桃城和海堂仍然每天都吵吵闹闹,整个球场都是他们的声音。不过他们也加大了练习量,桃城的扣杀更有威力了,他经常和河村一起对打,两人都是力量型的选手,进步很大。 而海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他和以前一样刻苦训练,但是我就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仔细看又什么都没发现。我问过乾,乾只说海堂没事,要我们都相信他。嗯,既然乾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毕竟乾也很关心海堂的成长。 我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自从手冢离开后,我一直努力做好代理部长的工作,不过怎样都觉得还是比不上手冢的魄力呢……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更加努力的! 至于我们的一年级正选——越前龙马,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仍然是一个人勤奋地练习,不过听说他和桃城经常一起放学后去吃汉堡。我想,越前和桃城也成为了可以相互吐槽、相互帮助的好朋友了吧! 不过越前的进步也很大,特别是手冢临走前一天和越前的比赛,虽然越前再次输给手冢,不过我从他这几天的练习中看出,他在和手冢的比赛中获益匪浅。 手冢也应该开始进行治疗了吧?真希望他的手臂尽快治好,然后大家一起进军全国! 我们都很想念你们! 就先到这里吧,后天就是我们青学和城成湘南的比赛,我们都在养精蓄锐,争取一举打败城成湘南! 大石秀一郎” 我点开大石学长发来的邮件,微笑着阅读。虽然认识他们才短短几个月,但是我已经把他们都当成朋友了,更是被他们那种热血、执着的精神所感动。 但是看着看着,我的笑凝固在脸上,死死地瞪着那行字。 回过神,我推开椅子,“蹬蹬蹬”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跑进厨房,抓住正在厨房忙碌晚餐的某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戴着围裙,我一把拉下,又扯下外套的拉链,快速地脱下外衣。 喘了一口气,再接再厉地和衬衫的纽扣搏斗,不一会,他已经如我所愿上身赤|裸。 “雅,你在做什么?”他莫名其妙地问。 我不语,仔细地端详着他的左肩。没有见到红肿,也没有淤血,稍稍放下心,但是一想到他又不顾自己的手臂,为了把龙马培养成青学的支柱,伤那么重还敢和龙马比赛…… 我怒瞪着他。 “怎么了?” “大石学长说你离开日本前还和龙马比赛!”我说,怒火越烧越旺,“你竟然不顾手臂打球!如果你不想治好你的手,你为什么来慕尼黑?!不许说话!” 看他想说话,我怒气冲冲地制止。 “为什么你总是只想着青学,想着全国大赛?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想过?我恨不得……” 我咽下差点冲喉而出的话,那些话我曾在情绪激动时在龙崎教练面前大吼,结果吓到了她。 我不想让小光知道我心中那么黑暗,竟然希望他永远都无法再打网球! 我只是……只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隐忍的眼神和为青学赌上自己前途的那种执着!那会让我的心狠狠揪着,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我和越前比赛,是用右手。” “管你左手右手,反正你都……咦?” 他说什么? 我眨眨眼,看着眼前淡定的人。他说他用右手和龙马比赛,并且赢了? “真的用右手吗?没有骗我?”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他回答,穿上被我脱掉的衣服。 轰一下,我的脸红了。 啊啊啊……刚才我在做什么啊!像个色女一样扒光他的衣服,现在还凑得那么近!呜,我不要活了! “对、对不起,小光……”我羞愤地说,眼睛东瞄西转,不敢直视他优雅的穿衣动作。 “雅,如果下次你有需要,我会很乐意配合你的。”他一脸沉静的说,眼眸却透着笑意。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的意思,这一下,我是真的不仅仅是脸,可能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他竟然把我当做是欲求不满的色狼一样,虽然刚才我确实表现得很像……但是…… 呜,我几乎要掩面泪奔了。 幸好门铃声及时响了起来,我飞快地跑出厨房,丢下一句:“我去开门!”就冲向大门。 拉开门,还没看清是谁,就被门前的人抱了起来。 “小公主,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本来我想陪你住这里的,但是刚好碰上学院开研讨会,我忙得很,都没有空来看你……” 我拍打着抱住我的男人的肩膀,吃力的喘息:“felix,放开我!我没法呼吸了……” felix终于放手,我狠狠地呼吸几下,才控诉地望着他:“felix,以后别再这样抱我了!” “不要!helena的身子小小软软的,抱着很舒服!”某花花公子一脸色狼样。 我额角蹦出一个十字:“felix,我不是你的那些女朋友!”想抱女人就找她们! 他撇嘴:“她们哪有helena漂亮、可爱……小公主,让我再抱一下!”色狼再一次扑过来。 我额角的十字增加到三个,摆好姿势,打算来一招防狼术。 “felix,别闹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我才发现原来felix身后还有一个人,此刻正一手拎着他的衣领。 我感激地看向那人,他回我一个温和的笑。我呆了呆,好温暖的人哦! “雅。” 不知何时走出厨房的某人走到我身边,手环上我的腰。 我刚想向他介绍felix,谁知道还没开口就被一声大吼吓得噤声。 “helena,你还那么小就和男人同居吗?!” 85、德美交流赛 气氛很诡异。 我边嘀咕边看向二楼拐角的书房。 “海因里希小姐,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抱歉地笑笑,倒了一杯茶放在雷奥波多尔面前。 他就是刚才阻止felix扑向我的人。据felix介绍,他们是同学院的好朋友。 他是一个真正典型的德国男人,干净整洁,不多言,却不是不近人情,整个人透着一股温和的书卷气。身材高大,虽然不是很英俊,脸型却很端正。 刚才在felix惊天动地的大吼之后,我黑线地为他们做了介绍。当他听说小光和我一起住在这里治疗手臂之后,迅速地拖着小光上了书房,并交代我不许偷听他们“男人之间的私语”! 我心里直挠痒痒。如果不是还有一位客人在,我绝对会去偷听他们的话!真的很好奇felix为什么找小光谈话,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有什么男人间的私密要聊啊? “波多尔先生,你能为我讲一些慕尼黑工大的事么?”按捺下心头的好奇,我尽职做好主人的待客之道。 “当然可以。我们慕尼黑工业大学是德国最古老的理工大学,学校有三个校区,下设12个院系,127个专业……” 我单手支腮,听得津津有味。 他的语言虽然很平实,没有夸张的成分,却蕴含着深厚的感情。看得出来,他为自己的大学自豪,深深的爱着学校。 曾经听说过,有很多好的大学会让学子们有归属感,或许慕尼黑工大也有这样的资格吧! 正听得高兴,书房门被打开,felix和小光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我们停下对话,站起来迎接他们。 我打量两人,发现没有闹矛盾的样子,felix脸上带笑,而小光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眼里也没有不高兴的情绪,我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气氛一直很好,我们快速地准备了一桌饭菜,四个人吃得很尽兴。小光虽然寡言,但是偶尔的一两句都说到点上;felix更别提了,简直是笑话制造机,把氛围搞得活跃极了;而雷奥波多尔就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一些内容。 “helena,听说明天就开始比赛了,是吗?” 我点头:“嗯。明早召开记者会之后就正式比赛了。” felix遗憾地说:“真可惜,明天我要参加一场辩论赛,不能到场为你加油了。不过我会看电视转播的……还有,helena,爸爸妈妈知道你来慕尼黑比赛,他们都说有时间就来替你加油。” “伯伯、伯母太客气了,应该是我去拜访他们的。”我有些羞赧,大老远地让工作繁忙的大人跑来看我比赛。 felix站起来,手伸向小光:“国光,你在慕尼黑的这段时间,有空就和helena一起到我们本家去玩玩吧。” “是,我们会去的!”他认真的颔首,握住felix的手,坚定的说。 felix笑了一下,转向我,趁我不备把我拥入怀里:“小公主,明天加油了!我们要回学校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喜欢抱来抱去的啊! 余光看到某人一瞬间变黑的脸,我赶紧退出felix的怀抱,跟雷奥波多尔寒暄。 直到他们走远看不见身影,我才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熟悉的手臂环抱。耳边传来有些压抑的声音:“以后,不要再让别的男人抱你。” “……felix是哥哥。”闻着空气中漂浮的浓浓醋味,我很无奈。 手臂更紧,声音更沉:“雅,答应我,不管是谁,都别让他们靠得太近。” 我敷衍地点点头:“知道啦!” “马修教练,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在这里?”我瞪着坐在台下安然自在的女人,回头问马修教练。 “抱歉,helena,我也不知道他们报社这次派来的随行记者会是她。”马修语气带着歉意。 我转身就走:“对不起,教练,我想这个记者招待会我还是不参加比较好。” “helena,别走。你不需要这样,要走也该是她!”艾瑞拉住我,一双冒着怒火的蓝眼瞪着正款款走向我们的女人。 罗莎斯科特,纽约某家体育报刊的记者。半年前因为她的一篇恶意报导使我承受学校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的白眼,我才顺势回日本读书,而且这也是我在青学为什么一开始那么排斥记者的原因。 “herici小姐,好久不见。霍特教练和各位圣米安的同学,我们又见面了。”她微笑着说,伸出一只手和马修教练握手。 “你们报社没有其他记者了吗?竟然派你来慕尼黑!”艾瑞挡在我面前,厌恶地说。 我虽然感激艾瑞,但是这是我的仗,我要自己打。我轻拉开艾瑞,站在他旁边,直视罗莎斯科特。 “史宾利先生,别这么说话嘛。我们报社任命我为慕尼黑特派记者,专门报道本次德美交流赛,未来的两个月还请多多指教!” “斯科特小姐。”我冷冷地说,不带情绪,“希望你这次的报导能对得起你的记者原则!” 不再看她,我和朱莉、艾瑞一起走回后台。 “helena,别介意。这次不会让她再胡说八道了!”艾瑞说。 “是啊,helena,别让她破坏了你的心情。”朱莉说。 东尼奥在一旁点头,脸上是明显的关心。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暖暖的。想起那篇报道之后他们几个仍然坚定地相信我,还四处帮我辟谣,我就知道他们是把我当做真正的朋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3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真正的朋友的。 “谢谢你们,我没事。”我露出笑脸,心里平复了不少。 我怕什么呢!这里是慕尼黑,又不是圣米安!不管斯科特想做什么,她也要考虑国际影响! 之后的记者会很顺利,德美双方都派出不少媒体、记者,问的问题都是我们事先做好备案的,所以不管是被采访的我们,还是两国的记者,都很满意地结束了开场前的记者见面会。 接下来是开幕式,两个城市的运动员入场,两个市长致开幕辞,双方教练代表、运动员代表一一致辞,最后是做为迎接赛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86、汉娜埃辛艾玛 “雅,我自己去康复中心就行了,你还是去会场吧!”身侧的人无奈地看着我。 “不要!”我坚定地说,“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 科尔医生说今天会介绍一个网球指导教练给小光,我很好奇她口气里的推崇,所以硬是跟着一起去。 再说今天的比赛我可是很放心的。 “今天是艾瑞的比赛,我相信他肯定会赢的!”我无比笃定地说。 和艾瑞一起打了那么多年,他的实力如何我可是很清楚的!今天的他绝对是以完胜之姿笑傲球场。 奇怪地感觉到身畔突然的冷气加强,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发现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了。 科尔医生在办公室里等我们,在打招呼时我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副明显喝过酒将醉未醉的模样,萎靡地坐在沙发上。清秀的脸却化着浓妆,硬生生把年龄模糊化。 科尔医生注意到我们的视线,笑着为我们介绍:“这位是汉娜埃辛艾玛,是我们康复中心的网球指导教练,手冢是打网球的,所以我推荐她做你的教练。” 汉娜埃辛艾玛?我蹙眉,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薇拉,这个就是你说的手臂需要治疗的手冢国光吗?”汉娜埃辛艾玛在沙发上抬眸看了我们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我们摆摆手,当做打招呼。 不等我们回答,她又对科尔医生说:“好了,人我也见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安排表你自己交代给他,明天开始训练。” 轻佻地向我们飞了个吻,她打个酒嗝走出办公室。 我们面面相觑,这样一个酒鬼一样的女人就是小光的指导教练? 科尔医生喟叹一声,目光带着怜惜,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医生,那个汉娜埃辛艾玛,我似乎在哪听过……”我思索着,手指点着下颚。 “你们坐吧。相信我,汉娜是最适合手冢的教练。”科尔医生招呼我们坐下。 我拉着小光的手,不自觉地把玩着,脑袋里兀自思索。 “汉娜埃辛艾玛,六年前16岁时以职业网球手出道,欧洲各地锦标赛获得8项4连胜,当时被称为巴伐利亚州的新秀,同时也被世界大赛体育协会瞩目着。”科尔医生缓缓地说。 对了,就是这个! 我恍然,记得两年前马修教练曾经拿来她的比赛录像,我记得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网球裙,像一朵飘逸的紫云在场上飞舞,唇畔含着快乐单纯的笑。 “我听说她在五年前的一场职业赛途中弃权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看着录像上神采飞扬的女孩变成今天满身酒气,化着浓妆的女人,我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 科尔医生继续说道:“当时获得职业界4连胜的汉娜,以其闪耀的球技出道,很多喜欢她的球迷都预测着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四大满贯的冠军得主。但是,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却是:职业选手的洗礼!” “什么?”我不明白的追问。什么叫“职业选手的洗礼”? 小光环着我的腰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低沉:“雅,别问了……” 什么?注意到他语气中微不可查的悲哀,我如同被电击,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和小光一样的遭遇! 或许更加严重! 世界级的比赛,各种各样的选手,道德沦丧的,良心缺失的,一双双盯着最高荣誉的眼睛,面对横空出世的优秀选手,危机感和丑陋的嫉妒心,扭曲的良知…… “那个孩子无法承受带着恶意的攻击,退缩了,转而来到慕尼黑治疗中心担任教练。我知道你们都是打网球的,可能你们能帮助她,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科尔医生说。 告别了正在科尔医生指导下做复健的小光,我一个人坐着公车到会场。 和小光、汉娜他们比起来,我真的太幸运了。 马修霍特是圣米安中学的教导主任,整个学校的学风被他整顿得纪律严明,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在纽约众多中学来说是最少的。校长约翰以校为家,开明的作风,慈和的态度让他赢得教师和学生的真心拥簇。 我的网球道路一直是一帆风顺的。小时候和小光一起练习,很累也很快乐;之后搬到纽约,读小学时就被马修挖掘,从此展开水深火热的地狱式训练,一直到在圣米安中学读书。 圣米安网球队在马修的领导下,从来没有出现过欺负新人、心怀嫉恨而做出丧失理智的事。 记得一年前曾有一个同是网球队的女孩,因不服我比她小,却一入学就成为正选,而她原本的正选资格被我夺走,怀恨在心,遂在学校里四处散播我的流言。 我本不予理会,她却越来越过分,到最后竟然传出我是被有钱的中年男人包养,并且那个男人还是个双性恋、猥亵儿童的变态,不仅和我发生关系,还包养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小男孩…… 最后这些流言惹怒了约翰校长和马修教练,两人一起在校园彻底清查流言出处,查到是那个女孩子编造的谎言,他们生气了,让那女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道歉,并澄清对我的误解。 最后那女生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她下不了台,愤而转学了。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这些流言蜚语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最多是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而已,不痛不痒。况且,那个女孩并没有看错,我确实和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小男孩住在一起…… 罗伯特叔叔是爸妈请来照顾我生活的钟点工,小本杰明是他的侄子,经常带来和我一起玩。 结果就被那个女孩误会了。 除了这件事,我的生活一直不乏阳光和关爱。只有半年前那篇恶意的报导……只是那次可以说是由父辈的恩怨引起的,我只是无妄之灾。 胡思乱想间,公车已经到达会场。 走到观众席时,正好听到裁判的哨声:“6:0,纽约圣米安中学史宾利获胜!” 我浅笑着看艾瑞走回休息区,看到我,他眼睛一亮:“helena,我赢了呢!” “啊。”我笑着点头,“我看到了。” “明天就开始女子单打的比赛了,你一定要加油啊!”艾瑞说。 “当然!”我自信地点头,如果我敢不尽力,估计不用等马修教练动手,某冰山先教训我一顿了! 87、慕尼黑生活记事(2) “小光,原来你昨晚半夜惊醒,心神不定,今早鞋带突然断掉……都是因为他们啊。”我勾着他的臂弯,蹦跳着向前走。 “哼,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松懈!”某部长大人眉头皱得死紧,冷冷地说。 我知道他又想到刚才看到的大石学长、菊丸学长和桃城分别发来给我的邮件里描述的事而生气了。 青学对城成湘南的比赛取得胜利后,并没有马上投入练习,而是在龙崎老师和乾学长的主持下进行保龄球比赛,输的人要喝掉乾式特制汁。结果……连平日面不改色喝乾汁的不二学长、制作了恐怖武器的乾学长都无法抵抗,全军覆没。 我是边笑边看他们的邮件,特别是菊丸学长,把喝下乾汁的感受描写得很生动,包括龙崎老师的反应都写到了。 我看得高兴,一边的部长大人简直就像他们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样,深恶痛绝地盯着屏幕,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们现在在这里,绝对会被罚绕着慕尼黑跑上几十圈! 为了避免电脑屏幕被冰山眼中的火焰瞪视出一个洞来,我拉着他出门散步了。 这条林荫道很长,两旁种植不可计数的法国梧桐,正值开花时节,浅黄的花瓣,象满天星稀疏的点缀在树叶间,淡淡的花香漂浮在空气中,熏人欲醉。 望着夕阳透过叶子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剪影,我不禁想象若是几个月后的秋季,地面铺满了金黄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满眼的灿烂,偶尔一两片从枝头飘落,在温暖的金风中带着从容的味道。 在那样唯美的环境里,和心爱的人一起手牵手散步,肯定很浪漫吧!可是……我瞄瞄身边的人,暗自摇了摇头。 如果到了秋天我们还在这里,就意味着他的手臂还没有治好……不行,再怎么美的地方都比不上他重要! “你在想什么?”他低头看我,把我带入怀中。 我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梨涡在脸颊隐现:“小光,以后陪我看世界上所有美丽的风景,好不好?” “好。”坚定的承诺。 “只陪我,没有别人哦。” “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斜睨他一眼,酸溜溜地说:“谁知道!反正有那么多女孩子都想跟你约会!”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 这几天我在比赛,有时候他做完复健后还有时间就会去看我的比赛,之后才一起回来。 在青学也有女孩子为他加油,但总是畏惧于他形于外的冰冷,比较含蓄。可是我没有想到国外的女孩一点都不怕撞冰山,每次我比赛间隙,都看到好几个女孩把他包围住,自我介绍啦、或是邀他一起吃顿饭啦,更有些直接递给他写有手机号码、下榻酒店房间的纸条! 每每看到那样的景象,我都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哪个女人都别想看见他!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 我伸手在他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笑!是不是很得意呀?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他把我的手握进他的大掌,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辉,语气温柔:“我笑,是因为你终于为我吃醋一次了!” 我顿了一下,不自在地扭过头,耳根透着粉红,却兀自嘴硬:“谁、谁说我吃醋了!我才没有吃醋!” “雅,我很高兴。”他紧紧拥住我,炽热的气息吹拂在颈后,“除了你,我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这辈子,我只爱你!” 脸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我直视着他,慎重地说:“我也一样,这辈子只爱你!但是……小光,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或是喜欢上其他的女孩,我一定会离开,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哦!” “想都别想!你敢离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找到你!” 他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冷肃戾气让我惊惧,更多的却是安心和甜蜜。 啊,难道所有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这样的吗? 不安、吃醋、怀疑;甜蜜、温馨、誓言,最后全部消泯于恋人间柔情蜜意的吻…… 我承认听到他吐露的爱语让我心花怒放,但心里仍为那些缠着他的女孩子感到不舒服。 “小光,你不许去赴哪个女孩子的约会哦!安娜、莫妮卡、奥达、杰西卡、贝拉……”我一口气念了好几个名字,越念越火大,为什么不仅是慕尼黑,连从纽约来的女生也有啊! “不许跟她们讲话,不许有接触,她们在你面前摔倒也不许发挥该死的绅士风度……” 炽热的双唇贴上来,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我不依地挣扎了一下,还有很多话要叮嘱他啊! 半晌,他移开唇,微喘着在我耳边轻语:“雅,我只要你就够了。有了你,就是全世界。” 我偎在他怀中,眼眸流转着潋滟波光,唇畔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这个男人呐,又何尝不是我的全世界呢? 我们在慕尼黑的生活就是这样,自在悠闲中带着醉人的甜蜜,一晃了就过了一个月。 早晨起来一起晨跑,回来后一起做早餐,不过大多数都是他动手,我就笑眯眯地倚在门边看着他一身轻松的打理着早餐。 吃完早餐后,我会陪他到康复中心,之后才坐公车去比赛会场。中餐一般都是自己解决,如果下午我有比赛他就来观看,如果没有,我或者自己练习,或是看别人的比赛,有时也会到康复中心看汉娜埃辛艾玛指导小光。 汉娜仍然是醉醺醺的样子,打起球来却毫不含糊。怪不得当年的她获得那么高的赞誉。 只是不管我怎么明说暗示,她都对当年比赛中途弃权的事再三缄口,半点都不愿吐露。只有一次她露出一个愤恨、茫然的神情,之后突然像醒悟了般,再也不提了。一把抓过我丢进球场,开始打球。 和汉娜比赛真的很过瘾,我十次里有八次是被她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球路刁钻,技术娴熟,力气很大,和她打过之后我总会有不同的收获。 她在指点小光时也不遗余力,什么阶段该做什么运动,什么方式能减轻手臂的负担,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效益…… 我们也逐渐熟悉起来,不再称呼彼此的姓,而是像朋友一样叫名字。我发现她虽然每天看上去都醉醺醺的,但实际上她很少喝醉,她知道自己的度在哪,绝不会超过。 我很乐意在慕尼黑有这么一个朋友,相处得很快乐。 小光却对她有些不满,循规蹈矩、一本正经惯了的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整天像个酒鬼似的泡在酒馆里喝酒,态度又轻佻,举止不稳重。直到有一次他见到汉娜企图把我也带去酒馆,终于爆发了。 那天,我和汉娜像两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在他面前,聆听着教导主任一样严肃的部长大人的训话。 他的训话从始至终围绕着“不许喝酒”这个中心论点进行,列举了喝酒的坏处;接着衍生出“不许汉娜带雅去喝酒”这个支论点,论证我一喝就醉,宿醉后头痛、影响比赛、危害身体……一些危言耸听的后果。 从那天起,汉娜对小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忿忿不平:凭什么一个比她还小的中学生教训她!还摆着万年优等生派头、一脸的狂妄自大! 我无语。 其实汉娜已经比我好多了,最多只是被训一顿。而我,简直就是被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地承诺永远不沾一滴酒,不碰一盏酒杯。 还提到我两次醉酒的事情,他火力越来越密集,我却越听越奇怪,为什么他的话里话外都隐含着对我和不是他的男人在一起喝醉酒的不满?重点不该是教训我以后不碰酒吗? 到最后我恍然大悟:敢情这位突然变身成活火山喷发的冰山大人,实际上并不反对我喝酒,只是在意谁和我一起喝而已呀! 我点点头:嗯,下次就和他一起喝好啦! “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一声咆哮,差点震聋我的耳。 我揉揉耳朵,侧头看到窗外树枝上停着的两只知更鸟扑棱棱地被吓飞了。 88、剪刀手爱德华 墨般的黑暗中,手冢国光打开床头灯,看到钟面上显示半夜一点。 从虚掩的门缝中传来微弱的电影对白,他皱皱眉,起床披件外套走出卧室。 在二楼就见到客厅沙发上蜷缩着的娇小身影,她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怀里抱着一只泰迪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 屋外滴滴嗒嗒的雨声不绝,深夜的凉气侵体,她怎么都不穿件外套! 手冢向下的脚步一停,转而进入房间,找来一条薄毯,轻轻走下楼。 少女看到他的身影,手胡乱地擦拭脸颊,露出浅浅的笑:“声音太大,吵醒你了吗?” 他注意到精致小脸上未干的泪痕,无声地叹气,打开薄毯把她包起来,为她身上的凉意皱眉,从茶几上抽来面纸,仔细揩去白皙嫩颊上的点点泪迹。 精准地把面纸丢进垃圾篓,他伸手抱过她,大手揉搓着她微凉的纤手,淡淡地问:“怎么又看这部电影了?” “不知道。睡不着,就看了。”她说,仍然专心地看着屏幕,娇软的身体自动靠入他怀中,吸取他身上的暖意。 还是这么任性啊。手冢叹气,动作未停,背靠着沙发,把她抱上大腿,毯子牢牢地裹好,陪她一起看这部两人已经看了无数遍的电影。 “小光,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每次看到这个庭院,和天使冰雕,我就想哭。”她幽幽地声音从怀中传出,已带着哽咽。 “……你已经在哭了。”手冢又想叹气了,为什么她总是因为虚构的电影情节流泪呢? 她声音已有些变调,仍固执地说:“我就是为爱德华心疼嘛!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金舍得伤害他?” 屏幕上,女主角金凝望着爱德华,好久好久,说:“抱我……” 爱德华惨白的面容没有表情,他的眼神清澈、含着无尽的忧郁,他也那么凝望着金,好久好久,淡淡地说:“我不能……” 手背上突然滴溅上几点热泪,他无语地搂紧了怀中的娇躯。 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就是对《剪刀手爱德华》情有独钟,看一次哭一次,哭完还要再看、再哭。 少女细腻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测,他只有每次认命地陪她看,在她哭的时候递上面纸,敞开怀抱,让她哭累了可以依靠。 爱德华挥舞着剪刀手修剪着天使冰雕,雪花纷纷扬扬,金情不自禁地舞蹈,画面唯美。 “如果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月光照到我的门口,我希望月光女神能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想要一双人类的手……我想用我的双手把我的爱人紧紧地拥在怀中,哪怕只有一次。如果我从来没有品尝过温暖的感觉,也许我不会这样寒冷;如果我从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甜美,我也许就不会这样地痛苦。如果我没有遇到金,如果我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的房间,我就不会知道我原来是这样的孤独……” 爱德华的独白让手冢加大了搂抱的力度,怀中娇柔的人儿不适地动了一下,却还是柔顺地偎着他。 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夜里,如果没有雅的陪伴,他肯定会很孤独吧? 不,不止是这个雨潺潺的深夜,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度过的每一天,如果没有雅,他会不会也是像爱德华那样,生命中只有孤独、寂寞和无尽的寒冷? 他热爱网球,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但是如果有一天必须在雅和网球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网球。 万幸的是,雅理解他,并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就如关东大赛上他和迹部的比赛,雅完全支持他继续比赛,并没有因为看到他严重的肩伤而叫他放弃,虽然她隐忍着,甚至弄伤了自己的手。但是他就是知道,如果重来一次的话,雅仍然不会阻拦他。 爱德华那无法结束也无法开始的满腔爱意,他看在眼里,心中感触颇深。 幸好,他早早地就把怀里的女孩定了下来,若是迟了一步,冰帝的迹部、立海大的幸村,青学里的很多男生,甚至未来还有可能出现的无数优秀的男人…… 应该庆幸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让她习惯了生活中只有他,即使后来她到了纽约,认识了更多的朋友,特别是其中最杰出的艾瑞史宾利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但是雅的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他。 有一次闲聊时,她曾向他提起迹部,知道了迹部的父亲与她的父母有那么深的渊源,甚至有可能在小时候把她寄养到迹部家,他就吓出一身冷汗。 若是那样,和她一起长大、可以肆意亲吻、拥抱她的人就是迹部吧?而她不会对他绽开甜美笑靥,明媚双眸里不会印出他的身影,也不会用柔柔的娇嗓唤他“小光”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眉峰蹙得死紧,双手更加用力圈紧。 “疼,小光……”呢喃的轻吟从他怀里传出,他怔了怔,才发现不知何时电影已经播完,而她也蜷在他怀中睡意朦胧,小脸上犹带着泪痕。 修长的指尖拭掉她卷翘眼睫上的一颗泪珠,他俯下头印上她微张的软唇,轻轻地啄吻,缠绵悱恻。 幸好你在我身边,雅。 89、烦躁 早上起来,我几乎是呻|吟着弯腰驼背地从沙发上滚下来。看到另一个人也像我一样,明明腰酸背痛还故作正经,偏偏紧蹙的眉峰、紧抿的薄唇早就出卖了他身体的不适。 昨晚听着嘀嗒的雨声,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剪刀手爱德华》。 这个是我为数不多的百看不厌的好片子,心情好时看,心情不好时也要看,而且是每看一遍就哭一次。估计是声音太大了,把小光都吵醒了,后来他陪我一起看到结束。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是我看到最后睡意袭来,打了几个呵欠后窝在他胸前睡着。 没想到他竟然也抱着我一起窝在沙发上睡,导致今早起来,两个人都是腰酸背痛,做了好久的舒展运动才略有好转。 只是望着窗外,我的心情又浮躁起来。这几天一直如此,突如其来的烦躁让我坐立不安。 倾盆大雨倾洒而下,望出去一片白茫茫,能见度不高。 马修教练打来电话,因为大雨,原本今天的比赛改为明天进行,这样的话我今天就可以不用去会场了。 但是这个消息也没让我心情好转,整个人烦躁不安。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焦躁。 陪小光去康复中心做复健,之后又一起回来,看完大石学长传来的几天前青学和千叶县代表队六角中学的比赛录像,还有几封发来给我和他的邮件,即使里面描述了他们闹的笑话,乾汁的恐怖升级,龙马的跩样,仍然没有缓解我的心情。 小光在一边叹气:“雅,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口气不是很好,这种感觉快要把我逼疯了,无所适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看什么都不顺眼。 “算了,你别理我!我去睡觉了!”我转身走进卧室,扑在柔软的床上。 我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和他吵起来,不想让他无缘无故承受我的莫名其妙的怒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心烦意乱。 昨夜也是这个原因才会折腾了半宿仍睡不着,才想借助最喜欢的电影助眠。 这样的烦躁,我隐隐感觉到似乎和网球有关。 这几天我有几场比赛,虽然都赢了,但是总感到手里的球拍怎么都不顺手,到最后甚至看着黄|色的网球都不顺眼起来。 唉!我把头埋入黑暗的被窝里,催眠自己:快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我淡淡地看着对面的选手,慕尼黑一个中学的网球队队员,实力算不上很强,但也不弱了。若是平常,我随时能在半小时内拿下这一局,但今天,已经拖到四十五分钟了,我竟然让她攻下四局。 场外休息时,马修教练皱眉问我:“helena,你今天状态很不好,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温水,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 “helena,没事吧?”艾瑞担心地问我,手覆到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我拉下他的手,看着他蓝眸里浓浓的关心,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艾瑞,我没事的,明天就好了。” 时间到了,我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场内。看到对面的女孩紧绷戒备的神情,身体做好反击的准备,为什么我仍是提不起一点儿劲呢? 总觉得比赛怎样都无所谓,是输是赢有什么关系呢? 懒懒地发球,被对方轻易反击得分。 教练席上马修轻咳了一声,我一惊: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先打完这一局再说吧! 最后,我以6:4赢了这场比赛。退场后,我意兴阑珊地走出会场,小光已经在场外等着了。 “你的脸色很糟糕,对手很强吗?”他环上我的腰,低头问。 我摇摇头,把头埋入他怀里,深吸一口清洌的薄荷香,平复心里的焦躁感。 “雅,这样的你,让我很担心。”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的眸子满溢着担忧、关心,逡巡着我的脸。 我垂下双眼,低低地呢喃:“小光,为什么……”我们要打网球呢? “什么?”他问。 我不语,就这样搂着他,任他带着我登上公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车窗外倏忽而过的风景。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状态更糟了。面对实力一点也不强的对手,我都要惊险万分地才能取胜。 马修教练找我谈过话,艾瑞、朱莉他们都担心地陪我,可我就是提不起兴趣,他们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我突然厌倦了比赛? 难道说,我不想再打球? 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 别说马修教练他们,就是小光,他也不会原谅我这样的想法。毕竟我们小时候的约定,还没有实现,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呢?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担心,特别是小光,我能感觉到他因为我这几日的情绪不佳,挖空心思地想办法,想让我的心情好转。 但是我仍旧一副恹恹的样子,自己看了都讨厌。 罗莎斯科特的报导无疑让我更加不爽。她在文中写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球技下降,甚至出现发球失误的低级错误。 “不得不说,我们纽约著名的网球公主终于褪下了她神秘的面纱,或者说公主也是凡人,也有‘少年维特之烦恼’的困扰。” “……只是不知道让小公主如此烦恼的幸运男孩是谁?是圣米安与小公主同属网球队的青梅竹马的艾瑞史宾利?是慕尼黑仰慕小公主迷人风采的男孩子们?还是经常来观看比赛的某个日本男孩?” “……看过这几天海因里希小姐的比赛,我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一件事,虽然这件事一经见报,必定会使我们广大‘球场上的公主’的粉丝们伤心,但是我仍然本着良心出发,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们纽约的网球公主——海伦娜海因里希,天才的称号名不副实。这也许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最好诠释吧!” 我捏紧手中的报纸。罗莎斯科特太可恶了! 咋一看,字里行间都是正确的报道,但经过她笔锋润饰,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语言,有心人就看得出有问题了。 我不在乎她说我名不副实,反正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也没在意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说法,我就是讨厌她在报导里影射我是个一心想着恋爱而荒废了网球的人! 什么叫“圣米安与小公主同属网球队的青梅竹马的艾瑞史宾利?是慕尼黑仰慕小公主迷人风采的男孩子们?还是经常来观看比赛的某个日本男孩?”?! 真正青梅竹马的“某个日本男孩”看到这段话脸都黑了!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恶狠狠的神情,额角的十字一个接着一个地蹦得欢。如果不是我的心情正处在最低潮的时期,可能真的会爆笑出来。 跟着她的文章伺机而动的几家报社记者,也开始纷纷把目光投向我。没多久,慕尼黑本土的报纸、杂志上凡是说到本次德美青少年交流赛的,都会提到我。 在贬低我的同时也在极力打造一个天才型选手:慕尼黑某中学的选手奥达施莱尔。 记者们用惊叹的语气高度夸赞了她,说奥达施莱尔是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型网球手,现在虽然还年幼,但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下个四大满贯冠军绝对是奥达施莱尔的囊中之物! 我却只注意到那个叫奥达施莱尔的,就是把写着自己手机号、下榻酒店的房间门牌纸条递给小光的女孩! 90、来自立海大的电话 我的状况越来越糟糕,马修教练常年严肃的脸上也难得显露出担忧的神色,更不用说小光了。 这段时间,他既要治疗手臂,又要复习功课准备参加期末考试;既为青学下一场比赛对上立海大而担忧,又整天为我莫名其妙的情绪而发愁。 我想若不是他具有比谁都强的意志,有可能都快精神失常了! 我知道他打过电话拜托大和佑太去探望合宿中的队员,还拜托迹部景吾率领冰帝的正选和他们比赛,想逼出他们的潜力,特别是作为第一单打出场的龙马。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几乎是漠然以对。 越来越倦怠的心情在时间中酝酿,我仿佛在等待一个契机,是从此彻底放弃,还是一场蜕变?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直到那一天的黄昏,我接到一个来自日本的电话。 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夕阳苟延残喘地挣扎着,心里空落落的,似乎什么都不想,又似乎想很多事,但一认真思考,就发现什么都抓不住。 手机在小茶几上响了很久,我的视线视而不见地略过,定格在半空的红艳晚霞上。 直到眼睛看得有些难受,我才收回视线,拿起仍在响的手机。 “你好,我是海因里希。” “……你好,请问是日向雅同学吗?”一个温润的男声,说着日语。 我自然而然地转换语言:“我是日向,请问您哪位?” “日向同学打扰了!我是立海大的柳莲二,上次在医院见过的。” 我想起来了,临来慕尼黑的前一天,我去医院看望幸村却没有进去,而是把一本《飞鸟集》让柳莲二转交给他。 不知道柳莲二突然打来电话有什么事?我和他并无深交,为什么…… “我和乾贞治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从他那儿得到你的电话,冒昧打扰了。”温润润的声音,如三月细雨随风潜入。 我舒缓着身体,靠在躺椅上,声音也变得慵懒:“柳前辈好!不知前辈找我……?” “……是我们部长。”他说,声音透过电话,带着一丝悲哀。 我惊愕地直起身子,想到那个精致秀美、眉眼含笑、紫蓝发色的幸村精市。 他怎么了? 柳莲二的嗓音低沉,缓缓地述说着。我握着手机,心里满溢着不可名状的凉意。 他们的部长幸村精市,患上了一种叫做“急性神经根炎”的病,这种病,如果做手术,成功的机率为20,但终生瘫痪的机率却是60,还有20的机率,是死亡。 幸村最终还是选择了做手术。他说,哪怕只有1的机会,也不能放弃。 但是,如果会瘫痪的话,他宁愿选择死亡。 “日向,我知道你现在在德国参加比赛,肯定很忙,也不能分心。但是你是精市的朋友,也是他第一个承认的女性朋友,你在他心中肯定有不同的意义。后天,他就要动手术了。我想,你能不能回来见他一面?我怕……成功率真的太低了……”他的声音渐沉,最终消逝。 我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他又说:“或许,是我逾矩了。我只是不忍……打扰了,日向同学,再见!” 我默默地握着手机,闭着眼躺在椅上。 傍晚的凉风穿过围栏,迎面扑来。慕尼黑的夏日多的是这种带着丝丝凉意的徐风。 我却想到那日幽静的午后,在医院看到幸村时,被清风吹起的紫蓝头发和披在肩上的外套。 树影斑驳间隐约可见苍白唇畔微抿的笑意,安详宁静的气息。 “秋声悲鸣/犹如小提琴/在哭泣 悠长难耐的阴郁/刺痛了/我心脾。 沉沉闷闷/迷迷蒙蒙/钟声荡起 往事如烟/在眼前重现/我泪落如雨。 我走了/恶风卷着我/东飘西零 飘呵,飘呵/宛如那/枯叶飘零。” 心底浮现那首幸村读给我听的《秋歌》,我以为早就忘记了,可是现在才发现,是那么清晰,一如昨日。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身边,须臾,一张毛毯轻柔地盖在我身上。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的顺着轮廓从额头一直下滑至下颚。低低的叹息声在一片静谧中震动着我的心弦。 我伸手覆住他的手背,按在我的脸上。 睁开眼睛,我直视着他担忧、温柔的琥珀眸子,平静地说:“小光,明天,我要回日本。” 他的手颤了一下,微微挣了一挣,我握得更紧了些,不让他离开。 “……什么时候回来?”他弯腰看着我,声音有些不稳,比往日多了些压抑。 逆着光的身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干脆轻阖眼帘,淡淡地说:“可能三四天吧。” 天边的晚霞迅速地消散,夜幕如一张毯,忽地罩住了整个天空。隐约地感觉到路灯亮起,霓虹开始闪烁。 他的手盖住我的眼,下一刻,湿濡柔软的薄唇覆上我的唇。 我的心蓦的变得有些伤感,担忧、信任、眷恋、绝望……种种情绪通过相贴的双唇清晰的从他那儿传递过来。 一吻既毕,他紧紧地抱着我,在耳畔低低地说:“雅,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91、糟透了 “和越前的比赛66平手,不过,如果进入抢七的话,结果如何还不知道。” “一直拜托你真是麻烦了,迹部。” “你快一点治好肩膀,然后和我再比赛一次。这一次一定将你完全打败!”嚣张的声音通过电话仍感受得到。 “我十分期待。谢谢你。”手冢说,想挂断电话,却被对方的话止住了动作。 “雅……还好吗?”淡淡的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无法觉察的想念。 手冢的呼吸一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话筒。 “手冢?”迹部问,“我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冢沉吟了一下,说:“雅她……很糟糕。她回日本了,如果她去找你,希望你能好好开导她,迹部。” 说这话时,心里钝钝的痛,他一点都不希望雅和迹部见面!可是,他不能…… “她的情况有多糟?难道跟报道有关?那个罗莎斯科特……”迹部的声音也不能平静,焦急地问。 “跟报道无关。我只能说……雅,如果不能想通,有可能放弃网球……”手冢艰涩吐露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怎么会?”他听到迹部震惊的低喃,却只能无力地闭上眼,额头抵上面前的玻璃。 挂断电话,手冢一个人顺着林荫道走回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子。 想到每天雅都陪着他走过这条路,到康复中心之后她才搭公车去比赛会场,有她在身边,听着她清脆的笑声,空气中漂浮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今天,他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原本短短的一段路他都觉得漫长得仿佛像通往世界尽头。 手心空空的,想要牵住她温软的小手,却无力地在空气中张合,什么都没有。 她说要回日本,那一刻他很怕,怕她就这样一去不返,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夕阳中她单薄的剪影在他眼中如同印在水上的痕迹,风过,无痕。 还好,她说只回三四天。 他隐约听到她惊讶地对着电话低呼幸村的名字,可能她回日本跟幸村有关。 但是…… 手冢停下脚步,眯眸看着树影婆娑,醉人花香依旧,却远不如她身上自然的幽香。 在日本,有幸村,有迹部,有很多认识她、喜欢她的男孩,她一个人回去,他会不安、会吃醋;但是比起现在她糟糕的状况,他宁愿自己忍受噬骨的嫉妒和担心,只要她能恢复精神。 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雅哭成那样,嚎啕大哭,小脸憋得通红,眼睛红肿,哭累睡着了仍不时抽噎两下。 他的心痛得像有一把刀用力绞着,却无能为力。只能黯然看着她在别人怀里痛哭,压抑地别过眼。 “哥哥……哥哥……”她紧紧抱着felix,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乖,小公主,别哭了……哥哥在……”felix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是温柔地安慰她。 他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双拳紧握,控制着自己想上前抱住她的想法。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他才从felix怀里抱过她,回到卧室。 为她盖上被子,他看着她哭得肿起来的眼睛,睡梦中仍紧皱的秀眉,他不舍地伸手揉平。 甫一下楼,他便迎来了felix的拳头。 一侧头,躲过了火力迅猛的一拳。felix见状,怒火更炽,整个人几乎扑到他身上。雷奥波多尔拉住了疯狂的felix,把他摁到沙发上。 手冢对雷奥颔首,转身倒了三杯清茶,放在茶几上。 坐到恶狠狠盯着他的felix面前,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没等他想好,对面的火爆男人已经忍不住骂起来。 “我曾经对你说过,helena是我们海因里希家族的小公主,如果敢让她伤心,就要有承受我们怒火的觉悟!我从来没有见过helena哭成这个样子,你是怎么照顾她的?”越说越气愤的某人,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我不管叔叔婶婶做了什么决定,既然你菴aoelena那么伤心,我就绝不会把她交给你!” “对不起。”手冢揉着眉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4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眉心,低声道歉。 “你……”felix刚要举起拳头,就被身边的雷奥拉住。 “你冷静一点!听手冢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都亲口承认了!” “或许他有苦衷……” “哼,什么苦衷!helena哭了是事实……” “够了!”手冢冷冷地喝道,虽然知道felix是她的哥哥,但是被人这样指责,他心中也很不舒服。 “我没有欺负雅,也没有惹她伤心!”手冢皱眉,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雷奥问,顺便把暴怒的felix压回沙发。 “雅她……可能是遇到瓶颈……”他回想着这段时间她的异样,分析道。 “瓶颈?什么意思?”felix问,逐渐消去身上的怒火。 “她的网球生涯一直都很顺利,没有长辈施加的压力,没有碰到过能与她一较高下的对手,虽然很顺利,却容易……” 他想到马修教练私底下找他说的一些话,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的。 “你是说……因为太顺利了,所以遇到挫折就会崩溃?”felix皱眉问道,心里却有些不相信,helena不是那种承受不起挫折的女孩。 “不,不是挫折。而是……她内心对自己的否定吧!”他说,想着她那焦躁不安的心情和对网球表现出来的明显的排斥感。 “如同走独木桥,太过于顺畅的道路,会让人产生不确定,忍不住会想自己的道路是否是正确的?渐渐地就会猜测桥上会出现什么障碍,或者是桥面有没有一个大洞等着自己去踏空?然后就是怀疑自己的目的,为什么要过桥?为什么不走另一条路?最后甚至会裹足不前,丧失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手冢看着侃侃而谈的雷奥,微微点头,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felix目瞪口呆地看着雷奥:“雷奥,你怎么知道这个?”好深奥的内容,好诡异的思想! “你忘了?我曾辅修过人类心理学。”雷奥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helena现在就像在走独木桥?” 手冢接过话,点头回答:“是的。她质疑自己打网球的目的,不明白为什么来参加比赛,输赢又有什么意义……” 可她又是个责任感强的人。答应了马修教练会好好打球,小时候也和他有过约定,所以即使心里那么纠结,仍然没有开口说要放弃。 任由那种烦躁抑郁的心绪折腾着自己,直到今天忍不住爆发出来。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也很不舍。马修教练说过心魔只能靠她自己想通,旁人无法帮她。所以他再怎么不忍,也只能默默看着,看着她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有甜美的微笑,不再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92、探望幸村 抵达成田机场后,我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怀抱花束,没走到幸村的病房,却先见到某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小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像是好久没见了。慢慢地弯出一个笑脸:“不二学长,好久不见。” “你不是在慕尼黑比赛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他睁开湛蓝的眸子,接过我肩上背着的挂包。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来探望朋友的,过几天就回去。学长呢?怎么在医院?” 他了然地看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肯定已经明白我看望的人是谁了,但他没有说出来。 “不动峰的队长橘在这里住院,我来看他。” 橘桔平住院?怎么了? “小雅,为什么你现在很奇怪……感觉很累,从心里透出来的累……”他敛去微笑,微蹙眉。 不愧是天才不二,感觉敏锐。 我倦倦地笑了一下,不打算说什么。 “学长,我先走了,别告诉其他人我在这里。” 向他鞠了一躬,我走进电梯。门合上之前,仍然看到他脸上的担心和疑惑。 到幸村的病房,我敲门后走了进去。 幸村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紫蓝头发上,呈现一圈圈梦幻的流光。 他似乎比一个多月前要消瘦好多,精致的脸上没有笑容,望着天边残霞的身影飘忽得像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忘了开口,就这样背着包、抱着满怀的花,站在门外。 “日向?”他回头,看到我时,诧异地打招呼。 我眨眨眼,走向他,把手中握着的花递过去;“幸村,送给你。” “谢谢。” 他接过,插到床头的花瓶中,动作轻柔,举手投足间一股安详的气息萦绕周身。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做,只想就这样沉浸在这么安静的氛围里。 “日向……嗯,我能叫你小雅吗?”幸村坐在病床上,招呼我坐在沙发上。 我抬眸看着他温柔的笑,终于开口:“叫我雅吧!我也叫你精市,好不好?” “嗯。”他微颔首,又问:“雅,我听说你去德国比赛了,为什么……” 我沉默。 为什么回来?因为他的手术?或者是我寻找的契机? “我……发生了一些事,想回来几天,好好想一想……” 说完,我靠在沙发上,感觉一阵阵疲累。 我的体力没有这么差的啊,这几天简直就像很少锻炼的普通人一样,动辄就累。可能是心理的因素反映在生理上。 “你知道,我明天要动手术了……”低低的声音在夕阳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仍然闭着眼睛,点头道:“是,我知道。” “手术成功率很低……” “精市,你会好好的!手术一定会成功!”我睁眼,认真、专注地凝视着他。 他似乎有些吃惊,久久望着我不语。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他露出微笑,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嗯,我会好好的!” 看着他英俊的脸上炫目的笑容,我仿佛受到感染一般,觉得心情松快了些。重新仰靠着沙发,我什么都没想,睡意突然来势汹汹。 意识到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声音低浅:“雅,在明天手术之前,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勉强地睁眼,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害怕、孤独,心里突然就钝痛起来。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再怎么坚强仍然会害怕,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 我坚定地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他说:“精市,在你进手术室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还有……如果……手术后我能醒来,我希望第一眼看到人是你!”他说,反手抓住我的手。 “我保证,你一定会看到我!” 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倦怠,忘记了慕尼黑的比赛,眼前只有这一个像天使一样,浅颜微笑,夕阳余晖照耀下带着一圈光环的少年。 “很累吗?”他轻柔地问我。 我不再掩饰自己的疲倦,点点头。 “在这里躺一会吧,护士现在不会来的。” 他把床上的被子拿来,轻轻地盖在我身上。 我躺在沙发上,几乎是一闭上眼,马上就睡着了。 少女轻浅的呼吸在静谧的病房中显得清晰,如同他此刻的心跳。 他摸上心口的位置,皱了皱眉。 不否认刚才看到本应在德国的女孩突然站在门外时,心里闪过欣喜,在看清她此时的模样后却忍不住一阵阵的担心。 只不过一个多月未见,她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外表些许的憔悴,眸中的温柔不变,却多了茫然无措和一种困兽般的挣扎。 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的病房外,想知道她在慕尼黑的比赛情况,还想把他对明天手术的不安一股脑都倾泻出来……但是,这些话都在看到她的身影之后都咽了回去。 她的样子,仿佛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透露出一种从身体到心灵的无处不在的疲倦。 竟然是前一刻还在和他说话,下一秒马上进入梦乡。 只是……他缓缓伸手抚上女孩柔嫩的脸颊,感受她轻浅的气息。 那么没有警戒心,是过于相信他,还是不在乎? 幸村精市从小做事总是全力以赴,尽最大的努力。或许当初刚打网球时也只当是锻炼身体,却没料想这一打,却再也停不下来。 前两年夺得全国二连霸,所有队员都期待今年的三连冠,而他的自尊也不允许有败北的可能。可是,为什么今年的他,会患上那么莫名其妙的怪病?! 和真田、柳莲二他们,一起奋斗拼搏了两年,大家都在期待着今年夏天成就王者不败的神话,可是,做为部长的他,竟然缺席了? 那样的病,硬生生把他的雄心壮志打压到心底,他甚至不敢去想动手术的后果。 要么瘫痪,要么死亡。 二选一啊,而且痊愈的几率,只有20。 纵使被誉为“神之子”,但他终究只是凡人,他害怕了,退缩了,甚至想放弃了。 那天,一贯严肃的真田动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还有声声震动着胸腔的大吼。 “你是我认识的幸村精市吗?那个告诉我做任何事都要绝对胜利的人到哪去了?!你忘了我们立海大之所以被称为王者,是因为什么?不服输、对胜利执着的精神,这不是你一贯的信仰吗!竟然说出放弃这种话!懦夫!日本第一的王者立海大没有你这样懦弱的部长!即使少了你,我们也要称霸全国给你看!” 从小就与真田认识,外表严肃的真田,其实内心是很热血的。读小学时败给手冢是他的耻辱,从此更加严格训练,终于成长为今日高中部都不得不服败的“皇帝”。 对待部员,真田一贯是铁拳制裁,特别是切原赤也,遭到真田不知多少次的拳头、耳光。 那日,是第一次真田将耳光甩在他脸上,震惊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部员。 真田怒气勃发地走了,幸村知道,他肯定是去网球场不要命地练习了。 摸着脸颊上的热辣,幸村苦笑。真田真的毫不手软啊,下手重得他现在只剩下痛麻感。 几个正选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柳莲二拿来冰块,敷在他脸上。切原一脸好奇,盯着他看了半晌。 “精市,给你。” 他接过柳莲二递来的书,看着他转身在花瓶中插上一束紫色的花。 紫蓝爱丽丝? “刚才日向来过,是吗?”除了她,没有人送他这种花。 “嗯,她叫我转交给你这个。”柳莲二指着他手中的书。 泰戈尔的《飞鸟集》,他想到某次她曾说过美好午后的最佳选择是一盏清茶,一曲春之歌,和一本泰戈尔的诗集。 说这话时,她脸上恬静柔美的笑靥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着她好久。 后来他想,如果每个静谧午后都有她的陪伴,有清茶、春歌和泰戈尔,这一生也不负了。 而今,在他灰心失望想要放弃时,她一如既往地送来带来好消息的使者,还有诗集。 “精市,日向要我转告你,她明天去德国比赛,可能两个月左右,不能来看望你。希望你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柳莲二一本正经地说。 他微微苦笑,确实是她说话的风格啊。 切原小声地念叨:“切,还说不是女朋友,那么关心!” 大家有志一同地忽略了他的话。 几个人呆了一会就离开了,临走前,柳莲二留在最后,睁开经常半眯的眼眸,对他说:“精市,我觉得玄一郎说的话很对,你好好想想……还有,看看它吧!” 幸村默然低头看着手中的《飞鸟集》,过了好久,翻开封面,扉页上是一行娟秀的英文,应该是她的笔迹: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r flowers ah like autun leaves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幸村喃喃念出,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各种思绪翻腾,再也无法平静。 终于决定动手术,是被真田的耳光和大吼唤醒,还是因为日向雅?已经不可究了。或许两者都有吧! 告诉自己不怕,就当是一个切除阑尾的小手术,心中却不可遏制的升起惧怕的情绪。 突然就很想见到日向雅,想看到她的明媚笑靥,总是怀着梦想与希望的双眸,温柔体贴的举动,如果能见到她,可能他的心会平静下来吧! 可是她在德国呢。他找来报导这方面的相关报纸杂志,看到接受采访中的她,自信的笑着,颊边梨涡浅浅,还有媒体对她的赞誉和推崇,他不禁微笑起来。 日向雅啊,果然是个天生注定要发光的女孩呢! 放下报纸,他看向高处的蓝天白云。不同的天空下,她在场上纵情打着网球,而他也下定决心,只要能痊愈,那么,他要和她比赛一次,然后,告诉她,他终于在心里认清的一些事实。 只是,他却不知道,有些事,一旦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永远都无法启齿了。 93、幸村精市 “可恶!什么青学的天才啊,态度那么嚣张!” “行了,你少说两句。” “明天,一定要把他……哼!” 从沉思中惊醒,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声音,幸村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门外。 切原赤也和桑原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切原不知道在絮叨着什么。 微蹙眉,他看向切原:“赤也,你的声音太大了。” 还好她睡得很沉,没有被惊醒。 切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下一刻,下巴掉了下来:“部、部长,她……她……” 说话间,真田玄一郎、柳莲二、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也陆续在门口出现,切原的手抖啊抖地指着睡在沙发上的少女,突然丧失了说话能力。 看到几人沉默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幸村转身为她掖好被子,带头走出病房。人太多了,会吵醒她的。 住院部高高的天台上,幸村手撑着栏杆,望向下面庭院中悠闲散步的护士、病人。立海大的正选队员都站在他身后,沉默着。 或许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吧。幸村笑笑,日向雅的突然出现,被吓到的人不止是他啊。 “部长,刚才我没有看错吧?那个……真的是海伦娜海因里希?”仁王雅治不可思议地问,脸上仍带着震惊。 “啊。她说刚下飞机。”幸村说,看向仁王,他为什么那么震惊? 仁王喃喃:“不可能吧?她不是那种承受不了压力的人啊?为什么……” 幸村锐利的眼眸射向他:“雅治,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压力?看来她在德国真的发生了一些事。 丸井吹着泡泡糖,饶有兴趣地看着部长难得的变脸。 仁王雅治从背包中拿出几份报纸,递到幸村手里。众人围上去,相互翻阅。 “纽约圣米安选手海伦娜海因里希不战而逃!” “‘球场上的公主’发挥失常,连连失利后艰难扳回一局……” “被纽约众多粉丝昵称为‘小公主’的海伦娜海因里希,这两日行踪不明,其队员亦不知芳踪。慕尼黑交流赛带给小公主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网球手,原本前途无量的网球生涯将要断送于慕尼黑赛场吗?” “……” 幸村用力捏紧了手中的报纸。 不可能!他不敢相信报纸上说的那个人会是他认识的日向雅! 柳莲二说:“幸村,可能有什么原因,让她分心了才会……”心中产生一丝歉意,会不会是因为他告诉她幸村的事而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记得……”幸村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个人,“她不是一个人在德国,还有手冢也在?” “嗯。”柳莲二点头,“听说手冢在慕尼黑医疗中心治疗肩膀。” 不自觉地想到关东大赛时,手冢和冰帝的迹部比赛完后,日向雅捧着手冢的手臂掉眼泪的情景。 他问过乾贞治,证实了他们的确是男女朋友,可现在…… 他看看幸村,担忧、愤怒在眸中闪现,看起来,幸村是真的喜欢日向雅,不然不会在自己明天要动手术了,此刻还那么担心着那个女孩。 把幸村的病情告诉她,是正确的吗?柳莲二有些迷茫了。 “幸村,”真田向前走了一步,声音低沉,“皇帝”的威严油然而生,“明天,就是和青学的决赛了,我们一定会赢给你看的!” “明天不过是热身赛,真田你就不要这么严肃了!”丸井文太摆摆手,吹了个泡泡。 切原赤也双手抱头,惬意地看向天空:“学长说的是啊,明天,我们会把冠军奖牌拿来给部长的!” “嗯,我等着。”幸村压下心里的思绪,笑着看向面前的队友。 真田默然转身,第一个走下楼梯。 大家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肯定又是去找一个地方练习了,切原偷偷地扮个鬼脸。 转了转眼珠,切原兴致勃勃地问:“部长,日向雅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如果不是,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这里,还睡得那么毫无防备? 没等幸村回话,柳莲二上前一步,直视切原:“赤也,别乱说!日向雅是手冢的女朋友!” 隐晦地瞥一眼幸村,见他身躯微微一震。 果然已经太迟了吗? 切原恍然大悟:“啊,怪不得!那天见她对着手冢的肩膀哭,原来是这个关系啊!” “好了,你们回去吧,明天好好加油哦!”幸村敛下情绪,笑着说。 “嗯,部长,明天你也要加油哦!”切原说。 “幸村,加油!”丸井说。 他微笑着点头,不再说话。 柳莲二担心地看着他,他知道所为何事,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大家都走了,幸村一个人缓缓地走向病房。一路上,几个平常喜欢缠着他的小孩子欢笑着蹦上来,围着他打闹。 劝走小孩子后,他闭着眼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少女仍在酣眠,空气中漂浮着鸢尾的淡香,夕阳渐渐消隐,病房里已经笼上一层朦胧的阴暗。 没有开灯,他走到少女身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精致小脸上总算不再苍白,带着一抹淡红,娇艳如花。手不受控制的抚上,缓缓游走在额头到下颚之间。 想到病发倒在路上,被她送到医院,醒来后见到她和手冢站在一起;住院的这段时间,她几次带着紫蓝爱丽丝来看望他,即使不说话,也让他觉得很舒服;她临去德国前,特意转交的《飞鸟集》;对明天手术彷徨不安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门外…… 为数不多的几次看望,她很少提及自己的社团活动,只会说到一些自己课堂上的趣事,家政课上不小心把盐错当成糖,结果她烤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咸蛋糕;生物课时不敢看显微镜下的蠕虫,认为所有的软体动物都让人恶心;被魔鬼教练操练得放学路上都能睡着,结果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她绘声绘色地说着,他捧场地认真听,到最后竟然不自觉地期待着她下一次来看他时会讲什么趣事…… 她就像水,一滴滴地滴在他心上,最后终于汇成涓涓细流,漫过他枯涸的心田。 可是在他刚确定自己的心意之时,竟然知道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青学的手冢,久仰大名却没有和他比赛过。但是能让真田如临大敌的人,实力不可小觑。 他只知道,手冢常年清冷淡漠,品学兼优,却不苟言笑。 日向雅,那么热情开朗、温婉柔美的女孩,却喜欢着那么冰冷的一个人。 他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弯腰在女孩染着绯红的睡颜上轻轻吻了一下:雅,既然你今天出现在这里,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你了!我,幸村精市,不相信自己会输给手冢! 94、记得当时年纪小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小时候和小光一起打网球。 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突然打起网球呢?太久远了,真的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当我能记事时,似乎手里就捧着比自己还长的球拍了。 那时候的小光,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却比我懂事不少。每次我哭闹时,谁哄都不听,只有小光来抱我时才会停下哭声。 记得我总是因为爸妈出远门而哭,每次都要追着他们的背影跑了好远,好多次哭着摔倒在地上,他们总是狠心地走,头也不回。 每次找到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为我擦干眼泪的,总是小光。 哭累了,睡在他怀里,那时他还小,抱不动,就一起坐在附近一个小广场的秋千上等着叔叔或是阿姨来找我们回去。 大一些了,每次我哭过睡着了,都是他背着我回去,有时在他的背上醒来,我还假装自己未醒,耍赖地要他背。 那时候,我其实是有些怨恨爸妈的。总认为他们并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不然为什么每次回家都只呆上短短一段时间就离开呢? 既然不喜欢我,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有一次我哭着对小光大喊,眼泪糊满整张小脸。 我记得那时,小光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一声声地说:“没关系,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一辈子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说了一遍又一遍,说到我睡着。 醒来后,已经躺在他的床上。他躺在旁边,正睁大眼看我,见我醒来,马上严肃地说:“雅,你记住,我说的是真的!我说喜欢你,就是一辈子的喜欢!永远不会变!” 或许年纪太小,不明白什么海誓山盟、生死不弃的誓言,但是因为在我认为自己被父母厌恶抛弃而灰心绝望时,他毫不犹豫地坚定话语,让我永远记住了这番话。 流年转瞬,后来的岁月里,不管是一起长大的童年,还是搬到纽约的那五年,他的话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每每想起来,总会感到心中甜滋滋的。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也是喜欢他的,很深很深的喜欢。所以,我再也不满足每年只能见他一次,于是任性地跑回日本,来到他身边。 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东西在慢慢改变,或许成长就是这样吧,带着甜蜜、些许的疼痛,我们慢慢地长大。 唯一不变的,就是我对他的心意。 为他受伤的肩膀哭泣,为他隐忍的眼神伤心,为他的亲吻拥抱而脸红心跳…… 可是这几天,我却像疯了一般,对从小热爱的网球避如蛇蝎,对他的关心默然以对,明明看着他殚精竭虑地想让我恢复精神,却还是任性地跑回来,甚至不说回来的原因。 慢慢睁开眼,明亮的灯光,陌生的房间,让我在时光隧道中穿梭的脑海一片空白。 “你醒了?” 我眨眨眼,看着面前微笑的幸村精市,困惑地歪着头。 为什么幸村出现在我梦里? “雅,你已经醒了,梦醒了。”他好笑的说。 难道我又不小心说出口了? 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间,掬了一把冷水泼到脸上,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眼神逐渐清醒,脸颊泛着睡饱后的红晕,比前几日那种灰败的神色好多了。可能是在梦中记起了和小光一起度过的欢乐的童年,整个人透着轻松惬意。 打理好自己后,我走出洗手间,见到茶几上已经摆好一份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幸村正打开盖子,一阵香味传了出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不好意思地走到沙发上,双眼盯着可口的饭菜。 “吃吧,你应该饿了吧?”幸村笑得温柔,把汤匙递到我手里。 “你呢?你不吃吗?”我抬头看他,接过汤匙。 他摇摇头,说:“我早就吃过了,这份是你的。” 我不再多言,埋头吃起来。 真的好饿!我快速又不失优雅地消灭着眼前的食物。 这几天第一次出现的好食欲,让我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吃饱后,我漱完口,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十一点了。” “什么?”我惊呼,怎么可能,我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明显已经耽误了他的休息!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背包:“对不起,精市!我马上就走!” “雅,”他慢吞吞地说,嘴角含笑,“现在已经过了医院探病的时间,大门已经关了,你出不去的。” 不会吧!我愣了一下,才颓然放下背包。为什么他不把我叫醒!今晚让我怎么过啊? “我看你睡得很沉,所以没有叫醒你。”仿佛猜到我心中所想,幸村开口说道,“今晚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 在心里怒吼,我露出笑脸,施了一礼:“真的麻烦你了,对不起!” 呜,如果让小光知道我今晚竟然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打了个寒噤,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树影婆娑,一弯新月如钩,淡淡的月光照进病房,给室内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面纱。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身影,明天,他就要动手术了。答应他在手术前陪着他,现在也是在陪着吧? “神之子”——他的外号,执行铁腕政策站在王者立海大顶端的部长,他的球技应该称得上神乎其技吧? “精市,你睡着了吗?”我轻轻地开口,心里有一种想聊天的欲望。 “……没有。”他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睡意。 我望着天花板,月光在上面画着怪异的图案。 “精市,你为什么打网球?”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打网球?”他柔和的声音在静谧、黑暗的房间里回荡,“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网球感兴趣了,只记得一旦拿起球拍,我就只想到胜利!至于现在——网球就是我自己,如果把网球从我身边夺走,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默默地听着,少年的声音哀伤,却没有绝望。 网球已经成为他的信仰、他的生命了吗?这一次,是病魔想要夺走他的网球吗? 可是,我坚信,幸村精市,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有朝一日,他会有如神迹一般,健康地站在红土场上,他仍旧是云淡风轻、唯我独尊的王者。 “雅,你又为什么打网球?”他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他的问题问得我一愣。 刚才在梦中回忆起小时候,现在幸村就问了在梦中我问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打网球?”我幽幽地说,神思飘渺,“好像有记忆时,我就在打网球了,和小光一起。那时的我们,总相信自己会接到所有的球,我们努力练习,挥拍,跑步……然后尝试着对打、双打,一起约定,执着无悔的选择……” 小光捂着左肩跪在地上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为了网球,他不惜付出沉重的代价;他放下一切,到慕尼黑治疗肩膀,也是为了网球。 我……又犯了同一个错误,轻易地迷失了道路,总是忘记和他的约定,他一个人努力的前行,我却止步不前,并且拖住了他的脚步。 “雅,你和手冢从小一起长大吗?” 他语气中些微的焦灼让我奇怪,但没有多想,点头说道:“是啊,我从小就经常被父母寄养在他家,我们一起长大。” 不自禁地又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欢笑哭泣的童年啊!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的人生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小光的介入,是不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会碰网球?甚至不会与他如此亲密? 手冢国光一直都是个严谨自律、自信自强的人,如果不是我占据了天时地利,或许今日的我,只能像大多数的女孩子那样,明明喜欢着他却只敢暗恋,连告白都不敢。 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我知道在青学,有不少女孩子是喜欢他的,有些更是不惧怕他的冰冷,勇敢地向他表白。只是无一例外地被拒绝了。 他的理由在从前是“学业为重,没有心思谈恋爱。” 我回国后,就变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 有时候从不二学长、大石学长或其他人口中知道他又拒绝了哪个女孩,他又说了什么话,我的心里都是既甜蜜又感动。 一贯淡漠的人,如果决定对一个人敞开胸怀,那就是一辈子。感谢上苍,我是那个让他愿意付出温柔、宠溺的女孩。 正想得入神,幸村突然又说话了:“雅,能不能说一些你和手冢小时候的事情?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 长夜漫漫,本应是熟睡的时辰,但是他可能是担忧明天的手术,忧思过重反而睡不着。 既然答应会一直陪着他到进手术室前,现在能让他开心一些,不再只想着手术也行啊。 想毕,我回忆了一下,娓娓地向他说起小时候的一些事,那些和小光在一起的喜怒哀乐。 才发现,我原本以为已经忘记了的某些小事,竟然在脑海里清晰如昨,根本不用费力地去想,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恍然间才意识到,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即使是在纽约的五年,他也从不稍离。 我一直讲,一直讲,到最后仿佛不是讲给幸村听,而是我自己把过往回忆了一遍,直到我不知不觉地睡着。 这次的梦里,依然是我和他,我们在草地上练习挥拍,长长的球拍挥舞得很吃力,可是我们仍然很高兴。累了,两人一起躺在地上,呼呼睡去。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鸟儿婉转低鸣,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在我们身上。 梦中,悠悠传来几句歌声: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95、手术之前 清晨,从“叽叽啾啾”的鸟叫声中醒来,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望向床上,幸村还在睡,恬静的睡颜在和煦的阳光中像天使一样圣洁。 我悄声走进卫生间洗漱,没有叫醒他。 清醒了下头脑,我见他睡得正熟,知道昨夜他肯定很晚才睡着,遂放轻脚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看着满院扶疏的树木,一眼望去都是绿色,间或夹杂着几点红的、白的花儿,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 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几日烦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走到几簇茉莉花前,弯腰轻嗅花香。 我知道自己突然入了魔障了,竟然质疑起热爱的网球来,对亲友的关心也视而不见,只埋头在自己的困惑中。 可是幸村点醒了我,他说的那句话“网球就是我自己,如果从我身边夺走网球,那我就什么也没有了!”给我的触动很大。 他因为本身的病而不得不暂时放下网球,即使这次手术风险那么大,他仍然选择战斗,我相信他内心一定有一个坚强的信念支撑着他,或许就是对网球的热爱,对胜利的执着让他勇敢地面对病魔。 我,四肢健全,无病无灾,却对自己所爱的网球轻言放弃,和幸村相比,真的自愧不如了! 还有,我也忽略了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小光。 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东西,哪怕再困难,他都会想方设法地为我弄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我在纽约,他每年暑假都去陪我;我回日本,他每天早上叫我起床、为我准备便当、放学后一起回家;我要参加交流赛,他放手让我飞翔…… 这样的他,如昂然屹立的松,又像亘古不变的石,足以让我放心的倚靠,不担心风雨的侵袭,只管在他的怀抱里撒娇、欢笑。 可是这段时日我做了什么? 越想越羞愧,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 真想见到他,想被他宽厚的胸膛环抱,想他身上清淡的气息,想他俊美的眉眼看向我时的温柔、宠溺…… “姐姐,你要摘花吗?” 一个稚气的声音惊醒了我。 低头望去,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双手捧着几朵洁白的茉莉花仰头看着我。 他见我看他,露齿一笑:“姐姐,我认识你,你经常来看精市哥哥。这个花,你帮我拿给哥哥好不好?” 他把手心里的花一股脑放在我手里,愉快地笑了。 我不禁也微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姐姐帮你拿给哥哥。” 小男孩高兴地笑着,边向前跑边回头招手:“姐姐,再见!” 草丛中点点晶莹闪烁,那是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的莹光。我手捧着几朵茉莉,向病房走去。 我一直陪着幸村,描述了一些慕尼黑的名胜,讲到这次的交流赛上出现的优秀选手,还有这段时间我的几场比赛。 他微笑地倾听,温柔之极。我看不出待会的手术对他有没有影响,若不是昨天见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害怕,我真的会以为他是铁打的,是什么都不怕的。 “咦?” 我手撑在窗台上,看向下面的庭院。有一个眼熟的身影正手握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 “怎么了?”幸村疑惑地问我。 我沉吟了一下,终究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遂对他说:“看到一个熟人了,我下去打声招呼,马上回来。” “嗯。”他点点头。 我走向门口,手握上把手时,鬼使神差地停下,转身看他。 幸村坐在床沿,头微垂,脸上虽然是笑着,我却觉得很落寞的样子。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一圈一圈的光晕笼罩着,长长的影子投射在病房干净的地板上。明明是温暖的场景,却让我的胸口蓦然一酸。 “精市。” 我突然开口叫他。 他抬头,询问地看着我。 “我很快就回来了!”所以,请别再露出那样的神情了,就像天使快要坠落人间那一瞬的绝望。 他看着我,终于微笑起来,温柔、纯净的笑颜:“好,你快去快回。” 我嘀咕着走出门,总觉得幸村有点怪怪的。 可能是在担心手术吧! 点点头,嗯,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走到庭院时,正看见拄着拐杖的男人一个趔趄,准备摔倒。 我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他。 他回过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啊,你是……日向同学!” “不客气,橘前辈。”我小心地扶着他走了几步,边走边问:“橘前辈,你的腿怎么了?没大碍吧?” “没事,比赛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橘桔平说,面容带着一丝焦急。 “橘前辈,你要去哪儿?”看到他向医院大门走去,我惊愕地问。腿脚不方便他还想去哪呀? 他停下脚步,扭头看我,神情诧异:“日向同学不是青学的经理吗?今天是青学和立海大的决赛啊,难道你不知道?” 我顿了一下,话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呢。这几日我浑浑噩噩地,万事不关心,说回日本就回来了,也没有去了解太多。 “啊,我想起来了!”橘桔平恍然大悟地说,“我听小杏说过,你去德国参加比赛了,是吧?所以才不知道今天青学有比赛……不过,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不是很熟悉的人,见过几次面而已,倒是和橘杏比较熟。所以,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来看望一个朋友,过两天就回德国。” “这样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大门外,橘桔平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我连忙拦住他:“橘前辈!你走路不方便,要去哪儿?” 他艰难地跨上车,边分心回答我:“我有点担心不二和立海大切原赤也的比赛,想去会场看看……” 我不赞同地看着他,即使再怎么担心也不必要亲自去会场啊,可以听广播嘛! “我的腿伤,实际上……”他沉吟了一下,看着我说,“我就是和切原比赛被他打到才会住院的!” 不会吧!切原赤也看外表就像菊丸学长那样热情爽朗啊,怎么…… 眼看着他已经坐稳,正向司机报出地址,我连忙弯腰,隔着车窗对他说:“橘前辈,我没法到场为大家加油了!如果你见到他们,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替我为他们加油!” “好,我会替你转告的!” 出租车绝尘而去,我手搭在额上,眯眼看向高处的蓝天白云。 是个好天气呢,是进行一场精彩赛事的好日子啊。 只是……我想到在慕尼黑的小光,还有,正在病房准备做手术的幸村,他们两人应该很期望自己能亲自上场吧?我相信他们此刻肯定很焦虑地等待比赛的结果,两个部长,不同的病情,相同的理由,只能等待,或输或赢。 我慢慢地走回幸村的病房,虽然很想去比赛会场,想替不能参加这场比赛的小光看着最后的结局,但是……我不能。 站在门外,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家,加油了! 推开门,我带着浅浅的笑对幸村说:“对不起,耽搁了一会。” “没关系。” 幸村精市转头,背着光,面容有些看不清,清风吹起他的紫蓝碎发,发丝轻荡间,一双紫色眸子若隐若现点点星辉,魅惑人心。 96、手术 “叩叩……”门被敲了两下,一名护士推开门说:“幸村君,快到时间了。” 她向我们笑着示意了一下,轻轻合上门。 幸村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语。 我想了想,走上前,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 01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5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精市……” 想要说的话被他的动作吓得咽回喉咙。 他突然转身,紧紧地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旁,轻浅的呼吸喷在耳根处。 我不自在地动了动,除了小光,还是不习惯其他男人的怀抱。 他禁锢住我的动作,低低地说:“雅,别动。就让我抱一会……” 他声音里不再掩饰的害怕、脆弱让我的心不自觉地软了,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 犹豫了一下,我缓缓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肩,在他耳边说:“没事的,精市,你会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静静地拥抱,他的身体渐渐地从僵硬变得柔软。门再一次被推开,刚才的护士小姐在门口说:“幸村君,请做准备……啊,对不起!” 幸村松开抱着我的手,向护士笑了一下:“好,我马上过去。” 他站在我面前,久久不说话。在我疑惑想说一些什么时,他却转身走向门口。 其实在他转身的刹那,我仿佛感觉到他似乎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一直站在门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怔怔地望着雪白的墙壁。幸村在房里做手术前的准备,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精市的手术开始了吗?”突然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 立海大的几个队员都到了,我看了一下,发现真田并不在其中。问我话的是柳莲二,他手扶着墙壁,看向我。 我摇头:“正在做术前准备。” 说话间,见两名护士推着躺在手术车上的幸村出来了,大家赶紧围上去。 “幸村!” “精市!” “部长,你还好吧?” 幸村缓缓地注视着大家,问道:“真田呢?” 柳莲二说:“他还在比赛。别担心,精市,他一定会赶来的!” 杰克桑原举起一件立海大的队服,对幸村说:“真田叫我带过来给你。” 幸村点了点头。 即使人不到,也让幸村感受到他的陪伴吗? 真田玄一郎,铁汉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呐。 我默默地看着,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他们之间的友情,那种因网球而连接起来的牢不可破的信任,让我一次次的震撼着。 不管是青学、冰帝还是立海大,大家都是一样,都为了同一个理想奋斗着。 “雅……” 我惊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幸村正在叫我。赶紧向前走两步,仁王雅治让出身前的位置,我补上他的空缺。 “精市……” 我握住幸村伸向我的右手,牢牢地握紧。 “雅……”他声音低沉,眼眸专注地凝视着我,“如果……我能醒来,我希望能第一眼看到你……” 我的泪终于无法控制,从眼眶滚落下来,滴到他手上:“我保证,精市,你一定会见到我的!” “嗯。”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示意护士可以走了。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抬眼看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手术中”,那样的怵目惊心,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移开了眼。 “精市会没事的……”柳莲二手拍上我的肩,不知是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喃喃地说。 我向他笑笑,苍白无力的笑容。 仁王雅治疑惑地看着我,说:“你特意从德国回来,就是为了幸村吗?”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只是单纯地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大部分是。”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还要解释一些事情。 “你不关心今天的决赛?不想知道结果如何?”切原赤也问。 我顿了一下,淡淡地看着他:“我相信青学肯定赢。” “你……”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他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精市。” 柳莲二拉住切原:“日向同学说得对,你就别闹了。” “切!”切原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大家分散在四周,光头的杰克桑原拿出一个收音机,塞上耳塞听着球赛的转播。 我知道,此刻是龙马和真田玄一郎的比赛,那个被高中网球界誉为“皇帝”的男人,目前日本中学生no1的选手,龙马想赢得比赛,肯定会很艰难。 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担心。总觉得冥冥中龙马会赢得所有的胜利,似乎他就是为了胜利而生的。更何况,他和小光还有约定,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手术中”,鲜红鲜红的大字刺痛着我的眼。即使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患上那么奇怪的病,我都会感慨半天,发表些议论。而幸村,不仅是我认识的人,还是我的朋友,他就像迹部一样,是那种相交不深却让我觉得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人。 自从接到柳莲二的电话后,我心里就满溢着悲哀。为什么越是精致美好,就越容易消逝呢? 幸村精市,既然被誉为“神之子”,那么,你就会平安无事地度过这场劫难,我相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我胡思乱想着,浑然不知时光流逝。直到一声轻微的“咔哒”,才惊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杰克桑原默默地关掉收音机,把耳塞从耳朵上扯下。 “杰克,怎么样?”红发的丸井文太问。 “关东大赛的冠军是青学……” 切原赤也一拳砸向墙壁,嘴里大喊:“可恶!可恶!”边骂边双手捶打着墙。 “切原,住手!”我低喊。 “你当然高兴啦!你们青学赢了!”他赤红着眼瞪我。 我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手术室,淡淡地说:“我只知道,现在精市还在战斗着!” 他怔了一下,不再说话,两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神情沮丧。 大家沉默着,都静静地或坐或站,气氛压抑。 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真田玄一郎终于赶来了。 立海大的全部正选队员,加上一个局外人的我,都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结果。 或许是等待得太久的缘故,当“手术中”的红灯熄灭,门被从里推开时,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穿着白袍的主刀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大家一拥而上,围住他。我站起来,两手紧紧握成拳,盯着医生。 “手术很成功,只要再多观察几天就可以开始进行复健了!”医生说。 “太好了!” “就知道我们的部长会没事的!” 他们喜形于色,大声叫嚷起来。我也松了一口气,突然像失去全身的力气一般,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看着还在麻醉中深眠的幸村被护士推回病房,看着他的队友们争相涌上前看他,我微微笑出声来。 真的是太好了,精市! 97、六角中学 我走下公车,有些茫然地看着陌生的街景。 这是哪儿? 昨天傍晚,幸村终于醒过来。我一直坐在他床前,直到他睁开那双美丽的紫眸。 “雅……”因缺水而有些干裂的唇叫着我的名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眼泪流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哽咽地说:“精市,手术成功了!” “嗯……雅,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摇头,擦掉脸颊上的泪珠,把位置让给急切的立海大队员们。 默默地退出门外,我最后看一眼正被队友们包围的幸村,他带着欣喜、纵容地笑,挨个看着大家。 今天本想去青学看看,谁知道在公车上发呆坐过头了,等到醒悟时才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为自己鼓鼓劲,打起精神向前走。 我默然看着这犹如游乐场的地方。 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滑竿高高耸立,蹦蹦床、木马、跷跷板…… 我走过去,才发现这些全部是手工制作,都是由原木制成,没有喷漆,摸上去光滑细腻,并没有木刺扎手,看来是经常使用的。 我坐在秋千上随风轻轻摆荡,此刻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这个游乐场是谁建成的,也不知道平日的使用者是谁? 闭上眼,顺着风的方向用力荡了一下,秋千高高飞起,快速地后退,又飞快地向前。 享受着吹拂过耳边的凉风,我唇畔含笑。好几天的压抑的情绪都在这摇荡的秋千中渐渐消去,只剩下一片安然。 直到秋千渐渐停下,我仍静静地坐着,感受着暖阳照在身上的轻松惬意。 “你好。” 我睁开眼,看见前方一个男孩子正微笑地看着我。 不禁有些脸红,我从秋千上下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没关系,这个游乐场本来就是开放的。”他笑得温和,走过来,手抚上秋千的粗大绳子,仔细端详。 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问:“你在看什么?” 他反复地打量着两根绳子,对我说:“检查绳子有没有断裂,这里经常有很多小孩来玩,我们都会进行定期检查,以免出意外。” “……?”他是什么人呢?这个游乐场又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好奇了。 他走到跷跷板旁,拿出工具拧紧了中间的螺丝,转身又去端详滑竿的接口。 等所有的木头玩具都检查完后,他微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六角中学三年级生,佐伯。” 六角中学的佐伯?我记得上回大石学长发来的邮件曾经提到过他,也看过他们和青学的比赛录相。 我向他鞠了一躬:“你好,我是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日向雅。” “日向同学,要不要到我们学校看看?”他手指着前方,“前面就是我们的网球场了。” 我想了想,反正已经到这里了,权当是参观吧! “那就打扰了!” 他温和地笑着,在前面引路。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规模不算小的游乐场,是什么样的人会在学校后面建立这样的游乐场所呢? “觉得很奇怪吗?”佐伯笑着看我,“我们网球部的教练喜欢做木头玩具,做了几十年,终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咦,是这样啊。这么好玩的事,上回大石学长这么不说呢? “教练也是做网球拍的艺人,我们网球部的成员的球拍都是教练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这样啊……” 我对佐伯口中所提到的教练越来越感兴趣了。 眼看网球场近在眼前了,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 “那个……”我脸微赧,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嗯?”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挠脸颊,嗫嚅着说:“我本来是想去青学的,但是……车坐过头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扑哧……”他笑了一下,见我脸更红,忙改为轻咳两声,敛住笑意说,“这里是千叶县。” ……原来我不小心竟然跑来千叶了? 在公车上发呆这种不好的习惯要改才可以了!不然谁知道下次会到哪呢! “日向同学,你看,我们的网球场。” 游乐场的附近是学校的网球场?这样一来,附近的小孩子每天来玩耍时就会很自然接触网球,然后几年后,这些孩子们就成为六角中学的网球主力。 原来这就是六角中学能在强手如林的全国大赛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么?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见到一个规模比较大的网球场,现在每个区都有人在练习。 我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在场上打球的队员。 好几天没有接触网球了,这一刻看到熟悉的场景时,身体竟然窜过一道热流,从脑门顺着脊椎一直到脚底,整个人都沉浸在那种氛围里。回击的动作,跳跃的高度,来回奔跑的速度,还有那一声声“啪、啪”的击球声。 “啊,佐伯,那些玩具没有问题吧?都检查过了吗?” 一个男孩走过来,一只手挥舞着球拍,边走边说。 “嗯,仔细检查了,没有问题。” 佐伯向前一步,说:“日向同学,这位是六角中网球部的三年级生黑羽。黑羽,这位是青学的二年级生,日向。” 我施了一礼:“你好。” “你好。”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又看向佐伯。 “我……”我刚想开口,就被不远处一个兴奋的声音打断了。 “天啊!我没有看错吧……” 一个男孩快速地跑过来,转眼跑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用力地摇动。 “天啊,你是海伦娜海因里希吧?你不是在德国比赛吗?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真幸运,可以亲眼见到你本人!太幸运了!” 看着面前热情的男孩,他笑得爽朗,声音很大声,震得耳朵有些难受,我的身子随着他的手一起摇摇晃晃。 “剑太郎,你太鲁莽了。”佐伯把他拉开,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们的部长有点热情……” 我嘴角抽了一下。不是“有点”,是很热情才对!我直到现在都还感觉自己像在坐船,左右摇摆。 “对不起,对不起!”男孩向我拼命鞠躬,嘴里不停嚷着,“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根本没怎样好吧,干嘛一副欺负了我,在家长的带领下来道歉的样子啊! “我没事的,嗯……”我看向佐伯,不知该如何称呼。 佐伯笑着介绍:“这位是我们网球部的一年级部长,葵剑太郎。” 咦,没听错吧?一年级的部长?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佐伯笑笑,说:“我是副部长。不过在我们学校,部长和副部长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选出来都是靠这个……” 他举起右手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什么意思? 听了他的解释,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又是那位教练做的,随手一点,点到谁谁就是部长,正巧当时在捡球的葵剑太郎跑过面前,就点到了他。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越来越好奇了,六角中学的网球教练。 “那个,海伦娜,我可以和你比赛一场吗?” 一年级部长满脸渴望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接触过几个学校的部长,他绝对称得上是最奇怪的一个。 小光就不用说了,一站在场外,所有的队员都自觉地向他行礼,沉默内敛却掩不住的万丈光芒;迹部景吾,华丽的帝王,傲慢中带着睥睨众生的自信;幸村精市,温柔微笑的背后是铁血的严厉。 而眼前的葵剑太郎,怎么说呢? 像个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玩具,两眼就熠熠闪光,嗓门奇大,阳光一样的笑容,让人看了会不自觉地答应他的要求。 我看看场上还在努力练习的队员,再看看葵剑太郎热情洋溢的眼眸,微微笑了起来。 “好,我和你打一场。” 有何不可呢? “太好了!”他欢呼一声,拉起我就跑。 我猝不及防,差点被他绊倒,急忙稳下脚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是一连串的鞠躬,我扶额,感觉很无力。 “日向同学,我想部长的意思是带你去教练的工厂,选一把合适的球拍。”佐伯在旁边解释,眼神责怪地看向葵剑太郎。 我走到佐伯身边,实在是怕了这个热情过头的部长了,还是温和的佐伯比较好。 “工厂?”学校里还有一个制作球拍的工厂吗?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学校啊! “走吧,我带你过去。” 我跟着佐伯向前走,葵剑太郎又恢复了精神,轻快地在旁边走,边走边问一些问题。 “海伦娜,你也有日本名字吗?海伦娜海因里希是你的英文名?” “我的名字是日向雅,海伦娜海因里希不是英文名,是德文。我是日本人,却是德国和美国双国籍。”我缓缓地解释道。 “是这样啊……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自从几年前你在纽约赢得冠军后我就一直关注你呢,看了报纸说你参加德国和美国的网球交流赛,我天天都去看相关的报道呢……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我们六角中学,能亲眼见到你,能和你打球,真是太好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日本?报道上说你……” 他突然顿住,我停下,微蹙眉看着他。报纸上又说我什么了? “你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报纸。 我注意到这是昨天的报纸,而且并不是罗莎斯科特所在的报社,是纽约另一家报馆。 “海伦娜小公主行踪成谜,传言正在进行秘密训练中。并且缺席昨天的比赛,被认为本人自动弃权。圣米安教练马修霍特替其向组委会道歉,并断言海伦娜将不日归来。” “组委会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透露,如果海伦娜海因里希选手在几天后的比赛仍未到,则将其与其所在的学校视为自动弃权本届交流赛……” “众多喜爱小公主的粉丝纷纷抗议,认为海伦娜不可能有自动弃权一说,几日后定会以更精湛的球技重返赛场……” 我默默地看着,心中掀起波澜。 如果我不去比赛,我、还有圣米安中学的参赛权都将失去? 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想好好清醒一下,才离开那里。可是为什么我的行为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日向同学,没事吧?”佐伯问。 我摇摇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98、老爷爷 “看,已经到了。”葵剑太郎突然说。 我看过去,眼前是一个不算大、稍显破旧的房子,一个很老、很瘦弱的老头坐在门前,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顿住,行了一礼:“打扰了!” 佐伯在一旁说:“日向同学,这位是我们的教练,你可以叫老爷爷,教练喜欢大家这么叫他。” 建造游乐场、制作球拍的艺人,就是这么一个老人吗 “老爷爷好!”我鞠了一躬。 “啊,啊……好,好……”老爷爷笑眯眯地点头,颤巍巍地站起来,推开身后的大门。 我跟着走进去,就看见不大的厂房里摆得满满当当,中间的长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工具,墙上挂着无数个球拍,目测至少有上百把。 真是惊人的数量,而且全都是手工制作。 葵剑太郎举起一把呈六边形状的球拍对我说:“这把球拍是我的,我们的球拍是教练根据我们的个性做的,所以每把都不同。” “哦……” 我走到墙边,取下一把仔细端详。再看另一把,果然都在细微处稍有不同。有些把手较长,有些较短;有的拍面孔较大,有的较小。 “如果可以的话,海伦娜也用教练做的球拍比赛怎么样?说不定有非常适合你的球拍哟!” 葵剑太郎说着,转身找了起来;“嗯,我看看,有什么球拍适合海伦娜呢……” 我黑线地看着他四处奔跑寻找的身影,佐伯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部长,热情、豪爽。” “给你……” 老爷爷把一把球拍递到我面前,我惊讶地低头,看着球拍。 老爷爷又向前递了一次:“你用这个。” 我接了过来,说:“老爷爷,这个是给我用的?” 他摇摇头,笑眯眯地说:“不,是送给你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看看球拍,看看老爷爷,又看着身旁温和笑着的佐伯。 “没关系,老爷爷说送给你,你接受就是了。”他说。 我抚摸着球拍,把手光滑,拍面平整,试着挥了一下,声音悦耳,是一把不错的球拍。 “谢谢您,老爷爷!”我笑开了眉眼,道谢。 他手捋着长长的胡子,笑着点头。 “啊,已经找到适合你的球拍了吗?我还拿来那么多想让你挑呢!” 葵剑太郎抱着十几把球拍窜到我面前,遗憾地说。 我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就怕他一股脑地都塞到我怀里。 “剑太郎,放回去吧!她已经得到命中注定的那把了。”老爷爷说。 我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命中注定的吗? “老爷爷,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球拍?”我问。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慈爱地掠过墙上每一把球拍,缓缓地说:“为什么做啊?当然是因为喜欢啊。看到每一把球拍都注入自己的心血,在适合它的人手中发挥用处,我就觉得高兴……” “喜欢……”我喃喃自语,只是因为喜欢吗?外面的木制玩具也是因为喜欢吗? “网球,本来就是一项快乐的游戏啊,当你在运动中享受快乐时,还会去考虑其他吗?” 我如醍醐灌顶,老爷爷的话虽然不多,对我而言却有震聋发聩之作用。 喜欢了,就去做了;然后享受那种快乐……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为什么我纠结了那么久? 当初不也是因为喜欢、因为快乐而开始打网球的吗? “海伦娜,走吧!我们去打一场精彩的比赛!”葵剑太郎大声喊着,率先跑了出去。 我踌躇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鞠了一躬:“老爷爷,谢谢您。” “你想通了吗?”他看着我,一双老迈的眼睛透着睿智的光芒。 我想,他可能在甫一见面就已经看出我的心结,继而送我球拍,用言语来开导。 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老人啊! 我笑着点头,再次行礼:“嗯,谢谢您!” “啊,啊……去吧,和剑太郎打一场快乐的比赛吧!”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一眼,老人已经低着头在一把未完成的球拍上打磨了。 虽然才刚一年级,但是葵剑太郎的控球能力、速度、技巧都不错,不过比起在纽约和慕尼黑的选手来说还是差了些,所以我轻易地取胜。 场外观看的人均是震惊不已,倒是葵剑太郎自己却高兴得不得了,笑容没有消失过,还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太痛快了!海伦娜,能和你比赛,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大笑着说,走过来和我握手,“和上次跟越前打的时候一样兴奋!” 我的手又被他牢牢握住。用力挥动。 无奈地看着他,发现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只好自救,把手抽了出来。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比起我快要被他摇断的手臂来说,还是无礼些比较好。 “你是青学的学生?那你有没有和越前比赛过?”他一无所觉,仍然兴奋地问。 我甩甩被他握得有些麻的手,说:“以前比赛过,他没有赢过一次。” “哇!真不愧是海伦娜!越前那么厉害,你都能打赢他!” 我笑笑,不语。 佐伯在场外笑着说:“剑太郎,让日向同学休息一下吧。” 99、回去 我走出操场,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温水。突然看到刚才翻过的报纸,一行字印入眼中:“如果海伦娜海因里希选手在几天后的比赛仍未到,则将其与其所在的学校视为自动弃权本届交流赛!” 我算算日期,发现我的下一场比赛就在明天! 加上时差,飞行时间……除非我现在立刻上飞机,否则怎样都无法赶得及! “佐伯君,现在有去成田机场的车吗?”我扯着他的袖子焦急地问。 他想了想,说:“公车是没有,新干线的话……好像也没有直达机场的。” “糟了,怎么办?”我团团转,难道因为我的关系,而让圣米安网球队弃权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葵剑太郎跑过来问道。 “我必须马上回德国,可是现在……” “如果有私家车,可以直接去机场啊!”他说。 我眼睛一亮,对了! 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不等对方嚣张傲慢地说什么,我就先急急地开口:“景吾,是我。你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到千叶县来接我?还有……帮我查一下最快的飞往慕尼黑的班次是几点……” 他等我说完,就说:“你在千叶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咬唇,觉得对他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事而找他帮忙,他却不问任何原因,一口就答应下来。 “海伦娜,你准备回德国吗?要好好加油啊!我会一直为你加油的!”葵剑太郎说。 我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他。刚才的比赛我也很尽兴,那么多天了,我是第一次找回以前打球时那种心无旁骛、快乐充实的感觉。 我去向老爷爷辞行,他慈祥地笑着,摸摸我的头:“小姑娘,不管什么比赛,都要记得享受快乐啊!” 我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他在我堕入魔障时的开导。 在佐伯的陪伴下,这次我穿过整个六角中学的校园走向大门。 “佐伯君,谢谢你。”我笑靥如花,对他慎重地道谢。 如果没有这次偶然地迷路,我想我不会在游乐场上荡秋千;如果没有遇见佐伯这个温和的男孩,我不会想到去参观他们的网球场;就不会碰上老爷爷,既得到一把好球拍,又因为和开朗的葵剑太郎比赛一场后彻底解开心结。 他怔了一怔,略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不用谢我,这也是你的缘分。” 缘分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神奇,我也没有想到这次回日本还会有这样的收获。 在等迹部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幸村,告诉他我马上就要回德国,并要他好好休养,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看他。 “雅……”他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会,“谢谢你这次回来看望我,并且愿意陪我那么久……” “精市,你在说什么呀!”我佯装生气,嗔怒地说,“你不把我当朋友吗?竟然说这样的话!” “朋友……我不想……” 他在电话那头低喃,我听不清,不在意地忽略过去。 “呐,精市,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做复健哦!” “嗯,我会的。” 挂了电话,看到旁边一直陪着我等人的佐伯,抱歉地笑笑。 “日向同学,你不回青学吗?”佐伯问我,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笑。 青学啊…… 本来今天就是想去青学的,谁知道竟然会迷路了,跑到六角中学来呢? 昨天虽然一直关注幸村的手术,但是我知道关东大赛的冠军是青学,他们肯定会向小光报喜的,我也不用特意去一趟了,总有见面的时候的! “我和不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以帮转告。” 我惊讶地瞪大眼,世界还真小! “怪不得呢,佐伯君和不二学长感觉好像,都是很温柔的人呢!”我由衷地说。 一直温文尔雅的男孩突然脸色微红,不自然的侧过身。 嗯,现在又不像了。不二学长才不会在我面前脸红呢! 一辆豪华的跑车疾驰而来,轻捷地停在面前。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跨下车,笑得既嚣张又华丽,还带着一丝浅浅的怀念。 “雅!” “景吾,好久不见了!” 我笑着打招呼,不等他回话,我转身向佐伯施了一礼:“佐伯君,再一次谢谢你!我先走了,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在德国也要加油哦!”佐伯笑得温文、纯净。 “嗯,我会的。佐伯君,再见!” 我把背包和老爷爷送的球拍放入后座,一矮身钻进前座,迹部向佐伯点头示意,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车子。 “景吾,对不起,那么匆忙把你叫出来。” “你怎么跑来六角中学了?”他在开车的空当问我。 我赧然一笑,手轻拍额头:“本来想去青学的,坐车坐过头了,等回神时就……” 他摇头叹息,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神态。 须臾,他脸色一正,边开车边侧头看我,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我问,大少爷又怎么了? “雅,”在红灯前停下,他转头专注地凝视着我,右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听说了,这几日你心情不好?” 心里有丝感动,他大概是看到那些报道后就一直为我担心吧,我却没有在回日本后去找他。 “前几天有些事想不通,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温暖的大掌,透着安宁、关心。 “真的好了?”他犹豫地问,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点头,笑容纯净,没有一丝负担。真的什么都想通了,现在我只想尽快赶回去,不希望圣米安因为我的缘故而弃权。 “那就好!”迹部松了一口气,绿灯亮起,他启动车子,疾驰向机场。 到了成田机场,没等我去买票,已经有一个黑衣保镖小跑过来,递给迹部一张机票。 “景吾少爷,是头等舱。” “嗯。” 迹部淡漠地点头,接过机票转手递给我。 “准备登机了,这是最快的班次。” 我感动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是在麻烦他,却不能回报他什么。 “谢谢你,景吾。”我说。 他不在意地挥手,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笑得张扬:“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啊嗯?” 迹部景吾啊,这个傲慢、俊美、自信的男孩,就像哥哥一样,只要我说一声,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帮我解决所有问题。 这一生能得他做朋友,真的不负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我拥入怀中。 “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得早点回来。” 我在他怀里闻到淡淡的玫瑰香气,宽阔的胸膛,有力沉稳的心跳,心里溢满感激,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 “景吾,保重!”我伸手用力抱住他,再轻轻地放开。 走向安检,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却没有再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 100、归队 比赛即将开始的前二十分钟,我终于赶到会场。 “天啊,是helena,你回来了!”朱莉惊呼一声,冲过来抱住我。 我回抱她,任她一声接着一声地惊叫,唇边漾着淡淡的笑容。 艾瑞走过来,神情激动,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helena,欢迎归队。” 我拍拍他的肩,心里有一丝歉意。艾瑞是我在纽约最好的朋友,我们相识多年,他一直纵容我,从未与我置气过。倒是我,经常在心情不好时拉上他陪我去疯狂一番。 “咳咳……” 旁边一声轻咳,霎时僵住了我和艾瑞。 乖乖地站在马修教练面前,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他们几个担心看着我,又望望教练。 “教练,对不起。”我深深地鞠躬。 我是真的很抱歉,因为我,马修教练既担心我的状况,又要照顾其他几个队员;我擅自跑回日本,也没跟他提起一声,让他不得不在媒体和组委会面前帮我掩饰;也是因为我,差点让圣米安饮恨弃权。 想想自己还真是罪大恶极,所以现在他怎样罚我都可以,我不会有怨言的! 偷偷瞄了一眼,马修教练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吓了我一跳,见我偷瞄,马上一个冷眼瞪视,我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了。 “helena,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头更低,闭着眼大声说:“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跑回日本,不该为了自己而使圣米安的荣誉蒙上阴影!” 久久,才听到马修教练的声音,奇异地带着一丝叹息:“helena,抬起头来。” 我忐忑不安地抬头,却吓得差点摔倒。 马修常年紧绷着的、让学校里最调皮的学生都不敢直视的脸上,竟然露出一种欣慰、放心的神色。 我吓得不轻,若不是魔鬼教练威名犹存,我真想伸手去够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去热身吧,准备到你了。”欣慰一闪而过,马修还是那个恐怖的教练。 “是。”我应了一声,还是习惯这样的马修教练。 “下面进行的是纽约圣米安中学的海伦娜海因里希和慕尼黑汉诺伦中学的金娜米歇尔的比赛!”裁判哨声吹起。 我弹了弹老爷爷送的球拍,或许真是命定的,意外的顺手,用得很舒服。 “helena,你的困扰……都解决了吗?”马修教练坐在教练席上,问我。 我回头,笑得灿烂:“是,没问题了!” 我见到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眼神里透露出慈和、关心。 我走向场上,心里仍在感动着。 马修教练啊,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把爱说出口,却比谁都要关心学生的成长。有这样的老师,实在是圣米安学生之幸啊! 不过,如果他能不再黑着脸就更好了…… “喂,听说你几天前秘密训练去了?”对面的金娜米歇尔好奇地说。 我点头:“是啊。” “那今天就让我来试试看你的训练成果吧!我会把你打垮,胜利是属于我的!”她高傲地说。 呵呵,这种程度的傲气我还不放在眼里,她跟迹部景吾根本就不能比,见识过真正天然的高贵傲慢后,其他的就不算什么了。 或许是被我的笑刺激到,她一开始的开球就显得有些急躁,让我轻松地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开始,她渐渐定下心来,球速、技巧等都比第一局好许多。可惜已经被我看穿了,她在之后的几局里努力反扑,也是无力回天了。 我伸手与她相握,笑着说:“米歇尔,你打得很不错!” “我是输给你了,但是……你肯定赢不了我们学校的天才!”她说,眼睛看向观众席。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说的正是这几天风头最健的女孩:奥达施莱尔。 奥达施莱尔见我看她,唇角勾挑出一个轻蔑的笑,站起来款款走出会场。 我微一耸肩,转身走回休息区。 “helena,太好了!你赢了!”艾瑞欢呼着跑过来拥抱我,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也回抱他,之后才站到马修教练面前。 “helena,你的球拍……” 我看看手中握着的球拍,露出一个浅笑:“是一个老爷爷送给我的,他亲手做的,很好用。” “嗯,是很不错。”马修拿过去翻看,点头同意我的话,“看来你回日本一趟,收获不少啊。” 想到这几天,幸村的手术成功了,青学获得冠军了,我的心结也解开了,还意外得到一把适合的球拍……点点头:嗯,收获确实挺大的! “好了,解散吧!明天的训练可不能迟到!” “是,教练!” 我快步走出大门,艾瑞跑过来:“helena,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艾瑞?”我停下脚步,问他。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想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我……”他急急地说。 我打断他的话,抱歉地看着他:“艾瑞,改天好吗?我还有事要办。” 他皱眉看着我,我也坚定地回视。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到时候你一定不能推脱了!” “好!” 101、相思 今天仍然还是一个人…… 手冢国光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四周一个行人也没有,地上的几片落叶被风一吹,打着旋儿从身旁飘过。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寂寞,这种寂寞中又带着刻骨的相思,越发衬得一个人的生活索然无味。 从小一块儿长大,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日向雅的便是他了。 因为深爱着她,所以但凡她情绪上的细微变化,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并把她的心事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有这一次,仿佛是突如其来的情绪恶化,让他不知所措。 马修教练私下里找过他,当时的马修霍特,哪里有她口中所说的魔鬼教练的样子?深深的焦虑和担忧让他原本严肃端正的脸变得有些滑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硬汉形象的男人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手冢,helena和你一起长大,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你,你有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 手冢颔首,确实察觉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微妙的感觉。 雅很烦躁,对自己一直热爱的网球表现出明显的排斥,甚至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以为她生病了,但是既没有感冒发烧,也没有哪里疼痛,就是突如其来的厌恶。 “helena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孩子,她很有天赋,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打网球就在关注她,她有实力,也肯下苦功,所以,这几年她获得的荣誉是实至名归。但是……”马修教练沉吟着望向他,“天才的道路并不好走,越聪明的人一旦钻牛角尖就越是比普通人更甚,想的也更多。” 手冢点头,雅就是那样的人,虽然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但某些时候她会陷入莫名其妙的低潮,总要他一阵好哄才重展笑颜。 只是都没有这次严重罢了。 “手冢,我很担心……”马修教练看着高空漂浮的白云,缓缓地说,“我怕helena终究跨不过这道坎,若是……那样,这么一个有才华的选手放弃了网球,是世界网坛的损失啊……或许,是我逼她太过……” 手冢皱眉,看到他脸上的不舍,隐含着一丝悔恨,手冢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记得上回是你燃起了她的斗志,因为你,她才会来参加这场交流赛,我希望这次你也能劝劝她,拜托你了,手冢!” 马修霍特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让他去劝雅? 若是雅能听得进去,他们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果然,他一肚子的话在看到雅憔悴不堪,并在felix怀里大哭时,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能做的只有放手,她说回日本,他不阻拦,即使知道她可能是为了幸村的病才回去,即使明白她有可能去找迹部,他都只能默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6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默默地呆在这里,等她回来。 手冢停下脚步,看向前方不远的房子。静默在夕阳余晖下的小屋,安静中透着落寞,一如他的心情。 雅,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虽然内心已是千回百转,但是手冢仍然保持着一脸面无表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大门。 掏出钥匙打开门,不由地一怔。 沙发上搁着一个背包,一双鞋子摆放在门口,还有从厨房里传来的锅和铲相碰的声音…… 他的心不由得跳得飞快,难道…… 百感交集之下,他反倒愣在门口,一步也不敢往厨房移动。 在他愣神的当口,一道娇俏的身影走出厨房,一抬眼看到他,眼睛亮了起来,快步奔到他面前,笑颜如花。 “小光!” 真的是她啊…… 像做梦一般,伸手抚上面前仰头看着他的娇颜,不受控制地缓缓游移,触到她温暖的双颊。 仿佛感受他内心所想,她柔柔一笑,颊边梨涡醉人,闭上眼,任他带着薄茧的大掌在她脸上摩挲,神情信赖。 终于有了真实感,他的雅,信守承诺真的回来了! 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他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狠狠地、紧紧地,像是要把她永久禁锢一样地抱着她。 她不适地动了一下,他双臂更紧,眉头因为她的动作而紧蹙起来。 怎么?回日本一趟,回来后竟然不适应他的怀抱了吗?难道这几天她和幸村在一起就忘了他吗? 他心头酸涩,熊熊妒火猛烈燃烧起来,再也控制不住,抬起她娇俏的下巴,低下头狠狠地吻住。 辗转吸吮,挑开她的贝齿,翻卷着丁香小舌,狂肆地吻着。 “唔……”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更用力地圈住娇柔的身躯,心头的火越来越烈。 直到她脸颊通红,双眸迷蒙,娇躯无力地靠着他,他才离开她被吮吻得红肿的樱唇。 “小光……”她喘着气,声音仍带着一丝沙哑,“你在生我的气吗?” 他不置可否,指尖流连在被他肆意爱怜过的妩媚容颜,深邃眸子越来越幽深。 她仰头看他,像水洗过的眸子含着歉意,和春水荡漾的流光。 “对不起,小光。我知道这段时日很不对劲,你很担心。不过,现在我已经好了,没事了!”她像是为了增强效果,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他抑郁的心情忽然就开朗起来,未来时日还长,何必现在就纠结呢!至少,她此时就在他怀里,柔柔地对他说话。他还求什么呢! “雅……”他双手收紧,温柔地圈住她,在见面后终于说出第一句话,“我很想你……” 低沉的嗓音悠悠,在晕黄的夕阳中飘荡成相思的旋律,仿佛整个世界都听见了这句话,顿时世间所有均沉浸在一句话营造出的氛围里。 她的眼湿润了,努力抑制鼻头的酸意,绽开一个柔美的笑靥:“小光,我回来了。” 手臂主动抱紧他的腰,侧首倾听他一声声心跳,那跳动的声音仿佛都在说着“想你,想你……” 两人静静的相拥,余晖暖阳斜照,偶有路过的行人透过洞开的大门看到这一幕,皆是会心一笑,给予这对情侣无言的祝福。 在这么一个温情时刻,手冢突然皱皱鼻子,说道:“什么味道?” 日向雅“啊”的一声,慌忙退出他的怀抱,转身向厨房跑去,边跑边喊:“我的鱼!” 他看着她慌张的身影,低低地笑出声来,也不急着跟进去,先关上大门,把被她弄乱的客厅稍稍整理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踱进厨房。 听到脚步声,日向雅哭丧着脸,转头说:“小光,鱼表面都焦了,里面却没有熟,怎么办?”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和锅里黑得跟煤炭似的红烧鱼,他强抑住笑意,估计此刻他若笑出来,她可能就恼羞成怒了。 “没关系,我来处理吧。” 他卷起袖子,走上前熟稔地翻动着锅里的鱼:“火太猛了,所以才表面焦黑,中火慢煎才行。” 她脱下围裙,套在他身上,帮他系好绳子,嘟嘟囔囔地说:“我是想亲手做一餐晚餐给你来着,谁知道……” 他拍拍她的头,像拍只小狗:“我心领了,不过还是我来做吧!”免得食不下咽还得昧着良心说好吃。 “小光,我是不是很没用?连饭菜都做不好……”她沮丧地低头,对着手指。 他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严肃地说:“雅,不许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定定地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眸子,明明是形于外的冰冷,在这刻却融化成春天的湖水,漾着柔波,俊美的脸上是从来不变的宠溺、温柔。 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有多少人不喜欢她,对她不屑一顾,讨厌她……但总有这么一个人,张开翅膀把她护在怀里,外界的风吹雨打,都由他一力担下,她只要做他羽翼下的风,自由飞翔就行。 想着想着,心头就浮现一股柔情款款,张臂环抱住他的腰,整个身子贴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手冢诧异地问,手拿着锅铲翻动着快煎好的红烧鱼。 “没什么,就是想这样抱着你。”身后少女娇娇地说,脸在他背上缓缓摩挲。 他一只手握住在他小腹上交叉的小手,另一只手继续往锅里加佐料,把鱼翻了个身,转身从橱柜里拿出碟子,盛上红烧鱼。 做这些事时,她仍抱着他不放,他也背着这样甜蜜的负担不语。 在这小小的厨房里,除了饭菜的香气外,还洋溢着浓浓的爱和温馨。 102、继续 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昏暗的房间被这束光照得亮起来。心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想到这几天自己的庸人自扰,不仅自己差点崩溃,还让周围的人也跟着担心,小光、马修教练、艾瑞、felix……真的太不该了! 头稍微抬高一点,就看见晨曦中安静的睡颜,俊美非凡,不逊色于任何人的王者气势在熟睡中消去,只剩下唇角微勾的弧度,像童话中的王子。 昨夜我讲述了自己的心情,那莫名其妙对网球的排斥,越来越焦躁的情绪,幸村的手术,六角中学不可思议的游乐场,温和的佐伯,爽朗的葵剑太郎,还有最该感谢的老爷爷。 他感兴趣地拿来球拍,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也承认确实是一把好球拍,而且很适合我。 “小光,如果以后有机会,你要陪我去六角中学看老爷爷哦,要好好的感谢他才行!”我郑重地说。 “嗯,会的。” 说着说着,睡意袭来,我打个呵欠就躺在床上,口齿不清地拍着身边的位置:“小光,今晚你就睡这儿吧……” 一夜好眠,我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间还早呢。只是现在我的心情很兴奋,再躺下去也睡不着的。 看着身边恬静的睡颜,我撑起身子,窃笑着伸出魔爪,慢慢地接近毫无防备的脸,一伸手,猛的捏住高挺的鼻子!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他终于皱起眉头,头左右摆动挣脱我的手,又睡去了。我转转眼珠,抓起长发的发梢,在他脸颊、额头、鼻尖、下巴,各处轻挠,就不信他不醒! 挠着挠着,我自己无趣地停下手。当你对一个人恶作剧,而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拳击到棉花上,没有着力点。 “怎么不继续了?” 在我看着他发呆时,他突然睁开眼,带着初醒的沙哑,含笑看着我。 我不禁讪讪起来,心虚地地笑了一下,转而跳到他身上:“小光,快起来,我们去晨跑!” 他看向闹钟,转头惊奇地看着我,不断打量着,啧啧惊叹。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急忙低头审视,没问题啊,睡衣穿得好好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却不是太严重,就是……呃,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有些不雅而已。 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握住了腰,固定在他腰腹上。 “小光?”我纳闷地叫。 他仍然在打量我,慢吞吞地说:“我最懒惰的、每天要我三请四催才起床的雅,今天……那么勤奋?竟然起得那么早?” 我琢磨了一会,猛地扑向他:“好啊,小光!你竟然取笑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懒!” 虽然某些早上确实是要他叫了好久才愿意起来…… 他低笑出声,双手接住我,一翻身把我压到身下:“雅,一大早的,你就投怀送抱吗?” 说着话,他的笑渐渐隐去,眼眸中又露出深沉的欲望,我有些心慌地看着他,怕他此刻散发着浓郁荷尔蒙的模样。 “雅……”他低低地吐出我的名字,手抚着我的脸,双眸专注地凝视着我,“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垂上,酥麻的感觉让我的身体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我认真地看着他:“小光,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保证?”他问。 我使劲地点头,清楚地看到他脸上不再掩饰的脆弱,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我的心蓦的一软,知道他昨天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实际上这几日他也不好过,我怎样的难受、迷茫,他就更加倍的担心。 “我保证,小光,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和你商量,绝对不再一个人钻牛角尖了!” 他闭上那双琥珀的眸子,额头抵上我的额,放松地吁了一口气。 须臾,睁开双眼后,他拨开我覆在额上的发丝,温柔地印上一个吻,翻身起来走进浴室。 我半坐在床上,呆呆地抚上额头,心里疑惑:他怎么就悬崖勒马啦? 也不是说我希望他会做些什么,估计如果他真的做得过火了我肯定会哭着求他停下来,但是他平日不是逮着机会就亲亲抱抱的吗?为什么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他却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 我仍兀自想着,一回神却被凑得很近的俊颜吓了一跳。他已经换好一套运动服,此刻正弯腰凝视着我。 “雅,不是你说去晨跑吗?怎么还不起来?嗯?” 我抬头看他,他正把床头柜上的无框眼镜戴上,动作优雅。 “小光……”我悠悠地说,“你为什么……呃……”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戴眼镜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得我的心惴惴不安。 “原来……你那么期待,我们发生某些事吗?” 为、为什么他能一脸正经地说着这么让人害羞的话!我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视下红了脸,不敢再说什么,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跑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羞红了脸的自己,我双手捧脸轻笑了出来。 真好,我们在一起。 “helena,休息一下,等下再练吧!” 我回眸一笑,摇摇头说:“我不累。” 转头继续练习击球,虽然全身已经都是汗了,但我仍然不停地练习。前几天状况不佳,我已经落下很多了,再不补上就赶不上大家了。好不容易从牛角尖里钻出来,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似乎被我的热情感染,艾瑞跑过来对我说:“helena,我陪你练。” 看着他灿烂的笑脸,我也笑了:“好,艾瑞,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哟~” 旁边原本在休息的朱莉和东尼奥不一会也下场练习,最后变成我们四人男女混合双打,一场混战后,我才抹着额头上的汗喊休息。 “helena,我听说教练已经拟好最后的混双名单了,圣米安就是我们四个组合。”东尼奥说。 “咦,真的吗?我和你搭档吗?”朱莉睁大眼睛看着他。 东尼奥黝黑的脸色微红,不自在地扭头:“嗯,我和你,艾瑞和helena。” “太好了,我和你搭档!”朱莉兴奋地说,漂亮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东尼奥看着她的笑,突然脸变得更红,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嗫嚅着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话,转身跑了。 朱莉呆呆地看着他更像逃难似的背影,小脸突然也红了起来。 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她看,难得看到男人婆一样的朱莉会脸红啊!而且是对着东尼奥…… 有情况哟! “helena,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朱莉强自镇定地问我。 我看了眼四周,很多人都在我们附近休息,我旁边的艾瑞也正在擦汗,显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还是下次找个机会再问她吧! “没事。”我对她摇摇头,嘴角却带着揶揄的微笑。 她瞪了我一眼,知道我肯定是不会再这个时候问了,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又望向东尼奥消失的方向,发起呆来。 我挑挑眉:哟,看来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两个人私底下有不错的进展啊! 我一直觉得东尼奥对朱莉和对其他女孩子不一样,虽然平常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但我经常发现他看着朱莉的眼神带着欢喜、宠溺和自己都不发觉的温柔。 其实这两人无论外表还是内在,我都认为很登对。 东尼奥高大威武,走在路上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个成年男子。他的脸型并不能归入英俊一列,却很阳刚,充满男人的味道。当初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野战队的军人、沙漠上空盘旋的雄鹰……就是那样一个男人。 偏偏东尼奥空有威武的外表,却心地善良得连脚底下的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沉默寡言,属于那种踏实肯干的人。有时候帮助别人,面对别人的感谢,总是摸着头,憨憨一笑。幸好有强壮的体格,使得很多人都不敢欺负他。 而朱莉,和我一样的年龄,身材却发育得很好。高大健美,脾气有点急躁,虽然长得漂亮,却因为急躁的性子和空手道黑带的身手,得罪了不少人。 这样的朱莉,最适合她的应该就是像东尼奥这样的男孩了! 如果他们两人真的成为一对,我相信他们肯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正想着,艾瑞拉起我,跑向训练场:“helena,我们继续练习!” 看着已经摆好架势的艾瑞,我笑着点头:“好!”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更加努力的练习,一定不能松懈下来! 103、大家要来慕尼黑 “是真的吗,龙崎教练……太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大家……嗯,再见!” 刚打开门,就听到他稍微有些起伏的声音讲电话。是什么消息让他如此高兴? 我询问地看着他,他挂了电话,些许兴奋的说:“龙崎老师说大家获得关东大赛的冠军,决定这个周末一起来慕尼黑玩两天!” 哦,我恍然。 其实龙崎老师的意思是说大家来这儿看望他才对吧?真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 不过,也只有网球、青学的队员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我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若是让他们看到了,会不敢相信冰山部长也会有这样的笑容吧? 这个周末呀…… 我皱眉,按照比赛顺序,这周正是圣米安中学和慕尼黑汉诺伦中学的团体冠军争夺赛…… 汉诺伦,就是被慕尼黑本土报纸誉为“天才”的奥达施莱尔所在的学校。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遇到命定的恋人和对手。曾经有一个人这么对我说过。 手冢国光,是我命定的恋人,即使全世界都毁灭了也不愿意放手的人; 奥达施莱尔,应该就是我命定的对手了! 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惹到她哪儿了,总是针对我! 在记者采访时高傲地说我肯定是她的手下败将;在路上偶遇时抬高下巴,哼了一声傲慢地从我身边走过;每次小光到场看我的比赛时就卸下在我面前的高傲,笑靥若花地攀谈…… 越想越不爽! 报纸上说我和她是宿命的劲敌,我无所谓;她的冷哼我当她喉咙不好需要经常性咳嗽……只有最后一点,让我几乎抓狂! 我瞪向兀自为即将见到队员而高兴的某人,都怪他,招蜂引蝶!现在引来一只会蜇人的蜜蜂,真讨厌! 按照出场顺序,我和奥达施莱尔会在第一单打碰上,到时候,我绝对不手软,要让她知道我的男人,不是她可以觊觎的!哼! 还有一件事…… “小光,等大家来了,你就负责陪大家逛哦,那天你就不用到场看比赛了!”我抓住他的袖子,郑重地说。 “不行。”他皱眉看我,一口回绝了,“我记得,那天是团体赛的冠亚军归属,你很有可能遇上施莱尔,我不放心!” 他说的什么话呀! 难道在他心里,认为我肯定会输给奥达施莱尔吗?!还有,他什么时候那么熟悉奥达施莱尔了,竟然觉得不放心! 我控诉地望着他:“小光,你认为我会输吗?” 他顿了一下,环胸站在我面前:“不,你肯定会赢。” 我更哀怨了:“那为什么你不放心?” “……总之,当天我肯定会带大家一起去观看比赛的。” 那个停顿是什么意思! “小光……”我换了一种语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呃,是不是喜欢奥达施莱尔啊?” 挺拔修长的身躯微震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嗯?” 尾音上扬的“嗯”字让我缩缩身子,看向庭院的大树,嘴硬地说:“你说到她时表情有变化,而且你也想看她和我的比赛!” 越说越觉得在理,我点点头,加重效果。 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一双含着怒火的琥珀眸子紧盯着我:“你竟然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她了?除了名字,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这话里的意思……我笑开了眉眼,雀跃地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他没好气地看我一眼,放下紧握住我肩膀的手,转过身不再看我。 我嘻笑着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两手在他胸前交握,撒娇地磨蹭:“对不起嘛,小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原谅我嘛!” “哼!”一个冷哼回应。 我再接再厉:“小光,我只是不高兴你提起奥达施莱尔嘛!我……”犹豫了一下,我终于说出口,“我就是吃醋嘛!谁让她每次看到你都像蜜蜂见到花一样缠着你啊!” 他转过身,牢牢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雅,虽然你为我吃醋,我很高兴,但是……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说过,这辈子,我只爱你!” 我听得心花怒放,忍不住踮起脚尖,手勾上他的脖子,贴上他形状优美的薄唇,轻轻吸吮。 不一会就被他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擒住我的唇,肆意舔吻,舌头窜入口腔,纠缠住我的舌,热烈的深吻。 我快缺氧窒息了,无力地推他,他退出我的唇,一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修长指尖流连在微肿的双唇上,声音沙哑:“雅,以后,你再怀疑一次,我就用这种方式让你闭上嘴。” 我乖乖点头,心里却腹诽不已:不要脸!明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用这种方式,现在还来假惺惺…… 当然,这些话只敢在肚子里说说而已,我真的不敢捻虎须,这头猛虎太厉害,又最了解我,惹到他的话,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helena,这几天你好像有些奇怪啊?” “有吗?”我奇怪地看着朱莉,这几日我吃好睡好,小光的肩膀也越来越有起色,我高兴得不得了,怎么会奇怪啊? “嗯。”朱莉手指点着下颚,思考着,“就是觉得你比往日还要努力练习,很拼命。还有,你看奥达施莱尔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 这是单细胞生物的直觉吗?倒是挺敏锐的。 “我前段时间那样,没有好好练习,所以现在才要补上啊,不然会被你们抛到后面的!” 朱莉挥挥手,不在乎地说:“少来了,你会被我们抛下?应该是你一个人跑到前面很远了,我们还在原地踏步呢!” 我摇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朱莉,我有眼睛,我看得见的,大家都很努力,所以我们才能一路走到这里。我一定要比从前更努力才行,不然会堕了圣米安的威名!” 朱莉也停下来,笑看我:“那么,你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奥达施莱尔?难道你介意报纸上说她比你厉害?” 我摘下路边的一朵无名小花,使劲在手心揉着:“哼,谁在意报道怎么说啊!我只是讨厌她缠着小光不放!” 我的男人,她忒不要脸地缠上来,每次我都恨不得把她一脚踹飞到九霄云外! 一个激动,手中的花已经被我蹂躏得粉碎了。 “helena,其实……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艾瑞。” 朱莉突然说出惊悚的话,吓了我一跳。 我瞪着她,不可思议地说:“怎么可能!我和艾瑞只是朋友!我喜欢的一直是小光,没有别人了!” “我承认手冢君确实很优秀,但是你不觉得艾瑞比他更适合你吗?你们认识了很多年了,彼此熟悉,而且艾瑞还那么喜欢你!” 我无奈地看着朱莉,这是什么逻辑啊! “朱莉,说到时间,我和小光从小一起长大,直到五年前我家搬到纽约才分开,但是每年他都会去看我,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了解我的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朱莉深思地看着我:“那么,你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吗?不会变了?” 我笃定地点头,语气坚定:“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变过!过去、现在、将来,永远都不变!” 她望着我,神情疑惑;我回视她,坚定不悔。 之后,她耸一耸肩,说:“我说不过你,反正你认为和手冢君在一起会幸福就行。我祝福你!” “谢谢!”我笑开,看着她,询问起她的事来,“朱莉,你和东尼奥是怎么回事?” 朱莉的脸立刻变红了,爽朗的女孩突然羞涩起来:“就、就是那样啊,他……他向我表白,我……我就答应了……” “太好了,朱莉!”我握住她的手,高兴地说,“我一直都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我也祝福你们!” “嗯,谢谢你,helena。不过……你还是找时间和艾瑞谈谈吧!” “嗯。”我点头,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重。 104、汉娜 “helena,又来看手冢吗?” “是啊,医生。” “helena,今天手冢状况很好哦!” “谢谢医生。” 我一路走一路和几个熟识的医生打招呼,这几个都是配合科尔医生负责治疗小光的医生,我对他们一直心存感激,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恭敬地打招呼。 走到复健室,里面空无一人。奇怪,今天不需要做复健吗,他去哪了? 走向庭院,碰上薇拉科尔手捧一本治疗记录走过来。 “科尔医生,请问你有没有见到小光?” “哦,他在后面的网球场看别人练习呢。”她笑着说。 我不禁嘀咕起来:“只是看而已……?” 耳尖地听到我的话,科尔医生微笑着说:“不愧是一起长大呢,刚才我看手冢的眼神,实际上是很想上场打球的……”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医生,他没有上场吧?现在他能打球了吗?” 科尔医生见我着急,掩唇笑道:“放心,helena。我不会让他这个时候去打球,相信他也不会乱来的。他应该是很注重纪律,遵守承诺的人。” 这话也说得正确啦,想想青学网球部那些个性特立独行的队员,不是被他的铁腕管理得服服帖帖的?所以,他再怎么想上场打球、想练习都会把这种渴望压在心底,不会让自己违反原则。 我放下心,向薇拉科尔道别后走向后面庭院的网球场。 远远地就见到那个挺拔的身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场内两个男人打网球。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此刻环绕在周身的落寞。 其实和他一起长大,他对网球有多热爱我是一清二楚的。小时候每天风雨无阻的练习,我偶尔还偷偷懒,可是他却总是一丝不苟地从不间断过。 想到这里,我又恨起那个让他受伤的人来。如果不是他,凭着小光现在的实力,应该是带领着青学一路过关斩将直冲全国大赛,哪会不得不抛下队友独自一人在慕尼黑治疗肩伤! 干脆下次再去找大和佑太,逼他告诉我当年伤害了小光的人现在在哪,我要回报他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忆! 在脑海里幻想着我是如何女王样的哈哈大笑,手甩皮鞭,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哭泣着匍匐在地上求我住手…… “雅,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想……呃,没什么。” 回过神,发现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并且因为我的心不在焉而皱眉。 连忙把脑海中越来越血腥暴力的内容甩到一边,傻笑着应付过去。他怀疑地凝睇我一眼,没有再追问。 “国光,helena。”汉娜摇晃着走过来,懒懒地举手打个招呼。 “汉娜。”见到她今天似乎比往日清醒多了,可能喝得不多吧。 小光又习惯性地蹙眉,我知道他又想对汉娜说教了,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看我一眼,总算没有说什么。 我松了口气,汉娜最讨厌别人说教了。 “汉娜,”我笑笑说,“你又去库里斯特福德喝酒啦?” 她拨弄着火红的长卷发,笑得轻佻:“对啊,helena,要不要一起去?汉克店长说今天来了两个不错的帅哥,还有他刚进了几瓶87年的莱茵酒哟!” “嗯……”我有些心动,帅哥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啦,我只是对她口中说的87年的莱茵酒很感兴趣。 德国纬度偏高,气候较为寒冷,所以葡萄酒的产区都集中在西南部气候较温和的区域。而德国不同于法国等国家,它主要以盛产白葡萄酒为主,几乎占该国葡萄酒产量的87。德国的葡萄酒产区是全世界葡萄酒产区的最北端,分布在北纬47°—52°之间,主要集中在莱茵河岸和莫舍河岸,包括莱茵、纳赫、摩塞尔河流域、巴登、乌腾堡等地。 其中莱茵河区又分为莱茵高(rhegau)、莱茵汉森(rhehessen)和法尔兹(pfalz)三个产区。莱茵高所产的白葡萄酒多采用德国著名的威士莲(rieslg)。莱茵区所产的葡萄酒统称“莱茵酒”,口味比摩塞尔河产的酒浓郁一些。 莱茵酒的口感很好,清甜爽口,我很喜欢喝。而87年的酒是其中翘楚,难得遇上了我不想错过。 见我意动,汉娜上来拉住我的手就往外拖:“走啦,helena,很少有机会的,放过这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了!” 刚走了两步,我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无奈地叹口气,抱歉地对汉娜说:“汉娜,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去啦。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汉娜瞪着揽住我的腰的某人,语气不好:“手冢国光,别太过分了!helena只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囚犯,管东管西的,小心未老先衰!” 小光面无表情地说:“雅的一切我都能管,她不能去喝酒!还有你,也别整天只知道喝酒,认认真真地对待生活才是!” “你少管我,一个中学生,那么老气横秋,自大狂妄!” 又开始了!我头疼地扶额。小光看不惯汉娜的游戏人生,汉娜也不服小光的训斥,两人都不知道为了喝酒这件事而吵过多少回了。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我掰着腰间铁钳似的大掌,却怎么也掰不动,只好任他抓着,对汉娜说,“汉娜,我们想拜托你一件事。” 汉娜不满地瞪着小光,嘴里却对我说:“如果是你的事我还会答应,他就不用了!” 我忙说:“是我有事想让你帮忙。明天,我们学校网球部的队员要来慕尼黑玩两天,你能不能去机场接他们啊?我们都没有空去呢。” “就是你说的那个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越前龙马吗?好,没问题!”汉娜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你,明天你把他们直接带到这里来就行了。” 汉娜转身向外走,右手在空中挥几下,说道:“helena,我今晚会带一瓶莱茵酒给你的。” 看着脸色更黑的某人,我无奈地叹气。 “小光,我做过保证不再喝酒的。”想到那时被他威逼利诱承诺酒不沾唇,手不碰杯时耍的小把戏,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希望你是说到做到,不然……就等着我的惩罚吧!”他修长的指尖捏着我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眼眸若有所指地盯着我的唇。 我打了个寒噤,赶忙点头。 心里却在欢呼:还好,当初就留个心眼,只是发誓不(在他面前)喝酒而已,偷偷玩了个文字游戏,幸好他不知道! 我们一起到附近的超市去大采购,打算明晚叫大家在我们的临时住所里吃晚餐。 看着他熟稔地挑拣食物,搭配材料,我有些羞愧。在慕尼黑的这段日子,每天的饭菜都是他做,我只负责吃而已。有时候过意不去想进厨房帮忙,也被他赶出来,只让我做饭后洗碗的工作。 我真的被他娇宠得越来越懒惰了,真怕日后变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啊! 可是心里又甜滋滋的,看到外人面前淡漠、清冷的他,只在我面前展露各种各样的表情,话也多起来,就觉得很骄傲。 这样优秀、出色的男人,是属于我的!谁都别想染指!特别是那个讨厌的奥达施莱尔! 我想着,上前一步,紧紧地揽着他的手臂不放。 “怎么了?”他低头看我。 我摇头,笑得甜蜜蜜:“没事。”手却挽得更紧了些。 他不再说话,继续挑选着货架上的蔬菜,唇角却微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105、迷路的海堂 “好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明天打一场精彩的比赛!” “是,教练!” 我拿着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这几天我几乎是超负荷的练习,但是并没有感觉到累。可能是心魔尽去,想通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所以练习量是过去的几倍也不觉得怎样。 “helena,你要休息早一点,明天如果碰上和奥达施莱尔比赛……她实力还不错,可能比较棘手……”马修教练皱眉说道。 “教练,你放心吧!施莱尔怎么会是helena的对手!”朱莉大大咧咧地说。 教练瞪了她一眼,炮口轰向她:“明天你也给我小心点!别太急躁,把脾气压下来,别人家说几句就冲动!” 朱莉连忙讨饶,不敢再说话。只是趁教练不注意,偷偷向我扮个鬼脸。 我扑哧一笑,马上接到教练的冷眼瞪视,立刻绷紧脸,不敢再笑。 “好了,解散!” “是!” 我坐在公车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的街景。 慕尼黑的市民生活节奏都是以悠闲舒适为主,连市内的交通工具都比我曾见过的其他地方的慢。不过这样也方便一些游客,可以慢慢地欣赏风景,不用像走马观花似的什么都看了,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咦……” 车窗外倏忽而过的街边似乎有一个熟人……我头探出窗外向后张望,确实是熟人啊! “司机,麻烦停车!” 我跳下车,走向那个背向我的身影,老远就听到他用蹩脚的德语问路,可惜问了半天,还是说不清要去哪里。 眼看着黝黑的脸色开始涨得通红,整个人也急躁起来了,我敛住笑意,在他背后叫住他。 “海堂。” 少年惊讶地转过身,一眼望到我含笑立在身后,脸“刷”一下红了。 “小雅……” 我抿抿唇,压下心头想爆笑的感觉,毕竟小蛇还是很害羞的。 “海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其他人呢?” 他有些吃惊,又带着惊喜的神色打量了我好久。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调侃地说:“海堂,我们才一个多月未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没有,不是……我……”他结结巴巴地说,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反倒越来越深。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我奇怪地再问一次,这里几乎已经算市郊了,小光不可能带他们来这里参观的,这里又没有什么景点。 “部长带我们参观宁芬堡时我和大家走散了,不过听部长说要我们都去库里斯特福德见一个人,我就上出租车说了地址,司机就把我送到这儿了……这里不是库里斯特福德吗?” 到库里斯特福德见一个人?难道小光想介绍汉娜给大家认识?可是昨天不是说好让汉娜去机场接他们吗?怎么…… “这里是克里斯特里,和库里斯特福德发音差不多,很多人都会弄错的,可能司机也听错了吧!”我对他解释,然后又问道,“海堂,今天到机场接你们的人是谁?” “听说叫科尔医生,是部长的主治医生吧?” 怪了,为什么不是汉娜去接人,而换成了薇拉科尔? 我摸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有带出来,没法联络到小光。 “海堂,你有带手机吗?” 他摇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其他人有小光照顾,我就把这条迷路的小蛇领回去就行了。 “海堂,这里距离库里斯特福德不算远,我们一路走过去,顺便带你参观一些景致,你看怎样?”我跟他商量。 “……随便。”他不自在地扭头,别扭地说。 看来海堂薰还是没有变化啊,仍然是那么别扭。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我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气氛肯定很活跃的。不说桃城、菊丸猫、不二学长,即使是河村学长、乾学长也能谈得来啊! 相交不深,但是又曾经一起患难过,那个摔下悬崖的晚上,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会又冷又怕吧! 想到这里,心里就软了。反正海堂一直都是这么害羞别扭的男孩,不是早就知道了嘛,现在来抱怨这个又有什么意思! “小雅,你的比赛怎样了?” 没想到沉默的小蛇先说话了,我愣了一下,才赶紧回答。 “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输过。” 他看着我说:“你能说说这次的交流赛吗?”耳根微微地泛红。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不去注意他的不自在,径自轻快地说着。 “这次的纽约—慕尼黑网球交流赛规模还是比较大的,纽约遴选出十所负有盛名的中学,而慕尼黑这边一共选出十二所学校。纽约来的包括教练、选手、随行医生、营养师、各报社的记者等,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算是历年之最了。共有五项赛事,包括团体赛、男子单打、女子单打和混合双打。嗯……明天进行的就是团体的冠军争夺赛,我们圣米安中学和慕尼黑的汉诺伦中学进行比赛。” 我娓娓而谈,详细解说。 海堂一言不发地听着,我倒是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羡慕,大概是也想参加这样的赛事吧! 果然是青学的正选啊,一刻都离不开网球。 他突然侧头问我:“小雅,既然你说团体赛……你不是青学的学生吗?怎么也能……” 说到这个我就郁闷,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唉,都怪我太糊涂了啊……” “怎么?” 我无比郁闷地开口:“海堂,实际上,我并不是青学的学生……” “嗯?”他惊讶地看着我。 “我被约翰校长和马修教练骗了!事实上,我是圣米安的学生,到日本的青春学园中等部做交流学生的!” 说到这个我就牙痒痒,想扑上去咬始作俑者几口。 我还奇怪怎么马修霍特一提让我来慕尼黑,青学的校长二话不说就放人,原来我的学籍根本还在圣米安! 刚开学时我以为办的是转学手续,实际上只是交流学生的基本手续而已!都怪我,因为能回日本太高兴而忽略了。 不过,小光也真是的!他是学生会会长,校内所有学生的资料他都很清楚,却对我的情况保持缄默,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青学的学生。 直到来慕尼黑后,有一次问他,他还诧异地反问我:“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的?我还在想你会在青学呆多久就要回圣米安……” 郁闷得我扑到床上咬被子。 我振作了一下,手指着前方说:“不说这些了……呐,海堂,这里再拐个弯就到库里斯特福德了哟!” “……咝……” 感觉他似乎不高兴,为什么呢?难道找到队友了反倒不高兴吗? 摇摇头,小蛇的想法我还是不去猜测的好啊! 到了库里斯特福德之后,我一家一家地去找大家,但是从街头找到街尾,甚至一些酒馆都去了,也没有见到他们。 我纳闷地在一家咖啡店里和老板借了电话。 “喂,小光?你们在哪儿?……什么,汉娜和龙马比赛?接近尾声了?……我和海堂在一起呢,他迷路了,我刚好看见……嗯,我们在库里斯特福德……好,再见!” 现在龙马和汉娜在比赛?为什么?嗯,以现在的龙马是不可能赢得了汉娜的…… 对上海堂询问的目光,我想了想才说:“龙马正在和人比赛,我们现在赶过去也没能看多久,小光说让我们先在这里等他们。”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们干脆就点 01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7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干脆就点了两杯咖啡,悠闲地喝着,间或聊两句。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的话,真想偷偷去汉克的店里喝上一杯莱茵酒,可惜…… 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大家的身影。我有些不耐烦了,想了想,干脆拉起海堂就走。 “……我们去哪里?” 我回眸一笑:“海堂,你不是第一次来慕尼黑吗?我带你去逛……我们去约会!”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直延伸进领口。我恶意地猜测,该不会现在他全身都红了吧? 呵呵,害羞的小蛇真好逗! 我和海堂一起逛了市中心,向他解说慕尼黑的历史、人文景观,甚至还让街头画家为我们画了一幅画,听了街边艺人的萨克斯演奏,还在广场的喷泉里许了三个愿望之后投下硬币。 总之玩得很尽兴,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和海堂薰一起在异国的街头追逐、笑闹,到后来,海堂的豹纹头巾都弄丢了,我用来束发的水晶头饰也找不到了。 等到我惊觉时光流逝,才发现已经夕阳落山。急忙赶往库里斯特福德,远远就见在队友面前摆部长派头的某人,正双手环胸,黑着脸,一双眼不停地发射“飕飕”冷光地瞪着我和海堂。 糟糕了,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今晚该不会借着这个来“惩罚”我吧? 106、惩罚 “哇……” “啊……” “好温馨的房子哦……” 我兴奋地回头说:“不二学长,你也这么认为吗?当初我刚住进来就觉得以前的房主肯定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手冢,小雅,这里就是你们‘爱的小屋’吗?” 嗯?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不二学长,你在说什么啊……” 招呼大家坐下后,闲不住的菊丸学长、桃城拉着龙马一起“探险”去了,我笑笑,随他们去了。 我泡好茶,先端到龙崎老师面前:“龙崎老师,请喝茶。” “谢谢。小雅,好久不见,更漂亮了呢!” 我抿嘴一笑,一一倒好茶,放在大家面前。 河村学长从背后掏出一个硕大的保鲜盒,递到我面前:“小雅,爸爸知道我们要来慕尼黑,特意做了一些寿司,让我带过来给你,还说让你好好加油!” 哇啊!我眼睛一亮,接过保鲜盒放在茶几上,马上扑向河村学长,在他脸颊上猛亲一口:“谢谢你,河村学长!” 马上,我的后领被黑脸冰山提溜起来,我悬在半空,挂在他手上扑腾着,不过看到河村学长那张红得快滴出血的脸,还有周围诧异望着这一幕的众人,我才醒悟到我做了什么。 “对、对不起,河村学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这段时间习惯了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呃……” 天天和艾瑞、朱莉和东尼奥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亲脸颊表示友爱、感激,结果一见到喜欢吃的河村大叔的寿司,我就忍不住…… “好了,快去厨房把晚餐端出来!” 某人散发着巨大的冷气,皱眉向我斥道。 我不敢再看他脸色,一溜烟跑进厨房,发现他没有跟进来,才暗自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 忙着把菜放进微波炉加热,又做了几道凉菜,期间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进来一起帮忙。 “小雅,现在的你,气色比那天我在医院见到时好多了。”不二周助看着我说。 我笑眯眯地:“学长,我现在没事了哟……” “你们在说什么喵?”菊丸猫睁着大大的猫眼,疑惑地问。 “没事、没事……英二学长,这道菜不是这样子做的,我想把它弄成这样更好些……” 突然我想到几天前看到的录相,转头问不二周助:“学长,我看到录相里你和切原的比赛了,你的膝盖没事吧?” “没问题的,没伤到骨头,至少橘就比我严重多了,现在都还没有出院。”他说。 我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真的觉得切原赤也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不过,或许经过和不二学长的比赛后,他会有所改变吧! 我很欣赏不二周助赢了之后说的那句话:“网球,不是用来制造仇恨的工具的!” 如果小光当年……我黯下眸光,又想起这件事了。 总有一天一定要为他报仇!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餐,席上桃城一直在取笑海堂的迷路,本来海堂不予理会,后来被桃城说得急了,几乎要扭打起来。 “呐,海堂蛇,你今天到底到哪去了?” “不关你的事!” “说嘛、说嘛……你今天可是错过了越前和职业选手的比赛哟!” “啰嗦!” 我笑眯眯地看着海堂被桃城逼问,不打算说什么。倒是海堂,看到我看着他们,又脸红了。 真是单纯得可爱的小蛇呀! 送走了他们,我收拾好一桌狼藉之后,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总觉得身上有一股油烟味,很不舒服。 走出浴室时就见到小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金牌在端详,脸部线条柔和下来,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是什么东西让他的心情那么好?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到金牌上刻的字才恍然。 “大家把关东大赛的金牌送给你吗?” “嗯。”他颔首,摩挲着奖牌,整个人透着轻松、喜悦。 我坐在他旁边,拿过茶几上的几份报纸看起来。 啧,这几天的报道几乎天天一样,焦点都集中在明天的团体决赛上。本土的报纸无一例外地吹捧奥达施莱尔,为他们拥有一个天才的选手而兴奋,甚至还发了一封粉丝写给施莱尔的信当做噱头;接下来比较隐晦地提到我,说我即使失踪几日进行秘密训练,也不会是施莱尔的对手。 而纽约的报纸又是不同的语气,对我抱着极大的信心,认为我这个天生的“网球公主”肯定能赢,在慕尼黑再创辉煌! 嘿,这种口水战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比赛就比赛吧,干嘛赛前还要为自己造势啊,真没意思! 我撇撇嘴,无趣地把报纸塞到垃圾桶里,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报纸上说什么?”他一手梳理着我的头发,低头问。 我慵懒地说:“没说什么,都是一些无聊的记者写的无聊的内容。” 突然无比怀念日本《职业网球月刊》的井上守编辑,至少他的报道都没有歪曲事实,不会让被采访者有抵触情绪。 “雅。”他扳正我的身子,严肃地说,“你不能大意啊,明天的比赛很重要。” 我不耐烦地回答:“知道啦,你就是关心明天我会不会碰上奥达施莱尔嘛……” 他眉头皱得死紧,板着脸:“施莱尔既然被誉为天才,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如果你轻敌,我担心……” 我翻身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小光,你曾见过我哪场比赛轻敌的?” 他摇摇头。 “小光,你放心吧!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明天,我会是最后的赢家!” 他看了我半晌,看到我的态度不是说笑,而是认真的,终于放松下来,轻笑出声。 “雅,我最喜欢你这副模样,自信的模样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未尽的话语在他含上耳垂时并轻咬一口后终止,我颤栗了一下,浑身软了下来,靠在他胸前,酥麻麻的感觉一路攀升至大脑,终于搅浑了整个思维。 他的唇舌沿着轮廓一路蜿蜒至胸口,我勉力维持的理智在修长的指尖想撩开浴袍前襟时清醒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的退出他的怀抱,缩到沙发一角警惕地盯着他。 “过来。”他勾勾手指,眼眸几乎冒出火光。 我死命摇头,这时候主动过去让他吃豆腐?才没有那么傻咧! “你想想,你今天做了什么?该不该受罚?”他嗓音有些低哑地问我。 我今天做了什么? 我一顿,终于想起晚餐前我扑向河村学长并亲了他一下…… “那个……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想吃的寿司才……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发傻地盯着面前邪魅的面孔,我只不过发呆了一下,他就不声不响地逼到身前了。 “还有呢?” 我愣愣地问:“还有什么?”没头没脑的,鬼才知道他在问什么! “今天下午,你和海堂去哪了?”声音阴沉,脸色墨黑。 难道他其实更在意下午我和海堂逛街的事? 我扳着手指一一数着:“我带海堂去逛街了……嗯,到了中心广场投硬币许愿、听萨克斯、画一幅肖像,还有……唔……” 我瞪大眼睛:好卑鄙!趁我想事情的时候偷袭! “小光……”我推他,他压制住我的手,继续啃咬。 我怒了:你吃我的豆腐吃得那么happy,明天我还有比赛啊啊啊!用力一推,他猝不及防,终于让我成功脱围。 “我明天穿的是网球裙啊!”我控诉地瞪着他,如果他又像上回一样弄得脖颈、胸口满是两三天才消的吻痕,明天我不要活了! 他眸中浓浓的情潮稍退,但仍是危险的眯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会控制好,不会留下痕迹的。” 控制个头啦! 我翻个白眼,翻到沙发背面,一溜烟跑上二楼,在拐角处站定,转身扮了个鬼脸:“小光,不需要你控制了,我还是消失在你面前的好!晚安啰!” 我学着汉娜轻佻地向他送个飞吻,咯咯笑着跑回卧室,并反锁好门。 107、奥达施莱尔 手冢国光带着大家一起到达会场时,比赛还未开始,四周的观众席却几乎座无虚席。 “哇,规模好大!” “观众好多啊,什么肤色的都有……连职业球探也来了!” “越前,你是不是很羡慕小雅能在这里比赛啊?说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桃城学长才羡慕呢!别揉我的头,很痛!”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一边打量着会场。 手冢看到在圣米安的休息区,马修教练正在做赛前的训话。他一眼就看到雅正在和身边的艾瑞史宾利窃窃私语,眉头不悦地皱起。 这个小丫头,为什么就是没有一点防人之心呢!艾瑞史宾利的目的那么明显了,她还敢靠得那么近! 这段时间,每次他来看她比赛时,总会收到艾瑞史宾利的像刀一样锋利的冷眼,他也毫不示弱,冷冷回视。哼,他们在纽约认识五年又如何?他和雅可是从小一起睡同一张床,一起同一个浴缸洗澡长大的! 况且,虽然艾瑞史宾利在雅的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但绝对越不过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仍是很不舒服,看到雅主动抱住史宾利,手冢更是危险地眯眸。 是不是昨天还没有吸取教训,嗯? 想到昨天下午,她竟然和海堂“约会”,他就咬牙切齿。海堂对她有好感啊,笨蛋!那么明显的情意,连不二和乾都看得很清楚了,她就是感受不到。这样的雅,让他既心安又不安,矛盾极了。 想也知道,雅单纯的心理绝对不会认为那些男生是对她有好感,肯定是把他们当成朋友看待。这样的想法让他很安心,因为雅是明确地对他说过爱语,确定自己的心意。而其他人,包括迹部,雅都一视同仁,把他们当成朋友。 只是……自己心爱的女孩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随意和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男孩单独在一起,让手冢不得不感到有些挫败。 雅,你的情商可以再低一点么! “手冢君,你好。” 耳边传来一个娇柔的问候,手冢侧身,看到奥达施莱尔款款而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他微一颔首,没有出声打招呼。 “手冢君,不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吗?”她的目光看向正在惊讶地盯着她的青学队员,露出微笑。 手冢不耐地草草介绍:“他们是我的队友,这两天来慕尼黑玩。” 不是不明白施莱尔的目的,她的目光露骨得就差没有直接扑上来了,只是他一向都不理会这些,只有雅,每次看到施莱尔靠过来,她就精神紧绷,像只被侵犯了领域的小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可爱得不得了。 其实她不知道,若是心有所属,再美的女子在他面前都形同摆设,激不起半点波澜。能撩动他心弦的,这世间只有一人。而这个女孩,却是张牙舞爪地警告他不许看其他女孩一眼。她吃醋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把她拥入怀里肆意爱怜一番。 “大家好,我是慕尼黑汉诺伦中学的奥达施莱尔,欢迎大家来到慕尼黑!”施莱尔和大家打招呼。 众人面面相觑,都纷纷看向手冢。虽然他们的德语水平不高,但好歹临行前也恶补了些,这句简单的问候语还是听得懂的。但问题是自从这个女孩出现后,手冢明显地不耐烦他们也看得很清楚,不清楚手冢和她之间有什么过节,他们也不好太过热情地回应啊! 手冢看到自己的部员都望着他,淡淡地一颔首,对施莱尔说:“施莱尔小姐,我的队友都不会说德语,没法和你交谈,请见谅。还有,比赛快开始了,请施莱尔小姐回到休息区吧!” 施莱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为所动,目光又看向海伦娜海因里希,她一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冷得像冰,而面对海因里希却化成一滩春水,满满的都是温柔宠溺! 从小就展露的网球天赋让她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是众星捧月的公主,而且凭着不错的外表,她有很多的爱慕者。但是她心里却对那些奉承她的男孩子不屑一顾,那么肤浅,没有一点思想内涵,就因为她的外表、她的才华而来追求她,她才不要这样的人做男朋友! 一个多月前,本来对这次的德美交流赛不感兴趣的,却被报纸上的报道勾起了好奇心。报纸上说这次纽约著名的“网球公主”会来参加比赛,她才在意起来。 海伦娜海因里希。 纯粹东方人的外表,为什么却有一个德国人的名字,又是美国人? 还有“天才”这个称号! 哼,这个世界上,天才有一个就够了! 第一场海因里希的比赛,她到场观看了。谁知,她却在这儿遇见了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手冢国光,一个日本男孩,带着东方人的俊美面孔,挺拔修长的身材,清冷淡漠的气质,就这样闯入她的眼中。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人了! 只是,为什么,他的目光专注凝视的人,却是场上正在比赛的海伦娜海因里希呢?! 甚至于,在看着她的时候,清冷的眼中满溢着疼宠和温柔! 她也看到很多学校的选手、来观看比赛的女孩子都注意到他,有些还勇敢地上前主动开口约会,但都铩羽而归。 她终于也忍不住,做了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把写有下榻酒店的电话号码、房间号的纸条递给他。 她等了很久,久到以为自己都快发疯了,仍然没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可是几乎每天,她都看到他默默地站在场外等海因里希,眼神一直不曾离开。 她故意走到他面前,他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就像看着身边的椅子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 有时候她会隐在暗处,看着他拥着海因里希走出会场,那时候的他,整个人气场都变了,笑意吟吟,话也多起来,和海因里希斗嘴,偶尔温柔地亲吻她,霸道地隔离圣米安的另一个选手艾瑞史宾利。 她黯然神伤,如果他能用那样的目光看她,对她那么温柔地说话,她就满足了!凭什么海伦娜海因里希能拥有他!她不甘心! 施莱尔停下脚步,望向圣米安休息区。海伦娜海因里希,今天,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是天才!只有我,才配得上他! “大家好!”日向雅走到他们面前,打个招呼。 “小雅,我们来为你加油了!”桃城笑着说。 “小雅,要打一场精彩的比赛哦!”不二周助温柔地说。 “嗯,谢谢大家!”她点点头,神情有些萎顿。 手冢拉过她,大手探上她的额头,为她微热的温度而蹙眉。她却舒服的叹息一声,他稍显冰凉的手放在额上,减轻了一些热度。 “真的发烧了,你吃药了吗?”黑着脸,手冢问道。 她摇摇头,恹恹地把头埋入他怀里。 “手冢,小雅发烧了?”不二关心地问。 他点头,担忧地说:“今早起来就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现在真的低烧了。” “啊,那怎么办喵?等下小雅就不能上场了吧?”菊丸睁大眼问道。 “可是出场的顺序早就定下来了,如果现在改换选手的话,视同弃权!”乾贞治说。 手冢沉吟了一下,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走到休息区,找到马修教练说明了情况,再找随行医生拿了些退烧药。 “来,把药吃了。” 扶起她,拧开瓶盖,把药放在她手心。日向雅却摇头,振作了一下,眼睛看向对面的大钟。 “比赛快开始了,如果现在吃药,等下会很困,我也没法上场。” 手冢说:“我和马修教练说好了,你是第一单打,还没到那么快,吃了药先睡一会,快到了我再叫你。没关系的!” 她看着他没得商量的强硬态度,只好接过水杯,咽下手里的药。 他稍稍满意,坐在她旁边,让她躺在椅上头枕着他的大腿,把他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轻说:“睡吧,别想太多。” 她乖乖地点头,手抱住他的腰,不一会,药效上来,真的睡着了。 拂去她脸上的发丝,手冢轻叹一声。雅,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让我担心呢? 前段时间已经让他为她的状况担忧了好久,好不容易这一周恢复正常了,却又在重要比赛的关头才发起烧来。 雅啊雅,你是不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折磨我的啊! “手冢,前段时间,小雅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不二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说道。 “嗯?”他抬头,看向不二。 不二眯着眼,回忆着说:“关东大赛的前一天,我在医院见到小雅,那时的她很奇怪……” “对啊,后来比赛那天橘桔平到场之后也说小雅让他为我们加油。”大石说。 “为什么小雅回日本却不去看我们比赛呢?”桃城疑惑地问。 手冢调整了下她的睡姿,把外套仔细裹好,才回答道:“前段时间她钻牛角尖,有些事想不开。她回日本是去探望住院的幸村,第三天就赶回来比赛了。” 不二狐疑地看着他,知道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但是想了想,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现在小雅确实比那时的状态好多了。 “现在进行的是德美网球交流赛的团体决赛,纽约圣米安和慕尼黑汉诺伦的比赛!” 比赛开始了。 大家都不再讲话,均专心致志地看着比赛,他们看完比赛就要回日本了,难得看到欧美的网球水准嘛,当然要认真看才行。 手冢大半心思都放在怀中的少女身上,淡淡幽香萦绕在鼻端,她呼吸轻浅,脸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却衬得芙蓉面更加诱人,娇艳欲滴。 唉,她这几日为了弥补前些时候的荒废而勤奋练习,体力透支,加上昨夜吹了凉风,才在今早发病。 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偏偏今天她的对手是施莱尔…… 手冢望向汉诺伦的休息区,正撞上奥达施莱尔妒忌、愤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怀中的雅。他的眼眸瞬间冰冷下来,如有实质般的冰刃直直射向施莱尔。 施莱尔,若是待会的比赛你敢耍什么花招,伤害到了雅,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108、宿命对决 果然是一场苦战,两个学校的选手水平可以说是各自城市的佼佼者了,双方各有胜负,僵持不下。 “手冢君,马修教练说菴aoelena准备热身。” 朱莉跑上观众席,对他说,并向周围的青学队员打招呼,当初在青学一周,彼此相互切磋时认识了。 手冢颔首,低头瞧着怀里的女孩,好不容易才睡得安稳,药效也正发挥作用,却不得不叫醒她,上场比赛。 “雅,醒醒。” 若是往日,她必是百般赖床不愿起来,非得他使尽手段才甘愿起床。可是现在,他只叫了一声,她便睁开眼睛。 “小光,好难受……”她脸埋入他胸口,呢喃着说,“头晕晕的……” 手冢知道她每次感冒发烧,都伴随着头晕目眩,这次也不例外。手指按到女孩的两太阳|岤,力道适中地按摩着。 过了几分钟,她示意他停下,从他怀里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朱莉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手冢,我看小雅似乎很难受,等下的比赛怎么办?”大石担心地说。 “她再怎么难受都会上场的。”手冢说,雅就是那样的人,倔强、不服输。 大家都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场内的比赛。此时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随着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圣米安和汉诺伦比分两败两胜一平,即将进行的是第一单打,海伦娜海因里希vs奥达施莱尔!” “小光。” 日向雅慢慢走到他面前,手冢掏出面纸,仔细擦拭残留在她小脸上的水珠。她乖乖地站着,微仰着头,神情仍有些恹恹。 “雅,如果待会实在撑不住,就别硬撑,宣布弃权,知道吗?”他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 “啊,知道了。” 她点头,可是手冢却从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中看出绝不妥协的坚持。他知道此刻即使身体再如何难受都不能阻挡她的决心。 “小雅,加油哦!” “加油,小雅!” “谢谢大家!” 她微笑着向大家示意,转身走下观众席。 “如果你输给那个高傲的女人,我以后就不再叫你雅姐姐。”越前龙马抬手压了一下帽檐,酷酷地说。 日向雅听到这比威胁更像撒娇的话,也不回头,只是手向后挥了挥。 “海因里希,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 “……” “哼,天才,这个世界上有我一个就够了!” 日向雅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不答话。 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她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就是天才?这个世界这么大,有谁敢说自己天下无敌?不说站在她面前的自己,就是不二周助,那也是在日本中学届备受关注的天才啊! 天才,只是别人赋予的称号。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是因为别人的一点赞美就沾沾自喜,估计离自我灭亡也不远了! “手冢国光,我要定了!他会是属于我的!” 施莱尔见到对面的少女神态慵懒,只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就自然吸引住场内观众的眼睛,年纪尚幼便已显露绝代风华,再过几年,不知是怎样的美貌。心里又妒又气,再看到手冢国光一双深邃的眸子未曾离开过她,深情地凝视着,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其他任何人均不存在。 哼,今天她就要把海因里希彻底打倒,让手冢国光知道,她——奥达施莱尔,才是适合他的女人! 日向雅因低烧而有些昏沉的脑袋蓦然一清,原本古井不波的墨黑双眸缓缓抬起望着对面的施莱尔,这是在宣战吗? “施莱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天才的,但是,你敢觊觎我的男人,就凭真本事来决一胜负吧!” 身体很不舒服,再听到讨厌的对手嚣张的话语,日向雅一向温婉爱笑的小脸上冷凝一片,语气也冷冰冰的。 偏偏这样的她,贵族的高傲气质、华丽优雅的举止,在这一刻都散发出来,仿若一个真正的公主,睥睨天下。 观众席上一瞬间的静默过后,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 “helena!helena!” “helena!真正的网球公主!” “加油,helena!” 桃城武目瞪口呆地回身望着观众,被那几乎冲上云霄的欢呼声震呆。 “大石,原来小雅那么受欢迎喵?”菊丸趴在大石身上,兴奋地说。 “是啊,比我们的关东大赛还热闹!”大石喃喃地说,明显也被镇住了。 越前龙马不屑地撇嘴,跩跩地说:“这个不算什么,在纽约,她的每场比赛,到场的观众是这里的五、六倍!” “咝……”海堂嘶叫一声,眼眸闪烁,看着场内的倩影。 场内的日向雅怔了一怔,转身面向观众,微笑挥手示意,因低烧而更添红润的嫩肤,乌亮的水眸,轻挑的唇角,神情变得可爱、纯真,自然又赢得更大的欢呼。 手冢仍然严肃地看着,内心却油然生出一股骄傲的情绪。他的雅,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大家的视线,美丽得不可方物。果然,只有在红土场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啊! 被报纸称为“两个天才少女的宿命对决”的比赛开始了。 场上的娇小身影稍显狼狈地躲闪过一个擦过颊边的球,球出界了。 接下来施莱尔的攻势绵绵不绝,既准又狠的球,攻向对面的日向雅。相比其他选手,奥达施莱尔果真不愧“天才”之称号,控球、力度、技巧无一不强。 “这个施莱尔,打得挺不错的!”河村说。 “是啊,没想到一个15岁的女孩子能打出这样的球!”乾贞治托着眼镜,赞同道。 “切,ada ada dane!”越前说了一句口头禅。 比分已经是3:3了,双方分数紧咬,互不相让。手冢担忧地看着,想到刚才她微烫的额头,潮红的小脸,现在的她是不是快到达极限了?如果现在叫她停下来,她是不会答应的吧? “5—4,施莱尔暂时领先!” 赛末点了吗?日向雅眨眨有些模糊的眸子,身体轻飘飘的,意识有些迷糊,很想躺下来,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沉睡过去。 但是看到对面奥达施莱尔脸上毫不掩饰的洋洋得意,混沌的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绝对不能输给她!一定不能输!” 凭着一股意志力在咬牙支撑着,看到黄|色小球直击面部,下意识地挥拍挡住并用力反击回去,正中底线前,得分了。 “5—5,平局!” 看着对面施莱尔不敢置信的表情,日向雅笑了,美丽的笑脸扬起,因发烧而更显红润的樱唇弯出弧度:“you still have lots ore to work on!” 场内猛然暴起的欢呼声几乎震聋大家的耳朵,兴奋的观众都纷纷站起来为日向雅打气。 “刚才小雅说的是英文吧?是什么意思喵?”菊丸疑惑地问,他的英文水平实在很差。 “ada ada dane!”不二周助接口道。 桃城郁闷地看向不二:“学长,你干嘛说越前经常说的话啊!” “不是这样的。”不二笑眯眯地解释,“刚才小雅说的‘you still have lots ore to work on!’,其实就是越前经常说的‘ada ada dane!’。” “哦,原来是这样啊……” 雅,你还撑得住吗?手冢担心的目光没有稍离过,倔强的雅,现在是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吧 突然想到那一日他和迹部的比赛,是不是雅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事后看到她为了不让他分心,连手心受伤了都隐忍不说,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看着心爱的人儿坚定无悔的选择,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明明在心底担忧得恨不能冲上场把顽强的她拽出来,牢牢地扣在怀里,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给予无言的支持。 可是他又怎么忍心看到她那么难受?现在他不在乎什么比赛了,宁愿她这场比赛败北,也不想再看到她拖着疲累的病体站在场上! 手冢脚步一动,这时身边菊丸英二震惊的声音传来:“你们看,小雅……好像闭着眼……” 凝神看去,确实,场上的日向雅闭着眼,身体却总能准确地接到球并还击回去,威力倒比平日更强了。 苍白的小脸上甚至一直扬着笑,清纯中带着魅惑,微微阖目,却更显芳华绝代。 “小雅现在似乎是凭着身体本能来打球,她可能意识已经模糊了吧!”乾贞治手拿着笔记本说。 “你们看,这一招不是不二的三重回击中的燕回闪吗?!”河村隆大声喊。 “啊,现在是我的攀月截击!”大石也喊了出来。 “是越前的单脚小碎步!” “手冢,怎么回事?小雅何时学会了这些?” 手冢微蹙眉,看向日向雅,向大家解释道:“我想现在的雅,实际上已经是体力透支,大脑无法思考了。” “那为什么……” “嗯,应该是通过身体所体验的记忆,无意识地进行反应,把和自己对打过的选手的技巧印刻在身体上,不自觉地使出来吧!这就是无我境界!” 雅,你的实力为何呢?每一天、每一次比赛都能看到你不同的面貌,今天的你,实在是让人无法把目光从你身上离开啊!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你停下来了吧? 最后一个零式削球,比赛结束。 “7—5,圣米安中学海因里希胜出!” “手冢,你去哪儿?” 大家见手冢走下观众席,都疑惑地问。 手冢并没有回答,径直向场内走去。 “可恶,我竟然会输给你!我不甘心!”施莱尔愤恨地大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施莱尔,你为什么打网球?”日向雅苍白的小脸仍噙着一抹笑,笑颜浅浅。 奥达施莱尔愣了一下:“什么?” “你觉得打网球快乐吗?” 施莱尔抹去颊边的泪珠,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日向雅清脆的嗓音高扬,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施莱尔,打网球实在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啊!” 微风扬起,吹起她垂在鬓边的发丝,明眸闪着点点星辉,纤细窈窕的身影站在红土场上,手握球拍,樱唇含笑,阳光下,仿若一个高贵的公主,倾国倾城。 观众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记者们均拿起相机纷纷拍摄,场内四处响起相机的“嚓嚓”声。想当然,这句话肯定会出现在明日的头条中。 “雅。”清冽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回转身,看到那个坚定修长的身影就站在身后,挺拔如松,足以放心倚靠。 “小光……” 她呢喃,往前走了两步,却再也无法支持,意识渐模糊,踉跄了一下,缓缓地倒了下去,在栽到地面之前,被身前的人紧紧抱入怀中。 场内响起惊呼声,大家睁大眼看着赢得胜利的娇小身影晕眩倒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helena!” “小雅!” “helena!” 青学的众人、圣米安的队员都跑向场内被手冢紧抱住的女孩。 日向雅最后的意识是不复冰山模样的他惊慌的大喊:“雅!” 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像冰山了哟…… 想这么说,但嘴唇蠕动了一下,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109、高烧 “超负荷练习、体力严重透支、高烧到39度……helena,你这么不待见自己的健康么?非要把自己弄得躺在医院才甘心,嗯?” 我缩着脑袋,怯怯地看着床边黑着脸的马修教练。 呜,小光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来个人把宛若死神罩体的马修霍特拉走啊! “对、对不起,教练,我再也不敢了!” 原以为严肃的马修霍特已经让人害怕了,没想到盛怒中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恐怖。 从我在医院醒来之后,他已经连续不停顿地骂了我好久了,中途都不停下喝口水润嗓的。其他人原先都乖乖地站在一旁,谁知却被他大吼一声而全都回练习场去了。 “好了,马修教练,我想小雅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救星终于出现了!我感激地以星星眼看向走进来的龙崎老师。 马修吸了一口气,转身和她握手:“让您见笑了,龙崎老师。” “没事,如果是我,我还会骂得更过分呢。我们准备去机场了,大家是来和小雅告别的。” 我不舍地看着大家,没想到他们刚来两天就要离开了。而且现在我都还在打点滴,想去送他们都不可能。 “好了,helena,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马修教练说。 “是!” 我想答得大声点,没想到因为发烧而喉咙干渴,声音嘶哑难听。 马修教练瞪了我一眼,终于转身走了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夸张地拍着胸口,幸好没有再继续骂了! “小雅,你还是很怕马修教练啊。”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嗫嚅着说:“可能这辈子都会怕的……” “小雅,好好养病哦,我们等下就回日本了!”桃城笑着说。 “呐,小雅,几天后的比赛你也要加油喵~!”菊丸英二眨着眼说。 “小雅,等你回日本后,你的数据又会有新的变化了吧?”乾贞治说。 “嗯……那个,小雅,等你回去后,我会做寿司给你吃的……”河村隆摸摸头,红着脸说。 “小雅,我们在日本等你和手冢一起回去哦!”大石秀一郎温和地说。 “咝……小雅,好好比赛……”海堂薰脸微赧,粗声说道。 他们每说一句我就点一次头,最后看向酷酷的龙马:“小龙马,你什么都不对我说吗?” “ada ada dane!”小破孩嘴角一撇,冒出一句口头禅。 我额角十字蹦出,桃城一手掐住龙马的脖子摇晃:“明明就舍不得嘛,还装!” “放开我,桃城学长!” 我望着这久违的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认识不过几个月,什么时候已经将他们当成朋友,可以一起笑闹、相互吐槽的朋友了呢? “好了,别闹了!”冰山一发话,世界安静了。 他转向我,眯起眼:“我送大家到门口,不许淘气,好好休息,嗯?” 干嘛要用这种威胁的口气啊!我知道今早带病比赛是过分了点,但是我都已经道歉了,而且我是病人啊,不好好哄着,还那么恶劣!真不爽! 大家都走了,病房一下安静了下来。我躺在床上,闭上眼。 头还是很晕,嗓子也带着沙哑,身体也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看来真的很惨呢,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支撑着的,如果是其他比赛可能早就弃权了,但是对手是奥达施莱尔,我不甘心输给她,不管是她高傲的态度,还是她对小光的那种势在必得的口气,都是我不愿输的原因。 “helena。” 我惊讶地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少年。 “艾瑞,你不是已经回去练习了吗?” 关心、担忧一一浮现在那双湛蓝明眸中,艾瑞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来,右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我没有打点滴的手。 “helena,你明明就发烧,为什么还要上场?”他责备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艾瑞,我们认识五年了吧?你认为我是那种会放弃的人吗?更何况,我绝对不能输给施莱尔!” “总是那么固执,我永远都说不过你。”他温柔地笑了一笑,帮我掖好被角。 我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看着他说:“你该回去了,不然马修教练看不到你,又要生气了。” 想到刚才马修霍特黑得像锅底的大叔脸,我打了个寒噤,忙不迭地催他。 他点点头,估计也是想到了马修,竟也打个冷战。果然,只要是圣米安的学生,谁都谈马修而色变啊! “helena,后天就开始混双的比赛了,现在你病成这样,怎么办?”他担忧地说。 我也没底,谁知道会突然发烧呢。 我不确定地说:“也许,到比赛那天就能上场了呢……” “好了,别想太多,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因为害怕打针又哭了哦!”他说到最后,带着满脸的笑意。 我羞恼地瞪他一眼,郁闷地说:“那是小时候!我现在都长大了,不怕打针了!”真是的,总是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 他拨开我额前碎发,印下一个柔柔的轻吻:“helena,我走了。” 我没好气地挥挥手,闭上眼。 头真的好晕,也许是好久没有生病了,这次是来势汹汹,身体稍微移动一下马上伴随着头晕目眩,就像坐在一艘小舟上随海浪摇晃一样。 门轻轻被推开,又慢慢合上了。 一只手覆在我额头上,虽然是平常的温度,但是对于现在仿佛在火上炙烤的我来说,好像是沙漠里的甘泉般。 可怜兮兮地张开眼,我扁扁嘴:“小光,好难受……” “谁叫你明明发烧了还坚持上场比赛的!我让你弃权,你都不听!”他没好气地瞪我,却仍轻柔地按摩着我的太阳|岤,看我嘴唇有些干燥,拿来一杯温水,慢慢地喂。 我喝了几口水,喉咙的疼痛干涩总算有些好转。我看着他黑着的脸,讨好地说:“小光,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提了……再说,我赢了施莱尔呢!”说到后来,语气不禁得意洋洋起来。 他看到我的表情,终于也绷不住,浅浅地笑了出来,额头抵住我:“是,我的雅真厉害,赢了比赛……” 轻浅的吐息喷到我的脸上,感受着他略带凉意的双唇贴上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8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的,辗转缠绵,温柔吸吮。 唔,头更晕了…… 原本因发烧而呼吸困难,现在薄弱的空气中更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我难受地扭动,无力地推他。 他终于停下来,我看到他眼中压抑的情焰,不禁有些羞怯,转开眼不敢看他。他深深吸一口气,把我轻柔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小心地把打点滴的手放在床沿,清凉的手指抚上我的眼。 “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磨蹭着他的手,撒娇地说:“小光,陪我……” “好,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他承诺道。 安心地闭眼,有他陪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110、定情花海 我终究没法赶上混双的比赛。 高烧反反复复,一直不退,每日都像躺在小船上摇晃,头晕得我希望自己干脆昏过去算了!直到第四天,体温才慢慢地降下来,再住院观察几天后,才终于出院。 可是在我还住院时就已经进行的混双比赛,我甚至都没法到场观看。后来听说艾瑞和另一个选手搭档输给了汉诺伦中学。东尼奥和朱莉配合默契,赢得了“最佳搭档”的称号。 这场德美交流赛也在此时接近尾声,最后圣米安中学获得了团体冠军,艾瑞是男子单打的冠军,东尼奥第四名;朱莉在女子单打中获得第五名,混双是季军;而我,因为那段时间回日本,视为自动弃权一场,正是和奥达施莱尔的女子单打比赛,所以她是冠军,我是亚军,又因为最后一场团体赛的表现,我获得“最有潜力的选手”称号。 马修教练似乎比较满意这个结果,我看到他的唇角比平常略上挑了一个弧度。不过他看到我偷瞄之后瞪过来的冷眼威力更甚从前了,我知道他怨念我突然生病而没能取得混双的冠军…… 结束后的宴会上,施莱尔似乎又恢复了原先那种用鼻子看人的样子,向我敬酒时傲慢地说:“虽然这一次是你赢了,但是,以后我会在温布尔登等着你,到时候,我一定会赢你!” 我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微笑着说:“好,我等着!” 只要你不再觊觎我的男人就好。 “不过……”她靠近我的耳朵,轻轻地说,“手冢国光,到时候也会是我的!” “你想都别想,他是我的!” 她轻笑出声,转身走向另一个角落。 我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狠狠地瞪着她窈窕的背影。不一会,我放松下来,浅浅笑了:或许这一辈子有这么一个对手也是件不错的事啊…… 在这个晚宴上,艾瑞史宾利终于向我说出我不希望他讲的一些话,只是有些事,不是我想装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庭院高大的法国梧桐下,艾瑞紧紧地抓住我的肩,深情地说:“helena,我一直喜欢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整整五年了!我喜欢你,喜欢了五年!”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从来温柔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英俊的脸上是异常的坚定,在此刻竟然充满了夺人的气魄。 原来我一直都不曾深入地了解过他……我恍惚地想着。 “对不起,艾瑞。”我垂下眼帘,不敢看向他。 他的拳头“砰”一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整棵树晃动了一下,一直温柔的人突然发起脾气,我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helena,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他说,继而又愤懑地盯着我,“你就那么喜欢手冢国光?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我直视着他的眸子,里面复杂的情感让我的心一酸,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艾瑞,我爱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只喜欢他一人,永远都喜欢!” “我在你身边五年啊,五年的时光都抵不上你对他的感情吗?”他低吼,湛蓝双眸里满满的都是伤痛、绝望。 “艾瑞,你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男孩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喜欢你。但是……”我轻浅地笑了,带着深深的爱恋,“小光,是我的全部。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一个人独活!” 他震撼地看着我,似乎被我的话惊住了。 半晌,他喃喃地说:“你竟对他许下生死誓言,你竟然那么爱他……” “嗯,我爱他!”我坚定地颔首,然后看向他,哀求地、柔婉地说,“艾瑞,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他神色恍惚,迷茫地看着我,手缓缓地伸向我的脸颊,轻轻碰触:“helena,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他轻抚着,我一直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的挣扎、伤痛,心里难受。艾瑞是个阳光的男孩,对待我一直倾注着无限的耐心,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如果没有他,我在纽约的五年肯定寂寞不少。可是,我注定要辜负他了,因为我的心,在很久以前就许给了一个人。 他倾身在我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带着眷恋、不舍:“helena,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 他转身走了,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余一声叹息。 对不起,艾瑞。 真的对不起……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就是汉娜突然来向我们告别。 那是认识她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她不施粉黛的脸,身上没有一丝酒味,整个人终于显出青春少女的样子来。 “国光,helena,我是来和你们说再见的,我要走了。” “咦,你要去哪儿?”我惊讶地问。 “我打算重返职坛,今年的公开赛赶不上了,我会先去参加之后的锦标赛,重新开始。” 汉娜竟然自己想通了? “你怎么……” “和越前龙马比赛过后,我终于明白了打网球的意义,我白白浪费了六年,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了!” “汉娜,加油!”小光在一旁慎重地说。 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也是很高兴的,但是没有表露出来,神情仍是淡淡。 汉娜向他点点头,笑着说:“呐,我比你们先走一步了哦,过几年,我会在温布尔登等你们!” 她是第二个向我提到温布尔登的人,前几天的施莱尔,今天的汉娜,其实都一样,心中都把网球当成生命一般的看待。 看着汉娜在阳光下意气风发的模样,我笑着祝福,加油啊,汉娜! 走出几步,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了,helena,汉克店长那里的莱茵酒还有哟……呵呵,拜拜!” “呃……” 我头皮发麻地看着黑脸的冰山,举起手发誓:“我真的没有偷偷去喝酒,真的!” “嗯哼?” 他双手环胸,斜睨着我,明显不相信的眼神。 我一步步向后退,转身想冲上楼,却被一双铁钳箍住了腰。 慢慢地转头,讨好地笑笑,却被他一把压到沙发上,我挣扎了两下,就不能动弹了。 至于,我受到了什么惩罚…… 望天,啊,天真高啊,云真淡啊…… 两周后我们都回日本一趟参加期末考试,考完后才又回来。 嗯,全国大赛的日子未到,学科考试也取得优异的成绩,肩伤也越来越有好转了,小光的整个人都透着轻松、惬意。 最重要的是,科尔医生终于解禁,说目前他可以适当做些运动,只要不是太剧烈,偶尔的练习也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他的眼神亮得无法逼视,马上拉着我跑到球场内和我对打起来。 当然,我也不希望他又日以继夜地练习而使旧伤更重,所以总是故意只打几下就耍赖地说累了,不打了!他亦知晓我的意思,所以只是象征性地瞪几下,就乖乖地停下来。 除了基本的练习之外,我们还一起到邻近德国的周边国家旅游,尽情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 我们去看了荷兰随处可见的风车和郁金香,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撒尿小童,和卢森堡王宫前的士兵照过相…… 最后,陶醉在法国普罗旺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里。 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孩都把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当成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满眼的紫色,随风飘来的香气,梦幻中才有的美景,一瞬间,我几乎想就这样在这儿过一辈子。 我们去时正是7月初,薰衣草开花的季节。到处可见从不同国家、地区、不同肤色的一对对情侣手牵手徜徉在望不见边的紫色里,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拍照留念。 我闭着眼在风中穿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担心会摔倒,即使摔了也会是柔软的花儿垫着;更何况,身边还有他一直注视着我的安危。 跑累了,我直接躺倒在地上,任薰衣草把我全身覆盖起来。伸手拉过他躺在身边,我靠过去,头枕着他的胸口,倾听一声声沉稳的心跳。 “我喜欢这儿,小光……”我喃喃地说。 “以后,我会再陪你来。” 他双手一使力,把我抱到身上,眼睛看着我,认真地说。 琥珀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我的影子,深情、温柔,一直凝视着。 我抿唇浅笑,梨涡浅浅:“小光,我爱你。” 在这一刻,我的眼中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伴着薰衣草的芳香,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情不自禁地吐露爱语,没有羞涩,仿佛是天经地义的那么自然。 他轻轻叹息,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薄唇轻吻我的脸颊,不带情|欲,只是虔诚地吻着。我的舌与他纠缠,使得这个吻终于变质,热烈起来。 在即将失控前,他努力平息下漫天的情潮,嗓音犹带沙哑:“雅,我爱你,此生不渝!” 我环着他的腰,脸埋入他的肩头,嘴角勾着迷人的弧度。 天地为证,花为媒,今生今世,手冢国光和日向雅,生死不离,患难与共,携手百年。 111、简单生活 转眼到了7月中旬,我的生活变得平淡起来。 没有了比赛,我又开始偷懒了。早上他出去晨跑回来我还呼呼大睡,抱着泰迪熊不知今夕何夕。等到他做好早餐,十有八九我还在熟睡。 不过,这样的早晨也就刚开始的几天而已,后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很自觉地定好闹钟,力争在他做好早餐前一定要起床。 因为…… 他有无数叫我起床的手段,偏偏就只爱用同一种,乐此不彼。 有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之后,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青春少艾的少年少女,特别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如果单独相处一个屋檐下的话,最好是闭紧房门比较好。 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抱着我一脸痛苦地说:“雅,我真希望你快点长大,我快忍不住了!” 我也不好受,身体被他撩拨得软绵绵的,闻言嗔怒地瞪他,嗓音犹带慵懒的娇柔:“以后你别来叫我起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他呻|吟一声,身体轻轻撞了我一下,隐忍地说:“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 他眼中浓浓的情|欲和抵在大腿上的坚硬让我不敢再说什么,看到他额角的汗珠,抬手轻轻拭去,却被他更用力的压住。 呼吸沉重地喷在耳际,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自语:“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折磨得疯掉!” 我无辜地眨眨眼,我又没有做什么,是你意志力不强好不好! 不过每天被他以如此激|情的方式喊起床,我怕终有一日自己也控制不了,而遂了他的意,还是定了闹铃每天固定响起。 我脸红的想,自己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每次看到他情潮布满眼眸,原本清俊的面孔被情|欲覆盖,生生流露出一股极具男性魅力的模样,我都怕自己忍不住反扑过去。 早晨甜蜜又伴着痛苦的一番纠缠后,我会陪他一起去养疗中心做复健。科尔医生和其他医生精湛的医术,还有他本身的努力配合,肩膀上的伤恢复得很快,也许今年夏天的全国大赛,他会以最佳状态出席吧! 早上做复健,下午陪他练习,现在和他的对打已经逐渐可以连续打上几局了。偶尔我们还和同样在这里休养的一些职业选手比赛几场,这样玩笑性地打球,竟然让我们的球技都有了提高,原先每场都输,到后来也能赢上几回了。 我最喜欢的还是和小光组成双打挑战他们,赢的次数就比单打多了。因为我们从小培养起来的默契,几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所思所想,不管摆出什么阵型,我们都是游刃有余。 傍晚,告别了医生和朋友,我们会一起慢慢地散步,顺着林荫道走着,有时兴致一起,会坐上公车到市区游玩,生活自在随意。 我想,我所憧憬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吧,和最爱的他一起牵手漫步,细心经营我们的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细水长流,平平淡淡才是真。 海因里希本家那边一直在催促我们去一趟,甚至派了felix的父亲——我称为伯伯的卢卡海因里希到我们住的地方诚挚邀请,可是那时正是比赛期间,脱不开身,我推辞了。 不过在交流赛落幕后,小光的肩膀也好转不少,我们终于启程到本家一趟。 海因里希家族所在地就位于巴伐利亚州的南方,一个叫菲森的小镇。 菲森镇一直名闻遐迩,就在于四公里远的新天鹅堡。所以,小镇的规模不算小,人口不多,绿化、美化设施做得极好,又临近阿尔卑斯山脉,空气很新鲜。我们去时正是旅游高峰期,世界各地的游客纷纷涌向这里,参观新天鹅堡。 我以前有来过,所以出了火车站就直接打车到了海因里希本家。 我得意地瞅了身畔的人一眼,怎样?被吓住了吧? 可惜冰山模样的他或许伪装过度,我只注意到他微僵的身躯,不自觉睁大的眸子,其他的就看不出了。 无趣地撇嘴,我当先一步跑向不远处的城堡,跳上高高的台阶,边跑边喊:“迪姆爷爷,尼可拉斯爷爷,温妮奶奶,我来了!” 是的,海因里希家族就住在城堡里。虽然德国号称是城堡最多的国家,但是高昂的修缮费也让许多城堡拥有者不得不让城堡废弃,或是转交给政府。而海因里希却在这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城堡生活了好几代了。 至于说到我家与海因里希家的因缘,那就得追溯到爷爷那一代了。 据说年轻时的爷爷曾经留学德国,然后认识了海因里希当时的继承人,迪姆海因里希。语言不通、国籍不同的两人竟然一见如故,称兄道弟起来。即使后来爷爷回日本了仍未断过联系,反而隔几年就走动一次。到了爸爸这一代,两家人更是常常见面,爸爸的留学地点也选择了德国。而迪姆海因里希和他的弟弟两人生的都是男孩子,所以把日向家和海因里希家的情谊一直维系下去,即使爷爷过世了也没有淡下去,甚至让爸爸在留学时也取了海因里希的姓氏,并且让他入了家族的族谱,说是迪姆爷爷的义子。 而我,却是日向家和海因里希家三代下来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小时候是一直住在日本,只有每隔两年才来这里一趟,到后来随爸妈搬到纽约,倒是每年都会来这里住几周。 所以,我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迪姆爷爷、伯伯、叔叔、哥哥们都很疼我,毕竟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孩嘛! 这次这么急着叫我带小光一起来本家,我猜测可能他们从felix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想看看小光是个怎样的人吧。 果然,晚餐后没多久,把我留在客厅和温妮奶奶聊天,两个爷爷就把他叫进书房去了。 这情景怎地有点像那日felix叫他单独去说“男人之间的私语”那么相像啊?! 我坐立不安,真想知道爷爷们会说什么。 “别担心,爷爷们不会说过分的话的。”一旁的温妮奶奶温和地拍着我的手说。 我的脸一红,不依地撒娇:“奶奶,我才没有担心呢!” “还说没有,你都恨不得冲进书房了。”她笑着打趣我。 我哪有表现得那么明显!红着脸辩道:“我只是想知道爷爷们会说什么……” “好了,别狡辩了。”温妮奶奶笑得揶揄,“你挑男朋友的眼光不错哦,小公主。” “奶奶,你对他评价很好吗?”我好奇地问,想知道在长辈眼中,手冢国光是个怎样的形象。 “嗯。”她颔首,“国光那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小小年纪就显得稳重大方,不卑不亢,更难得他对你的那份心。很不错,我很满意!” 我眉开眼笑,能得到温妮奶奶的夸奖,说明他真的很不错。奶奶看人的眼光很准的,只要她说出好或坏,一般都差不离。 而且我突然想到,两个爷爷都是典型的德国男人,严肃、正经,对于明显是他们同类的小光应该也是满意多过不满吧!果然我是关己则乱啊! 不大一会,书房门打开,两位爷爷面带轻微的笑容走出来,而小光恭敬地走在后面。看样子,他们的谈话进行得很愉快。 “小丫头,国光都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了,我们也认同了他日后会是你的夫婿,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别总是任性地发小孩子脾气啊!”迪姆爷爷说。 我轻跺脚,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啊!我才没有耍小孩子脾气呢!” “哈哈,国光,小丫头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了,你可别欺负她啊!” 小光郑重地行了一礼,语气诚恳:“爷爷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爱护雅,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怔怔地望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肃的他,看着这副模样的他,英俊的脸上认真严肃,双眸闪着坚定的光芒,说着誓言。突然觉得他好帅,像是发誓守护公主的骑士一般……我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甜。 第二天一起参观了新天鹅堡,又留下了无数温馨甜蜜的照片留念。 原本还想多留几天的,没想到一个电话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而且,也不得不暂时告别住了几个月的小屋,回到了日本。 112、回去当教练 他挂了电话,沉思了很久。 我原本还在远眺菲森小镇美丽的风景,注意到他的突然沉默才转身看他。 他走过来,环抱住我,慢慢地说:“雅,龙崎老师劳累过度住院了,他叫我们回日本当教练……” 我大惊,赶紧打断他的话:“龙崎老师没事吧?怎么就住院了呢?严不严重?” “老师没事,刚才打电话的声音还很有精神。” 我放下心来,才想到他刚才话里的意思,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的回日本当教练,是什么意思?” 他的右手轻抚我的发丝,看向窗外,神情有些茫然:“你知道本次的青年选拔强化集训吧?现在龙崎组群龙无首,所以老师想让我当教练,而你是我的助理。” 这个青年选拔我倒是从大石学长、菊丸学长他们发来的邮件上了解过。 集合了各个学校的28名精英,教练方面是由青学的龙崎教练,城成湘南的华村教练以及冰帝的神教练组成。为了对抗美国西海岸青少年代表队所以进行强化训练,将队员分散,练习的内容由各组的教练而定。 由于青学是关东大赛的冠军队,所以八名成员都参加了集训,也被分到三个不同的组里,除此之外,冰帝、立海大、山吹中、六角中……等好几个名校都有两到五名队员参加。 我记得大石学长的邮件里提到他正是分在龙崎组,成员还有菊丸学长、桃城、龙马、不动峰的神尾、冰帝的凤长太郎、宍户亮、立海大的切原赤也和山吹中的千石清纯。 都是个性很强的家伙呢,有教练在的话还好说,但现在龙崎老师突然住院,没有一个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人压制着,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可能没几日就要发生一些事故了吧? 现在龙崎老师让我们回去当教练和助理,这等于是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试问如果我是他们,也不服一个同龄人当教练啊!也不知道龙崎老师是怎么想的! 我在心里暗暗埋怨着。 但是看了一眼某人,我沉默了。 他的手仍在一下一下地梳理着我的头发,思绪却不知飞到哪儿,难得的神色茫然,看着窗外景色的琥珀眸子却闪过一丝羡慕、不甘的光芒。 我在心底暗叹一声,他目前最好还是继续留在慕尼黑治疗比较好,但是我知道他灵魂深处对网球的热爱已经燃烧起来了。自从我和奥达施莱尔的那场宿命对决之后,经常见到他握着球拍发呆,不管他外表多么老成,内心仍然是那个热血执着的青学部长啊! “回去日本吧,小光。” 他回过神来,皱眉问我:“你说什么?” 我认真地看着他:“我说我们答应龙崎老师,回去做龙崎组的教练和助理。” 他定定的看着我,微微蹙眉,不说话。 我右手指尖抚上清俊的面容,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幽幽地说:“小光,我知道你早就忍不住了,在这里的每一天,对你而言都是煎熬。不能和他们一起获得关东大赛的冠军已经让你很沮丧了,即使你不说,我又怎会不明白?所以,我们回去吧,和他们一起努力!” “再说了,科尔医生说过你可以进行适当的练习,只要不过分就行,我想你去当教练肯定不会有太多机会亲自上场的!嗯……如果有非上场不可的时候,我会代替你,绝对不会让你的肩膀再受伤的!” 他握住我在他脸颊上游移的手指,久久看着我不说话,眼眸中闪过欣喜、爱恋、感激,最后低头在我的指尖上落下轻轻一吻,虔诚如膜拜神明。 “雅,这一生,得你为妻,夫复而求?” 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回响,一直传到心里,激起层层回音。我脸红地埋入他怀里,任他怎么说都不再抬头了。 于是我们向迪姆爷爷和温妮奶奶他们告别,他们很舍不得,我们才刚来两天就要走了,而且是回隔着千山万水的日本。我也很难过,眼看着那么疼我的三位老人日渐斑白的头发,我也很想留下了陪他们,但是没办法,只有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再回来了。 离开了菲森镇,我们又回到慕尼黑的临时住所,收拾好东西后,我很不舍地环顾四周。我们在这儿住了几个月,现在要离开了,才知道不知不觉间,这里已经装载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段日子的。 “舍不得这里?”腰间环上一双温暖的手臂,暖暖的气息吹拂在耳边。 我放松身子,靠入身后坚实的怀抱,懒懒地说:“是啊,很舍不得……” “我们把所有的记忆都装进心里,把心带走,就什么都带走了。” 我转身面对他,瞪大眼:“咦,小光,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文艺了?说话文绉绉的,让人好不习惯。”我还应景地抖了下身子。 他没好气地瞟我一眼,屈指在我额头上敲了个爆栗:“就知道油嘴滑舌!” 我呵呵一笑,经过这么一闹,伤感的情绪去了不少,开心地检查东西是否已经带齐。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纳闷地拿起来一看,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嗯?”他询问地看我。 我愁眉苦脸:“是马修教练……” 他不是很满意地回纽约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给我?难道哪个地方又有什么交流赛了吗? 响了一会,实在不敢不接,我苦着脸摁了接听键。 “helena,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走到门边,仔细听马修教练说的内容,还真被我猜中了,又是交流赛啊!不过这次也和我即将成行的目的地相同,是关于本次日美的青少年选拔友谊网球大赛。 挂了电话,我沉吟了一会,走到他面前说:“抱歉,小光,我不能和你一起回日本了,我要回纽约一趟。” 我们靠得很近,所以我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一乱,虽然只是一瞬,却很明显。 “……去多久?”他问,没有起伏。 我主动抱住他,听声音就知道他在生气,我小心翼翼地说:“马修教练有事找我,不会太久的,就两三天,我保证一定三天后回日本!” 他注视着我良久,久到我都惴惴不安起来,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不能不理会,我是肯定要回纽约的。 可能是看到我坚定的神情,他叹息一声,双唇带着眷恋、不舍地吻了上来。 我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柔顺地张开嘴任他舔吻。 唇舌交缠,连空气都充满了离别的味道。快窒息前,他轻轻地低语:“雅,别让我等太久……” 113、狼狈 我看着手里的名单,不自觉地蹙起秀眉。 “马修教练,这个是……?” “本次日美交流赛的美国队成员。”他好整以暇地十指交叉,靠在旋转椅上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弹弹手中的纸张,不相信地说,“虽然说是青少年,但是一个国际性的比赛怎么可能才有这么几个选手参赛啊?那我当初干嘛还拼死累活地和施莱尔比赛啊……”最后一句我是含在喉咙里说的。 “嗯?”他挑眉,警告地瞪我一眼。 我呵呵傻笑地应付过去,不过心里倒是真的疑惑起来。原本以为是一场不逊色于我所参加的纽约—慕尼黑的交流赛,怎么美国这边就只派出七个正选?连个替补都没有吗?而且这上面连他们的年龄、就读学校等一些基本资料都没有,这算什么啊!还敢号称“美国西海岸青年选拔队”! “你认识你父母一些同行的朋友吧?”马修教练问我。 我点点头,确实认识好几个,关系都还不错。 “那么,你帮我个忙,让他们帮忙查查这几个人的资料。”他伸手指向我手中的名单。 “咦,为什么?” 不就是一场和日本的青少年比赛吗,马修教练为什么那么在意?难道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次美国西海岸青年选拔队的教练是理查德贝克。”他淡淡地开口。 我不明白地看他,那又怎么样? “理查德贝克这个人,以前年轻时打过网球,后来因为一场比赛失利后就不再碰网球,转而当起球探,在美国各地四处寻找一些有天赋的孩子,利用他们的网球才华而牟取暴利。” 原来如此。 马修霍特做为圣米安中学的教导主任,爱校爱生,是一个真正师德高尚的教师,所以,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利用学生进行某些不法行为的人了。看来理查德贝克触犯了他的逆鳞了,即使不是圣米安的学生,但是他仍然无法袖手旁观吧? 这样的老师啊…… 我微笑起来,有马修霍特在我的成长道路上担任导师,是我一生之幸呢! “马修教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查清楚一切!” “嗯,拜托你了。” 我找到一个爸妈的同事,同时也是他们的好朋友的约翰逊叔叔,说明了情况后,他答应帮这个忙。 “难得我们的小公主找我帮忙嘛,如果我连这个都不给面子的话,我也没脸见你爸妈了!”他笑眯眯地说。 “约翰逊叔叔,别叫我小公主了!”我跺脚,娇嗔地喊。 他一把抱起我,络腮胡满脸地凑到我脸上亲个不停:“哈哈,我们的小公主在慕尼黑大放光彩啊,现在你的粉丝又增加了不少哟!而且大部分是男孩子……” 我才不想知道有多少粉丝呢! 不悦地在他手上挣扎,他见状反倒更高兴了,把我举到空中团团转。无奈地放弃,反正他力气大,也不怕手酸。 两天之后,他打电话来给我,语气少有的沉重:“helena,这些孩子的资料我都查清楚了,虽然我见过比他们惨得多的事例,但是……帮我转告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霍特先生,他们真的很有天赋……” 我奇怪地答应下来,感觉到他话中有未尽之意,但是不明白是什么…… 直到我通过传真看到那份资料,才恍悟过来。 凯宾史密斯——从小就是在“越前”这个姓氏的阴影下长大的。以前父亲曾经输给了越前南次郎,所以他有生以来的记忆就是在他酗酒成性的父亲疯狂的训练下成长的。凡是越前龙马能够做到的他也一定要做到,甚至做得更好。父亲把他的梦想和怨念一并传给了他,可以说凯宾史密斯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是以打败越前龙马为目标而努力的。 汤姆、泰利葛利菲兄弟,有一个非常悲惨的童年,父母早亡、被婶婶收留,却从小就利用网球才华在街头卖艺赚取一点生活费,却被嗜酒的婶婶拿去买酒,直到理查德贝克看中他们的才华,用一笔钱交换了他们的监护权,从此被贝克精心培养成演员一样的选手。 安德鲁伊葛利杰夫,被人称为网球机器,遇见贝克之前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却不愿过着那种混帮派、贩卖毒品的生活,所以经常被看他不顺眼的人追打。为了摆脱命运而选择了网球,从一个如何握拍都不懂的生手,一年后竟然能准确预测对手的击球落点,并把球送到任何地点的电脑一样精密的机器。 其他的几名选手,也各自有各自的悲惨过去。 而理查德贝克,总是扮演着一个救星、恩人的角色,在他们最落魄的时候如救世主般出现,把他们拉出泥沼,他们自然感恩戴德地回报他,所以一直跟着他进行这种交流比赛,而贝克就四处寻找赞助商,并拟好剧本,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剧本上演话剧一样的比赛,或输或赢就看他的剧本怎么写了! 我感慨着,把资料递给马修教练。他翻看之后,久久不语。 “helena,你替我回一趟日本,见见他们几个,然后……” 马修教练徐徐说着,我先是惊讶的瞪眼,最后答应下来,反正我也是要回去当助理的,比赛过后见见他们也未尝不可。 再次踏上日本的土地,感觉心情和前两次都不同。 三月时,我怀着激动、欣喜的心情来到青学,认识了很多热爱网球的朋友,还有相交不深却能成为知己的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还有最重要的,和小光在一起,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并且和他正式交往; 一个多月前,我再一次来到日本,却是带着惶然无助、迷惘的心情来的,没想到却收获颇多,幸村的手术成功了,并且在六角中学解开了心结,得到一把好用的球拍。 而今天,我的心情很平静。 原本几天不见而生起的相思因美国选拔队成员的资料而没有那么浓烈,并且这一次马修教练亦答应我,让我在青学继续完成学业,不会逼我回圣米安读书。 在踏出机场大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后,我的平静终于破功。 困窘地对司机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在附近还有些事要办,对不起!” 看着司机一脸“没带钱你叫什么出租车啊”的神色绝尘而去,我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唉,我又犯了迷糊的错误了。 护照、钱包、手机都带了,唯独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 无奈地拿起手机想打电话,一看,没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身上没钱,不能坐出租车、没法打公用电话,手机没电,不能打给小光来接。怎么办? 我看着天上的大太阳,还真是万里无云,一碧万顷啊! 咬了咬牙,用走的吧! 就不信我一个经过魔鬼马修地狱式训练后的运动员,能走不到选手集训地点!深吸了一口气,我向天空挥了挥拳头,给自己打打气,开始出发! 一个小时后,我庆幸地压了压头上的遮阳帽:幸好出门前记得戴帽子了! 两个小时后,我抹去额头上的汗,吞咽了一口口水:嗯,如果现在有一瓶水就好了…… 三个小时后,我拖着千斤重的双腿晃悠悠地踱着步子:太阳啊太阳,您能不能多躲进云里一会啊,让我喘口气…… …… 我不再去想到底走了多久,沿着国道一路向前,帽子歪了,粉色的连衣裙被汗浸湿了,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脚趾被水晶鞋磨破皮,每走一步都火辣辣的疼。喉咙干渴得像被火烧过,嘴唇干裂,手臂的皮肤被晒得脱皮。而道路仍然笔直地伸向遥远的地平线。 过路的车在经过身边时偶尔会探出脑袋诧异地望着我,刚开始我还婉言谢绝了,因为没有钱,觉得丢脸;到后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是不是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力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了…… 直到夕阳西下,我终于看到“关东地区青少年选拔集训地点”这几个大字,我站在门口,几乎是松了一口气,想迈步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动了。双腿一软,我瘫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114、被打了 梶本贵久走出门口,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个穿着淡粉裙子的少女坐在门口,头上的帽子俏皮地歪戴着,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有点嫩红的肌肤和微抿的樱唇,她靠在墙上,似乎睡着了。神情茫然无助,仿若坠落人间的天使,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很奇怪,门口怎么会有人这样不顾形象地坐着?而且还是一名女孩?他好奇地走近那女孩,把自己原本出来买东西的念头都忘记了。 少女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头,看向他。 梶本屏住呼吸看着眼前仰头看着他的女孩,一张晕染着绯红的精致小脸,一双乌黑的、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似的眼眸迷迷蒙蒙、带着水雾地氤氲着,挺直小巧的鼻子,微微抿着的小嘴鲜艳欲滴。 (这都是错觉啊!脸被太阳晒红了,累得快睡着了所以眼睛迷蒙,嘴唇干裂得流血,所以鲜艳……) (这真是个美丽的错误啊……) 女孩浅浅一笑:“你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时候梶本才注意到女孩其实全身上下都很狼狈,双唇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一双白皙的小腿沾满尘土,上面还有几条伤口,晶莹的水晶鞋里竟然有点点血丝流下来。 他的心突然紧了一下,有些不忍地看着她。她遭受了什么事故吗?怎地如此…… 不过平素他一直是个沉着、冷静的人,虽然一眼看出女孩的狼狈实际上应该是走远路所致,但是心中仍有丝颤动。他无法看着一个女孩这样疲累而自己却站在旁边什么都不做,所以他蹲下了来,沉稳地开口:“小姐,请问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女孩的眼睛快闭上了,闻言勉强睁开了些,看着他,即使如此狼狈的状态,仍然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我是来找小……嗯,手冢国光的,他在吗?” 他微微诧异,竟然是来找手冢的? 点点头,梶本语气温和地说:“手冢在里面,现在是晚餐时间,可能他还在餐厅吧。” 少女松了口气,眸中露出些许欢喜:“太好了。” 动了两下,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在脚一着地就又软了下来,他急忙上前一步扶住。 脸微红,她轻声道谢,再一次想站起来,却还是摇摇晃晃,差点又摔倒。 梶本实在看不下去了,温和地对她说:“你的脚流血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背你进去吧!” 她脸上红晕更大,但是也估量到自己实在无法行走了,遂点了点头。 梶本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的背向她蹲下,屏息等待着。不一会儿背上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身躯靠了上来,他一恍神,呆愣了一下。这毕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如此的亲密接触,心中仿佛有只小鹿在欢蹦,快要跳出喉咙了。 “你怎么了?”背上的女孩疑惑地问。 他定了定神,双手勾住女孩的膝盖,稳稳地站了起来。 “没什么。”他说,“我会走慢点,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谢谢你。” 梶本贵久慢慢走着,背上轻飘飘的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平常华村教练的负重训练比这重多了。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从脸颊一直到耳朵都热烫起来,女孩在他背上,肯定能看到他两只耳朵红红的。 气氛很安静,两人都不说话。刚认识的陌生人,能有什么话题好谈的。 正在搜肠刮肚地想一些话,谁知脖颈边吹拂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他微一侧头,就看到女孩卷翘的眼睫遮掩了那双水汽氤氲的乌眸。 她竟然在他的背上睡着了。神情信赖,双臂软软地圈在他脖子上,全心全意地趴在他背上睡着。 他的心突然变得很柔软,手臂紧了紧,突然有些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走到练习场外,现在是傍晚,场上没有几个人,再往前走一段就到餐厅了,他步子沉稳,继续向前走。 “梶本,你不是说出去买东西吗?怎么……”千石清纯迎面走来,诧异地问,一双眼猛盯在他背后。 不等他回话,千石笑得贼兮兮地说:“哟,梶本,不错嘛!出门一趟就背回一个女孩子!手脚蛮快的啊!” 梶本脸微红,不悦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9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红,不悦地低喊:“千石,别乱说!” “咦,这个女孩……”千石手指点着下颚,神情疑惑,“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梶本说:“她是来找手冢的。” “啊……”千石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她是青学的经理,叫……”话未说完就被两道惊呼打断。 “小雅?” “日向同学?” 不二周助和六角中学的佐伯相携走来,看到他们后惊讶地叫出来。 不二周助快步走过来,微微蹙眉问他:“小雅怎么了?为什么她在这里?” 这时已经走到餐厅入口,因为这一停顿和不二的声音,餐厅里大半人都望了过来。 梶本见到原本低头用餐的手冢不经意地抬头一看,马上失控地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快步走向他们,其他在场的青学队员都纷纷走过来,脸上都带着讶异。 手冢走到面前,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眸闪过担忧和焦虑,伸手抱过他背上的女孩,轻柔地摇晃:“雅,醒醒!” “小雅怎么了?” “咦,手冢,你不是说小雅在纽约吗?” 青学的众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不二周助看向梶本贵久:“梶本,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门口看见她坐在地上,看样子很累,脚也受伤了,她说是来找手冢的,所以我就背她进来了。”梶本说,眼睛无法离开手冢怀中的女孩。 “嗯……”女孩嘤咛了一声,皱着眉头醒了过来。眼睛还未睁开,整个人就埋入抱着她的怀里,磨蹭了两下。 “小光,好累……” 手冢蹙起的眉峰都可以夹死蚊子了,他转身对梶本说:“梶本君,谢谢你。等雅清醒了我再让她亲自向你道谢!” 梶本贵久摆摆手,说:“不客气,你还是先帮她上药吧。” 手冢颔首,环顾四周,对大石秀一郎说:“大石,麻烦你拿急救箱到我房间来,这里是餐厅,我们已经妨碍到大家就餐了。” “好,我马上去。”大石点头跑了出去。 手冢抱着她掉头出了餐厅,少女一直靠在他怀里,眼眸不曾睁开过,恹恹地,整个人却透着欢喜无限。 把日向雅放在床上,同时大石和几个青学的队员也都担心地走进来,手冢接过急救箱,找出酒精、棉签和创可贴,准备处理她双腿上的伤。 “小雅,给你。”不二周助递过来一瓶水。 她感激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谢谢不二学长!”终于活过来了! “啊,痛!”酒精刺激到伤处,她瑟缩了一下,眼泪冒了出来,瞪向手冢,“好痛啊,轻点!” “我说小雅,你是不是遇到劫匪了?怎么狼狈成这样?”桃城好奇地问。 她叹了口气,郁闷地说:“我忘记带钱了,所以只能走路来……” 大石倒抽了一口气:“小雅,你从成田机场一路走过来?” 她点点头,上药的大手使劲的贴上一片创可贴,她嘴里又开始喊痛:“小光,轻点,痛啊!” 菊丸英二眨着猫眼兴奋地说:“小雅不错喵,竟然能走到这里!” 日向雅点点头,神情变得骄傲起来:“对呀,我一个人走到这里哟……” “……你很得意?”一个冷得降到绝对零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可惜某些方面反应比较迟钝的少女没有感觉到房间里一瞬间下降的温度,仍然得意洋洋:“不错吧?我也没想到能坚持下来,有好几次中途差点想放弃了……嗯?不二学长,你的眼睛怎么了?” 奇怪地看着不停向她眨眼的不二周助,怎么了?眼睛抽筋吗? 不二周助扶额叹息:小雅,为什么平日那么聪明的你,现在都感觉不到旁边冒着丝丝寒气的巨大冰山呢? “为什么钱包里不放钱?”手冢环胸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日向雅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忘了……” “既然钱包里没钱,你拿着钱包做什么?” 奇怪地看着他:“小光,是你经常说要我一定要随身带着钱包的。”自己说过的话,怎么现在还来反问她? 感觉到手冢呼吸窒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问:“那么手机呢?手机总有带着吧?” 她兴高采烈地说:“带了,这次手机没有忘记!”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 “嗯,没电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周围几个熟悉她性格的男生都摇摇头,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小雅是怎么长大的,看来手冢这十几年来肯定很辛苦,时刻都要担心她会不会闯下什么祸,迷糊过头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忘记了回家的路,怪不得手冢比他们所有人都老成稳重,原来是被某个迷糊的女孩磨练出来的! 手冢感觉到自己脑海中一根叫做“理智”的神经崩断了,他一整天心神不宁,想到她那时说三天后一定回来,今天正是第三天,从早上开始就等着她的电话,一直到傍晚,仍没有回音。以为她可能明天才来,没想到心刚刚放下来,就看到她狼狈地被人背进来,嘴唇皲裂得流血,双腿沾满泥土,脚趾被鞋子磨出了血。 既心疼又生气,但看她神情萎顿,只好把想骂她的念头打消,先为她上药。可谁知,她不体谅他的担惊受怕也就算了,表情还那么得意,像是获得桂冠一样,她不想想一个女孩子几乎孤身走了一天,而且有些地方是比较偏僻的,若是遇见了劫匪,出了什么事…… 在脑袋还没考虑清楚前,身体就先行动起来,一把抓过正喋喋不休讲述自己“英雌孤旅”的日向雅,把她摁到大腿上,他右手高高抬起,“啪”一声重重地落在她的臀上。 日向雅惊呆了,趴在他坚实的大腿上不能动弹。直到他打到第三下才反应过来,马上挣扎扭动起来。 却被更用力的镇压,巴掌一下比一下重地拍在翘臀上,边打边骂:“你还得意,嗯?知不知道一个人走路有多危险?没有钱,手机没电,你就不能先找家餐厅借公用电话打给我吗?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动脑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道你想七岁时的事情重演吗?啊?你真的气死我了!” 大腿上的日向雅根本就没听他骂了什么,兀自挣扎不休。但是毕竟累了一天,全身没有力气,挣不开,最后趴在他大腿上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呜……不要脸,你怎么能打淑女的……呜……放开我……” 大家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这么暴力的手冢,虽然小雅为人是迷糊了些,今天的行为也比较轻率,但是也不能打女孩子的……那里呀! “手冢,算了,小雅也知道错了……”大石走近一步,劝道。 “是啊,手冢,你好歹给小雅留点面子啊!”不二也说,不赞成地皱眉。 “不行,不能再姑息了!这次不给她点教训,谁知道下次会出什么事!”手冢手下不停,噼噼啪啪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 日向雅边哭泣边羞愤地抱着他的双腿,试图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起来不让人看见。呜,她不要活了!他竟然在那么多男孩子面前打她的臀部…… “手冢,住手!”房门外响起一个气急的声音,一转眼,一道身影闪了进来,紧紧握住他抬起的手臂。 “迹部,让开。”手冢冷冷地说。 “做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打一个女孩子?嗯?”漂亮的丹凤眼微眯,自然流露出一股凌驾众人之上的王者之气。 “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多管闲事!”手冢直视着迹部,意有所指。 迹部窒了一下,仍坚定的说:“雅是我承认的朋友,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两个男人一个站、一个坐,互不相让,气势一个比一个盛。 日向雅侧头见到房间里多了好多双鞋子,抬眼望去,六角中的佐伯,冰帝的忍足侑士、桦地崇弘、凤长太郎、宍户亮,立海大的切原赤也、柳莲二,不动峰的神尾,山吹中的千石清纯,刚才背她进来的男生,加上青学的几个一年级生和橘杏,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更加又羞又窘地挣扎,一不小心竟从手冢的大腿上滑落,摔在地上。 手冢和迹部同时伸出手想扶起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较劲。 日向雅侧身向迹部伸手,犹带哭腔:“呜呜,景吾……” 迹部弯腰把地上的少女横抱起来,掉头走出房间:“雅,我带你去上药,嗯?” “哇……景吾,他……呜……小光他……打我……”边哭边打嗝,整张小脸红通通的。 “乖,不哭了,他打你,我们就不理他,好不好?”迹部低头哄着。 “呜,我再也不理他了……呜……小光是坏蛋……” “好,他是坏蛋,永远都不理他,嗯?” 听着逐渐远去的声音,站在房间里的众人惊讶中带着不可思议:第一次见到冷静的青学部长手冢国光发如此大的火,还动手打女孩子的……;还有冰帝傲慢的帝王迹部景吾,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哄着一个女孩子……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 看着手冢黑得像锅底的脸,几乎实质化的巨大冷气,个个吞了口口水,静静地走了出去。 留下青学的众人,面对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恐怖的部长,想劝又不敢,毕竟现在不仅是小雅的事了,还牵扯上了迹部…… 115原谅 夜幕降临,我趴在迹部的床上,他和忍足侑士同一间宿舍,现在他们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呆着。 刚才迹部把我抱过来后就让忍足去拿了一份晚餐来,在我仍然抽噎不停的时候他就给我上药,不过大少爷估计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手劲不懂得控制,惹得我的眼泪更多——被他弄痛的。最后还是忍足看不过去,帮我上好药,迹部有些别扭地站在一旁看。 虽然又饿又渴又累,但是我实在吃不下,一个汉堡只咬了几口就不吃了,任他如何哄都只是摇头。 “小雅,为什么手冢会打你?”忍足按捺不住好奇地问。 “不知道……”闷闷地说,想到刚才他那不留情面的巴掌,还有房内目瞪口呆的大家,我转身把头埋入被子里。 “雅,告诉我,你这身狼狈样是怎么回事?”迹部严肃地问。 我不想说,可是看到他没得商量的眼神,投降地低声说:“我从机场走路来,忘记带钱了,手机也没电了……” 半天都不见迹部说话,我抬头才发现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很想打我一顿,又硬生生忍住,憋得脸色都变了。 我警惕地瞪他:“景吾,你不能打我!”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站在床边看我:“我知道为什么手冢会打你了,我现在也很想把你拉起来打一顿!” “扑哧……” 我瞪向忍足,他忍着笑摆摆手:“小雅,手冢是担心你,才会打你的,嗯……那里。”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刚才小光就是在我说出今天一天的经过后才失去理智的,但是,他也不能打我那个部位啊!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景吾、忍足,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我头埋入被子里,含糊地说。 迹部隔着被子轻拍了我一下,说:“我们出去了,你一个人好好休息。” 足音渐渐远去,我把被子裹得更紧,整个人缩进去,黑暗中感觉很安全。 鼻端闻到淡雅的玫瑰清香,嗯,迹部大少爷即使是参加集训仍然不会亏待自己。 想起刚才一声声的巴掌拍击肌肤的声音,我的脸又红了。 其实今天有些路段确实很偏僻,一个人都没有,放眼四望,永远只听到我一个人的脚步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所以我就加快脚步跑起来,谁知路边的小草那么锋利,竟然在小腿上留下了无数条伤口。直到看到大门,才真正松口气。 虽然有点后怕,知道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未必有这个勇气,但心里总觉得很自豪,毕竟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也没有出什么事,平安到达,只是多了点伤口而已嘛! 可是他怎么能那么不顾我的面子这样打我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难道你想七岁时的事情重演吗?” 突然想起他盛怒下说的话,我顿了一下,心里有些明了。 七岁时我不慎和家人走散,一个人窝在一个废弃小公园的水泥管道里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爸妈、手冢叔叔、阿姨、小光他们找到。 我记得,他当时甚至比爸妈还激动,紧紧地抱着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一遍遍地说:“雅,幸好你没事,你没事……” 之后每次出去玩他都牢牢牵着我的手,有时我觉得不方便而抗议,他总是睁着认真的眸子说:“不行,如果我放开雅的手,说不定就找不到雅了!” 从那时起到现在,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他暖暖的掌心一直温暖着我的心。 今天我一个人孤身走路确实有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能平安走到目的地,真的是上苍庇佑了! 正在胡思乱想,身子被抱入一个宽厚的怀里。 我僵了一下,鼻翼闻到熟悉的气息,才放松下来,但是仍然不想面对他,继续窝在被子里不吭声。 “雅,还在生我的气呀?” 心里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雅,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分了。”他低柔地说。 我鼻子哼了一声,不回话。 “只要一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不好的事,我就忍不住害怕……你今天的行为实在太鲁莽了,有很多种方法,你却选了最愚蠢的一种!雅,如果今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 我听着他带着后怕而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有更紧圈住我的手臂,心头终于软了下来。 罢了,总之这辈子我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只不过说了几句软语,我就在心里原谅了他。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打我的……很痛啊!”我在被子里含糊地说。 他把罩在头上的被子拉开,一只手竟然伸到我的臀上,轻轻揉捏了几下,嘴里还歉意地说:“只有前面两下用力而已,后面我都没有使力……真的很痛吗?”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脸红,忙不迭地拉下他的手,郁闷地瞪着他,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碰女孩子的臀部呢! 就像他说的一样,其实后面他并没有用力,警告多过于惩罚,但我是女孩子啊,他怎么能打人家的……!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被打过屁股……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我嘴巴里嘟囔着,眼睛盯着他浅蓝衬衫的扣子。 “原谅我,嗯?”他俯下来,抵着我的额头,眼眸里漾着歉意、爱怜,温柔地低语。 我心里挣扎,想原谅他,又想起刚才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想原谅,又被他的温柔蜜意打动。 “雅……” 我看着他脸上后悔、担心的神色,心里还是软了。 “以后不许再打我!”先要个保证,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又对我动手呢! 他低叹,温柔地贴上我的唇,轻轻的吻着。 “我不过是生气你的草率行事,一时无法控制才动手,可你就让迹部靠近你!” 我心虚地瞄他一眼,回想起刚才迹部抱我走出房间时他那黑得像锅底的脸色,眼眸中流露出来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反、反正,不管我以后再怎么惹你生气,你都不能再像今天这样!” “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找更多的男人来故意气我!” 他越说越生气,怒目瞪着我,双手也扣得更紧。 我也瞪他,比眼睛大啊! “再怎么生气都不能动手打人啊!而且你还打我的屁股,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唔……” 未尽的话语被吞进他的双唇,我不甘心地挣扎,每次都是这一招,别以为每次都会灵验! 我气喘吁吁地瘫在他怀里,迷蒙的水眸含嗔带怨地凝睇着他。 “雅,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他一下一下轻啄着我的唇,低喃:“就这一次我都已经后悔了,还谈什么以后……” “好啦,我原谅你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圈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琥珀眼眸中印着我的样子,认真地说。 “我明天怎么见人呀!” 想到被那么多人看到那一幕,我就恨不得明天永远别到来。 “没关系,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我们的‘家事’,不会有人多言的!再说,你可是他们的教练,谁敢对教练不敬?”他淡淡地说。 我嘟嘴,凝睇着他:“你才是教练,我只是你的助理而已!”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他一把抱起我就往外走,我连忙拉住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我的房间,你忘了这里是迹部和忍足的房间了吗?” ……我还真的忘了。 我拉拉他的袖子,他低下头询问地看我。我无辜地看着他:“小光,我饿了。” 不知为什么,刚才明明什么都吃不下的,现在反倒很饿,很想吃东西。 他看着我,我委屈地回视:走了一天的路,能不饿吗?不仅饿,还很渴、很累呢! 他无奈地叹气:“好,等下我去买些吃的。” 我抿嘴一笑,手臂软软地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 走出门口,他停下脚步。我疑惑地抬头一看,发现迹部一个人静静地靠着墙站着,手里提着一个速食袋子。 我不好意思地动了一下,想下来站在地上,他却紧了紧手臂,更用力地圈住。瞪了他一眼,我看向迹部:“景吾,很晚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忍足休息了?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他深邃的眼眸看了我一眼,突然笑起来,张扬的笑声在昏暗的走廊上回荡:“雅,刚才叫你多吃点,不愿吃,现在肚子饿了没有?还是本大爷好,特意去买吃的来。”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竟然还有余温,感激地笑笑:“谢谢你,景吾。” 小光颔首:“迹部,谢谢。我们先走了,晚安!” “景吾,晚安。”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我们向他道晚安,他也没有回应,反倒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攀着小光的肩膀看过去,灯光下迹部景吾高傲地站立,可是他周身环绕的气息让我感觉像是一个战败的帝王在缅怀着什么,为什么迹部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奇怪……”我喃喃低语。 “嗯?”他低下头。 我手指点着脸颊,困惑地说:“我觉得刚才的景吾很奇怪,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强忍着……反正就是怪怪的……” “……别想太多,没事的。” 我点点头,想到迹部家族富可敌国,他又生得俊美不凡,有财有貌、众多女孩子迷恋着,他怎么会有烦恼?看来是我多虑了! 116闲聊 “大家好,我是日向雅,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龙崎组的教练助理了,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站在大家面前鞠了一躬,心里已经做好了被他们质疑的准备。我听说几天前小光初来乍到,有好几个人不服气,当场挑战,最后全被小光打败后才承认他有当教练的实力。不知道今天他们会如何对待我?同样也打一场吗?心里还真有些期待…… “请多指教!” 出乎意料的,大家都没有一句质疑的话,甚至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都是善意。 好奇怪,为什么他们甘心让我这个二年级的女孩子当教练助理而没有异议呢? “日向同学,你在德国比赛时,最后的那场比赛你是在发烧的情况上场的吗?”不动峰的神尾问。 我点点头,有些明白了他们没有刁难的原因。 “真厉害!听说你高烧到39度,意识都模糊了,还能赢了比赛!”千石清纯赞叹地说。 “你的实力我们都亲眼见到了,我想你应该能胜任教练助理这一职位。”昨天背我进来的男生说。 其他人纷纷点头,神色赞同。 我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小光。肯定是他把我的比赛录相给他们看过了,所以才那么容易就让这些个性独特的队员认同我。 “好了,现在进行基础训练!”小光发话。 “是,教练!” 我急走几步,喊住那个男生:“哎,你……嗯,等等!” 他转过来,疑惑地看着我。 他有一头棕色微卷的短发,一双紫色的眼眸,左耳上有一颗银色的耳钉,一张帅气的脸孔,但整个人透露出来的却是忧郁、沉稳的气质,是一个很吸引女孩子眼光的少年。 “我叫梶本贵久,是城成湘南的三年级生。”看见我不知如何称呼,他温和地开口。 我感激地朝他笑笑:“梶本君,昨天真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对了,你的脚好些了吗?”他关心地问,“这样站着没有关系?” 我摇摇头,微笑着说:“没事的,只是被鞋子磨破皮而已,过两天就好了。”说着,我朝他小小地吐了吐舌,“梶本君,我长这么大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 他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微微一红,又镇定地看着我说:“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还有……那个,手冢他……” 这下轮到我脸红了,今天从一大早到现在,见到我的人都无不露出好奇又好笑的神色,探究的目光总往我和小光身上看。我被看得恨不得自己是一只鸵鸟,把头埋入沙坑里。哀怨地看向小光,他却一张看不出表情的扑克脸面对大伙,没有不好意思,更加没有像我一般脸红。 “那个……嗯,他也是过于担心才这样……”我说,眼睛看着地板,实在不敢抬头看梶本脸上可能出现的笑意。 “不过,你昨天的行为确实也太鲁莽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孤身走了那么远呢?”梶本很严肃地说。 我羞愧地点头:“是,我已经在反省了……” “好了,我先去练习了。有哪些不对的地方,还请助理多多指教!” 说完,他转身走向操场,我看着他阳光下闪烁着耀目光芒的银色耳钉,虽然是昨天刚刚认识,但是看得出他平日肯定是个很冷静、也很负责的男孩子。 我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双手托腮,看着操场上听从小光指示而进行各项体能训练的队员,频频点头。 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教练啊,准确指出每个人自己本身都不察觉的缺点,并制定不同的训练方式,专门针对不足之处而加强练习。 “日向同学。” 正看得出神,身后的招呼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回头一看,是六角中学的佐伯。我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瞟一眼,还好,没有别的人了。 “你放心,本次集训剑太郎没有参加。”他笑着说。 被他看穿心事,我讪讪一笑,招呼他坐下来。我还真的怕那个热情过头的一年级部长——葵剑太郎也在这里,现在我行走不便,如果被他缠着打球、或是拖着去哪儿,我可无法抵抗啊! 佐伯坐在我旁边,侧头微笑着说:“日向同学,你的气色比上次好多了。” 我想到了六角中学那个不可思议的游乐场,和送了一把好球拍的老爷爷,不禁笑起来,抬手把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夹到耳后。 “佐伯君,老爷爷还好吧?那把球拍我在德国比赛时一直用,很顺手呢!” “如果教练知道你这么喜欢,他会很高兴的。” 我看向操场内,切原正撅嘴闹脾气,似乎很不满意这种的基础训练,而做为教练的某部长,黑着脸又下达了“绕操场跑xx圈”的命令,不一会,绕圈跑的又多了几个,甚至还包括了菊丸学长和桃城。 我看得忍俊不禁,笑起来。注意到身边的少年,我问道:“佐伯君,你在哪一组?” “我和不二一起,在神教练的组。”他说。 我瞪大眼:“哇,那个神教练,是不是很严肃啊?我听景吾说过,他们学校的正选队员选拔很严格的,只要比赛输了一场马上就从正选里剔除!” “嗯,看外表是很严肃,不过我们并没有犯错误,当然就不需要怕了。”他温和地说,“再说了,神教练的严厉也很适合本次的选拔呢!” 这是一个善良的男孩子,会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善于挖掘别人身上的闪光点,看着他总觉得就像另一个不二周助。 “我听说你在德国的比赛取得很好的成绩,恭喜你了!”佐伯笑着说,“我们的部长啊,听说你的最后一场比赛那么精彩之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恨不得也能跑去德国现场观看呢!” 我赧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其实……那天比赛到最后几局,我自己几乎都没有意识了,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惊讶地瞪大眸子:“不会吧?我看过录相,后面几局真的很精彩,实在不敢相信当时的你身体不舒服。”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绝对不能输,就这样撑下来了……或许,弃权——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想过吧?”我深思地说。 对,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全力以赴,就像当初小光和迹部的比赛,他不也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么? 佐伯看着我,突然很感慨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剑太郎那么崇拜你了……你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公主!” 我怔然望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里面翻涌着欣赏、赞叹,还有绝然、失落…… “我没有佐伯君说的那么好……”我呐呐地说。 他站起来,伸手拍拍我的肩,笑得温暖:“小雅……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见我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以后,你也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哦!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我怔怔地点头,看着他转身走下台阶。轻风吹拂起红色的运动衫,潇洒飘逸,银色发丝在风中轻晃,荡起一阵银波。 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从那天起就很少有人用好奇的眼神看我了,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练习当中,毕竟名额那么少,谁都想表现得好一点,能被选中,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只是我仍然被这个集训地点的三个女生志愿者拉到角落好好聊了很久的“女生之间的秘密”。 橘杏很好奇地追问我和小光的感情,而龙崎樱乃就脸红红地听着,小坂田朋香则一直咋咋呼呼的吵闹。 “小雅,原来你和手冢有那么深的羁绊啊!”橘杏惊呼道。 我点点头,享受微风吹过领口的惬意。脚底的水泡终于逐渐消退,眼看没几天就可以行走自如了,心里正高兴着。 “好羡慕你呢,有这样一段纯纯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她感叹地说。 我笑着揶揄:“小杏,你还说我呢,你和桃城感情不是也很好么!” 她的脸红了起来,大声反驳:“才没有呢!我和桃城只是朋友!”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看到她脸红中含着娇羞,我笑笑,不再说话。看来他们的感情也很好呢,桃城大大咧咧的脾气,配上橘杏开朗大方的性格,嗯,很般配呢! 小坂田朋香凑近我:“小雅学姐,那天,手冢部长那样对你,你都不生气吗?” 我笑着摇头:“当时是有点生气啦,不过冷静下来后知道他是担心过头才丧失理智的,就不气了。” 龙崎樱乃细声说:“第一次见到部长这样生气呢!好恐怖!”说到后面竟然打了个冷颤,小脸也变白了。 小坂田也深有同感地点头:“平常面无表情的部长突然变身,真让人不习惯呢!还是龙马saa最好了!” 我黑线,什么变身啊,又不是奥特曼! “哎哎,学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哦!”小坂田突然正色说道。 我点头,不知道她会问什么严肃的问题,于是我也神情肃穆起来:“你问吧!只要我能说的,我都会说!” “那个……”小坂田眼珠转了转,脸色诡异地凑近我耳边,用极低却四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小雅学姐,你和手冢部长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 我莫名其妙地反问,奇怪地看着樱乃羞红的脸,小坂田故作正经却掩不住的害羞,橘杏好奇的目光。 “就是那个啊,那个!”小坂田跺脚急嚷。 我更奇怪了:“那个是哪个啊?” “天!”橘杏一扶额头,无力地靠在我肩上,“小雅,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 “小杏!”我不高兴了,怎么这样说话呢! “唉……”她长叹一声,振作了一下,环顾四周之后靠近我的耳朵轻轻地说:“朋香是问你,你和手冢有过亲密接触没有……” 这下我懂了,同时脸也红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们:“你们……你们干嘛问这个啊……” “好奇嘛!哪,学姐,说说吧,你们到什么程度了?”小坂田兴致勃勃地追问。 我在三双眼睛有如探照灯的照射下不自在地转身背对她们:“就、就那样,没什么程度不程度的……” “小雅,说嘛!是一垒、二垒还是三垒?啊……难道已经全垒打了?”橘杏掩嘴惊呼。 “……” 原谅我这几年一直在纽约生活,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棒球专用名词是什么意思。 这次她们三个齐声叹气,我不服气地说:“美国中学生又没有像你们一样说过这种一垒、本垒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橘杏挥挥手:“算了,你别说了!我先把这些名词代表的含义告诉你吧!” 我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所谓的一垒呢,就是指交往的男女朋友牵手搭肩;二垒,表示亲吻拥抱;三垒,则是爱抚触摸;而本垒或全垒打,就是……呃,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了!小雅,你和手冢……到几垒?” 我的双颊迅速地热辣起来,我竟不知道原来棒球的专用名词还能这样解释! 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顺着橘杏的话回忆起来,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 他的低语、他的唇舌、他的爱抚…… 温暖的胸膛、炽热的喘息、清俊容颜上难忍的潮红、琥珀双眸里压抑的欲焰…… 被越前南次郎刺激到的那晚…… 轻井泽合宿时…… 他初到慕尼黑的那个早晨…… 之后每一个被他用火热方式唤醒的 call…… “小雅,你的脸好红!是不是……想到了……嗯?”橘杏窃笑着推我。 我强自镇定地说:“才没有想什么!我们、我们才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心虚。 橘杏不相信地问:“真的?” 我用力的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些。 “啊,我想也是!”小坂田忽然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手冢部长看起来那么严肃稳重,他肯定是个古板迂腐的男人,说不定他会坚持结婚后才碰学姐!现在看来可能只到一垒而已吧……” 樱乃在一旁也频频点头,表情极赞同小坂田的话。 橘杏凝眉想了一会,居然也同意了:“嗯,朋香说的不错,我看手冢真的是那种人,正经古板,喜欢穿和服,下棋,喝老人茶……” 我满头黑线地听着,怀疑她们嘴里的“古板、迂腐”的手冢国光,真的是那个与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现在升格为男朋友、如不出意外未来会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吗? 原来,在我面前的他,和别人眼中的他,真的很不一样…… 心里暖洋洋的,像灌了一坛陈年佳酿,微醺中带着幸福的味道。我眉眼弯笑,唇角的甜意让笑容更显清丽。 “我说小雅,你和冰帝的傲慢大少爷又是怎么回事?”橘杏突然问我。 “嗯?”我疑惑地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橘杏轻哼了一下,很不屑的样子:“迹部景吾啊,那个高傲的大少爷,看人都是斜着眼的,每次看到他的表情,我都想狠狠地一巴掌招呼上去!” 哇,橘杏好暴力!想想迹部也没怎么惹到她啊,就是曾经强迫她约会而已……呃,也许她心里很在意这件事吧! “不过……”她眼珠转了转,窃笑着靠近我,“我发现啊,大少爷只要看到你,整个人就像被摸顺毛的波斯猫,乖顺得不得了哟!” “……” 我无言地看着橘杏,现在的女孩子想象力都那么丰富吗,青学的部长被小坂田当成奥特曼,冰帝的部长更是直接由人变动物。 “你别不信,迹部真的在你面前像变了一个人呢!”她急道。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我的父母和迹部的父亲是老朋友,所以他就对我比较友善吧!” ……我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孩,感到无力。那是什么眼神啊,个个都用“你说谎”的神情看着我,天知道我是说真的啊! “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们聊点别的吧!”橘杏转移了话题。 微风轻拂,暖阳煦照,树荫蔽日,几个少女低声聊着属于女孩子的秘密,真是一个不错的午后啊! 117漫漫情潮 当我的脚底的水泡消了,小腿的伤也不碍事之时,这次的集训也已经快接近尾声了。我曾经应他们要求,分别和梶本贵久、切原赤也、大石学长、菊丸学长、龙马等几个比赛过,其他人我不了解,但是青学的几人,确实有很大的进步,我要想赢了他们也很吃力。 有一天和龙马打过之后,我困惑了很久,不自觉地盯着他看,摘掉他的帽子,揉揉他的头发,左看右看,双手巴住他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仔细端详。 “雅姐姐,你做什么!”猫眼闪过不解,挣扎着想从我的魔爪中挣脱。 我定住他的动作,嘴里兀自嘀咕:“好奇怪,外表还是没变啊……” “再不放开我的话,你就惨了!部长在你后面呢。”猫眼眨呀眨,闪过一抹笑意和幸灾乐祸。 我心不在焉地说:“你骗我呢!小光现在正在和神教练、华村教练商量事情呢……” “是吗?”冰冷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线在背后响起,同一时刻,一双铁钳箍住我的腰,蛮劲一扯,拉靠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我被迫放开了龙马,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不悦地挣扎,我掰着腰间的铁钳,奈何结局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掰不动。 “放开我,有人在呢!”我环顾四周,发现场上好几个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连忙催促他放手。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开我,却立刻牵住我的手,大步往前走。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我身形一顿,疑惑地说:“小光,为什么我觉得龙马好像有些变化……” “嗯?” 我仰头看着高空的浮云,喃喃地说:“好像没有了以前那种活力四射的感觉,我和他的比赛赢得太容易了,他的球似乎……呃,力道减轻了很多……哎呀,好烦!反正我不会说啦!” 我懊恼地拉扯着头发,那种感觉明明心里清楚,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他拉下我的手,扣在掌心,慢慢地散步着。 “我知道,越前似乎迷失了目标,丧失斗志的越前是赢不了美国的强队的!”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担心。 走了一段路后,我突然想到美国队的一名成员,或许他可以…… “来,小光,我们回房间,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拉着他的手跑起来,边跑边回头说:“也许龙马会……哇啊!” 他抓住我的腰,瞪着我:“别跑了,嫌腿上的伤不够多是不是!” 我嘻嘻一笑,脚步缓下来,随着他慢慢走回房间。 “你说的……是这个凯宾史密斯?”看着资料,他抬头问我。 我趴在他肩头,也一起看向桌上的文件。 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神情有些阴鸷,一双眸子却如同火焰在燃烧,冰与火奇妙地糅合在一起。 “是啊,他是今年美国西海岸青年大赛的冠军,贝克的队伍里,只有他是主动加入的,他也是这支美国队的队长。” 我揉搓着他的短发,手感真好,细柔、还有一股薄荷淡香。受到他的影响,我对淡雅的薄荷也逐渐喜欢起来,甚至也买了一瓶清幽的香水。可是喷了几次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只有他身上的味道才是我熟悉并且喜欢的。 如同每一次一样,我一把玩他的头发,他就把我抓下来,固定到大腿上,下巴枕着我的肩。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凯宾史密斯……”他喃喃自语。 放松身体靠入背后温暖的怀抱,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呆久了也会觉得冷,他的体温刚好熨帖着我有点凉的背。不在意地抓着垂到腰际的长发,发尾撩过他露在领口外面的小麦色肌肤,思绪却飞到凯宾史密斯身上。 他的童年应该很痛苦吧?酗酒的父亲,沉重的训练,稍一不留神就被父亲的皮鞭打得满身是伤,心中的痛苦无法发泄,只好把一腔恨意都冠到越前龙马的头上…… “雅,你在玩火……” 低沉的嗓音伴着炽热的气息吹拂上耳际,我愣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手指竟然在他胸前画起圈圈,另一只手握着发丝不停地撩拨他的脖颈。 啊啊,又刺激到他了吗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0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我赶紧起身,想从他的大腿上站起来,却动不了。 “小光……”我呐呐地看着他越显幽暗的眸子,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嗯……”他轻吟一声,一手压着我的后脑,另一掌贴着我的腰,低头覆住我的嘴唇。 我两只手环上他的脖颈,柔顺地张开嘴任他的灵舌进入口腔肆意扫荡,勾起我的丁香小舌缠缠绕绕,熟悉的美妙感觉在大脑里轰然炸响,我攀附着他劲瘦有力的身体,昏沉地任他带领着。 “唔……” 在他含住耳垂并轻咬一口,大手同时袭上胸前的柔软时,我忍不住嘤咛了一声,随即伸手捂住嘴,不敢再发出那么娇媚的声音。 “雅,你的声音真好听……多叫几声……”他的唇舌一路下滑至白皙的脖子,边舔咬边含糊地说。 我上扬起头,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觉得自己快要被体内升腾起的火焰燃烧殆尽了。 上衣的扣子被解开,内衣的暗扣也在他的拉扯下蹦出,我羞怯地遮掩住露在空气中的双峰,却被他拉开手,固定在他的头顶。 “好美……”火热的眼眸着迷地盯着,一手抚上顶峰,低下头含住了另一边,轻咬舔舐。 “小光……啊……” 我再也受不了,哭泣般吐出他的名字,挺起胸更贴近他的大手和唇舌,小脸酡红着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前是他肌理分明的肌肤,鼻翼呼吸间都是熟悉的薄荷清香,夹杂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动情味道,还有正在胸前作怪的唇舌,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下方缓缓沁出。 他的手指轻挑开我的裙子,从小内内边缘探了进去。在外面轻轻滑动了几下,试探地伸进里面。 “啊……疼……” 沉溺在快感中的脑袋被一股刺痛唤醒,我僵直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一双上挑的凤眼闪过怜惜,更多的是深浓的欲望,他看着我的眼低语:“乖,放松,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我试着放松身子,感觉到他的一根手指浅浅地探入,慢慢地抽动着。我伏在他怀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啊……”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在他加入第二根手指并加快速度抽动的时候,我一口咬住眼前坚实的肩膀,感受着陌生的情潮铺天盖地而来。 “唔……小光,慢点……”稚嫩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陌生的情潮,哭泣着让他停下,他却置若罔闻,唇舌不停含吮着柔软的双峰,身下的手指进出的速度更快,我控制不住的破碎娇吟从口中溢出。 “啊……”眼前闪过一道炫目的白光,我晕眩地瘫软在他胸口,大口喘息着,身心都泛着满足后的疲惫。 他的手一下一下顺着我的背,温柔地安抚。 过了好一会,我逐渐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张脸顿时烧了起来。 天啊!我竟然在他怀里,被他弄得失去了理智,随着他的手和唇舌起舞,甚至达到了…… “小光……”我又羞又窘,低头看到自己敞开的衣襟,感受着腿间异样的水渍,软绵绵的双腿,我急忙整理好衣服,想从他身上站起。 “别动,雅……”他却用力环住不让我起来,甚至把我的身体使劲按向他。 我僵着不敢动,脸红地感受着他紧绷得像钢铁一样的身体,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额上的汗一滴滴地淌下,滴溅到我的肌肤上,混着我的汗珠,滑下白皙的胸口,蜿蜒成一道暧昧的痕迹。 过了好久,他喘匀了气息,脸上仍带着潮红,额头抵着我的额,低低叹息:“雅,你折磨得我快要疯掉了!” “她们骗人……” 我含糊地说了一句,感觉蔓延全身的热气渐渐消退,伴随而来的是绵软的疲倦。 “嗯?”他俊颜贴着我的脸颊,眷恋地摩挲着。 我眨眨有些困倦的眸子,低声细语:“小坂田、橘杏她们都说你古板、迂腐,绝对不会在婚前……对我这样……” 他低笑一声,嗓音里仍带着未退的喑哑:“她们高看了我,也小瞧了你……雅,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真正属于我吗?若不是你还太小,你以为你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很累,很想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狠狠地睡一觉。我迷迷糊糊地从他的大腿上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又跌了回去。 他浅笑,亲亲我酡红的脸,小心地抱起我,往床铺走去。 “小睡一会,晚餐时间到了我再叫你。” 我点点头,一双手抓着他的衣袖:“别走,陪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好。” 他在身边躺下,伸手把我拥入怀里。我满意地磨蹭着温暖的皮肤,呼吸间全是他清淡的气味,小小地打了呵欠,很快陷入深眠。 迷蒙地睁开眼,安静的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抬头看到窗外漫天的红霞,唔,我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吗?想起睡前的事,我脸一红:都怪他那样子对我…… 可是他失控的样子真好看,燃烧着情焰的双眸幽深墨黑,清俊的面孔染上情|欲的红潮,魅惑十足。 “你醒了?” 房门被打开,他逆光走了进来。 “快去洗漱吧,他们在餐厅等我们了。” 挺拔修长的身影走到床前,一手插入我的发丝,轻轻梳理,另一只手扶起我,帮我穿好鞋子。 “小光,那个……”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嗯?”他专注地凝视着我,唇角上勾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你……那样子,是不是很难受……”我吞吞吐吐地说着,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注视着床单的花样。 他抬起我的下巴,神情认真:“雅,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交给我,我永远都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可是……”虽然感动于他的真心,但是听说如果忍太久会对身体不好,他这样隐忍,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突然环住我,薄唇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我差点惊跳起来。 他浅笑出声,低低地在耳畔轻道:“如果你不忍心,那么,下次,你用其他方式帮我,好不好……” 听着这样暧昧的话语出自一向清冷淡漠的他口中,我再也无法控制,双颊绯红,一把推开他,跑向浴室。 不得不换了一件纽扣能扣到脖子的长袖衬衣,遮掩住布满於痕的脖颈,我哀怨地被他拖着去餐厅。老天保佑别被其他人注意到我的衣服! “别担心,没有人看到的!”他低头安慰我。 我嗔怒地瞪他,是谁让我不得不这样呀! “以后不许你再碰我!” “呵呵……”他神情愉悦地眯起眼,“这辈子你认为可能吗?” ……是不可能。 我沮丧地低下头,嘟起嘴。 118“梦之队”组成 “大家认真地听我说,现在有很多学校的网球部,都被一个奇怪的外国人打败了,那个家伙在比赛里,总是要把对手打得体无完肤才罢休。那个家伙还说了很奇怪的话……” 走到餐厅入口,我们停下脚步,相视一眼。我听出是不动峰神尾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话?”梶本贵久问。 神尾缓缓地说:“告诉越前龙马,凯宾在等着你!” 凯宾? 凯宾史密斯? 美国队已经提前到达了吗?但是这不符合理查德贝克的风格啊,他都是喜欢大张旗鼓、把场面弄得轰轰烈烈的。而现在虽然凯宾嚣张的行径也很高调,但其他的成员呢?他们现在在哪? 我拉住小光的手,他询问地看我。 我用嘴型说:“先别进去。” 因为我靠近门边,已经看到在我们前面的是《职业网球月刊》的编辑井上守。他可能是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特地赶来这里的吧。 “凯宾是谁?是小不点的朋友吗?”菊丸英二疑惑地问。 龙马懒懒地说:“我不认识什么叫凯宾的家伙啊!” 井上守接过话题:“凯宾史密斯,就是你们将要迎战的美国队队长。” “他为什么要找小不点的麻烦呢?”菊丸问。 “凯宾史密斯的父亲,乔治史密斯和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曾经交战过一次……” 千石清纯惊叫出声:“越前南次郎?难道就是那个越前南次郎吗?” “嗯。”井上守点头。 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向龙马,除了在场的大石学长、菊丸学长和桃城外,他们曾经和我一起送龙马的猫回去,早就见过了现在已经变成猥琐大叔一个的南次郎叔叔,没有了原先的憧憬和崇拜。 但是其他人的反应就不同了。 “我听说过,以前他被称为武士南次郎,是传说中的网球选手呢!”梶本贵久崇敬地说。 “越前的父亲,原来是职业选手啊!” 神尾惊叹地说。 我看见龙马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么,可能是南次郎叔叔已经把他和乔治史密斯之间的那场战斗告诉给了龙马。 龙马,知道了凯宾史密斯的事之后,你会怎么做呢? “他的儿子凯宾史密斯知道了这件事后,又看到了龙马的活跃表现后,他就以龙马为目标打起了网球。” 随着井上守的话,在场的众人再没有心思吃饭,而是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办啊,小不点?”菊丸英二担心地问。 龙马闭着眼,神情懒散:“任由他去不就行了。” “怎么可以这样!” “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以越前为目标,又是队长,应该很厉害吧?” “哼,再怎么厉害我们也不会怕!凯宾史密斯,你就放马过来吧!”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我却注意到龙马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同。 想了想,我拉拉小光的袖子,示意他离开餐厅。 “小光,我的看法是对的。” “什么?” “凯宾史密斯,确实是那个能燃起龙马斗志的人。” “嗯。” “华村老师推荐的另一个人选,是忍足吗?”神教练拿起华村教练递来的名单仔细看着。 “嗯,他的性格和打法都和菊丸相对应,而且他也是这次集训进步最大的选手。”美丽熟女华村教练边冲泡咖啡边说。 忍足侑士,确实进步很大,虽然都说他是冰帝位于迹部之下的no2,但我认为他应该有和迹部不相上下的实力。或许就像不二周助一样,他也隐瞒了自己的实力? 正想着,华村教练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我面前,我抬头微笑:“谢谢。” “对不起,华村教练,雅不能喝咖啡。” 手还没有握住杯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优雅地拈起,放在他面前。 我怨念地看着他,我想喝啊! “你今天睡太多,若是再喝咖啡,今晚你就别想入睡了。”他淡淡的解释道。 我叹气,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优雅的持杯喝下香浓的咖啡,站起来愤愤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那么,手冢、日向,你们决定推荐的选手是谁?”神教练问。 他把一份名单递过去,神教练看了一下,马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们推荐这两名选手。” 神教练看了很久,抬起头问我们:“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们同时点头,这两个选手也是我们讨论好久之后决定下来的。 华村教练走到神教练身边,看了一眼,神色惊讶。 “啊,手冢,你们忘记越前龙马的名字了。” 我抢先回答:“不,我们推荐的,就是千石清纯和切原赤也这两位。” “为什么?越前不好吗?” “不能全力以赴进行比赛的人,是没有胜算的!” 他铿锵有力的回答,使得整个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静默。我微微一笑,慢慢啜一口开水,有趣地看着两个教练难得一见的愣神。 第二天,是集训的最后一天。各组分别进行了几场比赛,确实,经过本次集训,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进步。就如这次的神尾,虽然他和梶本贵久的比赛输掉了,但是看得出来比原先进步更大。 “太注重节奏,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节奏。”不二周助说。 我想也是。 这时临时教练站起来,严肃地说:“好了,这次的集训到此全部结束!一小时以后,进行解散仪式和公布选拔队的名单,大家回去整理好行李,不要迟到!” “是!” “手冢、日向,请到会议室来一下。” 我们相视一眼,跟在神教练后面走向会议室。沿途见到大家的脸色忐忑中带着兴奋,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 “虽然你们没有推荐越前,但是我的意见更好相反,我认为他的实力对本次比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越前也是那种通过实战提高实力的类型。”华村教练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神教练静静地听完之后,看着我们:“我想推荐不二周助,他那种天才的技术,对付美国队也不成问题。” 天才的不二周助吗? 这也是个隐藏了自己真正实力的人呐!到目前为止,我都看不出他的极限。真想看看他和小光打一场啊! “我想听听手冢的意见,毕竟他们两个都是青学的选手。” “越前和不二,你会选哪个呢?” 我看着追问的两个教练,再看看他沉默的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知道他有些难以启齿,我微笑着替他回答:“我们,选择不二周助。” “但是,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方案……”小光说。 就这样,集训结束了。 一支被媒体杂志誉为“梦之队”的队伍七名成员诞生了! 立海大的真田玄一郎、切原赤也;冰帝的迹部景吾、忍足侑士;青学的菊丸英二、不二周助;山吹的千石清纯。 随着神教练公布的名单,众人不甘中带着无可奈何:这些成员,都可以算是各校的精英了! 只有青学的大家,脸色颇带怪异地看着站在最后排的龙马。 我瞄了一眼身边的修长身影,他面色如常,双眸掩在眼镜后,正前方肯定看不见他的眼神。 我却知道他此刻紧紧盯着的人是越前龙马,并且因龙马在听到成员名单没有自己时一瞬间的恍惚过后变幻不定的神色而不悦地皱眉。 心里轻轻叹气,我亦看向龙马。 越前龙马,你可知,有个人为你能早日成长为青学的支柱而付出了多少啊! “雅。” 我回头,浅浅一笑:“景吾。” 大少爷笑得肆意张扬,手轻抚上眼角泪痣,路过的女孩子莫不偷偷看着他,然后脸红地低下头。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要不要本大爷送你一程?”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在等小光……对了,景吾,恭喜你入选了梦之队,这几天可不能放松哟!” “当然,本大爷是那种会松懈的人吗,啊嗯?”自信的语调满满。 “小雅,欢迎你有空来冰帝学园,我们在学校里等你哟~” 一旁的忍足侑士笑着,带着关西低沉的腔调,一句普通的外交辞令硬是给他蜿蜒辗转成暧昧不明的调调。 我暗自哆嗦了下,挤出一个笑脸:“既然是忍足君的邀请,有空我会去的!” 抬眼看到佐伯和不二周助、不二裕太走出来,我连忙迎上去:“佐伯君,你要回学校了吗?” “是啊,我准备去搭乘新干线回千叶了。”佐伯温和地说。 我急忙从背包里掏出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他手里:“前不久老爷爷对我的帮助和送我的球拍,我一直都记得,这是大吉岭红茶,听说老爷爷喜欢喝茶,就烦佐伯君帮我转交吧,谢谢!” 他笑着说:“好的,我会拿给教练的。小雅,如果有空,你亲自去我们学校一趟,我想老爷爷会很高兴的……当然,部长会更兴奋。” 我无言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在我认为他和不二学长一样是个善良、温柔的男孩子之后,又让我看到了他腹黑的一面? 果然,和不二周助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善良而已?腹黑程度不相上下啊! “日向同学。” 我转过身,发现是梶本贵久和与他同校的几个选手。梶本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我,银色的耳钉在夕阳中闪烁着一道道流光。 “梶本君,你们也要回去了吗?” “嗯,我们等华村教练来后就走了。日向同学,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抿嘴笑着,向他微一鞠躬:“梶本君,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日向同学,希望你以后别再像上次那样一个人走远路了,要注意安全!”他严肃地说,紫眸里闪过担忧、认真。 我暗自抹汗,尴尬地笑着说:“谢谢梶本君的告诫,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的!” 梶本贵久实在是过于严肃了,我真有点怕那双严肃的眸子,连忙转移了话题。 “日向同学,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的!” 身后又传来声音,此刻我由衷欢迎,不管是谁都好。我对着梶本行了一礼:“梶本君,我先告辞了,再见!” 我走向站在墙角的人,是立海大的柳莲二。 “日向同学,你这次会在日本呆多久?”柳莲二问。 我想了一下,说:“也许等本次的日美交流赛结束后会回美国一趟,至于之后……嗯,全国大赛的时候我会来观看的!” “那么,你如果有空可以到医院看望幸村吗?” 我惊讶地问:“咦,幸村还在医院吗?我还以为他已经出院了。” 他摇头说:“幸村还在医生的指导下做复健,不过很快,他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参加全国大赛了!” “嗯,有空我会去看幸村的。柳前辈,谢谢你!” …… 终于,所有的选手都一一离开,我们也坐上校车离开了集训的地点。我环顾车上的大家,菊丸学长兴奋地拉着大石学长、乾学长和桃城打牌;不二学长静静地闭着眼听音乐;海堂靠在车窗上沉思;而龙马…… “小光,这样对龙马好吗?”我附在他耳旁,轻轻地说。 他睥睨我一眼:“这不是你的提议吗?” 我噎了一下,低头嘀咕:“我只不过提了一下,谁知道你真的……” 他环住我的肩膀,我顺势靠入他怀里,习惯地蹭蹭坚实的胸膛。 “别担心,越前会想通的!” 坚定的眼神满是对后辈的期许和肯定,我抿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119凯宾史密斯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解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也不能放松练习,要更加努力,全力以赴全国大赛!”某部长严肃地站在校门外训话。 “是!” 大家正在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不过河村学长一开口,什么都解决了:“不如,大家到我家开个反省会吧!” “太好了,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不一会,大家都纷纷三两成群地走了,我刚想招呼龙马一起走,谁知刚迈了几步,就被一个急冲而来的身影撞倒在地上。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左手掌心撑在地上,被一块尖锐的石头边角划破了一道伤口,血慢慢沁了出来。 小光脸色一变,急忙扶起我,执着我的手仔细看着伤口。 “好痛!……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撞倒我的人不停的道歉,等他抬起头,我才发现他是山吹中学的一年级小个子,他满脸的着急,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龙马问。 河村学长拿出创可贴,小光小心地帮我包扎,而我却注意到那个男孩子看到龙马后精神突然一松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 “啊……是亚久津学长,他现在正在和凯宾史密斯比赛!”他慌张地说。 怎么又是凯宾史密斯! 这个人,这两天把整个关东地区好几所学校的网球部搅得鸡犬不宁,现在又和山吹中那个恐怖眼神的亚久津仁比赛,还间接害我手心受伤,他到底想干什么! 无名火一起,我一把扯过龙马:“走,我们去会会这个凯宾史密斯!” 走到一个街头的网球场,夕阳下,一场激烈的比赛正在进行。身边的龙马和河村学长一望过去,马上震惊地呆在原地不动了。 我和小光慢慢走下台阶,注视着比赛中的两人。 “果然是外旋发球……”我喃喃,看着场内的金发男孩开了一个龙马的拿手发球。 “嗯,而且力道比越前强劲。”小光颔首,环胸站着,皱眉说道。 “啊,单脚小碎步!” “抽击球b!” 球直击亚久津的额头,反弹出去后,在额上留下红印,衬着那种凶神恶煞的眼神,整个人显得更加恐怖了。 “你这个家伙……”亚久津恶狠狠地低喃,看向对面的金发少年。 接下来的比赛,亚久津尽了全力,而凯宾史密斯仍然游刃有余的悠闲样子,甚至嘴角带着轻蔑的笑,不屑地说:“你就这种程度而已吗?” 眼看着金发少年一一使出越前龙马的绝招把亚久津打败,河村学长震惊极了,而龙马,震撼中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大大的猫眼闪过一抹棋逢敌手的兴奋。 我摇摇头,龙马终究还是嫩了点啊! 看着身边挺拔身影的某人莫测难辨的神情,我跨前一步,却被龙马抢了先。 “听说你在找我?” “你终于出现了,越前龙马!” 看到金发少年见到越前龙马之后眼眸迸发出的惊人神采,我放开某人牵着的手,走向场内的两人。 夕阳中相对而立的两个少年,一个是备受宠爱、在顶级高手的父亲精心教导下长大的越前龙马;另一个是从小背负着沉重担子、在酗酒父亲打骂下、对越前龙马充满着怨恨的凯宾史密斯。 或许,他们就如我与奥达施莱尔,是天生注定的宿命对手吧! 但是现在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起冲突,小光也是这么想的吧?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现在在这里和你较量一下!”眼神变得凌厉的龙马挺可爱的。 而凯宾由于即将愿望得偿,兴奋得脸都有些扭曲了:“如我所愿!” 我正在想着该如何让他们停下,就见龙马已经开了一球。 “等一下!” 充满威严的声音一响起来,龙马手滑了一下,球打在网上。 “马上就是友谊赛了,选手擅自进行比赛,我不能视而不见!” 唔,我星星眼望向说话的某人,严肃认真的样子好帅啊!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凯宾反倒不急于和龙马比赛了,“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到比赛那天也无所谓。到时候,我会在众多观众面前把你打垮!” 看到凯宾史密斯手中的球拍直指龙马,而龙马眼中那种执拗、和落选后的怨气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我心惊地上前一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龙马,他一向都是冷傲的,何时竟然有了如此外露的情绪? “雅,越前,走吧。” 龙马是背对着他们,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龙马的神色,我却看得很清楚,只怕倔强小孩不愿离开啊! “不。” 我扶额叹息。 “我是无法参加比赛的吧?所以只有现在了吧?”龙马眼中翻涌的情绪让我心惊。 “龙马,听话。” 我上前一步,挡住他看向小光的视线,柔柔的劝说。 “雅姐姐,你知道的吧?我如果现在不比赛,那就没有机会了!”猫眼倔强地看着我。 我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话都不说地看着他走到底线准备开球。 “越前,住手!” 小光发出警告,龙马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拿着球拍就走。 “放手!” “啪!” 我睁大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小光伸手拉住龙马,而龙马甩开之后继续走,随即一个耳光毫无预兆地打在龙马的脸上,龙马被打得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 “手冢!”河村学长不敢相信地大叫,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着。我沉默着,走到龙马面前,扶起他。 “好痛!”他捂住脸,眼中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应该是没有料到冷静淡漠的部长会动手打人吧。 不过经过这一下,龙马眼中终于没有了那种执拗的戾气。 “我再说一次,回去。”冰冷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但是我知道他此刻压抑的怒气勃发。 第一次见到这样盛怒之下的他,那次他动手打我的臀部时我只顾着羞愤哭泣,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更何况在心中笃定他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让我受伤的,所以他的怒气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之后也想通了,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心疼而生气,我心中就只剩下甜蜜,哪还会介意其他。 嗓音低沉冰冷,镜片后的双眸在夕阳下闪着摄人的光芒,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挺拔的身影绷紧,暮色中的剪影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气势,如荒原上的豹,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捕捉猎物。 我承认我有点惊吓。 他在其他人面前是清冷理智的部长,话不多,但威信摆在那儿,网球部的众人都不自觉地紧紧跟随他的脚步前进。 而在我面前的他,却又是另一种样貌了。 他会笑如春风,眼含温柔地凝视,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也会炽热如火,邪肆疯狂地纠缠,对我做尽一切羞人的举动…… 我怯怯地轻拉他的衣袖,动作小心翼翼。他低下头看我,神情怔了一怔,大手握住我的,安抚地紧了紧,琥珀眸子含着温柔歉意。 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周身环绕的怒意消退了不少。 我安下心来,扬起头给他一个笑脸,让他知道我并没有被他吓到。 招呼捂着脸站在一旁发呆的龙马,转身和小光、河村学长一起走上台阶。 “等一下,你想逃吗?”凯宾在身后冲着龙马大叫。 我拍拍龙马的肩,转身走向场内。 “凯宾史密斯。”我冷冷地说,“作为一个网球选手,你忘记了自己的原则;一个联系着两个国家友谊纽带的交流赛,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不管你现在有多么不甘心,不服气,你都要学会控制,不然,这样冲动的情绪,总有一天会毁了你自己!” 他震惊地看着我说:“你是……helena herici!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我都已经站在旁边那么久了,他到现在才注意到,看来他对龙马的执着怨恨深重到无视周围的地步了。 我的心蓦地软了,语气缓了下来:“我目前是青学的学生。凯宾,有些事不该由你担负的,就放下吧,你有自己的人生啊!” “放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不把他打败,我就永远都放不下!”凯宾大叫,脸上纵横着决心、渴望和……一丝脆弱。 我犹豫了一下,终究无法看着这样一个少年毁了自己的网球生涯,走向前,附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 他惊喜地看着我:“真的?” 我点点头。 “太好了,helena说的话,我绝对相信!”凯宾笑得开心地说。 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突然发现他也是个可爱的少年啊,单纯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helena,有空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在慕尼黑的比赛?我很感兴趣……对了,我是你的粉丝哦,关于你的所有报道我都收集起来呢……” 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只金色的小猫乖巧的在主人身边磨蹭。我看着这样的凯宾,自己也笑了起来。 在自己没有意识到之前,我竟然做了一个经常对龙马做的动作:微笑着伸出右手揉揉凯宾的柔软金发。 看到他先是惊讶,后来变得兴奋、喜悦的神情,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再也不希望凯宾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了,他还小,未来无可限量,怎么能毁在家庭暴力里! 凯宾史密斯,我无法再单纯地只是看着而什么都不做了! 120~121龙马会想通的 一路默默无语地搭上公车回家,我不知道小光心里怎么想,有没有因为刚才那一巴掌而后悔,从他古井无波的神色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做人,不可以太任性妄为。 他用这样的方式让龙马醒悟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等到龙马想明白后,会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吧? 成长,莫不是伴随着疼痛。可是若这痛能让越前龙马真正记起自己原先的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我眉眼弯弯,凝睇他一眼。他若有所觉,挑眉疑惑地看过来。 我抿嘴笑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手轻轻掰开他握成拳的大掌,十指交叉,才发现他的掌心潮湿冰冷。 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的。一直爱护队友的他,今天动手打人,虽说是无可奈何,却在事后无法原谅自己么? “小光,没事的,龙马会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我柔柔地说,不希望他过于介怀。 他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喃喃地说:“雅,这是我第一次打人,打的竟然是自己的队友……” 我把手覆上他的手心,嘟囔着说:“是第二次!” “嗯?” “你第一次打的人,是我!” 我委屈地凝睇着他。 他顿了一顿,表情有些不自在,握紧了我搁在他掌心的小手,眸光含着歉意,轻轻地说:“雅,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唇,截住他未尽的话语,快速地说:“好了,别再提这件事了!” 本来看见他打龙马耳光后情绪不稳,怕他过于忧虑、后悔而郁结于心,伤了身体,我才想转移话题,让他不再耿耿于怀。 却没想到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他对于那天一时冲动,在集训地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的臀部而一直后悔不已,我还提起这个!这不是更给他添堵么! “小光。”我两手捧着他的俊颜,专注地凝视着他深邃、愧疚的双眸,“我们打个商量,以后再也不提你打我这件事了,好不好?” “雅,对不起,我……” “小光,说好不提的!以后说的人要受到处罚哟~”我轻快地说着,手指点着下颚,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嗯,罚什么好呢……” 他倾身在我唇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一触即分,却满满的缠绵不尽,含笑的眉眼带着无限的柔情款款。 我怔怔地捂住唇,然后石化了。 啊啊啊!,这里是公车上啊! 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是,我们的前方坐着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左侧是一位怀抱孩子的年轻少妇,此刻他们三个全都一脸笑意暧昧地望着我们。 “小姑娘,你们很般配呢!要永远在一起哟……”那个老奶奶慈爱地说。 我颊若云霞,不好意思地冲着他们笑笑,转脸埋入他怀里,右手伸到他腰侧,捏住一小块肉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他拉过我的手,包裹在宽大温暖的掌心,牢牢地握住。我挣了一挣,他握得更紧。 “对不起,我的女朋友比较害羞。”他一本正经地说。 “呵呵,没关系……”我听到老爷爷苍老的嗓音说,“女孩子脸皮比较薄,我们能理解……”声音带着笑意。 “是啊,所以我也只能顺着她了……”小光说。 我伏在他充斥着淡淡清香的怀中,打定主意绝对不再开口! 下了车,我被他牵着手一步一步踱回家。脸颊终于不再那么热辣了,刚才在公车上我的脸简直可以煎鸡蛋了,好不容易下车后才逐渐消去那绯红。 不过经此一事,他的表情总算不再那么介怀了,只是仍显得郁郁。 我踮起脚尖,手指抚上他皱起的眉峰,轻揉了两下。 “小光,没事的,龙马会想通的!” 就算他最后仍然不能领悟到你对他的用心之深,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让他明白! 我眯起眼,暗自想着。 回到家,阿姨早就做好了丰盛的饭菜,爷爷和叔叔也都在等着我们。向大人们打过招呼后,我跟着阿姨进厨房拿餐具出来摆放。 “小雅,国光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他生气了?”阿姨担忧地问。 我扬起笑脸:“阿姨,没事的。只是有个学弟不听话,他教训了一下,反倒惹得自己不舒服而已。” 阿姨松了口气:“那就好。国光总是喜欢把心事藏起来不让我们担心,还好有你在,你就多劝劝他吧!” “我会的,阿姨。” 第二天,我们去医院看望还在住院的龙崎教练,他把这段时间龙马的表现,和昨天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龙崎教练。 “我明白了,你的判断没有错,就照你说的去做吧!” “是!” 龙崎老师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收敛了表情说:“手冢,对不起啊。我特地把你从德国叫回来,却不是做为选手而是教练……其实最想比赛的人应该是你吧!” 原来龙崎教练也知道?可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他做为教练管理龙崎组?难道…… 我睁大眸子,看向龙崎教练。 “越前的情况,龙崎老师早就知道的吧?所以才让我作为教练回来日本。”小光淡淡地说。 我看到龙崎老师微僵了一下,又立刻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呵呵,你想太多了,我才没有想得那么远呢!” 老狐狸!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肯定是早就看到越前龙马在赢了号称日本中学生no1的真田玄一郎之后变得自满,丧失了斗志,才想到利用小光来刺激龙马,让他看到还有一个自己还没有打败的对手,因而重燃激|情。 只可惜啊,龙崎老师的如意算盘却没有奏效。如果不是凯宾史密斯,越前龙马可能真的就此沉沦了! 我们走出病房没几步,就见到龙崎樱乃抱着一瓶花束走过来,看到我们,连忙停下脚步招呼。 “手冢学长,小雅学姐,谢谢你们送来的花!” “不用谢。” 我微笑着说,小光淡淡颔首,错身走过她身边。 “手冢学长……” 我们停下脚步,我好奇地看着龙崎樱乃涨得通红的脸。她平常是很害羞的,更是惧怕着小光身上的威严冷肃,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她敢向小光问话。 “为什么龙马君没有入选呢?”细若蚊呐,却很坚定。 挑眉,哟,原来爱情可以让害羞的女孩子变得大胆起来吗? 见到小光脸上忽然的冷凝,她吃了一惊,急忙鞠躬行礼:“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我拍拍她因为惧怕而有些颤抖的肩膀,无言地安慰。 “我在录像带里看到了越前在关东大赛上的活跃表现,以堪称中学网球界第一人的立海大的真田为对手,让他释放出了无穷的潜力,获得了胜利。实际上,越前虽然只有一年级,但已经成为了中学网球界的第一人!” 我颇感兴趣地看着龙崎樱乃听到小光这番赞扬龙马的话而熠熠发光的小脸,比自己被夸奖了还高兴。 “可是……”小光缓缓地说,眼眸看向窗外的蓝天,“他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就是这样!” 龙崎樱乃怔怔地望着我们,半晌才低下头轻轻地说:“手冢学长就算是去了德国,也还是那么关心龙马君的事呢……” 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神情温柔。为她有一颗体谅别人的心,和看到小光冰冷外表下蕴藏着的对队员的关心。 是一个可爱、懂得为别人着想的好女孩啊! 122龙马来访 已经晚上九点了,我端着洗切好的水果在他房间闲聊,他捧着一本《世界史》边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我的话。 我拈着一片莹润的苹果递到他唇边,他下意识地张口,咀嚼果肉时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手中的书。 “小光,现在是暑假,你就不能放松一下吗?”我咬着苹果含糊地说。 “下个学期就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拜托,小光!今年你的期末成绩排在第一啊!按照这样的成绩你想上哪个高中都可以了!” 他认真地说:“还不行。和其他学校相比,我的成绩并不是最好的!” 我没辙地躺在床上,嘴里咀嚼着一片苹果。他就是过于认真,明明已经是全校第一了还不满足,难道想成为日本第一? 吃完了一颗草莓,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一眼看到他仍然专心致志地看《世界史》,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眼珠转了转,我心中有了计较,窃笑着在嘴里含了一颗较小的草莓,悄悄走到他旁边,一把抽掉他手里的书,俯身吻上薄唇。趁他惊讶微张嘴时把草莓哺了过去。 我这样做,看你还会不会无动于衷! 我得意洋洋地想着,刚想离开他的唇,却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邪肆的笑。 心里头纳闷不已,他为什么发笑? 我直起身子,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经环抱上我的腰肢,牢牢地禁锢住我的行动。 “呀……唔……”我的惊呼刚出口,就被他覆上来的唇堵在了喉咙。那颗草莓转眼间又回到了我的嘴里,还附赠了柔软湿濡的灵舌。 舔咬吸吮,唇舌交缠,清甜的草莓汁液混着他的气息变得更加醉人,来不及吞咽的汁水顺着嘴角滑到下颚,蜿蜒流入微敞的领口。 灼热的呼吸如影随形,一一吮去白皙胸口上的艳红水渍。 感觉似乎被他吸走了所有的空气,我大口地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1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地喘气,双手无力地推搡着他炽热的胸膛。 “小光,别……”出口的话语更像娇吟,身体里焚烧着一股火,游走全身,最后全都汇集到小腹,酥麻快|感让我娇软地靠入他怀里,再也无力起身。 他自我的胸前费力地抬起头,满眼的柔情款款,夹着燎原的欲|火,紧紧地缠上我的眼。 “雅,如你这般地诱惑,即便是圣人,也要忍不住吧……”沉而哑的嗓音仿佛自胸腔发出,声声震着我的耳膜。“我不是圣人,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你的一颦一笑都能让我疯狂,何况是这样的引诱。” “小光……”我又羞赧又感动,感受到他因强自压抑而紧绷的肌肤,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心下感动于他的体贴,又心疼他的难忍,一时矛盾不已。 轻咬了咬唇,我含羞带怯地凝视着他,声如蚊蚋却更显坚定:“小光,如果……你要是真的难受,我愿意……” 实在说不下去了,我把羞红的脸埋入他如暖阳的胸膛。却立刻被他单手抬起,严肃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雅,我爱你,胜过世间一切。我要的,不是短暂的一段欢愉,而是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含泪的眼眸几乎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样,但是他坚定的誓言贯入耳中,沉淀入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字字句句清晰、深刻,在我的心上烙下浓重的印记。 我绽开甜美的笑靥,柔情满溢,环抱着他的腰,靠入伟岸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胸怀,永远是我憩息的港湾。 他的手轻抚我的发丝,琥珀狭长的双眸闪烁着痴迷、眷恋,时不时低下头轻吻我的额头、脸颊、嘴唇,偶尔拿来几片水果喂我吃下,气氛温馨甜蜜。 “国光,你网球部的学弟来找你!” 阿姨的忽然叫唤打破了一室的静谧温馨,我眨眨眼,不舍地从他怀里站起来。 他伸手帮我整理好稍稍凌乱的衣衫,指尖特意在胸口的青紫处流连摩挲了好几下,眼带满意的笑扣好所有的纽扣,确定不露出一丝肌肤了才转而整理他自己的衣服。 我脸红透,羞怯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端着茶壶和一些点心,我又回到房间,就看见龙马跪坐在小光的面前,低着头不声不响。 “龙马,先喝杯茶吧!是我泡的水果茶哟!” 他并不接过我递过去的茶杯,我只好放在他面前,然后斟上一杯放在小光前面,随意坐下,舒适地靠着他的大腿。 小光执杯抿了一口,一手轻揉我的长发,微眯着眼问:“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个请求……”龙马仍然低着头。 “嗯?” “我……我……”他猛地抬起头,神色坚定,“我还是想进入青年选拔队!” 我就着小光的手啜了一口清香的茶,不说话。 “队员的名单已经定下来了。”小光淡淡地说,毫不动容。 大大的猫眼闪过一丝茫然,龙马喃喃地说:“我明白,在青年选拔这件事上,我确实没有什么斗志。就像部长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实力很强的人,我却因为其他事而分心,这样的我是无法参加比赛的!”他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说,“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有必须去面对的对手,我……我想和凯宾打一场比赛!请让我去吧!拜托了!” 猫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执着,如同当年小小的他站在面前,嚣张地向我挑战一样。我有些恍惚,原来,我和龙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 小光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说道:“七个人的成员名单,现在已经无法更改了,” 大眼中的光芒渐渐消逝,龙马沮丧地低下头。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把话说清楚! “但是,实际上还有一个名额……作为最后的替补,相当于败者重生,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嗯,没关系的!”大眼里神采飞扬起来。 我把他面前的茶杯放在他手心,笑着说:“好了,龙马,先喝口茶吧!”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龙马,你知道那天我和凯宾说了什么吗?”我浅笑着问。 他摇摇头,猫眼含着疑惑地看着我。 啊,好可爱啊!我把他的帽子摘下来,用力揉乱了他的头发,在他脸微红的挣扎下才心满意足地住手。 “我对凯宾说,比赛当天,凯宾史密斯的对手一定会是越前龙马!” 龙马听到我的话之后,整个人透露出喜悦和兴奋,眼眸闪闪发光,很像当时他刚到青学挑战学长们的时候。 看到终于熊熊燃烧斗志的龙马,我和小光相视一眼,在他琥珀的眸中看到欣慰和肯定,我眉眼盈盈,弯成了月牙。 123甜甜的…… 再一次抱着满怀的紫蓝爱丽丝来到医院,心情与前一回稍有不同。那时候的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茫茫然地回来日本;那时候的幸村,平静的表象下是对病魔的惧怕,对手术能否成功的担忧。 而如今…… 我看着在医生指导下努力做复健的幸村精市,汗水沾湿了额发,阳光照耀下闪着银亮的光泽,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是自信和一往无前的坚定执着。 我站在门外默默地看着,这个纤细俊美的少年,终于慢慢地展露出属于他的风采和魅力,不禁幻想着不久后的全国大赛的赛场上,他率领着立海大的队员笑傲风云的情景。 到时候如果他对上了小光,会是怎样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不过我相信,无论对手是谁,手冢国光永远是最棒的! 看到幸村在医生的劝阻下终于停下来休息,坐在长椅上微喘气,拿着毛巾擦拭额角的汗水,我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温水。 他意外地抬头,看到我时紫眸中闪过惊喜:“雅,是你!” “嗯。” 我浅笑着把怀中的花递过去:“送给你。” “谢谢。” 笑得如此阳光灿烂的幸村精市,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以前的他美则美矣,却空灵飘逸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也像无意坠入尘世的天使,时间一到就轻轻挥动翅膀,毫不留恋地飞向天宇。 现在的他,眉梢眼角都充溢着喜悦、满足,还有一股天然生成的王者霸气,耀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雅,你怎么了?” 听到他疑惑地询问,我才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竟然会看他看到发呆! 他接过花,笑着对我说:“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向沿路遇见的医生和护士打招呼,我们一起走到庭院里,在草地上慢慢地踱步,轻声聊着。 后来我担心久站对他不好,遂拉他坐到长椅上。 “雅,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他好笑地说,不过并没有拒绝坐下。 我瞪了他一眼,身体才恢复,当然还得需要多休息!才不管他说什么,我坐在他旁边,眯眼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雅,你在德国的比赛很精彩,尤其是最后一场。”他说。 我意外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也看到我的比赛录像。” “啊,是莲二和赤也拿来的……据赤也说,就是因为看了录像,大家对你担任助理才没有意见,反而还很欢迎呢!”他笑着,手拂开额上的发丝。 我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微笑着转移话题:“你还有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大概全国大赛之前就能出院了!”他一双紫眸熠熠闪光,神情愉悦。 我感染到他的心情,亦为他高兴,同时想到小光的肩膀也能在那时恢复到最佳状态,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太好了,精市。到时候我一定去看你的比赛!” “呵呵……雅,如果我出院了,你愿不愿意陪我打一场?”他笑着问。 我爽快地答应:“好啊!到时还要请你手下留情哟!” “应该是你手下留情才对!你可是‘最有潜力的选手’呢……” …… 我们就这样,聊着网球,聊着生活,轻松随意。 认识幸村精市那么久,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虽然还是很淡然的样子,但是整个人从内心深处溢出的欣喜、自信、傲然,像个帝王一样运筹帷幄,却能决胜千里之外。 不愧是王者立海大的站在顶端的部长啊! “叩叩……小光,我进来了哦!” 端着宵夜走进房间,看到他在灯下认真做数学题。 柔和的台灯下,俊美的侧脸、微皱的眉峰、挺直的鼻梁、抿紧的唇线一览无遗。 怪不得书上总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如此啊! 我把托盘放在一旁,用力抽走他手中的笔,不悦地说:“学习了那么久,该休息了!” 他摘下眼镜搁在电脑旁,长指揉捏着眉心,神情有丝疲惫。 我既生气他不爱惜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心疼,终究还是无法只是旁观。 转到他身后,身体前倾靠向椅背,双手插入他柔软的发丝,熟练地替他按摩头部|岤位,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还有半年才升学考试呢!你现在就这样了,到时候身体吃不消怎么办?” 白天练习网球,做基础训练,到了晚上还要复习功课,拼命演算习题,真不知道他懂不懂得现在是暑假啊!是美好的悠长夏日啊! 往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他去纽约陪我疯玩,今年轮到我在日本陪他了,我却宁愿还是像往常那样,至少在纽约他没有那么紧张学业,整天不是网球就是学科的两手抓! 想到这儿,我手上施了点力,按压着两太阳|岤,私下里暗自嘀咕:“早知如此,还不如硬拖着他一直呆在纽约呢……”至少他可以心无旁骛地休息一段时间! “今天你去哪儿了?”他放松地靠着椅子,闭着眼任我按摩,淡淡地问。 两指轻点他眼周的|岤位,为他消除眼睛的疲劳。专心地按摩中,冷不防他突然开口。 “去医院看望幸村了,他恢复得很好,准备可以出院了……小光,不知道全国大赛青学会不会碰上他们学校?” 我想着今天幸村精市卓然傲立的身影,传说中幸村是一个比真田玄一郎还厉害的选手,如果比赛时真遇上他,不知道青学的胜算是多少? 他仍然闭着眼,听到我的话后却肯定地说:“立海大附中绝对是冠军的争夺者,实力很强。但是,我们一定会拿第一!” 神情充满坚定和必胜的信念,他此刻比之白天幸村的王者气魄,不遑多让。俊美的眉眼轻挑,卸下了在外人前的冰冷面具,流露出站在顶端睥睨天下的狂狷霸气。 极爱看他如此自信果敢的模样,像是什么事都无法打倒,仿佛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放心地跟随,相信他会带着我一起摘下桂冠上的钻石。 冲动之下,我侧身在他脸上印下极轻浅的一吻,却饱含着我的款款情深。 他讶异地睁开眼睛,我羞涩地抿嘴笑笑,脸颊微透淡粉,转到他背后继续按摩肩膀。 他伸手把我拉到大腿上安置,有力的手臂在我纤腰上交叉,下巴搁到颈边,热热的吐息烧灼着我的肌肤。 我伸长手够到托盘,拈起一块不甜的蛋糕喂到他嘴边,他张嘴吃掉,我才又拿起一块塞到自己的嘴里。 “小光,”我边咀嚼边咬字不清地说,“这几天他们正在训练不二学长、英二学长和龙马,你不去学校看看吗?” 他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才慢条斯理地回答:“不了。我相信他们,而且,大石做代理部长很称职。” “那我明天自己去,我很想看看乾学长又想出了什么新招来训练他们三个。” 会不会是豪华加强升级版的乾式蔬菜汁呢? 想到又可以欣赏到大家面色如土地盯着冒出冲鼻气味和诡异颜色的不知名液体,乾学长嘴角阴测测的笑容,四方眼镜折射出恶魔般的光芒…… 我不厚道地窃笑:啊,真想看到龙马那张倨傲的脸变成包子啊…… “你啊……”他摇摇头,伸指点向我的额头,“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哪有!我只是对乾学长的训练方式好奇而已!”我强词夺理。 他斜睇我一眼,淡淡地说:“其实你最想看的,是我喝下乾汁的反应吧!” “呃……” 我心虚地瞄他,他脸上一副什么事都成足在胸的模样让我摸摸鼻子,傻笑着蒙混过去。 “我明天就自己去学校了哦?”我再次确认。 他颔首:“你去吧。明天我要去找神教练商讨越前出场的问题。” “好。” 我再一次手伸向托盘,看看又大又厚的点心,踌躇着不知该选哪块。为什么彩菜阿姨做的点心总是这么独特啊,让人食欲大增却难以抉择。 “喏……张嘴。” 正犹豫间,他已经掰了一块,递到我唇边。 我笑弯了眉眼,一边故作正经地问:“你都不吃吗?这是阿姨特意为你做的呢……”一边却又不客气地张开嘴,叼走他指尖上的美味蛋糕,舌尖还不小心地缠上他的手指绕了一圈。 “当然吃……不过换另一种方法……”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小巧的耳垂被轻咬吸吮,仿佛是一道电光流窜全身,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酥软,软软地瘫在他身上, 他单手抬起我的下巴,灯光下形状优美的薄唇覆了过来,灵舌探入我不自觉张开的嘴唇,轻搅几下后,如蚕食桑叶,卷走口中被我咀嚼得差不多的蛋糕,津津有味地吞下。 邪肆的轻舔唇角,他一脸的意犹未尽:“这样的吃法,蛋糕真甜啊!” 我顶着红通通的苹果脸,羞恼地看他,他怎么可以……竟然这样做…… 呜,把以前纯洁的小光还给我…… 不等我做什么,他又一次俯身过来,不一会,我就在他的热情如火中迷失了自己,只是本能地随着他跃入美妙的漩涡,不可、亦不愿自拔…… 果然,蛋糕这样吃,真的更美味…… 124、腹黑的乾、美国队登场 “哇!” 我叹为观止地看着场内菊丸英二吃力的动作。五个对一个啊! 原来乾学长的新招数就是这个吗?害我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想看看新式乾汁的威力呢! “小雅,你来了。”倚墙站着的不二周助转头笑眯眯地打招呼。 “不二学长好!”我兴致勃勃地看着场内的比赛,“学长,你的最高纪录是多少球?” “嗯,刚才一共接了44球。” 我吹了一声口哨,轻轻鼓掌:“学长,不错的成绩啊!” 五个人五种不同风格的球,考验的不仅是速度,最重要的还是应变能力吧! 此时正在场内的菊丸英二由于判断错误,球出界了。他自己也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嘴里大喊:“可恶,比不二还少!才41球喵!” “学长,换我了。” 龙马抬手整理帽子,走向中线,摆好防御姿势。 对面半场的乾贞治、河村隆、大石秀一郎、桃城武和海堂薰也各自站好位置,由乾学长先开一球,龙马轻松地回击。谁知下一个马上是海堂的蝮蛇球,龙马转身接住并回以吊高球后,迎来了桃城的强力扣杀。接着又是河村学长的火焰球…… 我看得目不转睛,心里盘算着若我是龙马,该如何反击才对自己有利。 瞬间思维与身体的本能反应都要考虑到,还要有绝佳的动态视力,从对手细微的动作中预测球的方位,迅速移动到球的击落点。 “最后一球……50!” 随着喊声,龙马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淌着汗的脸上却露出笑容。 “谢谢学长们!” “做得不错,越前。” “辛苦了!” 我身边的菊丸英二靠在铁丝网上,貌似不爽,脸上却挂着笑:“可恶,让小不点超前了!” “呵呵……越前做得很好呢!”不二周助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着看比赛。 龙马站起来走向这边,大汗淋漓却是爽快不已的样子,眼眸中升腾着璨璨燃烧的斗志,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剑,锐不可当。 如果小光看到现在龙马的样子,他应该会更放心了。 越前龙马,会成为继他之后的青学的支柱! “小雅,今天怎么有空来?手冢呢?”大石学长问。 “我好奇乾学长新的训练方法,所以来看看……小光他有事没来。”我拿过手边的洁白毛巾,一一分发给队员们。 正在拿着毛巾抹汗的乾学长手一顿,四方的眼镜转向我:“原来小雅那么期待啊……” “……什么?”我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昨晚试验几次后调制出来的新口味,本来想今天让不二尝尝的,既然小雅那么好奇,就先给你吧!不二只能等明天了。” 我吞吞口水,惊悚地盯着像变魔术般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印有一个大大的“乾”字的保温杯,杯口还不断溢出红、绿、黑、紫四种颜色混杂的液体,袅袅升起的烟雾也挡不住乾学长嘴角阴惨的笑。 周围所有人齐刷刷地后退一步,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瞧着我。 我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我! 乾学长向我逼近一步:“来,小雅,趁热喝了吧!” 我后退一步,拼命摇头。 杯子递到鼻端,乾学长温柔地说:“小雅,别担心,我已经改良过了,绝对很好喝!” 看着那杯颜色诡异到极点的液体,再瞧瞧拿着杯子笑得一派纯良的人…… 乾贞治,绝对是恶魔的化身! “喝吧,小雅!” 我继续退,后背已经抵上铁丝网了,无路可退了。 “学、学长……”我眼睁睁地看着诡异的液体逼近嘴边,几乎快哭出来了。 “乾,还是我喝吧。” 身旁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接过杯子,动作优雅地仰头缓缓饮尽,喝完后,露出温柔的微笑:“味道还不错啊,值得推荐。” 我热泪盈眶,星星眼看向救了我一命的不二周助:“呜……不二学长,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喵~小雅,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菊丸英二见危机解除了,跑过来趴在我肩上,眨着猫眼,笑得暧昧。 我不爽地一抖肩膀,把他的双手抖掉,斜睨着他:“哼,英二学长你好狡猾,现在才过来!还有你们……”佯怒瞪向刚才不讲义气的大家。 “真可惜呢……没关系,小雅,今晚我回去再试验几种新口味,明天一定让你品尝!”乾学长手托眼镜,正色说道。 “……” 除了不二周助,大家皆用惊悚的目光看向貌似纯良的乾贞治,再默契地扭头看我,眼里不可错辨地全是满满的同情和庆幸。 我无语地看着显得很惋惜的乾贞治,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他也属于腹黑类型呢?或许这帮热爱网球的队员其实都有不同的一面? 如果,个个都像不二周助、乾贞治这样的隐性腹黑…… 我打了个冷战:呜哇,妈妈!地球太危险,我要回火星…… “好了,别闹了,美国队那边的记者招待会快开始了。”大石学长过来打圆场。 一听到大石学长这么说,大家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纷纷走向会议室。我也随着大家一起走进去,河村学长打开电视,屏幕上却出现了一个演唱会的华丽现场。 “隆,你调错台了喵~” “没有啊,就是这个频道转播的……” “不是记者招待会吗?为什么像个明星的演唱会啊?”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嘛!” 我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看到电视上堪比戏剧舞台的布置,一时无语。理查德贝克为了这场交流赛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不知道到最后能否如他所愿?呵呵…… 舞台上,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正中央,几束明亮的光照在他身上,他手持话筒开始致辞: “日本的各位来宾,今天非常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我是美国西海岸青年选拔队的教练理查德贝克……非常遗憾的是,各位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网球。……各位有没有觉得网球是一种艺术呢?网球应该说是一种表演,当最好的舞台,最好的演员,以及最好的演出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奇迹般的艺术开始展现的时候了!……刺激、幻想还有惊险,世界上最完美的网球,就让我们来展现给日本的各位吧!” 贝克的这番话说得自信、傲然,同时也贯彻了他一贯的理念:网球,在他眼中,就只是艺术品。那些跟随他打球的选手就是让这个艺术品折射出光芒的存在,如贝克手中的提线木偶,上演着一出出戏剧。而他,就是整个舞台的编剧。 不知道这些话在真正热爱网球的人心中激起多少愤慨呢? 青学、冰帝、立海大。 手冢国光、迹部景吾、幸村精市。 一个宁愿以手臂为代价也要带领大家进军全国的热血执着; 一个是赌上了自尊也要赢得比赛的张扬倨傲; 一个是把网球视为生命、为网球而活的坚定灵魂。 还有很多真正热爱网球的人。 若是人人都如贝克一般看待网球,我所认识的这些少年,就不会因网球而痛苦、因网球而快乐了。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美国队的这些最好的演员吧!” 在我凝神思索时,屏幕忽然爆出一声炸响,冷不丁吓了一跳,才发现是烟花齐放,烟雾缭绕。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一个个美国选手像明星出场方式那样极尽夸张之能事,被理查德贝克操纵着展示在大众面前。 最后一个,凯宾史密斯紧皱眉头,满脸的不耐烦,腋下夹着球拍,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向舞台。嗯,总算有一个比较正常,没有太离谱夸张的行径。 “那么,现在请大家提问!”贝克率领着七个队员站在舞台上自信地笑着面对台下的媒体记者。 一个记者站起来问道:“你们并不是全美国的代表队,在战斗力上会不会有所担心呢?” “只要你们看了比赛就能知道我们的实力了!当然,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实力绝对在去年的选拔队之上!”贝克笑得自负。 一位女记者举手问道:“照贝克先生所说,美国的代表队实力都很强。那么请问贝克先生,一个月前在纽约—慕尼黑中学生交流赛中大放异彩的海伦娜海因里希,与你的队员相比,谁更厉害?” 我无语地看着电视,感受到会议室里大家的视线在我身上打了一转后又扭头看向屏幕中的七名选手。 真是,现在是日美交流比赛,干嘛还要提到德美的交流赛!提就提呗,为什么说到我头上! 贝克自信的笑脸僵了一下,嘴角挑出一个不屑的冷意继续回答:“我认为这两者并没有可比性,‘网球公主’海伦娜海因里希虽然实力不错,但是由于性别、年龄、经历等各方面因素,我敢断言,如果她和我的队员进行比赛,输的人一定是海伦娜海因里希!” 我眯起眼,盯着屏幕上自负的中年男人。 贝克竟然在电视台直播的记者招待会上说出这样傲慢的话。我又没招他惹他,干嘛炮口针对我呢? “你被他鄙视了哦!”龙马酷酷地对我说。 我瞪他一眼,心中兀自思索。难道我托人调查他们底细的事被他知道了?或者是他和马修教练有过节?…… “没有这回事!” 一声大叫让我回神,原来是凯宾史密斯突然抢过贝克手里的话筒,冲着女记者大喊:“海伦娜的实力深不可测,我认为即使是我们也绝对赢不了她!” “呵呵……”女记者掩嘴笑道,“史密斯先生对海伦娜海因里希很熟悉吗?以前有过比赛吗?” 贝克几次想抢回话筒,均被凯宾避开。众目睽睽之下贝克亦不敢有过激动作,只好愤愤地瞪着他。 凯宾拿着话筒有些懊恼地说:“我从来没有和她比赛过……但是我是她的忠实拥护,我很仰慕她!如果有机会,我会和她好好的打一场比赛!” 我看着凯宾带着微笑的脸,想到资料上他痛苦的童年,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个少年,有很好的天赋,却被囚禁在名为“越前龙马”的牢笼中不能解脱,如果他能放下背负的重担,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心中就更加坚定了来日本前马修教练吩咐我做的事情。 “小雅,凯宾看起来很崇拜你哦……”桃城转头调笑地说。 “别说凯宾了,就是在我们日本,看过你的慕尼黑之战后,喜欢你的男孩子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呢!” “嗯,看来手冢要担心了……” “是更担心才对!就像以前……呃……” 大家七嘴八舌地调侃我,我满脸黑线,我都没说一句话,怎么话题总往我身上转啊! 不过……后面那句未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前?以前怎样? 我狐疑地看向大家,他们打个哈哈,挤眉弄眼地移开视线,并不与我对视。 想了想,我放弃了追问。以前如何,小光若是觉得我没有必要知道,当然就不会告诉我。反正他才不会做伤害我的事,该明白的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但是,我更期待的是和越前龙马比赛的一天,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电视上凯宾突然提高音调,双眸如火焰在燃烧,直扑屏幕,“喂,越前龙马,我不逃也不躲,我要在众多观众面前,把你彻底打垮!” 唇角上勾出一个挑衅的微笑,手握球拍直指摄影机,仿佛龙马就站在他面前。 会议室里因凯宾这番话陷入静默,大家惊讶地看着电视,又默契地扭头看向压低了帽檐的龙马。 只见他伸手摘下帽子,手一甩,帽子笔直地飞向电视,砸在占据了整个屏幕的凯宾的面部特写上。 这就是越前龙马对凯宾史密斯挑衅的回应吗? 帽子弹到电视上,落了下来。 我走前几步,弯腰捡起帽子,顶在手上旋转。 眼眸流转,波光潋滟,我笑得肆意张扬:“呐,小龙马,全力以赴地去打败凯宾吧!” 125、日美友谊赛 我惊叹地看着座无虚席的体育场,一眼望过去,观众都在不停的欢呼,而且大部分是女生,甚至还有特地从美国赶来观看比赛的美国队的粉丝团。 一眼就看到对面看台上几个明显西装领带、表情漠然冷静的中年男人,不像是热爱网球的业余爱好者,反倒更像商场上的成功人士。 想了想,我恍然。那些人,应该就是贝克想拉拢的赞助商们。 不得不承认,理查德贝克在宣传上做得很好,甚至还能请到美国当红偶像姐妹组合来为他们造势,不知他下了多少本钱,不过如果这次他成功了,获得的肯定比现在付出的要多好几倍吧! 商人重利,贝克还真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呵呵,理查德贝克,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小雅,你怎么笑得这么古怪喵?”菊丸学长疑惑地问。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摇摇头,不想把一些事说出来,现在的八名成员,个个像锐利的刀剑,就等着时间一到马上上战场厮杀,知道太多无益。 “时间到了,请教练、选手们出场!”一名工作人员向我们招手。 神教练转身面向大家,神情严肃:“接下来就要拜托大家了!” 大家也都肃穆地点头,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整个关东的荣誉,也是让他们看看当前我们中学生实力的时候了! 做为教练助理,我也跟着大伙出场,隔着球网与美国队相互鞠躬敬礼。 “天啊,是‘网球公主’!” “是海伦娜海因里希!” “我没有看错吧!小公主怎么会在日本?!” “看起来还是教练的样子……” 没等贝克和神教练寒暄,对方已经传来错愕的窃窃私语,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到我身上。 我不在意地站着,也在打量他们。 除了体型高大身材健硕的马克斯,其他的队员或斯文、或俊美、或冷酷、或不羁…… 西方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再加上西方人身体成熟比较早,除了凯宾,其他队员莫不初步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凯宾,却也有着俊秀少年未消的稚气,略带婴儿肥的面孔,不时闪过一丝桀骜不驯的神色,像是一个闹着吃糖未果而发脾气的孩子,能激起女孩子的母爱泛滥。 怪不得会场有那么多专程赶来的女观众,估计她们看的是人,而不是比赛吧! “海伦娜海因里希,你为什么在这里?”理查德贝克震惊、疑惑地问,不等我回答,神色转为恍然大悟,“是不是马修霍特派你来的?目的是搞乱我的计划,对不对?哼,回去告诉马修霍特,我不怕他!不管他使什么阴险手段我都不怕!还特意派你这个得意门生来这里,他以为一个臭丫头能把我怎么样……” “住口!”迹部眯着眼打断他的话。 站在我身边的小光冷冷地说:“贝克先生,海伦娜是我们日本队的教练助理,请你不要有攻讦教练的语言!” 我笑望他们,虽然贝克的话对我是不痛不痒,但是被人叫“臭丫头”心里也很不爽,又碍于对方是教练,在球场上我自然不能做什么,但是以后嘛…… 唇角上扬,我弯出美丽的笑靥,眼眸却冰冷地直视贝克。 “贝克先生,我是日本队的总教练神,欢迎你们的到来!就让我们打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神教练走向前向贝克伸出手,贝克定了定神,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后伸手与神教练相握:“请多指教!” 凯宾史密斯恶狠狠地瞪着龙马,龙马也淡然的回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我都怀疑自己是否产生幻觉了,竟然看到他们身后出现了电闪雷鸣。 贝克转身率领他的演员走向休息区,他们好奇地再三回头望了我好几眼后才跟着他走。 凯宾却跑到我面前,一改看向龙马的阴鸷暴戾表情,笑得灿烂天真:“海伦娜,比赛结束了陪我逛逛东京好不好?” 我微笑着点头:“好啊,你要认真比赛哟!” “太好了!海伦娜,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越前龙马的!”湛蓝的眼眸闪闪发亮,满是自信和兴奋。 好可爱!我忍不住又伸手摸摸他的头,他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喜悦。 “凯宾!”贝克一声暴喝。 我放下手,温和地说:“凯宾,回去吧,你们教练生气了。” “嗯!海伦娜,我们约定好了哦!”他不放心地重复一次,见我点点头,才转身跑回去。 我们也返回休息区,比赛即将开始。 “雅,你认识那个小鬼?”迹部边问我,边脱下外套。 我接过他的外套,顺手把真田刚脱下来的外套一起放在椅上,答非所问:“凯宾很可爱!” “切,ada ada dane!”龙马撇撇嘴。 我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帽子上:“凯宾比你可爱多了!” “日本关东青年选拔队与美国西海岸青年选拔队友谊赛,现在开始!首先进行的是第二双打的比赛:真田玄一郎、迹部景吾vs比利凯帝、迈克李!” 我站在休息区,看着真田和迹部两人做简单热身。没想到神教练会这么安排,他们俩人单打的话难逢敌手,但是双打…… 单打高手组成双打未必能赢,因为他们自主意识太强,没有双打的默契配合,这场比赛结果如何,还真令人期待啊! “雅,等下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迹部自信地笑容扬起,走到我面前。 看着高傲的帝王,阴柔的线条因这番自信而更英气昂扬,妩媚的丹凤眼上挑出一丝凌厉,却在望向我时转为温柔。 我笑着点点头:“景吾,加油!” 迹部抚着泪痣,笑得嚣张,俊美不羁的脸庞,自信挺拔的身姿,引来观众席上阵阵欢呼声。 “迹部……迹部……” “胜者是迹部……” 反观一旁的真田,仍然沉默不语,气势却胜过张扬的迹部,那是一个即将御驾亲征的皇帝,睥睨天下。 两个人一沉静一华丽,王者之气尽显,强势得让人只能仰视的存在。 我抬头看向身畔站着的人,笑得很甜。 听说集训时小光成为教练的第二天,迹部和真田就为谁成为小光的对手而私自进行比赛,虽然到最后没有分出胜负,但是那场比赛也奠定了他们在梦之队中的砥柱地位。 还是手冢国光最厉害了! 华丽张狂的帝王也好,沉默严肃的皇帝也罢,谁也不服谁,却在小光出现后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他,或许他们都知道,如果不能真正和他比赛过,他将永远是他们前进的障碍。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觉察到了,低头无声的询问。 摇摇头,我浅浅笑着,把玩着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有薄薄的茧,那是长年握拍所致。我把自己的手贴上去,纤细、白皙,比他小了一号,对比鲜明。 他扣住我的手指,十指交叉,一起握进他的外套口袋中。 我偏头望去,他的眼睛仍专注地看着场上,唇角却扬起小小的弧度。 美国队成员在一阵烟雾中出场了,第二双打的选手是宛如西部牛仔的比利凯帝和肤色较黝黑、美籍华裔迈克李。 迹部发球局,很轻易的拿下第一局。两个人果真锐不可当,很快地比分已经4:0。观众欢呼,冰帝的啦啦队更是拼命高呼迹部的名字,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几乎震破我的耳朵。 “小光,美国队的反击准备开始了。” 我看向理查德贝克,他似乎向场内发出一个暗号。 “嗯。”他颔首,眉峰微蹙。 相识多年,我知道他所想为何,却轻轻摇头,不打算说出口。 看见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被比利凯帝一次又一次的破解,感受到他握着我的手无意识地加重力度,我因这疼痛微皱眉,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他惊觉,马上放轻了力道,歉意地望了我一眼,指尖摩挲着被他抓得有点痛的地方,温热的触感通过相贴的掌心传来。 他此刻内心所想,我怎会不明白? 犹记得,关东大赛时那场惊心动魄的双部大战,他不顾一切地冒着可能再也无法打球的危险,一次次奋力接住迹部绵绵不绝的破灭轮舞曲,虽然几乎都破解了,但是他也是使出了所有力气,事后他受伤的手臂抽搐颤抖了好久才恢复。 而现在,场上的比利凯帝,以迅捷的速度却又漫不经心的态度破解了迹部所有的进攻,嘴角甚至微带嘲讽看着对手。 看到这样的局面,我心中尚且不是滋味儿,更何况是曾和迹部对打的小光呢? “英二学长,你觉得迹部和真田的双打如何?”我突兀地问向趴在龙马身上的红发大猫。 “他们没有双打的感觉,甚至比那次越前和桃城的组合还要遭……呃,应该说是没有默契,无法配合彼此……”菊丸英二皱着眉说道。 在场的众人都讶异地看向他,我和小光却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这次梦之队的成员中,只有菊丸英二是真正专职双打的选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双打最讲究的是配合。 而我和小光却是凭着十几年的练习,多次组成双打,仅凭一个眼神、动作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所以我们才看得出场上强势的主攻单打的两个人,明显一丁点儿配合都没有。 比分变为4:2,不知道迈克李在和迹部擦肩而过时很不屑地说了一句什么话,迹部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 我看见迹部站在底线发球,从没见过的姿势,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发球直接得分。 “唐怀瑟发球”,迹部的新招式。 “本来是特意为了能再一次和手冢比赛而准备的,现在不得不在这里使出来……也好,让美国队瞧瞧,本大爷不是空有华丽美貌的!” 迹部站在场上,手抚上眼角的泪痣,笑得嚣张,高傲地对真田说,目光不屑地扫过对面被他的发球震在原地的比利凯帝和迈克李。 我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他沉默地站着,口袋里相牵的手感受到微微一颤。我垂下眸子,更用力地握紧,直到那股颤抖停止下来。 他侧头望着我,眼神含着融融暖意,神情柔和,低低地说:“我没事,别担心。” 见他是真的不在意了,我才继续关注场上的比赛。 唐怀瑟,歌剧主人公的名字,是个表面热情活泼开朗,内里却彷徨的贵族青年。 迹部他…… 在我沉思时,迹部一再使出唐怀瑟发球,虽然拿下了一局,但是我注意到了迹部剧烈的喘息,额上的汗珠滚滚落下。 看来这个发球很耗体力,还有,手腕承受的压力比其他发球更甚。 看到在真田的劝诫下仍然坚持的迹部,我有一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比赛,小光捂住肩膀跪倒在地,依然不放弃,以手臂为代价也要取得胜利的执着。 现在的迹部景吾,也是这样吗?一定要胜利,一定要打败对手,哪怕手腕再痛、力气耗尽也无所谓。 我紧紧地盯着迹部,似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2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似乎今天又看到大少爷的另一面呢。 不知为何,无法配合的两人意外地合拍起来,摆阵型,造假象,为对方创造有利条件,终于合二人之力完成新的双打绝招。看到他们堪称杰作的配合,我脑海中不知怎地竟一直回响着一段悠扬悦耳的旋律,应和着他们的步伐,宛如舞者踏着节奏起舞,完美落幕。 “沉醉在我们的美技下吧!暂时就叫破灭的探戈好了。”迹部笑得张扬,真田默默无言。 第一场双人比赛就这样出人意料的完结了。迹部和真田彻底的让大家见识了王者的气势和实力。 我想从小光的口袋中抽出手,他反倒握得更紧,我抿嘴笑看他别扭的神情,挪动手指在他手心快速地划着我们才会明白的符号,他挑眉望过来,我肯定地点头。 脸色变得愉悦,他紧了紧我的手后总算放开。 转过身的我却一下子垮下脸,呜,刚才我怎么会主动提出这样的承诺啊! “若有不得不分开,一个人行动的理由,事后必须无条件答应对方任何要求,拒绝执行则惩罚加倍!” 这是小时玩笑般的约定,当时还煞有介事的设计了好几种简单的手势、符号,只有我们俩清楚其中含义,看着别人茫然的神色,我还沾沾自喜了好久。 乐此不彼地玩着这样的游戏,小光也不阻止,纵容配合我想怎样玩都行。一直到我离开日本,聚少离多的五年里都没有再提起这个游戏。 却不想,今日我很突然地就在他手心划出了那个符号,自己也略怔了一怔。不知道这场友谊赛结束后他会提出什么条件让我完成了…… 胡思乱想间,迹部和真田已经踱步到休息区。 我拿来毛巾、水杯,为凯旋的两位王者服务。真田接过之后很慎重地鞠躬道谢,而迹部却笑得傲然。 “雅,我赢了。” 我看向他的手腕,微微红肿,不是太严重。放下心来,一边在急救箱里找止痛喷剂,一边分神回答:“啊,我看到了。恭喜你们!” 迹部手指点在泪痣下方,华丽的声线含着掩不住的张扬:“胜者,永远是我!” 126、不喜欢 出乎意料的,第一双打的选手神教练竟然定下冰帝的忍足侑士和青学的菊丸英二。 不过想想,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菊丸英二在目前的日本中学生网球界,算得上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双打选手,宛如舞蹈家般的柔韧身段,灵活多变的步伐,特技式的击球,就连以前是致命伤的体力不足,也在几次集训中加强了不少。 我最欣赏的却是他那种乐观豁达的性格,初生旭日般的笑容,猫眼灵动,即使遇到再难打败的对手情绪也不低落,反而愈挫愈勇。而这样的乐观也能感染搭档振奋精神,往往就是这么细微的情绪变化,却是扭转整个比赛局面的关键。 而忍足侑士,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是他给我的印象是一只优雅高傲的、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雪狼。隐在迹部景吾帝王般的锋芒之下,似是黯淡、微弱的光芒,却能亘古存在。 若说迹部景吾是灿烂的光明之子,那么忍足侑士,则是暗夜中若隐若现的月之宠儿。 还有他那据说不逊于不二周助的天才头脑,冰帝名副其实的军师! 菊丸英二和忍足侑士,这样的双打组合,即使没有培养出长久的默契,但是凭着俩人多年双打的经验,对上葛利菲兄弟,即使不能轻松取胜,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葛利菲兄弟…… 我微微蹙眉,想到资料上记录的他们悲惨的童年、被贝克挖掘后报恩似的苦练,更注重训练作为双打选手的默契,我想,他们在球场上应该几乎达到同步了。 “啊……泰利,泰利,我爱你……” “汤姆,你好帅!我爱你……” 场上突然响起高分贝的尖叫声,几乎媲美上一局迹部的出场。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抬眼望去,观众席上四面八方都传来女孩子激动的尖叫,有些还高举着葛利菲兄弟的头像和横幅。 黑线地发现不少女孩子刚刚为迹部欢呼着迷,一转眼,又变成了葛利菲兄弟的忠实粉丝。 一阵烟雾过后,葛利菲兄弟俩从容地步入场内。面带微笑挥舞着双手向观众致意,明星风范十足。 这兄弟俩,果然是经过精心包装,相似的俊美容貌,一个如阳光般英俊,一个像月亮般柔美,两种不同的气质却奇异地混合在一起,使人一看便知两人是亲兄弟。 眼角余光看到坐在美国队教练席的贝克,嘴角泛着满意的笑容,眼睛却看向斜后方的赞助商席位,自信得意。 暗地里撇撇嘴,贝克还真把所有人看成和他一样啊,以为凭着葛利菲兄弟俩的高人气可以吸引赞助商?说不定他还打算让葛利菲兄弟俩输掉这一局,想为他们赢得女观众们更多的同情、怜惜。 虽说我还是学生,并未踏足商界,但是从小就被海因里希家族灌输一些历经几代父辈经验总结出来的人生信条,对于粗浅的常识还是懂的。 以最小的投资,获得最大的利益。 赞助商们不是傻子,如果俩兄弟只有优秀的外在条件,而没有与之相衬的精湛技术,最多就只能是包装成偶像运动员罢了。 以如今国际上日新月异的变化,偶像明星、歌手层出不穷,年轻的女孩子大抵都存着喜新厌旧的思想,今日喜欢这个演员,明天就能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喜欢的是另一个男歌手。 不过嘛……我看着场上仍在微笑致意的葛利菲兄弟,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拥有让女孩子疯狂尖叫的资本。 “你在看什么?”冷冷的语调在耳边响起。 我一时不查,顺口回答:“他们果然很好看……”希望他们的球技也别让真正关注比赛的人失望才好。 “……” 我搓搓肩膀,奇怪地抬头望天。明晃晃的大太阳,七月的炎热夏季,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仿佛在一瞬间步入寒冷的隆冬? “小光,你有没有觉得……”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身畔的人,却在视线触及他冰冷且不悦的神色时吞回了想说的话。 暗自在心底叫糟,我刚才竟然那么不小心,在这个大醋缸面前夸赞别的男孩子长得好看?! “神教练,我和雅有点私事要处理,先告退一步。稍后我们会在休息室观看后面的比赛。” 我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球场,裁判已经吹响哨子,第一双打的比赛即将开始了。 很想看忍足和菊丸英二的双打,也想知道葛利菲兄弟是否如资料所说,拥有精湛的双打技巧啊! 瞄瞄大步拉着我往前走的人的黑沉脸色,强力钳制着我手腕的大掌,几乎具现化的冷气,我没骨气的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网球场外是一大片葱郁苍翠的树林,盛夏酷热中陡然步入,浑身的燥热似乎缓解了许多,清凉的微风徐徐吹拂,令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背抵着粗糙的树干,脑袋被迫上仰,直视着眼前俊逸的容颜。英挺的眉峰微蹙,镜片后的眸子暗沉,似含着无数冰凌,又像藏着两簇火焰,薄唇紧抿,就那样不言不语地盯着我。 艳阳照耀,树影斑驳,蝉鸣声声,宁静悠远。 沉默在我们四周蔓延,凉风拂过耳边,几根调皮的发丝应邀起舞,不时挡住我的视线。他抬起左手,指节分明的手掌捻住发丝夹到耳后,指腹轻抚着我的脸颊。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在他专注的凝视下,乱了频率。我低下头,掩饰脸颊的红晕。 清雅的气息紧紧环绕着我,感觉到他轻轻的捧起我的脸,一个极浅极柔的吻,印在唇边,若有似无的碰触,勾得我的心微微颤抖。 酥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过被他触碰的嘴角,来不及收回就被卷入他口中,他的动作突然猛烈起来,几乎是攻城掠地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掌心下是紧实的肌肉,炽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衣料熨烫着我的手心,似乎也烫到心底,我的身体不可遏止地软了下来,在他终于停下暴风骤雨般的咬噬之后,只能靠着他勉强站立。 “小光……”出口的声音近似低吟,我感受着自己紊乱的心跳,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抬头望着他。 “小光,你在生气。”我微喘,直视着他说。 他不语,箍着我腰的手臂却更紧了些,头埋入我的颈间,呼吸喷吐在我的耳畔。 “对不起,小光。”我低低地道歉,闭上眼睛,把全部重心都放在他身上。“我只是想知道贝克会做怎样的布防,打算让葛利菲兄弟怎么做,想看看他们的双打水平如何……” 就只是这样而已,却忘记了小光就站在身边,身为女朋友的我目光却专注着别的男人。如果哪天换成是小光盯着别的女人看,我估计会更生气吧! “……我不喜欢。”他闷闷地说,头仍搭在我的肩上。“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更不喜欢你对他们的关注更甚于我!” 我伸手抚着眼前柔软的短发,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斜照,将他的头发染成了金色,灿烂夺目。 勉强抑制住心底的笑意,我微抿唇,眼睛却已弯成月牙。 青学的部长啊,以冰山之名闻名于中学网球界的手冢国光,竟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双手捧起他的俊颜,眸光流盼,深深地望入他的琥珀眸底,仿佛这一眼的凝视就是地老天荒。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闭上眼,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小光,你不应该对自己的魅力产生哪怕一丁点儿的怀疑。因为我的整颗心,从小就被你占据,不曾有过别人留下的痕迹。 127、混乱的午餐 “马修教练交给你什么任务?和他们有关?”他下巴朝着屏幕上赢了比赛后正在向观众致意的葛利菲兄弟抬了抬。 我点点头,脑里还在回想着葛利菲兄弟和忍足菊丸的比赛。果然不出我所料,理查德贝克真的想让他们输了比赛,以此换取观众和赞助商的同情。只是后来葛利菲兄弟似乎违抗了他的命令,尽全力比赛,最后取胜。 虽然菊丸英二和忍足侑士输了,但是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那样满足的笑容,就知道他们虽败犹荣,尽了全力去比赛,输赢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同样显得脱胎换骨的还有葛利菲兄弟,轮廓相似的俊颜上是解脱和如释重负。我想他们应该能从贝克的剧本中走出了,不再做悲哀的提线木偶,而是为自己活着,打自己的球,走自己的路。 “……好,我们马上过去。”他挂了电话,走过来环住我的腰,带着往外走。 “去哪儿?”我抬头询问。 他倾身在我唇上烙下一吻,一把捉住我嗔怒挥过去的右手,牢牢地握在手心,脚下不停,边走边说:“大石他们已经在餐厅订好座位,叫我们过去和他们会合。” 听他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已经到午餐时间了。 到了餐厅,喧闹不休的场所大部分是各个学校来观看比赛的学生,三五成群,边吃饭边热烈谈论刚才的两场双打,并预测下午的三场单打选手是谁。 “手冢,小雅,这边……”大石秀一郎站起来,远远地向我们招手。 走到桌边,嗬,所有的青学正选,一年级的三个学弟都在,一张大圆桌围得满满当当。 “咦,不二学长、英二学长、龙马,你们不去选手专用餐厅吗?” 不二周助摇摇头,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不去了,还是和大家在一起用餐比较自在。” “嗯,嗯!和大石,还有大家一起才好喵!”菊丸英二猛点头,转身趴到大石身上,口气抱怨,“大石,如果刚才是你和我搭档,凭我们的默契,绝对不会输给葛利菲兄弟!” 大石学长很无奈地扒拉下背上的大猫,安慰地说:“英二刚才表现得很好呢!真的!” 龙马酷酷地坐在位置上,桃城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讲话,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桃城不以为意,估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独角戏了。 乾学长和海堂正在低声聊天,河村学长凑到旁边细听,频频点头。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我笑眯了眼。真怀念啊,每次大家在河村学长的寿司店聚餐时都是这样的热闹,感情好得像一家人。 “喏,小雅,这是你的燕麦粥!手冢,这是你的!” 大石学长把两碗粥放到我们面前,乾学长拿来两双筷子摆在碗上。 “谢谢两位学长!”我笑眯眯地道谢。 看着面前一大碗热腾腾的粥,我苦了脸。 好大一碗!吃不完啦! 我拿起匙羹,慢吞吞地含了一口。并不是很饿,再看到这么大的一碗,就更加没有食欲了。 我抬头望了望四周,大家都在埋头苦吃,间或聊几句,各做各的。 太好了! “小光,你帮我吃掉一半哦……” 我快速地把粥倒了大半到旁边某人的碗中,然后捧着碗眉开眼笑地吃起来。 “你啊,只吃这么一点,一会就该喊饿了!”他无奈地看着我的动作,宠溺地摇头。 我含着汤匙不在意地说:“饿了再说嘛,现在我是真的吃不下……” “……海伦娜·海因里希小姐,请问,能不能为我签个名?”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抬头一看,一个小男生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双手捏着一本笔记,通红着脸,见我看他,显得更加不安,笔记本快被他捏得破了。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在日本也有人要我签名,还以为在纽约才有呢。 站着的男孩见我不说话,显得更窘迫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小雅,不错嘛,现在都有粉丝来找你签名了喵~”菊丸学长在对面眨着猫眼调侃。 “英二学长!”我责怪地瞪他一眼。 站起来面向那个男孩,我浅浅笑着:“签名是吗?我很乐意!” “谢谢你!”男孩愣了一下,才赶紧把手里的笔记本递过来,翻到扉页,红着脸,兴奋地说:“我是柿木国中一年级生中尾,我从小学就一直关注着海伦娜小姐的比赛,你的每一场比赛我几乎都看过!特别前段时间的慕尼黑友谊赛……真的是太精彩、太棒了……我好崇拜你!” 我熟稔地写上一句祝福语,再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笔记还给他,他紧紧地抓住,放在胸口,不停地鞠躬:“谢谢,海伦娜小姐,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谢谢……” 男孩一溜烟跑到相隔几张餐桌的桌子旁,兴奋地向同伴炫耀手里的笔记,几个同龄的男孩子头碰头靠着一起看我的签名。 “小雅,你很习惯这样啊!”桃城说。 我还没答话,海堂在旁边冷言冷语:“怎么?你也想签名啊?可惜没有人来找你要签名!” “你说什么!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啊……” 两个人一言不合,几乎又要打起来。老好人大石学长插进中间劝架,菊丸猫惟恐天下不乱地拉走大石,兴致勃勃地看戏。 我无语地看着,身边的冰山散发出巨大的冷气,我抖抖身子,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 真佩服桃城和海堂,具现化的冷气扑向他们,仍然感觉不到,继续互瞪,拳头已经举起来了。 在这么混乱的时刻,一句话突兀地插了进来,不仅桃城和海堂停下动作,还使整个餐厅陷入寂静中。 “海伦娜小姐,我喜欢你,请你答应和我交往!” …… 无言的沉寂中,我下意识地扭头看某人。 如果说刚才只是具现化冷气,现在已经升级成三九严寒,隆冬大雪。而这次的强冷气是直扑站在我们身边的一个高壮结实的大块头男生。青学所有的队员都默默地看着杵在我面前的男生,眼睛里都闪烁着“你死定了”的光芒。 感受着身畔越来越冷的气息,我无奈地站起来,对大个子男生说:“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粗犷黝黑的方脸上露出一抹不知所措的神情,摸摸头,不死心地问:“那个……你是不是在骗我?报纸杂志上从来没有提起你有男朋友……” 无论是外表还是语言,都无一不透露出眼前的大男孩,实际上是一个没有心机的、憨厚的人。而我对这样性格的人最没辙了。 温言道:“谢谢你的抬爱,但是,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是、是吗?”他沮丧地低下头,一双大脚磨蹭着地板。不过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抬起头道,“那么,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就是普通朋友……我是山吹中学篮球社的社长,我叫森崎治也,三年级生。今年15岁,身高185,体重75kg,喜欢的科目是体育和物理,讨厌世界史;爱好是打篮球、看海伦娜的比赛……”他滔滔不绝地说,就像开学初对着新同学做自我介绍一样。 我抿唇,压下想爆笑的冲动,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让人无奈,却也不愿伤害他。 “治也,好了,我们回去了!”一个体形同样高大的男孩走过来,环住森崎治也的肩膀,抱歉地对我们笑笑,使力把他拉走了。 “海伦娜,我的家庭住址是……还有我的手机号码……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森崎治也边踉跄地被拖走边锲而不舍地继续喊。 我嘴角抽动一下,无奈地点头。顶着餐厅其他人诡异的目光,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来。 身边冷着脸的人继续不要钱地散发冷气,我小心地在桌子底下摸索着牵住他的手,被他用力地捏紧,我几乎痛叫出声。 快速地结束了一波三折的午餐,被一路拖着进入教练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反锁好门,再慢条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上挑的丹凤眼微眯,不再掩饰眸中夹着怒火的狂肆,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严肃正经惯了的人,突然变得邪佞,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越看他嘴角的微笑就越觉得似乎不怀好意,仿佛下一刻他就化身猎豹,瞬间就要把我拆吃入肚。 我吞吞口水,四处张望着想找个出口。还没有付诸行动,眼前一花,已经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唔……唔……” 无力地挣扎两下,就沦陷在他既霸道又柔情万千的绵绵攻势下,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128、贝克、不二和迹部 第三单打,两败俱伤,双方弃权。 我缩在小光胸前,把玩着他的手指,沉默地看着屏幕上体力透支的鲍比马克斯和千石清纯,都说好的运动员是在比赛中成长的,无疑这场比赛,双方都有收获。 总是因脾气暴躁而衍生无数事端,被无数比赛组委会拒之门外的鲍比马克斯,也许是第一次棋逢对手,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小个子(其实千石清纯在日本中学网球界,身高属于正常,只是鲍比马克斯太高大强壮,就显得他矮了。)逼到如斯地步,内心深处总会有些触动吧? 而千石清纯,比起上次和青学的比赛,很明显地进步了不少,可以说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不过,如果他能把轻浮、爱搭讪女孩子的作风也顺道改了更好……想到千石只要见到漂亮女孩子就两眼放光地搭讪,我无语地抽搐嘴角。 场上公布第二单打的选手名单,日本代表队,不二周助;美国代表队,安鲁德?伊葛利杰夫。 中场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伸个懒腰,从小光的怀里坐直身子,刚想站起来却无法动弹。 “小光……”我眼眸闪烁着水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 “嗯?”他埋首在我颈后落下一连串亲吻,轻咬、吮舐,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只用鼻音施舍般地哼了一声。 我拼命深呼吸,努力控制住瘫软的身体。小巧的耳珠被含入唇间,牙齿轻咬舔舐,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嗯……”忍不住低吟出声,像是抗议,又像喟叹。他把我旋身面对他,低头封住我的唇,狂肆地掠夺。 “够了,小光……”我勉力抬起手,推拒着他紧绷的身体。再这样下去,等下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我使劲定住他的脑袋,低吼:“小光,你该去找神教练了!”早就说好最后的第一单打选手希望是龙马,也由他去和神教练商量的,再磨蹭下去,我答应凯宾的事就无法做到了! 他不情愿地停下,看着我的目光仍带着浓浓的情潮,刀凿斧刻般的俊颜上带着一抹潮红,室内冷气充足,他的额上却仍滑下一滴滴汗珠,蜿蜒着隐入被我抓揉得稍显凌乱的衣领内。 我的视线跟随着那暧昧的痕迹,不由得看呆了。 男人情动时的模样是那般的诱惑:琥珀般清澈的双眸色泽变深黑,仿佛阒黑无边的夜色,让人害怕,又挑起想探个究竟的欲|望;粗重的喘息响在耳畔,紧紧环着我腰的手臂张显着男性的力量;宽阔的胸膛、喑哑的低语、热烫的皮肤……无一不冲击着我的整个身心。 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意识到男与女的区别,他的强健、我的娇小;他的麦色肌肤、我的白皙柔嫩。 “雅?” 我回过神,他似乎已经平复下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望着他发呆的样子。 双颊一下红了,急忙挣脱他的怀抱,这次他总算配合地松手,我匆匆地奔到门口,仓促地开口:“我去买饮料,你快点去找神教练吧!” 迅速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身后小光低哑透着愉悦的浅笑传来,我越发不好意思,捂住滚烫的脸,小跑起来。 我竟然会有看男人看到发呆的地步!而且还当场被捉个现行! 看了十几年的一张面孔,即使没有出现所谓的“审美疲劳”,也应该早已习惯了啊,怎地这段时间总是不自觉地就对着他发花痴,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呜,羞愤泪奔:我不要活了…… “我来到这里,是想让不二你了解一件事……” 走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理查德?贝克的声音。我急忙顿住脚步,屏息站在墙后,探头望去。 不二周助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调整状态,而理查德?贝克以一种伪装出来的亲切和蔼地坐在他身旁,微笑着说话。 “是什么事呢?”不二周助淡淡地问。 我心中也好奇。贝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场比赛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现在说不可? “这场比赛,获胜的会是安鲁德!” 听到理查德?贝克狂妄的宣言,我是怒上心头。 明明知道待会不二周助就要上场了,做为一个国家代表队的教练,竟然在比赛前夕对对方的选手进行这么卑劣的心理攻势! 若是心理素质较差的选手,听到对手的教练用如此笃定的语气预言比赛结果,不管怎样总会在比赛中产生负面的影响,哪怕技术再好,过不了心理这一关,仍然不能称之为优秀。 贝克是什么意思?他应该听过青学天才不二的传闻,为什么想到用这招?难道他认为不二周助是个普通的中学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 或者……我眯起眼,这也是贝克剧本中的一幕? “雅?你在做什么?” 在我边看着他们边深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急忙冲着身后摆手,小心地探头看去,发现贝克正在声情并茂地讲述,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动静,我才放下心来。 来人配合地放轻脚步,走到我身后。一阵清幽的香气传来,四周顿时像盛开了无数朵娇艳的玫瑰花。 暗地里翻个白眼,大少爷真是大少爷啊,不管在哪儿,总不忘喷洒香水。不过大少爷品位还真不错,华丽贵气的他,玫瑰香水是合适不过了。 “你躲在这儿做什么,嗯?”大少爷凑在我耳边低低地笑,掩不住的张扬。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伸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嘘”了一声。我还想知道贝克在耍什么花样呢,可不能让迹部把他吓走了。 “景吾,别出声哦……”我语气慎重,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眼珠转了转,点点头。 我放下手,放心地靠着墙,听起壁角。身侧迹部景吾一脸闲适地倚墙,一手撑在我头顶上方,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轻抚泪痣,笑得妖娆蛊惑。 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做什么笑得那么奇怪啊! “安鲁德的故事?” “是,关于安鲁德为什么会成为网球选手的故事……” 贝克慢慢地讲述着安鲁德如何的不幸,如何经过艰苦训练而走到这一步的。我早已看过安鲁德的资料,现在也只不过是再重复听一次而已。令我愤慨的是贝克的语气。嘴巴里讲着安鲁德是个多么可怜而又多么努力勤奋,可是那语气却着实称不上动听。我听不到哪怕一丝丝的怜悯,只有对自己慧眼识人的得意和偶尔透露出来的对安鲁德以前过的生活的不屑、鄙视。 哈,贝克话里话外都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啊,真够狂妄的! “贝克先生,你想要动摇我的信心吗?”不二周助不带情绪的声音淡淡传来。 我略怔了一怔。 第一次听到不二周助用这样的声调说话,怎么说好呢?就像春寒料峭,湖中晶莹的冰面平滑如镜,底下却暗流涌动。 一贯温柔如春风的不二周助,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外露啊……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安鲁德是以怎样的心情向你攻击,你将会看到地狱!我只是让你提前知道,这样至少能做好接收痛苦的准备……那么,祝你平安了!” 贝克施施然走向美国队的选手休息室,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不二周助默然坐在椅上,表情若有所思。 “呵呵,看来不二受到影响了……”迹部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我白了他一眼,不悦道:“才不会呢!如果是大石学长还有可能会动摇,不二学长不会那样的!等下贝克就惨了……”他可是亲手释放了一头沉睡的雄狮啊! 果然,菊丸英二跑过来叫不二周助准备上场时,站起来的不二,已经摘掉了微笑的面具,那种表情,我只看见过两次。 一次是与圣鲁道夫的观月初比赛,因恼火观月初利用了弟弟不二裕太,天才不二竟然戏耍般地让观月初赢了五局后才反击,最后7:5结束整个比赛。 第二次是我尚在慕尼黑参加比赛,大石学长寄来青学与立海大的决赛录相,不二周助与切原赤也的比赛中也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有那句让我感慨不已的话:“网球,不是用来制造仇恨的工具的!” 而这回,是第三次了。 只有青学的队员才明白,一贯温柔浅笑的不二周助,一旦卸下面具,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此刻,我不由得在心里为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祈祷了:唔,希望你的自信不会被不二学长打击得七零八落…… 迹部俯下头,热热的吐息吹拂在我的耳边,嗓音带着慵懒又不失华丽:“雅,你对不二的评价还真高啊!” “当然!”我高昂起头,学着大少爷平日睥睨众生的样子,“不二学长可是青学不世出的天才啊!”更何况,小光也认为不二周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我相信小光的眼光。 “那我呢?在你的心中,你是怎么看我的,嗯?”迹部懒懒地执起我耳畔的几根发丝,绕在他修长的指尖上。 我默默地看他一眼,不说话。 “雅,你心里,我是怎样的?”迹部追问,不再笑意盈然,嗓音里若有似无的紧绷。 我伸手夺回缠绕在他指尖上的头发,眯着眼慢悠悠地说:“景吾,你嘛……” “怎样?”语气稍显急切。 我凝睇他一眼,看着他些微紧张的神情,忍抑不住笑开:“在我心里,景吾是一只孔雀!华丽、高傲,还有……像narciss一样!” “你……”迹部哭笑不得,想生气,看着我笑意盈盈的样子,又生生抑住,“你竟然把我比作孔雀,还说我是那个自恋而死的水仙花!” 我笑眯眯地点头:“嗯啊,景吾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嘛!” 迹部吐出一口气,伸手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无奈地道:“你呀,真是顽皮!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让我既想生气,又……” 他顿住话语,摇头不言。 我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几下:“你真的生气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景吾……别生我的气嘛,拜托,景吾……” “唉……”迹部叹了一口气,轻轻用手梳理我被他弄乱的发丝,“我没有生气,我永远都不会……”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未说完的话也闭口不言。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永远不会怎样?干嘛话说到一半就停住,难道还要我自己猜测啊! 他脸色倏变,手仍放在我头顶,两眼却盯着我的后颈,眼神闪烁不定,我看不清他眸中的含义。 “景吾?景吾,怎么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他一把抓下我的手,握在掌心:“你……”欲言又止,“雅,你和……” “嗯?”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却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转过身:“不二的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哎?” 我扭头看后面,雪白的墙壁纤尘不染,一只苍蝇都没有,更别说是其他了。为什么迹部会突然变色? 好奇怪! 我摇摇头,想不出迹部是怎么了。 快速远离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和怅然,我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 皱眉,我手按在胸口,感受心脏突然的涨闷。 为什么…… 迹部转过拐角,挺拔的身姿仍带着帝王的傲视无物,仿佛什么事都无法打败他已下的决心。 我愣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摇摇头,不管了,我还是去买饮料,然后好好观赏不二学长和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比赛吧! 呵呵,理查德·贝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二学长按着你的剧本走,还是你得意的杰作被彻底毁掉呢? 129、撕毁贝克的剧本 “下雨了呢……” 我看着窗外淅沥的雨滴,沿着屋檐如断线的珍珠般倾洒而下。体育场的顶棚也合拢起来,四周灯光亮起,照得场地纤毫尽现。 顶棚封闭起来了,借助风力的三重回击最后一式不能再用,前两式又被安鲁德彻底封杀。不二学长,你会怎么做呢…… 我轻啜一口柳橙汁,集中精神注视着屏幕中的对决。 该说天才不愧是天才么? 不能顺势而为,那就自己造势。哈,可怕的不二周助! 我盯着电视转播里不二周助的面部特写,双眼熠熠闪光。越来越期待能与他比赛一场了! 赛末点,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面容稍显急躁。这个被称之为“网球机器”的男人,冷漠、精密,严苛要求自己,为了摆脱地狱似的生活而付出所有,成为贝克手中又一个悲哀的木偶。若是输了这场比赛,那么贝克会…… “咔哒……”门被从外边打开。我扭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 神教练和小光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不过两人都是平日严肃认真惯了的人。不过十几年的相处不是吹的,小光细微的眼神变化我看得清楚,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 “日向,你和手冢都属意最后一场单打由越前龙马上场吗?” 我认真颔首:“是的,神教练。” “要知道,现在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我们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荣誉,若只是意气之争,我绝不会同意越前出场!”他严肃地看着我说。 我明白神教练话中之意,所以我同样严肃地回答:“我知道的,神教练。如果是集训时的龙马,我不会让他和凯宾?史密斯在这里比赛。但是……今天的龙马,绝对可以赢得了凯宾!”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雨,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心中此刻亦是天人交战,既想让越前龙马上场赢得最后的胜利,又担心龙马还是像集训时一样丧失斗志,派他上场反倒弄巧成拙。 确实是两难的局面。 不过,自从那晚龙马跑到小光家里和我们谈了之后,我就知道,早年在纽约和我比赛过无数次的、屡败屡战的、不服输的越前龙马,又回来了。 离开美国回到日本后,他逐渐摆脱了越前南次郎的影响,显露出自己的网球风格,更兼有青学一众宽容的前辈对他的关心爱护,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之后在关东大赛决赛时,又一举打败了“日本中学网球界第一人”的真田玄一郎,然后……迷失了。 我能感觉到龙马的迷惘,似乎已经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追求什么。因此,他是带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态参加集训,能入选“梦之队”,不错;落选了,也无所谓,最多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不仅我,还有很多人都看出了龙马这种要不得的状态。小光、龙崎老师、神教练……或许真田玄一郎也看得出来吧! 龙崎老师那么急切地把我们从慕尼黑叫来当教练,我想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龙马。 因为,在龙马进入青学后参加的每一场比赛,那么多的对手中,不乏厉害如不二,狂暴如亚久津,奇特如葵剑太郎……各式选手一一碰上,使得龙马迅速成长起来,直到最后,战胜了真田。 只是,太过顺风顺水的路程中,龙马有一个始终无法超越的对手,让他即使赢了那么多厉害的对手也仍耿耿于怀。 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越前龙马到目前为止,仍然无法战胜的高度,只能仰望的人。 特别是第一次小光把龙马约出去,毫不留情地打败他,这件事对龙马触动很大。事后我私下问龙马感受如何?他沉默良久,手指顶起头上的帽子,微微一笑:“雅姐姐,除了你,我又看到一个非打败不可的人了呢!” 说话时的越前龙马,凝视着场内正在指导二年级学弟的小光,大大的猫眼里闪过兴奋的火焰。 之后在小光去慕尼黑之前,又一次用右手与龙马对决,且还赢了他。一个左撇子选手,竟然用右手打败自己,相信龙马一定震惊不小吧? 因此,我相信,越前龙马在彻底打败小光之前,都不会再一次迷失方向了,再者,凯宾?史密斯的咄咄逼人,他自己的高傲个性,都不会容许他再茫然下去! “好,本次日美交流赛的第一单打,日本队选手是:越前龙马!” 神教练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我回过神,才发现雨不知何时变小,眼看就快停了,而不二周助与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决赛也接近尾声。 “手冢、日向,希望越前不会让我失望!”神教练看着我们,严肃地说。 我和小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是,教练!”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禁露出微笑。侧头望向小光,他神情也轻松许多。 想到凯宾的急切,龙马的斗志,毫无疑问,待会儿的决赛,绝对是精彩纷呈! “比赛结束,不二胜出!6:4!” 屏幕上,随着裁判的宣判,看台再一次地沸腾了!天才不二的名字,经过这一场比赛,估计又响亮了许多。 “我要去宣布下一场比赛的出场选手,先走一步。” 我和小光行礼,目送神教练走出房间。 “boss,对不起,我已经使出全力了,但是对手技高一筹,要是还有跟他交手机会的话……” “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我的队伍不需要你,你就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里去吧!” 我愤愤地看着屏幕,也许是巧合,镜头竟然一直对准美国队的教练席,不可避免地,全场观众都看到、听到了理查德?贝克对待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态度,有些听懂英文的观众直接在观众席上为伊葛利杰夫鸣不平,愤怒地大喊。 周围的观众纷纷打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也冲着美国队的教练席怒喊。 “太过分了!混蛋!” 我喃喃说道,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教练,自己的队员打了这样一场精彩的比赛,虽然没有取胜,但是也是尽了全力了啊,就换来这样的对待! 理查德?贝克,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自私、无耻! “小光,我要去完成马修教练交代的任务了。待会儿我想在场上看龙马的比赛。”我抱歉地看向他,虽然很想和他单独在休息室里看比赛,不过,龙马和凯宾的比赛,现场应该比转播要精彩得多,我不想错过。 他跨两步到我面前,伸指揩去我唇边遗留的柳橙汁,倾身烙下一吻:“去吧,待会儿我也去现场。” 我雀跃地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高兴地说:“嗯,等下我们一起去看龙马比赛!” 近距离才发现他唇上也有残留的苹果汁液,我伸舌细细舔去,柳橙混着苹果的味道,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舔舔唇,决定了,以后就专喝这两种饮料…… 好不容易才从他毫不客气的反客为 01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3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的反客为主狂肆掠夺中挣脱出来,我捂住唇,郁闷地瞪着他。 想也知道现在我的双唇肯定又红又肿,一出去别人都会猜到我刚才做了什么事了! “好了,走吧!”他整理好我的衣衫,牵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刚刚吃了芥末寿司……你说有人会信吗?”闷闷地问。 “……我想很难。”愉悦地回答。 “……” “boss说他的队伍不再需要我了,我想要达到网球巅峰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 “安鲁德,你别……” “为什么你会认为已经破灭了呢?就算输过一两次,那又如何?不会有人永远不输球的!只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就好了啊!” 我缓缓从阴影处步出,面对惊讶的美国队队员,和被队友包围在中间,面露绝望的安鲁德?伊葛利杰夫,微笑着说。 “小公主……” “海伦娜?海因里希……” 他们低低惊呼,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大家好。”我微笑着打招呼,视线又转到安鲁德?伊葛利杰夫身上,“伊葛利杰夫先生,还有泰利?葛利菲先生、汤姆?葛利菲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们均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我浅笑:“放心,我只是想和你们谈一件事,有关于网球……” 真不愧是真正热爱网球的人呐,原本的犹豫在听到与网球有关,就立刻跟上来了。 这支队伍里,最无可奈何成为贝克的木偶的,就是这三个人了。童年的阴暗不幸,加入贝克队伍后的艰苦训练,今天比赛过后明显被贝克弃如敝屣的无可适从…… 离开了贝克的队伍,他们会过怎样的人生? 葛利菲兄弟俊俏的外表,也许会幸运地走上明星之路,也许会有另一个贝克把他们打造成赚钱的工具; 安鲁德?伊葛利杰夫,重新回到偷窃、抢劫、打架、贩卖毒品……那个地狱式的生活么? 凭借他们现在的网球技术,只要给他们一个施展才华的地方,他们会拥有无限广阔的前景。 “海因里希小姐,请问找我们出来,所为何事?”泰利?葛利菲问。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们:“你们,想不想离开贝克,走另一条康庄大道?” 安鲁德?伊葛利杰夫冷笑一声:“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康庄大道可走?” “伊葛利杰夫先生,难道你想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你想让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化成泡影?”我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选择怎样的路,全看你自己,谁也帮不了。” 见到他们若有所思的神色,我抿嘴笑笑,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他们惊疑地接过,三人凑在一起低下头看起来。 “马修?霍特……” “圣米安中学的教导主任兼网球部教练?” “在美国中学生网球界享有盛名的马修?霍特教练?” 他们一齐抬头,神情激动兴奋,夹着不敢置信。 我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往下看。 心里舒了一口气,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马修教练交代的任务,绝对能完成了。 其实马修教练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我在日美交流赛期间,设法说服贝克利用救世主身份笼络的队员离开贝克,选择到圣米安中学就读,并接受更优秀的网球训练。 我不管他的初衷是为了打击理查德?贝克,或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一群优秀的选手沦为贝克手中赚钱的工具,抑或是其他,因为我自己也不想看到这几个人就这样离开网坛。同时,贝克也是我极其讨厌的一个人,只要能给他添添堵,让他心情糟糕,我还是很乐意去做的,呵呵!亲手撕毁贝克的剧本,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啊! 迫不及待想看看贝克对上马修教练的场景了,肯定很火爆…… 作者有话要说: 祥林嫂碎碎念:真的,俺真傻,俺单知道有很多人喜欢霸王,俺还不停滴更新……哦,俺真是个sb! 鲁迅先生振聋发聩地说:世界上本没有霸王的人,看文不留言的多了便有了霸王。 嗯,首先对于上一章节愿意留下爪印的两位童鞋表示深深滴感谢!(鞠躬g~) 想来也许有一些看到上章的筒子们心里也有不满和怨言吧?像两位所评那般,女主和迹部女王太暧昧了,距离过近,是不是最后会变np,或是双结局? 在码字码到某个章节时,心里冒出个想法,是否男主换成迹部捏? 后来,我自己强烈反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就像“冰山控”说的一样,“国光值得最好的女孩全心全意的爱恋!三心二意的爱对他是一种侮辱!” 许斐塑造的王子们,个个都很优秀,觉得那些结局np的女主都是对王子们的侮辱,他们都值得拥有一对一的、倾心相爱的恋人。 (所以,我看网同,很少看那些np文,除非是特别好看滴~~) 几乎是第一次看到青学的冰山出场的那一刻,我就沉醉下去不可自拔了,甚至希望男主是他,而不是151,但是…… 为他的坚忍心疼,为他的优秀而迷恋,所以,动笔把心目中的更有人情味儿、会吃醋、会急躁、会爱恋的手冢部长用自己的方式描绘出来。因为,我也是希望他有一个全心全意理解他、支持他、爱他至死不渝的女孩在一起走完一辈子的啊! 因此,这文不管出现多少个男配,从始至终,男主绝对只有一个! 不np,不双结局! 而说到女主与迹部女王的暧昧么~~这个,其实也不重要啦…… 曾经提到过,女主是一个“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人,精明的地方全都献给了网球,至于其他的方面(比如男女~)实在迟钝得令人发指。 换句话说,女主的情商实在是…… 当然啦,所有的感情都紧紧缠绕在男主身上了,当然对其他人视而不见,只当是普通朋友,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心动、情动。 对幸村,是美好事物渐渐凋零的怜悯;对艾瑞史宾利,定位为“在美国最要好的朋友”;其他出现了的、没有出现的男配,都可以放在“同样喜欢网球的人”这样的位置上。 只有迹部女王,是因为知道了自家父母和迹部家长的过往交情,还有迹部言行举止上的关心,女主心中自然留出一个位置给他,只不过是——女主想象中的、最完美哥哥的形象…… 唔,分析到这儿,希望不谅解女主的筒子们,能安下心来,继续关注本文! 谢谢!(再鞠躬~) ps:其实,女主在对待迹部女王的迟钝表现,简直就是本人的缩写啊~~ 想当初,班上一平日我当成好朋友的男生,曾一起逛逛街、吃吃烧烤、喝喝啤酒,突然地向我表白,我的第一反应是去摸他的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现在回想,简直为自己eq指数之低而羞愧,明明某些时候他的表现真的很明显的说…… (再再鞠躬~~) [收起]№1 网友:一个彻头彻尾的冰山控 评论: 《网王之在一起》 打分:2 发表时间:20110818 22:29:45 所评章节:129 大大啊,有你这句话就安心了。剧中的冰山是让人心疼的,为了青学的胜利,为了让龙马苏醒,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臂,那是多么的无私,那不是每个部长都能做到的。他爱青学,爱部员,最不爱而的就是他自己,所以我们才会爱他啊!迹部是华丽而自恋的,幸村是骄傲而高贵的,真田是高傲而冷淡的,但是国光却是清冷而温柔的。他是冰山下的温泉,在那清冷的外貌下有着一颗火热的心。所以怎样的女孩才配得起冰山saa啊不知道大大有没有想过?国光需要的其实不是一个十全十美地万能女主,只要懂他,能够包容他的清冷不喜多言,能全心全意爱他就好!因为国光是那种要么不爱,要爱就是全心全意一辈子的那种人啊!啊呀,不知不觉写那么多了,大大还满意么?o(n_n)o哈哈~,加油哦,快快更文吧!想看啊,啊,啊 [取消精华] [删除评论] [清零] [投诉] [回复]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10819 00:04:23 嗯嗯,非常喜欢你对冰殿的评价哦!! 到底怎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众多冰山控心目中的国光呢? 在开始写此文之前,心中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了。后来是边写边想,想着想着,一个美丽如精灵、稍显迷糊、却从小就坚定自己心志的女孩就这样出现了。 我觉得,国光形于外的冰冷是很容易就把那些因为他的外表就迷恋上他的女孩吓跑的(当然只因为外表而喜欢,那也是对国光的一种侮辱)。所以,如果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看到他冰山下的火种(噗~为毛这句话让我想到还珠的晴儿~~),最纯洁污垢的灵魂,从小就爱着他,平日小细节上糊涂,却坚定不移地爱他,至死不渝…… 这样,可以匹配得了我们的国光吧? 也许小雅有些地方毛毛糙糙、糊里糊涂,别说十全十美了,简直是毛病一大堆。但是,她对国光是真挚的,是全心全意的,是心里、眼里只有他,其他人再好再优秀,都是没有意义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心目中的匹配得上国光的女孩,就是这个样子。 希望你能喜欢这样的小雅!!! [收起]№2 网友:明日风华 评论: 《网王之在一起》 打分:2 发表时间:20110817 21:09:36 所评章节:129 我还是很喜欢甜文的啦,既然女主目标明确,那就继续支持她吧! 作者也要加油哦! [作者加精] [删除评论] [清零] [投诉] [回复]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10817 22:33:35 谢谢,一定加油! [收起]№3 网友:yu 评论: 《网王之在一起》 打分:2 发表时间:20110817 17:19:27 所评章节:129 深有同感啊,在我心中手冢一直是主角,什么151君的靠边站。 此评论发自晋江手机站 [作者加精] [删除评论] [清零] [投诉] [回复]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10817 22:31:51 嗯嗯,即使对迹部也有爱,但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男主角,除了手冢,再没有别人了!! 本文转自晋江原创网,原文地址:/onebookphp?novelid=1078147ap;chapterid=129 130、宛如春光 看台上那些西装笔挺的赞助商,目睹了美国队的几场失败后,都纷纷离席,中途退场了。我抬头看去,只剩下寥寥几人。 贝克会怎样呢?他千方百计想要拉拢的赞助商,似乎都不感兴趣呢。我笑着看向美国队的教练席,下一刻,眉头却不由得皱起。 美国队已经输了一场双打、一场单打,另一场单打弃权,为什么都已经这个局面了,贝克却仍是那副胜券在握、信心满满的表情?难道他还有其他后招? “雅,怎么了?”小光低头问。 我无意识地扯着他的袖子,不解地问:“你看贝克的表情,为什么……” “在盛大的宴会之前,一般都会事先准备助兴的节目。”他把我的手从衣袖上揪下来,扣在掌心,淡淡地说道,“无疑他把重头戏放在最后的第一单打上了。” 凝神细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感情这前几场比赛一直都是按照贝克的剧本来上演的啊?刚才我还沾沾自喜地认为不二学长破坏了他的剧本呢!原来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失败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眉头更是紧蹙,这样的话,贝克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伊葛利杰夫而已?明明知道他会输,明明晓得伊葛利杰夫内心有多担心输球后重回地狱般的生活,贝克还这样对待他?! “真是差劲的人呐……”我低喃。 紧接着纽约那名不遗余力拼命诋毁我的记者罗莎?斯科特,理查德?贝克荣幸地登上了“日向雅心目中讨厌人士排行榜”的第二位。 “别皱眉了,和这种人置气,不值得。”小光伸指在我的眉心轻揉一下,温言宽慰。 我抬头冲他笑笑,笑颜明媚。我不会正面和理查德?贝克起冲突的,像他这种人,最好的折磨方式就是让他亲眼看见自己从希望的天堂跌落到绝望的地狱,这才是最上等的报复。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他和马修教练之间应该是有过节的。这样的话,我倒要看看比赛结束后,看到自己众叛亲离的下场,贝克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志得意满的表情! 当巨大的屏幕上显示出来第一单打的名字是越前龙马时,我特意仔细观察了贝克的脸色。 一把扳过龙马的肩膀,我附在他肩头指着贝克说:“看见没?那家伙是我目前最讨厌的人,我要你全力发挥打碎他脸上的表情。” 龙马抬头看几眼,手指顶顶帽檐,转头看我:“他真难看……”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龙马说的不是外表的难看,而是从内心透露出来的一种j诈、狡猾和势在必得的自满,使得一张成熟中年大叔脸变得极度猥琐讨厌。 “所以呀,你要狠狠地打破他的梦想,让他换上另一种脸色!”我故作正经。 龙马拉拉帽子,不再看向美国队:“好。” 那副拽拽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我忍不住摘下他的帽子,使劲地揉弄他的头发,笑眯了眼。 “雅姐姐,别闹了!”龙马低头躲开我的魔爪,却没料到后面有虎。 菊丸英二接着我的动作,可劲地搓揉龙马的发丝,嘴里还念叨着:“怪不得小雅那么喜欢玩小不点的头发,原来手感真的很好喵……” “英二学长!”龙马懊丧地挣扎,却因人小个矮,根本就挣不脱,菊丸英二更是得寸进尺地把他的头发弄得更乱,我在一旁笑意盈然。一时间,我们这个角落俨然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咳咳……英二,别闹了!”身后独属于青学冰山部长的轻咳声响起,英二学长不情愿地停手,龙马哀怨地稍稍整理了头发后戴上帽子,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心虚地扭头笑笑,讨好地摇摇他的手。小光无奈又宠溺地看我一眼,很干脆地反扣住我的手,十指交叉,再一次地握进他的外衣口袋中。 我眉眼弯弯,喜欢极了这样的亲密。仿佛自成一个小世界,只有我和他,无论是谁都无法插足的一个空间。 心情变得好了,我笑着看向这场“命中注定”的对决。场内,越前龙马和凯宾?史密斯两两相望,距离稍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头的龙马一副冷冷的拽样,对面宛如金黄波斯猫的凯宾却是张牙舞爪,估计被气得不轻。 越看越有趣,这两人此刻的模样,让我回想起慕尼黑比赛时我与奥达?施莱尔的夙命对决。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是不是仍然一副眼高于顶的高傲模样呢?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现在的她,绝对是努力地练习着吧?毕竟当初她可是说了在温网等我的……唔,还有汉娜,重回职坛后是不是比以前刚出道时厉害呢…… 胡思乱想中,裁判的哨声终于吹响。引人瞩目的第一单打即将开始。我收回思绪,想专注于场上的比赛,不经意间瞥见了侧方切原赤也称不上好看的脸色。 我暗自在心底叹口气,真的抱歉了,切原赤也。如果没有我的据理力争,或许这场比赛上场的选手是他而不是龙马。 并不是说我认为切原赤也上场就一定会输,相反,我相信神教练的眼光,既然他在最后犹豫了那么久,不知该派谁出场,那就说明切原赤也绝对有与凯宾较量的实力。 只不过,世事无常,龙马与凯宾的这场比赛,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谁都无法阻止。我甚至有一种感觉,若是最后出场的是切原赤也,比赛也不会顺利进行,似乎冥冥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着这一切,非要让越前龙马与凯宾?史密斯决一胜负不可。 “在想什么?比赛已经开始了。” 小光紧了紧口袋中我的手指,关心地问。 抬头迎上他询问的目光,俊美的面孔布满温柔宠溺,我笑着摇摇头,梨涡浅浅。 “没事。” 若论亲疏远近,我与龙马相识已久,和切原,只见过几次;而且,龙马是小光看好的青学未来的支柱,这样一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当然是龙马上场比较好啦! 况且……抬头望了望与我手牵手并排站着的人,若说最想上场却不能不站在场外的痛苦,小光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同伴努力奋战时,自己却只能在场外观看,这种煎熬难道不比切原赤也还要难受上几分? 从集训到现在,他每日白天认真训练龙崎组成员,空余时做基础的手臂康复练习,晚上还要凝神修改、制定成员的训练方案,复习功课,十几岁的少年,过得比成年人还累!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小光,我会陪着你,一辈子!” 既心疼他的辛苦,又不忍让他停下脚步,真是两难啊!罢了罢了,早已认定今生与他携手度过,他的痛苦、疲累,有我一起承担。 “好!” 许多年以后,我仍然能清晰地忆起这一刻,暖暖的情意在眸中闪现,俊颜充盈着喜悦、爱恋,他就这样看着我,缓缓地微微上勾起唇角,周身的冰冷化为春日暖阳,在盛夏酷热的体育场,人声鼎沸,这个小角落却宛如春光繁花绽放,熏人欲醉。 我略怔,怎地又把心中所思所想说出口了?不过看到他那样喜悦的神情,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清俊的眉眼舒展,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轻松、愉悦。 浅浅一笑,我用力握紧了他的手,垂下眼睫,心中浮现出几行诗句: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131、疯狗样的贝克 “越前龙马,下一次,我一定能赢你!你等着!” “哼,ada ada dane!” 明明是充满火药味的对话,这一刻却少了冲突的意味,只有快乐、放松。 或许还有一些释怀吧。 看着凯宾没有杂质的笑脸,我想。 凯宾湛蓝的眼睛里,还能找到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佩服、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期待再一次的精彩对决。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已经过去,虽然以龙马取得胜利而告终,不过凯宾超乎寻常的表现也让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蹙眉走到凯宾面前,拿出准备好的消肿药,小心地沾了一些,抹在凯宾微肿的脸上。 “我说,你们那个领队,理查德?贝克,还真是令人讨厌啊……”千石清纯瘫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我上药,懒懒地说。 “以前贝克先生不会这样的……”汤姆?葛利菲急切地反驳,他的兄弟泰利?葛利菲在一旁制止住他激动的情绪,神情苦涩地摇头。 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站在吧台前,喃喃地说:“贝克先生从始至终,都只把我们当成他赚钱的工具罢了……”一向寡言冷漠的脸上,流露出茫然、无措、感激,最后平静下来,变得释怀。 我看着凯宾左颊的指印,比赛已经结束那么久了仍然清晰可见,当时贝克的那一巴掌该有多用力! “海伦娜,今晚陪我去逛东京好不好?”凯宾兴奋地说,不在意地甩甩头。 我用了些力定住他的脑袋,不放弃地继续抹药。本来一张清秀的、略带婴儿肥的脸是那么可爱,让人看了就想掐一把,现在却被贝克一巴掌破坏掉,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亏他也下得了手!活该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抛弃! “海伦娜,我们也想逛逛东京,陪我们去吧!”汤姆蹭到我旁边,撒娇似的摇着我的手臂。 不得不说葛利菲兄弟俩都有一张好相貌,现在负担尽去的汤姆笑得纯稚,红发飘逸,阴柔的俊颜舒展,眉眼宛然,仿若如水月色荡漾。 抬头望向四周,发现连鲍比?马克斯、安鲁德?伊葛利杰夫这样的壮汉酷男都带着向往的神色看过来,我顿了顿,笑着开口:“好,今晚,就由我们日本队做东,陪大家逛遍东京!” “耶,太好了!” “我们也去吗?” “比赛结束了,现在可以轻松一下了!” “切,没意思……” “你说什么!?越前龙马,我还没有输呢!你敢不陪我们一起逛?!” “凯宾,药还没上完……” “不涂也没关系,我一定要和越前龙马说清楚……” “ada ada dane!” “……” 一时间,休息室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我无奈地退到角落的沙发上,手里仍抓着一瓶满满的消肿药。惋惜地看向凯宾,他和龙马吵嘴吵得正欢,对自己微肿的脸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光唇角微勾,接过药放在茶几上,俯身靠过来,热气吹拂上耳际:“今晚,我们去约会,嗯?” 暧昧的气息、磁性的嗓音,一瞬间我的神智都被勾了过去,几乎脱口而出一个“好”字,眼角余光瞄到不依不饶缠着龙马不放的凯宾那头金灿灿的头发时,才硬生生的改口:“不……嗯,不行!” 他微蹙着眉峰,紧抿着唇,眼眸似有无数冰凌,冷嗖嗖地直射过来。我抖抖身子,不怕冻地扑过去:“我已经答应陪凯宾他们逛街了,做人不能食言的!明天……明天好不好?小光,明天我们约会!就我们俩,没有别人!” 他不动神色,不言不语地环胸望着我。 我习惯性地拉扯着他的衣袖:“小光,好不好嘛?” 他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指尖拂过我的额发夹到耳后,声音低沉:“好……”顿了顿,他又开口,“不管怎样,我总是……” “海伦娜?海因里希!马修?霍特的走狗!小|贱人!” 门口一声粗嘎的暴喝打断了他的话,他眉峰皱起,浑身冒着巨大的寒气,双眸却含着怒火,望向门口。 我亦不爽地站起来,瞪向转眼间大步跨到我面前的男人。 理查德?贝克脸上挂满汗珠,怒气冲天地向我冲过来,神情狰狞可怖,咬牙切齿的模样将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变得扭曲可怕。 小光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同一时刻迹部景吾与他并肩而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我严密的保护在身后,隔离开逐渐逼近的贝克。 “海伦娜?海因里希,你有种就别躲着,站出来!你这个……¥……”一长串脏话不要钱似的从他嘴里喷出来,如果让记者们见到这一幕,绝对不敢相信这个犹如疯狗一样狂吠的男人,就是几个小时前坐在美国队教练席上衣冠楚楚的领队。 我听得心头火起,想掰开小光和迹部的保护,却被他们联手阻挡。 “贝克先生,请慎言!” “理查德?贝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嗯?敢在本大爷面前辱骂本大爷的朋友,你还是第一个……” 我从小光的身侧挤出去,站在贝克的面前。 “雅!” “雅,别出来!” 身旁两道声音响起,同样带着担心和焦急。我心中一热,这两个人呵…… 不过,自己的仗还是要自己打,我不要躲在背后什么都不做,不想当依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花,离开男人的保护就活不了的女人! “贝克先生,我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辱骂我!你……” “你没做?没做什么事我会被全美网球协会开除!你td ap;……”又是一连串的脏话。 我挑眉,冷笑:“理查德?贝克,你搞清楚,你之所以被开除是因为你行为不端,私自挪用公款。哦……”我双手环胸,不屑的上下扫视面前涨红着脸的人,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让贝克先生您为我挪用公款,真是不胜荣幸啊……” 我拖长语调,优雅地提起裙角,曲膝,行了一个标准宫廷淑女礼。 旁边原本担忧看着的大家都“噗嗤”笑出声。 迹部身形一滞,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雅,你还真是……” 我吐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头顶被人轻拍了一下,耳边略带责备的轻斥传来:“别调皮!” 小光面向贝克,语气淡漠:“贝克先生,请注意你的风度,不要随意辱骂别人,更何况……”他语意一顿,“做了违法之事,就要接受制裁,不要把自己的错误迁怒到别人身上!” 贝克满脸通红,气冲冲地咆哮:“你td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我说话!要不是马修?霍特和海因里希这个小|贱人,我至于落到如今地步吗!?” 我眯起眼,不爽地看着面前的疯狗,理查德?贝克是一个这么输不起的人么?不去反省自己的错误以图日后东山再起,而是斥责别人,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图一个心安理得。 哼,在我面前谩骂小光、马修教练,甚至还用那种词语辱骂我。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吗! “贝克,怪不得混了那么多年,马修教练如今成为全美中学生网球界举足轻重的长者,并且师德高尚得到社会各界的尊敬;而你,十几年来,汲汲营营于权势、金钱,挖空心思想着怎样利用一群感激你的孩子牟取暴利,精心谋划,编写剧本,让所有人都成为你手里的扯线木偶,一旦不如你意,便毫不犹豫地舍弃,全不念跟随你多年的队员……” 说到这儿,我环顾四周,美国队的几名队员面带悲戚、怜悯、感恩,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们。 贝克冷哼一声,神情倨傲、不屑:“他们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安鲁德还在地狱里挣扎求生,泰利、汤姆仍然在贪钱的亲人压迫下在街头耍杂戏,至于鲍比?马克斯……”他冷笑,带着厌恶,“他以为除了我,美国还有哪个网球俱乐部愿意要他?他们成为我手中的木偶,是他们的荣幸!” 我轻叹一口气,抱歉地看向美国队的几名成员,他们脸色苍白,汤姆甚至身形有些摇晃,身畔的泰利关心的扶住他。 罢了,和贝克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没的惹人生气! 我回头对护在我身后的两人说:“小光,迹部,我们走吧。” 小光颔首,牵着我的手率先往外走。 迹部在一旁高傲的抬头,掩饰不住的华丽贵气喷薄而出:“跟这种人渣理论,本大爷还嫌掉价呢!” 我淡淡地回他一句:“景吾,被疯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去反咬一口吧?我还怕被传染上狂犬病呢!” “你……” “小雅,小心!” 听到身后的惊呼声,我下意识地微侧身,同一时刻一只宽大厚重的手掌用力搭在我的左肩上,耳际已经感受到一股热气,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狗娘养的小|贱人……” 我怒气上扬,不假思索的把他的手往上一抬,然后双手握住旋转身子一个过肩摔把他放倒地上。 理查德?贝克四脚朝天躺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孩——我拍拍双手,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地上狼狈的男人。 “贝克,你就只会背后偷袭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吗?” 小光握住我的肩膀,蹙眉问道:“雅,没有事吧?” 我安抚地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有事的是他才对,我没事的。” 菊丸英二跳了过来,兴奋地喊:“小雅,没想到你那么厉害,这招叫什么,能不能教我喵?” 我淡淡一笑:“这个只是最普通的防狼招术,不值一提。”转而看向仍躺在地上回不过神的贝克,我收敛笑容,神情有说不出的冷漠,眼神无波,犹如看着一个死物。 “理查德?贝克,我日向雅可不是那种别人打我左脸,我还把右脸凑过去让别人打的圣母!从小我的父亲就告诉我,我们日向家的家训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我故意顿了一顿,冷眼看着脸色开始仓皇,又掩不住愤恨,眼神游移的贝克,继续说道:“你是否忘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莫要小瞧了我——海伦娜?海因里希!” “说得好!敢动海因里希家族的人,就要做好被整个家族封杀的觉悟!”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惊喜的转过身,看到来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dieter哥哥!” 来人冷漠的蓝眸中流露出一抹温柔和宠溺:“小公主,好久不见了!” 132、晚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男士风度翩翩,女士雍容华贵。 小幅度地抬眼快速打量呈现在眼前的宽敞明亮如白昼的大厅,我唯一剩下的感想就是:迹部财团不愧为日本首富啊! 身畔高大的男子随手递上一张彰显华丽贵气的请柬,漂亮的迎宾小姐立即礼貌的躬身:“herici先生、 herici小姐,欢迎光临!请进!” 我点头微笑,而dieter却只是淡淡的颔首,配合我调整好步伐,漫步踱进金碧辉煌的晚宴大厅。 三天前突然出现的dieter让我惊喜不已,而今夜便是以他的女伴的身份陪他参加迹部财团举办的晚宴。 er herici是海因里希家族这一代的长子,今年刚刚28岁便被派往美国分部,负责美洲的业务。 他和felix是堂兄弟,外表相像,性格却截然相反。felix是阳光型的花花公子,而dieter却是一个典型的德国男人,严谨、冷静、理智,热爱家庭却不善表达,沉默寡言,商场上手段圆滑灵活,而他的逆鳞就是家人,一旦家人受到伤害,他残酷的手段会令与之为敌的人悔不当初。 这几天我并没有问他关于理查德?贝克的下场,也许比我在心底猜测的悲惨结局还要可怕得多。 美国队的成员也在今早离开日本,迫不及待地飞向能让他们展示自己才华的地方。只有凯宾?史密斯,临上飞机前仍纠缠着龙马,信誓旦旦地约定下一场对决的时间。 这其中我并没有看到贝克的身影,其他队员似乎也达成默契,对贝克的情况缄口不言。 耸耸肩,甩掉脑海中的胡乱思绪,贝克与我有何相关?我只不过是当了一回马修教练的信使而已。 与对待felix笑言无忌的态度不同,我在年龄相差了十几岁的dieter面前不自觉地淑女化,不是拘束或紧张,而是他就是有这种魅力让我变成一个端庄、甜美的小天使(felix语),一个喜欢、崇拜着自己强壮威严的哥哥的小妹妹。 所以,跟在迹部慎明身后向我们走来的迹部景吾,在看见我时有一瞬间的呆滞,估计是我与往日不同的淑女形象让他感到陌生吧。 相迎,握手,寒暄,交谈,一个热情里带着审视,一个是理智中不失诚恳。大人们结束了见面后的第一次交谈,迹部慎明转而面向我,这回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疼爱。 礼貌地回答了大老板的关于衣食住行的询问后,我向dieter示意一眼后退到一旁,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隐晦的动了动被新鞋子磨得有点痛的脚趾。 宾客陆续到达,大老板带着迹部景吾徜徉在宽阔的会场,沿路收获许多赞誉,而他在介绍自己儿子时语气也是掩饰不住的疼爱和骄傲。 我单手托腮,静静地望着这一幕。dieter偶尔向我投来安抚宽慰的眼神,我便露齿一笑,让他知道我一直乖乖的坐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不一会儿,迹部抽空来到我身边坐下,露出一丝疲惫的神态。 我含笑望着他,顺手把桌上刚向waiter要来的红酒递过去。 “你今晚怎会与herici先生一起来?”他轻啜一口红酒,侧头问我。 我放下撑着左腮的手,先是向往这边望过来的dieter做一个手势,表示一切无事,之后才面向迹部。 er哥哥说想在日本投资一个项目,第一个考虑的合作对象就是迹部财团。所以,今晚你们的晚宴他让我做他的女伴。” 迹部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抚泪痣,深思地看过来:“雅,为什么今夜的你……与往日不同?”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瞅了自己一眼,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一袭甜美、纯真的白色雪纺公主裙,前胸后背镂空蕾丝的设计又在少女的天真中夹着青涩的魅惑,小光在送我出门时脸色黑得像墨汁,若不是时间有限,他可能会亲自压着我回房换衣服。 这件晚礼服是dieter今早特意送过来,要求我一定要穿上做他的女伴。我在小光墨黑的脸色和dieter强大淡定的气场之间权衡了一下,觉得小光再如何生气,我只要撒撒娇,多说几句温言软语就能过关;而dieter哥哥,自小就习惯了听他的话,亦不想因微不足道的小事反抗他。 不过……我暗自吐吐舌,小光也是不好惹的,硬是拗得我答应只在会场呆上两个小时。我毫不迟疑,小光必会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比国际标准时间还准! 我兀自想着今日午后小光难得一见的固执和怒火,迹部不知也在想着什么,神色茫然,这个角落倒成了整个灯红酒绿的会场唯一安静的地方。 “迹部先生,令尊在找你,晚宴即将开始了。” er的声音传来,打破安静。 我回过神,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四周的灯光逐渐昏暗,惟有聚光灯交错照在台上,迹部慎明手挽一位贵夫人,隐晦地逡巡整个会场。 迹部景吾站起来,矜持又不失礼貌的与dieter寒暄几句后转身向高台走去。步伐坚定,倨傲贵气,举手投足间彰显第一财团继承人的气度风范。 er哥哥,我想去庭院走走。”我一边对身旁不认识的人点头微笑,一边低声地说,脚下仍然不停地踏着舞步。 er点点头,一个巧妙的旋转,已经把我带到舞池边缘,恰在此时,音乐声停止,人们纷纷鼓掌,携伴走到场边,继续寒暄、品啜美酒。 我悄然在谈笑风生的绅士淑女中间迤逦而过,走向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庭院。 坐在庭院一角的石椅上,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角落虽然不算隐蔽,但角度的原因,路灯并没有照到这一处,周围的灌木丛环绕,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远远地有交谈声传来,听不真切。 我松了一口气,很没有形象的脱掉高跟鞋,弯下腰揉了揉脚趾。小指边缘与鞋子摩擦的地方已经生成水泡,看来今晚睡前得好好的泡脚才行。 幸好我没有跳太久,第一场和dieter哥哥跳,接下来分别和迹部景吾、迹部大老板跳了几支华尔兹,之后就几乎充当了花瓶的角色,一直缩在角落里笑看着迹部景吾被同龄的女孩子包围脱不开身,高傲贵气的俊颜上隐隐不耐烦,却不得不维持风度而略带僵硬。 er哥哥,德国人严谨的态度,斯文睿智的外表,和堪称完美的希腊神话雕像一样的高大身材,同样也吸引了无数女子的眼光。 被他拉着当了几次挡箭牌,那些女子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乖乖地不再上前打扰,我才有机会脱身。不知道现在dieter哥哥身边是不是又围绕着各色女子呢?还有迹部,该不会大老板有意想趁此机会为他寻找联姻的对象吧? 正在天马行空地放飞思绪,我的身子突然僵住,可笑地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一动不动。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斑驳的树影间,我的极浅极淡的影子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 未等我反应过来,一块手帕蒙上我的脸,一股特殊的气味冲入口鼻,身体迅速地瘫软下来。 糟糕了,还有十分钟就到和小光约定的时间了,若待会儿他等不到我会不会很生气? …… 133、飞来横祸 “好美……”一双成年男性的大手痴迷地一一抚过床上少女精致的容颜,嘴里喃喃低语,狼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放过一丝一毫。 女孩躺在床上,眉心微皱,似是被脸颊上的痒意马蚤扰,头轻微摆动,却甩不开如影随形的手指。 “别闹,小光……”微恼的少女抬起手臂轻挥,却被强制的压住。 不情愿地睁开眼,刚想嘟嘴抱怨一番,却被眼前陌生的房间和近在咫尺的一张男性面孔震慑住,一时言语不能。 这是怎么回事?昏迷前一幕幕入潮水般涌入脑海,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绑架?目的是什么?勒索钱财? “你是谁?”隐晦地动了动手脚,发现行动自如,但是软绵绵地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估计是迷|药的后遗症。 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绑住手脚,或许他认为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吧! 脸颊被陌生男子的手指抚摸着,我厌恶地甩开头,忍受着那一瞬间滋生出的恶心感,恶狠狠地瞪向居高临下坐在床沿俯视着我的男人。 四十来岁的年纪,肤色偏白,身上是一套剪裁合宜的西装,看样子价值不菲,长相平凡,就是一张大众脸,可是眉角眼梢透露出来的色|欲与猥琐,怎么看怎么恶心。 他盯着我的眼神里含着痴迷、急切,见我甩开他的手,不但不生气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4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气,眼中更见兴奋。 “这样才对……”男人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笑得y 荡,“古老中国有句诗: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说的就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青涩中散发着无意识的诱惑,对成|人世界怀着好奇心,比之成熟的女人,更让人心荡神驰……” 他边说边上下其手,逐一抚过我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在唇上摩挲流连。 恶~真的是变态! 我忍住一身自动起立的鸡皮疙瘩,心中默念着学校安全教育课上老师叫我们牢记的内容: 遇到绑匪时不要慌张,慌张会助长歹徒的气焰…… 见机行事,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 了解歹徒的企图,在自身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尽量满足歹徒的要求…… 去你的尽量满足歹徒的要求! 眼看着那双恶心的大掌已经挪移到了锁骨,他的嘴也越来越低,快要印上我的脸了,我无法再忍受,奋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手!” “哈哈,小妞,别浪费体力了,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女人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吗?”他轻而易举地制住我绵软的双手,眼中浓重的情|欲呼之欲出,脸上的笑容更加邪恶。 “不要!小光……”我真的慌了,下意识地呼喊出脑海中烙印着的身影,声音已带上哭腔。 “你叫谁都没有用,乖乖从了我的话还可以少吃点苦头……原本今晚的猎物并不是你,本来打算晚宴结束后再去街口24小时便利店等那个小妞,不曾想,无聊的宴会上竟然让我发现了比那小妞还要美的你!”男人伸舌在我的左颊上舔了一口,大手游移至胸口,轻柔地抚摸着,嘴里喃喃自语,“乌黑的发丝,粉嫩的脸颊,水晶般的双瞳熠熠发光,娇柔的身躯不盈一握,还有这件诉说着‘快把我脱掉’的公主裙……你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堕落人间的天使……” 眼睁睁看着男人恶心的手指游走在胸前,背后的拉链被拉下了,隐形胸贴被扯开了,男人的唇舌贴上我的颈项…… 像是被蛇信舔舐过的触感让我再也无法控制,不管仍然虚软的手脚,凝聚全身的力量,双膝向上一弓,奋力踢向他的胯间。 “啊……”一时疏忽的男人被我一踢得逞,只见他痛苦地捂住下|身,满头满脸冷汗,弓着腰在地毯上打滚哀嚎。 “哇啊……”我大叫出声,下一刻也跌到床下,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原来我使尽全力的一踢把自己的所有力气都用光了,顺着那力道直往外扑,挣扎着想控制住身体,却悲催地被几乎撕毁成布条的裙子缠住双腿,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我一直在不停地挪动身体,拼命向大门爬去,手脚酸软,喉咙干渴,甚至裙子随着蠕动而褪至腰间都无法理会,只知道要快,再快一点…… “啊!” 冷不防左脚脚踝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扭头一看,男人因痛苦未消而狰狞的神色添上愤怒,他仍在大口喘息,一只手却牢牢扣住我的脚踝。 我挣扎扭动,却不动分毫。眼看着他逐渐恢复,站直身体,再把我轻松地提起来扔到床上。 我惊恐地看着他,心里越来越绝望,刚才那一击已使尽全身力气,而且他当时毫无防备才让我一击得手,如今想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手足无力,对方已有防范。 “哼,敢踢我?”男人手指掐着我的下巴,凑到耳畔低语,声音轻柔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那么多的女孩子中,就属你最厉害,中了那么重的迷|药还能动弹,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不过没关系,你的力气最好还是留到待会再发挥吧……”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表面上却不露分毫,仍是含恨瞪着他,毫不掩饰地把我的厌恶、憎恨透过双眸射向他。 男人突然兴奋起来,手指痴迷地抚上我的眼眸,迷醉地低吟:“就是这双眼!最璀璨的星星也不及这双眸子万分之一!这么美丽的眼睛,一定要好好保存才行……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完好无损的割下,日后天天看着你,再也不看别人了,你说可好?” 脑中灵光一闪,我猝然抬头:“原来你就是‘女中学生连环被害案’的凶手!” 这几日,电视中轮播着一则新闻,是有关四名12至16岁的女孩子连环被害的事件,凶手行凶手段令人发指,先jian后杀,再弃尸垃圾堆,更让人愤怒的是,凶手总是在弃尸前先割下身体的一个部位,有的是一只手,有的是一双小腿,甚至是鼻子,和胸部。 警方在电视中呼吁市民小心防范,因为凶手十分狡猾,作案手段高明,都快一个月了仍然毫无进展,只能让女孩子留意陌生人的搭讪。 哪里想得到,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凶手,竟然会在今晚被我碰上! 男人顿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不掩得意:“原来你也知道我,哈哈,现在知道怕了吧?你放心,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你这般对我,是别人我早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而你嘛……我只会让你欲、仙、欲、死……” 我的耳朵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大睁,却像有无数雪花飘过,什么都看不见,唯一的感觉是他双手的四处游走,粗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强壮的身体压在身上,裙子快被扯下了…… 大门“哐”一声巨响被人暴力砸开,身上蓦然一轻,我仍然如失了魂般不言不语,毫不动弹。 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喊,忽远忽近。 我动动鼻翼,熟悉的薄荷清香冲入鼻端,浑噩的脑袋蓦然一清。 “雅,没事了,安全了!雅……” 他的声音在颤抖,双手的力道却紧得让我喘不过气,我眨眨眼,涣散的视线凝聚,才看清周遭的一切。 变态凶手被几个警察制服在地上,神情萎靡,眼前的小光全身是汗,剧烈喘息着,紧紧地抱住我,声音在发颤,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我“哇”一声哭出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光,呜呜,我好怕……我一直在叫你,你都不来救我……哇,好可怕……” 身体仍然软绵绵的,我靠在他怀里,哭得哽咽不停。 “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没事了,没事了,雅……” 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披上我的后背,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几乎被撕碎的裙子,连忙抓住衣袖想把身体裹紧,却软软地垂下手,无法动弹。 小光帮我裹好衣服,把我横抱起来。 这才发现原来不仅是小光,连迹部景吾、dieter哥哥都在房间里,我肩上披着的就是dieter哥哥的外套。 er herici蓝眸森冷,一个箭步冲上去,捏住变态的双手手腕一扭,“咔嚓”一声,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房间。 迹部仍穿着宴会上的礼服,头一次见到他滔天的怒焰,不再华丽的腔调,薄唇中吐出冷得掉渣的话:“大泉会社的社长大泉智雄是吧?我迹部景吾发誓,有生之年,世界上不再有大泉会社!至于你,最好祈祷能尽快死去,不然,我会让你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er 哥哥走过来想抱住我,在他的手掌碰触到我的一瞬间,脑海里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恶心的触感,身体不禁发抖起来,更紧地偎进身后的怀抱。 er 哥哥怔了一怔,仍然伸手过来。 我再也无法克制,崩溃地喊:“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helena,是我啊,是哥哥啊!” “不要,不要!我要小光,小光……”我紧紧攀着小光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噩梦般的片段在脑海里越转越快,最后如漩涡般把我整个人卷了进去,意识一阵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134、后续 “herici先生,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嗯,我会的……好……再见。” 挂了电话,站在窗前的修长身影伸指揉了揉眉间,俊美的眉宇带着疲倦,也有无法掩饰的后怕和肃杀。 想到刚才,冲入那豪华别墅的主卧时,全身血液冻结一般的窒痛,让他如今回想起来仍止不住的颤抖,胸口鼓噪着杀人的欲|望,若不是看到床上女孩儿失魂般的绝望神色,他绝对无法强压下嗜血的戾气。 琥珀的眸子幽深如墨,翻涌着复杂的情感,多年的相伴成长,她早已融入他的骨血,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每次掉泪都如同剜了他的心一般。他视若珠宝地掬在手心,在今夜让她受到如此折辱,精神几欲崩溃,浑不见往日的活力笑颜。 他的雅啊,从小就被娇宠着长大,让周遭的亲人朋友感受到她的纯稚善良,却差点天使折翼,苍白脆弱如一抹游魂,奄奄一息。他的天空在那一瞬间几乎也跟着坍塌。 那个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男人,竟然敢毁了他的珍宝! “啊……不要,不要过来!” 卧室里尖锐的呼喊打断了他越来越嗜血暴力的念头,他神色一凛,快步冲入房间。 日向雅眉头紧皱,冷汗涔涔,双手在半空胡乱挥舞,双眼紧闭,显是困在噩梦中无法醒来。 “雅,醒醒!雅……” 如有意识般,在他的手触碰到她时,崩溃的破音颤抖尖锐:“小光,救我!小光……” 他整颗心紧缩,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孩陷入噩梦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一叠声地在她耳畔呼喊:“雅,是我!是小光!雅,醒一醒……” 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日向雅渐渐停止挣扎,缓缓睁开眼睛。惧怕的泪眼见到他清俊的容颜上毫不掩饰的关切心疼,伸手紧紧地环抱上他的脖颈,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再也无法放开。 手冢国光皱眉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怎地还不出来? 从噩梦中醒来后,日向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缩在他怀中揪着他的衣袖不放,容颜苍白,颤抖不已,失魂落魄。他百般抚慰,却还是收效甚微。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说要洗澡,可是现在都那么久了,浴室门还是紧闭着。 思绪回转到初找到她时那般绝望的神色,他的心一凛:她会不会……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握上浴室把手一拧就想冲了进去。 浴室的门却正巧从里打开,猝不及防之下,手冢差点一头撞上门板。 浴室的烟雾氤氲因着空气的流通散去不少,站立在门后的人儿让手冢怔了一怔。 日向雅套着一件宽松的浴袍,小脸和肩膀露在衣服外的肌肤被热气熏得粉红,晕红的小脸上神色如常,甚至看到他的急切莽撞后只是微微一怔,之后缓缓绽开笑容,就像以往般笑颜莹然,目光平静祥和。 看到她那样的样子,他的心中陡然大恸,一时明了(liao)了(le)她的意思。 他的女孩啊,脆弱得让他恨不得纳入羽翼之下,不再受一丝一毫的苦难;却又坚强得令人怜惜,如同雨后冒尖的春笋,柔弱的身姿舒展着坚韧的风骨。 他就那样怔立在浴室外,思绪翻腾,似有许多话想说,嘴唇蠕动,却无法诉之于口。 “小光,我肚子饿了。”日向雅微微一笑,仰头看着他。 “哦……你等一下,我马上……呃,意大利面好不好?”他仍回不了神,下意识地问道。 “嗯。” 她笑着点点头,率先走下楼梯。 厨房飘来意面特有的香味,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暗里月光照耀下庭院的景致。幸好,家中三位大人都不在,不然让他们也为我忧心,实在是我的罪过了。 洗完澡后,我首先打了电话给dieter 哥哥。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了我的状况后叮嘱我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他问我是否通知爸妈来日本来一趟,我拒绝了。没必要为这样的小事儿让爸妈担心,还特意放下工作回来看我,反正我也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挂了电话后,马上接到迹部景吾的来电。和dieter 哥哥一样的关切询问,一样的闭口不谈那些事,只说明日过来看望我。 体贴温柔的话语,迹部景吾特有的安慰,让我的心在这个夜晚变得暖起来。 说不害怕不愤恨,那是假的。此刻回想起那时整个人如坠地狱的绝望,滑过皮肤黏腻恶心的触感,令人欲呕的感受,我仍禁不住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骇然战栗。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把憋在胸腔的浊气吐出来,侧头看向厨房,昏黄的灯光下,修长专注的身影投影在墙上,无端地驱散了心肺间的冷意,四肢百骸逐渐温暖起来。 他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那么多年相知相伴,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眼眸深处藏得极深的恐惧害怕。 当时获救时我虽神智昏沉,众人的神情举动仍然看得清楚。更别提小光一直抱着我,他怒极的勃发气势,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臂膀肌肉紧绷,我都察觉到了。 他比我这个受害者还要担惊受怕。 从噩梦中醒来,他温言抚慰仍掩不住的后怕,加上浴室里热水浇头而下,冲刷掉一身黏腻的汗水,仿佛也带走了一切污秽,我的情绪也渐渐镇定下来。 只不过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只不过这十几年顺风顺水惯了,我并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岂能因此沉沦,任由恐惧吞没自己?让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亲朋好友担心? 我甚至不用自己出手,dieter 哥哥和迹部景吾都会替我报仇,我也不会矫情地说自己的仇自己报,有那么多关爱我的人,有他们的关心,足够了。 再说了,带队的刑警就是手冢爷爷的徒弟,当年也曾一起在柔道道馆接受爷爷的训练,比我和小光大了十岁左右,我们叫他师兄,他对我们亦是疼爱非常,所以,我实在没有必要再想着如何报仇,凭那个变态犯下的累累罪行,估计无期徒刑是最轻的惩罚了! 所以,在踏出浴室的第一步前,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被心中的恐惧打倒,有时候,害怕危险的心理比危险本身还要可怕一万倍。同理,只有无所畏惧,才能无忧无怖。 温暖的灯光下,吃着香味扑鼻的意大利面,我笑弯了眸子,对坐在对面不掩担忧的小光露齿一笑:“很好吃,谢谢小光!” 几天后,刑警师兄登门拜访爷爷,把整件事来龙去脉交待清楚,并告诉我们那个变态的下场。 我不关心这个,只要知道有生之年不会再见到他,知道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下半生将永远呆在监狱里不能再作恶,这样就够了。 只是这件事也仍然留下了后遗症,dieter 哥哥推迟了回国的日子,在日本多呆了好几天,天天陪着我逛街,尽到了一个好哥哥的责任。只是小光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极不满意我日日与dieter 哥哥在一起而忽略他的行为; 爸爸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彩菜阿姨告知此事,特意打电话来好好敲打了我一番,告诫我日后小心行事,对陌生人要心生警惕,而且日后无论去哪儿都得向手冢家的大人报告并且要有小光全程陪同…… 至于爷爷、国晴叔叔和彩菜阿姨,更是心疼得不得了,虽然叔叔不善言辞,但这几天在饭桌上不住地劝我多吃,话也多起来;阿姨先是抱着我大哭一场之后马上擦干眼泪,雄赳赳钻入厨房,一连几天饭桌上的菜肴全是我爱吃的,有时半夜也会悄悄来我的房间看我是否睡得安稳;而爷爷也是雷霆震怒,动用一切权利彻查此事,一连两天不眠不休,直到最后他老人家满意了才停手…… 面对亲人如此毫不掩饰的关爱,我的整颗心满满的,像饱饮了玫瑰酒,熏熏然,全身都沉浸在暖阳中。 这件事就这样在我的生命中虽然划下了浓重的一笔,但是却稍纵即逝,不曾留下任何痕迹,拥有了浓墨重彩的画卷,何必去追究小小的一点瑕疵呢? 之后的日子照旧这么缓缓地过着,小光的肩膀恢复甚好,他独自回了慕尼黑复诊,趁他不在日本的几天,我收拾了一小袋行李,挖空心思购买了几件礼物,包袱款款地上迹部家小住去了。 唉,只是没想到,好奇兴奋地去作客,几日后却在无所适从的情绪下茫然地回到手冢家。 或许,这就是世事无常吧…… 135、惊雷 她说什么? 粲粲艳阳高照,泳池闪烁着诱人的清凉波光,少女站在泳池边,衣着时尚,仪态高傲,笑靥如花。 我手足冰凉,茫然地看着眼前涂着淡彩的嘴唇不停噏动,吐出一个又一个词语,连起来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铃木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我艰难地问。 对面的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继而高声说道:“我说,迹部学长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不是这个!是前面你说的那些话……” 铃木唯向前走了两步,停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存在这个世界,手冢国光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日向雅的人!” “……” 我踉跄后退一步,眼前少女清秀的容颜似乎在扭曲,散发着恶意的气息。 掩下心头的思绪,我冷冷地道:“天气太热,铃木小姐似乎中暑了,净说胡话。我想你最好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耽误了就医时机!告辞!” 转身走向室内,身后少女的声音张牙舞爪地传来: “我没有胡说!” “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是一个叫许斐的人创造出来的!” “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我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冲回房间,把自己狠狠摔向柔软的大床,双手盖住眼睛。 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今天以前都还好好的…… 应迹部景吾之邀,我在小光回慕尼黑复诊时到迹部家做客,见到了据说是爸妈老朋友的大老板迹部慎明,还有人前雍容典雅上流社会贵妇人典范、人后亲切随和,甚至以开儿子玩笑为乐的迹部夫人。 不可讳言这两天我过得很愉快,从迹部夫妇那儿了解到更多爸妈年轻时的故事,让我不敢相信他们也有曾经年少轻狂的过去;白天,迹部景吾也不去学校,而是叫上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到别墅进行训练,我观摩了几场之后,也手痒地和他打了几场,有输有赢;有时我会在他们家宽阔的游泳池尽情地泡水,洗去一身的热气;夜晚,或是坐在迹部家华丽的客厅闲聊,或是在他的书房看书、上网,各做各的事,两天的时光过得轻松愉快。 今天一大早迹部就被神教练叫到学校去了,临走时还切切叮嘱让我自在些,别拘束了。我笑着挥手告别,一个人钻到他的书房继续看书。 中餐时,迹部家豪华餐桌前迎来了一位娇客,据迹部的妈妈说是她闺蜜的孩子,铃木财团的二小姐铃木唯,和我同龄,目前在冰帝就读二年级。 一个挺清秀的女孩,一身得体的打扮,天真活泼的笑容,周身洋溢着青春无敌。 一进门和迹部的父母礼貌的打招呼后,视线就一直黏在迹部景吾身上,脸上也满是面对喜欢的人的娇羞。而迹部,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若不是因为她是迹部夫人手帕交的女儿,估计他早就翻脸了。以至于吃完中餐后就急忙拉着我往室内网球场跑,不给铃木唯接近的机会。 而我也无可奈何地从看“女追男”的戏码看得津津有味到无辜被牵连入戏内,原因就是迹部看我幸灾乐祸不顺眼,稍稍在铃木唯面前假装对我说了几句暧昧的话,再加上表示关心的拥抱一个,于是,铃木唯那热辣辣的眼神就从迹部身上转移到我这儿了。 在美丽的庭院里,很无奈地和铃木唯闲聊了几句,起先只是她旁敲侧击地问我和迹部的关系,我很干脆地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并表示和迹部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后,气氛才算松懈下来。 可是之后为什么就变得很奇怪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刚才说,你的男朋友叫手冢国光?”她迟疑地问。 我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仿佛不能理解。 我疑心大起,她喜欢的人不是迹部景吾吗,为什么对小光如此感兴趣? “你的男朋友是手冢国光,青学网球部的冰山部长?没有骗我?”她再一次询问。 很不喜欢她口气中的质问,我这次连点头都省了,只是瞟了她一眼。 铃木唯在那儿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我听不清,偶尔飘来几个词,似乎也不是日文,我干脆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闭上眼享受微风轻抚的惬意。 “天王盖地虎。” 闷了好半天,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怪声怪调的汉语。我仅仅知道是汉语,却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铃木小姐,你说什么?” “……不可能啊?你肯定也是穿的吧?是怎样过来的?车祸穿、睡觉穿还是空间穿?魂穿、婴儿穿还是其他?”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铃木唯,不知道她刚才冒出了一大堆的名词是什么意思,心里微微的不耐烦,我还想回书房看那本未完的书呢。 “对不起,铃木小姐,我不知道你一直讲些什么。恕我才疏学浅,先告退一步。” 我施了一礼,不等她回答就走回书房。费解地摇摇头,把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抛之脑后。 不曾想,在我看书看累了到游泳池里痛快地游了好几圈,趴在水床上惬意地喝冷饮时,铃木唯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你喜欢迹部学长?” 我无奈地叹气,抹掉脸颊上的水珠,仰头望向隐隐带着妒火的铃木唯:“我说过了,我有男朋友了,景吾是我承认的好朋友!” 她咬了咬下唇,又冒出一句:“你真的不是穿的?” 我无名火噌噌往上冒,什么穿的脱的,懒得理你!斜睨她一眼,怎么有这种人,死缠烂打的追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是国内数一数二大财团的千金呢,一点修养礼仪都没有! 甩甩头发,我爬起来就走。边走边低声咒骂,怪不得迹部一见到她就忙不迭地躲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时空不应该有你的存在!手冢国光从来就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卡门序曲”重复响起,我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才发现手机一直在响。 “喂?” “是我。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清冷的嗓音透着温暖的关心。 “手冢国光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日向雅的人!”如魔音贯耳,在脑海里回响不绝,我使劲摇了摇头。 “雅?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开口道:“没事。你的肩膀,科尔医生怎么说?” “没问题,已经全好了,全国大赛我可以上场了!”声音里的喜悦透过电话仍清晰可闻。 我亦为他高兴:“太好了,小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大概明早九点抵达成田机场。知道你爱睡懒觉,就不用来接了,我直接回家。” 他话语里的取笑让我撅起嘴,不悦地皱眉。只是脑海里一直不断回荡着铃木唯的话,那些话就像一把锥子,一下一下地往我的心里、脑里扎。 电话里传来他低低的浅笑声,震动着我的耳膜,突然很想见到他,很想被他紧紧地拥抱,嗅到他身上清浅的薄荷香…… “小光……我想你……”我的声音低得像叹息。 他顿了一下,呼吸似乎重了些,出口的话低哑如耳语:“我也是……” 136、雨落 一大早,人来人往的成田机场一成不变地上演着离别相聚的悲喜剧,有人笑,有人哭。 一个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却稍显清冷的少年缓步走向候机厅,略微张望了一下后,面无表情的俊颜染上一丝无奈,摇了摇头迈步向角落走去。 “雅,醒一醒。” 面前的女孩子蜷缩在椅子上,呼吸轻浅,径自酣眠。轻轻摇着沉睡的女孩,手冢国光心中不觉有些好笑,说要来接他的是她,结果自己反倒在候机厅里睡得旁若无人。 在他的摇晃下,沉睡的少女羽睫轻轻颤动几下,如蝴蝶的翼尖微抖,慢慢睁开那双他百看不厌的亮如子夜的眸子。 稚气地揉了揉眼睛,日向雅看着面前弯腰看着她的手冢国光,露出欢喜的笑颜:“小光,你来得好快!” “不是我来得快,是你睡着了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把她黏在颊边的发丝夹到耳后,抬手轻轻敲了她一下,“昨天是谁说一定要来接我的?结果你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睡觉而已!” 她瞪大双眼反驳:“昨天……”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就沉寂下来,像泄了气的球,“那个,对不起……” 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拂上挂在眼睛下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手冢国光蹙眉:“昨晚你都没有休息吗?那么重的眼圈。”继而想到昨日电话中她似乎有些不对劲,“雅,你有心事?” 日向雅睁大眼睛,诧异于他敏锐的直觉,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又把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冲他摇了摇头。 “还想骗我?雅,别让我担心,好吗?”那么明显的表情,她怎么以为不说出来就没事了?只会让他更加担忧罢了。 小孩子摔跤受伤后如果没有大人在附近,一般都是坚强地自己爬起来;一旦有大人在身旁,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点小伤都疼痛难忍地求安慰。日向雅就是如此。 熟悉的俊颜上清冷不再,琥珀眸子里满是关心温柔,她觉得从昨天听到那个惊雷般的消息到现在,急欲发泄的情绪像找到了出口,迷惑、惶恐、不安……各种情绪外露,让她不得不紧紧握住拳头,极力压制。 手冢心惊不已,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子。即使是小时候误以为被父母抛弃、慕尼黑比赛出的状况,上回差点出事……都没有现在严重。 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倔强模样,手冢意识到或许这次的状况比之前更糟,那种即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和惶惑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迹部欺负你了?”手冢沉下脸,问道。 这几日她在迹部家作客,她也老实地对他交代了。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他也不能提反对意见,毕竟开口邀请的人是迹部的父亲。匆匆在慕尼黑复诊后一刻不停地赶回国,就是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让她离开迹部家,虽然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意,但有一个条件如此优秀的迹部景吾在一侧虎视眈眈,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论外在条件,迹部景吾是国内第一财团的继承人,学识、修养、容貌无不上乘;从来不搭理任何女孩的高傲的迹部,偏偏就喜欢着他放在心上捧在手里的雅。 而他能赢迹部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十几年的情分和一颗爱她的心而已。有时他也唾弃着自己的不自信,可是一旦关系到心中所爱,有几个男人能心平气和? 看着日向雅如今的模样,他心头一紧,唯一想到的就是是否迹部景吾欺负她了?他爱之如珠如宝的女孩,无论是谁,胆敢让她哭泣,他绝对不会放过! 一大片半身高的芦蒿,被风吹得频频点头。小河清澈见底,一条肥硕的鱼儿在河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银光一闪,溅起几朵浪花。一块平滑的瓦片一连打了四个水漂,荡出无数圈涟漪。 我坐在河堤的栏杆上,双脚悬空,面朝着小河晃荡不停。天空阴沉沉地,早上还见的太阳早就不知躲到哪片乌云后去了,天气闷热,从河对岸刮来的风吹得我们的衣服猎猎作响。 “这么多年没有来,没想到这里一点都没有变。”我感慨地望望四周,暌违了五年的风景,熟悉得恍如昨日。 小光沉默地站在我身边,身体却向左边微倾,挡住栏杆的缺口。 “你也坐下好不好?我不会摔下去的,再说了,这么矮,即使掉下去也不会痛的啦!”我仰首对他说。 他仍然站着,听到我的话后眼镜后的琥珀瞳仁瞟了我一眼:“当年是谁睡着了翻身摔下去后哇哇大哭的?” 我一噎,扭头道:“那时还小么……你还不是一样,说要抓鱼,自己却摔得全身都湿了,最后披着我的外套回家!” “还不都是你闹着要抓几条鱼去养!” “……你还在前面那里被一条凶凶的大狗追了好久!” “那也是你踩了它的尾巴一脚,我为了保护你才去打了它一棍!” “……你在这儿捡回家的流浪猫把爷爷养在庭院小池里的金鱼吃掉了两条,害得我跟着倒霉,被扔到道场打扫卫生一个月!” “小姐,那只猫也是你怂恿我捡回去的,还硬塞给我养!” “……” “……” 我们搜肠刮肚地把童年时对方做过的那些糗事挖出来嘲讽对方,说到最后没词儿了,怔愣了一下,大眼瞪小眼一阵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小光,能和你一起长大,真好……” 生命中最简单无忧的童年,有那么一个人,能和你拥有共同的回忆,在长大后回想起当年时能两个人一起唏嘘感叹,时光会流逝,记忆却历久弥新,即使是再糗的事儿,再幼稚的话语,现在回想,却是那么真,那么纯。每次想起,嘴角总会扬起微笑。 那么多的回忆,十几年生命中的喜怒哀乐,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雅,你的困惑、难过,可以告诉我吗?”他低首看着我,静静地等着我开口。 一直仰首看了他好久,他坚定地回视,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我收回视线,看向波光粼粼的小河。 “昨天,我在迹部家遇见一个女孩,她告诉我……”我的声音飘忽,伴着猎猎的大风,模糊不清。 天空越来越阴沉,乌云翻滚着,远处有飞鸟低翔,发出凄厉的鸣叫。 讲述完从铃木唯那儿听到的所有内容,我低着头注视着河堤下摇晃得快折断的芦苇,随波逐流的浮萍,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身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下一刻,我的身子被转了个方向,背朝小河,平视着站在面前的清俊少年。 如果你的世界没有我,如铃木唯所说的一样的话,我……不甘心呐。 那么优秀的你、那么温柔、疼宠我的你,这些都属于我不知道的另外一个女孩吗?我们不会有共同的回忆,我们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身边各自有另外不同的人…… “雅,你是谁?”他突兀的话语让我猛然一惊,茫然地望着他。 坚定的视线,颀长的身材,俊朗的容颜,站立在我面前的少年,耐心地看着我,缓缓地轻启薄唇,再问一次。 “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日向雅。”我嗫嚅着回答。 “还有呢?” 我疑惑地望着他,还有什么?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么,回答我,我是谁?” “……手冢国光。”我呆呆地回答。 “我是你的谁?”他摘下眼镜,琥珀色的眼眸印着身后的粼粼波光,还有小小的一个我。 “你是我的男朋友……” “继续。”他看起来有些满意,以眼神鼓励我往下说。 我抿抿唇,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眼眸,我想我逐渐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了。 “手冢国光,是日向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年玩伴;” “手冢国光,是日向雅现在的男朋友、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手冢国光,是日向雅约定一起打网球,今生今世最爱的人……小光……” 我扑进面前张开手臂的怀抱,双手使劲圈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磨蹭,把溢出的眼泪擦在他的白色衬衫上。 “你说,我们是虚假的人物吗?”他手指点点我的鼻子。 摇摇头,眷恋地磨蹭着脸颊下紧实的胸膛。 “这不就结了?我们的生活自己过,哪管别人怎么说!未来还有几十年的美好回忆等着我们亲自去创造,何必要别人为我们规划!” 听着他坚定的话语,我的心里豁然开朗。是啊,我这十多年的人生道路,小光留下的痕迹比父母、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深,我不相信这些回忆都是虚假的,不相信我的整个人生只是上苍兴之所至的一场游戏,它有它的翻云覆雨手,我自我命由我不由天! “小光,未来的几十年,也要请你多多指教了!”我笑眯眯地凝睇着他,眼睛弯成月牙。 他的回应是抬起我的下巴,下一刻,炽热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哗……哗……”乌云不负重荷,凝聚成一颗颗豆大的雨滴,劈头盖脸地砸向地面。 作者有话说 懒得把整部剧情搬到文中了,所以就省略了铃木唯对女主讲述的情节,不过如果有番外的话会写出来的;还有,虽然知道了一些剧情,但是铃木唯并没有把所有的情节都原原本本地说完,所以女主和冰殿所知的并不多……只是这样而已就惹得女主快崩溃了,如果说完了那还得了? 嗯……我不敢轻易许诺,但大概下章,或下下章就会有大家期待的肉肉了!(捂脸) 尺度也不会太大,但好歹无鱼虾也可啊~~ 只是如果被举报的话还是删去xx字就是了~~~~ (先打个预防针,还不知道能在哪天更新~~~~对手指,羞愧中~~) 不会在文中加入音乐,但是我在码这一章节时,是一直听着墨明棋妙的《画未》来着。这首歌很唯美地描述了青梅竹马的爱情,旋律也好听,推荐给亲们有空去听听哟~~~ (私以为,青梅竹马的爱情很唯美……可惜我的那些青梅竹马们,最后都散落在天涯……) 附上《画未》的歌词: 清末时节,又有些记忆在石板中逝去。青衫百步,人声已尽。我仿若还沉睡在千年前的小夜,狗吠,远钟,烟雨。摊满画卷,人影流苏,尽是哭无泪,痛无泪。此画未作尾,述愁亦不退。 (男)迟到学堂打手掌 你抿嘴偷笑 (女)暮风古榕捉迷藏 你总找我不到 (男)贴近水面看倒影 谁料这清明雨落 (合)两张荷叶穿插在沉默的人潮 (男)目 别你远离花轿 (女)谁 扮鬼脸逗你笑 (合)你 将和谁一梳齐眉老 (男)酒 买醉在万枫桥 (女)画 握笔也下不了 (合)许许梦回只得寂寥 (男)将血化墨 我画烟波 相随着 这卷画 只留淡淡余热 声声海誓 早被海潮吞没 剩下一笔画未 苦笑砚无墨 (男)我欲成画未成画 你前生一笑   却不敢言不能叹 凭栏夜雨飘摇 (女)我愿触碰未敢碰 却被这时空阻挠 合上了眼想你能感觉得到 (男)风载着那画在飘   挂在我今生窗角   拥抱无奈只有遥遥 (女)有未落的一滴泪   祭前世的一点醉 (合)最后把你补在画未 (女)将血化墨 你画烟波 淹埋我  这卷画 残留熟悉余热 声声山盟 早为重山相隔 再下一世 你的画未画上我 (男)那迟到只是为了买给你桂花糖,我跑过长街弄巷 (女)捉迷藏又怕你着急了找不到,我故意露出衣角 (合)将血化墨 你画烟波 淹埋我  这卷画 有你熟悉微热 声声山盟 早为重山相隔   再下一世你的画未画上我 137、标题无能,是大家期待已久的 “过来,把头发擦干。”穿着酒店提供睡袍的少年扬着手中的毛巾对我说道。 我踌躇不前,紧抓着裹在身上的浴巾,半天都迈不了步。 他大步走过来,洁白的毛巾呼地盖在我头上,揉搓起来:“现在才害羞?刚才是谁那么彪悍地拉我进来的?” 我的脸上红晕渐渐染开,仍兀自嘴硬:“谁晓得日本的酒店都是这样的……”那么适合偷情! 刚才一阵急雨倾盆而下,我们措手不及,想拦辆出租车都拦不到,只能在雨中奔跑,寻找能避雨的地方。雨太大,路都看不见,一阵不辨方向的乱跑,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竟然跑到了东京有名的love hotel(情人旅馆)的屋檐下,因为天气阴暗得快,街道的路灯、霓虹灯全部亮起,一眼望过去,几乎快被淹没在粉红泡泡中。 一条街都是粉红色、浅紫色的灯光啊啊啊!!! 竟然一整条街开了数十个love hotel!!!而且装潢得几乎一模一样!!! 摸着身上湿透的衣服,我二话不说拉着他要了一间房,打算把衣服弄干后再走。可是一打开房门,我第一反应是想摔上门就离开! 身后的少年很不厚道地把我硬拽进去,一把反锁了门。我囧在当场,面红耳赤。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日本的酒店是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5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是这个样子啊啊啊!!! 迎面一张宽大的床,四个人并排躺都没问题,铺着粉红的床单,床头柜刷成粉红色,墙壁也是粉红色! 床头的墙上,贴着一张很大很大的画,上面印的竟然是古代的宫图!我尴尬的移开视线,才发现四面墙上也有好几张小画,也都是动漫、真人a、v女、优的各种撩人姿势…… 我回去继续淋雨行不行? 在这么一个到处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里,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起来。我被脑袋上的大手按压在床沿,他坐在我身后,专心地擦拭着我的长发。许是他没有任何变化的表现吧,我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手足无措地想逃跑了。 我们朝夕相处,纵使分隔了五年亦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陌生感,对方不管怎样的糗事都见过,该做不该做的事儿就差最后一步临门一脚而已,将来也要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害羞这个词儿,估计只是流于表层罢了。 “好了。”他停下手,转而擦起自己的。 我扭头一看,他竟然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先为我擦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跪坐在床上,从他背后揉搓起他的头发来。 “小光,铃木唯说的未来,你想知道吗?” 那天她说得语焉不详,再加上心里受到很大的冲击,有些话像耳边风般一晃而过,现在想想,似乎她有提到8月的全国大赛,好像说冠军是青学和……哪个学校争夺来着? “我不想。”他转过身,认真地凝视着我,眼眸中是坚定、是执着。 我急道:“可是……”好歹清楚冠军是哪个队啊! “雅。”相比我的急切,他慢条斯理得让人火大,抓住我乱挥动的手腕,声音低沉,如玉的俊颜上一片真诚,“她说的未来,与我们无关。我们的未来,由我们来创造。” “你……”我怔怔然望着,忽然丧失了语言能力。 他微微一笑,如冰雪消融:“我的未来,要有你一起。” “噼啪……”感动的情绪还未酝酿,窗外沉沉的天空划过一道亮光,伴随着巨大的雷声滚滚,与此同时,室内的灯光闪了一下,灭了。 “哇!”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脑袋拼命地缩,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起来,看不见那恐怖的亮光。 自从小时候在自家后院亲眼见到闪电把一棵小树劈断并燃烧起来后,每逢下雨天的打雷闪电就成了我的梦魇。 “啪……”闪电连绵不绝,一个接着一个打得欢。我在他怀里挪啊挪,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放,磨蹭着到了床头,拉过被子一把盖住脑袋。 “雅,别动了……”黑暗的被子里,像隔绝了另一个世界,窗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定下心来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的身体不着片缕地紧紧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两脚也缠在他腿上,两具身体根本就是隔着一件薄薄的浴袍密密贴合着。 耳畔有他急促的呼吸,拥在我后腰的大手带着灼人的热度,而顶在小腹上的坚硬更是让我全身一僵。 罩在头上的被子被他掀了开来,天色还未全黑,透过微光,隐约看见身前的人如玉俊颜上一抹绯红,眸色幽深不见底,带着我熟悉的情潮和压抑。 半空的闪电不绝,我的心思却不再关注,所有的感官思绪都集中在眼前百看不厌的清俊容颜上。 许是对闪电的害怕,或是从昨天到今天的思绪起伏不定,惶恐不安到尘埃落定,我现在只剩下一个感觉:这样一个雷雨夜,有他陪着,真好! 我的手怯怯地抚上他的脸颊,身体更紧地偎向他,小声却坚定地呢喃:“小光,抱我……”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地翻身压在我身上,眼睛牢牢地盯着我的眼,不容我逃避地问:“你说什么?” 我大羞,那么羞人的话我可没有勇气再重复一遍!他是不是故意要看我出丑啊! 再瞅了他一眼,我的心融化成一湖春水。俊逸依旧,清冷不再,还有浓浓的爱恋、温柔、紧张、期待…… 微微抬起上身,我附上他的唇,趁他惊讶微张时舌头钻了进去,慢慢地舔舐着。 这么明显的默许,他总该明白了吧!再不明白,我干脆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在心里愤愤地想着,双手却顺着他的腰身肩背上下抚摸,紧绷的皮肤,微微汗湿,灼热的温度,愈加沉重的重量,让我不敢沿着腰继续往下。 他低哑地笑了一声,一把握住我的手,一路往下探去。 ………………………………………………………………………………………………………………………………………………………………………………………………(此处删去1160字) 我迷迷糊糊的,意识几乎全无,身体绵软得如春日小河边刚抽芽的柳条儿,有如虚脱般,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之后他抱着我到浴室冲洗,再返回床上继续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我一概不全清醒,唯一的意识就是为什么他的体力那么好?! 彻底昏睡过去时,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雷雨夜,第一次注意力没有放在电闪雷鸣上,可是,这一夜经历的情、事不啻于另一场狂风骤雨……如果,他能节制些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嗯嗯,答应大家n久的肉肉终于在今晚热乎乎地端上桌了!!! 我这不啻于顶风作案啊~~~发文之前再三地抠字眼,把很敏感的词儿一一挑去,希望编辑能手下留情~~~ 不过话说在前头,一旦此章节被举报的话,我立马就“此处略去xx字”了啊~所以,之后才看到的亲就木有办法了哟~~ (两手一摊,不负责任地溜走~~~) 看在我如此辛苦地码字,而且还是热乎乎的肉的份上,亲们留评吧啊啊啊~~~(打滚求评中~~~) 2012617 晚23:22 嗯嗯,今天果然收到举报了~~ 所以,很乖很听话的我,乖乖滴删去了1160个字~ 这一刻过后才看到本章节的亲~对不起了哟~~~ 2012618 17:45 (未删节版) “过来,把头发擦干。”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的少年扬着手中的毛巾对我说道。 我踌躇不前,紧抓着裹在身上的浴巾,半天都迈不了步。 他大步走过来,洁白的毛巾呼地盖在我头上,揉搓起来:“现在才害羞?刚才是谁那么彪悍地拉我进来的?” 我的脸上红晕渐渐染开,仍兀自嘴硬:“谁晓得日本的酒店都是这样的……”那么适合偷情! 刚才一阵急雨倾盆而下,我们措手不及,想拦辆出租车都拦不到,只能在雨中奔跑,寻找能避雨的地方。雨太大,路都看不见,一阵不辨方向的乱跑,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竟然跑到了东京有名的love hotel(情人旅馆)的屋檐下,因为天气阴暗得快,街道的路灯、霓虹灯全部亮起,一眼望过去,几乎快被淹没在粉红泡泡中。 一条街都是粉红色、浅紫色的灯光啊啊啊!!! 竟然一整条街开了数十个love hotel!!!而且装潢得几乎一模一样!!! 摸着身上湿透的衣服,我二话不说拉着他要了一间房,打算把衣服弄干后再走。可是一打开房门,我第一反应是想摔上门就离开! 身后的少年很不厚道地把我硬拽进去,一把反锁了门。我囧在当场,面红耳赤。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日本的酒店是这个样子啊啊啊!!! 迎面一张宽大的床,四个人并排躺都没问题,铺着粉红的床单,床头柜刷成粉红色,墙壁也是粉红色! 床头的墙上,贴着一张很大很大的画,上面印的竟然是古代的宫图!我尴尬的移开视线,才发现四面墙上也有好几张小画,也都是动漫、真人av女优的各种撩人姿势…… 我回去继续淋雨行不行? 在这么一个到处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里,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起来。我被脑袋上的大手按压在床沿,他坐在我身后,专心地擦拭着我的长发。许是他没有任何变化的表现吧,我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手足无措地想逃跑了。 我们朝夕相处,纵使分隔了五年亦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陌生感,对方不管怎样的糗事都见过,该做不该做的事儿就差最后一步临门一脚而已,将来也要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害羞这个词儿,估计只是流于表层罢了。 “好了。”他停下手,转而擦起自己的。 我扭头一看,他竟然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先为我擦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跪坐在床上,从他背后揉搓起他的头发来。 “小光,铃木唯说的未来,你想知道吗?” 那天她说得语焉不详,再加上心里受到很大的冲击,有些话像耳边风般一晃而过,现在想想,似乎她有提到8月的全国大赛,好像说冠军是青学和……哪个学校争夺来着? “我不想。”他转过身,认真地凝视着我,眼眸中是坚定、是执着。 我急道:“可是……”好歹清楚冠军是哪个队啊! “雅。”相比我的急切,他慢条斯理得让人火大,抓住我乱挥动的手腕,声音低沉,如玉的俊颜上一片真诚,“她说的未来,与我们无关。我们的未来,由我们来创造。” “你……”我怔怔然望着,忽然丧失了语言能力。 他微微一笑,如冰雪消融:“我的未来,要有你一起。” “噼啪……”感动的情绪还未酝酿,窗外沉沉的天空划过一道亮光,伴随着巨大的雷声滚滚,与此同时,室内的灯光闪了一下,灭了。 “哇!”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脑袋拼命地缩,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起来,看不见那恐怖的亮光。 自从小时候在自家后院亲眼见到闪电把一棵小树劈断并燃烧起来后,每逢下雨天的打雷闪电就成了我的梦魇。 “啪……”闪电连绵不绝,一个接着一个打得欢。我在他怀里挪啊挪,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放,磨蹭着到了床头,拉过被子一把盖住脑袋。 “雅,别动了……”黑暗的被子里,像隔绝了另一个世界,窗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定下心来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的身体不着片缕地紧紧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两脚也缠在他腿上,两具身体根本就是隔着一件薄薄的浴袍密密贴合着。 耳畔有他急促的呼吸,拥在我后腰的大手带着灼人的热度,而顶在小腹上的坚硬更是让我全身一僵。 罩在头上的被子被他掀了开来,天色还未全黑,透过微光,隐约看见身前的人如玉俊颜上一抹绯红,眸色幽深不见底,带着我熟悉的情潮和压抑。 半空的闪电不绝,我的心思却不再关注,所有的感官思绪都集中在眼前百看不厌的清俊容颜上。 许是对闪电的害怕,或是从昨天到今天的思绪起伏不定,惶恐不安到尘埃落定,我现在只剩下一个感觉:这样一个雷雨夜,有他陪着,真好! 我的手怯怯地抚上他的脸颊,身体更紧地偎向他,小声却坚定地呢喃:“小光,抱我……”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地翻身压在我身上,眼睛牢牢地盯着我的眼,不容我逃避地问:“你说什么?” 我大羞,那么羞人的话我可没有勇气再重复一遍!他是不是故意要看我出丑啊! 再瞅了他一眼,我的心融化成一湖春水。俊逸依旧,清冷不再,还有浓浓的爱恋、温柔、紧张、期待…… 微微抬起上身,我附上他的唇,趁他惊讶微张时舌头钻了进去,慢慢地舔舐着。 这么明显的默许,他总该明白了吧!再不明白,我干脆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在心里愤愤地想着,双手却顺着他的腰身肩背上下抚摸,紧绷的皮肤,微微汗湿,灼热的温度,愈加沉重的重量,让我不敢沿着腰继续往下。 他低哑地笑了一声,一把握住我的手,一路往下探去。 我不知所措地握着手心里坚硬又热乎乎的柱状物,感觉脸颊快要着火一般。 “嗯……”他低吟,大手握着我的手引导着上下滑动,我脸红心跳,手心的炽热坚硬让我羞赧得闭上眼睛。 双腿被他分开,劲瘦结实的身躯置身在其中,他细细密密的吻徘徊在脸颊、脖颈,游走在锁骨上,轻咬重吮,留下一个个殷红的印记。 “啊……小光……”他的唇辗转吸含胸前的一方柔软,一只大手揉搓着另一边的顶端,我终于克制不住破碎嗓音冲出喉间。 耳边轰隆不断的电闪雷鸣皆已远去,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身上四处游走的唇舌、双手,钳制住我手的大掌在下方滑动,按压揉搓着,感觉到湿意后更是伸入一根手指,不断刺探着。 “啊……不要……”酥酥麻麻的感受让我不自觉软了身子,上身却猛地抬高,脚趾蜷缩起来,握住坚硬的手下意识地捏了一下。 “嗯……雅,你要逼疯我……”粗嘎的嗓音响起,他拨开我的手,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迷迷茫茫地感受着一波波快感从腿间流窜全身。 “看着我,雅……” 我依言望向他,潮红的脸颊带着欲望,眼眸深处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他附上我的唇,辗转吸吮了一会儿,在耳畔低低地说:“雅,给我,好不好?” 我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俊颜,羞涩地点点头:“嗯。” “乖……宝贝,我爱你!”他低声笑了,奖励似的亲亲我的耳垂。 “啊……好痛!” 下一刻,原先所有的快感都没了,唯一感受就是被活生生撕裂般的痛!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眼泪迸出,脸色惨白地摊在床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带着哭腔控诉:“小光,好痛!你出去……我不要做了……很痛……” “乖,放松……等会儿就不痛了。”小光不住亲吻我汗湿的小脸,大掌也不停地在敏感处百般爱抚,想让我放松。 “痛……”我眼泪汪汪,感觉两腿间如烈火灼烧般,侵入腿间的异物粗烫得让我又惊又怕。 “我不动,宝贝,别怕,一会就好。”他吻掉我的泪,不住轻哄着,绵密的吻一一落在胸前、脖间。 好一会儿,我才感觉不如先前那样痛了,可他硬硬的一根杵在那里,不仅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灼热坚硬,撑得我又胀又难受。 我下意识地挪动身子,却引得他闷哼一声。 “雅,我要动了,可以吗?”汗水沿着轮廓分明的俊朗容颜滴落,混着我的汗珠滴入身下的床单。 “……好……” 那里还是很痛,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忍耐和克制,心头一甜,我点头应允。 不再等待地,他立刻纵身于欲望狂潮,攻城掠地。 纯真的身体被完全掠夺,深深的、重重的入侵,骠悍的、狂野的占有。我在他身下就像是在经历一场比窗外还要彻底的疾风暴雨,我跟不上,只能无助地嘤咛、轻泣,任他恣意妄为,予取予求。 “小光……小光,慢点……啊……慢……” “乖,雅……我慢不下来……忍忍……” 他动作越发狂野,每一次进入都推到最深处,每一次抽出又几乎完全离开,我只能啜泣着求饶,双手抓紧身下的被单,揉得皱巴巴的。 几乎像是过了一世纪,我的身体越来越紧绷,脑袋晕乎乎地,不断徘徊在云端与降落之间,耳边传来他极舒爽的低吼,下一瞬感受到一股热流在体内爆炸开来,我也哭泣呻吟着抵达了天堂。 我迷迷糊糊的,意识几乎全无,身体绵软得如春日小河边刚抽芽的柳条儿,有如虚脱般,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之后他抱着我到浴室冲洗,再返回床上继续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我一概不全清醒,唯一的意识就是为什么他的体力那么好?! 彻底昏睡过去时,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雷雨夜,第一次注意力没有放在电闪雷鸣上,可是,这一夜经历的情事不啻于另一场狂风骤雨……如果,他能节制些就好了…… 138、父母归来·订婚 初升的晨曦斜射过微敞的窗帘,窗外树叶新绿,花朵含露,鸟鸣声声,简直无法想象昨夜还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坏天气。 薄被下相拥的两具身体不着片缕,他一手垫在我颈下落在右边胸房上,一手环着我的腰,整个人被他密密地包围着,气息相容,相濡以沫。 抬眼就见到呼吸平缓的俊颜近在咫尺,唇角含笑,平日凌厉的线条全都舒展开来,仿佛做了一个甜美的梦般,喜悦而满足。 看着他脸上那纯粹的浅笑,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一口,最后还是窝在他怀里磨牙而已。不是我不想付诸行动,而是—— 呜呜呜,我动不了啊啊啊!!! 不说被他双手双脚缠紧禁锢着的四肢,单是动一下就酸痛得想哭的腰和难以启齿之处,让我只能恨恨地咬牙,瞪着面前露出餍足笑容的某人。 “早。” 他咕哝一声,带着初醒的沙哑,探过身来在我额头上烙下一吻。 迷蒙的琥珀眼眸含着拥有全世界一样的满足,醒了之后下意识地寻找我的位置,看见我后微笑以对,全没有外人面前的清冷淡漠。 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这两天经受了很大的冲击,绝望惶惑不安,直到此刻,我的心才算是真正安定下来,暴风骤雨之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任凭依靠,他是昂然的松,亘古的石,我甘愿做缠绕着的藤萝…… 所有的感动情绪在某双不安分的大手在身上四处点火游走的行为戛然而止,我吃力地探出手,一把抓住游移在我身体某敏感处的大掌,气息微乱地瞪着他:“小光,我肚子饿了!” 我就是被饿醒的啊混蛋!不然凭着昨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那么早就醒得了!我还困得很,只是饥饿感更严重而已! 他停下动作,牢牢地锁住我的眼神,我努力地表现出坚定严肃地回视,真的好饿啊! 少顷,他露齿一笑:“正好,我也饿了。”语毕,低下头啃咬在我的脖颈上。 啊啊啊混蛋!我又不是这种邪恶的饥饿! 唔唔唔,放开我…… 悲催地再一次被吃干抹净,这次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一方面是饿的,另一方面就是被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折腾的。 还好,在他意犹未尽还想再吃一次时,手机铃声适时响了起来。 他不情愿地停下,我求饶道:“小光,我真的没有力气了……电话……”低哑妩媚得不敢相信是我发出的声音。 他冒火的双眸狠狠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都要怀疑他下一步是不是会一把砸掉手机了。不过还好,他俯下|身来在我的胸口狠狠地吮舔了几下,留下几个艳红的印记后,终于心不甘却不愿地伸手拿过手机。 松了一口气,我甚至没有分辨是我的手机响还是他的,就径直沉入梦乡。 感觉没有睡多久,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 “雅,醒一醒……你的爸爸妈妈回来了……” 我磨蹭着松软的枕头,手无力地挥了挥,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我睡觉的决心! “醒醒,你的爸妈回日本了。” 什么? 混沌的意识猛然惊醒,我一下坐起身,下一刻哀嚎出声,倒回床上:“我的腰!” 呜呜,我酸痛得快要断掉的腰,还有一移动就痛得想哭的私|密处,一在传递着昨晚到今早他的疯狂。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底暗暗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真的很痛吗?” 带着歉意,一双暖热的大手伸过来,力道适中地揉捏着我的肩膀、腰身、大腿,我没骨气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享受着某人的服务。 脑袋里却急剧转动起来,刚才小光说爸妈回日本了?为什么? 十几天前通电话还说正在爱琴海采风,原本说好暑假最后一周我们一家相聚在纽约家中,之后我留在青学读书,他们继续全世界地乱跑。 时间还没到呢,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回来日本? 刚刚踏进手冢家大门,眼前一花,被抱入一个强壮的怀抱,一把举了起来。 “宝贝,我的小公主,好久不见,想不想爸爸?” 双手环上爸爸的脖子,我把脸埋入他的胸口,眼泪忍不住迸了出来:“爸爸,呜……” 一双温柔的手抚上我的后背,温柔的声音带着抚慰:“好了,宝贝不哭了。” “呜呜,妈妈……”我在爸爸怀里转身抱住妈妈,把脸颊上的泪全都抹在她的衣服上。 爸爸把妈妈也圈了进来,我们一家三口站在手冢家的庭院里抱在一起。 “好了好了,又不是一时半会的就离开,你们先进来屋里坐吧。”彩菜阿姨带笑的声音传来。 除了我们一家三口,爷爷和叔叔也都站在客厅前笑看着我们,小光站在我身后,沉默不语。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只不过是几个月没有见到爸妈而已嘛,我也太反应过度了! ……………………………我是母女谈心的分割线………………………………………………… “妈妈,你们不是在爱琴海吗?怎么会回来呢?” 我忙着从橱柜中搬出一床崭新的被褥,转身铺在我睡了几个月的床上。妈妈坐在床头笑看着我忙忙碌碌。 “在爱琴海的工作前天就结束了,我和你爸又接到通知,让我们下周走中南美洲这条线,所以这一周算是我们的休假吧!”妈妈把我拉到床沿,我趁势靠入她怀里,嗅闻她身上的馨香。 我难掩失望:“还以为你们可以陪我一段时间呢……” 爸爸妈妈是纽约一家不逊色于《国家地理杂志》的杂志社的特约摄影记者和撰稿人,在这个领域可以说是佼佼者。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他们获得无数的奖项,家中摆得满满的金质奖杯、奖牌无数,可是,能陪着我的时间却屈指可数。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留给我的永远都是匆匆的背影,与我相聚的时光更是少之又少,一年中有四个月能团聚算是不错了。总是这样的来去匆匆,虽说早已习惯,但心中仍然有点难过。 “小雅,宝贝,对不起……”妈妈轻抚着我的长发,满含歉意地说道,“宝贝,我们是爱你的。” 我振作了一下,抛开心中的情绪:“我知道,我也爱你们。”转身继续铺床,“妈妈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哦!” “好,都听宝贝的!”妈妈笑着说,下一刻却突然一把抓住我,蹙眉盯着我的衣领,“宝贝,你……” 我不明所以,疑惑地问:“什么?” 妈妈一把拉开我的领口,死死地盯着我的脖子。我低下头一看,脸颊涨得通红。 “那个……那个是……”我结结巴巴,后退了几步,抓着领口,眼睛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对上妈妈的目光。 妈妈叹了一口气,对着我招招手:“来,小雅,过来坐。” 我犹犹豫豫地走近,心里极担心妈妈会骂我和小光,毕竟我们都还是学生,年龄也还小,就发生亲密关系了,是人父母的都无法接受吧? “放心,我不会找国光算账的!”妈妈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就国光的性子,如果不是你点头应允,他会做到这程度?” 我摸摸鼻子,脸上的红晕没有退,反倒更加热辣了。嗯,偷尝禁果的第二天就被家长发现,还有没有比我现在这个状况更悲催的啊…… 妈妈把我拉到床边坐下,拍拍我僵直的背部,缓缓地问:“小雅,你这一生,真的认定了国光?” 我听出了妈妈话中的认真与担忧,遂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无比坚定:“是的,妈妈。我爱小光!” 妈妈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倏而一笑,神情缥缈:“你从小就和国光一块儿长大,他打小起就疼你、护你,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我们心甘情愿把你的幸福托付一生的,就唯有国光而已了!” 我不吭声,只是把头在妈妈胸前磨蹭了几下。 “小雅,我和你爸这十多年来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竟是生了你却没有好好地养育爱护你……别说话,让妈妈说完。”妈妈止住了我的张口欲言,我安静下来,静静地靠着妈妈。 妈妈喟叹一声:“幸好有手冢家,幸好还有手冢国光,有手冢一家照顾你,有国光陪伴着你长大,到如今,我们这两个不称职的父母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因为我们知道国光对你的感情比我们想的要深得多。我的小雅不知不觉间都成大姑娘啦……” 我把玩着长发的尾端,安静地听着妈妈的肺腑之言。 “当年我像你这么大时,对你爸爸一见钟情,硬是转学到了青学和你爸朝夕相处;又因为他喜欢摄影,我也学着摄影,跟着他的脚步四处走走停停;到最后反倒是我爱上摄影,爱上用镜头唤起发自内心的感动,震撼于人与自然之间、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沟通与交流……无数个国家都留下我们的足印……人这一辈子,能遇见一个与自己有相同灵魂的人很难,能与志同道合的爱侣携手共看日升月落、云卷云舒,真的很幸运!” 我听着妈妈的话,想起了我与小光十几年来一起打网球的日子,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幸运。 “宝贝,你怪爸爸妈妈吗?怪我们生下你却没有好好照顾你,不曾像其他的父母那样对自己的孩子关怀备至,只顾着自己的爱好与工作?小雅,你,怪我们吗?” 看着妈妈担心忐忑的神情,我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直视妈妈:“或许小的时候有伤心过,以为自己是不受喜爱的小孩。不过现在长大了,我能理解了妈妈为了爸爸能做到什么地步,明白了若是心中有信念存在,就可以毫无怨言地面对生活了。” 是的,当我明了自己爱上小光的时候起,我就渐渐懂得了妈妈的付出,若真的爱一个人,是会低到尘埃里去的,偏偏在尘埃中还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可是我也很幸运,因为我爱的那个人,他以相同的姿势来爱我,或许他还要更低,以最虔诚的姿势待我如珠如宝,以刻入灵魂的方式竭尽所能的宠我疼我。 因为小时候他的喜欢,所以我也爱上了网球;因为与他有过约定,所以我也拼命地练习网球;因为想要看到他笑傲球场的炫目样子,所以我陪在他身边,为他的每一点进步而喜悦,再苦再累也无怨无悔! “小雅,你会幸福吧?和国光在一起,会一直幸福吗?” 我对着妈妈微笑:“会的,妈妈。和小光在一起,我一辈子都会幸福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和爸爸妈妈逛街、购物、游玩;晚上则是一家三口聚在手冢家里,两家人谈天说地,夜里不顾爸爸哀怨的目光,硬是赖着和妈妈一起睡。反正爸爸都拥有妈妈那么多年了,让妈妈陪我几个晚上又怎么啦,哼哼! 至于小光,他从德国归来后就马不停蹄地进行训练,本来我作为网球部的经理应该在他们训练时呆在一旁待命的,但是我舍不得爸爸妈妈便让小坂田朋香和龙崎樱乃呆在网球部照顾他们了,反正她们俩那么喜欢龙马,再苦再累都不会有怨言的,呵呵! 这一天,一大早就被妈妈拖起来,简单地吃了早餐就一阵风似的刮出大门,向涩谷购物天堂进发。而爸爸却安坐着,和爷爷下棋,见我看他,还轻松地挥了挥手。至于小光,我仅仅来得及瞥了一眼,就被妈妈拉上了车。 不知道逛了多少家服装店,试穿了多少件衣服,公主裙、小礼服、改良式旗袍,妈妈总是摇摇头,继续带着我向下一家店杀去。 到最后终于见到妈妈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也累得够惨了。 摊在休息室里不顾形象地喘气,喝了一杯水后打起精神问道:“妈,你挑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件和服?”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和服好看,果然我的宝贝穿上和服那么漂亮!” 我嘟起嘴,拒绝道:“不要,穿和服好麻烦啊,我不要穿!” “不行!”妈妈板起脸,“今天必须穿和服!” 来不及问个究竟就被妈妈拉出服饰店继续向美容店冲去,一路上想问也问不出,因为我要在一身华丽和服的禁锢下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走路,真是太痛苦了! 经过美容师一番折腾,修眉、做头发、化妆,最后涂上绯红色的唇蜜,我终于解放了。 对着镜子,我一脸黑线——里面活像个3d娃娃的世家千金是谁啊?! “宝贝,你实在太漂亮了!虽然不甘心,不过也没有办法了……”后面那句明显声音降低了不少。 我耳尖地听到了某个词:“不甘心什么?” “没事。走了,去餐厅吃饭,我饿死了!”妈妈转移了话题。 她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也饿得胃部抽搐了,不再理会妈妈的话,我只开心于能吃东西了! 来到环境古朴典雅的和式饭店,我们跟随着服务员后面向着包厢走去。话说妈妈是什么时候订好的包厢啊?难道是爸爸? 纸门拉开,我探头望了进去,都是熟人。 “你们来了!”彩菜阿姨坐在里面满面笑容地说。 “对不起,我们来迟了。”妈妈道歉,坐在爸爸身旁,并把我也拉坐下来,之后就不再理我,而是和阿姨愉快地聊天,爸爸和爷爷、叔叔也继续聊着刚才被我们打断的话题。 “房子不急,暂时先住在家里……” “嗯,等他们都上高中后再说……” “哈哈,不错,就这么定了……” 我茫然地转身看向坐在身边的小光——今天的他,感觉穿着很正式,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比穿着休闲装、运动装的他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在我看向他时,他也在看我,深邃清冷的眼眸中透露出欣喜、惊艳。我不禁小小得意了一下,话说刚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也不自觉地惊呆住。原本以为以我的脸型、习惯等比较适合洋装,没想到一穿上传统的和服,效果也蛮不错的!就是身上感觉累了些,层层叠叠的和服裹得我难受。不过看到他越来越炽热、惊艳的眼神时仍然觉得再累也值得了! “好了,人都来齐了,现在订婚仪式也可以开始了!”彩菜阿姨高兴地说。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在座的五位大人。订婚?我和小光? “你都没有告诉小雅吗?”阿姨笑着问妈妈。 妈妈很无良地耸一耸肩:“今天不是忙着挑衣服嘛,一时就忘了。” 无语地看着妈妈,忘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不告诉我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真是的,你这种迷糊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掉啊……”彩菜阿姨笑着抱怨了一句,温柔地为我解释,“你和国光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寻思着干脆让你们俩订婚,等你16岁时再举行婚礼。” “宝贝,我和你妈都这些年来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也只有在你的终身大事上能帮你把把关,只是国光对你的心思,相信已是世上少有。把你托付给国光,我们很放心!”爸爸笑着说,向小光微一颔首。 小光郑重地承诺:“叔叔请放心,往后的日子我会对雅很好的,终我一生,爱她、护她!” “哈哈……”爸爸笑得高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叔叔、国晴,我们喝酒!”不再理我,爸爸拿起酒杯向爷爷和叔叔示意,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我满头黑线,几乎想掀桌而起了!这是什么无良的长辈啊!这么一件与我切身相关的大事都不通知我一声,自顾自地就下决定了!难道我的意愿就不重要吗? 这时小光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我扭头看他,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不安,小声地问我:“雅,你不愿意与我订婚吗?” “我……” 我不禁语塞。 如果我一时冲动开口反对的话,受伤最重的肯定是小光了。而且,爸爸妈妈为了我特意来一趟,他们几个大人又那么高兴,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呢? 罢了,反正我也认定了一生与他携手度过,早晚也要走到这一步的,又何必闹得不愉快呢!最重要的是,我突然想到,订婚后我就更可以名正言顺地赖着他,其他爱慕他的女孩子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想到这儿,我反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当然不是,我最喜欢小光了!” “太好了,国光,还不把订婚戒指给小雅戴上?”彩菜阿姨兴奋地说。 小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典雅的小碎钻戒指,轻轻地抓着我的手,戴在中指上。我也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同款男戒,慢慢地给他套上。 两枚戒指在明亮的灯光下,交相辉映,闪烁着耀目的光芒。我心中涌起甜蜜的浪花,抬头看他,他也看向我,嘴角含着幸福的弧度。 十指交叉,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一辈子都幸福的! 嗯嗯,好不容易终于到订婚这个阶段了~~撒花,撒花…… 到了这一步,本文也快完结了,还有一些要交代的会继续码出来,不过大部分会放在番外了。 大家想看到谁的番外呢? 可以留言哟,会根据情况优先考虑的! 满地打滚求评~~ 满地打滚求评~~ 满地打滚求评~~ 满地打滚求评~~ 满地打滚求评~~ 满地打滚求评~~ 139、全国大赛 东京的8月,是中学生最激动人心的月份。8月中旬的某天,蝉鸣声声,彩旗招展,礼花齐放,在东京最大的体育馆,汇集了全国几十个中学生代表队的“全国中学生网球比赛”终于开幕了。 爸爸妈妈在我们订婚后就匆匆赶往南美,又踏上他们的梦想之旅。这一次,我没有太多的伤心,有一部分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另一部分可能是真正定下婚约后,心里有了责任感和归属感吧! 我陪着彩菜妈妈(订婚之后,在爷爷、叔叔和阿姨的强烈要求之下改口了)坐在体育馆高高的看台上,看着一支支队伍斗志昂扬地站在场内。几十支队伍,运动服颜色各异,而青学的蓝白色仍然是最醒目的。站在最前头的是各队的部长,小光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样子,沉稳得不像个中学生,只有在转头看到我们时,眼眸中才会闪现出一丝温柔。我挽着彩菜妈妈的手臂,笑意盈然地看着他。 青学的众人也还是那么的特立独行。菊丸英二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攀上大石秀一郎的肩上兴奋地喊着;乾贞治仍然手握笔记本,和隔壁的柳莲二核对着资料;河村隆和不二周助也在小声地聊天;平日集合时排在队尾的龙马,此时正在美国参加全美公开赛;至于桃城武和海堂熏,让人黑线地继续吵架甚至快要大打出手…… 于是场外的我们就看到站在前头的冰山部长时不时地转身朝队员呵斥,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后又耐不住各自行动起来。 “小雅,青学的网球部平时就是这样吗?国光管理这群队友很辛苦吗?”彩菜妈妈疑惑地问。 我忍不住为他们辩解:“不会的,他们都很听小光的话,在学校里他们没有这样大的动静的,大概是今天开幕式,大家比较激动吧……”虽然说激动得有点过了头。 我正看着场内其他地区的队伍,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看过来。站在青学旁边的是立海大代表皇者的黄|色队服,幸村精市打头站着,对我微微一笑。 我亦挥手向他打招呼,想到当初他在病房的孱弱模样,而今痊愈的他率领着立海大的队员站在球场内,开始期待起他的比赛来。 视线从幸村身上收回,就对上一道不悦的目光。我吐了吐舌头,缩回挥动的手,讨好地朝他笑笑。他这才警告的撇我一眼,和幸村寒暄起来。 突然觉得订婚后小光对我的看管似乎越来越严了…… 一转眼就看到在立海大旁边的正是冰帝学院代表队。迹部景吾仍是一副高傲昂扬的样子,睥睨天下的傲然。他正在和身后的忍足侑士讲话,一扭头见到看台上的我,愣了一下后对我微笑,笑容里微带苦意,却是温柔的、暖暖的。 我心中有些酸酸的,但马上毫不掩饰地朝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看着我,慢慢地高昂着头,修长指尖抚上泪痣,凤眸流转间是熟悉的华丽魅力,顿时四周都响起女孩子的尖叫声。 迹部景吾,果然,那样苦涩的微笑并不适合你,你是一往无前的勇士,是华丽的代名词,高傲的帝王,再没有人能比你更显眼的存在…… 那一日,爸爸妈妈带着我去迹部家作客,大人们在客厅寒暄,我们就在无数鲜艳的花儿怒放的庭院里赏花纳凉。 他站在我面前,身上清幽的玫瑰花香伴着微风缠绕过来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26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淡淡的,却不容忽视。 从在客厅妈妈把我和小光订婚的消息说出来后,迹部景吾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低低喃道:“雅,你……”伸手指向我的心口,“在你的这里,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惊异地看着他,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心中,对我…… 与他认识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第一次见到他,他开玩笑地调|戏着橘杏,绅士地对我自我介绍; 第二次见面,我修好他熄火的阿斯顿马丁,他送了一件裙子作为谢礼; 在俱乐部,和他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之后共进晚餐,相谈甚欢; 精品店里,他乐此不疲地为我挑选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那场赌上尊严的比赛过后,他倔强又委屈地在我面前控诉:“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是不是你在埋怨我打伤手冢的手臂?”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高兴地笑着说:“果然没有白认识你!” 百忙之中抛下工作到六角中学接我,送我登机赶上慕尼黑的比赛,在机场的那个浅浅的拥抱…… 还有许多许多,才发现,回到日本的这几个月,我不仅在青学留下无数的汗水,原来与迹部景吾,也有那么多温暖的回忆…… “雅,这里……可有我?” 从回忆中惊醒,迹部神色茫然,固执地看着我,又问了一遍。 我退后两步,转身看向修剪得平平整整的花圃,半晌没开口。 终于,“对不起……”抬头看着他,缓缓地说,“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一个人……” 他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亦凝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问:“雅,如果与你一起长大的人是我,现在的你,会不会是属于我的?” 我认真地看着他,灿烂的光晕透过斑驳的树影映在他精致的脸廓,英俊得像上苍精心创造出来的杰作,眼中的期翼却那样真切。我想,被这样真挚的眼眸注视着,没有几个女孩子能抗拒得了。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答案已不重要。 曾看过一句话:爱情是一杯神奇的饮料,一人喝淡如水,两人喝甜如蜜,三人喝酸如醋,多人喝是毒中毒。 爱情只能是两个人的世界。 迹部景吾,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值得更好的良伴。 “景吾,世上是没有如果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手冢国光。”我坚定地望着迹部双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答案或许残忍,但无望的期翼才是更残忍。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光闪动,看着我慢慢地说:“雅,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我淡然一笑,回答道:“景吾,我也喜欢你!” 是的,景吾,我很喜欢你,你带给我求而不得的兄长般的温暖,有生之年,希望能拥有你的友情一辈子! 我想,他明白了我的话中之意。因为他笑了,不是面对外人的嚣张高傲的笑,也不是在迷恋他的女孩子面前讥诮轻蔑的笑,而是……温暖、纵容,不含任何杂质。 唉,码这段时心里好难受……很想为迹部安排一个好的结局,但是我又接受不了np或双结局,毕竟本文就是专门为手冢国光而写的。 可是看到这样的迹部景吾,还是忍不住为他难过起来。 呜呜呜,怎么办啊~~~~ 陷入自我纠结的作者想征求大家的意见,迹部啊,华丽的女王陛下啊,该拿你怎么办…… 大家帮我出个主意吧吧吧……………… 140、铃木 开幕式后的第一场比赛,是千叶县的代表队六角中学对阵冲绳县代表队比嘉中学。青学第一天倒是没有比赛,所以大家都跑去观看其他各队的比赛了。因我对六角中学的教练老爷爷抱着一份感激之情,所以特意拉上小光,到比赛场地观看。不可避免地又遇上了一年级的部长葵剑太郎,一如既往的热情洋溢,看见我时是喜悦,转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对着小光,又表达了越前龙马不在这儿的遗憾。总之,整个场所就只闻他的大嗓门。 黑线之余,我绕过他,向身后的老爷爷鞠躬:“老爷爷,您好!好些日子不见,您身体可好?” “好,好……”老爷爷笑眯眯地,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我身边的小光,“小姑娘,看来你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吧?” “嗯。”我点点头,拉过小光,“老爷爷,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也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 老爷爷笑着打量了一眼:“嗯,嗯……不错,年轻有为啊。” 小光郑重地行礼:“老爷爷,听雅说了,您对她帮助甚多,晚辈在此多谢您的恩德!” 寒暄了几句后我们才告退,才一转身就被几双闪着八卦的大眼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 橘杏、龙崎樱乃、小坂田朋香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小雅,老实交代哦~” “对啊,小雅学姐,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莫名其妙地反问:“什么?” 橘杏拉住我的右手向上举起,阳光下,葱白指尖反射出一道耀目的光芒。 青学的众人哗声大起。 “手冢,什么时候和小雅订婚了?”不二笑着问。 “手冢,订婚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喵~”菊丸猫闪着猫眼。 “手冢,恭喜你了!”大石真诚地说。 “这个要记下来才行……”乾贞治拿出笔记本,刷刷动笔。 “手冢部长,小雅,恭喜你们!”桃城大笑。 我脸颊通红,不知道要说什么。小光牵着我的手,面对大家大方地说:“谢谢大家!全国大赛结束后,我们请客,请大家务必赏光!” “哦……” “好吔……” “哔——”裁判的哨声响起,全国大赛的开场第一局比赛终于开始。 我们都安静下来,站在场外观看。 虽然中间出现了对方伪装成意外的人为事故而负伤的老爷爷,六角中学也惨败收场,但是见到本来应该在美国的龙马突然出现,大家的情绪还是非常的高昂。 越前龙马,竟然因为日美交流赛上的出色表现而获得了参加本年度全美公开赛的资格,因为此事,南次郎叔叔连夜收拾行李又搬回美国去了,只留下奈奈子姐姐看家。 原本以为他会缺席全国大赛,没想到一声不吭地又从美国跑了回来,还真是龙马的风格啊! 可是要怎么办呢? 比赛前一天更换选手,风险太大,而且,要换下谁呢? “龙崎老师,手冢,现在能让我和越前比赛一场吗?如果越前能完胜的话,就让他列入正式队员吧!”大石秀一郎缓缓地说道。 黄昏的光照下,青学网球场外,我握住小光的手,无声地安慰着。我知道他心中很矛盾:大石学长是他三年来的队友,一直尽职尽责地帮他管理好整个网球部,他们三年前也有过约定(一定要一起进军全国大赛),而今年也实现了;可是比起大石学长,经受了全美公开赛洗礼的越前龙马,战斗力不可谓不强。 小光内心的煎熬我能感受得到,虽然他还是一贯面无表情的样子。 在场观看比赛的众人中,菊丸英二显得最紧张。他两手紧紧抓住铁丝网,睁大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场内的两人。 他和大石学长一直是专职打双打的最佳拍档,听说他们甚至练习了新的阵型做为秘密武器,如果大石学长不能上场,那么…… “比赛结束,6—0,越前完胜!” “大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菊丸英二大叫,转身飞跑出网球场。 大石抱歉地向我们笑笑,跑去追了。 和我十指相握的手无意识地紧了一下,我侧头望向他,琥珀眸子在镜片的遮掩下闪动,薄唇蠕动,却没有出声。 就这样吧……迎战全国大赛的最佳阵容,诞生了。 第二天早上,青学正式踏上全国大赛的第一场征途。我仅仅看了龙马和小光的两场比赛,其他时间跑去其他场地分别观看了冰帝的迹部、立海大的真田、幸村的比赛。值得一提的是幸村的比赛,我一直在想,幸村精市,那么纤弱的美少年,会有怎样的网球风格呢? 是如迹部的华丽?小光的沉稳?真田的气势如虹?菊丸的跳脱?不二的多变?…… 都不是。 亲眼见到后,我明白了为什么看似纤弱如花的少年能率领立海大成就全国二连霸,温柔微笑的男孩,在球场上迸发出的气势却足以令人胆寒。真田玄一郎是沉默中的爆发,而幸村精市就是一往无前、一步步披荆斩棘直达顶峰的霸者! 王者立海大,不愧王者之称! 连着一周的比赛,青学一步步接近核心,我也一日日坐在场外为他们加油,呐喊助威。间或和橘杏、龙崎樱乃、小坂田朋香说笑,偶尔也去看看其他队伍的比赛,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日,比赛的双方是青学和冰帝。 不可遏制的又想起关东大赛时小光和迹部的惊天一战,今天,历史会重演吗? 不,一定不会的!至少,这一局与迹部对决的人,是龙马而不是小光。可是小光对上的可是有着最纯净心灵的桦地崇弘啊!看过即可复制,桦地的恐怖正在于此。也就是说,相当于小光是和自己比赛,这样的话…… “日向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正沉思间,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一个女孩子面带微笑看着我。素白的裙子,不施粉黛的脸庞,不是很漂亮,但是白皙的肤色、柔和的轮廓,却让人越看越舒服。可是,她是谁? 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她开口道:“你好,日向小姐。我是铃木夜,请多多指教!” 铃木……我想到了铃木唯,那个讨厌的女孩子,不自觉皱了皱眉。 铃木夜很乖觉,马上躬身道歉:“铃木唯是我的妹妹,前段时间给日向小姐添麻烦了,请日向小姐见谅!” 想了想,干脆站了起来,和她一起走出体育馆,走进临近的咖啡屋。点了一杯柠檬水后,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直保持着笑容的铃木夜。 “令妹和我说了什么,铃木小姐知道吗?” 她微一颔首,收敛了笑容:“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能猜得出来。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我摇摇头,呷了一口饮料:“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了。我只想知道,铃木小姐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意外地看着我,半晌才轻吁了一口气:“难怪……或者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后面的那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在意她嘀咕什么,兀自闭目聆听咖啡屋里悠悠的钢琴声。 “对不起,日向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只是想亲自祝贺你和手冢国光订婚快乐!” 我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浅颜微笑的女孩。当然听得出她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但是既然她不说,我又何必去问呢?大家揣着明白当糊涂地过不好吗! 而且,这个铃木夜,比起那个看似被宠坏的铃木唯,好了不止多少。识时务、说话真诚、有礼貌、举手投足都彰显着世家千金的优雅高贵,这样的人,或者才是最适合他的吧! “铃木小姐,我也真诚地祝贺你和迹部景吾订婚愉快!”我笑了起来,开口说。 铃木夜点了点头:“谢谢,希望承你吉言。” 这几日报纸、网络上最火爆的新闻就是迹部家族下一任继承人迹部景吾与国内数一数二大财团的铃木家族嫡长女——铃木夜的订婚仪式。不知道为什么迹部慎明那么急着为儿子联姻,迹部景吾还未满16岁呢!或许这就是豪门的无奈吧!两大财团的联姻,得意者不知几何,金融市场上又重新洗牌了一轮。两大家族的继承人照片都不曾公布,我也是在她自我介绍后才知道面前的女孩就是迹部新上任的未婚妻。 话说回来,铃木唯就这样没戏了?不过比起那个咄咄逼人的铃木唯,眼前的铃木夜我是看得很顺眼。 提到她与迹部的联姻,神色中并没有一丝说到心上人的娇羞,也没有流露出不情愿,平平淡淡,倒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心中暗叹,或许这才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吧,在享受权利的同时,不忘记履行职责,一切只为家族着想。 一时间,我们都静默下来,空气中只有悠扬的钢琴声回荡着。 暂时这样吧,迹部女王的番外会有解释的~~~ 亲们要耐心等待哟~~~ 打滚求评啊! 打滚求评啊! 打滚求评啊! 打滚求评啊! 打滚求评啊! 141、完结倒计时 夜已深沉,一处民居的三楼卧室中,偶有隐约的声响传来,夜风吹拂过窗帘,皎洁的月光照进房间,印出床上纠缠的身影。 “嗯……慢点……” “小光,求你……慢点啊……” 我啜泣不止,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声音沙哑,一声声地哀求着。身上的男人不为所动,径自大力撞击着,发出舒爽的低吼声。 “雅,忍着点……” 抵达天堂后,我绷紧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后终于瘫软下来,累得无法动弹。身畔的人把我拥入怀中,大手抚过汗湿的额发,滑下脊背,轻柔的抚摸着。我哼了哼,这动作怎么像是在安抚小猫小狗啊? 半晌,喘匀了气息,我才控诉他不人道的行为:“小光,你今晚怎么了?那么用力,我好累……” 他闷声不语,拥住我的手紧了些。我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更用力地往他怀里压。 这是我们在旅馆偷尝禁果后的第二次,可是比起第一次,今晚很明显地他夹杂着怒火和不知名的情绪,一开始就如狂风暴雨般把我卷进激|情的漩涡,平息之后带给我更多的疑惑。 明天,就是最后的比赛了。 铃木唯说的没错,全国大赛的冠军争夺,是青学和立海大! 一路披荆斩棘,青学在小光的率领下,终于在明日就要冲上顶峰,这两日的休整,大家都没有闲着,刻意加大训练度刻苦地练习,直到今天下午龙崎老师才让大家停下,好好休息。 解散后,我们没有乘坐公车,而是陪着他一步步一路从学校走回家的。眼看着全国大赛冠军的梦想即将实现,而实现之前又是一场硬战,稍有不慎就全盘皆输,他不自觉地表情就流露出一丝紧张和兴奋。 我在一旁看着他比往日丰富的表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为了明天,他付出了多少!他的前两年,我没有参与,而明天,我要亲眼看着他夺冠的那一瞬间,是如何的辉煌夺目! “小光,明天的比赛,要加油哦!”气息稍稍平稳,我靠在他胸前,喃喃地说。 他把我往身上拥得更紧,闷闷地开口:“今天,你……你和迹部……” 今天?我和迹部? 疑惑地问:“我和景吾怎么了?” 他不悦地说:“我看见他抱着你!”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恍然大悟。原来今晚他的怒火就来源于此啊!有些哭笑不得,从来自信骄傲的手冢国光,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 “我差点摔倒,是景吾在旁边扶住我的。”我解释道,手覆上他环在腰际的大手,慢慢地牵住,“小光,我们已经订婚了。” 他轻哼一声,意味不明。我估摸着他的心思,想想自己也有不对,现在我们可是未婚夫妻,我应该和其他男孩子保持点距离了,迹部的心意我很清楚,而小光又一直表现得特别在意迹部的样子。 摊上这么一个爱吃醋的未婚夫,真的是有些无语。但是心里头很甜蜜,毕竟这样代表着小光对我的在乎。 想到这里,抬头看过去,朦胧的月光下,轮廓分明的俊颜显得格外帅气,带着点醋意的眼眸闪闪发亮,深邃迷人。 冲动之下,我仰头贴上他的唇,亲了一下,又一下。到下巴,再滑下喉结,轻轻啮咬。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我看得有趣,故意咬住不放。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一个天翻地覆,我已经坐在他的腰上,坚硬的物体热热的顶在入口蓄势待发。 他吮上胸口的柔软,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我已然情动,他却不急不缓地慢慢摩擦,我动了动身体,马上被他固定住,无法动弹。 “小光……我难受……”声音已带哭腔。 他诱哄道:“乖……说,我是谁?我是你的谁?” 脑袋里已经全是浆糊,一波波空虚的感觉要将我逼疯,哪里还听得清他的话,只想有什么东西填满这份空虚。 “宝贝,说啊……我是你的什么人……嗯?”他继续逼问,唇舌舔吻在耳垂、脖颈,大手流连在软嫩处,不停歇地折磨着我。 我呜咽出声:“你是小光……是……呜……我的……未婚夫……呜……” 不要再折磨我了啊! 他低声笑了:“记住,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话音刚落,他一举攻入,深重地撞击向最深处。 我弓起身子,整个人被刺激得像身处风口浪尖,一浪接着一浪地拍来,神经绷紧得像一根琴弦,在他的弹奏下曲不成调。 “你是我的!” “呜……我是你的……” “雅,说你爱我!快……” “啊……停下……太快了……” “快说!说你爱我……” “呜呜……我爱你,我只爱你……求你啊……” “乖……宝贝……雅,我也爱你……” …… 一整个晚上,他像是有无穷的精力,一遍遍地掀起滔天浪潮,一遍遍地逼我重复爱语,我累极而眠,又在他不停歇的动作下醒来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粗细不一的喘息,浮荡隐约的呻|吟,还有那忽高忽低的哭泣讨饶,穿插着切切低低的情话,心魂合一,那种动人的情,极致的乐,是所有俗世男女都无法戒掉的欲,由情生欲,由欲生情,再由情到爱,这些一一经历过来,都只印证了爱情,令人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的爱情。 …………………………我是全国大赛的分界线…………………… 接过一年级的崛尾递来的冰袋,我红着眼睛小心地贴到红肿的肩膀处,他瑟缩了一下,眉头紧皱,我用了些力气固定住他的手臂,缓缓地移动冰袋。因为淤血,整条左臂都红肿一片,猝然碰上冰凉,会像针扎一样的痛楚。但是这也是最快消肿的方式。 等到指尖下的肌肤不再涨红,热度稍退,才拿过医疗箱中的止痛喷剂,大面积地喷上之后,我缓缓揉搓按摩着。 “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不吭声,继续按摩。 “答应过你不再让自己受伤,可是这场比赛,非如此不可。” 我还是不说话,感受着药力渗透完全后,再一次喷上止痛喷剂,重复前一次的动作。 “雅,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他右手托起我的下巴,认真地凝视着我。 我终于抬起眼睛,直视着他仍然淌着汗的俊颜,坚定的眼眸中仍是一往无前的执着。 心口涨痛着,我甚至不敢大力呼吸,就怕开口的一瞬间神智崩塌:“你不用向我道歉,是你的手臂,我管不着!你想怎样都是你的事!我……呜……” 眼泪就这样决堤而下,本来赌气不想说话,却被他逼着说;一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话,他神色没有变化,反倒是自己先受不了。 我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沾着止痛药,顿时眼睛火辣辣地痛起来,眼泪流得就更多了。 “呜呜……” 他叹息一声,右手揽过我的肩膀,小心地环入怀中:“雅,对不起,别哭了……” 我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后背,一身蓝白色的青学队服被我揉得皱巴巴的,伏在他胸口的脑袋磨蹭着,耳侧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鼻子闻到夹着淡淡薄荷清香的汗味,不如平日的清爽洁净,却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伏在他怀里,后怕地哭个不停。 又一次…… 手冢国光,青学的部长,为了大家能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又一次不惜以不能再打网球的代价,不顾旧伤复发的危险,对阵立海大的皇帝——真田玄一郎。 或许从他昨夜床第间激烈到让我晕厥的动作和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让我略见端倪,猜测到他今天比赛时会做的决定,从他上场比赛到输给真田,我一直保持着冷静,脑袋也清醒得不像话,全不见上回他与迹部比赛时的担忧、伤心。 可是看到那么拼命的他,最后竟然戏剧性地输给了真田的一声大吼;看到他累极而倒在地上,大口喘息;沉默无言地走下球场,坐到我身边,我仍然禁不住地红了眼眶。 没有开口劝他,是因为我知道这场比赛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可是伤痕累累的他,却使我的心不可遏制地密密疼痛起来。 “呜呜……小光是坏蛋……骗我……”我哽咽着开口,声音断断续续,“你总是骗我,说好要一起打球的……可是你一次次地食言……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呜……” “对不起,是我不对,别哭了,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骗你,答应你的任何事都会做到……别哭……” 他抬起我的脸,拨开额前的乱发,郑重地烙下一吻:“我发誓。”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我明白他发的誓言是真的,慢慢地停下哭泣,抽出纸巾擦拭掉眼泪:“你要说到做到,再有下一次,我就绝对不原谅你了!” 他微微一笑:“嗯……雅,谢谢你。” 我横睇他一眼,继续喷止痛药,不再吭声。他也转过身关注场上第二双打——乾贞治、海堂熏vs柳莲二、切原赤也的比赛,一时间我们都静默下来。 他的感谢,旁人听了当然不明白,只有我清楚这份谢意指什么。 感谢我没有阻止他与真田对决;感谢我没有叫他中途下场;也是感谢我成全了他三年来一直想和真田比赛的想法。 可是,你可知道,你的感谢,我宁可不要…… 我想要你好好的,不会受伤,我们一起,走向我们憧憬的未来…… 嗯,这个算不算肉汤? 不敢再写大尺度,就这样也可以吧? 话说,估计再有一章就完结了,交代主角们获得冠军后的小细节就真的over了。 拖拖拉拉了一年多,中途几次想放弃,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只因为希望手冢能获得幸福,不是球场上万众瞩目的明星,而是平凡生活中的小小幸福。 心疼他的执着与坚持,为此,我只希望看此文的大家都能喜爱他,永远记住在我们的记忆中,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少年,以他的坚忍不拔、冰山下沸腾的热血感染着我们,也打动了所有喜爱他的人们! 还有人在看这篇文吗? 142、完结 今年夏天,很漫长,很炎热。 对某些队伍而言,这个属于他们的夏天,已经过去了——譬如冰帝;对某个队伍来说,这个夏日却激发了他们更强的战意——譬如立海大。 而青学,那么的欢腾,那么的喜悦,连炽热的阳光亦无法阻挡住他们如火般的热情——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在队员手中传递;冠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灼人眼球,而作为最大功臣的越前龙马,被大家高高的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难得的,拽拽的龙马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大大的猫眼闪烁着感动、兴奋和喜悦。 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河村隆、桃城武、海堂熏……一张张笑脸在球场上绽放,不二周助站在前排,笑得纯粹。 我拉着小光的手,十指相扣,手被他拽得有些痛,却混不在意。他的激动、喜悦、不敢置信、心愿达成的满足叹息……一一顺着相牵的手传递到我的心中,让我也为之高兴起来。 “走吧,手冢,我们是全国第一了。”不二学长转身说道。 “嗯。”小光笑着回答,紧了紧牵着的手。 不二学长意外地挑高眉:“呵呵,没想到手冢你居然也能那样笑啊……” 他愣了一下,拳头举到嘴边,掩饰地咳了一声:“咳咳……就当没有看到吧,不二。”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微红的耳根,这个被人誉为冰山的青学部长,这个时候意外地可爱啊。不过,当做没有看到吗?呵呵,我可是发现了身侧的包得像新型木乃伊的乾学长手中举着仍然“嗞嗞”作响的摄像机哟! 日子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地滑过。 转眼,离全国大赛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一切又都步上正轨。小光他们已经退出社团活动,专心学业,等待来年二月的升学考试,学习的间隙偶尔会回来部里,纾解压力,美其名曰锻炼学弟;我仍然呆在网球部当经理,不过有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两人,我的工作并不繁重;网球部的部长由桃城武担任,而副部长是海堂熏,两个人延续了两年来不断的争吵,磕磕绊绊地率领着一帮社员热火朝天的训练;龙马又回到美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神秘地出现,每次都惹得龙崎樱乃芳心乱跳,脸颊通红。 全国大赛结束后,我硬拖着小光又回到慕尼黑疗养中心,找科尔医生做详细的复查。 复查的结果不是很理想。据权威医生的说法,经过与真田的比赛,小光的手臂旧伤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如果再坚持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比赛的话,对肩膀很不利,最好能好好休养三年,三年中不能再进行任何比赛,否则,就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再打球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这么乱来,当真就不顾与我的约定么!我们从小的梦想,几乎就被毁掉了! 因为这个,我强制压着他做各种复健治疗,严密地监视着,绝对不允许他私自进行比赛,只偶尔回网球部指导学弟、或实在瞧他可怜才与他打一场。 直到三年后复检,医生说痊愈后我才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而这三年,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对网球那么执着热忱的队员,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大石学长专攻理科,想以后当一名医生;不二学长喜欢摄影,经常背着背包游历全国各地;河村学长发誓要成为日本第一的寿司师傅,每天放学后马上回家勤练做寿司…… 而我和小光,在我参加完升学考试之后,我们就一起到德国留学了,之后我拼命地学习,终于在第二年跳级成为他的同班同学。期间,马修霍特教练几次来电叫我回纽约读书,均被我拒绝,他也只能怏怏接受。 我十六岁那年,我们举行了婚礼。规模不大,只有两家的亲戚和认识的好友,却一直感受到幸福的围绕。 在爸爸挽着我,一步步走向红地毯前修长挺拔的身影,把我的手交付到他的掌心时,我禁不住地微微颤抖。 十多年的相伴成长,从懵懂幼年的无知到倾心相许的少年时光,直至未来的垂垂老矣,始终有他,一路携手相伴,风雨无阻,祸福共享,不离不弃。 他握着我的手,温暖有力,我的心也安定下来。从此,我们将永远在一起,不再有任何事能把我们分开,他为我撑起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我在他的羽翼下为他生儿育女,肩负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 在神圣的教堂,我们许下一辈子的誓言,而我有信心,我们一定能永远在一起! 看着亲人朋友的笑脸,听着一句句祝福的话语,我们相视一笑,幸福在流转。 我们之间的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没有生离死别的煎熬,我们的爱,是潜移默化的慢慢融化在心底,有一天突然发现,心早已被爱装的满满的。爱在每个细节的瞬间,悄悄地钻入骨髓中,丢不掉,躲不开。 我们细水长流的爱,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