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已婚男女》 HP之已婚男女第1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hp同人)hp之已婚男女》作者:童归宁【完结】 第一卷 青葱少年时 第1章 一个女人的一生 她不曾想过自己竟会死在第八任丈夫之前。 圣芒戈的病房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可任是谁都不愿早早地将此地当作最后的归宿。但是空气中若有似无飘着的腐败意味,使得死亡的预兆仿佛窒息般牢牢掐住她的喉咙。徒劳地伸出手抓向空中,不过是一片虚无。 是了是了,这样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片虚无? 冷不防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她费尽力气试图看清眼前的男人。 此刻,她的心中没有感怀,也无甚留恋,哪怕眼前的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心甘情愿嫁与的人。老实可靠、平凡无奇,但是家财万贯。 她原以为这辈子不过是把这种得来不易的平和日子就此过完一生,然而命运此时告诉她,多舛的劫数依然不愿放过她,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她挣脱了丈夫的手,头转向另一边,看向自己的儿子。 这个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孩子,高大俊朗却又骄傲不羁,典型的斯莱特林所出的傲气小贵族。只是她知这孩子被保护得太好,到底没能在人情世故中多加历练,他甚至从没能发现过自己可敬可亲的母亲究竟做过些什么事。 现在她将要死去,却不曾后悔,她用后半生为孩子创造了一个安逸无忧的环境,这是身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力所能及的唯一补偿。 她的喉咙里勉强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嘶声,将丈夫和孩子都叫到床前,附耳过来听她最后的心愿。 男人比自己的妻子大了20岁,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亲爱的,坚强点,你还年轻。我承诺会将你的孩子也当作我唯一的孩子看待,可是孩子仍然需要母亲,我也需要你。” 可是女人的心及至她被病魔控制的身体,都无法做出积极的回应了。 哪怕是她的儿子也在泪流满面地呼唤要她坚强。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一字一句当着自己的亲人和圣芒戈的医务人员说道:“我将把所有遗产留给我即将成年的儿子,但是其中的‘bia’由我丈夫掌管,直到董事会认为我的继承人有了足够的能力之时。” 她握了握丈夫的手:“卡森,你拥有我最大的信任。” 旋即,她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儿子,将两人拉近:“我最后的愿望,是安葬在意大利的多米尼墓地。” 两人对这个要求大为不解,但是病人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手像钳子一样越发用力,上半身挣扎着从床上抬起来:“这是我们家族所有女人的最后归宿,答应我,答应我……” 两人连忙不迭声地答应。 女人最终获得了安息。 只是当她的丈夫和儿子从古城费拉拉的多米尼女修道院墓地出来时,他们震颤得浑身不能自已。 他们将各自的妻子和母亲安葬在了十字架之下。 第2章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 博尔齐娅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冷冷地看着楼下客厅里正在发生的让自己羞愧得麻木的一幕。 她的母亲正战战兢兢地侍立在自己继父的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着那些一成不变的挑剔和责骂。 及腰的黑发柔软卷曲地披散在背后,小巧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正楚楚可怜地无声哀求,修长纤细的身段婉然婀娜地斜倚在男人身边。这样一个荏弱娇美的女子,任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打动了。 可那男人偏偏只有满脸的不耐烦。 而博尔齐娅也不耐烦地看着一如自己成年外貌的母亲无声地在乞求男人的垂怜。 托马斯&8226;布莱恩,她名义上的继父,一个不择手段、卑鄙阴险的暴发户。不巧的是,还是个长相风流的花花公子,这份皮相让他游走在女人圈里多年。可惜他的眼神太过精明,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越显阴狠。 母亲是他遇到的最美最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用花言巧语哄得母亲眼里只有他一个,到手了以后就立马露出来了他的豺狼本性。 妻子可不是让他养在家中白白吃用花钱的,何况还多了一张小嘴。 “兰森先生晚上来吃饭,你准备准备。”男人翻阅着手中报纸,目不斜视地吩咐道。 那是个肚子圆滚滚,一脸横肉和自己继父无甚大区别的暴发户,十分垂涎母亲的美色。不过对于托马斯&8226;布莱恩来说,能从这个吝啬鬼手里挖到一笔生意,让妻子牺牲色相去勾引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哦,不,托马斯,别这么对我……”安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男人厌烦地挥挥手,让女人赶紧闭嘴,识相点的就该打扮好迎接晚上的宴会。 博尔齐娅撇撇嘴:又不是第一次了,明知哀求不会有结果,何必这样卑躬屈膝,到头来还不是要强颜欢笑。 周围的佣人从一开始迫不及待地避嫌,现在已经学会见怪不怪地做自己的事情,然后在他们阴暗的底楼休息间嚼舌根。 博尔齐娅只有11岁,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孩子,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姐”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新来的厨娘露西用魔法清扫了炉膛和桌面,端着自己的饭盆坐到了桌上。她是个乡下来的女孩,穿着一身做家务用的粗布裙,苍白的脸上大眼睛圆圆的。 “夫人可真漂亮,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女仆埃德加扔下汤匙,笑得很大声:“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不过夫人的确是个美人。” 露西涨红着脸嘟囔了两句,一边的男仆理查德调笑着让她大胆问,于是她壮了壮胆子:“先生怎么舍得那样对夫人……” 那两人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半晌,理查德嘬了嘬快燃尽的烟斗:“美人嘛,可惜是个……” 他没说出那两个字,可是露西看明白了他的嘴型,是“哑炮”两字。 她似乎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不再做声,低头吃自己的饭,可是那两人似乎谈兴未艾。 埃德加是个一脸刻薄的老女人,年轻貌美的可人儿就是她的敌人:“蠢丫头,你就没注意到夫人没有魔杖吗?再漂亮也没用,何况还带着个拖油瓶。” “话可不能这么说。”理查德斜睨了她一眼:“别看先生有钱,不过是跟在马尔福家后头拣点人家不做的投机生意发财的,也不算什么上等人。” 埃德加注意到一脸紧张的露西,越发看不上她的胆小怕事:“你得感谢先生的出身,不然他要是有只家养小精灵,我们靠什么养家糊口?” 理查德冷笑不停,这时老管家进来,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众人,顿时噤声。 露西大口大口地赶紧吃完自己的饭,收拾了盘子去水槽,远离这些是非让她心安,她只想太太平平干活领工钱而已。 老管家爱德华走上楼梯,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姐,怎么不去吃饭?” 博尔齐娅笑笑,转身就跑了出去。 也或许自己毕竟是个孩子的缘故,托马斯还留着一丝羞耻心。看到她进了客厅,继父不耐烦地命令安娜坐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看报纸。 安娜惶惶然地落座,偷偷打量了一下女儿,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神色,暗暗放了心。 博尔齐娅眼角的余光看到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投向继父的眼神中爱慕不减分毫。 她食之无味地把煎蛋割得整整齐齐再送进嘴里,心中对母亲的做派不屑一顾。在自己长成以后,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然而几乎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亲,却在如此卑微地渴求一个男人的爱。 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教不来的,如果是她,她也许能想出一千种法子让这个看不起自己母亲的男人跪倒在脚下。 然而,这种想法毫无意义。她啜饮一口红茶,也许母亲只是觉得心虚、羞耻,在心爱的人面前抬不起头罢了,而抬不起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这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可自己已经确确实实作为一个耻辱存在于世上了,何况,这一生她回来时就已经六岁,完全来不及也不可能阻止母亲犯下年少轻狂的过错,也来不及阻止她继续犯错。 比如眼前这个恶心透顶的男人。 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做过的那些让人发指的事情,博尔齐娅捏紧刀叉,告诉自己这辈子绝不会重蹈覆辙。然而,现在她和自己的母亲还必须依靠这个男人生活,她们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诡异的气氛被一只猫头鹰打破,老管家上前将两枚钱币投进它脚上绑的小布袋,拿过那只厚厚的信封走过来交给了博尔齐娅。 众人一时都看向她,还有人会寄信给一个小孩子?就连托马斯也不由放下了报纸。 等到看清信封上盖着的火漆图样时,这才豁然大悟。 托马斯啧了一口,等到九月来临,家里又多了一笔支出。 他恶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可惜安娜好无所觉,她也正盯着女儿手上的信件发怔。 没有人为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来到为自己祝贺,博尔齐娅一点不意外。托马斯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而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博尔齐娅竟然看到母亲温顺的外表下难以自制的紧张害怕,这可真令人费解! 于是博尔齐娅草草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先行告退回到自己小小的房间。她躺在窄窄的双人床上,万般无聊地扬扬手中的羊皮纸,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上辈子,自己还没毕业就中途退学,开始了在男人堆里打转的日子。 然而,这次,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是她能期待一张霍格沃兹的毕业证书呢? 博尔齐娅望着天花板,闭了闭眼睛,那双眼睛里乍然浮现的是不属于孩童的残忍:还是先把那头肥猪料理了吧。 是夜,布莱恩宅邸。 安娜永远不负她的盛名,巫师界第一美人,且美人是个哑炮,经久不衰的谈资。 今日来赴宴的都是商人,品味谈不上高,他们的夫人也不是什么高贵人儿,兴致却丝毫不减。 “布莱恩夫人有三十了吧,还是一副娇嫩相。” “可不是,男人就爱这个调调,不过好像布莱恩先生不吃这套。” “这话不错,还有哪个男人舍得让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去招待那个肥佬,你看布莱恩夫人都抖成那个样子了。” “布莱恩可真是个坏男人……” 几个女人吃吃笑了起来。 博尔齐娅隐在一旁的角落里,宴会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她死死盯着这貌似欢乐祥和的表象中那无比丑恶的一幕。 那个肥猪一样的兰森把母亲逼进了角落里,脸上挂着泛着油光的笑,喘着粗气牢牢握着女人的手。好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做不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安娜全身发着抖,却不知这副样子落在男人眼里更落不着好,尤其是她竟然还对托马斯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来给自己解围,动人的大眼睛追随着丈夫的身影不放。 可她也不想想是谁引狼入室的。 托马斯正意气风发地以男主人的身份款待客人,更兼与在座各位生意伙伴拉拢关系,而他最需拉拢的那个正困在他特意布好的桃色陷阱里。 博尔齐娅悄悄转身离开了大厅,自然还是无人注意到她。 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兰森先生已经在嚷嚷饿得受不了了,众人默契地看了眼他的肚子,心下各自了然。 主食是firenza烤肉,一整块硕大的牛肉在灶头上用明火烤,及至外表看上去稍稍烤熟了就好,放在一个巨大的银托盘上被端上来。 众人只是礼节上略尝几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每切一刀都冒出血水的感觉。哪怕味道鲜美,肉质极嫩。 况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道菜是为今天的主客——兰森先生准备的, 肥佬风卷残云般已将牛肉食用了一大半,搞得脖子前围得雪白餐巾鲜血淋漓,胆子小的女士均忍不住别过头。 “托马斯,好小子,你家的厨子手艺真好。” 托马斯捻捻自己微卷的胡须:“承蒙夸奖,看来我要给新来的厨子每月加两个纳特。” 男仆理查德趁人不注意翻了个白眼:吝啬鬼。 一星期后,《预言家日报》上登了一则小小的新闻,让天天看报的托马斯好不容易情绪了一把,哪怕是魔法部长换届也没看他挑过一下眉毛。 兰森前日起床后不小心摔下自家的旋转楼梯,当场不治,他的大笔遗产将由遗孀继承。 老兰森夫人对于儿子的死因存疑,坚决要求尸检,因她怀疑儿子是死于有预谋的谋财害命。至于理由,现在已成为继承人的儿媳就有充分的动机。 圣芒戈也深以为然,权威医师已发现兰森先生是因为一霎那的心脏骤停而失足的。 向魔法部报备以后,他们立时对遗体进行了全面检查。 只是在检查脏器的过程中,当特派奥罗和医师看到那个和鬼飞球差不多大小的心脏后,震惊之余,双方有志一同地在尸检报告上写上了致死原因:肥胖。 这个结论毫无争议。 彼时在布莱恩大宅,博尔齐娅正在整理自己即将要前去对角巷的采购清单。 安娜温顺地伏在丈夫怀里,心中庆幸托马斯终于不会强迫自己再招待兰森了。虽然对别人的死亡幸灾乐祸过于残忍,但她想到自己和托马斯之间也许能有转机,心中的那点罪恶感就荡然无存了。 至于托马斯本人,他心不在焉地抚着安娜的黑发,满脑子盘算的是另一个女人。 第3章 托马斯的如意算盘 周末的对角巷好生热闹,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继女,博尔齐娅从来没有指望过有谁能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开学季尽心尽力。 一大早,她小心翼翼地从枕头底下挖出小钱袋,倒空了仔细地数,一共是23个加隆、7个西可和11个纳特,加上昨天安娜偷偷塞来的30个加隆,这便是她今天对角巷之旅的所有家当。 当她穿着外出的袍子走下楼时,正在大厅擦拭银器的老管家回过头:“小姐您要出去?” 博尔齐娅微微一笑点点头,注意到理查德正在门厅处为男主人准备外出的行头,至于自己的母亲,则脸色略带苍白的看着正在整装的男人。 托马斯最近鲜少待在家中,难怪安娜一副委屈又幽怨的脸孔。博尔齐娅坐到她的对面,告诉她教授来了之后自己就去对角巷购买开学用品,问她是否要同行。 安娜却只是魂不守舍地“嗯”了一声,明显没注意女儿在说什么。 博尔齐娅轻轻叹口气,坐到安娜身边,握住她绞在一起的细白双手。 此时,理查德迎进了一位来客,众人一看竟是弗立维。托马斯立马扬起虚伪的笑脸,上去寒暄,这可是当年自己的魔咒课教授。 至于一众仆人,因为就读过霍格沃兹,多多少少也都是眼熟的。 博尔齐娅这个准新生也迎了上去,在托马斯难得好心的介绍下与弗立维教授打了招呼。 安娜坐着没有动,完完全全的一个局外人。 托马斯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吩咐埃德加把夫人扶上楼,自己则假惺惺地掏出一把零散钱币交给博尔齐娅,让她到时候多买点喜欢的东西。 小姑娘含笑接了过来,道了谢也不点,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小钱袋。 散财的人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向客人道了别,就自顾自地出门了。 爱德华老管家看看意图溜到楼下点烟的理查德吩咐道:“把露西叫上来,让她陪小姐上街。” 弗立维下意识抚了下尚未谢顶的脑袋,有点迫不及待地说:“布莱恩小姐,我们准备出发吧。” 博尔齐娅内心觉得好笑地看着弗立维教授有点局促的模样,知道他是见识到家里的气氛而尴尬,于是体贴地点头。 此时是1972年,对角巷只是一条略微繁荣的购物街,远没有数十年后的熙熙攘攘。 露西似乎是很久没出门了,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路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一会儿看着新开的魁地奇精品店橱窗啧啧称奇,一会儿又因为看到神奇动物园店里的小动物驻足流连。 弗立维教授和博尔齐娅只好放慢脚步。 “小姐,你看你看,那只白猫真可爱,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我上学的时候只有一家咿啦猫头鹰商店,可是直到毕业我都没有一只猫头鹰……” 说着说着,露西声音就小了下去,而且她察觉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忘乎所以,赶紧又跟到博尔齐娅身后。 博尔齐娅笑着耸耸肩:“我今天也没打算买。” 露西睁着大眼睛咽了下口水,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学校有猫头鹰屋,不买也没关系。” 然后到底没再说什么,接下去的一天尽职尽责。 博尔齐娅自然是没什么需要去古灵阁的,按部就班地去买了普通的学生袍,再从丽痕书店挑了几本接近崭新的二手教材,既不下面子又便宜不少。 弗立维冷眼看着,虽有不忍,但是仍然保持了沉默。 魔杖的挑选也是一番风顺,博尔齐娅无限感慨地握着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伙伴:九又四分之三英寸长,细长玲珑,血玫瑰藤做的杖身,独角兽尾羽的芯,这便是世上最可靠的东西。 奥利凡德还煞有其事地回忆了露西的魔杖,纯朴的黄杨木和常见的龙神经,让露西直夸老先生的记忆好。 等到他把矛头指向弗立维时,弗立维立时宣布自己今天的引导工作已然完成,布莱恩小姐及随同可自行返家,他也要即刻赶回霍格沃兹了。 博尔齐娅不想用落荒而逃这个词,不过事实的确是这样。 奥利凡德还一本正经地抱怨:“我和弗立维都是老相识了,可他每年领学生过来,都不肯好好和我叙叙旧。” 奥利凡德先生您记性这么好,和您叙旧,那可就要眼睁睁看着日升月落了。 博尔齐娅笑眯眯地带着露西出去了。 小钱袋还剩下至少一半的存款,钱袋的主人立时觉得人生有了最近几年所少见的安全感。夕照下的对角巷也有一丝燠热,她好心情地请自己和露西吃了一盒新开张的弗洛林冷饮店的南瓜味冰淇淋。 不得不提一句,虽然是最便宜的产品,味道仍十分不错。 即使整条街人不算多,冷饮店的生意也异常得好,店内店外设置的座位全部被占满了。 博尔齐娅和露西钻在一顶遮阳伞下,面对面地消灭手里的美食。 她无意中抬起头,越过露西的肩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托马斯四处张望了一下,从旅馆开在小巷子里的后门出来。他压了压帽檐,回身牵出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两人行色匆匆,快速地行进到转角处,敲了敲门,有人很快应了门,两人便消失在门内。 “小姐,冰淇淋快化了,你别发愣了。” 博尔齐娅敷衍地回了露西一声,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自己没眼花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最近经常登报的那个…… 她草草消灭了冰淇淋,带着露西绕到前面一条街,依稀凭着记性找到了托马斯和那个女人之后所进的那幢房子。 店招上赫然标着“兰森高级成衣店”。 露西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您还想买衣服?我们换一家吧,兰森先生上次还来我们家吃饭后来就……我觉得身上有点冷冷的。” 博尔齐娅扭头就走,没错,兰森。 托马斯的伎俩实在没什么新意,他可以为了蝇头小利让妻子去勾引别人,也可以为了肥佬的全副身家与他的遗孀寻欢作乐。 只是不知道兰森夫人的脑子是不是和她身上的珠宝一样灵光。 博尔齐娅回到家,露西将东西提上楼放置到房间里。 安娜正坐在客厅沙发里读书,不过从她局促不安的表情来看,她明显没有看进什么东西。博尔齐娅知道她在等人,不过不是自己。 因为她眼里因为开门一瞬间的动静而乍现的惊喜在看到自己后就黯淡了下去。 “妈妈,我回来了。” 安娜似乎有点羞愧,秀美的红唇轻启却干巴巴地回答:“累了吧,那就上楼休息吧。” 博尔齐娅上楼的时候,看到她仍然在维持那个姿势,不知如果哪天知道了托马斯最近常常外出的真相,要怎样的心碎? 不过至少,托马斯不是真心的,然而他的真心也不会在安娜身上。 在等待开学的日子里,博尔齐娅向爱德华要齐了最近的报纸,仔细阅读其中的新闻。 兰森虽然面目可憎,事业倒是做得很大,可惜蒙梅林召唤后,身后也没有子嗣继承。百年之后,这些东西最终都要落入外姓人的手里。 托马斯的加入,只不过是让这个结果提前。 除了一家高级成衣店外,在对角巷,兰森还另外拥有两间普通服饰店、一间杂货铺和那天两人幽会的罗锅旅馆。 一旦托马斯能把这些都吃下来,那他就能从一个投机商人一跃成为有固定资产的富人,更何况他的形象比原先的主人要好上很多。 不过超出博尔齐娅预料的是,这个男人在9月之前就在英格兰威尔特郡的偏僻地带买下了庄园。那边是上流社会的云集地,托马斯现在有钱又有了正当的生意,这不妨碍他使钱打打擦边球。 暴发户到底买不了什么好地段,庄园后头不远就是一处悬崖。 然而安娜仍然柔声细语地不断奉承自己的丈夫好本事,托马斯也乐得假装一切来得正大光明。 从报纸上兰森家族破产的新闻和蛛丝马迹来看,博尔齐娅不难猜出托马斯究竟设了一个什么局。 他虚构了一个不存在的投资,用花言巧语哄骗得兰森夫人相信那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毕竟托马斯原本就靠着这个发家。等到女人心动以后,他又怂恿其抵押了名下的店铺向古灵阁换取流动资金,让女人将钱全投进去。 蚀本是必然的结果,他自然有本事把原因归结为外在的种种不利因素,自己却撇得干干净净,私下里做了笔无本大买买。 而等待兰森夫人的只有抵押品被银行强制收回和破产的公告,这个女人只知吃喝玩乐,对经济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托马斯必定一边虚伪地安慰情人,一边又买通报纸大做文章,说是兰森家穷途末路,不但掌权人猝死,没隔两个月名下产业就宣告破产。在人心惶惶一片的时候,趁机在抵押品拍卖的时候尽可能地打击了竞争对手的积极性,用相对低的价格用兰森夫人的钱和自己极少数的家财回购了所有资产。 博尔齐娅放下报纸叹了口气,不知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发现托马斯成为了那些店铺的主人后,是否能够清醒过来? 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她没有帮助陌生人的打算,何况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而且,最近托马斯春风得意,自己和安娜的日子好过多了。尤其是安娜,暂时是不用再做那些屈辱的事情了。 第4章 暴风雨之夜 这天晚上,外面风雨交加。强劲的雨点击在窗上,“噼啪”声不绝于耳。博尔齐娅原就睡不着,这样一来,更是只能睁大着双眼在床上辗转反侧。 落地窗外就是目力可见的断崖,配着天上不时划过的闪电,效果格外的惊悚。 博尔齐娅叹了口气,起身点了壁炉,坐在炉前的地毯上又将自己明天要去霍格沃兹的行装细细整理了一遍。 她把原本装在箱子里的物品全倒在地上,又一件件叠放好,再分门别类归置整齐。 熊熊的火光照在她脸上,明灭斐然,越发显得表情不真切。 博尔齐娅知道自己是在焦躁,如今她还被困在布莱恩家,尚不知能在何时以何种手段来脱离。 但是那个男人手上,至少已经牢牢地捏住了母亲作为把柄。 重回霍格沃兹,真的会是一个契机吗? 她把东西全部推到一边,蜷起了身子窝在壁炉旁边汲取温暖,长长的黑发因此铺到脚踝。如果不是因为细微的颤抖,昏暗的房子里几乎看不到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行李是爱德华帮忙整理的,简单得根本累不到这位老管家。从前的斗室到如今稍显宽敞的卧房,不多的家什只是让房间看起来空荡荡罢了。 勿论还有一个丝毫不关心这些琐事的母亲,她自以为是地又坠入了突如其来的温柔陷阱里。 托马斯忙于和安娜扮作恩爱夫妻拜访自己的邻居们,那些所谓的上等人明明背过身就要鄙视嘲笑一番这对暴发户,却还是有不少人得体地接受了这样的睦邻友好。 当然也有自恃身份的人加以婉拒。 至少托马斯还没敲开几家最出名的纯血巫师的家门,然而目前所收获的和乐融融的假相也够他自我安慰一阵的了。 这让博尔齐娅在离去之前暂时能对家里的情况放下心。 就在她昏昏沉沉几乎在地上睡着的时候,被楼下传来的一阵闷响吵醒了。 她警觉地竖起耳朵,依稀分辨出应该是有人在敲门。在这样一个吵杂的雨夜,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那扇大门敲得如此响?或者说,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让人在这样的天气拜访名不见经传的布莱恩家? 博尔齐娅自然不会自己去看,她猜想仆人这会儿应该起床了。于是她凑近门边,甚至掀开一条小缝,努力向外看。 隔着雨帘,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黑影。 间或几道闪电划过,照过那人惨白的脸,博尔齐娅认出那似乎是个女人。这时门开了,女人被迎了进去。 已经是就寝的时刻了,哪怕是仆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骂骂咧咧。露西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埃德加闷在被子里让她开门,她便也急匆匆地披了件袍子出来了。 一边还在心里担心着外面的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要紧事。 露西点了一盏小灯,从窥孔里看到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可她现在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湿衣湿发贴在身上,还不停地滴答着雨水,双手更是冷得瑟瑟发抖,饶是这样,还是能看出她良好的出身。 来者说是来找先生的,露西不疑有他,把人请了进来。 爱德华也起来了,他看着来客,皱了皱雪白的眉。 既然人已经进来了,他也不便越俎代庖处理。不悦地让露西去沏茶,然后让她叫醒另两个仆人去通知先生和夫人。 至于爱德华自己,则留在客厅,小心地试探着来客。 不过,兰森夫人,就是这个迎着风雨而来的女人,嘴巴犹如蚌壳,硬是撬不出一句话。 博尔齐娅听见楼梯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看来是主人要见客了。 她透过门缝,看见托马斯下楼的身影,仆人们除了爱德华全都退了出去。她才小心翼翼地挪出门,悄悄地掩在走廊的阴影里朝外望。 女人的脸正对着她,她一看到托马斯出现,激动地褪下兜帽,一双泛着血丝和疲惫的眼睛瞬间敞亮,就连苍白憔悴的容颜也突然焕发起来。 人也意图从沙发上跃起来。 托马斯给爱德华使了个颜色,老管家按着那个女人,让她只能安分地坐在座位上。 她一边扭身挣扎一边大喊:“哦,托马斯,托马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搬来这里了。你不知道,我为了上到这座山上,吃了多少苦,也不管正下着暴雨,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博尔齐娅看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把整个生命的活力都蕴含在动情的褐色眼睛中。 然而应该在聆听的人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拨弄烟斗里的烟草,徐徐点上,也不回应。 一时室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那女人闭了闭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羞愧的事情:“我知道你看上了我的钱,现在你都得到了。可你也该想想我,我为你失去了那么多,我……” 托马斯把翘着的二郎腿重重放下,吐出一口烟:“可拉,我以为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还蒙在鼓里。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就该知道你身上已经没有我需要的东西了,我们何必再相见?” 听到这句话,可拉似乎被点燃了,她奋力一挣几乎从沙发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可你一直说你爱我,在对角巷,在兰森家,甚至在旧时的布莱恩家,我……我也一直爱着你啊。从你第一次拜访兰森家的时候,我们就一见钟情了,你也说,你见我第一眼就被迷住了,你忘了吗?” 托马斯嫌恶地瞟了瞟那摊被弄湿的地毯:“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拉,你要知道,逢场作戏过后,人的感情是很容易变的。” 他把烟斗背过来在扶手上敲了敲,雪白的地毯上顿时洒下一片黑色的污渍。 托马斯冷冰冰地吩咐:“爱德华,把兰森夫人请出去,顺便把地毯收拾了处理掉。” 站起身掸掸睡袍准备上楼。 不想一抬眼,看到安娜正站在楼上看着,该是什么都知道了。 博尔齐娅顺着托马斯的眼光也看到母亲正站在房间门口,只是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毕竟这么大的动静,任谁都不能安眠。 可拉却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家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她竟然就死死地抱住托马斯大喊:“亲爱的,我怀孕了!我怀孕了!你不能赶我走!” 其余人一时都震惊得不能动弹。 倒是托马斯先反应过来,他死死地抓住女人紧紧缠着自己的两只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气急败坏地吼道:“兰森夫人,你是寡妇,而我是个有妇之夫。如果你怀孕了,那他就是兰森的遗腹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托马斯一甩手,可拉只能一手去护肚子,另一手勉强扶住墙才没倒下。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摇摇晃晃地站直,嘴里喃喃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对我和你的孩子?她有什么好!?” 众人都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就见她突然掏出魔杖,用飞来咒把安娜禁锢在自己身前,魔杖紧紧顶着人质的脖子。 安娜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一时害怕地浑身抖起来,无声地哀求托马斯赶快救自己。 男人阴着一张脸,声音里有明显的不耐烦:“可拉,别做傻事。” “傻事?我为你做的傻事还少吗?我很多年没有好好用魔杖了,可是对付这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说说我用哪个不可饶恕咒呢?” 托马斯不接话,却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可拉似乎有点迷惑:“你不怕我杀了她?只要没有她,我就可以做你正经的妻子,我的肚子里就是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是托马斯拿着魔杖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你可以试试看,安娜死了,我也会杀了你。布莱恩夫人不会缺人做的。” 就那么一刻怔楞的功夫,可拉就被早有准备的托马斯从侧面击中。她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身下慢慢被血色染红。 安娜却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 空气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引得所有人都不适,托马斯却不准通知圣芒戈,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兰森夫人在布莱恩庄园出了这种事,否则他是怎么也撇不清关系了。 埃德加和露西被匆匆叫上来抬着可拉去了某间房间。 托马斯伸手想将安娜拉起来,不想她却盈满泪水地问道:“你们在家里幽会过?” 男人明显觉得女人不识时务,不耐烦地回答:“老房子不是已经卖了?” 安娜响亮地抽泣一声,扑上前捶打托马斯:“你怎么能……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 托马斯腾出手想安抚住安娜,不想这个向来柔弱地女人却少见地不肯就范,疯了一般和自己对抗。 男人的耐心渐渐被耗尽了。 他猛地将安娜摔在沙发上,牢牢地卡住她的脖子,想瓦解她的反抗。 安娜满脑子只有丈夫和可拉长达数年的地下情和他那句“布莱恩夫人不缺人做”,这似乎把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和粉饰太平完全击碎了。 她借着肢体发泄着,一时间涕泪横流,哭嚎不止。 托马斯英俊的脸孔开始扭曲了,但他不想让家里的其他人听见他们在客厅吵闹,抬手施了一个锁喉咒。 他面目狰狞地从牙缝里逼出一字一句:“你这个废物,低贱的哑炮,竟然敢反抗我。如果不是我把你们母女从翻倒巷捡回来,你们今天比乞丐还不如。” 博尔齐娅不知他施了什么咒,安娜的头发被不知名的力量抓住,拖着安娜跟随托马斯的脚步上楼。 安娜被面朝下拖行在楼梯上,磕绊的阶梯磨得她脸上开始破皮流血,一束一束带血的头发往下掉。可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却全部被堵在喉咙里,只能无声承受着肉体的剧痛。 博尔齐娅听不下去了,她想冲上去保护她的母亲,被爱德华紧紧拉住,只能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眼前施暴的男人。 托马斯重重地拍打着她的脸:“小杂种,我供你吃穿,供你上学,是要回报的。如果你想反抗,我就让你母亲生不如死,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段了。” 博尔齐娅的脸火辣辣地灼痛着,可她到底看着托马斯用上了悬浮咒拖起安娜,目送两人进了房间。 她这才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掰开爱德华的手。 老管家叹了口气:“小姐,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早点休息,我等会儿会送药过去。” 博尔齐娅强忍着眼泪点点头。 壁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窗外的风雨却久久不停。 博尔齐娅后来也没有听说过可拉&8226;兰森的任何消息。 也许她在第二天被送进了圣芒戈,一个女人已经家无恒产,就这该么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可她总会不经意地想起那天触目惊心的红色的血和暴风雨下恐怖的悬崖。 第5章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 这一夜,布莱恩庄园里不知有多少人彻夜未眠,至少博尔齐娅肯定是其中一个。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整装待发了。然而她拉开落地窗帘时,满室的阳光并不能缓解她内心的阴冷。 她提起箱子打开门,正好碰见端着餐盘正欲敲门的露西。 露西的脸色也是睡眠不足的苍白,昨晚发生的一切超出她短短十六年人生的认知。于是她趁着整幢大宅尚在黎明中未醒时,偷偷溜到南边走廊尽头的客房,想看看昨晚的女客情况如何。 昨晚,她和埃德加把她抬进房之后,双手和围裙全部被染红了。 那位叫兰森的夫人情况应该很不好,可是当她发现客房里空无一人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睡自然是睡不着的,她只能溜进厨房,提前开始准备早餐,希望繁琐的工作能让自己忘了那些事。 然而一反常态的是,主卧室的门一直静静关着。一众仆人用过早饭后,均各司其职去做杂事,爱德华先生也没有多余的吩咐。 露西踌躇良久,准备了一份早饭敲开了小姐的门。 不想,小姐似乎正准备出门。 “博尔齐娅小姐,吃点吧,霍格沃兹的旅程可不短。”露西入内将托盘搁在桌上,一边勤快地开始滤茶:“当然,车上也有零食兜售,可都不便宜,也填不饱肚子。” 博尔齐娅放下箱子,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坐下咬了口松饼,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露西看小姐虽然没说什么,然而脸上略微满足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早餐时间就在难得的静谧祥和的气氛中度过,博尔齐娅让露西别站着,陪她一起坐着喝杯茶。 “小姐,那可不行。”露西的手绞了绞裙子,虽然围裙是新换的,上面却仍然有刚弄上去的油渍。 博尔齐娅摆摆手:“爱德华又不在,你守着规矩也没人看。” 于是露西诚惶诚恐地坐下。 “和我说说,霍格沃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露西一瞬间把局促给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很擅长回答这个问题:“霍格沃兹很远,小姐您得坐上一天的火车,到了那儿之后就能直接吃上开学晚宴,这可是我最怀念的。自从我毕业开始工作之后,可就不能时时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 看到博尔齐娅戏谑的表情,露西不好意思地一笑。 “下车之后海格会带着新生坐船,对了,他是霍格沃兹的守林人。然后跨越整个黑湖,就会看到一座很雄伟的城堡,那就是学校啦!” “那一定很美。” “可不是,小姐,不过我觉得白天比较漂亮。第一次在黑夜里看见的时候,除了新奇,我觉得还挺害怕的。” 博尔齐娅哈哈笑了起来。 “我特地看过《霍格沃兹&8226;一段校史》,书里说晚宴大厅的天花板施过魔法?” “没错,小姐,不过以后你天天都可以在星空下吃饭,就一点都不稀奇了。分院仪式可就只有一次,只可惜实在太快了。” 博尔齐娅来了点兴趣:“哦?露西,你是哪个学院的?” “赫奇帕奇,虽然这个学院在霍 HP之已婚男女第2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格沃兹不算出名,不过同学们都很勤劳淳朴好相处。” “那露西看来你可是个十足十的赫奇帕奇。” 露西觉得小姐在夸奖自己,腼腆地点点头,一看时间不早了,赶紧收拾东西出去了。 博尔齐娅重又戴起手套,站到穿衣镜前整理仪容。 曾经的她在巫师界非常有名,不过那些都是博人一笑的传闻,虽然也有一大半是真的。 可是有多少人记得她是一个拉文克劳呢? 爱德华看到她提着箱子出现在楼梯上,微微点了头让她放心,然后去敲主卧的门。 布莱恩夫妇一会儿也穿戴整齐出现在大厅里,安娜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施暴的痕迹,看来托马斯是下了血本用了特效魔药。 然而博尔齐娅敏锐地发现母亲今天戴了顶呢帽子,要知道她平日对自己一头秀发十分地自得,除了头饰之后鲜少过多遮掩。 她心中轻嗤:有钱也不能让头发长得更快。 她上前挽住安娜,安娜的眼睛泛着红丝,脸色有些白,除此之外,看上去还算正常。 只是似乎打击大了些,眼神还是木木的。 博尔齐娅和安娜率先走向壁炉,托马斯讪讪地跟在她们身后。 今天的飞路系统很繁忙,他们还需等待飞路办公室的排队叫号。 …… 离发车时间还有半小时,三人出现在站台上,那里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不少家长和孩子。 托马斯微不可见地皱皱眉,今天这里有不少麻瓜。 他假惺惺地和博尔齐娅道别,让她赶紧上车找个空包厢,不然晚了就得和下等人挤一块儿了,一边眼睛紧紧盯着方才注意到的海克尔一家。 他原先打算下周就去拜访他们,现在能提前打个招呼也不错。 博尔齐娅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亟待摆脱的麻烦,于是她只能抓紧时间握握安娜的手,让她一定要保重自己。 “记得写信给我。” 安娜点点头,托马斯已经在催她了。她为难地看看丈夫,和博尔齐娅告别。 小姑娘拎着简易的行李,看着那对夫妇开始游走在人群中,谄媚地和相中的对象开始打招呼。几户熟识的人家也正在对自己指指点点,无非是觉得自己是个落单的可怜虫。 博尔齐娅浑不在意,如果她在乎别人怎么看,上辈子她就该杀死自己千百次了。 她抬头挺胸地上车,把那些揣测的目光隔绝在外。对于她来说,现在的世界是十分狭隘的,除了布莱恩庄园,就唯有霍格沃兹,而后者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 而仅仅是在火车上,博尔齐娅感觉自己已经呼吸到了一丝自由的空气。 她没有在车头停留,这边是那些纯血家族的高等包厢,逗留在此纯粹是自取其辱,不过她也没有意愿和麻瓜孩子混在一起,那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在现在还早,她在火车中前部的地方找了个位置不错的空包厢。行李异常简单的结果,就是她甚至无需放置什么东西在头顶的架子上。 一切安顿好,博尔齐娅就掏出《一段校史》闲极无聊读了起来,她得靠着这个打发一天呢。 安静的时刻总不长久,临近发车,总会有很多还没有找到座位的人。 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请问这间包厢还有座位吗?” 来人是一个男孩子,他年纪不大,个子却挺高,可见日后定然是长身玉立的模样。因为年纪还小,脸上还带着点肉,金色头发,灰蓝色眼珠,举止问话十分的彬彬有礼。 博尔齐娅怔怔地看着来人,手上的书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弗兰克?” “你认识我?”弗兰克&8226;罗斯莫德惊奇地盯着包厢里唯一的女孩子。 博尔齐娅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抹了下头发,尴尬地解释:“我在赴宴时见过你。” 弗兰克皱皱眉,一点都不记得自家来过这号客人。面前的女孩子脸盘小小,却带着一副大眼睛,且镜片微微凸出,扭曲了五官,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唯一过得去的,可能就是那垂在身上光可鉴人的黑色长发。 身上是普通的校袍,从衣着上也无法判断。 不过再怎么说,对方既然认识自己,就不能失礼。 “真抱歉,家里应酬众多,我也不大招呼客人,敢问小姐芳名?” 博尔齐娅相信眼镜一定能遮住自己有些湿润的眼睛,她抬起头弯弯嘴角,伸出手:“幸会,博尔齐娅&8226;布莱恩。” 弗兰克很有绅士风度地握了握:“那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我是否有幸能够在这个拥挤的车厢里获得一席之地?” 嘴角挤出一丝笑,博尔齐娅低声答道:“当然。” 敏感地觉察到对面女孩的不经意的冷淡,弗兰克很识时务地迅速安顿好自己。整间包厢极度安静,将外头的嘈杂隔绝在外。 然而这样的气氛对博尔齐娅来说仍然度日如年。 快有三十年了,自己又一次见到了弗兰克。 博尔齐娅忘不了自己多少次轻抚过那头柔软的金发,轻吻过那爱笑的嘴唇。可她也忘不了在托马斯切断她的一切经济来源,甚至用她的母亲强迫她半途休学,在十七岁的年纪嫁给年过七旬的卡那冯爵士时,弗兰克给她的致命一击。 霍格莫德的冬天那样冷,从早到晚的雪几乎把等待的她埋做一个雪人,可她等的人没有出现。 在她做过两次寡妇之后,听说他娶了多洛霍夫家的小姐,不过两人一直没有孩子。 她曾经想过,也许是她的诅咒应验了。 博尔齐娅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久违的那种绝望感又扑面袭来。 她控制不住地去摸内袋,直到摸到自己想念了五年又重回身边的魔杖,才感觉心跳有所缓和。 面前的男人再靠不住,在经受过一切苦难今世已有所准备的自己眼里,也不再是威胁了。 他再不能把自己从美梦里拽醒了,因为这彻头彻尾就是噩梦。 然而博尔齐娅却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泪。 她猛地拉开门往外冲去,想找个包厢之外的僻静地平复一下,擦干净那不合时宜的可耻的眼泪。 可惜,霍格沃兹特快上又怎可能会有这样一片净土? 博尔齐娅才出门,就狠狠地一头撞在某个路过的人身上。不想那人反应极快地往后撑住走廊车窗稳住两人,另一手已经狠狠地揪住博尔齐娅的衣领。 眼镜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啪”的脆响。 博尔齐娅下意识地抬头看,只茫茫然看到一张削瘦但稚嫩的脸孔,然而与年龄不符的深沉黑眸中不悦的意味正强烈地发散出来。 自己虽瘦小却被揪得离地,这人年纪不大,身高却委实可观。 就那么一瞬的互相打量,对方的眉头皱了起来。博尔齐娅发现自己眼镜已经脱落,赶紧手忙脚乱地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摆脱对方捡起眼镜戴上。 一个年轻的男声懒洋洋地从身后传来:“西弗勒斯,怎么了?” “没什么,马尔福学长,一个冒失鬼罢了。” “那就好,看来不是那些格兰芬多捣乱。我早让你和我坐在一起,你却偏偏要和别人挤。” 对方没做声,卢修斯知道他一向不欲多谈这个话题。 “快走吧。” 博尔齐娅低着头,看着两双脚从自己身边经过。 如果她抬头看,一定会发现卢修斯&8226;马尔福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第6章 拉文克劳的新生(修) 博尔齐娅惊魂未定地摸摸脖子,那人虽然没刻意用力,但是委实勒得她难受。她扶在窗棱上狠狠喘了口气,松了松衣领,眼角余光瞄到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一节车厢,这才吁了一口气,回了包厢。 发生了走廊上的插曲后,博尔齐娅的注意力有所转移,时间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尤其是弗兰克还算识趣,大多数时间,博尔齐娅可以当做包厢里只有她一人。 太阳落山以后,弗兰克还在包厢里施了个荧光闪耀,他原本打算对这个新生介绍一下这个魔咒。可是对方一个无甚诚意的道谢,到底还是打消了他这个念头。从小接受绅士教育的弗兰克·罗斯莫德也觉得时间漫长起来。 之后的种种一切都是博尔齐娅所熟识的,尤其她还没有什么新鲜感地仍被分进拉文克劳。待她脱下分院帽后,甚至看到弗立维教授对她举杯致意。 她瞅准了机会,坐到了拉文克劳长桌上,身边就是她的未来室友索菲亚·哈金斯。 这姑娘出身二流纯血家庭,可惜其貌不扬,身材更是臃肿。上辈子,或许是出于妒忌心,她和博尔齐娅的关系不怎么样,毕竟天天和拉文克劳之花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于一颗少女心实在是莫大摧残。 索菲亚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小羊排,冷不丁一个同是新生的来和自己打招呼,这可真是把她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幅惊悚的凸面眼镜,小羊排看上去也不那么美味了。 她连忙大口灌下南瓜汁,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握住对方的手:“咳,咳,你好,索菲亚·哈金斯。” “博尔齐娅·布莱恩。” 于是索菲亚又咳了两下,周围人都皱起了眉头。 索菲亚缓过劲来,悄悄低声问:“你是那个布莱恩家的。” 博尔齐娅自嘲地回答:“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布莱恩家。” 这下,索菲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掩饰着吃了几口东西。大大咧咧的索菲亚到底顶不住,又问:“据说你母亲非常的美,只可惜我没机会见到。” 博尔齐娅心想那是因为托马斯不够努力还没能挤入上流社会的缘故,实际却只是耸耸肩:“可惜,我没能得到和母亲一样的好相貌。” 索菲亚脸上的可惜显而易见,在她看来博尔齐娅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没在容貌上得到便宜,这比自己拥有一对其貌不扬的父母更加可悲。 这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放在脸上,想到这里,博尔齐娅十分好心情地多喝了两口苹果汁。 只是席间她的眼光仍不由自主地飘向格兰芬多,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弗兰克,周边正有几个女生借故亲近,他仍是一副绅士派头,大方地谈笑着。 博尔齐娅心里冷哼了一声:懦夫! 但是作为一个重生者,博尔齐娅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准备,首当其冲就是不平凡的开学宴。 新生队列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不剩几个人了,这时麦格教授念道:“伊文娜·坦普伦斯。” 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出列,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在脑后飘散纠结。博尔齐娅注视着她慢吞吞地把帽子戴到了头上,帽子下的脸庞皮肤白皙,眉毛淡得几乎看不见,银灰色的眼睛不停地打着转,眼神却很迷茫。 “拉文克劳!”分院帽大叫。 于是伊文娜又蹦蹦跳跳地在拉文克劳找了个位子,开始用勺子撩南瓜汁中的碎渣,撩得干干净净后却又不去喝它。 众人看着她奇怪的举动,自然没有人上前主动打招呼。 麦格教授叫出了最后一个学生的名字:“西比尔·特里劳妮!”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倒不是因为这个学生有什么来头,而是因为冗长的分院仪式总算看到了结束的曙光。 西比尔长相清秀,面部略嫌苍白,看上去是个乖巧的女孩。不想她虽然穿着一身正规的学院袍,露出的脖子和手腕上却戴着不少叮叮当当、色彩缤纷的饰物,引得麦格教授大皱眉头。 西比尔却乐颠颠地上场,丝毫没有感觉到别人不赞同的眼光。 帽子喊出“拉文克劳”后,麦格教授的眉头皱得更加死紧了。 如果晚宴就这样结束,命运之神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就在西比尔将要摘下帽子的时候,她突然面色狰狞起来,浑身更是如癫痫发作一样抽搐。 麦格教授正想走上台阶帮忙查看,却被邓布利多一把拉住,校长的眼神十分严肃,所有的教授全围在他身后等待指示。 就在大家严正以待的时候,西比尔突然开始用一种绝非她本人的但是粗哑得毛骨悚人的声音说话,低沉的声音回响在鸦雀无声的大堂。 “她从未来归来, 她知道所有人的命运。 可是全知不会带来怜悯, 该死的仍要死, 不该死的也逃不过报复。” 西比尔在重复了两遍之后,突然更剧烈地抽了一下,整个人从高脚椅上跌了下来,被邓布利多一把接住。 礼堂里“哄”得一下像炸开了锅一样,学生们脸上流露出害怕却又好奇的神情,有人说这个女生是想借耸人听闻的出场表演获得关注,“西比尔·特里劳妮”这个名字将成为开学后热议的话题。有人则保持了微妙的冷静,尤其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特里劳妮这个姓氏代表了一定的可信度。然而魔法界已经上千年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预言家了…… 邓布利多让弗立维送西比尔去了医疗翼,自己则留下主持大局。 “肃静!” 震耳发聩的两字过后,大礼堂顿时鸦雀无声。 “看来这是一个热闹的学期,不过不要让热闹冲昏了你们的头脑。这里是座古老的城堡,不要在宵禁之后乱跑,更不要擅自闯入禁林,现在用你们喜欢的调子一起诵唱校歌。”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凭空出现了一段歌词。 一阵嘈杂的歌声过后,校长高兴地宣布:“猪鼻、椅腿儿还有蘑菇伞,感谢演唱。” 新生们面面相觑,然后前辈们会皱着眉头解释校长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拉文克劳宿舍在城堡西边天文塔顶端,一块不知挂了多久磨得光滑的木板上镶着鹰状青铜门环。 级长克洛泽板着一张脸向新生介绍道:“拉文克劳没有口令,你想进去唯有靠你的头脑。如果你的智力不能高人一等,就只配睡在走廊里吹风,天文塔上的风可是很冷的。” 说完,他叩了下门环。 “妖精叛乱发生在几世纪?” 一个新生很快地接嘴:“十六世纪。” 克洛泽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看来因为今天是新生到访的日子,问题很简单。” 那个抢答的叫做奎尔科的男生沮丧地低下头,级长也无暇理他,带着一众人向内走去。 塔顶的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是个很大的圆形屋子,墙上开着雅致的拱形窗户,各处都挂着蓝色和青铜色的丝绸。天花板是一个巨大的穹顶,上面和大礼堂一般缀了星星,足下踩着的也是深蓝色星星地毯。房间里放着众多的桌椅和书架,看起来竟和图书馆一样,门对面的壁龛里放着罗伊娜·拉文克劳的白色大理石半身像,塑像边上就是通往宿舍的门。 整个拉文克劳宿舍仿佛就是一个虔诚的知识的殿堂,有两个学生甚至已经一脸神往地往书架走去。 克洛泽皱眉道:“追求知识要有热情,但是同时也要克制,不然当你们得到时间转换器的时候,就会无休止地穷尽自己的寿命。” 他指着那两个按捺不住的学生:“你们俩个的行为我会报告教授,将你们从时间转换器候选名单中剔除。” 说完,不去看那两个愁眉苦脸的学生:“现在跟我走,回你们各自的寝室,小精灵应该把你们的行李安置好了。不要尝试学愚蠢的格兰芬多夜游,有这点时间不如多看看书。如果有谁要给学院抹黑的话,也不要小瞧拉文克劳的荣誉感。听到了没有?” 一众新生哆哆嗦嗦地回答了句“听到了”。 看着房门上的名牌,博尔齐娅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博尔齐娅·布莱恩,西比尔·特里劳妮,索菲亚·哈金斯,还有伊文娜·坦普伦斯。 伊文娜跑上来快乐地拍了下博尔齐娅的肩膀,索菲亚则嫌弃地看了她那又长又乱的头发,而且快速地选了一个离伊文娜最远的床位。 “看来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西比尔呢?”洗完澡、头发在滴水的伊文娜坐在床上问。 “等她从医疗翼出来。”博尔齐娅丢了一块毛巾在她头上。 索菲亚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想办法把发卷固定在头上:“你疯了吧,这种人不出来才好,谁要和她住一间房间?” 博尔齐娅耸耸肩,反正西比尔总会回来的,索菲亚怎么嫌弃她都没用。转过身,看到伊文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你的眼镜真有趣。” 发现索菲亚也在镜中偷偷望着自己,博尔齐娅很坦然地把眼镜摘下来递给伊文娜:“没什么有趣的。” 索菲亚看到果然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心中越发觉得可惜,不过博尔齐娅的皮肤很好,这样能弥补一些遗憾,她万分怜悯地想到。 伊文娜把眼镜摆弄了一会儿,还给博尔齐娅。 “你还在看什么?” “你带着这种眼镜脸上不会着火吗?” “伊文娜,这只是眼镜。” 小姑娘拍拍枕头,撅着嘴说:“好吧。”然后出乎另外两人意料地施了个干发咒,匆匆道声晚安,放下床四边的帘子就睡去了。 索菲亚小心翼翼地顶着发卷,磨磨蹭地挪到床上躺下:“看不出,这个怪小妞魔法还不错。” “魔法界出身的孩子会这些不稀奇。”博尔齐娅很善良地给行动不便的索菲亚弄了个固定咒。 “这下我可以痛痛快快地睡一觉了,晚安!” “晚安!” 博尔齐娅放下帘子,然后偷偷将混淆咒撤去,把魔杖藏在枕下,在累了一天后沉沉睡去。 第7章 三个怪人和一个正常人 索菲亚顶着满头的卷发在清晨的寝室里哇哇大叫,伊文娜用被子捂住耳朵,可是一点用也没有,魔音仍然从每个缝隙里灌进耳朵。 “我的头发怎么会跟弹簧一样?梅林的卷发,这下怎么出门?” 博尔齐娅正理着书包:“你的发卷上得太多了,但是无论怎样,我们得马上出门去上课。要知道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可是整个学校最严厉的教授。” 她瞥瞥拿着鬃毛梳正和一头乱发奋战的索菲亚,又走上前去掀伊文娜被子:“赶紧起来,不然你就穿着睡衣去上课。” 因为磨磨蹭蹭的早间时光,一行人几乎就要赶不及变形课了。想到麦格教授那张不好惹的脸,还有克洛泽的严正警告,博尔齐娅一阵头疼。 伊文娜甚至还在想着先去吃早饭:“空着肚子我有点头晕。 不过无人有心理会她。” “索菲亚,你慢点,当心踩空楼梯。” 博尔齐娅话音刚落,只听“啊”一声惨叫,索菲亚已经和一个男生滚做一团。 “西里斯,你没事吧?”黑发像鸟窝一样的男生赶紧上前把自己的朋友扶起来 西里斯揉揉额头,昏昏沉沉地说:“没事,詹姆斯,看看那位小姐有没有受伤。” 不得不说,丰腴过度的索菲亚顶着一头凌乱的蓬松卷发,捧着额头痛得眼泪汪汪的样子离美好一词相差甚远。 詹姆斯咽了口口水:“我想应该没事。” 西里斯也看清了面前原是个肥妞,他一边想着还好没有被压得骨折,一边一骨碌爬起来边道歉边跑远了。 “他们逃得还挺快。”伊文娜看着两个远去的小黑点感慨。 “动作快点,我们要迟到了。”两人把索菲亚扶起来,博尔齐娅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心里顿时感到莫名其妙。 讲台上蹲着只花猫,看着台下的学生打打闹闹,又看到姗姗来迟才跨进门槛的几个学生不动声色。 几人才想要找位子坐下,赫然看见西比尔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单着,而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多半冲她而来。她似乎知道刚刚进来的博尔齐娅一行人就是她的室友,一看到她们就赶紧做手势打招呼叫她们坐过去。 索菲亚心里叫苦不迭:这个穿得跟流浪汉一样的怪人怎么那么快就出院了?她可不想和她混在一起招惹非议,尤其……尤其是不想让刚才那个黑发的男孩误解。 于是她眼明手快地将自己眼中另一个怪人伊文娜往前一推,将她们凑做一对。自己则迅速拉着博尔齐娅落座,伊文娜正想问她干什么推自己,博尔齐娅赶紧给她使了个颜色,让她赶紧安顿好,不要惹是生非。 麦格教授的眼光早就扫过来看着这边的暗潮汹涌了,大家还是太平些好。 上课钟响过,教授还是没有出现,这些才入学的呱噪的小孩子们愈发闹得不可收拾。 直到麦格教授出乎意料地变身出来,这一招震慑的效果足以在接下去的几年让这帮学生心有余悸。拉文克劳们表现尚可,在下课前都成功地将火柴变作了针,不过效果不尽相同,有细有粗罢了。 只是麦格教授故作镇定地看着伊文娜桌上的成果:“坦普伦斯小姐,以后请至少提前半小时起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今天就不扣分了,下节课前交20英寸长的变形课基本理论感想给我。” 其余人的作业是10英寸。 其实伊文娜只不过是肚子饿了,但是变出来的那根通心粉还是很像模像样。只是这人不知是古怪还是天真,竟然全神贯注地想什么变什么。 然而在索菲亚看来,她越发觉得要和宿舍里除自己以外的唯一正常人博尔齐娅搞好关系。 一天过完之后,众人或多或少皆有收获。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从图书馆拿着做完的作业回来,在走廊处发现索菲亚正在和一个格兰芬多学院二年级的女生遮遮掩掩地做交易。 然后索菲亚点出了几个加隆,得到了几张尺寸挺大、卷成一卷的纸。 看到自己的舍友过来,她倒是一点都不惊慌,反而很自觉地迎合了两人的好奇。 “记得早上我撞到的那个男孩子吗?” 两人点点头,博尔齐娅知道那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布莱克,他现在就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只不过以后会享誉整个魔法界,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她看着一脸兴奋的索菲亚,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 “我对他一见钟情,你们肯定也注意到了他有多帅吧,那双黑眼珠真迷人,才比我们大一岁就这么高,他长得不比波特里狂人队的球星戴维斯差,对了他也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 博尔齐娅对索菲亚粉丝般的崇拜很不以为然,反观伊文娜,对这番喋喋不休也是一片迷茫,要知道她那时候满脑子惦记的都是怎么填饱肚子。 再看看索菲亚小心翼翼地拿着的东西,八成是那些迷恋布莱克的女生偷偷做的海报。 博尔齐娅叹口气,看来在一段时间内必须和布莱克朝夕相对了,不过她也并不担心,小姑娘的迷恋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只是青春期的副作用罢了。 西比尔回来得很晚,据说是参加了占卜社团。 索菲亚不怀好意地问她有没有做出了什么新的预言,西比尔倒是没有察觉到别人的调侃,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给几个赫奇帕奇的学姐算了恋爱运程,不过似乎都不大顺利,还给几个新入社的成员们算了命,但是似乎都和厄运有关。” 正在梳头的博尔齐娅一言不发,西比尔估计马上就会在社团受到排挤了。幸好她似乎很迟钝,几乎感受不到周围人的敌意和嘲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但是西比尔接下来的话把大家都震翻了:“索菲亚你新贴的海报很眼熟,好像……好像就是我今天给别人算恋爱运的时候她们提供的照片。” 伊文娜好心解释:“这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西里斯&8226;布莱克。” 索菲亚怒气冲冲地问:“那几个女生几年级?” “五年级。” 除了索菲亚余下的几人都感叹了一下,这魅力可真不得了。 少顷,伊文娜才恍然大悟道:“他就是那个布莱克家的血统背叛者?” 索菲亚神准地把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腼着个肚子,手里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瓶子,一脸得意地诱惑着讲台下涉世未深的孩子们。 这个发福的男人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呢子大衣,扣子勉强全都扣起来,撑得鼓鼓囊囊。标志性的蝴蝶领结随着喉结的滚动上下翻飞:“孩子们,魔药是一门兼具创意和谨慎的学科,极少数人能够领略到真谛,而绝大部分人只能停留在门槛处,但是应付你们的生活所需绰绰有余。今天我将把这瓶福灵剂赠送给第一堂课表现最优异的学生,不过有谁能告诉我,福灵剂是什么?” 喜欢抢答的奎尔科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福灵剂俗称幸运药水,只要喝了它,就会带来好运。但是熬制过程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就不堪设想,服用过多也会带来诸如鲁莽、自大之类的后遗症。” 台下一片惊叹,个个跃跃欲试。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慈祥地笑道:“回答得很好很全面,拉文克劳加十分,那么赶快动手让我看看今天的幸运儿是谁?” 博尔齐娅深知这不过是延揽精英的伎俩,斯拉格霍恩慈祥的笑容不能掩饰他眼中的油滑精明。对于曾因为美貌外表和优异成绩而受邀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自己来说,这位“园丁”的高瞻远瞩和势利虚伪都令人印象深刻。 他最大的兴趣除了魔药,还有美酒佳肴和名声,那些感恩戴德的学生对他贡献良多。 而博尔齐娅现在最担心的是缠着自己的索菲亚,从前因为两人不合,她的搭档一直是西比尔。或许是这位占卜师惯常摆弄奇怪的东西,对魔药还确实挺在行,自己只要打打下手就行了。 而对于魔药水平一般的索菲亚来说,自然缺不了自己的帮衬,而鬼知道自己会制造出什么东西来…… 第一节课的内容永远是雷打不动的疥疮药水,因为简单常用又很有代表性。然而反常的是在魔药接近完工的时刻,教室里飘起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香味。尤其是在充斥着黏腻蒸腾气息的魔药教室,这股气味更引人注目。 伊文娜顿觉怪异地抽抽鼻子:“西比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好像是牛肉浓汤……” 博尔齐娅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古怪的表情里将自己的魔药装瓶放到了讲台上,有一大半学生的作业都已经上交了。 不想这节课注定不会太太平平结束。 与他们一同上课的赫奇帕奇到底还是发生了坩埚爆炸事件,据目击者事后回忆,那个叫斯宾塞的男生竟然抓了一把豪猪刺扔进底下燃着高火的坩埚里去,爆炸中魔药泼溅了出来,这个男孩子顿时一身火红的疥疮躺在地下疼得不停地打滚。 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讲台上检查学生们做的魔药,看到斯宾塞的情况,赶紧就奔上去将手中检验合格的魔药给他灌下去。 然后看情况平稳下来就招来几个高个的男孩打算把受伤的学生送到医疗翼观察几天。 没想到那个一脸疥疮状如猪头的家伙一把拉住教授的手:“我还要,我还要,这魔药太好喝了,好香的味道……” 饶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是活了近一个世纪的人,也从没听过谁说疥疮药水很好喝,但是刚才的确飘过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 究竟是哪位奇葩竟能把鼻涕虫熬制出牛肉浓汤的味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起手里小小的水晶瓶,眯着眼看上头的标签: 索菲亚&8226;哈金斯&博尔齐娅&8226;布莱恩 至于索菲亚,她自然已经将自己的嫌疑排除了,何况她几乎没出什么力,也就是说…… 在霍格沃兹的第二天,索菲亚&8226;哈金斯就悟出了一个真理,她是她们宿舍唯一的正常人。 第8章 悲喜莫名的圣诞节 星期二的教务会议上,邓布利多校长宣布散会以后,笃定地坐在上首看着与会的教授们渐渐散去。眼见庞弗雷夫人坐着未动,想是有什么话要说,他便静观其变。 不想庞弗雷还叫住了另一个人,颇有些出乎校长的意料。 “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以麻烦你留一下吗?” 胖老头诧异地看了眼庞弗雷夫人和岿然不动的校长,与本打算携手同去的弗立维教授说声抱歉,施施然地又坐回了位子上。 邓布利多看着医疗翼护士有些为难的神色,抬手让各位稍安勿躁,招来小精灵吩咐把茶重新沏上。 在袅袅的茶香中,大家的精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放松了下来。 “波比,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跟魔药的供应有关吗?”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魔药教授。 斯拉格霍恩也不明所以,尴尬地“嘿嘿”一笑。 庞弗雷夫人赶紧摆摆手:“霍拉斯,你千万不要误会,你一直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只是最近你送来的魔药……有几瓶奇特了些。” “哦?”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这种奇特是好是坏呢?” 斯拉格霍恩这下大致知晓了庞弗雷夫人所为何事,对于一些医疗翼常用的基础魔药,他偶尔会将课上学生的作业,拣几瓶标准以上的和自己闲暇时酿制的一起送过去。 这一方面省了自己的时间,另一方面自己的职责虽然有人代劳,但那人还是个学生,课余时间并不十分充裕。 再者,出于斯拉格霍恩自己的私心,他选择了那几瓶魔药,也是存了试探的意思。 不过看起来,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庞弗雷夫人酝酿了许久,字斟句酌地说道:“最近天气转凉,伤风的学生不少。那几瓶魔药只是简单的提神剂或者精力补充魔药,效果也只能说一般,但是就口味来说,很受学生的欢迎。” 斯拉格霍恩用杯子挡着的嘴角勾了勾,等到杯子放到托盘上时,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邓布利多看在眼中:“波比,这不是很好吗?你知道,这些顽皮的学生可是很怕喝魔药……” “这话当然没错,但是只有极少部分学生才能享受这样的好口味,那么其他的学生就会埋怨我的不公,虽然他们未必敢表现出来。校长您也知道,普通魔药的味道实在……” 这下,邓布利多的神色严肃了一点:“学生们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吗?” “倒是没有,除了波特和布莱克,您知道的,他们抢了同学院斯金森无意中分到的草莓味提神剂……那味道实在太香了,波特正好也生病了,布莱克来看望他。”庞弗雷夫人的神情很为难。 邓布利多笑笑,并未多置一词,而是转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霍拉斯,你的鼻涕虫俱乐部今年有补充新血吗?” “有两个今年入学的一年级生加入,他们……” “霍拉斯,你的目光一向敏锐,我相信你不会错过好的苗子的,不过也许你能帮助波比解决一下的她的困扰。” 斯拉格霍恩忙讨好地笑笑,庞弗雷夫人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至于剩下的……他想到那两个学生的境况,多少不会很困难。 圣诞假期转眼即至,博尔齐娅本不打算回家,但是考虑到自己明面上第一年离开安妮,况且开学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咬咬牙,还是收拾起了行李。 布莱恩庄园在崖边,整个建筑因为风雪而银装素裹,博尔齐娅拎着小箱子,围巾几乎整个盖住了她冻红的脸。圣诞夜的晚上,她和爱德华管家还有露西一起吃着朴素的饭菜度过。 “这么大的雪,高尔家还要举行晚会?”博尔齐娅很不解。 老管家面无表情地回答:“据说他家的少爷今晚会把订婚宴也一并举行。” 博尔齐娅想起堪称霍格沃兹校园一景的高尔肥猪,不知道哪位千金如此倒霉。 爱德华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是霍姆海尔家的二小姐。” 霍姆海尔,原来如此,想起也可称为校园一景的这位小姐,博尔齐娅认为两家家长考虑得很周到,两个年轻人说得上谁也没耽误谁。 “我们家和高尔家似乎没有什么交情。”托马斯很是看不起所谓的二流小贵族。 “据说马尔福家的少爷会去。”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高贵的铂金血统是不是会理睬暴发户。 博尔齐娅转头问露西:“你怎么也不回家?” 直到露西神色一黯,博尔齐娅才忽觉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我没有父母。” “啊,对不起……” “小姐,没事。我从小长在孤儿院,靠着救济金才能去霍格沃兹的课程,可是我成绩很一般,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本打算在三年级的时候就辍学。要不是爱德华先生愿意让我来帮佣,我可真不知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博尔齐娅叹口气,她很明白这种年幼无力的感觉,无人可依靠,而自己也未强大到可以自立的感觉。只要生活一个风浪卷来,就足以让人万劫不复。她舒口气,握了握露西的手,总归还不算太不幸。如今头顶有遮风雪的屋顶、有可以果腹的粗茶淡饭,已经俨然是一种幸福了。 吃完晚饭,博尔齐娅起身穿戴上厚袍子戴上风帽。 “小姐,这样的天气你还要回去吗?” “嗯,不要告诉他们我回来过,我妈妈没事就好。” 露西不停地劝她,爱德华没有多说什么话:“小姐,路上小心。” 翌日早餐,众人都惊讶地发现竟比前夜晚饭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邓布利多戴着高高的红白相间的帽子:“啊,看来我们的队伍越来越欣欣向荣。” 博尔齐娅举杯向校长、院长和诸位教授致意:“家……父和家母两人去度圣诞假期了。” 弗立维接了话头:“他们感情真好啊。” 席间了然的人都皱起眉,弗立维教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博尔齐娅回到冷清的宿舍,倒在床上把枕头盖在脸上,纠结着要不要去图书馆看书还是睡个回笼觉消磨时间。不想,窗子上传来“叩叩”声。 她秀气的眉皱皱,万般无奈地起床开了窗户,一只体型肥硕的猫头鹰飞了进来,嘴里叼了张便条似的东西。 它停在床栏处,瞅着博尔齐娅几乎和它不相伯仲的大眼睛使劲瞧,似乎是被那副眼镜的效果吓到了,死活不肯把信交给博尔齐娅。 等到收信人不耐烦地一把捏住它满是肥肉的脖子,这下可就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便条很简短: 布莱恩小姐,今日下午请拨冗前来一趟魔药办公室。 署名:霍拉斯&8226;斯拉格霍恩 博尔齐娅心里没底,但并不代表她害怕这目的未明的邀请。 猫头鹰跌跌撞撞地飞回魔药办公室,途中撞在了窗棱上,重重摔进了垃圾篓里。 黑发少年看着那只大鸟,冷冷地哼了一声。 斯拉格霍恩不以为忤:“西弗勒斯,你仍旧不打算答应吗?” 斯内普嘴唇抖了抖,到底还是抿紧了一言不发,却起身到架子上拣了一瓶魔药捏在手中:“院长,你也一定看得出来,这瓶魔药色泽不正,气味不纯,甚至药效也只称得上普通。试问,我有什么理由要去认同它的创造者?” 那声音很轻缓,内容却是无可动摇的坚决。 上座的魔药教授摇摇头:“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这件事情若是做成,或许对你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遇。当然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了,我也不能保证布莱恩小姐也会同意我的提议,你说是吧?” 斯拉格霍恩尴尬地笑了一笑,让斯内普先离开。 然而对于老j巨猾的“鼻涕虫俱乐部”的创始人来说,他仍有信心说服这两个出身颇为遗憾的学生,只因他们本身难有资本改变现状。 于是,斯拉格霍恩反而舒了口气,静待下一个学生上门。期间,他甚至有闲暇有心情将上月才寻到的一支美酒斟满,开怀地享受一番。 相比较与门内的斯拉格霍恩的惬意,斯内普平静冷然的外表下却怒火熊熊。 这个名叫博尔齐娅&8226;布莱恩的蠢货就靠着这些哗众取宠的小伎俩,竟然会让院长这样的老人精认为有利可图,这对于一向自傲于自身魔药天赋的斯内普十分愤怒。斯拉格霍恩的提议不但是对他信守的精益求精的颠覆,更是对于魔药的侮辱。 斯内普略显阴沉地站在角落中,午后的阳光丝毫照不到他身上,仿佛已与那片阴影彻底地融为一体。 因此前来赴约的博尔齐娅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必经之路上正站着个人,但她略显轻快的脚步声却落入了斯内普的耳朵。 原来是她! 圣诞假期留校的学生极少,这时会往魔药办公室去的人更不作他想。斯内普看着这个一年级生,心中有了盘算。这事儿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就和他多次旁观斯莱特林的其他人对格兰芬多的玛丽做的那样。 虽然对方穿着的是拉文克劳的校袍,但这并妨碍斯内普下手。 “陷敌陷阱!” 平整的地面骤然塌陷了一块,博尔齐娅不查踩了个空重重摔在了地上。虽然她反应极快地用手扶了一下,然而下巴还是狠狠地扣到了,牙齿磕到下唇,一时鲜血直流。 她疼痛地呻吟一声,坐起身昏昏沉沉四处张望想弄明白是谁暗算了自己。只是她的行动慢了 HP之已婚男女第3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一拍,冷不防有人一把揪住自己的领子把她提了起来。 “你就是博尔齐娅&8226;布莱恩?” 博尔齐娅费力地忍着疼痛和脖子上的窒息感觉,勉强抬头想看清袭击自己的人。不想,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想张嘴,却痛得说不出话来,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回事。 斯内普看着女孩脸上满是鲜血的样子也有些心虚,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做下来,就没道理半途而废:“是就点头!” 博尔齐娅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不知道面前这个男孩意欲何为。 由于知道一些日后的事情,她甚至对面前这个12岁的少年生出一种恐惧感。 不想,他却松开博尔齐娅衣领,把她一把推坐到廊边的长椅上。 “为什么要戴这样一副眼镜?” 博尔齐娅“呜呜”两声,显然是不能回答了。 斯内普也不以为意:“你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么,作为保守秘密的代价,一会儿你去了魔药办公室,不准答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任何要求,不然……” 他黑色的眼珠里闪着显而易见的阴晦,一时让他苍白瘦削的脸扭曲了起来。 他掏出魔杖,用杖尖顶着小姑娘的下颚:“不然,你不但不能保住自己的小秘密,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做一个真正的……丑女。” “西弗勒斯,你们在做什么?” 许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听到了动静,来看看走廊上发生了什么事。 斯内普极快地旋身将魔杖掩在身后,瞟了一眼坐着一动不敢动的博尔齐娅说道:“布莱恩小姐太兴奋了,以至于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打算给她治疗一下。” 如若作为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会相信一个斯莱特林会如此好心,那才是真的见鬼。 于是他也不点破,让两人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却适时地阻止了斯内普的威胁行为,拯救了博尔齐娅。或许有关的人都到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9章 我的机会你的无奈 斯拉格霍恩指着办公桌对面的两把扶手椅说道:“坐。” 窗外白雪皑皑,室内燃着极旺的炉火,地上铺着华丽的长毛绒地毯,委实比学生宿舍要舒适多了。博尔齐娅不自觉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如果不是下唇上扰人的疼痛,一切就完美了。 魔药教授也注意到她的伤势,从抽屉里取出一瓶白鲜。 “布莱恩小姐,请你自己外敷一下,如果你能很好地掌握一年级课程里的初级治疗咒,那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博尔齐娅求之不得,旁若无人地开始为自己疗伤。 这期间,房间里的另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斯拉格霍恩的眼神里略带谴责,无论如何,对一个女孩动手,这样的行为着实过激了一些。 直到微弱的治疗咒的亮光暗下去,博尔齐娅将用剩的白鲜拧上,放回办公桌上:“非常感谢,斯拉格霍恩教授。”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药效很棒,也不疼痛。” “那不奇怪,这瓶药可是西弗勒斯制作的,不过味道很糟糕吧。” 博尔齐娅不着痕迹地斜睨了一眼坐在旁边岿然不动的男孩,选择老实回答:“是的,就像几个礼拜没洗的臭袜子。” 斯内普不露声色,手却暗自捏着袍子紧了紧。 斯拉格霍恩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似乎想冲淡臭袜子带来的影响。 博尔齐娅深深吸了口气:“52年的kaltradet sauagerokenbeerenale。” 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斯拉格霍恩惊讶地挑起了眉毛,其后啧啧有声地赞叹起来。 斯内普只隐约听见一串不明所以的外语,疑惑地看向教授。 “52年的德国法尔兹金冰王,你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这种极品冰酒很好认,颜色金黄,果香浓郁。冲着那细致优雅的,清爽润滑的口感,我真想问问教授您能不能也让我分享一杯。” 斯拉格霍恩“哈哈”一笑:“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行家,看来我们可以做酒中知己。可惜你未成年,名义上不能喝酒。” 不过他却起身走向柜子拿了个酒杯出来,倒上浅浅一些:“不过一小口应该不要紧,西弗勒斯,你不会告发我们两个吧。” 斯内普似乎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闪了一下神,僵硬地点点头。 于是斯拉格霍恩很高兴地和博尔齐娅碰杯:“祝我们上了同一条船!” 博尔齐娅显然是骑虎难下了,于是她反而释怀,抱着一切顺其自然的想法享受地吞下芳香的酒液,却也有如鲠在喉之感。 斯内普的那张脸就更不用看了:“我想教授您说的应该是两回事对吧。” 斯拉格霍恩连续喝了两杯酒,脸色有些发红,发言也越显亢奋了。 “西弗勒斯,不要老气横秋的,放轻松点,那么今天我们一定能皆大欢喜。” 博尔齐娅对这样不提重点的谈话已经很不耐烦了,但仍状似谦卑讨好地问道:“斯拉格霍恩教授,谢谢您的酒,不过我想我不能白白享受到这样的佳酿。” “布莱恩小姐,你是聪明人。”斯拉格霍恩仿佛醒了酒一般,脸色冷静了下来。 或者说他那和蔼可亲的模样从来就是假的,博尔齐娅腹诽:你赶快说明来意吧。 斯内普的表情却甚为厌恶,他没发话,却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又要将对自己游说了数遍的内容接着再次予以重复。 “布莱恩小姐,想必你也清楚自己的魔药很奇特吧。” 博尔齐娅乍闻之下脸一红:“这……没错,教授。我想我在此间并没有什么天赋,除去那些薄弱的药效,称它们为饮料似乎更为适合。” 没想到对方却不是这么想,斯拉格霍恩颇为开怀地“哈哈”一笑,安慰道:“至少它们还保留了魔药的特性,所幸你也真的没有把它们熬成纯粹的饮料。” 博尔齐娅静静等着下文。 “这就是我要说的,西弗勒斯的魔药药效奇好却让人难以忍受,而你,虽然熬出的魔药不尽理想却没有改变它的本质,甚至还挺受欢迎的……医疗翼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没有听说。” “已经有人为了你的提神剂打架呢,不过是格兰芬多,我很能理解他们冲动之下的确做得出这些有辱体面的事情。”不过斯拉格霍恩没有提他们的名字。 这事斯内普是知道的,但是并不惊奇,他也猜得出这些格兰芬多的身份,他们也就这点出息,竟然会为了这种愚蠢的魔药打架。 因此,斯内普再看向博尔齐娅的时候,眼神越发轻蔑了。 简直令小姑娘身上汗毛竖起,她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还有些刺痛的下巴,全身紧绷起来。 斯拉格霍恩明知眼前微妙的气氛,却仍是问道:“布莱恩小姐,你有没有兴趣和斯内普合作改良魔药。如果将它们改良成口味讨喜却不影响原本效果的产品,我想对于你们两个都将获益匪浅。” 斯内普没有接话,只是眼神仍然紧紧盯着身边那人,眼神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但是于博尔齐娅来说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用天赋获得赏识比用美貌实际多了,至少能更多地获得尊重。 只是这一刻她未失去冷静,她用有些天真的口吻问道:“教授,如果我愿意和斯内普学长合作,真的会有人欣赏我们的魔药吗?” 斯拉格霍恩拍拍肚子站起来,从书架的隔层里摸出一封信:“你们不妨看看。” 亲爱的霍姆斯: 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如果你能证明改良口味的魔药安全可行的话,我会设法在董事会上提出议案并说服股东和管理层。请牢记,您的身份只是敲门砖,我需要更强有力的证据。 署名:鲁伯特&8226;考恩 博尔齐娅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了,她没有想到斯拉格霍恩如此胸有成竹,竟然这么快就和现任圣芒戈的副院长且是下任院长的有力竞争者鲁伯特&8226;考恩搭上了线。 且看起来两人的交情还不浅。 再想到身边的人是未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梅林三级勋章获得者和狼毒药剂的改良者,她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光甚是钦佩。 她可一点都不介意攀着两任魔药大师的关系从中渔利。 所以她很爽快地答应了,而显然办公室里唯一的成年人对她的识时务很是赞赏。 然而,剩下的唯一一人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斯内普紧紧捏着拳,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不能同意,教授,不能……这是对魔药的亵渎。如果现今为止问世的魔药需要改良,我们可以选择更专业的人选,而不是和一个……一个……” 斯拉格霍恩皱起眉头:“西弗勒斯,你这是偏见。” “不……不是的,教授。如果我非要合作不可,那么人选必须是我所认可的。” 对方还想说什么,但是似乎对斯内普的冥顽不灵无奈且不耐起来。 博尔齐娅看着气氛有些僵硬,于是试探地开口:“斯内普学长,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冒犯你。然而对于你的敬业,我一方面表示极度的敬佩,另一方面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能找到合作者,因为你众所周知的……严谨。” 男孩猛然抬起头来,眼神异常凌厉,博尔齐娅庆幸在心灵之窗上架了副大眼睛,这样就不用受到那目光直接的凌迟。 斯拉格霍恩教授却笑不可抑,庞大的身躯歪在座椅上:“布莱恩小姐,不,或许我可以开始叫你博尔齐娅。这样直截了当地讽刺西弗勒斯可不明智,我可不能时时保护你,何况我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斯内普得意地扬起嘴角,意味很明显。 博尔齐娅在两条毒蛇的阴测测的或幸灾乐祸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打了个寒颤,但是心中的渴望到底占了上风。 她勇敢地面对斯内普:“除去你那不可能出现的‘优秀’的合作者,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的提神剂能让人打架,斯内普学长你行吗?除非你酿的是福灵剂才有可能吧……” 斯内普猛地握住椅子把手,把博尔齐娅吓了一跳。 但是她仍硬着头皮说完:“就冲这一点,我已经赢了你。” 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仿佛有所感的样子:“西弗勒斯,博尔齐娅说得对,对于天赋这回事,除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更是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才行。与其整天把一个人关在魔药教室里,不如抓住剑走偏锋的机会。人一生中机会稍纵即逝,可千万不要放过。” 他朝博尔齐娅点点头。 “再者,我也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西弗勒斯,如果我现在同样送两瓶魔药去医疗翼,一瓶是你的,一瓶是博尔齐娅的,至少有一半的人会选后者,这还是保守估计。” 斯内普突地抬头,死死盯着斯拉格霍恩。 “或许这些人很肤浅,但是他们往往只是需要短暂的欢乐,也不去顾忌所谓的疗效,也许他们的心情一好也可能药到病除。”斯拉格霍恩哼了一声:“他们是不懂魔药的蠢蛋,但是他们也占绝大部分,所以他们也掌握了评价你的权利,更决定了你能获得多少财富。而有了名利,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西弗勒斯,我不逼你,你好好再想想。如果你还是不答应,我也可以找人代替你,也许那人要比你差些,如果你保证自己不后悔的话。” 斯内普剧烈地喘息起来,博尔齐娅却突然有些怜悯他。这也是个出身不幸的人,或许还会一直不幸下去,如若有人真心为他着想,又何至于是那种下场。 因此,哪怕是斯拉格霍恩带着功利势利和软硬兼施的劝告,也许也是难能可贵的。至少,看不出对斯内普的未来有什么坏处。 似乎是察觉了博尔齐娅有些柔软下来的目光,斯内普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尽力而为,如果这个蠢蛋令人难以忍受的话,我随时保持退出的权利。” 这对斯拉格霍恩来说已经是最理想的回答了,对博尔齐娅来说却可能是心惊胆战的开始,至于这位这场计划里的主角,他一边在想着从哪支魔药开始,一边在考虑如何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药白痴。 喜悦溢于言表的斯拉格霍恩又拿出一个杯子,也给斯内普倒上一些:“为了共同的秘密,干杯!” “干杯!” “干杯!” 斯内普抿了一口,他对教授的爱好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搜罗的都是极品,这确实他第一次有幸品尝。对于两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种果味香浓、酒精含量低还带着些蜂蜜甜香的酒很轻易就能获得他们的好感。 就连他惯常冷硬的嘴角似乎也软化了些,这个蠢女孩在这些不务正业的方面倒是有些精通。 这更坚定了斯内普要操控和折磨博尔齐娅的决心。 斯拉格霍恩将两人送到门口,愉快地道了声再见,并且希望他们自行安排时间,魔药教室的一切材料在允许的范围内可以自由取用,但是必须时时汇报进展。 博尔齐娅自是点头和教授告别,然后谨慎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斯内普,打定主意赶快告辞。 “斯内普学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宿舍了。”她看着站着比她整整高了一头的斯内普,感觉压迫感甚重。 “等等。”男孩矜贵地开口,仿佛纡尊降贵一般:“明天早上八点等在魔药教室,记住不要迟到。” 他盯着可笑的硕大的眼镜和眼镜下的变形的眼珠:“我刚才的威胁仍然有效,不要迟到也不要违抗我的指挥,不然的话……” 博尔齐娅紧张地点点头。 斯内普轻蔑地“哼”了声,转身大步离去。 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博尔齐娅松开握紧的手,总有一天自己会报复回来。 第10章 魔药大师失手事件 博尔齐娅这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少了另外三个人的声息,房间里反而是难耐的寂冷。她辗转反侧良久,能合上眼的时间不过半刻,白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在兴奋之余又产生一丝彷徨,尤其是在这个冬日严寒的夜晚。 当自己获得了前世没有得到的机会的同时,又有谁知道命运所回馈的不会比从前更糟糕呢? 博尔齐娅更能从斯拉格霍恩的言行中窥得一丝痕迹,他从头至尾也没有提起那个鼻涕虫俱乐部。如果她和斯内普失败了,这位教授也不用负担识人不清的名声;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日后在引她入俱乐部也未尝不可。 斯拉格霍恩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临近黎明的时候,博尔齐娅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会儿盹儿,不过好像才一瞬的功夫,天便渐渐亮了起来。 她扶起枕头发了会儿呆,还是选择果断下床。 离圣诞假期结束还有两周,整个城堡异常空旷,博尔齐娅快步走在回廊里,冰冷的空气毫无遮拦地回旋在周围,让人不由越发脚步匆匆。 檐上的积雪渐渐因为承受不住重量“啪啪”地砸在雪地上,溅起层层白雾,似为假期的学校增添了唯一一点生气。 博尔齐娅跨进大礼堂的时候,正在进餐的教授们着实吓了一跳。 弗立维教授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布莱恩小姐,你失眠了?” 众教授:弗立维教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事实上,在这样的天气,又是假期,几乎没有留校学生愿意钻出被窝早早地来吃早餐,无怪乎教授们会如此惊讶了。 博尔齐娅当然不会老实交代一会儿她在魔药教室有个“约会”,这估计会真的吓到这些善良的教授们,当然知情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除外。 于是她只是用恰当好处的微笑让自己的回答更有说服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认为假期也是抓紧学习的黄金时段。” 典型的拉文克劳的回答。 于是接下去的用餐气氛和谐了很多。 小精灵收拾完桌子后,博尔齐娅看了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整整一小时。但是出于某种期待或者敬畏的莫名心理,她决定哪怕是等也该在魔药教室等,就算是先去准备准备器材也行。 只是她推开教室的门后,才发现自己不是起得最早的那只鸟儿。 外面极冷,室内却温暖,玻璃窗上的水珠争先恐后地留下一串串水道,陡然让人有种温暖如春的感觉。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却令人不那么舒服。 最靠近讲师席的那个料理台前已经架起了坩埚,其下的火苗正热烈地炙烤,发出“噼啪”的声音。博尔齐娅进门关门,远远地在角落里坐下,在这一系列动静之下那个黑发的少年头都没抬,连眼色都吝于给一个。 博尔齐娅再不济事,也知道这定是到了紧要关头,斯内普很可能完全没有在意周遭发生了什么。 相安无事之下,她倒是有闲暇去打量打量这个日后的合作者。 对于一个12岁的少年来说,斯内普的个子出人意料的高,在号称血统高贵、遗传优越的斯莱特林,你可能也未必能找到一个二年级比他更高。这对一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来说,或许是桩好事,然而对于一个生活窘迫的则不然…… 透过蒸腾的烟雾,不难看到那起了毛边的旧袍子,博尔齐娅知道那只是覆了一层呢料的,而这天如果不穿加了毛皮斗篷的学生袍,严寒的天气绝对是够你受的,而显然斯内普受住了。 略嫌单薄的袍子下面,很容易就看到他瘦削的身体。博尔齐娅不想用瘦骨嶙峋这个词,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个词过于残忍了。她没法想象,霍格沃兹的伙食简直丰盛到让二流的纯血家族羡慕,又怎会养出这一眼就能看出营养不良的学生。 料理台下的空隙可以看到一双旧到有些脏污的麻瓜运动鞋,前方甚至有些微的裂口。除了运动鞋外,博尔齐娅还能看到一截细瘦的小腿,显然学生袍和其间的牛仔裤都短得有些离谱。 小腿上有些冻得红红的皴裂和明显是抓破的冻疮,所幸看上去还不太严重。 这是博尔齐娅第一次有机会仔细地观察斯内普其人,虽然有所耳闻他求学时的处境,然而亲眼看到却不是不震撼的,更不要提这个男孩是日后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更极其擅长黑魔法。 如果撇去他在战争中的站队和间谍身份的话,在这样的境况中成长起来的他,的确值得人敬佩。 在博尔齐娅怔愣着盯着斯内普发呆的时候,她没注意坩埚下的炉火是何时熄灭的,也不知魔药已经被装瓶了。 “布莱恩小姐,如果你是来魔药教室发呆的话,那我介意你赶紧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代清楚,免得拖累他的设想一事无成。” 斯内普觉得那双被放大的滑稽的眼睛里,感情甚是丰富,但是他能辨清同情的成分,这样的眼光会让他全身仿佛爬满地精般难受。 这让他不由地微微蹭蹭双脚,想把裤管往下蹭些,然后他又在内心嘲笑自己这种欲盖弥彰的举动,说出的话反而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博尔齐娅是打定主意要扒住这个有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又怎可能让斯内普如意。然而她也明白自己刚才的打量有些逾矩,更兼前世她也曾是个母亲,很容易对孩子泛起怜爱。但这对斯内普这样的人来说,哪怕是一星半点这类感情的流露,都该是不合时宜的。 想及此,她反而挺挺胸回敬道:“斯内普学长,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八点整,尚有一刻钟。我想在此之前我所做的任何事都符合我的自由意志……” 博尔齐娅转念一想,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很抱歉,发呆开小差是浪费光阴的行为。”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缓解,也没有更为冷硬,于是博尔齐娅自作主张地认为他是接受了道歉,虽然自己的话不太诚恳。 良久,斯内普哼了声:“你知道就好,如果以后你早到了,就到储藏室里拿些课本看看,一年级学习的余地还很大,不然你根本跟不上我的进度,如果我不迁就你的话……” “可我在读一年级是事实,魔药还停留在基础阶段也是事实。所以,斯内普学长,你的意思是会迁就我吗?” 斯内普本是漫不经心地边说话边在观察自己做的复方汤剂,冷不防被摆了一道,突地抬起头来盯着博尔齐娅:“你倒是很会钻空子。” 博尔齐娅正才看清对方的脸,许是很早或者根本就是彻夜在熬制魔药。他那张蜡黄泛着油光的脸上写满了憔悴,黑发卷曲对男生来说有点过长了。尤其是魔药的蒸汽滛浸在发上,显得油光光黏腻腻,印入身上的袍子,留下一滩水渍般的污迹。 就因为这幅尊荣,硬是噎得博尔齐娅没有及时回话。 斯内普却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心里感觉一丝愉悦,然后慢吞吞地吩咐道:“去储藏室拿材料,先熬一剂疥疮药水。”临了不忘加一句:“布莱恩小姐,我相信这样的考核一定难不倒你,我很期待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口味出现。” 博尔齐娅之前失了回嘴的先机,现在也懒得去反驳什么,乖乖地就往角落走去。凭着记忆,挑出自己第一节魔药课上所选取的材料,然后走回料理台前,架起了坩埚。 斯内普粗略地扫了一遍为数不多的物品,眉宇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看着博尔齐娅虽非十分娴熟但还算靠谱的动作,他也没闲着,两人同步开始酿制起了疥疮药水。 在投入干荨麻、毒牙粉和鼻涕虫,搅拌数圈后,博尔齐娅盖上盖子等着药剂沸腾变色后继续。眼神情不自禁地溜到身边,斯内普才刚刚开始,动作却异常熟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材料的投入、搅拌不过在表面激起丝丝涟漪,连一星半点都没有溅出。更不要提行将沸腾之时,时间更是把握得刚刚好,连气泡的咕噜声都没有听见。 博尔齐娅乍了乍舌,发现转眼间两人的进度已经是一模一样。她赶紧将注意力拉回自己的魔药上,抓起一把粉末。 冷不防,斯内普阻止了她的动作,严厉地问道:“谁让你加提炼过的鲸鱼肝粉?” 博尔齐娅诧异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她还以为斯内普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那锅魔药上呢:“我第一节课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我问的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把它和干荨麻粉搞混了,但是我想既然拿来了,何妨一试?” 瞬间,气氛似乎下降到冰点,斯内普的眉头几乎皱得打结,博尔齐娅发誓自己没有看过表情如此严肃的12岁孩子。 “对于魔药,希望你的态度能够严谨一些。” 博尔齐娅眨眨严谨:“我在中性添加物上查阅过,鲸鱼肝粉就在其列,它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常用魔药教材一览表中,就是因为迄今为止没有发现它有特殊功效,它只在极个别的冷门魔药中被用作油脂替代品。” 这样长篇大论下来,斯内普倒是挑了挑眉。 于是她再接再厉:“所以我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投进疥疮药水里,没想到味道那么香。你看,斯内普学长,这不是很有用吗?” “但是你魔药的效果不佳。” “那是我水平所限,和鲸鱼肝粉没有关系。” “总之,你该严谨一些。” “是你太死板。” “那也不能胡来。” “可我成功了。” 斯内普咬咬牙:“冒失鬼!” “老古板!” 斯内普最终决定不和一年级的小鬼一般见识,他深吸一口气:“即使我认可鲸鱼肝粉的存在,也不代表你的材料加入时间是对的。” 博尔齐娅状似天真无邪地假笑:“斯内普学长,这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和你合作的原因。如果你不能通过自己的魔药天分来解决你提出的问题,你可就枉顾了师长的赏识。” “那你能发挥什么作用?” “我?”博尔齐娅云淡风轻地用白皙的小手指点点脑子:“我用直觉干活。” 斯内普顿时被噎住,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一大把豪猪刺掉进了锅里。 “轰隆”一声,圣诞假期里的霍格沃兹终于不再平静,巨大的响动把城堡所有的积雪全部抖落下来。恰巧在清晨时分,将正在欣赏雪景、呼吸新鲜空气的弗立维教授整个埋在了里面。 而这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是日后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坩埚爆炸事件。 第11章 医疗翼的圣诞假期 喂,笨女人,你怎么熬个疥疮药水都能爆炸啊?本来就长得一般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我现在和家人在法国度假,开学之后给你带瓶法国出产的美容魔药,保证你的小脸蛋白白嫩嫩。 署名:索菲亚&8226;哈金斯 博尔齐娅正在犹豫怎么回信,事实上当时自己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所累,扭伤了脚而已。难道要把美容魔药涂在脚踝上吗? 于是她又拆开第二封信: 博尔齐娅,其实我在离校之前就预感到你近期可能有麻烦,但是想到假期前欢乐的气氛,我不想平白坏了你的心情,所以对你做了隐瞒。真是抱歉,希望你不会责怪我。 署名:西比尔&8226;特里劳妮 博尔齐娅想说,如果你的预言是正确的,那你告不告诉我都不会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觉得内疚啊。 不过她还是准备在回信中用委婉一点的措辞,对于博尔齐娅来说,西比尔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内心还是很敏感的。 然后她看向最后一封信,来自伊文娜。 亲爱的博尔齐娅: 听说你在熬制魔药的时候遭遇了爆炸,这可真是求知若渴的拉文克劳的作风,我想我应该给你点什么作为奖励。作为回报,请你把爆炸的内幕告诉我,我才不相信你熬的是疥疮药水呢。 假期里父母带我拜访了洛夫古德一家,他们家的房子就像烟囱一样,和附近的韦斯莱家的房子一样奇妙。所以我就问谢诺菲留斯住在壁炉里的感觉怎么样,他说棒极了。 对了,他是我们同学院的五年级,据说办了一份没什么人看的校报,我想圣诞以后,如果你也有兴趣我们可以订一份。 博尔齐娅“咯咯”一笑,这可真是伊文娜的风格。冷不防耳边却传来重重的鼻息,你可以认为临床的人“哼”了一声。 斯内普自从入院后,安静到一声都没吭过,仿佛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就该只有博尔齐娅一个人。博尔齐娅偷偷地望了一眼那个躺在床上休息的身影,慢慢挪到床边上撑起拐杖,坐到书桌边回信。 那天爆炸的动静震惊了整个霍格沃兹留守的人士,一众人赶到魔药教室的时候,那里早已一片狼藉。薄薄的烟雾后面,博尔齐娅的一只脚被压在料理台下,至于斯内普则被疥疮药水泼个正着。虽然他反应很快地遮住了脸,但是双手瞬间就起满了触目惊心的疥疮。穿着单薄袍子的身体也受到波及,所幸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两人第一时间就被交到庞弗雷夫人手上,博尔齐娅伤势较轻,擦了些消肿止痛的药之后,被吩咐静养半个月就行了。 至于一同到来的斯内普,庞弗雷夫人拉起了屏风,不过博尔齐娅的耳朵仍然竖了起来。 “西弗勒斯,你身上的疥疮很严重,我现在要剪开你的衣服。” 那个年轻的男声微弱地呻吟一下,然后似乎艰难地开口:“别,庞弗雷夫人,我身上的不严重。” “西弗勒斯,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平,更不要说谎,疥疮药水的渗透性很强,你身上肯定痛得很厉害。立刻,马上,配合我的要求!” 接下去便再没有了对话声,只有衣物摩擦的细琐声音和剪刀工作的动静。 然而博尔齐娅也没有错漏庞弗雷夫人刻意压抑的低呼:“天哪……”“可怜的孩子!” 而斯内普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声。 博尔齐娅从屏风的缝隙里看到地上先是扔了一件破烂的袍子,然后是牛仔裤和发黄的女式衬衣,然后是一条肥大的黑乎乎的内裤。 她静静地把头转开了。 许久之后,博尔齐娅在移开的屏风后见到了穿戴着医疗翼病号服的斯内普,至于他原本的衣物则被庞弗雷夫人拿走了,想是再也不能穿了。 也或者,在被看到了贴身的肮脏的秘密之后,斯内普也没有勇气把它们要回来。博尔齐娅暗暗叹气,还好只有庞弗雷夫人看见了,也许经过此次,斯内普也能注意一下这些问题。 因为外用了硫磺软膏的缘故,他的身上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根据医嘱,他得这样先躺上三天,然后在第四天开始后,日日都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注意清洁卫生。不然疥疮的病菌会生存在人皮肤的褶皱里,尤其是一些隐私部位,随时有复发的危险。 庞弗雷夫人甚至在走前语重心长地说道:“西弗勒斯,你这样的情况可不行。哪怕不是因为魔药事故导致的疥疮,你总有一天也会因为自己的邋遢进医院的。你的那些内衣裤我看不下去了,这就帮你处理掉,趁着住院,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生活习惯。” 博尔齐娅不得已又把脸转向窗外,当做没在听的样子。 但是这显然是自欺欺人,而从那天起,斯内普也没有再理过她。 晚间来了位客人,两人有些讶异,不过这位客人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脸上有些红肿据说身上更严重的斯内普和脚踝包得像个馒头的博尔齐娅,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们俩算怎么回事?斯内普,你也会炸坩埚?太让我失望了。”斯拉格霍恩气得吹胡子瞪眼,顶着个大肚子发脾气也很累,于是他唤来一把椅子坐下。 似乎这件事情对斯内普本身的打击也很大,他立志把沉默进行到底了,但是博尔齐娅却不能把教授这么晾着:“教授,我们只是刚刚开始合作没有默契罢了,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好好配合斯内普学长,他的才能您也是很清楚的。” 斯拉格霍恩这才像是稍稍平息了一下,斯内普则用乌黑的眼珠锐利地扫了一眼博尔齐娅,似乎在质疑她话中的可信程度。 然后博尔齐娅摆出了一副很诚恳的姿态,于是半晌后斯内普对着教授点点头,算是默认。 说起来,博尔齐娅也没有认为斯拉格霍恩会这么容易安抚,毕竟在圣诞节的霍格沃兹发生的这件事,斯拉格霍恩在教师队伍中肯定是难辞其咎的。 果然“那你们好好养病,我希望在你们康复以后,能够做出成绩来,这样我才能对你们在魔药教室导致的事故有所交代。” 两个人都老实地点头。 斯拉格霍恩这才气呼呼地走了。 斯内普一声不吭地把垫在腰下的枕头放平,背对着博尔齐娅躺下,至于他到底睡没睡着,没人知道。而博尔齐娅,她虽有些内疚,倒也不至于影响了自己的正常作息。 这件事也没有得到保密,两天后,来自朋友们问候的信件就陆陆续续地来到。倒是临床,冷冷清清。博尔齐娅顺顺羽毛笔,照着斯内普的圈子,这时候没有人来落井下石已经是大幸了。 毕竟现在是圣诞节嘛。 一时间,整间医疗翼里鸦雀无声,只有笔尖滑行在羊皮纸上留下的细微的“沙沙”声。 博尔齐娅的脚已经没什么大碍,她正准备拄着拐杖去趟猫头鹰屋。不想庞弗雷夫人匆匆忙忙地奔进来:“我得回家一趟。”不由分说把药膏和棉棒交到博尔齐娅手上:“布莱恩小姐,这很简单。” 在博尔齐娅能开口之前,庞弗雷夫人一边急急忙忙脱着身上的护士袍一边像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两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博尔齐娅无奈一笑,转身对着木然的斯内普:“喂,脱衣服!” 她原以为某人会很傲骨地拒绝自己,不想他倒是很配合地缓缓除下上身的衣物,侧躺在了床上。 博尔齐娅顿时觉得无趣,也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按部就班地给好了许多的疥疮上药。 斯内普身上的皮肤很苍白,像一层薄薄的纸裹在骨架上,肋骨的轮廓清晰地舒展出来,凸起的部分还带着陈年的旧伤疤,背上则更多。 拿着棉签的手一抖,她知道斯内普一定也感觉到了,于是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你和庞弗雷夫人关系挺好的,她都喊你教名……” 斯内普幽深的眼光冷冷地扫过来,博尔齐娅还以为他下定决心不开口的:“我是这里的常客。” 常客?常客的意思当然不是指他来帮斯拉格霍恩教授送魔药,很明显博尔齐娅选了个不好的话题。 于是她没法接着说下去。 倒是斯内普像是有了兴趣:“你的朋友们倒还很关心你。” 回头看看书桌上摊着的已经折叠装好的信封,博尔齐娅点点头。 “哦~”斯内普拉长的语调骤然令人不快:“朋友?那你为什么还要骗她们?还利用她们?” 博尔齐娅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盗用了特里劳妮的手段。但是既然有安娜专美于前,霍格沃兹知道布莱恩家底细的人其实都对她的长相很是好奇。 她知道流言的好处,也知道人性的虚荣,于是她用混淆咒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五官,然后刻意展露在室友面前。她甚至相信索菲亚会很自发地去宣传这个独家消息以满足旁人的好奇心,和她自己的虚荣心。 而同样的,有什么比同住一间的室友嘴里说出来的消息更可信呢? 博尔齐娅没有正面回答,手下却加了点力道,斯内普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斯内普学长,你对自己的魔药才能很自信,你也不反感让别人来发现。” 这是事实,斯内普完全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干嘛。 “可是,斯内普学长,像我们这些无所依仗、命运暂时把握在别人手里的人,还是安安静静地活着好。我不在意你是不是真的因这些才能而过得愉快了,但对于我而言,美貌是一种灾难。” 用剩的药膏被博尔齐娅“咚”地一声扔进了垃圾桶。 斯内普是怎么想的,博尔齐娅不关心,在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天之后,至少她有信心,日后在魔药教室共同工作的时候,两人应该多多少少能够适应彼此存在了。 尤其是斯内普,因为疥疮的缘故,庞弗雷夫人要求他注意清洁卫生,被褥更是要天天洗净晾晒。魔药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每餐都由小精灵送来。晚间睡觉两人也是无话可说,看一会儿书便各自睡下,作息再正常不过了。 斯内普的脸色好了起来,至少不是那么蜡黄,苍白间也能隐隐约约看出红润来。博尔齐娅则已经痊愈,虽然短期内不能肆意跑跳。 医疗翼的日子在庞弗雷夫人的监管下简直像在坐牢,但是看着斯内普的状态,博尔齐娅莫名觉得这人似乎也不想离开的样子。 而明天就要开学,学生们陆陆续续在今天就到校。于是博尔齐娅选择出院,今夜和室友们住回寝室,而看庞弗雷夫人的言下之意,似乎想让他们两个一起出院。 博尔齐娅斟酌了一下,私下告诉她斯内普晚上在睡梦中会喊疼,于是斯内普不明所以地被要求再住院一周。 “布莱恩小姐,请把这个交给西弗勒斯。他身上好的差不多了,整天闷在房间里也没好处,偶尔出去走走,也许能缓解晚间的症状。” 博尔齐娅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袋子,看了下其中两套换洗衣物:“庞弗雷夫人,这是?” “这算是医疗翼对西弗勒斯工作的回馈。” 事实上,斯内普看都没看一眼,就准备拿起东西还给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就知道你会这么干,她不在医疗翼。” “我会找机会。”斯内普瞟了一眼她简单的行李:“你还不走?” 博尔齐娅反而拉了张椅子坐下:“不,我比较好奇你不接受好意的话,到时候脱下这身病号服,你准备光着身子走在霍格沃兹吗?还是说你准备悄悄去把自己的旧衣服找回来,我想它们早已被猫头鹰撕成布条垫在窝里了。” 斯内普知道博尔齐娅那天肯定看见了,因此他的表情恼怒得很,半天才挤出一句:“不关你的事。” 不想博尔齐娅很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的确不干我的事,但看在你打算冰天雪地不穿衣服的份上,我还是要转达庞弗雷夫人的心意。” 她清清嗓子:“西弗勒斯,不要推辞,这是你应得的。医疗翼的魔药供应并非该是魔药教授的责任,也更不该是你的责任,学校是有一笔专门的经费。我是心知肚明斯拉格霍恩这样的大忙人不会在这种基础魔药上投注多少心血的,因此说起来全权供应的不如说是你,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当然这不是免费的,以后你还是得常常来医疗翼送魔药。” 斯内普眼神闪了闪,手中原本 HP之已婚男女第4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已提起的袋子又放回了床上。 博尔齐娅笑着看了一下他的动作:“我可真羡慕你如此年轻就有劳动所得了。” “哼。”白痴,你以为这是好事吗?熬制基础魔药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好吧。”博尔齐娅站起身:“我该走了。我只是听从庞弗雷夫人的建议劝劝你,如果你心里还是有膈应,那你以后有了能力,翻倍回报就是了,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提着小包大步走向医疗翼的大门:“等我出院,记得双号晚上八点魔药教室。” 挥挥手,博尔齐娅表示自己听到了。 才跨出大门,一个明快的身影就与自己擦身而过,长长的红发甚至轻柔地拂在博尔齐娅脸上。 就连声音也是这样的欢快:“西弗,西弗,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进了医疗翼,一返校就来看你了。” 博尔齐娅回头看,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莉莉&8226;伊万斯,霍格沃兹有名的女生,此刻正坐在斯内普的床头,兴奋地闪着一双翠绿欲滴的眸子,欣喜地叙述着重见的喜悦还有假期的见闻。 就连那个板了两周脸的斯内普,这时的表情竟也松动了。他紧紧盯着莉莉,明显投入地侧耳倾听,不时附和以微笑,微微的红晕倒使他的脸生动起来。 博尔齐娅“噗嗤”一笑,赶紧捂住嘴闪出去了。 不想,才走出十米开外,今日第二个眼熟的人就向自己走来。 是弗兰克&8226;罗斯莫德。 北风微微吹起了他的金发,格兰芬多金红色的围巾衬得他越发肌肤白皙、风采动人。他蓝灰色的眼睛动了动,似是认出了在火车上有一面之缘的博尔齐娅,弯弯嘴角算是打过了招呼。 不出意外的,博尔齐娅没有成全他的绅士风度,就连眼色也吝于给一个。 直到弗兰克和他的那帮同学走远,她还能听到那些格兰芬多在大声谴责着自己的不知好歹。而弗兰克的不予置评,在她看来不过是为了保有所谓的风度,虚伪的风度。 博尔齐娅撇撇嘴,又看看医疗翼,历史已经开始向自己打开了另一种可能的大门。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求而不得,注定是今生来世都不会有所改变的。 第12章 食物芳香的美妙之夜 料理台上放着五只坩埚,斯内普正在试验究竟应该在哪个间歇添加鲸鱼肝粉。他是那么的全神贯注,以至于待到坩埚被盖上等着沸腾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发现是博尔齐娅一直在给自己递东西。且因为她从头至尾没有出错,所以他也就拿得顺手,一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 “看来你对疥疮药水已经很熟悉了。” 博尔齐娅无聊地抓了把干荨麻,看着它们从指缝里漏下去:“四种材料的简单魔药,一周里熬了三十多次,我哪怕是个无可救药的蠢才,也被你的固执击败了。” 那人却是皱皱眉看着博尔齐娅的动作:“干荨麻即使晒干了还是刺激性材料,谁让你用手去抓了?” “知道了,不玩就是了,你说我们这次会成功吧。” 斯内普却不理她,找出一张记录表:“没有成功不成功,要是以你这种的标准,当初你那瓶骗人的东西就算成功了。对我来说,只有尝试过所有可能性,才能选择出最好的那种。” “那希望你赶快找到最好的,这样就能向斯拉格霍恩教授交差,他有点不耐烦了。” 斯内普沉吟了一下,将已沸腾的魔药熄了火,把坩埚端下来投入豪猪刺:“不管怎样,今天总能出结果了。” 于是最后的五只坩埚中的魔药被一一装瓶,和另外三十几只瓶子摆放在一起。他详细比对了数据,最后选出第十七号瓶。然后冲博尔齐娅点点头,示意她将剩余的送到医疗翼去,免得浪费。 说实在的,博尔齐娅很不耐烦这种跑腿的活,何况这么多疥疮药水庞弗雷夫人是要用到何年何月。于是乎我们只能祈祷下一届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新生在魔药课上前所未有地蠢一些,或者干脆出现几个比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更不爱整洁的人,那么疥疮就会青睐他们了。 博尔齐娅走到半路,夜晚的走廊远端却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她提着东西艰难地回头,却看到伊文娜像只轻盈的兔子灵巧地跑来。 “你手上拿着什么?” “要送去医疗翼的魔药,你呢?” 伊文娜提起手上的东西:“你说这个?外带的黄油啤酒。” “听说今天高年级去了霍格莫德。” “没错,谢菲诺留斯藏在袍子里带回来给我的,我本想告诉他新生是不允许喝这个的。” 博尔齐娅不以为然:“新生足够吸引他就行了,以后还会有吧。” 似乎是有些困扰,伊文娜想了想说:“我想问题不大。” “看来你对他印象也不错。” 伊文娜觉得自己被套了话,正懊恼,转眼又把懊恼丢在脑后问道:“那你这些魔药是怎么回事?” “二年级的斯内普叫我送去的。” “你们最近经常待在一起……” “你别……” 伊文娜眨眨眼睛:“我当然不会那么想,斯内普学长似乎想挑战更有难度的,这在学校可不是秘密。” 两人大笑起来。 而实际上庞弗雷夫人也对这数量庞大的疥疮药水的存放工作感到头疼,她甚至询问博尔齐娅是否要为斯内普留几瓶,博尔齐娅自然不会要,她可不想没事去招惹那个性格阴沉的男孩。 送完魔药,博尔齐娅和伊文娜悄悄躲在花园里享受黄油啤酒。 “外带的话,黄油啤酒就不是热腾腾的,真可惜。”伊文娜正把两个瓶塞拿在手中把玩,“我们应该向厨房的小精灵求助,让他们帮忙加热。” “那我们偷喝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博尔齐娅倒是不以为意:“等我们升上三年级,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别喝醉就行。” “说的也是。”伊文娜把塞子放进口袋里。 “你怎么不扔了。” “这是月光下的纪念。” 还有半小时宵禁,秉着同事情谊,博尔齐娅还是回魔药教室给自己的同伴斯内普打了声招呼。 “魔药已经送到了。” 斯内普的鼻子似乎很灵敏:“你花了两倍的时间往返,难道就是去喝酒了?” “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欣赏我这个爱好,再说黄油啤酒几乎没有酒精。” 斯内普仿佛没有在听,他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一丝停滞:“教授认为我们不用花太多时间研究基础魔药,这些药剂需求量太小。他直接给了我们两个目标——复方汤剂和提神剂,这是药房卖得最好的。” 博尔齐娅倒是不意外,但是斯内普接下去的话让她差点跳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不用来了,下次我们见面你只要把熬好的草蛉虫汁液给我,多准备几个坩埚,能熬几份熬几份。” 复方汤剂:使人能够短暂变成另外一个人的魔药。 配方是一盎司粗锑,四只去口器的蚂蝗,三分之二盎司满月时采摘的流液草,三德拉马克粉状氧化铵,两耳草叶粉,一掐双角兽角粉,硝石、汞、铁的锉末,非洲树蛇皮,想变的那个人身上的东西,当然还有熬上21天的12只草蛉虫。 也就是说,接下去的21天博尔齐娅需要盯紧熬着恶心的绿色虫汁的坩埚们,等它们变成黏糊糊的完美材料后,交给斯内普。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 其他人很快就发现最近博尔齐娅老不见踪影,然而那些顺其自然而产生的想入非非马上就被严酷的现实击败了。 索菲亚捂着鼻子看着空教室里飘着绿烟的器物:“你就在干这个?我还以为你瞒着我们和帅哥约会?!” 伊文娜很无辜地看着博尔齐娅:“我劝过索菲亚了,可她不听,不过我向她保证了即使有那么个帅哥的存在,也不会是贴在她床头的小天狼星。” 西比尔则抱着她的水晶球:“果然如此” 其实博尔齐娅倒不关心她们来做什么,经过整整两周的草蛉虫味道的熏陶后,她在各方面都显得更加淡定自若了。 索菲亚捂着鼻子的手还是没放下:“是那个斯内普让你熬的?”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于是索菲亚不无得意地分享了一个八卦:“怪不得他把烦人的活计都扔给你,不然他怎么有空去陪那个伊万斯,还差点和波特打起来,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伊文娜好奇地盯着侃侃而谈很是得意的索菲亚。 索菲亚被她奇怪的眼神盯着有些发毛:“你干什么?” “最近老是不见你,原来你去跟踪那个布莱克啦?” 索菲亚脸一红,不出声了。 因此,当博尔齐娅带着整整三加仑的草蛉虫汁交差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斯内普袍角显眼的撕裂,而不是很显眼的则是嘴边的淤青。 这让她心中不可避免地有些轻视的意味。 于是博尔齐娅将沉重的坩埚罩上盖子放到置物架:“斯内普学长,草蛉虫汁我放在这里了。哦,对了,我不知道这21天里你做了什么,但是我记得庞弗雷夫人只资助了你2套衣服。要是这套坏了你就没有衣服可以换洗了,说不定又会得疥疮哟。” 斯内普张嘴想说什么,却似乎牵扯到受伤的嘴角,到底没说出来,只闷声缓慢地行动着开始准备材料。 博尔齐娅这才注意到他站的地方已经积起了一个小水洼。 至于原因,斯内普肯定是不肯说的,博尔齐娅后来从别人的冷嘲热讽中知道了答案。 在打架事件的第二天,在格兰芬多还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斯莱特林内部已经对不知轻重的混血斯内普实施了惩罚。甚至都不需要什么人出面,斯内普的两个室友艾弗里和穆尔赛伯就足以代劳。 他们用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魔杖放水,对,不是放火,在半夜的时候将熟睡的斯内普和他的衣物淹了个遍,斯内普是在像个小池子一样的床上冻醒的。而这个混蛋咒语阻止了斯内普将自己衣服和床褥变干,让他只能像条没拧干的毛巾一样不停淌水。 更别说此事发生以后,据说他已经在魔药教室待了两个通宵研究解咒,反正那床也不能睡了。 早餐桌上听说这件事情的博尔齐娅和伊文娜面面相觑,然而事实还远不止如此。 斯内普入学以来从来不被允许用宿舍的浴室,因为他的室友们嫌他肮脏。也许一开始针对的是血统,最后斯内普的确也是邋遢得不成样子了。 他吃饭的时候从不向南瓜汁和面包以外的东西伸手,因为那些美食必然会从他眼前消失,那些恶作剧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后来他干脆饭点的时候都不出现,饿极了就去厨房,弄点可以吃的剩饭。 两人突然觉得嘴里的饭菜有点不是滋味,伊文娜私下拉拉博尔齐娅的袍子,示意自己有话说。 伊文娜家学渊源,乍一听到就知道斯内普中的是哪种魔咒:“那不是普通的清水如泉,一般的反咒根本没有作用,这种程度的咒语应该是从历史悠久的家族中流传出来的,看来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很惹人厌。” “这种待遇下,又邋遢又阴沉,难道还指望他讨人喜欢?” “那他还去招惹格兰芬多的那个小美人?” 博尔齐娅笑笑:“那不是美人,那是希望。”正因为生活如此的折辱,斯内普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希冀阳光吧。 “什么希望?解咒的希望?” 博尔齐娅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于是她还是让伊文娜把她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第二天晚上,博尔齐娅依照惯例去了魔药教室,除了堆在料理台上数量巨大的材料,还有明显是从图书馆借来的魔咒书籍。 至于斯内普,由于身上还在滴水且数日不眠不休,整个人蜡黄的脸色中还透着青白,颧骨整个凹陷了下去。除了上课,他不会踏出这里一步,不然被布莱克和波特看见,就会被嘲笑为名副其实的湿哒哒的鼻涕精。就连莉莉来找他,也吃了闭门羹。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像个活人一样抬了下头,不然仿佛就是一座沉思者的雕像。 看着这样的斯内普,博尔齐娅一时语塞。到嘴的话在舌尖上溜了几圈,最后出口的却是:“我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还是熬提神剂吧。” 斯内普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地把桌子清理掉,又重新拿出材料。博尔齐娅定睛一看,他还真打算熬提神剂。 那边厢开始动手了,提议的人却在发呆,斯内普有些不满:“你的直觉呢?拿出来用用。” 博尔齐娅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呐呐地回答:“让我想想。” “那你一边动手一边想。”说着斯内普走到一边继续看书。 博尔齐娅在等待魔药沸腾的间隙,脑筋便控制不住地转起来。她摸摸这个抽屉,扒拉那个柜子,甚至让斯内普帮她把储藏间的门打开。 面对眼前为数众多的酒瓶子,博尔齐娅很大度地说道:“不用很好的。” 随手挑了瓶勃艮第酒,哗啦倒了半瓶进去,不一会儿迷人的酒香就盖过了魔药诡异的味道。 斯内普动动鼻子:“你确定这样能行。” “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喜欢这个味道,至于其他的就交给你了。我建议你可以试试,酒也能暖身驱寒。” 两人的视线都滑向还在滴水的袍子。 博尔齐娅于是清清嗓门:“这个咒语我是知道的。” 阴暗的目光于是扫向博尔齐娅的脸上。 斯内普看看博尔齐娅再看看面前状如山高的书籍,再想想狼狈的自己,终于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反应,不过既然他不愿意欠人情:“以后再说吧。” 斯内普点点头,算是没有异议,洗耳恭听。他心里反而觉得轻松,这个女生见过了自己最难堪最丢脸的样子,由她来帮忙,斯内普却觉得坦然。或者就像博尔齐娅所说,等到自己终有一天有了能力,数倍地偿还就是了。 两周后,斯拉格霍恩拿到葡萄酒味的提神剂相当赞叹,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两个孩子。 然而,他也要哀悼自己不得已被浪费的美酒库存,所幸博尔齐娅是个识货的,并没有对那些极品动手,而且她的头脑似乎也更灵活。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想这些口味比较适合成|人。我想把对于提神剂的试验时间延长,或许我们能发明些针对孩子的水果口味。” 对方眯着眼摸着肚子,博尔齐娅就知道他对自己的提议十分乐意,偏偏还要卖关子:“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们动作要快点。” “那是自然的。” 斯拉格霍恩这时仿佛才想起斯内普:“西弗勒斯,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只是小感冒。” 嘿嘿一笑,斯拉格霍恩算是打过了圆场,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他来说只有不想管的事,没有不能管的事,斯内普显然属于前者。 但是谁都不能指望别人的庇护去过活。 因此斯内普倒也没什么不平,只要斯拉格霍恩还愿意培养他,那他就满足了。 博尔齐娅倒是对其间的暗潮汹涌没有兴趣,她反而去找出了用剩的半瓶酒。 “你打算庆祝?”斯拉格霍恩对那瓶酒其实兴趣不大。 “我可不能老在魔药办公室当酒鬼,两位,我去去就回。” 小精灵厨房应有尽有,博尔齐娅备上一壶浓浓的黑咖啡,用魔咒迅速冷却。指挥砂糖、蛋黄和马斯卡朋芝士在器皿里充分混合,这样做出来的糕体凝结紧致,入口绵密。 趁着搅拌棒欢快工作的同时,博尔齐娅把黑咖啡和红酒混合起来,将事先准备好的意大利手指饼干一一浸透带了浓浓酒味的咖啡液,然后密密地铺在模具底部。 博尔齐娅是做惯了的,浸透的手指饼干不软不硬,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一切就绪,再将一半的混合芝士倒入模具,铺上一层酒味浓郁的手指饼干,将剩下的芝士倒入,用魔咒冰至凝固。博尔齐娅在做成的2个点心杯表面细细铺上一层芳香的可可粉,便大功告成了。 等到她又回到魔药办公室,不过才一刻钟。 斯拉格霍恩对美食向来来者不拒,也算尝遍美味的,却也对博尔齐娅的手艺赞不绝口。不说这分味道醇厚,光是这样的效率,也不是能够简单做到的。 反倒是斯内普端着杯子,拿着勺子,颇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红酒做出来的和朗姆酒口味相差很大,不过味道真是很独特。西弗勒斯,你怎么不动?你不会从没吃过提拉米苏吧,这可是对角巷最受欢迎的甜点。” 斯内普自然不可能吃过,于是他掩饰下自己的茫然,赶紧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却听斯拉格霍恩不失时机地感叹:“人生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美食啊。” 嘴里品着甜美微带苦涩的可可,之后充斥的绵软浓郁的芝士,还有淡淡的红酒芳香和浑厚带些微酸的咖啡味,让人不至于感到腻烦。斯内普沉吟一下,觉得自己享受起来。 低下头一看,咖啡色的可可粉当中还颇有心思地用白色细糖铺了个s,倒是很符合两位食客的身份。 相比斯拉格霍恩,博尔齐娅更关心斯内普的反应。 不过余光看到斯内普掩饰着轻轻用手指尖抹去嘴唇上沾着的可可粉,趁人不备送进嘴里的时候,博尔齐娅差点笑出声来。 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这样做可不卫生啊。 第13章 粉墨登场的主角们(修) 待到新口味提神剂全系列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博尔齐娅升上二年级的初夏了。她和斯内普两人不但做出了大部分常见的水果口味,就连蜂蜜公爵的招牌滋滋蜂蜜糖口味的提神剂也得以推出,为此斯拉格霍恩还收到了店主的吼叫信。 然而魔法部从来没有出台过所谓的专利法案,更兼蜂蜜公爵的配方乃是保密产品,那款提神剂也就是标注了普通的蜂蜜口味,这件事其后便不了了之。 然而在争论之余,此事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带来了极高的声誉。 斯内普甚至在博尔齐娅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商量价钱的时候依然大惑不解,为什么葡萄口味的提神剂卖得比葡萄酒口味要贵,还是贵三倍的价钱。 原来在报价表里,除去葡萄酒口味,其余口味都是专供圣芒戈儿科病房和药剂室的。 曾经作为一个母亲的博尔齐娅自然知晓,作为父母,只要孩子想要,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于是整个魔法界不得不都去关注一个葡萄卖得比葡萄酒贵的怪现象,当然名和利自然由斯拉格霍恩教授照单全收。 博尔齐娅将装了五十个金加隆的钱袋把玩得叮当作响,斯内普不但觉得噪音袭耳,更是看不过去她那副守财奴的样子。 “你能不能把钱袋放下?” 口气里的不耐烦和厌恶显而易见,博尔齐娅于是将钱袋藏进书包。现在正是周二的午后,没有社团活动的两人自然选择在魔药教室消磨时间。 “说起来,虽然我们分到的钱不是太多,不过你是不是可以为自己稍微添置几件衣服?” 斯内普的个子窜得厉害,那袍子和裤管又露出手腕和脚踝来。 “不用。” 对方既然不接受好意的提醒,博尔齐娅便耸耸肩当做自己没说过:“也许你是节省,这是好习惯。但是既然我们每月有了固定收入,你这样就显得吝啬了。” 她凑过头去,看见斯内普手上的《魔药未解之谜》调侃道:“你不会真的想研究狼毒药剂吧。” 斯内普不说话,更讨厌她那种不当回事的口吻,“啪”地把书狠狠合上。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会支持你的这个研究的,他现在只想让我们多赚钱。就算你能研究出狼毒药剂的改良品,又有几个狼人买得起?我们的教授需要的是名利双收。” 没错,斯拉格霍恩在短短一个月内名声大噪,博尔齐娅心里十分了然,按照圣芒戈的消费水平,恐怕分到她和西弗勒斯的劳务费占不到整个盈利的百分之一。 她不在乎,是因为自己另有打算,陪着鼓捣魔药不过是为了试试水以便日后敲开鼻涕虫俱乐部的大门。而斯内普不在乎,除非他对金钱没概念,这对穷人来说太不现实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也抱着其他目的…… 她抢过斯内普手上的书,假装很有兴趣地看着狼毒药剂的介绍:“你不会想要单干吧?” 斯内普不回答。 博尔齐娅认为斯内普这样的沉默比点头更直接:“真的?你还真敢想,一个月五十金加隆,对于这种奢侈的研究可是杯水车薪,我记得光是一盎司的狼人血清都不止这个数。” “我只是想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博尔齐娅极力压抑自己嘲讽的口气:“自由和培养兼得,斯内普你要求得太多了。” 实际上,等斯内普哪天你自己成为魔药教授了,自然而然你就能顺利地成功改良狼毒药剂,现在未免有些早,当然这话博尔齐娅不能说。 似乎刺到了某人的隐痛,斯内普夺过书便匆匆离开。 合作了一年,博尔齐娅反而觉得斯内普越发难相处起来。 上学期他一破解了恶作剧咒语,就立刻往自己两个舍友身上招呼。不知他对这个咒语做了什么改进,那两人即使知道正确的解咒也无济于事。 艾弗里和穆尔赛伯才过了半个晚上就忍不住求饶了,而斯莱特林内部却诡异地风平浪静。在这个只看重血统和实力的地方,斯内普至少做到了虽没有得到承认却令人退避三舍的程度。 然而坏习惯一旦养成,你也就不用指望他的脸色和邋遢能有所改善,哪怕实际上他的待遇已经迥异于从前。他的那些室友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却暗暗忌惮,斯内普偶尔又重新坐回饭桌上,他的位置靠前挪了挪,也没人敢动他手里的东西。 即便如此,他也常常废寝忘食,更不会费神去弄干净自己油污的头发。 唯一不同的是,他从形单影只慢慢融入了斯莱特林的二流小团体,开始帮着他的两个兴风作浪的舍友望风了。 他越发像个斯莱特林,也越发难相处。 而实际上,斯内普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看着这个对他少有顾忌的女生——博尔齐娅,尤其是看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且让自己欠下过人情的人,心理上的弱势感使他不得不在外表上更加强势。 博尔齐娅只有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办公室,偶尔端上一些小点心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斯内普不过是个14岁的少年。 就像一个月前她试做滋滋蜂蜜,这种风靡整个魔法界却无人能合成配方的甜品,让斯拉格霍恩教授越发器重自己。这种棕褐色的带着花草芬芳的甜美小糖块,在被博尔齐娅给斯内普试尝之后,转身又被他放进一个小小的铁皮盒里。 博尔齐娅看到过他拿出来过一次,那些用糖纸包着的小糖果只少了一点点。 她最后只能无奈地提醒他放久了不好,却被狠狠瞪了一眼,然而每次博尔齐娅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却偏偏显得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劝解下不得已才下口,仿佛那些明明美味的物什有多难下咽似的。 周五的下午只有两节课,晚饭前的空闲时间,伊文娜又不厌其烦地追问:“斯内普到底是怎么改良那个咒语的?” 博尔齐娅已经多次表示那个怪人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也许怪人都是那么聪明?” 博尔齐娅看着伊文娜脖子里用黄油啤酒瓶塞做成的项链表示:“你也挺怪的。” “那我大概和斯内普一样聪明。” “喂,不要拿你自己和他比。” 两人正调侃着,索菲亚大着嗓门冲过来:“你们躲在湖边做什么?让我好找!” 她身后是被拖着奔跑以至于长发乱七八糟的西比尔,脸上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大家都用求知的眼光看着索菲亚,她才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知道的最新秘密:“我之前在变形课教室外的走廊上听到斯莱特林的男生打算找玛丽·麦克唐纳的麻烦。” “你那个情敌?”伊文娜觉得这名字耳熟,歪着头问索菲亚。 索菲亚摆摆手:“她还没这个资格。” 作为一个14岁的少女,玛丽·麦克唐纳的自恋奔放和她对西里斯·布莱克的执着追求生生把她自己标榜成一个靶子。那些同样喜欢布莱克的女生既鄙视她的浪荡,又暗暗不齿却羡慕着她不顾身段纠缠着梦中情人。而她对青春期的男生来说,是一个极好的乐子。 充斥着十多岁少年的校园,是没有秘密的。 哪怕是玛丽在内裤上绣了什么,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八卦。 而这些斯莱特林的男生正是奔着这个去的,哪怕她是个奇葩,他们也不会放弃侮辱格兰芬多奇葩的机会。 要埋伏一个不学无术的女生简直太简单了,他们只需要把玛丽半身石化,然后用一阵强风掀起她宽松的校袍和里面的衬裙就行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那条传说中的内裤时,就连躲在灌木丛里的四个拉文克劳女生也要笑到打跌。 麻瓜出身的玛丽看来品味独特,竟然穿着一件旧衬衣改制的短裤,白底的布料上还手工绣着“我爱西里斯”的字样。 她竟然捡了布莱克不要的旧衬衣,做成内裤还亲手绣上示爱的字句。众人大笑过后顿时觉得有些反胃,转而同情地嘲笑布莱克。 索菲亚更是几乎亲自冲出去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玛丽脸色涨红地看着嚣张的斯莱特林们:“你们别得意,西里斯知道了我这么爱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众人于是笑得更加大声了。 不想,玛丽突然之间仿佛看见了救星:“莉莉!” 博尔齐娅看到斯内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好吧,这下可被抓个正着。 或许是大家都会对美女手下留情的缘故,斯莱特林的几个男生讪讪地看着莉莉·伊万斯一边愤怒地谴责,一边给玛丽解咒,却没有制止或还手。 不过他们离去的时候还在想那气红的脸还真可爱,怎么就是个泥巴种? 斯内普却在暗自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站在柱子后面,惹得莉莉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 莉莉扶起玛丽帮她把裙子整好,一边忙不迭地安慰她。 不想玛丽比她想象得要坚强很多:“今天的事西里斯一定会知道,他一定会被我的真情感动的。” 看着玛丽幻想着美好明天而兴奋的双颊,莉莉竟也一时无话。 索菲亚忍不住唾弃了她一声。 “谁!” 莉莉警觉性极高,而博尔齐娅来不及捂住索菲亚惹祸的嘴。 既然被发现了,还不如就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呢。 于是四人站起身走出灌木丛,博尔齐娅更是若无其事地拍干净身上的草叶,不失时机地向对方微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两个格兰芬多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尤其是玛丽。 “索菲亚·哈金斯,你是不是故意躲在这里偷看?!是不是你给那些该死的斯莱特林通风报信的?!” 本身就长得不好看的玛丽,这会儿狰狞得连鼻子上的雀斑都扭曲起来。 “我要去告诉西里斯,告诉他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那也比你把他的衬衣套在你那个像南瓜一样的屁股上强!” 女人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所幸她们各自的朋友制止了她们。 不过博尔齐娅看出莉莉·伊万斯也有话说,她的容貌明艳动人,难得的是心思剔透,一眼就能看到底,因为她那双翠绿色的如一汪清水的眼眸里也充斥着不满。 “虽然你们是拉文克劳,但是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出来帮帮被欺负的同学?” 博尔齐娅看着她义正言辞却别有一番情致的晕红双颊,觉得很有意思:“你也说了我们是拉文克劳,为什么要因为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作对?” 伊文娜的奇思怪想来得很是时候:“难道罗伊娜·拉文克劳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关系很好?” 西比尔很快接口:“书上没有写过。” 莉莉看着她们一搭一唱几乎要气急败坏:“这和学院无关,你们要关心同学!” “我们不关心把男人衬衣当内裤穿的同学!”索菲亚马上抓住了开口的机会。 “玛丽她是个好孩子,而且她比你们高一年级,你们应该尊重她,她只是……只是喜欢西里斯罢了。” 博尔齐娅抬了抬眼镜,嘻嘻一笑:“她是不是好孩子,要布莱克说了才算。我们说了不算,你说的,也不算。” 莉莉正要开口,玛丽却一把甩开她忘情地奔出去,原来是劫道者一行四人朝这边来了。 莉莉无奈,只能眼看着博尔齐娅她们迅速消失在河边小道后,然后追着玛丽而去。 这件事后,玛丽·麦克唐纳被当做了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大的笑柄,她的内裤事件风靡全校。而作为无辜的受害人,西里斯·布莱克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且不说她是个格兰芬多,哪怕是詹姆斯也在阻止自己找她算账,只因为玛丽是莉莉的好朋友。 那么能追责的只有那些无事生非的斯莱特林,尤其是那个鼻涕精,一定是他处心积虑报复自己。 这个恶心的、只配窝在角落里想些阴谋诡计的鼻涕精。 然而,如果说劫道者是在肉体上给予斯内普以伤害,那么他们还能免费获得一个人的帮助,对斯内普的精神进行折磨。 博尔齐娅在约定的时间去魔药教室,不想就碰上这么一出正义谴责邪恶的戏码。 恰巧是晚饭后,这时学生们不是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就是在图书馆自习,教学区空荡荡。偷听这件事,既不能怪当事者的大意,也不能怪偷听者的无心。 博尔齐娅懒洋洋地躲在柱子后面,就当自己在听话剧。 “西弗,你怎么能和那些恶心的斯莱特林一起来欺负玛丽?” 伊万斯背对着自己,所以博尔齐娅颇为可惜自己看不见那张赏心悦目的红彤彤的脸,而斯内普,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后悔或者内疚。要是硬说他那种刻板的脸上有什么表情的话,以博尔齐娅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只是懊恼自己运气不好,竟然会被在意的人撞见。 “我觉得那条内裤更恶心。” 莉莉娇声嚷着:“西弗,玛丽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对她友好些。” “就她对布莱克做的事情,我的确对她的观感好了些。” “你和西里斯的关系就不能缓和些嘛,西里斯他们只是看不惯斯莱特林。但是西弗,我知道你和那些自以为是的斯莱特林不一样。” 斯内普怔了怔,却沉默。 莉莉知道斯内普一向如此,倒也不指望他表态,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话一定能对他产生影响。于是她心情好转,和斯内普告别后便像只轻盈的小鹿般跑远了。 斯内普没有挽留她,却趁着擦肩而过的时候勾起手指,拂过莉莉奔跑时扬起的火红长发。 那个傻姑娘却浑然不晓,满心只想赶紧回去安慰因西里斯的怒火而惶惶不安的玛丽。 博尔齐娅却因目睹少年的斯内普微露情感的一幕而惊诧,这个男人的大名在日后如雷贯耳。所有人都知晓这个神秘而孤僻的男人,也有不少人好奇他生活的真实情状,但是这个人却离人们的生活甚是遥远。 又有谁能真正有幸看到这个男人在14岁的时候,也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一般,怀揣着一份青涩的动人的情感。 也许是斯内普心神不宁的缘故,并没有发现此情此景已落在别人的眼中。 而博尔齐娅不久就把此事扔在脑后,因为她意外接到了安娜的来信,自己的母亲怀孕了。 第14章 怀孕或许是个好兆头 博尔齐娅预订了周末的火车票打算回去看望安娜,但实际上,她的心情却是惶惶不安。 这使得她在很多事情上显得不专心,尤其得罪了严格要求完美的斯内普。 “你是怎么回事?我们已经用了几乎整整一年的时间研究提神剂,难道现在你打算再用一年时间完成复方汤剂的改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效率。” 斯内普的学习成绩极好,远非博尔齐娅能比,自然也是要付出更多的时间。而他私心又想尽可能地摆脱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挟制,独立做些研究,时间对他来说比任何人来宝贵。 他的话算是给博尔齐娅敲响了警钟,但是这并不能缓解她那种焦躁的心情。 因此,晚间的魔药训练还是不了了之,博尔齐娅认为过了这个周末自己就能静心,碰巧斯内普也认为本周该到此为止,自己的合作者该想办法冷静冷静,他也可以趁此做些自己的事。 博尔齐娅离去前夜,拉文克劳的宿舍里一片寂静,但是仍有不眠人在活跃。 索菲亚紧紧搂着印着西里斯大头照的抱枕,仿佛把他英俊的脸都挤在了自己魏巍雄壮的胸部里:“博尔齐娅,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心神不宁。你马上有个比你小许多的弟弟或者妹妹,这可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伊文娜同情地看看她手里的抱枕:“我们四个人似乎都没有兄弟姐妹。” “寂寞自然是寂寞了点,但是独自享受父母的爱感觉也很好。”索菲亚翻了个身:“相差那么多岁的幺子不会抢走你身上的宠爱,我们早过了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 “你不过是想换个男生撒娇罢了。”伊文娜撇撇嘴,毫不留情。 索菲亚不以为忤:“西里斯最近心情不好,我也没机会去接近他。” 博尔齐娅低低应了一声,心中担心得却不是这个。 “西比尔你怎么想?” 索菲亚问完了才想打自己的嘴,西比尔是特里劳妮家仅剩的一人,这种事情怎么能问她。 没想到西比尔却仿佛一点不在意,只是迷蒙着睡眼回答:“我看到下了好大的雪。” “现在可是7月,神经……马上就要放暑假了。”索菲亚撅撅嘴,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干脆就此睡去。 博尔齐娅心里觉得不安,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默默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封信来,借着微微的荧光闪烁,在床幔里看起来。 博尔: 上周我去圣芒戈检查,证实了怀孕的猜测。其实我之前已经肯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我现在的感觉和从前怀着你时一样。 我想在明年复活节之前,你会有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我一切都好,勿念。 安娜 安娜的语气似乎是很平静,即使她让自己别担心,博尔齐娅还是打算回家看看。她又来回将这短短的信看了几遍,过后又盯着头顶上的布幔,竟是睁眼到了天亮。 所幸她为这次回家准备已久,在熬夜之后,精神倒还是不错。 一直到敲开布莱恩庄园的大门,她吃了一惊,爱德华看上去一下子比之前更显老态。他不过才60出头,一贯精神铄砺,如今看上去却有种隐隐的憔悴。 爱德华却摆摆手说没事,因为最近庄园里人手紧缺,他是累着了。 原来埃德加自从一家人搬到此地后,就开始想为自己谋求一份更好的差事。郡里有钱人家很多,但像托马斯一般吝啬的却是极少,于是埃德加的跳槽便十分的顺利。 不仅如此,这个现实的女人还怂恿理查德一起走,但是身为爱德华的侄子,理查德不得不顾及老管家的面子和身体,最后勉强留了下来。但是显然,布莱恩庄园的现状并非长久之计。 女仆一时半会儿招不到,爱德华便让露西顶了上去,厨房里重新找了个手艺平庸的厨娘。露西成了郡里第一个由厨娘变女仆的例子,一时间不知被多少体面人家嘲笑布莱恩家不懂规矩。 然而托马斯一看支出不升反降,却认为现今这个状态很好。 所幸他同意在半年之内再添置两个仆人。 博尔齐娅将行李扔下,上了二楼。 露西整个人胖了些,看上去过得不错,她今年才满20,穿着一身正式女佣的服装,褪去了厨房里的粗布围裙,显得精神许多。曾经瘦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长开了,有了些寻常少女的神韵。此时她正站在安娜身后,给自己的女主人梳理浓密秀长的头发。 回过头,安娜看着站在门口的博尔齐娅,微笑着伸出手:“回来了?怎么站在那儿不进来?” 博尔齐娅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从不记得安娜的脸上流露过这种满满都是母性的光辉,包括上辈子,一次也没有。 当然上辈子安娜并没有怀孕。 此时,博尔齐娅心中不但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更有深深的悲哀。 她的母亲或许柔弱,或许无能,但她是个母亲。 而她是那个被自己母亲冷待的孩子,至少在托马斯这件事情上,自己从不是安娜的选择。以至于她不得不违心接受安排好的婚姻时,安娜不过滴了些伤感 HP之已婚男女第5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眼泪,却从未施予援手。 在成为卡那封夫人后,终其一生母女俩再未见面,哪怕安娜缠绵病榻、不久于人事,也不能动摇博尔齐娅的决心。 就如上辈子时一样,博尔齐娅轻易地就发现安娜看过来时,原本眼中洋溢的温情褪去。剩下的是一种客气,或者说是不得不为的冷淡。 博尔齐娅说服自己,再走一遭绝不会屈服于同样的命运,所以她也不必为安娜曾经的冷眼旁观、毫无作为而耿耿于怀。 她走上前一步握住安娜伸出来的手,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我不是让你不用担心吗?” 博尔齐娅没接话:“我记得你和托马斯结婚有十年了,从我记事起,我们就和他住在一起。生一个他的孩子,你也算得偿所愿。” 听罢这话,安娜就如一个少女一般双颊浮出红晕,抽回自己的手放在尚未显怀的肚子上温柔轻抚。 “托马斯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我也希望你能有个弟弟。” “那是当然。”博尔齐娅私心认为哪怕是托马斯的亲生女儿,他恐怕也不会因此放弃联姻的机会。为了避免有个无辜的姑娘步上自己的后尘,他还是都生儿子的好。 安娜很满意博尔齐娅的回答,转身看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美妇,拢拢鬓边的些许发丝:“露西,你的梳头手艺还是一般,还需要多练习。” 露西想是习惯了,只恭敬地回答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望了博尔齐娅一眼,匆匆离开房间。 没了旁人,安娜才抱怨起来:“我跟托马斯说过我需要一个专业的、称职的贴身女仆,他却为了省钱,宁可让我用个厨娘。看看这头发,我今天一定要再和他提一下。”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安娜今天的话格外多,喋喋不休一直到日落时分。然而在博尔齐娅看来,这代表着安娜的精神十分不错,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没有必要,或许自己应该立刻回学校。 然而晚饭的时候,一向视她为无物的托马斯居然开口留她。 “安娜怀孕了,你多陪陪她,不过就是一夜,明天是周日,不必急着回学校,况且你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吧。” 博尔齐娅一阵诧异,原本打算铺餐巾的手顿了一下,结果露西躲闪不及,把准备呈上的奶油海鲜汤直接放在了博尔齐娅手上,一下把她烫得跳起来。 露西被唬得一哆嗦,整个餐盘都砸在了地上。 一阵难堪的沉默。 托马斯阴着脸,把叉子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当”的响声。他转身问爱德华:“理查德呢,怎么能让女仆上菜。” 把手里的葡萄酒瓶放下,爱德华面无表情地回答:“他说今天要去镇上,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打算就此不干了。” 然后他示意托马斯,杯子里是不是要满上酒。 安娜却生气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再招几个仆人,你总不肯。你让一个在厨房里扫炉灰的人来服侍我,我忍了。可是你怎么能让女仆上桌,我们的笑柄还不够吗?你看她笨手笨脚的,还把博尔齐娅烫伤了!” 虽然手很疼,但是博尔齐娅却不愿意安娜把自己作为借口。没想到安娜离开饭桌,叫上自己,就把主卧的门牢牢关紧。 托马斯的脸色很难看,只剩一个人的饭桌,饭菜也不必再吃。 他虽然对安娜的态度满心怒火,现在却不能碰她一个手指头,这么多年来,之所以安娜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托马斯却并没有抛弃她,除了安娜确是个少有的美人外,托马斯在外也不乏情人。但他前几年却没有成功弄大任何一个女人的肚子,虽然让情妇怀孕是极不体面的。 至少在博尔齐娅看来,上辈子托马斯是断子绝孙的,而且从他交往女人的数量来看,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然而,现在情况有些改变,先是如今下落不明的兰森夫人,虽然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人存疑,但是博尔齐娅更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但托马斯哪怕再渴望子嗣,也无论如何不会认下这个孩子。 然后就是安娜。 这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就是托马斯的渴望所在,也是安娜最好的护身符。 手上的刺痛拉回了博尔齐娅的神思,安娜正在给自己上药。 “我决定了,托马斯一天不如我的意,我就不让他进门。” 博尔齐娅点头表示同意。这手段或许从前不行,如今却是立竿见影。而且爱德华年纪大了,露西明显不能胜任女仆的工作,而理查德或许已经留不住了。 晚上,她和安娜并排躺在床上,她偷瞧着安娜平坦的腹部,暗暗觉得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能指引着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少第二天博尔齐娅离开的时候,爱德华和她同行。他得到了托马斯的批准,可以到对角巷的劳务中介去物色新的仆人人选。 斯内普很意外才一个周末,博尔齐娅突然判若两人,浑身充满干劲的样子。 她甚至主动提出按照目前进度,消耗量最大的草岭虫汁可能不够用,她愿意用接下去的21天再熬制出可观的数量来。 于是斯内普站在操作台前研究着复方汤剂的配方,而博尔齐娅则无聊地坐在台阶上,盯着一排炖在炉子上的坩埚,其中是翻滚着的粘稠的绿色草岭虫,等待它们慢慢融成酱汁。 博尔齐娅看看时针指向八点,放下手中打发无聊的书本,开口问:“喂,想不想吃斑斓叶蛋糕卷?” “绿色的?”斯内普冷眼扫过那一排坩埚。 “对,绿色的。” “不要。” 第15章 一切才刚刚开始 如果斯内普的拒绝对博尔齐娅有效,那才是真的奇怪。 因此当博尔齐娅放着至少还有一小时才会产生第一次沸腾的草岭虫汁液跑开的时候,斯内普并没有阻拦她。 只是他没想到,博尔齐娅又去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储物间翻箱倒柜,最后捧出一把长得十分奇怪,又长又卷的叶子出来。 斯内普虽然没有见过斯拉格霍恩用过这些叶子,但是他思路转得很快:“斑斓叶?你认识?” “我也是偶然才注意到的,也很好奇教授为什么收藏这个材料。它只是一种常用的烹饪香料,没听说有哪种魔药会用到它。” “也许是采购的时候顺手收入的,教授应该已经忘了,你就放手做吧。” “你以为我要加到魔药里?” “不是吗?” “当然不是。” 实际上博尔齐娅只是想做宵夜罢了,当然就是之前提到的斑斓叶蛋糕卷。 斑斓叶不但滋味清甜,着色效果更是非常好。博尔齐娅将它放在钵中捣烂,打出汁液,便是翠翠的讨喜的绿色香精。然后做出些常用的蛋黄面糊,并用蛋白混合糖做出蛋白霜,再将两者搅拌在一起滴入些斑斓叶香精和椰汁,变成了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翠绿色面糊。 烤盘里已经准备好了烘焙纸,博尔齐娅将面糊熟练地倒进去,又端起烤盘震了两下,让面糊均匀地平铺,放到烤箱内。 等待的时间不算太长,博尔齐娅取出烤盘,带上一罐白巧克力酱回了魔药教室。 斯内普捧着书状似不在意地问起来:“那绿色长条是什么东西?” 简直清新芳香得离谱,斯内普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却没有让人腻烦的奶油味。 “这是加了斑斓叶香精的蛋糕片。”博尔齐娅感觉斯内普实际上已经饥肠辘辘了,她敢打赌他没有吃晚饭。 “为什么做成这个样子?” 博尔齐娅神秘地笑笑,一手拿起巧克力酱,熟练地淋在蛋糕片上。然后灵巧地拈起一片卷起来,送进了嘴里。 顿时一丝满足的微笑挂在了她的嘴边,博尔齐娅还不忘招呼小精灵送些红茶进来。 斯内普看看坩埚里泛着泡泡的虫汁和颜色雷同却散着芳香,还浇了巧克力酱的蛋糕卷,心中天人交战。 然而怎样的美食都瞒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子,在斯内普即将伸手的时候,这位教授闻香而来,独占了博尔齐娅特地留给斯内普纠结的两个蛋糕片。 斯内普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假装无意地把目光投注在书本上。 反复告诉自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离去后,博尔齐娅还嫌没完,故意又提醒道:“这个蛋糕卷冷藏过后更好吃,我在小精灵厨房的冷柜里留了2碟,当做明天的早餐。” 也就是说,东西还有,但必须留待明天早上。 而只要斯内普在这段时间觉得饥饿,他就会想起之前因为一时犹豫,而没有尝到的美味。 想及此,斯内普放下手中的书本,望了博尔齐娅一眼,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那些绿色的油状物是什么?” “就是我用剩的斑斓香精,以后做好吃的还能派上用场。” “哦,是吗?” 说着,斯内普探身一把抄起了那个罐子。 博尔齐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把她好不容易锤捣提炼出来的香精倒进某个黏糊糊的坩埚里,那坩埚恰好是目前博尔齐娅手头的工作。 “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吃饱了就继续干活,顺便给你点启发。” 博尔齐娅咬牙,香精已经被浪费了,哪怕她这时找斯内普算账也无济于事。 于是她选择深吸一口气,狠狠剜了那人一眼,又坐回坩埚边,两人一直忙到宵禁前。 而博尔齐娅第二天一早赶到小精灵厨房的时候,一问才知,斯内普竟然已经捷足先登取走了所有的蛋糕卷。 自然等到她不出意外在魔药教室找到这人的时候,蛋糕卷早已一个不剩。 不需要证据,因为斯内普手上还沾着白色的巧克力酱。 博尔齐娅皱皱眉:“你就不能洗洗手吗?” 无意争论,且斯内普正处在得意的状态,便抬手对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 博尔齐娅望向不远的水槽,登时无言,却也懒得再劝。 魔药教室隔间里的草岭虫正是她前来的另一个原因,然而今天她有了不同于平时的发现。按理,她应该是在麻木地等待这些恶心虫子的不知道第几次沸腾,然后加入辅剂,循环往复。 两人瞪着清如一泓碧泉且犹自冒着绿烟的液体,再看看其他坩埚内惨不忍睹的肉酱,心里着实吃惊。 “斯内普学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可是蛋糕卷我已经吃完了。” …… 看来他们无意中成功了,用博尔齐娅的直觉以及斯内普所谓很有效率的方式。 斑斓叶芳香的复方汤剂通过圣芒戈的批准后,在圣诞节前夕予以上市,此事后,博尔齐娅和斯内普的月薪涨到了100金加隆。 由于他们尚未拟定新的目标,而斯拉格霍恩教授教书之余还忙着各项公关活动,两人难得有了短短的放松惬意的日子。 博尔齐娅进门的时候,斯内普手里的书的封面正好朝向她,是一本邮购目录。 “守财奴,你终于想通了?” “彼此彼此,我也从没有看见你花过一个金加隆。” 博尔齐娅背对着斯内普坐在操作台上,回头伸着脖子去看,发现自己到底还是高估了对方。 “我以为你终于无法忍受吊在小腿肚上的裤子了,结果你宁可忍受这些去买魔药材料。” “投资会有收获的,总比捂着钱做白日梦好。” 这是在说自己吗? 博尔齐娅皱皱眉,不过她总不能说她的投资要比斯内普想象中大多了,说起来,她几乎把今天的目的忘记了。 “我今天下午就回家了,你呢?” “我申请留校了。” 果然。 斯内普却又问:“我记得你前两年都没有回家。” “我马上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斯内普怔了怔:“恭喜你。” 他大概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博尔齐娅笑笑:“那就提前祝你圣诞快乐了,斯内普学长。” 照例来说送样圣诞礼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两人虽然称不上朋友,但是隔上一日就要朝夕相处。 然而斯内普不会主动去想这回事,更是从没为回礼这种事情伤过脑筋,他没有过这种应该很愉快的经验。 博尔齐娅没费心,只是简单烤了几个rry christas 字样的饼干。 看到用玻璃纸包着的小小几枚饼干,斯内普一愣,却见博尔齐娅正笑着鼓励他。于是他伸手拿过,放进了校袍的口袋里。 低低回了句:“也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博尔齐娅回到布莱恩庄园时正是圣诞夜,因为火车和路上人满为患,她到家时已经是晚餐时分。 爱德华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博尔齐娅猜想是家里那两个生面孔的缘故。 家里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仆人,都是身材健壮、手脚麻利,看来曾经生活颇为艰辛的人。爱德华挑人的眼光总是不错,教导也得力,两人虽然看起来略有生疏,但是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且做活很勤快。 安娜的肚子已经显怀,因为她之前一直写信报平安,博尔齐娅知道此时孩子已经快7个月了。她的脸色红润,托马斯因为孩子的缘故对她很好,至少面上是如此。 家里的一切也井然有序,有爱德华这样的老管家且有足够的人手,似乎不需要安娜这个主妇操什么心。 所以,她一看到博尔齐娅进门,就赶紧招呼新女仆去接过女儿的行李。自己站起身,稳稳地走过来拉着博尔齐娅坐在身边。 她的欢乐显而易见,一边吩咐布菜,一边念叨着托马斯有多么地随她的意,将最邻近主卧的朝南房间改成了婴儿房。 据说用的是最高档的苏格兰的手绘童话墙纸,全套柚木做成的婴儿寝具和家具还有衣柜里堆放的像小山似的全苏比马棉做成的婴儿衣物和被褥。 不单是安娜,就连托马斯这样的吝啬鬼,竟也是不惜血本,要为自己的儿子创造最良好的环境。 而安娜唯一抱怨的,就是那个厨娘露西自从回到厨房后,变得迟钝了很多,安娜甚至怀疑她老是在偷吃厨房的东西。 博尔齐娅一边听着安娜述说,一边拿眼偷瞧托马斯。 却见他慢慢品着杯子里血红的葡萄酒,很是兴味地看着母女俩人互动,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睛盯着安娜突起的腹部,仿佛那里已经是个活生生、聪明可爱的婴儿。 就这么想着,托马斯更是得意地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俊朗的脸上就浮起一阵微醺的红晕。 他甚至伸过手来抓住了安娜,两人对望着笑起来。 对托马斯来说,他的家业和生命得到了延续;而对安娜而言,她的爱情即将有一份刻骨铭心的证明,以孩子的名义,最终保障的是她和托马斯之间的感情。 圣诞晚餐的气氛十分愉快,托马斯出乎人意料地宣布,在那棵据博尔齐娅所知,已使用了10年的超龄服役的冬青树下,明天一早人人都会收到一份圣诞礼物。 而只有梅林知道,圣诞礼物该有多么出人意料。 是夜,众人围在火炉边讲了些趣事,因为安娜怀孕的缘故,没有庆祝到很晚,就各自睡下了。 博尔齐娅想起自己回来后还没有看到露西,她知道既然安娜寻到了合用的女仆后,露西就回到了厨房,那个原来找来的手艺一般的厨娘据爱德华说正在给她打下手。 看来露西也已经变成了炉灶旁的将军,博尔齐娅笑着想。 夜里没亮灯,荧光闪烁的效果在一片漆黑的大宅中异常无力。好在下到楼梯下的佣人休息室,那里正点着黄|色的油灯,博尔齐娅轻声唤了几下,无人回应。 她觉得奇怪,想是露西大概睡觉了,只是忘记灭了灯。 于是她大声喊道:“露西,你忘记灭灯了。” 昏暗的寝房方向传来回音:“小姐,我一会儿……一会儿灭灯,你先睡吧。” 博尔齐娅想想这么晚了,便打算明天再来找露西,可是就在她转身的一刻她听到了疼痛的呻吟。 她决定去看个究竟,于是又问:“你到底怎么了,露西?” “没事儿,小姐。” 露西的嗓音乍听和平时没有两样,却带着嘶哑和微弱的颤抖。博尔齐娅再喊,却没有了声息,她心里慌得要命,不顾一切地冲进露西的房间。 黑暗的房间最终传来一声哀鸣,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毛骨悚然。 博尔齐娅的荧光闪烁照在露西惨白的脸上,她并没有睡觉,而是死死地靠在床柱上。 “露西,你到底怎么了?” 露西愣是没有做声,她仿佛在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都是冷汗,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突然她发出一声仿佛肝胆俱裂的惨叫,整个人打挺一般挣了一下,顿时虚脱。 博尔齐娅捂着嘴,颤抖着手把魔杖往地上照。 露西逶迤在地板的裙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还发出微弱的似是猫叫般的哭声。博尔齐娅并不陌生,这是新生儿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声啼哭。 博尔齐娅掀起露西的裙子,却不敢去碰那个血肉模糊的小东西。 她跪倒在地板上,忍不住痛哭失声。 第16章 血色弥漫的圣诞节 圣诞夜众人围炉夜话的时候,窗外已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大地既沉寂静谧又白净通透。虽然景色很美,温度却降得极低。男主人为了节省木材,佣人房烧得不够暖。而博尔齐娅望着眼前这幕,这幕和白雪截然不同的肮脏秘密,牙齿“咯吱咯吱”地打起颤来。 这并不仅仅是冷的,而是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博尔齐娅就意识到导致眼前这个惊人状况的可能人选。可能性太小了,指向的几乎只有那一个人。 一时间,博尔齐娅被反胃的感觉恶心得阵阵发抖,她想呕吐,然后那股涌上来的浊气却刺激了她的泪腺。她看着面前那个虚脱着的,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顿感浑身无力。 整个宅子在熄灯之后太安静了,经不起一点点的动静。 灯光迅速地朝这边靠过来,伴着匆忙的脚步和熙攘的人声,然后都止步在门口。博尔齐娅的眼睛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认出门外的两个人影,似乎是爱德华还有那个新招进来的女仆丽塔。 乍见这番情景,两人似乎都怔住。丽塔却是反应极快,她高壮的身躯挤进斗室里,双手在干净的睡裙上狠狠擦了擦,然后倒提起在血污的裙子中挣扎的小生命。“啪啪”几掌下去,那孩子响亮地哭起来。 这声啼哭唤回了博尔齐娅和露西两人的神智,露西艰难地抬起手想触碰孩子,丽塔却看着博尔齐娅。 博尔齐娅心跳得极快,喉头干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劲。但是很快,她就不用做选择了,因为门外又传来一声尖叫。 那尖叫长而尖锐,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的最绝望的嘶吼,即使是如此扭曲的声音,博尔齐娅还是一下子认出这是安娜。 今夜,布莱恩庄园里不多的几人全都到齐了。 托马斯的脸色异常难看,众人的脸色更是诡异。他一方面竭力想尽快摆平此事,可是安娜在他臂弯里不停地挣扎,让他狼狈不堪。 “托马斯!托马斯!啊!”安娜揪住男人的黑发,磨得圆润修长的指甲还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留下数道血痕。 托马斯这时竟还能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停地赌咒发誓这个低贱的厨娘的孩子绝对和自己没有关系。 然而露西听到这些话后悲伤的啜泣又立刻回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而托马斯仍然咬紧了牙关不承认。 这对安娜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双眼无神地望着那个躺在丽塔怀里,早产的红通通全身皱巴巴的小东西,骤然凄惨地笑起来,那笑比她刚刚的哭叫还要可怕。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竟然会有个哥哥,这个厨娘和我一样,都和你生孩子……他们是兄弟……” 安娜想到这一点,五内俱裂,这把幸福的假相和一切的粉饰太平全都打破了。她仇恨的目光从瘫坐在地的露西和脸色苍白的托马斯间游移,突然咬住托马斯搂住自己的手臂。 安娜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托马斯手上立刻见了血。他大叫着松了手,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安娜用着一种极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出去。 她在漆黑的大宅里奔跑,置身后的呼唤于不顾,她不管自己会不会摔倒,也不关心会不会绊倒在台阶上。这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儿,她什么都不愿再想,也不想看见任何人。 等到她站在齐脚踝的雪地里,她才发现自己光着脚,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一时间不知所措。 众人已经反应过来,尤其是托马斯,他急急忙忙地追出来,嘴里正喊着安娜。 安娜一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想缩到庄园的大门后面。她清楚地听到他从楼梯走上来的沉重的脚步声,刚才那种急于想要逃开一切的冲动又疯了一般涌现。 她看着眼前几十米外黑压压的、在雪夜显得无比恐怖的树林,和身后亮着荧光的魔杖。魔杖的主人对她来说是个杀手,一个扼杀她全部灵魂和麻木她所有感官的杀手。 安娜在这一刻下定决心,像只灵巧的兔子,一下子跳下台阶,跃到雪地上,朝着那片树林狂奔而去。她赤裸的双脚踏在雪上,雪片击打着她单薄睡衣外的每一寸肌肤,然而或许心灵受到火炽般的煎熬,她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就那么一小会儿,托马斯眼看着安娜的身影就和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又消失在树林里。 安娜沿着无名小路穿梭在树林里,天空暗沉沉,没有月亮,也无星子,只有仿佛永远落不尽的雪。小路的尽头却是一片清亮,是一大片洁白无垠的白色,似乎就是安娜此刻追寻的不被人打扰的世界。 于是安娜跑得更快了,她跑出了不大的林子,才发现自己竟到了悬崖边缘。她的脑袋和雪地一样一片空白,她颤抖地发现雪白的尽头又是一望无际的深沉的深渊。她环抱着身体蹲下,全身一下子恢复了知觉,只觉得剧痛无比。这不仅仅是肉体的,更是精神上的一种清醒过后的肝肠寸断。 托马斯很容易地找到了安娜,因为通往后山悬崖的只有这一条路。在万分庆幸安娜没有跳下悬崖后,一众人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安娜,对这个饱受摧残的已无知觉的女人,命运已经清晰地展示了结果。 安娜隐约听到了耳边的声音,但那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她并不在乎。只因那些她刻意淡忘的往事又清楚地历历在目,她任凭身边的人摆布。她被人抬走,放回了床上。 她知道房间升起了火炉,有人用毛巾沾着热水给她温暖身体。但她觉得自己已经跳进了那个深渊,那里有她曾经想忘记的一切,还有忘记眼前这一切的强烈愿望。 她想起在修道院里度过的枯燥无味的岁月,和16岁被接回家行将嫁人的羞涩单纯。自己严厉刻板,私生活却放荡不羁的父亲,还有无比虔诚却自有情人的母亲。 可她不愿意,她只想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然而,当她看着幼小不知事却被绑在火刑柱上的博尔齐娅,她抛弃了这些美好的梦想带着孩子逃走了,堕入了罪恶的世界。 她以为自己能重新开始,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认清自己的期望全都是奢望。安娜所能看到的未来只有辜负、折磨和绝望,不如一了百了。 终于,她失去了知觉。 博尔齐娅揪着裙子守在门外,护士来来去去,医生总不见出来。托马斯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时不时抚一下脸上刺痛的伤口。 然后两人偶尔眼神相触,博尔齐娅难掩仇恨,而托马斯力持镇定下不掩蔑视。 博尔齐娅不知安娜情况如何,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不满七个月,眼下最好的结果就是安娜能够活下来,别的已经不能要求。 至于托马斯,博尔齐娅不清楚安娜醒来会不会最想见他,她对他束手无策。 可她需要发泄怒火,为她悲伤欲绝几乎肯定要失去孩子的母亲和活了两辈子仍然疲惫痛苦的自己。 博尔齐娅霍的起身,看也不看那个恶心透顶的男人,步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重重地推开临时安置罗西的房间,使了个眼色给丽塔和爱德华,爱德华强行把孩子从露西怀中抱走。 “我有话问你,你愿不愿意老实回答?” 露西却双手捂脸,哭哭啼啼。 博尔齐娅担心着安娜的病情,已经很不耐烦,她吩咐丽塔她要好好问话。 丽塔走上前,掀开被子,把露西从床上拖下来。露西泪流满面,惊恐万分,死死抓住床柱不肯下床。可她哪里敌得过丽塔的力气,丽塔用力一推,她便滚下床趴在博尔齐娅面前,仍然啼哭不止。 博尔齐娅看着她这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也有不忍,她艰难地开口:“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伤心或者是……羞愧,就完全明白了。你不用说什么,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露西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是托马斯的?” 露西一动不动,双手仍捂着脸,也不吱声。 连丽塔都火起来了,她揪住露西的胳膊,把她按着跪倒在博尔齐娅面前。博尔齐娅示意丽塔放手,爱德华却选在此时插话。 “露西,看在我和你的情分上,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不会伤害你和孩子,我们只是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博尔齐娅轻柔但是坚定地扯下露西捂着脸的手,深深凝视着那双红肿的、慌张的眼睛。 “孩子是托马斯的?” 露西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的,小姐。” 真相尘埃落定,博尔齐娅却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因为她联系起了更多的事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爷说我手艺好,同意每个月多给我2个纳特。” 博尔齐娅感觉越来越多的疑问压在自己心头,要一吐为快:“兰森还活着的时候?” 露西点点头。 “你就为了2个纳特?” “不,老爷说我们年龄相近,让我接近你观察你,他给我不只两个纳特。” 博尔齐娅哈哈一笑,声音里却有道不尽的失望:“对,的确不只两个纳特。你可以玩弄一下孤独无助的小姐,可以体验一下偷情的刺激。” 她捏住露西的下巴:“多老实的脸,多下作的心思。” 然后她甩了那张可怜的脸一巴掌。 露西捂着脸没做声,把哽咽都闷在喉咙里。 博尔齐娅的眼神冷得像冰,她的话还没有问完:“7月的时候我回来,托马斯留我陪了安娜一夜,那晚你们睡在一起?” 抽泣了两声,沉默许久,露西还是点头了:“老爷说夫人怀孕了,他终于有机会和我多多相处,他说我是他遇到过的最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怀孕……” 可是博尔齐娅听不进去,她满脑子的只有安娜怀孕了,托马斯却不惜假惺惺地利用自己去偷腥,露西嘴里的一切一切都是借口。 她扬起手想再甩那张惨兮兮的脸一巴掌,她想泄愤,她又想把她打醒。 爱德华却出声制止了博尔齐娅。 他让丽塔把露西安置出去,然后房间里就剩下两人和爱德华手中的孩子。 “小姐,您见多识广,不要和露西一般见识。” 博尔齐娅只觉得一向行事严明的老管家也在为露西开脱:“我知道你认识她很久,但是这不是原谅的理由。” “不,小姐,这只是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尤其是露西这样的。她没有社会身份,自然没有见识,她抵抗不了老爷这样的男人。她虽然不比你大几岁,在面对异性的时候却远没有那么老练,她犯了个常见的错误,但是她也要付出代价,也许这个代价要延续一辈子。” 博尔齐娅的怒气仿佛戳破的皮球般,她无力地倚在椅子上。 这些女人,一个又一个,为了托马斯前仆后继。 早前的那个家财散尽、生死不知,如今,一个早早毁了自己一生,而安娜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爱德华的话却也点醒了她,如若不是多活一世,她又比露西好上多少? 女人真要看破,必先付出极大的代价。 恰在此时,丽塔在外敲门:“小姐,夫人醒了。” 第17章 继女与继父的交易 安娜与其说是清醒了,不如说是一直徘徊在半梦半醒间。大多数时间都是博尔齐娅在负责陪床,因为托马斯还有生意要料理。看着安娜整日躺在床上梦呓却不见神智清明的样子,博尔齐娅心急如焚。 尤其是两周的圣诞假期已快过去一半,如果安娜再不痊愈,博尔齐娅又怎么能放心回到霍格沃兹? 然而担心之余,有些心情却异常微妙。博尔齐娅已经很久不见母亲这么平静安然的样子了,这或许说不定是种幸福。她在一个不能专一的丈夫身边过了太久患得患失的日子,为了偶尔得到的一个微笑而欣喜若狂,又为他的不忠而伤心欲绝。 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想,不用烦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圣诞节后,雪又下了四天,安娜的脸色比地上的积雪还白,双颊却时不时泛着高热的潮红。 那天事情发生后,垂头丧气的托马斯和沮丧失落的博尔齐娅一直在房间外面等到下半夜,才把医生盼出来。由于安娜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凄惨,身下的出血止也止不住,整个人都快冻成了一根冰棍,没有人再敢贸然移动,只能从圣芒戈把医生请回家。 霍姆斯医生是产科方面的权威,仍然没有办法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保住胎儿。尤其是托马斯才看了一眼护士手中血肉模糊的东西,就捂着脸颓丧地重重跌在沙发里。 博尔齐娅要比他清醒得多,至少她记得关心母亲的身体。 因为月份比较大,安娜的身体受了极大的损害,伤口愈合得不好,由于受凉和感染的缘故一直高烧不退,霍姆斯医生很担心再这样烧下去病人会转为肺病,叮嘱家属一定要尽力服侍,配合治疗让热度赶紧退下去。 而令圣芒戈的医疗人员难以问出口的是,这个布莱恩家到底闹出了什么事情,以至让一个还有三月就能安产的孕妇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不由让人心怀揣测和轻视。 托马斯没指望这事情能瞒住,因此他更要出去活动关系,维护自己的颜面,博尔齐娅孤零零地照顾着安娜,心里有苦难言。 她最怕安娜醒来失望的目光,如果她还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丈夫的话。 第五天的时候安娜醒来了,博尔齐娅事后想也许她是做了整整几个夜晚的噩梦,不然不会那么疯狂。 因为实在太累,她在床边打了个瞌睡,直到在不安的睡梦中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就正看到安娜幽黑的,因为病重眼眶已经深深凹陷的双眼。这时她已没有那种楚楚动人的风姿,反而透出一种强烈的玉石俱焚的绝望。 她动动干涩的嘴唇,沙哑地问:“孩子没有了?” 博尔齐娅说不出话来,含著眼泪,微微点了个头。 安娜仿佛干瘪下去毫无神采的双眼这时流下泪来,博尔齐娅正想找干净的手帕给她擦去,冷不防,安娜捂着手的嘴里发出剧烈的咳嗽,鲜血挡不住地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赶紧吩咐爱德华再去请医生,自己颤抖着手想给安娜擦净嘴边的血。 安娜虚弱但坚定地挡开博尔齐娅的手,转而却抚上女儿的脸,手指又轻轻地滑到脖子,五指微微用力。博尔齐娅也不反抗,安娜现在没有力气,也不会真的想杀自己。 安娜看着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我们……我们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但我希望你是不一样的。你原本早该死了,既然活下来,就试着去改变命运,或者现在我们一起死。” 她心中何尝不明白,托马斯毫不怜惜自己,日后又怎会怜惜自己的女儿。 然后她又想起失去的那个她从前认为可以改变命运的孩子,又不禁悲从中来。博尔齐娅看着安娜流着泪不停地咳血,只心焦医生在哪里。 托马斯姗姗来迟,这时医生已经进去大半个小时了。 他不悦地看着继女:“怎么回事?” 博尔齐娅对他的态度已经不以为然:“咳血。” 对方反而一怔,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一言不发。 出了这事之后,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瞒都瞒不住。虽然不至于流传遍大街小巷,但是早已成为近期聚会派对的热门八卦。 男人多几个女人不是污点,但是摆不平就会让人看不起,托马斯懊恼,那个蠢女孩明明什么都不懂,何以能把怀孕的事情瞒得那么好,不然他自己就能早早出手了结。 思及此,他甚至后悔没有多花几个小钱给佣人置些衣服,这样露西就不会穿着从前厨娘的肥大衣服从而掩饰住了身形。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医药费花钱如流水,而看安娜反复的病情,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外边又四面楚歌,他想挤进上流圈子不是一天两天,偏偏那些道貌岸然的家族,即使私底下的行事和自己的手段差不离,然而此时却一个个摆出冠冕堂皇的样子把他拒之门外。 托马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累积出的成就就坏在2个无知的女人手上,他正束手无策,眼睛一转却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博尔齐娅。 医生出来的时候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安娜果然转成了肺病,好在现在稳定了。博尔齐娅和托马斯二话不说想进门看看病人,不想刚刚平静下来的安娜在乍见丈夫的一霎疯魔了一般。 谁能想到一个久病的人还能有这样的力气,她竟然一下子跳起来扣住托马斯的脖子,狠狠圈住。原本无神幽黑的眼睛泛起了红丝,这样一个内向娟秀的女人陡然变成凶徒的转变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 众人只看着她一边掐着托马斯的脖子,一边嘴里大叫:“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唯有爱德华处变不惊,上前使了个力松劲泄,安娜重又瘫在了床上。只是她仍大吼着挣扎,护士赶紧上前按住了她。 博尔齐娅冲上前去挤开惊魂未定还在摸脖子的托马斯,握住安娜的手,低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安娜,你需要静养……” 可没用,床上的女人仿佛疯了,甚至要不顾压制抬头去咬博尔齐娅。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安娜,知道她是骤然见到托马斯想起了腹中惨死的孩子而失常,此时谁都没有办法安抚她。博尔齐娅却灵机一动,拿眼神示意爱德华。 不一会儿,丽塔就把出生才几天的新生儿抱了过来。 安娜一看到襁褓里的娇嫩的孩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博尔齐娅自那晚后再没有看见过孩子,露西已经被爱德华驱到了托马斯名下的产业,附近的一栋小房子里,说是休养身体,顺道看管起来。 孩子只能喝点讨来的羊奶,却不复刚出生时皱巴巴的丑陋模样,变得白嫩可爱起来。 但是按照托马斯的意思,原本这孩子过两天就要找户人家送走。 安娜直愣愣地看着丽塔递到面前的孩子,突然伸手抢来抱进了怀里,整个人的煞气顿时消隐无踪。周围人都松了口气,托马斯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医生不理其间的复杂,把相关人等统统叫了出去。 “布莱恩夫人的肺病不适合再住在此地,我建议你们把她送走疗养。” 托马斯立马出声反对:“冬天马上就会过去。” 霍姆斯医生叹了口气,语气生硬道:“布莱恩先生,您也看到了,现在不仅仅是肺病的问题,您的太太精神已经不稳定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 托马斯想了一下又提议:“那我送她去伊斯特本,那边是南部海滨,适合疗养。” 看医生似乎不再反对,托马斯便在心里拨起了算盘计算着花费。 博尔齐娅却无情地打断了他的一厢情愿:“英国还是太潮湿了,安娜应该去国外。” 她不想再让安娜有看到托马斯的机会,那会生生把她逼疯。 那男人却冷笑着看了她一眼答道:“只要你负担得起,我不反对。或者……” 博尔齐娅知道他近来情况不好,更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然而一切都还为时尚早:“你的要求我都答应,我要你把安娜送到马德拉岛去,还有那个孩子。” 霍姆斯医生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自己再听下去,就借故先告辞,剩下两人分毫不让地对峙。 “你倒是会选地方,还选了个人间仙境,你觉得她配吗?那个小杂种配吗?” 博尔齐娅无所谓地提议:“你不能否认你是孩子的父亲!现在对你来说,安娜去的地方越远越好,那么将来这个孩子才有可能冒名顶替挽回你的名誉。只要安娜没事,那你的继承人就必须是她生的。” 托马斯神色一凛: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能要一个私生子。 博尔齐娅又下了剂猛药:“我知道你在对我打什么主意,你以 HP之已婚男女第6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前也对安娜做过,但是我保证能够做的更彻底。” 托马斯牢牢地盯着她,仿佛在猜测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种阴鸷的眼光博尔齐娅并不陌生,更不会难以应对。她只是摘下自己脸上那副可笑的眼睛,随手往地上一掷,变摔成了碎片。 “看来你很有决心。” 托马斯看着眼前的少女,年纪尚小,不过才14岁,比他初认识的安娜还要小得多。两人的长相却极为神似,因此博尔齐娅的容貌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对于从前不屑于年幼的博尔齐娅的托马斯来说,他阅遍美色的经验告诉他,面前的女孩即使只有14岁,却奇妙地从那稚气中透出一股隐隐的妖娆来。 他得意了起来,他有把握操纵这个女孩,即使她比她的母亲要聪明得多。而最多不出2年,这个女孩就能为自己所用。尤其是他花了大价钱,将要送出国的女孩的母亲,就是握在手中最大的把柄。 于是他轻松地笑起来,可以想见,日后因为安娜的身份而不方便做的事情,博尔齐娅都能做到。而他现在只要付出些许代价,以后定能数倍地收回。 他吩咐爱德华把地板上的碎片清理了,然后告知他:“小姐放暑假的时候要陪我参加卡那封家的宴会,你尽早开始为她准备。” 博尔齐娅的拳头悄悄攥了起来,眼神却如大海深处平静无波。 第18章 伊文娜的来访和帮助 尚未回到学校,博尔齐娅反而先在家里接待了自己的同学。 爱德华把伊文娜带上楼的时候,博尔齐娅固然惊讶,倒也不至于像伊文娜一样尖叫着几乎吵醒了冬眠的小动物们。 这两天天气不错,日头正好,窗外很厚的积雪开始融化,后山里能听到淙淙流水的声音。因此,气温也是格外的冷,伊文娜用了保暖咒,还包着个大围巾。闷闷的尖叫声从围巾后面传出来很是古怪,不过她快瞪得掉出来的双眼证明了一切。 “博……你是博尔齐娅?!” 博尔齐娅情不自禁地摸摸脸,点点头。 “我听说你和斯内普研制的复方汤剂快成功了,你拿自己当试验品?”伊文娜眼睛一亮,马上想到了:“啊,你一定是用了你妈妈的头发。” 受不了面前这个女孩的想入非非,博尔齐娅冲上前去,把伊文娜按在沙发上,递上一杯茶。 茶水很温暖,伊文娜一气灌下去觉得暖和了不少。 博尔齐娅才勾起嘴角笑笑:“坦普伦斯小姐,这下冷静了吧?” “喂,不要叫我的姓氏,除非你不是博尔齐娅。” “我只是让你冷静冷静。” 伊文娜摘下围巾,撅着嘴嘟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要我怎么冷静,当然以为你喝了复方汤剂啦。啊啊……你今年14岁了,想变得漂亮些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布莱恩夫人是这样一位大美人。” 不过一会儿,她又开始天马行空起来。 博尔齐娅叹息着扶额:“伊文娜,药剂是拿来赚钱的,不是拿来找乐子的。” “那这是你真实的样子?”伊文娜突然想通了:“难怪你一直带着眼镜。” 可她马上又疑惑起来:“可我们都看到你摘下过眼镜,的确也是很平凡的容貌呀?” “混淆咒。” 伊文娜跳起来:“喂,那可是六年级的咒语!” 坐着不动,博尔齐娅只是挑了挑眉。 伊文娜顿觉无趣:“我替你保密,不过你得教我,哼,你竟然骗我……” 看着对方气鼓鼓的脸,博尔齐娅笑起来:“不只你,还有索菲亚和西比尔,我得给你们好好赔罪才是。” 伊文娜挥挥手:“那你可不用指望保守秘密了。不过……”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偷偷观察了一下仿佛没什么事,云淡风轻坐在自己对面闲聊的博尔齐娅一眼,到底敌不过自己心里的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博尔齐娅笑了下,放下手里的杯子,伊文娜的心思其实不难猜:“那你今天为什么来?” 伊文娜噎了一下,脸有点涨红了,虽然自己是来表示关心的,但是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到底上不了台面,可她就是那么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布莱恩家的事情住在附近的人家都知道了,只是不清楚伯母为什么这样……” 提起安娜,博尔齐娅内心很复杂,可对于伊文娜,她却是很信任的。 于是她起身,示意伊文娜跟她走。 安娜正在午睡,小安德鲁被丽塔安置在与卧室之间有通道的婴儿房。托马斯大约是外面的事情有了眉目,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归家。好在因为这个乖巧的孩子,安娜的身体和精神都稳定了下来,不过仍然需要多多休息。 博尔齐娅引伊文娜进了婴儿房,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孩子。 小安德鲁很可爱,一头软软的,日后可能卷起的黑发,还有一双蓝色的透出快乐的眼睛,仿佛春日湛蓝的海浪。爱德华在附近的村庄上临时找了个||乳|娘,因此孩子这几天长得越发好,脸上红扑扑的,四肢也壮实有力了很多。 两个小姑娘逗了一会儿安德鲁,博尔齐娅又将他轻轻放回小床上。 伊文娜有些为难地道:“这孩子是谁?” 大家都知道布莱恩夫人的月份没有大到足以安产,孩子该是已经掉了。 博尔齐娅看着在床上依依呀呀扭动的安德鲁,爱怜之余想起了他的父母,便滋味莫名地别过头,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了伊文娜听。 伊文娜今年也不过14岁,且一直生长在人口简单的坦普伦斯家,父母又极其宠爱,哪里听到过这样的事情,倒是一时呆住了。 须臾,她回过神来,握住博尔齐娅的手:“我知道布莱恩家风评不好,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的继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两人一时无语。 博尔齐娅反握住伊文娜的手道:“这都不重要了,马上我母亲和安德鲁都要被送到国外去,等到几年以后她们回来,就可以对外宣布为名正言顺的母子,这样我的母亲一生都会有保障。” 说到此,她冷哼一声:“至少我的继父也不反对,除非他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再扶持一个自己的私生子,一个厨娘已经让他够丢脸的了。” 伊文娜默然,却告诉自己不能把怜悯流露出来,尤其是她甚至帮不了博尔齐娅什么。 “那剩你一个人,万一你的继父使坏怎么办?”伊文娜不无担心。 博尔齐娅并不想告诉好友,自己的母亲对待自己时的漠然,尤其此时安娜显然已经有了新的精神寄托,也马上可以拥有新生活,她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区别。 其次,博尔齐娅也不能让她有过多烦恼,安娜的身体是如此孱弱。 “没关系,走一步算一步。” 不怕托马斯动坏脑筋,就怕他不使坏,尤其是博尔齐娅对他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了如指掌,已经占了先机。 然而想到自己手上空空如也的筹码,博尔齐娅咬住了下唇。 伊文娜扯了扯她,把博尔齐娅从愣神中唤醒。 她指指博尔齐娅那张脸蛋:“别的先不说,你这张脸怎么办?不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哪怕是随便哪个人突然改头换面出现在学校,也要引起轩然大波吧!这事情我知道就够了,千万不要告诉另两人。” 博尔齐娅点头:“我打算不戴眼镜去上学,继续用混淆咒,用半年时间慢慢潜移默化地改变五官。毕竟我们现在才只有14岁,正是成长发育的时候,等到几个月过去,大家也只会认为小姑娘长开了而已。何况我有这么一个艳名远播的母亲和风流花心的继父,说起来相貌的确不该差。再者,除了你们几个,并没有人真正见过我眼镜后的脸,何况西比尔是个神棍,索菲亚是个八卦电台,她们的公信力原来就应该大打折扣。” 伊文娜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而且认为博尔齐娅不要将自己的五官做太大的改变,只需要稍微加以弱化。把眼睛适量变小,原本抬起的妩媚的眼角往下,脸颊上加上些微雀斑,把娇嫩粉艳的嘴唇弄得苍白些,最后又把下颌骨加宽,脸盘看上去更圆。 事情作罢,伊文娜点点头,觉得很满意,博尔齐娅现在不过就是个说得上清秀可人的小姑娘。 不过她仍不放心:“我家里有个实验室,趁着假期没完,我给你做个混合强力混淆咒的拉文克劳徽章,你随身佩戴。我们现在年纪还小,何况这个计划长达半年,如若魔力输出不稳定或者使用魔咒被教授察觉,那就前功尽弃了。” 如果一切顺利,这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也算考虑到了极致。 博尔齐娅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为伊文娜,也为自己。那种独自背负秘密和责任的感觉并不好受,现在得到了来自好友的信任和支持,这种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信赖与帮助,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上前拥抱住了伊文娜。 “喂,博尔齐娅,我现在不冷。” “我只是让你放心,这下我不得不把混淆咒教给你啦。” “这是骗人的代价啦~” “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天,博尔齐娅和伊文娜相约对角巷,前者得了张支票来置办母亲和弟弟出国短暂定居的生活物品采购事宜,后者则是在霍格莫德的三杯扫帚酒吧预订了座位,打算享用一杯热腾腾的黄油啤酒,顺道听博尔齐娅讲授混淆咒。 “五十金加隆,这么点钱你继父还开张支票?” “这样可以记账,防止我中饱私囊。” “那能买到什么东西?!”伊文娜嗤之以鼻。 “我使劲把它花完就行。” 两个姑娘大笑起来。 待到她们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伊文娜如约送上了一枚老鹰形状的可以别在校袍领子上的铜质别针,两人才手挽着手进入了校门。 博尔齐娅拨弄了一下那枚别针,觉得魔力输入源源不断、异常稳定。 她掏出自己的双面镜一看,果然就成了那天两人商量好的样子。五官只稍稍调整了一下,但是与自己的脸无多大区别,但是在旁人看来就要逊色很多。 她舒了一口气。 伊文娜得意道:“效果不错吧?” 瞥了她一眼,博尔齐娅肯定地说:“你肯定有帮手。” 伊文娜一滞,用没有提行李的那只手拂了下头发:“我有和谢菲诺留斯说我学会了六年级的混淆咒,他很感兴趣,就主动要求来帮忙。” “哦……”博尔齐娅打趣道:“那你还保证会保守秘密?” 伊文娜作势要举手锤过来:“我没有说你的事情,不过谢菲诺留斯看到这枚徽章就该知道了,不过他会保密的。” “他保密一定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博尔齐娅坏坏一笑。 一路上,都是两个少女的笑闹声。 之后,只有索菲亚略微狐疑地打量了博尔齐娅一眼,不过对于她只是略显清秀的面容倒是能够接受,看起来只是比当年惊鸿一瞥的平凡面容多了丝秀气。 若论起女孩子来,变化巨大的大有其人。十年之后,她索菲亚&8226;霍金斯也很可能是个让人眼睛一亮的美女,这些同年的同学很可能根本认不出她。 博尔齐娅根本不知道,她无奈的举动给了索菲亚巨大的信心。 至于西比尔&8226;特里劳妮,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而那些根本从来没有见过她脸的教授和学生们就更没有什么反应了,反而还觉得她长得过于平凡。 殊不知,那枚小小的徽章正在持续地、每日微弱递减地施放着自己的魔力。 斯内普正在捣药钵,看到博尔齐娅进来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皱眉。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的近视眼治好了。”博尔齐娅耸耸肩。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别做无聊的事情,更不准耽误我们的计划,不然……” 没想到女孩嬉笑一声:“不然怎样,我的样子你不是都看过了?现在我不想戴眼镜了,这么做也是怕吓到别人,有时候美人的震撼效果可不亚于丑八怪!” 斯内普直觉她没有说真话,却也不再理会,不想,他在7月的时候无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第19章 加入鼻涕虫俱乐部 斯拉格霍恩看见两个“爱徒”重新集结在校园里,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他二话没说就甩出一个课题来,竟然是高等药剂补血药(bl potion)。 博尔齐娅虽然对其没有深入了解,但却对这支魔药略有耳闻。补血药虽然不是家庭常用品,却是奥罗办公室和魁地奇比赛的常备药,通常这两者的雇员们都会遭到很大的伤害。 而她之所以会听说,却是因为将近20年后,亚瑟&8226;韦斯莱被黑魔王的纳吉尼咬了,由于没有有效的救治方法,这个男人几乎把整个英国为数不多的补血药用了个精光。 这件事当时上了预言家头条,难怪博尔齐娅记忆犹新。 魔药教室里安静得只有魔药沸腾和博尔齐娅手中羽毛笔发出的沙沙声。 斯内普也正在无聊等待,于是他状似无意地问起教室中的另一人:“你在写什么?还是你终于想通打算发奋学习了?霍格沃兹一个月的奖学金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我们的月薪大致一样,如果你很缺钱花的话……” 不想博尔齐娅头也没抬,要知道奖学金可是这世上与她最没有缘分的事物。 要知道哪怕她靠自己的实力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也不能阻止人们对着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想入非非。 博尔齐娅习惯性地想去抬抬眼镜,这才发现鼻梁上空无一物。她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镇定下来,速速将剩下的几句话写完,然后合上了本子。 本子发出“砰”的一响,斯内普才发现博尔齐娅适才奋笔疾书的簿子竟然和教科书差不多厚,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戏谑地看着斯内普略微好奇地目光,博尔齐娅倒是很大方。她抬腕拿起记事本,就着两人之间不远的距离朝斯内普扔过去:“接着!” 斯内普伸手稳稳地接住本子,翻开一看,满满都是食谱。他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望,把本子合上往旁边一扔,讽刺道:“不务正业!” 博尔齐娅“嘻嘻”一笑:“斯内普学长,人各有所长,你也不必看不起这些厨房里的活儿。等到你哪天出版魔药大全的时候,说不定我的食谱也能和你一起出现在畅销书的书架上。” 正想张嘴反驳什么,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博尔齐娅大笑起来,要知道,一个15岁的男孩再如何有自制力,当他完美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的同时,却永远不可能自如地掌握自己蠕动的胃部。 接收到一双冰冷的目光,博尔齐娅连忙垂头敛眉,端正地坐好。 斯内普想说些什么扳回点面子,却又觉得在博尔齐娅面前做这些表面功夫实则无用,他不是在她面前第一次丢脸,再者他也的确是饿了,可他不能让时光倒转。 于是,他顿了顿,还是把讽刺的话咽回肚子里,改儿正色道:“斯拉格霍恩教授打算在学期结束前举办一个小型的俱乐部晚会,届时会宣布你的加入。” 博尔齐娅一边听着一边顺着羽毛笔,心里想着这天终于来了。 至于送信者,她自有感谢的方法。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通知我进行准备工作了。”博尔齐娅好笑地看了一眼斯内普:“或许他也觉得我在之前的成功范例中多少显得有些无足轻重,因此想让我在众人面前拿出点本事来。” 斯内普挑挑眉,表示自己拭目以待。 “鉴于斯内普学长您善意地告之我一个已经外传的消息,我仍然想对您表示感谢。”博尔齐娅站起身,十分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笑眯眯地指向那本食谱:“我打算让你先睹为快了,就在24页上。” 说完,她潇洒地一转身,便迈着轻巧的步伐消失在门口。 斯内普敌不过好奇,将食谱翻到24页,上面赫然写着:芒果流心芝士蛋糕。 他撇撇嘴,将食谱扔回了桌上。 这芝士蛋糕,看起来不大,做起来却十分费劲,其口感更是大不一样。 乍见之下,不过是一般的芒果蛋糕,芝士的香味芳香甜美。等到你咬下一口,才能尝到其间浓郁酸甜的芒果酱。博尔齐娅今天只打算做两个,每个却要用上五个特大特甜芒果,这样的工艺不是外边的蛋糕店的成品所能比拟的。 她先拣了两个品相最大最好但果肉较硬的去了核,片成均匀的水果片,摆放在一边备用。又挑出2个,打成混合着果粒的芒果泥,加上少许麦芽糖,用小火炖至糖体融化。再将做好的芒果酱倒入模具,做冷藏处理。 又拿出最后一个榨成汁,和加入奶油的忌廉芝士混合在一起,倒进模具。再取出冷柜里的结成冻的芒果酱放入芝士里直到浸没,再用剩下的芝士将空隙填平,用快速冷藏的方法等蛋糕成型就好。 到此为止,都不过是个看上去形状普通的蛋糕罢了,博尔齐娅的创意当然不只于此。她又拿出事先准备的芒果片沿着蛋糕外圈一层层的贴满,装饰得极富有特色,又诱人下口。欣赏完毕,博尔齐娅又拈起一颗草莓置于蛋糕顶端,看上去色彩鲜艳,又果香诱人。 这就是博尔齐娅打算在鼻涕虫俱乐部的入会晚会上略施的小技,她当然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会真的让她占据着主角的位置,那些同为会员出身非富即贵的学生也未必看得起她。 也许在消化了美味的蛋糕之后,博尔齐娅所能得到的不过是表面上的漫不经心的赞美,和背地里一个厨子的名声罢了,当然手艺自然是不错的。 博尔齐娅也不在乎,此刻她也没有更多的追求。 斯内普在看到晚宴的甜点时眼神忽闪了一下,而作为曾经的会员,如今魔法界举足轻重的人物的卢修斯&8226;马尔福则没有错过这个一闪而逝的动静。 “西弗勒斯,怎么了,你的眼神像在看毒药?”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斯内普眼神所及,长桌上的饭后甜点所剩无几。那所谓的蛋糕卖相极好,很受一些没什么见识的人的欢迎。而至于蛋糕的制作者,则穿着普通的宴会袍安静地躲在帷幕后喝着果酒。 她甚至没有得到斯拉格霍恩超过一分钟的介绍,只是匆匆亮了个相就下台。他们的教授急于周旋在更出色的学生堆里,而这个新会员所引起的争议比他想得要大,下面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倒是盖过了其他话题。 不过,布莱恩家光听着就污了人的耳朵。 他自然收到了一月后卡那封府的请柬,也听到了托马斯&8226;布莱恩放出的风声,这不得不促使促使卢修斯去关注那个不显眼的身影。 他隐约还能记得博尔齐娅11岁的样子,虽然意外之下没有看真切,然而听说学校里盛传布莱恩家的小姐其貌不扬,他却直觉地不信。 虽然安娜&8226;布莱恩在社交场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讨喜,却并不妨碍她的风姿和美貌,至于她的女儿,要是没有得到一点天赐的容貌,实在是让人不能相信。 卢修斯不过一思忖的功夫,斯内普已经端了蛋糕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马尔福学长,我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不过这种晚会,除了吃东西没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可做吧。” “西弗勒斯,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你肯定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你的魔药身边。” 浅尝了一口,斯内普觉得味道浓郁甜美,于是他手下的动作快了起来,对卢修斯的话不置可否。 说起来,斯内普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博尔齐娅做的这个芒果流心芝士蛋糕,只是那次事件并不愉快,这或许要怪某个女生在炫耀自己的杰作时脸上不加掩饰的得意。 博尔齐娅那晚拿着成品回到魔药教室的时候,斯内普虽未抬头但是也知道进来的是谁,还有他因为魔药而锻炼而出的敏感的嗅觉告诉他,可能还有宵夜。 不过手头的补血剂到了关键的时刻,让斯内普脑中满满都是理智。还有一个不能启齿的原因就是,斯内普并不想表现得对这个女孩明显讨好的行为很急切地迎合,这会让他显得很愚蠢。 不过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更愚蠢。 博尔齐娅将两个金灿灿的芒果蛋糕放在桌上,瞟了一眼岿然不动的某人,自顾自地端起一盘大快朵颐起来。芒果酱在糕体被咬破之后,散发出十分浓郁的一种芒果特有的甜蜜香味。 斯内普刻意转了个身,阻止了那股袭人的香气,他总是习惯于刻意地冷淡一下再动手动口。博尔齐娅知道他一贯的反应,也不稀奇,更不催促,然而今天梅林没有站在斯内普这边。 他的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声音不响,但是对于不大又足够安静的魔药教室来说已经震耳欲聋了。 博尔齐娅怕他恼羞成怒,赶紧转开脸,掩住自己的笑脸。 “哼”了一声,斯内普一甩手,站到了桌子另一头。但是反常的沉默不语,也让博尔齐娅知道他是觉得丢脸了。 这时刻一个台阶必不可少。 “斯内普学长,这蛋糕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时候口味最佳,不吃就可惜了。” 他到底还是磨蹭了20分钟,在博尔齐娅第五次怂恿的时候下了口。 没想到,蛋糕里的芒果酱已经融化了,斯内普一咬,金黄的果汁满满地溅了出来,喷了斯内普一个措手不及。 博尔齐娅这下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她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我早让你……你吃,你不吃……” 还好博尔齐娅尚存理智,不敢看斯内普的脸,她匆匆向满身黏腻的对方甩了个清洁咒,然后结结巴巴地解释:“呃,斯内普学长,快到宵禁时间了,我先走了。” 也不等对方反应,就飞快地离开了魔药教室。 实际上,她走得对,斯内普此刻恨不得掐死她。 博尔齐娅飞奔在夜晚霍格沃兹的走廊上,恨不得把胸中一切的怨愤和压抑借着急促的喘息发泄出来。然而想到刚才的一幕,却又停下扶着墙放肆地大笑起来。 无人看到那双晶亮的、一度黯然的眼睛此刻迸发出的神彩,至少这一刻,博尔齐娅感谢性格阴沉的斯内普学长,他让自己感到了一瞬的快乐。 至于明天……明天,博尔齐娅看着高高的落地窗外的新月,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如何呢? 第20章 布莱克的轻狂无知(修) 假期总是令人欣喜若狂的,霍格沃兹的学生每年会坐两次特快,一次开学,一次就是假期又将来到的时候。 今天某节车厢里的小姑娘们却完全没有假期来临的喜悦感,因为她们已经烦不胜烦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包厢了。”一个愣头愣脑的赫奇帕奇男生赶紧打着招呼退出去,大敞的包厢门外不难看见还有他的几个同伴在探头探脑,哪怕是途经的高傲的斯莱特林男生也会一改目不斜视的仪态,优雅地朝里瞥一眼。 索菲亚一边看着那几个蠢男生跌跌撞撞地嬉笑着逃跑,一边半是羡慕半是埋怨地朝对面的博尔齐娅怒道:“喂,都是你,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走错包厢’的男生啦!现在路程还没有过半呢!” “你嚷什么!”伊文娜打断了她:“你以为你手上拿到的巧克力蛙和椰子冰糕是哪里来的,还不是那些雄性激素旺盛分泌的家伙拿来讨好博尔齐娅的?” “喂,伊文娜,别说得那么难听。”一直对这情况不理不睬的博尔齐娅终于开口制止。 不想在一边闷吃的西比尔也拼命点头:“那人故意把这包零食掉在门口,肯定是故意的。” 要知道西比尔是孤儿,这些零食对她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东西,她真是要感谢神奇的命运,让博尔齐娅在这一年中蜕变得如此美丽。 如此想着,她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去摸了摸身侧旅行袋里的水晶球。 宁静的时间没有维持多久,门外又传来响动,想必又是不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正在商量闯关的人选。索菲亚这次是忍不住了,她略带不满地瞟了一眼博尔齐娅。不想,小姑娘正平静地望着车窗外,阳光在她雪白柔滑的脸上投下阴影,让她的五官更形生动起来。 倒是索菲亚见了这幕一时间无法言语,只能把手上吃了一半的冰糕狠狠地扣在桌子上,拉开门就想把门外这些青春期少年全部赶走。 她没有料到的是,挤在过道里窃窃私语的偏偏就是西里斯·布莱克、詹姆斯·波特、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 乍见出来的是索菲亚,四人连忙直起身体装作一副无关己事的模样,仿佛刚刚在探头探脑的人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就这么装模作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波特朝布莱克挤挤眼睛,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布莱克不经意的时候,把他猛然朝前一推。 卢平伸手想阻止波特,却已经来不及,彼得用细长的手捂住嘴吃吃笑起来。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结在布莱克身上,他恼羞成怒地回头瞪了眼波特,到底无济于事,不过好在面前这个女孩他还有信心对付。 布莱克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绅士模样:“哈金斯小姐,我们也算熟识,在暑假来临之前,我想我该来向你道个别。” 一抹红晕立即爬上了索菲亚的脸上,她结结巴巴地回答:“不胜荣幸,我也会想念你的,布莱克先生。” 说完,还含羞带怯地朝布莱克飞了一眼。 坐在包厢里的三人看不到索菲亚的表情,却能看见劫道者仿佛见鬼的样子,就知道索菲亚这个含情的媚眼杀伤力有多大了。 唯有博尔齐娅皱皱眉,索菲亚谈不上什么美女,也的确丰腴过了头,但是要说丑陋,那绝对是沾不上边的,只能说是个平凡清秀的女孩。 只是这个年纪的女孩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男孩们只会鄙视那些自己看不上眼却痴恋着自己的女孩子们。偏偏你过上数十年,才会明白当日的青涩的心情是多么美好。 外边却不就此消停,布莱克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咳了几下,才继续道:“既然来了,于情于理我也该和里面几位打声招呼。” 索菲亚却是变了姿势,原本微侧着的身体横了过来。 他们原本想看看就好,可是这样一来索菲亚的体型几乎挡住了整个门框。布莱克原本就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在这里和这个肥妞低声下气地打交道,现在一看原本的计划被阻碍,下意识就要没好气地赶人。 “喂,哈金斯,我们只不过想打声招呼,你这母牛……” 他话音未落,被波特一把拉住,原来是莉莉和玛丽朝这边过来的。他“啧”了一声,目光里尽在谴责自己的好友没出息,居然被伊万斯管得死死的。 不就是个女人嘛。 然而事实是,四人在莉莉翡翠般明眸的瞪视下,一时都有些心虚。 可是另两个女人的大战才开始。 玛丽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指索菲亚又指指布莱克:“西里斯,你……你不在包厢,就是特地来看这个胖女人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看上去伤心欲绝的女孩一把揪住布莱克的袍子领口,而且趁势整个人偎上去,“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忘了吗?你对我说过每天都会陪我?” 布莱克惊慌失措的双手举高,不敢碰胸前这个涕泪横流的恶心物体一下,倒是波特仗义执言:“玛丽,西里斯那时候是说他会陪我和莉莉还有你每天在图书馆做作业……” 显然这个玛丽只听了她想听的个别几个单词。 还不等布莱克自救,索菲亚已经化身神力女巫师扑了上来,一把扭住玛丽的手臂,想把她从布莱克身上拉开。 玛丽的柔弱在一瞬间就令人叹为观止地消失殆尽,冲着索菲亚大吼一声:“肥婆,你干嘛?” “丑女,给我从布莱克身上滚下来!” 拿袖子揩了下眼泪鼻涕,玛丽更是紧紧抓住布莱克的衣襟死也不放手。 索菲亚是气疯了,连魔杖都没有拔,就伸手抄了玛丽的头发,把她拖下来。 玛丽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特快,包厢里七零八落地伸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大家都震惊地合不拢嘴的同时,玛丽竟然借力扑在索菲亚身上,趁机按住她,挠她的脸。索菲亚则不示弱,一手护着自己的脸,一手狠狠地拧玛丽腰间的肥肉,把玛丽疼得又怪叫起来。 “啊!啊!西里斯,她打得我很疼啊!” 布莱克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这个扭曲着脸正在怪叫的女人嘴里出来,恨不得今天自己从没有出过包厢。可是谁让一拨拨的男生经过门口的时候,都在讨论布莱恩有多么多么漂亮呢! 莉莉冲上前拖出魔杖想对索菲亚施“力松劲泄”,还没等她念咒语,伊文娜的魔杖已经对准她的门面了。 “伊万斯,我以为你是劝架,而不是来打架的。” 她瞟了一眼脚边的两个女人,势均力敌,暂时是不用担心了,所以伊文娜稳稳地举着魔杖。 可她俩这么一对峙,波特急得脸蛋通红,原本就乱蓬蓬的头发几乎要根根竖起了。他想也没想就掏出自己的魔杖对准伊文娜,还示意自己的三个兄弟也要同仇敌忾。 局势骤然升级,包厢里的女生又岂会坐以待毙。博尔齐娅推了推正一心在食物上的西比尔:“拿上你的魔杖,我们出去。” “喂,布莱克,你好大的魅力,竟然让两个女生为你打架。”虽然是初夏,那嗓音却似乎像微醺的春风,带了丝让人目眩神迷的甜美,让人一下子忘记了这双粉嫩娇红的嘴唇里吐出的是讽刺人的话语。 “我,我……”布莱克突然结巴起来,却是盯着对面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发了怔。 彼得的魔杖已经脱手,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去了。 这个博尔齐娅在学校平时为人低调、更不引人注意,然后在假期临近的某一天大家突然发现拉文克劳竟然有了一名如斯美女。当然,有心人士回忆起来,博尔齐娅的五官的确如此,只是在长达半年的时光里可能由于青春期的缘故,越长越秀美。 等到人们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夺去所有人一瞬的呼吸了。 伊文娜瞧着这幕很是得意,她抖抖魔杖指着莉莉:“你的这些同学的脑容量已经被激素占满了,现在还剩你一个,你打算和我们几个人斗?” 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怎么会一下子处于下风的莉莉一会儿看看博尔齐娅那张冷漠却动人的脸,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朋友毫无形象地和人扭打在一起,又看着一力维护朋友的伊文娜,最后扫了一眼恍若痴呆的劫道者,突然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当口,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级长赶了过来。 克洛泽还是那张万年刻板的脸,却在第一时刻挡在了伊文娜面前,他皱着眉:“伊万斯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仿佛骤然清醒,波特跳出来:“你这是偏袒,拉文克劳也掏魔杖了!” “我只看到6个格兰芬多,4男2女,在拉文克劳女生包厢外寻衅滋事,而我们学院的学生是在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克洛泽低沉但一字一句地强调。 看着拉文克劳的级长如此强势,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格兰芬多级长弗兰克·罗斯莫德身上。 相比如寒风冰雪似的克洛泽,弗兰克一笑就如和暖的春风,他正打算用这一手安抚双方,息事宁人。 而对他的一贯作风甚是了解的博尔齐娅却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弗兰克尚未开口,克洛泽背后就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他和伊文娜让开身,就见博尔齐娅红着眼眶,如黑葡萄一样圆润晶亮的双眼无声地望着弗兰克,这下子弗兰克·罗斯莫德有再多的话也一下被哽在喉头。 “布……布莱恩小姐,你怎么了?”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伸出手想抹去那滴在佳人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 博尔齐娅看他微微伸出的双手,心中鄙弃地嘲弄,脸上却仍做出忿忿不平的样子,却有一种嗔怒的神韵:“你们格兰芬多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在拉文克劳门前捣乱不说,竟然还让级长来撑腰!” 这么一说,弗兰克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一时间进退两难。 好在地上的两人已被劝开,索菲亚脸上的几道血痕历历在目,而玛丽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损伤,众人心中的天平更是倾斜向拉文克劳一方。 莉莉还算理智,一把按住玛丽想要脱衣服的手,哪怕是她的腰间淤青累累,这时候脱衣服无异是在全校师生面前上演脱衣秀,得不偿失。 她咬咬下唇,到底没有放开按住玛丽的手。 克洛泽不失时机地宣布:“既然格兰芬多的级长也没话说,那么我宣布对六位的惩罚。请在新学期开学后一周内每人将抄写的100遍校规交到弗立维教授办公室,届时样张会在学校布告栏公示。” 几个姑娘奇异地发现一向不苟言笑的级长此时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而身为被处罚的六人中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有花花公子之称的布莱克,事后醒悟过来,他们最后的一败涂地不过是因为级长被那个貌似可怜的小美人摆了一道。 他对女人的经验丰富,即使当时昏了头,事后想想就越发肯定。 这样一来,他就扔下了手上正在抄写的校规。一边拔着羽毛笔的毛,一边想着怎么找回场子。 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 他的个子越来越高,连博尔齐娅事后也得承认,布莱克至少还有身高这个优点可以和斯内普媲美,至于其他真的是乏善可陈。 所以,暗中资助被布莱克家族除名的外甥买件合身的袍子,也是生为舅舅的阿尔法德·布莱克的责任。 甥舅俩迈进对角巷首屈一指的兰森成衣店的时候,托马斯正抱着节约成本的目的,带着博尔齐娅在自己的店里挑选参加宴会的礼服。 而不巧的是,博尔齐娅正穿着居家的旧衣,都已洗得微微泛白。 布莱克一眼就看到了她,他先是轻佻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目光又刻意逗留在她穿着的衣服上好一会儿。博尔齐娅装作不知情,只专心地挑衣服。 觉得对方的反应很无趣,布莱克更加按捺不住心中跃跃欲试的报复快感,只想逞尽口舌之快:“布莱恩,你身上的铜臭味实在太难闻了,带上你寒酸的继女离开布莱克的视线。” 阿尔法德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外甥,还有难堪的托马斯。作为一个高贵家族的成员,即使再不耐烦于面前拉关系的人,礼貌却是最基本的礼节。 高贵和富有从来不是傲慢的资本,只有建立在其上的宽容和得体才能真正获人尊重。 阿尔法德叹了口气,西里斯似乎忘了自己已被布莱克除名,而自己的不吝资助也从没有让他真正体验过被家族抛弃的可怖。他叹了一口气,西里斯还年轻,难免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他歉意地对托马斯一笑,带着布莱克离开,良久,托马斯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而博尔齐娅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心里却冷笑不止。她要报复的人很多,布莱克竟然急着来插队。 第21章 卡那封宅邸的夜宴 罗杰&8226;卡那封先生是个传奇,他缔造了一个出身翻倒巷最后却拥有半条对角巷的传奇,因此他在整个欧洲大陆魔法界都享有盛名,更被英国魔法部破格授予爵士头衔,以表彰他在二十世纪上半叶为国家所做的经济贡献。如果他打算举办一个舞会,那么没有人会不赏脸,更不用提那些挤破了头想和他攀关系的人。 然而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不只是卡那封的出身和成就,通常来说,名人的隐私更能激起人们猎奇的兴趣。这位先生前后娶过四任貌美如花的妻子,留下了十多个子女,更不要提他在外的情人及私生子的数量。 往往纯血贵族对卡那封家的人丁兴旺既妒又羡的时候,都会暗带嘲讽的把这种现象的原因归结在这位先生并不高贵的血统上。 但这不影响他们事后表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前去宴会且不着痕迹地讨好祝贺今天过七十岁生日的主角。 攀关系的人中当然也有托马斯,俗话说没有白得的好处。他在得到兰森家大笔家财的同时,享受了三年的租期,因为兰森已经在1968年预付了5年的租金。 眼下到了续约的时候,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托马斯在借着对角巷的繁荣赚取了大量利润的同时,也预感到商铺的租金也可能因为续约的缘故有所增长。 只是在和卡那封的管理人员沟通后,他万万没有料到租金会直接翻倍。 除了一家高级成衣店外,还有两间普通服饰 HP之已婚男女第7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店、一间杂货铺和仅次于猪头酒吧的罗锅旅馆。 托马斯心里一计较,统共大概要比自己的预算多出一万金加隆。 他未雨绸缪,这一年里都在动租金的脑筋。 只是他的思路与大多数商人想通过协商方式解决的想法不一样,他在无意中看到《巫师周刊》报道的关于卡那封爵士最新一任妻子在出海时遇难的消息和他喜好美色的传言后,马上就有了主意。 博尔齐娅两辈子都不知道托马斯用了什么手段获得了进入卡那封家的权利,实际上只是一枚绘有她小像的鎏金鼻烟壶罢了。 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罗杰&8226;卡那封都会摩挲着其上的秀美的少女画像,然后通体舒畅地打个喷嚏。 博尔齐娅看着镜中的自己,15岁的身体已经显出了曲线,虽然远不及成年后的妖娆,但是配上玫瑰色的丝绸长礼服,却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青涩。 她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想到今晚要去的地方,不由地起了些鸡皮疙瘩。 在作为卡那封第五任妻子的半年时间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男人已经老得做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事情了,她只要忍受时不时的抚摸纠缠就好,这是她必须付出最小的代价。 然后她在第一任丈夫死后,因为这些难以启齿的付出,获得了数以万计的金加隆和对角巷的一处店铺的所有权。她把明面上得到的钱交给了托马斯,然后店铺在2年里就把这笔钱挣了回来。 托马斯的到来打破了博尔齐娅的冥想,他竟也破天荒地从自家高级成衣店里拿了袍子来穿,要知道为了省钱,托马斯可是爱请廉价的裁缝做衣服,连布料都是自带,唯恐对方手脚不干净。 看着那个一脸故作潇洒的男人,博尔齐娅不得不承认他也有这样做的资本,如此的品貌哪怕是粗布陋衣也没法遮住他的光彩,哪怕他内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托马斯拄着手杖,动作优雅地拿杖柄敲敲门,然后轻快地踱步进房间。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装扮好的博尔齐娅,嘴里发出啧啧声。 “看来梅林也要预祝我们马到成功了!” 博尔齐娅在镜里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懒得回话,捡起梳妆台前的水晶发卡别上发髻。托马斯又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条粉红色璀璨的项链,从后面颇为殷勤地给博尔齐娅戴上。 做完这一切,他恋恋不舍地勾了勾项链,指尖一路从修长的脖颈滑到精致的雪肩上。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安娜的情景,她那时不过23岁,可是比不过你。” 博尔齐娅扭扭身,避开那根让自己发毛的手指:“那是因为你遇见她太晚了。” “也或许是你这身太美了……” “得了吧,托马斯,你当别人看不出这条项链是水晶的?你一定是挑珠宝店最便宜的买……” “闭嘴!” 博尔齐娅似乎很高兴把托马斯惹火,她甚至哼起了歌,自顾自地下楼去了。 压抑着怒火,托马斯盯着她的背影警告道:“记住我要你做的,不然……” “不然你就要对安娜和安德鲁动手?托马斯,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能更像个男人一点!”博尔齐娅轻蔑一笑:“不过,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的威胁奏效。” 托马斯听着楼梯上“噔噔”的脚步声,阴郁地想道,他的确不愿意在这个小杂种身上花钱,她只要把滚滚而来的利润带给自己就行了。 其次,他不能给她任何价值过高的东西。 没有人比他明白,钱财意味着自由和随心所欲,这会有掌中之物脱离掌控的风险。 晚宴七点开席,提前半小时,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托马斯铁了心想让博尔齐娅出风头,特地卡着点,在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到达。 起初,大厅里一众非富即贵的客人们还在质疑一个名声不好、财力不过中等的暴发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看到他身后的女孩,一瞬的屏息后就是恍然大悟。 安娜跟着托马斯出入社交界的时间并不短,但是鲜有身份高贵的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尤其安娜一副畏缩懦弱的模样,楚楚可怜之余却难免让人倒胃口。 可是这个女孩不一样,她高昂着自己的头,不吝啬地展示自己乌黑的优雅的盘发,几缕发丝调皮地脱离了发卡的禁锢,慵懒地垂在了如白天鹅般的颈侧。抹胸式的玫瑰色长裙贴合在她未长成的身体上,稚气中却有股妩媚的风情,然而她走路的身姿却那样挺拔,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继父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厅里的男人们都无法克制地将目光定格在博尔齐娅脸上,她的肤色雪白,两颊动人的红晕却与身上的长裙交相呼应。娇美诱人的唇角噙着一抹略带羞涩的微笑,如黑葡萄似的晶亮圆润的眼珠大大方方的望着你,明眸闪耀,却又似乎脉脉含情。她挎着托马斯的手臂不时与他谈笑几句,明眸皓齿眩晕了所有人。 她在这一刻是宴会的公主,哪怕她的头上没有王冠。 宴会的主人卡那封爵士破天荒地亲自迎接了这对父女,他并不十分好美色,但是妻子一个接一个地去世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身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外逢场作戏更是家常便饭。 然而他这一刻却少有地盯着一个女人,不,一个女孩不能动弹。 以致于博尔齐娅优雅地行过屈膝礼后,他甚至纡尊降贵地上前将她扶起来。只恨那副玫瑰色的手套,阻隔了他触抚女孩双手的企图。 托马斯看在眼里,心下万分得意:“卡那封阁下,得您如此厚待,真是小女的荣幸。” 博尔齐娅不是第一遭了,于是表现得沉着冷静,对着一张苍老的带着病气的脸,脸上恭敬的表情犹如面对的是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辈。 在卡那封爵士领着博尔齐娅下舞池的时候,今日的晚宴算是正式开始。大家看着这对诡异的开舞组合,心里各有猜测。 “罗杰不会是想摘了这花骨朵吧,这可真是酸掉人的牙。” “那可未必,你没看见小卡那封的眼神?那可是能继承最多财产的长子,要打主意就要打在他身上。” “也许罗杰能长命百岁呢?” 不怀好意地笑声隐没在熙攘的人声中。 而贵妇们的议论则要难听得多。 “小小年纪就卖弄风马蚤,看那个鼻孔朝天的模样,还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哪有大家闺秀没满16岁就进入社交界的。” “林赛,你赶紧扇扇消消气,反正要嫁给一个老头,她也就风光这么一次。” “就是就是,你能指望那种家庭养出什么货色来?看布莱恩夫妇的德性就知道了嘛~” “你瞧瞧她身上,没有一样真首饰,一副寒酸样。” 她们从无所不用其极的贬低博尔齐娅的话语中最终找到了一点优越感。 弗兰克&8226;罗斯莫德也是刚满16岁,他今天是初次跟随父母出席这样正式的宴会。身边人来人往的恭维声不绝于耳,他却神情恍惚,只顾盯着场中一抹红色的、舞步灵动的身影。 直到身边传来种种难听的流言,他才勉力收回心神,把面前的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他的母亲震惊地看着他:“弗兰克,你今天是来当酒鬼的吗?快把杯子放下,去盥洗室冷静冷静!” 他苍白俊秀的脸上或许因为酒精也或许是因为尴尬,顿时浮起了红晕,引得周围年轻的小姐们爱慕得咯咯直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去盥洗室的路上都在悄悄偷瞄博尔齐娅。彼时小姑娘正跳完一曲,正娴静地站在一边,手上无意识地把玩手包上的流苏。 一刹那,弗兰克觉得自己的心也仿佛是那流苏被她拨弄着,就连脚步都虚浮起来,而在场有此感的并不只他一人。 卡那封爵士毕竟上了年纪,一曲舞完即使他想再和博尔齐娅跳下去也得歇歇气。 没想到第二支曲子还没响起,就有人将手伸向了博尔齐娅:“美丽的小姐,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博尔齐娅意外自己又遇见了熟人,杰克&8226;斯帕罗,她的第三任丈夫。 这个男人高大健壮,皮肤棕蜜色,就像个海盗,身上散发了一种强烈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他更是掌握了维尔特郡所在的英国西南部重要港口普利茅斯的大量船只,是此地当之无愧的海上物流大王。 这也是托马斯把博尔齐娅嫁给他的原因。 于是她笑盈盈地把手交给斯帕罗,那男人反而惊讶于小姑娘的落落大方和爽快,心情愉快极了。 博尔齐娅并不讨厌斯帕罗,甚至于谈得上喜欢他,毕竟她的第二任丈夫是个年纪很大的银行家,在古灵阁拥有常务理事的席位,却和卡那封同样心有余而力不足。说起来,斯帕罗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丈夫。 可是他对女人实在太老练了,远远不能满足于年轻妻子的青涩。博尔齐娅还来不及和他建立更深厚的感情,他就死在了一场决斗里,还留下了风流不羁的名声和一个遗腹子。 博尔齐娅心绪复杂地看着扎比尼的亲生父亲,想着他为了一个女戏剧演员和西里斯&8226;布莱克你争我夺,甚至半开玩笑地接受了对方的挑战,却因为一个铁甲咒被击飞,好巧不巧地被废弃的船锚刺穿了心脏。 好在他是为了荣誉而死的,且和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船运事业有关。而西里斯虽然因为决斗的自愿性而免受处罚,却也因此有所收敛。但骨子里的愚蠢和冲动却改变不了,所以在听到他去阿兹卡班蹲大牢的消息时,博尔齐娅乐了很久。 斯帕罗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他一只手就牢牢握住了博尔齐娅的腰,带着她在舞池中尽情地随着乐曲摇摆。 “布莱恩小姐,没想到你年纪那么轻,舞却跳得如此好。要知道,能跟上我脚步的女人可不多。”斯帕罗暧昧地在她耳边恭维道。 “您实在过奖了。” 博尔齐娅享受这种放纵,甚至边喘气边笑出声来,饶是阅历丰富的斯帕罗也为她这一刻的快乐而着迷。更在一曲结束后,趁着吻博尔齐娅手背的机会,嘴唇贴在上面许久,还作势咬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这样放肆,博尔齐娅一时羞红了脸。 弗兰克&8226;罗斯莫德看着这幕,心里仿佛被烫出一个洞,怒气在滋滋冒烟。 他的父亲乔治一把抓住他低声警告:“你为了她整个假期魂不守舍也就算了,你现在要是敢靠近她一步,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我就把你从罗斯莫德除名,反正你还有个弟弟。” 他顿时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颓然坐下。 今天的收获令托马斯无比满意,他甚至不会去考虑有多少人不齿他的手段。他只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为此在所不惜,何况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继女。 博尔齐娅坐在马车里,看着托马斯毫不掩饰的得意的笑,窗外明灭的路灯照在他脸上,颇有一种狰狞的意味。 而曲终人散后的卡那封家,卢修斯&8226;马尔福扶了自己的父亲上马车,自己随后端正地坐在对面。 “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肿着眼泡看向自己的儿子。 “是的,父亲。” “我要那个女孩。” 天气有些阴沉,博尔齐娅走在田地里,觉得闷热得自己快受不了,可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直到她见到正在忙着用魔法收割玉米的露西,爱德华把她照顾得很好,也许是因为劳作,整个人壮硕多了。她抬起因为劳动而粗粝的脸时,博尔齐娅几乎不敢认她。 同样的,她也认不出博尔齐娅,但是会来看自己的小姐,只可能是那一个。 她扔下手里装满玉米棒的篮子飞奔过来,金黄|色的玉米孤零零地都滚进沟里。 露西一下扑在地上,抱住博尔齐娅的脚,眼泪像夏日的山泉一样流淌:“小姐,求你,让我见见孩子!” 博尔齐娅感觉到大腿上的触感,可能是没有哺||乳|的原因,露西的胸前壮硕得像座山,整个人仿佛是发酵的面粉,乍一看似乎就是乡下的中年农妇。 她厌恶地叹口气,却想起扎比尼,心里不可避免地划过一丝怜悯。 露西见她没有反应,哭得更加凄惨。 博尔齐娅不耐烦了,她动了动脚:“你就打算这样和我说话?” 女人一听,赶紧尴尬地爬起来,用脏手抹抹脸,把篮子捡回来,两人朝村里唯一的小酒吧走去。 博尔齐娅看了眼缺了个口的杯子,没有去喝的打算。 露西大概是渴了,扬起脖子把汽水喝了个精光,然后略显局促地喃喃:“小姐,我保证不会得寸进尺,你就让我见见孩子,不然我就好像死了一样,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打算让你换份轻松点的工作。”博尔齐娅没有接话,而是转了话题:“如果干得好,我可以考虑让你见孩子。” 露西迷茫地看着她。 博尔齐娅扔过去一张报纸,翻在中缝广告处:卡那封家诚聘有经验的女厨娘。 第22章 斯内普的五年级(上)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博尔齐娅四年级,斯内普五年级。 这是博尔齐娅正式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第一个学期,上次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将她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轻飘飘地就带过了场。因此暑假结束开学后,这位教授竟然郑重其事地说要为她特地举办一个聚餐的时候,博尔齐娅可是吓了一跳。 实际上,这也不难理解。 在卡那封家的宴会上出足了风头的博尔齐娅,理所当然会得到这种待遇。 在斯拉格霍恩眼中,美女就和美食、美酒一样,都是会让人五感愉悦至极的所在。他并非色中饿鬼,却乐意收集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他也无意于面前的这个15岁初长成的小美人,但是极乐意给她贴上斯拉格霍恩鼻涕虫俱乐部出品的标签。他活了那么大把年纪,深深地明白:凡是美女,不论脑筋好不好,注定会有段不平凡的人生。 “布莱恩小姐,开学的课业不算忙吧?” 博尔齐娅对这类客套驾轻就熟:“承蒙关心,斯拉格霍恩教授,我现在还能应付得来。” 呵呵一笑,斯拉格霍恩附和道:“那是自然,我想西弗勒斯也不会给你很多压力,他要在一年内完成owl考试,想来也不能挪出更多的精力了。” “是的,但是斯内普学长的敬业仍然令人敬佩。” “该是敬畏才对。”斯拉格霍恩自以为幽默地笑了。 博尔齐娅不语,她对评价斯内普没有兴趣,或者说对这个人本身就没有兴趣。 看出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斯拉格霍恩终于愿意转换话题,把今天的目的说出来。 “布莱恩小姐,一周后我将在我的办公室举行一场小型的聚会。作为我所青睐的主角,我希望你一定要务必前来为它增光添彩。” “斯拉格霍恩教授您客气了,我一定会来,至于主角,你的盛赞实在过誉了。” “你太过谦虚了,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晚会了。” 他的眼神瞟向茶几上的《巫师周刊》,博尔齐娅注意到就是刊登了她和卡那封勋爵共舞照片作为封面的那期。其实内页更为精彩,有整整一个专栏在揣测她和当天两个共舞的男人的纠葛。 然而这些记者似乎并不明白,纠葛这个词对于一个还没到出嫁年龄的15岁少女该造成多大的困扰 。 她预感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办的这个小聚餐不会冷清。 事实上,她或许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在她踏入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一刹那,就被晃花了眼,她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奢华的房间,而上辈子的富足生活也已离她十分遥远。 这也就是博尔齐娅乍然怔愣,却不会为之着迷的原因。 斯拉格霍恩远远观察着她,心中对这个小姑娘更加高看一分。一个女人想要利用好自己的美貌,轻易不被打动就是个良好的品德。 然而我们也要说,就按博尔齐娅未来的命运来看,教授你实在是多虑了。 博尔齐娅从饮品台前拿了杯蜂蜜果酒,颇有闲情逸致地打量斯拉格霍恩明显是新装修的办公室。 原先普通的地毯换成了长毛绒的,洁白高雅地让人几乎不忍踩踏。墙纸用了文森特品牌的暗金纹贴花,据说一平米就要五十金加隆,至于墙上挂着的看上去仿佛是名家的画作,博尔齐娅对此没有什么鉴赏,也不好发表意见。但是她至少知道头顶上吊着的硕大8支冰棱水晶烛台大吊灯,照得整个房间金光熠熠,非要五位数不可。 她暗自回忆了一下自己古灵阁中的钱财,连吊灯的一角都买不起。 思及此,她狠狠地用高跟鞋碾了碾脚下的地毯,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又旁若无人地走开去。 博尔齐娅不经意间并没有注意自己已成了焦点,至少在男生眼里是这样的。 她今天不是来抢风头,所以并没有刻意打扮。进入初秋,她只是选了很学生气的衬衫和开领毛衣,下面是一条休闲裤,头发就简单地梳起马尾。随意打量下,和霍格沃兹其他的女生并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她的脸蛋不是那么俏丽,衬衫领口处的锁骨不是那么性感,又或者休闲裤下的双腿不是那么笔直修长的话,那她真的和其他女生没有什么两样。 哪怕就是简单的发辫,长长地发丝飘逸地垂过脑后,仿佛人人都想挽留的夏日的清风一样。 于是,陆陆续续地有傻小子们上来搭讪。 博尔齐娅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伎俩,他们要不殷勤地说要帮博尔齐娅拿酒,于是博尔齐娅回答自己酒量不好。要不他们就表示乐意为她取来些可口的食物,她就推说自己已经吃饱。 这么一来二去,男生们就悻悻然打了退堂鼓。 她正松了口气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棘手的人物朝自己走过来。 那天在卡那封家的晚宴,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弗兰克·罗斯莫德缠绵隐忍的目光。让她既感到丝丝的情意,却又仿佛黏连的蜘蛛丝般讨厌。 她曾经给自己织了张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的情网,自己却率先挣脱逃离,当然这或许在男方看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博尔齐娅在看到由于父母的威吓,怎么样也不敢上来邀舞的罗斯莫德,心里无比畅快。 谢天谢地,这个男人还是个孬种。 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好的惩罚了。 但是这个懦弱的男人显然自以为情痴,现在他在学校理所当然地离开了父母的管束,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不遗余力地接近博尔齐娅。 他拿了两杯起司橙汁,迈着挺拔的步子走了过来。 “布莱恩小姐,我一定要推荐您喝一杯这种果汁,这可是彗星餐厅最新的产品。” 博尔齐娅道谢接过,暗恨斯拉格霍恩炫富没了边,放着家养小精灵厨房不用,今天聚餐所有的食物都来自英国最有名的巫师餐厅彗星,这可是只有上流社会的纯血家族们叫得起的外卖。 她再一次被自己和斯内普的创作和斯拉格霍恩的贪婪震惊了。 于是一时之间脸色很不好。 而这恰好在罗斯莫德眼中就是讨厌自己的信号了,他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控制不住地去摸自己柔亮的金发。 博尔齐娅一看他这无意识的小动作就知道对方紧张了,她礼貌地喝了一口表示:“还不错,谢谢!” 那双湛蓝的眼睛一下子放出了喜悦的光彩,让博尔齐娅后悔似乎给了对方鼓励。 罗斯莫德压低声音道:“布莱恩小姐,我知道您的继父不怀好意,他会把你嫁给你不爱的人,甚至极为不合适的人”。 他的脸微红,结结巴巴地继续:“我认为如您这样美好的女孩,应该去找一个能够配得上你的、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才对。” 博尔齐娅的表情很是惊讶,罗斯莫德因此有些惭愧。 而博尔齐娅震惊之后只觉得好笑,如果她还是那个无力像命运挣扎且丝毫不了解男人的少女,那想必自己此时会很感动。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而她真的笑出声来,不是那种尖锐的嘲笑,也不是那种被逗乐的放肆的笑声,而是一种清新的、如林中小溪般欢乐的声音。 罗斯莫德不知她在笑什么,直觉是因为自己,可他没有听出对方有嘲笑的意味,也为她的喜悦开心起来。 博尔齐娅好不容易止住笑,才顿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却都是惊艳的眼神。这让她有些不自在,想急于摆脱面前的人。 “配得上我的?全心全意爱我的人?罗斯莫德学长,恕我冒犯,你在向我表白吗?”博尔齐娅觉得笑得喉咙干涩,抿了一口果汁。 罗斯莫德没想到她那么直白,顿时臊得手足无措起来,但是博尔齐娅的下句话直接浇了盆冷水。 “那么学长您那时为什么不来邀舞?” 他一下子慌了神:“我……我,对不起。” 博尔齐娅叹口气,说道:“您对我来说过于好了。” 罗斯莫德听不出这是不是讽刺,但是他不想就此失去机会,他要接近博尔齐娅,只能在学校,只能在这样的场合。 他甚至冲动地伸出手想抓住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你听我解释……” “啊!罗斯莫德先生!”今天聚餐还来了斯拉格霍恩从前的学生,如今几乎都是有名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博尔齐娅才敢这么一试。 果然,抓着他的男孩子触电一般放手,惊慌地四下寻找自己的父亲,害怕他责骂自己。 而博尔齐娅则眼明手快地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斯内普,赶紧躲在了他的身后。 罗斯莫德虽然知道自己上了当,此时却也无可奈何,在斯内普冷漠的眼光中走开去了房间另一头。 “布莱恩小姐,虽然你才四年级,但是我希望你能稍有些担待。” 博尔齐娅敏感地发现,斯内普虽然说着谴责她的话语,注意力却并不在她身上,甚至脸上更有种诡异的兴奋。 她既好奇又惊讶,循着他的目光,不难发现正站在露台处和别人正在聊天的莉莉·伊万斯。虽然晚风有点冷,但她穿了条绘有大朵大朵金色太阳花的红色长裙,再从背后看她披散的炫目的红色长发,博尔齐娅几乎要以为半夜里出了太阳。 不过,斯内普肯定是欢喜地沐浴在半夜阳光里的。 即使如此,这位格兰芬多的院花今夜几乎就驻扎在露台上,因为即使她打扮得如此光彩照人,却还是在打扮的如路人的博尔齐娅面前黯然失色。 如果她能获邀参加巫师界的宴会,那么她就能够有先见之明适当装扮得低调些,而不至于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但好在还是有人欣赏的。 博尔齐娅眼看着露台上莉莉落了单,斯内普依然一脸诡异的兴奋朝她走去。博尔齐娅告诉自己不必刻意挪位置,在薄纱的遮掩下大大方方地听着。 “啊,西弗,你也在?” “我当然在。” “哦……对,你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啦。” 没有回答,博尔齐娅猜想斯内普或许被夸耀得不好意思。 “你还在和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合作?” 斯内普的声音似乎因为提到不相干的人而不高兴:“是的,不过我们今年都要参加owl,我想我会有太多时间了。” “替我对她说声抱歉,上学期结束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的事。” “不必,你们不是都抄过校规了?” “西弗,大家都是同学,或许我正式地道了歉,以后大家见面才不会那么尴尬。” “如果真该如此,道歉的也不是你。” 一阵沉默。 “西弗,我不能让玛丽来,她够可怜的了,波特他们比石头还顽固。” 斯内普没做声,过了良久他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波特他们在违反校规。” “西弗,他们是顽劣了些,可是你也不能瞎说,我倒是看到艾弗里和穆尔塞伯用黑魔法欺负玛丽,而你袖手旁观。” 斯内普的声音带了丝羞恼:“那波特他们又好到哪里去?他们晚上偷偷摸摸溜出去,尤其是那个卢平,特别可疑。” “他只是病了。他们说……” “碰上满月就发病?” “斯内普,卢平生病已经够可怜的了,波特他们只是在帮助朋友,你在这里毫无根据的揣测实在太冷酷了!” 莉莉扭头走开了。 斯内普握了握拳头,他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第23章 斯内普的五年级(下) 博尔齐娅饶有兴趣地盯着坩埚里泛着美妙涟漪的珍珠色液体,螺旋状上升的蒸汽有趣得令人着迷。 放下手里的搅拌棒,斯内普瞟了一眼某人脸上的愚蠢表情,不耐地说道:“轮到你了。” 他一点也不明白,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个学期为什么让他们研究迷情剂,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世界上最无趣最邪恶的事情,当然前提是斯内普从来不觉得黑魔法邪恶。 博尔齐娅不解道:“你要我关火装瓶?” 凌厉的眼光扫过来,伴随一句不耐烦的解释:“去闻闻味道。” “扑哧……”博尔齐娅赶紧掩住嘴,原来是要自己试试迷情剂的效力,于是她听话地把头伸了过去,可是迷情剂对她来说就像最纯净的高山雪水,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一丝一毫的嗅觉。 盯着斯内普慑人的目光,她嘟囔着回答:“没味道。” 斯内普觉得不可思议,眼神在博尔齐娅的脸上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又放回坩埚内沸腾的液体上:“原来如此。” “你什么意思?”博尔齐娅直觉斯内普所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你乐得有群人围着你团团转,而自己只是当观众。” 博尔齐娅不以为意,她内心里认为要是能闻出味道来,自己才是真的有大麻烦:“那你试试。” 显然也找不到别的人选了。 斯内普凑上前去,一向严肃木然的表情竟然有一瞬间迷醉,博尔齐娅看着不可思议的红晕涌现在对方瘦削蜡黄的脸上,这使得这种青春萌动的反应完全没有美感。 “啊!看来我们的斯内普学长已经被某个姑娘虏获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呱噪的博尔齐娅,斯内普却冷静了下来,稳稳地拎起坩埚装瓶。 博尔齐娅却不愿意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容我猜想,这位对女生一向不假辞色的魔药天才究竟会闻到什么样的味道,也许……也许是一种花香?” 轻轻的“叮”一声,斯内普的手小幅度地抖了下,珍珠白的液体洒出少许。 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加快了动作完成手上的事情,然后掏出魔杖冷冷地说道:“清理一新”,看着博尔齐娅的眼神越发凌厉。 博尔齐娅却不慌不忙,手上百无聊赖地翻着高年级的魔药课本,似是无意地说道:“快要宵禁了,不过今天的月亮这么圆,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守规矩的学生出来享受月色。” 她站起身,整整皱起来的校袍,十分有礼地道别:“晚安,斯内普学长,祝您有个好梦。” 博尔齐娅站在高高的长廊上,看着一道迅速移动的黑色身影朝校外走去,她知道斯内普定是去找劫道者违反校规的证据了,明天霍格沃兹一定会很热闹。 是夜,彗星餐厅顶楼包间。 卢修斯无视面前的珍馐,并没有什么食欲,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男人。 “杰克船长,我并没有预料到你会愿意赶赴我的约会,我以为卡那封勋爵的面子会更大。” 坐在对面的男人露出白牙一笑,放下猪肘肉,把油腻的手在餐巾上擦了擦,无视卢修斯不赞同的眼神回答道:“你不是也没去?” “哼,虽然彗星的食物不错,不过卡那封家的厨子手艺有过之无不及,罗杰可得意得很呢。” 卢修斯把玩了一下蛇杖:“他还能得意多久,圣芒戈的顶级套间最近使用率挺高的。” “人老了毛病就是多。”杰克·斯帕罗耸耸肩:“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讨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这可影响食欲了。” 卢修斯翻出烟盒,递出一根雪茄:“那我们换个年轻的姑娘说说。” “哦?”杰克接过雪茄,放在鼻端一闻,赞叹一声,点火抽起来。 “记不记得你上次在卡那封家邀舞的博尔齐娅·布莱恩?” 他歪着脑袋想了下:“记得,怎么了?” “我想知道如果老卡那封活不到她能嫁人的岁数,你有没有兴趣?” “怎么,难道你那个臭名远扬的老爸感兴趣?那你应该做个孝子,不用顾忌我,我可不会为了个女人跟你翻脸。” 卢修斯却不买账:“你今天不过一时兴起,日后可别后悔。” 杰克啧啧嘴,吐出一口烟圈,整个人舒爽到了极点:“女人光漂亮可没有用,再说了那种没有长成的小身板谁有兴趣?” “以后可未必。” “我可没耐心,你有没有看过《格尼薇儿》?” 卢修斯不明白怎么突然换了话题:“没有,不过听说了,对角巷的梅林剧院要连演两个月。” 他看着杰克得意洋洋的脸,瞬间了然:“我明白你为什么对布莱恩小姐没兴趣了,那位王后可真是个尤物,听说价码不低。” “对我们来说,可就怕钱花不完呢!” 博尔齐娅再见到斯内普是在两天后,据官方消息他被猛兽袭击,肩上被利爪挠去了不小的一块肉,所幸“猛兽”攻击他的是爪子而不是牙齿。但是令斯内普痛恨的也许不是被攻击这件事,而是自己偏偏是被詹姆斯·波特所救。 斯内普的肩上敷的是他自己酿造的白鲜,效果极好。所以博尔齐娅来探望他的时候,他正极其别扭地蹭着床单,为了伤口愈合时的麻痒难耐。 “斯内普学长,虽然3月还有春寒,你也不必把被子裹得那么紧冻得发抖吧?” 听到这声,斯内普像触电似的跳起来,又伤口一痛,重重倒回床上。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来做什么?!” 博尔齐娅还未开口,庞弗雷夫人就吼起来:“西弗勒斯,你这是对探病的人的态度吗!难怪没有人来看你!” 斯内普像被说中了什么难堪的事情,一时无言。 “我是想让你尝尝鲜,我自己种的奶油樱桃成熟了。”博尔齐娅举举手里的篮子。 庞弗雷夫人乐得接过:“我去把樱桃洗干净,你好好劝劝他。” 然后她回过头,严肃地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你有伤在身不准多吃!” “我觉得那晚夜色不错,猜想有人会夜游,没想到竟然是斯内普学长你。更没有想到,以你的本事,竟然会发生比被教授抓到更糟糕的事情。” 斯内普鼻息一喷,并不接话。 博尔齐娅心中也有些内疚,她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霍格沃兹求学期间曾经发生一次很严重的伤害事故,但她不知道竟然就是这次。 而这也唤起了她的某些记忆,如果说这次事件是对斯内普身体的莫大伤害,那么在owl考试后,将会发生斯内普这辈子最难堪的事情。 她那时也只是听旁人说起,唏嘘之后难免一笑置之。 然而当这个被侮辱的当事人在这辈子与自己发生了交集,她说服不了自己袖手旁观。 博尔齐娅察觉到自己走神,赶紧断了胡思乱想。 “我看你的伤势愈合得不错,应该不会影响到两个月后的owl考试。” “我不过是肩膀受伤。”斯内普不屑道:“你下半年也要升上五年级,布莱恩小姐哪怕是身体健全,也未必能通过这场考试。” 博尔齐娅不怒反笑:“好吧,好吧,我成绩的确不怎样,那祝愿你能考出史上最好成绩。不过,我早就说过,人各有所长。” 对方却明显嗤之以鼻的样子。 这时庞弗雷夫人进来了,双手端着的玻璃碗内是一颗颗洗净的红透圆润的樱桃。 “哦,博尔齐娅,我可忍不住先尝了,真是第一次吃到像奶油一样甜蜜酥软的樱桃,整个魔法界只此一家啊。” “庞弗雷夫人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年成熟了都欢迎你来品尝。”说完,她向斯内普挤挤眼睛。 对方却别开眼。 “西弗勒斯,你还在等什么!博尔齐娅特地准备的樱桃,我还帮你洗净收拾,你摆什么臭脾气?” 庞弗雷夫人永远是那个能让所有霍格沃兹能人们投降的能人中的能人,在她面前让步的绝对包括未来的斯莱特林院长。 慢慢地坐起身来,博尔齐娅眼明手快地给斯内普背后垫了枕头,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博尔齐娅偷偷观察,虽然斯内普取用的手势很轻、速度很缓,咀嚼很慢,可他的动作却没停。 看来奶油樱桃广受欢迎! 博尔齐娅得意起来,甚至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她也伸手到玻璃碗里拿了一颗樱桃扔进嘴里,手里却浅浅捏着樱桃梗不住把玩。 斯内普慢悠悠地一连吃了小半碗才歇口气,却看着博尔齐娅貌似无聊的动作皱起眉:“怎么不扔了?” “我正准备展示我的优点。” 斯内普和庞弗雷夫人均是一脸狐疑状,看着博尔齐娅把樱桃梗也扔进嘴里。 只见小姑娘的秀眉微微蹙起,仿佛在专心致志地完成一件大事。 形状优美的嘴唇一会儿嘟起,一会儿两颊又涨得鼓鼓的,偶尔还能看到双唇间灵巧的舌头在忙活。 等到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终于知道她在折腾什么的时候,是在博尔齐娅小心地从最终又取出了一根樱桃梗,一根已经打结的樱桃梗。 两位观众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这一老一少也不明白这其间更深层的含义。 只有博尔齐娅得意洋洋地宣布:“斯内普学长,至少我的舌头可是万中选一的灵巧。” 另两人却只觉得滑稽,顿时笑起来,就连不常有表情地斯内普都忍不住勾起了嘴唇。 “呵呵,看来气氛很好啊。”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庞弗雷夫人赶紧招呼:“阿不思,你来了。” 身后还跟着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和莉莉。 乍一看到他们,原来好不容易展颜的斯内普神情陡然微妙起来,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啊,西弗,你好些了吧?”莉莉一见到斯内普,便赶紧跑到床边:“自从传出霍格沃兹有猛兽后,学校里就采取了一级戒备。学生不得到处乱跑,所以我直到今天才能看你,真是托了校长的福。” 斯内普朝邓布利多点头致意:“校长,谢谢您来看我,不过我更想要公平和真相,格兰芬多的莱姆斯·卢平……” “啊,是的!”邓布利多截断了斯内普的话:“格兰芬多的莱姆斯·卢平和他的三个好朋友在该睡觉的时间在校外夜游,这应该受到校规处分。” 肩膀很痛,斯内普伸着脖子想咬牙坐起来辩解:“他是狼……” 邓布利多再次打断他:“关于伤害你的猛兽,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狼人,但是无论如何,学校一定会保护所有学生的安全,也会给你最好的治疗。你的朋友今天向我特地申请来探病,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 “校长!”斯内普不顾一切的用受伤的胳膊支撑自己坐起来,这一刻他疯了一样想揭穿莱姆斯·卢平的真面目,还有英雄波特的真面目。 但是博尔齐娅早已看穿了邓布利多波澜不兴和毫无怜悯的双眼,她上前按住斯内普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把他重新按倒在床上。 “你做什么?!”斯内普用仿佛可以刺穿人的仇恨眼光看着博尔齐娅。 就那么一瞬间功夫,邓布利多已经走出了医疗翼的大门,庞弗雷夫人也跟了出去。 “校长并不希望你说话,你如果执迷不悟,他多的是手段。” 博尔齐娅不带丝毫感情se彩地说道,斯内普不是不懂,只是需要冷静。 “可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莱姆斯·卢平是狼人,除非我死了,我就是人证!” 布莱克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反驳道:“斯内普,不要乱说话!没人会信的,连校长都不耐烦听你说话!” 波特却没有插嘴。 莉莉并不懂气氛为何如此紧张,但是她也很诧异斯内普的失态:“西弗勒斯,我和你说过,卢平病得很重,你不能冤枉他。” 她上前把手盖在斯内普手上:“西弗,你也许是病糊涂了,你该多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然后她又伸手把不知为何一言不发、站在布莱克身后的波特扯出来:“还有波特,他救了你,你还没有谢他呢!” 斯内普原来还为莉莉的碰触窃喜一下,但是她不知世事的在双方之间的劝解却犹如火上浇油。 尤其布莱克还在一旁起哄:“鼻涕精,波特是你的救命恩人!赶快道谢!” 斯内普气得脸色发白,他抖着嘴唇尖锐地针对布莱克:“布莱克,要不是你故意引诱我跟踪你,我怎么会去尖叫棚屋,又怎么会遇上变身的卢平?” “鼻涕精,是你自己要跟踪我们的 HP之已婚男女第8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还有不要把你胡思乱想的肮脏事情栽赃在我们头上。” 眼见斯内普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失去了,博尔齐娅有些不忍,这些人不是来探病的,倒是来给病人加重病情的。 “布莱克,既然波特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一句感谢而不平,那你现在的喋喋不休就像长舌妇一样。” 布莱克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博尔齐娅,不等他反驳,博尔齐娅就转身问波特:“波特先生,你要伸张自己的权益吗?” 波特今天的确很反常,他在布莱克跃跃欲试的目光下竟然摇了摇头。 博尔齐娅耸耸肩:“我想真正需要向波特道谢的是卢平,他免去了一桩血腥的杀人罪,不用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她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布莱克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恨布莱克你利用了他呢?” 布莱克的双眼冒出熊熊的怒火,而波特的脸色却异常苍白。与之对应的是,斯内普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 这时,庞弗雷夫人回来了。鉴于病房人太多,她要求学生们赶紧回去。 莉莉却恳求让自己再留一会儿。 波特气恼地走在回廊上:“西里斯,莉莉开始同情斯内普了。” “我早对你说过,不能姑息那个鼻涕精,你只要给他留下一线生机,他都能像最顽固的野草一样重新翻身。” 波特咬牙,捏紧了魔杖,远远望着医疗翼的塔楼。 “可是……可是,做得太过分的话,我怕莉莉会厌恶我到底,那我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们都是格兰芬多。”布莱克狡诈地笑道:“鼻涕精是个斯莱特林,还是个混血。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们不是干了杀人伤人的勾当,伊万斯小姐是不会和我们翻脸的。再说,为了让他不要乱说话,免得卢平碰上麻烦,还是警告他一下才保险。” “你这次可真是有点过分,不过现在说这话也没有用了,那我们该想想怎么给斯内普一个教训了。”波特拍拍布莱克的肩,两人恶意地笑起来。 然而,医疗翼的气氛也并不轻松,斯内普越是试图说服莉莉,莉莉越是觉得他心胸狭隘、锱铢必较,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两个月后的owl考试,斯内普奋笔疾书,这考试对他来说不算很难,意义却至关重要。 他的答案要比别人完整详细得多,常常超出规定字数好几英寸,字迹又小又密却极工整。 同在一个考场的布莱克和波特却早早地注意力不再集中,一个在勾引女生,一个在抓挠自己乱蓬蓬的黑发。卢平是四人中唯一一个认真答题的,但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仿佛事情不大顺利。至于彼得,他正在无用功般地到处偷瞄别人的考卷。 而这四人知道考试后有件大事在等着他们去做。 弗立维教授收考卷的同时,教室内响起一阵马蚤动。 由于考试,五年级和七年级是今年最后离开学校的年级,至于别的年级的学生,归心似箭的已经在打包行李,不急着回家的则结伴去了霍格莫德。 而坐在后排的学生看到门外明显是在等人的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生博尔齐娅·布莱恩时,顿时像炸了锅一样。 离开考场的男生们都会刻意晃过她的眼前,最后失望离去。 终于,博尔齐娅的眼睛一亮,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脚步轻盈地朝前走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发现她要等的人竟然是斯莱特林的那个最古怪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嗨,斯内普学长,我等你很久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时间好长。” “你来干什么?” 无数男生又妒又恨:这样的好事我们求都求不到,斯内普竟然是这种态度! “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来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于是众人又松了口气,原来是公事。 “我待会儿再去,麻烦你和教授打声招呼。” 博尔齐娅心里冷笑,要不是怕你被剥光了,我犯得着来这里让所有人看戏吗? 于是,她踮起脚,贴近斯内普的耳边,悄声说:“斯拉格霍恩教授要一次性把半年的报酬结给我们,我算过了,有1200金加隆呢。他马上要走,你现在不去的话,就要等到开学后啦!” 所有男生红着眼睛看着斯内普的双眼放出光彩来,二话不说跟着博尔齐娅走了。 只有布莱克阴沉沉地“哼”了一声。 彼得用尖细的声音问:“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看了眼似是松口气的卢平,布莱克胸有成竹地道:“鼻涕精又不是不回来上学了,只要他在霍格沃兹,就一定会落单!” 波特最为冷静:“我们一定要好好计划。” 第24章 梅林剧院里的协议(捉虫) 整个暑假说长不长,但在这两个月内却发生了一桩震惊整个魔法界的大事。 卡那封勋爵寿终正寝,享年70岁整。 这在巫师社会中绝对称不上长寿,与他年岁相当的老马尔福先生还高调地活跃在各个社交场合和几乎所有艳名在外的交际花的怀中,堪称老当益壮。 于是人们猜测这位不幸的英年早逝者的私生活也许超出了人们的预计,单从轰轰烈烈的家产争夺战就可见一般了。 托马斯一脸阴沉地将报纸扔到一边,抬头打量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博尔齐娅。 这个才15岁的姑娘一脸平静地正往自己的吐司上抹黄油,即使察觉到自己继父不怀好意的目光,手里薄薄的黄油刀却抖都不抖一下。 〃卡那封爵士死了。〃 〃我知道。〃 〃你知道?〃托马斯声音陡然有咆哮的趋势:〃你知道什么?!〃 博尔齐娅连眉毛都没抬:〃你不是已经在卡那封死前又签了五年约?就我所知,他可没有给你抬价。〃 〃那算什么?你以为我目光短浅到只看重眼前这些租金?〃 动作一顿,博尔齐娅努力克制不要笑出来:〃难道不是?〃 托马斯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从脖子中狠狠地揪下餐巾往桌上一扔便出门办事了。 虽然饭桌上就剩自己一人,博尔齐娅却心情极好,连爱德华都惊叹她的胃口好到不同寻常,老管家甚至操心起来。 〃小姐,长身体需要很多营养,但照您这样的吃法,你的腰围马上就会超过17寸了。〃 博尔齐娅开头不以为意,不过十分了解她的爱德华这句话可是戳在了点子上,这不到17寸的腰身可是她最为得意的地方。 于是她拍拍手,扔下手里的半片吐司,打算翻翻看最近的报纸杂志,搜集一下演出和活动的信息,然后给伊文娜写封信邀请她出去玩。 自从她表示出了高度的合作精神以后,托马斯对她的看管就放松了很多,诚然博尔齐娅从家中获得的金援仍然少得可怜。且博尔齐娅不得不力图淡定,尤其是当她挂着一些廉价的首饰出现在社交场合的时候。 这些统统证明了托马斯并没有对她卸下所有的防范,而默许她和安娜的通信这件事,维持着博尔齐娅和托马斯之间微妙的平衡。 然而,现在这个平衡有打破的趋势。 托马斯因为买主突然被梅林召唤而气急败坏,而博尔齐娅则不得不提防时刻会出现的新对象。而根据托马斯的交际圈和品位,候选人实在寥寥无几。 临近傍晚,博尔齐娅打算在晚饭后动笔写信,报纸上整页整页地在报道目前最火的歌剧《格尼薇儿》,据说场场爆满,她想去凑个热闹也无妨。 不想,伊文娜的信却先到了,附赠一张戏票: 亲爱的博尔, 你听说了《格尼薇儿》吗?据说这部戏诠释了古往今来最伟大的一段三角恋,我决定一定要去看看。 至于门票我已经搞定,魔法部给编制内员工发了套票,我爸爸已经交给我自由支配。 不过我想,你是我该邀请的毫无争议的人选。 你也这么认为吧? 这可真是心想事成了,博尔齐娅心情越发好起来。 恰在此时,托马斯摔门进来,脸色铁青,看着博尔齐娅来不及敛去的笑脸更加怒火高涨。 他的语气却诡异地平静,显出一种奇腔怪调来:“你不知道你的名声已经坏了吗?” 这话或许能击溃一个15岁的少女的尊严,但是博尔齐娅却早不是无知少女。 “从我姓布莱恩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再要什么名声。” 博尔齐娅以为自己这种讽刺的语气会让对方勃然大怒,托马斯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主,没想到他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发一言地坐到沙发上。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一只巨大的棕色猫头鹰从特意开着通风的窗户飞进来,停在衣帽架上。 博尔齐娅注意到那猫头鹰不但个头大,眼神似乎还有几分倨傲。爱德华上前从它的爪子上取下信,随后递上了些精致的饲料,不想那只大鸟根本看也不看,只等着回信。 托马斯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当然不是因为怒气,博尔齐娅甚至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有一丝可以称之为喜笑颜开的表情,这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她紧张地盯着托马斯回信,似乎只有寥寥几笔,然后猫头鹰便去复命了。 托马斯略含深意的眼光在博尔齐娅身上停留许久,然后心情愉悦地表示开饭。 席间他甚至关心起博尔齐娅未来几天有什么打算:“哪有年轻的女孩子整天闷在房间里的,你该多出去走动走动。” 博尔齐娅的心“咯噔”一跳,面上却故作平静:“哦?那你有什么推荐?” 托马斯的眼光却落到博尔齐娅手边的戏票上:“《格尼薇儿?》” “是的,明天晚上的场次。” 博尔齐娅原本以为托马斯有了别的想法,自己和伊文娜的约会将会告吹,没想到他只是露出狐疑的表情,然后摸摸下巴,到底挥了挥手:“那你去吧,散场了就赶紧回家。” 接下去一直到托马斯回房间,博尔齐娅注意到他似乎一直有些走神,甚至于偶尔还会露出古怪的笑容。 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暗暗提防。 …… 《格尼薇儿》名声在外,几乎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费力地穿行在拥挤的人潮中,找寻自己的位置。 “伊文娜,到底在哪儿?你以前没有来过吗?”博尔齐娅精疲力尽地大吼。 “当然没有。”伊文娜也是满头大汗,然后她突然一把抓住博尔齐娅拐了个弯,直直往最上面冲去:“我看到了,在那儿!” 两人一口气爬到了最高,累得坐在座位上直喘气。 等到缓过气来,博尔齐娅才注意到两人竟然坐在一处豪华包厢内,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伊文娜:“你为什么会有包厢票?” “也许是魔法部终于想到要给员工发些好东西。”伊文娜不以为意。 这时,整个剧场暗了下来,伊文娜聚精会神地盯着灯光璀璨的舞台,演员们开始一个个地上台。 “辛西娅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可我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追捧她。她的脸蛋没你漂亮,胸部也没有索菲亚豪迈,穿衣也不像西比尔那么有品位。” “头脑也没有我们的伊文娜聪明。”博尔齐娅敷衍着:“伊文娜,好好看你的戏。” 但是博尔齐娅的注意力却不在舞台上,伊文娜可以无所顾忌,而她不能。 她隐约觉得事情有古怪,为什么一个魔法部的小职员会拿到明显是上流家族专用包厢的套票。她仔细地环顾四周,天鹅绒的包厢壁很好地阻隔了来自周围的闲杂声音,配着精巧奢华的沙发和小几,她们手里还有专用的华美的望远镜。 博尔齐娅刚想提醒伊文娜,一道无声的红光闪过,伊文娜便失去知觉倒下去。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也中了锁喉咒和石化咒。 博尔齐娅借着舞台上射来的光看见包厢外站着一个高个男人,他有着一头铂金长发,可却稀稀拉拉。脸上依稀能看见昔日英俊的痕迹,可是那种纵欲过度的萎靡与浮肿却将这些天赋毁得一干二净。 男人向身后的跟班使了个颜色,那男人从博尔齐娅怀里抢走伊文娜,她动弹不得,被铂金发的男人牢牢抓住了手臂。 他的手指顺着手臂一路抚上来,轻浮地捏了一把博尔齐娅的脸蛋,然后凑到她耳边说:“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朋友就不会有事。” 博尔齐娅强忍着反胃感,阿布拉克萨斯把她的双手扳在身后,脸埋进她的颈窝,“呼哧呼哧”得仿佛一只野狗在喘气。 一根恶心的舌头开始舔起博尔齐娅的脖子,她这时脑子却无比清醒,恐怕马尔福盯着她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能够利用她在霍格沃兹最好的朋友骗自己上钩。而想起托马斯反常的举动,博尔齐娅深知他恐怕也是参与者。 可是阿布拉克萨斯不同于她之前认识的任何男人,他对女人无所顾忌,对得到女人的手段也无所顾忌。想到他是个马尔福,想到他后来所得的肮脏的病,博尔齐娅突然感到绝望,而那只手已经试图在解自己的上衣。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叩响,剧院经理恭恭敬敬的声音传来:“马尔福阁下,辛西娅小姐请您过去。” 阿布拉克萨斯眉头皱了起来,踌躇再三,想起刚刚得手没几天的美艳女人,几乎把自己两腿弄得发软的月亮女神辛西娅。他嘿嘿一笑,站起身把博尔齐娅往沙发上一扔,给她解了咒。 临走不忘又在她脸上捏了几把:“小美人,我们下次再说,反正托马斯·布莱恩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然后他整整自己凌乱的袍子朝外边走去。 博尔齐娅一翻身坐起来,抹了抹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就要去找伊文娜。 没想到包厢里又进来一人,博尔齐娅乍看到那头铂金发,就要去摸自己的魔杖,还没有摸到手,就被对方缴械。 “啧啧,没有家教的小姐都喜欢胡乱出手吗?” 博尔齐娅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又瞬间紧张:“卢修斯·马尔福?你是给你那个只会在女人身上喘气的老爸来善后的?” 卢修斯一挥魔杖,博尔齐娅重重地从沙发上摔下来:“我知道你很愤怒,不过请注意你的措辞。” 收拾得铮光发亮的皮鞋从博尔齐娅身边踩过去,停在沙发边上。博尔齐娅散乱的发丝也被踩在他的脚底,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倒吸一口冷气,却忍着痛站起身来。 “剧院经理是你派来的?” “如果这样认为会令你开心的话。”卢修斯假笑:“不要试图怀疑马尔福家成员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发挥更大的用处。” “我的朋友呢?” “只要你乖乖听话,她就没事。” “只要能和老马尔福撇清关系,我洗耳恭听。” “我看中西弗勒斯的事在霍格沃兹不是秘密。”卢修斯一片平静的面容此刻终于显出些微沉重:“可令我不解的是,在我为他铺好未来的路后,他的意志却没有按照我想象的来走。” 博尔齐娅不解,却适时搭了句话:“斯内普学长一向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卢修斯冷笑:“那也要看你是什么身份?” 他轻蔑地看着博尔齐娅:“你有主张吗?” 博尔齐娅知道争辩无用,于是沉默。 “我想对西弗勒斯来说,唯一的阻碍就是格兰芬多的那个泥巴种。”卢修斯的眼神飘到舞台上,那里正上演着爱恨情仇:“我让替角上了,演得也不错。你看这就是愚蠢的感情,它让一个伟大的王者止步在成功的道路上,还让一个英勇的战士丧失了斗志。而那个始作俑者,最后也孤独终老,后悔一声。” 他盯着博尔齐娅:“我要让斯内普走他该走的路。” 博尔齐娅抬头迎视卢修斯的目光:“你是说那位大人?” “不错。” 卢修斯用欣赏艺术品的样子打量着博尔齐娅:“我需要一个女人,一个能够对西弗勒斯施加影响的女人,让他能够摆脱泥巴种的引诱,让他坚定不移地站在那位大人的身边。” “那可能需要很久,而且未必能成功,你也一定了解斯内普的为人。”博尔齐娅紧了紧拳头。 “我的确了解斯内普,但我要赌的是他的责任心。现在你只要回答,西弗勒斯和老马尔福,你选哪个?”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卢修斯用手杖敲敲地板,外面有人进来递上了他的外套。 “另外一个女孩呢?” “已经送回坦普伦斯家了。” 伸出手臂,卢修斯示意博尔齐娅勾住他:“布莱恩小姐,可以走了吧。记住你现在踏出的这步,从今往后可不能反悔。” 博尔齐娅深吸一口气照做了:“我不会后悔!” 博金·博克今日迎来了自己的老主顾,客人马尔福。店主先生一定会不无得意地宣布,自家一定是这魔法界第一有名望家族的成员最爱逛的商店。 他注意到今天马尔福家的少爷带着一个披着兜帽的姑娘前来光顾,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明显还是个青涩的学生样。马尔福也不像往常还与他闲聊几句,而是直接吩咐他上好货。 做生意的都懂得奉承客人,只是送走这两位的时候,店主人仍然对近来魔法界的风气感到一丝多余的担心。 一天里做成了两笔“迷心剂”的生意,最近的孩子们是怎么了? 第25章 迷心剂换迷心剂(捉虫) 博尔齐娅从国王十字车站的飞路服务室跨出,出了大门对面有一家装修十分复古高雅的酒吧供等车的巫师休息。因为今天来往于此的都是家长和学生,酒吧的生意显得冷冷清清。 于是博尔齐娅毫不费力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斯内普一脸倔强的样子,而马尔福也明显不太高兴。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斯内普直直地拎着行李走出来,看见明显是刚飞路的博尔齐娅。他回头观察了一下马尔福,觉得就此告辞是个不错的想法,况且遇到认识的人同行去车站更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马尔福没有多加挽留,但是博尔齐娅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人一瞬间对视了一眼。 斯内普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难得平和地对博尔齐娅这样说话:“一起去车站吧。” 博尔齐娅惊讶之余,浑身有点不自在。但她怕斯内普看出端倪来,极力克制自己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两人到得不早不晚,火车尾部的包厢应该还有空余,正走着,博尔齐娅耳边传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嗨,西弗。” 莉莉高兴地向斯内普打招呼,斯内普回应了一下,但是看到那个包厢里挤满了格兰芬多的学生:玛丽还有劫道者,他瞬间就打消了和莉莉同坐一个包厢的打算。 波特正狠狠地瞪着他,而布莱克则用那双恶意的黑色眼眸不停地打量斯内普和博尔齐娅。 斯内普哼了一声说道:“莉莉,我还在找包厢。” “那你快去吧。”莉莉善解人意。 倒是布莱克忍不住啐了一口:“鼻涕精,你还挡在门口做什么?” 斯内普捏了捏拳头:“布莱克,别像只疯狗乱叫。” 布莱克就要跳起来,波特赶紧拉住他,莉莉还在这里,有什么事他们可以私下解决的。 “西里斯,你干什么?是你先侮辱西弗勒斯的,你给我坐下。”莉莉不满地叉腰对他们道。 布莱克假意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波特,最后还是一屁股坐下来。 但是他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门外的两个人,最后用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腔调一字一句地说道:“鼻涕精,祝你六年级读得一帆风顺。” 斯内普也毫无畏惧地凝视他,仿佛要看穿这个爱挑事的格兰芬多到底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两人较劲良久,直到被牢牢杵在原地的斯内普挡住去路的学生们提出来了抗议,斯内普才甩上包厢门,大步离开。 …… 今年博尔齐娅升上了五年级,而斯内普正式决定在毕业后成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学徒。 斯拉格霍恩心里明白博尔齐娅可能挤不出时间再行研究,况且这些出身良好的小姐一毕业就会谈婚论嫁,她们在霍格沃兹的求学经历不过是日后挑选夫家的筹码,斯拉格霍恩也不好再勉强她。 再则,斯内普提出的狼毒药剂改良计划在他看来也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改良魔药口味只是短时间猎奇的产物,而且在圣芒戈的独家垄断下,每月的收益既可观又稳定。 他看中斯内普,也想培养和利用他的才能做件真正有利于名声的好事。 所以在开学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各忙各的。 斯内普谈不上习惯不习惯,只是魔药教室里少了那个女孩的啰嗦和常常在晚间出现的食物芳香,气氛的确过于枯燥。 而博尔齐娅则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一想到自己已经一脚踩进卢修斯的计划里,当她看到这个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少年,就感到些微的惭愧。 尤其是她虽不了解那场战争,但她知道卢修斯·马尔福已经站错了队。 然而命运却如此爱捉弄人,摆在她眼前可走的路偏偏只有一条。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已经两月未曾见面。 博尔齐娅没想到再次见到斯内普会是这样一个场景,却也在意料之内。 斯内普正穿过湖边的林地想去温室里采摘些植物,不防暗处已经有人在窥视他。 布莱克慢慢摸出自己的魔杖,朝波特使了个眼色:“看看,好机会。” 点点头,波特也把自己的魔杖握在掌心。身后的卢平皱皱眉却没有阻止,彼得已经在激动地搓着手掌。 “除你武器!”波特一下子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斯内普在校园里习惯于时刻保持警惕,他反应极快,似乎早有准备,一下子就躲开了。 然而布莱克的魔咒紧跟着而来,饶是斯内普反应再快也躲不开。 他的魔杖高高地飞到空中,又落进了茂密的草丛里。 斯内普反应极快的想用飞来咒,他的无杖魔法已经略有小成,可是今天梅林没有站在他这边。 布莱克得意极了:“鼻涕精,你不是嘴巴很毒吗?我现在就来给你洗洗嘴巴。” 就在斯内普刚想念出“魔杖飞来”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嘴里突然冒出了大量的粉红色的泡泡。斯内普痛苦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却不能阻止泡泡疯狂地往外涌。 零星经过的学生们仓皇地离开这个是非地,格兰芬多劫道者出了名的蛮横,这一刻没人愿意为斯内普出头。 博尔齐娅在拉文克劳塔上远远看见这幕,没有多想就飞也似的冲出去。 她的心里也不是不害怕,但是她告诉自己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当她赶到的时候,斯内普已经被倒挂在树上了,她立刻发射了一个咒立停,然后召唤了斯内普的魔杖物归原主。 斯内普立刻紧紧握住自己的武器站了起来,另一手狠狠地抹去嘴边的泡沫,刻毒的眼神仿佛要把布莱克和波特千刀万剐一百遍。 两方对峙着,布莱克看着博尔齐娅讽刺道:“鼻涕精,你什么时候躲在女人的裙子后面了?” 他说话的同时还做了几个假动作恐吓博尔齐娅,斯内普皱紧眉头,把博尔齐娅拉到身后去。 “你们在做什么?”这时莉莉听说了这里的事情,赶来阻止。 博尔齐娅看着那个红头发少女及时的到来,心里总算吐出了一口气,至少局面不再一边倒了。 可惜今天的救世主轮不到莉莉·伊万斯来做,或者由她来,更是火上浇油。 “赶快放他们走,波特!” “如果你答应跟我约会,我就照做。” 博尔齐娅看见斯内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布莱克看到斯内普的反应,魔杖立刻又对准了他。 一下子情势又紧张起来。 “都给我把魔杖放下!”一个女声冷不丁地出现在众人耳中。 布莱克看着身后金发碧眼的少女,极为不解:“纳西莎,你怎么来了?” “西里斯,你没资格叫我纳西莎,请叫我布莱克小姐,我和你没有关系。” 这一番毫不留情的撇清关系,让布莱克的脸涨得通红,他阴沉着脸扭头就走:“你以为我稀罕吗?” 另外三人一看布莱克甩手不干了,也闹哄哄地一涌而散。 纳西莎冰蓝的眼珠扫视一下剩下的几个人,最后对着斯内普说道:“西弗勒斯,我要和布莱恩小姐单独谈谈。” 和卢修斯颇有交情的斯内普自然要给他未婚妻颜面,而且纳西莎一向自持身份又倨傲,虽然不知她有什么话可以和博尔齐娅谈的,但斯内普知道纳西莎绝不会为难她。 于是他在告辞后,和一脸好奇的莉莉一起离去。 纳西莎迎着湖边微风踱到岸边的长椅上,对着一脸防备的博尔齐娅微笑道:“坐。” 博尔齐娅照做了,同时开口问道:“布莱克学姐,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她有种直觉,她们俩人素昧平生,那么话题一定是和卢修斯·马尔福有关。 “不,我一定要和你谈谈。”纳西莎的表情很温和,语气却很坚决。 “我知道卢修斯上次偷偷在梅林剧院和你幽会。”她顿了一下,似乎是下定决心接着道:“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对马尔福家的男人来说。但是我是他的未婚妻,明年我从霍格沃兹毕业后就要嫁给他。我希望你有最基本的自知之明,这一年里不要出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情。” 博尔齐娅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但是纳西莎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如果你能够在这一年内安分守己,那么看在你出身虽不荣耀但是尚可的份上,马尔福家一定不会亏待你。” 博尔齐娅终于无法忍受了,她猛地站起来,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瞪着这个似乎一心想做“贤妻”的女孩。 “纳西莎·布莱克!你才17岁!”她抚了抚额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推测,但是我和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愿意用我的名誉起誓。” 她看到对方脸上似乎是不屑的微笑:“对,我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也许也没有名誉可谈,那我更加不用遮遮掩掩什么。” 于是纳西莎的面具终于有丝龟裂。 “你知道你的脸有多难看虚伪吗?你是马尔福的未婚妻,你明明在乎为什么要刻意表现得大度?难道你没有权利告诉他不要出去鬼混吗?还是说你下半辈子就打算时刻活在这种来自丈夫和别的女人的背叛中?” 纳西莎不语,但是微微颤抖的嘴唇显示她现在的心情也很激动。 “卢修斯就是那样的男人,而他承诺我永远是他的妻子。” 博尔齐娅莫名道:“可他已经让身为未婚妻的你伤心了,还是你打算一直这样粉饰太平?有些事,你必须自己向他问明白。至少……你不该来问我。” 就在此间,纳西莎已经恢复了平静,神情中俨然又是那样一副矜持自制的模样。 “希望你不会骗我,这件事我自己会去问卢修斯。” 纳西莎再找博尔齐娅,是在圣诞舞会前夕。 她在学校后头的花园里悄悄地递过去一个粉红色瓶子,然后真诚地对博尔齐娅说了声抱歉,目光中却不无怜悯:“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博尔齐娅没想到卢修斯如此信任纳西莎,竟然把事情就这样交代给了未婚妻,但是仍在霍格沃兹求学的纳西莎的确有着很多便利。 “如果我不选这个,那么我只能选老马尔福了,或者还有其他出得起价钱的老头。没有王子会来救我这个落难的公主,”博尔齐娅自嘲道:“这是卢修斯·马尔福最大的同情心了。” 她把玩了一下那个精致的水晶瓶。 纳西莎凑过去问:“这个魔药……斯内普不会发现吗?” “也许再过十年,等他成为魔药大师后,才有可能。” 这越发勾起纳西莎的好奇心:“这到底是什么魔药?” 博尔齐娅神秘一笑:“这是‘加温的选择’。” “那个传说中的女巫……” “没错。” 纳西莎心情有些沉重,但她突然又对博尔齐娅燃起了信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和传说一样,掌握自己的命运。” 圣诞前夜,今年恰逢霍格沃兹建校990年庆典,因此学校准备在假期到来前夕准备一场校庆舞会。 布莱克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把衣领用魔杖固定得挺括无比,准备今晚要放手玩个快活。至于同样不厌其烦在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上抹魔法发蜡的波特,布莱克觉得他无聊的紧,大好的青春年华里,眼里竟然只有一个莉莉·伊万斯。 至于卢平和彼得,他们就该待在餐桌边上,当然前提是他们得把今晚的任务完成了。 “波特,待会儿可别忘了让伊万斯小姐帮我们一把。”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站在角落里,打发着不断前来的狂蜂浪蝶。博尔齐娅今天就穿了普通的学生袍,甚至都没有刻意打扮,太招人注意不利于今晚的计划。 伊文娜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她答应博尔齐娅如果她今晚不回宿舍,就给她打掩护。 其实伊文娜心想博尔齐娅大概是找到情郎了,对于已经和谢菲诺留斯坠入情网的她而言,倒是很能理解这些感觉。 于是她很爽快地同意了。 然后她惊讶地看着博尔齐娅朝斯内普走去。 “斯内普学长,感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忍耐,我想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解脱。”博尔齐娅心里加了一句:或者是个全新的开始。 “布莱恩小姐,你可真是嘴上不饶人。” 斯内普随是这么说,但是仍然接过博尔齐娅递上来的果酒。 “敬我们的忍耐!” 就在入嘴之前,计划被一声娇呼所打断,博尔齐娅懊恼地看着结伴而来的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波特和布莱克让我给他们引见,他们想和你聊聊。” 斯内普撇了撇嘴,却还是很卖莉莉面子,放下酒杯,转身面对那四人。 布莱克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脸上却故作笑颜:“斯内普,我们打闹了这么多年,可是眼看大家都要成年了,我想我们还是应该用些成熟点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只要你们的大脑发育成熟了,我完全没有异议。” 布莱克深吸一口气,克制着不要发作:“那我们干一杯。” 斯内普接过莉莉递过来的酒杯,不疑有他,和布莱克和波特依次碰杯后,一饮而尽,却忽略了对方眼里恶意的嘲弄。 双方貌似“和平”的和解后,都没有再叙的打算,斯内普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 博尔齐娅正想拿回被弃之在一边的酒杯,不想布莱克却因为心情大好,随手捞起来就喝了个精光。 这下轮到博尔齐娅目瞪口呆,只能眼看着那四个人走远。 “彼得,卢平不卖我们面子,你可得好好干。等会儿你看斯内普不对劲了,就把他弄到医疗翼去,那里可有份大礼等着他。” “波特,记得明早带上人去看戏。” 布莱克叮嘱完这些,就摇摇晃晃地走进舞池自己找乐子去了,波特则一刻不停尾随莉莉而去。 搓了搓手掌,彼得找了个角落,老老实实地观察着众人。 博尔齐娅一直想再次寻找机会,但实际上这项艰巨的任务已有人代劳,她紧盯着的斯内普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她来不及细想这叵测的事态,却不失时机地趁着斯内普还有理智,将他扶出了大厅。一路向上,朝有求必应室走去。 室外的冷风吹得斯内普有一刻的清醒,他感受着周身仿佛炙烤的火热,迷蒙着双眼问前方那个曼妙的影子:“你……你是谁?” 博尔齐娅背靠着有求必应室的大门,纤指点住斯内普的唇:“不要问我是谁,今晚我就是你眼里的唯一。” 她一把将斯内普拉了进去。 第26章 番外1 命运齿轮的启动(捉虫) 彼得睁着他的一双贼眉鼠目的眼睛,矮胖的不显眼的身躯蜷缩在自助餐桌的一角,暗暗注视着舞池内的一切动静。 他注意到站在舞池另一端的斯内普的手颤动起来,不得已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捏着自己的太阳|岤甩甩头,似乎是脱力般倚靠在墙上。 彼得知道自己的机会可能到了,他扔下手里抓着的油腻腻的鸡腿,正想靠近斯内普。结果他才站直,就发现博尔齐娅已经出手,将斯内普扶了出去。 嘻嘻一笑,彼得没有追上去。要知道斯内普中了那种药,身边只有有个女人,这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至于那个女人是谁,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再者,他也并不同情在医疗翼的床上吹冷风的玛丽。 他现在只要看着那两个人去了哪里,然后通知波特明天去撞破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他要跟上去的一瞬间,他眼尖地发现布莱克也不对头,他的情况和斯内普简直一模一样。 彼得虽然看上去猥琐迟钝,但是对于细节,却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他立刻就明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现在再去追究已经无用了,斯内普和布莱克都中了魔药。 而解药只有一种。 布莱克只觉得下半身的一把火沿着脊椎骨一路烧进了自己的脑子里,他把男盥洗室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浇了自己一个透心凉。 可这水就仿佛是柴禾棒,非但没有让他冷静下来,一瞬间的冰凉后火越发狂烈的反噬起来。 布莱克的脑子里有个微小的声音在挣扎着说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这分明就是那天博金对自己说的魔药反应。但是有一个更狂野的声音在呐喊,医疗翼里有一个女人。 一个可供布莱克纾解的女人,而不用他去舞会上找。 魔药的效力灼烧得他双眼通红,布莱克终于控制不住,迈出了自己的脚。 彼得躲在走廊里看着布莱克往医疗翼去,嘿嘿一笑,这下布莱克和斯内普都要倒霉了。 他讨厌憎恨这两人,斯内普每次看他的眼光都像在看一个臭虫,而布莱克,彼得更加觉得他无法原谅。他一边用施恩的嘴脸允许自己进入劫道者的小团体,一边却不断提醒彼得是个丢格兰芬多脸的废物。 布莱克比斯内普更加恶心,相比之下彼得更乐于面对赤*裸而直白的厌恶,而不是布莱克那充满伪善的恶意。 他转身离开,准备回到舞会去吃完他没有来得及吃完的康沃尔火鸡,却没有看见一个黑影尾随布莱克而去。 至于波特,他忙着跟在莉莉&8226;伊万斯身后献殷勤,即使受到厌恶也再接再厉。 彼得觉得波特似乎既不担心也不在意恶作剧进行的如何,那他不如也当作不知情。无论如何,波特明天总能带领一群人在医疗翼发现一对偷欢的男女。 感谢梅林,在连续十年的值班后,庞弗雷夫人总算愿意归家去过一个圣诞节,而给霍格沃兹的年轻学生们留下一个尽情疯狂的良好场所。 彼得欢快地左右开弓,他的左手抓着法式牛肉饼,右手抓着西班牙披萨吃得不亦乐乎。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霍格沃兹的地下皇帝,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先于命运窥视了所有人的秘密和来日的下场。 这颗常年来始终被深深地踩进尘土里的微小尘埃,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价值。 博尔齐娅将斯内普拉进门,发现自己梦想出来的房间竟是日后扎比尼庄园自己住了将近十年的主卧室。在这样的一个前路难测的时刻,她潜意识中回到了自己熟悉且觉得最为安全的地方。 然而那个曾经熟悉的家中,现在只剩一个回到过去的她和一个她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或者说男孩——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 她惶恐之余平缓了下呼吸,回过身去看自己带进来的人。 壁炉中的炉火正旺,博尔齐娅分不清斯内普此刻看上去涨红的脸颊到底是因为魔药还是因为壁炉暖热的炙烤而上升的体温。 木柴此刻平静地噼啪地燃烧,房间内的温度十分适宜,气氛却又十分平和,但是当事人深知这只是表面的平静。 博尔齐娅不知斯内普定定地站在那边,还剩多少理智,可是光看那双往常一贯深沉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却是少一点便是清醒,多一些就是迷醉。 他的理智正在拔河。 博尔齐娅也不动作,静待他的反应。 终于斯内普眼中的迷醉占了上风,他倒了下去,手还紧紧抓着博尔齐娅的手腕。 长毛绒的地毯比斯内普睡过的所有床铺都更柔软,他沉迷在那种轻柔地拂过肌肤的触感中。但是这远未足够,他的双手、他的身体必须牢牢缠住身边的女孩不放。 他小心翼翼地接触,过后又变得生涩粗鲁。但是就在这迷茫的摸索中,他们又慢慢习惯了彼此。 年轻紧致的肌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这样欢美的情景在近旁炉火红光的映衬下,仿佛是弥漫着朦胧美的,而笔触最为细腻的一副绝美油画。 博尔齐娅很疼,但她却极力把此刻的感受想象成正式通往不同命运的甘美畅快。 她轻轻摸上斯内普的脸, HP之已婚男女第9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她还从未见过这个男孩紧闭双眼、深深沉醉在欲爱中的模样。而往后,他们便要在一起了。 她笑起来,圈上这个男孩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放开自己的身心享受这一刻的放纵。 斯内普的视线在融融的火光中越发模糊,那橙红色的光随着随着他们身体的起伏节奏,一下快过一下地跳动。 他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知道他的肩背上是如缎子一般披泄下的长发,他的身体紧贴的是馨香柔软的女孩的身体,他的双手合拢着一束细得不可思议的纤腰,正在享受最畅快的一刻。 他口干舌燥,心越跳越急越跳越快,仿佛在等着一锅熬制时日长久的福灵剂最后沸腾,给他16年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极致的享受过后,两人一身的燥热绵软,博尔齐娅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拽下床被,枕着斯内普的手臂沉沉睡去。 无论这个男人如何,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第二卷 年轻的我们 第27章 霍格沃兹的热闹清晨(捉虫) 莉莉前一晚玩到很晚,因为宴会进行到后半段,教职工全部退席后,舞池就成了学生的天下。 一众学生在布置得光华璀璨的大礼堂里尽情摇摆,耳边是魔法界年轻人中最流行的蟑螂兄妹的劲爆舞曲。莉莉跳得既疯狂又投入,邀舞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除了波特的存在让她不太满意外,这个圣诞舞会简直是棒极了。 如果能除去第二天起床时的头疼欲裂和浑身酸痛的话,那就更好了。 玻璃窗传来“砰砰”的声音,莉莉迷迷糊糊大吼了一声:“别吵!”,把脑袋又埋进了枕头里。 没想到声音消停了一会儿,外面捣乱的人又持之以恒起来。 这次莉莉抓起枕头就往窗户上扔,那人似乎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然后他看清是个枕头,打定主意要叫醒莉莉。 莉莉终于被噪声吵到忍无可忍,她猛地坐起身扒了扒头发,从床边摸过一件晨褛披在身上,又进盥洗室刷了牙擦了脸,这才略微清醒些。 她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床边,“哗”地一下打开玻璃窗,拿起书桌上的一卷废弃羊皮纸就往詹姆斯·波特脸上扔。 “混蛋波特!你知不知道现在才几点?!还有,谁允许你来马蚤扰女生宿舍的!” 又是一卷很厚的羊皮纸飞了出来。 “喂!莉莉,你听我解释。”波特灵巧地躲过被充当武器的羊皮纸,他甚至很潇洒地顺势在飞天扫帚上做了个360度的回旋,可惜没人欣赏。 莉莉皱着眉头环起双臂:“如果你这么早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表演杂技,那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解释!” “如果没有大事,我怎么会来打扰你的美梦。”波特诞着脸凑上前去。 “我只给你一分钟,说完你就给我回男生宿舍去。” 波特得意地在飞天扫帚上翘起二郎腿,他就知道莉莉虽然看上去很勇敢强势,却是始终愿意给自己机会表现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吃了无数次冷脸后依然孜孜不倦地追求莉莉,他知道这姑娘也在享受这样的过程。他知道自己并非莉莉的唯一追求者,但他一定会是最成功的那个。 就好比现在,对于那个不够资格成为他情敌,却老是和他作对的斯内普陷入麻烦的当口,他怎能不带着莉莉一起去看吗? 放弃了这样的好机会,就是梅林也会看不过眼。 他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想卖卖关子,巴不得享受一下美女软下脾气恳求自己的模样。 不想莉莉却无视他的英俊潇洒,一看到他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二话不说要关上窗,就让波特一个人在冷风里把脑子吹坏好了。 波特一见弄巧成拙,只好赶紧挡住要关上的玻璃窗,压低声音说道:“玛丽是不是一晚没有回来?” “我以为她提前回家过节了,从昨天下午我就没有见过她。”莉莉看着靠南边的墙,那里有张空空如也的床。 但是波特不会无缘无故关心起玛丽的行踪,莉莉眼睛一转,就知道玛丽怕是凶多吉少。 她连魔杖都掏出来了:“你们把玛丽藏在哪儿了!” “我们可是无辜的。”波特连连摆手,心里却赞叹,盛怒中的莉莉也是那么漂亮。 才升起的朝阳在莉莉周身披下一道金灿灿的光,配上她艳丽的红发和健康红润的双颊,整个人看来生机勃勃。 波特暗暗咽了下口水,笑嘻嘻地压下莉莉的魔杖:“我们怎么会对同一个的学院的同学做什么坏事呢?不过换成斯莱特林可就难说了,我听彼得说,昨晚玛丽和斯内普在医疗翼过了一夜。” 全校的学生都知道,这个假期是庞弗雷夫人十年来唯一不在学校值班的圣诞假期,也就是说昨晚的医疗翼肯定是空无一人。 莉莉既震惊又不敢置信,不是说她对她的两个朋友有什么偏见,而是玛丽和斯内普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同一路人。 而照着波特所说,孤男寡女地在医疗翼度过一夜,却又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因此莉莉愕然之外很是费解。 波特得意洋洋地回想起稍早前的情景,昨晚在他的不懈纠缠下,莉莉好歹和他跳了支舞,这导致他其后整整一夜都激动地辗转反侧,约莫到凌晨才合了一会儿眼睛。 但是因为睡得不沉,彼得一回来他就敏感得立刻发现了动静。 彼得被派去做监视的工作,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又累又乏,两只小眼睛几乎浮肿到只剩一条缝,偏是这样,波特反而忽略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对于波特所问的问题,他假装很疲累,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 但是波特清楚地听到一句:他们在医疗翼。 这句话实在太足够了,波特想当然地就认为他们是指斯内普和玛丽。 所以他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到朝阳初露了脸,就骑上飞天扫帚去找他认为这出戏最重要的观众莉莉,一起去欣赏斯内普的丑态。 动作更是要越快越好,晚了等那两人醒了,就抓不住现行了。 莉莉并没有波特那么多心思,但是她心中对朋友的担心占了上风。她让波特赶紧去庭院里等她,她收拾一下就跟她走。 …… 炉火不知何时已熄灭,带着一丝淡淡的烟火气,混合着室内暧昧暖融的气息,熏得人昏沉沉,仿佛只想睡到天长日久。 他感觉身边有人,作为一个早已进入青春期的少年,昨晚如梦似幻的经历让他既沉醉又惊奇,他一直以为自己若有一日不能免俗地梦到了这些,那梦里一定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可他又知道真实出现在梦里的不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个人,虽然自己至始至终没有看清那张脸。 只是自己这是还没有醒吗? 斯内普觉得眼皮沉重,却陶醉地不想睁开。 他身下压着一个人,胸口所及是一片光滑柔腻的雪背,温凉贴着炙热,让斯内普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双手情不自禁地细细摩挲身下人。从紧致挺翘的双臀到不盈一握的纤腰,斯内普的双手又向上抚到小巧弹软的胸部,又忆起昨晚的销魂,手上控制不住地揉捏起来。 博尔齐娅在睡梦中感到身上传来的酥麻,虽然双腿间有难忍的疼痛,小腹和胸前却是又痒又酸。 她身子绷得紧直,竟是自动自发地向后贴在与自己天容之别的坚硬和有力上,微微扭动起来。 斯内普感觉身体又火热起来,神智却因为怀中人的反应仿佛受到了重击。如果这还是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 恰巧博尔齐娅嘴里溢出了一串柔软甜美的呻吟,竟是有渐渐醒来的倾向。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双眼。 斯内普怎么也想不到昨晚的经历竟是真实的,他历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不在记忆中出现过,看着怀中的博尔齐娅,她正背对着自己,长长的黑发掩住了她的表情,也缓解了两人的尴尬。 他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又力图不动声色地从那两瓣弧度诱人的雪白臀缝中挪开自己已激动起来的坚硬,掀起被角整个人移了出去。 “我……我先穿衣服。” 博尔齐娅没有背过身,却问:“昨晚你还记得吗?” 犹豫了一下,斯内普说:“记得,可是怎么发生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我也不记得了。”博尔齐娅起身,长发披泄在肩背上,遮住了她纤瘦的身型,很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斯内普觉得口中苦涩,又不知如何排解,只好摸索起衣服,一边说道:“我先用下浴室。” 博尔齐娅余光瞟见他套上一条系带的肥大裤子,脸色却严肃得仿佛要去决斗一般,顿时心里万分的不痛快。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件事情她脱不了一手促成的嫌疑,但是斯内普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却惹恼了她。 眼见斯内普起身,博尔齐娅偷偷从被里伸出一只脚,在他背后踩住裤脚。 斯内普一时不查,正准备快快进浴室洗漱,才迈开一大步,裤子就“哧溜”一下叛逃,险险挂在胯间,生机勃勃的某处就和窗外的朝阳一般。 雪白的小脚像一条灵巧的蛇钻进被里,斯内普懊恼地提起裤子回头看去,却只见博尔齐娅捂着眼睛害羞地惊叫一声。 这下他更是落荒而逃一般冲进浴室。 博尔齐娅冲了澡出来,卧室内已不见斯内普。 她知道只怕是两人之间太过尴尬,所以他克制不住已经逃了。博尔齐娅也不以为意,站到自己熟悉的穿衣镜前,肩膀一抖,浴袍从身上滑了下去。 她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红润,眉目间甚至泛着写不自知的妩媚。 又转动身体,博尔齐娅看着虽未发育完全,却凹凸有致、青涩中泛着诱惑的雪白胴体,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其上红红紫紫的印记。 想着时间不早了,她捞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穿戴起来。 不想,她才收拾齐整准备走出有求必应室,才发现和卧室联通的小客厅里,斯内普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他手上拿着一本书架上随便找来的《近代魔法大事记》,眼睛看着走出来的博尔齐娅,脸上有丝可疑的红晕。 博尔齐娅的脸也“腾”地红了,这人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那他刚才有没有……看见。 没有太多纠结的时间,斯内普站起身,把书放回书架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拉文克劳塔的进口处,伊文娜正心急如焚地等待博尔齐娅,她要是再不回来,九点的霍格沃兹特快就赶不上了。 直到她看见博尔齐娅和斯内普两人慢吞吞地如散步般的走过来,各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脸上却明显挂着紧张的神情,戏谑地笑起来。 “博尔齐娅,你们这是……” 她一把拉过博尔齐娅的手,却毫不避忌地挤眉弄眼地盯着斯内普瞧。 斯内普简直要恼羞成怒了,先不说他脑子乱哄哄地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头绪,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和博尔齐娅昨晚做了什么,光看伊文娜·坦普伦斯的反应,自己在霍格沃兹毕业前,怕是一刻都不得消停了。 好在伊文娜适可而止:“喂,斯内普,现在还早,看在我等了你们那么久的份上,一起去大礼堂吃早饭吧。” 波特高调,简直是目中无人的高调,他巴不得让所有人去看斯内普的丑态。 在他大声地吆喝下,凡是留校还未走的格兰芬多还有少数别院的学生,都浩浩荡荡地跟在他身后想去看热闹。 莉莉虽然十分不赞同,但是要把这些闹哄哄的人劝回去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打头走在第一个,要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她还能第一时间把门关起来,给里面的人留点脸面。 可是事实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她捏着门把手呆若木鸡。 “莉莉,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波特焦急地推开莉莉,他的身后更是伸出了无数脑袋想要一窥究竟。 这天,霍格沃兹好几十名学生所看到的都是西里斯·布莱克疯狂耸动的白屁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他的鸟儿正为此勤劳地忙碌。 他们看不清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是谁,但是医疗翼的病床明显服役时间太久,也或许是不堪布莱克一夜的操劳。 在一阵疯狂的动静后,床猛地塌陷下去,玛丽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学校。 第28章 我和你站在一起 8点差5分,整个大礼堂空空荡荡,博尔齐娅、斯内普还有伊文娜三人享受着满满一长桌超规格的美食。 “人怎么都不见了?昨晚舞会上还有好些人呢?难道霍格沃兹特快加开了凌晨班次吗?”伊文娜插起一块樱桃松饼,送进嘴里,一边又从校袍最外边的口袋中翻出一卷羊皮纸。 博尔齐娅凑过去一看,原来是霍格沃兹特快1976年的发车班次。 “没有加开啊,难道他们去夜游禁林还没有回学校吗?” 斯内普踌躇再踌躇,终于放下杯子规劝道:“坦普伦斯小姐,也许他们只是在睡懒觉,我觉得你与其在这些无聊的猜测上用心,不如赶紧把你的早饭解决尽快回家。” “哇,你头一次对我说这么多单词呢!”伊文娜仿佛中了对角巷魁地奇彩票一样的表情,让博尔齐娅忍俊不禁。 “再说了,”伊文娜才没有住嘴的打算:“夜不归宿的人中也有你们两个,你们还不是早早起来了,看来还是爱情鸟们比较勤劳。” “我们不是……”博尔齐娅才想否认,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对。 如果说不是情侣,那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你要说是一对,却又少了什么。 斯内普一径儿的沉默,博尔齐娅也心事重重,于是她选择转移一下话题。 “索菲亚不是说和我们一起走的吗?她人呢?”博尔齐娅东张西望,就是不看向斯内普,“你把她一个人扔在宿舍,等会儿她可又要不痛快了。” 伊文娜睁大眼睛:“我昨夜根本没有看见她,还以为她和西比尔一起回家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博尔齐娅皱眉:“昨天下午她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说是要和布莱克共舞一曲,索菲亚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这时一个家养小精灵“砰”地一声凭空出现,它看看大礼堂里仅有的三个学生,再看向唯一的一个男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要我转告你速速前往医疗翼,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他皱起眉一脸不解,但是也没法指望小精灵传达更多的信息,斯内普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低头对博尔齐娅叮嘱道:“你先回家吧,我……我会给你写信。” 博尔齐娅却一个激灵想起布莱克也服药的事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摇摇头,表示要跟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伊文娜认为一个人回家实在太过无聊,于是她选择拿着吃了一半的松饼紧追在那两人后面。 至于车票,改签好了。 …… 斯内普在醒过来之后,脑子里想过许多事情。 比如,对莉莉朦胧而时日长久的好感从今往后可能要放下了。 比如,昨晚的事情和布莱克和波特是否有关系。 如果与他们有关系,自己如何报复。 但是他回头看了眼紧跟在他身侧的博尔齐娅,报不报复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医疗翼门口人头攒动,一众学生绘声绘色地描述刚才看到的震撼景象。 三人隐隐约约听到些十分精彩的议论,大致已能想到是怎么回事,简要地来说就是格兰芬多的西里斯·布莱克和某个女生趁着庞弗雷夫人不在的机会进医疗翼偷情,而玛丽·麦克唐纳不知为何会在那张床底下。 然后在运动到高潮时,众目睽睽之下床塌了,玛丽的腿被压骨折。 斯内普心里确定自己的遭遇应和那几人脱不了干系,但是布莱克怎么又会蠢到自己也中了招呢? 这真是匪夷所思。 而两个姑娘忍笑忍到脸憋得通红,尤其是博尔齐娅,简直想要好好找个地方大笑一场。 可是她们看到门内的景象后,立马笑不出来了。 布莱克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膝盖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波特正坐在他身边安抚。索菲亚哭哭啼啼地裹着床单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博尔齐娅一眼就看到她昨天特意为舞会准备的精美的袍子此刻正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床脚。 还有一个奇怪的人物,格兰芬多的玛丽·麦克唐纳穿着一条衬裙,一条腿弯成奇怪的角度躺在床上“哎哎”地叫着。 麦格教授正在哄她把一瓶滋味极惊人的生骨灵喝下去,玛丽正为此又哭又闹,莉莉正在安慰她,一双眼睛却偷偷瞟向站在门口的斯内普,透露出狐疑的神色。 斯内普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站在人群中心的邓布利多也望过来,半月形眼镜后锐利的目光射来,仿佛一下就把斯内普看得透透的。 “啊,斯内普先生,哦,还有布莱恩小姐和坦普伦斯小姐,你们既然是结伴来了,那就一起进来吧……” 邓布利多话音未落,布莱克就像一个冒着烟的火车头冲过来,波特怎么样也拉不住他。 “鼻涕精,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和……和……” 他怒瞪了一眼索菲亚,索菲亚被他那满含愤怒的眼光所惊吓,哭得更凶了。 邓布利多走上前去不容置疑地将布莱克稳住,他看着老校长严厉的目光,把快要涌上喉头的血气又咽了回去。 看着布莱克平静下来,邓布利多转身盯着斯内普,他的蓝眼睛里也充斥着疑惑。 “斯内普先生,对于布莱克先生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斯内普毫不畏惧,上前一步,甚至是有丝幸灾乐祸地反击道:“校长先生,很不巧,我对布莱克先生也有一项相同的指控。” 他甚至自愿伸出了一只手臂递过去。 所有人又被他的话震惊了,邓布利多惊奇之余也不客套,他掏出自己的魔杖对斯内普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 大家都紧盯着魔杖尖端光芒下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两人忽明忽暗的脸,尤其是布莱克和波特两个人,更是紧张地连连咽口水。 须臾,邓布利多停止施咒,他看向麦格教授询问的眼光点点头:“和布莱克身上的症状一样。” 可是有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教授,他一定是对我下了药之后又拿自己洗清嫌疑,昨晚我们敬酒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能见证,他一定是那时下的手。” 斯内普冷笑一声:“蠢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选在大庭广众下下手吗?更何况,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酒也是你们带来的,我怎么有机会下手?” 麦格教授皱了下眉,质问布莱克和波特:“你们有没有喝过斯内普先生给你们的任何饮料?” 两人一时无语。 于是麦格教授的脸色越发沉重:“那么当时斯内普先生手上的饮料呢?” 斯内普看了看莉莉,又很快移开了目光,波特的脸色像血一样红。 莉莉抖着嘴唇嘟囔道:“是我给他的。”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都很诧异格兰芬多学院最优秀的女生怎么会卷入这桩闹剧:“那么伊万斯小姐,你给斯内普先生的饮料是哪里来的?是从小精灵侍者那里拿的还是……” 莉莉的脸色乍然很苍白,她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万斯小姐?”邓布利多又问道。 教授们仍然没有得到回应,莉莉此时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她说是从小精灵那里拿的,那她就是个不诚实的格兰芬多。如果供出是波特给的,那么劫道者四人就是卑鄙的格兰芬多。 无论她怎样回答,都给格兰芬多的名声抹黑了。 麦格教授没有再问下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愤怒地对着自己的两个学生大喊:“布莱克!波特!是谁让你们小小年纪就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去捉弄同学的?!格兰芬多的院规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她站起身就要去教训那两个现在一脸惊慌的男孩子,莉莉却带着恳求的神情挡在她面前。 “教授,教授,等等。不管布莱克和波特做了什么……”她看了一眼那对狼狈的男女:“但是布莱克现在的确也是受害者。” 她又转身握住斯内普的手:“西弗,布莱克受到惩罚了,你现在也没事,能不能不要追究这件事。” 斯内普心里堵得慌,他面对莉莉那双充满恳求意味的楚楚动人的翡翠色眼眸,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那到底是心软还是失望。 她为什么就那么肯定自己没事呢? 于是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博尔齐娅,要知道有事的并不只布莱克和哈金斯这一对。 没想到博尔齐娅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里的事态,反而在和伊文娜交代回宿舍给索菲亚拿几件遮羞的衣服来。 看着她冷静而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斯内普一时觉得自己的心也沉淀了下来。 他直视那双美丽的绿眼睛,干巴巴地回答:“莉莉,我的确受到了某些伤害,所以我不能放弃追究的权利。” 莉莉看着斯内普,她了解自己的这位朋友,他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声音也很冷静,但是他现在的态度很坚决。 她失望地放开了他的手。 波特在看到两人的手交握一起时早已怒火中烧,而斯内普的软硬不吃简直让从头到晚还没有表过态的他怒不可遏。 他一举站起,拦在布莱克身前:“好啊,鼻涕精,我们可不怕惩罚,但是事情可要一桩桩一件件地说清楚。你杯子里的药是我下的,也是我骗莉莉拿给你的,玛丽也是我弄晕扔在医疗翼的,我全部坦白。那么布莱克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 斯内普又是愤怒又是轻蔑:“这可不是我干的,再说,你们横行霸道那么久,想报复你们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话更是挑起了对方的怒火,莉莉赶紧劝道:“西弗,你别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占到便宜,难道我们就不能息事宁人吗?” 波特冲上来一把拉开莉莉:“莉莉,别跟这个混蛋废话。” 他看向并没有出手制止的校长和麦格教授,自以为他们是在鼓励他,于是他以一副抓住对方的把柄的傲慢样子问道:“斯内普,舞会当时你是没有机会下手。但是我问你,你中途离席去了哪里?” 斯内普僵了一下,却抿紧了嘴唇不愿回答。 波特见此大笑起来,连布莱克的脸色都有所缓解了,如果能把鼻涕精绳之以法,那么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们也乐于接受。 “鼻涕精,你是不是离席之后尾随布莱克动的手?” 但是斯内普却打算把沉默坚持到底了。 波特洋洋得意地宣布:“校长、麦格教授,你们都看到了,鼻涕精也是证据确凿。而且他动手的结果更加恶劣,同时对西里斯和哈金斯小姐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你们一定要对他施以严惩。” 邓布利多没有发话,他似乎是在给斯内普最后一个机会,然后再开口,宣布他的判决。 看着斯内普犹自倔强着不说话的样子,莉莉劝道:“西弗,你赶快承认道歉,这样教授们还能手下留情,如果布莱克能原谅你就更好啦。” 说着她还伸手想拉斯内普上前去道歉,没想到却拉了个空。 博尔齐娅觉得自己到了非出场不可的时候,斯内普可能藏着掖着为自己女生的名誉着想,但是就自己和马尔福的希望而言,还不如就此在众人面前正名。 对此,作为一个几乎被作为礼物送人的女孩而言,她既不在乎自己的名誉,更巴不得看到自己的继父被气得跳脚。 思及此,博尔齐娅突然上前拽住斯内普,让莉莉·伊万斯拉了个空。 她随之大大方方地握住斯内普的手,微笑地看着男孩:“斯内普,你为什么不肯说昨晚你和我在一起?与其看你被冤枉,我宁愿和你站在一起。” 第29章 校长室里的家长会(修) 在场唯二的两名成年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邓布利多和麦格也是孤独了一辈子的单身男女,一时间就连以睿智闻名的老校长也失了冷静。 他看着面前完全迥异的一对,从博尔齐娅娇嫩秀美又略带红晕的脸上,邓布利多又看向瘦削苍白又一脸阴沉的斯内普,最后他无奈地对麦格教授说道:“米诺娃,麻烦你,把这些学生的家长叫来。” 未成年人做了未成年人不该做的事,最后只能由成年人来解决。 邓布利多当先一步带着身后跟着的人回到校长室,原来尚显宽敞的会客室一下子是捉襟见肘。老校长挥了挥魔杖,墙壁上的砖头们自己往外移动起来,瞬间空间扩大了数倍。他又把周围的几个书架和柜子都变作长沙发和茶几,校长室里有了一个像模像样可以供十几人谈话的地方。 做完这些,邓布利多又走向西边墙角的壁炉,施了魔咒,暂时解除禁制,然后吩咐小精灵上茶待客,自己慢悠悠地坐回了主桌后的主位上。 余下的学生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彼此,随后波特拉着布莱克坐在了离斯内普最远的地方,索菲亚本想跟过去,却被布莱克一瞪,战战兢兢地拣了和他距离最近的位置坐下。莉莉看看自己的两个同学,打消了念头,又偷偷瞄了瞄斯内普,发现他和博尔齐娅已经落座了。她看着他们沙发上叠在一起的袍角,轻抿了下唇,和索菲亚坐在了一起。 校长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下边的暗流涌动,学生们看着校长似乎没有要发难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忐忑地看向壁炉。 等会儿他们各自的家长就会从壁炉里走出来,商量怎么给这件事善后。 不过显然,两位男主角的状况都令人忧愁。 大家都没有想到最先从壁炉出来的竟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邓布利多看着他慢吞吞地挺着大肚子走出来:“霍拉斯,你怎么来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尴尬地看看校长再看看自己的得意门生:“斯内普夫妇……可能有些不便,所以米勒娃就把我找来了。” 波特爆出一声大笑,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掩住嘴,斯内普一脸冷然,看都懒得看他,对对方之后恶意的挤眉弄眼更是视而不见。 倒是莉莉狠狠地瞪了下波特,波特自己也觉得对方没反应很无趣,这才消停下来。 气氛又归于平静,斯拉格霍恩环视了下会客室的情况,“嘿嘿”笑着坐到斯内普身边。 他拍拍斯内普的肩,又调侃地看看博尔齐娅,把小姑娘看得极不自然。 然后他打趣道:“真没想到,真的想不到……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啦。” 斯内普没有回应,博尔齐娅选择不理这个自得其乐的老头,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看没人搭腔,也在校长的凝视下端正坐好。 随后到来的是索菲亚的父母,相比起女儿,他们倒是身材偏瘦,一家人长相都算得上端正。 哈金斯先生一脸担心女儿的模样,这样形之于外的父爱淡化了他几乎秃顶的滑稽模样。而索菲亚的母亲,博尔齐娅总算知道她的这位室友那些肤浅的举动遗传自谁了。 哈金斯夫人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尖瘦的脸上显出一种自身马上会发达的喜悦神情。她虽然搂着女儿的肩膀,眼睛却滴溜溜地不断瞟向一边的布莱克,仿佛她女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布莱克家长子的媳妇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向两位打了招呼,依然不动声色地放任底下的人较劲。 西里斯屁股下的沙发仿佛是块烤炉,如果哈金斯夫人再拿那种让他浑身寒毛直竖的、“欣赏”的眼光看他的话,他简直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房间。 可在校长的盯视和波特的鼓励下,他现在不能这样做,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那儿。 斯内普看着他那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很是惬意地观赏着。 博尔齐娅发现他放松下来靠在了沙发背上,想来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可她却没法像斯内普一样放松,对于刚才她的自作主张,她没有把握斯内普会作何反应。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有长辈的施压,而斯内普夫妇是不会出现的,至于托马斯,虽然博尔齐娅已经有了贬值的危险,这也不代表他愿意抛售给斯内普这样的穷小子。 恰在这时,壁炉里又是一道绿色的火焰,阿尔法德·布莱克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外甥和带着无比热诚看过来的哈金斯一家人。 他皱皱眉,走到外甥身边坐下。 布莱克觉得救星来了,就连眼睛也亮起来,他正打算张嘴说什么,阿尔法德立刻制止了他。 “住嘴,西里斯。” 就连波特都感觉到今天自己的朋友或许要不妙了。 最后,托马斯和麦格教授一起出现,麦格教授看起来心情很好,博尔齐娅再次确定自己这位继父是哄女人的好手。 他要是舌灿莲花起来,不知情的女人真的很难不被他恭维到。 托马斯·布莱恩一出现,阿尔法德和哈金斯夫妇都皱起了眉头,他们没有预料到会和这个名声不佳的暴发户坐在一个房间里,但是上座的邓布利多的坐镇又迅速了安抚了他们。 托马斯带着麦格教授落座,脸上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颜,但是博尔齐娅捕捉到了他扫过来的一抹阴狠,最终他在一张独立的沙发椅上坐下。 旁边的人似乎也有感觉,斯内普不着痕迹地看了博尔齐娅一眼。 邓布利多终于起身,让小精灵给每位客人上茶,然而大家都在一心等待校长的发言,一时之间茶香的袅娜青烟显得很寂寞。 校长示意麦格教授发言,她一扫之前昙花一现的好心情,瞪了一眼波特才愤懑地开口:“格兰芬多的詹姆斯·波特先生,为了和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的宿怨,在校庆舞会上对对方使用了违禁药物迷心剂。且迷晕同院的同学玛丽·麦克唐纳,意图使失去理智的斯内普学生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手段十分……十分的恶劣。” 她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点头,随后补充道:“詹姆斯·波特先生,今天这场谈话只是让在座各位了解前因后果,我会同米诺娃邀请你的父母私下谈话。” 原本波特有丝侥幸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嘴张了张,却不敢反驳。 “我先公布对波特先生的处理决定,这不同于一般的打闹,这种手段可能会改变人的一生,而显然波特先生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格兰芬多学院扣去100分,波特先生将劳动服务至毕业,且在此期间不得参加任何与学院杯有关的魁地奇比赛。” 波特绞着手,讷讷不能言,肩膀顿时垮下来。 但是斯内普的神情也没有因此而轻松。 “布莱克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什么可说的。”布莱克自暴自弃地说道,包括他最好的朋友在内,几十名学生都抓了自己的现行。 “那么哈金斯小姐,我想听听您的说法,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疗翼?” 索菲亚的脸白了下,但是面对校长的威严,她不敢说谎:“舞会上我一直在观察西里斯,然后发现他不大对劲,我就跟在他后边。他先是去盥洗室洗了脸,但似乎没什么用……” “是怎么个不对劲法?”麦格教授插嘴问。 “就是脸很红,气喘得很急。”索菲亚一边说一边脸红,还偷瞄了布莱克好几眼,但是布莱克就仿佛一个无意识的雕塑:“似乎……似乎很痛苦……” 在座的成年人都是过来人,对此说法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麦格教授截住了话:“那后来呢?” “后来他突然好像放弃了挣扎,拼命往外跑,我不放心,就跟过去了。他一路跑到医疗翼,好像要找什么又找不到,整个人急得像疯子一样吼,我怕他出事,想上去帮帮他。结果……结果……” 麦格教授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又看向校长。 邓布利多看向两个格兰芬多男生:“你们在寒冬里把玛丽弄晕后只让她穿着一条衬裙睡在医疗翼,难怪她在昏迷中还会滚到床底下去。” 波特被这样平静无波的陈述压得抬不起头来,他才刚刚抬眼,又被莉莉愤怒的目光吓了回去。 最后邓布利多下了结论:“布莱克先生和哈金斯小姐之间的事实已经清楚了,但是魔药的来历看来已不可考。” 布莱克猛地抬起头,眼神血红地问邓布利多:“校长,这不可能,难道害我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还恶狠狠地剜了斯内普一眼。 不等邓布利多发话,麦格教授立刻制止了他:“西里斯,不要说没凭据的话,刚才我还去了一次对角巷,博金已经指认了你和詹姆斯去购买迷心剂的事情,但是他确定自己只卖出了一份,整个英国除了他没人再能握有这个古老配方。” 对于这个说法,作为权威的斯拉格霍恩也表示同意。 布莱克仿佛遭受了致命一击,整个人萎靡了下去。 “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波特和布莱克操作不当,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邓布利多沉声说道:“那么,斯内普先生和布莱恩小姐,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斯内普摇摇头。 “那么布莱恩小姐刚才的发言是属实了?” 博尔齐娅又握住了斯内普的手,斯内普踌躇了一下后,到底仍是点了头。 此时,托马斯的手杖却狠狠地敲了下地板,仿佛要把地板当作博尔齐娅戳出一个血窟窿来,让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斯内普皱了皱眉,反握住了女孩的手。 邓布利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起身,看着斯内普和博尔齐娅微笑了一下,仿佛在祝福他们两个。然后走到布莱克和索菲亚身前,牵起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阿尔法德和哈金斯夫妇明白了校长的意思,尤其是阿尔法德,十分真诚地表示他会立刻安排这两个孩子订婚,毕业后就结婚。 哈金斯夫妇对此十分满意,连连点头附和。 布莱克却浑身发抖,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突然他仿佛骤然喷发的火山跳起来大叫:“哈金斯,你做梦,我死也……死也不会娶你!” 这声宣告仿佛在会客室里扔下一个爆破咒,片刻的虚空般的寂静过后,索菲亚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阿尔法德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仿佛第一次认清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不再是他从前可以抱在臂弯里、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中玩乐的小西里斯。 他已经长大了,可他的成长却是这么的令自己失望。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妹妹沃尔布加的痛苦。 于是他掏出魔杖,将激动得难以制服的西里斯石化在沙发上,严肃地向邓布利多和哈金斯一家表态:“我会和西里斯谈妥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不再看向那边,只等着剩下的那对的回答。 由于男方父母的缺席,斯拉格霍恩教授摸摸脑袋,打着圆场道:“我想西弗勒斯和博尔齐娅也该如此处理。你说是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直起身,眼神移向托马斯,尊敬地开口:“布莱恩先生,我会先请我的父母去您家拜访的。” 托马斯根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眼前的穷小子,他只是阴鸷地盯着博尔齐娅,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博尔齐娅毫不示弱,她也从沙发上立起来,仰着头倔强地看着托马斯。 “这就是你反抗的手段?就是这样的雕虫小技?”托马斯一手捻着外套上的表链,恨不得要把它捏断。 博尔齐娅上前,贴近托马斯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地反驳道:“那你告诉我我成功了没有?还是说你又找好了下家,马尔福家你是别想了。告诉我,是那个92岁的古灵阁董事还是一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神奇动物贩子?” 托马斯脸上的肌肉克制不住抽动起来,他看着博尔齐娅那种明艳而得意的慢慢泛开笑意的脸,一时怒火攻心,一巴掌扇了上去。 第30章 所谓男人的责任感 博尔齐娅不闪不避,就那么死死盯着托马斯,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托马斯似乎被她如此绝决而不示弱的作风一下拉回了理智,手臂尴尬地扬在半空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么一瞬的功夫,斯内普已经站起身一把将博尔齐娅拉到了身后,托马斯进退两难,仿佛喉头梗着一根鱼骨,细小绵软,吐不出,咽不下,偏偏微小的不适感不断袭来。 他的手抖了两下,无处可放,到底落在了斯内普的肩上。 托马斯活动了下两腮,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想展露一个善意的笑容:“你们这两个孩子做什么?赶紧坐下。” 可惜他此时比起平时大失水准的装模作样看在所有人眼里,就连那个善意的微笑也很有些狰狞的意味。 斯内普一 HP之已婚男女第10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步不退,却很有礼貌地请很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姻亲的布莱恩先生先回座。 见对方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托马斯深吸一口气,尽量优雅地拄着手杖回了座位。 邓布利多却不给托马斯喘息的时间,他用一种做成一件大事的欢快语气说道:“看来布莱恩先生也没有什么异议。” 然而托马斯若是这样就放弃了抵抗,那他绝无可能在商场上混迹如此之久,也许是邓布利多和蔼之下的威严给了他压力,他不但收敛了不慎泄露的戾气,同时脑子似乎清醒了过来。 “博尔齐娅的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疗养,因此今天不能出席,但我想无论如何,我还得问问她母亲的意见。” 这话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没有理由置喙。 除此之外,只有博尔齐娅知道,托马斯这是在警告她。她脸上白了下,却绝不愿意在此刻屈服。 “我会给安娜写信……” “闭嘴!这事情由你的母亲和我来决定,对于你罔顾我们的意愿和多年的教育做出这种事情,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或者有谁撑腰,都不能抹去这件事带来的污点!”托马斯把一个“理”字占得透透的。 博尔齐娅心知自己一味争辩下去讨不了好,这不是一个15岁的女孩在面临重大变故时的反应,同时也会让人怀疑自己如此坚定地想要嫁给斯内普的决心从何而来。 她忍着想把托马斯那头微卷的帅气棕发扯几缕下来的念头,坐着一声不吭,算是老老实实听训。 托马斯的话却远未完:“待会儿就去收拾你的行李,给我回家去!” 他说完这句,怒气冲冲地起身告辞:“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如今的风气可不比上我们读书那会儿了。” 托马斯不怀好意地问向邓布利多:“你说是不是呢,校长?” 邓布利多“呵呵”一笑,还未回答,斯内普已经急忙插嘴:“不,布莱恩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布莱恩小姐她……” 可那正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斯拉格霍恩也扯回斯内普,他嘴里嘟囔着告诫:“西弗勒斯,这不是你插嘴的时机……”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打了圆场:“布莱恩先生,霍格沃兹并不期待教出统一模式化的好学生。但是就像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敢于直面错误、勇于承担错误的学生,我想我们的教育不算失败。” 托马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邓布利多话里意有所指。虽然他不确定这位老校长对自己的风流韵事有多少了解,但是这种忌惮足以让他闭嘴。 于是他急不可耐地告辞离开校长室,只在跨进壁炉前不客气地关照博尔齐娅,晚饭前必须到家。 博尔齐娅在考虑着回家后会面对什么,倒是把眼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斯内普看着她出神的样子,联想到那位继父的言行,心里掠过一丝担心。 这边前途未卜,那边状况也不安定。 阿尔法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筐道理,怎样也无法打动固执的布莱克,甥舅俩几乎要为此撕破脸皮了。 在16岁的布莱克的脑子里,只有“自由”二字最为可贵。 如果他今天对来自舅舅的压力表示了屈服,那他当年何必要拼着被布莱克家除名的代价,竭尽所能地进了格兰芬多呢? 阿尔法德听到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布莱克竟然因为自己的“逼迫”,而把这件单纯的责任归属明确的事情上升到了血统背叛的高度上。 这个孩子就不能明白,此时无关家族、无关荣耀,更不关于血统,这纯粹只是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 阿尔法德没有孩子,因此他几乎将与自己最为投契的布莱克视为亲子,甚至为了叛逆的他不惜站在家族的对立面。 而现在阿尔法德认为自己回头还不晚,他要做一个布莱克家族式的决定。 他没有再废话的打算:“西里斯,你如果仍然不能遵从我的安排。我将收回对你的一切资助,包括为你付学费、为你支付学习用品和生活费的开支,以及在古灵阁为你设立的年金五百金加隆的教育基金。” 或许是习惯了签单,布莱克甚至不明白这些钱的意义,因此阿尔法德看到他无畏的眼神只能认输。 他无奈地解开石化咒,急匆匆地告辞,带着满肚子的伤心失望进了壁炉。 布莱克仿佛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先是隐晦地给波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现在成了穷光蛋,身为兄弟可要帮自己度过难关。 波特当然是二话不说比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今后日子仍然能够衣食无忧的保证,布莱克得意极了,傲慢的眼光不断地射向哈金斯一家人,让这三人如坐针毡般只能告辞。 布莱克心里更是打好了如意算盘,阿尔法德对自己一向好,只要过些日子,他就能忘记这些烦心事原谅自己,他们必定能重新回到亲密无间的甥舅关系。 思及此,他越发轻飘飘于自己的成功反抗,自以为是地怜悯起斯内普。 在邓布利多挥手让学生们离开后,布莱克和波特尾随在斯内普身后,一见斯拉格霍恩教授离开,他们便出声叫住了对方。 “斯内普,你真是好手段!”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人不明所以。 布莱克没有动手的打算,要知道现在可是风口浪尖上,但这不妨碍他在口头上竭尽所能地刺激和侮辱鼻涕精。 “这次我是败在你的手上,可你给我当心了,咱们时间还长着,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还有……”他不怀好意地看看博尔齐娅:“同样中了魔药,你的手段可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斯内普的拳头握得极紧,可这样的当口谁都不能动手。 于是布莱克快乐地继续:“昨晚的滋味如何……啧啧,霍格沃兹有史以来的第一美女呢。”他做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也许大家会说,癞蛤蟆配了只天鹅。” “可是,”他话锋一转:“是不是真天鹅谁也不知道,这位美女可是小小年纪就有不少人爱慕者呢!哦,年纪都还不小……” 博尔齐娅紧紧拽着斯内普的袍子不让他冲上去,而布莱克幼稚的激怒他们的话语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斯内普也气到口不择言:“布莱克,那我要恭喜你,你马上就会有一名浑身都是肥油的妻子。还有圣诞假期以后,整个学校都会讨论你的某个部位,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画面真是太可惜了。” 大概是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出口挑衅的人,布莱克被斯内普话中的暗指激得要跳脚。 而他之前的确忘了,所幸有两周的圣诞假期,但是这个因为假期而压抑的私底下传递的消息在开学后会爆发得多么厉害。 他简直不敢想象,经过斯内普的的提醒,那种巨大的羞耻感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波特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脸乍青乍红,情不自禁想要帮腔几句挽回颜面,冷不防莉莉也出现了,毕竟这是回宿舍的必经是之路。 “波特?布莱克?你们还没有吸取教训,一出校长室就想找西弗的麻烦?”莉莉皱着眉,心情很不好地问道。身为一个局外人,却被莫名牵连,尤其这次格兰芬多还为此被扣去100分,那么今年的学院杯简直岌岌可危。 尤其是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女学生会主席的竞选,联想起刚才麦格教授私下对自己说的话,因为这一遭,顿时前景又不明朗起来。 波特一眼就看出莉莉此时的态度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他们若是再不知好歹地纠缠下去,莉莉可能真的要不顾同院情面伸张一次“正义”了。 想到这点,他赶紧拉住视莉莉为无物还要还嘴的布莱克:“西里斯,你赶快跟我回家,这个假期你就住在波特庄园,我父母都是很欢迎你的。” 波特丝毫没有考虑过,一旦邓布利多找自己的父母谈过话,波特夫妇是否还会欢迎这个拖儿子下水的布莱克。 布莱克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个假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地,为了抗争到底,哪怕是露宿街头他也在所不惜。他又看了看斯内普,要不是这个混蛋鼻涕精和他做了同样的事,却一反常态地虚伪应承,在那些大人面前装的老实负责,那么大家又岂会把所有矛头都对准自己? 这样的错事,他不是第一个做的,也不是最后一个做的,但是他不甘于用自己的一辈子做补偿。 他甩开波特的手:“詹姆斯,别担心,这次我不会冲动了。” 然后他直直向斯内普走去,两个人的眼神都仿佛要把对方射成筛子。 布莱克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鼻涕精,你心里的姑娘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恶意地瞟了一眼博尔齐娅:“那我祝你这辈子过得‘幸福快乐’”。 博尔齐娅明显感到斯内普一震,心想布莱克终于聪明了一回,在莉莉的面前说这样的话,的确是戳到了斯内普的软肋。 布莱克见斯内普哑声,得意万分,一扫之前的郁闷,脚步轻快地擦身而去。 只留下波特大呼小叫地跟在他身后大叫:西里斯,等等我。 剩下的三人气氛都有些尴尬。 莉莉舔舔嘴唇,眉宇间的疲惫表示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认知太多:“西弗,我……我想我们得谈谈,如果你愿意的话。学校前庭或者等我们回家,老地方见都行。” 听着这句话,斯内普一下恍了神,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年在秋千上好似阳光一样明媚的红发女孩。 博尔齐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两人,心里斟酌了下,决定帮斯内普收起这小小的不合时宜的回忆:“恐怕斯内普学长……不,我想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了,今天没空。” 没想到博尔齐娅会冷不丁地出声,还是代自己拒绝,斯内普皱起了眉头。 “西弗勒斯,你等会儿不该去趟魔药教室熬一瓶至关重要的魔药吗?” “至关重要的魔药?”另两人都很不解。 博尔齐娅并没有打算让不相干的人听到,她假装给斯内普整整领口的褶皱,一边凑近了说:“西弗勒斯,你是打算要当爸爸吗?” 莉莉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认识了多年、鲜少暴露情绪的斯内普竟然在一瞬间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博尔齐娅感觉自己的目的已达到,没有必要再搀和下去,临走前不忘提醒:“喂,记得我要樱桃味的。” 莉莉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博尔齐娅的先行离开让她的窘迫和被忽视感得到了缓解。 她等着斯内普的解释,但是她却并不了解关于此事,斯内普是绝不可能讲给她听的,她等待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得到回答。 斯内普只答应会在假期的时候约她出来见一面,之后就告辞,脚下不停地回他的魔药教室去了。 莉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滋味莫名,但是她如今也还年轻,并不明白眼前这桩闹剧所隐含的意义。待到很多年后,她重新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第31章 美女到底要什么 博尔齐娅才踏进家门,既没来得及向熟悉的人们问好,也没有得到什么殷勤的招待。等待她的,不过是自己卧室的房门。 所谓的晚饭,就只是被风干的硬硬的面包和清水。 无比庆幸自己在火车上因为伊文娜的缘故被零食喂得饱饱的,因此博尔齐娅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小几上乏善可陈的菜色,将行李一扔,也不点灯,就将自己甩进床里休息。 天色因为夜晚的缘故渐渐朦胧了下来,如若有人从窗外看见来,却能看到一个女孩犹如午夜星子一般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很无神,只顾望着床顶发呆。 暂且不说上辈子的经历,但是对博尔齐娅来说,作为一个15岁的女孩,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她依稀想起自己五年级时,总是那么形单影只。她美貌却又冷淡,虽成长于巫师界,家世却粗鄙不堪。不要说是纯血家族的学生看着她时的不屑目光,哪怕是出自清白小康之家的同学也有看不起她的资格。 她被同性孤立,大概只在男生间受到些欢迎,而那些欢迎通常是觊觎且不怀好意的目光。 将委屈诉说给安娜听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却是一个受了折辱而懵懂的女孩唯一能想到的法子,然而安娜在人前其实比博尔齐娅更抬不起头,自然也不曾理会过自己的女儿。 博尔齐娅扒拉了下自己散乱的压在身下的长发,头皮上的刺痛换回了她的些许神智。 也就是在这一年,索菲亚游说她去级长浴室,说是那儿极尽享受,且最近几日都不会有人。只是等她真的从享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一条薄薄的浴巾,她的衣服和魔杖尽数不见,自然她的室友也已消失。 她一人在浴室里无助地待到午夜,热水供应便停止了。 博尔齐娅冻得瑟瑟发抖,然后终是被正在巡夜的格兰芬多的级长弗兰克·罗斯莫德发现了。 他是极彬彬有礼的人,不但给她找来了应急的衣服,虽然大得像麻袋,还把她送回了宿舍,更没有扣去拉文克劳的分。 因此,在他临走前相约去霍格莫德喝黄油啤酒的时候,博尔齐娅自然找不到理由拒绝。 她并非不能拒绝这个男人,而是不能拒绝这份温柔和温暖。 就是这份不能拒绝的感激,让她后来又接受了圣诞舞会的邀约还有榭寄生下的吻。 索菲亚嫉妒欲狂,博尔齐娅自浴室的恶作剧后已彻底撕破了脸,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次恶作剧,将她的嫉妒又推到了顶点。 作为始作俑者,索菲亚自然知道那夜博尔齐娅究竟是一个如何尴尬的状态,而就是这么一个狼狈的女人,竟然还能勾引了罗斯莫德这样一个大帅哥。当然在她心里,布莱克仍然是第一位的。 博尔齐娅猜得到之后引起轩然大波的匿名信出自谁之手,除了自己和索菲亚,没人能够那么清晰地了解那晚的始末。 匿名信指证博尔齐娅在弗兰克的庇护下违规使用级长浴室,且在宵禁之后,和本应承担巡夜任务的他幽会。 那信被贴在布告栏中,让全校师生观摩了个遍,即便世上有遗忘咒这个咒语,也是再也来不及使用的了。 博尔齐娅被托马斯已极快的速度申请退学,短短一个月内就安排好了婚事。 罗斯莫德家除了给托马斯施压外,自身也是行动迅速,立刻着手让弗兰克和多洛霍夫家的小姐订婚。 博尔齐娅好不容易觑了个机会溜出来,给弗兰克送信相约在霍格莫德,然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男人最后没有出现。 他在博尔齐娅最冷最无助的时候发现了她,却最终将她残忍地扔回了那样的境地。博尔齐娅在大雪中等了极久,最后被抓了回去。 这一次,她与弗兰克没有任何瓜葛,但到底又制造了一起轩然大波,不只她自己,她还截断了很多人的退路。 首当其冲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哪怕没有博尔齐娅导演的这出,莉莉·伊万斯他仍然是想都不用想。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日后的命运,或许还要感激自己早早断了他的念想。 但是她如果将斯内普逼回到食死徒的老路上,不知日后知道真相的他会不会怨恨自己。 博尔齐娅想起那个高瘦阴暗的人,永远乐于和恶心的材料、黏腻的药汁为伍,甚至之前从没有拿特别的眼光看过自己。 斯内普或许不是个好男人,却是个好选择。 至于索菲亚,博尔齐娅穷尽一生都不能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也许对于这样一个脑子中只有风花雪月的姑娘来说,自己只是因为拥有一张惹祸的脸,就足以成为她的天敌。 然后她却不知博尔齐娅同样羡慕她即使平凡却又幸福的生活。 而命运的最奇妙之处在于,博尔齐娅在极力摆脱既定命运的同时,却又成全了索菲亚·哈金斯的命运。 但是西里斯·布莱克最终会否就范,索菲亚是不是幸福,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博尔齐娅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房间已彻底黑了下来,因此房门被推开时射入的光线尤其明显。 她紧张得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托马斯像个恶魔一样站在房门口,光线从他背后射入,博尔齐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明暗的对比却显得他的脸异常恐怖。 不想他却没什么动作,只用魔法点上灯,走了进来。 然后将一个装着粉色液体的小瓶子和一封信扔在了桌上。 博尔齐娅立刻猜出了这两样东西从何而来,可她不敢去拿。 托马斯看着博尔齐娅的眼神落在桌面上,鄙夷地冷笑一声:“想不到你真是好手段。” 博尔齐娅警惕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置一词。 男人在桌边的椅上坐在,翘起腿来,摸出烟斗慢慢地塞起了烟丝:“我怀疑过你异常合作的态度,也在提防你暗中要搞的小动作。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不但断了我的后路,还断了你自己的后路。” 他点了火,嘬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博尔齐娅看不到他的表情。 突然,托马斯感叹了一句:“真可惜你身上流的不是我的血。” “那可真是万幸。”博尔齐娅愣了一下,立刻反驳:“虽然我觉得你也不会因此就手下留情。” 托马斯示意博尔齐娅坐下:“但是血缘的羁绊会使你听话些。”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安娜?” “我可不是做慈善的,你坏了我的计划,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博尔齐娅扯了扯嘴角,安娜是她向马尔福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不知马尔福准备何时采取行动。 “我发觉你很沉得住气。”托马斯咬着烟斗嘴:“或许你还有底牌,我也不介意和你再过过手,这样对我们了解双方都有好处。” “哦?你觉得我有底牌?” 托马斯瞟瞟桌上的物件:“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没有证据支持。但是你选的这个男人真是出乎意料……” “托马斯,我知道你看不起他,你不用次次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何况,你眼里究竟看得起谁,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纯血家族在你眼里也不过是配种的二世祖,靠着祖上蒙荫不愁吃喝的废物。” 相对于博尔齐娅的讽刺,托马斯今天却是反常的冷静。 “我调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家境真是差得离奇。”托马斯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个笑话:“你看上这样一个男人,会让我以为你和那个为爱疯狂的艾琳·斯内普有什么关系。这也不奇怪,你有一个安娜这样的母亲,所有人都知道,她疯了一样地爱我。” “不过令我惊奇的是,按照调查所言,斯内普这样个性的人会看上你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博尔齐娅笑言:“你不是对我的魅力充满自信吗?如果你曾经将你的野心押在了我的魅力上,如今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托马斯呵呵一笑,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用一种异常平和但蛊惑的声线说道:“博尔齐娅,在我遇见安娜的时候,我就为她的美貌与纯真所迷倒。她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极度地依附着男人的爱情过活,在爱情归于平静后,她还在燃烧着她的所有,而我的感情已经只剩灰烬了,但我会给她布莱恩夫人应得的优渥生活。” “但是,”他转身面对博尔齐娅:“你和你母亲不一样,这就注定了你的人生会更绚丽夺目。可是你如果选定了这样一个男人,他给不起你相衬的地位,给不起你富足的生活,即便他爱你,他的爱情呈送到你面前都会显得廉价,何况你还这样年轻,不出两年,整个魔法界都会为你疯狂。” 博尔齐娅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托马斯走得更近,他在博尔齐娅身边踱步,低头牢牢地盯着她:“这个男人不能带给你美好,他会带给你生活的一切磨难。想想他家破败不堪的小房子,想想他的麻瓜家庭,再想想他邋遢的模样和一辈子的前途。你的美貌会消弭在生活的风霜里,你的双手会因为操持家务而粗糙不堪,最后和那些受尽贫困苦难的中年妇人们一样,一边抱怨一边将就着生活下去。” 他突然握住了博尔齐娅的肩膀:“不要为了报复我,而毁了你的一生。” 博尔齐娅深深地看着托马斯似乎很痛心的眼神,她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令惯常做戏的托马斯心虚。 然后,博尔齐娅一把甩开托马斯钳制着自己双肩的手,冷笑着说道:“你走吧。” 托马斯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变成了博尔齐娅平日里所见的阴沉中带着狠辣算计的模样:“那你就不用出这个房间了。” 博尔齐娅平静的态度令他极为恼火,托马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房间内又归于沉寂,柔和的灯光却照着博尔齐娅的脸,显得十分恬静祥和,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她没有去拿那封信,又拿起了那只粉红色的小瓶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色泽可爱的液体轻轻碰撞着瓶壁,好似博尔齐娅无人能体会的内心里,对于未来些微惶恐的心跳。 终于,她拔开瓶塞。 樱桃的清甜气味溢出来,终让人开怀。 第32章 我的告别和你的开始(上) 斯内普坐在窗下的书桌前,桌上油腻腻的,覆盖了一层灰尘。窗外的景物是深沉的灰色,是他从小便看习惯的雾霭的天空和狭小的街巷,目力所及是街区里和自家没什么区别的破败不堪的房子。 他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羊皮纸,不过才写了几行字,却已经满是反复删划修改的痕迹。虽然遣词造句好歹是令自己满意了,但是这样的信件显然是拿不出手的。 于是斯内普又将这张涂写过的羊皮纸废弃到一边,拉开抽屉的最下格,从不多的纸叠里抽出一张最为平整光滑的,将早已不那么飘逸的脏兮兮的羽毛笔蘸上墨水,行云流水地书写起来。 …… 博尔齐娅仿佛喝饮料一般将魔药喝了个干净,然后放下空瓶啧啧嘴巴,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看来要是斯内普有心,他也能熬出好喝的魔药来。 空瓶旁是一封折得有棱有角的信,盖着一个绿色的火漆。 博尔齐娅定了定神,把信取了过来。 信上用细长端正的字迹写道: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敬启,这么个中规中矩的说法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博尔齐娅拆开信,快速地看了起来。 致布莱恩小姐: 冒昧来信,希望不会让你不快。 盖因格兰芬多此次的恶作剧以及本人的不谨慎,使您的名誉及健康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损害,对此,我深感不安。 尤以您的父亲布莱恩先生与邓布利多校长的商榷不欢而散后,我对您的处境有了更为切实的担忧。 随信附上您之前所提及的魔药,相信它会在解除您的后顾之忧以外,也能达到口味上的愉悦。我忆及您提过的奶油樱桃,擅自决定了这份魔药的口味,希望您喜欢,并在这个您所擅长的领域给予建议。 另,考虑到无忧草的药效过于快速,唯恐损伤您的身体,因此我去除了这味材料。适逢满月,我采摘了新鲜的罗曼藤,它不但没有无忧草的强烈腥味,反而清爽宜人,药效温和,对未来也大有好处。 真诚希望这份魔药能够完成它的使命。 又及:相信您与我一样明白我们的婚事已是势在必行,虽然这必须等到您毕业成年后。但鉴于此,我认为从现在起我们可以彼此称呼教名,毕竟没有一对行将订婚的男女还会生分地各自使用姓氏。 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的,博尔齐娅。 你真诚的 西弗勒斯 说实在的,博尔齐娅对这样措辞冠冕堂皇的信委实没有什么大兴趣,尤其还有一半的字眼更像药品说明书。 然而,看着这工整洁净的信笺,上边既没有一个错字和误用的标点,更没有涂改。博尔齐娅能想象斯内普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地一遍又一遍斟酌字句却迟迟无法落笔的样子,不禁莞尔。 能让未来的魔药大师绞尽脑汁写出这样一封信的女人,大概前世今生唯有自己一个。 博尔齐娅突然觉得走这样一遭也很值。 斯内普自然不知道他那封佯装口吻成熟的信件已经被一个内里真正成熟的小姑娘给看穿了,所以他一边在揣测博尔齐娅目前的处境,一边在想她收到东西的反应。 他甚至都不敢确定博尔齐娅能不能收到。 如若他的父母能够安安分分地在家准备圣诞节的话,他现在已经说服他们前往布莱恩家拜访了。 然而事实是,斯内普回来至今仍没有见到他那在外酗酒未归的父亲和出门寻夫的母亲。 圣诞夜一过,彩灯和装饰都被收了起来,街上也再没有圣诞颂歌的旋律了。 恰在此时,楼下的门被敲响了。 斯内普从窗口张望了下,发现是莉莉。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莉莉红色的头发笔直顺滑地垂在雪白的兔毛大衣外,像是灰蒙的蜘蛛尾巷唯一的一点色彩。 他赶紧下楼,把莉莉迎了进来。 “啊,西弗,斯内普先生和夫人不在吗?”莉莉看着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客厅,竟然连一星半点的圣诞节布置的痕迹都没有看到。 “是的,他们不在。”斯内普不欲多谈,转身想进厨房沏两杯茶,可那茶罐早已见了底,他只倒出指甲盖大小的一撮红茶。 最后他把那撮茶末全倒进了莉莉的杯子,自己接了杯白水。 斯内普把茶盘端上桌:“我以为我们约的是后天下午在湖边公园见面。” 莉莉拿起杯子,听到斯内普这样问,不好意思地一笑,放下杯子回答道:“我知道,可是家里临时决定提前出发去诺福克郡看望我的祖父母。” 斯内普瞟了瞟茶杯:“那你可以先写信通知我更改时间。” “西弗勒斯,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知道你这时候肯定在家。自从我们去了霍格沃兹后,你假期要不就留在学校,要不根本不出门。”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的生活的确和莉莉口中的没有两样。 “波特昨天写信给我了。”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莉莉此时此刻还会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人。 “你先别激动。”莉莉安抚地说:“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和波特夫妇谈过话了。” “哦?有什么用处吗?” 听见这种讥讽的语调,莉莉感觉有些不舒服,可她决定当做没听到:“波特被禁足了,而且因为布莱克不体面的做法,他们把布莱克赶了出去。” 说完她看向斯内普,对方却好像完全无反应的样子。 “西弗?”莉莉皱着眉头问:“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我想布莱克应该不会流落街头的。” “是的,他现在被暂时安置在猪头酒吧。” 斯内普轻轻一哼,暗道果然如此:“所以说我对他们的近况毫无兴趣,正是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或许我还要为此高兴。” 莉莉费解地问:“你为他们高兴?” “这是自然,他们一天不受到教训,就会永远愚蠢下去,然后有一天邓布利多也会无力为他们收拾残局。” 这诅咒不可谓不恶毒,但莉莉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少顷,她只能无力地辩解道:“邓布利多校长是一位如此睿智的伟大巫师,我想他自有用意。” “希望如此。” 莉莉觉得话题无以为继,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或许从他们俩戴上分院帽的那天起,他们之间便早就无以为继了,勉强维系着的不过是一种无济于事的一厢情愿。 莉莉润润干涩的唇,勉强地说道:“西弗,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辩解或者谴责,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朋友,你值得我关心。” “嗯。”斯内普掀了掀眼皮,仿佛终于感兴趣了:“你想问什么?” “你真的决定这么早就和布莱恩小姐订下一生吗?” 斯内普看向莉莉的绿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般的专注,简直看得那小姑娘心虚起来:“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你喜欢她吗?” 斯内普的表情突然似笑非笑起来,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人犹如花骨朵般的美妙姿态来:“谁会不喜欢?” 这样的表情令莉莉吃了一惊,她皱着眉头反驳道:“西弗,我知道布莱恩小姐十分美丽,但你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那你是在鼓励我效仿布莱克?” 莉莉被这句无情的反问顶得张口结舌,她诺诺地回答:“布莱克的确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做了这事,但这并非他的本意,如果他为此放弃了追求真正爱情的权利,的确非常可惜。虽然……虽然我也认为他应该对哈金斯小姐负责……” “那就是了。”斯内普打断了对方的结结巴巴:“你可以当我在和布莱克唱反调,而且我会将这样的态度坚持下去。” 一旦斯内普的态度坚决起来,一向果敢外向的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女生莉莉·伊万斯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她心知无法动摇斯内普的意志,最后只能送上句祝福:“西弗,我和你一起长大,希望你和布莱恩小姐能幸福。” 斯内普也舒了口气,他平和地回应道:“谢谢你,莉莉。我想你总是明白我的,不管博尔齐娅如何,这桩婚事或许反而是我的机会。” 莉莉听到“博尔齐娅”这个名字,万分感叹,这也许是西弗勒斯进入霍格沃兹后愿意称呼的第一个教名。她又抬头看看自己的朋友,他与自己初见时并没有什么改观,或者说他的家庭一直没有改观。 也许这真是他的机会也说不定。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莉莉告辞离去。 斯内普望着桌上自始至终没有动过的红茶,还微微地冒着一丝热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第33章 我的告别和你的开始(下) 猫头鹰的到来打断了斯内普的沉思,小巧雪白的鸟儿停在窗棱上,正在梳理自己被风吹乱的羽毛。 纤细的脚爪上扎着一卷小小的羊皮纸。 斯内普走过去解下,那只猫头鹰非但不害怕他这幅黑沉沉的模样,反而还轻啄了一口他的手指。 这倒让斯内普想起了这只猫头鹰的主人,似乎也从来没有怕过自己这个在学校被人退避三舍的存在。 羊皮纸是斯内普从未见过的绵软平滑,页脚还有小小的商家铅印。纸质不但是那种一望即知给有钱人家小姐用的,而且还带着清雅的香味。 乍一捏在手里,斯内普便觉得不习惯,他甚至局促地怀念起普通羊皮纸的微微腥燥味。 当小猫头鹰又啄了一口,他才回过神来,从饼干罐里掏出半块饼干,可能因为放置时间长了,已经有些受潮,捏着就软绵绵。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送信的鸟儿,不想它倒是一口叼走,扑腾几下翅膀就飞远了。 与其说这是一封信件,不如说是短笺。 其上随意地写着博尔齐娅的回复: 致西弗勒斯 魔药很棒。 又及,既然你不吝于表示亲近,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博尔齐娅。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亲近”这个字眼,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将短短两句话看了又看,又仔细地回想了之前寄去的信件内容,肯定自己没有写什么令人误会或者贻笑大方的字眼,到底还是释怀了。 他还没有机会将事情说给父母听,而且似乎这个假期也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略思索了一下,他将短笺夹进了魔药课本的扉页里。 …… 沉寂了近两周的霍格沃兹终于迎来了学生们的回归,而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盼着回学校。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学校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布莱克是从猪头酒吧直接回的霍格沃兹,因为阿尔法德冻结了一切供应,他在被请出蜂蜜公爵后,余下的假期就再没有踏进霍格莫德,只一心躲在房间里掩人耳目。 那天,店主虽然对他很客气,但是蜂蜜公爵常年生意火爆,他还是被自己的不少熟人看到了。 而开学第一天的一早,布莱克和波特等人才走进大礼堂准备吃早饭,原本热热闹闹的说话声在他们四人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下子全消失了。 虽然没有人故意将眼神落在他们的身上,但是这种沉默的反常却令人如坐针毡。 布莱克站在大门口不动,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就是迈不开脚。 最后还是波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高高地抬起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平日里嬉闹下不过寥寥数步的距离,今天却仿佛山高水长一样。 布莱克不敢往旁边看,他觉得所有人的眼光也许都落在了他身上,或许落在他的屁股上,于是他走动中的大腿肌也忍不住夹紧了些。 可是那种妄想却不能收紧,布莱克脸涨得通红,汗流浃背,他在想象着那些莫须有的目光。也许是斯莱特林的幸灾乐祸,拉文克劳的忿忿不平,赫奇帕奇的落井下石,还有……还有格兰芬多的屈辱羞愧。 就这么想着,他发软的双腿在脚下的地毯上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后幸好波特扶住了他,不然他越发要在众人面前出大丑了。 恰恰在此时,斯莱特林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这笑声仿佛会感染一样,不一会儿就蔓延到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哪怕是在历届学院杯的发布现场,他也没有听到过如此响亮的笑声。 这如惊涛骇浪一样的笑声不但要击破布莱克的耳膜,就连他通红的面皮都要被击穿了。 彼得一看大势不好,早就脚底开溜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波特和卢平稍后一左一右护着布莱克坐下。 然而这一切还远未结束,坐下后四人还未拿起餐叉。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头鹰飞进了大礼堂,由于它乌黑水亮无一丝杂毛的毛色,因此它脚爪间的红信封愈加明显。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猫头鹰飞向格兰芬的长桌,盘旋了一圈,那红信封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布莱克的面前。 四人组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尤其是布莱克,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了下来,适才红透的双颊血色一瞬间褪去。 而此时斯莱特林却集体鼓起掌来,大喊着:“打开!打开!” 吼叫信没有拒绝的余地,布莱克抖着双手拆开了系带。 那信自动飘到半空中,他母亲沃尔布加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在霍格沃兹的所作所为,令我们无比庆幸的是,感谢当年分院帽的选择,至少你这次没有为斯莱特林抹黑。 据我所知,你的舅舅,我亲爱的弟弟阿尔法德已经与家族妥协,放弃了支持你的一切举动。鉴于此,我正式宣布你已被布莱克家除名,从今往后你曾经视之为负担的家族与你再无关系。 正因为你被除名,在我们接到麦克唐纳家据说是律师函的信件后,我们准备交由你自行处置,毕竟我们彼此已既无权利也无义务。 我会亲手在挂毯上烫去你的名字! 说完这些,那信便将自己撕得粉碎。 布莱克迷茫得没有回过神来,波特一眼看到和红信封裹在一起的似乎还有一封麻瓜信件。 他见布莱克没有反应,便抓过来看,信封面上写着致布莱克夫妇,寄信人是史密夫律师事务所。 波特看不懂那条条框框的麻瓜法律条文,但是他看得懂麦克唐纳家提起来了赔偿金额为5千镑(约合1千金加隆)的诉讼请求,且不接受调解。 (你也不能想象巫师去麻瓜法庭调解。) 他见布莱克大受打击的模样,就先偷偷藏了信,准备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自己的这位朋友。 这样的信他也有一封,自己的父母已经出面摆平了。 波特细想了一下自己的积蓄,大概不会超过500金加隆,这就意味着他如果去帮助布莱克,那么自己的花销就要尽数落空,就连追莉莉的资金也没有了。 如果不帮忙,那么布莱克大概就是第一个还未从霍格沃兹毕业就破产的人。 两者中,波特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布莱克。 接下去的一周内,校园里充满了对于布莱克的窃窃私语。 关于他在医疗翼的丑态,关于他拒绝双方家长善后的提议,关于可怜的被玩弄后抛弃的哈金斯小姐,哪怕是他曾经在校园内风流潇洒的行为如今也成了一桩桩罪状。 而成为压垮布莱克最后一根稻草的是一种简易冥想盆的出现。 当天亲眼围观的学生有二、三十人之多,而无缘的学生则更多。因此有脑子转得飞快的学生购得了那部分的记忆,然后在兴趣课上搭起简易冥想盆,只要付上5个西可,就能看一看格兰芬多浪子西里斯·布莱克在床上的模 HP之已婚男女第11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 这事情虽然是暗中进行,但是看的人一多,最后还是惹起了轩然大波。 费尔奇前前后后没收了大概有十来个这样的物件,当他遵从校长和麦格教授的指示将这些东西归还布莱克的时候,这个学生已经快崩溃了,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费尔奇都是在恶意嘲弄自己。 也许管理员也把这十几个玻璃瓶的秘密通过各种不同人的角度看了一遍。 布莱克疯了一般,把所有东西砸了个粉碎,奔出了费尔奇阴森的办公室。 他无数次地恳求校长和院长,能不能出台一条特别校规遏制这股势头,然而邓布利多很严肃地告诉他:“校规并不能强硬地制止人们的所思所想,布莱克先生,你需要自己熬过这关。” 就连麦格教授也寄予了万分同情,却实在是爱莫能助。 再者邓布利多也颇为忧虑,如果这些孩子执意任性妄为下去,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格兰芬多日后的新血只会拖了凤凰社的后腿。 两位教授私下都希望通过这件事,让这些孩子能够越发成熟些。 再者,邓布利多看着桌上被自己压后不发的信件,蓝眸在半月眼镜后闪过一道阴霾。 此时,伊文娜和斯内普也心事重重,因为开学后,博尔齐娅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天,伊文娜急急忙忙地来到了斯莱特林地窖,在一片揣测的目光中叫走了斯内普。 她急得双颊通红,气喘吁吁地道:“博尔齐娅被她的继父软禁了,之所以今天才传出消息,是因为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将博尔齐娅的退学申请提交学校董事会了。” 第34章 退学申请与校董会 斯内普乍然一愣,手一松,书包掉在了地上。 伊文娜看着斯内普的失态,脸上变得奇怪起来:“看来你还挺关心博尔齐娅的。” 这话听起来别扭得很,斯内普没法回答,只蹲下身慢慢捡起散落的书本,一边借此掩饰着自己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恢复了平静,才抖抖书包站了起来:“坦普伦斯小姐,你能给我说说详情吗?” 伊文娜仍旧是心怀不满的样子:“说起来,你现在和博尔齐娅关系那么亲密,为什么我知道的事情你打听不到。” 若是知道斯内普心里是怎样想的,伊文娜大概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她不知道的是斯内普此时的后悔自责正在啃噬着他的心。 “我在开学那天没有看见她,就一直尝试写信给她,但……” 斯内普再没有看见过那只白色小巧的猫头鹰。 伊文娜似乎觉得这个解释还能接受,于是她快速地共享了自己的情报:“博尔齐娅也没有回我的信,但是今天弗立维教授把我叫去了。似乎邓布利多校长在开学前就收到了托马斯·布莱恩为博尔齐娅办理退学的申请书,一直压到现在藏不住了才递交上去。院长说校长也一直在为博尔齐娅周旋,但是那毕竟是博尔齐娅的法定监护人,而且这位监护人这次似乎是铁了心。邓布利多校长无奈,只能按照正常流程提交学校董事会了。” 听到这些,斯内普木木地站着,似是个雕像。 伊文娜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如果学校董事会也通过了博尔齐娅的退学申请,那么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说了又怎样,伊文娜对斯内普也略知一二。 事情到了这样的程度,伊文娜自己也毫无办法,又如何指望一个家境清贫、身世堪忧的混血巫师? 她不忍雪上加霜,却一定要把该提醒的话说全:“博尔齐娅的继父……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这次让他得逞了,那他就绝不会将博尔齐娅嫁给你了。” “我明白了。” 即便如此,伊文娜也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她为难地看看面前沉默的男孩,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拉文克劳休息室内,学生们正在议论纷纷这件事,也许不消半天,整个霍格沃兹就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伊文娜作为博尔齐娅的室友和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最为清楚的旁观者,受到的旁敲侧击简直数不胜数,她却始终保持沉默。 相比索菲亚则要搏眼球的多,在布莱克广受抨击的情况下,她却成为几乎所有学生眼中的受害者且乐此不疲地接受人们的安慰。 甚至成为了另外一桩八卦的述说者。 她一边在几个高年级女生的关怀下假惺惺地抹着眼泪,一边则很配合地添油加醋地告知对方想知道的事情。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相信布莱克家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的。”她揉揉红肿的眼睛,又继续道:“那天早上我看到博尔齐娅的时候,她已经和斯内普在一起了。后来斯内普百般隐瞒晚上的去向,她就突然站出来,不但承认他们整个晚上在一起,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呢……” 那几个女生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做了个恶心的动作,贼兮兮地笑起来。 这个动静引得更多人开始关注索菲亚的话。 “后来我们都到校长室去了。”索菲亚声音哽咽了一下,一个女生立即圈起了她的肩膀安慰她,于是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布莱克,布莱克他……” “我们都知道,你不用说了,免得勾起伤心事。” 索菲亚吸了口气:“邓布利多校长想撮合他们,那两人还眉目传情来着,手握得紧紧的就没松开过。” 惊呼更加大声,一个女生问道:“他们父母同意了?” 索菲亚也摆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斯内普的父母才没有出现呢,不过……布莱恩先生似乎很不情愿,要不然他怎么宁可让博尔齐娅退学呢?” 拉文克劳休息室仿佛炸了锅一般议论起了这桩匪夷所思的风流韵事。 那些多嘴的打听八卦的女生无一例外地幸灾乐祸,男生们则啧啧地发出惋惜声,西比尔拼命揪着伊文娜的袍子想让她冷静些,可惜失败了。 “哈金斯,我可真是小瞧了你。怎么,贬低博尔齐娅会让你这颗被抛弃的心好受些吗?” 索菲亚像被戳中了痛处,一下子从休息室的沙发上跳起来:“好啊,我们明明住在一个房间,伊文娜,你倒是会捧高踩低。现在连我的教名都不叫了,你是想和我断绝往来吗?” “就凭你?”伊文娜双手叉腰,把淡金色的长发全部束到了脑后:“今天我们就把帐算算清楚。你衣衫不整被发现的时候,到底是谁给你拿遮羞布的,你倒好,现在翻脸不认人。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不惜把其他人都给踩在了脚底下。” 索菲亚涨红了脸,只能无力地辩驳:“我没有!” “难怪布莱克死都不肯娶你呢!就你这张惹是生非、到处散播消息的嘴巴,把你娶回家之后,估计全魔法界都能清清楚楚知道他身上有几颗痣!啊哈,现在情况也的确差不多了。” “再说斯内普怎么了,至少他有责任有担当。你看上的男人,除了有张不错的脸和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我祝你和布莱克这辈子幸福快乐!” 索菲亚愣是没了还嘴的余地,“哇”地一声哭出来,这次伤心可是货真价实了。 伊文娜仿佛将憋闷全部发泄了出来,但是唯有她知道这对问题的解决根本无济于事。 休息室里安静无比,除了索菲亚的啜泣声,其余人都面面相觑。 西比尔看着场面尴尬至极,赶紧把伊文娜拉走。 “伊文娜,你干嘛不肯听我说话?我给博尔齐娅占过卜,她这次会没事的。” 听到这句,伊文娜抚了抚额,希望这个不靠谱的神棍能够显灵一次。 霍格莫德郊外的一处私人酒吧,开在山谷的背面,鲜有人迹,客人既有钱又神秘。 斯内普将当做幌子采买的魔药材料纸包叠起来装在挎包里,拉下头上的兜帽,对着开门的侍应道:“荣耀包厢,马尔福先生。” 那侍应眼睛一亮,赶紧恭恭敬敬地给斯内普带路。 打开包厢门后,侍应还待着没走,斯内普正不知所措,卢修斯扔过去两枚金加隆,那人一脸奉承地接过把门悄无声息地关好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自从上次在国王十字车站不欢而散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卢修斯的脸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脸平常地招呼斯内普坐下,伴着柔软牛皮的摩擦声,斯内普坐在卢修斯的对面,背却挺得笔直。 “西弗勒斯,说实在的,你会主动找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卢修斯假笑道。 忆起自己曾经毫不留情地拒绝对方,斯内普只觉得卢修斯此刻的笑像锐利的刀子刮着自己的脸皮。 卢修斯一眼就看出了斯内普心中所想,也不愿让他过于难堪:“西弗勒斯,放松点,我们今天只谈交情不谈其他。” 这是给个台阶下了,斯内普看着茶几上的红酒,马尔福家的人一向那么会享受,于是他端起来,和卢修斯碰了碰杯。 卢修斯很欣赏对方此刻的识时务,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西弗勒斯,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吧,我想能让马尔福为难的事情,着实还不多。” “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马尔福学长,你现在是霍格沃兹的校董?” “是的,我的父亲已经将此项权利移交给我。”卢修斯眸光一闪,顿时对斯内普将要说的事情心里有了数。 “我所需要的正是你在霍格沃兹的影响力,或许你有所耳闻……”斯内普顿了顿,终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是关于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的。” 卢修斯在这一刻简直想要举杯庆祝了,除了斯内普所展现的令人瞩目的才能外,卢修斯已经想象了许久,当把斯内普犹如铜墙铁壁的自尊卸下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 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除了感叹一句斯内普也是个男人外,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愉悦。 或许是因为他在斯内普脸上不但看见了请求,更看见了坚忍,但这不代表卢修斯会放弃这少见的捉弄斯内普的机会。 他佯装不知,装作一脸莫名地问:“布莱恩家我是略有耳闻,不过你求的事和这家的小姐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窒了窒,不管卢修斯是真无知还是假正经,他都必须把话说全了,或许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但是相比起让博尔齐娅毁了一生的结果,他此刻的遭遇无足轻重。 “因为格兰芬多的下作手段,我和布莱恩小姐有了一番超出……超出常理的交集。” 这事早在卢修斯的意料中,但是听到斯内普亲口承认以及他所使用的措辞,卢修斯差点手滑没有拿稳玻璃杯。 “然后?” “我想我的责任义不容辞。”斯内普的脸微有些僵,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不自在:“但是显然,布莱恩先生并不愿意我来负责,他对他的女儿有另外的安排,且手段极为强硬,布莱恩小姐的退学申请应该马上就会提交校董会审批了。” “布莱恩不是问题。”卢修斯不在意道:“而你所谓的负责是结婚?” 斯内普的回答让卢修斯很满意,在对方试探他所需要的回报时,卢修斯十分愉悦地回答:“西弗勒斯,我说过了,今天我们只谈交情。” 虽然知道这句话水分十足,但是斯内普仍是暗暗松了口气。 卢修斯啜了口浓醇的酒液,在酒杯的掩饰下看到斯内普的表情,嘴角便悄悄弯起。 博尔齐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她明白她被关在这个房间里至少已有半月之久,而霍格沃兹该是早就开学了。 她看着日升月落,心里却异常平静,不慌不燥,每日里啃着面包,喝着清水,反而让托马斯心跳得紧。 因此他动作很快,回给邓布利多的信也异常坚决,迫使校长不得不将压在手中的申请提交到校董会,而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托马斯就几乎稳操胜券了。 而他没料到的是,这时被他软禁的博尔齐娅早就不是他眼里看到的16岁女孩。 也就是在这个年纪,博尔齐娅被迫退学,然后从速在半年中嫁人。 博尔齐娅等着托马斯什么时候打开房门来通知自己,如果到了这个地步马尔福仍是没有动静,那她就只能自己放手一搏了。 正想着的时候,那门在一个不该开的时间打开,托马斯终于来了。 他面色不虞地通知博尔齐娅立刻收拾好和他出门,霍格沃兹校董会要和她亲自面谈。 博尔齐娅一听便知道事情有异,上次托马斯给她办退学的时候,等到她能走出房间,早已是木已成舟。 校董会何时问过她的意见? 现在她有了申诉的机会,显然是托马斯的计划和贿赂受了挫折。 而且一提到校董会,她自然知道是谁插了手,毕竟布雷斯在就读霍格沃兹的时候就受过马尔福家不少的优待。 因为长日不见阳光,饮食粗糙单一的关系,博尔齐娅浑身虚软,没有力气,只能由丽塔搀扶着去梳洗更衣。 等到她打扮齐整被安排坐在沙发上等待托马斯的时候,他的这位继父眉皱得仿佛刀刻。 博尔齐娅坐在那儿软绵绵的,一副衣服都嫌重的弱不禁风样,旁人乍一看就是在家被虐待得连饭都吃不饱的可怜样。 焦躁的托马斯铁青着脸,吩咐丽塔给小姐灌下一瓶精力剂后,两人通过壁炉来到了霍格沃兹校长室。 邓布利多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他坐在椅上看看面色冷沉的托马斯又看看面色憔悴的博尔齐娅,微笑地打招呼:“布莱恩先生,哦,还有布莱恩小姐,好久不见。” 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托马斯撇撇嘴:“邓布利多校长先生,我们也就十来天没见。” “的确如此,但是我们现在又能相见或许是个好兆头。”老校长看了博尔齐娅一眼。 托马斯不耐烦了:“请问校董会成员们在哪里?” “请随我来。” 博尔齐娅第一次瞧见霍格沃兹的圆形会议厅,为了避免座次上的纷争,小小的穹顶下是桃心木做的圆形会议桌,而十来名校董会成员已经恭候多时。 但是他们显然很珍惜这次聚首的机会,非但不责怪这对父女的姗姗来迟,反而在内心中暗暗感慨今天有机会得以和新董事马尔福套套近乎。 他可不像他那个有女人就万事足的老爸,这群人精初初打了交道下来,就感觉到卢修斯虽然年轻,却不是个好对付的。 尤其是他新上任,有些事情为了树榜样,铁定会下狠手。 因此他们很轻易地就在布莱恩和马尔福之间做出了选择。 主席沃森先生咳嗽了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我宣布,关于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退学申请的讨论和表决开始。” 他瞟了一眼在一旁的托马斯,冷然道:“为了保证学生的利益,以及真实意愿的传达,监护人布莱恩先生,请你回避。” 托马斯不可置信地盯着席间的几张脸,那些人根本连一个眼色都无回应,他拄起手杖,恨恨地走了出去。 门外,邓布利多正在给巧克力巫师棋盘放彩虹糖棋子,看着托马斯的脸色很不好,就招呼道:“布莱恩先生,要不要来一盘?” 托马斯扯起笑容婉拒了,坐到了角落的沙发里。 里间的人虽然美其名曰要对博尔齐娅进行问话,事实上,托马斯一离开,根本没有人要与她谈什么心。 所有人都盯着卢修斯看,卢修斯和博尔齐娅的眼光交汇了下,然后起身,打开了会议厅尽头的一个小包间。 他慢悠悠地转着一根雪茄盒子,也不抽,只是机械地开合,然后指指对面示意博尔齐娅坐下。 博尔齐娅看着茶几上的牛油曲奇和红茶,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卢修斯则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终于等到博尔齐娅住了手,玻璃皿中的曲奇已经少了一半,茶也添了两回。 “看来你是受了不少罪。” 博尔齐娅施咒将自己的手弄干净,一边回答道:“如果你今天是来给我解围的,那我觉得这罪受得值得。还有……曲奇味道很地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时刻关注着你的动向。” “哦?”博尔齐娅来了点兴趣:“那马尔福先生作何感想?” “我只能说我没有选错人。至少在针对西弗勒斯这点上,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表现得好。” 博尔齐娅皱眉表示自己并不很明白。 “你也许比你想象中要来得重要。”卢修斯将一封信扔在茶几上,博尔齐娅远远一看,就认出是斯内普那典型的细长严谨的字体。 “我原本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给你解围,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向我寻求一个我已经有所打算的帮助。”卢修斯的表情惬意极了:“布莱恩小姐,你说这算不算是个意外之喜?” 博尔齐娅的内心十分复杂,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在她安排好后路的情况下,斯内普却为她白白欠了个人情。 她试探地问道:“那马尔福先生你肯定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卢修斯看穿了她的企图:“你们倒是互相关心,我好心告诉你吧,我可没对西弗勒斯提什么要求。我不想显得挟恩图报……” “再者……”他眯起眼睛:“我认为若是你和斯内普顺利在一起之后,他会更感激我。” “我倒不知道马尔福先生您什么时候有了悲天悯人的闲情。”博尔齐娅冷冷地道。 卢修斯心情不错,也不觉得对方冒犯,他翘起一条腿自得道:“我自认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不过人既然长着一颗心,可并不只是用来做血泵的。” 博尔齐娅眨眨眼睛,假惺惺地附和道:“说得真好,尤其还是出自您口中。” “承蒙夸奖。”卢修斯不以为忤:“不过这还是多亏了你的表现,不然我可是极难得心软一次。” “这是由斯内普自己的个性决定了,换做任何一名霍格沃兹的女生,他都会负责到底。” 卢修斯好笑着摇摇头,打量着比之前明显瘦弱许多的博尔齐娅,脸色苍白,身体纤弱,却引得人情不自禁要去呵护:“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来求我。” 博尔齐娅震了一下,却苦涩道:“马尔福先生,想必您对人心了解得极其透彻,又怎么会不知道,它有多么变幻莫测。” 这番清醒又略带悲观的话倒是令卢修斯不敢小觑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可他却认为过于多虑了:“布莱恩小姐,你实在太过妄自菲薄了。这世上美女不在少数,被称为风华绝代的却是寥寥无几,而她们的盛名也并非只因为她们有副美貌而已。” “我们的协议长期有效,我稍后会想办法提点一下你的继父。至于你,只要专心从霍格沃兹毕业,笼络好你需要笼络的人就行了。” 当天等待托马斯的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他的继女必须在霍格沃兹念至毕业,这也意味着他匆忙打发她嫁人的企图落了空。 另一方面,他却接到了一张请帖,来自于马尔福家关系极其亲密的高尔家,这也代表着这位暴发户终于迈了半只脚进马尔福庄园。 邓布利多真心实意地祝贺了博尔齐娅,且告知她今天就能回学校上课,行李他会派管理员走一趟布莱恩庄园。 博尔齐娅的心愉快而又沉重,她终于让托马斯挫败了一回。 而遗憾的是,他忌惮的是她假借来的马尔福的势力,而非她自己,这条路还有很长。 在回拉文克劳塔的必经之路上,博尔齐娅遇见了等待自己的伊文娜,她上前紧紧拥抱了自己的朋友,一时间把所有的惶恐以及顾虑全部扔到了脑后。 当她抬起头时,她隐约见到斯内普的身影在柱子后一闪而逝。 博尔齐娅在心中轻声道了句感谢。 第35章 读者们的秘密基地 请看完第二卷再阅读本免费番外,以免影响阅读愉悦感。 番外二、夫妻相性一百问 1 请问您的名字? 小博:博尔齐娅·布莱恩 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2 年龄是? 小博:1961年生(作者还没有完结,年龄没法说) 教授:1960年生 3 性别是? 小博:女,他是男的 教授:……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小博:女人的魅力在于谜一样的诱惑,怎么能告诉你? 教授:按她的说法,很无趣。 5 对方的性格? 小博:无趣…… 教授:捉摸不透的女人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小博:我一年级他二年级,霍格沃兹特快上(上辈子我也只在报纸上见过他,他是我儿子的班主任……) 教授点头。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小博:没有什么印象,他快把我勒死了 教授:很丑的眼镜后有张很美的脸(作者:喂,请不要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如此令人遐想的话啊~)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小博:有责任感 教授:对家庭的责任感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小博:一成不变的责任感 教授:固执的对家庭的责任感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小博:还算融洽 教授:我认为很好(作者:⊙﹏⊙b汗)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小博:西弗勒斯 教授:博尔齐娅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小博:博尔宝贝、博尔甜心和博尔小乖乖随他选 教授:没有特别希望的,但是她很少叫我西弗勒斯,结婚后最多的就是一句“喂”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小博:一条蛇? 教授看了小博一眼:她很善变,无法给出精确的答案 14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小博:珍奇魔药 教授:她正穿在身上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小博:烹饪大全 教授:没有特别想要的(作者:╮(╯_╰))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小博:满意。 教授点头。 54 初次h的地点? 小博:有求必应室。 教授点头。 55 当时的感觉? 小博:为了完成任务。 教授:以为是在做梦。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小博:生涩但陶醉,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青涩的样子。 教授:我没看清。 57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小博:“昨晚你还记得吗?” 教授:“我……我先穿衣服。”(作者:情景重现。) 58 每星期h的次数? 小博:我是家庭主妇,没有什么制约。至于他,要视他的忙碌程度而定。 教授:经常很忙。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小博:我希望少一点,一周三次吧。 教授:我认为维持现状就好。 60 那么,是怎样的h呢? 小博:我有兴致的时候,常常会玩点情趣。如果他的兴致比较高的话,会很…… 教授冷着脸:你说了很多次了,无趣。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小博:腰。 教授:耳垂。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小博:如果他自己不说,我都不知道他的耳垂敏感,我一直以为他只有那地方敏感。(作者:教授连在那时都习惯性地克制吗?) 教授:腰。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小博:努力工作…… 教授:风情万种。(作者:教授,你也会用这种靡丽的词汇啊……)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小博:喜欢,如果大家都能投入和享受的话。 教授:和她,喜欢。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小博:床。 教授点头。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小博:我对新奇的地点都有兴趣,可是我的搭档很保守。 教授:你不妨列张详单给我。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小博:都有。 教授:她很爱干净。(作者:你不爱吗?)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小博:工作不用太认真。 教授:她不能坚持太久。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小博:…… 教授:没有。 70 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小博:那要看你肉/体的吸引力能达到何种程度。 教授沉默。(作者:你们的确先从肉/体开始的……)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j了,您会怎麽做? 小博:他?只有伏地魔有这个实力吧。 教授:我不会让她出事。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小博:我觉得夫妻之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他会,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求/欢之前偶尔都会不好意思。 教授沉默。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小博:我觉得你这问题似乎意有所指,我并没有很好的男性朋友,不过他…… 教授:不要翻老账。 74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小博:我是技巧派。 教授沉默。 75 那麽对方呢 小博:他是实力派。 教授:她能吸引我的全部注意。 76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小博:我想让他说那三个字,可他从来不肯。 教授:她不用说话。 77 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小博:沉醉。 教授沉默。(作者:你不愿意分享小博的反应么……)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小博:如果我有了爱的人,那么这样的行为不能接受。 教授点头。 79 您对s/有兴趣吗? 小博:我喜欢情趣,不过分就行。 教授看了她一眼,表示同意。 80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小博:他对这份工作很有兴趣,也很努力。 教授:她很喜欢玩情/趣,但很少主动索取。 81 您对强/j怎麽看? 小博:那是违背天性的,那种事不该痛苦。 教授:无能的男人才会这么干。 82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小博:他比较矜持,不能充分唤醒两人的感觉,但时间又很长。 教授:你可以在上面。(作者:……) 83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小博:里德尔府。 教授点头:我们那时很久没见面了。 84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小博:你是指我?我经常这样做。 教授无言。 85 那时攻方的表情? 小博:极力自制,不过通常都是失败告终。 教授无言。 86 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小博:第一次算吗? 教授脸色不好看。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小博:很配合。 教授叹气:她很配合,是一个美梦。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小博:他。 教授:她。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小博:理想?我从前并没有想过会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教授: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90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小博神秘一笑。 教授耳根红了。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小博:这个问题很复杂。 教授:16岁。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小博:还是很复杂,算是吧。 教授:是的。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小博脸红。 教授:耳垂。 94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裏呢? 小博:他很内敛,除了上正菜,不然很难看出他有什么很大的反应,现在我知道该吻哪里了。 教授:嘴唇,但是只要她能享受,哪里都行。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小博:主动。 教授:快点结束…… 96 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小博:偶尔数绵羊…… 教授:想她还能坚持多久…… 97 一晚h的次数是? 小博:12次 教授:次数多了她会生气 98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小博:他喜欢脱我衣服,我猜这和他小时候从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有关。 教授:我喜欢她在我回家的时候给我脱外套,至于那个时候,我一般自己脱,因为不洗澡她不让我上床 99 对您而言h是? 小博:享受快乐,和爱的人一起快乐。 教授点头。 100 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小博:我要听那三个字。 教授:…… 第36章 斯内普和罗斯莫德 博尔齐娅回到寝室的时候,行李已经由家养小精灵很有效率得放置在她的床边了。 她粗略地看了一下,确认是丽塔给自己收拾的,大致还算符合心意,能够应付日常生活。于是,她和伊文娜坐在床前,开始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折叠整齐准备放进衣柜。 与此同时,博尔齐娅也察觉房间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默。 西比尔不自然地抬抬眼镜埋头书本,而索菲亚则一反常态一声不吭地在擦拭自己的鎏金边梳妆镜,可是力气大得似乎要把贴的金片给撸下来似的。 博尔齐娅心想自己的归来虽然不至于受到极热烈的欢迎,却也不该是这样尴尬的气氛。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占卜教室位于霍格沃兹的北塔,与主堡相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收拾完课上要用的塔罗牌后,才不紧不慢地掀开拉拢的窗帘给室内透气。然后步下很陡的银色扶梯,从顶楼的教室下到草坪上,准备回城堡。 在离城堡大门不远的地方,她们被几个高年级女生拦了下来。 “啧啧,看看这是谁?”赫奇帕奇七年级的辛迪·沃尔森阴阳怪气地开口,用自己高高的身躯若有似无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她称得上是赫奇帕奇的院花,高大健美,整个脸英气勃勃,然而十多岁的女孩子从免不了攀比,也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另一个赫奇帕奇女生接话道:“辛迪,你眼神可真不好,这不是我们的美人博尔齐娅吗?” 博尔齐娅握紧了书包带子,紧紧箍住了肩膀,暗中和伊文娜贴近些,两人的背靠在了一起。 “美人不是要嫁给鼻涕精了吗?哈哈。”赫奇帕奇七年级的斯蒂文森大声嘲笑道:“她马上也得变成黏糊糊的鼻涕虫太太了。” 伊文娜正想冲上去反驳什么,博尔齐娅一把拉住了她。 辛迪高壮的身躯往前迈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人:“看来你们还挺不服气的。” 她一招手,其余的四个女生就围了上来,她们并没有动手,却围成了一个半圆,脸上不怀好意的神情仿佛在逗弄两只无力挣扎的小猫。 斯蒂文森更是轻蔑地用手掌重重地拍拍博尔齐娅的脸:“你再让那些男生跟在你屁股后面转悠呀?这就是你招蜂引蝶的结果,只配和斯内普这样的臭虫过一辈子……” 她话音未落,博尔齐娅一把将书包甩在她脸上,把她揍趴在地上。 与此同时,伊文娜的魔杖从袖管里滑出来,使了个万弹齐发。 那几个高年级女生仗着人多势众,没有将两人看在眼里,在突然受到攻击时,顿时吃了个大亏。 伊文娜无暇去看被从天而降的鸟儿们啄得披头散发的女孩子们,拉住博尔齐娅飞也似的奔出去,两人顾不上慌张之下凌乱的校袍和奔跑中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只想赶快回到前庭人多的所在,博尔齐娅甚至连鞋都掉了一只。 结果两人在大门外遇到了正上完神奇生物保护课的六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下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大胡子的菲尔兹教授皱着眉头盯着两个狼狈的女生。 “布莱恩小姐,坦普伦斯小姐,是谁让你们不顾仪态地校园里狂奔的。” 博尔齐娅喘着粗气,接不上话,只能回头示意,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正跟在她们的后面,见状正想回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菲尔兹一脸严肃地让她们也上前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是例行问话,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不过是仗势欺人的戏码。 辛迪尴尬地笑笑,紧张地解释道:“一些小误会,只是小误会。” 伊文娜马上反驳道:“七年级的赫奇帕奇今天下午没课,怎么会特地跑到那么远的北塔去,你们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几个女生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不想,菲尔兹教授却选择不偏不倚:“赫奇帕奇聚众惹事,每人扣20分。拉文克劳不注意仪容仪表,每人扣10分。”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博尔齐娅和伊文娜两人鸟窝似的头发。 伊文娜虽然反应极快地施了毛发柔顺咒,却对博尔齐娅只穿着袜子的那只脚无能无力。 那穿着雪白袜子的小脚在草地上无措地蹭了蹭,只想徒劳地藏进只及脚踝的袍子里去。 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候,偏偏队伍中还传出轻佻的口哨声,博尔齐娅的脸“腾”地红了起来,那些刚刚因为扣分而垂头丧气的赫奇帕奇女生又幸灾乐祸起来,更不用提其余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不但如此,有胆子渐渐大起来的还起哄:“斯内普,布莱恩小姐没鞋穿,你还不快去背她?” 顿时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波特和布莱克纵是最近老实了一些,此刻却也欢畅得很。 菲尔兹教授是在看不过去这些学生闹哄哄地模样,大声吼着肃静,然后要求他们迅速回城堡去,不然就扣分。 待到所有人走干净,博尔齐娅看见斯内普站在原地没动,菲尔兹教授到底是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只管看着其他的学生走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歪斜着的校袍、纠结的长发还有缺了鞋子的脚,不悦地问道。 博尔齐娅也正在气头上,只硬邦邦地回答:“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气氛就此僵硬,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自然是明白大致的原因,事实上这也和他自己最近的遭遇不谋而合,更是应验了自己对于接下去求学日子永无宁日的猜测。 只是在面对同样的纠纷时,博尔齐娅的应付能力实在比他想象的差得多。 伊文娜一看气氛不好,觉得自己待着更是他们好好交流的障碍。 她看看博尔齐娅,又看看斯内普,打着哈哈解释道:“我去和弗立维教授报备一下,我们一共被扣了20分。哈哈,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下子都被扣了100分,看来今年的学院杯非斯莱特林莫属啦……” 但这明显没有让斯内普的脸色更好,伊文娜嘴角颤了下,很识时务地赶紧闪人。 剩下博尔齐娅一个人硬着头皮面对斯内普。 “从占卜教室过来的?”斯内普望了望北塔的方向。 博尔齐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点点头。 手里蓦然多了个书包,博尔齐娅诧异地看着斯内普,对方只是淡淡地说道:“给我拿一下书包,”然后又指指不远处树荫下的长椅:“坐在那儿等我回来。” 不过斯内普并没有扶一把的意思,博尔齐娅只能自己挪过去坐下,看着斯内普往北塔方向走去。 手里的书包死沉死沉的,博尔齐娅一下扔在长椅上,一边思忖斯内普这个家伙到底该藏了多少书在这个看上去很结实实则已经很破旧的帆布书包里。 正在那么想着,她的眼前多出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弗兰克·罗斯莫德,他一双湛蓝的眼眸正暗藏伤心地望着博尔齐娅。 博尔齐娅注意到他手上提着自己的书包,原本砸出来的书看来都收拾进去了,她微微惊讶了下,最后却把一切心情掩盖在平静地外表下,只微笑道:“谢谢你,罗斯莫德学长。” 弗兰克听到这句道谢仿佛才清醒过来,犹豫着把书包递了过去,博尔齐娅一看就连甩脱坏掉的搭扣都已经修好了。 她不禁有些感慨,弗兰克温柔体贴,很为人着想,但是换个角度来说,这样的男人却总在关键的时候软弱无能。 在沉默的当口,弗兰克又试探着开口:“布莱恩小姐,邓布利多校长已经正式决定由我在新学期出任男学生会主席,因此我会在今年的圣诞舞会开舞……” 博尔齐娅垂下眼帘,现在不过初夏,六月的风吹在脸上,已经让人略微有些闷热烦躁。 弗兰克接着道:“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他殷切地看着垂着头的女孩,希望她此刻是在认真考虑,更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的提议。 须臾,博尔齐娅仿佛是调整好了心情,她仰起头,用一套客气的说辞回答道:“罗斯莫德学长,我十分感谢你的垂青。” 她顿了顿,下定决心道:“我想届时我能和你共舞一曲,但是很遗憾,我不能做你的舞伴。” 弗兰克俊秀的脸涨红了,他的目光梭巡了一番,却正巧看到博尔齐娅身边的那只书包,明晃晃的铜质名牌上清清楚楚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 HP之已婚男女第12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他心里堵得厉害,一反温文尔雅的姿态追问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斯内普。他和你同级,明年的圣诞舞会也是他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次。”博尔齐娅迅速地接口。 弗兰克又露出了那种一开始所带的略微伤感的表情:“最近学校穿得沸沸扬扬,可我总告诉自己这事情未必是真的,也许还有转机,我……” 他突然亢奋道:“布莱恩小姐,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对不对?你这样的……这样的品貌岂能看上这样一个人?” 他还不断一厢情愿地絮絮叨叨:“如果你有困难,我一定会帮你,如果你不能摆脱那个斯内普,也可以先和我在一起,拿我当幌子……” 博尔齐娅怔楞了下,随即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她笑得几乎打颤,就连眼泪也快留下来,弄得弗兰克手忙脚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博尔齐娅才掏出手绢擦擦眼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平静一些:“罗斯莫德学长,感谢您的好意,我想不必了。” 她是真的觉得可笑,却也有一丝伤怀,弗兰克都快成年了,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不成熟,轻易就许诺自己没法做到的事情。他不知自己出身优越,却并不比博尔齐娅自由多少,更兼他完全没有挣脱的勇气,就和大多数的纯血家庭一样。 博尔齐娅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布莱克家是如何栽培出西里斯·布莱克这样的奇葩的。 再次被拒绝,饶是一贯温文尔雅的弗兰克也已经被剥夺了最后的勇气,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留着只有尴尬,就这么走了未免大失风度,殊不知,他这样的犹豫不决正是博尔齐娅下定决心和他撇清关系的原因。 但是博尔齐娅感念这个男孩虽然不免显得温吞懦弱,但是在没有家庭压力的时候,他对自己真正的好过。 “罗斯莫德学长,谢谢你给我找回了书包。”博尔齐娅的微笑和说辞暂时安抚下了他:“但是你看,我不仅掉了书包,还掉了只鞋,这就是我只能待在这儿不能动弹的原因。你要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书包。” 弗兰克震了下,恰在此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原来是斯内普寻到了鞋回来了。 他看也不看弗兰克一眼,只把鞋放到博尔齐娅身前:“穿上吧。” 博尔齐娅不敢抬头看面前两个男人,只慢吞吞地把鞋套在脚上,心里想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地。 不想弗兰克却是不罢休,他的蓝眼睛满含谴责地瞟了一眼斯内普,又纠结无奈地盯着不表态的博尔齐娅,他隐隐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该离开的人。 可是这让他怎么甘心:“布莱恩小姐,请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圣诞舞会我会来邀舞,那我先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不好意思,因为v文的关系,更新时间有点晚了。 之后直到17号都会日更,谢谢大家贡献的地雷和作收。 请大家以后多关注文案公告,最新的消息都在那里,这样就不会怨念作者在哪里啦 第37章 纯血家族的旧瓶与新血 弗兰克说完这句话,就略显敌意地看向斯内普,他好奇这个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却声名远播的怪人会作何反应。 不想,斯内普根本连一个反应都吝啬给他。 博尔齐娅哭笑不得,事实证明弗兰克真是一个没长大又缺乏担当的孩子,她接着话头说下去,眼睛却看着斯内普:“罗斯莫德学长,我当然会信守承诺,何况我想,西弗勒斯应该也不反对换舞伴,反正只是一支舞罢了。” 这话说得轻轻柔柔,却无异于狠狠在弗兰克的心上捶了下,他僵立当场,最后终是失落离去。 对于自始至终没有表态的斯内普,博尔齐娅也不认为他会在意这种事:“嗨,西弗勒斯,圣诞舞会我们看来要凑一对了。” 斯内普望了一眼那个失态离去的背影,撇撇嘴道:“罗斯莫德竟然提前半年来找舞伴……” 这话让博尔齐娅有些挂不住脸,不过跟斯内普计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所以她立刻就抛诸脑后。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城堡吧。”她适时地建议道。 斯内普没有表示异议,博尔齐娅以为他伸手是来拿书包,不想他的手却略过自己头顶,给自己拨了下头发。 “你就打算像个疯婆子一样回去?难怪菲尔兹教授要给你这个不注重仪表的拉文克劳扣分。”没等博尔齐娅反应过来,斯内普已经大步离开了。 ……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的博尔齐娅,她正吃力地背着书包追着自己的脚步。 “你也要去斯莱特林?” 博尔齐娅扯了个笑容:“我只要到人多的地方就行了。” 她这样一说,斯内普反而沉默了,恰巧有零星的几个学生经过霍格沃兹花园,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留下一串隐隐约约的窃窃私语和讪笑声。 斯内普的下巴不很明显地抽动了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博尔齐娅看上去十分娇柔的身段,沉声嘱咐道:“你注意不要落单就是了。”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博尔齐娅,你记得和坦普伦斯小姐一直待在一起。” “那么你呢?”博尔齐娅不相信斯内普最近的遭遇会比自己好上多少。 斯内普很诧异博尔齐娅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但无奈的语气回答道:“我不用你担心。” 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来,博尔齐娅一看,是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她不知道斯内普拿出一本魔药书来想做什么。难道要让自己一路举着这本书,从而打发所有前来嘲笑挑衅的人吗?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脸上的笑,有些恼羞成怒,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腼腆:“这书给你,里面……里面有我的注释。” 博尔齐娅从善如流地接过,大略翻了一下,脸色却忽白忽红,这书里除了一些斯内普对魔药的独到见解外,竟然大段大段都是原创咒语的原理。 这对于一个才十几岁的学生该是多么值得称颂的天赋,但是博尔齐娅受到的刺激却远不止如此。 斯内普的为人注定了他不会去发明什么善良的咒语,不过当博尔齐娅看到神锋无影、倒挂金钟、脚趾甲疯长、粘舌咒等等,这其中有不少其后几十年都在霍格沃兹大行其道的恶作剧咒语,而发明人就站在博尔齐娅眼前。 如果不是因为这辈子与斯内普有了事前无法预料的交集,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男人除了绝顶天赋的魔药才能外,魔咒学竟然也是如此出色。 虽然就博尔齐娅的眼光来看,并没有用在正道上,但这也不奇怪。 即使斯内普身前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身后是不为人知的战争英雄,这也不代表他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博尔齐娅干笑两声,斯内普奇怪地看着她,她只能做出满怀感激的样子把书收下了。 她却打定主意不会去用这些黑魔法,何况她学不学得会还是两说,博尔齐娅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图书馆才是自己最好的去处。 需知道,她在看到这些咒语的一霎那,就觉得肠子疼。 在圣芒戈住院的那几年里,唯有挂在墙上的厄克特·拉哈罗的画像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 对了,这家伙是掏肠咒的发明者。 于是今天,博尔齐娅略带聪明地和斯内普告了辞,飞快地离开了。 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时间过得飞快,博尔齐娅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不由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她虽然是个拉文克劳,学习也很是努力,但是术业有专攻,她在大多数课业上都表现平平。 伊文娜则要轻松得多,她一出考场就搂住博尔齐娅的肩膀,商量着两人在上火车前可以去霍格莫德玩一下,很体贴地没有问博尔齐娅考得怎样。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只剩下考试的五年级和七年级的霍格沃兹里,博尔齐娅收到了一个六年级的来信。 博尔齐娅: 我已安全到达家中,但是仍然对你表示忧心。 鉴于你一贯在课业上表现得波澜不惊,这使我不得不关心你的owls(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这将会直接决定你升上6年纪后的学业选择和s(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 烦请你在收到成绩单后立刻通知我。 真诚希望你能得到满意的分数 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信看上去有种平淡的关心,博尔齐娅却觉得斯内普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的学习成绩,可是对于一个owls拿了全o的人来说,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思及此,博尔齐娅顿时的愤懑像被戳爆的气球似的,漏得无影无踪。 伊文娜却贼头贼脑地伸头把信的内容看了个大概,捂着嘴吃吃直笑。 顶着博尔齐娅不满的目光,她笑着解释道:“这下斯内普可把我刚才不敢问的问题给问了,要知道,他可不会像我一样被埋怨。” 博尔齐娅自然不能去埋怨他,只好拉着伊文娜去霍格莫德走一圈散散心。 这年暑假里,魔法界的两大家族马尔福和布莱克先后办了丧事。 《预言家日报》用头版头条报道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死讯,他在圣芒戈整整住了一个夏天,但是这样的天气对对他身上的龙痘没有起到任何好处,反而炎热的气温加速了脓包的溃烂。 更何况,半个魔法界的人都心知肚明,老马尔福究竟得到的是什么病,恐怕还另有隐情。 至少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报刊上只要出现卢修斯·马尔福的脸,总是凝重阴暗。 阿布拉克萨斯受了2个月的折磨,终于撒手西去,留下亟待全面消毒的充满恶臭味的病房。 上到医生,下到护士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甚至暗暗觉得,病患的独子似乎也和他们一样。 由于老马尔福得的是烈性传染病,且靠着不断地砸下大笔金钱痛苦地延长着生命,最后医生建议卢修斯,老马尔福还是火化得好。虽然这是麻瓜的方法,但是可谓是永绝后患,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卢修斯最后看着墓|岤里那个镶金嵌银的骨灰盒,点了支雪茄慢慢抽起来。 雪茄燃得极慢,他也长长久久地站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墓碑前。马尔福庄园里极尽奢华,墓碑边还有汉白玉雕做的真人大小的塑像。 雕像背着手神气地站着,卢修斯见此只是冷笑一声。 然后他蹲□,端起大理石的墓石盖在了骨灰盒的上方,彻底封闭了这个墓|岤。 就因为老马尔福得的病,使得卢修斯不得不在葬礼上放弃了历来传统的人型棺,取而代之的则是全身像。 之前前来吊唁的人们看着这幕,除了几位真正感到悲伤的马尔福家族的成员外,眼神里无不充斥着好奇和猜疑。 可卢修斯不动如山,他现在正式成为了马尔福家的大家长,手中握有绝对的权力,只要他不想,他就不必去澄清和解释。 伴随权力而生的,总有数之不尽的隐晦和秘密。 他喷出一口烟,烟雾缭绕地盘旋在墓碑周围,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名字遮得看不分明。 卢修斯站起身,收敛心神,转身面对来人低头行礼:“大人,您来了。” 那人穿着黑袍,墓园里明明一丝风也无,他的袍角偏偏扬起了恰好的弧度。 他径直走到墓碑前,姿态挺直、脚步沉稳,仿佛一个死神宣布他的决定时的不可一世。 一只魔杖伸出来,在大理石上一抹。 卢修斯看到父亲的名字下多了一行墓志铭:最忠实的仆人。 他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 阿尔法德快把自己的肺也咳了出来,自从他和自己的侄子不欢而散之后,身体健康就每况愈下。 圣芒戈查不出病因,在苦苦挣扎了半个月后,医生通知家属前来和病人做告别。 沃尔布加站在床头,刻板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她把毛巾沾湿了抹去阿尔法德嘴角咳出的血沫,故作镇定地转身,却掩在奥赖恩怀里擦去快要掉出眼眶的眼泪。 雷古勒斯的脸很苍白,但他坐在床头紧紧握住舅舅的手。 贝拉和纳西莎立在床位,神情哀戚,今天布莱克家族又将失去一位成员。 阿尔法德又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才艰难地喘着气,含糊而吃力地问道:“西里斯来了吗?” 他是那么期待,几乎把雷古勒斯的手抓得生疼。 沃尔布加神色一凛,僵着脸说:“我已经通知他了。” 一时之间,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沃尔布加不能体谅哥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百般期待的仍是那个逆子,可是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他伤心的话。 走廊里传来了奔跑声和护士的尖叫声,托盘似乎被撞得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丁零咣啷”的声音。 这让几个女人都皱起了眉头,雷古勒斯脸色有些白,站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后。 他从父亲宽阔的后背望出去,自己的哥哥撑着门框直喘气,一头微卷的发乱七八糟地垂在额头,他死死盯着床上躺着的看上去仿佛毫无生气的人,红着眼睛大喊:“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阿布和阿德领盒饭了 不过他们的逝去也代表剧情下一阶段的发展 第38章 布莱克的所得与所失 阿尔法德虚弱地抬抬手,招呼布莱克上前来。 家族的其余成员背过身,仿佛不想见到这个人般统统让到了一边。 布莱克的眼里也看不到其他,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人对他的轻视目光。他像是摩西过红海一般冲出一条路来,终点就是那张病床。 然后他一把握住了阿尔法德仿佛骷髅一般的手。 布莱克依稀记得他上次和阿尔法德舅舅见面还是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不过几月的功夫,舅舅已经病弱到只剩一把骨头。他能通过那双刺人的手感觉到对方胸腔里的剧烈震动,果然阿尔法德许是看到自己钟爱的外甥一时激动,剧烈的咳嗽下竟然吐出一口血痰来。 一把推开惊得呆若木鸡的布莱克,沃尔布加赶紧给哥哥拍背擦嘴。 她一边给阿尔法德顺气,一边轻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何?你看到自己的舅舅病入膏肓,你终于满意了?梅林怎么会让我生下你,你简直就是布莱克家族的灾星。” 布莱克头一次面对自己母亲的指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可以向往常一样桀骜不驯地吼回去。但是想到自己和舅舅前次的不欢而散,他内疚之余丧失了所有的底气。 到头来,他只能吸口气,将喉头涌起的哽咽咽回去,眼眶却红透,两手成拳握得青筋爆出。 其他人也没有这个心力再指责他。 阿尔法德靠在枕头上摆摆手,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不,沃尔布加,不要责怪西里斯……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你不能为此就把怨气发泄在孩子身上,你知道孩子都是无辜的……” 抹去泪水,沃尔布加脸色一变:“阿尔法德,你不会有事的,不要胡思乱想。” 不想对方却叹口气,苦笑道:“沃尔布加,我知道你也没有忘记,也许……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却没有人多嘴去追根究底。 沃尔布加心里明白阿尔法德或许到了最后的时刻,人总是会在这个时刻思路异常清晰地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阿尔法德的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又转向布莱克,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床头来。 “西里斯,我作为一个布莱克,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延续家族。”阿尔法德说了许多话,声音越发犹如破风箱一般,仿佛生命在尽头处最无力的嘶吼。 布莱克心神一整,认认真真地听这最后的交代。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有两个儿子,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也生了三个女儿。”他欣慰地看向贝拉和纳西莎姐妹俩:“西里斯,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当年我看到襁褓中的你是多么感激梅林。” “然而就是这样的感激,让你父母对你寄予了极大的希望,而我则是把你宠坏了。”阿尔法德苦笑道。 他对着沃尔布加摇摇头:“时代变了,孩子们也难免不听话,我偶尔也会想起安多米达。” 他又看向布莱克:“你的这位堂姐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她比贝拉更活泼,比纳西莎更俊俏,可遗憾的是,她没有遗传到布莱克家族的一颗心,这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家族来说,孩子对家族的厌恶是比断嗣更令人痛苦的事情。” 猛吸了两口气,阿尔法德就着布莱克的手喝了几口水,虚弱地继续道:“西里斯,你也一样,可是却又和安多米达不同。作为一个长辈,我必须庆幸安多米达是独立的,她很坚决,也很坚强。” “可你不行!”他盯着布莱克的黑眼睛,失望但是掷地有声地评判道。 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握住沃尔布加的:“我亲爱的妹妹,布莱克家已经人丁凋落,女孩子们都已经出嫁了,男嗣又只有两个,我们都经不起折腾。” 他艰难地用眼神示意小几上的一个文件袋:“奥赖恩,你把文件拿来。” 沃尔布加惊讶地发现阿尔法德竟然准备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国际材料,她激烈地大声抗议起来:“噢!阿尔法德!你不能!我已经把他逐出家族了!” “请不要拒绝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我的好妹妹。”阿尔法德的眼光很悲伤:“你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不如好心成全我这个孤家寡人。哪怕西里斯做下什么坏事,那么也是我教养的责任,你可以放心。” 沃尔布加也悲伤地啜泣道:“不,阿尔法德,我何惧恶名,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他……” 听着两个长辈的哽咽,布莱克才惊觉自己竟然已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了,他咬住下唇。他早已习惯母亲的责骂,但是一直至亲的舅舅的评语,却对他打击极大。 他想起自己刚进格兰芬多的时候,舅舅不遗余力支持他的样子,不禁悲从中来。 阿尔法德注意到布莱克,苦笑了下,却还是安慰道:“西里斯,当年我从圣芒戈抱着你回来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让你成长为布莱克家族最优秀的小伙子。”他顿了下:“其实现在也不晚。” 彼端,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已经双双签名放弃了监护权,并在领养文件上也签了字。 阿尔法德摩挲着那些代表着父子关系的文件,握住布莱克的手,说着他要说的最重要的话:“西里斯,我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你仍是布莱克,但是属于阿尔法德·布莱克的一支,但仍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后裔。” 布莱克第一次认真听着他一向厌烦至极的家谱。 “在我死后,你将继承我在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的部分继承权,以及我在霍格沃德的个人住所的全部产权。古灵阁的钥匙届时也会由律师转交你,金库里有我这一辈子积攒的金加隆和有价证券,还包括只有布莱克和马尔福家持有的魔法部债券。我还在古灵阁给你设立了一个基金,你是对理财不在行的孩子,在你成年后可以领到每年1000加隆的年金,这样你就能……” 布莱克听着这些钱物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听不进这些东西。 他打断了阿尔法德话,木楞楞地反问道:“阿尔法德舅舅,你……你是在交代遗嘱?”他又似乎受不了自己的假设,大喊起来:“我不相信,你都还没有五十岁,怎么会……怎么会?” “住嘴!”阿尔法德外强中干地打算了布莱克的喃喃自语:“寿数梅林自由安排,但是西里斯你要知道,人活一世,必须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别人负责,就像我现在必须为你安排好生活一样。” 布莱克喘了口气,咽了下口水,他直觉就知道阿尔法德舅舅为他安排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阿尔法德从纸堆里抽出一张纸,放在布莱克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道:“签了它!” 他细细一看,是一封布莱克家族和哈金斯家族联姻声明的文件,一旦自己签下,魔法部就会记档,视为最强有力的订婚的明证。末尾的附加条款里规定了他必须在毕业一年内与索菲亚·哈金斯完婚,不然会失去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这……”布莱克握笔的手剧烈地抖起来,可他喉咙里硬是挤不出个“不”字。 倒是沃尔布加抗议道:“阿尔法德,你何必为他安排这么多,没准他根本不会感激你,他对自己的亲生夫妇都会这样的无情无义。” “这是为了家族,沃尔布加。即使西里斯有再多不是,只要他成了家,他就能延续布莱克家的血脉,这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 “无情无义”四个字戳在布莱克的心口上,他看着正处在弥留之际的舅舅,正在艰难地进行着也许是最后一次的呼吸,却仍在断断续续地催促道:“西里斯,签了它!” 布莱克的热血往头上冲,眼一闭,就在纸上落了字。 羽毛笔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布莱克卯着的一口气一松,背脊软了下来。 阿尔法德已经没了气息,可他笑意留在唇边。 病房里充满了悲恸的哭声,然而由于布莱克在最后那一刻的抉择,沃尔布加满含泪水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安慰。 …… 开学前,布莱克和波特双双从古灵阁走出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麦克唐纳家的债还清了。”波特后怕道。 布莱克苦笑一声,他的苦恼恐怕他的好朋友没有办法理解,他也不想破坏波特此时的心情,毕竟他好不容易在假期里成功约出莉莉·伊万斯喝了杯饮料。 波特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正在沾沾自喜,却不明白自己的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布莱克到底是个格兰芬多,他舒了一口气,大笑道:“不要去想那些烦恼事,詹姆斯,祝愿你早日追到莉莉。” 波特也笑容满脸:“好小子,布莱克,你这话可是说到我的心坎上。” “我还不了解你心里想什么?”布莱克拍了下波特的肩。 他心里却飘过一丝阴霾,还有七年级一个学年,如果詹姆斯追求莉莉·伊万斯成功的话,也许他们能够一起迈上圣坛。 只是他不敢想象詹姆斯惊讶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的萌桥段还会持续几章 就会进入婚后的萌桥段 那啥,大家要注意文案内的公告,有时候看着大家很急地评论问怎么了怎么了,我那个泪哟,就挂在上面哟 第39章 图书馆的暧昧暗语 新学期伊始,人人都能看到索菲亚·哈金斯的喜人变化。 她红光满面,脚下生风,略胖的身躯仿佛整个要轻飘飘起来似的。她的左手中指上戴着象征布莱克家的硕大黑曜石戒指,索菲亚不无得意地宣告只要一毕业布莱克就会帮她把这枚戒指的位置换到无名指上去。 她洋洋自得的言论通过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幽灵们的鬼话连篇传遍了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事情的急转直下让所有人都看不明白事态是如何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少数人记起布莱克家前不久才办的极为低调的丧事心里便有了底,饶是索菲亚有点脑子,知道自己是沾了死人的光,都不会得意忘形到这样的地步。 可事实证明梅林没有赋予她这样的天赋。 伊文娜僵着脸看着对座的索菲亚用十分奇妙而别扭的手势摆弄着叉子,不由低声道:“其实她不必如此,从任何角度我们都能看到她的戒指,结果她用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手势,到现在也没叉上一片熏肉来。” 菲奥娜一笑,不予置评,只让伊文娜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看:“无论如何,吃得下的总比吃不下的要好。” 大礼堂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布莱克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而他的同伴和爱慕者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尤其是他最好的朋友波特,很可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件事情的,脸色铁青的只顾把盘子里的煎蛋搅成糊糊,却一口未动。 伊文娜“扑哧”一笑:“我所听闻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玛丽复学后,下定主意再也不喜欢布莱克了。” “哦?那她有没有换个目标?” “博尔齐娅你可真聪明,断腿只是让她暂时头脑清醒了,却成了弗兰克·罗斯莫德的噩梦。被玛丽缠着,他就不会老是在你眼前晃了。”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在这厢聊得开心,殊不知落在别人眼里却是不可忍耐的事情。 “喂,博尔齐娅,你和斯内普的事情怎么说?他可就要毕业了,要是再没有表示,你的前景可就堪忧了。”索菲亚还嘟囔了一句:“说不定他那次在校长室里都是做戏……”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留餐具在盘子表面划过的声音,博尔齐娅知道附近有很多人竖着耳朵听着。 自从那次事件后,两人之间就充斥了索菲亚单方面的敌意,原因无他,哪怕是斯内普在她眼里是不堪入目的人选,但是有人负责总比死也不负责要好。当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索菲亚又怎能不趁机扳回颜面。 在博尔齐娅眼里,这就是十多岁女孩肤浅的虚荣心,当然,在她同样也在这个岁数的时候,也被虚荣迷惑住过眼睛。她能理解她,也不会主动地和她计较,但是这不代表她遇到挑衅不能还击。 她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慢慢地擦拭嘴角和手指,如花般娇美红润的唇若隐若现,雪白纤长的手指上指甲泛着淡淡健康的樱色。博尔齐娅扬起一阵让人顿感春风拂面的微笑,看着对面那人气得眼睛发红。 她装作很赞叹的样子盯着索菲亚手上的戒指,语气真诚道:“索菲亚,真是恭喜你啦,戒指好漂亮。不过……” 博尔齐娅嘴角一翘:“你是怎么把手指塞进去的?” 众人一阵窃笑,都偷偷转头去看索菲亚如德国香肠一样粗肥的手指,那里被戒指勒出深深的凹痕,戒痕处的皮肤显得很苍白。 “我劝你别戴着戒指到处显摆,免得长期血液不流动,到最后手指废了。”博尔齐娅把餐巾一扔:“不如你先减掉些肉,这样戴戒指会更好看。” 说完她也懒得再看索菲亚的反应,站起身就走,伊文娜随后追了出去。 不过两人才跨出大门就齐齐变色,因为斯内普像个浑身黑色的雕塑一样杵在门口。 不用怀疑,等的就是博尔齐娅。 博尔齐娅不知他有没有看到听见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端详他的脸,也不禁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得到答案。 只见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大厅内的唧唧喳喳以及好奇的投到自己这个方向的试探目光,也不多废话:“你在开学前一天才把成绩单寄给我?” “之前忘了。”博尔齐娅僵硬地笑笑,斯内普听不出语气的质问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压力。 乌黑的眼珠盯着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大概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斯内普扔下一句“周二下午图书馆,我有话对你说”就走了。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就这么盯着那个黑色的背影走远,两人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随着斯内普年龄渐长,他身上那种慑人的气势越发明显起来。 伊文娜调整了下心绪,这才调侃道:“索菲亚才嘲笑斯内普没有表示,他就来约你了。” “这可不是约会。”博尔齐娅无奈道。 虽然她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差,但是面对斯内普时,总感觉自己就是个坏学生。 …… 周二下午是社团活动日,图书馆人不多,位子也显得很富余。零星的几个学生穿行在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架里,轻轻的脚步声是这寂静图书馆里的唯一旋律。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日子,就连平斯夫人也不由地放松了一些。 博尔齐娅找到了家务魔法的书架编号,立在那儿用手指轻点书脊,浏览着书目。同一列另一头是体育魔法书籍,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一看见博尔齐娅,就惊喜地交头接耳起来。同时还不忘往这边张望,希望能得到佳人偶尔一眼的垂青。 结果平斯夫人的大吼传来:“安静!” 吓得所有人捧着书的手一抖。 博尔齐娅赶紧收敛心神去找自己想要的《世界传奇百味魔法佳肴》,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不想有人已经先声夺人,斯内普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果然在这里。” 博尔齐娅不由地停住动作,只见斯内普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上次的见面十分匆忙,这次她细细打量下,发现对方又长高了。 这样居高临下的目光让博尔齐娅倍感压力,她赶紧转移话题,望着书架标签:“因为这个?” “不是。”斯内普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另一端的愣头青们,那些人一看到斯内普看过来,赶紧灰溜溜地藏到书架后面。 博尔齐娅却越发窘迫起来:“我们找个座位吧。” 斯内普没有异议,不过见到博尔齐娅手里的那本书,不耐烦的目光一闪而过,博尔齐娅却把书拿得更紧了。 两人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采光很好,午后的阳光在桃心木做的桌子上洒下一层金光。这里是图书馆的僻静角落,少有走动的学生打扰。 斯内普开门尖山,从书包里拿出一卷小小的羊皮纸摊放在桌上:“这就是你的owls成绩?” 博尔齐娅低头看去: 必修科目: 黑魔法防御术(a) 魔药学(e) 变形术(e) 魔法史(o) 魔咒学(e) 天文学(a) 草药学(o) 选修科目: 古代魔文(a) 算术占卜(e) 麻瓜研究(o) 拉文克劳学院排名第35名(总数52人) 年级排名第87名(总数207人) 斯内普皱着眉头问:“你这是什么成绩?” 博尔齐娅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不解道:“我想……大概还在中上水平。” 这是事实,斯内普不能反驳,但是他指着几门得了a的科目问:“你的天文学、古代魔文,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怎么那么差?” 博尔齐娅认为斯内普真正想问的是黑魔法防御术:“我不擅长打斗。” 斯内普看着她苗条纤瘦的模样,沉声道:“这不是让你练习打斗,但是以我们的处境,你至少要能够自保。” 惊讶地看着对方,博尔齐娅认为斯内普已经把问题上升到了一个操心过度的程度,于是她反而投机取巧地回答:“西弗勒斯,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地盘。” 说着,她还把手里《世界传奇百味魔法佳肴》示威般地压在成绩单上。 换来的是一声冷哼。 斯内普不打算在既成的事实上再浪费精力:“鉴于你的成绩,我会对你六年级的课程提些建议,选课的试行期有两周,还来得及更改,这样你的s或许能拿到一个好成绩。” 虽然是强加的关心,但是博尔齐娅不打算拒绝,免得再来一场冷冰冰的口舌之争。 看到对方受教的模样,斯内普心情好起来,他侃侃而谈道:“必修的课程没有投机取巧的余地,我会针对性地对你进行学习建议。” 他加重了语气:“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和天文学,至于选修课,就选最低限度的两门……” 斯内普看着拿了o的麻瓜研究,不情不愿道:“这门予以保留,再选一门算术占卜,至于古代魔文,你很感兴趣吗?” 博尔齐娅不欲多谈,只说就听对方的安排。 她看着斯内普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 两人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斯内普认为该去找些书看看。他是图书馆的常客,对这里的结构环境十分了解,没几分钟就抱着自己需要的一摞书回来了。 却见博尔齐娅还在近处的书架处慢悠悠地挑选。 她踮着脚,宽松的袍子在她腰间折起一点皱痕,勾勒出一寸纤腰来。白皙纤细的脖子微微仰着,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灿烂的阳光落在她人上面,脖子后隐约可见的细细绒毛像撒了一层金色般朦胧婉约。 斯内普坐在桌前一怔,一瞬间有点收不回心神。 博尔齐娅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却打定主意不动声色,不一会儿,她精心选了几本书坐回去。 正在用心研读的斯内普见她回来了,扫了一眼她带的书,却“腾”的一下坐直身子,失却了一贯的冷静。行动间,手还不当心扫到自己的书堆,一本厚厚的《二十世纪黑魔法防御术突破》“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博尔齐娅见状,眉开眼笑却又用截然与表情不同的担心语气问道:“西弗勒斯,怎么这么不小心?” 斯内普一见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明白她一定是了解了自己先前的不专心,耳根不由地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感谢地雷君们 给大家留了个谜题,小博同志到底是拿了些什么书,才让教授失态了鸟呢 咩嘿嘿,明天老时间揭晓答案 另外我会找个机会把35章合并到34去,这样35章就会是空白章,老读者都明白,这是在完结后送完结福利章的地方。 之所以入v才说,是因为这就是给订阅的同学们看的,盗文的也没有那么敬业去回头盗,这样就保证了大家的少许利益。 第40章 look at 博尔齐娅选的书全是正正经经的,但像斯内普这样聪明绝顶的还是在第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 书本从下往上垒放的顺序是这样的: 《li》(《梅林的逻辑,巫师的魔法》) hoand agical herbs and fungi》(《一千种神奇药草与菌类》) &‘s agic》 (《变出一桌成盛宴!》) 《kit tips of the hoewives》(《家庭主妇厨房小贴士》) &he ad uggle》 (《疯麻瓜马丁·米格历险记》)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dark arts》 (《黑魔法的兴衰》) 《ical history》 (《现代魔法史》) bakg》 (《烤面包的魔法》) 斯内普慢吞吞地把自己不慎掉在地上的《二十世纪黑魔法防御术突破》捡起来,即使耳根有些热,不过那好歹掩在他及肩的头发里,所以等他再面对博尔齐娅时已经脸色如常。 这让博尔齐娅不得不感到有点可惜,但无论如何,她的小聪明发挥了作用。 她随意挑了一本慢慢地翻起来,眼神却不断瞟向斯内普,只见对方翻书页的动作略显烦躁,不时还拿起羽毛笔做着什么笔记,但是又立刻全都划去了。 博尔齐娅不由地在心中闷笑起来。 这一刻,现时无比安稳美好。 临近晚饭,斯内普收拾好书包,抱着自己的一摞书去服务台还给了平斯夫人,却又立刻回来对正在收拾的博尔齐娅道:“你的这些书先别还,我已经替你办了借阅。” 博尔齐娅手上的动作一停,惊讶万分:“为什么?” “这些书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好好读了之后,每本书写一份五英寸的 HP之已婚男女第13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读书笔记给我。”斯内普严肃的表情显示他没在开玩笑。 “喂,西弗勒斯,你凭什么……还有,这么多书我怎么拿回去?” 斯内普早就想好了措辞:“既然你接受了我关于选课的建议,那就是承认了我的权利。还有,我会帮你给书施缩小咒的。” 两人在大礼堂门口分了手,博尔齐娅顶着伊文娜调侃的目光坐了下来,西比尔也少有的对她们的谈话表示了兴趣。 “喂,博尔齐娅,第一次正式约会感觉如何?” 一想到那堆书博尔齐娅就感到烦躁:“简直棒极了,我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伊文娜和西比尔在往后的几天看到博尔齐娅破天荒地天天在书本里奋斗,才明白的她话中的意思。 “看来斯内普先生还要多多努力才是,竟然让我们的女士说他是个大麻烦。”伊文娜灌了口南瓜汁,自言自语道:“像他这么寡言沉默的也会给人找麻烦……” 博尔齐娅没理她。 西比尔一直觊觎博尔齐娅的那副眼镜,因为她认为这让人充满了神秘感,与自己占卜师的身份十分的相衬,学期一开始就在自己鼻梁上也架了一副。 她这副古怪的模样使原本对她敬而远之的人更加退避三舍,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但是有两个舍友偶尔陪伴,却不会让人感到寂寞。 她从食物中抬起头,推了推快从微塌的鼻子上滑下来的眼睛说道:“你们没发现今天索菲亚不在这儿吗?” 难怪这么安静。 西比尔指了指格兰芬多的长桌。 也许是索菲亚单方面的炫耀已经起不到轰动的效果,所以她选择坐到布莱克身边去培养感情了。 那是布莱克的未婚妻,这样的行为无可指摘。大家看不到布莱克的表情,因为他背对着所有人,只能看见他的盘子里被贤惠的索菲亚堆成了山。 波特、卢平还有彼得为了避嫌,坐在不远又不近的地方,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脸色都不好。 “男学生会主席的任命已经下来了,波特连候选人名单都没有挤进去。”伊文娜努努嘴:“虽说是活该,但是朋友和原本绝不会订婚的对象在一起,这对他来说是双重打击吧。” 看了眼坐在波特对面的莉莉,博尔齐娅问道:“那我们原本已经内定的女学生会主席呢?” 伊文娜看到博尔齐娅的眼神,知道她指的是谁:“教授们可都很喜欢她,又漂亮又聪明,人缘又那么好。”伊文娜嘻嘻一笑:“但是同时,教授们又都是老古板。” 她神秘兮兮地悄声说:“据说她只得了一票,还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投的。” “如果没有斯内普,她绝对是整个霍格沃兹魔药最出色的。”博尔齐娅很中肯地评价:“再者,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中才能胜过别的一切。”‘ 伊文娜摊摊手:“不管如何,她注定都和这个位子失之交臂了。说起来,她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她和波特是天生一对不是?免去了学生会繁重的事务,这下就有更多的时间谈恋爱了。” “她不是还没有接受吗?”博尔齐娅看了一眼波特已经和缓下来正和莉莉谈笑风生的脸。 “也没有拒绝。”西比尔叉起一块龙虾肉,在芝士酱里滚了几下:“不解释不拒绝就是鼓励。” 她的两个舍友惊奇地看着她,西比尔解释道:“身为一个占卜师,我对人心也有一定程度的研究,这有助于我提高占卜的准确率……” 伊文娜赶紧打断了她:“波特可真是死心塌地,不过据说波特夫人最近出入社交界的次数很频繁,似乎在帮儿子相看合适人家的小姐。” “这也难免,毕竟伊万斯小姐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巫师血脉。”不过博尔齐娅肯定地说道:“波特的决心如此坚决,他的父母最终还是会接受儿子的选择的。” “你倒是对他们挺有信心。”伊文娜有些疑惑,随即释然:“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博尔齐娅已经懒得解释了。 两周后,斯内普见到了那只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巧雪白的猫头鹰,附带一大卷羊皮纸。 他倒了一些猫头鹰饲料在小蝶里放在桌上,那只鸟儿就安安静静待在他手边,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斯内普瞟了一眼,40英寸的长度倒是不差,但是博尔齐娅显然也是投机取巧,不感兴趣的书通常只有一句话,而自己喜欢的则是洋洋洒洒。 比如:《梅林的逻辑,巫师的魔法》她只给了一句话,逻辑和魔法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梅林能使两者互相产生作用,这就是他的伟大之处。 而《烤面包的魔法》,博尔齐娅则从古埃及人发明面包说起,认为酵母也是一种神奇的魔法,之后引申到目前在英国广为流行的面包肉卷、生姜面包、传统猪油面包等等,足足写了10英寸长,让还没有吃饭的斯内普也感觉到饥肠辘辘起来。 猫头鹰扬着翅膀催了一声,把饲料碟朝旁边挪开了些,斯内普知道它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伸手顺了顺它的洁白羽毛,安抚了这只小鸟儿,然后沉吟了一下,提笔开始写回信。 博尔齐娅: 见信如唔。 两周未见,相信你已从书本中汲取了大量知识。 读书笔记我收下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你的成果十分满意。 我认为你的偏好相当明显,虽然我并不反对,但是我的观点是只有当你从学校顺顺当当毕业后才能尽情尽兴地去追求自己喜爱的事务。 又及:希望你能根据自己的课程表及作息排出一份相应的日程,这样在期中测试前我还能给你提高一下成绩。 你真诚的 西弗勒斯 博尔齐娅忐忑的收到回信,瞧着斯内普不置可否的态度,猜出自己大概是过了关,这才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 又想起对方问自己日程表,想着还是赶紧回信不要耽误的好。 伊文娜正在镜子前试衣服,床上已经扔了一堆她看不上眼的:“怎么,斯内普有约你吗?” “有啊,他正在问我什么时候有空。” 伊文娜的眼睛一亮:“那真是好,谢菲诺留斯今天约我去霍格莫德新开张的溜溜水果圃,玩累了还可以坐下喝杯新鲜的水果饮料,我给你们去探下路。” 博尔齐娅摆摆手:“他是约我补课。” “你确定斯内普不是用补课做借口?” “你说呢?” 由于七年级行将毕业,因此在魁地奇赛事开始前,各学院筹备了一场针对七年级学生的友谊赛。 说是友谊赛,除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由于平常心秉持了良好的风度外,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则是一如既往地充满了火药味,今天就是这两个学院之间的决赛。 因为参赛球员只限于七年级,伊文娜被甄选为追球手,哪怕拉文克劳在预赛中被淘汰了,她仍然对决赛充满了兴趣,或者说整个学校都很感兴趣,这也是博尔齐娅这会儿坐在看台上的原因。 相比起斯莱特林的球员,格兰芬多的队员与其说实力很强,不如说很有看头。 找球手波特,他正在场上做准备运动,他身姿灵巧、反应迅速,坐在扫帚上的他比平日趾高气昂的样子看上去顺眼很多。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天赋异常,虽然在博尔齐娅眼里他在扫帚上翻转的动作更像是表演杂耍的。 击球手是他的好伙伴西里斯·布莱克,莉莉·伊万斯则是充当了一名追球手的角色,她的红色长发盘起束在脑后,饶是这样,却仍是全场最显眼的人。 伊文娜示意博尔齐娅,原来莉莉·伊万斯飞过斯莱特林看台的时候,还笑着对斯内普比了个好运的手势。 两人来不及多想,比赛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聪明的孩子看出来了没 那些猜xx十八式,古老巫师家族秘而不传的小秘法让你的他更持久,麻瓜补肾与巫师壮阳一百个草药小秘方,魔法让你的ox更美妙的统统面壁去,不cj 不过也许教授用得到 第41章 俗不可耐的英雄救美 斯拉格霍恩教授携麦格教授坐到了教授观看席上,他缅着大肚子,神情愉悦,似乎很高兴看到风和日丽下学生们打魁地奇的一幕。 可他说出的话却不是这样愉悦:“啊哈,米诺娃,我看到了谁?本该在禁赛的波特先生。” 格兰芬多院长也是久经场面的老人物了,她不动声色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道:“霍拉斯,这只是友谊赛,别那么计较,何况波特先生已经收到了魁地奇俱乐部的邀请函,或许我们可以看看未来体育界巨星在学校的最后一次表演。” 斯拉格霍恩教授耷拉着的眼皮掀了掀,对于有才能的学生他一向是更宽容的。 麦格教授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既然波特先生不能参加事关学院杯的赛事,我想,斯莱特林今年获得个好成绩还是很有希望的。” 难道多了一个波特就会导致斯莱特林没希望染指学院杯了吗? 这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斯拉格霍恩明智地选择不予还击。 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出席今天的比赛,至于其他教授,他们看着与自身无关的两大学院的院长你来我往,倒是不错的调剂。 但是殊不知,麦格教授有一句话说对了,这是波特先生在学校里的最后一场比赛。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出了名的不分伯仲,尤其是在魁地奇这样的重大赛事中,往往要经过十分艰苦的拔河才能决出最后的胜负。哪怕今天上场的参赛队员不能代表各自院内的最高水平,但是拼抢仍然十分激烈。 9月的阳光仍然十分燠热,波特抬起几乎要胶着在脸上的防风镜,抹了下渗入到眼睑的汗水。 他瞟了一眼紧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斯莱特林找球手,那家伙已经汗流浃背了,却牢牢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连擦擦汗都不肯。 波特啐了一口,拉下护目镜,暗骂了对方一声。 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刚躲过布莱克击打过来的鬼飞球,就被莉莉偷袭得了手,格兰芬多瞬间领先了十分。 他才重新开球,没过半场,本队追球手就被对方截了球。趁着斯莱特林回防不及,格兰芬多打了一个漂亮的传接配合,假动作让守门员完全反应不及,再次球得分。 就那么短短几分钟,格兰芬多就打出了一个小□,现在比分是160比140,场上终于打破了僵局,由一方获得了20分的领先。 布莱克甩了甩自己的球棒,大声给波特打气,让他赶紧找到金色飞贼结束这该死的比赛。 空气里弥漫着浮躁的气味,激得人没法平静下来。 波特在防风镜后四处搜索着自己的目标,这样的天气里,与其说是防风,不如说是防沙。 滚滚的热浪夹杂着厚重的尘土,吸得人嗓子鼻腔里难受万分。 下方黄沙的场地在热浪里显得金灿灿的,晃得人眼花,波特一直盯着那里,不一会儿就头晕眼花地看出一个一个金色的漩涡来,身后紧跟着对方找球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显然也累得不轻,让人越发烦躁。 这样的环境下,金色飞贼仿佛是找到了最好掩体的变色龙,为难住了双方的找球手。 波特无比庆幸往年的魁地奇赛季通常都在万圣节后举行,要是顶着这么件湿透的装备和晕眩的脑子打一个赛季,所有的找球手都该住到医疗翼去。 就在电光火石间,波特在看台下垂挂的布幔间发现了一抹金色,他立刻就驱使着胯下的扫帚瞬间加速冲了出去。后面风声“呼啦啦”的响得极大声,他知道对手采取了紧贴战术。 看见最重要的找球手们一下子都发动起来,所有观众都激动地站起来等待着决定性的一刻的出现。 “你别说,波特还真有两把刷子,能够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保持这样的反应力,还能瞬间将飞天扫帚提升到这样的时速,已经是甲级俱乐部找球手的水准啦。”伊文娜老神在在地评论道。 博尔齐娅也惊叹了下:“他的确有天赋,不过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追得很紧,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斯莱特林非但不会坐以待毙,就连本学院看台上的观众情绪也都很冷静。 队长马克·冯,同时也是击球手,立刻决定放弃防守正在组织进攻的格兰芬多追球手,把原本打算击打过去的游走球狠狠朝波特挥去。离波特最近的斯莱特林队员放弃了比赛,拼命地驱动扫帚意图飞过去干扰波特。 如果让他抓到了金色飞贼,哪怕他们此刻尽全力拉平甚至反超比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布莱克反应也极快,在看到游走球直奔波特背后而去的时候,立刻跟到好朋友身边回防。 也许真是时运不济,他们低估了斯莱特林的战术,布莱克经验不足,正在他全神贯注地提防波特受到伤害的时候,游走球却狠狠地击中了扫帚末端,波特顿时像个陀螺一样转个没完,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 他乱舞的扫帚还殃及了布莱克和对方找球手,差点把他们也从自己的扫帚上打下去。 然而这样一打岔,金色飞贼又失去了踪迹。 看台上传来一阵失望的嘘声。 斯莱特林却嫌给对方的打击不够大,马克·冯飞到他们上方,做了一个拇指向下的姿势,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战术的成功。 这嘴脸顿时将布莱克恶心透顶,他见还在身边打转的游走球,也不顾霍琦夫人尚未吹响比赛重新开始的哨子,就挥舞着球棒将游走球朝对方打去。 马克·冯脸色大变,同样拿着球棒的手软得提不起来,吓白着脸整个人趴在扫帚上才险险避过去。 游走球呼啸着擦着他的发顶,下一个目标却是莉莉·伊万斯。 比赛因为找球手的意外暂停,莉莉正在和队长商量接下去的战术,背对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波特瞧着这幕目眦欲裂,他才调整好的身型弓起来,仿佛蓄势待发的豹子,瞬间爆发了所有的潜力往那边去。 布莱克呆呆地拿着棒子听到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感叹了一声:“要是他刚刚也有这种速度,我们早就输了。” 接着全场人眼睁睁地看着波特用不可思议的速度恰好追上游走球,快到教授们的魔杖也不过恰好捏在手里,尚来不及施咒。他才喊了一声莉莉,就被游走球重重打在胸口,从扫帚上翻了下去。 莉莉回过头,事情发生之快让她完全没有机会反应。 她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波特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脱落的防风镜,边上的扫帚空无一人,下方的沙地里扬起了一阵尘埃。 好在麦格教授施魔咒给波特缓冲了一下,饶是这样,他还是摔折了右手手臂。 被小心翼翼地抬去圣芒戈后,庞弗雷夫人又宣布他被游走球打断了两根肋骨,鉴于病号伤痕累累,哪怕是用了生骨灵,波特先生也得在床上躺满半个月。 出于友谊举行的比赛半途有人严重受伤,那么比赛继续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是对于这种可笑的原因而中断的比赛,斯莱特林觉得惋惜,而格兰芬多心情则要微妙得多。 霍格沃兹最优秀的追球手、占尽优势的局面毁在自己人手里,虽然大家没有谴责布莱克,但是散场的时候也无人招呼他。 布莱克看着仅有索菲亚拿着毛巾和水在出口处等着自己,默默地接了过来。 莉莉换好袍子走出球员更衣室,意外地看到麦格教授正在转角处等自己。 “伊万斯小姐,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之前你没有为学院球队效力真是一种遗憾。” “您过奖了,教授。”她想了想低下头:“不过我们还是输了,虽然没有决出胜负。” 麦格教授不在意地笑了两声:“那不重要,组委会说的很明白,这只是友谊赛。” 她往前站了站,示意两人一起走回城堡。 “虽然对格兰芬多来说今天没有收获,不过我想对于伊万斯小姐个人来说,你应该有些感想吧。” 莉莉脸红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教授,您说的没错,我们的人生都到了一个重要的关头。我一直以为我们都还很年轻,感情需要沉淀、需要考验,不过今天波特先生所做的的确震撼了很多人吗?” “包括你吗,伊万斯小姐。” “是的,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愉快地笑起来:“庞弗雷夫人说波特先生需要住院半个月,他可是出了名的耐不住性子的人,不过我想这次大概会有所改观。” 莉莉脸上的红晕更深,不过她也笑了起来。 友谊赛遗憾终结,学生却还三三两两地兴奋地讨论波特英雄救美的事迹。 也有几个多事的,说是傍晚在医疗翼看到伊万斯在给波特削苹果。虽是和往常一样谈笑风生,但是男女间若是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旁人是很容易感受到其间与众不同的暧昧气氛的。 “看来毕业班又有一对要订下来了。”伊文娜感叹道。 “这是明智的选择。”博尔齐娅很平淡地评价道,这事儿自己心里早已有数:“如果不在学校里定下对象,除非是家世特别好的,不然恋爱结婚可是桩烦心事。” “话是这样没错。”伊文娜咬着叉子,突然问了个问题:“博尔齐娅,你说电是什么?” “你说闪电?” “算了,当我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感谢作收破百 今天正式休完婚嫁回归公司,早上一直在外面,现在刚刚吃完饭赶紧回来发掉,有些晚了,sorry 我想回归隔日更的,最近因为日更出现了很多bug 这样明天休息一天,周六正常更,周日加更,因为火箭炮 没错,狐狸君给了火箭炮,闪瞎小童的眼啊 第42章 湖边补课与尴尬偷听 博尔齐娅很快收到了斯内普的回信,不出所料,一贯的语气一贯的事由。 不过唯一令人惊讶的是,斯内普列出一长串书单后,却并未将地点定在图书馆,而是提议在湖边见面,还是最靠近学校花园的那块地方。 那里种植着高大的安克丽湖边垂柳,还围绕着一圈茂密的灌木,是小情侣们私下约会的好地点。 但博尔齐娅可不认为斯内普的选地其中会有什么旖旎的含义,她反而有些不详的预感。 “把你的魔杖捡回来,再来!” 博尔齐娅无奈地看着自己那根被击飞得高高挂在柳枝间的魔杖,求助地看着斯内普,同时她也知道对方已经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然现在挂在树上的或许该是自己。 不过他怎么会以为在魔杖脱手的情况下,自己还能使用飞来咒呢? 两人静默半晌,魔杖终是被斯内普召唤到手里。 他走上前,把魔杖交还给博尔齐娅。 s的黑魔法防御课考试不单单局限于理论,在随机抽取的监考教授中,会有人考验你的实际运用水平。博尔齐娅,我只是用了除你武器这样的几乎没有伤害性的咒语,而你的铁甲咒实在差强人意。” 博尔齐娅有些脸红,只好聊以自我安慰道这世上能在斯内普手下讨到便宜的委实寥寥无几。 终于斯内普看着对方似是有所悔悟的脸色大发慈悲道:“以你的水平,也不至于被动挨打,再用点心,e的成绩还是能达到的。” 再看看博尔齐娅有些气喘的样子,他指指树下的长凳:“坐下吧。” 如果你以为斯内普是打算休息了,那么真是大错特错,低估了他的决心。 彼时,他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黑魔法防御学教科书给博尔齐娅划重点。 “把书翻到394页。” 博尔齐娅老老实实地拿着羽毛笔准备做笔记。 “整本书里一共例举了12种生物,你说一下。” “有博格特、红帽子、卡巴、格林迪诺、欣克庞克、隐形兽、八眼巨蛛、狐媚子、沼泽挖子,还有……还有恶婆鸟……”博尔齐娅掰着手指数到。 斯内普看了开始结结巴巴的博尔齐娅一眼:“你现在应该学了一半,能说出这些也不错,剩下的我来补充,还有洛巴虫和……狼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博尔齐娅总觉得斯内普提起狼人的语气怪怪的,不过旋即一想,这也是难免的事。 但是斯内普很快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教授最喜欢考的就是狼人。” 却紧接着又讽刺了一句:“也许是出自校长对于安全的授意,s已经连续六年考了关于狼人的内容,我想我所要面临的考试也不能免俗。” 博尔齐娅在目录页狼人那节划了个叉,斯内普瞟了一眼:“我不认为我们毕业后你还会有这种猜到考题的好运气,你不如把这12种生物全都背全了。” 窒了一下,博尔齐娅赌气一般在危险生物章节处加了个大大的叉。 斯内普清晨6点就把博尔齐娅叫了出来,基于实战项目的乏善可陈和学生的无用,所以现在有极多的时间来讲解理论。 “卡巴是来自日本的一种水怪,因此只有前往东方才能看见。”他想了想,补充道:“曾经有巫师想将它运回来贩卖,但是由于长得过于丑陋,而且似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无人问津下不出10天就死了。博尔齐娅,说说它长得什么样子?” 旁边并没有回音。 斯内普便自顾自说下去:“卡巴看上去像猴子,身上却长着鱼一样的鳞片而非皮毛,脑袋上有个空洞,里面用来盛水。它生活在湖泊里,水是它的力量源泉。你说说怎么对付它?” 旁边仍是没有回音。 斯内普认为对方大概回答不上来,也不想继续给予难堪,就不动声色地接着道:“卡巴喜欢吸人血,如果你想避开他,就扔给他一根刻着自己名字的黄瓜。如果你想干掉它,就诱惑它给你鞠躬,这样它脑袋里的水会被倒空,失去所有的力气。1952年的考试问卷里,出了一道关于卡巴的题目,几乎没有人答上来。题目问的是卡巴在它的家乡人们是如何称呼它的,正确答案是河童……” 斯内普讲解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他感觉到博尔齐娅似乎慢慢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并且逐渐把全身的重量压上来。 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传来,他知道这姑娘该是睡着了。 初升的太阳透过柳枝的缝隙把耀眼的金色光投进了这片秘密领地里,斯内普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小心翼翼地靠在长椅靠背上,然后拿手遮在博尔齐娅的脸前,给她挡一挡扰人的光线。 难得的放松下,斯内普暗忖道:果然自己定的时间还是太早了吗? 博尔齐娅不知自己瞌睡了多久,但是她是被两个大嗓门给吵醒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靠在别人身上,而这个别人的唯一人选只可能是斯内普时,她决定继续装睡下去。 “西里斯,你给我站住!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从开学起,我问了你多少次,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现在又传言你正式邀请那个肥婆去圣诞舞会,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给你下了迷情剂?!” “詹姆斯,没什么可多说的,索菲亚她的确是我的舞伴。” “对!该死的,她还是你的未婚妻!究竟怎么回事?”波特极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可惜效果不明显。 长久的一段沉默,似乎是布莱克正在犹豫怎么回答,良久他才用干涩的声音回答:“詹姆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像你的父母一样对你的选择让步。” 波特也不是傻瓜,他立刻反应过来:“可你自从选择了格兰芬多,他们就不管你了,你现在甚至不是一个布莱克。” 布莱克苦笑:“不,我仍是,我现在名义上是我舅舅阿尔法德·布莱克的儿子。” “我看了报纸,他已经过世了。”波特露出遗憾的表情,为难地说道:“那么这是你的‘父亲’的临终遗言,可也不能让你拿一辈子开玩笑。” 这话戳到了布莱克的隐痛,他低吼:“詹姆斯,别再说了,不是所有的纯血子弟都能像你一般找个莉莉·伊万斯,而父母都不坚决反对。” 博尔齐娅感觉到斯内普颤了一下,于是她仍紧闭着眼睛。 身后的那人似乎因为顾忌自己的失态被正说的激动的二人发现,越发压低了身子,一时之间博尔齐娅能感觉对方已经与自己贴得很紧,袍子后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尴尬得让人快撑不下去了。 波特对自己朋友的说法很不满:“西里斯,不要用那种语气说莉莉。” “我道歉。”布莱克默了默,终于似是打开心扉一样:“詹姆斯,你还没有经历过至亲间的生离死别,无法对我的苦衷感同身受。我和阿尔法德舅舅分开不过几个月,我再见到舅舅,他已经像是个100多岁的老人。你没有见过,根本无法想象,他不过才50岁,却连牙齿都要掉光了,皮肤皱得像最粗糙的麻布,连喘气都虚弱得喘不上。” 斯内普看见肩头的博尔齐娅眼皮动了动,似是马上要醒过来的模样。 博尔齐娅佯装被吵醒睁开眼,只见斯内普朝她使了个眼色,手轻轻掩住她的嘴,食指贴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自然知情识趣,示意自己明白了微微点点头。 斯内普感觉到掌心博尔齐娅吐出的温热气息,万分不自在,看到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如蒙大赦一样松开了手。 波特这一生的确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情景,于是他终于沉默。 布莱克觉得自己喉头发酸:“那可是待我最好的舅舅,视我为亲生儿子,哪怕我叛出家族选择格兰芬多,他也曾经无条件的支持我。他去世的那么突然,临终为我安排好了一切,你知道……知道我那时是怎样的心情吗?你又让我如何拒绝。” 对方的话让波特手足无措,又无法安慰。他有满脑子的恭维女朋友的甜言蜜语,却不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让西里斯不要难过。 “西里斯,你……我的确没有顾忌到你的心情,但是你为什么不早些老实告诉我呢?”他不甘心地问了句:“那么你的婚约是势在必行了?” “看情况是的。”布莱克的声音已听不出悲喜。 此时,大礼堂的钟声想起,该是八点早餐开饭的信号,校园里马上就要热闹起来。 布莱克搂住波特的肩:“伙计,你怎么比我还伤感?我们为什么不抓紧最后的校园时光好好享受呢?” “话是这样没错。”波特并没有这么快能够放下沮丧的情绪:“可是如果你的结婚对象是这样一个人,我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给你的婚礼捧场。” 布莱克干笑两手:“詹姆斯,别提这件事了。往好处想,我继承了舅舅的一切,那么在我自立之前,我也不需要你的接济了。你和你的莉莉可以痛快地享受生活,我们俩也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做什么做什么。” “说得对,西里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就连博尔齐娅也要佩服格兰芬多的乐观精神,而斯内普现下的表情则是非常不以为然。 不过在解除偷听的危机后,两人才发觉彼此靠得有多近,明明是一条宽敞的长椅,两人却挤得快扭成一团。 斯内普“咳”了一声:“早饭钟声已经响了,再不去就赶不上第一节课了。” 他一边站起身,一边给袍子施了个除皱咒,还顺带帮了一下博尔齐娅。 “我们得赶紧了。”博尔齐娅有些心不在焉地接口,手上开始收拾散落的书本。 斯内普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同时意识到某件事情已是迫在眉睫。几天前,斯莱特林的级长更是严肃地告诫所有七年级的本院学生届时不得给学院丢脸,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希望行将毕业的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们都够好好表现。 他摩挲了一下袖管里的魔杖,严肃地开口,却也有比平时多了一份不可察觉的柔和:“博尔齐娅,我能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 可惜,对方今天却不能领会他难得的心绪。 博尔齐娅手里正机械地收拾着,耳边只听斯内普嗡嗡地说了什么,她抬头迷茫地看着对方:“对不起,我走神了。西弗勒斯,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翻到394页和噤声的动作,大家有没有特别熟悉啊?记不起来的童鞋们可要反思一下哦 我随机选了一章给所有字数到了的亲们送分,有吉音,trianglewawa,路人乙,清凉,讷讷,一壶寒,rag,云襟,冠冕,霜染,鸭梨山大,小米 四个长评君因为字数多,都送了20分以上 哦,对了,还有畔畔君,波特炮灰夫妇很遗憾你不喜欢他们,所以他们就省下哈利的奶粉钱,把你的探视费还给你了 第43章 湖边补课与尴尬偷听 博尔齐娅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恼了斯内普,竟然不等自己收拾完,就自顾自一 人走了。 一段之内两人再也没有碰过面,斯内普甚至没有来督促她的功课,但是想起那天斯内普离开 时难看的脸色,博尔齐娅也不知是得是失。 时间马上进入了 11月底,当学生们开始渐渐换上厚实的秋冬装时,霍格沃兹的气氛却越发热 烈。 伊文娜好笑地靠在墙上看着某个败兴而归的男生远去,这才升出头来打趣呆在转角僻静处刚 刚又拒绝了一个人的博尔齐娅:“这是第几个了?” “第十四个。”博尔齐娅颇为无奈,要是斯内普早早就来邀约,自己又怎么会来招惹到那么 多麻烦。 “你们可真没有默契,要知道你在没有舞伴的情况下拒绝那么多人,目中无人的名声简直要 传遍霍格沃兹了,斯内普究竟在做什么? ”伊文娜忿忿不平:“这还算小事,要是最后你落单怎么 办? ” 两人抱着书慢慢往宿舍走去,伊文娜把头凑过去悄声说:“反正你们名分已定,你要是乐意 主动去问也无伤大雅。” 看着博尔齐娅不反对的模样,伊文娜乐了: “要不试试?” 她并不知道博尔齐娅之所以不反对另有原因,因为斯内普不论怎么看都不是拿乔的人,况且 这件事他们俩在之前就早有约定,所以博尔齐娅能肯定其中出了什么误会。 而唯一反常的就是湖边补课那次,于是博尔齐娅不由后知后觉地猜疑斯内普之所以脸色难看 就是因为自己忽略了他的邀请。 无论当时自己所思考的事情有多么重要,都不应该忽略一位绅士的邀请,这会给对方带来难 堪。 因此,博尔齐娅几乎是立刻决定自己要去和斯内普解释清楚。 正是下课时分,斯莱特林的地窖外人来人往。 那些学生无不倨傲又带着一丝好竒地看着博尔齐娅,明明猜到她可能是来找斯内普的,却没 人愿意主动上前问话。 博尔齐娅被困在地窖门口好一会儿手足无措的时候,没想到斯内普正巧从地窖里出来。 他颇为讶异地看着博尔齐娅,又不满地扫视了下周围窥探的目光,这才皱着眉道:“跟我 走。” 两人走到稍远处的一个拐角,斯内普不掩疑惑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问话很是不客气,仿佛根本不想看到自己似的,博尔齐娅不由在心里腹诽,但是自己有锴 在先也不好发作。 “我记得上次我们就共同出席圣诞舞会的事情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这次是想来和你确定一 下。另外……”博尔齐娅顿了下:“我要对你说声抱歉,西弗勒斯。” 有时话点到即止就是了,斯内普心中释然脸上却不露分臺。 “我可不认为布莱恩小姐有什么需要抱歉的,再者我听说你很忙,几乎以为你不会想起我们 还有个所谓的约定。” 博尔齐娅被不轻不重刺了一句,心里暗恨斯内普怎么心中芥蒂如此之深,没想到对方却又陡 然转变了态度。 “看来我今天不必去猫头鹰屋了。”他掏出一封倌来递给博尔齐娅。 她大概能猜出心里的内容,看来对方最近也为这件事颇费心思,博尔齐娅一瞬间心里便感觉 到平衡。 她欣然接过倌,大大方方地拆开。 致博尔齐娅: 不管您是有意还是无心,您对于我的要求置若罔闻的态度让我不得不又再次进行了慎重考 然而我告诉自己承诺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毕竟我尚未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因此,布莱恩小姐,请容许我再一次严肃地询问您:您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圣诞舞会舞伴? 这一次,请你及时回复,我将万分感谢。 你真诚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 博尔齐娅拼命压抑住笑意,故作淡定地将倌重新折好,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然后看向对 方。 “这封倌我收下了,既然如此,我想斯内普学长你一定明白我十分乐意接受您的邀请。” 斯内普没有露出丝臺笑意:“你可以不要提这些别扭的称呼吗? ” 这可是你起的头,博尔齐娅在心里反驳,不过她不会说出口: “那么,西弗勒斯,要一起吃 晚饭吗? ” 斯内普被博尔齐娅给足了面子,自然不会反对。 ―路上看着两人同行的学生们立时就明白这位备受瞩目的布莱恩小姐舞会已经有伴了。 这年的圣诞节应景极了,华灯初放之时,天空中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下子为人们的 心灵深处带来最为愉悦的节日欢愉。 宴会七点才开始,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商量两人早些碰面,这样免得和高峰时的人群撞个正 然而博尔齐娅步下大厅的转角楼梯时发现,那里早就等满了准备迎接舞伴的男生,这波高峰 实在早得过分。 她掩在最高处的扶手后找寻斯内普,发现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之后,似是和周围跃跃欲 试的气氛格格不入。 难得的是,由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要求,他把自己收拾得还算得体。 颀长的身螅阎芪6恢谀猩急攘讼氯ィ┝艘簧碇泄嬷芯氐暮谏穹郏瓷先ビ行┎凰?新,或许也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资助的。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半长的头发隐隐遮住了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博尔齐娅能猜到他不痛快的原因,现在整个楼梯上只有自己一人准备出发,其余女生多数还 在宿舍里仿若打仗似的梳妆打扮,也就是说自己现在看到的几十号男生很可能是看准了斯内普的 动静跟过来的。 但是博尔齐娅会害怕众目暌暌之下的出场吗? 当然不会! 这一天,霍格沃兹三十多个男生先是看到了一双修长纤美的长腿步下了楼梯,白皙小巧的脚 上是一双足有三英寸的镊钻黑色螅谏某穸邪蟠宦凡频浇捧滓陨希路鹗亲罱喟椎?大理石上最神秘性感的仿若蛇般的纹路。 博尔齐娅选择了最常见的黑色礼服,然而保守之余却又不畏惧大胆。她打着蓬松大卷、从没 在外人面前解下过的头发一路垂顺下来,长度与裙摆相同。那黑色的裙子紧紧地裏在臀上,勾勒 出紧悄的曲线,却又不够短,只微微露出一点大腿肌肤,简直抓挠得有意窥视的人心里发堵。 礼服的领口是保守的一字领,只小小地露了肩,却又烘托了整个脖颈的修长。博尔齐娅右耳 下方有一枚小小的痣,看着仿若是洁白脖子上的唯一瑕疵,却又在走动中在发间一隐一现,平添 诱惑。 她的全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只有颈间一根细细的链子和发间的一枚镊钻发卡,于是红唇就 成了黑色之外最显眼的唯一颜色。她一边走动,一只手轻柔地桉住裙摆,迎着下方慑人的众目光 款款走下,却挂着自倌的微笑。 那挂在红唇边的甜笑让人心旌神荡,更不用说那双黑色大眼睛所刻意流露出的不同以往的顾 盼生辉。 HP之已婚男女第14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内普仿佛也是第一次认识这样的博尔齐娅,却不是因为那惊人的美貌。 她没有17岁少女在人们印象中在公众场合的惴惴不安,而是从容享受。她不害怕这些男生欣 赏、渴望甚至略含侵略性的目光,她在享受来自异性的眼光洗礼和赞美。 这无声的沉默中,博尔齐娅步下最后一级台阶。 斯内普看着她仿若一个天生的女王般走过人群,朝自己迎来,这似乎也在一瞬间给了他极大 的自倌。 他顺势站到柱子正面,气定神闲地抬起胳膊,看着博尔齐娅笑着挽住了自己。 大礼堂里响着悠扬的乐曲,一舞过后,斯内普拿着两杯香槟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打上了招呼。 由于舞会才开始,学生的心思不在套交情上而都聚集在舞池里,所以一时之间这位教授周围 显得冷冷清清,因为看到斯内普的到来他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热情。 “啊,西弗勒斯,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打扮得这样得体,这才该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斯拉格霍恩扯下脖子上的餐巾,接过斯内普递来的一杯香槟:“你的舞伴呢?我想是博尔齐娅没 锴吧。” 斯内普点点头,指了指拜访自助餐点的长桌角落,博尔齐娅正和伊文娜聊得开心。 “我一直想说你运气不锴,别在意,今晚只是男人间的对话。”斯拉格霍恩“嘿嘿”一笑: “名利、美酒,美食,还有美人,你年纪轻轻,已经得到了男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其中一样了。 他似乎是很螅耍米畔汩牡氖址路鹪装慊艘桓霭朐玻骸白14獾浇裉煸诔〉乃腥说难?光吗?西弗勒斯,有眼红,又嫉妒,他们在羨慕你。西弗勒斯,享受这些负面的情绪,把它们当 成你的动力。” 斯内普低头啜了一口酒液,静默不语。 斯拉格霍恩早就习惯了斯内普仿佛深镡般的波澜不兴,却又极善于戳破这个年轻人的伪装。 “呵呵,西弗勒斯,才说着,竞争就来了。” 弗兰克·罗斯莫德身着天鹅绒深蓝色的长袍,金发碧眼仿佛画中的美男子,正向博尔齐娅鞠 躬,执了她的手邀舞,无视身后自己的未婚妻多洛霍夫小姐的咬牙切齿。 博尔齐娅倌守承诺欣然接受,这对整场舞会中几乎最为般配的俊男美女一踏入舞池,四周便 安静了下来。多事的主持人更是指挥一束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其余人已经自觉退了出去。 斯内普感受到不怀好意的目光试探在自己身上,他i启然不动,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 第44章 save the st dance for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在文前,因为必须预告一下突如其来的狗血。 顺便说一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光是很毒辣的,在他阅人无数的老辣眼光下,莉莉这种程度的美丽和魅力都是完全不够看,而且选男人眼光也不怎么样。 还有,两人现在的感情根本不够看,有些问题现在纠结还早,大家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本章是这次最后赠送的机会,句子长些就有。 上期获赠有诺,罗云初,licia,冬眠不觉晓,trianglewawa,bobo,浅夜深眠,总是在想,鸭梨山大,啊拉,双鱼,冷紫,桃花,吉音,霸王阿莲,毛毛,清凉,包子,哈库拉玛塔塔,,冠冕,云襟,小米,ttc,??,讷讷,畔畔 刺目的阳光从窗棱里射进来,博尔齐娅的头在枕头里蹭了蹭,胡乱地伸手想把床幔掩得紧实些,不想却摸了个空。 她呻吟一声睁开眼,发现床幔根本没有放下来。自己身上仍是昨晚礼服紧绷的感觉,想是根本没换衣服,绸缎的礼服整个皱巴巴的,不舒服极了。 这还不是最难熬的,博尔齐娅只觉得整个头都快痛得炸开,伊文娜听见她醒来的声音,赶紧走上前来喂她喝了些水。 博尔齐娅渴极了,大口大口地就将一杯水喝到见底。 伊文娜有些忍俊不禁:“博尔齐娅,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揉了揉太阳|岤,博尔齐娅颓然倒回床上,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掠过。 就在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舞池当中的那对璧人身上时,斯拉格霍恩教授却眼尖地发现有人走了过来:“哈哈,伊万斯小姐,今晚过得愉快吗?” 斯内普也打眼望过去,莉莉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单肩小洋装,显得极其俏丽纯真,这使得她整个人像一团直击心灵的烈火,叩响的是斯内普的心跳。 然而一望见她的手臂所挽住的人,斯内普才剧烈跳了两跳的心跳立刻就缓了下来,他地招呼道:“莉莉,晚上好。哦,还有波特先生。” 波特已经稳操胜券,因此斯内普越是冷嘲热讽,在他看来越是嫉妒的表现,所以他不但不以为忤,心里还很是高兴得意。 “嘿,斯拉格霍恩教授,斯内普,看来你们正在享受美酒佳肴呢!”说完,嘴角讽刺地弯弯,眼神瞟向舞池。 斯内普没有接话,根本懒得理他。 莉莉甜甜一笑,向教授和斯内普打招呼。 斯拉格霍恩看着莉莉在两个男生之间打圆场,兀自说个不停,眼神在她身上梭巡了下,略带可惜地轻叹一声,又聚精会神地看向舞池。 罗斯莫德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手下的力道却很是不轻,他的手紧紧掐着博尔齐娅的腰,虽然那腰极细极韧,也受不了他这样的虐待。 因为很不适,博尔齐娅一面尽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和熟稔的舞步,一边用轻柔却冷淡的声音提醒对方:“罗斯莫德学长,你的手劲该松一松,你弄疼我了!” 罗斯莫德很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才稍稍把手松了些,却仍不愿失去自己的掌控权。 博尔齐娅终于克制不住拿手抵在对方肩上微微地挣扎起来,可她必须控制着动作的幅度,以免让围观的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是我们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舞,是不是?博尔齐娅?”罗斯莫德低下头,把脸贴得离博尔齐娅很近,这时博尔齐娅才闻到他嘴里喷出的淡淡酒味。 他并没有喝醉,却足以使他放松那根用于自律的神经。 “我并没有容许你叫我的名字。”博尔齐娅正色道:“你可以称我为布莱恩小姐。” 罗斯莫德的表情有些伤感有些迷茫:“博尔齐娅,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梦中的你明明不是这样。” 博尔齐娅听到他的话僵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反问:“哦,什么梦?” “美妙的梦。”罗斯莫德快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博尔齐娅的额上:“你知道吗?梦里的你那么无助,却胜过往日千倍般打动我的心。我梦见我在级长浴室里捡到你,你哭着只裹着条毛巾,你知道我要多么克制自己才能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回去……” “住口!”博尔齐娅立时低吼,慌乱中踩了对方的脚,所幸在此时音乐结束,周围响起的掌声掩盖了两人的争执。 “罗斯莫德学长,收起那些妄想,你也说了那些都是梦。我兑现了我的承诺,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博尔齐娅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罗斯莫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给我们俩编织一个美梦的。” 可是这句甜言蜜语不过换来美人儿的一个冷笑:“你怎么知道这是个美梦,也许它是比黑湖结的冰更彻骨的噩梦。” 罗斯莫德原本就喝了不少酒,这下他被博尔齐娅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激怒了,周围人也发现了他们的不对,慢慢又将眼光聚拢过来。 他的酒意上头,顿时只想一不做二不休借酒壮胆。 他拉住博尔齐娅的手臂一用力,把女孩抓回自己的怀里,急切地吻了上去。 博尔齐娅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毫无准备之下红唇被堵了个正着。所幸罗斯莫德的动作没有更放肆,他只是想借此正面自己对博尔齐娅的决心。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博尔齐娅情知自己挣不开。她克制着恶心的感觉,双眼睁着大大的瞪着罗斯莫德,不肯屈服。 罗斯莫德本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他见博尔齐娅黑曜石般的双眸泛着冰凉的痛恨,一时间心里像刀割一样。 手上的劲才一松,就被博尔齐娅轻易挣开了。 博尔齐娅盯着眼前这张懦弱无用却意乱情迷的脸,手指曲张了下,到底忍住了往那张英俊的脸上甩个巴掌的冲动。 虽然那能使自己发泄一时的气愤,却对这尴尬的情势一点帮助也无。 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人群,周围的人都还怔愣着没有反应,或者说他们在等着当事两人的反应。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光扫到人群后斯内普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该站的位置,那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正和伊万斯还有波特聊着。 博尔齐娅收回视线,自己当务之急是能立刻摆脱这尴尬的处境,哪怕是斯内普这时挺身而出,也于事无补,无非是这两个男人当众拿着魔杖干一架。 恰在此时,博尔齐娅看到周围的人群中一道明显是怨恨的眼神。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罗斯莫德的未婚妻,多洛霍夫家的斯托菲亚。她是个浓眉大眼,长相英气的女孩,要是没有这种种乱七八糟的纠缠,博尔齐娅要说她和俊朗斯文、优柔寡断的罗斯莫德是天生一对。 打定了主意,博尔齐娅向斯托菲亚走去,还顺手从小精灵的托盘里捞过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她卷出舌头将挂在嘴角的残余酒液舔去,仿佛是要吸取人所有灵魂的恶魔,斯托菲亚适才还拿愤恨的目光盯着她,现在看着博尔齐娅毫无畏惧地走来不由退缩了。 不想,博尔齐娅停在她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然后嘴角一勾,露出的雪白牙齿仿佛要撕裂猎物一样:“斯托菲亚·多洛霍夫小姐,闻名不如一见,您果然是位有着独特魅力的美人,罗斯莫德学长很幸运。” 斯托菲亚骤然听见她夸奖自己,一时回不了神,就那么一瞬间,博尔齐娅扳着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对方仿佛被她适才喝的那杯酒熏醉了,浑身僵硬地一动不能动,更不要提挣扎。 会场里此起彼伏地响起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波特的手空空如也,他顾不得摔碎的杯子,看看舞池再看看斯内普,“你你你……”许久硬是没有冒出一句话。 莉莉和斯拉格霍恩为难地看着斯内普,斯内普的拳克制不住要握紧,最后只得把酒杯先放下。 大厅内一阵极其可怕的静默,静到连呼吸声仿佛都停顿了。 博尔齐娅很快放开了斯托菲亚,微笑着摸摸她苍白之后迅速红透的脸,两人一个美艳透顶,一个英气勃勃,倒是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斯托菲亚,你的未婚夫要我代为转达他的感情,一个热情至极的吻,你有没有感觉到他的爱意?” 斯托菲亚呆呆地看着博尔齐娅嘴角花掉的口红,这种残缺的美艳简直令人不敢逼视,她傻傻地点了下自己的头。 博尔齐娅心满意足,又拿来两杯酒,将一杯塞进她手里碰杯:“祝你们幸福!” 然后她又一饮而尽,拿着空酒杯风姿绰约地离场。 整个会场在极致的静默后仿佛炸了锅一般,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罗斯莫德和斯托菲亚这对当事人清醒过后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伊文娜坐在角落里拍着博尔齐娅的肩膀:“我可真佩服你,竟然能想到这么有意思的法子,这下你可又要成为霍格沃兹的风云人物了。” 博尔齐娅看着伊文娜顶在头上的微型帆船模型头饰,不由想到:要是这船是真的,让自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该多好。 斯内普远远看见博尔齐娅和伊文娜在一起暗自放下了心,音乐重又响起,斯拉格霍恩执起莉莉的手放在斯内普手里,鼓励他们跳支舞。 波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几乎气得跳脚:“教授,莉莉可是我的舞伴。” “校规可没有规定舞伴必须形影不离,再说他们俩也是老朋友。” 波特仍然不开心,斯拉格霍恩意味深长地说道:“波特先生,抓得越紧就越抓不住啊。” 不过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进去。 博尔齐娅晃着酒杯站在连接着花园的露台上,冷风一吹,把酒精吹上了头,一时有些晕眩。 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声音:“博尔齐娅,你今天打算一直喝酒喝到被酒精烧坏脑子吗?” 她突地一个激灵,匆忙转身,结果剩下的半杯酒全部洒在了对方的前襟。一时间,两人都相对无话,只有“滴答滴答”酒液从衣服上滴落的声音。 斯内普指了指边上的围栏,让博尔齐娅靠着,自己掏出魔杖料理起来。 “你出来做什么?” 斯内普皱皱眉:“博尔齐娅,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我有幸成了你的舞伴。那么在一起进场后,我们该一起退场。” 博尔齐娅有些微醺,她突然发现玻璃杯从来没有那么好玩,她将玻璃杯“叮叮当当”地反复推倒又扶正,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她的玩具。 她不满地抬起头,脸上有丝天真又有丝诱惑,微嗔道:“还给我。” 斯内普不容置疑地抓住她的手腕:“你醉了,我们回去。” “我不!”博尔齐娅拼了命地想甩开他的手,却是徒劳。 她迷蒙着大眼睛控诉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想法!你们究竟把我当什么!利益交换的筹码?虚荣炫耀的工具?混蛋!都是混蛋!” 斯内普任她吵嚷着,直到她累了,才又紧了紧握着博尔齐娅手臂的那只手,冷然道:“走!” 博尔齐娅仿佛清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才一恢复些理智,斯内普就拖着她往花园走去。 她仍不放弃挣扎,斯内普耐心告罄,嗓音里有压抑不住地怒火:“别闹了!” 博尔齐娅的所有精力都在意图掰开牢牢抓着自己的手臂的五指,反正她喝了酒,有充分的胆量对斯内普耍赖:“你凭什么管我!这是我的自由!” “自由?!”斯内普冷哼一声:“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和你的爱慕者跳舞,然后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丢脸?”博尔齐娅脸一红,却马上“嘻嘻”笑起来:“我哪里有丢脸?丢脸的是那些对我不怀好意的人。” 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事实,但是斯内普的重点不在这里:“你那时该叫我来帮忙。” “叫你有什么用?打架吗?”博尔齐娅不屑地撇嘴,却有一种娇憨的神态:“斯内普,我告诉你,发生了这种事人们永远只会怪女人招蜂引蝶,叫你来帮忙只会再给我加一条罪行。” “再说了……”博尔齐娅娇笑着勾住斯内普的领结:“你不是玩得正高兴吗?” 斯内普一把抓住她搞怪的手指:“我不是在玩。” “哦~”博尔齐娅讽刺地拖长了尾音:“不是玩,是怀恋?是缅怀?是说不出口的心情?西弗勒斯,你可真可爱。” 斯内普没有对付过这样难缠女人的经验,明显手足无措了。 “莉莉·伊万斯的舞跳得怎么样?有没有踩你的脚?”博尔齐娅觉得有些头晕,踉跄着随便找了个花园中的石椅坐下,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草木的深处:“还是说,她已经用她那双火红色的高跟鞋把你的心踩扁了?” 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铁青得让人不敢正视,可是如何发作却是个难题。 罪魁祸首醉醺醺地红着张脸,踢掉了高跟鞋整个人缩到了长条的椅子上,膝上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一下子卷到了大腿根,雪白挺翘的半露的臀部在夜色中尤为明显。 同样喝了些酒的斯内普此时却回忆起了某些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情景,才涌起的怒气顿时就像击在棉花上,让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无力。 正僵持的时候,黑乎乎的草丛里突然传出一声诡异的声音,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由地面面相觑。 第45章 save the st dance for 草丛里“沙沙”的响个不停,像是两个人急步往这边来的声音。 博尔齐娅立刻直起身来寻找自己脱下的鞋子,一边作势想跳下长椅。不想斯内普轻声走了过 来,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形再说。 她凝神一听,原先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捎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乎近在咫尺的剧烈运动后 的喘息声,有两个人。 而在一人螅腻颈澈?斯内普桉着自己的肩膀的手很用力,博尔齐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梅林是怎么安排的,最近两人老是和偷昕有不解之缧。 萆丛中的两人喘息稍定,只听一个男声开口: “斯托菲亚,你把我叫来这里做什么? ” 博尔齐娅精神一震,竟是罗斯莫德,这不由的让她好竒心大起,只想竖起耳朵听下去。斯内 普原本见对方没有继续往这边来的意思,就想趁机离开,没想到博尔齐娅这会儿根本不愿意走 了。 两人正僵持着,只听斯托菲亚嘲讽的声音响起:“不把你叫出来醒醒脑子,你还不知道被那 个布莱恩迷成什么样子呢! ” 这是罗斯莫德的硬伤,刚刚整个霍格沃兹都见证了,因此只能听见他骤然加快的“呼哧呼哧 ”的喘气声,心虛的症状十分激烈,然后恼羞成怒道:“别提了!你自己也不是……” “不过就是被亲一口,我可没被女人亲过。倒是你,弗兰克,别敢做不敢当,身为你的未婚 妻,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心里藏了这么个女人,可一点不妨碍你寻欢作乐。” 男人的声音越发激动了: “我没有!明明是你强迫……而且你……” “哦?我什么?我强迫你?你倒是告诉我女人是怎么强迫男人的? ” 轻轻的“撕拉” 一声,博尔齐娅寒毛直竖,她听出这是拉链被拉下来的声音,看来今天无论 是偷听的还是被偷听的,似乎都无法善了。 她想提醒斯内普两人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想斯内普对她的暗示然不动,似乎并不知 道局势的不可收拾,博尔齐娅捂住脸,只能祈求里面二位动静小些。 但是天不遂人愿,罗斯莫德的确表里如一是个溫文尔雅的公子哥,显然对这种事没什么抵抗 力,而斯托菲亚在订婚前已经换过好几任男友。 不一会儿,对面就飘出了罗斯莫德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斯内普大概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待到罗斯莫德似乎经受不住挑逗,低哑地求饶“斯托 菲亚,快绐我”的时候,博尔齐娅感觉到对方的手突然狠狠地揑住了自己的肩膀,她感慨这下斯 内普总算懂了,不过还是晚了。 斯托菲亚平日里显得很悦耳的清朗嗓音此时却很魅惑:“弗兰克,告诉我,你还想着布莱恩 吗? ” 罗斯莫德简直要疯了,里头一阵翻滚的声音,黑暗里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和他耐不住的大 吼:“不想了,我不想了! ” 之后,那对野鸳鸯同时销魂地哼了一声,萆丛里的动静立时大了起来,仿佛是两只野猫在里 头打架似的。 博尔齐娅对斯内普此时的表情很感兴趣,正欲抬头看,不防两只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无声地站起来立在石凳上,不服气地也把斯内普的耳朵给捂上。 偷眼望过去,那人的表情很难得流露出明显的不知所措,到底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男孩子。 随着那种男女双方混合着欢愉的哼哼声飘出,就连博尔齐娅自己也脸热起来。 但是她还嫌不够,整个人靠到了斯内普肩上,原来捂得紧紧的小手露出一条缝,她贴上去耳 语道:“喂,你太自私了,这种难得的好事你凭什么一个人听?” 斯内普顿时诨身僵得和石头一样,又不能开口训斥,环境又如此尴尬,他只能揪了下博尔齐 娅的耳朵。 力气控制得正好,成功地让博尔齐娅闭了嘴。 两人这才发觉短短的插诨打料中草丛里已经完事了,博尔齐娅震惊地目丁着斯内普,乌溜溜的 大眼睛似乎在问:“这就结束了?两分钟有没有? ” 斯内普实在拿她无可奈何,以至于博尔齐娅“扑哧”笑出来的时候,他都来不及掩住她的 嘴。 草丛里的人马上发觉了,一阵忙乱的似乎是穿衣服的声音,随即斯托菲亚大吼了 : “谁! ” 斯内普反应极快地捡起博尔齐娅扔在地上的鞋,拉上她就跑。这并非是实力上的不济,而纯 粹是场合的不对。所幸花园里的萆种得软软的仿佛地毯,博尔齐娅的脚一点不痛,不然学生们也 不会那么喜欢选在这里幽会。 反正也被发现了,博尔齐娅越发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笑声飘荡在夜空中像是最甜美的夜莺在 歌唱。 两人一直跑到湖边,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博尔齐娅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不知是跑得太快还 是笑得太开心,她喘了很久,然后依然不减愉悦地对着斯内普道:“我还想着要报复呢? !可还 有什么好报复的?这个男人被梅林惩罚了,哈哈哈哈……” 斯内普其实也觉得今晚的经历虽然尴尬却很刺激,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看着博尔齐娅臺无形 象地坐在地上讨论这个不怎么合适的话题。 他手上一用力把博尔齐娅拉起来,湖面的夜风有些凉意,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没穿多少的 博尔齐娅身上。 博尔齐娅身上心上同时一暖,却拉住斯内普的手让他先别急着走。 月亮如银色的圆盘挂在夜空中,黑湖结了厚厚的冰,仿佛一个洁白的只待人舞动的巨大舞 台,夜风吹得湖边的植被沙沙响,声音很是柔和,似是某种自然的旋律。 因为粦会,花园里被施了保暖咒,空气中飘散看月下杳的味道,让人一点慼苋不到是在寒冬 里。 博尔齐娅笑着牵起斯内普的手:“喂,西弗勒斯,为什么要浪费这样的美景?,, 斯内普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尽情地奔跑过,还在这样的月色下听着这样清脆的笑 声,被某件“意外”逗得心情舒畅。 虽然这不太道德,但是此时此刻真实的心情占了上风。 他欣然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掏出魔杖的博尔齐娅。 而后,湖边飘起了动人的乐曲。 “你可以跳舞, 和迷上你的男人跳每一支舞, 他把你紧紧搂在怀中。 你可以微笑, 在皎洁的月光下, 对牵着你的手的男人微笑。” 斯内普听着歌词挑了挑眉,却被轻快的旋律带动起来。他示意又被弃置一边的鞋子,博尔齐 娅却仍然括头。 小姑娘个头很高,却仍然只及斯内普下巴,不穿螅涂梢园岩蛭獣17司频幕璩脸恋?脑袋舒适地搁在对方的肩膀上了。 小姑娘个头很螅慈匀恢患八鼓谄障掳停淮└吒涂梢园岩蛭獣17司奇?小窗口4x 脑袋舒适地搁在对方的肩膀上了。 博尔齐娅的手搂上斯内普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对方的身体上,然后随着音乐缓慢却 动人的揺摆起来。 斯内普微叹口气,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旋律和这样的夜晚,尤其是怀里的女子,不过是一支 舞,都没有让他拒绝的理由。 他的手上牢牢扶住怀中姑娘的腰,跟随着对方的舞步,享受偶尔被博尔齐娅的赤脚踩到的无 奈,也动了起来。 “因为不要忘记谁会带你回家, 你最终需得回到谁的怀里。 所以亲爱的, 请将这最后一支舞留给我。” 斯内普的肩头很溫暖,博尔齐娅的额头蹭了蹭,嘟嚷了一句:“喂,西弗勒斯,那些男人都 是混蛋,我再也不和他们跳舞了。” “那就不要跳。”斯内普摸摸她的头发,给她换一个枕着舒服点的位置。 博尔齐娅却突然又来了精神,对着斯内普的脖子吹气:“喂,说起来你算是我的未婚夫,既 然我不和别的男人跳舞,你自然也不能和别的女人跳舞。” “不跳。”斯内普答得很干脆,他原本就不爱跳舞。 “和谁都不跳? ” “……对。” 旋律仍然悠扬。 “哦,我知道, 音乐轻快如甜蜜美酒, 尽情去享受你的快乐。 欢笑又歌唱, 但是一旦我们暂别, 不要把你的心给别人” “这才公平。”博尔齐娅满意了。 她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跳舞的亲密姿态在猢边仿若嬉戏般漫步。 待到斯内普发觉不对劲时,小姑娘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这时乐曲已临近尾声。 “你可以跳舞,一直跳到天亮散场。 如果他问起你是否一个人, 你不能和他走。 因为不要忘记谁会带你回家, 你最终需得回到谁的怀里。 所以亲爱的, 请将这最后一支舞留给我。” 斯内普轻挥魔杖,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只余冬日萧瑟的风声,仿佛先前溫情的一切不过是 场梦。 博尔齐娅是被斯内普上楼梯的震动吵醒的,她不过瞌睡了会儿,这下子醒来还能认出自己已 经在拉文克劳塔了。 她整个人蜷缩在斯内普怀里,被一路抱着上来,饶是18岁体格健康的男孩子,这会儿也很有 些疲累,而博尔齐娅明显感觉到对方起伏明显的胸膛,这让她很享受这一刻的待遇,仿佛把今天 舞会上的遗憾都弥补了。 “醒了?那你自己能进去吗? ”斯内普低头问。 “应该可以。不过为什么不用悬浮咒,这样很累。” “悬浮咒会让你不舒服,我想明早宿醉的头疼已经够你受的了。,, 博尔齐娅一笑置之。 但是斯内普却等不到博尔齐娅有下来的意思,他只能绅士地等待外加询问:“怎么了?还是 你忘了什么在舞会上? ” “不是我忘了什么,是我们忘了什么。”博尔齐娅抬起头,双眼满含笑意地望着斯内普,但 是这笑又明显不算清醒:“这可是圣诞舞会,我们忘了榭寄生! ” “啊!真可惜这里没有。”斯内普克制着不要把手上的女孩扔出去,冷冷地讽刺道。 博尔齐娅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昏暗的走廊,她抬手搂住斯内普的脖子:“那只是无聊男女的借 口,我们还需要借口吗? ” 第46章 未婚夫妻的合理性 博尔齐娅的嘴唇微凉,贴上来的时候让斯内普打了个激灵。可也就是个微小的颤抖而已,他避无可避。 他可以就这样把她摔到地上,但是她喝醉了反应迟钝一定会受伤。电光火石间,斯内普还想过掏出魔杖把这个今夜四下捣乱的姑娘石化了,可是他腾不出手。 慌乱之余,斯内普更有些无奈,可随着那张小嘴的吸允,脸上的热度却也不可抑制地越来越火辣。 他之前从未刻意地和博尔齐娅发展更深的情意,这个女孩在他眼中更理所当然的是一个妻子的固定人选,更像文件上的一个名字。 但是现在两人如此亲密,且是在斯内普神志清醒的时候,他感受着那张微凉的小嘴像是在汲取温暖一样轻轻啃着自己的嘴唇,带来一种既痛又麻的感觉时,他虽然想板着脸以图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是思绪却控制不住地远离了他的大脑。 斯内普竭力想要淡化博尔齐娅此刻举动的影响,但是小姑娘却在不依不挠强调自己的存在。 在用舌头无一丝遗漏地仔仔细细舔了一遍对方略嫌干涩的嘴唇后,博尔齐娅很满意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湿润效果。 于是她再接再厉轻轻地噬咬起了对方的唇瓣,咬过了下唇又换做上唇,最后又一门心思地想从对方的嘴角钻进去。 这一下亲了很久,她的手下滑到斯内普的胸膛,感觉他的呼吸明显局促了,可这人却还像个木头一样。 博尔齐娅略略分开两人的唇,斯内普浑身透出一种热度来,与他故作清冷的外表完全不搭调,灼热的气息更是喷洒在博尔齐娅鼻端。 她觉得有些不适,就着横抱的姿势动了动,短裙下裸露的肌肤磨蹭在对方的呢料袍子上,激起一阵酥麻。斯内普的一只手正搭在自己腿窝里,一只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扶在她颈后,那种粗糙却温厚的触感,让博尔齐娅的两颊通红。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着水灵的因为亲吻而湿漉漉的眼睛问道:“喂,那次你亲过我吗?” 斯内普原本见她住手,就像趁机制住她,不想却被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个问题。 他脑子里也有些迟钝,反问道:“哪次?”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骤然笑出来的表情,触及到她黑白分明的却带着水润的眼眸,心突然软了下,原本还有些冷冽的眼神就此带上了温度。 视线再往下移,她两腮红得仿佛那阳光普照的医疗翼里,由她自己亲手带来的红艳动人的奶油樱桃。 博尔齐娅自然不知道斯内普的思绪已经从迟钝一下飘到那么远去了,她扯了扯那个正儿八经的领结回答道:“就是那个晚上啊。” 怔愣了一下,斯内普把思绪拉回来,不自在地回答:“我不记得了。” “那就当做没有好了。”博尔齐娅又轻又柔地把那根领结解开:“难怪你连呼吸都那么紧张,你该放松点。” 她抽开已变成一根丝带的领结,抬手又熟稔地解开了斯内普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这样就好了。”她随手就把丝带扔了出去,这根小东西轻轻地飘出去后就彻底隐没在黑暗里。 想起斯内普刚才不知是木然还是不合作的态度,她不满地用带着些微命令地口气娇嗔道:“喂,把嘴巴张开。既然之前不记得了,我们就来找找回忆。” 斯内普被她大胆的话语一下子惊住,就这么失了先机,这次连牙关都没有咬住。 而博尔齐娅实在是会把握机会的人,就这么一瞬,她就看准时机登堂入室了。 这么一个灵巧的东西在嘴里乱动,饶是谁一开始都不能习惯。 可是博尔齐娅很有耐心,她就像刚才对斯内普嘴唇下的功夫一样,慢慢舔弄。等到对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的时候,趁乱混进去,一下子就扫过了敏感的上颚。 这下斯内普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有一种暧昧的水泽声开始响在他耳边,在这寂静深夜的走廊中,简直让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博尔齐娅的舌头在自己的占领区里勾弄又勾弄,让对方不知所措后又恼怒地想逮住作怪的罪魁祸首,可就在斯内普类似回应的追捕之前,博尔齐娅已经很有经验地逃了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她顺势就一路滑下斯内普的下巴,拂过对方松开了衣领的脖子,留下一串令人颤栗的逃亡路线。 斯内普的脖子缩了一下,博尔齐娅眼见着面前的喉结上下滑动,得意地又"咯咯"笑起来。 但这一笑彻底惹恼了对方,斯内普手一缩放下博尔齐娅的腿,只余一手扶住她的腰以防摔倒,轻轻一推,让她自己靠在墙壁上。 魔杖已经滑出了袖管,他暗暗决定还是用石化咒来得好。 “别……”伊文娜偷偷从门里探出头来,阻止了斯内普。 她是一副就寝的打扮,必定是为博尔齐娅在等门,要是刚才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她势必就不会出声打扰了,然而斯内普并不是这样的人。 且伊文娜阻止得如此之巧,也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到底看了多久了。 不过现在斯内普和博尔齐娅皆是狼狈样,他能迅速脱手麻烦,把她扔给可靠的室友,真是要感谢梅林。 虽然拉文克劳的提问密令不可能难住他,但是出入女生宿舍并不是明智妥当的举动。 伊文娜看着斯内普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压下斯内普举着魔杖的手,然后走上前端详博尔齐娅,这姑娘还靠在墙上,一双眼睛直盯着斯内普笑呢。 尤其是那种隐含在笑容里的魅惑意味,连伊文娜瞧了心里都要跳上两跳,她一边心里暗暗佩服斯内普,一边拿手轻拍博尔齐娅脸颊,嘴里唤着:“喂,博尔,清醒点。” 可惜无济于事。 斯内普实在不愿意在此浪费更多的时间了,他重又举起魔杖施了一个睡眠咒又将博尔齐娅悬浮起来,不耐烦地吩咐伊文娜:“把她带进去,我想对你来说这点距离不成问题。” 伊文娜看着气氛不大好,想想自己刚才看见的博尔齐娅的确挺过分,就乖乖照做了。 斯内普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想用飞来咒找回自己的领结,但是夜晚的拉文克劳塔又高又深,那小东西似乎飘得极远超出了魔咒效力的氛围。 黑洞洞的旋转阶梯一点动静都没有,斯内普低咒一声,又看到地上扔的东西。 这天晚上,他丢了自己的领结,却不得不带着一双惹人好奇的黑色高跟鞋回去,不过好在他的室友们根本不敢对着斯内普问出他们心中的好奇。 即便如此,凡是参加了今晚舞会的,都知道这双高跟鞋的主人是谁。 于是斯内普舞会之夜的艳遇就似是自己长了翅膀般的传播开来。 …… 博尔齐娅是有些喝醉没错,但是不代表她的记忆就此罢工了。 在就着伊文娜的手喝完一杯水后,回忆就像洪水一样涌入她的大脑。 伊文娜觉得很好笑般看着博尔齐娅懊恼地蒙在枕头里,不知想再睡个回头觉还是纯粹不敢见人,于是她很好心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以免博尔齐娅日后遇见斯内普还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对方。 “我昨天从舞会回来后就在休息室给你等门到半夜,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没想到你和斯内普……其实昨晚有好些人晚归,你们运气好,没有撞上别人。” 博尔齐娅红着脸给自己找理由:“不过就是接吻罢了,霍格沃兹很容易看到这些戏码。” “你只记得接吻?”伊文娜不厚道地大笑起来:“要不是我出去阻止,你已经把斯内普衬衫上的最后一粒扣子都解了,我可真佩服你,嘴上忙着,手上也不闲着。” 关于这个,博尔齐娅是真的没印象,她简直不敢想象下次见到斯内普会是怎样的情景。 不过她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她此刻最怕见到的人就来了。 由于流言的贡献,虽然斯内普只是在校门口等着同去乘坐霍格沃兹特快的博尔齐娅,还是引来了人群若有若无的关注。 看着斯内普没有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脸,博尔齐娅也冷静了下来。只要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能深切地感受到斯内普这种丝毫不平易近人的性格的好处。 不会有人大胆到当众调侃,也能很好地缓解尴尬。 但是长达七个小时的旅程里,整个包厢都弥漫着这种冰封的气氛,就连伊文娜私下玩笑道自己都要变作传说中纳尼亚的白女巫了。 博尔齐娅并非为难自己的人,她并不会因为斯内普的态度而让自己不自在。 如果他为这些事生气,那么唯有等他自己想通,不然他们的婚姻状况就会令人堪忧,但是忧的那个人不会是她博尔齐娅。 斯内普虽然在漫长的旅途中要不看着窗外,要不就是看书,可惜他的心并不平静。 他有些懊恼,更想理清思路,这些事情的前因简直太过纷扰。 自己形容阴沉,家世也单薄,可以想见不过是凭着一身还算过硬的才能在毕业之后随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学习,日后要是能够因此在魔法界站稳脚跟,就算实现了自己唯一的一个微薄心愿了。 而就在自己规划的人生中,他才刚忍痛剔除了一个倾慕已久的可能性,却又冷不防在其中穿插了一个小小意外。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杯酒。 他又低咒了一声“白痴格兰芬多”,不知为何,看着博尔齐娅似乎浑不在意和朋友谈笑风生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一个人摆着脸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他所已经面对的情况和将要面对的挑战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一件事:他们将会是夫妻。 那么博尔齐 HP之已婚男女第15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娅的行为就是合理的,而越发显得他像个傻瓜似的自寻烦恼。 这样想着,斯内普强迫自己刻板的脸还是放松点为好。 不多久,火车就到了终点站国王十字车站。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同行,而斯内普则要回他在蜘蛛尾巷的家。 分别时,斯内普拿出一个纸盒,博尔齐娅认出是自己的那双鞋,这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起这双丢失的鞋所代表的那个夜晚,脸微红之余小心翼翼地接过。 而斯内普再一次展示了他的良好定力。 就在分别前一刻,斯内普突然开口:“博尔齐娅,新年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会来你家拜访。我委托了马尔福学长做了中间人,你的父亲已经明确回信布莱恩庄园会欢迎我们的到来。” 博尔齐娅瞠目结舌,而伊文娜则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这两人莫非是在这样古怪的气氛里讨论终身大事吗? 而当事人之一的博尔齐娅则明显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虽然她在做出那个选择时,事情就没有她置喙的余地。但是身为主角,她明白她必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斯内普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终于舒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很忙,所以更晚了,送上承诺的加更给阿诺童鞋的长评 另,感谢吉音童鞋的长评,周六为她加更,这就是苦命的没有休息的隔日更君。 承诺的热吻送上,好像吻了很久的样子,捂脸…… 看到有童鞋问上一章的那首歌,我想腐女们可能比较了解(暴露鸟我自己) 这是同志亦凡人第一季剧中jt毕业舞会上和brian共舞的曲子 曲名就叫《save the st dance for 》,只因歌词实在很合适啊 第47章 所谓的门当户对 圣诞节过后,雪越下越大,不止布莱恩庄园,整个郡里都银装素裹。 于是各家之间的来往也因为大雪的缘故暂时停顿下来,反而少了些过节的气氛。 新年的清晨,整个大宅就不同寻常地忙碌开来,尤其是爱德华管家,虽然已经上了年纪,这天却十分的精神矍铄,指挥着一屋子人干这干那。 因为他视作孙女一样的小姐今天要商量婚事了。 当博尔齐娅穿着斗篷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时,老管家看着她长成了大姑娘的样子,马上还要出嫁,一时间激动不已。 托马斯已经光鲜亮丽的打扮停当等候在客厅内,见博尔齐娅下楼来,就拿手杖指指大门处,那里停着一部雪橇马车。 斯内普家不通飞路,斯内普太太也不知何缘故不愿意使用幻影移形,这倒是正中了托马斯的下怀。 为了筹备去高尔家赴宴的事情,托马斯极难得地挥金如土了一次,购进了两匹神骏的极地马匹和镶金嵌银的车厢。 在获得无数艳羡的目光之后,获得从未想过的恭维之后,托马斯觉得这笔钱花得实在太对了,而今天他不介意在未来的穷亲家面前炫耀自己的富有。 新年里,魔法界只有一班往返于伦敦的火车,而斯内普和他的父母将在火车站等待见面。 马车停在离霍格莫德不远的小车站,博尔齐娅坐在温暖的车内远远就看见了斯内普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惯常的袍子,整个人身形看起来胖了些,博尔齐娅听过一些他母亲的传闻,猜想因为不能施保暖咒的缘故,所以他的衣服穿得很厚。 艾琳走在儿子身边,脸上连带脖子都掩在粗毛线围巾里,穿着麻瓜典型的花呢格子的大衣,看上去有些旧,但是全身都很干净整洁。 博尔齐娅虽看不见她的脸,第一印象却还不错。 倒是托马斯,看着踏雪而来的两人,先是对其出行方式和寒酸穿着大皱眉头。 但是不过一瞬,他就换上了待客用的热情而虚伪的表情,绅士地跨下马车迎了上去。 博尔齐娅一眼就看出了托马斯用上了一贯对付女人的表情,用极彬彬有礼又谦和恭敬的态度招呼道:“啊,斯内普太太,恭候大驾。” 然后他像才看到身后跟着的斯内普似的:“哦,还有斯内普先生,我们今天的主角。”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有礼地上前两人握了握手,然后他才打量了一下托马斯身后的马车和马车里的博尔齐娅。 车夫摆下了小脚凳让乘客们上了车,艾琳坐进车内拿下了围巾。 博尔齐娅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女人,脸上满是风霜憔悴,看上去却清冷异常。高高的颧骨耸着,一望就知日子过得不算舒心,也不太容易接近的样子。 她无声地打量博尔齐娅,博尔齐娅不以为意,恭敬地点头致意。 两个男人随后也坐了下来,托马斯春风满面地给艾琳介绍道:“这是小女,名字叫做博尔齐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艾琳木然地点头,看着博尔齐娅的眼睛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同的神彩。 斯内普似乎是看惯了自己母亲这副波澜不兴的脸,也不觉得失礼,也只是对博尔齐娅点点头,就看向马车外的雪地,这对母子更没有流露出分毫对于这辆华丽马车的好奇。 托马斯觉得甚是无趣,就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斯内普先生?” 艾琳的眼神闪了一下,只用一成不变的麻木口吻回答道:“外子身体不适,所以就由我出面来拜访,一切事宜我们都会听取女方的安排。” 敏感地发现斯内普置于膝上的手紧了紧,博尔齐娅并不愿猜测其中的隐情。 至少艾琳唯一让她欣赏的一点就是面对托马斯特意的恭维,这个女人竟然从未露出什么不同以往的表情。 也许是她不为所惑,也许就是已经彻底对周遭的事物失去了兴趣,博尔齐娅的结论更倾向于后者。 一路无话,马车在午饭时分驶进了布莱恩庄园,爱德华带着一行人在门口等着主人归来,只是在看见两位下车的陌生人时,只有博尔齐娅知道他在心里大皱眉头。 博尔齐娅心想或许找个时间可以和爱德华谈谈,免得他对斯内普持着不好的偏见。 在门廊处掸了掸雪,丽塔给博尔齐娅除去斗篷和雪帽,艾琳有些拘谨,但是仍然任丽塔为自己服务。 然而爱德华走到斯内普身后准备帮他脱下的外衣时,斯内普很不自在,他定在那边,连带着身经百战的老管家也觉得很尴尬。 博尔齐娅看着常常在自己面前手脚僵硬的斯内普觉得有趣极了,但是现在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她把手套和手袋也交给丽塔,自己走上前去慢慢给斯内普解下外袍的扣子,然后提醒他抬胳膊,轻巧地把衣服除了下来。 爱德华看着自家小姐的动作,直到她走上前把衣服递过来,只见博尔齐娅俏皮一笑:“西弗勒斯更习惯我为他服务。” 托马斯“哼”了一声,一马当先地往里走,博尔齐娅则挽住艾琳,一面招呼斯内普:“我们进去吧。” 眼见着斯内普放松下来,她才放心。 …… 莉莉紧张地摸摸身上水红色的兔毛袍子,这身衣服衬得她整个人青春又端庄,对着波特痴痴的眼神,仍然不放心道:“詹姆斯,你别看着我啦,你这样让我越来越紧张。”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波特庄园的门前,波特大笑道:“莉莉,我可从来没见过你紧张成这样。放心吧,我父母已经同意了,今天只是让他们见见你。” 一大早,莉莉就到对角巷的兰森成衣店挑了这件袍子,因为据波特说她的母亲很喜欢看上去端庄文静的淑女。 而她穿上这件袍子再去独角兽沙龙做了个典雅精致的盘发,这天整个魔法界都找不出一个比莉莉更淑女的女孩子了。 波特一路牵着莉莉的手进门,波特夫妇正在等着他们。 查莱斯波特和多瑞亚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波特是他们的老来子,因此一直溺爱非常。 莉莉一边上前问候一边打量,波特的父亲与他长得极像,但是鼻梁更高更神气。而他的母亲是一位看上去十分优雅的妇人,黑发黑眼,气质柔和高贵。 她没有来由地突然紧张起来。 波特很适时地插话:“嘿,父亲母亲,这是我和你们提过的莉莉·伊万斯小姐,大家不要傻站在这里,进去吧。” 他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挽住多瑞亚:“母亲,家里的午宴已经准备好了吧。” “是的,是的,都是按照你说的伊万斯小姐的喜好准备的。”多瑞亚又伸出左手,示意莉莉牵住,然后她一左一右地由着两个年轻人伴在身边进了门里。 查莱斯一人却不明所以地苦笑两声,也跟了进去。 莉莉首先看见一个巨大无比的客厅,左右两边都有极其华丽雕满各种活灵活现动物的螺旋扶梯通到大宅二楼。 垂直高度极高的天花板上静静地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水晶灯下摆着一张长桌,远远地排列着四张椅子。 她走近看,铺满桌子的银质餐具反射着吊灯璀璨的光芒,让莉莉觉得有些刺眼。波特很是体贴地给她拉开座位就座,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 小精灵上前来揭开餐盘上的盖子,莉莉看到有自己喜欢的伦敦薄片牛排、胡萝卜烩饭还有已经起了瓶塞的樱桃雪莉酒,顿时觉得自己是受到重视的。 视线下移,又见自己的餐盘边上一溜从大到小的各色餐具,她突然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波特远到令她没了安全感。 用餐完毕,莉莉吃得很少,她注意到多瑞亚吃得也不多。 全场只有波特一个人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查莱斯则偶尔夸奖几句菜式很新鲜。 波特注意到有些反常沉默的莉莉,还以为她是不习惯的缘故,就想带她散散心:“莉莉,波特庄园很大,我带你走走吧。” 多瑞亚拍了一下波特:“吃完饭要休息会儿,你是男孩子,我不管你,但是你可不能因为你自己的任性伤害了伊万斯小姐的身体。伊万斯小姐,陪我坐会儿吧。” 然后她软软地责怪了句波特:“你今年就要毕业了,还是这么调皮,去书房找你父亲。隔半个小时下来带伊万斯小姐逛逛庄园。” 波特嘻嘻一笑,示意莉莉放心便走了。 小精灵端上两杯红茶,恭敬地退下,一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杯盏轻碰的声音。 莉莉受不了已经长达十分钟的沉默以及人群散去后被客厅里挂着的祖先画像凝视的狰狞感,硬着头皮说道:“波特夫人,我猜想您并不喜欢我。” 多瑞亚一点都不意外,却也不回答,她放下茶盘拿手绢拭了拭嘴角,眼角含笑,细细的眉眼皱纹却显出一种岁月的风韵来。 她突然问了个问题:“伊万斯小姐,你知道我的婚前姓氏吗?” 莉莉自然是摇头,多瑞亚却显得很高兴:“说起来,詹姆可是西里斯的表叔,他们年纪相当,所以很少愿意提及这个辈分。” 当震惊的表情出现在莉莉脸上时,多瑞亚似乎有点遗憾地说道:“你果然不知道,是啊,你又怎么会知道?除非我告诉你。” 莉莉的脸色白了白,却同时飞快地动起脑子:“那么您是布莱克家的人。” “是的,生而高贵的布莱克家的女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孙女,他的画像至今还挂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呢。” 莉莉感觉到一股窒息的压力,可是对面的女人明明如春风一般地笑着。 “波特夫人,请您直接地告诉我您的想法。” 多瑞亚微笑,她的笑容使她比许多正当年华的女子更美丽,但是莉莉分明从中感觉到高不可攀:“詹姆斯是我年过四十才有幸生下来的孩子,所以难免溺爱他,让他有些任性,而我从来不舍得违背他的任何心愿。” 莉莉皱起了眉:“我并不是他的一时任性。” “我明白,伊万斯小姐,你可以放松些。”索瑞亚似乎觉得对方如临大敌的样子非常有趣:“我和查莱斯愿意满足他的一切意愿,我从不会站在我儿子的对立面。” 然后她站起来,抚平裙子上些微的褶皱:“不过哪天他想明白了,我一定和他站在一起。” 波特掐着表下楼来,看到自己的母亲和莉莉正在聊天的模样。 这幕让他心里很快活:“母亲,我真高兴你们看上去一见如故的样子,我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可说不了那么多话。” 多瑞亚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充满活力的模样,笑道:“去吧,带着伊万斯小姐去逛逛。” 莉莉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这个让自己感觉极度压抑的氛围,波特还觉得奇怪,为何明明没有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莉莉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呢? …… 布莱恩家的午餐没有那么盛大,不过花样不少,可能因为拘谨的缘故,两位客人用得并不多。 饭毕,主角和家长都坐进与餐厅毗邻的会客室,托马斯习惯地点起一根烟来:“我不会违背双方关于这段婚姻的共识,那么看来订婚这个形式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对方没有表示什么异议,托马斯便一人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夸夸其谈。 博尔齐娅对艾琳更感兴趣,她从走进这个门起,除了开始的紧张,之后就很少看到她泄露出任何陌生和束手束脚。 她是习惯于这样的环境,甚至她原属于更高尚的家族,可她却选了这样一种生活,而眼神里对于过去享受过的富足竟没有一丝怀念。 托马斯的兴致很高:“……今年我刚包下离对角巷最近的罗斯文斯码头的大部分船,明年这里将专供运输我的生意货物,马尔福家也对我的物流通道很感兴趣,可惜他们太过拘泥形式。哪怕是麻瓜的码头,除了规避必要的风险,盈利还是很客观的嘛。” 自说自话说不了很久,见对方没有表示,他终于不情不愿地扯回正题:“听说斯内普先生毕业后会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处高就?” 斯内普有问必答:“是的。” “这样也好,你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积累点底子,等博尔齐娅毕业后你们就结婚吧。关于细节,我会寻找专业的帮助。”他皱皱眉:“不过按照传统,男方多少该有些表示吧?” 这话说来的确有些难堪,但是艾琳和斯内普都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艾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只墨蓝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递给斯内普:“给布莱恩小姐戴上吧。” 博尔齐娅想过很多可能性,这可能是一枚朴素的白金指环,也许是上了年岁的古董戒指,却从没预料到是这枚熟悉的戒指。 就连托马斯也没有预料到传言中自甘堕落的普林斯家的最后传人还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来。 艾琳解释道:“这枚祖母绿戒指叫做亚斯塔路,由祖辈传到我的手里,相传来自于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的馈赠。我听说布莱恩小姐也毕业自拉文克劳学院,看来自有缘分。” 博尔齐娅呆呆地看着斯内普将戒指戴上自己的手,眼泪却克制不住地大滴大滴掉落,根本无暇在乎其他人异样的眼神。 她曾做过这枚戒指十年的主人。 而送她这枚戒指的人,是她从不肯轻易想起,却始终埋在内心深处的从未忘怀的一个人。 她的孩子,布雷斯。 作者有话要说:我每月25号左右会非常的忙,更新不能保证,但是一定会更,我乃坑品出众君,辛苦等文的各位啦。 不知道百忙里赶出的文,文笔有没有缺陷,希望大家谅解啦。 ok,写到上门提亲鸟,各种隐患伏笔出现。 明天为吉音软妹纸加更,好软好q,捏……谢谢你的长评。 第48章 所谓的门当户对 女人打扮总爱花上许多时间,博尔齐娅也不例外。以至于她急匆匆地穿过对角巷,进入破釜 酒吧后门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顾客中唯一一个正在无所事事的人一一斯内普。 别人都在螅嘎邸4罂跁14疲退种腥【惨恍南蜓?博尔齐娅的视线越过他的书本,看 到酒保巴不得他赶紧走的嫌弃目光。 博尔齐娅跨进门槛的一刹那,刚刚还热火朝天的环境一下子鸦雀无声。 所有的男人,不管是优雅地品着朗姆的还是粗鲁地大口灌着啤酒的,就只盯着这个似乎是贸 然闯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真美貌少女。 当他们看见博尔齐娅的目标是那个怪异的来了酒吧却不暍酒的阴沉男孩后,有志一同地发出 了嘘声。 斯内普也看到了博尔齐娅,他也已经习惯了周遭的反应,于是默不作声地将书收起来,起身朝 外面走,而博尔齐娅则跟在他身后。 四月的阳光正好,博尔齐娅见斯内普没有穿长袍,而只是穿了一件深色的衬衣和裤子,于是 不动声色地跟出去后,也悄悄地将身上的袍子脱下。 今天桉照约定她要拜访斯内普家,因为地点是在麻瓜社区,所以她袍子下的穿着是经过刻意 打扮的。 斯内普回头看见女孩的时候,她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今天的博尔齐娅和往常大不相同,浓密的黑发结成辫子盘在脑后,额头上的刘海剪平了,薄 薄得贴着显得很俏皮。 她穿着时新的修身剪裁的长袖白衬衫,下着橘红色的棉布裙子,脚上是一双活钹的白色小羊 皮靴,手里还挎着个篮子,像极了百货公司画报上的广告女郎。 要不是她的形貌太过美艳动人,清新纯真的样子根本就是个邻家女孩。 城 直到她掏出魔杖,斯内普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原本是个女巫。 他赶紧一把按下她的手,斥道:“你做什么? ” 一边还望望虽冷清却还有三两人路过的小巷,挡在博尔齐娅身前看着她藏起了魔杖这才放 心。 “在麻瓜的地界里用魔杖,你是想去魔法部暍茶? ” 博尔齐娅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我不是想用魔咒,只是我没用看见任何交通工具,所以就 想举起魔杖,这样就能召唤到骑士公交。” 斯内普倒是有些意外:“你也会知道骑士公交? ” 也许养尊处优的小姐们的确不知道,不过博尔齐娅本人可不是无优无虑长大的,她于是只能 讪笑下。 “骑士公交是不错。,,斯内普冷眼看了看她挎着的篮子:“不过如此野蛮的驾驶方法可不能 保护你篮子里的东西完好无损,跟我来。” 博尔齐娅跟着斯内普拐过冷清的街角,走过几家生意同样冷清的店铺,她注意到原本狭笮的 小巷变得平坦宽敞起来,但是路面上却有两道长长深陷的凹痕。 两人等在一块古怪的铁牌子下,因为太过无聊,博尔芥娅开始硏艽牌子上写的地名,可她 一个都不认得。 正想着,一辆怪模怪样酷似火车车厢的铁皮罐子沿着两道四痕开了过来,博尔齐娅盯着这怪 异的交通工具慢慢靠近,发现既没有马在拉,也没有蒸汽火车头,当然也不可能是魔法傕动,唯 一的解释就是车顶上古怪的长辫子。 没有给她发呆的时间,电车靠了站,看着斯内普不耐烦的样子,她也不可能再多磨蹭。 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因为是周末的缧故,车上人很多,再一次两人受到了各种含义 深刻的目光洗礼。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走到他们座位前,博尔齐娅茫然地看着她,不知她要来做什么。而车开 得极其平稳,这位女士却挎着个包在车厢里走来走去,难道是乞讨? 斯内普默不作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像证件的纸片。 售票员看了下,然后问道:“那这位小姐呢? ” 博尔齐娅一下明白了原来需要花钱坐车,于是她立刻反应过来从侧袋里摸出两个西可。 这时斯内普伸过一只手来牢牢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拿出早已准备的好的2个10便士递出 去,售票员笑眯眯地把一张车票给了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然后离开前打趣地望了望他们握 在一起的手。 两人又触电一样分了开来。 许是也觉得一路无话太过尴尬,车行两站斯内普偶尔会介绍一下站点的地名和街道两边的建筑。 博尔齐娅专注地看着市政厅、银行还有邮局,好竒极了。她本想再探出窗外看一看,可是行 驶中的风会不罢休地吹乱她的头发,最后她只能放弃,把精力全部投注在斯内普寥寥无几的话语 上。 她无疑是整个车厢垺甲钅昵崞恋呐裕蛘咚导蛑笔瞧恋霉送妨恕?而且她是那样的善于倾听,她凝视着斯内普的黑眼珠会告诉你她在认真地捕捉你说的每一个 字眼,这让斯内普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种优越感。 电车渐渐开到一片繁忙的商业街,下车的人很多,又有大批人上车。 令博尔齐娅惊竒的是,她在人群中看见了莉莉和波特,对方也看见了他们,莉莉非常螅说?打了个招呼,波特则有些别别扭扭。 因为车陡然变得有些拥挤,哪怕两对人坐的很近,说话也不便,因此也没有多交流。 但是博尔齐娅敏感地发现,斯内普从原来的不多话变成了彻底的闷声不吭,她也没有兴趣雪 上加霜,自得其乐地继续看她的风景。 但是乐子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波特的声音从人群缝隙里传来:“莉莉,这到底是什么裤子?绷得我好难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莉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宭迫:“牛仔裤,牛仔裤,记住了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买别的宽松些的衣服? ” “这都怪你,你明知道今天要来我家,为什么还穿着你那身……”博尔齐娅没昕清最后两个 字,不过她猜该是“袍子。” 莉莉的声音很是理怨:“你也没有换钱,我身上带的钱不多,我们只能买牛仔裤。” “好吧,好吧,亲爱的莉莉,是我考虑太不周到了。”波特打着哈哈。 不过从博尔齐娅的角度,她能看到波特一直在座位上不停挪动,极不适应麻瓜的打扮,仿佛 身上爬满了地精。 看来前路艰难,博尔齐娅心里下了断言。 不多会儿,车就到站了,两对一起下了车。 车站就在一个街心花园入口不远的地方,远远看去似乎还有一个围着栏杆的小池塘,两边是 看上去很宁静的街区, 莉莉和波特向他们道了再见,朝南边的一幢三层小屋走去,博尔齐娅还能远远看到那屋子的 花园里全是精心侍弄的园艺。 斯内普则掉转身,朝北边走。 可是博尔齐娅一直跟着走过整条街区,直到脚下的路变成石子路,最后踩进一个小水塘里, 斯内普才开口 : “这垺际侵┲胛蚕铮壹揖驮谙镂病!?br /gt; 博尔齐娅暗暗后侮,她事前没有打听过蜘蛛尾巷的环境。 因为听说斯内普和莉莉一起长大,料想应该居住环境不差,没想到不过隔了一条街一个小池 塘,竟然是迥然不同的境地。 可她脚下没有停顿,哪怕是白皮靴走成了黑皮靴。 途中有两个脏兮兮的孩子站在墙角,仿佛立刻要冲上来恶作剧一番,不过是碍于看上去很吓 人的斯内普在场才没有动手罢了。 斯内普慢慢走在前面,并没有给博尔齐碰施加援手。 而博尔齐娅也不需要,她明白前面的男人是在告诉她,她未来将居住在这个地方,所以还是 靠自己尽快适应得好。 巷道不长,慢慢就能看见一幢很老旧的砖房出现在眼前。 斯内普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问博尔齐娅篮子里是什么,听到有一瓶酒时,眉头皱了起来。 他伸手:“把酒给我! ” 博尔齐娅不疑有他照办,却看到斯内普接过酒瓶十分轻巧地蹬着墙上凸起的砖块,把酒瓶放 在一个积满了灰的窗台上。 她不明白对方的用意:“西弗勒斯,这……你家的酒窖在窗台上? ” 斯内普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正准备开门,冷不防门从内侧被打开了。 艾琳穿着打了补丁的旧围裙站在门内,她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和儿子的未婚妻:“布莱恩小 姐,很抱歉招待不周,我要出去一下。” 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斯内普冷冷地回问:“他又出去了?” 艾琳点了下头。 而博尔齐娅很明白,就冲着艾琳穿着这身衣服待在家里,不要说斯内普先生临时有什么事, 恐怕她自己都根本忘记了自己要来做客的计划。 两人一时无言看着艾琳行色匆匆地离去,地上溅起的污水漫过了她的鞋和裙角,让博尔齐娅 情不自禁地心中泛起一阵悲凉。 以至于在看到破败的房子内里时,她完全不感到惊讶。 这家人家看上去已经家徒四壁了,房间里只保留了最简单的家具,细看之下,还全部钉在了 地上。 博尔齐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厨房,灶头上灰的厚度让她不由地怀疑这家人家有多久没吃过热 饭菜了。 在看到桌上用报纸盖着的成打的干面包时她心里就更加确定了,这些面包恐怕比能打死人的 法式长根还要硬。 斯内普一声不吭地将她领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这似乎是整幢房子里看上去唯一有人气的地 方。 由于房间的主人还在学校住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发霍的气味。 粗布窗帘上积起的灰尘表明从未有人记得给这房间打扫通气,以至于斯内普拉开窗帘让房间 不至于那么昏暗的时候,博尔齐娅不得不掩住口鼻。 阳光昭进来后,这间小居室看上去倒是还算整洁,如果忽略那些和攒着的灰尘的话。 房内只有一张勉强够一人睡下的木板床,一套简陋的桌椅,斯内普的衣物数量也表明他不需 要衣橱这样东西。 他在窗口站了一会儿,背挺得笔直,然后转身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了一会儿博尔齐娅,见 她没什么不自在,才略略诧异地开口: “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博尔齐娅把篮子放下,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只有床铺能让自己就坐,斯内普 也不会在意的样子。 “所以你说想来一次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以免你在结婚后才发现这样的情景,我想害处更 大。”斯内普淡淡地解释。 博尔齐娅却很是自如,她抬手就解下一路奔忙有些散乱的头发,流云般的发丝仿佛一瞬间就 为这压抑的环境注入一种活力与美妙:“我的想法倒是截然相反,西弗勒斯,你要知道,如果没 有这里,我就要去黄金笼子里和某个腐朽的老头为伴了。” 斯内普一直在提防博尔齐娅脸上可能出现的嫌弃憎恶的表情,可听到她的话,他终于有些松 懶下来了。 阳光照在他柔和下来的脸上,彻底祛除了房间内阴霾的气氛。 博尔齐娅螅咝诵说刈烁鲎芙幔骸翱窗桑鞲ダ账梗热欢家冻龃郏夷勺≡谡?里,至少我还要改变生活的自由。” 随后她立刻话锋一转道:“不过斯内普夫人不在的话,我们的午饭可就没有着落了,我可不 要吃干面包。” 这个困境倒是斯内普也无能为力,或许可以去自己常去的工厂工人的食堂,但是他看着打扮 得俏丽迷人的博尔齐娅,还是立刻把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排除了。 没想到,博尔齐娅却笑眯眯地打开篮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个三明治。 第49章 所谓的门当户对下 博尔齐娅和斯内普一直等到傍晚也没见有人回来,虽然装作没事的样子,但是继续待下去委实尴尬加无聊。 两人便很有默契地各自收拾离开了蜘蛛尾巷,斯内普认为破釜酒吧可以提供不错的晚餐,而之后博尔齐娅也可以通过对角巷的飞路回家,安全无虞。 春日的白天有所延长,因此太阳还顽强地挂在西边没有下山,街区也还热闹。 于是,在前往车站的必经之路上,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又被迫看了次热闹。 博尔齐娅几乎认不出那个人是波特,如果不是莉莉站在他身边的话。 莉莉正和一个看上去又高又瘦的女人在争执什么,那女人挺着刚刚显怀的肚子,神情很激动,旁边一个胖胖的男人小心地扶着他,却对面前似乎是争执的场面无能为力。 而波特就更无能为力了,他不知为何浑身搞得又黑又脏。 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对望一眼,虽然道路被这四个人挡了,却也不代表自己必须绕道而行。 再者那个高个女人在激烈述说的同时已经看到了他们,顿时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是斯内普?” 再看到疑似斯内普身边站着的博尔齐娅,她捧着大肚子几乎快要尖叫了。 莉莉羞得满面通红,所幸她知道西弗无论如何不会嘲笑她,顶多是对这种情况置之不理罢了,她指指那个女人:“西弗,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这是我姐姐佩妮。她去年结婚了,这是她的丈夫弗农·德思礼,今天我们都回家吃饭了。” 斯内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毕竟他和麻瓜一贯没有什么交情。 接着,博尔齐娅不知他出于什么心理,很是露骨地看了一眼波特,那眼中的讽刺含义会让人恨不得立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但是显然波特的承受能力十分之好,或者该说他无忧无虑惯了,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 他正要上前问问斯内普眼睛是不是在抽筋,冷不防佩妮又再度爆发:“莉莉·伊万斯,别用斯内普扯开话题。” 她气势汹汹地扶着腰,声音仿佛铁片刮在黑板上又尖又刺耳:“爸爸妈妈让你去那个见鬼的霍格沃兹读书不是让你有家不回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才18岁,要是你愿意回来,还可以考个好大学,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不是和这个奇怪的家伙……” 佩妮显然是气到无法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波特这个存在了。 “霍格沃兹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学校!”莉莉回敬道:“还有,不要因为你没有天赋就把所有的巫师都形容成奇怪的家伙,你当时不还写过信给邓布利多校长?” 佩妮气得鼻子上的雀斑在扭曲,弗农根本拉不住她:“不要翻老账,你除了把这个把柄三番两次拿出来说你还有什么道理,我那时候不过认为霍格沃兹是教戏法的,就是个马戏团!” 她长长的手指快戳在波特的鼻尖上:“你能说他喜欢你?莉莉·伊万斯,爱一个人必须去爱一个人的一切,包括从你出生到上学前的时光,而不是只爱那个在霍格沃兹读书的你!” “你说说这个混蛋今天干了什么?他一进门就把妈妈的电动洒水机弄坏了,还一脸无辜地问‘电’是什么,你没教他吗?要不是你反应快,他都要把电视机砸了!还有,从他的屁股碰到沙发上起,他有一刻安静下来吗?浑身像是爬满了毛毛虫不停地扭。还有告辞的时候抓了面包粉就冲进壁炉里,差点把墙撞出个洞,你说这是个正常人吗?!” 佩妮说得又急又快,根本没有其他人插嘴的余地,莉莉的脸简直要红得滴血。 “詹姆斯只是没有好好上麻瓜研究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姐姐也许听不懂,又改口道:“不,我会好好教导他的,他以后会成为我们家很好的一份子的。” “那你自己去和爸爸妈妈说,我绝对不会当你的说客。”佩妮极其失望的样子,一口否决了莉莉先前的提议。 她一转身就钻进停在路边的小轿车里,弗农连忙跟上去小心翼翼地给她扣好保险带,自己也坐进驾驶室。 佩妮长长的脖子使她顺利地把头伸出车窗:“莉莉·伊万斯,我的态度很明确,你要是和这个家伙结婚,我们就绝交。” 然后小汽车一溜烟地绝尘而去,莉莉也气急败坏地大吼:“佩妮·德思礼,不见就不见!”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随着佩妮夫妇的离去,难堪的沉默弥漫在已经降温的夜色里。 博尔齐娅一声感叹打破了这记沉默:“这是辛普森教授说过的汽车?看来不比飞天扫帚的速度慢。” 另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莉莉似乎心情好了点,笑着说:“看来布莱恩小姐上课要比詹姆斯认真多了。” 波特站在旁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又立即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一眼斯内普。 莉莉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才老实下来,然后不好意思道:“西弗,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意见分歧比较大,詹姆斯又搞成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我们要赶紧回学校,我先告辞了。” 然后她扬手招了辆的士,黑色的车很快就开走了。 博尔齐娅和斯内普没等多久,晚班电车也来了,两人吹着夜风一路旅程倒也惬意。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博尔齐娅一笑,问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斯内普:“伊万斯小姐叫你西弗?可真亲热。” 黑夜里斯内普的脸转过来,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想怎么叫都行。” “我才不要。”博尔齐娅觉得无趣地摆摆手:“倒是你,你连叫我博尔齐娅的次数都很少,或许找个别的叫法,你会更乐意。” 她也不顾对方的表情:“你觉得博尔宝贝,博尔甜心或者博尔小亲亲哪个好?” 这个问题想当然尔,斯内普是不会回答的。 …… 日子平静如流水地过去,初夏的时候暴雨连绵,整个霍格沃兹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气氛中。 博尔齐娅想起一周来都没有见到斯内普,心里不免有些怀疑,似乎这个人已经不在学校中了,但是他又从来不是需要别人去担心的人。 正烦恼着,久未有动静的斯拉格霍恩突然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为难地递过来一张纸片:“西弗勒斯那天和我告了个长假,他走得很匆忙,也没有说明原因。不过这是他当时匆忙之下掉的……” 纸条上的信息很短,来自社区治安官,说是斯内普的父亲可能因为喝醉失足落水,而他的母亲至今未找到踪迹,万般无奈下才出此下策通知仍在念书的斯内普回去认尸。 博尔齐娅觉得一阵晕眩,这个男人曾经离她太遥远了,她从不知道他的少年时期曾发生过这样多的变故。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他原本只告了三天假,可是现在已经快一周了,这样会影响他的在校表现评价,再者s考试已经近在眼前了,如果他还不回来对他未来的影响将会很大。我思来想去,最适合的人选只有博尔齐娅你。” 根本没有犹豫,博尔齐娅定了定神:“教授,麻烦你也给我请假,我现在就去斯内普家。” 斯拉格霍恩倚在窗前,看着冒雨奔出学校大门的博尔齐娅,露出了一丝微笑。 博尔齐娅在海格的陪同下坐着夜骐飞天马车在暴雨中赶到了对角巷,由于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又再次麻烦了老好人海格用幻影移形将自己送到了蜘蛛尾巷。 那里地势高低不平,几乎和发了洪水似的,就连海格也大皱眉头。 博尔齐娅一再表示自己不要紧,海格才再叩了几次门没人应答后,用了阿拉霍洞开,将博尔齐娅送进房子后离开了。 并且再三叮嘱,天气如此恶劣,回学校前一定要用猫头鹰通知自己,让自己来接他们。 博尔齐娅十分感谢这位大大咧咧的巨人,他在这刻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房子和博尔齐娅上次来时看上去没有任何差别,但是更加阴冷潮湿,没有人动过的干面包上围着两只老鼠,被人惊动后吓得乱窜。 博尔齐娅好不容易找到电灯开关,才总算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这次连之前看到的钉在地板上的家具也没有了,她唤了几声斯内普都没有回应,心想人应该不在。 地板上随处扔着报纸,她细细一看,发现了一份讣告: 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斯内普的葬礼今天在该区教堂举行。 博尔齐娅的呼吸猛地一窒,她从角落里费尽力气找到一把破旧的雨伞,一路打探教堂在哪儿。 路上行人极少,雨又大,伞根本起不 HP之已婚男女第16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了什么作用,不一会儿博尔齐娅浑身都被打湿了,整个人狼狈不堪,也正因为如此,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这个牧区教堂很小,长排的椅子空空落落,只坐着一个寂寥的黑色身影。 牧师在台前絮絮叨叨讲着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找到了斯内普。她轻轻走上前去,在斯内普边上坐下。 不是不惊讶的,但是斯内普憔悴的脸上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他看了眼博尔齐娅,又木然把脸转了回去。 告别的时候,博尔齐娅仔细地看了看有过两面之缘的艾琳,她的脸被水泡得浮肿,但是神色极为平静,没有丝毫痛苦。 她又看了一直无缘见到的斯内普先生,他就像个破败腐朽的躯壳,整个人被酒精侵蚀殆尽,因此浮肿的脸上也只剩麻木,也无痛苦。 斯内普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她转过身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艾琳的双手间。 但是这一切都被白发苍苍的牧师看在眼里,他温和地对将要离去的博尔齐娅说道:“孩子,上帝保佑你。” 那把伞破败到彻底不能履行自己的使命,斯内普将博尔齐娅裹在自己的袍子里,两个人艰难地跑到无人处幻影移形回家。 斯内普看着像是空关了好几年一样的破败房子,仿佛丧失了所有的耐心,将所有东西,包括老家具,过期食物、灰尘和老鼠全部清理一空。 博尔齐娅没有制止他,她明白面前这个男孩并没有失去所有的自制力,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把握的,何况他所使用的还是无杖魔法。 夜色已然很深,斯内普准备了热水,让博尔齐娅先去洗了暖和下,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变出来的简易桌子上放着一些简单的黄油面包,不知斯内普短短时间从哪里弄来的。 等到两人用完简单的晚餐,洗漱完毕,时间已经不早了。 博尔齐娅并不愿意去睡那间才失去两个主人的主卧,斯内普的房间很小,不够摆下两张床,现在再去清理一间房间出来谁都没有这个力气。 于是,两人躺上被斯内普变大的床时,身体除了疲劳根本激不起别的想法了。 可是往往越累的时候,人的神智越是清醒。 黑暗中,博尔齐娅试探地问道:“西弗勒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等到雨停了会举行落葬仪式。” “那我陪你。”博尔齐娅轻声说道:“不论你需不需要我,但是我必须留在这里。” 黑暗中一声长叹,斯内普原本背对着的身体转了过来,博尔齐娅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脸触碰到了自己的发丝。 “我无法理解。”斯内普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今天才知道我的母亲竟然受洗了,她竟然早就彻彻底底放弃了巫师的身份。” 博尔齐娅也难掩惊讶,斯内普透过黑暗,仿佛也能看见她的表情似的:“博尔齐娅,她是跟着我父亲去的,打捞的时候她就在一边。尸体出水的时候,有人看见有个女人往河里去了,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我知道就是她。即便她选择了上帝,这也是大罪!” 博尔齐娅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怨恨,想到艾琳不顾一切地追随和这个冷漠如冰的家庭,突然也说不出话来。 “她舍弃了一切,最后也要被上帝舍弃。”斯内普像是无处发泄一般,突然从背后牢牢地抱住了博尔齐娅:“你说,爱究竟是什么?是抛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孩子,甚至是自我吗?” 这也是博尔齐娅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她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援引:“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西弗勒斯,不管你的父母如何,如果你心中还留存一点对他们的感情,就释怀吧,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在这个你长大的蜘蛛尾巷,在这幢房子里。” 斯内普的手劲松了些,却透出一种更强烈的坚持来,博尔齐娅觉得背后仿佛一团炙热的火焰。 “也许这房子也到了一个改变的契机。”他喃喃道。 博尔齐娅握住了他从背后伸出的手。 在睡着前,她隐隐约约听见斯内普似乎说:“博尔齐娅,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 斯内普到底是个极冷静自制的人,他在处理了父母的所有后事后,照常回到了霍格沃兹。 甚至于除了博尔齐娅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事后斯拉格霍恩从博尔齐娅处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是既惋惜又佩服,不过他说往好处想,做大事的人就是要无牵无挂的好。 这话让博尔齐娅的立场倍觉尴尬。 斯内普终是以全o的成绩从霍格沃兹毕业,他是建校近千年来第33名获得此殊荣的学生,第34名是莉莉·伊万斯,为此邓布利多校长在七年级离校前特地给他们颁了杰出毕业生奖,附赠每人1000金加隆的魔法部特别奖学金。 学期结束的时候,霍格沃兹又迎来一拨毕业潮,不过这一年斯内普和博尔齐娅也迎来了和诸多毕业生一般的分别,不过他们比较不同就是了。 混在一群依依惜别正激情热吻的情侣中,博尔齐娅并没有什么离别的伤感情绪,而斯内普未来的一年都会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独立研究所里度过,两人很可能在博尔齐娅毕业前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博尔齐娅指指斯内普扔在脚边的可以忽视的少数行李说道:“西弗勒斯,你早些上车吧,晚了就没有包厢了。” 她看了看正浓情蜜意准备上车的莉莉和波特说道:“我想你也不愿意又和格兰芬多挤一起吧,这可是最后一次霍格沃兹特快之旅了。” “那你呢?” “看着你离校,我和伊文娜想想还有一年也要毕业,心里有些舍不得,准备明天在霍格莫德玩一天再走。” 斯内普对此说法不置可否,不过他是一向知道博尔齐娅和伊文娜的交情的。 博尔齐娅甚至有些脱离掌控的兴奋,这样就没有人老是抓她去图书馆看自己不感兴趣的书了。 斯内普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会拜托斯拉格霍恩教授替我关照你的,当然那样的关照很有限,但是我想你的s成绩能说明很多问题。” 这简直就是威胁了,博尔齐娅只能不情不愿地表示自己一点会努力的。 斯内普弯腰拿起行李,却动作极快地在抬头的瞬间拂过博尔齐娅的唇瓣,这对于吻来说太过轻飘冷淡了,但是博尔齐娅知道,斯内普愿意作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那简直比斯拉格霍恩教授减肥还难。 火车的蒸汽喷头已经喷出白烟来,博尔齐娅目送着斯内普在包厢安顿下来,然后随着火车的启动,看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博尔齐娅和斯内普都没有傻兮兮地挥手,但是双眼却紧盯着对方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催啊催的,我只能加快了,所以关于戒指的疑惑什么的就先不写了 不多培养点感情,哪怕是结婚了,船戏也是不会有的,摊手…… 2篇长评的加更都完成了,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周一大家该干嘛干嘛,不要刷屏啊 对了,阿瞒君,真的好悲催,所以你的评论我送了积分 文下出现了一些负面评价,希望大家能积极给我打分留评,也千万不要回复这些留言,这样就能把这些负面评在文章首页压下去,十分感谢 这个人在十分钟里看了九章,让我怎么相信她是认真看了负责评了? 第三卷 加温的选择 第50章 我们到了毕业结婚时 由于盛夏的缘故,年轻的波特夫妇的婚礼被推迟到了10月举行。 莉莉很意外地接到了斯内普的来信,信中并没有很详细地说找自己有什么事。 她踌躇再三,将原本已经一个个封进信封里准备寄出去的精美的羊皮纸做的请柬,找到写了斯内普名字的抽出来,装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毕业已经快三个月,莉莉忙着筹备婚事,除了和斯内普简单的一两次通信,就没有更多的联系。 她走在九月仍然炎热发烫的正午的对角巷马路上,透过茶馆的橱窗,看见仍是一身黑色袍子打扮的斯内普正坐在厅堂里,面前放着一杯加了冰的白水,对面则已为自己点好了冰镇草莓汁。 莉莉心里一暖,摘下遮阳帽推开了店门进去。 栓在门上的铃铛清脆地一响,示意有新的客人进来。 斯内普一回头,正看到莉莉在对自己笑。 然而莉莉却感觉他神情异常的严肃,仿佛看见自己并不是多高兴的事情。 她坐下拿起草莓汁喝了一口,原本兴奋的心情沉淀了下来。 两人都等着对方开口,莉莉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这样畏缩,事情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西弗,你找我有什么事?”莉莉搅着吸管,看着鲜红的草莓汁液在杯中由慢及快地旋转。 斯内普却问了她一个她并不想回答的问题:“你现在住在哪里?” 莉莉住在波特庄园,因为家里没人支持自己的婚事,她打算用既成事实说服他们,于是已经和波特前往魔法部办理了手续。 虽然还没有举行仪式,但是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波特夫人了。 她皱了皱眉:“西弗勒斯,即使我没有回家,但是我已经成年了,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寄身于波特庄园的事情。 斯内普并没有因为对方并不乐意的回答而产生什么影响,但是他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那张脸颇有感慨。 他见证过这张脸还长着雀斑时的天真可爱的童年时光,也见证过她初进霍格沃兹时年少绽放的豆蔻年华,还有……还有就如一团火焰般越发耀眼的少女风华。 所以他敏感地看出了对方的不自在,和不自觉中已流露出的女性的妩媚。 斯内普觉得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喝了一口冰水把这不合时宜的感觉镇定住。 “你的父母一直联系不上你。”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陈述一个事实:“而你已经毕业离校,学校无法提供你现在的落脚地,而他们也不能只身来魔法界寻人,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写信给我我,我是他们认识的除了你之外唯一的巫师。” 莉莉的眼睛随着斯内普的述说越睁越大,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道:“不可能!我还写信告诉了他们我要和詹姆斯结婚的事情,因为没有收到回信,我以为他们还是不同意,所以想举行完婚礼带詹姆斯回家……” 斯内普觉得频繁出现的“詹姆斯”这个名字很刺耳,他打断了莉莉的话。 “不仅如此。”他叹息道:“他们急着找你并不是为了你的结婚对象,而是你的姐姐佩妮失去了孩子。在……在那次我们的碰面后……” “西弗勒斯,你……你是说……”天气如此炎热,莉莉却浑身颤栗得发起抖来。 斯内普点点头,然后可有可无地加了一句:“我回信告诉他们会帮忙联系你,还捎带了一瓶恢复精力的魔药。佩妮那天过于激动了,这并不全是你的错。” “谢谢你,谢谢……”莉莉虽然这么说,但是明显慌了神:“对不起,西弗勒斯,我必须告辞了。” 斯内普看着她跌跌撞撞地离去,将她临走前匆忙留下的请柬拿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新婚夫妇的署名,看着莉莉·波特的名字。 良久,他才招手让服务员来结账。 莉莉一路飞快地返回波特庄园,她没有理等候在门前的小精灵的问候,也无视詹姆斯的嘘寒问暖,只是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庄园的猫头鹰屋在哪儿?” 波特看着莉莉满头大汗,本想让她先休息一下,可是她的眼里的热切让他不能拒绝:“我现在带你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多瑞亚翻着诗集,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而此时莉莉站在猫头鹰屋里,看着被猫头鹰扯碎垫在窝里的羊皮纸的残卷,失声痛哭起来。 波特被吓得不轻,想上前搂住她,却不防被莉莉一把推开,她指着那堆看不出样子的纸片伤心欲绝地问道:“詹姆斯,你家的猫头鹰为什么撕了我的信!” 她的脸被泪冲刷得红通通,怒火张狂地映在她的双颊上,让波特害怕地赶紧问:“莉莉,你的信是打算寄给谁的?” “当然是我的父母!” 波特咽了下口水,艰难道:“我家的猫头鹰是母亲驯养的,我想它们不会愿意送信给麻……不,普通人的。” 莉莉呆了半晌,转头又往大宅的方向冲去,波特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 查莱斯叹了口气:“多瑞亚,这都是孩子自己的选择,你何必……” “同意他们的婚事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多瑞亚冷冰冰地反驳道:“你见过哪家闺秀会在正式的典礼前住进夫家的?” “这是时代不同,再说对方虽然是麻瓜,似乎也看不上我们家的詹姆斯,要不是伊万斯小姐也爱着我们的孩子,怎么会不能回家呢?” “那看来我还要感谢她的厚爱啦?” 查莱斯噤声,正巧从动静来看,两个孩子似乎是回来了。 莉莉气喘吁吁地在多瑞亚面前站定,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波特夫人,为什么你家的猫头鹰不给我的父母送信?” “它不认识麻瓜的地盘怎么飞,要知道从前它可不需要给除了纯血家族之外的人家送信,至少也不会离开魔法界的范畴,没人告诉你吗?这可真遗憾。” 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莉莉继续问道:“那寄给我的信呢?为什么两个月来我父母寄来的信我全都收不到?” 多瑞亚的表情很惊讶:“您问这个问题真稀奇,听说您还是霍格沃兹这几年来最优秀的学生呢!既然你的信到不了麻瓜世界,麻瓜世界的信自然也到不了这里,你认为像波特这样的历史悠长的家族会允许不明来历的鸟类和信件出现吗?” 她转身上楼前留下一句话:“我认为你既然要改姓波特,那么就应该对夫家多些了解才是。” 莉莉颓唐地坐在沙发上,一周后的婚礼已势在必行,而家里发生的大事自己却全然不知晓。 自己所爱的詹姆斯,他的母亲却对自己抱着强烈的敌意,她无论如何不能在仪式后选择继续住在波特庄园。 在争取独立的过程中,莉莉和詹姆斯抗争得很辛苦,最后老波特夫妇终于松口,同意他们独自住到位于戈德里克山谷里波特家的一处房产。 虽然莉莉和詹姆斯在去看望佩妮的时候被拒之门外,但是当站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屋门前时,他们心里仍然充满了喜悦。 斯内普在婚礼上见到新娘的时候,发现莉莉甚至没有往日的艳丽,她的脸上有一种轻而易举就能察觉的疲惫,但这并不影响她今天作为主角的热情高涨。 婚宴的规模很小,没有见到伊万斯家的人,波特夫人则以考虑到年轻人不喜拘束的理由,没有宴请熟识的亲戚和朋友。 可能对她来说,背后被人议论比当面接受调侃讽刺要能接受得多。 而从她作为新郎的母亲始终温柔得体的仪态来看,她既接受了事实,也有了自己的应对。 波特自然无法察觉其中的暗潮汹涌,他正到处呼朋唤友分享他的喜悦。 尤其是西里斯·布莱克,即使他是波特夫人的娘家亲戚,也没有得到更多的热情款待,因为熟识内情的人都知道他把阿尔法德最后那点心血榨干了,成不成器还是未知数,不过他已经决定将自己和索菲亚·哈金斯的婚礼放在一年期限的最后一天。 而这样的场合,他也没有带他的未婚妻亮亮相,这两人早已就是陈旧的笑料了。 斯内普只能和莉莉碰了碰杯,道声恭喜,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莉莉打开一看是一枚精美的百合胸针。 她知道斯内普家境不好,读书时从来没有新袍子和新课本,现在虽然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学徒,但是因为工作资历还极短,应该没什么积蓄。 因此这枚镶嵌了少量细小钻石和一颗珍珠的花型胸针显得尤为贵重起来。 莉莉甚至感到了其中的一些难言的情分,她赶紧交给伴娘玛丽收起来,匆匆饮了口香槟定定神,强笑着招呼道:“我们打算拍照了,西弗,你一起来吧。” 斯内普只说一会儿再过来,但是等到新婚的主角和所有来宾合完了影,莉莉都没有发现斯内普早就离场了。 …… 上了两次学的博尔齐娅偶尔会觉得时间难熬,然而真正面临毕业时,心里却会涌起难掩的怀念。 她和伊文娜二人对着床上叠起的校袍呆了片刻,两人又相视笑了起来。 “恭喜毕业。”博尔齐娅摸了摸她的淡金发。 她却往床上一趟,迷茫地看着帐顶:“我们两个都要嫁人了呢?这是所有女巫必经的道路吗?” 博尔齐娅坐到她身边:“这总比你变成老姑娘好,再者谢菲诺留斯绝对会给你最大的自由,支持你所做的一切的。” “这话是没错。” 伊文娜翻了个身,托起腮:“所以博尔齐娅你是在羡慕我吗?斯内普看上去就很严厉刻板的样子。” “你说是就是,如果让你心里觉得好过的话。” “真高兴得到这位美丽女士的赞美,我一定让伊文娜过得自由自在。”谢菲诺留斯不知什么时候杵在了门口,一脸飞扬得意。 他当年还在霍格沃兹就读的时候就是拉文克劳出了名的美男子,一头金发和伊文娜一般柔顺夺目,就是个性不大着调,两人委实天生一对。 而站在他身后的斯内普气质上也毫不逊色,只是走的是另一个阴沉的极端罢了。 博尔齐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男生,而且是社会青年,怎么能进拉文克劳女生宿舍? 谢菲诺留斯好心解释道:“我们是法律许可的未婚夫妻,因此就算是费尔奇也不能阻止我们名正言顺地给自己已经毕业的未婚妻拿行李。” “哦,对了。”他想起什么,指指斯内普:“我和斯内普先生是在大门口遇见的,看来他也很体贴周到呢,要知道七年积攒下来的行李,哪怕是用了缩小咒,在不能使用幻影移形的情况下拿去车站也是桩劳心劳力的差事。” 于是,那位被贴上“体贴周到”标签的阴沉男士开口道:“博尔齐娅,你的行李呢?” “在这里。”博尔齐娅赶紧指着地上的一堆。 斯内普利目扫过,多少有些明白了博尔齐娅之所以能进拉文克劳的原因,看见至少有两个书架容积的烹饪书脊和相比之下极少的教科书,你毕竟还是得承认她好学。 对此一言不发,斯内普闷头干起活来。 博尔齐娅和另两人不得不惊羡地看着他施展着完美的咒语,把那所谓劳心劳力的差事轻松做完。 而且看在同行及两个女孩交情的份上,还小小地帮了另一对的忙。 霍格沃兹特快在铁轨上奔驰,斯内普这才有心仔细打量博尔齐娅,虽然刚刚进门时的一眼已经让他震惊非常。 也许十几岁真的是女孩变化最大的时候,一年不见,如今的博尔齐娅已非那时还犹有青涩的模样。 她的面庞长开了许多,仿佛是尽情吸收了阳光雨露的娇嫩花瓣,花骨朵般的姿态一下子盛放了开来。 褪下了校袍,穿着夏季的薄薄丝袍,胸前的曲线和玲珑的腰身让斯内普也感到吃惊。 而三天后,眼前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了。 他清了下嗓子,博尔齐娅知道他有话要说,被窗外的阳光晒得略有些绯红的脸转了过来。 斯内普见到她温柔带着笑意的目光,突然却又仿佛贪恋这一刻的宁静,反而说不出话来。 良久,在博尔齐娅无声地催促下,他才如是说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布莱恩家,布莱恩先生会通知你收拾自己房间里需要带走的物品,至于你学校的行李就由我直接带回家。筹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三天后我们就去魔法部,晚上会举办一个私人聚会。如果你对婚礼有什么额外想法,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再讨论。”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番外在35章读者的秘密基地中,夫妻相性一百问哟 我忘记本章是替换不能放存稿箱了,而且因为今天是去体检12点我赶不回去,所以还是趁早发了,大家愉快,明天应该就是婚礼了,如果这两人没出什么意外的话 第51章 女人应该怎么哄 博尔齐娅左手放着一摞宴会名单,右手边是一件崭新的银白色犹如月光流过的婚纱礼袍。 这两样东西都让她惊奇。 布莱恩家的号召力她心中有数,名单与她事先想到的没有大的出入。 而在看过男方宴请的名单之后,她委实吃了一惊。虽然心里明白这脱不开马尔福家的影响力,然而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或许会以为新郎是哪家纯血或者名门政要的孩子。 那么手边这件礼袍的来历也就解释得通了。 博尔齐娅结婚的经历不在少数,年轻的时候只要她想要,她曾有过一件缀满了钻石的比月亮更加耀眼的礼袍,而那任丈夫为了举办婚礼不惜为此花去了一半的身家。 待到后来,做寡妇的次数多了,去魔法部走过场的机会也不在少数。 因此她现在丝毫没有一点将要成为新娘的期待和紧张,在她看来,她更关心马尔福在不久的未来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而无论如何,这件从法国特别定做的用了顶级塔夫绸和手工蕾丝的袍子迎合了博尔齐娅的品味,也展示了托马斯对这场婚礼的看重程度。 这足以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思及此,她意识到离两人约定的前往魔法部的时间还有2个小时,而她打算空余出时间再与斯内普见一面。 他们之间毫无暧昧而坦荡无情的好处在于,博尔齐娅可以把利害□裸地告诫斯内普,以免他成了托马斯用来拉拢别人的工具。 而从托马斯只精心准备了礼服却没有给博尔齐娅添加额外首饰的举动来看,他仍然对这个马上要嫁出去的继女保持着戒心。 环顾几乎已经搬空的自己住了许久的房间,而实际上除了斯内普从学校拿回去的行李外,这里能够整理出来的东西实在乏善可陈。 在博尔齐娅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先来了一只不期而至的猫头鹰。 来信的却是始料未及的现任马尔福的夫人,纳西莎。 亲爱的博尔齐娅: 今天你将成为最美丽的新娘,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这样你能在晚上的典礼用上。 西弗勒斯现在在我们家里,正和卢修斯谈话,我想你们可以从马尔福庄园一起出发。 虽然新郎新娘在婚礼前不能见面。 但是巧遇的话就是梅林的安排。 满怀期待的 纳西莎 既然知道了斯内普的动向,博尔齐娅自然是乐意之至。 日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射进来,投在两个颀长的背影上。 卢修斯见斯内普从飞路里出现,便从窗前踱步进室内,指着圆几边的一张雕花扶手沙发椅道:“西弗勒斯,你来了,坐。” 自己则落座于另一边。 角落里正听候差遣的小精灵看到主人的手势连忙去准备茶具。 斯内普的脸上并看不出明显的兴奋,倒是该归类为无关人员的卢修斯反而看上去有几分喜气。 “啊,西弗勒斯,时间过得真快,你也要成家了。”卢修斯少见地感叹起来:“我还记得你初进霍格沃兹那天,分院后就坐在我边上,那时的你还不到我的肩膀高。” 斯内普的脸这才转过来,扫了一眼对方。 “不过你现在可和我不相上下。”卢修斯补充道。 但是这些客套听上去不过是废话,斯内普直截了当地问道:“马尔福学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请叫我卢修斯。” 斯内普并没有回应。 卢修斯叹了就气:“真不敢相信你们两个竟然能过到一块儿去,看来我得帮你个忙。” 小精灵恭恭敬敬地把茶盏和点心放到茶几后,见主人不耐烦的目光,又哆哆嗦嗦地退了下去,还不忘将门掩住。 卢修斯饮了两口茶,看斯内普也似乎挺享受茶香的味道,觉得时机不错。 他起身走到一边的桌子,从下侧不显眼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斯内普,那书很旧,封面是一种深红色,尺寸也不大,外皮上空无一物。 斯内普狐疑,还是接过来翻了几眼,然后神色一变,反手就把书扔在了茶几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反应在卢修斯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的准备也很充足。 “西弗勒斯,类似的货色市面上很多,不过都是些华而不实之辈。”卢修斯颇为在行的样子:“这书虽然看上去年岁很久了,但是你要知道往往前人总结的经验才是最富有实践价值的。” 斯内普觉得和卢修斯简直是话不相投半句多:“我问的是你给我的这本书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些图片够直白,难道你看不明白?”卢修斯充分发挥了语言的艺术,继续兜着圈子:“这可是夫妻关系极为重要的一环啊。” 斯内普觉得卢修斯管得实在太多,但是这样的东西在霍格沃兹求学时,同住的宿舍里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婚姻模式并不需要。 他冷冷地回答道:“马尔福学长,感谢你的关心,我并不需要。” “还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想必你也明白,要不是出了那桩事,我和博尔齐娅的这段婚姻绝不在预期中,我也不需要类似的指点去调和夫妻关系。” “我认为你只要善尽职责做好你的证婚人就行了。” 卢修斯被态度坚决但绝不失礼地顶了回去,只好干笑两声,突然他从虚掩的门外看到了自家小精灵踌躇的样子,敏锐的余光还看到了女巫袍角。 他想起了纳西莎之前和他提到过的事情,不由福至心灵,心头大呼太巧。 他相信博尔齐娅这么聪明的女人,即使听到斯内普的这些理智到冷酷的话,也不至于在人前有什么失态。 但是等到两夫妻关起了门,恐怕斯内普还是把自己送的书带回家好好研读的好。 小精灵简直太了解自己的主人了,它选在了斯内普话音刚落的时候推开了掩着的门,用又尖又细的声音禀告:“主人,女主人携布莱恩小姐来了。” 卢修斯看到博尔齐娅身姿摇曳进来的一霎那,一向是人群中最为淡漠的斯内普却一反常态地迅速站起来,比他这个准备迎接客人的主人还要迅速。 就连纳西莎也控制不住背过身去,迟了两秒才进房间。 博尔齐娅做出一副很惊讶地表情看着反应迅速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你也在这儿?” 斯内普内心松了一口气,卢修斯大呼可惜,但是他妻子的表情让他知道博尔齐娅必定听到了,此事绝对没完。 果然,博尔齐娅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西弗勒斯,我之所以来到马尔福庄园,一是因为纳西莎的邀请,二则是因为我们可以在登记前见个面,商量一下细节。” 她顿了顿,笑得愈发柔和灿烂:“看来这次我俩的见面并不在你的预期之内,我想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看起来和马尔福学长应该谈完了,不如我们现在出发吧。” 说完她率先转身就走了出去,斯内普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博尔齐娅走得极快,以至于斯内普在门廊处才找到她,她正在穿戴外出的薄斗篷。 “博尔齐娅,我不是……” 对方用一种啼笑皆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不,西弗勒斯,你说的没错,清醒的大脑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斯内普还想说什么,马尔福夫妇也已经走了出来,他只好把未说的话咽回喉咙里。 纳西莎兴致极高地走上前来挽住博尔齐娅的手:“新娘是今天最大的主角,我们不用理那两个男人,你可得保持心情愉快。” 说着两个女人就走进了飞路。 而卢修斯拍拍斯内普的肩,把方才他弃置在茶几上的书,很强硬地塞进斯内普的外袍口袋里。 …… 魔法部婚姻登记处的小办事员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天。 能让现任马尔福家的大家长出面证婚的人凤毛麟角,而新娘又是这样难得的人品美貌,这还能让人接受些。 可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新郎一眼,又马上低头准备文件。 人之常情下,他猜测这段婚姻绝对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内幕。 “两位,请读出婚姻誓约并在文件上签署您的名字,那么这份誓约就会立刻生效。” 他进这个部门不过半年,见过喜极而泣的,见过强行按捺激动的,也见过不情不愿的,却从没见过有人是如此冷静的。 新郎有一副阴沉的脸就不说了,就连最有权利表达喜悦的新娘也为诡秘沉默的气氛出了不少的力。 办事员小心翼翼地卷起羊皮纸文件,用魔法绳捆好,送进了存档室。 然后按照惯例,他背书一般地说了些场面上的祝福话,只是今天说的没有往日利索。 最后他宣布,新郎可以给新娘誓约之吻了。 这是程序,因此斯内普上前,握住博尔齐娅的手,俯□来,博尔齐娅则很配合地抬头,闭上了眼睛。 她的脖子的曲线很曼妙,脸孔微微侧着,睫毛轻轻颤着,仿佛大理石雕塑一样动人,又带着一分羞涩。 然而只有斯内普知道在他吻上去的一刹那,博尔齐娅轻轻瑟缩了一下,仿佛很是害羞,她的脸也随之动了动。 自己不过只吻到了她的唇角。 然后博尔齐娅极快地抽身,周围人虽然站得很近,却一个都没有发现这幕的反常。 …… 伊文娜正在给博尔齐娅调整长袍的小拖尾,西比尔则念念有词地欣赏纳西莎特意送给新娘的头纱。 这不知是用什么样的材质做的,极轻柔极飘逸,带着淡淡闪亮的银色,配上博尔齐娅的月光银色的礼袍,仿佛就是萦绕在月亮周围妩媚的流云。 不过她们还是有一种少了一个人的遗憾。 西比尔问道:“索菲亚呢?她的婚期不过就一年,当一下伴娘对她有好处。” “她是恨嫁吧。”伊文娜不在意地说道:“原本她现在已经该嫁人了。” 西比尔耸耸肩,她今天穿着泡泡袖的伴娘袍,耸肩的动作十分有趣。 她见着博尔齐娅的装束已经调整妥当,正打算走到一边去拿那双银色镶钻的高跟鞋。 冷不防化妆室的门被敲响了,伴娘们盯着一个和博尔齐娅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更为柔弱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还牵着一个看上去四、五岁的男孩。 她们虽然无缘见过布莱恩夫人,但是这样的相似,一看就能猜出这是博尔齐娅的母亲。 这想必是要在女儿出嫁前说些悄悄话,于是伊文娜拉着西比尔,表示要出去看看婚宴举办的如何,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私下谈话的空间。 博尔齐娅已是好几年没有见过安娜,但是她上辈子与安娜经过更久的离别,所以神情并不十分激动,况且她们还一直有书信往来,虽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日常问候。 可安娜看起来比她激动得多,她先让安德鲁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玩那些装饰用的花,自己则走到博尔齐娅身边。 博尔齐娅可以在镜子中看到她那惯常楚楚可怜的脸此时盈满怒气,却还是有一种带刺玫瑰的艳丽。 这镜中有几乎完全一样的两张脸,尤其是博尔齐娅现在已长成,如果有人有幸看到,该感叹这真的梅林的杰作。 安娜的手放在博尔齐娅肩上,很用力:“托马斯直到昨天才通知我,你要嫁人,听说还是你自己选的?” 她弯下腰,压低嗓门,似乎不想让安德鲁听到:“你竟然自甘堕落到嫁给这样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要调教男人,一个下马威是很必要的,没有困难也要制造点困难 不过教授,乃真的是笨蛋,人家卢修斯也是好心,你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嘛 按照发布顺序,这篇加更是送给小茶壶的。 大家准备准备,或许明天就是新婚夜,额,应该是…… 第52章 丈夫的义务和责任 博尔齐娅仿佛浑然不觉自己的肩膀被捏得很痛,只是低下头在首饰盒里翻翻找找,最终拿出一对珍珠耳环来。 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好在看上去典雅大气。 她一边动手把耳环扣进耳垂,一边在镜子里冷冷地盯着安娜:“那你认为你的丈夫会给我安排什么好的人选?卡那封或者马尔福?你也知道他们死得有多早了。” “但他们会给你留下遗产,你想怎么逍遥都行。”安娜伸手拿起另一只,给博尔齐娅戴上,转身去拿头纱。 博尔齐娅神色很复杂地看着她:“你确定托马斯不会想尽办法盘剥我?也许在我经历了一次、两次甚至数次婚姻后,仍然一无所有呢?” 她看安娜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的样子,冷冷地打断:“不用给他说好话,他就是个浑身铜臭味的势利鬼。” 这话哪怕是最能言巧辩的人来也没法反驳。 安娜叹口气,让博尔齐娅坐正在镜前,给她配头纱:“这件婚事托马斯也同意了,我已经没有反对的余地。” 她摸着柔滑的缎子,叹气:“博尔齐娅,你要知道过了今天,你就要住到一个小房子里去,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穿这样漂亮的衣服。” 博尔齐娅弯腰踏进鞋子里,走到全身镜前,看着自己再一次的新娘装扮:“我不在乎,你也不用多虑。既然托马斯同意了,就代表他看到了利益,这个男人有前途。” 安娜似乎被说服了,她看着博尔齐娅空空的脖子,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赶紧拿出一条镶嵌着梨形钻石的华丽项链。 “这可是我们当年感情最好时,托马斯买给我的项链。”安娜有些怀念地摸摸那颗璀璨的石头:“你的首饰盒里什么都没有,今天你一定得戴上它。” 博尔齐娅没有拒绝,镜子里能看到安娜眼角不显眼的细纹,她突然感到些微的心酸。 恍然就发觉,安娜很可能在一年内就要去世了。 到底是女儿出嫁的特殊日子,安娜颇有感触:“博尔齐娅,或许你一直认为我软弱无能。但是我深感女人常常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但是男人可以。” 博尔齐娅拨弄了一下头纱:“但是我们可以掌控男人。” 安娜笑了下,似乎有些惊讶:“这要看你的手段,但是我想说的是,通常有能力掌握命运的男人,会给你带来竞争,所以女人往往最恨的是女人。” “那是傻瓜才做的事,所以你最后在对待托马斯的时候才那么豁达吗?”博尔齐娅反问。 “亲爱的,爱情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安娜亲了亲博尔齐娅的额头:“你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被爱情伤害,不被男人左右,甚至于做好随时被替代的准备。” 博尔齐娅起身,她年轻的笑容自信的多:“安娜,虽然你这么说,可是你做的并不好,我姑且当你是经验之谈。我和你长得那样相像,美貌是我们最好的武器,只要运用得当,甚至可以致命。但是美貌总有失色的一天,我们应该学会多用头脑,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地保护自己。” 安娜的脸显得有些扫兴。 这时门敲了两下推开了,伊文娜示意博尔齐娅 HP之已婚男女第17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礼马上就要开始。 博尔齐娅赶紧又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包,拿出斯内普送给她的订婚戒指,一边回头对安娜说:“婚宴就要开始了,你先入席吧。” 没想到安娜却像双腿被粘在了地毯上,只盯着博尔齐娅不动,嘴唇喃喃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能是顾忌伊文娜,安娜只能迅速贴在博尔齐娅耳边,紧紧捏了下她的手:“长话短说,我今晚就要回去,托马斯不会允许我留下来。博尔齐娅,你一定、一定要尽快来见我!” 博尔齐娅感到很奇怪,但是想到上辈子和安娜的老死不相往来和面前母亲的不久于人世,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托马斯已经等在了通道的尽头,博尔齐娅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 那男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博尔齐娅胸口问道:“项链哪里来的?” “你大可放心。”博尔齐娅调侃:“婚宴结束我就还给安娜,绝不会带着它逃到我的小屋子里去。” 只听身后的伊文娜和西比尔忍不住窃笑。 托马斯脸上僵了僵,听到音乐响起,立刻又换上春风满面的样子往里走去。 博尔齐娅并不能预期这辈子她需要披纱几次,但是站在通道尽头的男人,却总是在举手投足间给她一种很有生活气息的安全可靠。 她衷心希望这段婚姻会是最长的一次,哪怕是长达一辈子也行。 她有种预感,嫁给斯内普,或许会是她这一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宴会厅很小却极雅致,露台外能看到马尔福家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小湖泊,厅内的布置奢华却不俗气,却只有五张桌子而已。 博尔齐娅看到布莱恩家那边,只有安娜、安德鲁和爱德华是自己认识的,其余的或许是托马斯近来关系较好的生意伙伴。 而斯内普那方却阵容强大得多,压阵的马尔福夫妇除外,还有数名霍格沃兹教授,最显眼的就是斯拉格霍恩。 由于男方没有亲人,马尔福还将只和斯内普有点头之交的高尔和克拉布两家拉来凑数,他们和波特夫妇坐在一桌上,气氛有明显的尴尬。 今天的斯内普和莉莉印象中的大不一样,原先高大但瘦削的样子在穿了正式崭新的礼袍后显得异常挺拔,及肩的头发难得的柔顺整齐。 最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表情,尤其是他看到博尔齐娅走出来的时候,眼中隐晦但不容错失的光芒。 但也许不该意外,因为很多人都忘不了今夜新娘的样子。 来宾后来说起来,会笑称那一晚上就是月光女神的婚礼,而那个自始至终绷着脸的一身黑的新郎大概是魔法界这几年最幸运的男人。 波特盯着博尔齐娅看得目瞪口呆,莉莉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腰才回神,不过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例外,心里舒了口气。 莉莉盯着缓缓走来的博尔齐娅,黑色如云的秀发编成端庄柔雅的发髻盘在脑后,洁白的肤色比耳上的珍珠更耀眼,眼中的神采比脖颈上的钻石更动人。脸上只略施粉黛,却有盛妆所不能比拟的清灵美好,眼波流转间却透着醉人的妩媚,十足的美。 她甚至不由地被裹得很严实的新娘袍下窈窕的体态所吸引,莉莉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今年巴黎时装展上的最新款式,肯定是经过定制改良以符合巫师的审美观。 但如果杂志上的模特是此时的博尔齐娅,那么这款婚纱必定已经风靡世界了。 莉莉又是赞叹又隐隐带着羡慕地说:“巫师界可不乏美人,但是像博尔齐娅这样得天独厚,让人见了就难忘的还真没有。” 她突然一时涌起了难言的感慨,或者今天这个虽低调却规格极高的完美婚宴勾起了她的一些遗憾,莉莉握住丈夫的手:“詹姆斯,西弗勒斯会很幸福的。他有了这个国度里最美的新娘。” 詹姆斯执起她的手吻了下:“莉莉,亲爱的,干嘛要羡慕他,我们也会很幸福,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 两人相视而笑。 托马斯把博尔齐娅的手交给斯内普的一刹那,这个男人便紧紧握住。 博尔齐娅似乎很诧异他在这一握表示出来的决心,顿时也安定下来,甚至于之前因为对方的无心之语而隐约产生的焦躁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和斯内普相处日长,对他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偶尔的起伏已经有些了解,因此她如今也能感觉那只握着她的手传来的些微颤抖。 博尔齐娅便带着笑意转头看对方,甚至带了点似有若无的喜悦,这种只有两人才懂的了解和缱绻在彼此间生出了欢喜的默契来。 如此一来,两人都慢慢地不紧张了。 卢修斯默默地做着这场婚宴场面下的主角,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评价看来,斯内普的成功似乎指日可待。 那么等他功成名就的一天,自己除了今天所付出的小恩小惠是否还有制约他的手段? 他瞟了一眼已嫁为人/妇的莉莉,正和她的丈夫波特亲密地靠在一起,卢修斯琢磨了一下她的价值,心里很不以为然。 他又看向落落大方正在行使女主人角色的博尔齐娅,她的表现相当完美。但若是她对待自己的丈夫也像招待客人这样完美,卢修斯不由地担心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心肠更硬。 即使暂时能够靠她把握斯内普,总有一天不得不提防自己被反咬一口。 …… 入夜,新婚夫妇通过飞路回到了自己在蜘蛛尾巷的居所。 博尔齐娅很惊讶地发现除去门外的环境不提,这幢房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现实是,在他们成为成年巫师以后,他们甚至用不着从房子的大门进出。 看着妻子四下好奇张望的模样,斯内普一边解着外套一边说:“我把房子大致收拾了一下,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动手就是了。” 斯内普完全是进行了功能性的改变,家具一样不少,多余的东西也是一样没有。 但是仅是如此,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家的样子。 博尔齐娅洗了澡出来,发现卧室里没有人。她皱了皱眉,匆匆套上件浴袍,不出所料地在斯内普之前和她说过的工作间找到了自己的丈夫。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博尔齐娅是就寝的装束,胡乱披上的浴袍大敞着前襟,根本遮不住什么。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还在滴着水的长发,水珠顺着脖子滚落到胸口,里面松松的睡裙是一种靡艳的紫罗兰色,薄透得几乎什么都遮不住。 他只能把眼睛看向别处:“你先把头发擦干免得着凉,我今晚……今晚还有工作。” 博尔齐娅险些要笑出声来,斯内普竟然也会找这样落人口实的借口,想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可她又怎么能让彼此之间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呢? 于是,她也不揭穿对方:“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得给你加薪水,竟然让你忙到新婚夜还要努力工作。”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斯内普听到卧室传来很大的动静,不放心之余,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博尔齐娅正在橱里翻找衣服,乍见斯内普出现,她只当做没看见,拿出一件外袍就开始穿戴。 斯内普望着乱糟糟的堆满了衣服的床铺,皱着眉头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没看到我在换衣服吗?当然是出去。” “今天?这么晚?你要去哪里?”斯内普对于博尔齐娅不可置信的动机严肃了起来。 博尔齐娅却极冷淡地答道:“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既然你不愿尽丈夫的义务,我为什么要尽妻子的责任?既然今天床上注定只有我一个人睡,那我也可以选择不睡。” 斯内普不做声,却只是深深看着博尔齐娅,博尔齐娅毫不畏缩。 良久,斯内普转身离开,只留下句:“我去洗澡。” 博尔齐娅看到目的达成,便悠闲地坐在床头,指挥着魔杖摆弄衣服各就各位。 …… 斯内普走到卧室门前,发现里面的灯已经熄了。 他解下睡衣,掀开被子一角,发现博尔齐娅睡在床正中间的位置。所以他一躺上去,两人的身体就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 尤其是博尔齐娅的长发披散在枕席上,让斯内普察觉到一种怡人的芳香和冰凉,就连被中似乎都充满了博尔齐娅的香味。 那股味道像是玫瑰的香味,冷艳又狂放,若隐若现直逼心底,斯内普朝香味最甜的地方伸出手去,直觉自己抚到的是博尔齐娅今晚显得特别修长、曲线优美的脖子。 因为斯内普的手突然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博尔齐娅吓了一跳,人向后一缩,反而更像投怀送抱,绸缎般顺滑的后背就这么贴进了斯内普的胸膛。 纤细轻盈而又肤若凝脂的人这时柔顺地倚在自己怀中,斯内普那些被勾起的残存记忆突然就变成了炙热的火焰。 他却想起今天白天的略带了些遗憾的不愉快,忙克制着声音低沉解释道:“博尔齐娅,我并不是……我只担心你还在生气。” 博尔齐娅在黑暗中却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嗯”了声。 这就是没事了,斯内普明白她的意思,手掌试探着轻轻抚摩了下那片雪背,便有些紧张地撩开被子覆了上去。 睡裙太容易解了,稍稍一蹭就滑了下去,这多少是个好的开始。 博尔齐娅想过斯内普可能缺乏经验,竟没有想到他会拘谨到这样的地步。 他不过只是略略摩挲了一遍自己的全身,甚至没有更挑情的动作,突然地就直奔主题。 博尔齐娅的惊讶被斯内普直接而深入的动作一下挤成了破碎的呻吟,现下她只能尽可能地放松自己。 自己的这位丈夫虽然沉默寡言、不算好相处,但是好在心思缜密,也不乏为人着想。 博尔齐娅安慰着自己,但是心内的淡淡遗憾却忠实地反应在身体上,她完全不能让自己适应。 她掐着斯内普的肩,那种细密的疼痛却渐渐让她难以忍受,终于她抬手推开了斯内普。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乃就是个初哥啊,怎么可以如此粗鲁,你不晓得女人喜欢慢慢来么 so,看小博明日如何反应了,男人被半道推开实在是个悲剧。这两人会有个渐渐河蟹的过程,争取在度蜜月的时候搞个觉悟课程。 被一个亲坑出了一条去年发的微博,图片是我的万年手机壁纸,给大家分享一下吧 那微博去年夏天发的,想想脸红,是梦见在英国碰见教授还诉情了,大婶什么的一把年纪还要表白伤不起啊 还什么if i iss this ever get another one y whole life 天哪,牙都酸掉了~ 第53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冰冷的空气瞬间窜进了原本炙热的两人的身体之间,带来一种很不舒服的凉意。 博尔齐娅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但这并不代表她必须忍受下去,同意地,她也不能想象斯内普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的力气用得不大,斯内普用手肘撑住身体,两人的脸几乎还是贴在一起,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博尔齐娅,你……怎么了?”斯内普的声音里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紧绷,他甚至急急地伸出手摸索自己是不是弄伤了哪里。 不想,博尔齐娅却轻轻地抓住他的手,带着微凉的柔荑在他胸前滑动了两下,仿佛是安抚的意味,瞬间让斯内普冷静下来。 然后,一个带着微甜又漾着妩媚的声音贴近他耳边说道:“西弗勒斯,你躺下,我来。” 斯内普自然不能拒绝,他顺势就往身后躺了下去,手却掐着博尔齐娅的腰不肯放,那种细腻又单薄的手感,让他心头震颤之余,只想牢牢握在手里。 却听博尔齐娅轻笑一声,顺势也趴在了他身上,待到他一放松,却又像鱼一样溜开。 斯内普反射性地又要去抓他,博尔齐娅却拂开了他的手:“你等等。” 他便没有再追过去,直觉告诉他方才必定做错了什么事。那么如果博尔齐娅打定主意拒绝自己,自己肯定不能一错再错。 思及此,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想把身上的感觉压抑下去。 可他原本以为的身边应该已经睡去的博尔齐娅却并非没有动静,凝神细听之下,斯内普的耳中却传入细细的喘息和呻吟声。 斯内普不知道博尔齐娅在做什么,但是这样的暧昧情迷的声音明显代表着今夜还没有结束,他的身体也因为这敏感的听觉,最终并没有如愿地克制下来。 也不知道那些声音在自己耳边飘了多久,直到博尔齐娅翻身过来的时候斯内普才回神。 一只小手灵巧地用手指轻点过他的脸,又一路在喉结处绕了绕,跳着活泼的舞步在他的身上煽风点火,最后发现最要紧的一处依然火热的时候,斯内普听见了轻快的笑声。 他感觉被子彻底被掀开,之后博尔齐娅带给他的快乐,仿佛是紧紧被包裹着的蛹无法体会的破茧成蝶的快乐。 博尔齐娅一边蹙着眉想坐下去,一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斯内普的那略显大而阴沉的鼻子。 前人的说法果然有些道理,不然自己怎么会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仍然有寸步难行的感觉呢? 博尔齐娅闭上眼睛,她明白女人的天性就是包容,身下的男人有多硬,她就该有多软。 直到柔软细腻的甬道终于且进且退、且吸且吮地将斯内普的火热完全纳入的时候,他为了克制自己不要伤害博尔齐娅,期间就躺在床上分毫不动,此时早已大汗淋漓。 早在博尔齐娅开始动作,他就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原来女人应该这样湿润、这样柔软,对比之下,刚才自己贸然的闯入不但不能给自己带来现在这样的愉悦,必定也让对方不好过。 博尔齐娅在上方轻摇着腰肢,缓缓摆动,一会儿深深顶弄,一会儿浅浅出入。 她俯□,两人的上身便亲密地贴在一起,她带着斯内普的手流连在自己美好的丘壑。混合着男人特有的气息的粗重呼吸和女人甜腻的微微轻哼在咫尺间流转,斯内普忍不住抬头亲吻博尔齐娅,他的吻在这刻显得缠绵深沉,双唇交接时那种短暂却的迷茫,让人此时清醒地意识到此刻的欢愉。 他们现在的情形和第一次接吻时没有差别,没有完全敞开心扉的人却亲密无间。 他们相贴在一起,分享呼吸,赤/裸的肌肤互相摩擦,做着夫妻间最寻常的男女之欢,身体颤抖慌乱之余,却又与感情无碍。 于是博尔齐娅又觉得索然无味,推开他坐起身,腰肢蓄劲,用力地起伏起来。 她的身体已经动情,容纳不再困难。但是稚嫩的身体仍然觉得又麻又刺,混杂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意,这让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这样一来,斯内普根本抵不住层层又软又嫩的绞紧,这样的收缩一下子弄得他背脊发麻。 博尔齐娅再一用力,只感觉一暖,她就知道新婚夜算是完成了。 她撑在斯内普胸膛上的手摸了摸,只觉摸到了一手汗,自己身上也是黏黏腻腻很不舒服。 博尔齐娅平复了呼吸和异样,抽身开来捞起睡衣下了床。 斯内普一时不防,就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魔杖点灯:“你去哪儿?” 眼前博尔齐娅背对着他,两条如雪般白皙修长的腿露在外面,还在微微颤抖:“我去洗澡。” 斯内普看着她走出去,自己又躺回床上,听见比邻的浴室里传来水声。 想了想,还是用了清理一新,男人不用再进浴室那么麻烦。 博尔齐娅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浮着红晕,身上已经换上了长棉布的白色睡衣。 斯内普看着她轻轻地躺进被子,灵巧地挪到舒适的位子,被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西弗勒斯,睡吧。” 再次关了灯,他却睡不着,他在想着方才的事,快乐之余又有丝惶恐。 他和博尔齐娅已经无比亲密,但是除了那件刚刚瞥了一眼的紫色睡裙,他甚至还没有见过自己妻子的身体。 斯内普伸出手放在博尔齐娅的腰上,踌躇着是自己睡过去些还是把她搂过来些。 可是博尔齐娅似乎已经睡着了,对此没有一丝反应。 斯内普听着静静的夜里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无声地叹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 第二天,斯内普和往常一样准时醒来。 玫瑰的残香证明身下的已经是张名副其实的双人床了,可是他朝旁边看去,那里已经没人。 斯内普穿戴整齐下楼,一边还在诧异博尔齐娅竟然起得如此之早。但是站在楼梯上的一刻,看到晨光里一个纤细的穿着围裙的身影时,他定住了脚,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那盈盈不及一握的腰。 斯内普先生这才意识到,新任的斯内普太太虽然善理家事,今年也不过才18岁而已。 所以他没有大喇喇地直接坐在早餐前面,和所有男人一样只要去翻已经摆在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就可以了。 却一路直直过去,站在厨房的门口,看她挥舞着魔杖让所有厨具各回各位。 然后端起桌上的煎蛋,转身就要往外走。 乍见到斯内普站在门边,博尔齐娅像是吓了一跳,然后她立刻平静下来,笑着问:“西弗勒斯,你醒了?我原本打算收拾完就上楼去叫你。” 那瞬间的怔楞斯内普自然没有错过,但他说服两人都还是新婚,自然会不适应。 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博尔齐娅隐忍的表情,这虽然是自己的想象,但是不无根据。 这样的想法让他突然没法直面,只能低低答应了一声,走回到早餐桌边坐下。 而博尔齐娅就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精致的面容表情十分恬淡,偶尔问起报纸上今天有什么新闻时,温柔的笑容大方从容。 这是斯内普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女性的一面,或者说是一个合格主妇的样子。 他唯一能体会到的他的母亲艾琳,她甚至不能保证家里有当天的报纸,更不用说美味的饭菜。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手里机械地指挥着刀叉,却不时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博尔齐娅,虽然两人认识足有七年,但今天的她对自己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博尔齐娅发现他游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不点破,只偶尔笑一笑。 斯内普的叉子碰到盘子发出一声脆响,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换手拿起咖啡,他交代了一些准备已久的事情:“博尔齐娅,你知道目前我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工作,仍然从事的是魔药研究,最近是段很关键的时期,所以我不能在家里陪你。不过,我保证会在晚饭前回来。” 博尔齐娅点点头表示理解:“你在家里也有工作室,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 这是理解自己了吗?斯内普皱皱眉。 他接着说道:“你的最终成绩还可以,如果你想自己找份事做,我没有意见。如果你更愿意待在家里,也没有问题,但是时间长了或许会无趣。” 博尔齐娅仍然点头表示受教,这让斯内普有种一家之主的威严感,却又不免觉得有些自说自话的意味。 然后他起身穿起外袍,走向壁炉,博尔齐娅跟在他身后。 “周末的时候我们去趟古灵阁,我已经准备了授权文件,以后你就是我金库的共用人。” 博尔齐娅还是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 斯内普认为沟通很成功,对方没有异议也很好。 新婚第一天的早上,两人表现得有礼有节,博尔齐娅更是一名十分柔顺的妻子。 斯内普进壁炉前认为自己应该给她一个吻,面前的女子眼神清澈,鼻子又挺又直,初雪般纯净的面庞超出年龄的静谧安宁,让他看到了生活本该有的宁静美好。 如此赏心悦目的早晨,她应该得到自己的感谢。 斯内普俯下/身,一只手将博尔齐娅搂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算作告别。 但是“扑通”一声物品坠地的声音却打破了这刻的宁静。 博尔齐娅垂眸看去,是一本红色封皮的小书,翻开的那页是幅色彩极艳丽的图片。 她还没有看清楚,书就被斯内普用他神乎其技的飞来咒重新握在了手里,仿佛是书刚接触到地板斯内普就出手了。 他急急将书塞回袍子里去,这次是内袋,匆匆抓了把飞路粉,就此上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六一快乐,儿童节送上儿童不宜的内容,j笑…… 幸运的读者们可以去看自己的儿童节礼物了,200币大洋,可以买个气球。 今天本章留言的话,字数到了都有积分,普天同庆。 我总算搞明白了,似乎是25个字1点,可以用来买本文 按照顺序 今天的加更是给啊拉童鞋的长评 送上最新一期少年巫师周刊,啊哈哈,封面是教授 第54章 新婚夫妻二三事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私人实验室在霍格莫德最为闹中取静之处,一栋两层小楼,地价并不便宜,但是他绝对负担得起。 被他延揽来的学生很快就都能适应,究其原因,只是因为这里装修得仿佛就像当年的魔药教室,成员没有超过10人,但都是当年霍格沃兹或者鼻涕虫俱乐部里的点头之交。 哪怕是斯内普这样不耐烦交际的人,也从没有产生过不愉快。 这里都是和他一样的人,热爱魔药而致生活无趣的。 但是今天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浮躁的气氛,从斯内普一踏进门开始,就迎来不断的问候声还有若有似无的打探目光。 须知,在对待美女及奇异的婚姻组合时,哪怕是男人们也会变得八卦。 斯拉格霍恩教授自然也察觉到了,但是偶尔一天的松散工作气氛不会给整体进度带来很大影响,且还是在当事人能丝毫不介怀地认真工作的前提下,虽然他自己也很是对这对新婚夫妇感兴趣。 于是午休时分,斯内普被召唤到了办公室里。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品味一贯如此,无论是霍格沃兹的办公室,还是他的私宅,乃至此地的私人实验室,都是装修得富丽堂皇甚至有些奢华的。 “呵呵,西弗勒斯,我从前还以为你会独身很久,没想到你却是这届斯莱特林里最早结婚的。”老头笑得很暧昧,转身递上一杯酒。 斯内普少年老成,但是不代表他的内心能和外表一样平静,从他今晨的效率就可见一般,于是他没有拒绝。 “你手上的改良到了关键时候,最近可能要麻烦你辛苦些。”斯拉格霍恩安抚道:“等到出了成果,通过此地魔药委员会的验证再上报国际理事会,我准备放你个大假。” 不发一言的年轻男子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但是他杯中的酒已经空了,可见心里也不怎么太平。 斯拉格霍恩自然了解他的内心:“别去理其他人怎么看,西弗勒斯,至少我能保证你是这个屋子里最杰出的人,当然,你的太太可能也是最杰出的……” “实在是美若天仙。”老头对美丽的事物一向没有抵抗力:“其他人都羡慕得紧,不过你可不要因为工作冷落了妻子,她也算和我有点缘分,你们可要好好过。” 不过斯拉格霍恩心里腹诽:暴殄天物这样的事可是斯内普一向的风格,斯内普太太所要面对的没有生活情趣的未来自己大致都能料想到。 …… 斯内普在工作的同时,博尔齐娅也没有闲着。 不是说自己的丈夫没有审美眼光,但他明显就是不会为了多余的细节耗费心神的人。 博尔齐娅花了一个早上根据邮寄杂志给客厅铺了地毯,插上鲜花,又给墙上挂了几幅赏心悦目的画,给沙发和桌椅都配上清新的垫巾,然后让店家直接从古灵阁划了帐。 她才去采购了晚饭用的食材,一回家就发现了一只猫头鹰,原来是伊文娜和她的未婚夫谢菲诺留斯要来看看新婚夫妇。 博尔齐娅自然欣然答允了做客的请求,就在厨房里忙碌开了,只等他们大驾光临。 伊文娜从壁炉里钻出来的时候,啧啧有声地打量了一下这房子,过后感叹一句:“感觉和斯内普先生倒是一样。” 这话让博尔齐娅啼笑皆非地放下手里的蛋液,把烤箱设定好时间,迎了出来:“东西慢慢添置就行了,一下子大肆采购,会不知不觉浪费。” “博尔,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除了厨艺过人,倒是第一次发现你还有当家的天赋。”伊文娜递上请柬:“我和谢菲诺留斯的结婚日期定了,你可一定要来。” 不过她还是调皮地对自己未婚夫一笑:“我可不能像博尔齐娅做的这样好,而且我不喜欢厨房,只喜欢实验室。” 谢菲诺留斯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发:“不是已经给你在新居造了一个吗?” 博尔齐娅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们:“你们准备在露天举行婚礼?” “是的,现在天气还算适宜,再过一个月也不会很冷。”伊文娜兴奋地说:“他家边上有块很大的麦田,在秋天是金黄|色的海洋,我太喜欢这样的美景了。” 博尔齐娅深知伊文娜喜欢一切出自自然的美好,附和道:“那你们可要准备一个大帐篷。” 摆摆手,谢菲诺留斯接口:“我们虽然是纯血,但是血缘已经很单薄了,婚礼的规模未必会有你们大。” 博尔齐娅斟酌了一下:“那你们可得给来宾留下点深刻印象,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选给你们。” …… 斯内普看看墙上的时钟,那里指着马上就快五点了。 他熄了火,把瓶瓶罐罐都收拾好,最后又记录了一下实验进程,就去拿自己的外袍,朝壁炉走去。 不想斯拉格霍恩教授又来打岔:“西弗勒斯,准备回去了?” “是的。” “看来会是一顿美味的晚餐,我想我得找个时间去做客,对了,对面新开了一家花店。” 老头朝自己的得意门生挤挤眼睛。 斯内普跨出壁炉的时候,没有预期到家里会有别人,所以他也来不及把手里的玫瑰遮掩一下。 他这么一个站在壁炉前进退两难的形象,顿时让伊文娜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清晰地表明着对斯内普买花的不可置信。 博尔齐娅也微微诧异,心知斯内普绝不可能主动去做这些事,肯定是听从了别人的建议,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现在的老板。 但是她可不能把自己的丈夫就晾在那儿。 于是她推推伊文娜,示意她帮忙给自己到厨房端盘子。 自己走上前去,接过斯内普手上的花,在他脸侧吻了下,低声说:“谢谢,花很漂亮。” 斯内普眼见博尔齐娅笑着将自己买的玫瑰去插瓶,脸上才渐渐放松下来。 待到晚饭都准备好了,谢菲诺留斯将自己带来的香槟打开,配上今晚的主菜龙虾和新奇的蝴蝶型的farfalle奶油意面,气氛也很是融洽。 博尔齐娅见状笑着说:“你们来的突然,我也没有好好准备。等你们结婚后,再找个时间好好聚聚,说不定还可以办个小聚会。” 这个提议自然有人附和,伊文娜就是最积极的:“博尔,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记着。” 斯内普并不是非常热衷社交活动,但是既然是自己的妻子决定的,他也乐意看到她能操持这些应酬。 谢菲诺留斯是第一次尝试斯内普太太的手艺,自然也同意下次再来。 晚饭后,两个男人在一边下巫师棋,气氛虽然不是很热络,但看起来还聊得来,毕竟谢菲诺留斯也是学术派。 博尔齐娅和伊文娜坐在沙发上给茶巾勾花边,伊文娜没什么耐心,一会儿线头就乱了,博尔齐娅笑着伸手让她别捣乱。 伊文娜没其他事做,就问了自己好奇的事:“斯内普太太,斯内普先生这个样子私下里对你如何?” “很难得的,斯内普先生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博尔齐娅打趣道。 “那不是很无趣。”伊文娜夸张地叹息一声,引来两个男人的目光,她赶紧压低声音。 博尔齐娅却不在意地笑笑:“西弗勒斯从来就不是能言善道之辈,但是我可以尝试一下教会他什么是宠爱和爱慕。” “他就不能无师自通吗?这样会少了很多乐趣。” 博尔齐娅作势叹一声:“那我只能好心将就一下了。” 说完,两人对看一眼,“咯咯”笑起来。 两个男人越发不明所以,但是斯内普并不会因此就放纵自己对棋局的掌握。 谢菲诺留斯耳边听着伊文娜不断的娇笑,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棋艺的确比不过斯内普,但原本也不会输得那么快。 斯内普无往不利的王后和马夹击了对方的国王,谢菲诺留斯只能投降。 看看时间不早,斯内普收拾好棋盘,看看聊兴仍旺的两个女人说道:“你该更专心一点。” 谢菲诺留斯也是自在惯的人,不以为意:“我爱看伊文娜笑,不过在我看来,你应该多多关注你的妻子才是。” 斯内普虽然不多话却不拙舌,但是此刻却突然无言以对。 送走了客人,博尔齐娅觉得虽然自己在家待了一天,却可能比在外工作的斯内普更加疲劳。 因此她早早就沐浴洗漱换上了棉布睡衣,躺进床上的一刹那,她浑身放松了下来,朦朦胧胧的睡意就席卷而来。 然而当她迷糊中感觉身边又躺上来一个人时,意识又诡异地清醒起来。 斯内普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会儿,翻了两□,到底还是朝博尔齐娅背对着他的方向贴近了点。 感觉到散发着温热的胸膛就在自己身后,博尔齐娅有些紧张。 不想斯内普只是问:“博尔齐娅,花喜欢吗?” “喜欢。”博尔齐娅想了想,还是加了句:“西弗勒斯,我累了,早点睡吧。” 斯内普只是贴近圈住她的腰,便低低应了声“嗯”,博尔齐娅见他呼吸长而稳,自己也比想象里更轻易地进入了梦乡。 …… 博尔齐娅觉得很热,仿佛有个巨大的裹着绒布的铁块盖在自己身上。 她想推开却没成功,自己却醒了过来,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床脚。 斯内普压住了她的半边身体,在睡梦中一手紧紧搂住博尔齐娅,一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了睡衣里,博尔齐娅那件长睡衣已经卷到了胸上。 她那么一动,斯内普也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何时做了这样的事,赶紧将手撤了出来。 没有被子和睡衣的遮掩,晨光中,他第一次看见了比他昨天买的鲜嫩玫瑰还要娇艳欲滴的博尔齐娅。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这文会小甜一段时间,为毛会像种田文呢…… 教授,乃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做了趟色狼耶,虽然这是乃合情合理的权利,不过乃大可正大光明地来嘛 抽的我没法登陆,现在总算好了 第55章 新婚夫妻二三事中 淡淡金色的阳光洒进来,投射在博尔齐娅曼妙的曲线上,说不出的好看。 莹润洁白几乎透明的肌肤,青青的脉络若隐若现在薄薄的皮肤下,顶端,却是两抹娇艳的嫣红绽放在白雪上,仿佛是带露玫瑰。 斯内普依稀还记得那小巧圆润的触感,但是当年不过15岁的博尔齐娅显然在之后的岁月里获得了更多的成长。 而现在他所感觉到的是不可思议的软嫩,握在手中正是最合适的尺寸,在放开的一刻,斯内普甚至有些遗憾。 博尔齐娅没有预期到事情会如此戏剧化,她甚至没有关注到自己身上衣衫不整的变化。 她就那么半遮半掩地躺在斯内普的视线下,两点嫩红从卷在胸口的棉布睡衣里恰好探出头来,微微侧着的姿势让丰满挤出一条深深的阴影。腰身细巧紧致,臀部浑圆紧俏,又长又细的双腿微微弯曲着,淡粉色的脚趾蜷着异常可爱。 紫罗兰色的纱质小裤险险包覆着整个臀部,只在要紧的地方妖艳地绣着些藤蔓花朵的花纹,其实什么都遮不住,却聊胜于无更显情/趣。 博尔齐娅仍有些半寐半醒,隐约觉得斯内普不错眼地看着自己,就想翻身不理他。 恰巧发丝层层叠叠地垂下,浓密秀长的发便覆住了春光。 斯内普在见到最热烈妖娆的那刻,晨起的激动就让他不禁呼吸急促,血液全往下面冲去。 所以一见博尔齐娅翻身,就反射地按住她,这下才让她彻底清醒。 她看着斯内普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半/裸的模样,惊慌之余连忙想拉起被子,可被子早已弃二人而去团在了床脚。 她又想将自己的睡衣穿穿好,原本选了这件睡衣就是看它安全可靠,却不想只要往上一撩就什么遮蔽的功效都没有了。 斯内普不愿她躲,轻柔地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却抓住她的双手坚定地将她转向自己。 博尔齐娅一下子镇定下来,她看着斯内普专注的眼神,突然对自己的状态坦然起来。 她甚至很好奇斯内普会干什么。 博尔齐娅于是舒展四肢,微带点羞涩地将自己展示出来,她对自己一贯是自信的,但是斯内普却不似一般的男人。 身下的人似乎很配合,大大方方地仰躺在自己最方便观察的位置,斯内普却盯着滑落下来的睡衣,有种冲动想把它再掀起来。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当斯内普把头埋进博尔齐娅颈窝的时候,博尔齐娅几乎吃惊得要叫出来。 然后下摆迅速伸进了一只手,坚持地盖住一边,轻轻按了按。 这手其后就没法满足了,展开了更加得寸进尺的探索,虽然仍是迟疑而小心翼翼的,但却是细捻慢拢,或捏或揉,将那柔软在掌心中搓揉出不同的形状来。 博尔齐娅感觉出斯内普此刻的爱不释手,自己却神思模糊。 他炙热的喘息喷在她颈间,她的惊喘响在他的耳边。 斯内普觉得他要再看一眼那美丽的景色,就从博尔齐娅的肩头滑下,看着白色轻薄布料下的小小凸起,顿时越发激动,伸出另一只手就掀起了这碍眼的睡衣。 如他所料,他的掌中覆着一边,另一边则颤巍巍地尽现于自己的眼前。 “博尔齐娅……”他激动地地唤了一下名字,见对方双颊红晕满布,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像是受到了鼓励,就亲了上去。 灼热的舌头舔过娇粉色的小小晕红,将那里细细关照了个遍。 然后斯内普盯着最顶端漂亮娇艳的红,一口就将那粉嫩到极致的比玫瑰花苞更诱人的所在含住,他原本还觉得那里太娇柔,怕自己弄痛博尔齐娅。 但是当他听到动人的细细喘息响起时,就明白自己可以继续下去。 他骤然加了力道,用嘴唇轻轻地噬咬,又间或重重地吸吮两下,于是那红色变得水亮湿滑。 斯内普更是敏锐地发现掌下的另一边也仿佛有粒小石子顶着自己的掌心。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做对了,越发激动,揉捏吸吮得更加用力。 另一只手往下滑,紧紧搂着博尔齐娅,先是沿着那片细腻的背大力地滑动两下,然后停留在腰间揉捏。 博尔齐娅的腰又细又敏感,胸前更是已经被挑弄到了极致。 她来不及掩住嘴,一声又娇又媚的呻/吟突然冲破一直在喘息的红唇溢出来,情热之余却是一下打破了卧室中的暧昧宁静。 两人一下子都回过神来。 博尔齐娅推开斯内普,一把拉下睡衣,哑着声音道:“你要迟了。” 胸 HP之已婚男女第18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前因为的关系,还有种濡湿冰凉的异样感,衣服在要紧的地方暧昧的湿了,几乎什么也遮不住。 斯内普强迫自己的眼睛移开,深深吸了口气,关照道:“你再睡一会儿,昨天你看上去很累。” 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翻身下床。 博尔齐娅哪里还睡得着,她竖着耳朵听见飞路的动静,知道斯内普该是走了,于是也手脚利落地起床。 外面天气不错,她收拾了些要换洗的衣物。 斯内普今天似乎换了件袍子,原先的那件挂在衣帽架上。 博尔齐娅一眼就看到暗处的几块油斑,应该是魔药溅上去的,她想该把这件衣服洗了,不料清空口袋时伸手一拿,却摸出一本眼熟的红封小本。 她对斯内普新婚早上的急切慌张还记忆犹新,知道这就是当时他掉的东西,不由心生好奇翻了几页。 博尔齐娅对这东西并不陌生,因为巫师社会的封闭,成年男性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这样的收藏。 但是斯内普会有这样的书,倒是极大出乎博尔齐娅意料。 她想到早上那张专注而认真的脸,突然就觉得手上的书烫手,赶紧塞进了一边的斯内普的柜子里。 不过博尔齐娅很快忘了这件事,浴室里的洗衣篮子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挑起其中的一件布料,不由分说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举一反三地将斯内普先生的衣柜翻了个遍,说是衣柜,里边也不过三叠衣服,分别是内衣、袜子和衬衫。 少量的干净袍子和裤子挂在一边。 博尔齐娅取出其中一叠,和先前那件一样处理了。 然后她用猫头鹰叫了本邮购杂志。 莉莉和波特满怀感慨地站在庄园的大门前,多瑞亚神色不虞,老波特先生则一脸苦笑。 新夫妇不要家养小精灵的帮忙,执意自己去收拾新屋子。 而今天正是他们决定乔迁的日子。 波特看看喜悦溢于言表的莉莉和明显不高兴的母亲,有些难以开口,倒是查莱斯解了围:“詹姆斯,你现在不但是个大小伙子,还是一位太太的丈夫啦。既然你一意要选择独立,我们也不便阻止,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很快成长起来,学会一个男人的担当。” 说完他搂了搂多瑞亚的腰,示意她不要在这样的离别时刻绷着脸。 于是高贵的波特太太虽然没有违背教养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是那苦涩的笑容也称不上好看。 波特和莉莉与父母道了别,波特回头的时候看见母亲扑在父亲怀里,但是他现在是即将离窝的小狮子,自己的家庭正在等待他。 他定了定心,让莉莉准备好,于是回头和父母挥挥手,施展幻影移形消失了。 恰在此时,一只小精灵匆匆忙忙拿着个包起来的长布条赶来:“主人,主人,少爷的飞天扫帚忘了带了,要不要给他送去。” “送给他又怎么样?”多瑞亚愤懑地说道:“那么个小地方,哪里够他活动开?” 查莱斯摆摆手,示意小精灵下去,慢慢扶着多瑞亚进了客厅。 波特夫人优雅地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然后挺直脊梁,恢复了一贯的神采。 她颇有些怀念地对丈夫说:“查莱斯,我知道你并不赞同我对儿媳的态度,可我何尝想这样,布莱克的血统渗透在我每寸血管,只要伊万斯小姐一靠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查莱斯无言以对,只好搂住妻子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我知道你也不同意我溺爱詹姆斯。”多瑞亚摸着丈夫灰白的头发:“可你当年与我第一次见面时和今日的詹姆斯也没什么两样,一个鲁莽热情的格兰芬多,可我们不是也很幸福吗?” 查莱斯似乎也想起了从前的事,温柔地吻吻妻子的泪痕:“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相信,即使詹姆斯多么的不成熟,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优秀的女孩站在我们的儿子身边。她有高贵的血统,温谦的态度,最好的教养还有一颗妻子的心,她会让我们的詹姆斯最终成为合格的波特,让他成为一个成熟的、有担当的、可靠的、诚实的男人。” 她的眼泪滑了下来:“可是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我,伊万斯小姐并不是我梦想中的人。” 查莱斯悠长地叹了口气。 …… 斯内普跨出壁炉的时候,博尔齐娅抬头看了下挂钟,五点很准时。 她急忙洗了洗手,简略地收拾一下厨房,将色拉、汤和烩饭端上桌。 斯内普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忙碌,心里很有些期待。 他打算今晚不用进工作室,下班前的实验记录告诉他,一切都在完美地按照预期走。 斯内普在用餐时只是例行关心了一下博尔齐娅今天在家过得怎样,知道她趁天气晴朗将衣服洗了后,突然瞄了一眼衣帽架,衣服果然已经不在那边。 博尔齐娅立刻就懂了:“书给你收在左手边的柜子里了。” 看这表情,博尔齐娅似乎没有翻动的样子,斯内普的心有些惴惴,只因他知道博尔齐娅偶尔也是个能够保持冷静且不动声色的聪明人。 这夫妻间可能的小秘密并没有阻止他一反常态地早早洗完了澡。 但是今晚斯内普夫妇的卧室并没有如期中的激/情交织。 博尔齐娅躺在床上翻着最新一期的巫师周刊上的主妇家常菜专栏,反响极好。 编辑今天猫头鹰她会考虑借此扩容版面,稿费也会有相应增加,而且不排除日后集结成册的可能性。 博尔齐娅正想着,斯内普却湿漉漉地裹着浴袍冲出来,手上拿着一小片布料,神色阴沉地问道:“博尔齐娅,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教授在清晨原本是没有福利的,但是今天是我的读者君桃花的生日,她表示想喝桃红四物养颜肉汤,于是教授乃是借了她的光。 桃花是我第一个勾搭上的读者,从我开始在上连载chu女作的时候就一直jq至今,感谢她的支持,还有在我文下出现的越来越多的读者,有你们,这寂寞的码字生涯快乐很多~ 小博我很佩服你,果然你比教授还大方,露得大大方方,不过你没想到教授今天会手嘴并用吧……j笑,不过你也算报仇了 最近抽的厉害,昨天几乎登陆不上,今天七点不到我就起来了尝试存稿箱,苦逼…… 此加更给rag童鞋的长评,这个妹纸很可爱 第56章 新婚夫妻二三事 博尔齐娅记不起来多久没有看见过斯内普的黑脸了,在两人从霍格沃兹渐渐熟悉后,他多数会对自己维持着冷淡的反应,当然结婚后除外。 望了望对方捏在手上的黑色布料,她立刻就决定下了自己的应对策略。 黑色犹如圆润葡萄的眼眸无辜地眨了眨,她笑问:“这是你的换洗衣物呀,西弗勒斯,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博尔齐娅笑颜以对,斯内普方才的震惊冲动像一拳击在棉花上,轻飘飘被化解了大半。 他为自己没有坚持立场的定力而懊恼,脸上越发僵硬,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床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博尔齐娅看着可怜的被弃置在一边的内裤,纤指一勾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下,又认认真真到处扯了扯试验一下弹性,然后莫名地问斯内普:“怎么了?这裤子不是很好?邮购目录上特别推荐的,说是既保暖透气性又好,我还特地挑了黑色款最保守的式样呢!” 现在斯内普百分百肯定博尔齐娅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不打算再多费唇舌,径直走到衣橱前拉开大门,脸色顿时又黑了三分。 他平常穿的那些贴身衣物全部消失了综影,倒是有各色黑白灰,和博尔齐娅手上同一款的内裤码得整整齐齐。 他克制住自己不要甩上橱门,转身一字一句问道:“博尔齐娅,我原来的衣物呢?” 博尔齐娅才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说的是你那些旧内裤?” 斯内普脸僵了下,才道:“对,在哪儿?” “如果你说的是那些一看就穿了好些年,布料发黄,磨得几乎要穿孔的内裤……”博尔齐娅耸耸肩:“我想把它们洗得干净些,然后……洗破了。” “你可以用恢复如初。”斯内普的声音暗含着咬牙切齿:“不要忘记你是个巫师。” “就因为我是个巫师。”博尔齐娅寸步不让:“如果我不能把它们恢复到雪白洁净的样子,那我宁可扔了它们。” 然后她软下声音心平气和地补充道:“西弗勒斯,你要知道,虽然我对家务还算在行,但是我真的拿它们无能为力,何况我最擅长的厨房魔法。” 博尔齐娅顿了顿:“难道你要我用把黄油刀去把那些陈年污渍刮下来吗?” 这个话题斯内普自己也羞于接口,但他仍然不满博尔齐娅的先斩后奏:“你应该事先和我商量。” 博尔齐娅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西弗勒斯,要知道,我们虽然只做了几天夫妻,认识的日子却已经不短了。就我自己的经历,庞弗雷夫人从前就劝导过你关于个人卫生的问题,我相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一定对你说了更多遍,可你没记在心里。” 斯内普没做声,却挪到了床边坐下。 博尔齐娅柔柔地靠过去,温言细语地劝道:“你现在可不是单身汉啦,西弗勒斯,你有时候也得想想我。” 看着博尔齐娅巧笑倩兮却暗含希望的脸,斯内普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她那身雪白无暇的肌肤,而自己的确不能再穿着发黄的旧内裤和她亲密。 于是他的眼神投到床上扔着的那一小片布料上,虽然犹疑,但他也很清楚,在没有其他代替品的情况下,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博尔齐娅再接再厉:“西弗勒斯,你可是个成了家的男人,不是小男孩,是时候和那些幼稚的宽松内裤说再见啦。” “再说……”她的眼睛往下溜了溜,却自有一股旖旎的风情,斯内普正想她是不是意有所指的时候,秀美的樱唇却打趣道:“广告上还说这款内裤包覆性很好,这样的话那里才不会乱跑哦。” 斯内普赶紧把在大腿上岔开的浴袍裹紧,冷哼一声下床。 看着他的反应,博尔齐娅极力忍住笑,斯内普出去的时候到底没忘记捎上一条贴身衣物,不然今晚他是睡不安稳的。 博尔齐娅心中警戒解除,连带着也知道今晚这样的气氛下不会发生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 于是夜灯下,一人一本书,十点过后,便熄灯睡觉。 事实上斯内普很意外博尔齐娅给自己挑选的贴身衣物竟然很舒适,她出乎意料对自己的如此了解,哪怕是斯内普自己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月光投了进来,在床幔顶上留下一片清亮的光线,斯内普暂时没睡着,只仰天躺着对着顶上的银白月光。 然后他转身看着背对自己,不知是不是也睡着的博尔齐娅,被下的身躯正平静地起伏。 暗香环绕着他,但是他却遗憾手中怀中没有昨晚那样的温暖,然后也渐渐睡去。 …… 斯内普觉得手臂又麻又酸,他想起昨晚自己和博尔齐娅之间称不上争执的小小争论,然后两人各自睡去了,互不相干…… 他猛然睁开眼睛。 博尔齐娅还在睡,脑袋枕着他的手臂,身体微微地蜷缩着偎在他怀里。 面上的发丝有些凌乱,睡梦中的神情却仿佛是只柔顺的小猫,红唇一角弯弯翘着,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斯内普一动不动,唯恐惊醒她,两人的呼吸近到交缠,他的鼻端都是她的香味。 此刻,他可以用复杂又感慨的眼神尽情而大胆地将博尔齐娅看个够。 至于原本分占大床两边的人是如何在清晨又变成了这样的姿势,斯内普想不出也不想深究。 他愿意让她依偎,而她愿意在梦中将自己视为依靠,那么这样的清晨就是美好的。 他伸出手,把博尔齐娅脸上纠缠的发丝拨开,摸了摸她的脸,亲手触碰了那引人遐思的红晕。 手指又下滑到挺翘的小鼻子上,想起昨晚她装傻又理直气壮的模样,虽然自己让她达成了目的,现在却可以趁她不知道捏捏她的鼻子。 鼻端下是两瓣红唇,正微微分开,好梦酣睡的模样。 斯内普轻轻地点了点,想了想暗暗道声早安,在那片脸颊红晕上印了一个吻,又收紧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些。 博尔齐娅觉得脸上有些痒,身上却睡得很舒服,不由地想往那处舒适的地方更靠近些。 这下斯内普只能任由博尔齐娅将手伸进他的睡衣,大肆抚摸了一遍年轻紧致的肌理,又牢牢地将他抱个满怀,两人就连脚都缠到了一块儿。 然后博尔齐娅挣开迷蒙的大眼睛,呆愣愣地对近在咫尺的斯内普说:“西弗勒斯,早安。” ……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斯内普先生认为斯内普太太似乎对情事不太热衷,而他也是一贯自律的人,并不会因此患得患失。 但是他在周五晚上发现妻子穿上了新婚那天晚上那件紫罗兰色的睡衣时,他认为自己所接收到的暗示并非自作多情。 那睡衣的吊带松的很,只能堪堪遮住一半的胸部,因为蕾丝的设计,即使那花样再繁复,也不能遮掩其下的秘密。 下摆更是短,博尔齐娅只是侧着身躺在床上,那裙子根本就什么都盖不住。 以至于妻子要求关灯的时候,斯内普还感觉有些遗憾。 黑夜的房间里,喘息声此起彼伏,窗帘并没有拉上,这是斯内普同意关灯的条件,当然他并有忘记防窥咒。 饶是如此,月光的照明依然有限,他只能看见优美的女体在自己身上起伏,斑驳的光线让博尔齐娅的动作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他最难忘的雪白浑圆此刻就像最活泼的小兔子一样蹦跳在自己的眼前,粉红色的顶端轻轻地甩动,晃花了他的眼。 他虽然老老实实躺着,手却黏在那里揉捏不肯离开。 博尔齐娅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腰又酸又疼,斯内普却还没有完事。 他深深地埋在那柔软的身体里,偶尔随着博尔齐娅的动作小幅度地顶弄,但是因为妻子的坚持,他没能换个姿势做出更大的贡献。 在感觉到对方明显的疲软之后,斯内普忍受着阵阵快/感,却愈发克制住自己,他想让博尔齐娅投降。 他一边感受来自上方深深地□,一边低哑着声音问道:“博尔齐娅,你累了?” 今天这样仍是博尔齐娅要求的,虽然现在有些后悔,但她没想过认输。 “不累。”说着提起身体越发大动起来。 斯内普有些无奈,他抚了抚博尔齐娅汗湿的前胸和后背,连原本顺滑的长发也有些沾手,但是这个原本累极的人却又不知从哪里来的坚定,此刻让斯内普至极。 “博尔齐娅,你……身上还有哪里敏感?”斯内普不得不说些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手变本加厉地在博尔齐娅胸前动作,甚至时不时揪着那两颗粉红,引得身上的人惊喘不已。 博尔齐娅定了定神,没打算回答斯内普这个问题,结果他却不放弃地又问了两遍。 这个问题简直难以回答,这必须通过两人渐渐的磨合与探索,而不是斯内普以为的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 博尔齐娅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狠狠地扭动了两下腰,内里收缩得极紧,然后喘着气回答:“你问我作什么?你不是有本书吗?” 这猝不及防的拆穿让斯内普一下绷不住了,这让博尔齐娅大大松了口气。 她从上面翻下仰躺到床上,腰腿酸痛得她一点都不想动。 斯内普则是半天都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慢慢地摸着她的背帮着她平复呼吸。 博尔齐娅推了两下没推动,嘴里嘟囔着:“身上都是汗,不舒服。” 斯内普没有放手,给自己摸出魔杖简单地施了个清理一新,却又念了个博尔齐娅从来没听过的咒语,慢慢地在她身上施咒。 博尔齐娅没有感觉到清洁咒的刺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如水流的清爽感。 于是她没再拒绝,眼皮渐渐沉重。 但是旁边的人仿佛没有睡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着怀里人的背问道:“博尔齐娅,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这个话题倒是有些新意,博尔齐娅翻过身面对着斯内普:“你手上的事情做完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不过审核还需要点时间,流程太长了,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我的送选很有信心。” 博尔齐娅笑了一声,这样的愉快令斯内普还稍有忐忑的心更加宽慰。 “如果我成功选上,今年的国际魔药大会会在威尼斯举行。” 他抵着博尔齐娅的额头:“你喜欢威尼斯吗?” 博尔齐娅卷了他一束头发缠在手指上玩,调侃道:“斯内普先生,你是在邀请你的妻子去度蜜月吗?” “不应该吗?” 博尔齐娅发现自己今天被斯内普逗笑了:“既然有公事作为理由,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但这不是纯粹的蜜月,你肯定不能一直陪着我。” 想得倒是很长远,斯内普默然。 博尔齐娅想着他们结婚已经一周,新婚期一过,有件事情就摆在了她的眼前。 于是她对斯内普说:“没问题,西弗勒斯,我们就去威尼斯。不过我们得提前出发一天,我要去看望一下我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新婚嘛,就算小博再冷清,某些东西还是少不了的…… 好吧,有人嫌节奏慢,那么新婚就告一段落。 如果我写的婆媳关系就是我将莉莉波特做反面教材的理由,那么这个反面教材我写定了。 至于别的意见,请注明原著出处,详细至第几本第几章,不要动不动就说bug 为庆祝教授有新衣服穿,本章字数到的回评皆送分,债还清了,明天开始恢复隔日更,所以休息。 教授的穿衣风格见下图,哈哈 第57章 周末对角巷之旅 周六的早晨,两人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即便如此博尔齐娅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她起身坐在床上用手抹了两下脸,看着将手盖在脸上似乎还在睡觉的斯内普,摸过睡衣在被子里穿上起床。 斯内普睁眼的时候恰好看见她走出去的背影,不一会儿,就可以闻到楼下飘来的浓郁的早饭香。 于是他也没有什么犹豫地就起床了。 斯内普一边用叉子挑着盘子里的煎蛋,一边随手翻翻手边的预言家日报,余光偶尔瞥见博尔齐娅,发现她又打了个哈欠。 于是他起身到左手边的柜子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瓶精力剂,在博尔齐娅的咖啡杯里滴了几滴。 他一边拧上瓶塞一边低声问:“昨晚没睡好?” 实际上他们入睡的时间并不晚。 博尔齐娅拿起杯子喝了两口,声音带着倦意回答道:“我还是习惯洗个澡,当时太累了也没在意,可是习惯这样东西像是烙印在了人的脑子里,它不肯入睡。” 那个魔咒似乎被否定了,斯内普有些遗憾。 “我把剂量算好了,你把这杯咖啡喝了,精力剂的效应足以支撑你过完今天。” 说完,他离开只剩空盘子的桌子,转身去拿外套。 博尔齐娅才想起来他们约好周末要到古灵阁去一次。 斯内普是第一次等女人出门,他从前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也不愿做这样的蠢事,但实际上他坐在沙发上,已经把今天报纸上的中缝广告都看完了。 他有刻意放慢阅读速度,可惜实在慢不到哪儿去。 于是他又频频望向楼上,不要说是人了,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终于,他决定去二楼一探究竟。 “斯内普,来的正好,给我拉下拉链。”博尔齐娅很熟稔地一甩头发,将后颈和背全都露出来,示意斯内普来帮忙。 斯内普却皱皱眉,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是博尔齐娅做这样成熟妩媚的动作似乎很老练,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抿着唇走上前去,捏住拉链拉上,一边问:“怎么这么久?” 博尔齐娅指指地上的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我在犹豫穿哪双鞋?” 一共才几双鞋,需要挑那么久?这问题斯内普没有问出口。 不过他换了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外出会穿袍子,没人会注意你的鞋子。” 博尔齐娅整整身上的长裙,在全身镜前叉着腰转了几圈:“有时候穿着得体可不是光为了给别人看,而是让自己更有信心。” 然后她似乎打扮妥当了,过来挽住斯内普的胳膊娇笑道:“而且西弗勒斯你要知道,哪怕我不穿袍子,人们也不仅仅会盯着我的鞋子看。” 周末的古灵阁业务繁忙,极大的大厅里两排妖精正在辛勤工作,正中的服务台上一个长满褶子的老妖精正带着夹鼻眼镜,用令人极不舒服的眼光审视来来往往的每个人。 博尔齐娅镇定自若地和斯内普穿过长长的过道,站在台前让老妖精打量。 而这老妖精似乎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定定地把他们看来足有五分钟。 “斯内普先生还有斯内普……太太?” 斯内普递上自己的魔杖,然后示意博尔齐娅也这么干,点点头道:“是的。” 那老妖精推推自己的眼镜,细长的手指先是摸摸那根长而匀称、深沉古朴的桦木魔杖,又打量了一眼边上细长玲珑的血玫瑰藤做的魔杖,倒是和它们的主人一样风格迥异。 妖精把魔杖还给两人,叫来一个低级办事员,让它带着客人去里面的等待室。 那小妖精态度要谦恭得多,深深地弯了下腰,对两人说道:“两位跟我来。” 博尔齐娅看着等候室门前的字样,一时无言。 “斯内普先生,请问您究竟有多少财产?”博尔齐娅半真半假地调侃道。 “一万金加隆就是古灵阁的,不过也分等级,我是末等……”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我们一样都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干活,你应该很清楚底细。” 博尔齐娅是知道两人这方面的底细没错,因为相差不大,只不过她没有斯内普那么能省,或者说能赚就是了。 于是她移开目光,状似很悠闲地打量等候室里华丽的布置。 时间不长,一刻钟后就轮到了他们俩。 办事处的房间很小,和大厅不能同日而语,进门后对面有张办公桌,桌后是个看上去很老成、却面无表情的妖精。 它照例核实了两人的身份,知晓两人是来办夫妻合同即账户授权事宜时,从身后架子上成山的文件堆挑出两卷,随机摆在两人面前。 “例行手续,古灵阁夫妻业务的传统,以避免貌合神离的婚姻带来的经济风险。” 博尔齐娅倒是闻所未闻,先不说曾经她的丈夫都是大富之身,绝无可能让她共享他们的金库。 不过在百年之后,看在她或安分或是极能持家是个好主妇的份上,还会留下一笔可观的遗产罢了。 而现在,她更不可能去觊觎斯内普这样的单薄身家。 博尔齐娅毫不在意地打开自己面前的羊皮卷,发现是让自己说明伴侣的基本情况和喜好,她斜眼瞄瞄斯内普那份,发现是让他写自己的情况。 妖精咳了一声,博尔齐娅赶紧收回视线,这可真是猝不及防,希望不要露陷才好。 面前飘来两只羽毛笔,昭示着填写时间的开始。 斯内普皱着眉,他看着纸上的题目,暗自猜测博尔齐娅和他此时能有多少默契,他并不想成为眼前奇怪生物的笑柄。 而他同时也考虑到,如果此时他和博尔齐娅角色互换,他又能写对多少? 博尔齐娅看着问卷: 对方的生日?哦,这没有难度。(另一份题目:你的生日?) 初次见面的地点?这很简单。 哎?初吻的地点?她不留痕迹地看了看斯内普,希望他不会记错。 结婚纪念日?这记不得可不应该。 去年对方送你的圣诞礼物是什么?博尔齐娅摇摇羽毛笔写下没有。(另一份:去年你赠送给对方的圣诞礼物,斯内普答没有。) 对方喜欢吃几分熟的牛排?博尔齐娅和斯内普还没有一起吃过牛排,所以她随意写了五分。(实际上斯内普喜欢更熟一点的。) 最爱对方哪一点?她写了责任感,而斯内普对于博尔齐娅最喜欢自己哪一点,委实没有一点头绪。 对方的兴趣爱好?博尔齐娅很有信心地写上了魔药这个词。 妖精看他们很有效率,将文件取走的时候补充了一句:“对五题以上,包含五题才算过关。” 博尔齐娅有些忐忑地看了眼斯内普,这人竟然还能沉着地不动如山。 那妖精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道:“你们过关了,还有不要试图欺骗妖精,妖精的眼光是很毒辣的。” 然后又拿出文件给两人签字,取出一把和斯内普所持的一模一样的钥匙交给博尔齐娅,业务就算办完了。 临走时,他还让两人发了誓不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不知情的人听。 博尔齐娅这才明白为什么以前从未听说过古灵阁还有这种奇怪的规定。 她不得不感谢斯内普的先见之明,那精力剂很好地帮助她应付接下去出现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两人遇见了也来古灵阁办事的马尔福夫妇。 纳西莎高兴又不失端庄地表示自己很意外却欣喜地在此处见到博尔齐娅和斯内普,而卢修斯则扫了一眼对方手上的羊皮纸,隐隐约约扫到授权二字,心里明白了大概。 他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揶揄的机会。 “啊,西弗勒斯,你做人丈夫倒是识情识趣。”卢修斯也许是最了解内情的人,只不过斯内普不知道:“不过,你们答对了几道题?” 斯内普脸色很不耐烦,手上把羊皮纸弄成更细小的一卷收进内袋:“至少五题。” “啧啧,看来感情还不错。”卢修斯也不继续自讨没趣:“相见不如偶遇。” 他看看怀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共进午餐吧。” 马尔福有权有势,却又懂得享受生活,一迈进餐厅,博尔齐娅可以说服自己不喜欢这个人,却不能说服自己不喜欢这家餐厅。 典型的欧式风格,大气简约,因为顾客群的缘故,桌与桌之间隔得很开。 厅中错落有致地放着各式小雕塑、立式花瓶、玩物架还有玩赏用的仿画墙,既凸显品味,又遮挡了视线保护客人。 当然你如果纯粹想来喝一杯,这里也提供吧台。 四人在最靠里的桌子坐下,一副画墙堪堪保证了他们的。 斯内普表示自己要离开一下上个洗手间,点菜的事情交给博尔齐娅就好。 少了冷冰冰的斯内普,另三人却也其乐融融。 这时卢修斯却看了看斯内普离去的方向,转头让纳西莎去找大堂经理要一份外卖目录,而且一定要慢慢地要。 纳西莎知道他一定在打坏主意,也不多问,犹带风情地瞪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令博尔齐娅毫无防备地是,卢修斯高大的身体越过狭长的桌子,脸一下子凑到她跟前,而她先前和纳西莎聊得投缘,这时一直保持前倾的姿势此刻后撤已经来不及了。 卢修斯牢牢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事实上博尔齐娅现在不能也不想这么做,她随着卢修斯的动作下巴搁到了他的肩上。 卢修斯冰凉的手指触到了她的后颈,仿佛是滑腻的蛇一般,让博尔齐娅克制不住地起了鸡皮疙瘩。 “你这是做什么?”博尔齐娅也不慌乱,声音却犹如冰凝一般。 卢修斯笑呵呵地用暧昧的手势轻轻抚摸她的脸和头发:“我要是对你有兴趣,不会现在才出手,只不过是故意让别人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 博尔齐娅冷哼一声,却举止配合地搂着他的脖子,拨弄那铂金色的长发:“我想也是,你脖子后的痕迹告诉我,你要是真有不轨之心,纳西莎可不会让你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申明我是隔日更君哦,虽然不是日更,可我从来不旷工,所以不用催更哦,想要的,要拿长评换哦~ 看来大家都很喜欢我的私人收藏,如此,今天就奉献教授的三角小内内 第58章 周末对角巷之旅 卢修斯一把扯下博尔齐娅的手,却又十分亲密地将她的手抓在掌中。 只是唯有近在咫尺的人才能看到卢修斯眼中的寒意:“别得寸进尺!” 博尔齐娅不以为忤,她随时能用最和善淑女的笑面对对方:“马尔福,意图做戏的人可不是我,你既然要我配合,这些不过是小代价。然而我好奇的是,你既然送了一本实用的书籍给西弗勒斯,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本人因为尝试得更多才能有此推荐呢?” 对对方的还击一时无言的卢修斯抓紧了博尔齐娅的手腕,看她微微拧起眉:“看来唯有疼痛才能让女人闭嘴!” 博尔齐娅不过是带着赌一把的成分,斯内普的人际关系极其简单,能够毫无芥蒂送来这样一本书的只有一向自诩善解人意的马尔福。 只是她很想知道,马尔福今天如此做派针对的是谁,可是她的头被牢牢固定在对方肩上,脸朝里什么都看不见。 “马尔福,你到底是在做给谁看?” 卢修斯却并不正面回答:“斯内普太太,你知道你丈夫婚后还和哪些人有来往吗?” “这是他的自由,我无意干涉。” 卢修斯将博尔齐娅极长的黑发绕在手中,仿佛很缠绵地爱/抚着对方柔软绵顺的发丝,实际上只有博尔齐娅知道这样很疼,她咬紧了下唇忍着不吭声。 “我不管你对斯内普是虚情还是假意,或者你有那么一点点的日久生情,但你给我牢牢记住,是谁让你免去了做寡妇的命,让你幸运的是斯内普夫人,而不是某个老头的遗孀。”卢修斯略略松开手:“所以不要忘记我当初给你那瓶魔药的目的。” 博尔齐娅心中冷笑,加温的选择,加温的选择,自视甚高的马尔福大概从未费心去想过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然而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博尔齐娅仍然配合着点点头,卢修斯终于松手了。 男人的嗓音却又恢复了一贯轻松的愉快,博尔齐娅的屈服让他有心情说说自己的目的。 “你知不知道西弗勒斯和波特夫人还在通信?” 博尔齐娅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他们历来都是好友。” “哦?难道不是青梅竹马吗?”卢修斯似乎想从博尔齐娅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失望了。 “不过是通信,他们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发生。斯内普不屑,而波特夫人一定不愿意。” 身为女人,博尔齐娅太明白这种关系了。 莉莉·波特这样看似一帆风顺、身无缺点的女人,斯内普在她的身边,只能是一个偶尔想到的朋友,欢乐时的被炫耀对象和危难时的共同承担人,却没有一丝一毫分享感情的可能。 在任何情况下,她首先考虑和顾虑的人都不会是斯内普,那会损及她自己的完美。 博尔齐娅放心的并非斯内普,而是莉莉·波特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就如她,如果不是命运奇妙地从头来过,原本也是决计和斯内普没有任何关系的,或者说他和任何女人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 不过是个挺传奇的男人罢了。 卢修斯低沉地笑了两声:“身为男人,我在原则方面还是很佩服西弗勒斯的,我想我担心的另有他事。” 他更加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要碰到博尔齐娅的耳垂,吐息之间的气息萦绕在侧,让博尔齐娅恶心:“你们结婚才多久,她就又给斯内普写信了,之前的也不少……” 博尔齐娅感觉袍子的侧袋伸进一只手,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眼角的余光一瞥,似乎是信件,她皱着眉问道:“你截了信?这事儿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卢修斯却猝不及防地轻笑起来,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幅度,以至于像是身上在发抖,这对一个马尔福来说多不可思议。 “多可悲,这就是没有家养小精灵的人。”卢修斯无限轻快地感慨:“它们能做到很多巫师做不到的妙事,可是到头来全要听我的。” 他又加了一句:“这些全是复制品,你有空可以慢慢看。不过我要说的是波特夫人手段倒也了得,虽不直言,却在诱西弗勒斯入套呢!若不是这关系到我的切身利益,我倒是不介意看场戏,看看我们的西弗勒斯到底定力如何?” 马尔福这样一说,博尔齐娅反而有些明了,难怪他要用上非常手段了。 …… 波特在毕业后就收到了几家有意向的魁地奇俱乐部的来信,在经过多方甄选和磋商后,他最后选定了查得理火炮队和这家俱乐部所提供的两万金加隆的年薪。 签完合同后,他拿到了预付的一半定金,兜里揣着五位数的支票,他一回家就先抱着妻子转了两圈。 “莉莉,哈哈,我太高兴了,你看你看,一万加隆,我现在不靠父母也能独立了。” 莉莉抱着波特长着乱蓬蓬的黑发的脑袋,使劲亲了他两下额头:“亲爱的、能干的詹姆斯,我也和你一样高兴,你应该多找些人和我们一起分享喜悦。” 于是有了今天的聚会。 布莱克歪在那儿,对波特成功的喜悦倒是真心实意的,他甚至大手笔的买了最新上市的彗星系列作为礼物恭喜波特。 他甚至要波特不用太过领情,如果他舍不得自己的旧扫帚的话,这把1500加隆的新品完全可以作为积灰的替补。 波特锤了他一下:“西里斯,你这话可不对,我怎么能把你送的东西扔在箱子里,何况这款新品我可是想要了很久。” 只是之前手头有点紧罢了。 莉莉看着波特和布莱克其乐融融,心里也开心,只是她对布莱克近期的生活状况颇有微词。 由于一毕业就继承了舅舅阿尔法德的所有财产,这位新贵受到了媒体的热切关注,除了尽一切力量宣扬他和哈金斯家势在必行又貌合神离的婚约外,他近期常常出入“戏剧女王”的香闺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佐料。 波特并不以为意,他认为布莱克如果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那他就有权利最大限度地追求自由。 但是莉莉看见布莱克青黑的眼圈和苍白的似乎是因为糜烂生活导致的倦怠脸色,几次欲言又止,可是她本人和他交情极其有限,话题也太过私人。 甩开这些,另两人卢平和彼得则好招呼得很。 他们风卷残云地不断吃着桌上的食物,莉莉不得不承受着侍者一次次进来端走空盘子的诧异目光,虽然看得出他已经极力克制了。 而从谈话中得知,卢平维持着每月换一份工作的频率,而这次他已经快失业三个月了。 至于彼得,似乎过得不错,但是莉莉不喜欢他从盘子里一抬头就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小眼睛。 所幸聚餐的时间不长,一小时后就散了。 几个男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莉莉跟在后面,她只是很无意地最后环顾了一下餐厅,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生生地就好像在地上生了根。 那个男人毋庸置疑是卢修斯·马尔福,而那个女人,莉莉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他那个金发碧 HP之已婚男女第19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眼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却又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情不自禁地更走近去看,想绕过画墙。 那对男女神态极亲密,女人靠在马尔福肩上,马尔福爱怜地用手把玩着那女人一头极美如云雾般的长发,两人旁若无人窃窃私语着。 恰在此时,那女人似乎是低头看衣服,莉莉看着大吃一惊,赶紧捂住嘴让自己不要惊叫出声。 原来那竟是博尔齐娅,那样完美无瑕、夺人心魄的侧脸没有人能够忘记。 尤其是她浅笑的刹那,就连莉莉也不得不承认,哪怕她已经是斯内普太太,也值得有更好的选择。 可他们背叛的是自己的好朋友,那个从小家庭不幸、原该有个美满家庭的斯内普,而现在他的妻子正和目中无人的马尔福亲密地靠在一起。 莉莉捏紧拳,很想冲上去质问博尔齐娅为何要嫁给斯内普?为何结婚了之后却不安分守己? 可是她明白这件事闹大了,到头来丢脸的只会是西弗。 “这位小姐?小姐?”侍者不耐烦地想叫莉莉·波特回神。 莉莉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快把身子探过画墙,她脸一红,赶紧站直:“这画很漂亮……” 谁想那侍者一点都不买账,反而一改之前如春风般的服务态度,板着脸道:“小姐,请你停止窥探,赶紧离开本店。” 波特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莉莉,怎么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侍者自然是会看人脸色的,只要不是魔法部高级官员,那么马尔福家的人用餐将得到最大限度的维护,因此他才会毫无顾忌地驱赶莉莉。 莉莉无力反驳,又心乱如麻,赶紧挽起波特的胳膊:“詹姆斯,没什么,小误会而已,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她没指望自己的动静能瞒过她在观察的人,因此离开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马尔福冷笑却又傲慢异常地看着她这个明明没有做错事的人被赶出去。 而博尔齐娅,没错,她正端坐在椅子上,也和自己视线相对,两人虽然已经分开了,可自己看见了! 为什么还能这样冷静镇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莉莉只感觉自己心中有把怒火烧得正旺。 …… “这下你满意了?”博尔齐娅慢条斯理地铺起了餐巾。 卢修斯也做着相同的动作,十分流畅优雅,脸上却挂着讽刺的笑:“我只是给波特夫人一个机会,让她有机会做一个为他人着想的朋友。” “如果她有幸知道真相的话,她一定会遗憾自己得罪了你。”博尔齐娅看着侍者得体地给他们上菜:“无论是善意的隐瞒还是诚实地坦白,我们相信波特夫人一定是出自善良的为朋友着想的本意。” “不过,”博尔齐娅肯定地说:“你一定是希望她向西弗勒斯坦白吧。” “不把真相说出来的话,‘正义’的格兰芬多一定寝食难安。”卢修斯也断言,神色很是轻松笃定。 此时纳西莎正好回来,笑眯眯地问两人:“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博尔齐娅肯定她一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甚至那个驱赶波特夫人的侍者很可能也是她指使的。 更兼她发现,也许在某些方面,纳西莎已经强势地做了马尔福的主。 只是不知方才的一场虚虚实实的做戏,会不会给马尔福带来麻烦?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才姗姗来迟,众人等了他好一会儿。 连博尔齐娅都奇怪斯内普上个洗手间能上那么久:“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斯内普坐下铺好餐巾回答:“刚刚在古灵阁签文件的时候,墨水滴在我身上了,我在镜子里看见就用了清理一新,结果效果不显。我考虑到这可能是魔法墨水,就多试验了几个魔咒……” 难不成你刚刚是在男洗手间研究清洁咒? 博尔齐娅扶额,要不是魔咒不奏效,斯内普哪可能那么执着? 虽然在自己的强迫下他能做到日日洗澡换衣,可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讲究整洁的人,当然魔药工作室除外。 而博尔齐娅悄悄碰了碰自己的侧袋,那里地躺着两封信,她有些好奇上面的内容。 而同样出于女人的虚荣心,在她和莉莉·波特视线交汇的一刻,她竟然也期待着东窗事发,好奇西弗勒斯·斯内普到时会选择相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掩嘴笑,马尔福乃真是个坏男人,不过纳西莎回家可要教训你啦 喂喂,教授,有两个人背着乃干坏事呢,乃好无辜啊~不过清洁卫生还是要做好啊,头上长蘑菇啦 我有个好好奇的问题,为什么我从来不能在爪机上找到自己的文,爪机党们乃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看在你们回复辛苦的份上,爪机党今天有送分的 第59章 周末对角巷之旅 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地接过纳西莎的手袋,都不敢抬头偷窥一下女主人的脸色,就逃命似的将外套和包拿去做清洁。 卢修斯陪着笑,搂着自己的太太坐到了沙发上,还殷勤地将已经准备在茶几上的一银盘的娇红欲滴、新鲜喜人的蛇果,仔仔细细地挑出一枚来,灵巧地去了皮,递到纳西莎嘴边。 女人湛蓝犹如天空的眼睛此时却像极地海一样冰冷,她面无表情地轻推开卢修斯的手,坐到沙发最尽头,挺直了背双手优雅地放在膝上,丰软的嘴唇吐出的却是不容置疑的问话:“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博尔齐娅,我是不会如此在意的。卢修斯,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对于妻子的冷淡,卢修斯有些尴尬,纳西莎一直是个好妻子,人前得体优雅,人后也不缺乏温柔激|情。 不过看着她质疑自己的样子,卢修斯的脖子后面又疼起来,但他说服自己这是爱的痕迹。 他把手上的果子放回银盘里,拿手绢擦擦手:“那是我和那位大人的共同意愿,所以……” “那您是把我当外人啦?”纳西莎冷笑:“看来要和你做到夫妻间的坦诚,也得往手臂上烙个印才行。” 卢修斯拿这样的纳西莎最没有办法,茜茜一向是和柔顺体贴的,可是固执起来也让人无奈。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最后才下定决心:“茜茜,你不该用话激我。斯拉格霍恩那个老油条,彻头彻尾的墙头草。你知道我盯着西弗勒斯很长时间了,就是知道他想研究狼毒药剂,这除了能够决定马尔福家在未来一段时间的金源,也或多或少决定了那位大人手上的筹码。” 纳西莎并不十分明白内情,但是卢修斯既然已经采取了行动,那就意味着:“西弗勒斯成功了?” “据说已经送审了,还没有结果,但是我所得到的可靠消息显示,英国这方面已经全票通过选送国际角逐了。”卢修斯的脸色很严肃,消息的来源非常可靠。 纳西莎更不解了:“既然如此,你就该在西弗勒斯身上下功夫,名、利、美人等等其他,是人就会有弱点,你干嘛还要招惹他的妻子?” “茜茜,当年你也是参与过那件事情的,自然知道博尔齐娅算是我的人,但是至多只能算半枚棋子,这个女人可不是傻瓜。”卢修斯看着纳西莎点头,像是找到了倾诉的通道,心中愈发火起:“这事儿说起来还是要怪那个墙头草,西弗勒斯选送的事情,他当然不会驳了那位大人的面子,所以才告诉我,可这不代表他会对邓布利多保密。” 纳西莎一下子站起来:“凤凰社也知道了?” 在伏地魔意图渗透入魔法世界统治阶层的同时,德高望重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也悄无声息地组织起了反对力量。 虽然面上保持着和平的状态,但是零星的冲突似乎已经预示着未来魔法战争的可能性,虽然就纳西莎女性特有的敏感观点来看,那位大人近几年的扩张脚步已经走得太急太快,比起多年前的蛰伏和低调,显然更容易引起反对派的反感和中立派的动摇。 而卢修斯则更为烦恼:“虽然我们视凤凰社为乌合之众,可惜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一位英明的领导,邓布利多最会用人。如果他刻意选择莉莉·波特做说客,我很难想象西弗勒斯心中没有动摇。” 女性的感觉往往更为纤细敏感,纳西莎也认为邓布利多这招实在是戳在了斯内普的弱点上。 但同时这招很有风险:“他们俩可都成家了,如果邓布利多授意一些非常手段,詹姆斯·波特岂不是要发疯。再说了,你就那么确定博尔齐娅会眼睁睁地看着莉莉·波特用往日的情分挟持西弗勒斯?” 卢修斯皱眉:“我不否认那个女人很有用,但是同样她和我不是一条心,所以还不如自己动手。不管西弗勒斯信谁,告状的人总没有好结果。” 纳西莎呵呵一笑:“那我到时候可要好好打听一下事情的始末。” 看着妻子心情似乎好了,卢修斯把握机会又坐到了纳西莎身边。 “你还没说你和那位大人的打算呢?” 卢修斯叹口气,只好交代:“我们只是在为可能的魔法战争做准备,你要知道,狼人是很难收买的,但是如果我们握有狼毒药剂的配方,把西弗勒斯归入我的阵营,哪怕是凤凰社怎样挽回都是没用的。” 纳西莎想起狼人血腥而恐怖的手段皱眉道:“这的确是一大助力,但是我们为何需要他们的帮助?如果那位大人愿意维护血统纯洁的高贵理念,愿意维护所有纯血家族的至高利益,我们自然也会为了信仰和家族舍生忘死。”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是血统的保卫者,和那位大人本就无关。” 卢修斯赶紧示意纳西莎不要再说下去:“我明白,我明白,茜茜。狼人的加入只是获取胜利的一种保障,不代表我们需要龟缩在后面不为荣誉而战。” 他让妻子的头靠在肩上,柔声抚慰:“也许表面的和平很快就要结束,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气氛渐渐融洽下来,卢修斯也不忘重新拿起那枚晶莹的蛇果哄着妻子吃一口。 纳西莎却眸光一闪,从他手里夺过那颗小果子,咬了一口,又伸出舌头舔了一遍沾在唇上的香甜黏腻的汁水。 卢修斯顿时想到了前晚的事情,他伸手想抓纳西莎,可对方却像只灵巧轻快的小鹿一下子从他掌中逃开了。 “茜茜,今晚我们……” 纳西莎绕着楼梯扶手,笑着看着嗓音沙哑的卢修斯,然后又身姿轻巧地一路踏着阶梯上去,只听她清亮的嗓音说道:“多比,去把书房收拾一下,男主人今天要睡那里。” “是的,夫人,多比知道了。” 卢修斯捂着眼躺进了沙发里。 …… 斯内普敏感地觉得博尔齐娅今夜有些不对劲,似乎对自己不大耐烦的样子,可那仅仅是感觉,他偶尔抬眼看向博尔齐娅,明明看到的都是一如往常的淡雅宜人的微笑。 谁知,晚饭一结束,博尔齐娅收走他手上的报纸催道:“喂,快去洗澡,今天可是在外面待了一整天。” 斯内普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在看到浴室里放好的热水和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时,他不得不承认心情得到了片刻纾解和放松。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一关上门,自己的妻子就站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了两封信。 博尔齐娅拿出两封信,摸上去又硬又厚,让她不得不怀疑莉莉·波特已经变成了小说家,而收件人西弗先生是她审稿的编辑。 她对这两人少年时的交情没什么想法,所以在她看来通篇都是废话。 诸如两人第一次遇见的街心花园,莉莉·波特那时用魔法把自己的秋千几乎荡到了天上去。 比如在那个博尔齐娅远远望见过的小池塘边,两人躺在青草地上,莉莉·波特向西弗所诉说的不被家人理解的忧愁,尤其是姐姐佩妮的敌对。 在去往霍格沃兹报道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莉莉·波特说自己那时一时气愤把佩妮也写信给邓布利多校长要求入学的事情说了,还不小心把西弗勒斯偷看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这事儿她很抱歉。 博尔齐娅觉得牙疼,明明是清新如翡冷翠沙拉的童年记事,却偏偏色拉酱误放成了白醋,白白让人牙疼不已。 她知晓斯内普洗浴的时间很快,不耐烦的将第一封信丢到一边,拆开了第二封信。 如果说前一封是铺垫,那后一封则是傻瓜也知晓这位好朋友的意图了。 莉莉·波特通篇在介绍她毕业后在凤凰社从事的新工作,邓布利多校长的英明领导、有共同理想协同奋斗的社员,她甚至断言斯内普在那里会如鱼得水、异常愉快,并保证他的魔药研究得到最大支持。 一个阴沉的斯莱特林要如何才能在满是格兰芬多的社团里如鱼得水、异常愉快呢? 博尔齐娅简直忍不住要大笑出声,不过据魔法战争秘史的揭露,斯内普的确是凤凰社的成员,只是她无从得知这男人那时是否真能融入那个团队? 还是说他真的是为莉莉·波特做出的这个抉择? 挥了挥魔杖,那几张纸片漂浮到空中,然后火焰从中心燃烧起来,不一会儿那信件就化为彻底的灰烬被夜风吹散到窗外了。 博尔齐娅没听斯内普说起过这件事,他目前的生活也没有异动,也许她可以认为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征兆? 斯内普穿着睡袍回到客厅,灵敏地捕捉到一丝奇怪的气味。 “什么东西焦了?” 博尔齐娅正在脱袍子,洋红色的衬裙下,莹白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深深浅浅的晕红,灯光一照,朦胧下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她听见斯内普问话,就转过身,塑身的设计使得上围被紧紧包裹着,随着呼吸那丰满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微微颤动。 博尔齐娅笑着回答:“我把饼干烤焦了,麻烦你明天自己在霍格莫德解决吧。” “你也会失手?” “你不也失手过?”博尔齐娅挂好袍子:“我去洗澡了。” 她经过斯内普身边,身上玫瑰的软香一下子盖过了其他气味的存在。 斯内普伸出手,他不知道自己是想问一问博尔齐娅今夜似有若无的反常,还是只是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可是博尔齐娅一下子就与他擦肩而过,走得极快,斯内普抓了个空。 沉默中,他收回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虽然小博还不爱你,不过不要去挑战美女的尊严哦,不然只能和l爹一样去睡沙发,虽然不睡沙发乃也没肉吃…… 一年一度社团招聘开始了,v大本尊其实还蛮帅的 第60章 周末对角巷之旅 斯拉格霍恩叫住正在忙碌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斯内普从书堆里抬起头,他正在给狼毒药剂的药理论文做最后的资料索引:“后天就走。” “哦……”斯拉格霍恩摸摸下巴:“这倒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我猜这和博尔齐娅有关吧?” 虽然并不愿意回答这样的八卦问题,斯内普仍是点了点头:“她会和我一起去威尼斯,但是因为我是公事,所以提前出发可以陪她一天。” “这可真不错。”胖老头拿出怀表看了下,提议道:“你是在收尾了吧?既然不忙,我们去喝点下午茶。” 伦敦的天气就和孩子脸似的,进了11月,刚刚露脸的太阳顷刻就藏进了乌云里,天上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阴冷彻骨。 好在两人都是巫师,不用受到天气的困扰,但是那种又冷又刺的潮湿感让人很不舒服。 因此斯拉格霍恩一坐下就有些急切地猛灌了一口茶,虽然仪态上不大好看,那是那样的温暖让他舒了口气。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指指桌上:“西弗勒斯,要糖和奶吗?” 斯内普摆手,他更喜欢红茶本身浓厚甘醇的味道,另一方面,他这辈子像最近这段时间惬意的日子实在极少。 恰在此时,侍者送上一叠三角形的司康饼,斯内普难得怪异地盯着看了一下。 “啊,西弗勒斯,你也会好奇,是不是很不一样?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斯拉格霍恩一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手已经从盘子里抓起烤得香喷喷的小饼干,然后眼神示意边上报架里的那本杂志:“《巫师周刊》,83页。” 斯内普伸手去拿,但是他的怪异反应斯拉格霍恩完全误解,他的反常不过是因为他早已吃过了。 “就是这个专栏,现在可是整个魔法界美食的风向标。”斯拉格霍恩灌了口红茶把浓香的饼干咽下去:“这最新一季出了后,我就在打听哪里有照做的,所以带你一起来尝尝鲜。” 斯内普自然是谈不上尝鲜的,面前的物品他一点不陌生。 特殊的三角形烘焙成品,粗粗的麦粉却又脆又香,刮在舌头上仿佛要入侵每个味蕾。饼干里还裹着小葡萄干和干酪,顶上涂上了蔓越橘果酱。 哦,对了,不止如此,自己还吃过油炸出来的司康饼,又酥又软,入口即化。 斯内普拈起一块,边吃边在琢磨那个文字与图片并茂的专栏,心里有了一丝怀疑。 斯拉格霍恩难得看他对专业无关的东西那么感兴趣,计上心来:“西弗勒斯,这个栏目现在可越来越受到主妇欢迎,这样她们在厨房里再也不用烦恼晚餐做什么啦!不过这些美食真是既新鲜又有趣,可惜能照做的地方不多……” 虽然是一副木讷少言的样子,斯内普可不是傻瓜。 他也不愿意再听胖老头顾左右而言他地绕个大圈子再拐着弯的说出他的目的,这样于人于己都是浪费时间。 他断然打断了对方:“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早有意您上我家去。不过我和博尔齐娅新婚未及一月,我想等我们度完蜜月回来可以定个时间。” “你真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斯拉格霍恩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假惺惺地一个劲地摆手:“那怎么行?那可太辛苦博尔齐娅了。” 斯内普想了想,到底说:“不碍事,这些她应付得了,您知道她最擅长这个。”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建议你再邀请几位同事,这可能帮你打开实验室里交际的局面……” 斯内普:“……” 之后斯内普有些忐忑,对于不事先告之却要往家里领人的做法他自己也不甚赞同,然而事情就那么已成定局了。 斯拉格霍恩心情非常好,说了晚上有聚会的缘故,提前了半小时宣布下班。 斯内普却没想立即回家,他看着外头细雨雾蒙蒙中的霍格莫德,突然抓起外套,走进壁炉:“对角巷!” 走出飞路室,他施了个隔水咒快速穿行在少量的雨水和人群中,却最后在一个五光十色的橱窗外停下来。 却不知道为什么,只顾盯着那些东西看,却不进去,颇有些止步不前的味道, 一位打扮的十分整洁得体,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女士迎了出来,白色的头发显示除了一种专业而又源自于年龄的睿智。 “这位先生,你还是进来吧。”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这原本就是斯内普的目的,他当然不能拒绝,礼貌地行了一个礼,大步走了进去。 爱玛见他身后空空,断定他是一个人,就问道:“既然这里是一家女士精品店,我想您会需要一些专业的意见。” 斯内普一进来就被满柜的精美配件晃得头晕,并不是那些那些东西有多华贵,此时我们的未来魔药大师只是个从来没有了解过女人的年轻人。 但他现在想有一个好的开始。 于是他示意爱玛给他一点帮助。 爱玛扶了扶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很难想象他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冒昧地问一下,请问您购物的对象是您的女朋友还是夫人?” 这问题很正常,斯内普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这位女士回答:“是我的太太。” 爱玛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的太太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于是继续问:“那么她平时的穿着品味如何?” 斯内普并没有注意过,但是他只知道博尔齐娅无论何时,除了在霍格沃兹的最初几年外,都是非常得体美丽的:“很漂亮。” 爱玛皱皱眉:这意思是人漂亮还是衣服漂亮呢? 她到底没问这问题,而是直切主题:“您一定是想给太太一份惊喜,您有没有暗中观察过她缺什么?” 她应该不缺什么,斯内普皱着眉头回想,思路却飘回那天他看到的红色高跟鞋。 “我想给她买双鞋。”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今天有事回来晚了,只码出这么多来,五点之前补全,只是对不起大家啦,这章会是两人出发去蜜月的前奏 所以在我五点准时补全之前已经购买的同学,看五点之后的增加的字数的部分应该是免费,不需要补钱的,算是对大家的一点补偿吧 前章留言好少,我萌文艺女青年说的软乎二字,所以教授软乎了……不过我的可爱的读者们呢,555555555 本章留言握拳撒积分,字数到了的统统有,萌妹纸你们回来吧 第61章 周末对角巷之旅下 夜风吹起了博尔齐娅的长发,她已经懒得再一次次用手去试图整理,反正风总是不停歇地一阵阵弄乱她的头发。 她和斯内普中午幻影移形到葡萄牙的里斯本,然后搭上了傍晚的游船,这样明天早晨就能到达靠近非洲西海岸的马德拉岛。 而安娜就在那里。 游船开行过后在湛蓝的海面留下一条长长的翻着泡沫的白色痕迹,像极了香槟的气泡。 游船上的气氛很热闹,海风带着咸腥味,很有出海的气氛和快/感。 这也是博尔齐娅坚持要坐船而非直接利用魔法一瞬到达那里的原因,这样会缺少了很多旅行途中的乐趣。 然后一杯香槟出现在她眼前,斯内普跟了出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不是也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度假的缘故,多多少少会放松人对自己的约束。 博尔齐娅极讨厌餐厅内的一些露骨眼光,这让她后悔为何没有对自己施一个忽略咒。 而斯内普之所以出来,则是因为他没有想到麻瓜娱乐活动的尺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餐厅舞台上的西班牙舞蹈,最吸引人眼球的大概是宽大裙摆下白花花的大腿,这让他如坐针毡。 然而他一出来,看到博尔齐娅气急败坏地在和吹乱的头发纠缠,一会儿又懊恼地无奈放弃,心情不由地转好。 “我出来透透气。”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接过酒杯。 博尔齐娅却耳尖地听见餐厅内热火朝天的叫好声:“西班牙女郎可是出了名的热情如火,既然有机会见识,干嘛要浪费?” “如果她们的热情是体现在掀裙子上,我看不必了。” 斯内普虽然冷冷地拒绝了,但博尔齐娅见他不悦又尴尬的面容,顿觉很有意思。 “好吧,严于律己的斯内普先生,我们预计只在马德拉岛待一天,虽然短了些,但我们可以好好安排。”博尔齐娅顿了顿:“你爬山吗?” “那个岛上没有什么很高的山,何况我们也没有必要登顶。”斯内普轻巧地就展示了自己对于爬山的信心。 然后他打量了一眼博尔齐娅,又高又瘦,看上去不尽结实,脚上……脚上是够她摔断脖子的高跟鞋。 不过当她走起路来,的确又出乎自己意料的稳稳当当又风姿绰约。 “你打算这样爬山?” 博尔齐娅扁扁嘴:“我当然有带方便行走的鞋。” 他们是第二天9点到达岛上的,预订在岛上首府丰沙尔的一处民宿里落脚。哪怕已是11月,此时岛上的气候却十分怡人温暖,非说变就变的英国天气可比。 博尔齐娅下船前就将厚重的外套脱了,里边是轻巧的白色连衣裙,带着一顶遮阳帽,丰沙尔聚集着很多英国人,乡村气息的建筑和熟悉的人群,让博尔齐娅一点都没有陌生感。 而斯内普则提着行李,不时四下打量,气候热得有些出乎他意料,可他忍着身上的一套行头,只间或有手指松松领子。 所幸民宿很近,不然斯内普难熬,博尔齐娅也够呛。 鹅卵石铺的路虽然富有意趣,但是对高跟鞋却是极大的挑战。 房东太太是位和善的老妇人,不过看到这对夫妻的时候还是愣了愣,嘴里不自禁地嘟囔两句,博尔齐娅赶紧开口转移话题。 “您好,我是博尔齐娅·布莱恩,这是我的丈夫西弗勒斯,我们之前已经写信来确认入住了。” 伊莉莎太太看着那双又细又嫩的手,想到了自己和老伴的青春岁月,不由脸上挂满了笑:“啊,欢迎,你们叫我伊莉莎就好。马德拉可是个好地方,你们只住一天真可惜。” 博尔齐娅忙解释道:“我们还要赶去威尼斯,所以时间不多。” 伊莉莎于是也不多话,把他们领到二楼的一处大卧室。 “这里面向大海,可以看夕阳和港口,你们既然是来度蜜月的,东边的房间会让你们醒得很早,还是算了。”伊莉莎很是善解人意,她又指指旁边的小门:“这是浴室,设施都是独立的,你们可以慢慢享受,浴室里有落地窗和猫脚浴缸。” 博尔齐娅有些脸红,她看了眼斯内普,那人面无表情,八成根本没有听懂暗示。 于是博尔齐娅也冷静了下来:“伊莉莎,太感谢了,不过下午我们要去中部的亚里埃罗山,那里有山顶公园对吧。” “哦哦,没错,那是前领事的私产,现在改成公共花园和疗养院了,你们要去那里?” 博尔齐娅点点头。 “那里虽然叫山顶公园,但是是建在半山的平台上,你们坐巴士到山脚,大约走两小时山路就到了,沿着水管走,这些山路都是维修引水管造出来的,绝对不会迷路。” 博尔齐娅又问了些情况,然后感谢地把老太太送出门外。 没想到伊莉莎对她眨眨眼,悄声附耳说:“那边之所以有疗养院,是因为有处温泉。虽然不用这浴室有些浪费,但是温泉可实在是不错啊。” “那么亚里埃罗山附近有火山?”博尔齐娅虽脸红,但是仍诧异地问道。 老太太点点头,表示不远的地方的确有个古老的火山口,然后反复叮嘱博尔齐娅不要错过机会。 博尔齐娅又好笑又无奈地回到了房间。 至于另一个人,已经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来行李,但凡他脑子里有一点旖旎,大概都不能做到如此冷静。 用完了简单的午餐,稍事休整,博尔齐娅换了双轻便的鞋子,同时剥了斯内普的外套,严令他只能穿衬衫,两人便出发了。 上山的道路沿着岛的海滩打转,每时每刻都能见到绵长的海岸线。 下了巴士,从起点出发,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先是经过了一片极浅的峡谷,然后道路便开始渐渐往上有了坡度。脚下是千百年来当地居民踩下的土路,稍经修缮,还算是能够平稳地踏足。山壁上有许多光秃秃的石头,隐约还能听见潺潺的水声,因此植被丰富到遮盖了太阳也不奇怪。 两人慢慢上到一定的高度,脚下的路开始长满了青草,散发出一股怡人的青草味,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博尔齐娅有些累了,在此稍稍歇了一下,斯内普则站在山边的一处观望风景不错的位置,很是气定神闲,让博尔齐娅羡慕不已。 再往上,人际似乎更为罕至。就连山边的花岗岩都慢慢显现出粉色或蓝色,让这此刻无人烟的山林带上了些童话的色彩。 博尔齐娅远眺,下边就是伊莉莎和自己提过的月桂树密林,沿着地势的起伏大片大片地几乎铺满眼前所有的土地。再转过一个坡度很陡的弯之后,博尔齐娅气喘吁吁地任斯内普拉着,两人眼前是南岸最著名的一处悬崖,据说那里落差有近600米,世界上都寻不出几个来。 一看见这个悬崖,两人就知道自己离目的地很近了,而这稍显漫长的旅程,让原先兴致高昂不愿用魔法的博尔齐娅都有些烦躁。 在到达山顶花园前,他们还要穿过一片几乎没有坡度的密林,其中渺无人迹。 但是对于料理园艺有些心得的博尔齐娅还是从中认出了橡树、黄杨、桃心木、石南竹,茂密的树干之间还纠结着金雀花、迷迭香和薰衣草,阳光从枝桠间射进来,带出神秘的来自植物的芳香。 博尔齐娅走在这寂静的密林,因为水已经被喝光了,虽然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但是她听到淙淙的山泉水,仍然轻快地踩着乱石堆找了过去。 泉水可能是从前的牧羊人拿空心的木棒接出来的,其下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 斯内普跟在博尔齐娅身后,看她小心翼翼地跪下接水喝,等她够了时,自己也跟着凑上去。 斯内普正在品味清凉的泉水时,博尔齐娅却突然又凑过来,她明明已经不渴了,但是看着斯内普喝得那么尽兴的样子,突然又兴起了要再尝尝的心态。 她又凑上前去夺斯内普的位置,斯内普却毫不相让,只顺势搂过她的腰。两人的唇舌在晶莹的水流下你争我夺,时而两唇相遇,时而又用舌尖推搡对方。 在这样的争夺中,木管中流出的清凉细流一会儿留到其中一人的口中,一会儿又扬起一串水珠洒到了外面。 两人的头发上、脸上、脖子上、手上和衣服上全都的,却又闪闪发光,过了好久,两人的亲吻终于随着溪流飘走了。 博尔齐娅气喘吁吁,拍拍湿透的裙角,站起身,拿过水壶灌满了水。 她知道斯内普在盯着她,心里暗骂木头,都这样了都不知道接去下该干什么,而就是这样一个不懂得情/调的男人,她又觉得情动。 于是她满满接了一口泉水,托起斯内普的脸,就给他灌了过去。 斯内普只能张开着手臂,接受了这股带着激/情的甘泉,明明是那样冰凉甘甜,可是这水从博尔齐娅嘴里渡过来后,就化作了烈焰注入了自己的肺腑。 所以当博尔齐娅要退开的时候,他的手却将她抓得牢牢的不放。 虽然听到自己含着的小嘴里在嘟囔着“混蛋”之类的字眼,可是那张红红的脸蛋却实在不是生气的样子。 斯内普仍然是拘谨而紧张的,他告诉自己怀里是她的妻子,他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这些事情。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在蜜月中。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博尔齐娅就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早上又静悄悄地起床离去。 斯内普先生认为自己饶是不怎么热情的人,等待的时间也可能过长了。 他初时不过揉捻着博尔齐娅的唇瓣,然后就可是学着她刚才的辅渡的样子,渐渐就大着胆子用力吮吸了。 博尔齐娅觉得唇上糙糙地疼,下意识就想扭头避开,但是在这荒郊野岭中,绅士可以不绅士,于是她没有躲开斯内普按着她脑后的手。 感觉到怀中人停止挣扎,斯内普终于决定为自己开启一个出口,他非但没有温存地停下来,反而用着一种坚决地探索之意,顶开博尔齐娅的嘴唇和固守的贝齿,和她绵软的舌尖触到了。 斯内普或许还需要学习很多,他才第一次进入那片密地,就迫不及待地把厚实的舌填满了博尔齐娅的小巧的嘴。 那么一块小小的地方,博尔齐娅无处可躲,只能被他纠缠着,来来回回地不停刮擦挑弄。 斯内普的技巧实在过于直接,只顾着紧抓着一直往后退缩的博尔齐娅,最后把她舌根都吮得发疼。 博尔齐娅原本以为斯内普不过是亲下,哪想到他就这样撬开了自己嘴,还一点都不容拒绝地就那么缠绵到让自己发疼的地步。 在这明亮又幽暗的树林里,博尔齐娅觉得既兴奋又羞耻,但是身体却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让她根本没办法逃出这个个男人的怀抱。 要不是他还搂着自己的腰身,扶着自己的脖子,自己打颤的腿早已支撑不住软倒了。 可是这个男人却还不知疲倦地在继续,既略嫌粗暴又怀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博尔齐娅最后只好凝结起残存的理智,轻轻咬了他一口。 斯内普吃痛,才退出了那张紧密湿滑的小嘴,看着博尔齐娅红肿的唇瓣,吃了一惊不敢再留恋赶紧离开。 他拾起落在脚边的水壶,给两人用清理一下整理了一下潮湿和有点凌乱的衣服,然后拉起博尔齐娅的手又重新穿行在密林里。 博尔齐娅挣了下,没挣开,带路的男人步速控制得很好,她也就放弃了挣扎。 直到耳边轻轻飘来一句“对不起”,博尔齐娅才低着声回答:“这种事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斯内普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一板一眼了,喉咙里溢出了低沉的轻笑。 博尔齐娅一直到到达山顶花园前都在懊恼,自己那时为什么竟然狠不下心拒绝斯内普。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加更给吉音童鞋的火箭炮,我犹豫了很久,因为码字很辛苦,5555555 教授,乃真是口渴啊,小博要被乃吸干了 而小博,心软一次就会次次心软哦 同志们,我初时发布复制黏贴失误,只发了一半,所以手快的同学们又赚到了 不过麻烦乃们还要刷新一下重新看啦,前面半章么了…… 那个教授属于很微妙的探索阶段,看那小心翼翼的小脚丫,蘑菇是邪恶的存在咩 第62章 众所期待的蜜月之旅 树林的尽头豁然开朗,是一处花岗岩堆砌出来的巨大平台,倚着山壁而建,往上可以望见仅百米之遥的亚里埃罗峰,往下则是马德拉岛的全景。 因为水道一直铺到了这里,花园里的植物长得格外好,尤其是从密林里引种上来的月桂树,由于四季常绿的缘故,使得这处花园在光秃秃的石壁掩映下显得生机勃勃。 绕过庭院里居中的水池,是一幢大理石建造的公馆,这里就该是安娜所居住的疗养院了。 博尔齐娅想拉着斯内普进去,没想到他却盯着喷泉看个不停,至于为什么,博尔齐娅看到喷泉中央的雕塑大致能够明白。 “那个长着翅膀的孩子是爱神,他出于报复让太阳神阿波罗得不到喜欢的姑娘的心。”她又指指一脸惊恐被月桂树枝桠缠绕着的美貌少女:“达芙妮并不爱阿波罗,不过她只是小小的水泽仙女,逃不开的情况下就变作了月桂树。” 斯内普却心想要是被那样一个赤/身/裸/体、只围着块布料的男人追逐,是个女孩都会害怕地变成树,不过他只是问:“你怎么会知道麻瓜的传说?” 博尔齐娅走上台阶:“当然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 安娜牵着安德鲁正在大门处等他们,但是斯内普明显感觉到这对母女并没有人之常情的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倒是博尔齐娅,她意识到安娜对于斯内普的态度有了一种微妙而别扭的变化,她可能想表现的更热情一点,但是斯内普有本事让最能说会道的人哑口无言。 不过她明白这已经是斯内普少有的极其温和有礼的状态了,但她明白不代表别人明白。 而安娜作为一个母亲和女人,虽然女儿女婿衣衫整齐地出现在面前,但她敏锐的眼光捕捉到博尔齐娅些微凌乱的头发时,再看看那个相貌阴沉冷肃的男人,决定把刻意的热情收起来。 安娜的房间视野极好,阳台突出山壁,却不让人觉得恐惧。脚下就是充满田园生活气息的 HP之已婚男女第20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沙尔和忙碌的码头,金黄的沙滩和蔚蓝的海面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套间的客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侍者给每人斟上酒就退下了。 博尔齐娅敏感地发现安德鲁是个寡言少语的孩子,除了初时的问好之外,几乎没有说过别的话,用餐时更是缺少同龄孩子的活泼。 但是他既然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更何况安娜算不上一个优秀的母亲,勿论这孩子甚至不是亲生的。 安娜正在勉力尽自己的地主之谊,企图缓和一下餐桌上沉寂的气氛。 她殷勤地介绍起面前的葡萄酒:“这是马德拉的特产,你们可一定要用心尝尝。从前有一位贵族阴谋推翻国王,在面临处决的时候,他竟然要求把自己淹死在马德拉葡萄酒桶里,这酒从几百年前就声名远扬啦。一旦离开这岛就很难再享受到……” 如果她撇去眉宇间一贯的楚楚可怜的话,人们一定会对她的故事充满兴趣,至少斯内普没法欣赏这种哭丧着脸的美丽,尤其拥有相似脸蛋的博尔齐娅是如此的大方外向。 而博尔齐娅,上辈子她和安娜在她结婚后到死都没再见过面,因此,她会有种已经去世的幽灵坐在她面前的感觉。 而安娜控制不住地眼神老是飘向她的手指,让博尔齐娅对她虚伪的滔滔不绝很是不耐烦。 这样的晚饭人人食不知味,可惜了好酒以及新鲜的香蕉带鱼和油煎黑剑鱼的鲜嫩滋味。 博尔齐娅招手让安德鲁过来,和颜悦色道:“你和西弗勒斯叔叔去散散步,他有礼物给你。” 大概是鲜少和外人打交道的缘故,安德鲁对斯内普倒不惧怕,且一听说还有礼物,顿时眼睛晶亮地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斯内普转头看着博尔齐娅,博尔齐娅却回了个眼神:你不是巫师嘛,变个礼物就难倒了你? 斯内普心知这母女两个应该有话要说,虽然对小孩子没什么耐心,但仍然走上前牵起安德鲁出门。 所幸安德鲁真是个安静的孩子,因为饭桌上气氛不佳的缘故,他也没敢多吃,出门的时候又抓了只月桂树枝串成的烤肉串,让斯内普眉头直皱。 博尔齐娅三言两语把无关人事打发干净,又招呼侍者来收了桌子,也不看安娜,径直进了卧室。 安娜跟在她身后极不高兴:“博尔齐娅,你这是什么态度?” “拿着。”博尔齐娅靠坐在天鹅绒长沙发上,把戒指递给安娜。 安娜立时噤声,只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戒指,仿佛捧着的是一枚稀世珍宝,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抚着翠绿色的戒面,神情极其肃穆端庄。 博尔齐娅看着这样的安娜,觉得既稀奇又可笑:“这虽然少见,却谈不上无价之宝,绝对比不上托马斯早年买给你的首饰,你不用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你懂什么!”安娜尖着嗓门叫了声,又赶紧住嘴,退了几步坐到床上,嘴里像是自言自言又无限感慨:“我呆在魔法界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枚戒指最后却落在你手里。” 她带着怀疑又诡异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博尔齐娅:“博尔,告诉我,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不是日更的料,而且最近挺忙,老规矩,请五点再来 多余字数不收钱,晚了就打对折给大家,55555555 图也下午再挂,明天休息,后天开始继续五天日更,最近催更的人都是有钱滛…… 第63章 众所期待的蜜月之旅 伊莉莎在为他们俩等门,晚归的两人看到房子里有温暖的灯光在迎接他们,夜晚的海风虽然很凉,但是心情却奇妙地愉快起来。 再纷扰的世事,也会因这一刻小镇夜晚特有的宁静祥和所驱散。 博尔齐娅向老太太道了晚安,和斯内普两人拾阶上楼,木质的楼梯发出很生活化的咯吱声,推开房门,才发现里面已经被布置过了。 白色的床单上是黄|色毛毯不甚熟练地叠成的爱心,小巧的梳妆台上放了一瓶浴液和一小盘干花瓣,露台上摆放着桌椅,燃着淡淡熏香蜡烛,有一瓶红酒和少许特产水果。 斯内普握着门把手,似乎在质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博尔齐娅无可奈何地将他推了进去。 这些贴心的布置在在都显示着这是特地为这对新婚夫妇准备的蜜月享受。 博尔齐娅扫视了一眼,心里甚为感激房主贴心的安排,可惜她现在只想上床睡觉。 “西弗勒斯,你可以自己找点乐子,我先洗澡了。”博尔齐娅说完这话抄起妆台上的起泡浴液和花瓣就走进了浴室,拉上了门,一下子隔绝了内外空间。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面带疲惫地进了浴室,就斟上一杯酒,靠在铁质的栏杆上,背对着海岸,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海浪拍岸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而与他放松的姿势截然相反的是,他眼睛却紧盯着浴室,他从不知麻瓜竟如此富有情趣,那玻璃的移门暗带玄机。 博尔齐娅定然不知道此刻的一切都落在斯内普眼中,而他在看到接下去的美景时就把要提醒博尔齐娅的话咽了回去。 她正坐在浴缸边上,看着笼头里涌出的热水将浴液搅出丰富的泡沫,干花瓣浸了水,颜色顿时鲜亮起来,点缀得整个场面活色生香。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踢掉那双平底鞋,仿佛是摆脱了自己最讨厌的东西一般。哦,是了,如果不是为了上山,她怎么肯穿这普通的毫不起眼的鞋子。 他又看着白色的连衣裙像一阵轻柔的风,无阻碍地一路滑下博尔齐娅光洁的肌肤,在她的脚边团成一堆。 然后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又站起身解开了胸衣,斯内普眼角也随着呼之欲出的白嫩一跳。 还没等他匀过呼吸,博尔齐娅抬起脚架在浴缸边上开始褪丝袜,洁白的手指轻巧地把那层薄薄的织物剥离,可那指尖仿佛在斯内普的心上挠着痒痒。 待到博尔齐娅抬脚把最后一件遮蔽物脱掉后,斯内普还没回过神,他无知觉地紧紧捏着手中的玻璃杯,眼中闪过的却是刚才乍然看到的一线粉嫩。 这就是他在过往的黑夜经历中从未经历过,但已有了体验的密地,原来竟是这样的娇嫩,且那秘密深藏在那曼妙的躯体之下。 此时博尔齐娅抬手解了头发,长长的发丝遮蔽了身体,也阻止了斯内普的视线,但这不能阻止他继续欣赏博尔齐娅在浴缸里拨弄花瓣、用脚尖拍水,然后看着她撩着水柔柔地清洗着自己。 良久,斯内普才转过身,抿了一口酒,只专心地看海。 博尔齐娅洗完踏进房间,只见斯内普像尊雕塑般,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知已这样站了多久。 他听见背后的动静,朝穿着浴袍的博尔齐娅伸出手。 月光铺在海面上,照亮了一片如墨蓝色水晶般的涟漪,却是相处交谈的好时机,博尔齐娅也拿上一杯酒,欣然靠近了斯内普怀里。 不想他却夺去酒杯,从后搂住博尔齐娅埋进她的颈间:“你累了,别喝酒。” 博尔齐娅却闻到他呼吸间的淡淡酒气,轻笑一声:“我打赌你是想独享佳酿。” “不,你该喝些牛奶或者蜂蜜缓和一下神经。”他的嘴唇贴着博尔齐娅最嫩的下巴处的肌肤,弄得她酥痒又有些微微的战栗。 这让她突然不可抑制地想到今天在山上密林里发生的一些只有你知我知的秘密,但是若放任下去,却有违自己此刻不复沉重但依然不算愉快的心情。 博尔齐娅无奈地把把手滑到腰身上,柔和地盖在斯内普箍着自己的大掌上:“足够的睡眠是最好的安慰,我可不要喝那些孩子喝的东西,还有,西弗勒斯,我的头发在滴水。” 斯内普识趣地松开手,看着博尔齐娅坐到床边,弄干了头发,也不看那颗爱心,揭起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见此,斯内普无言地看着露在毯子外的长发,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干,就着浴室的灯光走进去。 他之前没有仔细打量房间,这才发觉浴室或许是最美妙的地方,也许刚才博尔齐娅已经放松了下来,当你陷在荡漾着温暖水流的浴缸里,眼前的落地窗却打开送上一幅月夜海的美景时,任何人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斯内普有些懊恼,同时他却闻见了和博尔齐娅浴后身上一样的月桂树香精的味道,漂浮在浴室朦胧的水汽里,暧昧又勾情,仿佛博尔齐娅正在抚摩他的身体。 那里不可抑制地火热起来,斯内普几不可闻地低咒一声,他轻声地拉上门,施了个无声的防窥咒。 那么即使博尔齐娅无意中看过来,也不会发现这间浴室的秘密,今天已经够不顺利的了,他不想再给自己制造麻烦。 斯内普扯开衬衫,一手成拳撑在墙上,闭上眼睛,鼻端是博尔齐娅残留的香气,想着她就睡在离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斯内普的另一只手潜进了裤子里。 海浪的拍击声掩饰了这些火热的声音和动作,他对自己略显粗暴,重重的摩擦几乎生疼,好一会儿,他才大汗淋漓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次快速的淋浴。 斯内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博尔齐娅早已睡着了,绵长的鼻息暗示了她或许正在梦中。 然而斯内普才躺到床上,这个原该在做梦的女人就自动自发地偎过来,仿佛斯内普是一个最舒服的靠枕。 这让他的丈夫觉得既欣慰又麻烦。 所幸斯内普先生的身体已经冷静下来了。 …… 斯内普拎着一个行李箱面色冷沉地看着博尔齐娅,她正和伊莉莎依依惜别,而老太太坚持要送她两条清晨进港的船只带回来的新鲜金枪鱼。 于是当博尔齐娅拿着这丰富的馈赠走过来时,斯内普的表情很明白地表示出了不同意。 但是他从一大早就是这幅德性,博尔齐娅反而不以为意,两人转过一个街角,她让斯内普放风,自己用幻影移形跑了个来回。 然后她解释道:“我用了最高级的保鲜咒,这样举办家庭宴会的时候,客人们就能吃到我们蜜月旅行的收获了。” 想到之后可能对博尔齐娅造成的劳累的一天,斯内普的表情不自觉地就缓和了。 前往意大利的旅途游船是顺风而行,一路十分地顺利。 斯内普不知是不是前一晚没睡好的缘故,有些微的晕船,这下他那张原本在博尔齐娅看来就不大适合那个浪漫国度的脸,就更不合时宜了。 博尔齐娅却截然相反,想着那个可以称之为故乡的国度,她觉得同行者斯内普此刻泛青的脸也可爱起来,甚至很殷勤地给他泡了杯酸甜可口的柠檬水,好缓解他头晕目眩的状况。 斯内普看着温言巧语端着水杯的博尔齐娅,可能是之前吹了海风的缘故,双颊还泛着红晕,眼中就如海中的波光泛着微微的喜悦,虽然头发还是被吹得乱糟糟的,却比平时沉稳的样子多了一份活泼娇俏。 于是他原本几乎要脱出口的讽刺咽了回去。 别像个傻瓜一样乐个不停?自己是打算这么说吗? 斯内普接过水杯,突然就忆起自从毕业后,就几乎没有见过这样毫无顾忌地快乐着的博尔齐娅。 就这么一瞬间,他心中划过一丝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惆怅,让入口的柠檬水更显酸涩,但好歹头脑却清醒了起来。 然后他们到达了威尼斯,这时已是傍晚时分。 码头离主岛还有些距离,而此次会议的下榻酒店在威尼斯大运河边的 pace,他们必须乘坐火车到达那里入住。 因为旅程不长,斯内普便闭眼假寐,而博尔齐娅越过他看着沿着铁轨延伸的蔚蓝海洋,星星点点的仿佛童话里的小房子,虽不浪漫,却是质朴的喜人。 虽然隔着车窗,博尔齐娅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片大陆特有的轻风从海边吹进了自己的心扉。 火车在夜幕降临前停靠在圣塔露西亚站,石砖地面沿着运河铺伸到很远,周围是白墙绿顶的建筑。 因为夕阳的缘故,原本碧绿清澈的一望无尽的河流全部泛着点点金光,却也催促着旅人尽快赶路。 酒店在主岛的中心地带,这意味着他们要穿过许多纵横的小巷,在不经意间跨过一座有一座的小桥。 如果不是斯内普暗中施放了一个引路咒,他们或许要享受一下小巷的夜晚是什么样子。 前台的服务员核对了一下护照和预订信息:“斯内普先生和太太?” 斯内普点头,接过了还回的护照,博尔齐娅甜甜一笑,那小伙子腼腆地脸红起来,然后招呼同事过来给自己顶下位,殷勤地主动表示愿意带他们去房间。 然而斯内普在看到电梯通向顶楼,且豪华雕琢的双开大门上明显显示着蜜月套房二字的时候,比进电梯前脸色还要差。 那带路的小伙子惶惶地看着客人的脸色,还是博尔齐娅给了小费把他打发走了。 “预订信息上显示的是1611,应该没错的。” 斯拉格霍恩会给自己订蜜月套房?那才是真见鬼。 斯内普立刻确定必定有人从中作梗。 就在此时,1610的门在两个呆立的人身后徐徐打开。 卢修斯·马尔福叼着根雪茄愉快得向两人打招呼:“幸会,西弗勒斯还有博尔齐娅,我私以为你们会很喜欢这样的安排,我对这里蜜月套房的服务甚为满意。” 斯内普缓缓地转过身:“马尔福,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为了在大奖揭晓的那刻独揽专利。”卢修斯一点也不讳言自己唯利是图:“作为邻居,我不得不善意地提醒,虽然套房十分的舒适,不过明天的会议是一早八点。所以,西弗勒斯,千万不要迟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我大概和某人前世有未解之缘,从半年前在《格林德沃家的女孩》里给我刷了30多章负,现在又出现了,还进化了,懂得一边撒花一边装无辜,比当年的好啰嗦、好无聊、好没有条理、写得好差高级了。 既然乃的马甲叫做忘,请你高抬贵手忘了我吧。 从今天开始五天日更,希望大家赏文愉快,不要因此坏了心情。 因为作者有所怨念,所以教授乃也悲催地怨念了,我……如果有雷这个情节的请无视,不过两人马上就和谐了。 上图时间,麦劳德招聘帖,食死徒待遇很好,有公费旅游哦 第64章 众所期待的蜜月之旅下 斯内普因为晕船的缘故,有些乏力,早早就睡下了。 威尼斯的清晨十分宁静,博尔齐娅因为兴奋的缘故,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她轻轻撩开窗帘一角,街市都还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小巷里空无一人,初升的日头在幽深的巷子里投下明或暗的光线对比,吸引着初来的旅人和故人前来探访。 博尔齐娅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地从宽大的落地窗沿跨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仿佛一只调皮却又不爱睡懒觉的小猫。 然后她见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便摇铃要了客房服务,看着好梦正酣的斯内普,要是再不叫醒他,马尔福的预言可就要实现了。 斯内普只觉得一觉睡得很沉,朦朦胧胧将醒未醒的状态,让人像躺在云上般舒适。 有个甜软轻柔的声音在叫自己起床,他不想睁开眼,可是那温和的催促却并不讨厌,而且就从极近的地方飘来了自己日益熟悉的淡淡玫瑰香。 他往身边一搂,那娇软的声音小小叫了一声,博尔齐娅就不由自主地趴到了他身上。 这样的发展是一个美妙的清晨,两人面对面地互相看着。 博尔齐娅可惜男主角在近距离下并不那么赏心悦目,哪怕是在这样旖旎的情况下,脸部还是这样的冷硬刻板,只是略带了些刚醒来的迷茫。 而斯内普却想让这不断催自己的起床的小嘴停一下,如果能一起睡个回笼觉就更好了。 看出他的企图,博尔齐娅连忙伸手轻轻盖住他的嘴:“西弗勒斯,你没刷牙,还有,再不起来你今天就要迟到了,你不想被马尔福嘲笑吧。” 当然不想,何况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看着博尔齐娅拢了拢敞开的晨褛,掩住了丰润中诱人的沟壑,斯内普决定还是将注意力摆在稍后将要举行的会议上。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呆在盥洗室的斯内普听到博尔齐娅告诉他早餐送来了,还有要哪一份报纸。 这里自然不送预言家日报。 所以斯内普没要。 出乎意料的是,博尔齐娅也是一副要出门的装束,意大利现在比马德拉要冷一些,所以她挽了一个清爽利落的发型,穿了厚实而宽摆的米色风衣,是在昨天酒店大厅里的麻瓜精品店看到的。 底下是矮跟的咖色牛皮靴子,既显得精神十足,又不妨碍走路。 斯内普几乎忍不住想问问她是不是还需要配一副墨镜,不过博尔齐娅肯定不知道那是什么,于是他只是默默套上了自己的正装。 打开房门,对面的邻居也正好叫了早餐服务。 卢修斯靠在门上让侍者进去布置,然后看到对面门开,铂金色发丝衬托下的俊美面庞令人赏心悦目地微笑起来:“两位早?” 博尔齐娅和斯内普自然没有错过他才起床的打扮,更别说晨褛宽大的领口处隐隐约约的红痕。 而卢修斯的眼光则落在博尔齐娅穿着牛仔裤的修长笔直的腿上,他皱皱眉头:“虽然衣服很奇怪,不过,博尔齐娅,真是一双美腿。” “你怎么不担心迟到?”斯内普不悦地插问一句。 “说起这个的话……”卢修斯随意掏了些钱打发了侍者:“我可不是研究人员,自然不用牺牲和妻子相处的大好清晨去听那些无聊的老头说些只能让人打瞌睡的话。” 门内响起纳西莎唤卢修斯的声音,他得意地笑笑:“那么两位,先告辞了。” “哦,西弗勒斯,忘记说了,我会在我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 斯内普在进到二楼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博尔齐娅敏感地发现整个二楼都被施加了麻瓜驱逐咒。 “你今天准备一个人去逛威尼斯?”博尔齐娅还在想怎么开口,结果一直沉默的斯内普反而先声夺人。 “哦……是的,这座小城一个人逛也很有情趣。” “魔杖带在身上了?”斯内普一贯关心安全问题。 博尔齐娅点点头。 她的水平对付麻瓜绰绰有余,哪怕是用幻影移形也行,而他自然会妥善地善后。 威尼斯这座著名的水上旅游城市此刻在未来魔药大师的眼中丝毫不浪漫,倒像是充斥着各种邪恶犯罪的黑暗都市。 博尔齐娅为他的深思熟虑深感汗颜,她最后给斯内普正了下领口,准备告辞。 斯内普却弯腰在她脸颊边蜻蜓点水的一吻,低沉的话语带着灼热的气息熏红了博尔齐娅的耳垂:“早点回来。” 博尔齐娅踏出酒店正门,在小巷中穿行,欣赏着各色的建筑,临近中午还在街边的小餐馆随意吃了顿饭。 又凭着之前在房间里高处眺望的记忆,回到酒店附近,进了面前的一条小巷,巷子很短,一会儿工夫就走完了。 右手边就是在威尼斯最常见的一座小桥,一条小河。 河水清清澈澈、安安静静地徜徉,小桥十分精美,两边的铁质栏杆上满是华丽的雕花,不知已历经了多久的年代。 这里是一处小码头,桥下停了几只小船,威尼斯特有的贡多拉,船身又窄又长,船头高高翘起,仿佛是童话里叶子卷成的。 而乘客就是坐在其中天鹅绒沙发座椅上的拇指姑娘。 底下的船夫自然很懂得把握商机,博尔齐娅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在看他。 意大利男人惯会欣赏美人,但是博尔齐娅这样的仍然极为少见,就连把握商机此刻也落在欣赏的意识之后了。 这时一个黑色头发微卷,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第一个从桥下走出来,他穿着青春洋溢的水手服,带着草帽,用英语问博尔齐娅要不要坐船,他可以给美女打个八折。 博尔齐娅忍不住笑了,用意大利语欣然同意。 另外几条船的主人发出懊恼的声音,因为显然博尔齐娅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而博尔齐娅心知肚明,船自然是要坐的,而自己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则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眉宇神情间很像自己的扎比尼。 她既有些恍惚又有些激动,她甚至觉得这样有替代感的想念或许是威尼斯给自己的最好礼物。 那年轻人搀着博尔齐娅的手让她上船,嘴唇上的俏皮的小胡子随着弯起的嘴角,也带起了一丝调皮的弧度。 博尔齐娅觉得越发像了。 这里的水道和巷子一样多,本地人唯一的出行方式就是船。 由于贡多拉价格挺贵,所以河面上并不多,来往的均是货船、私人船只和水上的士,警察则开着小艇,艇后溅起一片水花。 就这样看着似乎数不尽的水道、桥梁和窄巷,似乎已经辨不清来时的路。 漫长的午后,博尔齐娅就坐在穿上静静沿着水道游历这座城市,虽然闲暇无事,从前或许会抱怨无聊,但是此刻的她才懂得这份时光的美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宁静地看着掠过眼前的景物,也是一种安宁的幸福。 “小姐是第一次来意大利?” 正巧博尔齐娅原本坐的地方会被阳光晒到,她换到蓬下的座位,坐得离船夫近了些,长日无事她不建议聊几句:“是第一次。” “那您的意大利语说得可真纯正,一点不像英国佬。”年轻人一手慢慢摇着桨,一手抬了抬帽子,黑眼珠熠熠生光,仿佛此刻也十分愉快。 “那我要说你也不像船夫。” “哦,为什么?” “这身水手服穿在你身上可真滑稽,一个人的气质可骗不了人。” 那年轻人哈哈一笑:“可被您看出来了。” 他像博尔齐娅很夸张地鞠了一躬,伸出手:“幸会,我叫切萨雷·兰塞尔。” 博尔齐娅听到这个名字一怔,随即立刻掩饰了自己的表情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好,博尔齐娅·斯内普。” “斯内普?这个姓氏听上去有些奇怪。” 博尔齐娅一笑:“这是我丈夫的姓。” 切萨雷仿佛吃了一惊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您这么年轻……” 博尔齐娅歪着头好笑地看着他,切萨雷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我的意思是……” 博尔齐娅觉得愈发好笑:“我明白,我明白,意大利男人……” “好吧好吧,我还是老实交代吧。”切萨雷似乎听到博尔齐娅“咯咯”笑个不停很无奈,只能坦白:“我的确不是船夫,不过我是个地道的意大利人,趁着来威尼斯休假的机会想结识几个姑娘呢!” “那我可让你失望了。” 切萨雷摸摸小胡子:“这话不尽然,美丽的女士无论是否已被捷足先登,都值得受到仰慕。” 和切萨雷聊天是桩愉快的事,他见识广博,懂得恭维女性又让对方如沐春风毫无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博尔齐娅对他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并不仅仅因为他和扎比尼的神似。 这样慢悠悠的行程两人都丝毫不无聊,直到船回到出发时的码头时,两人仍然聊兴正旺,双方觉得有些可惜。 切萨雷拴好绳子,把船固定住,他跳上岸拉住博尔齐娅的手:“我能再见到你吗?这位和我有一面之缘的美丽姑娘?” “那可未必,说实话我停留时间不长,而且我必须陪伴我的丈夫。”博尔齐娅委婉地拒绝了。 “那可真是可惜。” 因为船与码头间的落差不小,博尔齐娅的鞋子又不稳,试了好几次也没能上去。 最后切萨雷抓紧她的手,另一手探下去紧紧搂住博尔齐娅的腰,把她整个人提了上来。 博尔齐娅小小地尖叫一声,对方还顺势转了一圈,才把她稳稳地放到了地面上。 虽然很不赞同他这样有些轻浮的行为,博尔齐娅却生不起气来,周围旁观的船夫游客还鼓掌起哄,让她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博尔齐娅只得连忙和对方道了再见,这里离酒店很近,为了少惹是非她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切萨雷却还大声地在后面和她挥手道别,大致是希望有缘再见。 适逢会议间隙,这一幕落在了在酒店露台上的两个男人眼里。 “看来只要是意大利男人,哪怕是个船夫,你都不能放松警惕。”卢修斯想起博尔齐娅被抱着转了一圈,衣服宽大的下摆展开仿佛一朵花似的叹道:“看这娴熟的技术,还是个老手。” 而自己身边的男人只会暴殄天物,让这么个美人在厨房里转圈,更不思议的是还能准时起床。 斯内普不发一言,无论如何,这是博尔齐娅和他两人的事情,他并不愿意听到卢修斯的喋喋不休。 看着主席台上有人落座准备重新召集发言,他转身就往里去了。 卢修斯不以为意,看着那船夫在博尔齐娅走后,向另一个船夫塞了些钱,匆匆换了上衣就走了。 然后他目光又看向斯内普遗忘在露台边上的会议笔记,他这会儿肯定在回忆掉在了哪里,却又不肯朝这里来,他就行行好给西弗勒斯带过去吧。 卢修斯·马尔福觉得威尼斯的空气实在是太过清新美妙了,这次不虚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给馥羽的长评 这个男人有些渊源,说不上是正儿八经的情敌,不过教授乃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吧 人小马说得不错,在人家那里小博就是被呵护的玫瑰,在教授乃这里,就是个平凡滴家庭主妇…… 请不要同步盗文,至少隔天,特别是某个吧里的同学,请至少做个侠盗,一个小时也实在是太快了,乃们是一次次地踩我已经变得有弹性的原则么 今天送上人设惊喜,因为这个妹子的画风是美少年系的,所以大家就看成是博尔齐娅的女装和男装吧 第65章 众所期待的蜜月之旅中 博尔齐娅回到酒店,看到大堂里的时钟指着三点,二楼会议室的使用灯还亮着,就知道此刻还是找不到斯内普的。 于是她回房间准备换身衣服,再到底楼餐厅去用一份下午茶,玩的开心的同时通常人的胃口也会变好。 她才穿回件宽松的连衣裙,门铃就被按响了,纳西莎像是午觉刚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地问道:“博尔齐娅,你总算回来了,我本来想找你一起吃午饭的。” “我去逛了圈威尼斯。”博尔齐娅请她进来,给她泡了杯柠檬茶醒醒脑:“你就这样睡了一天可有点奢侈,要知道,你大可以回了英国再睡。” 纳西莎灌了一口下去,深吸了口气:“也许威尼斯的夜晚更有趣。” 然后她转了转眼珠问道:“就算只是逢场作戏,你今天有没有遇见过搭讪,意大利男人可是非常精于此道。” 这样一说博尔齐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她连忙岔开话题:“怎么,你知道晚上哪里有节目?” “我原先可是无意于打听此事。”纳西莎皱皱眉头:“你说那些男人怎么能忍受就这么一直坐着开会,而且还能坐得住。卢修斯刚才带了口信给我,主办方会安排他们的晚饭,然后饭后会再进行两个小时的研讨会。” 纳西莎不开心地扯扯睡衣带子。 “那就是为什么那些老头子个个都挺着大肚子的原因。”博尔齐娅话音刚落,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纳西莎凑近了些,双眼晶亮,湛蓝的眸子里划过些调皮的光芒,仿佛她还是布莱克家无忧无虑的小姐:“所有我有向前台打听,威尼斯晚上有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活动。” 然后她像是在诉说一个有趣的秘密般低声蛊惑博尔齐娅:“圣马可广场今晚会举行狂欢活动,在市政厅的宴会厅会有化妆舞会。” “反正男人们没空陪自己的妻子,女人就得自己去找些活动。怎么样?博尔齐娅,有没有兴趣?” 博尔齐娅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要怎样消磨一直到晚上九点都会是独自一人的时间。 于是她和纳西莎欣然约定一会儿碰头,自己回房拣出了一件黑色缎面的礼服长裙,试了防褶咒,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然后下楼进了餐厅,就着年轻小伙子的结结巴巴的服务,要了一份咖啡和小烤饼,慢慢享受,顺便等待纳西莎梳洗完毕出现。 她撑着下巴,只盯着餐厅内五光十色的流水背景,却不知黑发和完美无瑕的侧脸比那水流还要美轮美奂。 贵妇就是贵妇,没有多久博尔齐娅就等到了收拾一新的纳西莎,完全和刚才自己房间里那个懒洋洋才起床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金发蓝眸,雪肤净透,进来的一瞬间仿若一个冰雪女王般,整个餐厅都给冷凝了一下。 那侍者持着菜单来问的时候,嗓音里竟然听得出微微颤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在这一对出色至极的女人身上。 纳西莎哼了声,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又弃置一边:“亏你还坐得住,这些目光真讨厌。” “所以我们得去寻找个面具。”博尔齐娅指指墙上用作装饰的精美无比的威尼斯面具,哪怕不是为了化妆舞会,这些也是极好的收藏品。 “这里大街小巷都是商店,我们只要挑自己喜欢的就好。”纳西莎率先站起身:“卢修斯已经知道我们的安排了,他会顺便和西弗勒斯说的,我们走吧。” 纳西莎并不能像博尔齐娅一样毫无芥蒂地接受麻瓜服饰,因此她给自己的袍子施了个忽略咒。 满街都是卖面具的,因为太过热闹,这些面具上的诡异笑脸并不让人觉得难受。 纳西莎随手拨弄了几只:“虽然很廉价,但是倒是出乎意料的精致。” 博尔齐娅抱歉地对老板笑笑,赶紧拉着纳西莎去了对过的另一家店。 所幸这次纳西莎看到中意的了,没有说更多让人尴尬的话。 她挑了一只带着握杆的全脸面具,白色的质地,镶着一圈银边,摸上去光滑柔软。 面具的脸上同样用银色勾勒着繁复却不显得累赘的花纹,眼眶处细细地镶着几颗人造珍珠和碎钻,非常魅惑的感觉。 而纳西莎最满意的就是这个面具不像其他面具一样附带着庸俗的白色羽毛,却是别致地拖着一根似乎是黑天鹅的尾羽所做的垂荡。 会随着她优雅的脚步轻轻地甩动,美不胜收。 老板很会察言观色,年纪大的人通常更会把握人的心理。 他看着纳西莎很青睐这只oretta面具,一边恭维的同时,一边把价格略略抬高了一点,当然纳西莎根本浑不在意。 博尔齐娅也很幸运地看中了一只gatto,这是半张脸的黑色面具,却奇异地有两只尖尖的耳朵和凸起的很神气的鼻子。面具上装饰着简单的黑色蕾丝,眼周围却勾勒着鲜艳的红色,非常夺人眼球, 博尔齐娅毫不犹豫得买下了,这和她今天的装束十分吻合。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玩玩,到了圣马可广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庆典活动早已进行到最□的时刻。 场地中央燃着篝火,无数夜游的人们围着火光,看着游行的歌舞队伍和穿着奇装异服带着诡异面具的小丑献上最欢乐的狂欢表演。 纳西莎并没有兴趣,她带着博尔齐娅一路直奔市政厅,这里今夜给过往的名流举办了化妆舞会,而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混了进去。 在女更衣室用魔法给自己换了衣服后,优雅如白天鹅一般的纳西莎看着黑猫面具后的博尔齐娅和她艳丽的火红嘴唇,顿感她的魅力真是让人无以匹敌。 “你是要把这里男人的血都吸光吗?”纳西莎点点博尔齐娅的嘴唇。 她的眼光滑到那看似保守的黑色礼服上,背部却另有玄机,那黑纱面料下隐约可见的大片雪背,简直勾得人情不自禁想探手进去。 博尔齐娅笑答:“你和我可并不是来跳舞的,我们只不过是一到九点就得回去迎接丈夫的妻子,所以还是好好玩吧。” 纳西莎不置可否,两人相携着进了大厅。 面具下掩映的是人的面貌,还有内心的。 但是面具既然没有遮住人的眼,那么人内心中种种的好奇和窥视还是会丝丝缕缕地流露出来。 纳西莎和博尔齐娅两人的身段和风情不知引来了多少或明或暗的搭讪,可两人穿行在偌大的舞池里,偶尔品尝美酒佳肴,间或看看舞台上的表演,竖耳偷听一下风声里传来的八卦丑闻。 然后被逗得一笑罢了。 博尔齐娅正和纳西莎分享着适才听到的关于刚刚上来搭讪被拒的某个已婚男人最近饱受妻子红杏出墙之苦的传闻,却冷不防从边上伸来一只手,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斯内普太太?” 博尔齐娅接过切萨雷递上来的香槟,看着他醒目的在面具后闪亮的黑眸和标志性的小胡子,也有礼地招呼道:“晚上好,兰塞尔先生。” 然后,她附耳道纳西莎身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位不算熟悉的朋友。 纳西莎玩味着两个字:“船夫?” 切萨雷风度翩翩地握了一下纳西莎的手:“我虽然是个兼职船夫,但是如果美丽的女士需要我的服务,我随时恭候。” 纳西莎很欣赏他的殷勤,她转头对博尔齐娅道:“我虽然也坐了贡多拉,可是实在没你挑选的眼光,你这位船夫实在是个能说会道的摇浆人。” “那么夫人您不会介意我请斯内普太太跳支舞吧?”切萨雷笑嘻嘻地提议:“如果一首曲子的时间不会让您感觉无聊的话。” “博尔齐娅,我不反对。”纳西莎轻轻巧巧地就把博尔齐娅推了出去。 于是博尔齐娅也就不能反对了。 两人走到舞池当中,出乎博尔齐娅意料的是,切萨雷示意乐队奏起了一首新的曲子,却并不请她跳舞,竟然绕着她唱起了情歌。 切萨雷并非是一个完美的歌者,但是意大利男人包含情韵的歌喉却自有打动人心处。 “今夜我献歌给夜的女神, 只因没有人能阻止我, 以音乐诉说我的感情。 而我未能在白天献上这首旋律, 只因初见的惊艳, 使我忘记了, 这世间, 还能以歌声代替示爱的语言。” 全场都停下来,只盯着场中这前所未见却在意大利司空见惯的示爱场面。 切萨雷绕着博尔齐娅缓缓地绕着他低吟清唱,又执起她的手,缓慢地摇摆起了舞步,这样他能面对着博尔齐娅,看着她猫眼后那双狡黠的慧眼唱着只有彼此知道含义的情歌。 博尔齐娅并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作秀,但是这只是今夜的一场梦,她可以享受身为女主角的一刻,自然也能够在歌曲结束后理智清醒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但是切萨雷的表演非常成功,一曲完毕,场中掌声雷动,更有不少女性的眼光就此盯着他不放。 只是他看着冷静如初的博尔齐娅,却也并不因此受到打击:“您一定非常爱您的丈夫。” 博尔齐娅并不会去回答这个问题:“这不过是个美丽的假期,而兰塞尔先生,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切萨雷耸耸肩:“看来我是功败垂成了,不过很高兴又见到你,博尔齐娅,如果你是我 HP之已婚男女第21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的博尔齐娅的话。”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亲吻了博尔齐娅的额头,然后行色匆匆地告辞离去,纳西莎很有眼色地慢慢靠过来:“博尔齐娅,出乎意料的不错的夜晚啊。” 博尔齐娅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真正出乎意料的是卢修斯和斯内普也在舞会的角落里,研讨会“因故”取消了,而卢修斯原本是打算准备给两位太太,尤其是纳西莎一个惊喜的。 不过他最终只能感叹:“这可真够惊喜的。” 他戴着一个华丽的金色面具,身边是个带着枣红色面具的人,样子很单调,鼻子有些长,像个老头子。 斯内普的品味很真令人不敢恭维。 “麻瓜的舞会真是鱼龙混杂,我们还是把太太好好带回家吧。”卢修斯也没法揣摩斯内普此时的心情,不如提议早早回酒店,他宁可和纳西莎共度一个浪漫的夜晚,而不是和一个戴着老头面具的闷不吭声的男人浪费时间。 “喂,西弗勒斯,等等我……”斯内普却不理他,直直地朝博尔齐娅那边走去。 卢修斯只好放下手里的杯子,匆匆跟上去。 变故陡生,女人的尖叫一下子就划破了灯红酒绿的夜晚,大厅的灯瞬间熄灭,全场一下子陷入了让人窒息不安的恐惧。 胆小的女人们神经质地嚎叫哭泣起来,黑暗中传来闷闷的枪响和械斗声,这仿佛刺激了人们此刻脆弱的神经,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奔跑着害怕到发狂的人只想着赶快找到出口逃出去,一时间踩踏和痛呼声不绝于耳。 博尔齐娅和纳西莎都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博尔齐娅正欲离开,却冷不防被人整个抱住。 她来不及挣扎,就听到斯内普在自己耳边说:“是我,跟我走。” 两人立刻幻影移形,博尔齐娅再睁眼,已经是那条熟悉的酒店旁边的小巷子了。 她抬手摘下面具,理了理散乱的发丝,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纳西莎怎么办?” 斯内普声音听不出喜怒:“卢修斯会照顾她,那你又为什么在那里?” “我以为你会忙到很晚。”博尔齐娅想到早上的那句“早点回来”突然有些心虚:“你要是提前结束了,可以通知我的。” “那我岂不是要错过一个精彩的夜晚了?” 博尔齐娅借着微微的灯光,看清斯内普脸上那个枣红色的有些丑陋的面具笑道:“西弗勒斯,你怎么会选了这只面具?它叫做pantalone,贪婪,这并不适合你。” 斯内普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抬手也摘下面具,扔到一边:“你认为我担心你的安危,关注你的去向,是过界的行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博尔齐娅直觉并不喜欢斯内普这种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的强硬态度:“我很明白婚姻赋予我的权利和义务,但是如果你怀疑我的去向,那太可不必。” “我只是偶然在那里。”斯内普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研讨会临时取消了,马尔福出了这个主意,结果惊大于喜。” “看来你是看见那支舞了。”博尔齐娅不以为忤:“那没什么,只是一种搭讪的伎俩,他很彬彬有礼,我没有理由拒绝。” 斯内普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说道:“看来你是忘记了,你承诺过再不和别的男人跳舞。” 他看着博尔齐娅诧异的眼神,好心地解释道:“没错,就是你在霍格沃兹喝醉的那个晚上。” 博尔齐娅很久没有经历过被斯内普压一头的沮丧感觉,然后她听到那个男人缓缓地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语调说道:“现在,博尔齐娅,告诉我,对于不遵守承诺,你准备接受什么样的权利与义务下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威武…… 因为码到很晚,今天不放图了,明天再说 小博,乖乖被教授打屁股吧 第66章 众所期待的蜜月之旅中 博尔齐娅被反将一军,一时无言。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静静交缠,实际上彼此的距离却还是颇远。 斯内普似乎对沉默有些不安,他接着道:“博尔齐娅,我并无意谴责。” 博尔齐娅忽然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眸在这片黑暗里异常闪亮:“哦,西弗勒斯,你无意谴责,但有意惩罚?” 斯内普玩味着博尔齐娅的话,似乎也从她的话里察觉出了不安,他心平气和道:“博尔齐娅,你清楚我们是来度蜜月的,即便我可能做的不周到,因为我初始的目的的确是假公济私。” “但是,”他上前一步,紧盯着博尔齐娅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即使那个男人如何的仪态周到,哪怕他的彬彬有礼足以让他去写一本《礼仪大全》,你也该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因此你接受邀舞是不恰当的。” 斯内普很少说这样的长篇大论还都是些大道理,博尔齐娅没有听出他作为男人和丈夫的私心,但是这样的言之凿凿突然让她觉得正经得心痒痒。 况且斯内普的遣词造句惯常地又长又复杂,听得她头疼。 于是博尔齐娅适度地放软了声音:“好啦,好啦,斯内普先生,您的太太知错了,请问我们还要在这个巷子里呆多久?” 这时我们就能看出斯内普未来为人师表的潜力,他一点也不为博尔齐娅的敷衍所动摇:“不要转移话题,博尔齐娅,就拿身边的例子来说,纳西莎知道和卢修斯报备一声,你为什么没有考虑到我的立场?我是否可以保守地认为,从我们出发至今,你对你丈夫的忽视虽然不是刻意的,但是的确有迹可循。再者……” 斯内普皱起眉头:“博尔齐娅,你在东张西望些什么?” 博尔齐娅只是在看巷子里有没有经过的人,但是她随即释然,夜半的威尼斯除了广场上的热闹就只有冷清和寂寥,再说,即便被看到了又怎样? 主意打定,她轻盈地搂住尽在咫尺的斯内普的脖子:“斯内普先生,你的太太觉得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斯内普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常,似乎过于健谈,条件反射地想抿紧嘴唇。 博尔齐娅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彻底杜绝了他继续说话的可能。 自那双手臂绕上自己的脖子,斯内普就在考虑接下去发生的事的可能性,所以博尔齐娅一旦付诸行动,他就顺其自然地闭上了眼睛。 斯内普是唯一能够清醒地记起霍格沃兹那夜的人,他自然能够感受到此间的不同。 他再不会觉得是一只小猫在捣乱一般舔弄他的嘴唇,因为此时他耳边隐约响起的却是那日在马德拉岛密林里清脆的回荡着的流水声。 于是斯内普这一闭眼,便一路沉醉了。 博尔齐娅的技巧是很好的,却又极懂得怎样对半生不熟的丈夫施行欲擒故纵,免得他理智回炉,继续对她进行教育。 于是她只是间或用舌尖轻触一下对方的,很快地缠绕一下,却又灵巧的滑开。 这就是她的计划,不用给太多,自然而然让对方要更多。 这样隐隐含着勾/引的节奏,让斯内普呼吸急促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和那天一般去吻博尔齐娅,可能放开些,可能粗鲁些。 可是斯内普骨子里的保守严肃使他到底没有这样做,他的确再吻她,却仍然显得很克制,虽然此刻没有人会看到他们。 他只是毫无预兆地回吻了博尔齐娅,纵然不娴熟却包含着慎重的情感。 博尔齐娅尝到了他舌尖渡过来的湿润的触感,却并不黏腻的使人反感,唇舌交缠间只为这寂静的黑暗角落增添了少许暧昧的喘息。 她觉得大概是马德拉岛那一次斯内普少见的热情让自己不再抵触,甚至颇为享受起了这个男人渐渐的靠近,或者说婚姻本身会慢慢使两个人习惯对方。 博尔齐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之余,双脚不由地绷紧,却流失了站立的力气。 斯内普已经取得了主导的地位,紧紧地把博尔齐娅抱紧搂在自己身前。 博尔齐娅的手也酸软无力,却一路下滑,流连在对方坚实的腰际,甚至时不时地去拨弄一下袍子里冰凉的皮带扣。 这样若有似无的在禁区之外徘徊的动作让斯内普动作一下执拗起来,他把头侧了侧,下巴更往前嵌了一分,牢牢地衔住博尔齐娅的唇,逮住她整个小舌。 可手下却不容置疑地抓住博尔齐娅如蛇般灵巧乱窜的手,不准她再作怪。 这使得博尔齐娅得出结论,斯内普的人要比他的舌头有理智的多。 她一笑,斯内普就感觉到了,面上有些不快地退开:“你怎么了?” 博尔齐娅自认要是自己老实说出来,以斯内普的记性可能一辈子都还记着,于是她把喉间的笑意咽下。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做更深入的谈话和交流,我们还是回酒店的好。”博尔齐娅指指不远处的高耸华丽的建筑。 斯内普一声不吭,当然如果他意识到了博尔齐娅的默许,那自然是早早回去的好。 卢修斯和纳西莎已在酒店大堂等候多时,看着两人进来时,卢修斯给了纳西莎一个得意洋洋的颜眼色:“有西弗勒斯在,哪里还用得着担心博尔齐娅?” “我担心的当然不是博尔齐娅的安危,”纳西莎嗔怪着横了一眼卢修斯:“西弗勒斯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要是他很在意今天舞会的事,和博尔齐娅闹别扭怎么办?” 卢修斯盯着两人进了电梯才慢慢搂着纳西莎准备上楼:“我亲爱的马尔福夫人,你可是始作俑者。” “不过你不觉得那两个人即便是吵上一架,不比现在那副相敬如宾的样子好吗?” 实际上,马尔福夫妇多虑了。 今夜或许和蜘蛛尾巷的少有的几个夜晚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并不尽然。 主动权一贯掌握在博尔齐娅手里,她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给斯内普允许的信号,而斯内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博尔齐娅身上不是睡袍而是吊带睡衣就明白了。 那么他今夜可以有所期待。 意料中的斯内普的吻就落在了博尔齐娅的唇上,在这个只有两人的空间里,他的吻就略略显得急促,几乎是很快的就入侵到了水润的空间里。 博尔齐娅才沐浴过,斯内普搂着她只觉得馨香无比,这样的香味他很熟悉,所不同的是,此刻他可以尽情触摸香气的来源,就连那张小嘴里也是香的。 意识到此,他的呼吸不由地粗重起来,一声声地萦绕在博尔齐娅耳边,真切无比。 斯内普的吻也从缠绵缱卷,渐渐变成了流连咬噬,微微的痛感更觉刺激,连博尔齐娅都混混沌沌地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吻了多久。 虽然斯内普到后来绝对称不上温柔,博尔齐娅一边舌头泛疼,身体却软了下去。 斯内普追着她也倒下去,好在松开了她的舌头,却仍不放过两片早已红肿的唇瓣。 博尔齐娅这才推了他一下:“起来,快……闷死了。” 她娇嗔的样子动人无比,脸色红红的,眼神却水汪汪。 于是斯内普虽是起来的,却脱了自己的衣服,那动作看起来不紧不慢,博尔齐娅却看他几乎是把浴袍带子扯开了。 她伸手情不自禁地碰碰斯内普年轻而饱满的胸膛,她见证了这个男人少年的瘦弱的样子,而他现在终于以自己丈夫的身份迈入20岁了,有了看上去很可靠的躯体。 斯内普看着那纤细的手指微颤却大胆地游走在自己的身体上,浑身都起了颤栗。 他猛地又把她压在床上,睡裙松松地阻在两人中间,仿佛开出了一朵淡金色的花。 斯内普一手探向了博尔齐娅胸前,握住那方柔软,揉弄了几下就隔着薄薄的衣料吮住了那微微凸显的顶端,衣料湿透的感觉让博尔齐娅又酥又痒,顿时又敏感不已。 博尔齐娅知道箭在弦上,只能勉强断断续续地说道:“关……关灯。” 一边说着还要起身。 斯内普却一把按住她的肩,埋进她的颈间喘息道:“今天不关灯,还有,你不能在上面。” 博尔齐娅连忙推了他一把,有气无力地问:“为什么?” “惩罚……”那人闷闷地冒出一个词。 博尔齐娅几乎要恼羞成怒了,气喘吁吁地就踢着腿,不顾形象地要翻身坐起来。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路滑到臀部上,修长白皙的大腿整个露出来,斯内普撑起身制住博尔齐娅,却在毫无遮掩的灯光下看到了最秘密的妻子。 这种情形下,如何还能让博尔齐娅得到主动权。 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盯着自己不放的眼,往后瑟缩了一下,他却抓住自己一条腿,又把自己稳稳地按在下面。 另一只手却已经伸进了裙子了,不容置疑地就把那条丝滑的小裤从腿上扯落了。 斯内普吻住博尔齐娅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呼,匆匆一瞥下,他早已看到那处娇嫩粉红的密地泛着莹润的光泽,哪里还能等待。 这比博尔齐娅在他身上施为的夜晚更加,因为斯内普从没有感觉到如此润泽水嫩,却又炙热紧密地让他几乎立刻要丢盔弃甲。 博尔齐娅大势已去,只能抬手捂眼遮住刺目的灯光,喉中微微哽咽一声,却是已经任人采撷的模样。 斯内普见她仿佛邀请一样的娇态,便一路挤开娇弱无力的阻碍,深深顶了进去,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含混的呻吟。 博尔齐娅蹙着眉,已经控制不住发出了仿若痛苦的浅浅吟语。 斯内普虽然感慨于又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妻子,却来不及体验更加美妙的境界,眼里却全是博尔齐娅浑身无力地躺在身下,乌发横陈,色泽艳丽的睡衣横在腰间,却再遮不住的一丝一毫。 可是他更在乎她脸上似乎很难受的表情,斯内普勉力停下动作,摸摸她的脸颊:“怎么了,博尔齐娅,你……你很不舒服?” 是,是很不舒服,博尔齐娅都快银牙咬碎了:“混蛋,你快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中午的看这个,乃们确定自己不会喷饭,我反正捂脸吃饭去了。 教授,男人的腰要像电动马达才给力~ 想到了一个恶搞段子,大家随便看看,不必对号,有心的孩子可以来免费章节打分我也会开心的,钱并不重要。 有这么一个囧囧有神的妹纸,我们姑且称她叫囧货…… 童童:亲爱的,乃可以贴我的文,不过乃至少等到天黑行不行啊…… 囧货:我太喜欢这文,我忍不住(童某表示这绝对是我在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自作多情……) 于是自控力差的囧货妹纸的人生似乎有迹可循 老师:乃怎么这次分数这么低 囧货:我太喜欢上电脑逛贴吧了,忍不住呀 父母:乃怎么零花钱又用光了 囧货:我太喜欢淘宝了,忍不住呀 朋友a:你干嘛抢我男朋友 囧货:我太喜欢他了,忍不住呀 …… 这就是有爱的囧货妹子的故事 第67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 博尔齐娅出现在餐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纳西莎揶揄地对着自己浅笑。 她镇定自若地拉开椅子坐下,得体微笑地给自己点了午餐,然后十分闲适地偶尔拿起行惲水沾沾红 润的十分诱人的唇。 纳西莎看着这样的博尔齐娅甚是感慨’她还记得初见这个女孩子的时侯’她不过才15岁。 那吋她坚定地握着魔药瓶子’眼神中不乏勇敢的样子曾让她动过恻隐之心。 而今天再看博尔齐娅,才知这个姑娘或许从头至尾都不需要人同情。 她被迫做了那件事,却也同时把握了机会,让斯内普坚定地站到了她的身侧。 她处变不惊地做着她的斯内普夫人,既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家庭主妇,出了门却又游刃有余地和一 众人周旋。 纳西莎咋晚的确担心过她和斯内普之间会否闹起矛盾,可是看着博尔齐娅出现时,她白嫩中透着 红晕的双颊和揺曳动人的姿态,清楚地展现了她最后将丈夫慰藉得核安帖。 而她明知自己临近中午才出现,以及这副含羞动人的娇态落在别人眼中会说明什么,却始终从容 得不会有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这时就连纳西莎几乎都要忘记面前的女子不过才十八岁的年纪,可她的确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三岁 的博尔齐娅。 “我已经办好了退房,只等卢修斯闭会之后和他一起回去,你们呢? ”纳西莎说起了她之后的行 程。 博尔齐娅看了看状似无意问起的纳西莎,回答道:“我听西弗勒斯的安徘,不过我们的行程不 赶。” “也是。”纳西莎拾起餐巾拂过指尖:“你们这次出来的意义不同,也得抓紧机会好好享受一下 这样悠闲平静的时光,也许西弗勒斯马上会变得炙手可热。要知道你们家一旦门庭若市了,要再清净 可不容易。” 她招招手让侍者过来撤盘子,这时候博尔齐娅的午餐也被端了上来。 一时间只有餐具微微相碰的声音,纳西莎则神态怡然地似乎在专心聆听边上悠扬的四重奏。 可她弁不急着告辞,仿佛是在等着卢修斯前来,但是博尔齐娅心知她该是有话要说,想到纳西莎 可能会关心的事,博尔齐娅突然役了什么胃口。 她役过一会儿就也用充了。 于是纳西莎不紧不慢地道:“卢修斯提过你们准备在结婚一个月后办个小聚会,你们想好邀请哪 些人了吗?,, 这算是在试探自己的立场吗?博尔齐娅垂眸。 说起来,她的立场一贯是有倾向性,也是十分明朗的。 “我和西弗勒斯的交际圈子很有限,如果不把认识的人都请来的话,恐怕连餐桌都坐不满。” 这话说得很圆满,但是纳西莎听出了弦外之意,看来如果她和卢修斯应邀的话,大慨会看到几个 不怎么如意的人。 因此这个回答纳西莎不算满意,但是她却仍然平静溫和地发问,仿佛两个人真的是一对正在闲话 家常的主妇:“虽然桌子未必很大,可安徘座次是个学问,博尔齐娅,你都考虑好了吗?西弗勒斯本 身有什么想法吗? ” 既然对方不放弃,博尔齐娅也懶得敷衍了: “纳西莎,你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问,还是以马尔 福夫人的身份来问? ” “我都有兴趣听一听。” 博尔齐娅反而笑了,她这溫婉中却又带着狡黠的笑,倒是让纳西莎也愣了一下。 “纳西莎,你太过多虑了。你和卢修斯是我和西弗勒斯共同的朋友,你们有应得的待遇。至于其 他,你要知道那些意外出现的人只是西弗勒斯的朋友,于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对你投有意义,如果对于西弗勒斯有特殊意义呢?纳西莎此问没有说出口。 博尔齐娅看得出她些微的踌躇,可她此时也未下定决心,给不了更多的承诺。 但是这些点到为止的保证至少能让对方暂时安心。 也许随着斯内普这次的声名大噪,抉择哪一方的问题己是刻不容缓,至少没有人会喜欢左右逢源 却不表态的墙头萆。 恰在此时,透过餐厅的玻璃窗,传来一阵阵人声的喧嚣。 两人望过去,该是会议结束了,零零星星有三五成群的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因为很是显眼,卢修 斯一眼就能被看到,而斯内普就在他身边。 唯一不同的是,卢修斯不是焦点,却有不少人围着斯内普攀谈结交,这样的阵仗一看就知道斯内 普大获全胜。 可能是心情不错的缘故,斯内普少有地没有流露出不耐烦,而是和这些人礼貌地握手道别。 卢修斯对此极为满意,不时地在周围帮忙引见。 不想,斯内普一眼看到了坐在对面餐厅里的博尔齐娅,急忙打发了人,步履匆匆地就往这边来。 眼中的激动和兴奋虽然极力遮掩,但是一看到博尔齐娅,就情不自禁地泄露了一丝丝出来。 纳西莎连忙微笑着告辞,和西弗勒斯擦身而过道了声“恭喜”,站到了卢修斯的身边。 两人朝这边点了下头,就往前台去了。 斯内普站在博尔齐娅身前,看她仰着头,脸上红红的,双眼却犹如最璀璨的星子一样望着自己, 他心里一阵激荡。 是的,这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现在最亲密的人。 她看见过自己最狼狈落魄的时候,却一路陪自己走到今天的初露风光得意。 斯内普虽然心里希望博尔齐娅忘记那些尴尬的旧事,却同时希望她能用那双星辰样美丽的黑眼 晴,守望自己兴奋的喜悦。 即便他刚才站在台上,也不忘克制着用最成熟的姿态进行了获奖感言。 但他心中确有不能轻易展露出来的、不为人知的喜悦,需要有人分享。 他拉起博尔齐娅的手:“我们先办退房,下午我陪你随处走走再回去。” 博尔齐娅看着他较往日不同的,深邃中却微微泛着涟漪的眼神,一切就都明白了,于是她欣然站 起身,挽住斯内普的手臂,笑着答道:“好。” 她什么都不问,只答一句好,但是斯内普偏偏就是知道,她什么都明白。 那种隐秘的喜悦瞬时又更加膨胀开来。 博尔齐娅一点都不明白,不过是随处走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记得她就这样挽着斯内普,两人顺着咸尼斯的街巷,走过一条条小路,一座座风格迥异的小 斯内普顺着缓慢的步伐的频率不紧不慢地述说着这两日会议的梗慨以及狼毒药剂之所以获奖的几 点大会评价。 博尔齐娅虽然对那些魇药理论和堂皇的辞藻不十分有兴趣,但她间或的一个相对的眼神和轻轻的 一声“嗯”却让斯内普诉说的非常顺畅。 两人逛着走着就来到一片玻璃作坊,吹塑各种玻璃制品也是烕尼斯一个极大的特色。 一个老妇人看着这对形似夫妇的年轻男女进来,先是打量了几眼,到底是生意人,马上就收起了 那种有些诧异的眼光,尽职尽责地推荐起自己的商品来。 她放着那些精美的花朵和鸟类的玻璃摆件不顾,偏偏给博尔齐娅指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 那玻璃小男孩一身渐进的蓝色,异常可爱,最突出的是身下的那处极可爱逗趣地翘着。 博尔齐娅并非不喜欢,但是想到店主给自己介绍这个东西的深意,她最后只能微红了下脸目票了一 眼斯内普。 那人却把头转开,不自在地去看别的架子。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买了一个表面缠绕着极美玫瑰花纹的玻璃花瓶。 临近夕阳西下,街上人渐少,两人也不管方向,越走越偏僻,最后博尔齐娅也不记得两人怎么就 拥吻了起来。 也许斯内普只是表达方式匮乏,最后只好用最近才习得的能让双方乐意的本事来述说自己今天的 惬意。 博尔齐娅被抵在桥的栏杆上,她能感觉到晚风吹过的一线清凉,身前却是正火热着的男子。 他把博尔齐娅原本就过于红润的唇又吸得更红艳了几分,把唇瓣纠缠了个遍后,又不放开地继续 抵进博尔齐娅的小嘴里,锻炼舌尖的炅活。 博尔齐娅在喘气急些的时候推了对方几把没推开,就只能放软身体,任他为所欲为了。 她这时才真切地感受到,斯内普此刻也许真的很螅耍粗荒茉谏肀呶ㄒ坏娜松砩嫌谜庋姆绞?来庆祝。 想及此,她识情识趣地也配合地勾弄起了对方,这样一来,斯内普把她抱得更紧了。 博尔齐娅正在想何时能结束,一样东西骤然落在他们中间。 余光只能看到一只猫头鹰低低地掠过桥梁,展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她低头看信封,一点都不意外信件的寄出地,但是此时此刻此景,博尔齐娅却觉得晚风不如刚才 那样怡人。 斯内普看了博尔齐娅一眼,抿着唇将信胡乱塞进了外衣口袋。 第68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 博尔齐娅敲了敲工作室的门,斯内普抬头看到她手里的托盘,羽毛笔顿了一下,在羊皮信纸上留下一个略显圆润的句点。 只见博尔齐娅稳稳地走进来,把一杯散发着浓郁芳香的咖啡放在斯内普的案几上,一边倾身过来看,他正在写信。 斯内普一大早吃了早餐后就不见了,原来是在这里写邀请函。 博尔齐娅拿起他手边一摞已经折叠好准备寄出的信件,有马尔福夫妇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和一众同事的,手上正写着要寄给伊文娜和谢菲诺留斯的。 斯内普的字体精妙细长,每个字母的倾斜角度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严谨得不可思议。 博尔齐娅看着他在信后署上了两个人的名字,手指灵巧地将信纸折起,烫上一个火漆,放到了一边。 然后她将眼光转到了一封被孤零零地放置在一角的信,那信博尔齐娅眼熟,却皱巴巴的,且明显还没有拆阅过。 而就她所知,在这个家不知名的角落里,还躺着至少两封这样的。 她状似不在意,却眼观鼻鼻观心想看斯内普怎么处置,轻柔缓和地问道:“就这些客人吗?” 斯内普看了眼博尔齐娅,只见自己的妻子站在身侧,神情静谧温和,她明明看见了,却仿似在和自己讨论天气一般轻松。 一瞬的察言观色后,斯内普认为自己没有遮掩的必要,平添误会之余,他一贯相信博尔齐娅是不在意这些的人。 于是他拿过那封有些褶皱的信件摊平,取过一边的拆信刀挑开封口。 博尔齐娅扫了一眼,斯内普也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那信十分简短。 亲爱的西弗, 我已听说你获邀参加了国际魔药理事会的年度最佳魔药角逐,虽然让猫头鹰跨国跋涉很累,但是我还是决定寄出这封信恭喜你,并祝福你能摘得荣誉。 你将是霍格沃兹和我们的骄傲。 真诚的莉莉 这信还算中规中矩,只是看上去西弗勒斯似乎成为了很多人的骄傲。 博尔齐娅不由暗笑,那些人都是些谁呀?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就事论事:“波特夫人真是有心了,她这恭喜还真是及时。” 斯内普看过来,她不以为意接着说,仿佛不过是随口无心的话语:“真没想到格兰芬多的消息这么快。” 博尔齐娅指指那封信:“西弗勒斯,波特夫人是你的好朋友,又这么的关心着你,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邀请她作为答谢,你说呢?” 其时,斯内普并没有做好和莉莉见面的准备。 单纯朋友的碰头并非不可以,但是对于莉莉的请求,他还没有答案,或者说他给不了满意的答案。 但是以聚会的由头,莉莉应该也并不会堂而皇之地和自己谈起那些事情,也许可以就此揭过去。 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回信,邀请的是波特夫妇,而众所周知波特现在并不在国内,斯内普这样做既妥帖又不失礼。 而她最乐意看到的是,斯内普对莉莉·波特的犹疑和犹疑下的一些心机,这早就注定了他们两人之间不会是什么心无芥蒂的朋友。 但是博尔齐娅觉得,仅仅如此显然是不够的。 晚间的时候,回信陆陆续续地由猫头鹰带了回来,因为斯内普已经事先与客人都知会过,这样做不过是全了礼仪。 而唯一一名计划外的波特夫人的回信也在博尔齐娅的预料之中。 西弗: 收到你的邀请我十分高兴,不过你埋首研究想必不太关心体育界的新闻,詹姆斯入选了国家队正在备战魁地奇欧洲杯,所以他很遗憾地不能前来。 我会准时前来叨扰的,谢谢你和斯内普夫人的邀请。 莉莉·波特 自然没有人会为詹姆斯·波特的缺席而遗憾的,斯内普环顾自己的家。 因为后天聚会的关系,大厅里施了扩展咒,原本略显温馨的小小空间顿时显得空旷了不少,长桌和椅子都被加大了尺寸和数量。 角落里装饰着少量鲜花,墙上又多挂了两幅画,家具表面铺上了些刺绣得很精美的纱罩,看上去虽不十分华丽,却让人觉得简洁可亲。 这就是蜘蛛尾巷最得体的样子,不用故作奢华,却只要周到舒适就行。 而回来的短短数天,在彼此相处间,博尔齐娅也感到了斯内普的显著变化。 他对待自己随意温软了很多,但是在特定的时候却多了不容拒绝的坚定,他开始慢慢地融入了丈夫的角色,而博尔齐娅并不排斥这样的改变。 尤其是经过了威尼斯之旅后,两人之间更多了些微妙的亲昵感。 斯内普看着娴雅的博尔齐娅,但是他偶尔会想念旅行中博尔齐娅的娇羞别扭,她的恼羞成怒,她的哑口无言,甚至在马德拉岛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哀伤迷茫。 而一回到蜘蛛尾巷,博尔齐娅几乎不需要什么适应的时间,立刻就回转成了那个贤惠的主妇,倒是唯留斯内普一人在不习惯。 他如果想见见博尔齐娅不同于以往的样子,只能早早洗漱干净等在床上,好在博尔齐娅已经不太拒绝了。 斯内普认为自己该觉得一切如意,他的妻子如此善解人意,凡事不必操心必定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私底两人相处的时刻,他也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人能让自己浑身的感官那么跃动。 明明处处合他心意,他却愈发觉得心中无法平静,仿佛一种难言之隐时刻要冲出胸膛。 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现下如此和谐美满也并非最好的时机,于是只能按捺下去。 博尔齐娅的心理此刻却简单得多,她只是看着斯内普站在床头宽衣解带,到底是不能直瞪瞪地注视,头微微地就偏到了一边去。 二十岁是男人最朝气蓬勃的年纪,斯内普虽瘦却很结实,长腿宽肩,肌理分明,身姿极挺拔。 两人因为之前还算愉快的经历,亲密时也能放松下来调笑几句。 博尔齐娅从未想过斯内普还能有这样的天赋,或许这就是男人生而的天赋,和他的性格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 博尔齐娅在睡梦中总是不经意地会侧睡,早晨必定是背贴着斯内普的胸背他抱在怀里。 因为这样,右边的丰盈常常会逃到单薄的吊带睡衣外面去,斯内普见了几次,就爱称呼它是爱晒月光的水晶球。 在越来越熟悉博尔齐娅的身体之后,他就越发喜爱那片大马士革馥郁芬芳的玫瑰花田。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有那条最终由他进出的隐秘的霍格沃兹林荫道。 为此,他在起了这些昵称后,又被博尔齐娅扔过枕头。 今夜又是一样,斯内普手上掐着博尔齐娅柔软荏瘦的腰肢,觉得那对白兔的比例过于的丰满圆润,可他喜欢在初初抱住博尔齐娅的时候揉捏品尝。 为了第二天的聚会,他记起博尔齐娅之前去对角巷定制了新袍子,说是原来那件小了,她不过才18岁,看来是又长大了。 于是他想着温柔点,昨晚急急地进去之后,最后却被博尔齐娅红着眼睛喘着气恼怒地催促自己“你好了没有”。 他今天打定主意,无论她脸红地多么诱人,眼神多么莹润,内里湿热多么美妙,他都不能再那么急躁。 可是在博尔齐娅的腿犹犹豫豫地圈上他的腰,坚硬和柔软一下子相触的时候,斯内普还是没忍住。 也许是第二天,斯内普将第一次作为一家之主和事业小成的男性崭露头角的日子,他睡得并不安稳。 夜半醒来,看着熟睡的博尔齐娅,即便他已经站在了国际领奖台上,他仍然暗自猜想在博尔齐娅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想着,他的手就抚上了博尔齐娅宁静的侧脸,掌下能感觉到她清浅起伏的呼吸。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打扰自己睡觉,她眉头皱了下,人又往外侧转了些。 斯内普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博尔齐娅这才舒展了眉头,仿佛喜欢这样无人打扰般露了一丝微笑。 于是斯内普又放松下来,看着她的一抹微笑也有点愉悦。 第二天晚餐时分,客人陆续来了。 马尔福夫妇悠闲地浏览着斯内普的藏书,间或和伊文娜两人搭几句话。 不远处,斯拉格霍恩教授自成一个中心,周围全是当年他的鼻涕虫俱乐部赏识过的学生。 有目前最杰出的斯内普和少数给自己打工的雇员,还有就是一身娇红色袍子的莉莉。 当然,这也就是马尔福夫妇绝不会靠近这块地方的原因,他们很有风度地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因为莉莉是独自前来,斯内普不得不更多地关照她,作为一名曾经优秀聪颖的学生,斯拉格霍恩也是和她攀谈不断。 而波特夫人面容娇艳,曾经长长的披肩红发盘了起来,不复少女的青涩单薄,更多了些丰腴妩媚。 尤其是她妙语连珠又神情可爱,即便是斯内普初来的几名同事,也立刻和她熟稔起来。 斯拉格霍恩偶尔会问起莉莉小时候的事情,她颇生动地说起和斯内普的一点趣事,偶尔偷偷望过去,斯内普也是脸色温和地点点头。 斯拉格霍恩更加开怀了。 可是饶是这样,停留在波特夫人身上的目光虽然是直接的,却也不多,更多欣赏和隐晦的目光看向的却是屋子的另一个角落。 博尔齐娅在厨房忙碌,说是忙碌,大多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届时上桌即可。 她不过穿着家常的袍子,质地很新却不很起眼。低着头指挥着餐碟食具,却看上去乌发如云、身姿曼妙,更不用说她如画笔描绘出的精致侧脸。虽然手上有不停的家务,却优雅得仿佛是风中的一朵半开玫瑰站在那里。 有种风姿绰约的羞涩可人,却也井井有条落落大方。 一时之间,落在斯内普身上的目光就越发的具有深意了。 七点整的时候,所有人都落座了。 餐具上的盖子还没有揭起,首先就闻到了一股浓郁诱人的鲜香味。 伊文娜调侃道:“看来博尔齐娅你出去度了一次假,把海边的特产也捎回来了。” 博尔齐娅示意大家尝尝:“这可是我特制的海鲜汤,新鲜海鱼的肉酱被我碾到很细很细,再加了些佐料,这可是很有名的秘方汤汁……” 没想到博尔齐娅话音未落,莉莉苍白着脸,手上举着的盖子“当啷”一下落地。 众人都在为这个变故不解的时候,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揪着袍子急急站起来四处张望着找什么,却苦无头绪。 然后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奔到茶几边拿起一个雕着玫瑰藤的玻璃花瓶,劈手扔掉了其中插着的紫色风信子,跪在地上就着花瓶,天昏地暗地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七天日更的最后一天,已然累死,表示就此飘去休息两天…… 至于那些还不完的债,这文大致要到九月份,我们从长计议,我本周末还要去培训,苦逼的端午节,下次更新放在周一。 因为近期的疲劳,很多事情也是丢三落四,所以忘记庆祝教授的梅开二度考上研究生,也为了希望他早日成为讲师,本章回评到字数皆送分。 第69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中 房间里一桌人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都看着波特夫人惨烈的干呕状回不了神。 伊文娜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站起身,脸气得通红,抖着声音指责道:“喂,莉莉波特,这是我买给博尔齐娅的花,你怎么……” 可是对方根本无暇顾及她,她就像一个杵在原地的傻瓜,谢菲诺留斯把她按回了椅子上。 博尔齐娅没想到莉莉能反应那么大,她不无遗憾地看了一眼那个花瓶,在其他人有所动作之前,施施然上前扶起莉莉,递上一条餐巾,对大家道了声歉,扶着人往楼上去了。 斯内普打了下圆场,可是剩下的人再也没有用餐的,全都面露尴尬,间或只能喝些餐前酒,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斯内普打眼去看向原来花瓶的摆放处,已然空无一物,博尔齐娅 HP之已婚男女第22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早就偷偷用魔法把秽物处理了。 …… 莉莉漱了口,才脸色苍白地缓过一口气:“博尔齐娅,真抱歉,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奉送了一个十分让人宽慰的微笑,博尔齐娅温柔地给莉莉抚着背:“不用在意,谁都有为难的时候。” 然后她双眼闪亮地看着莉莉似乎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和西弗勒斯是多年朋友,我还以为你知道盥洗室在哪儿呢。” 仿佛只是随口聊起天气一般自然,可是莉莉才松下来的肌肉僵了下。 梅林知道她连斯内普家的沙发都只坐过一次,甚至连茶都没有喝过一口。 从前的老斯内普夫妇把蜘蛛尾巷弄得像间破败的鬼屋,她为了不让西弗不自在,很少直接登门,登门也不会待很久。 后来的后来,当蜘蛛尾巷焕然一新的时候,她却已经找不到理由来了。 原本见到博尔齐娅和马尔福两人她还有些不自在,可到头来丢脸的却是自己。 这么想着,莉莉觉得胸口一堵,顿时又扑在了水槽上。 大概过了一刻钟,博尔齐娅才搀着莉莉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下楼梯。 明眼人都看得出波特夫人此时气色极差,似乎那些红润的脸色在短短的时间就从她的身上流失了。 而博尔齐娅则做出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决定:“西弗勒斯,波特夫人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作为主人我们义不容辞,你可得带她去圣芒戈瞧瞧到底怎么了,这可太要紧了。” 没等斯内普张嘴说什么,博尔齐娅就善解人意的地说道:“家里的客人我会好好招待,你放心去吧。毕竟你们多年老友,你陪着我也放心。” 说完,她还抓了件外袍披在莉莉单薄的礼服上:“你多穿点,可别着凉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西弗勒斯说。” 莉莉看看斯内普,又看看博尔齐娅,波特此时还在国外不能及时赶到她身边,越发显得这位主妇是多么的宽容体贴,于是她感动道:“博尔齐娅,你真是太好了。” 一边紧紧握住了博尔齐娅的手。 卢修斯看着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的纳西莎,担心道:“茜茜,你怎么啦?” 不想纳西莎只是嫌弃地看了眼莉莉:“虽然挺恶心的,可是卢修斯,我好饿……” 卢修斯也不知道纳西莎最近怎么胃口如此好,但是妻子的要求高于一切。 于是他附和道:“是啊,博尔齐娅说的有道理,西弗勒斯你快去吧。” 伊文娜早就看出莉莉捂在嘴边的餐巾是刚才博尔齐娅用来垫锅子的,要不是谢菲诺留斯掐了她一下,她早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虽然她不明白博尔齐娅用意何在,可她无条件支持朋友的一切决定。 于是她也一脸诚意地劝解道:“是啊,我可是为了博尔齐娅才来的,她管着我们的肚子,肯定不能走。” 然后她为难地看着斯内普道:“波特夫人脸色真的好难看,肯定不能和我们一起尽兴了……” 相比之下,斯拉格霍恩一直冷眼旁观,没有言语。 可这个老人精早就一眼看出了端倪,莉莉现在的身体反常让他心里也不由地猜疑起来。博尔齐娅既然在莉莉身体情况如此特殊的情况下推出了斯内普,一旦真如他所想,那么过了今天凤凰社再想用莉莉做王牌引斯内普投诚就是不可能的了。 斯内普的归属影响不了他的立场和利益,他更关心博尔齐娅的姿态。 如果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的话,那他少不得要帮她个忙…… 斯拉格霍恩呵呵一笑,却是桌上最为权威的发言,他终于发话了:“莉莉看上去确实不大好,不过我们难得聚一次也不容易,西弗勒斯,你去吧。” 其余人一见他也表态,更是纷纷表示赞同。 然而斯内普并不在意他们的意见,他只看着博尔齐娅对莉莉嘘寒问暖和她投向自己的殷切目光。 最终他起身拿过外套,似是准备动身。 可是那黑漆漆的眼盯着博尔齐娅,仿佛是要让人莫名心虚的模样。 博尔齐娅却是镇定自若地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顺手还拿过外套给斯内普穿戴整齐,十足十的温柔贤惠样。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可他最终只是在妻子脸上吻了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博尔齐娅却在心中嘲讽:你能很快回得来才怪。 斯内普和莉莉随着一道绿光,消失在壁炉里。 博尔齐娅背对着客人,脸上却是谁都看不见的复杂难言。 良久,她吐出一口气,转身面对自己的重责大任,勾起唇角,用一种别样的欢欣语气说道:“各位,今天真是非常抱歉,扰了大家的雅兴。再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带诸位去个好地方。” 许是天气转冷的缘故,圣芒戈看起来人满为患了。 斯内普拿回来一张就诊登记表递给莉莉:“看来我们得先排队。” 莉莉唤来一支羽毛笔填写起来:“看起来并不会等很久,西弗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没大碍。” 说完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圣芒戈的候诊大厅一直被诟病保暖咒效果不佳。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既然来了,我会等到确定你没事再走。” 莉莉顿时身上袭来一阵暖意。 博尔齐娅把人领到了霍格莫德,在离斯拉格霍恩自己的实验室不远处,走过一条街,再拐个弯,同样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有一家还未开业的小小饭店。 招牌看上去崭新鲜亮,仿佛油漆才堪堪干透的样子,上面白底蓝字地显示这家店叫做潘斯太太小魔厨(s panse‘s agical kit)。 斯拉格霍恩忍不住“咦”了一下:“这不是《巫师周刊》上的那个专栏?枉我日日在霍格莫德上班,竟然不知道这里开张了实体餐馆?” 博尔齐娅一笑:“我这也是朋友处得来的内部消息,据说还在试营业,没有对外公布,难怪你们不知道了。” 这话斯拉格霍恩却是将信将疑,但是显然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雪白的门框上挂了一串贝壳样的风铃,在寒冷阴霾的英国冬天里倒是显出一份与众不同的轻快。 露西听到有客人,便迎了出去,她现在收拾得整洁干净,变成了一个成熟高壮的女人,举止中更是透出一份自信来:“啊,斯内普太太,您来了。” 博尔齐娅眼里透出满意的神色:“是的,我之前订了座。” “请随我来。” 整个餐厅简洁明亮,大厅极宽敞,但是真正引人的却是露西带他们去的四个包厢,分别是春之樱野、夏之田园、秋之红叶和冬之海滨。 博尔齐娅略问沉吟,决定道:“我原本准备的就是海鲜餐,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虽然这个房间名为冬之海滨,里间却用魔法施了保暖咒,四周墙上和天花板全是用魔法颜料画出的动态海景,海滩上依稀还能看见石砌的灯塔,远处晃荡的浮标和稀稀落落往返的船只。 不但新奇,还别有一番趣致,让人一下子便身临其境。 这魔法营造出来的一阵阵的暖风在这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情况下,几乎也带上了沁人心脾的海的气息。 斯拉格霍恩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手:“这可真是绝妙的心思,坐在这里吃着海鲜,那可就真的不用特地跑到海边去了。” 因为整家餐厅就那么一桌客人,自然得到了周到至极的服务。 今天博尔齐娅点的是全套意大利餐,开胃菜是“红白小碟”,新鲜的圣女果搭配了水牛芝士、火箭菜和黑橄榄,再淋上意大利油醋汁,酸酸甜甜十分下口。 再用最新鲜的三文鱼和银鳕鱼以及各式贝类海鲜,佐以浓郁的奶油和香料,熬成一锅浓浓的海鲜浓汤,给主菜打前阵。 博尔齐娅深知斯拉格霍恩的喜好,特地暗中让露西准备的是夏布利干白,味道极其甘冽醇厚。 斯拉格霍恩脖子上套着餐巾,啧啧地品着著名的“生蚝葡萄酒”,酒意上了双颊后意犹未尽道:“博尔齐娅,既然有了这酒,我们是不是还少了什么?” 怎么可能缺少什么?博尔齐娅自然心领神会。 一会儿,露西端上一个大银盘,里边全是最新鲜的从意大利进口的火烤生岩蚝,一只只金黄灿烂、鲜香扑鼻,周围洒上的一圈意大利风干火腿的咸香更是锦上添花,仿佛是来自大海的气息。 再配上甜酸又带些微辣的英格兰伍斯特郡酱汁,一时桌上一度没有了说话声,唯有杯盏相碰的声音。 今天博尔齐娅更是一心要讨好这第一批食客,花样自然不会只有那么一种。 生蚝生蚝,更是要靠触觉而非未觉来感受它的鲜美。 露西准备的另一盘全生的蚝,彻头彻尾的带着海水固有的咸鲜,而非人为的厨艺料理。 斯拉格霍恩来者不拒,感觉那鲜美的蚝体一下便滑进了嘴,原汁原味顿时扩散到舌尖每一处,甚至连唯一的佐料青柠和开胃辣汁都显得多余。 只剩生蚝带来的一丝海水味挂在深喉,经久不散。 如此这般,良久之后斯拉格霍恩才又恋恋不舍地抿了一口酒,无声地喟叹了一声。 这位享乐家对于美食的反应一贯是直白的,但是能直白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一种极大的赞赏了。 其余人虽然仍然温文有礼地用餐,卢修斯却看着纳西莎胃口极好,她的盘子里纤嫩的三文鱼,其味道自不必说,上边更是浇上了把味道烘托到极致的香槟汁,再洒上几点少少的俄罗斯鱼子酱,分量不大,却是极品。 他自己则已经消灭了四只大王虾,那脆嫩几乎要让牙齿打颤。就连他一贯不怎么欣赏的草莓汁,在这一刻都显得绝妙无比。 可他到底摘下了餐巾,拿葡萄酒清清口,示意自己用完了。 博尔齐娅眼里戏谑不已,卢修斯知道他们可要好好谈一谈。 …… 斯内普和莉莉大约已经等了一小时,两人期间意识到还未吃晚饭的事实,斯内普只能去面包房买了只简单的法国长棍,以免影响到看诊。 果然莉莉才慢慢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就有护士来叫他们进去。 那医生看上去一把年纪,身材有些佝偻,眼睛皱得几乎只剩一条缝,坐在办公桌前仔仔细细地询问莉莉的病情。 莉莉老实却又详细地回答自己近期容易累,今天不知怎么的闻到了海鱼的味道,觉得浓重的腥味扑鼻,忍不住就反胃干呕。 那老医生眼神一闪,像是笑眯眯的样子,这让斯内普不禁怀疑起对方的专业性。 他似乎有了定论,嘴唇撅了撅,却没说话,让莉莉躺到屏风后的诊疗床上,他准备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 斯内普几乎可以肯定莉莉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他看着屏风后隐隐冒出的检查咒所闪烁的白光,心里却在想着博尔齐娅一个人在家里是否应付得来。 所幸里面的检查进行得很快,那老医生一脸喜色,莉莉则跟在他后面出了屏风。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老医生一把握住斯内普的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满脸诚挚地恭喜道:“波特先生,真是好消息,您的太太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端午都在培训的人伤不起,我真的没有朝三暮四哦,嘤嘤嘤…… 这个老医生好喜感有么有,教授乃爽不……神锋无影,童某血舞大地。 很久没有求过收藏鸟,求一个,大家轻轻地戳一下就好啦,我求收极少而且不会空口白话,所以今天五点会为了大家的支持加更一章,ie党们戳一戳哈。 收藏此文章★~点我收藏我吧~★ 我对订阅不大敏感,可我爱花花分分和点击,因此转载的请等天黑,也不要忘记这里还有免费章节可以让大家来吐吐槽,我每条留言都会看的,这些收藏和评论都能给我加分。 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好成绩才能决定能走多远,能写多久。 飞吻~ 第70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中 斯内普的眼底顿时结起了让人胆寒的冰霜,可那老眼昏花的医生却看不见,还一径儿地一厢情愿地恭喜面前这位后继有人的“准父亲”。 莉莉则羞红了脸,一时的手足无措之后,看见斯内普脸色极为不好,连忙拉住这位比当事人还要兴奋的老先生,为难地说道:“他……他不是我丈夫。” 那医生僵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指着两人道:“那你们……你们……” 这是又想歪了,斯内普忍不可忍,丢下一句:“我只是送她来医院。” 转身一刻不停地就出门了。 莉莉三言两语和里头那位医生解释清楚,然后她双手满怀甜蜜地抚着平坦的小腹,享受着隐秘的喜悦,出门看到斯内普正倚在墙上,脸上无甚表情。 看到莉莉出来后,他还没有开口,就有一位长相十分敦厚的护士引着莉莉去到了楼层南边一处用淡淡粉漆隔出的区域,还给她安排了一处躺椅休息。 “这是我们的妇产科专区,波特夫人,您可以在这儿休息一下,我们已经派人通知您的丈夫了。”她和蔼地介绍道,却眼神不无奇怪地盯着明显与周边温馨气氛格格不入的斯内普。 莉莉点头:“真是太感谢您了。” 那护士才离开,斯内普就起身:“莉莉,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的态度让莉莉有些无所适从,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搞砸了西弗结婚以来第一个聚会,也许是刚才那医生的胡言乱语让一向为人严谨的西弗生气了,他甚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说上一声“恭喜”。 “啊……啊,西弗,今天真是抱歉,只是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斯内普的眼光落在莉莉不住抚摸腹部的双手上,淡淡附和:“出乎意料,谁说不是呢?我还是先告辞了。” 莉莉还想说什么,走廊里传来一阵翻天覆地的声音。 护士尖利的警告声传来:“这位先生!!!圣芒戈提供飞路服务,请不要无视医疗秩序擅自在院内使用幻影移形!!!” 可是无人理她,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一路朝着妇产科的方向而来,更有詹姆斯·波特一贯大声的嗓门增色:“莉莉!莉莉!我来了!” 莉莉一骨碌地从床上坐起来,翡翠般清绿欲滴的双眼顿时放射出夺目的光彩来:“詹姆斯,我在这里!” 身上还穿着训练服,满身大汗的波特狼狈不堪地出现在病房里,他衣衫汗湿,两边的护肩已经斜斜地垂挂下来,护膝更是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身上脏兮兮汗津津,连忙又找起魔杖来。 莉莉“嘻嘻”一笑,赶紧给他施了个清理一新。 两人傻傻地凝视片刻,波特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将莉莉横抱起来,狠狠地将她箍在怀中,狂喜道:“莉莉,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小波特了!” 莉莉摩挲着他一如既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微红,却满脸幸福:“是的,是的,詹姆斯,我们有小波特了。” 可是激动过后,她冷不丁地想起病房里此刻不只他们夫妻二人,她连忙回过神抬起头,拍了下波特,然后发现斯内普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波特乍然仿佛被冷水泼遍了全身,喜悦顿时被冲走大半,尤其是斯内普的眼光还是那么令人不爽,和在学校时没什么两样:“喂,你在这儿干嘛?” 斯内普根本懒得和他打交道,他只对着莉莉说:“我走了。” 莉莉无奈地点头:“再见,西弗勒斯,记得代我向博尔齐娅致歉。” 斯内普冷然又傲然地微微点头,看都不看一眼波特就走了出去。 他还能听见身后的病房飘出来的莉莉的声音:“詹姆斯,是西弗送我来医院的,你就不能态度好些吗?” 斯内普再次哂笑一声,也不用飞路,却大步走进了外头漆黑的夜色中。 …… 斯拉格霍恩轻轻地打了个嗝,后知后觉地捞起脖子上的餐巾掩了下,众人只能把窃笑藏在心里。 闲杂人等早已告辞,博尔齐娅出门送伊文娜的时候,对于今天的一帆风顺很是高兴:“这家的主厨露西小姐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人,你可以找个时间自己和她接洽,保证能把你的婚宴办成魔法界的话题。” 伊文娜哪里还不知道这些话的底细,博尔齐娅不过是通过她人的手送了一件最让人感动的新婚礼物。 她望着那个r panse的招牌,紧紧地抱住博尔齐娅,谢菲诺留斯脸色有些尴尬,垂着手站在他们身边。 包房里只剩马尔福夫妇、博尔齐娅和明显有话要说的斯拉格霍恩。 “博尔齐娅,无关人等都走了,你可要和我说老实话。”老胖子歪在椅子上,眼中却精光不减。 卢修斯却是神情又是满意又是纠结地看着那个被视为焦点的人,他之前不过举手之劳付出些金钱,最后这个女人仍然让他吃惊。 博尔齐娅轻快地一笑:“尊敬的教授,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如直接说说你的想法。” 想法一得到证实,斯拉格霍恩仿佛一下子精力灌满全身,他立起来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赞叹。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他看着博尔齐娅:“手法聪明极了,造势周到极了,味道也是好极了。” “博尔齐娅……”他又是无奈又是情不自禁露出来讨好的意味,这显然与他德高望重的地位不符:“我想既然你还没开张,我参一脚还来得及吧。” 博尔齐娅笑得更大声了,却是如最清脆的鸟鸣没有让人有半分不快:“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可以让您随时随地享受免费的美食,不过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大的利益,恐怕要问问马尔福先生比较好,我要是再让步可就要失去控股权了,我建议您可以从他手里得到些好处。” 卢修斯的脸有些难看,但是斯拉格霍恩殷殷期盼的望过来,他却无法直截了当地开口拒绝。 于是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到外边去谈。 纳西莎往博尔齐娅边上挪了挪,湛蓝的眼眸闪着兴奋的光芒:“博尔,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博尔齐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竟然称呼自己“博尔”,看来是好奇心压倒了一切。 “我看你胃口这么好,波特夫人和你相同的情况你一定不会看不出。”博尔齐娅也不否认:“不过卢修斯还不知道吗?” “我还没有请医生确诊,不用急着告诉他。”纳西莎很高兴自己听到的答案,追问道:“那你还让西弗勒斯一起去?他可是喜欢过那个女人的。” 可是博尔齐娅从来喜欢让马尔福夫妇失望,她面露轻笑,口气冷冷淡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西弗勒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难道他指望波特放着夫人不碰,想造一个圣洁的伊万斯小姐吗?” 纳西莎大笑起来,当然这样的掩嘴而笑对于一个贵妇来说已经是很外露的表现了。 她笑了一会儿,却又凝神静思,看看门外两个男人还没有谈完,倾身朝博尔齐娅,面露担忧地问道:“你这样对西弗勒斯,不会太……” 博尔齐娅却不以为意:“这是他早该认清的现实,所以他不该受到伤害。如果他还为此在意,我这是在帮他一把。” 纳西莎叹口气:“可是博尔齐娅,无论你们因何结婚,作为妻子,这样的手段都过于激烈了。” 博尔齐娅没有搭她的腔,她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是莉莉·波特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了斯内普的立场和自己的利益,既然斯内普狠不下心,她一点都不介意推波助澜。 纳西莎却看着她的神色,喃喃道:“博尔齐娅,既然你们是夫妻,即使不是最亲密,却也不会太遥远。你这种做法有些太无情,还是说你自己也在害怕什么?” 她顿了顿,像是给自己的话题刹车:“其实,西弗勒斯对待你,真的是个好丈夫。” …… 斯内普一人急步走在街上,袍服带起风来,说不出的浑身带着苍凉孤寂的意味。 他感受着寒风扑面,又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和莉莉,莉莉的红发是那样刺眼,在第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后,就几乎要灼伤他那时黯淡无味的人生。 他喜欢她烈火那样的红发,喜欢她清澈如一汪碧水的眼眸,哪怕他们第一次相遇在麻瓜社区时,她不过穿着麻瓜女孩的最朴素廉价的衣物,却耀目地像个迷失在街心花园的仙子,阳光都在她的发间跳舞。 在整个少年时期,只要莉莉在,其他女人莫不是庸俗到了极点的愚蠢生物。 可是那个穿着华丽巫师袍,丰腴白嫩,顶着波特姓氏的莉莉却莫不让斯内普觉得自己曾经的感情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了她有孕的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边出现了博尔齐娅,自己一定还抱着让莉莉回心转意的希望。 在自己还是穿着拖地的破衣烂裤时,莉莉就认识了他,和他成为了朋友。 虽然格兰芬多是那样的自大鲁莽,可是莉莉身上的格兰芬多之心和她的善良品质让斯内普相信她不会介意自己平凡邋遢的外表、一贫如洗的家境和混血难堪的身世。 可是他抱着那样的希望渴盼的莉莉最后却选了詹姆斯·波特这样的小子。 他从不能理解莉莉最终选择他的理由,甚至詹姆斯·波特浑身上下竟都没有莉莉那样美好善良的品质,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品质属于格兰芬多。 波特自大、粗俗、鲁莽,一无是处,不过是在金钱和蜜糖里泡大的公子哥,长着一张惹人喜爱的小白脸。 如果不是头脑简单四肢还算发达,在魁地奇上还算小有天赋,斯内普甚至能断言他在毕业后连养活自己的工作都找不到。 可是魔法世界的现实是,这满世界的女人无不是用血统、地位和古灵阁的账户级别来选择一个男人。 斯内普不愿意承认,可是莉莉最后选择了这样一个詹姆斯·波特,他不否认真爱的存在,他失望的是莉莉最终和那些女人的选择一样。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明白自己还未找到一直以来的希冀,他可以是独立坚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但是从记事起,他同时也是看着自己麻木不仁的双亲却也渴望着被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在为艾琳·斯内普所遗传的天赋而暗自骄傲的同时,却同时得到了她在面对爱情时的彷徨卑微。 他所希望的,不是因为的渴望,不是因为才能的利用,虽然这也许最终能够带来喜爱,就如那些上位者们在极力拉拢自己那般。 可他所求不过是有个人能坚定地选择他,无论千百次都会选择他。 不因那些金钱、权势和名利,而只因为他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而他曾以为那个人就是曾经在他童年时出现的莉莉,那个和他一起躺在茂密树叶下的莉莉,可那样短暂的美好恰似落在他们肩上的落叶,最终被悄悄地拂去。 斯内普终于能够清醒地看待这段记忆,这才不得不承认,当他自己都不了解感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可能。 在她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认识詹姆斯·波特的时候,在发生争执的那节车厢,当分院帽提供了格兰芬多的选择而莉莉接受了它,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争取这缕阳光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 可斯内普暴躁愤怒,他恨那些和斯莱特林血统对立的格兰芬多,恨那些自己所轻视的格兰芬多精神。 他不停地和詹姆斯·波特那帮人挑衅争斗,他用了五年的不断纷争想向莉莉证明她的选择是错的。 可他失败了,在他看来,莉莉选择了一错到底,那些人轻视地看着自己的痴心妄想,可这样的轻视不会带给他根本的伤害。 而让他真正出离愤怒的或许是,莉莉的那双美丽的绿眼其实从来没法发现过自己身上的宝贵之处。 她从未爱过自己,自然无法也不愿发现,斯内普也无法让莉莉爱上自己,可是莉莉的选择最终却让斯内普前所未有的坚决起来。 他拒绝成为弱者,他不愿一而再地处在被别人选择的地位,他不愿被动地等着别人来发现自己的优势。 他现在有决定未来的权利,神秘人和邓布利多不约而同地都在拉拢自己,而他下意识地排斥了莉莉一而再的插手,这会让他重又想起那种无助地无法和命运抗衡的感觉。 不知不觉,斯内普已经步行回到了蜘蛛尾巷,而他始料未及的是,那房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亮着一盏等他归家的灯。 他急急地进入屋子,漆黑一片、寂静无声,除了茶几上少了一个花瓶,房子里少了个女主人,一切均如往常,仿佛今天斯内普家从未举行过聚会,那些客人也从未踏足。 唯有一轮月光从厨房的窗子洒进来,在地上投下寂寥的一处银白,更显凄清。 斯内普依稀记得这样的蜘蛛尾巷,安静得像是鬼屋,冷清到自己也可以被忽略不计。 他就着晦暗的亮光,挪到沙发前,哪怕做上两天两夜的试验,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地发现今天发文以后就无法做任何修改,上章那个收藏链接失败了,文案里还有一个哦,搓手,麻烦大家回去点点,一键就收藏哦,苦了我这个代码废柴,嘿嘿…… 有位读者说最近an老头在bbc最受欢迎男演员的投票事宜上表现欠佳,我就帮个忙吧,大家举手之劳可以点点投票,差了10%呢,果然hp电影完结就不给力了。 发呆君,感谢你的补分,虽然我可能不会一一去回,但是送分很方便,能送的我都送了。 剖白教授的心理真是大工程,希望没有崩……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到了转折的时候,他们需要更近一步,虽然未必是吵架,因为都是理智的人,但是争执是可以有的,无论是哪种形式,都是一种沟通,沟通是夫妻关系的良方啊。 不过小博,乃真的太狠,完全不考虑教授会不会被打击到…… 另68章的积分都已经赠送了哦。 手机党可能会关心的问题:根据万年手机党冷月的亲身测试,证明赠送的积分是会在订阅的时候自动抵扣的,也许猴年马月的某天乃们在用电脑登陆的时候就可以查看积分赠送和使用明细,爪机功能真的是有限,但是爪机很稳定。 我也爱用爪机回评,不会转小菊花。 啰啰嗦嗦一大堆,大家就看在今天几乎9千字的份上鼓励鼓励我呗~ 第71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中 博尔齐娅从壁炉里出来的时候,绿色的火焰照在斯内普的脸上,这沙发上诡异的人影把博尔齐娅吓了一跳。 她定了定神,连忙点了灯,将差点失手摔碎的花瓶稳稳地摆到了斯内普面前的茶几上,一边将窗台上的风信子重新插好,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后来去了霍格莫德,不过八点就结束了。我发现你还没有办完事,就决定去补个花瓶回来。” 博尔齐娅甚至没有一丝好奇,也不问斯内普发生了什么,只自顾自地继续说:“真可惜找不到和那只玫瑰花瓶一模一样的,我只好找了只瓶身上有两只海豚的,算是纪念我们去过海边。” 她弯腰低头摆弄着花瓶和鲜花,风信子在魔法的作用下依然保持着鲜嫩的色泽,仿佛刚摘下来般惹人喜爱。 伊文娜实在是个妙人,也许她纯粹是觉得紫色的风信子得她青睐,可是这花的花语偏偏是忧郁的爱,更甚者可以解释为嫉妒。 斯内普见博尔齐娅巧手将花枝侍弄得高低错落、活泼有致,她修长的脖颈在灯光的照耀下投下一片明灭的阴影,侧脸无暇透亮,仿佛是隐隐的光下最完美的水晶。 可是斯内普此时没有欣赏的心情,他想博尔齐娅会否问问自己出门之后发生了什么,甚至随口问问莉莉为什么会吐得那样厉害也行。 可她此刻,似乎眼里没有比花更重要的东西,甚至唇边噙着一丝笑,周边的世事和人与她皆没有关系。 斯内普只得看着她动作缓慢地做完手头的一切,期待着她一如往常地在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问问自己一天过得怎样,或者说说她在之后是怎样对付那些客人的。 却只见博尔齐娅诧异地瞟了一下定定坐在沙发上的斯内普,在她的印象里,斯内普是最在乎效率与专注的人,空等是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于是她关切地问道:“西弗勒斯,怎么了?你累了?要不先放水洗澡?” 可斯内普明显不接受她沐浴的提议,一直笔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博尔齐娅只及他的下巴,斯内普逼近她的时候带来了一股慑人的压力。 “你没有话要问我?”斯内普沉沉地开口,神色不辨喜怒。 但是博尔齐娅一贯是不惧怕他的:“既然你还记得回家,那么可以想见波特夫人是没有大碍的,再不济她还有丈夫可以照顾她,与你有什么相干?” 博尔齐娅含着薄薄讽刺的反问一下子让斯内普哑口无言,他拽住博尔齐娅的手,不肯轻易放她离开,博尔齐娅对此偏偏脸色一丝未变,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 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卷出来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博尔齐娅一下子笑出声来:“西弗勒斯,首先我是个女人,再则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看出来的事情,如果你现在才来责怪我身为女性的本能和为人的精明,那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的迟钝。” 斯内普的脸色铁青,他竟然就是那个唯一的傻瓜。 博尔齐娅想拽回自己的手,努力了好几次都失败了,这个男人铁了心地不愿意放过她。 “你明明知道还让我去圣芒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博尔齐娅却一字一字清晰地分辩:“西弗勒斯,我们不能放着波特夫人不管,而在场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这是无懈可击的理由,博尔齐娅正是看中了他的无法袖手旁观,才置他于这样狼狈的境地。 如果能够选择,他宁可从此不再见到莉莉,以避免那种时时涌上的挫败感。 可是这事情仿佛冥冥中有谁在推手,一环接着一环地把自己推到了今天这个境地,让他毫无准备地暴露在此生最大的失败里。 而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的人选,就是今天表现异常柔顺温和的博尔齐娅,他此生最大的意外。 可她却是那样冷静,绝口不否认自己的故意,理由又完美地无懈可击,仿佛只是在尽情讥笑着斯内普此时的恍然大悟。 斯内普此刻无比厌恶博尔齐娅,他厌恶她的从不生气,厌恶她无时不刻不在的冷静,最终最为厌恶的,却是这样的她始终在他身边,却从来不闻不问不好奇。 他曾经在学校对她暴力相向、更不乏冷言冷语,结婚后更是缺乏丈夫该有的悉心体贴,可她从来就轻而易举地一笑置之,大度包容,从容应对。 有时候是一碗鲜美的汤、一份香浓的点心,更有时是甜美的笑容、软和的话语,就轻轻巧巧击碎了他冷硬的外壳。 可她明明那样善解人意,斯内普却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胸腔中所累积的阴郁是为了什么,原来自己从没有近她分毫。 甚至于现在,她对待自己不过像是在打发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许是她的眉宇间带着疲劳,斯内普恍惚从她刻意维持的得体表情里看到一丝敷衍和厌烦。 她从未着意去掩饰自己平和下的冷淡,而只是年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之前还不能理解这粉墨美人面具下的真相。 他看了眼自己薄怒下使力抓住博尔齐娅的那只手,触电一样松开。 博尔齐娅一脱离掌控,马上揉着手腕背过身去,斯内普几次欲开口,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却只是立在博尔齐娅身后,扶住她的肩。 所幸博尔齐娅没有再排斥他。 他低沉的嗓音有一丝无奈:“博尔齐娅,如果你不喜欢莉……波特夫人,你可以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何必……” “何必那么虚伪?”博尔齐娅转过身,眼神是一种自我调侃的混不在意:“我执意把这个女人邀请来,再趁着她妊娠反应强烈的时候把她和你一起轰到医院去,然后身为妻子的我夜游晚归,冷落了丈夫……” 越往后说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家彼此彼此,真是可笑至极。” 斯内普见不得她这样:“可是博尔齐娅,即使我们的婚姻并非出自本意,但是可笑并不是我们缔结婚约的目的,你既然不喜欢波特夫人,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 “你要听实话?”笑容一下子从博尔齐娅脸上慢慢流失,她又回复了那种清清淡淡、略带些柔意的表情。 在斯内普失望地以为她又要用上这套温柔贤惠来敷衍自己时,博尔齐娅却走到沙发边上,看着那件她亲手披在莉莉身上的外袍。 “这种东西,你何必还要带回来?”她眼里是种不屑掩盖的厌恶,而四分五裂这样的魔咒她运用得还不错。 斯内普皱着眉看博尔齐娅突然发难,他记得她之前很喜欢这件米色的呢袍子,可现在沙发上只躺着一堆破布。 然而只要她愿意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哪怕她做出更多的破坏和发泄,斯内普也是乐意善后的。 “博尔齐娅,你现在姓斯内普,所以你在这幢房子里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同样,如果你厌恶某个人,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去笑颜以对,而且你同样有资格要求我断绝和波特夫人的往……” “得了吧。”博尔齐娅像是轻松下来,摆摆手:“我并不关心你和波特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交情,况且我对她有十二万分的信心她忠于波特先生。” 斯内普颇有些尴尬地别过头:“那你为什么……” “视而不见是有前提的,西弗勒斯,她不能损害我的利益。”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投来的疑惑目光,讥笑道:“就像没有利益的驱动,她怎么会那么勤快地给你写信?” 斯内普十分震惊,却也有一些如释重负。 “博尔齐娅,我并不是刻意要瞒着你,我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他舌尖掠过一丝苦涩:“我的书桌不会对你上锁,我也保证你想要知道的我不会隐瞒。” 博尔齐娅顿时觉得这对话十分滑稽:“不,西弗勒斯,你那个满是毒物虫蛇的工作间我才没有兴趣,你的私人物品我也不会好奇,但是我不好奇不代表别人不好奇,你要知道关注你动向的人多的是手段。” “我还没有答应任何人的邀请。” 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一本正经的表情,但是她不得不感叹这位双面间谍在二十岁的时候的天真:“西弗勒斯,你还是没有明白,他们关心的不是波特夫人在信里写了什么,他们所要知道的是波特夫人在给你写信就足够了。” 斯内普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他有了家庭、有了荣誉,是不是相对的,在自得之下忘记了小心谨慎? 他有了自由选择的资本,但是在眼前唯二的两个选项面前,他能做出的判断依然十分有限,这不经意点出的事实瞬间又让他的痛苦尖锐起来。 博尔齐娅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明白了:“今年一整年魔法部麻瓜出身官员已经有十多个离奇死亡或者失 HP之已婚男女第23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踪,你的选择或许不是那么紧迫,但是请你的态度一定要谨慎。” “如果你还想继续走钢丝,还是保持平衡得好,再者……”博尔齐娅的态度十分凉薄:“我并不想陪你冒险。” 斯内普沙哑地问道:“这就是你今天这么做的目的?让我自己认清楚事实,断绝不该保有的联系?” 面前的人虽然一贯克制,但是博尔齐娅却看到了他这一刻被命运压迫到无法挣扎的痛苦,可她无法赋予多余的怜悯,斯内普这样的人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总有办法自己走出困境,虽然承受的是剥离灵魂般的痛苦。 所以博尔齐娅不需掩饰地道清自己的态度,所依仗的还有婚姻对自己的保障:“西弗勒斯,为了大家好,你可以把你青梅竹马的波特夫人藏在心底,但是记得千万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察觉。” 斯内普不可置信地拿漆黑的眼眸盯着博尔齐娅,仿佛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女人华美外表下的冷酷。 可是博尔齐娅根本不在乎他怎么看,她并不在意自己在斯内普心中是怎样的人:“但是如果波特夫人仍不罢休,自以为是地要把她的阳光普照进这间阴暗小屋。我保证,她伸进来一只手,我就碾碎她的手臂。她踩进来一只脚,我就折断她的腿骨。” 她站起身,走到斯内普跟前,雪白修长的手臂像蛇一样缠绕在斯内普胸前,如花瓣般秀美的双唇此刻流露出的笑容却无比残忍,斯内普简直不敢直视那双充满冷冽和坚决的眼瞳:“你相不相信?西弗勒斯,我有这个能力,一定说到做到。” 斯内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博尔齐娅仍不放过他。 她甚至玩笑般地抚上斯内普滚动的喉结,看着这个男人陷入两难万分开心:“虽然因为你,我偶尔会被放在天平上和波特夫人比较,但是相信我,我对此并不开心,她甚至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那是对我的侮辱。” 博尔齐娅的声音甚至带上了笑意:“不过西弗勒斯,如果有朝一日,我实现了我的诺言,你会不会为她来惩罚我的恶行?” 那一刻,斯内普就知自己一败涂地,博尔齐娅做得到,而他明白自己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吵架吵完了,不得不说20岁的教授还有些稚嫩,他被小博彻底揭掉了老底…… 但是坦诚的好处在于大家现在都是用真实的一面相处了,那啥啥开始有了希望 我研究了一个作者一键收藏按钮,也挂在了文案上,大家要是有爱地戳一下,一个有七千分给我,弱弱地伸手……以后我开新文乃们就会第一时间看到的…… 明天休息一天,下一更在周四 教授被小博欺负得哭了,好可怜 第72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下 11月的天气很阴冷,尤其是初冬的早晨,仿佛沁凉的空气里都是凛冽的寒意,直往人骨缝里钻。 斯内普紧紧身上的绒被,不自觉地厚厚地团成一圈,阳光透过扬起的窗帘时不时地漏进来几缕,调皮地照在人脸上,偏不让你安睡。 在睡意朦胧中低叹一声,斯内普抹了抹脸,习惯性地翻身去搂原该在身侧的馥郁温软的娇躯,不想大手一捞却扑了空。 沙发狭窄,他一下子滚了下来,这感觉仿佛一脚踩空,心脏顿觉骤缩了下,他惊醒在大敞的被单上,仰躺在地板上喘了两口气。 半晌,他就在那里不动,明明晨光明媚,照在他身上却有种不可名状的阴郁,这种阴郁让斯内普连博尔齐娅是何时出现的都没查觉。 博尔齐娅倚在斯内普工作间的门上,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不知第几次滚下沙发。 整整一周,他都是在这局促的地方将就着过夜。 博尔齐娅也不劝他,斯内普明显已经撑不住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不是那个习惯于不能翻身的小床的男孩。 婚姻生活虽然没有改变他的坚韧和原则,却也很有温情地将他变成了习惯妻子柔情和照顾的丈夫。 博尔齐娅轻叩了几下门板,把斯内普不知飘到何处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所以斯内普没因自己的失态而无措,他看到博尔齐娅手里弄得平整服帖的外袍,却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以及被子里悠悠的总是让人放松的玫瑰清香。 当然最妙的所在就在他眼前,可他只能心不在焉地道谢,然后自己收拾“床铺”,不去看她。 一周以来他都借口研究工作到了紧要关头,整夜整夜地呆在工作间里。 这借口太过明显,博尔齐娅却不置一词默认了,由他一人不自在,自己一如往常将这房子里的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不得不让斯内普再次感受了博尔齐娅平和之下的决心,可她如果愿意多了解一下他,就会明白他维护这个家的强烈愿望不在她之下。 可偏偏博尔齐娅把他一人扔在原地,从那夜张扬冷厉的荆棘玫瑰变回如暖房里娇养的柔美花朵只需一瞬。 斯内普心里说不出的无力,他既羞于反驳博尔齐娅的严正声明,又无立场谴责她无懈可击的主妇职责,最终他只能把自己隔离开来开来,期待好好想一想能够让自己看清眼前的道路。 只是他早已习惯了博尔齐娅在身边的生活,他看着忙着给他襟口抚平褶皱的纤长白嫩的双手只想捏住摩挲,望着微垂着脸专心在衣服的博尔齐娅只想亲亲她瓷白脸蛋上的红晕。 可他想到她眼底的冷淡,到底忍住了。 博尔齐娅感觉到斯内普的紧绷,暗自失笑,如今他在这场夫妻关系中如临大敌的表现却让博尔齐娅本身说不出的轻松,在乎从来就代表着愿意改变。 她便主动提起了话题:“伊文娜的请柬已经到了,婚礼就安排在这周末。” 抬起头,博尔齐娅戏谑地看着斯内普:“不过你这么忙,大概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出席了吧。” 斯内普很明智地意识到这是博尔齐娅最好朋友的婚礼,如果他还想顺顺心心地把日子过下去,就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于是,他只装作为难地皱了下眉,然后很爽快地答应:“我会抽出时间陪你一起去。” “那么……”博尔齐娅微侧着头,仿佛很期待地看着斯内普:“你也会抽空去陪我挑个可心的结婚礼物对吗?” “你可以随意支配家里的金钱,而且……你眼光也好。”斯内普算是没有正面拒绝。 博尔齐娅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这样就放弃了,那并符合她的本意:“可是我没有可以穿出去的罩袍,你该给我买一件吧。” 斯内普很想辩解那件衣服不是他弄坏的,可是追根究底,现在看来起因却全都可以归结到自己。 他又是何时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 周五的傍晚,斯内普近期极少见地早早下班,陪着博尔齐娅来到对角巷。 店主爱玛很惊讶地发现这两个在她店里买过同一双鞋的男女竟是一对夫妻,不过这对夫妻看上去颇为迥异,但是气氛却出乎意料的和谐。 许是那位先生冷淡而不自在,而她的夫人却是位总能让人如沐春风的大美人,巧妙地形成了一种互补。 她笑着迎了上去:“斯内普夫人,好久不见,您家里放着两双那么美的鞋子,真是好雅兴。” 博尔齐娅掩嘴一笑,可她那靓丽俏皮的模样,满店的华美奢侈都比不上,连爱玛都闪了下神,这才赞叹道:“斯内普夫人,你可不能经常这么笑,周围人可受不了。” 于是她又转身去招呼斯内普:“这位想必就是斯内普先生了,我可是已经在报上见过您了,两位真是男才女貌。” 这虽然是生意人一贯用的恭维方式,可是爱玛觉得这对夫妇身上的赞美可是一点都不为过。 只是斯内普越发不自在了,只点了下头,坐到了角落的沙发里。 他看着博尔齐娅如鱼得水地穿梭其间,仿佛这些精致的配件都是为她而生,从没有她不适合的东西。 斯内普曾不明白女人为何要往身上添加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件,可是今天他看到博尔齐娅试穿过的鞋、博尔齐娅试披过的袍子、博尔齐娅玩笑般戴到头上的帽子,他突然明白了他那位岳父眼中一直以来的轻视从何而来。 博尔齐娅值得和安娜一样被锦衣玉食的娇养,可是若是一味的娇养却是贬低了她的价值,她不必像安娜一样被轻视。 她漫不经心的外表下却是有谜一般的不可摧折的决心。 爱玛看着斯内普乍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很是摸不到头脑,她看了看自得其乐的博尔齐娅,于是示意斯内普:“先生,我们这儿新来了些好东西,也许你和太太都会喜欢。” 这么一说斯内普倒是很好奇,他也没有推拒,跟着安娜进了里间。 这似乎是一间很特殊的陈列室,带着浓厚华丽的古典风格,黑红的色调夹杂着绘在墙壁上的玫瑰和蝴蝶,有一种隐秘和颓废的气氛。 但是吸引人的却是雕花繁复的衣架上挂着的一件件衣物,如果还能称之为衣服的话。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一件墨绿色的吊带长裙,大概是及膝的长度,款式很正常,可是那质料轻薄盈透得让人无法想象穿上后还能遮住什么。 边上那件玫红色的泡泡袖裙,样式十分可爱,可是裙长至多只能盖过臀部,胸口的v领一直深达腰际。 “这些是什么衣服?” 爱玛十分诧异地回答:“先生,自然是睡衣啊。” 斯内普抿抿唇,憋出一句话:“我当然知道这是睡衣,穿成这样怎么睡觉?” 爱玛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位先生真是少见的表里如一:“您的太太一定不这么想,先生,这衣服可不是穿来睡觉的。” 她眼珠一转,福至心灵:“我建议您想象一下太太穿上会是什么样子,您就一定能够了解了,我去看看太太有没有挑中满意的东西。” 身边一没了人,理智就战败。有些东西不能想,斯内普的思路一打开,面前的衣服一件件都变成了恶魔。 …… “西弗勒斯?”博尔齐娅拿着包装好的袍子进来,一眼就看到斯内普一人面墙不知在想什么:“我还在找你呢,爱玛告诉我你在这里。” 她瞟瞟这间房间里的东西,再瞧瞧斯内普微红尴尬的脸,觉得自己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但是斯内普的所在的确给了她不错的灵感。 “伊文娜和谢菲诺留斯既然是新婚,这些睡衣倒是不错,这可是让两人都能得趣的好礼物。” 听到“得趣”二字,斯内普越发不自在,可是博尔齐娅在问他:“西弗勒斯,你觉得如何?” 斯内普只好说:“你们关系如此亲密,送这类礼物也无伤大雅。” 博尔齐娅用手撩过几件丝滑的织物,追问道:“那你觉得哪种式样的比较好?” 这问题正好吻合斯内普之前正在想的事情,他可不能说他认为那件玫红色的泡泡袖睡衣既能显出博尔齐娅的长腿,又衬她雪白如画的肌肤,而且很……方便。 斯内普只能语速很快地敷衍:“你自己挑吧。” 再问下去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可是泡汤了,于是博尔齐娅转头,手指点了几件示意爱玛包起来。 斯内普皱眉道:“需要送这么多?” 奉送了一个嗔怪的表情,博尔齐娅娇笑着问道:“西弗勒斯,你在说什么傻话,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呢。” 斯内普没有回答,因为他眼见着自己看了很久的那件睡衣也被包了进去。 爱玛也在附和:“是啊,太太可是有金卡呢,金额越高折扣越高。” 吃了一惊,斯内普转过头去瞪着博尔齐娅,要知道这家店的东西价格都不便宜,可是自己账户上的钱从来就没有显著地少过,这是怎么回事? 博尔齐娅回以一笑,才不理他。 …… 伊文娜的婚宴办得十分成功,洛夫古德家将婚礼帐篷就设在房子边的一片旷野上,可是这样的旷野上出现极度精美新奇的食物就是话题了。 而不久后出版的《巫师周刊》上,最受家庭主妇们欢迎的潘斯夫人的美食版块就用整整两个版面介绍了这次婚礼上所有的菜品,顺势打出了实体店即将开业的广告。 做完这两桩事,博尔齐娅送走将去度蜜月的伊文娜,安安心心地继续自己的主妇生活。 可是现实是,总有人惦记着这夫妻二人。 斯内普将纸包放在自己办公室的桌上,准备去向斯拉格霍恩教授报告下博金·博客又把试验必须的缬草小枝每公斤售价抬高了10%,虽然天气是一方面因素,但是这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 如果他们不能使这个j商让步,那么考虑到成本,是时候必须找到替代品了。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发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里今天来了位不速之客,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少见的穿着方便行动的袍子,而不是霍格沃兹校长惯常的华丽长袍出现在了这里。 斯拉格霍恩抱着明显和稀泥的目的,而原本这事儿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求不得罪人。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校长想与你谈些话,我已经给你们在街角的饭馆预订了下午茶,今天你就先下班吧。”完全就是打发麻烦的态度。 斯内普也知避不开,他客气地请白发苍苍的老巫师稍等,回了下办公室。 博尔齐娅正坐在家里准备晚饭的材料,不防斯内普的声音突然从壁炉传出来,报了个地名,让她赶紧过去。 这地方博尔齐娅可一点都不陌生,自从自家的店推出下午茶后,生意就好的惊人,不过斯内普说是等在了斯拉格霍恩教授预留的包厢里,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尤其是她推开门后,发现除了叫自己来的人,还有著名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和瘦了些的波特夫人。 博尔齐娅感叹斯内普做了件聪明事,这妙招更是对自己的示好和信任。看着两个格兰芬多的惊讶目光,就知道凤凰社拿波特夫人投石问路的举动彻底破产了。 至于斯内普,正盯着侍者奉上的菜单封面上的“s panse”二字出神,他见博尔齐娅出现了,眼中疑惑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虐是阶梯式的,所以这章先用微甜缓冲下,第三卷还有23章完结,番外可能有个中虐,顺带会介绍小博上辈子和戒指的缘分,不过戒指的来历还要等到今后交代,这就是苦逼的正剧…… 今天稍晚了,月底各种忙,看到的长评真是十分兴奋,积分送上,祝大家赏文愉快。 这里公开声明一下,关于包子,可能在要完结的时候出现,布雷斯就是布雷斯,他生活在苦逼的异次元,不会出现在这辈子的小博肚子里,当然恶搞番外是可以有的,教授继父哎…… 回答亲,教授是属于黑社会的,但是麦劳德的结局肯定是苦逼的,下图特此声明~ 第73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下 邓布利多的惊讶不过是微微显现,然后就让人叹为观止的收放自如了,看上去不过只是有些意外罢了,至少博尔齐娅没有看出很明显的失望来。 至于莉莉·波特则是脸色僵硬了下,只勉强和博尔齐娅打了声招呼,就作势去看菜单。 老巫师笑呵呵地问好:“幸会,斯内普夫人,真没想到在你毕业之后我们还有缘再见。” “是啊,见到您真高兴,邓布利多校长。”博尔齐娅俏皮地回答:“当年您可是举手之劳,却帮过我好几次忙。” “成|人之美总是让人快乐的。”邓布利多附和道。 不想斯内普却横插一脚:“两位,很抱歉我应该事先说明我通知了我妻子前来的事情,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她的。” “再者……”斯内普撇了撇嘴:“尊敬的校长,你也让我很意外,我以为你只邀请了我一个。” 他瞟了一眼莉莉,莉莉尴尬地回了个笑:“西弗,对不起,我该事先和你说一声。” 但是这时候已经多说无益,斯内普也懒得计较:“既然大家都来了,我看不用追究前因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博尔齐娅,然后把菜单放在了她的面前,烫金的“s panse”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博尔齐娅似是毫无感觉,对着斯内普笑容越发灿烂。 “这里的英式午茶和糕点非常不错,我可是慕名已久。”她轻轻巧巧地说着谎话,一点也不心虚,她笑眯眯地看着邓布利多:“校长您一定喜欢。” “是的,就等你点完单我们就能品尝了。”邓布利多这笑倒是真心实意。 博尔齐娅自己填了甜品单和茶单,递给侍者,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那男子心领神会地去了厨房。 今天的谈话占用的是斯内普的工作时间,而他原本和斯拉格霍恩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因此他显得并不是十分有耐心:“邓布利多校长,请容我直白相询,您今天不该是特地来找我喝下午茶的吧。” 邓布利多欣赏这样的直白,原本斯内普也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的地步,那他就要把握先机。 且他并不认为斯内普会轻易如他所愿地成为凤凰社的一员,那么唯今之计,就是避免他投向对方阵营。 就如他虽不愿意和狼人结盟,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伏地魔得到襄助。 “斯内普先生,”邓不利多贴近桌面,双手交握,语气真诚:“我的来意想必你十分明白,很抱歉我数次说服波特夫人来做说客,看来对大家造成不小的困扰,可是凤凰社里谈得上与你有交情的只有波特夫人,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斯内普不置可否,邓不利多于是继续说下去:“你现在是魔药界最炙手可热的人才,想要延揽你的人很多,但我想真正能在你面前自荐的只有两方。这么久以来,你虽未表态,但想必已经有了决定吧。” 莉莉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斯内普。 “凤凰社所能提供的条件波特夫人必定都和你说过了,”邓不利多重申:“但我今天来此,就是强有力地保证能够兑现这份承诺。” 博尔齐娅见过那信,不用邓不利多说她就知道是些什么。 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职,每年拨款的研究经费,1980年度梅林勋章提名。 这些都是斯内普梦寐以求的,不可谓不诱人,然而黑魔王的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 最令博尔齐娅嗤之以鼻的是,如若斯内普现在接受了,那她不久之后大概又会做寡妇。 斯内普必定会受到食死徒的报复,结果无论如何,损失的都不是凤凰社,一个死了的魔药大师比活着的立场暧昧或者敌对的都要好。 斯内普委婉但是坚定地拒绝了:“邓布利多校长,恐怕我不能答应。” “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我认为目前的情势,任何明确的倾向都是有危险的,哪怕是您的凤凰社,不也只是个秘密社团?既然都是魔法部认定的非法组织,相比起食死徒,未必就高尚到哪里去。” 邓布利多摸摸长长的胡子:“看来我也不能用正义的理论说服你了。” 他却突然调转方向,对博尔齐娅问道:“斯内普夫人怎么看呢?” “我?”博尔齐娅倒是很讶异邓布利多会真的把她当做与会的一员:“校长,我只想守着我的小房子太太平平过日子罢了。” “斯内普夫人的愿望倒是出乎意料的简单,你认为凤凰社不能提供足够的保护?” 博尔齐娅的眼神锐利起来,她盯着邓布利多镜片后的蓝色眼眸,感觉到斯内普和莉莉·波特的眼光此刻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邓布利多校长,你能给西弗勒斯的东西黑魔王也能给,可是西弗勒斯真正需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邓布利多也不觉得被冒犯,却是满怀兴趣地问道:“哦?你可以说说看。” 博尔齐娅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您能够权衡凤凰社格兰芬多式的立场,让西弗勒斯坐上首席而不是末席吗?您能够确保这唯一的一个斯莱特林在遭到其他的斯莱特林排挤后在格兰芬多获得宾至如归?还是说在西弗勒斯成为凤凰社强有力的武器的时候,你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成为保护他的盾牌?” 她很确定地看着邓布利多:“不,你们做不到。今天答应了凤凰社,我们未必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邓布利多怔楞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但是现在细细想过她求学至今的经历,白巫师发现自认或许一直以来他忽视了一个这样的小角色。 看着莉莉和斯内普震在原地的表情,他认为如果和斯内普夫人再进行一番谈话,或许事情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莉莉突然站起来大声地反驳:“不,你说的都是无稽之谈,至少我就愿意真心接纳和保护西弗。” “哦?”博尔齐娅嘲笑地看了一眼她尚未显怀地腹部:“带着你的孩子一起?” 莉莉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感情有时候是十分厉害的武器。”她看看斯内普,邓布利多也对此点头:“但是一个男人心中原该也有许多重要的东西,才能、成就、名望,同样都是筹码。” “波特夫人,我敬佩您真挚善良的友情,但是这并不是男人生命的全部意义,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多了解才好。” 莉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坐回椅子上,深呼吸了几下,却不甘心服输:“是,或许我和西弗的友情令您心中介怀,我十分抱歉,斯内普夫人。可是您呢,您和马尔福……” “马尔福?”博尔齐娅眼神发亮:“哦,我和马尔福怎么了?” 莉莉见博尔齐娅不心虚反而精神奕奕的样子,不知怎么突然就将话哽在了喉头,一句都吐不出来。 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或许今天时运不济,也是自己思虑不周,孤身前来的确是更好的选择。他唯一庆幸的是,莉莉没有把不可挽回的控诉说出口。 斯内普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打断了这次谈话:“东西来了。” 立场既然表明清楚,就没有必要多谈了。 这餐下午茶异常丰盛,可是多数人却食不知味,唯有邓布利多一个人乐在其中。 博尔齐娅自然打算在告辞后回家,邓布利多回霍格沃兹,而波特夫人的特殊情况加之她似乎又被博尔齐娅很无意地刺激了一下,出于礼貌博尔齐娅认为斯内普应该把她安全送回家里,毕竟她现在不适合飞路或者幻影移形。 “你又故技重施?”斯内普看着在门前等待的邓布利多和波特夫人,悄声在博尔齐娅耳边说道。 “我可再也不敢了,不过西弗勒斯,你不该把话说说清楚吗?我总觉得在波特夫人眼里,你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小男孩呢!”博尔齐娅吃吃轻笑。 斯内普默然无声,只说道:“需要我回到家,你也能清清楚楚地坦白你所隐瞒的事情。” …… 斯内普看看身边的莉莉,两人之间的沉默很是难堪,他清了下喉咙:“莉莉,我以为孕妇不该看上去那么憔悴。” “你知道的,詹姆斯现在在意大利,英国已经好多年没碰过欧洲杯的冠军了,所以赛前他们必须被全封闭训练。”她苦笑道:“上次詹姆斯回来已经受了处罚,这可是他一辈子最好的机会。” 斯内普自认如果是自己,也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但是他一定会给博尔齐娅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你也知道他的母亲……家里也没有家养小精灵,不过赛事不会很久,詹姆斯很快就能回来了。” “博尔齐娅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们一直会是朋友,即便立场不同,如果你愿意的话……”斯内普想了想:“她与马尔福家的确是走得比较近……” 莉莉突然尖锐地问了一句:“所以她的倾向影响了你的判断?她和马尔福……” 斯内普皱起眉:“莉莉,你到底要说什么?” “就在你们去度蜜月之前,我在对角巷的高斯福餐厅里……餐厅里看见……”莉莉咬着唇:“她和马尔福在幽/会。” 看着斯内普震惊的双眼,莉莉以为他不能接受这件事,只好开解道:“博尔齐娅那样漂亮,鲜花和美酒的生活可能更适合她……” 斯内普回过神来,言语间却带了一分冷沉,因为只有他明白博尔齐娅是多么安于自己家中的生活:“不,莉莉,我惊讶是因为我没想到你竟然捕风捉影这样的事,我可以很明确地证实,那天在对角巷,我和纳西莎也在,所以你说的那件事是不可能的。” 莉莉睁大了绿色的眼睛,她不敢置信斯内普说的是不是真相,但是斯内普毫不犹豫的回护让她大吃一惊,他竟然用上了捕风捉影这样的字眼。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对于这件事该不该坦白的犹疑全成了笑话,她是那么担心西弗受到伤害:“我们认识那么多年,西弗,倒是博尔齐娅,你们是那样的开始,你该更多地去了解她,她或许就是为了马尔福在引你往食死徒的路上走……” “莉莉!”斯内普大声打断了她:“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目标和追求,这不会因为博尔齐娅的出现而改变!” “可是你拒绝了凤凰社!” 斯内普觉得头疼:“那又如何,你该知道我不可能混到一群格兰芬多当中,我从来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 莉莉睁大着眼眸,眼神十分受伤,斯内普别过头去,不出所料,他们一如既往地又因为立场而争执,这才是他们之间唯一没有改变的事情。 “西弗,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博尔齐娅和马尔福之间绝对有龌龊,她怎么可能放着那样的机会甘心屈就在蜘蛛尾巷……” 斯内普停住脚,这里已经是戈德里克山谷的入口,他不打算再走进去:“莉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蜘蛛尾巷的可怜虫斯内普,即使博尔齐娅嫁给了我,我也不该得到她的感情?” 莉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对,可是她看着斯内普冰寒的双眼一句解释也说不出。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这样的人就该和你初识时一样一无所有?可是莉莉,你要知道,我不再是可怜虫,博尔齐娅·斯内普是我的妻子,我有去爱的心愿,也有被爱的权利。” 博尔齐娅并没有如预计的那样回到蜘蛛尾巷,此刻她却是在霍格沃兹校长室做客。 她的态度让邓布利多心里如释重负,如果博尔齐娅愿意有所示好,哪怕是同时像两方示好,他也有把握从中做出文章来。 “斯内普夫人,既然您愿意在此与我重新谈话,那么您一定有了不同的结论。” “是。”博尔齐娅也不绕圈子:“我希望您能够保留授予斯内普教职的承诺。” “即使他不入凤凰社?”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女人。 “您心里认为他是凤凰社的人就行了,没必要让那群格兰芬多知道,他们之中只要一个知道了,整个魔法界就都知道了。” 邓布利多苦笑道:“看来你们对于凤凰社完全不信任。” “我想肯多用用脑子的格兰芬多只有您一位,所以我也只愿意和您谈。”博尔齐娅信心十足:“再者您在魔药学的教职上,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想必已经和你提出了意向吧。” 这是让邓布利多近期烦心的一桩事,霍拉斯老树开花,晚年的事业突然有声有色起来,霍格沃兹终于到了留不住他的时候。 但是他也听出了博尔齐娅的弦外之音:“那么你还是会促成斯内普先生加入食死徒的决定?” 博尔齐娅没有正面回答:“对我来说,只要你认可西弗勒斯首先是凤凰社的成员就可以了,他后期的行动不会损及凤凰社的利益。” 这完全符合邓布利多的预期,但两人知道空口白话不是聪明人的所为:“那么看来我们需要一个誓言。” “哦?”博尔齐娅倒是十分惊奇老巫师还会有这样没有把握的提议。 邓布利多却不讳言自己的担心:“斯内普夫人,您很聪明,但是同样我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无所求代表着没有弱点,这很让人不安。” “无所求吗?邓布利多,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博尔齐娅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嘲讽:“那如你所愿,我来和你立个誓言,毕竟相比于您的大义,我们要谨慎自己随时可能的牺牲。” 邓布利多很有绅士风度的将主动权交给了斯内普夫人。 “你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为凤凰社效力时不受伤害吗?” “我愿意。”邓布利多说。 一条细细的火舌从魔杖里喷出来,如红色的金属丝缠绕在博尔齐娅和邓布利多相握的双手上。 “如果,有必要的话……你愿意在他游走在双方之间时给他最大的信任吗?” “我愿意。”片刻沉默后,邓布利多说。 第二条火舌又喷出来,和第一条缠绕在一起。 “如果,食死徒有一天溃败,你愿意在众人面前说出真相挽救他的灵魂吗?” 邓布利多诧异地看着自己和博尔齐娅交握的手还有她悬在两只手上的魔杖,他睿智的双眸闪动着,答道:“我愿意。” 三道火舌像一根拧成的最坚固的绳索紧密地缠绕了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不当心写了多了,所以小晚了 教授在此发生了一点改变,他首先加入了凤凰社,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是小博为他日后逃出生天获得了邓布利多的承诺,这样的先后次序的调转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个人不讨厌邓布利多,他从头到尾顾着大局还顾得不错,但是唯一的怨念是他彻底辜负和利用的人只有教授一个,教授的灵魂怎么办…… 因此,校长必须在这辈子还债,这三个誓言就交给他吧。 五千字,一口血喷出 加更给冷月的火箭炮 第74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后 “菲尼亚斯,你都看到了?”邓布利多转头问道。 画像里的布莱克校长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老伙计,”白巫师苦笑道:“你可别再装了,我就是让你当见证人呢。” 老布莱克的眼睛斜睨着睁开,黑洞洞的眼眸盯着博尔齐娅,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神中却难掩轻视。 “邓布利多,你总是喜欢带这些不够高贵的人来我眼前,霍格沃兹现在到底混杂了多少出身微贱的人?”他撇了撇嘴:“行了,我都看见了。” 画像又闭目养神了。 博尔齐娅宽和地笑笑表示不在意:“邓布利多校长,这样的强制誓约并不会影响我们合作的愉快,但是鉴于西弗勒斯的拒绝非常的清楚,我想这件事您不该再出面。” “那么,看来我们得找一个推荐人。” “不错。”博尔齐娅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顺心如意:“您收到辞呈了吧。” 邓布利多眼睛亮了亮,摸摸胡子:“是的,斯拉格霍恩说是要当面和我谈谈这件事,因为我要求他保留三个月的交接期。当然如果他能提出能力杰出的人选,我一定满足他提前离开的意愿。” …… 卢修斯焦躁地用手杖戳了戳地板,眼神落在面前的牛皮纸袋上,里边是5%的股权让渡书。 他做了让步,而斯拉格霍恩竟然迟到,让分秒都如黄金般珍贵的马尔福空等着,虽然一直以来他都给这个油滑的老家伙不小的面子,但是看着眼前座位空无一人,卢修斯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所幸不过超过约定时间几分钟,斯拉格霍恩就带着抱歉的笑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包厢里。 他明知自己迟到,却无视卢修斯不善的脸色,照例笑哈哈地招呼道:“哈,卢修斯,真高兴见到你。” 冷哼一声,卢修斯让那个牛皮纸袋飘到斯拉格霍恩眼前:“你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斯拉格霍恩虽是这么说,但也不客气,带上夹鼻眼镜认认真真地把所有条目审阅了一遍,对于卢修斯的不耐烦完全熟视无睹。 少顷,他抬起头:“感谢无以名状,不如来一杯茶吧。” “我以为,我从坐进这间包厢开始至今,时间已经够我喝好几杯茶了。若您不介意的话,我先告辞。”卢修斯说着就要起身。 “哎哎,别急啊。”斯拉格霍恩连忙叫住他:“我这不是有要紧事处理才晚了嘛。” 卢修斯顺他意地坐回沙发上,但是满眼就是“你也会有正经事”的不信任,斯拉格霍恩惯爱享受可是人人都知晓的。 “啧啧,卢修斯,难得见你这么没耐心。”斯拉格霍恩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卢修斯:“我觉得你该加把劲了。” 这是一张推荐表,卢修斯自动跳过了其他人,眼神落在最显眼的一行: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推荐人选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抬眼看着斯拉格霍恩,脸上既是焦虑又有欣喜,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斯拉格霍恩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虽然不反对为双方提供些便利,却到底不是真的愿意为谁卖力。 这点卢修斯也很明白,邓布利多也不多加为难,难得的是他和黑魔王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秘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黑魔王多少有些顾忌,却也放任他的游离。 斯拉格霍恩算是十分欣赏斯内普,因此在自己急流勇退的时候,将教职推荐给这位最杰出的学生,也是赋予了一顶保护伞。 霍格沃兹是一处极好的避难所,端看双方要如何争取他了。 而卢修斯有些激动的把那行字扫了好几遍,尤其是邓布利多在推荐表末尾的签名及属意斯内普的决定。 相比斯拉格霍恩的墙头草态度和黑魔王永远不为难他的态度,如果斯内普能对他的地位取而代之,而自己又能争取到他,那么他将是食死徒插/入凤凰社内部的第一颗棋子,是不可多得且不容错失的机会。 这么一想,一向冷静克制的卢修斯也不禁手抖了下,羊皮纸几不可见地颤起来。 斯拉格霍恩看在眼里,他捏了捏口袋里的另一张让渡书,他的出面向来不会没有代价,而从两方获利也符合他的作风。 这原本就是你情我愿又双赢的买卖。 …… 博尔齐娅见猫头鹰带着有斯拉格霍恩签名的副本回来,将文件小心地收好,准备改日放到古灵阁的金库里去。 出让了和马尔福同样的5%的股份后,她仍然保有最大的决策权,影响不了任何的既得利益,而这小小的代价却是不可预估的,她很期待斯内普能够在这个位子上好好干,至少不要逊于他原来的成就。 傍晚的时候,斯内普回来了,他明显有心事,晚饭用得比平常慢,饭后他叫住了博尔齐娅。 斯内普递上一封信:“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真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如此冒险。” 博尔齐娅作势去看了,虽然这早已在她的意料之内。 尊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常务理事会荣幸地通知您,作为因健康原因必须离开教学岗位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唯一推荐人,您被提名为魔药学教授的第一候选人。 作为全o优秀毕业生及80年度国际魔药历史会的票选优胜者,我们十分期待您加入到霍格沃兹的教学团体中,为此 HP之已婚男女第24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我们将会在与您商谈后为您提供一份优渥的待遇,以保证您的职业发展和研究创新。 真诚希望您能慎重考虑这份职位并回信给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将与您进行具体事宜的面谈。 “你怎么看?”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脸上的微笑。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是尊重我的意见,不过现在的你总让我感觉缺乏判断力,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博尔齐娅发现斯内普的目光很不悦:“要我说的话,我很乐意做做看教授太太,你每年还能有三个月假期,最重要的是你能做自己的主。” “我以为你更喜欢研究食谱和经营之道。” 博尔齐娅避重就轻:“西弗勒斯,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否认。既然那么条康庄大道在你眼前了,何必拒绝。” 斯内普很认真地听着,但是博尔齐娅的话却难得的让他觉得很轻松。 尤其是做自己的主,想到博尔齐娅自己的那间小小的却颇受欢迎的餐馆,想到和斯拉格霍恩联合署名的论文,这点的确让他心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选题,不用顾及紧巴巴的研究经费,因为那毕竟是私人实验室,最重要的是不会被瓜分研究成果。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未来的霍格沃兹教授身份让食死徒对他越发觊觎,而这所学校的确提供了极大的保障。 至少眼前,霍格沃兹是一片不带任何利益倾向的净土,即便邓布利多是校长。 他缓和了些紧张的情绪,仿佛在说服自己,这可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尤其是此刻摊在桌子上的《预言家日报》头版是灰头土脸却紧抓着金色飞贼的波特的照片,英格兰已经强势挺入了魁地奇欧洲杯的半决赛,而波特被誉为最大的功臣。 而斯内普所能想到的另一个好处是,霍格沃兹最年轻的教授和院长头衔足以与其并肩。 以至于他握着博尔齐娅的手,环顾昏暗阴冷的地窖办公室时,心里却还难得的保持了愉快。 博尔齐娅指指角落:“我觉得你得把壁炉变大一些,这样的话秋冬的晚上才不会冷。” 斯内普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我并不会觉得冷,可以施咒。” “这个空间可不小呢。”博尔齐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魔咒可不能保证温暖均衡,再说我知道你不怕冷,可我怕。” 斯内普默然,却把那黑乎乎的壁炉加大了一半,还变作了华丽的镶大理石的模样。 自然地窖最里边的卧房,也摆了一张舒适的双人床。 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顺利,周边的暗流涌动也未波及到他们,斯内普开始慢慢和斯拉格霍恩办起了交接,博尔齐娅则把地窖当做了第二个家。 这天,斯内普正在研究教案,霍格沃兹教职会议决定让斯内普在圣诞假期后正式走马上任,而博尔齐娅正在准备圣诞节要寄出的贺卡,两人都在奋笔疾书。 窗外寒风凌冽地吹着,明明是温暖洋溢的室内,博尔齐娅却打了个寒颤。 斯内普敏感地察觉到了,正想走上前问问她,不想窗玻璃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他看看博尔齐娅,示意她别动,自己走到窗前,迎进来一只浑身落满白雪的猫头鹰,这样的天气里必定是急事,猫头鹰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毛色。 博尔齐娅心跳得急速起来,她猛然想起近期该发生的一件事,狠狠喘了口气定下神去解猫头鹰爪子上的信件。 斯内普狐疑地看着博尔齐娅,她的脸色从之前的平静柔和突然变作了一种深沉的、仿佛迎向一种已知命运的坚决。 可他却看到那短短的信笺从她指缝飘落,轻轻的呢喃几乎淹没在窗外风雪的哀嚎中:“安娜死了。” 他们在布莱恩庄园见到了安娜最后一面,托马斯一脸不耐烦地命令安德鲁不要哭,可是安德鲁根本不理他。 然后他怒不可遏,让丽塔把安德鲁带了下去。 见到爱德华领着夫妇俩上来,他抬起泛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博尔齐娅,冷冷地指指一间空置的房间。 然后扔下一句:“安娜遗愿是回归故里,你看着办吧。” 博尔齐娅不算很惊讶,因为如若有离开这世间的一天,她也是同样的愿望。 只是上次她嫁做卡那封夫人后,因为心中有怨,至死与安娜都未再见面,从而错失了之前与她对谈的秘密以及她的遗愿。 她虽不知托马斯上次有没有让安娜如愿,但是托马斯现在告诉了她,她势必要完成这桩事情。 安娜静静地躺在那儿,因为魔法的缘故,脸色还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她的身体隐隐发青,同外头的冰天雪地一样僵冷冰寒,那她看上去不过是个睡着的美人罢了。 博尔齐娅未将这件事告诉斯内普,她原想将安娜最后容身的小小盒子一个人悄悄地带回意大利多米尼。 托马斯却极难得地主动和斯内普私下搭了回话,建议斯内普不如跟着博尔齐娅看看,一个女人单身做这件事,总是让人担心。 这话不能说服斯内普,但却的确唤起了他的担心。 只是他眼见着博尔齐娅去的地方,虽然从小成长在麻瓜社区,却仍令他觉得不自在,因此他并无意在博尔齐娅面前现身。 不想,他这个决定让他在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时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多萨雷惊讶地看着博尔齐娅,她一袭黑衣,柔弱却不失庄严,发上裹着黑色的纱巾,神色虽不见哀伤,眼底却是挥不去的惆怅。 “博尔齐娅,你……” 那个浑身黑衣的女子朝他看来,却撤去了初时在威尼斯相见时的防备:“多萨雷,果然是你,自从那晚出了暗杀事件,我就在想你究竟是不是我从前认识的多萨雷,果然你们还在做着那些勾当。” 多萨雷也是一袭黑色的西装,和博尔齐娅看上去一样既深沉又透着一丝不拘束缚。 他俊逸的脸颊神色肃穆,而嘴边留的微卷胡须却让他整个人显得不那么真诚:“安娜临死前写信回来,说她找到了那些东西的线索,所以家族接受了她回归故里的要求。” 他张开双手看着博尔齐娅:“安娜姑姑回来了,博尔齐娅……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亲爱的小妹妹?” 博尔齐娅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切萨雷望着自己的笑脸,又看着他向自己张开的手。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却因此显出一张独特的纯真来,恰似一个小姑娘天真迷茫的表情,然后她捂住嘴,仿佛是为了不让哽咽漏出来,但是红红的眼眶和微微闪动着晶莹的泪水却到底出卖了她。 博尔齐娅突然笑起来,眼睛和脸颊都红红的,可是她的笑却是那样的喜悦,让着黑的她整个人从哀伤的玫瑰重又变得鲜活起来。 她笑着投入了多萨雷怀里,那男人轻松地抱住她,把她搂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笑声一路随风飘进了斯内普的耳朵里,落进了从来没有见过博尔齐娅如此笑过的斯内普的眼里。 黑沉沉的地窖里只有壁炉柴火燃烧的动静,火星溅起的劈啪声是唯一调和沉默的旋律。 博尔齐娅已经提前说过自己今天不回来吃晚餐,可是她看到斯内普的桌上只有一个喝干的酒杯和咬了一口已经冷却变硬的三明治,她敏感地感觉到这旺盛的炉火也不能让这间房间温暖起来。 尤其斯内普面前还放着一瓶少了许多的酒瓶,还好只是普通的葡萄酒。 他盯着博尔齐娅,表情却很麻木,但是博尔齐娅与他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很快察觉了其中暗藏的涌动。 斯内普从桌后站起来:“你回来了?” 他看看她,眼神却停驻在她的手上:“你的戒指呢?” 博尔齐娅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谨慎地回答:“我送去保养了,回来前我去了次对角巷,把它取回来了。” 为此她还从包里将那枚戒指拿出来,重新带回了手上。 斯内普却对此不置一词,仿佛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不是他,在乎这件事的也不是他。 他的沉默令博尔齐娅意外,却也让她没有探究的。 因为斯内普似乎并没有和她交谈的意愿,只是躺在那张墨绿色镶银边的大床上时,博尔齐娅感觉他摩挲自己带着戒指的手,看了自己好一会儿,可她却假装背身睡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凌晨,博尔齐娅在一片漆黑中意识朦胧着,可是身上粗重的呼吸声唤醒了她。 她推推那具凑过来的身体:“西弗勒斯,不要。” 他却猛然堵住她的唇,清楚地表示出自己不接受拒绝,博尔齐娅的“呜呜”声被吞了进去,她又挣扎了几下,斯内普却咬住她的下唇,疼得她瑟缩了一下。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紧到不能容忍一丝缝隙的存在。 博尔齐娅在这样的浪潮中却奇异地感觉身体被唤醒了激烈的感觉,从上方紧贴的躯体里传来的心跳也像电流般穿过了她的胸膛。 痛苦和交织在他们之间,可是博尔齐娅却头脑昏昏沉沉,不知斯内普身上那狂烈的绝望的激动从何而来。 她却沦陷在其中情难自已地小声呜咽,在他强势的进攻下抬起膝盖,迎接他的缓慢深入和渐渐的狂热。她甚至抚摸着斯内普僵硬绷紧的身体,爱怜他一言不发的沉默,最后柔顺地拱起自己的腰,让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起舞。 当最极致的快感奔袭而来时,博尔齐娅颤抖着,娇声地嚷着:“西弗勒斯,别离开……别离开……” 斯内普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覆在博尔齐娅身上喘息,两人气息交融,柔软的手指抚过斯内普汗湿的背又滑到他的脸上。 斯内普却避开了那只手,仍旧不发一言,却埋进了博尔齐娅的颈窝。 博尔齐娅没有动弹,她承受着这沉重又安稳的男人的重量,却温柔地抚摸着她所能摸到的每一寸肌肤。 直到斯内普抬起头,只在她脖颈留下一片火热又冰凉的湿润。 无人知晓,无人见证,这是属于博尔齐娅和斯内普两个人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六月有始有终的半夜更新,因为有亲提出了见证人的问题,我就把有爱的老布莱克拖出来了。 教授哭了,男儿泪并不是因为他在多米尼的所见,而是因为他在戒指引导下的一个噩梦,因此之后的番外会交代他的转变,也是圆了一个完整教授的梦想。 进入七月,可能我圈养的一些读者已经知晓,更新将变为每周的三六,加更不定。 自从写文后,救生圈就不提了,冷落某人就不提了,下半年的考试,我也已经两个月没有好好看书了。 因此,希望得到大家的谅解,当然这篇文在进入第四卷后我仍会敬业地更新,保证完结。 但是也祝愿大家能在欣赏网文之余,能多发现周边世界的价值和美丽,可以多出去走走玩玩。 等更的亲们,感谢你们的守候,ttc,一点了,你有没有像黎离一样在等,还有路人,我在等乃的桌宠,偷笑 感谢一直和我沟通的大家,下半年会有两篇免费文送给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江湖传说童某坑品甚佳,大家到时放心跳就是 作为六月的告别,迎来火热的七月和本文最后一卷的到来,此章回复送积分,25字一分哦…… 睡觉了…… 第75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后 斯内普惊喘一声,他一下子坐起来,探手去摸身边的人,却只摸到冰凉的床单。 他心里“咯噔”一跳,拢了拢身上的睡衣,摸出枕头下的魔杖点了灯,就想起身寻找博尔齐娅。 可是站立起来的一刹那,一股晕眩袭击了他,这仿佛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深刻疲劳,几乎要把灵魂里的一点点活力啃噬的干干净净。 斯内普吃了一惊,抬头看向墙上的镜子,镜子里有一张脸,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 然而这张脸绝不止20岁,也许40岁也许更老,那脸上深刻的印痕在在显示着镜中人的麻木刻板还有一丝从心底透出的灵魂的焦灼绝望。 斯内普在黑夜里恐惧起来,这既是他又不是他,这是怎么回事? 博尔齐娅在哪里? 黑夜像个漩涡,突然夹杂着一股风暴似的记忆席卷了他的头脑,让他整个人捂住脑袋又痛苦地倒回了身后的床上。 他最仇恨的两个格兰芬多已经死了,他喜欢的那个格兰芬多也已经去世多年,现在他最恨的男人和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正顶着救世主的光环,踩着父母曾经的道路,继续折磨着他所剩无几的人生。 而博尔齐娅,谁是博尔齐娅?这分明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邓布利多昨天浑身冒着黑烟,带着一个破烂戒指回来了。 这个让人以为永远不会死去的老怪物幻影移形出现的一霎,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自己吃了一惊,虽然这世上已经极少有事都让他泄露一丝感情,而这显然不包括邓布利多像根炭条一样倒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那双唯一还看得清的湛蓝眼眸里分明流露出极度的恳求:“西弗勒斯,求求你,我还不能死。” 伟大的救世主终于将传奇的老巫师的生命掏空了,斯内普一边将自己最珍贵的魔药给邓布利多服下一边暗讽。 只是他没预料到下一个被掏空生命的就是自己,更甚者连点灵魂渣子都留不了。 邓布利多所中的恶咒被禁锢在他的手上,那只焦黑的手预示着这位巫师的生命很难超过一年。 而就在这难以想象的痛苦煎熬中,他就把后路给全铺好了。 “你不会真的想让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杀了你吧。”斯内普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德拉科绝对下不了手,他是一个不逊于他父亲的,关键时刻总是坏事的存在。 可邓布利多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不,不是德拉科·马尔福,而是你,西弗勒斯,你必须亲自动手。” 西弗勒斯用讽刺掩盖了不屑和震惊:“那么是现在动手,还是给你留几分钟想好墓志铭?” 心里却想着这就是可悲的间谍,多么好使的一种玩意儿。 你可以用甜美的承诺招安他们,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窃取情报;你也可以让他们站上神圣的讲坛,免费调制价值千金的药水,在必要的时候又脱下高尚的教师袍去做个手上沾血的杀手,血腥味还没散又得回来保护像只猪一样被养大最后却该被伏地魔屠宰的救世主。 间谍,就是没有感情的武器,却没有人愿意充当他们的盾牌。 邓布利多或许猜不到,也或许他在十多年前就猜到了,斯内普对自己的命运已下了决定。 而斯内普甚至要冷笑着庆幸自己不会像邓布利多一样成为世人眼中永远死不了的祸害,而那只灵动跳跃的牝鹿给了他最后一点念想。 可是不对,斯内普捂着自己的脑袋,他很明白,虽然一直没有尝试过,但是他的守护神已经不是牝鹿了。 那个挽救了自己的灵魂堕落,给了他一个家的女人在哪儿? 他忍着太阳|岤上的刺痛,发疯一般在地窖里到处寻找,那样一个美好的人怎么会从来不存在? 他想起冷漠雪白却常常看着他微笑的美丽侧脸,想起她妥帖地安排着蜘蛛尾巷乏善可陈却温馨宜人的生活,想起她奇妙的修长的手指所变出的暖人脾胃的美食,这些怎么可能从未出现过? 他甚至还记得睡前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过她不盈一握的腰,那软和的触感还留在他粗糙的指尖。 斯内普猛然想起什么,突然狂暴地将办公桌翻了个底朝天,在最下格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蓝色天鹅绒的小盒子。 他抖着手将盒子拿出来,拂去上面积的一层灰,这分明从自己进入这间地窖开始,这盒子就被扔在这地方无人动过。 艾琳·斯内普留给自己儿子的遗物,神奇地没有被那酒鬼剥削的一枚戒指,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眼里没有任何价值,没有女人会伸出手接受它。 斯内普打开盒子,绿色的宝石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打眼,可是缺了女主人净白纤长的手指,这枚华美的首饰也失去了原本的流光莹润。 男人手一歪,戒指滚到了一边。 …… 霍格沃兹图书馆的最里边是档案室,这里和区一样禁止学生无故入内,但是教授却可以查阅档案,尤其是斯内普这样的。 平斯夫人看着清晨六点就出现在图书馆的斯内普也不惊奇,他申请查阅的是7172届学生档案,这没什么要紧的,平斯夫人就在表上盖了章。 斯内普很轻易地就发现了那张薄薄的纸,他夹带在袍子里,略施小咒,成功地离开了图书馆。 他想着那张相片,他想好好地、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看他的博尔齐娅。 照片里的女孩并不是斯内普熟知的那个样子,可是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天真烂漫,她对着镜头笑得仿佛春风拂过的鲜嫩花朵,眼中没有一丝神伤,整个人明丽可爱。 而他熟知的博尔齐娅,是一个半点没有无邪的时候,心中总有许多自己始终不了解的事的女人。 她也不需要华丽的裙袍和虚伪的吹捧,她的眼神既妩媚又坚定,像把薄软却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切进了自己心中。 而这样的女子,她的学生档案末尾不过用一句话标示了她的六年求学生涯:博尔齐娅·布莱恩,霍格沃兹1972届拉文克劳学院学生,1978年退学。 因为那场并不盛大,却饱受人们诟病的婚礼,斯内普又轻易地从档案馆找到了一份份的报纸。 “17岁芳龄的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今日嫁予魔法部授衔一等荣誉爵士卡那封先生。” “正当妙龄的卡那封家遗孀改嫁古灵阁首席董事,婚礼今日在魔法部举行。” 还有低俗的小报的猜测“新任斯帕罗夫人会否让她的先生享受一个纯洁的新婚夜?” 然后她的这位丈夫却因为别的女人和那只愚蠢的大狗决斗,意外死亡,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一身丧服却挺着肚子的模糊的照片。 她的新闻很多,但是这将近20年的时间过去后,再没有记得她是布莱恩家的小姐,也无人记得她少女时的闺名博尔齐娅。 人们称她为“那个女人”,“那个死了很多丈夫的女人”和“黑寡妇”。 她得到了很多遗产,她拥有了大量的产业,同时她的消息充斥着小报的八卦版面,她吊着手臂遮遮掩掩地出现在圣芒戈,她为了照顾她的拖油瓶儿子又被暴躁易怒的继任丈夫打折了手。 然后她的丈夫又死了,最后的最后,终于在几年前博尔齐娅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她嫁给了一个叫扎比尼的老实富商,他们暂时移居在意大利,那个孩子现在叫布雷斯·扎比尼,在霍格沃兹就读,院长是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 原来他们已错过了一生。 斯内普茫然地回想他们是怎么错过的呢? 他想起他该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让博尔齐娅撞到自己身上,她的眼镜会被撞在地上,只有他,西弗勒斯·斯内普看见了她11岁的还没有施魔法的稚嫩却娇艳的脸。 可是这次他做了什么呢? 他拒绝了马尔福刻意招揽但虚伪的去头等包厢的邀请,他假意地表示对莉莉所说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很有兴趣,他们在讨论吟游诗人的创作,而他实际上不过是想多贪看几眼莉莉如清晨朝阳般的面容。 然后博尔齐娅经过他们的包厢门口,她就这样跑过去了。 他想起他们在学校的时光,她总是不刻意却偶尔来和自己打个交道。 她俏皮地奇言妙语,从来无视自己的冷淡和讽刺,被刺得狠了,她不过摸摸额前黑色的刘海,就又娇美地微笑起来。 她只喝醉一次酒,自己也没有出现在她身边,可她轻鄙地还击了伤害她的人。 那个夜晚,他们在月光下跳了舞,她借着酒意吻了他,而斯内普此刻才明白这样的美梦已再不可能。 他大笑起来,几乎笑得肚子疼,笑得他两腿颤抖再也站不住。 他笑得泪水划过他脸上这些岁月以来绝望雕琢的痕迹,然后他终于停止了拉破风箱似的笑声,变成了急喘着的哭泣。 他的手像枯瘦的骷髅,却再抓不住倚靠的书架,他一路滑落,最后瘫倒在地板上,手里还紧紧抓着她的档案。 他的泪水滴在了她的照片上,其中的腥咸苦涩让她不悦地抿起双唇,将头掉转了开去。 斯内普看着她在照片中背过去的身影,她不再是他的女孩。 他几乎要为这最残酷的认知将哽咽化作干呕,把那样无力的哀痛排出身体。 最终,他冷静下来,将档案放回了书桌上的一个铁盒中,用魔杖仔仔细细地密封起来,放在了枕头底下。 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死期尚未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做了一个梦境和真实错乱的原著之梦,就如有些亲猜测的那样,记录那个错失又悲惨的一辈子…… 我把切萨雷的名字写错了,昨天实在太晚了,写成了多萨雷 额,就是那个威尼斯的船夫先生哦…… 矮油,礼拜天休息在家,忍不住手贱加更了。 欢迎七月第一次加更,献给美味糕点的改编长评机器人教授,喵…… 也感谢匆匆和支持我的朋友们,我大概真的……真的是个直性子…… 第76章 奥特曼打败小怪兽后 “斯内普教授,您找我?” 斯内普抬头看着门边站着的男孩,以16岁的年纪来说,布雷斯·扎比尼的身高绝对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更不论他的皮肤是一种如褐色焦糖般暧昧狂野的色泽,五官更是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俊朗,眼神似乎全无顾忌,虽然他的语气非常礼貌。 可是斯内普盯着他敞着的袍子和袍子里露着些许胸口的衬衫,心里有种微微的厌恶。 他长得一点不似博尔齐娅,大概和那个花心的杰克·斯帕罗如出一辙。 斯内普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掩饰着咳了一声,然后指指壁炉边的沙发:“扎比尼……先生,坐。” 布雷斯很有些狐疑,他们的这位院长一贯是斯莱特林既为之骄傲又胆寒的人物,如若是说自己违反了校规被斯内普教授叫到办公室来关禁闭那还说得过去。 他可是忙得□乏术,今夜原本还有个赫奇帕奇六年级的女生在学校花园里等自己,要是斯内普教授横生枝节,连明天晚上自己都不得空,那又有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要哭了。 令他疑惑的是,德拉科来传话的时候,只说斯内普教授要和他谈谈他之前的魔药作业。 他心里有些忐忑,坐下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却被他黑洞洞的眼神惊了一激灵,又赶紧移开眼。 “斯……斯内普教授,我的作业有什么问题吗?”布雷斯很是谦恭地问道。 斯内普哼了一声,羊皮纸飘到布雷斯的膝上:“这是你的哪个女伴给你做的作业?还是说你天天在宵禁后才溜回地窖,就是为了感谢她们其中某一位的付出?” 布雷斯的脸涨红了下,可是因为他深色的肌肤几不可见,他尴尬地笑笑:“教授,对此我很抱歉,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重做。” “我并无意给那些围着你团团转的女生加重课业负担。”斯内普怎会相信这个小滑头:“不过,扎比尼……先生,你总要面临考试,至少从霍格沃兹学点东西再毕业。” “还是说你的父母已经预备了足够的金加隆给你挥霍,所以对你的行为不闻不问?” 布雷斯并不喜欢别人提到自己的母亲,但这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希望她能远离人们的说三道四,于是他极陈恳地抬头,言辞真挚地说道:“院长,十分对不起,因为我的母亲身体虚弱,所以他们暂时住在意大利。但是我已经五年级了,我会承担起自己的错误,无论您要惩罚我写多长的论文,我都能保证亲手完成。” 这是布雷斯第一次正视斯内普的视线,而斯内普也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孩子,布雷斯让他莫名觉得有些面善,但是他毕竟是博尔齐娅的孩子,那双黑色的眼珠清亮又透着一丝丝魅惑,母子俩如出一辙的好相貌。 “哦?你母亲身体不好?”斯内普的眼神闪了闪:“代我向扎比尼……夫人问好,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会在父母无法很好地行使责任的情况下对孩子予以更多的关注。” 布雷斯从一开始就觉得今天的斯内普教授十分反常,他甚至一反常态甚至有些冒犯地一再涉及到自己的家庭。 这让他的语气也急促强硬起来:“这事与他们无关,您大可指责我。” 斯内普深深叹了口气,他的试探失败了,而他原本并不想用这个手段,可他一定……一定要留下点什么东西。 布雷斯觉得一恍神之间,他的思绪被莫名抽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身边是谁。他的脚仿佛踩在云端,整个人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明明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可是耳畔低沉的男音响起时,他又能迅速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的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 布雷斯皱皱眉,好像在努力回忆,可是那些记忆不怎么愉快的样子:“她现在很好,我的现任继父追求了我母亲好多年,是真心对她好,比以前那些混蛋好多了。” 那男声变得有些沙哑:“她的身体不好吗?” 布雷斯刚开始不说话,迷茫的眼睛却红起来:“我母亲带着我改嫁,再漂亮的女人也会因此跌了身价,外边的流言蜚语不断,那些男人都没心肝,她过得很辛苦。” “去了意大利之后有没有好一些?” 布雷斯却冷笑一声:“斯莱特林才不会上魔法部的当,黑魔王明明就回来了,他们还在粉饰太平呢。是我让母亲到国外去的,她值得最好最平静富足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为腥风血雨担惊受怕。” 斯内普再没有问话,他定定地看着无力地倚靠在沙发上的孩子,他不忍用夺魂咒,因此用了难度更大却伤害极小的催眠咒。 他右手握着魔咒,左手却死死地握成拳,掌心的汗水已然濡湿了那小小的绒布盒子,那里面是他这几个月来摩挲了千百遍的一枚戒指。 他捻了捻盒子上老旧的线头,终于施了个咒让那陈旧磨光的布料恢复崭新,然后将它交到了布雷斯的手里。 “布雷斯·扎比尼,将这枚戒指交给你母亲,不用告诉她从何而来……就说,就说是你给她买的。” 末了,他又加重语气:“一定要交到她的手里,布雷斯·扎比尼,离开我的办公室后你就回斯莱特林地窖睡觉,醒来后,除了把戒指交给你母亲外,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忘记。” 斯内普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布雷斯攥着那个盒子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用了那么久的催眠咒,精神上十分疲劳,于是起身脱下外袍挂在衣帽架上,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顿住,几乎喘不上气来。 斯内普粗暴地拨开系到领口的衬衫扣子,窒息的感觉才稍微缓和。 博尔齐娅总是喜欢亲手照顾自己,她明明可以挥挥魔杖就可以帮他脱下衣服,折叠整齐,可她却喜爱用她那修长精巧的手指,用一种既轻快又缓慢地速度帮他更衣。 她那时的眼神是多么宁静平和地看着站在她身前,已经习惯她照顾的放松自如的自己。 只是简单得回想这普通的一幕,在如今的斯内普看来都是无法逃脱的绝望深渊。 …… 他以为死亡会很遥远,可是当纳吉尼牢牢地缠住自己时,斯内普却觉得自己竟然这样快就死了。 他略有惶恐,却不无欣慰。 他们一个个都倒下,从白发苍苍的老巫师,本世纪最好的奥罗到红头发的韦斯莱,现在终于轮到了自己。 当他看着救世主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突然又有种死前宁静被打扰的愤怒。 他的母亲用生命保护了他,而他们这些以死亡铺垫胜利的人就和莉莉一样,也只是为了保护他。 他的意识已然模糊,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绿眼睛,可他却记不起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带来的欢乐时光。 斯内普空洞的眸光越过那双眼睛,仿佛凝望的是无边的虚空。 他又看见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安静无声的图书馆,少女清越灵动地像只蝴蝶一样穿梭在他面前的书架间。 她知道自己在看她,看她阳光洒在其上的修长脖颈和沾染了金色光芒的秀美身段。 她假装没发现自己在看她,却垒起了一摞书揭穿了自己,乌黑圆润的大眼瞧着自己满是笑意。 “look at ……” …… 布雷斯在走廊里奔跑着,他很少有这样高兴到几乎狼狈不顾风度的时候,他迫不及待要告诉自己的母亲战争胜利的好消息。 博尔齐娅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岁月从无像此刻一样静谧美好,不过,布雷斯的到来打破了平静。 “妈妈,赢了赢了。” 博尔齐娅看着儿子满头大汗的样子笑了起来,年华对她如此厚待,她的姿容一如少女般纤雅,容色更是在临近四十岁的年纪到达了顶峰。 布雷斯看着自己的母亲,偶尔都会脸红得不能直视。 “布雷斯,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到底是谁赢了?” 布雷斯看见博尔齐娅手边的预言家日报,努嘴道:“你明明都知道了,还来嘲笑我。” 他坐到母亲身边的椅子上,突然脸色就难受了起来:“可是我们的院长死了,我还以为斯内普教授这样强大的巫师一定能从战争中活下来呢!那他就能成为斯莱特林活着的英雄,救世主都给他平反了呢!” 博尔齐娅的手指划过报纸上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双面间谍的传奇一生》,布雷斯也看到了,却不屑地嘲讽道:“这种八卦记者,也不写点靠谱的东西,竟然爆料斯内普教授暗恋了救世主的母亲一辈子。” 博尔齐娅也看到了,伸手抚了抚布雷斯跑乱的头发:“斯莱特林不会有活的英雄,布雷斯。” 男孩子脸色黯淡下来,却不甘心地反驳道:“即便斯内普教授是食死徒,魔法部不是平反了吗?” “如果斯基特写的是真的……”博尔齐娅喃喃道:“你能够想象你的院长好不容易在战争中活下来,却在大庭广众下接受质询被迫坦诚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生生剥掉最后一丝尊严,最后仍然被关进阿兹卡班吗?” 布雷斯的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布雷斯,我的孩子,你要知道,人们对死人永远比活人宽容。” 布雷斯·扎比尼以为他们一家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可是博尔齐娅却令人意外地极快地衰弱下去,仿佛随着战争的结束,她的生命力也被迅速地抽走了。 人生最后的两年,她在圣芒戈的头等病房度过。 不知是否是离世之前,临死之人的错觉,博尔齐娅总认为自己或许追随着命运的脚步,被虚空中莫名地力量召唤而去。 但好在,她最终在死后回归了故土。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冒着戳爆自己泪点的风险再写大虐,所以番外稍显狗血 让我们赶快回到幸福的生活中去吧 这是一个命运的悖论,幸福的教授回到过去,让痛苦的教授将戒指给命运本无交际的一个女性,然后那个女人却偏偏拥有使用戒指的能力,于是有了幸福的教授…… 乃们说这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呢…… 第四卷 真情与谎言 第77章 最新更新 博尔齐娅深觉芒刺在背。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斜倚在枕头上,刻意不去看占着另一边床的男人,眼睛却盯着扔在床脚的睡裙,不过她现在不用穿这件。 她又看向放在床边的叠得整齐的衣物,最上面是坠着一圈蕾丝,四分之三罩杯的玫红色的文胸,至于同款的底裤,却挂在床头的欧式床柱上。 把被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博尔齐娅本想悄悄收拾了这一片狼藉,可偏偏那个黎明突来兴致的始作俑者,却牢牢地盯着她不放。 博尔齐娅深吸口气,回头望向斯内普。 如果他是一个俊朗帅气又会甜言蜜语的男性,博尔齐娅一定会为他专注的目光而倾倒,然而现实是,这是斯内普。 博尔齐娅虽然不期待会和往常截然相反得到深情款款的对视,不过被斯内普这样一反常态的盯着,别说没有一丝旖旎的错觉,她甚至会感觉十分危险,仿佛下一刻这会儿在被子里赤着身子、手无寸铁的自己得到的会是一个神锋无影。 可这男人嘴里的字句又精贵得很,只看不说,那幽深而诡异的眼神几乎把博尔齐娅弄得恼羞成怒起来。 她伸手在同样赤/裸着的男人胸膛上推了一把,没好气道:“喂,转过去!” 斯内普自然不理她的要求,却把视线落在她动作间被单下滑险险露出的一方雪白,然后靠了过去。 博尔齐娅感觉往旁边一避,却不想斯内普的目标并不是她,长臂横过她面前,往床边一勾,然后他颇有几分殷勤地将手上的东西递到博尔齐娅面前。 她看着摊在斯内普宽大掌心的小小布料,一时之间脸红地似要滴出血来,愣在那里半晌还没动。 然后只听斯内普用一种诚恳的疑惑的语气说道:“你不穿这条?” 穿,当然穿。 博尔齐娅从面前的手掌里抓过底裤,钻进被子里穿好,等她从被里钻出来的时候,头发散乱,脸上却浮着健康的红晕。 她看斯内普还是不动,心说不如大大方方,纤指勾起文胸的带子,转身背对着斯内普穿戴起来。 可她低估了今天斯内普古怪的程度,她意图扣上挂钩的手一抖,只因后颈传来的火烫感觉吓了她一跳,男人晨起粗糙干燥的双唇游走在颈间,仿佛要从嫩白如牛奶般的肌肤上吸出点水分润泽一下。 博尔齐娅慌了一下,又不得不承认这样早间的亲密让人舒适,那厚实的大掌更是在她的背上摩挲,似乎要摩擦是火星来一样。 她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毛,眼神透出水汽来,唇间间或溢出两句软软的娇喘,却十分动听。 斯内普也听见了,他凌晨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可那梦真实得令人绝望,倍感诡异,可是他马上发现了博尔齐娅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 。 他知道她爱干净,只看了熟睡的妻子片刻,就悄声出去洗了个脸。 看着浴室墙上挂着的椭圆的镜子,里面的自己除了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青黑,分明还是正当年少。斯内普松了口气,魔杖里发出的清理一新用在身上时,那种微微的刺痛却让他反而有种真实的再世为人的愉悦感。 将自己打理的清爽再躺会床上,这动静让博尔齐娅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喃喃抱怨。 她总是安睡在自己的那半边,即使睡着了也从不越界。 斯内普知道她对自己仍有陌生和忌讳,除了妻子该做的时候她做的尽善尽美外,她极少想过要多做些什么。 然而即便是这样带着距离和冷漠的夫妻之情,也让斯内普再难割舍,她若不肯抛出橄榄枝,他又何必怕主动靠近呢?至少博尔齐娅几乎从不下他的面子,也鲜少拒绝,这或许是他们打开局面的第一步。 更兼之,噩梦过后,他需要做点什么证实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他们拥有着至亲无间的关系。 他这么想也这样做了,他的手伸过去揽住了博尔齐娅的肩,她嘟囔了两句就 HP之已婚男女第25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身面对他。 斯内普顺着她侧睡的曲线,手指慢慢地从胸前游离到大腿,另一只手也从她宽大的睡衣领口里伸了进去…… 就像此刻,斯内普一边在肩背上吮吸,留下一个个红痕,耳边尽是又娇又软的喘息,像是一根颤巍巍的声线一直勾到人的心里去。 他的手从没扣紧的文胸下伸进去,从背后搂住博尔齐娅,罩着那不算极丰满却触手盈满掌心的软嫩揉捏,然后他从博尔齐娅的肩下看去,那粉嫩的尖尖分明变成了一种硬起的嫩红色,他□得越发用力起来。 博尔齐娅反而因为这微痛的刺激清醒过来,她甚至不敢相信一向自律甚严的斯内普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扭着身子想摆脱,可那铁钳似的双手把她抱得牢牢的。 余光瞟见床单,博尔齐娅发现那里顶起了个小帐篷,一时无言以对。 半晌她才对埋在她颈间喘气的斯内普很明智地提醒道:“你要迟到了。” 然后趁着他皱眉的时候,推开他灵活地下床,斯内普只来得及看到博尔齐娅身上只穿戴着薄薄的衣不蔽体的布料,消失在盥洗室门后。 他却更不急着起来了,反而张开双臂仰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嗅到了被子上淡淡的洗涤剂的芳香和博尔齐娅残留的玫瑰的芬芳。 这么拖拖拉拉的结果就是斯内普看见桌上的早餐已经给他放在纸袋里了,博尔齐娅看他收拾妥当了,就递过去。 “喂,这是早饭,记得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打过招呼后,躲进你的办公室吃掉。” 斯内普伸过手来,却不拿那个纸袋,却抓住了博尔齐娅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低头就吻住了她。 博尔齐娅手上还抓着纸袋,以至于她不能推拒,她何止是想推拒,她简直想挠一挠斯内普的脸问问他是怎么了? 如此一来,她越发恼怒,偏偏一不做二不休,踮起脚,将自己的唇狠狠抵上斯内普的。 博尔齐娅的腰被迫承受着男人的压迫,可是那交叉在腰后的大掌又给了她有力的支撑。 没了后顾之忧,博尔齐娅只想驱逐侵略者,粉红的小舌上仿佛跳跃着炙热的火苗,又滑溜又熟练,缠着斯内普的舌头慢慢地细,从舌尖到舌根无一处遗漏。 等到斯内普意图更换战场的时候,博尔齐娅却没跟去,她趁势将那舌头顶了出去。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尴尬地捂着嘴,那艳红的嘴角边还挂着几许银丝。 纸袋被“啪”地一双摔在他身上,他反应极快地接住了。 博尔齐娅含糊的声音从指缝后传来:“你还在等什么?快走啊!” 斯内普挑眉看着她的样子,手里还知趣地去抓飞路粉。 “晚上等我回来,今晚别写稿子。”斯内普临走前说道。 博尔齐娅觉得嘴角应该擦干净了,才放下手反驳:“稿子不能拖。” “你连下个月的都写好了,我看到的。”一阵绿色火焰升起,斯内普的身影消失了。 博尔齐娅气急败坏地大叫:“喂,你不知道对于作家来说,存稿很重要嘛!”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斯内普再见斯拉格霍恩的时候内心复杂非常,面前的这个无处不钻营的人却偏偏是活得最久、活得最好的人,伏地魔没有找过他的麻烦,而这个财色酒气无忌的胖老头到头来比邓布利多这个老怪物还长寿。 他在关上办公室门前清楚地认识到,能让他在梦醒后重新见到并为之高兴的人只有博尔齐娅。 可他既无法倾诉自己的经历,也没法鲁莽地开口告诉她那种不愿分离的感情,他甚至能想象博尔齐娅以为他吃错了魔药的诧异眼神。 于是他只能无助地选择了一种亲密的方式发泄,可这仍不够,斯内普告诉自己他需要无保留地分享,可惜不是现在。 而面前的麻烦不只这一件,他才拒绝了凤凰社,而莉莉的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斯内普嗤笑了一下,大概是喻示着半个魔法界伤亡的死神。 踌躇再三,他打算在明天回霍格沃兹后找个机会,斯拉格霍恩教授和他在两个地点的交接工作都快要临近尾声了。 但是显然,斯内普并不能安静地度过这充斥着烦恼的一天。 这天下午,提醒他下班的不是以往大厅里那台古旧但精确的立式大钟的报时,而是霍格莫德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几乎扎破耳膜的烟火爆炸声。 霍格莫德的社区喇叭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桌上的收音机都在大分贝地播放一条新闻。 “在刚刚结束的魁地奇欧洲杯决赛中,在双方比分十分接近的情况下,英格兰队的詹姆斯·波特在我方仅有10分领先优势的不利局面下,抓到金色飞贼奠定了胜局,带领队伍击败了上届卫冕冠军西班牙队。英格兰队的时代又来了,这是继本世纪初以来英格兰第一次得到这一殊荣。而詹姆斯·波特还如此年轻,他会带领我们走得更远……” 斯内普私以为这激动着大嗓门的播音员大概是喝了狂热药水,不然怎么会让人有种脸上喷满恶心的唾沫星子的错觉。 可是斯拉格霍恩却是一边准备下班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新闻,偶尔打趣地看看斯内普。 斯内普却甚为平静,他曾经因为自己是个混血,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忿,总是努力地想让自己不要处于劣势。 可是如今想来又何必在意,人们永不会记得患病时为他们缓解症状的魔药是谁发明的,却反而对那种肤浅的、孤注一掷的体育运动疯魔入骨,可他自己的价值不必去和那些满身肌肉的运动员相提并论。 他要和邓布利多再谈谈,即使在拒绝后这样的谈话会多少显得有些可笑。 但是这一次,他不愿意只做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他要站到天平的另一端保持着绝不被轻忽的分量,他会是老巫师的盟友而不是牺牲品。 他曾经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赢回他一厢情愿认准的新娘加入了食死徒,但这一次,既然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刻,他要为了自己先倒向会赢得战争胜利的凤凰社。 博尔齐娅给了别人给不了他的东西,而他也绝不容许这些东西被夺走。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是我说会更,说更一定更……(扭动唱歌g),加更仍然给美味糕点的教授机器人 这对夫妻会很奇妙地从战争中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当然两个boss就要悲剧了 教授乃死也不放手啊不放手,我坚决支持你 明天周六正常更,不过因为可能睡个懒觉的缘故,两点以前吧 第78章 最新更新 斯内普坐在校长室的扶手椅中,梅林知道,他现在对这张扶手椅无比熟悉,在梦中,他几次三番都想把这椅子当做邓布利多那身老骨头给拆掉。 饶是邓布利多穷尽他富有智慧的头脑,也无法想到是什么真正导致了斯内普的转变。 尤其是,他无法探知到斯内普的真实想法,他所能最直观看到的,就是斯内普比起之前面对他时更冷静甚至于冷酷的黑眸。 这让邓布利多更加不确定他所为何事。 斯内普又何尝不是小心翼翼,面前德高望重的老巫师运筹帷幄,即便强大如伏地魔,最后也是落入他的算计而不自知。 而他自己,被灌输的思想一直是应该为正义尽忠,为所做的错事赎罪,他被这样的思维洗脑,让这些诱惑而压迫的话语从四面八方每一处角落里飞来,紧紧地束缚自己。 他看似是自由的,却是被无形的牢笼禁锢着的囚徒。 这一次,能够束缚他的,只有蜘蛛尾巷的小房子和房子里的那个女人。 这一次他不想在半夜里幻影移形去看莉莉的冰冷的墓碑和在她身边安息的她讨人厌的丈夫,无数次地去回忆他错误的罪证。 这一次他不想去想他曾经爱过什么,毁灭了什么,这一次他只想保护现在拥有的。 很长的沉默中,还是邓布利多开口了,问出的问题却很谨慎。 “西弗勒斯,我亲爱的即将走马上任的新魔药教授,你对霍格沃兹对你的安排还有什么问题吗?” 临近新年,外头冷得很,而邓布利多温和的口吻和校长室里的温暖如出一辙。 可斯内普却很恶意地感觉这样虚伪的温暖反而沉重压抑,要是毫无防备的人,还要被这样的以礼相待惶恐得心跳不止。 “你让我恶心。”斯内普想起这位老人对自己的鄙夷和不信任,那种厌弃感又阵阵朝他袭来。 他又回到了霍格沃兹和邓布利多共事,前次是他的人生陷入彷徨,他做了件天大的、无法挽回的错事。他把邓布利多当做唯一能代死去的人接受自己道歉的存在,唯一能告诉自己如何补偿的存在。 是的,只要邓布利多接受他的忏悔,哪怕是因为自己的其貌不扬、瘦骨嶙峋和言语刻薄而道歉又如何,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又如何? 只要有人还能肯定他存在的价值。 他同意成为一名间谍,宣誓只有凤凰社一个绝对忠诚的归属,只要活着就贡献所有力量。 事实上,他得意地想,他不但许诺了,还做得比谁都好,那他为什么不忠诚于自己好好干呢? 于是,他抬起头,环视了一眼四周挂着的历任校长的画像,再将目光停留在建在的现任校长身上,邓布利多此时看上去还精力旺盛,没有十多年后的疲态,但是因为前途未卜,他的眼里还没有那么多的视死如归和志在必得 想及此,斯内普恶意地掀掀嘴唇:“邓布利多校长,我虽然成了您的职员,但是我想我有义务告诉您,我打算将业余时间奉献给那位大人。” 邓布利多不意外他的选择,却吃惊于他的直白,他一直认为他和博尔齐娅的约定始终是与斯内普本人无关的。 但既然斯内普来坦诚心迹了,那么他或许可以对接下去的谈话充满期待,哪怕适当放下些身段也行。 “呵呵,西弗勒斯,年轻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当然我希望你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不然我很难苟同你的决定。”邓布利多选择了模棱两可。 真是老狐狸,斯内普心想,不过又是个协议而已:“新年过后就是魔法部的盛会,梅林勋章授奖仪式,虽然我只是候选人……但那位大人的逼迫已经越来越紧密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决定虚与委蛇。虽然我站在您这边,但我一点也不想浪费凤凰社……“宝贵”的人力物力来保护我那个小小的家的安全。” 而且他冷笑一声:“何况您那几位看中的新成员,当年可是四个人一起上场才敢打我一个。” 邓布利多微笑着无视了这个尴尬的话题,他迅速了把握了要点:“所以你会是凤凰社在食死徒内的间谍?” “没错。”斯内普不忘加上一句:“我既然选择只和您谈,就是不希望有一些冲动鲁莽的人坏了大事。还有,邓布利多校长,希望您能保重自己,我可指望您证明我的清白呢。” “西弗勒斯,你大可放心,我甚至于还得感谢你。”邓布利多很是欣慰:“我也考虑过你转投正义的可能性,现在我也得感谢这份先见之明。” 他眼镜后的眸光一闪,暗地加了句:也许我要感谢的是斯内普太太。 斯内普很不耐烦他这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邓布利多校长,我是为了我自己。再者,您是享誉世界的伟大巫师,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明白。人不是巫师棋,不管你自认多了解他们,他们都不可能按照你的所有设想行事。” 圣诞前夜,博尔齐娅一人气闷地待在家里,她正在给蛋糕做着裱花,可是手怎么也不听使唤,努力了几次后看着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奶油球的东西,她认命地放弃了。 而她十分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丈夫,斯内普。 博尔齐娅虽不是个行事高调的女人,但是这不影响她对自己的容貌的信心,即便当初知道斯内普对她无意,却仍是不顾一切地引他入套,结果这男人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用他那时还不算宽厚的肩膀给自己遮挡了好些风雨。 如果博尔齐娅愿意,她认为以自己的美艳贴心和察言观色,也不是没有让这男人动心的可能。 可她不愿对斯内普做此尝试,且不说劳心劳力未必讨得了好,对于自己这样一个经历了种种再世为人的女人来说,极明白一个女人要过好,容貌和温顺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独立和资本。 她不是不知道斯内普是个可靠的男人,但是他委实可靠到了一种深不见底的程度,让博尔齐娅有些惶恐。 虽然也许因她本身经历坎坷,反观斯内普白纸一样的人生,她这样的一味推拒并不公平。 可博尔齐娅却又舒了一口气,幸好他们并不是倾心相爱的恋人,因为斯内普这张白纸的唯一一笔浓墨重彩可能注定不是由自己来画。 所以说最近越发亲密的关系不是什么好现象,她不明白斯内普怎么突然对婚姻生活投入了一些不明显却能被自己确实感觉到的热情。 博尔齐娅摘下手套,搓洗着指缝里些微的面粉,面前的窗台上摆着一面小镜子,那里映出一个优美的人影。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苍白,归功于最近半个月的无一夜空置,她的眉宇间因为滋润多了好些妩媚风情而不自知。 那个男人照样的手法简单粗暴,既不温柔也不算耐心,而博尔齐娅却可耻地习惯了,她的身体已经能在微痛后很知情趣地为那狠狠的摩擦迅速湿润起来。 而且,还湿得很。 这样的认知让她羞恼万分,抬手捂住滚烫的脸,这才发现手上还沾着水珠,弄得脸上一片水渍。 明明霍格沃兹也已经放假了,斯内普却冒着大雪天不知跑去了哪里,看他一脸严肃阴沉没有一丝节日气氛,她也就懒得问他了。 虽然男主人不在状态,而是身为一名合格的主妇,博尔齐娅心里明白圣诞节是必须庆祝的一年里极为重要的节日。 所以她早早地做好了丰盛的晚饭,将大厅里挂了些彩带和装饰的铃铛,还在壁炉边上放置了一颗小小的圣诞树,在树枝上用了会发光的魔法玻璃珠。 茶几上放着一份礼物,是她给斯内普准备的,至于那位大忙人先生,不知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在脑后了。 钟声响过七下,斯内普才回家,头顶上是几片雪花,他似乎有些烦躁,正粗鲁地拉扯围巾。 博尔齐娅连忙走过去拍开他的手,给他耐心地解起衣物来,一边问道:“你今天出门做什么了?” “卢修斯有要事找我。”他顿了顿,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而且他要给纳西莎买礼物,所以我……” 博尔齐娅也是会和他一起出席颁奖晚会,她需要这些东西。 美丽的女人从不缺乏首饰,当然这辈子嫁给斯内普后例外,但是博尔齐娅根本不会为钻石的大小或欢乐或失落,至少这已经够把斯内普账户里的金加隆去掉不少。 因此她必须有所表示,可她钻进斯内普敞开的袍子里的胸膛时,斯内普的内心却是既幸福又痛苦。 他从没有过过圣诞节,而今晚他有了共同过节的人,可在白天,他还去找了纠缠得他很紧的马尔福,同意了觐见伏地魔的事情,这不得不给他的心上蒙上了阴影。 斯内普只是紧紧搂住怀里的人,问道:“你姓什么?” 博尔齐娅没有回答,却越往他怀里钻去,手上的盒子落地掉在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可是无人理会。 斯内普倾□子,越发地抱紧她,一只手横在她腰上,一只手却埋在她柔滑的发丝了,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 “斯内普。”博尔齐娅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斯内普。” 她并不理解斯内普为何这样,也许她只是单纯地回答他的问题,而不是发自肺腑的真情相待,可他不在乎。 她一直是最明白他的。 博尔齐娅还是给斯内普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她上周在霍格莫德遇见了来逛街的特里劳妮。 在霍格沃兹毕业后,特里劳妮就出门游历,意图探寻占卜本源的秘密。现在她回来了,虽不知道她有什么收获,但是养家糊口可是头等大事。 博尔齐娅是知道特里劳妮的命运的,所以在日前接到邓布利多一封言辞含糊、莫名其妙的感谢信后,她决定趁机勒索一下老巫师。 于是,特里劳妮现在已经是拿到正式聘书的霍格沃兹占卜学教授了。 斯内普手里的面包掉进了汤里,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虽然他极力忍耐了:“你说特里劳妮已经通过面试了?” 可那明明应该是新年过后的事情…… “是的,你们已经是同事了。”然后她询问斯内普的意见:“特里劳妮孓然一身,既然我们曾经睡在一间房间,现在她还和你领着一样的教职,所以我想请她在年后霍格沃兹恢复教学后来吃饭,就在你的办公室。” 斯内普觉得嘴里的面包发干:“具体几号?” “一月十三号,周五。” 斯内普不自在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在那个扭转所有人的命运的特殊日子,把特里劳妮监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睡晚了,扭动…… 教授越来越软乎,为了软乎,请速速留言,我快乐送分 至于特里劳妮这个神器,会送来一个让大家欢乐的预言,哈哈…… 长生某人不要这么快转载,会影响我的积分,姬君殿下会打你屁股哦 第79章 最新更新 博尔齐娅敲了敲占卜教室的门,隔了许久这位新任教授才来开门。毕业半年的特里劳妮不知游荡到何处去求学,看上去皮肤晒得黝黑,穿着橘红色皱巴巴的裙子,头上也用相同颜色的头巾紧紧包住,干枯的头发篷乱地泄出来,像是一把乱草。 看起来真是过得很不怎么样,上次在霍格莫德两人均行色匆匆,除了简单的问候没有更多深入的交谈。 今天这样的日子,博尔齐娅倒真是很有兴趣问问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她笑着看着特里劳妮:“西比尔,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特里劳妮看到她来倒是吃了一惊:“我以为我们晚上才会见面。” “那你就当我是来接你的,”博尔齐娅玩笑道:“毕竟你不在城堡主楼,可能对那里的情况不算太清楚。” 特里劳妮才想起两人隔着门一个在教室里一个在走廊上说话太滑稽了,赶忙闪身让博尔齐娅进来,因为紧张动作太大,关门的时候她手腕上的繁复饰品一阵哗啦啦地响,可是透过那副奇怪的眼镜,别人并不能看到她尴尬的表情。 占卜教室是阶梯式布置,课桌椅子并不需要打理,但是博尔齐娅看出特里劳妮是很用心地想在这里营造神秘的宿命气氛,厚重的窗帘,不知名动物的头骨,折射着诡异光线的水晶球,占卜桌上凌乱地摊着塔罗牌。 博尔齐娅随意地靠在课桌上:“西比尔,你究竟去了哪里?变化也实在大了些……” 提起这个,特里劳妮有些兴奋,声音也高亢起来,不像她一贯说话的喃喃无声,而是像她在做预言的时候那样:“我遇到了一个流浪的民族,他们自称因为卓越的才能遭神遗弃。于是我跟着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看过了许多风景,和他们一起舞蹈歌唱,向他们的先知学习如何窥视命运……” 博尔齐娅一听就知道特里劳妮遇到了什么人,她所谓的走过许多地方可能只是几座城市,而她之前从未出过魔法界,那位先知也未必比她有本事,只是骗术高明些。 于是,她微叹口气:“那后来呢?” 特里劳妮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所幸眼镜盖住了她大部分的失落表情:“我的钱用完了,他们搜刮了我的行李,把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最后把我赶出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博尔齐娅安慰道:“可你因此而清醒了,回到霍格沃兹谋生,教书研究不是很好吗?” 这还的确是令人艳羡的工作,简直拨开了笼罩在特里劳妮头顶的阴云:“是的,是的,我和邓不利多校长保证了会好好干。” 其实人人都知道,才开学没几天,特里劳妮已经预言了好几桩不测,弄得人心惶惶。 “博尔齐娅,你要不要试试?”特里劳妮很兴奋地奔到桌边理起牌来。 更是十分殷切地用熟练的手势将牌推成扇形,示意博尔齐娅过来抽几张。 博尔齐娅吃惊得看着她行云流水的表演,如果不是她太热衷于预言人的厄运,那么哪怕不在霍格沃兹也能找到谋生方法。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特里劳妮是太直率还是在追求夸张的轰动效应,于是还是摆摆手:“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 斯内普见到博尔齐娅特地去接了特里劳妮来,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这也是妻子顾虑到自己不喜等人,而那个神棍十有会摸不着路。 他也立刻皱着眉发现了特里劳妮奇奇怪怪的打扮,就和小时候来他家偷窃的吉普赛人一样。 斯内普年幼时家徒四壁,因没有东西可偷,那家伙还留了张字条嘲笑这家是穷鬼。 所以他此刻既有些鄙视,又因为预言的关系不得不忌讳着这个不伦不类的女人。 博尔齐娅正在忙碌着,因为斯内普的办公室是没有厨房的,所以为晚餐出力的是小精灵。 但是这对于主妇来说,会显得很没有诚意,因此饭后茶点是博尔齐娅在家里准备好带来的。 特里劳妮只好在室内随意走走,佯装把书柜里的书研究了个遍,又坐回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博尔齐娅忙碌。 实际让,她隐隐有种错觉,斯内普明明坐着看报纸,丝毫没有理她的打算,可她总有种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的诡异感觉,就连寒毛都根根竖起。 直到坐上餐桌,博尔齐娅笑靥如花地调和气氛,她身上的压迫才减轻些。 斯内普看似一天都待在地窖里,但他对学校里的一切动静了如指掌。 比如他知道邓布利多那个老头一早就离开了霍格沃兹,多数去了猪头酒吧,即使这次不需要对特里劳妮进行面试,也可以照例和阿不福思叙叙旧,虽然很可能会得到冷言冷语和闭门羹;而特里劳妮则待在她的占卜教室鼓捣了一天,在无人的场合下应该没有做任何预言的必要,而显然她今天的唯一访客博尔齐娅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而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天的却是不经意间想起的将近7年前特里劳妮入学时发生的事情,他潜意识地觉得特里劳妮也许指的是自己,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特里劳妮预言里的是“她”而不是“他”。 这个自卑又自傲的神棍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正坐在她斜对面用餐的满身散发出不欢迎与漠视意味的男人,可能是在这世上最相信她的人。 博尔齐娅敏感地发现斯内普的胃口很一般,他似乎浑身都是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准备随时扑上去扼住对方喉咙一般。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竟不知道斯内普这样讨厌特里劳妮,而他偏偏之前还是一副欣然赞同的模样。 等到特里劳妮浑身开始抽搐的时候,斯内普甚至想就此欢呼一声,他终于不用像守着魔药沸腾一般紧张地等着这个神棍发癫了。 博尔齐娅一边谴责地瞪着微弯嘴角的斯内普,一边倒是很好奇地盯着特里劳妮,至少特里劳妮在7年前就预测了自己这么一个人。 “她有两个仇人, 一个是宿敌的后裔, 一个是悲剧的推手, 两个只能死一个, 夙世的血脉和仇恨, 会让诅咒应验, 爱的人无法全部保全, 而新生命诞生在最黑暗的地方。” 斯内普眼明手快地在特里劳妮摔倒之前使用了漂浮咒,而他同时惊奇于这个全新的预言,这意味着救世主波特这辈子就是个真正平凡狂妄的小子。 他既没了光环,也无需尸山血海给他铺路,可是伏地魔,谁又能去打败伏地魔? 他的脸苍白起来,他为了一时的安全愿意效忠伏地魔,却暗中倒戈凤凰社,而在未来已经不明朗的情况下,没有人能肯定这还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几乎是露骨地愤怒地瞪了一眼晕倒的特里劳妮,这个不论何时都能做出该死的预言的女人! 那么现在的关键就是,那个预言里的“她”是谁? 斯内普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没有发现博尔齐娅遽变的脸色。 恰在此时,壁炉里传来动静,似乎是有人喊话,博尔齐娅急忙转身背对斯内普以免被他看出不对来,一边举起魔杖解除了飞路禁制。 伊文娜的声音听起来气喘吁吁:“博尔齐娅,我在对角巷的公共飞路室,布莱恩家的店被人砸了!” 博尔齐娅只在奇怪伊文娜明知自己极厌恶布莱恩家的事,又怎么用如此担心的口吻告知自己:“谁干的?” 那头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句让博尔齐娅听了有些晕眩的话:“索菲亚!” 说起来托马斯的确是做生意的料,所以说这桩意外与他的经营之道并没有什么问题,而纯粹是无妄之灾。 博尔齐娅让斯内普看着躺在沙发上一脸惨白的特里劳妮,以免她醒过来惊慌失措,别的则让他不必担心,伊文娜和谢菲诺留斯都在对角巷等着自己。 “究竟是怎么回事?”博尔齐娅拍拍壁炉里带着来的烟尘。 谢菲诺留斯已经有点吓过头了,他大概从不知道女人的嫉妒能带来这么大的破坏力。 伊文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我和他也是来逛新年夜市的,结果发现索菲亚在你家的成衣店里大吵大闹,似乎是撞见了布莱克和他包养的那个交际花……” 她嘟囔地加了句:“就是格尼薇儿嘛,不过那个布莱克家的亚瑟王魅力可真大……” 这么说着,三人已经走到目的地,橱窗玻璃碎片洒在街面,却无人关心,仿佛只是为热闹增光添彩的水晶之夜。 索菲亚就是一个重量级的妒妇,右手捏着魔杖指骨都泛白,可见她用力之大,这疑似爆破咒的场景明显就是她的杰作。 是的,她从毕业后就等着布莱克履行诺言来娶她,或者如果他暂时不想结束单身,她愿意等他一年,但是得象征性地举行一个订婚仪式。 可事实是,她从7月等到来年1月,半年过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来丈夫,他像躲瘟神一样躲她,却温柔而有耐心地带着别的女人来选购礼服。 她听到了什么?他竟然无视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却要带那个人尽可夫的女戏子去魔法部的晚宴。 西里斯·布莱克虽然被剥夺了直系继承人的权利,他虽然被剥夺了那个奥赖恩的中间名,可他又得到了阿尔法德的中间名,所以不管他是多么的花天酒地,他依然是一位“名流”。 索菲亚简直要气到口不择言了,她不假思索地就上前质问他,他为什么宁可带着个和他最讨厌的马尔福家的老头子上过床的女人去参加宴会,却不愿意选自己? 而当那个可怜得几乎让所有男人恨不得冲上去安慰的女人哭着躲到布莱克身后时,索菲亚的怒气就只能靠魔杖发泄了。 可她忘记了,即使面前的女子再下贱,可有些话也不是一个得体有教养的女孩应该说的,为此索菲亚并不会得到大众的同情。 以至于她被两个奥罗包围的时候,也无人出声相助。 然后她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博尔齐娅和伊文娜走了进来。 索菲亚看着风姿卓绝、在灯光掩映下犹如夜之女神般走进来的博尔齐娅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布莱恩家的产业。”博尔齐娅冷言回答。 索菲亚却笑了起来,那笑容却耍骸安祭扯骷乙丫屑坛腥肆耍阌旨薷艘桓銮罟恚慊乖谡舛谑裁粗魅说募茏樱婵尚Γ ?br /gt; 伊文娜才想冲上去,却被谢菲诺留斯揪住,他使了个颜色,只见斯内普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闭嘴!” 他走到博尔齐娅身边,把她挡在身后,一个柔柔的声音问斯内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 “已经过了午夜了。”一月十三日已经过去,特里劳妮已经做了预言,那么再看着她也没有了意义。 更何况,斯内普自嘲一笑,他原以为自己成了掌舵的船长,却在命运的惊涛骇浪里再次沦为了一叶小舟上的迷失方向的旅人。 但他却也不忘分析眼下的事态,面前两女一男对峙的原因不难猜,于是他向对他的到来表示惊讶和厌恶的布莱克投去一个恶意嘲讽的目光。 布莱克不愿意这幕落在等着看好戏的鼻涕精眼里,只往内袋里摸出一张支票,签了一个令人咂舌的数字,递给店员:“这些是赔偿。” 然后回身搂着抽泣的女人就要往外走,一边还不忘提醒两个奥罗:“别忘了把这个疯女人带回部里去。” 布莱克的话冷酷得让周遭人皱眉,即便这是一桩貌合神离的权宜婚姻,他这种不加掩饰的厌恶和不留情面的落井下石越发显得此人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连博尔齐娅都不由地怜悯起索菲亚,如果命运不曾改变,她对布莱克只是少女时代的幻想,而从来没有真真切的得得到过,是不是能避免这样的义无反顾的爱情。 布莱克最后的话终于击破了索菲亚肥厚脂肪下一直小心包裹着的自尊心,除了那个被自己钻了空子的夜晚,布莱克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机会。 他都不愿意挑挑眉,用挑剔的眼光看看她,是的,索菲亚·哈金斯都丑成这样了,还谈什么内在美? 她目光空洞地看看周围,谢菲诺留斯拉着伊文娜远远地避在角落里,穷鬼斯内普抿着唇把博尔齐娅护在身后,而她的未婚夫,正对她不屑一顾地拥着别的女人安慰。 眼泪顺着她圆润丰满的脸颊一路顺畅地流下来,即便是如此,她索菲亚·哈金斯不能在最高级别的魔法部宴会站在西里斯·布莱克身边,那没有女人可以!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索菲亚的眼泪,以为她已经绝望透顶放弃的时候,她突然爆起。 猩红的鲜血随着“神锋无影”溅在了满地的碎玻璃上,成为点亮最后喧嚣而惨烈的舞台的红水晶。 斯内普牌小马达剧场: 四天前是一月九号。 斯内普照例准时下班,回家吃老婆博尔齐娅做的饭。 虽然菜单有变化,但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心。 饭后的甜点是淡奶拿破仑,而不是任何和蛋糕沾边的东西。 博尔齐娅脸色如常。 斯内普内心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可他说服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是梅林赐予的最好礼物了。 晚间照例洗浴上床, 他知道博尔齐娅还没睡, 昏黄的灯光下被子里有一个曼妙的人影起伏, 他悄悄探手过去。 斯内普顺着博尔齐娅的手臂摸上去, 摸到一个丝滑的略显蓬松的袖管。 他陡然灵光一现, 手指又顺着脖子轻轻溜下去, 可却没有摸到布料的存在, 果然是那件玫红色的低胸泡泡袖睡衣吗? 他另一只手也滑下去, 撩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极短的裙摆, 那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博尔齐娅红红着脸抬起头, 提手环住斯内普的脖子, “西弗勒斯,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我来更新了。 七月因为事忙,改至周三周六更新,加更不定期。 猛然发现自己在榜上,有一万五的任务,明天要不要更一章呢,咬手指…… 预言没有了,或者说改变了,教授有点没方向。 所以说玛丽苏的后台一定是山寨的命运女神,俄狄浦斯王表示压力很大啊~ 第80章 最新更新 辛西娅惨叫一声,捂着正大股流血的右脸瘫软在地上,布莱克极力想把她拉起来,可她却像软 软的棉花一样,一路就滑了下去。 博尔齐娅嘴微微张了下,正想说些什么,又很快闭嘴,斯内普的脸色十分阴鸷,可两人都选 择站在原地不动。 那两个奥罗已经反应过来缴械了索菲亚,可索菲亚却浑不在意自己的手被扭在背后的疼痛,只 一脸讽剌地望着面前的夫妻二人。 “博尔齐娅,你的心也不像你的脸长得那么美好。” 斯内普正抓着她的手以防她一时沖动,不知是防她冲上去给索菲亚一点教训还是去帮助正在 流血不止的女人。 可只有和博尔齐娅此刻面对面的索菲亚看见她美丽的黑色双眼一瞬间冷凝:“我从不认为我 有义务要做一个美好的人。” 两个女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的血泊里,那个从小备受宠爱呵护的大少爷可能这一生 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还是路人出力用了圣芒戈召唤咒。 看着治疗师徒劳地尝试着止血,索菲亚事后带着轻松的表情被押走了。 斯内普的脸色极不好,他急急地拽着博尔齐娅到家,声音里有些不同以往的急躁:“没人能 保住哈金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魔法部一定会严加审问。博尔齐娅,你……” 博尔齐娅知道他想要问什么:“那书和我的i日谏本一起在你工作间的书架上。” “不,这不重要。”斯内普的焦躁不无道理,哈金斯那个愚蠢的女人,如果她供认了黑魔法 的来历,那么博尔齐娅将是毋庸置疑受到牵连的人:“哈金斯可不可靠? ” “你觉得她那样子会放过打击我的机会? ”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得不到她要的,就要毁了她嫉妒眼红的一切:“她必定是和你同住一 间时下的手,”斯内普顿了顿:“你没把我的书收好吗? ” 博尔齐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霍格沃兹学生宿舍用的都是敞开式书架,我为什么要 斯内普却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他的脸色却让博尔齐娅看出一丝失落:“最好哈金斯知道自己 在干什么,不要做出让她自己后悔的事情。你最近不要出门,我会在房子周围布下赤胆忠心咒, 有任何不对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博尔齐娅只能点点头,她想问问斯内普怎么了,却不知从何问起。 斯内普一人待在工作间里,他少见地没有在进行任何研究和魇药酿制,他只是坐在沙发椅 上,看着书架。 他不能责怪博尔齐娅,他一个词都吐不出来。 他指望什么,指望博尔齐娅像对待她那些宝贝螅谎源约旱哪潜酒剖椋?那本《高级魇药制作》的书脊都泛白剥落了,放在极新的书堆里很是明显,这样的书会出现 在相对整洁的女生宿舍本就不可思议,难怪会惹起别人的好奇心。 他想起和博尔齐娅的学校时光,想起自己把书交给她时的不冷不热的样子。 那些魇药知识也就算了,他都不知道里边记述的他自创的黑魇法内容会不会吓到她,可他只 是想让她多些自保的能力。 她都未必重视自己这个人,或许当时是这样,又如何会把自己给她的东西放在心上,如他所 想的那样把书藏在她书桌的最秘密的抽屉里抑或是香闺的枕下。 斯内普想到此,喑叹一声,召来纸笔给卢修斯写信。 索菲亚的审判进行的出人意料的快,因为事关丑闻,魇法部进行了秘密审理和宣判,并不欢 迎无关人等列席。 待到斯内普和博尔齐娅知道消息的时候, HP之已婚男女第26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己经是索菲亚因黑魇法伤害罪被判处阿兹卡班监禁 三个月的第二天。 这个判决不算重,却也合情合理,在情势犹如被吹鼓的气球一样涨到极致,不知何时会爆发 的时候,这样公然地使用黑魔法无疑会触到魇法部敏感的神经。 但是这并不是最震惊的消息,令人不齿的是西里斯布莱克,他竟然代表受害人不服宣判, 申请上诉至魇法部最螅蠓u俅Γ笈写λ奈椿槠拗辽侔肽甑募嘟?br /gt; 这实在是将他自己急欲甩脱索菲亚i哈金斯这个包袱的企图大白于天下了。 在阿尔法德的遗嘱里,布莱克的最终继承权决定于他会否在未婚妻索菲亚i哈金斯毕业一年 内与之结婚,但是因为索菲亚在结婚期限来临时是在阿兹卡班度过的,连古炅阁遗产继承委员会 也没有先例可循是否应该取消布莱克的继承权。 再不济,哪怕他将上诉期拖长到三个月,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 但他忽略了索菲亚的初审如此迅速,判处的监禁时间不过也才三个月,就是因为布莱克本家 和马尔福家族不想看到布莱克摆脱阿尔法德遗嘱的束缚。 因为两家的施压,就连终审也史无前例地在一周之内充成了,最高大法官宣布了维持原判的 决定。 当天的《预言家日报》以头版的半个版面刊登了布莱克掩饰不住的失望表情,引得魔法界又 是一阵哗然。 而只有少数知情人为之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索菲亚自始至终投有交代她所使用的黑魔法 的来历,因为对伤人的罪行供认不讳,这也并不是魔法部要追根究底的重要案情。 只是在被押解到阿兹卡班之前,她要求见见博尔齐娅i斯内普,而卢修斯和纳西莎建议她答 应这个要求。 索菲亚被关押在魇法部的临时案犯拘禁室内,不久后攝魂怪将会把她带走。 博尔齐娅走进这个临时房间的时候,似乎已经能感觉到攝魂怪逼近的强大的阴冷的气息,这 让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她轻易地就说服了自己昂首挺胸,精神振作地坐到那个女犯面前。 索菲亚出人意料的整洁,她穿着简单的黑袍子,头发全部梳起在脑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 憔悴,眼神却灼灼地盯着来人。 博尔齐娅坐下身,看了看将索菲亚固定在椅子上的两个镣铐,又伃细端详了她的脸:“你比 我想象中情况要好。” “那是因为情况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女犯的嘴唇有些干裂,声音沙哑。 “不,现在还不是最糟,你也许会在阿兹卡班发疯,丧失身为人的最后一丝理智。”博尔齐 娅冷着脸:“哦,我忘记了,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就已经投有理智了。” 索菲亚就是一个把嫉妒别人当做终生事业的人,她嫉妒博尔齐娅的美貌,嫉妒可以吸引布莱 克目光的女人,又嫉妒自己的未婚夫眼里只有别的女人,更甚者,她甚至嫉妒博尔齐娅和伊文娜 都有一个尚算幸福的家庭。 “不,我还有理智,我总是一个拉文克劳,至少我知道怎么让你惶惶不可终日。”索菲亚竟 还有着一丝得意:“知道我为什么投有供出你和那本书吗?我就是要让你过过袒惊受怕的曰子 “住嘴,你大可试试,看看说了之后会怎么样! ”博尔齐娅怒而打断了她的话。 索菲亚却笑了,可她眼眶红着,她看了一眼门外,她知道那里有个男人在等着博尔齐娅:“ 你看,我为什么不嫉妒你呢?你的这张脸活该受到所有人的嫉妒,好在……好在你终于和那个穷 鬼斯内普绑在了一起,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胜过你了。可我偶尔从你书架上翻到这本书,我就知道 你所选择的这个男人,未来必定不会甘于平凡。在我还自以为是地嘲笑你的时候,你已经下了一 手好注。” “你自己选了布莱克。”博尔齐娅反诘:“你要是能忍住一时的愤怒,那你只要再和过去几 个月一样,拖满半年就是了。当然你出了现在这种事……” “虽然布莱克本家和马尔福家不是真为了你的利益着想,但他们也不会坐视布莱克在毀了婚 约之后还能坐拥财产,作为他们家族立场的内部争斗,你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 索菲亚的眼神却愤恨非常:“我为什么要被他们利用,你以为我事到如今还会对布莱克抱着 任何幻想吗? ” 博尔齐娅良久投有出声,最后只能狠狠地瞪着这个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的女人:“那你 就继续嫉妒,努力恨着你所嫉妒的一切,再从阿兹卡班活着回来。” 她懒得再看索菲亚一眼,转身就离开了这个阴喑狹小的房间。 斯内普正在门外等她,他看得出妻子的脸色不好,却选择不问。 而博尔齐娅却是对着螅{的镶满彩色的玻璃窗出了一会儿神,看着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变作 投射在地上的五颜六色的绚丽美景:“斯内普,我那时想去救她的,可我没有,她的脸已经彻底 毀容了。” 斯内普看着外边阳光渐渐被遮蔽住,身上泛起冷来,他知道攝魂怪来了。 “是我不让你去的。”他拉起博尔齐娅的手:“我们回家。” 这件事不久之后渐渐淡出了大众视线,现在街头巷尾议论的则是几天后将在魇法部举行的盛 大晚会。 对角巷成衣店的生意史无前例的好,连续的几个月里,无数的闻名遐迩或者稍稍体面的妇人 都宣称自己拿到了邀请函,要给自己做一套能惊艳全场的礼服。 而男人们只要跟在妻子后面忙得团团转,用金加隆满足女人渴望美丽和关注的欲·望,然后 在宴会正式到来的那天做好陪衬就行。 作为梅林勋章候选人之一的波特夫妇也因为这一盛事,少有的两人一起待在戈德里克山谷的 家中,魁地奇职业赛因为这件事休赛一周,当然这也是因为今年有一名魁地奇明星入选的缘故。 莉莉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了,她皱着眉头对着扔在床上的束缚带发愁,即使用上了这个东西 腰身也没有令她满意。 半个月前她预订的紫色长款单肩礼服己经绷在了肚子上,虽然可以使用魇法调整到舒适的大 小,但是莉莉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放大的礼服穿在自己山上像是被烤熟膨开的香芋派。 第81章 最新更新 多瑞亚一脸怨责,冲上前去一把抓起那条束腹带,扔在莉莉面前。 波特见状,不由有些发憷,在他的记忆中,由于是老来得子,母亲对他异常溺爱纵容,从来不忍心拂他的意,即便做错了事,也不过是训斥几句过后就轻轻揭过去了。 他家世显赫,开朗外向,随心所欲,不过仗着有一对社会地位尚可又爱子如命的父母。 但是,在自己结婚的问题上,波特和自己的父母史无前例地对立,而母亲从未如此坚决地对他的所作所为保持了厌恶的态度。 因为多瑞亚虽然嫁入了波特家,却到底是一流世家布莱克家的小姐,家族对于纯血的执念一直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波特虽站在了莉莉面前,任那条惹祸的带子挟着怒气落在自己身上,却不敢发话继续火上浇油。多瑞亚见自己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不怒反笑:“詹姆斯·波特,你两个月没回家,本事见长啊。” “你还记得你去年的时候是怎么回家求我和你父亲把家里剩下的唯一一只小精灵给你们的?让你在进入决赛后可以照顾你这无用的怀孕的妻子而无后顾之忧?而我们……波特老夫妇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去找佣人?我这两个月来都没敢让客人来波特庄园!你甚至都不愿问问她是否愿意‘屈尊’住回来,反而把生活的难题都扔给我们?” 莉莉看着自己的丈夫和丈夫的母亲,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不知道波特庄园的近况,也不知道詹姆斯这些所作所为。在感动于詹姆斯为她考虑之余,她甚至都不敢抬头面对自己的婆婆。 多瑞亚见此心里更有了底,这段时间丈夫劝她为了孙子忍气吞声的委屈一下子全都迸发出来,而她这种维持着优雅却隐隐中包含着心冷到极致的怒气,让波特和莉莉面对诛心的指责都不敢接话。“詹姆斯·波特,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你执意要娶的妻子。” 多瑞亚抚了抚胸口,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右手轻轻抬起将鬓边落下的白发勾到耳后:“我的儿子是优秀的,可你却不是一个贤内助。男人一生中不能只光光眼里只有一个女人,男人要追求的东西有很多,才能、成就、荣耀和大众的认可。詹姆斯正走在这条路上,可你在拖他的后腿。” 她冷冷地盯着那个让她动过恻隐之心的肚子:“作为父母,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甚至不惜降低我们的生活质量,损害了波特家族的日常交际,你要知道波特家族的名望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它能在关键时候帮助詹姆斯走得更远。你不能仅仅把自己作为詹姆斯的妻子,虽然我从来没有情愿地承认你,可你现在的确是波特家的一份子。” “可我们在牺牲了这些后……”多瑞亚的声音冷酷得像结了冰:“你却这样对待唯一能维系我们之间感情的孩子,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莉莉虽然在魔法界求学数年,却始终在中产阶级的家庭长大,在这之前,她也不过就是在电视上见过英国女王和其皇室成员。 她甚至都不认识任何一位有爵士称号的体面人,没有和上流社会的得体优雅的女士打过交道,也不懂得这样的人在享受地位带来的优越时,承担的责任也更多。 她只明白,她从小衣食无忧、容貌美丽、性格活泼、成绩优秀,人人都喜欢她。 人人也都应该喜欢她。 于是她在见过高贵却带着敌意的多瑞亚,豪华却又冰冷的波特庄园后,潜意识地选择了逃避。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丈夫,一贯的活泼灵巧却仿佛都失踪了,莉莉·波特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她不怕公开地站在伏地魔的对立面,但她却在自己的婆婆面前心虚而讷讷不能言。 这并非因为她勇气欠缺或聪颖不够,更不是因为她的麻瓜血统,只不过是缺乏良好出身带来的底气,以及和她的丈夫一样,因为父母的溺爱而缺乏责任感罢了。 多瑞亚讽刺地看着她因为被当场抓个正着而不能反驳的样子,无视儿子在一边不停地解释:“这是魔法束腹带,不会伤害孩子……” “你不是女人,没生过孩子,你懂什么?!”看母亲这么一说,波特只能闭嘴。 多瑞亚最后不容分辩地命令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真是丢脸,你不知道罗斯莫德家的大儿媳也是这身衣服吗?你想丢光波特家的脸吗?以后不准去不够高贵的地方订做衣服,出席重要场合前打听清楚别人会穿什么衣服?或者干脆由我为你代劳,如果没人愿意告诉你的话,魔法部的宴会可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舞会,裹身糙布就能出席。”波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撞衫会有什么后果,尤其是他今天还是主角之一,他突然对自己的母亲感激起来。 同时他不忘安抚莉莉,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毕竟母亲还是比较有经验的,让她先跟着母亲回波特庄园,多瑞亚会妥妥当当地安排好一切的。 莉莉到底也是个聪明人,今天的事情她的确思考得不周到,要不是多瑞亚得到消息来找他们,那明天的小报上曝出的撞衫照片必定会有自己。 她甚至可能只得借故躲在魔法部的休息室里度过整个原该快乐的晚会时光。…… 斯内普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身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同样和他百无聊赖的男人,博尔齐娅才刚刚进了试衣间而已,而从刚刚那个男人的抱怨听起来,他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这让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趁这会儿去隔壁的丽痕书店买本最新一期的《魔药新发现》打发时间。 可是博尔齐娅总是让人那么出乎意料,或者说就是因为条件过于得天独厚,她只要用千锤百炼的眼光挑上一件顺眼的礼服,就绝不会有不适合的可能性。 斯内普被店员请到更衣室里,看到里边一袭白色抹胸裙的博尔齐娅,他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就皱起眉头问道:“这条裙子裂了吗?” 博尔齐娅知道他是看到右腿边的那条单边开叉不乐意了,却打定主意忽略他的抗议:“西弗勒斯,我可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是最大的赢家,不过……” 她娇笑着贴上去,百般柔媚地挂上男人的脖子:“我一定是最大的赢家!我们两个可不能空着手回家。” 事后证明当天夜里所有的记者所带的胶卷都不大足够,他们甚至抱怨为什么组委会安排斯内普夫妇最后压轴进场。 詹姆斯·波特和他的太太是第一个出现在晚宴红毯上的,由于男方不但是此次梅林勋章的最大热门人选,更是新鲜出炉的前不久才结束的魁地奇欧洲杯赛的冠军球员,且还是全队的灵魂找球手。 相形之下,在霍格沃兹上学时就美名在外的莉莉·波特今夜就有些逊色了,她一袭中规中矩的鹅黄|色高腰礼服,虽然衬得人青春靓丽,但这件衣服很好地凸显了她的孕妇身份。原本光洁的皮肤有些暗沉,暖色的礼服更是让她看起来有些丰腴,尤其是让礼服显得保守的肩带,反而微微箍起了勒痕陷进圆润的肩膀里。 在球迷,尤其是女球迷疯狂的夹道欢迎下,所有的记者都把镜头对准了詹姆斯·波特,而若有似无地忽视了他臂弯里的妻子。 其后又有两名候选人踏上红毯,还有一名缺席,斯内普夫妇被安排在最后。 待到他们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全场有一瞬间安静到了极点。 西弗勒斯·斯内普绝不是个外表出色的男人,甚至可以说不但其貌不扬还略显阴沉,可他站在人群里,却独独能靠着强大到令人难以忽略的气势独树一帜。 和一身黑的他截然相反的是他一身雪白,犹如黑夜中一点明亮,仿佛是天生适合漫步于众人目光中的水泽仙女一般的博尔齐娅·斯内普。 这同时也让斯内普先生心中和他此刻的外表一样阴霾,博尔齐娅身上的礼服太过青春妩媚,反而让他有种把这条长长的红毯掀掉,从魔法部飞路直接进场的冲动。博尔齐娅为了搭配斯内普圣诞节时送给自己的钻石项链,特地选了一件纯白裹胸拖地的长礼服。 这样不但可以避免过于端庄的礼服显得那颗钻石太小(这与那些贵妇祖上传下来的首饰自然没法比,其实也不小),反而更显得博尔齐娅清新靓丽。 礼服的上部设计得非常简单,褶皱的抹胸式设计裹得紧紧的,特别突出了博尔齐娅修长的脖颈和和丰满的胸部。 呈一片细长的叶子形状垂荡下的项坠,小指大小的钻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暧昧地躺在丰润的一线阴影里,美妙得让人不由地呼吸发紧。礼服下部是飘逸贴身的纱质长裙,极优雅大方。 可你若是有心仔细从侧面看一下,就可以发现在右侧裙边上留着一线直达膝上的开叉。这本是常见的款式,今天开了叉的裙子也不在少数,可走动之间,隐隐可见一整条笔直细白,一丝瑕疵也无的凝滑长腿,比白裙更为耀眼。这美景让那些疯狂的按着快门的记者在胶卷告罄之后,只能张口结舌地像是被摄去了魂一样盯着直看回不了神。 更不要提裙摆下的那双高跟鞋,镶着华丽细致的蕾丝,像云雾一般缭绕在细致的脚踝上,要不是这位美人的身边跟着一位气势慑人的保护者,男人们恨不得蜂拥而上去膜拜一下美人的脚背。“喂,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博尔齐娅一边对着镜头微笑,艳丽的红唇不知又谋杀了多少胶片,纤长睫毛下的双眼却不满地瞟向斯内普,两人相贴的身体间,有一只小手也在腰际长卷发的遮掩下,不留痕迹地扳着斯内普像铁钳一样掌着细腰的大手。 斯内普只好咬着牙贴近她颈侧道:“博尔齐娅,大赢家,你可以和我入场了吗?而不是把你的双腿黏在这块地毯上让一群男人观赏!” 博尔齐娅却不客气地回敬:“今天的主角斯内普先生,这可是在为你造势!” 这番回敬顿时让斯内普受也不是,讽也不是,脚步却没有如博尔齐娅所愿的那样停下来,片刻后两人就消失在拉着警戒魔咒的大门内,徒留外边一片可惜的唏嘘。让博尔齐娅兴奋异常的是,那位缺席的、自始至终对此次颁奖晚会抱着婉拒态度的人竟然是伊文娜,当然得奖人是她的化名。 为此,伊文娜戴着一顶大得离奇的头饰,像个挖了几个孔的南瓜一样连她的额头都罩住了,明显是想避人耳目了,她甚至还很前卫地穿了拼色的奇怪长袍,远看就跟打了补丁一样。 博尔齐娅眼神好得很,一眼就看出两人身形神似,她晃到伊文娜藏身的角落,出其不意地吓了她一跳。 伊文娜可惜地嘟着嘴:“果然瞒不过你。” “你是不是贡献出了什么史无前例的发明?不过这发明是不是有点古怪,才让你不得不……”博尔齐娅打趣道。 “我不过是发明了魔咒保存容器,一种炼金制品。”伊文娜的脸色突然很微妙:“你要知道,当巫师战斗到力竭的时候,这种提前保存魔咒的容器或许就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博尔齐娅赶紧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她的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已经有人接触过你了,所以你才对这次得奖的态度这么消极?” 伊文娜让她放心,她发布这个魔咒的时候并没有用真名,但是她这样躲在角落里也不是全无收获:“我刚才听到几位高级部长的夫人在说悄悄话,还包括副部长米丽森·包诺德,她这次代替身体不好的现任部长主持这次盛会。” 伊文娜担心地看看博尔齐娅:“我觉得她们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属意了某位球星。” 两人的眼光朝候选人站的地方看去。斯拉格霍恩这个四处钻营的老人精自然不可能缺席,何况又是斯内普,莉莉和波特都在的场合,他不知什么时候把人叫到了他的身边,一时如愿地成为了全场焦点。 就连马尔福夫妇都极给面子地在其间寒暄,虽然博尔齐娅觉得那是卢修斯在给斯内普面子,夫妇两人显而易见地对另一对态度有礼而冷淡。 而纳西莎同为孕妇,穿着银绿色包裹得极严的缎子纱裙,冷淡的蓝眸中却又不乏母性的温柔,显得在一边正左右逢源的波特夫人极不庄重。 而斯拉格霍恩也擅于制造话题,他作势拉着两位候选人的人,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机灵的记者早就候着时机按动了快门。 斯拉格霍恩还呵呵笑着:“竞争固然重要,友谊却是永恒长存的。” 他甚至看着一边的舞池提议道:“既然都是老朋友,西弗勒斯你于情于理该和波特夫人去舞池叙叙旧,要知道怀着孩子,跳舞可是唯一还能消遣下的活动。”斯内普偏着头,眼底却寒意慑人。 他与莉莉在那次圣芒戈分别后就再未遇到,但是对于斯内普来说,在那个真假难辨的却又感同身受到恐怖的梦境后,他与莉莉一别已有近20年。 他还隐约记得她鼻子上显得很可爱的雀斑,现在已渐渐因为妊娠的缘故,斑痕从鼻翼蔓延到双颊。 莉莉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同意兴高采烈地和所有人打着招呼,态度真挚而热情,斯内普看她仿佛在看一个永远追逐着快乐的小姑娘。 他希望她能幸福地活下去,这样她永远可以不用长大,波特也许会让她永远无忧无虑,而斯内普自己的生活早已与她隔着一生的沟壑。 他甚至看到她觉得有丝恐惧,他看着她等待自己响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前来邀舞的跃跃欲试的姿态,她的手臂都已经微微抬起来等着斯内普来迎接。可斯内普想起在火车上的那幕,那不过短短一瞬的错过,让他恐惧到不愿去碰那只手,他觉得再与她扯上关系,不知何时自己就会被命运抛弃,重蹈失去博尔齐娅的覆辙。 就在这时,他看着博尔齐娅朝自己这边走来,脸上笑盈盈,眼里却有一丝急切,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妻子大概是不乐意看到这幕。于是就连马尔福夫妇也惊诧地看到斯内普在和波特握手后脸上结起的寒霜瞬间消散了去。 他甚至有礼地对莉莉·波特欠身:“真是十分抱歉。”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已经走到身边的博尔齐娅,看着她极为自然地挽住自己的胳膊,然后解释道:“可我答应过一个人,再不和其他人跳舞。” 这话意有所指再清楚不过,纳西莎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博尔齐娅:“真看不出我们的斯内普夫人真是好本事,看来今天波特夫人势必会得到补偿,不过想得到的往往不是真心想要的,而意外所得说不定才是心之所属。” 博尔齐娅听她话里有话,大致明白马尔福也知道了内幕,她感谢地朝纳西莎笑笑,然后向所有人致歉,挽着斯内普进了舞池。 波特气得脸色发青,他虽不愿意看到莉莉和斯内普跳舞,却更不乐意看到莉莉被斯内普拒绝。 于是他带着莉莉也急匆匆地告别离去,可莉莉从未想过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西弗有朝一日会这样给自己难堪,而他看着博尔齐娅时那藏在冷硬表情下的温柔自己更是十多年来从未有幸见过,于是莉莉在波特和其他人寒暄时一直魂不守舍。 尤其是波特在和一众地位和权财兼备的球队股东打交道的时候,莉莉的数次走神让他更是烦躁到了极点,他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他相信莉莉的感情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不悦。 于是他只能按捺着脾气向那些明显带着轻视的先生们解释:“内子已经怀孕,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带她去休息一下。” 球队老板之一的埃里克森,用戴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手拍了拍波特的肩,略带警告地说道:“年轻人,要珍惜机会。”待人走远,他抚着额角把莉莉带到一边:“莉莉,你去找母亲,和她在一起,她能照顾好你。和我在一起,你的身体太疲劳了。” 莉莉想开口说些什么,她知道刚才西弗的态度对自己打击很大,也知道刚才詹姆斯的老板不满了,她想开口解释,保证自己接下去会做得很好。 可她看着波特那明显不耐烦却假装温柔相劝的口吻,突然觉得他很虚伪。 于是她也懒得争执,这会让自己在明显的失误之后显得更不识大体,于是就善解人意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波特把她送到多瑞亚身边后,就去找刚刚的球队大佬们弥补去了。多瑞亚只求莉莉安分守己,多一丝关心也不会有。 尤其是和多瑞亚在攀谈的,和她交情极深极久的一众贵妇们,虽然也是举止文雅,不会让人不舒服,可是她们刻意的礼貌还是让莉莉觉得有种让人不自在的冷漠。 于是她借口想去盥洗室,离开了这个让人几乎窒息的圈子。 然后凭着记忆,她想回到之前的候选人准备室一个人待一会儿。 魔法部的小精灵正给走廊左手边的一间房间做完清理,准备了新鲜的饮料茶水,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候选人之一的夫人开门进来,于是它彬彬有礼地退了出去。 然而莉莉情急之下没看房门号,也忘记了自己和波特的房间该是右手边的那间。她猛灌了一杯饮料,酸酸甜甜的橙汁让她心中的郁闷散去了大半,才把空杯子放回茶几上,她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交谈声。 这似乎是西弗的声音,他正让博尔齐娅从手袋里拿钥匙,莉莉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走错了房间,又羞又窘间她无处可去,又不能幻影移形,只好躲在套间里边的隔间的门后,迅速给自己施了一个忽略咒,不敢出声。 她听到两人开门进来,博尔齐娅问:“西弗勒斯,你知道波特已经内定了,干嘛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阵丝绸摩擦声,似乎是斯内普在松领结:“舞池里的人真是太多了。”这下博尔齐娅不乐意了:“我可是好心打听到的消息,你就那么不乐意给我一个答案,我只是不想你到时候太失望。” 莉莉从门缝里看过去,隐隐看到斯内普放松地靠在露台的大理石围栏上:“不,博尔齐娅,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她看到白色的裙摆贴近黑色的西裤,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出让她既高兴又不甘心的事实:“凤凰社需要舆论的支持,尤其是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刻,邓布利多会不遗余力地让他麾下的人成为主流魔法社会支持的人物,这是先导的舆论战争,凤凰社必须要赢,而邓布利多也有这个手段,我早就有这样的准备了。” “何况这次不过是梅林三级勋章……”斯内普没说的是,他原本就终其一生也没有拿到过这个荣誉。之后安静得出奇,安静的时间长到莉莉觉得不安。 她极力想贴着门缝望出去,却只能看到有限的却是让她不由倒吸冷气的一幕。 她看到地毯上躺着一只高跟鞋,那是她之前在对角巷的精品店里一眼就看中过的一双鞋,可惜结果却让人失望。店主说得没错,几乎无法想象会有适合这双鞋的人,没法想象会有这样一名清灵绝美的尤物能把这团蕾丝穿出飘逸如云朵的效果。 于是她忍痛放弃了,可她现在不得不酸楚地承认这样的绝代美人是存在的。她又朝更远的地方看去。 她能看到的太有限了,却足以让她看清白色的裙摆和黑色的西裤调换了位置,白裙的主人正倚靠在栏杆上。 白裙下的一条修长到魅惑的腿勾抬起来,如大理石雕刻出的洁白完美的小脚,正用涂着鲜红甲油的灵巧脚趾调皮地上下地磨蹭那条西裤下的腿。 而西裤的主人的手已经顺着大腿上裙边的开叉,伸进了那神秘调情、若隐若现的裙子包覆着的位置。 莉莉仿佛中了石化咒一样,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美艳的小脚突然绷紧,雪白的脚背几乎看得到青色的血管,耳里窜过一道极轻极细仿佛快乐到了极致的啜泣声。 第82章 最新更新 斯内普只觉得博尔齐娅僵了僵,紧张地按住他的手,然后便放松了轻轻贴得更紧。 酥麻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这样的境况让博尔齐娅着实有些慌乱,可耐不住细细的呻吟就快要到唇边。她赶紧埋进斯内普的胸前,隔着衬衫咬在他胸前紧实的肌理上,这才没发出丢脸的声音。 斯内普任博尔齐娅咬着,听不见她娇媚的喊声,却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带着几分急促和忍耐,仿佛是在回应他手上恣意的动作,听得博尔齐娅自己都羞赧起来。 那地方细致地让人惊艳,他能感到自己的手指仿佛也要被内里的温度溶化,流淌出的丝丝水液无不是在诱惑着他。 而那种燃烧全身的快感让博尔齐娅的腰更加软了下去,既喘不过气又无法欢畅地叫,只能死死用斯内普的胸膛挡住自己的脸,和着他的喘息微微扭腰。 这是情不自禁让他加把劲了? 斯内普之前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耐心不好,或者说是博尔齐娅让他显得耐心不好。 可这靡艳又亲昵的一刻,却让他有不下于做完全场的快感,而博尔齐娅,也一样无言又魅惑地祈求自己。 斯内普有一刻征服的优越感,长而灵巧的手指拨开行将绽放的花蕾,拇指摸向了那颗隐匿的珍珠轻柔地搓捻起来。 这手法效果极好,只没几下博尔齐娅就发起抖来,大眼里的沉醉迷茫似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斯内普是她这株荏弱的玫瑰藤唯一可攀附的大树。 博尔齐娅鞋掉了,脚蹭着斯内普想缓解排山倒海般的浪潮,可那没用,她快乐的绷紧几乎要把西裤都蹭破了,就像她溜出嘴边的压抑的尖叫一样。 裙里的手还没拿开,斯内普另一只手去扯胸前装饰的手绢,然后轻柔地伸进裙里去擦拭,又当着博尔齐娅的面将手指一根根擦净。 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沉默又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动作,脸上犹如火烧。 她又看着这男人默默地把她踢在地毯上的鞋捡回来,抓着自己的脚踝给自己穿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觉得那手指还暧昧地在自己的脚底心滑了几下,引得她既痒又麻。 斯内普今天无声无息地就占了自己的上风,让博尔齐娅又羞又恨,偏偏她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这个男人还会有多失望呢,结果他完全有心情有本事做别的事情。 博尔齐娅蹬了蹬脚上的鞋,穿得还算舒服,就只能装模作样地板着脸,虽然藏不住脸上的红晕:“我先回席上了,你……你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她还指了指斯内普的耳垂和脖颈,示意他整理一下仪表。 斯内普没有阻止,他看着博尔齐娅对着镜子让自己重又无懈可击,然后目送她离开。 眼光却落在茶几上,他刚才给博尔齐娅捡鞋子的时候才发现,那桌面上有个喝干了的果汁杯,这可显然不是他们俩干的。 那么这房间里看来还有其他人。 他装作不知情,直直地走进里边那间唯一的套间的酒柜,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再从冰桶里加了些冰,可他的魔杖杖尖已经堪堪快滑出袖管,浑身的感知都在搜寻着房间何处有不寻常的魔法波动,准备随时出手攻击。 然后斯内普抿了一口酒,心里想着竟然只是忽略咒这样的雕虫小技。 他转身面对打开的门,口气里带着轻蔑与讽刺:“出来。” 莉莉浑身颤了一下,她看着西弗朝自己走过来,带着厉色,脚步沉重,挟着一股随时要致人死地的压力。即便他领口的扣子被扯开,下颚和耳边都有博尔齐娅留下的红色唇印,可他面对的不是博尔齐娅,斯内普就随时可以变作死神。 因此莉莉看着这个右手藏在袖管里的男人,知道他随时就能出手置人于死地,明白只有立刻现身才是保住自己安全的唯一做法。 斯内普在看到莉莉的一刹那很是吃惊,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然后一口喝干了。 酒精让人激狂,又会带来一种残酷的冷静。 斯内普把空空的酒杯扔在了地毯上,那种突然的闷响吓了莉莉一跳。 可斯内普看着这个20年未见的波特家的年轻妇人,只有种自己作为教师夜巡时抓住违反校规的学生的感觉,他甚至要控制不住咒骂一句:“该死的格兰芬多。” 而这个该死的格兰芬多是他曾经以为最美好的念想,他不想否认,哪怕她鼻子上的雀斑过去在他眼里也是青春活力的象征,现在妊娠的斑痕把雀斑都盖住了。 斯内普用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看,实在没法把她和博尔齐娅放在一个水平上衡量。 而要是用一个教授的眼光去看,他会觉得这个学生出了象牙塔就是个无所适从的废物。 是的,他都看见了,和他同期的优秀毕业生莉莉·波特,她不愿意回到从小长大的麻瓜世界,却又对魔法世界适应不良。 她得不到丈夫家人的承认,也得不到上流圈子的承认,她被孤立了,也些事可不是靠天真无邪的笑容就能收买人心的,魔法世界要的是出身、地位,再不济你得有才能和手段。 斯内普却不愿伸手帮帮她,他此刻不合时宜地想起赫敏·格兰杰小姐。 以一个教授的角度去评价,莉莉远没有这位万事通小姐优秀,但是万事通小姐可不仅仅会卖弄,她面对轻视指责能够尖利地保护自己,她的被书籍塞满的头脑的确让愚蠢的救世主数次脱险,她更不怕面对黑魔王最后还成功地消灭了他,可她仍是个被非议的麻瓜种。 可是波特夫人在嫁了个好人家之后,就忘记自己应该继续努力了,那她凭什么指望得到比格兰杰小姐更好的待遇呢? 斯内普觉得是酒精令自己这样冷酷,莉莉在记忆中是美好的,可是他们都找到了更美好的东西,斯内普觉得自己该离过去远点,免得美好的现实突然就因为波特夫人分崩离析。在梦里,他欠的情还的债已经超出灵魂负荷了。 莉莉看着将那样威慑的杀气收敛起来的斯内普,高兴起来,这或许是她今晚最开心的时刻:“西弗,我走错房间了……” 她可以解释的,然后和西弗好好聊聊,她满场都找不到能聊天的人,他们的眼睛里总有让自己不自在的意味,可是西弗不会这样看她,他看她,总是带着点兴奋和羞涩。 可斯内普打断了她的美好设想:“出去,立刻,马上!” 就像他把救世主轰出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 在大厅靠近门口的位置,收拾整齐的斯内普一眼就看见了正和伊文娜攀谈的博尔齐娅,可她的眼神总在不自觉地四处搜索,那是在找他。 然后那双黑色的大眼睛看到了他,一时间眼光流转,如绚丽的流光,明亮中透着几分欢快,脸上有些微微红,却立刻朝他走了过来。 她此刻走路的姿态轻柔舒缓,有种从容不迫的优雅舒缓的美感,让人赏心悦目之极,丝毫看不出之前软在他怀里的痕迹。 可他只想把她带回家,从这与他们都无关的无谓宴会里脱身,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夜晚。因为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心痛你的痛,悲伤你的伤,对于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何必费心管他们。 第83章 最新更新下 许多年后,人们在记忆中依然能隐约记起1980年度的晚宴盛况。这是大战前最粉饰太平的一刻,也是詹姆斯·波特名声迈向顶峰的一刻,也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初进入人们视线的契机。 伊文娜看到重新会合的夫妻俩,很是了然地调侃道:“看来我们的候选人斯内普先生已经拿到奖品了。” 博尔齐娅的脸色的确红润艳丽,足以和周围布置的鲜花媲美,但这种程度的调侃斯内普也不放在眼里。 可臂弯里的博尔齐娅却率先开口:“洛夫古德太太,你先生正等在家里给你颁奖呢!” “那可真没新意!”伊文娜整整自己的“帽子”,嘟着嘴道:“魔法部至多给我一个安慰奖。” 说着她拿眼瞟了瞟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波特:“他口不渴,手腕不酸吗?” 说罢,她拦住小精灵,示意给大忙人送杯饮料过去。 博尔齐娅拉过伊文娜,好笑地看着她像没有糖吃的孩子一样撅着嘴:“即使是安慰奖,也是魔法部的安慰奖,你和西弗勒斯总会有份,我可不吃亏。” 她回头对斯内普道:“我们入席吧,舞会快结束了。” 斯内普远远见莉莉一人坐在多瑞亚身边,却低着头不说话。 好在博尔齐娅发现他们的桌子被安排在舞台侧面,不像莉莉那桌众星捧月,至少也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斯内普此刻不想看到她。 而且就连一贯爱出风头的卢修斯也坐在这桌,这一方面是考虑到怀孕的纳西莎,另一方面也是想趁办事之前再和自己亲近亲近。 不过马尔福家哪怕是想要压过今天得胜者的风头,也是有资本的,只是卢修斯的心思不在梅林勋章上,不愿和格兰芬多计较。 所有人入席后,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舞台上的红色天鹅绒布幕拉开,映入眼帘的是用巨大的魔法彩虹光束打出来的rl字样。 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上台,他的脸板得像块石头,一点都不受热烈气氛的影响。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短短的灰头发上,显得很滑稽。 他上了台,走到主席台前,不甚自然地对在场所有人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有亲和力的微笑。 HP之已婚男女第27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不过在座的魔法部官员心里都了然,这位仁兄虽然有意竞争魔法部长的位子,只是光这个微笑就已经不合格。 其中一些人微妙的目光又转到坐在台下的米丽森·巴诺德身上去了。 克劳奇不会也不能注意到此刻台下的暗潮汹涌,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致辞,照相机的闪光灯间或在他门面上闪动一下。 “今天我们济济一堂,共同期待着梅林勋章带来的荣耀。继首席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20年前获得了梅林一级勋章后,这项魔法世界的顶级荣誉已经多年没有眷顾英国了。” 底下的人均遗憾又振奋地点头,因为今晚他们又将赢回这一荣誉。 克劳奇看效果不错,自以为打趣道:“在座的好些人都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学生,可惜我们又等了20年。” 下面稀稀拉拉响起几阵讪笑声。 克劳奇咳了一声:“让我们回到正题!此次晚会由魔法部国际交流合作司和梅林爵士团管理委员会共同举办,奖项将颁给在近期为英国赢得巨大荣誉的,在专业领域获得杰出成就的人士,现在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候选人。” “卢娜·伊尔邦德小姐,魔咒保存容器的发明者,炼金学界的杰出代表。” 伊文娜顶着她的大帽子站起来向人群致意,因为她奇怪的扮相和敷衍的态度,大家只是礼貌性地给予了掌声。 随后另外两名候选人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 “凯宾斯·维恩,发明了……开瓶咒。”克劳奇尴尬地顿了下,介绍道:“这个魔咒十分具有实用性,相信之前已经品尝过饮料美酒的诸位已经体验过了它的便利之处了。” 站在门边的一众家养小精灵无声地叹了口气。 接着克劳奇的语气稍微振奋了些:“吉德罗·洛哈特,只有25岁的年轻冒险家,chu女座《与女鬼决裂》已经占据了畅销书榜首的位置长达半年。” 一个金发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带着十分的谦虚,可能这样的场合他没有经验,看上去还有些紧张。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就转开了视线,看来骗子年轻的时候还知道些羞耻。 直到克劳奇念到詹姆斯·波特的名字,整个会场顿时沸腾起来,魁地奇是风靡整个巫师界的全民运动,无怪乎现在炙手可热的詹姆斯·波特如此深入人心了。 尤其是他还出身不凡,英俊不羁,满身闪耀着热度还没退下来的欧洲杯冠军的风采,一贯乱蓬蓬不听话的头发也抹上了魔法定型发胶,这一刻他的形象大概不输任何一名曾经登上《巫师周刊》封面的帅哥小伙。 更不用说他虽穿着严肃正经的正装袍子,袍子下掩不住的健壮有型的躯体依然令男人艳羡、女人激动。 一时间,除了掌声、欢呼声,间或还夹杂着几声少女激动之下爱慕的尖叫,鉴于这个失礼的姑娘身份敏感,众人选择了视而不见。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出现在候选人名单的最后,由于他在学术领域的非凡成就,克劳奇的声音很是庄重。 “西弗勒斯·斯内普,1979年凭借改良狼毒药剂获选国际魔药协会当年最优秀成果奖,解决了困扰了数个世纪的狼毒药剂致命副作用的问题,使这副宝贵的魔药进入了临床处方药的行列,为此魔药协会宣布将考虑授予他魔药大师的称号,这项重要的决定会在两个月后揭晓。” 克劳奇话音落下,虽然场下没有欢呼,可是掌声却分外热烈,斯内普慢慢站起来,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沉默但不失礼数的样子。 博尔齐娅看着他,心里倒觉得他真是很有学者的风范。 克劳奇举手示意全场安静,然后用一种虚伪但很振奋的语调宣布:“现在让我们有请代理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女士上台为我们宣布获奖人。” 米丽森·巴诺德看上去50来岁,尖尖的长脸看上去严谨肃穆,比麦格教授看上去有过之无不及。灰色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身上的黑袍朴素不失庄重,当她出现在台前的时候,底下一阵肃静,好像是霍格沃兹的变形课课堂。 她接过克劳奇递给她的金色信封,在几百双眼睛的盯视下缓缓地打开,取出一张卡片。 然后她大声宣布:“1980年度梅林爵士团……三级荣誉勋章,”她机敏地顿了下,看到底下许多失望的脸:“授予魁地奇球星詹姆斯·波特!” 波特一下子跳起来,狂喜着先是拥抱了妻子,再和父亲母亲拥抱,同时不停地在上台的路上和所有人挥手,这个结果几乎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波特吸了一口气,笔挺地站在代理部长身边,看着主席台上放着的那个天蓝色丝绒盒子,等着亲手得到奖章的时刻。 结果没等克劳奇发话,巴诺德部长脸色不变地宣布:“现在有请魔法部体育控制司司长哈维尔·博登小姐给波特先生颁奖。” 众人都惊讶这一出意外的好戏,人群里站出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妖娆着款摆地上台。她皮肤微黑,有一种生气蓬勃的美感,那身礼服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几条带子,行走之间整个人似乎要挣脱衣服的束缚呼之欲出。 波特尴尬至极,可他很明白这个朝他走来的女人是现任部长的女儿,即使博登部长已经躺进了圣芒戈,可米丽森·巴诺德是她的远房姑姑,这位代理部长前途无限,那么这位不靠谱的司长位子仍然很稳。 莉莉在桌子底下的手握住餐巾一角,眼神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露得比穿得多的女人朝自己的丈夫走去。 那个女人厚实性感的嘴唇微翘,做作地拿过摆放在面前的蓝丝绒盒,轻巧地打开,然后双手捧着慎重地拿起这不大的盒子,向全体宾客展示这枚雕刻着梅林半身像的铜质勋章,虽然不知有多少人是在盯着盒子后面那对弹跳生姿的圆球。 然后哈维尔柔媚地看着波特,把勋章别上了他的胸前,两个人贴得这样近,她感觉自己简直要被他性感无比的男人味熏昏了头。 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下紧紧拥抱波特,还在他脸颊两侧留下了“鼓励”的热吻,克劳奇不敢置信地抹了抹眼睛,赶紧打着圆场:“博登司长代表英国体育界对获奖者詹姆斯·波特送上祝贺,大家鼓掌。” 只可惜此时已经没几个人理会他,有人盯着台上,有人则看着台下。 多瑞亚知道莉莉此时的困境,却不咸不淡地告诉她:“看到没有,这个女人你也不陌生,她是魔法部长的女儿,体育司的司长。即使躺在圣芒戈里的那个死了,米丽森·巴诺德也会护着她,就连詹姆斯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推开她,他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所以血统虽然是一方面……”多瑞亚的嗓音带着一丝凉意:“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此刻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不是你呢?” 莉莉捏着餐巾的手更紧了,可她不敢抬头,她怕灯光太明亮,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多瑞亚觉得今天的事情够给她上一次课了,声音稍稍放软了:“詹姆斯爱的是你,这不过是男人的身不由己,孩子是最重要的。” 勉强点了点头,莉莉没有做声。 克劳奇早就被挤到了一边,台上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因为米丽森·巴诺德此刻又开口了:“现在请詹姆斯·波特归席,接下去要宣布今晚剩下的奖项,我们有请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 胖老头今天毫无准备地被未来部长点名很是诧异,不过他是大风大浪见惯的人,自然是收拾好表情风度翩翩地走上台,然后惊讶地发现巴诺德递给他一个信封,再普通不过的信封,可是信封背面盖着的火漆分明是金色的一尾龙并带着potion的字样。 斯拉格霍恩心里有底了,他用眼神感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然后面对全场缓缓道来:“许多年来我一直在从事魔药研究,我在35岁的时候曾经接到过一封一模一样的信。现在快要一个世纪以后,我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见证第二次。”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教了一个世纪的书后,这封信属于我最得意的一位学生。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的这位学生会是一个世纪以来,英国回归魔药研究领域巅峰的未来希望。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会超越我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得到正式授衔的魔药大师。” 斯拉格霍恩在所有人渴盼的眼光下慢慢拆开了信封,然后他的笑容充满着志得意满:“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我的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向斯内普伸出手,激动地说道:“西弗勒斯,恭喜你。” 斯内普很意外,他还想着从前的事。魔药大师的头衔的确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那次他只不过在《预言家日报》上占了次版一个小篇幅,没有掀起什么大浪。 他的获奖只是圈子里的新闻,而与民众无关,他一直无不自嘲地想寻常人更喜欢洛哈特那样的骗子,连梅林都照样上当受骗。 然后此时,魔法部的官员们都用殷切的眼光看着他,斯拉格霍恩正伸出手等着他,所有人正用掌声等着他上台。 西弗勒斯·斯内普现在的生活很好,他或许不需要锦上添花,也再不用人雪中送炭,他更不用寻求邪恶的力量来证明自己。 在历经了两生后,在一个不算新鲜的奖项上,他头一次获得了承认。 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魔药教授,不是身为食死徒的混血,也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霍格沃兹校长,他现在站在众人眼前,作为史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英国一个世纪以来唯一的获奖人。 这不过是一个男人的至高追求。 这是斯内普人生的巨大转折,却不是改变,这让他微微吁了口气,看向自己的那位“改变”。 博尔齐娅正和伊文娜拥抱,眼神却盯着他,眼中是真诚的高兴。伊文娜的脸在帽盖下看不清楚,可她兴奋得手都拍红了。 卢修斯对着他举杯祝贺,纳西莎则温柔地扶着自己的肚子,开玩笑道:“西弗勒斯,你可得在霍格沃兹教下去,小马尔福的功课可要靠你呢!” 耳边如雷的掌声鼓动着他的耳膜,刺激着他血液在全身奔流,他仍克制着,拥抱了自己的妻子,和卢修斯握了握手,大步地走向台上。 斯内普今夜输人不输阵,甚至还在接下来顺势给伊文娜颁了魔法部荣誉勋章。 这一夜,大家均有收获。只是博尔齐娅看着不露声色却出了一回风头的巴诺德部长,暗叹这个女人的八面玲珑。 她不拒绝邓布利多的暗中安排,却又大手笔地安排魔药协会提前授衔,不让凤凰社独占鳌头。既没有对邓布利多阳奉阴违,却又对马尔福家卖了个好,算是不得罪黑魔王。 为了使一切看上去顺当不突兀,还给其余候选人弄了个荣誉奖。 这个女人能稳坐魔法部十年,不无道理。 米丽森·巴诺德带着温和的表情看着满场热闹,眼里却冷淡一片。 只是在偶然看向马尔福家的时候,发现斯内普夫人举杯向自己致意,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巴诺德部长心情很好地对她点了下头。 莉莉·波特感慨万千地看着舞台上来来回回的人,詹姆斯是梅林勋章的得主,西弗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就连比她还要小一岁的那什么伊尔邦德小姐也拿到了荣誉奖,而博尔齐娅虽然没有什么建树,却是今夜当之无愧的舞会女王。 莉莉·波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被留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加更了,本来是喜悦的,现在有些心酸。 说起我下海的初衷,不过是因为文荒。文荒是因为我爱的两个作者先后封笔,她们是专职写作的,封笔的原因大家懂的…… 我没有这方面困扰,不靠这个吃饭,不过当我被偷了零钱包,然后小偷嘲笑说竟然是人民币不是欧元,偷了真没意思时…… 我只想大吼拜托你去抢银行!我写的怎样有大家看,轮不到不花钱的小偷说三道四,我写的不是yy爽文,那是给loser看的。 内的朋友,谢谢你们!外的朋友,随便你们! nnd,我要换悲愤为力量,码字去~ 我就是这样急躁的性子,我叹息我不能冷静,那我以后只能把对教授的爱放在心里。 第84章 最新更新下 这一晚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两人从魔法部回来,均是一身疲惫。 博尔齐娅一身神清气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十分诧异地发现斯内普竟然还没有上床。他穿着睡衣,却坐在沙发上,手里玩转着酒杯。 玻璃的晶莹流转映和着灯光,让博尔齐娅有一种斯内普正非常惬意快乐的错觉,这一定是光线的恶作剧。 因为她走近后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不对,仍是一如既往的肃着一张脸,手边的小几上是一瓶刚启封的火焰威士忌和金色的奖章盒子。 “这么晚了,你今天喝酒还没有喝够?”博尔齐娅略带不悦地拿走了他的酒杯,不过那已经是个空酒杯,早被斯内普喝干了。 他神色如常,但嘴里有熏人的淡淡酒气,站起身贴近博尔齐娅道:“这种事一生难遇几次,喝酒算是怡情。” 博尔齐娅看到他心情不错,大概是酒精放松的结果,也不吝啬好话:“那可未必,西弗勒斯,你才20岁,日后还有数之不尽的机会,如果每次你都端着酒杯不肯停下来,那可不行,反正家里还有房间,你睡隔壁去。” 男人年岁增大,烟酒的习惯就不离身,可博尔齐娅哪里知道这是面前的男人从他30多岁时带来的习惯。 只是斯内普之前绝没有因为满足和喜悦喝一杯的机会,他满肚子悔恨歉疚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酒精里。 于是斯内普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旋开瓶塞,又灌了一大口。 博尔齐娅并不知道,在梦中的最后两年,最绝望、最癫狂的时候,他都会捏着酒杯强迫自己努力去回想和博尔齐娅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告诉自己,自己也曾经如此的幸福过,虽然当时的他不知道。 他已经历一生坎坷,如今的愿望,不过是一片能挡风遮雨的屋檐,屋里有个人会陪着他。 而酒精就是在梦境里催化曾有的真实的妙物,而现在,酒精是兴奋的助燃剂。 他有些激动,胸膛起伏,放下酒瓶,只看到博尔齐娅不悦地低着头,带着湿气的长发卷曲地披散在肩头心口上,但是却仿佛挠在自己的肩头心口。 斯内普执起一缕来露出她的脸庞,指节抚了抚她雪白的侧脸。 男性高大的身体压过来,博尔齐娅知道斯内普私下并不是个有耐性的男子。如果他吻她,就会十足的认真和直接,还没有安抚完她的唇瓣,就会吮住她的舌头重重地吸,激烈摩擦到舌尖泛疼。 可也只有斯内普有这样的能力,用这样的一个吻,把她化成一汪任他撩拨的春水。 不过今夜不行,她使了推了推男人。 斯内普一把握住她的手,贴着她嘴唇喃喃道:“知道了,以后只在应酬时喝。” 他的确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去借着酒精排解或者做梦,现在美梦就在自己怀里,不过斯内普也不会平白做出承诺。 “斯内普太太……”他柔和地淡淡调侃道:“虽然得奖是好事,不过人实在太多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趁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庆祝一下。” 博尔齐娅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他,结果他只说:“我想在只有我们两个的舞池跳支舞不错。” 然后故作无表情地看着博尔齐娅因为想歪了微红了脸。 古旧的魔法留声机声音绵长,却诉尽斯内普的心事。 “海边曾经孤立着一座灰塔, 你则是我黑暗内心的一盏明灯。 爱情是迷幻剂而非解药, 但你知道雪花飘落, 我睁大眼睛看到了你眼中光芒!” 博尔齐娅靠在斯内普怀里,随他带着自己晃动。 心里却因为这柔和温暖的曲调,诧异斯内普也会知道这样柔情的歌曲。 “宝贝! 我把你比作灰塔上的玫瑰之吻! 我越了解你, 就越觉得你陌生。 现在你的花蕾绽放, 像阳光照亮了灰塔!” 博尔齐娅的软底拖鞋掉了,她轻声地表示自己想脱身穿回鞋子。 斯内普却冷冷地让她专心点,一把把她提起来让她踩在自己的脚上,博尔齐娅娇嫩的脚心被男人的体温烫了下,就再不说话。 就连斯内普的衣角扫到了茶几上放奖章的盒子,金色的奖章叮铃着一路滚到了角落里,可斯内普看也不看,博尔齐娅也再不发话打破这宁静的一刻。 “别人能对我说许多道理, 可只有你占据着我的力量,我的快乐,我的痛苦! 宝贝,你是一种日益严重的毒瘾, 我无法抗拒, 你告诉我这是对的吗?” 斯内普像是真的醉了,顺势倒下去,把博尔齐娅压倒了床上。 然后长手勾着她腿弯,把她整个人牢牢抱在了怀里。 博尔齐娅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告诉自己斯内普一定是醉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仿佛梦呓一般。 好像在说:“博尔齐娅,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可是博尔齐娅仍在在阳光照射下睡得迷迷糊糊,等她奋力清醒过来,竟然已是十点了。 一看身边,昨天像个铅块一样抱着自己做梦的人已经不见了。 博尔齐娅心想也是,都这个点了,他肯定是已经去学校办事了。 就醒了醒神,随意披了件衣服进了盥洗室。 洗漱完毕后,博尔齐娅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个像是香水的粉红色小瓶,熟门熟路地喝了一定的剂量。 因为斯内普的反常,她不得不加大了服用的频率,这也是她最近颇为困扰的一件事。 “你醒了?”斯内普穿着家居的袍子,随着他开门进来,博尔齐娅还闻到了面包的香气,她心咯噔一跳,“砰”地一声拉上了抽屉。 她万万没想到斯内普今天没走,而刚刚服药后空气里残留的气息肯定骗不过这位魔药大师。 “这是?”斯内普眉头皱起来,神色极为沉重。 博尔齐娅知道事情败露了,也没有狡辩反驳,又拉开那个抽屉,把魔药拿了出来。 斯内普已经凭着药味猜到了,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可是当博尔齐娅自己拿出了这个瓶子,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捏住博尔齐娅拿着瓶子的那只手,简直要冲动地抢过那个瓶子摔到地上去,看着它裂成碎片才好。 尤其是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惊慌后的镇定,心里更加失望起来,可是他们的关系无法否认地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他只能克制着问:“为什么?” 她也许不会知道,他已经想过了很多次,他们的孩子会有一头美丽的黑色长发,在这个不大的房子无忧无虑地调皮捣蛋。 博尔齐娅会是个好母亲,而他可以在周末可以带着孩子去对角巷书店买漂亮精致的画册,也许她不肯安安心心看书,只想着在里边恶作剧。 他会用魔法给她善后,然后抱住自己的小女儿,告诉她,你真像你妈妈。 可他说不出指责的话,战争没有让他的膝盖弯曲一下,可她却轻易将自己俘虏。 他也明白,眼下不是好时机,现时的战争还没有开始,更谈不上结束,可他还不想自己的心就这么被放在阳光下让博尔齐娅打量,这个女人不会因为你付出就给你回报。 可博尔齐娅的沉默和冷淡捏紧了他的心脏,这虽然不是心上的伤害,可是斯内普复杂的双眼下却透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她挣扎着支起身,不顾手腕上的疼痛,湿漉漉的唇张开,含住了他干燥柔软的唇瓣,叩开他紧闭的牙齿,舌头温柔地往里喂。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行,右手摸到了她腰后,搂住她更靠在自己怀里,可是剧烈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刚才收到的刺激。 博尔齐娅却抓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晨褛,摸到姣好□的胸前,紧实平滑的小腹,再往下……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而博尔齐娅刻意引诱,眼神水润又炙热,妩媚地勾得人心痒,男人没法受得了。 然后她离开了斯内普的唇,脸上带着一点无辜一点得意地娇声道:“西弗勒斯,没和你商量是我不好,可我还这样年轻,而你又这样的……爱不释手,现在不要让我怀孕好不好?” 斯内普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怒气冲冲地贴上博尔齐娅的唇,深深地吻到最里面,从舌尖上吮吸博尔齐娅迷人香甜的气息。 又伸手逐一摸过,从高耸的雪白到柔软纤细的腰肢,姣好的曲线和柔滑的触感让男人的大手百般流连,滚烫的掌心一路下滑。 才起床的博尔齐娅,这次又光溜溜地回到了床上。 两条腿无力地搭在斯内普身上,再合不拢,全身的感官体验全部敏锐地集中到那处,只能全身心地感受他藏在深处的细长手指,带着魔法一般的滚烫指尖,几乎要用烈焰熨平内里的每一处褶皱。 斯内普能这样的取悦她,而博尔齐娅那么地相信他,他不会伤害自己,这是一种极致的安心愉悦,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 微微的潮湿很快变成了泥泞,斯内普熟悉她身上的每寸肌肤,哪怕是在指尖下略感新鲜的花蕊也陷入了颤抖。 这种甜蜜又折磨的感觉让博尔齐娅快顶不住,只能下意识地靠向身上的男人,两条无力的腿只能软在床单上打颤。 博尔齐娅感觉自己有点承受不住,抬起下颌够着斯内普的肩,情不自禁地浑身酸软,酸酸的小腹好像点了把火。只能闷闷地叫着捶打他,整个人弓起了优美又痛苦的一种曲线,在一波一波的颤栗中再控制不住自己。 晶莹的水液欢快地溢出来,顺着斯内普宽大手指的指缝缓缓淌出来。 斯内普往下看去,眼中的美景动人心魄,那里的娇弱紧小微微颤抖,正在待人采撷。 博尔齐娅又哼了两声,更急促更魅惑,无疑就是世上最动人的音乐。她不想再等,他也不能再等。 斯内普也面色潮红,眼神却阴沉,这种静默让人害怕,博尔齐娅忍不住想逃。 可他拉开她的手臂,膝盖一顶,握着纤细的脚踝,不待博尔齐娅结束可怕的失神巅峰,就坚定地埋了进去。那里正缩得紧紧的,几乎把他裹成一团,这就是他尝过的最美妙的滋味了。 没有任何停顿,他就开始了强有力的占有。 他的侵入有力又精准,就像斯内普的为人一般,那样刁钻的位置和角度,他却手到擒来,博尔齐娅只能抖着腿在床单上蹭。 斯内普拧了拧眉,果断地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腿,四条腿像要缠绵至死一般紧紧地缠在一起。 博尔齐娅的呼吸已经紊乱,身上带着汗发着抖,平日清亮的眼眸迷乱着,喉咙干渴发不出声音。 这既是渴望,又是暴躁,更像是郁闷中的男人的发泄,一开始博尔齐娅还能稍稍抵抗下,到了后来只能彻底放弃,呜咽着任快慰的感觉节节攀升。 慢慢地,她甚至在这种沉重有力的打击中享受起来,不算陌生的酥麻感觉从尾骨飞速蔓延了她全身。 斯内普则不断喘着气,紧密相连的美好感觉让他几欲发出压抑的低吟。即使他们互相拥有过很多次,可每一次他都能发掘更多的新鲜和更大的快乐。 博尔齐娅不但是他人生的慰藉,还是巨大的宝藏,让他忧虑,让他惊喜,患得患失又赞叹不已。 因为细密的接近快感的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细嫩花蕊勉力地在扭动吞吐,却柔顺细致,让他忍不住就像一个不经事的男孩,只愿在床帏中抱着她撒野。 两人之间所能做出的最激烈的身体接触中,却有一缕很清淡的幽幽甜蜜在流动,附带着男人无处发泄的心中情感。 房间里只闻男人的喘息,和床铺被不断挤压发出的声响。 在这个早春还带寒意的清晨,却夹杂着焚身的燥热,仿佛永无止境一般。强烈的晕眩中,全身都汗湿淋漓的博尔齐娅有一种快被刺穿的错觉。 可顶上的男人仍被罢休,甚至把一条细嫩雪白的腿扛到肩上,就着博尔齐娅大开的姿势用尽全身力气一样冲撞。 这对博尔齐娅来说不但够了,简直过了,她顶着灭顶的快感平复呼吸,修长的腿弯起来,直接一脚蹬在了斯内普的肩上。 临近巅峰的男人猝不及防,灼热一路撒在了博尔齐娅的小腹上,连带床单也遭了秧。 博尔齐娅简直不敢看斯内普的黑脸,只能虚软着身体开玩笑道:“啊,这样也好,没有后顾之忧了。” 斯内普听到这句没有后顾之忧,又气又无奈,可是面对博尔齐娅,他反复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于是他拉开被子抱住床上无力的美人:“躺一会儿就起来,该吃饭了。” 只是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各有想法,不过博尔齐娅今天的惊喜还没有完,等到她第二次没有后顾之忧地扶着酸软的腰爬起来坐到早餐桌上时,根本不想看到斯内普的脸,只冷淡地展开《预言家日报》遮住对面来的视线。 结果不看则已,一看才入口的咖啡就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乃憋屈吧,小博才不是那么好追的,关于小包子的问题,乃再这样下去,真是遥遥无期…… 周六很爽的懒觉,很爽的ooxx,送给大家,遁走。 如无意外,下章麦劳德出场了,这个人物混在这个狗血小言里真是苦逼。其实人家惊采绝艳,好歹是黑魔王。不过我不萌他,人家真的对男人或是女人都没兴趣,人家只爱永生和权利嘛~人家还是个深井病…… 麦劳德:阿瓦达…… 不要啊,阿瓦达之前先让我给上一章留言的童鞋送分啊,谢谢大家安慰我,我奋发图强,章章四千啊~ 昨天加更给冠冕的长评 第85章 最新更新下 斯内普见博尔齐娅失态地狂咳起来,赶紧放下手上的吐司,迅速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抚着她的背,一边转过她的脸沉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煮的咖啡太烫了?” 都放了那么久的咖啡,即使有保温咒怎么可能会烫? 博尔齐娅腹诽了一句,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拍开了斯内普的手。 手指指着报纸,让他自己看。 此时的丽塔·斯基特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小记者,混在社会版的豆腐块版面,刊登一些不入流的新闻,偶尔会爆一些博眼球的八卦。 可她这次算是把握住了机会吗? 斯内普才看到头版上的大幅照片,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抓过报纸,把照片下的报道也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怪只怪这次魔法部的策划将舞台布置得太过华丽,在绚丽夺目的舞台灯光的照耀下,再加上记者的超瓦数闪光灯,台上一众女士的腿都隐隐约约地在裙中暴露无疑。 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大致如下:在昨日梅林三级勋章颁奖晚会顺利结束后,得奖人与大会举办方上台合影留念。想必大家从照片上一定能看出来,如果我们的奖项评定换一个标准,那么台上的格局一定会发生巨大变化。 在此,我不得不盛赞斯内普太太,虽然她的大部分名声来自于这位美人嫁了个大家都不敢嫁的男人。 不得不说斯内普教授实在令人嫉妒,昨日以一袭白色抹胸式开叉长裙亮相的斯内普太太用强有力的资本证明了,至少从外表来说,她是个完美的美人。 舞台上的调皮灯光也清晰地揭露一切,当然可能有很多感兴趣的眼光已经早就从裙子侧边了解了这点。 至于站在最左边的伊尔邦德小姐,我们没能有幸看清她的脸,可是我们看见了她的腿。 虽然瘦削,但仍具观赏性。 不得不说的就是当晚众星捧月的获奖人詹姆斯·波特先生和他的夫人莉莉·波特。 我想波特先生的粉丝已经为这位熠熠生辉的魁地奇球星扼腕叹息了,如果我们没有比较,那么波特夫人鹅黄|色的可人裙子下,那双略嫌粗壮的双腿还能得到人们的谅解。 可是谁让她站在魔法界第一美腿的身边呢? 这样的强烈对比下会让人产生极大的错觉,波特夫人如果愿意为查得理火炮队担当守门员,即波特先生现在效力的球队,她丰腴的下半身使得她只有往圆形球门前一坐,连动都不必动,对方球队一定没法攻破她把守的大门…… 也许有波特先生的理智拥护者会提出异议:“怀孕的女子发胖是正常的!” 哦,本人在此声明,出于某些客观需要,此张照片已经经过了处理。相信昨天在场的各位一定记得晚会的赞助人马尔福夫妇站在最右侧,为了尊重他们的贡献,我们不得不忍痛放弃了他们的出镜画面。 但我以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起誓,纳西莎·马尔福女士除了肚子比波特夫人大,其余该苗条的地方都纤瘦得多。 综上所述,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您的丈夫是一名运动员,那建议你们的伙食分开,运动员所需要的高蛋白高热量食物,绝对会令您的身材走形。 波特夫人就是前车之鉴! …… 斯内普看罢将报纸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这群无孔不入的整天摇着笔杆子的家伙怎么敢把这样的照片刊登在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 虽然裙中的影像十分模糊,不比博尔齐娅的礼服侧边开叉更暴露,可他现在就想把丽塔·斯基特扔进禁林里的霍格沃兹鼻涕虫培养池。 博尔齐娅见他脸上怒气难消,也不劝他,自顾自地只管填饱肚子。 要不是顾忌斯内普,博尔齐娅认为大露背的礼服其实效果更好,这张照片胜在角度刁钻,你要说对几位女士名誉造成了什么损失,倒也谈不上。 尤其是,她并不知道斯内普勃然大怒的原因,到底是因为这裙下风光还是斯基特对莉莉·波特无所不用其极地恶意讽刺呢? 当一个人从来就是名声完美的时候,斯基特才会想给她抹抹黑,博尔齐娅现在甚至感谢斯内普娶了自己,至少在外人看来,她的生活也许不怎么如意。 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博尔齐娅不但不生气,反而对他有点爱理不理。 可是他已经在家里消耗了一个上午,他无事时可以待在家里,可他下午有课,想到那些不受教的、又畏畏缩缩的学生,他就烦躁起来。 所幸只有三年级的两节课,他就可以从这漫长无趣又事故频发的无聊课堂里解脱。 不过他在临走前对博尔齐娅说道:“我今晚不回来吃饭。” 博尔齐娅在脑子里转过几个可能性,她甚至想象莉莉·波特挺着大肚子聆听斯内普的安慰,几乎要“噗嗤”笑出来。 在斯内普莫名的眼光中,博尔齐娅送他进了壁炉,绿色但冰凉的火焰扬起后,博尔齐娅嘴边温婉的笑容变成了一丝寒意逼人的冷笑。 …… 小汉格顿的路边小径上,由于某些仪式的规矩,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正在沿着山坡上的小径渐渐攀爬。 他们的目的地是半山腰的一幢大宅,即便是远远看过去,大白天那处宅子也显出一种破败不堪的恐怖感。窗户好多被封死,屋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藤蔓植物几乎爬遍了整个宅子的外墙,盖得严严实实。即使是阳光充足的时候,也可以想见宅子内的阴暗。 就算不施麻瓜驱逐咒,周围的居民也决计不敢接近这里。 里德尔府原先十分漂亮气派,是方圆几英里最有名的宅邸,可自从老里德尔一家离奇死亡后,这里就成了鬼屋的代名词。 这宅子后来的主人雇了个看门人在这儿守着房子,自己却是从来不住的。 卢修斯和斯内普穿过铁门,斯内普皱眉看着小门房里的一个老头:“这里怎么会有麻瓜?” “避免引起更多麻瓜的怀疑。”卢修斯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施了夺魂咒了,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 斯内普自然不会回答的,但他也许是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因为这里的确是伏地魔的财产,如果按照继承法来说的话。 卢修斯在破旧的大门上敲了敲,有小精灵前来开门,斯内普看进去,整个房子布置得灰暗阴沉,却有种截然不同外表的奢华。 大厅铺着纯黑色大理石,满墙壁装饰着深色的天鹅绒挂毯或者华美墙纸。 穿过长长的幽暗的走廊,尽头渐渐传来声响,仿佛是正在举办一场宴会,斯内普有心理准备,这是为了“迎接”自己。 不只伏地魔,卢修斯,所有的人都会在。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音乐一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过来,恭敬地看着卢修斯·马尔福,而落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的眼光,有打量,有嫉恨,有蔑视。 斯内普装作没看见,眼里只有上首的那位大人。 伏地魔坐在大厅最里边一张巨大的椅子上,仿佛一个帝王坐在黄金宝座上巡视他的臣民和领土。 斯内普内心嘲讽着他要是不征用马尔福庄园,他的财产就只有在麻瓜地界上的这一处宅子,但是就这虚妄而华丽的品味来说,的确又透出某种强者之气。 当他随马尔福走向伏地魔的时候,所有人都自动给他们让道。 他看到很多熟悉的人,躲在人群后面的脸色苍白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在餐桌边大快朵颐的莱斯特兰奇兄弟,因为贝拉的缘故,罗道夫斯被视为孬种,虽然他们都明白黑魔王不会碰任何女人一根手指头,那么他能动的就只有嘴了。 安东宁·多洛霍夫怀里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卡卡洛夫则躲在人群后面,以为人们都看不见他。 贝拉和小巴蒂·克劳奇正满怀着崇敬和不安看着伏地魔,仿佛斯内普的到来,会夺去他们的一切宠幸。 斯内普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看着这一圈血统高贵的巫师和他们得体优雅的举止。 他们身上散发着因为优越生活而养成的轻松自在的气质,手上端着精雕细琢的玻璃杯优雅地啜饮美酒,可是玻璃杯后面是假装漫不经心却又心机重重的眼神。 谁能想到,他们是一个最邪恶的组织——食死徒,为着贪婪的而臣服于黑魔王,或者有些单纯是怕死。 你也很难想象,衣着翩翩带风,举止端方优雅的他们,也不过是会因为钻心咒扭曲挣扎的普通人,有时候甚至为了躲过黑魔王鞭打的责罚,而痛哭流涕到面目可憎。 上首的伏地魔用血红色的眼睛盯视着斯内普,如果不是那血红色的瞳孔里有光亮略过,那么这一动不动的黑魔王简直就是御座上的一尊完美天成的大理石雕像。 即便是美名在外,有着一头铂金发丝和俊雅面容的卢修斯·马尔福,单在外貌上,也丝毫不能与伏地魔比肩。但同样,论内心的邪恶,也没有人能与这位魔王比肩。 良久,他终于发话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可终于被请来了,在你得到魔药大师头衔的第二天。” 斯内普诚惶诚恐地低头:“大人,如果我一无所成,我没有颜面站在您的面前。”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话无疑令伏地魔很受用。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麾下忠诚的一员了?” 斯内普 HP之已婚男女第28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抬头,眼里是对至高地位和至强力量的迷恋:“是的,我的大人。” 伏地魔突然挥手,向所有人宣布:“为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干杯,喝干你们杯子里的酒。如果他如愿成为你们的同伴,那我就允许你们喝光酒瓶里所有的酒作为庆祝!” 斯内普一凛,伏地魔并没有真的立刻相信了他,这个疯狂的男人话音刚落,就拔出魔杖指着斯内普:“摄魂取念!” 感谢那个梦,至少斯内普已经习惯,无论何时何地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他都会做好大脑封闭术的基本准备。 同时感谢那段人生,他是最成功的双面间谍,也是在脑中构建剧本的最佳骗子。 他忍着脑子里一阵阵被人强力翻搅的晕眩,制造出了最令人信服的半真半假的谎言。 就像威士忌要加冰块,谎言总要来点真相。 博尔齐娅心里有点起伏不定,她明知斯内普说今夜不回来,却老是心神不宁地看着墙上指向8点的挂钟。 结果,她等来了壁炉里的“噼啪”声,她按捺住心头些微的激动,竭力让自己的表情平淡下来。 可壁炉里传来了纳西莎的声音:“博尔齐娅,你来一下里德尔府,我们今天在这里聚会,西弗勒斯喝醉了。” 博尔齐娅不由地有些失望,所以她忽略了纳西莎话音里隐约的不安和颤抖,由于她良好的修养教育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我来了 因为迫于卢修斯的滛威,丽塔没敢登纳西莎的照片,所以这里补一张,水仙妈妈,乃的装束好深v啊~ 这对演员好有爱,看卢爸神情滴眼光 小博对战争了解的不多,不过显然这对夫妻手上的资源目前占有优势,不过v大也不是蠢材,神经病很敏感的,马尔福也算不上好人。 感谢给我补分的几位童鞋,能送分的评我都送了哈 工作忙的虎摸一下,要出国的挥挥小手绢,记得回来看我,55555 定制封面下单了,到时给大家尝鲜~ 第86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住过最好的房子,穿过最奢华的缀满碎钻的礼服,戴过最昂贵的珠宝,品过口感最醇厚的陈年美酒,她能甘于平淡的生活,同时也能对面前的奢靡处变不惊。 可她不喜欢这个地方,甚至在这一刻,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纳西莎带着她走在黑漆漆的走廊上,每隔二十步墙壁上就悬浮着熊熊燃烧的魔法火焰,让你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却又有深处混沌的错觉。 如果不是纳西莎告诉她此处正在举办宴会,那么博尔齐娅一定以为这条走廊通往地牢。 走廊很长,仿佛没有尽头,每当博尔齐娅以为远处一点截然不同的火光会是终点时,稍后她才发现不过是火焰爆出来的微红火星。 纳西莎走得不快,脚步沉稳有力,然而博尔齐娅发现她脸色很苍白,脸上崩得很紧,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纳西莎,”博尔齐娅终于在漫长的旅程中忍不住了:“你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可纳西莎头也不回:“我没事,只是过了就寝的时间有点累。” 博尔齐娅不好再问,就把话题转到了斯内普身上。 “西弗勒斯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博尔齐娅不动声色地问道。 纳西莎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地接口:“博尔齐娅,别装了,你是聪明人,既然这里叫做里德尔府,我和卢修斯就不是这里的主人,你不用担心西弗勒斯给我们添什么麻烦。” 博尔齐娅语气也冷了下来:“那么是西弗勒斯自己给自己惹了麻烦了?” 前边没传来声音,过了一会儿纳西莎平稳却带点无力的轻缓声调传来:“西弗勒斯才二十岁的年纪,个性那么老成,能惹什么麻烦?只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沉稳可并不是好事。” 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博尔齐娅,要不然卢修斯怎么会吩咐自己做这件事,这分明是黑魔王的授意。 …… 斯内普腿有些抖,可他的背依然挺得笔直。 黑魔王下手极重,他毫无顾忌地翻看着斯内普大脑里的内容,看他蜷缩在角落里啃石头一样的硬面包,看他孤独地用魔杖射着天花板上的苍蝇。然后又看到他在鄙视与欺辱中求学,一直到昨晚坐在台下看着詹姆斯·波特捧起奖章。 伏地魔感受到了斯内普当时的愤恨与嫉妒,可他仍不曾停手。斯内普知道自己没有说服他,他必须给出更多的细节,更多的理由,更多所有人认同的真相,虽然他早就不会再嫉妒别人拥有的了,因为他现在自己也拥有了。 于是伏地魔又看到了一个红发女孩,既然他们已经全面调查过斯内普的身家背景,自然知道这是谁。 他鄙弃地冷笑一声,莉莉耀眼的红发红不过这位大人的双眼,那是泥巴种特有的不纯净的色泽。 斯内普做着任人为所欲为的姿态,如果不是他渐渐浮现的苍白脸色,你一定以为他只是在冥想。 伏地魔已经翻搅得很深,看斯内普故意展现出来的在婚礼上的失落和知晓莉莉怀孕时的绝望,黑魔王似乎对别人的悲凉命运很感兴趣,一件一件笃定地翻阅。 就在众人看着这相对平静的一刻,以为黑魔王马上就要收手时,他背后右侧有一扇暗门打开了,有经验的食死徒都知道那里连通着另一条黑暗的走廊。 卢修斯不禁握紧了手杖,看着纳西莎缓缓走出来才松开。 这是属于黑暗的聚会,可博尔齐娅却像一朵白生生的玫瑰从暗夜里走出来,姿态和高大落地窗外的月亮一样皎洁。 不必说其他人,就连几个位高权重的食死徒看到她也一瞬间恍了神。 他们都已在报纸上见过了这个一贯深居简出却美名在外的女人,而不知道是不是月光作祟,她这种宁静朴素的居家打扮却更加美上几分。 玫瑰无论装饰在珐琅镶金花瓶里还是粗瓷瓶里,她都是玫瑰。 博尔齐娅的出现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斯内普。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费尽心机掩藏的真相已经被人看穿了,或者说他脑中没有博尔齐娅的影像是不符合常理的,可他就是一丝一毫都不想让她暴露在危险中。 就那么一刻的情绪波动,伏地魔不顾斯内普有可能因为摄魂取念造成永久性大脑损伤的风险,持续侵入,捕捉到了缝隙。 他坚信自己已到了最深的地方,斯内普已经克制不住捧住脑袋,因为头快要爆开的疼痛低低呻吟起来。 伏地魔看到了站在厨房窗前的博尔齐娅,操持着家务却丝毫不减损美态的女人,他甚至靠近到卧室门边,看到床尾两双交缠的脚。 “差不多了,”伏地魔无趣地对自己说:“不然这枚新鲜的棋子就要废了。” 他兴致阑珊地收回了手,斯内普在疼痛抽离的一刻几乎要跪下,卢修斯迅速上前托了一把,把他弄到了沙发上。 博尔齐娅不敢动,也不敢叫,虽然她担心着斯内普,可她现在更担心自己。 周围没有动静,伏地魔正阴冷地看着卢修斯,这位左膀右臂只得硬着头皮叫博尔齐娅:“斯内普太太,你可以过来照看你的丈夫了。” 贝拉尖刻的笑声阴险地响起来,仿佛在嘲笑卢修斯落井下石后的故作姿态。 出乎意料的是,伏地魔指了指闭着眼正在沙发上喘气的斯内普,示意博尔齐娅过去。 博尔齐没有想到这里的确在举办一个宴会,还是食死徒的宴会,她曾经离此类纷争很远,可是今生因为嫁给了斯内普,她就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踏进了这个圈子。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次事先设计好的圈套,但是看着纳西莎静默无声地站在一边,她却提不起一丝愤怒的心情。 在这世上,能支使马尔福家做这种诱人上钩的不入流举动的人,从来只有黑魔王一个。 只是黑魔王血红色的眼睛朝自己转过来的时候,博尔齐娅僵硬得像块石头,只好低头专心看着地面的石砖,可是冷汗依然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呼吸也急促起来。 没想到那冰冷得像蛇一样滑腻阴沉的声音却对自己说:“去,到西弗勒斯身边去。” 卢修斯和纳西莎松了口气,黑魔王既然称呼斯内普教名,就是已经接受了他。 博尔齐娅如蒙大赦,她飞快地抬头看了眼伏地魔,这和若干年前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像蛇一样的怪物区别太大了。他出生很早,年纪应该很大,可是坐在椅上的分明是个正当青春年华的美男子。 小时候,家里的墙上挂过许多祖先的画像,也有很多文艺复兴时候的大师作品。博尔齐娅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位正在建功立业的魔王出身如阿喀琉斯,刀枪不入,是罕世的英雄。可他偏偏有个致命的弱点,他的内心却像沉溺于自身不能自拔的最后可笑死去的纳西索斯。 伏地魔见博尔齐娅对着自己呆了一会儿,嘴角勾起轻忽的微笑,女人这样的表情他看得太多了,就像现在趴在他脚下的贝拉,正在谦卑又渴求地伸着手,着迷地看着自己,只想触碰一下他的脚背。 只要是女人,哪怕她的相貌与自己不相上下,最终也是愚蠢的生物。 博尔齐娅看到那意味不明的笑,赶紧收敛心神,直直地往斯内普那里去。 他意识还算清醒,黑眼珠麻木地睁着转也不转,仿佛没有看到博尔齐娅走过来。只是当博尔齐娅坐到他身边,将他的头轻轻靠近自己怀里的时候,她感到斯内普在自己怀里松了口气,博尔齐娅却一口气几乎堵在胸口。 伏地魔此刻却心情极好,他宣布道:“西弗勒斯和他的夫人已经证明了他们能够对我们的伟业做出有益的贡献,现在让我们举起酒杯,庆祝这一刻。” 卢修斯看着鲜红的酒液争先恐后地涌进玻璃杯,垂下了眼帘,博尔齐娅能有什么用?无非是被用来牵制斯内普效忠,就像纳西莎对自己的意义一样。 一个没有弱点的手下永远不是一个好手下。 博尔齐娅看着伏地魔兴高采烈地喝了杯酒后消失在了门后,她恨恨地剜了卢修斯一眼:“帮我把西弗勒斯弄回去。” 关照了纳西莎早点回去休息,卢修斯施施然地走过来帮忙,甚至还不怎么真诚地向博尔齐娅请求原谅:“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博尔齐娅冷笑道:“迫不得已?” 她抄起桌上放着的红酒杯喝了一口,又把剩余的酒泼在了地毯上:“我也算是股东之一,你动用了我们的共同财产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再者,你何必拿店里的红酒来撑场面,这些都是60年代的,你马尔福庄园藏的可是1945年年份最好的,看来你对你的大人也不怎么样!” 卢修斯大为恼火,可博尔齐娅的怒火也不轻,两人再不说话,卢修斯将斯内普从飞路里弄出来扔到卧室的床上就气冲冲地走了。 这一个晚上博尔齐娅很辛苦,斯内普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明显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压迫。 他不是很清醒,睡着了也不老实,博尔齐娅费尽力气才给他灌下一杯从架子上找来的安眠药水。可是这不能阻止他做噩梦,他在梦里抽搐起来的时候,博尔齐娅只好压在他的身上,四肢缠住他的双手双脚,这样他不一会儿就能安静下来。 博尔齐娅枕在斯内普的胸膛上,了无睡意,她想起最初对斯内普下手时的初衷,其中有一点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斯内普会死,她不必感到愧疚。 作为食死徒他也许能活到20年后,但是作为博尔齐娅的丈夫呢? 博尔齐娅不敢再想,她抬手将斯内普遮在脸上汗湿的头发拨到了一边去。 …… 斯内普以为昨晚的经历会让自己头疼上好几天,就像梦里那样,因为伏地魔惯用这样的手段,他都已经习惯了。 可他醒来来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感觉不错,博尔齐娅正坐在床边端着水杯,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他看出来她睡得不好,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还穿着着睡裙,可丝滑的织物皱巴巴得厉害。 皮肤因为渴睡白里透红,也是一副才起床的样子,眉目宁静温婉中透出淡漠,这般坐在他们两人的床前,却仿佛离得很远,伸手无法触及。 一贯柔顺的发丝也是乱蓬蓬的,卷曲着铺在肩膀上,可在斯内普眼里却比天边的云雾更加美丽。 她一定照顾了自己整夜,这可是从前接受了刑罚之后从来得不到的如天堂般的待遇。 博尔齐娅喂他喝了点水,看他干燥的唇湿润起来,才把杯子放到一边不悦道:“我还以为你很受重视,可是看看你现在这样……” 她没再说下去,斯内普却少有的放松,一点不受她话里讽刺的影响:“我依然受到重视,只是我拖得太久了,黑魔王的权威不容挑衅,在给我地位名誉之前他必须先挫败我的骄傲,找到我的弱点。” “那他找到没有?”博尔齐娅低哑地笑起来,娇媚得颤动人的心弦,勾得人心头酥麻,而且它离你如此之近,仿佛穿过耳朵直落入心头。 斯内普说不出口,很遗憾,很可能被找到了。 他甚至觉得羞愧,在他拿莉莉·波特做挡箭牌后,自己依然没能保住博尔齐娅在自己心底的秘密,或者在旁人看来他心里要是没有博尔齐娅,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的沉默在博尔齐娅眼里却是另外一种含义,她认为他羞于承认自己的弱点远在戈德里克山谷。 “你会后悔吗?”和你的所爱站在对立面,仅仅因为自己的尊严,博尔齐娅没有把接下去的话说出口。 斯内普却盯着她摇摇头。 “那就好!”博尔齐娅站起身,没有再看他:“如果你否认自己的渴望,那才真的是一个懦夫、骗子。西弗勒斯,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哪怕这条路通向的是地狱,你也得走下去。” 斯内普坐起身,想去抓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博尔齐娅披上件衣服就要下楼:“对了,西弗勒斯,你今天要请假吗?我可以给你写封信给邓布利多校长。” 看着她又恢复了敬业的笑容,斯内普如鲠在喉,他掀被起来去拿衣服:“不用,我现在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油,教授你又闹别扭…… 有话要说出来,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啦 至于小博同志,女人都是气量狭小的,惹到她的我们到时候一起算总账。 第87章 最新更新下 斯内普从邓布利多的校长室出来,转道回地窖批改学生作业。 七个年级的作业羊皮纸像座小山一样堆在办公桌边的架子上,每去掉一些都会补充进来更新的,其中斯内普能看上眼的寥寥无几,倒是有很多拼写的字句连10岁的孩子都不如。而斯内普在狠狠地打上一个“t”后,既没有像往常那样写上大段的尖刻评语,也没有大笔写下重做两个字。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羊皮纸卷起来扔到一边,伸手又去拿下一张。 可天知道,他现在只想念个火焰咒把这些让他心情越来越焦躁的破纸堆烧了。 好不容易捱到五点,斯内普把手里的杯子拿了又放,看看衣帽架上的外套,想着是不是该和往常一样准点回家,或者干脆晚上那么一点…… 结果他踩着正点跨出壁炉的时候,房子里空无一人。 新鲜的淡紫色马蹄莲插在花瓶里,透着股微微的芳香,晚饭也都准备好,精致地铺陈在桌子上,只是盘子下压的纸条很是碍眼。 “西弗勒斯, 我有事出去一趟,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你先吃吧。 博尔齐娅留。” 斯内普原本就没有胃口,这下更是堵得猛吸了一口气。 门外天色还没有全暗下来,这时斯内普家从来不用的正门突然响起敲门声,斯内普很不习惯地皱皱眉。 他们一向不走正面,也从不和周遭的麻瓜邻居来往,甚至于在这些麻瓜的眼里,斯内普一家根本就是个让人退避三舍的存在,哪怕这房子里只剩下老斯内普夫妇的独子也是一样的。 斯内普甚至担心起来,他不常在家,博尔齐娅是不是要经常应付这些不请自来的人。 可他真的用魔咒看清楚是谁的时候,脸上难掩惊讶,这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小镇邮差乔桑先生。 斯内普放下心来去开门,老先生两鬓都已斑白,看到是他来应门也吃了一惊:“啊,西弗勒斯,好久不见。” 虽然从以前斯内普家已经和所有人断绝了往来,乔桑先生的邮差包里从来没有信是给他们的,但是他包里总有两颗糖是给斯内普的,虽然斯内普未必肯要。 因此斯内普此时脸上的表情还算温和:“您好,乔桑先生。” 老先生把自行车停靠在一边,往包里摸了一下,掏出一封普通信件递给斯内普:“您太太每个月固定会有封航空邮件,因为你们这一块儿住户减少,我现在不常来。不过您太太每月总会去教堂礼拜,我就趁那时候交给她。” 斯内普耳边像炸了个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乔桑先生又说道:“不过因为后天复活节假期就要开始了,我今年打算出去度假,不想耽误这封信就亲自来了趟,反正您收也是一样的。” 斯内普的手心有些汗湿,他抖了抖嘴唇问道:“她去镇上做礼拜?” 乔桑先生看他脸色不大好,但他也算是这个片区的老人,自以为很了解内情:“您也不用这么惊讶,博尔齐娅虽然也就是这半年才加入的,可她适应得很好。神父同她很谈得来,孩子们也喜欢她烤的小饼干,太太们也乐意看到她。” 他没说的是,斯内普一家就是因为一个都不参加,才会离群索居了那么多年。 斯内普却听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博尔齐娅莫名其妙和离经叛道的举止(就巫师来说),以至于乔桑先生临走前在他手里塞了个彩蛋他都没有拒绝。 …… 博尔齐娅拐进自己的店面,趁着晚餐人流高峰的时候混在人群里,既能很好地了解一下经营状况,也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自己。 露西已经是这里的经理,很少亲自下场做活,因为习惯了迎来送往,所以她眼尖地一眼就看到了博尔齐娅的出现,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手势,两人先后消失在二楼办公室里。 “小姐,你怎么来了?”露西仍改不了口,虽然她现在已经变了大模样,将近十年过去后,经历了人生的起伏,那个木讷羞涩的乡下丫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膀大腰圆管着一家店面的主厨。 “最近那两个有没有什么动静?”博尔齐娅开门见山,其实那天从里德尔府回来之后她已经心里有底,只是缺个佐证。 露西靠近了些,低声说道:“斯拉格霍恩先生还是老样子,不过马尔福先生从两个月前起就让我私下供应大量食物,不过东西出锅后都由小精灵接手,我也不知道去向。” 博尔齐娅沉吟半晌,反而开怀地笑起来。 然后她斜睨了一眼露西:“他倒是很信任你。” “毕竟我上手了,这边也没人比我更能干更了解生意,”露西很是自信,然后她声音又低下去:“马尔福先生肯定也查过我的底细,不过他应该是认为是我的才能让您不能放弃我,但您私心里一定恨我。” “是这样,没错。”博尔齐娅表情很冷淡:“马尔福要你做什么你就照做,不用顾忌,我会当做不知道,他用什么价格做的这笔生意?” 露西的话语里倒是带上了一分不屑:“我们根本没有赚头。” 博尔齐娅扶着沙发靠手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能说话:“马尔福的算盘真是打得精,进了他口袋真别想他再拿出来,偏偏……” 她透过窗看到下边热闹得热火朝天的景象,周遭两边的店面也已经吃下了两间,只等合适的时候扩大营业规模了。想必就算是马尔福已经刻意只用普通的菜色节约他自己的钱,黑魔王和他老窝里那些惯会享受的贵族们也一定很满意。 那她可要让他们更满意。 “露西,我当初给你的那本菜谱你还收着吗?” 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露西抬头看博尔齐娅:“我收得很好,小姐,您是要……” “哦,没错。”博尔齐娅仿佛在讨论时新的鞋子般轻松:“拿出来专供马尔福吧。” “可……”露西为难道:“那里边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工序又多,价格不菲。” “钱不是问题。”博尔齐娅签下一张支票:“你先拿去补差价,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记,等到安德鲁回到你身边,你也算是布莱恩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 露西赶紧解释:“小姐,我不是为了钱。” “钱和安德鲁是一体,你大可以放宽心,”博尔齐娅从不小气:“你现在也算是小股东,好好干,这事本来就无迹可查,况且还有马尔福顶着。” …… 博尔齐娅安排好了一件大事,心情十分轻松,昨天和斯内普的摩擦早就被她抛诸了脑后。 可她才回家,看到斯内普正襟危坐地等待自己,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很是那股严肃的气氛却代表着今天晚上决不能轻易蒙混过关。 博尔齐娅不明所以,但是也不高兴斯内普这样老是对自己摆一些莫名的脸色,她也不耐烦去猜,她不禁怀念起刚结婚前后斯内普那副冷淡又尴尬的模样,这样的距离才是刚刚好。 她把手袋随手扔在茶几上,自己拿了杯子倒水喝,淡定自若得很。 只是眼光瞥见此刻正躺在餐桌上的一封信和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彩蛋,她大概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解释一下吗?”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解释什么?”博尔齐娅反问,彩蛋的色泽十分明艳,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些仅有的欢乐时光。 斯内普的确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可他不明白博尔齐娅的脸上为什么能这样丝毫不见心虚:“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和麻瓜有联系?而且信上的地址还是意大利,是不是和我们之前的蜜月旅行有关系?” 此时“蜜月”二字在斯内普口中已经漾起了苦涩,他还想起安娜落葬时自己看到的那幕,但是他深信博尔齐娅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她对自己无法忍受,那即使他们之前度过了意外的一夜,她也可以顺从自己的继父坚决不嫁给自己,而他斯内普无论结不结婚都愿意拿一切去弥补。 不想博尔齐娅却很直白地回答:“是,和我们的蜜月有关系。” 斯内普的心绞痛起来:“是那个船夫?” 博尔齐娅瞪大了眼睛大笑起来:“西弗勒斯,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忘记了安娜也葬在意大利吗?这不能给你更合理的想象吗?” “我知道。”斯内普很迟疑,但是还是说了出来:“我也去了。” 博尔齐娅很惊讶:“所以你看到了?”难怪他那天对自己戴不戴戒指表现得那么在意,而且从那天起他整个人就不对劲,可是博尔齐娅拒绝再想下去。 她清了清喉咙,正色道:“西弗勒斯,安娜来自意大利,那里有我一些久未见面的亲人,包括那位与我表现得很亲密的……‘船夫先生’。” “至于这封信,”她指了指桌上:“与自己的家人通信往来,我想每月一封不算十分频繁。” 斯内普其实已经释怀,可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他指指那个被博尔齐娅玩耍在指尖的彩蛋:“那这个呢?” “西弗勒斯,大家都有自己的圈子。”博尔齐娅其实没打算回答:“我不认为你混的圈子比我的更高尚。” 斯内普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可他也觉得这样的谈话真是够了,有些话如果是逼问出来还不如从来就不知道,他便一下子站起来,只神色肃穆地提醒了一句:“你是巫师!” “是,我是巫师。”博尔齐娅面对斯内普严谨的态度仍然保持自己的想法:“可对于一个非纯血来说,在出现某些迹象之前,我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我并不是让你放弃之前的生活,而是……”斯内普说不下去,即使他那样依赖巫师的力量,可是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这样的力量带给他的并不是幸福。 博尔齐娅看着他的脸色就明白了,他们的命运一直就是惊人的相似却又有极大的不同:“西弗勒斯,我曾经生活富足,无忧无虑过,可是巫师的力量毁了这一切,我和我的母亲流离失所,后来你也知道,在托马斯手心里过活真是不容易……” “够了。”斯内普轻声打断了博尔齐娅,决定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索要任何你不想给我的东西,你也不必强迫自己回忆这些伤心的过去,至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 博尔齐娅的脸垂得低低的,仿佛在神伤,可她听到斯内普这席话很惊讶,她没有抬起头给予回音,手却抓紧了斯内普揽着她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雷声大雨点小的教授,不过他也知道如果逼得太紧,会让他和小博不远不近的关系倒退吧。 女人的心要慢慢捂热…… 最近两章是过渡,下章就直接跳到3个月后鸡飞狗跳去了。 不过虽然是过渡,线索还是不少哦 第88章 最新更新下 “她这到底想要做什么?”斯内普恨恨地扔下报纸,外边看不见里边,但是屋子里面的人可以透过玻璃窗看见在房子外面一直徘徊的女人。 “这也不奇怪,”博尔齐娅捞了一小勺自己熬的枫糖浆,递到斯内普嘴边,甜笑道:“张嘴!” 斯内普低头看了看焦褐色的液体,皱了皱眉,还是张嘴吞下。 博尔齐娅看着光洁的勺子,又看看斯内普没什么反应但至少不讨厌的表情,得意问道:“怎么样?” 这世上能判断甜食优劣的裁判,自然就是对甜食不感兴趣的人。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回味了下,淡淡清香的甜味和芬芳清爽的口感,着实令人讨厌不起来,却问道:“你干嘛不自己试试?” “那我可不能保证客观公正了,我一定觉得自己的糖浆是世上最好吃的。”博尔齐娅关了火,开始慢慢等浆汁冷凝:“如果我不想这样自高自大,就得找别人试。不找你的话,难道找外边那个?” “别提外边那个蠢女人!”斯内普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恼怒:“阿兹卡班怎么不多关她几个月?” 博尔齐娅显然比她的丈夫平静:“那可就如了布莱克的意了,我想你一样不乐见。基于你和布莱克的一些陈年旧账,你说是我们继续被马蚤扰好呢还是坐视布莱克白白拥有大笔家产好呢?” 斯内普撇嘴道:“如果她是因为看中我和布莱克不对盘才上门,她以为她能得到什么好处,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名分已定的准布莱克夫人。” 博尔齐娅笑起来,不过斯内普看不出她有什么打算。 就在这时,胳膊上的黑魔标记炙热起来,透过袍子竟然能看到有轻轻的烟冒出来,博尔齐娅晓得这很疼,但斯内普一贯很能忍耐。 就在4月头上,筹谋了许久的伏地魔将麾下的食死徒们兵分几路,在深夜众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刻,分别袭击了魔法部和几处巫师住宅,成功除掉了之前活跃在主流媒体上的公开反对过自己的官员和名望人士。 尤其是其中几名出身混血或麻瓜的,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登出的照片显示了他们死状极惨,在经历了让人丧失一切尊严的钻心剜骨后,阿瓦达反而是一种解脱。 那一夜,伏地魔大获全胜,食死徒制定的目标无一落空。 之前一直作为凤凰社聚会的穆迪的家也被毁于一旦,但是身为本世纪最杰出的且没有任何亲属家人的奥罗,穆迪自然是成功逃脱,且不算有什么大的损失。 邓布利多第一时间就下令进入战争警戒状态,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祖宅成为了指挥所,这幢房子由他无比信任的某个人作为保密人被施了保密咒,哪怕是猪头酒吧的老板阿不福思也在骂骂咧咧后丝毫找不到自己老家的影子。 所有被信任的凤凰社成员都被赠予了一件神秘的礼物,门钥匙,以避免他们找不到路。 而作为只有邓布利多知晓其存在的秘密成员斯内普,他的门钥匙可不方便随身携带,不然他可能会无意将一堆食死徒带进戈德里克山谷,提前爆发终极决战。 这是邓布利多可贵的信任,所以他将门钥匙留在了家里。 博尔齐娅自然知道斯内普立刻就要离开,现在是下午四点,他们会先在里德尔府的餐桌上聆听伏地魔的训诫和部署,然后披上像吸血鬼一样的斗篷并带上狰狞的面具,去攻击既定目标。 再视任务的完成情况,或者看伏地魔的心情,来决定身上会带多少伤回家。 斯内普是魔药大师,同时精通黑魔法,博尔齐娅从没见过他身上带着明显的战斗痕迹回来。 如果他带着鞭伤回来,那么伏地魔今天的心情一定不好;如果他一晚上都睡不安稳,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那么他一定是被钻心剜骨了。 这让博尔齐娅对伏地魔的领导艺术颇有微词,可她暗地里还是希望斯内普在食死徒里的威望能够越来越高,他原本就该是伏地魔极为信任的人。 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匆匆把他出门的衣服准备好,上次斗篷因为战斗而撕的大口子被修复得完美无缺,整个面料服帖顺滑,就像崭新的刚从店里拿回来的一样。 “你还真是用心。”斯内普很久没有拿过这样的讽刺语气说话,但是他渐渐发现博尔齐娅对于他的事业比他本人还热衷。 她对名利似乎不感兴趣,斯内普也不会刻意隐瞒他自己在做什么,但是随着斯内普被召唤的次数越来越多,夜不归宿出去办事的机会增加,他敏感地察觉了博尔齐娅的兴奋。 尤其是之前他将马尔福遭训斥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那眼睛亮得简直像璀璨的星辰,虽然英国的前景现在是如此的 黯淡。 博尔齐娅没有反驳,她真真实实的确在利用斯内普,这没有什么好狡辩的,自然实话也不能说。 “这可是在打仗,”她避重就轻:“穿的精神点有助于更好地发挥,再说你是要站在黑魔王身边的,你不见得要比那些纯血穿得华丽,但要比他们有气势。” 斯内普“哼”一声,连再见也没说就跨进了壁炉。 博尔齐娅在大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最后下定决定打开了大门,缩在墙角的女人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听博尔齐娅对自己说:“进来吧。” 魔法部冷清得吓人,往日的熙熙攘攘全都不见了综影,公共飞路室每天经统计后的服务次数不及百次,这还得算上访客。 办公室空空荡荡,十张办公桌坐满的只有三张,但是魔法部长照例是要坐镇的。 米丽森·巴诺德不悦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哈维尔:“你不过是个体育司司长,黑魔王找麻烦也不会找到你的头上。” 哈维尔咬着自己的指甲,这动作一点都不淑女,可她害怕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修饰漂亮的指甲咬得和锯齿一样。 “食死徒怎么不会?我的副手已经被杀了,报纸上的照片……照片……” “那很遗憾,也很惨,”巴诺德部长不为所动:“但那是因为他是个混血。” “那么奥罗办公室的那个小队长呢,那可是有名的家族出来的,还不是……”哈维尔的皮肤微黑健美,如果她的脸色能看出苍白来,那该是多么容易。 “没用的姑娘!”巴诺德部长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但毕竟面前的是自家人:“谁让他大放厥词一力支持邓布利多?我已经决定了,新一届的霍格沃兹学生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我会知会邓布利多让他们在课余时间来部里实习,当然必须是出身纯血的非格兰芬多,不然魔法部都快成了空楼了。” “至于你,魁地奇联赛还得办下去,”她盯着自己的侄女:“至少在战争里,给人们留点和平的念想。” …… 索菲亚才坐下喝了杯茶,见博尔齐娅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不由好奇地问:“你去哪儿?” 博尔齐娅打量她,三个月后第一次看见索菲亚不是不惊讶的,她看上去精神尚可,人的外表却很憔悴,但是对于一个原本肥胖的女生来说,却可能是件好事。 索菲亚颊边晃荡的肥肉不见了,下巴变得尖细,瘦得锁骨突出却多了点颓唐的性感,她身上还穿着从前的旧衣服,但魔咒施的不好,看上去腰身处还是空空荡荡,颇有点楚楚动人的美感。金发因为一直没有修剪已经垂到了腰部,发色有些干枯苍白。 可是那双眼睛,在摄魂怪的招呼下,蓝色的眼眸麻木至极,可是仔细打量,却藏着被压抑的疯狂。 博尔齐娅冷笑一声:“我们的事不急,你先和我去个地方。” 地方是在翻倒巷的一个外表看上去破败的小屋子,里边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索菲亚一踏进去,看着一个包着头的女人迎了出来,差点要失声尖叫,博尔齐娅狠狠地踩了她的脚,她才把尖叫卡在喉咙里。 “好心的太太,真是感谢你,这位是?”那女人见有陌生人,遮遮掩掩地不肯将缠在头上的布拿下来。 “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经过这里就来看看,你还好吧,派特威小姐?”博尔齐娅很轻柔地解释道。 辛西娅·派特威看着这个莫名的帮助自己的女人,暗自放心,于是把包着自己的布解了下来。 索菲亚站在博尔齐娅身后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她从前在无数的夜里忿恨嫉妒过的女人,如今她的银发还是像月光女神一样动人,依然是舞台上流动的最耀眼的光滑,身姿也一样挺拔,皮肤一样白皙,可她的脸上却有一道猩红的伤疤贯穿了整个左脸。 吃惊的还不只是如此,索菲亚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深色的衣袍下已经鼓起的腹部,茫然地问道:“你怀孕了?” 辛西娅奇怪地看了这个像是圣芒戈里久病不愈的形销骨立的女人,她已经认不出面前这个就是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但是看在她是博尔齐娅的朋友,她不在意对方的失礼:“是的,快五个月了。” 索菲亚的喉头像是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沉默地看着博尔齐娅问候了几句辛西娅目前的身体状况,听她们闲扯了一会儿。 索菲亚知道了自从自己入狱后,布莱克看到病床上毁了容的辛西娅,听着医师关于再也没法补救的诊断,这个男人在结清了住院费用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感谢梅林,即使他抛弃了这个玩物,他好歹没有让这个失去生活本钱的女人背负医院的治疗费债务。 所以,辛西娅在发现自己怀孕后自然也没有回头去找布莱克,这个男人再也没出现已经说明了他要了断的决心。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博尔齐娅匿名地帮助了她,给她找了房子安神,每月的生活费不多,却足够一个孕妇过活。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索菲亚问道:“斯内普知道吗?” 博尔齐娅奇怪地看了她一样:“他当然知道。” 索菲亚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让我认清现实,让我知道这不是女人的错,而是因为我一开始就喜欢错了人。” 她眼眶有些红,博尔齐娅也没有出声,索菲亚接着说道:“以后这个女 HP之已婚男女第29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人我来负担,算是赎罪,但我找你另有其事。” 两人说完经过一个拐角回到了对角巷,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她们面前就是扫帚店,布莱克和波特正站在店里欣赏一把把挂在橱窗里的新品。 他还是那样高大英俊,黑发性感地卷曲,脸上挂着那样迷人的微笑,可是那笑是对着一把价值999加隆的扫帚,他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是刚刚出狱的索菲亚,而隔两条街不远,还有一个怀孕了的毁容的女人。 他俩感觉到了盯视的目光,抬头往前看去,看到了斯内普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布莱克撇开眼睛,波特则别扭地对博尔齐娅点点头。 索菲亚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博尔齐娅,他们根本没看出我是谁对吗?” “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博尔齐娅冷冷道:“你也可以当做自己从来不认识他们。” 索菲亚却笑了,仿佛是毫无顾虑的舒畅的笑容:“你知道我做不到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们,大家既然都对布莱克不顺眼,不如合作一下。” 对方不理她,那是因为她的条件不吸引人:“如果是单纯让布莱克不痛快,我可没兴趣。” 〃当然不只这样,〃索菲亚的声音里满是恶意:“他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我要让他连根扫帚的枝桠都买不起。” “还有,博尔齐娅,你说布莱克最在乎什么?” 博尔齐娅就在等这句话:“这个男人可高尚得很,金钱是肮脏的,女人是过眼即忘的,哪里可以和他格兰芬多的友谊相比,那可是比他自己的姓氏都要重要百倍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得罪女人……其实这就是一群主妇整倒一群男人的故事…… 哦,不要纠结小博为什么要去帮胖妞,她可不是白白帮的 第89章 最新更新下 因索菲亚说她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博尔齐娅就没有留她,两人约定过几天再见面。 于是分手后,索菲亚一路快步走进对角巷的公共飞路室,随着“霍格莫德”的喊声,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 博尔齐娅则是在进入破釜酒吧的后院后,用幻影移形回了家。 然而就在她做好斯内普彻夜不归的准备,梳洗完毕打算上床的时候,楼下的壁炉却传出了动静。 斯内普半途回来的情况可从来没有,博尔齐娅情急之下只披了件薄外套赤着脚就冲了下去,果不其然斯内普回来了,看上去却形容狼狈,在看到博尔齐娅穿得如此单薄之时,竟然还有心情皱着眉头指责道:“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现在才四月!” 博尔齐娅二话没说冲上前去,拉开了斯内普捂着脖子的手。 手下面的皮肤似乎是受到了火纹,还拉了一道口子,虽然看上去已经经过了处理,但是仍然鲜红狰狞得令人不敢直视,凑近了之后,斯内普黑色的袍子可以在灯光下看到隐约的污迹,血腥味也充斥着鼻腔。 博尔齐娅控制不住想去碰碰伤口,却又瑟缩了一下,斯内普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扶着她的脸颊,严厉地唤回她的注意力:“今天晚上的行动很不顺利,派出去的队伍完全溃败了,残余的人应该都回到里德尔府去了,我马上也要走……” 他看着博尔齐娅还要说什么,用眼神制止了她:“我时间有限,而且你知道的,几乎没人有本事真的伤到我。” 说着他把博尔齐娅拉到沙发上坐下,捧起她的脸,目光炯炯。 “听着,”斯内普的气息喷在博尔齐娅的鼻尖,声音轻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但是说出的内容却让博尔齐娅吃惊不已:“房子周围都下了咒,但我们还是要当心点。” 他贴到博尔齐娅的耳边:“今晚我们和凤凰社狭路相逢,但是遭遇了埋伏。我没想到凤凰社竟然将魔咒储存容器拿到手了,你认识的那位‘伊尔邦德小姐’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 “你是说?”博尔齐娅立刻反应过来为何竟然连斯内普都会没有还手之力了。 凤凰社可以事先将攻击性的魔咒储存在容器中,那么一旦双方交锋的时候,凤凰社的人就等于拥有了后备军,右手施咒同时催动容器,这样的情况下,食死徒等于面对双倍于己的火力,根本猝不及防没有还手之力。 邓布利多没有事先告诉你吗?博尔齐娅原本想冲口问道,可是想到自己应该做好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许老巫师对斯内普透露过要小心,但他必然没把秘密武器告知斯内普,毕竟现在要全盘相信这个间谍还为时过早。 或者说,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颈间的伤痕,邓布利多对斯内普的身手很有信心? “黑魔王一定非常生气,如果你回去……” “我不会有事,今天的行动是临时由马尔福提出的。”斯内普顺了顺博尔齐娅的长发:“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要铲除魔法部里的反对派,其实是因为那家人家的产业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博尔齐娅握住斯内普的手,他的伤口止血效果仍然缓慢,星星点点的血迹沾到了自己的白色睡衣上。于是她起身去斯内普的工作间拿来一瓶白鲜,动作十分轻柔地给他抹了些。 “那伊文娜会不会有危险?”博尔齐娅试探着问。 斯内普原本放松地躺在沙发上感受着博尔齐娅的小心谨慎的动作,虽然白鲜的疗效十分刺激,疼痛得让他不得不捏紧拳头。可是乍听到博尔齐娅的问题,他却为其中的不确定语气焦躁起来。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博尔齐娅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用天经地义的口气说出自己的要求。 “这就是我要趁此刻回来的理由。”斯内普坐正,接过药瓶放在桌上。 “黑魔王一定会彻查这件事,不然我们日后在战斗中会十分被动,伊文娜暴露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斯内普看着博尔齐娅:“去告诉伊文娜,让她赶紧藏起来,再不行,去求邓布利多,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 “那你呢?”博尔齐娅既担心伊文娜,更担心斯内普:“他们如果查出伊文娜的身份,肯定也会知道我们是好友,那你……” “我不会有事!”斯内普斩钉截铁,可他不知道这样说是想让博尔齐娅放心还是给自己信心,如果他还是那个曾经不在乎生死的斯内普,他不用如此说服自己。 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壁炉里,咬了咬牙,重新换了衣服,去了洛夫古德家。 伊文娜一脸睡眼惺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博尔齐娅恨不得用清水如泉给她醒一醒:“你把你的发明给了邓布利多?你知不知道,黑魔王不会放过你?” 这是连谢菲诺留斯也不知道的事情,他怒视着伊文娜:“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就是担心你们不同意。”伊文娜却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可这是为了正义,你们不觉得黑魔王的手段太凶残了吗?如果他撕下了伪善的面具,行为却这样令人发指,那我肯定会选择校长!” “斯内普已经因此受伤了,如果他都无能为力抵抗凤凰社,黑魔王一定会对你斩草除根!”博尔齐娅也不知道自己更担心谁一点,伊文娜完全是被蛊惑人心的正义理论冲昏了头脑。 还好谢菲诺留斯既识时务,此刻也很清醒:“现在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 “斯内普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临时回来告诉我的,”博尔齐娅皱着眉头:“所以他给你们争取了充足的时间。但同样,如果要成功逃脱,我们也要有斩草除根的决心。” 伊文娜好奇起来,博尔齐娅却告诫她:“你可不要再搅合进去了,你的实验室在哪里?” 谢菲诺留斯担心气急地话都说不出,却无力指责伊文娜,想了想,还是自告奋勇地给博尔齐娅带路去了。 …… 由于当夜的大规模交火要等第二天报纸出来后才会为大众所知,所以今夜还算平静。 索菲亚进了s panse,和接待的侍者说了有预约,被引到了走廊靠里的包厢里,推开门,里边灯光昏黄,包厢内壁装饰着华丽阴沉的紫红色壁纸,压迫的感觉就和布莱克的姓氏一模一样。 沃尔布加托着金色华美图纹的茶盘正礼貌却不失端庄地和哈金斯夫妇寒暄,间或啜一口香浓的红茶,黑色的发髻紧紧地盘在脑后,翠绿色的天鹅绒袍子紧实服帖地裹在身上,一点看不出她的大儿子已经20岁了。 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可这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的通病,含笑的眼眸暗暗藏着黑曜石一般的冷冽,只有眼角的笑纹泄露了这位高贵美人的年龄,可是那笑纹的弧度完美中带着一丝倨傲。 她见到索菲亚走进来,放下手里的茶盘,优雅而温和地举起手示意她过来。 “索菲亚,来这儿,”她指了指身边的一张椅子:“我已经和你父母道过歉了,奥赖恩身体不好,所以今天只有我来了。” 她看到瘦削的和从前判若两人的索菲亚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就像索菲亚被判入狱时,哈金斯夫妇去求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索菲亚打了个冷战,还是听话地走上前去,紧靠着她坐下。 没想到沃尔布加牵起她的手,又用温和的眼光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她,才用怜悯慈悲的口气说道:“可怜的孩子,瘦成了这样,等你成了布莱克夫人,一定得好好享受优渥的生活。” 哈金斯太太的眼睛别开,如果她曾经因为女儿嫁入布莱克家而高兴,那么现在看着憔悴得像枯叶一样的女儿,她宁可自己从来和布莱克家没有搭上关系。 而哈金斯先生没有说话,妻女都被布莱克家迷住了眼睛,可只有男人才懂得布莱克那小子实在太没有责任感了。 只是现在木已成舟。 索菲亚在心底冷笑一声,沃尔布加藏在笑脸背后的刀锋刮得她脸面生疼,可是她早已声名扫地。她要嫁的男人和将冠上的姓氏家族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需要她的,那她为什么要做垫脚石。 对眼前这名贵妇人来说,她只要布莱克过得不如意,后悔叛出家族就行,那她嫁不嫁都能满足她的心愿。 布莱克要么和一个为爱疯狂的胖女人绑在一起一辈子,要么和乞丐一样做一辈子的穷光蛋。 她一定为她达成第二个心愿。 于是索菲亚装作柔顺地点头。 沃尔布加对此很满意:“我现在是西里斯的姑妈,不过他没有其他长辈了,所以还得我们出面主持你们的婚事。” 再迟钝的人都听出她话里的不屑。 “之前的事情他做的不地道,不过他现在已经和那个戏子没有联系了。”沃尔布加像在讨论一桩纯作笑料的风流韵事:“至于你,孩子,你也太冲动了些。” 她又用冰冷的手摸摸索菲亚因为消瘦,面上有些凸出的颧骨:“新娘可不该是这个样子,你得好好养养。” “今天你千万不要客气,阿兹卡班的待遇实在太差了。”她又加了一句:“我名下有幢林肯郡的海边别墅,你在那里休养一段时间,至于其他的,都会安排妥当,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和西里斯去魔法部注册就行了。” 哈金斯夫妇没有出声,他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丑,对婚事早没有了置喙的余地,况且索菲亚还一直对布莱克痴心不改。 他们只能祈求梅林赐福,两人结婚了后会好好过日子。 索菲亚却收敛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在心底冷笑了声,没有对沃尔布加的说法有任何异议。 当天宾主尽欢,至少表明看上去是这样,沃尔布加似乎已经能看到大儿子西里斯陷于被动的婚姻里焦头烂额的样子。如果他不背叛布莱克家族,虽然一样会娶没什么感情基础的纯血家的小姐,但是随便哪一个,都比哈金斯家的要好。 可她没想到,索菲亚的爱与恨都同样强烈,不但是对在此事中冷酷无情的西里斯,连带布莱克家族,都被这个女人搅得天翻地覆。 初时索菲亚的反应都很顺从,这夜之后短短几天,她就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顺了布莱克夫人的好意去了林肯郡。 那房子说是度假的别墅,却已经空关了好多年,透着股陈腐的气息。好在离海滩极近,每天看着海上的日升日落,一个人将这幢小房子打理干净,日子还算惬意。 她知道沃尔布加的目的,把她弄到这里来,无非是不想在婚期前出什么意外,免得布莱克得意。 没几天后,《预言家日报》登出一桩招聘启事,是林肯郡的一间海边小别墅招一名园丁,薪资优厚,每月只需工作20天,其余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只要把庭前的草坪和花坛料理好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固定加更日,加更到哪里我自己也不记得了,那就给路人甲 明天照例也是有更新的 哦,对了,8月会有惊喜,嘿嘿,大惊喜 第90章 最新更新下 斯内普站在里德尔府空旷的大厅里,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耳边费劲才能听清的力图平缓的呼吸声。 看来马尔福很害怕,他这样想,眼睛往边上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发现身边的那个人的手指在微微抖动,然后斯内普又专心致志地只顾盯着地板,仿佛那黑色大理石的纹理美不胜收似的。 可是他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间或额前的一滴汗流下来,要是不巧正好滴在伤口上,就会引起一阵灼痛。 斯内普自嘲地想,至少这疼痛能令自己保持清醒。 就连一贯爱在黑魔王面前献媚的贝拉和小巴蒂,今天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可是上首的黑魔王至今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但是他一旦开了口,那就会引爆空气里所有的紧张。 “你们……”这位俊美的黑魔王抬了抬手,指向几个明显负伤的属下,结果他不过才说了一个词,站在离斯内普不过几尺地方的埃勒根特就绷不住了,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后头两个机灵的人赶紧把那个没出息的人搬出了大厅,扔在了楼梯拐角处自生自灭。 黑魔王似乎并没有为此导致心情变得更坏,他反而饶有兴致地斜倚在他的“御座”上,血红的眼睛盯着站在前边的斯内普,问道:“西弗勒斯,你说埃勒根特为什么会这样?” 斯内普眼也不抬,腰又弯下去了一些,恭敬地答道:“这是因为您的威严。” “威严……”黑魔王说匦ζ鹄矗骸八淙蝗绻忝且桓龈龆枷癜@崭匾谎衔铮揖突嵛奕丝捎茫墒俏裁从腥嘶嵩谡庋耐舷掠杏嘣8阈┬《鳎俊?br /gt; 斯内普忽视了黑魔王话里的暗示,照样像个木头人般一板一眼的回答:“我们之中,有人为了理想拥护您,有人因为害怕拥护您,有些人则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拥护您。” “说的不错。”黑魔王走了下来,长长的黑袍子优雅地拖在身后,丝绸在这片寂静中撩起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摩擦声:“西弗勒斯,你是个有理想有才能的人。” 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斯内普的心片刻间落到了地上,他一丝不动,目光却敏锐地发现黑魔王惯常掩在袖子中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黑色的石头闪着诡异的光芒。 他心一跳,赶紧又定下心,低眉敛目地看着那双脚越过他面前,停在了马尔福之前。 之前状似闲谈的口吻混入了一丝冰凉,仿佛是:“卢修斯,那你为了什么才会拥护我?共同的利益?” 卢修斯没敢回话。 黑魔王却阴测测地笑了声:“也许是为了利益,不过不是共同的利益,以后霍格莫德就是你一家独大了。” 可他的眼睛又看了看斯内普:“西弗勒斯有时候也是个局外人。” 卢修斯的汗珠像下雨一样滚下来,配着他一贯自高自傲的脸很是滑稽,斯内普颇为可惜自己这会儿不能转头去看。 但是黑魔王今天的喜怒无常又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又坐回椅子上,心情却振奋:“今天我们虽然损失很大,但是同样的,我们摸清了凤凰社的底牌,既然这武器如此厉害,那我们就要据为己有。” 他示意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格斗技巧杰出,今天死里逃生,我必须赞扬你!” 贝拉鼻子里哼了一声,却马上接口:“伟大的魔王,请容许我为您去打探这个消息。” 伏地魔看着这个一脸谄媚的女人,她高傲的目中无人的黑色眼瞳里满是自己,他却起不了一丝兴趣:“不,贝拉,你适合在战场上搏杀,你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但是探查消息,并不是你的所长,我已经安排了别人。” 话音刚落,斯内普的脑海里就冒出一个人选,还有谁比彼得更合适,黑魔王一定会交代他去办这种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事情。 有时,斯内普不得不承认彼得在某些事上与自己殊途同归,优势也更大,毕竟凤凰社更“仁慈”一些,只希望博尔齐娅的动作够快。 贝拉撇撇嘴,退到一边去,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小巴蒂正幸灾乐祸地拿眼神嘲讽她。 伏地魔觉得无趣,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让卢修斯跟自己走。 斯内普看见卢修斯原就苍白的脸色越发变得像石膏粉,衷心希望再见到他的时候不会是和石膏一样没有生气的人。 不论其他,马上就要降生的德拉科不能没有父亲,马尔福再害怕,也要一力周旋下去。 黑魔王再一次令人出乎意料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故作冷静的马尔福,书房和缓的气氛并没有放松他的神经。 “你很害怕,卢修斯!”黑魔王在一个书架前踱步,偶尔作势翻阅书籍:“你是第一个进我书房的人,有什么感想?” 卢修斯扫视了一眼贴墙放的一排排书架,又很快低下头:“您学识渊博,让人敬佩!” “我并不想弄脏这里,但是我要给你一件东西,在接受奖励之前你需得受到处罚,但是你一定会认为很值得!”伏地魔平静地阐述其后会发生的事情,他本身也已经厌烦了这些折磨的游戏:“钻心剜骨!” 卢修斯倒在地上挣扎,却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让呻/吟出口,汗水渗进了地毯里,造成一滩滩深色的印记。 伏地魔皱了皱眉,抬手解除了卢修斯的痛苦,然而此时他已经昏了过去。 斯内普很快被叫到了伏地魔的书房,卢修斯正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不复一点平时高傲凌人的模样。 这一定不是他第一次接受惩罚,但是一定是第一次被其他的人看见。 可他明明无力,手上却拿着一个精美的丝绸带子,里边的物体撑起一角,看上去像一本书。 黑魔王似乎没有什么精神,他抬了抬手:“西弗勒斯,你把卢修斯带回去。” 斯内普连忙扶起卢修斯,他看着黑魔王的手,眼光又落在卢修斯手上的袋子,很快走了出去。 纳西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斯内普见她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变化甚大,他偶尔会担心博尔齐娅的身体如此纤瘦,到时可能还要麻烦纳西莎传授一些经验。 外边天际已经泛白,纳西莎盖着毯子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是一有动静,她立刻醒了过来。 她的丈夫回来了,却狼狈不堪,而且意识不清。 斯内普让卢修斯躺在沙发上,对上纳西莎焦急的脸,说道:“钻心剜骨。” 纳西莎的眼睛立刻红了,她背过身抹了抹眼睛,以免泪水横流而失态,却看见卢修斯紧紧抓着的袋子,她想伸手去拿,斯内普赶紧把她的手格开。 “这是?”纳西莎看着斯内普如临大敌的样子,越发不安。 “我进去的时候卢修斯已经昏迷了,不过……”他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应该是黑魔王赠予马尔福家的荣耀,你们要妥善保存。” “黑魔法?可是马尔福家本就有很多违禁品……” “比那些东西更加邪恶,”斯内普看着泛白的天际,朝纳西莎点点头:“你们一定有专门储藏黑魔法物品的地方,千万不要去碰它。” 他又看了看纳西莎的肚子,道了声“小心”就离开了。 然而博尔齐娅再次令斯内普出乎意料,两人在彻夜不归后,都成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斯内普不知道博尔齐娅是怎么下了这样的狠心,第二天他在教师席上看到邓布利多在接到一封来信后,少有的脸色遽变,匆匆就离开了大礼堂。 事后从广播里才得知,洛夫古德家的房子在凌晨的时候爆炸,据说是因为伊文娜·洛夫古德的实验室操作不慎引起的,这位女士的眼睛受了重伤,圣芒戈正在积极治疗中。 斯内普想起自己在家的魔药储藏室,不由怀疑博尔齐娅擅自利用了。 但是在他记忆中,伊文娜原该在近十年后丧生在试验事故中,难道这就是预言不复存在后历史发生的第二次改变? 斯内普又开始坐立不安,历史改变得越大,他手上的筹码流失得越快,他想起黑魔王手上的戒指和卢修斯得到的馈赠,下决心要尽快动手。 …… 莱姆斯·卢平疲惫地从戈德里克山谷出来,在一场大战的兴奋后,邓布利多紧急召集了他们,公布了一个坏消息。 他们才到手不久的炼金产品的制作者进了圣芒戈,邓布利多猜测或许是食死徒拉拢不成的报复,但是由老巫师通过关系打听出来的消息来看,这位女士的眼睛彻底没指望了。 而她的发明被他们用来填装攻击魔咒,容器内部的侵蚀非常厉害,这些东西到了凤凰社手里,变成了一次性产品。 失去了这一层保障,谁都说不清下次,也许下次自己就要死在战斗里了。 格兰芬多不害怕死亡,他们永远积极向上,卢平自嘲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因为厌世而不害怕死亡的格兰芬多。 谢绝了光鲜体面的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好意,卢平在道别后一头钻进了破釜酒吧,数着钱袋要了杯廉价的啤酒。 马上又是月圆夜,很可能等不到发薪自己就会被炒鱿鱼,风从门洞吹进来,撩开他刻意缝在一起的袍子下摆,那里有块浅色的补丁,配在深色的袍子上十分尴尬。 酒保也认识他,这个客人看上去教养良好,出手打扮却很落魄,矛盾的外表很容易让人记住他。 他看在两人相熟的份上,递了份剪报过去:“伙计,去碰碰运气,我已经被回信拒之门外了,现在就只能还是在这里端杯子。” 卢平没抱什么希望,结果等他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张小小的纸片,他跳了起来,奢侈地将还没有动过的啤酒忘在了身后飞跑出去。 …… 索菲亚将待客的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才泡好茶,博尔齐娅正好从壁炉里走出来。 她劈头就问:“报上的广告是你登的?” 博尔齐娅没理她,自顾自地坐下,整了整衣服才答道:“当然!” “你安的什么心!”索菲亚咬牙:“我的家里停满了猫头鹰!” 博尔齐娅看到茶几上的一叠信,拿起刻意放在最上面的一封:“目的不是达到了?别的你不用管,接下去可得靠你自己!” “为什么是他?”索菲亚挪开了眼睛。 “你既然要干这件事,还挑三拣四?”博尔齐娅笑道,语气里盈满嘲讽:“彼得·佩迪鲁,他要是敢碰你一下,你还不把他的手指全割了?詹姆斯·波特,要他上钩的话,你早就把西里斯·布莱克拿下了。索菲亚,你的选择很有限。” 对方没出声,博尔齐娅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么你回信了没有?” 索菲亚的嘴张了张,这时外边大门的门铃响起来,博尔齐娅就再加了把劲:“哦,人来了?既然决定做了,就做下去。” 她也没等索菲亚的回答,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体格健硕的园丁和深闺寂寞的女人,啊哈哈哈,当然索菲亚的结局其实是不错的,主妇们都不错~ 马上教授就要公干去了,回来后你们懂的 再有就是斯内普有时候打得太顺手了,并不是小博不叫他西弗勒斯,额……手误手误,我修文的时候会统一改一下…… 为毛睡了个大懒觉我还想去睡午觉…… 第91章 最新更新下 莱姆斯·卢平没有料到开门的会是个年轻姑娘,可这姑娘虽然眉眼妩媚,身材高挑,脸色却过于苍白。 他拿着主人家的面试回信,得到了进入大门的允许,这幢别墅建在小山坡上,从正门外沿着小路下去就是一片海滩。可惜英国天气多变又以阴雨为主,很是浪费了这一片好风光。 相比起外边灰蒙蒙的海滩,庭院里倒更显好风光,或许是因为是建在海边的房子多为休假疗养,花园的面积竟比房子本身还要大,铺满了价值不菲的翠绿色草皮。靠墙种着一排常绿的植株,高大挺拔又很有热带气息,只是过道两边的种着的许多花朵都恹恹的,不知多久没有获得爱护了。 那是自然的,索菲亚一早就把布莱克家派给她的小精灵打发走了。 那个叫奶糖的小精灵很好脾气,沃尔布加特地拍了它来服侍“性格冲动暴躁”的索菲亚。可索菲亚没领情,只准小精灵每周来两次打扫房间,至于庭院,不知出于何种理由,奶糖连碰都不许碰。 乖巧柔顺的奶糖每次都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舍地望着日渐萎顿的花园,才会拖着小步子离开。 索菲亚心里紧张,只顾带着卢平一个劲儿地往前走,脸也板着不知在想什么事。 这就让卢平惴惴不安起来,他除了知道前面的这位哈金斯小姐就是他未来的东家,现在更多了一项了解就是,这个姑娘似乎不大好相处。 这屋子是典型的沙滩别墅式样,一进门就是个一目了然的大厅,房间则都在二楼。 地上铺着色彩鲜艳的地毯,壁炉和坐具一应俱全,看着就很惬意舒适。附带着落地窗的露台上摆着一架藤编的躺椅,就和他在花园里看到的秋千材质一样,充满了一种海滩休闲的情趣。 卢平觉得自己挺喜欢这里。 这时索菲亚有点不耐烦地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茶几上摆着两个杯子,还冒着热气,该是早就等着他来了。 他对这种严肃的气氛坐立不安,试探地自以为幽默地说道:“哈金斯小姐,我想我没有迟到吧。” 不想那个姑娘用清澈如大海的眼珠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没有。” 卢平噎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试图去拉拢关系,于是他又问:“额,哈金斯小姐,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不用了,”索菲亚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莱姆斯·卢平,格兰芬多品学兼优的级长,这种资历来做个园丁绰绰有余。” 卢平却像被扎了一针,脚底破了洞的皮鞋那种足底漏风的感觉突然又明显起来,他紧张地转了转脚跟,干笑道:“这……承蒙夸奖,但人人都有不得已。” 然后他迅速抬头仔细看了对面的人,金发卷着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身上,衬得脸蛋越发白皙娇小,这是那些上流人家的通病,小姐少爷们永远像个吸血鬼见不到阳光似的。 可是那双湛蓝的眼睛,明明渴盼又流露出轻视,卢平不知道她在渴盼什么又轻视些什么,或许她轻视的就是看上去极端落魄的自己。 可卢平这会儿心里的感觉很微妙,他试探地问道:“您似乎对我很熟悉,可我却对您一无所知。不过我认识一个低一年级的拉文克劳的哈金斯,想必你们是亲戚吧。” 索菲亚只掀唇略感无趣地笑笑,波特和布莱克是根本不认识她,而卢平是不敢相信是她,她沉默让卢平自己选择。 这在卢平看来就是默认,他还在暗暗惊叹这姓氏相同的两人区别竟能如此之大。 “我个人非常希望得到这份园丁的工作,”卢平诚恳地道:“如果您能选择我,我会非常荣幸。” 索菲亚知道卢平已经选择了开始,她自己也就不再逃避:“我会在这里住三个月。” 也就是说,对于一向只能打临工的卢平来说他获得了一份三个月的工作,卢平的脸上掩饰不住地遗憾,可是能衣食无忧、每个月有十天假的度过三个月,他仍然求之不得。 于是索菲亚指指外面,对着卢平道:“现在,你可以开工了。” 她又把脸转向了窗外。 …… 卢修斯浑浑噩噩地半昏迷半清醒地度过了黎明和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小精灵换了好多毛巾给他擦拭因为噩梦流下的汗水,而纳西莎则捧着厨房才出炉的牛油小饼干吃着,冷眼看着卢修斯在床上挣扎。 似乎永远平直顺滑的发丝此刻黏腻凌乱地铺在他的枕上和脸上,英俊的面容扭曲,似乎被什么样的痛苦体验折磨着。 纳西莎看着他这样却怒从心起,卢修斯是最爱面子的人,可是却是他自己把生活糟蹋成如今的样子。 因为守着家里的男主人,没有人有心思去考虑午饭的事情,纳西莎一连吃了半盒饼干才觉得心满意足。 她抚着肚子,眼神转到卢修斯还紧捏着的袋子上,小精灵是奴仆,也是最有灵性的魔法生物,但是看见它们靠近卢修斯那种惊恐的眼神,纳西莎就更加恨起卢修斯来。 他自己被折磨成了这样还不够,还把这样的东西带回家来,全然不顾怀孕的自己和马尔福家的后嗣。 于是她强迫抖得和筛糠似的小精灵拿走那样邪恶的东西,锁紧马尔福家的秘密地下室,自己坐到床边,假意地轻拍卢修斯的脸颊:“卢修斯,卢修斯,醒醒……” 卢修斯仅仅是嘟囔了几句,眼睛还没有睁开。 纳西莎的下手重了起来,她掌下那种雪白而没有瑕疵的俊脸开始浮现出清楚的红痕。 留在房间里的小精灵瞪圆了眼睛,很是不忍地看着男主人,才想说话就听见女主人说“闭嘴”。 它们背过身,捂着眼睛,嘤嘤地哭了起来。 可卢修斯到底被打醒了,因为身体的痛苦,他甚至感觉不到脸颊上的刺痛:“纳西莎,我回来了?” “是的,西弗勒斯送你回来的。”纳西莎解释道,然后她恶意地加了一句:“你已经昏迷了半天了。” 卢修斯心下一惊,他遭受钻心剜骨的时间很短,怎么竟然会这么无用地昏迷这么久,他有些赧然,遂转移了话题:“我带回来的东西呢?你和西弗勒斯看过没有?” “没有,”纳西莎没有揭穿他:“但他建议我们好好收藏起来,通过这东西散发的魔法气息来判断,是极端危险的黑魔法物品。” “难怪我昏迷了那么久。”卢修斯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他突然紧张地握住纳西莎的手:“茜茜,你没有碰过吧?我们的小龙还在你的肚子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又是谁把危险带回来的? 纳西莎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还是温柔地笑着拧来一条毛巾,给卢修斯擦脸。 …… 斯内普注意到,继那夜之后,黑魔王在隔天又召见了贝拉,他想到某些可能,不由暗暗留心。 贝拉这样的极度忠诚的女人,在他眼里也是最没有头脑的人,虽然她没有向任何人透漏,但是冲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斯内普就不难猜到,她或许得到了和卢修斯一眼的奖赏。 那么下一个人是谁呢? 雷古勒斯·布莱克?斯内普余光瞟向那个老是喜欢躲在人群后面的孩子。 小巴蒂·克劳奇?历史已经改变了,黑魔王也许会突来兴致换人也说不定。 至于其他人,要不就是蠢得连巨怪都不如,要不就是忠心堪忧。 果然几天后的一次集会后,黑魔王让雷古勒斯·布莱克出列。 同样隐在后方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的喜悦,就连傻瓜都能感觉得到。 那个苍白的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孩子跪在黑魔王面前,被细细打量,他紧张得脸色发白,竟然连一滴汗都流不出来。 黑魔王端详他良久,考虑到他的出身,决定还是将这荣誉授予布莱克家族。 于是他让雷古勒斯亲吻了他的手,然后要求他在散会后独自进入自己的书房。 斯内普无声地站在角落里,照旧低着头不发一语,人仿佛已经和阴影融为了一体。 人群三三两两地从他身边走过,他在想要如何从马尔福、贝拉和即将成为下一个拥有者的雷古勒斯·布莱克那里得到那三样东西,而且必须迅速拿到一同摧毁,不然自己就会暴露无遗。 或者,有没有可能,让黑魔王改变主意? 他专心地想着事情,一个转身撞上了一个人,那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失措地喊了一声,一个精巧的双面镜砸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因这个变故停住了脚步。 双面镜不是什么稀罕的物品,但是因为这样东西非常的私人,且便于随身携带,往往藏着主人最为在意和珍视的物品。 那个镶嵌着星星点点绿色祖母绿的银色双面镜因为掉在地上而被砸开,孤零零地滚了几圈停在了人群中心。 镜面支离破碎,形同蛛网,人们可惜之余因为看到双面镜盖子里藏着的一张珐琅镶嵌的油画小像爆发出窃窃私语,落在雷古勒斯和斯内普身上的眼光顿时不怀好意起来。 雷古勒斯就连话都说不清了,原本苍白的面庞此刻像血一样红,就连他的父母都因为羞愧,无法站出来替他说话。 斯内普没有想别的,也想不了别的,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脸色铁青,大步上前揪住雷古勒斯的衣领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准你藏着这个东西?!” …… 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出壁炉,博尔齐娅已经在等着他。 老胖子乐呵呵地看着为自己准备好的鲜奶布蕾塔,因为是从大块上切下来的,所以夹心的浓厚鲜奶已经顺着切面流了下来,酥白滑腻,散发出极致的香味。 他一屁股坐下来:“西弗勒斯又去忙了。” 博尔齐娅斟满茶:“没错,他们最近忙得很。” 不用点名大家都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斯拉格霍恩就问道:“那斯内普太太请我来有何贵干?”他知道博尔齐娅永远不会让自己失望。 只见她掏出一卷羊皮纸,那羊皮纸又薄又透,仿佛稍微使劲一捏就会成为一堆齑粉。 斯拉格霍恩用胖手指小心翼翼地接过,闻了闻上边的味道,咳嗽了一声:“古旧的东西都有一股怪味儿。” 那是自然,博尔齐娅腹诽,麻瓜的作假药水味道冲着呢,只是你不认识。 结果斯拉格霍恩展开看后神情万分激动:“这是,这是……” 博尔齐娅微笑道:“黑魔王既然要成就不世的功绩,永恒不灭的生命力恐怕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可是如果无效……”斯拉格霍恩有些踌躇。 “这些东西年代久远,谁也无法保证功效,你只要递上去,决定权在黑魔王手上。” 斯拉格霍恩深以为然,却疑惑道:“这份功劳你干嘛不交给西弗勒斯?” 博尔齐娅好笑地看着对方:“当然是您送上去,让西弗勒斯去找呀!” 斯拉格霍恩恍然大悟,哈哈地和博尔齐娅一起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台风天,窝在家里,同窝在家里的亲们不要出去,很危险啊,大家来看文吧,嘿嘿 今日8月8号,黄道吉日开新文,欢迎捧场~ 德赫文:龙的新娘,该文 HP之已婚男女第30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稿甚多,可以做已婚男女没有更新时的替补 已婚男女进入修文阶段,让作者把自己写的文再看一遍灰常痛苦,打滚…… 第92章 最新更新下 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个十分羞涩的少年,他甚至从没有跟着同年龄的男孩子们去偷看过校园里的女孩子。可是这样的青春期隐秘被□裸地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以至于他被斯内普揪着领口快要窒息的时候,甚至羞愧到不敢反抗。 这一点都不稀奇,对于一个还剩三个月就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年轻人来说,男生宿舍里总有些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尤其是不乏有商业头脑敏锐的人利用这点发笔小财。 只是最近他们业绩最好的产品不是拉文克劳七年级的那个高挑健美的金发姑娘,而是头次出现在公众眼前就大放异彩的魔药教授的像油画般细腻动人的美貌夫人。 而自从她本人出现在食死徒的老巢后,年轻的布莱克脑子里的绮丽旖旎的一轮明月,越发明亮得不可收拾。 有这样绮思的不只他一个,欣赏怀恋美人是许多男人的通病,哪怕是此刻正在围着看热闹的食死徒们也不乏其人,可是雷古勒斯却偏偏选择了实物,而且还没有藏好。 斯内普看着雷古勒斯渐渐憋红的脸,慢慢冷静下来,暗暗思忖这是不是个机会。 贝拉却见斯内普仍不肯放松手劲,很怕布莱克家的唯一男嗣就这样死在一个混血手里。她赶紧将苍白着脸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推到身后,这事情虽然有伤体面,但仍需要有人为之出头。 她缓缓走上前,将手牢牢掐在斯内普的胳膊上,轻柔却带着疯狂的眼神说道:“斯内普,放手。” 斯内普纹丝未动,乌黑的眼眸满含讽刺地从雷古勒斯的脸上剜到了贝拉脸上,仿佛在嘲笑这个巫师界历史最悠久的纯血家族,不过如此。 这不仅仅是尊严问题,更牵扯了女人之间那种敏感的好胜心,贝拉也没有忘记博尔齐娅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情景。 贝拉口不择言,的确以她现在的地位很少需要顾忌:“斯内普,你该管好自己的女人,肮脏的血统会促使人卖弄风/马蚤,那就别怪到处都是觊觎。” 饶是旁人,也觉得贝拉的话有些过分,卢修斯清晰地看见斯内普手上已经浮出了青筋,他赶紧上前想制止事态的升级。 却不想,贝拉疯狂的性子实是肆无忌惮:“你不愿意看到这东西,我就帮你一把。” 话音才落,她就一脚踩上那面双面镜,尖细的皮鞋后跟还来回碾碾,镜面发出了碎裂的“咯嘣”脆响。 雷古勒斯动弹不得,却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断断续续的字眼:“贝……拉,别……” 地毯上只剩一堆破烂,贝拉得意地笑起来,声音像刀锋刮擦金属一样刺耳:“惹祸的东西消失了,斯内普,你可以放手了吧。” 卢修斯甚至没有看清斯内普的动作,他瞬间左手冒出来的魔杖已经窜出一道红光直奔向贝拉,贝拉也是个中好手,灵巧地就往边上一闪,可是她一头乌发却被锋利的魔咒从颈部截断,长长的被切割下的发丝被风吹得四散飞起,顿时变成了垃圾。 贝拉像个疯子一样扒着自己的头发,对着斯内普怒吼,斯内普却一点不手软地又加了一个昏昏倒地,贝拉终于闭了嘴。 他的注意力放回雷古勒斯身上,斯内普完全不曾觉得自己以大欺小胜之不武,那种阴鸷又轻蔑的眼神看得周围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卢修斯实在看不过眼自己姻亲的那副惨象,略带不快地说道:“西弗勒斯,够了,这里是主人的地盘,你收敛一点。” “我不会要了他的命的。”斯内普连头都没回。 自己是在帮这个孩子,也许手法会很激烈,但是起因完全是因为布莱克咎由自取。斯内普怀疑布莱克家的血液里是不是带了什么病毒,竟然把这个姓氏糟蹋成这样。 他一点都不手软,众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咒语,雷古勒斯就那么飞了出去,撞歪了一片椅子桌子。 等到沃尔布加哭着跑到幼子的身边,才发现雷古勒斯已经昏了过去,右腿被掰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有些滑稽地外翻着,这让她几乎也要昏厥过去。 而斯内普看都不看自己一手造成的闹剧,只是蹲□把那支离破碎的镜子捡起来,放进了衣兜里。 还是奥赖恩清醒一些,立刻就把人送到了圣芒戈,留下看热闹的人群唏嘘不已。 就算外边闹成了这样,一切仍然尽在黑魔王掌控当中。 不一会儿一个小精灵出现在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的大厅里,让斯内普跟它走。 伏地魔看上去并不生气,这些愚蠢的人总为了虚无缥缈的“爱”字争执,殊不知,那其实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他对斯内普严酷的手段有说不出的满意,布莱克和马尔福家的人对他来说是需要花心思协调的人,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会为了他战斗,同样也会背叛他。 而这个能力出众的混血,自己却能轻而易举地捏在手中,就连伏地魔也不得不承认很安心。 他指指斯内普道:“拿出来!” 斯内普迟疑了下,将口袋里的镜子掏出来放在了书桌上。 伏地魔纡尊降贵地给那个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施了个咒语,那破损的小像不但完好如初,而且还变作了一个精美小巧的象牙盒子,除了原本镶嵌的祖母绿,盒沿还点了一圈珍珠。 斯内普看了一眼,脸上现出感激的表情,到底是在博金那里学习过的,黑魔王对好东西的见识很渊博。 “美丽的东西总会有人觊觎,西弗勒斯,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占有你想要的。”那盒子轻飘飘地飘回了斯内普的手上。 斯内普连忙诚惶诚恐地感谢:“主人,您真是太仁慈了,博尔齐娅一定会喜欢的。” 伏地魔却起身站到斯内普身边:“我还有东西要交代你。” 斯内普毫无准备之下,被幻影移形的压迫感憋得胸膛很不舒服,等到他大喘了口气却吸进一口腥咸的海风时,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哪里。 邓布利多被骗的地方? 他收敛心神,低头跟着伏地魔,在走到洞前的时候,伏地魔将一块长条岩石变作一把剑,斯内普不等伏地魔示下就十分忠心地给自己手上割了一条口子放血。 斯内普割得很深,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他一甩手,层层叠叠的血珠溅在石壁上,那里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拱门轮廓。 他给自己念了个止血咒,再没有抬头,黑魔王也没有夸奖他,只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山洞里有一汪湖水,在荧光闪耀的作用下显得黑漆漆的不见底。 可是就在这仿佛天地未开的混沌漆黑中,慢慢地浮出了一艘小船,斯内普连忙上前拉住锁链缆绳把船拖过来,让黑魔王乘上去,自己也尾随着上了船。 开出不过几百尺的距离,他就发现这湖比自己想象中小,内容却极为丰富,湖底满是被泡得发白膨开的阴尸的肢体,这并不比斯内普自己的魔药收藏更加喜闻乐见,所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一定是黑魔王的杰作,那么阴尸守卫的就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船到了尽头,轻轻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而后停住。斯内普拿着魔杖的手往前探了探,发现是一个光滑的岩石小岛,显然是人为的。 那小岛不会比自己的办公室更大,中间拱起,放着一个石盆。 伏地魔没有浪费精贵的字眼给斯内普解释,只是从颈上拿下一个华美精致的挂坠盒,上边镶嵌的黄|色宝石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一双阴险的能看穿一切的蛇瞳在瞪视自己。 斯内普知道这必然是真的,那么为何邓布利多拿回来的是假的? 如果一切按照命运的轨迹前行,是那个懦弱的布莱克家的幺子干的吗?是了,是了,从他种种举动来看,这小子胆子还真不小。 原来这就是他失踪的真相。 如果自己今天也会成为阴尸的一员? 那博尔齐娅怎么办? 容不得他多想,伏地魔指着那石盆里的水,把挂坠盒交给斯内普道:“西弗勒斯,把挂坠盒放进去。” 斯内普明知后果,却假意尝试,然后他很迷惑地告诉他的主人:“我没有办法将手触到药水。” 伏地魔笑起来,那笑说不出的诡异得意:“西弗勒斯,聪明的西弗勒斯,你不如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当然是喝了它,然后跪在魔王脚下,涕泪横流,丑态百出,别无他法。 斯内普不认为自己的遭遇会比邓布利多更好,他甚至不能比邓布利多更克制,他听话地一杯接一杯地喝,期间不断地用双拳敲打岩石,痛苦地翻滚,尖利地嚎叫。 然后听到挂坠盒砸到盆地的天籁之声,和魔药又重新灌满那个石盆的水流声,他无力地瑟缩了一下,可是才回笼的坚强意志让他克制住了身体的颤抖。 他伸出手祈求道:“主人,水……” 伏地魔嗓音里没有一丝怜悯:“你可以再喝点药水,或者喝点泡着阴尸的湖水,然后被他们拉下去。” 喉咙焦灼地快要冒烟,斯内普脸抽搐着卡住自己的脖子,汗水流过眼睑,他看着黑魔王重新登上了船。 他慢腾腾地几乎是四肢伏地地爬上去,脸就靠在船舷上,依然对水无比渴望,可是他只要伸出头去就能看见一张张惨白浮肿的脸转动着眼珠看着他,他又倒回了船里。 伏地魔很好心地提醒:“西弗勒斯,你可以喝水,然后斯内普太太就得做寡妇了,相信有很多人乐见起成。” 斯内普脸埋在手臂中,咬着自己的皮肉,再没有动弹,也没有做声。 …… 斯内普简直是被人从壁炉里扔出来的,吓得博尔齐娅打破了手上端着的杯子。 她不知道别的食死徒家的太太是怎么过日子,并且冷静地面对这一情况的,但是至少对博尔齐娅来说,她很反感自己丈夫在工作了一天后,带着伤或者用这种丢垃圾似的狼狈姿势回家。 斯内普似乎虚弱不堪,连从地毯上爬起来都做不到,博尔齐娅赶紧上前扶起他,只听他嘴角颤了颤,仿佛在说要喝水。 博尔齐娅看他的样子像是喝醉了,可却没有酒气,她把斯内普扶到沙发上,转身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可斯内普像是干渴的沙漠旅人一样,直到博尔齐娅最后迫不得已捧上凉水罐,他才餍足。 终于喝饱的他仿佛经历了长途跋涉遇见了绿洲,整个人软在了绿荫里。 博尔齐娅无法,只好用漂浮咒把斯内普弄到卧室,扒了他的外套,给他掖好被子,打算等斯内普醒了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斯内普极度痛苦之后的无意识梦呓却让博尔齐娅的腿挪不开,她凑近了去听,隐约是“挂坠盒、魂器”之类的字眼。 博尔齐娅有些疑惑,这分明是第二次大战时黑魔王暴露的秘密,斯内普怎么现在就知道了,还是说,自己与斯内普的结合在不经意间改变了某些事的进程? 但是挂坠盒的吸引力太大了,博尔齐娅决定铤而走险。 她柔软地轻声唤着斯内普,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睛微微睁开,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袖子里的魔杖滑到手心,博尔齐娅无声地念着“摄魂取念”,小心翼翼地探入了斯内普的大脑。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 虽然为了老婆打架是乃的正当权益,但是寻衅是要被麦劳德惩罚滴~ 这两人不温不火的我也烦了,准备摊牌吧 第93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非常谨慎,仿佛是个凭着一星半点的微弱萤火在一片黑暗中探寻前路,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斯内普的意识。 摄魂取念往往是从最近发生的记忆读取,博尔齐娅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空旷黑暗的山洞中,漂浮在上空看着伏地魔和斯内普的交谈,然后她徒劳地想伸出手,却眼睁睁地看着挂坠盒落到了石盆深处。 记忆的漩涡又把她卷了出来,因为她一旦看到斯内普受到药水的折磨开始痛苦,他的大脑就开始不稳定,如果继续探索下去,难保不会惊动他,博尔齐娅顺从地离开。 然后她选择性地在记忆中找寻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她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卢修斯·马尔福都得到了黑魔王的馈赠。 她激动起来,又往深处打开了一扇门。 可是她推开一条缝,金色的阳光就从门缝里泄出来,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里陡然让博尔齐娅措手不及。 可是门里是她十分熟悉的地方,或者说是拉文克劳的学生经常会光顾的地方,霍格沃兹的图书馆。 午后的阳光从高大的彩片玻璃窗里直射进来,被书架分割成一束束流光溢彩的光线,诱导着人要在这静谧又精致的环境里跳跃起轻快的脚步,流转于书架间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籍,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 可博尔齐娅没有为此等美景而停住脚步,她深知自己并非真的在图书管里,她掠过一个又一个书架,然后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六年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和五年级的自己,在霍格沃兹图书馆里还有这样一段算得上美好的回忆,而若不是今天无意中闯入了斯内普的记忆,是的,她不会想起来。 她有些懊恼,急切地就要离开,没想到一个驱逐的外力助了她一臂之力,等到她意识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床沿,而斯内普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正充满不赞同地看着她。 斯内普从来没有设想过,在诸如伏地魔、邓布利多此类对他大脑充满着兴趣的人群里,也会包括自己的妻子博尔齐娅。 这让他既震惊又觉得讽刺,他看着博尔齐娅在被抓住的一刻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然后就立刻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镇定,至少是表面上的镇定。 斯内普突然想狠狠剥了这女人脸上戴着的假面具,想看看她就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他猛地一拉坐在床沿的博尔齐娅,然后翻身把她紧紧钳制在身下,手掌轻柔却坚定地扳着那张细白的脸,仿佛要透过博尔齐娅黑色的眼眸看到她心里去。 博尔齐娅听到斯内普用低沉又愠怒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博尔齐娅的背被紧紧压住床上,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既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她甚至觉得自己掉进了圈套:“为什么?如果你是假装虚弱来诱惑我试探,那你已经成功了,何必假惺惺地问我为什么?” 斯内普愣了愣,然后轻轻地像嗟叹一般说道:“博尔齐娅,你明明看到了,我受到的折磨并不是假的。” 咬了咬下唇,提醒自己冷静,博尔齐娅觉得自己处在被动的位置上,必须羞愧得面对一切质疑。 斯内普有些不忍,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博尔齐娅,如果你愿意多了解我一些,就会知道,我不但擅长魔药,乐于研究黑魔法,很不巧,因为黑魔王是一位疑心的主人,所以我还必须擅长读心类的魔法,比如你刚才用的摄魂取念,还有……” “大脑封闭术。”博尔齐娅身体放软了下来,她输得并不冤枉,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铤而走险。即使不知道斯内普擅长此道,实际上这个男人从来就是一个技艺超群又谨慎自制的人。 “并不只是大脑封闭术,我每次出门前都会使用一点缓和剂。”斯内普解释道,看着博尔齐娅惊讶的眼光:“这并不能缓解的痛苦,不然很容易被识破,但是保证头脑的清醒才能让人活下来,所以我刚才的干渴和昏迷并不是假的,但我的意识清醒。” “所以……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博尔齐娅别过头,没有说话。 斯内普又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博尔齐娅,人的记忆是很纷乱的,可是你看的很有针对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博尔齐娅突然对着他笑了下:“可是有些东西是你自己摆到我眼前的,那西弗勒斯,你是想要做什么?” 斯内普在博尔齐娅动手的时候就感觉她的试探十分有分寸,如果自己真的是无知觉的话,很可能已经被她得手了,甚至事后也不会察觉。 可是除了未来的救世主波特让斯内普故意放过水外,迄今没有人在他手上钻过空子。 所以他在感觉到博尔齐娅的好奇心充分被勾引起来,试探变得更大胆后,在她面前放了一道门,看着她进去,看着她匆忙地出来。 “我承认我故意在你面前展示了某些记忆,但是博尔齐娅,这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我忘记了。” 斯内普脸上难掩失望:“你以为你忘记了,可是记忆总是在那里。” 这是诡辩吗?博尔齐娅怒视着斯内普:“我并不想自作多情地琢磨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西弗勒斯,你既然有本事可以选择让我看到什么,那我也有理由相信我看到的是虚情假意。” “再说了,”她黑色的眼瞳里闪现出冷冰冰的讽刺:“即使我现在在你身边,但就像你说的,你以为你忘记了,可是记忆总在那里。还是你愿意承认,才几年的功夫你就忘了你从前的心意了?” 斯内普这才意识到自己进退维谷,若说自己的心意没改变,简直是自取灭亡;还是真的承认自己几年之间已经改变了?可那明明就是已经经历了一辈子的事了。 他无言以对,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轻轻地沿着博尔齐娅的鬓角、脸颊、唇边滑下,斯内普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随着这种小心翼翼的抚触,让博尔齐娅从接触的肌肤一路颤栗到骨子里。 既是害怕,也有些陶醉。 她眉宇间突然露出了一点软化的柔情,整个人虽然凌乱紧张地躺在斯内普身下,却显得异常恬静,让斯内普的心跳跃得更加快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博尔齐娅不过一抬手,就轻易地推开了斯内普,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斯内普苦笑道,他不过一瞬间的软化,带动的却是身体的软化。 可他知道,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今天不说清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严厉而又郑重的口吻去诉说这样的事情。 她或许没有那么在意他,但是他们面前遇到的第一个障碍就是他的过去。 “博尔齐娅,你对我有偏见。”斯内普揽近了她:“你这么高傲,从来不肯放□段看看我在做些什么,又那么胆小,你觉得我不可能用那样深的感情对待你,你甚至都不肯问问我,试探一下我。” 博尔齐娅没推开他,但身体绷得直直的:“西弗勒斯,别说了,我们从前虽然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但是在学校里经常在一起,你对莉莉·波特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旁观的人只要留点心思,简直一清二楚!” 博尔齐娅从前可能调侃过,影射过,却从没有拿这种讽刺的语调放在台面上来说。 斯内普的脸有些不好看,但不是为了自己的过去,却是为了博尔齐娅的不信任:“博尔齐娅,我确确实实爱过波特夫人,也确确实实从来就没有可能拥有她,这个道理我比旁观的人更懂,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自己看清,我想这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怀里人的思绪却因为斯内普记忆中的那幕飞回到了十多岁青春年少的时候,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心中压抑而难言的渴望,最后只不过趁那个红发姑娘不知道的时候,才敢悄悄摸一摸她的发丝。 可是斯内普的坦诚让博尔齐娅重新打量他的表情,这是自己选择的婚姻,虽然也是被迫,可是求仁得仁的结果并没有令自己非常失望,在这点上,博尔齐娅必须诚实。 于是博尔齐娅的犹豫被斯内普看在眼里,他握住她的手,神色前所未有的坦然和严肃:“博尔齐娅,在这个世上,不论是波特夫人,还是伏地魔或者邓布利多,有一样我绝对不可能交付的东西。无论是深厚的情谊或者无法阻挡的力量,都不能迫使我展现一切,至少,从没有人成功过。” 他捏了捏博尔齐娅的袖管,把她的魔杖合在她的掌心:“如果你愿意,现在可以再念一遍‘摄魂取念’,虽然我可能是全英国最不可能被摄魂取念成功的人,但我可以向梅林起誓,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的大脑对你永不设防。” 博尔齐娅的手却没有抬起来,她垂着眼帘没看斯内普,既不答应也不表态,却只是嘲弄了一句:“那你真是浪得虚名了。” “只是对你!” 博尔齐娅此刻心思转得很快,她不再生气,她甚至有些如释重负,他们的共同点都是现实的人,斯内普的原则性更强些,但是也会玩一些有利于自己的小花招。 他能做到这样,的确值得人动容。 她抬头看着斯内普严肃的脸,那张有名的长得不怎么样的脸,唯一出彩的可能只有那双眼睛。 斯内普的眼睛,像没有星子的黑夜,却又隐约掩藏了很多秘密。愤怒的时候,锐利的能把人撕成碎片,遭到羞辱时,愤怒的火光会怒视周遭一切。快乐时…… 博尔齐娅不记得快乐时的斯内普是什么样子,也许从来就没有过。 她的沉默终让对方不可抑制的失望起来,斯内普更用力地抓住博尔齐娅的手,如果她能试一试,愿意试一试,哪怕把自己的脑子里翻个底朝天…… 可是那柔弱无骨的手却抽了出来,轻飘飘地,仿佛完全不在意一样,斯内普一瞬间不可置信,甚至忘了使劲抓住。 博尔齐娅却看着眼前的带着失望和隐怒的脸,虽然遗憾,却并不后悔。 她又给了点希望:“西弗勒斯,我可能会有很多秘密,在我达成目标之前不会考虑其他。我甚至可能会要求你做出违背你本意的事情,你愿意吗?” 博尔齐娅将自己放到了天平的一端,但斯内普不知道另一端究竟是什么。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还没等他说话,博尔齐娅阻止了他。 “不要急着回答我,也不要承诺你做不到的事情,或许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真相是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所以,西弗勒斯,归根结底,是我必须好好想一想。” 这不是斯内普最期望得到的回答,但显然不是最差的结果。博尔齐娅愿意认真考虑,他就还有机会。 博尔齐娅却嘴角微翘,斯内普虽然生气,虽然板着脸,可到头来却拿自己全无办法。 她的心情突然地好了起来。 在斯内普再一次离开后,博尔齐娅提笔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切萨雷, 我已经找到了最可靠的线索,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我会尽全力将它们拿到手。 至于你之前所提,将亚斯塔路交予枢机主教换取家族支持的几番提议,切勿再提。我是一名巫师,此事由你我二人知情已足够。 另,亚斯塔路是我的结婚信物,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除了它原本的主人。 你忠诚的, 博尔齐娅·斯内普”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博不是没动感情,但是这远没有她内心中要完成的一件大事重要,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她仍然可以利用教授…… 不过不会出现利用情节,她开始动手了,后文感情慢慢就好起来了~ 第94章 最新更新下 斯内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魔王手上捏着的羊皮纸,散发着一股陈旧而霉变的味道,不知是从哪个破烂堆里淘出来的,斯内普甚至怀疑过博金博克,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博金能出这样的主意。 他相信博金有这个胆量,但是如果博金真的是那个窥视先机的人的话,那家翻倒巷黑店的规模肯定远不止现在这样。 斯内普暗暗将思路理了一下,也就是说他以及身边站着的倒霉的卢修斯·马尔福,要被派到一个荒芜的土地,黑魔王未来数年的流放地阿尔巴尼亚去。 只为了去找一种名叫纳吉尼的巨大雌性蟒蛇。 这绝对是梅林开的玩笑。 伏地魔对这两位将要远行的属下的不解保持了一种宽容的态度,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斯内普将羊皮纸恭敬地接了过来然后展开,卢修斯也谨慎地凑过头来,那上边用两根极其简单的线条勾了条看起来像是蛇的物体,边上画了个小人,以此对比蛇的体型巨大。下边有很潦草的但是极地道的花体字大略是写此蛇产自海外,在英国往西越过大海所能到达的的未开化的大陆上,生长着这种名叫纳吉尼的体型庞大的巨蟒。 当地人因为食用巨蟒的肉和内脏,十分长寿,平均寿命几乎可以和巫师相媲美。 而上边还特地注明,身长在10英尺以上的雌蛇效果最好,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延年益寿的好材料。 斯内普明智地没有说话,而卢修斯则在翻来覆去研究那羊皮纸的材质,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东西已经很有年头了,由不得他不信。 可是他有些不甘心,纳西莎还有不足两月就要临产,卢修斯想了想说道:“主人,不过是一条蛇而已,西弗勒斯一个人也足以担当这个重任了。” 斯内普并无所谓,不论卢修斯是不是他的旅伴,这一次他是必定要走一趟的。 “卢修斯,”伏地魔的声音很阴沉:“你知道,这关系的并不仅仅是一条蛇,你要质疑我的决定吗?” 但卢修斯还想做最后一搏。 “不,不,主人,我觉得比起去抓蛇,我更愿意为您去消灭凤凰社,我……”他看见伏地魔那双血红的眼睛,再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自从上次凤凰社使用炼金武器的计划破产,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和我们正面抗衡了。”伏地魔的口气里很是自信:“我对凤凰社的动向了如指掌,不然我不会把你们派出去,同时你们必须认识到捕蛇是不亚于战争的重要任务。” 斯内普想起刚才进书房的时候,他敏感地捕捉到的一丝不易察觉的酸臭气味,说明黑魔王已经在之前与他的线人见了面。 那人是谁完全没有悬念。 斯内普只出于常理地关心了一下这份资料的出处:“主人,这……可信吗?” “西弗勒斯,不说卢修斯家学渊源、藏书丰富,就是你,也接触过不少古书。”伏地魔拿手指摩挲着那块又小又薄的羊皮:“这份东西年头已经很长,你们都看不出破绽,而上边的内容,从来源来看,十分可靠。” 会给黑魔王出主意的,而且出的是关于长寿和永生的主意的人,不做第二人想。 可惜,这次斯内普只猜对了一半。 夜半的里德尔府所在的半山腰寂静到恐怖,藤蔓植物爬满了窗户,钉着一条死蛇的后门敞开着,一点橘黄|色的火光在其中明灭跳动。 卢修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黑魔王这是不信任你吧,西弗勒斯?” “那他完全可以让你独自去,不如说他谁都不相信。”斯内普站在卢修斯的上风口:“他派我们去,是知道我们可以互相牵制,哪怕是派你和最狡猾的小克劳奇去,他也绝对没有可能防范你。” “这是赞美吗?即使这次有再大的收获,我也不想去。”卢修斯苦笑地掐灭了烟头:“我也许会错过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博尔齐娅可以帮忙照顾纳西莎。”斯内普闷声加了一句。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斯内普:“你们不打算生个孩子吗?” 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斯内普了无兴趣地回了一句:“我比你年轻。” 卢修斯冷笑一声,斯内普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可他和博尔齐娅打交道的时候可不短,这女人心肠硬着呢:“西弗勒斯,别嫌我多事,好心提醒,别让女人骑到你头上去。关键时候和女人比心狠,男人只能甘拜下风。” 斯内普像被戳到了隐痛,没有搭腔,卢修斯觉得无趣转头就回了房子里。 斯内普却朝着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那里是小精灵临时堆放厨房垃圾的地方,可是里边的盛宴过后,外表的筵席才刚刚开始。 借着昏黄的灯光,斯内普看到一只肥大的老鼠正趴在一只烤鸡半露的骨架上,吃得浑身泛起油光。 如果你仔细看,甚至会觉得老鼠的细小的眼睛和人一样富有表情,而它短小的手指则灵活的令人惊叹,竟然懂得找来几片插在鸡尾酒上的装饰柠檬,用牙齿撕开外皮,将汁水淋在美味的肉片上。 它专心到都没有发现有人接近它,直到斯内普踩住它的尾巴,那老鼠的惨叫声就和人一样有丰富的感情变化,原来陶醉在食物中的表情顿时化作惊恐。 斯内普的脚下更用力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老鼠在发了一阵抖迷惑攻击者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断了自己的尾巴,飞快地消失在草丛里。 把鞋底在石板上蹭了两下,斯内普嫌恶地看着那根已成了死肉的尾巴,转身回去了。 两天后在邓布利多的老宅里举行的凤凰社聚会,众人惊讶地看着彼得驼着背,瑟缩在角落的椅子上。彼得看上去越发胖了,整个人似乎好不容易才塞进椅子的扶手圈里。 邓布利多有些遗憾地说道:“彼得去里德尔府探听消息,可惜被食死徒袭击受伤,无论他成功与否,他的勇敢都值得我们为他感到骄傲。” 波特和布莱克先后上去拍拍他的肩以示慰问,但彼得的伤情却让他没脸见人,他甚至不能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样大家都会看见他裆部的一团血污。 见英雄自己也恹恹的,邓布利多和众人就收回注意力聊起了其他。 这次会议的主角实际上是詹姆斯·波特,邓布利多脸上含着微笑问他:“查德里火炮队应该收到魔法部的通知了吧,自从去年因为四年一度的欧洲杯停赛,大家都在期待国内联赛的重新到来。魔法部认为战争并不影响体育运动,而且看巴诺德部长的意思,伏地魔似乎也不反对。那么,詹姆斯,你该明白……” “是的,校长,这是一次极佳的公关机会,对于我们的形象非常重要。”波特十分兴奋,他已经在家待了小半年,生活来源是不愁的,但是存款支撑不了很久。 莉莉马上就要临产了,而他离家时的豪迈誓言还言犹在耳,怎么就能轻易回头去寻找父母的帮助?现在联赛如果重新开打,不但是将魔法战争搬到了体育界的舞台上,同时又维持了自己的生计来源。 “是的,是的,詹姆斯,”邓布利多十分欣慰:“魁地奇是你的主战场,一定会有队伍偏向伏地魔,但是一切都会在公平竞争的赛事框架里进行。你如果能在魁地奇上取得胜利,是对主流社会的莫大鼓舞。” 布莱克也振奋起来:“詹姆斯,校长说的没错,这可都要靠你呢!” 弗兰克抚着艾米丽的肚子,笑着说:“等我们的小隆巴顿出世,说不定还能一家三口都去看你的比赛。” 因为此景,波特想到了同样马上就要成为父亲的自己,再联想到联赛的一片光明前景,笑得更是咧开了嘴直乐。 布莱克更是不缺时机地宣布将会由他赞助波特最新款的比赛用扫帚,两人已经在对角巷的扫帚专卖店好好研究了一番,布莱克甚至执意放弃成品要为波特定做一把,就像他说的,最伟大的球员应该用最称手的扫帚。 默默地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卢平惫懒地抬头看了一眼欢快的众人,今天是满月夜后的第二天,他的身体仍很虚弱,而那个富有的只剩下钱的人正在用一掷千金荼毒他脆弱的神经。 他何尝没有在橱窗外看到过那把价值999加隆的扫帚,如果布莱克坚持要定制的话,那绝对是一掷千金了。 可是他只能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橱窗里的那把曲线完美、枝桠强韧的扫帚,就像他现在仿佛对面前两人的对话置若罔闻,这样的假装不在意,至少不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寒酸和不自量力。 卢平最担心的是,虽然他的假期是符合劳动合同的,但是这两天林肯郡天气不佳,海边下起了断断续续的大雨,据说还可能会有暴雨。 请假或许不是问题,但是如果在这期间东家发生了损失呢? 卢平抚了抚额头,贫穷的人并没有无畏的资格。 他下午就回去。 卢平推开别墅虚掩的大门的时候,索菲亚正坐在秋千里晃荡,他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日安,哈金斯小姐。” 索菲亚点点头,没有理他,托着腮的手换了支,头转向了另一边的海上,虽然天空和海水一样碧蓝,可是云量渐渐多了,白得非常耀眼。 见那姑娘没有做声,卢平低着头往自己的小屋里去换衣服拿工具,海边的风渐渐大起来,他要给那些长在藤蔓上的花做个支架和棚子,免得被风吹落,被雨打散。 他蹲着转头正巧瞥见秋千藤椅上的白裙被卷了起来,那双腿不算顶白净漂亮,却胜在纤细匀称,但是那微微露出的臀部和腿却截然不同,丰润得很,比那枝头待成熟的果子都要饱满多汁。 他暗咒了自己一身,背过身去,心里怪责这是哪家的不负责任的父母,竟然让一个单身的姑娘住在海边别墅,还允许她招来一个园丁。 卢平不由地猜测这姑娘的出身应该不是太高贵,不然不会做出这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为此他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松一口气。 他在大太阳底下干活的时候,都留意不将身上的罩衫脱掉。可是汗水就像潮涌一般把身上薄薄的衣衫浸湿,黏贴在身上,反而若隐若现勾勒出一幅精瘦但充满力量的身材。 卢平不用回头都知道,他身上有汗珠滚下,可有一道目光也顺着汗珠在他身上流连。 这一刻他想过自己不能被辞退,他需要这份工作,可是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逝,他的手反而激动起来,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心跳得有点快。 他很想回过神瞧瞧,那张懒洋洋又面无表情的脸上看着他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那双蓝眸里是不是映着他滚落的汗珠和汗湿的躯体。 晚上果然起了大风,夹杂着乌云和豆大的雨点砸在这孤零零的屋子上。 卢平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元气,在风雨到来之前他紧赶慢赶,终于在瞬间被淋了个湿透后,将防风雨的棚子最后湿了个加固咒。 不幸的是,他脱光衣服洗了个热水澡躺进被窝里,却觉得越来越冷时,他就知道果然是因为月圆夜的后遗症,就淋了那么一刻的雨,也足以让他发起了低烧,所幸并不严重,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也许就好了。 他并不知道发烧引起的噩梦使他的呢喃穿透了别墅房间之间的墙壁,哪怕是冬眠的蛇,也要被他的痛苦呻吟吵醒了。 直到卢平觉得身上的汗被擦净,整个人清爽地裹进被子里,额头上也清凉了下来,他舒爽地睁开了眼。 一个身影正在床头拧毛巾,灯光昏暗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是这间房子里只有两个人。 卢平干哑着嗓子,身体却觉得恢复了力气,他喃喃道:“水。” 一阵玻璃器皿清脆的碰撞声后,一杯晶莹透亮的水递到了他面前,他坐起身,才发现上身□着,可他顾不得那么多,连带着握着杯子的手一起拖到了嘴边,贪婪地喝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除了早逝的父母和邓布利多校长的安排,尤其是在这毕业的两年间,从没有人照顾过他。 他有些激动有些急切,水溅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胸膛和滑 HP之已婚男女第31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到腰间的被子,连离他很近的哈金斯小姐身上的白色睡衣都被打湿了。 卢平察觉到她弯下腰来,随手拿毛巾擦了擦水渍,想拿过杯子放好,可卢平没有松手。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是他觊觎很久的却喝不起的干邑白兰地的味道,那酒应该盛在郁金香杯里,就像此刻玲珑芬芳的女体,承载着他渴望接近、渴望触抚的念想。 他看到那件白色睡衣下若隐若现的,粉红色的等待爱抚的尖端。 他是狼人,他也是个男人,如果他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代表什么,或者说他不去抓住机会,那他连男人都不是了。 凌晨的时候,索菲亚因为窗檐上滴滴答答雨水的响声醒来,雨势似乎小了,而潜藏着暴雨夜的混乱的氛围也宁静了下来。 她侧躺在床上,身后是个紧搂着她的男人,他搂得那么紧,仿佛怕她在梦里逃掉。 可能因为发烧的缘故,埋在索菲亚颈窝里的卢平,喷出的鼻息异常灼热,让索菲亚的汗毛竖了起来。 她打了个寒颤,奋力挣脱开来,甚至很惊慌地朝卢平的大腿上踹了一脚,单人床很小,他一下子就滚了下去。 索菲亚看着他因为莫名其妙摔到地上而疑惑的眼睛,有点心虚地抱紧身上的被子,伸了支手给他,卢平笑着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写这个剧情的时候我老在想,长寿村的秘密??莫斯利安酸牛奶 麦劳德乃快点下台吧,你家后妈我请你喝酸奶…… 第95章 最新更新下 饶是斯内普当时表现得十分冷静镇定,但他明白,某些方面他与卢修斯·马尔福并无本质区别。 那夜他朦朦胧胧也不知自己是否有进入过梦乡,但是他在凌晨清醒后,一直睁眼到黎明。博尔齐娅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却只绷紧了肌肉想维持平稳的呼吸,唯恐吵醒了她。 是的,他还没有告诉博尔齐娅,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妻子会表现得与自己难分难舍,但他的确不认为现在远行是个好时机。 斯内普好不容易道出了些肺腑之言,而更重要的是,博尔齐娅还没有给出回答。 “西弗勒斯,什么新闻那么吸引人?”博尔齐娅注意到早餐桌前的斯内普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给报纸翻页了,她看不清楚他在纸张后的表情,但直觉有些不对劲。 斯内普把注意力从眼前完全看不进脑子里的文字上拉回来,作势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博尔齐娅,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他见到乌黑晶亮的眼珠略带诧异地投向自己,听到她问:“现在这个时候?难道食死徒的大旗已经飘满整个英国了?还是说……西弗勒斯,黑魔王不会是对你……” 斯内普有点狼狈,正想解释,突然就隔空出现了一只小精灵。 这是一只特征很明显的塌鼻子的小精灵,那满是墨绿色褶皱的鼻子塌得都快超过下巴了,两人一眼就看出它是从里德尔府来的。 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看面前的两个人,然后才用尖细又神经质的口气说道:“斯内普先生,您的出发时间快到了!” “主人知道我一向守时,”斯内普一点都不吝啬地摆出了冰冷的表情对待这个不速之客,:“这里不需要你。” 小精灵却伸出长得恐怖的手指指指博尔齐娅:“我不是来给您提供帮助的,斯内普先生,我服务的对象是您的太太。” 斯内普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站到博尔齐娅身边问:“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那小精灵看惯了巫师在地板上哀嚎求饶的样子,虽然骨子里的奴性改不了,口气却带着点轻视:“马尔福夫人已经在我的帮助下启程了,至于斯内普太太,希望你能收拾一些必需品,同我前去里德尔府。当然如果您现在就想走,您的房间也已经备好,保证应有尽有,还有马尔福夫人会和您做伴。” 斯内普没想到黑魔王的动作远还未完,如果之前是想让他和马尔福互相制约,那么现在就是不惜用威胁的手段警告他们不要冒险合谋。 “西弗勒斯,你捏痛我了。”博尔齐娅不悦地叫道,却只是在斯内普无意识紧握着他的手臂上轻拍了一下。 斯内普闭上眼舒了口气,尚未来得及作答,博尔齐娅已经开口了:“我要拿几件零碎东西,很快下来。” 望着博尔齐娅上楼的背影,斯内普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相信黑魔王不会和两个柔弱的女人为难,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迁怒。 他必须把纳吉尼完完整整地带回到黑魔王身边,如果黑魔王仍对传说深信不疑,那么他就可以亲眼见证将纳吉尼视为最可靠的生物的伏地魔,将自己的宠物血淋淋地宰杀。 斯内普感觉因为这样的想象激动得呼吸有些急促,但那比巨蟒缠在身上,肋骨折断的声音穿刺过自己的胸膛和耳膜的滋味好太多了。 …… 白天的里德尔府就像个寂静的郊外庄园,伏地魔根本没有现身,只是通知他们做好跨国幻影移形的准备。在长达数千公里的海洋距离做幻影移形,即使是极具名望的巫师也有犹豫再三。 伏地魔只是告诉他们已经解除了非法越境追踪,但如果是他们自身幻影移形的失败导致分体或者落入海中,那么他们可以直接葬身海底不用回来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坐在同一张沙发的两端,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可能赶不回来,纳西莎你要……” “我一定平安把孩子生下来,”纳西莎看也不看丈夫:“毕竟马尔福家的未来和我的下半生都得靠他。” 这是在埋怨自己不可靠了?卢修斯挑眉,但纳西莎说的那样平淡理性,他也没有反驳的必要,而纳西莎一直看着房间另一头窗边的两人。 阳光异常灿烂,从大厅的窗户里射进来,只能看见窗边的两个模糊的晕着光的人影。 斯内普觉得发表一篇关于告别的长篇大论未免太做作,于是最后不过是这样告诉博尔齐娅:“等我回来。” “我除了在这里等你回来,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博尔齐娅一看斯内普脸色一僵,又笑道:“蜘蛛尾巷我快住了一年了,换个环境就能换个心情嘛。” 斯内普看她这幅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由担心:“你也别太放松了,尽量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主人不禁止你外出,但是也不要去惹人注意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 斯内普看她沐浴在阳光里巧笑倩兮的脸,突然勾起了回忆深处最触动人心的一幕。 他想了又想,终是问道:“你有数个月的时间可以仔细考虑,那么我是否可以期待一个严肃的答案?” 博尔齐娅怔了怔,眼前的斯内普是个骄傲的男人,强大的巫师。在她看来,更是对她之前抛诸在脑后的问题维持了一种滑稽的执着的人,她突然有些羞愧。 见她沉默,斯内普呼吸一窒,他不敢去猜测沉默的意义,只能略显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必须……不,博尔齐娅,请好好考虑一下。” 他们两人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而博尔齐娅更是很早就摒弃了对男人的遐想,她甚至乐于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想。 可是斯内普就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暗藏汹涌,又像海底的礁石一般执着不移。即使博尔齐娅没有做好付出的准备,却也在不知不觉的岁月流逝中学会了信任他。 她觉得自己至少可以一个人,自由地偶尔想想面前人幽黑的眼眸,细细回味一番。 至于丈夫远行前妻子要做什么,博尔齐娅攀着斯内普的手臂踮起了脚,把嘴唇贴了上去,斯内普站到了她的侧边,把视线隔离在外。 其实因为光线的缘故,即使斯内普不遮也什么都看清,纳西莎悻悻地收回眼光,轻哼一声,弄得卢修斯越发尴尬。 而博尔齐娅一心两用地在想,里德尔府未尝不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一切都在顺利进行,而她并不用再掀风浪的打算。 再说黑魔王一定对桃色纠纷是没有兴趣的。 …… 博尔齐娅在一周后通过飞路去了布莱克家的别墅,可是索菲亚可能是忘记了两人约定的日子,以至于博尔齐娅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时有些失措。 房间里只有她高跟鞋清脆的与地面相碰的敲击声,但是却隐约被外边的海浪声和嬉笑声盖过。 她靠近窗前,把木制百叶窗掀开一条缝,在庭院里看见两个人影,索菲亚背靠在卢平怀里,藤椅承载着两人的重量微微摇摆着。 博尔齐娅腹诽若是从前的索菲亚,恐怕这藤椅势必朝不保夕,但她看着那两人耳鬓厮磨,间或卢平伸长了手从身后花架垂落的藤蔓上摘下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拂在索菲亚颈间撩拨,弄得她越发大声笑起来。 博尔齐娅今天来就是来关心索菲亚进展如何,眼前这幕显然是不用她担心的力证,但她不知为何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回里德尔府很没有意思。 可最后总要回去。 转眼进了六月,纳西莎已经临近了产期,那天博尔齐娅去找她,她正给卢修斯写信报备情况。 博尔齐娅饶有兴趣地坐在纳西莎对面,看她不停地指挥着羽毛笔蘸墨水,足足写了两张羊皮纸才准备封漆,不想纳西莎却突然问:“博尔齐娅,既然来了,你也给西弗勒斯写上两句话,马尔福家的猫头鹰效率可高呢!” 斯内普也给博尔齐娅写过信,且十分规律,无非就是报平安之类的字句,而博尔齐娅则在面对这样的来信时秉持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回复的那句话已经滚瓜烂熟了:“知道了,我也很好!” 两人的书信来往寡淡得比得上对角巷里最贪婪的j商卖出的兑满了水的火焰威士忌。 纳西莎自然也知道内情,不由嘲笑她:“你们那些叫做写信?” 她摆摆手,示意把空间留给博尔齐娅慢慢发挥,自己走到阳光充足的露台上做着躺椅看了会儿书,间或捧着肚子绕着大理石围栏散一下步。 博尔齐娅觉得自己面临着比s还要严峻的挑战,她盯着空空如也的散发着清香的羊皮纸,看着右下角小小的铅印,半天过去了才犹如受刑一样写下了西弗勒斯这个名字。 然而有了艰难的开头,后边就顺理成章了,笔尖流畅得又在西弗勒斯的下方留下了我想你几个字。 博尔齐娅一凛,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些难言的滋味,等到她看到露台上的身影站起来准备进来的时候,连忙把羊皮纸抓成一团,悄悄地施了个清理一新。 纳西莎诧异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台面,她刚才明明听到了动静:“你什么都没写?” 对方耸耸肩。 纳西莎突然有点同情斯内普了:“博尔齐娅,你可真是……西弗勒斯是个不错的男人,还是说你也被一些外在的肤浅的评价蒙蔽了双眼?” “纳西莎,别说傻话了,”博尔齐娅懒洋洋地靠进椅子舒适的靠背里,脸上有些惆怅:“那事情你们夫妇最心知肚明,不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有谁真的期待过这段婚姻?” 纳西莎却不同意:“博尔齐娅,此一时彼一时,当你开始在乎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有所期待了。” 这话倒是不错,两个女人对视着笑了笑,然后纳西莎劝慰道:“再说了,在我看来,西弗勒斯已经期待了很久了。” 博尔齐娅懊恼道:“纳西莎,我和西弗勒斯并不是那种目的明确的婚姻,比方说为了爱而结合,或者为了繁衍子嗣。恕我冒犯,你和卢修斯之间的目的性比我们强多了,我……对我来说,斯内普只是个安全的对象。” 纳西莎都快笑得乐不可支了:“博尔齐娅,继续,你别管我。” “好吧,好吧,妻子该做的我都会做,”博尔齐娅很是妩媚地瞪了那个捧着肚子大笑的女人一眼:“我会为他洗衣做饭,向他嘘寒问暖,以后还会给他生个孩子,你说这还不够吗?他竟然,竟然开始不满足了。” 纳西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说道:“博尔齐娅,你这个傻瓜。即使你不给西弗勒斯洗衣做饭、嘘寒问暖,甚至不怎么情愿给他生孩子,他都会包容你,只要你给他那样他最想要的东西。” 纳西莎的眼睛突然越过博尔齐娅,看向窗外:“可是我们,我和卢修斯,我们两个都不需要那样东西,但是洗衣做饭、嘘寒问暖和孩子都是必须的。我要做的有很多,但是都和感情无关。你要知道,当纯粹的利益婚姻渗入了感情的因素,反而会岌岌可危。” 博尔齐娅沉默了,她只是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于是纳西莎又叫她:“博尔齐娅?” 那个在阳光下若有所思的女人抬起头来。 纳西莎苦笑一声:“我恐怕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苦逼的文,我有预感四卷可能写不完,如果开第五卷,第五卷的篇幅也可能很短,不要对我的持久力抱太大希望。 想看番外的,现在可以提出想法了,想看谁的番外啊? 我提前三章开始预告,不要说没看到哦,至于养肥党,额,洗洗睡了吧 18号明天周六照常更新,22号正常更新,23号七夕加更,25号周六双更 关键在于双更 第一更25号12点,老规矩大家懂的;至于第二更,从中午12点到晚上12点任意时段皆有可能。 第二更发表后前三个评论送定制,因为26号是童姥我的生日,喵!!! 如果没看懂,摊手,你抢沙发就对了! 没抢到的也别伤心,对于追文追到现在的读者,我会找十个最勤劳的小猫咪每人送1000币。 到时候会公告领取,有效期到本文完结,没人要我就自己买冷饮吃。 以上。 第96章 最新更新下 纳西莎的突然阵痛发作结结实实吓了博尔齐娅一跳,她踩着高跟鞋飞速奔到纳西莎身边,略微紧张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刚刚那一下挺厉害的,”纳西莎摸了摸肚子,感觉孩子的动静又小了,她抹了抹额前的汗才继续说:“现在好些了。” “我先去圣芒戈,让他们准备好产妇专用飞路通道。”博尔齐娅急急忙忙地消失在壁炉里。 纳西莎很诧异博尔齐娅竟然这么清楚,没等她开口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于是她安下心来。不管怎样,卢修斯虽然人不在,却致力于在行前安排好了一切,自己不会有事。 肚子里的孩子也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安心,也平静了下来。 纳西莎撑着手坐起身,唤了一只小精灵进来。 那小精灵看上去上了年纪,很是担心地看着临产的纳西莎,纳西莎却吩咐她:“去,去地下室看看今天收拾出来的垃圾里有没有羊皮纸,如果有,先保存起来,我以后有用。” 那小精灵不明所以,却是个忠诚的执行者,纳西莎对这点并不担心。 就在此时,壁炉里陆陆续续走出圣芒戈的医生和助产士,他们用可亲的语调和温柔的手法将纳西莎带到了医院产房。 博尔齐娅则坐在医院走廊上等待能够预计的漫长时间。 日正当中慢慢变成了夕阳西下,然后漫天的星子替代了一片红霞的天际。 博尔齐娅感觉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她不用看也晓得是谁:“伊文娜,你来了?” “圣芒戈都快变成我的家了,”她眼睛上蒙着的作假的纱布已经去掉,带着混淆视听的厚厚的黑框眼镜,毕竟她现在是医生诊断后的“弱视”嘛:“马尔福太太要生孩子了也算个新闻,不过大家都猜马尔福先生到哪里去了。” 伊文娜努努嘴:“反正如果你相信小报的话,那马尔福太太已经成了整个英国最可怜的女人,她的丈夫正不知道躺在哪个销金窟里呢!” 博尔齐娅“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西弗勒斯也在销金窟里啦。” “他们在一起?”伊文娜推推眼镜,她真心讨厌这个沉重的压迫她鼻梁的玩意儿。可是她想在圣芒戈继续装病的话,又不得不求助它:“看来黑魔王有密谋啊……” “你好不容易脱身了,别打听了。”博尔齐娅瞪了她一眼。 其实她们虽然见不了面,但仍然保持着通信。谢菲诺留斯靠着夫妻两个纯血统仅剩的影响力和当年在霍格沃兹优异的成绩,在圣芒戈的研究机构谋了个职。 两人现在除了不能回自己家,倒与从前一般无二,伊文娜有了什么想法,只要找个机会溜进谢菲诺留斯的实验室里去就行了。 有伊文娜相伴,时间过得也就不那么寂寞了。 凌晨时分,纳西莎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这速度在巫师界里属于很慢了,可毕竟马尔福夫人是个贵妇,谁都不能指望她像那些做惯了家务和体力活的普通女子一样,不费力气地就生下孩子。 因此让母亲吃了少许苦头的孩子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所幸孩子非常健康。 德拉科·马尔福像个通红的小肉团裹在绣着马尔福家徽的襁褓里,被博尔齐娅抱在怀里仔细端详。 纳西莎耗尽了力气,躺在舒适宽大的病床上,缓缓匀着气。 她看看坐在自己床边的博尔齐娅,又看看好奇地站在不远的地方,直盯着德拉科看的伊文娜,心里明镜一样,不过她明智地当做自己没看见。 纳西莎声音很轻,但精神头很足:“博尔齐娅,真看不出来,你抱孩子还挺在行的。” 博尔齐娅笑望了纳西莎一眼,没有说话,手上却极为轻柔地托着孩子的头和身体,将他重新放回他母亲身边。 伊文娜看出了博尔齐娅脸上的倦意,忙道:“博尔,你先回家吧,趁天还没亮,也许还能好好睡一觉。” 然后她为难地看了眼纳西莎,鼓足勇气道:“马尔福夫人由我陪着就行了。” 纳西莎乐了,理都不理她,博尔齐娅无奈道:“好吧,好吧,伊文娜,纳西莎现在还虚弱着,不会麻烦你太多,你不必紧张;至于纳西莎,伊文娜她……她说笑话还挺在行的。” 三个女人笑起来,趁着气氛缓解,博尔齐娅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她必须出来,博尔齐娅知道自己快要失态了。 那个小小的人儿,还没有睁开眼睛,浅色的胎毛柔柔地铺在脑袋上,让人情不自禁想伸手存心搅一搅他宁静的睡眠。看着这个孩子充满活力的啼哭,看着他伸展自己的四肢,日后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 博尔齐娅眼眶红了起来,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恍惚地以为自己手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布雷斯,她想把孩子贴到脸上亲一亲,让孩子和母亲肌肤贴着肌肤,靠着这样的亲近来诉说长日分别的痛苦。 但是她清醒地意识到,怀里的孩子并不是她的布雷斯。 她的布雷斯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睛乌黑如黑曜石熠熠生辉,他一出生要比小马尔福健壮得多,踢踢小腿偶尔能把自己蹭得很疼。 可现在,就连那种疼痛的记忆都模糊了。 外边的天黑沉沉的,照理虽然不累,但是等待非常消耗人的心神,可博尔齐娅最后仍然睁眼到天色微亮。 床还是供人睡觉的床,快两个月来也睡惯了,不惯的只是因为一个人睡。 博尔齐娅也还是博尔齐娅,但她仍然是个异世的灵魂,区别只在于占着的是过去自己的身体,可这并不能驱散她的寂寞和遗世感。 归根结底,她是一个带着两生记忆的全新的人,可她在全新的人生里仍然一无所有,她在别人的生命里还没有留下痕迹。 但,有一个人在等她伸手。 博尔齐娅突然放松下来,疲劳感便立刻涌现,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快中午时,她才重新出现在圣芒戈,伊文娜仔细观察着博尔齐娅的脸,放心地发现她似乎休息得不错。 “那我可以放心走开了,你继续陪纳西莎吧。”伊文娜打了个哈欠。 博尔齐娅没答话,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房间里走出来的人,伊文娜也看过去,眼镜差点从她鼻尖上滑下来。 “你先去休息吧,”博尔齐娅打发了伊文娜:“我去问问情况。” 看着对方恋恋不舍的样子,博尔齐娅只好保证:“好啦,好啦,伊文娜,不出一个月,我保证你一定会知道真相。” 索菲亚都出现在这里了,布莱克的一年之期也快到了,博尔齐娅随便想想就能描绘出所有媒体欢呼雀跃准备头条新闻的样子。 “索菲亚!”博尔齐娅叫住了她。 那个高个的姑娘背过身了,神情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把博尔齐娅拖到角落里。 “你怎么在这儿?”索菲亚问出口就立刻后知后觉了,语气酸酸地说道:“哼,马尔福家有继承人了,你和他们家关系一向好。” 博尔齐娅才不理她的废话:“你,不会来真的吧?还有你没有把真实姓名填在就医表格里吧,虽然仍然能打击布莱克,但效果就差了。” 索菲亚盯着自己的脚尖,良久才抬头道:“哼,避孕魔药很便宜我又不是不能负担,我就是要这样。”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博尔齐娅其实已经认定了或许她和卢平会有不错的结果,受过苦的人才会懂的珍惜得来不易的一切,这道理对索菲亚和卢平皆适用。 况且他们感情越牢固,博尔齐娅下手就越有把握。 “而且圣芒戈现在也人性化了,他们知道保护未婚妈妈的,不强求你提供真实姓名。”索菲亚得意道。 博尔齐娅笑道:“反正也不过一个月光景,你总得嫁一个。” 索菲亚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卢平来的时候索菲亚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有点惊讶地看着卢平竟然穿上了他最好的衣服,虽然这衣服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 “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索菲亚瞪了他一眼。 卢平早就习惯了这个姑娘的阴晴不定,有时甚至引以为情/趣,要知道身为狼人,兽性令人敏锐,对方眼里的感情并不能瞒过卢平。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因此一些无伤大雅的别扭卢平就直接忽视了。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这姑娘也不知愿不愿意和自己长期发展,就连名字都不肯告诉自己。 一想到劳动合同里所签订的三个月雇佣期,卢平就心里一紧。 “宝贝,”卢平用了惯常的称呼,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张票:“魁地奇赛季重新开始了,我接到了我的朋友詹姆斯·波特的邀请。” 索菲亚眼睛都不正眼瞧一下那张纸片,反正那上面只有詹姆斯·波特得意洋洋的蠢脸,于是她略带恶意地问道:“就是你上学时候的好朋友?” “现在也是。”卢平笑道,揽过索菲亚:“他可是体育界的大明星,开幕赛特地安排了他的队伍,这对吸引票房大有好处。” 有好处的是他不是你,索菲亚在心里嗤笑,她拈过那张薄薄的纸片:“就一张?莱姆斯你真活该是个孤家寡人。” 卢平的脸红得滴血,他差点说不出话来,但好在他反应一向很快:“不,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我有了你,我们可以再买一张,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他们是谁啊?”索菲亚一点都不感兴趣地问道。 “波特夫妇,西里斯·布莱克,彼得应该也会去……”卢平脸面略带讨好地回答。 索菲亚摆摆手,越发不感兴趣,她把票子掷回卢平身上:“我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 卢平正懊恼,索菲亚却抓着他的衣领笑着叮嘱:“早去早回!” 男人忽上忽下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卢平拿着一张票在巨大的魁地奇赛场看台上找自己的位置,自己位置的上方就是第一等包厢,莉莉和布莱克正坐在双人包厢里。 莉莉兴奋地和他打招呼:“嗨,卢平!” 卢平微笑地看着她,却有些心不在焉,仿佛看着的是球场门口那圆圆的石雕喷泉。 “真不好意思,给你们买了看台票,我和詹姆斯不是很宽裕。”莉莉解释道。 卢平表示不要紧,布莱克更无所谓了:“那票子我送人了,包厢票也不算贵,莉莉,你们以后不要这么客气。” 卢平岔开了话题:“彼得呢?” “大概胖的出不了门了吧。”布莱克讥笑了一句,莉莉只好尴尬地对卢平笑了笑。 这时巨大的欢呼声响起,双方的魁地奇球员入场,尤其是詹姆斯·波特,骑着最新出品且特别订制的,被《巫师周刊》不厌其烦地反复研究过竞赛数据的彗星800号入场。 为了给查得理火炮队助威,他听从了体育部长哈维尔·博登的建议,还在出场仪式上给首发阵容队员的扫帚上绑了烟火。数人将波特拥在当中,由他一马当先领飞,留下如银河般璀璨的烟火,顿时让全场的热情高涨起来。 卢平却暗暗留言周围,发现上座率也达到了60%,虽然回不到当年的盛况,但是对于笼罩在战争阴影里的人们,无疑是支兴奋剂。 他捕捉到在场中挥洒自如的那个身影,今晚以后,詹姆斯会成为人们心中走向光明的精神领袖吧。 卢平心中很为他高兴,而波特不负众望地,在开场仅10分钟后,迅速先于对方一步发现了金色飞贼,所有人的心都被提起来了,只顾盯着场中两方找球手争先恐后地追逐那颗决胜负的小球。 卢平口袋里的双面镜却热了起来。 他微微侧了身,打开了双面镜,声音淹没在周围的欢呼声中。 索菲亚在另一端脸色略显苍白,卢平把双面镜拿到耳畔,隐约听到她说:“莱姆斯,我好难受。” 卢平大吼了一句“我马上回来”,也不顾索菲亚有没有听见,就起身准备离开。 莉莉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准备离开的样子:“卢平,詹姆斯正在关键时刻,你看完再走吧,我们可以一起给他加油。” 卢平很无奈地表示事情很重要,他不得已现在就得走,他事后会和詹姆斯解释的,相信詹姆斯会理解的。 而且詹姆斯·波特的优势是压倒性的,卢平很确定他会赢。 莉莉实在不好强留,而且卢平表现得又那么支持他们,于是两人只好道别。 布莱克却在事后哼了一句:“每月换工作的人能有什么大事?他对詹姆斯不过如此。” 莉莉只顾看着丈夫的身影,把布莱克的话抛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我也能体谅乃们不愿意留评的痛苦,我总是进不去后台,更文真痛苦…… 更的不是文,是的菊花啊…… 这边的话,清理一新并不是就真的把东西分解成粒子了,我总觉得还得遵守能量守恒 所以小精灵你速度把我想你找出来,让水仙妈寄出去 第97章 最新更新下 卢平顾不得找公共飞路室,只下意识地幻影移形到自己印象中离别墅距离最近的海滩边上,一路狂奔冲进那扇大门里。因为奔跑而呼吸不畅的卢平,在路上就粗鲁地把扣得整齐的衬衫领口和收拾的得体的领结都给扯散了。 等到他头发蓬乱不堪地跑到索菲亚床前的时候,那姑娘大大的蓝眼睛有些吃惊地盯着这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卢平的性格十分沉稳,哪怕他逼不得已从事了他不愿意干的体力活,□着上身和肮脏的泥土打交道,索菲亚也很少见他脸上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甚至她也没见过这个男人遇事慌张无措过。 因为这一点,她就一直没有明白卢平怎么会和那几个冲动愚蠢的格兰芬多混在一起,可她偶尔想起从前在学校的时光,能够回忆起来的也就是卢平掩在他的朋友身后沉默却又高大的背影,他往往极少说话。 波特和布莱克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不会像彼得一样满怀谄媚地去吹捧,他们落难时他也会默默地想法子帮助朋友解脱困境。 对了,还有,他的朋友们欺负人的时候,他在规劝两句后就会站到一旁冷眼旁观。 索菲亚也曾经受过他冷眼旁观的礼遇,虽然那时候她是一个追在布莱克屁股后面的花痴。 出于某些微妙的理由,索菲亚在猛然想起这过去的种种后,心里并不平静,她的心里甚至燃起了想故意折磨卢平的恶意。 可是看着这个男人狼狈的样子,她突然又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等到开口时,她的声音又软得不可思议:“我头好晕,身上没有力气。” 卢平有点吃惊,索菲亚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或者说她多数时候对卢平甚至有些爱理不理,如果只是头疼虚软,她怎么会煞有其事地用双面镜特地叫自己回来? 他赶紧把索菲亚外出的衣服拿来,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快,跟我去圣芒戈!” 索菲亚软软地往他身上一搭:“真的要去吗?” 卢平二话没说抱着她就往壁炉走去,可是到了圣芒戈,不清楚状况的反而是卢平自己,因为怀里的索菲亚很有目标性地直接让他带着自己上三楼去。 那老医生从眼镜后面看看索菲亚,笑着点点头。 之后眼光又意味深长地落在了索菲亚身后的卢平身上,那种谴责的意味让他如坐针毡。 “哈金斯小姐,我之前已经为你检查过了,结论是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头晕和不适是初期的正常症状,你近期要注意休息,实在没有必要劳师动众再来一次。”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掉转了头对卢平说:“做人丈夫的要时时关注妻子的身体状况,尤其在这种非常时刻……” 因为完全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不在状态的卢平傻愣愣地接了一句:“我还不是她的丈夫……” 老医生噎了一下,脸有些涨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着头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喜欢没结婚就弄出孩子来,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卢平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老医生的名牌,这老先生分明是一位妇产科医生。 他又联想起医生的话和索菲亚的症状,即使s不及格的人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卢平“噗通”一声就单膝跪在了地上,索菲亚还以为他是被吓得失态了,连忙去扯他,结果一点都扯不起来。 倒是索菲亚反而被卢平一把握住手,男人的另一只手抖着在身上到处摸索,摸出一枚朴素的银指环:“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事急从权,我现在得向我亲爱的哈金斯小姐求婚,我以后一定给你买更好的。” 索菲亚拿过那枚银指环放到贴身的口袋里:“诚意尚可,不过我得考虑考虑。” 卢平心知她有点矫情的毛病,但是在他眼里这些谈不上缺点的小性情只是可爱,再说既然孩子都有了,两人结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于是他一把打横抱起索菲亚,向医生道了谢,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走出了办公室,走廊两边的人一路看着他们扬长而去,一时这块地方好不热闹。 纳西莎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够在旁人的搀扶下出去散散步,只不过她深居简出不大认识那两个引起关注的人,或者说身份地位决定了她不认识这两个人:“这姑娘还算运气不错。” 博尔齐娅耸耸肩:“是啊,至少这男人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也许事后会乐极生悲吧,算算一年之期,博尔齐娅才恍然发现不过剩下一个月而已,倒是斯内普已经走了好久。 看到纳西莎精神不错地倚在床上看书,博尔齐娅就打了声招呼先回去了。 德拉科经过这些日子,原先皱巴巴的皮肤已经长开了,变得白嫩圆润。这会儿正啧巴着嘴巴,舒舒服服地睡觉。 纳西莎怜爱地看了儿子一眼,心里说不出的柔软,可是随之而来的动静却让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和博尔齐娅在里德尔府的进出都靠飞路,小精灵还不忘照着一日三餐的频率来关照她们,或许小精灵就一直跟在她们身边也说不定。 不过看到按时报道的小精灵手上拿着她想要的东西,纳西莎就准备把那些不悦暂时忘到脑后去了。 那羊皮纸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平滑柔软,完全没有是被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样子。 但尽管如此,纳西莎仍然小心地用指尖捏着那张东西仔细看,内容短少的不过一眼就全部尽收眼底,不甚流程的笔触轻易就揭示了写信人那一刻的犹豫,这与纳西莎对于博尔齐娅的印象大相径庭。 纳西莎一笑,把那信折了折,虽然她确定小精灵知道她们一切的通信内容。可纳西莎仍然是把信折好才递出去,然后吩咐道:“把这封信放进我之前没来得及寄出的那封信的信封里,一起送出去。” 然后她再也不理别的事情,只是歪着头靠在床上看着德拉科,轻轻地给他拢上被踢开的小被子。 故事写到此刻,时间已经到了1980年的7月,距离博尔齐娅从霍格沃兹毕业已经快整整一年。 可这个界限对于现在英国魔法界最沮丧的人来说,无疑是能将人勒死窒息的枷锁。 饶是如此,在亲生母亲也就是布莱克家族现在的大家长沃尔布加的催促下,西里斯·布莱克在月初的时候,就被迫选定在一年期到来的7月31日那天,提前向魔法部预约了婚姻登记仪式。 詹姆斯·波特和他大腹便便的太太十分热情地表示愿意来做见证人,对于完全对这场婚姻没有期盼的布莱克来说,这是一个既喜又悲的消息。 曾几何时,他也是不看好詹姆斯和莉莉的,莉莉是个非常强势的女生,且因为一开始这段感情出于詹姆斯的一厢情愿,这使他对詹姆斯在未来家庭里的地位十分担心。 在布莱克的眼里,爱情,不过是让男人膝盖打颤、在女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无聊玩意儿。 可是,这对从前不被他看好的情侣生活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却幸福得令人艳羡,而他这个预言家却没能预言自己的命运,甚至于,没能反抗命运。 这固然有布莱克本身被亲舅舅用亲情绑架而不得不答应的原因,更多的时候,他会哀叹自己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晚上的时运不济。 令人欣慰的是,好歹在这样一个令自己屈辱的时刻,站在身后的好朋友会是他精神上的支柱。 与此同时,在布莱克灰心丧气的当口,一个他熟识的朋友却沉浸在狂喜中。 不过卢平还有些莫名其妙:“宝贝,你不觉得我们结婚的事情越快越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月底?” 索菲亚白了他一眼:“我希望在做新娘那天能够容光焕发,所以我决定先用整个月来休息。” 男人听到只能苦笑:“那天也是西里斯的结婚日子,如果你执意选在那天,我就只能缺席朋友的婚礼啦!” “卢平,你太悲观了,”索菲亚笑得异常开心:“说不定我们能遇上呢!共同举行婚礼一定非常有趣!” 前提是,如果不是新娘只有一个的话。 卢平觉得这主意不错,找了个时间去了次魔法部,也预约了7月31号的日子。 在填写预约表格的时候,在浏览到新娘名字一栏,他得意地想到自己在索菲亚就医记录上面看到的名字,抬手十分挥洒地就填了上去。 他惦记这一刻已经很久了,雪莉(sherry)·哈金斯(注:雪莉有肥胖的金发姑娘和逢场作戏的含义)将是他的妻子,未来还会有个小卢平,如果是个男孩子的话,泰迪这个名字会很不错。 卢平嘴角弯起来,詹姆斯和西里斯那天一定会到场,那他只要写信通知彼得来 HP之已婚男女第32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一次就行了。 他想象着他们惊讶的样子,还有西里斯的胖新娘看到自己漂亮的家族姐妹的样子,虽然很不厚道,可是卢平却心情舒畅地扬眉吐气起来。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索菲亚先后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来自沃尔布加,她在心中委婉地要求索菲亚在林肯郡住到婚礼前夕,她会要求西里斯亲自去接她,然后两人一同前去魔法部。 当然为了给两个年轻人自由的空间,布莱克家族的其他成员就不会来仪式叨扰了,如果索菲亚有额外要求,可以及时来信提出。 索菲亚立即回了一封感谢的信寄回去,既然布莱克家族不出面,那就代表着她可以为所欲为了,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另一封信,她冷淡地慢慢用裁信刀剖开,仿佛剖的是那个男人的血肉,刀锋带来的刮擦在纸张上的切割的声音,让她非常享受这一刻。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是通知她在月底去魔法部结婚,然后布莱克极为可笑地还加了句话,这句话是信里唯二的两句话中较长的那句句子,他警告索菲亚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也不要指望他会在婚后和她相敬如宾。 索菲亚摸着肚子冷笑着,恐怕布莱克不但不能相敬如宾,恐怕还会气得发疯,并且在今天过后同时失去身为男人的尊严和一直维持他体面生活的金钱。 她拿起来自布莱克家的两封信,一把扔进了身后的壁炉里。 卢平日思夜想总算等到了结婚的日子,他甚至诡异得心神不宁到整夜没有睡好。然后在他早早地将自己拾掇整齐后,他发现索菲亚没有如一般孕妇那样挑选宽松的衣服出门,而是选了一句略微修身的款式,这样她才满三月微微凸起的肚子就变得很显眼。 可是在卢平眼里,这样的母性特质的显现,在他眼里却美得无以复加。 他连忙走上前去搂住索菲亚,贴着她的鬓角说:“我们早去早回,西里斯有什么庆祝仪式我会想办法推掉,你回来休息最重要。” 索菲亚笑着点头,即使布莱克今天能娶到新娘,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庆祝仪式,因为他并不认为这是他人生重要的一刻。 布莱克和波特夫妇在看到卢平带着一个女子出现的一霎那,惊讶的目光是显而易见的,莉莉出于某种共性,敏感地扫向索菲亚的肚子,然后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波特和布莱克也像见了鬼一样地顺着莉莉的眼光看过去,在他们完全都不知道的时候,卢平竟然已经取得了这样大的进展。 但是如果他们把注意力从肚子上放到这姑娘的脸上其实更好。 布莱克有些闷闷不乐,他明白大概自己就是今天在场的那个唯一失意人。 波特则兴奋地跑上前去搂着卢平的肩,捶了捶他:“好小子,难怪我听莉莉说上次请你看比赛,结果你急急忙忙就跑了,看在小卢平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啦!” 卢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想介绍自己的未来妻子给朋友们认识。 这时书记员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询问布莱克:“布莱克先生,您的女伴还没有来吗?” 布莱克不耐烦地撇了下嘴,看了一下近旁的两对:“你觉得她来了?” 那年纪轻轻的书记员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布莱克先生,您预约的是九点,可是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 甩了甩挂在衣襟上的金表链,布莱克很是不悦:“我知道!” 可那个该死的胖女人就是不出现。 于是书记员恪守本分的建议道:“您可以继续等,不过您不反对让别人先办吧?” 别人?还能有谁,布莱克懒洋洋地看了眼卢平,点了点头。 那小书记员似乎很高兴摆脱了布莱克,面带微笑地朝卢平和索菲亚走去,手上是卢平之前填写的申请表。 “莱姆斯·卢平先生,您好。”他和卢平握了握手。 “还有,雪莉……”他突然停在了索菲亚面前,面带疑惑地看着她,索菲亚却面带微笑鼓励他说下去。 那魔法表格上的姓名在一片白光里掩去了,然后有一个全新的名字泛着金光出现在书记员的眼前。 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您的名字在审核方面遇到了一些问题。” 他掏出魔杖,念了个什么咒语,可是没用,慌乱之下手上的文件全部掉在地上。 掉落的文件最上方有西里斯·布莱克的结婚申请,还有卢平的,可是那上面女方的名字是同一个——索菲亚·哈金斯。 这条走廊突然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那年轻的书记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才进魔法部实习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不禁哀嚎自己是没办法在此处留下担任公职了。 布莱克满怀不解地盯着地上的两张纸,最后他的眼神定格在索菲亚的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卢平的手则在抖着,他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被自己无视了的种种破绽,他定定地看向索菲亚,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索菲亚等待许久的一刻来了,她掸了掸裙子,平稳而优雅地坐下,湛蓝色的眼珠里是久违的属于年轻的得意快活,她慢悠悠地说道:“是,我就是索菲亚·哈金斯。” 然后她快速地看了一眼卢平,又移开目光,明明是坐着的姿态,眼神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布莱克,一手慢慢地抚着肚子,然后得意洋洋地问道:“现在,你们谁要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很萌的老医生又出来溜达一圈…… 情节也真是赶巧了,下文连波特都倒戈了,七夕的日子某大狗一人孤家寡人真的好去shi一shi了。 其实这文里的主角除了麦劳德没有坏人,不会刻意说让这些欺负教授的人结局很惨,不过怎么说大狗你得还点债不是。 有亲想看萌萌的德拉科,好久没有贴图了,太抽了,今天拼死上一张珍藏~ 第98章 最新更新下 没有人回答索菲亚的问题,因为所有人都在研究面前这个一脸得逞的笑容,闲坐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布莱克在拼命挖掘那些很有限的记忆,那些在霍格沃兹吵吵闹闹的少年时期的记忆。那七年里,他没有遇到过心仪的姑娘,或者说多好的姑娘在他眼里,都只是逢场作戏的对象。 可是有两个女生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简直是深刻到恐怖的印象。 一个是玛丽·麦克唐纳,几乎所有的霍格沃兹学生都相信玛丽一定是在出生时拿所有的聪明才智去交换了一星半点的魔法天赋,就像梅林封了你的飞路,必然还会留个叫幻影移形的技能。 布莱克对玛丽既怕又恨,因为她是莉莉的朋友,只要他和詹姆斯在一起,就免不了和她见面。而玛丽偏偏是一个喜好随时随地大声示爱的人,布莱克一想起自己的旧衬衣被这个姑娘捡去做了贴身衬裤,至今还要打一个冷颤。 直到五年级时医疗翼事件发生后,玛丽不但摔折了一条腿,似乎连脑子都被摔了一下,明明是最倒霉的受害者,却像被施了消音咒一般彻底做了陪衬的隐形人。 玛丽随后被父母接回家去,在拿到了来自布莱克和波特家的赔偿后,玛丽再也没有回到霍格沃兹,似乎是一心准备考取麻瓜大学了。 另一个就是索菲亚·哈金斯,曾经的布莱克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因为霍格沃兹里默默暗恋着布莱克的女生太多了,索菲亚只是她们其中的一员,还身材肥胖、貌不惊人。如果是博尔齐娅这样的美人,布莱克就算不喜欢,难免也要在心里记一笔。可是换成索菲亚,即使她只敢私下偷偷看着布莱克,间或和玛丽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布莱克都未必会记得这人是谁。 因为归功于索菲亚还算不错的家庭出身,她不敢像玛丽这个麻瓜出身的少女一样,死乞白赖地跑到布莱克面前求爱。 就是这么一个缺乏勇气的女生,在年少时的一个晚上,将积存已久的勇气孤注一掷,趁着布莱克情况特殊的时候趁虚而入,不但敢于冒险,最终还出人意料地成功了。 布莱克并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正派男人,可是他能放纵自己游走在不同的美貌女生群里,能埋伏在草丛里等着偷袭自己最厌恶的鼻涕精,可他不能容忍自己被鼻涕精反制,最后落进一个肥妞的圈套里。 是的,肥妞,这张脸是那个清晨的噩梦,他被莉莉的尖叫声唤回了神智,詹姆斯跟在莉莉身后目瞪口呆,然后床塌了…… 他瞬间冒出了冷汗,强迫自己看清身下的人,那张脸和漂亮完全不沾边,更因为早晨才醒来,细小的眼睛在多肉的面颊上浮肿得只剩一条线。激|情的余韵却还未消除,肥厚的双下巴还在颤颤巍巍地随着嘴唇的开合而抖动。 布莱克吓得赶紧撑着床要跳起来,可掌下却是软乎乎、油腻腻的肥肉。 经此一吓,他当时就膝盖酸软,下面也跟着软了下去,好在詹姆斯和莉莉眼明手快,拿起别床的床单就盖住了两人。 可是玛丽疼得放声尖叫,她的尖叫声刺破了宁静的清晨,回荡在空旷的古堡里,让被关在门外尾随而来的学生们兴奋无比,恨不得破门而入。 后来的事情,布莱克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此刻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是眼里已经没有了当日的痴迷和情意,那种兴奋和期盼的情绪从她的眸子里流泻出来,让布莱克芒刺在背。 这女人多余的肉都不见了,身材瘦削高挑,给人一种压迫感。脸蛋说不上有多漂亮,反而有一种棱角分明的犀利,薄薄的嘴唇弯着令人心惊的弧度,但是披泄的金发又柔化了这种近乎要张牙舞爪的攻击性,反而有种很是矛盾的魅力。 他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着声音开口道:“你……” 卢平却没有给布莱克机会,虽然他的脸说不上有多高兴,但是语气却很坚决:“好,你现在是索菲亚了。我以前不认识你,但对我来说,我和你相遇就只是在林肯郡,过去种种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你只要和我携手办完今天的手续,别的人你都不用理会。” 不愧是多年好友,两个男人从惊愕到无措,再从无措到开口所用的时间竟然差不多。 索菲亚一瞬间内疚又感动,眼神和卢平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 波特不着痕迹地拽了拽布莱克的衣服,可卢平不开口就算了,他一开口,布莱克就觉得自己要被淹没在满坑满谷的耻辱中。 “索菲亚·哈金斯!” “嗯?”索菲亚把目光又从卢平身上移到了布莱克身上,甚至和颇为悠闲地换了一个坐起来比较舒服的姿势。 布莱克觉得她无所谓的样子非常扎眼,声音更加大起来:“你我两人是双方约定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关系,即使你要去找别的男人,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闹到台面上来?你还特意挑了卢平,分明就是报复!你这是报复!” 卢平被点了名,他抿着嘴唇看看狂怒的布莱克,语调微冷地说道:“那法律保护的是你,你舅舅临死都没忘给你找一个万分爱你的妻子和随之而来的千万家财。” “这和你没关系!”布莱克转头吼卢平,两个男人的眼神相对,互不退让。 索菲亚却一点没有危机意识,反而笑嘻嘻地用手指着卢平说:“怎么和他没关系?孩子的爸爸可是他呀!” 挺着大肚子坐在一旁的莉莉看戏看了许久,这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波特赶紧飞过去一个眼神,莉莉连忙掩住了嘴。 “你听到了?”卢平讥讽地看着布莱克:“反正你也不喜欢索菲亚,更不会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西里斯,我很遗憾无意中给你解除了枷锁,你从前怎么过以后还是怎么过,不是挺好?” “那怎么行?”波特那把扫帚是分期付款的,布莱克很明智地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卢平把索菲亚扶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布莱克:“怎么不行?还是你突然爱上我的女朋友了?” “胡说八道!”布莱克怒气冲冲地指着索菲亚:“就这样一个女人,在学校里我就看不上,你以为毕业了以后,我反而没有长进了?” 索菲亚推开卢平的手,她身量很高,毫不畏惧地和布莱克面对面:“照你这么说,布莱克先生,你现在应该祝福我和卢平走到了一起,而不是在这里词不达意地指责纠缠。” “还是……”她又逼近了一步,恶意的嘲笑让布莱克白了脸:“还是你终于发现了钱财的好处?” “我是在报复你没错,可我也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怎么能让你舒舒服服地靠着我的牺牲花天酒地?”索菲亚的话听起来是对布莱克在说,她的眼睛却看着卢平:“我不该因为侥幸和你有了关系就觉得自己的私心可以得逞,我不该因为长辈迫使你答应了婚姻就觉得未来有了希望,我更不应该因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让自己深陷囹圄。但是感谢梅林,没有这些经历,我遇不到莱姆斯·卢平。” 索菲亚说了那么多,也觉得累了:“西里斯·布莱克,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与你我的恩怨无关。我只是遇见了别的男人,爱上了别的男人,没有哪个人会一直停留在15岁,没有人会喜欢亲手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的人。” 布莱克没有这些心路历程,所以他觉得面前的女人是在惺惺作态:“卢平,这样恶毒的女人你也要,你就自甘堕落到要娶个有前科的女犯人?” 卢平的语调很古怪,古怪到旁观者的波特觉得有点心酸:“你心知肚明,我的确并不比索菲亚更高尚,还是西里斯你自己娶索菲亚,然后拿没有感情的婚姻换钱,这样的行为更高尚……” 索菲亚却没让他再说下去,而是从包里摸出一个钱袋:“布莱克先生,因为我的移情别恋导致你变成了穷光蛋,这事儿我十分抱歉,这算是一点精神损失费,聊表我的心意……” 她见布莱克没有伸手接的意思,就“哐当”一声扔在他的脚边。 布莱克一脚把那个钱袋子踢翻了,要不是波特拦着他几乎要掐住索菲亚的脖子了:“该死的女人,钱算什么?你在玩弄我的尊严!玩弄卢平的尊严!” “原来您顾虑的是男人的尊严?”索菲亚有点可惜地看着满地的金加隆乱滚:“您这会儿提这个做什么,您四年年前在校长室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尊严这玩意儿呢?” 卢平不忘雪上加霜:“我的尊严不劳你费心,西里斯,我前不久才单膝跪在索菲亚面前,把我的尊严献给她……” 布莱克气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移情别恋太正常啦,布莱克先生。”索菲亚哼了一声:“你不是常这么干?那别人也能这么干!” 卢平抬了抬胳膊肘示意索菲亚挽住:“西里斯,等你想清楚了,我们还是朋友。” 两人走进了办公室,那门在布莱克和波特夫妇面前关上了。 波特坐到了布莱克身边:“西里斯,你今天怎么了?你不觉得卢平反而帮了你一个大忙吗?你不喜欢,甚至厌恶哈金斯小姐,如今不用结婚了,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你还是那个自由勇敢的西里斯呀……” “詹姆斯,詹姆斯,你不明白……” 波特拍拍布莱克的肩膀:“不就是被个女人甩了吗?我以前不知道被莉莉甩了多少次呢!” 波特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莉莉,莉莉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这亲亲热热的两人。 作为女人,她看问题更敏感更细致,卢平和索菲亚连孩子都有了,哪怕有报复的嫌疑,这两位也势必会作为夫妇共度余生。 幸福快乐与否当事人自己明白,代价也由他们自己承担。 可布莱克表现得太差劲了,他不是爱自由吗?自由就在眼前。他不是看不上布莱克家吗?最后表现的却似乎很舍不得布莱克家的财产。 詹姆斯老和他混在一起,开销也不小,他们现在自己独立生活,和靠着遗产逍遥快乐的布莱克可不一样。 布莱克没钱了,莉莉反而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那口气又猛地提起来。 医生说过她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所以在波特的陪伴下,她很有兴致地来观礼。但是事情比原本预计的波澜起伏得多,就连肚子里的小波特也想提早出生来凑热闹了。 她抱着肚子,冷汗直冒硬是捱过了一波阵痛,结果波特还在那儿专心致志地安慰西里斯:“钱也不是问题,凤凰社提供基本生活费,西里斯,你还年轻,从前成绩也不错,找份工作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莉莉觉得怒火一路涌上头顶,她用媲美狮子的尖利声音吼道:“詹姆斯,我要生了!” 波特连滚带爬地扶着莉莉,连道别都忘记说了,把布莱克扔在了走廊上。 “你还在这里干嘛!”布莱克眼睛都红了,小书记员打了个哆嗦。 他蹲□慢吞吞地把地上踩了好多脚印的文件捡起来,施了个清理一新,这下魔咒顺利奏效了,然后他把布莱克的那张申请递了回去:“布莱克先生,您这张作废了。” 布莱克一把抓过捏成废纸,扔到一边,不耐烦地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那书记员还是不动,反而带着揣测的口气问道:“地上的钱,您要不要?” 走廊里已经有好多人在探头探脑,这份实习工作一定保不住了,小书记员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捞够了本才走,他可不是家资丰富的大少爷。 布莱克“嚯”地一下站起了,又踹了一脚钱袋,四散的金币敲砸出清脆的声音,这次小书记员也顾不得他同意不同意了,用十分敏捷的手法开始收拾地上的钱财。 终于再没有人关注自己了,布莱克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魔法部幽深的走廊里探出无数幸灾乐祸的面孔来,他恨不得自己此刻是在霍格沃兹里,这样他就能知道哪里有密道可以速速逃出去。 小书记员数了数三十枚金加隆,正想问布莱克要不要分一点,没想到眼前已经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他喜滋滋地把钱袋贴身放好,打算把最后一样生财之道好好利用,给报社做线人的酬劳据说也相当不错。 门内的两人坐了良久,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让办事员都不敢开口。 索菲亚先开口了:“他们应该都已经走了,莱姆斯,你……你也可以走了。” 卢平没动,语气却有点惆怅:“我怎么能走?不过我好歹明白了,人爱得不顾一切时,原来真的会失去理智,其实你的手段也没有多高明,是我自己愿意走进圈套。雪莉,雪莉,真是个好名字……” 索菲亚掩饰地抹抹脸颊,可是眼眶却止不住酸涩:“所以趁我还没有改主意,你赶快走!” “每个人都有秘密,索菲亚。”卢平这样怪异的语调索菲亚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就当为了孩子,或者为了……为了那段我做你园丁的日子,我并不责怪你的欺骗利用,只求你以后也不要后悔。” 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边是一对朴素的婚戒:“你知道我没什么钱,但是我答应过会给你买新的。” 索菲亚怔怔地看着盒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平笑着取出那枚女戒:“你会把左手无名指伸出来吧!” 结果索菲亚整个人扑进卢平怀里大哭起来。 那办事员尴尬不已,用眼神示意卢平自己是否需要回避。 卢平笑着摇摇头:“不必,只是签个字,很方便。” …… 博尔齐娅抱着床柱让纳西莎在她身后忙活,同时万分不解地问道:“黑魔王怎么会心血来潮办什么宴会?” “也许里德尔府沉寂太久了。”纳西莎指挥着魔杖使劲:“你也知道,最得力的两个属下都被派出去了,也没有大的战事,他需要提升一下士气了。” 博尔齐娅点点头表示同意,结果纳西莎趁她分神一下子把带子收得很紧,勒得博尔齐娅忍不住叫了一声:“轻点!轻点!” 德拉科就躺在床上,银色的眼珠盯着她们,“咯咯”笑起来。 斯内普和卢修斯的行踪对所有人保密,所以他们回里德尔府的事情还无人得知,但他一从黑魔王的书房出来,就用快掐死人的力气逮住一只小精灵逼问博尔齐娅在哪里。 结果他一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博尔齐娅大叫一声,声音中难掩痛苦。 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魔杖似有所觉地把斯内普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魔咒反映出来,厚实的桃木房门被轰得整个塌了下去。 烟尘弥漫过后,房间里是两个目瞪口呆的女人,和一个在床上兴奋得四肢乱舞的……婴儿? 斯内普看着纳西莎手里的紧身衣带子和被裹得纤细窈窕的博尔齐娅,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眼睛牢牢定在博尔齐娅的脸上,似要把她脸上每一丝的细节和每一寸的表情烙印在眼底:“为什么穿这个?” 博尔齐娅有点紧张地别过脸,看着躺在床前的正高兴的德拉科,把他抱起来放进怀中逗了下,觉得平静了才反问:“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纳西莎都快忍不住笑意了:“西弗勒斯,你回来的方式可真是惊天动地,我可不敢伤害博尔齐娅,只是晚上有宴会罢了。” 斯内普对纳西莎点点头,转头看着抱着孩子的博尔齐娅,她手势非常娴熟,德拉科靠在她胸前,想抓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卢修斯在找你。”他突然对纳西莎说道。 马尔福家的都是妙人,纳西莎一听就知道斯内普在赶人,她知情识趣地抱回德拉科,给博尔齐娅使了个颜色:“晚宴在七点,可别迟到了。” 甚至出去前还不忘体贴地帮他们把房门“恢复如初”了。 斯内普站在博尔齐娅身后,慢慢解她适才被勾在项链上的发丝:“你不必穿这个。” 博尔齐娅感觉到身后的人靠了上来,他走了好几个月,身上却结实了不少,坚硬的前胸硌得博尔齐娅袒露的后背生疼,粗糙的指尖却时不时地摩挲过柔嫩的颈部肌肤,让人无声地战栗起来。 博尔齐娅连忙定定神:“我有点胖了。” 里德尔府的日子委实无聊,去哪里都会受到监控,所以博尔齐娅后来就鲜少出门;厨房里有一大群忙碌的小精灵,自然也没有她的用武之地,所以说无所事事的贵妇身材总是丰腴的。 “所以你一边想着我,一边心宽体胖?”斯内普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谑,灼热的气息喷在博尔齐娅耳边。 “我没有……” 博尔齐娅还来不及否认,就听斯内普说:“你没有?那么那封信是世上的另一个博尔齐娅写的?” “信?”博尔齐娅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不过现在去责怪纳西莎多事也太晚了,她现在一定和卢修斯黏在一起,就和自己此刻与斯内普一样。 再说,那信也确是自己写的。 斯内普很满意博尔齐娅的沉默,他旋即趁热打铁:“是不是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答案了?” “你要什么答案呢?”博尔齐娅冷冰冰地回答,却多少有点不自在,斯内普看着她的眉头蹙了起来:“我一直没说拒绝你的话,还在这里和你站了半天,你还要我说什么?” 斯内普极难得地愣了愣,然后喉咙里突然溢出了低沉又克制的笑声。 他的手突然滑到了博尔齐娅的背上,去解她紧身衣的带子。 博尔齐娅连忙转身抓住他的手,看着斯内普黑了些、瘦了些,却更坚毅的脸艰难地说道:“别动啊,这衣服很难穿……” “那就不动,”他猛地又把博尔齐娅转过去,让她扶着床柱,把她紧身衣的搭扣弄紧:“这种喘不过气的东西,只有你们女人受得了。” 博尔齐娅正想回嘴,不防斯内普一口吮在她后背上,又向上舔过她颈侧,扳过她的脸,博尔齐娅才要拒绝就被堵住了嘴。 斯内普把她的裙子掀起来,手也伸了进去,他贴着博尔齐娅的嘴唇含糊地道:“你果然很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波特这个二货,不过他说的话挺有道理,这么热闹的日子,救世主也来凑一脚~ 这章爆了字数,我写到这里都超过半夜了,所以还是双更的时候继续吧,飞吻,那什么一定有~ 今天是七夕,祝大家那啥啥快乐,只有看书作为娱乐活动的姑娘们也请过节吧,三次元帅哥不用急啊,乃们要相信他是一定会出现的,只是时间未到,一旦你们相遇了,一定是最美的相遇。 友情提醒:不要忘了下次双更的时候抢沙发哦,我玩去了 最后,送上二次元帅哥教授聊表慰问~ 第99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羞恼万分,现在天光大亮,两个人全身上下衣衫整齐,好吧,虽然她穿的是紧身马甲衬裙,但是也没有露不该露的地方。 但斯内普这么强势的试探,却是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手顺着裙子撩起的缝隙探进去,揉捏了一下滑嫩紧实的臀部,似乎是很满意那丰盈的手感。两根手指灵巧地往更深处而去,缓缓而有耐心地撩拨一番,博尔齐娅回馈斯内普的是湿润幼滑的感觉,其中的热情不言而喻。 那微翘着的圆润弧线和裸/露的修细长腿洁白、优雅,迷人仿佛沁入心脾,这是身体给出的最有力的佐证,也是瓦解抵抗的最后一道防线。 博尔齐娅便放弃了拒绝的打算,反而把手伸到后边去摸斯内普的皮带扣,当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后,她表现得更加大方。 斯内普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小小地抚慰了一下激动的自己,然后才引导着她慢慢地两人合作着解开了束缚。 他一直盯着博尔齐娅泛着红晕又有些闪躲的眼神,他们是夫妻,亲密的事情并不陌生,而博尔齐娅一向表现得很温柔,又善解人意。 可是今天不一样,博尔齐娅不是不温柔,不是善解人意,而是特别的温柔,甚至体贴人意到了特别可爱的程度。 所以斯内普给不了她更多的时间适应,待到博尔齐娅反应过来,酸麻胀痛的感觉已经蔓延了全身。 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双颊原本就有些红晕,现在更是泛起了潮红,眼神也不自觉地湿润起来。 两个人的身体早就磨合熟了,即便认知上还有些情怯的别扭,可是对彼此的身体却早已有了充分的认识。斯内普几个月没有碰博尔齐娅,但是那种熟悉和契合却是历久弥坚,令人舒坦地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交付出去。 从前博尔齐娅几乎不肯让他用这样的姿势,可斯内普很快就找到了最适合彼此的角度和力度去调动身下的人全部的感官,那种些微的不适一会儿就全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斯内普很快就发现了,之所以博尔齐娅总是不肯配合他如此,全是因为这姿势方便用力,又可以看着博尔齐娅一览无暇的美背和颤巍巍的臀部。 更重要的是,当他把博尔齐娅整个抵到床柱上用力后,她挣扎着轻轻娇嚷了几声,整个人就脚尖绷着扭动了起来…… 斯内普无法,只好从身后抱住她,吐着热气在她耳边无奈地说:“你也太敏感了……” 博尔齐娅要感谢斯内普一向床/品不错,没有说出令自己更加难堪的话。 她也不知道这种片刻隐忍的静止,却蓄谋着之后的疯狂。博尔齐娅咬咬唇,知道这大概是一场持久战,她微微调整了一□体,纤长的脖颈、光滑的背脊和挺翘的臀部,在午后明灭的阳光下,显得异常曲线玲珑。 斯内普又用了两分力气握紧了手中细软的腰肢,身下的人也没有躲,柔顺地任他掠夺。光滑沁凉的后背被挤按在汗湿炙热的胸膛上,那种把两人之间空气都排挤出去的紧贴的亲密感,混着飘在鼻端的男人的气味,让博尔齐娅晕眩起来。 那腰握在斯内普手里越来越不可思议地软,软中还带着博尔齐娅刻意迎合的韧劲和力度,只是他觉得仍然还不够快。 他闷声不吭,默默劳作,直到博尔齐娅的腰实在支撑不住他的分量,从靠着斯内普勉强站着的姿势变成伏在床边半跪的姿势,最后终于瘫软,跪姿变成了趴在床上,从床沿一路被推挤到床中央。 斯内普这时一般都鲜少开口说话,也不爱在这时玩什么吊人胃口的高级技巧,或者佯作停止调/情,虽然往往这时博尔齐娅多数是在倾尽全力地应付,也谈不上胃口可言。 这也许是一种稀奇的奋力耕耘的模范典型,却又显得羞涩可爱。 博尔齐娅虽然很累,却极喜欢斯内普这时褪掉那层床下的清冷沉闷的束缚,仿佛那些东西就和乱扔的衣服一样被抛诸脑后,露出了这个男人内里最鲜活、最叫嚣着渴望的只属于二十岁的生命力。 她就是喜欢看这个男人除了闷声外,肢体所展现出来的激动,这一切都代表着他骨子里是多么的渴望! 最主要的是,斯内普对她说的那些话,表露的那些感情,哪怕只有一次,也已经显得很珍贵。 博尔齐娅很渴望,最从不敢坦白。她虽然是婚姻的常客,却从没有那份幸运从婚姻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她真正是个16岁憧憬未来的少女时,她还能依稀自己自己的想往。 她想要的婚姻,关乎责任,却不仅仅只是责任;源于感情,却要超脱在感情之上。没有怀疑,没有猜忌,走同一条路,遭遇一样的苦乐,欣赏相同的风景,携手一生。 人的一生就是这么奇怪,父母和子女与你血脉相连,可是不管父母也好,子女也好,都不能陪你走完一生,而没有血缘的伴侣才是会和你白头到死的人。 博尔齐娅现在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那么一个合乎自己憧憬的男人,至少在细节处,斯内普是很符合她心意的。 可她心中仍然不免恐惧,就像自己最想要的花却长在悬崖上,很想拥有,非常看中,最后却仍不敢轻易碰触。 一生相伴,说起来容易,但这过程要一辈子的愉快幸福,却是一件太难不过的事情。 博尔齐娅的眼眶因为动情早就泛红,可等她眼泪真的流出来时,却并非因为这亲密而产生的动情的眼泪。 斯内普以为她是受不了了,这才匀了一口气,感觉底下已经湿滑不堪,实在是刺激。他微叹口气,手上很有分寸地把博尔齐娅翻了个身,擦去她的眼泪,比先前温柔了好几分地慢慢动起来,却缓慢深长。 博尔齐娅抖了下,呜咽了一声,原本趴着还不觉得,可是现在上身还整齐着,下半身却凌乱不堪的欢悦让她觉得阳光实在太刺眼,忍不住抬手蒙住了眼睛,也蒙住了突来的脆弱,这在斯内普看来就像是默许一样。 到了最后博尔齐娅实在喘不过气来,斯内普看不过眼,还是选择下手,轻松地把她从那紧紧裹着的裙子里剥了出来,还顺带检查了一遍,博尔齐娅之前说自己胖了,倒是的确没有说谎。 博尔齐娅最听不得男人说她胖,连忙堵住斯内普的嘴,柔滑的舌舔过他的胸膛、颈侧和耳垂,又啃着他的下巴,意图让斯内普赶紧忘记自己变胖的事实。 她甚至不惜催促斯内普快点,不停地扭着依然纤瘦的腰肢想快点结束,可这样的迎合又是出自她内心所愿的。 现在离了束手束脚的紧身衬裙,仿佛还一同解放了她强令自己只做斯内普太太的固执,萌生了想成为一个被爱护的女人的希冀。如此的配合,让斯内普咬紧了牙,抵御着那层层叠叠、婉转纠缠的快感,用力驰骋着身下的她,只想让两人都尽情快乐。 直到博尔齐娅觉得自己动情的脸已经承受不住男人的目光时,她又一次自欺欺人地捂住眼,却被快感冲击得如中了魔咒一般诉说着让斯内普激动的魔法。 “西弗勒斯,我想你……我想你……” 明明两人在做着最靡艳的情/事,可是博尔齐娅嘴中流泻的动情咒语却异常的纯真,让斯内普的弦一下子崩断,全数奉献了出去。 …… 斯内普微微撑起手肘,手用力捞起博尔齐娅,抚摩她细细的出了好多汗的背部,帮助她平复呼吸。 可博尔齐娅却不领情,恨不得把上方的男人推得远远的,情/事过后固然互相抚慰的感觉不错,可是一个近180磅的男人压在你上面,虽然斯内普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是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可和浪漫一点关系也没有。 瞧着她一脸的不乐意,斯内普只好倒向了一边,一把把博尔齐娅搂在身上。 博尔齐娅趴在他身上很坏心眼地问道:“阿尔巴尼亚的景色怎么样啊?” 斯内普虽然一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心绪起伏,但是想到自己和卢修斯接连数个月在荒山野岭里跋涉,吃的是最粗糙的饭食,住的是四处漏风的当地人的草棚(虽然那里天气不冷),还是觉得此刻像在仙境里一样。 “不怎么样,你一定不感兴趣。”斯内普轻轻松松地把话题扔回给博尔齐娅。 “你都觉得不怎么样,那卢修斯一定过得比你惨,他可是养尊处优惯了。”博尔齐娅很幸灾乐祸:“而且纳西莎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斯内普竟然也点点头:“马尔福家那么看重子嗣,他这次却没有留在英国照顾,大概会是毕生的遗憾。” “不过马尔福家的孩子先天条件真不错,”博尔齐娅不满地瞟了一眼斯内普:“德拉科这样可爱,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斯内普的回答却理由充分得让博尔齐娅没法反驳:“那样子和卢修斯一模一样,那华而不实的样子你还没有看够?” 看见博尔齐娅语塞,他反而心情更好:“你这样喜欢,难道是在暗示我孩子的事情?我想你也没有先知到把魔药带到里德尔府来吧。” 这就是博尔齐娅之前担心过的事情,果然不小心自己就落到了下风,可是真的坦白了感情后,人却再也不会计较其间的得失了。 “是不是暗示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太阳快下山了,我们不能就这么躺在这里,迟到了就是不给黑魔王面子啊!”她伸手去拿自己那件被抛在床脚的衬裙。 直到她看到后背收紧的系带处一道整齐的断口,博尔齐娅实在不知道该怒该笑,她把衣服扔到斯内普面前:“西弗勒斯,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你喘不过气了,我当然要用最大的效率来帮你。”斯内普看着她无比娇艳的嗔怒的样子:“再说,你不需要这个。” 可是自己就得重新换件礼服,西弗勒斯,你根本不知道女人要重新挑件礼服要花多久的时间和精力。 博尔齐娅把薄被一卷围在身上,轻巧地跳下床,去开衣橱挑衣服,把斯内普一人光溜溜地留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正文里最后一次那啥……我对孕期ooxx非常无语,这种吃上几口又吃不饱的状态其实没啥好写的。 这文会在小博的孩子一落地后完结,也就是整篇文已经进入倒计时。 这话可能说得有点晚,这篇文是正剧,言情的部分要告一段落了,干什么去,当然是打怪去,其实麦劳德只是其中一小怪啊,哈哈 友情提醒:今天中午12点到晚上12点莫忘抢沙发留言,没抢到的也不要紧,在我面前混到眼熟的孩子有币拿~ 第100章 最 HP之已婚男女第33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更新下 虽说是里德尔府办宴会,而且这种形式的聚会大家都早已习以为常,且都很放得开。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宴会主人伏地魔并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他向来不需要招呼客人,而且一般只在结束前出现,让人心惊胆战地露个脸。 博尔齐娅和纳西莎自成一国地待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坐在转角沙发上,月光从身后的窗子照进来,将这两个美人映照得仿似一副画。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纳西莎,从我一进来你就对着我微笑。”博尔齐娅戏谑道。 纳西莎故作惊讶:“我一向在公共场合都维持这样的表情,这可是马尔福夫人的标准配备。” 听出她话里的淡淡讽刺,博尔齐娅朝大厅中心看了一眼,斯内普和卢修斯待在一起,但是两人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反而对手里端着的酒杯更关注一点。 卢修斯看起来比起斯内普要不安得多,时不时地就朝这边望过来。 博尔齐娅心下了然:“你没有和他好好谈谈吗?” “有什么好说的,他也身不由己,”纳西莎转着手里的酒杯:“我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告诉他我要和德拉科回家。” 博尔齐娅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她知道马尔福夫人其实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们这样出身的人永远清楚明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果然,纳西莎一瞬间就收拾好了情绪,眼睛调/笑着将博尔齐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我之前看你虽然丰腴了些,但是整天待在里德尔府,脸色却不好。结果西弗勒斯一回来,倒是红润起来来了。” “还有,那件银灰色的礼服不是很漂亮吗?亏我还费力给你一起穿紧身马甲呢!结果马甲呢?真是浪费力气。” 博尔齐娅不好意思地笑笑:“尊敬的马尔福夫人,我改日一定特地上门道谢。” 因为纳西莎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所以她带着博尔齐娅没一会儿就退场了。 她们似乎维持着大厅里仅有的一方优雅体面的净土,这两个女人一不在,整个宴会那种奢靡堕落的气氛越发明显,所有人似乎都在抓紧时间放纵,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外边严峻的形势。 看着那些熟悉的可憎的脸,忘乎所以地沉浸在女人和享受里,斯内普直觉厌恶,卢修斯更是不掩鄙弃,但是他们所等待的黑魔王整晚都没有出现。 反而是有只小精灵通知斯内普去书房,卢修斯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看着他走远。 斯内普站在坚实的桃花心木做成的双开大门前,手里握着铜质的门把手扣了两下,很恭敬地表明身份:“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请求觐见。” 那门里一开始没有声音,然后斯内普的鼻端敏感地闻到一股血腥味,那种温热的微涩的气味从门缝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其间代表的意味会让最大胆的人汗毛倒竖。但这不包括斯内普,他是从战争和死亡里走出来的人,血早就不是能让他动容的原因。 “西弗勒斯,进来。”那声音带着点放松,却又有种显而易见的不悦。 斯内普谨慎地推开门,然后一脚踩进了因为渗进了柔软蓬松的雪白的奥布松地毯,还在泛着泡的血泊里。 他目不斜视,也不管行走间溅起的血水,一路快步行到伏地魔面前,恭敬地弯下腰:“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听候您的吩咐。” 伏地魔没有说话,往墙角指了指,斯内普才敢看过去。 8英尺长的比人的大腿还要粗壮的大蛇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鲜血从它硕大的身体里奔涌出来,斯内普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在阿尔巴尼亚见到纳吉尼的情景,那蛇身上的花纹自己这些年来,不论白天黑夜从未忘记。只消一眼,斯内普就感觉身体因为恐惧和复仇的渴望战栗起来。 这样的一条巨蟒,卢修斯不过出了一点小力,反而是斯内普像是被恶魔附体,在卢修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网成擒了。 斯内普等的就是这一刻,伏地魔会怎么样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慢慢地、残酷地折磨自己信任的宠物,甚至是自己的分/身之一。 “西弗勒斯,去,把心脏拿给我。” 那蛇全身被禁锢咒捆得严严的,只有尾巴还能勉力抖动。纳吉尼的眸子看见斯内普向它逼近,惊恐地挣扎起来,角落里的书架被震得“啪啪”响,书本被震得不断往下掉。 斯内普看到那蛇的身上已经血肉模糊,伏地魔并没有这个必要去折磨一个没有思想的动物,可见他的心情并不好。 他站在纳吉尼的面前,似乎在想着从何处下手,他是魔药大师,他的手里不知处理过多少千奇百怪的生物。纳吉尼虽然凶猛,不过也只能说体型巨大,此刻连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样想着,斯内普抬起一只脚,踩在巨蟒和水桶差不多大的头上,他使了极大的力气,然后愉悦地听到了头骨断裂的脆响,就像那时比现在还要大上一倍的纳吉尼狠狠缠住自己,压爆自己肋骨的声音。 然后他和蛇皮一样的冰凉手指沿着纳吉尼破裂的头一寸一寸摸下去,一直摸到还在微弱搏动的地方,斯内普掏出魔杖,用上很精密很缓慢的切割咒,使了极为稳当但兼具美感的手法扯开皮肉,然后他一点不屑血水和扑面而来的腥气,灵巧的手整个探了进去,很顺利地摸到了还在跳动的心脏。 动物求生的本能是巨大的,纳吉尼拼尽全力挣脱束缚拿粗壮的尾巴一扫,整个书架都要倒在自己和斯内普身上。斯内普早有准备,一个盔甲护身就解决了所有的险境,随着书架整个飞到房间另一边的轰然巨响,同时意味着纳吉尼的死期也到了。 那心脏比起庞大的蛇躯,小得可笑,堪堪只够斯内普握个满掌。 他只不过微用力一扯,几条粗壮的血管就和那颗鲜红的肉块脱离开来,细细的血肉飘落,耷拉在毫无生气的蛇皮上。 纳吉尼浑身都抖起来,尾巴又死命地挣了一挣,最后只余抽搐,这不过是爬行动物最后的反射神经在作祟。 斯内普把脚下踩着的蛇头踢到一边,将还暖着的心脏装在一旁备着的银盘子里,放到了伏地魔面前的书桌上。 “主人,您现在要用吗?” 伏地魔挥挥手,示意先放着,虽然斯内普的一手露得很精彩又干净利落,可他看着只觉得兴致缺缺。 他原本在之前要召唤另一个人,可是那人没有来。伏地魔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恨不得把那只老鼠就这么喂进蛇口里去。 “西弗勒斯,我在等一个人,可是黑魔标记的召唤没有使他准时来见我,你说我应该如何惩罚他?” 斯内普没有犹豫地回答:“他应该奉上自己的性命求得原谅。” 伏地魔打量了他一下,让他出去了。 博尔齐娅虽然见到的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斯内普,可是那股冲鼻的血腥气差点让博尔齐娅背过身,控制不住去盥洗室大吐特吐一番。 她不悦地打开窗户通通气:“你去干嘛了?” “主人召见我。” 博尔齐娅横看竖看没觉得斯内普有受伤,而且他的表情是一种轻松的甚至说的上高兴的样子,博尔齐娅实在懒得问伏地魔是不是带着这个得力手下去为非作歹了。 于是她气鼓鼓地开口:“我要回家。” 的确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斯内普暗忖,主人也没有再留他们的打算,不管怎么说,他和卢修斯虽然在外磨蹭了几个月,但是到底完成了任务。 于是斯内普伸出手,让博尔齐娅靠过来:“好,我们回家。” 蜘蛛尾巷一切如故,缺乏的不过是生气,睡在熟悉的床上,博尔齐娅只觉得好像飘在云上一样舒适,旁边还有一个让自己身上暖洋洋的、炙热的十分依赖习惯的热源,这足以使她第二天早上睡个懒觉了。 第二天的兵荒马乱,的确需要人养好精神来对付。 8月1号,不是4月1号,但绝对比愚人节精彩,《预言家日报》的全体工作人员也一定彻夜未眠,才能达成较平日两倍的销量。 头条一:全民英雄,新晋魁地奇偶像詹姆斯·波特后继有人,他的太太在昨天傍晚生下一个健壮的男孩,用这位新任父亲的话来说:“一看就是个波特!”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期待,再过二十年,待到我们英勇的詹姆斯·波特退役以后,查得理火炮队依然会有找球手的杰出后备人选,而魁地奇欧洲杯的冠军荣誉在詹姆斯·波特的未来二十年职业生涯里不会旁落,在小波特的子承父业里也不会旁落。 据可靠消息是称,詹姆斯·波特给儿子起的名字是哈利·詹姆斯·波特。 头条二:人常说难兄难弟,在詹姆斯·波特满怀喜悦的7月31号,他的至交好友西里斯·布莱克却愁容满面。 众所周知,他因为在霍格沃兹就学时不检、不体面的行为,被迫和哈金斯家的索菲亚小姐订婚,但是他对这桩婚姻的态度,就像全英国人民看到欧洲杯的亚军意大利队一样。 然而事情的结局,就像英格兰队在最后关头扭转了意大利队。布莱克先生虽然厌恶这桩婚姻,却迫于家族压力和遗产纠纷不得不就范。而令人扼腕的是,最后这位抱持着不满态度的先生,却偏偏不是叫停的人。 据内部消息声,准布莱克夫人,索菲亚·哈金斯小姐已于昨日,当着布莱克先生的面,与他的好友——莱姆斯·卢平奉子成婚。 详细情况,我报会追踪报道。 第三条也可以算是头条,可是它被编辑扔在了角落的位置,大小不过和一块小饼干差不多。但是这条消息却足以令凤凰社和食死徒的两位领袖动容。 与他的三位好友相比,彼得·佩迪鲁略显平庸。他在学校里是朋友们的跟屁虫,毕业了可能仍是跟屁虫。邓布利多究竟为什么会让这样平庸的人加入自己的团体,目前依然成谜。 但是彼得·佩迪鲁终于不再平庸了。 他在昨天被奥罗发现死在自己家中,奥罗办公室昨日唯一对外公布的消息是:死因尚不明确,但是人已经死了三天以上。 目前还没有组织或者个人宣布对此事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赶巧了,生日加更正好是100章,撒花! 今天27岁了,不晓得在而立之年以前能不能写出花来,谢谢看文的各位了! 对了,感谢动漫女孩你扔的手榴弹和砸了霸王票的同志们,加更也有你们的一份啊~ 顶着锅盖上来喵一句,这货是正剧,正剧,其实我觉得大家挺不错的,对汤汤水水反而没兴趣,剧情倒是更多人关注,希望后面持续不断的小会让大家爽吧。 其实文案里有注明了,我就是个纯粹的教授党,不要为大狗叫屈了,他的结局也不算很差。 今天,谁会抢到沙发呢? 第101章 最新更新下 消息一出来,反应最为迅速的是古灵阁财产继承委员会,在遗嘱被执行人去世一年后,根据继承人的德行评定再进行遗产分派的相关事项,手续费是相当高昂的。 尤其是在继承人拿不到几个子儿的情况下,妖精们面对即将到手的高额佣金,已经兴奋地开始摩拳擦掌了。 8月2日一早的古灵阁,布莱克家族的成员济济一堂,这是这个魔法界首屈一指而又低调的魔法家族极为难得地聚集在一起。 而那个唯一不低调的布莱克,也是唯一迟到的人,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从不知哪个酒馆里拖出来的。 坐在中央的妖精抬了抬夹鼻眼睛,即使最有经验的巫师也看不出它究竟有多大的年纪。即使没有那眼镜的存在,妖精布满整个脸的褶子都已经被岁月划刻出了深深的凹痕。 昨天的《预言家日报》整个魔法界都看遍了,因此妖精镜框后狭长细小但不掩精明的眼睛看了一眼歪在沙发上的布西里斯。即使雷古勒斯已经忍无可忍地给自己被赶出家门的哥哥施了一个清醒咒,但是那股酒气在这肃穆到了极致的宁静厅堂里,即便原本只是若有似无,但是此刻却像被放大了数倍一样直冲鼻端。 西里斯哼哼着嘟囔了一句,想坐正,可是身体却又朝另一边歪过去。 沃尔布加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只好扯着脸皮自己坐得笔挺,仿佛那就可以把丢去的脸面找回来一样。 多瑞亚作为出嫁的女儿,但却是布莱克家辈分最高的人也出席了这次阿尔法德身后事的料理。 在西里斯迟迟未到场的情况下,她只能无言地安慰沃尔布加,即使在她心里这样的不肖子孙阿尔法德原不该如此仁至义尽,而沃尔布加本身也得负上教育失败的责任。 在西里斯最初出生的两年里,他戴着唯一继承人的光环,受到了所有人的宠溺。即使雷古勒斯降生后,也没有丝毫动摇这个继承人的地位。所以大儿子的不可一世和小儿子的本分懦弱都是因为沃尔布加自己的偏心造成的,多瑞亚不由庆幸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且儿子是个大好青年。 然后在看到奥赖恩和雷古勒斯拖着半醉的主角出现时,她差点要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咳咳……”妖精清了清喉咙:“既然布莱克家的诸位都到齐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老妖精从椅子上跳下,这样它也就比巫师的膝盖高了那么一点,可它却一点不减气势的趾高气昂地背着手走到墙边,那面墙是用深沉的薰衣草紫的墙纸装饰,墙纸上用金色的笔触绘满了无数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众人一进来其实就看到这面墙了,因为装饰用的墙纸一般都会极尽奢华美妙,百合花全部怒放还说的过去,偏偏不过是一些花苞,实在谈不上有多漂亮。 只是那妖精得意洋洋地站定,伸出一根长而弯曲的食指,说了句什么咒语然后在一朵花苞上点了点,那朵百合花突然像睡醒了一样从枝叶上抬起头,伸展开了金色的花瓣,整个变得鲜活美妙起来。 然后它将自己放到了妖精的手上,花瓣怒放到了极大的状态,从那里掉出一个小巧的和眼镜盒差不多大小的匣子。 妖精拿到那个匣子,又摸了一下百合花的花瓣,那花又像含羞草一样缩回了墙上。 看着布莱克众人不解又惊奇的视线,妖精得意洋洋地宣布道:“这就是古灵阁绵延了千年的遗嘱保管箱。” 它费力地重新爬上扶手椅沙发,打开那个小盒子,拿出一卷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突然用一种洪亮而戏剧性的声音开始宣读遗嘱,所有人的耳朵全部竖了起来。 “本人阿尔法德·奈杰勒斯·布莱克,以梅林的名义起誓,本人是自愿自发在全无强迫和不愿的情况下立下此份遗嘱。” 原本还迷糊在沙发上的西里斯,乍听到舅舅的名字,像是被电击了一眼,猛地睁开了眼睛。 妖精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笑:“本人身后的所有财产,理应由嗣子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全部继承。但如他不能在1980年7月31日结束前与索菲亚·哈金斯小姐结婚,那么请按照以下条款,将本人遗产重新分配。” 西里斯的手像酒精中毒的酒鬼一样,克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一、为感谢古灵阁财产继承委员会的公正无私,本人将用金库里全部财产的15%作为此次遗产委托分派的佣金。 二、1980年已支付给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的年金不必追回,同时一次性给付3000金加隆作为除名后的生活费,也就是说,他不再是我阿尔法德·奈杰勒斯·布莱克的嗣子,他也不再是一名布莱克。这一点,我向我的妹妹沃尔布加表示理解和抱歉。 三、布莱克老宅的部分产权全部交由沃尔布加·布莱克主持,并在她身后,必须交到她唯一合法儿子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手上。 四、其余财产由古灵阁遗产继承委员会全权代理。” 沃尔布加没想到阿尔法德依然如此宅心仁厚,给西里斯留下了一笔不算多但能保证他短期内饿不死的钱。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虽然不缺乏生活的勇气,却缺乏生活的方向,阿尔法德给了他清醒的时间。可是失去财产的西里斯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沃尔布加却被遗嘱的最后一句话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硬生生克制住,和多瑞亚交换了一个气愤又疑惑的眼神:“请容我相询,第四条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们古灵阁要改姓布莱克了?还是说你们要光明正大地吞并遗产?” 那妖精轻视巫师惯了,有名望没有名望的巫师它都是一视同仁地轻视,更何况主持财产分配这么多年,人类的各种贪婪丑恶可怜哀求它都已经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妖精虽然爱钱,但是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的遗嘱在继承人未履行继承义务的基础上,生效了一份秘密遗嘱。”妖精看着震惊的沃尔布加:“顾名思义,不需要告知你们,你们也无权询问去向,关于布莱克家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了。” 沃尔布加厌恶而愤怒地看了一眼西里斯:“现在你满意了?” 雷古勒斯站到自己母亲身边扶起她:“我们先回去吧。” 看着父亲和母亲相携着走出去,他走到西里斯面前,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你前不久才买了一把飞天扫帚,价格是你一年的年金,所以我想三千加隆你还没有领到手已经透支了。” 西里斯像是没有听见,可是雷古勒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毕竟做了十多年的兄弟,你有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 他摸出一张纸片递了过去:“一直租用酒店套房已经超出你的承受能力了,外边租房子你也没有经验,很可能会被唯利是图的房东骗钱。我在霍格莫德给你准备了一间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三层小楼还算精致,还有一个小花园。如果你无处落脚,随时可以过去住。” 西里斯没有去接,而是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雷古勒斯,自己的弟弟今年已经毕业了,那个总是爱藏在父亲身后怯怯地望着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有能力接济他了。 他苦笑一声,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哥哥的自尊心也许又开始作祟了,只好把写着地址的字条塞在他手里,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 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邓布利多也颇为苦恼,他看着围坐在周围的曾经是他的学生,现在是凤凰社骨干成员的年轻人们,踌躇了一下才略显困难地开口:“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艾丽斯往弗兰克身上靠了靠,试探着开口问道:“校长,是不是彼得……”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点头:“我们要悼念我的朋友,可是我今天要说的事情不仅如此。” 凤凰社的人都迷惑起来,莉莉把哈利交给了家养小精灵来参加集会,但是她心里挂念着儿子,自然希望长话短说,于是急匆匆地发问:“是关于彼得的死因吧。” 邓布利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莉莉,你很敏锐。” 他晦涩地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波特,沮丧沉默的布莱克还有平和淡然的卢平,才叹了一口气:“奥罗办公室对公众发布的消息不多,但是……但是消息远不止你们看到的那些,他们已经私下透露给了我。” “这或许对我们的士气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你们有权知道真相。”邓布利多下定了决心:“彼得的确是自然死亡,但是尸检的时候奥罗发现了他的手臂上有黑魔标记,目前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高层官员知道。” 这话一出,一时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莉莉讷讷地问道:“彼得是……叛徒?” 她话音刚落,身边一阵巨响,是波特把桌子踢翻了。 他眼睛发红,神□狂:“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格兰芬多,我们是……朋友!” 布莱克也被这个劲爆的消息震得神智清醒了点,他看着瞬间发作的波特无所适从,只好拉着他坐下。然后他和卢平的眼光碰在一起,卢平却始终平静如普,眼神里甚至带着点嘲讽,他心一紧。 邓布利多把他们的暗潮汹涌尽收眼底,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蓝眸又恢复了一贯的自信和威严:“詹姆斯、西里斯还有莱姆斯,你们是彼得的朋友,有没有发现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出现?” 卢平回忆了一下:“我曾经写信给彼得,让他在31号在魔法部和我见个面,不过他没有回信,现在看来,他那时已经死了。再之前,我们只是偶尔在酒馆里喝个酒,看看最近又换了什么工作,我没看出彼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你们呢?詹姆斯?还有西里斯?”邓布利多接着问。 两人回答不出来,他们上次私底下和彼得见面还是去年,波特拿到欧洲杯冠军呼朋唤友庆祝的一次。 在座的人看到他们的沉默心里都有底,所以也不做声,这样的沉默很难堪,却又不奇怪。 莉莉只好插话:“也许彼得只是被迫……他胆子一向很小,也许……” 邓布利多摆摆手,眼睛盯着波特和布莱克:“也许你们只是信错了人。” 卢平也没有做声,他心里在担心别的事情,一周后又是月圆之夜,这次又要想个什么借口向索菲亚解释自己的去向呢? 邓布利多清清喉咙,准备缓和一下局促的气氛:“彼得在凤凰社里起到的作用很有限,即使他是自愿投靠食死徒,至少在之前,没有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 这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看清邓布利多的打算,即使彼得能得到消息那也是在出发前夕,对方所能做出的应变很有限。 “而且,即使伏地魔用了这招,我们也未必一定就落于下风,凤凰社有很多能干的年轻人。”邓布利多模棱两可地总结道,成功地看着成员们神色放松下来。 但是莉莉看着深不可测的邓布利多,心里却在揣测他的话。 邓布利多是不失色于伏地魔的杰出的领导者,那么他们会不会做一样的事情呢?可是如果只是彼得这样的角色,邓布利多也是不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爱邓布利多这句:“你们只是信错了人……” 当时看到就非常喜感,但是同时意识到邓布利多就是那么一个清醒到冷酷的人。 下次小博的后手就要来了,你们会懂的,她坑人坑得很惨啊 第102章 最新更新下 初秋的一天,卢平在散会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离开戈德里克山谷后,接着找了个小酒馆喝一杯,然后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霍格莫德。 太阳折射在三层小楼的玻璃窗户上,映出了一层金色的暖洋洋的光来,可他却觉得脚步有些沉重。 今天出门前,索菲亚就告诉他哈金斯夫人会来探望自己怀孕的女儿,他想起这位脸颊尖尖面无血色的妇人就觉得头疼,如果不是校长事后做保,他可能根本不会被索菲亚的父母接受,至少不可能维持现在这样表面的和平。 卢平定了定神,想到邓布利多承诺圣诞节后想办法给自己谋一个教职,他的心就踏实了些。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买房子的钱还给索菲亚的父母,卢平并不是没有骨气,但是看着怀着孩子的索菲亚,他开不了口拒绝。 进门的时候,他看见一双深紫色漆皮的女式高跟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就知道岳母肯定还没有离开,也许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卢平佯装自然地挂上笑脸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母女两人,索菲亚看上去精神不错,毕竟孕妇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光总是有些寂寞。而哈金斯夫人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平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打招呼,可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面子情分。 卢平看着岳母薄薄的嘴唇掀动着:“啊呀,我们的大忙人莱姆斯回来了,你一走就是好几天,我知道邓布利多校长的事业很重要,但是……男人可得把家庭和事业都兼顾好。” 知道对方是话中有话,卢平只是扯了扯嘴角笑笑。 哈金斯夫人也识趣,在索菲亚的百般挽留下,只说家里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卢平目送着岳母出门才松了一口气,他扯了扯领口,放松地坐进沙发里搂过索菲亚:“这两天待在家里还好吗?” 索菲亚点点头,脸上的委屈倒是一丝不落地都挂了出来,但是她没有开口抱怨,却用手摸摸卢平下巴处冒出的胡渣,被卢平一把抓住了。 “对不起。”卢平的脸色略嫌憔悴,可是他没法做出诸如“以后会好的”、“下次不会这样”的承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辈子都好不了。 索菲亚不由得有些失望,她想问又不敢问,一方面抑制不住好奇和担心,另一面却又怕贸然出口伤了彼此的情谊,毕竟在结婚这件事上她大大算计了莱姆斯,虽然结局殊途同归,但过程却不免令人齿冷。 她的头低下去,埋在卢平的怀里,想起了自己白天的访客。 …… 博尔齐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索菲亚和卢平小巧却精致的住宅:“你父母还挺大方的。” “够了!”索菲亚才没有这个兴致和她假惺惺地你来我往:“你上个月才来过,别装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样子。” “蜘蛛尾巷的确比这里简陋,地段自然也比不上霍格莫德,我真是挺羡慕的。”博尔齐娅无所谓都继续调侃:“不过,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是一个人。” 那是因为你运气差,索菲亚手偷偷握拳起来:“卢平可是凤凰社的骨干,邓布利多已经代表霍格沃兹对他发出邀请了,他明年会……” 博尔齐娅很捧场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看来索菲亚你的先生要有大出息了了呢!” 这话还算中听,索菲亚僵硬的脸才要放松,博尔齐娅下句话就差点让她跳起来。 “可是有出息的男人心思会变活络呢!”博尔齐娅凉凉地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你还怀着孕就能一连把你扔在家里好多天,要是孩子生下来,再过个三五年,恐怕会变本加厉吧。” 博尔齐娅眼珠转了转,补充道:“也许三五年都不用。” “你!”索菲亚脸都涨红了:“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挑拨离间!卢平年轻优秀、前程远大,还有阿不思·邓布利多帮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博尔齐娅却只是掩着嘴笑,笑她的自欺欺人。 直到博尔齐娅东拉西扯了一通告辞,索菲亚才在茶杯垫下发现一张名片,上边用粗糙的油墨印着“满月俱乐部”,地址是个很偏远的山里。 这不得不让她多想,因为从她认识卢平开始,卢平每逢月中都会很忙碌常常夜不归家,这让索菲亚对于之前自己的斩钉截铁也不自信起来。 好在索菲亚的身孕月份还不大,穿上宽松的衣服暂时还看不出来,她假装无事地很耐心地等到下一个月中,然后在卢平又以工作为理由出门后,没有刻意跟踪,而是直奔名片上的地址。索菲亚心里既忐忑又气愤,她还真就有些相信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女人的话,可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 只要确定卢平不是去了这个该死的俱乐部,那她就能说服自己卢平是在忙正事。 只是当她沿着满是软泥的山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状如鬼屋的破旧平房的时候,她心里把博尔齐娅骂了千遍万遍,这里哪像什么俱乐部,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供人寻欢作乐!?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问问清楚好了。 坐在屋子门口吸着卷烟的老巫师牙都掉光了,他迷瞪着浑浊不堪的老花眼,有点奇怪地看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走到自己面前。 这是一个裹得很厚实的女人,不过初秋山里冷,倒也不奇怪。只是她脸上趾高气昂的样子,却让老头确认她不会是自己的客人。 “喂!”索菲亚怒气冲冲地朝老头招呼道:“刚才有没有一个长得很高的,褐色头发的男人来这里?” 老头嘿嘿笑着不答话,却伸出两根手指朝她晃了晃。 索菲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朝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两个铜纳特来:“喂,拿着!” 结果那老头睁眼都不瞧一下,索菲亚的手举在半空中好不尴尬,半晌她收回去换成了两个银西可,那老头浑浊的双眼才看过来,伸出手接了过去。 “是有那么个人来过,还是熟客。” 索菲亚的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但她明显是想歪了,老头心想哪有人不知道底细就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就多嘴问了一句:“小姐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要是知道我还会付钱问你?”索菲亚心情不佳。 那老头不以为忤:“那就进来看看吧。” 破房子里没有索菲亚原来猜测的那样只是以外表做假相,里边是个销金窟一样的存在,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满月俱乐部”难得的表里如一。 索菲亚看着一排排泛着乌油油的精光的铁笼子,心里直发毛,耳边听着老头问:“你也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吧?哪个学院的?肯定不是拉文克劳,因为你没有把课本上的内容好好记住。” 这话听在耳里让索菲亚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然后她随着老头走上二楼,楼梯边是几扇大窗户,清亮的银色月光撒了进来,美妙非常,但在这样一个夜晚,却让人觉得不详。 老头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那笼子里关着一个人,那人索菲亚再熟悉不过。可是他正紧靠着笼子发抖,手指扒拉着底下铺着的茅草,他仿佛痛苦地完全注意不到周遭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拿着惊疑不定的眼光,傻愣愣地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突然卢平的身体佝偻起来,身形却一下子撑破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在索菲亚面前变成了一个怪物,因为太过高大,整个人卡在笼子里不停地嗷嗷叫着,爪子恶狠狠地抓挠着笼子的精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索菲亚昏了过去。 …… 索菲亚是被窗外的鸟叫惊醒的,她躺在朴素的卧铺上,这样的卧铺房间里有好几个。外头天已大亮,卢平逆着光坐得远远的,只能孱弱地靠在墙上。 “你醒了?”卢平艰难地直起身体,但索菲亚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指指身下的床铺,有气无力地说道:“从笼子里出来,我一般会在这里休息三天,这里一天的价格是5加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需要换工作,而且身无分文了吧。” 索菲亚的眼睛转了过来,卢平看见她眼角的眼泪,听到她凄凉的声音:“所以,我们两个都是骗子对不对……” 卢平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索菲亚,我知道孩子的时候的确狂喜的失去理智了,但是我承诺过会再向你求一次婚。” “所以?”索菲亚望着卢平,坐了起来。 “我从没有打算隐瞒,因为我从没有打算和你逢场作戏,但是如果我们要步入婚姻,势必都得坦诚。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开始竟然是因为你的阴谋算计。”他看着索菲亚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慢慢地移过去给她抹去了那行泪水,然后欣慰地发现她并没有避开自己。 而且她还直直地望着自己:“所以我们扯平了?” 卢平觉得这话很有意思,勉强扯了个笑脸。 “那你好好休息吧。”索菲亚别开了脸:“我还指望和你一辈子这样扯平下去呢!” 卢平虽然觉得满月后遗症让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打断了重接一样,可是这次重接的感觉却不错。 接下去的三天,索菲亚也没有回家,而是把这个房间包了下来,专心照顾卢平。 那个老头还算厚道,只收了两个人的铺位费。 博尔齐娅撩起窗帘看着索菲亚在巷口徘徊了一会儿又消失,嘴角翘了又翘,以至于斯内普看到她的好心情,连带着也心情不错。 只不过他一吃完晚饭,就钻进了工作室。 博尔齐娅进去送茶的时候,眼睛一扫那张工作台,就知道他在干嘛了:“狼毒药剂?” 斯内普抬头示意她过去:“现在在临床三年的第一期试验阶段,圣芒戈会随时根据试验结果要求我对配方做出改进。看来你和我在霍格沃兹相处的那几年,多少也从我这里有所启迪。” 放下茶盘,博尔齐娅哼了一声:“你当时的态度可没有现在这样好。” 斯内普喉间迸出几许低笑声,牵着博尔齐娅的手把她揽到身前,把银刀放在她手心里,自己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引导着她处理膨豆荚,先仔细地按照经络把外皮剖开,然后又用刀背碾着翠绿的豆子出汁。 “这样的授课,我想斯内普夫人应该会更满意。”斯内普贴在博尔齐娅耳边说道。 “如果斯内普先生愿意用这一手刀工去s panse打工,我会更满意。” 斯内普挑眉:“那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博尔齐娅被逗得一笑,转身抱着了他的腰,乌黑的眼睛晶亮动人:“西弗勒斯,我可真高兴。” “高兴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博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当然她高兴的深层次原因有很多,不仅仅是跟教授河蟹的缘故,咩嘿嘿…… 那个上次忘记公布名单了 抢沙发更新发布在8月25号3点08分(这一定是我的恶趣味),有三个人09分就发评了(你们到底是有多执着在刷屏啊!)。 这三个执着的家伙是:沙发啊拉,板凳小米和地板桃花,每人一套定制,我会联系你们要地址的。 至于眼熟的家伙们:有湾妹rag,个很大的鸭梨,温柔的双鱼,超级路人的路人甲还有路人乙(好多路人还不带重样的……),可能是汉纸的fuhan,名字很文艺的落云初,窗边的小豆子,很照顾人的浓烈与清凉还有吐槽君冷月。 美人1000币,有效期到完结,不来call我,就是请我吃八喜…… 请把自己的用户号、注册邮箱还有登录名发到334530360企鹅 对于落空的亲们,我也许在完结的时候再来一次。 本章回复字数到的都送积分,好久没送了,周末到了,好高兴…… 第五卷 玫瑰的毒刺 第103章 最新更新下 就如博尔齐娅一直所预料的,索菲亚虽然心有不甘,尤其是那见不得别人好的自尊心也让她莫名纠结了很久,但是不出一周,她还是下定决心上门。 毕竟再拖下去,索菲亚自己等得了,她的肚子也等不了。 博尔齐娅给她开门的时候,笑着倚在门框上:“你终于来了!” 果不其然,索菲亚的脸瞬间变得极其苍白,她匆匆地就往屋子里去了,连反驳和质问都不敢。 就像博尔齐娅自嘲的那样,蜘蛛尾巷的采光有些阴暗,房子也不大,更谈不上精致,可是索菲亚满满的妒火和怒火几乎就要把自己灭顶了。 她怒瞪着面前缓缓搅动着茶杯的女人,纤细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把银质调羹,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幸福。 索菲亚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用自认为平和的声音说道:“博尔齐娅,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想请求你办一件事。” 博尔齐娅颇为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不甘不愿的女人,也不耐烦做出什么良善的假象,只嘲弄地回来一句:“什么情分?羡慕?嫉妒?要不是你没有等到好的机会,肯定也不会放过对我落井下石的机会对吧。” 就像遥远的记忆中,自己在寒夜里赤身露体地无衣可穿,然后 HP之已婚男女第34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遇见弗兰克·罗斯莫德,又被退学,遭人抛弃,然后沿着那些可怖的命运一路走了下去。 一想到这些,博尔齐娅的心就冷硬起来。 “不要总是只顾着羡慕别人,多用用你的脑子。”博尔齐娅不用问都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你来问我要狼毒药剂?你终于发现了?我还在想你究竟是有多蠢才会到现在才发现卢平是狼人。”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果然是故意的!”索菲亚羞恼的都不敢接话,更不敢冲动地反驳,她总算记得自己还有求于人:“我是想报复布莱克没有错,但是那些计划都是你刻意引导的;还有你总是在月中的时候来找我,拿话刺激我卢平不在家,暗示卢平有外遇,让我去发现他的秘密……” 博尔齐娅打断了她的话:“既然都明白了,何必再讲出来,你真打算让自己显得那么愚不可及?” 索菲亚立马闭上了嘴,半天才嘟囔着问了一句:“你到底想干嘛?” 和蠢蛋说话真费劲,博尔齐娅暗自松了口气:“你总算抓住关键了。” 她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因为斯内普还有一个小时就回家,所以厨房里的厨具们正在忙忙碌碌地发出快乐的响动,食物的芳香味间或从那里飘出来,整幢房子的氛围说不出的安逸居家,只有索菲亚寒毛直竖地直想打个哆嗦。 “现在我们来说说狼毒药剂的事情,”博尔齐娅开了口:“其实卢平也不会死,只不过每月受点折磨,如果他真的熬不过来,邓布利多一定会出手帮他。毕竟,他是凤凰社的骨干嘛!” 索菲亚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在博尔齐娅面前炫耀,现在被对方用同样的话反制,真是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我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还是那样痛彻心扉的痛苦,我想让他重新有尊严地生活。何况他还是孩子的父亲。不论我们当初是为什么而结合,我们已经是夫妻,我既然知道能够减缓他痛苦的方法,就没道理放着机会不去努力一下。” 这些话倒是出人意料地诚挚,而博尔齐娅打定主意会促成这笔交易,心里倒也不十分愧疚。 于是她问:“你们也可以找圣芒戈的路子嘛,哈金斯家也算有点社会地位。” 索菲亚苦笑道:“你何必说这种话,魔法部对药品流通监管的严格,你身为斯内普的妻子不会不知道;狼毒药剂也没有正式问世,黑市上千金也难以买到。再说,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名声,不算太差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能用哈金斯家的招牌去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也肯定不管用。” 好歹现在是个明白人了,博尔齐娅看了看索菲亚还算红润健康的脸,盘算自己要下多少狠料:“所以你认为相比圣芒戈,西弗勒斯家里的防线就很宽松?” “不,不……”索菲亚连忙否认,她勇敢地抬头看了博尔齐娅一眼:“博尔,我也想了很多。我承认从前也认为你除了一张脸蛋漂亮,其他乏善可陈,但是就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日子,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所以,你时早就等着我来吧。你既然放我进来,肯定也想好了条件。” “不错。”博尔齐娅示意她等一下,自己去到楼上,拿出一个小小的手提箱来。 “这里边是西弗勒斯酿制的试验品,在他眼里是不合格的,所以才会弃置一边,”博尔齐娅拿出一瓶来,在阳光下打量,银白色的像月光一样的液体顺着她的手势沿着瓶身滚动,她看到了索菲亚渴望和质疑的目光:“不用怀疑,西弗勒斯精益求精的名声众人皆知,即使是他不要的次品,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索菲亚抖着嗓音问:“博尔齐娅,你的条件是什么?” “现在说条件还为时过早,这里算是定金,”博尔齐娅的手指了指箱子里的六个小瓶子:“这足以让卢平安全度过半年,至于别的,半年以后再说。到时,我会让卢平为我办一件事,当然届时可能麻烦你说服他。” 索菲亚没敢立即答应:“如果你提出了什么非分的要求,毁了卢平的前程,那这狼毒药剂对我们来说根本没用……”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卢平一定能够办到。”博尔齐娅的手握紧那个小瓶子,看得索菲亚心惊胆战:“我不接受讨价还价。”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是你说卢平是凤凰社的骨干?不是你说卢平明年就可以去霍格沃兹了吗?”博尔齐娅恶意地把冷言冷语都招呼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霍格沃兹里就有,他要是能如愿当了教师,行动起来会更方便。” 索菲亚一时心乱如麻,左右为难地眼眶里瞬时凝结起了泪珠,可是博尔齐娅不为所动:“反正药品临床审核不过三年,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多了,再熬两年就行了。” “你……” “对你们来说是救命的东西,对我和我丈夫来说只是不被需要的垃圾。”博尔齐娅毫不犹豫地掏出魔杖,对着那个小瓶子念道:“四分五裂!” 索菲亚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和卢平来说比什么都要珍贵的液体就像一瓶打翻的不值钱的饮料,变成了地板上的一滩污渍和碎玻璃。 博尔齐娅在逼迫她,她的魔杖又移向了别的瓶子。 索菲亚悲切地哽咽一声,扑上去握住博尔齐娅的手腕,整个人几乎要跪在地上,而博尔齐娅只是挑了挑眉毛:“你这算同意了?” 索菲亚无声地点点头。 “那这里都归你了。”博尔齐娅见好就收地收起魔杖,指指那个箱子,看着索菲亚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小箱子抱在自己怀里。 她好心提醒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告诉卢平这药是从我们家里来的,他一定会很有骨气地拒绝呢!” 当然,只要他享受过一次再世为人的幸福,恐怕就再也拒绝不了了,博尔齐娅心里补充了那么一句,她可一点不怕他们会翻脸不认人。 …… 1980年深秋的天气可算是不错,博尔齐娅走出红色电话亭,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给自己换上一身麻瓜衣服,头上缠上时髦的头巾,戴上一副墨镜,风姿绰约地走在伦敦的大马路上。 她一路来到马克姆广场,这里有一片独栋的高级住宅区,博尔齐娅走向其中一幢两层的楼房,掏出一张晶片卡快速地刷过,很快地消失在门里。 一个黑发男人正在客厅里等她,只是博尔齐娅看到他就皱起眉头:“切萨雷,你就这样来见我?” “还能怎么样,”切萨雷一脸无所谓的笑着:“如果不拼命,家里还怎么维持这样奢华的架子?我怎么在英国找这样一个安全的据点?” 博尔齐娅走过去接手,把绷带牢牢地从他背后绕过去:“有人在追杀你?” “意大利正在选举……”他不愿多说:“因为我们上次拒绝了弗朗索瓦枢机主教的提议,他自然也不肯对我们生出援手。” 博尔齐娅十分歉疚:“我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切萨雷摆摆手示意她不用那么说:“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你的顾虑我也明白,我们家在教廷已经没有影响力了,主教大人毕竟只是姻亲,东西交到他的手里,他未必会按照约定物归原主,反而只会变成他向上爬的筹码。毕竟这些宝物流失在外,死的不是他……” 他一把抓住博尔齐娅的手,着迷地看着指尖的那枚亚斯塔路:“真好,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能见到它。” 博尔齐娅抽回手,冷冷地嘲讽道:“即使你见不到它,我们的后裔也会世世代代地找下去,当然能在你不知何时死于非命之前找到所有的宝物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切萨雷却用手捻捻自己英俊而迷人的唇角上的小胡子,双手张开仰躺在沙发上:“是啊,我的儿子们会世世代代地找下去。” “没错,乔瓦尼和杰弗里都死去了,你可得好好保重,”博尔齐娅坐在他对面:“还有,他们都没有子嗣,你可得加油。” 切萨雷满含揶揄意味地瞄了一眼博尔齐娅:“我在意大利可有不少女人,儿子都有两个了,倒是你,你还是赶紧和你那个貌不惊人的丈夫生个孩子,免得他什么时候就被你害死了,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寡妇。” 博尔齐娅懒得理他:“你给我住嘴!” “我只是提醒你手脚快点,你磨蹭的可不只是时间,你磨蹭的可是人命。”切萨雷没有把这刺痛人心的话题继续下去。 “我都明白,”博尔齐娅无力地解释道:“魔法界在大战前夕,很不巧,我们所要寻找的东西在最强大的两个敌对阵营的巫师手里。真遗憾,我不得不磨蹭。” 切萨雷装模作样地拿出胸口挂着的嵌满珍珠的十字架吻了一下:“祈求上帝保佑让我活到那个时候。” “我让你找的人呢?”博尔齐娅问道。 切萨雷指指身后一个房间:“找到了,我把她弄来了。” 博尔齐娅不敢置信,她原本指望自己会得到一条线索,没想到切萨雷竟然冒着危险把人带到英国来:“你这是绑架!” “我们干的就是这行!”切萨雷不以为意,从腰带上掏出一把匕首开始削苹果:“你要是有意见,我可以把人立即带回去。” “不用了。”博尔齐娅无奈。 她推开房门,一个年纪很大的修女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用胶带封着,神色却很平静。 “我不会伤害你,但我需要一些东西,你配合与否都无关紧要。”博尔齐娅掏出魔杖,那修女像是见到魔鬼一样,可她叫不出声来。 良久,博尔齐娅才从房间里出来,对切萨雷道:“人你可以送回去了,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切萨雷却盯着她手里泛着丝丝银光的小瓶子,里边有记忆的丝絮在翻涌:“你们巫师还真是方便,不过我也从她嘴里问出了一些东西,你那个继父身世还真挺可怜的。” “可怜人很多,却不是作恶的理由,”博尔齐娅眼里有不可动摇的坚定:“切萨雷,我们不得不等待最好的时机,如果不能一击将对手置于死地,我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结局卷第五卷,本卷章数会比较少,还会包括四篇完结番外,目前的打算是这样。 因为之前卿卿我我写太多了,这才发现阴谋诡计之类的剧情很多,抓紧写,早日为大家解密哈…… 本章为小博独角戏,下章教授会出场,不出意外就是怀孕啦,咩嘿嘿~ 第104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从古灵阁出来,盛放着记忆的小瓶子被她放置在地底的金库里,受到妖精和巨龙的保护,可说是万无一失。 她的精神极为亢奋,可理智却不断呼唤她冷静,她行走间像一阵风一样,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把事件统统串联起来,甚至到了最后,想象出了托马斯被摄魂怪拖出去的情景。他会被关押在阿兹卡班那座孤岛上,在澎湃的海浪声和不断如幽灵漂浮的守卫的监控下,被吸走所有的美好和欢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再由最高法庭赏赐他一个摄魂怪之吻,作为一种不是解脱的解脱。 博尔齐娅一定会记得回到意大利,给安娜的坟头献上一朵血红的玫瑰以资庆祝。 回到家中扯下头巾剥了外套,博尔齐娅觉得一阵晕眩,与精神亢奋相反的是,她的身体十分疲劳。 她抬头看了下钟,发现不过才刚过中午,踌躇了下,她走进盥洗室,准备打理一下自己好好休息一番。 斯内普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家里一片昏暗,要不是家里的地板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些衣物和鞋袜,他一定会以为博尔齐娅不在家中,然而在他的印象里,博尔齐娅和凌乱这个字眼从来就是搭不上关系的。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抬手拾起那块色彩绮丽的头巾和麻瓜长风衣,他甚至还看见了一副墨镜,他不知道博尔齐娅在搞什么鬼。 难道她在为万圣节做准备?打算扮成麻瓜?她去教堂这件事还不够吗? 斯内普把东西都扔在沙发上,放轻脚步上了楼。 卧室一片昏暗,晚风掀动着拉得密密实实的窗帘,却没有吵醒那个熟睡的人。 斯内普走得近些,看到那个好梦正酣的人,她可能是睡梦中有些热,一张脸白里透红,仿佛是带着露水的玫瑰花瓣,眼下虽然带着疲倦的痕迹,但神情却是舒适安宁。 他坐到床沿,心里刚才因为看见那些东西的焦躁暂时平复了下来,伸手想把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没想到博尔齐娅觉得痒,伸手拍在斯内普手上,这一下倒是把两人都给惊了一下。 “你回来了?”博尔齐娅坐起身,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既然斯内普已经回来,室内光线又那么暗,显然已经不早了。 她咬了咬唇,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囔道:“我只是想睡个午觉……” 斯内普像是没见到她的尴尬,掏出一枚怀表打开,然后略带一丝取笑地看着博尔齐娅:“都快七点了。” 见博尔齐娅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把表递了过去,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她难得一见的沮丧神情。 于是斯内普把手伸到博尔齐娅额头上试了试,虽然握过金属怀表的手掌有点凉,可是探下来博尔齐娅的额头也不烫。 “我走的时候你也没有起床……”斯内普心里计算了一下:“也就是说你几乎把一个白天都睡过去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昨夜没睡好?” 博尔齐娅原本也只是懊恼,可是斯内普这话却像是灵感之源,突然就触动了她一段久远的记忆。 她的手在不自觉隔着睡裙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那里平滑柔软,现在还感觉不出一丝异动,可是博尔齐娅就是知道自己的预感一定是真的。 斯内普见博尔齐娅不回答自己,反而若有所思的样子,本还打算追问,却见她的手滑到了肚子上,然后看着自己,先是惊讶然后突然笑起来,然后博尔齐娅的手伸过来,牵起斯内普的手盖在了她放在肚子上的那只手上。 掌下是她柔软的小腹,眼里是博尔齐娅漾在眉梢的笑意,斯内普不是傻瓜,他甚至在一瞬间模糊地觉得博尔齐娅的小腹比昨夜摸到的丰腴了一些。可他盯着薄薄丝绸下的那寸肌肤,还是没法想象有个生命在里边成长,数个月后就会和他面对面,会哭会笑,会长成一个肖似他或者博尔齐娅的人。 他突然为这种神奇的想象而变得虔诚起来。 “西弗勒斯?”博尔齐娅奇怪地看着斯内普的神情,从他之前的反应来看,这个男人对于孩子的到来是十分期待的,但是现在这幅惊吓大于惊喜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她情不自禁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肩,结果斯内普落在她肚子上的视线又一下子抬起落在了她脸上,这下博尔齐娅清楚地看见斯内普那双乌沉沉的眼里的光芒。 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又被推躺在床上,斯内普整个人也斜倚上来,双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乐此不疲又小心翼翼地仿佛在爱/抚一件珍宝。 很快他就不满足了,他掀起博尔齐娅的裙摆,露出了那寸雪白纤细的腰身,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里边会藏着一个孩子,那里的色泽像初雪一样纯洁,像春天的花枝一样柔软缠绵。 斯内普把嘴唇轻轻贴在上面,恨不得将每一寸都吻遍,他吻着博尔齐娅的身体,也是用这一刻的情不自禁欢迎他的孩子。 博尔齐娅推不动他,然后摩挲在腰际和流连在腹部的嘴唇让她推拒的手也无力起来,那里是她最碰不了的地方,哪怕是平时斯内普只要用手指的轻轻掐一掐,她都能敏感地颤一下。 现在随着他双手和嘴唇的游移,博尔齐娅只觉得酥痒一路从背脊闪电般的窜上来,促使她的喉头发出了一声惊醒斯内普的娇喘。 斯内普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在做什么,即便他没有抱任何旖旎的想法,可是看到博尔齐娅潮红的双颊,他突然自己也不确定了。 他握着那蕴含着全新生命力的腰肢的双手突然紧了紧。 博尔齐娅作为一个过来人,清楚明白地意识到现在两人的状态很不应该。 于是她偏过头,声音埋在枕头里闷闷的:“你今天不旦没有早饭吃,也没有晚饭吃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听到这话,手依然不肯放过那处小腰,人却贴到博尔齐娅耳边道:“如果……是真的,我想我未来一年在家经常会吃不上饭。” 那倒是不至于,博尔齐娅知道过了头几个月就行了,再不济,她自己还有个生意不错的小饭店。 “那今晚可怎么办?”博尔齐娅推推身上岿然不动的男人。 斯内普却觉得怀里前所未有的充实,不肯挪动分毫,结果却看着面前的人脸蛋越来越红,被子下的双腿突然并了起来。 他像抓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偷,俘获了一个美丽的俘虏,心知肚明地用手往下面探了探,发现一片湿滑都已经淋到了大腿根。 他反问博尔齐娅:“今晚可怎么办?” “不怎么办?”博尔齐娅因为这特殊时期异常敏感的身体,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卷在被子里不见人才好。 可斯内普的手指却慢慢动起来,她又气又急挣了两下,可是在凌乱的床铺里却有种等人采撷的无边诱惑:“不行……” 斯内普怕压到她,倒向一边重重喘了两口气:“我们昨晚还……” 怎么能让他说下去,博尔齐娅急急忙忙斩钉截铁地拒绝,虽然这更像在说服自己:“不行!” 斯内普沉默了半晌,两人似在僵持,可是身体却都激动,看着博尔齐娅动人羞恼的样子,斯内普的眼睛更是发亮。 “我小心一点,”斯内普像是克制着喘息,飞快地说道:“以后不会再动你。” 博尔齐娅知道这个男人是说到做到的,突然有点心软,她的柔软让贴在她身边的人立刻就感受到了。 说起来,时间刚刚好,他们一“忙”完,露西也把外食给他们送到了。 斯内普眼睁睁地看着博尔齐娅吃掉两大块鸡胸肉,手还在往牛肉薄饼伸,他拿起蘸酱一起递了过去,无奈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圣芒戈。” …… 这天早晨,斯内普少有地在盥洗室里待了很久,他就像自己二十岁时第一次等待魔药大奖颁布的时候一样忐忑。 区别在于上一次他对着镜子问自己:“魔药大师斯内普,你准备好了吗?” 这次他的表情更加无措一点,镜子里的人看着自己似乎在问:“马上要做爸爸的斯内普,你准备好了没有?” 于是,他又检查了一遍两边袖管是不是扣得严严实实,严谨的外表有助于帮助人冷静自制。 可他一看到客厅里的博尔齐娅,好不容易回归故里的冷静自制又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女人正企图把自己的脚塞进一双玫红色波浪条纹的高跟鞋里,那鞋跟就和他的银刀差不多长。 博尔齐娅发现斯内普在瞪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出门就会换高跟鞋,她尴尬地把脚退出来,就像刚才斯内普瞪着她端咖啡的手一样,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她看着斯内普走上前来,把她那双宝贝的鞋踢到了一边去。 男人明显生气了板着脸:“换一双。” 博尔齐娅笑嘻嘻地把那双鞋拎起来:“麻烦借用你完美的变形术,低于三寸的鞋我从来不买。” 结果是,某人的变形术很好,审美观却惨不忍睹,博尔齐娅踏着一双像玫红色拖鞋一样的不明物体被带去了圣芒戈。 …… 老医师莫名觉得斯内普有些眼熟,一边给博尔齐娅检查,一边余光不停地瞟向站在边上的黑衣男人。 这男人面上看不出紧张,也看不出喜悦,就那眉头皱得和自己老家附近的野山一样,即使是老医师最年轻力壮的时候,也没有成功爬上去过。 他把魔杖撤了下来,开始“刷刷”地在羊皮纸上写字,一边叮嘱道:“太太怀孕不到两个月,要保持心情开朗,注意作息,不要劳累,营养也要跟上。” 这个诊断不出意料,博尔齐娅的笑容让老医师都晃了一下眼,顿时感慨了一下美人的时运不济,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凑成堆,只好出声好心提醒斯内普:“怀孕不是儿戏,先生你这次可要认真对待。” 斯内普的脸一下子黑了个彻底。 博尔齐娅出了办公室的门后还乐不可支:“西弗勒斯,医师说用了这次这个词啊,你上次是什么时候?” 对方没理她,半天才没好气地道:“就是你设计让我陪波特夫人来的那次。” 他这么一说博尔齐娅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语气不善,可是他手上仍然十分小心扶着博尔齐娅的腰侧,搂着她慢慢往外走。 博尔齐娅不由凑到耳边斯内普耳边感叹:“看到前边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没有,我也会越来越胖,到时候恐怕你就搂不住了,就算孩子生下来,说不定也恢复不了。” “那等孩子生下来,我给你熬魔药。” 博尔齐娅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臂:“西弗勒斯,你是说有瘦身魔药这种东西?书上没写过啊!” 因为带着帽子,把头发都拢了进去,所以博尔齐娅甚至斯内普都没有发现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是莉莉。 哈利出生才一个多月 ,因为没有经验,天气骤然转凉的时候孩子发起了低烧,多瑞亚急得上火,天才亮就勒令夫妻二人赶紧带着哈利去圣芒戈。 好在病情不严重,波特去拿处方魔药的时候,莉莉就抱着哈利在长椅上等。有了孩子后晚上常常不能睡个好觉,可莉莉非但没有瘦下去,反而还因此更胖了点。 她今天也来不及把自己弄得光鲜,出门前只能匆匆裹了件黑袍子,戴了顶帽子遮住雀斑更加严重的脸,准备带哈利看完病就回去。 莉莉原本什么都没注意,只顾着逗着怀里刚刚退烧,精神恢复了些的儿子。 可是周边的人的窃窃私语却溜进了她的耳朵: “你看,那不是斯内普嘛,就是那个新晋的魔药大师。” “他的妻子看上去比报纸上还要漂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喂,你没看到他们从妇产科出来的吗?” 周围人发出八卦的惊叹声,莉莉小心地抬头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身影,西弗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也许像他一样聪明,或许和博尔齐娅一样漂亮,她低头看见哈利那双翠绿的眼,才感觉安慰了一些。 …… 斯内普没有直接把博尔齐娅带回家,而是来到了对角巷。 爱玛看到夫妇二人很高兴,然后狐疑地瞟了一眼博尔齐娅脚上穿的“东西”,非常会看眼色地问道:“太太要不要看看新到的鞋款?” “好,”博尔齐娅点点头:“不要超过1寸。” 原本一向在这种场合不出声的斯内普立刻纠正:“要平跟的。” 博尔齐娅瞪了他一眼,可是微微挂在唇边的那种幸福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炫目的很,爱玛一看就知道为什么了,她很有经验地带着博尔齐娅去看低跟鞋的货架。 博尔齐娅却和一个“熟人”不期而遇,杰克·斯帕罗坐在吸烟区的沙发上,无聊地看着自己的女伴东挑西拣,间或对她大惊小怪的赞叹敷衍两句。 看着他手上的烟斗,博尔齐娅不悦地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那男人倒知情识趣把烟熄了,博尔齐娅就此别开了眼,可男人的眼睛却黏在了她身上。 杰克·斯帕罗是个行动派,他把自己的钱袋直接扔给女伴,打发了她无声的不满,自己慢慢踱到博尔齐娅身边:“布莱恩小……不,斯内普太太,好久不见。” 博尔齐娅知道他为什么来搭讪,换成5年前的自己,哪怕脸蛋再美艳漂亮,这个酷爱成熟女人的男人都未必会多看她一眼。 现在她已为人凄,她敏感地发现斯帕罗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神只在她的脸蛋上逗留了一会儿,倒是往下来来回回兜了好几圈。 因为18岁就结了婚,她的胸围倒是在结婚后又加了个尺寸,搭上纤细的腰身,显得特别秾纤合度。现在怀了孕,整个人仿佛从内里透出一股激动人心的神彩来。 博尔齐娅到底和他一起生活过,对他也是很了解:“斯帕罗先生,幸会。” 可话语里的冷淡饶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对方却似乎不以为意,斯帕罗这一生对纯真无趣的女孩兴致缺缺,却是对那些成熟的如蜜桃一般鲜美的女人情有独钟,而博尔齐娅无疑是此间尤物。 “我们上次见面还是您15岁的时候……”他带着一丝怀念恭维道:“您那时就出落的万里挑一,那手就像最上等的白水晶,我还记得嘴唇印在上面的感觉。” 博尔齐娅做出一副才记起来的模样:“啊,真是一眨眼好多年过去了,不过您的吻手礼可真是让人困扰,我那次几乎要把一条手绢擦破呢!” 爱玛差点没忍住笑,杰克·斯帕罗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露出瞠目结舌的脸色,维持了一种尴尬的礼貌。 博尔齐娅自觉没什么对不起他的,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让她也身心舒畅,这个男人酷爱猎艳。 虽然当年年轻的博尔齐娅没有来得及爱上他,可她等过他,最后这个男人用可笑的死亡辜负了她。 “怎么了?”其实博尔齐娅进来的时间并不长,可斯内普更担心她经受不住高达3寸的那些“凶器”的诱惑力。才在外边的沙发坐了不久,终是忍不住跟了进来。 结果他看到了谁?杰克·斯帕罗,那个和布莱克一丘之貉的花花公子,为了个女人扔下怀孕的博尔齐娅的孬种。 他一向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所以博尔齐娅很惊诧地发现他的脸上带着很明显的怒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抽出魔杖和那个搭讪的男人决斗。 博尔齐娅可再没有放任丈夫和别的男人决斗的打算,有过一次已经很足够了。 她赶紧扯了扯斯内普的袍子。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这是全新的生活,没有人会重蹈覆辙。 他决定无视那个没有节操的男人,转而用一种十分柔和的语气问博尔齐娅:“挑的怎么样?” “反正不能穿高跟鞋了,别的也就看上去差不多。”博尔齐娅有些不情不愿。 斯内普的手滑到她腰间:“反正也就一年,忍忍就好。” 他的鼻息喷在博尔齐娅的后颈,温热的暧昧的,让博尔齐娅从脚底升起一种酥麻的略带羞涩的感觉。 她想起了昨晚特别有耐心的斯内普,他的手段一向精妙快速,可是这次却显得特别谨慎而缓慢。 他把自己抱在膝盖上,温柔地进入、柔缓地动作,一边不停地问着疼不疼、难受不难受的问题。 博尔齐娅自己羞愧万分,虽然全身都舒爽不已,心里却总是惦记着孩子,觉得斯内普动作太快或是撞击得重了,就要出声阻止。 就算这样麻烦,斯内普却仍然兴致很高,双手和嘴唇一刻不停地照顾着博尔齐娅全身。过程很长,仿佛就像天长地久一样,两人全身都是汗,却紧贴得一丝缝隙都不留…… 纵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之间完全插不进旁人,杰克·斯帕罗摇摇头,颇为遗憾,却仍然很有礼貌地告辞。 在斯内普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下,他带着女伴离开了。 “以后遇到这种人,记得立刻要叫我。”斯内普还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担心,即使博尔齐娅现时与这个男人并无关系,但他并没有忘记,在另一种可能的命运里,他们才是夫妻,而这个男人是博尔齐娅唯一的孩子的父亲。 他不得不担心。 就在爱玛好心地提醒他们要不要继续的时候,斯内普一刻也待不住的表示凡是店里的平跟鞋,每种款式都来一双,这个地方让他很不自在。 博尔齐娅今天惊讶了很多次,只能暗自庆幸这货架上的平跟鞋的款式极少,加起来统共不过六双。 男人要么不花钱,花起钱来绝对比女人大手大脚得多。 斯内普还要去魔药商店办点事,他找了一家饮料店让博尔齐娅待着等他,一边给她点了杯鲜榨果汁。 因为他紧盯着吧台里的伙计工作,眼里的严厉不言而喻,所以博尔齐娅得到的那杯橙汁特别新鲜浓稠。 博尔齐娅愉快地啜饮着果汁,眼角却瞟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面前闪过去,她和店员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去准备叫住那个人。 可纳西莎却迅速在拐角一转消失了,博尔齐娅的心沉了下去,那个方向分明是翻倒巷的“博金·博克”。 马尔福家的人博金都不陌生:“夫人,您这次想要什么?我们才进了新货,有中国火龙的龙牙项链,隐形兽的毛皮,您可以制一件隐身衣,不过一只隐形兽可不够,您可能得多花点钱再找一只……” 纳西莎对他的推荐完全不感兴趣:“有没有……有没有诅咒人的魔法物品?” 博金有了点兴趣,摸了摸自己涂满了发油的头发,嘻嘻笑道:“诅咒?那也得看效果,马尔福夫人您是想让人不安生、发疯、受重伤,还是干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一个极美的女人走进店里来,还对他微笑了一下,博金历经沧桑的眼睛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再仔细一瞧,那女人已经不容分说地把马尔福夫人拖了出去。 博金可惜地叹了口气。 博尔齐娅回到饮料店,要了个包厢,把纳西莎带进去,甩上锁门咒和防窃听咒。 她还是压低声音问道:“纳西莎?你在做什么蠢事?诅咒?你要诅咒谁?竟然还去找博金!你指望他帮你保守秘密!” 纳西莎就像失去了全身的活力,双眼无神地越过博尔齐娅不知看向哪里,直到博尔齐娅愤怒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她才颤抖得几乎摔到地上。 马尔福家的夫人,布莱克家的小姐在人前从来都是高贵优雅的,可是纳西莎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从她捂住脸的双手指缝里流了下来。 “博尔齐娅,我太害怕了!”纳西莎的声音呜咽着传来:“你不知道,黑魔王光临了马尔福庄园。” “他做了什么?”博尔齐娅不明白,她并不认为黑魔王会选在这个时候会对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做下什么恐怖的惩罚或者杀戮。 纳西莎的眼睛布满了红丝,却闪耀着愤怒的火焰:“我才不害怕他来马尔福庄园,可是他竟然让我把德拉科抱出来……” 博尔齐娅听着纳西莎诉说她是如何用颤抖的双手,留着冷汗抱着德拉科站在黑魔王面前,看着黑魔王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双手摸着德拉科的脸,甚至还在德拉科的左臂停留了许久。 她甚至庆幸纳西莎竟然没有当场崩溃。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德拉科继承他父亲和他祖父的‘衣钵’,放着自己高贵的血统,去做一个魔头的奴仆?”纳西莎抓紧了博尔齐娅的胳膊:“看着他没有尊严地跪在那个魔头面前,感谢他的‘钻心剜骨’甚至是死咒?” 博尔齐娅的手被抓得很痛,可是她没有挣扎,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同样参加了霍格沃兹最终战斗的,从鲜血和战火里走出来的布雷斯,她觉得纳西莎悲恸的双眼像针一样扎得她生疼。 “所以你想诅咒黑魔王?”博尔齐娅为她的天真和方寸大失不可思议:“你太傻了?如果诅咒有用,邓布利多早就这么干了!” 纳西莎的话却又让博尔齐娅意外:“如果咒不死黑魔王,我就咒死我那个该死的丈夫,让他躺在墓地里给他的主人卖命,那么德拉科在成|人之前都是安全的。” 博尔齐娅知道纳西莎是被焦虑恐惧逼到了极限,她可不能鼓励她。 “别做傻事!”她严厉地警告纳西莎:“如果让卢修斯选择一边,他宁可被黑魔王杀掉也会保护马尔福家!” 纳西莎知道她说的不假,可是她快被黑魔王对德拉科的兴趣逼疯了,如果马尔福世代都要在这个魔头面前卑躬屈膝,忍受着才出生的婴儿成为食死徒的童子军,纳西莎宁愿现在就死了。 博尔齐娅用极轻的声音劝道:“况且,他早就受到诅咒了……” “什么?”纳西莎还没有听清,斯内普就怒气冲冲地用魔咒打开门,吓了两个女人一跳。 他极其不悦地看着形容狼狈的纳西莎,克制着自己的怒气问博尔齐娅:“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不见了,还有,她在这里做什么?” 博尔齐娅悄悄比了个手势,示意纳西莎下次再谈,对方很识趣地整整仪容,迅速离开了。 “我们只是巧遇。”博尔齐娅连忙想了一个解释:“女人之间总有话要聊,所以我要了个包厢,反正我还是在这家店里嘛!” 虽说博尔齐娅和纳西莎约定了有空再聚,可她接下去一段时间都被禁足。 因为不需要她做任何家务,也为了不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白天斯内普在霍格沃兹工作的时候,就把她一起带到学校。 两人偶尔也一起住在学校的地下室里,这样斯内普更能心无旁骛地工作和“关怀”自己怀孕的妻子。 至于博尔齐娅,在抗议无效后,也慢慢习惯了穿着平跟鞋的霍格沃兹教授亲属的生活。 当然,穿着平跟鞋的博尔齐娅依然很美艳。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中旬以后人渐渐就要都去休假了,所以现在很忙,但是这章有8k字啊,绝对没有亏待大家哇…… 这个离奇的字数送给写了长评给我的清凉和阿夜,谢谢乃们! 还有感谢老是给我扔雷的动漫女孩,还有uuu,呃哦额,催更的人,rang,花娘沉梦,谢谢乃们,我晓得爱扔雷的都不爱说话,所以有机会我就多写一点出来。 这章又在各种卿卿我我,正剧呢,挠墙…… 关于高跟鞋,前两天看了本书,女主的高跟鞋都是9寸,我很想说孩子,1寸=3公分……囧了半天~ 新鲜定制封面出炉,送给大家 第105章 最新更新下 霍格沃兹地下室的壁炉开始频繁地升起来,因为未到冬天,那里已经渗进了一丝丝寒意。 博尔齐娅百般无聊地捧着一本书坐在摇椅上,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为一贯沉肃的魔药办公室带入了一股调皮的韵律,她悄悄从书本后面探头看斯内普,没想到却和男人的眼睛对个正着。 斯内普不悦道:“不要看!” 因为他手上正血淋淋地剥着什么不明生物的皮,不过他担心的不是博尔齐娅看见,而是肚子里的孩子被吓到。 “他现在动都还没动,哪会知道你在干什么?”博尔齐娅反驳了一声,不过她也没有靠上去,而是转身又去浏览书架了。 斯内普松了口气,更加快了速度。 这书架上的书从博尔齐娅怀孕以来就被她的眼光扫了无数遍,老实说,斯内普的书架实在让人看不出什么花来,绝对只会让人打哈欠。 博尔齐娅今天不知怎么的却福至心灵,在移开一本像砖头那么厚的《魔药及材料索引》后,她发现了一个隐在书架背后,做在墙里的小抽屉,这可让最近无聊的她兴奋极了。 她也不回头瞅瞅斯内普有没有发现自己在干什么,不然被她发现自己偷看反而显得心虚,于是她大大方方地拉开那个两掌宽的小抽屉,发现里边只有一张羊皮纸而已。 这羊皮纸被折了几折,上边连一个墨水点都没有。 但博 HP之已婚男女第35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尔齐娅直觉没有那么简单,谁会大费周章地把没用的羊皮纸藏在这么个地方,于是她就去掏魔杖了。 斯内普不一会儿就忙完了,他看见博尔齐娅一个人在那边折腾,不由按了按眉心,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她就把自己的书架也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那东西并不是什么碰不得的要紧秘密,所以他看着博尔齐娅苦着脸在那个羊皮纸上施咒语的时候颇有点啼笑皆非。 博尔齐娅正全身贯注的时候,一只手从她身后拿过那张羊皮纸,她正要抗议,斯内普却只说:“过来,我演示给你看。” 他坐回桌前,博尔齐娅斜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探过头去,只见斯内普对那羊皮纸施咒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博尔齐娅立刻笑倒在他怀里。 斯内普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只是很冷静地伸手把博尔齐娅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拭去,看着她乐不可支地断断续续道:“这东西果然……果然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他的,纯粹是因为他不巧受邓布利多之托,曾经做过救世主关于大脑封闭术的教练,光明正大地看了他脑子里的秘密,不然他永远不知道这本地图的奥秘,那么救世主波特和卢平在三年级时使的小伎俩就真的成功了。 于是斯内普勾了勾嘴角:“的确不是。” “真难为你能面不改色地念出那句咒语。”博尔齐娅伸手打开地图,发现这地图标记了霍格沃兹所有的地方包括一些密道,然后无数带着名字的小圆点在其间走动。 博尔齐娅赞叹了一声,找到了地下室,看到斯内普和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指尖点在了那个小圆点上,仿佛是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样,带着一种隐秘的恶作剧一样的愉快。 斯内普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在了掌心,仿佛猜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博尔齐娅岔开话题:“这东西是谁做的?” 斯内普没有回答,而是合上地图又说了句:“恶作剧完毕!” 于是面前的东西又变了一张最普通的羊皮纸,没等博尔齐娅提问,他又对着地图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命令你展示藏起来的信息。” 然后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笔在羊皮纸上书写出一行字迹:“月亮脸先生向斯内普教授致意,并且要求他不要把他那大的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多管闲事。” 博尔齐娅无比惊讶地一把将纸抓过来放在眼前看,而这些讽刺的字句还远远没完。 “尖头叉子先生同意月亮脸先生的话,还愿意加上一句,那就是斯内普教授是愚蠢的蠢货。” “大脚板先生也表示了惊讶,像斯内普教授这样的傻瓜竟然成了教授。” 最后一行字迹是“虫尾巴先生向斯内普教授问好,劝告他该洗洗头发了。” 博尔齐娅看看斯内普,他的脸色倒很平和,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她:“知道这些人是谁吗?” 虽然这地图不可谓不神奇,但是会这么在其中特意讽刺斯内普的人只有波特那些人可能,斯内普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本地图的存在,而他们却这样做了,这是一种多么根深蒂固又幼稚可笑的讨厌。 “这是格兰芬多那些人的绰号?” 斯内普知道博尔齐娅一定能猜出来,愉快地向她解释:“你知道的,卢平是狼人,其他三个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凭着这张地图这四个动物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到打人柳那边嬉戏……” “现在就剩三个了,他们也不会在一起嬉戏了。”博尔齐娅有点讽刺地补充道。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真不明白,”博尔齐娅托腮问道:“如果只是为了莉莉·波特,他们这样的厌恶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西弗勒斯,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她伸出手摸摸斯内普的头发又轻快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也许是嫉妒你的才能?也许是嫉妒你现在不再油腻腻的头发?”她的手又一路沿着胸膛滑下去:“嫉妒你的大鼻子也说不通,这好处可只有我知道。” 斯内普可不会让她为所欲为,连忙按住她的手:“现在可不是时候……不过也许他们嫉妒的是我的好运?” 这是在夸奖自己吗?博尔齐娅心里挺高兴,不过她倒是有些别的想法:“要不是你解惑,我还以为这东西是女人做的呢!” 斯内普挑眉,于是博尔齐娅好心解释道:“只有女人才会对别人的行踪那么感兴趣,要是我喜欢哪个男生,我就能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我有了男朋友,我就可以随时把握他的动向,看看他有没有背着我做坏事。” 这倒是让斯内普噎了一下,不知道劫道者知道博尔齐娅把他们制作的地图歪曲成这样,会不会气得从扫帚上摔下来。 于是斯内普拿起边上堆积如山的学生作业,示意自己要开始继续工作了。 博尔齐娅明显不感兴趣地摆摆手:“看着你这些辛辣的讽刺和无数的t,对胎教可不好。” 不过她在走开之前顺手拿走了地图:“你慢慢来,我出去走走。”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为博尔齐娅提供了便利,她一路走到了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从地图上确定四周无人,要了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即便几个世纪以来学生藏的东西已经堆积如山,可是博尔齐娅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遗失了上千年的宝物静静地躺在那里,鹰状的金质圈环上镶嵌着一枚硕大的海蓝色的宝石,它仿佛感受到了博尔齐娅的靠近,在这个无尽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绵长的鹰啸。 拜蒙已经等了太久,它呼唤着要回到非洲的故土上,就连其中封藏着的那个邪恶的灵魂都被它的渴望所压制,无法对博尔齐娅施加负面的影响。 博尔齐娅在家族长辈和安娜的口中听他们描绘过无数次,这颗蓝宝石比最美的海浪更美,它所蕴含的知识的力量比最宽广的海洋还要深邃。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这是她所找到的第二件东西,就和记忆中的一样,它原本会在这里再躺上20年,却在第一次为世人所知的时候,毁灭在一群愚蠢的小巫师手里。 但或许千年时光过去,无数传说和真相都湮灭的现在,如果不是代代传承的秘密,谁都不会知道这些宝物的起源和蕴藏的力量。 如此说来,最大的蠢货其实是那个把这些无价之宝当做垃圾收容处的黑魔王,如果他不是目光短浅到只看重征服死亡、寻求永生,他早已该从这些宝物中获得了无上的力量,但无论他做了什么,博尔齐娅都是要将这些原该物归原主的东西夺走的。 她没有伸手触碰那样东西,相对她还未动手夺取的另三样东西,拜蒙在有求必应室里会非常安全,这也会是她的一个筹码。 看到地图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点从地下室走了出来,博尔齐娅知道他来找自己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华美得光彩熠熠的蓝宝石,转身出了房间。 或许是两样宝物的碰面带动了共鸣,博尔齐娅一直觉得戴在无名指上的亚斯塔路微微发热,因此她并未在意。 这一晚,她和往常一样被斯内普要求早早睡觉,博尔齐娅很快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了布雷斯。 布雷斯转眼已经是20出头的青年了,和她离去那一年的略带青涩截然不同,她看着他高挑健壮的背影,已经完全是一个成年的男人。然而他带着喜悦的笑走出魔法部,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显得成熟,欢欣溢于言表。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长长的淡金色头发的姑娘,皮肤略显苍白,使得脸上的红晕更为动人。博尔齐娅对着这个眼熟的姑娘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竟是伊文娜的女儿卢娜·洛夫古德。 卢娜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布雷斯大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博尔齐娅看到卢娜的无名指上戴着亚斯塔路,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是去魔法部结婚的。 梅林赐福,她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儿子这样幸福的一刻,而且新娘还是伊文娜的女儿。 她几乎要在梦中笑出声来。 她看着他们收拾行装,带着一脸的新鲜和愉快,像一对新婚的麻瓜小夫妻去法国度蜜月。 布雷斯家财丰富,却摒弃了奢华舒适的享受,带着卢娜一路感受轻松的田园生活。在离开法国的最后一晚,他们住到了道格拉斯小镇的廊桥上。 桥上建着18世纪的建筑,房间华美舒适,宽阔的河流从屋子下流过,两边是在夕阳下色彩绚丽的小镇,傍晚在桥上的房间里吹风,看着太阳在泛着金色的河流尽头落下,美不胜收。 博尔齐娅看着他们在星光下亲吻,想着她虽不能再和布雷斯在一起,可母子二人却已都得到了幸福,心里就分外甜蜜和安慰。 月上中天子夜时分,博尔齐娅不知自己的梦还有多久就会结束,她盼着这梦能长些,却并非永不结束,她总还要回到西弗勒斯身边。 就在这时,廊桥“哄”的一声在她面前塌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充满小镇风情的建筑和造桥的石块在一瞬间掉进了河里,化作齑粉。 博尔齐娅的心也在这一刻被绞成了碎片,因为她没有在死前找到那些东西,所以留着她血的布雷斯就逃不开死于非命的命运? 她想冲上去,扒开那些石块,把布雷斯找出来。她急得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身为母亲,这时已经失去了软弱的资格。 可是她的脚像被最坚固的钢绳困住,半点动弹不得,她整个人拼了命地向前扑去,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大风,突然把她轻飘飘的身体卷向空中,她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布雷斯,就被卷得不知所踪。 斯内普在外间的书房听到了博尔齐娅梦中的呓语,她的语速很快又模糊,浑身大汗淋漓地躁动,额头滚烫,像是被梦中的景象纠缠到丧失了理智。 这样的博尔齐娅令斯内普万分惊恐,他不停地呼唤她,只有让她赶紧醒过来,才可能让她摆脱恐怖的梦靥。可博尔齐娅就是不醒,她甚至开始伸手乱挥,斯内普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被她手上的戒指炙热的感觉烫得一怔。他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强定住博尔齐娅的手把那个戒指摘下来扔到一边。 博尔齐娅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看着眼前的斯内普,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在。她盯着斯内普黑色的瞳仁,眼光慢慢地往下移,突然抬手捂住了斯内普的脖子。 她用的力很大,几乎要把斯内普的脖子掐出青印来。 斯内普不敢动,他只是抱起博尔齐娅在怀中,不断地抚摸她的背,想让她慢慢清醒。 可博尔齐娅始终浑浑噩噩,手上的力气却不见消减,斯内普只听到她模模糊糊地说:“西弗勒斯,你的脖子在流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苦逼地去加班了,真是不好意思,3点下班后到家赶紧码了发上来。 这周有15万的榜单,所以必须勤奋点,大家放心好了。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的说,555555555 第106章 最新更新下 今夜星光正好,但饶是窗外夜色如何的温柔明净,也丝毫不能将皎洁的月色和轻柔的夜风一起送进霍格沃兹的地下室里。 斯内普只觉得浑身发冷,抱着博尔齐娅的双臂像是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抬不起来,那可以承担一切风雨的手臂,仿佛已经化作了毫无感觉的石头,僵硬地圈着博尔齐娅不知所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好好的,他的颈动脉正有力地跳动着,被梦魇的博尔齐娅感觉不到,她眼前只有大股大股的鲜血正随着斯内普脖子上被咬开的可怖伤口往外奔流。 她本能地伸手就想制止血涌,另一支手无助地挥舞,好像是在奋力寻求帮助。她迷离的目光死死盯着斯内普的脖子不放,斯内普虽然被她大力捂着的手扼得生疼,心头却酸楚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眼见博尔齐娅额头上冷汗不停地流下,他才从刹那的晕眩中恍然觉醒过来,他到博尔齐娅耳边,尝试着用柔和的仿佛怕惊醒她的语气劝道:“博尔齐娅,你忘了吗?纳吉尼已经死了。” 斯内普敏感地觉察到博尔齐娅的手一抖,似是有点松动,他赶紧扶着妻子坐起来,一遍一遍耐心地抚摩着她的背,一边握住她还伸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低沉的语调不厌其烦地诱哄道:“没事的,博尔齐娅,没事的,纳吉尼死了……” 博尔齐娅只觉得脑子一片昏沉,她先前还沉浸在布雷斯生死不知的恐慌中,可老天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使得她无论如何都挣不脱身边人接二连三遭遇不测的噩梦。 她背负着血液里的诅咒和沉重的枷锁,和家族所有的女子一样,重蹈着相似而悲惨的人生,看着自小身边亲近的兄弟们一个个才华飞扬,却逃不过横死的命运。 她同样也做了寡妇,惶惶而又麻木地看着一任又一任的丈夫离奇死亡,而没有死于非命的,也是托马斯靠着手段胁迫于她,最终也都逃不过她的毒手。 即便梅林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却不知自己的儿子的未来是否能够平安,而自己今生所嫁的斯内普又会否依然死于这场战争里。 可是斯内普的结局又何尝不是自己当初选择他的理由? 当世的魔药大师,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最年轻的院长,未来霍格沃兹最年轻的校长,隐秘的双面间谍,这些既能保证她安全无虞的生活,又能在必要的时候还她自由。 可是曾几何时,她已经不去想自己的生活安稳与否,更是一刻都不能想斯内普作为她的丈夫安全与否。 对未来的洞察变成了一把时刻悬于头顶的利刃,昭示着那曾经发生过的残酷又悲凉的死亡。 博尔齐娅在预言家日报上看过斯内普的遗照,这男人黑洞洞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亮光,虽对着镜头眼里却空洞无物,只有那手似乎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魔杖,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如“死人”一般的遗照。 可博尔齐娅脑子里深深印刻的却是她在《战争秘史》里所见的一组照片,那是霍格沃兹在收拾战争残局时有记者潜入进去偷拍的。 那照片是霍格沃兹的大礼堂,却在那惊天动地的一天被用作了临时太平间。 有被四散的咒语不慎击中的年幼的孩子,也有英勇加入到反抗里的高年级学生,更多的却是拼斗在血与火中的成年人。 博尔齐娅记得众多散乱的尸体中斯内普的样子,他的脸色并不痛苦,和活着的时候一样苍白,只是嘴唇是乌青色的,僵硬得微微张开,仿佛有什么话是他临死前拼尽全力还要说出口的。除去这些,他的死亡看上去非常安详。 然而,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黑色的袍子上的大块乌黑的血渍,来源于他脖子上大开的洞口。整整齐齐的四个大洞皮肉外翻,留在脖子上的血污还没有凝固,蜿蜒到了地上…… 博尔齐娅控制不住记忆的翻涌,惊喘一声后紧紧揪住了斯内普的袍子剧烈喘息,斯内普眼见博尔齐娅依旧痛苦万分,无奈之下给她施了个昏昏欲睡。 他略感安慰地看着博尔齐娅安静地倒回床上,眉头却蹙着依然十分难受的样子,拿了块毛巾轻柔地给她拭净了额头和颈间的汗,然后通过飞路要求圣芒戈做好急诊的准备。 博尔齐娅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她望着头顶的雪白天花板,立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她本能地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直到碰到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的微微凸起的手感,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手指上空空荡荡,这让她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眼前的困境是,博尔齐娅并没做好面对斯内普的准备,她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神智却还有一丝清明。斯内普如此聪明的人,在她现出那样多的端倪后,怎么可能一无所觉。对于一个安于家室的主妇来说,即便斯内普不知道自己未来因何而死,但他至少很清楚博尔齐娅不该知道纳吉尼的存在,这是只有黑魔王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而这条蛇真正代表的意义,就连黑魔王都不知道,可博尔齐娅却被原该在未来出现的血腥一幕蛊惑了,斯内普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因为还不想见到斯内普,她十分庆幸自己身边的人是伊文娜。 伊文娜正专心致志地削苹果,长长的果皮几乎快要垂在地上,预示着她马上就要成功。 不过博尔齐娅选在此时醒来,注定了她的功亏一篑,但这事儿也已经不重要了。 伊文娜神情激动地扑到床边:“博尔齐娅,你可醒了,太好了。你再这样睡下去,天可又要黑了。” 她看着博尔齐娅仍苍白的脸,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好好保养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把自己弄进了圣芒戈,是不是斯内普……” 这想象力可有点天马行空了,博尔齐娅抓住伊文娜的手,勉强地笑了一下:“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想太多了。”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博尔齐娅转头去看,发现斯内普和谢菲诺留斯正站在门外。 她不自在地把眼移开,却听谢菲诺留斯埋怨道:“伊文娜,医生不是嘱咐你不要乱跑嘛,怎么我走开一会儿,你就不见了?” 伊文娜嘟着嘴:“因为斯内普实在□乏术,可博尔齐娅没人陪着太可怜了……” 谢菲诺留斯无奈地拧拧眉心:“那你也不能偷偷溜出来。” 这对话听得博尔齐娅不甚明白,她面带疑惑地问伊文娜:“你怎么了?难道当时斯内普给你用的暂时失明的药水不好吗?” 伊文娜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斯内普哼了一声,弄得博尔齐娅有些尴尬。 谢菲诺留斯只好解释道:“她……”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伊文娜就满脸不好意思地截了他的话:“博尔齐娅,我马上也要变成魔药教室的那个大坩埚了。” “哎?”博尔齐娅不尽明白。 “就是那个大坩埚,肚子很大的那个。” 博尔齐娅总算理解了她的反常是为何了,可伊文娜那不情不愿的形容让她笑得不能自已。 这时斯内普发话了:“洛夫古德夫人,我在此谢谢你博得我夫人的一笑,不过现在你该和你先生回房间休息了。” 伊文娜愤懑又略带小心地瞥了一眼斯内普,才好生又安慰了博尔齐娅一番,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博尔齐娅脸朝着里侧,耳朵却竖起听着动静,她听见斯内普慢慢靠近,然后床侧陷了下去。 一只宽厚的大手伸过来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斯内普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到了这个地步,博尔齐娅反而坦然了,她无意识的一举一动都诉说着自己对斯内普的在乎和关心,连梦中都放不开,这样的感情反而令博尔齐娅自己的心放了下来。 只因她清楚明白的知道,斯内普对自己付出得更彻底。 斯内普扳过她的身体,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给博尔齐娅带上,她勾起来一看,上面串着亚斯塔路。 “我知道你很在乎这枚戒指,”斯内普的手摩挲着翠绿的戒面:“但很显然,不仅仅因为它是我们的结婚信物。” 博尔齐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只听对方又说道:“昨晚你遭遇梦魇的时候,这枚戒指滚烫,我想或许它对你施加了某些影响,让你目睹了一些让人惊惧的梦境。所以我不得已先取了下来,没想到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你就清醒了。” 博尔齐娅心里咯噔一跳,斯内普却出乎意料地结束了话题:“以后别再把戒指戴在手上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博尔齐娅的腹部,梦魇并不可怕,但是博尔齐娅的身体情况太过特殊,不得不让斯内普胆战心惊。 就在博尔齐娅以为斯内普又会如往常一样保持沉默,对她奇怪的言行视而不见的时候,他突然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预言家日报》,翻到社会新闻那页,博尔齐娅看了看那个大标题,心里骤然一紧,她知道斯内普正看着自己,可她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起来。 杰克·斯帕罗的新船奇遇号在行经好望角的时候遇到巨大的海上风暴沉没,而他本人正随船出海,也就是说葬身鱼腹了。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盯着博尔齐娅,然后似乎带了些感慨地折起报纸:“他还是死了。” 是的,杰克·斯帕罗还是死了,虽然整整晚了一年。 博尔齐娅不知道斯内普的话是刻意为之还是口误,她不敢贸然开口。 她原本顾忌的就是这些,命运如此叵测,它可以顷刻之间令你的生活天翻地覆,又可以让你在完全无防备的时候绝望地发现命运根本没有改变。 可是斯内普似乎是打定主意今天要问个究竟,他深知博尔齐娅不是不爱他,也并非有意向他隐瞒,但这个女人的坦白始终非常有限。 她连纳吉尼都知道,那有没有可能就是她借了斯拉格霍恩的手,蛊惑黑魔王亲手捕捉了纳吉尼变成了一顿鲜血淋漓的夜宵? 他双手握成拳,松了又紧,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事能瞒过这位双面间谍,只因为这面前的女人是他最珍惜和重视的,他放任了她的小秘密。 但他现在怀念起了那些挑战,怀念起了和那些最强大的巫师比拼才智、武力相搏的兴奋,面前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柔弱,聪明心机却从没有让他真正的小看过。 博尔齐娅令他连面对魔药的时候都丧失了一个专业人员的专心,他爱她,即使他从来没有亲口言说,但他却比任何事都在意,他可以容忍秘密的存在,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博尔齐娅伤害她自己。 斯内普坐得离博尔齐娅更近了些,大手覆在她盖在肚子的小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博尔齐娅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话。 博尔齐娅猛地回头,看进那那双永远看不到底的眼眸中去,她以为这世上永不会有人了解她,可是斯内普的那句话却轻易地让她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对她说:“博尔齐娅,如果是个男孩,你可以给他取名叫布雷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必须完成榜单,这两个人说话永远故弄玄机,别指望他们把心头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但是这样程度的坦白,对于两个聪明人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有亲问我有神马hp好看的,那我就做个推书环节。 这许多年来,看了好多教授文,有斯赫的、斯莉直接按叉的、有各种原著打酱油女主的,有莉莉她姐的,还有原创女主和各种原创动物,蛇啊、猫啊、鬼魂、仙女啊、狐狸精啊,觉得教授很惨。 可这许多年来,还是有一本书让我这个心肠有点硬的人哭过,叫做《hp圣诞忆旧集》,它只是一本床边故事,却是可以让人感动着入睡的床边故事。 第107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只觉得心里的那道闸门被猛然打开,自制已久的感情随着酸痛的眼眶,汇在泪水里一起流了出来。 只是她并没有哭很久,手指触到斯内普肩膀处被自己弄湿的一片冰凉,无声的啜泣便慢慢止住了。斯内普的心凉下去半截,只觉得博尔齐娅还是不肯敞开心扉,这次要是又前功尽弃,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可博尔齐娅虽然双眼红肿,但表情却已恢复了坚毅,但这与平日里斯内普所见的坚强不同,这是心里想着孩子的女人才会有的表情。 她靠在斯内普的胸膛前,双手紧紧地揪着他襟前的袍子,用刻意的轻松语调回答道:“是不是男孩子还不一定呢!” 可是转瞬间她的嗓音又严肃起来,让斯内普的心也提了提:“可是,西弗勒斯,你知道吗?即使从前已经远得像一场梦,可是与我却是真实存在的数十年。布雷斯对我来说是一段真实的经历,我怀胎十月生下他,用尽二十年心血将他抚养长大。他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我独一无二的孩子,而且永不可替代。” 斯内普没有出声,这件事上博尔齐娅拥有最大的话语权,而孩子只要是传承自他和所爱的女人两人的骨血,对他来说就已足够。 博尔齐娅很感谢斯内普这一刻所抱持的沉默态度,而她在大方承认的同时,也公平地获得了一个斯内普的秘密作为回馈。 这世上有一个人了解你,能够一起背负自己所背负的过去,这就像是田野山间最清爽的空气,一下子把博尔齐娅心头的重担都卸了下来。 “西弗勒斯,是那个晚上吗?”博尔齐娅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回忆那些泪水曾经流经他脸庞的痕迹。 这让斯内普有些尴尬,只能抓住她的手指:“我经过昨晚的事情,就已经在怀疑你的戒指和它所蕴藏的奇特力量。戒指让我在梦中经历了20年,但那20年里没有你。” 他有些后怕地看着博尔齐娅:“博尔齐娅,是不是因为你先知先觉改变了命运?” 博尔齐娅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自己和斯内普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的相遇,在学校里疏离却又熟稔的相伴和改变两人命运的那一夜,究竟是不是她起的头,恐怕根本没有答案,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命运相似的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那不重要,西弗勒斯,”她释怀地对着斯内普一笑:“我们现在还在彼此身边,不过我始终还有疑惑。” 斯内普挑了挑眉,示意她可以问下去。 博尔齐娅转了转眼珠:“我想我现在有绝对的立场和权利来问这个问题了,丽塔·斯基特写的是真的吗?你是因为心爱的波特夫人,才愿意以生命的代价保护哈利·波特吗?” 斯内普一时语塞,他的确奋不顾身地保护救世主,那不过是因为自己入梦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他必须对亏欠的人命有所补偿。 而所谓的大错并不会因为他是来自不同人生的斯内普,而使他的心自我原谅。但虽然那条人命是莉莉,却并不是他一心赴死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梦中,没有家,也没有博尔齐娅点灯等他。 见他不回话,博尔齐娅虽知道纠结那些过去的事情无济于事,但她仍然忍不住狠狠拧了一下斯内普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转了个圈。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却没吭声,待看到她发泄完毕才苦笑道:“博尔齐娅,你这样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难的是为了一个人活下去。” “我并不全然是因为过去的情分赴死,但我可以保证今生,至少为了你,绝不轻易死去。” 博尔齐娅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绽放出一个笑容:“是啊,你可不能轻易就死了,不然我可又要为改嫁伤脑筋。” 这个女人真是……斯内普几乎要控制不住握紧了拳头,自己一反常态地说了那么多,虽然她不再隐瞒,可是要句真心话却何其难。 不过他准备用一辈子的时间和她计较,既然开了一个好局,也就不用急于一时。 他很明智地顺着话题问下去:“你那八个丈夫,除了扎比尼先生,都是死于意外?” 博尔齐娅当然不认为斯内普这样的男人会害怕所谓的意外,不过她还是隐晦地回答:“也有一半是因为我看不顺眼。”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她的心狠手辣,斯内普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当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美人手上也有好几条人命的时候,他却感到既无奈又辛酸。 “既然不愿意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们?”斯内普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问道。 博尔齐娅哂笑一声,和现任丈夫提起过去的那些男人多少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名义上她这辈子目前只有过斯内普一个丈夫。 “我总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嫁了七个都不是好人。我从前虽然不见得眼高于顶,但是自认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吧,这些男人竟然都不肯好好过日子。有一脚踏进棺材里的,有只爱野花香的,有爱酒瓶子胜过我的,有恨不得死在牌桌上的,当然也可能他们不喜欢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博尔齐娅自嘲道:“不过归根结底,这些都拜托马斯的眼光所赐,他找来的男人虽然比不上他自己的薄情寡义,倒也没逊色多少。” 这件事斯内普是有所耳闻的,他当年初见这位岳父的时候,布莱恩家的种种事迹已经流传了整个魔法界。虽然那个男人阴鸷而颇有能力,但是就冲着他老是拿女人做挡箭牌的手段,也实在令人瞧不起。 “他手上有你的把柄?”这是斯内普所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 博尔齐娅看了眼斯内普,心里却在天人交战,但她要做的事情已迫在眉睫,就算现在不说,总有一天还是要有求于他的。何况冲着他那份双面间谍的特种职业,他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保密人。 “嗯?”斯内普又贴近了点,嘴唇都快靠在她脸颊上,热气暖烘烘地喷在她耳畔:“博尔齐娅,告诉我。” 好啊,这个间谍倒是手段百出,连这种诱惑的法子都使出来了。 博尔齐娅咬咬唇,努力忽视自己不合时宜的心旌神荡,一把推开男人,从床上坐起穿鞋:“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见斯内普疑惑的眼神,她正襟危坐地解释道:“记不记得我们蜜月的时候,我要求去见我的母亲?” 斯内普自然记得,但恐怕他会把密林的嬉戏记得更牢些。 “她将世代相传的宝物交给了我,而从前这样东西并没有到我手上。”博尔齐娅的语气非常遗憾:“但我偏偏没法舍弃。” “所以,”斯内普已经得出结论了:“并不是把柄,而是他手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博尔齐娅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我等到重活一世才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 斯内普很不解,博尔齐娅却没打算回答。 不过她补充了一句:“托马斯虽然是个手段阴险的野心家,可他确有本事把安娜哄得言听计从,”博尔齐娅娇笑了声:“西弗勒斯,你还欠点火候。” 斯内普的脸这下彻底黑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并肩出行,斯内普微微领先一步走在博尔齐娅前边。 虽然脸色不好,可他很好地保持了这个距离,既不显得特别亲昵,也没有让博尔齐娅出了自己的视线。 谢菲诺留斯远远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担心地问伊文娜:“他们又怎么了?” 伊文娜才不在意,她专心致志地揉着手里鲜艳圆润的橙子:“看斯内普的脸色就知道博尔齐娅占了上风,有什么可操心的?” …… 斯内普的金库对博尔齐娅来说早已不是秘密,但他是第一次见识到自己妻子的身家。 不过,私人生意十分红火的博尔齐娅并没有在金库里给金加隆堆个小山。斯内普只看到十多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和一些排在架子上的箱子,看上去不见得很富有。 博尔齐娅看穿他心里想的什么,随手打开了几个箱子:“金子够用就好,多了俗气,我更喜欢宝石。” 斯内普看过去,发现那些箱子里尽是光芒璀璨的各色宝石,成色好个头大的钻石也不在少数。 他想起自己送给博尔齐娅的那条钻石项链,突然不吭声了。 博尔齐娅心中暗叹这就是男人,却仍笑着打岔:“这些都是留给小王子和小公主的,老王子得自己养家,他的妻子可全都指望他呢!” 男人没有反应,但博尔齐娅觉得应该没事了,就又小心地从锁得好好的箱子里捧出一个小盒子,她将东西递给斯内普:“这就是安娜留给我的东西。” 里边只是一卷平凡无奇的羊皮纸,可上边记载的东西几乎全魔法界都认识。 斯内普扫了一眼:“你为什么在找霍格沃兹的创始人四宝?它们和戒指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是创始人的,”博尔齐娅眼神十分狡黠:“既然你也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西弗勒斯,你也一定对它们势在必得,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斯内普却猛地打断她:“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之间还要用合作这个词?” 好吧,博尔齐娅还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却反是自己受宠若惊。 于是她马上就换上一种知错的惹人怜爱的语气道:“那么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吗?” 斯内普对她的见风使舵之快简直啼笑皆非,草草地将羊皮纸塞回了盒子里:“我想你可能已经准备了很久,用得到我的地方很有限。” 博尔齐娅也不讳言:“承蒙您夸奖,的确大有进展。” 这下轮到斯内普好奇了:“看来唯一会难倒你的就是怎么溜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博尔齐娅得意洋洋地否定了:“斯内普先生,您猜错了,哪怕我暂时对宝剑没有办法,也不会劳烦您去偷它,我还指望您长长久久地在霍格沃兹干下去,养活我和孩子呢!” 不过斯内普又扫视了一眼这个小却精致的金库,觉得自己的妻子实在是危言耸听。 “那其他的都不难到手,”斯内普不再和她纠缠这个问题:“你随时可以要求我的帮助。” 不过他可不想再去喝一次那让人恨不得下地狱的药水。 博尔齐娅因为事情的顺利而高兴,只是她看到斯内普慢慢地踱步到一个架子前,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但是现在去阻止会不会太心虚? 出于魔药大师的本能,斯内普注意到了架子后面一个不起眼的粉红色小瓶子,里边还剩一半液体,斯内普不认识的魔药寥寥无几,因此他无法克制自己好奇地从架子上取下。 博尔齐娅看着他拔开瓶塞,用手微微在瓶口扇了几下,凑过去一闻,突然脸色大变地看向博尔齐娅,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博尔齐娅心里有些惴惴,但是对斯内普的严厉表情却不是很害怕。 她夺过那个瓶子,重新将木塞塞好,心里想着斯内普或许还得感谢她当年没有一股脑儿的全用上。不然布莱克就可能直接在舞会上脱光衣服到处掳掠姑娘,然后在清醒后羞愤无比地用死咒对付斯内普。 而如果布莱克没有错喝那杯饮料,那么斯内普就会成为比布莱克还要著名的霍格沃兹的色/鬼,然后在第二天因为初体验的不节制而双腿发颤。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那时的你没有能力拿到这种魔药,博金不会理睬你,因为你没钱。”斯内普稍稍想象就找到了罪魁祸首:“马尔福,只有他能让博金闭嘴不招供出他。” 斯内普的怒气开始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辐射开来,他盯着博尔齐娅紧握着瓶子泛白的手,不知道是心疼好,还是失望好。 “博尔齐娅,我一直以为是波特他们害我,但是现在想看,我却认为那天非常美好,”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回想在博尔齐娅的耳边:“我不想相信你是在欺骗我。” 博尔齐娅深吸一口气:“我不会狡辩,哪怕时光倒流,我还是这么做。” 斯内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博尔齐娅却坚持说下去:“当时的确发生了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喝下魔药的。但是波特他们来打岔,骗你喝下了他们的饮料,而布莱克大概是高兴得过了头,随手拿起我给你的那杯就喝了。” 她无奈地一笑:“事情就是那么巧。” 斯内普要听的不是这个:“你什么时候和马尔福合谋的 HP之已婚男女第36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所以他一定会护着你用来牵制我?你当时被托马斯软禁在家里,我去请求马尔福出面担保的时候,是不是就像个傻瓜?” 这样一直站着让博尔齐娅有些累,她走到一边坐在了一个木箱子上,斯内普的眼神跟着她转,看她揉着自己的腰,眼里分明就有了些微不舍。 “合谋谈不上,你太看得起我了。”博尔齐娅知道斯内普乍然知道真相,口气肯定不好,可是仍然有些不能接受:“卡那封勋爵死后,我有两个选择,你或者老马尔福,你说我会选谁?” 斯内普突然说不出话来。 “西弗勒斯,也许是你对我们的开始不自信,”博尔齐娅叹了口气:“可是你换个角度看看,事情非常的简单。无非是命运把你推到了我的面前,而我选择了你作为我的未来。” “我起初的确没有选择,马尔福给了我一条路。可是直到你来布莱恩庄园正式求婚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觉得你是我生活里的希望。” 她指了指先前两人看过的盒子:“你知道吗?我现在回想起从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即便我对托马斯言听计从拿到这样东西又如何?我未必能够从当世最强大的两个巫师手里得到这四件宝物。即使我拿到了,那么第五件在哪里?亚斯塔路在哪里?谁会想到是在你这个与世隔绝的男人手里。” 博尔齐娅看着斯内普:“你要是不出现,你要是不娶我,我怎样都是功亏一篑,怎样都是生活永无指望。” 她看着已走到自己面前的斯内普,扶着他的手臂,将自己的脸埋进去:“当你带着亚斯塔路来求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人生真正的不一样了。” 魔药瓶子在博尔齐娅手里摇摇欲坠,斯内普叹了一口气接过:“这是什么魔药?” “加温的选择。”博尔齐娅闷着声音回答。 “难道是亚瑟王的至交好友,最高贵的圆桌骑士加温?”斯内普的眼睛放出光来,这代表着这支魔药可能会非常古老:“他为了使亚瑟王获得自由,自告奋勇去向一个丑陋的女巫求助。而那女人提出要和这个高贵俊美的男子结婚,加温为了友情和忠义同意了。女巫就回答了那个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博尔齐娅接口道,而且有些牙疼地回忆起这个故事的结尾:“而且那个女巫最后变成美女了。” 斯内普对她的语气感到好笑:“难道必须和一个丑陋的女人过日子吗?” “这不重要,”博尔齐娅嘟囔了一句:“不过我的确已经主宰了自己的命运。” 所以她瞄了一眼斯内普对魔药满怀兴趣的样子,大着胆子说道:“所以我还是挺喜欢这瓶魔药的。” 斯内普对此不发表评论,但是如果他就是那个让博尔齐娅获得自由,重新掌握命运的原因,他会非常高兴。他看了一眼博尔齐娅脖子上的亚斯塔路,突然觉得这枚戒指最神奇的地方可能就是它非常的有人情味。 他拉着博尔齐娅站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 “接下去你打算做什么?”斯内普看着她的肚子,不认为这个女人还能折腾出什么大事来。 “我想我到时候必须对邓布利多道出实情,那么为了让孕妇省省力气,我准备到时候向你们一起说。”博尔齐娅有些赖皮地回答:“不过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拿回这些原本属于我们家族的东西,再多的事情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 斯内普又头疼起来:“日记本也不是问题,可是没有救世主,谁来打败黑魔王?” 博尔齐娅却像一点也不担心地笑起来,甚至还有心情妩媚地用流转的眼波,风情万种的嗓音地朝斯内普公布答案:“一个女人。” 斯内普不置可否,博尔齐娅以为他不相信。 其实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悦,明明是他用了各色手段诱着博尔齐娅说了真话,可是为什么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却仍没有改变。 “自从我认识了你,”斯内普不情不愿地承认:“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真的很难应付。” 可是他抱着博尔齐娅的手却越来越紧,可一点没有不情愿的意思。 博尔齐娅的笑容越发明亮:“西弗勒斯,你只不过闻了闻魔药,就情难自禁了?” 斯内普嫌她总是说些煞风景的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哎呀,”博尔齐娅才不理他:“要是我们在金库里待得太久,你知道的,你一向要‘磨蹭’很久的,贪财的妖精可是会问我们额外收费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都是两个人的对手戏,将近六千的字数,我被榨干了。 加更给微汐的长评,还有谢谢豆豆、阿瞒和无名氏童鞋给我扔的地雷。 今天俺的签证也出来了,926108我就飞到土耳其去玩了。走之前我会把本文写完,没有来得及发的就会放存稿箱,这样保证假期不会断更,回来以后就会有新文啦~ 对于昨天被推文弄得飙泪的孩子们,献上纸巾。 再推荐一下翠寒烟这个作者,不过她是写德赫的,最有名的作品就是《重回少女时代》,写的非常有味道。她还有一篇文《中世纪传说》不知道完了没,写的非常有意思。少爷做了领主,赫敏是伯爵夫人哈。 第108章 最新更新下 今夜的里德尔府安静得?伏地魔高高在上地坐在众人眼前,却长久都未开口。乌黑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血红的眼睛却从发间偶尔闪耀出一丝半点的不悦,修长的食指扣在一边的扶手上,偶尔的几声轻敲却仿若重重击打在人的心头,催人窒息。 斯内普余光往两边瞟了一下,发现自己和贝拉已经处在和黑魔王最近的位置,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都缩了回去。 就连马尔福也在自己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他打量了一下贝拉,却只看到她满含痴迷盯着伏地魔眼睛都不眨的模样,心里对今晚荒唐的聚会冷笑了一下。 就在此时,那位沉默了很久的大人终于开口了。 “我……”伏地魔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 斯内普和马尔福都浑身一凛,瞬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求有人为自己主动打破僵局了。 贝拉则恨得咬牙切齿:“我的主人,邓布利多实在太狡猾了,他始终不愿意和我们正面应对,而且魔法部一直居中调停,想着谁都不得罪。如果我们再顾忌下去,只会越来越束手束脚。” 众人无声,但心里都很赞同贝拉的话。 伏地魔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斯内普叹息道,所以他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不然师出无名,不是人心所向,就失了先机。这时的他还想着当一个领袖,而不是魔王。 伏地魔的眼睛看向马尔福:“卢修斯,你有什么好办法?” 因为马尔福家新诞生了个孩子,可夫妇二人却没有因为这个新生命而关系融洽,卢修斯自己也整天在外奔走,短短几个月里他英俊华美的面庞就迅速消瘦了下去。 卢修斯想了下,圆滑地回答道:“自然是想办法让邓布利多先出手。” 伏地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却不见得多满意,眼神又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卢修斯的出身决定他谨小慎微惯了,我想你的手段可能会大胆点。” 食死徒内响起一阵阵窃笑声,但卢修斯脸上没什么反应。 斯内普太知道伏地魔需要什么了:“主人,我们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至于如何得到这个宣战的理由,我觉得可以不拘手段,必要的时候栽赃嫁祸也行。” “我愿意为您打听凤凰社的动向,然后利用他们的愚蠢做一件引发众怒的事情,那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消灭这个没有头脑的组织了。”斯内普并不认为邓布利多是想一直拖下去,因为在从前战争早就爆发了:“我愿为您的大业效力。” 伏地魔坐直了身体,好像终于感了点兴趣,但是却没有对斯内普的话进行赞扬。 他只是点了点头,冷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眼神却落在了贝拉身上。 斯内普不知他心里有什么计划,只好静观其变。 会后,伏地魔让他们离去,却只留下了贝拉一人,他看见布莱克家的众人心神不宁地等在门廊处,转头就走。 邓布利多此时正在霍格沃兹校长室里等他,一见到斯内普风尘仆仆的皱着眉的模样,邓布利多就像是先知一样,笑呵呵地问坐在椅子上的魔药教授:“伏地魔坐不住了?” 斯内普早已对他的洞若观火习以为常:“他似乎要把事情交给贝拉去做,我没用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只能提醒你,管好你凤凰社的那帮人,不要让他们在冲动之下做了傻事。” 不过两人都明白,既然伏地魔铁了心要算计,我在暗敌在明,实在是防不胜防。 但诡异的是,其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风平浪静,就连斯内普也要禁不住怀疑那夜的事情是不是错觉。 此时他正陪着博尔齐娅在马尔福庄园做客,斯内普之所以没有拒绝,就是不想怀着孕的妻子忙碌。既然马尔福家准备好了盛宴,他也不介意假他人之手享受一下。 两个男人正在书房聊天,博尔齐娅和纳西莎坐在婴儿房里,马尔福未来继承人的房间里堆满了圣诞礼物,小精灵保姆正一个一个拆出来,选新鲜有趣的逗着小少爷玩。 纳西莎慈爱地看着才半岁的德拉科,看他银灰色的大眼睛跟着小精灵手上的东西转,还不停地扑腾着想伸手抓一抓。 然后端起茶杯感慨道:“你出门和我见一次面真不容易。” 那次还是刚刚查出怀孕的时候,转眼都快一旬过去了,博尔齐娅有点赧然,但斯内普实在看得太紧了。 好在她现在不到五个月,身段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行动也还算灵活。 “我看卢修斯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怎么你们还没有和好?”博尔齐娅伸出手给德拉科抓着,这小子力气还挺大。 纳西莎看着两人嬉闹,脸上却挂着冷笑:“即使他有心退出也晚了,伏地魔决不允许有活着的人叛离,貌合神离的生活总比孤儿寡母的好,只要德拉科没事就行。” 最后一句话纳西莎说得特别轻柔酸涩。 博尔齐娅深有所感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纳西莎看了她一眼:“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不过西弗勒斯肯定很高兴吧,他那样的家庭……” “我觉得他高兴得太过了,你也看到了,没有他的允许我都不能出门,”博尔齐娅虽是抱怨着,语调却掺杂着显而易见的甜蜜,纳西莎还来不及揶揄她,却见博尔齐娅的眼光变得十分深邃,然后略带玄机地对她感叹:“我们都在倾尽一切保护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恰在此时,德拉科开心地“咯咯”笑了一声,纳西莎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泪水。 她只好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转身用手绢揉了揉眼眶,待到平复了一点才正色道:“我之前就想问你了,博尔齐娅,你究竟要对我说什么?” 博尔齐娅使了个眼色给小精灵,那精灵立刻乖觉地给房间施下了只有精灵才懂的防窃听咒,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女人和无知的小孩。 “你胆子很大,纳西莎,曾经想过单枪匹马地给黑魔王点颜色看看,既然我们殊途同归,我想你不会介意给我提供点帮助。”博尔齐娅黑色的眼睛闪动着诱惑:“为了孩子,帮我!” 纳西莎的喉咙有些艰涩,困难地开口:“你想要怎么做?” 但是博尔齐娅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说了一句她几乎快忘记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卢修斯曾经从伏地魔处得到过一件非常危险的黑魔法物品。” 纳西莎点点头:“卢修斯把它藏起来,我还记得那次是西弗勒斯把他和东西一起送回来的,似乎是一本书。”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博尔齐娅推测:“我想卢修斯事后可能调查了一下那样东西,可是那样东西把他也吓坏了。” 她握住纳西莎的手:“那是黑魔王的一部分,他将自己的一片灵魂封存在16岁时写的日记本里。” 纳西莎吓得白了脸:“你是说魂器?” 这下博尔齐娅倒是有点惊讶,纳西莎立刻冷静下来:“我是布莱克家的女儿。” “你们只要不去碰它,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博尔齐娅的目的不是这个:“但是魂器不只一个,据我所知,你姐姐贝拉的金库里还有一个,但是我必须借助你的手拿到它。” 这事情只需要耍个小把戏,对身为亲妹妹的纳西莎并不困难:“你要把它们都摧毁吗?” “是的。”博尔齐娅坦诚:“我已经到手了一个,正慢慢地朝目标靠近,纳西莎,你要帮我吗?到了那一天,我们一起消灭所有的魂器,你可以享受一下用地狱火焰折磨伏地魔灵魂的快感,那个坐在王座上,灵魂残缺不全的怪物是长久不了了。” 纳西莎有些憔悴的脸庞上漾起了很久不见的笑意:“那我只要帮你进入贝拉的金库就可以了?” 她转身抱起德拉科:“乖宝贝,我们去找你的爸爸。” 圣诞夜里,马尔福庄园的壁炉烧得暖洋洋,卢修斯很意外纳西莎会主动来找他,斯内普却带着了然的眼神看了眼博尔齐娅。 “卢修斯,”她很久没有这么和气地说话了:“德拉科已经半岁了,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我们在马尔福庄园办个宴会吧。” 卢修斯根本求之不得,纳西莎的主动示好让他欣喜不已,要不是还有客人在,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上前好好搂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纳西莎笑着看着斯内普夫妇二人:“你们也会来吧?我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发请帖。” 博尔齐娅虽是站在斯内普的身边,可是男人的手搂在她背后,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她仍笑道:“如果方便,一定会来。” 她既然这样答应了,斯内普也不好说话。 马尔福夫妇将两人送到门口,纳西莎的双眼神采奕奕,仿佛将要去干件欢天喜地的大事,让卢修斯更是打算下足力气要办一个豪华的生日宴会取/悦她。纳西莎却抱怨道:“我只是为了亲朋好友们都来见见德拉科罢了。” 博尔齐娅笑着附和:“是的,一切为了孩子。”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圣诞节那天,是魔法部事先安排的魁地奇年末决赛,特地放在节日当天,也是为了达到更好的节日庆祝效果。而且不出意料,全场更是爆满。 而对于拥有全欧洲第一找球手詹姆斯·波特的查得理火炮队来说,只要其余选手正常发挥,胜利几乎就是囊中之物。 布莱克却不在状态,不知为什么詹姆斯给自己和莉莉安排的包厢虽然豪华且视野好,隔壁却坐着布莱克家的众人和姻亲。而贝拉尖酸严厉的评价和查得理火炮队每次斗球都必会发出的戳破人耳膜的笑声,更是让布莱克如坐针毡。 终于,球赛进入到最高/潮的时刻,双方找球手在巨大的圆形体育场内飞快地绕场飞行,交替获得领先,在他们身前就是决定冠军归属的金色飞贼。 从包厢内,布莱克只能看到两道金色的光影不断梭巡在众人眼前,他的拳头满是汗紧紧捏在一起。只要赢了,赢下这场比赛,詹姆斯就是国内和国际的双料冠军。 莉莉更是紧张地站了起来,所幸哈利已经睡着了,没有受到周遭喧嚣环境的干扰。 而让她几乎激动地要瘫倒在座位上的是,詹姆斯首先里紧抓的金色飞贼和整个球场里如星光一样闪耀的镁光灯。 詹姆斯·波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晶亮的汗水,一边脸颊还粘满了沙子。 可是当他骑在扫帚盘旋在赛场制高点的一刹那,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同时站在了人生的顶点。数不尽的财富,令人目眩神迷的荣誉,家中的娇妻稚子,都是他可以为之自豪的一切。 就在所有人为这一刻狂欢,时间仿佛都要凝固的时候,一道红光穿透了所有人的视线,精准地击中了那个闪耀的明星。 詹姆斯·波特从他人生的顶点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劫道者还要虐一轮,虐完故事也就完结了。 但这不是为虐而虐,这本书没有谁是真正不幸福的,要是有的话,只有麦劳德一个…… 虎摸一下这位光头魔王的光头…… 第109章 最新更新下 电光火石间,人们只看到穿着鲜红色球衣的詹姆斯·波特在巨大的圆形球场里,像一个小红点一样飞速坠下,一声闷响后下方的沙地扬起一股尘土。这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所有人都想往前挤,看一眼这位体育明星伤得怎么样?人们脸上同时充斥着惊慌疑虑,不知这不晓得从何处而来的红光会不会又突然发动,威胁到场内无辜的人。 魁地奇球员们指挥扫帚飞速下降,开始往波特摔下的地方靠拢过去。 莉莉浑身发冷,紧紧握着围栏的铁质栏杆呆呆地看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放声大哭还是就那么翻身跳下去,赶快去到丈夫身边。她远远看到丈夫的队员对自己比了个手势,意思说是没有大碍。 布莱克站在她身后,脸上的肌肉紧绷,几乎可以看到隐隐的青筋在抽动。 如果莉莉此时转身,一定可以看到他黑色的双眼喷射出的愤怒的火焰。他看得很清楚,红光是从球场最下方的器械储藏室里射出来的。他看到了探出窗户的那张丑脸,就算小精灵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也认得出莱斯特兰奇的小精灵牙牙。因为她的耳朵在贝拉新婚的那一年,被她脾气暴躁的女主人割掉了一半。 他听到贝拉响亮的呼喝声吩咐牙牙去特供区给包厢里的人端饮料,他有意识地就将注意力分到了这只小精灵身上。 果不其然,这群隔壁包厢里的下巴几乎都要抬上天的矫揉造作的纯血真的没安好心,那小精灵走到了球场最底下,却没有端饮料。而是悄悄地潜进了器械储藏室,待了好久都不见出来。就在布莱克已经决定放弃时不时的观察时,那小精灵竟然掏出了一根魔杖,巫师的魔杖,击中了詹姆斯。 布莱克几乎要昏厥过去,如果他能在预感不妙的时候,在心生怀疑的时候就去抓住那个小精灵,是不是就能避免这出闹剧?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真实,贝拉猖狂的大笑又传来,几乎就要把他逼入绝境。 莉莉只听到一声响亮的动静,就看到布莱克一脚踹开了两间包厢之间的暗门,金色的锁头扭成一团,飞到了远远的角落里。 她不明白这时候布莱克还在添什么乱,可看到踹开的门后气定神闲站着的那群光鲜亮丽的人,她立刻不自在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她面对这些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的习惯反应,更是因为他们脸上的那种冷漠,让她为自己的丈夫心疼起来。 贝拉鲜红的嘴唇像是刚刚喝饱血,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捏了捏身旁蹲着的牙牙完好的半边耳朵,她眼角眉梢带着得逞和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闯进的布莱克嘲弄道:“看看这是谁?这是我视出身和钱财如粪土的,现在蜗居在霍格莫德小屋里的兄弟。” “少废话,贝拉!把你身边的小精灵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布莱克不想对着贝拉的冷嘲热讽浪费时间。 “你是布莱克家的谁?想对我不客气?”贝拉望了眼坐在身后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只剩一个名字,没有姓氏。是谁让你胆大包天地胆敢闯进布莱克家的地盘!” 雷古勒斯在父母身边沉默着,莱斯特兰奇兄弟站到了贝拉背后。 这时,奥罗已经进场,他们的领队正用魔法向全场宣告冷静,请观众们有序撤离此处。门口的奥罗会对所有人例行盘问,只有排除了嫌疑才能离开。 然后他朝高级包厢走来,毕竟这里的观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必须亲自上前打招呼,以防他们对奥罗的行动有所抗议。于是此时还是个小队长的金斯莱·沙克尔刚刚到达球场最顶层,就一眼看到了明显被破坏的两间包厢,和对峙着的关系极为微妙的人们。 “诸位,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金斯莱好像在问天气如何。 沃尔布加自然领情,这位布莱克家的大家长出面应道:“只是一些小麻烦,不足挂齿。” 莉莉看着她那张不屑带点讽刺的脸,突然想起了与她有几分神似的多瑞亚,她对待自己也是这样一副表情,仿佛她只是一样多不足挂齿的东西,要不是詹姆斯娶了她,多瑞亚可能根本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来应付自己。 而沃尔布加不同的是,当她对待自己不合心意的亲子时,她的冷酷比多瑞亚更甚一筹。 也许这就是流传在布莱克永远纯洁的血统中的,对于荣耀、纯血、忠诚、高贵的偏执,她突然不寒而栗,直觉这是一个针对己方的圈套。 可是她拦不住自己身边的人向金斯莱怨愤地控诉:“贝拉特里克斯指使了她的小精灵袭击了詹姆斯·波特!” 金斯莱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指控太严厉了,虽然奥罗就是为了袭击事件而来的:“西里斯,这……小精灵是不允许使用任何伤害性的魔法的。” “是,我知道!”金斯莱和邓布利多走得很近,但不代表他会无条件信任自己,布莱克有些丧气,可是他了解小精灵,他能说服对方,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但是如果小精灵被主人允许使用魔杖的话,它就能使用任何魔法,完成任何它主人要求它完成的事情。” 他意有所指地瞪向贝拉和牙牙,含义不言自明,牙牙的耳朵微微地抖了一下,似乎被贝拉抠疼了。 布莱克趁胜追击:“我们只要检查贝拉的魔杖,进行咒语回溯,就能掌握确凿的证据了。” 金斯莱在心里叹了口气,布莱克可以把话说得理所当然,他却不能这样做。 贝拉其后的话也验证了他的想法:“哦?原来你们已经把我当做嫌疑犯对待了。” 莉莉上前扯了扯布莱克,示意他不要急进,现在他们需要的是缓一缓,重新制定对策,用可靠的证据将贝拉定性为嫌疑人,而不是在这里毫无根据地争吵。 可是对方却不理睬她:“贝拉!你敢不敢把魔杖交出来?!” “凭什么?”贝拉的回答更让人确定她是在心虚。 雷古勒斯也站到了前列,苍白着脸对着自己的哥哥:“你没有证据,别再这里胡搅蛮缠。” 可是布莱克不听,坚持要贝拉证实她自己的清白,而对方显然也没有配合他的义务。 如此情况又整整胶着了半个小时,场内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其余的奥罗开始慢慢向此地靠拢,场面变得有些难看。 布莱克觉得自己胜利在望,用尽各种方法描述自己的所见,绘声绘色地表述自己可靠的猜测,贝拉早已不说话了,由着他一个人表演,这让布莱克更加自信,他要在此为詹姆斯讨回一个公道,顺便打击一下这些伏地魔爪牙的嚣张气焰。 金斯莱更加为难了,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可是此时却焦急地能从肤黑的脸颊上看出焦灼的红晕来。 似乎是不耐烦在这里浪费时间,贝拉突然站起来,把自己的魔杖往金斯莱一指,唬得周围的人差点如临大敌,布莱克更是准备和这个暴露无遗的嫌犯交个手,没想到贝拉只是带着点恼怒叫道:“拿去!动作快点!” 布莱克反而呆住了,这和他预想的有些不符,他木木地看着金斯莱接过贝拉的魔杖念了个咒语,里边冒出银色的光来。 这说明这根魔杖今天没有使用过,布莱克的双眼有点迷茫起来,他的眼神飘过贝拉的脸,又飘到那个低着头的小精灵身上,然后是莱斯特兰奇兄弟肥胖虚肿的面颊,再是沃尔布加冷冷的嘲讽的笑容,奥赖恩照旧是对他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 至于雷古勒斯,他还是苍白着脸,看着哥哥望过来的眼神似乎是承受不住,把脸别了开去。 布莱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小精灵用的魔杖肯定属于这个包厢里的某一个人,可是他不能要求奥罗再去检查。他猜错了一次,就失去了接下去的机会。 人群渐渐经过他身边散去,贝拉得意洋洋地与他擦身而过:“你想冤枉我?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金斯莱在人走光后,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我去和邓布利多谈谈这件事,让他早作准备。你先和莉莉去医院照看詹姆斯,情况好像不太严重。” 可是莉莉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她有预感,这些从少年时期就冲动而欠周全的劫道者们,以布莱克为代表,今天又出了丑,而且可能后患无穷。 然而,詹姆斯·波特的伤势比他们想得严重得多。 镇痛之后他还在熟睡,医生在门外对着莉莉和布莱克说道:“魁地奇球员发生这种情况并不鲜见,而且他只是中了一个昏迷咒,但是……” 莉莉耳朵轰鸣着,手不由地紧紧拥住了怀中的婴儿,依稀听到医生说:“很不巧,波特先生伤到了韧带。虽然魁地奇并不需要剧烈的腿部运动,但是对于一个追求速度和技巧的找球手来说,腿上不能使劲意味着他不能完美地控制扫帚,也会影响到扫帚对于主人意图的感知。他也许不再适合找球手的职位,或许他可以试试别的……” 这种安慰实在太过于差强人意,莉莉几乎要站不住,找球手是詹姆斯最引以为傲地发挥出他所有天赋的职业,事实上他也成功地站上了巅峰,可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太残酷了。 “不是有魔药吗?魔药,能够让肌肉愈合,还有那什么韧带恢复如初的魔药……”布莱克突然对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兴奋起来。 那医生皱着眉,心想这人在霍格沃兹没有好好读书吗:“没有这样的魔药,如果什么病症都能治好,那巫师就不用面对死亡了。” “病人很快就会醒,你们到时候记得来叫我。”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且不说詹姆斯·波特醒来是什么情况,但是食死徒和凤凰社间的战争大幕已经拉开,第二天,所有的报纸杂志上都是两方互相指责的口嘴仗。 凤凰社指责以布莱克家为代表的、拥护黑魔王的纯血家族,意图以伤害格兰芬多著名球星詹姆斯·波特为事因,掀起魔法界大战。 食死徒则还击说凤凰社将詹姆斯·波特的意外受伤毫无根据地栽赃在自己身上,企图玩弄舆论、混淆视听,博取大众同情。 然而,布莱克和自己本家发生的那幕被丽塔·斯基特添油加醋地写成了报道,还佐以大幅照片,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擅自闯入对方包厢、只凭揣测指责别人的样子。这是他继婚约事件后不足半年又一次见报,依然不是什么好事,更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詹姆斯·波特在住院中也不得平静,只是在门口蹲守的记者们常常会被病房里扔出的花瓶和拖鞋袭击,于是这些小报言之凿凿地猜测这位明星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邓布利多运用了最大的才智和对方玩起了文字游戏和舆论手段,虽然形势始终没能对凤凰社更有利,却也没有朝伏地魔一边倒。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但他面对着那些年轻的却涉世未深的脸,却不由感叹战争虽然残酷,却何尝不能使人成长。 抑或是,这些格兰芬多的年轻人能像卢平一样,在做事前稍稍冷静地想一想,也会对凤凰社带来莫大的益处。可这只是一种无意义的假设,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特点,卢平只有一个,而这样的卢平也是因为身为狼人的坎坷经历而锻造出来的。 可真正能让邓布利多放心信任的,也只有他一个。 他下了决心要将卢平纳入自己的学校里,以便更好地培养和保护凤凰社的有生力量。 “卢平,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不出意外的话,下个学年会空缺。”邓布利多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伍德豪斯教授从天文塔的阶梯上滚了下去,估计要在圣芒戈躺上半年,我上次去看他,他全身还包着绷带。” 爱丽丝的声音细细的,十分轻柔:“可是这个职位不怎么安全。” 隆巴顿夫妇对卢平投去担心的目光,一直没有做声的布莱克却说道:“卢平是很勇敢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满意地看到卢平没有拒绝,实际卢平正为“勇敢”二字而怔忪。如果他真的“勇敢”,又怎么会在四个月前,在成为狼人后第一次没有在月圆变身,而是躺在床上无力地发着低烧的时候保持了沉默呢? 他不敢问索菲亚,却一直在享受着这无比美妙的生病的感觉。他不用再经受骨骼被拉长数倍的剧痛,不用承受皮肉被撑开长出粗硬毛发的惨状,也不用在变身后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野外,在之后的几天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是想做个人而已,卢平暗暗骂自己“懦夫”。 梅林很快给了他一个真正做懦夫的机会。 索菲亚手里魔药的来路只有一个,而在二月的时候,当她没有给自己及时服药之后,卢平就对自己说:来了。 他等着斯内普,等着他提出自己的条件,魔药的来路根本毋庸置疑。 他却没想到自己坐在s panse包厢里等着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她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身形,已经隆起的肚腹比索菲亚的小上许多,身姿依然优美异常,不算丰腴,但自有莹润的美感。 “真没想到,”卢平不由冷笑:“我们幸运的魔药大师知道他家里的女人背着他做这种事吗?” “那你呢?”博尔齐娅毫不示弱:“你看到我这样意外,是因为你连问一问索菲亚魔药从哪里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卢平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没有言语,琥珀色的透着危险神彩的眼珠狠狠地打量面前的人:“斯内普太太,我真是小瞧了你,你在学校里演戏演得很累吧。” “那只能说你不够聪明。”博尔齐娅冷笑:“少说废话,你不会以为千金也难买到的狼毒药剂是免费的吧,你可是已经享用了半打。” 卢平涨红了脸,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对索菲亚承诺过,不会为难你们。”博尔齐娅的语气缓缓的,带着点坏心眼的诱惑:“是邓布利多校长室里的一样东西,不怎么重要,而且在我完事后你可以立刻还回去,对我们的dada教授来说一定一点都不困难。” 卢平不敢放松警惕,听到校长室这个词让他如临大敌:“到底是什么?” “分院帽。” 卢平突然诡异地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想就这么容易地答应,他还要为难一下面前的女人,让她不敢在以后继续有恃无恐。 他才张开口,就被隔壁的尖叫打断了。 卢平正打算置若罔闻继续和对方的谈判,博尔齐娅已经重新罩上外袍皱着眉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竟然完全不给他开口的余地,卢平又羞又恨,只能跟着出去,外边乱糟糟的,客人们正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服务生们勉强维持着餐厅内的秩序。 隔壁包厢的门大开着,里边坐着卢平认识但不熟识的一家人,布莱克的一家人和姻亲。 他们应该正在举行家庭聚会,菜刚刚端上来,银器下的炉火还红彤彤的尚未熄灭。 可是有人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了,贝拉正大声咒骂着凤凰社,沃尔布加像喝了狂躁魔药一样趴在丈夫身上大哭大叫,其余人皆是被震惊到死一样的沉默。 沃尔布加抱着的丈夫,奥赖恩·布莱克,趴在桌子上,整个脸浸在才上桌的奶油海鲜汤里毫无声息,奶白色的汤渐渐飘起红丝,最后变成了一盘血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和有关部门打交道,这种交道很不好打,非常累,几乎没有时间滚上来看看…… 努力完结g…… 26号前更新会变多,要是看到1万一章也不要惊讶,遁走…… 第110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一看里边,就知道那个吐了一盘子血的人已经没救了。她有些心烦意乱,第一反应就是怎样让自己的店不至于名誉扫地。做饮食业的最怕客人在店里吃出问题来,然而现实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想了想,低声吩咐露西,让她通知卢修斯·马尔福来收拾局面,他的身份地位,于公可以最大限度地压制舆论的胡乱揣测,于私布莱克家的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等里边的受害者家属全都能够冷静下来以后,事情才有继续调查和谈判的可能。博尔齐娅也有怀疑的人,可她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露西却在走前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小姐,我已经吩咐所有的员工都不准在奥罗到前离开店里,可是还是有一个人不见了。” 失踪的人是一个在这里干了半年的半生不熟的打下手的小厨师,叫做杰森·威尔克斯,博尔齐娅记得他是去年才毕业的格兰芬多。 但是博尔齐娅并不认为格兰芬多就都是品行节操纯洁无暇的人,比如现在还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男人,就在等着她承诺之下的好处。 博尔齐娅不否认自己有迁怒的意思,她冷沉地质问:“莱姆斯·卢平,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卢平因为对话被打断,心里始终不上不下地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在看到奥赖恩·布莱克离奇殒命后,见到博尔齐娅有条不紊地找到餐厅管理人员谈话,更是感到好奇。 没想到,转身就被人不客气地当做不速之客,脸上顿时又青又白。 可与其下次再来自取其辱,不如今天把话一气说明白。 “我只要把分院帽拿出来,你用完之后我再放回去就行了?”卢平又再次确认道。 博尔齐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理,既不愿放弃狼毒药剂又不愿失去邓布利多的信任,而且在卢平看来,分院帽根本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美丽的脸上扬起一阵了然又轻蔑的笑容,不甚真诚地回答道:“没错。” 卢平严厉地盯着博尔齐娅,而面前的女人根本不害怕也不回避,他叹了口气:“如果我做到了呢?” “没有如果,你必须做到!”博尔齐娅不留余地,抛出的筹码却也足够诱人:“看到这家店了吧,这里有一半的股份属于我,而我的丈夫是当世魔药大师。莱姆斯·卢平,现在你可以相信,即使没有斯内普,我也有财力保证源源不断地供应药剂给你,以确保你做一个正常人!” 卢平震惊地四下打量,深蓝色条纹的大理石铺地,庄严的花岗岩穹顶,威严洁白的罗马柱和鎏金华美的金属围栏,前一刻还爆满的坐席和穿梭不断的服务生,还有金加隆交易的叮当声和支票签字笔的沙沙声。 他甩了甩头,看着面前的女人,这女人是鼻涕精斯内普的妻子,而斯内普现在过得比谁都好。 和他做过对的格兰芬多劫道者,彼得已死,自己辗转在社会中艰辛过活,西里斯几乎身无分文地被扫地出门,至于波特,正沉浸在职业生涯永远中断的挫折里爬不出来。 他看着博尔齐娅,又隐隐想起斯内普的脸,突然不寒而栗,但是这还远远及不上每月面临月圆变身的恐怖、索菲亚的失望和孩子的未来。 卢平伸出一只手:“一言为定,你必须保证我这一生会一直正常下去。” “一言为定,”这样的结局博尔齐娅一点都不意外:“或许你可以寄希望于西弗勒斯开发出永久性的狼人 HP之已婚男女第37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免疫药剂。” 卢平苦笑:“问题是到时候,我未必有你看得上的利用价值。” 博尔齐娅倒是诧异于卢平的豁达,捧场地一笑。 奥赖恩·布莱克的死亡最终以贴满大街小巷的杰森·威尔克斯的a级通缉令而告终,但博尔齐娅私下揣测这通缉犯的尸骨估计已经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烂得不成样子了。 但是布莱克以生命的代价对伏地魔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因为通缉犯格兰芬多的身份,食死徒尽情地把污水泼在了邓布利多和凤凰社身上。 如果说,之前詹姆斯·波特事件是打了擦边球的话,这次则是切切实实将一个可供栽赃的莫须有罪名送到了伏地魔的手上。 报章上长篇累牍的讨伐和谴责不绝于耳,邓布利多在做了几次公开声明后就保持了沉默,以至于莉莉在凤凰社例会上问起校长,今后该怎么办时,老巫师显示出了一种既坚定又决绝的态度。 他睿智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面闪光:“我们爱好和平,也不惧怕战争。” 凤凰社的所有成员背脊挺了挺,全部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了准备,邓布利多用一句话作为战争动员,收效甚好。 然而莉莉·波特却不能这样乐观,她现在缺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如果詹姆斯真的不能重返魁地奇赛场,那么至少在凤凰社面临危机时,他必须坚强起来保护自己还有哈利。 她一言不发地去圣芒戈办了出院手续,回到病房中发现詹姆斯一反常态地起床站在窗前,因为频繁的训练,他的身形明明是高大健壮,充满了力的美感。 而这一刻他拄着拐杖站在晨光里,突然让莉莉觉得丈夫一贯伟岸的背影显得异常萧瑟。 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詹姆斯,”莉莉从后面靠上他的肩膀:“我昨晚去了戈德里克山谷,校长认为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容凤凰社退却了,如果战争真的来临,我……还有你肯定会站在前线,你不能这样下去。” 波特的脸有些清瘦,也许是因为整夜整夜得不能入睡,看起来非常憔悴:“莉莉,我明白,如果一旦开战,眼下只有活下来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失去了一根韧带,不能连命都丢了,对吧?”他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的无奈,莉莉扳过波特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用最温柔的语调安慰道:“是的,至少为了哈利,我们得要坚强。” 波特只靠了一会儿,就直起身体,莉莉这才发现他的黑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彩:“我已经打算好了,反正战争全面爆发之后,魁地奇联赛一定会被强制停止,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疗伤休养。” 他能这么想就好,莉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 詹姆斯充满希望地又给自己设想了另一条路:“我还是可以回到我热爱的魁地奇运动里,但是我会以教练的身份回归,我一样可以带领队伍重新站到荣誉的巅峰上。” 莉莉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找球手当教练? 她明白自己丈夫的优点和缺点,无与伦比的在扫帚上的天赋,他健壮的大腿紧夹住扫帚的样子常常令莉莉心跳加快;可是詹姆斯不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的人,只有魁地奇的独特规则能够满足他个人英雄主义的发挥。 但是带领一支队伍?他既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折服所有人,也没有足够的团队合作的经验去制定复杂的比赛策略和进攻防守路线。 他甚至都不是非常了解他在查得理火炮队的队友们的技术特点,要说和他们一起吃喝玩乐,他大概更精通一些。 不过莉莉很理智地选择了沉默,战争会持续几年谁都不知道,也许詹姆斯到时候就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主意了。于是她微笑着鼓励了他,转头收拾起东西,夫妇俩准备回家。 在凤凰社众人都在摩拳擦掌又惶恐不安的时候,邓布利多、阿拉托斯·穆迪还有斯内普正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内剑拔弩张。 穆迪是个英勇无畏的奥罗,可是人缺了只眼睛不要紧,还能安个魔眼。要是缺了脑子,那真是无药可救。 于是斯内普不满地问道:“邓布利多,我想我和你的约定里不包含第三方知情人,那么穆迪在这里做什么?” 老校长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措辞:“局势千变万化,谁都不能预测下一刻有谁罹难,西弗勒斯,你得知道除了我有另一个人能保证你的未来,对你有好处。” 斯内普不置一词,毕竟战争真的爆发,作为间谍的自己,必须能让对方安心。如果让穆迪来监视自己,啧,他看到那只魔眼就反胃。 那个狰狞的奥罗仿佛在告诫自己:“小子,不要妄图两面倒,穆迪我盯着你呢!” 他冷笑着望了对方一眼,趁穆迪跳起来之前先发制人:“伏地魔已经确定了行动时间。” 果不其然,对方还有点脑子,晓得斯内普给出的情报很重要,没有扑上来掐这个斯莱特林小子的脖子。 邓布利多点点头,像是早有预料:“难为他忍到现在。” 斯内普觉得这话有些好笑,要不是伏地魔突然发现手上能使用的人实在很少,也不会被迫等到现在了。 他想起前夜食死徒聚会的时候,这群乌合之众,有野心勃勃妄图沾光的,有迫不得已寻求庇护的,也有天生的好战者,然后汇聚到一个渐渐失去的理智的侩子手身边。 可惜,真的等到黑魔王做战前动员的时候,多洛霍夫、艾弗里还有穆尔赛博都住进圣芒戈好几个礼拜了,鲁道夫斯和拉布斯坦(莱斯特兰奇兄弟)那虚胖的脸看着就反胃,好像连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端着高贵的架子、内心野蛮残忍的纯血们,变成了一堆气喘吁吁的烂肉。 穆迪很急切地问道:“食死徒的第一个目标在哪里?” “从血统背叛者开始,”斯内普顿了顿:“隆巴顿家。” 穆迪啧啧嘴:“真是心狠手辣,这些人往祖上算,多少可都是沾亲带故的纯血,况且小纳威才刚满半岁呢!邓布利多你怎么说?” 老校长看了斯内普一眼,似乎有所顾忌。 这样的犹豫让穆迪不满了:“既然我们知道了伏地魔的布置,就应该在隆巴顿家埋伏,布下天雷地网,把食死徒一网打尽。” 斯内普勾着嘴唇冷笑一声:“穆迪,培养一个间谍打入对方组织内部可是一件费心精细的活,反正你是做不成的。不过你在这里出这种‘聪明’得惊天动地的主意,我可不愿拿自己的命给你冒险。” 这话说得尖酸,邓布利多却暗示要息事宁人:“阿拉斯托,我们现在并没有把握一举打垮他们,贸然布置反而会连累西弗勒斯暴露。要知道,他在食死徒中也是站在高位,深受伏地魔信任的人,他的作用不只在战场上……” 穆迪只是“哼”了一声,但是邓布利多的面子他总是卖的。 于是老校长一锤定音:“西弗勒斯,我会在食死徒行动之前通知隆巴顿夫妇撤离,做一个他们临时外出的假相。” 斯内普直觉邓布利多的布置不会如此简单,难道有这么好的给伏地魔添堵的机会,不用真是会可惜一辈子。 果然:“我会和金斯莱事前商量,在你们撤退的路上埋伏一队奥罗,装作巡逻巧遇的样子,这样我们就能在不危及你的情况下,给食死徒予以重击。” 这剧本还算周详,斯内普和穆迪都非常满意。 于是邓布利多总结陈词:“不过西弗勒斯,战争变幻莫测,如果你也在食死徒行动名单里,希望你能见机行事。” “那是当然!” 邓布利多有句话说对了,当天的局势实在变化莫测。 在他启程前往魔法部与金斯莱商量当天的埋伏路线后,dada教授卢平站在了水滴石兽的雕像前,念道:“柠檬起司汽水!” 早上出门的时候,索菲亚有些心神不宁地望着他。卢平知道月圆的日子又到了,而她手上已经没有了药水。 卢平只是淡淡地告诉她自己和斯内普夫人见过面了,但是当索菲亚问起博尔齐娅究竟要他做什么事情时,卢平只是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虽然索菲亚不相信,卢平还是心意坚定地出了家门。 然而,狼人在进入圆形构造的巨大校长室后,发现凤凰福克斯正在盯着不请自来的客人。 卢平心里一惊,脸上表情却没动,镇定自若地道:“邓布利多忘了东西。” 他和那只火红的鸟四目相对,强压下心脏的狂跳,走到邓布利多的书桌后面,拿起正在打瞌睡的分院帽,步履稳健却略显匆忙地往外走。 画像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福克斯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喊叫。 卢平一出门拔腿就跑。 s panse自从上次发生了人命事故后,即便有人当了替罪羊,短时间内一度门庭冷落,博尔齐娅是豁达的人,干脆就趁这段时间歇业整顿。 傍晚的阳光照进冷冷清清的玻璃橱窗里,金色的光芒撒在那个正等着她的女人身上,卢平甚至产生了一点圣洁的感觉。 可他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明明心肠狠毒,心机叵测。 他把手上捏着的帽子放在桌子上,分院帽因为他之前的粗鲁对待正哀怨地抱屈。 卢平只是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动作快点,我还要回去!” 博尔齐娅没说话,捧着6个月的肚子调整了一下坐姿。 然后她把那双有了点肉感,却依旧纤长秀美的手伸进了帽子里摸索。 分院帽前一刻还在粗声粗气地抱怨,突然有人给它挠痒痒,它发出了一阵很难听的让人几乎难以忍受的笑声,然后一边笑一边咳嗽:“别……布莱恩同学……你别这样,你是……你是拉文克劳的,拿不到的……” 可博尔齐娅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握手,分院帽突然不说话了。 卢平的眼睛眯起来,心里极度不安,他心里隐约觉得自己拿的不仅仅是分院帽,这破帽子似乎有什么大秘密。 还没等他再出声催促,冷清的店内门突然大开,傍晚的风大作,穿过门厅卷了过来。 邓布利多一向和蔼可亲的脸上现在阴云密布,他湛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心痛,声音严厉得几乎咆哮:“莱姆斯·卢平,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几乎是老校长在年轻一辈的格兰芬多里最信赖倚重的人,虽然卢平有些毛茸茸的小毛病,却造就了他不同于旁人的谨慎明智的性格,可是他和布莱克还有波特一样,最终让邓布利多失望了。 这不同于以往的怒气将卢平吓得坐倒在一边的扶手椅上,老人的眼睛从他身上离开,落在了博尔齐娅和从二楼下来的斯内普身上。 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利用了,邓布利多的愤怒中带着点不甘:“斯内普夫人,我以为我们有约定。” “是的,”博尔齐娅的手还在逗着分院帽,可是那帽子快吓死了:“我可一点都没有对不起您,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正给您好好干活呢?”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邓布利多想起从前的那个誓言:“无所求的人是最可怕的。” 他上前一步,斯内普也上前,邓布利多并不认为斯内普能够和自己为敌,但是此人的确很棘手。 于是他转而劝解道:“斯内普夫人,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你筹谋了那么多,不过是一场空,你是得不到那样宝物的。” 可邓布利多没有料到的是,博尔齐娅笑了起来,还带着一丝怜悯:“邓布利多校长,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可是要知道这世上最叵测的就是人心,人并不是你手下的巫师棋,总有你没法控制的事情。” 博尔齐娅猛地站起来,左手拎起分院帽,右手突然使劲,一道带着森寒的白光闪过,投在她的脸色显出一种冷酷和得意来。 格兰芬多的宝剑在博尔齐娅手中熠熠生辉,她笑着看着惊愕的邓布利多,她相信这样的表情也许几十年没有出现过在邓布利多脸上了:“校长先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是卢平还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只不过是信错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把信错认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邓布利多了,勤奋的作者,5k的更新求撒花,这里揭开了一部分真相,小博在找霍格沃兹四宝。 所以对于之前的剧情来说,教授为了自保加入了食死徒,因为对麦劳德而言,他得不到教授一定会毁掉,所以教授最好的选择就是假意投靠,再转身对老邓卖好,最好地保全自己,反正他什么都知道嘛。 至于小博,教授如果做了双面间谍方便她从霍格沃兹和伏地魔手上偷东西,如此而已……所以她在怂恿教授加入食死徒的问题上是很务实而冷酷的,反正那时候她对老公也没什么感情。 加更给动漫女孩和鹿子的地雷,谢了!趁更新前把第一卷的一些章节给修了,免得沦落成伪更…… 第111章 最新更新下 邓布利多有些恍惚,在年纪逐渐大了以后,他的记性开始有些不好。但是冥想盆帮了他很大的忙,在校长办公室的壁龛里,有层层叠叠的架子装满了各色水晶瓶,而标号2371的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自己的记忆。 但是记起这条记忆却一点不困难,因为邓布利多会经常对它进行回想:前任校长阿芒特·迪佩特卸任的时候,自己还是变形学教授。同样毕业于格兰芬多的前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将自己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将分院帽郑重其事地交给了他。 他初时还觉得匪夷所思,用不明就里的眼光看着这位瘦小颓丧的老人,在他的任期里汤姆·里德尔在霍格沃兹求学,毕业继而大展宏图,邓布利多感觉迪佩特一直怀有深深的自责,因此他几乎认为他突然将破烂的分院帽交给自己简直是疯了。 可那干瘪的老人却指着分院帽,让邓布利多伸进手去:“阿不思,如果你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就一定能成功。” 90岁(1971年)的邓布利多第一次证实了传说中的创始人宝藏真的存在,当他手握格兰芬多宝剑的时候,那种随着浑身热血奔流的炙热的荣誉感几乎让他把眼泪滴在冰凉的剑身上。 “只有格兰芬多,勇敢的格兰芬多才能拔出宝剑来,”迪佩特低哑的声音有些欣慰:“阿不思,我会提名你成为校长继任人选。” 邓布利多吃了一惊,迪佩特却示意他不必紧张:“邓布利多,你是格兰芬多,且不乏勇气,最重要的是,你有令人折服的冷静,虽然有时候未免显得冷酷。” 老人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坚定地对邓布利多说:“我确定你能比我干得更好。” 可邓布利多现在有些不确定了,他甚至怀疑究竟是阿芒特·迪佩特的交接出了差错,还是就如面前年纪轻轻的女人所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魔法是个骗局。 不,不,他是历经世事的老巫师,威森加摩首席师,梅林一级勋章的获得者,他很确定学院创始人的筛选魔咒一直在分院帽上起作用,除非有什么魔法存在超出了自己,甚至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掌握。 他不敢想下去,而博尔齐娅对邓布利多的沉默早就不耐烦了,她扶了扶腰,手上举了好一会儿的剑沉得她手腕发酸。 斯内普上前一步,温柔地撑住了她的手肘,接过宝剑,手轻轻地帮博尔齐娅按捏起来,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 邓布利多知道这对年轻的夫妇如此放松只怕底牌有力得很,这位伟大的巫师一生遇见过很多危机以及更多的潜在机遇,他当机立断明白自己需要的是开诚布公,然后寻求双方共同的利益。 而这段对话并不需要闲杂人等知道,他的表情缓和下来,对着卢平道:“莱姆斯,出去吧!” 卢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像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既对邓布利多充满怒气的突然出现措手不及,也不明白斯内普夫妇的手里怎会突然出现格兰芬多的至宝,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出去”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这意味着自己失去了邓布利多的信任。 邓布利多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卢平过于敏感了,他本不会让任何人参与到他计划中的只有三个人的会谈。 他招了招手,众人才看到福克斯停在水晶吊灯上,金色的瞳眸一直盯着卢平,仿佛一有异动它就会立刻扑下来:“福克斯,我一会儿会回霍格沃兹,你先和卢平回去。” “还有,卢平,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邓布利多仿佛在真诚地建议,语气却斩钉截铁:“我想,这次你不会令人失望吧。” 卢平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福克斯又发出了一声仿佛是不耐烦的催促叫声,催着卢平出门。 博尔齐娅并非故意落井下石,斯内普绝对会相信她是善意提醒:“卢平先生,为您解除烦恼的良药,我今早已经邮递给索菲亚了。” 这暗示太露骨了,□裸地揭露了卢平和博尔齐娅的交易,卢平慌得差点滚下台阶。 门在卢平出去后被带上了,风再也透不进来,室内让人觉得有些闷热,气氛突然就莫名地紧张起来。 邓布利多有不甘、有失望,但这都不会让这个见多识广的老人失去理智。他几乎可以确定,单看博尔齐娅本人或者斯内普,他们绝不可能实力强到足以破除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魔咒,不然邓布利多今天连坐在这里和他们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答案就剩下一个,格兰芬多宝剑的来源并非如传说所言,是由妖精制造并隶属学院创始人的财产。在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施下学院筛选咒语之前,就已经有人降服了宝剑订立了一个更早的契约,允许特定的人能够接触到宝剑。 而在千年之前,人们更倾向于用魔咒帮助宝物进行家族传承。 邓布利多几乎可以肯定博尔齐娅流着宝剑原主人的血。 “校长,您真是太聪明了,”博尔齐娅见邓布利多很快冷静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深意,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实在省力:“那么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了。” 邓布利多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里不够安全。” 不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进行谈话是所有聪明人的共识,而显然最安全的选择是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提议道:“霍格沃兹有三个最安全的地方,校长室、有求必应室和……” 博尔齐娅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斯内普接口道:“还有我的办公室。” 魔药教授办公室是大家都熟门熟路的地方,博尔齐娅惯常坐的椅子上还有一个舒适的大靠枕,她坐下倚靠在上面甚至发出了一声享受的喟叹。 斯内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始终有些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反而走到博尔齐娅背后帮她把靠枕拍得更松些,垫在了她负担沉重的腰后。邓布利多看着这幕,看着博尔齐娅微微凸起的肚子,突然愿意相信这个女人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来。至少,她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博尔齐娅看到邓布利多的视线,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让斯内普坐到自己身边后开口道:“校长,我为我的隐瞒道歉,当然不只对你,还有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有点意外:“你连西弗勒斯也没告诉,那他还……” “这是一种信任,”博尔齐娅满意地笑起来:“您知道这比感情更可靠,更能稳固婚姻。” 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博尔齐娅握住他的手安抚了一下:“其实,他也只是在前不久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所知道的不过和您现在所知道的差不多,也就是我在寻找霍格沃兹的四件宝物。而他比您所占的优势,就是当年由他母亲艾琳·斯内普出面商谈婚事时,所赠送给我的订婚信物,与那四件宝物出身一样。” 邓布利多的眼光落在了博尔齐娅的手上,那手正被斯内普握在手里,亚斯塔路翠绿的光芒正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闪现。 “那么和普林斯家有关系?”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这枚戒指只是在普林斯家的人手上辗转了很久,但是最初这是由罗伊娜·拉文克劳赠送给了我母亲的祖先。”斯内普盯着博尔齐娅,有些自嘲:“然后这个家族最后的传人将唯一的一件家传珠宝用作了求婚,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邓布利多只得出一个信息:“所以最终还是和创始人有关?” “看起来的确如此,”斯内普也同意:“不过这还需要我的妻子来解惑。” 博尔齐娅当然知道斯内普的语气很有些不满,于是只能尴尬地笑笑:“邓布利多校长,其实您一开始就在我的计划中,我最初的打算是即便不能得到您的帮助,也会帮助您得到打败伏地魔最有效的武器,所以您必须听我说这以下一席话。鉴于我目前身体情况特殊,精力不济,我还是等大家都在场一次性说个清楚。” “反正,西弗勒斯总是信任我的。”话毕,博尔齐娅作势脉脉含情地看了一眼斯内普,就是不知对方有没有接收到。 博尔齐娅往后靠了靠,人紧贴在椅背上坐直了些。 “从我拿出宝剑的那一刻,校长您一定猜到了我的身份。不错,创始人的确不是这些宝物的合法持有者,原谅我无意冒犯,更精确地说他们是一群无耻堕落的小偷。” 斯内普抓着博尔齐娅的手一下子握紧了,而邓布利多的脸抽动了一下,勉强坐住了,但是他的袍子被他自己的手一下子抓得皱巴巴。 博尔齐娅明白他们此刻的想法和失态的反应,霍格沃兹建校一千年,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巫师,是整个英国巫师界的知识殿堂和价值核心的所在,他们是年幼的小巫师们的第二家园,也是毕业后的成年巫师心中的圣地,谁都不能相信这样一所欧洲最古老的、最享有盛名的教育机构成立于一群小偷手里。 “我的祖先是两位伟大王者的孩子,世世代代为他们守护着王陵中的安息之地。可是在一千年前,有四个流浪巫师闯入了那座秘密的地下之城,他们贪得无厌又野心勃勃,不但偷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而盗走了镇守王陵的五件魔器。” 邓布利多皱眉道:“魔器?”眼光落在了格兰芬多宝剑银白铮亮的剑身上。 博尔齐娅颔首:“是的,魔器,这是与魔神订立契约之后才能获得的信物。” 她的眼神也随邓布利多转到了剑上:“妖精只会数钱,锻造金币,它们对武器可不感兴趣,不过除此之外格兰芬多恐怕找不出好的理由来解释这把剑的来历,因为巫师和冷兵器可没什么渊源。” 这或许是邓布利多自己的执念,宝剑曾寄托了他对格兰芬多学院所有的感情,他不放弃地追问:“那这把剑到底来自哪里?” 博尔齐娅的眼神很怀念,这些秘辛可是她小时候的床边故事:“这把魔器的名字叫因波斯,是传说中一个长着狮头的怪物,它能赋予人机智的头脑和无畏的勇气。” 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一笑:“所以说,偷来的东西毕竟是偷来的,格兰芬多学院很有勇气没错,不过机智的头脑却不知所踪。” 斯内普觉得她有点得意忘形,凉凉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苦笑:“那么另外三个人呢?” 博尔齐娅受到了鼓励,越说越快:“另外三样东西可有些棘手,倒不如说霍格沃兹没有保护好它们,它们都落入了伏地魔手里,被派上了别的用场。所以校长,我衷心地建议您不要企图在战场上和伏地魔进行争锋,因为您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个已经分裂了的会花上您好几倍力气的怪物。” 这个提示实在够明显的了,邓布利多的自信顿时因为这个消息而消弭下去:“魂器?” “没错,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对优秀的学生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事到如今再埋怨他也是没用的。”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斯内普,见他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心里一沉:“霍拉斯的小毛病不少,总有一天会闯出祸来,不过我想西弗勒斯对他的导师看来很是了解。” “斯内普和斯拉格霍恩不是一伙的,”博尔齐娅觉得邓布利多思路转得够快:“我们还是继续说说其他东西,拉文克劳的王冠,不,应该是说拉文克劳偷走的王冠,它的名字叫做拜蒙,或者可以称作为知识之王,不过显然罗伊娜并没有因为它变得更睿智,反而越发贪婪丑恶。赫奇帕奇偷走的金杯,原名莫拉格斯,它让赫尔加能够甄别所有的草药却没有挽救这个女人不可救药的鲁钝。最可笑的就是斯莱特林啦,它不知道那挂坠盒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因为巴巴托斯能够通晓这世上一切动物的语言,而萨拉查只学会了一种,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当然,他的后代更蠢,他得到了获取全知、语言和医药知识的机会,如果他比他的祖先聪明一点、幸运一点,那么他早就达成野心了。” 博尔齐娅像想起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看着邓布利多不知道是不是也该跟着笑的微妙表情:“可是他却把自己分成好几块,藏在这些无价的宝物里,然后尘封在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想着想着叹了一口气:“要是他知道自己在20岁的时候就亲手葬送了一生的大业,不知道会不会发疯?虽然伏地魔是个可悲的笑话,但很可惜我不能放过他,他是那四个恶人的唯一后裔。只有找到他,除去他,才能平复王者死后被人侵扰了安息的愤怒。” “斯内普夫人,恕我冒昧,那么如果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找回之后,有什么打算?”邓布利多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问了博尔齐娅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博尔齐娅没有犹豫:“我会把它们带回地下之城,让它们和王陵再一次成为永远的秘密。” 她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很悲怆:“这样,我可就可以挽救自己和子孙的命运,挽救所有身上和我流着同样鲜血的人的性命。” 邓布利多不掩意外:“将诅咒下在自己的后代身上,不会太过于狠毒吗?” “这是作为守陵人的失职,所以男人个个不得好死,女人逃不掉做寡妇的命。”博尔齐娅平静地叙述道,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观察入微,几乎就看不到斯内普那极细微的一丝震颤:“但这都源于女人的爱,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和他身后的平静,用不停不休、跨越死亡的爱和恶魔做的交易。” 饶是邓布利多老道稳重,也被博尔齐娅话里的深意激得有些发冷:“我答应了保护西弗勒斯,既然你这么说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助你,为了西弗勒斯着想,我想我们的行动越快越好。” “我和他都会没事的,”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对望一眼:“普林斯遗留的戒指一直在提醒和保护我们两人。邓布利多校长,罗伊娜·拉文克劳非常贪心,她不只拿走了王冠,还瞒着其他人带走了最后一样东西,亚斯塔路,也就是这枚戒指。可她即便拥有了王冠赋予的一些知识,却一生都没有成功地启动戒指,但她造出了时间转换器。” 斯内普提醒道:“时间转换器虽然可以回溯时间,但是依然会公平地消耗人的寿命,所以冲着让时光倒流的目的来看,这个发明失败无疑。” 博尔齐娅诚心诚意地看向邓布利多:“罗伊娜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可能也绝望了,所以将戒指馈赠他人。因此西弗勒斯来求婚的时候,我就觉得和他的缘分异常深厚。而就是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回所有宝物,尽可能地挽救我的婚姻和所有相关人的命运。” 也许是老年人都喜欢回忆过往,邓布利多情不自禁地想起博尔齐娅入学那天的情景。 西比尔·特里劳妮曾经做出过一个预言,预言了一个由未来回归的女人,而直到今天,邓布利多才有些自信觉得自己可能能够解开预言了。 而伏地魔最大的敌人也许就在自己面前。 他恢复了凤凰社首脑运筹帷幄的样子,问面前的两人:“那么下一样东西在哪里?” 博尔齐娅看了看挂钟:“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校长,你们今晚有场硬仗要打。而我要去找莫拉格斯,它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里。” 行动的时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登陆无能,我恨 推荐动画片鼻涕泡里的男孩,教授前传,由阿兰大叔性感配音~ 第112章 最新更新后 斯内普想黑魔王也许是真的无人可用了,他竟然将最得力的贝拉和小克劳奇都派了出来,要求他们务必一击成功,力求让凤凰社在战争初期就遭受重大打击,一蹶不振。老隆巴顿夫人一定会因为儿子的死埋怨凤凰社,作为在世家中影响颇大的一位老妇人,她将使邓布利多失尽纯血家族的支持。 不过,斯内普看着身边没走几步路,就已经东摇西晃、气喘吁吁的莱斯特兰奇兄弟,心里不无恶意地猜测即便黑魔王的偷袭能够成功施行,拖着这两个废物当后腿的食死徒们,也未必能让隆巴顿夫妇就范。 当他们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暗夜中的隆巴顿大宅没有一丝动静。没有橘色的灯光,也没有年幼婴儿的哭闹声,贝拉不耐烦地对小克劳奇使了个眼色,小克劳奇不情不愿地穿过花园,将屋子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向贝拉打了个手势。 贝拉怀着极大的跃跃欲试的激动,准备打响战争的第一发魔咒,检验一下自己的格斗技巧,如果她想肆意地虐待俘虏,也没有人会制止她。可惜这下,她今晚所有的梦想和节目都落空了,斯内普听到她雪白森森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贝拉,你就算把牙齿咬下来,也不能改变隆巴顿夫妇的好运气。” 贝拉正恨不得跳起来把魔杖捅到那个惹人厌的大鼻子上,斯内普适时地开口:“当然,谁都不可能连着两次好运气。” 魔药大师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也有一丝不甘心的意思,贝拉于是作罢,摆了摆手:“我们先回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斯内普很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的眼睛。 戈德里克山谷。 邓布利多站在门厅处:“各位,请准备出发,金斯莱已经带领奥罗埋伏好在霍格莫德,我们只要在双方交火之后适时出现就可以了。” 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莉莉着了一件暗红色的紧身袍子,举手投足间既略显紧张,却又跃跃欲试,那种初出茅庐的勇敢非常夺人眼球。她感觉到丈夫盯着她的目光,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只是这个笑容有点勉强。 詹姆斯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邓布利多严厉地告诫今晚不需要他上场,看着不久前才神色匆匆地来到此地的隆巴顿夫妇,莉莉建议由詹姆斯照看他们。 爱丽斯和弗兰克对波特夫妇的热情非常放心,他们把小纳威放在哈利的身边,嘱咐波特先生要照看好孩子,而他们并没有置身事外的打算,今夜他们即便是食死徒的目标,但仍然会坚定地站在邓布利多身边,为正义和凤凰社而战。 波特拿两个吵闹不休的小家伙实在没办法,从飞路里叫来了母亲多瑞亚,拜托她来一起照顾孩子。 多瑞亚一出壁炉就看到儿子在给孙子笨手笨脚地包尿布,哈利的小腿小手可有劲了,波特还来不及把尿布固定好,一转眼就被蹬散了。 “你到旁边去,”多瑞亚喝令儿子让开,主动站到床前接手:“另外一个孩子是谁家的?” “这是隆巴顿夫人家的小纳威,他和哈利是同一个月出生的。” 多瑞亚点点头,却皱眉问道:“既然家里有两个孩子,你脚上还有伤不便照顾,那莉莉呢?” 波特有些张口结舌,他可不能招供莉莉今晚去和食死徒进行殊死搏斗了,对自己的母亲来说,女人最重要的人生目标就是相夫教子,把波特家的名望一代代延续下去,女人去上战场简直能够让她晕倒。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嗫喏着没法回话。 多瑞亚非常不耐烦,往他手臂上拍了一下:“快说!” 莉莉,对不起了,波特连忙接口:“她和隆巴顿夫人今晚出去逛街,所以让我照看孩子。” 多瑞亚一下子连脸都气红了。 被丈夫天降黑锅的莉莉·波特此刻正在初春的寒风里赶往霍格莫德,虽然脸上因为冷风被刮得生疼,可是体内的热血正在奔涌。 凤凰社躲在一个小山坡上,月光皎亮清澈,照在未化的雪地上,仿佛是点着惨白的明灯。远处“沙沙”的脚步声临近,模模糊糊地能够看到十几个人影。等到人影靠近了,他们看见打头的是其中唯一一个女人,臭名昭著的侩子手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可她却打扮得华丽到能立刻赶赴一场舞会,身上是缀满蕾丝的黑色长袍,还围着个貂皮披肩,头发是卷曲的波浪形完美地挽在一边。 可她的丈夫实在差强人意,正腼着一个大肚子艰难地在雪地上行走。 莉莉第一眼就看见了斯内普,要不注意到他太难了,明明雪地上很难行走,可他却步履轻盈、身形优雅,嘴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和事先计划的一样,金斯莱领着一群奥罗,装作正在巡逻的样子从近处的一个巷子里拐出来渐渐靠近,贝拉发现的时候两方人马已经离得很近,掉头离开显然来不及了。 她当机立断,既然免不了被盘问,与其到时再进行事后反抗,不如一开始就遮掩身份撕破脸皮,要是能一口气把这队奥罗全部干掉,那他们的食死徒身份就会更加安全。 贝拉命令众人全部戴上面具,等到奥罗靠近的时候立刻发动袭击。 莉莉看着这些动静,躲在小山坡后一动不能动,可她很想提醒斯内普一声,她不忍心看到他死在战斗里或者坐在被告席上,可她的舌头好像冻僵了。 金斯莱的演技很好,他做出一副盘问不成被突然攻击的样子。但是因为事先就有准备,食死徒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在占了先机的情况下不能立即解决对方,贝拉一方的士气明显受到了打击,但可怕的是这个为首的女人却越战越勇。 邓布利多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将除了隆巴顿夫妇以外的人全部派上了场,这瞬间扭转了局势,食死徒看着突然加入的战力,队型渐渐收拢,被包围了起来。 可贝拉一点都不会收敛:“啊,看看这是谁,西里斯·布莱克,哦,不对,你不能姓布莱克了,真可惜。” 她假装很可惜的样子嘿嘿一笑:“你不但不能姓布莱克,就连奥赖恩姨夫的葬礼都不能来呢!啧啧,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是因为没钱所以连饭都吃不饱吗?啊啊,这样我可是很难瞄准你呢!” 布莱克不为所动:“这么说来,你身后的两个胖子可是很轻易就能被打中呢!” 竟然没有被激得跳起来,斯内普面具后的眼睛看向布莱克,有点意外。 虽然邓布利多和金斯莱一方要多出食死徒将近一倍的人,但是魔法部的奥罗与凤凰社的配合却不好,勉强地抓住两个莱斯特兰奇家的胖子后,食死徒被打得稀稀落落,四下逃散。 邓布利多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追,俘虏由奥罗带回魔法部审讯,凤凰社就此功成身退。 布莱克许 HP之已婚男女第38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遇见了贝拉被挑起了伤心事,不愿和众人一起回去,爱丽斯问起他时,他只说要去猪头酒吧喝一杯。 前一段时间布莱克家发生的惨剧大家都有所耳闻,因为也不便劝他,由着他一个人走远了。 布莱克一个人在巷子里慢慢往前,冷得他不时打个寒颤,酒吧就在两个拐角以外,走出这边黑暗的巷子,第一处灯光就是能让他忘却烦恼的地方。 然而,他所见的灯光最终却不是酒吧的霓虹灯,而是一道血红的神锋无影。 布莱克认得斯内普这个招牌式的魔咒,也许是冻得太久的缘故,脚又僵又麻木,惊讶之余他一个趔趄,魔咒擦着他脸颊边过去,他只觉得一道热血喷在自己脸上,左边好像少了个什么东西,疼痛的感觉来得迟缓,等到他疼得忍不住呻吟的时候,人已经趴在了雪地里。 眼前是前一刻还在他身上,现在血迹斑斑掉在地上的一块死肉——他的左耳。 不过他还有只右耳,所以他听见了一声女人的惨叫,斯内普原本只想让贝拉丧失战斗能力,因此魔咒是对着她的手过去。没想到挡在中间的布莱克坏事,魔咒在削了他的耳朵之后变了方向,把贝拉的脖子击了个对穿,血一直溅到一边的矮墙上,浓浓的血腥味直刺鼻尖。 布莱克就此昏了过去。 他在一个陌生的小屋醒来,头上被绷带缠得紧紧的,火堆燃得很旺,一旦身上不僵了,疼痛就像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地袭来。 可是疼痛也能让人一瞬间神智清醒,他流着冷汗发现火堆边坐着一个人,正慢慢地用钳子拨着木柴:“斯……斯内普?” “布莱克,”男人抬起眼睛,黑色的眼珠在夜里看起来无比冷酷:“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被一个食死徒俘虏了?我给你五分钟说遗言。” 布莱克扯起嘴角一笑,牵动了伤口,那笑非常难看:“你让我这个俘虏睡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却把你的同伴贝拉扔在稻草堆上,你怎么解释?” 稻草堆上的贝拉样子极其凄惨,虽然血止住了,可是脖子和胸前大片的血污看上去十分恐怖,因为失血而白得像纸的脸色让人觉得她肯定活不久了。 斯内普觉得布莱克似乎也不是那么没脑子了,他站起身朝他逼近,看到布莱克的额头上控制不住地滚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他才讽刺的一笑:“的确,我没想杀你。” 那自己这是在害怕什么?布莱克羞愧起来,他认定斯内普不会杀他的,可是他从求学时代就已经对这个男人非常的忌讳。 他逞强地一笑:“鼻涕精,说说谁不会,你以为真的到动手的时候,谁能毫不在意地下手杀人而不发抖?当然你的主人除外。” “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点,蠢狗。”斯内普一点不理会他幼稚的挑衅:“现在的你激怒我没有好处,除非你想一辈子做‘洞听’!” 这个词让布莱克怔了一下,就剩个洞的耳朵一下子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痛得他没法反驳。 斯内普快意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喝了它。” 可想而知,布莱克没敢接瓶子。 好心不被人接受,斯内普也不以为忤:“邓布利多马上就来,你现在不喝,他等会儿也会给你灌下去。” 布莱克瞪了他一眼,飞快地抢过一口气灌下去,那味道刺激得能把人呛死,他扼着自己的喉咙问:“这是什么?” “生耳剂,我在霍格莫德有工作室,”斯内普心情不错:“要等到你的耳朵恢复如初,可能还要定期服用20个疗程。” 布莱克听罢,差点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刻他几乎有种冲动干脆就做“洞听”得了。 斯内普的时间很紧,没时间和他再废话,如果还不回里德尔府,黑魔王还不知道要怎样的大发雷霆。 “布莱克,你是一个成年人了。我相信你很明白目前是非常时刻,所以……”他尖刻地讽刺道:“不要因为向往酒精,就连有人在跟踪你都不知道。” 说完,不等布莱克反应过来,斯内普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卷了出去。 布莱克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但是即便他不喜欢动脑子,这一刻他也察觉了斯内普的身份有些复杂。 他咽了咽口水,看看稻草堆上只剩半口气的贝拉,静等邓布利多的到来。 博尔齐娅不愿让斯内普分心,所以她早早准备好了一瓶自己丈夫出品的极品复方汤剂。好消息是在她出门前接到了斯内普的猫头鹰,他带来了凤凰社将贝拉俘虏的最新战况。而他已经和邓布利多约定秘密将贝拉扣押在凤凰社,以便掩盖博尔齐娅的行踪,随信更是附上了贝拉的魔杖。而坏消息是,博尔齐娅发现纳西莎在等着她。 不过当她看到博尔齐娅亮出贝拉的魔杖时,脸上露出了钦佩的苦笑:“你可真有本事,不过我已经猜到你要用复方汤剂了,所以我决定一定要来找你。不管西弗勒斯的魔药酿得有多好,你都不能拿自己冒险。” 一个布莱克家的小姐冒充另外一个优势不言而喻,何况还附带本尊的魔杖,但是当纳西莎看到贝拉金库里突然因为黑魔法堆起了像小山一样的金杯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博尔齐娅在她自愿服用复方汤剂变成贝拉以后,还要陪她一起来。 她甚至一度以为博尔齐娅是来监视她的。 只见博尔齐娅气定神闲地站在金库门口,完全不似纳西莎那样的不知所措,她只是站到了那堆金杯面前,异动就突然停止了。 从那堆金属里,隐隐传出一种不安的震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只见博尔齐娅轻轻地呼唤了一声:“莫拉格斯,你在哪里?” 那金杯山突然从当中凹陷了一块下去,一个古旧的已经丧失了光泽的杯子咕噜噜地滚了出来,一路滚到了博尔齐娅的脚边。 她在纳西莎的目瞪口呆中,苦笑着艰难地把杯子捡起来:“喂,我蹲下来很困难啊!” 纳西莎回到马尔福庄园发现阴郁地窝在沙发上的卢修斯时吓了一跳,他没有开灯,房间里烟雾呛人,他的脚下躺着一堆烟蒂,把崭新的克什米尔羊毛毯烫得漆黑。 今晚的行动不但没有达成目标,还损兵折将,小克劳奇被黑魔王折磨得奄奄一息,斯内普还算幸运,只挨了一波钻心剜骨就被放走了,因为他是唯一有所收获的人,战利品是西里斯·布莱克的一只耳朵。 莱斯特兰奇家的人全部不知所踪,卢修斯几乎可以预感不久后他们的亲人得去阿兹卡班探监,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在回到家发现纳西莎也不知所踪后,他的焦虑狂躁一下子到达了顶点。 “你去了哪儿?!”他的口气极其不佳,从和他认识开始,纳西莎就没有听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话。 可纳西莎并不觉得意外,她纳西莎·布莱克和卢修斯·马尔福即便结成了夫妻,可他们又有谁真正地了解另一个人。 她顿时觉得好笑,那笑在卢修斯眼里,无疑又往他的怒火里添了一把柴。 他绕过茶几,一路走到纳西莎面前,双拳捏得死紧,可是因为憔悴和焦虑,使得他的威仪和优雅在这一刻丧失殆尽。可是须知,哪怕是他最体面的一刻,他的妻子也没有真正地敬畏过他。 卢修斯控制不住地怀疑:“你是不是,是不是……” 纳西莎没有回答他,却用一种无情的语气表明了态度:“卢修斯·马尔福,作为一个女人,我可以对你的所做作为视而不见。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永远不可能!” 她如冰的蓝眸像万年不化的高山上的积雪,卢修斯失去方寸的怒火甚至不能融化她的冰山一角。 可那眼眸深处却又燃烧着固执的火焰,让纳西莎雪白温雅的面容生动起来,仿佛有最热情的光在她的脸上流动。 卢修斯突然发现他不认识这样的纳西莎,她不是那个仰着优美的脖子,带着敬畏看着她的17岁少女;也不是婚礼上那个端正严肃,像个瓷娃娃一样的摆设。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掐住那修长纤细的喉咙,还是狠狠吻住那激怒他的红唇,噬咬肆虐,一直纠缠到那嘴唇出血,再把那血舔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之前抽,俺没有好好弄作者有话说,今天送大礼 鼻涕泡男孩貌似网上只有预告片 第113章 最新更新后 卢修斯朝前伸出一只手,纳西莎敏锐地瑟缩了一下,彼此的动作在微微的晨光里显露无疑,但是其间的防备生疏却比清晨的寒风更加寒冷彻骨。 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去伤害她,卢修斯在心中叹息,但稍后他感谢猫头鹰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刻的胶着,也算是给了夫妇二人一个不怎么顺畅的台阶缓和下来。但是当他看到《预言家日报》的大标题时,原本想转回沙发上的脚步顿时踉跄了一下。他勉强扶着沙发靠手才没有更失态,报纸已经散落在地上,朝上摊开着面对房间内另一道好奇的目光。 纳西莎也看到了头条新闻,她按住胸口背过身去,急促的喘息却出卖了她。可卢修斯只是以为贝拉的被捕对自己的妻子打击过大,却不知纳西莎正为此感到内疚。 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贝拉的被捕毋庸置疑出于凤凰社的手笔,虽然手段利落,但委实不像邓布利多的风格,这位老巫师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万事都能留有余地,却比魔法部的政客给人的观感要好上许多。 但最近的被动局势和激烈战斗似乎也让他动怒了,即使这个主意不是他想出来的,老巫师却没有阻止,但是我们从这件事件的不留情面和锱铢必较中不难看出魔药教授的手笔。 魔法部每天八点会准时开门迎接上班的公务员和前来办事的普通市民,这天大门口围了很多人,却愣是没有人还记得自己的正事是什么。恢弘的魔法部大厅内,魔法兄弟喷泉正欢快地应和魔法部的开放时间自动工作,在人们眼前喷洒着耀眼的水幕,一如既往地绚丽多彩。 这是一组由巫师、女巫、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组成的纯金圆形喷泉,居中高大的男巫气质高贵,正高举着魔杖,面朝天空。周遭的其他雕像正掩映在水幕中,无限崇拜地看着他。 而今天魔法部的在场人士的表情就和这些雕像一样,傻愣愣地看着那个男巫,或者说他手里的纯金魔杖。 布莱克家最泼辣的小姐,出嫁后是莱斯特兰奇家最嚣张的妇人,贝拉特里克斯正衣衫褴褛地挂在那根纯金魔杖上。她昏迷不醒,脸色比魔法部地板上的白色大理石地砖还要惨白,依稀还能看到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但是很明显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至少命已经保住。 可所有食死徒苦心掩盖的图腾却被揭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的袍子还能看出曾有的华丽,但是两边的衣袖已经被撕去,像破布一样垂荡下来。雪白纤长的手臂上绘着一个狰狞的骷髅,骷髅只剩一个黑洞的嘴里蜿蜒着一条蛇,在一个女人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可怖。 不知谁先看到了这个标记,大声惊呼了一下,顿时所有的人都慌张地朝外退去,不敢再靠近喷泉分毫。如果说伏地魔前一刻还是一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强大领袖,但是当他的统治标记乍现在世人眼前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人物。 奥罗办公室在接到通知后,集结了所有能够召唤到的成员姗姗来迟。 他们拉起了警戒线,驱散人群,在两侧设立哨卡,严格审查进出魔法部的人员。同时安排人将贝拉小心翼翼地从喷泉最高处弄下来,虽然此时她已经是证据确凿得不能再确凿的食死徒了。但在她进入阿兹卡班之前,还要进行例行的奥罗审讯,即便是嫌疑犯,此刻也还有人权。 被放到地面后,一个女奥罗拿来一点嗅盐凑近贝拉鼻尖,贝拉这下才悠悠地醒过来。那女奥罗心地不错,给贝拉施了烘干咒后,还匀了件披风给她。 可惜贝拉毫不领情,她看着这个充满同情心的女人的眼神仿佛在看家养小精灵。即便她完全知晓自己此刻的处境,但已经可预期的悲惨命运没有压垮她的脊背,她按住自己痛楚的伤口,示意不用奥罗押解,自己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审讯室。 而稍后,她就在审讯室里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小舅子,这两个胖子仿佛是颤抖的肥猪,等着摄魂怪的屠刀。 直到这一刻,贝拉才开始诅咒自己的命运,她的丈夫就是命运对她的嘲笑,而她嫁给他的目的多年以来并没有达到,没有一个带着双方血统和荣耀的孩子出生。 而贝拉很久以前就接受不了这头肥猪拱在自己身上,可悲的是,阿兹卡班很可能是夫妻二人的合葬之地。 而这个大新闻的制造者斯内普此时才精疲力尽地回到家,看见博尔齐娅正对着摊开的报纸发呆。她大概已经等了很久,一听见动静就急急地站了起来。 伏地魔的惩罚在她的意料之中,钻心剜骨也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但是当博尔齐娅看到斯内普扶着壁炉勉强站着、连说句“早上好”都显得勉强时,她的心仍然尖锐地痛了起来。 她赶紧走上去,把斯内普安顿到躺椅上,从架子上给他拿了一罐缓和剂,不想斯内普只是摇摇手,呼吸略显急促地说道:“战争才刚开始,这样就需要缓和剂,那人就要变成废物了。” 看到对方这么坚持,博尔齐娅只得失望地把罐子放回了桌子上,拿来一块拧干的毛巾给斯内普擦脸,一夜的奔波使他看上去风尘仆仆,脸上还有些几不可见的血迹,在湿润的雪白毛巾上却无所遁形。 博尔齐娅看着毛巾上的淡淡红色沉默不语,斯内普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之余又不禁有些心酸,只能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大手极尽温柔轻缓地碰了碰她的肚子。 这样难得一见的温柔却没有安抚住博尔齐娅,她偷偷捶了斯内普肩膀一拳,声音闷闷地不满道:“告诉我,这不是你的血。” 斯内普的喉间溢出两声低低的轻咳,然后他托起博尔齐娅的脸,黑眼睛带着些深不可见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妻子:“当然不是。” 《预言家日报》正远远地摊开在桌上,博尔齐娅轻叹了一声:“我以为你对待女士,手段会更绅士一点。” “这是意外。”斯内普的表情似乎是对这个回忆带着点厌恶:“我是瞄准她的手腕的,你知道,为了保证你的成功,我一定会想办法拖住贝拉,夺走她的魔杖,或者必要的话……杀了她也行。谁知道她会跟踪布莱克呢?而布莱克的脑子大概放在酒馆里没有带出来。” 博尔齐娅这才知道,因为布莱克的意外搅局,斯内普击穿了贝拉的脖子,这个女人的血到现在没有流干而只是好好地被奥罗看管着,根本就是魔药大师已经大发慈悲了。 至于布莱克,博尔齐娅已经没什么兴趣去谈论这个人了,她扶了扶额头:“你是说,你割掉了布莱克的耳朵?” 斯内普也满脸兴致缺缺的样子:“没错。” 两人面面相觑,博尔齐娅想着那只蠢狗的样子笑道:“那你可得补救一下,不然邓布利多恐怕会找你麻烦。” “我从霍格莫德的工作室拿了生耳剂给他。”斯内普把手枕在脑袋后面,也许他曾经想过狠狠地报复布莱克,但是经过了几十年后,那些幼稚的过去仿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当他亲眼见到布莱克的惨状时,并不见得就真的令人愉快:“这还是我在上学时的实验作品,不过实在没有多少人会去用,放了这么多年,那魔药都变成一股湖底烂泥的味道了。” 博尔齐娅听着一阵反胃,赶紧示意斯内普打住:“我猜你不会让布莱克喝一次就算了,我可不想再听下去。” 一双大手爬上她的背缓缓抚着给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斯内普颇为轻松地问道:“你呢?金杯拿到手了?” “托了纳西莎的福呢!”博尔齐娅脸上的表情有些调皮,又有点感慨:“我几乎没帮上什么忙,让她一大早看到这样的新闻,我心里几乎有些内疚。” 斯内普的手顿了顿,才沉声道:“你大可不必。” 怀中的人点点头,小手握住了斯内普的大掌:“我明白,我全都知道,对于纳西莎来说,她没法抱住全部的人,她能够选择的只有自己的儿子。可是人心有时候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贝拉被关进阿兹卡班是必然的,十几年后她也可能死在莫莉·韦斯莱手里,然而现在她的确是因为我们才……” 博尔齐娅气呼呼地骂道:“都是你,竟然干这样的事情。” “我从来不认为贝拉特里克斯需要被绅士地对待,她就是一只疯狗。”斯内普挑着眉,不过他不想因为这个疯女人和博尔齐娅争论,于是他转移了话题:“金杯呢?除了古灵阁,你们没有遇到别的麻烦?” 博尔齐娅耸耸肩:“贝拉肯定下了保护咒语,不过很显然,比起她和伏地魔,莫拉格斯肯定更愿意亲近我。而我身上的血统对金杯的呼唤,使得其中的恶灵完全被压制了,数千年前的古老巫术的强大,绝对超出我们的想象。” 越是深刻古老的魔法,斯内普越感兴趣,他提出要和博尔齐娅一起去找最后一样东西。 “肯定是你陪我,”博尔齐娅顺其自然:“我可不想和老头子一起去,纳西莎知道得也有限,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她斜睨一眼斯内普:“如果你期待的是古老魔法的奇观,你可能就要失望了,我只能感受到所有附着在魂器上的保护魔咒和灵魂碎片全部像不存在一眼,也就是说,妨碍全都不存在了,没有任何奇妙的魔法反应。” 斯内普不为所动:“我只是保护你,这些不过是顺便。” “这样啊,”博尔齐娅点点头:“如果血缘魔法不慎失效的话,麻烦你再喝一次药水吧,亲爱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脸一下铁青,嘴里突然泛起了那种药水的苦味,博尔齐娅赶紧贴上去,用美妙香甜的嘴唇安慰了这个陷入了不佳回忆的男人。 报纸上随风在喷泉上飘荡的贝拉照片就此被人忘在了脑后。 这个女人此刻坐在附带着手铐脚镣的椅子里,穆迪的魔眼正在滴溜溜地打量她,贝拉毫不害怕地回瞪回去,周围的奥罗几乎不敢直视这两个人。 “啧啧,”穆迪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我抓到过很多食死徒,不过‘高贵的布莱克’,倒真是第一次,看来在我退休前,梅林都在指望我再创辉煌。” 他的魔眼溜到贝拉的手臂上,贝拉徒劳地把手往后缩了缩,穆迪嗤笑道:“别藏了,所有人都看见了,你那个没用的丈夫已经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也就是说,贝拉特里克斯,你就乖乖地坐到被告席上等法官宣判吧。” 贝拉的眼珠乌黑,像是地狱深处才有的最深刻的黑暗:“阿拉斯托·穆迪,穆迪家的最后一个人,就和你的那个老混蛋朋友一样,那个邓布利多家的最后一个人一样,是一群叛徒!你们身为纯血,却不愿意保护巫师的纯洁,所以活该你们的家族要断绝!” 穆迪的手抖了下,但是魔眼仍在不停地打转,他把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奥罗事业,他和伏地魔几乎一样年纪,如果伏地魔是邪恶的,他就是那个应运而生匡扶正义的人。 就像他一直追随的邓布利多一样,孤独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可以忍受的,登上事业巅峰的一点点代价。 “但是我不会给穆迪这个姓氏抹黑,最后一个穆迪会镌刻在魔法部的贡献名单里,而不是死在摄魂怪黑洞洞的嘴里。”穆迪嘿嘿一笑,就像贝拉一样,走在了自己决定的路上,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不,不,”贝拉诡异地笑起来:“胜负还不一定呢,你这个丑陋的邓布利多的走狗。布莱克家之所以是布莱克家,就是因为我们在魔法界经营多年,或者在某些程度上,我们拥有你们这些低贱的血统从来不敢想象的……特权。我们为血统的荣耀奉献终身,比如我嫁了一个蠢猪,但是家族也会回报我。” 这话很不像话,简直就是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能贿赂魔法部的法律部门了,穆迪刚想出口打断,他的副手悄悄地走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马尔福在金斯莱那里?”穆迪一下子没有压住声音。 贝拉“咯咯”地笑起来,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肃,原先那种充斥其间的信心满满仿佛是瞬间戳爆了的气球。 穆迪恨恨地示意两个奥罗看好贝拉,自己甩上门往金斯莱的办公室去了。 可穆迪没能成功地进到办公室里去,因为他在门口就被魔法部长的助理拦住了,他一边唾弃马尔福这类的假惺惺的所谓上等人,却又对魔法部长亲自出面接待感到不安。 可穆迪再迟钝也是能看懂部长助理不耐烦的眼光的,他啐了一口,决定赶紧给邓布利多写封信,免得马尔福出了门就能把贝拉领回家,那么之前在审讯室他和贝拉的一席对峙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很可惜,他没有对巴诺德部长保有更大的信心,因此也决定了穆迪最终只能在奥罗的位置上退休,却怎样也无法取代金斯莱。 金斯莱并没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其实他早就通过飞路出去避嫌了。 马尔福的拜访或许些微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名义上布莱克本家出面似乎比马尔福这种姻亲更为合适,但是要说举足轻重,现在和巴诺德部长正在秘密会谈的年轻人,不过20出头的卢修斯·马尔福的确更有分量一点。不过即便有了他的出面,金斯莱也不认为他有足够的筹码能让巴诺德部长冒着名声扫地的危险妥协。 事实也正是如此。 卢修斯此刻的脸色绝对谈不上好看,如果你仔细瞧,还能看出脸颊上微微的抽动,巴诺德部长低头看着茶杯,仿佛里边的茶末能开出花来。 卢修斯·马尔福从小被严格教养长大,并非这样轻易露怯的人,但是他很明白如果他不去自动自发地将贝拉保出来,那么天黑了以后,被黑魔王挂在里德尔府屋顶风标上的人干就可能是自己。 但是对方那不轻不重的拒绝,让卢修斯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的下场就有汗湿重衣的感觉,也许不用等到走出魔法部,他就要变成|人干了。 卢修斯的口气里带了些几不可察觉的恳求:“部长,你看……只要你能提出的条件,马尔福家都能照办。” “我没有条件,”米丽森·巴诺德把茶杯放回托盘里,仿佛是研究得够了:“除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待在她该待的地方。不然……我就不能保证我自己还待在该待的地方了。马尔福先生,您知道,舆论虽然都是盲从的,但有时候它的力量真的无可逆转,更何况,看到莱斯特兰奇夫人身上标记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成千上百人。” 卢修斯无法反驳。 “财富和权势能够做到很多事情,这没错,”巴诺德部长垂下眼帘:“但很遗憾,不包括眼下这件事。” 卢修斯紧紧握着蛇杖,重重地抵在脚下的大理石地板上:“那您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巴诺德拿起银调羹搅了搅没有动过的茶水,微小的涟漪却在卢修斯心头掀起忐忑的惊涛骇浪。他看不起这票政客,在马尔福的眼里,魔法部的官员们就是一群附骨的吸血鬼,哪里有利益的血腥味就往哪里钻。没有原则,更没有荣耀感,换届的时候离开一批,就上台一批胃袋空空如也的等着喂饱。 但他们手上握着权利,让世家忌惮;却又不在意露出贪婪的一面,借此分一杯羹。 卢修斯从不认为自己会有请求这种人的一天,但这一刻他不确定了。 良久他才听到米丽森·巴诺德说道:“那就拖着,至少不要让贝拉特里克斯做第一个被处决的食死徒,马尔福先生,这是我衷心的告诫。第一个被证明有罪的,永远是被判决最重的。不管怎样,拖到战后群审的时候,或许有蒙混的可能性。当然无论如何,莱斯特兰奇夫人都不得不在阿兹卡班待一段时间,以此堵住大众的嘴,也是为你我的名声着想。” 纳西莎在等候区等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丈夫,看着事情办得不太顺利的样子,她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作为贝拉的姐妹,她自然希望她好好活着;但是作为德拉科的母亲,她恨不得把黑魔王的爪牙拔得干干净净,好更容易对付他。 “金斯莱怎么说?”她紧张地问道。 “我只来得及和金斯莱打声招呼,不过他是邓布利多派的人,本来就话不投机,”卢修斯慢慢地走在前边,魔法部的走廊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结果部长来得比家养小精灵还快,把话都给我说到底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在她的‘宽厚仁慈’下和贝拉见一面,然后告诉她在风波过去之前,暂时安分地待在阿兹卡班,千万别再被解救出来之前就疯了。” 纳西莎没出声,在审讯室门前,卢修斯让到一边请她先进,她一跨进去,就看到贝拉瞪得大大的希冀的眼神。 贝拉看着纳西莎沉默的样子,还有紧随其后出现的卢修斯也绷着脸,突然感到了唯一一线希望的破灭:“茜茜,茜茜,你是布莱克!你嫁的是马尔福!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怎么可能?!” 束缚着贝拉的囚椅因为她的激动“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仿佛连人带椅都要跳起来扑上去似的,纳西莎不由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撞到卢修斯身上才意识到自己的害怕。贝拉的黑眼睛里满是刻骨的仇恨,让纳西莎颤抖起来。 她喉头干渴,看到奥罗强按住贝拉,才艰难地开口:“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贝拉,这同样包括你所信仰的人。但我是你同胞的妹妹,请你……请你一定要忍耐,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是的,等到黑魔王被完全消灭以后。 纳西莎说完这句就匆匆地离开了房间,甚至失态地把门摔得直响,卢修斯琢磨着纳西莎的话尚且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箭步也追了出去,只留贝拉一人疯狂地诅咒唾骂。 穆迪回来的时候正遇上一团乱,一问才知道因为马尔福夫妇的保释失败,才导致贝拉像个疯子一样。 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要去阿兹卡班的时候不激动,穆迪摸摸下巴,魔眼不怀好意地盯着贝拉直转,但很可惜,就算贝拉恶毒得就像要吃了他一样,也不能靠近他分毫。 且不提她的魔杖已被邓布利多送来保管在奥罗物品收缴处,光是她的保释失败,就决定了穆迪可以甩个昏迷咒让她立刻安静,因为没人可以救她,因此穆迪真的这么干了。 穆迪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没有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就给邓布利多报了信,但结果是他再一次感慨邓布利多的洞察力。 因为邓布利多答复要他冷静,偶尔相信一次魔法部的公信力。 老巫师又一次对了。 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向斯内普夫妇通报了这个好消息,同时询问博尔齐娅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校长,从目前来看,只要我们不对魂器动手,伏地魔就不知道魂器到底到了谁的手里。当然我确定这是出于他的自信才没有施下追踪咒,毕竟鲜少有人能够躲过魂器中恶灵的侵扰和诱惑。”谢天谢地,博尔齐娅想。 斯内普之前提起那件可能是最难处理的魂器,刚特老宅的复活石戒指。然而此时那枚戒指正好好地戴在伏地魔的手上,他们得赶在伏地魔心血来潮再造魂器前把事情都解决了,不然要是让邓布利多再次因为这件事英勇就义,这会让带着洞察未来的能力的他们愧疚一辈子。 “那么,你是想先集齐所有东西一次性销毁?”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那么还有两样东西。” “不,校长,只有挂坠盒了,我会和西弗勒斯想法得到它。”博尔齐娅再一次让老巫师惊奇了下:“至于冠冕,就在有求必应室里,您只要想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就行,这一定难不到您。” 邓布利多呵呵一笑,却仍然关切地问了一句:“藏挂坠盒的地方似乎不好对付,需要强大的魔力和惊人的……意志力。” 博尔齐娅没有否认,眉梢却带着自信:“您总是那么博学,校长,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西弗勒斯也许不会有您那样出色,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完成。但您得知道,我和你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你们是在找那些东西,而于我,我只要等着那些东西主动找我就行了。” 看着邓布利多的表情从担忧变作自嘲,博尔齐娅终是打算活跃一下气氛:“校长,我想您要是动作够快,那在我们回来之前,您还来得及听听海莲娜·拉文克劳的八卦故事。” “你是说格雷夫人?”邓布利多想起了那个幽灵:“我当然问过她,可她不肯说。” 博尔齐娅并不意外:“您看,校长,这就是单身的坏处,您不够了解女人,所以你不能说服她。换种方式提问吧,要知道既然您能和伏地魔对抗,那为什么不能从一个幽灵的嘴巴里套出话来?身为一个领导者最大的共同特点在于,您和汤姆·里德尔是很擅于说服人的那种口才杰出的人。”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盯着博尔齐娅,他相信这个女人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关键的暗示,接下去就在于他怎么去做了,而他也并不想就这么坐在校长室里,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把那些珍贵的物品一样一样摆在自己面前。 做的越多就越接近真相,好奇引来求知,求知最终能使人变得强大。 走出校长室的路上,斯内普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拉文克劳究竟怎么了?” 博尔齐娅眼睛闪闪亮地看着他:“西弗勒斯,撇开对拉文克劳的官方理解,单从拉文克劳的(ravencw)的字面含义来看,怎么说?《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可没有告诉你哦,不过我想一定难不倒你。” “乌鸦的爪子,”斯内普思忖道:“可以引申为贪婪的掠夺者,不过拉文克劳,或者说拉文克劳学院对知识永无止境的追求,也不是不能解释。” “是的,西弗勒斯,这的确能够说得通。”博尔齐娅很赞许:“当然这是在你不知道我的秘密的情况下,罗伊娜·拉文克劳是非常贪心的人,不但是对知识,对未知的宝物,对于爱情也是如此,或许爱情就是引起她贪婪的源头。” “你怎么知道?”斯内普不解 “她的女儿不怎么聪明,男人或许只能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女人却能让女人敞开心扉。”博尔齐娅不掩得意:“像罗伊娜这样自命不凡、贪得无厌的女人,能让她看上的又心甘情愿为之生下女儿的男人,大概也是很有魅力的吧。” 斯内普不知道那个男人多有魅力,但他直觉博尔齐娅的话意有所指,在那样的一个时代,四位创世人总是在一起,就算是千年之后,人们也总是将四人联系在一起说。罗伊娜·拉文克劳的男人,不会是那两位中的一位吧? 虽然这四人的人品在斯内普的内心已经不堪挽救,但是这样的人也不知是怎样生出格雷女士这样愚蠢的幽灵的? 他略带些担心的看向博尔齐娅的肚子,那种微妙的眼光能让人汗毛直竖。 一直到博尔齐娅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移开目光,带着博尔齐娅幻影移形。 邓布利多和格雷夫人算是老朋友,两人在霍格沃兹相处足有半个世纪,而她大概属于少数的邓布利多没有办法的人之一。 珍珠色的幽灵一脸冷漠:“校长先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告诉您的。”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幽灵不像人类,感知能力非常微弱,所以话还是要直白地摊开了说:“是的,你不会告诉我,可是你为什么会告诉汤姆·里德尔呢?” 如果不是确定两人是在封闭的环境里,邓布利多还以为哪里刮来了一阵大风,把幽灵吹得好像一个拉长的蟑螂泡泡糖,这种显得非常痛苦的失态让老巫师知道不过是一句话,海莲娜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她跪在地上,流着不存在的眼泪:“您不知道,不知道,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想拥有世上最杰出的聪明才智罢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所以你偷了冠冕,又在里德尔的花言巧语下,把冠冕的所在告诉了他?” 他没说出口的是,海莲娜不但没有得到聪明才智,还把去找她的血人巴罗给杀了,又负罪自杀,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把冠冕给弄丢了。 海莲娜飘到房间的另一端,眼睛直愣愣的:“可他的话让我感到自己被救赎。” “你确定?”邓布利多冷冰冰地说道:“你确定这是救赎?不是更深的罪孽?冠冕在哪里?” 邓布利多出马自然事半功倍,博尔齐娅惊讶地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周边风平浪静、海景无敌。 斯内普看了看高高的山洞和清澈的海水:“所以你一来,大风大浪也不见了?” 这话不知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博尔齐娅尴尬地笑笑,当做没有听见,只是一脸正经地催斯内普赶紧办事。 两人走进山洞,斯内普正要去拉那条小船,那死寂的湖泊中心突然射出一道绿光,脚下突然震动起来。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湖水在博尔齐娅脚底分开了。 斯内普和博尔齐娅对视一眼,看来船是不需要了,巴巴托斯给她去除了阻碍,就等着她亲手去拿了。 博尔齐娅才要踏出一步,斯内普却攥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往两边看。 湖水高高分开,比博尔齐娅的头顶还要高出好多,底下的东西显露无疑。湖底是光滑的石壁,寸草不生,但是不代表湖里没有生物。 博尔齐娅冷冷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被拦截在湖水里出不来,正在张牙舞爪的阴尸。他们全身赤/裸,肌骨惨白,脸上的腐肉垂挂到肩膀胸前,白生生的骨头斜刺里穿出来,眼球要掉不掉,头上不断有浑浊的尸液淌下来。虽然他们不能用的手指碰到博尔齐娅,但是他们的样子和气味都令人反胃。 博尔齐娅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地往湖中心走去,斯内普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仿佛是走了天长地久的距离,那个石台近在眼前,博尔齐娅不过是有些喘,而斯内普早就大汗淋漓,内心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正在冒险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这世上只有她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得到挂坠盒,而她的决心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斯内普只能选择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只见博尔齐娅走上石头,那绿色的光波动了一下,几乎让人觉得挂坠盒真的是如生命一样的存在,也会表达自己的喜悦。博尔齐娅一抬手就把石盆边上那个用来盛水的贝壳扔出老远,把手伸了进去。 毫无阻碍的,挂坠盒就到了她的手里,斯内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博尔齐娅却站在上方半晌没有言语,在斯内普开口询问之前,她突然说道:“西弗勒斯,你会一直陪我到最后吗?” “最后的最后。”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在深幽的石洞里回想。 博尔齐娅笑开来,笑容在这阴森的地方分外明朗:“我要去一个我从没有去过,但一直魂牵梦萦的地方,这个梦在我们的血液里存在了千年,如今终于有可能 HP之已婚男女第39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圆满了。” 她看着斯内普不变的脸色,心里也安定:“不过亚斯塔路物归原主的话,你得答应补一个戒指给我。”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走过来将她罩在自己的外袍里,两人一路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真不好意思,其实我8号就回来,但是怎么说呢,人算不如天算…… 5号到达伊斯坦布尔之后,同行的姑娘就受伤了,从宾馆楼梯上跌下来(囧)。事情很扫兴,最后玩也没有玩好,回来以后因为她家情况稍许复杂,免不了要去帮忙,因为我们以为是扭伤,最后确诊是脚踝两侧骨折,当时没有及时正位,就只能开刀了。除了意外伤害,我们回程的飞机也延误了很久,我就还去处理了一下理赔事宜。 更不要说,昨天上班那三位数的邮件了…… 还发现存稿箱都抽成了2099年,我…… 在此很抱歉,回来以后状态不算好,顺便就把存稿都修改了一下添加点内容再发,今天一万,明天会再发一万的字数,没有意外的话,麦劳德就可以领盒饭了。 感谢大家的等待,我自抽屁股三下,吃午饭去了…… 第114章 最新更新后 事实证明事情没有卢修斯·马尔福想的那样糟糕,魔法部稍后发布的声明在一定的程度上保证了他不会被黑魔王惩罚至死。巴诺德部长做了最大的努力,说服最高官采用了圣芒戈给贝拉出具的伤情鉴定表,使她能够享有三个月的就医候审期。 巴诺德部长实为高瞻远瞩,三个月足够一切尘埃落定了。 只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对马尔福家提出交换条件,让卢修斯心里有些惴惴。 “所以你最后保住了贝拉。”伏地魔的语气听不出是满意或者生气,不过即便他前一刻还心情不错,下一刻也可能就会在你身上演练折磨技巧。卢修斯觉得,他认识这位魔王几十年了,从最初的惊采绝艳到如今的令人胆战心寒,老实说,这位走的是下坡路。 “是的,”他恭恭敬敬地低下头:“马尔福家尽了最大的努力。” 布莱克家的人都没有出声,雷古勒斯一直是个安静的人,而沃尔布加可能已经失去生活的勇气了,余下的人更不敢窃窃私语,整个大厅安静至极。 伏地魔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可惜我们依然失去了她,贝拉去不去阿兹卡班,如今都不能为我所用了。” 卢修斯惶恐地低下了头,算上这次莱斯特兰奇家损失的三名骨干和那些身体虚弱的不中用的废物,这个大厅里不知不觉已经缺少了一半以上的人,情势实在不妙,不然他们也不会想法要和凤凰社打上一场口水仗。 恐怕黑魔王现在连惩罚人的兴趣都没有了。 就在这当口,他听见站在一边的斯内普轻哼了一声:“卢修斯,你可真是尽心尽力。” 卢修斯因为担惊受怕精神早已紧绷到了极限,现在听着斯内普不轻不重的讽刺,火气情不自禁地就涌上心头:“西弗勒斯,话可谁都不会说,但事情不是谁都做得成的。” 带着点恶意的微笑挂在斯内普的嘴边:“你忘了,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有小小收获的人。” 站在后方不远处的雷古勒斯难堪地低下了头,自己那个莽撞的哥哥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卢修斯不甘示弱:“你也说是小小的……” “够了!”伏地魔开口打断了他们,在最严峻的形势面前,他的两个最得力的手下却像两个愚蠢的青春期男孩在吵架:“西弗勒斯,你从来不说无用的废话,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是的,大人,”斯内普斜睨了卢修斯一眼,这轻蔑的眼神真是可以把人气得够呛:“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无论用何种手段也好。如果不能用威严折服大众,那用恐怖也行。” 伏地魔直起身来:“那我们可要选个好目标,西弗勒斯,我想你的提议一定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 斯内普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像毒蛇的冷笑:“是的,我是为了什么潜伏在霍格沃兹呢,当然是为了食死徒的大业。那么如果我们突然反击掌握霍格沃兹呢?那里是邓布利多的老巢,这一定是对邓布利多最大的打击。那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扼住魔法部和整个英国巫师界的命脉。除非……” 小克劳奇冷笑着接口道:“除非他们不珍惜自己孩子的命。” 魔药大师看着这个苍白诡异的年轻人,皱着眉接口道:“那是当然,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老克劳奇。” 小克劳奇愤怒地对着斯内普龇牙咧嘴,伏地魔不耐烦地让他不要打断斯内普说话。 “所以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进入霍格沃兹。”斯内普吊起了胃口。 众人“哄”地一下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卢修斯疑惑地看着斯内普,这个沉默的人一向低调,出风头的事情永远轮不到他。如果不是斯内普性情大变,就是他手上握着决定性的武器。 想到此,他反而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斯内普说出答案,就连伏地魔的表情都显得很兴味。 “在博金·博客的商店里,我发现了一对奇妙的东西,”斯内普宣称:“不不,准确的说,博金只有一个,而另一个在霍格沃兹里,虽然坏了,我已经把它修好了。” 伏地魔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斯内普:“你的意思是,它们可以连为一个通道?” “是的,我的大人,简直是偷袭的不二选择……”斯内普肯定了伏地魔的说法。 卢修斯觉得这实在太冒险了:“大人,我们怎能把翻盘的机会孤注一掷在这个不牢靠的魔法用品上,要知道邓布利多也不是没有手段的,何况霍格沃兹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马尔福家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斯内普抓住把柄就狠狠地落井下石:“就像你常年和博金有紧密的交易,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商店里有这样好的东西。如果你仔细一点,食死徒早就是魔法世界的主宰了。” 卢修斯像被掐住了喉咙,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这个总是站在第一位置的人被堵得哑口无言,让一直被他压制的小克劳奇肆无忌惮的窃笑起来。 伏地魔指了指小克劳奇:“去,跟着西弗勒斯,试试那个柜子。” 等到小克劳奇发现自己轻轻松松就出现在有求必应室以后,他绕着柜子转了几圈,手不停地摸着那个开开合合的木门:“喂,斯内普,这柜子叫什么?” 斯内普紧张地环顾四周,怕被人看见,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消失柜。” 然后他一把提起小克劳奇的衣领,把他重新塞回柜子里。 “哎,慢点,慢点,”小克劳奇从里边堵住了门不让斯内普关上:“我说,事情结束后能不能借我用用,我现在可以回去在魔王面前给你说点好话。” 斯内普挑眉看着他没有回答。 小克劳奇吊尔郎当,也不怕别人嘲笑:“我被我们家老头赶出来了,他以为他有多正义吗?我要找个机会让我妈妈带一个柜子回家,这样我就能把老头这些年搜刮的钱财全部搬空,让他守着他的魔法部职位养老吧……” 斯内普没有耐心听他啰嗦,“砰”地甩上了门,只听小克劳奇“哎哟”了一声,就再也没了动静。 大概他会马上像黑魔王报告消失柜的神奇之处。 至于小克劳奇的请求,斯内普冷笑,到时候他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在阿兹卡班长长久久地做白日梦。 然后他朝空旷地用魔杖向空中放了一个火花信号,邓布利多的身影从一处高大的隐蔽后面转了出来。 “成功了?”老巫师问道。 斯内普很肯定地回答:“谁都不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甚至做了内应打开霍格沃兹的大门,他们也没有理由怀疑我。” 邓布利多点点头:“博尔齐娅怎么说?” “她要我在确定好食死徒偷袭霍格沃兹的准确时间后,让我们去一个秘密的地点,”斯内普皱着眉,这女人总喜欢搞些神秘的事情,又不肯轻易揭露答案,说是要给人惊喜:“至于怎么收拾伏地魔,她声称自然有人代劳。” 邓布利多倒是很豁达:“那就听她的。” “校长,无意冒犯,我知道您一定会在学校里布置奥罗,”斯内普一贯心思缜密:“但以防万一,我们有什么有效的方法能够自己对抗伏地魔?” 邓布利多苦笑一声:“不是还有我吗?” “这么说,您是有英勇献身的打算了?”可斯内普的语气里可听不出丁点儿感动:“这可真令人敬佩又放心,您可是当今世上唯一有可能与之匹敌的人物。我要不要离开一会儿,让您有个安静的时间空间可以想想墓志铭怎么写?” 邓布利多愣住了,然后眼看着斯内普卷着袍角大步走了出去。 几天后的晚上,莉莉收到了福克斯带来的邓布利多保密级别最高的信件,要求她在四月一号秘密带领凤凰社的所有成员去找猪头酒吧的老板阿不福思,通过酒吧的地道进入霍格沃兹。 老校长在心中暗示道,这可能就是决战。 为了防止计划泄露,整件事情的领导由莉莉一手担纲,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只能在四月一日那天早上,临时集结所有人,以防过早通知消息泄露。 她看完后一把把信拍在桌上,心里狂跳不已,那信平摊在桌上,被福克斯瞅了一眼后,就静静地烧成了灰烬。 莉莉看了眼福克斯,那鸟儿友善地朝她叫了下,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而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女人看着摇篮里的哈利,和床边倚着的一根拐杖,准备好好地把握这次来之不易、拥有邓布利多最大信任的机会,改变自己自从毕业后就波澜不惊的人生。 与此同时,金斯莱和穆迪也收到了一份内容相似的信件,要求他们在四月一号带领奥罗临时征用蜂蜜公爵,再经由密道带领众人进入霍格沃兹。 双方将在这个巫师界最神圣的教育机构上演一场大战。 而此时,博尔齐娅、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正在炙热的沙漠上,眼前热浪蒸腾,几乎看不见淹没在黄沙里那条隐隐绰绰的柏油路。 斯内普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勾了勾领口,扯下了衬衫的扣子,一边看着因为没有一丝风连胡子都飘不起来一根的邓布利多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博尔齐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当然是沙漠啦!” 是哪里的沙漠?斯内普额头的青筋都快跳起来了,但是还没有等他问话,远处天际就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他们在漫天飞舞的黄沙里勉强睁眼,一架双螺旋浆的银白色私人小飞机已经滑行在那处跑道上了。 斯内普想到这个一毛不拔的地方早就修整好了一条跑道供飞机降落,明白博尔齐娅和她亲人们的布置恐怕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等到风沙渐小,一个穿着飞行服的高大身影纵身跳出机舱,手上随性挥舞着头盔朝他们走来。 斯内普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可惜每次都让魔药大师记恨于心。 切萨雷走到一行人面前,状似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在他眼里那种可笑万分的装束,眼里的戏谑光芒让斯内普捏紧了拳头。 一直到博尔齐娅出声抗议,他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幸会,我是切萨雷·兰塞尔,我想你一定就是我那位亲爱的妹夫,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嘴里“啧啧”有声地发出感叹的声音,仿佛博尔齐娅嫁给斯内普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斯内普极力控制住自己的不满,狠狠地伸手几乎要把这个男人的手掌握扁一样用力。 看着这两个暗暗较劲的男人,博尔齐娅很无奈地对着邓布利多耸耸肩:瞧,年轻气盛的男人就是那么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刷得我累死了,终于爬上来了~ 下午还有一更,我们一起去找宝藏哈,突然发现妻控和妹控较劲可真萌 第115章 最新更新后 此时四人的所在对于巫师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们此刻在非洲东南部的与南非接壤的一个国家。此地原属英国殖民地名叫南罗德西亚,不过就在1980年4月18日,这里就会独立成一个新的国家,也就是以后的津巴布韦共和国。 切萨雷还很应景地嘲笑了一句:“英国佬的日不落王国是不是要变成漫漫黑夜了?” 这话并不能影响斯内普,但这也并不能解除斯内普的疑惑,所幸他们是巫师,不用像19世纪探险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横穿非洲大陆、在不毛之地的沙漠徒步,也不用穿越森林和承受严寒。只要一瞬,他们就可以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如果旁边那个麻瓜因为幻影移形的晕眩呕吐的声音能够小一点就好了。 切萨雷抹抹嘴,接过博尔齐娅递过来的水壶漱了漱口,这才叹了口气:“原来你们巫师出门就是喜欢在下水管道里挤来挤去。” 因为天气炎热,他已经把身上密不透风的飞行员夹克和长裤脱了,只穿着背心和齐膝短裤坐在空地上。水珠沿着他的下巴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肩背,蜜色的肌肉紧实地裹在他的身躯上。细看下,切萨雷的身上还有些隐约的疤痕,浑身上下有一种只属于男人的力与美。 斯内普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已经给自己施了清凉咒,但是头顶上悬挂的炙烤着大地的太阳和干燥的空气却无时无刻不考验着人的神经。他也已经将身上的袍子脱去,只留了黑衬衫,衬衫的袖管卷到了手肘上,露出的两只手臂看上去宽厚结实但有些苍白。 切萨雷见此嗤笑了一下,邓布利多接到博尔齐娅使来的的眼色,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是这里?”老巫师的疑惑已经藏在心头很久。 “那可要问四位创始人,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要跑到这里来,”博尔齐娅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正经得解释道:“这里是英国的殖民地,我们在这里行动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阻碍,但下个月这里会成立一个叫津巴布韦的新国家。‘津巴布韦’在当地的土语班图语中就是‘石头城’的意思。” 博尔齐娅沿着有缓缓坡度的小路指向远方,远远的能够看到一些不高的石头山,沿路不断有裸/露在外的岩石随处可见:“是的,就是石头城,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能幻影移形到此地的原因。麻瓜不会感觉到,而巫师能体会到其中驱逐人离开的力量。我猜想,一千年前那四个人就是因为发现无法用魔法继续深入,才会对里面的秘密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邓布利多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渐渐发现了不一样之处,脚下的土路变成了粗石铺就的小路,之前远远望见的低矮的石头山变成了整齐划一但残缺的石墙。他们一直沿着这些石头遗迹走到石头城的最里边,惊讶地看到其间有一座将近20英尺高的塔,它是用精密的石板垒成,切割得非常精妙,没有使用任何粘合剂的迹象。 老巫师伸手摸了摸这些建造在几千年前建筑,心里感叹了一声,问道:“难道这里就是你们祖先长眠的所在?” 斯内普则不太确定:“如果是非常重要的陵墓,为什么要建在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切萨雷不会放过任何反驳斯内普和揭露他无知的机会:“在这个国家境内,有200多处相似的石头遗迹,当地人不会产生任何怀疑。而且麻瓜也永远没办法探知到地下的秘密,他们没法打开通到地底的大门。” “那我们怎么进去?”斯内普转头问博尔齐娅。 博尔齐娅抹去额头上薄薄的汗珠,暗自叹息一声还好路不算远:“要不我们就是力量强大到能够破除封闭咒语的巫师,这点可以参考那四个;另一种办法就方便多了,用血缘魔法,无论是我和切萨雷都可以。” “博尔齐娅,那里面究竟是谁?” 除了斯内普在发问,邓布利多也拿诚恳索求答案的目光看着她。 博尔齐娅走到石塔正前方,从类似门的废墟框架上剥出一根木料,斯内普接过来仔细看了下,发现这木料是一种淡淡的红色,不仅如此,似乎还留有微微的芳香。 “这是来自黎巴嫩的一种檀香木,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很奢侈地用这种木头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宫殿。而有一个爱慕这位国王的女人,因为思念这个男人,用了家乡巨大的财富要求黎巴嫩人跨过大海将檀香木运到非洲,在此地仿造那座宫殿建造了这个地方。至于这个地方,我想作为巫师的你们未必知道,《圣经》里记载过一个盛产黄金和宝石的神秘城市,叫做——” “俄斐。”邓布利多出人意料地接口,受到了博尔齐娅和切萨雷的注目:“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士巴女王,那位国王就是所罗门……” “不错。”博尔齐娅变得有些欢欣鼓舞:“校长,您一定是把《圣经》当历史书读了,我才能理解。讽刺的是,那位国王比较看重俄斐的富有,他让士巴女王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去耶路撒冷觐见,不但夺去了女王的心,还让女王做了单身妈妈。那等他死了之后,就得付出代价,和女王在地下之城永生永世待在一起。” 在场的三个男人脸色都有些抽搐,良久斯内普才接口道:“所以四位创始人在不经意间闯入了他们的合葬陵墓?” “是的,他们运气极好,女王要求自己和所罗门的私生子及后代子孙永远守护着这座地下之城。很可惜就在一千年前,这么长时间了,人难免会犯个懒,所以……”博尔齐娅说到后来显得很不好意思。 切萨雷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在此地进行这种知识普及类的谈话,他招呼博尔齐娅过去,两人在石塔的下方找到了一块巨石,因为千年来的风沙侵蚀,上边的图案早就已经不成样子。 博尔齐娅向身后的两人解释:“这是王国的象徵,两头健壮的公牛。” 正这么说着,石塔突然倾斜了过去,抬起的地基下面露出一段石阶,刻着公牛的石块顷刻间就化成了齑粉。没有时间犹豫,他们飞快地冲到石阶上,走入一片黑暗里,石塔迅速恢复了原状,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混沌的漆黑中升起了荧光闪耀,斯内普总算知道博尔齐娅为什么一直称呼这里是地下之城了。 石阶下的隧道非常的宽敞,比起霍格沃兹的大礼堂也不遑多让,几乎可以并列行驶数辆飞天马车。就着隐约的光亮,还能看到石壁上大量的雕塑,以常识而言,博尔齐娅认为那是所罗门王的士兵在打了胜仗后,到耶路撒冷献俘的画面。因为墙上到处都雕刻着穿着铠甲的士兵、马车和兵器,还有排着队跟在战车后面,即便看不出表情也能从肢体中感受到绝望的俘虏。 但继续走下去,就连邓布利多都觉得不对劲,即使这只是一个陵墓,但是除去石壁上大量彰显国力和财富的雕塑,这座所谓的地下之城几乎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他没有问,一直跟随众人的脚步走到隧道尽头,前方骤然开阔,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在山体中凿开的拱顶。邓布利多把荧光闪耀的威力加大,一直到它变成一个浑圆的白色的球,然后慢慢升到拱顶顶部,大家这才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洞的巨大的石洞。 在石洞的尽头,贴着墙面摆放着一个石头做的人型棺,那面上雕刻着一个闭目沉睡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凌厉、神态庄严,震慑着不慎闯入这里的迷途者。 博尔齐娅猜这里边或许就是所罗门,但此人并非家族的目标。她的眼光急速地梭巡四周,没有另一个棺材,即使这个石棺再大,士巴女王也不见得就把自己也塞进去吧。但整个石洞光滑平整,几乎不存在别的墓室的可能性。 切萨雷挨近了过来,示意博尔齐娅看四周,发现围绕着石棺的地上有一圈圆形的凹槽,似乎原来摆放过一件巨大的物品,可是现在已经无从得知。而那座唯一的石棺上,四面各留了一个凹陷,光看形状谁都能猜出来是干嘛的。 可是……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亚斯塔路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邓布利多这时建议先把手上的四样东西物归原主,他和斯内普小心地拿着装了魂器的魔法空间袋,按照切萨雷的指示,由他一个放回去,而博尔齐娅则一脸紧张地跟在他们身后。 而一直到他们走到石棺近前,一行人这才发现原先因为离得远的关系,没有发现石棺后面的石壁阴影里有一处壁龛,壁龛里是一座女人的雕像。 那女人是冷冰冰的白色石头雕的,比例和真人一般大小。她的裙摆逶迤地一直拖到地上,质地显得十分厚重,但是上半身除了石刻的层叠繁复的珠宝就空无一物,丰满的胸部坦荡地宣扬着自己的美丽。她的头上还戴着华丽的三层王冠,但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虽然长相并非一模一样,但这个女人极其神似博尔齐娅。 她那双由工匠雕琢的栩栩如生、饱含感情的双眼正直直地看着石棺,嘴唇微微启开,仿佛有诉不完的真情。 斯内普突然觉得无比厌恶,他看着博尔齐娅盯着雕像直愣愣的眼神,恨不得马上做完这些烦心事离开这里。 等到切萨雷把四样物品小心翼翼地嵌回石棺的缝隙后,挂挂坠盒、宝剑、金杯和冠冕突然相继发出绿色、红色、黄|色和蓝色的光芒,邓布利多更是耳尖地听到那种充满邪恶的、尖利的惨叫声响起,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众人放心,不知何故始终盯着雕像的博尔齐娅尖叫了一声。 斯内普连忙从后面抱住她,博尔齐娅哆哆嗦嗦地在他耳边说道:“眼睛……眼睛动了。” 听到这句话,就连沉稳的邓布利多也乍然起了一声冷汗,他也记得雕像的眼睛原本是盯着石棺的,但不知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博尔齐娅喘着大气坐在地上,想拼命拔下手上的戒指:“亚斯塔路是她的,是士巴女王的,罗伊娜·拉文克劳从雕像上偷偷地拔下来,还掰断了一根手指。” 斯内普硬着头皮看向那个诡异的雕像,果然断了一根手指。 博尔齐娅捏着拔下来的戒指断断续续说道:“我能感觉到,都能感觉到。为了和心爱的男人永生永世在一起,把身体献给了恶魔,用灵魂签订契约,让所罗门不能魂归故里,和她永远陪伴,所以这里不会有她的遗体。五件魔器是他们共有的东西,是他们共眠的所有陪葬,霍格沃兹的创始人打扰了女王和所爱之人的永生相伴。他们一定都死得很惨,他们的子孙要永远受到报应,直到最后一个。” 那石头做的眼睛最后定在了博尔齐娅身上。 博尔齐娅深吸一口气,把戒指捧在手里,低着头不敢看前方,双眼只盯着脚下的石头:“最后的那个人我们找到了。” 她只觉得一股冷意在她周身环绕,然后突然不见了,手里亚斯塔路的翠绿色的戒面却泛出一道银光,上边有一圈小字。博尔齐娅放到眼前仔细辨认了一下,是古老的希伯来文“带我去”。 再抬头看那雕像,已经失去了那种酷似真人的灵动感觉,博尔齐娅这才体会到石头就是石头,只是一个死物,而那个恐怖的活物,自己必须带回霍格沃兹。 斯内普想伸手拿过那枚戒指,被博尔齐娅阻止了:“别担心,她只是要找伏地魔。” 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没注意的时候,或者他们都被变故震撼住的时候,切萨雷拿脚微微蹭了一下脚下那圈有弧度的凹槽,朝着博尔齐娅看了看。 博尔齐娅不着痕迹地向他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在四月一日把伏地魔弄到霍格沃兹来,别的还要从长计议。 三月月底的晚上,博尔齐娅不是很有胃口,斯内普很勤劳地将餐桌和客厅收拾整齐,坐到了靠手上,让沙发上的博尔齐娅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就剩今晚了,今晚过后,我们就可以过上想过的生活。没有压迫,没有暴力,没有窥视,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博尔齐娅喃喃道。 这也是斯内普长久以来的心愿,不用再走钢丝,也不用受到非议。即使人们再多揣测,他也只是霍格沃兹的一名教授,在魔药学上很有造诣,家中有娇妻稚子,关上家门,自有他的一份幸福美满。 博尔齐娅抬起头:“你要走了?” 没有否认,斯内普一身笔挺的黑袍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离开后,你就去霍格沃兹找邓布利多,务必不要离开他身边。只要等决战过了之后,只要等决战过去……” “西弗勒斯,我一定会安全的。”博尔齐娅的脸颊在他的大腿上蹭了又蹭:“亚斯塔路势必要在我的手上,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好还有纳西莎,我们还得指望着她倒戈把日记本给带来,不然我们就要留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斯内普摸摸她的头发:“马尔福夫人是个聪明女人,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管怎么样,待在邓布利多身边,保护好你是他对我的承诺。” 博尔齐娅无言地点点头,看着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壁炉里。 从凌晨开始,霍格沃兹就没有停息过,不明就里的学生们被从睡梦中喊醒,在院长和级长的带领下通过临时开启的仅有几个飞路按次序离开学校。先是被统一送到戈德里克山谷的几家公共机构,等天亮再让他们一一回家。 校长对此的解释是“演习”。 年轻的学生们反而为此大为兴奋,演习的意思就是没有危险还很刺激。而与此同时,霍格沃兹的对外通讯一律切断,连猫头鹰屋也由海格全面监视,唯独两条密道保持着畅通,战斗的血液们通过这两条重要的动脉不断输送进来。 莉莉和金斯莱紧跟在邓布利多周围,不无惊讶地看到怀着6个月身孕的斯内普夫人竟然也会在这决定性的时刻出现在霍格沃兹。 他们心里各有猜测,而比较靠谱的就是鉴于魔药教授的没有出现,几乎可以确定了他那不详的身份,斯内普夫人恐怕是牵制这位食死徒的人质。 可她和邓布利多不时的轻松谈话和脸上的如沐春风又是怎么回事? 莉莉想到斯内普的处境,心头不由开始打鼓,波特把孩子送到多瑞亚那里后也出现了,他和布莱克极其不解地看着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博尔齐娅,询问莉莉也没有得到答案。 然而布莱克摸着刚刚长出一块软骨的耳朵,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天色微亮,博尔齐娅和邓布利多两人待在校长室,校长的书桌上摊开着活点地图。 在标明着有求必应室的位置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小巴蒂·克劳奇,西弗勒斯·斯内普,卢修斯·马尔福,布莱克众人和一些名字不甚熟悉的二流食死徒。两人几乎屏住呼吸等待着,终于在将近三十多个名字之后,出现了汤姆·里德尔的名字。 邓布利多凝视着那个小点,突然活跃了下气氛:“活点地图可真是诚实。” 博尔齐娅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这是格兰芬多的风范。” 同一时间,埋伏在各处的凤凰社成员和奥罗都收到了暗号,黑暗中众人的心跳都剧烈起来。 食死徒们像暗夜的幽灵一样穿行在霍格沃兹,在无比熟悉学校的斯内普的带领下,如入无人之境地在学校里快速行走。因为斯内普的路线安排得当,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教师和夜行的学生还有小精灵。 伏地魔就走在他的身侧:“西弗勒斯,这是大礼堂的方向。” “是的,我的主人。”斯内普行走间气都不喘:“如果我们走楼梯会被画像发现,那些叽叽喳喳的彩色老鼠会立刻报告给邓布利多,那么我们在偷袭老家伙之前,就会被发现了,但是大礼堂有一条直通水滴石兽的密道,校长室的口令我也知道。” 伏地魔满意地笑起来,惊动了一只树枝上栖息的小鸟,还没等它展翅,一道绿光就了结它。 斯内普面无表情得看着地上的小鸟,已经变成了一块死肉,他抿紧唇别过了脸去。 大礼堂内漆黑一片,斯内普表示暗道就在教师席后的一面校徽旗帜后面,他获得允许得以亮起小小一点荧光照明。 然后就在他仗尖冒起亮光的一刻,整个大礼堂灯火通明。 伏地魔定睛一看,邓布利多从后侧的门走了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平日自己的位子上,他穿着紫罗兰色的滑稽睡袍,头上还戴着睡帽,胡子被用丝带系成一束,半月眼镜后的湛蓝双眼还带着点睡眼惺忪。 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洪亮:“晚上好,汤姆。虽然你大半夜的不请自来让人很困扰,不过我还是做好了待客的准备。” 伏地魔没有动,棋差一招的感觉他现在感受到了。但他没有放弃将邓布利多除掉的想法,只要将头领杀掉,那么他身后的奥罗和凤凰社成员就是一盘散沙。他需要等待时机,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他血红的眼睛恰恰像整夜没有睡觉,紧盯着坐在前方的邓布利多:“那不如我们来杯茶?” 他一边说一边在背后打着暗号,想让卢修斯带着人绕到侧边去,而是只听到一种被掐住脖子的“呜呜”声。 伏地魔愤怒地回头,发现斯内普正用魔杖顶着卢修斯的喉咙,小克劳奇昏迷在一旁,剩下的人谁都不敢乱动。 他克制住怒火,眯着眼睛看向邓布利多:“你竟然动了我的人。” 邓布利多从小精灵的托盘里拿起一杯茶:“你错了,汤姆,西弗勒斯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怎么样?要不要来点茶?” 伏地魔深深地感觉自己不但被骗了,更是被人当做白痴一样耍弄,他毫不迟疑地回身就要给斯内普一个阿瓦达,但邓布利多早已防备,一个凌厉的火焰进攻就让伏地魔无暇泄愤。 就在邓布利多出手的时候,大队的凤凰社成员和奥罗也蜂拥进了大礼堂,将这些不速之客团团围住。 然而看着用魔杖顶着马尔福的斯内普,波特的嘴像吞了个鸭蛋一样,莉莉反而觉得欣慰,至于布莱克,布莱克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邓布利多,布置得很缜密啊,”伏地魔一边轻松地甩动魔杖,把邓布利多击向他的火石一一用利箭射碎,一边又嘲讽道:“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我和你,你真的能打败我吗?你这个老家伙!” 利箭变做黑色的蛇,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 邓布利多一招手,福克斯从角落里飞出来厉声尖叫,黑蛇全部缩回了伏地魔的脚边却不敢靠近邓布利多,只能发出令人发毛的“嘶嘶”威胁声。 老巫师却令人意外地再也没有出手,只是往后退回了座椅上,叹气道:“汤姆,到了我这个年纪,我才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永远有你不能掌控的东西。我和你渊源不可谓不深,然而,这件事并非只关系到你我。或者说,其实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在你眼前的已经是条绝路了。” 就在所有人眼前,邓布利多突然朝一边的空地上扬手燃起了一把火,那火窜得比周围挂着的帷幕还要高,却似乎被牢牢掌控着不会殃及建筑物,不时地变换出各种猛兽的模样。 而随着这把火的焚烧,伏地魔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低吼。就在几天前,巨大的痛苦几乎把他击倒,他一下子失去了四个魂器,可他不能让任何一个属下看见他痛苦呻吟的模样。于是他愈加把赌注押在了今天的偷袭上,可是不单单是斯内普是叛徒,就连马尔福…… 他几乎可以预感到自己行将一败涂地了,他反射性地握住了右手上的戒指:那是复活石。 伏地魔突然恢复了冷静。 卢修斯看着窜起的那把火,目眦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隐隐的担忧竟然成真,自己的枕边人就这样把伏地魔交给自己的宝物,轻而易举地瞒着自己给了邓布利多。 局势发展至此,无论胜利的是伏地魔还是邓布利多,卢修斯都不敢确定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斯内普拿着魔杖的手稳稳的,看着卢修斯泛红的眼眶,心里却叹息不已。 而熊熊燃烧的烈火后,优雅地走出一个人影,那个女人的面容比鲜红的火焰更加艳丽,即使怀孕也丝毫没有减损她的美丽。 博尔齐娅动作缓慢地坐到邓布利多身旁,第一次冷冷地和伏地魔对望:“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说得没错,这从来不是你和他的事,而是你和……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今天1万1啦,我不喜欢双更的原因是评论会非常少,55555555,求表扬 终于我看到完结希望的曙光了,但这真的还只是小……等你们看完全书后,就知道为毛我写的那么累了,我问自己为毛我会想出这样的剧情。 麦劳德同志下章吃定盒饭了,但是那个地下之城真的没有宝贝么?怎么可能,绝对有大宝贝,这可是盛产黄金和宝石的地方。所罗门同志是个渣男,一心只看重人家的钱。 可是宝贝在哪里呢?谁能猜到? 上一张渣男和疯女的图 第116章 最新更新后 众人对博尔齐娅的话怔愣了些许时候均无反应,直到小克劳奇发出了刺耳的“嘻嘻”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这个女人知道自己是在和伏地魔说话吗?伏地魔,这个令人恐惧又厌恶的魔头,多少人在心里憎恨着他,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 莉莉看了看挟持着马尔福的斯内普,又看看神情肃穆却不很紧张的博尔齐娅,心里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她看向邓布利多,发现老校长仍然镇定地坐着,手指却慢慢而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扶手时,她有些瑟缩地咬咬下唇,这个动作让她看出邓布利多的冷静也有点打折扣。 可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她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布莱克,可是他们脸上莫名而惊讶的表情和最愚蠢的食死徒脸上的如出一辙。 莉莉突然失去了兴趣,握紧了魔杖别过头去,牢牢盯着场内的动静,她或许不是最厉害的巫师,但是她一定要做那个对局势反应最快的。 伏地魔第一次认真看着这个下属的妻子,不,应该说是前下属,还是一个肮脏的叛徒。 女人,敏感又脆弱,卑微又可憎。这个女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张脸,当伏地魔拿细长的红眼睛,用令人胆寒的仿佛能把人开膛破肚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博尔齐娅,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单从外貌说,几乎难以找出第二个能再与他匹敌的人。 可是越美的女人越是祸害,而不美的女人更是废物,看着博尔齐娅怀孕的体型,他眼前突然不期然地浮现出一张满是雀斑的平凡无奇的脸。 伏地魔一凛,万分鄙夷地拿魔杖指着博尔齐娅:“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博尔齐娅盯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杖尖,又将平静的眼光从杖尖慢慢移到那张俊美得说牧成希骸笆堑模啬В愫臀业氖拢蛘卟蝗缢担俏液退估程亓趾笠嶂涞氖隆!?br /gt; “女人,世上最软弱无能的东西,你何德何能?”伏地魔威胁性地将杖尖微微挑了挑:“敢在我面前提起斯莱特林这个高尚的姓氏?你不配。” 斯内普眼见着伏地魔似乎立刻就能动手,用无声地如光电般速度地置博尔齐娅于死地,他顶着马尔福喉咙的魔杖又些微的颤抖, HP之已婚男女第40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小克劳奇抓住机会才接近了一步,就被斯内普发现狠狠瞪了一眼,杖尖更深地戳到了卢修斯脖子的肉里,这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邓布利多却站了起来,微含怜悯道:“汤姆,我和最勇敢的女士在今天有过交流,还不只一个。她们一旦有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勇气来。”然后,他顿了顿接着道:“并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坏运气。” 伏地魔似乎不敢置信,完全不能相信多少年来,竟还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只要这个老头,无论多少次,都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过去看着11岁的自己,今天看着已经建功立业的自己,然后告诉他,汤姆你还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他朝天怒吼一声,做出一种愤怒到极致的张狂姿势,魔压瞬间汇集在他周身,博尔齐娅看着伏地魔那只高高举过头顶的持着魔杖的手,心知肚明邓布利多为何要激怒伏地魔,他在逼自己出手。这样无声的煎熬下去,不知博尔齐娅是否能结束最后一战的纠结心态,连老巫师都要手心出汗。 博尔齐娅撑着扶手站起来,大声问道:“伏地魔,你为身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而骄傲吗?” 伏地魔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我今天就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身为斯莱特林后裔,那些铭刻在血里的荣誉!” 他的手腕就要抖落施咒,在场无人敢阻止,也无人能阻止。 博尔齐娅却觉得无名指一热,亚斯塔路仿佛套在丝缎上轻轻巧巧的滑落了下来。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就见一个翠绿色的戒指“叮叮当当”地一路从教师席的桌子下面滚出来,在这落一根针都能听见的剑拔弩张的场合,这声音简直就像打雷一样让人耳鸣。 那一定是斯内普夫人太害怕,才手抖得连结婚戒指都滑落了,这个怀孕的女人简直是个不知所谓的小丑。 邓布利多的脸色却变了,他面前的茶杯已经慢慢挪移出了茶盘的正中心,霍格沃兹这座恢弘的城堡正在他的脚下颤抖。然后这波突然其来如地震一般的动静,终于让邓布利多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裂成了碎片,其余人已经东摇西晃站不稳,开始到处寻找掩体。 博尔齐娅紧盯着滚到伏地魔面前的戒指,双手死死地撑住桌面控制着轻微摇晃的身体。她看见戒指表面变成了一种红色,那种红色没法形容,是一种比伏地魔双眼还要血腥的艳丽。她想起旧日那座大宅里有很多古老的图书,年幼的她看不懂只能欣赏插图。她在一副赤/裸人体痛苦嚎叫的插画里看到过这种红色,安娜发现后把书放回到了书架高处她够不到的地方,她依稀记得安娜说那本书叫做《神曲》。 这是地狱的颜色。 博尔齐娅脱力一般地坐回椅子上,发现大礼堂从正中裂开了一条缝,泛出的火红色热气熏得人群四散奔逃,恐惧于落到无底的缝隙中。 唯有伏地魔不动,因为地面就在他不远处裂开,他却没有摔下去的危险,但是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 他看到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猛地扫罗了飞下的碎石,附着的乌金色的鳞片闪着森寒的光芒。伏地魔往后退了退,看着一条周身焚烧着火焰的大蛇从裂缝里慢慢爬出来。黄褐色的眼睛死盯着他,蛇吻“突突”地伸进伸出,离得近的人都觉得扑面一股腥臭。 那蛇慢慢往前游,足有人的腰身那么粗,火焰在它乌金色的鳞片上窜得高高,发出“咯吱咯吱”的燃烧的声音,却造不出丝毫的伤害。 巨型的尾巴后面,又稀稀落落游出几百条品种各异的小蛇,团团围成一圈。 那蛇却在五步远的地方再没有靠近伏地魔,只威胁地昂着上半身,不断地游移盘整,似乎在打量面前的人。 伏地魔初时还有点惊诧于这霍格沃兹突然出现的大动静,可这深不见底、似乎有大火燃烧的深坑里出现的竟是蛇! 是蛇! 他几十年没有出现过新的对手了,也记不清多久没有惶恐过,可这群蛇让他失望了。 他鄙夷地看向邓布利多,他竟然会放心将这一切交给一个女人,只会坏事的女人,他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响,得意地看着在场知情的几个人面色都变得铁青。 邓布利多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在胡子的遮掩下,带着点失望地轻声问博尔齐娅:“你把霍格沃兹搞出这样,就弄出这些蛇来,你难道不知道伏地魔会……” 博尔齐娅却不理老巫师,只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回应伏地魔:“你不如试试看。” 可只有离她最近的邓布利多看到了她鬓边的冷汗,将卢修斯拖到角落的斯内普也看得心急如焚。 他看到老巫师的手藏进了袖子里,邓布利多去摸自己的老魔杖了,他闭了闭眼睛,准备随时将手里的人质丢下去飞身阻止伏地魔。 伏地魔会蛇语的事情,知情者极少。 当他用一种诡异的像是在喘气一样的语调,开始跟面前的蛇说话的时候,食死徒们的眼睛都瞪圆了,他们开始犹豫要不要重新拾回自己对魔王的效忠。 金斯莱和莉莉打着手势让人沿着教师席围成一圈,随时准备保护身后的两个人,可是看见那么多蛇,他们的指令显得不再那么有用。 伏地魔阴森森地用蛇语告诉面前的生物:“去把你身后的老巫师和大着肚子的女人吃了,去把他们吃了,我才是你的伙伴。” 那蛇的瞳孔因为伏地魔的话语而紧缩,似是真的听得懂的样子,小蛇们也围了上去,好像是好奇地争着要看一个会说他们语言的人类。 可是只有伏地魔知道,他说了好几遍,那蛇应该是听懂了,可它没动。 伏地魔几乎要恼羞成怒,他加重了语气:“你去把那个老头……” 他话音未落,那蛇带着一团火焰猛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毒液流进去,他想用魔法去掰开那对毒牙,突然又觉得下腹一凉。那蛇坚硬乌黑的尾巴刺穿了他的肚子,从后背破出。 小克劳奇看着那个滴着鲜血、挂着丝丝肉末的蛇尾,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伏地魔血红的眼睛和蛇的黄褐色瞳孔碰在一起,从他出生以来,他从未在这件事上失手,然而一旦失手,就前功尽弃,他不敢相信。 可那蛇是个动物,它的眼睛除了冰冷恐怖,伏地魔无法得出任何信息。 它叼着伏地魔开始往裂缝而去,伏地魔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把魔杖变作一把镐子,狠狠地扒住地面。可是蛇的力气奇大,伏地魔的最后反抗没有生效,镐子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尖利的声音仿佛是临死之人的惨叫。 那刻痕又立刻被伏地魔的鲜血灌满,变成一条红色的沟渠。 他没有力气了,嘴里仍喃喃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知情者不会回答他,其他人和他一样无知,更无人敢上前来阻止。那蛇身上的火焰把他的脖子烤得焦黑,发出一种家庭主妇最熟悉的烤肉的“噼啪”声。 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别过脸去。 那蛇却吐了吐舌头,只有垂死的伏地魔听到了:“我的目标,就是会蛇语的人。这不是天赋,而是窃取,你窃取的是来自我主人身上的能力。” 大家再看的时候,蛇已经带着人体飞窜进裂缝。 剩下的小蛇对着意图靠近的人露出毒牙狠狠威胁,然后一条挨一条地也跟着消失了。 裂缝开始慢慢合拢,博尔齐娅注意到戒指已经变回了绿色,在无人触动的情况下,又“丁丁当当”地跳动几下,唬得所有人对这召来厄运的戒指退避三舍。 有胆小的女人早就吓昏了过去。 那戒指却只是在裂缝关闭前轻巧地滚了进去,它一消失,地面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重新闭合,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人的幻想,从来没有发生过。 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勉强稳住自己的腿,才没有倒回椅子上。 他看着渐渐清醒的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复工,看着凤凰社和奥罗的众人苍白着脸收押食死徒,看着不少昏迷的人被临时安置到长桌上。 他看到了帷幕后面躲藏的纳西莎·马尔福,默默地对斯内普使了个颜色,而斯内普和博尔齐娅正相隔着空旷又残破,热闹又凄惨的大礼堂,深深对望。 邓布利多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伏地魔的手上还戴着复活石。” “复活石的主人现在和他同在,”博尔齐娅头也不回:“没有人能在地狱里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最多还有五章吧……急的或者不急的,这五章就在那里,远目…… 用一章把麦劳德交待了,其实大战在格林德沃家的女孩里真是写够了,我愿意把精力放在比较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自然是包括战后的,聪明的孩子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其实我还是没有交待小博的来历,最精彩的其实在后面。 第117章 最新更新后 莉莉·波特正整理着一份长长的羊皮纸,距离伏地魔在霍格沃兹死去已经是第50天。除了当场擒获的食死徒,随着审判的进行,被揭发的人越来越多,手头的名单越来越长,现在好不容易这份审判日程表接近了尾声。 她是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协议下的战犯管理奥罗小组组长,从那天起,她就是魔法部的正式职员了。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奥罗办公室的小组长,但是对于毕业后就没有寻找过正式工作,已经晋升为已婚已育妇人的莉莉·波特而言,社会身份的转变,对于她这样一个要强的女性来说,不吝于一个极好的消息。 她不想就这样挂着波特夫人的名头一直做一个家庭妇女。 然而初时的工作激|情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她看着那些德高望重的人在被告席上理智全失、互相攀咬,看着那些和她同龄的甚至同级的年轻巫师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她还看到了老波特夫人,那个永远都无法靠近的女人,常常出现在被告席上,背脊挺着看着自己的亲友被宣判有罪。 莉莉惊讶于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高兴,一天又一天的审判压抑得她只想吐,临时关押室里常常充斥着绝望的喊叫,可是锁喉咒是被禁止的,奥罗只能忍受着耳膜生疼,然后期盼着审判能够进行得再快些。 莉莉垂目,看着名单结尾的几个名字。 重要的犯人都被放在了最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卢修斯·马尔福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 出于不为人知的理由,斯内普并没有因为被告人的身份而被暂时拘禁在魔法部,他被要求交出魔杖不得离境,直到审判结束被判有罪或者……无罪。 而莉莉通过这点特殊待遇,几乎可以确定斯内普的结局了。想到这点,那种心中的阴郁才压下去一些,感觉轻松不少。 她也不担心斯内普的处境,他那样的人总是比所有的人更看得清局势,战争的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博尔齐娅陪在他身边,算起来一个月之后斯内普家就会添上一名新成员。 不过莉莉料错了,博尔齐娅此时并不在英国,如果斯内普不是被限制出境的话,他一定会陪着的。 古老的大宅在正午依然显得阴暗森森,但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射进来却显得美轮美奂,混合成了一种阴柔的美感。博尔齐娅慢慢穿行在石头长廊里,凭着点滴记忆找到了藏书室。在靠近最西边的角落里,有一个高至天花板的榉木书架,博尔齐娅走上前想伸出手,就见一本险险地插在头顶高度的书“砰”地掉了下来,在金色的光线中扬起些微的灰尘。她怔怔然地望着那本书血红色的封面,默默施了飞来咒将书拿在手里。 金质的书签闪着光,顺着博尔齐娅的拨弄在标记的那页翻开,是一副插画。 地狱的第七层,潜伏着一条大蛇,专门惩罚傲慢自负之人。它会用尖利的牙将毒液注入罪人体内,用坚硬的尾捣穿人的肚腹。大蛇的周围还有数百条小蛇,它们能盘踞在人的身上,游移滑动,塞住人的口鼻,使人无法呼吸受尽窒息的痛苦。(懒惰的惩罚是蛇坑,我这里融合了穆罕默德的一些传说,将惩罚改变给了骄傲。)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男声突然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博尔齐娅吓了一跳,猛地把书合起来扔到一边,故作冷静地直视着来人:“切萨雷。” 高挑的男子倚在书架旁,看着博尔齐娅扔在手边的书:“孩子们说你来了,我却偏偏找不到了。怎么了,我的小妹妹,你是在寻找童年的回忆吗?” 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却有最好的回忆,博尔齐娅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来正式地告知你,亚斯塔路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切萨雷皱起眉头:“所以我们那位骄傲无比、执着无比的女王祖先已经回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我想是这样的。” 男人松了口气,他用双手捂住脸,午后彩色玻璃映出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既虔诚又圣洁的教徒,可是博尔齐娅分明听到了抽泣声,直到切萨雷的双手移开,她飞快地瞟了一眼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 “所以说胡安和乔瓦尼能够撑到现在,也许就不用死了。”切萨雷的声音有些颤抖。 博尔齐娅垂下眼脸:“切萨雷,他们也是我的兄长,我也伤心,但是你原本就不能在几年前假设我们能成功,所以……” “所以现在才来多愁善感真是不合适对吧,博尔齐娅?那不如我们来聊些能朝前看的话题,比如稀世奇珍在哪里?” 博尔齐娅抬头,眼神坦荡地望着切萨雷:“我没有找到。” 切萨雷看上去既不失望也不意外:“那可是个大家伙,我想那四个小偷巫师就算花上一辈子也花不完,他们一定找了个好地方藏起来,也许就在我们最想不到的地方……” “既然你也这样说,”博尔齐娅笑了:“那就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地找那个我们最想不到的地方……”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博尔齐娅心想,只是她同时不解:“但是我们现在真的还需要宝藏吗?” 切萨雷捻捻胡子:“谁会嫌钱多?要是你有幸找到了那样东西,那么这笔钱够我去竞选总理还绰绰有余。” 博尔齐娅笑起来没有继续说话,巨额的财富如果被个人拥有,有时只会带来灾难而已。 她打定了主意,然后抄起一边的书:“我能带走吗?” “请便,”切萨雷想了想还是问道:“斯内普呢?他怎么不陪你来。” 博尔齐娅斟酌着字句,要知道切萨雷很是看不上斯内普:“他算是战争的主要人物,许多后续事务需要他的料理。” “啧,还真是大忙人!”切萨雷不屑,却走上前来拍了拍博尔齐娅的肩,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祝福的亲吻:“我的小妹妹,我相信你会幸福地生活下去。可能的话,以后也不要回来。把过去的那些模糊的、痛苦的记忆全都忘掉,把身为……身为卢克雷齐娅的记忆全部忘掉,只做博尔齐娅。即使不能常见面,我们仍是最亲密的亲人。” 博尔齐娅就像小时候那样靠在切萨雷肩膀,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此时斯内普打开了常年不曾使用的蜘蛛尾巷住宅的大门,因为失去了魔杖,他不得不选择从大路进出。 于是他惊讶地发现远处工厂的烟囱没有冒黑烟,甚至那工厂不知何时已经搬迁了。天气难得的晴好,石子路上没有积水,走起来颇为轻松。 在拐出巷口后,他注意到小时候那个万分熟悉、留有美好记忆的小池塘已经被填平了,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社区花园。湖边的垂柳自然也不知所踪,只有一些常见的灌木充斥在视野里,让他微微有些失落。 记忆中的蜘蛛尾巷该是残破萧条的,但是就连这份残破萧条都因为时间变迁而物是人非时,斯内普再一次确定了想离开这里的想法是对的。 于是他脚下像是自有主张一样,往这座小镇的制高点走去。 老牧师看到他的时候非常惊讶,因为斯内普是这里少有的几个非教徒,而他的妻子又是那样的聪慧美丽。但斯内普来这里显然不是和神灵做交流的,老牧师把他带到了教堂之后的墓地,艾琳和托比亚的墓碑是合并的整块,上边简单地记述着墓主人的姓名、生卒年月和生平。 斯内普却只觉得微微讽刺,只有两人都躺在底下之后,他们的儿子才第一次见到两人和睦相处的情状,他的母亲不会因为父亲彻夜不归失声痛哭,也不会因为对方的无情殴打而疼痛喊叫。 他伸手过去把飘在墓碑上的叶子拂去,却注意到艾琳墓碑上镶嵌着一枚异常华丽的十字架,不,不如说是一件华美的首饰。斯内普看出十字架是纯金质地,上边的珍珠虽然微微发黄,却颗颗饱满浑圆。缝隙处更是镶嵌着绿松石和红宝石,绝无可能在他们这样一个曾经穷困的家庭出现。 他不解地看向那个牧师。 老先生也很意外地看着他惊讶的眼神,思索了一下才解释道:“那位曾经陪伴你参加葬礼的姑娘就是斯内普夫人吧?” 斯内普点了点头,老牧师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在离开前放在棺材里的,这么美丽又有渊源的东西埋在地下实在太可惜了,我后来找人来嵌在了墓碑上,这个地方治安很好,不会……” 但斯内普不关心这个,他打断了牧师的话:“渊源?” “这枚十字架的背后珍珠掉了两颗,下边有‘bia’的字样。”老牧师也觉得十分巧合。 “bia?”斯内普玩味了一下这个词,突然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老牧师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一本书,在斯内普离开前交给他:“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可以看看亚历山大六世的生平,所以我才认为那枚十字架是个古董。” 斯内普知道教皇是怎么回事,但不代表他需要像研究巧克力蛙巫师卡一样去知道这些人。 但是显然亚历山大六世有些不一样,这位教皇妄称上帝之名,以最圣洁的外貌施行了最污秽的统治。他像是最野蛮的恶狼将人生吞活剥,有野心有城府,敢于遵循自己的欲/望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 书中的内容让斯内普心里憋闷,他扬手把书扔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博尔齐娅正好进门,把手中的书也放下。 斯内普却风一般的站到她面前,打横把她抱起来坐回沙发上,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我告诉过你现在这个时候不要乱跑,结果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那书摇摇欲坠地被放在桌角上,最后依然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掉了下去,摊开着躺在地板上。斯内普看了一眼满是蛇的插画,乌黑的瞳仁紧缩起来。 博尔齐娅捂住了他的双眼:“不要看,过去的就都忘记吧,再没有人能够威胁我们的生活了。” 温热的鼻息吹拂过斯内普的肌肤,他同时选择忘记自己先前还在怀疑的东西,反而故作轻松道:“你忘记我明天还要出庭?” “没有,”博尔齐娅的语调也听不出任何压力或者担忧:“我记得你要出庭,但同样记得你的证人有两位霍格沃兹校长和一名最出名的奥罗。” 斯内普绷着的身体缓和下来,这些事实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听着博尔齐娅这样温温和和地提起,仿佛被一股暖流注入了心底。就像是天下最可靠的承诺,保证他明天走进魔法部的大门,然后会安然无虞地走出来回家。 他抬手摸摸给了他极大信心的女人,缓缓吻了上去。他的心跳强烈有力,和他温柔的亲吻截然不同。 博尔齐娅渐渐放松自己沉溺在这样轻柔的气息里,身上本就笨重,现在更像是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几乎要随着他剧烈的心跳而颤抖,嘴唇也随着他的动作,让人倍感甜美地开始辗转相贴。 两人正气息交融着,冷不防不速之客拜访了他们。 一只棕色的羽毛有些稀疏的猫头鹰不耐烦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斯内普走上前取下鸟爪上的信,递给了博尔齐娅,然后将信差打发离开。 “你这位继父还真是执着,战争结束才两个月,他几乎每周都要寄封信过来。” 博尔齐娅听出斯内普的不耐烦:“他此生最执着的事情之一就是王陵里的宝藏,当然我不能去责怪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嘴巴不严实,但是既然我自己也没有找到,当然没有办法回复他。” 斯内普知道博尔齐娅没有回信的打算,才打发走猫头鹰:“我去准备晚饭,你自己随便打发一下时间。” 不过当他脚踩到落在地上的书时,迅速决定了这书并不适合孕妇,于是这本装饰精美的上了年头的古董书被踢到一边后被消隐无踪了。 而那个巴望了两个月却没有得到一线回音的男人,看到一无所获的猫头鹰回来的时候,起身迈进了壁炉里。 天际出现亮光的时候,博尔齐娅睁开眼睛,身边的床垫依然带着凹痕,但是睡在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悄悄滑下床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卧房向下看,斯内普正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衬衫上全部扣紧的钮扣,连领口最上方的也不放过。然后他似有所感,抬头看见了博尔齐娅,他扯着嘴角朝她笑了一下,但是其中的紧张并没有能够瞒过自己的妻子。 这大概是博尔齐娅在进行出门打扮时最快速的一次,九点整魔法部奥罗就会来接他们。她看着挂钟显示还有十分钟,让斯内普坐在自己身边,掏出魔杖,施展魔法让衣服牢固服帖地衬在斯内普身上,期望让他那种冷肃沉稳的气质用最短的时间说服法庭。 在她才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飞路里陆续走出了几名魔法部工作人员。 斯内普大步迎了上去,站在了第一个出现的人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波特夫人,我准备好了。” 莉莉有些猝不及防,碍着众人都在,慌忙也伸出手来和对方握了握:“那好,斯内普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另外鉴于斯内普太太的特殊状况,我们会派出女奥罗贴身照顾她的。” 斯内普对此还算满意,倨傲地点点头,让博尔齐娅走过来两人一起进了壁炉。 他们没有料到自己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镁光灯,虽然魔法部已经事先做了隔离措施,记者们全部被魔法隔离在大门之外。 但是职业道德使得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臂拉得和面条一样长,然后将照相机贴到此次审判最受关注的被告人之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上去。 “斯内普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背叛食死徒的?” “请回答以下问题,斯内普先生,你挟持马尔福先生是出于公义还是私怨?据说他用你的专利赚取了大量金加隆。” “据悉马尔福的审判会是整个审判的落幕,您会作为污点证人出席吗?” “如果被判有罪,您魔药大师的头衔会被剥夺吗?” …… 斯内普的眼角冷冷地扫视过众人,嘴角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奥罗将他团团围住,不让记者拍照。 博尔齐娅示意莉莉在进场前她要和丈夫再说句话,她凑到斯内普耳边:“西弗勒斯,你经历了两辈子,但这才是最终的战场,千万千万不要输,让所有人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审判庭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的审判没有什么看头,他的证人全部是重量级的,但是这个情节是我一直幻想的,在所有人面前为他正名,让他得到英雄的荣誉,即使没有勋章。 不过我可以说有事的不是教授,而是小博么…… 不要pia我 我会开始加油更新,因为有读者催更说我再不努力就会变成喝水也会胖星人,不要哇…… 第118章 最新更新后 门打开的一刹那,斯内普几乎有种错觉,他正在继续38岁那年应该继续下去的人生旅程。不是因为出于内疚而一心求死,而是为了爱努力活下去。 门后是一条很长的长廊,尽头是一座巨大的木质大门。斯内普走在最前边,后面是博尔齐娅和莉莉,木门在他面前慢慢打开,审判庭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它的样子。 这很滑稽,博尔齐娅是这样认为的,这几乎就是一个圆形的罗马剧场,古时这意味最残忍的娱乐活动。人们会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场地正中间的囚犯,在高高的阶梯座位保护下,假装慈悲地告诉他只要杀死了野兽,就能重获新生。 但是不到鲜血洒满大地,囚犯都不会知道流尽鲜血的到底是野兽还是自己,而这只是观众眼里的又一出大戏。 威森加摩的法官们坐在正中最高的位置,公诉方和证人则坐在他们下边一层。博尔齐娅环顾四周,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 证人席上坐着邓布利多和穆迪,而老校长的座位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布包。而在旁听席上,博尔齐娅看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伊文娜、谢菲诺留斯、纳西莎、西比尔,他们鼓励的目光让自己感到欣慰。而她同样看到了卢平夫妇、西里斯·布莱克和许多霍格沃兹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表情则稍显复杂,但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至于剩下的人,一些衣冠楚楚的名望人士和获得入场资格的少数记者,则像吸血的水蛭一样,不管斯内普有罪无罪,都期望从他身上吸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斯内普稳稳地踏进内场,坐在那张万众瞩目的椅子上,两名奥罗站在他的身后。 莉莉则带着博尔齐娅在旁观席第一排落座,和她最亲近的人们坐在一起,这让博尔齐娅好过很多,但她没想到莉莉没打算留下来。 她伸出手轻柔地放在莉莉肩上:“恕我冒昧,不过波特夫人,我以为西弗勒斯是你的朋友。” 莉莉有些诧异博尔齐娅会挽留她,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因为是朋友……我相信西弗勒斯是无罪的,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太过残忍,我宁愿在出口处等他。” 博尔齐娅很想问问她身为格兰芬多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但是她毕竟不愿意强人所难。 甚至这一刻她很不合时宜地想到,她之所以和西弗勒斯相许了终生,就是因为她是那个不管多难都会待在他身边,而不是等到他安然无恙出现在门口的人。 于是,博尔齐娅微笑地看着波特夫人离开了,再回头时,她和斯内普的眼光对上,两人的眼神一样的坚毅。 此时,巴诺德部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宣布关闭审判庭大门,审讯正式开始。 “各位早上好,”她用了声音洪亮:“1980年6月18日,将在此举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审判会。审判席由以下人员组成: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原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因故缺席(因小克劳奇被捕),由其副手阿米莉亚·博恩思代为出席,威森加摩首席师奥格鲁·金伯利。书记员:安德里亚·克里维(注:恶趣味,科林他爹……)。审判流程向公众开放,媒体可做记录,但不得拍照。现在,我宣布审判正式开始,请所有人就坐。” 如果博尔齐娅没记错,这是魔法部长第一次莅临这次大规模审判的现场,斯内普受到了绝对的重视。 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用波澜不惊的嗓音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不用再次强调法庭秩序了。在我宣读完公诉人指控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将可以为自己抗辩,证人也请做好准备。魔法部指控西弗勒斯·斯内普犯有以下战争罪行:参与恐怖组织;以不可饶恕咒进行谋杀;叛国罪;间谍罪;参与绑架未遂;毁坏公物罪。你对自己有什么辩护吗?” 博尔齐娅的心跳了又跳,她觉得自己心跳剧烈到全场都能听到,然后她看见低着头的斯内普慢慢抬起头来,每个人都看着他,而他看着她,接着他很清晰地说道:“我无罪。” 法庭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窃窃私语,记者们飞快地在纸上写些什么,伊文娜偷偷地拍了拍博尔齐娅的手背。 巴诺德似乎一点不意外,她按照程序宣布:“那我们将就以上罪名逐一进行辩护,首先带证人卢修斯·马尔福。” 所有人惊讶地看到少数几个还没有被审判的重量级犯人之一的马尔福出现在了庭上,他看上去状况尚可,只是胡子拉杂,金发失去了光泽,像是挂在店里的最廉价的假发,手上套着魔力锁,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那种趾高气昂。 纳西莎只看了一眼,捂住了嘴背过身去,但是坐得最近的人都能听到她极力压抑的哽咽。 “请向法庭陈述你的姓名。” “卢修斯·马尔福。” “那么,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接受黑魔标记的那天,你在场吗?” “是的。” “请你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 “所有向黑魔王效忠的食死徒都要打上这个烙印,”卢修斯低低地说道:“那晚是在里德尔庄园,斯内普不是纯血,所以他是经过了相当严密的筛选才被承认的,当然他也证明了自己,用史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头衔,所以黑魔王亲自授予了他黑魔标记。” 斯内普敏感地知道卢修斯正盯着他,目光里有轻蔑,尤其说道“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时候。 “那有任何人使用暴力强迫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加入食死徒吗?” 卢修斯的笑更加轻蔑了:“怎么可能?在座各位应该都很清楚斯内普先生年幼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够提供权势、金钱,他可是非常期待和我们待在一起共同作战呢!” “那斯内普先生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呢?”奥格鲁师突然插嘴。 卢修斯似乎是啐了一口:“间谍,黑魔王以为斯内普利用教职之便为他打探霍格沃兹的消息,而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也为邓布利多这么干,他可真是这块料,天生吃间谍饭的。” 巴诺德部长接着问道:“你是说他干得很不错?” “斯内普虽然话不多,”卢修斯似是感慨:“但他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能耐着呢!” “那么他是怎样挟持你的?” 这似乎是戳到了卢修斯的软肋,他的飞速应对瞬间消弭无踪,脸色有些灰败:“我们听信了他夜袭霍格沃兹的建议,由着他把我们领到了邓布利多的陷阱中去,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已经用魔杖顶着我的脖子了。” 部长和司长还有师飞快对视了一眼,然后表示第一阶段告一段落:“谢谢,马尔福先生,你的证言已经足够了。” 奥罗第一时间将马尔福带了下去,纳西莎呆呆地看着那扇小门被关上了。 “接下去,法庭会直接询问当事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巴诺德部长的眼睛对上斯内普的。 整个空间内鸦雀无声。 “斯内普先生,你是食死徒吗?” “是,从认知上来说。当然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在1979年的圣诞夜那天加入了凤凰社,加入食死徒还要晚上那么两个月。” 布莱克“腾”得站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巴诺德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哽得布莱克什么都没说出来,又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悄声嘟囔着:“果然如此,我早该想到的,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好心……” 卢平和索菲亚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看到布莱克摸了摸自己那只比右耳要小一圈的左耳,他们觉得可能是后遗症的疼痛让这个人跳了起来。 巴诺德部长清了清喉咙:“所以你认为你本质上是一名凤凰社成员?” “是的。” “稍后我们会请人来证实此事的真实性,但是斯内普先生,如果你真的是凤凰社里唯一的一名斯莱特林,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巴诺德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邓不利多。 斯内普有些不解:“我面前只有两个选择,我选择了我认为有胜算的那个。” 这理由显然没有让人信服:“那么,斯内普先生,我们换一种方式提问,你在霍格沃兹有哪些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或者同事?” 斯内普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斯莱特林。他明白了这些人的策略,上演一出苦情戏的确能打动不知内情的人,但是他不愿意照着剧本走下去。 “斯内普先生,除了斯莱特林,你在学校还有没有别的好友,比如格兰芬多的同学?” 这话已经十分明显了,斯内普万分憎恶老蜜蜂的所谓“好意”:“有,莉莉·伊万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那么这份友谊是不是能够影响你的立场?” 场下又开始交头接耳,巴诺德再次强调了一遍“肃静”,斯内普看到了邓不利多循循善诱的眼神,他知道邓不利多指使的调查方向很有说服力又让人同情,可这让他恶心。 法庭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宣判人的死刑,而是把人的内心摊在阳光下,让所有人来对你的秘密评头论足,这比死还难受。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虽然波特夫人是一位值得深交且令人钦佩的好友。” 博尔齐娅看到了邓不利多抬了抬眼镜,斯内普的否认意味着接下去作证要多费许多唇舌,但是斯内普的否认让博尔齐娅一下子背挺得笔直,虽然她明知邓不利多暗示的戏码是最省力的。 巴诺德部长决定不在斯内普身上用劲了:“有人能够证明你对黑魔王的覆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吗?” “是的,阿不思·邓不利多能够证明。” “那么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你现在可以出庭作证了。我想请问你斯内普先生所陈述的加入凤凰社的描述都属实吗?” 邓布利多站起来向全场致意,然后用一种一贯的令人信服却又和缓的语调开始陈述:“是的,斯内普先生于1979年圣诞夜加入凤凰社,而作为回报,我选择了提供魔药教授的头衔为其提供庇护,而他则用魔药教授的头衔获取伏地魔的信任,让他相信斯内普是获取霍格沃兹秘密的唯一渠道。” “那么……”巴诺德觉得问题可以顺利地进展下去了:“只有你一个知情人吗?” “如果说是关于斯内普身份的质疑的话,除了我和校长室里的画像之外,无人知晓,我是活着的唯一的知情人,”邓布利多的笑有丝调皮:“我把布莱克校长的画像也带来了。” 他拍了拍身边那个大布包。 巴诺德部长示意画像的话也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因为画像不能说谎,他比人更加诚实。 “那么,布莱克校长,邓布利多先生说的确有其事吗?当时您在哪里?” 菲尼亚斯·布莱克那张脸似乎在打盹,听到有人和他说话才掀了掀眼皮,但他的回答敏捷得让人明白他其实一直在关注:“邓布利多校长的话是真的,我当时在校长室,挂在墙上,这还用问吗?” 众人低低地笑起来。 “为什么邓布利多会选择你做见证人?” “请容许我引用当时斯内普先生的原话:虽然我站在您这边,但我一点也不想浪费凤凰社……‘宝贵’的人力物力来保护我那个小小的家的安全。老实说,血统不够纯净的人说话都不怎么中听,但是我认为斯内普先生认为凤凰社的人嘴巴不牢靠的这一点,我也是深表赞同的。” 邓布利多苦笑起来。 巴诺德部长显然不太想和这副画像继续打交道 HP之已婚男女第41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好的,证词非常有价值……” “等等,”画像里的校长显然难得有机会在变成画像后进行公开讲话,所以分外珍惜发言机会:“关于斯内普先生加入凤凰社的动机,我结合我的所见所闻有些额外见解,因为我做过一回真正的见证人,魔法层面上的。” 邓布利多的眼神对上博尔齐娅,见到博尔齐娅点头。 布莱克校长夸夸其谈道:“远在斯内普先生拜访邓布利多校长进行了一段富有‘建设性’的对话之前,我早已见证了斯内普夫人与邓布利多缔结了牢不可破誓言。所以斯内普先生的确是为了一个重要的女人倒戈了凤凰社,但很明显,这与格兰芬多无关。”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看到了旁听席上,包括博尔齐娅身边的最亲近的好友们,可博尔齐娅只在乎同样惊讶的斯内普。 米丽森·巴诺德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布莱克校长,可以描述一下你当时的所见所闻吗?” “当时斯内普夫人向邓布利多保证斯内普先生会是凤凰社的人,而邓布利多必须保证斯内普先生不受伤害、获得最大的信任,并且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挽救斯内普先生的灵魂。” 那个被挽救的男人正坐在这里,邓布利多正在实践诺言,而这一切归功于他的妻子,而这彼此在乎的两人马上就会拥有一个深厚感情之下的爱的结晶。 全场突然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斯内普将看着博尔齐娅的眼光收回,对巴诺德说道:“部长,请继续。” 巴诺德掩饰地咳了一声:“那么斯内普先生,关于隆巴顿夫妇的绑架未遂事件及其后,也就是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供述的霍格莫德伤害事件,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个意外,”斯内普恢复了冷然克制的模样:“黑魔王选择了隆巴顿夫妇作为打击凤凰社的第一个目标,但由于我的通风报信,当时隆巴顿夫妇已经转移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所以接下去的计划就是在食死徒无功而返的时候进行埋伏,这件事是奥罗办公室的金斯莱·沙克尔和凤凰社合作的。” 金斯莱和穆迪都点头,巴诺德示意斯内普继续:“食死徒被打散后,我跟踪了贝拉,从而发现贝拉在跟踪毫无察觉的西里斯·布莱克,并准备袭击他。所以我迫不得已出手了,但很遗憾布莱克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我的魔咒走向,不但使我误伤了他的耳朵,而且原本奔着贝拉手腕而去的魔咒击穿了她的喉咙,所以这完全是个意外。” “你没有和同为凤凰社成员的西里斯·布莱克成员事先商量一下吗?” “没有必要商量,”斯内普讽刺地回答:“我是为了抓食死徒,他则是在去酒馆的路上。” 场下又笑了起来,布莱克暗骂斯内普混蛋,但除了混蛋他却无话可谴责,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这个混蛋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也只有这个混蛋能够瞒得那么好。 “那么你有尝试急救吗?” “是的,我给贝拉止血,并且在第一时间给了西里斯·布莱克灌下生耳剂,并通知邓布利多赶来接应。” 巴诺德点点头,做了下笔记,继续问道:“那么在1980年4月30号晚上的霍格沃兹大战里,你有没有继续你的间谍行为?” “是的,我告诉黑魔王我修复了消失柜,可以让他带着食死徒轻易进入霍格沃兹,另一方面我将计划告知了邓布利多,让他设好埋伏。” “有证人吗?” “阿拉斯特·穆迪先生,邓布利多让他参加了我们的秘密讨论。” 穆迪示意确有其事。 “然后你挟持了卢修斯·马尔福?” “是的,黑魔王可以交给邓布利多,那么我有责任让他们俩专心战斗,避免旁人的捣乱。” 巴诺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几个相关人士,作为魔法部长,她知道的事情远比一般人多得多,而重要问题已经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但是代法律执行司司长的阿米莉亚·博恩思显然有话要说,她是巴蒂·克劳奇的忠实追随者,她同样痛恨那些诱使表侄小巴蒂堕落的食死徒,哪怕是立场暧昧的。 所以她的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全场弥漫起来一阵不曾有过的尴尬,她问:“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我想请问你为什么黑魔王会那么信任你?是什么使他确信只有你才是他获得霍格沃兹秘密的唯一渠道?” 斯内普抬起头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清晰地开口:“因为他认为我心怀怨恨。” “什么怨恨?” “怨恨残缺的家庭,怨恨霍格沃兹的不公正待遇还有怨恨不能出人头地,没有人脉金钱,一贫如洗。” 博恩斯的眼睛亮了:“霍格沃兹曾经对你不公正吗?”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看着布莱克和卢平:“在我五年级时,布莱克曾经引诱我在满月前往尖叫棚屋,而那里有只狼人在等着我。” 法庭内响起阵阵抽气声,博恩斯再接再厉问道:“那么事后霍格沃兹惩罚了他吗?” 斯内普顿了顿:“邓布利多校长当时的决定是给西里斯·布莱克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你觉得那是不公正的对吗?” 斯内普点头。 阿米莉亚·博恩斯几乎快站起来问话:“如果你曾在霍格沃兹遭受过不公正待遇,如果你仍心怀怨恨,那你为何要去帮助凤凰社、帮助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手在袍子底下握了起来,博恩斯的话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不堪回首的记忆,不单单是关于斯内普的。 邓布利多是一个好老师,但他并不真正擅长管教这些年轻的学生。如果这个学生的一生从没有得到过公正,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公正?如果他一生中从来没有机会接受过善意,他又怎么会心存善意?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却不是一个成功的教育家。 然后他听到了斯内普的回答,他看着的那双黑眼睛里有从来不曾更改过的意志:“因为我不是汤姆·里德尔。” 博恩斯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她的满腔斗志好像瞬间烟消云散,斯内普最后的陈述让她无法接话,她转头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巴诺德。 巴诺德浏览了一下,然后宣布:“奥罗办公室对扣留魔杖所做的检验证实,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并没有施放过任何不可饶恕咒。各位,我想我们已经听取了足够多的证言证词,现在我宣布休庭一小时,一小时后进行宣判,请将被告人带回临时看管室。” 法槌重重落下,博尔齐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行走着,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给他。 她在隔栏后追着斯内普的脚步,看着他与自己两两相望的黑眼睛消失在了门后。 此时莉莉正在对角巷的“丽痕书店”,今天是既兴奋又难捱的一天。她半个月前告诉詹姆斯,让他今天留出空来陪自己参加斯内普的审判,然后陪自己出席chu女作的签售会。 是的,从詹姆斯获得梅林奖章的那夜开始,她就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然不但离斯内普的差距越来越远,就连自己的丈夫都追不上,而她明明是全“o”优秀毕业生。 于是她开始整理上学时在魔咒课上的奇思妙想,不断完善添加最后集结成册,在投稿三个月后,出版社告诉她《一百种实用创意魔咒》将在丽痕书店首发,并且给她安排了签售仪式。 虽然波特夫人用了娘家姓,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儿,签售会绝对不会冷场。 但是詹姆斯却临时告知自己有事不能来,莉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用了伊万斯的姓让他心里不太开心,但是这是她在少女时期就开始为之努力的成功,她不想将婚后的时光代入进去。 而詹姆斯的有事,就是和体育司司长哈维尔·博登一起商讨他之前筹划的教练任职事宜。他在一个月前写给司长的信终于得到了回音,博登愿意给他去甲级球队走走路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詹姆斯慢慢知道自己要成为魁地奇教练是异想天开的事情,所以当博登告诉他为他谋得了一份助理教练的职务时,他的欢呼雀跃几乎让莉莉震惊。她知道詹姆斯的职业生涯继续走下去会很困难,但她不知道已经困难到一个助理教练职位都能开心到这种地步。 所以她说不出让他不要去的话。 莉莉机械地和每个购书者握手、微笑、合影,签名签到手微微发酸,然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亲切地称呼她伟大球星的妻子,让她一定要鼓励詹姆斯·波特重获辉煌。 她渐渐地有点笑不出来,一边心绪不稳地担心詹姆斯那边是否顺利,也担心斯内普能不能最后无罪获释,编辑看她状态不佳,很明智地在签售会开始一小时后宣布结束。 莉莉却注意到丽痕书店里有另一条长队,她好奇地问编辑:“有哪位名作家写了新的畅销书吗?” 编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是话题人物,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20世纪魔药全纪录》今天正式上市了。不过他不可能来做签售,我们也不敢提,没人敢和他打交道……” 而此时的魔法部审判庭,米丽森·巴诺德一锤定音。 “1980年6月18日,关于魔法部指控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案件,威森加摩经过充分考量做出了如下判决,感谢所有为此次审判做出贡献的证人和工作人员。” 博尔齐娅试图从最高处官员们的脸色中看出什么,可是他们都面无表情,她的手心里汗水涔涔。 “参与恐怖组织,罪名不成立;以不可饶恕咒进行谋杀,罪名不成立;叛国罪,罪名不成立;间谍罪,罪名不成立;参与绑架未遂,罪名不成立;” “毁坏公物罪,罪名成立。判处300小时义务劳动,为圣芒戈酿造魔药。” 博尔齐娅泪水盈眶,耳边一个劲儿的嗡嗡响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她似乎听到伊文娜欢乐地大叫:“斯内普,你放心陪博尔齐娅,义务劳动我来!” 又是一记法槌的声音:“洛夫古德太太,请保持安静,不然我将驱逐你出审判庭。” 斯内普被当庭释放,当然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他会受到社会治安官和圣芒戈的监督,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和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牢牢地握手,听着老巫师说道:“西弗勒斯,霍格沃兹等你回来。” 谢菲诺留斯拍了拍他的肩,纳西莎和他握了握手,布莱克咬牙切齿地又骂了他几声“混蛋”,卢平则淡淡表示恭喜。 他看到了人群后站着的那个女人,她一声黑衣、举止之间颇为笨重,可她是最美好的精灵,然后精灵扑进了他的怀里。 可没等他们说上话,金斯莱走过来小声说道:“斯内普夫人,马尔福先生想见见你。” 博尔齐娅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哦,是用探监的名义吗?” 金斯莱尴尬地笑笑,斯内普则表示要陪博尔齐娅一起去。 卢修斯·马尔福坐在特制的囚椅里,屋子里几乎没有阳光,博尔齐娅和斯内普还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就听到他暗含讽刺的话:“西弗勒斯,恭喜你了,虽然你也并不是全然无罪,300小时义务劳动,哼!最后霍格沃兹的损失还不是校董会出钱吗?。” “承蒙关注。”斯内普小心地扶博尔齐娅坐下,自己站在她身边。 “是,我的确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还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上。” 博尔齐娅听出他话里显而易见的不甘心:“马尔福先生,现在这个告诫或许有些晚,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千万千万不要妄图去践踏一个女人的尊严。就像你曾经践踏过我,又放任伏地魔践踏了马尔福夫人的尊严。” 卢修斯的脸抽动了几下:“所以你是在报复。” “不,”博尔齐娅浅笑:“只是没有人能够欺侮了我之后而不付出代价。” 这代价太大了,但是没道理只有自己受着,卢修斯眯起灰色的眼睛:“斯内普太太,现在得意还太早了,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 “如果你说的是我和西弗勒斯的交集,那么他已经都知道了。”博尔齐娅笑着看了看丈夫,然后冷下脸:“如果你说的是别的,那么恕我直言,马尔福先生你和我在一条船上,你明明也早就觉察出来了,却害怕得什么都不敢说。” 卢修斯被戳穿了最后的伎俩,脸上狰狞起来:“你以为你完全没有破绽?女人,世上永远不缺出人意料的事情。” 博尔齐娅觉得谈话应该到底为止了:“马尔福,你错了,我对我的敌人心知肚明。我之所以放纵他而不出手,就是因为我手上握着完全的把柄不用出手。我在等时机,等着他最不设防的时机。” “如果要置人于绝境,那么就要等有完全把握了才出手,马尔福先生,你的手段还略逊一筹,你不该给我留了一线喘息之地,所以你得到了今天的下场。当然你有那么大笔的家业要管理,我很遗憾你的贪心掩盖了你精明的眼睛。” 莉莉回到魔法部的时候,斯内普的审判结果已经贴在公示栏里了。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却见到金斯莱脸色凝重地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看见她的时候立刻停下了脚步。 “金斯莱,你这是去哪儿?” 金斯莱没打算瞒她,他甚至偏向于那对夫妇,所以他摸出了一张副本文件:“前几天寄到魔法执行司的具名检举信,这件事非同小可,趁他们还没有离开,司长要我们立刻行动。” 莉莉看着信封上托马斯·布莱恩的名字,心里一跳,连忙拆开。 本人以被检举人父亲的身份,因良心的谴责,不得不将此桩罪行滔天之事公布于天下。 我的继女,即已出嫁的博尔齐娅·斯内普夫人,出身于意大利博尔吉亚家族,身为毒药公爵切萨雷·博尔吉亚的后裔,我在此指控她运用家传魔毒先后毒害了奥格登·兰森、彼得·佩迪鲁、安东尼·多洛霍夫、艾弗里·库夫曼、穆尔塞伯·乔纳森以及莱斯特兰奇兄弟。 希望魔法部能将她绳之以法。 莉莉抬头看金斯莱的神情,她知道奥罗已经行动了,她飞奔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叫博尔齐娅和斯内普逃得远远的,不要回来,她不想去管博尔齐娅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些事。 她冲到魔法部的大门口,她看到博尔齐娅站在阶梯上,斯内普护在她旁边。她的身后是一群面容冷峻的奥罗,身前是托马斯·布莱恩,斯托利亚·多洛霍夫还有克拉布及高二家的人。 原本准备散场离去的人们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幕,不明白这急转直下的事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莉莉痛恨自己回来得不够早,跑得不够快,她懊悔万分,手一松,从对角巷买回来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 翻开的扉页上印刷着斯内普那一看便知的瘦长字迹:谨以此书,感谢我亲爱的妻子博尔齐娅,并送给我未曾谋面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未免引起大家误会,这里特此声明女主是无敌的,敬请期待接下去的剧情…… 考虑到这是一个完整的剧情,我就不分开发了,九千字一起扔上来,感谢动漫女孩的地雷。因为法庭戏非常难写,我写得非常痛苦,如果按照完整流程来写,再写10万都没法完结,所以我就简略处理,不专业之处敬请谅解。 小博的戏份进入最后的关键时刻了,下一章可能也会爆字数,如果我来不及在周三写出来,大家就等周六吧,5555555 定制修文g,已完成了四分之三,会在大结局的时候同步推出,番外会有67篇,章节会放4篇,定制番外会在圣诞节放到读者的秘密基地。 鞠躬敬礼~ 第119章 最新更新后 “部长,您不能那么做!” 米丽森·巴诺德从宽大的办公桌后抬起头,桌上层层叠叠的都是案件资料,双眸在眼镜后飞速地闪过一丝不耐烦,可是博恩斯却没看到。 “您居然把马尔福的案子延后,要求法律司先行准备博尔齐娅·斯内普的庭审,这么紧迫的时间内赶出来的材料,肯定会有遗漏。而且您还要求不公开审判并组织合议庭,巴诺德部长,您这是偏袒……” “阿米莉亚,如果你说够了,那么烦请你利用已经很紧迫的时间去准备好出庭资料。如果你不能用你的效率说服我,那我实在也不能说服自己让你在代理法律司司长的任期满了后,给你转正。” 博恩斯的脸变得很苍白,结结巴巴嘟囔道:“可是这样的特殊审判您不觉得实在太欠考虑了?” “欠考虑?”巴诺德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站在窗前,窗外没有阳光,阴霾的天空映衬着她的脸显得格外冷峻:“那你认为我们是再准备一个月等到斯内普夫人躺进产房,在她生孩子生到一半的时候传唤她好呢?还是说维持公开审判原则,让苍蝇一样的记者和像瞎眼咒一样的镁光灯惊吓到她好呢?你忘记了我们的嫌疑人处在非常时期吗?” “可是……” “你不要忘记了,阿米莉亚,半年后的大选对我的连任至关重要,我不认为新的内阁会把你视作理想的司长候选人。” 博恩斯仍不服气:“那么袒护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就能使您获得支持吗?” 巴诺德嗤之以鼻:“除了《预言家日报》,你得看看小报是怎么写的。斯内普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几乎没人相信这位娇弱的妙人儿能一口气谋杀了这么多男人,即便她有再厉害再神秘的毒药也不能说服人们相信。看,这就是民意,哼!” 博恩斯终于妥协:“我明白了,部长,审判会安排在下周一,地点在神秘事务司后的秘密审判庭。” 她看到那个魔法界第一女政客点点头。 巴诺德冰冷无波的声音最后吩咐道:“不管斯内普夫人最后有罪无罪,魔法部都不能落下口实,被人说成枉顾人/权、伤害孕妇的官/僚机构。阿米莉亚,烦请你走一趟圣芒戈,找一位法庭随同医师。” 审判前夜,斯内普一晚没有睡着,直到天光微亮他才昏昏沉沉地闭了会儿眼睛,再睁眼时博尔齐娅已经不见了。 他光着脚翻身踩到地上,骤然的冰凉提醒他今天是个非同小可的日子,博尔齐娅从来就爱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人前,记忆中她几乎没有憔悴落魄或衣衫平凡的样子,他意识到她一定是在化妆间里。 斯内普贴到化妆间的门口,整个人靠在门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感知博尔齐娅的每个动静。 他听见了女士皮鞋清脆地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听到了“兹”的一下连衣裙的拉链声。然后博尔齐娅开始梳头了,斯内普的耳朵里响起了梳子摩挲过头发的沙沙声,过了好久,他听到了拔开口红帽的声音。 博尔齐娅打开门的时候神采飞扬,唇瓣娇艳柔软得好似六月艳丽的阳光。 相比之下,裸着上身,□一条宽松睡裤的斯内普先生显得极为邋遢。 可是博尔齐娅爱极了他这样居家随意的样子,没有比剥除一个冷淡自持的男人脸上的面具,而让女人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她捧着肚子,神情全不似一个要上法庭的犯人:“斯内普,如果我被判谋杀罪成立,那可怎么办?” 斯内普不悦地皱起眉头表示不喜欢她这样的假设,即便罪名成立他也会想办法免她身陷囹圄,即便背井离乡、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你觉得自己有罪吗?” “你要听实话吗?” 斯内普轻轻点头。 她一寸寸抚过他的脸颊,肌肤触碰间手心的温度温暖无比:“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被叫做黑寡妇吗?” 如果她说的是她从前那几个丈夫的事情,斯内普表示自己记得。 “那些猜测都是真的,”博尔齐娅眨眨眼,十分狡黠:“我为此受到过魔法部的秘密调查,但是他们无法判定我有罪,所以将所有卷宗和庭审记录尘封,这就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原因。魔法部就只是魔法部,它们从前治不了我,以后也永远治不了我。” 斯内普没来由地突然充满了信心,博尔齐娅有很多秘密,但她的秘密从未令人失望,他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潜进魔法部档案室查个够,那么说不定他现在可以令博尔齐娅吃一惊。 他正那么想着,冷不防博尔齐娅提醒他:“西弗勒斯,没有魔杖的感觉真不好,不过我总算明白了你之前为何那么暴躁了。既然现在你拿回魔杖了,可不要光顾着高兴杵在这里发呆,你的妻子还等着你护送呢。” 整点的时候奥罗可就要来了呢! 秘密审判庭的众人看着斯内普夫人端庄又不失曼妙的姿态走了进来,因为怀着身孕,她的步速极慢。一群高大强壮的奥罗簇拥在她身后,不得不放慢了脚步,滑稽得让人发笑。 她罩上了一件被告人在庭上必须穿着的灰白色长袍,和之前许许多多状若疯癫或者形容憔悴的被告人一样。可是同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人们恍惚觉得她身上是银丝织就的精美长袍,关心她的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席上众人经过了魔法部和被告人的双方同意后才得以选出,包括所谓的受害人家属代表斯托菲亚·多洛霍夫小姐和她的丈夫及数位列席纯血巫师,两名媒体代表,此外还有霍格沃兹的校长和教授,被告人的好友等。 但是巴诺德部长不知道被告究竟有什么企图,因为她竟还要求布莱克家的人出面。最后在纳西莎的斡旋下,他们勉为其难地出席了。 斯内普坐在离博尔齐娅最近的位置,看着她不甚舒适地靠坐在那张高背椅上,非常无奈地朝自己笑。 魔法部甚至还在她身边临时加座,安排了一个随同医师,这样的慎之又慎会让人错觉这不是一场审判,倒像是茶话会。 博尔齐娅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最高处坐着的行将决定自己命运的人:魔法部长米丽森·巴诺德,法律执行司首席法律顾问霍克比·卢森,威森加摩首席师奥格鲁·金伯利。书记员:安德里亚·克里维。 一成不变的组合,博尔齐娅暗自自嘲了一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如果她是一个第一次坐在这个场合的被告,想着有罪无罪所代表的不同人生后果,一定会紧张地汗流浃背。 可惜她不是。 她是被河水淹没过的芦苇,是被利刃割伤过的灵魂,是无尽痛苦的渴望,也是害怕求不得而退缩的心,最终却是在冬雪中埋下在春天盛放的玫瑰种子,等着阳光下最热烈的绽放。 巴诺德看着那个座前处变不惊,甚至隐隐风姿惊人的女人,压力沉沉堆在心头,就连法槌握在手中也比往日沉重。 “被告请向法庭陈述自己的姓名。” “博尔齐娅·斯内普,婚前姓布莱恩。”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美好的双唇里吐出,在密闭的广大空间里回响,比大剧院里的歌舞剧效果更好。 “经由托马斯·布莱尔先生提交的证据,本法庭在此提起公诉,指控你以毒药谋害奥格登·兰森、彼得·佩迪鲁、安东宁·多洛霍夫、艾弗里·库夫曼、穆尔塞伯·乔纳森以及莱斯特兰奇兄弟,你是否认罪?” 博尔齐娅微微一笑,仿佛那些可怕的罪名和带着血腥的受害者名字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耳旁风:“部长大人,我认为自己无罪。” 这结果无人惊讶,大家都更期待证人的出现。 霍克比对着巴诺德示意了一下,然后要求奥罗带证人出庭,博尔齐娅的眼睛掠过托马斯的脸,无声地冷笑一声,就转了开去。 巴诺德看着这幕,然后从资料堆里捡起一封信:“布莱恩先生,这是你寄给魔法部的具名检举信,此事属实吗?” 奥罗尽忠职守地接过信放在托马斯面前,那男人飞快地瞟了一眼,斩钉截铁地确定道:“这封信的确是我写的。” “好的,”巴诺德从文档里抽出一份文件:“奥格登·兰森,死于1972年5月13日;彼得·佩迪鲁,死于1980年2月14日;安东宁·多洛霍夫、艾弗里·库夫曼、穆尔塞伯·乔纳森分别在3月猝于圣芒戈;莱斯特兰奇兄弟则在归案后,于今年4月5日死于狱中。布莱恩先生,你认为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部长大人,这实在太明显了,”托马斯振振有词,面上一番几可乱真的痛心疾首:“除去死于多年前的兰森先生,其余的人可都是已经证实或者有待证实的食死徒啊,关于斯内普先生的审判我们已经确定了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忠于凤凰社的,所以斯内普夫人完全可能因为想为凤凰社瓦解食死徒的势力,或者纯粹是为了斯内普先生的人身安全,而除去这些敌对的人。” “这只是您的推测,当然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法庭也认同食死徒疑犯的人权,他们的生命并不应该因为他们的错误选择而被剥夺。”巴诺德似乎对他的论调兴致缺缺。 托马斯与博尔齐娅多年断绝来往,比印象中老了不少,他一笑起来眼角的笑纹越发加深,看上去有种诡异的阴险:“这可要从兰森先生说起了,可不都是我的错,我没用意识到我这位好友似乎对我已故的妻子安娜·布莱恩怀有不轨之心,也没有来得及阻止年幼的博尔齐娅毒害了这位举止失当的客人。现在想来,要是我们在当时能对她的犯罪倾向予以纠正,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滔天罪行啊。” 托马斯低下头,捏了捏鼻梁,仿佛心痛到不堪回首的样子。 “布莱恩先生,法庭需要确凿的证据。” 托马斯似乎如梦初醒,脸上又坚定地现出一种大义灭亲来:“很幸运的是,我的妻子在临死前将她们母女的秘密告诉了我,请允许我向法庭提交证物。” 没有觉得那装着深红色液体的水晶瓶有什么奇怪之处,在旁观者看来,这更像一瓶葡萄酒。 托马斯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回忆让他不堪重负:“1966年,当时我在意大利米兰的一家皮具店当学徒。我记得安娜当时的样子,她穿着脏污的睡衣缩在墙角,但是那睡衣料子很好,当学徒的我这一生还没有见到过这样顺滑的丝绸,博尔齐娅当时就睡在她怀里。” 接下去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托马斯把从家里逃出来的安娜捡回了家,不管她的身份如何,那张脸蛋都值得一个男人去冒险,然后托马斯很快发现年幼的博尔齐娅和自己一样,是个巫师。 “后来我们做了夫妻,我渐渐知道了安娜的秘密。她是从她第三任丈夫的家里逃出来的,怎么说呢?”他自嘲地笑笑:“普通人真是不可想象,她的夫家竟然是米兰的斯福查家,虽然在现代贵族已经淡出主流社会了,但那可真正是高贵的血统,曾经的米兰大公之家啊。” 法庭显然对意大利历史不感兴趣:“布莱恩先生,请您说重点。” “我尽量长话短说,”布莱恩说了句抱歉,用一种嘲讽的口气说道:“所以这样的家庭一旦发现孩子的怪异能力,一定会想办法把所谓的‘怪物’消灭,何况斯福查先生也不是博尔齐娅的亲生父亲。安娜发现有人要对自己的孩子不利,她这一生唯一一次的母爱迸发,就是那时她带着博尔齐娅逃走了。” 这个女人一生软弱无能,娘家无靠,丈夫狠毒,她甚至不能顾全自己的女儿。可博尔齐娅没法抛弃她,她总能记起逃亡的那夜,养尊处优的安娜抱着她光脚在雪地里奔跑的样子。 而之前她已经在地下室里饿了两天,那些狠心的意图致她于死地的人连一滴水都不肯施舍。要不是民主社会禁止谋杀和私刑,他们一定会不怕麻烦地在院子里搭上一个火刑架。 托马斯看了看博尔齐娅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说着这对母女的秘辛:“能嫁进这种人家的安娜当然出身也不差,或者说简直是一个传奇。她原名安娜·博尔吉亚,至于她怀中年幼的女儿则叫做卢克雷齐娅,安娜为了不让她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在到了魔法界之后就给她改了名字。” 博尔齐娅无意识地想去拨弄手上的戒指,这才发现亚斯塔路其实早就离开她了。她微微侧脸垂着头,长发的掩映下,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所以,”托马斯拈起那只小小的水晶瓶,深红色的液体碰撞在瓶壁上,让人情不自禁被那种血一样的颜色蛊惑:“毒药是博尔吉亚家最重要的手段,诡计、野心、谋杀成就了这个家族的辉煌,安娜告诉我,她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秘密,就是这种魔毒——坎特雷拉。” 巴诺德对他声情并茂的演说保持了一种专业的冷静:“布莱恩先生,您的意思是当时只有11岁的斯内普夫人,通过她母亲得到毒药,然后毒死了第一个受害人兰森先生吗?” 托马斯莫名觉得魔法部长的话里有轻视和厌恶,甚至有点微微的诱导,但他没有时间想更多:“是的,虽然当时尸检没有异常,不过我亲眼看见她在宴会当中溜进厨房下毒。您知道的,这种场合,小孩子总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也最容易下手。”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斯内普夫人?” 博尔齐娅示意奥罗将证物交给自己看看,法庭同意了。她拿起瓶子拔开瓶塞,将瓶身晃了晃,看着她令人万分惊惧的动作,斯内普快把椅子的扶手握碎了。 可那个镇定万分的女人只是把瓶子放下,然后点点头:“部长,的确是坎特雷拉没错。” “那你有毒害奥格登·兰森先生吗?” “是我做的。” 此话一出,法庭内一阵哗然,巴诺德快把法槌敲碎了。 “鉴于被告所犯案件是在1972年,斯内普夫人当时为未成年人,不作为完全行为能力人,因此本法庭将对此案进行合议庭审理。现在,斯内普夫人,请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安娜让我干的。” 听到这句话,托马斯一下跳起来:“不可能,她没这个胆子……” 博尔齐娅冷笑一声,这次的笑声让托马斯心惊胆战:“她有,尤其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要把自己出卖给一个重达300磅的肥猪。即便是再懦弱的女人,都知道与其被蹂/躏死在床上,还不如放手一搏,尤其是在丈夫不可靠的情况下。” “再说了,”博尔齐娅突然换了一种很甜腻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是不是安娜和布莱恩先生合谋也未可知呢,要知道兰森先生死后,那位未亡人可是钻进了我这位继父的被窝,就连兰森家的所有家产也流进了他的口袋呢!11岁的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投毒工具而已。” 续格拉托尼 托马斯想大吼这个女人在说谎,可他听着耳边的嘘声,脸涨得通红,却生生把蹦到嘴边的话 又咽了回去。孤儿出身,从小受尽贫穷和践踏的托马斯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后,绝不会放弃 到手的一切,同样也不会放弃自己经年累月梦里都忘不了的宝藏和地位。 “你没有证据,”他沉下脸:“年纪小小就心狠手辣,你能在11岁就臺不手软地投毒,那么 再多杀几个根本就轻而易举。” “布莱恩先生,”法律顾问霍克比提醒道:“请不要在法庭上做主观推测,尤其是案件还未 得到证实的情况下。” 托马斯很没有诚意地道歉:“我为我的不当言辞道歉,但我确有证据。”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委托螅壬胛仪┒┑暮贤以?1979年包下了离对角巷最近的罗斯文斯码头,螅壬诘蹦暌笪椅矶o壬诨舾衲碌?餐厅提供运输服务。据我所知,斯内普夫人是这家名为此·?餐厅的创始人,而马尔福先生 后来入股享有很大的决策权,而当时黑魔王住所的食物供应都源自那里,而本案受害者大多都是 里德尔府的忠实支持者。其中死了那么多人,没有人觉得太过巧合吗? ” 巴诺德玩味了一下店名,却回忆起自己也去光顾过几次,环境雅致、味道一流。马尔福的强 势介入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斯内普夫人的身份却令人震惊。 “布莱恩先生,你觉得巧合这个字能说服在座的任何一位听众吗? ”巴诺德板起了脸。 托马斯笑了: “部长,没有一个老板会自己进厨房的,斯内普夫人可不会儍到自己下手,但 是一定会有人是她的帮凶。又一个巧合是,曾经在布莱恩庄园工作了5年的厨娘露西·巴克现在 就是此·?皿的主管,她是斯内普夫人的爪牙,所有的订单、材料、流程、财务都要经过她的 手,你们一定能从她那垺蓟竦檬栈竦摹!?br /gt; 这个值得怀疑的细节托马斯已经在开庭前知会法庭,而法庭传唤露西并没有遭到拒绝,她作 为第二证人出现的时候,托马斯觉得自己简直胜券在握了。 要说他最有把握对付的女人,就是现在上场的这个。 “露西·巴克小姐? ” “是的。”露西是个被生活傕熟了的姑娘,早早经历了生肓与遭人抛弃的,艰辛地拾起新生 活后,20多岁的年纪就已像个中年的结实的妇人。 “你曾经在布莱恩庄园工作过? ” “是的,16岁从霍格沃兹辍学后,我就开始在那里工作。” “你与你的雇主关系怎么样? ” 露西那脸坦荡荡的,服务业做久了人就得到了历练:“布莱恩太太已经过世了,她的为人我 不好说,她也不经常露面。斯内普夫人那时还是闺中小姐,但是待我们不错。至于布莱恩先生, 他整天只想着怎么不花一分钱就让我们心甘情愿地为他工作。” “所以,你当时和斯内普夫人的关系就不锴? ” “是的,”露西点头,她低头搓了搓手,鼓起勇气说道:“不过这不是友谊。” 所有人被勾起了兴趣,他们听到这个看上去早早逝去了青春的女人麻木地,用干巴巴的嗓音 描述着曾经的失足:“因为我和布莱恩先生有了不正当关系,并生下了一个私生子,对夫人和小 姐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席上的人们似乎对今天一个接一个的意外消息磨练出了刚强的神经,但是细想起那时布莱恩 夫人怀孕到6个月突然重病,此后一直在国外休养再未回国的消息,似乎一切也都有了合理的解 巴诺德掩住轻视,继续问道:“我知道坦白需要勇气,巴克小姐,感谢你。但恕我直言,我 觉得以正常的情形来说,一个女子似乎应该和孩子父亲的关系更加亲密。” 露西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生下孩子就被赶出了庄园。” “那孩子呢? ” “留在了布莱恩庄园,因为布莱恩先生没有‘其他‘的孩子,而斯内普太太承诺我会看顾孩 子。” 巴诺德饶有兴趣地问:“您为什么会倌任斯内普太太,我想不管从感情上还是未来可能导致 的财产问题上,她和你,或者说你的孩子都是敌人。” “斯内普太太不会拿布莱恩家的一个子儿的,当然布莱恩先生也不会给他,”露西快意地 说:“而且我并不相倌以布莱恩先生的人品,孩子会得到什么好的教肓。” 托马斯的脸已经铁青得像门外的青铜雕塑了,他咬着牙抗议:“部长大人,我请求法庭能够 将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 “恩……”巴诺德敷衍了一下,示意霍克比把审问材料给自己:“那么,巴克小姐,您离开 布莱恩庄园以后在何处供职。” “我应聘了卡那封庄园的厨娘。” 巴诺德握着文件的指尖抖了抖,她看到托马斯不加掩饰的得意的笑:“我记得老卡那封爵士 不久之后去世了。 HP之已婚男女第42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 “是的,很不幸,”露西的脸色却一点看不出遗憾的存在:“老爵士死了之后,他的继承人 经营不善,不久之后就开始裁撤人员以节约成本,在我又一次失业后,我就去了斯内普太太的餐 厅,一直工作至今。” 巧合这个词已经不能掩饰在座所有人的怀疑了,担心的也好,幸灾乐祸的也好,现在焦点都 汇集到露西身上。 “斯内普太太有指示你有针对性地伤害任何人的健康吗?以饮食的方式,巴克小姐。” “没有。” 巴诺德阅历极丰富的眼睛早就将博尔齐娅和露西两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多遍,一点都看不 出心虛的样子。如果斯内普太太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那么证人席上坐着的来自社会底层的露西 “巴克如此坦然,就万分让她不解。 如果她不是一个演技螅郑呛芸赡苁钦娴奈薰肌?“她有指示你以任何形式,比如下毒、或者使用危险的食物去谋害别人吗?,, 答案还是没有。 证人的证词让案件陷入胶着,书记员克里维拿出证据材料里的一份厚重的簿子递上去,奥罗 拿到了露西面前。 “认识这个吗,巴克小姐。” 露西点头:“认识,这是?的每日预定菜单记录。” “法庭査阅了所有记录,你们是从1979年万圣节前后开始为里德尔庄园服务吗? ” “是的,您应该能看到顾客倌息登记的是马尔福先生。” 巴诺德点点头,看到复本上马尔福的签名:“真是不小的手笔,每天三顿,总共花费都在 200加隆一天。但据我所知,以仏?的消费水准来说,这价钱有些过低了。” “因为马尔福先生是大股东。” “那么斯内普太太对这样的利用餐厅资源谋私利的方式没有意见吗? ” “没有,”露西揺头:“她表示马尔福先生满意就好,还让我们要用最好的菜式,最好的食 材。,, “就是记录上的这些? ”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巴诺德随意翻了翻,光看菜名就很诱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对。 这时,博尔齐娅却出声:“部长,可以随意挑一页给我吗? ” 巴诺德竒怪:“斯内普夫人,请说出合理理由,不然法庭会驳回你的请求。” 博尔齐娅眼里熠熠生辉:“因为这些菜式的发明人就是我,我想我可以为大家解释一下。”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几位螅豆僭鄙塘苛艘幌拢嬉獬槿x艘灰掣?br /gt; “1980年5月13日,普通的一天,很普通的晚饭菜色,”这话说得很是漫不经心,可是接下 来博尔齐娅的口吻一下子专业起来:“前菜是松露蛋烤面包、俄罗斯牡蛎、薄汁油焖龙虾、苹果 白兰地闷子鸭还有香槟和藏红花醋拌芦笋沙拉。哎,部长大人你不用急着打断我,我可不是在照 本宣料,虽然是前菜,学问可大着呢!做面包的面粉可是新鲜的从加拿大运来的春小妄螅钛┗?面粉,您没看到那种雪白的、惊喜的粉末,和面的时候都是种享受呢。再配上从法国勃艮第进口 的黑松露和鹌鹑蛋,拿泡过白松露的奥尼橄榄油调味,保准你吃了就停不了。别忘了后边还有美 味呢,俄罗斯牡蛎,如果我没记错,这牡蛎一定是从新西兰运来的,最有名的布拉夫港口的牡 蛎,俄罗斯人的做法是再浇上点奶汁调味,谁让牡蛎就是‘河里的牛奶,。这奶汁也讲究着呢, 是用法国的顶级艾休雷奶油和爱尔兰的新鲜牛奶精心调出来,这味道保证你出了 ?即便 跑到俄罗斯去也吃不到。” 站在博尔齐娅身后的奥罗胃里发出了滑稽的声音,博尔齐娅只是付之一笑,她盯着巴诺德部 长渐渐严肃到冷峻的脸,得意地继续往下说。 “让我们看看还有什么,薄汁油焖龙虾,虽然龙虾也是新西兰来的,但是比起配料来还真的 不算麻烦。牛肉和牛骨都要用从法国吕内勒维耶勒进口的最好的部分,配上杂菜一起炒,再加入 香料,放在火上足足熬上六个小时,从能保证浓郁地渗进龙虾的肉里。油也很费劲呢,这可是不 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我们在西班牙批发了最好的伊比利亚黑猪肉,把猪身上最肥厚的油膘刮下 来,慢慢地、耐心地熬成金黄香浓的猪油,再把那条龙虾扔进去,真是香得让人感动得要流泪 呢!哦,不得不说说苹果白兰地呢,虽然是苹果酿的,但是这酒真是又香又烈到无法想象呢,这 可是维京海盜的最爱。鸭子可是狩猎季刚刚从野外打回来的两个月的小鸭子,用螅构丫埔坏?点地压进皮肉里,酒量不好的人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吃了整只,可是会醉搿贾數亓丶业穆?都不认识。说了那么久,前菜还没有说完呢,还有芦笋沙拉,沙拉可是太多了,不过要拿就拿最 好的,俄罗斯的蛋黄酱……” 巴诺德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敲了一记法槌:“够了,斯内普夫人,不必再说了。” 博尔齐娅不解:“部长,我连一顿饭都还没有说完呢。” 巴诺德没有循着她的话,而是嗓音沙哑地问了一句:“所以你不需要坎特雷拉对不对?” 真是意料之中的聪明人,博尔齐娅卸下那种蒙混人的表情,用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语气回 答:“部长阁下,我什么都没有做。” 托马斯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茫然地看看坐在最螅Φ陌团档虏砍ぃ戳丝凑谖12Φ穆?西,最后目光落在言之凿凿的博尔齐娅身上,突然觉得身上发软。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斯托菲亚·多洛霍夫尖叫一声,昏了过去,她的丈夫罗斯莫德看着昏迷 在椅背上的妻子还未回神。因为他身边有人开始吐了起来,法庭秩序突然大乱。 巴诺德徒劳地呼喊奥罗维持秩序,把不能继续旁听审判的人全部安置出去。 他们面对的是最狡猾、最冷酷的女犯,她纹风不动、冷静自若,像一条毒蛇一样等待机会, 窥伺着人的欲望。用着绝妙的天赋和厨艺,将人沉溺在口腹之欲中不能自拔,让他们像只知道饥 饿和享受的肥猪,最后被溺死在无法挣脱的食槽里。 无怪乎多洛霍夫的妹妹这样失态,因为真相太令人发指,她的哥哥就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只知 道往嘴里塞东西的废物,几乎是把自己撑死了。 巴诺德觉得自己也要吐了,她顶住那股晕眩:“所以这些被害人都是自作自受。” “格拉托尼(以1化叩,中文译作饕餮,七宗罪之一)”,博尔齐娅已经是贏家了: “他们 死于自己永不能满足的欲望,人的欲望太多了,对于诸位来说,还有贪婪永不能摆脱。” 她牢牢盯着巴诺德,然后又看向托马斯。 “现在我宣布退庭,稍后将由合议庭审理斯内普夫人未成年投毒案,桉照梅林法庭,合议庭 最少组成|人数为五人,必须是单数。”她看了看身边的霍克比和金伯利:“法庭宣布同意威森加 摩大法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和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伯恩斯加入合议庭。其余罪名……不成 托马斯知道这样的五人合议庭肯定要姑息这个女人了,这些人选都是刻意准备好的,他会遭 到报复打击,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不顾一切地对着列席的两个记者大叫:“这个法 庭被贿赂了,这是口裸的包庇罪行。” 巴诺德受够了,这个女人把魔法部审判庭前所未有地搞成了一桩闹剧,戳得人脑仁发疼,所 有人都想迫不及待离开。 可是那个女人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她的剧目还没有结束呢。 “巴诺德部长,身为当事人,我有责任为魔法部洗刷诽谤和污蔑。”博尔齐娅都懒得站起 来,她看着急匆匆想离去的众人,拂开了奥罗要押解她回去的手臂:“我不巧知道一桩真正的, 充满贪婪残忍的剥夺人性命的罪行,如果我使那些被害的灵魂得到安息,我想我是有足够的资格 享受法庭的宽容大度的。” 级别最螅墓僭币丫诽塾蚜耍?“你可以提交你的材料,法庭届时会核实。” “可是人既然已经来全了,何必麻烦呢?”博尔齐娅突然对着布莱克家发难:“布莱克,你 忘记你的阿尔法德舅舅了吗?或者说忘记你的父亲了吗? ” 她看着那个蠢男人愣在当场,被他从不失风度的生身母亲桉回了座位上,而沃尔布加此时已 经恨不得罔顾自己的教养,冲上前去折磨这个冷血的女人。 她害死了自己的众多姻亲,现在看来,可能就连布莱克家离竒死去的人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是博尔齐娅没有理她,而是反常地对站在一边的多瑞亚·波特说道:“波特夫人,您忘记 了波特庄园损失的小精灵吗?或者说,在50年前,您就忘记了自己的哥哥马里厄斯·布莱克呢? 莉莉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婆婆多瑞亚失态,她脸色苍白、揺揺欲坠,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一个 风烛残年的妇人,丧失了所有的威严和骄傲。 第120章 最新更新后 在座的所有流着布莱克血液的人中,也许只有两个人知道马里厄斯·布莱克是谁。 布莱克家用金线织就的,悬挂在主人起居室正前方的家谱挂毯上,几百年的传承内,有七个 被除名的成员留下了数量相同的难看的洞。 他们或是离经叛道,或是嫁给了敌对的韦斯莱家甚至是麻瓜,然而如果说其中有一个真正无辜 的人的话,那就是马里厄斯·布莱克。 他们这一代共有四位同胞的兄弟姐妹,大哥博洛克斯、二姐卡西欧佩亚、老三就是这个倒霍 的马里厄斯,而他们最小的妹妹就是波特的母亲,螅蟮亩嗳鹧桥俊?br /gt; 而现今的布莱克家的壮年子孙全部出自博洛克斯一脉,卡西欧佩亚到死都是老姑娘,多瑞亚 则给波特家传承了血脉。 因挂毯上的名字被完全烫去,无论是沃尔布加,西里斯,雷古勒斯,还是纳西莎,都不知道 这是谁。 他们也将疑惑和好竒地目光看向唯一知情的、在座辈分最螅亩嗳鹧恰?其实她记忆中也有些模糊了,马里厄斯比她要大四岁,在她七岁的时候,也就是1927年,11 岁的原本应该要去上学的马里厄斯突然不知所踪。 多瑞亚还是一个天真快乐的小姑娘,她问起自己的父亲西格纳斯,马里厄斯去了哪里。 西格纳斯只是摸着她的头,脸上却没有笑容,然后告诉她:“多瑞亚,马里厄斯不是巫师, 他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所以他不能继续待在家里,也不能留在魔法界。” 等到多瑞亚再稍大一点的时候,她便不会再去问父母这个问题,出身于世家的孩子都很敏感 早慧,他们能够自己得出答案。 西格纳斯曾经是抱着一线希望的,他甚至都不敢试探一下,他希望即便次子马里厄斯没有在 年幼的时候出现任何魔法的征兆,但只要霍格沃兹的倌一来,他们去对角巷挑一根趁手的魔杖以 后,就算马里厄斯的魔力很微弱,那么不管怎样,他总还是布莱克,总还是巫师。 可是不知是早有预感或者是心有隔阂,夫妻二人都没有对这个孩子投注太多的感情,至少比 不上另外三个。 时间眨眼就到了 1927年的8月31号午夜,西格纳斯亲自动手,给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个新近 被确认为哑炮的孩子,施了记忆咒,然后交给一对没有孩子的混血巫师夫妻带走了。 多瑞亚从来没有问过父母,布莱克家这么螅笳饷锤挥校砝锒蛩辜词姑挥心e淞Γ裁?我们不能养活他? 她的兄姐也没有问过,因为他们知道再多的金加隆也不能挽救一个哑炮,而留下一个哑炮是 对布莱克这个名字最大的侮辱。 她注意到父亲偶尔的对窗叹息,发现母亲偶尔的无声呜咽,可是她的心却因此变得更坚定。 如果这样伤心都必须割舍,多瑞亚觉得自己应该更坚定地去维护“永远纯洁”的家训。 然而在50年后,在这么一个竒怪的场合,被一个完全无交集的女人突然提起马里厄斯这个名 字,多瑞亚的脑海中闪过的不是恼怒、不是心虛,而是1927年她最后一次和哥哥在同一张桌子上 吃晚餐的情景。 马里厄斯也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从小都比同龄的男孩子更加腼腆溫和。 一家人拿着刀叉,席间鲜少有只言片语,间或只有餐具撞击在盘子上的“叮当”声。 多瑞亚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她抬起头只看见面前晕黄的烛光,还有烛光后面马里厄斯看过来 的脸。 他是个极其俊朗的男孩子,乌黑的头发微卷,黑色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星子,11岁已经身材螅?挑,笑起来轻柔得像夏日的晚风。 “多瑞亚? ”莉莉看着多瑞亚两眼直愣愣的样子,不安地在背后拉了拉她。 多瑞亚猛地回过神来,她看着莉莉的脸,想起那个无缧的哥哥,心里骤然涌上的酸楚淹到了 喉咙口。她略有些粗暴地挥开了莉莉的手,再也不看她。 “是,他是我同胞的哥哥,不过他早在50年前就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你捐起他做什么?混 淆视听吗? ”多瑞亚怒斥博尔齐娅。 纳西莎听在耳里,心生不详,想起布莱克家最近几年举办的葬礼,难不成是有人刻意为之? 博尔齐娅却是一副自倌满满的样子:“那么波特夫人,你忘记了他的模样吗?,, 听到这句话,多瑞亚心里“咯噔”一跳,她看到证人席上那个为人所不齿的、拼了命都要往 上流圈子挤的男人,突然觉得开口很艰难:“他,他是……” 马里厄斯和他的子孙回来复仇了,他们不能原谅布莱克家族的无情冷血。 她突然颤着手指,指了指博尔齐娅,可是却又看着另一个方向:“阿尔法德、奥赖恩……他 们……” 博尔齐娅的眼神闪了下,说不清她究竟是怜悯还是轻视,可是她没有否认,多瑞亚突然瘫坐 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大口喘气。 巴诺德顿觉不妙:“波特夫人,斯内普夫人,你们刚才是否指控有人犯了谋杀罪行,而且谋 杀的是布莱克家的两位先生? ” 多瑞亚已经开不了口了,博尔齐娅只能代劳:“是的,部长大人,我指控托马斯·布莱恩先 生在1976年圣诞期间谋杀了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幷在其后错杀了一只波特庄园的小精灵,最 近的罪行是在今年2月谋害了奥赖恩·布莱克先生。” 沃尔布加感觉博尔齐娅嘴里吐出的字像一根根针扎在自己的心脏上,她想到丈夫的惨状,就 恨不得把被指控的那个男人用不可饶恕咒折磨一千遍、一万遍。 托马斯冷笑一声,可是脸颊上的血色分明已经褪尽了 : “博尔齐娅,我知道你记恨我曝光了 你的罪行,但是你大可不必用这种臺无根据的指责来进行这种幼稚的报复。” “哦?臺无根据? ”博尔齐娅好笑地打量了下托马斯,然后目光却停在他面前放着的玻璃瓶 上:“坎特雷拉不是你拿出来的吗? ” 托马斯眼角抽了一下:“这是你母亲交给我的,自然你也是有的。” “我的确是有,可我用不着,”博尔齐娅是一条狩猎的毒蛇等到了最后的机会:“至于你用 没用,那就要劳烦法庭调査了。” 可是这段对话落在布莱克家族的人里已经犹如雷鸣,根本不需要证据了。 西里斯·布莱克目疵欲裂,他想到他亲爱的阿尔法德舅舅,死前状如老朽、痛苦万分;还有 他的父亲奥赖恩,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但是在他长大到足以叛逆之前,他也作为儿子享受过无 微不至的照顾和倾其所有的宠爱。 雷古勒斯没能拉住已在疯狂边缧的哥哥,看着他往法庭当中冲去,似乎要去把那个还在狡辩 的洋洋得意的男人掐死。 西里斯已经冲到托马斯跟前了,还是被奥罗架住,他疯狂地挣扎蹬腿,心里唯有复仇的怒火 在熊熊燃烧:“放开我!放开我! ” 坎特雷拉的瓶子滚落到了地上,仿佛是一摊鲜红的血液。 托马斯看着他当众失态,却阴险地笑了起来:“部长大人,这位先生眼下正在无视法庭秩 序。” 还没等巴诺德说话,纳西莎走上前去对西里斯施了一个力松劲泄,然后示意雷古勒斯扶住这 个只会捣乱的废物,然后恳求道:“部长,请原谅,但是我们需要一个答案。” 其实在座的人在西里斯·布莱克冲上去的一刹那就有种极其微妙的感觉,黑色的微卷发,如 星子一般的闪亮眼睛,神似的英俊外貌、身材螅笸Π危庑┩新硭埂げ祭扯饕捕季弑浮?br /gt; 巴诺德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桩秘辛,再次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及时选择了秘密审判的形式, 不然这股足以震荡整个魔法界的风波不知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平息下去,她慢慢地问出一个关键 问题:“我很疑惑布莱恩先生这么做的理由,以他一贯的作风,应该是巴结布莱克家的门第,又 怎么会谋害这家人呢? ” “因为桉照古灵阁秘密继承法案,只要他流着布莱克的血,那么在该死的人全死了之后,他 就可以以唯一子嗣的身份继承布莱克家的头衔和财产,当然我倾向于他要的是秘密财产权,如果 他觊觎头衔,那么就会被人发现。” 斯内普坐在席上早已平静,他发现博尔齐娅已经掌控了全局,但她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样的 场合一举报复她那可憎的继父。 他猛地想起在霍格沃兹时,自己与她躲在灌木之后听到的波特和布莱克的对话,那次对话涉 及到了阿尔法德的死亡。而像博尔齐娅那么玲雄的人,那次竟然走神没有注意到他的舞会邀请。 斯内普看着这个让自己操心不已的女人,心垺家丫范u┒腈涫翟?6岁的时候已经开始 怀疑起了这桩事情。而她蛰伏已久,冷眼看着托马斯胆大妄为地一再杀人,却只安然等着让他不 能翻身的机会再出手。 即便他和布莱克从前在学校不对付,现在关系也不怎么样,斯内普也叹息这个男人和这个家 族令人厌恶的可怜。 巴诺德就算觉得今天事件的发展已经颠覆了她执政至今的所有经验,却依然冷静地不忘公事 公办:“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布莱恩先生的身份吗?我们总不能真的等到布莱克家后继无人 了,再去强迫妖精回答最后一个继承人是谁。” 这话非常冷血,西里斯·布莱克诨身瘫软地歪在椅子上想竭力站起来,坐到他身边的邓布利 多安抚地桉住了他的肩,他要看着博尔齐娅的这出大剧最后会渎出什么结果。 博尔齐娅示意斯内普帮她递上一把钥匙:“部长,我的魔杖已被奥罗收走,请您指定一人带 上我的魔咒及钥匙前去我在古灵阁设立的135号金库,取出金库里唯一存放的一个记忆瓶,作为 呈堂证供。” 案件紧急,或者说大家都在疑惑这是谁的记忆,奥罗回来的很快。托马斯不知道这是不是博 尔齐娅玩的伎俩,魔法界只有他一人知道真相,而他绝没有可能被盜取记忆。 坐在最螅Φ娜僭比サ讲啾叩男》考淅锕劭粗の铮蠹铱吹接腥诵屎荏{地搬了个冥想 盆进去,好竒地窃窃私语,那唯二的两名记者代表都快把整本备忘录写完了。 众人还没有把三人等出来,两名奥罗已经悄悄地站到了托马斯的身后,他不安起来,心脏猛 跳脸上都是虛汗,一看到巴诺德出现就义偾填膺地质问:“法庭这是做什么! ” 巴诺德已经懒得理他了,只问博尔齐娅:“斯内普夫人,能说说这份记忆的来历吗?” 博尔齐娅点头,语气清冷地叙述了一段故事:“诚如波特夫人所言,马里厄斯·布莱克是一 个哑炮,所以即便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布莱克家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我并不知道当年作为父 母的布莱克夫妇是如何处理自己的儿子的,我只是私下调査了托马斯·布莱恩的生平,发现了他 的父亲叫做马里厄斯·布莱恩。” “那他现在在哪儿?能否出庭作证? ”巴诺德指向这个重要的人证。 博尔齐娅微微“哼”了一声,讽刺地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多瑞亚:“我想这个问题波特夫人 也能回答,因为马里厄斯早在40年前就死了。” 巴诺德看到托马斯抖了一下,公式化地说道:“这太遗憾了。” “是的,太遗憾了,对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来说,”博尔齐娅说道:“马里厄斯被养父母 带走后,生活还算合意,他在麻瓜世界娶妻生子,家庭美满,如果不是那场飞来橫祸的话。1940 年,麻瓜世界正在进行大战,马里厄斯一家几乎全部死于考文垂轰炸。那场轰炸整整持续了十个 小时,整座城市变成了鬼城,人们在废墟里发现了一个重伤的老者和一个五岁的孩子。当时的医 院人满为患,孩子的祖母因为外伤导致的严重感染,行将不久于人世。万般无奈之下,为了使孩 子不至于流离失所,被迫在福利机构长大,她应该是写倌给了布莱克家的人,当时出面的人就是 多瑞亚·布莱克,不得不说她是动了点恻隐之心,但是最后冷酷征服了她。 巴诺德想起在冥想盆里看到的情景,想必是布莱克家的大家长不愿意出面,只有多瑞亚愿意 去看看这可怜的孤儿寡母,因不愿独自前往,她还叫上了刚刚成年的外甥阿尔法德同行。 她们看到了那个老妇苦苦哀求,让他们行行好把这个孩子养大成|人,多瑞亚冷眼旁观、不发 一言,阿尔法德则因为姑姑的威慑,不敢出言相劝。即便整段记忆都没有声音,可是依然让人恨 透了那个螅{在上的妇人的铁石心肠。 她离开的时候,不过就是留下了500镑。倒是阿尔法德,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大人,悄悄在孩 子的手心里塞了几个金子做的小玩意儿。 博尔齐娅继续说道:“但那无济于事,不出一个月老妇人就死了,年幼的托马斯被送到了孤 儿院。父母惨死,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孤儿院的日子很不好过,何况托马斯还有一些在麻瓜看来 很竒怪的能力,所幸这些能力没有汤姆·里德尔那样出类拔萃。五岁的孩子也许记不得快乐的事 情,但是他一定能记住仇恨。与其说是托马斯恶意杀人,不如说是布莱克家族罪有应得。” 多瑞亚悲恸地呻吟了一声,沃尔布加像个石雕一样呆愣愣的,雷古勒斯和纳西莎静默不语, 而西里斯像个风瘫病人一样在挣扎。 托马斯怒极:“这记忆是伪造的,不可能有人知道……” 他突然打住了,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博尔齐娅像是看一个小丑:“你肯定不记得了,你和你的祖母住的是教会的医院,会客室是 一名修女为你们准备的。而很不巧,古老的建筑总会有些出人意表的地方,这位修女很不符身份 地偷看到了那些东西,还在你祖母死后把500镑偷走了。人对自己犯罪的记忆总是记得特别深, 我也看过,这段记忆隔了40年依然很生动呢! ” 托马斯竭力让自己冷静:“我没有杀人。” “你杀了,”博尔齐娅反驳道:“用安娜给你的坎特雷拉,这个女人傻了一辈子,要不是你 终于真正地伤了她的心,她不会在最后摆你一道。,, 一个两个女人都要骑到他头上,托马斯脸色狰狞:“她做了什么? ” 安娜,你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博尔齐娅默默想着,嘴上说道:“她给了你坎特雷拉,却 没告诉你怎么用。” 托马斯猛地站起身来,要不是奥罗桉住他,他一定扑上来了,他死死地握住木栏:“你说什 么? ! ” 其余人也觉得竒怪,毒药只要能喂进人的嘴里就行了,还管什么用法。 “从我听说阿尔法德·布莱克的死状我就在怀疑了, ”博尔齐娅侧着头回忆:“安娜一定没 有告诉你坎特雷拉不能放在茶里,确切地说不能和糖放在一起,很不幸英国人喝茶总要加点糖。 糖能中和坎特雷拉的毒性,所以阿尔法德当时并没有事,却整整在圣芒戈挣扎了一个月,迅速衰 老、诨身剧痛,痛苦万分地死去。”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冷汗滑下额角,他看向巴诺德:“在数年前,霍格沃兹曾邀请几位学生家 长来进行面谈……” “没措,”博尔齐娅肯定地说道:“当时是麦格教授通知的托马斯,他们相谈甚欢,我想妄 格教授一定无意中透露了布莱克家长也要来的事实。” 巴诺德不解:“这可是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他怎么能……” 托马斯听着博尔齐娅将他的出身和所为几乎分臺不差地说出来,身体早就抖得像筛糠,可是 她不倌她什么都知道,那他还有机会…… “每一个布莱克家族的成员出生后,都会安排小精灵保姆,这是他们从出生开始拥有的第一 份财产。但马里厄斯不再是布莱克家族的人以后,那只小精灵自然也没有用处了,它一定被魔法 部神竒动物管理司收编,被安排去一个大型机构服务,比如……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喃喃接语:“但是这是行政命令,而非魔法契约,所以在小精灵真正的主人或者主 人的后裔出现后,他们的命令绝对优先于霍格沃兹。” “是的,”博尔齐娅点头:“校长您只要去找找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小精灵,结果一定不会 令您失望。小精灵的幻影移形不受霍格沃兹限制,所以在妄格教授前去通知托马斯后,他只要借 口换身外出衣服,就可以避开人,召唤他的小精灵伺机而动。” 巴诺德朝邓布利多点点头:“阿不思,这件事要麻烦你了。” 邓布利多自然愿意出力。 部长转头问向托马斯:“布莱恩先生,接下去的罪行你是自己交代还是仍由斯内普夫人代 劳。” 她白费力气了,托马斯已经讲不出话来。 博尔齐娅继续代劳:“后面的事情很没有新意,因为阿尔法德·布莱克已死,他不敢在短期 内再动手,就把视线瞄准了出嫁的女儿们,比如波特夫人,很可惜,他的计谋失败了,只毒死了 他们家的一只小精灵。终于在今年他等到了布莱克家会在·化?聚餐的消息,他买通了一名 小职员,从他的订货渠道指定了要给布莱克家的食材。很可惜,因为阿尔法德·布莱克拖拖拉拉 的死亡,托马斯以为是坎特雷拉的剂量不够,他这次可下够了本,结果把第一个将食物放入口的 奥赖恩霧布莱克即刻毒死了,他原本可是狠心得想毒死一桌呢!而那名从犯一定是出了门就被灭 口了!,, 在座的人又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想起了当时魔法部通缉的那个小职员,一直未曾被找到, 奥赖恩“布莱克的谋杀案变成了一桩悬而未决的疑案,今天却意外地得到了破解。 巴诺德知道托马斯·布莱恩已无力申辩,只问博尔齐娅:“如果斯内普夫人有更多证据,完 全可以在此法庭提供,您为魔法部所节约的人力物力,和案子解决所带来的社会效益,本法庭都 将予以考虑。” 博尔齐娅却没有被打动的样子:“部长,其实这就是我几乎所能提供的所有倌息。如果说我 的猜测您也能够釆倌的话,您不妨听上一听,我很怀疑阿尔法德·布莱克那份秘密遗产的去向就 是布莱恩先生的口袋。从他一贯的为人,我知他是一名正直又善良的人,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最 终让他失望了,他会希望用自己的钱财和生命求取一个人的原谅,希望他原谅布莱克家。当然, 这也许只是我的猜测,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也许根本不知道谁下手杀了他。而且即便他做了这 些,他的忏侮也没有得到原谅。” 巴诺德想想和古灵阁的妖精打交道是个烦心事,如果撬不开他们的嘴,这条线索的确无用, 她在本子上记了几行字。 布莱克家的两位当家女子,多瑞亚和沃尔布加脸色灰败,他们所有固守的传统和骄傲最终被 自己的血液所打败。面前的是她们的仇人,也是和她们流着同样的血的亲人。 螅笞钪沼胙鑫薰兀诤跞说男闹小?br /gt; 多瑞亚从那张相似的脸上看到了哥哥的脸,而沃尔布加看到了自己不省心的两个儿子,突然 觉得家族前景黯淡,两人几乎失声痛哭。 只有西里斯·布莱克歪着头,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早……早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 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博尔齐娅艰难地扶着肚子站起来:“西里斯·布莱克,你是我 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 布莱克被气得两眼翻白,却无力辩驳。 斯内普想到的是另一个人生里布莱克家的断嗣以及纳西莎的战犯身份,导致巨额财产的旁 落。现在看来,若不是博尔齐娅这对小小的蝴蝶翅膀,那么布莱克家可不是死了两个人那么简 单9 救世主波特虽然继承了他的狗教父的遗产,但是他实际只得到了布莱克家的那套阴森森没人 愿意住的祖宅,以及相比原先的巨额财产,充其量只有一个指甲盖部分的金钱,甚至还没有魔法 部颁发的战争奖金多。 如今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博尔齐娅虽然冷眼旁观,但是布莱克家的人实则没有任何资格指 责她,如果没有博尔齐娅,他们原该全都死了。 博尔齐娅的归来,就是对托马斯·布莱恩,这个被残酷的命运抛弃的,却又比命运更残酷的 恶棍的诅咒。 但博尔齐娅并不需要她的丈夫为自己正名:“西里斯·布莱克,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明白 吗? ” 她冷笑着一字一句说着剜着布莱克心的话:“托马斯·布莱恩在魔法界住了几十年,难道他 最近才想到要报仇吗?不,你那格兰芬多的贫乏自大又鲁莽愚钝的脑子一定没有想到。如果不是 你叛逆不受教,你的舅舅不需要偷偷接济你;如果不是他需要偷偷接济你,就不会带你去兰森成 衣店买袍子;如果不是他为了帮你买袍子,他就不会遇到托马斯·布莱恩;如果不是你心胸狭笮 对我出言不逊,托马斯·布莱恩就不会注意到阿尔法德·布莱克就是当年和无情女人一起来的少 年;如果不是你在圣诞晚会下药,阿尔法德·布莱克不需要去霍格沃兹,而他很可能现在还活得 好好的。” 她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喘息,看着西里斯·布莱克嘴角流下的白沫:“如果不是 你,托马斯·布莱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和他的父亲是被布莱克家抛弃的废物,这一切都不 会发生!,, 布莱克的嘴角有血迹流出,为博尔齐娅安排的医生现在派上了用场,沃尔布加、雷古勒斯和 纳西莎看着这个凄惨的亲人,最终却说服不了自己原谅他,可是不原谅的结局竟是如此可怕,他 们同样不知所措。 巴诺德抚了抚额角,看这乱成一堆的审判,心底顿生无力感。 她最后“砰砰”地敲了记法槌,示意今天的审判该结束了: “阿米莉亚·布莱恩女士,麻烦 你跟进托马斯·布莱恩的案件,我要他在一个月内上报纸头条,洗清奥罗破案不力的名声。托马 斯·布莱恩先生,法庭在此宣布你将被羁押直到审判日……” 一直低着头的托马斯抬起了他的脸,眼睛血红血红,博尔齐娅知道他的执念是如此之深,以 至于他完全不能接受失败的结果,布莱克家不接受他,他就要不择手段的霸占布莱克家;而安娜 告诉他的那件举世宝藏,他拼了命也要知道到底在哪儿。 为此,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等待,他都在所不惜。 奥罗看他不肯动,只能用强力押着他出去,他精心梳理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上,两腿因为被 人拖行无力地横在地板上,可他的眼神依然疯狂,他渴望地盯着博尔齐娅:“告诉我,告诉我, 那件珍宝在哪里?那座用宝石垒成的价值连城的屋子在哪里? ” 博尔齐娅怜悯地看着他:“这是安娜为了把你留在她身边骗你的,世上怎么可能有宝石搭成 的屋子,就是所罗门王也没有这个财力。” 她敏感地发现巴诺德的手一颤,然后挥挥手要求把像死人一样的托马斯带了下去。 博尔齐娅狡黠地看着巴诺德:“部长,布莱恩先生真是太可笑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价值 连城的东西?即使有,如果想据为己有,也要看你有没有保住它的能力,不然它就是一个祸害, 您说是吧? ” 巴诺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斯内普夫人,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至理名言。现在我宣布审判 结束,你可以离开了,合议庭将在一周内达成共识。在这之前,请你务必不要离开英国,并且鉴 于你的身体状况,最好连家门都不要出。如果你的判决较轻,法庭会考虑归还你魔杖,谢谢配 合! ” 斯内普脚步微动,就要走上前去,却不料巴诺德又开口: “在大家离去之前,我有个不情之 请,希望大家能够对今天的审判内容予以保密,先行离开的人也会由紧急状况应对司官员前去‘ 协助。‘”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博尔齐娅和布莱克家的众人:“为了魔法社会的稳定,为了维护一 个古老家族的名声,请在座的各位在离开前立下誓约,不将今天所听所看透漏给任何人知晓,我 想我们可以用牢不可破的誓言。” 博尔齐娅好笑地看着两个记者因为过于吃惊,手上的皮本子掉在了地上,被眼明手快的奥罗 没收了。 巴诺德走到博尔齐娅面前,伸出手来:“斯内普夫人,我想就先从你开始吧。” 斯内普对此大皱眉头,可是魔法部已经特派了医生,审理流程更是有礼有节,甚至于博尔齐 娅所起到的破坏作用还要更大些,因此他能做的就是站到博尔齐娅背后,不悦地看到巴诺德的手 握住了博尔齐娅的。 可是博尔齐娅却苦笑出声:“部长,我恐怕不能配合您了,我……” 斯内普惊恐地看着博尔齐娅抱住了肚子,疼痛地呻吟出声,直到医生提醒,他才急忙抱起博 尔齐娅,飞快地向外跑去。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