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也想离婚》 分卷阅读1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 ================= 书名: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文案: 结婚三年,司太太提出离婚,原因不明。 司先生在后来知道自己情敌是个比他小八岁的青年,苦恼地问秘书:“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年轻的小鲜肉吗?” 秘书:“好像是。” “那老腊肉怎么办?” “……没人要的老腊肉不要扔,裹上鸡蛋液和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明天递辞呈:d ———— 结婚n年后。 司太太:我们已经老了,不需要在情节人送什么鲜花,你觉得呢。 司先生深思熟虑后,点头:对。 当晚,司太太问:你觉得咱家地板怎样? 司先生:挺好……就是翻身的时候有点咯人。 ———— #老男人追妻日常# #朝乐和司从,谐音超越和思聪,但故事无原型,就是想写qaq#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朝乐,司从 ┃ 配角: ┃ 其它: ================== ☆、1 【我们离婚吧。】 朝乐把五个字敲在屏幕上。 她点击发送后,总觉得做了亏心事,立刻丢开手机。 许久,未传来振动回复声。朝乐猜测对方在忙事务,便不再打扰,去卧室收拾行李。 床底伏着不安分的猫,身子圆润得像是露出馅儿的芝麻团子,爪子跟着流苏摇摆,没多久就把自己玩得睡着了。 朝乐把它抱到猫包里,连同行李带走,离开居住两年的地方。 朝家院落乡野,小径道路坑坑洼洼,各家各户门口串着的瓜藤延伸到路边,对于刚拿到驾照的朝乐,一路磕绊不说,车窗也被树枝划出鲜明的痕迹。 “妈,我回来了。” 正在搓麻将的朝母听见外面喊声,从嘴里吐出瓜子壳,朝女儿瞄一眼,“司从没随你一同来?” “没有。” “你看看你,猫都带来了,咋不把老公带着。” 朝乐把猫放下,又去收拾行李,都是些旧衣物。她舍不得丢,来回搬家也碍事,干脆送娘家来。 她一边收拾,一边听朝母跟牌友吹牛,连猫都不放过:“就这只猫,猜多少钱买的?五千呐……几亩地庄稼的收成。” 牌友们羡慕地看着朝乐,“还是嫁对了人,我家丫头死活要跟穷小子,这不,孩子生下来,连奶粉都吃不起。” “是啊是啊,朝大娘挑女婿的眼光好。” 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话让朝母心花怒放。 朝乐冷不丁说:“妈,我想离婚了。” 整间屋子如同一盆凉水浇下来,凉得最彻底的是朝母,把自己听的牌往前一推,懵然:“啥?” 话谁都能听懂,重复一遍的意义是表示惊诧。 朝乐唇动了动,“就是,离婚。” 家丑不外扬。朝母的大脑迅速整理一番,把麻将一个不落地收在盒中,然后无视牌友好奇的目光和八卦的心情,笑着对她们说下次再来。 外人送走后,朝母转身又变成扑克脸:“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尽给我当众丢了,啥离婚不离婚的。” 朝乐没说话,低头数着地砖上的花纹。外头传来父亲撩门帘的动静,紧接着茶几上被放上一大碗冰得刚好的绿豆汤,上面浇着冰糖汁,碗底是软糯的绿豆和薏仁。 “咋回事啊?”朝父看了眼老婆,笑眯眯,“谁气的你,喝点汤消消火。” “你女儿要离婚!”朝母气得不轻,“哎哟,大夏天怕我冻着是吧,给我心窝添把火。” 朝父用毛巾揩干净手,仍然好脾气,“乐乐,和司从吵架了?” “没。” “有二心了?” “也没。” 二老脸上皆是疑惑,那到底啥原因导致女儿想离婚呢? “没出轨没吵架,你闹什么离婚?三年前不是你心甘情愿嫁给人家的吗,我还收了二十万彩礼钱。现在司从工程越做越大,你还嫌弃他什么?” 听着母亲的数落,朝乐睫毛动了动,“我没嫌弃他。” “嫌弃他比你大八岁是不?其实老男人会疼人,你看看你的手,沾过菜板吗?” “妈,你别说了。” 原本心里就不好过的朝乐被说得快把自己埋汰死。 朝母两手掐腰,气势汹汹。 朝父看得开,哄了母女两几句,“乐乐,我想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拔丝香蕉,你来给我打下手。” 这么说只是为了把母女两分离,朝乐没走进厨房,就被朝父轰了出去,她那两只手,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今晚你先住下,明□□阳回国,咱们一家子先聚聚,司从那边,你先不要急,好好想想。” “朝阳明天就回来了吗?真的假的?” “是啊,我原本想让你接待下,但他不肯见你。”朝父略疑惑,“你们姐弟两以前感情不是顶好吗,怎么……” “爸。”朝乐唇张开,又抿紧,“我知道了。” 女儿家的心事很难说,见她刻意不提,朝父岔开话题:“你房间前几天打扫过了,你把行李放放,休息休息。”说到这儿,顿了顿,“对了,那把小提琴在衣柜里,免得遭灰尘。” 苍老有劲的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物,朝乐感觉到老茧的粗糙。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小跑着去自己的闺房,发现隔壁的门紧锁,她看了许久,直到脚步不自觉挪进屋子里。 她好久没来自己的房间,一切变化不大。一把手嘎吱嘎吱打开衣柜,泛旧的小提琴老实躺着。离弟弟朝阳把琴送给她的时间,已经过去六年。 朝乐想起婚礼那天,司从问过她,这把琴要不要带走,她说不要。 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她现在二十二岁,司从三十岁。八年时间差让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甚至在新婚夜,朝乐躲在被窝中,避开第一次同房,也避免了日后的接触。 黄昏掉色的粉白窗帘透出,随着外头饭菜香传来,朝乐发现她把琴抱了许久,衣服前沾满灰尘。 用晚饭时,朝乐恢复常样,喝汤吃菜,糖醋排骨油而不腻,她原本吃得正香,被朝母一句话噎住:“司从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朝乐连喝两口水,才舒缓一口气,“妈,你说什么呢。” 朝父呷着自己的二两小酒,“当妈的能说点中听的吗?” “那你说说,乐乐为什么无缘无故离婚?”朝母实在想不出缘由,难免往这方面想。 “那你也不能瞎猜吧。” 细想,确实如此,朝母不再揪着这个点,但絮叨并没有停止,在女儿给出合适的理由前,她决不允许他们离婚。 “司从可没少帮衬咱家,你弟出国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 还托他找关系呢。现在朝阳回来了,你说离婚,不是过河拆桥吗,让我们老脸往哪儿搁?” “我会把彩礼钱还给他。”朝乐说话声细小,“妈你别过问了。” “我哪能不过问?你这孩子让我担心死。” 和朝母一样不消停的是猫咪,喵呜声拖得很长,时不时围在朝乐脚下转悠。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朝乐看了眼号码,心脏猛地一停,该来的总会来,她调整情绪后,轻轻地接通:“喂?” “在哪。” “我妈家。” “什么时候回来。” “……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隔着无线电波,老男人嗓音厚沉:“嗯?” “你今天没看微信?” “账号被人盗了,小李还没帮我找回来。” “……” “你给我发什么了?” “……”朝乐手心冒汗,那五个字本来就难以启齿,居然还要她再重复一遍。 朝父朝母两人竖起的耳朵快伸到她的手机上,屏息静气。把女婿女儿对话听完,朝母横眉冷对,一副“你要是再敢提离婚就别认我这个妈”模样。 “没什么。”朝乐只好这样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肉团也在那里吗?” 肉团是猫的名字。朝乐嗯了声。 “你忘带猫粮了,它今晚可能会饿着。” “哦,好像。”朝乐恍然,怪不得肉团一直喵喵叫,原来是饿着了。 “我去接你。” “算了吧,大晚上的……” 那边只留给一串忙音。 朝母觑了眼女儿,“咋说的?” “他来接我。” “人家司从知道你晚上不敢开车,大老远地来接你。” “他是为了猫……” 朝乐这样解释,也让自己有台阶下。老男人不在乎她,来接她无非是为了猫,她得让自己相信这个,心里得到安慰。 结婚三年,他们没同过床,彼此的感情为零。男人正值壮年,不吃正餐的话可能是被零食吃饱了。朝乐倒不担心会不会把他憋出病来。 一个钟头后,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 上车前,朝母突然把女儿拉到一边,咕噜咕噜一阵响,朝乐怀里多了个塑料袋。 朝乐好奇:“这什么?” “妈知道你为啥想离婚了,拿着吧,别不好意思。” “……什么?” “司从在叫你,赶紧上车。” 朝乐迷迷糊糊被母亲推上了车,刚坐下,怀里的袋子划到左侧操作杆上。男人的手随意搭在上面,感觉到摩擦后,他低头看了眼。 朝母向他们挥手,意味深长:“司从啊,和我们家乐乐好好的。” 司从礼貌地点头。 车在蛇径小路缓慢行驶,车厢气氛沉闷,朝乐从塑料袋中拿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是几盒药。 车内光线不清晰,借着路灯,她模糊地辨认出几个字,读了出来。 “补肾益寿胶囊。” 一下子,气氛更沉闷了。 朝乐浸于夜色的脸刷地红到耳根,急于脱手,飞快地甩开,却见那盒药不偏不倚飞到了左侧,落在男人的腿根。皱起的西裤上,药盒正襟危坐。 “我……”她吐出一个字音,无从解释。 开车的司从镇定自若,把药盒拿开,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目光笔直地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这是我妈给我的,我不知道。” 朝乐边说,两只手交织在一块,羞得想钻进车底下。 司从嗯了声,“你不说,我也不会以为是你买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新人作者说个题外话,关于男主三年不碰女主这种行为,不是痿!是克制力强!后面老男人给乐乐揉脚都能揉ying。 此文全文免费~欢迎收藏,另预收文:《轻点,沈太太》 简介: 新婚刚开始,沈先生:“我能在上吗?” 新婚一段时间:“不能的话我明晚再问。” 后来,沈先生安慰自己:“其实在下的男人也挺有魅力。” —— #伪白羊老沈和假女王苓姐# #沈先生艰难翻身的那些年# ☆、2 车灯刺破夜色,照亮红砖墙堆砌的英式小楼,悬浮于窗口的杉木台子上放着几盆矮牵牛花。 朝乐拎着猫包进屋,有一种逃兵被上将捉回营帐的感觉。 被带出去瞎折腾的肉团极其不满地冲女主人叫:“喵呜——” 叫完后踩着细碎的脚步寻到自己的小碗和饮水机,半天下来,它憋得要命。 门口除了脚步声还有挂衣服的动静,司从一边挽袖一边朝她走来:“吃过了吗?” “吃过了,我们去房间里谈谈吧。” “我还没有吃。” “哦。”她扯唇,是她自私自利,从来没考虑到他,“那我给你煮碗面?” 司从去厨房的脚步顿住,转过头,橘色灯光让他深刻的侧脸轮廓显得柔和,眼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朝乐慢吞吞走向厨房,突然明白他为何用那种眼神看她了。 结婚三年,她几乎没下过厨。 他工程刚起步的时候,手头缺得很,但仍然按照风俗和丈母娘的面子给了二十万彩礼。婚后考虑到她年纪小,又花钱雇了个保姆做饭。 … 卧室只亮着壁灯,温柔的奶白色。 等司从吃完饭,朝乐已经洗完澡,准备妥当,“那个,我想……” “你想什么?” 司从刷了面碗后,有几滴水逃过毛巾的抚摸,溅在他结实的腕上。 他俯身抽了张纸巾,抬头发现她不对劲。 朝乐感觉自己就像是母亲所说那样,过河拆桥。 可她又过得十分憋屈,像《飘》里的思嘉,她还年轻,应该享受快乐和自由。 被不甘和内疚占据的她红着脸,具有少女的羞赧娇媚,可爱迷人,垂下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又细又长,试图遮挡眼眸的底蕴。 司从喉间滚动几圈,朝她走过去。 朝乐愣了下,以为他还不明白,便蹲下身,从抽屉里拿出他们的结婚本本。 她希望尽快离婚。 她身子蹲下后,像是猫一样,柔柔软软的一团,海藻般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几寸洁白的脖颈露在空气里。 “那个,我想了很久还是主动说出来,我想要……”离婚。 想要? 司从意外地把她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 看着,“真的?” “啊?”她愣了下,“你理解我的意思?” 理解……都是成年男女。 “那我们明天就……”朝乐后面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感觉身子突然悬空,巨大的力道将她托起,耳边是司从郑重其事的嗓音:“今晚就行,不用等明天。” “……” 朝乐被沉重的身躯压着,好不容易抽出两只手去拍他的后背,“我是想要离婚!不是想要那啥……你别搞错!” 身子突然一轻,她又感觉那幅沉重刹那间放开了她。 朝乐用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包裹住,充满警惕地把男人看着,整个过程他除了眼底稍微变化,其余地方一如既往。 误解后,他略显心烦气躁,“为什么突然离婚?” “我……就是不想过了。” “五分钟,你重新编一个更充分的理由。” 朝乐的脸煞白,牙齿咬着唇瓣,“我出轨了。” 这个理由,看似恰当,不过还没有第一个合理。 司从摸出一盒万宝路,捏了根香烟在指间,他不习惯在她面前抽烟,捏着烟只是消除心头异样的情绪。 良久,他陈述:“三年来你身边的男人屈指可数,我,小李,还有你兴趣班上的男同学,你不会对未成年有兴趣,那么唯一和你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 朝乐抬头。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猫。 肉团:“……”——关我屁事。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婚姻很没意思。”朝乐再小心不过的语气,低低道:“你明白我意思吗?” “不明白。”一根烟被他捻得变形,随手丢开,站起身子,“你要是非要离婚的话,我不勉强。” “那我,明天可以搬出去吗?” 她行李都收拾好了。 “今晚就走。”他背对着她,拉开浴室的门,“趁着天黑。” “……” 随着拉门哗啦一声,朝乐感觉到男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怒意。 好像,惹他生气了呢。 … 保姆请假照顾儿媳妇了,早上是他煮的鸡蛋,煎了饺子,热了牛奶,两份早餐对立摆放在餐桌上。 一切如常。 朝乐当然不会选择晚上走,她赖在这儿一晚上,打算早上去扯证,却见他没有配合的意思。 眼看着司从穿衣服,拿车钥匙,走到玄关处换鞋。 “那个……” 朝乐喊住他,一阵担心,他不会忘记了吧。 司从看她一眼,“什么事?”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有事?”司从像是认真沉思一番,“今天要去机场接你弟弟。” “哦,对哦,我都忘记了。” 然后他走了。 朝乐还目送他离开。 车子不见踪影后,她猛然想起,他们不是打算去民政局离婚的吗? … 晌午。 接机顺利,他们的车上多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比三年前更黑更壮实了,坐在后座,腔调不再孩子气。 “姐夫,我能去你公司上班吗?”朝阳的嗓音敞亮清澈。 司从打转方向盘,抬头扫了眼后视镜,“没问题,明天就来上班。” “太好了,我想先锻炼下自己的能力,再做长远打算。”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觉着姐夫的小公司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不过由于是实习生,勉勉强强接受啦。 司从没继续说下去,他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的红灯,掐准的时机十分巧妙,车速的速度能在红灯前停留时间最短。 中国人自营的韩牛餐厅。 朝乐坐在司从旁边,漫不经心,托腮玩手机刷微博,同桌的两个人相谈甚欢。 服务生先送来三杯冰柠檬水。 朝阳举起杯子,以水代酒,“姐夫我敬你。” 朝乐一个余光瞄见杯沿上的柠檬,突然站起来,夺走杯子:“你不能吃酸的!” 朝阳微怔,姐弟两个对上的视线仿佛跨过久远的时间,回归最原始的时候,天真无知。 眼看着朝乐把杯子放在自己跟前,司从慢慢来一句:“你胃不好,也不能喝冰的。” 三杯柠檬水都被他的手推到一侧。 朝乐再也无法平静,躲闪,盼望,甚至阵痛的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余光随同折射的日光一同落在朝阳的衬衫上。 “姐。”朝阳推了推金丝圆眼镜,笑容温和,“我谈了个女朋友,还没和咱妈说呢。” “是吗,恭喜了。”朝乐怔了下,露出嘲弄一笑,“你三年没联系我,开头给我这句话,真是让人喜上加喜。” “姐姐开心就好。” 深呼吸,吸进氧气,朝乐还是感觉胸腔空的慌。 “吃饭吧。” 司从打破这不算尴尬的气氛。 吃完饭后,朝阳没有接受他们的回家坐坐等再客气不过的邀请,朝母急着见儿子,让他快些回家,想出去的话随时可以出去,朝乐的车还停在娘家。 车子经过公交车站时,朝乐看见朝阳随意地在站台前倚着,耳朵里插了一个黑色耳机,唇角是她熟悉的微笑,有女生见他长得帅忍不住去搭讪,他一本正经写给人家一串错误的微信号。 朝乐看得失神了,扒着窗口,像是被关在牢狱里的囚犯。 “你和你弟感情很不错。” 司从这样说,也不知话里有没有话。 朝乐没有回答,看着他,不再提离婚的事,而是问得诚恳认真,“我能去你公司上班吗?” “我记得你说过,要拉一辈子小提琴。” “这和去你公司上班不冲突。” “我拒绝。” 她张嘴,显然意外,“为什么?” “需要面试,而且我估计你不会通过。” “那为什么我弟弟不需要面试?” “因为他是我小舅子,走了后门。” “……”她脱口而出,“我还是你老婆呢。” 司从不动声色:“这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 你说的。” 意识到中了套,她不恼,继续缠着他:“我不管,我也要走后门。” “你可以走前门。” “怎么走?” “亲我一下。” 啊,明明这人在耍流氓,可那正儿八经严肃不苟的样子真让人觉着,她才是流氓。 朝乐眼睛眨了数十下,确定自己没听错。 这个她印象里古板,能吃苦,有责任心有上进心唯独没有玩心和乐趣的老男人在向她索吻。 可能,这是给她台阶下吧。 朝乐小声嘀咕一句“你怎么不让我弟亲你”。 车速微微放缓,他的语调跟着缓慢:“你说什么?” ☆、3 “没什么。”她不太乐意,“你送我去琴行吧,我不去你公司了。” 一会想去,一会又不去,完全是出于玩心。 姑且当她是玩心,司从思索不到两秒,“你要是想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工人们缺一个送饭的。” “那你打算一个月给我多少工资?” 她倒给他较起真来。 她仍然在打离婚的小算盘。朝母说得不错,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她跟人家结婚后白吃白喝三年,还贪了不少钱,得把却钱还上再走。 “一万,够吗。”司从问道。 “好像有点少。”朝乐飞快地心算一遍,如果是这样的工资,还需要一年才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离婚。 “你想要多少,到会计那里报账就行。” 司从不知道她小脑壳里盘算了什么,以为她只是出于玩心时,朝乐已经迅速心算出最短的离婚时间,且理直气壮,连理由都想好了, 目前而言,半年后她就有可能把钱挣完还给他。 半年也好,三年都过来了,她不是不能等。 这样想着,她美滋滋地摸出手机,拿了一副耳机,刷了一阵子抖音。 到了目的地,司从停稳车,余光有的没的落在她的手机上,“这是什么?” “啊?” 朝乐有些不可思议,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他,“这个软件火遍欧美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从眉目不动,“我知道,我是问上面的视频是什么猫。” “应该是挪威森林猫吧,我看评论都这样说。” “下车吧。” “哦。” 两人就此分别。 司从去了工地,除了监督各项岗位,也为了同小李探讨墙壁防火材料的事情。 “国产的阻燃物便宜,但质量一般,进口的阻燃物效果好,相对而言价格也不低。采购给出的方案是使用b级,节约成本,扩大利润。” 司从头上顶了副安全帽,听小李讲完后,随手将手中的策划书丢开,“用a级。” “可是……” “上头查的严不说,况且,不稀罕几个黑心钱。” “好。”小李明白了。 司从在工人之间的威望和人缘都不错,即便他不来,也嫌少有偷懒的现象,有人讨好殷勤地端了把椅子过来请他坐下,留他一起吃饭。 “老板待会还有事。”小李说,“工商局来了人,得认识认识。” “没事,不急。”司从先坐下,摸出手机。 见他拿手机,小李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帮你的账号找回来了。” “知道了。”司从点头,不太熟练地登陆微信,对话那栏,一眼看见朝乐的头像。 点开朋友圈,却空白一片。 小李不知道他看的是谁的朋友圈,殷勤地解释:“如果看别人的朋友圈是空白的话,就说明你被屏蔽了。” 司从的手一僵,旋即退掉微信,当做没看到似的,岔话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流行的软件?” “什么软件?” “上面有一个音乐符号,可以看视频。” “抖音吗?” 噢,原来叫这个名字。 小李不明所以挠了挠头,“老板你有兴趣的话,我帮你下载一个。” 他还真有模有样帮忙下载一个,还注册了账号。 谁知司从点开一个视频,一个男孩撩道:“我想在你那里买一块地。”女孩道:“什么地。”“你的死心塌地。” 司从眉头轻皱,是他老了,不理解现在的小姑娘为什么都喜欢这个? 他丢开手机:“无聊。” … 朝乐所在的琴行,她持有部分股份,是司从买给她的,意为让她在这里当个半吊子老师,不至于被人欺负。 这里的老师多是大学生兼职,钢琴吉他古筝都有,前来学习冷门乐器小提琴的学生很少,提琴老师只有朝乐。 吉他易上手,古筝有格调,钢琴地位高,相比而言,小提琴吱吱呀呀的嗓音委实不讨喜。 她学生中有一对是一对小情侣,他们过了暑假就升高一,但两人没考上同一所学校,所以暑假在一起的时光格外珍惜。 “老师。”女生的眼睛挂着几滴泪,“我的琴被我砸了,我能用你的吗?” “砸了?” “我和他昨天开始吵架,今天一时气急就把他送的东西全扔楼下了。” 他们家境不错,互相送的礼物价值不菲,光是几件lolita裙子就上万了,倒也舍得丢下去。 朝乐把备用的琴给了女生,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朝阳送她的琴,别说摔了,连磕都没磕一下,可岁月久远,还是难免灰尘的光顾。 临近傍晚,琴行准备下班,朝乐看见自己的男学生正站在门外,女生出来后,他一把冲过去将人拉走。 看得出来,女生虽然表面抗拒,但还是依着他走了。 真好。 她怎么没有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呢。 如果是她,没准人还没来,她就摇摇尾巴去找人家嗯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朝乐的思绪被打断。 “你是朝阳的家属吗?” “我……是,朝阳怎么了?” “朝阳路发生一起车祸,车主是你的名字,肇事者为朝阳,他目前在云区分局,不肯配合调查,你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吧。” “不是,他……” 朝阳受伤了吗? 朝乐的大脑嗡嗡作响,竟然感觉世界是灰暗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强在别人前头拦了辆出租车,又因忘带钱而遭到司机辱骂,她用微信转给人家后,司机的嘴里并没有积德。 朝乐却在下车后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车祸,是她不敢想的,她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失去。 她给司从打了个电话。 不知为何,听着那端平和的嗓音,她的眼泪掉下来,断断续续讲述了事情的大概。 司从说:“只要人没事就行,我暂时不能过去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5 ,待会让小李去处理。” “我……”她抽泣着。 “你别哭。”那端顿了顿,“我没纸给你。” “司从,我其实……” 其实离婚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她现在大脑乱得什么都敢和他讲。 “挂了,我会让人处理好。” 他的话里没有哄诱的字眼,但让她安了不少心。 分局这边,不仅有朝阳,还有受害者的家属,厅里一片混乱,受害者家属不依不饶,仿佛要以比嗓门大来决定胜负。 朝乐逆着夕阳的光芒,从玻璃中看见她最熟悉的身影平安无事后,胸口的石头被卸了下去,迅速整理好情绪,走了进去。 出现在朝阳面前的,和出现在司从那边的朝乐,完全不一样。 朝乐脸上没有掉过泪的痕迹,心平气和走过去,和警察打招呼,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坐在角落上的朝阳。 车祸不大,受害者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家属不肯轻易放过,不讹点钱不罢休,硬是带着受害者去医院做了检查,连视力项目都做了,结果显示只是皮外伤。 家属便就“精神损失费”问题展开激烈的声讨。 朝乐看了眼朝阳,“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朝阳唇际挽起的弧度那般漫不经心,“和女朋友打电话,没注意路。” 她眼睛闪过不自然的蕴色,别过脸,不再说什么。警察把从朝阳身上搜刮的手机递过去,上面的号码都没有备注,唯一有的就是一个“姐”。 朝阳记忆力极好,一串号码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记住。 偏偏要把她备注为“姐”。 像是时时刻刻提醒他们的身份。 朝乐接过手机,按home键打开主页,跳出拨号和相册页面。 点开相册,只有一张放大的照片。 是她很久以前,拉着小提琴,朝阳用老款手机拍摄的照片。色调模糊而苍白,她的脸显胖,但笑得无拘无束。 所以,朝阳出车祸不是和女朋友通话,而是在看他们曾经的照片吗。 朝乐心头一凉,侧首去看隔着三米远的朝阳,他坐姿随意甚至吊儿郎当,眼睛幽深,眯起好看的弧度,对上她的目光后,直接心虚避开。 ☆、4 “朝女士,你在听吗?”民警低声提醒,“关于对受害者的补偿费用,你觉得能接受吗?” “我……”朝乐抬头,手指的动作迅速按灭屏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不接受。” 她外表看起来温顺无害,嗓音不高,蛮好欺负,但拒绝的态度坚决果断,“首先,这件事并不是我弟弟责任。其次,受害者身体健康,精神补偿费这方面,应该是我方提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撞了人还要我们赔钱。” 对方抡起袖子,气势汹汹冲过去。民警自然由不得他们胡来,及时制止,从中调解,让朝乐迁就下,毕竟他们是肇事方。 朝乐没迁就,对方提出来的两千赔偿金她拿得出,但这钱她宁愿捐红十字,再不济扔马路边,也不给讹钱的人。 双方僵持时,玻璃门被推开,一个提着公肉书屋西装革履模样的人走进来。 “我是众合事务所的律师。”来人简单介绍,同民警握手,“姓简。” 其中一个民警有眼力见,识得人,忙倒了杯水招待。 简律师轻言道谢,了解情况后,一针见血地提出自己的见解,综合专业知识,逆转局势。 根据附近监控显示,简律师把原先定义为的“受害者无意闯红灯酿成车祸”,陈述为“受害者故意碰瓷讹人钱财”。 是不是碰瓷,不好定义,但讹人钱财是必定的,受害者无伤可言,却提出千元赔偿。 家属本是心虚,再听到简律师所言“故意破坏交通秩序,导致道路拥挤”时,更是没话讲。 最后不甘心来一句:“那医药费总要补偿吧。” 简律师笑:“咱的车价值小百万,修理费上万,你要是非要互相追究的话,我们倒愿意做这笔生意。” 家属噎得哑口无言,互相使了眼色,不甘离开。 “我的车坏了?”朝乐皱眉。 朝阳答:“擦伤了一点,村子里的路不好走。” 合理利用现有的条件给己方创造益处,是律师的责任。 朝乐颔首道谢。 “司太太,小事而已。”简律师礼貌回应,“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朝乐点头。 厅里剩下值班的警察。 朝阳察觉到姐姐看他的视线,慢吞吞站了起来,揉了揉乱杂的碎发,笑。 “笑什么?”朝乐问。 “司太太,小事而已。”朝阳一本正经地学着律师的口吻,“没事的话,弟弟也先走了。” “等等!你今晚去哪?” “我好像和你说过,我有女朋友的。” 朝乐抿了抿唇,想起自己在他手机里看到的照片,“你确定你有女朋友?” 朝阳懒洋洋,充满恶意的调调,“怎么,姐姐你都结婚了,还不让我有女朋友吗?” “发生事故的时候,你根本不是因为和女朋友打电话,而是……” 而是在看她的照片。 朝乐的话没有说完,便看见敞开的门突然冒出靓丽小巧的人影,直接扑到朝阳,大男孩怀抱厚实得很,将妹子衬得小鸟依人。 女孩的眼妆化得格外漂亮,笑起来,勾到人心窝痒痒的。 “来得正好,我介绍下,我女朋友。”朝阳搂着女友,瞟了眼朝乐,“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朝乐眉角跳了跳,沉重的一口气憋在胸口,瞳眸的焦距不知落向何处。 涩涩吐出两个字:“走吧。” 车在外头。 朝乐害怕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坐在后座,夺过车钥匙去了驾驶。她不敢在晚上开车,只能硬逼自己稳住心跳。 后面传来欢笑声。后视镜中,朝乐余光瞥见女孩被撩起的内衣,粉蓝色的。 “讨厌啦,知不知道人家快担心死你啦。” “哪里担心,这里吗?” “啊,臭流氓。” 朝乐所做到的心平气和,车速已经提到八十,凉风越过降下的窗户,将数根长发扬起,打在她的脸上,根根生疼。 “别闹啦,你姐姐还在这里呢。”女孩小声地说。 总算消停了些。女孩整理好衣物,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好不亲热。 朝乐答得敷衍,心不在焉,“你们去哪。” “路边不是有一家汉庭吗。”朝阳说,“姐你往右拐,停下让我们下去。” “已经过了。”朝乐冷声道。 朝阳大概明白她是故意地,后背倚在垫子上,环手抱胸,神色恹恹。 “去网咖吧,我想和你打游戏。”女孩说。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6 得了吧,你辅助就会抢人头。” “哪有。” 朝阳轻哼小调,嘴上这么说,等车停下后,还是亲热地把女孩拥入怀中。砰地关上车门,他低声说了句“姐,慢走”,嘴里的笑不过三秒,转身把女孩按在招牌上亲热。 这个情景,直到朝乐回到家,依然无法从脑海里抹掉。 挂钟的时针往“10”靠近。 朝乐的脚步也往卧室靠近。 轻微的动静从房间里传来。她推开门,除了死沉和寂静,床上的被子莫名动了动,她压低声:“还没睡吗,在等我?” 无人回答,借着灯光,她看见老男人眼睛闭紧,呼吸均匀。 唔,他才不会等她呢。 朝乐去洗手间洗漱,顺手把内库洗了,准备去阳台上挂起,门一拉开便闻到不算淡的烟草味, 窗台底部的烟灰,一捻就碎。她注意到摆放在货物架上的烟灰缸,里面不少于五根的烟头,其中一个还亮着火点。 火点? 朝乐不确定地扒拉下烟头,发现过滤嘴还有部分余温。 再看在床上睡得雷打不动的司先生。 这烟是他梦游抽的吧? 朝乐动作很轻,躺下床,睡在他身侧,但闭眼后脑海里全是那两人亲热的画面,挥之不去。 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成双成对地亲热。 她这数的什么羊。 就在朝乐想去喝杯水静静时,旁边的老男人翻了个身,胳膊突然抬起,直直地压在她的身上。 “喂……”朝乐低叫,但他处于熟睡中,不予理会。 她试着挪开他的胳膊,如同千斤重一般,吃力地被她强行抬起后,未来得及放回去,那条胳膊又被他轻而易举掌控主权,再次落下去,而且这次落的位置很柔软。 朝乐的脸一红,又急又恼,忙侧过身,从他狼爪李抽离。 他平日里睡相不差,今天不知为何,像是故意针对她晚归。 朝乐看着横在她枕头下方的胳膊,被折腾累了,抱着被子一角,可怜巴巴缩在床侧,半夜好几回因为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而惊醒。 罪魁祸首倒心安理得,睡眠安稳,翌日精神十足。 一如既往晨跑归来的司从用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刚下楼睡眼惺忪的朝乐,随意地问:“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朝乐在心里恨道,这人明明等她回家后才睡,还装。 “不知道。” 她没好气答,去厨房,拿了两颗蒜,可劲地捣碎,让你装蒜,让你装。 “乐乐。”他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手中的杵随着动作停在半空中,“干嘛。” 叫那么亲热也摆脱不了他是老男人。 “你比你弟大多少岁?” “只大四个月。” “姐弟两感情很好?” “不好,三年他没和我联系。” “你昨天在电话里为他哭了。” “我是心疼我的车。” 避开回答,反而凸显心虚。简单答二字“挺好”,也不会让人生疑。 朝乐若无其事地去吃饭,强打精神的状态让她错以为昨晚什么都没看见。老男人可真厉害,三年来没哄过她开心,反而惹她难过的本事蛮强。 越想,嗓子眼越涩得慌,忍不住喝了点东西。 司从目不转睛看她连灌自己两杯牛奶两杯豆浆,比烈士饮酒还要豪情壮志。 “我……”朝乐噎了一会,岔开话题,“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昨天学生讲给我听的。” “嗯。” “从前,有一只青蛙在井底,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有一天,另一只青蛙来到井边,对他说,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 司从看着她把自己憋得可难受还要强行笑出来的小脸,唇上的汗毛沾了一层白绒绒的牛奶,他的心莫名一动。 她继续说:“井底的青蛙不相信,说自己的家才最舒服。井边的青蛙就笑他目光短浅,没有出息,你猜最后结局怎么着?” “嗯?” “井边的青蛙被鸟吃了,哈哈——” 笑倒是真的。老掉牙的段子,她怎么听也不腻,回回都能笑出来。 朝乐自个儿乐玩后,瞄了眼没啥表情的司从,“不好笑吗?” “好笑。” “……” 他那样子哪有好笑的意思。 司从看着她察觉到自己唇上沾有的牛奶后,随手拽了张纸巾擦了擦,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面前的牛奶,没有纸巾上的香甜。 她情绪平静了,“我今天要去你那里上班,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 司从说:“你开车给工人送饭。食堂距离工地只有五公里,有压力吗?” 她摇头,完全没问题。这事不难。 “还有事吗?”司从问,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没事的话我上班了。” “等等——” 朝乐陡然喊住他,像只笨拙的兔子在他的眼前晃过,眨过的眼角晶莹,小脸透着红润,“你会接吻吗?” “什么?” “就是,这样。” 猝不及防地,朝乐踮起脚尖,刚喝过牛奶的唇碰了上去。 ☆、5 他身上气息干净,只有纯粹的洗发水味。 朝乐只吻到他的下巴,西柚色的唇擦过泛着薄薄的青茬,刺得她秀眉微微蹙着,原本想问,你怎么不主动些,说出口的却是:“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湛黑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不知道。” “还挺好闻的。”她干笑二声,“要不我帮你去楼上看看——” 话音落下,早已准备开溜的小脚还没离地,腰身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挽住,天旋地转间,她的身子被他捞入怀中,贴在宽厚的胸膛前,愈发显得人娇小。 朝乐定住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逃一般闭上。看不到他的动作,只感觉后脑被他单手捧住,五指没入发梢,让她连带身子不由得前倾,双唇被一片陌生的温热覆上,尝到唇齿间掺杂牙膏的薄荷香。 唔,她记得这牙膏是她买的,很大众的牌子。 想什么呢,好好接……接吻? 朝乐的大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粉颊染起可疑的红晕,既羞恼又后悔自己的莽撞,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 司从反而平静自如:“晚上有个家庭聚会。” 她快不敢看他,“哦?” “七点前做好准备。” 他沉着冷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地拿起搁在鞋柜上的钥匙,往外面走去。 朝乐深呼吸一口气,跟在他后面。 “对了。”司从迟疑大概三秒,“上回聚会,你穿的墨绿套裙挺好看。” “我有穿过吗?” “没有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从这几句话里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7 捕捉到他的紧张,心里终于找到一丝安慰,其实他也不像表面上那样淡定嘛。 朝乐看着他站在车前,磨蹭良久也没有打开车门,看似不急不躁地摸出手机,似乎有意让人来修车。 她问:“车有毛病吗?” “嗯。” “要不你换把钥匙?” “为什么?” 只见她伸出的小手点了下他的钥匙:“你拿的是车库钥匙。” “……” … 给工人拿饭的路上,朝乐想起早上老男人复杂的脸色,心情畅快许多。谁让他昨晚折腾她,害得她一晚上没睡好觉。 食堂也有现做现吃的工人。几块旧木板搭的桌子边,一群工作服鲜亮的工人浑身冒着热气,伴随大风扇呼啦呼啦响声,他们啪地掰开筷子,嗅觉深陷浓郁的酱油味,埋头一阵猛吃,把空缺已久的胃填补。 朝乐在车里等人装盒饭,足足有二百个。等待的过程中,她接到朝母的电话。 “乐乐,你弟呢?” “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我,我……”朝母说着说着,哭了出来,“这孩子太不听话了,要不是杨老师打电话,我还不知道朝阳他不学无术,在外面和别人打架斗殴。三年来什么学位都没有。” “什么?” “我打不通他电话,你帮我找找他。” 电话那端,有朝父轻声安慰的声音。 十二点了,朝乐只能先给司从打电话,告诉他,她今天临时有事,无法管饭了。 “你们姐弟两个说好了吗。”司从说,“你弟也没来。” “对不起,我晚上和你解释吧。” 匆匆挂断电话,朝乐坐上车,心情复杂焦急,凭着对弟弟的了解,直接杀到了网咖。 不出所料,朝阳一直在网咖,电脑屏幕放着直播视频,人趴在肩膀上睡觉。 见朝乐气势不小地冲过来,旁边人幸灾乐祸地提醒:“兄弟醒醒,你女朋友来了。” 朝阳无动于衷,继续趴着。 “你给我起来!”朝乐一把拉过他的胳膊,连人带椅子脱离了电脑桌。 朝阳七分睡意被她的声音赶走了一分,再见她的脸,基本醒了,好看的唇角挽起,“哟,我还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司太太。” 故作的阴阳怪气没有让朝乐生气,她没有当众教训,强行拉着他,来到偏僻的走廊角落。 朝阳浑身软骨头似的,半倚在墙上,明明有着同龄人的行为,却仿佛经历了世间的沧桑。 “你告诉我,你三年里学到了什么,学到撒谎和欺骗吗?你不是告诉妈你学习好到可以用奖学金支付学费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姐姐卖/身给我上学呢?”朝阳慢声嗤笑,“是这个意思吗。” 朝乐咬紧的唇发紫,脸色苍白得厉害,“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伟大得可以牺牲幸福去成就弟弟。可只有我知道,你是最懦弱的人,你伟大行为的背后是羞耻潜逃的内心。” 啪—— 一巴掌扇过去,朝乐自己也愣了,掌心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第二个巴掌要扇过去的时候,被朝阳躲开并且反控于掌心。 “难道不是吗?”朝阳反而控住她,将她逼到了墙角,“你自己说,你嫁给那个老男人,是为了帮我上学,还是为了逼自己放弃。” “朝阳,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有愤怒,也没有疯狂,朝乐突然发现,人的平静并不是如同死水般毫无生气,而是经历过风浪的海平。 她挥开朝阳的手。 朝阳倚着墙的姿势不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子没了原先的狂妄肆意,反而落寞得很。 手机亮了,他瞄了眼。 一个公鸭嗓音的中年男声从电话另一端笑道:“儿砸,爸今天给你订了辆超跑。” “我说了我不是你儿子!” 暴躁狂怒的嗓音后,是通话掐断的寂静。 世界仿佛暗了。 朝阳记得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情景。他逃课来网吧,穿着干净校服的朝乐跑遍大街小巷,找到某家网吧里的他。 他放荡不拘,目空一切,面对她的质问反而顶了回去,一句“你管得着吗”让她眼圈泛红,哭着跑出去。而他手插裤袋,吊儿郎当,自认为有着男儿不肯低头的神态,接受其他网瘾少年的膜拜。 lol排位还没结束,他看着自己061的战绩,原本熟练秀操作的亚索不知为何玩成这个死样子,他心神不宁,低骂一句“垃圾游戏太简单老子不玩了”,飞似的跑回校园。 少年昔日的风光模样荡然无存,站在朝乐跟前,是把头埋得像乌龟的朝阳:“姐,我错了。” 朝乐不作理睬,转身就走,却被他反手拉了回来,态度更卑微几分:“你要是气不过的话,就打我。” 他举起她的手,作势要扇自己巴掌,她及时停住动作,抬起的手覆在他的校服上,将拉链拉好,清冷地道:“校服穿好,你觉得你拉链拉到一半很帅吗。” “还行,没有我脸帅。” 他们姐弟两趴在走廊栏杆上,再怎么聊也不会被老师误认为早恋,那时游戏正热,青春大好,从未有过多的考虑。 直到毕业。 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的大学费用,何况朝阳学习成绩根本上不了好学校,也无法当兵,因为曾打架记过档案,唯一的出路只有留学。 一年的留学费用不低于十万,朝家拿不出。 朝阳已经做好先打工再进攻电竞的准备,他找到一家奶茶店兼职,第一个月拿了不到三千的工资,兴冲冲交给朝妈的时候,朝妈笑着说,有三件喜事。 第一,朝阳赚得人生第一桶金。 第二,家里已经给他办理留学手续了。 第三,朝乐结婚了。 那天气温闷热,旧风扇吹的风,将朝阳扔在地上的钞票吹翻一片。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任何的告白,句号就这样画上了。 高空上,飞机距离地面万米,朝阳透过窗户所看见的每一朵白云,都能联想到她身上的每一寸婚纱。 无人注意到,曾以为自己能打职业娶心上人的朝阳,坐在角落,失声痛哭。 ☆、6 琴房被少男少女的欢笑声所覆盖。 朝乐手下的那对学生情侣已经和好,休息的时候,女生找上朝乐,问道:“老师,你觉得我男朋友怎样。” “很好,怎么了?”朝乐知道,学生中,他们两个的成绩较为突出。 “我真的好喜欢他哦,老师,你觉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嗯,如果喜欢的话那就争取吧。” 说出这话,朝乐的心像是蚂蚁叮了下似的。 朝阳说的不错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8 ,她伟大行为的背后是羞耻潜逃的内心。 早就应该明白的,纵然她知道朝阳并不是父母亲生,也不该肆意胡来,不该任他在心上疯长。 … 下班后,朝乐按照约定,需要和司从回一趟司家。 他开车来接的她。 司从的车是最普通的大众suv,开了四五年,手感好,一直没换过。他自己不习惯其他车,倒是给朝乐买的是小宝马,她的车性比价不高,胜在外形俊美,也满足女孩的虚荣心。 他瞧出她粉底下蜡黄的脸色,不动声色,“中午有急事?” “朝阳电话打不通。” “这就是你旷工的理由?” 他很少这样说话,朝乐一愣,车子戛然而止停在斑马线前,她的身子跟着前倾,心跳更是骤然一停。 “我,我……”她头低下,“对不起,是我太担心他了。” “他是成年人。” “我知道,我……” 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司从深色衬衫的袖子卷起半截,精壮的手腕勃出青筋,却沉着镇定地开口:“我打算让你弟离开这里,去云南监工。”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朝她递了眼,“你有想法吗?” “什么?” “我看了他的资料,作为设计师连最基础的cad都没掌握,有限的条件只能做这些。” 他说得顺其自然,倒没让她怀疑有私心,点点头,“那我呢,你还怪我旷工吗。” “你明天不用来了。” 她神经一紧,“为什么?” “明天是周末。” “……哦。” … 司家院落占地面积不小,年年装修,终于改成司老太满意的环境:金碧辉煌。 朝乐嫁进来的时候才十九岁,模样文静,司老太看中她胖胖的脸蛋,圆脸有福气,却不想几年过去,她褪去婴儿肥,比原先漂亮,但不招司老太喜欢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人基本齐了,老少皆有。 入座后,朝乐的筷子还没拿热,司老太呛了一句:“小朝啊,你的肚子还没动静吗?” 发觉大家都在看自己,朝乐下意识地低下头,小声道:“嗯。” “隔壁她姨家的媳妇比你还小,都生第二个了。” 朝乐不知说什么是好,哦也不是,嗯也不是,只能笑笑带过。 “奶奶,你怎么不说咱家的狗也生了三窝?” 开口的是小侄女,司晚于,年纪约摸十八九岁,机灵鬼样,莫名对朝乐抱有好感,忍不住替她说话, “这孩子……”司老太面目浮起不悦。 旁边的二嫂忙笑脸打圆场,“晚于说话一直都这样。”好说歹说哄着老太太,“妈,来,我给您剥螃蟹。” 老人家注意力这才转移。 这时候的河蟹肥美多汁,配上姜葱蒜往锅里一蒸,肉感独特,蟹黄鲜美,只是河蟹不如海蟹大,吃着费事。 司家共有三个儿子,大儿二儿都走得早,只剩下司从一个小儿和家中女子。 二嫂对司老太低眉顺眼,只求有个安身之处,饭时剥螃蟹,饭后也当老母伺候着。 二嫂给老太太剥的时候,顺手给每人发了一只,朝乐看着眼前的螃蟹,没打算动手,却见身侧的司从拿出吃蟹专用的蟹八件。 她听他问道:“会用这个吗?” “不会。” “我教你。” 嘴上说是教她,但并没有告诉她怎么使用,只留给她一勺,他用叉剔出蟹身和蟹钳中的蟹肉,以及壳里的蟹黄,尽数全给了她。 “我……”朝乐有点懵,这算什么教学。 “没学会?”他问。 朝乐勉强答:“还行,有点懂了。” “那再教你一遍。” “……” 于是他又挑了只重量足,壳红亮的母螃蟹,剔出肉后,放在她的盘中,煞有介事地问:“学会了吗?” 朝乐咽了咽口水,“会,会了。” 她盘中的蟹肉,比司老太盘中的还要多,司二嫂虽然殷勤,但手脚笨,带壳的肉被司老太吃到后,老人家的脸色显然不太好。 娶了媳妇忘了娘,不给母亲剥螃蟹,反而给女人剥,还美名其曰教她用蟹八件。 呵。 老人家耍起脾气也不好惹。拿起酒瓶,满上一杯酒。长辈喝酒,晚辈不由得跟着端起杯子。 司二嫂是明白人,忙给朝乐和司从满上。 司从说:“她不能喝,用茶吧。” “哪有不能喝的道理,喝茶不如喝酒有心意。”司老太斜眼睨着朝乐,“都是你宠的,不给我生个孙子带带,反而将她当个闺女宠。” 老太太还惦记螃蟹的事。 朝乐不想场面难堪,忙把酒杯递过去,二嫂帮她满上后,她小声道谢。 晚辈们掬起酒杯。 一杯酒下肚,辣得朝乐喉间火热,面泛桃红。 司从说:“不能喝就别喝。” “没事。” 很少沾染酒精,乍一碰反而感觉先前的郁闷都被冲散,朝乐自己拿起酒瓶,倒了一杯,这个动作倒是让司老太意外。 老太太平日里就爱喝点小酒,每回家庭聚会都少不了小酌,但朝乐通常以茶代酒,今天的行为很反常。 司从把她第四杯酒夺走,冷冷道:“不准喝了。”后半句是,你发什么疯。 “朝乐啊。”司老太也放下小酒杯,没话找话,“你和司从结婚三年了吧。” 朝乐摁了摁酸胀的眉心,迷糊地点头,“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跟长辈说话能是这个口气吗?” “对不起,我也不记得我和他具体结婚多久。” “做妻子的不知道日期就算了,连个孩子也没打算要吗?” 她感觉眼前有些迷糊,大脑昏沉沉的,胳膊肘撑在桌上,什么话都不想说。 司老太继续道:“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妇科,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哪有不生孩子的女人。” “哦……” 她话音落下,身侧的司从紧接着站起身,脸庞浮现出渐明渐暗的愠意,“不用查了。”一边将半醉半醒的朝乐从椅子上抱起来,一边说:“是我的问题。” ☆、7 微醺的朝乐虽然不闹腾,但也不好对付,刚抱到门口,她身子动了动,呢喃:“我在哪。” “在我怀里。” 她咯咯笑出声:“你怎么不说我在你心上。” 过了一会,出了司家的门,她迷迷糊糊意识到。 还真的在他怀里。 朦胧的光线下,他的下巴泛着青茬,被她映入眼底。 半个小时,朝乐趴在床上,任由酒精在体内肆意折腾,克制不住的意识消散得快迷失自我,看什么都是重影。 司从头一回见到像醉猫似的她,不熟练地帮她脱了鞋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9 子,擦干净嘴角,闻着她身上腥味的酒,抑制住帮她换衣服的冲动。 “喵呜——” 闻到异味的肉团凑过去,粉嫩的小鼻子嗅了嗅女主人的脸,好奇又顾虑地退后几步。 朝乐喃喃:“水——” “没有水,喝奶。” 牛奶解酒,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来不及加热,手扶着杯子递到她唇边,“起来。” 她眼睛也没睁:“你喂我。” “……” 醉酒的女人,这么撩(骚)的吗。 他单手将她上半身抱起坐稳,为了防止她小脑失控一头栽进牛奶杯,特意在后面垫了两个靠背。 司从耐着性子,“张嘴。” “不要。”她小脸一别,“除非你夸我。” “夸你什么。” “夸我贤惠漂亮身材好。” “你贤惠漂亮。”他顿了顿,“至于身材,我没看过,不好评价。” “那你现在看嘛。” “……你确定?” 她用力地点头。 司从墨一般的目光一寸不落地寄放在她的脸上,体内的温度骤然上升,在某个点被他压了下去,沉静片刻,他突然用膝盖压住她的腿,然后捏住她的两颊,将牛奶灌入她嘴中。 喝个奶还这么磨蹭,她不知道他时间很宝贵吗。 朝乐连呛几口,小脸涨得更红,神情泛着几分痛苦和恼意,像是要发火,可没多久后又瘪了下去。 伸出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可怜巴巴的口吻:“你轻点凶我。” “那你老实点,嗯?” “我想睡觉。” 他一声不吭地将她身后两个靠背挪开,腾给她睡觉的地方。 过了会,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定睛看去,这货在褪衣服,细白的手指毫无章法,几秒的事情折腾快五分钟。 司从没了耐性,“你又想做什么?” “睡觉觉啊。” 她平日里睡觉前会换好睡衣,今天大脑迷糊,潜意识里告诉她不能穿着外套睡觉,但没告诉她这里有个男人。 等她瞎折腾完,司从已经起身,不打算和醉鬼一起睡所谓的觉觉。 他脚步挪到门口,身后便响起她懵懂无知的求救:“你能帮我解下扣子吗?” “不能。” “我解不开。” “用剪刀剪。” 她秀眉蹙紧,不情不愿。剪刀是什么,在哪里,怎么用。 司从的大脑不由得构思这只小醉猫用剪刀不小心见血的情景。 “下次不要喝酒了,会变笨的。”他终究折了回来,冷漠地伸出手,“哪个扣子,我帮你解。” 她衣服扣子并不难解,只是折腾一番后反而绕了个死结,他一时间也没弄开。 朝乐小声道:“你没喝酒,也没解开哦。” “……”还不是因为你。 司从让她换个姿势,让扣子朝着光线的方向,她听命照做,醉眼朦胧,眸中倒映男人低头认真的模样,唇不薄不厚,虽没有小鲜肉俊美非凡,却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朝乐大脑一热,突然凑到他脸上,学着猫咪的样子,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司从一愣,“解,开了。” 四目相对,不闪不避,火光交织燃烈。 朝乐伸出两条胳膊,勾着他的脖子。 司从干涩的喉间滚动两圈,翻身而上。 干柴烈火间,光影绰约,朦胧的暧昧气息笼罩在整个房间,无法压低的呼吸声愈显急促。 就在司从以为快成事的时候,朝乐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朝阳,你别这样。” 原先沸腾的血液顿时僵住。 司从跃下床,像是沾染到不该碰的东西,急着逃离,余光不可抑制地落在她的睡颜上。她不过个迷糊的女人,摸起来比肉团还软和舒服,和他粗糙的掌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走到阳台,啪地点燃香烟,手指像是被辣椒浸过,麻麻的。 … 宿醉后,头疼得厉害。 喝不得二两小酒的朝乐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起床后,只对司从歉意笑笑,自己可能对他造成了麻烦。 “你昨晚知道我是谁?”他突然问。 朝乐削苹果的手一顿,“昨晚?” “没什么。” 她是把他认成了朝阳,还是在说梦话。 不得而知。 司从接过她手中的刀,说了句“你切太慢了”,水果刀在他的大手间熟练运转,两个拼过削好后,切成小块,其中一半放在她要吃的酸奶中。 酸奶里糖分比可乐还多,朝乐又不愿吃无糖酸奶,因此混着水果吃。三年来养成的习性,他清楚得很。 “你弟同意去云南了,下午的飞机,中午可以和他见一面。” 司从说这话时,目不转睛把她看着。 朝乐小脸平静如常,“不见也罢,他让我失望了。” “他是谁的孩子?” “他?”朝乐怔了下,没想到他突然发问。 司从对她,一直相敬如宾,话少,事也不多,但该做的都做了。昨天给她剥螃蟹,她也不会往多处想,朝母说得对,老男人确实会疼人,也懂得疼,哪像现在二十出头的小男生,净惹人生气。 “他是我小婶的私生子,我小叔后来才知道真相,受不住打击,在饭里下了药,夫妻两全死了,就剩朝阳一个,我爸就把他接回家了。” 朝乐不太流利地陈述。 “他亲生父亲呢?”司从问。 “亲生父亲还活着吧,朝阳不愿意认他的。” “为什么?” “要不,你问他试试?”朝乐偷瞄一眼,发现这个老男人今天话有点多。 他喝了口水,话吞下去。 难得的周末,司从没出门,在家喂猫,叫了清洁工,也修剪了园中的花树。 他没猜错,朝阳走之前,确实想来见姐姐一面。 朝阳认错的时候,连站姿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个子高了些,嗓音略显醇厚,闷声闷气说:“姐,我错了。” 他眼神依然清亮,是不染世尘的眸色,掺杂半分桀骜和天真。 朝乐拿他没辙,只好道:“你好自为之吧,干好的话,你姐夫他不会亏待你。” “那你呢,你愿不愿意……” 身后有脚步声。 朝阳回过头,看见手里握着剪子的司从走进来,肩膀落了几片蔷薇色的花瓣,和身上一套休闲服配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滑稽,脸仍然严肃不苟,打断他们的谈话:“订了餐厅,收拾收拾准备出去。” 朝乐点头,“好。”下楼换衣服时,看了眼朝阳,没摸懂他眼里写满刚才没说完的话。 司从跟着她上楼,从化妆,换衣服,他守在门口,也看见朝阳往这边走来,两个男人对上视线后,朝阳第一个反应就是错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0 ,“姐夫你这地板不错,纯木的吗?” “墙也不错,你多看看。” “……” 朝阳没有单独和姐姐说话的机会,反而司从的话比较多,和朝乐说了些家人的事情。 吃饭时,朝乐提出要上厕所,两个男人同时站起来:“我也去。” 她愣了下:“你们两个怎么了?” 不约而同坐下,配合默契:“算了。” 她笑,也不知这两人吃的什么药。 饭罢,朝阳只能由着他们送他上了飞机,临别时看着朝乐,脚步停了又走。 回去后,朝乐说:“我怎么感觉朝阳怪怪的?” 司从答:“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算了吧,等他下飞机再问他吧。”朝乐揉了揉脑袋,“我昨晚没睡好,去补觉。” “嗯。” 慢条斯理摸出遥控器,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看着财经新闻,司从心安理得地享受周末时光。 午后,窗帘被阳光拉出几道斜面阴影。 从中午睡到下午的肉团伸着懒腰,优雅踩着猫步跳到茶几上,闻了闻啤酒,嫌弃地错开,胖脸又抵在朝乐落在茶几上的包上。 被挡住视线的司从挥手,“别动。” 它喵了声,啪地跳开,随它一同落地的是包里的纸团。 司从好奇心不重,但是那个纸团是由餐单一角撕下的。他迟疑几秒,走过去捡起。 上面写着不算清晰的几个字。 【乐乐,你不爱他,我们私奔吧,就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抱歉,5和6修了好多,之前写得太匆忙了。 另外,小可爱留言都看到啦,周末会回复大家。 ☆、8 看得出来,字写得又急又潦草。 想起餐厅吃饭时,朝阳急不可耐,如坐针毡的模样,好几次欲言又止又不得不顾忌姐夫的面子,把话和菜如同嚼蜡似的咽下。 司从唇际微扬,将纸重新揉成团,扔在猫的跟前。 随着纸团的滚落,猫咪飞快地用爪子拍住,打量很久,才张嘴把纸团喊了起来,狩到猎物般,踩着优雅的猫步往外面走去。 透过落地窗,司从看见那只胖猫把纸团当死老鼠,拨弄来拨弄去,最后滚到树根下,和落叶混杂在一起。 楼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朝乐穿着宽松的睡衣,慢吞吞下来倒水,一杯温水下肚,醒了大半的睡意。她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双腿交叠,随意地搁在茶几上,英眉微蹙,一如既往地平静。 “咦,我包包的拉链怎么开了。”她拿着水杯走过去,好奇地扒拉下,“又是肉团弄的吗?” 他答:“不清楚。” 朝乐把包里的东西翻了翻,好像没丢什么东西,再看刚从门口进来的肉团,正在舔舐粉嫩的爪子,上面沾了些碎叶。 朝乐蹲在它的跟前,凶凶地问:“你是不是偷我东西了。” 宝石般的瞳眸抬起,肉团喵呜长叫一声。 “没有吗?我总觉得你做了坏事。”她嘀咕着,又看向司从,“你笑什么。” 司从稍怔,慢慢敛起不由得露出的笑意,“没什么。”顿了顿,补充一句:“它刚刚什么都没做。” 一人一猫互相看了看,掩盖各自的恶行。 朝乐揉着眉心,难不成包的拉链会自己打开? “对了,晚于想去你那学乐器,到时候你帮她指导下。”司从岔开话题,“她可能还会带一个同学。” “她想学什么?” “都可以,你给她找个专业些的老师。” 之所以这样说,是知道琴行的老师多数是半吊子,拿了证书就敢于教课,认真学音乐的,早就在世界各地乱跑了。 … 隔天。 朝乐给朝阳拨过电话,那边直接挂断了。 挂断了,也蛮好,至少说明他平安抵达,至于为何挂断,她不再想了。他留学的三年来,从未和她说过话,恨而倔强着。 仿佛回归平静。 朝乐早上帮司从系领带,送他上车,等到中午,她再自己开车去给工人送饭。 等在食堂门口,朝乐看着食堂的师傅手脚飞快地把盒饭叠在一起,打包好后拎到她后车厢。 师傅笑着打趣:“小姑娘开宝马送盒饭?” 小姑娘叫得朝乐心花怒放,正要搭话,听见闲坐在旁边的工人来了一句:“什么小姑娘,她是我们老板娘。” “老板娘?” “厉害吧?现在结过婚的女人,有多少能帮衬男人事业?我家那婆娘,每天只知道买买买,淘宝账号都升太阳了。” 朝乐讷讷想,那是皇冠吧。 不过她也没帮衬事业,做着最轻松的活儿,和他们拿一样的工资。 饭送到后,一群工人手也没洗,拆开一次性筷子,成群地聚在阴凉地。 树荫下除了几张歪歪扭扭的桌子,还有半旧的饮水机,几个空桶。 有人拿着杯子过去接水,等了好久只等下几滴,忍不住喊道:“水咋没了。” 其他人觑了眼,“没了就没了,待会让人送。” “老子渴死了。” 现在是中午,送水的小哥也休憩了。 朝乐从车上拿出几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瓶,戴上帽子走过去,笑吟吟道:“我这儿有,你们将就点吧。” 一群糟汉子聚在这里,贸然进了个女人,大家互相看看,个个蓬头垢面,捧着饭盒狼吞虎咽,鲜明的对比让他们笑笑,包工头说了句谢谢,把她的水分发下去。 “老板娘,这里坐。”包工头招呼道。 她原本想要走,但这里仅有的干净凳子搬到她的跟前,也不好意思拒绝,索性留下来,看他们聊天。 晌午的时光既磨人又惬意,有人困了,在地上铺了张草席,躺下就睡,也有人手里拿着低配智能机,打斗地主。 聊天的几个人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各说各的,谈论庄稼收成和家庭子女。 其中一个年纪最老,眼窝深陷,皱巴巴的脸又黑又黄,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谈起女儿时眉飞色舞。 “从小佳佳她学习就好,天生聪慧,现在上了大学,还总拿奖学金,我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她了。” “是吗,在哪上大学?”朝乐礼貌地问。 “就是大学城那边的大学,一年学费好多钱呐,昨天她还朝我要钱,说要上什么补习班学音乐,老师要求的。” 老头说起来没完没了,包工头白眼一翻:“得了,就知道念叨这些,咋不念念你老婆是怎么跟人跑了的?” 老头咳嗽几声,噎住。 朝乐听得十分尴尬,一边把水递过去,一边说道:“那个,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包工头跟着站起来:“这就走啦,明天还来送饭吗,老板可真舍得,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1 放这么嫩的老婆出来晒太阳……” 朝乐走的时候,听见包工头训斥刚刚那老头。 “老宋,你能不能别提你女儿,我听着都烦。” … 朝乐回家睡了个午觉,又准时去琴房授课。 想起工地上老头谈起女儿的兴高采烈,朝乐想了想,给朝父拨了个电话。 那边传来熟悉的嗓音:“乐乐,有啥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吃你做的牛肉酱了。” “成,今晚我就做,你抽空来拿。” 朝乐嗯了声,犹豫了下,问出想问的,“朝阳有打电话吗?” “他没有。”停顿几秒,“倒是他亲爹找上我们家,说想要让朝阳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朝乐冷笑了声,“有本事就把他家祖宗喊来,看看朝阳认不认。”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刻薄。” 朝乐承认自己刻薄了。 如果朝阳的亲爹早些来认,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朝乐有些心烦地去了琴房。 今天人格外多。 混杂的声音中,她听见司晚于在叫:“小婶婶!” 转过头,司晚于笑容灿烂,立马缠上了她,“婶婶,我小叔和你说了吧,我要找你学乐器。” “嗯?想学什么?” “我想学吉他。” 朝乐看了眼晚于过长的指甲和胖手,“你确定?” “确定!”晚于一本正经,“我男神说弹吉他的女生超帅,所以我要学。” 朝乐笑笑,没办法,只能依着她。 “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同学宋佳芝。”司晚于转过头,把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拉过来,“这是我小婶婶,年轻吧。” 朝乐和宋佳芝对上了目光。 如同一滩清水掉入一块石头,猛地溅起水花,泛起涟漪,再逐渐平静到无波无澜。 “原来是你。”朝乐伸出手,微笑,“真是巧合。” “我也很意外。”宋佳芝不太自然地回,“我以为你仅仅是我男朋友的姐姐。” 这一句,无疑更加地刺激到朝乐。 司晚于惊讶地握着拳头抵在下巴处作可爱状,“纳尼,男朋友的姐姐?” “是啊,很巧吧,以后我可要讨好她呢。”宋佳芝说,慢慢地抬手,像是在遮盖脖子上的痕迹,又像是特意暴露。 她的脖颈,有清晰的吻痕。 不可避免,朝乐想到他们在招牌后面接吻的场景。 尽管那晚,她制止了他们去汉庭,但小情侣之间,只要他们想,随时随地都可以。 朝乐发现自己要被一个小姑娘打败,指尖泛白,呼吸也不顺畅了。 “对啦,小婶婶你给我们找个好老师吧,学费再贵也没关系,我和佳芝都能承受。“ 司晚于这样说,然后看了眼同学,“对吧?” 宋佳芝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上月刚买完sk2,卡里只剩下几千,我爸知道后立马给我打了钱。” “你爸爸好棒哦,哪像我,哎。”司晚于叹气。 “还好啦。” 她们讨论着,朝乐已经将报名单搁下了,简单说明:“吉他班一节课三百,一对一的话是一千。” 宋佳芝突然问:“你是教什么的?” “小提琴。” “我想跟你学。” 初生牛犊不怕虎,朝乐语气不变:“我的课最贵。” “最贵我也要学。” “那好。”朝乐明知对方故意对着干,她挽起唇角,淡笑,“看在晚于的份上,给你打九折。” 宋佳芝眉眼挑起,“我还以为看在弟妹的份上,免费教呢。” ☆、9 对方脸上的笑,朝乐没琢磨出有几个意思,不过同性之间,总携带天生的敌对感。 朝乐不温不火地回道:“如果是一家人的话,我自然会免费教。” 简单的三个字“一家人”,愣是把关系给划清了。 “好啦佳芝,你又不缺几个钱。”司晚于站出来打圆场,“我小婶婶只是这里的代课老师,一半提成还要上交呢。” 宋佳芝立马附和:“我只是开玩笑啦,又不是真的要她打折。” 接过朝乐递来的报名单,她们两个迅速填完,然后去缴费,宋佳芝一开始兴冲冲过去,看到价目表后还是惊住了。 司晚于已经刷完二维码报了名,催促道:“怎么了?” “你报了三个月吗?” “对啊,学这个要持之以恒,再说我天生不聪明,当然要花时间多学。” 宋佳芝仍然盯着价目表。 这年头,搞艺术的学费价格高得离谱。 “怎么了?”司晚于关心问道,“你不会又像上次我们看电影那样,忘记微信支付密码了把。” “没有没有,我就是再看看其他的项目。” 宋佳芝摇了摇头,敛起不自然的脸色,犹豫很久,才道:“我只报一个月,先学学看吧。” 司晚于赞同:“那也行。” 摸出手机,宋佳芝用支付宝刷的费用,听见短信叮地一声,她的脸色不由得煞白。 吉他一开始学的时候,十分难熬,司晚于懂得基本乐理知识,但两节实践课之后,她欲哭无泪。 宋佳芝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凭着兴趣进来,垂头丧气出去。 课结束后,朝乐同她们一起,站在微风撩动的门口,长发轻扬,乍一看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司晚于乐呵呵地挽住她的胳膊,“小婶婶,你今晚有约吗,没有的话我们去吃饭逛街吧。” 朝乐看了眼宋佳芝,她回了个差不多的目光,似笑又不像是笑。 朝乐点头:“那我和你小叔说声。” “好,你就说你和我在一起,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啦。” 朝乐笑笑,一边往停车位走,一边打电话。 通话半分钟后,朝乐朝后座瞄了眼。 司晚于凑过去,满脸沮丧:“我小叔不会不让你晚上出门吧。” “没有,他是让你早些回宿舍,不准超过九点。” “哦。”司晚于更加地沮丧,“早知道不让你给他打电话了。” 她们去了离学校稍近的商场,里面的消费并不便宜,三个人吃了五六百,交费的时候,朝乐没见到宋佳芝的身影,“她人呢?” “上厕所了。”司晚于解释,“可能拉肚了,要不我去看看。” 朝乐点头,付账后在门口的等候座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她们。 宋佳芝脸色不太好,也提不上兴趣,和兴高采烈的司晚于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的不和我们逛街吗?”司晚于不确定地问,“你前几天不是嚷嚷没衣服穿了?” “这家商城的衣服质量不好,我不喜欢。”宋佳芝解释一句,便和她们道别。 司晚于小眉头皱着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2 :“唉,怎么这样子,我还指望她陪我一起回宿舍呢。” “我们逛完后,我送你回去。” 朝乐并不在意宋佳芝的离去,拍了拍晚于的肩膀。 这里的店均价上千,虽谈不上有多高档,但普通的学生党只会涉及这里的奶茶店和自助餐。 她们两相差三岁,逛起街来并不费尽,晚于性子直又傻白,说出的话很少经过脑子,没有城府的人很好相处。 朝乐买了件雪纺衫和薄外套,付账的时候听导购员礼貌地介绍:“小姐,今天店里搞活动哦,买一条内裤后商品全部打八折。” “内裤?” “是的。”导购员把她们带到门口,有一排包装惹眼的男款内裤,“这些全部都是,可以挑选,您看这条亚麻灰的怎样。” 朝乐没想去看,但眼睛不受控制寻了过去。 晚于耐不住性子,“为什么要搞这种活动,必须买男内裤吗,我们是女人诶。” 这个营销方式很老,朝乐知道一些,比如超市的柜台为何会放些口香糖而不是蔬菜,因为大家排队付账时会顺手拿一个消遣的小东西。 这家店的活动很有搞头。很多女人在疯狂购物后会产生愧疚,这时候如果给她们的老公买条价值不错又能打折的内裤,她们既高兴,回家也有底气交代:我这不是给你买东西了嘛。 内裤单价832.5,打完折后是666元,导购员词句早已组织好,“纯棉内裤既能让男人白天舒适,也能让女人晚上舒适。” “这样算的话,还挺划算的。”司晚于伸出短短肥的手指,兴致勃勃算起来,“我们一共买了三件衣服,打八折的话,就省下几大百。” “算了吧。”朝乐摇头,对这种商业推销不太感兴趣。 “我觉得可以啊,小婶婶你可以买给我小叔!” “……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婶婶。” “哦,那乐乐,你可以给我小叔买!” “……”其实朝乐是想让她去掉第二句。 在导购员软磨硬泡,司晚于眼睛眨眨,两人共同配合之下,朝乐还是硬着头皮走到货架前,没有细看,也没有挑选亚麻灰,而是选中一个颜色鲜亮的。 选亮一点的,他应该不会穿:d 朝乐帮晚于付了账,晚于想用微信转给她,被她一口回绝。 导购员送了她们一双袜子,体贴细心地和內裤盒子放在一起。 朝乐想,她再来这家店她就是dog。 送晚于回学校,朝乐回家,时间不算晚,餐桌干净整洁,没有动过的痕迹,朝乐猜到司从应该是在外面吃的饭。 通常他在外面吃饭会喝酒。 喝酒的话就会早些睡。 早些睡的话就未必会看见她买的内裤。 这种推算,十分完美。 不过为了防止万一,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好,把內裤袋子放在茶几下面,尽量不被人发现,以后有机会再塞到他衣柜里。 反正他一个老男人,记性不好,也不会记得这是谁买的。 我真是个天才。她想。 和往常一样,朝乐推开卧室的门,尽量做到不去瞄老男人的位置,淡定而自然地拿出袋子里买的新衣服,往洗手间走去,准备让衣物浸泡金纺后再穿身上。 坐在沙发上用笔电的司从抬眸看了眼,“现在才回来吗。” “嗯……送晚于回学校了。” “买了哪些衣服?” “啊?”朝乐挺意外的,平日里他都不会问这些,她把袋子里的两件衣服拿出来,“买了这个。”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晚于发了微信,说你给我买了內裤。” “……” 千算万算,忘了晚于这个小混蛋。 朝乐一脸尬笑,“哦,原来你有晚于的微信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微信……” 他显然无视她的岔话题,笔电一关,对她全神贯注,“內裤呢?” “在楼下。” “怎么不带上来?” “忘了!” 东西是一起买的,哪有忘了的道理,不过这种行为足够某人老男心荡漾,说了句“我去楼下倒杯水”,然后拧门下楼。 朝乐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半杯水,一恼,编也不编得像样点。 等司从看见她所谓“忘了”的购物袋是在茶几下面找到的时候,他唇际扯出别有深意的弧度。 翻开看,里面有一双女人的白色打底袜子,花边是可爱的灰色/猫耳朵。 再细看,內裤的颜色也更耐人寻味。 到底有多大的仇(情趣),给他买橘黄色的内内??? 司从利落地上楼,只见朝乐坐在他原本坐的沙发位置,看似漫不经心地玩手机。 想起之前误会的一次,他这次没有冲动,坐在床角,既能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能看清她脸上的神色。 他问:“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10 朝乐迟疑半秒:“今天打折,可以便宜很多。” 这个原因,倒十分贴切。晚于没有提到打折,反而是比当事人还兴奋地告诉他,小叔,我那姓冷淡的小婶给你买内内了。 他还以为…… 以为她突然关心他了。 司从又问:“那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她险些脱口而出,因为没打算让你穿啊。 满脑子杂七杂八的词句飘过后,她振振有词:“你不觉得这个这个和太阳颜色很像吗。” “所以是象征太阳?” “嗯……” 太阳的意思是…… 日? 她险些画个圈把自己埋掉。 还好他并没有往别处想的意思,煞有介事地把內裤重新装到盒子里,“既然是你送的,那我收起来了。” 这语气说得她更羞涩:“你,可以不收。” 司从眸光落在她的脸上,“那我,穿着?” “……” 也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她本想让他扔掉,又不愿舍弃六百块的东西。 “我去洗澡!” 朝乐取下皮筋,任由长发落在肩上,遮盖她一大半脸,丢下一句后连带小跑离开他的视野中。 又亮又显还象征太阳(日)的内裤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竟然不由得想到了。 胡萝卜:d 朝乐洗完澡后就以喂猫粮下楼了,打算等司从睡着后她再进屋,不然两人面对面真的很尴尬。 女主人只要站在猫碗前喊一句,某肥猫不管在哪里都能飞奔而来,即便嘴上还叼着不知从哪捡来的垃圾。 “这什么啊。”朝乐拍了下猫屁股,捡起地上的烂纸团,“又乱叼东西!” 肉团慢条斯理嚼着口粮,坦然自若。 烂纸团沾满碎叶,被猫爪玩得破烂不堪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3 ,朝乐本无心地瞄了眼,只见上面模糊的几个字。 【……我们私奔。】 纸条表面滑润,字又写在外表,经过揉弄后,几乎认不出原来的语句。 “这是情书吗。” 朝乐笑着呢喃一句,随手扔到垃圾篓里。 接近十点了,朝乐估摸着楼上的老男人已经躺下,再过十分钟应该就能熟睡,她等他睡着后再进屋吧。 她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刷着朋友圈,无意中看见老男人的微信后,心头浮出莫名其妙的情绪,鬼使神差地点开他的朋友圈。 什么都没有。 果然,很无趣。 一开始,朝乐担心他会干涉她的生活,所以朋友圈对他屏蔽,现在想来,其实没必要。 估计他连朋友圈是什么都不知道。 朝乐随手取消对他的屏蔽,而后想起司晚于这小混蛋,立马轰炸她。 【你为什么把我买内裤的事情告诉你小叔?】 那边是个夜猫子,不仅没睡,精神还特饱满,发来一个大笑:【不能说吗。】 【不能。】 【为什么?难道你不是买给我小叔的吗???/疑问。】 这弄得更尴尬了,朝乐只能回:【不是,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原来是这样。】 【以后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ok,没问题。】 晚于发完“没问题”的下一秒,立刻把对话截图,转手点开司从的对话框,把截图发过去,配上大笑:【小叔,我小婶婶好爱你哦,她在怪我提前告诉你买东西的事,其实她想给你一个惊喜。】 楼上的司从看着截图,沉思良久。 楼下的朝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刷了会晚于的朋友圈。 小孩子的朋友圈,除了晒吃的晒玩的,没什么实质性东西,不过她大概能猜到,晚于有个喜欢的男孩,晒这些东西只是想引起关注而已。 而她身为已婚人士,发朋友圈就只为了消遣。 这样想着,朝乐随手拍了张肉团肉团的胖脸,配上文字:【今晚有点尴尬。】再配上尴尬的表情。 发表动态成功。 很快,她收到司晚于的赞。 还有几个以前老同学的赞。 突然,她发现这些赞里有一个不对劲。 点赞人群中,“司从”的名字赫然显目。 老男人居然没睡觉,还看她的朋友圈? 过了一会,她收到他的一条评论:为什么尴尬? 朝乐忍住摔手机的冲动。 除了他这条评论,没过多久,晚于在下面评论司从:偏心的小叔,不回我信息,却来这里秀恩爱。 朝乐不忍直视,干脆删了动态。 … 早晨太阳十分清亮,不再像橘黄色的—— 朝乐止住胡思乱想,下楼吃饭,发现司从已经准备出门。她起得实在是晚。 晚上关了灯,离得再近也无所谓,白天敞亮,她越发不敢和他对视说话。 “昨晚睡得好吗。”他主动问。 朝乐干笑二声:“还好。” “为什么会脸红?” 她一愣,什么情况,昨晚一进屋她就关了灯,为何他还能知道她脸红? “我没脸红。”她装作随意镇定,“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是你在微信发的吗,有个红脸。” 他说的可能是她配上的表情。 朝乐松了口气,挥挥手,“哦,那个啊,那个不是脸红。” “不是脸红?” “那只是一个表情而已,微信里面有很多表情的,你看——”她摸出手机,想给他示范,点开他的对话框,“你说的是这个吗?” 她手指着“尴尬”的表情,确实是一个红透的脸。 司从点头,“是这个。” “这不是代表脸红啦,这里面表情很多的,你看这个是‘微笑’,还有这个——” 她试着转移话题,手指一不小心划到了表情“亲亲”上,而且还发送出去。 听见手机震动声,司从瞄了眼:“这是?” 朝乐心头一悬,连忙去点击撤回,却不想手速太快,点到了—— 删除。 他语调一转:“嗯?” 她瞎解释:“这个表情是饿了想吃饭的意思,你看这嘴唇撅得,像不像嗷嗷待哺的小鸟?” 他嗯了声,似乎信了。 看着老男人离去的背影,朝乐想,还是老的好骗,要是朝阳的话,看见她发这样的表情,还不得跟只哈巴狗似的围着她打转。 没多久,她收到司从发来的微信。 【/亲亲,中午一起吃饭吗。】 她:……。 ☆、11 怎么办,该不该告诉他这个表情真正的意思。 万一他要是和别人发信息也用这个表情。 朝乐捂着胸口,一想到他可能会对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秃头老客户发送亲亲的表情,她的内心无法平静。 吸口猫压压惊,然后她回复:【算了,你忙。】 到了中午,朝乐已经把这事抛向脑后,和昨天一样开车去食堂。 装好盒饭,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一个略显熟悉的人影。 宋佳芝? 朝乐看着这个女孩表面上穿着光鲜亮丽,神情却十分不安,从食堂买了一份价格贵三块的盒饭,里面有实实在在的肉,还多了一只河虾。 朝乐想喊她,细想又觉得没必要。 饭送到工地那边,工人歇息没多久,可能觉着这里有个女人,他们说话吃饭都斯文了些。 朝乐听见包工头公鸭嗓门叫道:“老宋啊,你今天咋不吃饭,是不是中暑了?” 老宋嘴里含了根红梅香烟,抽得有滋有味,“今儿个我女儿给我送饭,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哟,瞧你那德行,不就送次饭吗,至于笑成那怂样。” “你不懂,我女儿学业忙,难得抽出空来探望我。” “怕是钱花光了。”包工头说话不客气,人还是好人,见老头烟见尾了,抽出自己的一根中华,“拿去。” 老宋脏手往裤子上一抹,黑黄的牙笑了出来,“软的?” “硬的,就你还想抽硬的?” “以后等闺女给我买好烟抽呢。” 包工头嫌弃地瞥了眼,转而对朝乐的神情颇含几分恭敬和调侃,“老板娘,辛苦了。” “还好,你们才是辛苦。” “我们这儿算不上辛苦,前些年我干桥梁,那日子过得酸爽,一天下来,汗拧出好几股水来。” 包工头话匣子打开:“累倒不打紧,关键是命,我铤而走险赚的钱给老家盖了房子,后来媳妇给我生个儿子,我就不敢干了,有些是玩命的活儿,一次两万也不干。” 朝乐问:“桥梁工程都很危险吗?” “这个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4 说不准,关键看工种。” 朝乐想起朝阳所去的云南,干的也是桥梁,她不清楚具体,但是知道不需要担心太多,朝阳一个小孩,自然不会当施工员,他可能会挂个监工的牌子,旅游玩耍了。 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朝乐开车离开这里的时候,一辆公交车经过这条路段,只见宋佳芝从上面下来,戴着一个遮阳帽和黑色口罩,若不是之前看过她,很难认出来。 同样,她没有打招呼。 趁着下午悠闲的时光,朝乐回到老家,拿了一罐父亲做的牛肉酱。 “要是朝阳在就好了,他最爱用酱饼裹着肉吃。”朝父感慨,“孩子大了不中留,回国后我才见到他几次。” 朝母白了眼,“得了吧你,真当自己是爹了,人家亲爸都找上门来。” 朝乐坐在小凳子上,帮着母亲捻米里的小虫子,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亲爸来了?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带来一箱钞票,要我们把阳阳还回去。” “他不要脸地想拿钱解决?”朝乐面色浮现出厌恶,“你门没要吧?” 朝父抬头,觑了眼朝母,“你问你妈。” 朝母轻咳了声:“我觉得那箱子挺好看,就留下了。” “是啊,装着五十万的箱子,能不好看吗。” “死老头你再顶嘴试试,我把朝阳抚养长大容易吗,为了供他上学,我还赔了我女儿的婚姻。” 朝母脾气上来,一篓子米险些打翻,扶稳后,巴掌举起,“再给你重说的机会。” 朝父求生欲极强,吞下那句“我看你嫁女儿那天比自己当新娘子还乐呵”,改成:“我觉得那钱咱们可以拿。” “这还差不多。” “但是阳阳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老王自个儿不是交代清楚了吗,阳阳认他了。” 朝乐眸光一闪,“真的认了?” “到底是亲爹,迟早要认。” “那个王大柱……” 朝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朝母瞪回去:“什么王大柱,人家早就嫌弃王大柱俗气,现在改名了。” “现在叫什么?” “王富贵。” “……哦。”这个不俗。 “人家王老板现在混得风声水起,膝下就阳阳一个儿子,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人家当爹的机会,再说阳阳也可以过得更好些。” 朝母的话看似句句在理,实则忽略当事人的心事,惹得朝父给女儿使了个眼色:你可别学你妈。 “挺好,我弟他是该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该拘束他。”朝乐略显麻木地说,“王富贵要是早些来认的话,更好。” 早些认回去,也许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交流。 不论如何,他们有无血缘关系,他终究是她小婶的儿子。 朝乐想起他们的学生时代。 旧得掉漆的篮球架伫立在操场边,一群热血少年汗如雨下,全神贯注盯着不断跃动的篮球,站在边上围观的女生时不时发出加油呐喊声。 朝阳是篮球队主力,个子高挑,技术皮中带稳,长相是痞中带雅的俊美,暗恋者无数。几乎集聚所有围观者的目光。 一场训练赛结束,球场体育生逐渐散开,朝阳早就看见围观女生中算不上惹眼的朝乐,把校服穿得规规矩矩,手里拎着一瓶怡宝。 他大步朝那边走去,女生们纷纷递出手中的功能饮料,但他只是摆手推开,从朝乐手中接过矿泉水。 这就导致,朝乐被全部女生的嫉妒目光包裹。 朝阳再恶趣味地摸摸她的头,叫了声“小矮子”。 摸头杀更让其他女生对朝乐恨得直咬牙,已经做好围堵这个小妮子的准备。 直到,从朝阳口中冒出一句清脆的“姐”。 … “乐乐啊。” 朝父突然的叫唤,让朝乐回过神来,眼睛微眨,发现身侧的母亲已经去搓麻将了。 “乐乐,你是不是不希望朝阳离开我们家?”朝父问道。 “没有。” “你和他的关系,不该这样。” 大热的天,朝乐只觉呆在葡萄藤下十分阴凉,唇角扯出不自然的弧度,“爸,你说什么呢。” 她不敢相信长辈会洞察到这件事。 朝父只是意味深长的把她看着,“我是说,你们姐弟两,应该好好相处,不该再冷战下去。” 原来是这样,她松了口气——“没有,我和他还好。” “他打小就听你的话,回头你劝劝,该认的爹还得认,我见老王的认错态度还好,朝阳跟了他不吃亏。” 朝乐忙点头答应,心头虚得很。 ☆、12 朝乐点开朝阳的qq头像,发送一条信息。 【你认他了吗。】 头像是暗的,人并不在线,朝乐不急着等回复,翻开他的个人空间。 里面是几年前分享的游戏截图,留言板那边,网名为“小仙女”经常留言,用紫霞仙子眨眼做的头像。 除了早安晚安,还有类似于【近朱者赤,近你者甜】【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还是你】小情话。 朝乐估计是宋佳芝。 留言虽多,但朝阳一条都没有回复。 再往前翻,倒是翻到他们很久以前的互动。 朝乐——【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答应给你一个愿望。】 朝阳回——【/翻白眼,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给,前提是我能做到。】 ——【那我想要你。】 后面的回复断了。 因为这个愿望,朝乐做不到。 当然,后来他也没考上大学,她不算失信。 晚上,朝乐收到朝阳的电话,他嗓音略显黯哑,掺杂着夏风,沙沙地,“你觉得我会认他吗。” 朝乐说:“爸让我劝你。” “所以你想在qq上劝我?姐,是什么让你连见都不敢见我了?” 许是被这一句激恼,她口气生硬:“要是当面劝你能够听进去,我也不是不可以过去。” “那你来吧,让姐夫告诉你地址。” 不等朝乐反应,那端挂得爽快,不管从态度还是语气来看,朝阳待她,总有一种怨意,仿佛她亏欠他很多。 朝乐想不到朝阳提前挂电话的原因,他只是不想听见她拒绝。宁愿让自己处在不确定又彷徨的猜测中,也不愿听她委婉的拒绝措辞。 自欺欺人,只当她是应了。 事实上,朝乐确实有这个打算。飞一趟云南,就当旅游好了,能劝他认亲爹,早些回归正常生活,她自是愿意。 司从回家后,朝乐顺势打听朝阳的地址,表示自己想去云南旅游。 他沉默了会,侧过她去倒水,平静自如,“想去旅游的话,怎么不选择避暑的地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5 方?” 言外之意更凶一些,她想去旅游,挑个乡野也比又脏又累的工地要强,这话是骗鬼呢。 他倒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其实眉眼尽是“你当我傻得不知道你是去看你弟弟”的轻蔑。 “顺便去看朝阳。”她坦然承认,“爸妈担心他受苦,也托我有些话要说。” “电话里不能说?” 她没多想,一五一十把朝阳事讲个清楚。 一杯水喝完,司从转身上楼,凉凉地丢下一句:“那你去吧。” 气氛比平时压抑。 朝乐回房间时,灯已经关了,她摸索着走到床侧,看了下手机时间,才八点多一些。 她不尴不尬来一句:“今天睡得挺早。” 原本正身躺下的司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朝乐满是纳闷。这个老男人咋了? 周身被昏暗笼罩着,她一时间睡不着,压低声音道:“那个,我今天早上和你说的微信表情,其实不是表示饿了的意思。” 他没作答。 她豁出去似的,“那是亲亲的意思。” 良久,才听他开口:“我知道,小李跟我说了。” 她讶道:“你知道还发给我?” 他语气透着凶和微恼,“不能发给你?” 这句质问明明有几分威严,却由于背对着她,听到她耳朵里,倒显得闷而委屈, 惹得她不知如何回应,索性闭嘴。 … 由于没有直达机票,朝乐的计划有变,需要推迟两天再过去,这样的话,只转机一次即可。 她倒没着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晚于在琴房学完琴后总会缠着她。 “小婶婶,我们去喝奶茶吧,十字路有一家新开的网红奶茶店,里面装修得可好看了。” 朝乐问:“装修好看,和喝奶茶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去拍照啊。” 朝乐顺着她的心思,陪她去一趟。 正如晚于所说,奶茶店装潢精致漂亮,风格是典雅的现代风,弯弯曲曲的桌子,心形椅子,引来不少小年轻。 朝乐本来想点一杯普通的珍珠奶茶,一眼瞄到到上面十五元,这个价格让她怪惊讶的,“这么贵的吗?” 这一声,引起不少人看过来,用看乡下人的目光看着她。 晚于说:“怎么了,十五元很贵吗?” “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奶茶才两元。” “那是用粉和添加剂调的。” “这个不是吗?”朝乐笑,“这个难道是用红茶和牛奶煮的吗?” 晚于吐了吐舌头,她哪管奶茶怎样,她只是来这里蹭一波拍照背景。 “我要柠檬水吧。”朝乐对服务生说道,“不需要放冰。” 柠檬水十二,比奶茶便宜三块,难免让人觉着她是图便宜才买的。 她们拿着各自的饮料坐下后,仍然有人拿眼看过来,难免带着几分优越感——连十五元的奶茶都买不起还来这里做什么。 朝乐对这些目光无所谓,晚于是小孩子脾气,对着其中某女学生白眼一翻,“喝个奶茶都能喝出优越感。” 她伸出手,向朝乐要出车钥匙,把印着蓝天白云的钥匙往桌上一扔,摆阔。算不上豪门,但总比这些人强些。 这招倒是蛮有效,清除不少鄙夷的眼神。 “对了,宋佳芝怎么没一起过来?”朝乐吸了口饮料。 晚于忙着p图发朋友圈,“你说她啊,忙着勤工俭学呢。” “她看上去不是家境挺不错吗?” “都说是勤工了,她说想锻炼自己,积累些社会经验。” 朝乐点点头,不再细问。 晚于发完朋友圈,开始哇啦哇啦讲学校的事,讲到自己喜欢的男生时,双眼放光。 “他人可好了,人长得帅不说,还没架子,对任何女孩子都很温柔,还很绅士地帮我拎过行李箱呢……”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朝乐问。 “知道啊,我和他说了,不过他说自己以学业为重,等毕业后再谈感情。”晚于说着羞红了脸,“不过他还是会和我聊天啦,还给我朋友圈点赞。” “那他喜欢你?” “应该喜欢吧,不然他为何会和我聊天。” 朝乐笑,也不去伤小姑娘的心,自己乐呵乐呵就好。 饮料喝得差不多时,话痨晚于却陡然止住了声音。 朝乐顺着她目光,只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大男孩走到柜台前,身侧携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女孩,两人亲密无间,紧挨着对方,连点的饮料都一样。 由于长相出众,闲坐的女生纷纷投去惊羡的目光。 朝乐感觉晚于眼睛都看直了,抬手挥了挥,“那个,不会就是你男神吧。” 晚于“啊”一声,才缓过神来。 她这一声,也引得大男孩注意,微笑朝这边走来,抬手打招呼:“嗨。” “你……”晚于不知说什么。 “你朋友圈发的奶茶店挺好看的,我刚巧陪我朋友买衣服,就顺路来看看。” “这样啊。”晚于脸上浮着尬笑,“那挺巧的,你们有座位吗,没有的话,我让给你。” 这家奶茶店人不少,没有空出的两人座,晚于这么说,大男孩立马道谢。 朝乐只得跟着一起离开。 出门后,她拍了下脑袋:“我车钥匙没拿。” “对不起,走得太匆忙了,我帮你拿。”晚于知道这是自己的错,忙折身回去。 那对男女正嬉笑着聊天,女孩正好坐在晚于的位置上。 “怎么了?”大男孩有些紧张地问,似乎以为她想无理取闹。 “车钥匙没拿。” 晚于大脑神经理清了,伸手过去,抓起桌上的钥匙。 上面的标志让他多看几眼,“外面停着的宝马原来是你的啊,价格上百万了吧?” 晚于没回答,转身就走。 朝乐再看到的晚于,眼圈泛红,带着几分不甘和委屈,把车钥匙交过去,“小婶婶,我们走吧。” “好。” 没走几步,只见晚于把手中的奶茶扔到垃圾桶里。 “我要减肥。”晚于低声说,“我要是瘦一点,他喜欢我的可能就多一点。” “还喜欢他?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他又没说是他女朋友,两人只是关系好一点而已。” 朝乐无奈地耸肩,现在这些小男生都喜欢吊着人家胃口吗。想当初朝阳那会,追求者也不少,但他一视同仁,拒绝得十分爽快,一句“别来烦我”伤害不少女孩的心,但也切断她们的情,身边除了朝乐,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小婶婶,你觉得我要是变漂亮的话,是不是就能追到自己喜欢的人?”晚于认真地问。 朝乐点头,“有这个可能。” “你上学的时候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6 ,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真的吗,那你喜欢我小叔吗?” 这个问题,难以回答,又不好糊弄过去,晚于不是三岁小孩。 朝乐心不在焉地往停车位走去,晚于把她胳膊挽着,一副不罢休的模样,非要等到她回答。 “小婶婶,你不会不喜欢我小叔吧,他要是知道的话岂不是难过死。虽然他大你八岁,但他还是有一颗少男心的,骚起来跟猴子似的,可不得了。” 朝乐干笑:“我没说不喜欢他。” “那你是喜欢咯?” “喜欢。” 朝乐十分心虚地吐出两个字,想快些上车,结束这个话题,却见自己的车身旁,司从高大颀长的身躯赫然挺立。 她一愣。 “哇,小叔叔,你刚刚也听见了吧,我小婶婶说超级喜欢你诶。”晚于激动地跑过去,想去拉他的手,被司从一个眼神瞪得缩回去。 司从不去看心虚尴尬的朝乐,而是冷眼把晚于扫了一圈:“你说我骚起来像什么?” ☆、13 平日里,晚于对小叔的态度恭敬礼貌,偶尔开玩笑,也不敢太过分,如今在背后说坏话被捉得正着,她也是无奈。 弱弱地回:“小叔。” 她敢肯定她小叔是钢筋直男,难道不晓得抓重点吗,逮着她有什么用! 眼看着司从脸色愈发阴沉,朝乐说:“晚于没说你坏话。” 小婶婶及时开口,晚于立马活泼乱跳,理直气壮,“对,我没说你坏话。” “她是夸你的。”朝乐停顿半秒,“猴子是很可爱的动物。” 晚于,“……小婶婶?” 朝乐表面笑眯眯一副要为小侄女开脱的样子,心里则衡量这种行为够不够报复这丫头之前的多嘴。 司从没揪着小侄女不放,注意力转移到朝乐的身上,“一起回去?” “你没开车吗?” “车借给小李办事了。” 他原本想和小李一起办事,路过这里看见她的车牌号,就顺便来看看。 朝乐点点头,“那一起吧。” 司从瞄了眼小侄女,“你自己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晚于:“what?不是说一起的吗?” “谁说和你一起?这里去学校只有三站,公交站牌在那边。”司从指了下不远处,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小叔叔,我是你亲侄女,你不能为了想和小婶婶单独在一起就把我落下啊。” 司从拍拍亲侄女的肩膀,哄小狗的语气:“乖。” 晚于从他口吻里嗅到零花钱的味道,这才乖乖点头。 天色已晚,朝乐拿起车钥匙:“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他顺势接过钥匙,“我来。” “这里的停车位窄,你先倒车,我指挥。” 朝乐站在车的后面,开始用手比划,看着车从窄小的划线中出来后,才松了口气,正要走过去,耳边一阵厉风袭来,紧接着响起吱呀摩擦声。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被人勒住腰身在刹那间错开,双脚落地后,胸口仍然发虚。 抬头,蓦然撞入他的眼中,朝乐的心更不安跳动,听到他说:“没事吧?” “没……” 看见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危险,不知何时深佣她入怀的司从沉着稳重,低声训斥骑手:“哪家公司的,急着送货连命都不要了?” 骑手小哥忙道歉,脸上的神情快哭出来,“顾客催得紧,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没受伤吧。” 认错态度良好,他没有揪着不放,弯身将地上的狼藉捡起放回摩托车后箱。 “谢谢,真的抱歉。” 骑手小哥侧脸被擦过一大块血迹,疼痛被焦急感所覆盖,顾不上那么多,见他们没有追究,又匆匆离开。 朝乐看见司从帮人拿东西用的是左手,察觉不对劲,惊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可能。” 她小心翼翼触碰他的右手胳膊,他没有闪躲,只是轻轻蹙眉,等她力道重了才道:“钥匙给你。” 隐忍的疼痛还是通过男人额头的汗表现出来。 摩托车遇到重物撞击会无法维持重心倒在地上,朝乐当时的眼睛是闭上的,只能凭想象去猜刚才的一幕有多触目惊心,她唯一的感受只有,他的胸膛炙热得很。 坐上车,许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司从问:“紧张什么?” “我……我怕你会出事。” “残废不了,你放心开车,去一院,我约了急诊。” 他处事有条不紊,吩咐她往哪个方向走。车里冷气足,他的后背仍然被汗浸湿一多半,等到了医院,才稍稍缓口气,而身边的小女人,完全失了神。 他看见朝乐下车后,像只热锅中的蚂蚁团团转,问道:“急诊在哪?我记得是那边。” 司从看了眼,“那边是妇科。” 她不敢吭声,反而由他一个病人领路,进门,上电梯,见过医生,按照吩咐再去拍x片。 处理好后,受伤程度不重不轻,需要静养。 “那我是不是要煲一些骨头汤补补?”朝乐问道。 医生拒绝得果断:“你们就按照平时吃的饭就行,骨汤营养价值并不高,也不会产生促进痊愈的作用。” 朝乐纳闷:“不会吧,老年人不都这么说的吗,骨汤不补钙吗?” “补钙可以吃虾皮。” 朝乐哦了声,闷闷不乐地跟在司从后面。 她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尽给别人惹事。 回到家,司从问道:“张嫂多久能回来?” 朝乐答:“她儿媳妇还没做完月子。” 他点头,“那我雇个临时工。” 不然家中没人做饭。 “要不我来做吧。”朝乐不确定地道,“你不喜欢家里有太多陌生人。” 平日里除了按时打扫的钟点工和保姆张嫂,基本上很少有人来做客,他们两个人乐得清静。 张嫂不在的这些天,司从和朝乐可以做简单的早饭,其余两餐都在外面解决。 现在他受伤了,医生建议在家多休养,意味着,三餐都少不了在家里吃。 “你确定你行吗?”司从问道,“不要勉强。” “没问题的。” 说到底,他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下了个美食app,谁还不是个小厨娘。 冰箱食材丰富,朝乐拿出瘦肉化冻,素菜是西红柿和黄瓜,搁放好些天,摸起来有些松软。 米箱有香米红米,混合洗净后煮了一锅。 炒菜是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外加一个黄瓜清汤,丰富又简单的晚餐就做好了。 以上均为朝乐想象。 实际上,手忙脚乱的她除了不小心把米放入不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7 粘锅里,还把蛋液搅得到处都是。 厨房门被推开,司从带着被纱布吊起的胳膊进来,刻意离得远些,倒不是怕她撞到他,而是,想静静观看他娶回家这只外表贤惠的蠢货能蠢到什么程度。 水槽的水流不断,他顺手过去关上,而朝乐也回头看了眼,面露尴尬,“那个,不用你帮忙。” “我只是来看看。” “……哦。” 忙活很久,朝乐把不算丰盛的晚餐端上桌。 司从胃口不刁钻,苦的甜的都吃过,对于她做的猪食,也吃得津津有味,倒是朝乐自己,只喝了碗粥。 由于要在家照顾人,朝乐便给朝阳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暂时去不了云南。 那边回复:为什么? 她回答:“你姐夫受伤了,需要我照顾。” 他便不再回复。 坐在她对面的司从知道她在做什么,默不作声,等她处理好后才道:“你确定你要照顾我?” “怎么?” “没什么。” 照顾病人,不止做饭这么简单。 朝乐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也要洗漱,那么一只手的他该怎么做? 不会要她帮忙搓澡吧。 一想到可能会和他有身体接触,她的脸不禁红到耳根。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想看到少儿不宜的东西。 朝乐果断地盖上被子,背对着门,假装熟睡。 不一会儿,她竖起的耳朵听到他的脚步声,可能刚从书房出来,顺势把笔电放下,动作很轻,应该以为她睡了。 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拉开。 朝乐心头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叫她帮忙做这些事情。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愧疚,人家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现在生活有些不便,她却躲得远远的。 给他做的饭一般般就算了,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好吗。 万一他要是在浴室里滑倒怎么办,伤势会不会更严重? 朝乐不敢想下去。 突然,浴室传来一阵碰撞声。 朝乐悬起的心更是不得安分,糟糕,她就不该躲着他。 她冲到浴室门口,试探性叫了一句:“司从,司从,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回应。 不会摔到脑袋了吧? 他要是摔倒的话,也不好爬起,一条胳膊撑不起那么重的身躯。 朝乐心急如焚,大脑一热,拉开浴室的门,“司从你——” 隔着薄薄的水蒸气,她看见用花洒冲洗的男人,肌肉饱满而不突兀,双腿笔直修长,深陷的人鱼线弧度夸张而显眼。 四目相对,不闪不避。 “我我我我……” 她立刻捂住眼睛,脸颊被蒸得像只熟透的虾,大脑短暂的空白后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的影子,凭着意识往后退,想退离这里,却不知踩到什么,身体不自觉倾斜。 “小心!” 沉稳的嗓音响起后,男人微喘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根,一把将她捞入怀里,扶稳身形。 男人沾有水滴的左手扶过她腰身后,逐渐燥热,身上朦胧的蒸汽将两人笼罩得更加暧昧。 朝乐慌忙之中,从他手里挣脱出,落荒而逃,连浴室的门都忘了带上。 司从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瞄见被窝鼓起的一块,前后看不到头,只有流露在外的几根黑发铺在枕头上。 想起她逃跑的小模样,他唇际勾起浅薄的弧度,走过去,轻拍被子,“吓着了吗?” 把自己困在黑暗中的朝乐自认为有被子的保护,一声不吭,不作回应。 “闷着睡觉对皮肤不好。” 听到这句,她才不情不愿露出半个脑袋,眼睛别过去,不去看他。 “乐乐。”他语调不急不缓,“被偷看和被占便宜的人是我,你郁闷什么?” ☆、14 良久,她闷声闷气冒出一句:“我不是偷看。” “那是什么?”光明正大地看? “我听见里头有声音,以为你摔着了。” 司从大概明白,“那只是挂架掉了。” “哦。” 一阵沉默。 闷了太久,她抬头,眼神怯生生,小心翼翼,再看到的他腰身多了条浴巾,随意地系在腰间,黑色碎发落下几滴水,顺着颧骨下移,薄唇轻抿,神色自然得很。 他胳膊上的纱布有点湿,应该在扶她的时候弄的。想到这儿,朝乐又觉得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刚才能感觉到他手劲很大,单一只就能将她扶稳,身上的肌肉也不像健身房里磕蛋□□磕出来的虚,有形更有力。 据说,掌心大的男人。 那玩意也很夸张。 刚才她倒没有细看,现在只能瞄着他的手,不同于她的细皮嫩肉,手心有薄茧,指甲修得干净,被这样的人拿捏,莫名安心。 司从看着神思游离的她,说:“乐乐,我们是夫妻。” “哦?” 她尚未反应过来,目光不自觉地继续盯着他的手看。手掌厚实粗大,却不显笨拙,五指修长,整体看着让人舒服。 司从说:“我觉得,夫妻之间可以自然些,我们结婚三年了,起初我念在你小,不想让你为难,” 她脑海中浮起先现出这只手握着方向盘和香烟的样子,也曾揉过猫,可能太粗鲁,肉团不喜欢。她也不喜欢粗鲁,当然他也没有把她当猫揉。 “……现在你应该明白,婚姻中,有些部分很重要,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和我说说原因。” 朝乐认为,如果手掌定论正确的话,那她刚才看到的不明确也很……不是夸张,怎么说呢? “乐乐,你有听我说话吗?” 思路被强行切断,朝乐猛地抬头,眼神迷茫,嘴上逞强:“你说什么?我在听。” 他轻描淡写:“那你重复一遍。” “……” 她刚刚都在想什么! 手掌定论是哪个猥琐提出来的! 见她无话可说,司从言简意赅:“我是想知道,你不愿和我同房的理由。” 刚才说得那么委婉,这小妮子不听,现在只能单枪直入了呗。 “我,我……” 朝乐脸红了,比之前更夸张,是欲滴的艳红。 她是因为看了他的手才脸红。 但司从以为自己的问题吓到她,这小妻子怎么还没长大,说个同房就羞成这样。 把手掌定论从脑中踢出后,朝乐强行为自己洗白:“我没有理由。” “没有?”他语调一转,“你和我结婚之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所以想守身?” 眼神已经对上,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朝阳。 朝乐只是摇头,很果断,只字未提朝阳,“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是因为什么?”他想看看她能编到哪儿。 “因为。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8 ”灯下,她眸光流转,停在他受伤的胳膊上,振振有词,“因为你受伤了,不能同房。” 好一个甩锅。 司从顺着她给她自己挖的那条深坑,接道:“你的意思,是等我伤好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停电了,明天补上。偷偷提个醒,他们的第一次,是乐乐主动要求,至于成不成呢——反正我不说你们隔着屏幕也打不到我。嗯哼~ ☆、15 坑深数十米,朝乐没想好怎么填,干笑二声,“你先好好养伤吧。” 这句看似关心的话,难免让人认为“把伤养好后才有力气干活”。 好在司从没和她计较,灯熄灭后,他睡眠安稳。 她反而很不安。 第二天早,朝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发现早饭已经摆在桌上。 瞄了眼,是从外面打包好的肯德基,也是她喜爱的早餐之一。 吃到一半,她听见男人的嗓音:“待会你送我?” “啊?” 抬头的时候,嘴里含着蛋卷,过长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睛,略显狼狈。 他顺其自然伸出左手,将几缕碎发刮到她的耳廓后面,声线是令人沉迷的醇厚,“不送我去上班,你是想让我单手开车?” “哦。”她反应过来,点头,又觉不对,“小李呢?” “他忙。” 意思是,看她挺闲的。 既然助理忙的话,朝乐自告奋勇承担起帮他处理琐事的业务。 头一回跟着他去上班,朝乐特意打扮一番,穿上更正式些的裙子,站在他的跟前有些害羞地问:“我今天的口红颜色怎么样?” 他看了眼说:“挺好。”口红不都一个颜色? “我也觉得比昨天的好看,更滋润些。” “嗯。”看不出来。 “要不再补个唇线吧?” “可以。”唇线是什么。 等她补个口红回来,二十分钟已经过去。 朝乐下来,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是不是要迟到了?” “不是。” “那就好。” “已经迟到了。” 他指着壁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半。 “早知道要给你当临时助理的话,我应该早些起床的。”朝乐闷闷地说。 “没事,走吧。”明明是你化妆时间太久了。 朝乐不太习惯开suv,用自己的车送他到公司门口,不见他下去的趋势,她小心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丢给她一串钥匙,“你去我的办公桌,靠近窗口的位置有一沓文件,取下来给我就行。” “你不上去吗?” “不方便。” 朝乐眨眼,不理解他所说的不方便是几个意思,是电梯门挤不下他,还是腿脚也伤了不方便走路? 看出她的疑惑,他简短解释:“不想让人知道我受伤,事儿多。” 上司一受伤,下属们嘘寒问暖,着实烦得很。 朝乐按照他的意思,左拐右拐找到办公室,公司管理并不严格,保安和前台说说笑笑,也没阻止她一个外人进去。 比起其他企业家,司从更为朴实,楼房建起后没有招聘售楼小姐,而是把给提成打成折扣给百姓,至于谁来卖房,公司谁有时间都可以做介绍。 推开门,朝乐看见满壁的名画和俗不可耐的古董后,默默地收回“朴实”二字。 古董是别人送的,因为她不太喜欢家里放年代久远的东西,司从让人搬给些给司老太,余下的搁这里。 丑得很。 朝乐拿完东西,准备离开,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人影来得莽撞,和朝乐碰个满怀,吃不住力道的她下意识用手勾住可以支撑的东西,却不想下一秒就听见哗啦破碎的声响。 摆在门边的花瓶,碎了。 “你是谁!” 来人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倒是蛮凶,警惕又嫌恶地看了眼朝乐手中的文件,“来人啊,捉小偷!” 朝乐跌在碎瓷间,不好起身,又无法将文件甩开,东西护在怀里人坐在地上,愈显狼狈不堪,对方的口气不小,硬是将她当小偷对待。 保安来了,作用不大,只瞄了眼朝乐,“你没看人家手里有钥匙吗,瞎嚷嚷什么。” 小姑娘不依不饶:“有钥匙怎么了?” “有点眼力见行吗,那钥匙是老板的。” 小姑娘细看一番,不是很确定,但基本知道朝乐不是小偷,她松了口气,“我说你这人真是,拿个东西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 朝乐只说:“拿个扫帚把东西扫一下。” 不然她不好起身。 她这命令的口吻,让小姑娘充满不屑,“你谁啊你,和我这么说话?使唤谁呢?” 管理散漫惯了,清洁工和大家都平起平坐,没什么领导,大家处得还算愉快,除了老板和李秘书,很少人接到正式的口令。 朝乐放软语气:“麻烦你把这里扫一扫。” “不扫。” 无缘无故被人撞到还被当成小偷,继而又沦落得站都不好站起来,朝乐三年来没受过这样的气,司从没有多宠她,但不会让她受委屈。 今儿个被小姑娘奚落。 朝乐没法子,只能把手中的文件随处一扔,利落地从碎片中爬站起来,个子比小姑娘高一些,目光平静地放过去,却有几分逼迫的意思。 小姑娘到底是小,平日里在公司也是嚣张的角色,下巴一抬,语气不输,“怎么?” “你是公司的员工吗?” “是又怎样?” “那就把这里清理下,或者叫清洁阿姨。” “你怎么不叫。” “因为我不是员工。” 小姑娘有些噎,看了眼地上的文件,似是觉着有不合理的地方,“不是员工,干嘛来这里。” 走廊外头传来招呼声:“老板。” 听见这一声,小姑娘比谁都激动,转过头看见司从正站在门口,她几步走过去,看见白色纱布后愣了下,“老板你怎么回事。” 他扫了眼地上:“没事,怎么了?” 小姑娘心里嘀咕了会,先行告状,“我想把今天的资料整理后交给你,没想到有人在这里,不小心就撞上了,花瓶被她撞碎不说,资料也扔得到处都是。” 他要的文件正躺在狼藉之中。 司从两步踩过碎片,直挺挺地站在朝乐跟前,神色如往,只是眼底多了深沉。 小姑娘幸灾乐祸地围观,添油加醋道:“老板我记得这古董要是搁市面上卖的话,好几十万了吧。” 她故意提高嗓音,引得一些路过的员工凑来看戏。 司从没有小姑娘想的那样发火,将没来得及掐灭的半根烟叼在嘴里,单只左手握着朝乐的腕,口吻严肃:“有没有伤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19 朝乐摇头。 他捻灭烟头,上下将她端量一番,确认没事后微微松了口气。 “早知道把这碍事的玩意扔了。” “确实很丑。” “你没伤着就好,待会让人收拾下。” 转而,他瞥着那小姑娘,“你去叫人。” “什么。”小姑娘尚未反应过来。 “李秘书就是这样教你做事的?” “我……” “先叫人来。” 话,他通常不多吩咐,语调听着平和,实则早已不耐烦。 在走廊围观的老员工一把将小姑娘拽了出来:“得得得,你这丫头怎么搞的,听不懂话吗。” “先叫人来”里的先字,深意明显,有“先把这件事做完,你再去递辞呈”的意思。 “我又没做错什么。”小姑娘不情不愿。 “没做错?知道你刚刚和谁犟嘴?” 话到这份上,不难猜出里头人是谁,小姑娘心有不甘,“真是老板娘?” “应该是,没见老板带女人来公司过。” “那不知者无罪,我哪晓得。” 办公室里,该搬走的都给搬了,狼藉清理干净,资料重新整理好,司从交付给朝乐,“你替我拿着。” 她闷闷道:“你不是不方便来吗。” “你这么长时间没下来,不放心。” “你们公司的小姑娘都这么嚣张?” “她是小李新招的临时助理,平日里打打杂,小李今天出差,让她来我这里帮衬。” 说话间,司从接到小李的电话。 那边道着歉,为小姑娘说尽好话,大概意思是人家干不了多久,就陪他玩几天。 司从应承下来。 朝乐听出弦外之意,“小李包养的妹子?” “算是。” 怪不得小姑娘这么嚣张,是想仗势欺人呢,招来公司还挺合算,既能卿卿我我,还能躲避家人视线。 朝乐想了想,抓住一个百思不得解的地方,“不对啊,你昨天受了伤,为什么今天小李就出差了?” “他……”一向说话流利的司从有所迟疑,“他的行程是早就定好的。” “出差几天?” “不清楚。” 很可疑。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司从故意把小秘书支开然后让她代替的感觉。 应该不会这么幼稚吧? 朝乐没细想下去,这里收拾好便和他出去。 … 时间挨到中午,朝乐没忘记自己的事儿,要给工人们送饭。 看了眼副驾驶坐着的男人,她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司从嗯了声,“去看看。” 他要是去的话,会不会让人受宠若惊呢,朝乐担心他把人给吓着,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把他带在车上。 一如往常来到小食堂,盒饭已经备好,她来取的时候发现少一份。 里头人解释:“包工头说的,有个老头自己带了饭。” 朝乐估计是老宋。 装好之后,朝乐正要回车上,眼前掠过较为熟悉的身影。 这次避无可避,朝乐提前打招呼:“佳芝。” 宋佳芝口罩勒得紧,慌慌张张地抬眸看了眼,不知该称呼什么是好,只是勉强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 朝乐看了眼她的肉书屋,不知盛放什么显得特别鼓。 这家小食堂是私人包办的,除了给工人供餐,还会给学生送外卖,位置偏僻,鲜少有学生来这里。 “哦,我只是路过。” “去学校吗,送你一程?”朝乐问道。 宋佳芝看了眼被太阳烧得毒辣辣的草丛,以及已经追赶不上的公交车,她攥着肉书屋带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点头。 大学城位置偏僻,和工地离得近,朝乐也是好心顺路送一程。 上了车,宋佳芝发现车里还有一人。 朝乐只是简单介绍:“晚于的同学。”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并没有抬头,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不知是不是胳膊上的纱布把人吓着了,宋佳芝也没打招呼,但暗中已经打量一遍。 可以猜到,这个男人是朝乐的老公。 男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名牌,甚至很普通,包括用的手机,放在人群中似乎不显眼,但他却戴了一块名贵的腕表。 宋佳芝对男人的车和表有所了解,初步断定他要么太过低调,要么戴个假表装三。 “对了,你知道晚于在学校的情况吗?” 朝乐轻飘飘的一句,让宋佳芝缓过神,犹豫几秒,“晚于她还和从前一样,怎么?” “听说她有个喜欢的男生。” “哦,这个啊。”宋佳芝脱口而出,“那个男生很穷酸的,光长一张好看的脸,连电影票都是女生掏钱。” 她意识到自己只说别人的缺点,这是十分不礼貌的,心里暗度后悔。 司从侧首,“我怎么没听她提过?” 朝乐笑:“她在你面前八卦别人的事,自己的事就憋得住。” 到了目的地,朝乐下车,让宋佳芝在车上等几分钟,外头有个工人来拿盒饭,她顺便去打声招呼。 这样一来,车内只剩下两人。 车厢被冷气环绕,宋佳芝逐渐嗅到属于男人淡淡的香烟味,她坐的位置巧妙,抬头就能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人一半侧颜。 不同于小鲜肉的白皙嫩肤,男人深刻的轮廓在麦色皮肤下更显分明,鼻梁高挺,眼皮深陷的弧度恰好,幽邃有神。 突然,司从下了车。 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偷窥被发现。 侧面传来敲玻璃声,听见他吐出几个字:“要下来吗。” 一个人呆在封闭的车厢,有一定的危险,宋佳芝来不及回应,他已经转身走了。 宋佳芝下来后,才发现这里有点熟悉。 饭盒已经送到工人手中,除了老宋。 司从的到来,并不像朝乐想的那样让人拘束,反而工人们和他有说有笑。 给司从递了根烟的包工头说话还和以前一样,觑了烟老宋,讽刺道:“你的饭呢?” 老宋手里没烟头,嘴里嚼着干巴巴的树叶,“再等等,我女儿今天有点忙。” “看把你矫情得,盒饭吃不下你是不。” “我有高血压。”老宋耐着性子,“有些菜不能吃,又舍不得浪费。” 大家都扒拉着饭,吃得正香,老宋眼睛快翻出外,也没见给他送饭的人影。 “得了,说不定今天有事,你要不将就吃点我的?”包工头说。 老宋大概心有点伤——没吭声,闷头闷脑往路边跑去。 包工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低骂一句。 看着他们能吃上饭,朝乐舒心地伸了个懒腰,“那我们走了。” 看着她朝自己的方形过来,司从扔了半根烟。跟她在一起时很少沾染烟草,刚才抽上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0 是因为别人给的,拒了的话蛮伤人情。 朝乐拧开车门,不见里头人影。 司从说:“她可能出去透气了。” 车子顺着小路寻找,果然发现一道类似的身影。 除了宋佳芝,还有老宋。 看到他们两个在一块儿,朝乐挺意外的。 宋佳芝红白交错的小脸被口罩遮去一半,露在外的眼睛带有狠意,瞪了眼跟前的老头。 “你们认识啊。”朝乐问。 在老宋开口之前,宋佳芝已经解释:“问个路而已,我们走吧,我回学校还有事。” 老宋不知不觉把嘴里的树叶给咽下,拿着饭盒的手不由得搁在背后,什么也没吃,他却觉得饱了,皱巴巴的脸露出淳朴的笑,“对,只是问个路。” 宋佳芝没有再看来老头,转身就走。 朝乐还是发现她刚刚鼓起的肉书屋已经瘪下去了。 ☆、16 送完宋佳芝,朝乐把车里冷气调高一些,发现身侧的男人正看向校门口,她问道:“看什么呢?” 司从收回目光:“那姑娘和晚于熟吗?” “还好吧,我看两人经常在一起。” 但熟到什么程度,她还真不了解,见他锁眉,好奇问道:“怎么?” “没什么。” 小姑娘的事,长辈就不插手了,交什么朋友,喜欢什么样的人,先让她自己掂量,亏是迟早要吃的,早吃比晚吃好。 因为司从带伤不方便行事,一整天的时间,朝乐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以前,两人一年面对面相处的时间也没现在多。 一天下来,朝乐既当司机,又成跑腿,熬到晚上,本以为可以回家煮点小粥,刷刷英剧,司从却让她把车停在天然居。 “你这受伤了,还要和别人打牌吗?”她问。 “今天约了朋友。” “那你这样子会见人家,是不是不太礼貌?” 司从唇际抿了抿,“你觉得不礼貌?” 听他这语气,朝乐认真想了想,“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上学的时候带着伤去听课,老师不仅不批评你,还会表扬赞同。” 不得不说,他真狡猾。 司从笑,“你还挺会比喻的。” 她没听出弦外之意——以为他是夸她,不免喜上眉梢,“我说得对不对?” “实话和你说吧——”司从凝眸注视着她,一本正经,“我只是想打牌。” “……” “走吧,小机灵鬼。” “……” 她很少随他出入这些地方。 天然居是高级娱乐会所,装潢典雅清丽,吊顶高端,壁灯数盏,光线集聚落在方形藏绣手工地毯上,朝乐一脚踩上去,软得无声无息。 来到对应包厢,门一开,面对陌生的目光和面孔,朝乐不由得心悸,右手突然被身侧男人握紧,携着她坐在空位上。 一坐下,立马有人对司从的伤势一惊一乍,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简单解释:“下楼没踩稳,不小心给摔了。” 吊起的胳膊伤势不算重,也不轻,谁都不信是他自己摔的,圈子里看谁不爽背后捅一刀的事情大有人去做,没人吃得准自己哪天会被玩死。 表面上,大家默契地信了,突然冒出的一句调侃显得出众。 “我看着像是从床上摔下来的。” 说话的是个光头,靠墙的位置不仅舒适还宽敞,左拥右抱两个靓女,唇角挑起玩味。 这一句,笑了场不说,还将人的注意力转到朝乐的身上。 要知道,把老婆带到这种场合,很少有男人敢这么做。在座的男人要么带小蜜,要么由小姐陪着。 司从无视他们,不作更多解释,问向朝乐:“会摸牌吗?” 她点头。 “那你帮我。” “你可真猥琐。”朝乐压低声音,无奈又鄙视,“带伤也要来玩?” 他只是笑,“来这儿坐。” 他指着自己身侧只够塞一个拳头的位置。 朝乐瞠目,这哪塞得下她。 正疑惑着,腰身突然多了只手,身子顺着力道倾斜过去,一下子跌到男人的怀中,被他按在腿上,醇厚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就这样,别动。” 她头一回被他这么强硬地要求,别扭感传来,眉眼除了困惑还有轻微的不耐烦,碍于他受伤的胳膊,还是算了。 这些人谈的话题并不高深,不少合资人都是四十上走的年纪,文化不高,说话粗鲁,也不懂礼貌,一口黄痰随意落在地上,再由服务生擦拭。 三言两语,朝乐大概判断出这些都是怎样的人。 他们不是富二代,多以白手起家为主,富裕后并没有抛弃妻子,但也没有恪守婚姻。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鲜少有不吃零食的,偶尔还会尝尝野味,老婆对他们来说,是个“照顾孩子,孝顺老人”的保姆,定时给生活费就行。 朝乐的世界琉璃一片,认知中,还天真地觉得一生一人一双人才是婚姻。 几局牌摸下来,朝乐的耐心被磨尽,也不想听这些人吹牛,看了眼司从,他也显得漫不经心。 一屋子人,注意力并不在玩上,而是各揣心思。 很快,重点到来。 门开了。 由两名服务生领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一个高挑的乌克兰美女,中文说得不地道,只会“你好”,但浑身透着异国风情,落入这里仿佛入了狼窝。 “过来吧。”光头招手。 有人打趣:“许老板金窝藏娇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这么美的人儿,到现在才拿出来吗。” 朝乐看了眼这位“许老板”,如果不是五官够硬,真架不住他不留一根毛的光头。 许老板眼神犀利,一下子就捉住她的目光。 朝乐已经越过他,焦距落在异国美女身上,模样确实漂亮,妆容显老,本身年纪不超过二十。 “这位美女,本来是想给司老板的,谁知他带了老婆来。” 许越这样说,拿眼瞅着他们。 司从不动声色,“你自己留着。” “啧,不给我面子没关系,但不能委屈人家姑娘,是吧?”许越拍了拍乌克兰的屁股,“去吧,给人倒茶。” 他这一拍,人就跟着去了,显然是训练好的。 美女正儿八经地倒了一杯茶水,往司从跟前靠拢,眼睛藏有羞涩,动作倒十分老道。 茶杯端得不正,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不小心洒到裤子上,美女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擦拭,她们手法熟练,轻轻撩拨就能让男人产生兴致。 司从对美女的殷勤无动于衷,低眸,嗓音也压低,“乐乐,你看我这手——” 观望正常,朝乐差不多明白——她是被他拉来挡桃花了。 “那我帮你。”朝乐先把美女的敬茶给接了,一声“谢谢”说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1 得干脆,然后转而把茶杯递到自家男人的唇边。 对上司从似笑的视线,她眉目不惊,还能继续把戏演下去,装模作样道:“好像有些烫,我帮你吹吹。” 愣是把手里的凉茶吹了又吹,才亲自喂他喝下,夫妻两看上去恩爱甜蜜。 “怎么样?”她问。 “茶不错。”司从配合得很,“就是有些热,许老板要不也尝尝?” 许越托腮的动作略显僵硬,脸色谈不上难看,他的手经过茶壶,自然懂得热不热,这夫妻两摆这里唱双簧戏呢。 小插曲过去,乌克兰美女只得退到许越身侧,干巴巴地站着。 再摸牌的时候,朝乐胆子大了许多,偶尔还能给意见。 不一会儿,他们输的钱折回来。 反而是许越,输了不少,神色依然不慌,慢条斯理道:“司太太这手气不错啊。” “还可以。”朝乐回道,“关键看人——” “你这意思,我输得多,是我不会玩咯?” “这倒不是。” 许越脸色稍稍好看些。 朝乐抿唇一笑:“也可能是对手太强。” 这一句,难免落得人难堪,司从为人处世,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很少给同行下马威过。 本以为他会教训小妻子不懂事,或者稍作提醒,但他并没有动。 许越笑了,不愠不火,身子微微往前倾斜,等朝乐摸牌的时候,他下手极快,直接覆在她的手背上,力道不轻,她乍一时抽不开,神色诧然。 在司从动容前,许越点到为止,收回了手,潦草解释:“不好意思,司太太,你摸牌太慢。” ☆、17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厮是故意的。 不知所措后,朝乐继续摸牌,动作不得不加快,刻意躲着。 几个老板都是看好戏的样子,不敢随意得罪人,静观事态。 司从平心静气,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有坐在他怀中的朝乐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她摸不通情况,索性噤了声。 一局玩到兴头上,许越手气转好,出牌硬气不少,动作鲁莽了些,出着出着发现自己的牌少了张,好像掉在地上。 老板牌一掉,服务生帮忙着寻找,一通摸索,啥结果都没有。 “还没找到吗,是黑桃七,我要出呢。”许越嚷嚷。 “再等等,要不我给您重新拿一张。” “快去!” “等等——”司从扣在桌上的指尖敲了两声,喝住服务生后,和许越对视,“许老板说是黑桃七就是了吗。” 意思是,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出老千。 “不是,你这……”许越大概知道自己没理可讲,一副得了的模样,“成,那我再找找。” 他弯下腰身,把桌底几双臭皮鞋和烟灰扫个遍,没找到他要的牌,出来的时候头又不小心碰着,心头难免窝了一团火,脸色也极差。 “我们互相对一对不就知道了,我这儿有黑桃七,还有谁有?”一个老板出来打圆场。 扔下去的牌没有黑桃七的影子,另外一个牌友手中也没有,朝乐没吭声。 这样的局面,基本断定黑桃七就是在许越家。 “去去去,抽张新的黑桃七过来。”老板吩咐。 服务生应了声,脚步移到门口,包厢才响起司从慢条斯理的嗓音:“我这儿有。”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牌,牌是轻轻飘下的,腕骨却和牌桌碰撞出声,引得大家面面相觑。 许越心急口快:“那明明是我的,怎么到你那里了?” 司从已经把黑桃七配成顺子,扔了下去,轻袅袅道:“一张牌而已,许老板计较什么?” 圆场的老板忙劝:“对啊对啊,一张牌,这局算我的。” 这两人八字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朝乐心里纳闷,她自己抓的牌最有数,没有黑桃七,至于怎么在司从手中冒出来的,她不好多问,估摸着他是出了老千。 “我去趟洗手间。” 她轻声道,从他怀里站起来,不想在这老窝里呆下去。 司从指了个服务生带她一起去。 包厢里有洗手间,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她感觉一道门和墙根本遮不住。 没走多久,迎面来了个中年男人。 看着蛮熟悉。 朝乐盯了一会,恍然明白,这不是王大柱吗。 “……就不能听老爸一次话吗,你和我赌气可以,但别把自己小命塞进去,我那两亿家产还指望你继承呢。” 朝乐下意识往边上靠,不打算打招呼。 “就这样吧,过几天去看你,好好养着别勾搭小护士,你爹我年轻时,肾就玩虚了,几十万砸进去也比不上当年。” 这人脖子上戴着一串金项链,嗓门大,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儿。 朝乐正要转弯,耳边传来热络的招呼声:“这不是阳阳的姐姐吗,对吧,我没认错人吧?” 朝乐没回头。 “你怎么在这儿……别走啊,不是听说姐弟两感情挺好,怎么他出事故也没见你去看看。” 她的脚步一顿,转过头,“什么事故?” 王富贵脸上没了嬉笑,“你不知道吗?他从桥上摔了,折了半条腿,现在搁那边医院躺着呢。具体不清楚,我估计伤势不轻,这孩子像我,性子倔,什么都不肯往外说。” 朝乐心想,你那叫什么都不肯往外说? 家老底都恨不得全抠给外人看。谁不晓得姓王的开发商有钱,养的狗都住海景房。 朝乐迟疑两秒,“他没事吧。” “你说王阳吗?没事!” “……王阳?” “对啊,我儿砸。”王富贵笑起来,一脸横肉,看起来憨厚老实,“我本来想给他改个名,叫王阳太土了。” 怕了怕了,你还是别改吧。 朝乐一边摸手机一边找借口离开,抵达洗手间的时候号码已经拨出去,但是不出所料被挂断了。 为什么朝阳不告诉她这件事? 她不相信他仅仅是摔了腿,就像王富贵说自己只有两亿家底,鬼才信。 号码不断地拨,回回被挂断。 拨到十三个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你爸说你住院了,伤得重不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劈头盖脸一番质问,换来那边继续无声的沉默。 朝乐压抑的清晰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吸了口气,“朝阳!我在跟你说话!” “我不叫朝阳。”隔着无线端,嗓音沙哑,“我叫王阳。” “不管你叫什么,回答我第三个问题。” “不想告诉你。” “这是理由吗?” “三年前我也问过你,为什么嫁给他,你给我理由了吗?”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2 朝乐哑然。 过了会,她卑微低声:“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闭了闭眼,“能不能别任性,你难道不给我关心的机会?” “姐。”电话那端传来久违的认真的少年嗓音,“你关心我,鼓励我,给我希望,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结果。” 如同在一个又黑又冷的冬天夜晚。 她给了他灯光。 给了他外套。 却从没想过抱抱他。 他说:“我像是一条快要干得掉皮的鱼,每回以为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你都会同情地给我洒水,一滴水就让我再次活泼乱跳。你眷顾我,却不肯将我放在水里。” 朝乐沉默了会,“那如果水里有毒呢。” “我愿意呆到死亡。” 他想死? 她明白几分:“所以,你并不是不小心从桥下摔下去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明明说来看我的,你食言了,因为姐夫受伤,你要陪在他的身边。” 可能他没有故意从桥上摔下去,可能他只是有一个“如果我受伤她会不会来陪我”的想法。 等真正伤到住院,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很幼稚,怕她发现,甚至都不愿意告诉她。 不知是心疼还是愠怒,朝乐低吼:“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吗,你觉得你出事或者死亡的话,我就会愧疚,然后我们就能在一起吗?” 那端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通话掐断。 她已经有了“幼稚”的口型,被挂断后,只能咽掉卷起的舌音,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余光不经意地一瞥,一个人影撞入眼帘,她猛地抬目,发现司从已经在不远处站了很久。 ☆、18 【我订好了客栈,景票。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试吃了所有的小吃,只有三家符合你的口味,记下地点,又怕忘记,还拍了照。 搜集你喜欢的电影类目,以防和你在一起时无话可说。 我做好迎接你的准备,你却说不来了。 不来也好,其实……我也没准备好。】 朝阳把这页日记撕掉的同时,朝乐的手机落在地上,寂静的走廊,是她心脏的砰砰声。 他们隔着不过数米远,却仿佛是两个世纪的人。 最先打破沉静的是司从,烟熏哑的男声低沉得要命:“那个——” 朝乐深呼吸,完了,都被他知道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也去下洗手间。”他说,几步走过来,和她擦肩而过,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朝乐喊道:“等等!” 司从脚步一顿,眸光深谙,“有话要对我说吗?” “你走错门了,那是女洗手间。” “……” 五分钟,朝乐捡起手机,站在镜子跟前,洗了四遍手,旁边路过的人好奇地把她看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才用手擦的屁股。 等司从出来,朝乐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听到全部的话,她就坦白。 如果只是听到只言片语,她就继续瞒下去。 看到老男人绰绰约约的身影,朝乐的心跳加速,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他脸色如常,挽起袖子,洗了手,还朝她要了纸巾擦拭,说道:“走吧。” “……你不问问我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吗?” “你想要我问吗?” “不想。” “那就走吧。” 沃特?这就完事了。 电梯口,不凑巧地又遇见王富贵。 “呀呀呀,这不是司老板嘛,幸会幸会!”王富贵那副逢人就笑的脸在光线下显得十分油腻,“你这胳膊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的。”司从及时转移话题,“王老板在这儿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1029工程嘛。”王富贵作出沧桑的样子,“哎,这工地不好干啊,看我这头发都白了一大片。” 司从微笑恭维:“看不出来。” “是吗,前些天我吃了那什么大补药,可能有些见效,不见效的话真对不起砸进去的钱。” “砸多少?” “也没砸多少,人家送的,市值二三十万吧。” “许越倒是大方。” “你咋知道是许越送的?” 司从笑笑不说话。 王富贵的话窝了一堆,拉着人就说,又瞧见朝乐,难免调侃一番,什么老牛吃嫩草。 王富贵认为朝乐是朝阳的姐姐,那就是他的晚辈,可他和司从是平辈生意人,朝乐又嫁给人家,难免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司从没什么可说的,吃了就吃了,草都咬在嘴里难不成说自己没吃? “乐乐呀,你得多照顾照顾你弟,刚才给他打电话,还占线,不知道和哪个小女生泡电话粥,他之前谈的女朋友,我是不太看好,你要是行的话,帮忙劝劝。” 朝乐:“我会的。”这老头逼话真多。 “我倒是喜欢你这样温静的女孩做儿媳,可惜被老牛吃了,不然这知根知底的还会照顾阳阳的儿媳,我肯定要了。” 朝乐深呼吸。什么叫做神助攻?如果不是知道这老头就这脾气,她肯定会以为他是故意找茬的。 好在司从拉过她的手,微笑致意,表示他们得先离开一会。 回去的路上,朝乐把头搁在车窗上,病恹恹的。 路过甜品店,司从一声招呼也没说,停车,下去,买了几样点心,都是她以前经常买的。 袋子哗啦哗啦地响声打破她的沉静,朝乐看着包装精美看着就有食欲的甜点,讪讪地看了眼他。 仿佛他是那种十全十美的好丈夫,而她则是水性杨花不知好歹的坏女人。 一口咬下去,甜奶油引发的多巴胺让她情绪好转,趁着红灯的时间,拿起一个马卡龙,“你要吃吗?” “我不吃甜食。” “哦。” “但我想尝尝味道。” “嗯?” 拖长的语调被突如其来的吻淹没,扑面而来的是男人身上纯粹的香烟味,唇息间是两人共同享有的甜腻,他的呼吸烫得她神经紊乱,双眼迷离。 他说:“还挺香。” 她眉眼低垂,睫毛略过他的眼角,痒得让人心悸,她浑然不知,低声道:“你这个人……” “我怎么?” 他的眼角深幽得如同一口古井,看不透彻,捉摸不透,她对视两秒,下意识地躲避,“好好开车,不准亲我。” 长吻过后是默契的静默。 回到家中,司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趿着软拖,逗弄要粮吃的肉团,而朝乐心神不宁,手里的手机停在没有刷新的微博上。 “我之前问过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低头,像是对猫说话。 朝乐双手不自觉交在一起,“我说没有。” “那到底有没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3 “我说有的话,你是不是就答应离婚?” “不是。”他气定神闲,“我就是问问。” “……”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如果你觉得我有权找到的话。” “你再用美腔和我说话,我会觉得很别扭,并且想用肉团砸你的头。” “是朝阳吗?” 空气突然的沉静。 朝乐一瞬不瞬看着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这和喜欢他不冲突。” “好吧,我喜欢他。” 司从沉默了会,怎么感觉,他不仅是老牛吃嫩草,还是拆了两根连在一起的那种草。 见他沉默,朝乐越发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惹得这个老男人表情这么沧桑,他一定伤透了心。 “那个,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今天咱就把话说开。”朝乐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量补偿。” “去煮碗面。” “就这个?没别的了?” “可以撒点葱花。” “……哦。” “对了。”司从喊住她,“你弟弟吃面时喜欢放葱花吗?” “喜欢。” “那我不放了。” “……” 什么鬼操作。 ☆、19 一碗面做好,朝乐坐在他的对面玩手机,偶尔眸光掠过薄薄的水雾,落在吃相优雅缓慢的男人身上。 她感觉到他在生气,又不显山露水,让人无法琢磨。 “你在和谁聊天。”司从突然问。 “晚于。”朝乐怕他不相信,特意将手机拿过去,“你看。” 屏幕上是转账记录。 晚于缺钱,朝她借了两千。 “我昨天给她打了五千。”司从拢起筷子,“这么快就用完了?” “不会吧?现在小姑娘花钱这么快吗?” 他瞥她:你不是小姑娘? 朝乐翻了下晚于的朋友圈。 某条动态的图片是一张淘宝的订单截图,有aj,switch,还有电脑显卡。 这些东西,加起来万把块钱,都不是女孩喜欢的。 平日里,晚于不算省吃俭用,但不至于大手大脚,偶尔买个口红也要挑好久。 朝乐心头一悬,敲了几个字发过去:你谈恋爱了? 那边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果然。 朝乐不知说什么是好,恋爱中的女孩果然傻,这才在一起多久就送这么多的东西。 朝乐开了个语音通话:“你在你对象身上花钱,不怕你妈知道吗?” 晚于在宿舍,声音在吵闹声显得不够清晰,“小婶婶,你不会要告状吧?” “我不会。” “那就好。” “但你小叔未必。” “……小婶婶我知道你人美心好,撒个娇卖个萌就能哄过我小叔。” 朝乐心虚,想了想,还是关掉通话,扣字过去:明天来琴房。 司从已经放下筷子,“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哦。”朝乐弱声弱气,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她,“你不会真要告诉大嫂吧。” “晚于不是说了吗?” “她说什么了?” “你撒个娇卖个萌就能哄我。” “……” “你打算怎么哄我?” “我不会。” 司从轻咳了声,慢慢地摸出手机,在他的手指划到家人那一栏的通讯录时,朝乐一只爪子拍过去:“等等——我哄还不行吗?” 明明是晚于的事,为什么要她做牺牲。 朝乐想不通的同时还要把这个老男人哄好,语气放软:“我哄你吃饭哄你睡觉哄你开心,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真的干什么都可以。” 她感觉他目光像条狼,忍不住逼一句:“除了我。” “先把手机给我。” “嗯?” 她一边疑惑,一边将手机递过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见他的手指摁亮屏幕,又拿起她的爪子解开密码,然后点开微信,找到他的对话框后—— 点开资料,将备注名改为。 老公。 “好了,睡觉吧。” “……哦。”你真无聊。 … 对于晚于这件事。 朝乐牺牲太大,不能因为晚于送个冰淇淋就完事的。 本以为,把晚于叫到琴房,可以好好虐她一顿。 结果,人家把对象和闺蜜都带来了,三个人玩耍愉快,狠狠把她虐了一顿。 晚于抱着吉他,身穿文艺复古小裙子,自认为文静的森女一枚,走到朝乐跟前,羞涩开口:“小婶婶,” “嗯?” “我小叔胳膊受伤了,你怎么不去陪他?” “陪他一起受伤?” “……不是,你不应该照顾他吗?” “我已经照顾他一天了,现在他在家休养。”朝乐皮笑肉不笑,“别以为你能转移话题,告诉我吧,什么情况?” “小婶婶是说我弹吉他不好这件事吗,我已经很努力……” “你再装蒜的话我会告诉你妈妈的。” 晚于吓得语速飞快:“他是我们吉他社社长,是他追的我,他长得很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朝乐环手抱胸,倒要看看这货能拖多久。 把自己男朋友从天入地夸一遍后,晚于才进入主题:“他很早就想要游戏机了,我觉得我身为女朋友应该帮他买。” “那他给你送了什么?” “他……” 晚于迟迟不肯开腔,朝乐以为她心虚,语气加重:“什么?” 只见这货面色潮红,羞到地底的模样,吞吞道:“他送我一个吻。” 朝乐:“……” 想拍死自家小侄女怎么办,好急的那种。 呵,恋爱中智商为零的女孩,朝乐懒得再管,反正她和司从都不打算给小侄女钱了。 为了看看这货有多蠢,朝乐跟着晚于一起,推开吉他室的门,一起走进去。 除了练琴的学生,还有贴得很近男女,两人抱着一个吉他。 朝乐正纳闷他们是不是不该这么亲热,发现晚于像个二愣子似的跑过去,“佳芝,你也想学吉他吗?” 有人过来,宋佳芝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位置,“嗯。” 晚于看了眼小哥哥,兴奋道:“让我对象教你啊,他很厉害的。” “他……刚刚正在教我,是挺厉害的。” “嘿嘿,你可以和我一起学。” 朝乐想给他们校长写封信,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单纯吗。 “你闺蜜学得挺好。”说话的小哥哥正是在奶茶店遇到那位,抬手摸了摸晚于的头,笑起来确实明朗,“但你更有天赋。” 晚于被夸得一脸娇羞。 可能为了卖弄自己,小哥哥拿起一把吉他,说要给晚于弹一首情歌。 朝乐只听了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4 两句便听不下去。 虽然她是学小提琴的,不太专业,但这个小哥哥的水平,只能哄骗小女生了。 粗哑的民谣嗓音,文艺的嚼字歌词,让一群小女孩入了迷。 朝乐不笑他们,毕竟自己也不是好东西。 当初,还不是被朝阳一件外套套住了心。 初中那会,朝乐上体育课的时候来潮,天生的贫血体质让她浑身乏力,偏偏体育老师心情不好,不准任何人请假。 她跑完八百米后,整个人瘫软了,站都站不稳。 逃课出去上网的朝阳翻墙头回来,刚好看见趴在地上的她,校服裤上一滩经血,让少年大脑溢满热血,还没发育起来的身子干巴巴地,却十分有力道,将自己脱下的外套裹在她腰间,搬水泥袋那样将她往后背一驼,往医务室跑去。 据后来的同学说,朝阳求校医救人后,路过器械室,拿起一把羽毛球拍,盛气凌人地走向体育老师,把人家揍得猝不及防。 朝阳在周一晨会念检讨的嗓音,朝乐尤为清晰,当他念到“是体育老师体罚我姐导致她昏迷,作为弟弟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同学们都在笑那句用词不当的“见死不救”,朝乐却在心中就此埋下一颗发不得芽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  按捺不住的老男人:我不仅会拔掉旧种子,还会种上新的。除了她的心,其他地方也要种。 ☆、20 朝乐上完两节课,已经傍晚。 即将上高中的小女孩跑到她跟前,随手丢了把雨伞,“老师,这个送你吧,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怎么了?” “现在的直男怎么总以为女生喜欢粉嫩的东西呢。”女孩一脸嫌弃,“我从小学就不喜欢粉色了。” 那把伞并不全是粉色,款式还挺好看,朝乐拨弄了会,“这挺贵吧。” “几千吧,反正我不喜欢,老师你也可以随便送人。” 女孩随手拎起一个包包,和朝乐道别后,往门口跑去。 跑得太急了,不小心和宋佳芝擦过。 宋佳芝包里的东西应声落下,除了化妆品,还有一面精巧的镜子。 “你干嘛!”宋佳芝难免恼火,“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哦,小姐姐。”女孩简单道歉,发现小对象在等她,立刻兴冲冲地跑开。 “诶你的包。” 跑得比小兔子还快,朝乐只能把包捡起后放在旁边的桌上。 宋佳芝觑了眼包,口吻淡漠:“小孩子就喜欢用淘宝上九块九包邮的东西,质量差得很。” 包的布料粗糙,像是麻袋似的,上面印了只梅花鹿。 确实是个淘宝货,但是质量还行,而且袋子里面宽敞实用,足够结实。 朝乐笑笑不说话,“晚于呢?” “和她对象腻歪呢。”宋佳芝小声嘀咕,“一节课不便宜,她还真舍得浪费。” “对了,我上回教你的几个音怎样了?” “现在要听吗,可我……” 可她今天没有课。 朝乐已经点头,“我听完再下班。” 也就是免费给她开小灶。 宋佳芝头脑比晚于聪明,学东西也快,两人一块儿学的乐器,小提琴比吉他难很多,宋佳芝却已经掌握基本乐理了。 听完后,朝乐点头:“还行。” “朝阳在云南那边如何?”宋佳芝放下琴弓,“每次找他,他都说很忙。” “你们要放暑假了,你可以去看看。” 来回机票也要好些钱了吧。宋佳芝想了想,没说话。 她们一边说一边走,走到门口时发现有一把落下的伞,宋佳芝认牌子,“这是lv的,谁买的?” “就刚刚和你撞面的女孩,她不要的。” “她能买得起这个?” 朝乐不知这话几个意思,耸肩,“她男朋友送的。” “怪不得呢。”宋佳芝转而惋惜道,“这伞还不错,干嘛不用呢,放这里也浪费。” “你要是用的话你拿走吧,我也不需要。” “真的吗?” 朝乐点头。要是一直搁这里的话,也会被人顺走。 看得出来,宋佳芝挺开心的,兴高采烈把伞放回包里。 “姐姐。”因为高兴,连称呼都尊敬了些,宋佳芝脚步放慢,“你有没有去看朝阳的打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我……不一定。” “你要是去的话可以喊我,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这个东西,无非可以顺便让姐姐买张机票,食宿不用愁。 朝乐没想太多,点头应下来,心里没底,因为司从知道她的事情,未必会允许她去。 回到家,她把事情说了一番。 老男人划着鼠标感应器,头也没抬,“你就这么想去吗。” “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那你去吧。” “真的吗?” 他嗯了声。听不出喜怒。 朝乐沉静一会,觉得气氛不对,“我觉得我还是等你伤好之后再去看望他吧,你说呢。” “不,你现在就去,要我帮你订机票吗?” “……算了吧。” 他眼里的愠意稍稍有了收敛,朝乐又补充:“我不喜欢乘坐晚上的飞机。” 啪—— 笔电合上,他微微往后靠,“那就等我伤好后再去。” 朝乐也觉得应该这样。 于是等了一周。 他胳膊上的纱布仍然吊着。 又等了一周。 两周多的时间,朝乐仍然不见司从摘纱布,像是吊习惯似的。 “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下吧?”朝乐不确定地问,“我觉得你的伤应该快好了。” “不知道,我看看。”司从说着,另一只手碰了下胳膊肘,眉头顿时皱紧,左手条件反射地避开。 朝乐一紧张,“还疼吗?” “挺疼的。”他卖得一手好惨,神色迟疑,又像是善解人意,“你要是担心你弟弟,要不就走吧,不用管我,我让小李来就行。” “这不太好吧,你伤还没痊愈。” 朝乐摇了摇头,往楼上跑去。 司从继续端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摸了摸趴在窗台上的猫咪,心安理得:呵,就知道她会因为愧疚而留下的。 五分钟后。 朝乐已经提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那我走了。” “……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两周前就准备好了。”朝乐看了下时间,“不说了,我和佳芝约好了。” “你——” “还有什么事吗?” 司从看着她全副武装的样子,遮阳帽下是明媚的笑,笑到人心坎一软,凶不起来。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5 我们离婚!离婚!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怂了:“路上慢点。” “好的,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门,不要给肉团喂太多,适当给它一些蔬菜。” 交代完后,她就走了。 留下孤立无援的一人一猫。 朝乐走后,司从解下纱布,活动几下右胳膊,这些天可把他闷坏了。 肉团像是发现什么小秘密似的,眼睛一直朝他望,“喵呜——” 他顺手捏了捏猫咪的脸,“怎么,想告状吗。” “喵呜——”除非你给小猫咪鱼罐头。 “不能再吃,你妈让你多吃蔬菜。”司从说完后,摸出手机,拨了两个号码,第一个是通知保姆过来,照顾肉团。 第二个,是打给小李的。 “帮我订去云南的机票。” ☆、21 朝乐和宋佳芝在飞机上聊得半熟。 宋佳芝主动告诉她如何认识的朝阳,两人处对象的时间并不长,主要是一起玩游戏的时间多。 认识的方式就很套路了,早些年lol爆火,宋佳芝算是入坑的小萌新,女生嘛,操作和意识都不怎样,看到带飞全场的人主动加好友,求人带上分。 相比而言,年轻人的交友方式既草率又单纯。 宋佳芝坦诚道,“我在朝阳的手机里看到过你,他相册里只有姐姐你一张照片,我还以为是他前女友呢。” “他没有前女友,你是他初恋。”朝乐三言两语巧妙避开。 宋佳芝比同龄女孩多长几寸心眼,点头附和,“我知道,他在国外留学期间,空闲时间都会和我开黑玩游戏,我最清楚他了。” 三年来,他们姐弟两个不曾联系过,倒是和其他女孩玩得不亦乐乎。 朝乐喝了口水,良久才抚平心中的异样。 下机后,不少大巴司机来迎接,问她们去哪儿,报价一个比一个低。 因为机票是朝乐垫付,宋佳芝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忙掏出钱买了两张票。 朝乐想喊住她也迟了,守在外面的检票员热情洋溢地哄着她们上去。 “怎么了?”宋佳芝问道。 “怎么不去正规车站买票?” “正规的?”宋佳芝讪笑,“我不知道啊。” 她们要坐的大巴看起来又破又烂,随时都会散架似的,安全系数低得人心悸,朝乐不太放心,“我去那边买票吧。” “哎——”宋佳芝拉住她,“我这已经买了,你再买的话不是浪费钱吗?” 言外之意,还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她吗。 朝乐在来之前已经打听好,这里的大巴距离目的地很远,一张票七十元打底,但是这家大巴报价只需要二十。 怎么想都不可能。 女孩子出门在外,不被别人占便宜就不错了,哪有机会占别人的便宜。 朝乐还是想放弃,但宋佳芝已经在检票员的推搡下上去了。 “你——”朝乐试着喊。 “姐姐你快上来吧,我给你留了位置。”宋佳芝把包包盖在旁边的位置上,不让其他人靠近。 没办法,朝乐只能上去。 早就听闻一些不良大巴会胡乱收费,半路会要求乘客叠加补票,不补的话就撵下车,到了目的地,车票比正规大巴收的钱还要贵。 朝乐的这个想法没多久就被验证了。 车才开了五分钟,司机说快没油了,让每个乘客凑五块钱加油。 才五块而已——纵然大家不满,索性也给了。 朝乐察觉到不妙,捅了捅宋佳芝的胳膊,“我们下去吧。”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买的车票太便宜了?” “我觉得这种车坐着不安全。” 她这么说,检票员立马操着浓重的乡音道:“小姑娘可不要瞎说,我这车看着破烂而已,速度可比其他车快多了。” 越快越不安全。 朝乐见检票员放着座位不做,死死堵在门口,生怕她们要提前下车似的。 宋佳芝没出过远门,乐滋滋地欣赏窗外的风景,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外面的狗尾巴草都比家里花漂亮。 半个小时后,车子行驶在窄小的乡村小路上。 检票员打了个哈欠,开始正式收费,一个人二十,俗称过路费。 有乘客不愿意,抱怨道:“上车前我们不是买票了吗?” “我可没说你们上车前买了票就不用再买,” “你们这是欺诈消费者。” 检票员依然厚着脸皮把手伸过去。 也有人说算了算了,不过多加二十块钱而已,算下来还是比正规大巴便宜得多。 收完钱,车子继续行驶。 宋佳芝是个聪明人,已经知道朝乐是对的,但她仍然倔强,假装自己是好心办错事。 天快黑了,朝乐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多交钱就多交吧。 不知到了哪里,路段不仅偏僻,连个村庄都没有,只有他们一辆车缓缓慢慢地行驶。 检票员见时机已到,再次踱到乘客跟前,挨个收费。 “每人二百。” 二百?其他乘客立刻惊了,“你们这是抢劫吗?” “爱给不给,不给滚下车。” 检票员的态度变得飞快。 几名男乘客面面相觑,他们既然想占便宜,经济上应该比较困难,哪有让人白白吞了这么多钱的道理。 不约而同,他们站起来,打算给检票员一个教训的时候,后座的人也撸起袖子,纷纷往这边走来。 后座的都是壮汉,为这辆黑车保驾护航,“怎么,你们想干嘛?” 局面一度僵持,几名男乘客见打不过,收起拳头,嘴上不客气地道:“信不信我报警!” “你说啥?” “我要报警!” 车,应声停下。 说要报警的人,直接被他们几个人粗鲁地扔下车,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这是什么情况。”宋佳芝哆嗦道,“就这样被赶下去了吗,天都黑了,也不识路。” “现在知道怕了?” “我们怎么办?” 朝乐没说话,从包里拿出四张老人头,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蘸了唾沫的手指捻了捻钞票,“挺大方啊你们。” 朝乐别过脸。 宋佳芝没敢玩手机,生怕被误以为要报警而被检票员夺走手机。 “这附近还有狼呢。”检票员手搭在朝乐的椅背上,“你们交的钱呢,是保护费,不然我们这车冒这么大的风险,容易吗。” 他们明明是为了逃避大路的收费站才走的小路。 朝乐深知如此,没有点破,她是个俗人,没勇气和本事和恶人斗争,只是她上车前就记好车牌号,发给司从了。 车开了有一会了,不少乘客都走得差不多。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6 快到目的地,车上只剩下一个老头和她们两个女孩。 除了司机和老头,包括检票员在内,几双眼睛纷纷盯向她们两个。 气氛压抑得很。 “我已经给朝阳打电话了,他会来接我们。”朝乐对宋佳芝说,声音提高不少,“不知道他和工人们吃没吃过饭。” 宋佳芝纳闷道:“他不是在医院吗?” 朝乐:“……” 车停下了。 老头下了车。 “我们也走吧。”朝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真想把宋佳芝的嘴巴捂住。 只剩两个女孩,宋佳芝偶尔的小聪明全然没了用,不由得惊慌,忙跟在朝乐后面,随手把包抓起。 检票员悠悠地堵在门口。 后座的人也慢慢地往这边靠拢。 “小姑娘找亲戚吗?”检票员问道。 “是啊,大叔二伯都在这里。”朝乐表面镇定,手心握了一层汗。 “这里是施工重地,没有你要的亲戚。” 检票员这句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也就是说,她们到了目的地,但是施工现场很大,很难辨认朝阳在哪里。 至于他出没出院,朝乐心里也没有底。 “要钱是吗。”朝乐也爽快,把钱包里的钞票取出来,往半空中撒去,“谁拿到就是谁的。” 后半句,让几个壮汉一个激灵,纷纷去捡钱。 他们和大巴司机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没有特别往来,眼里看到钱后哪顾得上什么平摊。 朝乐趁机下了车。 “我的伞——”宋佳芝低叫了声,之前在琴房捡的lv伞被她落在座位上了。 几秒的时间差,已经让她和朝乐脱离开,检票员没有揪着朝乐不放,转而将宋佳芝拦住:“你呢,要么给钱要么给人。” “我,我没钱。” “没钱,谁信呢?” 宋佳芝只是个小姑娘,眼泪立刻被吓得逼出来,“我真的没钱,你们要是想要钱的话,就把那伞卖了,好几千呢。” 闻言,检票员拿起她座位上的伞,把玩一会,“真假的?” “真的。” “你说你没钱,那这值几千的伞是哪来的?说谎都不带脑子。” 检票员不屑地一哼。 “我是真的穷……”宋佳芝说着说着,哇哇大哭,仿佛自己已经受到欺辱,而这些年来憋在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全部释放。 “把手机给我!”检票员凶恶地说。 宋佳芝把自己的果机递过去。 检票员干这行时间不短,真货假货在他手里眼里,一试就知,把宋佳芝的手机翻了翻,找到序列号,检查后,立马破口大骂——“假的!你玩个苹果手机还弄假货。” 宋佳芝越哭越厉害。 “我的手机给你,把她放了。” 朝乐站在车门下面,说话间已经将手机抛出去。 检票员怕手机给摔了,忙拿手去接,而趁此期间,朝乐已经拉过宋佳芝的手,将人拉了下来。 “都给我站住,一个都不准走。” 检票员生怕朝乐给他的也是假货,立马下车,按住朝乐的胳膊,“等我检查过再说。” 话音落下,不远处突然蹿出几道手电筒的光芒。 脚步声嘈杂细碎,昏暗中,只觉有人,还没摸懂是谁,朝乐感觉面前一阵风扑来,身侧的检票员被一拳打在地上。 车上的人应声下来,看见一群农民工后,顿时愣了,脚步重新退回去。 检票员被揍得不轻,荒郊野岭,他的叫声突兀刺耳,伏在他身上的人仿佛发了疯。 看清来人的身形后,朝乐说:“够了。” 朝阳的动作迟疑半秒,还是站了起来,大病初愈,用力过猛,导致脸色苍白,好在晒得黝黑,又是晚上,主导情绪被覆盖住。 人虽然起来,鞋子仍然碾压在检票员的右手上。 “朝阳!”宋佳芝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两只手将他环抱住,“你来得真及时。” 朝阳垂下的手没有动,僵硬,木然,那双眼睛不知落在何处,焦距像是落在检票员的身上,余光又瞥见朝乐。 检票员用了很大的劲儿,才抽出自己的右手,慢吞吞站起来。 “将这几个人带到警局。”朝阳吩咐工人们,“警察不管的话,让老板处理。” 这些人既然敢如此横行霸道,上面应该有人罩着,不托关系向顶层举报,治不了他们。 “妈的——”检票员低骂,狠狠瞪了眼朝阳,“送老子进警局就进,你揍老子干什么。” 朝阳没说话。 倒是宋佳芝,援兵来了后,底气充足,“谁让你刚刚抢劫我们,还想占我便宜。” “占便宜?老子什么时候占了你便宜?” 像是想到什么,检票员揉着自己的右手,看了眼朝乐,“不就他妈摸了下她胳膊吗。” 朝阳面无表情:“再说一遍。” “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检票员把话咽下,自顾自骂了几句。 在他人目光触及之前,朝乐及时岔开话题:“走吧,我肚子好饿,还没吃饭呢。” “我也好饿。”宋佳芝的注意力也转移到胃上,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又凑到朝阳那边,“亲爱哒,你吃饭了吗?“ 朝阳没说话,往后面退了退,又想到什么,主动牵起她的手,语气也温和许多:“等你们一起吃。”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朝乐一眼。 朝阳和宋佳芝在一起,亲密地说话,和普通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朝乐走在他们后面,按亮手机照路,看见上面有一条司从给她回的信息。 【车牌号发给我做什么。】 她回道:【我担心车子不安全,如果出事的话,你也可以找到我】 过了会,那边跳出几个字。 【那你怎么不发给你弟。】 ☆、22 朝乐坦诚回复:【不想麻烦他。】 那边没有回。 过了会,朝乐问:【你吃过饭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 直到走到民宿,仍然没有听见微信震动声,朝乐纳闷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开心了吗。 这里的工人们都很热情,讲他们之所以及时赶到,是因为早有预料,这辆大巴坑人无数,别人他们管不着,但是老板娘来的话,不能不管。 朝乐笑着谢之,她只是来溜达溜达,反而给人家添了麻烦。 一路走来,宋佳芝一直和朝阳走在一起,娇声娇气地抱怨这里环境没想象中那么好,还有很多蚊子。 “听说这里的蚊子毒性很大。” 她穿了短袖短裙,皮肤又白又嫩,蚊子专叮她咬,不一会儿,小腿上起了三两个红包。 “我这儿有药,抹一下就好,你不要挠。” 朝乐边说,边拉开包包的拉链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7 ,里面除了药膏,还有湿巾和水瓶,出门在外,能带的小物件都带来了。 涂了药,宋佳芝才停止抱怨,“姐姐你真体贴,带这么多东西,谁娶你都是福气。” 这本是常识,平白被夸,朝乐不知该回什么好。 黑暗中,朝阳手上的烟冒着忽明忽暗的火,沉闷得厉害。 朝乐看他一眼,都不知道何时他抽烟抽得这么凶。 接了人,工人各回各自住的地方,朝阳带她们来到一家民宿。 宋佳芝怕再被蚊子咬,只能来回地蹦跶,再说马扎被工人坐过后,不干净,她也不舍得弄脏自己的衣服。 做饭是位阿姨,一直在忙活,半米高的矮桌不一会儿就盛满了碗碟。 这里只有一个做饭的妇女。不然应了圈子里的话,工地上,连条狗都是公的。 “不知道你们来得这么匆忙,我什么都没准备。”做饭阿姨愧疚道,“晚上集市没人,只能用些边角料。”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朝乐点头致意。 这里工人伙食更营养些,不那么油腻,荤素搭配健康,想吃什么可以提前说。 边角料是些剩下的牛肉和鸡肝,荤菜随便炒都香。素菜稍下些功夫,夏日疯长的豆角扯一把,捻净后放油锅里爆炸。黄瓜拍碎拌一拌,撒上蒜末生抽,下酒下饭都可以。 卖相一般,吃起来不赖。 朝乐慢条斯理啃着半个荞麦馒头,吃得津津有味,路途奔波,胃空了好久。 宋佳芝象征性夹了几块黄瓜就放下筷子。 做饭阿姨紧张兮兮地问:“是不是不合口?” “没有我喜欢吃的菜。” 阿姨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在车上被饼干吃饱了。”朝乐解释一句,又岔开话题,“对了,我们今晚住哪儿?” 一旁默不作声的朝阳插了一嘴,“旅馆。” 原先在暗处,现在在光线下,朝乐才发现他伤得不轻,不仅仅像老王所说折了腿,露在外的地方常见一片青紫。 有阵子没见,他黑了,也瘦了些,还好骨架匀称,不然像是从哪来来的难民,尤其是胳膊上的跌伤,以后应该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朝乐不禁问道:“怎么伤的。” 朝阳没看她,也没搭话,脸别到一侧。 做饭阿姨听见后,代替他解释:“这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太鲁莽了,不考虑自身情况,没有经验就跟着从围堰上跳下去。” 顿了顿,“好在位置不深,底下积水没抽干,才保住一条小命。”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宋佳芝皱眉,“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朝阳吐出几个字:“那就重找个打野位。” “你!” 宋佳芝一噎。 朝乐吃得差不多,顺便从阿姨那里要了两根黄瓜,洗净后当水果啃,拍了拍宋佳芝,“吃饱的话就去休息,朝阳带路吧。” 朝阳看了下时间,自顾自往外头走,她们亦步亦趋跟着。 旅馆门口放着掉漆的招牌,房子从里到外,破破烂烂,收的价格还不低,一百一晚,押金五十。 宋佳芝嘀咕:“汉庭如家也是这价钱。” 声音不大,却被老板娘听见,“爱订不订,我这床位紧张着呢。” 朝阳已经扔了四张钞票过去,顺手拿过两把钥匙和一次性用品。 二楼是房间,确实如同老板娘所说,房间紧张,几乎没有空缺。 他们订的房间紧挨,朝乐走到门口,发现这两小情侣还手拉手。 她问:“你们两个是想住一个房间吗。” 朝阳反问:“不可以?” “不太好吧,你们还没结婚。” “我以前在酒店住宿,还叫过两个小姐。。” “三个人?”朝乐很吃惊的样子,“三个人怎么玩……打斗地主吗?” 朝阳丢了把钥匙给她,嗤笑,“姐姐,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长点脑子不好吗。” 宋佳芝补充说:“三个人不止玩斗地主吧,飞行棋也可以。” 两个人蠢到一块了,怪不得坐个车都被人骗。 手机铃声兀地响起,朝乐接到一个电话。 耳边响起司从的嗓音:“猜我在哪。” 朝乐抬头望了眼他们,都是一家人,似乎不需要避讳,她随便猜了个地方,“你不会去天然居喝酒了吧。” “我来找你了。” “在飞机上?” “嗯。” 朝乐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现在像一个容易让人担忧的宝宝,出个远门还得要老公跟过来。 “真够蠢的。”朝阳嫌弃地看了眼,“你还真以为姐夫会来找你吗?” “怎么?” “他如果在飞机上的话,可能会给你打电话吗?” “好像也是。” 经过这么分析,朝乐也觉得司从在骗她,难免失望,又有些庆幸,捂着胸口,“没来就好。” “好什么?” 慢慢悠悠的嗓音自楼底发出,朝乐猛地回头看去,映入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穿着polo衫和长裤,逆着光朝她走来。 朝乐又尬又无奈,“你真的来了啊。” 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楼下,而不是在飞机上。 “不希望我来?”他高大的身子往他们旁边一站,像是严肃不苟的家长。 “没有没有。”她立马否认,发现诧异的地方,“你的胳膊怎么痊愈了?” 白天不是碰一下胳膊就嗷嗷叫的那种疼吗,怎么一下子连纱布都拆了。 “医生说可以拆。”司从说,“小李说这边事不少,所以我亲自来工地来看看。” 这个理由,朝乐是不信的,他脸上就差没写上“我就是来看看你和你弟有没有猫腻”。 “那——”朝阳自始至终不曾正眼看朝乐,此时也叫了声姐夫算是招呼,“那各回各房,好梦。” 宋佳芝被他半推半塞进屋,门还没关上,人就被压在墙上亲吻。 目睹一切的朝乐脸上除了尴尬没有别的。 司从替他们关上门,默不作声,扫了眼这里的环境,差得要命,如果不是因为天晚了,他应该开车带他们去镇上找个条件好些的地方。 这些房间连热水都不提供,更别说其他设施了。 朝乐心里一阵迟疑。 她没理由替朝阳考虑太多,可是,同样作为女孩子,她希望宋佳芝爱好自己的身体。 至少,不能怀孕,她还是个大学生。 司从一眼瞧出她的疑惑,“我去外面买盒烟,你跟我一起?” 她抬头看他,他已经拉过她的手:“你一个人住这儿,我不放心。” 后四个字,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外面停了辆车,朋友借给他临时用,不然在外头很方便。 这里属于乡村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8 ,路头开了家小店铺,盖着棉被的冰柜放在外面,老板和相邻在外头聊天。 司从买了两盒烟,又顺便拿了两盒tt。 多出来的零钱,顺便挑了两支雪糕和几瓶水。 离开店门,朝乐红着脸开口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你说呢。” 她撕开雪糕包装,咬了一口,冰得舌头都麻了,更不愿开口说话。 回去后,朝乐跟在他的后头,看着他敲响朝阳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宋佳芝,衣服穿得很完整,并没有朝乐想的那样疯狂,洗手间传来水声,朝阳应该在里面洗漱。 “给他。” 简单交代两个字后,司从把两盒tt和几瓶水递给宋佳芝。 朝乐明白了,他看出她的顾忌后,替她做完这些事。 拉亮房间的灯,朝乐一句“谢谢“堵在嗓子眼儿,没说出去,夫妻之间不言谢。 “没热水的话,可以用冷水冲一下。”司从一边说,从小行李箱中拿出浴巾和床单。 “你怎么还准备了这个?” “别人备好的,在车上,我顺便拿来。”他眸子眯起看她,“很惊讶吗?” 当然惊讶,他一个糙汉子,应该不会细节到这里。 环境虽差,朝乐没有太过挑剔,洗漱后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中央空调是不可能有的,一台破旧泛黄的挂机吹着凉风,勉强凑合过。 关上灯,朝乐睡意很少,而身侧的男人也没有直接入睡的意思。 没过多久,隔壁传来嗯嗯啊啊的动静。并不是朝阳的房间,而是另一侧紧挨的房间。 朝乐起初以为女的挨了打在哭叫,细听下去,发现声音断断续续,有高有低。 还伴有吱呀声。 床的质量不怎样,朝乐怕自己睡上去都塌了,也不知别人是怎么敢在上面运动的。 他们的房间安静如斯,隔壁的叫声显得格外突兀。 朝乐看着天花板,眨眼,气氛沉得厉害,她挑开话题。 “那个,你不觉得尴尬吗。” “又不是我们做,有什么好尴尬的。” “……” ☆、23 朝乐翻个身,开始数羊。 数到二十五只羊时发现隔壁的动静停了,加起来时间不到半个小时。 这么短的吗。 以她从书上得来的见解,动辄一夜七次,每次时间不少于四十分钟。 果然,现实是残酷的。 司从问:“睡不着吗?” “撑得慌。”她吃了两支雪糕,这时后悔了。 “那就做运动。” 朝乐哦了声,心里嘀咕,这大晚上的还有什么运动可做。 她站起来,在小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停留在窗口,看着浮了几层灰的窗,在风下摇曳不定。 外面传来呜呼的哀号声。 心猛地一惊,她竖起耳朵聆听,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恐怖电影里的怨灵出没。 陌生地方,陌生气息,又在一家安全不过关的旅馆。 如果水龙头打开后,流出红色的血,那她更加毛骨悚然,想起刚才盥洗台上几根女人的头发,冷不防哆嗦了下。 朝乐不敢想下去,连忙退到床边,下意识往另一侧的位置靠了靠,脸正对着司从。 不巧,他也没睡,昏暗中,两人微妙地对上视线。 他问:“只是风而已。” “我知道,我没怕。” “那你,先松开我的手?” 朝乐倒抽了口凉气,讷讷地松开,想离他远些,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心想还是当缩头龟吧。 恐惧让她更没有睡意。 司从嗓音响起:“要和我换位置吗?” 朝乐立刻点头,“你要是想换的话,我就和你换。” 到底谁想换。 司从嘴角含笑,坐了起来。 朝乐跟着坐起身,想用手撑在床单上,然后从他前面翻身跃过去,结果周围太黑,没料准位置,手不知放在哪里,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 意识到自己摸的是哪里,她一个激灵,爪子迅速拿开,以至于身子失去支撑点,随着上身重心倾斜,猝不及防跌了个狗啃泥。 她错了,应该把灯打开再说。 司从不露声色,伸出的双臂像是抱婴儿似的,掐住她的胳肢窝,半抱起来,安安稳稳地搁在另一侧。 低醇的嗓音自头顶落下:“比起鬼,你好像更怕我。” 朝乐手心发烫,仗着长发遮住红脸,心虚地撒谎:“没有,我怕弄疼你的胳膊。” “你确定你刚刚抓的,是我胳膊?” “……” 几秒迟疑暗忖后,她装得一手好无辜,“我也不知道刚才碰到什么,有点软有点硬,是大腿吗?” 把话柄扔给他,真是妙计。反正她现在背对着他,不怕脸红,有恃无恐。 沉静几秒,他问:“你确定要我回答吗?” 她底气不足:“怎么了。” “乐乐。”男人嗓音克制又清晰,正儿八经陈述,“你空缺它三年,还错认它是大腿,我真是找不到比你更没良心的女人。” “……” … 朝乐难得起了个大早。 摸了摸脸,还好没有丢光,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成在司从跟前厚脸皮的本事。 隔壁房间的人还没起来,她敲响门,里边慢吞吞有拖鞋声。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吊带睡裙的宋佳芝,皮肤白皙,脖子上的痕迹尤为明显,朝乐盯着看几秒,失神片刻。 “姐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嗯。”朝乐问,“刷个牙去吃饭,他呢?” “朝阳昨晚累着了。”宋佳芝回答。 “叫他起床。” 宋佳芝折身走到床侧,拍了拍朝阳的后背,“你姐姐叫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朝阳拉到怀里。 宋佳芝娇哼:“干嘛啊,还有人呢。” 把她搂在怀里亲热几秒,再抬头,朝阳发现门口的人已经走了,他慢慢起身,松开宋佳芝。 “怎么了?”她察觉到异样。 “没什么。” 他注视着她,瞳眸生得狭长漂亮,打量人时自带情意,内心却能无波无澜。 就像一些文科男,动了三分的情,情书却能写出九分的意,造句相当漂亮。 “你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宋佳芝不肯再被糊弄,指着垃圾篓里的tt,“你宁愿把它吹破也不愿碰我吗?” 亲吻倒是亲吻,常常来得猝不及防。 “你要我碰你吗?”朝阳问得漫不经心,没指望她怎样回答, “宋佳芝,你说你等了我三年,那你能不能解释下,昨晚是谁熟练地把tt包装撕开的?” 甚至一度想上位占领主导,手法熟练,一再挑逗。 “我,我只是撕东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29 西习惯而已。”宋佳芝强行辩解,见他眼里嘲讽浓重,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再说了,你在国外就没找人了吗,昨天你还说叫两个小姐。” “你不是说我叫小姐是为了玩飞行棋吗?” “你以为我像你姐那么傻吗?” 朝阳不再作答,拿起外套往门口走去。他自知自己不是好东西,没资格站在道德高点指责。而宋佳芝以为他心虚,反而生了底气,几步跟过去。 楼下,司从他们在退房。 朝乐接连打两个喷嚏,鼻子吸了吸,深呼吸一口气。 “感冒了?”他问。 “没有吧,可能某人在想我。”朝乐手一摊,“明明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却打了个喷嚏。” “不,是今天的事。”他低眉,望下去目光深邃,“今天也在想你。” 肉麻死了。 她交手抱着胳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肉麻。” “以后就懂了。” “有人来了。”朝乐拉了拉他的胳膊,使眼色道,“别闹啊。” 不同于他们,宋佳芝和朝阳手牵手,甚至笑容明朗,嗓音清脆欢快,看起来却觉得怪怪的。 可能是三年的婚姻让朝乐和司从形成一种默契,即便交流不深,也知道对方的基本习性。 “你胳膊好了吗,要不我开车吧?”朝乐见司从拿出车钥匙,不放心问,“应该叫个司机的。” “叫司机的话怎么做?” 他们四个人,三个人做后面吗,怎么配都不合理。 朝乐原本想自己开车,看见庞大的越野车型后立马放弃,她只适合小宝马,开着顺溜,不习惯开大车型。 早餐店是经人介绍的,路程不短,颠簸半小时才到。 门口有人排队,他们有预约,所以直接进去。 时间掐得准,一坐下就上菜,千层包和千层饼,米线米粉,大多数是面食和豆食,喝的有豆浆果汁。 “这些都是朝乐爱吃的。”司从解释说,“你们要是有想吃的,可以去柜台点。” “我觉得这些就可以。”宋佳芝说。 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桌子,四个人肯定吃不完,朝乐咬了口米糕,“是不是点多了,感觉吃不完。” 司从嗯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点这么多,浪费粮食! “我只是想让你每一样都尝尝。”他说。 为她着想,朝乐不好说什么,努力地吃着,不想浪费太多。 “她其实不喜欢吃这些。”朝阳突然说道。 其余两人同时抬头,只有朝乐,低头喝豆浆。 朝阳夹一块剩下的米糕,咬了一口,唇齿不清,话却说得果断:“这是我喜欢吃的。” 朝乐皱眉:“朝阳!” 不顾姐姐的阻止,他把米糕咽了下去,笑道:“我从小就喜欢甜食,蛀了牙,我姐为了阻止我再吃,就自己把甜的都吃光。”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小孩子不懂节制。家里条件一般,零食有廉价的巧克力和朝母自制的米糕,每次朝乐都会抢着吃,抢了好些年,不知不觉成了习惯。 窗纸一层层地被捅破。 司从恩爱没秀成,反而被一将,他放下筷子,“做姐姐的就应该这样不是吗,何况,你从小就缺爱。” 事情摆在明面上说,顾虑反而没那么多了。 朝阳眸子眯起,“姐夫说的什么话,我的家人都很爱我,甚至不惜一切地牺牲自己来爱我,对吗,姐姐。” 话题撞到朝乐身上,她贸然蹦出这么一句,“我一直都喜欢甜食,和任何人无关。” “呵。”朝阳笑,毫无疑问是嘲讽。 “我可以将这一桌的甜食都吃完。”朝乐一字一顿,“信吗。” ☆、24 朝乐拿起离自己最近最甜的糯米糍,豆沙馅儿包裹的唇齿甜软可口,却很难咽下,发涩的嗓子眼被堵住似的。 就在她抬手准备拿第二个的时候,司从摁住她:“让不让别人吃了,嗯?” 他轻巧地掰过她的手腕,取下那块糯米糍,吃了一小口,“我找不到这里的洗手间,你和我一起去吧。” 话音落下,已经拉着她离开座位。 穿过人群,摸着路标出了门,一条土狗晃悠着尾巴,司从顺势将咬了一口的糯米糍扔给它,土狗灵活地含住,冲他们摇摇尾巴走了。 朝乐怔怔地望着他,“你……” “让他们两个人玩吧。”他口音清晰,听不出多余的语调,“你陪我一起去办点事。” 弦外之意,她不陪他一起,那就要当那对小情侣的电灯泡。 朝乐没拒绝,走的时候给宋佳芝发条信息通知一声。 听到手机微信声,宋佳芝没有划开细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朝阳,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坦白。” 人一下子没了,朝阳无需再伪装,背往椅子上随意一靠,“坦白什么。”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猫腻?” 他抿唇一笑,如果忽略眼底的嘲讽,笑容明媚张扬,透着属于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和阳光。 “别笑。”宋佳芝下巴微抬,认真地问,“是不是。” “没有。”他否认得很果断。 “不可能。” “既然不信,何必来问我。”朝阳轻笑,“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吗?” “她从小就喜欢你?” “不。”从未启齿的秘密,缓缓道来,“她说得没错,她喜欢甜食,和任何人无关。从小到大,零食是我故意买来让她抢着吃。不喜欢甜食的人,其实是我。” 蛀牙是假的,喜欢你是真的。 虚伪深情的背后是辜负,宋佳芝从看见照片就知道,准确地说,她在三年前,和他初相识的时候就该意识到。 能让朝阳在排位中挂机的只有一个人。 … 车子停在生态园里。 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木,景色明显比外面美很多。岸上绿荫一片,有人怡然垂钓。 朝乐下车后,看见司从手中有一顶遮阳帽。 “想不想钓鱼?”他把帽子往她头上一戴。 她把头发拢好,迟疑道:“我没玩过。” “很简单的。”他从后备箱取出一些设施。 一共四个钓鱼竿,看来他原本打算带他们一起玩,只是中途出了些小意外。 他帮她挑个轻便些的碳素杆,快捷好用,也容易上手,钓鱼的地方有专门的位置和塑料桶,还有遮阳伞,是专门供游人垂钓,只不过生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0 态园还没有正式竣工,来的人并不多。 这里的投资人显然和司从很熟,又送水又送鱼竿。 “谢谢,已经有了。”司从礼貌回绝,“我先教她钓鱼,待会再说。” 朝乐很少跟着他面见朋友,此时只能得体地笑笑,腼腆而青涩。 对方意味深长,没有直接叫一口“司太太”,免得把人认错,况且,她这个年纪,像是司从的情人。 组装好鱼竿,司从放在她手中,问道:“这湖里鱼不少,种类多,随便钓都不会空手。” 他无非是想让她轻松点,钓鱼是娱乐的事情,不需要太紧张。 朝乐对所有第一次做的事情,难免紧张,听他一说,反问:“那我要是一条鱼都没钓上的话怎么办?” “没事,我就对别人说,你信佛,钓满一桶后又放生了。” 朝乐噗嗤笑开,拍了他一下,“好啦,我应该能钓几条,回去给你煲汤。” 她按照他所教的那样,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司从把一切准备好,她只需要握着竿体,模仿别人的样子,目不转睛望向湖面。 “你是不是有事?”她问,“所以把我当个小孩似的找个玩的地方,然后你可以走了?” “没有。” “还不承认,刚刚那个老板要约你。” “我很快就来,主要是谈一谈上回工伤的事。” “工伤?是不是朝阳?” 不仅仅是朝阳,还有其他的工人,因为干桥梁危险性较高,摔着跌着是常有的事,就怕有生命危险。 朝乐还是比较懂事地,“那你快走吧,我在这里可以玩一下午。” 司从把她注视几秒。 “怎么不走?”她问,“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有个女儿,是不是和你一样乖。” 朝乐面色泛红,忍不住恼他,懒得再搭理。 司从突然俯下身将她围住,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捻着尼龙线,“别绕起来。” 再次清晰地看见他的手,朝乐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掌心定论,顿时恼自己,大白天的在想什么。 他身子挨得极近,耳朵擦过她温热的脸颊,纯粹的男人气息拨得她心中荡起涟漪,呼吸不由得加快。 司从问:“记住我说的了吗?” “记,记住了。” 上不接下的字音,让他有所察觉,稍稍起身,将她泛窘的脸收归眼底,难免觉得好笑,故意凑近些,压低的嗓音性感得要命:“那你重复一遍。” “你——” 说不出来了吧。 “我……”她一张嘴,耳侧的碎发被热风吹落,蔷薇色的唇瓣含着青丝,眼神懵懂清澈,像只猫似的勾人心扉。 司从抬手将她嘴角的头发拂开,没等她说谢谢,低头吻了上去。 这回吻得不同于之前,更沉重些,不容她抗拒。 他粗糙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调到最佳姿势,一点点汲取唇舌间的软糯香甜。 等到发现他的手开始下移,已经晚了,朝乐明显感觉到被人揉了下,不轻不重,而罪魁祸首意犹未尽,表面装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待会来找你,想吃什么味冰淇淋?” 依然是哄小孩的语气。 朝乐轻咬唇,脸上火辣辣的,想用手遮住胸口,又觉得多此一举,她衣服穿得完整,如果不是衣服出现皱褶,她真以为他刚刚只是轻轻一吻。 她闷闷道:“不吃,你走开。” “确定吗?” 她干脆拉低帽檐,不做理睬。 看出她在生闷气,司从随手揪了根柳条,在她眼前一晃,“谁气着你了?” 不耐烦的语气:“走开啊。” “是不是我刚才……”他剩下的话被她杏眸瞪了回去,“真为这个生气?” “没有。” 分明就是为这个,还嘴硬。 他说:“乐乐,我们算是两清,你昨晚还占我便宜呢。” 提到昨晚——她更羞恼,“我那是意外。” “我也是意外。” “你分明是故意,故意揉的。” “你摸我是意外,我摸你是故意,乐乐,双标也不带你这样玩。” 朝乐干脆把鱼竿放下,“我就是双标,你别理我好了。” 说完大步往林子深处走,背影傲骨凛然。 “你去那边做什么?” “不要你管!” 司从等她走上小十步,慢悠悠提醒:“走远的话会有蛇哦。” 她脚步顿了下,逐渐放缓。 “还有蜘蛛,老鼠,很多都具有毒性……” 话还没说完,朝乐已经转过身,很没骨气地折回来。 ☆、25 微风轻扬,她帽沿有些歪,自己没有察觉,反而一心离他远一些,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司从抬起的手又放下,“头发有点乱,你自己整理下。” 朝乐拿出镜子,不放心看了下,还真的挺乱,她自己整理好后,身侧的男人已经走远,和刚才招待他们的投资人说着话。 她瞄了眼他熟悉宽厚的背影,夹烟的右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刚才是她出神,没注意到他手乱动。 亲吻时男人的手都喜欢乱动吗。 还是她家这只不要脸。 不知不觉,上午时光过去,朝乐一条鱼也没钓上,以为是水的问题,但见别人桶里多少有一些。 想起自己刚才还说要钓鱼煲汤,更是难为情。 朝乐和旁边的老头商量,用五十块钱换了两条黑鱼。 看着自己的小桶里也有水有鱼,心里有了底气。 晌午时分,司从才回来。 “走,吃饭去。”他顺势拎起脚下的小桶,却觉一沉。 朝乐挑眉,“怎么样?” “这两条鱼都是你钓的?” “是啊,可惜时间不够,不然还能再多钓些。” 说着,装成熟练的样子开始收鱼竿。 司从没笑,也没正经,眼眸眯起,饶有兴致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 朝乐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怎,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发现我老婆很厉害。” “那当然。” “没有诱饵都能钓出两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1 条鱼,能不厉害吗。” “……” 朝乐下意识地低头,发现椅脚下的诱饵料连包装都没拆开。 司从俯下身,将诱饵料捡起,煞有介事道,“是我的错,走之前忘记提醒你这个怎么用。” 满满的嘲讽。 “你!”朝乐吃了个哑巴亏,索性闭嘴,任由他吃不住笑,一手提着鱼桶和鱼竿,一手握着她的腕往前走。 园子投资人已和司从混熟,知道朝乐的身份,大方热情邀请他们一同吃饭。 司从把鱼递过去,刻意强调是他太太钓的鱼,可以煲汤,也可以红烧。 朝乐:想拍死老公怎么办,在线等,捉急。 下午的时光过得稍快些,这里的当地人开一辆早已停产的悍马,带他们兜风,从对话里看出,这个老板做的是松茸生意,白手起家,小日子过得很自在。 和陌生人相处,朝乐多少不太习惯,但几句下来,又忍不住被人家逗笑,不仅没架子不吹嘘,说话也实在。 悍马外表看着华丽,里头却乱糟糟的,后箱尽是些泥土,问了才知道老板偶尔会用这车拖货,朝乐不禁好笑,所说的土豪不过如此,绝版悍马成了货车。 下午的行程无非是逛逛景点,车上也有年轻女伴,朝乐并不落得单调。 晚上时间就显宝贵了,大家伙儿成双群对去约做大保健。 镇子虽小,设施应有尽有。 朝乐和司从在门口停住脚步,她看了眼站在门口浓妆艳抹的小姐,问道:“你想去吗?” “不想。” “其实你要是去的话,我不会阻拦。” 他拉她的手更紧了些,似乎生气了。 于是朝乐岔开话题:“上午你说的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他答得漫不经心,“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要人防着。” “难道还有工人故意受伤?” “无奇不有。” 朝乐唏嘘。这些人可真不要命,缺胳膊少腿,下半生再怎样有钱也过得不尽如意。 他们晚饭是打算和朝阳一起吃的,打了电话知道大家都在镇上,便约了一家餐厅后,四个人碰面。 早上不愉快似乎从未发生过。 朝阳不沉闷的时候,性格活泼,和同龄人无异,在司从问到留学情况时,也侃侃而谈。 朝乐喝了口开胃的清汤,问对面的宋佳芝,“买了什么?” “就是一些小物件。”宋佳芝耸肩,“现在的古镇一点都不好玩,小物件都是从义乌批发的东西。” “也未必,一些吃食还是不错的,可以找年纪大些的老太太摊子,有很多手工制品。” 宋佳芝点头,“你们呢?去哪儿玩的?” “也是瞎逛。” 司从插一嘴:“不止瞎逛,还钓了两条鱼。” 朝乐:“……” “那挺好的。”宋佳芝接道,“我也想钓鱼,可是朝阳不带我去。” 朝阳冷冷搭一句:“你自己没长腿吗?” “想要你陪我嘛。”口吻尽显撒娇,还嫌不够,宋佳芝又将朝阳胳膊揽着,故作亲密。 不得不说,宋佳芝的演技也不赖——在知道一些事情后,同样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明天有定机票吗?”朝乐下意识避开看他们的视线,问司从,“我想回去了。” 他反问:“不多玩几天?” “想回去上课。” 这样敬业,也不知为了什么。 饭吃到一半,朝乐问宋佳芝去不去厕所,得到否定回答后,她只能一个人去。 “要不要我陪你?”司从问道。 她摇头,身子离开座位。 少了个人,气氛一下子静了。 司从手指磨着杯子,语气漫不经心,“你姐一直都为你好。” 知道是对自己说话,朝阳抬头,闷闷地嗯了声。 “你少惹她生气。”司从语调仍然没变化,话却听起来沉重,“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毕竟,他是罪魁祸首,不知造什么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 不过做了就做了,收手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收手的。 朝阳看着他,年龄差摆在那儿,不管是气质还是事业,亦或者处事之道,都比不过对方,他凭什么横行霸道,凭着自己先认识朝乐,凭着一腔热血。 于是没留任何情面,朝阳微笑:“我又不喜欢你,冲你来什么。” 转而起身,离座离得潇洒。 朝乐洗完手出来,和人撞个满怀,正要道歉,发现是熟悉的人,而且看脸上那抹笑,像是蓄谋已久,故意撞上。 “你吃完了吗?”她问得冷静如斯。 朝阳想,哪天她狼狈潦倒,不堪一击,也能做到如此冷静。 他嘴里叼着刚点燃的烟,吐出的烟雾恶趣味绕在她的脸上,“我可以亲你吗?” 朝乐发愣的同时,他已经把烟蒂夹在指间,另一条胳膊环过去,修长的手指在她蝴蝶骨的位置摸了下,抱了半秒,不等她挣扎,他已然主动松开。 不给亲,抱一抱总可以吧。 朝乐不知他想做什么,满心疑惑,抬起的余光瞥见朝阳身后的人,大脑顿时空白一片,浑身僵硬住。 “司从……” ☆、26 明知是故意的。 朝乐看向朝阳的眉目不由得蹙紧,他反而小人坦荡荡,叼烟的姿势越来越老练,唇角的笑邪得令人又恨又心悸。 这小子自然知道,他前脚迈开,后脚就有人跟上。 司从没说话,也没看他们,径直拐进洗手间入口,像是,他也是专门来方便的。 只剩他们两个,朝乐深呼吸,尽是无奈,“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 “朝阳,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你已经长大承认了。”不难发现她有多失望,“你觉得那样做有意义吗?” 他却突然严肃,“我现在叫王阳。” 她微怔。 这是要和她撇清关系。可,关系撇得清吗。 王阳,这名字太大众,他不想要这个名字,可又想要她。 等司从出来,外头只有朝乐一人,只有弥漫的烟味证明朝阳刚才有过不轨行为—— “对不起。”朝乐轻声说,“他没有别的意思。” 司从嗯了声,“他就是喜欢你,是没别的意思。” “……”这话她接不了,一下子陷入尴尬,以前司从很少为难。 看出他隐忍于内的怒气,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走在前方,朝乐咬唇,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跟上脚步。 穿过人群,她步伐显得笨拙,从背后喊他的名字。 前方的人脚步一顿,她没来得及停下,不偏不倚撞上后背,揉揉被磕酸的鼻子,抬眼还是充满无辜和内疚,“真的……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搞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2 的做错事的人是她。 又让人觉得她太过宠溺朝阳,无微不至,事事替他操心,这难免更加令人恼火。 司从望着垂眸低眉的她,脸蛋白净文雅,二十上走的人还跟个闺女似的——不过也的确是小姑娘。 他拍拍她的脸,“走,去结账。“ “你不怪我了?” 他不置可否。 “那我去拿包,手机和现金都在里面,你去开车。” 朝乐乖巧地不追问到底,回到座位上拿包去结账,发现包的位置和之前有些偏离。 因为有人看守,她可以放心把包留下再上厕所,眼下这两个男性都离座了,那么只剩下宋佳芝一人。 “有人来过吗?”朝乐问宋佳芝。 宋佳芝正玩手机,漫不经心,“没啊,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朝乐狐疑地摸出钱包,发现现金少了几张。 现在出门在外,很少用到现金,她习惯未雨绸缪,偶尔会携带一些,不过没认真数过,但她可以肯定,钱少了。 朝乐没细想,几百块钱,和坐车一样,就当买个教训。 “朝乐姐,你要去结账吗?还是我去吧。”宋佳芝站了起来,用纸巾擦了下嘴,“总吃白饭也不好。” “不用。” “没事,你就给我一次表现机会。” 说着,宋佳芝已经拿起牌号去结账。 结完账,他们回酒店。 大概因为事情说开了,宋佳芝觉得自己委屈,可以理直气壮控诉朝阳,撕开酒店自备的劣质tt,往他跟前一扔,“今晚你打算怎么做。” 玩游戏的朝阳头也没抬,“随你。” “你明知道我想做什么。” “宋佳芝,身为女孩子,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上赶着等人做你吗。” “那我们分手吧。”宋佳芝心平气和,“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看你给我脸色还精神出轨。” 分手——朝阳是不愿意的,总得做些刺激到朝乐的事情,虽然幼稚,可他本身就不是成熟的人,只能靠幼稚的事情宽慰自己。 朝阳关闭游戏界面,给宋佳芝转了五万块钱。 听到滴地一声,宋佳芝微愣了下,瞄见后端的几个零后,心头一喜,表面上兀自生气,“你什么意思?” “收着,别吵。”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吗,今晚的饭钱还是我结的呢,我根本就不在乎钱。” 朝阳不耐烦地背过身,“别分手,别吵,别装逼。” “你!” 宋佳芝还想为自己清白辩解几句,又觉朝阳这人性子偏激,惹急了他没准把钱要回来。她是个识趣的人,不吵就不吵,五万块钱到账,嘴上mmp心里笑嘻嘻,立马打开淘宝,把购物车给结了。 买完后,截个图,发朋友圈。 第一个点赞的是晚于,继而找她聊天,将她拉到一个群里。 刚恋爱的晚于神经大条,每天兴奋感爆棚,乐滋滋地发语音:“佳芝你也把你对象拉进来吧。” 宋佳芝看都没看朝阳,直接扣字:【他不来。】 晚于显然很失望,这孩子单纯得很,有对象就想和别人分享喜悦,谈恋爱的第一天,整层宿舍都知道她对象是谁。 群里有个叫“宠她”的人回复道:【你也有对象啦?】 宋佳芝意识到问的人就是她,碍于情面,没有直接回。 过了几秒,她看到有人添加她为好友,就是晚于的对象,微信名“宠她”,头像是个至尊宝,而晚于头像则是紫霞仙子。 鬼使神差的,宋佳芝选择同意添加,那端很快发来一个萌萌哒猫咪的表情包,【小姐姐我们见过的,还认识我吗?】 宋佳芝正要回复,听见朝阳冷冷道:“你在和谁聊天。” “一个朋友。”她一边说,一边把消息提示音关掉。 … 酒店房间比昨晚睡的旅馆条件好很多,玩累一天的朝乐放心地往床上一躺。 司从瞥她,“你先洗澡还是我先,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一起洗。”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我先!”急溜溜地跑进浴室。 听到门反锁的声音,司从不免好笑,摸出一盒香烟,走向窗口。 十分钟后。 朝乐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毛巾包裹着,睡衣穿得端正,圆领短袖和长裤,该遮的都遮住了。 司从见她扯过吹风机,插上插座,因为电线太短,头发又长,怎么弄怎么费力。 他捻灭烟蒂,说了一句:“我帮你吹?” “……” 这一句,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朝乐没看过小电影,忄青色小说看得不少,弯弯那边设有成人专用网站,她基本能知道一些词语的意思。 比如他刚刚那句。 “不用你吹。”她刻意强调,“我自己来就好。” 说话间,吹风机已经被他拿在手中,按了二档热风,另一只手撩起湿润的长发。 “真不用。”朝乐还想挣扎。 司从目不转睛端量着她,“我说帮你吹头发,你脸红什么?” “我——” “想歪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小可爱的打赏,还有之前仙女的营养液,,原谅我笨找不到在哪看。。。。 然后弱弱憋一句,开的是隐形车,你们看懂吗。。。。 ☆、27 她心头发虚,嘴上倔强,“没有,你快点吹。” 这一句更是落有话柄,加深意味,她也懒得再管,一把头发都交给他,心不在焉摸出手机玩。 黑色屏幕上倒映着他不算清晰但依稀能辨认出的淡笑。 准确地说,是坏笑。 她转过头,恼火:“你!” 司从敛起笑意,气定神闲,“我怎么?” 只准她脸红,不准人笑吗。 还笑——她恼,又觉怨不得他,分明是她想歪了。 朝乐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机,后面的头发经过热风逐渐干燥。她身子倾靠在墙上,阖眸养神,像只被人揉软的猫咪,懒洋洋得任人宰割。 司从放下吹风机,低叫一声她的名字,没回应,再瞧那张昏昏欲睡的小脸,不知是被人伺候得太舒服还是被疲倦占据,面色酡红。 察觉到腰身被一只粗糙的手环住,朝乐睁眼,睫毛扫过他的鼻梁,懵懵懂懂望着他,小眼神无辜,撩人不自知,唇瓣被覆上炙热的温度,她方才抬手,反而显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低喃声不自觉溢出,更加刺激到男人感官,喉咙干涩地滚动两圈,燥热感由下而上,手指不由得试探出去,一点点地拨弄。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3 “别……这样。”她急道。 他反而慢条斯理,“哪样?” 隔着衣衫,后背所贴的墙壁冰凉,前方又如火一般炙热,仿佛置身两重天,大脑受不住控制,有期待,更多的是害怕,“司从——” 一出声,更没士气,软绵绵跟猫叫似的,反而怂恿对方愈演愈烈。 焦急之中,她咬上他的肩膀,“我来大姨妈了!” 他停下动作,手指进退两难,腕被她强行攥住,迫使恶爪从底裤中拿出。 到底来没来姨妈,不为人知,但她脸上写满抗拒,那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手,要么撕破脸进去。 身前的重物猛地离开,放出大片的灯光,朝乐被刺得目光游离,不知所措地站着,听见洗手间的水声。他抽离得很快。 她心底是愧疚的,从未和家人以外的男人接近,上学时男孩子给她写的情书都被朝阳折成当手纸用了,谁要是对她有半点想法,还没有点苗头就被朝阳掐死。 这三年来,她同他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导致他突然靠近,让她毫无心理准比。 朝乐抱膝坐在床上,等司从出来,还没想好怎么说辞,他已经灭了灯。 这是两人结婚以来头一回气氛这么冷。 “那个,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说。 他像是没听见,嗓音沙哑暗沉:“如果我同意离婚,你打算怎么做?” 问得直白些,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和朝阳在一起。 朝乐摇头,“你不要多想,我提离婚,和他没关系,是为我们好。” 朝阳一回国,她就提离婚,摆明要过河拆桥,再续旧情,可她知道,那不可能。 “我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不管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离婚,是因为朝阳学业已成,也不想再麻烦你。至于那些他之前的学费,我会慢慢还你的。” “五六十万,你是打算还一辈子吗?” “顶多十年。” “利息还没算上。” 到底是商人,不肯让她三分。 朝乐眉目一皱,“利息多少?七个点?” 他不说话。 朝乐摸出手机,查了下各个银行的利率,皱眉更深,“这算是高利贷了吧,你那里放贷这么贵的吗?” 还是没动静。 她想算清楚,免得不清不白,倒贴人情,便推他胳膊,“司从?到底是多少,我计算器都打开了,你说个数字。” 依然不吭声。 气得不理她了吗。 朝乐闷闷地想,叹了口气,凑过去哄道:“好歹夫妻一场,亲你一下,给我便宜点的利息。” 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坐起来,毫无预兆地翻身将她压住,夜色中,面色阴沉,语调带着很重的戾气,“别吵,别离婚,你要是再说一句,现在就办了你。” “……” 朝乐被吓得不轻,动都不敢动,等人慢慢从身上下去后,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躺睡,瑟瑟发抖,嘀咕声都是埋在心里的:那么凶干嘛! … 早上她起得格外早,司从还在睡,朝乐缓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去买早饭。 不管怎样,先尽好妻子的义务吧。 在一家特色早餐店排了好久的队,轮到她的时候发现零钱没带,这家店老板又是老人,不用手机支付,一时间窘得不行。 一张钞票落入眼前,男声晴朗淡漠:“一起。” 朝乐抬头,当事人没看她,拎着早餐袋,走在前方。 她跟过去,不知不觉保持两人之间一定的距离,“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朝阳头也没回,“知道你没带钱。” 这显然是笑话。朝乐不难猜出他应该是听到动静,跟上了她。 不声不吭地走了一段路。 朝阳突然问:“你究竟在想什么,不接受我的要求,又在我眼前晃。” “什么要求?” “来这里之前给你写了张字条。” “字条?”朝乐惊道,“我没收到啊,你放哪里了?写了什么?” 她这样子不像是装,朝阳定睛几秒,眉间笼罩出一片阴霾,猛地想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来云南。 为什么他登机前,一直没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 就连放在她包里的字条,也被小人掳走。 显然,有人刻意为之。 就连现在,也是他小心翼翼跟来才偷得短暂的时光,不然也许一辈子蒙在鼓里。 看着朝乐无知又疑惑的神情,朝阳没继续说,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内容。” 暗地里去却咬碎一口牙,心不由得发狠,拳头握紧,誓要与某人拼命。 朝乐不知他内心波涛汹涌,恨意油然而生。他不说话,安安静静,看着仍是不知事,任性却无害的少年。 登机后,朝乐对字条的事心存疑惑,随口问旁边的男人:“你有没有看见我包里的一张字条?” 司从似乎没睡好觉,微微眯眼,“没看见。” “那可能被肉团叼走了。” 朝乐之前会在包里放猫零食,导致肉团时不时惦记,经常从包里叼东西,这样想,也很合理。 可惜,字条上的内容,她不得而知。 至于心知肚明的某人,继续阖眸,补觉。 ☆、28 下飞机后,司从要回公司,和她们不同路,走之前帮她们招来一辆的车。 他把两个外表瞧着陌生的行李外表搬上后箱,身后传来宋佳芝的嗓音:“谢谢你特意帮我拎行李。” 这个特意字眼很别扭,司从蹙眉,没回应,对朝乐道:“东西挺重,你待会给她雇个临时脚夫。” 出租车先送宋佳芝回家,停的位置是碧桂园门口。 朝乐没下车,但见宋佳芝一个人吃力地搬下行李,便问道:“你买了不少东西啊。” 一盒茶叶兀地掉出来,宋佳芝眼疾手快地塞回去,低声嗯一句。 “需要我帮忙吗?”朝乐又问。 “不用,我花钱雇了人。” 朝乐便不再管,回到家,感觉骨头要散架似的。 保姆张妈见她疲倦,给她煮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4 一大杯麦茶。 喝完茶,朝乐小睡一会,不知不觉,两个小过去,醒来已经下午一点。 楼下传来肉团的叫声。 朝乐扎着头发一边下去,踩完最后一节阶梯,只觉一团黑影猛地冲来,她尖叫了声,下意识跳开,险些被框架柜绊倒,定下神来,耳旁是清脆的汪汪声。 是条身材漂亮的黑背。狗背心紧在腹部,凸显出发达有力的四肢。此时正冲她摇晃着脑袋,拼命地用嘴筒蹭她。 肉团在他们边缘小心试探,溜溜的眼睛写满抗拒。 朝乐从狗嘴里取出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枚钻戒。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站起来,问道:“这不是你母亲养的狗?” 司从鞋子也没换就进屋了,手里还提着车钥匙,“准确的说,是我养的,之前一直寄养在老家。” “那怎么现在又送来?” “怕你无聊,留给你每天遛一遛。” “我可没时间。” 朝乐不乐意撇嘴,她更加偏爱抱在怀里很舒服的猫。 “你会喜欢上它。”司从说,顿了顿,“而且你要养它,刚刚你收了它给你的东西。” 朝乐一愣,发现是手中的项链,下意识丢开,“那我不要了。” 嘴上这么说,迟迟没有动作,项链价格不菲,她还没败家到随处扔东西的地步。 司从招手,把黑背唤到跟前,拍拍它的屁股,它立马又跑到朝乐跟前,死乞白赖地要跟着她。 朝乐狐疑地看了看这一人一狗。 总觉着这两家伙串通好的欺负她。 “坦克很听话的。”司从耐心解释,“它会跟你去任何一个地方,然后保护你。” 等等……任何一个地方。 敢情这是用来监督她的吧。 朝乐瞪了眼这条叫坦克的黑背,“别跟着我,不然,我把你炖成狗肉汤。” 原本跟着她身后亦步亦趋走着的黑背迟疑几秒,不放心,回头看了下主人。 司从摊手,一副“反正我已经不要你”的样子,逼得大狗只能跟着朝乐。 朝乐吃饭,它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吃完饭,它还是呆在旁边。 小间谍。 “司从……你赶紧把它弄走。”朝乐往客厅喊了一嗓子,没动静,才知这货已经溜回公司了。 被男主人抛弃又被女主人嫌弃的黑背只能趴在地毯上。 趴了没多久。 肉团踩着猫步走来,嗅了嗅气息,毫不留情抬起猫爪,猛地拍在黑背的头上,“喵呜——”让开,这是老子的位置。 连猫都欺负它。 “嗷呜——”黑背委屈巴拉叫了声,和它生猛的体形非常不符。 “别叫了,去你爸那里!” 朝乐当即捡起狗绳,领着黑背一同上车。 来过一次公司,她不那么怕生,门口的保安谈得正起劲,任由她一人一狗闯了进去。 敲开门,朝乐微笑,“司老板,你可厉害啊,扔了条狗来监督我是吧。” 司从倚着班桌,头一回被太太造访,不知是喜是忧,再望脚下那抹黑影,就知道这狗没能讨好到她。 “老板,云南那边传来消息……” 小李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走廊响起,看到朝乐后,立马打招呼,“老板娘也在啊。” 朝乐走进去,环手抱胸,打算把狗扔这里,一走了之,却见小李和坦克打起招呼,看样子,也挺熟的。 “老板你可算舍得把这狗放出来了。”小李笑道,“我记得你们刚结婚那会,因为老板娘养了只奶猫,老板怕大狗欺负猫,就一直扔老家养,咱们三还一块长大呢。” 朝乐心头一悸,再看司从吸了口烟,没否认。 不得不说,她心软了,感觉他和狗才是一对,是她硬生生拆散了他们。 可一想到这狗会随时随地跟着她,监督她,顿时又不爽,“我就算养这狗,也不会带它出去。” “你觉得我需要用它来监督你?”司从问道。 “难道不是吗?”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监督?” 朝乐发虚,“我没做什么,就是不想被一条狗看着,你要是坚持的话,那我也养条狗来监督你。” “那你养吧。”司从笑,“我不怕任何监督。” “呵。” “你问问小李,我工作上有接触过其他异性吗?” “呵。”还是嘲笑。 “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呆在这里,监督我一下午,要是有一个女人来找,我任你处置。” 他这样放出狠话,本来就没疑心的朝乐更没话可说,况且,她也没打算监督他。 朝乐不想和他打赌,赌输的话,反而是她遭罪,而且看他自信心满满,笃定这一下午是不会有人来找的。 “那个,老板。”小李额头冒汗,及时岔开话题,“咱们先说重点吧,云南那边有急事。” “什么急事?” 门突然被敲响。 朝乐离门口近,顺势把门打开,一下子,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随着鞋跟和地板摩擦的动静,一个带着红色镜框,穿职业套裙的女人笔直地走到班桌前,地方音浓重,“司老板。” 司从沉默。 还是沉默。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司老板,你现在应该了解到情况,咱们坐下详谈吧。”女人语速飞快,利落地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刚刚开门的朝乐,“你是秘书吧,怎么不给客人倒水?” 朝乐也跟着沉默,但同时把目光看向司从。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男人:难得装次逼就被qaq ☆、29 秘书小李几秒的错愕后,旋即反应过来,忙走过去给人端茶倒水。 小李人年轻,实干,见人说人话,一口一个玉姐把女人叫得心花怒放。 朝乐勉强听出这个女人是某个部门负责人,官位不大,但人家求她办的事儿应该不少,从对方身上valentino私人订制,还有腕上镶钻的女表可以看出。 这个房间,朝乐属于局外人。 她还算识趣,慢慢挪到门口,“那个,我先走一步,司老板……你们好好聊。” 眼角眯起的黠笑,意味深长。 司从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下,语速轻慢,“你在门口等我。” 朝乐看了眼紧跟自己怎么也甩不掉的黑背,把恼火尽撒在他的身上,眉目一横,“等你个大头鬼。” “……” 门砰地关上。 “司从,你公司的员工越来越没礼貌了。”坐在沙发上的玉洁眉头深蹙,“你再这样管理下去,一点老板的威严都没得。” 司从双手交合:“说事。” “小李没和你说?” “没。” 小李无奈摊手,“我这还没来得及说呢。”又道: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5 “有人向政/府举报我们偷工减料,云南那边建设局已经下了通知书,工地被整改停顿,这事闹大的话还可能上新闻。” 司从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标题一目了然:关于a乡镇桥梁工程整治行动的紧急通知。 大概了解情况后,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冷声发问:“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 朝乐没时间等他下班,对这条牛皮糖似的黑背,不知所措。搁家里的话,又怕这狗欺负肉团,可怜肉团一只小猫咪,不可能打得过大狗。 还好黑背较为听话,她让狗在琴房里头呆着不要乱跑,它便乖乖趴下。 学小提琴的人本来就少,学生又多是富贵家庭,懒散得很,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她只看见宋佳芝一个学生,一个人在琴房练琴。 听见外头的动静,宋佳芝关闭手机的聊天页面,笑着打招呼,“今天挺早。” 朝乐点头,难得见这样勤快的学生。 宋佳芝聪敏,朝乐教得也轻松,两节课下来,反而觉着时间过得很快。 “汪汪!” 坦克突然叫起来,看见人后又老实趴下。 门裂出一条缝,晚于迈着小碎步冲进来,乐滋滋地抱住朝乐,“小婶婶——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朝乐跟着笑,才不信,这货恋爱谈得正起劲,可没心思管其他人。 “那个……”宋佳芝把琴放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现在就走了吗。”晚于问道,“我们好久没逛街了呢。” “下次吧。” 宋佳芝把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递过去,“买给你的小礼物。” 里面是个塑料小人,看着廉价,胜在心意,晚于欣喜地接过去。 不知为何,朝乐总觉得宋佳芝有点怪,感觉她都不敢看晚于的眼睛。 “小婶婶,你用的什么润肤霜,皮肤看着好顺滑哦。” 晚于打断朝乐的思绪,羡慕地伸手去摸她的下巴,“感觉你比刚嫁进我们家时要漂亮得多。” “有吗。”朝乐被夸得不好意思,回看对方的脸,惊诧道,“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过敏吗?” “前不久,我不小心用了假的水乳。” “假货?”朝乐细看一番,“还挺严重,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晚于试着用手摸脸,有些疑惑和沮丧,“不会吧。” “别用手摸,一院还没下班,现在去还来得及。” 朝乐及时抓住她的手,避免把脸上的坑坑洼洼刺激得更严重。 路上,朝乐随口问了句假货是在哪买的,晚于却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在逼问下,朝乐才知道,是她对象买给她的礼物。 “他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货。”到这个时候,晚于还在为对象辩解,“一定是专柜的人见他单纯,把他给忽悠了。” 那个小男孩好不好忽悠,朝乐不知道,但她知道晚于是最容易忽悠的。 宠物不得出入医院,朝乐便让它呆在车里,然后忙着给晚于找位置挂号。 之前和司从来医院,她是被当成小朋友,由他领着。这回和她一起来的是晚于,只能独当一面。 排队排得糟心,朝乐问道:“你对象看见你的脸了吗,有没有说什么?” “我……没好意思让他看见我这样子。” 朝乐恨不打一处来,“那他知道你过敏了吗?” “知道,他让我涂阿达帕林,说他以前脸上长痘痘,一涂就好。” “你涂了吗?” 晚于点头,弱弱道:“但是更严重了。” 这副小可怜模样,朝乐不忍再说。 带她看完医生,拿着药单,朝乐又去缴费处,中途被一个大妈插队,她没吭声,过了会还有人见她好欺负,也想插队,她一条胳膊横回去,把单子往大理石台上扔去:“轮到我了!” 缴费后,朝乐有内急,便让晚于自己去拿药处排队,叫到号去窗口拿就行。 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朝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佳芝。 她和另一个男孩子亲密地走在一起。 男孩的脸,朝乐没看清,但依稀记得他脚上的鞋子,和晚于在朋友圈晒的鞋子种类是一样的。 人流繁多,一不留神,他们从视野中消失了,朝乐只能作罢。这时,手机响了。 司从打来的:“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不是有个玉姐等你吗?” “她是省办的人,要不是因为急事,她不会突然主动来我这里。” “所以没急事的话,是你主动去找她?” 隔着无线端,司从淡笑,“没有,不过……我好像闻到了酸味。” 朝乐从容作答:“那你要好好想想你多久没洗澡了。” “乐乐,我认真地和你说话。” “我也要认真地问你,你觉得榴莲和键盘哪个跪着更舒服?” “键盘。” “那我去买点榴莲。” 呵,男人。不由拒绝,她果断挂了电话。 “小婶婶,我药已经拿到了。”不远处的晚于小跑过来,满眼好奇,“你在和我小叔打电话吗?” 朝乐点头。 “我小叔对你可真用心,本来买了一束玫瑰,打算让坦克送给你,不过他听取我的意见,也觉得玫瑰花俗气,不如送你有钱花,就换成项链了。” 朝乐沉思,重点完全不在这上面,“我觉得坦克太黏人,有没有办法让它离我远点?” 晚于想了想,“给它找条母狗。” ☆、30 回去后,朝乐越想越觉得晚于的话有道理。 狗正值壮年,也需要泄泄火,不然和某人一样,脸皮厚不说,还黏人。 晚上,朝乐没等到人回来。 她猜想,是不是自己把人给吓着了。 咦,她又没真的买榴莲。 键盘倒是时时刻刻准备着。 保姆张妈从厨房端来一锅汤,“先生今晚可能不回来吃饭了,要不太太你先吃着?” “我再等等。” “我做了你最爱的鲫鱼汤。” “那我先吃吧。” 话音落下,朝乐人已经坐下,一边喝汤,一边觉着这事不简单,他平日里不回来也会提前说。 兴许是被事务磕绊住了。 … 天然居这边,寂静如往,厅内冷清,一楼透发着令人不寒而颤栗的气息。 二楼就热闹了。 紫檀木雕挡屏后面有牌局,一桌人聊天喝酒,偶尔调侃陪侍小姐,闹闹腾腾的气氛下,每个人压抑着内心的蠢蠢欲动。 司从站在靠窗的位置,深吸一口指间的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6 香烟,距离不到三米的许越坐在东家的牌桌位置,一手摸着牌,一手摸着小姐的腰,开口充满戏谑,“虽说我投的钱少,但要是被我逮着哪个逼崽子做的,就该断条胳膊和腿,就当是爹妈给他的教导。” “风凉话说得不少。” “哎不是,司老板你倒淡定啊,几个亿的单子砸水里,回不了本不说,倒贴千百万,银行那边也没得交代。” “你知道是谁吗?” “我哪晓得——不如我也弄关系去查查?但玉姐只和你熟呀?”边说,边挤眉弄眼,“人家虽是五十岁老妇,但风韵犹存,有她做左右臂,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司从没继续说下去,大概了解到他想知道的情况,只是不知许越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许越奸得很,真话里还有三分假,仗着头脑和气运,偷也偷得恰到好处,不被查出来。 若不是这次知道谁是举报者,司从甚至有对许越的嫌疑。 有人推门进来,是天然居的大堂经理,招呼一遍众人后,挥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女孩们走进来。 习惯于让自己处于焦距之点的许越轻哼了声,经理顿时了然,把女孩们先领到他的跟前,笑容谄媚,黄牙毕露。 “和以前一样,个个嫩得出水。” 许越懒散的目光把女孩们打量一番,“要是不出,我能不能把你揍出水来?” “许老板真会说笑,我一把年岁了我。”大堂经理的笑一僵,浸淫圈子已久,也知道无奇不有。 喜欢男孩的大老板可不是一个两个,也难保不会把目标投落在老头身上。 “得了,瞅你那怂色。”许越一把把经理的肉脸推开,慢慢站起来,把几个女孩浑身上下打量一番。 嫩,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是有讲究的。 且不说她们个个都得是闺女,且是不经世事,弄一下就哭得哇哇叫,恰到好处,那些身经百战的女人是装不出来的。 不谙世事的女孩,多从校园中挑选,或者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好欺负,完事后也容易打发。 他们对脸的要求不高,能看就行,不过这里面的一个妹子模样水灵出众,一下子就引起许越注意。 “叫什么名字?”许越抬起那女孩的脸。 女孩颔首垂眸,眼光充满畏惧,“李小娟。” “假名起得这么接地气?” “她真叫李小娟。”经理解释。 许越笑,阅人无数的他,第一眼是能看出女孩的基本属性。 比如这个假名为李小娟的,看似是个从农村来的大学生,穿着是俗气的桃红,扎着两条细辫子,淡妆化得很马虎。 实际上,她唇上的汗毛被细线定期刮掉,注意这些细节的女孩,应该是喜欢精致的生活,怎么可能从农村来的。 不过许越表面上继续问,“多大了,是第一次?” “刚成年,是的。” “给我看看。” “现在?” 许越点头。 经理打马虎眼,“这么多人看着呢,许老板,不太好吧。” “人多才好,没准被哪个大佬包上,岂不是美滋滋?” 许越吸了口别人给他点的烟,命令那女孩,“快点。” 女孩唇瓣咬紫,还是没有听从。 “当了表子还出来卖清纯吗?”许越嗤笑,一脚把女孩踹开,力道过猛,人一下子被踹出去几米远,硬生生跌在地上。 屋子里人虽多,却没个好人,离得近的人刻意退后几步,就当没看见。 按照他们这里的价位,这样的女孩,打底十万,包售后服务三次,雇主满意的话可以长期包。 大学里,家庭没背景学习一般也没对象却每天/衣着鲜丽的女孩,要么中大奖,要么卖大钱。 圈子里的事,司从多少懂一些。 许越这人,对女人舍得花钱,也舍得下手,眼见着他已经拎起那女孩的头发,逼问她是不是来骗钱的时候,经理吓得屁滚尿流,赶忙跪下认错。 女孩不是第一次,承诺钱到手后和经理三七分,经理才敢冒险,谁放着七分的利不要呢。 “当老子好骗?”许越冷笑,皮鞋踩在女孩的胸口上,“说,卖了几次了?” 胆子再肥的女孩,到这群狼口中,也被咬得连渣都不剩,人虽然没被当众玷污,但露的地方基本养足众人的眼睛。 “我没有……真没有,这是我第一次。” 女孩的声音细细碎碎,哭得梨花带雨,只剩两只手给自己遮挡,给许越鬼下俩磕头求饶。 声音略显熟悉。 司从第二根烟抽完,看过去。 原来是……晚于的同学。 叫什么来着。 许越眼睛比贼还精,一下子发觉他望过来的视线,“哟,司老板有兴趣?” 他这一句,把他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包括那个女孩。 司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被烟熏得气味浓重,要么送去干洗店,要么扔掉。直接回家指不定会被朝乐教训。 他榴莲还没跪呢。 司从把取下的外套夹在臂弯中间,在众人目光中走到门口,扫了眼宋佳芝:“她是我侄女的同学。” 这么说,大家面面相觑。 只有许越继续不三不四,“侄女的同学,那岂不是嫩得很。话说司老板的嫩草吃了也有一阵子,不换个更嫩点的?” 司从没什么表情变化,随手把外套往地上一扔,无视许越,低下去的嗓音清澈入耳:“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他走得利落。 宋佳芝双手抱住自己,趁大家分神的时候把自己零碎的衣服套上,瞄了眼地上的薄款西装,犹豫了下,披在身上,连忙往门口溜去。 既然司从发了话,是他侄女的同学,其他想继续看戏的人也不好阻拦。 而许越也懒得继续下去,把兴趣投在其他女孩身上。 出去后,宋佳芝步伐匆忙,及时追上出电梯的司从。 “等等——”她喊住他,带着轻微的喘息和不安,“你不要告诉朝阳。” 司从脚步一顿,眉头深蹙几秒,这个名字,今天把他气得不轻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7 ,再听到反而镇定许多。 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答应,宋佳芝语气生硬:“你要是告诉他的话,我和你没完。” 本来没把这事挂在心上的司从冷嗤,“怎么个没完法?”他还要和朝阳没完呢。 宋佳芝牙关咬紧,抓起西装外套一角,在上面印了个深深的口红印,“你不声张出去,我也不声张出去。” 现在的女孩都这样狂妄吗。 司从还是觉得家里那个让他跪榴莲的嫩草吃着舒坦,虽然他还没吃到。 “喂,你听见没有……你……” 宋佳芝还想拖延交谈的时间,却发现司从已经走了。 这和她想象中的霸道总裁情节不同。 不应该是“女人,你威胁不到我”或者“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吗。 … 司从回来得很晚。 朝乐听见动静后,带着一猫一狗,提前前去迎接,他身上烟味很重,没酒气。 “还没吃吗?”她问道,感觉不对劲。 他嗯了声,拍了拍坦克的狗头,径直走向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下晚饭。 朝乐不难感觉到他今天不对,但她没主动问,他想说的话会说。 饭吃得很慢,司从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玩手机的小女人,结果饭吃得更慢。 他放下筷子,“你知道今天小李要和我说什么事吗?” “云南那边……是不是和我弟有关?” 女人直觉敏感,何况能引起她注意的只有朝阳了。 “桥梁那边被勒令停工检查,因为有人举报偷工减料,相关负责人已经查了几个项目,都没有问题。”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是不会在这上面偷工减料的,但上头还查出工地伤亡超标,这个方面,我无话可说,我确实对上头有所隐瞒,但给工人及其家属的赔偿极其丰厚,因此不会有人来闹事。” 朝乐听得云里雾里。 两点总结。 有人举报偷工减料,经过建设局彻查,不存在此事,但查到工伤超标,因此,司从这边还是吃亏。 朝乐迟疑几秒,“那,你该怎么办。” “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弟该怎么办。” “是朝阳做的?” “不错,我这边暂时有他举报的证据。”司从淡淡道,“故意举报破坏政/府工作这种行为,是犯法的,而且,就算我放过他,合作商也不会轻易放过。” “他,他要坐牢吗?” “暂时不清楚。” 朝乐是他想象不到的冷静。 可能经过许多事后,她对朝阳,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疯狂了。 “你能不能帮帮他?”朝乐冷静后,语气无法避免颤抖,“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有些强人所难,可他……” 毕竟是她弟弟。 护短是本能。 司从料到她这个反应和结果,肯定是会为朝阳求情的。 他也不急,站了起来,趴在地上的坦克也跟着一起,一人一狗往楼上走,“乐乐,你和他都不是小孩子。” 成人之间的规则,既然做了,就得有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肉团到底是和朝乐亲热,不屑瞥了眼那条狗,然后跳到女主人腿上,喵喵叫着。 朝乐望着桌上没吃完的饭碗,大脑有些乱。 她冷静沉着地把猫放在地上,剩饭倒在泔水捅里,洗了碗后,思绪逐渐清晰了。 摁灭楼下的灯,朝乐上楼,在浴室门口静静等待着里面的男人。 洗完澡,司从出来,愣是被堵在门口的她吓了一跳。 他上身浮着水滴,神色尚未缓和,感觉跟前小巧的身子柔软地靠近。 朝乐没嫌弃他身上的水,轻轻地抱住他的腰身,压低声音:“放过他。” 司从没说话。 “放了他,我给你。” ☆、31 晨光熹微。 朝乐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起床感觉腰酸背痛,骨头快散架似的。 犹记她是怎样被人翻来覆去,任由拨弄的。一开始她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呈现在黑暗中的时候还在想,感觉自己就像个生煎包,里里外外都被捯饬一遍。 确实是“煎”。 但伴随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别说生煎包了,她只想快些结束。 老男人似乎故意的,明显带着怒意狠狠折腾一宿。 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 而她自知理亏,除了刚开始哼唧两声,后面连求饶都没勇气,眼角不知怎么溢出了泪,红着脸的模样着实让人心软心疼,随后动作也放轻不少。 一夜过去,朝乐仿佛成长了。 他说得对,他们不是小孩子。 婚姻这种东西不是过家家,如果年轻人早些意识到的话,现代离婚率也不会骤涨。 朝乐在床上睁眼躺了会,慢吞吞起来,被反射的阳光刺得眼睛半眯,再看时间,已经十点。 她这是被折腾得多累! 但占据主导型的某人好像丝毫不觉得疲倦,依然可以按时早起健身再去上班。 朝乐翻身,用座机通知楼下的保姆,她想吃生煎包。 而且要酥,脆,油炸那种。 她昨晚受的苦,也要让包子受一遍。 “……冰箱里有肉馅的吧?”朝乐问道。 听到保姆确定的嗓音后,她满意地点头,放下话筒,发现一张纸条被压在下面。 【桌上有东西,看一下。】 茶几上,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赫然显目。 朝乐再看纸条的反面,还有一行字。 【我名字写好了,剩下的由你选择。】 朝乐看着那上面的字眼。 离婚协议。 大脑有几秒的空白。 他写下的两个字龙飞凤舞,十分惹眼,像是随意签一笔生意合同似的,略显潦草。 大概瞄了下上面的协议。 不仅不需要她还钱,房和车也都划给她。 至于名下的资产,她只有琴房的部分股份。司从当然不会净身出户,但能做到这些,已经很绅士了。 朝乐拿起桌上的笔。 然后扔在垃圾篓里。 深呼吸,思绪清晰分明,她梳妆打扮后,下楼吃早饭,然后去工地给工人送饭。 不过几天不见,她觉得工地的气氛比之前更压抑,兴许是心理作用。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8 反而那些工人笑口常开,吃着一成不变的盒饭,喝着桶装纯净水……今天喝的是茶。 老宋乐滋滋地倒了一杯茶给她,“我女儿送我的,可好喝了,正宗普洱茶。” 朝乐对茶没了解,给面子喝了口后发现味道怪异,喝着很廉价,像是酒店赠送的茶包。 不过她表面笑笑,“你女儿真孝顺。” “那当然,她说这是她用奖学金给我买的,被我一骂,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浪费钱干嘛。” 嘴上说着气话,仍然难掩心中的喜悦,老宋怕朝乐不够喝,又想给她续上。 “不用不用!”朝乐忙拒绝,“你们喝就行。” 包工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老宋你别瞎折腾了,人家老板娘什么茶没喝过,稀罕你这玩意?” “我这是正宗……” “正宗普洱茶,我知道了。”包工头说着,随手拿起茶罐,左看右看,“要不是老子不懂茶,现在就把你给揭发了。” 包装倒是不错,而且挺熟悉的。 朝乐突然想到,她之前见过这个茶罐,正是送宋佳芝回去的那天。 … 下午,朝乐接到母亲的电话。 难得听一次朝母把朝阳夸赞一遍。 无非是认了亲爹不忘旧恩,给他们买了好些东西,虽然很多补品用不到,但一说价格,足够朝母乐好几天,也有理由在麻将桌吹嘘一番。 “朝阳回家了吗。”朝乐问道。 “回来了。”朝母说,“你们姐弟两年纪差不多,按理说应该常联系……” “让他不要走,我去找他。” 语速飞快,让朝母措手不及,旁边的朝阳懒洋洋问:“我姐说什么了?” “她让你不要走,她来找我。” “她总算有点醒悟了。” “什么醒悟?” 朝阳没继续说下去,看着手腕上的金项链,陷入沉思。 老实说,他不喜欢任何首饰,更别说金子做的了。 是王富贵非要把金项链挂在儿子脖子上,说是喜气,他这些年发财全靠运气,多亏他及时把名字改成富贵,才发了一波又一波横财。 他还建议朝阳把名字改了,王阳也不行,太俗,不如叫王富财。 朝阳当然不肯,项链也不愿戴,他爹是个狠人,威胁他不戴就别想拿钱,他才勉强收了项链,为了避人眼目,只好戴在手腕上。 而后,他回老家探亲,俗称衣锦还乡。 他到底是个平凡人,没有超高的智商,也没有能力,最后还得拼老爹,做了他最讨厌的富二代。 朝阳守在门口,陪他一起守着的是家里养的鹅,村子里鹅是爸爸,看门比狗还管用,看谁不服,揪着谁裤脚死咬不放。 他老远就看见那辆雪白的小宝马。 他想,还是他的超跑拉风,冲哪个小姑娘招手,不都得春心荡漾。 鞋子落在朝阳眼前的时候,他依然在幻想。 鹅先叫起来。 他抬头,看见朝乐冷冰冰的面孔后,唇角扬起的笑也被浸没了,“乐乐。” 叫得十分声音,不如“姐”顺溜。 “不解释下吗。” 朝阳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身子不自觉靠着墙,像是能给些底气似的,目光飘散,嗓音更是懒散,明知故问:“解释什么。” “他今天给了我离婚协议,字已经签好了。” 朝阳微怔后,不知是惊是喜,“真的?那我们……”一顿,“我现在是王阳了,我不需要再低眉顺眼,如果村子这边议论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以移民,我亲爹可以给我们很多,他也很喜欢你……” 我更喜欢你。 啪—— 巴掌声在寂静的乡野突兀响起。 朝乐用足力道,不然朝阳的脸不会迅速红肿,少年仍显青涩俊秀的五官在不解和疑惑中过渡,整个面部表情最后停留在愤怒。 朝乐闭了闭眼,“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在一起,从前,现在,以后。所有的暧昧,都是你自己瞎想出来的。” 她今天的唇是鲜艳的红,乍一眼撇过去,那一抹犹如杜鹃花,再深忆下去,和很久以前,她校裤上的血逐渐重叠。 朝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人在绝望的时候会自动忽略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东西,这是大脑天生的本能。 可最后她说的那一句“所有的感动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深情”,他听清了。 良久,朝阳才开口,“是我举报的没错,但你……”何必要拿这些话伤人。 所有的矫情转瞬一逝,变成:“但你为什么要保我?我现在没那么容易欺负。” 朝乐嗤笑,“你混了几年的圈子,他们一群人,弄条人命出来也不过是饭后的谈资。” 她了解司从,兴许不会对朝阳怎样动手,但是那帮合作商…… 单是许越这个人,她打过一次交道后再也不想见。 如虎如狼,表面像是只会喝酒吃饭泡小姐的没用之才,但她知道,人人在云城混得风起云起,都不是省油的灯。 司从也一样,就像他昨晚所说,桥梁工程他确实有所隐瞒,因为危险指数大,工人死伤不少,他不能报备,不然会被停标,而这里头的利润,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朝乐只知道,朝阳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司从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他的厉害,能把“忍”字用到极致,也曾因争执给某老板擦过鞋,后来翻身后,那老板没多久就沦为街头的擦鞋匠,而且只能擦鞋。 她知道他狠,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稍微有些善良。 朝阳看着她的眼睛,唇角已经破了皮,所有的底气都在那一巴掌后消失殆尽,他吼又吼不出来,呐喊成了沙哑的低喃,“那你为什么要保我,你还没回答我。” “因为你是我弟弟。”朝乐一字一顿,“以前,我照顾你,劝你学习,拎你回来上课,仅仅是因为……” “不要说了!”朝阳拳头握紧,没有留指甲的中指食指因为力道过猛将掌心抠出血来,“不可能!” “你好自为之!” 朝乐说完这句,转身上了车。 她都不想在这里多逗留。 朝阳一个人,站着,还是站着,车轮卷起泥面上的尘土,模糊他的视线。 朝母朝父仍在屋子里,似乎没察觉到女儿已经来过。 朝阳回屋子里,脸上的狼狈一眼就能看清,朝母急道:“怎么回事,磕着了吗?” 他嗯了声,用纸巾擦了擦。 朝父不说话,单是看着儿子,准确地说,是侄儿。 “你姐不是说来的吗,怎么又不来了,不会路上有什么事吧?”朝母问道。 “你这嘴,别胡说了,兴许是不想来了。”朝父难得和老婆杠上,拍拍朝阳的后背,“你先回屋休息,这里待会来人打麻将。”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39 他不说,朝阳也不会呆在这里让二老看见自己的失态。 经过朝乐的房间,他脚步顿住,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他找到他曾经送她的那把琴。 砰—— 愤怒,失望,还有自欺欺人,被各种情绪混杂着,朝阳把琴从窗口扔下去。 本来就破旧的廉价琴,禁不住摔,磕在楼下磨刀用的石块上,四分五裂,散成一片。 朝阳没有看见,里面露出一张很薄的糖纸,上面印着学生时代喜欢的文艺句子。 此生有你,不甚欢喜。 这八个字,朝阳没机会看见,在厨房做饭的朝父听见动静后穿过两墙缝隙,踏过凌乱草丛,将烂琴捡起,包括那张糖纸,一同扔进院外停放的垃圾箱里。 作者有话要说:  姐弟两个彻底终结,可能会补个弟弟番外……剩下的就是老男人后悔签字后黏人日常。 ☆、32 回去的路上,朝乐接到晚于打来的电话。 她头一回听到比产房里还要刺耳肆无忌惮的哇哇大哭声。 “小婶婶,他不要我了……他怎么能这样。” 朝乐一下子明白过来,单手不太习惯地握着方向盘,拐弯的时候险些撞着一条趴在马路中央的狗,她忙搁下电话。 那端的哭声足以震动手机:“我该怎么办,他朋友圈把我拉黑,电话短信都不回,我知道是我不小心帮他点错外卖,但我真不是有意的。” 坐在后座的坦克听不懂小主人说的是什么,但熟悉的声音让它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下去。 这狗还算听话,给它一根肉肠就能乖乖呆在车厢,不吵不闹。 朝乐戴上蓝牙耳机,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你现在在哪。” “在他宿舍楼下等他。” 果然,不争气的家伙。 “你知道宋佳芝在哪?”朝乐又问。 “她回家了。” 这两人看似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可朝乐越想越不对,“你对象的爱疯是不是你送的?” 晚于点头。 “你们绑定了同一个账号吗?” “买手机那天,售货员帮我们注册了一个。” “把账号和密码发给我。” “要这个做什么?” “手机自带追踪定位系统,你不想知道他一整天做了什么吗?” 晚于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小婶婶是不是想帮我们复合?” 不劝分就不错了,还复合。 朝乐想找理由糊弄过去,免得这小家伙不给密码,大脑还没想多久,眼前一辆装货的四不像车直冲她奔来。 她车技有限,再加上对方超速,一时间吓得心跳骤停,扔开手机,下意识踩刹车,把车逼停。 两辆车之间的间隔不过几厘米。 后视镜被蹭出深刻的刮痕。 朝乐心神未定,对方已经气势冲冲下来,拍响车窗,扯嗓子骂道:“狗日眼瞎吗,没看见老子往这边来?” 是个油头满面的老头。 朝乐下车,扶正后视镜,见上面的擦痕不小,难免火大,想讨个理时,却见车厢跳下好几个扛玉米袋的农村汉。 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咽了咽口水,没说话,说了句“对不起”想走回去,对方却车主她衣领,不让她走。 “不打算赔点钱吗?”对方冷笑一声,“有钱开小宝马,没钱消灾?” 消灾两个字摆在明面上说了。 “没带现金。”朝乐说。 “我有支付宝。” “……” 现在的老头都这么时髦吗。 后座的黑背耐不住性子,可劲拍车门也没引起注意,只能跃到前座,从车上跳下去,前脚稳稳落在朝乐旁边,鼓足怒意吠道:“汪汪——” “哟,这狗不错。”对方没把坦克当回事,一边打开手机微信,一边对伙伴说道,“有点想吃狗肉了。” 坦克四肢跃起,直接扑到人的身上,对准大腿咬了一口。 “啊呜……” 这是朝乐第二次听见人哭。一把年纪的老头,硬生生被一只狗咬哭了,看那伤口,并不算严重。 兴许是骨子里对狗有恐惧感,何况是大型猛犬,老头嚎叫着,撒丫子往车子后面躲。 “坦克!”朝乐叫了声,“回来!” 黑背是猛犬,战斗力超凡,但对主人温顺忠诚,听见女主呼唤后,有些不甘心地瞪了眼他们,还是踏着小步跑到朝乐跟前,粉嫩的舌头舔舐她的手背。 乖巧得不像话。 “不能随便乱咬人。” 朝乐轻声教训后,坦克的狗眼睛写满“我是乖宝宝”“我没咬人,那是他自己咬的”小委屈。 “走吧。”她拍拍狗屁股,让它先跳上去。 既然立功,让他坐旁边吧。 车门合上,刚才还气势汹汹仗着人多的汉子被一条狗弄得不敢动,他们手中要是有棍子的话,也许能勉强一试。 不然,空手打狗,完全是人被狗放风筝。 回到家,朝乐着手处理晚于的事情。 登陆icloud,成功窃取对方手机里的秘密。 常去的几个地方是学校附近的宾馆和餐厅。 朝乐问晚于:“你有没有和他开过房?” 晚于:“……干嘛突然问这个。” “有没有?” “没有,他,他只摸过我月匈。” 朝乐报了宾馆名字,然后让晚于自己找司从处理,托关系要一下宾馆的开房记录,姓名手机号都有,要是有监控的话就更好了。 “小婶婶……”晚于弱弱地问,“为什么你不直接找我小叔帮忙?” “这是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 “可是。”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处理别人的感□□情,朝乐手到擒来,但一旦落在自己头上,她又陷入一片迷茫。 卧室里的离婚协议还没有动过。 她翻了翻,想扔掉,又觉不太好,最后把东西拾掇拾掇,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 打开衣柜。 外衣和衬衫都是常穿的衣服,藏在这里的话容易被找到。 想了想,她把离婚协议藏在内衣柜的最底下。 里面全部是内衣裤,拆封未拆封都有,她爪子刨好一个空隙后,把东西塞进去。 余光瞥见橙色的男士底裤。 真他妈惹眼。 座机响起,是楼下保姆打来的:“有快递,太太。” 快递? 朝乐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下楼后,顺势接过保姆新榨的果汁,一边喝一边慢条斯理地用剪刀剪开包装。 包装倒是华丽,还吊了个深紫色蝴蝶结。 熟悉的西装入目后,朝乐一阵纳闷,这个,司从要搞什么? “太太。”保姆不确定地问,“这衣服还没洗过吧?” “应该没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0 有。” 虽然看着不脏,但有着浓郁的烟草味,也不知他背对着她抽了多少烟。 把西装折开一看,上面的口红印十分显眼。 朝乐懵了几秒。 “怎么了?”保姆问道。 “没什么——”朝乐立刻否认,把西装叠好,笑道,“我待会给他拿去干洗店,那个,你暂时不要告诉他有东西送过来,我烫好后再给他。” 保姆点头,也没多想。 那道口红印,在朝乐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难猜出,这可能是某个和他纠缠不清的女人故意印的。 司从做事一向小心,不留任何把柄…… 一件外套,一件口红,真的不难让人猜出两人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早上主动的离婚协议…… 她还以为他这人想做一次成全别人的事,没想到有别的目的。 朝乐感觉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晚上,司从准时回来。 保姆做了小两口爱吃的饭菜,便走了,提醒他们饭碗泡在水槽里就好,留她第二天早再刷。 一切如常。 朝乐慢慢喝着粥,等他先开口。 “你是不是有心事?”他问。 她嗯了声,嘀咕,你这不废话。 司从意味深长把她看着,“今天晚于问我认不认识连锁宾馆的经理,想查一个人的开房记录。” “哦,那你查了吗?”晚于的脑袋终于开窍了。 “我问她要这个做什么。”司从一顿,“你猜她说什么?” “怎么了?” “她说,是你让她给我打电话找人的。” “……” “你想调查谁?朝阳?” “……晚于这个蠢货。” “她只是实诚。” 实诚个鬼。 朝乐把晚于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并且表示她真的不想再插手……任那小家伙蠢生蠢灭吧。 司从大概明白,“这事儿不难,只是通过晚于的嘴,等于多绕弯子,你为何不直接和我说?” “怕打扰你。” “是怕我,还是怕打扰?” 她眼神闪躲。 他不再为难,一通电话把小侄女的事情解决掉后,再处理自己的事。 “给你的协议,你签了吗?” 她迟疑了会,“签了。” “如果有不满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没什么不满。”朝乐下巴一抬,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是想问一下,你和别的女人做的时候,技术也那么烂吗?” 他锁眉,沉沉地望着她,“烂?” “对。” “我记得你昨晚求了我好多次。” “……我?” “求我慢点。” 明知脸颊红透,她仍装成若无其事,低头,“别瞎给自己老脸上贴金。” 她反正不记得自己求过什么。 如果有。 那就不承认。 “乐乐。” 不知何时,男人的身躯已经靠了过来,没有讨厌的烟味,反而是淡淡的手工皂香。 朝乐的头埋得更低了。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嗓音沙哑却清晰,在这样有着橘色灯光的夜晚,托出暧昧朦胧的气氛,“你懂?” 若有若无透着危险的气息,像是一匹没吃饱的饿狼望着羊羔,不听话的话就一口吃掉。 猝不及防地,她感觉到后脑被他捧住,刚转过头,唇上擦过一片温热。 他的下巴蹭掉她嘴角沾着的一颗小米粒,动作温柔,下一秒却吮吸住她上唇,轻咬啃噬,辗转挑拨,两人间交织的温度越升越高。 朝乐忍不住嘤咛一声,而后发现声音尬得很,和在云南旅馆听见的隔壁叫声如出一辙。 原来她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别……我,我就装个逼。”她求饶,“你是大哥,你厉害。” “哪厉害?” 感觉到他胡乱游走的手,朝乐忙抱住他的脖子,一头扎入怀中,狗腿地奉承,“哪儿都厉害!” “详细点。” “……” ☆、33 她撞的力度刚刚好,窝人怀里,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司从停下动作,定神望着那张小脸再明显不过的虚伪,主动松开她,神色如常,“你倒是识趣。” 不想再被他碰——才这样讨好的。 朝乐不知他心中所想,随意地把头发别到耳侧,见他往门口走,不禁问道:“你要去哪儿?” “有事。” “不回来吗?” 赶在他回答之前的是坦克敏捷的小身影,跃来跃去,前爪抓着男人的裤脚,狗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司从避开它,避不了裤子上留下的爪印,灰黑灰黑的尘土。 他侧首,“你回老家了?” 朝乐点头。 他目光转冷,对视不过三秒,已经走人了。 “你今晚不回来吗?”朝乐在后面问,还没察觉到异样,“那我不给你留灯了。” 回应她的是车声。 尾灯闪烁红色的光芒,显目而刺眼。 也不知哪儿惹他生气了,回趟老家怎么了? 朝乐站在门口停留了会,发呆片刻,胳膊上痒感传来,她才缓过神。 一个人喝牛奶,洗漱,躺床上摸出手机,上面有晚于发来的微信信息。 信息有很多条,朝乐不知怎么心烦气躁,只看了最后几条。 【他虽然在连锁宾馆开过几次房,但那个不代表什么吧,可能是过了宿舍门禁。】 朝乐忍不住回:【那他为什么会超过门禁的时间?】 晚于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办,我为他留长发,学吉他,他嫌我胖,我也很认真地减肥。今晚厨房做了烤猪蹄,我一口都没碰。】 朝乐能想象得到这个小蠢妞看到猪蹄后垂涎欲滴的表情。 以前的晚于嘴里起了三个口腔溃疡,喝口水都疼,却没能管住她的嘴巴。 这个小男生魅力倒是大得很。胜在一张脸。 想了想,朝乐还是无情地发出一段话:【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短发长发他都不放在心上,你把吉他吞了也没用,就是这么残忍,你早些面对现实,也早些走出来。】 发完后她都觉得自己也很残忍。 朝阳说得不错,她冷静,也怪无情的。 睡觉之前,朝乐还是放心不下,给晚于拨了电话:“你既然知道他今晚开了房间,那明早我和你去捉女干。” 晚于嗓音已经哭得很沙哑了,“明早几点?” “七点。” 长这么大,朝乐头一回失眠。 闭眼全是司从最后离开时看她的表情。 还有西装上的口红印。 明早,她陪晚于捉女干,那她的老公在做什么? … 第二天早上。 朝乐把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1 那件西装外套拿出来,打算等人回来后说个清楚。 六点半她准时出门,去大学城那边买了两份早餐,和晚于在校门口相遇。朝乐把杯装豆浆递过去,“没吃饭吧?” 晚于摇头。 “怎么,还想减肥?” “……不是,我昨晚哭得没力气,吃了点夜宵。” “那也不至于早饭都不吃吧。” 晚于弱弱道:“我吃了海鲜披萨,半只烤鸭,一碗螺蛳粉,老板娘说这些可能不够吃,又送我两杯奶茶。” “老板娘有没有见识,点了那么多还不够吃?” 声音更小了:“她以为是两个人吃的。” 朝乐默默收回递豆浆的手,算了,失恋的女孩,多吃点也好。 剩下的捉女干过程,比她们想象的要轻松许多。 男方是直接走出来的。 晚于眼尖手快,看到熟悉的人影后立刻扑过去。 朝乐以为她会恨得咬牙切齿,来个摧心掌,打狗棒法,兰花拂穴手。 再不济也得扫堂腿,或者将人扑在地上一顿捶。 却见晚于柔指轻轻挽住对方的胳膊,一句话没说先红了眼眶,音细如蚊:“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们之间……” 朝乐在远处看着,对渣男的见解逐渐深刻。 原来渣男不仅骗钱骗心骗身,最渣的地方是把分手的责任往女方的头上推,树立自己委曲求全的形象。 朝乐甚至看见渣男眼角带泪,和晚于不知说了什么,让晚于更心疼了。 走近些,朝乐才听到他说:“……五百块也没有吗,我前几天帮助一个贫困山区的女孩,给她五千块钱学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硬币,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而后便是关于贫困山区女孩的描述,吃的是钢丝面,穿的是麻布袋,学习成绩好,却付不起学费,还要被父母逼着嫁给四十岁老头。 听得晚于都被感动了,“我身上没钱,但我小婶婶有钱。” 说着屁颠颠往朝乐这边跑,还没开口就被朝乐一眼瞪过去:不长记性! 宾馆大门被人推开,一道刚睡醒的女声传来:“早饭买来了吗,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晚于不确定地跑到门口,对上宋佳芝的视线后,惊呼:“你!” 事到如今,再不明白,她可能真的是傻子。 情绪被愤怒和讽刺交织,晚于伸手指着宋佳芝,转过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贫困山区女孩?五千块钱是用来开房的?” 那小哥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人当众捉到,也没什么可解释。 宋佳芝睡意全无,大脑清醒,意识到司晚于是不可能有智商来宾馆捉女干,一定是有人指导。 她侧首看去,和朝乐对上眼,又心虚地别过去。 朝乐本来想看场好戏,却被宋佳芝唇上的口红吸引了。 传说女生开房是不卸妆的。 宋佳芝唇上的口红颜色,经过一夜的洗礼,稍稍褪去,可色号让人过目不忘。 朝乐想起西装上的印记。 虽不知两者有什么联系,但她还是记下了,摸出手机,拍了他们的照片。 然后走过去,拉起晚于的手,作为旁观者,气势比较足,“宋佳芝,你和晚于是朋友吗。” 感觉到对方不友好的语气,宋佳芝索性放开了,“怎么?我和朝阳昨天分手了。” 稍作一顿,再看那个小哥哥,“他昨天也和晚于分手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我只是问了句,你和晚于是朋友吗,你扯那么多是……心虚还是耳聋?” 话摆在明面上说,没那么多顾忌,宋佳芝白眼一翻,“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最心虚的不应该是你吗,和自己的弟弟暧昧不清,要不是你,朝阳能和我分手?” “我可没劝你们分手。”走近了些,朝乐脚下的高跟鞋更添几分气势,微微凑过去,压低声音,“至于你们能在一起,还是我的功劳,你不过是朝阳拿来气我的工具罢了。” 宋佳芝瞳眸瞠大,“你真是碧池。” “你爸在工地挺辛苦的,你也不想惹怒我而让他丢掉工作吧。”朝乐轻笑,“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 宋佳芝拳头不由得握紧,“你仗势欺人。” “还剩两秒。” “……对不起。” 朝乐满意地点头。她当然不会为这点事去为难一个工人,但威胁宋佳芝,足够了。 “好了,走吧。” 处理完琐事,朝乐心安理得地领着晚于往车的方向走。 等她们坐上车,小哥哥仍然朝那边望着,被宋佳芝踹了一脚,“怎么,是不是后悔了,你应该勾引宝马车真正的主人。” “我……我是那种人吗?” “呵,是谁发现晚于不开宝马车才想方设法地分手?”宋佳芝嫌弃道,“你的脑袋和下半身要是发育得有脸蛋一半好就不会这么废物了。” … “小婶婶,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晚于坐在后座问道。 “汪汪——”副驾驶座的坦克兴奋叫了声。 “你别说话。”晚于翻白眼,“我头一回见到和人抢副驾的狗。” 因为被坦克救过,朝乐对狗狗的厌恶烟消云散,宠得跟小儿子似的。 她看了眼后视镜,“你们学校有校园网吗?” “有的。” “待会发你几张照片,传上去,再开个帖子,标题叫做【我宿友说我男友不错,问她原因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那内容呢?” “我回家编辑后发你。” 朝乐对小侄女的事操心操肺。 虽然她说不上来,她这样对宋佳芝,是真的因为对方抢了晚于的男朋友,还是因为怀疑西装上的口红印是宋佳芝做的。 回去后,朝乐写了几百字的帖子,分成几十份,让晚于一层一层地盖楼,不要一次性说完,不然大家看完就走。 做完这些后,她给司从拨了电话。 “我想问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冷地打断:“我在开会。” 她讪讪道:“哦。” 识趣地挂断,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等了近两个小时,司从才回电话:“找我有事?” “就是问问云南那边的情况,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要出差一周。” “这么久?” “我以前出差一个月,也没见你说久。” 朝乐讪讪地,良久蹦不出一句话,那边倒也爽快,说了句有事就断了。 说不上什么是好。 … 会开完后,司从和小秘书上了车,他身子往副驾驶椅背靠去,阖眸养神。 “老板,睡眠不好?”小李问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昨晚吵着你了?” “还好。”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2 “我打呼噜声是不是有点大。” “不是。” “那就好。” “是非常大。” 小李默然。 司从睁开眼睛,“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小鲜肉吗?” “可能?” “那老腊肉怎么办?” “比如呢?” “像我这种……是不是没人要?” “没人要也不能丢啊,裹上面包糠和鸡蛋,放锅里油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司从看着他,“你是不是错了?” 小李被看得浑身发毛,不知道哪里错了,忙解释:“老板,我就开个玩笑。其实一般人都不喜欢老腊肉,我也不喜欢。” “你确定吗?” “我真的是直男,比钢铁还直,我只喜欢女人的。” “你确定你没走错道?” “什么?” 司从凉凉地把小秘书看着,手点了下记录仪上的gps路线,“这是通往x州的路。” “……” “浪费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扣工资。” 小秘书内心:日,不你勾引我说话才分神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呵,男人,你现在的高冷不过是想引起我注意罢了 ☆、34 晚上,车子才到目的地。 小李拿出手机咔嚓拍了张外景照片,发给女朋友报平安。 随后他看向大老板,“不给嫂子打个电话?” “字都签了,打什么电话。” 司从答得利落,走得干脆,砰地关上车门,站在外整理轻皱的衬衫,在车座躺久了,颈椎腰身很不舒服,尤其因秘书太蠢而在路上耽搁更久。 邻城相比而言,经济更为繁荣,来来往往尽是车辆,车灯亮得一丝不苟。 为了让女朋友相信自己是出差而不是偷腥,小李顺带把老板给拍进去,而后发现照片不错,便发给了他。 小李拍照技术被女友调/教得不赖,再加上男人五官深刻分明,夜灯托出下,英眉剑目,薄唇抿出几分严肃,举手投足间透着成熟的气质。 司从按照小秘书所说,放大照片,细节也相当不错,点头:“拍得还可以。” “发嫂子试试,没准就对你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这词……听着怎么让人想揍他呢? 司从身子半倚在车窗旁,良久没动静。 活到三十岁,何时沦落到以色相取悦别人了。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你发。” 小李一愣,“咋了,发照片都不会?我教你……” “我是让你发给她!”语气生硬。 小秘书僵持一会,“我没嫂子微信啊,加她也不合适,不是,你一大男人害羞什么,这又不是礻果照。” 司从横了小秘书一眼。 反正让他主动发照片求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其实他们之间倒有个人可以牵线。 司晚于。 不过—— 司从能想象得到,当他把照片发给司晚于,并且让她再发给朝乐后,她肯定会兴冲冲添油加醋一句:【小婶婶,我小叔让我发他的照片给你哦。】 她做得出来。这蠢侄女。 小秘书左思右想,体贴地建议:“老板,要不你把照片发朋友圈。” “朋友圈?” “对啊,这样嫂子不仅能看见,还可以评论点赞。” 小李热心肠地帮老板发朋友圈,没有配上文字,单一张图片。 司从虽然不玩微信,但好友不少,都是通过手机号码添加的。 动态发出去后,公司的员工像是发现陨石似的过来围观。 司从查看消息,发现朝乐给他点赞。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小秘书瞥一眼,“这个啊。”想了想决定哄上司开心,瞎锅巴编道:“老板你看见这个爱心了吗,给你点赞就是喜欢你的意思。” 司从点头,明白。 过了几秒,他突然道:“那你他妈给我点什么赞。” “……” … 两人不算愉快度过出差的一周时间。 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几层关系拉下来,云南那边松了口,整改通过后可以开工。 临行前,小李硬带上老板去商场买纪念品。 出来一趟,不带点东西回去,别人不知道,但小李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女友骂。 女人喜欢的无非是首饰化妆品,衣服的话他们买不得,买了不合眼也是浪费。 但情趣内衣可以挑一些。 这些东西,一挑两份,毕竟还有个小情人。 小李兴致勃勃地挑选,却见司从已经避开他,和他不在一个楼层。 “老板,你干啥?”小李拎着大包小包,“这是儿童专区,你不会想买尿不湿给嫂子吧?” “闭嘴。”司从指着橱窗前的一个手工布偶,问道,“女孩子喜欢哪个颜色?” 布偶是从日本进口来的手工精细制品,细节方面做得很到位,布偶的睫毛,甚至手上的指甲,做工细致得让人惊叹。 一共两种款式,粉色和蓝色,都很好看。 小李回答:“我觉得蓝色不错。” 司从凉凉地瞥他,“我问你喜欢哪个了?” 小李默然一会,“据我多年推测,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她们自认为是小仙女,就该配点粉嫩嫩的东西。” 司从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侧首对售货员道,“把这个蓝色布偶包起来。” 小李对天发四,他再也不想和上司来商场。 除了被奚落,还会感受到深深的贫富差距,他精打细算买了几大包东西,打折送小样,加起来花了几大千,却比不上老板随手挑的娃娃。 光是瞥见那四个零,他就不忍看下去,这特么是儿童专区啊老哥,你买个几万的娃娃送老婆?是把她当女儿宠? 他们下午开车出发,最早也得晚上七八点才能下高速。 天黑下来,小李问道:“老板,直接把车开回你家还是……” “去你那里。” “你不快些把礼物送给嫂子?”小李诧异。 司从双手合十,视线和车前方垂直,淡淡道:“谁说我要送她了?” “……那你买这个做什么?” “自己留着玩。” “……”呵大哥你别逗了。 小李愈发觉着这他妈老男人钻起牛角尖可真厉害。 车子下高速后没有回家,而是转向天然居的方向,有些情况,还得和同伙人商量商量。 这就免不了喝酒。 小李以前没发现老板这么能喝,许是不像别人喝酒上头会红脸,给人一种清醒的错觉。 跟在司从身边久了,小李看他虽面色沉着,瞳眸的焦距却不知落在何处,便知喝大了。 就算事情办妥也不该这么疯狂吧。 小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3 李有点担心待会送老板去酒店或者回他家的时候会不会被爆菊。 吓得他赶忙给嫂子打电话。 “嫂子,他喝酒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小李胡诌的本事不减。 朝乐大脑停顿片刻,“你们在哪?” “就在天然居,老板哭得老伤心了,说你抛弃他,他要借酒消愁,结果喝得不省人事,谁说都没用。” 朝乐不是不知道小李那张嘴,半信半疑,“你把电话给他。” “好好好,嫂子你说话温柔点。” 小李立刻把手机递到司从耳侧,压低声音,“老板,你老婆主动给你打电话关心你。” 人虽有些醉,大脑并不迷糊,司从瞥他,“她给我打电话,打到你手机里了?” “这不是,你手机打不通嘛,快点,别让人家等急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司从还是端起性子,低沉地喂了一声。 “要不要我去接你?” 难得听她软声细语,司从只觉下腹一紧,不禁想起某晚小女人如猫似的绵绵叫声,扣人心弦,撩得骨头都酥了。 架子还是端一端:“不用,我自己开车。” “你都醉了,就不要勉强,酒驾扣分很多的,你今年的驾照分已经扣了六分。” “……哦,那你来吧。” 挂了电话。 五秒后,司从发觉不对劲的地方,重新拨号码:“我的驾照不是你违章才拿去扣的分吗?” “……”朝乐沉默,“小李不是说你醉了吗?” 可拉倒吧。骗人的秘书,醉鬼能记得这茬事? 天已经很晚。 朝乐一个人不太敢在晚上开车,把坦克放在副驾驶座上,才稍稍给她一些胆量。 天然居这边—— 别人听说老婆来接,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把陪侍小姐踹到一边,抹掉脸上口红。 所以,大家挺不理解,为什么司老板听说老婆来了后……乐得跟傻子似的,临走前还把整包厢的单给买了。 朝乐等在门口。 当她看到司从能正常走路,心里有点熟,应该是被小李给骗了。 再看见司从不仅正常走路,还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确信,下次见到小李绝对不给好脸色。 “嫂子,老板就交给你了。”小李谄媚一脸,冲他们挤眉弄眼,“老板喝得有点多,连路都不好走。” 说着把司从往朝乐身上一推。 司从单手撑着车身,尽量不压着她,又有的没的贴近,酒气不难闻,但朝乐不太喜欢,没好气道:“上车吧。” 坦克跟在他们脚下,嗅到酒味后,也兴奋地叫着。 司从摸了摸狗头,然后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坦克跟着跳上去。 他眉头一皱,虽然是他养的狗,但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允许踩过地面的狗爪弄脏裤子,眉头皱紧,把狗往后座推去,“你坐这里做什么,往后面坐去!” 坦克嗷呜叫了声。 朝乐系好安全带,看见坦克委屈巴拉的狗脸,不禁好笑:“那是它的位置,是你鸠占鹊巢。” “它的?” 坦克嗷嗷两声,表示不满。 司从摸摸狗头,安抚:“下次给你坐。” 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 回去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朝乐车技有限,速度缓慢,拉长两人在车厢的时间。 坦克趴在后座,小眼神透着满满的委屈。 司从先是阖眸养神,被她的车晃得心烦气躁,直起腰身,拉下车窗。 “怎么了?”朝乐不安道,“你是不是想吐?” 他挑眉:“有点,要不你停车?” 这里不能停车,朝乐怕他吐在车上,便把车子拐到一个僻静的小道上,一边跟着他下车,一边从包里去出纸巾。 却见他将她腰身一揽,抵在车门上。 朝乐愣住,拿着纸巾的手不知该做什么,“你想干嘛?” “我不想吐,我也没怎么醉。” “那你,下车做什么?”她下意识拢拢单薄的衣物。 “不做什么,吹吹凉风。”一顿,把她动作收归眸间,唇角笑意寡淡,“还是你以为,我禽兽到大半夜让你停车就是想抱你甚至占便宜?” “没有。”她脸色一红,“我没认为你有那个意思。” “那你就错了。”掐住她腰身的手加紧力道,甚至有上移的趋势,同时,被酒精熏得黯哑的男低音响起:“我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脸是好东西,但司先生要不了 ☆、35 朝乐心跳不禁加快,两人隔得近,呼出的气息交织萦绕,让她想起被迫沉沦的夜晚,肌肤相亲,贴合的负距离简直要她小命。 那晚倒是验证手掌定论是正确的。二者牵连,掌心宽厚,那个也很……壮观? 想到这儿,两颊迅速潮红,忍不住去推他:“你喝多了。” 男人气势沉重,压得快透不过气来,朝乐真担心在马路边自己就被办了。 司从突然恶狠狠的地说道:“我没喝酒。” 朝乐:“……好好好是我鼻子坏了,我没从你身上闻到一丁点酒味。” 他松开她,摁了摁眉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时间缓和不过来,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抽得有滋有味。 一阵安静。 司从表面上看着清醒,双眸讳莫如深,脸色平常,但鬼知道他喝了多少。 朝乐想笑又憋得难受,咬着唇瓣,最后忍不住拿手捂嘴,还是不可避免地笑了出来。 司从拿烟的手一顿,“你笑什么?” “你能不能别抽烟?” “我们,都离婚了,我为什么,听你的?” “那你,抽烟的话,能不能,先点火?” “……” 头一回看他毫无分寸,不知所错,朝乐一边笑,一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手要是点不上火,我可以帮你。” 皮一下就很开心。反正她知道,醉酒的男人,是不会y的。对她不会造成威胁。 “不抽了,回去吧。”司从心情差得厉害,侧身去拉车门,脸色又差了一个度。 坦克安安稳稳地趴在副驾驶座上。 抬起的黝黑的小眼睛望了眼男主人,可怜无助又无辜,从喉骨间嗷出一声低叫。 司从强调:“这是我的位置。” “汪呜——”我的。 “下去。” “嗷嗷。”不下。 狗都欺负醉鬼。 “你坐后面吧,很快就到了。”朝乐替狗打抱不平。 一路上,坐在后座的司从眼神幽怨,总有种被小三的感觉。 回到家,朝乐懒得把车倒回车库,和坦克前脚后脚下车后,发现司从站在栅栏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朝乐对上视线,几秒迟疑。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4 两人突然默契开口:“我有话……” 又默契回复:“你先说。” 继而不约而同的沉静。 因为□□抢了副驾驶位置,司从的酒意醒了大半,言语正常许多:“你想说什么?” 朝乐想说她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吐出口的却是:“今晚月色很美。” 一顿,“你呢,你想说什么?” 司从想说他签过最后悔的字就是协议上的名字,手贱什么,死缠烂打不好吗,装什么圣人去成全别人。 但他轻咳了声,说道:“我也想说这个,月亮不错。” “哦……” 站在两人脚下的坦克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夜空,可能狗的眼睛和人不一样,它并没看见月亮,倒是星星一大片。 … 卧室里。 趁人洗澡的时候,朝乐连忙从衣柜中找出协议。 手里握着一只碳素笔,始终没有动。 突然,不想离了。 但是……面子过不去,想要离婚的是她,不想离的也是她。 不经意地,手中的笔在协议上不小心划了一道。 朝乐愣了下,继而听见司从的嗓音:“乐乐,我有事和你说。” “我……我也有事和你说!”她迅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把纸撕了一道口子。 协议无效。 我真聪明。朝乐一边想,一边佯装出无辜的模样。 司从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眉间微蹙,“这个协议,是无效的。” 朝乐:???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她撕的时候难道被他看见了? 就在朝乐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停怀疑他有读心术的时候,听见他说:“我的名字写错了,太潦草,没法律效应的。” 原来是这样。 朝乐捂着胸口,还好,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偷小摸行为被发现了。 “那……”朝乐举起协议。 “离婚这事只能改天再说。”司从心安理得地喝了口醒酒茶,“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朝乐忙把协议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既然无效,那我扔了啊。” 生怕他后悔把协议再看一遍,她还把柜上的果皮扔上去覆盖住。 … 一个月后。朝乐发现自己注意力总是不集中,容易懒散,吃东西越来越挑,常常是保姆做好饭菜,她已经被零嘴吃饱。 保姆脾气好,不厌其烦地继续热饭菜,笑吟吟提醒:“我儿媳妇怀孕时也这样。” 怀孕? 朝乐的大脑嗡嗡作响。 那晚是她主动,没有任何措施,事后也没想起吃药,谁能想到一招就中呢。 朝乐默默买来试纸。 当她坐在马桶上看见两道杠时,有种想把司从搞怀孕的冲动。 等晚上见人回来,朝乐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司从很少见过她这样,一边倒茶一边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神色凝重得让人不自禁一慌。 他轻咳,“不知道。” “你再说!” “……前几日我确实和一位女领导吃了饭,但还有其他人在场,许老板和小李都可以作证。” 和女领导吃饭?朝乐脸色沉了个度,“还有呢?” 意识到惹她生气的并不是这个原因,司从不再自掘坟墓,哄得恰到好处,“还有之前出差给你买了个布偶,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你。” “什么布偶,好看吗?” “我觉得还行,但和你一比就逊色很多。” 看得出来,某人求生欲很强。 朝乐深呼吸,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我怀孕了。” ☆、36 怀孕这件事,对于司家来说,造成不小的反应。 譬如先前对朝乐没好想法的司老太,听说儿媳怀孕后专程看望,吃饭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夹到她碗中。 当然反应最大的就是司先生。 三十岁,事业巅峰,娇妻在怀,家庭即将迎来新成员,这大概是男人最春风得意的一年。 理想很丰满。 现实是…… 由于朝乐怀孕,对宠物有所避讳,因此家里的一狗一猫只能交给他照顾,沦为铲屎官不说,关键这两货不省心,三天两头撕架。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坦克打不过肉团。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保姆不在家,只剩下他们时,大部分的活都被司从一人承包。 等忙活完,已经八点多,错过新闻时间,也没有其他娱乐。 司从拧开卧室的门,一眼看见盘腿坐在床上的小女人,穿着宽松的蓝白拼接睡衣,圆领,视觉上给人很柔和的感觉。 “怎么了?”他问道。 朝乐揉了揉脚腕,“今天路走多了,腿疼。” 听着她甜而不糯的嗓音,司从心情愉悦,在床侧坐下,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摩,“孕妇适量运动就好,不要太累。” “还不是为了小侄女,她今天开学,就顺便去看看。” “顺便?” 朝乐心虚地嗯一声。 她当然没那么闲,大学生新学期报到也跟过去。 当然是听晚于说宋佳芝被人在学校门口拦截殴打,她忍不住跑过去凑个热闹,吃了个关于宋佳芝勾搭有妇之夫的瓜。 “还疼吗?”司从手上的力道减轻,“要不要抹点药?” “不用。”她收回一条腿,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继续玩平板,另一只脚放心大胆地交给他按摩。 这个侧姿,尽显暧昧。 司从看了眼手中又白又细的脚腕,前端五个粉嫩的脚指头微微弯曲,另一只脚搭在柔软的床褥上,像是一件瓷器。 他只觉下腹一紧,喉间滚动两圈,正在克制自己,却见朝乐又翻了个身,将另一脚伸到他的跟前,笑容明媚狡猾,“还有这只,也疼。” 翻身的过程中不可避免露出浅粉色的底裤。 多大人了,净挑粉嫩的穿。 可诱惑力偏偏就是那么大。 司从心猿意马,继续给她揉了会。 朝乐突然坐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水杯,“有点渴,你把水拿给我。” 司从哑着嗓子,“你离得近,你怎么不拿?” “我不想动嘛。”她撒娇,“再说了,人家是孕妇。” 说话间,司从已经把水端过来,先自己尝了下温度,觉得适宜后才送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她今天也想离婚 作者:王三九 分卷阅读45 到她手中。 朝乐喝了水,伸了个懒腰,“困了,要睡觉。” 两只手刚举起来就被他接住,顺势按了下去,枕头上披落海藻般的头发,席梦思也着情况嘎吱了声。 朝乐眨眼,有些懵。 “孕期四个月,可以的,你在上。” 粗哑的男声在耳边流淌。 “别……” 朝乐轻声抵住,人还是无法被自己控制,任由他拨弄,灯没有关,直晃晃地照在肌肤上,形成视觉冲突。 她从一开始的拒绝逐渐变成勉强接受,又不由自主地哼唧。 司从问道:“现在,想动吗?” “……” 朝乐暗搓搓地想,这货这么嚣张,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主导权掌握在她的手中,以为可以掌控全局,一开始满心欢喜,充满斗志力,誓要将他做趴下,或者对她产生恐惧。 一分钟后,朝乐深呼吸,好累,不行了。 两分钟后,朝乐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尽管两只手被他接住,可以节省一多半的力气,但她还是坚持不下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时间两分五。 -。-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朝乐低声呢喃,“做得求饶。” 司从已经把主动权拿回来,低头吻了吻她的下巴,嗓音沙哑性感得一塌糊涂,“你说什么?” “别别别……我,我什么都没说,你慢点……” ☆、37 父亲找过我。 养父也好,叔叔也罢,和他们的关系终究撇不开。 他讲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尽量挑有趣的说。我兴致不大,懒散地听着。他只好换个话题,谈起七八十年代。 “我和你说,可别告诉你妈。”说之前他添一句。 父亲是怕老婆的,从小我就知道,不过在大事面前,这个农村老头还是有一定话语权。 七八十年代的农村,是鸡飞狗跳的时期。下乡的知青揣着自认为不错的文化,对农忙指手画脚,村里人很不喜欢。 父亲所说的女孩不一样。她笑容甜美,和谁说话都细声细语,文文静静。村里的青年心猿意马,暗生情愫,女知青却看上沉默寡言的父亲,大概因为他不滑头,实在。 他们也曾度过青涩岁月。 后来还是败给柴米油盐。 末了,父亲给我一样东西。 那把被我摔碎的小提琴。 老头子手巧得很,几块木头修修补补,模样比之前还端正。 “你姐要生了。”父亲语调轻松,“你都快做小舅舅了,还不成熟吗?” 父亲是知道的。我忽然明白。 他用词委婉,用心良苦。可,他们眼中,喜欢一个人就是不成熟吗。 是就是吧。 一想到将来有个孩子,满嘴角口水,用黏糊糊的手拉着我的指尖,吐字不清地喊我“小舅舅”。 我大概,是无法接受的。 我也许会抱起孩子,嘿笑二声。然后小东西递给我糖果,眼睛眨巴朝我,要我吃下去。我剥开糖纸,甜的酸的涩的都咽下去。凡事都得笑着面对,这就是成熟。 我宁愿不成熟。 所以我逃走了。 王富贵听说我出国继续上学的消息,破口大骂:“上什么破学校,留下来继承老子家业不好吗?你要是敢走,回来别认我这个爹。” 骂得十分狠,隔着电话端听见他那边喧闹,应该是在饭局。 没出几天,他主动联系我;“儿砸,出国的钱够吗?” 我说够。 我喜欢画画,可我不喜欢建筑设计。我逃课出去在街头画人像,都不愿听教授的伦敦腔。 不得不说,钱是个好东西。我不需要接受他们嘴里有前途的专业,我可以肆意妄为。 异国他乡的夜晚,月亮格外圆。 以前也曾遇到过,不是中秋,月亮圆得出奇。我和朝乐各自搬来自己专属的小凳子,坐在院外。 她说,那么大的月亮,肯定很好吃。 我说,只有一个,是我的。 她愤愤瞪我,不行,两人平分。 说好的两人平分,她却用手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将小份给我。 后来我两因为分配不均吵得面红耳赤了。 我想,现在就算把整个月亮给她,也回不到从前了。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友圈。 第一个点赞的是晚于,继而找她聊天,将她拉到一个群里。 刚恋爱的晚于神经大条,每天兴奋感爆棚,乐滋滋地发语音:“佳芝你也把你对象拉进来吧。” 宋佳芝看都没看朝阳,直接扣字:【他不来。】 晚于显然很失望,这孩子单纯得很,有对象就想和别人分享喜悦,谈恋爱的第一天,整层宿舍都知道她对象是谁。 群里有个叫“宠她”的人回复道:【你也有对象啦?】 宋佳芝意识到问的人就是她,碍于情面,没有直接回。 过了几秒,她看到有人添加她为好友,就是晚于的对象,微信名“宠她”,头像是个至尊宝,而晚于头像则是紫霞仙子。 鬼使神差的,宋佳芝选择同意添加,那端很快发来一个萌萌哒猫咪的表情包,【小姐姐我们见过的,还认识我吗?】 宋佳芝正要回复,听见朝阳冷冷道:“你在和谁聊天。” “一个朋友。”她一边说,一边把消息提示音关掉。 … 酒店房间比昨晚睡的旅馆条件好很多,玩累一天的朝乐放心地往床上一躺。 司从瞥她,“你先洗澡还是我先,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一起洗。”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我先!”急溜溜地跑进浴室。 听到门反锁的声音,司从不免好笑,摸出一盒香烟,走向窗口。 十分钟后。 朝乐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毛巾包裹着,睡衣穿得端正,圆领短袖和长裤,该遮的都遮住了。 司从见她扯过吹风机,插上插座,因为电线太短,头发又长,怎么弄怎么费力。 他捻灭烟蒂,说了一句:“我帮你吹?” “……” 这一句,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朝乐没看过小电影,忄青色小说看得不少,弯弯那边设有成人专用网站,她基本能知道一些词语的意思。 比如他刚刚那句。 “不用你吹。”她刻意强调,“我自己来就好。” 说话间,吹风机已经被他拿在手中,按了二档热风,另一只手撩起湿润的长发。 “真不用。”朝乐还想挣扎。 司从目不转睛端量着她,“我说帮你吹头发,你脸红什么?” “我——” “想歪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小可爱的打赏,还有之前仙女的营养液,,原谅我笨找不到在哪看。。。。 然后弱弱憋一句,开的是隐形车,你们看懂吗。。。。 ☆、27 她心头发虚,嘴上倔强,“没有,你快点吹。” 这一句更是落有话柄,加深意味,她也懒得再管,一把头发都交给他,心不在焉摸出手机玩。 黑色屏幕上倒映着他不算清晰但依稀能辨认出的淡笑。 准确地说,是坏笑。 她转过头,恼火:“你!” 司从敛起笑意,气定神闲,“我怎么?” 只准她脸红,不准人笑吗。 还笑——她恼,又觉怨不得他,分明是她想歪了。 朝乐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机,后面的头发经过热风逐渐干燥。她身子倾靠在墙上,阖眸养神,像只被人揉软的猫咪,懒洋洋得任人宰割。 司从放下吹风机,低叫一声她的名字,没回应,再瞧那张昏昏欲睡的小脸,不知是被人伺候得太舒服还是被疲倦占据,面色酡红。 察觉到腰身被一只粗糙的手环住,朝乐睁眼,睫毛扫过他的鼻梁,懵懵懂懂望着他,小眼神无辜,撩人不自知,唇瓣被覆上炙热的温度,她方才抬手,反而显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低喃声不自觉溢出,更加刺激到男人感官,喉咙干涩地滚动两圈,燥热感由下而上,手指不由得试探出去,一点点地拨弄。 “别……这样。”她急道。 他反而慢条斯理,“哪样?” 隔着衣衫,后背所贴的墙壁冰凉,前方又如火一般炙热,仿佛置身两重天,大脑受不住控制,有期待,更多的是害怕,“司从——” 一出声,更没士气,软绵绵跟猫叫似的,反而怂恿对方愈演愈烈。 焦急之中,她咬上他的肩膀,“我来大姨妈了!” 他停下动作,手指进退两难,腕被她强行攥住,迫使恶爪从底裤中拿出。 到底来没来姨妈,不为人知,但她脸上写 分卷阅读47 满抗拒,那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手,要么撕破脸进去。 身前的重物猛地离开,放出大片的灯光,朝乐被刺得目光游离,不知所措地站着,听见洗手间的水声。他抽离得很快。 她心底是愧疚的,从未和家人以外的男人接近,上学时男孩子给她写的情书都被朝阳折成当手纸用了,谁要是对她有半点想法,还没有点苗头就被朝阳掐死。 这三年来,她同他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导致他突然靠近,让她毫无心理准比。 朝乐抱膝坐在床上,等司从出来,还没想好怎么说辞,他已经灭了灯。 这是两人结婚以来头一回气氛这么冷。 “那个,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说。 他像是没听见,嗓音沙哑暗沉:“如果我同意离婚,你打算怎么做?” 问得直白些,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和朝阳在一起。 朝乐摇头,“你不要多想,我提离婚,和他没关系,是为我们好。” 朝阳一回国,她就提离婚,摆明要过河拆桥,再续旧情,可她知道,那不可能。 “我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不管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离婚,是因为朝阳学业已成,也不想再麻烦你。至于那些他之前的学费,我会慢慢还你的。” “五六十万,你是打算还一辈子吗?” “顶多十年。” “利息还没算上。” 到底是商人,不肯让她三分。 朝乐眉目一皱,“利息多少?七个点?” 他不说话。 朝乐摸出手机,查了下各个银行的利率,皱眉更深,“这算是高利贷了吧,你那里放贷这么贵的吗?” 还是没动静。 她想算清楚,免得不清不白,倒贴人情,便推他胳膊,“司从?到底是多少,我计算器都打开了,你说个数字。” 依然不吭声。 气得不理她了吗。 朝乐闷闷地想,叹了口气,凑过去哄道:“好歹夫妻一场,亲你一下,给我便宜点的利息。” 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坐起来,毫无预兆地翻身将她压住,夜色中,面色阴沉,语调带着很重的戾气,“别吵,别离婚,你要是再说一句,现在就办了你。” “……” 朝乐被吓得不轻,动都不敢动,等人慢慢从身上下去后,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躺睡,瑟瑟发抖,嘀咕声都是埋在心里的:那么凶干嘛! … 早上她起得格外早,司从还在睡,朝乐缓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去买早饭。 不管怎样,先尽好妻子的义务吧。 在一家特色早餐店排了好久的队,轮到她的时候发现零钱没带,这家店老板又是老人,不用手机支付,一时间窘得不行。 一张钞票落入眼前,男声晴朗淡漠:“一起。” 朝乐抬头,当事人没看她,拎着早餐袋,走在前方。 她跟过去,不知不觉保持两人之间一定的距离,“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朝阳头也没回,“知道你没带钱。” 这显然是笑话。朝乐不难猜出他应该是听到动静,跟上了她。 不声不吭地走了一段路。 朝阳突然问:“你究竟在想什么,不接受我的要求,又在我眼前晃。” “什么要求?” “来这里之前给你写了张字条。” “字条?”朝乐惊道,“我没收到啊,你放哪里了?写了什么?” 她这样子不像是装,朝阳定睛几秒,眉间笼罩出一片阴霾,猛地想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来云南。 为什么他登机前,一直没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 就连放在她包里的字条,也被小人掳走。 显然,有人刻意为之。 就连现在,也是他小心翼翼跟来才偷得短暂的时光,不然也许一辈子蒙在鼓里。 看着朝乐无 分卷阅读48 知又疑惑的神情,朝阳没继续说,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内容。” 暗地里去却咬碎一口牙,心不由得发狠,拳头握紧,誓要与某人拼命。 朝乐不知他内心波涛汹涌,恨意油然而生。他不说话,安安静静,看着仍是不知事,任性却无害的少年。 登机后,朝乐对字条的事心存疑惑,随口问旁边的男人:“你有没有看见我包里的一张字条?” 司从似乎没睡好觉,微微眯眼,“没看见。” “那可能被肉团叼走了。” 朝乐之前会在包里放猫零食,导致肉团时不时惦记,经常从包里叼东西,这样想,也很合理。 可惜,字条上的内容,她不得而知。 至于心知肚明的某人,继续阖眸,补觉。 ☆、28 下飞机后,司从要回公司,和她们不同路,走之前帮她们招来一辆的车。 他把两个外表瞧着陌生的行李外表搬上后箱,身后传来宋佳芝的嗓音:“谢谢你特意帮我拎行李。” 这个特意字眼很别扭,司从蹙眉,没回应,对朝乐道:“东西挺重,你待会给她雇个临时脚夫。” 出租车先送宋佳芝回家,停的位置是碧桂园门口。 朝乐没下车,但见宋佳芝一个人吃力地搬下行李,便问道:“你买了不少东西啊。” 一盒茶叶兀地掉出来,宋佳芝眼疾手快地塞回去,低声嗯一句。 “需要我帮忙吗?”朝乐又问。 “不用,我花钱雇了人。” 朝乐便不再管,回到家,感觉骨头要散架似的。 保姆张妈见她疲倦,给她煮一大杯麦茶。 喝完茶,朝乐小睡一会,不知不觉,两个小过去,醒来已经下午一点。 楼下传来肉团的叫声。 朝乐扎着头发一边下去,踩完最后一节阶梯,只觉一团黑影猛地冲来,她尖叫了声,下意识跳开,险些被框架柜绊倒,定下神来,耳旁是清脆的汪汪声。 是条身材漂亮的黑背。狗背心紧在腹部,凸显出发达有力的四肢。此时正冲她摇晃着脑袋,拼命地用嘴筒蹭她。 肉团在他们边缘小心试探,溜溜的眼睛写满抗拒。 朝乐从狗嘴里取出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枚钻戒。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站起来,问道:“这不是你母亲养的狗?” 司从鞋子也没换就进屋了,手里还提着车钥匙,“准确的说,是我养的,之前一直寄养在老家。” “那怎么现在又送来?” “怕你无聊,留给你每天遛一遛。” “我可没时间。” 朝乐不乐意撇嘴,她更加偏爱抱在怀里很舒服的猫。 “你会喜欢上它。”司从说,顿了顿,“而且你要养它,刚刚你收了它给你的东西。” 朝乐一愣,发现是手中的项链,下意识丢开,“那我不要了。” 嘴上这么说,迟迟没有动作,项链价格不菲,她还没败家到随处扔东西的地步。 司从招手,把黑背唤到跟前,拍拍它的屁股,它立马又跑到朝乐跟前,死乞白赖地要跟着她。 朝乐狐疑地看了看这一人一狗。 总觉着这两家伙串通好的欺负她。 “坦克很听话的。”司从耐心解释,“它会跟你去任何一个地方,然后保护你。” 等等……任何一个地方。 敢情这是用来监督她的吧。 朝乐瞪了眼这条叫坦克的黑背,“别跟着我,不然,我把你炖成狗肉汤。” 原本跟着她身后亦步亦趋走着的黑背迟疑几秒,不放心,回头看了下主人。 司从摊手,一副“反正我已经不要你”的样子,逼得大狗只能跟着朝乐。 朝乐吃饭,它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吃完饭,它还是呆在旁边。 小间谍。 “司从……你赶紧把它弄走。”朝乐往客厅喊了一嗓子,没动静,才知这货已经溜回公司了。 被男主人抛弃又被女主人嫌弃的黑背只能趴在地毯上。 趴了没多久。 肉团踩着猫步走来,嗅了嗅气息,毫不留情抬起猫爪,猛地拍在黑背的头上,“喵呜——”让开,这是老子的位置。 连猫都欺负它。 “嗷呜——”黑背委屈巴拉叫了声,和它生猛的体形非常不符。 “别叫了,去你爸那里!” 朝乐当即捡起狗绳,领着黑背一同上车。 来过一次公司,她不那么怕生,门口的保安谈得正起劲,任由她一人一狗闯了进去。 敲开门,朝乐微笑 分卷阅读49 ,“司老板,你可厉害啊,扔了条狗来监督我是吧。” 司从倚着班桌,头一回被太太造访,不知是喜是忧,再望脚下那抹黑影,就知道这狗没能讨好到她。 “老板,云南那边传来消息……” 小李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走廊响起,看到朝乐后,立马打招呼,“老板娘也在啊。” 朝乐走进去,环手抱胸,打算把狗扔这里,一走了之,却见小李和坦克打起招呼,看样子,也挺熟的。 “老板你可算舍得把这狗放出来了。”小李笑道,“我记得你们刚结婚那会,因为老板娘养了只奶猫,老板怕大狗欺负猫,就一直扔老家养,咱们三还一块长大呢。” 朝乐心头一悸,再看司从吸了口烟,没否认。 不得不说,她心软了,感觉他和狗才是一对,是她硬生生拆散了他们。 可一想到这狗会随时随地跟着她,监督她,顿时又不爽,“我就算养这狗,也不会带它出去。” “你觉得我需要用它来监督你?”司从问道。 “难道不是吗?”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监督?” 朝乐发虚,“我没做什么,就是不想被一条狗看着,你要是坚持的话,那我也养条狗来监督你。” “那你养吧。”司从笑,“我不怕任何监督。” “呵。” “你问问小李,我工作上有接触过其他异性吗?” “呵。”还是嘲笑。 “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呆在这里,监督我一下午,要是有一个女人来找,我任你处置。” 他这样放出狠话,本来就没疑心的朝乐更没话可说,况且,她也没打算监督他。 朝乐不想和他打赌,赌输的话,反而是她遭罪,而且看他自信心满满,笃定这一下午是不会有人来找的。 “那个,老板。”小李额头冒汗,及时岔开话题,“咱们先说重点吧,云南那边有急事。” “什么急事?” 门突然被敲响。 朝乐离门口近,顺势把门打开,一下子,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随着鞋跟和地板摩擦的动静,一个带着红色镜框,穿职业套裙的女人笔直地走到班桌前,地方音浓重,“司老板。” 司从沉默。 还是沉默。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司老板,你现在应该了解到情况,咱们坐下详谈吧。”女人语速飞快,利落地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刚刚开门的朝乐,“你是秘书吧,怎么不给客人倒水?” 朝乐也跟着沉默,但同时把目光看向司从。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男人:难得装次逼就被QAQ ☆、29 秘书小李几秒的错愕后,旋即反应过来,忙走过去给人端茶倒水。 小李人年轻,实干,见人说人话,一口一个玉姐把女人叫得心花怒放。 朝乐勉强听出这个女人是某个部门负责人,官位不大,但人家求她办的事儿应该不少,从对方身上Valentino私人订制,还有腕上镶钻的女表可以看出。 这个房间,朝乐属于局外人。 她还算识趣,慢慢挪到门口,“那个,我先走一步,司老板……你们好好聊。” 眼角眯起的黠笑,意味深长。 司从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下,语速轻慢,“你在门口等我。” 朝乐看了眼紧跟自己怎么也甩不掉的黑背,把恼火尽撒在他的身上,眉目一横,“等你个大头鬼。” “……” 门砰地关上。 “司从,你公司的员工越来越没礼貌了。”坐在沙发上的玉洁眉头深蹙,“你再这样管理下去,一点老板的威严都没得。” 司从双手交合:“说事。” “小李没和你说?” “没。” 小李无奈摊手,“我这还没来得及说呢。”又道:“有人向政/府举报我们偷工减料,云南那边建设局已经下了通知书,工地被整改停顿,这事闹大的话还可能上新闻。” 司从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标题一目了然:关于A乡镇桥梁工程整治行动的紧急通知。 大概了解情况后,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冷声发问:“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 朝乐没时间等他下班,对这条牛皮糖似的黑背,不知所措。搁家里的话,又怕这狗欺负肉团,可怜肉团一只小猫咪,不可能打得过大狗。 还好黑背较为听话,她让狗在琴房里头呆着不要乱跑,它便乖乖趴下。 学小提琴的人本来就少,学生又多是富贵家庭,懒散得很,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她只看见宋佳芝一个学生,一个人在琴房练琴。 听见外头的动静,宋佳芝关闭手机的聊天页面,笑着打招呼,“今天挺早。” 朝乐点头,难得见这样勤快的学生。 分卷阅读50 宋佳芝聪敏,朝乐教得也轻松,两节课下来,反而觉着时间过得很快。 “汪汪!” 坦克突然叫起来,看见人后又老实趴下。 门裂出一条缝,晚于迈着小碎步冲进来,乐滋滋地抱住朝乐,“小婶婶——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朝乐跟着笑,才不信,这货恋爱谈得正起劲,可没心思管其他人。 “那个……”宋佳芝把琴放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现在就走了吗。”晚于问道,“我们好久没逛街了呢。” “下次吧。” 宋佳芝把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递过去,“买给你的小礼物。” 里面是个塑料小人,看着廉价,胜在心意,晚于欣喜地接过去。 不知为何,朝乐总觉得宋佳芝有点怪,感觉她都不敢看晚于的眼睛。 “小婶婶,你用的什么润肤霜,皮肤看着好顺滑哦。” 晚于打断朝乐的思绪,羡慕地伸手去摸她的下巴,“感觉你比刚嫁进我们家时要漂亮得多。” “有吗。”朝乐被夸得不好意思,回看对方的脸,惊诧道,“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过敏吗?” “前不久,我不小心用了假的水乳。” “假货?”朝乐细看一番,“还挺严重,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晚于试着用手摸脸,有些疑惑和沮丧,“不会吧。” “别用手摸,一院还没下班,现在去还来得及。” 朝乐及时抓住她的手,避免把脸上的坑坑洼洼刺激得更严重。 路上,朝乐随口问了句假货是在哪买的,晚于却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在逼问下,朝乐才知道,是她对象买给她的礼物。 “他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货。”到这个时候,晚于还在为对象辩解,“一定是专柜的人见他单纯,把他给忽悠了。” 那个小男孩好不好忽悠,朝乐不知道,但她知道晚于是最容易忽悠的。 宠物不得出入医院,朝乐便让它呆在车里,然后忙着给晚于找位置挂号。 之前和司从来医院,她是被当成小朋友,由他领着。这回和她一起来的是晚于,只能独当一面。 排队排得糟心,朝乐问道:“你对象看见你的脸了吗,有没有说什么?” “我……没好意思让他看见我这样子。” 朝乐恨不打一处来,“那他知道你过敏了吗?” “知道,他让我涂阿达帕林,说他以前脸上长痘痘,一涂就好。” “你涂了吗?” 晚于点头,弱弱道:“但是更严重了。” 这副小可怜模样,朝乐不忍再说。 带她看完医生,拿着药单,朝乐又去缴费处,中途被一个大妈插队,她没吭声,过了会还有人见她好欺负,也想插队,她一条胳膊横回去,把单子往大理石台上扔去:“轮到我了!” 缴费后,朝乐有内急,便让晚于自己去拿药处排队,叫到号去窗口拿就行。 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朝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佳芝。 她和另一个男孩子亲密地走在一起。 男孩的脸,朝乐没看清,但依稀记得他脚上的鞋子,和晚于在朋友圈晒的鞋子种类是一样的。 人流繁多,一不留神,他们从视野中消失了,朝乐只能作罢。这时,手机响了。 司从打来的:“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不是有个玉姐等你吗?” “她是省办的人,要不是因为急事,她不会突然主动来我这里。” “所以没急事的话,是你主动去找她?” 隔着无线端,司从淡笑,“没有,不过……我好像闻到了酸味。” 朝乐从容作答:“那你要好好想想你多久没洗澡了。” “乐乐,我认真地和你说话。” “我也要认真地问你,你觉得榴莲和键盘哪个跪着更舒服?” “键盘。” “那我去买点榴莲。” 呵,男人。不由拒绝,她果断挂了电话。 “小婶婶,我药已经拿到了。”不远处的晚于小跑过来,满眼好奇,“你在和我小叔打电话吗?” 朝乐点头。 “我小叔对你可真用心,本来买了一束玫瑰,打算让坦克送给你,不过他听取我的意见,也觉得玫瑰花俗气,不如送你有钱花,就换成项链了。” 朝乐沉思,重点完全不在这上面,“我觉得坦克太黏人,有没有办法让它离我远点?” 晚于想了想,“给它找条母狗。” ☆、30 回去后,朝乐越想越觉得晚于的话有道理。 狗正值壮年,也需要泄泄火,不然和某人一样,脸皮厚不说,还黏人。 分卷阅读51 晚上,朝乐没等到人回来。 她猜想,是不是自己把人给吓着了。 咦,她又没真的买榴莲。 键盘倒是时时刻刻准备着。 保姆张妈从厨房端来一锅汤,“先生今晚可能不回来吃饭了,要不太太你先吃着?” “我再等等。” “我做了你最爱的鲫鱼汤。” “那我先吃吧。” 话音落下,朝乐人已经坐下,一边喝汤,一边觉着这事不简单,他平日里不回来也会提前说。 兴许是被事务磕绊住了。 … 天然居这边,寂静如往,厅内冷清,一楼透发着令人不寒而颤栗的气息。 二楼就热闹了。 紫檀木雕挡屏后面有牌局,一桌人聊天喝酒,偶尔调侃陪侍小姐,闹闹腾腾的气氛下,每个人压抑着内心的蠢蠢欲动。 司从站在靠窗的位置,深吸一口指间的香烟,距离不到三米的许越坐在东家的牌桌位置,一手摸着牌,一手摸着小姐的腰,开口充满戏谑,“虽说我投的钱少,但要是被我逮着哪个逼崽子做的,就该断条胳膊和腿,就当是爹妈给他的教导。” “风凉话说得不少。” “哎不是,司老板你倒淡定啊,几个亿的单子砸水里,回不了本不说,倒贴千百万,银行那边也没得交代。” “你知道是谁吗?” “我哪晓得——不如我也弄关系去查查?但玉姐只和你熟呀?”边说,边挤眉弄眼,“人家虽是五十岁老妇,但风韵犹存,有她做左右臂,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司从没继续说下去,大概了解到他想知道的情况,只是不知许越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许越奸得很,真话里还有三分假,仗着头脑和气运,偷也偷得恰到好处,不被查出来。 若不是这次知道谁是举报者,司从甚至有对许越的嫌疑。 有人推门进来,是天然居的大堂经理,招呼一遍众人后,挥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女孩们走进来。 习惯于让自己处于焦距之点的许越轻哼了声,经理顿时了然,把女孩们先领到他的跟前,笑容谄媚,黄牙毕露。 “和以前一样,个个嫩得出水。” 许越懒散的目光把女孩们打量一番,“要是不出,我能不能把你揍出水来?” “许老板真会说笑,我一把年岁了我。”大堂经理的笑一僵,浸淫圈子已久,也知道无奇不有。 喜欢男孩的大老板可不是一个两个,也难保不会把目标投落在老头身上。 “得了,瞅你那怂色。”许越一把把经理的肉脸推开,慢慢站起来,把几个女孩浑身上下打量一番。 嫩,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是有讲究的。 且不说她们个个都得是闺女,且是不经世事,弄一下就哭得哇哇叫,恰到好处,那些身经百战的女人是装不出来的。 不谙世事的女孩,多从校园中挑选,或者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好欺负,完事后也容易打发。 他们对脸的要求不高,能看就行,不过这里面的一个妹子模样水灵出众,一下子就引起许越注意。 “叫什么名字?”许越抬起那女孩的脸。 女孩颔首垂眸,眼光充满畏惧,“李小娟。” “假名起得这么接地气?” “她真叫李小娟。”经理解释。 许越笑,阅人无数的他,第一眼是能看出女孩的基本属性。 比如这个假名为李小娟的,看似是个从农村来的大学生,穿着是俗气的桃红,扎着两条细辫子,淡妆化得很马虎。 实际上,她唇上的汗毛被细线定期刮掉,注意这些细节的女孩,应该是喜欢精致的生活,怎么可能从农村来的。 不过许越表面上继续问,“多大了,是第一次?” “刚成年,是的。” “给我看看。” “现在?” 许越点头。 经理打马虎眼,“这么多人看着呢,许老板,不太好吧。” 分卷阅读52 “人多才好,没准被哪个大佬包上,岂不是美滋滋?” 许越吸了口别人给他点的烟,命令那女孩,“快点。” 女孩唇瓣咬紫,还是没有听从。 “当了表子还出来卖清纯吗?”许越嗤笑,一脚把女孩踹开,力道过猛,人一下子被踹出去几米远,硬生生跌在地上。 屋子里人虽多,却没个好人,离得近的人刻意退后几步,就当没看见。 按照他们这里的价位,这样的女孩,打底十万,包售后服务三次,雇主满意的话可以长期包。 大学里,家庭没背景学习一般也没对象却每天/衣着鲜丽的女孩,要么中大奖,要么卖大钱。 圈子里的事,司从多少懂一些。 许越这人,对女人舍得花钱,也舍得下手,眼见着他已经拎起那女孩的头发,逼问她是不是来骗钱的时候,经理吓得屁滚尿流,赶忙跪下认错。 女孩不是第一次,承诺钱到手后和经理三七分,经理才敢冒险,谁放着七分的利不要呢。 “当老子好骗?”许越冷笑,皮鞋踩在女孩的胸口上,“说,卖了几次了?” 胆子再肥的女孩,到这群狼口中,也被咬得连渣都不剩,人虽然没被当众玷污,但露的地方基本养足众人的眼睛。 “我没有……真没有,这是我第一次。” 女孩的声音细细碎碎,哭得梨花带雨,只剩两只手给自己遮挡,给许越鬼下俩磕头求饶。 声音略显熟悉。 司从第二根烟抽完,看过去。 原来是……晚于的同学。 叫什么来着。 许越眼睛比贼还精,一下子发觉他望过来的视线,“哟,司老板有兴趣?” 他这一句,把他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包括那个女孩。 司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被烟熏得气味浓重,要么送去干洗店,要么扔掉。直接回家指不定会被朝乐教训。 他榴莲还没跪呢。 司从把取下的外套夹在臂弯中间,在众人目光中走到门口,扫了眼宋佳芝:“她是我侄女的同学。” 这么说,大家面面相觑。 只有许越继续不三不四,“侄女的同学,那岂不是嫩得很。话说司老板的嫩草吃了也有一阵子,不换个更嫩点的?” 司从没什么表情变化,随手把外套往地上一扔,无视许越,低下去的嗓音清澈入耳:“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他走得利落。 宋佳芝双手抱住自己,趁大家分神的时候把自己零碎的衣服套上,瞄了眼地上的薄款西装,犹豫了下,披在身上,连忙往门口溜去。 既然司从发了话,是他侄女的同学,其他想继续看戏的人也不好阻拦。 而许越也懒得继续下去,把兴趣投在其他女孩身上。 出去后,宋佳芝步伐匆忙,及时追上出电梯的司从。 “等等——”她喊住他,带着轻微的喘息和不安,“你不要告诉朝阳。” 司从脚步一顿,眉头深蹙几秒,这个名字,今天把他气得不轻,再听到反而镇定许多。 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答应,宋佳芝语气生硬:“你要是告诉他的话,我和你没完。” 本来没把这事挂在心上的司从冷嗤,“怎么个没完法?”他还要和朝阳没完呢。 宋佳芝牙关咬紧,抓起西装外套一角,在上面印了个深深的口红印,“你不声张出去,我也不声张出去。” 现在的女孩都这样狂妄吗。 司从还是觉得家里那个让他跪榴莲的嫩草吃着舒坦,虽然他还没吃到。 “喂,你听见没有……你……” 宋佳芝还想拖延交谈的时间,却发现司从已经走了。 这和她想象中的霸道总裁情节不同。 不应该是“女人,你威胁不到我”或者“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吗。 … 司从回来得很晚。 朝乐听见动静后,带着一猫一狗,提前前去迎接,他身上烟 分卷阅读53 味很重,没酒气。 “还没吃吗?”她问道,感觉不对劲。 他嗯了声,拍了拍坦克的狗头,径直走向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下晚饭。 朝乐不难感觉到他今天不对,但她没主动问,他想说的话会说。 饭吃得很慢,司从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玩手机的小女人,结果饭吃得更慢。 他放下筷子,“你知道今天小李要和我说什么事吗?” “云南那边……是不是和我弟有关?” 女人直觉敏感,何况能引起她注意的只有朝阳了。 “桥梁那边被勒令停工检查,因为有人举报偷工减料,相关负责人已经查了几个项目,都没有问题。”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是不会在这上面偷工减料的,但上头还查出工地伤亡超标,这个方面,我无话可说,我确实对上头有所隐瞒,但给工人及其家属的赔偿极其丰厚,因此不会有人来闹事。” 朝乐听得云里雾里。 两点总结。 有人举报偷工减料,经过建设局彻查,不存在此事,但查到工伤超标,因此,司从这边还是吃亏。 朝乐迟疑几秒,“那,你该怎么办。” “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弟该怎么办。” “是朝阳做的?” “不错,我这边暂时有他举报的证据。”司从淡淡道,“故意举报破坏政/府工作这种行为,是犯法的,而且,就算我放过他,合作商也不会轻易放过。” “他,他要坐牢吗?” “暂时不清楚。” 朝乐是他想象不到的冷静。 可能经过许多事后,她对朝阳,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疯狂了。 “你能不能帮帮他?”朝乐冷静后,语气无法避免颤抖,“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有些强人所难,可他……” 毕竟是她弟弟。 护短是本能。 司从料到她这个反应和结果,肯定是会为朝阳求情的。 他也不急,站了起来,趴在地上的坦克也跟着一起,一人一狗往楼上走,“乐乐,你和他都不是小孩子。” 成人之间的规则,既然做了,就得有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肉团到底是和朝乐亲热,不屑瞥了眼那条狗,然后跳到女主人腿上,喵喵叫着。 朝乐望着桌上没吃完的饭碗,大脑有些乱。 她冷静沉着地把猫放在地上,剩饭倒在泔水捅里,洗了碗后,思绪逐渐清晰了。 摁灭楼下的灯,朝乐上楼,在浴室门口静静等待着里面的男人。 洗完澡,司从出来,愣是被堵在门口的她吓了一跳。 他上身浮着水滴,神色尚未缓和,感觉跟前小巧的身子柔软地靠近。 朝乐没嫌弃他身上的水,轻轻地抱住他的腰身,压低声音:“放过他。” 司从没说话。 “放了他,我给你。” ☆、31 晨光熹微。 朝乐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起床感觉腰酸背痛,骨头快散架似的。 犹记她是怎样被人翻来覆去,任由拨弄的。一开始她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呈现在黑暗中的时候还在想,感觉自己就像个生煎包,里里外外都被捯饬一遍。 确实是“煎”。 但伴随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别说生煎包了,她只想快些结束。 老男人似乎故意的,明显带着怒意狠狠折腾一宿。 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 而她自知理亏,除了刚开始哼唧两声,后面连求饶都没勇气,眼角不知怎么溢出了泪,红着脸的模样着实让人心软心疼,随后动作也放轻不少。 一夜过去,朝乐仿佛成长了。 他说得对,他们不是小孩子。 婚姻这种东西不是过家家,如果年轻人早些意识到的话,现代离婚率也不会骤涨。 朝乐在床上睁眼躺了会,慢吞吞起来,被反射的阳光刺得眼睛半眯,再看时间,已经十点。 她这是被折腾得多累! 但占据主导型的某人好像丝毫不觉得疲倦,依然可以按时早起健身再 分卷阅读54 去上班。 朝乐翻身,用座机通知楼下的保姆,她想吃生煎包。 而且要酥,脆,油炸那种。 她昨晚受的苦,也要让包子受一遍。 “……冰箱里有肉馅的吧?”朝乐问道。 听到保姆确定的嗓音后,她满意地点头,放下话筒,发现一张纸条被压在下面。 【桌上有东西,看一下。】 茶几上,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赫然显目。 朝乐再看纸条的反面,还有一行字。 【我名字写好了,剩下的由你选择。】 朝乐看着那上面的字眼。 离婚协议。 大脑有几秒的空白。 他写下的两个字龙飞凤舞,十分惹眼,像是随意签一笔生意合同似的,略显潦草。 大概瞄了下上面的协议。 不仅不需要她还钱,房和车也都划给她。 至于名下的资产,她只有琴房的部分股份。司从当然不会净身出户,但能做到这些,已经很绅士了。 朝乐拿起桌上的笔。 然后扔在垃圾篓里。 深呼吸,思绪清晰分明,她梳妆打扮后,下楼吃早饭,然后去工地给工人送饭。 不过几天不见,她觉得工地的气氛比之前更压抑,兴许是心理作用。 反而那些工人笑口常开,吃着一成不变的盒饭,喝着桶装纯净水……今天喝的是茶。 老宋乐滋滋地倒了一杯茶给她,“我女儿送我的,可好喝了,正宗普洱茶。” 朝乐对茶没了解,给面子喝了口后发现味道怪异,喝着很廉价,像是酒店赠送的茶包。 不过她表面笑笑,“你女儿真孝顺。” “那当然,她说这是她用奖学金给我买的,被我一骂,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浪费钱干嘛。” 嘴上说着气话,仍然难掩心中的喜悦,老宋怕朝乐不够喝,又想给她续上。 “不用不用!”朝乐忙拒绝,“你们喝就行。” 包工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老宋你别瞎折腾了,人家老板娘什么茶没喝过,稀罕你这玩意?” “我这是正宗……” “正宗普洱茶,我知道了。”包工头说着,随手拿起茶罐,左看右看,“要不是老子不懂茶,现在就把你给揭发了。” 包装倒是不错,而且挺熟悉的。 朝乐突然想到,她之前见过这个茶罐,正是送宋佳芝回去的那天。 … 下午,朝乐接到母亲的电话。 难得听一次朝母把朝阳夸赞一遍。 无非是认了亲爹不忘旧恩,给他们买了好些东西,虽然很多补品用不到,但一说价格,足够朝母乐好几天,也有理由在麻将桌吹嘘一番。 “朝阳回家了吗。”朝乐问道。 “回来了。”朝母说,“你们姐弟两年纪差不多,按理说应该常联系……” “让他不要走,我去找他。” 语速飞快,让朝母措手不及,旁边的朝阳懒洋洋问:“我姐说什么了?” “她让你不要走,她来找我。” “她总算有点醒悟了。” “什么醒悟?” 朝阳没继续说下去,看着手腕上的金项链,陷入沉思。 老实说,他不喜欢任何首饰,更别说金子做的了。 是王富贵非要把金项链挂在儿子脖子上,说是喜气,他这些年发财全靠运气,多亏他及时把名字改成富贵,才发了一波又一波横财。 他还建议朝阳把名字改了,王阳也不行,太俗,不如叫王富财。 朝阳当然不肯,项链也不愿戴,他爹是个狠人,威胁他不戴就别想拿钱,他才勉强收了项链,为了避人眼目,只好戴在手腕上。 而后,他回老家探亲,俗称衣锦还乡。 他到底是个平凡人,没有超高的智商,也没有能力,最后还得拼老爹,做了他最讨厌的富二代。 朝阳守在门口,陪他一起守着的是家里养的鹅,村子里鹅是爸爸,看门比狗还管用,看谁不服,揪着谁裤脚死咬不放。 他老远就看见那辆雪白的小宝马。 他想,还是他的超跑拉风,冲哪个小姑娘招手,不都得春心荡漾。 鞋子落在朝阳眼前的时候,他依然在幻想。 鹅先叫起来。 他抬头,看见朝乐冷冰冰的面孔后,唇角扬起的笑也被浸没了,“乐乐。” 叫得十分声音,不如“姐”顺溜。 “不解释下吗。” 朝阳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身子不自觉靠着墙,像是能给些底气似的,目光飘散,嗓音更是懒散,明知故问:“解释什么。” “他今天给了我离婚协议,字已经签好了。” 朝阳微怔后,不知是惊是喜,“真的?那我们……”一顿,“我现在是王阳了,我不需要再低眉顺眼,如果村 分卷阅读55 子这边议论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以移民,我亲爹可以给我们很多,他也很喜欢你……” 我更喜欢你。 啪—— 巴掌声在寂静的乡野突兀响起。 朝乐用足力道,不然朝阳的脸不会迅速红肿,少年仍显青涩俊秀的五官在不解和疑惑中过渡,整个面部表情最后停留在愤怒。 朝乐闭了闭眼,“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在一起,从前,现在,以后。所有的暧昧,都是你自己瞎想出来的。” 她今天的唇是鲜艳的红,乍一眼撇过去,那一抹犹如杜鹃花,再深忆下去,和很久以前,她校裤上的血逐渐重叠。 朝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人在绝望的时候会自动忽略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东西,这是大脑天生的本能。 可最后她说的那一句“所有的感动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深情”,他听清了。 良久,朝阳才开口,“是我举报的没错,但你……”何必要拿这些话伤人。 所有的矫情转瞬一逝,变成:“但你为什么要保我?我现在没那么容易欺负。” 朝乐嗤笑,“你混了几年的圈子,他们一群人,弄条人命出来也不过是饭后的谈资。” 她了解司从,兴许不会对朝阳怎样动手,但是那帮合作商…… 单是许越这个人,她打过一次交道后再也不想见。 如虎如狼,表面像是只会喝酒吃饭泡小姐的没用之才,但她知道,人人在云城混得风起云起,都不是省油的灯。 司从也一样,就像他昨晚所说,桥梁工程他确实有所隐瞒,因为危险指数大,工人死伤不少,他不能报备,不然会被停标,而这里头的利润,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朝乐只知道,朝阳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司从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他的厉害,能把“忍”字用到极致,也曾因争执给某老板擦过鞋,后来翻身后,那老板没多久就沦为街头的擦鞋匠,而且只能擦鞋。 她知道他狠,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稍微有些善良。 朝阳看着她的眼睛,唇角已经破了皮,所有的底气都在那一巴掌后消失殆尽,他吼又吼不出来,呐喊成了沙哑的低喃,“那你为什么要保我,你还没回答我。” “因为你是我弟弟。”朝乐一字一顿,“以前,我照顾你,劝你学习,拎你回来上课,仅仅是因为……” “不要说了!”朝阳拳头握紧,没有留指甲的中指食指因为力道过猛将掌心抠出血来,“不可能!” “你好自为之!” 朝乐说完这句,转身上了车。 她都不想在这里多逗留。 朝阳一个人,站着,还是站着,车轮卷起泥面上的尘土,模糊他的视线。 朝母朝父仍在屋子里,似乎没察觉到女儿已经来过。 朝阳回屋子里,脸上的狼狈一眼就能看清,朝母急道:“怎么回事,磕着了吗?” 他嗯了声,用纸巾擦了擦。 朝父不说话,单是看着儿子,准确地说,是侄儿。 “你姐不是说来的吗,怎么又不来了,不会路上有什么事吧?”朝母问道。 “你这嘴,别胡说了,兴许是不想来了。”朝父难得和老婆杠上,拍拍朝阳的后背,“你先回屋休息,这里待会来人打麻将。” 他不说,朝阳也不会呆在这里让二老看见自己的失态。 经过朝乐的房间,他脚步顿住,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他找到他曾经送她的那把琴。 砰—— 愤怒,失望,还有自欺欺人,被各种情绪混杂着,朝阳把琴从窗口扔下去。 本来就破旧的廉价琴,禁不住摔,磕在楼下磨刀用的石块上,四分五裂,散成一片。 朝阳没有看见,里面露出一张很薄的糖纸,上面印着学生时代喜欢的文艺句子。 此生有你,不甚欢喜。 这八个字,朝阳没机会看见,在厨房做饭的朝父听见动静后穿过两墙缝隙,踏过凌乱草丛,将烂琴捡起,包括那张糖纸,一同扔进院外停放的垃圾箱里。 作者有话要说:  姐弟两个彻底终结,可能会补个弟弟番外……剩下的就是老男人后悔签字后黏人日常。 ☆、32 回去的路上,朝乐接到晚于打来的电话。 她头一回听到比产房里还要刺耳肆无忌惮的哇哇大哭声。 “小婶婶,他不要我了……他怎么能这样。” 朝乐一下子明白过来,单手不太习惯地握着方向盘,拐弯的时候险些撞着一条趴在马路中央的狗,她忙搁下电话。 那端的哭声足以震动手机:“我该怎么办,他朋友圈把我拉黑,电话短信都不回,我知道是我不小心帮他点错外卖,但我真不是有意的。” 坐在后座的坦克听不懂小主人说的是什么,但熟悉的声音让它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下去 分卷阅读56 。 这狗还算听话,给它一根肉肠就能乖乖呆在车厢,不吵不闹。 朝乐戴上蓝牙耳机,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你现在在哪。” “在他宿舍楼下等他。” 果然,不争气的家伙。 “你知道宋佳芝在哪?”朝乐又问。 “她回家了。” 这两人看似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可朝乐越想越不对,“你对象的爱疯是不是你送的?” 晚于点头。 “你们绑定了同一个账号吗?” “买手机那天,售货员帮我们注册了一个。” “把账号和密码发给我。” “要这个做什么?” “手机自带追踪定位系统,你不想知道他一整天做了什么吗?” 晚于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小婶婶是不是想帮我们复合?” 不劝分就不错了,还复合。 朝乐想找理由糊弄过去,免得这小家伙不给密码,大脑还没想多久,眼前一辆装货的四不像车直冲她奔来。 她车技有限,再加上对方超速,一时间吓得心跳骤停,扔开手机,下意识踩刹车,把车逼停。 两辆车之间的间隔不过几厘米。 后视镜被蹭出深刻的刮痕。 朝乐心神未定,对方已经气势冲冲下来,拍响车窗,扯嗓子骂道:“狗日眼瞎吗,没看见老子往这边来?” 是个油头满面的老头。 朝乐下车,扶正后视镜,见上面的擦痕不小,难免火大,想讨个理时,却见车厢跳下好几个扛玉米袋的农村汉。 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咽了咽口水,没说话,说了句“对不起”想走回去,对方却车主她衣领,不让她走。 “不打算赔点钱吗?”对方冷笑一声,“有钱开小宝马,没钱消灾?” 消灾两个字摆在明面上说了。 “没带现金。”朝乐说。 “我有支付宝。” “……” 现在的老头都这么时髦吗。 后座的黑背耐不住性子,可劲拍车门也没引起注意,只能跃到前座,从车上跳下去,前脚稳稳落在朝乐旁边,鼓足怒意吠道:“汪汪——” “哟,这狗不错。”对方没把坦克当回事,一边打开手机微信,一边对伙伴说道,“有点想吃狗肉了。” 坦克四肢跃起,直接扑到人的身上,对准大腿咬了一口。 “啊呜……” 这是朝乐第二次听见人哭。一把年纪的老头,硬生生被一只狗咬哭了,看那伤口,并不算严重。 兴许是骨子里对狗有恐惧感,何况是大型猛犬,老头嚎叫着,撒丫子往车子后面躲。 “坦克!”朝乐叫了声,“回来!” 黑背是猛犬,战斗力超凡,但对主人温顺忠诚,听见女主呼唤后,有些不甘心地瞪了眼他们,还是踏着小步跑到朝乐跟前,粉嫩的舌头舔舐她的手背。 乖巧得不像话。 “不能随便乱咬人。” 朝乐轻声教训后,坦克的狗眼睛写满“我是乖宝宝”“我没咬人,那是他自己咬的”小委屈。 “走吧。”她拍拍狗屁股,让它先跳上去。 既然立功,让他坐旁边吧。 车门合上,刚才还气势汹汹仗着人多的汉子被一条狗弄得不敢动,他们手中要是有棍子的话,也许能勉强一试。 不然,空手打狗,完全是人被狗放风筝。 回到家,朝乐着手处理晚于的事情。 登陆icloud,成功窃取对方手机里的秘密。 常去的几个地方是学校附近的宾馆和餐厅。 朝乐问晚于:“你有没有和他开过房?” 晚于:“……干嘛突然问这个。” “有没有?” “没有,他,他只摸过我月匈。” 朝乐报了宾馆名字,然后让晚于自己找司从处理,托关系要一下宾馆的开房记录,姓名手机号都有,要是有监控的话就更好了。 “小婶婶……”晚于弱弱地问,“为什么你不直接找我小叔帮忙?” “这是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 “可是。”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处理别人的感□□情,朝乐手到擒来,但一旦落在自己头上,她又陷入一片迷茫。 卧室里的离婚协议还没有动过。 她翻了翻,想扔掉,又觉不太好,最后把东西拾掇拾掇,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 打开衣柜。 外衣和衬衫都是常穿的衣服,藏在这里的话容易被找到。 想了想,她把离婚协议藏在内衣柜的最底下。 里面全部是内衣裤,拆封未拆封都有,她爪子刨好一个空隙后,把东西塞进去。 余光瞥见橙色的男士底裤。 分卷阅读57 真他妈惹眼。 座机响起,是楼下保姆打来的:“有快递,太太。” 快递? 朝乐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下楼后,顺势接过保姆新榨的果汁,一边喝一边慢条斯理地用剪刀剪开包装。 包装倒是华丽,还吊了个深紫色蝴蝶结。 熟悉的西装入目后,朝乐一阵纳闷,这个,司从要搞什么? “太太。”保姆不确定地问,“这衣服还没洗过吧?” “应该没有。” 虽然看着不脏,但有着浓郁的烟草味,也不知他背对着她抽了多少烟。 把西装折开一看,上面的口红印十分显眼。 朝乐懵了几秒。 “怎么了?”保姆问道。 “没什么——”朝乐立刻否认,把西装叠好,笑道,“我待会给他拿去干洗店,那个,你暂时不要告诉他有东西送过来,我烫好后再给他。” 保姆点头,也没多想。 那道口红印,在朝乐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难猜出,这可能是某个和他纠缠不清的女人故意印的。 司从做事一向小心,不留任何把柄…… 一件外套,一件口红,真的不难让人猜出两人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早上主动的离婚协议…… 她还以为他这人想做一次成全别人的事,没想到有别的目的。 朝乐感觉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晚上,司从准时回来。 保姆做了小两口爱吃的饭菜,便走了,提醒他们饭碗泡在水槽里就好,留她第二天早再刷。 一切如常。 朝乐慢慢喝着粥,等他先开口。 “你是不是有心事?”他问。 她嗯了声,嘀咕,你这不废话。 司从意味深长把她看着,“今天晚于问我认不认识连锁宾馆的经理,想查一个人的开房记录。” “哦,那你查了吗?”晚于的脑袋终于开窍了。 “我问她要这个做什么。”司从一顿,“你猜她说什么?” “怎么了?” “她说,是你让她给我打电话找人的。” “……” “你想调查谁?朝阳?” “……晚于这个蠢货。” “她只是实诚。” 实诚个鬼。 朝乐把晚于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并且表示她真的不想再插手……任那小家伙蠢生蠢灭吧。 司从大概明白,“这事儿不难,只是通过晚于的嘴,等于多绕弯子,你为何不直接和我说?” “怕打扰你。” “是怕我,还是怕打扰?” 她眼神闪躲。 他不再为难,一通电话把小侄女的事情解决掉后,再处理自己的事。 “给你的协议,你签了吗?” 她迟疑了会,“签了。” “如果有不满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没什么不满。”朝乐下巴一抬,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是想问一下,你和别的女人做的时候,技术也那么烂吗?” 他锁眉,沉沉地望着她,“烂?” “对。” “我记得你昨晚求了我好多次。” “……我?” “求我慢点。” 明知脸颊红透,她仍装成若无其事,低头,“别瞎给自己老脸上贴金。” 她反正不记得自己求过什么。 如果有。 那就不承认。 “乐乐。” 不知何时,男人的身躯已经靠了过来,没有讨厌的烟味,反而是淡淡的手工皂香。 朝乐的头埋得更低了。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嗓音沙哑却清晰,在这样有着橘色灯光的夜晚,托出暧昧朦胧的气氛,“你懂?” 若有若无透着危险的气息,像是一匹没吃饱的饿狼望着羊羔,不听话的话就一口吃掉。 猝不及防地,她感觉到后脑被他捧住,刚转过头,唇上擦过一片温热。 他的下巴蹭掉她嘴角沾着的一颗小米粒,动作温柔,下一秒却吮吸住她上唇,轻咬啃噬,辗转挑拨,两人间交织的温度越升越高。 朝乐忍不住嘤咛一声,而后发现声音尬得很,和在云南旅馆听见的隔壁叫声如出一辙。 原来她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别……我,我就装个逼。”她求饶,“你是大哥,你厉害。” “哪厉害?” 感觉到他胡乱游走的手,朝乐忙抱住他的脖子,一头扎入怀中,狗腿地奉承,“哪儿都厉害!” “详细点。” “……” ☆、33 她撞的力度刚刚好,窝人 分卷阅读58 怀里,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司从停下动作,定神望着那张小脸再明显不过的虚伪,主动松开她,神色如常,“你倒是识趣。” 不想再被他碰——才这样讨好的。 朝乐不知他心中所想,随意地把头发别到耳侧,见他往门口走,不禁问道:“你要去哪儿?” “有事。” “不回来吗?” 赶在他回答之前的是坦克敏捷的小身影,跃来跃去,前爪抓着男人的裤脚,狗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司从避开它,避不了裤子上留下的爪印,灰黑灰黑的尘土。 他侧首,“你回老家了?” 朝乐点头。 他目光转冷,对视不过三秒,已经走人了。 “你今晚不回来吗?”朝乐在后面问,还没察觉到异样,“那我不给你留灯了。” 回应她的是车声。 尾灯闪烁红色的光芒,显目而刺眼。 也不知哪儿惹他生气了,回趟老家怎么了? 朝乐站在门口停留了会,发呆片刻,胳膊上痒感传来,她才缓过神。 一个人喝牛奶,洗漱,躺床上摸出手机,上面有晚于发来的微信信息。 信息有很多条,朝乐不知怎么心烦气躁,只看了最后几条。 【他虽然在连锁宾馆开过几次房,但那个不代表什么吧,可能是过了宿舍门禁。】 朝乐忍不住回:【那他为什么会超过门禁的时间?】 晚于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办,我为他留长发,学吉他,他嫌我胖,我也很认真地减肥。今晚厨房做了烤猪蹄,我一口都没碰。】 朝乐能想象得到这个小蠢妞看到猪蹄后垂涎欲滴的表情。 以前的晚于嘴里起了三个口腔溃疡,喝口水都疼,却没能管住她的嘴巴。 这个小男生魅力倒是大得很。胜在一张脸。 想了想,朝乐还是无情地发出一段话:【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短发长发他都不放在心上,你把吉他吞了也没用,就是这么残忍,你早些面对现实,也早些走出来。】 发完后她都觉得自己也很残忍。 朝阳说得不错,她冷静,也怪无情的。 睡觉之前,朝乐还是放心不下,给晚于拨了电话:“你既然知道他今晚开了房间,那明早我和你去捉女干。” 晚于嗓音已经哭得很沙哑了,“明早几点?” “七点。” 长这么大,朝乐头一回失眠。 闭眼全是司从最后离开时看她的表情。 还有西装上的口红印。 明早,她陪晚于捉女干,那她的老公在做什么? … 第二天早上。 朝乐把那件西装外套拿出来,打算等人回来后说个清楚。 六点半她准时出门,去大学城那边买了两份早餐,和晚于在校门口相遇。朝乐把杯装豆浆递过去,“没吃饭吧?” 晚于摇头。 “怎么,还想减肥?” “……不是,我昨晚哭得没力气,吃了点夜宵。” “那也不至于早饭都不吃吧。” 晚于弱弱道:“我吃了海鲜披萨,半只烤鸭,一碗螺蛳粉,老板娘说这些可能不够吃,又送我两杯奶茶。” “老板娘有没有见识,点了那么多还不够吃?” 声音更小了:“她以为是两个人吃的。” 朝乐默默收回递豆浆的手,算了,失恋的女孩,多吃点也好。 剩下的捉女干过程,比她们想象的要轻松许多。 男方是直接走出来的。 晚于眼尖手快,看到熟悉的人影后立刻扑过去。 朝乐以为她会恨得咬牙切齿,来个摧心掌,打狗棒法,兰花拂穴手。 再不济也得扫堂腿,或者将人扑在地上一顿捶。 却见晚于柔指轻轻挽住对方的胳膊,一句话没说先红了眼眶,音细如蚊:“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们之间……” 朝乐在远处看着,对渣男的见解逐渐深刻。 原来渣男不仅骗钱骗心骗身,最渣的地方是把分手的责任往女方的头上推,树立自己委曲求全的形象。 朝乐甚至看见渣男眼角带泪,和晚于不知说了什么,让晚于更心疼了。 走近些,朝乐才听到他说:“……五百块也没有吗,我前几天帮助一个贫困山区的女孩,给她五千块钱学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硬币,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而后便是关于贫困山区女孩的描述,吃的是钢丝面,穿的是麻布袋,学习成绩好,却付不起学费,还要被父母逼着嫁给四十岁老头。 听得晚于都被感动了,“我身上没钱,但我小婶婶有钱。” 说着屁颠颠往朝乐这边跑,还没开口就被朝乐一眼瞪过去:不长记性! 宾馆大门被人推开,一道刚睡 分卷阅读59 醒的女声传来:“早饭买来了吗,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晚于不确定地跑到门口,对上宋佳芝的视线后,惊呼:“你!” 事到如今,再不明白,她可能真的是傻子。 情绪被愤怒和讽刺交织,晚于伸手指着宋佳芝,转过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贫困山区女孩?五千块钱是用来开房的?” 那小哥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人当众捉到,也没什么可解释。 宋佳芝睡意全无,大脑清醒,意识到司晚于是不可能有智商来宾馆捉女干,一定是有人指导。 她侧首看去,和朝乐对上眼,又心虚地别过去。 朝乐本来想看场好戏,却被宋佳芝唇上的口红吸引了。 传说女生开房是不卸妆的。 宋佳芝唇上的口红颜色,经过一夜的洗礼,稍稍褪去,可色号让人过目不忘。 朝乐想起西装上的印记。 虽不知两者有什么联系,但她还是记下了,摸出手机,拍了他们的照片。 然后走过去,拉起晚于的手,作为旁观者,气势比较足,“宋佳芝,你和晚于是朋友吗。” 感觉到对方不友好的语气,宋佳芝索性放开了,“怎么?我和朝阳昨天分手了。” 稍作一顿,再看那个小哥哥,“他昨天也和晚于分手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我只是问了句,你和晚于是朋友吗,你扯那么多是……心虚还是耳聋?” 话摆在明面上说,没那么多顾忌,宋佳芝白眼一翻,“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最心虚的不应该是你吗,和自己的弟弟暧昧不清,要不是你,朝阳能和我分手?” “我可没劝你们分手。”走近了些,朝乐脚下的高跟鞋更添几分气势,微微凑过去,压低声音,“至于你们能在一起,还是我的功劳,你不过是朝阳拿来气我的工具罢了。” 宋佳芝瞳眸瞠大,“你真是碧池。” “你爸在工地挺辛苦的,你也不想惹怒我而让他丢掉工作吧。”朝乐轻笑,“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 宋佳芝拳头不由得握紧,“你仗势欺人。” “还剩两秒。” “……对不起。” 朝乐满意地点头。她当然不会为这点事去为难一个工人,但威胁宋佳芝,足够了。 “好了,走吧。” 处理完琐事,朝乐心安理得地领着晚于往车的方向走。 等她们坐上车,小哥哥仍然朝那边望着,被宋佳芝踹了一脚,“怎么,是不是后悔了,你应该勾引宝马车真正的主人。” “我……我是那种人吗?” “呵,是谁发现晚于不开宝马车才想方设法地分手?”宋佳芝嫌弃道,“你的脑袋和下半身要是发育得有脸蛋一半好就不会这么废物了。” … “小婶婶,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晚于坐在后座问道。 “汪汪——”副驾驶座的坦克兴奋叫了声。 “你别说话。”晚于翻白眼,“我头一回见到和人抢副驾的狗。” 因为被坦克救过,朝乐对狗狗的厌恶烟消云散,宠得跟小儿子似的。 她看了眼后视镜,“你们学校有校园网吗?” “有的。” “待会发你几张照片,传上去,再开个帖子,标题叫做【我宿友说我男友不错,问她原因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那内容呢?” “我回家编辑后发你。” 朝乐对小侄女的事操心操肺。 虽然她说不上来,她这样对宋佳芝,是真的因为对方抢了晚于的男朋友,还是因为怀疑西装上的口红印是宋佳芝做的。 回去后,朝乐写了几百字的帖子,分成几十份,让晚于一层一层地盖楼,不要一次性说完,不然大家看完就走。 做完这些后,她给司从拨了电话。 “我想问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冷地打断:“我在开会。” 她讪讪道:“哦。” 识趣地挂断,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等了近两个小时,司从才回电话:“找我有事?” “就是问问云南那边的情况,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要出差一周。” “这么久?” “我以前出差一个月,也没见你说久。” 朝乐讪讪地,良久蹦不出一句话,那边倒也爽快,说了句有事就断了。 说不上什么是好。 … 会开完后,司从和小秘书上了车,他身子往副驾驶椅背靠去,阖眸养神。 “老板,睡眠不好?”小李问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昨晚吵着你了?” “还好。” “我打呼噜声是不是有点大。” “不是。” “那 分卷阅读60 就好。” “是非常大。” 小李默然。 司从睁开眼睛,“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小鲜肉吗?” “可能?” “那老腊肉怎么办?” “比如呢?” “像我这种……是不是没人要?” “没人要也不能丢啊,裹上面包糠和鸡蛋,放锅里油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司从看着他,“你是不是错了?” 小李被看得浑身发毛,不知道哪里错了,忙解释:“老板,我就开个玩笑。其实一般人都不喜欢老腊肉,我也不喜欢。” “你确定吗?” “我真的是直男,比钢铁还直,我只喜欢女人的。” “你确定你没走错道?” “什么?” 司从凉凉地把小秘书看着,手点了下记录仪上的GPS路线,“这是通往x州的路。” “……” “浪费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扣工资。” 小秘书内心:日,不你勾引我说话才分神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呵,男人,你现在的高冷不过是想引起我注意罢了 ☆、34 晚上,车子才到目的地。 小李拿出手机咔嚓拍了张外景照片,发给女朋友报平安。 随后他看向大老板,“不给嫂子打个电话?” “字都签了,打什么电话。” 司从答得利落,走得干脆,砰地关上车门,站在外整理轻皱的衬衫,在车座躺久了,颈椎腰身很不舒服,尤其因秘书太蠢而在路上耽搁更久。 邻城相比而言,经济更为繁荣,来来往往尽是车辆,车灯亮得一丝不苟。 为了让女朋友相信自己是出差而不是偷腥,小李顺带把老板给拍进去,而后发现照片不错,便发给了他。 小李拍照技术被女友调/教得不赖,再加上男人五官深刻分明,夜灯托出下,英眉剑目,薄唇抿出几分严肃,举手投足间透着成熟的气质。 司从按照小秘书所说,放大照片,细节也相当不错,点头:“拍得还可以。” “发嫂子试试,没准就对你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这词……听着怎么让人想揍他呢? 司从身子半倚在车窗旁,良久没动静。 活到三十岁,何时沦落到以色相取悦别人了。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你发。” 小李一愣,“咋了,发照片都不会?我教你……” “我是让你发给她!”语气生硬。 小秘书僵持一会,“我没嫂子微信啊,加她也不合适,不是,你一大男人害羞什么,这又不是礻果照。” 司从横了小秘书一眼。 反正让他主动发照片求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其实他们之间倒有个人可以牵线。 司晚于。 不过—— 司从能想象得到,当他把照片发给司晚于,并且让她再发给朝乐后,她肯定会兴冲冲添油加醋一句:【小婶婶,我小叔让我发他的照片给你哦。】 她做得出来。这蠢侄女。 小秘书左思右想,体贴地建议:“老板,要不你把照片发朋友圈。” “朋友圈?” “对啊,这样嫂子不仅能看见,还可以评论点赞。” 小李热心肠地帮老板发朋友圈,没有配上文字,单一张图片。 司从虽然不玩微信,但好友不少,都是通过手机号码添加的。 动态发出去后,公司的员工像是发现陨石似的过来围观。 司从查看消息,发现朝乐给他点赞。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小秘书瞥一眼,“这个啊。”想了想决定哄上司开心,瞎锅巴编道:“老板你看见这个爱心了吗,给你点赞就是喜欢你的意思。” 司从点头,明白。 过了几秒,他突然道:“那你他妈给我点什么赞。” “……” … 两人不算愉快度过出差的一周时间。 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几层关系拉下来,云南那边松了口,整改通过后可以开工。 临行前,小李硬带上老板去商场买纪念品。 出来一趟,不带点东西回去,别人不知道,但小李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女友骂。 女人喜欢的无非是首饰化妆品,衣服的话他们买不得,买了不合眼也是浪费。 但情趣内衣可以挑一些。 这些东西,一挑两份,毕竟还有个小情人。 小李兴致勃勃地挑选,却见司从已经避开他,和他不在一个楼层。 “老板,你干啥?”小李拎着大包小包,“这是儿童专区,你不会想买尿不湿给嫂子吧?” 分卷阅读61 “闭嘴。”司从指着橱窗前的一个手工布偶,问道,“女孩子喜欢哪个颜色?” 布偶是从日本进口来的手工精细制品,细节方面做得很到位,布偶的睫毛,甚至手上的指甲,做工细致得让人惊叹。 一共两种款式,粉色和蓝色,都很好看。 小李回答:“我觉得蓝色不错。” 司从凉凉地瞥他,“我问你喜欢哪个了?” 小李默然一会,“据我多年推测,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她们自认为是小仙女,就该配点粉嫩嫩的东西。” 司从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侧首对售货员道,“把这个蓝色布偶包起来。” 小李对天发四,他再也不想和上司来商场。 除了被奚落,还会感受到深深的贫富差距,他精打细算买了几大包东西,打折送小样,加起来花了几大千,却比不上老板随手挑的娃娃。 光是瞥见那四个零,他就不忍看下去,这特么是儿童专区啊老哥,你买个几万的娃娃送老婆?是把她当女儿宠? 他们下午开车出发,最早也得晚上七八点才能下高速。 天黑下来,小李问道:“老板,直接把车开回你家还是……” “去你那里。” “你不快些把礼物送给嫂子?”小李诧异。 司从双手合十,视线和车前方垂直,淡淡道:“谁说我要送她了?” “……那你买这个做什么?” “自己留着玩。” “……”呵大哥你别逗了。 小李愈发觉着这他妈老男人钻起牛角尖可真厉害。 车子下高速后没有回家,而是转向天然居的方向,有些情况,还得和同伙人商量商量。 这就免不了喝酒。 小李以前没发现老板这么能喝,许是不像别人喝酒上头会红脸,给人一种清醒的错觉。 跟在司从身边久了,小李看他虽面色沉着,瞳眸的焦距却不知落在何处,便知喝大了。 就算事情办妥也不该这么疯狂吧。 小李有点担心待会送老板去酒店或者回他家的时候会不会被爆菊。 吓得他赶忙给嫂子打电话。 “嫂子,他喝酒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小李胡诌的本事不减。 朝乐大脑停顿片刻,“你们在哪?” “就在天然居,老板哭得老伤心了,说你抛弃他,他要借酒消愁,结果喝得不省人事,谁说都没用。” 朝乐不是不知道小李那张嘴,半信半疑,“你把电话给他。” “好好好,嫂子你说话温柔点。” 小李立刻把手机递到司从耳侧,压低声音,“老板,你老婆主动给你打电话关心你。” 人虽有些醉,大脑并不迷糊,司从瞥他,“她给我打电话,打到你手机里了?” “这不是,你手机打不通嘛,快点,别让人家等急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司从还是端起性子,低沉地喂了一声。 “要不要我去接你?” 难得听她软声细语,司从只觉下腹一紧,不禁想起某晚小女人如猫似的绵绵叫声,扣人心弦,撩得骨头都酥了。 架子还是端一端:“不用,我自己开车。” “你都醉了,就不要勉强,酒驾扣分很多的,你今年的驾照分已经扣了六分。” “……哦,那你来吧。” 挂了电话。 五秒后,司从发觉不对劲的地方,重新拨号码:“我的驾照不是你违章才拿去扣的分吗?” “……”朝乐沉默,“小李不是说你醉了吗?” 可拉倒吧。骗人的秘书,醉鬼能记得这茬事? 天已经很晚。 朝乐一个人不太敢在晚上开车,把坦克放在副驾驶座上,才稍稍给她一些胆量。 天然居这边—— 别人听说老婆来接,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把陪侍小姐踹到一边,抹掉脸上口红。 所以,大家挺不理解,为什么司老板听说老婆来了后……乐得跟傻子似的,临走前还把整包厢的单给买了。 朝乐等在门口。 当她看到司从能正常走路,心里有点熟,应该是被小李给骗了。 再看见司从不仅正常走路,还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确信,下次见到小李绝对不给好脸色。 “嫂子,老板就交给你了。”小李谄媚一脸,冲他们挤眉弄眼,“老板喝得有点多,连路都不好走。” 说着把司从往朝乐身上一推。 司从单手撑着车身,尽量不压着她,又有的没的贴近,酒气不难闻,但朝乐不太喜欢,没好气道:“上车吧。” 坦克跟在他们脚下,嗅到酒味后,也兴奋地叫着。 司从摸了摸狗头,然后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坦克跟着跳上去。 他眉头一皱,虽然是他养的狗 分卷阅读62 ,但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允许踩过地面的狗爪弄脏裤子,眉头皱紧,把狗往后座推去,“你坐这里做什么,往后面坐去!” 坦克嗷呜叫了声。 朝乐系好安全带,看见坦克委屈巴拉的狗脸,不禁好笑:“那是它的位置,是你鸠占鹊巢。” “它的?” 坦克嗷嗷两声,表示不满。 司从摸摸狗头,安抚:“下次给你坐。” 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 回去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朝乐车技有限,速度缓慢,拉长两人在车厢的时间。 坦克趴在后座,小眼神透着满满的委屈。 司从先是阖眸养神,被她的车晃得心烦气躁,直起腰身,拉下车窗。 “怎么了?”朝乐不安道,“你是不是想吐?” 他挑眉:“有点,要不你停车?” 这里不能停车,朝乐怕他吐在车上,便把车子拐到一个僻静的小道上,一边跟着他下车,一边从包里去出纸巾。 却见他将她腰身一揽,抵在车门上。 朝乐愣住,拿着纸巾的手不知该做什么,“你想干嘛?” “我不想吐,我也没怎么醉。” “那你,下车做什么?”她下意识拢拢单薄的衣物。 “不做什么,吹吹凉风。”一顿,把她动作收归眸间,唇角笑意寡淡,“还是你以为,我禽兽到大半夜让你停车就是想抱你甚至占便宜?” “没有。”她脸色一红,“我没认为你有那个意思。” “那你就错了。”掐住她腰身的手加紧力道,甚至有上移的趋势,同时,被酒精熏得黯哑的男低音响起:“我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脸是好东西,但司先生要不了 ☆、35 朝乐心跳不禁加快,两人隔得近,呼出的气息交织萦绕,让她想起被迫沉沦的夜晚,肌肤相亲,贴合的负距离简直要她小命。 那晚倒是验证手掌定论是正确的。二者牵连,掌心宽厚,那个也很……壮观? 想到这儿,两颊迅速潮红,忍不住去推他:“你喝多了。” 男人气势沉重,压得快透不过气来,朝乐真担心在马路边自己就被办了。 司从突然恶狠狠的地说道:“我没喝酒。” 朝乐:“……好好好是我鼻子坏了,我没从你身上闻到一丁点酒味。” 他松开她,摁了摁眉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时间缓和不过来,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抽得有滋有味。 一阵安静。 司从表面上看着清醒,双眸讳莫如深,脸色平常,但鬼知道他喝了多少。 朝乐想笑又憋得难受,咬着唇瓣,最后忍不住拿手捂嘴,还是不可避免地笑了出来。 司从拿烟的手一顿,“你笑什么?” “你能不能别抽烟?” “我们,都离婚了,我为什么,听你的?” “那你,抽烟的话,能不能,先点火?” “……” 头一回看他毫无分寸,不知所错,朝乐一边笑,一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手要是点不上火,我可以帮你。” 皮一下就很开心。反正她知道,醉酒的男人,是不会Y的。对她不会造成威胁。 “不抽了,回去吧。”司从心情差得厉害,侧身去拉车门,脸色又差了一个度。 坦克安安稳稳地趴在副驾驶座上。 抬起的黝黑的小眼睛望了眼男主人,可怜无助又无辜,从喉骨间嗷出一声低叫。 司从强调:“这是我的位置。” “汪呜——”我的。 “下去。” “嗷嗷。”不下。 狗都欺负醉鬼。 “你坐后面吧,很快就到了。”朝乐替狗打抱不平。 一路上,坐在后座的司从眼神幽怨,总有种被小三的感觉。 回到家,朝乐懒得把车倒回车库,和坦克前脚后脚下车后,发现司从站在栅栏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朝乐对上视线,几秒迟疑。 两人突然默契开口:“我有话……” 又默契回复:“你先说。” 继而不约而同的沉静。 因为□□抢了副驾驶位置,司从的酒意醒了大半,言语正常许多:“你想说什么?” 朝乐想说她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吐出口的却是:“今晚月色很美。” 一顿,“你呢,你想说什么?” 司从想说他签过最后悔的字就是协议上的名字,手贱什么,死缠烂打不好吗,装什么圣人去成全别人。 但他轻咳了声,说道:“我也想说这个,月亮不错。” “哦……” 站在两人脚下的坦克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夜空,可能狗的眼睛 分卷阅读63 和人不一样,它并没看见月亮,倒是星星一大片。 … 卧室里。 趁人洗澡的时候,朝乐连忙从衣柜中找出协议。 手里握着一只碳素笔,始终没有动。 突然,不想离了。 但是……面子过不去,想要离婚的是她,不想离的也是她。 不经意地,手中的笔在协议上不小心划了一道。 朝乐愣了下,继而听见司从的嗓音:“乐乐,我有事和你说。” “我……我也有事和你说!”她迅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把纸撕了一道口子。 协议无效。 我真聪明。朝乐一边想,一边佯装出无辜的模样。 司从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眉间微蹙,“这个协议,是无效的。” 朝乐:???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她撕的时候难道被他看见了? 就在朝乐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停怀疑他有读心术的时候,听见他说:“我的名字写错了,太潦草,没法律效应的。” 原来是这样。 朝乐捂着胸口,还好,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偷小摸行为被发现了。 “那……”朝乐举起协议。 “离婚这事只能改天再说。”司从心安理得地喝了口醒酒茶,“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朝乐忙把协议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既然无效,那我扔了啊。” 生怕他后悔把协议再看一遍,她还把柜上的果皮扔上去覆盖住。 … 一个月后。朝乐发现自己注意力总是不集中,容易懒散,吃东西越来越挑,常常是保姆做好饭菜,她已经被零嘴吃饱。 保姆脾气好,不厌其烦地继续热饭菜,笑吟吟提醒:“我儿媳妇怀孕时也这样。” 怀孕? 朝乐的大脑嗡嗡作响。 那晚是她主动,没有任何措施,事后也没想起吃药,谁能想到一招就中呢。 朝乐默默买来试纸。 当她坐在马桶上看见两道杠时,有种想把司从搞怀孕的冲动。 等晚上见人回来,朝乐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司从很少见过她这样,一边倒茶一边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神色凝重得让人不自禁一慌。 他轻咳,“不知道。” “你再说!” “……前几日我确实和一位女领导吃了饭,但还有其他人在场,许老板和小李都可以作证。” 和女领导吃饭?朝乐脸色沉了个度,“还有呢?” 意识到惹她生气的并不是这个原因,司从不再自掘坟墓,哄得恰到好处,“还有之前出差给你买了个布偶,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你。” “什么布偶,好看吗?” “我觉得还行,但和你一比就逊色很多。” 看得出来,某人求生欲很强。 朝乐深呼吸,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我怀孕了。” ☆、36 怀孕这件事,对于司家来说,造成不小的反应。 譬如先前对朝乐没好想法的司老太,听说儿媳怀孕后专程看望,吃饭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夹到她碗中。 当然反应最大的就是司先生。 三十岁,事业巅峰,娇妻在怀,家庭即将迎来新成员,这大概是男人最春风得意的一年。 理想很丰满。 现实是…… 由于朝乐怀孕,对宠物有所避讳,因此家里的一狗一猫只能交给他照顾,沦为铲屎官不说,关键这两货不省心,三天两头撕架。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坦克打不过肉团。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保姆不在家,只剩下他们时,大部分的活都被司从一人承包。 等忙活完,已经八点多,错过新闻时间,也没有其他娱乐。 司从拧开卧室的门,一眼看见盘腿坐在床上的小女人,穿着宽松的蓝白拼接睡衣,圆领,视觉上给人很柔和的感觉。 “怎么了?”他问道。 朝乐揉了揉脚腕,“今天路走多了,腿疼。” 听着她甜而不糯的嗓音,司从心情愉悦,在床侧坐下,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摩,“孕妇适量运动就好,不要太累。” “还不是为了小侄女,她今天开学,就顺便去看看。” “顺便?” b 分卷阅读64 r   朝乐心虚地嗯一声。 她当然没那么闲,大学生新学期报到也跟过去。 当然是听晚于说宋佳芝被人在学校门口拦截殴打,她忍不住跑过去凑个热闹,吃了个关于宋佳芝勾搭有妇之夫的瓜。 “还疼吗?”司从手上的力道减轻,“要不要抹点药?” “不用。”她收回一条腿,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继续玩平板,另一只脚放心大胆地交给他按摩。 这个侧姿,尽显暧昧。 司从看了眼手中又白又细的脚腕,前端五个粉嫩的脚指头微微弯曲,另一只脚搭在柔软的床褥上,像是一件瓷器。 他只觉下腹一紧,喉间滚动两圈,正在克制自己,却见朝乐又翻了个身,将另一脚伸到他的跟前,笑容明媚狡猾,“还有这只,也疼。” 翻身的过程中不可避免露出浅粉色的底裤。 多大人了,净挑粉嫩的穿。 可诱惑力偏偏就是那么大。 司从心猿意马,继续给她揉了会。 朝乐突然坐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水杯,“有点渴,你把水拿给我。” 司从哑着嗓子,“你离得近,你怎么不拿?” “我不想动嘛。”她撒娇,“再说了,人家是孕妇。” 说话间,司从已经把水端过来,先自己尝了下温度,觉得适宜后才送到她手中。 朝乐喝了水,伸了个懒腰,“困了,要睡觉。” 两只手刚举起来就被他接住,顺势按了下去,枕头上披落海藻般的头发,席梦思也着情况嘎吱了声。 朝乐眨眼,有些懵。 “孕期四个月,可以的,你在上。” 粗哑的男声在耳边流淌。 “别……” 朝乐轻声抵住,人还是无法被自己控制,任由他拨弄,灯没有关,直晃晃地照在肌肤上,形成视觉冲突。 她从一开始的拒绝逐渐变成勉强接受,又不由自主地哼唧。 司从问道:“现在,想动吗?” “……” 朝乐暗搓搓地想,这货这么嚣张,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主导权掌握在她的手中,以为可以掌控全局,一开始满心欢喜,充满斗志力,誓要将他做趴下,或者对她产生恐惧。 一分钟后,朝乐深呼吸,好累,不行了。 两分钟后,朝乐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尽管两只手被他接住,可以节省一多半的力气,但她还是坚持不下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时间两分五。 -。-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朝乐低声呢喃,“做得求饶。” 司从已经把主动权拿回来,低头吻了吻她的下巴,嗓音沙哑性感得一塌糊涂,“你说什么?” “别别别……我,我什么都没说,你慢点……” ☆、37 父亲找过我。 养父也好,叔叔也罢,和他们的关系终究撇不开。 他讲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尽量挑有趣的说。我兴致不大,懒散地听着。他只好换个话题,谈起七八十年代。 “我和你说,可别告诉你妈。”说之前他添一句。 父亲是怕老婆的,从小我就知道,不过在大事面前,这个农村老头还是有一定话语权。 七八十年代的农村,是鸡飞狗跳的时期。下乡的知青揣着自认为不错的文化,对农忙指手画脚,村里人很不喜欢。 父亲所说的女孩不一样。她笑容甜美,和谁说话都细声细语,文文静静。村里的青年心猿意马,暗生情愫,女知青却看上沉默寡言的父亲,大概因为他不滑头,实在。 他们也曾度过青涩岁月。 后来还是败给柴米油盐。 末了,父亲给我一样东西。 那把被我摔碎的小提琴。 老头子手巧得很,几块木头修修补补,模样比之前还端正。 “你姐要生了。”父亲语调轻松,“你都快做小舅舅了,还不成熟吗?” 父亲是知道的。我忽然明白。 他用词委婉,用心良苦。可,他们眼中,喜欢一个人就是不成熟吗。 分卷阅读65 是就是吧。 一想到将来有个孩子,满嘴角口水,用黏糊糊的手拉着我的指尖,吐字不清地喊我“小舅舅”。 我大概,是无法接受的。 我也许会抱起孩子,嘿笑二声。然后小东西递给我糖果,眼睛眨巴朝我,要我吃下去。我剥开糖纸,甜的酸的涩的都咽下去。凡事都得笑着面对,这就是成熟。 我宁愿不成熟。 所以我逃走了。 王富贵听说我出国继续上学的消息,破口大骂:“上什么破学校,留下来继承老子家业不好吗?你要是敢走,回来别认我这个爹。” 骂得十分狠,隔着电话端听见他那边喧闹,应该是在饭局。 没出几天,他主动联系我;“儿砸,出国的钱够吗?” 我说够。 我喜欢画画,可我不喜欢建筑设计。我逃课出去在街头画人像,都不愿听教授的伦敦腔。 不得不说,钱是个好东西。我不需要接受他们嘴里有前途的专业,我可以肆意妄为。 异国他乡的夜晚,月亮格外圆。 以前也曾遇到过,不是中秋,月亮圆得出奇。我和朝乐各自搬来自己专属的小凳子,坐在院外。 她说,那么大的月亮,肯定很好吃。 我说,只有一个,是我的。 她愤愤瞪我,不行,两人平分。 说好的两人平分,她却用手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将小份给我。 后来我两因为分配不均吵得面红耳赤了。 我想,现在就算把整个月亮给她,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