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行歌》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檀檀认真地当自己是亡国公主,贺时渡只当她是个傻子。 檀檀:你以后不要再看那些淫秽的东西...也不要... 坏十度:也不要什么? 檀檀:也不要喝鹿血酒 短行歌搬家~ 亡国公主vs天之骄子 男主有家室没孩子 男主非处女主处 本质炖肉 作者自由意志,主角自由意志,读者自由意志,但是: 粗口反弹!弃文不用告知! 更新时间:晚 8:00 停更会在微博或这里请假 1V1H古代女性向 檀檀短行歌(猛二哥)| 7674335 daisy 檀檀短行歌(猛二哥)| 檀檀 嘉宁皇后没有熬过元安五年的冬天,她留给檀檀最后的一句话是不要在仇人的地方流泪。檀檀按着母亲的愿望,将她的尸身一把火烧掉,然后留一捧骨灰,待她日回故国时能将母亲的骨灰与父皇的衣冠冢合葬。 父皇没了,死在乱军的箭下,没有全尸,听说最后是被几位宦官合力葬在了帝陵西三十里的一个山丘上。 檀檀和她的母亲嘉宁皇后都没有见到她父亲的最后一面,那个时候,嘉宁皇后与檀檀已经是秦人刀俎上的鱼肉。 元安元年的时候嘉宁皇后与秦国的大司马成婚,元安四年的时候嘉宁皇后终于将“南池水”下在了大司马的酒水里,大司马临终时留下不准任何人伤害嘉宁皇后母女的遗言,但自大司马丧葬之后,嘉宁皇后就一病不起。 世子不许任何人给嘉宁皇后送去汤药,也不准大夫去看她,整个元安四年和五年,檀檀都和母亲被囚禁在一个很小的茅屋里,檀檀想学些女红拿去卖钱,为母亲请大夫,但母亲说,她是大燕国的公主,她这一双手,不应该用来做这些粗鄙的事。 尽管如此,嘉宁皇后却会自己绣一些漂亮的花样,托人拿出去卖掉。 檀檀烧掉了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陋室,便再也没有容身之处。她抱著娘的骨灰,在大司马府外站了半个时辰,平昌公主午睡醒来后,婢子才敢将檀檀在府外等着的消息告诉她。 平昌公主片刻都不敢耽搁叫人将檀檀带进来。 檀檀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领口却露出一抹白。平昌公主叹了口气,她先让婢子给檀檀送来姜汤,因为知道檀檀不喜欢姜汤里的腥味,怕她不和,她又亲自盯着檀檀一滴不剩地喝了。 前些日子世子拿下江安,他向秦帝邀功,只求了一件事:让城中所有人穿红衣,庆祝这场久争不下的胜利。 檀檀只要在邺都一日,就需得穿着红衣。 平昌公主屏退了下人,她朝着嘉宁皇后的骨灰跪拜了一番,然后握住檀檀的手,安慰檀檀:“檀檀,你想哭就哭出来,在我这里,没人敢给世子告状的。” 檀檀苦涩一笑:“我不会哭的,娘虽然离开了我,但她不用再受罪了。” 平昌公主没法子再拿话来安慰檀檀,就像几年前她嫁给世子,那时的檀檀只知道她不开心,却不能体会到她的无助与恨憎。 很明显,檀檀比那个时候的她处境更坏。 没了母亲,檀檀一夜间就长大了,她反而来安慰平昌公主:“人都会死的,我早晚会和娘去团聚,公主不必为我担忧。” “傻檀檀,你娘当然是希望你活的好好的。你如若愿意,我倒还是能想出法子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外面虽然乱,却比邺城里好许多,不是吗?” “娘让我留在邺城的,她说在这里,顶多就是受些气,战乱的地方,刀剑无眼。娘不想我和父皇一样,没有尸体。” “檀檀,你若有需要,尽管像我开口。你也知道,在这世间,我谁都没有了,只有你一个朋友。” 再一缕檀香缭绕的青烟下,檀檀握住平昌公主的手:“幸而我有公主,其实也没那么难熬的。” 檀檀人生遇到过许多的大事,国破家亡,最疼她的父皇成了刀剑下的肉泥,她的母亲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天下的骂声都指向她们母女,这些年来她学会的一件事就是不为当下的悲哀哭泣,因为人生还会有更多的苦痛。 平昌公主问她:“你想去见阿复吗?他很是担心你。” 分卷阅读2 “不必的,我娘害了大司马,我没脸去见阿复哥哥,世子也不会让我去见他的。” 平昌比檀檀晚来了一年将军府。她刚嫁到大司马府的时候,就对那两个孩子印象深刻。一个是被豢养的亡国公主,一个是断腿的小世子,而她也将和他们有相同的命运——成为大司马府里一只飞不去的燕雀。 今日贺时渡回来的格外早,平昌公主便猜到是父皇已任命了他为新的大司马,而他今日早朝时光明正大挟亲随入宫,正是为了逼父皇下旨。 旨意下来,他自然该回家了。 贺时渡回府后,先为父亲上了炷香,随后听管家说檀檀已经入府了,他卸下铠甲佩剑,换上常服去了平昌公主那里。 平昌公主虽是他的妻子,但她似乎并不热衷于一个妻子该有的职责,他们的婚姻充其量不过一场利益交换,他已有近半个月未见过平昌公主。 他去平昌公主那里的半路上,被兰娘拦住,若不是兰娘今日又装作无意的跟他提起,他是不会记得兰娘如今连个侍妾的名份都没有。他喜欢兰娘纤白双手,对她一直宠爱有加,兰娘算不上知情识趣,但女人总是要傻一些,娇一些,才让人喜爱。 他当下便叫人来抬了兰娘的身份,让她做侧房。兰娘欢喜极了,就要在白日里伺候他。换做平时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今日他实在没有兴致,兰娘还要纠缠,他就训斥了几句。 兰娘立马住了口,话也不敢多说。 这位十五岁代父出征,便斩了匈奴左贤王的头颅,他花了三年时间赶走匈奴人,位列大将军,又采取纵横之术亡了燕国。天底下有那么多人挣破头颅要出人头地,而他一路的胜利都是唾手可得,天之骄子,连老天都偏爱于他,兰娘这样的凡俗小女又怎敢去招惹他的不快? 平昌公主见到贺时渡,率先挡住了身后的檀檀,再去与他行礼:“恭喜大司马。” 贺时渡多年前就已有了加九锡对殊荣,此时大司马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方便一些的称谓。 贺时渡越过平昌公主,与一众行礼的丫鬟,径直走到了檀檀的面前。 檀檀不跪他,不给他行礼,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掩不住恨地看着他。 她在母亲丧期,如他的意穿一身艳红色的衣服,贺时渡很是满意。他欣慰地拍了拍檀檀的脸颊:“真乖。” 那只手又移向下,食指与拇指的指腹捏起檀檀的衣领,轻微拨开,便露出里面白色的孝服。 檀檀这才后知后觉地怕了,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贺时渡能轻易的感觉到她的恐惧。他轻言到:“怎比那夜还要抖得厉害?” 檀檀心里想着,不要再说了。 她向后腿一步,躲开贺时渡的手:“求大司马收留我。” “是要学你母亲么?是打算捅我刀子,还是下毒?” 贺时渡说这句话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檀檀更笨的女子。 檀檀只是重复着这句话:“求大司马收留我。” “也没个求人的样子。”贺时渡哼了声,倒听不出愠怒来。“给我滚出去在司马府门口跪着,等我想通了要留你,你若还跪在那里,就将你留下。” p.s带着傻檀和坏十度祝大家新年好 最近期末超级忙,更新不会很稳定,但是初一还是准时开坑啦 大司马短行歌(猛二哥)| 7675781 daisy 大司马短行歌(猛二哥)| 大司马 小时候祭天,檀檀会随父皇在祖宗们坟前跪一夜。跪一夜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风雪来的时候,会很难熬。 母亲走后,她就有些发烧,今夜跪在这里,只觉得有谁要将自己的脑袋给捏碎。雪落在她面前的青石板上,慢慢积厚,檀檀双眼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檀檀醒来时,在熟悉的环境里。她首先看到的是床顶上云雾绕仙鹤的浮雕,她发呆许久,一旁看守她的婢子见她睁眼,走了过来:“姑娘,您醒了?我伺候您梳洗,去见大司马。” “大司马?”檀檀一时间还以为大司马是以前的大司马。 不。 大司马死了,被娘亲杀害了,贺时渡又报复了娘亲,不让人给娘亲看病,现在的大司马是贺时渡。 她才记起来,这是南池,是大司马处理公务的地方。大司马已经很久 分卷阅读3 不在这里,南池的主人俨然已经变成贺时渡。 檀檀发现自己的里衣被换上了艳红色,她悲愤交加——可她的身上没有一把刀,甚至一根针,能够伤到贺时渡。 檀檀不愿下床去,拖了一阵,贺时渡便捧着一本《逍遥游》走了进来。 他很随意地将书放在床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一行字吸引了檀檀的目光。 贺时渡一只手捏住檀檀的下巴,扭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也看着檀檀。 “想留在我身边?” 檀檀最怕他颔首时看自己的模样,仿佛她是一只可以被随时碾碎的蚂蚁。 见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贺时渡又问:“那是想杀我?” 檀檀是不会骗人的。她听到“杀”这个字,无意识地咬住了唇瓣。贺时渡轻轻一笑,他拍了拍檀檀还带着小孩子气的脸颊,“倒是个诚实的孩子。” 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腹叫打断贺时渡的下文,檀檀双手附上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贺时渡命人先送来几个垫肚子的点心,檀檀吃东西的模样很秀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像一只惹人怜的小兔子。她吃过几口便要抿一口茶,燕宫里那一套绣花架子十足。过了一阵送来热菜,贺时渡命人添一副碗筷给自己。 檀檀一贯不喜食秦地菜肴,眼下是饿了快三天,没了忌口。她很怕对上贺时渡的目光,便一直不抬头。贺时渡吃了仅仅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的目光似被一把无形的锁固定在了檀檀的吃相上,他实在是认为好笑,哪有人低着头夹菜的?果真,檀檀夹了一块姜放进嘴里,才咬了下去,整张小脸就变得皱巴巴的。 贺时渡讥笑出声:“就这样也想着杀我?” 旧时燕宫里的规矩,入口的食物是不能吐出来的,尤其是在他人面前。檀檀默默给自己打气,一口咽下了口中的姜片,然后送了整整一杯茶入喉。 贺时渡将檀檀安在了偏室婢女的屋子里,离他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他很想看看,她和以往那些要杀自己的人会有什么不同。 今夜贺时渡难得在平昌公主的屋中落脚,平昌公主侍奉他更衣,又唤来婢子伺候他沐浴,入夜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平昌公主倾身吹熄了床头的烛火,她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儿呆,里侧的男人翻了个身背对他,她才得知他并未睡。 “世子,你碰过了檀檀?” 贺时渡用鼻音短促回了她一声,直接承认了。 “檀檀她……她还是个孩子。” “过了年就满十五了,算哪门子孩子?若公主觉得她小,认她做个干女儿,我倒也不嫌弃。” 贺时渡闭上眼,身旁的平昌公主再没有发出动静,他也懒得再去追究她到底想些什么。只是这会儿平昌公主提起檀檀,他闭上眼,避免不了想到檀檀。 虽然檀檀的母亲害死了他的父亲,可他倒不怎的恨檀檀,若是报复,三月前那次檀檀来找他,他已经报复过了。 青涩至索然无味,实在没什么值得记得的。 …… 檀檀觉得自己吃过一些苦头后,身体反而比从前好了许多。她病了只三天就痊愈,贺时渡虽留她在南池,她却也没法见着他的面。还是平昌公主会时常找她过去聊天解闷,有平昌公主在,檀檀觉得大司马府也没那么可怕了。 平昌公主身边新添了一位婢子,原是二人在赏一幅古字,平昌公主却叫那婢子一起来赏,檀檀有些惊奇。 那婢子确实与其她的婢子不同,府里下人千篇一律一身黯青色的料子被她穿出来几分疏离感,平昌公主向檀檀介绍道:“阿瑾是顾郎中的女儿,顾郎中因贪污案被定罪,家中女眷皆沦为官奴。阿瑾性情良淑,我不忍她受苦,便将她要了过来。” 阿瑾向檀檀福身:“阿瑾见过檀檀姑娘。” 檀檀在这里是没有身份的,她想,即便阿瑾成了官奴,却也有国,有家。 她没有国,没有家,也没有姓氏,没有名字。 过了一阵,仆妇为平昌公主送来汤药,平昌公主让阿瑾送仆妇离开,然后就直接当着檀檀的面将汤药倒进花盆里,花盆里溢出热气来,檀檀不解地问:“公主,这是什么药,你为何要倒掉它?” “送子的药。” 檀檀愣了一愣,“你不想要孩子吗?” “傻檀檀,我可不愿自己受这苦给他贺家添子孙。” 平昌公主不爱贺时渡,也不愿嫁给贺时渡,檀檀是知道的。她小声而坚定地对公主说:“公主,这事我谁也不告诉。” 平昌公主温柔地笑了,“世子知道这事的,他叫人来送药,也无非是为了维持面 分卷阅读4 子上的功夫。” 檀檀白日里刚见过平昌公主,晚上就见了贺时渡。他身边的人呼檀檀去书房里伺候,檀檀急忙换上艳红色的里衣,披上同色的袍子去南池。 她到的时候,见笔墨都被搁置在一旁,书案正中摆着几张拓片残迹,贺时渡吩咐她:“给你一个时辰,将这些残片拼回原样。” 檀檀猜不出贺时渡用意,但她又想隐瞒自己读过书这件事,于是道:“我做不了这些的。” “不看看拓片上的内容,怎知你做不了?” 檀檀这才敢将视线落在拓片上。 “隔着那么远,看得清么?拿起来看。” 贺时渡的声音慢悠悠的,听上去有许多闲情逸致。 檀檀听贺时渡的话,拾起一张拓片,她双眼渐渐发红,忍着不跟贺时渡喊出来,只是用很压抑的声音与他道:“你将柳侍郎如何了?” 柳玉安是父皇的侍中,他那时唯一的职责就是为父皇从各地寻来的石碑拓片。檀檀时常在父皇书房玩耍,她最熟悉的一幕便是柳侍郎与父皇对着一块腐朽的石碑,没有主仆顾忌地从高祖时期谈到上古时期,谈论历朝历代的文字演化,谈论刻碑的习俗,谈论古人书法文脉。 柳玉安拓片功底深厚,尤其为一些权贵赏识,他当年因此留得一命,然而柳玉安并未因这些赏识而换取优厚的日子,赵国丞相曾对他威逼利诱,让他为赵国培养拓片的匠人,柳玉安不从,便被囚禁三年。直到这一年年初贺时渡一举攻破赵国,赵国未遗全尸,丞相举家逃亡,柳玉安又辗转落到了贺时渡的手上。 柳玉安落款的章,还是檀檀亲手拓上去的。 “他一个没根的阉人,我能将他如何?” 普天下的刑罚,无论对象是男是女,最有用的都是给生殖处用刑,柳玉安既然已经没了根,贺时渡也就无从下手。 檀檀双手握着两张薄薄的碎纸片,仿若怀抱千斤重的东西,让她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贺时渡倒是对她生怯的模样颇感兴趣,他伸出手臂揽住檀檀的腰,檀檀一个不妨就坐进了他的怀里。与他呼吸交织间,檀檀抖得更厉害了。 她想起那夜,仍是不由自主地怕。 “一个人没了生殖的器官,还有其他的。例如……”他的手覆在檀檀的大腿上,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觉得到柔软,“他还有双腿,有双手……” 他的大手完全将檀檀的手包覆住,檀檀手心很凉,贺时渡用拇指擦拂去她手心里的冷汗,“想折磨或是折辱一个人,很容易是不是?” “可柳侍郎一双手珍贵过一座城池,能将这样一位贤人为己所用,天底下又有谁不会羡慕我呢?近日我得了一块千余字的石碑,除了柳玉安,想不出任何人能将上头的字完美摹拓下来。檀檀,替我说服他,我便放过你娘的骨灰。” 檀檀才不信他,她已经将娘埋到一个很安全隐蔽的地方了。 “弄衣巷西口第三棵槐树下,檀檀,你是将你娘埋在了那里吗?” 他语气很轻地凑在檀檀耳边,说罢轻嘬了下檀檀珍珠白色,几近透明的耳垂。 他发觉檀檀没有耳饰,那里也没有孔眼的痕迹,这很不寻常,燕朝的女子都是小小年纪就在耳垂上穿了孔,佩戴各样耳饰,檀檀是燕国的公主,怎会没有呢? “贺时渡,你放过我娘罢,她已经死了……大司马说过,不准人伤害我娘的。” 她一急就全都露馅,直呼他的名字,忘记他的身份。 “檀檀,现在秦国只有一个大司马,以前的大司马被你娘害死了,死人的话都不作数的。” 檀檀的手还被他覆着,他很轻易感受到自己握住的那小小手掌攥成了拳头,捏住了二人不知属于谁的衣角。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重复了两遍,一遍说服自己,一遍说服贺时渡。 贺时渡浅笑着低头,在她惨白的脖子上吮咬了起来。 他的轻亵的举止唤起了那一夜里的记忆,檀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檀檀痛苦地承受着,却还是想问个究竟。 “不这样对你,怎能给你个杀我的机会?” 贺时渡并未有更多的举动,他还不至于对檀檀这样的小丫头急色。而那一夜,只不过因她是嘉宁那个贱人的女儿,他要惩罚她们母女,才对檀檀下了手。 檀檀被调戏后的样子倒是有趣,像只怯生生的小野物,随时等着反咬他一口。若不是她如同紧绷的弦一般的腰背,贺时渡都不记得她曾是一位公主。 每次他的气息拂过檀檀的耳朵,檀檀都会不由自主的发颤 分卷阅读5 。贺时渡发现了这一点,便恶意地朝着檀檀的耳蜗吐了口气息。檀檀很矛盾,她十分想要逃离这里,却又清楚,她只能留在这里。 她双手抓握住贺时渡横在自己腰腹上的胳膊,不知是要推拒还是要迎合。她暗里骂了一声自己,真是笨死了。 贺时渡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焦虑,却被她欲拒还迎的动作惹笑。他咬住檀檀的耳朵:“乖檀檀,你还小,别急。” 檀檀哪里听得出男人话里别有深意的荤腥?她眨了眨眼,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大司马,只要我能说服柳侍郎,你就会放过我娘的骨灰吗?” “我可有骗过你?” 檀檀垂眸,掩住她的心思,两片丰润的唇微微张合:“不曾。” 傲骨短行歌(猛二哥)| 7679116 daisy 傲骨短行歌(猛二哥)| 傲骨 柳玉安是檀檀在秦国见到的第一位故人。 上次相见,还是富丽堂皇的燕宫,柳玉安虽为宦官,却不输士人风华,他执笔洒墨,神韵跃然纸上,一手书法不输当世被鼓吹的大家之作。 “柳侍郎。” 檀檀先出声唤他,柳玉安端着灯台,仔细看了许久,才认了出来。 “六……六公主……” 他们上一次见面,檀檀还是个不大的女娃娃。 那时的檀檀不懂政治,不懂战争,不懂国破,不懂疾苦。 檀檀径自坐下来,“燕国没了,我已经不是公主,你也不是燕宫里的侍郎,我便叫你声柳先生。” “奴才不过陛下与皇后身边一个宦人,何当‘先生’二字?” “柳侍郎为了先主故国封了笔,宁折不屈,担得起这二字。” “奴才是燕国生的人,燕国长大的,亦是在燕国学会了写字,奴才只认燕国的纸与墨。” 柳玉安让檀檀想起那些在燕国死后,将自己和母亲献给贺家的前燕旧臣。那些背弃故国的人,如今照样能够享受富贵荣华,而柳玉安这样忠于故国的,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沦为阶下囚。 檀檀很直接地说明她的来意:“贺时渡想要先生归顺于秦,便以娘亲骨灰要挟我来说服先生。可娘生前就跟我说了,人死后,能真正留给世上的是他的精神,而非骨骸。今日我能为先生送来的,只有一根针。娘生前研究针灸,她告诉过我,只要针扎进穴道里人就会双手麻痹,再也无法握笔写字。我不愿先生受敌人之辱,今日便做这刽子手,为先生断了烦恼。” 柳玉安道:“奴才的区区一双手,怎能抵得燕国受的苦痛?但此时不当由公主动手,奴才早该毁了这双手,去殉旧主。” “若先生自毁双手,贺时渡怎会放过先生?幼时先生教我读书认字,今日,该我护先生了。先生你且忍上一忍,我从未施过针,怕扎疼了先生。” 柳玉安心头被绳子给紧紧绑了起来,让他难以呼吸。他于牢狱里给檀檀行燕礼,将自己能文能书的右手交给檀檀。 檀檀右手执针,左手手心掌住柳玉安洁白如玉的素手。异国他乡,两相无言,柳玉安忽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吓得她手中的银针落地,发出谁也不闻的细微声音。 “奴才从前不愿执笔,因再无可守护之人与物,而如今公主尚在,奴才愿为守护公主与皇后,为秦国大司马执笔。” 牢狱里干燥的气息让檀檀的喉咙发涩,她声音微哑,红着眼看着柳玉安的眼睛:“可是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我不配再做燕国的公主,不配你的守护。” 檀檀不说,柳玉安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檀檀一个亡国公主,贺时渡还能如何对她呢?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小时候檀檀要他为她念故事,教她作画,那时她与他是云泥之别,如今,各有各的苦难。 “奴才为公主屈从,非因公主是公主,而因为公主是故国人,奴才也心存了私念,往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好歹有公主记得奴才曾是个燕国人。” 外面传来侍卫的催促,檀檀没有应他,过一会儿有侍卫走进来吩咐道:“姑娘在此停留过久,大司马要等急了。” …… 檀檀去向贺时渡复命,极不情愿。她的不情愿就是不情愿,脸上没有任何掩饰,或说她还不会掩饰。贺时渡一手拿着书,踱步到她眼前,空闲的那一只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此事你办的很好,要什么奖励?” 细皮嫩肉的脸蛋被他掐得通红,像是性事尽兴时脸上的红晕。贺时渡不可抑制地想歪了,他低头咬住檀檀的耳廓,“檀檀既曾跟柳玉安学写 分卷阅读6 字,我想看看檀檀写字的功底。” 说罢他径自走到书案前,摊开一卷羊皮纸,将方才自己用过的笔重新蘸上墨,递入檀檀手中。 檀檀折了燕国公主的傲骨,不愿再折燕国文脉的傲骨,她攥着细润的玉质笔杆,颔首道:“我写不出来。” 贺时渡抬起她的下巴:“不愿写吗?” 檀檀不回答,便是默认。 贺时渡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说罢,檀檀眼前天旋地转。她是被贺时渡打横抱了起来,一只绣鞋在突然的动作下甩到了一旁,滚落在了他的书案脚下。 贺时渡抱着她走向书房内室,到了床前将檀檀放下来,檀檀像个木偶一样被搁在床上,她刚要起身,贺时渡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绳子,甩上床顶横梁,绳两端落下来,他熟练地将绳子这一头绕着檀檀的手腕,将她绑了起来。她被贺时渡摆弄成跪姿,但绳子悬下来的长度并不足她能够得着床面,只有脚尖能虚触到床面,她的膝盖几乎是悬起来的。 “大司马……这样好难受……” “这样都受不了,还想杀我?”贺时渡轻笑了一声,而后随手撕开檀檀的衣服。 檀檀很快被他扒了个干净,衣服一层一层落在身体两侧,她不再觉得羞耻了——她只想赶紧死去,去陪娘亲。 贺时渡转身离开,檀檀被虚悬在半空里,双臂酸痛,她以为仅此这样而已。不与片刻,将书房隔成两个空间的珠帘后,又是男人漆黑的影子。 他越走越近,檀檀藏不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便闭住了眼睛。 女孩儿两只娇俏的乳在微凉的空气里颤抖,那一夜贺时渡就注意到了,檀檀年纪虽小,胸乳却已经丰润了起来。 他用手中狼毫润滑的笔尖在她桃色的乳头上轻轻扫过,眼里却没有亵玩的意思,“既然你的手握不住这支笔,便换个地方。” 话罢,冰凉的笔杆被插进檀檀双腿间的缝隙里。那一处从未被这样的寒凉器物碰过,迅速瑟缩了一下。贺时渡道:“夹稳了,若是掉了下来,明夜就继续跪着。” 他的光袖潇洒拂开,洒下一阵冷风,檀檀被悬着,无法不颤抖,她看着贺时渡挺拔又洒脱的背影,想叫他回来,却又咬住嘴唇,将嗓子里的话吞咽了回来。 贺时渡有折子要阅,朝堂里的琐事,看则都是些细微末节,稍有不慎,便是雷霆风暴。他有些倦意,便叫来亲随贺芳年抱着折子去时复的园子里。 时复刚刚温了一壶酒,看到贺芳年怀抱中的折子,眉头蹙着:“兄长可是闻到了酒香才寻来的?” 贺时渡撩起袍子盘腿坐于时复对侧,不等时复邀请,他已经自己臻了一杯酒饮下腹。贺时渡从小就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沾染了一身武人习俗,行事不受拘束,时复酿了半年的酒被他狼饮而下,心中不满,却又不敢对兄长不敬,因此只是埋怨了一句,却继续为他斟了一杯新酒。 “看折子看得头疼,你念给我听。” 时复命人拿来批阅用的朱砂,字字朗润地念了起来。他忽然笑出声来:“兄长,楼仲康折子里一句话中一半的错字,反倒弹劾起了谏议大夫斥他胸无点墨?未免太荒唐了些。” 贺时渡只看了一句话就无心再看了,时复心知兄长也瞧不起楼仲康绿豆大的心眼,便问道:“楼仲康恃着你的关系,在朝中狐假虎威,欺压文臣,兄长为何还是如此放纵他?” “你可听功业未成先杀武将的么?”贺时渡饮了一口酒,轻蔑地说,“前燕余孽一日未灭,楼仲康便尚有用武之地。” 听到“前燕余孽”四字,时复默然了一阵。 “我听说,檀檀为兄长说服了柳玉安,柳玉安一字千金,能得他在你左右,必叫朝中文臣信服。” “柳玉安被赵相囚禁三年,宁自断筋骨也不肯写下一笔一画,你以为他会甘心臣服于我吗?” 时复冷静思索一阵才道:“即便是为了檀檀,他也会臣服于兄长。” “我又何须欠小女儿家的情面?既是狡黠的猎物,便得用不寻常的法子去驯化。” 时复当下未明兄长的深意,直到几日后将逢小年,才听说了贺时渡将柳玉安辗转送去了楼仲康的身边,教他识汉文写汉字。 柳玉安被送去楼仲康身边,是檀檀始料未及的。贺时渡比她所想的更要冷静和狡猾,她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若是山间习惯了猎物的野狼,自己充其量是一只折了翅的小麻雀。 可实力悬殊又如何?就算她只有蚂蚁的力量,也还是要杀他的。 分卷阅读7 檀檀:柳先生,让我废了你的双手 柳玉安:真不用了。。。 檀檀只认一种道理,也透漏一下后文,是檀檀先爱上的~ 邺城子弟短行歌(猛二哥)| 7682292 daisy 邺城子弟短行歌(猛二哥)| 邺城子弟 小年当天,檀檀被放出南池与平昌公主见了一面,平昌公主见到她才崭露了欢颜,她亲自招呼着檀檀进里间,带她来到黄梨高架前:“都是为你做的新衣裳,你上身试一试。” 檀檀柔柔一笑,摇着脑袋,“大司马不会喜欢我穿新衣裳的。这是公主为我准备的新衣,在别人面前穿,我才觉得是糟蹋了公主心意。” 檀檀不敢告诉平昌公主,贺时渡宿在南池的夜里都不许她穿衣物,只让她着一件窄小兜衣,几乎是裸身悬跪在横梁与床之间。 “哎,原本就是邺城子弟里的霸王,如今他官居大司马,更没人敢忤逆他。我帮不了你,也只好劝你忍一忍,等下一次他去打仗就好了。” “若下一次打仗,打的仍是燕国的人,要是永远没有战争,没有人背井离乡就好了。” 檀檀在平昌公主这里正准备用膳,却被贺时渡要来的消息打乱了一切。她私心里只想和平昌公主坐一起吃一顿饭,一起怀念娘亲,说些女儿家的私话。 平昌公主纵不喜欢他,出于一个妻子的本分,却还是要为他备碗筷,换上虚伪的笑容迎他前来。 檀檀见贺时渡入了座,便想着自己去小灶台随意吃些填肚子的东西。趁着平昌公主和贺时渡聊些家常时,她正准备默默溜走,也不知道贺时渡哪只眼睛看到了她,像逗弄宠物似的问她:“上哪儿去?” “回南池去。” “瞧瞧。”贺时渡似笑非笑地与平昌公主说,眼光却落在檀檀身上,“见着我就跑,小麻雀的胆量还想杀我。” “檀檀胆子小,别总拿她打趣。”平昌公主嗔怒道。 比起平昌公主来,檀檀觉得自己可真不像一位公主。她永远无法对着贺时渡镇定自若,他恨她,她却怕他,她是多么无用的公主啊。想到此,她便想要硬气一点,于是说:“我是燕国的余孽,不配与大司马同席。” 她的“铮铮铁骨”,真真逗乐了贺时渡。他戏谑道:“这是耍公主架子呢,还是小孩脾气?不爱吃就滚回南池。” 檀檀心想,滚回南池也比和他同桌而食自在。 她原以为小年夜,贺时渡会宿在平昌公主那里,于是在她看到门外那个巍峨的身影时,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贺时渡大步从她面前走过,顺手脱去外袍仍向一旁的架子,一屁股坐在榻上大剌剌翘起二郎腿:“滚过来给我脱靴。” 檀檀如受奇耻大辱,她不是他的侍婢!也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脱靴。 “我去叫阿琴……她才是你的侍婢。” “奴婢也能跟燕国的公主比么?” “可我不愿意。” 贺时渡都懒得骂她笨了,他脚尖往前凑了凑,踢到檀檀的膝盖,用了很巧妙的力道让她向前扑跪在自己脚下。 “不是要杀我吗?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 檀檀的视线从他黑色的靴子上移开,“我不会为你脱靴子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贺时渡忽然心情大悦,他不禁怀疑,檀檀真的懂要怎么杀人吗?他甚至怕自己会提前动手了结了檀檀的性命。 “既然不愿伺候我,今夜继续跪着吧。” 檀檀很乖觉地将自己衣物退了下去,又老老实实送上一双手让贺时渡捆绑她。贺时渡眯眼审视她,飞扬的眼角露出一丝邪恶来:身边的女孩儿寸缕不着,姿态乖顺,哪里像个公主呢?只有坊间最下贱的女奴才会摆出这样的姿态。 他很顺手地将檀檀悬了起来,即便他恶意地用绳子勒紧檀檀略显丰润的乳房,檀檀也一声不吭的。捆完檀檀,将她和以往一样吊在梁上贺时渡便走出内室,檀檀这才敢喘气,她痛苦地仰着头,眼泪被生生逼了回去。她闭上眼,不愿看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身体就不是她自己的。 原以为贺时渡又会这样让她被吊一整夜。 可没过片刻,脚步声传入耳中,檀檀受惊吓地睁开眼,只见贺时渡换过一身玄色寝衣,一手握一根黑檀笔杆的笔走向自己。 她不禁将自己双腿夹紧了些,这些因恐惧而生的小动作统统落在贺时渡眼里,他笑的像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今夜我欲作画, 分卷阅读8 却寻不着纸墨。” 他年少曾在邺城留下许多风流韵事,荒唐的手段不少,随意拈来一段,也能让檀檀这小姑娘羞愧欲死。 冰凉的手指碰上檀檀温润的小臀,檀檀一个激灵,浑身升起鸡皮疙瘩,细微的颗粒,透明的绒毛在贺时渡的注视下布遍檀檀全身。 “你要干什么?” 檀檀想起那一夜,自己的屁股快要被他掐碎了。那一夜真的很疼,没人愿意忍受疼痛的。 贺时渡挑眉:“不是告诉了你,我要作画么?” 没有纸墨,如何作画? 檀檀一时好奇,忘了被悬着的酸疼。于是贺时渡便在她纯真的目光里,将生满茧的左手插入了檀檀紧逼的大腿根部。檀檀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她脸颊也圆鼓鼓,眼睛也圆鼓鼓,像一只吐泡的金鱼,贺时渡道:“还未进去呢,不必露出这般神情。” 他只将指尖伸入,手掌却顺着覆上那一层浅浅的毛发,同时还不忘察觉檀檀的神情。 檀檀傻愣愣地对上他老成的笑意—— “你不可以的。” “没人能对我说不可以。” 他不急着欺负檀檀,粗砺的指腹轻松地拨开护着她小穴的软肉,试探性地戳进去。他只是浅浅戳弄,甚至没有情色的意味,而檀檀却不能抑制地浑身泛起粉色。 檀檀的双膝没有支撑,只能勉强靠着脚趾挨着床面,分担一部分力道,她双腿抖得厉害,小穴也一起在抖。贺时渡一伸手,将绳子放下来一部分,檀檀得以踏实跪在床面上,随着悬着的一口气松懈出来,濡湿的液体也从她下身涌出,她瞬间脸面如同火烧,以为自己在他面前失禁了。 贺时渡满意地拍拍她的脸颊:“檀檀真懂事。” 他奖励般地轻抚过檀檀地乳房,其实那一夜他就发现了,檀檀的乳不但发育的好,还与他手的尺寸很契合。 嘉宁皇后曾请姑姑教过檀檀男女之事,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一个母亲是不会去教女儿这些事的。姑姑说过,不论身子上有什么反应,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她应该享受这样的变化。 檀檀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贺时渡。 她想通了,就不抑制自己了,一声软绵绵的呻吟从嗓子里溢出来,倒将贺时渡惊了一番。 “你叫什么?” “舒、舒服。” 贺时渡冷笑一声,“你母亲知道你叫的这么下贱吗?”他原本的心情都被檀檀这一声给败坏了,他不是为让她觉得舒服才让她脱光衣服跪在这里的。他手下的动作忽然加重,几乎暴虐的将手指插进檀檀穴中,无情捣弄了起来。 檀檀身下的水越聚越多,她终于察觉到了难受,仿佛几千只小虫子在腹里蠕动,快痒死她了。等檀檀的双腿不断摩擦时,贺时渡用鼻尖替代自己的手指,插进檀檀穴中。 “檀檀的身体里真是藏了许多墨水。” 他猛然抽出笔来,动作豪洒地甩了甩笔尖,然后落笔在檀檀纤弱的背骨上。 背部被濡湿的笔尖扫过,檀檀意识到背后的凉意来自自己的身体里,她忽然挣了起来:“大司马,你不要这样对我。” “檀檀猜我在画什么?猜对了我便停笔。”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能这样子对我的。” “美人骨上美人图,我在画檀檀。” “你根本是在侮辱我。” “你以为呢?我留你在身边不为侮辱你,难道是贪你美色?还是图你亡国奴的身份?” 亡国奴三个字是一根扎在檀檀心头的刺,她一想到卓将军他们正在为复国不畏苦寒,而自己却连为贺时渡脱靴的羞辱都不愿受,瞬时觉得自己愧对他们的信赖。 檀檀眼底的万千变化都落在贺时渡眼底,他不由得心软,就这蠢样,又杀的了谁呢? 他再次将笔尖刺进檀檀紧张的小穴里:“想要杀我,就别乱动。” “我没有要杀你。”檀檀心虚地说,又欲盖弥彰添了一句:“我杀不杀你,和我乱不乱动,没关系的。” …… 夜半月光稀疏,树影也模糊了起来。檀檀跪得麻木了,眼皮子不自觉地垂下,她才打了个盹儿,就被一声清亮的拍打声惊醒,紧接着屁股上火辣辣地一阵疼痛,她眼里疼出了泪,不由回头瞪向贺时渡,“你为何要打我?” “谁准你睡了?” “你没有不准我睡。” 贺时渡在她背上写下的赋已经收了尾,他满意地搁下笔,温厚的手心落在檀檀的肩头:“明夜之前,将我写在你背上的东西一字不落誊 分卷阅读9 抄下来,若有半个错字,你便光着身子去军营里跪着。” 打死这个欺负女儿的坏十度== 阿瑾短行歌(猛二哥)| 7686246 daisy 阿瑾短行歌(猛二哥)| 阿瑾 过年的时候,平昌公主带檀檀去街上购置年货,檀檀很少有机会上街,但她喜欢邺城当地的民风,尤其是邺城的妇人们,虽然彪悍了些,可她们燕国的女子可是不敢当街责骂自己夫家的。檀檀趴在栏杆上看夫妻俩吵架的热闹,平昌公主细细品着茶,看着檀檀看热闹。 阿瑾从前是官家的女儿,很不解为何檀檀这么喜欢看街上的热闹,她抱怨道:“家丑外扬的泼妇,有什么好看的?” “在我们燕国,女子不能辱骂丈夫。” “这里是秦国,你们燕国已经没了。”阿瑾冷冷地说。 平昌公主剜了她一眼:“这话你不该说。” 阿瑾的哥哥死于和燕国的战事中,她恨所有的燕国人。 檀檀也不示软:“燕国人还没死光,燕国就还在。” “燕国男人要是有种,你也不会没名没份被大司马收在身边了!” 阿瑾话音刚落,便受了平昌公主一个耳光:“阿瑾,你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阿瑾的父亲就是因说错话遭了人算计。 她委屈地捂住被平昌公主打的那半边脸,小声说:“她不要脸,勾引大司马,为何你要护着她?” 檀檀反驳:“我没有勾引大司马。” “府里人都知道你每晚都光着身子在大司马面前。” 阿瑾又受了平昌公主一个耳光:“你若再敢乱说,我便将你送回去做官奴。” 阿瑾闭嘴了。 她不是檀檀,对秦国朝堂上的事一无所知。平昌公主的手段她以前就听过,公主可不是善类,当初她愿意嫁给贺时渡,无关情爱,只为是防止贺家与其他的大家族联姻。能将自己婚姻断然牺牲掉的女子,有哪能指望他对别人慈悲? 阿瑾从没期盼过平昌公主会对自己有多关心,但是,这份关心不属于她,也不能属于檀檀。 檀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几天也将平昌公主躲得远远的,平昌公主寒了心,便迁怒给了贺时渡。她明目张胆地倒了送子汤药,阿瑾惋惜极了:“公主,你为何要倒掉呢?” 平昌公主讥笑道:“不倒掉,难不成留给你喝?” 阿瑾委屈地跪在平昌公主脚下:“公主,我没有这个意思。” 平昌公主用食指勾起阿瑾尖尖的下巴,眯眼审视着这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庞:“你喜欢大司马?” “我……”阿瑾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大司马是盖世英雄,谁不仰慕他呢……” “英雄?你可听说过佞臣做英雄的?” 阿瑾立马跪伏在平昌公主脚下:“阿瑾的命是公主给的,阿瑾这辈子只会效忠公主一人。上次是阿瑾多嘴,顶撞了檀檀姑娘,我明天就去给檀檀姑娘斟茶认错。” “不必了,以檀檀的性子,未必会接受。” 阿瑾倒没看出来檀檀有平昌公主说的那种烈性,可后来,檀檀又确实是闹到了头破血流。 秦国的姑娘人人都有耳洞,秦人祖上游牧而生,穿耳洞是秦人的习俗。楼仲康那厮将西域使臣搜刮干净了,女人用的东西他府上用不上,便将那些珠宝首饰都献给了贺时渡,其中有许多漂亮的宝石耳坠。 碧色的宝石光华闪耀,楼仲康描述的绘声绘色,说这是公主王后才佩戴得起的。贺时渡嗤之以鼻:“怎说的像你自己喜欢女人似的?” 楼仲康不怀好意地讪笑道:“属下不喜欢女人,大司马您喜欢呐。” 贺时渡把玩着手上的一对碧蓝宝石耳坠子,问道:“送去你府上的柳侍郎如何?” 楼仲康浓眉一皱:“人家是细致的人,瞧不上我这武夫。” 贺时渡嫌恶睇了一眼楼仲康茂密的胡须:“至少将你胡子修理一番,我都不愿多看你一眼。” 楼仲康陪笑应是,他七八年前就认识贺时渡了,那时他是个小总兵,仗着自己算有些打仗的本事,并不把这位眼高于顶的傲慢小世子放在眼里,然而贺时渡一战成名,把八十万胡奴打得奔走漠北,当他意识到贺时渡不仅是个世家贵胄, 分卷阅读10 更是个打仗的奇才时,便开始变着法去讨好他了。 “大司马,从前行军时可还是我教你剃须的,你不能断了奶就忘了娘啊。” 若不是贺时渡偶尔想要气气朝中那帮老腐朽,早就剪了楼仲康的舌头。 轰走楼仲康,贺时渡想到了檀檀。既然这些耳坠子是给公主佩戴的,可不正是为檀檀准备的?他想到檀檀几近透明颜色的耳垂,便拿定了主意,一共十副耳坠子,她半月里可以天天换着戴。 贺时渡找来宫里面给公主们扎耳洞的姑姑,让她们给檀檀扎出耳洞来。 檀檀原来是有耳洞的,后来长合住了,娘说既然扎耳洞是秦国蛮人的习俗,没有耳洞正正好。檀檀记住了娘的话,只觉得贺时渡此举是故意羞辱她。 她是燕国的公主,不要秦国的奴仆给她扎耳朵。 两个姑姑也没想到檀檀会抗拒,原本只想安抚一下檀檀,结果才碰到檀檀,就被檀檀给推搡开。贺时渡原本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可檀檀一反抗,他就铁了心要给她重新扎上耳洞。 檀檀撒腿就要跑出去,贺时渡一个箭步就拦在她的面前,三两下绑住她。 两个姑姑面面相觑,最后资历丰富的那位劝说:“大司马,若是姑娘不愿,我们下手,她会遭很多罪的。” “不想她遭罪?除非你们替她遭罪,听懂了吗?” 贺时渡是敢和皇帝翻脸的人。 两个姑姑连忙跪下:“奴婢明白了!” 光是给檀檀扎耳洞,就用了足足一个晌午。两个姑姑抱着赏赐离开司马府邸时,俱是一身汗。却不知他们才走,檀檀就发起了脾气。 一盘漂亮的耳坠子被檀檀砸在贺时渡身上,那一瞬间檀檀惊了,贺时渡也惊了。 “你再给我摔一个试试?” 檀檀怕了,她向后退了一小步,心想着,摔一下是摔,两下也是摔,不如就破罐子破摔。 她抬头,对上贺时渡阴鸷的目光,一个抖擞,便默默上前蹲在他脚下,将落在地上地耳坠子捡了起来。 贺时渡冷笑,“我还当檀檀真要为故国守丧,做烈女。” 檀檀悲哀地吸了口气,便趁贺时渡得意时,一头撞向了一旁的柱子。 她其实很怕疼,却也很怕别人的羞辱。娘说过,她不必为故国守丧,应当朝前看,忘了故国。可她是来自燕国的人,留着燕国的血液,长着燕国人的模样,她若是忘了故国,便忘了自己。 青铜柱子上的芙蓉雕花磕破檀檀的额头,血顺着她没有起伏的眉骨滴进眼睛里,周遭一切模糊成一片红色的晕影,贺时渡脸上的震怒也淡化在了血色里。 檀檀当下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以后,额头上便多了一道难看的疤。平昌公主一边叮嘱婢子给她上药,一边斥责:“你不怕疼,也不怕丑么?” “会留疤吗?” 平昌公主气愤道:“撞柱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留疤?我看你还是早点死了报仇的心吧,要不然贺时渡还什么事都没有,你倒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平昌公主话里尽是讽刺,檀檀皱了皱鼻子:“公主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少一个要杀大司马的人?” “你!”平昌公主将茶杯甩向一旁,“多少人等着杀他,你与他们比,又笨又固执,你以为自己有胜算么?我平昌再傻,也不会指望你能杀了他!” 檀檀知道自己的话严重了,她立马收了声,像一只闯祸的小狗偷看自己的主人,盯得平昌公主心软了下来。 “祛疤的药是宫里面娘娘们常用的,很管用,每日早晚都要涂抹。既然你自愿在南池当个丫鬟,我也不叫人来伺候你,你自己也别忘了按时上药。” 平昌公主这次是真生檀檀的气了,贺时渡一来,她不顾谈谈祈求的目光直接离去,把她丢给了贺时渡。 檀檀不知道自己朝他发了那么大的火,做了那么大的蠢事要怎么面对他,索性闭上眼装睡。她真是小瞧了贺时渡,一个号令千军万马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被她骗到? “平昌都说你醒来了,再装就把你丢去喂狗。” 檀檀绝望地睁开一双含着水的眸子,对上贺时渡还算和颜悦色的脸。 烛火柔和的黄色光晕照在他脸上,让他犀利的轮廓柔和很多。檀檀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看,美好之物,她总会多流连几眼。 贺时渡摸着自己的下巴,“檀檀又不是第一天见我,怎还能被迷成这样?” 檀檀被他说中心思,口是心非:“才不是,你丑死了。” 他搬来一只椅子,坐在榻前:“那你细说说,我哪里丑了?” 以前在贺公府 分卷阅读11 的时候,檀檀都不敢和他说话。她知道贺时渡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平昌公主恨他,时复崇拜他,人人都对他有着特殊的情感。他也不时常在府中,檀檀却能听到许多他的传闻,多是称他天赋异禀,栋梁之才的。 檀檀的印象却只有一个。 有年春上他在院子里放风筝,风筝挂在树上,她求贺时渡帮她捡风筝,他给了她一个冷眼就离开了。 若让檀檀细数他坏在哪里,她可以说一天一夜,说他丑,本就是违心的话。 “说的不对,我就脱你衣服。” 檀檀编不出来,只能实话实说:“你的心地很丑。” 贺时渡忍俊不禁,大笑出声来。他温厚的手掌拍弄着檀檀的脸颊:“檀檀见过人心是什么样子的么?”瞧她的傻样,就知道她不曾见过。 贺时渡叫来芳年,让他去屠夫那里取一颗新鲜的猪心来。 约等了半个时辰,芳年捧着盛着猪心的母盘来见他,刚刚取的心脏,鲜血淋淋之余还冒着热气。檀檀看了一眼就干呕了起来,贺时渡抓起她的头发,逼她直视:“人的心脏也差不多是这样,没有人的心脏是长得好看的。” “真恶心。”檀檀拍拍自己的胸口,一想到胸膛底下跳动着的也是这样血淋淋的一团肉,她立马不动了。 贺时渡绕过芳年,来到檀檀面前。他将手覆上檀檀左胸的位置,那里之物跳动的很快。 “小东西,可一定要乖一点呀。”他亲昵地对檀檀说,“要不然,我会忍不住挖出檀檀的心脏来。” 荀安短行歌(猛二哥)| 7693041 daisy 荀安短行歌(猛二哥)| 荀安 除夕这天檀檀被迫戴上绯红色的耳坠子。艳丽的宝石衬托出她娇艳欲滴的容色,她对着铜镜,怔怔抚摩着自己额上留下的疤。 疤印去的很快,留在她光洁额头上的,只有一道浅粉的芙蓉印,很像以前燕宫里娘娘们为取悦父皇,在额上贴的花钿。 忽然一只鸽子从窗外面闯了进来,檀檀被吓飞了魂魄,她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那只鸽子飞得快极了,只在屋里绕了一圈便又飞了出去。 檀檀住在南池的偏室,贺时渡不在时,她都是被锁在偏室里的。 她跟着那只突然闯来鸽子的踪迹来到窗边,只见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停在树下,鸽子停在那人肩头。 “时复,你怎会在这里?” 时复转了把轮椅的机关,颇是困难地将轮椅移到窗户前面来:“除夕夜,不想一个人呆着。” 母亲杀了大司马,时复恨她,是很理所应当的事。 檀檀很欣喜,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时复的原谅。 今夜贺时渡与平昌公主入了宫,南池的下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整个南池空空冷冷,只有檀檀窗上贴着的一幅窗花还有些过年的样子。 窗花是秦地的传统样式,不像出自檀檀之手,可偌大的南池,应当不会有人为她贴窗花。 檀檀见时复盯着窗花出神,解释道:“我自己剪的,剪的不好。” “是不好。”时复如实地评价,又想起檀檀其实是个很骄傲的姑娘,便安慰道:“秦国传统的窗花样式以记录民风为主,所以很复杂,你第一次剪,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府里不贴窗花呢?以前过年,燕宫里都会贴窗花的。” “秦国也有这习俗,只是兄长不喜欢,就不许人贴了。” 檀檀腹诽,窗花也不贴,那他还过什么年呐。 檀檀比去年瘦了许多,好在还有一层淡淡的婴儿肥,让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可怜兮兮。她的耳朵上坠着的绯色宝石吸引了时复注意力,宝石个头很大,看上像要将檀檀两只可怜的耳垂给穿透了。他也听说了檀檀因穿耳洞一事闹出来的笑话,却丝毫不同情她。 无论是她通红的耳垂,还是额上的疤,都是自找的。 这傻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年前她与卓家之间的会面,一切都在兄长的掌控之中。他们都知道檀檀是以身犯险,将秦国的事通风报信给卓家,唯有檀檀不知道,留下她,只是为了将卓家安插在秦国内的细作一网打尽。 他们不过是将檀檀当作一个傻子再对待。 时复对檀檀有种孺子不可教的心思在。 燕国的男人,竟将希望寄托在女人身上,难怪会被国灭。 檀檀当下只想着时复肯搭理自己了,他没说不喜欢自己的窗花,于是便高兴地跑去床边,将枕头下压着的另 分卷阅读12 一副窗花取来递出窗外:“我剪了许多呢,时复,这个送给你。” 时复接过窗花时,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腕子。 皓洁的肌肤上一道红痕刺目,他想起府里婢子间的传言,原以为是女人间的碎嘴谣言,看到这道红痕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檀檀每夜都会被兄长悬吊起来。 “檀檀,你何苦呢?” 她若能聪明一点,如今卓家人,还有那些燕国余孽,还是会将她当一个真正地公主供着的。 时复一直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檀檀从未做过坏事,她连花草都不敢采摘,她唯一的可恨之处,便是蠢。 二人只是就着秦燕两地窗花的习俗,便聊了一个时辰久。时复估摸着兄长将要回来,他冷冷地告诉檀檀:“不要告诉兄长今日我来找过你。” “那你往后还会来找我吗?” 檀檀心里是有希冀的。 时复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朋友,娘杀了大司马,她最怕的也是失去时复这个朋友。 她天真又带憧憬的眼睛让时复的心一紧。 “不会的。你是兄长的禁脔,就该做好禁脔的本份。” 檀檀第一次听说“禁脔”这个词,时复还没给她解释,就坐着轮椅离开了。 时复刚走半柱香的时间,贺时渡就回到了南池。兰娘一听他回来,就在南池外面求见。芳年放了兰娘进来,她踏着莲花小步,扭着腰肢来跟贺时渡贺新年,贺时渡在宫中饮了许多酒,一脸戾气看向兰娘:“既然已经有了身份,就收起窑子里的那一套。” “不是这一套,大司马怎么会青睐奴家?” 兰娘眯起一双桃花眼,身体倾向贺时渡,一双丰乳紧紧压住他怀抱正欲在除夕之时伺候他,盼望着来年他都能眷顾着自己,贺时渡将她推开:“自己照照这放浪样子,就这么离不得男人么?” 从前他不就喜欢自己的放浪?兰娘觉得委屈了,可贺时渡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从小就被各种人捧,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说变脸就变脸,谁又敢说他不是? 兰娘委屈地回去,南池又一阵清净,贺时渡训斥芳年:“以后再敢放她进来,你也不用当差了。” 今夜宫宴上夏文侯喝多,将前任大司马死于燕国皇后之手的事当笑话一样说了出来,贺时渡便借着醉酒,当做笑话一般砍了夏文侯侍从的脑袋。 死一个侍从,并不会影响宫宴的欢快气氛。 芳年不觉得兰娘惨,也不觉得自己惨,因为今夜要受罪的一定是檀檀。 偏室里只亮着一盏昏色小灯,檀檀听到动静,就端坐在椅子上。 三……二……一……钟声还没响起,旧岁未去,新年将至。 她准备了许许多多的愿望,想要新一年钟声敲响一刻,一口气说给老天爷听。 婢子帮她解了门锁,传她去贺时渡的书房里。身上繁复的衣物令她步子缓慢,两个耳环拽得耳朵快要掉了。 新年人人都要穿红衣,檀檀也不例外。贺时渡特意命她穿上隆重的宫装,若燕国未灭,今夜她应穿成这样在燕宫里守岁。 可惜,燕文帝只有檀檀一位公主,檀檀是不知道成年的公主要穿这样样式的礼服,她甚至没察觉到贺时渡羞辱的目的。 檀檀一定是美艳的,但贺时渡最不缺美人,况且檀檀比起她那个蛇蝎心肠的娘来,貌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偏偏贺时渡还很讨厌蠢人。 檀檀来的时候,他正在写着什么,她不敢上前去,于是定定立在离书案还有三五步的地方看着他写字。 她也不会给他行礼,她是燕国的公主,他只是秦国臣。 贺时渡搁下笔,饶有趣味地盯着檀檀被耳环衬托出几分不属于她的妩媚的脸:“檀檀倒也有几分狐媚子的潜质。过来,念念我写的是什么。” 檀檀闻言上前,照着他的指示捧起他刚刚落笔的“文章”,念了起来:“过江安,收赵奴……” 三声钟响,爆竹声淹没了邺城,唯有南池一片寂静。 “过江安,收赵奴”两句是写他攻下江安城,令赵国将领统统归降于他的事。 过江安,收赵奴,苟能安,狗不安。 “大司马,你要侮辱我,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我瞧瞧……”贺时渡勾着唇角,从檀檀身后环住她,双手握着她的,装作仔细的样子审视自己刚刚写下的四句打油诗。 “没有半个字提及燕国,小荀娘,你急什么?” 荀娘二字,无异于刽子手中的铡刀。 分卷阅读13 燕国国姓为荀,而檀檀本名是一个单字:安。 苟能安?是他在拿她的大名取笑。 “我们燕国人和赵国人不同的,我们的王室,大臣,他们不会将燕国拱手让人。” “是你母亲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么?檀檀可知,燕国的王公和世族们,为了投诚,给秦国送上了多少女眷?” “他们不配做燕国人。” “这些年你食秦人粟米,穿秦人衣物,你以为你还是个燕国人吗?” 檀檀根本无法说服她。当一个人想要将他的想法强加于你的时候,他是不会给你回击余地的。檀檀懂这个道理,可她很讨厌这一番论调,他用这样平淡的口吻说出这话来,比他的打油诗还要可恶。 她忽然大力将手里的纸张夺在自己手中,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还要踩上两脚:“你写的诗烂透了!” 贺时渡原本就只为逗一逗这只小猫,她炸毛了,自己的目的就达成了。他欣慰地环住檀檀的身体,低头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她的:“本王的诗再烂,也不必写亡国诗。” 檀檀恍然明白了一件事。 贺时渡不是坏,不是写烂诗,他只是恨她而已。 “檀檀,新年许了什么愿呢?”他温柔地问,将她当妹妹,当情人一样呵护。 檀檀被他抱着,没有起伏地说:“我要快些杀掉你。” 她抱起来确实很舒服,尤其胸前两团,像塞了两团棉花。贺时渡有些心猿意马了,加之她今夜戴着红宝石的耳饰,添了几分超乎她自身年龄的妩媚,青涩点缀以艳丽,又故作端方的模样,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会不喜爱? 他不禁感慨,檀檀落在他手上,是真的很幸运。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似他这样怜香惜玉,如他这般懂得她的风情。他沉醉地想,燕文帝和他的嘉宁皇后养了这样一个女儿,不正是为了成就自己风流美名的? 檀檀被胸前捏上来那只手给吓到了,有点儿疼,可还有些舒服。 不同于夺走檀檀处子身的那一夜晚,他只想报复嘉宁皇后,想羞辱檀檀,今夜贺时渡是真的沉溺在檀檀的雪肌黑发中,他想得到回馈,就不能像上次那样粗暴地对待檀檀。 隔着衣物,檀檀两只乳房被他轮流把玩着,他丝毫不急切,明日没有朝会,他有许多时间好好赏玩檀檀的身体。 他稍稍用了些技巧,指尖若有似无地按了按檀檀凸起的乳头。 这是他豢养的宠物,来日方长。 “贺时渡,我是你的禁脔吗?” 她想起时复的话,当贺时渡这般禁锢她,亵玩她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是禁脔。 “我是秦国大司马,小小的燕奴,怎敢直呼我名?” “我是燕国的公主,不是你的奴隶。” “你母亲是我的父亲的禁脔,你也理应是我的禁脔。乖檀檀,叫我一声哥哥。” 檀檀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她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孩子。母亲改嫁贺时渡的父亲,其实按道理她是要喊他一声哥哥。 “我不要。” 贺时渡逗她成瘾,刻意捏了捏她的乳珠,那里只有小小一颗,被他捏得胀了起来。 “檀檀知道禁脔要做什么吗?” 檀檀当然不知道。她不知道禁脔是什么,禁脔的本份又是什么,也不知道顶着自己腰眼的棍子是什么。她只是被顶得难受,于是扭腰挣扎,越扭贺时渡那处的棍子就越兴奋。 贺时渡的另一只手按住檀檀下腹,推得她屁股微微撅起来,他隔着二人的衣物蹭了上去,刻意营造出难耐的痒。 檀檀觉察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东西流出来,两腿间变得黏糊糊的。穿过她繁复的裙摆,贺时渡的手在她裆间一抹,果然摸到濡湿一片。稍一用力,他就将檀檀推到在书案上,檀檀还没能趴稳,华美屋室里传来绵帛撕裂声,地龙的热风袭向她的臀部,那里没了丝毫遮掩,贺时渡一巴掌拍过去,声音透亮。 檀檀红着双眼回头瞪他:“你为何打我?” “弄湿了衣服,你说该不该打?” 檀檀想到自己屁股露在外面,他却衣冠整洁,太不公正。贺时渡一手扶着檀檀的腰,另一手解开自己衣裤,释放出那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巨物来。 檀檀回头就撞上那样丑陋的一根东西,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原来那就是贺时渡的本体,和他的心肝一样,丑恶不堪。 那夜推就里,檀檀打翻了烛台,黑灯瞎火,除了疼,她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这就是捅进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她认真地想:真是比姑姑给她看得册子里的图画丑了许多。 分卷阅读14 一双不那么温柔的手裹住檀檀娇软的臀部,将她腿跟紧紧挤压在一处,一挺身,就戳进了檀檀闭合的腿缝里。 檀檀浑身都是烫的,贺时渡身体的炙热与她的温度都叠加在一块儿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摇摆着臀部,想将那滚烫的棍子蹭入自己发痒的地方,可他就是不进去。 新年的头一个时辰,贺时渡玩了个尽兴。 檀檀躺在书案上,黑发散落在瓷白的皮肤上,她的乳房腰间落满了男人的精点。 “你为什么不进来?”她柔柔问道。 贺时渡将她的衣物甩在她身上,无情地问:“你母亲知道你这么容易发情吗?” 她旖丽的脸上只有无辜的表情,贺时渡莫名积了一肚子气:是否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她这样子? 母亲两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向檀檀。 “你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做这些事?” 贺时渡被她的蠢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你想羞辱我,可以让别人这样对我。” “你若想试试,倒也不是不可。”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极冷,和他炙热的身体是两个极端。直到摔门声响起,檀檀才用衣服裹住渐渐感受到寒冷的身体。 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反正他这样坏的脾气,她早就习惯了呢! …… 癞皮狗短行歌(猛二哥)| 7693252 daisy 癞皮狗短行歌(猛二哥)| 癞皮狗 年还没过完,南池就热闹了起来。从初一到初五,往来的贺新年的官员没有间断过。初六南池有宴,贺时渡宴请了他的部下和平时交好的官员来,檀檀好端端的在做女红,被人请到了宴上。她不及施粉黛,便素着一张稚嫩的脸去见人。 她一到,就有人出声调笑贺时渡:“温柔乡,英雄冢,大司马可不能重蹈您父亲的覆辙啊。” 贺时渡朝檀檀招招手,檀檀走向前没两步,就被他一把拉到怀里。檀檀再看看其他男人怀中或是身边伴着的女子,都是坊间来的歌姬舞姬。她羞愧地转过脸,贺时渡顺势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檀檀也懂娇羞了。” 燕地殊色,尽锁南池。 这已是坊间对南池的打趣话了。 有人喝多酒不怕说错话,扬声道:“大司马,燕国小公主可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啊,你将她收了,到底是为了成就美名,还是成就骂名呢?” 他的手若抚慰一只受伤的动物,轻轻抚过檀檀背上的秀发,“得美人如此,美名骂名都无妨了。” 席间,贺时渡命人抬上来一座发灰的玉碑,他笑着问在座之人:“你们仔细看看,这究竟是块什么玉。楼仲康献来时,非说是珩阳玉,但是珩阳玉色通润,可不似这般浑浊,我看,这分明是用东原寻来的赝品。” 珩阳玉以灰碧却通透的色泽闻名,而东阳的假玉才擅长鲜艳的碧色。 四下坐着的人,自然知道贺时渡不会分不清真假的珩阳玉,他指鹿为马,为的不是让他们辨玉,而是辨明立场。 “大司马,我虽喝多了,可也不至于两眼发昏分不出珩阳玉和东阳玉来,这分明就是东阳玉啊!” 有人率先表态,便有别的人接连附和。 贺时渡呷了口酒水,笑意善恶难辨,道:“这楼仲康,如今竟也敢欺到我头上了。” 檀檀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闹剧,就连她都知道那玉碑是珩阳灰玉。 “这分明是珩阳玉。”她反驳道。 檀檀声音不大,毕竟不敢在这时当众驳斥了贺时渡。贺时渡将一颗葡萄珠子塞进她口中:“乖人儿,好好吃你的葡萄。” 贺时渡又对诸臣道:“我命柳玉安去教楼仲康识文辨玉,不但不见成效,反倒让楼仲康拿一块假玉糊弄我,既然楼仲康不在京中,便先治柳玉安的失职之罪。来人,去将柳玉安带来南池。” 檀檀睁大了双眼黑葡萄般道眼睛:“你…” 有人疑虑道:“大司马,柳玉安在文士中颇有声望,此举恐怕会引人口舌…” 贺时渡轻笑了一声,“除了有一副口舌,他们还有什么?” 众所周知楼仲康是粗人里的粗人,而柳玉安有一身燕地惯出来的细致毛病,让柳玉安去教楼仲康,八成是鸡同鸭讲,更别指望能教会楼仲康什么。 贺时渡此举,只是为羞辱燕国人,他们的公主在他手上,柳玉安等人傲骨再硬,也得折断。 檀檀恨自 分卷阅读15 己当日没有废了柳玉安一双手,才让他屡次受辱。贺时渡叫人赏了柳玉安一顿鞭子,还没用完刑,人就昏了过去。 檀檀求贺时渡:“你能不能放过柳侍郎呢?” 他勾起檀檀的下巴,迫着她仰视自己。 “檀檀与其担心这些奴才,倒不如花些时间想想要怎么杀我。” “噗通”一声,是檀檀跪在了他脚下:“我求求你了。” 她双手攥着他的衣摆,看上去不但不可怜,还有些难缠。 “松手。” “不松手。” “信不信我砍了你这双手?” 檀檀怎会不信?昨日宫中来人,他便留了人家的一只手,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也是听府里其他婢子描述的。 她手筋一紧,却仍没松开。 “柳侍郎是个好人,你知道的对不对?他如果不是好人,你也不会不杀他。” “傻丫头,我专杀好人,尤其你们这些燕国的好人。” 他敲敲檀檀的脑门,想敲醒她这榆木脑袋。毕竟是要杀他的人,他可不希望什么蠢货都想杀自己,就好比一场博弈,棋逢对手才有趣。 檀檀固执地拽住他衣服,不让他走。 她眼底流露出老成的落寞:“要是柳侍郎死了,燕宫里就没人了。” “你的燕宫早被暴民一把火烧了,想什么呢。”他喝多了酒,口干舌燥,只想赶紧去喝一杯解渴的窗水,但衣服被檀檀捏在手里,寸步难行。 “我只晓得你们燕国盛产小白脸,怎么还养着赖皮狗呢?” “你,你骂我是赖皮狗?” 檀檀即便来了秦地,也没被人这样斥过。 “你不是,谁是?给我松开。” “你放了柳侍郎。” 这样固执的檀檀,又让贺时渡想起了那一夜。 以他的出身甚至皮相,身边从不乏美色,自然不至于对一个丫头片子起了歹心。可那一夜,她也是这样拦着自己,非要给她娘找大夫。 他是猛一回首,才被她在灯花下楚楚可怜的模样给打动。 后来他情到兴处,她睁着一双直来直去的眼睛望着他:“你答应了我会请大夫给我娘的,不能反悔。”瞬时间良辰美景幻成泡影,没了旖旎兴致,草草了事。 二人还在你拉我扯,芳年一路小跑而来,禀告道:“世子,楼将军快马加鞭,从颖北赶回来了!” 贺时渡眼角溢出狡猾的细纹,他使劲从檀檀的手里拽出自己的衣摆:“自己乖乖回屋呆着,等我有空了再收拾你。” 楼仲康平日里不可一世,谁都不放眼里,现在见了芳年一口一个“芳年小哥”,芳年觉得可笑极了。等楼仲康接走一身鞭痕的柳玉安,他去跟贺时渡抱怨:“楼仲康还哪有个将军的样子!为了一个阉人,正事也不顾了。” 时复一边为贺时渡斟着醒酒茶,一边轻笑:“若不是这个阉人,楼仲康还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办事呢。”他看向贺时渡:“我原以为兄长就这样放纵楼仲康呢,原来兄长早有准备要杀他威风。这一招指鹿为马真是妙,既提醒了楼仲康他是借着谁的威风,又辨清了那些追随你的人分别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都是些杂碎的事罢了。”贺时渡毫不在意,他酒醒几分,才想起檀檀。她恐怕被柳玉安一身鞭伤吓傻了,他可不指望燕宫里出来的女子能见过多少血腥场面。 时复恰好也想起了檀檀,便问道:“上次檀檀在你茶里下毒,再上一次将针藏在枕头下,你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时复问出这种话,身为兄长的贺时渡还能不了解他的真实目的吗?他脸色冷了几分:“阿复,她母亲害死了父亲,她配不上你的关心。” 时复知道心思被看穿,直接饮了一杯茶将此事翻过。 过罢年开春,檀檀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一些,至少她不会再用拙劣的手段去杀贺时渡了。她最怕疼,生怕他也让人打自己一顿鞭子。 今日平昌公主约了檀檀去踏青,檀檀一大早就起来,她给自己梳了两条辫子,缀以金色的丝线和玉珠,这是燕国曾兴过的装扮。 她心底怀着无尽的期盼,迈出偏室的门,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拦截住,她被直接推回屋里,等站定后看到贺时渡那阴晴莫测的脸,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我今日与公主约好了要去踏青的,你之前都准许了。” “何时准许你的?我忘了。倒是你,打扮的这么老土,面子都被你丢尽了。” 檀檀恨死他了,她腹诽着,你面子又算老几? 分卷阅读16 “可今天是立春。” “换身行动方便的衣服,陪我去打猎。” “瘪什么嘴,丑死了。”贺时渡捏了把她撅起的唇瓣,触感意外地柔嫩。 檀檀被他突然暗下来的眼光下到,她正准备后退一步,贺时渡一手已拦住她的腰,而另一手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食指伸入她口中。 她傻愣愣看着他,刚要开口问他这是做什么,口水便顺延着流到他手上。他不但没有嫌脏,反而更加用力地搅动着她的口腔。 檀檀下意识就要逃,她挣开,转身要跑,无意中踩到了纱帘坠地的部分,整个纱帘落下,像蚕丝将她覆住。 春衫薄,贺时渡隔着纱帘与衣物,都能触到她身上的柔腻。 “大司马,这是白天。”檀檀提醒他。 “白天又如何?傻檀檀。”他自信地轻笑,将纱帘里的檀檀一把禁锢过来,再将她压像一旁的木架。 这傻东西,一定是不知道男女间的亲热不是只发生在夜里的,等等…谁要与她做那档事了? 即便将檀檀脱光,只剩一层白色的纱幔蔽遮她的躯体时,贺时渡也能发誓他只是想亲一亲她花瓣似的唇瓣。 檀檀眼睁睁看着他的瞳孔无限靠近自己,她一时惊吓,竟也没注意到自己被人含住了唇瓣。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挺好的,可是舌头伸进来时却有些恶心,檀檀可不愿意吃别人的口水。 不论愿意与否,檀檀都被迫吃了一遭,贺时渡将她放倒在榻上绒物织成的垫子上,一层白色羽毛包裹与轻抚檀檀的身体,她仿佛回到了娘的怀里。 檀檀皱眉:“我快要误时辰了。” “我已命人支会过公主了。傻檀檀,你总跟她在一起,哪有机会杀我?” 原定好的出发时刻因此时春宵而延后,当贺时渡带着檀檀出现时,没人发现端倪来。檀檀被他拆了辫子,换成男式的发髻。他又命人把自己少年时穿过的衣物翻出来给檀檀穿,檀檀心中千万个不愿意都写在脸上,贺时渡直接将衣服劈头盖脸扔她身上:“国都没了,公主脾气还挺大。” 其实他的衣物并没有那样难堪,秦都最得意的少年郎,穿着做派自然也要是最得意的。 “我不会穿你的衣服的。” 檀檀嘴上这样说,可实际上一点也由不得她。她自己的衣服被扔到了窗外,要么光着身子,要么穿他一身衣物。 贺时渡看着她一身少年郎装扮扭捏着从屋里走出来,恶意抬起她的下巴:“倒也人模狗样的。” “你……”檀檀过去可不知道王孙贵胄也能对姑娘家说出这么粗鄙的话来,燕国的王公们沉醉笔墨之间的韵致,亡国的年间,已经没有一双王公的手能握得起武器。 贺时渡领着檀檀到猎场时,诸方人已经等他多时。檀檀见人多,不愿下车去,他仰头便望见檀檀脸上写着的不情愿,于是冲她轻轻一笑:“都是曾与我生死与共的弟兄,檀檀不必惊慌。” 檀檀扶着把手,自己跳下车来,动作扑起一片土来,贺时渡向后退却一步,躲开扬起的尘土,檀檀因自己略有粗鄙的举动红了脸颊,她细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贺时渡若无其事地捏了把她泛起粉红的脸颊,却惹得檀檀的脸更加红。她长长的睫毛扇动着,掩住眼底的震动。 檀檀在猎场见到了柳玉安,他一身公子做派,束纶巾穿宽衫的打扮与贺时渡随行带着的那些文人们没什么不同,贺时渡下了令命他们交流笔墨,柳玉安却被那些儒生自觉疏离了开来。檀檀不忿,即便燕国亡后,他也是各国君主贵胄相争逐的名士,如今被人如此排挤,九成功劳当属贺时渡。 秦人的祖上被燕人欺压,被燕人冠以蛮夷之名,他仇恨燕人,并没什么不可。檀檀只是心酸,燕人是被那些握不住刀剑的青年人亡掉的,可燕国,还有柳玉安这样宁折不屈的人在,为什么那些趋利避害,附庸他国的士人们如今依旧诗酒人生,像柳玉安这样心怀故国的却要遭人排挤与欺辱? 贺时渡很快更换好狩猎时的劲装,扎紧的衣袖与腰身令他看上去更精干威风,他挽弓设下一只高飞的大雁,前一瞬间还齐齐整整的雁群四散,天际翱翔的矫健飞雁,这一刻孤立无援坠地,只余一声哀嚎,便没了性命。 檀檀只听见歌颂大司马英姿与武功之人,却不见惋惜那幼弱飞雁的。檀檀又明白了一件事,人是永远不会顾及那些比自己“卑贱”之物的。 她再惋惜又能如何?失去一只雁,余下的雁群仍要继续往北飞,它们并不会停驻。 再看贺时渡,他永远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又怎会懂她亡国之人的悲哀? 檀檀无奈地叹口气,幸而此时贺时渡的兴致都在猎物上,所以不会去追究她叹 分卷阅读17 气是为何,她也不用再去解释什么,最后落得百口莫辩的下场。 P。s 本文要改回原名《短行歌》啦,大家不要走错地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换不了封面。。。 赏短行歌(猛二哥)| 7694107 daisy 赏短行歌(猛二哥)| 赏 狩猎期间,楼仲康几次不满,嫌贺时渡带了个女人过来。贺芳年平日就看不惯楼仲康,楼仲康说一句,他必定回怼一句。贺芳年是打小跟在贺时渡身边的人,若说楼仲康跟着贺时渡是狐假虎威,那他是真的借着贺时渡的威武,从小就高人一等。 贺时渡未从军前,是太学最优等的学生,诸子百家信手拈来,贺芳年跟着他也见惯了南池来往的文人墨客,对楼仲康这样粗鄙武夫出身之人极为排斥。 更何况,楼仲康为人粗鄙,却是个不喜欢女人的。 “楼将军喜欢男人,八成是当天下女人都为敌人。” 众人哄笑一成一片,楼仲康碍着贺时渡的面子,才没当下拔刀,他的脸色青红一阵,却也不掩饰自己不喜欢女人的事实,而是大大方方承认说:“老子就算喜欢男人,也看不上你这种阴阳怪气的。” 有人驳斥道:“那柳玉安是个阉人,可不算什么男人啊。” 他们越说越粗鄙,更有人说:“只要身上有洞不就行了?” 芳年气恼不过这些人的粗俗,但见贺时渡跟着笑,他就不好再说什么。 等大伙儿分散开来去狩猎,他才与贺时渡吐露心中不快:“世子,这些武夫如此粗俗,不知礼法何物,你不能总这样放任他们。” 贺时渡慢悠悠地牵马前行,“你不觉得往来直言,很有趣吗?” 贺芳年想不通,贺时渡从小便受名士熏陶,自他八岁会做文章,到十八岁建功立业,从来少不了歌颂他的诗文,怎么他却会宠信一帮字都识不全的武夫? 平日他虽会厌弃这些人读书识字少,逼他们去读写文章,但又宁愿与这些胸无点墨的庶人出身的武人交好,而不愿重用文士。 贺芳年不解的事,檀檀就更不懂了。 下午他们狩猎归来扎营设宴,篝火通明,又来了一帮助兴的歌姬,场面乱作一团,檀檀只想快些结束,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贺时渡饮下一杯西域佳酿,只觉回味无群,但看这些部下,怕是没人懂得酒酿里沉淀着的韵味。他看向一旁的檀檀,傻姑娘一夜都没抬头,他担心她是快要睡着了。 下巴被忽然勾起来,入眼的是晃动明火下贺时渡深刻的轮廓。 “张口。” 他其实压根不顾檀檀会不会听话地张开口,便已经捏开她的口,将一杯葡萄酿灌了进去。浅浅几滴琼浆流经喉咙抵达胃里,脑子都发热了,檀檀被苦得皱起了脸,可苦涩只有一瞬,最苦最辛辣的时刻过后,温和的余香蔓延开来。 檀檀双眼一亮,“怎会有这样的味道?” 贺时渡如同发现至宝一般开怀道:“我果真没有错看檀檀。” 他正欲带檀檀回帐中,好好“品味”佳酿,楼仲康却没有丝毫眼力价地过来,他右手提着一只兔子,“大司马,我刚逮到的,你看这兔子毛这么厚,扒了皮毛给燕国小公主做个护领不正合适?” 雪白的兔子两只红眼四处观望,还不知道危险临近。 “不行的!”檀檀道:“都要入春了,我又不缺领子。” 贺时渡懒散倚着榻,一手搭在檀檀肩上,见檀檀这样说,便将她紧楼了几分:“檀檀既然惋惜这小东西,你就不要自讨不快。” 楼仲康冷笑:“也不见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还惋惜这小牲畜。” 檀檀忍了忍,没能忍得住,便把心思说了出来:“是牲畜,才看什么都是牲畜。” 她虽是对着楼仲康骂的,但贺时渡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说自己。他脸色沉了下来,檀檀觉得自己被他箍得紧了,意识到自己说了让他不快的话,也不敢挣扎反抗。 楼仲康没想到一个小丫头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自己,因为向来只有他在朝堂上指着人的鼻子骂别人牲畜的。 “你...” “够了。”贺时渡烦躁地翻着眼皮子,“多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姑娘较劲,也不嫌丢脸。” 他指着楼仲康的鼻子:“再让我听见你多说一句,便把柳玉安赏给别 分卷阅读18 人。” 他用的“赏”这个字,落在檀檀耳根里,比楼仲康奚落自己千百句还要难受。 夜里回去别苑,檀檀也是皱着眉头的。贺时渡饮过酒,身子发烫,他去沐浴的途中又折回来,将檀檀抱起一同去浴房里。 檀檀不想和他一起下水,推脱道:“我今夜不想沐浴。”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多臭么?” 檀檀委屈的别过脸,臭死了也不想和他一同下水。 贺时渡吸了口气,突发地静谧了起来,只有汤池里的热气流动。 贺时渡一掌捧住檀檀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他低头问:“又与谁置气呢?” “来日,你会不会也把我赏给别人?” “呵呵...”他猖狂笑出声来,“你倒真会拿自己当个物件,你娘的那些本事,你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檀檀只晓得大司马对娘其实是不错的,大司马在世的时候,她们母女两虽远离故国,却也衣食无忧。 娘虽时常避讳着她,但她也能隐隐听说宗室里那些姐姐姑姑们,被还苟且偷生的那些哥哥们当做货物赠给列国权贵,从前燕国最尊贵的女子们也要忧衣虑食,这些苦她和娘从没受过。 檀檀现在有些明白了,如果不是还有自己,娘大抵早就殉国给大燕了。 贺时渡倾身向檀檀压去,她躲着,扶着身后的小几后退,可人又不是没骨头的,想弯折成什么样就能成什么样,很快,她再下不去了,便被贺时渡搂住了腰杆,他的手摸索在她腰后的地方,成年男子手上的力道大得出奇,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撑在一方手掌之上。泛光的眼睛眨了眨:“你不嫌我臭吗?” “不臭,骗你的。”他得意笑了出来,亲昵吻上檀檀丰润的唇瓣。浅浅一吻并是不能够满足他的,他的舌头伸进傻檀檀的口中,勾出她的小舌,诱着她与自己唇舌交缠。檀檀睁着双目,却看到贺时渡闭着眼,他的睫毛长而密,眉骨很高,不似她见过的寻常男子。她好似能感受到他舌尖上的小小颗粒,甚至觉察到了自己的津液流进了他的口中...她隐隐约约想到了“淫靡”二字,却也不知淫靡的真意是什么。 按着娘给她请的教养姑姑教的话,男女欢爱,是人伦,是人本性,食色性也,是与吃饭没有区别的事。可是...她吃饭时可不会吃到浑身发烫的地步。 她傻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像是冬日里烧的炭火般烫手。 自己的衣带不知何时就被贺时渡解开了,他也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力。檀檀虽穿得是他少年时的衣物,可那个时候,他的衣食住行都有婢子伺候,哪里用自己穿衣呢。 檀檀身下一件藕色的肚兜是她自己的,面料不是很细润,针脚也有一些粗糙,上头绣着的一枝桃花也歪歪扭扭。 贺时渡撕扯开那碍眼的兜衣,檀檀听到了布帛裂开的声音,她忽然抗拒地去推搡贺时渡,想要看看兜衣是不是被撕坏了。 “又怎么了?” 要不是顾念她没什么经验,又是个脑子不正常的蠢货,贺时渡可不愿意在调情上与她花这样多的时间。 檀檀沮丧着脸:“那是我自己缝的,你把它给弄破了。” 大司马死后贺时渡便克扣了他们母女的用度,自然他们没有能力去请绣娘缝这样贴身的衣物。偏生檀檀是个倔强的人,不肯穿秦地的样式,便自己偷着缝兜衣,丑虽丑了些,但好过别人的施舍。 贺时渡心怀恶意,他故意将手覆盖上檀檀身下芳草萋萋的一处,手指似无意地挤进她的甬道中:我不早就将你弄破了么? p.s今天檀檀也没有动手杀坏十度 不威武短行歌(猛二哥)| 7695136 daisy 不威武短行歌(猛二哥)| 不威武 檀檀抓住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手指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却又控制不了自己收缩的内壁将他手指紧紧吸吮住。他的存在感是那样的清晰,檀檀两脚蹬着,想让他出去。 “干成这样,是不会出水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出去?” 成。他将手指退了出来,不等檀檀松懈,便又换做两根手指捅了进去。 他想扩开她,她却只想将他挤出去。 檀檀双眼昏昏沉沉,不觉他也赤裸了躯体,两幅胸膛熨帖在一块,滚入热气腾升的汤池里。檀檀怕水,紧紧攀在壁沿的扶手上,正方便了自己被 分卷阅读19 贺时渡控制住,他满怀都是檀檀温软的身体,身下火热的御器顶入檀檀腿缝间,她哪里也逃不出去。 他掬起一捧水,送入檀檀闭合的缝隙间,趁着湿润,扩开她的花瓣,强入了进去。 檀檀疼出了声,还不等她说些什么,贺时渡已经自顾自地撞击了起来,激起水花一片。 一夜里的颠鸾倒凤,让檀檀心生绝望。她不愿去回想自己被他操弄时的模样,那时的她,连自己的神智都不能控制,还怎么去杀他? 她真是天底下最弱的人了。 男人的自尊心向来长在很可笑的地方,娇生惯养的世子爷将亡国公主用了个尽兴,便牵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性器:“我威不威武?” 檀檀双目腥红:“不威武,一点儿都不!你...” 不待她说罢,便被贺时渡猛然一个回身,又入了进去。 等到夜深三更时,檀檀只剩微弱的呼吸,断断续续应着他的话:“大司马,你...最威风了。” 初春的夜不见的有多凉,刚被从水里捞上来的檀檀却凉透了心。贺时渡为她穿上衣,仍是他旧时穿过的衫子,虽则旧了一些,却比她自己缝的那烂玩意儿妥帖许多。见檀檀双目闭着,哀愁却在眉头上,他心里一动容,想起她刚刚被送来秦国的年岁,小小的人儿公主架子却很大,秦国的物器,这也不爱用,那也不爱用,一身的傲气。没用多久,那傲气就变成了愁云,留在她眉间,再也没有化去过。 贺时渡鬼使神差地吻上她皱起的眉心,动作已经是化作水的轻柔了。想杀他的人比比皆是,他哪里还会给别人这样好的机会呢?也只有她,诚实得可怜,说要杀他,就傻乎乎的做些藏针下毒的事,别说露马脚,几乎都是明目张胆了。 ... 贺东毅领着楼仲康去猎鹰,檀檀留在别苑里,她想起自己昨日穿过了贺时渡的衣物,染了土,便抱著旧衣物去小溪边洗衣。娘病着的时候,她们的衣服都是她来洗的。 柳玉安前来散心遇到了檀檀,他隔着一条浅浅溪水,给檀檀行了旧时燕宫里的礼,而后才踏着溪里的石头走向这边来。 “柳先生,是卓将军有了消息么?他何时要接我回去?” 柳玉安惋惜地摇头,“近日来贺时渡开始清肃各国细作,卓将军派来的人被抓了许多个,只怕卓将军一时来不了。” 檀檀天真地想,自己要是能在卓将军接她之前,杀掉贺时渡就好了。 她抬头望见柳玉安脖子上的一片红印,问道:“先生,楼仲康欺负你了?” 柳玉安无所谓一笑,“无事,他待我尚算不错了,公主不必忧心。” 檀檀也拿不出话来安慰柳玉安,见一群小鱼戏水而过,檀檀说:“我想起了以前,很久以前的咱们宫里的小鱼塘,里头有一双很大的锦鲤,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燕宫沦陷,人人自危,谁还会顾着小鱼塘?柳玉安最后的印象,也只剩一片血池。 柳玉安回屋,楼仲康已经先回来。他甩下臭靴子,扬言要柳玉安伺候笔墨,柳玉安恭敬地为他拿来一块新墨,细细研磨。 楼仲康倚着胳膊肘子讪笑:“不愧是皇帝跟前伺候过的。” “故国都没了,将军何故拿旧事挖苦我?” 柳玉安将笔呈递给楼仲康,楼仲康没有接过,而说:“大司马看不上我的字,你来写吧。” 柳玉安以为是什么军机密事,一时不知要不要接下这难缠的活,只听楼仲康已经朗声念了起来:“今我惊吓大司马坐骑,实乃无意之举,诚心悔过,愿大司马宽宏大量,不与我粗人计较。” 若说是别人惊吓了大司马坐骑,那是能够拿出来大做文章的事,但柳玉安跟了楼仲康一段时日,完全相信这五大三粗之人是无心之失。细细想来,正因他平日里缺一根筋,才能得到贺时渡的宠信。 ... 从猎场回来后,檀檀又被关进南池小小一方院子里,偶尔平昌公主来,贺时渡也不许她去见了。她一伤心就失了胃口,什么都吃不下,伺候檀檀的婢子在贺时渡面前猜测:“大司马,小姑娘不会是有喜了吧...” 有什么喜?他总共就与她欢好过两次,第一次是半年前的事,第二次也就是前几天,他压根没射进去。况且,他怎会让嘉宁皇后那个贱人的女儿怀上自己的子嗣,这可真是最荒唐不过的事。 “饿着她。” 挨饿是什么滋味他很清楚,小时候背不出文章,父亲就不许他吃饭,他为了一口饭,再生涩的文章也要背下去。 檀檀那丫头,能有多硬的骨气? 不出他所料,也就饿了两顿,她便忍不住了。是夜,贺时渡命 分卷阅读20 人将檀檀请来,炙烤过的肉香诱人,若不是还有别人在,檀檀会不顾形象地扑上去吃。 贺时渡先动了筷,檀檀才敢动筷,见她开了胃口,贺时渡便停了筷,将小半盘的烤肉都留给檀檀。 燕宫的旧习,女子餐餐只吃七八分饱。檀檀吃了三块肉,就不再吃了,况且贺时渡一直盯着她,那笑意轻佻的目光让她生厌。 “这就饱了?”他伸手去摸檀檀的肚子,“肚子还瘪着呢。” “我吃不下了。” 话音才落,一声腹叫揭穿了她。贺时渡赶走屋里守着的下人,叫他们合上门,待只剩他与檀檀了,他道:“这里不是燕国,没有不准吃饱的规矩。这一盘肉都是你的,想吃多少都成。” “那...你不许看我。” “沐浴更衣能看,吃饭怎就看不得?你们燕宫里出来的女人都这样奇怪吗?” “你看着我,我吃不下去。” 一顿饭,贺时渡也懒得与她计较。他拍了拍檀檀的背:“你慢慢吃,我去外头走一走。” 他出去半柱香的时间,回来再看,哪还有什么肉?盘子空空如也,只剩几块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 檀檀用帕子捂着口打了一个嗝,贺时渡怨了一声:“还是个公主么?怎么像是饿死鬼投胎的。” 檀檀被他说得脸红,她捂着鼓起来的肚子:“我只是...太饿了。” “怎么,兔肉滋味如何?” 檀檀瞪大眼:“你说这是什么肉?” “你从楼仲康手里救下的兔子,合着也是回不去山林了,不如烤了吃。” 檀檀听罢,肚子里便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喉咙,她干呕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贺时渡冲着她的屁股踢了一脚:“吃都吃了,吐给谁看呢。” 檀檀被他踢痛,也半个字不敢吭。她委屈地蹲在地上,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贺时渡上前来,弯腰拍了拍她面颊:“不是怕你饿么?老实说,好不好吃?” 他知道檀檀是不会说假话的,果然,她默声地点了点头,这极大地取悦了贺时渡,他扛起她就往内室走,檀檀挣扎着:“我才刚吃罢。” “你以为我要同你做什么?让绣娘给你缝的贴身小衣已经送来,试试看。” 君子一言九鼎,贺时渡说只是试衣服,就绝不会做更多的事。 檀檀原想给他甩脸子不穿,但咒骂的话都到了嘴边,又让她给咽了回去。等她杀他的那一日,他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檀檀一时忍让,在贺时渡看来是乖顺地不得了,见她轻轻褪去外面的衫子,露出一段纤弱的背,其余地方都掩着,这样若隐若现,才更加引人想去探个究竟。 檀檀刚换上一件新做的小衣,却怎么都系不好后面的带子,忽的手里的带子被人夺去,紧紧一拉,将她的胸乳严格桎梏了起来,她被勒得疼了,就扭着身子挣扎,“好紧。” “看来是做小了。”他认真说道,而后,竟直接将那云纱的小衣扔在地上,檀檀没了掩护,上身赤裸着,她很快抱住了自己胸前挺翘的乳房,不叫春色被人窥去。 贺时渡倒在榻上大小:“藏这么紧,以为我没见过呢?” 他一伸手,檀檀就落入怀中,莫说遮掩了,现在两只乳都沦落到他手上,被挤捏成不同的形状。檀檀还什么都来不及说,他已经嘬上了一只。 檀檀望着帐顶重复的云纹,问道:“你很喜欢吗?” 贺时渡的动作一怔,显然这话被他听了进去。 他停下舔舐的动作,仰头看向一脸纯真的檀檀:“不喜欢。” 檀檀闻言,护住自己的乳房:“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几声狂笑后,见檀檀仍一脸求知欲,便悲悯地吻了吻她的小嘴儿:“我拿捏一个物件儿,也要理由吗?” “姑姑说,这里只能给郎君看。” “那我提前帮檀檀的郎君看一看。” 许是嫌着她一双手挥来挥去碍事,贺时渡索性直接将她双手捆在头顶,然后纵情地吻了起来。 檀檀闭上眼,默默背起了燕地女儿初蒙时要学的女戒。 春日昼长,春宵一刻也被无限延伸,更深时,南池蛙声此起彼伏掩住男子低喘与女儿家的嘤嘤啼哭,万籁复寂静,元安六年的春天,静悄悄到来。 檀檀怎么可以吃兔兔! 檀檀不是物件短行歌(猛二哥)| b 分卷阅读21 r 7695525 daisy 檀檀不是物件 楼仲康家里设宴,上座留给了贺公府二位公子,时复与他打趣:“真是沾了兄长的光,没想到有一日我也能成为楼将军的座上宾。” 楼仲康瞧不上这些贵胄出身的公子爷们,已不是什么新鲜的趣事了。 楼仲康狗腿一笑:“这不,二爷在才拦得住大司马。” 贺时渡听他这样说便知道是事情办砸,他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卓家的细作还余了几个?” “近些年来的都清出去了,但其中总有一些,在邺城呆的久了,和本地的邺城人没有两样的,若要将城里的外籍人一个个清查,只怕会打草惊蛇。当年咱们想着,既然是卓家的细作给嘉宁那毒妇提供的毒药,那必然是从医的,可您不也试探过了吗,既然是从医者,嘉宁快要病死时,也不见谁去救助过她。没了范围,总不能让我挨家挨户去问人家来历吧。” 听罢楼仲康一番话,时复轻笑道:“兄长,楼将军都会给自己辩解了呢。” “既然这事交给了你,就算是挨家挨户地问,也得给我问出个结果来。” 贺时渡显然没找细作的事放在心上,楼仲康腹诽,自己一个堂堂将军用来找细作,真是大材小用。 “那...讨伐卓家一事,何时提上日程呢?” “你这么心急着打仗,那这事便交由你着手。找细作的游戏你若觉得大材小用,便交给时复。” 楼仲康一听他将领兵打仗的事交给自己,立马两眼放光,溜须拍马的话一波又一波,听得贺时渡心烦,酒也没吃,直接领着时复回府。 南池每一处景致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方石,一株草,都能交错成别致的景观来。 贺时渡为时复推着轮椅,在南池廊下漫无目的地走,时复问他:“兄长想打卓家?” “此时不打,必为后患。卓家既然占据阳城,也非朝夕能攻下,自然是早日着手。” “兄长是想用卓家为九皇子铺路。” 时复已经能够肯定兄长的心意了,如今秦国的外患只有避守蜀地的卓家,若能由九皇子肃清外患,于他的未来将大有所助。 关于秦国与贺家的未来兄弟二人心照不宣,而檐下的金丝雀忽然鸣声,让时复不由得就想起檀檀来。 “兄长,檀檀于卓家,实则无大用处,于你也并无用处,她对你还有杀心,你为何还要留她一命?” 贺时渡拿着根羽毛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若就这样杀了她,你也未必乐意是不是?时复,我知道你与她颇有些情意,但是她娘害死了父亲,谁都可以同情她,只有你我不行。” 时复见自己心思如此轻易地被兄长戳穿,也索性不再掩饰,他直白道:“你若不喜欢檀檀,就不要折磨她了。她...只是个很傻的孩子。” 时复总能回想起以前檀檀给自己念笑话的场景来,还没念完,她自己倒先要笑断气了。那么爱笑的檀檀,已经很久没有了笑声。 ... 自立春后,贺时渡对檀檀管束倒也没那么严格,至少她能常常去平昌公主那里。平昌公主生辰要到了,檀檀为她绣了一个荷包,蹩脚的针线看得出认真,檀檀说:“你不要嫌它丑,寓意可是很好的,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看在你心意的份上,我也不嫌它丑了。” 平昌公主瞧了整整一个晚上那只荷包,夜里贺时渡来陪她用膳,皱眉道:“这么丑的东西,留着也不嫌脏眼。” 平昌公主心知,要不是为了做足表面上的功夫,今日大司马也不会来陪自己度这个生辰的,偏她也不是很稀罕他来陪自己的。 她命婢子将荷包拾了下去,道:“大司马自幼被众星捧月,假意奉承见了许多,自然不晓得真心的可贵。” 她又想到贺时渡这小半生来从没有不顺遂的事,与他提起真心,也是鸡同鸭讲。 匆匆吃完一顿饭,应付完了公主生辰,贺时渡便回了南池,他找人唤来檀檀侍奉笔墨,那丫头来的时候,脸上还留着睡觉时被压过的红痕,她两眼迷蒙,是刚睡醒的模样。 “觉这么多,想继续光着身子跪着么?” 檀檀一个哆嗦,立马醒了过来。 “我...我就是困,春困。” 她刚睡醒手上没什么力道,研起墨来也是软趴趴的,贺时渡便在一旁捧起一本《庄子》,静静候着她。 “这几日起风,檀檀想去放风筝吗?” 他还有脸提这事?说起风筝,檀檀就想到他 分卷阅读22 不愿意给自己捡掉在树上的风筝。她摇头:“不想。” “我记得你从前也很爱放风筝。” “我...我长大了。” “我听闻,你们燕地素来有以此传讯的习惯,给你个机会让你通风报信,你怎么还不愿意呢?”他的手已经没有规矩地搂上檀檀柔软的腰肢,知道这丫头不会骗人,她的脸色立马将她出卖。 她转身就要走,贺时渡将她彻彻底底禁锢在怀里,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我听闻你和卓将军的公子有婚约在身,檀檀要不要给他通风报信,让他来救你呢。” “我早就配不上卓大哥了。” 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贺时渡那前一刻还朗月清风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他捏上檀檀的两颊,逼得一双眸子溢出水,“被我用过了,就配不上你的卓大哥?” “檀檀不是物件。” “亡国的玩意儿,还想要回个人的尊严,倒也太痴心妄想了几分。你命好,这些年被养在贺公府里没见过外头的风浪,知不知道你宗室里那些姐姐妹妹们的下场?有年纪比你更小的,国一亡,就落到了那些歹心人手上做妓女培养,休说人的体面,连物件也受不了那些苦。” “你...”檀檀被他捏得生疼,想不出什么话来驳斥他,一个“你”字吊了半天,最后只堪堪说了句:“弄疼我了。” “这就嫌疼了,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今日原本是有南面来的士人求他墨宝一幅,他想乘兴作画,谁知全被这小玩意儿扫了兴致。 檀檀身上一凉,衣衫被他撕了个彻底,她心里埋怨,这人是野兽么? 穿好一件衣裳,讲究重重,衣襟的摆置,腰带的松紧,环佩的搭配,无不是千百年历史的积累下的礼,他一挥而就,置汉人祖宗上的礼法于无物。 凉薄的墨滴落到檀檀羊脂玉凝成的乳峰上,她不禁打了个颤,明知这人要羞辱自己,她却告诫自己,不能逃。 逃了,证明她怕了。 长袖下的手紧紧扣着桌沿,她咬紧牙关,告诉自己:檀檀不怕。 贺时渡临时起意,大笔乱挥,落在檀檀身上的是鬼画符一般的图案,没有半点美感可言,仿佛天下最贵的一张纸被顽童恶意糟践,等到没了画兴,他再将那支笔塞进檀檀身下,勒令她:“夹稳了。” 话罢了,人便去了外间看书。半柱香的时间读完文章,再回到内室,那傻里傻气的丫头竟敢自己披上衣服就睡了,沾着水渍的笔掉落在一旁,贺时渡弯腰捡起来,见她恬静的睡相,竟也忘了自己究竟为何与她生气。 今天没有杀10° 山野短行歌(猛二哥)| 7696491 daisy 山野短行歌(猛二哥)| 山野 檀檀讨厌极了贺时渡。 她从前听见过许多关于贺时渡的传闻,即便没有那些赞他神勇威武的词汇,坊间年年有文人为他写诗赋文,可她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威武,只觉得和一个劣性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以前在燕宫里她最讨厌小八了,小八比那些哥哥们更受父皇的喜爱,他的母亲连夫人不识什么字,没教会小八要谦逊,小八便学会了恃宠而骄,时常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檀檀是在一次偷听大司马和母亲谈话时,得知了小八的结局的。 连夫人怕小八被叛军发现,便拿一层层被子掩住他,最后给活活捂死了。 所以有时檀檀也会想,若没有贺公府,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春日的气候尚好,平昌公主带着她去千江寺还愿,檀檀问她:“你还什么愿呐?” 平昌公主道:“愿我自己平平安安的。” 贺时渡与皇室是剑拔弩张的关系,平昌公主看似是平衡两方的棋,可她哪里不清楚,只要有一方势力强过另一方,她就立马变为废子。 檀檀也学者平昌公主的样子拜了一拜:“那我也愿公主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之后,平昌公主又去拜访了寺庙里最德高望重的弘年法师,弘年法师年至耄耋,一生智慧令人敬仰,寻常人若能得他一二句箴言,都会当做至宝。 弘年法师极受皇室敬重,平昌公主性子孤傲,对他却是尊重有加。 他赠平昌公主四字:寻常相视。 平昌公主谢过法师,正要起身离开,被一场急雨拦了路。阿瑾急道:“咱们步行而来的,下了雨,路上都是泥,还怎 分卷阅读23 么回去?” 平昌公主道:“这么多的人步行上山,谁回去脚上不用粘泥?你我既出了贺公府,便与寻常百姓是一样的。” 檀檀叹息:“我若还是燕国的公主,做不到你的一成好。” 平昌公主和煦地对檀檀展颜:“我若不是秦国的公主,也做不到你的一成好。” 二人相视一笑,静静望着雨丝连绵,过了一阵平昌公主也耐不住性子了,便又去弘年法师的经阁,请求道:“今日本宫滞留此处,看来是与法师有缘,不若法师也给檀檀与我的婢子阿瑾几句箴言。” 弘年法师抬起厚重的眼皮,用沙哑的声音道:“是箴言还是谶语,都要有福承担。” 阿瑾心头发酸,除了公主,自己好似已经没什么能够失去了。她道:“我承担的起。” 弘年法师为她观完相,在纸上写下四字:谨言慎行。 阿瑾得了这四字,立马收起了尖锐的气质,她道:“信女定当谨记大师教诲。” 平昌公主见她敛住意气的模样,不忍笑道:“我教训了你那么多回,还不如大师四个字来的有用。” 阿瑾理亏,讨好一笑就作罢。 轮到了檀檀,她也有些迫不及待,末了,弘年法师只给她四字:静心以待。 檀檀有些失望,平昌公主安慰道:“春暖花开,不正是因严冬时的等待吗?” 檀檀最怕的就是这个字,只怕她还等不到春暖花开的日子,就已经被严冬消磨尽了意志。 ... 兰娘发觉自从贺时渡关了檀檀入南池,便对自己冷漠了许多,深闺的怨恨向来蚀心,她又才得知贺时渡再一次领了檀檀去猎场,于是去平昌公主那里哭诉。 平昌公主人在深闺里,多得是时间,也就耐着性子听她怨完。 论夫妻情分,平昌公主和贺时渡之间是没有的,她听罢兰娘怨恨,觉得那都远像别人的家事。 “世子身边欢场出身的女人并不止你一个,却只有你能踏进贺公府,你以为是你媚术强于别人吗?那些真正下三流出身的,又有哪个能真正入世子的眼?大家族里,谁不注重门第的干净,你能进来,依靠的也是你良家时候的家世。与其在此处哀怨,倒不如仔细审视自己的处境。” “您这么一说,我可算明白了。燕国就算没了,公主出身仍是公主出身,也强过我这样败落的小官小吏门楣。” “世子这样的出身才就,女人于他,只是用来锦上添花的。他喜欢檀檀,与喜欢你是一样的,你不必与檀檀争,只要送子的汤药接着喝,等腹中有了消息,才算守的云开了,是不是?” 兰娘更是欲哭无泪,她倒也想给世子生儿育女,却也得生得出来。送子的汤药从没少喝,就是不见消息。世子今年二十有三,仍不见子嗣的动静,兰娘心里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公主,是不是...是不是世子身子有问题?” 平昌公主险些被茶水呛住,“这话你也敢说!” 兰娘连忙俯身跪地求公主的饶恕,公主不是不饶人的性子,见她失了神色,便让她回去歇着。阿瑾看着兰娘的背影便排斥道:“这样奴性之人,怎也配做大司马的妾室?” “她沦为奴籍以前,与你一样也是良家的女儿。既然女儿家不能像男人那般博功名,她能丢掉自己的尊严,使劲拼命地抓住一个男人,有了今天的身份,也不该被人唾弃。” 平昌公主心里浮出一抹悲凉来,上至公主,下至贫民之女,在这世人看来,只有以色侍人的出路,何其可悲,又何其无助。 ... 檀檀被舟车劳顿拉扯到子清山,睡了足足一整日才缓过来,芳年见她这样嗜睡,便问起贺时渡来:“燕国小公主是不是染上什么病了?寻常人哪能这么嗜睡呢。” 贺时渡却早从时复那里听说过她嗜睡的毛病,不以为意,“小孩子长身体,都能睡。” 可檀檀睡得多了,他难免不怀疑是为了躲着自己。这日檀檀还没睡够,就被贺时渡吵醒要带她去狩猎。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说:“我不会骑马打猎,你会骂我的。” 他系着腰带,虎狼似的眼睛盯着檀檀:“再不起床,何止骂你。” 闺房里需要怜香惜玉,猎场上可丝毫用不着。檀檀被他摔在马背上,她委屈巴巴地抬起一张疼皱了的小脸:“你摔疼我了。” 贺时渡的手伸入她下腹,将她拦腰捞起来,再绕过她拉马缰,红鬃马疾步行走在山野里,一路杏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再美的景致都化作檀檀眼中虚影。 他享受美人在怀,驰骋天地间的快意,檀檀却快要被颠吐了。等烈马驶过一段风景,檀檀下马后第一件事就是扶着树干 分卷阅读24 呕。贺时渡嗤声道:“你们燕国小娘子怎么都跟纸糊的似的?” 好在嘴上的功夫不饶人,他却还知道要给檀檀递来水壶。檀檀喝了一小口水,等恶心的劲儿缓过去,又嫌这水是他的。 檀檀将水壶还回来:“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贺时渡折起鞭子,走入一旁茂林中,深郊野岭,檀檀怕他把自己仍在这里,连忙提着裙摆小跑跟了上去。她边走边生疑虑,为何贺时渡此行一个侍卫都不带?天底下想要杀他之人那么多,他不怕么?林深处,一涧溪流潺潺流过,落花积了满池。 檀檀还没觉察到有何不对的,身上忽然作冷,肌肤直接被凉气袭击,她羞愤看着撕去自己衣物的男子:“你...你要干什么?” “给檀檀一个杀我的机会。” 话尽了,檀檀被他强健的身体覆住,二人抵在一块巨石上,檀檀被扒了精光,他却是衣冠楚楚。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这里是野外。” “闺房里的情趣太腻了,既然檀檀想杀我,必得付出不同寻常的代价。” 在野外衣不蔽体,做苟合之事,那是野兽所为。檀檀双手被他死死桎梏着,余下双腿能动,她便拼上自己的命与他挣扎,一个不防踢向他的下腹处,贺时渡也始料不及,他到底还是个血肉之躯,也有疼痛,被这样踢一脚,若寻常时候已是一耳光扇死了对方,但还未出手,看见的就是檀檀那一副惊慌的样子,像只无辜地小鹿,不见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 他躬身握住檀檀一只白皙的脚,逼她曲起一只腿来,裙下春光尽入他眼底,那里一朵娇花,风光丝毫不差周遭艳丽花朵。 他咽了下口水,本以为少年时荒唐事做尽,哪料人生的刺激一波接着一波。今日只想试试她到底有多少预留的本事,原来不过如此,能给他看到的,便是她的全部。 这一刻,天为被地为席,落英美人相映,似乎他也理应脱了这一身凡尘俗礼的束缚,来享受天地给他最本真的馈赠。 他倾身前去,直接含上檀檀身下深藏的那朵花儿。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檀檀尖叫出了声,她声音里的惧和媚,都没有丝毫掩饰。 一方面她排斥,不愿他再进来,一方面又渴望他能进入地更深一些。 贺时渡是从不需要取悦任何人的,而檀檀是个例外。她干净得如同天地间的一块石头,一株草木,她的悲欢喜怒从不加以掩饰,正是这样的赤城与直白,让他愿意探究她。 “真是个天生的淫娃荡妇。” 檀檀在一个又个巨浪里漂浮,酥软的身体早就不属于自己了,何时他用性器换上火热的舌,她都不记得。那玩意儿一下一下顶撞着她,要将她送上浪尖的地方,说危险也危险,说痛快也痛快。 檀檀无力地抠着身下的石头,她想要发出声音来,想要天地间,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否则,她将化作一滩灼热的水,然后在烈日下干涸,这寂寂山林,除了飞鸟,就再也无人知道她曾来过了。 今天没有杀10° 坏男人和蠢丫头短行歌(猛二哥)| 7697406 daisy 坏男人和蠢丫头 这日南池被贺时渡上了锁,过了晌午,时复来放她出去,檀檀才知道是宫里来了人。 时复今日没有坐轮椅,而是拄着拐杖。 “宫里的那帮人没一个称得上是‘人’的,他们不会说话,惹了公主不快,谁都劝不好,檀檀,你去陪陪公主。” “你阿兄呢?他不许我出去的。”“他入了宫,既然是我放你出去,他若责备起来有我担着。” 檀檀对时复的话向来深信,况且,她见过贺时渡跟所有人发火,唯独对待时复,他有一种书中圣贤才会有的谦恭。 平昌公主闭门不出,阿瑾等人都跪在外头,见她来了,也像见了救星一般。阿瑾瞧不起檀檀,这时候却也只能求她:“你帮我们劝劝公主吧。气是要生的,却不能不吃不喝。” 檀檀隔着窗,笑眯眯地看着平昌公主:“你今天好大火气呀。” 平昌公主抄起茶杯就扔过去,在砸到檀檀身上前,那只茶杯精准地落在了时复手上。时复道:“檀檀是南池的人,她若受伤,兄长责问起来谁也不好过。” 平昌公主冷嗤:“二爷不忙着做大司马的狗腿子,倒有功夫顾及我一个深闺怨妇的事,真难得。” 檀檀怕两人吵起 分卷阅读25 来,她忙将时复推到身后去,“公主,要是砸我能消气,你多砸我几下。” 寻常人说这话是一种安慰,但平昌公主清楚,檀檀说这话是真的找砸呢。 “你就不能有些尊严吗?怎么谁欺负你都成?” “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让你欺负。” 檀檀傻呵呵地说,平昌公主才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被她三言两语给消磨光了。她从屋内走了出来,拉起檀檀的手:“你陪我去散散心。” 平昌公主不愿见到别人,下人们无人敢跟上去打扰,她领着檀檀来到府里的池塘边,春日的池塘还从底部散发着寒意,檀檀对水又恐惧,不敢靠近,她躲在亭子里,平昌公主就站在池边凸出的一块石头上,檀檀提醒她:“你不要掉下去。” 平昌公主凄哀一笑,“掉下去淹死了才好呢。” “水鬼很难看的。” “死都死了,在乎什么好看呢。” “是不是宫里的人又惹你生气了?” 檀檀踏上平昌公主身后的一方小石头,离她近一些,问道。 “我阿弟今日来见我,他呀,嫌我生不出孩子,留不住大司马的心,害他太子的位子动摇。” 檀檀听罢气愤道:“那你阿弟可真不配做人。” “你知道吗,以前,他也像你一样会替我不平。可他自坐上了太子之位,就像变了另一个人,母后在世时常教我,权势二字是一把无形的刀,宗室里因权势而手足相残的事并不少见,那是只顾着看别人的热闹,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的亲弟弟会拿着这把刀来威胁我。” 檀檀略知道些平昌公主的身世,她的母亲是秦国的先皇后,自去世后,皇帝追忆发妻,再未立新后。“既然大司马是太子的姐夫,又怎会害他的位置动摇呢?” 平昌公主目光落在檐下的燕窝上,道:“你以为,大司马是凭什么抬了兰娘罪奴身份的,是三千红颜中,兰娘容颜最好,还是最会哄他开心?兰娘的叔父朗征清,原本是朝中的一名议郎,当年九皇子因母族卑贱而不受宠爱,朝中无人愿给他做启蒙先生,是朗征清愿不计他前途渺茫,为他开蒙。后九皇子被发配去分地做闲散郡王,而朗家因朝里的党派之争获罪,九皇子惦记着郎家恩德,奈何当时也是有心无力。如今,九皇子借大司马之力重心被调回中央,因其淡泊功名的性情与多年治理地方的阅历深受父皇宠爱,大司马又抬了兰娘身份,他们之间的利益息息相关...你也当知道,贺家又如今的功绩与地位,又哪能甘为人臣?太子动摇不了他们的利益联盟,便来责怪我这个无用阿姐。” 争权夺势的那些事,历朝历代都大抵相似,不同的只是手段。檀檀听明白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是秦国朝堂上的秘事,包括兰娘的身世...公主你怎么能这么直白地告诉我?” “那檀檀,你会告诉你的同伴吗?” 檀檀心头一惊,她不经吓,平昌公主这样一说,她面色倏地惨白。 “我没有同伴。” 檀檀与卓家人以某种秘密的形式联系彼此,这在贺公府里早不是秘密了。 平昌公主眼里含笑盯着檀檀:“我都与你如此坦白了,你不能骗我。” 檀檀做出发誓的模样:“我发誓,我没有同伴...人都是踽踽独行的。” “檀檀也会跟人绕圈子了,看来在大司马身边长进不少。” “公主...我永远不会出卖你的。” 有了檀檀这句话,平昌公主便愿意相信她。可她又怕这孩子太老实,以后落到别人手上会受欺负。于是教她道:“若是我的秘密,与你的利益有冲突,你一定要顾着你自己的利益。傻檀檀,你要记住啊,这世上,没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这话戳中了檀檀的心窝,悲哀涌上心头,她负气转过身,背对着平昌公主:“你是不是不想与我做朋友了。” “你又闹什么孩子脾气呢!” “娘...娘走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平昌公主一怔,随即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可檀檀真心待她,她也不愿欺骗檀檀:“檀檀,你是燕国人,我是秦国人,除非有一天你不要你的国家了,否则,我们是不会成为永远的朋友的。” “可我永远都是燕国人。” “是啊,檀檀,我们的出身决定了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 檀檀脑海里像有一团乱麻,越疏离就越乱。她很不解,正想多问平昌公主几句,下人却来通风报信,说是大司马已经到大门前了,叫檀檀赶紧回南池待着。 檀檀吓得立马跑回南池的偏室里,等贺时渡回到南池时,她已经躺在自己一方小小的软塌上,进入了梦乡 分卷阅读26 里。 檀檀很少会梦见故国,今日难得在梦里与故国相见。故国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绵绵细雨后是柔软的青草香味,燕宫的秋千飞到最高处,可以看到宫门外的梧桐树,而她,可以在小鱼塘边看一整天的鱼儿嬉水。 她离开故国时,还不到九岁,因父皇母后对她的宠溺,檀檀懂事的太晚,以至于燕宫没能在她脑海里留下更深的印记,她梦里的景象,已是她对燕宫全部的记忆。 现在的檀檀再也无法知道真正的燕宫是什么样子。 燕宫的高墙琼宇已成为断壁残垣,她的梧桐树枯死,小鱼塘也干涸了。 檀檀能深刻记着的,唯一能记着的,只有她来自燕国。 ... 想起故乡,檀檀也不免哀愁。今夜的月亮比蛋黄还要透亮圆满,檀檀痴痴地想,在燕宫里的父皇也会看到同样的月亮吗?在小坟丘下的娘亲呢? 她研墨的动作懈怠了,贺时渡便支着脑袋看她发呆,他打了个盹,见檀檀仍心不在焉,于是以笔杆敲向她的额头,力道一点都不轻,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敲开她榆木脑袋的。 “你好端端打我,做什么?” “行了行了,再盯着月亮看,你也不会变成月宫仙。” “我没有想要变成月宫仙,我就是...”檀檀不敢把对阿娘的想念说出来,剩下的话及时咽了回去。 见贺时渡目光存疑,檀檀连忙换了个问题:“大司马,你那样博学,能否解答我一个疑惑?” 他寻思着这蠢丫头在他身边待得久了,也终于学会阿谀奉承那一套,知道说话前先扣顶高帽子。 不过“博学”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道真有几分虔诚的意味。 他用鼻音傲慢地“嗯”了声,檀檀见他答应了,先松了口气,“一个人,如果他出生在燕国,他的父母亲都是燕国人,却又在秦国长大,说的是秦国的乡音,那他到底是燕国人,还是秦国人?” “列国列郡皆有籍贯制度,自然是看他的户籍在何处。” “那如此说来,一个人对自己国家的忠诚,与他出生何处,流淌哪国人的血液,其实没有必然关联的。”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可为什么我在秦国也很多年,对燕国也没有很深的记忆,却总是忘不了我是个燕国人呢?” 贺时渡放下手中把玩的笔杆,他忽然良久地不说话,但两道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他试图看透檀檀,又一次以失败告终——这丫头,是真的有什么就会说什么。 “许多人度完一生,都未必能找到个答案。博学如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信。倒不如等个三五十年后...”他刚说完,立马自我否决了这个说法,他跟这蠢丫头哪会有三五十年?如今留她在身边,也是当个稀缺的玩意儿,新鲜劲顶多三五载。 她怕贺时渡从她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来,腹诽的时候便闭上眼:哪里是你博学呢?分明因为你是秦国的奸佞,所以才不能像那些忠义之士给出一个确信的答案来。 “又打什么坏心眼呢?” 檀檀睁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你了。” “...” “我问你这么蠢的问题,你竟然没有斥责我,你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坏的。” “...”贺时渡轻飘飘剜了她一眼,“你倒是任何时候都很蠢。” 今天没有杀10° p.s求留言好不好? 鹿血酒短行歌(猛二哥)| 7698493 daisy 鹿血酒短行歌(猛二哥)| 鹿血酒 一个春日过去,檀檀仍没找到机会去杀贺时渡。 秦国的太子眼看贺时渡与平昌公主二人夫妻关系淡泊,平昌公主更是什么都不争,便为贺公府送来几个精心调教过的歌姬。 贺时渡爱听曲儿是满朝上下金所周知的,这些歌姬不但个个天籁之音,更是人间殊色,怕拿捏不准贺时渡的眼光,太子则将各类的美人都挑了一遍。 贺时渡收了这些歌姬,便邀了楼仲康来赏玩太子送的这些歌姬,楼仲康压根没有心思,便有人打趣:“大司马,您还是防着点自己府里的小厮被楼将军看上吧。” “滚一边儿去,大司马请老子来观赏,关你屁事。” 分卷阅读27 贺时渡也在军营里厮混过多年,军营里的匪气陋习他自己也有,但就是不许别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他只要严肃地咳两声,楼仲康就会自觉地掌嘴三下。 “叫柳玉安去教化你,你既然还是这德性,便是他失职。让他做男人的玩意儿虽然割不了,但还有一双手能割,再不济,割了他的舌头,堵了后路,叫他不止没法伺候楼大将军,也伺候不了其它男人。” “是小人之过,大司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脾气,柳玉安一个小白脸儿怎么能管得住呢。” 时复冷言提醒:“楼将军,您一时贪欢尚可,却切莫忘了柳侍郎是燕国的侍郎,而你是秦国的将军。” 楼仲康真怕他们对柳玉安做出个什么来,一时间只敢赔笑。 他未必对柳玉安有多少情意,但燕国来的小郎君细皮嫩肉,说是人间极品也不为过,他虽是粗人,也晓得不能暴殄天物之理。 贺时渡在宴上将这些歌姬赏给了部下们,唯独留了一对姐妹在身旁,因那对姐妹名字起的好,叫阿欢和阿愉。姐妹两一歌一舞,又略懂诗词,很得贺时渡喜欢,不论是去狩猎还是赴宴,都要带着双姝。 邺城的权贵们都戏称亡国小公主失了宠,但话说回来,也是意料中的事。这位年轻的大司马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从他还是个孩童时,那些荒唐事就落在邺城诸公眼里。 他八岁时被隔壁赵国的长公主光芒吸引,便写下一片《神女赋》要求娶那比他年长十岁的赵国长公主,气得赵国要与秦国兵戎相见,最后是他的父亲前大司马亲自拜访赵国,才平息了此事。十四岁时他初入行伍,未见杀敌夺功名便和军中一草芥之女私奔被捉回去,被罚着赤身受了百下鞭笞,仍要娶那庶人之女,原本前大司马都答应了等他建功立业就准他纳其为妾,结果随大军去了一趟西域,被胡姬迷得神魂颠倒,当初私奔之事早被他忘掉九霄云外去。 檀檀也从平昌公主那里听说了他的这些荒唐事儿,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他的一时消遣,等他有了别的消遣,就会忘了自己。 自有了阿欢阿愉姐妹后,,南池日日莺歌燕舞,檀檀仿佛被遗忘了很久。她自己又急又无措:总得见到贺时渡,才有机会下手杀他啊。 可贺时渡不愿见谁的时候,谁都见不了他,更何况她被锁在小小偏室里,能看到的天地,还不如他养的那只金丝雀更宽广。 ... 檀檀午睡睡醒,脑子还昏沉着,隐隐听见叩门声,她去开了门,是伺候贺时渡起居的婢子阿琴来传话让她过去,她匆忙洗了把脸,便跟着阿琴去了南池的琴台。 阿琴没有跟进去,檀檀才踏进琴台,阿琴就合上了门。琴台里昏暗无窗,不晓昼夜,一地烛台将昏室照明,俊逸若神人姿态的男子闲散倚榻,在他面前,水榭正中是两名薄纱弊体的女子。 她们身形交错,不分你我。 “檀檀,过来。” 男子向她招手,檀檀犹豫了,那分明是来自阿鼻地狱的修罗,哪里是神仙呢。可是逃,她能逃去哪里?当初她决心要入南池,留在他身边,就没给自己退路。 她怕裙摆落入水中,便提着裙摆走了过去,离他还有一二步远,被猛然扯进怀中,繁复的衣裙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欲说还休的画面。 再看眼前,由正面的方向檀檀才看清,那二人,竟在拥抱着挤压彼此的乳房,她们的下腹不断贴紧彼此... 她立马捂住脸不愿意看下去,红透了的耳根传来贺时渡一声轻笑:“檀檀,不要躲。” 他的语言能有多温柔,手中的动作便有多强势。檀檀一双手被反折在身后,后脑勺被扣住,视线被迫落在那彼此摩挲的两名女子身上。 她选择闭上眼。 然而闭上眼,其余的感官又会被无尽放大,例如双手被把玩着的触感...分明他只是在揉捏着自己的手而已,却令她有种被奸辱的感觉。 指腹划过指腹,轻拢慢捻,又落在她圆润光滑的指甲盖上,漫无目的地打着圈儿,好似要这样到地老天荒。 台上那二女已然不再满足于表面上的摩挲,其中一人先溢出了呻吟声,另一人得到了讯号,若受到突然的鼓舞,将另一人推到在地上,她旋转身子,丝毫不惧自己的玉户暴露出来,灵巧的舌滑入身下女子的甬道中... 檀檀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以她的观赏距离,是看不到任何的细节的,可是两个人的身体以那般匪夷所思的角度交叠、重合,这超出了她想象的极限。 她被乳上施力的手带回现实来,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深沉的麦色,骨节十分清晰,旧时的疤痕都依稀可见。 “檀檀,我饮了鹿血。” “鹿血...鹿血也 分卷阅读28 能喝...喝吗?”她不知是被琴台诡异的气氛吓得,还是被贺时渡给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 “真是个傻檀檀,鹿血,是壮阳之物啊。”他将肿硬的地方顶向檀檀的臀肉,恶意的要隔着衣物戳弄进去。 檀檀的脑子混沌惯了,却在这刻清醒了过来。 即便她不是燕国的公主,她也该做个体面的人的。 她只是想杀一个人,或许自己的身体会成为工具,可是——她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她可以卑微如同木石,却也有自己愿与不愿的权利。 檀檀剧烈的挣扎是贺时渡始料未及的,即便是她稀里糊涂献身的初夜,她也不曾这般挣脱过。 她因激烈的情绪而浑身泛红,就连衣领挣开露出的那半截肩头,也浮了一层微微的粉晕。一国的公主,姿容已是千万人之上,而她又是最洁白一粒珍珠,谁人不愿占为己有? 檀檀左右挣着,甚至不顾端庄地向前爬去,身后之人只是一伸手,便轻易捉住她一只丢了绣鞋的脚将她拖回身边。褪去那碍事的罗袜,不及他手掌大的玉足更令他欲火焚身,他滚烫的手指滑过檀檀纤美的足踝,那雪白丰润的小脚再也逃不脱他手心。 贺时渡握住一只,贴紧向自己下腹的位置,瞬间只觉得抑制已久的郁气得到释放。 自然,他是知晓檀檀的,她的身上每一处都是宝物,若要细细的品,只怕得给他七天七夜的时日才能尽兴。 檀檀晓得自己踩上了个什么东西,她知怕地闪躲,殊不知在男人存心的强迫下,任何的抵抗都不作数,那东西已抵上自己腿心,巨大的头部挤开她紧闭的花缝,试图强行把自己容纳进去,檀檀疼哭了,花阴反而闭地更紧,更涩。 强行拓开,于彼此都不大好受。自然,贺时渡顾着的是他自己难受,他不进不退悬在那里,恼火道:“你他娘的能不能松一些?” 檀檀被他的粗口镇住了,她胡乱抓着落身底下垫着的布料,摇头说:“你,你不要进来。” 他被檀檀这傻模傻样彻底激怒了,一把推翻矮几,上头的物件噼里啪啦砸到地上,惊醒了正在交会中达到高潮的阿欢阿愉。 “给我滚出去。” 檀檀一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她,反正他没说是谁,于是猫着腰也要往外爬。贺时渡一把捞过她的腰,让她拱起来,可檀檀挣扎地太剧烈,像一只脱水的鱼,他不知从何下手。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檀檀一边慌张地后退,一边求他。 “爷活这么久,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省心的玩意儿。” 他站起来,顶着勃起的阴茎向檀檀逼近,檀檀觉得他现在像个恶兽,一点也不俊美了,她也不再觉得他强健的身体有什么优势,因为此刻,那一寸寸喷张的肌肉筋脉,都将成为伤害她的武器。 10度终于喝了鹿血酒! 小蝌蚪短行歌(猛二哥)| 7699611 daisy 小蝌蚪短行歌(猛二哥)| 小蝌蚪 巨大的阴影挡住檀檀面前的一片天,他蹲在她的身边,伸手抚上干涩的花瓣,不久便引出一道银丝,他将手中沾染的津液涂在檀檀唇瓣上:“檀檀,你湿了。” 而后利器撞进去,他一手捏着她的乳做支撑,没有丝毫怜悯地击打了起来。不知良宵几何,浓稠的精液留在一片狼藉中,也在檀檀体内留了一些。 贺时渡含着檀檀的乳,细细品嘬。 倏然间耳边传来一声金属撞地的声音,是檀檀的发髻散了,钗子掉了。 檀檀握住钗子,朝他的脖子上狠狠刺了过去。 多亏贺时渡异于常人的警觉性,他一把挥开檀檀的手,钗子甩去好远一截。 “我要杀了你。” 他无奈叹息一声,安慰地拍了拍檀檀的脸颊:“傻檀檀,杀人不是这样杀的。” 杀一个人可真难。 有机会的时候没胆量,有胆量的时候没机会。 经历一场折磨,檀檀小病了一场,痊愈时已经入夏了。平昌公主送来夏日里的衣服,是燕地的样式与花式,檀檀没有收,叫人送了回去,平昌公主不知道她这里发生了什么反常的事,于是来南池看她。 如今檀檀一身秦地的制衣,颇是严肃的花式穿在她身上,别有番少年老成的端庄,恰恰这份肃重与她不谙世事的容颜形成的比对,独成一番景致。 “怎不穿我送给你的衣服?” b 分卷阅读29 r “公主送我燕地的衣服,并不是为解我思乡情,而是想让大司马看我穿燕地的衣服,然后脱掉它们是不是?” “檀檀,你比世间人都聪明。”平昌公主见她说破,索性也坦白道:“反正是给你一个机会靠近他,有何不好呢?” “我不用你们任何人的帮助,也能杀得了他。” 这在平昌公主听来便是笑话了,她像看着小孩子说梦一样看檀檀,檀檀并不介意。 “檀檀,我骗你,也利用你,你不生气吗?” 檀檀淡淡道:“你和时复,是唯一对我有真心的人,你们利用我,也没关系的。” ... 贺时渡下了朝,一众部下随他聚在南池,檀檀和平昌公主都以为他们是有朝纲上的事要谈,却来人将檀檀唤了过去。 檀檀颔首碎步而来,众人一时没从她穿着上认出来是谁,还当是贺时渡又得了一位本国的殊色。等她立定了,仍向贺时渡行燕国的礼,才反应过来是檀檀穿上了秦人衣物。 别人还不敢想什么的时候,楼仲康话已经说出口了:“小姑娘家穿这么老成的颜色,不大好看呐。” 他这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在了檀檀身上,檀檀无助地抬头盯着贺时渡,想求助于他,贺时渡还张口,有人已注意到檀檀脖子上被虐待过后的痕迹。 与楼仲康同年入伍,今乃邺执金吾的路屺戏谑道:“世子爷仕途广进,怎任了大司马后便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檀檀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笑什么,她无能为力地低下头,躲开这些看她笑话的目光。贺时渡的手温厚地抚上自己的脖颈,他用拇指上的茧摩挲着自己伤过的地方,故意暧昧凑近来:“是我让檀檀受苦了。” 他与人调笑时,一双眼瞳又黑又亮,里面仿佛有整个星海在流动。 明明是个无情人。 檀檀被他目光灼红了脸,正欲低头躲避,鼻尖碰到他的鼻尖,旁观者的角度看来,好似二人正在亲吻。 “大司马,不必这么急切吧!” 檀檀讨厌死这些兵油子了,好像他们长了嘴就是为了讨人嫌。她臊红着脸推开贺时渡,起身跑回自己的偏室里。 楼仲康指责道:“瞧瞧你们一帮粗人,将大司马的金丝雀吓飞了。” 贺时渡端着酒樽,若有所思道:“金丝雀,怎么还会飞呢?” 今日是为商议进攻卓家事宜,楼仲康将他的总体计划上报给贺时渡,说罢,他几度沉思,“大司马,太子不主战。” “哦?是么...”贺时渡的脸上完全不见为此事忧虑,“太子年纪小小就有了自己的主张定夺,你还没点自己的主意吗?” 楼仲康领悟到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放马去做,瞬时信心大增。南池议事结束,贺时渡提笔欲些封书信,他唤来檀檀研墨,今日她动作十分利落,他颇觉新奇地抬头,目光正好撞上檀檀下巴上一处淤青。他没有打女人这样的恶俗喜好,将檀檀弄成这样,只觉得给自己的世子清誉蒙羞,他顿了顿,说道:“上次是我下手太重,往后你听话些。上过药了么?” 檀檀温顺道:“无事的,也不疼,你...”她话锋停在此处,滞了好久,才道:“你...你以后别看那些淫秽的东西就好...也,也别喝鹿血酒。” “哈哈...”他仰头笑了几声,一双桃花眼眼尾细挑,邪气四溢,“只记得我强迫你,檀檀是不曾快活,还是快活时不曾叫出声响?我却记得当夜里,你这小东西的小穴将我包裹得严丝合缝,我便是想退出来草草了事,你也不肯放我。” 黑白在他口中全颠倒了过来。 “你是大司马,是主子,说这样的话,不怕阿琴或是芳年他们听见,取笑你吗?” “我倒是不怕被他们听见,可是他们敢取笑我吗?” 檀檀说嘴说不过他,悻悻地住了嘴。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他在给谁写信,又写些什么,偷偷瞥了一眼,字与字间神形松洒,像是鬼画符一样,她一个字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收起偷窥的心思。” “你的字太丑了!像小蝌蚪一样,我根本认不出你写的是什么。” 见自己价值千金的墨宝被这样小瞧,大司马的自负心作祟,轻蔑道:“我看压根是你认不全字。” “我三岁就学写字了,你不了解我,不要污蔑我。”檀檀见他一脸不信,又补充道:“我很小时候就会背离骚。” 就算是小时候会背,现在也差不多忘了。贺时渡并非不信她曾背过离骚,而是不信她有能力将离骚里晦涩字句记到今日。 他不置可否 分卷阅读30 ,伸笔在檀檀脸颊上轻点了一笔。 檀檀的眼镜水盈盈的:“你干什么?” “本来要给舅公写封家书,心思都被你扰乱了,择日再写。” “我没有...”檀檀嘀咕,明明是他不肯好好写信,先招惹自己,又不肯放过她嘴拙的缺点,一个劲地追究。 贺时渡揉碎信纸扔在书桌一旁,箍住檀檀的纤纤腰肢将她带到怀里,檀檀怕被阿琴或是芳年看见了,要挣起来,男人有力的大腿将她牢牢圈住。 二人眼观眼,他哑然一笑,提笔便在檀檀脸上画了起来。檀檀害怕地闭上了眼,正好方便他在眼皮子上的空白处下笔。 甚至不用照镜子,檀檀也知道自己的脸被糟践成了什么样。 她从贺时渡腿面上跳下来,动作的起伏打翻了砚台,浓稠的墨泼在他白色的深衣上,檀檀要跑,被他提住领子:“檀檀也会耍心眼了。” 檀檀见被他识破,于是说:“你欺负我在先。” 她故意把墨泼在自己衣服上,贺时渡反而不怒,“会反击,很好。” 棋逢对手才有趣,若是单方面的驯化,那样才累。 “你...怎么不生气?” “我生气了,罚你在外跪三五个时辰你也不会知错。我赏你的这幅脸谱,你便先戴上个三五天,若敢擅自洗掉便把你送去官窑里。” 檀檀咬着嘴唇,她需要疼痛来转移受到的屈辱。 她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杀掉他,然后也在他的脸上乱画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