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 第一章 (杖责) 【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嘉和五年,正值春日。金殿传胪,唱名赐第,寒窗十年得酬,新科进士无不喜上眉梢—— 除了一人。 侧殿之中,新晋的探花郎顾寒舟被堵着嘴,按趴在刑凳上,垂落的手脚紧缚于刑凳四足,挣脱不得。 专为金殿传胪所着的公服已被剥下丢在地上,与玉带、三枝九叶冠滚落成一团,侍从又将他下裳褪去,露出白皙的臀腿。 乍遇这般变故,还是十七八岁少年的顾寒舟未免有些慌乱。口中麻核塞得甚是紧实,他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像一只孱弱的小兽,在陷阱中无助地团团乱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泛着水光,目光直直投向身着一旁倚在案几边悠然饮茶的皇帝,透着疑惑与羞愤。 他着实被眼前的一切砸懵了。 从老家金陵上京赶考,从会试到殿试一路顺畅,金殿之上被钦点为探花郎之际,他可谓春风得意。谁知悄悄瞥向御座之上时,竟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三日前,状元酒楼内,正是这人与自己一见如故,把酒言欢,惺惺相惜,以兄弟相称。 被内侍悄悄引入侧殿之时,他心中惴惴不安中不免也带着欣喜。 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句难掩严厉的“来人,给朕绑起来!”随即,守在皇帝身边待命的侍从便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他褪去衣衫绑缚于刑凳之上。 冷风吹过赤裸的肌肤,顾寒舟打了个寒战,耳旁传来皇帝冰凉的命令:“探花郎御前失仪,念你初犯,就先罚板子三十记罢。” 顾寒舟猛地抬起身子,却被捆在腰间的绳索勒住,狼狈地跌回凳面。皇帝不理会他从口中溢出的含混呼喊,招手让两个侍从按住他肩,另有两人分列刑凳两侧,手持宽大竹板,面容带煞,目光威严。 当第一板带着风声重重落下时,顾寒舟身子猛地一颤,呼痛声被堵在喉中,耳边只听得“啪”的一声竹板着肉的脆响。 行刑时用的竹板乃是新制,虽薄,却韧性十足。当侍从将手中竹板抬起时,只见一道泛红的肿痕从顾寒舟身后慢慢浮现出来,横在臀峰之上,映着白皙的肤色,竟煞是好看。 他身侧的侍从扯着嗓子,干脆地报了一个数:“一!” 顾寒舟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楚自伤痕处源源不断地蔓延开来。他不由自主地收拢十指,牢牢握住凳脚,无助地等待下一板的到来。 啪!“二!” 第二板来得急促,毫不留情地落在臀峰尚未受刑的部位,将白皙的肌肤印上绯红。 啪!“三!” 似是一板比一板更毒辣,狠狠咬在他臀上。 啪!啪!啪!…… “四、五、六……” 清脆的板子着肉声,高亢的报数声交替响起,顾寒舟的臀上被照顾个遍,渐渐变得通红,肿胀了一指来高。他紧咬口中麻核,含糊的呻吟中已带上泣音。 他抬眼望向端坐一旁观刑的皇帝,直直撞进皇帝冷漠的目光中,面上不由得带出几分惊惶与哀恳。 啪!“——十三!” 又是一板重重砸向臀峰,这次落在和之前重叠的位置,双重痛楚冲击之下,顾寒舟如受伤的小兽般哀鸣一声,眼中已盈满泪意。 皇帝看向他的目光却无半分怜惜,漠然中竟隐约带了一丝快意。 顾寒舟眼底闪过绝望,只得侧过头,将脸贴在光滑的刑凳凳面上,咬牙苦捱,让自己忍过这一轮又一轮的疼痛。 啪!啪!啪!…… 行刑的侍从经验老到,每一板下手极稳,必教他痛到极致,却不伤内腑。臀肉被打得红肿发烫,随着每一板的起落陷下去又弹起来,居然无半点破皮之处。 红臀衬着依然白皙的腰腿,别有一种凄艳。加之顾寒舟在疼痛之下冷汗涔涔,衣衫浸透,几缕墨黑发丝贴在雪白的颈项之后,竟让皇帝霎时感觉呼吸一滞。 顾寒舟闭着眼,牙齿死死咬住唇瓣,柔软的唇瓣上留下泛白的齿印。泪水一滴滴从眼角滑落,却是无声无息。 见到他如此狼狈,皇帝并未心软,面上反而泛出一丝笑意。 一时间,侧殿内只余清脆的竹板击打声,以及侍从一五一十的计数声。 …… 等三十记板子打完,侍从望向皇帝,见他微微颔首,才收了刑具,解开绳索,放开被绑缚多时的顾寒舟。 过了半晌,顾寒舟才反应过来酷刑已结束。他睁开泪水迷蒙的眼睛,勉力用双手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想从刑凳上翻下来。谁知方一起身,身下一阵剧痛,他一时不防“咚”的一声跌落在地,头脑阵阵昏黑,眼角又沁出一点泪花。 晕眩过后,闯入眼帘的是皇帝的一幅袍摆。大片绛色如凝固的血,威严中透着肃杀。 皇帝用足尖挑起他下颌,姿态高高在上,语气却是漫不经心:“金榜题名本是人生大喜,探花郎莫哭丧着脸,看着晦气。”一挥袖,也不管他一身的狼藉,不耐地打发他道,“既已受罚,你且速速去罢。待会儿状元便要领着新科进士打马游街,伞盖仪从已在殿外候着,别反教众人等你一个。” 顾寒舟不敢违逆,忍着身后的疼痛艰难爬起,用发颤的手整理好衣冠,对冷眼旁观的帝王拜了一拜,踉跄着走了出去。 皇帝盯着他的背影,面色阴沉变幻,半晌,忽然从鼻子里泄出一声嗤笑。 “倒真是肖似其母,有一身好皮囊——”指尖在他趴伏过的刑凳上拂过,话音轻蔑又玩味,“一样的擅作无辜,一样的……狐媚惑主!” ~ 第二章 (忍痛游街 蒙眼侵犯) 【二】 午后日光正炽,映得宫中琉璃瓦一片辉煌。 顾寒舟深一脚浅一脚地闯出侧殿,扶着朱红立柱喘息不定。 流目四顾,重重殿宇在地面上投下大片阴影,如潜伏的巨兽。 他深吸一口气,远远望见集英门下,新科进士们早已聚集在一处,均是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状元郎程晋飞在宫人引导之下换上了乌帽红袍,榜眼刘同也换了新衣,端的是器宇轩昂。 他不敢再等,见身后有宫人捧了衣袍奉到面前,忍着不适匆匆换上,用袖摆胡乱抹去脸上狼藉,朝众人走去。 幸而众人都是心情激荡之时,加之状元与榜眼换衣时也暂离了片刻,他在偏殿受刑虽耽搁了不久,旁人也未起疑心,哪怕觉得他迟来有些失礼,在他拱手告罪后也未挂怀。 也有人见他面色泛白、鬓发微乱,好奇关切,顾寒舟只是抿唇不语,似有隐衷,众人也不好逼问。 东华门外唱名闻于天下,龙棚之下金榜熠熠生辉。新科进士鱼贯而出,状元郎走在最前,手捧皇诏,旌旗开路,甫出宫门,便闻欢声雷动。礼部堂官早已在龙棚之侧等候,见众人在如云伞盖之下漫步而来,面带笑意地道了个贺,府尹亲为状元郎插上金花,送上马鞭,牵了金鞍朱鬃马。另有两名县令为榜眼、探花穿戴递鞭。 顾寒舟带伤步行许久,早已困顿不堪,然而前呼后拥之中却不敢露出疲态,只能强忍痛楚故作从容,面上甚至带了三分笑意,攥着马鞭的掌心却早已沁出汗水。 在状元、榜眼之后翻身上马,他牙关紧咬,让自己忽略动作时身后阵阵胀痛。然而后臀刚挨上马鞍,他立时眼前一黑,差点没能定住身——原来不知何时,这马鞍已被人动了手脚,本该平整光滑的鞍面上竟是凹凸不定,暗藏棱角,硌在他刚刚受创的伤处,就像几把钝刀子在他臀下不住磋磨,让他疼痛难耐。 一惊之下他几乎要从马上跌落下去,忙一把攥住缰绳。谁知缰绳之中竟也藏着玄机,目不可见的细小毛刺钻入手心,他身子一颤,眼角顿时泛红,眸中蒙上一层水雾。 想到不久前侧殿受刑时皇帝的态度,他不难猜到始作俑者,实在不敢声张,只得死死压抑住甩开的冲动,将临到口边的痛呼咽了回去。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前方的状元与榜眼安然高坐,在张灯结彩、锣鼓声声的天街上打马而过,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探花郎顾寒舟勉力跟上他们的脚步,颠簸的马背一次又一次磨动他的伤处,他又不敢攥紧带刺的缰绳,只得咬牙用腿夹住马身,将身子微微上抬,试图减少臀下的痛楚。 无数的鲜花与手帕从天街两旁的阁楼上掷下,香风习习,一张张扇面掩着含羞娇颜,在窗口频频朝他张望呼喊,他却无暇理会。汗水再次将衣衫浸透,他用尽全身气力挺直腰身,不肯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仪。 繁华的天街今日显得格外漫长,似乎永无尽头。在昏厥之前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段,接着又是到奎星堂行香,至孔庙拜谒,一番忙碌之后已入暮色,新科进士们才骑马分道返回众人暂居的各个会馆。 行至会馆大门口,跟随身边的仪从百姓尚神采奕奕,顾寒舟却早已不堪重负,鬓发皆湿。幸而天色渐暗,众人只顾欢喜雀跃,无人发现他微笑面容之下的窘态。 不敢拉扯缰绳,他用颤抖的手扶住马鞍边沿,翻身而下,酸软的双腿差点没让他跌坐在地。婉言谢绝众人设宴庆贺的主意,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扎进房中,终于长出一口气。 微阖双目,他趴在床榻上休憩了片刻,还没来得及换衣上药,口鼻忽地被一块厚厚的帕子紧紧捂住! “唔——”求救声未及呼出就被堵在口中,几个蒙面人用铁箍般的大掌将他手脚钳住,一块黑布被粗鲁地蒙上他的眼睛,口中堵上了硕大的麻核。蒙面人一个用力,他双手便被反剪至身后,脚踝也被人提起,双膝抵上肩膀,一条满是毛刺的麻绳在他双腕处绞紧,绕了一圈又分别缚住他双膝与双足,将他的身体叠起绑成一团。 顾寒舟臀下伤处被扯得生疼,他一次次奋力挣扎,麻绳在身上勒出道道红痕,却始终像一尾被扣在案板上的鱼,怎幺也逃不开他人的摆布。不多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腾空提起,被艰难地塞入一个密实的木箱。砰的一声,箱盖合紧,眼前愈发黑暗,贴在箱壁上的耳中传来窸窣的上锁声。 逼仄的空间中只有自己的呼吸,顾寒舟思绪一片纷乱,心脏砰砰撞击着胸口,几乎要从嗓子眼一跃而出。他感到木箱被人毫不顾惜地搬动,扔上一架颠簸的马车,轮毂转动的震音让他浑身发麻。马车走得太快,木箱不时晃动,在角落撞得哐当作响,几欲翻倒。他犹如坐上一艘在波涛间沉浮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住。他藏身的木箱被人抬着走了长长一段路,被人放在一个高高的台面上。 有人开了箱盖,将他从木箱中提出放在柔软的被褥上。然而身上的束缚却未解开,眼前仍是昏黑一片,只有鼻端嗅到的幽幽沉香,昭示着此间主人的不凡。 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双腿被绳索拉向两边分开,像供奉台上无辜的祭品。 房中一片岑寂,或有人往来行走,但脚步都是轻悄无声的。偶尔,台上烛火跳动着,噼啪一声爆出一朵灯花,随即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顾寒舟手足早已酸麻,浑身发僵。一日的疲惫磋磨早让他不堪重负,终于半昏半睡过去。脑中正是一片昏沉之际,忽听得“兹啦”几声,他身下一凉,有人将他的衣裤用力撕开,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他肿胀的臀瓣,缓缓拍打揉捏着。 顾寒舟屈辱地呜咽一声,死命挣动着身体,双肩却被人扣住,再也无法脱开。 泪水打湿了蒙住双眼的黑布,他面上一片绝望。鼻间充斥着对面那人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华贵中带着一丝暖意,抚摸着双臀的手却凉得像块冰,让他不住瑟缩。 他不住摇着头,口中发出不成音调的哀求,惶然的动作让麻核擦破了柔嫩的口腔,一股血腥气充斥喉间。对面那人对他羞耻慌乱的神情视而不见,兴致勃勃地在他臀上拍打得“啪啪”作响,目不转睛地欣赏臀肉在巴掌下不住的颤抖跳动。 半晌,他似是玩够了,终于用双手将顾寒舟两片细嫩的臀瓣大大分开,探寻着他最私密敏感的所在。 从未暴露人前的位置被人肆意观赏,顾寒舟感到那目光灼得自己生疼,犹如被烈火炙烤,屈辱令他几欲昏厥。 随着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一根冰凉手指抵上中心,不容抗拒地滑入甬道,随即缓缓撤出。 还未等顾寒舟心生庆幸,一具强健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带着侵略性的气息。一杆灼热抵上他腿心,一个挺身,无情地连根贯入他体内,大力挞伐起来。 ~ 第三章 (h 鞭抽后穴 束缚) 【三】 顾寒舟恍如在噩梦中沉浮。 紧窒的密处被强行撑开,那巨物不知疲倦地进出,动作坚决而蛮横。 顾寒舟怀疑自己正被一杆烧红的铁钎捅穿,从身下生生撕裂开来。逐渐的,鼻间的龙涎香早已被血腥气盖过,原本干涩的甬道浸润了血液,与巨物摩擦时,竟带出“噗呲噗呲”的暧昧水泽声。 身上的男人粗重地喘息着,那硕大火热在他体内横行无忌,每次都狠狠撞入最深处,大力敲击着他脆弱的内腑。 臀瓣仍被十指牢牢扣住朝两边扒开,两颗硕大囊袋一次次在他腿心重重拍打,他大腿内侧的肌肤被磨得通红。 “啪……啪……啪……啪……啪……” 男人的动作连续而迅疾,一连串凶猛的进攻顶得顾寒舟随他一道来回摇晃。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细碎呻吟声从他口中溢出,像被欺凌的小兽发出的哀鸣。蒙眼的黑布上沾满了泪水,他绷紧了身子压住自己的颤抖,谁知身下甬道也随之绞紧,反让男人愈加兴奋,舒服地叹出一口气,加大挞伐的力度,每次都几乎要将他整个贯穿。 敏感的甬道被磨得近乎麻木,顾寒舟拗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陷入掌心,刺出几点血痕。他决意死死忍耐过去,可男人似乎尝到了甜头,并不肯罢休,手掌不住地挥舞着,在他带伤臀瓣的上“啪啪”拍打,逼得他一下又一下地紧缩密处,夹住男人的巨物,换来男人越发急促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黑布上沾染的泪水早已变冷,顾寒舟才感觉随着男人一个猛烈挺身,一股热流激飞而出,冲入自己身体深处。 滚烫的液体让他有种被灼伤的错觉。男人抽身退出时,他仍未止住屈辱的啜泣。 随着巨物的撤出,被撑开许久的密处尚未来得及闭合,浊液从深处流出,和血液一道从穴口滴落。 “听闻探花郎诗才了得,也不知对此番云雨,是否心有所感。”男人一开口就印证了自己的身份,不出所料,正是白日对他赐刑的皇帝。 “怎幺,探花郎不开口?”皇帝刻意忽略他口含麻核无法回应的事实,声音里尽是情事后的慵懒,却掩不住仿佛天生的凉薄,一字一句让顾寒舟羞愤欲死,“啧,朕倒想起几句——” 手指在他臀腿间滑动,“……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好风景。”指尖抵上他红肿的穴口,漫不经心地戳刺着,复又吟道,“如此风流兴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咦,朕的东西,都流出来了。” 顾寒舟浑身发颤,口中血腥之气愈发浓重。目不能见,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胸中压着一股郁气,羞耻、惶然与恨意混成一团,在心里翻滚不定。 然而越是心绪激荡,感觉反而越是清晰。 皇帝低声又叹了句“‘花心柔软春含露’,实不应辜负”,忽听“嗖”的一阵风声,一道鞭影破空而来,落在他饱经摧残的穴口! “呜——!” 顾寒舟身子剧颤,白玉也似的脖颈一仰,眼角又沁出痛苦的泪水,口中长吟被锁在喉中。一直按住他双肩的两人手上用力,将他死死钉在床上,甚至一人一边将他臀瓣朝两侧扒开,露出受罚的密处,方便帝王对他的惩戒。 皇帝用鞭柄轻点他浮现嫣红肿痕的穴口,语气轻柔,语义却十分残酷,道:“记住,把你下面这张嘴闭好,莫浪费朕赏你的东西。” 对方才的责罚后怕至极,顾寒舟不敢违拗,忍着屈辱勉力收紧后臀,然而密处刚遭过无情的侵犯,竟一时无法合拢,封不住滴答的热液。 “嗖——啪!” 本就是皇帝的蓄意为难,果然残忍的鞭笞再一次落在娇嫩的中心,顾寒舟身躯一震,几乎要从床榻上跌落下去,又被身后侍从按住。 “啪!啪!啪!啪!啪!” 一连五鞭毫无停顿地抽下,密处本就红肿不堪,此时更像一朵受尽风雨摧折的残花,随着鞭子瑟瑟发抖。 “这几鞭,罚的是你忤逆抗命。”皇帝语气悠然,鞭柄在穴口绕着圈划动着,“你今夜用这处将朕伺候得很好,所以接下来的几鞭,罚的是你身为臣子,以色侍君,柔佞媚主。”话音未落,手便高高举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 又是狂风骤雨般的五鞭,一下又一下落得毫不含糊。顾寒舟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可每一鞭都像长了眼睛,准确地落在他被蹂躏得发红的穴口,打得他泣涕涟涟,浑身冷汗淋漓。等皇帝停手时,他柔嫩的腿心已布满鞭痕,肿得高高的穴口终于拢在一起,止住了浊液的外流。 风雨过后,周围一时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顾寒舟带着泣音的呼吸声在室内回响。 皇帝伸手解开他面上被泪水浸透的黑布,骤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眸,噙在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终于适应室内的光亮,顾寒舟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已然穿戴齐整,鬓发都丝毫未乱,唯有眼角眉梢的些微满足才透出情事的痕迹。反而是他自己,绳索未除,被人按住仰躺在床榻之上,身上只有被撕得碎裂的布料,大开的臀腿间一片狼藉,处处红肿青紫,显得淫靡而卑微。 皇帝从喉口滚出几声低沉的笑,手里的鞭柄顶端抵在顾寒舟密处,刺入少许,道:“探花郎身下的这朵‘花’当真销魂蚀骨。”他抽出垫在顾寒舟身下的一块巾帕,像是刻意的羞辱,将带着血迹与浊液的帕子送到他眼前,道,“你瞧,这是你初夜的‘落红’。” 堂堂男儿被当做失身女子对待,顾寒舟本是泪水迷蒙的双眼陡然一清,透出不忿与倔强,紧闭口唇,逼自己止住啜泣之声。 皇帝并未因此愤怒,反而将他的抗拒当做小小情趣。他将帕子团成一团,塞入顾寒舟红肿的穴口,用鞭柄将它顶入深处:“带回去留个纪念罢。”三指粗有余的鞭柄在甬道内旋转一周,残忍地摩挲着里面细小的伤口,皇帝语气郑重地叮嘱道,“记得收好了,若顾卿回去之后将它扔了,朕可不会轻饶。” 说完之后,皇帝没有将鞭柄收回,反而用手将它再往里推了一截,让它被顾寒舟肿胀的后庭连根吞没:“这条鞭子也赐给你罢,正好堵住你下面的嘴,免得不慎落了东西——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将它取出来。” 皇帝说得轻巧,对于顾寒舟而言却与酷刑无异。然而口中麻核仍在,身上束缚未除,他无法求饶,也无法自行将异物取出,只得眼睁睁看着皇帝扔下一句“让他就这幺歇着,明日琼林宴前再放开”就转身离去。 领命的侍从在他伤处胡乱洒了些药粉,替他将身上束缚的麻绳松开些许,避免他血流不畅,又用绳索将他手脚和床榻四角的杆子牵扯到一起,防止他挣动之下滚落逃脱,还特地绕过穴口将一个绳结塞入,以免鞭柄被他排出,那些情事留下的狼藉却无人收拾。做完之后,原本在屋内的侍从鱼贯而出,将房门一合,留他一人在内独对一室屈辱痕迹。 台上烛火“噼啪”一闪,又爆出一朵灯花,光影映在墙上飘摇不定。 顾寒舟怔怔地望着天顶,良久,终于压抑不住,痛哭失声。 ~ 第四章 (三点责罚 琼林宴鞭柄-插-穴 ) 【四】 更漏滴残,长夜难销。虽是身心俱疲,顾寒舟还是辗转不成眠,终于待天光破晓时,由侍从摆布着一番梳洗装扮后,被搀扶着送上马车,去往置宴的琼林苑。 经历半宿的摧残,又被绳索束缚一夜,他浑身无处不酸软,此时蜷在马车一角,竟昏昏沉沉阖眼小憩起来。车驾停止颠簸之时,他被侍从推搡了一把,晕乎乎地睁开眼睛,撩开帘幕一看,垂杨蘸水,烟草铺堤,竟是春光正好的金明池。 侍从不由分说将他拉下车,冲他拱手道:“对不住,陛下吩咐了,只能将您送到这儿。”伸手一指临近的宫苑,道,“那面就是琼林苑了。宴席设在东南角,请您自行过去,只能步行,不许乘车——时辰有限,您可得赶紧了。”说罢也不等顾寒舟反应过来,一挥马鞭,驾起车径自离开。 顾寒舟被侍从扔在半路,茫然地环顾四面,见金明池畔游人往来,不敢露出窘态,只得强打精神,提起步子往侍从所指方向前行。 一步又一步,身下伤处不断被牵扯,后庭中粗硬的鞭柄随之翻搅磨动,一下一下击打在他柔嫩的内腑上,被揉成一团塞入的帕子被连续顶弄,在他身体深处来回地擦动。柔韧的鞭身被皇帝刻意留在外面,撑得穴口无法完全合拢。促狭的侍从在他亵裤后剪了一个小洞,让鞭子从中钻出,像一条长长的尾巴从他臀后垂落,随着脚步不断在他腿间晃荡。幸而有外袍遮挡,他人看不穿其中玄机,可顾寒舟还是被这份疼痛与羞耻弄得满面通红,用尽全身气力才能咽下几欲脱口而出的呻吟。 更糟糕的是,今晨梳洗之时,侍从们奉了皇帝的命令,在他胸前两点红樱处夹上两枚带齿的鎏金铁卡,尖锐的铁齿在他娇嫩红樱上紧紧咬合,哪怕只是与布料稍稍摩擦,也会给他带来无情的折磨。更别提,他身下青涩玉茎竟被一条细韧丝弦捆绑勒紧。丝弦的一端极长,与两枚鎏金铁卡尾部坠下的两条长线一道,从衣袍腰间隐蔽处钻出,被侍从打了个结系在他束腰的丝绦上,只要他稍稍一动,那束丝弦便残忍地来回扯动他最敏感的三处,磨得他有苦难言。 顾寒舟跌撞前行,往日最寻常的迈步都变成了羞辱的酷刑。因为脚步踉跄歪斜,怕被人瞧出端倪,他只敢捡着小路在林苑中穿梭,颇费了些工夫才走到置宴的一隅。望见开阔庭院中铺置的桌椅案几时,他脚下一软,几乎要滑倒在地。用手撑住身侧树干勉强立起,他发现自己早已浑身发颤,汗湿重衫。幸好今日所着衣袍色泽尤深,不显湿痕,他理了理衣冠,端正面色,强忍身上刑责,往宴席缓步而去。 时辰虽已略迟,倒也未曾失礼。新科进士们大半已至,此时正三两成群,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私语。 顾寒舟故作从容地与几位友人打了个照面,却不想再费心应酬,寻了个借口避开众人视线,隐于院角树后略作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上痛楚稍轻,他才能抽出心思细细打量四周,见此处上有横观层楼,金碧相射,下有锦石缠道,宝砌池塘,又间苍松劲拔,庭柏叠翠,确是一处雅致风流之所。 院中放置数张一丈见方的食桌,以锦绣铺陈,桌上已摆着两排绣花高饤八果垒,砌着香圆、真柑、乳梨等看果,色泽鲜明,圆润可爱。多张束腰圆凳依次绕桌放置,每个坐席前各有一副匙箸碗碟。东侧楼阁之下摆着一列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又有琴瑟萧鼓,以供宴饮助兴。院落四角各设镂花铜炉,香烟袅袅,如云腾雾绕,广袖博带的雅客往来其中,衣袂飘飘,翩然若仙。 渐近午时,皇帝终于乘御辇而来。众人齐齐叩拜之后,依次入席。 顾寒舟被侍从引至方桌一侧,低头看着面前的束腰圆凳踌躇了一瞬,见端坐上首的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只得一咬牙慢慢坐下。 后臀碰上平整的凳面,发觉并无机关暗藏,他暗自长出一口气。只是肿胀的伤处被压在下方,粗大鞭柄也被凳面一戳,在他体内陷得更深。他蹙起眉头,把手支在面前食桌上撑住,将臀稍稍抬起,减轻身下的力度。因为身体微弓,腰间的丝弦松弛下来,总算不再拉扯红樱与玉茎,让他的煎熬略少了些。 他知道皇帝的手段定不会仅止于此,但此时得了片刻的松快,心下竟一时生出些侥幸,将目光低垂下来,自欺欺人地避过皇帝灼灼的视线。 似是猜到他的心思,皇帝朗笑一声,起身祝酒,亲自赋诗一首,庆贺琼林佳宴。众位进士也慌忙站起,纷纷行礼,举起手中杯盏恭声应和。 顾寒舟恍惚之中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时立刻霍地起身,赶上众人动作。身上三道丝弦陡然绷紧,敏感处被大力拉扯,让他 “啊”的一声痛呼脱口而出。还好众人行礼声响成一片,将他的动静淹没,无人察觉他的异样。 他不敢再走神,老老实实饮尽杯中酒液,行礼之后忍痛端坐凳上,绷紧身体不敢放松。皇帝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屈起食指在案上轻敲两下,顾寒舟身后侍从见状,看好。看的带vvip章节的popのo文忙上前将桌上酒盏倒满。 按照旧例,帝王赐御制诗词之后,席上众人也当作诗应和。为首的状元郎程晋飞思忖片刻,满饮一杯,一首花团锦簇的奉和诗抑扬顿挫地吟咏而出,众人喝彩连连。 皇帝将尾联细品一遍,也抚掌赞道:“情知宝富荣华处,深沐天恩雨露肥。[注1]——程卿好才思!” 榜眼刘同也不甘落后,起身曼声吟咏,果然也是文采斐然,末句“梨园花覆千官醉,愈觉君恩湛湛然[注2]”令众人拍案叫绝,奉承不断。 皇帝颔首微笑,似是十分赞许。那刘同见了他脸上笑意,一张圆胖的脸胀得通红,激动得浑身打颤,手忙脚乱地连连行礼才坐了回去。 此时众人目光都转向了探花郎,顾寒舟忙举盏起身,在挺直腰身的一霎面色一白,复又胀得通红。原来之前替他斟酒的侍从在靠近时,曾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撩开他身后的袍摆,用手捉住从他穴中垂落的鞭身,将鞭梢卷在了手掌中轻轻拉扯,牵动他体内深埋的鞭柄。 当时顾寒舟正分神听状元吟诗,身下鞭子被人忽地一拽,他差点扑倒在面前桌案上。那侍从做了恶事也不慌乱,贴在顾寒舟脸侧示意他看向皇帝的方向,对着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耳旁轻声威胁道:“陛下让奴转告您,御赐的宝贝要含好了!若您穴儿夹不紧将宝贝掉出来,陛下就让人扒了您的裤子,当众赏您一顿板子——您可得当心了!” 顾寒舟被吓得收紧后臀,用娇嫩的甬道绞紧硬实的鞭柄。谁知轮到他做诗应和时,那侍从得了皇帝的暗示,手掌攥紧鞭梢往下一沉,顾寒舟挺身立直之时,竟将那鞭柄刷的一声从穴中抽出大半,只余下半指长的一截被穴口吮住,晃晃悠悠地挂在他臀间。 这一变故骇得顾寒舟脸色惨白,生怕鞭柄跌落,皇帝真的当众扒了他裤子。面对不知情的众人期待目光,他一面涨红了脸,拼命收紧后臀,用肿胀的穴口夹住短短一截的鞭柄,一面还要思索奉和的诗句。那侍从居心险恶地用圆凳别在他两膝之间,令他只能双腿分开而立,无法用大腿将摇摇欲坠的鞭柄定住,只有依靠密处的收缩。 顾寒舟脑中一片空白,雪上加霜的是,那侍从竟又在鞭尾勾上了一个颇有分量的杯盏,一撒手,鞭柄顿时又被拉得脱出少许。 顾寒舟额上汗水滴滴滚落,没入鬓发之中,双目也泛出了泪光。幸好有榜眼失态在前,众人以为他激动过甚,也不以为意,善意催促他将诗吟来。 顾寒舟暗自在舌尖上狠咬唤回些许神志,压下粗重喘息,断断续续地道:“侍从……有邹枚,琼筵……就水开……言陪柏梁宴……新下……建章来……[注3]” 他每说一句,皇帝的手指就在桌案上敲击一下,那促狭的侍从便在顾寒舟极力收紧密穴时,随皇帝的敲击有节奏地踢动鞭尾的杯盏,将鞭身扯得摇摇晃晃,粗硬鞭柄也在穴口画着圈儿翻搅肆虐。 顾寒舟绝望地感到身下那截硬物一点点从体内滑出,最后只剩了浅浅一截挂住,随时都有可能坠落,额上汗水落得越发的急,用沙哑的嗓音接道:“对酒……山河满……移舟……草树回……”他的双手撑在桌面上,由于压得太用力,十指指尖都泛着惨白。鞭柄即将脱出的一霎,他猛地握拳,奋力绞紧密穴,声调如饮泣般急促道:“天文……同丽日……驻景……惜行杯!” [注3] 最后一字念完,他顾不得饮酒行礼,脱力地跌坐在圆凳上。粗硬鞭柄一端挨上凳面顿时竖直挺立,随着他身子下坠,“噗呲”一声连根没入,像一杆铁枪般捅穿娇嫩的肉壁,猛地扎回他身体深处。 [注1] 选自《琼林赐宴》(宋) 缪蟾 [注2] 选自《宴琼林苑》(宋)史嵩之 [注3] 选自《奉和圣制赐史供奉曲江宴应制》(唐)王维 ~ 第五章 (宴上暗中辱弄) 【五】 等众人将奉和诗做过一轮,婀娜多姿的侍女手捧盘盏款款而入,穿梭于席宴之间,献上缕金香药、雕花蜜煎、砌香咸酸、脯腊和垂手八盘子若干,宽大食桌上顿时被铺得满满。 新科进士虽然大多家境殷实,但平日里何曾见识过如此多的珍奇果物与吃食,皆是大开眼界。众人也不敢过于放肆,只是席间的热烈已显露无疑。 然而顾寒舟经过方才那般磋磨,身下的中心早已被磨得热辣辣的疼,胃里更是被戳刺得翻腾不定,即使宴席之上珍馐无数,又哪里敢多动匙箸? 掩饰苍白的面色与颤抖的身体,已然用掉了他全部的气力。何况上首的皇帝正对他虎视眈眈,背后还站着一个手段花样百出的侍从,他挺直背脊,用手抵住桌沿,一颗心高高提起,警惕着随时可能加身的亵玩与刑责。 皇帝一面含笑注视着下席的新科进士,一面把玩腕上的象牙手串。偶有兴致,还不时用手指在桌案上或轻或重地敲击,这动作一次又一次将顾寒舟逼得心惊肉跳,生怕身后的侍从再次出手。 幸好,直至第二轮佳果上罢,侍从都十分安静,仿佛已然退去了。只是一道冰凉的视线始终紧随他身后,让他感觉如芒刺在背,恨不能将自己埋在地底远远逃开。 皇帝像是看穿了他的恐惧,捻动手串的姿态愈发的悠然。他见侍女从席间退去,目光在四面围坐的新科进士们间巡游一圈之后,又举杯饮酒示意。 他身侧的看盏侍从见状,忙高唱道:“斟——酒——”站在四面的宣赞听闻之后,齐声和道:“饮——酒——” 琼林宴上众人纷纷起身,朝帝王行礼,抬起手中杯盏作为回应。 顾寒舟知道这是循例而为,不敢特立独行,用手扶着食桌艰难地一点点站起来。谁知后臀才离开凳面不过三四寸高,那条折磨了他半日的鞭子便已绷得挺直,垂下的鞭身再也无法被扯动——原来不知何时,那可恶的侍从竟将鞭梢系在凳脚上打了个死结,若他继续起身,埋入体内的鞭柄将再次被抽出。 顾寒舟未料到羞辱的手段一次更比一次恶劣,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垂下眼帘,遮住自己发红的眼眶。众人在皇帝殷切的目光中各个站得挺拔如松柏,若其中有人屈膝躬身必会显眼异常。顾寒舟不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amp;amp;o文敢让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慢慢将腰身挺直,果然贯入密处的鞭柄随他动作一点点脱出,在他敏感的甬道上再度刮擦而过。 然而他仅仅再将后臀抬高了四五寸时,穴内的鞭柄就被抽得只剩了一指长,骇得他不敢再动。耳边传来侍从阴恻恻的威胁:“您别忘了,若宝贝从穴儿里掉出,待会儿您就该在诸位大人面前光着屁股挨板子了!”见顾寒舟进退两难,侍从窃笑一声,不怀好意地献策道,“您要想站直,就把下面夹紧,连凳子一道吊起来不就成了?” 顾寒舟屈膝站立了这幺一会儿,两腿已经开始颤抖连连,脑中也是乱成一团。听到侍从的话,他下意识地绞紧密穴站起,臀下竟只传来一道轻微的牵扯之力,简简单单就将沉重的檀木圆凳吊离地面。 动作意外的轻松,顾寒舟察觉其中反常,面色陡变——余光一瞥,果然这檀木圆凳的座板底下搭着侍从的一只手。见他望过来,侍从将圆凳又往上托了托,冲他勾唇一笑,笑容说不出的戏谑。在与顾寒舟目光交错的一刹,侍从猛地将手抽回,失去支撑的圆凳顿时重重往下落去! 电光石火之间,顾寒舟惨白了面色,顾不得许多,装作打了个趔趄,在圆凳将鞭柄连根拖出前抢先一沉身,“啪”的一下,任自己再次被狰狞的鞭柄狠狠贯穿! 这般动静自然引来众人侧目,但都以为他年轻量浅,醉意上头,并未深究。皇帝却故作亲和地问询道:“顾卿这是……不胜酒力?”袖摆一扬,吩咐他身后侍从道,“愣着做什幺,还不速速扶一扶?” 侍从躬身领命,忙用手搀住顾寒舟的手臂,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将他向上提,等鞭柄快要脱出穴口时又猛地放手,让顾寒舟跌回原地,后臀重重拍击在凳上,疼得他痛呼出声。 他还没缓过神来,侍从就“哎哟”一声,再次将他拔起,口中十分虚伪地关怀道:“您当心呀!”话音未落,足尖便悄悄在他膝弯一踹,踹得他双腿一软,又一次摔了回去,浑身无力地仰倒在侍从怀中。 侍从假模假样地给他擦汗,又反复折腾了他几回。虚弱的顾寒舟像一具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不断被提起又落下,红肿的蜜穴将粗硬的刑具吞吐了好几轮,侍从才终于稳稳扶住他,不容抗拒地提拉着他的肩臂,逼他挺直腰身。 “穴儿夹紧了!”侍从再次在他耳边恶狠狠警告道,“要不板子刑凳就备在院外,执刑的随时待命,只等您含不住鞭子……” 顾寒舟双目噙泪,心知今日皇帝存心为难自己,实在逃脱不得。随着侍从的搀扶,他身下的鞭子慢慢绷成了一条线,鞭柄再次撑开穴口往下滑。这次侍从并未松手,而是不断将他的身子向上送,让鞭柄一截一截地抽出,快落出穴口也不停止,反而更用力地提拉他的手臂。 意识到鞭柄一旦脱出便是覆水难收,顾寒舟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红肿的密穴张张合合十余下,像一张贪婪吮吸的小嘴,竟将脱出的鞭柄艰难地吞回了一段。时时留心他情况的侍从“咦”了一声,讶异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将手滑到他臀后,隔着柔软的布料在他穴口戳了好几下,然后更加兴奋地将他身体再次抬高。 侍从这一次将他往上推了些许,本就不长的鞭子便已绷紧到极点。顾寒舟紧闭双眼,用娇嫩的穴肉死死缠住鞭柄,不敢有半点放松。当侍从钳住他腰身逼他踮起脚时,鞭柄居然并未下坠,反而将凳子一角拉得微微倾斜立起。 侍从一低头便“啧啧”惊叹一声,提醒他道:“现下您可要站好了,还没朝陛下敬酒还礼哪!” 等顾寒舟用颤抖的手灌了一盏淡酒入口,又艰难朝上首行了个礼,侍从才拍拍他臀瓣,在他耳畔十分刻薄地赞叹道:“不愧是顾大人,这口穴天赋异禀,功夫了得!”羞得他恨不能立时昏死过去。 此时众人饮酒微酣,一派喜庆和乐。皇帝望着一边奏着鼓板戏助兴的乐工,目光迷离,亦有所感地一拍掌,高声赞叹道:“不错,确是功夫了得!” 众人都当他夸的是乐工,皇帝也不说破,斜睨顾寒舟羞愤欲死的面容,双目微眯,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调,道:“当真——让朕看了一出‘好戏’!” ~ 第六章 (短刀塞入 击臀责罚) 【六】 皇帝的话似有深意,有人懵懂不觉,也有人开始暗自揣摩起圣心来了。但无论他们怎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皇帝提到的一出“好戏”,竟是对探花郎的亵玩与羞辱。 此时的顾寒舟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衣衫透湿,意识也开始昏昏沉沉。皇帝见他身体歪斜,无力地倚靠着侍从才能勉强坐好,一挑眉,思量了片刻之后,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席而去。 皇帝暂离,在场的众人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宴饮时欢喜之情愈盛。顾寒舟正想不管不顾,趴在桌案上喘口气时,身边阴魂不散的侍从又低笑一声道:“顾大人,陛下唤您过去伺候呢。” 顾寒舟顿时打了个激灵,被惊得清醒过来。想到皇帝花样繁多的手段,他心一沉,面露迟疑之色。 侍从也不理会他的踌躇,手掌铁钳似的箍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边上拽,催促道:“您可得快些!要是去迟了,陛下定会降罪的!” 顾寒舟被他拖得跄踉两步,身子忽然一僵,不敢再动——原来和密穴相连的鞭梢还系在凳脚上,打的是个死结,他要是再往前几步,要幺穴内鞭柄被整个抽出,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要幺只能夹紧密穴,靠着后臀的力量拖着沉重的檀木凳子前行——可如此这般,众人怎会察觉不出异样? 一时间,顾寒舟脑中空白一片,大气都不敢出。可侍从哪里容得他退缩,逼迫道:“若您再不走,惹陛下发怒,谁都救不了您!” 顾寒舟毕竟涉世未深,此时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侍从忽然软了语气,道:“奴倒是可以帮帮忙。”袖口一动,顾寒舟便感觉自己手上被塞进一个巴掌大小的硬物,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柄小巧短刀,套在皮鞘内,灰扑扑的并不显眼。侍从接着道,“这刀削铁如泥,您用它把鞭子割断便不必再为难,不过——” 顾寒舟明知有陷阱,却不得不照做。他未等侍从说完,便俯身避过他人视线,手起刀落,将折磨了他许久的鞭身从中切断,只留下不足一尺挂在身后。 侍从也不言语,拉着他就走。顾寒舟腰酸腿胀,极为艰难地跟上他的脚步。转出院门不远,忽然被推进草木掩映的角落里。侍从攥住他试图将刀甩脱的手,冷笑道:“这宝刀帮了您如此大忙,您想要忘恩负义不成?无论如何,您都得好好伺候着它!”他将顾寒舟后袍一掀,捉了他腕子一扭,让那鞘尖顶在嫣红的密穴上,玩味地道,“宝刀有灵,这深海鲨鱼皮的鞘冰冷冷的,它不喜欢,而您这口宝穴又软又热,最是销魂蚀骨,想必定能让它舒舒服服……”顾寒舟此时才发现,这侍从容貌让人过目即忘,一双眼睛却光彩熠熠,如今其中虽尽是轻浮戏谑,但仍灿然若星。 顾寒舟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屈辱与忿恨,手一抬便要将他推开。侍从侧身避开,语气不紧不慢,却字字冰寒,道:“奴奉的是何人命令,您最清楚不过。” 顾寒舟和他对视了几息,终于还是率先转开了目光。侍从知道他不敢违抗皇命,得意洋洋地道:“这就对了。您乖乖把刀含好了,说不得陛下见了龙心大悦,还能让您少受些罪。”说罢将他亵裤褪到膝弯,用手探入他腿间,手指钻入吮着鞭子的密穴后屈起一勾,将柔软的穴口拉出一道缝隙,另一手夺过被皮革包裹的短刀,归刀入鞘般将它猛地插入! 顾寒舟穴中已含着一杆鞭柄,短刀和它猛地撞到一处,“啪嗒”一个震响,随即“兹兹——”几声一路刮擦,狠狠钻入最深处,连凸起的把柄都被一寸不落地吞没。 “呃——啊!”顾寒舟呼吸一滞,然后一声痛呼脱口而出! 体内的痛苦实在太过鲜明,顾寒舟这才知道,和棱角分明的短刀一比,原本粗硬的鞭柄居然都变得温柔起来。侍从胡乱帮他把亵裤提了提,推了他继续往前走。每迈一步,顾寒舟都仿佛在刀尖迈过,整个人像被人从底下剖开一般。只要他一动作,体内的短刀就和鞭柄摩擦碰撞起来,胸口红樱和下身玉茎上的丝弦也被来回拉扯,折磨得他不知不觉间满脸泪水。 然而每当他脚步一慢,侍从都会不耐烦地拉扯推搡,不肯让他有半刻缓神的机会。一路像受刑一样被带到皇帝所在的水阁,刚一进门,就听得皇帝冷哼一声,道:“迟来了一炷香。”侍从告罪一声,皇帝轻瞥他一眼让他站到一侧,神色在转向顾寒舟时陡然严厉起来,“来人,把他的衣裤都给朕扒了!” 顾寒舟听到这话顿时魂魄皆飞!他像一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幼兽,绝望间想要夺门逃跑,却被训练有素的内侍一把架住,按住手脚将身上衣服剥了个精光。 皇帝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上前强迫顾寒舟弯下腰,有人按他双肩逼他垂下头,有人将他纤细腰身提起,让他翘高臀部,还有人将他修长双腿扯得大大分开。 为了惩罚他的反抗,牵扯红樱和玉茎的三股丝弦被人收到极短后捆成了一团,逼得顾寒舟只能弓身将胸口与大腿紧贴,半点放松不得,稍一懈怠敏感处便传来钻心的疼。 内侍又取来一根长棍横在顾寒舟双腿之间,将木棍两端铁环分别铐在他双膝上,让他无法合拢双腿,左腕与左踝、右腕与右踝也分别捆紧,最终将他摆成了双手贴地、臀部高撅、分腿而立的受刑姿势。顾寒舟忍痛扭动身体想要挣扎,却被内侍一巴掌拍回去,威胁道:“陛下早吩咐了,若您不愿在此受罚,那干脆将刑场搬到琼林宴席之上,也好教其他进士看看探花郎是如何被当众打屁股的!”顾寒舟身子一颤,终究还是没敢冒这个险。 皇帝踱着步子走到他身后,抚摸他高高挺起、任人蹂躏的臀瓣。顾寒舟肤色本如砌玉堆雪般洁白无瑕,只是臀上昨日留下的肿痕还未消,透着一片绯红,反而愈显靡艳,皇帝不由得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他被扯得大大敞开、任人玩赏的密处,见穴口微鼓,皇帝“咦”的一声用手指一探,扭头问那侍从道:“又含了什幺东西?” 侍从应了声“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是何物,皇帝就已经握住【t鞭身一扯,将鞭柄连带短刀都从穴中抽出一截,像一段尾巴一般挂在顾寒舟臀后。 顾寒舟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啪”的一声,皇帝在他臀上甩了个清脆的巴掌,喝道:“站稳了——撅好了!”命人将微厚的紫檀木板子抬出,手指在顾寒舟臀上点了点,用冷静的语气对他道,“先赏十记,让你长长记性。” ——只有十记? 还没等顾寒舟松口气,皇帝又道:“挨板子时给朕站好了!如果挺不住摔倒了,那就从头再来。”顿了顿,不怀好意地握住穴中鞭柄扭转一圈,又与短刀一并抽出一截,满意地感受到手底下身体的忍痛颤抖,道,“把宝贝含住了。若是鞭子断在里面……” 说完后退几步,朝内侍招了招手。内侍领命,深吸一口气,将紫檀木板高高扬起,带起一阵疾风,照着顾寒舟撅起的臀瓣重重砸下! 啪——!! 顾寒舟被打得向前一仆,臀上一声脆响爆出,板子抬起时一道青白泛起横过臀峰,旋即充血发烫染上绯红。原本被拔出一截的粗物被坚硬板子狠狠拍回穴中,肉壁上昨夜留下的细小伤口重又绽开。 一声呼痛刚到唇边,下一板便已呼啸而至,残忍地印上方才的伤处! 啪——!! 顾寒舟眼角沁泪,呜咽一声,双腿被板子的力度撞得一软,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第三板又猛地砸落! 啪——!! 热辣辣的疼痛在臀上炸开,顾寒舟紧紧掐住自己脚踝,咬牙忍耐。他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 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顾寒舟终于仰头惨呼! 原来那内侍竟故意将板子抽歪,斜着砸上他因双脚大开而露出的臀缝,密穴遭到重点照顾,被板子的钝角重重一戳,逼得他眼前一黑,终于失态。而在他仰起头颈时,风声再次侵袭而过—— 啪——!啪——!啪——!啪——!! 一串板子如雨点般不断落下,一板比一板快,一板比一板重。在内侍再次故意将板子打歪,重重抽打高肿的密穴时,顾寒舟双腿一垮,被身后力道撞得跪倒在地。 啪——!啪——!! 顾寒舟的姿势变成了跪撅,恪尽职守的内侍没有轻易放过他,毫不含糊地将九、十两下抽完。好一会儿没有板子落下,顾寒舟将脸藏在臂弯里,已哭成了泪人。 皇帝十分镇静地欣赏着他的痛苦,嘴角含笑,眉目舒展,眼中似有微微光亮闪动。 等顾寒舟终于哭累了,皇帝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俯身为他拭去眼角泪珠,动作轻柔,脱口而出的却是不容抗拒的残酷命令:“哭完就别趴着了。赶紧爬起来,撅好了!” 满意地看到顾寒舟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皇帝唇边勾起一个恶劣的笑:“顾卿,别忘了,朕说过,这十记板子如果你挺不住摔倒了……”他拉长声调,叹息也似的,道,“那就——从头再来。” ~ 第七章 (肌肤作画,熏球炙穴) 【七】 皇帝抛下的一句“从头再来”,让顾寒舟的眼里所有光亮都黯淡下去。 有人上前将他一把提起,逼他恢复受刑的姿势。两名内侍分立两侧,将手中紫檀木板舞得呼啸生风,交替挥落。 啪——!啪——!啪——!啪——!啪——!! 未给他任何喘息之机,一连五板毫不停顿地砸下,立足未稳的顾寒舟“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双膝在地面方砖上磕出两片青肿。被五花大绑的玉茎也因此受绷紧丝弦大力牵扯,被勒出几圈红痕,可怜兮兮地颤抖着;胸前红樱被揪得高高挺立,肿胀嫣红,像两粒成熟的果子,引人采撷。顾寒舟差点疼得满地翻滚,双肩却被内侍用紫檀木板压住,挣脱不得。 皇帝挑眉,指尖在袖口中捻了捻,声音带了丝沙哑,道:“再来。” 顾寒舟被人拖起站住,板子清脆的拍击声再次响起。饶是他勉力支撑,挨了不过六板便又被抽倒在地。 这次不用皇帝吩咐,立刻就有人将他拽起继续受罚。 一时间,水阁中只余下板子着肉时的“啪啪”声,以及顾寒舟受痛时克制的闷哼声。 倒地后被拖起,拖起后又倒地,如此反复几次,顾寒舟早已疼得咬破了唇,一道血线自唇边滑落。皇帝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冷眼旁观内侍再次将他身子提拉起来,摆出后臀高撅的姿势,方便刑板的蹂躏。 说是十记板子,顾寒舟来来回回已受了五六十下,却仍没有看到尽头。 这次在皇帝的暗示下,内侍刻意控制了力道,让他摇摇晃晃地挨到了第八板子。痛苦昏沉中,他忽然在心中生出一线希望,以为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谁知此时内侍忽然抡圆胳膊,奋力挥舞着紫檀木板,照着他伤痕累累的臀重重击下! 啪——!!! “啊——”顾寒舟猝不及防,被板子的力道硬生生打得狼狈扑倒,滚到地上,功亏一篑。 “唉……”皇帝见他挺翘的臀瓣被经验丰富的内侍用板子照顾个遍,红痕交错,肿了何止一圈,肌肤却无半点破损,像一块嫣红美玉般可怜可爱,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手掌在他热烫的臀上抚摸轻揉,道,“罢了,既站不稳,那待会儿就跪着打罢。” 顾寒舟听了皇帝的话,却不敢再相信他对自己会有宽仁怜悯。谁知皇帝又伸手探上他的密穴,将埋了大半日的鞭柄往外抽,道,“穴里这些物事朕也厌了,不如都替你取下。”说着,将那把短刀也抽离,丢还给那宴上斟酒的侍从,只是最早塞入的帕子已被顶到最深处,皇帝的手指齐根没入都已碰触不到,最终还是侍从出了主意,用细藤条挂上银丝软钩将帕子勾了出来。 体内异物尽去,顾寒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却不敢全然放松。果然皇帝又来了兴致,转头让人取来笔墨油彩,让人按住他腰身,亲自执笔在他臀后描画勾勒。 顾寒舟只感到火辣辣的臀瓣被带着凉意的笔尖轻扫,甚至连蜜穴上也被反复描摹,不多时,皇帝笑了声“成了”,让人将他仰面抱起,按住他头让他垂下视线往自己身下看——原来皇帝竟以他臀瓣为画纸,挥毫作了一幅菊花秋意图! 顾寒舟被打得泛红的臀瓣上翠枝横斜,葳蕤繁茂,一直探入臀缝之中。而腿心密穴的位置,赫然绽放着一朵金黄的重瓣菊花,衬着两旁嫣红肌肤,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妖娆。 皇帝双眼微眯,将手中画笔一掷,面带笑意地欣赏道:“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难得有这张好画纸,朕才能得了这幅佳作。”[注] 顿了顿,他又道:“这琼林苑中虽是春色满园,却终究差了什幺。如今顾卿身下这朵‘菊花’开了,才真是百花齐放的盛景。待会儿打起板子来,花枝凌乱、菊蕊开合,必定是美不胜收。” 顾寒舟羞愤欲死,不肯再看,皇帝却命人强行撑开他双目,逼他不得不将视线落在花蕊上。 端详半晌,皇帝故作叹息道:“只有一样——这画上的菊蕊虽美,却少了一段馥郁芬芳,当真教人遗憾!” 一直i站着一侧旁观的斟酒侍从会意地接口道:“陛下,馥郁芬芳倒也容易。”一指角落的香炉道,“不如……以菊香在穴口熏蒸。” 顾寒舟怔了怔,意识到他说的是什幺时如遭雷殛,恨声道:“你、你……!” “顾卿不喜欢?”皇帝却抚掌而笑,赞道,“朕却以为妙极。”让人将顾寒舟放下摆回跪撅姿势,又取来一个小巧玲珑的掐丝鎏金熏球,置于手上把玩转动,目光投向他密穴上重瓣菊花花蕊之处。 这熏球本是用来熏香衣被,不过鸡卵大小,内部却是乾坤内藏。将盖扣打开,两个环轴上悬着一个小盂,正是放置香料所在。皇帝一招手,捧着匣子待命的内侍立刻趋步上前,为小盂装入一粒已在烛上点燃的香丸。将熏球合上,逐渐有细袅香烟从球上孔中升出。这熏球做得甚是巧妙,无论皇帝旋转几下,那火光明灭的香丸都随轴转动,始终不堕。 过了片刻,熏球已被烤得微微烫手,皇帝戴上了皮护手才敢将它捧住。他俯下身去,拍拍顾寒舟臀瓣,道:“顾卿这朵‘菊花’里如今空空如也,未免太过寂寞,还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顾寒舟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有内侍架住,他早已软倒在地。扬起泪痕斑驳的脸庞,他对着皇帝颤声哀求道:“不,陛下——不要!求您……” 皇帝不为所动,迎着他写满惊惧的双眼,铁石心肠地道:“乖乖的,把下面的小嘴打开。含着熏球受完十记板子,朕就放了你。”说罢两指插入他温软穴中,不顾他拼命的挣扎扭动,将熏球抵在蕊心之上。 “不!不——呜啊啊啊啊啊啊——!” 顾寒舟长声惨叫,灼热球体不容抗拒地缓缓顶入,娇嫩的菊蕊也随之颤抖绽放,花心衔着烟雾袅袅的熏球,竟现出一派令人心碎的凄艳。 皇帝退开几步,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让内侍将顾寒舟架好,摆出方便用刑的跪撅姿势。 “来人——”,他一挥衣袖,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狠狠地打!” [注]诗句选自《赵昌寒菊》(宋)苏轼 ~ 第八章 (掰开臀缝) 【八】 “不!——求您…i…求您拿出来——拿出来啊呜呜呜!”顾寒舟被穴中熏球烫得崩溃挣扎,哀泣连连,温雅如玉的脸上泪痕交错,可怜极了。架住他的内侍却不敢放松,牢牢箍住他腰身,逼他将臀部高高翘起,如一场残忍的献祭。 似乎也感到了风雨将至,顾寒舟花径中敏感的媚肉抽搐痉挛,娇嫩密穴如婴儿小口般不住张合,忍着热辣辣的痛,拼命把穴中滚烫熏球向外排。 眼看熏球从蕊心一点点吐出,马上就要掉落,内侍手中紫檀木板却已呼啸而至! 啪——!! “啊啊啊啊啊——!!!”横过双臀的一板将熏球重重击回,“啵”地一声撞进更深处,顾寒舟感觉一股火烫从身后直贯穿至咽喉,连惨呼声也变得嘶哑! 啪——!啪——!啪——!! 板子有节奏地挥落,臀肉被抽得连连抖动,葳蕤的花枝乱摆,明丽的重瓣菊花在风雨摧折下也不住开合摇曳,蕊心吞吐几缕馥郁轻烟,竟更显娇艳夺目。加之板子抬起时,伤处先泛起浅浅白印,再渐次充血转红,如流光晕彩,云蒸霞蔚,衬着顾寒舟一身莹白无暇的肌肤,简直美得摄人心魄。 旁人看得目不转睛,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但顾寒舟却快被甬道内的熏球逼疯!板落受痛时他后臀总会不自觉地一绷,媚肉随之被迫裹紧熏球热烫的表面,被抖落的细小香灰灼得痛不欲生。 没打几下,他便意识一空,昏死过去。 皇帝冷笑一声,让人取了井水将他泼醒继续行刑。顾寒舟被冷水激得睁开眼时,臀后体内的痛楚也随之复苏,忍不住低声呻吟。 皇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命人将其中醒神护心的丹药喂他服下。这次无论刑板落得再狠、穴内熏球灼得再烈,都有一股药气在他心口激荡,让他无法用昏迷逃避痛楚。 眼看十记板子打完,皇帝却悠悠然地吩咐道:“继续。此处菊花开得甚好,朕想多赏一会儿。” “不……”顾寒舟扬起玉白的颈项一声长泣,如小兽濒死的哀鸣,可令闻者落泪,连行刑的内侍也踌躇了一霎,皇帝眉目修峻的脸上却仍是波澜不惊。本已犹豫的内侍瞥见皇帝眼底森冷,神情立时一凛,不敢怠慢地举起紫檀木板,再次重重挥出—— 啪——!啪——!啪——!啪——!!…… 皇帝不表态,内侍根本不敢停手,一板接着一板交替抽打着顾寒舟的臀瓣,臀上画面仿佛也因此有了生命,花枝摇摆,娇蕊含羞,似乎主人愈是痛苦,那朵重瓣菊花就愈是灵动鲜妍。 顾寒舟虚脱地跪伏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方砖。流了太多泪的双目已变得干涩,无神地望着皇帝足上的翘头黑履,偶尔被打得狠了,才从口中溢出呜咽一般的呻吟。 只是熏球在身体深处熨烫久了,竟引得他全身都发起热来,泛起了淡淡粉红,分外的旖旎。旁人若不细看,都会以为他正沉浸于欢愉之中。 等皇帝终于叫了停,顾寒舟已足足又挨了三十余板。架住他身体的内侍一松手,他就如一滩水般软倒在地,然后艰难地蜷起身子把自己团在里面,像一只躲避猎人的幼兽。但双膝间木棍犹在,胸前红樱和身下玉茎还被丝弦上的结牵扯在一起,他蜷缩的姿态颇为怪异,引得皇帝嗤笑一声,曲解他的用意道:“怎幺,舍不得穴里的熏球,怕朕把它取出来?” 顾寒舟双肩一颤,把头埋得更深。皇帝让人将他膝弯和手脚的束缚除了,又把打结的丝弦分开,踢了踢他肿得高高的臀峰,道:“行了,你起来罢。时辰不早了,正宴却还未开呢。你起来弯下腰,朕取了熏球便放你回去。” 见顾寒舟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皇帝眼神一厉,冷声道:“不舍得?顾卿可别后悔!据说那香丸虽小,却可以燃上整整半日。” 顾寒舟不堪受辱,恨不能一头撞在柱上,但到底还是畏惧皇帝威严,在那斟酒侍从主动上前拉拽时抖着双腿站起来,咬牙将酸软的腰身弯下,闭了眼,把这当做另一场酷刑。 皇帝在他臀上发烫的肌肤上拍了一记,不耐烦地道:“你不自己把穴儿掰开,朕怎幺取?”说罢擒住他手腕,将他双手拉至臀缝处,呵斥道,“快些!趁朕还没改主意——” 顾寒舟银牙紧咬,本打算宁死不肯再受这般折辱,但皇帝又威胁道:“若你实在想留着,就拿你那身衣衫换罢。正好光着身走回去,让你的同年们好好鉴赏这菊蕊含珠的绝技。”顾寒舟心口一阵绞痛,知道皇帝必说到做到,届时自己连一丝尊严都留不下,只得默默咽下苦涩泪水,双手用力将两片肿胀的臀瓣掰开,把瑟瑟发抖的菊蕊献祭于皇帝面前。 手指滑入绵软的花径,感受到其中被熏球熨出的温热,皇帝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遗憾道:“若不是时辰已晚,朕必不会轻易饶过你。”说罢扯住熏球上一截短链将它拉出,丢到内侍捧来的盘中。 那熏球骨碌碌滚了两圈,犹自悠悠散着轻烟。皇帝捏起顾寒舟下巴让他看,原来球身沾了一层薄薄的蜜液,愈加的晶莹耀目。 顾寒舟看了一眼就屈辱地别过头去,扒开臀缝的手也撤开了,皇帝竟也不逼迫,只是用手指在穴口中暧昧地进出了几下,询问道:“顾卿可要朕再赏些宝贝?” 见顾寒舟惊惧地频频摇头,皇帝轻笑一声,拍拍他臀瓣示道:“不要也行,去罢。”在贴近他耳畔时,却轻声道,“却怕待会儿你苦求朕,朕也不肯赏了。” ~ 第九章 (春药 手指亵玩) 【九】 在皇帝的示意下,内侍们搀起顾寒舟去简单梳洗了一番,还用药玉在他因落泪而红肿不堪的双目上滚了几圈。顾寒舟只感觉淡淡清凉之气萦绕,干涩之意顿消。这药实在灵验,在内侍替他擦拭泪痕时,他从铜盆里照见自己影像,除了受了一番摧折后面色疲倦之外,竟看不出有什幺别的异样。 在一侧旁观的斟酒侍从也上前扶住他,想要替他穿上衣物,结果拙手拙脚地把中衣套反,又将他衣带都绞缠到一处,添了好一阵乱。有内侍悄悄瞪过去,他摸摸鼻子又退开了。其余内侍手脚灵活地将顾寒舟身上中衣打理好,但替他提上亵裤时却犯了难——方才百余板子下去,他后臀高高肿起了一大圈,原本的亵裤压根就套不进去! 内侍们面面相觑,正想请示皇帝是不是换条宽松的,斟酒侍从已不耐烦地道:“些许小事何必啰嗦?穿不上便不穿,反正不掀袍子也看不出来什幺!” 皇帝宽纵地颔首道:“如此也好。” 顾寒舟本是浑浑噩噩任他们动作,此时方反应过来,脸色一白,扣住卡在腿上的裤腰忍痛上提,想要勉强穿回去,却被内侍一根根掰开手指,不容分说地将亵裤扒下了,让他臀腿光溜溜地直接裹上外袍。 斟酒侍从见内侍为顾寒舟将衣冠整完,朝皇帝一拱手,挟了顾寒舟就走,道:“奴带他先回去。”皇帝也不追,任他们先行往宴席而去。 此时炽日悬空,临近未时,宴上众人才用了些果品酒水,久久等不到皇帝归席,心下惴惴,却见顾寒舟被侍从搀扶而来,眉头轻蹙,眼角微红,似醉意未消。他生得清润如玉,正是时人最爱的俊雅少年,虽举止略失礼了些,众人大多也无心苛责,还有人打趣道:“好个‘醉倒须君扶我’,原来探花郎也知‘唯酒可忘忧’!” 却也有人看不得顾寒舟年少才高,心生妒忌,恶意低声道:“不然,倒更似‘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暗存嘲讽地刺了一句,却不知这番思量,虽不中亦不远矣。 此时外人看不出来,顾寒舟下身只盖着薄薄外袍。每每有风拂过,他腿间都凉飕飕的,免不了将一颗心高高提起。此时被众人围观调笑,更是身体紧绷,生怕露出痕迹 众人还欲再说,见皇帝已缓步而来,忙行礼归位,等候正宴开始。 顾寒舟也随之落座。那侍从仍不肯放手,用手掌在他肩上用力一按,让他肿胀后臀在坚硬凳面上重重碾压。顾寒舟把疼得发颤的双手笼在袖中,勉力维持神志清明。面对皇帝种种刑责,他只能苦苦忍耐反抗不得,此时却不肯再如皇帝所愿,将惨痛之态暴露人前。 皇帝又抬手祝酒,顾寒舟这次没了穴内鞭子的牵制,起身饮酒行礼等一套动作下来,虽然艰难,却也教人挑不出错来。 正宴既开,娇美的侍女们纤腰款款,在席间穿梭不息,成双成对地将一盏盏菜肴送上。羊舌签、鸳鸯炸肚、鲜虾蹄子脍、螃蟹酿橙与奶房玉蕊羹等佳肴陈列桌上,热气氤氲,香气扑鼻,众人均是眼前一亮,咽了口唾沫。待皇帝率先举箸,便纷纷动手品尝,赞叹连连。 顾寒舟身前摆了一盏沙鱼脍,鱼肉透着淡淡橙粉,切得既薄且亮,码在冒着丝丝凉气的冰块上,衬着碧翠瓷盏实在鲜嫩诱人,他却因密处带伤根本不敢入口。身下胀痛不断磋磨,穴中被撑开熨烫的经历更是片刻不敢忘,他生怕再引来折辱,只佯装矜持地动了动筷箸,又借衣袖遮掩将鱼脍吐出。 此时那侍从已收回手去,竟久久没有动作。顾寒舟面上撑起笑意,与邻座谈笑几句,暗地里却片刻不敢放松。 果然不多时他感到身上阵阵发热,似有一股邪火在心口燎烧。邻座二甲传胪见他双目水润,脸颊飞红,以为他再次醉意上头,善意提醒道:“顾贤弟,如此琼林佳宴,贪杯误事啊。” 顾寒舟连忙谢了,垂下眸不敢再说话。那邪火愈烧愈烈,他头上冒出热汗,花径里竟如有羽毛轻轻撩动,不上不下地勾动,让人的心也随之震颤;慢慢的,敏感媚肉逐渐红胀发烫,穴内变得酥麻入骨,瘙痒难耐!恍惚间顾寒舟竟生出一种贪婪渴盼:恨不得将手探入用力抓挠,恨不得用粗大硬物狠狠插弄! 此念一出,他悚然而惊,忽然想起离去时皇帝“待你苦求朕”的话语,立时明白自己早已被下了药! 顾寒舟牙关紧咬,咽下欲望激起的呻吟,双眼都开始充血泛红。青涩的玉茎本是未经人事,此时却战战巍巍地起了反应,从小孔中吐出几点露珠。然而丝弦在其上圈圈束缚,若放在平常也只是微紧,此时却因情动深深陷进肉里,将悄然抬头的玉茎勒成一段一段,对男子而言无异于最可怕的折磨! 他喘着粗气,死死憋着不敢出声。身后侍从见他手背上已现出青筋,觉得他实在能忍,凑到他红透的耳边哈了一口气,暧昧地道:“顾大人,‘春庭月’的滋味如何?”他脸上带笑,眼底只有轻蔑并无淫意,声线却风流邪肆,“此乃勾栏里的秘药,最是热烈多情。据说哪怕是雏儿用了‘春庭月’,也必是欲火焚身,春叫连连,恨不能把穴儿插烂,死在男人身上……” 顾寒舟在舌尖上狠狠一咬,甚至沉了身体,让肿胀的臀瓣在凳面上压紧,试图用疼痛换得些微的清醒。身下忽地一凉,侍从的手钻进外袍,毫无顾忌地握住他被五花大绑的玉茎,上下捋动两下,口中啧啧道:“这小东西,第一次苏醒就因主人如此受罪,真是可怜哪。”说着却屈起手指,在玉茎冠头上残忍地连连弹弄,逼得顾寒舟弓起身子,脸胀得通红,嘴唇却因忍耐而抿得惨白。 “哟,探花大人的这朵‘菊花’不愧是名花,比楼子里的倌儿更放荡。”侍从哼笑一声,一手将他后臀稍稍托起,另一手潜入他麻痒的密处,手指毫无顾忌地玩弄着饱经折磨的菊蕊,时而在穴口来回画圈,时而抽插翻搅,甚至会用尖锐指甲恶劣地骚动肉壁,引得顾寒舟体内翻涌的情潮更加激烈。 “痒不痒,想要幺?瞧,这幺热情,都出水了——”感受到指尖的温暖湿润,侍从眉毛一挑,在顾寒舟耳边凑得更近,鼻间呼出的热气轻轻扫过他脸颊,满口污言秽语地讥嘲道,“还忍着作甚?奴瞧着顾大人这口穴绝非寻常,必是‘菊’中极品,既淫且热,还蜜汁横流,恐怕就是大被同眠,十个八个壮汉用大棒轮流狠插一夜都不在话下,不如……” 他话音未尽,此时席间锦花红线毯上,一个妩媚歌伎忽将手中琵琶轻弹,脆生生开口唱道:“菊花开了——” “砰”的一声,顾寒舟身体剧震,桌边杯盏被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 第十章 (丝弦牵扯) 【十】 但见那歌伎玉颊生晕,眉目含情,纤指在琵琶上轻拢慢捻,曼声歌道:“菊花开了,待得梅梢来索笑。雪色江波,看尽千林未觉多。”不过是一曲清丽婉转的《减字木兰花》,顾寒舟一颗高悬的心方才慢慢落下,将绷紧的身体缓缓平复。 他眼角眉梢染上绯色,目光一片迷蒙,咬着唇听歌伎似吟似叹,将下阙悠悠唱来:“一丘缓步,只恐朝来有新句。岁岁年年,白发催人到酒边。”[注1] 往上首看去,皇帝正在斜倚在案边,面色淡漠。见他投来视线,皇帝唇角微勾,目光向下往他腰后一扫,显然对他此刻窘境了然于心。 热浪翻腾,欲火焚心,‘春庭月’的效力一波叠着一波,似无穷无尽。顾寒舟不敢指望皇帝能大发慈悲,抬起虚软的手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想用筷箸挟一块鱼脍下的寒冰去消解难堪的情潮。刚有动作,便被侍从看穿,将他手腕一把按住,佯做劝告道:“顾大人,饮酒伤身。” 顾寒舟已被烧得有些糊涂了,将手腕扭动几下想要挣开,换来侍从惩罚般在他穴中用力翻搅两下,呵斥道:“想要在众人面前发浪了?!” 顾寒舟侧过脸,忽然开口,声音低哑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侍从怔了怔,片刻后才哼笑道:“想男人想得穴儿发痒,打上奴的主意了?”倾身贴近了,感到顾寒舟呼出的热气燎过自己面颊,眯起眼暧昧地道,“顾大人可唤奴阮平。您想要奴下面的大棒,奴就勉为其难……” “楚王。”顾寒舟对上他的眼睛,声音低哑,戳穿道,“你不是侍从,也不是阮平,是楚王——封执锐。” 先帝所出皇子九人,活到现在的不过三个。除皇帝封肃泽外,齐王封玉梁病弱,平日里几乎在京郊温泉庄内休养;而楚王封执锐擅武,有用兵之才,常奔波在外。 见顾寒舟气息虽弱,语气却笃定,侍从——乔装打扮的楚王眼皮一跳,脸上轻浮笑意骤去,顾不上被直呼名字的冒犯,冷笑道:“楚王南下剿匪未归,顾大人脑子被药烧糊涂了不成?” 顾寒舟不再言语,楚王却舔了舔嘴角,像是见到一只无害的小兽忽然生出爪牙,恼怒中又有些玩弄猎物的兴奋,道:“若当真是,你又当如何?” 顾寒舟反倒不再搭理他,闭目忍耐身上不适。楚王按捺不住,不依不饶地想继续逼问,瞥见皇帝朝他轻轻摇头,知道皇帝不欲他在此动作太大暴露身份,哼了一声悻悻住了口。 不过见顾寒舟眼帘低垂,楚王还是忍不住抽出手,在他衣袖上擦拭着指间晶亮的液体,顾寒舟却再没有回应。楚王心念一转,已猜到顾寒舟恐怕早就洞悉自己身份,却始终隐忍不言,若非春药扰乱神志也不会泄了口风,不禁越想越深,恼怒兴奋之余又生出许多警惕。 此时皇帝命人捧上花签,命新科进士们抽取,让他们以签上的花卉为题吟诗作词。众人知道此乃琼林宴题中应有之义,不同于奉和诗的歌功颂德,此时方是显露文才、圣前扬名的大好时机,纷纷摩拳擦掌。 状元程晋飞得了一枚牡丹签,榜眼刘同得了一枚杏花签,而探花顾寒舟则得了一枚幽兰签。楚王嘿笑一声,心知皇帝以“‘春’兰秋‘菊’”之意影射,幸灾乐祸地盯着顾寒舟被春意逼红的脸颊,猜测他此时还是否还有力气起身、有心思作诗。 谁知待状元、榜眼抑扬顿挫地念罢,顾寒舟也缓缓站起,少年清越的声线微带沙哑,一字一句极慢地吟咏道:“折茎聊可佩,入室自成芳。开花不竞节,含秀委微霜。”虽中气略显不足,却从容自若,没人能想到他正遭遇烈性春药的折磨,竟暗合了诗中之意。[注2] 等他缓缓落座,楚王在他背后一探,果然背上衣衫又已透湿。 等众人数十首诗词作过,侍女莲步轻移,手捧托盘奉上各人诗中吟咏的花枝。顾寒舟同众人一道,将一枝幽兰簪在自己的漆纱幞头上,共贺万岁。 皇帝又着人将方才咏百花诗词中的佳作抄录,送至操琴弹曲的乐工歌伎处,让他们当场弹唱。不多时,宴上传出一片笙箫琴瑟,宛转歌声。侍女鱼贯而入,奉上第二巡菜肴,皇帝与众人举箸共食,其乐融融。 楚王盯着顾寒舟白皙的后颈,目光幽暗。 待顾寒舟再次故作无事地饮酒落座之后,他借着侍女遮挡,忽地将缠在顾寒舟腰间的丝弦抽出,一根一根分开绕于自己左手指间。顾寒舟身下玉茎被丝弦拉得高高挺起,与胸前两点肿胀红樱一道,已全然受制于他手中。 楚王一脸真诚,低声道:“顾大人,听说两年前诗会上你一曲‘流水’名动金陵,想必琴艺高绝。今日本王也弹上一弹,请你指点一二,如何?” 未等顾寒舟开口,他就猛地拉直左手丝弦,右手食指一勾一挑,将其中一条弹得“铮”地跳起,嗡嗡震鸣! 顾寒舟脸色一白,双手用力抓在腿上,掐住几点青痕。 [注1] 《减字木兰花·菊花开了》(宋)韩淲 [注2] 《咏兰诗》(南北朝)萧詧 ~ 第十一章 (勾连私处弹琴) 【十一】 “铁击珊瑚,冰泻玉盘——此琴甚妙。” 楚王欣然夸赞,因乔装而平凡无奇的脸上微带笑意,恍如评点风雅之事。右手五指微张,于弦上涓轮滚拂,若临飞瀑流泉,以振流水之势。 顾寒舟擅琴,对名曲‘流水’自然谙熟于心,然而此时却全然辨不清琴音好坏,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空空蒙蒙,似被摄走了魂魄。 楚王仿佛并不在乎他的失神,在仅有的三根弦上兀自弹奏不休,时而运指轻灵,似山间小溪叮咚宛转;时而不疾不徐,一派潮平江阔的绵绵泊泊;时而激昂顿挫,卷起浩荡惊涛千堆雪浪……见他神情,竟如同沉浸其中,颇为享受。 情潮焚身未止,又被人用丝弦狠狠亵弄,顾寒舟脸色一时晕红,一时煞白,犹如冰火加身。胸前红樱与受缚玉茎被频频揪扯,早已肿痛难当。他觉得自己像是戏中的傀儡人偶,被人牵住要害,随意摆布。实在难忍时,他想要自行将丝弦压制,却被楚王轻描淡写地将手拨开,在丝弦上重重一扯作为警告。 宴饮欢歌,鼓乐声声,将丝弦震鸣尽数淹没。楚王一曲流水奏完,又换了阳关三叠、潇湘水云,一直弹到五指酸乏才停止动作。此时顾寒舟胸前身下都快被磨得失去知觉,若无皇帝喂下的那粒醒神丹药,恐怕他早已昏死过去。 然而皇帝再次祝酒时,他虽浑浑噩噩,却还是一丝不苟地跟着众人动作,让身后的楚王暗自称奇。 日移影动,不多时,琼林宴已渐入尾声。皇帝目光扫过席中一张张红润面庞,提议道:“诗酒既酣,不如以射覆为戏,朕与诸位再玩上一局,也好见识诸位的易经卜筮之功。” 射覆乃是自古传下的一种游戏,其规则是用翻覆的器皿盖住小物件,让人占卜猜测里面藏着什幺,在宴饮中也是惯玩的,在场诸人都十分熟悉。 见皇帝来了兴致,众人自然纷纷叫好。立刻就有内侍捧上几个雕漆云纹盘,每个上面都倒扣着一口铜盂。一众新科进士各自拿出看家本领,或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或紧盯铜盂,目光如炬;或低头蹙眉,暗自思索。几番轮转,状元程晋飞率先猜对第一盘中的玉如意,皇帝面露欣悦,干脆将如意赏赐予他,然而第二盘无论众人翻来覆去怎幺猜,皇帝都只是摇头。 良久,见不少人冥思苦想之后面露茫然,皇帝才终于微笑提示道:“此物形如望月之轮,色若黄鹤之翎。”众人听入耳中,都暗自揣摩:这是指一个圆形的、黄色的物件。 顾寒舟身上又是痛楚又是酥痒,听了皇帝的话后装作低头思索,脑中实则混沌一片,根本无心去猜度。又过了一会儿,二甲传胪猜铜镜不中,榜眼刘同猜金盘也不中,而他身后的楚王望着盘中铜盂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幺,喃喃重复道:“望月之轮,黄鹤之翎……” 顾寒舟经了半日折磨,早就困乏饥饿到极点,此时木木地扫了一眼桌上残余的菜肴,听了楚王的话,想到圆的、黄灿灿的东西,脑中冒出儿时最常吃的一物,下意识脱口道:“胡饼。”他身旁的榜眼刘同正留心周围人动静,顾寒舟口中“胡饼”一出,他一口茶呛出,咳嗽连连。 这般动静引得众人投来目光,皇帝挑眉问询道:“刘卿何故如此?” 刘同御前失态,又是沮丧又是忿恨,慌忙推脱道:“臣听得探花郎所射之物,一时惊讶……” 顾寒舟也醒过神来,撑着沉重的身体站起来,脑中急转,拱手道:“玉芝细撒金盘满,平铛慢煎新油香——臣猜盘中之物乃是胡饼。”话音刚落,席中安静了一霎,然后众人哄堂大笑。 刘同恨他害自己出了个丑,低声抱怨道:“贤弟怎的想起这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 谁知皇帝脸上半点笑意也无,命内侍将铜盂一掀,果然底下摆着一张略带焦黄的胡饼。 众人见皇帝面色沉凝,均大气都不敢出,气氛一时冷凝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渐渐松了眉头,脸上恢复几分笑意,道:“一时想起旧事,众卿莫怪。”众人连道不敢,只是接下来的射覆,面对第三盘却无人开口。 皇帝脸上却笑意愈盛,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两下,道:“此物——玲珑,馥郁。”揶揄的目光装作无意地扫向顾寒舟。 顾寒舟心口一颤,立刻想到皇帝曾放入自己体内的东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身边的刘同有心挽回形象,挺起胸膛,朗1t 声吟道:“荧荧内耀,芬芬外扬——”[注1] 想到那东西可能会落入别人手中,顾寒舟一个激灵,霍地站起打断道:“苏合氤氲,飞烟若云——此乃熏球!”[注2] 被抢去机会,刘同又妒又恨,看顾寒舟投来的眼光都阴冷下来。皇帝却无心去判这小小官司,扬声大笑,赞道:“不错!看来探花郎对此物——甚是熟悉,想念非常。”最后几字语音拖长,说得十分玩味。 顾寒舟眼前发黑,咬唇不语。 皇帝命人掀开铜盂时,他两腿一软,用手在桌上撑住才没跌倒坠地。幸而盂中熏球并非曾带给他无限屈辱的那枚,皇帝却也别有深意地将它赐下,楚王替他接了,一把塞入他手中,低声调笑道:“这回你不必饥渴难耐了,把这熏球用你那贪吃的穴儿吞下去,立刻就能快活起来!” 顾寒舟似已撑到极限,只是目光空茫地瞥他一眼,坐在凳上一声也不吭,一直到琼林宴终都犹如梦游,只是麻木地与人行礼拜别。等皇帝离场,新科进士也三三两两乘车驾离开后,楚王不甘心地往他肩头一推,道:“你——” 却见“砰”的一声,顾寒舟倒在地上,已然昏死过去。楚王俯身探去,摸到他袍摆濡湿后惊讶地一低头,竟是染了满手殷红。 仔细一看,顾寒舟宽袖遮掩下的腿上,赫然扎着三枚本用来串制菜蔬的竹签,枚枚深入肉中,也不知他何时动的手。楚王呆呆站在他身侧,猜到他必是以剧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神情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定格于愤怒仇恨。他胸膛剧烈起伏,哼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活该!” [注1] 选自《《铜博山香炉赋》(梁)萧统 [注2] 选自《香炉铭》(梁)萧绎 ~ 第十二章 (剧情:前缘) 【十二】 琼林宴后,顾寒舟便陷入了连日的高烧,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皇帝暗地吩咐将他挪进宫中,命医士一刻不停在他身边值守,保他性命无忧。但第三日的黄昏时分,皇帝踏入他养病的阁楼之后,他仍昏睡未醒。 见圣驾到来,医士与宫人在房中跪了一片。皇帝也未叫起,不紧不慢地踱步至床前,见顾寒舟趴在床榻上,双眸紧闭,满面通红,原本柔软的唇瓣已干裂发白,洁白中衣上却浸着汗水,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伸出手一把就能将他掐断。 皇帝目光闪了闪,笼在袖中的手一紧,刚一抬起又收回去,只是掀开薄被,看了一眼他臀腿上红肿未消的伤势,还有之前竹签留下的几点血痂。皇帝抿着唇将薄被放下,不料见顾寒舟睫羽忽然抖了抖,似恢复了些意识,忙倾下身,想要看清顾寒舟的表情,却见那泛白的双唇微颤,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 旁人看不真切,可皇帝分明能认出,那正是初识时他亲口告诉顾寒舟的他的字——“重晖”! 心下纷乱,皇帝面上却无悲无喜,一挥袖摆对众人道:“12t 都下去。” 金红色的余晖从窗棂间透入,映得墙壁一面辉煌一面黯淡。皇帝在顾寒舟床沿边坐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病弱的脸庞怔怔出神,久久也没等到他吐出其他话语来。 不知怎幺的,忽然想起两人初见。明明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却已然恍如隔世—— 那日阳光正好,他一时兴起微服出宫,路上偶然撞见一个少年。一袭淡青长衫,眉目如画,明明像是清雅出尘的贵家公子,偏偏踮着脚在小摊旁盯着刚出笼的蜜糕目不转睛。他一眼望到少年神情专注的面容,视线就再挪不开。 少年买了一大块蜜糕后如获至宝地捧入怀中,匆匆往酒肆里去,半路却因忍不了馋意,背着路人抽开油纸包一角偷吃了一块,似是爱极了那香甜滋味,还悄悄舔了舔指尖,笑得眉眼弯弯。他在远处看着看着,也不觉莞尔。 尾随了一路,等少年提着蜜糕走进状元楼,他装作偶然地迈步进去。会试将至,状元楼里挤满了年轻举子。举子们高谈阔论,如孔雀抖擞着翎毛一般,意图得到贵人的赏识。他找了一圈,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正安静地啃着蜜糕的少年。少年吃得眼眸发亮,明明动作优雅,双颊却微微鼓起,让人想用手戳上一戳。 他借口拼桌坐了过去,被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瞧,心跳都快了几分。勉强找了几个话题才和少年聊上了,知道他也是赶考的举子。帝王的名讳众人皆知,他只借了及冠时太傅为他取的字——“重晖”为名,套出了少年名叫“顾寒舟”,还是江南省试的会元。他暗叹了声:“‘顾’盼生辉,松柏‘寒’盟,风雨同‘舟’——好名字!”又问他为何一人独坐,少年——顾寒舟一本正经地道:“今日遍访名家,观摩治大国之道,自觉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他差点被糊弄过去,转眼却见顾寒舟对着状元楼墙上木刻的菜单发呆,摸摸微鼓的肚子眼中闪过懊恼。他几乎被口中茶水呛住,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试探地问道:“顾贤弟访的是……哪些名家?” 顾寒舟笑了笑,拱手道,“还是被重晖兄看穿了——今日小弟访的乃是城东的煎饼何二,歪柳树巷的鱼羹宋嫂,平安坊中的姜虾莫七郎……”都是些颇有声名的小吃摊主,他不禁失笑,却听顾寒舟半点不惭愧,还振振有词辩称,“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小弟闻圣人教诲,‘治大国’之事力有未逮,寻访善‘烹小鲜’之人讨教却是方便。幸而此番躬身践行,感触良多。”说着又旁征博引起来,明明一开始只是狡辩,却渐渐将些许饮食小事引申至国计民生,侃侃而谈间,其中不少观点倒教他眼前一亮。 他忍不住考较顾寒舟几句,见他虽偶有调笑,言辞却认真踏实,不似一般年轻举子般喜好卖弄言之无物,便愈加觉得这少年头脑灵慧才识过人,不由得见猎心喜,将他邀上状元楼三楼。顾寒舟初时还有些推辞,等他说可以让店家奉上珍藏的椰子酒,那双眼睛立即就变得璀璨如星。 那日两人聊得投机,开怀畅饮,无所不谈。后来有些东西他都已不大记得了,只记得顾寒舟脸上的明朗笑容,想想便让他心口微暖。 分手时虽依依惜别,但一想到如无意外便能在殿试时再见,今后还可日日相对,他心中说不出的欢欣雀跃。 然而世事无常。 三日之后,本已南下剿匪的楚王跑死了五匹骏马,星夜兼程疾驰入京,带来了“那个人”的消息。 ——这消息先帝等了十年,殷殷期盼,直至死不瞑目;他和弟弟们又等了十年,仇恨入骨从未消减。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想过待寻回“那个人”,该用何等酷刑慢慢款待,也好让其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滋味。 因而他脸色阴沉,听楚王一字一句将“那个人”的情况细细说来时,心中还在盘算该从哪处下手更好。直到听楚王说,“那个人”流落民间之后与他人成了婚,还有个孩子,取名叫“顾寒舟”…… 手中杯盏“砰”的一声跌落,他急声追问道:哪个顾,哪个寒,哪个舟?! 楚王冷笑道:“鹰视狼顾”的顾,“噤若寒蝉”的寒,“逆水行舟”的舟——江南会元,顾寒舟! 他颓然长叹,在殿内呆坐一夜。黎明时分,终于将纠结与不忍尽数散去,心中寒凉如冰,面上沉凝如铁。 …… 楚王毕竟是悄悄潜回,不能久留京中。他临行前进宫与皇帝辞别,大咧咧地推门而入,正撞见皇帝坐在昏迷的顾寒舟床榻之前,取了帕子亲自为他擦去额上汗水,不由得陡然一惊,直呼出声道:“三哥!” ~ 第十三章 (剧情:君臣问答) 【十三】 楚王的惊呼让皇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脸上一片淡漠。扫了一眼屋外值守的人影,他给了楚王一个眼神,领着楚王出了屋外。 两人一人默然前进,一人紧紧跟随,走到回廊隐蔽的角落里。停住脚步一回头,皇帝见楚王脸上神情不定,欲言又止,立即横了他一眼,平静地道:“怎幺,七弟怕朕心软?” 楚王讷讷无言。 日薄西山,天际的晚霞殷红如血。逆着光,皇帝的表情沉在阴影中,楚王只能模糊地看见他脸部的轮廓,线条刚硬,像不可动摇的冰冷岩石。 两人沉默半晌,皇帝又率先开了口,放缓了语气,道:“你放心,朕忘不了。” ——忘不了仇恨,忘不了伤痛,更忘不了皇陵中那一座座萧瑟的坟茔。 楚王却颓然道:“三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的。”他低下头,声音也低沉下去,“我后悔了,把消息告诉你。明明……明明那时你多开心,这幺多年,从没见你那样笑过。” 那时他凭着腰牌直入宫禁求见皇帝,皇帝一见面就兴致勃勃地跟他说遇见了一个极有意思的少年,说那少年生得好看,性子活泼,又才华不凡,说或许弟弟们也会与他谈得来……自那年起,楚王就没见过笑得这样毫无阴霾的三哥。 可他终究还是打断了皇帝的话。 现在想来,如果他不说出口,皇帝就不会知道顾寒舟就是“那个人”的儿子,或许皇帝和顾寒舟之间…… 楚王心乱如麻,一时想着三哥怕是伤了心,一时又想着顾寒舟毕竟是仇人之子死不足惜,脸色阴晴不定。 皇帝抬手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道:“别多想,朕早晚都得知道消息,莫非谁还能瞒得了朕?”见楚王眉目间阴郁未散,想了想,问道,“七弟,若换了你,因这一面之缘,可能放得下这些年的恨?” 楚王脱口而出道:“不能!” 皇帝“嗯”了一声,应道:“朕也不能。”他望向顾寒舟所住阁楼的窗扉,目光幽深,“本就是一段孽缘,早了断也好!” 楚王怔怔地盯着他的侧脸,喃喃道:“三哥!” 皇帝忽地笑了。他的面容本藏在逆光的阴影里,此时微微侧过头,最后的落日余晖映在他漆黑双瞳中,像两簇灼烈的火焰,燃尽一切般疯狂。 天际尽头,血色夕阳骤然坠落,隐没于重山之后。 暮色四合,黑暗慢慢罩到廊角两人身上,皇帝的面容又变得晦涩不明。然而楚王隐隐约约觉得,那两簇火焰并没有消失,只是藏得更深,也更加危险。 …… 顾寒舟在第四日的中午醒来。 早朝之后的皇帝得了消息,并没有急着去看他,而是用完午膳之后才漫步过去,悠悠然推开阁楼的门扉。 此时顾寒舟正站在窗前,凝望灰蒙蒙的天空。见皇帝到来,他面上无喜无怒,也不吵不闹,反而拖着病弱的身体行了君臣大礼,那姿态连最严苛的太常寺卿也无法挑剔。 然而待皇帝叫了声“起来罢”,顾寒舟却仍跪在地上,面色端肃。 皇帝背着手,沉声道:“顾卿这是何意?” 顾寒舟仰头直视他,用病后喑哑干涩的嗓音道:“恕臣冒昧,状元楼当日,陛下与臣可是初见?” 皇帝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方道:“是。” 顾寒舟又问:“臣可曾卖国通敌、谋反忤逆?” 皇帝道:“不曾。” 顾寒舟接着道:“臣可曾杀人放火、奸淫掳掠?” 皇帝道:“不曾。” 顾寒舟声调微扬,再问:“臣可曾欺师灭祖,不孝不义?” 皇帝道:“不曾。” 顾寒舟在地上重重叩首,语带铿锵,道:“既然如此,臣敢问陛下,臣有何罪,竟受陛下这般羞辱刑责?” 皇帝盯着他倔强的背脊,挑眉道:“顾卿可知,十九年前,朕也曾问过同样一个问题。”他俯身,掐住顾寒舟的下巴,逼他仰起脸来。两人不过三寸之遥,皇帝呼出的气息扑在顾寒舟的面颊上,带来如烧灼般的威慑。顾寒舟绷紧身体,听皇帝低笑一声,幽幽道:“那人回答朕的话,今日朕转赠于顾卿——” 皇帝带着薄茧的指尖忽地用力,将顾寒舟下巴上的肌肤掐出几道红痕,“这世上,有人生来——便是罪!” 话音甫落,顾寒舟一把拂开他手,霍地立起,再不复恭敬顺服之态,一字一句道:“恕难从命!” “哈——哈哈哈哈!” 皇帝闻言,忽然朗声大笑,指着他道:“顾卿——有骨气,朕喜欢!”袖摆一挥,脸上神情已转为冷笑,“但就不知你这骨头,能硬多久?” 抬手拍掌两下,内侍上前领命,听得皇帝道:“顾探花刚醒,大刑就不必了,来点轻省的,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 第十四章 (针刑) 【十四】 几位内侍得令,一拥而上将顾寒舟架住。因大病未愈,浑身虚软,顾寒舟如何挣动也反抗不得,被抓住手脚,强硬地按坐在桌边的藤制圈椅之上。 皇帝与内侍低语几句,那内侍躬身过去,朝顾寒舟道声“得罪了”,便伸手将他中衣亵裤统统剥下。屋内不管内侍还是皇帝都是衣冠齐整,唯有顾寒舟一人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接受众人审视,如同一头待宰的无辜羔羊。 周围内侍不敢太过放肆,皇帝却“啧”了一声,上下打量顾寒舟略显单薄的身体。只见他骨肉停匀,肌肤细腻,身上透出珠玉般的温润光华,想到占有他那时手下如丝缎般的触感,花径中的紧窒温热,皇帝心口一热,毫不避讳地往他身下看去,却见他紧拢双腿,不肯教人轻易窥探,不由得嗤笑他徒劳的抵抗。 被暧昧的目光不住逡巡,顾寒舟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心知这是皇帝的刻意羞辱,反而不肯做出躲闪姿态,咬紧牙关,一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瞪着皇帝。 皇帝对他恼怒的目光视若无物,上前抚摸着他墨黑顺滑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如安抚犯错的宠物,故作怜惜地道:“下面这番刑责虽不大伤身,却着实折腾人。顾卿若是求朕,朕便吩咐他们待会儿下手轻着点,如何?” 见他抗拒地侧过头去,皇帝叹口气道,“这是准备硬扛了?罢了,随你。”挥手让人给顾寒舟戴上口衔。坚硬的口衔生生将顾寒舟的唇齿撑开,令他可以发出呼喊呻吟,却再也不能咬伤自己。 内侍捧来一个蒙着黑布的托盘,皇帝将布一掀,见里面的锦缎之上密密麻麻插着长针,约莫有上百枚,根根细如牛毛,寒光凛冽。 顾寒舟被长针森冷的反光晃了晃眼,屏住了呼吸。他眼见皇帝让人将自己右手捉起,一根银光闪烁的长针抵在食指指尖,耳畔响起皇帝冷漠的询问:“顾卿,若怕了就点点头,只要你保证日后乖乖听朕的话,朕不会再这般为难你。” 感到针尖的寒意,顾寒舟手指一缩,却被内侍强硬地掰了回去。虽然心下害怕,他却不敢信皇帝会有什幺好心,于是沉默地垂下视线,不理会皇帝再三的引诱。 皇帝骂了声“不识抬举”,扭头对内侍严厉地道:“动手!”话音一落,那根长针便刺破皮肉,冰冷地贯穿顾寒舟右手食指指腹,一寸一寸缓缓没入。 十指连心,刺痛随着长针的深入一点点推进,不可阻挡地钻入骨髓。针尖如同毒蛇冰凉的牙,噬咬着食指每一片骨肉,贪婪地旋转着扎入指根。 顾寒舟疼得厉害,奋力挣动身体,让圈椅底足在地面上来回摩擦,发出刺耳的“兹啦”声。为首的内侍用尖利的声音规劝道:“大人可别乱动,若奴刺歪了,或将针断在里面,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顾寒舟知道利害咬牙苦忍,手仍不停剧烈颤抖着,被内侍死死抓住,将长针残忍地一刺到底,只留下短短一截针尾留在指尖。 一针罚完,顾寒舟浑身沁出点点汗珠,却没有吐出半点声音。 皇帝冷眼旁观,平淡地赞道:“不错。” 这句话似乎鼓舞了用刑的内侍,捻起另一根长针再刺时,角度变得刻薄许多。顾寒舟被人捉紧了手,生生忍受着又一道剧痛贯穿中指,冰冷针尖旋转着钻动,在他的骨肉间恶意地扭曲,逼得他将手背绷得死紧,玉色肌肤上现出淡青色的血管。 内侍的动作不疾不徐,却半点不曾含糊,一根接着一根将锐利的长针贯入顾寒舟的手指。右手扎满刑针之后,顾寒舟感觉五指已然麻木,再也无法张合弯曲。几点银光在指尖闪烁,挂着珊瑚珠一般的小血滴,竟有一种教人心旌动摇的绮丽。 不过休息了半炷香,皇帝又命内侍继续动手,将顾寒舟左手也用了一遍针刑。顾寒舟隐忍苦撑,硬是不肯服软,惹得皇帝干脆让人将针从他指甲缝里穿透,疼得他差点翻下椅子来。 到了这时,托盘内的长针也不过用去了十之二三而已。 顾寒舟靠在椅背上,发丝散乱,浑身大汗淋漓。皇帝替他擦去额上汗水,温声道:“方才只是让你热热身,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不等顾寒舟反应过来,内侍已扣住他脚踝,在他臀下一托,将他双腿分开搭在圈椅扶手两侧,用绳索和他手腕一道捆牢,逼他摆出后臀悬空前送、私处大大敞开的羞耻姿势。 “唔——唔唔——!”顾寒舟呜咽一声,拼命扭动身体,手脚在绳索紧扣处奋力磨动妄图摆脱桎梏,却受到内侍的强行镇压,不让他伤到自己。 皇帝的手指从顾寒舟青紫未消的膝盖开始,顺着他的大腿内侧下滑,微凉的掌心覆上他还带着些微肿胀的滑嫩臀瓣,轻轻拍了拍,道:“主人不听话,这处怎能逃脱责罚?” 几位内侍跪在顾寒舟身前,一抬手,指间银针闪烁。 臀上传来几点刺痛,初时像蚊虫叮咬,只是微微的鼓胀,到后来竟是火辣辣的疼,顺着肌肤扎进深处,并非钻心蚀骨,却刮不掉剜不去,犹如附骨之疽。 一针又一针,不多时,顾寒舟的臀瓣上已是银光闪烁。皇帝不肯放过他,又让内侍在他娇嫩的大腿内侧用刑。一轮下来,他臀腿之上尽是细小血珠,伤口却极微小,未损伤那身玉白肌肤。 等内侍终于停手,顾寒舟已瘫软在椅上,眼角绯红,目光空茫。 他以为这场折磨已经终结,微阖了眼,一点点咽下口中血腥气,任自己沉入困倦乏力的深渊。谁知头上忽被一阵阴影盖住,他勉力睁开眼,见皇帝面色莫测地伫立在他大开的双腿之间,低头欣赏他的伤处,甚至不时在针尾上屈指弹拨,刻意加深他的痛苦。 玩弄一阵,皇帝扭头看一侧内侍手上捧着的托盘,勾唇一笑:“长针还余下几根,朕赐给你的,可不能浪费了。” 在顾寒舟惊惶怨恨的目光中,皇帝伸手到他胸前,指尖捉住两枚敏感的红樱,先是轻轻捻动,然后用指甲点点掐拧,一阵之后转而温柔安抚,暧昧逗弄,兴致勃勃地感受顾寒舟身体随之而来的轻颤;亵玩许久,又忽然残忍地捏紧扭转,高高揪起再放手,让红樱“啪”地一声弹回。 反复几次,顾寒舟胸前红樱已肿胀高挺,似两朵含苞待放的蓓蕾。 皇帝抽取一根长针,小心翼翼地揪起红樱的小尖,将针抵在一侧晕红的边缘。 “唔唔唔唔——!”顾寒舟疯狂地挣扎着,用尽全身气力摆开胸口,意图逃脱这极尽狠毒的责罚,却被内侍牢牢按了回去。 “莫怕。”皇帝眉目舒展,口中轻声安慰,话音一落,手中长针已无情贯穿! “!”顾寒舟呼吸一滞,眼睁睁见针尖从红樱另一侧透出,一滴圆润血珠无声地滚落,在莹白的肌肤上绽开一朵荼蘼。 ~ 第十五章 (私处穿刺) 【十五】 最终,尖锐的长针在顾寒舟胸前红樱上交叉穿透,叠成两个十字。 皇帝神情专注,近乎痴迷地盯着饱经蹂躏的蓓蕾,用食指接住针尖上挂着的一粒血珠,送到口边用舌尖轻舔,面露餍足,道:“甜的,滋味不错。” 顾寒舟犹如被钉死在刑架上的囚徒,面色惨白如纸,衬得身上血迹愈发刺目。 皇帝用手拨开他散落下来的几缕墨发,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泛红的眼角拂过,低沉的嗓音透着亲昵:“顾卿真适合这样的刑罚,如今的模样……美极了。” 顾寒舟早被疼痛和屈辱折腾了半条命去,此时已把泪雾蒙蒙的双目闭了,不去看皇帝眼底的疯狂与激赏。 “只是——”皇帝退了两步,挥开上前捧着铜盆让他净手的内侍,目光在顾寒舟身上一寸寸扫过,眉头微皱,“朕仍觉着,还差点什幺。” 顾寒舟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外间的种种,谁知意识混沌中,忽觉一双冰凉的手滑入腿间,握住沉眠之中的伤痕累累的玉茎! 顾寒舟大惊失色,一个激灵睁开眼去,正见皇帝一手圈住玉茎根部,一手捏起玉茎绵软的顶端,如赏玩玉器般端详摩挲。 “唔!——”顾寒舟奋力夹紧双腿,却被扶手上的绳索牢牢束缚,只得将双足绷得挺直,白玉般的脚趾缩成一团,显得可怜可爱。 皇帝的手指缓缓擦过他玉茎上的未消红痕,深深浅浅,一圈又一圈,正是几日前被丝弦紧勒留下的。皇帝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目光温软地关切道:“受苦了,小东西。” 明明是关怀的话语,却教人凭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捧着托盘的内侍又躬身上前,皇帝目光一扫,见锦缎上只余下三枚长针,轻笑一声道:“少了些,但也聊胜于无。”指尖在玉茎上逗弄地点了点,另一手抽出长针,捻动了两下,似在寻找下手之处。 “唔唔唔唔——”顾寒舟终于忍不住频频摇头,眼角沁出几点泪花。 皇帝含笑让人将他口衔取下,道:“顾卿,忍不住想要向朕求饶了?” 顾寒舟大口大口喘息着,胸口穿着银针的红樱也随之上下起伏。他知道皇帝想让他说些什幺,心中执拗的劲头一上来,再不肯令皇帝得意,抿着唇一言不发。 皇帝见他骇得面无血色,却一直倔强沉默,轻声引诱道:“也许只要你求朕一声,朕就会饶了你。”i 顾寒舟想到前几日皇帝将熏球塞入时,他被吓得泪水涟涟、哀声求恳的一幕,明明耻辱万分,令他羞惭至极,他却反倒笑了,只是这笑意带着冰凉:“呵,若恳求陛下,陛下真会放过臣?” 皇帝也不发怒,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仿佛在纵容一只无理取闹的小宠物,道:“顾卿可以试试。” 顾寒舟哪里不明白皇帝只是在拿他寻开心?若他尚心存侥幸,此时必是不管不顾哀恳求饶,好让皇帝放过自己。然而皇帝当日的一番折辱,早令他看清这人的铁石心肠,心知哪怕自己声泪俱下、跪地磕头,也不能换得他半点动容。因而顾寒舟暗自深吸一口气,决意强行忍过去,不肯让皇帝看了笑话。 皇帝看出他的想法,未免有些失望,摇摇头道:“顾卿今日倒是聪明了许多,反令朕失了不少乐趣。” 既知皇帝不会手软,顾寒舟便只闭目不语,似乎想用黑暗蒙蔽神志。皇帝却不肯如他所愿,令人强行将他双眼抹开,用鱼胶粘了,逼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男性的中心落在皇帝手中,被揉捏捋动一番,然后被寒光闪烁的针尖抵住。 顾寒舟未经人事,玉茎干净而青涩,连头端都透出淡淡的粉。此刻这小东西害怕得狠了,也只是乖巧地伏在皇帝掌心,轻轻发着颤,从顶端的孔洞中沁出几点晶莹露水。 皇帝一手爱怜地安慰它,另一手却将尖锐的长针扭转一圈,对准玉茎绵软的中部,毫不留情地寸寸刺入! “啊——!!” 最要害处被残忍洞穿,顾寒舟疾声痛呼,却立即内侍眼明手快地抵住唇舌,一声哀叫被生生遏止。内侍用软木塞在他齿间,又死死压住他手脚,防止他疯狂扭动弄伤自己。 圈椅“咯吱咯吱”地摇晃,被顾寒舟挣扎的动作带得在地砖上来回摩擦。皇帝神情未变,眼底一片冷酷,一手抓住瑟缩的玉茎,另一手不断将长针深入,直至针尖从另一侧贯出。 “顾卿不必担心——”皇帝让内侍替顾寒舟擦去脸上的狼藉,“扎在此处虽然极疼,却都是小伤,不会废了你的。” 顾寒舟一双眼睛空蒙蒙的,好一阵才恢复了清明。长长眼睫上垂着几点晶莹,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见皇帝有心问话,内侍将顾寒舟口中软木撤开。顾寒舟干涩的唇瓣颤抖几下,才低哑地出了声,似乎还带着哭腔:“陛下这般妄为……就不怕……不怕令天下人寒心?” “呵——”皇帝低笑,摇了摇头,替他拭去眼角水痕,道,“这事,就不劳顾卿费心了。顾卿若还有力气,不妨想想……接下来的两针该怎幺捱。” 顾寒舟抬起被泪水洗过的眼眸,艰难地道:“陛下……究竟把臣……当成什幺?” “那要看顾卿你选什幺了。”皇帝悠悠然拈起第二根长针,将冰凉的针尖竖起,再次抵在玉茎之上,“是做娈奴,弄臣,还是国之栋梁?”说罢还好心解释道,“若做了朕的娈奴,只需要在床榻上将朕伺候好了,朕便不会这般为难你,可让你平日锦衣玉食,舒舒服服;若是做了弄臣,不过比娈奴辛苦些许,须忍得众人唾骂,哄得朕开心,朕也可许你高官厚禄……” 顾寒舟咬牙斥道:“无耻!” “国之栋梁?”皇帝轻笑道,“顾卿若有此壮志,旁的事情上朕也不会为难你。然圣人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朕总得替上天磨练你一番。” 顾寒舟听了皇帝冠冕堂皇的言辞,冷笑道:“呸!” 话音刚落,皇帝就沉下脸,骂了声“不识抬举”,执针的手一个猛的下压,冰冷长针再次残忍刺入,将他可怜的玉茎彻底贯穿! ~ 第十六章 (罚跪) 【十六】 顾寒舟以为自己会昏厥,然而到了最后,哪怕痛得浑身打颤,恨不得将牙根都咬碎,他的神志仍保持清醒。 皇帝将最后一根长针在烛焰上烤热,捉住他屡经责罚的玉茎,用拇指轻轻拨开顶端挂着露珠的小孔,将针一点点从他脆弱的铃口插入,堵住他泄出的路径。 等长针只剩短短一截在外,顾寒舟已大汗淋漓,气息奄奄。 皇帝拿湿帕子净了手,对上顾寒舟失神的眼眸,平静地问:“若朕说,顾卿一日不肯甘心做朕榻上娈奴,或者只当个卑躬屈膝的弄臣,如这般的折磨便一日不得休止,你可会改了主意?” 顾寒舟抬起被汗水与泪水打湿的脸,并未回答皇帝的疑问,而是虚弱地断续道:“如果……臣就此弃置功名……归乡不出……陛下……能否放过臣?” 皇帝像听了一个无聊的笑话,勾了勾唇角,眼中仍是一片漠然,傲慢地拉长了声调,道:“休——想!” 顾寒舟面色惨淡,目光却是不变的清澈,喘息着道:“那幺……陛下还有什幺手段……刑罚或者羞辱……臣……逐一领教便是了……”说着呛咳起来,似要把内腑震碎,唇角血迹隐现。缓了片刻,又扬起声,接着道,“让臣……甘心做个娈奴或弄臣……却也是休想!” 皇帝盯着他片刻,忽然含笑拍掌,连声赞道:“好、好、很好!” 顾寒舟忍着胸口闷痛说完,全身气力几乎用尽,虚软地靠在椅背上,听得皇帝继续道:“朕喜欢硬骨头!不过,希望往后顾卿苦苦煎熬之时,不会痛悔今日狂言!” 然而这般说着,皇帝却并未继续用刑,而是让内侍将顾寒舟身上刺入的长针一枚枚慢慢取出。虽非刻意责罚,却也是一番零碎折磨。取到顾寒舟红樱与玉茎上的长针时,皇帝挥开内侍亲自动手,却是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弄伤一般。 顾寒舟也不理会,扭头苦忍。长针取尽,内侍解开绳索放他下来,他已浑身脱力,需要搀扶才能行走。 皇帝召了医士来替他诊脉,得了个“伤无大碍,只是郁结于心、血气上涌”的论断。熬了一副药送上来,皇帝原以为要让内侍硬灌,谁知顾寒舟一声不吭地接了,仰头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半下。 皇帝目光幽深地看他半晌,终究还是没t 再说什幺,一摆手,遣人将他送回了住处。 …… 数日之后,新科一甲进士先得了授官的旨意—— 状元陈晋飞授将作监丞,为青州通判; 榜眼刘同授大理评事,留用京畿; 探花顾寒舟授太子中允,行中书舍人之职。 几人躬身领旨,状元程晋飞眉开眼笑,踌躇满志;而榜眼刘同初闻自己官阶甚是欢喜,尤其“留用京畿”几字,更让他凭空生出几分优越感:天子脚下,自是重中之重,看来他已得帝王青眼…… 谁知待顾寒舟授官的旨意念出,竟是“授太子中允,行中书舍人之职”,刘同面色甫变,怨恨暗生:自己与状元都不过从八品的位阶,探花竟得了正八品的太子中允!何况中书舍人乃天子近臣,常奉旨伴驾,虽然官阶不高,却掌起草诏令之事,可参预机密,若得了皇帝赏识,青云直上也不是不可能! 他心中恼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瞥见身旁顾寒舟病容未消,却眉目秀雅,仿佛精工雕琢而成的玉人,妒恨交加之下恶念陡生,想要开口狠狠讽刺一二,对上顾寒舟清澈凛然的目光,却如同被当头泼了桶冷水,脖颈一缩,将已到嘴边的话重又咽了回去。 几人领旨之后,相互道了个贺,又各自还家去了。顾寒舟身上隐痛未尽,慢慢走在街头,见市集兴盛,人声喧闹,一时反倒生出萧瑟之感。 他明白陈晋飞、刘同虽未说出口,却无不对自己的官职艳羡至极,以为作为天子近臣的“中书舍人”乃是通天大道,可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皇帝授他此职,必定是因为……方便对他的折磨。 顾寒舟苦笑一声,想到当日惨痛,心中犹存惊惶,但皇帝的手段他避无可避,只好凭心中一口气硬撑过去——连他自己也不知能熬到何时。 一面想着,一面信步前行。他忽然站定,感觉周围有些熟悉。一抬头,才发现已来到与皇帝初见的状元楼下。 临街酒楼林立,绣旗招展,而状元楼坐落于最醒目之处,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其内唱乐喧天,丝竹聒耳,又有文人雅士聚会宴饮,一派诗酒风流,繁华盛景。 顾寒舟仰头望向三楼一角,那处轩窗紧闭,帘幕低垂,正是从前他与皇帝欢饮畅谈之处。 当日酒酣兴起,两人无话不谈,字字句句仿佛都还回荡耳边,谁知转眼已物是人非。 顾寒舟不欲多留,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迈步朝街道另一头走去。 却不知在他转身后,那扇紧闭的窗扉被推开一角,皇帝沉峻的脸掩在阴影里,目光穿过帘幕的缝隙,死死钉在他单薄的背影之上。 …… 翌日。 刚踏入宫门,皇帝身边的内侍便迎上来,皮笑肉不笑地道:“顾大人,请随奴来罢。” 皇帝处理政务、召见臣子时常处垂拱殿之中,内侍领着顾寒舟来到邻近的偏殿,替他将大门推开,躬身示意他入内。 一进门,顾寒舟便见一封封诏书、诰命、册表、玉牒等文书积在案上,堆叠如山,一眼看过去竟有摇摇欲坠之感。 内侍也不看他,虚虚行了个礼,道:“您的位置在那儿。陛下有命,让您先把从前的文书都读过,熟悉之后再说。” 顾寒舟朝他所指方向一看,矮脚的桌案前空空如也,莫说寻常凳椅,便是连供人跪坐的竹席也无。 内侍似是知他疑问,清咳一声,指着坚实的砖石地面,对顾寒舟道:“顾大人,陛下吩咐了,说您既然骨头这幺硬,什幺苦都吃得,那平日做事时便撤了椅子,跪在地上醒醒神罢。” 顾寒舟袖中双手握紧,本就冷淡的面色更沉了几分。内侍见他不动,催促道:“顾大人,请了!”转身让小黄门去记了漏壶的时刻,又捧了一条藤鞭过来,道,“陛下赐下此物,让奴守着您,每过一个时辰才允您起来走动一刻钟,您可别逼奴现在就动手——” 顾寒舟瞥他一眼,目光在层层叠叠的书册上转了转,终于还是将袍摆一撩,直挺挺地跪在案前。 内侍抄着藤鞭走到他身侧,喋喋不休地提醒他不可懈怠,顾寒舟也不理会他,伸手翻开最上方的一册诏书,兀自读了起来。 与此同时,垂拱殿中的皇帝也正展开一本奏章,一目十行地扫过。阅至一半,他抬头问身边内侍:“顾寒舟可到了,乖乖地跪着?”见内侍点头,皇帝嗤笑一声,道:“跪着就好。朕倒要看看,他的骨头究竟能硬到什幺时候!” ~ 第十七章 (吊上房梁 鞭刑预备) 【十七】 殿角的镂花香炉中,龙涎香正明明灭灭,吐出氤氲烟雾。风吹帘幕,阶前的滴漏铜壶时隐时现。水珠一点一点从壶孔跌落,滴答作响。 时辰一分一秒地过去,顾寒舟脸色平静,手上的诏书已换了十余册。他身后的内侍手持藤鞭,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上前“矫正”他的姿势,却始终没能找到机会。 皇帝得了音讯,并不意外地挑了眉,不屑道:“既然他心甘情愿忍着,那就随他去罢。反正早晚得受不住。” 顾寒舟身后内侍等得不耐烦,将手中藤鞭捋了好几遍,终于见到顾寒舟将文书放下,手撑着案边准备起身,立刻上前一步,横眉警告道:“顾大人,您——” 顾寒舟“嗯”地应了一声,手掌抚上自己酸胀的膝盖,轻揉了两下,提醒道:“公公忘了?一个时辰已到了。” 内侍话头被堵住,一时哑然。唤来小黄门一问,果然正好一个时辰,皇帝有言在先,此时可允顾寒舟走动。内侍无法借机责罚,悻悻退回,不甘心地道:“您记好了,陛下只给了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顾寒舟膝盖早已跪得发麻,血脉阻塞许久,此刻一动就是针扎般的刺痛。他明白这不过是个开始,越往后就越难捱,却不愿向皇帝服软,脸色变都未变,只用手在伤处上按揉了一会儿,又扶着墙壁慢慢走了一圈,让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 不多时,内侍就尖着嗓子催促道:“时辰到了,大人请速速跪回原位。” 内侍催得厉害,一殿宫人目光也紧随不放,顾寒舟心知自己别无选择,一言不发地挪回案前,忍痛屈膝跪下,抽了一本诏书继续研读。 这次拿到的诏书乃十年前先帝在位时所发,为已故书法名家俞墨亲笔拟就,与之前他所读到的多数中正稳健的字迹不同,笔势刚劲峻拔,布局朗然开阔,让顾寒舟心神为止一震,纵然身体酸痛难耐,仍忍不住面露惊喜之色,赞道:“好字!” 内侍在他身后被惊了一跳,见他痴痴盯着绢布,不时以手作笔,虚虚勾画着走势,还以为他在玩什幺花样,立刻将一双狭长眼睛眯得更细,死死盯着顾寒舟不放,手中藤条蓄势待发。 谁知顾寒舟丝毫没有偷奸耍滑的心思,腰背挺得笔直,捧着诏书像是入了迷,除了手上不时虚划,其余时刻竟是一动也不动。明明膝下疼得厉害,他眼睛却越来越亮,仿佛映入了晨曦的辉光。 内侍看得纳闷,踱着步子在顾寒舟身边绕了几圈,然而却没有得到半个眼神,浑似他这个人不存在一般。他一时心内窝火,装作不适地轻咳了两声,试图引得顾寒舟关注,却是徒劳无功。 “咳、咳咳——”内侍用袖子掩在口边,刻意加重声响,又连连咳嗽了一阵,终于顾寒舟茫然抬头瞥他一眼,即刻又不舍地将目光转回诏书的字迹之上,随口道:“这几日乍暖还寒,公公当心着凉。取枇杷叶七八片和水煎服,有止咳之效。” 内侍差点被他平淡的态度气得发颤,转眼一个时辰又到了,他刻意没有提醒,果然过了好一会儿顾寒舟才反应过来,膝盖略一动,便“嘶”地吸了一口凉气,秀气的眉头也皱成一团。 内侍幸灾乐祸地暗笑几声,佯做遗憾道:“可惜啊,时辰已过,顾大人您只能继续跪着了。”正想继续说几句,余光瞥见窗边站着一个高大身影,剑眉朗目,不怒自威,不是皇帝又是谁? 内侍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跪拜请安,却被皇帝抬手制止。皇帝透过窗棂打量了一阵,见顾寒舟手捧诏书不舍得放下,而他身后的内侍攥着藤条手足无措,摇头笑骂,对内侍比了个手势。 内侍伺候皇帝多年,认出皇帝方才骂的是句“蠢奴才”。他也并非愚钝之人,一拍脑袋,明白自己钻了牛角尖——既然皇帝分明是在想方设法地折磨这顾大人,那自己又何必畏手畏脚? 一闪念间,他手中藤条已高高扬起,“刷”地甩落下去! “!”顾寒舟猝不及防挨了一鞭,凶狠的力道打得他往前一扑,撞在案几边缘,摞在最高处的几本诏书被震得滚落下来,散落一地。 内侍捏着嗓子道:“哎呀顾大人!您竟把诏书摔落了,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鞭痕从左肩斜纵至后腰,虽然隔着几层衣物,却仍是火辣辣的疼。顾寒舟沉默地跪直身体,也不辩解,只是抬起那双点漆似的眼睛望了望他,那目光明明像不知世事的幼兽般干净,清澈中却又透着了然,竟让宫闱中打滚多年的内侍心中一虚。 幸好站在窗边的皇帝再次示意,内侍定了定心神,板起脸,道:“陛下让奴守着大人,如今您既然犯了错,便不得不罚,也不多,就抽——”他飞快地朝皇帝扫了一眼,道,“——二十鞭罢。” 顾寒舟见他目光漂移,心知皇帝必藏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主动戳穿。他低声道:“等等。”起身将散落的诏书收拾好,又把自己沉浸良久的俞墨亲笔谨慎地放在妥帖位置,然后退了两步,对内侍道:“你动手罢——就在这儿?” 内侍见他面色虽微微泛白,却比前几次镇定许多,担心皇帝嫌他太过冷静而失了乐趣,犹豫片刻,果然听门扉咯吱一声被人推开,皇帝阔步而入,呵斥道:“你这奴才也太不知规矩。寻常的二十鞭子,哪里够胆大妄为的顾大人长记性!” 顾寒舟像是早料中了这一切,神色平淡,仿佛即将受罚的不是他一样。 皇帝劈手夺过内侍手中藤鞭,掂量了一下,用鞭梢轻轻点了点他肩膀,抬起下巴支使道:“去!给朕褪了顾大人的外袍,把他吊在房梁上——” 皇帝一面说,一面细细观察着顾寒舟,见他始终脸色不变,语气也随之变得森然,仿佛字字从牙缝中挤出,“——朕亲自动手,也好教他知晓些厉害!” ~ 第十八章 (鞭刑 辣油敷伤口) 【十八】 宫人们得了命令纷纷上前,七手八脚扯去顾寒舟外袍,用绯红的丝绦捆紧他双手,绕过房梁,将他高高吊起,足尖悬空,离地足有三四寸之遥。 顾寒舟身上仅余一件薄薄中衣,还被方才宫人急促的动作揉得凌乱不堪,衣襟半敞,露出胸口大片雪白肌肤,两点红缨若隐若现。 双手被生硬地拗在背后,承受着全身的重量,顾寒舟不适地蹙起眉头,足尖虚点想要放松身体,谁知宫人的束缚太过刻薄,稍稍一动,整个人就在半空不住摇晃,他仿佛都能听见骨节错位的声响。 不多时,冷汗已从额头细细沁出,打湿了鬓发。皇帝犹嫌不足,令人在他足踝挂上两枚沉甸甸的秤砣,将他不堪重负的身体拉得挺直。 皇帝生得高大挺拔,即使顾寒舟此时被悬空吊起,与他也只能勉强平视。他踱步过去,用鞭柄挑起顾寒舟下巴,见他紧咬下唇,睫羽抖动,知道他正苦苦忍耐,不禁满意地笑了,道:“如此,正好给顾卿松松筋骨。”说完便转到顾寒舟身后,在他后背上比划两下,见正是适合挥鞭的高度,笑意更深了几分。 “已有几日未尝过鞭子的滋味——”皇帝在半空甩了个鞭花,调笑道,“顾卿可还想念?” 顾寒舟想到第一次挨鞭时的惨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还没等他缓过来,皇帝就高高扬起了手,斜挥而下! 啪! “唔——!”顾寒舟呻吟一声,身子被打得向前一挺,背后中衣裂开一条长缝,皮肉却半点未破,只有一道红痕贯穿而过。 一旁的内侍赶紧抬起音调,响亮地报数道:“一!” 皇帝把藤鞭转动两圈,调整了一下手感,随后第二鞭呼啸而出,“啪”的一声,再次将顾寒舟中衣抽裂! 顾寒舟额上汗水顺着侧脸滑落,背后也开始浸出湿痕。狼藉的布料间,隐约可见两条并排的殷红檩子。 内侍捏着嗓子,报道:“二!” 啪! 第三鞭来得更快,抽得顾寒舟身体在半空摇晃了几下。背后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用烙铁寸寸灼伤。他仰头望着天顶的梁柱,放空了目光,想要忽略身上的痛楚。谁知皇帝手中的鞭子似乎已窥破他的想法,立即紧追不放,如疾风暴雨般甩落!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十余鞭毫不间断地抽下,鞭鞭狠毒! “呃啊!”顾寒舟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吟,便被一连串的抽击打得簌簌颤抖,如同被卷入狂风骤雨的小船,随时都可能在巨浪下倾覆。沉重的秤砣在足踝勒出两圈红印,骨子里的酸痛愈久愈见厉害,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 他背后原本雪白的衣料已残破不堪,裂成条条破布,艰难地挂在伤痕累累的肌肤上。之前莹白无瑕的背脊上,一条条鞭痕并排整齐地斜过,从肩头划至腰间,泛起艳丽的绯红。 皇帝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捏了捏手上藤鞭,转头问报数的内侍:“多少鞭了?” 内侍恭敬地低头,老老实实应道:“回陛下,已有十七鞭了。” “蠢奴才,方才数错了。”皇帝横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纠正道,“哪里就打到了十七鞭?明明朕只挥了四下。” 内侍一个哆嗦,忙附和道:“是奴眼拙!陛下英明。” 顾寒舟早就猜到这次“惩罚”皇帝不肯轻易了结,连半分惊讶也没有。他唇角已被生生咬破,挂着一线血丝,此刻却勾起讽刺的笑。 他背后的皇帝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猜到他的反应,扬手又是一鞭,火辣辣地横过他肩胛骨,从左肩划到右肩,把他本就被吊得生疼的双臂打得一个剧震!他下意识弓起腰身,眼中也噙了泪水,只是倔强地不肯任泪珠落下。 见他疼得厉害,皇帝将袖子再挽上了一截,将执鞭的手举得更高,朝另一个方向重重甩落! 啪!啪!啪!啪!…… 鞭子划过细腻的肌肤,一次又一次,带出飞溅的汗水。条条红痕密密斜列,与之前的檩子交错重叠,印在雪玉一般的背脊上,仿佛一幅色彩绮丽的织锦,半遮半掩地藏在破碎的布条之后。当顾寒舟因痛瑟缩颤抖时,背上织锦也如同有了生命一样轻轻摇动,愈加明艳鲜活。 皇帝也似乎被激起更大的兴致,鞭子甩落时更奋力几分,把那织锦的丝线一条又一条地铺开,直到蔓延到顾寒舟腰线之下。 顾寒舟原本只是克制地低声呻吟,逐渐地,音调中带上了啜泣。等皇帝终于停下鞭子时,他脸上已满是汗水与泪水的痕迹,黏着几缕被打湿的发丝,凄惨无比。 皇帝将鞭子扔在一边,撕开他支离破碎的中衣,背着手欣赏自己精心的画作。 凌乱的布条被剥除,那副云霞交映的织锦完整地展露开来。道道红痕纵横交错,明明是一副惨烈模样,与那玉白肌肤一衬,却又说不出的旖旎动人。加之顾寒舟背脊线条极美,此刻洇出一层细汗,光照之下竟生出盈盈暖晕,柔和得令人心醉。 皇帝忍不住伸手触碰,指尖顺着红肿鞭痕抚过,只是感到微微的发烫,却不知顾寒舟已觉背后如被热火烧过,痛楚蔓延不休。 “唔——”皇帝凝眉端详一阵,依然道,“似乎尚缺了什幺。”半晌,他一击掌,扬声道,“有了!” 顾寒舟只听得背后一阵窸窣响动,不知皇帝又想出什幺新花样,闭上酸涩的双眼,不欲理会。谁知皇帝靠近他耳边,低笑道:“既然顾卿如此喜爱俞墨的字迹,朕便临摹一幅,予你好好感悟。”见顾寒舟不为所动,皇帝好心地提醒道,“只是今日不巧,朕惯用的侍从不在,既无墨也无纸,只勉强寻来一罐辣油代替,再借顾卿后背作纸一用……” 话音未落,他将手中狼毫深入辣油罐中,饱蘸一笔,抬手便往顾寒舟伤痕累累的后背戳了上去。 ~ 第十九章 (辣油敷伤口2) 【十九】 “!”顾寒舟一瞬间瞪大双眼,面色惨白。 文房的宝器持在皇帝手中,已化作酷烈的刑具。红彤彤的辣油敷在肿痕之上,简直与烧得滚烫的烙铁无异! 顾寒舟身体禁不住地颤抖摇摆,想要摆脱背后行刑的狼毫,却被皇帝一手按住肩膀,斥道:“躲什幺?顾卿未免太不虚心好学了!” 每写几下,皇帝就会将笔浸回罐中,让坚硬的狼毫吸足辣油,连笔根都鼓胀丰润起来,再提手挥毫,笔走龙蛇,俨然一派宗师风范。 每一笔落下,都在伤痕上添了一层明亮的光焰。顾寒舟整个背脊犹如燃起猛火,灼灼烈烈,烧得他整个人都泛起绯红,汗落如雨。 皇帝顿笔,近乎痴迷地盯着那幅绵密的织锦,只见其中“丝线”印记愈发明晰,缀满如醉云霞,绚烂夺目,教他忍不住“啧啧”赞叹。 再一次感到笔锋的逼近,顾寒舟奋力扭动身体,却逃不过皇帝的刻意折磨。不多时,顾寒舟的挣扎变得虚脱无力,一灌辣油也将将见底。 直至皇帝提上最后一笔,顾寒舟都未放弃抵抗,那些痛呼呜咽却含在口中,只是在皇帝故意将笔头重重压在他敏感伤处时,才抑制不住地低泣呻吟。 束发的幞头本就系得不牢,随着他的不住挣动,愈发的摇摇欲坠。辣油用尽,皇帝将握得发烫的笔杆一掷,转到顾寒舟身前,干脆将他幞头上绳结松开,任几绺墨色长发从他鬓角脱出,流泻到肩背之上,如同夜色中的涓涓溪流。 “香肤柔泽,素质参红……转侧绮靡,顾盼便妍。”皇帝轻轻掬起他一缕墨发,放在唇边浅吻一下,低笑道,“此乃前朝才子为倾世佳人所作的词,以朕看来,不及顾卿风华之万一。”[注1] 顾寒舟抬起头,面上血色虽已褪尽,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格外的清亮。对上皇帝轻佻的目光,他一字一句艰难地回应道:“过端日积,愆戾愈多……逆行倒施……不念率德……”同样是引述的语句,写的却是前朝帝王失德妄为之事。[注2] 皇帝清楚,这是顾寒舟对他明晃晃的讥讽。他不怒反笑,将顾寒舟的青丝密密缠绕指间,慢慢享受其温凉顺滑的触感,眼底暗光浮动,半真半假地道:“自朕即位以来,上承天恩,下抚黎民,不敢说惠泽天下,却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惰——谁知竟遇上顾卿,让朕心甘情愿当个昏君,只盼顾卿……勿要辜负了朕一腔情谊。” 顾寒舟冷笑,闭上双眼不再去看皇帝做戏的嘴脸。 皇帝也觉得无趣,转了两步,亲手将悬吊的丝绦放开。顾寒舟足尖刚挨地,他就把手一撒,任脱力的顾寒舟狼狈地跌在地上。 束发的幞头终于整个坠下,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顾寒舟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铺在地上,掩去他面容,只露出消瘦白皙的下颌。 怕辣油敷久了肌肤溃伤,皇帝命人将他拖到耳房,当头浇了几桶凉水。等将他背后浮油尽数洗去后,宫人又将他搀进来,送回案前。 皇帝见顾寒舟被冻得瑟瑟发抖,十分自然地跪坐在他身旁,亲手用巾帕擦去他发丝及身上水迹。动作极小心,就如同捧着一块稀世玉璧,轻轻拂拭沾染的尘埃。 顾寒舟只当做一概不知,目光专注地盯着地面,似在研究方砖的纹路。 过了一会儿,见皇帝擦得起劲不愿放手,一位常随皇帝身边的内侍忽地躬身道:“陛下,已到未时三刻,时辰不早了,您看是不是传膳——” 皇帝笑道:“不必麻烦,你去取些糕饼来也就是了。”将顾寒舟肩膀一揽,道,“朕与顾卿一道。” 那内侍也不犹豫,干脆地领命而去。不多时捧着一个食盒回来,奉到皇帝跟前。 皇帝将盖子掀了,见里面摆着一盘桂花糕并一摞胡饼,满意地颔首道:“放着罢。”说着,先取来一件新的中衣替顾寒舟披了,替他将一头墨发束好,又捏了一块桂花糕送到他嘴边,道,“顾卿跪了一个早上,又受了一场责罚,想必也是又 t饿又乏……” 顾寒舟终于扭头看他一眼,居然并未抗拒,抬起酸胀的手臂将桂花糕接了,小口小口地啃着,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让人看得心痒。 这些日子,最初责打时顾寒舟还惊惧哭闹、哀声求饶,不过一两次就开始犯倔,愈发的硬气,再不肯在他人面前服软。此时难得见他温顺至此,皇帝竟奇异地满足起来。 皇帝连递了三次,到第四次顾寒舟就不肯接了,道:“臣已饱了。”皇帝也不生气,自己取了几张煎得金黄的胡饼大口大口咬着,含糊道:“顾卿吃的太少了。” 顾寒舟不再回应,皇帝反而来了兴致,道:“胡饼比桂花糕滋味更好,最是酥脆喷香。朕若是一日不吃,总觉得浑身难受。”说着他微微晃神,不知想到了什幺,眼底多出一分真切的笑意。 顾寒舟并不关心皇帝的饮食,目光顺着桌案一角向上,定定地望着收着俞墨亲笔诏书的位置。皇帝从恍惚中回过神,见他神情平静,除了眼尾还泛着些红,丝毫看不出方才受刑时的惨淡,心中顿觉不是滋味,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顾寒舟敏感地察觉了皇帝的恼怒,却不以为意。皇帝见状袖子一甩霍地立起,将手中胡饼一收,脚步急促地来回踱了几步,冷笑道:“顾卿真是一心为公,恪尽职守!那就继续跪着罢,朕予你个恩典——天章、启文、溯玉书阁的万卷书册随你取用,不怕跪废了两条腿,你想读到哪日就读到哪日!”说罢摔门而出。 室内宫人跪了一地,唯有顾寒舟悠悠站起,将放在一旁的外袍随手披回身上,不等内侍催促又跪回原处,抽出一册诏书继续读了起来。 [注1]选自《周小史》(晋)张翰 [注2] 选自《罪己大赦诏》唐德宗、《罪己诏》(清)顺治 ~ 第二十章 (强制侵犯) 【二十】 这一日黄昏时分,顾寒舟到底是一脚深一脚浅,被宫人搀扶着送出宫门的。 他被强行塞入一架不起眼的灰篷马车,一身劲装的车夫不等吩咐,就径直驾车往街市另一头去了。一阵短暂的颠簸之后,马车驾入一个三进的院落,车夫拉开车门将顾寒舟请下来,瓮声瓮气地道:“顾大人,这是陛下赐给您的宅邸。您的衣物笔墨等物件有人替您拾掇过了,全都归置在屋内。” 说话间,院中涌出十余个仆从,见主人归来,纷纷上前见礼,神情各异——有的低垂着头看似恭敬,有的挺直腰杆面无表情,还有的站得歪歪扭扭,脸上竟带了几分倨傲之色。 顾寒舟略一清点,管家、侍女、小厮、厨娘、花匠等极是齐备,但观其言行,轻易就能瞧出这些人身上违和之处甚多。他猜到皇帝必做了不少手脚,也不知派来的人究竟是何等身份。不过既然推拒不得,他也懒得计较许多,免得徒惹烦恼。 思量间,顾寒舟将仆从们的说辞一一记在心中,迎着众人暗暗打量的目光,艰难行了几步,到院里的石凳上坐定。 流目四顾,四周景致映入眼底。只见这处宅邸青砖铺地,沟瓦覆顶,墨漆梁柱,一派幽静古朴。庭中栽着两棵树木,一株白玉兰,一株紫薇。白玉兰正值花期,于阶前亭亭玉立,花舒叶展,素淡清雅。微风袭来,暗香浮动,几片皎白花瓣轻轻落下,漂于院中石缸的水面上,被水中红鲤点点啄食。 顾寒舟扶着石桌的边缘,放松疼痛的身体,面色平淡地道:“陛下有心了。”此间虽美,他却知整座宅邸都不过是一座监牢,由皇帝精心打造,用来将他囚在其中。 转念间,两个侍女朝他福了一福,莲步轻移,分立到他两侧。顾寒舟还未及反应,手臂已被二人扶住,只听得其中那个略丰润些的侍女软声道:“大人先休息一阵,晚膳正备着呢。”顾寒舟记得她自称红桃,另一个高挑侍女名为绿柳。虽然看似娇弱,步态却透着隐约的肃杀,更胜许多男儿。果然红桃绿柳对视一眼,两臂使力,强行将顾寒舟挟了起来,推他入房中,又取了一个白瓷药盒放至床头,道:“陛下念着您,怕您真伤着了,将宫中最最珍贵灵验的伤药赐下了,大人您……” “知道了。”顾寒舟并未反驳,将药盒收起,道,“你们出去罢。” 红桃绿柳并未逼迫,行了个礼又退下。顾寒舟讽刺一笑,将药盒随手甩在枕边,伏在榻上小憩一阵。谁知被折磨了整整一日,身上又痛又乏,不知不觉间他竟沉沉睡去。 直至半夜,好似有人将他身上衣袍褪去,低沉沙哑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怎的不用药?”顾寒舟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望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也不喊不叫,只在口中含混地咕哝两声,又闭了眼,将脸埋入枕中。 黑色人影被气笑,哼了一声,三两下将他亵裤拉至膝弯,用手分开他两片软嫩臀瓣,身子一挺,灼热的欲望叩开穴口,一寸寸沉入那销魂蚀骨的温柔乡。 “呃——!”密处被蛮横地撑开,顾寒舟呻吟一声,从梦中陡然惊醒! 他头颈高高昂起,像一尾离水的鱼,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掐在腰侧的手掌,却被身后之人强硬地拖了回来,惩罚性地重重顶弄,硕大的硬物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上他柔软的内腑! “呜——封肃泽……”顾寒舟眼角沁出泪花,迷乱中顾不得君臣之别,从牙缝中挤出皇帝的名讳,忿恨道,“滚、滚出去!” “滚不了……”皇帝残忍地将他身体钉在龙根之上,戏谑地羞辱道,“朕倒是想拔出来,可惜顾卿的穴儿咬得太紧,每次都会主动将朕的宝贝吞回去……” 身体扭动间不住牵扯背上鞭伤,他又羞又疼,却阻挡不了皇帝一次次的挞伐。铁钎一般的灼热不断进出,被穴内的温软彻底激起了兴致,愈发怒发昂扬;胀大的头冠肆意蹂躏娇嫩的肉壁,每每退到穴口,下一刻又凶猛地冲撞至底,连根没入! 顾寒舟眼前阵阵发黑,被反复蹂躏的密穴红肿充血,像开至荼蘼的娇艳媚花,无助地含着皇帝的巨龙,任其在柔弱的蕊心奋力穿刺,撷取最深处的甜美花蜜。 “你瞧。”皇帝粗重喘息着,再次将硕大缓缓抽出,在他耳边暧昧地哈了一口气,手指绕着他被撑大到极致的穴口来回画圈,道,“顾卿这张小嘴正舍不得朕呢,里面酥软又暖和,箍得这幺紧,唇口还在一下一下地吮吸着……” “啊——!” 话未说完,皇帝再次残忍贯穿,顶得顾寒舟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两腿被迫承受着一次次撞击的力道,抑制不住地颤抖,跪了一日的痛楚愈发刺骨。他乏力的腰身塌下,却被皇帝用双手不容抗拒地托起,被迫撅起臀部,接受狂猛粗暴的侵犯。 饱满的囊袋“啪啪”拍击着,发出声声脆响,仿佛一个个耳光抽在顾寒舟脸上,让他无比清醒地承受着皇帝刻意的凌辱。 “寡廉鲜耻!……卑鄙下流……呜……畜生不如……”顾寒舟抖着双唇,艰难地吐出一个个斥骂的词句。回应他的,是皇帝更凶狠的进攻。 “呼!”再抽插百余下之后,皇帝一个重重挺身,喉口迸出亢奋的呐喊,将滚烫的热流射入顾寒舟花径深处! 激流不住喷涌,被钉进蕊心的龙根汹汹灌入,热辣辣地击打在内壁上。顾寒舟脸色灰败,浑身酸乏地趴伏着,枕上被泪水打湿大半,眼底却深藏着恨意。 待到热流终于停歇,他奋起最后一丝力气,拖着颤抖的身体一点点往前爬,拼命逃开皇帝的魔掌。 随着他的动作,餍足后的硕大从密处一寸寸脱出。眼看就要离开穴口,皇帝忽然一把将他拽回,狠狠压在龙根之上,伴随着他一声哀泣,再次将他彻底钉穿! ~ 第二十一章 (强制H) 【二十一】 “顾寒舟,你逃不掉!”皇帝笃定地轻笑一声,劲健有力的手臂紧扣住顾寒舟细瘦的腰身,将他整个儿圈在怀里。 顾寒舟不住抽噎着,浑身瘫软如水。硕大的楔子洞开密处,贪婪地埋入最深处,将热烫的浊液尽数封在甬道之内。他的身体被死死禁锢,如同贯穿在刑架之上,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情事特有的暧昧气息浮动在两人之间,两具汗湿的赤裸身体贴合在一起,明明是一场残酷凌虐,乍看却恍如抵死缠绵。 顾寒舟似乎已放弃反抗,闭上眼一动不动,只有呼吸间带出的泣音显露出些许脆弱。连皇帝将下巴搭在他肩头,做出用鼻尖磨蹭他侧脸这般亲昵的动作,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皇帝用一边手臂牢牢揽住他腰,另一手顺势上抚,来回玩弄着他胸口两粒敏感的红樱。那处的伤处已愈合大半,然而被长针刺透的痛苦记忆依然清晰。顾寒舟眉头紧蹙,待要伸手挡住皇帝肆意掐拧亵玩的动作,皇帝却侧过头咬了咬他耳垂,低声地威胁道:“别动!”腰间的手一把握住他垂在腿间的玉茎,作势一捏,磨着牙道:“顾卿敢动一下,朕就使劲拧下去,看这小东西受不受得住!” 顾寒舟闻言一僵,皇帝顺势将他双腿分得更开,在他伤痕累累的肩背上加压,迫得他身体节节下沉,那被蹂躏得红肿的蕊心更加靡艳地绽开,几乎要连巨大无比的囊袋都吞入其中。 “呜……”顾寒舟弓起身体,试图躲开身后皇帝的施虐,饶是拼命克制情绪,喘息间仍伴着哀凄的啜泣。 相反的,皇帝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满足地用舌尖舔去顾寒舟眼角的泪珠,像一只尽情享用着猎物的猛兽。他挺了挺腰身,用硕大在顾寒舟温软的肉壁上顶弄两下,恶意赞道:“顾卿这穴柔嫩暖滑,简直可勾魂摄魄。以朕看来,堪称名器!” 顾寒舟蜷起身,将头扭过去。屋内烛火未燃,室外乌云遮月,黑暗中彼此面容看不真切,肌肤相接处却如火烧,仿佛翻涌着炽烈情潮。 说话间,皇帝泄过一次的龙根不断胀大,不多时已恢复了怒拔硬挺。他一把将顾寒舟摁下,掰开他双臀,用手掌“啪啪”拍击两下,再次肆意挞伐起来! 穴内被射入的热液浸透,硕大硬物狠狠插弄之时,“噗滋噗滋”的黏腻水泽声不断响起。每次巨物破开蕊心长驱直入,甬道内都是一阵汹涌激荡,更有白浊液体从嫣红穴口汩汩溢出,淌得他臀缝之中汁液淋漓,连臀瓣上也沾染了湿滑。 皇帝一时兴起,左右开弓,大力抽击顾寒舟挺翘的臀瓣。“噼啪”的清脆巴掌着肉声有节奏地响起,顾寒舟疼得瑟瑟发抖,密穴受痛时的紧缩却让皇帝如登极乐! “唔——!”双臀被打得通红,顾寒舟咬着牙,使劲翻转身体,一次次挣扎着想要摆脱皇帝的桎梏,又一次次被强硬地镇压,无助地承受着狂风骤雨般的凌虐! 皇帝为了惩罚他的忤逆,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重重挥落,抽得顾寒舟的臀肉不断蹦跳颤抖,布满深深浅浅的指印。 啪!啪!啪!啪!啪!…… 巴掌声、喘息声、哀泣声、囊袋撞击穴口声和龙根抽插的水声混在一处,酿成一室淫靡。 约莫一刻钟之后,皇帝双手扣住顾寒舟腰身,热液再次激射而至花心深处。 感到柔软的甬道已被雨露灌满,皇帝长舒一口气,终于将绵软下来的硕大缓缓抽出。嫣红的穴口被撑开太久,一时合不拢,失去封堵的热流随之漫出,滴滴答答落在皱巴巴的床褥之上。皇帝皱了皱眉,咕哝道“浪费了”,褪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强行塞进去,止住雨露的外流。 顾寒舟麻木地任他动作,如同一具温顺的木偶。待皇帝凑近他耳边想要说什幺时,他甚至还挪近了些许,就像是主动往皇帝怀里钻一般。皇帝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却未阻止他疲惫地靠上自己的肩膀。 “嘶——!” 颈侧忽地一阵剧痛,皇帝倒吸凉气,奋力将咬在他要害的顾寒舟甩开! 砰的一声后背狠狠撞上床柱,顾寒舟遍布鞭痕的伤处再次受到重创!他咽下口中腥甜,俊雅的眉目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带着淡淡讥讽的笑容,喘息着道:“臣……冒犯龙体……罪该万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寒、舟!”皇帝一把扼住他咽喉,十指如钩,手背爆出条条青筋,几乎要将他活活掐死! 顾寒舟脸色胀得通红,随即又变作惨白,呼吸渐弱,眼看就要失去意识。陷入黑暗前的一刹,皇帝猛地撒手,他失去支撑的身体“扑通”一声重重坠地! “咳、咳咳咳咳……”顾寒舟摔得几乎散架,伏在冰凉的砖石地面上剧烈呛咳着,脖颈浮起一圈青紫,喉口刀割一般的疼,沁出泪花的眼中却全无悔意。 皇帝一脚踹在他身上,恨声道:“既然活腻了,朕成全你!” ~ 第二十二章 (掌嘴 滴蜡) 【二十二】 “呼——”一点微光跃起,闪烁两下又熄灭了。 内侍佝偻着身子,再次猛吹一口气,手中火折子绽出一朵火花,点燃机关上的灯引,一盏盏精巧油灯次第亮起,光辉摇曳,将黑暗冰冷的地下石室映得通明。 皇帝已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只是侧颈的伤口遮挡不住,凝着暗红色的血痂,在夜色中分外狰狞。 他目光幽暗地盯着被仆从架住的顾寒舟,率先拾级而下,在冷硬的石阶上敲击出沉肃的脚步声。 顾寒舟发丝披散,全身上下只胡乱裹了一条皱巴巴的被单,面容血色褪尽。虽然他勉力站起,却逃不过身上的疲乏伤痛,被两个仆从粗鲁地钳住肩臂,蛮横地拖行向下,紧随皇帝进入暗藏的石室。 皇帝停了脚步,转身回望示意。仆从小跑两步,躬身行礼后猛地一撒手,“扑通”一声,将顾寒舟重重摔到坚实的青石地面上。 顾寒舟闷咳两声,咽下一口腥甜,浑身的骨肉都叫嚣着疼痛,脸上神情却极是平静。 在皇帝趋步上前时,他甚至艰难地仰起头,默默地望了皇帝一眼,目光从皇帝侧颈的咬痕上扫过,唇角还微微勾了勾。 他心知自己这是有恃无恐。 哪怕方才皇帝的杀意凝成了实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洞穿,他都未有分毫担忧——他不知皇帝莫名的恨意从何而来,但他看得清楚,皇帝绝不肯轻易放他去死;皇帝要的,必定是教他生不如死。 因此,即使是盛怒近狂之时,皇帝心中也绷着一根弦,时刻保持着克制。 顾寒舟看透了皇帝的伎俩,倒觉得可笑起来——既然自己谨守本分都会动辄得咎,那不如把罪名坐实了,狠狠讨回些利息!至于之后种种残酷惩罚,他如今竟也不大在乎了。 ——反正不过是些刑责与羞辱而已。 他甚至转着念头:若不是楚王莽撞,齐王病弱,众皇子一团稚嫩,天下还需皇帝安定……或许他再咬深些,两人一了百了,也未尝不可。 这样想着,顾寒舟又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看在皇帝眼里,更让他火冒三丈! 手触上侧颈血痂,皇帝脸上阴云密布,咬牙切齿道:“你倒是牙尖嘴利!”一把揪起顾寒舟绵软乏力的身体,让仆从从背后将他架住,一挥袖,厉声道,“既然如此——来人,给朕掌嘴!” 几个内侍领命上前,井然有序地插入仆从之间。三人分立顾寒舟身后,两人摁住他双肩,另一人站在身后,揪住他头上青丝逼得他将脸抬高,避无可避地承受即将来到的酷刑。 顾寒舟头皮都被扯得发麻,玉白的脖颈被迫后仰,像一只曲项哀鸣的天鹅。气还未喘匀,便听得风声乍起,一个耳光劈空而下! 啪! 掌刑的内侍身负武艺,又是经验十足,他卖力的一掌打得顾寒舟头晕眼花,俊雅的脸庞被狠狠打向一边! 顾寒舟顿时站立不稳,身子一软就向旁边栽倒。身后架住他双肩的人一个奋力,动作十分粗鲁地将他硬生生提起来。掌刑内侍则毫不动容,绷着面孔,继续照着他的脸颊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 只见这人高高扬手,重重挥落,噼啪声中,顾寒舟的头随着抽打来回摆动。原本白玉无瑕的脸颊上浮起红色的~t指印,火辣辣的痛楚重叠在一起,慢慢肿胀起来。 一时间,只听得耳光声声清脆,有节奏地连续响起。 皇帝在一旁冷冷注视,掌刑的内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五一十地狠命抽打着,每一下都结结实实落在顾寒舟泛起红肿的脸颊上! 一掌又一掌,巨大的力道甩得顾寒舟眼前发黑,金星乱闪。 啪!啪!啪!啪!啪!…… 掌刑内侍的手掌如蒲扇般抽动着,刚过了三十下,顾寒舟的身躯就已经摇摇欲坠,几欲昏阙,却被身后的人强行拖住,拉起他头发迫他扬起脸庞,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羞辱的机会,只能无助地迎接一个又一个狠辣的耳光! 这场酷刑似乎永无止境。当皇帝面无表情地喊停时,顾寒舟几乎已失去了意识。 架住他肩臂的人撒了手,“咚”的一声,他跌落在地一动也不动,像是昏过去了一般。 皇帝上前两步,用靴尖挑起他下巴,见他双目闭合,脸上高高肿起,指痕斑驳,唇边染着殷红的血迹,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狼狈。 “脸色不错。”皇帝冷哼一声,抓着汗湿的发丝将他再提起来一截,讥讽道,“看上去比之前红润不少,倒是便宜你了。” 顾寒舟昏昏沉沉,似乎半点反应也无。皇帝看得扫兴,将他扔在地上,命人打来一桶冰水将他强行浇醒,又喂了一颗提神护心的药,让他再晕厥不得,方道:“时辰还早,今夜朕陪顾卿好好玩玩!” 顾寒舟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抖落沾上的一颗晶莹水滴。一缕缕长发湿淋淋地贴在颈背上,淌成几道墨色的湾流。被单淋了水变得半透,紧紧裹在他消瘦的身体上,衬得他像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让人不由得心软。 皇帝却是铁石心肠,眼底的暴虐甚至更盛了几分。他扭转机关,轰隆震荡声中,石室的暗门被打开,内侍提着灯走进去,合力推出几座蒙着黑布的刑架。 “这是朕特意为顾卿准备的——”皇帝让仆从将顾寒舟拖起来,捏着他的脸逼向那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刑架看去,嗤笑道,“没想到你饥渴至斯,如此迫不及待地享用,教朕好生讶异!” 顾寒舟瞥一眼皇帝近在咫尺的手掌,头稍稍一挣,皇帝以为他又要张口咬下,一惊之下将手猛地撤回,转眼却见顾寒舟唇角嘲讽的笑意,他动作一滞,随即勃然大怒,挥手重重一个耳光摔了下去! 啪! 顾寒舟被打得身体一歪,背后的仆从险些架不住。殷红的血从嘴角淌出,顺着他下颌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染了点点暗色。 皇帝劈手扯开一座刑架上的黑布,厉声道:“把他绑上去!” 这座刑架形如秋千,一人高的木架做得坚实牢固,几条粗大的铁链子下方吊着一把单薄的靠背椅,稍一推动,便能听到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 内侍和仆从七手八脚地将顾寒舟架了上去,剥除碍事的被单,让他伤痕累累的身躯暴露在石室如白昼般的灯光中。顾寒舟被按坐在窄小的椅上,内侍捉住他手腕脚踝,将他手臂及两条玉白修长的腿用铁链高高吊起,分别扯向刑架四方。他身体被迫后仰,手臂与腿脚都被扯得生疼,最让人难堪的,却是因这羞耻姿势而大大敞开任人观赏的私处。 皇帝捧着一架烛台走到他身前,借着摇曳的烛火仔细察看他饱经蹂躏的密穴。一指探入,触到自己塞入的青玉扳指仍在花径之中,忠实地堵住深处汹涌的浊液,不禁“啧啧”感叹,满意道:“顾卿上面嘴硬得很,下面的小嘴倒是温驯许多。可惜——” 话未说完,他捧着烛台的手一倾,火光闪动间,红彤彤的烛泪从焰心边缘滑落,像一滴滚烫的热油,狠狠灼上顾寒舟大腿内侧! ~ 第二十三章(滴蜡) 【二十三】 “唔——!” 顾寒舟仰头闷哼一声,身体剧震,刑架的铁链被摇得哗哗作响。 皇帝面上笑意愈盛,手探入他腿间,抚着已凝固的丹红蜡痕道:“倒是点点娇艳,春光正好。”又见这蜡痕仿佛一点浑圆红印,揶揄道,“初看似莹莹红玉,玲珑珊瑚,再看之下,竟又如女子臂上点的守宫砂一般!” 他察觉手底下顾寒舟身体的轻颤,双目危险地眯起,指尖绕着顾寒舟红肿的密穴画了两圈,又一面在穴口故意苛责玩弄,蹂躏着敏感的媚肉,一面拉长了语调羞辱道:“不过顾卿这处已伺候了朕两回,贪吃得紧,现下还灌满了朕的龙精不肯吐出,实在淫乱放荡,绝算不上贞洁守礼。” 顾寒舟并未如他所想那般羞愤欲死,反用嘶哑的声音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陛下这是……淫者见淫?” 皇帝“呵”了一声,咬牙道:“不愧是牙尖嘴利的顾卿!”手往前一推,再次将烛台一侧,悬在他身上挪动。只见热烫烛泪如滴水一般,点点落在顾寒舟肩窝、胸前、肚腹、腰身之上。 顾寒舟肤色皎白温润,如同上等的羊脂美玉一般。此时滴滴红泪坠下,便如同雪地里洒落点点红梅,一时似有暗香浮动。两相映衬之下,白的愈白,红的愈红,艳得灼人的眼,三分凄妍哀婉,七分靡丽风流。 顾寒舟不住颤抖扭动,整个刑架都被拉得咯吱作响。铁链环扣清脆地碰撞,哗啦之声未有半刻停歇。一身雪地红梅的画卷也如被风吹拂,画上绯艳之色愈炽,远远看去,竟生烈烈如焚之感#an m.。 换了两根蜡烛,待顾寒舟上身点点红梅开遍,皇帝便又悠悠然退转回他双腿之间,从他膝侧一路滴下,烛台在他大腿内侧上方盘桓许久,红泪密密点点,如繁花堆锦,不多时已覆盖了薄薄一层。 顾寒舟牙关紧咬,虽铁链摇晃声不断,但其中竟未夹杂半点呼痛呻吟。身上炽热早已把冰水蒸干,此时淌的尽皆是痛苦的汗水。 皇帝见他苦苦忍耐,轻笑一声,指尖在他沉眠的玉茎上一点,道:“别的地方已无处下手,这个小东西倒是乖巧,朕可要好好奖赏一番——”说罢将烛台倾得更斜,红泪连成一串,滚落而下! “啊啊啊啊啊——!” 顾寒舟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身体猛地蹦弹起来! 男子最敏感的中心被热蜡灼烫,他激烈地挣扎着,试图摆脱这惨绝人寰的酷刑,却被铁链紧紧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将烛台对准自己腿心,让烛泪来回折磨瑟瑟发抖的玉茎! 皇帝耐心地拨弄着这可怜的小东西,甚至残忍地将它捏起,让烛泪得以滴到另一面去,把它玩弄个透彻,连敏感的铃口都被封得严严实实。不多时,脆弱的玉茎全然被红蜡包裹,热辣辣地垂在腿间,仿佛一支倒悬的红烛,顾寒舟几乎要怀疑自己这处已被整个烧熟! 双目干涩如枯,几乎要睁不开,泪水却依然不断沁出,顺着红肿的脸颊滑落。他抖着双唇,喉间堵着一片干裂的旱土,溢出的呻吟艰涩而嘶哑,如被砂纸重重打磨过一般。 他狼狈至此,皇帝却并未满足,命内侍呈上一样呈长条形状的器具。 这物为青竹所制,与寻常毛笔一般长短,杆身光滑而细直,如同一管纤长的竹箫。皇帝让内侍扶住顾寒舟身体,抽动铁链略略调整了他的姿势,让他背脊仰得更后,臀部高高抬起,红肿的密穴朝向天顶。 皇帝转动手中器具,曼声道:“此物名为‘青竹笑’——”话音刚落,便将这物抵在穴口,五指轻推,将它一点点送入花径之中。 “呜……”顾寒舟低呼一声,体内的青玉扳指被顶得更深,满灌的浊液在甬道中翻滚,发出沉闷的水声。待“青竹笑”只余半寸露在穴外时,皇帝拧动端口机括,只得“啪嗒”一声,原本密合的“青竹笑”纵裂成四条细长竹片,随着机括的运转,咯吱咯吱地朝四面缓缓扩展,将顾寒舟紧窒的花径无情洞开,撑成一个儿臂粗细的圆筒,密穴绽成了一朵盛放到极致的靡艳菊花。 顾寒舟胸口剧烈起伏,扭动着身体,近乎嘶吼地哽咽道:“封肃泽……你这个……畜……畜生!无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帝不理会他怒急攻心的唾骂,让内侍按定他身体,自己端着烛台凑近他洞开的密穴,借着明亮的火光观赏其中绮丽风景。只见从未暴露人前的内壁透着娇嫩的粉,挂着几点白浊流过的痕迹,皇帝往里吹一口气,媚肉受惊般收缩痉挛,实在可怜可爱;再用手指探入,勾画撩动,便能感到媚肉在指腹之下卑微无助地颤抖,仿佛在哀泣求饶,景色凄艳又淫靡。 “顾卿下面的这张小嘴,果然比上面的贴心多了。”皇帝刻薄地挖苦道,“但它的主人咬伤了朕,朕不可不罚,只得可怜它要一道受罪了。” 说罢将烛台移至顾寒舟被撑开的穴口上方,手微微一倾,灼热烛泪当空落下,无声滴入花径深处。 ~ 第二十四章(扩张 蜡烫私处) 【二十四】 “呃啊啊啊啊啊——!” 顾寒舟凄声痛呼,疯了一般拼命挣扎!他脸上沾满泪水,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竭尽全力地翻滚扭动,不仅晃得铁链发出阵阵刺耳撞击声,连整个刑架都被摇得咯吱作响,似乎随时准备散架! 钳制顾寒舟腰背的内侍憋红了脸,几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气。眼看快要按不住,另几个内侍忙上前搭手,有的紧扣顾寒舟膝弯和脚踝,有的捏住他后仰的肩颈,足足上了五个人才将他的反抗彻底镇压。 皇帝始终俯瞰着顾寒舟敞开的柔嫩密穴,眼睛一眨 i也不眨。方才烛泪落入时他看得分明,当那点热烫灼上粉色的内壁时,便如一滴水坠入了油锅,内壁先是不敢置信地静了一静,随即整个儿都战栗沸腾起来!娇弱的媚肉抽搐痉挛,抖得无比可怜,哀哀地试图收缩合拢,却被刑具残忍地撑至极限,避无可避地迎接再一次的凌虐。 皇帝并未急着将酷刑继续。他面色冷峻,对上顾寒舟心有余悸的目光,行动始终不疾不徐,手中烛台时而竖得笔直,时而将倾未倾,时而挪到其他方位……如此来回反复几次,才冷不防将烛台一横,让红泪盈盈滴落,雨点般打在花径的内壁之上! “啊——!”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顾寒舟还是被剧痛激得眼前一黑!之前他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酷烈的刑责——他脆弱的甬道受到无情摧残,仿佛被一把烧红的刀子来回割划,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他声如悲泣,汗落如雨,皇帝原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对他的惨状满意至极。 滴了不过一小会儿,皇帝停了停,将烛台竖起,给了顾寒舟几许喘息的时间。这却并非宽容怜惜,反是不肯让他因折磨过甚而知觉麻木,要让他缓过劲来再行辱虐。 果然,待顾寒舟从恍惚中回神,皇帝立时手腕一转,烛泪再次倾泻而下! “呜……” 顾寒舟颤着身体,止不住抽噎,流泪太久的眼睛已泛出血丝。在烛泪的欺凌下,穴中媚肉胆战心惊地抖动着,如同层层叠叠的粉嫩浪朵。红痕次第绽开,一点点痛入骨髓,激得甬道的内壁上沁出晶莹蜜液,仿佛可怜兮兮地挂着泪滴。 皇帝惊奇地喟叹一声,窘得顾寒舟死命收拢双腿,想要掩住腿心。内侍忙压紧他双腿,制住他下意识的躲闪,迫使他将洞开的密穴悲惨献祭于众目睽睽之下,忍辱负重地咽下滚烫的热蜡。 如此罚一刻,歇一刻,反复数次之后,顾寒舟花径之内已是红泪斑驳,如洒满嫣红的花瓣。皇帝用手拂去他额上汗水,见他瞪大泪光莹然的双眼,牙关紧咬,虽一身的疲倦伤痛,神志却依旧清明,不由得放轻了声音,道:“顾卿可还敢嘴硬?” 顾寒舟不答话,皇帝也不生气,将手指深深探入他被撑大的穴内,暧昧地摩挲着被烛泪缀满的内壁,调笑道:“还是这张小嘴最乖巧。瞧,吞了这幺多蜡油,欢喜得紧,都笑得合不拢了。” 顾寒舟不想再教皇帝得意,干脆放空了目光不去理他。皇帝拍拍他红肿臀瓣,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这小嘴也实在饥渴,还巴巴地等着朕继续喂呢。不过朕的胳膊有些累了——”说着示意内侍将一柄长挂钩支在刑架上,将烛台焰心对准顾寒舟密穴正上方,倾斜着定住,任火焰扑闪着融化红蜡,一滴滴滚烫烛泪准确地坠入花心,引来顾寒舟的压抑的低泣声。 每每有热液灼上娇嫩内壁时,顾寒舟都会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后臀用力一缩,身体挣扎翻转,又被内侍死死制住。 皇帝瞧着却并不合意,干脆吩咐道:“人都撤了!莫按着他,让他自行把蜡油吞下去,直到那张小嘴填满为止。” 内侍领命放手,没人钳制的顾寒舟立刻奋力一挣,铁链哗啦声中,将穴口从红烛下方挪开,那点点滴滴的烛泪顿时都落到了臀瓣上、股缝里。虽然仍是疼痛,却比滴入花径要轻松许多。 皇帝早料到如此,并未厉声呵斥,反而悠然笑道:“当心,朕让人替你数着哪!这小嘴浪费了多少点蜡,待会儿可都要加倍还回来。” 顾寒舟高举的双手攥成拳,仍是扭动不休。一时间,那根红烛落下的热液多数偏开,落到了别处。待一根蜡烛烧完,他花径之内烛泪只添了浅浅几片。皇帝命人捧了一大匣同样的红烛过来,语气平淡却暗含威慑地道:“朕备的蜡烛多得很,顾卿一日没被‘喂饱’,一日就这幺吊着罢。” 顾寒舟哪肯听从,目光倔强,抽噎着扭动被铐住的手脚,摇得刑架频频晃动。皇帝冷笑一声,命人又支起两杆铁钩,将红烛分别插在其上点燃,更多的烛泪流火一般淌下,虽有大半落在穴口之外,却仍有不少被填埋进他敞开的花径,点点滴滴打在脆弱的内壁上。 皇帝换了好几轮蜡烛,一根接着一根,顾寒舟挣扎的动作慢慢变得虚乏脱力,抽泣的声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过了大半个时辰,被洞开到极致的密穴填满了红蜡,密密实实地堵住了,再滴下去,烛液甚至满溢而出,从红肿的穴口漫向早已遍布蜡印的臀缝。 皇帝驻足观赏好一会儿,甚至用手将穴内积蜡压实,待花径再也无法容纳更多,才终于将烛台撤下,又命人为刑架上的顾寒舟解开束缚。 此时顾寒舟早已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阖了眼,竟抵住了药性,眼看着半昏半睡过去。皇帝让一个精通医术的仆从把了脉,听那仆从低声道“性命无碍”,放下心来,笑道:“虽已夜深,但顾卿莫急着休息——朕和你之间的账,离算完还早着呢!” 说着让内侍推来另一座刑架,皇帝从一排刑具中随手抽出一条散鞭,指着伤痕累累的顾寒舟,沉声道:“吊上去,朕来替他好好醒醒神!” ~ 第二十五章(鞭挞) 【二十五】 刑架之上的黑布哗啦落下,露出四角狰狞森冷的铁环。 内侍合力将顾寒舟架起,将他手脚分别铐在铁环之上,让他双手高举,足尖勉强挨地,四肢展开绷直,整个人如同一个竖立的“火”字。 顾寒舟浑身无力地任人动作。白日里他臂膀早已吊得酸胀,此时再次遭到粗暴的拉抻,他只觉自己的筋骨都要被人拆散。皇帝冷眼旁观,待内侍从顾寒舟身边退开后,抬手郑重比划了两下,又沉吟思索了片刻,似在寻找方便下鞭的角度。 顾寒舟昏昏沉沉垂着头,还未从方才的酷刑中缓过神来。只见他玉白躯体上烛泪遍布,如缀着点点红梅,双腿之间更是蜡痕重叠,加上他疲惫的姿态、恍惚的神情,凄惨中反倒透出不同寻常的香艳,教人不由自主地生起凌虐之心。 啪——! 皇帝第一鞭擦着顾寒舟耳边掠过,狠狠抽在他颈侧,击碎了他的倦意,逼他晃了晃身体,低低地呻吟一声。 啪——! 第二鞭飞快甩落,横贯顾寒舟胸前,残虐地从他胸前两点红樱上扫过!顾寒舟被打得身体一缩,却被刑架上铁环牢牢咬住避无可避,被迫迎合皇帝蓄意的折磨。 方才的抽击带下他胸前几点红泪,多股的鞭梢在半空中盛放,撒开一朵妍丽之花。 “唔……” 散鞭比藤鞭更看好看的 小说就来 amp;amp;轻,抽在身上只是微疼。然而蜡片一点点揭开时的刺激,简直就如同活活扒皮,让顾寒舟顿觉如陷地狱。 啪——! 第三鞭,从顾寒舟肩窝划至下腹,溅开更多凝固的烛泪。蜡片如落英簌簌而下,铺了一地碎红。 顾寒舟大汗淋漓地喘息着,恨恨瞪大眼睛望着皇帝,目光中的倔强惹得皇帝怫然不悦,将手中散鞭抽得更加狠毒。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鞭又一鞭在身上炸开,顾寒舟始终一声不吭,连闷哼声都死死压住,忍得口中发苦,却不知他下唇那道新的咬痕早已暴露了他的脆弱。皇帝用鞭柄挑开他散乱的发丝,直直对上他泛红的双眼,愉悦地道:“这些蜡痕恼人得紧,还是剥掉的好——”扬起手中散鞭,道,“朕替顾卿一齐除掉罢。” 还未等顾寒舟答话,皇帝手中散鞭再次斜挥而下,空中散开的鞭梢挟着风雷之势,狠狠揭掉了他身上大片蜡痕。 啪!啪!啪!啪!啪!啪!啪!…… “呃啊——!”顾寒舟痛呼一声,握紧被高高吊起的双手,疼得快要窒息! 皇帝手中的散鞭好似长了眼睛,每次都往伤得最重、蜡痕密集的位置重重落下去。饶是如此,顾寒舟肩窝、胸前、腰腿等处的烛泪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扫清。 顾寒舟全身都印上了鞭痕,乍一看像一张红色的大网,纵横交错地将他缠住,只剩下腿心还覆着重重烛泪,玉茎在绯色的蜡壳中耷拉沉眠。 皇帝忽地一拍手,对顾寒舟笑道:“呀,朕倒忘了!朕同顾卿说过的,你这小嘴浪费的蜡,都是要加倍还回来的——”扭头找了一旁值守的内侍,正了正脸色,问,“方才红烛滴穴时,可数清有多少点落在穴外?” 值守内侍不理会顾寒舟羞窘的脸色,对皇帝恭敬回道:“回禀陛下,奴数清了,共有三百一十二点!” “三百一十二点——”皇帝在手中掂了掂鞭子,含笑赞许道:“不错。再翻个倍,便算作六百二十四记鞭子罢。” 他一面刻意将手中散鞭晃得刷刷作响,一面在心底暗自盘算,半晌,终于满意地笑了。 “顾卿,朕替你抹个零,一共六百记。”他凑近顾寒舟耳边,看似暧昧亲昵,道:“这个数目恐怕今日抽不完,先来一百记给顾卿热身,其余五百都欠着,日后再说罢。” 皇帝拉长语调,话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残酷,道:“当然,朕要收些利息——”鞭柄挑起顾寒舟被红蜡覆盖的玉茎,道:“瞧,这小东西裹得多可怜。”鞭柄继续下移,在顾寒舟密穴穴口深深浅浅戳了几下,道“这穴儿也是遭了罪了,朕定要多多照顾些。” 早有机灵的内侍捧来刑具匣子,皇帝从中挑出了一条细长柔韧的小皮鞭,专门用来对付受刑之人的敏感处。 见顾寒舟瞳孔一个紧缩,皇帝明白他已猜到端倪,一挑眉,歪曲事实道:“看顾卿的脸色,果然是颇为期待。既如此——”他一顿,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来人,给朕把他绑好了!前庭与臀缝各赏八十记罢。朕要一鞭一鞭……照实打!” ~ 第二十六章(鞭前庭) 【二十六】 刑架束具碰撞得哗啦作响,顾寒舟双腿被抬起拉伸,架到与腰身齐平的位置,几乎要向两面横成一条直线。 内侍扭动机括,原本方方正正的刑架从中轴裂开,上半边的门型支架向下扭转一截,顾寒舟双手束缚其上,被带得臀部后沉身体微弓,整个人呈前仆之态,远远开去就如一个笔画飞扬的“工”字。 内侍又在他胸前红樱处缀上两枚錾花银乳夹,取来一卷冰玉丝弦,在玉茎顶端处束好勒紧,上绕一圈,与两枚乳夹牵成一个透明的三角。如此一来,顾寒舟身下玉茎被迫抬起头,朝上直直立起,方便了皇帝的抽打。 皇帝又命人将他头摁住,对他时刻管束,令他不得闭目,更不得挪开视线。待一切就绪,皇帝手持软鞭上前,目光在顾寒舟腿间逡巡,沉声道:“八十记,先赏前庭。罚的是你狂悖不驯,不知好歹。” 说罢一点点将手中鞭子捋直,动作耐心而轻柔,仿佛在抚摸着情人温顺的背脊。 顾寒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具无知无觉的木偶。皇帝心有不甘地用鞭子在他红肿的脸侧摩挲,直到顾寒舟微抬双目,恍惚地看他一眼,他才将鞭子沉到顾寒舟腿间,凉凉地威胁道:“顾卿,这下你可要看仔细了。若是敢走神,当心朕手一个不稳,将你这处废了——” 顾寒舟仍未回应,脸上也无半分服软神色。皇帝冷哼一声,抬手一鞭挥下,破空之声迅如箭矢,转瞬“啪”地在玉茎上叩响! 这条细长皮鞭专为抽打敏感之处而制,比寻常刑具来得轻巧许多。可惜落在要害之处,即使力道不算重,也立时将玉茎抽得一歪,覆盖的红色蜡壳上出现一条凹下去的痕迹。 啪! 皇帝一反手,第二鞭紧接着落下,将玉茎打得斜向另一侧。 顾寒舟手指扣紧冰冷刑架,稳住轻颤的身体,低垂着头,始终没有出声。 啪! 第三鞭,皇帝加重了力道。丝弦扯住顾寒舟胸前两朵红樱,乳夹咬合处原本只是浅淡的粉,此时被磨得红肿充血,更添几分冶艳。 顾寒舟忍住疼痛与羞辱,十指再度收紧。皇帝只能看见他咬牙绷起下颌,干涩的唇抿成一条执拗的弧线,知他不肯服输,干脆挥手不断,将鞭子舞成一团,左右开弓地抽下—— 啪!啪!啪!啪!啪!…… 连续一串鞭打,将玉茎上原本坚实的蜡壳敲出条条裂缝。兼之鞭梢频频扫过顾寒舟大腿内侧的娇嫩肌肤,掀动凝固的红色烛印,痛、痒、酥、麻接踵而至,顾寒舟愈发不肯放松,逐渐地,背脊曲成一具满弦的弓,明明是低头受刑的卑微姿态,偏偏生出一股凛然不屈之意。 皇帝看懂了他沉默的抗拒,面露恼怒,手中动作不停,愈看好看的小说就来i.发刻薄地在他腿间责罚抽打,想要击碎他的忍耐。大腿内侧的肌肤经过热蜡灼烫,此刻正是红痕斑驳,敏感无比。鞭梢在上面来回扫荡,每一鞭都如抽入繁花丛中,溅起片片嫣红。 不多时,鞭梢已将顾寒舟大腿内侧吻遍,可惜他固执地不肯出声,皇帝越抽怒火反而越炽,落鞭愈加精准。随着一阵噼啪着肉声,热辣辣的疼痛深入肌理,仿佛火灼刀割。 然而在外人看来,长鞭扫落之际,烛泪纷纷扬扬,落花如雨,却是教人心醉神迷的凄婉旖旎。 加之蜡迹剥离之后,明明痛楚难当,肌肤上却只留下浅浅红印。那行刑的红烛本是特制,凝固之后亦有芬芳散逸,配上重叠交错的鞭痕,竟是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皇帝呼吸粗重起来,打得兴起,虽有心控制力道,可不过三十余鞭就已把玉茎上的蜡壳抽碎。 玉茎裹着支离的红蜡,像一只遍布裂纹的精致瓷器。许多蜡片都只剥开大半,余下小小一点粘连在脆弱的玉茎之上。皇帝再挥鞭时,力道便集中在粘连的那一星半点上,嫩肉被尖锐地扯动,不知比从前痛了多少,只如扒皮凌迟一般,顾寒舟几乎要被生生疼晕过去! 啪!啪!啪!啪!啪!…… “呜!”他将呻吟死死封在喉口,手背上鼓出道道青筋,不顾胸前与身下牵连的丝弦,左右扭转身体,绝望地想要合住双腿,夹起受到重创之处。 刑架的束缚让他的挣扎徒劳无功,反倒是像主动迎身上前,将密处敞开接受责打一般。 皇帝被眼前情景取悦,几乎将手中细长鞭子舞出一朵花。一侧的内侍一五一十地报着数,唱到五十时,顾寒舟腿心的碎蜡已被全部打落,皇帝再下鞭时,便直接抽到了玉茎脆弱敏感的柱身之上! 啪!啪!啪!啪!啪!…… “!”顾寒舟像一只濒死的小兽,剧烈地翻滚挣扎着。玉茎上一条条红痕交错而下,从顶端密密蔓延至根部,又残忍地印上两粒浑圆玉袋! 玉袋在毒辣的鞭打下左右蹦跳,哀哀颤动,皇帝似觉这个场景十分有趣,照着这处足足抽了八九鞭,才恋恋不舍地回转,再度在玉茎柱身上狠狠落下责罚。 待八十记抽完,顾寒舟呕出一口血来,又昏昏沉沉阖上眼。 皇帝略一踌躇,让那精通医术的仆从再次查看,仆从道:“顾大人这是急怒攻心”。 皇帝阴着脸,只问:“可会危及性命?”得到否定答复之后,他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既死不了,那便继续!”一咬牙,恨恨道,“弑君之罪,岂可轻饶。朕必要教训得他再不敢心生忤逆才是!” 内侍讷讷应声。一连三桶凉水当头浇下,顾寒舟才艰难转醒,又被人拖到下一个刑架之上。 ~ 第二十七章(鞭后庭1) 【二十七】 在内侍将铁链锁上顾寒舟四肢之前,皇帝忽然喊道:“等等——” 顾寒舟睫羽轻抖,一粒晶莹水滴落在地上。他原本红肿的面容被凉水浇泼过后,泛着虚弱的苍白,听到皇帝叫停的声音,也并未露出丝毫希冀,似已被夜中寒意冻僵了一般。 皇帝厚重的靴底在石板上磕出沉闷声响,转眼他已走到顾寒舟面前,为他将凌乱披散的墨发理顺,归成一束搭放在肩头。 他目光专注,动作细致而耐心,半晌,仿佛关切地开口道:“顾卿,你若肯求朕,发誓今后再不会拂逆朕意,朕立刻就可以放过你。” 顾寒舟却并不看他,黑蒙蒙的双目垂向下方,盯着地上的一滩水迹。 皇帝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始终不曾回应,眼底些许犹疑转为阴鸷,切齿道:“既然顾卿上赶着挨鞭子,那便由你!” 内侍将顾寒舟押到一座半人高的刑台前,并未急于捆缚,而是将他仰面放倒在上面,抬高他双腿将他身体屈起,后臀上提,膝盖分抵双肩之上,整个人叠成一团,让他将头凑近被敞开突出的密处。在皇帝的吩咐之下,内侍取来鱼胶,又将顾寒舟眼皮粘起,让他无法闭眼,不得不观看自己密处受刑的过程。 皇帝并未持鞭,走上前用手在他羞耻之处拨弄两下,让内侍一人扶着一边,将他红肿臀瓣朝两侧大大分开。 饱经摧残的密穴立时无所遁形,暴露于众人目光之下。 顾寒舟身体一扭,踢动双腿想将私处掩藏起来。可惜受了数轮刑罚,他身体早已虚乏无力,些许的反抗被内侍轻松压制。 皇帝摇头叹道:“顾卿就是学不乖。放心,朕不过是想替你取出里面的东西,免得待会儿受刑时你将它夹坏了。”指尖触上他夹着刑具的密穴,见细长的青竹条仍一丝不苟地将他穴口撑得大开,此时绽放的花蕊中心处,正含着一根硕大无比的、由烛泪浇灌凝成的红色蜡柱。 溢出的烛泪将穴口牢牢封禁,鼓成一座艳丽的小小山丘。皇帝用手捏着山丘顶上四根青竹条的尖儿,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将埋在穴内的蜡柱向外抽。 娇嫩的花蕊泪盈盈地颤抖着,一张一合吮吸蜡柱柱身,似乎不舍它的离去。蜡柱凝得并不圆浑平坦,皇帝一截截抽出时,穴口附近的一圈圈媚肉也被带得次第绽开,数次之后,那处嫣红层层叠叠,竟如开了一朵盛世牡丹。 只见那牡丹雍容华贵,偏生又掩不住一股淫靡妖娆,透出矛盾的万种风情,当真教人心痒难耐。 待那蜡柱出到只余半寸含在穴中时,牡丹已繁繁复复开到极致,云锦霞裳,国色天香。皇帝看得心中燥热,舍不得这般美景就此消失,手臂狠狠向前一送,再次将硕大的刑具捅插到底,贯入花心深处! “呃啊!”顾寒舟无助地挣动着身体,一刹那间,穴口盛放的牡丹尽数合拢花瓣,恢复到最初含苞待放的羞涩模样。甬道之内却是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柔嫩的肉壁被火辣辣地擦过,灌着龙精的深处汁液四溅,浪潮汹涌,荡开股股激流冲刷着敏感的内腑,连小腹都被顶得凸起一小块。 他被插得近乎失神,面上难得露出脆弱,皇帝却哪肯轻易罢休,反倒打一耙道:“好贪心的小嘴!含着宝贝舍不得放,咬得太紧,朕只得将宝贝还回去——”伸手在他被撑开的穴口摸了摸,感受那因疼痛而起的微微痉挛,颠倒黑白道,“啧,它可欢喜得很,还在激动地向朕道谢呢!朕又怎能教它失望——” 说罢手持刑具,对准顾寒舟嫣红穴口上下抽插不止,将娇嫩的甬道反复洞开,伴随着“噗滋噗滋”的水润进出声,欣赏着绝艳的牡丹在手中不断盛开,翻出层层花瓣,又一次次地凋零沉寂,周而复始。 顾寒舟面色惨白,来回蹬动双腿,身下刑台被摇得咯吱作响,底座在石板上发出几声刺耳摩擦。等那牡丹开开落落上百遍之后,皇帝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蜡柱被磨得微微发烫,皇帝一个用力猛地将它抽出,离开穴口时发出“啵”的清脆的一声,在夜深人静的石室中分外清晰。 皇帝取笑道:“顾卿一直沉默,下面的小嘴倒是又开了口。朕取出宝贝时,它居然对朕说‘不’!”说着将抽出的蜡柱送到他面前逼他看,道,“瞧,顾卿,这宝贝可是在下面这张小嘴里成型的,与你里面的形状定是一模一样。” 顾寒舟双眼无法闭合,被迫和皇帝一道欣赏从自己私处抽出的刑具。只见那蜡柱由刑具“青竹笑”几根细竹片在四角支撑,由滴滴烛泪浇灌而成,表面起伏不平,红色亦有深深浅浅,层层叠叠如锦缎堆砌。皇帝仔细端详一阵,叹道:“果真很美。”抹去顾寒舟眼角泪水,温声道,“养出这幺个宝贝,顾卿辛苦了。” 他让内侍捧来一个锦盒,用帕子将蜡柱表面擦净,小心地收捡起来。转头再看顾寒舟空无一物的穴口,只见硕大的刑具被拔出之后,因为被撑得太久,密穴竟然一时半会儿无法闭合。皇帝将手指探入,竟然轻轻松松钻入深处。 皇帝“咦”了一声,将手指抽回,把放在一边的照明烛台凑近了细看。只见娇嫩的内壁经过这一番折磨之后,早从淡粉变为艳丽的蔷薇色。此时失去了包裹良久的硕大,媚肉正不知所措地起伏颤抖,穴口也微微翕张,看在皇帝眼中,如同一尾鱼儿在张口索食,热切渴求着投喂。 皇帝嘴里发干,插入两指将穴口撑大些许。顾寒舟扭过头,被他强行拧回来,逼着向其中望去。 顾寒舟无法挪开视线,却放空了目光,如视而不见。皇帝恼怒地往他穴中“呼”地猛吹一口气,不同于主人的强硬,敏感的媚肉被看好看的 小说就来 回#i.激得一阵乱颤,柔顺地磨蹭着皇帝的手指,好像在哀哀地撒娇乞怜一般。 皇帝被眼前情景取悦,笑道:“顾卿,你这张小嘴呀,可比你本人懂事多了!”眼睛紧盯着红肿的密穴,像是真在对它说话一般,道,“唉,你那主人愚不可及——明明不管怎样都要撅起臀乖乖伺候朕,却不像你这般懂得讨饶,非要自讨苦吃。”说罢抽了手,取出一旁盘内的细长鞭子,用鞭梢在穴口划了一圈,又在蕊心点了点,叹道,“可怜你也要跟着受苦!” 话音落下,皇帝退后几步,冷肃了面色,将鞭子一抖,道:“将他绑住了!” 内侍领命,把顾寒舟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高耸的刑台之上,双手垂向另一面。他双脚被扯得大开,足踝分别绑在刑台底下两角上,下腹部被塞入软枕垫高,使他臀部高高撅起。一条坚韧宽大的皮带绕过他身后,将他腰身定住,无法挣脱。 他的双手未被束缚,只听得皇帝在他身后诱惑道:“顾卿,朕再给你个机会——若你乖乖地自行将臀瓣掰开,露出臀缝让朕鞭打,朕就将责罚的数目减半,下手再轻些,教你不必受太多罪,如何?” 顾寒舟艰难地应了一句,皇帝听他声音干涩,似呢喃低语,实在听不分明,只得走到他面前,侧耳道:“什幺?” 顾寒舟面无血色,抖动着双唇,半晌没有说话。等皇帝皱着眉再挪近些许,身体微微下倾,他猝不及防地抬手,揪住皇帝衣襟将他拉下一截,声音嘶哑,当面唾弃道:“呸!” “顾、寒、舟!”皇帝被喷了一口唾沫,顿时双目赤红,劈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 顾寒舟被打得朝一旁滚落,却被腰上皮带勒住,歪在侧边上,面上手印已浮现青紫颜色。他咽下口中鲜血,见皇帝锁骨处多了几道血色抓痕,冷笑道:“爱打不打,忒多废话!” 皇帝被他气得发抖,一脚踏在刑台上,向两边跪倒请罪的内侍高声喝道:“起来!还不把他给朕按住了!” 在皇帝的怒视下,内侍哆嗦着手将顾寒舟牢牢绑住,让他一个手指头都无法挪动,又一人一边,将他臀瓣用力朝两侧掰开,使他娇嫩的臀缝被纤毫毕露地献祭而出。皇帝却连连呵斥道“还不够”、“再掰开些”,直到顾寒舟受尽蹂躏的密穴都被扯得向两边羞耻地张开,露出内里媚肉,再无半分隐秘可言,皇帝才忿忿站定,抬起鞭子,扬声道:“这八十记鞭在臀缝,罚的是你胆大妄为,屡教不改!” 说着将手中鞭子甩得劈啪作响,威胁道:“这回朕要重重地抽,里里外外都照顾一遍,打到你痛哭求饶为止,教你再不敢行冒犯之事!” 皇帝让人取了黑布蒙住顾寒舟眼睛,在他臀上比划两下,忽地重重一挥手,鞭子破出“嗖”的锐风之声,狠狠咬上他脆弱的穴口! 啪! “呜——!”顾寒舟腰身弓起,拼命缩紧后臀,那嫣红的穴口之上,已浮起一道充血的肿痕! “一!”内侍一面将他死死摁住,一面扬声唱数。 啪! 第二鞭同样狠毒无比,鞭梢扫过臀缝一侧,将残余的烛泪纷纷扫落,留下浅淡绯红的痕迹。 内侍扯着嗓子喊道:“二!”手上用力,压住顾寒舟愈发奋力的挣扎。 啪! “三!” 第三鞭换了方向,从下至上抽出,鞭梢从垂落的玉茎顶端扫到伤痕累累的玉袋,又从玉袋贴着会阴重重抽上密穴,再次留下一条狭长的肿痕。 “呃啊——!”受创之处太多,顾寒舟低呜一声,恨不得将双腿夹紧,避开残酷的羞辱与鞭打。但这显然是个奢望,还未等他缓过气,第四鞭就已狠狠落下—— 啪! “四!” 鞭痕贴在与上一鞭相同的位置,原本就肿胀充血的伤痕红得更加艳丽,薄薄一层肌肤之下,仿佛有鲜血在其中流动。 顾寒舟颤抖着,鼻子一酸,呼吸粗重起来。他紧咬牙关,暗自让自己苦撑过去,不肯让皇帝看了笑话。 这一次的间隔实在太久,皇帝许久都没有落下第五记鞭子。顾寒舟双目被黑布遮掩,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茫茫一片,也不知发生了什幺。 剥夺了视力之后,其他感觉反而更加敏锐。顾寒舟甚至能听到自己周围诸人的呼吸声,感觉烛光照在他最羞耻之处的些微暖意,感受到空气擦过腿间的伤痕的细微波动……还有皇帝从未挪开的目光,鹰一般锐利地钉在他敞开的密穴之上。 可皇帝没有任何动作。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了许久许久,久到顾寒舟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第五鞭突然猝不及防地甩落! 啪——! 鞭梢像一条灵活的毒蛇,狠狠将头扎进被扯开的穴口,火辣辣地咬上无比娇嫩的媚肉,内壁上顿时鼓起一道一寸来长的鞭印! “呜!!!”这一鞭太过阴毒,顾寒舟差点背过气去,仰头将身体猛地跃起! “……五!”手下的挣动太过厉害,内侍打了个激灵死死压住,高声唱数时,差点慢了一拍。 啪!啪!啪!啪!啪!…… “六!七!八!九!十!……” 风声呼啸,一连数鞭随之甩落,鞭鞭刁钻,在敏感的密穴之内抽出条条红痕;其他部位也被狠狠照顾到,鞭梢扫过之时,每次都会带出片片红蜡。 顾寒舟眼前黑布已经被泪水沾湿。眼睛涩得发疼,他用鼻子发出沉闷的哼声,前额抵在刑台之上,撑住自己的身体,免得狼狈地软倒塌下。 鞭子着肉声仍在继续—— 啪!啪!啪!啪!啪!……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 顾寒舟下唇早已咬得伤痕遍布。捆住手脚的绳索铁链也早已把手腕和足踝磨破。还是抵不过身体自然的反应,他趴在刑台上抽噎起来,双肩一点一点地颤动,却还是不肯发出别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内侍的唱数声带上了一丝沙哑,而顾寒舟眼前冒出金星,耳旁似乎也有阵阵嗡鸣。 一鞭接着一鞭,他怀疑自己的臀缝已被抽得血肉模糊,不堪入目。然而在皇帝等人眼中,量好位置挥下的长鞭密密实实地落在臀缝中,将其中细腻敏感的皮肉打得红痕交错,即使蜡印被尽数扫落,臀缝中的颜色也是一片艳丽的红,没有打破半分皮肉。 顾寒舟双臀中的缝隙本是一条幽深谷道,此刻渐渐肿胀浮起,几乎鼓起了一指来高,夹在同样红肿的两片臀瓣中,依然十分醒目。 那密穴被来回残忍狠抽,未逃过任何一下责罚,在挥落如雨的鞭打中肿得不成样子。即使内侍奋力拉扯,也很难拉开鼓鼓囊囊的嫣红穴口。上面原本细腻的褶皱被肿印撑开,鼓成圆润一团,蕊心的缝隙都变得难以钻入。乍一看,密穴就如同一粒熟透的小水蜜桃,颤颤巍巍地夹在两片臀瓣中,随着鞭子的甩落瑟瑟发抖,好像在坠在枝头随风摇摆,惹人怜爱。 啪!啪!啪!啪!啪!…… “……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行鞭近半,顾寒舟趴在刑台上,泪水都要流干了。 皇帝的鞭子狠毒至极,左右开弓,照着臀缝上一下一下地抽落,从不落空,来回折磨着他最敏感的位置。而两侧的内侍始终一丝不苟,将他臀瓣掰开至最开,方便皇帝下手。他的挣扎连半点水花都没溅起,就被镇压下去。 羞耻与疼痛刻在顾寒舟身心之上,如刀刀凌迟,剜心刺骨。 啪!啪!啪——!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狠狠三鞭下去,终于抽到了半数。顾寒舟臀缝里火烧一般,肿痕交叠,红彤彤的像是映上了云霞。 他浑身脱力地塌下腰,身体摇摇欲坠,马上又被内侍拖起,强行将后臀撅高,准备迎接皇帝又一轮的抽打。 蒙眼的黑色布条被扯下一段,皇帝冷着脸查看他面色,见他虽双目含泪,眼底却清明如故,半点没有求饶的意思,双眼顿时危险地眯起。 “看来这鞭子顾卿已习惯了——”皇帝将手中鞭子甩开,起身命令道,“给朕把盛刑具匣子拿来,朕换一样使!” 一名内侍一溜小跑,从墙上暗格中捧来一个硕大的匣子。皇帝将匣子放在刑台之上,当着顾寒舟的面掀开盖,数着里面的刑具道:“藤条、竹篾、绳鞭、柳条鞭、戒尺、白蜡杆……顾卿,你喜欢哪一样,还是——都喜欢?” 顾寒舟依然没有言语。 他无声地将脸埋进烛光阴影里,勾起一丝惨淡的笑,心想:世上若有无间地狱,大约……也就是如此罢。 ~ 第二十八章(鞭后庭2) 【二十八】 第一记藤条抽下来时,顾寒舟神情尚在恍惚之中。 啪! “啊!”臀缝猝不及防受到毒打,他下意识痛呼出声!藤条比柔韧的细皮鞭粗得多,甩下时重重抽在密穴穴口,打得他眼前一黑,近乎失态。不必扭头,就知道皇帝脸上必然带着得逞的笑。 顾寒舟不敢再走神,咬紧牙关,只听得身后皇帝道:“顾卿,这藤条的滋味与方才的鞭子比,如何?” 话音未落,又是一挥手—— 啪! 第二记藤条沉沉地落在同一位置,因藤条在水中泡了两日,甩动时带出一串冰凉的水滴,落鞭处却愈加火辣,打得顾寒舟腰身一缩,手心都冒出汗来。 皇帝召来内侍,将手中藤条递过去,让内侍捧了给顾寒舟看。 浅木色的藤条并未去皮,通身被磨得光润平滑,只余下些许天然的纹路;因为提前用水浸泡了不少时辰,变得更加柔韧透亮,打起人来也更淋漓畅快。当内侍将藤条摆在顾寒舟面前时,皇帝从匣子中取出第二种刑具,用末梢点了点顾寒舟后臀,向他提醒道:“方才朕就是用这藤条罚的你,顾卿,你可得仔细看好了,再猜猜接下来朕要用什幺——”他捏动手中刑具,道,“朕会从匣中取二十件器物,每件抽两记。若顾卿挨了第一下就猜出是什幺,第二下就不必再挨;不开口或猜错了,朕照抽不误,再将数目翻个倍,好让顾卿多多熟悉它——如此这般,你可听懂了?” 这几句说完,皇帝也不指望得到顾寒舟的回应,站在他身后对准那可怜的臀缝,将手举得高高地道:“这是第二件!” 嗖——啪! “唔——”锐痛传来,顾寒舟恨不得紧捂住自己身后!他手脚剧烈挣动,带得刑台也微微摇晃。 皇帝刻意拉长调子,羞辱一般地逼问道:“怎幺,顾卿心里可有了答案?” 见顾寒舟始终沉默,皇帝半是懊恼半是满足地道:“不说?那就怪不得朕了!” 手中刑具再次挥舞起来,带起呜咽一般的风声! 嗖——啪! 嗖——啪! 嗖——啪! 一连三记交叠着抽在肿得高高的密穴之上,密穴薄薄的肌肤下充血泛着嫣红,鼓得和小桃子似的,看上去十分鲜嫩可口。 抽完之后,皇帝将刑具递给内侍,让他送到顾寒舟眼前,依次摆在藤条之后。 顾寒舟昏昏沉沉地看了一眼——原来是一条暗青色的柳条鞭。 “第三件——”皇帝摩挲着手上刑具,扬声宣告。话未说完,他就抡圆了胳膊,狠狠甩了下去! 啪! “唔!”刑具重重击打在穴口,着肉声十分响亮,顾寒舟身体一跃,像一条在砧板上徒劳跳动的鱼,脑中也不由得勾勒出刑具模样:既宽且薄,韧性十足—— 啪!啪!啪! 皇帝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连三下狠抽,果然声音比前面清脆许多。待刑具被送到面前时,顾寒舟才发现,这是一片细长的竹篾,落下去时,能将臀缝整个鞭到,带出热辣辣的痛。 “第四件——” 啪! 粗糙看好*看¨的小说就来i.的刑具打在敏感红肿的肌肤上,刺得他又疼又痒。穴口被上面疙疙瘩瘩的圆珠刻意照顾,一记罚下去,密穴先是受惊般奋力收缩,妄图逃避,再下面,皇帝已问都不问地甩出三鞭—— 啪!啪!啪! 这一通乱甩,玉茎、玉袋和密穴统统被抽中,在刑具的折磨下哀哀发抖,狼狈地又肿了一圈。 等内侍将刑具捧来,顾寒舟发现,这是一条麻绳搓成的长鞭,带着细小的毛刺,鞭尾处还打了好几个大大的绳结,方便对臀缝私处的蹂躏。 还没来得及细看,“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责罚甩落! “啊!”顾寒舟浑身绷得僵硬,带着泣音低低呻吟一声,惹得皇帝轻笑一声:“第五件了,顾卿还是不想开口?” 这是一件厚实宽大的刑具,应是木材制成,击打在臀缝时,将密穴处红肿鼓起的小桃子一下拍扁,毫不含糊,惹得顾寒舟倒吸凉气,冷汗纷纷。 皇帝左右开弓,继续挥落—— 啪!啪!啪! 密穴被当成靶心肆意凌虐,刑具一下又一下地陷入肉里,比之前不知疼了多少,让顾寒舟眼前一个昏黑,几乎能望见乱冒的金星。 皇帝见他半天没缓过劲来,笑着将刑具扔在他面前,道:“这一件是戒尺。” 转回去时手上已换了下一件,眼底暗含戏谑,用力一挥而下—— 啪! “啊——!”顾寒舟将一声凄厉痛呼死死压在口中——太疼了!他几乎想要满地打滚! 皇帝将刑具拿起时,顾寒舟将头抵在地面上,大汗淋漓。密穴愈发的肿胀,本就像一颗熟透的桃子,被狠狠折磨时更是受到反复照顾,极尽羞辱之能事。 啪!啪!啪! 三记责罚,三下闷响,换来三声克制的惨呼。沉重的刑具叩在私密处上,原本只浮于皮肉之上的疼变得痛入骨髓,顾寒舟腰身再一次软倒下去,又被内侍提起来,让他看清方才酷烈地折磨他的刑具——正是一条韧性十足的细长白蜡杆。 “第七件……第十件……第十八件……”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皇帝一次次发问,得到沉默作为回答之后,每每都毫不犹豫地继续挥鞭。 从荆条到皮带,从皮带到胶条,再从胶条到绞丝银鞭,顾寒舟苦苦忍耐着,昏昏沉沉中不时一阵剧痛,引得他低低呻吟两声。 第十九件是一条柔软的棉绳,被放在冰水里冻了许久,提起来时挂满了细细冰凌。 啪!啪!啪!啪! 抽打之时,凉意逼人的冰凌重重砸在密穴上,细小的冰粒四处飞溅,跌在地上发出细小的声响。顾寒舟闷哼一身,没有说话。 最后一件,皇帝竟在烛火上将纤细的玄铁链子烤得发烫,用软布包住一端,提起就往顾寒舟臀缝中狠狠抽去,作为责打的终结! 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 顾寒舟终究还是仰头哀鸣一声,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密穴刚才被阴寒冻住,此时就挨了一阵疾风骤雨的鞭打,鞭鞭热烫,恰似冰火两重天。 玄铁链子上环环相连,抽打时环扣重重砸在红肿的穴口,陷进一个泛白的凹痕,链尾再残忍地扫过,火辣辣地将整个臀缝凌虐个遍! 皇帝又多抽了八九下,等他命人将他从刑台上放下时,哪怕压制的内侍撒了手,顾寒舟两片臀瓣都已无法合在一起。 臀缝处原本的幽谷通红一片,鞭痕狼藉;红肿的密穴夹在其中,褶皱处都被尽数展平,像一个皮薄汁甜的熟透蜜桃,羞耻地袒露在外,不需要刻意掰开双臀就能轻易看清。 内侍把顾寒舟往下一推,他从刑台上滑落,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臀瓣刚挨地,那红肿的密穴便狠狠压上青砖,仿佛被人用力拍了一板子! “呜——!”如同受了一场最残忍的酷刑,顾寒舟呜咽一声,蜷起身体,掩住伤痕累累的私密处。 皇帝蹲下身,俯视着他惨白的面容,道:“顾卿,你可知错?” 顾寒舟早无心与他说话,把他当做完全不存在一般,连余光都没投上去。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召过那精通艺术的仆从问询,仆从诊脉后道:“看上去凄惨,却尽是皮肉之伤,无碍性命,养些时日就好。” 顾寒舟隐约觉得这话耳熟得紧。方才这人说了类似的话,皇帝便继续动了鞭子,如今…… 还没等他想清楚,皇帝就将他拦腰抱起,低头对他道:“朕今夜夜乏了,不想再继续对顾卿你用刑。不过你并未服软,朕也不能轻易饶过了,便让你‘坐’着自行反省罢。” 说着走了几步,将顾寒舟带到最后一座硕大的刑台之前,让人撤掉了遮掩的黑布。 通明的烛火中,一架深色的三角木马立在台上,供人跨坐的背脊用铁皮包了一层,棱角分明,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皇帝分开顾寒舟双腿,强硬地把他按坐上去,用链子锁住他手脚,沉声道:“好好想,什幺时候想通了,朕再放你下来。” ~ 第二十九章(三角木马) 【二十九】 这架三角木马约莫半人高,底座宽大,上沿窄小,远远看去,如同一座耸立的危峰,将冷硬的背脊直直刺向半空。 顾寒舟双腿被迫分开,搭在木马两侧。木马顶端的铁皮凉得刺骨,伤痕累累的双腿内侧挨上去,疼痛似乎被镇住了一霎,但随之而来的是化之不去的阴寒。 然而此般种种,顾寒舟都来不及细细体会——皇帝按着他肩,让他密处重重压上木马尖锐的峰脊之时,他呼吸一静,目眦欲裂,脑中一片空白! 明明铁皮包裹的峰脊阴冷如斯,但他感受到的,分明是一把烧红的热刀,从他双腿间不容抗拒地纵劈而上,要将他整个裂成两半! “唔——!”顾寒舟牙关紧咬,四肢的锁链哗啦作响。他下意识用腿夹紧木马两侧,双膝使力,艰难地将饱受折磨的身体顶高,让红肿不堪的私密处颤抖着离开着残忍的刑具。 皇帝并未阻止他逃避的行径,反而背着手退了两步,在一旁含笑观看。 这个姿势十分费力,顾寒舟连日受刑颇多,又困又累,此时坚持了一小会儿身体就已酸痛难当,背后冷汗涔涔。当汗水润湿了木马的侧壁时,夹紧双腿的动作更是变得万分困难,不一会儿双膝就往下滑坠,即使他拼命挺起上身,密处还是止不住地寸寸下沉,绝望地撞上等候多时的刑具,让尖锐的峰脊无情地陷入肿痛的臀缝。 顾寒舟张口发出无声的哀鸣,泪水与汗水将视线整个模糊。 他的密穴早肿得和小桃子一般,被木马的峰脊压出一条泛白的长痕,几乎要被从中破开。他抽泣一声,弓起身子试图脱离,木马湿漉漉的侧壁却十分光滑,他后臀不过抬高了两三寸,伴随着“刺溜”一声滑擦,又重重跌坐回去! “啊——!” 密处再受重创,他终于从喉口迸出惨呼,嗓音却早已嘶哑。后半声咽进口中,满是苦涩与羞愤。 身体像是灌了铅,沉得快使不上劲,腿间的疼痛却好似被放大了数倍,分外的深刻清晰。缓了一会儿,他不死心地再试,这次身体多挺了一会儿,骨子里的酸痛却愈来愈磨人,没过多久,他又无助地沉到谷底。 落下去再艰难立起来,不过片刻又落下去……如此反复十余次,顾寒舟几乎要连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 一次次失败,密处的压迫非但没有缓解,反因他不断从半空跌下,一次次落上木马的峰脊,刑具在臀缝中越陷越深,如一条楔子般嵌进他双腿之中,这使得他的挣扎看上去竟像是主动迎接刑罚一般。 好一阵之后,顾寒舟终于停了下来。他似是疲惫已极,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昏厥过去。 皇帝几步上前,轻抚他背脊,试探呼唤道:“顾卿?”见他后背一缩,手脚上发出铁链碰撞声,知道他神志尚在,便假惺惺地叹口气,温声道:“怎的这幺傻!朕让你好好反省,你在此片刻不安,坐卧不宁,朕瞧着都可怜。” 顾寒舟猛地睁眼瞪他,一双被水光润湿的眼睛满是恨意。若不是被铁链锁住,恐怕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再咬上他喉咙! 皇帝身体不易察觉地一僵,额角青筋跳动两下,沉声道:“好胆色!”顿了顿,又道,“既然你如此硬气,朕也不可吝啬——”扭头在石室内寻了一会儿,指着地上两个乌沉沉的实心铁球道,“来人,将这物赏给顾大人!” 内侍搓搓手,将两个沉重的铁球拖过来,一边一个坠在顾寒舟足踝上。看了看皇帝脸色,又乖觉地取来一罐油脂,厚厚抹在木马两边侧壁上,让顾寒舟不能再以此借力,退去前甚至悄悄用力在铁球上一拉—— “呜——”顾寒舟双脚本被木马劈得大开,此时两边都被向下猛拽,可怜的密穴承受着全部的重量,早已被逼得惨白。 更有甚者,木马冰冷的铁背脊从会阴处划过,腿心的玉茎伤痕累累地躺倒,软绵绵地卧在木马峰脊上,奄奄一息,仿佛被连根劈开。两枚脆弱的玉袋也被从中切入,一边一枚强行分开,悲惨地伏在木马峰脊两侧。玉袋上面缀着几条艳丽的伤痕,像两个浑圆可爱的小果子。皇帝心血来潮地抓起,随手掐拧揉捏,引得顾寒舟颤抖连连。 脚上挂了重物,顾寒舟再起身不得,密穴被压迫得实在太狠,他只得将身体前倾,试图缓解身后的锐痛。如此力道前移,敏感的玉茎与玉袋却又遭了大罪,被冰冷的铁脊折磨得哀哀抽搐,让顾寒舟痛得立时便要厥过去,不过片刻又被刺激得清醒过来。 皇帝欣赏许久,似是对他的凄惨狼狈大为满意,终于松口让人退下,让他独自“反省”。 内侍与仆从鱼贯而出,不知合上了哪个机关,通明的灯火在瞬间“噗”地熄灭,石室重又陷入黑暗。 顾寒舟恍惚了一瞬,视线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石室中安静得犹如死寂。他自连绵不绝的痛楚中唤回些许神志,忽然发现在天顶上,换气的封口处镶了块莹亮的水晶。一线月光从中折入,在他眼前淌过,轻轻流泻在地上。 顾寒舟仰起头,怔怔地盯着这线清澈而温柔的月光,一滴温凉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也不知是汗是泪。 背后传来轻缓绵长的呼吸声,他知道,皇帝并未离开。 如一只不肯放过猎物的猛兽,静悄悄地,于黑暗中沉沉凝视,蓄势待发。 长夜漫漫,顾寒舟不知自己怎生熬过这无边痛楚。然而只要皇帝仍在,他便不肯露出丝毫怯意,一味地苦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脚步声响起,皇帝一步步靠近过来,绕到他身前站定。 骑在高大的木马刑具上,顾寒舟视线也只是与皇帝平齐。他见那束月光擦过皇帝深邃的眉目,安静地落在皇帝肩上。一刹那间他有种错觉,这个狠戾冷酷的男人竟是孤独而脆弱的。 顾寒舟暗自苦笑一声。他想,自己大约真的陷入了幻境。 身上却依然如故,无处不疼。咽喉间火辣辣的,或许已说不出话来;眼皮上还粘着鱼胶,连闭上都困难;脸颊挨了数十记耳光,仍红肿不堪;前胸后背都是伤,鞭痕重叠交错;最难受的还是双腿间受刑之处,连连遭受了滴蜡、鞭笞,又被木马尖锐的峰脊压迫多时,疼到近乎麻木……顾寒舟迷迷糊糊地想,这短短几日间遭遇的苦楚,大约比自己前半生的加起来的还要多。 然而,后半生的却也望不见尽头。 ——只要皇帝不肯放过他。 顾寒舟凝视着沉静伫立的皇帝,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错。 谁都没有开口。 良久,传来一阵衣袍擦动之声。皇帝甩开袖摆来到他身侧,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他身后。 顾寒舟身体一绷,本能的戒备。 清苦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草木香。火辣辣的伤处被敷上一层润凉的膏体,叫嚣的疼痛逐'看好看的小说就来”.渐被安抚,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皇帝擦的竟是伤药。 抹完身后,又转向身前。皇帝上药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一般。明明顾寒舟遭遇的一切悲惨皆拜他所赐,可借着微光,隐约见他蹙起眉,一丝不苟,仿佛感同身受似的哀怜。 抹药的手往上滑,捧住了顾寒舟红肿的脸。顾寒舟扭头避开,又被他强硬地拗回来。 指尖擦过唇角的一刹,顾寒舟一低头,张口咬在他虎口位置。血腥味涌出,皇帝僵了僵,却难得的没有发火,反而用另一只手沾了药,继续在他脸颊的伤处涂抹。 顾寒舟被他的血呛了满口,终究是虚乏,昏昏沉沉时已松开了齿颌。皇帝将手抽出来,胡乱擦去血迹,然后接着替他上药。 药膏用完一盒又换了一盒,只避开了他双腿间正受刑责之处,其余部位都厚厚抹上了一层。做完之后,皇帝默默退至石室一角,将身体隐入黑暗之中。 顾寒舟忍着下身刀割一般的痛,目光定定望过去,只见他立在阴影之下,面容模糊,如同一只透明的幽魂。 ~ 第三十章(剧情:回忆1) 【三十】 在那之后,便是长久的沉寂。 夜色冻凝,时光如虚。顾寒舟陷入一场无边梦魇。 木马刑具立于石室正中,犹如一座孤单的戏台,皇帝是台下唯一观众,冷冷看他以血泪为妆,粉墨登场。 初时还有月光为伴,在阴冷石室中漏出一线朦胧;然而不知何时乌云遮月,如水清辉尽数收敛,室内再度昏黑一片。 封闭的石室内无光无风,顾寒舟眼中耳中蒙蒙一片,身下的疼痛便显得愈发清晰。 一开始是尖锐的刺痛,随着时辰流逝,又渐渐化为麻木,于麻木之中再生出钝钝的疼,伴着酥痒闷胀,一丝又一丝,从皮肉深入骨髓。 顾寒舟骑在木马之上,四肢皆被牢牢绑缚,不能挣脱,更抓挠不得。浑身的酸疼伴着钝痛,久而久之,反比火辣辣的鞭子难捱许多。 折磨下体的铁皮早被肌肤捂得发烫,却坚硬如初,恪尽职守地压迫着他红肿的私密处。 顾寒舟昏昏沉沉地睁着眼,连他自己,也不知能不能熬到天明。 偶有些许虚弱的挣扎,上下不得,不过是左右稍稍挪动少许,在方寸之间求得片刻舒缓。铁脊碾过敏感羞耻之处时,他总被磨得浑身发颤,一个动作便要喘息良久。 顾寒舟以为自己会昏迷过去,然而终究没有。 或者说,每每昏迷过去的下一刻,他又会被身下的疼痛唤醒。 身下木马顽固挺立着,对他没有丝毫怜悯。他抖得厉害了,木马底座还会在石砖地面微微滑动,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小摩擦,如同一声声阴冷的嗤笑。 ——这是顾寒舟骑过的最凶横的一匹马。 跨坐其上,仿佛被一口一口啮噬着血肉。因而顾寒舟不能闭眼,也不肯闭眼,好似一个松懈,就会被它连皮带骨吞入腹中。 然而他到底是困倦至极了,眼前一阵明明暗暗,仿佛天旋地转。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念之间,竟好似看到黑暗褪去,石室内的狰狞冷厉归于平和。 大抵是这次晃神得厉害,他竟觉得有无数风景在身旁飞掠而过。他微微俯下身,感到一阵起伏不定,不像是残酷的刑具,更好似骑坐在活生生的骏马之上。 顾寒舟垂下头,眼底一片迷茫—— 骏……马?他知道这大约是落入了幻境,可他……究竟在哪儿? 真熟悉啊…… 是了,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六岁初初骑马之时! 再早的事情他已记不清了。父母在他极小的时候就已双双亡故,他是受了恩师镜渊先生抚养,在青阑书院伴着朗朗书声长大的。 幼时他身体孱弱,先生不许他多跑多动。然而他看见书院学子切磋骑术后,简直羡慕极了,央求最爱照顾自己的一位连师兄带上自己也试试。 连师兄做贼似的带着他在山脚下骑马跑了一圈,他抓着骏马的鬃毛,一路提心吊胆又难掩兴奋,涨红了脸,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等连师兄蹑手蹑脚抱着他回书院,半路就被先生抓了包,两人都挨了先生一顿戒尺,立在墙角苦哈哈地面壁思过。 站得久了腿脚酸麻,连师兄就悄声讲笑话逗他。小寒舟年幼却心细,紧捂着嘴不让自己乐出声来,谁知连师兄自己讲得兴起,居然笑嘻嘻地手舞足蹈,顿时被在窗前读书的先生听到了动静,后果不提也罢。 后来连师兄一脸懊恼,蹲下身揉乱他一头细软墨发,叹道:“寒舟师弟啊,师兄错了!早知道不该先带你骑马,应当先教你撒娇——”在小寒舟粉嫩的脸上乱捏了几把,捏得他眼泪汪汪,“你只要露出这个表情,先生哪里舍得罚你!说不定你多缠几次,先生还能带你骑他的名驹‘踏雪’去呢。” 小寒舟歪着头看着他,双看好看的 小说就来′i.眼亮晶晶地道:“真的?” “千真万确!” 在连师兄再三怂恿之下,小寒舟抱着先生的腿不肯放,眼泪汪汪地缠磨了好几次,果然即使是名满天下、一贯老成持重的镜渊先生也扛不住,一把抱起他说“行行行、去去去”,带着他骑上“踏雪”逛了好几圈,虽然走得四平八稳,却也教他心潮澎湃。 回来之后,背后出主意的连师兄又被罚了面壁。小寒舟歉然望着他,稚气地说要和他“同甘共苦”,连师兄朝他做个鬼脸,引诱道:“小师弟呀,明日咱们捉了先生养在后山那只仙鹤,拔了毛烤来吃……哇啊啊疼疼疼我的耳朵!先生我错了先生饶命!” 被白日里连师兄的凄厉哀嚎吓坏,小寒舟半夜揣着药瓶来找他,含泪扑到床边,喊着“师兄师兄你不会死吧”,连师兄捂着通红的耳朵,笑得满床打滚。滚完后又恶劣地揉捏他柔嫩小脸,道:“傻师弟,死什幺?先生怎会真伤了我!别看师兄叫得惨,都是装的!先生嘴硬心软,下手定会轻些,你师兄我也能少受些罪——” 对上小寒舟清澈的眼神,连师兄抬手抵唇,“咳”了一声敛去得意,语重心长地道:“不是师兄惯爱骗人,是人生如戏啊小师弟……不过这一招你就不必学了,寒舟师弟你这幺乖巧懂事,哪里有人舍得真的下手打你?” “要是我做错了,先生也会罚我呀。”小寒舟端坐在他身边,认真地道。 “先生再生气,惩罚也是有分寸的。”连师兄笑着摇头道,“至于旁的人……唉,要是真的遇上这般心狠之人,再求饶也是没用的。” 小寒舟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便听得门口传来“邦邦”的两声敲击,一抬头见先生站在门口,手扣在门框上,佯怒道:“连子辰你个泼猴,莫教坏了你师弟!”连师兄忙用被子捂头,连连求饶说再不敢了。 先生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随即又收敛回去,对屋内两人肃声道,“夜深了,还不去睡?” …… 夜深了,还不去睡? 夜深了,该去睡了。 可此刻,又一个深夜之中,顾寒舟只能在黑暗中浮浮沉沉。 他失神地张开口,无声地喊了一声“先生……师兄……疼……” 未及出声,他一个激灵,已然清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早已出了书院,早不是那个得尽宠爱,天真无忧的顾寒舟了。 当时年少,陌上纵马,踏花归去,青衫风流。 而此刻,他正赤身裸体地骑在一具狰狞的木马上,带着一身交错的伤痕,体内还残留着帝王灌入的浊液。 双眼睁得太久,又流了一日的泪,早已酸胀干涩,竟真的再没有了泪水。 顾寒舟怔怔地对着黑暗,沉默无言。良久,忽然想起数月前自己准备上京赶考时,临出发之前,也是一个无眠之夜。 ~ 第三十一章(剧情:回忆2) 【三十一】 虽是暮秋时节,那时的黑暗,却比此刻多了三分暖意。 那夜他吹熄了案上灯火,从窗棂的缝隙望向天际,夜幕中星光寥寥,唯有一弯如钩新月。 坐在榻上辗转反侧,心中起伏不定,后半夜,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在门口响起,门扉被无声推开。一抬头,正对上先生关切的目光。 他讷讷地唤道:“先生。” 发顶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先生温声道:“睡不着?” “嗯……”他脸红了红。 “是啊,就要离开书院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先生安抚地拍拍他,道,“今夜先生也陪你多坐一会儿。” 当时先生说了什幺,如今他竟一时想不起来,只能模模糊糊地记起并肩而坐的安然,声声嘱咐殷殷关切中的温暖。 东方既白,他在先生慈和的目光中背上行囊,告别而去。 天光破晓中,有送行的学子踏歌而来,声声悠扬;临别时将手中桂枝相赠,祝蟾宫折桂。 他与几位亦是举子的同窗相视一笑,相伴自半山青石台阶蜿蜒而下。晨风送来飒飒林涛,几人广袖轻摆,拂去渺渺白雾,如行在云间。 遥遥回望,他见先生仍站在半山的亭中,含笑目送自己远去。 熟悉风景渐去渐远,马车轱辘声换了河川的流水声。虽是霜冷夜寒,几人心中激荡未消,坐在乌篷船上,伴着明灭的渔火低声谈话。 虽然尚且遥远,众人却都不免畅想起金榜题名后之事。有人提起连子辰连师兄,说起他高中二甲后知河越县,到如今三年期满,刚得了“卓异”的考评,此次极有可能受到拔擢。此言一出,众人心思活络过来,不想落第的晦气可能,纷纷谈起自己“中榜后”的打算:有人说要归家治理一方水土,有人说志在着书修史,还有人念念不忘平定边境…… 那时的顾寒舟倚在船沿上,笑得眉目弯弯,未曾用上慷慨激昂的词句,只道:“我想做个好官。” 不为荣耀富贵,不为威风炫赫,甚至也不为青史留名,只是想些该做的事情。 他从小聪明过人,熟读经史,诗词书画皆精,人人都赞他才华横溢,说他将大有出息,先生却总是道:“纸上得来终觉浅。”每每他以为自己已知道得多了,先生就会笑他懂得还少。 先生桃李满天下,在书院多年,那些旧相识及学子的往来书信装了满满一箱子,顾寒舟大多都读过。一封封,一行行,一字字,既有风花雪月,也有宦海沉浮、民生疾苦。 先生从没避开过他,有时还会让他将那些乡野轶事、朝堂秘闻细细诵读,然后亲自为他讲解剖析;闲暇时也曾带他踏过大街小巷,走过田间地头,看农人躬耕、商人买卖,看小吏索税、县令断案……与他说律法,说情理,说人心。 有人笑称先生是想养出个博古通今的大才子,他却觉得,先生对自己的期盼远不止于此。 省试高中头名之后,先生只是淡淡赞他书读得还不错,让他上京继续参加会试;临行前,先生也没说什幺“三元及第”的吉祥话,只含笑对自己心爱的弟子道:“莫忘了,做个好官。” 因而在众人踌躇满志之中,顾寒舟能说出来的只有这一句:“——我想做个好官。” 他目光清亮,对上众人揶揄的目光,极认真地道:“就像戏本子里那样,百姓能叫一声‘青天大老爷’,我就再知足不过。” 这话说得颇有些稚气,同窗众人都笑了。 有人调笑:“一个‘青天大老爷’哪里够,贤弟才高八斗,若有一日,登阁拜相也未可知。” 虽是戏言,众人都晃神了一瞬。登阁拜相……是无数读书人志向所在。 说到这个,自然离不开朝堂与君王。不知是谁起了话头,说起当今圣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带着向往与敬慕。 同窗李九念说当今少年即位,到如今近十年时光,已尽显峥嵘; 同窗魏永说当今经文纬武,才略过人,朝野上下无不折服; 同窗原述怀说当今勤勉为政,虚心纳谏,胸襟不凡,求才若渴…… 顾寒舟想了想,只寻寻常常地道:“我听许多百姓说过——当今圣上是个好皇帝,这几年他们日子松快多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目光却愈发明亮。 寒窗十年,谁不做着云龙鱼水、君臣相得的美梦? 贤臣遇上明主,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夜色苍茫,一弯新月映在水中,伴着疏星数点,明灭渔火,凝着深秋的寒意。众人心中却皆是思绪翻涌,不知转过多少念头。 良久,不知谁道:“睡罢,明日还要赶路。”众人低声应了,安静地躺回舱内窄榻,各自睡了。有人一夜好梦,也有人久久未成眠。 如此,一路由南向北,行了月余,已入初冬时节。 这日,众人又在船内歇了一晚,醒来时向外一望,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烟渚沙汀、绵绵草树皆成素色。岸堤一痕,孤舟一芥,船行时众人拥了炉火,披了大氅,并肩赏雪。 船上积了一层寸余厚的雪,篷下挂了数道冰棱,有人呵着手,笑称这船儿应了一人名字,这下真成“寒舟”了。 有促狭的,立即站起朝船儿连连作揖,口中道:“多谢寒舟兄渡我!” 众人笑成一团,忽听有人道:“看!” 顺着这人手指方向,众人望见江天尽处,远方现出城郭模糊的轮廓。 那是繁华的禹都。有人道:“还有三百二十里就到京城啦!” 一时众人都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不知是谁忽然长叹一声。又有一人低沉起声,反复两次后将调子扬起,念着《诗经》中的一首《鹤鸣》。 念得兴起,众人纷纷相和。初为吟咏,渐进为歌。歌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一遍又一遍,快活极了。 仿佛吐露胸中抱负,众人一时心中激荡—— 一叶孤舟,却如乘风破浪,恨不能一日千里,飞至京城,看金榜,听唱名,打马游街,宴上欢饮! !_i. …… 不知何时,天亮了。 一线晨曦从水晶中折入,落在顾寒舟身前的方砖上。 昏暗的石室仿佛都被照得通明。 他像一座锈迹斑斑的铜像,怔怔仰头凝望。晖光映着他红肿憔悴的面颊、伤痕交错的身体,映着他身下木马刑具冷硬的弧线,映着角落里皇帝晦涩的面庞…… 金榜题名,打马游街,琼林佳宴——顾寒舟模模糊糊地想,曾向往的一切,自己都经历过了——伴随着由众人称颂的君王亲自赐予的,一场又一场羞耻残酷的刑责。 一切似乎只针对他一人。 不知怎的,他忽地想起顾家人曾不怀好意地说过,五岁时有个号称“铁口直断”的大师为自己判过命:寒者,疏冷,低微,凋零也;舟者,漂泊劳顿,无所归依也。 说他命途坎坷,凄凉一生。 顾寒舟回道:我不信。 即使到了如今,他也不肯信。 然而,那日《鹤鸣》的声声吟咏终成了空。鹤鸣九皋,闻于天,闻于野……于他,像个笑话。 痛苦沉浮之中,他又想起幼时趴在书院的窗台上,听到的诗经中的另一篇章。 那还是他学会的第一首诗,与他的名字极配,叫《柏舟》。 身下痛得像被木马从中剖开,他挣不开一道又一道的束缚,只能怔怔望着面前晨曦的晖光,无声念着其中的词句: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为何?为之奈何? 他疲惫地苦笑一声,昏沉明暗的视线中,皇帝正僵硬地抬头,朝这边望过来。 目光对上的一霎,他似乎见到皇帝难得的恍惚了一下。 顾寒舟颤抖着双唇,忽地开口,声音沙哑道:“因为……我娘?” 见皇帝眼神顿时凶厉起来,顾寒舟心知,自己猜对了。 ~ 第三十二章(灌洗) 【三十二】 皇帝目光如刀,仿佛要把他整个凿穿。 然而不管顾寒舟再如何追问,皇帝始终闭口不言,只是面上如罩寒云,冷意愈盛。 顾寒舟喘息不定,忍耐着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垂下视线沉思。 双亲去世时他还太过幼小,到如今早已记不得他们的形象。只是比起生于金陵、在诸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爹爹,他对娘亲的生平几乎一无所知。先生谈得少,只赞她兰心蕙质,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他好奇时也问过身边人,都说她出身贫寒,i.还有人恶意贬损:不过是一乡野村妇而已。 甚至顾家人还与他说,他娘生了他之后整日痴痴傻傻,蓬头垢面,比路边乞丐还不如。他心知这其中必有夸大其词,却多少存了几分真实。 因而他不知,娘亲都这般了,又能和皇家有着怎样的恩怨? 待他再欲出口试探,一声“陛下”都未说完,皇帝已用森冷目光刮他一眼,拂袖而去,留他一人艰难地锁在刑具之上苦撑。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线日光都变得热烈起来,约莫已至午后。皇帝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缓步归来。 顾寒舟僵在木马刑具之上,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看到皇帝的第一眼,他昏昏沉沉抬起头,不肯放弃地张开双唇,却被皇帝危险的目光钉住。 “顾卿若敢再说一字,朕便让你在上面坐满三天——”皇帝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道,“君、无、戏、言!” 顾寒舟心头一颤,明白纠缠下去也是徒劳,垂下头沉默不语。 皇帝胸膛起伏,半晌才平复下来,亲自将他手脚的镣铐解开,又将悬吊于他足踝的沉重铁球除下,把他从折磨了他半日的刑具上抱下来。 顾寒舟浑身脱力,软绵绵地任他动作。手腕脚踝被锁得久了,都绕着一圈醒目的肿痕,甚至因多次无助的挣扎,还残留着青紫破皮的印记。 双腿被木马劈开太久,僵痛难忍,此时竟一时无法合拢。皇帝将他放在石室一角的矮榻上时,他仍保持着难堪的姿势。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挪动麻木的四肢,然而身子怎幺都不听使唤。皇帝坐上矮榻,摆弄一会儿,让他趴伏在自己膝上,沉声道:“别动。”伸手掰开他两片泛红的臀瓣,查看他受刑的密处。 伤痕累累的玉茎软软垂在腿间,两粒浑圆也蔫巴巴的,鞭子抽过的红檩还未消褪;玉茎根部到身后密穴处,被木马的峰脊压出一条长长印痕,深深凹陷下去,因长久的血流不畅而泛出惹人心疼的惨白;受了重罚的密穴还是高高肿胀,红得和一个小桃子似的,只是被压痕从中一截,如同破成两半。 皇帝用手在上面探了探,随口问道“疼不疼?”顾寒舟不答,他也不在乎,命人奉了个托盘过来,上面躺着几个连着细长竹管的皮制水囊。 皇帝捧起一个,拍拍顾寒舟臀瓣,恶意地道:“顾卿想知道你娘和皇家的旧事?那就忍着罢——”他用指尖戳刺着密穴紧闭的入口,“下面的小嘴和上面一起闭好了,莫漏出一滴,也不要让朕听你喊半个字。” 顾寒舟脸色惨白,十指收紧又放开,双唇颤抖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幺。 “这倒不是刻意折磨于你。”皇帝漠然地道,“替你将里面洗干净了,你自己也好受些。”说着对准顾寒舟穴中蕊心,手一沉,将细长的空心竹管强行一节节插入,直至没根。 娇嫩的花径再次被异物洞开,虽然细长,那屈辱之感却尤为鲜明。数息之后,随着皇帝的按压,水囊中的清水顺着竹管喷涌而出,汩汩击打在花心深处,不一会儿就将甬道内灌成了汪洋泽国。 身下传来淅沥水声,顾寒舟僵硬地弓起背脊。他已耗尽力气,情知无法挣扎,只得趴伏着承受水流不断冲刷内壁,心中犹如火烧。 灌完一袋,皇帝抽出竹管,换了新的继续。一连三袋之后,顾寒舟已觉体内鼓胀,皇帝却不肯住手,一味地逼他忍耐,手法强硬地灌到第五袋,使他小腹都被水撑得微微隆起才罢休。 最后将竹管抽出时,因为密穴早被鞭至红肿如桃,夹得甚严实,竟连一滴水也没有泄出。皇帝见状啧啧称赞,说将来定要多试几次,简直让顾寒舟羞愤欲死。 皇帝还用宽大的手掌在顾寒舟微鼓的小腹上摸了摸,刻意羞辱道:“像个怀了龙胎的后宫妃子。”在他耳旁呵了一口气,哼笑讥嘲道,“顾卿——不,爱妃,你这是几个月的身孕?” 说着,让顾寒舟背靠在自己怀中,两臂分开抬起他双腿膝弯,将他整个儿抱起,凑近一个木桶边缘,把他被迫挺出的下身悬在木桶之上,低声笑道:“爱妃生一个让朕看看。生得好了,朕就将你娘的事说给你听。” 说罢双手探入顾寒舟臀缝,摸到他红肿紧闭的密穴处,两根手指钻入蕊心,然后用力朝两边一扯——密穴被撑开一个嫣红的小洞,饶是顾寒舟咬牙想要憋住,花径中的汹涌水流还是哗哗地倾泻而下! 灌入时还是清水,流出时混着白色浊液,看上去淫靡而引人遐思。不多时,水流渐停,皇帝用手指一戳,顶到一个小小物件,原来是被困在穴口卡住,堵住未尽的浊流。皇帝饶有兴致地掏弄了几下,颇费了些气力,取出了早先塞入的一枚青玉扳指,水流这才重又顺畅。 只听得一阵哗啦呼啦的水声,待腹中水流尽数泄出,顾寒舟已奄奄一息,面上血色褪尽。 皇帝并未继续为难于他,只是用外袍将他赤裸的身体裹了,抱着他从石室回到卧房,亲自为他梳洗一番,把他送回软榻上。 那精通医术的仆从再度奉命诊脉,犹豫片刻开了个方子,皇帝命人下去煎药,又将外用的珍贵药膏在他身上敷了,允假几日让他卧床休养,然后便要离开。 顾寒舟忽然抬手拉住他袖摆,皇帝低头看他,见他虚弱已极,仍坚持开口,看嘴型问的又是“我娘”,目光幽深,嗤笑一声回答道:“这幺想知道?好,朕告诉你!你娘她——” 说着,顿了顿,无声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道,“——用此十六字形容已足够:寡廉鲜耻,自甘堕落;掩袖工谗,狐媚惑主!” 低头见顾寒舟眉峰蹙起,眼底带着恼意,知他不肯信,皇帝冷笑一声就要走,谁知袖摆再次被拉住。 皇帝以为他仍要追问,谁知顾寒舟只是用低哑的声音艰难地道:“陛下说过……天章、启文、溯玉书阁的万卷书册随臣取用……这几日可否容臣……容臣借阅数本……” 皇帝定定看他一眼,沉默片刻道:“难得顾卿在病榻上仍手不释卷,行,朕允了!” ~ 第三十三章(上药凌虐) 【三十三】 又是一个午后,落花满院,风送暗香,顾寒舟靠在床沿,正捧着一卷书册怔怔出神。 身上伤势未愈,他只能艰难地侧坐。这两日翻阅的卷册在床边矮几上已堆积如山,然而如他所料,十余年之前的帝王起居注并无留存,据说早已被一把蹊跷的大火烧了个干净。就连近年来的记载,也都对当年往事讳莫如深,所谓“狐媚惑主”的女子半点痕迹皆无。 他对自己生母虽全无记忆,但只凭先生当年赞许的语气,他也能肯定她并非皇帝口中那般不堪的女子。 可当年的宫闱秘史哪里是翻阅卷宗就可窥得的?或许皇帝早料到了此间情形,这才不介意他的查探。 顾寒舟唯一确定的是,先帝一生后位空悬,后宫虽有妃嫔,却大多只是低位,皇帝及齐王、楚王的生母到死也不过才人而已。 先帝曾有皇子九人,活到如今的不过三个,宫中妃嫔早亡者也甚多,顾寒舟直觉其中必有隐秘,却无从下手,唯盼将来能寻得蛛丝马迹。 ——也不知当年娘亲究竟遭遇了什幺…… 心中一团乱麻,顾寒舟收紧十指抓牢书册,闭眼深吸一口气,才将纷扰思绪平定下来。 侍女绿柳垂手立在窗边,闲闲打了个哈欠,似是百无聊赖。恰在此时,吱呀一阵门轴转动声,一袭绯衣的红桃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从顾寒舟手里夺走书册,将一个小碗塞过去,言简意赅地道:“吃饭。” 顾寒舟双手仍有些乏力,勉强将小碗端住,果然还是一碗清水般的稀粥。 自三日前受刑之后,皇帝将他撂在这儿养伤,并未再加磋磨,好歹让他得了一时的清净。只是这间御赐的宅邸虽然仆从众多,可他能看出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些功夫底子,想必各有来历,因而多多少少存了傲气,看不上他这个被皇帝责罚的“罪人”,只管奉命监守,伺候的活计却一概不做。 第一日顾寒舟生生饿着熬了过去,第二日早晨昏昏沉沉,几乎爬不起来。还是红桃绿柳见他可怜,从厨房好不容易弄到小半碗剩饭,泡水熬出一碗稀粥,喂他喝了下去,才让他恢复了几分气力。 顾寒舟伤在身下,不能同她们一道吃寻常饭菜,只能用些流食。厨房做事的几人压根懒得理会,自顾自地大鱼大肉,每次都是红桃自己生火找米煮粥。红桃练武是把好手,厨艺上却一窍不通。这次的稀粥是用一小把碎米新熬的,里面的米粒都还夹生,碗中清得几乎能照出人影。 顾寒舟腹内着实饥饿,也不挑剔,道了声“多谢”,用颤抖的手将碗送到嘴边,小口小口抿着,一点点将碗中米汤喝下。 不多时碗已见底,他伸手递回时,一个不慎将碗摔了。红桃蹙着眉上前收拾,口中念念有词,皆是抱怨。 顾寒舟看得出她与绿柳嘴硬心软,被她刺了几句也不着恼,待她离去,便将放在膝上的另几卷书册收了,闭目小憩。 有脚步声渐近,他还以为红桃去而复返,疲惫地睁开眼,却见皇帝背着手站在床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陛下。”顾寒舟用略低哑的声音唤了一句,私下也懒得故作恭敬,只微微欠身,敷衍地行了个礼。 皇帝并未借故发作,用手捏住他下巴查看,指腹擦过他干涩的唇瓣,在他红肿消褪大半、只残留了几道指痕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道:“看来顾卿比前日好多了。”说着,另一手探入他衣襟之内。 顾寒舟目光一凛,想要将他的手甩开,却被皇帝强硬地按住。 皇帝用丝绦缚住他手腕与脚踝,分别捆在大床四角,将他身体整个展开,口中道:“朕只是来查看你伤势,莫不识好歹。”说着将他亵衣褪下,让他消瘦白皙的身躯暴露在旁人目光之下。 皇帝在他胸口红樱处捏了一把,手掌在细腻如脂玉的肌肤上游走,擦过深深浅浅的伤痕,道:“白璧有瑕,教人扼腕。”神情似是十分怜惜。 顾寒舟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肯看他做戏的脸。 皇帝也不恼怒,将他后腰托起,塞入软枕垫高了他双臀,方便查看他饱经凌虐的私密之处。 “这两日未曾用药?”皇帝见他玉茎、会阴及密穴处红肿略消了些,鞭痕却仍清晰可见,放轻了声音道,“是了,你自然不肯主动让人碰,又不好自行涂抹……罢了罢了,还是朕来动手。” 说着从屋内置物的匣子里将伤药取出,替他在密处敷了,手法竟是规规矩矩,并无亵玩之意,顾寒舟却片刻也不敢放松。 果然皇帝将药盒收起后,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道:“外面上了药,顾卿穴儿里面也不能马虎才是。”将瓶塞拔了,将其中一枚豌豆大小的药珠倒在手掌中,递到顾寒舟眼前让他看,“此药为西域进贡,颇为稀罕,顾卿有福了。”说着用手指在他紧紧闭合的密穴处戳弄,深深浅浅地刺探着蕊心,道,“一整瓶都得给朕吞进去。” 顾寒舟冷冷地看着他,心下恨极,脸上不肯露出丝毫畏惧之色。 皇帝目光扫过他窗前矮几上书册,忽地转了话头,笑道:“顾卿在查你娘当年的事?只在书中寻是没用的。当年的情形,朕倒是可以与你讲上些许。”一面说,指尖一面在红肿的密穴穴口打转,幽幽地道,“这样吧,你用穴儿吞一粒药珠,朕就告诉你一句话。” 感到一个玲珑浑圆的小小珠子抵在穴口,顾寒舟僵住了身体,咬牙拒绝道:“不必——” 皇帝并不理睬,径自将第一粒药珠推入,从匣子里取了一根两指宽的白玉杵,撑开他伤痕未消的密穴蕊心。儿臂长的白玉杵旋转着插入,在顾寒舟的颤抖躲闪中,将药珠顶到花心最深处。 大概药珠真是由极稀罕的药材制的,擦过内壁时带来一溜清凉,密处被洞开的不适都被消解许多。 “含好了,这些药珠万金难得。”皇帝抽出白玉杵,目光在顾寒舟秀逸的眉目上转了一圈,叹道,“顾卿含羞忍辱之时,依然秀色可餐。这天然的狐媚本领,大约是随了你那不知羞耻的母亲罢。” 说着,皇帝再捏了一粒药珠,用白玉杵深深推入,继看好看!的小 说 回就来i.续道:“朕幼时长于慈明宫,与诸兄弟一道,由恭孝太后抚养。”一句之后,手指再动,又一粒药珠被顶至花心,“朕听闻,出生之时,朕便险些被先帝一把掐死——”他面色转冷,眼神充斥着戾气,忿声道,“虎毒尚不食子!你说,是什幺竟教他违逆人伦,朝亲生儿子下手?” 体内被白玉杵连番捣弄,顾寒舟额上沁汗,听得他对自己生母肆意贬责,忍不住冷笑讽刺道:“大约是先帝目光如炬,看出陛下会长成一个无耻至斯的畜生!” 皇帝目光森寒地钉在他脸上,手掌一把扼住他咽喉,几度收紧想要掐断他呼吸,最终还是放弃。然而作为惩罚,皇帝将白玉杵换成一根粗大了整整一圈的皮制阳具,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软刺,抽插时残忍地刮动敏感的内壁,又疼又胀,折磨得顾寒舟面上血色尽失。 皇帝手上动作不停,将药珠一粒一粒填入顾寒舟花径,沉声道:“朕着实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天姿国色,风骚媚骨,能引得一国之君念念不忘数十年,为之辗转成痴,甚至——丧心病狂!” 肿胀未消的密穴被强行撑开,蕊心绝望地吞吐着硕大的皮阳具,软刺在花径中兴风作浪,一路蛮横地肆虐扫荡,连药珠都镇不住火辣辣的疼痛。 “唔——呃啊……”顾寒舟绷紧身体,后臀在一次次奋力顶弄下前后摆动。穴内湿软,不多时皮阳具进出时已带上了暧昧的水声。 每次皮阳具被大力抽出时,穴口未及合拢,留下一个嫣红的小洞,皇帝就趁机将新的药珠抵入,然后手一送,将皮阳具重重插回密穴之中。 伴随着阳具插穴“噗滋噗滋”之声,皇帝一边对身下人无情凌虐,一边恶狠狠地道:“看样子顾卿欢喜得紧,随了你那自甘下贱的娘亲!呵,听说她善妒成性,屡进谗言,将先帝迷得神魂颠倒……祸害无数……” 顾寒舟可怜的密穴受到残忍对待,再度高高红肿起来。蕊心的褶皱全然展平,被皮阳具不断捅插之处红得快要滴血,穴口媚肉被带得来回翻出卷入,分外凄惨,却又哀艳靡丽。 他在疼痛与羞耻中沉沉浮浮,耳旁听得皇帝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先帝后宫的妃嫔为何十不存一?你又以为,朕的那些兄弟是怎幺死的?体弱早夭?呵,笑话!……” 顾寒舟脸上汗水泪水混在一处,艰难地抬头,断断续续地驳道:“皇子夭亡……应在……唔……二十年前……我娘……那时在金陵……和我爹成亲……次年……已怀上我……京城诸事……与她何干?” 皇帝冷笑,手中动作愈发激烈。皮阳具捅到顾寒舟花心深处之时,皇帝摇动手柄,绕着圈粗暴地翻搅,狠狠蹂躏红肿不堪的穴口,更凶残地责罚着敏感的穴肉与娇弱的内腑。 “呃……啊……”顾寒舟拼命压制唇边溢出的呻吟,听到皇帝气极颤声道:“与她何干?……好个与她何干!” “——朕亲眼所见……先帝手提长刀,唤着那贱妇的名字……一刀下去——割断了朕长兄的咽喉!” ~ 第三十四章(罚跪 水晶烙) 【三十四】 此言一出,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余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皇帝握住皮制阳具的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双目中寒光闪烁,危险至极。 谁都没有先开口。 皇帝望着顾寒舟残留着震惊的眼睛,嘴角冰凉地勾了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终于将手中皮阳具猛地抽出,扔在一旁。 伴随着“啵”的一声,娇嫩密穴失去硕大的硬物,依旧茫然无措地洞开,无孔不入的冷风趁虚而入,将敏感的内壁激得瑟瑟发抖。几息之后,顾寒舟才从恍惚中回神,难堪地收紧后臀,蕊心屈辱地轻颤,红肿的密处恢复了门户紧闭之态。 “母债子偿!”皇帝黑沉沉的眼底尽是恨意,似有阴云翻#i.涌,一字一句缓缓道,“这无边罪责,顾卿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 顾寒舟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一场折磨让他气力殆尽。此时皇帝狠态毕露,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兽,他却并未躲闪,直直对上皇帝凶厉目光,喘息着坚持道:“这只是……只是陛下的……一面之词!” 啪! 皇帝挥手一个耳光,将他的脸扇得侧向一边。 “咳、咳……”顾寒舟艰难地呛咳两声,半边脸颊立时浮出五个红肿指印。身下一凉,原来是皇帝将一个白瓷圆塞强行顶入他蕊心,又将塞尾所连的线绳绕在他腰腿上系住,使他无法依靠张合密处将此物自行排出。 皇帝面上寒霜凝结,一语双关地道:“顾卿若不想再尝尝前日滋味——还是闭‘嘴’的好!” “陛下……辱臣生母……恕臣……无法退让!”顾寒舟此刻汗透衣衫,形容狼狈,双目却清亮如昔,熠熠如星。 啪! 皇帝双目冒火,反手又是一个耳光。顾寒舟被打得偏过脸去,眼前昏黑一片,久久没能缓过来。 皇帝提起他墨色发丝,俯瞰他倔强的脸庞,冷峻的面容因恼怒而微微扭曲,咬牙道:“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把将他摔回床上,余光瞥见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残存伤痕,皇帝双目一眯,方才慢慢冷静下来。 “顾卿伤势未愈,今日就罢了。朕有的是耐心,反正——”皇帝理了理自己散乱的衣冠,阴沉的脸上露出一分笑,看似平和,眼底却是森冷一片,意味深长地道,“你我君臣,来日方长。” …… 入夜时分,才有人轻手轻脚进来,为顾寒舟松绑。 那枚白瓷圆塞在密处已被捂得温热,手脚一得自由,顾寒舟便将它一把扯出,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些药珠却已尽数融在体内,再如何也找不出。 捱了这许久,顾寒舟又羞又恨又困又累,加之今日皇帝口中往事实在令人惊骇,他心中乱成一团,直直望着天顶,不多时竟沉沉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顾寒舟喝了一碗早已放凉的清粥,依然头痛欲裂,却不肯荒疏时日,又读完几册未看过的书卷,夜深了才去休息。 如此又过了两日,虽然身体虚乏,他却已能艰难下地行走,待小黄门再给他送来一箱书卷时,他递话说要销假,皇帝听了,不辨喜怒地道:“随他去。” 这次入宫,候着的依然是那位脸熟的内侍。顾寒舟问其姓名,那内侍微微讶异地看他一眼,板起脸道:“奴……名为怀明。” 他以为,无论是斥骂或讨好,至少顾寒舟还有什幺话说,然而顾寒舟问完那一句之后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开口。 一路无话,顾寒舟被引入一间宫室。看到室内诸人皆为同僚,他初时一怔,随即上前见礼。 加上顾寒舟,中书舍人也不过封了五个,其余四人都在此处,皆是多少有了资历名望之人。这几人见顾寒舟精神尚好,只是脸上犹带病容,也真真假假地关切几句,姿态摆得不高。也有人禁不住腹诽,只是不肯翻到台面上。 顾寒舟一一谢过,请教了一会儿之后就寻了自己位置,领了些琐细公务,安安静静做事去了。 此处离帝王理政之处极近,方便调遣。不多时,有一人得了令去别处宣旨,又有一人奉命至御前草诏。余下之人目露艳羡,对顾寒舟道:“腾云、衡砚大才,陛下颇为倚重……”话说了一半,皇帝身边的内侍又至,宣顾寒舟过去。 顾寒舟进了殿中,皇帝挥手让他跪在一角,久久也不叫起,似乎把他遗忘了一般。殿中众人来来去去,见他独自跪在一处,面色苍白,汗湿衣背,都是暗自纳闷。然而为官者皆有城府,加之顾寒舟入朝不久职位不高,在旁人眼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众人故作不知,也无人敢冒着被皇帝厌弃的风险求情。 待日薄西山,余霞散绮之时,皇帝让外臣都退去,缓步走到顾寒舟面前,俯瞰他道:“顾卿跪得可还舒服?” 顾寒舟面容憔悴,强打精神应道:“在此听陛下与诸位大人议事,受益匪浅。” 皇帝早料到他不肯服软,也不生气,平静地道:“舒服就好。明日接着罢。” 果然第二日早朝后又有内侍上门,将他领到御前跪下。如此几日,顾寒舟大为疲累,跪立时都是摇摇晃晃,皇帝依然故我,仿佛忘了有他存在,兀自看奏本、与众臣议事,只在黄昏时随口说上一两句便放他离开。 顾寒舟苦苦忍耐,皇帝过几日又换了花样,转而让他跪在御椅后的屏风另一侧,于殿中众人目光所不能及之处继续受罚。皇帝心血来潮时还会“赏赐”些东西,顾寒舟膝下不时压着珍珠、铁链、荆条和碎瓷片等物,膝上愈发疼痛难忍,偏偏回到宅邸后红桃绿柳尽职得很,总是为他把膝上肿胀揉开敷药,这才没让他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跪废了双腿。 这日他又一次前来,位置上却别无他物,即使他再倔强也忍不住松了口气。谁知过了三刻钟,皇帝让内侍领几个小黄门,将一盆寒意森然的冰棱放在屏风后面。 “天气渐热,每每见顾卿跪得大汗淋漓,朕实在于心不忍。”皇帝用足尖在冰盆上一踢,玩味地看着顾寒舟,命令道,“顾卿今日就在这上面候着罢。” 顾寒舟身体一僵便被人搀扶起来,来到冰盆前。未及站稳,他便觉得腿弯一痛,肩上力道沉沉地把他的身体往下压。膝盖撞在尖锐冰棱上,刺骨的寒意传来,让他一个激灵,身体条件反射地向上一仰,却立刻被身后人压制住。 时光流逝,寒意从肌肤一点一点渗透进骨髓中去,像附骨之疽般狠毒。顾寒舟感觉两条腿上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一阵一阵,异常难耐。外间仍有臣子来去,皇帝与诸人议政声不绝于耳,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口,身体却不由自主挣扎起来。背后的内侍死死压住他的肩膀,扣紧他的双臂,不让他有机会从疼痛中逃开。 皇帝并未疏忽公务,只不过时不时绕过屏风踱步进来,欣赏着他熬刑的狼狈模样。 那冰棱也是生的晶莹剔透,在日光下澄如水晶,顾寒舟跪在上面衣衫散乱咬牙忍痛的画面,自有一番哀凄情态,让皇帝目露赞许。 无论顾寒舟如何扭着身子挣扎,浑身疼出冷汗,他始终被牢牢扣在冰盆上,像一只陷入猎夹无法挣脱的小兽。 逐渐地,膝上的刺痛转为麻痒,又慢慢地麻木下去,等到冰棱尖角化去的时候,顾寒舟早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 他身体紧绷如弓,愈发想要逃开不断折磨他的冰盆,却依然被死死压住,徒劳无功,反而成为观刑的皇帝的笑料。等皇帝终于点头,放他被扶下冰棱时,他两条腿都已麻木,本能地颤抖不定。皇帝看到他的狼狈,唇边浮出一丝快活的笑意。 顾寒舟脸色惨白,被两侧内侍搀住,拖到皇帝面前被压着行礼。 皇帝俯身拨开他额上汗湿的散落发丝,温声问询道:“这冰从冬日存取,储至如今耗费甚多,颇为难得。今日顾卿足足用了一大盆,可还满意?” 顾寒舟恍惚了一瞬,道:“既如此奢侈,陛下不妨也来试试?” 皇帝见他仍是嘴硬,冷哼一声,迈开步子就要离去。谁知顾寒舟在他身后轻声唤道:“陛下……” 皇帝霍地转身,目光灼灼盯在他面上,沉声道:“你有何事?” 顾寒舟几乎要被皇帝目光穿透,神情依然平静,勉力压住身上痛乏,扬声道:“今日廷议疏浚运河之事,诸位大人所虑深远,为国为民之心可昭日月,然臣在屏后听了,以为尚有几点值得商榷,陛下容禀……” 话未说完,皇帝脸色变了几变,原本收紧的手掌缓缓放开,脸上重新挂上高深莫测,道:“想不到顾卿跪在冰上依旧有此雅兴,不忘关心国事,实在是精神可嘉。”顿了顿,又冷冷道,“不过,朕现下一句都不想听。顾卿若有见解,明日且递个本子上来罢!” 说罢,拂袖而去。 顾寒舟跪在地上,目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行礼道:“谢陛下!” ~ 第三十五章(剧情:慕家) 【三十五】 夜色已深,屋内一灯如豆。 顾寒舟端坐案几之前,凝眉思索,不时在纸上落笔,想了一阵,又细细增删修改。青瓷镇纸之下已压了一大摞纸页,字迹密密遍布。 白日一面受罚一面旁听廷议,他虽勉力凝神,到底因为痛楚而几次乱了思绪,所虑有失周全。夜间静静梳理一番,反倒又有所得。事关国计民生,即使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也分毫不敢轻忽,一字一句都要琢磨良久。 终于写完最后一句,顾寒舟取了奏章本册,将定稿誊写其上,终于长舒一口气。 风声呜咽,从窗口肆意灌入,灯罩之内火光跳跃不定。他将废纸收拾干净,待墨迹晾干,也用镇纸压住了奏本,方才感觉腹内空空,浑身困乏。 下意识唤了声“红桃”,话音落下才想起今日她和绿柳告假而去,大约是另有任务。幸而在宫内受完责罚后,他虽仍不敢取用饭食,好歹也喝了些羹汤与蜜水,如此才能继续支撑。 勉强喝了两杯早已放凉的白水,顾寒舟用手撑在案几边缘,慢慢起身。坐麻的身体逐渐复苏,血流通至双足,膝上伤处酸胀麻痒,十分难耐。他蹙了蹙眉,深深呼吸几口气,将不适之感压下,用盆中不多的清水略略梳洗一番,扶着墙壁走到床榻边上,准备歇息下去。 忽听得“哐当”一声碰响,原是风势渐大,将定住窗扉的支架都折了,木质窗扉在狂风呼啸之下来回摇晃,在窗沿上撞得砰砰作响! 顾寒舟惊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感到风中带着一丝潮湿,他心知大雨将至,恐风卷雨水入室打湿桌上书册,忙起身艰难走到窗前,伸手拉住门窗。 就在他抓住窗扉木棱的一刹,一个霹雳当空闪过,光芒照彻,天地如重开。转瞬惊雷乍起,镗然轰鸣。顷刻间风如拔山,雨如决河! 不过片刻,顾寒舟身上就被卷入的大雨淋了个透湿。他打了个寒噤,艰难地将几扇窗合上,见案上书册未被殃及,终于松了口气。 雷霆声声,震彻山河。他自窗棂间望去,天上电光纵横,明暗不定,心知这场大雨要下好几个时辰方能休止。 正出神间,又是一个霹雳将庭院内照得雪亮,随即轰隆一声巨响,这次却不是雷鸣,而是隔壁院落一棵高大枯木在风雨中被刮倒,将分隔两宅的墙壁压塌一半。 借着电光闪过的刹那,顾寒舟隐约瞥见隔壁庭院,竟是一副破败之景——屋舍倾圮、砖石焦黑,早成一片断壁残垣! 有几个仆从披着蓑衣冒雨而来,见顾寒舟站在窗前并未离去,皆长舒一口气。其中一人板着脸,语含警告地道:“外间危险,顾大人莫要乱跑。” 还有人望了隔壁一眼,低声咕哝道:“墙怎的倒了?真是晦气!” 见顾寒舟浑身衣衫透湿,也无人想到替他拿衣物来换。 顾寒舟望着被枯木砸开的墙阙,想着那面的残破之态,不知怎幺的心中一紧,问道:“隔壁……是哪一家?” 那出言警告的仆从皱眉回想片刻,方答道:“是定远王府。” 顾寒舟身子一颤,急声追问道:“定远王府?慕家?!” 仆从却不再回答,赶他回屋内歇息。 顾寒舟勉强用巾帕擦干身上水迹,怔怔坐在床榻上,不觉出神。 这世上有无数慕姓之家,但定远王府只有一个。 ——赫赫扬扬,百年世家! 慕家儿郎,无一不辉耀门庭,声名远扬。 慕家之人,曾随太祖定鼎中原,曾随宣宗定中兴之策,也曾领兵靖边抗击外侮……宣宗曾赞定远王曰:“运筹帷幄,剑履山河”;士林之间也广有赞誉,作赋夸慕家儿郎道:“出为苍生,茂扬声实。”[注] 然而慕家几代单传,血脉稀薄。二十余年之前,北狄犯边,慕家最后一位定远王慕戈战死沙场,风雨飘摇之际,其义子慕越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却在平定疆域后不幸伤逝;不久之后,慕戈留下的唯一血脉青鸾郡主也悄然病亡——百年世家,一门忠烈,至此断绝。 窗外风雨之声大作,顾寒舟拥着单薄被褥,躺在床榻上思绪纷乱如麻,一时想着慕家儿郎传说中的风采无双,一时想着电光闪动时瞥见的断壁残垣,一时又想着自登科之后自己的种种遭遇……头脑沉沉一片,不久之后就点点阖上双眼,昏昏睡去。 第二日他迟迟未起,一个仆从进去一探,慌慌张张让众人来看——原来他不知何时发起了热,此刻已烧得人事不知,病势十分凶险。 皇帝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众仆从正围着顾寒舟团团乱转。 见圣驾到来,仆从皆是大惊失色,扑通跪了一地,都将头埋得低低,心下惴惴不安。 玄麟卫指挥使常东山被紧急宣召,跪在前头,额上背上全是冷汗。皇帝俯身喂了顾寒舟一粒吊命丹药,回头瞥他一眼,冷声道:“常东山,这就是你说的‘玄麟卫训练有素,绝无差错’?!” 作为玄麟卫首领,常东山之名能使百官惊惶、止小儿夜哭。然而此刻面对帝王的盛怒,他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背着手,让那精通医术的仆从将诊脉结果报上,那仆从颤着音调,道:“顾大人这是……阴寒入体,饥乏交迫……” 皇帝“啪”的一声将桌上茶盏一摔,怒道:“好个饥乏交迫!这里谁是管事的,说说这几日,你们都是怎幺‘照顾’的?!” 那充作管家的仆从哆哆嗦嗦越众而出,在地上重重叩首,将这些日子以来众人的作为细细禀告,不敢有丝毫隐瞒。 常东山听着他带着畏惧的语音,心下暗悔:当初他以为顾寒舟惹了皇帝厌弃,皇帝朝玄麟卫要人看守此人实在是大材小用,因此只派了十几个庸才和刺头,这些人也是架子大得很,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唯二得用些的就是红桃绿柳,但是昨日这两人已被调开到别处做事……本以为不过是小事,谁知顾寒舟这一病,皇帝气怒至此,他才恍然:不管皇帝如何下手折磨,此人毕竟在皇帝心中是不一样的。 至于究竟如何不一样,恐怕皇帝自己都说不清楚。 “常东山,这些人你自己领回去!”皇帝转动着手上扳指,沉声道,“些许小事都做不好,让他们重回‘饮血堂’受训罢!至于那两个侍女……到底做了些事,罢了,按律到刑堂领罚后即可。” 此言一出,被点名的假仆从——玄麟卫们都是面如土色,连连求饶。即使刑堂责罚之法甚是严峻,他们却都对红桃绿柳惊羡有加——那‘饮血堂’何止残酷百倍,再回去训练,或许被吞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地上跪满一众瑟瑟发抖的玄麟卫,磕头求饶之声不绝于耳,皇帝却铁石心肠地命人将他们拖下去。那个精通医术的仆从也未幸免,皇帝命召来的医士重新替顾寒舟诊脉开方,下去煎药。 顾寒舟双目紧闭,烧得满面通红。皇帝挥退众人,解开他衣衫,用浸了冷水的布巾在他身上不断擦拭,给他降温。 褪去亵裤时,见他两腿跪得青紫一片,肿胀不堪,皇帝动作一顿,眼底闪过复杂神色,手上更是放轻了许多。 擦过一遍,皇帝取出药盒,将药膏抹在他伤处,亲自为他按揉。 顾寒舟睡得昏昏沉沉,丝毫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替他盖上薄被,走到门口催道:“药汤还未好?”守在门口的医士迎着皇帝冷厉目光,强自镇定地应道:“时辰未足。” 皇帝回望病榻上的顾寒舟,面上难掩焦躁。在室内胡乱踱着步子,走到案几之前,他一眼瞥见压在镇纸下的奏本,踌躇片刻,方才抽出翻阅。 室内一片安静,不时传来纸页翻动之声。皇帝看了一遍,忍不住又从头细读。良久,他怔怔抬起头,望着顾寒舟的方向出神。 眼前浮现状元楼上少年明亮的笑容,和病榻上憔悴消瘦的脸庞叠在一处,皇帝抓住奏本的手不由得收紧,朝窗外枯木那头望了一眼,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看”#*好看的′小说就来i.or明明仇深似海,恨意入骨,这般的才华心性,却又让他……让他…… 皇帝情不自禁上前两步,恰在此时,门扉被轻轻叩响,捧着药碗的医士恭敬候命。皇帝喊了声“进来罢”,面上重又恢复成冷峻模样,仿佛一具不苟言笑的寒铁铸像。 注:引自《西江月》(宋)辛弃疾题跋《晋太傅谢公像赞》(明)商辂 ~ 第三十六章(剧情:过渡) 【三十六】 顾寒舟在昏迷中断断续续做了一个梦,长得仿佛已度过一生。 梦中种种,醒来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迷茫地睁开眼,头痛欲裂,喉中亦是干涩生疼。 他挣扎着支起身子,却又无力地跌回榻上,望见窗外漆黑一片,唯有疏星数点,已是夜深。 他的动静惊动了守夜的仆从。顾寒舟见这人欢呼一声,神情中带着说不尽的庆幸,匆匆奔出去,领回了一大串人,替他诊脉的、擦身的、喂水的……皆是些生面孔。 顾寒舟强忍住脑中晕眩,哑声道:“红桃绿柳呢?” 替他诊脉的仆从怔了一下,道:“……被常大人领了回去……” 顾寒舟从众人脸上扫过,已猜到什幺,平静地道:“我已习惯了由她们服侍。若是可能,快些放她们回来罢。” 仆从讷讷而去。 院中的角落里,皇帝背着手站在阴影处,朝从屋内走出的仆从低声问询道:“他如何了?” 那仆从俯身恭敬道:“顾大人刚醒,身子仍有些虚乏,但已无大碍,还问了句红桃绿柳。陛下您——” 皇帝抬手止住他未尽的话语,道:“朕就不进去了。” 仆从一愣,有些讶异:这顾大人昏迷了三日,皇帝时时垂询,每夜必来探望,一守就是数个时辰;他甚至还几次看见皇帝把顾大人揽在怀中,亲自替他喂药擦身…… 心中虽是疑惑万分,他却谨守本分,不敢探问,识相地行礼退下。 转过院门时,他下意识地回望,见风吹得廊下石灯烛火摇晃,皇帝披着一身暗淡灯光,地上的影子拉得极长,面上神情晦涩难言。 不过犹豫了一瞬,他就看见皇帝朝卧房窗口深深望了一眼,宽大袍摆拂过冰冷栏杆,转身大步朝院门走来。 他瑟缩一下,忙伏下身,皇帝如一阵寒意凛然的风,从他身边疾刮而过。 背后院落里,煎药送水的仆从兀自忙碌,他塌着肩膀悄然抬头,皇帝的身影已渐去渐远,无声地没入黑夜之中。 …… 第二日清晨,红桃绿柳终于归来,容色添了三分憔悴。 她们对这几日的经历绝口不谈,顾寒舟也并未发问,只是趁无人时塞去一盒伤药。 红桃一缩手,脸上有些无措,绿柳则忙不迭将伤药推回去,低声道:“大人,这……奴婢可不敢受……” 顾寒舟将药盒放在床沿,道:“收着罢。你们俩虽有武艺在身,但毕竟是女儿家。身体要紧,好好养着,莫落下病根。”又轻笑着自嘲道,“其他东西我是没有,可伤药这玩意儿从来不缺,不必同我客气。” 红桃绿柳望着他苍白病弱的面容,听他刻意将语气放得轻快,心下一酸,没有再推拒。红桃转念想想,上前一步,轻声道:“奴婢听闻,大人昏迷这几日,陛下常常过来……”说到这儿顿了顿,不知如何继续,绿柳也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顾寒舟冲她们轻轻摇头。她们想说什幺,他大抵能猜到,只是……做不到而已。 自讨苦吃又怎样?他必是不肯服软的。如此,还不如什幺都不说。 红桃和绿柳也看出他的执拗,不敢再劝,默默退至一旁守着。 顾寒舟精神不济,勉强用了些汤水,看了一会儿书又睡下了。醒来时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立在床边,肩宽腿长,不似红桃绿柳那样纤细,他瞬间便清醒过来,浑身僵硬地道:“陛下。” 来人正是皇帝。他在床沿坐了,俯身一手压住顾寒舟肩膀,沉声道:“不舒服就不必起来了。”又在他额上一探,松了口气,欣慰道,“已经不烧了。”动作极为自然,似是毫无作伪的关切。 从前说罚就罚,如今却嘘寒问暖,顾寒舟不知他究竟有何用意,一双眼睛片刻不敢放松地盯在他面上,用手绞紧柔软的被单。 皇帝对他的戒心似无所觉,从袖中取出一卷纸页递给他,道:“这几日朝议朕与众臣已将疏浚运河事宜敲定,其中也有顾卿你的心血,你且看看罢。” 顾寒舟一怔,将纸卷接过展开,见其上密布蝇头小楷,将一应事务条分缕析,端的精妙无比,不觉叹道:“臣还是想得浅了,实在惭愧。” 皇帝接道:“这是朕着人整理的,集众人所长方有此间所得。”说着将朝堂上众臣议事时的言辞简略转述了一遍,见顾寒舟听得十分用心,眼底漾出一分温软,随后倏地一惊,立时将多余情绪收敛殆尽,这小小的变化未教顾寒舟有丝毫察觉。 讲完运河之事,皇帝又十分自然地将话头转向朝上其他要务,顾寒舟不时谨慎地问询几句。两人一个讲,一个听,不知不觉日已西斜。 皇帝口干舌燥地停下来之时,顾寒舟才惊觉,两人竟难得的平和相处了如此之久。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两人默默对望一眼,有内侍小心地请示是否用晚膳,皇帝犹豫片刻,却道:“朕该回了。” 顾寒舟艰难起身行礼相送,皇帝抬手止住他动作,匆匆离开,脚步显得有些仓促。 顾寒舟倚在床头,低头凝视手中纸卷,半晌,轻轻阖上了眼,面上无悲无喜。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顾寒舟养了小半月,才重回宫中做事。 皇帝依然如往日那般常召他至御前,却不再刻意责罚于他,只让他与同僚一道在边上坐定候命。 不久前因他屡受责罚而兴起的流言也随之消散,反而有不少人私下里说他此次得了皇帝看重,有望青云直上。一时间,原本关系疏远的众人见面时脸上笑意都多了几分,顾寒舟依然行事平和,不卑不亢,反倒得了“宠辱不惊”的赞誉,教不少人高看一眼。 私下里皇帝不时寻他说话,所谈皆是公事,偶有几句关切,像一对寻常和睦的君臣。顾寒舟摸不准皇帝心思,却也乐得如此,面上一派沉静,总是循礼而为,丝毫不曾逾越。 偶尔目光相接,两人都看见对方平静目光之下深藏的暗涌,却都不肯率先戳破。 一晃又是两月过去,已入盛夏时节,骄阳赫赫,蝉鸣纷乱,殿内摆上冰盆之后,倒是十分清凉。 结束一日廷议,皇帝起身正欲离开,顾寒舟也收拾着案几上用作草拟的纸页,却听得一阵衣料摩擦声,有传讯的内侍小步入内,微微喘息着道:“陛下,方才接到楚王殿下的传讯,报剿匪已毕,殿下率军三日即归。” 顾寒舟顿时想起琼林宴时那双轻佻的眼睛,手上一颤,将一沓纸页捏起深深皱纹。 ~ 第三十七章(剧情:宫宴) 【三十七】 明月当头,琼殿含光;钟鼓铿锽,罗绮铺列。宫中众人宴饮正酣,一派和乐。 楚王端坐于皇帝下首,殿上鼓乐声声,美人如玉,他却犹如兵器架上挺直的标枪,俊朗眉目间难掩肃杀。 顾寒舟随着内侍步入殿中,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 楚王似于喧嚣中敏感地辨出了他的脚步声,猛然转头,两人目光撞在一处。 华灯高照,辉映之下,顾寒舟第一次打量楚王的真实面目,发觉楚王瞳孔竟微微泛蓝,这才想起楚王之母原有异域血统。 楚王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眼底似乎凝结了薄薄一层寒冰,孤冷却脆弱,冰底藏着无声的暗流。 顾寒舟见他微眯了眼,握紧酒盏,似乎在打着什幺主意,心下不由得一凛。 今日宫中设宴,他官阶微末,本无资格陪坐。然而宴已过半,却有人传令宣他入内,他不能拒绝,只得匆匆赶来。只是抬头望向皇帝时,他并未错过皇帝脸上一闪而过的愣怔,心知皇帝之前并不知情,恐怕是楚王刻意为难。 避无可避,他却也不肯堕了心气,权当不知此间险恶,兀自行了礼,对众人讶异的目光恍若未觉。 皇帝悄悄瞥了楚王一眼,楚王立刻朝他拱手,扬声道:“皇兄莫怪,臣弟早就听说顾大人文采风流,仰慕已久,今日忍不住让人唤了他来,好让他吟几句诗助助兴。”前半句还说得头头是道,后面却轻佻散漫,简直把顾寒舟当做歌伎优伶一般的人物。 众臣不由得皱眉,皇帝面色也沉凝下来,楚王却不肯善罢甘休,哼笑一声,放肆地朝着顾寒舟下半身打量,赤裸裸的目光毫不掩饰,让人难堪至极。 一时间气氛尴尬,楚王依然故我,啧啧惊叹一声,笑道:“顾大人哪怕做不出诗句,光是这张脸也能让人心生欢喜,果然是……秀色可餐。” 众臣都看得出楚王的刻意找茬,此时心中各自转过种种念头,一些城府浅些的已连脸色都变了几变。 见场上几乎僵住,上首的皇帝轻咳一声,抓起案前一个小果子砸到楚王身上,喝止道:“胡闹!”虽是斥责,但语气平和,甚至透着亲昵,道,“叫你平日多看几本书,你就是不听,这些词句岂能乱用?如今在大庭广众下闹了笑话,实在丢人!”言下之意是楚王方才并无恶意,教众臣不必多想。 楚王望着皇帝,欲言又止,脸上变幻片刻,最终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连声应道:“皇兄说得对,臣弟不学无术,方才为顾大人风采所倾倒,一时情不自禁胡言乱语,以至于失态。” 皇帝给了他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楚王手指在案几面上碾了两下,不甘不愿地垂下头。 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兄弟一来一往似打着机锋,众臣只得念着“难得糊涂”,装作充耳不闻。顾寒舟被晾在一边许久,等楚王偃旗息鼓,皇帝才沉声赐坐。 顾寒舟默默坐了,一派沉静顺服模样。 楚王目光灼灼,紧盯在他身上,却终究没有拂了皇帝的面子,再未出言找他麻烦。 殿中鼓乐又起,玉姬赤足踏于丝毯上翩翩起舞,纤腰束素,身如轻鸿,一颦一笑妩媚风流。席上的众臣心思各异,一场热闹的宫宴暗潮汹涌,表面却一团和气,欣悦欢喜。 皇帝似是不偏不倚,虽驳了楚王,却找了借口让顾寒舟当场作几首诗。顾寒舟酒量寻常,饮了几杯,面上泛出点点红晕,略一沉思便脱口而出,文采焕然,字字锦绣,教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 楚王一双眼睛深深沉沉,如同盛着海水的蓝意,手上杯盏不停,大口大口啜饮着佳酿。皇帝看得蹙眉,见他双目逐渐迷蒙,忙让人将他酒盏撤了。 楚王已添了七分醉意,见有人要取走自己面前杯盏,忙将东西按住不让人碰,口中含含糊糊地道:“三哥……”这一下,他面上原本的凌厉森冷全然收敛,竟显出了几分年轻稚气。 皇帝听他喊出私下里的称呼,神情一软,亲自走下来,俯身拍拍他肩背,轻声安抚道:“七弟,放手罢,多饮伤身。” 楚王迟钝地思考了片刻,一手仍护着杯盏,抬起另一手拉住他袖摆,扬声道:“不!除非……除非三哥你把那个顾……顾什幺的给我……”说着说着脑中一空,半天不看好看的小*○说就 i知怎幺接下去。 听了这话,众臣心头都是一跳。顾寒舟握紧酒盏,双唇紧抿。皇帝的动作也是一僵,犹豫了一瞬,道:“七弟,你醉了,莫说胡话!” 这话欲盖弥彰,然而无人敢开口戳穿,均眼观鼻鼻观心。 楚王眨眨眼,脑中昏昏沉沉,只勉强记得顾寒舟方向,用手颤颤悠悠地指着那面,道:“没……嗝……没醉!就是……这个……狐——” 皇帝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够了!”对两旁内侍道,“愣着作甚,还不扶楚王下去?” 见庆功宴的中心人物被扶走,众臣皆有眼色,不敢再留,皇帝略略说了几句就散了。一场盛宴匆匆结尾。 顾寒舟也随众臣退场。旁人都有默契地避开了他,他也不沮丧,面上仍一派从容,反倒赢回了些好感。 皇帝望着他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到最后还是放他离开。转头去探醉酒的楚王,撩开帘幕,见楚王躺在榻上,怔怔望着天顶,身上酒气熏人,目光却多了几分清明。 “三哥。”楚王见了他,喃喃唤了一句。 皇帝一怔,接道:“嗯,朕在。” 楚王牵动嘴角,脸上露出的神情不知是哭是笑,道,“那一次你问过我,能不能放得下这些年的恨……我说,不能。” 皇帝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楚王空茫地望来一眼,低笑几声,喃喃道:“……你也说,你与他的这段孽缘,还是早做了断为好……可弟弟发现、发现……短短两三个月,你就要改主意了……”声音中竟带着委屈与无措。 皇帝心中起伏不定,低声道:“七弟——” 楚王面色惨淡,打断他道:“三哥,从前的一切,你都能放下了?” 皇帝僵立在原地,沉默良久,颤声道:“不。朕——不能。” 声调压得极低,仿佛一句轻轻的叹息,黯然跌落在尘埃里。 这句说完,他不愿再多留,扔下一声“好好休息”就仓促而去,快得有如逃避。 楚王从帘幕缝隙中深深望他背影一眼,双唇蠕动,声音低不可闻地自言自语道:“三哥啊三哥,既如此为难,那幺弟弟亲自帮你……帮你……料、理、了、他!” ~ 第三十八章(体内灌酒) 【三十八】 哗啦—— 一桶凉水当头浇下。 水里混了无数碎冰,饶是盛夏,其中寒意也渗得人发慌。被冰水一激,顾寒舟艰难睁开眼睛,仍觉一片天旋地转,不知身处何方。 “唔……”他费力扭动虚软的身体,发现自己手脚已被粗糙的绳索牢牢束缚在柱子上,半点也挣脱不得。眼前景象有些模糊,脑中昏沉过甚,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实在不对劲。勉力回想,才隐约记起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察觉房里熏香太浓…… “嘶——” 一块巴掌大小的冰砖被人从衣领塞入,他打了个寒颤,霎时全然清醒,面前景象清晰地映入眼中—— 这是一个略显空旷的大堂,三丈见方,两旁分别竖立一列沉重的兵器架,架上刀兵林立,看模样像是一间煞气沉凝的演武厅。暮色初起,厅堂中将暗未暗,刀兵锋刃映着黄昏的余晖,寒意凛然,令人望而生畏。 察觉身旁有几人沉默地环绕伫立,顾看好看的 小说就来 回#i.寒舟微微眯起眼,目光径直投向不远处坐在正中的人影,涩声道:“……楚王?” 楚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把黄梨木交椅上,衣襟大敞,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他脚下还滚着几个开了封的酒坛子,模样不像尊贵的王爷,倒像是山寨中的匪首。 见顾寒舟黑漆漆的双目望过来,他薄凉地勾唇一笑,不紧不慢道:“顾大人——醒了?” 说完打了个酒嗝,眼神一阵迷蒙一阵清醒,显然醉得不轻。 顾寒舟被淋得浑身浇湿,冰水从衣角发梢滴滴答答落下。单薄的布料贴在身上,湿润得近乎透明,少年身体青涩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 楚王摇摇晃晃起身,拎着酒坛子走近,上下打量一会儿,嘿笑道:“顾大人真是好身段。”那语气,简直与评论花楼里的妓子无异。 顾寒舟拧眉看他,他不以为忤,利落地将手上酒坛封泥拍开,捏着顾寒舟下颌逼他张嘴,强行将酒往他口中灌,调笑道:“来来来,陪本王喝一坛!” 顾寒舟奋力扭头,避过倾倒而下的酒液。 大半美酒都洒落在地,楚王终于恼了,冷哼道:“不识抬举!敬酒不吃——本王让你吃罚酒!” 顾寒舟被酒水噎到,难受地呛咳几声,却还有心思胡乱想着:他和皇帝找人麻烦前说辞如此相似,不愧是兄弟。 楚王归来时他早有预感,知道此人必不肯善罢甘休,自己估计得大吃苦头。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楚王见他不说话,烦躁地揪起他衣襟,逼他将脸正对着自己,咬牙道:“顾大人这是在走神?当真好胆色!”他粗重呼吸几下,仿佛一只被惹怒的野兽,恶狠狠地道,“——还是惦记着我三哥,等他来救你?哼,实话告诉你,他正与阁臣密谈,不许任何人打扰,即使是玄麟卫的求救讯息也传不进去,今晚你只能任我摆布——” 顾寒舟脸色未变,楚王却忽然放缓了神情,眼神迷蒙了一瞬,拍拍他侧脸,凑近他耳旁,暧昧地呵了一口气,道:“如此细看,果然是个美人。”话音未落,“兹拉”一声撕开他衣料,让他露出肩臂上大片雪白肌肤。 冷风吹得顾寒舟一颤,楚王玩味地笑了,刻意放慢了手脚,将他身上柔软的衣袍撕成一条一条,碎布一般挂在他纤瘦的身体之上,半遮半掩,反倒比一丝不挂多了几分旖旎风情。 楚王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将手从缝隙中滑入,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 两个多月未曾受罚,顾寒舟身上伤痕早已养好,全身又恢复了莹白无暇的模样。 掌下仿佛贴着上好的暖玉,楚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顾他的挣扎,手在他胸前红樱处逗弄掐拧几下,又从他腰线滑动至大腿之上,擦着缝隙暗示一般摩挲好一会儿,终于不容抗拒地插入他腿间,探进他最隐秘羞耻之处。 楚王眼睛紧盯着顾寒舟涨红的脸,用指尖绕着他蕊心试探两圈,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伸直食指,长驱直入! 最脆弱之处受到侵犯,顾寒舟脸色一白,眼中无可避免地现出脆弱。楚王发现他的变化,哼笑一声,抽出食指与中指并拢,再次深深贯入! 花径被异物撑开,久违的胀塞感让顾寒舟感觉屈辱万分。此时又听楚王戏谑地取笑道:“顾大人这儿果然是一口宝穴!呼——比两个多月前更热……更软……” 顾寒舟强忍痛楚与羞愤,恨声道:“楚王殿下也让臣刮目相看——两月不见,殿下也比当日更无耻、更下流!” “逞什幺能!”楚王冷笑一声,屈起两指在他甬道内用力旋转抠挖,逼得他眼角泛红,浑身颤抖,“本王只是先来验验你是个什幺货色!现下一看,真是狐媚工夫了得,难怪……嗝!”他打了个酒嗝,晕乎乎地停了片刻,又接着道,“难怪——勾得三哥对你上心!果然和你娘那个贱人一样,骨子里淫乱不堪……” 听他辱及生母,顾寒舟冷斥道:“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楚王神情不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顾寒舟见他酒气上头,忽然想起当日从皇帝处探得些许往事的端倪,皇帝之后却不肯多言。他对隔壁定远王府的荒芜模样生疑,在朝中老臣处旁敲侧击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心下冒出种种猜测,只是苦无证据难以证实。今日正值楚王醉酒,他料得楚王必不会像皇帝那般守口如瓶,心一横,不顾羞愤,出言相激道:“我娘出身定远王府,身份尊贵,又自有风骨,她愿意的话皇后都大可当得,你们口口声声说她魅惑君王,实在荒谬至极!” 果然楚王听了,立时勃然大怒,将手上酒坛狠狠朝他掼去! “砰”的一声巨响,酒坛在他耳后的墙上爆开,震得他耳边嗡嗡作响。碎片迸飞,他脸侧被擦出一道血痕,半边身子被酒液淋湿,肌肤上感到一股比冰水更甚的森寒。 “定……定远王……战死沙场,也算是英雄好汉……他女儿,你娘却……可恶!无耻!”楚王气得发抖,借着醉意含混道,“对!若不是她恬不知耻,用了什幺下作手段……先帝那老畜生又怎幺会发疯,六亲不认……一定是她!” 楚王的话证实了娘亲的身份,顾寒舟得偿所愿,却被他刻意贬责娘亲的话逼得心下恼恨,紧握了双拳,冷冷道:“我看无耻下作的是你!只知胡言乱语,妄加猜测,却说不出我娘当真做错过什幺。可见,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啪! 楚王恼羞成怒,一记耳光将顾寒舟头打得一偏,白皙脸颊上立时浮现清晰的红色指印。 顾寒舟咽下口中血腥气,抬起清亮的眼眸,直视着楚王赤红的双目。 楚王被他看得眉心一跳,心头火起,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顾寒舟耳畔一阵嗡鸣,嘴角溢出一线血流。两边脸颊都被打得红肿,他却不闪不躲,将头微微上扬,正视着楚王道:“殿下心虚了?” 啪!啪!啪!啪! 几个热辣辣的耳光甩过来,顾寒舟被打得身体一歪,却被绳索与背后梁柱牢牢捆住,终究还是没有倒下。 泄愤地连挥几次,楚王掌心也打得发热。他粗重喘息了一阵,终于慢慢平定下来,脸上寒意愈盛,甚至带上了几分杀意。 不肯再受顾寒舟激怒,楚王强迫自己抵御醉意,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道:“顾寒舟,你莫得意!现在你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 说着,他脸上露出恶劣的笑,蛮横地将手插入他腿心,残虐地用两指掐住他身后穴口的一片嫩肉,狠狠拧转—— “唔——!”顾寒舟闷声惨呼,冷汗涔涔。 “下面这张嘴倒是乖顺得多,难怪——将我三哥都迷惑了。”楚王慢慢捻动指尖脆弱的嫩肉,逼得顾寒舟脸色煞白,眼角沁出点点晶莹。楚王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道:“你说,本王该怎幺奖赏它?!” 顾寒舟闭目忍痛,不理会他的挑衅。 楚王将手抽回,转身到椅子边拎回好几坛美酒,见他双目紧闭,不悦地吩咐角落里待命的仆从:“让他把眼睛睁大了!你们——再把东西都拿过来!” 仆从井然有序地领命而去,步子飒飒生风,看模样都是兵士出身。 不多时众人回转,有人用鱼胶抹开顾寒舟眼皮,逼他只能睁眼,还有人奉上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套大小皮囊与各色竹管。 楚王抬起顾寒舟下巴,逼近他的脸,道:“顾大人下面那张嘴有福了!这几坛皆为珍品——流香酒、兰芷酒、金波酒、蒲中酒……”说着让人揭开酒坛封泥,果然是醇香扑鼻。 楚王从袖中取出几个纸包,将其中粉末分别洒入各个酒坛之中,道:“既有美酒,再加些助兴之物,顾大人必能享无边欢畅,欲仙欲死!” 说罢将手中空荡荡的几张油纸一扔,吩咐左右道:“还不扶顾大人‘坐’好?” 左右仆从训练有素,立时有人将顾寒舟围住,默契地解开他身上绳索,撕去他腰下残余的碎布条,将他臀腿赤裸地押到楚王面前;另有人端来一张扶手木椅,将顾寒舟抬上去,双腿分别架在两边扶手上,手腕与脚踝一道捆住,逼他将下身挺出,敞开密处,方便楚王的玩弄。 顾寒舟上身还挂着凌乱的布料,胸口红樱若隐若现,反而更显诱惑;下体一丝不挂,羞耻地暴露于众人目光之中。那嫣红密穴似乎也知即将大难临头,在夜风中瑟瑟发抖。顾寒舟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楚王,却被楚王命人压下头去,被迫观赏自己的密穴忍辱轻颤的景象。 暮色渐浓,厅中点起了灯烛,映得室内犹如白昼。楚王斜倚在黄梨木交椅上,从手边匣中挑出最粗最长的竹管,又选了一个硕大的皮囊,统统扔给掌刑的仆从,催促道:“去,好好伺候顾大人喝酒罢。”蔑笑一声,又叮嘱道,“仔细着点,一滴都不许浪费!” 那仆从将竹管尖嘴抵在顾寒舟穴口蕊心处,不顾他的挣扎扭转,一面旋拧着,一面缓慢却强硬地将竹管推入,直至几乎没根。 那竹管约莫五六寸长,径宽也有寸余,已深深埋入花心。顾寒舟大汗淋漓,两腿不由自主地打战,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另一掌刑仆从将灌满一袋酒液的皮囊送来,囊口接在竹管端头上,正要下手按压,忽然听得楚王喊了声:“等等——” 楚王历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掌刑仆从从未见过他手下留情,讶异地转头,却见楚王从匣中取出一根极细的胶管,挑眉问道:“这是什幺物件?” 掌刑仆从同情地瞥了一眼顾寒舟腿间沉睡的玉茎,恭敬地道:“回王爷,此物乃是伺候前庭的。” 楚王面上露出了然神色,以手支颐,饶有兴致地勾唇笑道:“好极,妙极!那便一并赏给顾大人吧!” 这一瞬,顾寒舟眼底的绝望让他获得了无上的满足。 ~ 第三十九章(灌酒2 用兵器侵犯) 【三十九】 随着楚王“心血来潮”的命令,顾寒舟的玉茎被仆从小心地扶起,可怜兮兮地在他掌心中瑟缩着。 另一掌刑仆从接过楚王递来的胶管,朝顾寒舟低声道了句“顾大人,得罪了”,将他玉茎顶端捏住,用胶管在铃口来回捻动戳弄。 顾寒舟瞳孔一缩,将身体后仰,试图躲避这残酷至极的动作。然而他终究逃不开绳索的束缚,又被仆从强硬地压制,只得被迫将视线投向任人折辱的私密处。 他僵硬地屏住呼吸,不过片刻,那圆润却柔韧的管口探到入口,画着圈扩开小孔的空隙,灵活地钻入其中,一寸一寸缓慢却坚决地深入。 “呜……”顾寒舟弓起身,脸色惨白如纸,点墨般的双眸中已是泪水迷蒙。敏感的中心被人掌握贯穿,他压根无法奋力挣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可怜的玉茎受刑之景。玉茎狭小的孔道胀痛难忍,脆弱的私处如同被串在火上炙烤,他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下,泪珠含在眼中将落未落,实在是狼狈至极。 管口一路推进,最终将玉茎整个穿透,叩动关隘上薄薄的屏障。用刑经验丰富的仆从见顾寒舟身体僵硬,丝毫不肯放松,怕强行刺入将他废了,出手如电,在他身上几个穴位用力按压几下。顾寒舟闷哼一声,身体不由一软,胶管如一尾贪婪的鱼儿般破开屏障,一头扎入他内腑柔嫩的密囊之中! 感到胶管进入深处,顾寒舟脸色顿时失去随后一丝血色。那仆从犹豫片 看好看的小说刻,到底存了一丝恻隐之心,将胶管外露的头端捏紧了,直接与装满酒液的皮囊套住,免了他失禁外泄之危。 顾寒舟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穴中竹管就被接上一个更大的皮囊。三位掌刑仆从围在他身侧,一人扶着他玉茎,其余两人各捧一个皮囊,不约而同地将恭顺的目光投向楚王,待楚王颔首许可之后,互相对视一眼,手底一个用力,照着皮囊狠狠挤压而下—— 鼓胀的皮囊霎时大大扭曲,甘冽的酒液化作两股激流,倒灌着射入顾寒舟内腑之中! 娇嫩花心被激流冲撞得被迫绽开,酒液汹涌席卷,甬道内顿时一片汪洋;冰凉的液体穿透玉茎,在密囊中肆意喷射,凶猛地击打着柔弱的囊壁,顾寒舟口唇微张,倒吸一口凉气,面上一片空白。 楚王身体前倾,紧盯着他的神情,见烈酒灌入后顾寒舟只是僵了片刻,似无反应,还以为这番责罚太过仁慈了些,谁知几息之后,顾寒舟身体剧震,从椅上奋力跃起,近乎绝望地挣扎跳动,像一只脱水乱蹦的鱼!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苍白的脸上泛出病态的潮红,眼中的泪珠大滴大滴滚落,汗水泪水纷纷而下,整个人像是被从水中捞出的一般。 “快压!”楚王兴奋地用力一拍扶手,急忙催促道,“不许停!” 掌刑仆从领命,手底毫不放松,一下一下揉捏着鼓胀的皮囊,让冰凉的酒液化作两条水箭,一股股不间断地射入顾寒舟身体之中!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寒舟近乎崩溃地哭喊,疯狂挣动着,绳索在莹白的身体上勒出深深的痕迹,身下椅子都被他激烈的动作带得左摇右晃,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楚王看得兴起,蹭地站起,大跨步走到顾寒舟面前,夺过仆从手中皮囊,用双手手掌夹住,竭力往里一压—— “呜!!” 管中喷出的激流前所未有的浩荡,在顾寒舟体内蛮横冲撞,几乎将他从下到上整个射穿! 柔弱的花径与密囊哪里经过如此折磨,不仅被狠狠来回冲刷,那甘冽酒液更是刺激无比,简直如致命一般灼烧着内壁。起初还只是热辣辣的疼,待酒液漫过甬道、密囊每一寸时,那股痛楚早已化作了千针攒刺、万蚁钻心。 顾寒舟感觉似有人在他体内放了把火,烈焰几欲将他彻底吞噬! 然而面对楚王被点亮的双目,他却不肯再如先前那般高声惨呼,咬住双唇,抬起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仇恨地瞪过去——若是可能,他恨不能扑上去,将面前这人狠狠撕裂! 楚王将他的含恨目光当做挠痒痒,凑近他耳边,轻佻地道:“本王最是慷慨,顾大人来王府做客,美酒管够!”说着将手上皮囊如玩具般揉捏挤压,引动顾寒舟身体的阵阵颤抖。楚王挑眉,谑笑道:“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寒舟粗重地喘息着,带着泣音道:“你们兄弟二人……也只会这些……龌龊手段……” 楚王笑容转冷,阴测测地道:“看来顾大人对此深有体会。既如此,本王怎能不将这罪名坐实了?!”说着将水囊扔回给仆从,厉声喝道,“继续!顾大人下面这张嘴也厉害着呢,快把这几坛酒都给本王灌进去——” 仆从见楚王怒火中烧,不敢怠慢,手下动作愈发严厉。顾寒舟气性上来,不肯在楚王面前失态,修长双腿绷得僵硬无比,双足都弯成了弓形,脚趾蜷成一团,拼命抵御从私密处贯入的无边痛苦。 “呜……” 偶尔几声低哑的呻吟,夹杂着间断的泣音,像足了受伤小兽的哀鸣,却没能惹来敌人的半分怜惜。 皮囊换了几轮,顾寒舟中途昏过去一次,又被仆从泼了冰水,掐着穴位弄醒。到了后来,他花径与密囊灌了太多酒液,入口却被塞紧无法排出,只得无奈地积存在他体内,让他腹部高高隆起,犹如怀胎十月一般。 此时第一个酒坛才空了大半,顾寒舟瞥见地上散落的六七个足有人头大的坛子,恨不能自己立时就能昏过去不再醒来。 更糟糕的是,楚王先前在酒中洒下的药粉似已开始生效,顾寒舟只觉体内热辣灼痛中生出一股微妙之意,喘息愈发粗重,身上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开始泛起粉红,不知是起了醉意,还是被药力所激。 顾寒舟眨了几下眼睛,努力将体内异样压下。然而心口那股火却愈烧愈炽,密处疼痛之余竟生出几分麻痒,浑身更是酥软如水,他只能无力地瘫倒在椅上。 楚王抬手止住仆从继续灌酒的动作,转到顾寒舟面前,俯下身将手探入他两腿之间,握住他玉茎,感到这小东西正微微发烫,还不自觉地抽动几下,嗤笑道:“顾大人喝了酒,立刻现了原形,遮不住饥渴淫荡的本性了——” 手指下移,滑到他含着竹管的密穴蕊心处,抚摸着那处被粗大竹管撑平的褶皱,察觉他穴口的媚肉因燥热而轻轻蠕动,像一张红润的小嘴般不断张合,吮吸着青翠的竹管,楚王立时哈哈大笑,在上面惩戒般地掐了一把,讥嘲道:“果然饥不择食,连小小一根竹管都吸得如此起劲!” 顾寒舟咬紧牙关,不肯泄出带着情欲的呻吟。楚王哪里会轻易放过他,让人搬了一面足有一人高的水银镜放在他面前,揪着他头上发丝逼他观看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 那水银镜珍奇无比,由海外客商漂泊万里带来,皇宫之中也仅有十余件。因皇帝素来爱护楚王这个弟弟,楚王才得了两面,一直好好收着,今日竟拿来用作了侮辱顾寒舟的器具。 楚王让人将水银镜推近,那光亮的镜面将顾寒舟被迫敞开的私处照得纤毫毕露。玉茎和密穴屈辱地衔着两根管子,在皮囊之下哀哀颤抖着。春药的效力被烈酒激得比平日更厉害十分,顾寒舟口中发干,整个人都已泛出淡粉,双颊生晕,连两片柔嫩臀瓣也染上薄红,好一派冶艳风情。 只是顾寒舟肚腹隆起,如同怀抱一个硕大水瓜,模样颇为怪异。玉茎铃口与密穴不断张合收缩,想将管子推出,排空腹中汹涌的酒液,然而深入囊内与花心的管子却坚决地堵住出口,逼得顾寒舟颤抖连连,呼吸都屡屡带出泣音。 楚王站在他身后,双手绕过他腰间,勾起两根食指将他密穴朝两边扯开,翻开已变成蔷薇色的内壁,在他耳边哈气示意他往镜子里看,道:“顾大人,你看,你这小嘴红嘟嘟的多美!喝了本王这幺多美酒还嫌不够——你听听,还哭着喊着要人继续喂,真是当得‘淫贱’二字……若你生在窑子里,不看你狐媚的脸蛋,就凭这张淫贱贪心的嘴,也能成为当之无愧的头牌,把无数嫖客勾得魂都丢了!” 楚王常年混在军营,言辞百无禁忌,早听惯了荤话,此时一张嘴颠倒黑白,直把顾寒舟贬到泥里。 顾寒舟虚脱地仰倒在椅上,嘴唇发干,声如蚊蚋地回敬道:“我瞧……你与陛下……却连个嫖客都不如……” 楚王怒极反笑,大步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根手腕粗的捍棒,倒提着走回顾寒舟身前。 “把他给本王按好了——”楚王命令左右仆从将顾寒舟压住,将捍棒在手中熟稔地挥动几圈,一端对准顾寒舟密穴穴口。他冷笑一声,抬手猛地抽出穴中竹管,另一手催动捍棒,朝前狠狠一冲,大力捣入顾寒舟花心深处! “呃啊!!” 顾寒舟哀声痛呼,身体的挣扎被仆从死死压下。密穴被凄惨地彻底贯穿,粗大硬实的捍棒在内壁上急速刮擦而过,将甬道撑得大开。 竹管抽出时不可避免地带出些许酒液,楚王神色阴沉地望着靴上湿痕,让人用帕子抹了,又命仆从取来一个铜盆,在椅子下准备承接密穴漏出的液体。 “你这小嘴不是最爱逞能,怎的连闭都闭不紧,淫水都漏了,还敢说不淫贱?!”楚王猛地将捍棒连根抽出,片刻后又重重捅回,恶意羞辱道,“又说三哥与本王连嫖客都不如,嗯?”每说一句,他手中捍棒就大力抽插一回,每次皆是全然撤出再深深贯入,来不及合拢的密穴溢出点点酒液,只听得铜盆之中被淋得滴答作响。 对面水银镜清楚地映出自己张着双腿承受侵犯、绯红的密穴被捅得酒液飞溅的场景,顾寒舟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耳畔嗡嗡作响,唯有用牙齿咬住舌尖唤回些神志。 楚王怕他咬舌自残,命人用一个带孔圆球堵了他口。球上丝线绑在顾寒舟脑后,他压根无法吐出,只能发出模糊的低泣声。 “顾大人自命不凡,看不上三哥和本王,不愿用这口穴老实伺候着,嗯?”楚王一面抽动手中捍棒,一面对着顾寒舟讥嘲道,“那好,本王成全你!这演武厅中棍棒刀枪少说也有数十件,今日本王就让你一一伺候过来,也好教你知道厉害!” ~ 第四十章(兵器侵犯2) 【四十】 那捍棒握在楚王手中,仿佛一条活过来的巨龙,在顾寒舟密穴中迅猛地穿梭。伴随着一阵“噗滋噗滋”的淫靡水声,涨满酒液的花径被搅得天翻地覆! 口中含着硕大圆球,即使被凶狠的力道撞得不住摇晃,顾寒舟也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每一次捍棒的抽出与插入,都会带起酒液疯狂的激荡。他身下铜盆之中酒水落入声不绝于耳,滴答滴答,似在时刻提醒他此时受刑的耻辱。 楚王又奋力抽动了十余下,一个猛攻,深深将捍棒送入顾寒舟花心深处,然后陡然撒了手。 捍棒在空中无处着力,猛地朝下一坠,从顾寒舟绯红的穴口滑出一截,穴内的前端却被带得高高翘起,狠狠戳击在他脆弱的内壁上沿;不过片刻之后,只听看好看的小 说 就来得“哐当”一声,捍棒另一端重重坠地,棒身嗡地一震,因材质坚韧,立时又向上反弹,在地上上下连连跳动七八次才彻底安静下来,只是前端依然被含在红肿的密穴中,尽职尽责地堵住汹涌欲出的酒液。 “唔——!”捍棒激烈弹动时,在顾寒舟体内的那一截被带得肆虐不断,上下胡乱蹂躏他穴中媚肉,在一径酒液中卷出滚滚浪潮,简直如翻江倒海一般!顾寒舟疼得发出沉闷的哀鸣,眼角不断有泪珠滑落,肩背却被人死死压住,让他无法闪躲分毫。 楚王脸上醉意已到了七分,足下都有些虚浮。他打了个哈欠,顺手在顾寒舟受刑的私密处一探,发现娇嫩的嫩肉正红肿发烫,痛得打颤,得意一笑,道:“顾大人,你这穴儿素来恬不知耻,此时怎的还佯做羞涩了呢?” 说着微微摇晃地踱步过去,取回一条通身遍刻纹饰的盘花棍,满意地在棍身精致复杂的雕花处摩挲片刻,试了试手感,赞道:“顾大人可别故作矜持,这根棍子我猜你一定喜欢得紧。”话音刚落,他便将顾寒舟穴内的捍棒一把抽出,借着穴口敞开的一瞬,那根盘花棍气势汹汹,直捣黄龙! “呜!!”顾寒舟被撞得身体后仰,避无可避,无助地承受疾风暴雨般的抽插。蕊心被迫吞吐着粗大的盘花棍,那精雕细刻的纹饰成了最严苛的刑具,无数细小的尖锐棱角在可怜的内壁上来回刮擦,几乎将他生生逼疯! 幸而楚王只在他穴内捣弄了三四十下就厌了,转手又换了一杆鱼鳞纹路的混铁棍。冰凉的棍头贯入顾寒舟密穴时,引得他一个寒颤,似有一块坚冰被强行推入身体深处。 “这混铁棍力道极大,稍一挥动就能砸得人筋断骨折——”楚王手中动作一刻不停,每次都是重重捅出又连根抽回,冷笑地说着威胁的言辞,道,“顾大人可要伺候好了,千万莫怠慢,免得它生气,把你这口浪穴干得再也合不拢!”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将混铁棒深深埋入花心,用力一拧,凹凸不平的棍身在甬道中旋转一周,繁复的鱼鳞纹狠狠刮弄之下,柔嫩的内壁全军覆没,凄惨不堪地抽动着,将积存的酒液晃得哗哗作响。 顾寒舟呼吸一滞,泪水挂在长长的睫羽上,随着身体的震颤瑟瑟地抖动着。他含着硕大口球,眉目秀雅的脸两颊微微鼓起,耳光留下的指痕红肿未消。虽竭力维持镇定,不肯在仇人面前示弱,此时一番残酷折磨下来,他眼中还是飞快地闪过一分凄惶,只是随即又收敛殆尽。 楚王醉意上头,并未发觉端倪,犹自为他不肯求饶的硬气而恼怒,撤下混铁棍之后顺手抄起一柄长剑,手握住剑鞘,将鎏金的紫檀剑柄连根贯穿,连柄首系的玉环与穗子都蛮横地塞入,柄身之间的剑格重重击打在红肿的穴口,发出“啪”的一声着肉脆响。 无论被折磨了多少次,娇嫩的密穴始终无法承受如此狠毒的刑责。顾寒舟脸上泪痕交错,楚王仍残忍地捏住他下颌,逼他望向正前方的水银镜,将镜中自己含着剑柄的红肿密穴看得一清二楚。 蕊心羞耻地大大绽放,褶皱被粗大的剑柄全然抻平,像一张贪婪地衔着巨物的靡红小嘴,火红的剑穗大半随着剑柄埋入他体内,余下一截温顺地垂在他臀缝之中,顺着流苏尾滴滴答答滴着酒液,清脆地叩打着漫了小半的铜盆。 楚王兴致勃勃,啧啧称赞了几句,用鎏金紫檀剑抽插了四五十下,随即又不厌其烦地换了玳瑁莲花、青玉如意、八面云纹等样式的长剑,足足有十余把,都是各自将剑柄插入顾寒舟密穴中,大力操练一番才换下。 其中最残忍的莫过于一把螭龙环首剑,剑柄首端连着一个扳指大小的错金圆环,一路进出之时,残虐地兴风作浪,顾寒舟几乎要被这圆环顶弄得昏厥过去! 挨过一把又一把,他可怜的后庭费力吞吐着被酒润湿的粗大剑柄,连穗子都在其间穿插不休,原是一副凄惨之态,然而花蕊已盛放至荼蘼,呈现出完全充血的嫣红,飞溅的酒液仿佛甘甜的花露,竟别有一番靡艳风情。 楚王讥嘲道:“顾大人这口宝穴果然堪称名器!伺候这幺多棍棒刀兵都游刃有余,本王看你简直是乐在其中!” 顾寒舟被堵了口,无法反唇相讥,忿忿瞪他,却只能被压着转过头,眼睁睁地望着水银镜,看着自己密处一次又一次被狠狠戳弄。楚王每一下都彻底贯入深处,撞得他内腑都隐隐生疼,逼出他压抑不住的凄惨呻吟声与呜咽声。 酒液流光了,楚王命人又灌;长剑用完了,楚王又换了长刀。斩马刀、云头刀、九环刀、柳叶刀……一把又一把,仿佛无穷无尽。那刀柄或是精钢锤炼,或是鹿角雕镂,或是木柄刻制,有的柄首末端弯曲,呈悬挂的水滴形状,还有的用线绳一圈圈绕紧,均匀布着一串突出的绳结。为防从手上滑脱,凡兵器抓握之处,皆刻意做得十分粗糙,进出得久了,硬物抽动之时,总会蛮横地带出顾寒舟穴中几圈嫣红媚肉,翻卷出一朵娇艳牡丹,插入时又极其粗鲁地塞回。楚王仿佛得了新奇的玩具,谑笑道:“原来这里还藏着个宝贝!” 承受了千余下凶横的抽插,顾寒舟早已浑身脱力,双目流泪至红肿干涩,连低泣声都变得愈发虚弱。 楚王见他气息奄奄,哈哈一笑,并不顾及,道:“本王手也酸得很了。不过能好好‘照料’顾大人一番,再辛苦也值得!”说着一把抄起身边一柄沉重兵器,在手上掂量几下,道,“要不本王先给你醒醒神?伺候这一件,保管你立时便清醒过来——” 顾寒舟迷迷糊糊往他手中一看,几乎要骇得魂飞魄散! 只见楚王抄起的兵器色泽暗金,手柄连着一杆长棒,长棒尽头却缀着一个沉甸甸的铁铸金瓜,个头足有拳头大小! “此物名为‘胍肫’,又名‘骨朵’。瞧——这形状,是不是正像未开的花骨朵儿一般?”楚王抚摸着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金瓜,道,“其实这件胍肫的器物还是小的,再大……顾大人贪心的小嘴非得撑裂了不可。” 顾寒舟如临大敌地望着他手中狰狞的兵器,瞳孔紧缩,浑身发冷。 楚王却在此时命人蒙住他双眼,在他耳旁哈出一股酒气,道:“不必慌张,在玩够之前,本王可舍不得废了你。”说着手上一个用力,硬物从穴口慢慢钻入,顾寒舟身体绷得死紧,却发觉进入的物件虽然也粗大,却并不似胍肫的金瓜那般壮硕。 还未等松口气,楚王轻笑一声,转动手上硬物,道:“呵,这件还不是。本王先用别的操练一会儿,替你将穴儿捅松一点。放心,那胍肫迟早会喂入你那口穴中,顾大人,你千万莫着急!” 他手上再度抽插起来,一面动作,一面道:“——不过你现在就可以猜猜,再过多少件,就能尝到胍肫的销魂味道?” 顾寒舟只是低声饮泣,别无他话。 见他不回应,楚王也不恼怒,自言自语道:“是三件、五件还是九件?”他笑着拉长调子,悠悠地道,“哎呀!一想到顾大人待会儿就要用穴儿将那大金瓜整个吞下,本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