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约》 分卷阅读1 ?《荒野之约》作者:常弈 文案 大家都以为客栈老板严睿单身,还不停地调侃他和来这旅游的另一个女生。却不想,老板娘正是坐在严睿旁边被大家误以为是普通游客的周弈。 桌布下面,周弈的脚蹭着严睿的腿,严睿表面云淡风轻,殊不知他已疯狂。 严睿:老婆一年只回家一次怎么办! 周弈:我怎么能把你比作夏天呢,夏天出赁的期限未免太短,而你是长夏永不凋落。 精选片段: 严睿拿了块西瓜给我,红色的汁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向手臂。 “刚尝了,很甜。” 我一蹬脚从躺椅上起来,伸手去接西瓜。严睿说的这是一句情话吧,我偷偷乐着。 因为啊,说了等于没说的话,才是情话。 大理客栈老板 X 杭城插画师 其实是一个披着日常文马甲的治愈文(救赎文?),与君共赏。 第一次写文,还望客官们多多包涵。 不会很长,甜甜小短文。 Peace and Love【爱心】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睿,周弈 ┃ 配角:张尧尧,云朵,何一灼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终有一天我将赴我最后的蛮荒乐土 立意:我们还可以相信爱情的永恒 第1章 乐土 暴雨将至前的那几周,我整个人都很压抑,一股无名的郁闷裹挟着夏天城市的阵阵热浪不断冲击着我的精神防线。 索性甩下了数位板,一气呵成按下了电脑的关机键,让工作什么的都歇菜去吧。书架那放着一本罗伯特·麦克法伦写的《荒野之境》,随手翻开就看到那句我做了标注的话:去到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人迹罕至,会有明亮清晰的星光,会有从四面八方吹拂而至的风。我会去往极北或极西之地,因为在我心里,那里会是最后的蛮荒乐土。 我自认为是个乐观之人,只会偶尔有非常正常的当代年轻人的些微焦虑与烦闷。与悲世者不同,我始终相信所谓“乐土”的存在。 小时候的“乐土”是乡下老家后面那一片荒草及膝,芦苇比人还高的荒地。可自从拆迁过后,那便成了我失落的乐园,梦中的乐土。 随着城市化的进展,越来越多的土地披上了摇滚的外衣,陷入了浮躁人为的地下城,又急不可耐地登上一辆飞速的列车。树木生长,生灵跃动,溪涧水流被人类抛掷脑后,越来越远,自主之地急剧减少。 我向往自由,不被约束。城市简单枯燥且快节奏的生活使我乏味。 所以现在,我急需去往那一片我现在的不受约束的自由乐土。 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与杭城滚烫炙热气息不同的清爽之气,气温好似骤降了十度有余。许是也有雨水的作用吧,云南这边总让我觉得不似在盛夏,单着一件短袖还有丝丝冷意,尤其是在晚上。 已经很晚了,出于某些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原因,我没让人来接我,打了的就直奔目的地去了,心中忐忑不安。 就像是与人期行,我明知来晚了,只得加快步伐,害怕对方干等着我,又怕对方待我久不至,早已离开了一样。 雨水打在车的玻璃上,外头的景象看的不太真切,霓虹灯昏暗沉浮,却莫名让我觉得身处孤舟之中,窗外渔火如豆,河面略起波澜,而水下,暗流汹涌,翻腾而上。 我想起了一年前我那荒谬至极的想法与行为。 一年前,差不多也就是现在这个时节,我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达八年之久无疾而终的暗恋。那时候倒也不觉得非常难受,只是莫名觉得解脱,那个我从高中就喜欢的男孩子终于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走进了那一座围城,终于不会时时搅乱我那些憨甜的梦了。 庆幸之余,难免有一丝丝失落。八年,从横向来看,确实在人类史上一笔带过,但从纵向看,展望个体的八年又是如何漫长。 我其实很清楚,我爱的只是我大脑虚构的一个完美形象,即使不是那个男孩子,也会是其他人。 许久不曾去那些我从未谋面的故乡,我又恰巧在某视频软件上看到云南这边的绝美风光,拍下桌子当即就决定出发,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哪能想到去年来云南一趟,我不仅换了个心情,还从未婚宅女变成了已婚少妇,现在想来仍觉得自己疯狂,却也是我的作风。 到古屋客栈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客栈从外观看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古朴淡雅。说实话,大晚上的我也看不出什么。 很庆幸密码锁的密码没换以及我还记得清密码。 “小弈?”就在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人,给我吓了一跳。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隐约中带着点颤抖。 转头对上严睿视线的时候,我突然就害怕了。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我就低头装作拿行李箱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在怕点什么,一颗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通红的脸难掩表面的尴尬。 分卷阅读2 严睿很快朝我走过来,弯腰张开手紧紧抱了我一下,侧头压低嗓音:“小弈,欢迎回家。” 我心颤了颤,严睿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夹着一点点奶香味。我平时不买香水,分辨不出严睿身上的是哪种香水,但是那股淡淡的奶味我倒是知道。 严睿睡前总会喝一杯热牛奶,刚刚他应该也是下楼喝了牛奶才会在玄关处遇到我。 无名的安心感。精神的放松往往伴随着生理的变化,无线放大其他感官的感受。 “我好饿啊。”晚上五点到现在我什么也没吃,现在只觉得饿的胃有点疼。 严睿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客厅的软沙上。 “在这等着,我给你做夜宵。” 古屋客栈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连为一体,方便住客们使用。 我看着厨房里严睿高大的背影,一瞬间觉得什么也没有变。我很怕这一年里严睿会遇到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子,那我这次回来怕是又要变成离异人士了。 我知道大家很难想象我和严睿之间的事,甚至我自己也很难描述这段关系。总之就是我和严睿去年火速恋爱结婚,瞒着所有人。 我不相信爱情永恒论,医学专业毕业的我坚信激素使人陷入爱河,但某些恋爱激素的持续分泌会使人的大脑产生疲惫的感觉,从而减少此类激素的分泌。这些恋爱激素一但消亡,爱情也就戛然而止了。 生活中多的是那些在朝夕相处中慢慢磨灭了最初爱意的爱侣们,更有甚者寻找那些街巷深处灯红柳绿的刺激。 我真的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感情左右了我的人生,抑或是蒙蔽了双眼。无休止的争吵使我厌烦,无话可说使我厌烦,怀疑揣测使我厌烦。 在我看来,最好的重逢是在分离之后,保持距离感非常有必要。让那些日子再缓缓,让思念变得更长一些。所以,我很任性地和严睿约定每年只在八月中旬左右相见,平日里无重大事情绝不联系。 我知道这个想法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夫妻俩怎么可能一年到头来只见那么几面。但事实上,这一年中我和严睿确实没联系几次,彼此牵挂却各自忙碌。 许是我们还年轻,有很多的时间留给我们试验。我今年刚刚26岁,毕业之后没去医院工作,在家做插画师。严睿比我大了三岁,父母都在国外,他自己一个人在大理开客栈。房子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他是屋内设计师,自己把房子装修得很有感觉。 我走过去,从后抱住严睿,慢慢汲取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 严睿愣了愣,放下手头的刀具,转身揽住了我,一手托住我的臀部,一手放在我的腰上,以一种抱小孩的姿势将我强势抱起。 我顺势将腿夹在他的腰上,以防自己掉下来。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往上摸到了他很好摸的寸头。 再次觉得什么都没变,严睿还是那个喜欢留寸头,会给我做夜宵的男孩子。内心突然好像被填满,来之前的那股郁闷就如昨日烟云一样,转瞬即逝。 我的乐土,这里就是我的蛮荒乐土。我在心底大声喊叫。 侧头想去吻严睿,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打断。我其实不太好意思在有人的地方做太过亲密的动作,推着从严睿怀里跳下来。 严睿也只是抿嘴笑了笑,又拿起了刀具处理食材。 外头回来的是一群小年轻,估计是刚从古镇清吧里回来,这会儿有点微醺,讲的话也有点轻浮张狂。 大门的密码锁每位旅客都知道密码,随着一声密码锁开的声音,我清楚地听见后头有个女生在吼:“我……我张尧尧明天一定要……嗝!一定要搞到严哥!” “得了吧,就你这小怂蛋,哈哈哈哈……” “怎么不行了,我长得不好看吗!妹妹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怎么……怎么不行了!” 我有点大头,怎么一回来就遇到了“情敌”。苦笑着回了软沙,盯着严睿的背影。可严睿好像没听到似的,一直低着头忙着处理手头的食材,根本不为之所动。 这一群小年轻进门的时候发现客厅开着灯,好奇地往里看看还有谁在。 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定就有艳遇呢。 看到我坐在软沙上,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这群小年轻似乎一致认为我也是来住宿的旅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欢迎我的到来。 “你好你好,你也是来旅游的吗?欢迎入住本客栈啊。” “美女哪里人啊,一个人来的啊?” “妹妹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加个微信不过分吧。” 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怎么感觉他们才是这个客栈的主人一样。 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都是一群大学生吧,鲜活,躁动,缺少成年人的圆润世故。视线扫过去,我注意到了后头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我猜她肯定就是那个扬言说要搞定我男人的张尧尧,确实身材挺劲爆,但却和有着婴儿肥的脸不太相称。 倒也不是她有多少特别,只是她从进客厅到现在视线从未在我这里过,一直瞅着厨房那个背影。 果然。 “严哥……这么晚了做什么呀,需不需要帮忙呀?”张尧尧往厨 分卷阅读3 房走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尧尧的走路姿势,我突然想起了我哥家那只萨摩。当然我绝没有侮辱她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和小萨跑来干饭时一模一样。 严睿没转头,挥挥手,淡淡地说:“不用,你们早点睡吧。” 张尧尧不依,殷勤地凑到严睿身边,我在软沙上可以清晰看见张尧尧有意无意地和严睿进行肢体接触,严睿也不躲开,随便她在厨房瞎折腾。 “我叫周弈,可能还比大家年纪大,大家叫我妹妹不妥吧,怎么说也得叫一声姐姐吧。”我语气上扬,摆出标准的微笑,这一群人中的几个小男生明显激动了,争着要加我微信。尤其是一个叫徐立的,几次都盯着我的胸部,我确实感到不爽。 这群人还是太年轻,没几个能拒绝热辣姐姐。 我余光瞥向厨房那边,严睿在看我,眉头紧紧蹙着,我能感受到他的不爽。 目标达成,我对着严睿做了个口型:怎样? 严睿没应我,打蛋的声音突然变响。 我勾唇,真可爱,小狗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严睿:老婆终于回来了!!!怎么那几个小崽子这么烦啊,老盯着我老婆看什么看!! 第2章 撩拨 等他们上楼回到各自房间,我才调侃道:“严睿你可以啊,宝刀未老啊,现在还有女生追你啊。” “彼此彼此,小没良心的。”严睿敲了下我的脑袋,就坐在对面看我吃。 “看我干嘛?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严睿这种想把我看穿的眼神让我极其不爽。 “想看看姐姐啊,毕竟好久没看过姐姐了呢。”严睿手托着下巴,歪头阴阳怪气地说。 我白了他一眼:“神经。”我不知道严睿是不是在吃醋,但他这样子就挺欠揍的。 我突然对那一行人起了兴趣,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吗,虽然我并未将那个黄毛丫头当作劲敌:“刚刚那群人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星期前了吧,打算住挺久的,”严睿起身帮我把行李箱扛上楼去,到楼梯口突然回头,“别打什么坏主意,他们挺小的。吃完就上来,碗放水槽里就好。” 我现在确定了,严睿就是在吃醋,吃那几个小屁孩的醋。他以为我真想玩玩那几个大学生。 可在我眼里,严睿比他们还幼稚,我的小狗这一年根本没长大。 严睿房间在楼顶五楼,奈何我是个足不出户,每日微信运动步数不破百的人,严重缺乏运动,爬个五楼确实难为我。我本想着和严睿聊一下让他搬下去住,但又想着我一年到头也就来一次,确实麻烦他,还显得有那么点矫情,也就不好意思和严睿提了。 而且五楼确实风景也好,露天的阳台别有滋味。重点是很安静,听不见某些晚上激烈的声音。 我习惯了早上洗澡,所以一进门就摊在了床上。严睿也不管我,自己拿了换洗衣物就去了浴室。 我习惯性地打开工作微信,简单地回了几条消息,等严睿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了。在昏睡与清醒之间,我模糊地感觉到他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生怕吵醒我。而后揽上我的腰肢,轻轻虚抱住我。 我闭着眼睛,累得不想睁开,手却不自觉地摸上严睿的脸,迷迷糊糊地亲在他的下巴上,感受到他胡茬微微的扎刺感,我又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严睿把我抱得紧了些,嘟囔了句什么。由于实在是太困了,我也没听得太清,最后似乎是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我就没什么知觉,昏睡了过去。 早上是被吵醒的,即使是在五楼,也能隐约听到外头好像有争吵的声音,可见战况之激烈。 没过一会儿,严睿的房门被敲响,见没人应答,敲门声更急了些。 套了宽松的短袖和裤子,严睿就下床去了。 房门口似乎是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地和严睿说着什么,挺急切的。严睿紧蹙着眉,倚在门上,双臂交叉,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爽。 我也没了继续睡觉的兴致,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往门口走去。 那个女孩子看到我突然从房里走出来,还穿着宽松的睡衣,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和她对视了一眼,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毛细血管瞬间扩张,整张脸甚至连耳朵都晕上了粉红。 “他们……呃……他们现在还在下面吵……我先下去了!”那个女孩磕磕绊绊地说完话,赶忙下楼去。 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马上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嘘——答应姐姐,别和别人说哦。” 我朝她狡黠一笑,她的脸更红了,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心满意足地放她离开。 严睿默默看我挑逗小妹妹,等她走了才扯了扯我的领口,巴拉了两下我杂乱的头发:“玩性怎么这么大呢?我先下去看看,你再去睡一会儿吧,等会儿要是下楼记得换件衣服。” 我缓缓点头,看严睿下楼了马上进门洗澡换衣。 空气因子告诉我,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等我下去 分卷阅读4 的时候似乎暴雨已经过去,客厅里一屋子人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又像是暴雨之中短暂的风平浪静,酝酿着新一波风暴的轰炸。 客厅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有雨珠从柿树上落下,打在低檐黑瓦上,东壁似乎有扇板扉没关上,时不时咿呀作响。 我只觉得当下有点焦灼,看这情形似乎是昨晚那帮年轻人中的两个男生打了起来,地上还全是碎玻璃渣,各种家具都乱成一团。旁边还有个头发凌乱,哭得妆都花了的女孩子,也是昨日见到的那群人里的。 严睿本来只是站在一边看他们僵持着,见我下来了,移到了我的身边。很显然,他不想掺和这件事。我从他蹙着的眉头似乎还能看出点厌恶。 张尧尧在旁边脸色发黑,好像怕惹怒了严睿一样,大气不喘,偷偷瞄了几眼在我身边的严睿,确定他没打算发火才弱弱地移到严睿身边。 我无语,自觉地离严睿远了一点,严睿默默地对我歪头表示疑问。 我见张尧尧烦不行吗?我在心底吐槽,张尧尧真的好他妈粘人啊。 看着眼前狼狈的三人,我瞬间脑补一出精彩三角大戏,事实上确实如此。 那两个男孩子中的其中一个王文耀和那个女孩刘冰是男女朋友关系。今天早上他不小心看见自己兄弟徐立给自己女朋友发消息,刘冰遮遮掩掩,躲避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一起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王文耀手机找不到,借徐立手机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翻到刘冰和徐立大量撩骚语段和不雅照片,最后可想而知。 当然这是后来我从那个脸红小妹那听来的,只是觉得荒唐,原来在感情里所有的不小心都是蓄谋已久的结果。 然后又想起来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徐立就是昨天一直盯着我胸看的人,瞬间觉得膈应恶心。 这件事最后也草草收尾了,我也没什么兴趣关心后续的发展,严睿似乎也没有,只是让他们把客厅恢复原状。 中午大家一起去外头餐馆吃饭,客厅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原状。 整整一大圆桌,我和严睿,脸红小妹和一个小哥,还有张尧尧那帮人,除了吵架的那三位。 关于脸红小妹和那个小哥,我听严睿说他俩是去年冬天招进来管理客栈琐事的,脸红小妹我管她叫小诗,小哥叫小河。 这群小年轻显然觉得尴尬,毕竟都是同学,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争着要买单补偿给严睿。都是出来旅行的,谁也不想闹个不愉快。 我坐在严睿的对面,张尧尧坐在严睿旁边不停地和他说着话,严睿敷衍地应了两声,显然是不太想和她聊下去。 严睿突然起身,对我旁边的脸红小妹说:“小诗,我和你换一下位置。” 小诗小声地应答,脸上又浮现不寻常的红晕,迅速起身和严睿换了位置。 “严哥,你……”张尧尧显然很不开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见犹怜。 “这边空调足。”严睿一句话就堵住了张尧尧,气氛好不尴尬,毕竟今天大理还下着雨,温度也不是很高。 我瞧着张尧尧吃瘪的表情,心情大好,在桌布下偷偷用脚缠住严睿的腿,上下摩擦他的腿。 严睿脸上未变神色,还和大家推荐大理周边的景点,但什么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看见严睿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性感的很。 小河显然看出了严睿和张尧尧之间的不对劲,不断打趣俩人:“我们老板平时不近女色,尧尧妹妹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和老板这么亲近的人呢,可以哦,你看我们严哥还害羞了呢。” 我在心里冷笑,哼,那你是没见过我以前是怎么亲近疼爱严睿的。 张尧尧那一群朋友也起哄,真有把两人强凑一对的势头。 “我们家尧尧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学校里追她的人可多了。” “尧尧还是校舞蹈社的社长,跳起舞来贼带感。” …… 他们每说一句我就在桌子底下撩一下严睿,到最后严睿气息显然有点不稳,说的话也越来越少。 他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夸张尧尧,但话题的男主角却仿佛置身事外,还和另一个女人纠缠。 我突然感觉我好坏,真是个坏女人呢,怎么能这样抢走人家小女孩的心头好。 但那又怎样,严睿是我丈夫,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这叫偷偷地做名正言顺的事情。 张尧尧被他们说的脸红,一直埋头吃着饭,她旁边的小诗也没好多少,一直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我和严睿。 我觉得好笑,小诗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我可没和她说什么奇怪的话,明明我只是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吃完饭我就回楼上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在云南的一天格外漫长,仿佛是回到了旧时风光,温热的午后,吊顶的风扇一圈一圈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爷爷又开始睡他那长长的午觉了。 如是想着,不多时我就进入了梦乡。要知道,午睡这个习惯早在工作之后就被我改掉了,以至于好久没睡,一觉醒来竟已经傍晚。 “啊!怎么已经这么晚了!”我看了一眼手机,惊呼道。 严睿不 分卷阅读5 知道什么时候上楼的,此刻他在旁边的书桌上画着什么东西,戴着一副眼镜。 我不记得他是不是近视了,但此时我觉得“斯文败类”这个词真的很符合他。 严睿看向我:“不晚,刚好吃晚饭。” 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直对着空调吹的缘故,我现在只觉得喉咙有点干痛,感冒的前兆。 “有没有感冒药?我有一点喉咙痛,好像吹空调吹坏了。”我爬起来,昏头昏脑的,只穿了一条oversize的及膝T恤。 我慢慢挪到严睿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习惯性地摸他的寸头。 严睿像是在指责我却又像是为我着迷:“怎么不穿裤子,等会儿又着凉了。”说完他的吻就从我的眉间慢慢往下滑,而后落在我的唇上。 我连忙后仰,不让他亲我:“病毒!” “没关系,一起感冒也可以。”严睿含住我的唇,一下一下的咬噬着。 “不穿裤子是想勾引谁呢?”严睿问了我好几遍,逼我说出他的名字。 我就和他杠上了,死活不说他的名字,还故意激怒他:“下面这么多小弟弟,你说我给谁看?” “你敢?” “就许你和张尧尧说说笑笑,不许我玩一下弟弟们?”我故意酸他,看严睿生气我莫名感到很快乐。 严睿好像真的气疯了,一下子抱着我从椅子上起来,猛地一扔,将我重重地扔在床上,床将我上下颠簸了两下。 “欠收拾了?”严睿向我压迫过来,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一丝一缕,若有若无地带着□□。 我灵活地往旁边一滚躲开了他的攻势:“别闹,我真的好像感冒了。” 严睿暂时放过了我,大力揉了几下我的头发,起身出门:“我去下面拿两包冲剂。”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果真感冒了,不仅喉咙疼的更厉害了,鼻子也塞住了,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严睿叫我下去吃早饭,我实在是难受,不想下楼,瓮声瓮气地和严睿说:“不要,我难受。” 严睿伸手触摸我的额头,停留了好几秒,“没发烧,还好。” 我难受地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看见他在我面前晃荡,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可他却将我的手拖过去,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低声笑起来:“这么难受啊,那我把早饭端上来好不好,我们吃完早饭再睡好吗?” 我极度怀疑严睿在和小朋友说话,我哥早上请我侄女起床也是这样的语气。 “嗯……”我发出鼻音,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手从严睿手里抽出来,重新覆在眼睛上。 严睿没过多久就上来了,一同上来的还有小诗。严睿端着早饭,小诗拿着电热水壶和感冒药,还是一看见我就。 我觉得我有必要和小诗说清楚,不然这个孩子不知道要想到什么地方去。 “咳咳……”我战略性地轻咳两声,严睿以为我真要咳嗽,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毫不留情地把他赶了出去,只留了小诗一个人。 “那个,小诗是吗,我叫周弈你知道吧?”我没告诉任何人我结婚的事实,小诗还是第一人。 我深吸一口气:“我和你们老板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正经的合法夫妻关系。”等我说完这句话,小诗如我所想的那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这回瞪得更大了。 “真……真的,你是老板娘?”小诗咋舌。 我点头,又觉得小诗这个样子可爱:“那你之前觉得我和严睿是什么关系?” “炮友……”小诗说出这两个的声音好似蚊声,非常轻,但还是被我准确地捕捉了。 我差点就呛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天表现地太过,才让小诗有了这样的想法。 “真的真的,平时老板也没和什么女孩子走得很近,除了上个星期来的那个张尧尧,不过也是她缠着老板。突然老板身边冒出一个大美女,我又想到老板也有生理需求……”小诗的声音越来越轻,脸却越来越泛红。 啊,女孩子害羞起来真可爱,我两手扯了扯小诗的脸,女孩子里脸揉起来好舒服:“别和别人说哦,这是我们的秘密,我和老板不想公开。” 小诗迷惑,抬起脸看着我:“为什么?” “可能是还不到时候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开我俩的关系,我总觉得我和严睿的关系可说可不说,不说还少点麻烦事。 严睿这一天都呆在房间里陪我,我说不用他陪,让他去干自己的事情去。 他却指了指桌上的设计图:“在做。” 我也是实惨,来大理第三天就感冒,而且这感冒还来势汹汹,大有将我半年没生的病都补上之兆。 晚饭严睿带我去吃了我病中都心心念念的顾氏烩,虽说云南过桥米线是特色,但自从去年吃吐过后我就再也没吃过,反倒是顾氏烩的手抓饭让我日思夜想。 严睿吃的并不是很多,相比之下,我真的很能吃。 三人份的食量,我解决了三分之二还多,也有可能是我中午就草草扒了两口饭,到晚上就饿了。 分卷阅读6 “等你感冒好了去不去乡下玩,爷爷奶奶在那里。”严睿见我吃的差不多了,笑着开口,像只狡黠的尖耳狐狸。 “爷爷奶奶!?”我有些退却。 “嗯,他们最近刚刚旅游回来。放心,我和他们说带女朋友来玩。”严睿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提前替我考虑了。见我整张嘴油乎乎的,抽了纸巾直接糊我嘴上,不由分说地抹了抹。 我和严睿结婚确实没有告诉双方长辈,偷偷摸摸,擅作主张就把证给领了。去年旅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连户口本都带上了,想着万一身份证之类的丢了。而严睿的户口本则是……呃……偷出来的。 严睿去把帐结了,我激动地不免向闺蜜求救:云朵!!!sos!!!第一次见家长要带什么!注意什么吗!!! 云朵:你有对象了?单身狗别逼逼,早日认清事实真相。 我:…… 我原以为贵为人妻的云朵总是多多少少懂点这种人情世故,奈何塑料本无情。我现在不打算与她细说,确实还没做好准备告诉大家。 我:不告诉我拉倒吧【便便】【便便】【便便】云朵:【吐】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评论将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第3章 可得 那群年轻人我只加了一个叫孟顶的男孩子,当然不是因为我有二心哦,只是孟顶知道我是插画师之后就问我是哪位大大,我告诉他我的笔名之后他就一直嗷嗷,说是我的忠实粉丝,还给我看了他手机里的一个相册,里面全是我的稿子。 他刚刚开始学习欧美风插画,说是想向我学习学习。我想着他都这么说了,这要是不加好友也说不过去。 结果就在我生病的第二天早上,我突然收到孟顶的一条消息:不好意思啊大大,尧尧执意说要你的微信,我就给了她,希望没给你带来麻烦。 我挑挑眉,确实在新的朋友里面看见了新的朋友添加请求。 张尧尧的微信名叫“尧尧又迷路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绿茶气息扑面而来。 我点了同意,没一会儿张尧尧就发消息给我。 尧尧又迷路了:姐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尧尧又迷路了:我知道姐姐也在追严哥,我昨天看见他和你一起去外面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见我没回她,她又忍不住发消息给我。 尧尧又迷路了:姐姐追人也要讲究先来后到的。 我:没兴趣。 我自然是没兴趣,张尧尧心心念念的严哥此刻就睡在我床上,有时还和我要亲亲。我没兴趣和张尧尧争,因为早已唾手可得。 严睿还没起,我倒是被张尧尧搞得一大早没心情,早早就下楼去了。 结果好巧不巧,一下楼就看见张尧尧坐在软沙上,哭哭啼啼地抱着她的小姐妹。 我在她俩身后,步子又轻,因此她俩没看见我,说的话全被我听到了。 “周弈怎么能这么说呢,她也太瞪鼻子上脸,叫她一身姐姐还给她脸了?” “我就是……就是喜欢严哥,喜欢严哥,呜……怎么这么难啊……”张尧尧哭得厉害,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我没说什么很重的话吗,至于吗? 她小姐妹好心地拍张尧尧的背:“没事的没事的,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说你们俩配,那个小河不是也说你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和严哥这么亲近的人不是吗?我看好你!” 张尧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哭泣迹象,还在那边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是!可是那天严哥坐在周弈的旁边,昨天我还见到他们俩一起去外面吃饭了!我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一点,是不是可以……” 后面的话我没兴趣再听,索性打道回府,重新回了五楼。严睿在穿衣服,我想起楼下那一幕,浑身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想折腾严睿。 “严哥……”我学张尧尧撒娇的语气,“人家想要帮你啦……” 我凑过去,帮严睿一颗一颗扣扣子。严睿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认真扣扣子的脸,在他准备要吻我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了他。 “所以你就喜欢张尧尧这种类型的是吗!”我故意朝他发火,严睿感到莫名奇妙,揽住我的腰,轻声哄我:“老婆,怎么啦?我真不喜欢张尧尧,我只喜欢你。” “骗子。” 严睿一下一下亲我给他系扣子的手,还不停地嗅我的手香:“千真万确。” 我把我和张尧尧的聊天记录给严睿看,我趁这几秒钟观察他的表情。他微微皱眉,而后笑出声来:“论先来后到不是你先来,她后到的吗?” “那笑什么?”莫名其妙! 严睿眯起了眼,故意压低声音,凑在我耳边剐蹭我的耳道:“对我真没兴趣?” 我挑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极其挑衅地回他:“你有什么值得我感兴趣的吗?” 严睿听完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明明是在空调房里,周遭的空气却莫名奇妙热了起来。我遽然收回环在严睿后脖颈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朝旁边用力咳嗽起来。 旖旎的氛围被蓦地打破,严睿马上靠过来拍我的后 分卷阅读7 背,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话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呐,说谎了吧,说谎才会咳嗽。” “才……咳咳……才没有!”我红着脸应他,气不打一处来,严睿这什么毫无科学依据的论断。 病如山倒,后来两三天我一直窝在房里,整个人懒洋洋的,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下楼,吃完饭又继续上楼睡觉,日子过得有点分不清黑夜白天。楼下那群小年轻通常一大早就去周边玩了,因此我也没见着张尧尧,省的糟心。 那天中午餐桌上就四个人,我和严睿,小诗和小河。 严睿非常严肃地和小河说了,让他别再开自己和张尧尧的玩笑。 小河好奇:“为什么啊严哥,你对人家张尧尧不敢兴趣?我来这半年可没见你和哪个女生走这么近啊,我以为你对人家那啥,放纵她入侵你空虚的心灵。”我一抖,着实被小河非主流的肉麻话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严睿不动声色,却在下一秒牵起了我的手,炫耀似的在小河前面晃了晃:“懂了吗?” “卧槽,”小河忍不住骂脏话,“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会吧不会吧!” 我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说道:“去年这个时候。”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假的,我瞎了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河看向旁边镇定自若的小诗,一只手激动地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你知道吗?” 小诗耳根子骤然红起来,默默地点头,临了还补了一句:“老板和老板娘已经结婚了。” 这回小河彻底呆住了,大脑好似不够用一样,手里的筷子都“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我好笑地看着小河,他却突然反应过来,对着我忙解释道:“老板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们严哥和张尧尧真没什么关系,要说有,也只是张尧尧单方面对严哥有意思,我,我不该胡诌,哎呀……” 看着小河慌张的样子,我确实感受到了他是有多担心我和严睿感情出现裂隙,我笑着摆手:“没事,不知者无罪嘛,也怪我,没和你说。” 小河也不好意思,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你们什么时候领证的呀?” “我和小弈去年夏天结的婚,她平时在杭州那边工作比较忙,所以我们一般都只在暑假空的时候见。”严睿朝我微微一笑,眼中还露出了一丝狡黠。 我立刻点头应和,严睿这是在为我们的婚姻增加真实可靠性,毕竟要是告诉他们事实真相,我是有意一年回来一次,他们指不定以为我俩在过家家,虚假婚姻呢。 又或者是指责我玩弄感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同越过荒野的一阵风,刮走了那些生机的爱意。 可能分离本身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期待的相逢赋予了它格外的温情。我和严睿本就见少离多,那些宛若初逢般的疏离陌生在我俩身上一瞬即逝。 分离太久,在一起的日子才会格外珍惜。我俩相逢就像是有多年交情一般把酒言欢,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当然,后面这话不是我自己说的,是后来某天小河打趣我们说的。 那天晚上那群小年轻回来的时候,严睿还在楼上画设计稿,我刚好下楼准备给严睿热牛奶,他总喜欢喝温的纯牛奶。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听见好像谁在问小河问题,是关于我和严睿的。 “他们今天有没有一起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老板和老板……周弈做了什么,你别问我了,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小河有点不耐烦,像是想快点结束话题。 我这才确定小河对面问话的是谁,不是张尧尧的好姐妹还能是谁。 “小河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昨天你都告诉我的……” 小河被她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对方毕竟是顾客,不能恶语相向,只能憋着狠话,但说出口的话其实也很冲:“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吗?” “你!” 我走到了转角处,看见小诗连忙拉开了小河,好似担心他真和人家杠上:“走了走了,去院子里打扫卫生了……”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进了客厅,还友好地和张尧尧的好姐妹打了招呼:“你们回来啦,今天又去哪里游玩啦?” “……” 那天之后,张尧尧好像消停了些,也不再那么黏着严睿了,虽然还是有意无意地接近严睿,想要上前搭话却往往欲言又止。 几天后我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严睿就说隔天去乡下奶奶家玩。怎么说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家长,一大早我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回笼觉,严睿还在睡梦中。我将身子侧向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果然,好看的脸怎么样都好看,打微鼾也好看。 我使了坏心思想将他弄醒,捏着他的鼻头使他呼吸不得。严睿迷迷糊糊醒来,却也不恼,只是将我扯入怀中。 “小弈,再陪我睡一小会儿。” 非常自然又娴熟,仿佛天生如此。 但就是这“一小会儿”给耽搁了,等我们到爷爷奶奶家时已经临近午饭时刻。严睿爷爷奶奶的家在群山脚下,山峦绵延,翻卷的云海遮掩不住青山原本的秀容。 雨季总是格外的漫长,我私心是喜欢雨的。但好像也只 分卷阅读8 是喜欢江浙沪一带的雨,雨总是带人走进旧时的风景。 画船。长亭。白堤。油纸伞。 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大理这里还是晴天来的明朗好看些。就是太晒了。 第4章 天性 “是小弈不,模样长得真俊俏呢。“奶奶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夸我,我显然有些招架不住。虽说奶奶爷爷都是有学识的文化人,不会强迫我什么,但明里暗里的意思却是催着我和严睿结婚,大抵也是觉得严睿岁数不小了。 什么嘛,明明还是个孩子。我内心吐槽。 吃饭的时候奶奶做了一道鸡蛋炒茉莉花茶的菜,据说是云南这边的特色菜,奶奶也是和隔壁邻居奶奶学的。 我不是很习惯这么奇葩的组合,虽说炒鸡蛋我爱吃,茉莉花茶我也喜欢喝,但把它俩合在一起翻炒,却莫名多了一丝说不明的涩味,还有两者截然不同的嚼感也很违和。但为了给爷爷奶奶留个不挑食的好印象,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严睿许是发现我吃饭的速度减慢,不似我平时吃饭速度,凑到我耳边低语:“不喜欢?” “嗯……”我小声应答。 碗里的奇葩组合在无人发现时被迅速移了位,严睿面不改色地吞咽进去。我以为严睿是喜欢这奇葩组合的,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竟然不喝茉莉花茶,而且是极其厌恶茉莉花茶那股浓厚的味道,我这才知道,原来那时严睿也不喜欢这道菜。 吃完午饭,奶奶不停和我说着话,爷爷倒是不太乎热情,在一旁和严睿下着围棋。我总觉得爷爷是对我不太满意,不免有些失落。 奶奶到底是过来人,即使那一丝失落被我掩藏的挺好,但奶奶还是看出来了,拉着我的手说:“阿睿他爷爷就那样,爱搭不理的。当年在文工团里,那些女孩和他打招呼,他都跟没见着似的,可偏偏对我上了心。这一对眼,就是五十多年喽。”说着还拿出旧时的照片给我瞧,悉数珍宝似的。 最前边是爷爷奶奶黑白的结婚合照。再往后,竟是一组现代风的婚纱照。 “这是?”我有点震惊。 “这是阿睿他爷爷前两年和我去拍的。他说我俩结婚的时候都没拍婚纱照,我这么稀里糊涂就跟了他,怕我委屈,也算是弥补了我俩的一个心愿。”说着爷爷便朝这头看过来,笑着凝视着奶奶。 那笑里有什么呢?爱情?还是亲情?还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我形容不出的感情?以我匮乏的情感经验,我不得而知。 我第一次对我的认知产生怀疑,难道真的有这么长久的的爱情吗,超越时间的阻碍,历经沧桑,只为实现爱人年轻时的愿望。 我一度低头沉默,猛然抬头发现严睿正在深沉地看向我。 我朝严睿憨憨一笑掩饰方才的落寞,但严睿却还是盯着我看,以至于爷爷等不及,催着他下棋。 “这么喜欢小弈,就早一点娶回家来,想看多久看多久。”奶奶无心打笑道,我却老脸一红,多少有点心虚之感。 回客栈的路上,我开了点窗,细微的雨丝从狭小的车窗缝隙中飘进来。 我将头靠在车窗上,大片大片的烟草地、玉米地以及水稻田从我视线中飞驰而过。 “严睿,爷爷奶奶好恩爱啊。”我蓦然开口。 严睿没看向我,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视线盯着前方,仿佛看到了未来一般。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去拍婚纱照。” 我摇摇头,我不需要这些形式的东西,我们本来就是隐婚。 严睿没了话说,他也将他那边的车窗打开,雨丝打在他的脸上,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有些东西是会遗传的。” 我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哪里都不搭的陈述句,表示疑惑:“什么?” “我也会违背自己的天性。” 严睿的话夹带着湿润稻田的清香,那声音仿佛有着野性的灵动。我好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恋爱激素会消退,激情会消失,所有的一切终将归于名为平静的掌握者中,所有一切都将变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是人类的天性。 而违背天性就是忠于我所忠,爱于我所爱,一辈子如此。 傍晚回客栈的时候还很早,晚八点觉得无聊,我便提议一起去看电影。也不是突发奇想,只是想着我从来没和严睿一起看过电影。 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朋友圈里那么多人喜欢晒自己和另一半第一次干的种种事情,像什么第一次约会吃饭,第一次一起去游乐园等等,现在我模糊中好像明白了。其实做什么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你一起做的人。即使是一起就着西北风,啃街边五毛一个的馒头,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大理电影院就在离客栈不远处,出了小巷便是。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庭院种着些绿植,芭蕉叶大栀子肥。 我还给小河小诗买了票,总觉得我和严睿出去玩,留他俩看家未免太可怜。反正客栈没什么贵重物品放在公共区域,索性给他们放了个小假。自然,也有交好之意。 可哪想,我没看影评,随便挑的片子简直刷新我的三观,剧情无里头不说,全片特效真 分卷阅读9 的是五毛钱成本。本着花钱了就要把它看完的原则,我硬是撑到了电影三分之二处。 严睿见我昏昏欲睡,不停叩首,属实觉得好笑。牵起了我的手,头凑到了我的耳边,张嘴轻轻咬了我一口。 “啊……”我惊呼,又立刻止住。 “回去吧,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去。”严睿的嗓音又低又欲。 我脸燥得很,抛下前座的小河小诗,拉上严睿逃也似的回了客栈。 我说过,我不好意思在公共场合做亲密的动作,即使是在半黑的电影院内。 可在严睿看来,又像是另一种意思了。 一进卧室,严睿就将我抵在门上,从我的耳窝一路亲下去。 我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发热,不停地发着颤。 外头的雨好似下大了,雨顺着庭院里那棵芭蕉的茎叶缓缓落下,许是其中的两片巨叶太大了,禁不住暴雨的冲刷,便娇羞地垂了下去。 【写了阿江不允许的事情】 夜里雨落落停停,下了好几场。毕竟快一年没做,下身微微有点肿痛,睡觉的时候总不是太过安稳。 早上感到下身丝丝凉意,昏沉中睁眼看见严睿在给我上药,顿时老脸一红:“我……我自己来就好。” “嗯。”严睿也没拒绝,将药放在了床头柜上就带上了门。临了还补充了了一句:“早饭在客厅,记得下来吃。” 我抬头呆呆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中间正对床的区域是玻璃的,夜晚如果天气好可以看见星星,而现在是一片雾蒙蒙,看不太真切。 又是阴雨天。 我突然回想起去年的事。 似乎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平淡无奇。 那天我再次向严睿提出了恋爱的请求,他还是如往常一般一脸漠然,似乎我所说的与他毫不相干。 我顿时火气冒了上来,乘着严睿腿脚不便,一把就把一米八几的大汉推进了当时我住的一楼房间里,迅速反锁了门。 严睿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些微的变化,从震惊到满脸通红,还有一种我描述不出的奇怪的情感。 我一把扯下了他的运动裤,手轻揉了几下他的鼓起。 我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重了,隐约中还能听见他的几声喘。 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他的关键被我抓在手上,也不好动作。 古屋客栈外雨歇复潇潇,内有殷勤吹紫萧。 我学着记忆中那些个片里的动作,尽力给他带去快感。 我跪着仰视严睿,他的眼睛微闭,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最后他似乎有点站不住脚,生生将我拖到了床边,按着我的头让我不停地捣弄。 如同鲜红孤傲的玫瑰花绽放,只能任由园丁将之剪下,插入城堡那些昂贵,无人欣赏的花瓶里,除了无奈,就只剩下自悯。 我的心好痛好痛,是否我就是那朵孤傲的玫瑰,只能将花瓶打碎以显示我的高贵,但同时,也加速了我的死亡。 嘴上的疼连着心里的痛一并发了出来,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古时候刘备三请孔明最终还是成功了,我三次向严睿表白他要么是直接拒绝,要么是沉默应答,可能不爱就是不爱吧。 原来在爱情里我们都这么卑微。 终于出来了,我大喘气,犹如溺水之人。 严睿拿了床边的抽纸,帮我擦了擦嘴。 我还是觉得恶心,不止生理上,还有心理上。我不明白对于一个明明不爱我的人,我干嘛这样作贱自己。 我甩开严睿的手,逼迫自己狠一点,是为了维护我最后的尊严,又或者是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赌意。 “刚刚那个就当是离别礼物,这一个多月我也陪你玩够了!我走了,以后都不会缠着你了。后会无期。” 说完我就拉上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开了门。 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鼻头是一阵阵的酸楚,再见吧,大理,再见吧,我亲爱的某某。 我不敢转头看严睿的表情,我怕我一转头,我就输了,所有的尊严都支离破碎。 就当是黄粱一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可身体突然从后面被紧紧抱住,我能感受到后头之人剧烈的颤抖。 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开口:“你现在敢不敢和我领证?” 作者有话要说: 周弈:赌赢了。 第5章 初识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刚巧遇到那群年轻人退房。 许是那件事情多多少少让大家消了几分兴致,这群小年轻中的一部分准备回家去了,但嘴上却还嚷嚷着“下次再聚”,可能这就是少年天性吧,即使旅途中有不开心的事情,但也不会影响下一次的远足,直率且不避讳,热烈又明媚。 只有少部分人,譬如张尧尧,选择前往丽江继续游玩。 小河推荐他们去丽江古城、泸沽湖和玉龙雪山玩一玩,尤其是玉龙雪山。虽说现在不是最佳赏雪季节,但山顶的雄伟风光也非常值得一看。 分卷阅读10 小诗则说还是泸沽湖要来的好看些,人文气息重一点。猪槽船、摩挲族等等充满故事性的事物往往更令人心驰神往。 其实我更赞成小诗的说法。旅行是为了看山看海,觉得人间值得。但更多的是体会各个地方的人文风情,在五湖四海的人身上学会如何生活。 泸沽湖一带住着摩梭族人,据说是中国最后一个母系氏族。故事里说泸沽湖原本也不是湖,而是一块低洼的盆地,那里周围是莽莽森林,粮丰物盛。 西面狮子山下有一个涌泉之洞,有个放牧的哑巴每天带着午餐用的粑粑在那里放牧,渴了就喝泉水。一天,洞里不出水了,他感到很奇怪,原来是一条大鱼堵住了洞口。哑巴用腰刀割下一块鱼肉烤着吃,第二天,鱼身上被割的地方竟然复原了,从此哑巴不再从家里带吃的。 哑巴的家人感到很奇怪,便尾随哑巴一探究竟。一见洞口那条肥美的大鱼,贪婪的人们便想占为己有。于是他们赶来数头牛,将大鱼往外拽。大鱼被拽出来,但灾难也随之而来。大水从洞中喷薄而出,整个盆地变成了一片汪洋。 唯有一位妇女见大水滚滚而来,跳入了猪槽中才幸免于难。这就是传说中泸沽湖的由来。后人为了纪念那位勇敢智慧的妇女,就一直沿用这种猪槽状的独木舟。 我最开始听到这个故事觉得蛮好笑的,细想却觉得人性的善恶都在这个故事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人可以是贪婪的,也可以是智慧勇敢的。 就好像是古希腊神话里那些在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一样,每一位都有爱与憎,好与坏。 这样看来人类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了解过自己了。 小河和小诗还在争论究竟丽江哪个地方更甚一筹,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他俩日常就喜欢拌嘴。 “严哥,你说呢,哪个地方更好玩一点。”张尧尧突然问到在旁边看书的严睿。 严睿一直看着书,没抬头,似乎想也没想:“玉龙雪山。” “嗯,为什么呀?” “我和我爱人去年在那里相识的。”严睿抬头看向我,噙着笑。 张尧尧突然盯着我,原本灿烂的脸瞬间灰了下去,似乎懂了什么,又不好发火,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提着行李上了滴滴车。 我只觉得无奈,朝小诗和小河耸耸肩,很多事情只能是单向发展罢了。 我和严睿确实是在玉龙雪山认识的。 那已经是我到云南的第二天了。 一大早我就起了床,赶上了最早一班从丽江市区到玉龙雪山的专线大巴。 在大巴上就可以买票,倒是方便得很。 早餐在不透风的大巴里不能吃,我就一直揣在背包里。 外头感觉很荒僻,建筑物也甚少,公路两旁杂草灌木丛生。四面是群山,云雾缭绕不改青山巍峨,我随手拍了两张,实在抵不住困意就闭眼休息了。 很快就进入了景区,乘雪山索道一路从3356米处到达4506米,接下来的登顶之路需要自己走台阶上去。 抬头向上望,天气不好,雾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山,其间一条栈道隐入,星星点点的是上山的旅人。 我穿着自带的羽绒服倒也不觉得多少严寒,也没有强烈的高原反应,只是走几步路就感到累,需要坐在栈道旁休息。 我自嘲我这懒于锻炼,英年早虚的身体,我登山的速度都快和一伙拍婚纱照的差不多了。 不过我是一身轻,人家新娘子还拖着厚重的裙摆,摄影师还扛着几斤重的设备,比不得比不得。 每次我停下来的时候就看他们拍照,有趣地打量这一行人。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严睿。 寸头,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五官立体,很帅。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任何波澜,任何的灵动,仿佛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我想起了义山的那句诗——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当时那一群人中我只觉得严睿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止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后来据严睿说,那次是他发小特地跑云南来拍婚纱照,他是尽宾主之宜,当了好几天的免费导游。 他其实察觉到了我一直在看他,只觉得我很特别。 很少有女孩子是一个人来爬玉龙雪山的,还是体力这么不好的,休息的时候还吃起了小笼包。 往上走终于看见了雪,那是顶峰的雪,常年覆于岩石之上,笼罩在浓云之下,鸟雀了无痕迹。 冰魂雪域冢,萧风劲舞。栈道这头热闹非凡,来来往往是匆匆人生过客。 雪山那头是苍雪的寂静,雄浑巍峨。 4680米登顶,我望向四面的雪山,冷峻圣洁,离救世主很近很近。我也不是难过,就是想大哭一场。 哭八年青春的浪费,哭二十余年的一事无成,哭我遗失的乐园,哭一切想哭的东西。 人是需要发泄情绪的,可到后来我却怎么也止不住了。 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成功登顶的喜悦氛围中,我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能感受到大家奇怪的视线,却没有一个人会来安慰一个素未相识的人。 就像是老人摔倒在 分卷阅读11 地却没有人将之扶起一样,人类的悲欢本不相同,即使觉得悲哀也只是害怕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 一张餐巾纸突然递了过来,严睿笑着对我说:“你没事吧,等会儿哭得缺氧了。” 我在一瞬间突然感觉有了依赖,接过纸,小声说了声谢谢,竟也得寸进尺起来:“你能坐下来听我说说话吗?” 我说了好多好多。 说我喜欢了八年的那个男孩子和别人结婚了,说甲方爸爸的要求太高每次都要改画稿改到凌晨,甚至有时候还要通宵,说老家拆迁了那里变成了一个粮食储备基地。 “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去,我好想回家啊……”到最后,我只是低喃,我不求别人能听见了,我只是在向救世主祷告。 严睿一直都在倾听,听到后来只是轻轻拍我的背,和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人需要宽恕自己的平凡。 爱情的萌芽可能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玉龙雪山山顶4680米处,我的多巴胺迅速分泌,我承认,眼前这个叫严睿的男人,我确实很心动。 火烧荒原,那仿佛是摧枯拉朽的力量。 就他吧,我愿和他共尝爱情的涩果。 意乱情迷,此后大半个月我一路纠缠着他,从丽江到大理,甚至为了接近严睿,我还住进了他的客栈。 无可救药,无路可退。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真的勇,也是真的舔。 张尧尧那一帮人走后客栈突然变得冷清了下来。不过倒也还好,夏天来旅游的人还是很多,当天下午又来了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小女儿。 妈妈是中国人,很典型的中国美女。爸爸好像是澳大利亚人,手臂脖子上纹着许多的纹身。他们六岁的小女孩我瞧着总不像是混血baby,也可能是还没长开的缘故吧。 严睿让他们睡在二楼,叮嘱小女孩上下楼梯要注意安全,还告诉她地下有藏书室、小型电影放映室以及台球室,可以下去玩。 我感觉严睿挺喜欢小孩子的,他和小孩子说话总带着一丝宠溺。 不过孩子还在我俩的计划之外,准确来说,我俩现在还没有任何计划。 得过且过,及时行乐,我对我俩婚姻最客观的评价。 甚至我不确定这次我要什么时候走,但总归会在新鲜感殆尽之前,退回安全防线。 我不会提前告知严睿我要什么时候回杭城,只会在某一天的早晨起床,悄悄离去。 就像去年一样。 我俩当天立刻去了民政局。在去民政局的车里,我把我一系列荒诞的想法说给了严睿听,包括爱情多巴胺理论、不相信爱情的永恒、最好的保持爱情方法是远距离独处等等。 严睿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双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向我,紧紧锁着眉,眼里是炽热的火花。 “你说这么多是想反悔吗?还是想劝退我?现在还没到民政局,你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我怕你会后悔。”我盯着他的脸,确实,我担心日后他会受不了聚少离多的日子,尤其造成这种局面是因人为因素,而非不可抗因素。 “我不后悔。”严睿的话和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一起响起,坚定且铿锵。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严睿把我的小红本和他的小红本都给了我,长长忽了一口气,神情放松了许多:“你现在有两本结婚证了,你要对我们的婚姻负责,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也不管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我只要你记得,大理这里还有一个我,有一个我们共同的家。”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扑到他身上,与他深吻,勾勒他舌的模样。 他反客为主,仿佛致命的黑曼巴蛇,将我吞噬,万劫不复。 像是两个狂赌之人,以婚姻为赌注,在赌桌上小心试探,大胆下注。 我们没有做婚前财产登记证明,结婚之后严睿就把一张卡给了我,每个月往里面打上一笔巨额。我平时也只是宅在家里画稿,严睿给的我确实用不到,就一直存在卡里,没有用过。 甚至那天早上我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他似乎还没醒。我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小声说了句“宝贝,明年再见”就去了机场。 下飞机的时候,关闭手机飞行模式竟看见卡上多了一位数。 震惊之余又觉得好笑。 往后的日子似乎只有每月汇款的短信提醒着我,我和严睿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第6章 戒指 我一直有个坏习惯,和熟悉的人聊天总喜欢抓人手指。 以至于大学上课的时候,我下铺的姐妹总是不喜欢和我坐一起,怕我玩她手指影响她上课看小说。 我自己也有意识到这一点,尽力克制自己别去抓人手指。但往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抓住别人的手了。 不过还好,我只抓熟悉的人。不然我真的像个变态,妥妥的登徒子。错了错了,说这话着实冤枉登徒子本人。人家登徒子本是不嫌妻丑,不弃糟糠,却被大家污蔑成好色之徒,连丑女都不放过,大写的“冤”字。 这天晚上睡觉前,开了黄色的的床头 分卷阅读12 灯,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温馨之中。我和严睿有一句没一句说话的时候又习惯性地去抓他的手指。 严睿的手指很细长,不是那种干瘦干瘦的,他的手很有力,骨节分明,甚得我喜欢。 我的手和他的截然不同,甚至和我自己整体都有点不搭,我的手是肉肉的,但也不是特别短,我妈管这叫福态手。 但这叫法老让我联想到招财猫的爪,莫名喜感。 严睿一直听我闲扯,从杭城家里对面那只早上五点必狼嚎的二哈扯到伊拉克局势问题,我有点昏昏欲睡,闭着眼睛想要放开严睿的手。 但缩回的一瞬间就被抓住,一个冰冷的东西穿过我的无名指。 我恍惚间意识到什么,惊得睁开了睡眼,把手举在面前,借着橙黄的光仔细看。 “啊——”我惊呼,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买的?” 严睿把他的那枚戒指放在了我的手里,让我帮他戴上。 “你走之后没多久吧,有一天突然想起来我们都还没买戒指。” 我的心突然一颤,觉得有点对不起严睿,却也实在不知道当下该说什么。 我确实是个胆小鬼,在爱的世界里害怕受到伤害,只知道一味的逃跑。我曾经看到一个说法,说是害怕背叛的人其实也是自私的人,以自我为中心,把自己保护在坚硬的外壳中以逃避伤害。 只有那些傻乎乎的家伙才会走在路中央,追逐阳光,满身是伤。 我凑近他,重重地盖在他的唇上。刚想退回去,严睿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翻来覆去,这回我实在是睡不着了,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他除了一个人买对戒还干了什么。 盯着严睿的睡颜,我第一次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老婆一年只回家一次是什么感受呢。 这估计会很难熬吧。 很难很难。 脑袋中闪过许多期待落空的画面,一帧一帧形成一个动画。 我追求严睿的时候也有许多这种期待落空的时候。 第一次是我在玉龙雪山上向严睿要联系方式,严睿突然一改温柔倾听者的形象,全身排斥却还是礼貌作答:“萍水相逢,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联系方式就不必了。” 我一心想要他的联系方式,竟直接耍赖:“你看我哪里像是君子了?” 严睿的眉头微蹙:“我是单身主义者。” 我没想到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还回绝地这么干脆。个位数的温度也降不了我躁红的脸,突然觉得再死缠烂打没什么用处,弄的大家都难堪,不如另辟蹊径。 “那我能和你合张照吗?就当留个纪念。”我没等他同意,直接拿相机对准我们俩。 “别……”没等严睿说完,我已经拍好了,顺手收起了相机。 “好了,谢谢你,我的朋友。”我得逞地盯着严睿的眼睛,他却突然把头转向了别处,看向那些山顶的雪。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觉得他沉默得如同罗丹的思考者一般。 当然,这张照片最后还是被严睿摆在了我俩的卧室里,我还总是调侃他:“你不是说别拍吗?” “要知道和我拍照的是我未来老婆,我会不拍吗?我直接让我发小的摄影师给我俩拍好吗。”严睿把我箍在怀里,玩弄着我的发丝,还时不时狠狠吸一口我的发香。 我在那一刻想到的竟然是:还好我刚刚洗了三天没洗的头。 期待落空又怎么样呢,没要到联系方式又怎么样呢,没有条件就要去创造条件。 后来下山的时候我从严睿的发小那得到了严睿的微信,交换条件是给他和新娘画一幅新婚画。 这波实赚。我窃喜。 好不容易加上了严睿的微信,得知他在大理开客栈,我就借口要去大理游玩,名正言顺地住宿在他客栈里。 那个时候我住在一楼靠客厅的房间里,自认为是一个绝佳地理位置。 每天早上起床出房间就会看见严睿做早餐,顺理成章地蹭早饭吃。晚上的时候我发现严睿会在睡前喝牛奶,我又假装自己也有这个习惯,坐在客厅里和他一起看电视喝牛奶。 “严睿,你觉得我好看吗?”我看着电视,视线不转。电视里放着无趣的新闻,我就是为了和严睿多待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安在沙发上。 “嗯……还行。”严睿也没动,淡淡应我。 我突然觉得有戏,迅速转身面向他:“那你觉得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肉眼可见严睿的脸黑了下来,可能这半个月来和我混得熟悉了,直接大掌呼我脸上:“想都别想。” 脸前一黑,闻到了严睿手上好闻的味道,我突然很想尝尝他手的味道,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掌心,严睿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去。 嗯,咸的。是手汗吧。 “你干嘛!”严睿突然暴怒,可在我看来更像是为了掩饰尴尬。 我笑得直不起身,嘴上也不打算饶了他:“怎么,这么不禁逗的吗?” 严睿不说话了。 后来任我怎么调戏他,他都只看电视,没有了半点回应。直到晚间新闻结束,他才起身回了五楼的房间。 分卷阅读13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只觉得可惜,被拒绝了呢。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发现严睿做了中式早餐。 前半个月严睿都做的西式。西式早餐比较方便,做起来快得多。但我还是最爱小粥配咸菜,油条和豆花。 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一样,我照旧和他打招呼:“早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中式早餐啊。” 严睿看了我一眼,有点嘲笑意味,仿佛在和我说:自作多情。 好吧,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了,根本没我的份。 我磨了磨牙,不给吃就不给呗,外头有更美味的。 “谁稀罕。”我大声道,头也不回地出门,东向望,肯德基。 严睿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昨天逾矩的行为。而我只觉得他小气。但转念一想,严睿确实没有义务给我做早饭,不禁悲从中来。 我实在是爱吃皮蛋瘦肉粥,吃了个底朝天才姗姗回了客栈。本来还想明天再去洱海附近其他地方逛逛,气还没消,当即就决定现在就出去玩,才不要看见严睿那张臭脸。 事实上,我晚上游玩回来一直到喝牛奶时间都没看到严睿。我突然有点心急,总觉得严睿不至于故意躲着我,也不至于还在生我的气。 呆在房间里时不时听客厅的动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抠着手指,等了好久那头才接。 “喂,你好,请问你是……”女声。 “不好意思,打错了!”我匆匆挂了电话,低头再次确定,这就是严睿的电话。 不会吧,难道这种狗血剧情真的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深感无力,直觉告诉我严睿不是这样的人,他都和我说了,他是单身主义,不会的,不会的。 我再次打电话过去,接起来的是严睿。 “喂,你在哪里?”我突然平静了下来。 严睿声音有点沙哑,喘息声也比平时大一点:“医院。” “医院?怎么了?”我突然紧张了起来。 “车祸,没事。别过来了,早点睡吧。” 严睿的声音让我觉得他很疲惫,我能想象他蹙眉的样子。 “你出车祸了吗?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我急匆匆地拿了手机,就出了房间。 严睿确定我真的要去医院,连忙阻止我:“周弈你别来了,天黑了不安全。我没什么事的,我这里还有人照顾,你不用来的。早点睡觉。” 我知道任我怎么说,严睿肯定不会同意这个点我去医院看他。假装妥协后,我打电话给了他发小,让他发小关心关心严睿,顺带着偷偷告诉我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他发小也有意撮合我和严睿,没过多久就把信息发给了我。 他发小:严睿就拜托你了[呲牙][呲牙][呲牙] 我:…… 十二点多,我打的出了客栈。接近一点我才到了医院。 悄悄开了严睿病房的门,走廊里的光束偷跑进病房。 我听见严睿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得很均匀。把手机手电筒亮光调到最低,我偷偷进了病房,看见严睿脸上只有几处细小的擦伤,左脚却打上了石膏,其他的部位被子盖着我也看不出什么。 一颗心放了下来,大问题没有,不幸中的万幸。 转身蹑手蹑脚走出病房,刚想轻轻合门,严睿好像醒了。 “周弈?” 第7章 情话 “小弈,走了。”严睿牵起我的手,转头对小女孩父母说,“等会儿古戏台那里有白剧,可以来听一听。” 我纯粹是因为没听过白剧,便缠着严睿带我去。 古戏台离客栈虽不是很远,但却很绕,左拐右转再右拐左转才到。 人很多,以游客偏多,严睿紧紧拉着我的手没放开。 抬头望向戏台,戏台的对联是“百首民歌赞美风花雪月,一台好戏连接南北东西”,细品属实觉得妙哉。 白剧原名“吹吹腔剧”,是云南大理地区白族演唱的一个古老剧种,是我国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今天演的是历史故事剧《杨家将》中的一个片段,但很可惜,我听不懂,只是纯碎欣赏舞台。 期间我看向严睿,严睿倒是听得很认真。 结束的时候我问严睿:“你听懂了吗?” “没有。”严睿拉着我的手不追不赶慢慢走回家,巷子深处飘来浓郁的酒渣香气。 “但不影响我们尊敬这些古老文化不是吗。” 我点头,深表赞同。一台好戏确实可以连接南北东西,传统文化的魅力是让处于文化共同体里的我们拥有更深的民族认同感,同时也让像那个澳大利亚爸爸一样的外国友人感受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彼此理解。 严睿确实听不懂,他们一家都是上海人,但在大理这边很早就买了房子。三四前爷爷奶奶搬过来养老,严睿就跟着搬过来了。严睿爸妈我倒是从未见过,据严睿说是在国外做生意。 今夜的风很和煦,客栈院子里的夜来香开了,一阵一阵的清香袭来。躺在竹椅里,我老是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悠闲又惬意。 刚刚拍了几张白剧的剧照 分卷阅读14 ,放在了微博上。底下很快就有人评论。 【大大在哪里玩啊!!!】 【我也在云南,四舍五入我就和太太在一起了!】【每天都在蹲,所以老婆什么时候发自己的照片】【太太最近接稿吗】 我回了他【不接哦】 关了手机,看见小河他们在院子另一头的露天餐桌上和七八个旅客们闲聊,切了两个大西瓜,摆了几盆瓜子,又拿了几瓶酒出来。 严睿拿了块西瓜给我,红色的汁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向手臂。 “刚尝了,很甜。” 我一蹬脚从躺椅上起来,伸手去接西瓜。严睿说的这是一句情话吧,我偷偷乐着。 因为啊,说了等于没说的话,才是情话。 严睿又走回去和他们闲聊,还被灌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好像被打开,开始胡侃起来,而感情经历往往是大家最喜欢听的。 我就在躺椅上听他们聊天,因为不想喝酒,就没参与进去。 开始他们八卦小河最新恋情,据说小河找了女朋友,藏着憋着不告诉大家。 后来他们又打探那对中澳夫妻的相识过程。让我意外的是,这对中澳夫妻前年刚刚认识,可他们的孩子已经六岁了。 我恍然,初识的疑虑也打消了。 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个短视频,一个外国爸爸告诉小女儿,他不是他的亲身爸爸,而是继父。小女儿什么都知道,很平静地接受。直到继父说“我爱你,你也是我的全世界,我会永远保护你”才忍不住大哭。 想来爱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无关血缘,无关年龄,也无关性别。 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的中心开始转向严睿,他们现在都知道我和严睿已经结婚,便问严睿恋爱中最感动的事情。 “嗯,可能就是那次我出车祸,小弈半夜一点多还来看我吧,”严睿摸了摸鼻子,“结果一看到我就大哭。” “才没有!你别乱说!”我从躺椅上跳起来,扑向严睿。 “他喝多了就喜欢乱说话。” 我才没哭呢,我只是微微有点眼红而已。 “周弈,是你吗?”严睿震惊,再次确认。 我突然间就很想哭,但泪水被我生生憋了回去。 严睿把病房里的灯打开了,我看到严睿的一瞬间,泪水就滚了下来。 怎么会搞成这样啊,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在和我生气,故意不给我做早餐,我还说不稀罕他的早饭。 现在就躺在这里,腿也不好使,脸还刮开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喂,”我不肯好好叫他,语气恶劣,“怎么搞的?” 严睿没说话,抬手招呼我坐在旁边的座椅上。 “都和你说了这么晚别出门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严睿话里是对我这种做法满满的不满,但听起来却多了一丝的高兴,“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哭点什么,想不到好的答案,我胡乱答道:“你腿都折了,我哭我以后早上吃不到早饭了。” “你不是说不稀罕的吗?”严睿扶额,咧嘴似乎是想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只能作罢。在我看来有那么点滑稽。 “我现在稀罕了,不行吗?”我开始耍赖皮,反正任我怎么说,严睿现在对我做不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刚刚电话里的那个女声,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得旁敲侧击:“那现在谁照顾你啊?” “小姑。” “哦,这样啊。” 一时间没了话题,陷入了寂静。 我听见病房外那棵香樟树上蝉鸣的声音,甚至很远很远,若有若无的蛙声。 眼泪在脸上很快蒸发,只留下紧绷的质感,我突然很想再试一次:“严睿。” 他看向我,没说话。 “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就试一试。” 沉默。病房里比刚才还寂静。 窗外的蝉突然不叫了,似乎是累了,又或许是被狩猎者发现了。 我已经知道严睿的答案了,说不失落是骗人的,但还是乐观地安慰自己,我不能趁人之危不是吗。 我强颜欢笑,打着哈哈:“你干嘛不说话啊,我说试一试,让我试一试照顾你啦。” 牵强万分,却也是化解尴尬的方法。 “你小姑平时也挺忙的吧,我反正出来旅游很空,我照顾你,你最后算房价的时候给我打个折就好了。”我是医学本科毕业,这种照顾人的事情我最擅长了。 严睿本来是不答应的,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答应让我照顾他。 我自认为这是一个曲线救国方法,先让他习惯我,再依赖我,最后爱上我。 没过几天严睿就出院了,这几天客栈的入住退房都是我一手操办。也亏得严睿信任我,不怕我乱搞,砸了他的招牌。 出院后又有新的问题摆在眼前。严睿主屋在五楼,客栈是最古老的木质结构,没有设置电梯。 显然,严睿现在的腿根本没办法爬五楼。 没办法,我又帮他把必需用品从五楼搬到一楼的空房间里,甚至一些令人的东西。 “内裤放在这个抽屉里了。”我很害臊, 分卷阅读15 匆匆就把一叠整齐的深色内裤塞进床头柜里。 扭头就看见坐在榻榻米上的严睿耳根子红了。 和喝醉酒的时候一模一样。 旅客们都大醉了,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严睿的酒量我记得不错,但被轮流敬了很多酒,此刻也醉了,整个人趴在桌上,眼神迷离,耳根通红。 “老婆……”严睿声音低哑。 我从躺椅上起身走过去,站在严睿旁边。 严睿察觉到我的到来,直起上半身,双手环抱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胸上。 一下一下抚摸着严睿的寸头,严睿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往我的手心里蹭。 我爱极了这手感。 “宝贝好乖哦。”严睿这副乖巧的模样是平时看不到的,天知道我有多想拍下来。 我俯身亲了一下严睿的额头,垂下的发丝被一阵风吹拂起来。 这是一个晚风沉醉的晚上。 严睿双手用力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从我的脖颈一直吻到耳根,热气混合着酒气喷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波澜。 整个耳朵被严睿含在嘴里,他还不停地哈气。 “嗯……”□□忍不住溢出来。 随后我就感受到严睿那里起了反应。 “你没有喝醉吧?”酩酊大醉是不会起反应的。 医学证明当一个人血液中酒精浓度达到0.025,性反应会略微提高;但当酒精浓度超过0.05时,丁丁根本没有用。 严睿轻轻的应我:“嗯。”没醉,还很清醒。 □□来得很快,来不及回五楼,严睿抱着我就进了一楼的空房里。 这是我曾经住的房间,也是我第一次给严睿口的地方,我脸刹红。 “老婆……”严睿宽大的手抓住我的手,带领我一路往下探去。 严睿虽然没有大醉,但酒精让他变得狡黠又赖皮,到了鼓起的那个地方,他小声央求道:“老婆,帮帮我好不好?” 我存了坏心思,尝试捏了捏他,换来一阵轻哼,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 我忍不住稍稍使了点劲:“这样?” “啊!”严睿的气息乱了,把头搁在我的肩上,弱弱地说,“轻、轻一点……” 使坏的结果不言而喻,最后我累得昏睡过去,感觉严睿还在使坏。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现在的家人们可能是真爱了吧! 第8章 小狗 早上做噩梦吓醒了,外头天还微微亮,严睿从后抱着我,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四下安静万分,只有严睿平缓的呼吸声。 我想着还早,就闭眼回想刚才的噩梦。 老房子好几年前就拆了,但突然就再一次梦见了。 梦总是奇幻且没有逻辑的。梦里老家的大院子突然被水给淹了,形成一个大水塘。其间还有一块巨型石头被水淹没着,只露出黑灰的一角。 我在水塘边狭窄的长廊上慢慢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小时候养的已经去世很久的小狗,它朝我的后面狂吠着,提示我危险正在靠近。我一转头,竟发现那块巨石是一只鳄鱼,来不及逃跑,下一秒我就被吓醒了。 很荒诞,但除去那只可怕的鳄鱼,我还是很开心。感谢大脑凌乱的脑电波,让我还能见一见那些早就不存在了的东西。 再一次醒来是早上九点多了,不知道严睿什么时候把床单换了,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望着垃圾桶里那几个打结的套,我顿时老脸一红。 一定要和严睿说节制问题! 过度运动的结果就是这一天我都躺在软沙上,实在提不起兴趣做其他需要体力的事情,打开工作微信都是约稿的,我一一婉拒。 严睿早上和我说要去帮爷爷奶奶翻新房顶,估计要挺晚才能回来。 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观察小河。我愿将这个观察活动称之为微表情解读研究。 恋爱中的人大抵都是这般痴狂。 小河走哪都抱着手机,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扬眉,我都忍不住想问他女朋友到底是谁了,不会是网恋吧,我大胆猜测。 对比一下小诗,简直就像一个在世界下雨最少的卡马沙漠,另一个在365天里325天都下雨的巴伊亚菲利克斯地区。 我开始盲猜小诗是在经期所以才心情不好,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 小诗身边的气压仿佛只有在与小河碰撞的时候才会骤降,和我聊天时还是乖巧可爱的样子,我想着他俩平时也就斗斗嘴,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奇怪得很,却也只当是他俩长期在一个屋檐下闹小矛盾了,毕竟我和严睿一年待在一起没几天也会闹矛盾不是吗。 傍晚的时候严睿回来了,我瘫了一天起身,脚有点浮,大脑混沌。 “快,给你看个礼物!”严睿牵起我的手,匆匆拉我上了五楼。 “什么呀?” “等一下就知道了。” 严睿推开了阳台的木门。 “到底是什么呀?”我疑惑得很,什么礼物需要上阳台看呢。脑子中冒出几个可能性答案,却很快被自己推翻。 严睿将 分卷阅读16 手一摊,我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 “晚霞。”大自然的馈赠。 我笑,严睿总说我是个擅长制造浪漫的人,但其实他也是。 古城所有的檐牙翘脚都浸在一片火红中,那些翘角下的绮丽民族图案显得古朴深沉,错综的云絮飞速飘过,时间的流逝不再以分秒计,余晖下的阴影和质感成了刻度。 我突然有点明白王勃为何谦称自己三尺微命,一介书生了,在大自然这位创世神下,谁又不是渺小的呢? 突然的动容与感慨,迟迟不能从心头散去。 晚饭是严睿做的,其实今天本来应该是小河做菜。但小河做菜水平有限,平时他们三个吃多了就习惯了,但我这张嘴被杭城周边外卖养刁钻了,小河做的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就换严睿来做。 我很喜欢严睿做的菜,很普通的家常菜他能做的独具个人特色,也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眼里出美食。 吃到一半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电瓶车的喇叭声,严睿火速放下筷子冲去外头。 客栈外的巷子不太宽敞,我估计是车挡住人家通行了,严睿出去移一下车。 结果严睿抱进来一只小黄狗,只比他的手大一点点。 “怎么有只小狗啊,太可爱了吧!”我顾不得吃饭,伸手去抚摸小黄狗头顶的毛发。小黄狗身上似乎还是胎毛,很短,毛茸茸的,比严睿的寸头还好摸。 严睿见我喜欢的厉害,把小黄狗交到了我手里。小黄狗也不怕生,用舌头一下一下舔舐我的手指,很痒。 “奶奶邻居家有一只狗前不久生了,我今天去帮奶奶翻新房顶的时候顺便挑了一只,邻居来古镇里有事情,就顺便给我捎过来了,”严睿看我那么激动,微微挑眉,“这么喜欢吗?” “当然!在大院子里养狗很快乐的,不过你种的那些植物可能要遭殃了。”但这不是我要思考的问题,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某人罢了。 我学严睿的挑眉,高声道:“我喜欢这个礼物。”今天又一个礼物。 饭后我和严睿给小狗做了个暂时的窝,一个大纸箱里面垫了件旧衣服。 哦,对了,小黄狗的名字叫“阿旺”,我取的名字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我很讨厌别人问我阿旺是什么品种,好像谁比谁高贵一样,不都是一条小生命吗,但如果真有人问,我会大声告诉他,我这是中华田园犬,made in China,国外是绝对没有的! 阿旺是只活泼好动的小狗,但可能是刚来新环境不太适应,缺乏安全感,一到晚上就开始奶叫。 我震惊于这么小的狗狗就已经会爬楼了,二楼那对中澳夫妻和严睿反应小狗一到晚上就趴在他们门前,两只小爪子不停地抓门,吵得他们睡不着。 没办法,阿旺估计是以为我和严睿在里面。后来我只好每天把小狗抱到我和严睿的卧室里,这才没了住户的投诉。 阿旺虽然是严睿带回来的,但他一直对它不冷不热的,通常情况下只是在一旁看我逗狗玩。 我问他:“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阿旺啊?” 严睿放下书,侧头看向我:“你喜欢就好。”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是大理的四绝。 风花雪月中我最爱洱海湖的月明水秀。 严睿晚上有空便会开跑车带我去洱海边吹风,带上一打啤酒,配上打包的炸鸡。 在皎洁的月下,凉爽的风中,我们忘情地接吻。 我喜欢这样的时刻,没有任何的忧虑顾及,仿佛一切都不重要。 又或者是去洱海旁边的清吧小酌一杯,其实大理古镇里面多的是清吧,但通常为了防止他们扰民,就规定十一点之后不许驻唱唱歌了,便少了几分风味。 所以我和严睿更喜欢不受时间约束的洱海旁的清吧,那里仿佛是另一个国度,连风都是自由,带着韵律的。 我和严睿在那里还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屁孩。可能是现在小孩普遍都早熟,高中生都长得像是成年了的样子,清吧也不查身份,便让那小屁孩进来了。 小屁孩是放暑假从昆明过来这边玩的,好像是奶奶家在这边。不过我想,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叛逆的吗,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清吧来喝酒。 他一进来就坐在我们对面,点了半打啤酒,然后开始忘我地和我们倾诉他曲折坎坷的爱恋。 故事很悲伤,但我和严睿却止不住一直在笑,倒不是不同情他,只是小屁孩就有这魅力以最搞笑的方式说最悲伤的事情。 “所以说你把她当恋爱对象,她却把你当男闺蜜,还转身就和你兄弟好上了?”我总结道。 小屁孩噙着泪看着我,声音中带着委屈和愤懑:“她一定是一时迷昏了头,我先不理她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想起我的好的……” 严睿发笑,像是故意给小屁孩泼冷水:“小孩,你想多了,到时候女友兄弟你一个也得不到,人家谈甜甜的恋爱哪有空顾得上你啊。” 我拿胳膊肘戳了一下严睿,眼神暗示他别开小屁孩玩笑了,没看见小屁孩这回真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这回严睿倒是委屈上了:“老婆 分卷阅读17 ……我说错了吗?” 五彩的灯光照在他俊朗的脸上,配合他弱弱的语调,倒真有那么几分委屈的感觉。 我摸上他的寸头,勾着红唇看向他:“老公怎么会错呢?” “草了,”对面的小屁孩突然不哭了,冲我们大喊,“我是有病才会坐你们对面!” 我收回了手,大笑:“哈哈哈哈,姐姐和你说,你要真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就去追她,姐姐当初就是死皮赖脸追的哥哥。”我指了指旁边的严睿,严睿绕有深意地看着我。 可我后来倒是有那么点后悔让小屁孩勇敢追爱了。我和严睿当时都和他互加了微信,过了两个月他发消息告诉我,他约他那兄弟出来飙车,还是电瓶车,为爱PK,结果腿四十五度骨折了,做了两次手术,直接在家休养了大半年。 严睿听我说完这件事之后直接给小屁孩发了红包安慰他,我凑过去看他和小屁孩的聊天记录,严睿说“追爱成功的前提是人家女孩子也喜欢你,就和当初姐姐追我,我其实是很喜欢她一样”。 我:!?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到这里的家人们我爱你们!!! 这个故事其实是为了纪念属于我们的那个夏天,就是bgm都是《夏天的风》的那个夏天。 这个小屁孩弟弟真的很有意思,他后来还邀请我们去昆明玩,过年还给我发红包(?) 第9章 争吵 没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上海。我没接起的时候就预料到要发生什么。 上海来的电话基本也只有一种可能。 “喂,你好!请问是周弈吗?”对方是某知名游戏公司,我和他们一直都有合作,我是他们的外聘设计师。这次打电话来是想让我设计他们新英雄人物形象,具体合作面谈。 我一时觉得头大,一边是安身立命的工作,另一边是还没陪几天的严睿,似乎都无法割舍。 但其实,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出了抉择。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我决定还是把我的打算告诉严睿。 “宝贝,和你说个事情。”我顿了顿,抓起了严睿的手,和他十指相牵。 严睿看向我:“嗯?” “上海那边游戏公司邀我面谈新游戏人物的设计,我……” “所以你马上又要走了?”严睿突然甩开了我的手,毫无预兆坐了起来。 我跟着坐了起来,有点莫名其妙:“怎么……” 严睿突然就提高了声音:“所以我还没工作重要是吗!” “你别胡闹行吗!”我突然也很火大,我以为严睿会理解我,他原本总是那么包容的,“当初说好的各管各的,我现在不走,过不了多久也会走的!” 严睿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我在胡闹?我做的一切都在胡闹是吗?” 我突然觉得再吵下去没意思,伤人的话会永远刺进心窝窝里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吵架的。 后悔没能像上次那样偷偷走掉,那样会少很多事情。 “我们都冷静一下……”我深呼吸,再次去抓严睿的手,我知道他只是在气头上。 严睿掸开了我的手,径直走出了房门:“我冷静不了!” 整个五楼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现在空气都冷静下来了。我瘫在大床上,抬头看向天花板。 今晚有星星,本来挺美好的。 我自知理亏,这次我在大理这里待了总共不到半个月,确实太短了。 但我又气严睿不理解我,我也有工作,我也要养活自己,而且领证的时候他也说了他能接受聚少离多…… 但终究是我当时太自信了。 严睿,他也会很孤独的。 他也需要人陪伴的。 我定了后天的机票直飞上海,隔天一大早我试图和严睿和好,但他总是躲着我。 下午还直接去了爷爷奶奶家,到了大晚上也不回来,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 我越发觉得严睿像个小孩子,在和我闹脾气,明明都快而立之年了。 我极少用微信和他联系,但晚上躺床上时空落落的,我不安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还是觉得要和他和好了才能离开,不然总觉得变扭,来这一趟不值。 我:宝贝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快就回去的。 我:【小猫呜呜呜表情包】 我:明天我上午的飞机 我:我没有觉得你在胡闹,真的。 我明明有很多要和严睿说,但删删减减也只有乏力的几句话。 严睿一直没有回我,和严睿的聊天界面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隔天早上一大早我就醒了,慌忙打开微信,严睿还是没有给我回消息。 我突然就有点泄气,胸中有一股气郁结着,比刚来大理时没有好多少。 我下楼问小河:“老板回来了吗?” “没有呀,他没和你说吗,他去丽江了。”小河疑惑。 我也疑惑,但终归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我俩在吵架。 “哦,我睡糊涂了,忘了。” 我拖着行 分卷阅读18 李箱,小河拦在我面前:“你要回去了!?” 我苦笑,摸摸鼻子:“出差。” “这样啊,我开车送你吧。” 我拒绝了小河的邀请,毕竟现在是旅游旺季,严睿去丽江了,留下小河和小诗估计挺忙的,我也就不想麻烦他了。 打的去了机场,怎么来这里的,怎么回去。 飞机场形形色色的人,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的一篇文章《前方》,想到那句话:他们去哪儿?归家还是远行?然而不管是归家还是远行,都基于同一事实:他们正在路上。 从大理到丽江走高速需要两个多小时,估计这个点严睿也在路上吧,虽然不知道他去丽江干什么,但我敢确定,他还在气我。 就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不是事业方面,只是单纯的感情方面。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一段特别的感情,是否我真的对爱情了解不够,当初草草结婚是不是对自己也是对严睿的不负责任。 我无法回答。 在开启飞行模式之前,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我愣了愣,是严睿。 他发给我一个视频。 视频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爱侣们,有已经耄耋之年相互搀扶的老人,有为了已逝爱人的愿望只身登顶珠峰的女孩子,甚至还有严睿的爷爷奶奶,那一对中澳夫妻,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阐释着爱的含义。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能看出,这些都是严睿亲身经历的人,他一年会去很多地方,也会有很多人来到他的客栈。 相识,相离,再重逢。 我看完视频,严睿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小弈,你说你不相信爱情的永恒。激素来去匆匆,人类之间情感的维系从来都不只靠生理激素,还有忠诚、善良等等一切美好的品质。 我爱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这不是一时的激情胡闹,这是我郑重许下的誓言。】一个视频电话响起,我看到了苍茫的雪山,大风四起,4680米的里程碑。 “小弈,别哭。我在这里就被你吸引了,你太特别了,我永远爱那个喜欢耍赖的小哭包。放心,我会一直一直等你回家的。” 我的泪水流个不停,却也顾不得其他人好奇的眼光。 “笨蛋……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就穿一件短袖不冷吗。 我骂他,严睿却只对我傻笑。 像只憨憨等主人回家的大狗狗。 哼,真傻。 很喜欢莎翁写的那一首,“我怎么能够把你比作夏天。” 夏天其实是顶好的存在了。西瓜、石榴、夜来香、晚风,一切都是明晃晃却又温情的存在。阳光是热烈赤诚的,就连雨也是骤雨,是一年中最洒脱的。夏天足够百转千回,足够扬眉吐气,但他却写,“我怎么能够把你比作夏天。” 我怎么能把你比作夏天呢,夏天出赁的期限未免太短,而你是长夏永不凋落。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狗呜呜呜,没有老婆暖被窝了呜呜呜 第10章 释怀 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魔都的燥热,地面上都蒸腾着热气,这才是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夏季高温难耐。 拖着行李一到合作公司才算拯救,在外头38摄氏度的大太阳下简直痛苦。 粗粗和创意总监定了大致方向,我就坐高铁回杭城了,接下来将会是一遍又一遍的驳回修改,驳回修改。 工作就是这样无可奈何。 突然想起了严睿的工作,他开客栈的同时还给别人设计室内家具与装修,但他的稿子客户一般都没什么一件,堪称完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给他发个消息,报声平安,这是我以往都不会做的,但现在想,从前我也太任性了,严睿他一直在等我给他发消息呀。 这不是示好,这是释怀。 人生苦短,何必钻牛角尖。活得浪漫点,相信爱情永恒不好吗? 万一真就一直一直走下了呢。 突然觉得好笑,低头给严睿发消息。 我:宝贝我在回杭州的高铁上啦【亲亲】【亲亲】严睿这会儿估计在开车,没有立刻回我。我闲着没事,就点开了严睿的微信,发现他的微信名竟然叫“在等老婆回家”。 心中一甜,但又马上想到了什么。 我:宝贝微信名怎么叫这个!你爸爸妈妈不会怀疑吗!? 我倒不是害怕被严睿爸妈知道我俩已婚的事实,只是觉得这样很冒失,应该挑一个好日子再和他爸妈讲这件事。同理,我爸妈也是。 严睿这回很快回我:没事,他俩坚信我单身。还试图让我小姑给我安排相亲。 我:你敢!!! 严睿:老婆大人在上,小的当然马上推了。 我: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公开吧。 严睿一下子没了声音,就在我以为他不想公开的时候,他给了我答案。 严睿:好。 我捧着手机傻笑。曾经我不想公开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我们彼此的感情都还没有理顺,再牵扯进两家人确实不负责任。 现在我倒觉得有必要告知双方父母了。 回到家 分卷阅读19 的时候在电梯里遇见了对门的邻居,他朝我打招呼:“嗨,你回来啦,好久不见了。” 我冲他笑了笑。我的邻居和我一样是个宅户,姓何名一灼,是个游戏主播,我俩倒是挺聊得来,尤其是关于附近外卖方面。 “最近去哪儿玩了?”何一灼看了眼我的行李箱。 “大理。然后直接飞上海谈工作,快累死了。”我抱怨道。 何一灼拍拍我的脑袋,我惊得马上跳开。 他苦笑,显得有些尴尬:“哈哈,大忙人。” 我多少感受到了何一灼对我别样的情愫,但对方没挑明,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什么,只能保持正常社交关系。 一进门我就开了空调,直接大字趴到了床上,喟叹,还是床最舒服。 在云南的时候晚上都不用开空调,甚至有的民宿都没有配置空调。晚上凉风习习,确实有小时候穿堂风的凉爽。 可能是在大理休息足够了,回来之后几天我干劲十足,灵感迸发,画稿速度快了很多。 某天晚上我和严睿视频,最近我俩时不时就视频,莫名有点热恋小年轻的感觉。 严睿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帅的我只想舔一舔,好想摸他的寸头。 “老婆,好想你啊……”我最近发现,严睿很喜欢和我撒娇,男人果然不管到了几岁还是小孩子。 我笑他:“宝贝那你就想想吧,我还没忙完呢,第二次让我重新改稿了,我都快疯了!” 严睿也笑我,但我知道他肯定没有这种苦恼,他的设计图一般没什么好挑剔的。 “老婆……”严睿的脸有点红,声音有点沙哑,“你多说点话……” 我有点紧张,严睿的脸红的不太对劲:“怎么了,生病了吗?” “啊……”我听见严睿的轻哼,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也有点急促,霎时间懂了,脸爆红。 “你……” “老婆……老婆……你让我看一下……嗯……”严睿气已经不稳了,苦苦央求道。 我觉得好刺激,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迟疑了好久。 严睿看上去非常难过,眼睛半阖,口中时不时溢出一声轻喘,听的我腿发软。 “老婆……我出不来……” 最后还是遂了严睿的愿,隔着手机屏幕,我感到异常羞耻。 严睿完事之后还偷偷和我说,他看片一直都没什么感觉,只有遇到我才会有很大反应。他的那个是我的专属物。 天知道我当时听到这个有多害羞,直接结束视频。 这件事后我觉得男孩子和男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十多年的老闺蜜云朵是个实打实的富婆,大学一毕业就嫁人,过上了包租婆的快乐生活。 结果这厮还不满意,每天都喊无聊,除了每个月做公益那几天,其余时间都在喊我出去逛街。 我实在是受不了云朵的夺命连环call,只能舍命陪富婆了。 云朵和她丈夫很恩爱,她每次给自己买完衣服包包总会再给她丈夫买。以往我老是被秀到,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转了一圈,看上了一条深红的领带,觉得和严睿挺配的,当即就买了下来。 “你买一条男士领带干嘛?有情况哦……”云朵色眯眯地看着我。 我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我跟你说我结婚了你信不信?” 云朵骂了一句脏话,随后捧起了我的脸,和我对视,震惊道:“你上次和我说见家长是真的!??” 我的脸被云朵挤得没了形状,扒拉开她的手,先稳住她,以防她太激动做出奇葩的事情。 “先吃饭,我慢慢和你讲。”我拖着云朵出了精品男装店,头大,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那天吃完饭,云朵以知情不报为由狠狠地宰了我一顿,从头到脚买了一遍不说,还预约了我接下来两天的时间要我陪她去上海某公园玩。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了,而我只能是个苦命的打工仔。 我把这件事情和严睿说了,严睿只是在物质层面同情了我一番,往那张我没用过的卡上打了一笔巨款,但在精神层面丝毫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还一直笑个不停。 “喂,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有点生气,隔着屏幕,提高了嗓音,“你的亲亲老婆被她闺蜜压榨的一滴都不剩了你还笑的这么开心!” “那亲亲老婆早点告诉她不就没有这种事了。” “她和我妈很好,会乱说的!” 严睿还在笑,我黑脸了:“你接下来的福利没有了……” “别呀,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严睿:真没有福利了…… 后面会写一个严睿视角的番外,会发现一个新世界。 不好意思家人们,我爱狗血。 第11章 生日 我生日在九月上旬,手头工作还在收尾,我也没什么心思过生日。 其实前几年生日都过的挺草率,早上起床去楼下早餐店吃一碗长寿面加个煎蛋就算是过了生日。 我猜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吧,过生日的本质还是过日子,越长大越不注重这些仪式感了 分卷阅读20 。 倒是严睿在我生日前一个星期就问我现在的住址,还问我生日要什么礼物,到时候给我寄过来。我还蛮震惊的:“这么直接吗?不来个惊喜吗?” 视频那头严睿好像挺忙的,一直低头画东西,难得才抬头看我一眼。“我怕我买的你不喜欢,你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说就好。”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东西,所幸让他买了一个新的数位板,工作需要,好用实在。 严睿挑眉:“就数位板吗?还有其他想要的吗?”天呐,就数位板还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我真的不缺东西,而且严睿平时打给我的钱我想买什么没有。 “没有了啦,真的,就一个数位板!”我和严睿再三确定我只需要一个新的数位板,就他用的那个牌子就好。 生日当天云朵拖我出来说要请我吃饭,此等羊毛不薅非人哉,我果断答应和她去吃午饭,刚好把上次她宰我的今天狠狠吃回来。 其实我俩高中的时候也有生日请吃饭的传统,那个时候手头资金有限,每回我生日她就请我吃必胜客的儿童套餐,类似现在小飞侠的那个套餐。 后来大学在不同的城市念书,聚的日子少了,这个传统就渐渐消失了。结果云朵毕业成了富婆多了好多时间,这个请吃饭的传统又提上了日程。 下午我还要回家改稿就和云朵匆匆说了再见,结果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我住的地方往外看能看见一条河,河上是一座横跨的大桥。霓虹灯仿佛是一个城市的繁荣象征似的,把整个区照得像是一个不夜之城。 当地上的灯光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时,我不知道这是人类的幸运,还是莫大的不幸。 突然想起罗杰伊伯特的一句话:现代文明不过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建筑物,栖息在大自然饥饿的血盆大口之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点外卖太慢了,要过半个多小时才送上来,我的胃不允许等这么长时间,我准备下楼去附近随便应付一下晚饭。 很奇怪今天一天严睿都没联系我,不过一想最近他确实挺忙的,好像是准备参加一个什么室内设计大赛吧。恕我对这一方面不太了解,严睿也就和我提了一嘴。 随便脱了双拖鞋,就准备出门。结果一打开门,我人都傻了。 我和严睿彼此大眼瞪小眼,他是大眼,我是小眼。他一手牵着阿旺,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显示页面是我的电话。 “呃……surprise?”我呆呆地问道,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严睿没说什么,一把抱住了我,紧得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埋在我的肩颈,狠狠地吸我的味道,真像只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可怜小狗。 嗯,小狗。 “是礼物。”严睿凑在我耳边,热气喷在我的耳廓上,很酥麻。 我习惯性地抬手去摸严睿的寸头,这带劲的手感啊,我多希望严睿的寸头可以是半永久的。 “吃饭了没?”我问严睿。 “没……” 正好,“我也没吃,走吧你请客。” 我没想到严睿会来杭城,还把阿旺也带来了。阿旺好像肥了一点,迫不及待地往我身上跳,我都有点招架不住它强烈的攻势。 “阿旺也想我了呢!”我把阿旺抱在怀里,和严睿一同乘电梯下楼。 本来严睿说要去吃点好的,我觉得麻烦,而且我脚上还穿着拖鞋,身上是松松垮垮的T恤还有大裤衩,和那些高档地方确实不太符合。 最后还是在附近小吃店吃了晚饭,饭后严睿坚持要买个蛋糕,我其实不太爱吃甜食,总觉得太腻了,但也随他去了。 上楼的时候发现何一灼在我家门口,他穿的和我简直一模一样,宅户的标配。 “你……”何一灼瞳孔微张,指着我旁边的严睿,“这位是?” “我丈夫。”我笑着回答。 严睿上前和他打招呼,语气恰到好处:“你好,严睿。幸会。” “你好你好!”何一灼显然有点不自在,从大裤衩的兜里掏出一个盒子迅速递给我。 “生日快乐!礼物拿着,我还要直播,先溜了。”说完就跑回了对门,快速关了房门。 严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别看我,我没有。” “嗯……” 好像挺不信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我和严睿都厮混在一起,这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进程。 严睿什么也没带来,唯一附带物还是阿旺。我只好和他一起去买了日用品和换洗衣物,还有阿旺的窝和狗粮。他还喜欢在我改稿的时候打游戏,我也有游戏瘾,他一打我就忍不住。 这就好像你说要减肥,你朋友在你旁边吃火锅,想不吃都难。 还有一件事我也很困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和黄女士说我结婚了的事情。 黄女士就是我妈,一位具有独立精神的新时代女性。具体体现在当我爸在我23周岁时就催我结婚时,黄女士极力支持我不婚。 她自己说结婚严重影响了她的人生发展,和我爸周先生三观不同,每天都要吵 分卷阅读21 架,结婚真的是活在水生火热中。 我难以想象黄女士知道我结婚后的反应,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委婉的方式。 当我再一次画稿时被严睿打扰,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空的?没事干的吗?那个设计大赛作品你完成了?” 严睿摊在床上,懒懒地开口:“来这里前一天就把作品交给组委会了。” 我更生气了,凭什么某人这么空:“那客栈呢?不用你管吗?” “交给小河小诗了,他俩在一起了。”说完严睿翻了个身,继续发出聒噪的声音。 我有点惊奇小河竟然和小诗在一起了,不是说小河有女朋友的吗,我回来的时候他俩好像还在吵架。 但我现在没空八卦他俩,当务之急是解决严睿这个“烦人精”。 【写了阿江不让写的东西】 像我这种人一般是没有早晨与上午的,但是严睿来了,硬生生将我的生理作息调为正常人的作息。早上他一般负责做早饭,我负责下楼遛阿旺。 和何一灼做邻居大半年了,从来没看到他和谁有交往。但最近几天我每次早上出门遛狗都会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从他家里出来,年龄不大。 我不好意思猜测对方身份,但对方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好惹,所以我一般都只朝他微笑一下,以示友好。这位精英人士好像挺怕狗的,每次都有意躲着阿旺,电梯来了也让我先下去,正好省去了尴尬。 中间有一天我晚上熬夜追剧,早上没起来,严睿就代我去遛狗,我负责做简单早饭。他回来的时候倒是挺开心的。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总不会是因为今天不用做早餐吧。 严睿凑到我面前,一脸神秘:“我刚刚看到我朋友了。” “哪里?小区?”照理来说严睿的朋友应该大多分布在大理和上海,在杭城的小区遇到朋友确实挺巧。 “对门。” 我震惊,对门除了何一灼还有……“你说的是那个穿西装的人!?” “嗯,”严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草莓奶,他和我一样都是草莓奶的忠实爱好者,“我朋友他刚从上海调过来,银行经理。” “那他和何一灼什么关系?”我一把抢过严睿的草莓奶,大力吸了两口,不为别的,这是最后一瓶草莓奶了! 严睿没辙,眼睁睁看我喝玩,弯腰,迅速地亲了几下我的嘴角,我措不及防。 “不知道,他说是朋友。” 朋友?我始终相信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观点,一个银行经理和一个游戏主播,怎么想怎么违和。“啊,不是吧,他……” “别关心你邻居了啦,想想今天吃什么,等会儿我去超市。”严睿终止了关于何一灼的话题,抛给我一个究极难题:今天吃什么。 严睿不提倡点外卖,这点简直和黄女士一模一样,不是我说,我感觉严睿真的很居家。但居家的前提条件是有充足的闲暇时间。 对于这点,我极为嫉妒。 第12章 赴约 严睿回大理去了,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说过一阵子再来找我。 我原本以为又要过很久才能再见一面,都已经很习惯严睿的陪伴了,突然离开是真的很不舍。 但意外来得总是让人防不胜防,严睿马上又回杭城了,他远在海外的父母也来了杭城。 原因是我亲爱的黄女士发现了我结婚的事实,在我还没想到办法委婉告诉她之前。因为上次在杭城买房,所以我家的户口本一直在我身边,但前不久黄女士以为她把户口本弄丢了,就去派出所补办了一本。据我爸周先生所说,拿回家的时候,黄女士一翻,看到我那一页赫然“已婚”两个大字,都以为派出所人口管理系统出故障了。再三核实才确定这是真的,她乖巧可爱的女儿周弈真的结婚了! 接下来的日子挺累的,两家人见面吃饭,敲定了很多事情。虽说黄女士支持我不婚,但我真的结婚了她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只是怪我不和他们提早说。 父母和子女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父母不能替子女做出人生抉择,成年之后父母唯一能做的可能只是为子女提供一点自己的人生经验吧。 很多时候,子女可能还要进行“文化反哺”,教父母一些与时俱进的新事物,使他们不至于被时代抛弃,与现代脱轨。 严睿他爸爸妈妈在国外做了好多年生意了,但骨子里依旧是传统地道的中国人,秉持一些中国习俗,比如说他俩坚持要给我和严睿办婚礼。 严睿没什么意见,但我不想办,就怂恿严睿和我一起拒绝了。日子是自己过的,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一直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那个我曾经暗恋八年的男孩子有孩子了。他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学,他女儿满月酒的时候还叫上了我。结果我一问他女儿生日,竟然和我是同一天。这该死的缘分! 他还说让我们带上家属一起去酒宴,顺便大家一群高中同学好久没见了热闹热闹。我没办法拒绝,只能带上严睿一起去。 那天早上帮严睿打好领带,我选了一套和他相配的长裙,看着镜子中的我 分卷阅读22 和他,突然想起高中时代看的那部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主题曲《那些年》里的歌词“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把头发梳成大人摸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很多东西自从我遇上严睿之后,我就已经释然了,那年我们未曾错过那场大雨,却还是错过了爱情,因为属于你的永远在等你到来,那些错过只是为了对的相遇。 出门前我感觉严睿有点吃味,一直在那里酸酸地说什么人家女儿都和我同一天生日,人家还亲自打电话邀请我,其他同学都是他班群里通知的。我觉得好笑,严睿这个样子真像古时候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结果一到办酒宴的饭店,见到我那个高中同学,他突然就开心了,吃饭的时候还一直贴心地给我夹菜,一反来时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一回家就逼问他:“说!干嘛刚刚吃饭那么高兴,对我这么好,你不对劲哦严睿,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严睿摊手,一脸无辜:“我可没有,我平时对你不好吗,小没良心的。” 我疯狂摇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我把手做刀状,抵住了严睿的脖子。 严睿无奈,抓住了我的手腕,偷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你以前的眼光就这?还好,现在迷途知返了。” 我一时无语,男人这可怕的攀比心哟。我那高中同学在我印象中是挺帅的,但现在可能是晋升为人父,越发不注意形象管理,一下子胖了几圈,不复当年少年模样了。 我白了严睿一眼:“毛病。” 严睿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亲我的脸,像极了啄木鸟,而我是那个长了坏虫的木头。 严睿彻底把大理客栈的管理业务交给了小河和小诗了,他自己搬来杭城和我一起住。我的房子一个人住还算宽敞,两个人住虽算不上拥挤,却多少有点紧凑。 主要是我还有个坏习惯,喜欢乱扔衣物,经常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我还记得严睿第一次来我这里时,从沙发缝里掏出我几天没洗的内衣时的表情,满满的嫌弃,却又拿我无可奈何。 开始我还有点收敛,我不想在严睿心中留下我邋遢,不爱干净的形象,尽量记得把脏衣服扔在洗衣机里。后来我发现,我真的是多此一举,我的光辉形象在严睿从沙发缝里掏出我脏内衣的那一刻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严睿搬来之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真的是处女座吗?” 我大喊:“怎么不是,你不能因为我是处女座就一定要我爱干净吧!你这是星座绑架!”我要不是处女座,除非我不是黄女士亲生的。 严睿每次都拿我没辙,后来我就越发放肆。不是说女孩子的家中总有那么一把椅子是用来放衣服的,那我就是家里每把椅子都沦为我的衣架。 严睿觉得家太小了,想在杭城买房,看中了郊区的一套别墅。我觉得没必要,他本来就在上海有房子,我说要不然我们搬去上海吧,反正和你在一起就是全世界啊。 我以为我说了一句肉麻的情话,他会很高兴的。但他突然就严肃起来,非常郑重地和我说:“我觉得这样不好。” “嗯?”我觉得疑惑,换个城市生活其实对我俩没多少影响,我在家里画稿,他在家里搞设计图,反正都不怎么出门。而且他的朋友们基本上都在上海,他发小也在,我也不用每次都跑去上海和公司谈合作,确实利大于弊。 “离家太远爸妈会想你的。” 我一愣,我没想到严睿想到的是这个原因。黄女士和周先生住在杭城旁边的一个小县城里,那里也是我的家乡。每个月我都回家两三次,又或者黄女士和周先生来杭城看我。虽说上海离杭城挺近的,但总归来回不方便。 我问严睿:“你也会想你爸妈吗?”严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出差,后来就直接在国外不回来了,他们一家人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团聚。 “嗯。”严睿突然沉默了。 我想起了曾经看到的一些留守儿童,严睿和他们相比可能也没有好多少。虽说不愁吃穿,还有爷爷奶奶陪伴,但别的小朋友放学都有爸爸妈妈来接,严睿每天只有司机叔叔来接,落差肯定会很大。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严睿的脑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寸头:“以后我爸爸妈妈就是你爸爸妈妈了,他们也会爱你的。” 黄女士会做很好吃的糖醋排骨给严睿小朋友吃,周先生也会听严睿小朋友讲他的小烦恼,他们都会像爱我一样爱严睿小朋友的。 可能爱一个人就是想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都分享给他,像村上笔下那只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最终我和严睿还是没搬家,依旧住在我那个小窝里,只是严睿每周会请家政来打扫卫生。 很小,但胜在温馨。有家人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家。 严睿上次答应我不办婚礼,但坚持要和我一起度蜜月,一个迟了好久的蜜月。我思来想去决定去斯凯岛旅游,这源于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 《史温尼云游记》中的主人公史温尼原本是□□特斯的国王,他因冒犯了一位基督教神甫而被施以诅咒。诅咒说史温尼将化 分卷阅读23 作飞禽,栖息于爱尔兰与苏格兰西部的荒原。于是,这位国王得像游隼一样远离人群,去往遥远的荒野之境。 而斯凯岛作为最接近天空的岛,就在史温尼云游之旅中。 斯凯岛有崎岖的山脉、湿润的沼泽以及高耸的海边悬崖,风景甚好。 旅行总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我清楚地记得在斯凯岛最大的城镇波特里时,我和严睿定好居住的酒店,一切打点妥当了就出去随便逛逛。 往外走,其实也是往内心去。 这里风景秀丽的港口周围都围绕着颜色鲜艳的房子,四周的群山在光的背面呈现幽幽的墨绿色,天空是一片明亮的冷蓝色,而在边际却褪成了乳白色。“在我们尚未出现在他人梦里时,风景就已经在这里了”我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哪位哲人所说。 很不幸的是,我和严睿在逛小镇的时候不小心分开了,我完全可以用手机找到他,但我不想这样。 我总觉得他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而我也一定能找到他。 转了几圈,我终于看见严睿在那一片靠近海岸的荒野上静静地看着我,他身后是几只白色的海鸟懒懒地晒着太阳,如此惬意。 我飞奔着向严睿跑去,风中是他好听的声音。 “笨死了,现在才找到我。” 南风起,野草吹,我的爱人在荒野之中等我赴约。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措不及防就完结了!我自己先给自己撒个花??? 第一次写文,有很多不足,能有人看已经肥肠肥肠好了!!! 感谢家人们的支持!!! 后面还有几个小番外,分别是【严睿视角】【何一灼番外】【我的朋友们】以及【怀孕番外】 第13章 【番外一】严睿视角 有些事情,我永远不会告诉她 。 比如说我是一个重度抑郁患者 。 抑郁啊,他们说,抑郁怕什么,十个里面八个都说有抑郁,人均抑郁,这很正常的,不用怕什么的。 可他们不懂啊,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拿着水果刀就想要自杀,凝望办公室下的行人就想跳下去。 这就是抑郁啊,人们司空见惯的抑郁啊。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的抑郁症,只是等我反应过来,我病了,那时已经晚了。 我希望我去死,死了一了百了,难道不好吗? 可有时又觉得不舍,这鲜活,明亮的世界啊,我是真的不想和你说再见。我还没有获得过业界巅峰设计大奖,我还没有和别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还没有好好看看山河,我还有好多好多没有做的事情啊。 生存与死亡,这是一个问题,一个我整宿整宿想着的问题。 我的家人发现我病了,病的很严重。我知道的,他们很担心我。爷爷奶奶借养老为由,移居去了大理的乡下,其实是为了我换个轻松的环境改善心情,希望我快快好起来。 可是啊,我病的太重了,我觉得生活没有乐趣,我提不起兴趣做任何事情。奶奶说开一家客栈吧,她把大理古镇上的一所房子交给了我,我就开始发挥我无处挥霍的才华与灵感。 他们都希望我快乐的,我知道啊,他们看我生病也很痛苦,很累很累,这些我都知道啊。 爸妈在外国的生意很忙,但他们还是每个月都来看我,爷爷奶奶已经上了年纪了,却还是为我每天做饭吃,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啊,真的,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让他们为我担心。 所以我决定伪装吧,就让他们认为我活的很开心,我的病好了,好的毫无预兆。大家都为我喝彩,可只有我知道,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自学了心理学,那些所谓的问卷表格数据等不过是骗他们开心的。我没办法啊,我没办法因为我的痛苦让我亲爱的家人们也痛苦。 直到我在玉龙雪山遇见了我的神明。周弈,她就是我的救世主。 那天我是陪我发小去玉龙雪山拍婚纱照,也是那一天,我决定真的去死了,我决定从玉龙雪山那样冷峻圣洁的山顶跳下去,结束这一切,我活的太痛苦了,我仿佛被快乐放逐,被一切美好的东西放逐了。活着,太累了。 直到我看见了她,那么小小一只,明明体力有限,却还是坚持爬了上去,我好奇,她爬上去干嘛呢,真的只是看看风景吗?果然,我没猜错,她有很多烦闷郁结在心,无法得到舒缓。爬上山是为了与救世主祷告。终究还是和我不一样的,我已经放弃祷告了。 异极相吸。 我后来骗她说是因为她在爬山路上吃小笼包吸引了我,她还傻傻地信了,真傻。 就当是死前做最后一件好事吧,死后才有更大的可能进天堂不是吗?她还好,她还有哭,我都已经哭不出来了。我向她递了纸巾,在没有任何人关心她的时候。 她好呆啊,还向我一个将死之人倾诉,也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她说她暗恋八年的男孩子娶了别人,她说工作好累,她说好想家啊,她没有家了…… 她说她的家很好,有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好多植物,还有爸爸悉心栽培 分卷阅读24 的兰花,有一只可爱的土狗,有会嘎吱嘎吱叫的老式吊顶电风扇,还有还有……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讲了好多好多,我从她的勾勒中可以看见她曾经的那个家,那么美好。 可是现在她的家,没有了。 她的乐土不见了。 很久很久,久到我也忘了时间,忘了我爬上山来的初衷。 直到她向我要联系方式,我才如梦初醒,脑中的警报响起,我是来干正事的。 别给她,别给她,不要让死人出现在她的联系人中,她会更加难过的,别给她。 可她耍赖,她拍了我和她的合照,一个死人生前最后的合照。 我突然就不想在今天死了,毕竟她说我们是朋友了,朋友不应该这样做。 改天吧,改天我再去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自认为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可我忘了,她和我一样,她是狡黠的,她竟然从我的发小那里要来了我的微信。 鬼使神差,我竟然点了同意。我像一个偷窥狂一样,疯狂的想看看她的生活,她嘴里那些好的坏的,甚至我想拯救她以证明我曾活过,我有我自己的价值。 我任由她侵入我的生活,将我的一池寂静搅得一团糟,我知道的,她从一开始就是狩猎者,步步为营。 我只能是她枪下那只可怜却自以为是的猎物。 我喜欢给她做早饭,她吃早饭的样子很满足,好像活着的感觉。 我忍不住时时刻刻都在看她,甚至我想过在她房间装监控,但我仅存的良知告诉我,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所以每晚我只能借机喝牛奶,好透过她的窗子看看她在干什么。 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喜欢晚上喝牛奶。 我是装的,而她是真的喜欢喝,这让我久违的兴奋了。 晚间新闻时刻我也很喜欢,我俩不说话,可我却觉得胜过了千言万语。一般的时候,我的余光都在她身上,她,是那样鲜活,明亮。 我最近已经很少有轻生的念头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天她向我表白,说要做我女朋友。不可以!她不可以!我想都没想,直接将手呼在她的脸上,我已经很痛苦了,我绝对不能将她也拉下水,因为啊,我是将死的溺水之人啊。 我决定不理她了,要和她保持距离。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没给她做早饭,她好像不高心,但我也强迫自己别去在乎她。 我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悲伤,比从前还难过,我开车出了门,在路上的时候,我看见远处来的车辆,黑色轿车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想,就这样吧,这样也不错,在这个明媚的夏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进行那个第一次看到她我本要做的事情。 可我高估了自己,在最后的时刻,我又想起了她的泪眼,怎么办,我要是真的死了,她会不会又要哭了? 最后的时刻,我只是凭直觉打了方向盘,醒来已经是医院了。 我没什么事,除了左腿受伤了。我觉得神奇,我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开车是去接小姑的,小姑也没想我会出车祸,一直在怪自己,我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还让她别告诉爷爷奶奶,别让他们再担心我。 晚上的时候周弈打电话给我,说要来医院看我。外面黑惨惨的,等她来应该要好晚了,我说不用了,女孩子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最近那些新闻很多,虽然我真的好想现在看见她。 她说好的,让我好好休息。我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喝点牛奶,和往常一样。 我干闭着眼,试图通过睡觉的姿势真正获得睡眠,可这根本欺骗不了我的大脑,它依旧活跃万分。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有人悄悄地走了进来,却没有什么动作。 我脑子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这个人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出了声。 “周弈?” 我猜对了,她怎么会来的!我很高兴,久违的快乐。但表面还是保持淡定。 这个傻孩子,怎么还哭了?还说要试试? 我不说话,我只希望她快乐,别再和我这样一个烂人有过多联系了。 但我那些来自深处的邪恶告诉我,别放走她,让我和她一同沉沦。 我真坏,我答应让她照顾我了。 这意味着羁绊只会更深,我会越来越离不开她。 往后我看她为我忙前忙后,很是有趣,甚至我希望时光能够一直停留在这段时间里。但终究是天方夜谭,她终究还是会离开的,她有自己的工作,她是小有名气的插画师,笔下的人物就如她一般富有生气。 她和我说要回去了,再一次问我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我的心很痛很痛,我决定放她走,我和她本就是两条越轨的平行线,本该没有交集的。 可是!她在做什么!她的手抓住了我的弟弟,然后…… 我的脑子炸出了花,我感觉我在亵渎神明,一如我每晚所想的那样。 她毫无章法的动作让我疯狂,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决定不放她走了!就让她和我一起沉沦吧!我会给她所有她所愿的!我会给她 分卷阅读25 所有我的爱!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会永远支持她,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我愿意等她。 她说她没有家了,所以我在等她回家啊。 只是这种日子很难熬罢了,有时我觉得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我就给她打钱,让她能够在看到银行短信的时候想起我,我太想她了,想得发疯,我只能去买了对戒来安慰一下自己,等她哪天回来了我要亲自给她戴上。 我要去远行,在漫长的冬天。在每一个美丽的地方给我的爱人寄去明信片。 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她身份证上的地址已经变成了一个粮食储备基地。我不敢去打扰她,我怕她嫌我黏人,所以我把明信片寄到了客栈,以后她回来应该会自己发现吧。 我相信她会回来的,一如我相信我的病快好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虐到大家了,说好是小甜文的。 不过我简介里写了,这其实也是一个救赎的故事。 第14章 【番外二】何一灼 何一灼不知道自己对隔壁那位大姐姐是什么感觉,可能是爱慕,也可能是企图从周弈身上寻找久违的亲情。 他很小的时候也是有一个姐姐的,不过姐姐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是爸妈领养的。乡下有一种说法,说是领养一个女孩子,接下来就会怀孕生孩子了。何一灼爸妈一直没有孩子,便领养了一个女孩,果真过了几年,何一灼就出生了。 一家人欣喜之余,却又陷入了另外的困境。一个新生儿的出现,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仿佛是从何一灼出生开始,这个家庭便一直厄运连连。先是何爸为了多赚点钱,除了白天在工地做水泥工,晚上还接了叠纸盒的活,一个一分钱,他常常叠到深夜。晚上长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白天在工地的时候,何爸在高空漆墙,大脑发晕,一下子就摔来下来,离开了人世。 何妈崩溃,但为了两个孩子,她只能咬咬牙忍受了一切。可上帝仿佛在刻意捉弄这个可怜的家庭。没几年,姐姐又得病了,何妈东求西求地借了一大笔钱给姐姐治病,但姐姐还是没能看到第二年的油菜花。 那一年小何一灼看着姐姐痛苦地躺在床上,他这时还不懂什么是死亡,他只知道姐姐生病了,像往常自己感冒一样,姐姐很难受。 他把珍藏了好久的巧克力给姐姐吃,希望姐姐好受一点,但姐姐只是看着他笑。 姐姐虚弱地说:“灼灼乖,等姐姐好了,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姐姐这时候虽然小,但是已经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义务。 小何一灼乖巧地点头,期待姐姐快点好起来,但姐姐一天天地枯萎,最终零落成泥。 何妈彻底疯癫了,生活对她太不公,几年内接连失去两个亲人,她内心从绝望变成麻木,她开始打小何一灼,骂他是扫把星,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何妈将何一灼看成是怪物、魔鬼,她让他去死。 所以何一灼早早就出来打工了,他给黑网吧当网管,网吧给他极低的工资,他也不能有怨言。他是童工,失去这份工作,下一份工作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还好,上帝不会永远让一个人活得这么狼狈。直播的时代来临了,何一灼凭借自己精湛的游戏技术,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主播慢慢变成平台游戏区的大神。 他把赚来的钱一部分寄给了何妈,剩下的他租了个房子。住隔壁的姐姐好像是个插画师,还设计过自己玩的英雄人物。她会向何一灼推荐附近好吃的外卖,会和何一灼一起玩游戏,也会在何一灼生病的时候关心他,即使那种关心止于邻里关爱。 某天直播的时候周弈向何一灼发起邀请,带她上分,弹幕都在说何神有情况哦,游戏列表第一次出现女孩子。何一灼耳朵微红,没有反驳,装作没看见。 可是!谁能告诉他周弈为什么有丈夫!明明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也对,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她的私生活。 他们是如此的相配,那个男人很高大,也很爱她。不像他,瘦瘦弱弱的,没有任何身份去爱她。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离开灼灼!何一灼突然明白过来,他对周弈的感情,不是爱情,是依赖。 何一灼仓皇而逃,他知道他在奢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周弈的丈夫就像是那条黑龙,守护着自己的宝藏,他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接近他的宝藏。 在这场无声的男人的决斗中,严睿不费一兵一卒,仅仅一句自我介绍就让何一灼溃不成军。 酒吧气氛暧昧,何一灼本就不胜酒量,这天夜里灌了自己一瓶多一点就开始意识涣散,等醒来已经是天大白。 浑身酸疼,尤其是屁股。 突然,何一灼意识到:他和一个男人睡了!他还是下面那个! 气不打一处来,何一灼狠狠地踢了两脚床上的男人,语气极其不友善:“喂,爬起来,这怎么回事?” 男人睁开眼睛,笑着问何一灼:“昨天舒服吗?” 何一灼一点也不记得昨天的经过,只知道现在他像被群殴 分卷阅读26 了一样疼。 “一点都不舒服!你是谁?你没有那方面的病吧?”何一灼只觉得后怕,急忙找内裤,却怎么也找不到。 男人在被褥里掏出何一灼灰色内裤,“这里。” “你要走?” “废话,”何一灼暴怒,“我赶着买艾滋病阻断药。”以前在黑网吧工作,多的是玩到一半出去打炮的,何一灼还是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男人微微皱眉:“我没病。倒是你,用完就跑?” “神经病啊,是你占了我便宜好吗,是我被你……”何一灼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不想和你纠缠,没事就各自滚蛋好吗?” 男人显然不悦,拿出手机给何一灼看视频。 视频里何一灼哭着喊着说要和男人做爱,还疯狂亲男人的脸。 何一灼震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酒了会抱着一个陌生男人,要死要活想和人家上床!?他不是gay啊! 喝酒误事,以后打死他也不在外头喝酒了。 呃……“误会,误会,你也爽了,咋俩要不就这么算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的,你也不吃亏不是吗?”何一灼语气略带讨好意味,事情的起因确实在他。 没想到男人依旧不依不挠:“我吃亏了,我费了几亿的子孙。”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何一灼烦躁起来,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男人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思索:“这样吧,我最近刚调到这边,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如先暂住在你家。” 何一灼没辙,只能答应,毕竟人家手机上还有他作妖的视频。 就这样,男人成功搬进了何一灼的家,但何一灼不知道的是,对方是大银行的经理,调到杭城的时候总部老早就送了他一套房。 “王易涵,你有毛病啊,你每天起床动静就不能小一点吗!”每天下播都要凌晨一两点钟的何一灼真的快被搞到精神衰弱了,带回家的男人每天早上上班都要整出巨响,大有不吵醒他不罢休的决心。 “什么毛病啊!”何一灼把枕头扔向王易涵,红着眼睛盯着他。 “你还没看好房子吗?快点从我家搬出去吧。”何一灼真的明白了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王易涵就是他请回家的那尊佛。 王易灼轻松躲开枕头,上前一把抱住何一灼:“你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吗,你好狠的心啊。” “滚!”何一灼又和王易涵打了一架,可出门前王易涵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 真的生气,但拿他没办法。 其实仔细想想,王易涵有时候也蛮好的,他每天傍晚下班基本上都会带吃的回来或者买菜回来做,有时候还给打游戏腰酸背痛的何一灼按摩,但按着按着就往其他方向去了…… 王易涵的游戏水平是真的差,何一灼嘴上骂他菜,一边又下意识地在游戏里救他。 直播弹幕都在刷【何神别带他了,带我带我,我超甜】【笑飞了,何神别救他了】【电子竞技菜是原罪】【何神朋友的神之走位我竟然觉得有点好笑】【何神带了他半个月了……】下播的时候何一灼例常嘲笑王易涵:“你们精英人士是不是打游戏都这么菜啊?” 王易涵癖笑,一点也没有白天人前正直的模样:“其他方面强就行了。” “比如?” “床上。你感受过的。” 何一灼总是轻易被他挑起怒火,一发火就想揍他,打又打不过,还被掐了油,然后又一个人生闷气,着实好笑。 年前王易涵就回老家过年去了,何一灼是不想回家的,回家了何妈也只是打他,骂他扫把星,自寻厌烦。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王易涵走了之后,何一灼总觉得生活缺少乐趣,打游戏也提不起兴趣,下播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早。 这个屋子又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开着空调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除夕夜那一天,隔壁周弈和严睿回老家过年去了,整一层楼都冷冷清清的。何一灼点了好几家的外卖,想着过年还是要吃点好的。 可点的菜越多,心里越空虚,那个无名的窟窿越来越大,怎么填也填不满。 何一灼拿着手机,点开和王易涵的聊天页面,上一次聊天还是王易涵离开的那天早上,这之后谁也没理过谁。 敲敲打打,删删减减,何一灼还是发了最简单的“新年快乐”过去。 杭城早几年就已经禁止在市区放烟火了,过年也没过年的氛围,只有那几个大型LED滚动着新年贺词,电视里播着变了味儿的春晚。 临近新年,何一灼的门铃响了,开了门,王易涵在外头,他笑着张开了双臂:“新年快乐。” 何一灼奔向王易涵的怀里,心头的烟火绽放。 真好,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灼灼一定要幸福啊,姐姐永远爱你! 第15章 【番外三】我的朋友们 我大学下铺的姐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就是上回我说不喜欢和我上课坐在一起,怕我玩她手指影响她看小说的那一位。 我一度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弃医从事其他行业,毕竟就连历史上这么多名人都弃医了 分卷阅读27 ,除了国内民国时期最知名的那几位,国外我最爱的“侦探小说家之父”柯南道尔也弃医从文了,但我下铺姐妹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外科医生的路。 下铺姐妹姓盛名娷,名字极其绕口,我一般叫她小盛。我们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六个人,我和她关系最好,可能也是因为相爱相杀吧。 我大学的时候晚上会画稿,经常会晚睡,睡觉的时候还喜欢动来动去。 我和小盛的晚间微信对话一般如下: (凌晨1:06) 小盛:你快睡觉 小盛:别动 小盛:你一动我就睡不着【烦死了表情包】我:我也睡不着…… 小盛:我是被你吵醒的,我本来都要睡着了,我四五次都被你搞醒了【敲打】【敲打】【敲打】我:我本来也要睡着了,结果你剧烈动了两下我也清醒了【555表情包】小盛:我确实存在报复心理……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有好多,我俩就喜欢一天天找对方麻烦。 小盛还有个我难以启齿的爱好,她极其爱好看小黄文,而且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一刻钟不看就荒得很。 她可以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刻,脸不跳心不红地看最黄的小说,有时候还忍不住告诉我种种剧情(?)我严重觉得我是在她的熏陶下日渐从黑白变为彩色。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和她去逛超市。我们每个星期一晚上都会去市区的大超市买零食囤粮。她在上个周末趴在床上看了整整两天的小黄文,一如每个周末一样。 到了卖火腿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小黄文太入迷了,冲着火腿肠就喊了一声“大肉棒”,还拉着我走过去,边走还边说“买点大肉棒吧”。 当时超市里大多都是同龄的大学生,齐刷刷看向我俩。我当时真后悔没带个口罩再出门,真想不认识我旁边这个胡言乱语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平时从不看蓝皮书,只有考试前才看医书的小黄书迷,最后坚定地选择了医学考研,成为了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后,她和我说她主动申请援鄂了,我当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大学里一个作业,是要求我们写对医生这个职业的看法。我永远记得小盛那篇作文的最后一句话:来路风尘仆仆,神明不渡众生苦,就让我们带去一些聊胜于无的慰藉吧。 我最好的闺蜜云朵可以说是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大学时候读的是法律,曾经三天两头就和我抱怨法律之难,难于上青天。她读法律要背的不比我读医背的少,一到考试月,我俩总是抱团取暖,企图从对方的悲哀中得到一丝安慰。 她总喜欢分享一些有趣的法律题给我。有一天她分享给我一道零几年的刑法真题。 “甲男与乙女于某日中午公开在某公园内发生性关系,引起游客的极大愤概,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对甲、乙的行为应如何认定?四个选项啊,A是聚众□□罪,B是组织□□表演罪,C是寻衅滋事罪,D无罪,你选哪一个?” “刺激哦,我蒙B” “NoNoNo,正确答案是D。” 我恍然,开玩笑道:“懂了,打野战不犯法。” 云朵因我的回答笑个不停,电话里回荡的都是她猖狂的笑声:“没错,只要你乐意,两个人在哪里都可以,小说告诉我们的。” 我摊牌了,我变污的路上除了有小盛的影响,还有云朵的助力。她俩一个负责近距离肉搏战,一个负责远距离狙击战。 云朵高中的时候谈了一个比她小的男朋友,那个男生极其粘人且有很强的占有欲,云朵不喜欢就和他分手了。结果那个男生分手之后还通过各种途径联系骚扰云朵,这导致云朵一度对恋爱一事提不起兴趣,对追她的男生也没什么好感。 真正让她改观的是她现在的丈夫,我这里就简称他为C先生吧。C先生和云朵是在幼儿园认识的。从大一开始云朵就去幼儿园做志愿者,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她,管她叫云朵姐姐。 C先生那时候已经接管家里的业务了,那天他去接他侄女放学就和云朵遇见了。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云朵和我聊天的时候C先生的名字越来越频繁出现在我俩的聊天记录中。 云朵:C他最近老是来接贝贝,明明贝贝以前都是她妈妈接的。 云朵;C请我吃饭了,我拒绝了。 云朵:今天C送了我花…… 就这样拉锯了一年多,C各方面都很好,对云朵也很好,可能是高中时候那个偏执男对云朵影响太深,云朵一直没有同意和C恋爱。我苦笑,我们俩刚好倒着来,我是严睿一直拒绝我。 大四的时候云朵看到贵州那边有支教活动,别人都在准备考研的时候她去贵州支教去了。她一向喜欢小孩子,当时她看到宣传片的时候瞬间就泪目了。 那里的小孩子真的顿顿都吃土豆和黄豆,基本上看不到一点肉腥子。还有他们每天走几公里山路千里迢迢来上学,三个年纪就一个老师教课,一到冬天寒风就往纸糊的窗子里灌。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那种生活是我们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衣食无忧的人想象不到 分卷阅读28 。 云朵除了告诉了我和她爸妈,没告诉其他人。她说她是去帮助,而不是炫耀自己有多高尚。 刚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和我喊苦,她是不会告诉她爸妈的,他们会担心她。 我和她说你要是真觉得苦,咱就回来吧,没关系的。但她一直咬牙去做这件事情。我心疼她去那边看过她一次,那个路颠得我就差没把胆给吐出来了,发誓即使关系再好我也不会再去看望她第二次了。 可是C先生却一次又一次跑去看她,我不知道C先生是怎么知道云朵在那边支教的,他第一次去就捐了很多东西,他也不劝云朵回来,只是默默地支持云朵做的事情。 真正让云朵破防的是有一次下大雨,C先生的车卡在泥潭里起不来了,山区周围也没有人,C先生就冒着大雨一步一个泥坑地走到了那个希望小学,手里还拿着云朵特别想吃的咪咪虾条。零食,在那些小孩子眼里是奢望。 云朵那天和我打电话,说的第一句话是:“完了,我觉得就是他了。” 正如我在玉龙雪山上遇到严睿一样,当他向我递餐巾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后来我把云朵这个爱情故事讲给严睿听,严睿和我说:“他们都很幸运。” 我笑,问他:“那你幸运吗?” “非常。”非常非常幸运才会遇见小哭包,非常非常幸运自己能好起来。 我一把抱住严睿的腰,撒娇道:“我也是呢,宝贝,我超级超级幸运的。”我的笨笔写不出我幸运的万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盛早日脱单!拜托了! 第16章 【番外四】怀孕 冬天,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确实可以乱白梅之真。最爱是雪后的断桥,杭城人民会聚在那里唱《断桥残雪》,又是一种说不出的绝美境界。夜晚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但冬天的杭城也冷得厉害,众所周知,江浙沪一带的冷是湿冷,冷到骨头疼。 我还蛮喜欢在冬天睡前小酌一杯,酒精能够暖身驱寒,晚上睡的也很好。 但最近几日我总感觉小腹部隐隐胀痛不适,开始我倒没怎么注意,直到几天之后早上起来我感到一阵恶心,想吐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我一阵惊慌,心头冒出一个想法,但不敢告诉严睿。我和他每次都做好安全措施,照理说不应该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心很慌,但还是去药店买来验孕棒初测,测了一次我怕有错误,多测了几次都是两条杠。 “宝贝!”我快步走到严睿的书房,他在杭城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但今天不知怎么了没去工作室。 我推门进去,严睿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他拿手擦我的眼泪,温柔地说:“发生什么了,和老公说说。” 我颤抖地开口:“怎么办,我……我好像怀孕了!” “真的!?”严睿盯着我的肚子,我可以看出他眼里的喜悦,他一直很喜欢小孩子的。 “你不喜欢吗?”严睿很快就平静下来,一下一下抚摸我的背,给我顺气。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很喜欢的,我很喜欢我们的孩子。只是……我前几天一直在喝酒,会不会对孩子有伤害啊……”我感到后怕,酒精会导致胎儿发育不良或者胎儿畸形、智力低下等,我不想莫名其妙就打掉我和严睿的第一个孩子。 严睿微微皱眉,但还是理智地说:“没事没事,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再决定好吗?” 我弱弱地答应,我好怕因为自己的贪嘴导致不好的结果。 严睿紧紧地抱着我,一直在和我说没关系的,我们要往好的方面想。 一通检查下来,还好孩子没什么事情。我放下心来,但严睿却比刚才更紧张了,就怕我碰着磕着。 虽然孩子来的措不及防,但我们还是很高心他能够到来。 酒肯定是不会再喝了,我和严睿又开始了每晚的牛奶时刻。 不知道为什么,来杭城之后严睿就好像改了晚上喝牛奶的习惯,我挺奇怪的,几年的习惯说改就改了。 怀孕初期,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大腿总是会抽筋,严睿就给我一直按摩。后来我一但哼哼,严睿睡梦中都会习惯性地伸手给我按摩大腿。 有一次晚上我特别想吃荔枝,严睿马上起来穿衣服出去买。等他出去了,我才想起来,这个季节是没有荔枝的。 他回来的时候手都是冰冷的,脸上是满满的歉意:“老婆,对不起啊,我没买到荔枝,但我给你买了好多荔枝口味的零食。”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荔枝味的棒棒糖,荔枝味的小饼干,荔枝味的饮料…… “傻子,”我笑着骂他,拿我的手去捂他的冰手,“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啊,你做的很好。” 我凑到他的耳边,亲亲他的耳朵:“老公,我爱你。” 我相信,他是个好丈夫,他也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小短了,抱歉了家人们。不过,我终于完结啦! 分卷阅读29 第一篇小短篇,可能留了很多坑都没填上,逻辑也很混乱。 我会不断改进的,下一本决定写个长一点的。 最后的最后,感谢家人们一路支持!祝你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