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仙魔体》 修仙之仙魔体第1部分阅读 修仙之仙魔体 1第一章 第一章 衍武大世界。 玄芜荒原,乃衍武大世界西边的大荒之地,这里妖兽横行,人迹罕至,非大能不能深入。 此时,正有二人在荒原上空对峙。 其中一人乃是一身红衣的女修,此人容貌张扬绝艳,黑发里也透出红艳之色来,正是满身火气腾腾。 她手中流动着红光的火属性朱雀戟正指不远处的黑衣男人,“君莫离,今日我们便在此做个了断。” 那黑衣人身材高大,乌发浓眉,长相英俊,只是眉宇之间带着消不去的戾气,他神色漠然地看着怒气蒸腾的红衣女修,道,“朱霄,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纠葛,你何必如此跟着我,赶紧回去吧,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朱霄笑了起来,她本乃灵兽朱雀,化形后在丹乾仙宗碧心仙君座下为弟子,身为灵兽,修炼起来比凡人要容易很多,这才两百多年,就已经进入了元婴后期,这也让她性格张扬,一向敢爱敢恨。 她本就长相艳丽,此时一笑,就更是艳丽不可方物,只是笑声中未免带着讥讽和苍凉,“你说你我之间没有纠葛,那你利用我偷盗宗门五合仙石又是怎么回事。今日在这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君莫离,怪只怪我错信了你,今日必要有个了断。” 朱霄说完,手中朱雀戟已经劈出一道绝强红光,向君莫离狠压过去,一出手就使出杀手锏,可见朱霄所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真是她的真心话。 君莫离乃是魔修中的翘楚,他也只是差一步便能突破元婴进入化神,自然不会轻易被朱霄压制住。 两人在空中斗法,只见风云变幻,红光同黑光不断相撞,天地之间灵气和魔气翻涌,大地被流溢下来的威压气劲所牵连,大地上被劈出道道深沟,植物连根飞起,在早前,荒原上的妖兽感受到危险便已经躲开,此时才免遭池鱼之殃。 朱霄下手狠绝,君莫离本还有些许忍让,之后也只得全力对付,不然便要身死道消在此了,君莫离全力施为,在气头上的朱霄便渐渐落下下风。 被君莫离的魔气所伤,朱霄喷出一口黑血来,她手中的本命灵器朱雀戟已经被君莫离的魔气所染,黯然无光,君莫离站在距离她十丈之外,沉着脸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不要你的性命,赶紧滚开吧。” 朱霄没有理他,朱雀戟瞬间消失在她的手间,她一翻手,手中又出现了一支流动着黑光的簪子,簪子瞬间变大,化成一把长剑,剑锋上黑芒流动,一看便危险至极,她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倒说起情分来了,你盗走我宗门的五合仙石,并且已经使用,当时你为何没有想过情分。莫离,你我今日就死在这里吧。” 她这般说着,已经从紫府中射出一道黑光,黑光本只是绕着她,瞬间便铺展开来,形成黑色火焰,将君莫离也笼罩其中,她手中的黑簪长剑吸收着空中的黑色火焰,直接向君莫离刺了过去,君莫离祭出一尊宝塔,宝塔隔离了黑色火焰,他看朱霄手握长剑刺来,就知她这是真要杀了自己,不由心中恼怒,魔气上涌,不再有所顾忌,祭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器,乃是一支黑色毛笔,毛笔带出的魔气在他跟前筑出一道严密防护,从防护中又飞出成百上千的黑色细丝,转瞬间向朱霄扑过去,而朱霄不顾一切地刺过来,根本不管其他,任由那黑色丝线绕上自己,黑色丝线最初绕上去,便被她身周的黑红色的火焰烧掉湮灭,但随着黑色丝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在朱霄突破那一层魔气防护时,她已经被那黑色丝线缠住了,她身上的真元也被那黑色丝线直接吸走,变得无以为继。 君莫离看她动作有瞬间迟滞,已经一掌抓来,直接抓向朱霄丹田,但是刚刚触碰到,他的神色就是一变,以至于赶紧避开了,震惊道,“你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修真之人,是很难有后代的,更何况君莫离作为魔修,便更难有后代,抓向朱霄的那一掌,感受到她腹中竟然有胎儿,自然让君莫离十分震惊。 君莫离因改变力道方向不仅让朱霄有了可乘之机,而且因为震惊和力量反噬,更是让他战力瞬间出现弱化,朱霄就是要的这个时候,她身周的黑红色光芒瞬间暴涨,以燃烧自己真元的代价,湮灭了绑缚住她的黑色细丝,她手中的剑也在这时候刺入了君莫离的丹田,君莫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她却眼神森冷,一言不发。 正是此时,两人上空卷起了强大的风暴,铺天盖地向两人席卷而来,风暴很快形成一个龙卷风,并将两人都卷入了其中,这正是空间风暴,平常十分难见,没想到此时在这里出现了。 朱霄和君莫离在风暴中被拉扯着,君莫离被朱霄刺中丹田,即使能够马上想办法修补,也是元气大伤,更何况此时要对付空间风暴,只怕是不能保住性命。 朱霄拼着和君莫离同归于尽去刺杀他,此时已然重伤且真元耗尽,面对空间风暴,已是没有办法。 正是这时,君莫离拼着最后的力气祭出了一件披风样法宝,将两人包裹其中,君莫离奄奄一息,又问了一遍,“是我的孩子吗” 朱霄依然一言不发,甚至要继续和君莫离斗下去,君莫离却直接伸手将一团黑色魔气打入了朱霄的身体里,在朱霄震惊的眼色里,他从那披风里脱了出去,被空间风暴瞬间撕扯得不见了踪影。 朱霄也很快失去了意识,等再醒过来,已经是在一片平地上躺着,不远处便是一个寒潭瀑布,四周树木葱翠,鸟鸣啾啾,她全身无力,想要调动真元,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真元,再一探查,才发现内丹竟然被体内的婴儿吸了过去。 朱霄面色黑沉地坐在那里,身为朱雀,虽然她在很小就化形为人了,但她本质上依然是妖修,故而体内是结的妖丹,君莫离最后拼死将自己的魔丹打入了她体内一个孩子的身体里,魔丹在孩子体内自动吸收了她的妖丹的力量过去平衡,大约是君莫离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存活,故而想要将自己的力量留给孩子。 朱霄冷笑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她完全不想要这两个孩子,但是此时,她坐在那里,想到君莫离最后被空间风暴撕扯而走的样子,心里又十分难受,这不是她希望的结果,她希望的结果是君莫离死在她的手上,而不是要他做出这种姿态来,为了救她和孩子而死。 朱霄被肚子里的孩子吸走了力量,自身便只剩下了朱雀本身的能力。 她一身红衣已经被空间风暴撕扯得零零落落,那件披风更是不见踪影,她休息了很久才站起身来,但是随即又倒下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能够支撑自己生下两个孩子,但总要试一试。 两年后。 柳树村。 柳树村北边是大户人家柳家的宅子,柳树村柳家,乃是贺源城柳家很偏的一支分支,因贺源城柳家乃是修真大派玉台门下的附属家族,玉台门乃是这个世界排在最前面的几个修真门派之一,他的宗门又在庆国范围内,故而和庆国有千丝万缕关系,故而贺源城柳家在庆国便很有势力,以至于柳树村柳家也沾了光,乃是此地的一户豪门。 此时柳家宅子上空红云黑云聚集,不断盘旋,隐隐雷鸣,这般异象,引得不少人抬头观看。 但是这样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一共持续了一天,天上的红云黑云才消散了开去。 柳家宅院后院卧室。 柳家当家柳归海站在产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朱霄为了孕育两个孩子,已经在这两年内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力,此时她已经不复两年前的年轻,脸上已经带上了衰败的皱纹,不过身为朱雀,她依然带着美丽。 床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边缘为碧绿色,中间却为火红色的摇篮样器物,器物中是两只不小的蛋。 朱霄看了看被放进火浴池中的两颗蛋,其中一颗蛋是火红色的,正是好的那颗蛋,另外一颗为灰色,上面也没有什么光彩,这便是被君莫离的魔丹侵袭过的那个胎儿,之后这个胎儿自动吸收了朱霄的妖丹,朱霄在这两年里一直想将这妖丹和魔丹分开取出来,却无能为力,胎儿太弱,根本承受不住这般巨大的力量,朱霄不知道这只蛋是不是能够孵出来,作为修仙之人,她对生命的逝去并无太大的感触,如果这枚蛋最终无法孵出孩子,她也不会强求。 两年前,是柳归海救回了朱霄,他被她的美艳所迷,甘愿娶她为妻,朱霄正要借他庇护,故而便顺理成章地嫁给了他。 当年君莫离对她的海誓山盟,现在在另一个平庸的男人身上得到了实现,朱霄并没有什么感触。 柳家虽然是玉台门下的附属家族,但是柳树村的柳家家主,却并没有灵根,也就是没有修仙资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 朱霄知道自己是要不行了,便对柳归海道,“柳郎,你是知道的,我是朱雀之身,我身死之后,你便将我火化了,朱雀浴火才是归途。两个孩儿,我不知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破壁出来,先出来的叫君迟,后出来的叫君晏,若是一直不能破壁出来,便只一直放在那火浴池中即可。” 朱霄被柳归海救回柳家后,因为一度身体太过衰弱而化回了朱雀之身,故而柳归海便知道了朱霄的真身,不过柳归海作为柳家分支的家主,自己虽然不能修仙,但却知道不少修真界的事情,倒是并不对朱霄之事感觉诧异,反而越发一腔情深,朱霄没对他说两个孩子不是他的,朱霄孕育孩子有好几年之久,在柳树村也孕育了两年,柳归海便以为那孩子是他的。 他此时满脸凄然,道,“夫人,你身为朱雀,乃是上古神族,真的没有办法自救了吗” 朱霄神色淡然,“如若有办法,我是不会让自己死去的。我的那枚储物戒里的东西,你都收起来,两个孩儿,若是能够修仙,便给他们,若是不能,就让他们如普通人一般过日子吧。柳郎,这两年,多谢你了。” 柳归海很想伸手去碰一碰朱霄,朱霄的身上在往外散发着浅浅的红色光点,一碰到就会灼到他的骨血,疼痛难忍,故而他想碰碰她也不成。 朱霄看到他那般难过,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感慨,曾经在君莫离身上求而不得,没想到现在却又有人这般愿意为她付出,她望着柳归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柳家的当家主母过世的消息在柳树村这个小地方,也是一个大消息了。 柳树村的人只知道柳家家主在两年前娶妻的消息,除了照顾朱霄的几个丫鬟,便无人见过这位柳家主母,现在却已经传出人过世的消息了。 柳归海按照朱霄的遗愿将她火化了,之后只剩下洁白中带着点点红光的骨灰,被用柳归海求来的一件法器青玉罐子装了,放在了柳归海的卧室中,那枚储物戒,因为上面有很高的禁制,柳归海作为一个凡人,自然不能取里面的东西,只是作为一个纪念之物给收了起来。 那火浴池中的两枚蛋,也放在柳归海的卧室里,整整两年毫无动静。 在柳归海甚至怀疑他们是否能够孵出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其中一枚蛋总算有了动静。 乃是那枚灰色的蛋,在这几天中,在火浴池中滚来滚去滚了好几圈。 2第二章 第二章 两年后。 柳君迟作为一只灰色的小鸡,很是茫然地趴在床上火浴池的旁边盯着里面的那只流光溢彩的没有孵出来的蛋,柳君迟已经孵出来两年了,据他爹,也就是这里柳家家主柳归海所说,他不是一只鸡,而是朱雀神鸟和人的杂交种,大意是,他看着像只鸡,其实是朱雀神鸟,非一般的鸡。 虽然柳君迟很想相信他爹的话,但是一直作为一只鸡,而且一直是毛茸茸的小鸡仔的样子两年了,他还是有些丧气。 他记得自己本来是在一个非常舒服的环境里,突然之间,那个环境里就气流涌动过大,他便觉得非常难受,但是也只能忍耐,又过了一阵,就有一种寒凉入骨的东西侵入了他的身体里,这差点将他冻成了冰,在他几乎要没有意识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团火热的光,故而他就本能反应地去让那团热光到自己这里来,慢慢地,那团热光真的就来到了他的怀抱,渐渐地开始驱散他身上的寒意,虽然整个过程十分难熬十分不好受,但总归他是忍了下来。 因为那冷气总是要占上风,他就不得不紧紧抱着那团散发火气的热光,虽然过程中他也感受到有股力量想将他的热光拿走,但他死也不放手,故而就一直将这团热光保持住了。 在整个过程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把他亲娘的妖丹给拿了,还在娘胎里沾沾自喜有个火球可以保暖。 那黑冷的气息和暖热的气息不断磨合着,渐渐地两种气息混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种灰扑扑的难看的颜色。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柳君迟就那般混沌地熬着,很多时候都觉得要死了,但总又没死,他不想死,骨子里有一股毅力在支持着他,让他知道自己必须扛下所有,坚持下来。 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自己被拘束得实在无法忍耐了,他开始在那混沌的世界里冲撞来去,本能地用了嘴去啄,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劲儿,他总算是把这禁锢他的世界啄出了一道口子来,光在那瞬间涌到他的眼前,他只得闭上了眼睛,然后听到了一声惊喜的声音,“总算是出来了。” 这个发出惊喜的声音的人,就是他的老爹,叫做柳归海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人。 柳归海对他这只鸡说了很多话,说了他的母亲是朱雀的事情,说了她生了两只蛋,一只是他,一只是他的弟弟那个还没有孵出来的柳君晏。 为什么他知道那蛋里是弟弟,而不是妹妹,这是柳归海说的,柳归海那般确定里面是儿子而不是女儿,柳君迟也就只好相信了他。 柳君迟正盯着他弟弟发呆,房门就从外面打开了,柳归海提着食盒进了屋里来。 柳君迟和没有出生的柳君晏作为朱雀后代,乃是修仙之人非常觊觎的灵兽,柳归海对修仙世界算是比较了解,故而就对自己的两个崽子十分看重,并不敢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是以他的房间,一向不让人进来,而且饲养孩子的事情,也都是他自己在做。 柳归海将食盒在桌子上放好,又过来摸了一把柳君迟毛茸茸的小脑袋,柳君迟虽然觉得自己好歹前世是人,这世是神鸟,不该被人一摸就觉得舒爽,但奈何对方是他亲爹,被摸了,他就本能地欢喜地又在他的手掌下蹭了蹭,他嘴里已经能够出人言,声音嫩嫩的带着一丝鸟儿的清脆,“爹爹。” 柳归海道,“我让人从本家带了些灵果灵食回来,你是神鸟,吃灵果灵食才是对的。之前总给你咱们凡人吃的东西,那对你不大好。你看你的羽毛越来越黑了,说不定便是因此。” 柳君迟用自己的翅膀在脸上轻轻抹了抹,又看了看自己乌漆墨黑的翅膀羽毛,越发觉得自己像只黑鸡仔,便只得恹恹地说,“哦,谢谢爹爹。” 柳归海将自己的大儿子托在手心里放到桌子上去,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碟子,碟子上是白色的被切成小粒的果肉,柳君迟将脑袋凑过去,就闻到很吸引人的淡淡香气,啄食了两粒,就觉得有股淡淡的清气似乎从胃里往五脏六腑散开来,感觉十分舒服。 他抬头看了柳归海一眼,很乖巧地道,“爹爹,这个很好吃。” 柳归海说道,“这在本家也很少见,叫做圣灵樱木果,说是里面灵气浓郁纯净,要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成熟,爹爹也只得一个,吃完了就没了。” 柳君迟心想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是一吃就没的,于是越发卖力,很快就把那一盘吃下去了,吃完因为觉得很舒服,还扑扇了两下小翅膀。 柳君迟毛茸茸的只有一只巴掌大小,那盘果粒比他的身子还大,不过他将那么多果粒吃完了后,他的身子也没有变化。 吃完了果肉,柳归海又端出一盘切成细粒的肉放到他的跟前,柳君迟看着小,食量却十分大,柳归海一点也不担心他胀到肚子。 柳君迟在盘子跟前走了一圈,就望着柳归海道,“爹爹,我不吃生肉,为什么没有煮熟。” 柳归海道,“这是一种四阶妖兽的肉,十分难得,煮后就会散掉部分灵气,生吃最好。” 柳君迟于是只好勉为其难吃起来,刚吃了两口,就发现房中突然冒出红光来,他震惊的同时,柳归海已经扑到了床边去,原来是那只蛋在发光。 柳归海被那蛋发出的红光照到,就感觉热气扑面而来,甚至有被灼烧的感觉,这将他逼退了好几步,而柳君迟也发现了这件事,朱雀属火,那只蛋又不是他这样的灰不溜丢的蛋,想来火气很盛,而柳归海只是凡人,怎么能够抵挡地住,柳君迟朝柳归海喊道,“爹爹,你快让开些。” 他说着,已经扑腾着他那毛茸茸的翅膀,居然飞了起来,一下子飞扑到床上去,跳进了火浴池中,一屁股坐到了那只发着光的蛋上,没想到他的屁股这么好使,瞬间就听到蛋壳裂开的声音。 蛋壳从中裂成了两半,柳君迟坐在了一张黏黏糊糊的小脸上。 然后瞬间,蛋壳里的生物就发出了一声哭声,哇地哭得十分响亮。 柳君迟翻转身体趴在蛋壳里破出来的生物上盯着他看,破出来的并不是他一样的小鸡仔,而是一个粉粉白白的小婴儿。 柳君晏的蛋本是和柳君迟的蛋差不多大,没想到这里面却是婴儿,而不是鸡仔,柳君迟瞬间有些受打击,想到柳归海曾经说过的,他的母亲怀疑他不能孵化成功的事情,柳君迟想,果真我是有残疾的吧。 柳归海欢喜非常,小儿子也孵化出来了,而且一出来就是人形。 百天之后。 柳树村柳家举办了家主儿子的百日酒。 家主的儿子是从哪里来的,无人能够说明白,不过这里是柳归海说了算,故而也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柳君晏是个漂亮的孩子,白白嫩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且眉心天生有很小一点朱砂痣,更是为他的漂亮增添了艳丽,而且他的头发在黑色中带着一层泛金的红光,特别是在太阳下,看起来就更是明显耀眼。 柳归海作为一个凡人,为何能够坐稳柳树村柳家家主的位置,乃是因为他的长兄以双灵根的资质现在在玉台门做内门弟子,很受重用,故而他便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使是贺源城的柳家,对他这个旁支的家主,也要高看几分。 柳君晏的百日酒,其大伯柳辉海也派了人前来送礼看望,来人乃是柳辉海的童子,他御着一把飞剑前来,登时让柳树村的村民们全都开了眼界,之后很长时间都对此津津乐道。 作为这些对修仙可望而不可即的凡人,对修仙之人都是十分敬仰的。 廖奥拜见了柳归海,柳归海待他也十分亲切不错,询问了一番长兄的事情之后,还抱了柳君晏给廖奥看,廖奥作为一个筑基初期的童子,哪里接触过婴儿,他也看不出孩子的好坏来,不过见到柳君晏长得十分漂亮不俗,甚至似乎身上还带着一层光,不由也颇为惊讶,连连赞叹他的好来,而且还说道,“等他到七岁,一定要送他去测一测灵根。” 柳归海想到自己的儿子是朱雀所生,定然不凡,不过他不会将这不凡告知与人,但此时依然是十分开心自满的,道,“定然会去的。” 之后柳归海让奶母抱走了柳君晏,在书房里单独和廖奥说话。 那些俗礼,廖奥已经在厅里时便献上了,此时则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瓶丹药,交给柳归海后道,“这是延寿丹,可以延凡人寿四十年,里面只有一粒,请先生珍惜。” 柳归海拿着那个瓶子,知道自己兄长也不容易,道了谢之后又询问了柳辉海在玉台门内的具体情况,廖奥便说道,“修仙世界同凡俗世界很是不同,先生便不必再问了。主人现下已经是化元中期,又是惠渊长老的弟子,没有什么不好。” 柳归海便点点头,廖奥之后又给了柳归海一个瓶子,说里面是一粒幼童众生丹,是专门为孩童所炼制的,是给柳君晏的百日礼,这样可以保证孩子健康成长。 柳归海便又一阵道谢。 廖奥作为修仙之人,并没有在这凡俗之地多待,很快就又御剑离开了。 柳君迟挂在窗户上面看到他御着剑唰地不见了身影,不由又对这个修仙世界的神奇多了一份了解。 柳归海进了书房里来,他知道他大儿子刚才是躲在这里面的,他一出现,柳君迟就扑棱着胖翅膀到了他的肩膀上,柳归海把他抓下来捧在手里,在椅子上坐下后,才教训他道,“君迟,你又不听话,刚才要是让廖奥发现了你可怎么办。他们修行之人,目光如炬,不一定就不会发现你是朱雀。到时候势必引来事情。” 柳归海这个后怕并不是空岤来风,曾经他兄长回过家,当时对他说的是玉台门为了得到一颗青龙蛋,死了十几个修士,而柳归海知道青龙蛋还没有朱雀蛋来得珍贵,要是让人知道柳君迟是朱雀,那还不得引来很多修士争相抢夺吗。 柳君迟乖乖地说,“我有躲好,就是想看看修仙之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柳归海对孩子十分慈爱,此时也就松了脸面,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变成人形,要是变成人形,到时候一定能够去修仙。” 说着,又把那装着给幼童吃的众生丹拿了出来,从瓶子里倒出来后,那丹药也并不落在手上,只是悬在空中,呈碧色,还在流动着光晕,一看就是珍惜之物,柳归海对柳君迟道,“君迟,来把这个吃了。” 柳君迟知道他爹爹十分宠爱他,不过他却不想吃这个,就跳到了他的脑袋顶上去,扒在帽子上,摇头道,“爹爹,我不吃,这个是伯伯给弟弟的,你给弟弟吃吧。” 柳归海道,“你吃吧,你吃了会快些化形成人,这样你也就能够有个身份了。” 柳君迟还是摇头,“我不吃,你还是给弟弟吃好啦。” 说着,就飞到了一边柜子顶上去。 柳归海看着他,叹了口气,将丹药又放回了瓶子里。 因为朱霄曾经说过,怀疑那颗灰蛋是不能孵化出来的,所以在柳归海的心里,就以为柳君迟是带着先天问题的,故而待他总归不同一些,再说,柳君晏孵出来就是人形,而柳君迟却是鸟形,也更是让柳归海觉得大儿子身体上有残疾,故而才是这样子,他自然就想将好的东西都留给他了。 柳君迟知道柳归海的意思,而且也十分感念柳归海对他的好,故而对待弟弟,他也十分用心。 柳君晏大部分时间是被奶妈带着的,他就像个普通婴儿一样,吃喝拉撒睡,柳君迟会趁着奶妈不在的时候去看他,用松软的绒毛在他的脸上扇来扇去,柳君晏往往这时候也能睡得十分好,并不会被他给扰醒。 柳君迟在弟弟的摇篮里盯着他看,不由也很想变成人形了。 3第三章 第三章 柳归海最终还是将那枚众生丹给了小儿子吃,不知道是不是众生丹太补,柳君晏吃后果真没有生过病,只是总是红光满面,长得胖嘟嘟的,眼中虽有灵性,但是却过分懒惰,并不爱动作和说话,像是被补过头了有些犯傻。 因将众生丹给了小儿子吃,柳归海就觉得对不住大儿子,便经常让管事去贺源城柳家本家换取各种灵果灵茶灵食回来给大儿子补,虽然柳君迟觉得这些东西的确挺好吃,但是依然觉得父亲这一腔非把儿子补成人样来的行为有些让人受不住。 柳君迟浑身灰扑扑的,有些地方的羽毛颜色还是深黑色,说起来,并不大好看。 他还经常觉得自己身体发冷,好在可以一直感受到身体里的那阵火光,以此来中和身体上的寒气。 而他也很喜欢接近柳君晏,因为柳君晏身体一直会有朱雀之火发出来,暖呼呼的,让他觉得很舒服。 又两年之后。 柳归海很着急柳君迟一直是只长不大的灰鸡,柳君迟自己也很着急这事,但是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法变成人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然柳家是出修士的大家族,柳归海也能够接触一些修真界的事情,但他毕竟只是凡人,即使他想尽了办法想要找到让柳君迟化形成人的办法,也是十分地不靠谱,例如,有修士说,可以让元婴期的老祖直接将修炼成到一定地步的柳君迟点化成人形,也有修士说,可以给他吃化形丹,但这也必须要妖兽有筑基期的修为才可以,现在柳君迟就是个白板之身,两种方法显然都是不可能的。 故而父子两只能在心里叹气了。 柳君晏撅着白屁股趴在床上望着柳君迟,柳君迟先是用左边翅膀扇了扇嘴巴,又用右边翅膀扇了扇嘴巴,然后又用翅膀去摩挲柳君晏的嫩脸,柳君晏一下子就打了个大喷嚏,把柳君迟身上蓬松的绒毛打得呼啦啦地往后飘。 柳君晏看他那样子后,就笑了起来,他已经两岁多要近三岁了,做出笑的表情的时候却是很少的。 柳君迟要再来逗弟弟的时候,柳君晏自己从床上爬下去了,柳君迟看得十分诧异,他知道柳君晏能够走路,只是没想到他能够爬得这么利索。 因为柳君迟在这里,柳归海便不让人随意进这个院落,奶妈不在,柳君晏自己爬下了床也没有人管,柳君迟飞到地上去,在柳君晏跟前道,“嘿,君晏,你要往哪里去。” 柳君晏动着小胖腿,看了看他,就往屋子外走去了。 他平常看着傻不拉几,没想到他还会开门了,出了门之后,他就沿着曲廊往一边走去,似乎那一边是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柳君迟只得扑扇着翅膀跟上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得太多运动得太少,这般飞了一会儿就无力为继了,只得落在地上飞快地迈动小短腿要跟上柳君晏,嘴里还在喊着,“君晏,你要去哪里,赶紧回来。” 在他走慢了点的情况下,柳君晏已经跑过了院子里的曲廊,而且爬下了台阶,进了园子里去,此时正是初夏,园子里植物茂盛,又有假山池水,柳君迟很怕柳君晏掉进水里去淹死,故而只得又费力地飞了起来,往他那边飞过去,想要去把他拖回来。 他飞到柳君晏的肩膀上,要去抓住他的衣裳把他往回拉,没想到柳君晏一向能吃能喝,长得胖嘟嘟的,他那点力气根本无法拉动他。 正在这时候,从假山边就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柳君迟赶紧转过头去看,只见一只碗口粗的大蛇正从假山里面爬出来,大蛇浑身火红,头上还有一个小肉角,一看就是有毒的危险生物,柳君迟一下子吓得身体都僵了一下,不断地要飞起来把弟弟拖走,但是却完全无能为力,柳君晏长得太胖了。 大蛇眼神冷清清的,将这一鸟一人的一对兄弟盯着,似乎正在评判着什么,开始并没有动作。 柳君晏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袍子,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丫儿,正是十分玉雪可爱,柳君迟对这个傻小子一声大喊,“君晏,赶紧跑啊。” 君晏却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傻乎乎地看着那只大蛇,而且那个眼神,似乎还是一点也不怕的样子,像是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玩具。 柳君迟在心里大喊“休矣”,但总归不能真去休,看到那大蛇飞快地朝柳君晏咬来,他就只好也跟着飞扑了过去,要去啄它的眼睛。 柳君迟毕竟是朱雀,不是普通灰鸡,爆发起来速度还是不慢,居然占了先机,一嘴就啄上了那红蛇的眼睛,红蛇发出一声嘶鸣,就将柳君迟甩到了一边,用尾巴要把他缠住,又张开大嘴咬过去,这时候柳君晏也行动了,他飞快地跑过来要抓住那大蛇的尾巴,柳君迟看他过来,只在心里大叫傻子,嘴里却说,“君晏,快跑。” 柳君晏嘟囔着“哥哥”,只是去抓那蛇,蛇的尾巴一下子甩过来,就把柳君晏给甩到了一边去,撞在树上,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然后柳君晏这个胖子就嗷呜一声摔在了地上,而蛇又向柳君迟咬了过来。 柳君迟想要飞起来,奈何刚才用尽了力气,一时又被蛇缠住了,根本飞不起来,就那么一口被蛇吞了下去。 柳君迟被那黏糊糊的感觉包裹着,知道自己是已经被吃进蛇肚子里了,在一阵窒息传来的时候,他不得不恐慌起来,他不想就这么被蛇吃掉而死,而且蛇吃了他肯定不会罢休的,必定还要把他弟弟也吃进来,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焦灼的感觉,让他分外难受,他在那焦灼之中煎熬,浑身开始发出黑红色的火焰。 柳君迟一只小灰鸡实在太小,蛇把他吃下去后还不够塞牙缝,于是转身就又去咬柳君晏,正是在这时候,它突然身体一滞,然后就在地上狠狠地打起滚来,身体不仅将园子里的树木都给撞倒了,甚至尾巴甩到假山上,将假山上的石头都给震碎了落下来,可见其用力之大。 园子里发出的巨大的声音吸引了外面的人,奶妈和柳归海以及几个仆人都跑了进来,看到柳君晏迷迷糊糊地趴在地上,不远处一条火红色的大蛇还在板动时,大家都十分惊异,柳归海飞快地跑过来将柳君晏抱了起来,又叫人赶紧来打蛇。 这条蛇非一般蛇,即使柳归海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见过。 正在仆人们慌慌张张要去打蛇的时候,那蛇最后动了动,脑袋高高地落在了地上,再无动静,只见他的肚腹处破开了一个大洞,像是被烧成的大洞,或者是那里的皮肉凭空消失不见了,从里面费力地爬出了一个浑身灰扑扑的孩子。 柳君晏从柳归海的怀里回过头,朝那个孩子大声叫着,“哥哥,哥哥……” 柳归海因为小儿子这话十分诧异,将小儿子扔给旁边吓得满脸惨白的奶妈,也不顾其他,就冲过去将从蛇肚子里爬出来的灰孩子抱了起来。 柳君迟全身难受,咳嗽了两声,朝柳归海看了一眼,弱弱地说道,“爹爹,你来了啊。” 说完就晕了过去。 柳君迟被好好洗刷了一番,柳归海亲自为他洗刷的,发现无论怎么洗,儿子皮肤都是浅黑色的,根本洗不干净,他想到他本来就是一只灰色的朱雀,就只好放弃了把他洗白白的打算。 柳君晏趴在澡盆旁边,盯着澡盆里的柳君迟看,唤道,“哥哥。” 柳君晏只会叫哥哥,其他一律不会,柳君迟这次因祸得福化成了人形,他已经五岁了,化成的人形,也是一个四五岁孩子的样子,只是全身都黑黑的,特别是脸上,更是有左右三道比其他地方更黑的印记,看着像个野孩子,实在不大美观,不过君迟也在乎不了这些,化形带给他的惊讶已经需要他花费不少时间来消化了。 柳归海道,“院子里不知道为何会有那条蛇,你能化形是好事,不过你有没有哪里不适,你们母亲说过,要是有哪里不好,在那火浴池中去,就能够疗伤。” 柳君迟道,“爹爹,我没有事。就是有些困。” 柳归海道,“那我抱你去睡一觉吧。” 柳君迟赶紧拒绝道,“爹爹,我是人形了,可以自己上床。我就和弟弟住一起。” 柳归海笑着点头应了,又亲自拿了孩子衣裳来给他,这衣裳便是柳君晏的,因柳君晏长得胖,衣裳变便,柳君迟穿也可以。 柳归海要为大儿子穿衣裳的时候,没想到柳君迟已经自己规规矩矩地穿好了,穿好后,他又拉了拉柳君晏一起上床去,然后对柳归海道,“爹爹,那条蛇一看就不是普通蛇,应该有些作用。还有今日之事,恐怕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了。” 柳归海点点头,“君迟你所言甚是。” 柳君迟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说话头头是道,柳归海想到他作为灰鸡的时候就能够说话,他是朱雀所生,自然一切不同寻常,故而也并不觉得小小的儿子说这般成熟的话不对劲。 柳君迟和柳君晏在床上睡了一觉,等醒过来,那条蛇已经被处置了,蛇肉不敢吃,怕有毒,但是里面却有一粒妖丹,柳归海将那枚很小的火红色的妖丹拿来给柳君迟看,说道,“这是从那条蛇的身体里取出来的,根据书上记载,这应该是那蛇的妖丹,可见那蛇是妖兽,而且已经筑基,体内有了妖丹。” 说这话时,柳归海的语气是十分郑重的</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2部分阅读 ,柳君迟也听明白了柳归海的意思,便道,“爹爹,你是说我杀了一只筑基期的妖兽。” 柳归海点头,“正是如此。当时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柳君迟想了想后就摇头道,“不记得了,只是记得有股火烧的感觉,然后我就从那蛇的肚子里出来了。” 柳归海不好再问,只是说道,“咱们柳树村,这里灵气稀薄,又有阵法护佑,一向不是争端之地,没想到却进了妖兽。” 柳君迟看着他道,“是君晏发现了这只妖兽,自己从房里走了出去。” 柳归海便去看柳君晏,一看之下就吓了一跳,原来他把那枚漂亮的火红色妖丹放在了一边,柳君晏看到,已经一伸手就抓到了手里放进了嘴里去,柳归海想要抢夺过来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把妖丹吃下去了。 柳君迟也吓到了,他虽然来了修真/世界,但到底在很多方面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固有思维很难改掉,看到弟弟吃了那妖丹,就怕他会出什么事。 柳归海抱着小儿子要把他嘴里的东西扒拉出来,没想到柳君晏死也不松口,而且也不哭不闹,只是狠狠把嘴巴闭着。 柳君迟只好劝说柳归海道,“爹爹,看君晏的样子,他似乎很喜欢那枚妖丹,既然吃了就算了吧。之前去院子时,他似乎也是对那蛇很感兴趣,并不是怕了它。” 柳归海将信将疑,如此观察了柳君晏好几天,发现小儿子没事,这才罢了。 柳归海压下了府中出现大蛇之事,之后更是将柳君迟展示在了人前,说他是自己的大儿子,府中有些议论,但是之后也渐渐平息了。 柳归海找了夫子教两个儿子念书,柳君迟一直聪明善解人意,而柳君晏却总是懵懵懂懂,似乎灵智未开。 之后柳归海又找了修真界的一些常识的书籍来给柳君迟看,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要两个孩子踏上修仙的道路的。 时间过得很快,四年之后,柳君迟已经是个九岁多的黑乎乎的小子了,这一天,他正上完课,拉着漂亮可爱的弟弟回住宿的院子里去,就有照顾他们的丫鬟前来说,“老爷请两位公子到书房去。” 4第四章 第四章 柳君晏已经七岁了,他总算是瘦下来了一些,成了个十分漂亮的小孩子,只是这个年纪正在换牙,一说话就漏风。 之前柳归海和柳君迟都怀疑柳君晏是不是个傻子,时间证明他倒是不傻,只是发育慢,而且似乎有个自己的世界一样,对于外面的刺激反应迟钝。 虽如此,他倒是很听君迟的话,对君迟的言语也反应稍稍快一些。 他此时发现不是回住的院子里去,就拽着哥哥不想走,说道,“哥哥,走错了。” 君迟拖着他继续往前走,回答道,“咱们先不回院子去,爹爹叫我们过去,我们先去见爹爹。” 君晏不高兴地说,“我想回去。” 君迟回头瞥了他一眼,“听话。” 君迟还是和当年化成人形时候一样黑,不过他比君晏更多地继承了朱霄的美貌,虽然黑,却是个黑美人,五官无一不精致,一双眼睛更是黑得透光,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看得心里一跳,目眩神迷。 君晏只好弱弱地应了一声,“我听话。” 君迟拖着个小尾巴进了柳归海的书房,柳归海作为柳树村柳家的当家,事情还是很多的,因柳树村在一座南来北往的大镇旁边,柳家在这里有不少生意,柳归海是需要亲自去打理生意的。 柳家宅院宽广,从两人上学的院子走到柳归海的书房院子也花费了些时辰,好在君晏之后没有再闹腾,答应了君迟之后就乖乖随他走了远路过来。 在书房院子门口,管事梁伯对两个孩子笑了笑,说道,“大少爷,小少爷,你们来了。” 君迟很会做人,对他笑着温和地应道,“梁伯伯,我带着弟弟过来了,爹爹找我们是什么事里面有客人吗,我们是不是要再等等。” 君迟的乖巧懂事是整个府里让下人们最欢喜的事情,毕竟有个好伺候的主子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梁伯笑着道,“是宗家那边来了人,当是好事,老爷十分欢喜呢。” 君迟又问,“是吗,会是什么好事。又给送了好东西来” 梁伯笑着摇了摇头,道,“是比这个更好的事。宗家知道两位少爷的事情,亲自派人来接你们前去测灵根,若是有灵根,恭喜两位少爷,你们就可以修炼仙道成为仙人了。”说到这里,他就一脸神往和敬仰的表情。 君迟知道这个世界对修仙之人是十分敬重的,不仅是力量的强大带来的敬畏,还有家中出了修仙之人的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处。 这个世界,十分广阔,据君迟所知,就有很多个地域和国家,人口很多,但是修仙之人却并不多,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够有修仙的资质,没有修仙资质的人,只能作为凡人,当然,也可以修炼成武者,只是武者比起修士来说,力量是十分悬殊的,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柳家作为修仙之家,即使柳树村的柳家已经是十分偏的旁支,但就因为出了一个化元期的柳辉海,柳树村柳家就变得十分吃香了,家中仆人无不十分忠心,其中不仅有利益关系,更多是对修士的崇拜在起作用。 君迟没有和梁伯再说更多,里面已经有人来催促道,“大少爷和小少爷来了吗” 梁伯赶紧道,“来了。” 君迟也就拉着君晏进了院子里去,绕着曲廊就到了堂屋,柳归海坐在主位,下面一个位置坐了一个身穿锦袍目光如炬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君迟和君晏就愣了一下,大约是惊讶于这对兄弟这般黑白分明,而且容貌不俗。 柳归海已经说道,“这位是从宗家来的管事随海叔叔,你们还不赶紧拜见。” 君迟就拉着弟弟拜见了这位中年男人,“君迟给叔叔请安。” 君晏愣了一下后也有样学样地请了安。 柳随海就道,“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说着,要伸手拉柳君晏到跟前,君晏长得白白嫩嫩,眉目如画,虽然缺了门牙,但依然是个漂亮到极致的小孩儿,很惹长辈喜爱,没想到他伸了手,君晏却不要他碰,已经飞快地躲到君迟的身后去了。 柳归海只好解围道,“君晏一向怕生,年纪又小。随海你不要介意。” 君迟也对柳随海笑了一下,道,“弟弟一向十分胆小。” 柳随海便也没再说什么,两个孩子在另一边去坐下后,柳归海就对两个孩子说了具体事情,果真是要送两个孩子去宗家测灵根。 柳随海道,“要说三年一度的柳家甄选,要明年才开始,不过,三年后,又是玉台门的弟子入门测试,家主得知君迟已经九岁,现下先到宗家去测一测灵根,若是有修仙资质,正好可多调/教一年,以此在参加三年后的玉台门弟子入门测试时,便多一份保障。” 柳君迟马上就明白了柳随海的意思,据他所知,玉台门收弟子是十年一收,其中有各种散修前去,然后就是依附于玉台门的各大家族的人,也有皇族送人前去,还有就是一般普通人家找到办法想要孩子去试一试的,最主要还是前两种人,后面的就很少了。 对于修仙,年龄也是很重要的,越小开始,自然越有优势。 宗家家主派人前来接柳君迟和柳君晏早一年去测灵根,自然是很高看柳树村柳家旁支的意思,这大约也是得益于他那位在玉台门有些地位的叫柳辉海的伯伯。 柳归海道,“族长能够如此高看我家两个小儿,归海定然将这份情谨记于心。” 柳随海笑了笑,又问两个孩子,“君迟和君晏可愿随着叔叔前往” 君迟就起身乖乖地道,“君迟君晏愿意,请叔叔以后多多照顾。” 君晏却是有些懵懂,并不答话。 而柳随海也看出了君晏的懵懂,便没有再专门问他。 柳归海好好招待了柳随海以及随他而来的车夫护卫们,因两个孩子第二天就要走,柳归海想了想,也要陪着两个孩子前去,于是这一晚柳家就兵荒马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君迟在房里劝柳归海道,“爹爹,我会好好看着弟弟的,你不去也没关系。” 柳归海吃了延寿丹,过了这么多年,看着还是三十岁的样貌,他道,“还是我去一趟更好。要是你们有灵根,留在了宗家,我以后也再没有办法多多照顾你们,你们的仙途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这便也只是我照顾你们的最后时间了;要是没有灵根,我还得带着你们回来呢,回来也好,柳家这番家业,也是需要继承的。” 柳归海虽然这般说,但是在他心里,他的两个孩子都是朱雀之子,决计没有不能修仙的,他对此十分笃定。 再说,君迟在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够杀死一只妖兽,据他所知,刚刚筑基的修士想要杀死体内有妖丹的妖兽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大部分修士都会卡在练气期再无进展,能够突破练气期进入筑基期的修士是少之又少,正如柳随海就是,已经四十多岁了,也还只是练气六层而已,再无进境,只是做了柳家宗家的外务管事。 君迟听父亲这般说,也就只得不再劝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无非是几套衣服和一些书本,柳归海收拾的则是一些向宗家上供之物。 第二天一大早,君晏还在睡眠中,就被君迟拉扯起来穿好了衣裳收拾好了,稍稍吃了早饭,就开始启程。 马车十分宽大,又是用的神驹,走得十分快。 君迟从马车车窗往外看,只见外面风景飞快地往后退着,感觉十分奇异。 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柳树村这个地方。 君晏则撅着屁股趴在他怀里睡着,他一向爱睡,不睡够是不愿意醒的。 如此走了两天,柳归海在马车里给两个儿子讲了不少在外的为人处世之道,柳君迟都仔细听在耳里,柳君晏则是懵懵懂懂看着老爹,一言不发。 马车到了贺源城,骑在马上的柳归海就过来说道,“外面已经是贺源城了。” 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傲气。 君迟从马车帘子处往外看去,只见远处屹立起一座大城,城墙高耸有几十丈,巍峨挺拔,让人见之生畏,此时城门大开,行人和马车从城门处排着队进去,城门外则有着整齐的房屋,还有小贩在摆着摊子,即使只是城外,也带着繁华。 君晏也看了看外面,但是并不感兴趣,就很快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马车进了城之后,城里就更是繁华了,房屋都是三四层的高楼,屋舍俨然,鳞次栉比,有些房屋上更是流动着光晕,十分美丽。 城中虽然人多,但是却有专门的马车道,故而马车也行走得很快,渐渐地接近了城市的北边,远远看到巨大的牌楼,上书“渊源柳家”。 在牌楼后面,更是有无数的院落房屋,甚至有一座小山在里面屹立而出,白云缭绕间,一派仙家气派。 柳归海来过宗家不少次,此时就对儿子们说,“这就是宗家了。在这里,一定要有规矩,心眼活一些。” 君迟点了点头,君晏只是看着外面发呆。 他们的马车在一座院子里停了下来,又是一番交涉之后,却并不先让他们去测灵根,而是被安排下来住在了一个院子里,说是还要等人一起测。 柳归海知道要开启一次测试灵根的大阵并不容易,等着很多人一起测才是正常,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孩子们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下来,让两个儿子好生呆着之后,他又带着一些礼物出门去见人应酬去了。 柳君迟带着弟弟稍稍熟悉了一番宗家,当晚柳归海回来,就对儿子们说道,“大约要后天才能测灵根,还有几个旁支家里的孩子被接来了,宗家也有几个孩子要测。” 他在之后,又将一个储物袋给君迟,道,“你们测灵根的时候,我是不能再跟着去了,这里面有三块中品灵石,君迟,你脑子活,知道怎么用吧。” 君迟就点点头,“爹爹,放心吧,我知道。” 柳归海说到底是生意人,在他眼里就是要靠钱办事,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嗯,你,我是放心的。” 很快就到了测试灵根这一天。 这天早上,君迟和君晏被人来接走了,到了另外一座院落里,柳归海给了带他们的人好处,故而此人对两人十分友善客气。 两人到了院落之中后,还引着两人去坐下,此时屋子里已经或坐或站了七八个孩子,有男有女,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有十一二岁。 都还是小孩子,恐怕在家里时,还是被宠着的孩子,都有些傲气,故而最开始谁也没找谁说话,只是互相打量。 君晏乖乖坐在君迟旁边,睁着一双黑琉璃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一边的一个俊美少年看,少年比君迟稍稍大一点,被君晏盯着,就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过来说道,“为何一直盯着我” 君晏并不回答,君迟只好说道,“这位哥哥,很抱歉,我弟弟他很不懂事,你且莫怪。” 对方看了君迟一眼,就哼了一声,道,“你为何黑成这般” 君迟笑道,“天生如此,也没有办法。” 对方看来也不是脾气坏的人,便在两人旁边坐下了,说道,“我是景阳城旁支的柳印,你们呢” 君迟道,“景阳城可是一座大城,那里柳家更是只比宗家稍逊一点而已,没想到哥哥是景阳城柳家的。我叫柳君迟,我弟弟叫柳君晏,我们是从柳树村来的,恐怕哥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实在是很小的一个地方。” 君迟小小年纪,马屁倒是拍得很好,让柳印十分舒坦,道,“便是出了玉台门内门修士柳辉海的那个柳树村吗” 君迟没想到自己伯伯这般有名,答道,“没想到哥哥连这事也知道,真是博闻广识。” 柳印笑了一下,“你这般小,嘴巴倒是甜得很。” 君迟笑了笑,说道,“我都是实话实说罢了。” 柳印又看了看房间里,就给柳君迟指着介绍了一下房里的另外几个孩子,不过他很是傲气,对这些孩子都不是很看得上的样子,只是说,“宗家有四个要来测灵根,其中两个都是长房的,只是一个是妾室所生而已。宗家一向血统纯正,出的人才也多,这四个倒是要好好看看。” 他这般说着,便又有人带着四个孩子进来了,正是姗姗来迟的那四个宗家的小孩儿。乃是两男两女,都是七八岁的样子。 这四个孩子,皆是眼高于顶,只是淡淡扫了扫房里的其他孩子,就不再看。 这时候,已经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里面的门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跟我进来,现在马上测试灵根了。” 君迟拉着君晏从椅子上下去,随着其他孩子一起行了一礼,就跟在柳印的旁边往里面走了。 柳印小声对君迟道,“刚才这个人是筑基期了。” 君迟不知道柳印从哪里看出来的,不过这不妨碍他对他做出了个很崇拜的表情。 5第五章 第五章 在房子后面有一个殿宇样的房间,房间宽阔,正中间画着一个阵法,十几个小孩子都被叫着站在了一边,方才来叫他们的那个中年男人,手中拿了一个册子,开始对每个孩子点名,看大家都在了,才让了一个仆人去旁边屋里请了五个长老过来。 这五个人年纪有大有小,四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眼神锐利神色沉静之辈,一看就是有些修为的。 阵法上一共有五个角,五人每人占据了一个角盘腿坐下,并且在阵中放上了灵石。 柳印在君迟耳边小声道,“要用五行之力才能开测灵根的法阵。” 君迟很卖他面子地点点头,道,“哥哥你知道得真多。” 柳印便微微勾了一下唇,看得出来他很享受君迟的崇拜。 阵法很快开启,拿着册子的管事开始叫人进去站在阵法中间,第一个是宗家的一个女孩子,名唤柳姿倩,大约七八岁,小小年纪,也神色十分傲然,慢慢走近了那个阵法中间去。 君迟仔细盯着,只见阵法上流动了一瞬间的光芒,然后就在一边墙壁上出现了绿色和蓝色相见的光芒,蓝色鲜亮一些,绿色稍显暗淡,那个管事就说道,“水木双灵根,水灵根为主。上。” 君迟知道这个世界以单灵根为最佳,双灵根次之,依次到五灵根最差,五灵根基本上只能算是能够踏入修仙界的门,很难会有成就。 柳姿倩为双灵根,她似乎早已知道此事,就笑了一下,从那阵盘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另外一个宗家的男孩子,则是为三灵根了,不过因为其中一个很亮,另外两个暗淡,便也是中上的资质;再又是一个宗家的男孩子,名叫柳风,柳印说他就是族长的那个庶子,测了灵根为金木双灵根,金木相克,本该不好,不过他金色很亮,绿色十分浅淡,故而依然是上佳的资质;另一个宗家的孩子也是双灵根,也是上,由此可见,柳印所说,宗家血统纯正,果真是能够生出好的修仙子嗣来。 四个宗家子弟测完了,才开始测这些旁支,第一个就是叫了柳印上去,柳印神色沉稳,站在阵盘中,墙壁上马上显现出了火红色的一条亮带,在火红色旁边则有一条浅淡的黄色,管事道,“火土双灵根,火为主,上。” 柳印便笑了一下,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资质的。 又叫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灵根,一个为四灵根,资质为差,紧接着就叫了柳君晏。 君晏站在君迟的旁边,看起来像是百无聊赖,又像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君迟推了推他,“君晏,快到那里去站好。” 君晏看了他一眼,才走了过去,站在阵盘中间,随着阵盘发动,墙壁上就显出了火红的颜色来,颜色太过纯正艳丽,几乎像是烈火灼烧了起来。 这景象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很惊讶,只有当事人柳君晏一脸懵懂地看着君迟,还问道,“哥哥,好了吗。” 君迟知道他这是火属性的单灵根,心中十分欢喜。 那管事也笑了起来,道,“火属性单灵根,柳家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过单灵根了。上上。” 君晏也不再管其他,直接从那阵盘里走了出来,走到君迟的身边。 那五个发动阵法的长老修士也很欢喜,面露笑容,另外的孩子们则是或者欣羡或者敬畏或者嫉妒地把君晏看着,君晏则是完全无视他们,根本不予理睬。 那管事又叫了君迟,君迟要往阵法里去,君晏就拉着他不要他去,君迟说了他两句,他才放了手,君迟以为自己同样作为朱雀之子,也当是跑不了一个火属性的单灵根的,没想到阵法发动了,那面墙壁上却毫无动静,那管事便道,“无灵根。” 君迟一阵诧异,惊讶道,“怎么会” 那管事说,“下去吧。” 君迟迟疑着没有动,“能不能再试一试。” 那管事便说,“有什么好试的,没有灵根。” 君迟正要下去,那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些变化,突然隐隐约约出现了色彩,君迟便道,“快看,是有颜色的。” 那管事只得又看了看,发现果真有颜色,只是各种颜色混在一起,成了一团乱,他分辨了一阵,说道,“这是五灵根,基本上就是废了。下下,下去吧。” 君迟不好继续赖在那里不走,只得下来了,刚下来君晏就拉住了他,道,“哥哥,你不高兴吗” 君迟摇摇头,说,“没事。” 柳印过来道,“没想到你弟弟资质如此出众,你虽是五灵根,但也可以修行,不要气馁。” 君迟对他道了谢,不再说话,他有点受打击,以前被父亲说他在蛋里的时候就被母亲判断先天不足,他还不相信,现在他总算有点相信了。 虽然受了打击,但君迟却也没有太难受,想着反正也不是完全不能修炼,再说,还有君晏是单灵根,绝顶的修仙奇才呢,他当为君晏感到高兴才对。 等所有人都测完了之后,那个管事和发动阵法的长老们就叫了孩子们站在一起,没有灵根的全都要被遣送回家,有灵根的,则根据资质安排以后的修行。 一个长老直接来到君晏跟前,说道,“柳君晏,你是单灵根,以后便跟着我修行吧,三年后的玉台门入门测试,凭着单灵根,你也定然可以进去,以后仙途不可限量。” 君晏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到了君迟的身后,也不回答他。 长老觉得些许尴尬,君迟只好解释道,“我弟弟他很怕生。” 长老就道,“以后跟着我,慢慢就会好的。” 君晏却道,“我不跟你,我要哥哥。” 君迟只好拍了拍君晏的手,“君晏,别胡说。” 君晏却有些生气了,大声道,“我要哥哥。” 所有人都被他的大声吸引了注意力而看过来,君晏也并不理睬大家,只是瞪着一双大眼不再说话,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 双灵根的资质都有长老直接带着在东院修炼,三灵根的则是到北院去修炼,四灵根的那个孩子因为年岁还小,就直接给退回去了,让过几年再来。 现在只剩下君迟,管事来问他道,“你是五灵根,基本上没有作用,你是愿意留下来做个杂役,还是回家” 君迟还没有回答,君晏已经说道,“哥哥有作用,我要哥哥。” 君迟看向那管事,说道,“我能留下来照顾我弟弟吗,你们也看到了,他离了我也不行。” 他说着,就对几个长老也笑了笑,那个想要收下君晏的长老便道,“如此,便留下来做杂役照顾你弟弟吧。” 君迟松了口气,又对几个长辈道了谢。 灵根测试结束,君迟和君晏还能再去向柳归海道别,然后就要被安排进专门的宅院里去住了。 带着君晏回到柳归海所住的院落,柳归海正在等他们,看到两人,就欢喜地问,“如何” 君迟便说道,“君晏是火属性单灵根,已经被那位叫柳韦真的长老收在身边了。” 柳归海高兴地道,“柳韦真是筑基圆满的修士了,在宗家也有些能耐,君晏跟在他身边当会不错。” 说完,又期待地看着君迟,“我儿,你呢。” 君迟些许不自在地道,“爹爹,我是五灵根。” 柳归海呆愣了一下,就同君迟最初无法置信一般,他也是无法置信,“五灵根” 君迟点点头,“是的。我求了管事,让我跟在君晏身边做个杂役,君晏他离了我就不行,我正好可以在他身边照顾他。” 柳归海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你怎么会是五灵根,你不也应当是单火灵根吗。” 君迟笑了一下,道,“爹爹,没事的。反正五灵根也能修炼。” 柳归海唉声叹气了一阵,只得也安慰了大儿子几句。 因为第二天柳君迟就要带着弟弟住到别院去了,故而柳归海就将要说的话在晚上都对大儿子说了,因为小儿子实在太懵懂,即使灵根出众,他也没法将事情交代给他。 柳归海将一个用链子穿起来的戒指给君迟戴在了脖子上,语重心长地交代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上面有禁制,我没法打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和君晏以后要是能够打开,就继承里面的东西,不过这个十分贵重,不要让别人看到了,以免让人见财起意,对你们不利。” 君迟点头应是。 柳归海又拿出了一个凡人也能用的储物袋给君迟,“这里面是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火浴池,她说你们受伤了可以在里面疗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给你们带着。” 君迟也接了过去。 然后柳归海又拿了一个储物袋给他,说道,“这里面是一些灵石和凡人用的金银,你在宗家,又带着弟弟,会有用的,好好带着。” 说了这些之后,又说他以后要是能够见到伯伯柳辉海,就让他要听柳辉海的话,有人照应,也能更好一些。 君迟十分感动,当晚几乎不能成眠。 第二天一大早,柳归海将两兄弟送出了院子,君晏没心没肺地也不知道伤心,只有君迟泪湿了眼眶,和父亲挥手告别。 君迟就那么带着几套衣裳和一箱子书,然后带着弟弟住到了新的院子里去。 这里是柳家东边的院落,柳家占地十分宽广,几乎占了半个城的面积,背后更是靠着一片山脉,东边的院落已经是在山脚下,每个院落之间相距也有些距离,因为君晏要跟着韦真长老修行,他们所住距离韦真长老的院落便也不远,住进去后,才发现柳印也是住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戊号院子里,只是一个住东屋,一个住西屋。 一切安顿好了,安排给柳印的仆役柳真茗便来叫君迟一起去为主子领用品和吃食。 君迟费了力气才让君晏不要跟着自己,让他在屋子里呆着,然后自己同柳真茗出了门。 柳真茗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比君迟要大不少,他看君迟虽然长得很黑,但是却长相漂亮神色柔和,君迟又很会说话,于是便也引起了他的交流欲望,问道,“你是来给你弟弟做仆役的” 君迟道,“是的,我弟弟从小由我带大,离了我就不行。” 柳真茗便说,“你这样也好,你弟弟总不会对你差。我之前的那个主子,性子就太傲了,经常对我呼来喝去,而且动辄打骂。” 君迟笑了笑说道,“我看柳印兄长性子倒还好,想必以后会好些。” 柳真茗便说,“希望如此。” 君迟又问,“那你怎么没有继续跟着你之前的主子了,他到哪里去了” 柳真茗四处看了看确认无人才说,“他是资质十分不错的,是柳家这几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而且十八岁就炼气九层了,只是之前进小秘境去,出了事情,死在里面了,没有出来。我才被派来伺候柳印了。” 君迟些许诧异,“小秘境” 他从柳归海给他的书里是知道秘境是什么的,大约相当于是另一个空间。 柳真茗点点头,“正是,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君迟不好再多问了,只是仗着自己年岁小,就嘴巴甜地让柳真茗以后多多提点自己,以免自己初来乍到犯错。 他也才九岁,好在是力气大,先拿着对牌去领了一应用品,又去食堂领了吃食,食物都是灵谷灵食,灵气充沛,和以前在家里时,不可同日而语。 不仅是主子可以吃这些,他们这些仆役也可以吃,君迟这才知道为什么柳真茗这种孩子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也会愿意留在宗家做仆役,在这里做仆役,所获得的一些资源,也要比在外面多一些。 君迟很会照顾人,将东西都领回去后放好,又从食盒里拿出吃食来和君晏一起吃。 食物因为是灵食所做,自然灵气充沛,只是因为是大锅饭,味道未免不美,君晏就挑食不愿意吃,君迟只得骂了他几句,“现下我们不是在家里了,你要长点心眼,赶紧把这些都吃完。” 君晏虽然不大高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做了。 等君晏吃完去睡了午觉,君迟才又收拾了桌子用食盒提着空的碗盘找了柳真茗一起还回厨院去,柳印看到君迟,便吩咐柳真茗道,“君迟还小,你要多多照顾他。” 柳真茗低眉顺眼地应了。 君迟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孩子,柳真茗性子又不错,两人很快就交好了,有说有笑地往厨院走,半路上却和另外两人撞到了一起。 其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另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美貌姑娘,两人一看就有些跋扈,那个姑娘对着柳真茗就说道,“嘿,真是倒霉,又遇到了你这个扫把星。你之前克死了柳微少爷,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让你伺候呢。” 柳真茗面红耳赤地道,“柳微少爷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在这里含血喷人。” 对方哈了一声,愤愤地说道,“就是你克死的,你还想狡辩,柳微少爷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竟然就那么没了,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的错。” 说着,还很不客气地直接拿了一根长鞭出来,那长鞭上隐隐带着紫芒,该是一件火属性的法器。 她照着柳真茗就抽了过来,柳真茗没有办法,只得转身就跑,嘴里则呼道,“程紫娥,你别这般欺人太甚。” 程紫娥道,“你这个扫把星,只知道逃跑,怎么不让姑奶奶几鞭子抽死你。或者你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让他知道你以前克死过柳微少爷,看他还会用你。” 君迟觉得这个程紫娥十分过分,但是他也不想一来就和人闹矛盾,再说他还小,又没有力量自保,故而也只能同柳真茗一样地一起逃跑。 程紫娥看追不上柳真茗,就直接一鞭子抽上了跑在后面的君迟的背,君迟只听到鞭声呼啸而来,以为马上就是疼痛将至,没想到那鞭子刚接触到他,瞬间就被弹了回去,不仅没有伤到他,程紫娥反而被反作用力一下子带倒在地,跟着她的那个少年很惊讶地过去将她扶起来,问道,“紫娥小姐,你没事吧。” 程紫娥从地上爬起来,震惊地看着君迟,君迟对于发生的事情还不大能够消化,一时间只得赶紧跑到了柳真茗的身边去。 程紫娥沉着脸正要走过来,这时候便有另一个少年走过来了,看到程紫娥就说道,“紫娥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少年一身紫衣,显得很是华贵,身上气质也十分高贵清华,目光内敛,虽然只有十jj岁的样子,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程紫娥大方地拂了拂自己身上的灰尘,对少年道,“表哥好。我只是出来走走,马上回去。” 说完,她就带着她身边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 紫衣少年走到柳真茗的跟前来,说道,“柳微的死,与你无关,下次她再这般欺负你,你便告到管事处去。” 柳真茗行了一礼道,“多谢骁少爷。奴才记住了。” 柳骁又看向君迟,“你叫什么是新选进来的仆役” 君迟回答道,“奴才叫柳君迟,是新选进来的。” 柳骁挑了一下眉,“你就是那个单火灵根的柳君晏的哥哥” 君迟没想到他弟弟居然这么快就出名了,规规矩矩回答道,“回少爷,是的。” 柳骁道,“你方才是如何躲过紫娥的紫藤鞭的” 君迟愣了一下,赶紧装懵懂地看着柳骁,“躲过去我就是赶紧跑,然后就避开了。” 柳骁盯着君迟看了好一阵,发现君迟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又单纯,而且年纪又很小,便摆摆手让他和柳真茗走了。 从厨院里还完东西回到戊号院,柳真茗才小声对君迟说了事情原委,那程紫娥乃是宗家主母的娘家侄女,从小在柳家修炼,是死了的柳微的头号追求者,柳微死了后,她就一直找柳真茗的麻烦,在他身上发泄郁气。而柳骁正是族长的长子,虽然才十jj岁,已经是炼气圆满,只等着筑基。乃是柳家现在一等一的天才,不过他也只是金土双灵根,比起真正的天才单火灵根的柳君晏还是要差一些的。 柳真茗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有讨好君迟之意,想来柳君晏那单火灵根的确了得,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一天里,似乎柳家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6第六章 第六章 君迟跟着柳真茗,将做仆役需要做的事情大约给弄清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只需要好好照顾主子的衣食住行就行,其他时间,还能够自己修行。 只是君晏虽然是个单火灵根的天才,但那脑子实在懵懂得很,君迟十分怀疑他是否知道修行是为何物,他以后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剩下时间就粘着他。 第一天就给新人们适应环境了,君迟本还有点担心那位表小姐程紫娥会来找麻烦,之后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连柳真茗也说,程紫娥虽然脾气暴躁,因为柳微之死又更是越发性情莫测,但她到底是以修行为第一,不是狭路相逢正好遇到柳真茗要教训他,她是很少来主动找麻烦的。 既然柳真茗如此说,君迟也就稍稍放了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二十多岁面相普通毫无特色的男仆过来戊号院找君晏,君晏此时还在睡觉,君迟好好接待了男仆,男仆道,“柳君晏少爷呢” 他的语气和称呼都是带着敬重的,柳君晏只是一个七岁小孩子,本来实在当不得一个二十多岁青年的敬重,想来他敬重的也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而是</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3部分阅读 子,而是他身上的单火灵根。 君迟说道,“我弟弟还在睡觉,这位大哥,是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去叫他。” 青年道,“家主在鹤鸣堂召见,让他过去。” 君迟应了之后,就招待他坐下喝茶,然后飞快地跑进卧室里去,将君晏从床上捞了起来,一边拿衣裳给他穿,趁着手空又拍他的脸,把他从迷迷瞪瞪的睡眠状态拍醒,“君晏,赶紧起来了,家主召见你。” 君晏瘪着嘴巴,不高兴地说,“我不要去。” 君迟已经给他将衣裳穿好了,伸手捏他的脸,“给我去。” 君晏伸手要他抱,君迟只好把他抱起来放到凳子上去坐好,君晏虽然比君迟小了两岁多,但他能吃能睡能长,和君迟几乎是一样高,好在君迟天生神力,力气大,把他抱来抱去拉扯来拉扯去并不费劲,君迟在家照顾君晏已成习惯,此时也利索地给他梳好头发,又用帕子胡乱给他擦了一把脸,给他穿好了鞋子,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做了,就拽着他出了卧室。 将君晏打整好,整个过程还没有花上一小盏茶时间。 那个青年还在喝那杯灵茶,君迟就已经把君晏推到了他的跟前,说道,“有劳大哥了,这位就是我弟弟君晏,请把他带过去吧。” 青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单灵根的天才,故而起身很是恭敬地对君晏行了一礼,道,“君晏少爷,咱们走吧。” 君晏却不走,只是站在那里。 君迟推了他一把,他也还是没有动静。 君迟看他又犯浑,就又推了他一把,“赶紧跟着这位大哥过去呀,家主召见你,你要好好答话,知道吗。” 君晏这下被推了不进反退,反而走到了君迟的身后去,嘴里还说,“我要跟着哥哥,我不去。” 君迟气得不行,又来推他,“我怎么能够什么事都跟在你身边,你已经长大了,你要自己去做些事情。” 君晏大声地反驳,“我不。” 君迟抬手作势要打他,“你听不听话,不然我打你了。” 君晏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再说话,但那犟劲儿,却是一点也没有改。 那青年仆人看得目瞪口呆,然后想到这个单火灵根的天才才七岁,这才些许心平气和了,想来这个孩子是在家被宠得过分了,才这般完全不听话。 君迟君晏在房里拉锯战了好一阵,君晏就是不听劝说,那青年最后等得不耐烦了,只好让君迟也跟着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君迟还在教训君晏,“你能不能听话一点,我怎么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你已经七岁了,你要学会一个人。” 君晏不高兴地闷着,一脸稚气,还有些可怜兮兮。 君迟看他被教训得垂头丧气,就又有些可怜他,毕竟他还小,才七岁,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刚刚上小学,睡觉还要和父母在一起,吃饭还要劝,上个厕所还要老师带着…… 君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了,别这幅样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你一个人去做的时候,你要听话,行不行” 君晏侧头看了看他,没有点头,但是神色却是好了些。 那鹤鸣堂倒不是特别远,而且他们走得也挺快,故而没过多久也就到了。 青年让君迟带着君晏在外面等了等,就进去通报了,一会儿便出来另一个管事来叫君晏进去,君晏又要拉扯君迟跟着自己一起。 那管事很是莫名地看着两兄弟,最后让两人都进去了。 鹤鸣堂是一个不小的大殿,主位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内敛儒雅的中年男人,男人同前一天见过的柳骁在面相上倒是有相似之处,除了主位,下面的位置上还坐着六个人,其中还包括要教导柳君晏的那位柳韦真长老。 见到两个差不多高的孩子进去,家主柳胜海便问了一句,“哪一个是柳君晏” 君晏沉着包子脸不回答,君迟拽着君晏行了礼,说道,“君迟君晏见过家主,见过各位长老,我是君迟,”又指了指君晏,“他是君晏。我弟弟虽然是单火灵根,资质上佳,不过他年纪太小了,在家的时候都不大说话,我怕他没法回答问题,只好跟着来了,请家主和各位长老恕罪。” 柳胜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很是和蔼,没有说君迟不懂规矩,反而赞扬他道,“你小小年纪,口齿清晰,不错。” 君迟赶紧谦虚地道了谢。 柳胜海便对柳韦真道,“韦真,你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由你带着他最好不过。现下咱们柳家,在玉台门内,已经在被另外几家压制,现在出了一个单火灵根,到时候进了玉台门,便也是一份力量。” 柳韦真便道,“我是不会藏私的,他是难得一见的单灵根,玉台门内近百年也是没有出过一个,他进玉台门是稳稳当当,只是,我看他虽然是单灵根,却不知悟性如何。” 看来君晏的懵懂已经深入人心,柳韦真已经在怀疑他的智商了,君迟生怕弟弟不受重视,赶紧说道,“请长老明鉴,君晏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却很有灵性,以前在家里上学,都是一点即通的。” 殿里的人都看向了两兄弟,柳胜海便笑了一声,说道,“今日就这般吧。大家也都见过了,以后如何,慢慢再看。” 君迟带着君晏从鹤鸣堂里出来,君迟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弟弟要嘴甜一些,柳韦真长老身边的仆人就过来叫两人往韦真堂去,君迟赶紧应了,拉着弟弟跟着过去。 到了韦真堂,柳印已经在了,柳韦真坐在上位蒲团上,在君迟拉着君晏行过礼后,他便让两人都在蒲团上坐下了,看来,他已经完全认同了君迟作为君晏发言人的身份,这种一看就是传授弟子功法的时候也没让他出去。 柳韦真看着四五十岁,相貌清癯,眼神通透,说道,“你们两个以后都是修行火属性功法,正好我是火属性修士,便由我来教导你们。不过你们不必拜我为师,我只是交给你们最基本的功法,到时候你们要进玉台门,玉台门自然有更好的功法给你们,或者你们也有幸能够被玉台门内长老首座收为弟子,那自然便是你们的机缘,要好好珍惜这份缘法。” 柳韦真说的是“两个”,君迟知道他没把自己算在里面,便也并不在意。 君晏听着他说话,并无反应,柳印倒是收起了傲气,很是得体地应了他的话。 过了开场白,柳韦真便开始说起修行之事来,其之乎者也一大堆,主要大意是要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勤学苦练不畏艰难,听得君迟都有些要打瞌睡,更何况君晏,等他将大概讲完,他又拿出了几本书来,其中一套给了柳印,另一套给了君晏,君晏好在是伸手接了,没让君迟为难。 柳韦真道,“这三本功法,引气诀,御火诀,清心诀,乃是炼气时最主要的功法,引气诀里讲如何引灵气入体,清心诀则作为辅助,御火诀乃是火属性修士最基本的功法,等引气有所成时,再修炼。你们先看清心诀和引气诀,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韦真堂找我。这三本功法不能外传,还需谨记。” 柳印收好书道谢,柳韦真转向君迟,道,“你弟弟的修行,便交给你照管了,你是五灵根,体内也有火灵根,也能修行火属性功法,既然如此,这书你也能看,便也跟着你弟弟修行吧。” 君迟赶紧恭恭敬敬道谢。 柳韦真发完了言,就让他们回去了,说让好好揣摩书中内容,第二天到韦真堂的静室里去修炼。 从韦真堂回到戊号院里,柳印没有和君迟君晏两兄弟多说话,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去专研去了。 君迟和君晏用过了午饭,君晏就要爬上床去睡觉,被君迟呵斥着去洗漱了一番,然后两人坐在房里,君迟便将那本清心诀给君晏,要他将里面的话都读出来。 君晏虽然看着懵懂,但其实确如君迟所言,他正是一点即透的人,读书识字时,基本上是看过一遍就不会忘,此时君迟把书让他读,他也只好捧着书读了起来。 虽然清心诀听起来只是讲如何排除杂念的,但前面部分却是讲修仙界的一些常识。 诸如天地之大,宇宙之广,修仙界也分很多大小世界,数不胜数,可见人之渺小,修士虽然是得到天地青睐之人,有望修成仙人,长生不死,但是过程艰险,必须要道心坚韧,拥有机缘气运…… 如此等等,让人既对修仙十分向往,又明白其中的艰难困苦。 君晏声音稚嫩,读来也是抑扬顿挫,君迟盘腿坐在他的对面仔细听着,渐渐地也就沉下了心来。 虽然君迟已经接受了这个修仙的世界,但到底前世相信唯物主义,即使他已经改变了自己的一些固有观念,却并不能完全抹除,故而他对自己的仙途并没有什么规划,想的不过是好好照顾弟弟而已。 此时听君晏读着清心诀前篇,不由也对仙途升起了向往。 君晏读完了前篇,便进入了后面正文部分,正文部分便已经是让人如何清心的法决,内容简短,不过是只有两页纸而已,君晏很快就读完了,便将书放到一边,看向君迟。 君迟已经坐在那里大脑放空,只感觉到天地浩渺,自己似乎也成了天地之间的一缕清气。 君晏看哥哥毫无反应,就伸手碰了碰他,君迟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君晏,君晏说道,“哥哥,我读完了。” 君迟将那本清心诀拿到手里自己翻了翻,又问君晏,“你有没有什么感受” 君晏目光澄净地看着他,“仙也为道,要坚守道心,逆流而上。” 君迟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这果真是书中的精华所在,便点头道,“你说得对。”越发觉得弟弟不是傻瓜,而且还挺聪明。 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是晚饭时候了,他便说道,“你等着,我去取晚饭回来。” 这次同柳真茗一起去取晚饭,回到戊号院时,就有一个仆役过来,说让第二天到投桃院去领取资源。 柳印这时候也出来了,亲自应了那仆役的话,晚上,他又来找君迟君晏两兄弟说话,大意是他已经将那三本书都看完了。 那三本书都不厚,很快就能看完,但是看完是一回事,要修炼出成果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君迟也将书翻完了,只是却是一片茫然,没有什么感触,而君晏,永远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懵懂样子,就不要太指望他了。 柳印说道,“功法按照好坏一般分为天、地、玄、黄、人五种,当然,在天级功法之上据说还有仙级功法,在人级功法之下还有不入流的功法,但我们一般说的还是这五种。长老给我们的,都是最基本的人级功法罢了,不过这人级功法在柳家,已然算是不错。” 君迟点点头,“嗯。” 柳印又说,“我们现在才刚起步,先这般练着,在玉台门三年后招收弟子时,我们能够到炼气三层,也就不错了。进了玉台门,当会有更好的功法和机缘。” 君迟喏喏道,“一切还是要踏实为上。” 柳印对他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明天一大早去取了资源就去韦真堂静室,你们如何” 君迟便说,“我们也和柳印哥哥你一起吧。” 柳印道,“这样也好。据说咱们住在东院前十二院的,每月都有两粒引气丹还有两粒辟谷丹,还有两块下品灵石。” 君迟道,“明天是去取这些吗只怕我只是仆役,并没有这些供给。” 柳印便说,“你也不必气馁,我听柳真茗说,仆役也有一粒引气丹的。” 君迟感谢了他的好意,把他送出了门,约了第二天一起去取资源的事情。 正如柳印所说,第二天,君迟为君晏拿了两粒引气丹和两粒辟谷丹以及下品灵石,然后自己只有一粒引气丹。 引气丹功用正如其名,是炼气修士服用后对引气有功用的丹药。 君迟现在对修仙还懵懵懂懂,故而对资源的多寡也没有什么常识,并没有太在意。 带着君晏到了韦真堂的静室,里面有几间隔间小房,房子里都只有蒲团,柳韦真已经不在,乃是他的一个仆役来安排三人使用那小房间,让他们在里面修行,也就是要按照引气诀的功法,先感受天地灵气的存在。 7第七章 第七章 君迟和君晏待在了一间房里,他捧着那本引气诀读给弟弟听,引气诀第一章便是讲解如何感受天地灵气,并且将灵气从天地之间引入身体之中,汇聚于丹田,以冲刷涤荡身体。 君迟本还担心君晏没有办法听懂引气诀,没想到他才刚读完,君晏就能够自己盘腿做出五心向上的修炼姿势来,而且闭上眼睛,似乎已经入定。 君迟多看了他一眼后,也就将那本书放到一边,自己在他的旁边掐诀坐好,按照清心诀的方法入定,待到大脑放空,似乎自己已然和天地一体,这才慢慢按照引气诀里的方法开始感受天地灵气。 按照韦真堂的仆役所说,这边房子里有聚灵阵,灵气要比别处充裕很多,更加适合修炼。 君迟开始时候觉得天地之间一片空白,慢慢地,就发现其中有点点光芒,光芒本是无色,但是在跳跃间,似乎又在不断变化,呈现出红黄蓝绿金等色的转换。 君迟感受着它们,慢慢地,就发现这些光点越发向红色转变了,然后开始往一个方向聚集,君迟觉得诧异,就睁开了眼睛,那个方向正好是君晏的方向。 君迟默默地看着君晏,君晏虽然还是七岁稚龄,但是此时神色沉静,面无表情,如同诸佛一般无悲无喜,似乎已经不是他那个懵懵懂懂的弟弟了。 君迟这才意识到,所谓天才就真是天才,无论他早上起床的时候是多么地懵懂耍赖,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他身上是怎么又缠又闹,完全是孩子心性,但是此时修炼功法,他便真的十分不同。 君迟又看了看那本引气诀,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然后紧接着便是坚定,即使自己是五灵根,被称为废灵根,但作为哥哥,总不能被弟弟落下太远了。 他默默地起了身,出了这间小房间,同管理的仆役说了一声之后,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这次君迟依然是很快入定,慢慢地就能感受天地灵气了。 因为每个隔间都有一个独立的小型聚灵阵,故而这次他周围的灵气没有再受到君晏的影响。 据君迟所知,天地灵气本是一种,但是却可以不断转换,成为不同属性,便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甚至还会有变异的诸如风雷电冰光暗等属性,天地灵气的转换,却不是简单的转换,在受到某一种环境的牵引时,就更容易转换成与其相应的属性。 诸如在树木葱郁之地,那就更容易转换成木属性,在水汽浓郁之地,则容易转换成水属性…… 君晏乃是单火灵根,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将灵气往火属性灵气转换的介质,故而方才他周围的灵气受到牵引,慢慢地变成了火属性,而且往他身上汇聚。 君迟先看到灵气乃是完全无色的,慢慢地就成了五行灵气之色,他按照引气诀的方法想将那灵气从自己天灵引入身体里,开始的时候,他想着自己是要同君晏一般修行火属性功法的,便只去引那红色的火属性灵气,没想到那火属性灵气完全不理睬他,只是在周围不断盘旋,而且也没有变多,君迟尝试了很多次,依然不能成功。 在一阵沉心静气之后,他便想自己应该把这些灵气都试一试才行,于是开始去撩拨那绿色的木属性灵气,没想到依然没有办法将这种灵气引导进入体内,将每种属性的都尝试了一遍之后,发现都不得其入。 君迟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放弃的人,只好又静下心来参详那引气诀的内容,甚至开始回想之前看到君晏周围灵气变化的情景,君晏是单火灵根,所以灵气被他牵引,就直接往火属性转换了,然后被他引入了体内,而自己是五灵根,所以周围五种属性的灵气都有,驳杂不堪,各种属性之间相生相克,也许就是因此才不能引入体内。 解决办法,估计还是只能先想办法只引一种进入体内,毕竟种类多了,在体内也是要出问题的。 君迟开始专注地去牵引那火属性的灵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火属性的灵气果真慢慢地变得多一些了,并且开始往他的身体里走,从经脉慢慢地汇聚到丹田里,只是刚刚进入丹田便不见了。 这种不见十分奇妙,不像是消散,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掉了。 君迟只好再来回想引气诀的内容,按照其中所述,灵气引入体内到丹田,因丹田最初没有开拓,无法储存灵气,灵气的确是会不见的,但是却是消散掉不是被吸收。 慢慢地,引灵气入体,不断用灵气冲刷丹田后,灵气才能够在丹田中固定并且存储其中,这便是炼气第一层成功了。 只是现在灵气在丹田里被吸收不见了,又是一种什么状况呢。 君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有气馁,继续不断地引气入体,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之后他依然是无论引了多少灵气入体,灵气进入丹田后就不见了,里面的一个地方好像有个黑洞在吸收灵气一般,而他自己还看不到这个黑洞。 君迟看火属性的灵气会被黑洞吸收,便不得不想,也许是自己不适合修炼火属性的功法,那么试一试别的属性的灵气,也许结果便会不一样,于是他又开始牵引绿色的木属性灵气,因为有火属性的灵气牵引入体做铺垫,这次便显得简单很多了,慢慢地,周围绿色的木属性灵气越来越多,并且慢慢地进入他的体内,从经脉通过,如小溪细流一般慢慢汇入丹田,但是这次也和火属性灵气一般,如石牛入海,照样是被吸收了,了无踪迹。 君迟渐渐将五种属性的灵气都试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不同。 灵气进入了他的丹田便不见了,没有消散掉,也没有回溯他的经脉。 君迟并没有觉得气馁,毕竟这是第一次修炼,都没有请教过师傅的,说不得等会儿问一问柳韦真长老,他能给自己解惑。 君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感受灵气的世界和现世之间的差异在这一瞬间让他十分不适应。 他起身出了房间,外面没有仆役守着,他去看了君晏一眼,发现君晏依然盘膝在蒲团上,还在入定,他便没有打搅他,拉上门去找人去了。 在大门口找到值守的仆役,对方看到他就很惊讶,道,“你入定了九天之久,总算是醒过来了。” 君迟也十分惊讶,“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而且他都没有觉得饿。 对方说道,“第一次就能入定这般久的,一向是天资不凡之辈。” 君迟心想要是真天资不凡那就太好了,嘴里问道,“柳印哥哥如何” 对方道,“他入定了一天就出来了,看到你和你弟弟都没有动静,便带着丹药又进了修炼房,后又向长老请教过几次,现在还在房中入定引气。像他这般勤奋的也是少见,只是初尝引气并不能勉强,不然灵气入体最初也容易伤到经脉。” 这个仆役已经是炼气二层的修为,说这话是有资格的,君迟听了他的话,就微微蹙了眉,心想自己倒是把灵气引到身体里了,只是经脉好像没什么感觉,和这个仆役所说有些许不同,他又担心起君晏来,便问,“我弟弟还在里面入定,会不会有问题。” 对方就道,“长老每天都会来看看,没说有事,当是无事。” 说到这里,他就问君迟道,“你不是五灵根吗,能入定这般久,倒是难得。” 君迟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想问一问长老,为什么我把灵气引入体内了就完全不见了,不是应该能够让灵气在丹田里扎根才行吗。” 对方笑了起来,拉着君迟在院门口石头上坐下了,说道,“我当时入定便花了好几天,感受灵气更是用了一两个月,而且还是用了引气丹才感受到了灵气,你这般第一次就把灵气引入体内,乃是天才之资了,你这个小子,还不知足么。” 君迟略微惊讶,倒没想到自己已经是超出一般人的修行速度了,对方看来是个老好人,继续说道,“灵气初初入体,瞬间就会消散于血肉之中,我花费了几月,又用了引气丹,才让灵气在经脉中没有完全消散时行到丹田处,这般不断引气到丹田,花费了三年时间才让灵气扎根丹田成就炼气一层,你觉得你能够那么快就让灵气在丹田扎根吗。” 君迟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便说道,“多谢大哥指点,我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对方便道,“你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了,有你弟弟,故而才能在这修炼房里修炼,我们却是不行的。” 君迟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了谢,在夜色里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回到戊号院,才发现饿得很,又去把睡着了的柳真茗叫起来,让他找了点东西给自己吃了,这才去休息下了。 君迟在第二天洗了澡换了衣裳又吃了早饭才去韦真堂,本想找柳韦真长老询问修行过程中遇到的疑问,没想到他不算是柳韦真长老带的弟子,对方根本不搭理他,他连人的面也没见到,于是就只好继续去引气,等待君晏能够从入定中醒过来。 这次他没有再像第一次那般入定九天之久,乃是学会了控制时间,每天都会醒过来,之后甚至遇到了柳印也同样回戊号院的时候,便向他请教问题,柳印现在已经能够将灵气引入体内,但是正如那守门仆役所说,灵气引入体内后就消散了,还不能导入丹田,于是对于君迟那灵气导入丹田后不见的问题也不能给与解答,更甚者,他对君迟能够这么快就把灵气导入丹田有些羡慕嫉妒,好在他是大哥哥,又是双灵根,故而不和君迟一般见识,只说下次他再找柳韦真长老的时候,就替他询问这个问题。 君迟便向他道了谢。 君晏入定了二十一天之久,总算是醒了过来,而且醒过来就直接是在丹田里扎下灵源,进入了炼气一层。 这速度震惊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 8第八章 第八章 君晏浑身脏兮兮的,乃是灵气涤荡肉体排除身体杂质所致,他坐在澡盆里,由着君迟费力地为他刷洗。 他还不知道自己创造了修炼纪录,只是坐在澡盆里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君迟。 君迟也不知道他弟弟创造了纪录,只是在费力地要把他洗干净,先搓干净了前胸,就挽着袖子说道,“转过身,我给你擦背。” 君晏便乖乖地在澡盆里转过了身,让君迟为他搓洗背部。 君迟一边洗一边道,“你自己洗一洗你的腿行不行,你都多大了,什么事都要我来照顾。” 君晏闷闷地说,“我饿了,我还没吃饭。” 君迟道,“让你吃枚辟谷丹,你又觉得那味道差不肯吃,现在大晚上,我到哪里去给你弄吃的。看你挑食,这又不是在家里,也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了,我看你怎么办。” 君迟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干的活像,念叨的话也像,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遇上这么一个弟弟,他除了当老妈子,还能怎么样呢。 没想到他这话却把君晏给惹到了,君晏回头瞥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君迟好笑地说,“我为什么要一直在你身边,以后你有你的路走,我有我的路走,总有不在一起的时候。” 君晏不高兴地说,“要在一起。” 君迟好不容易把他的背给擦洗干净了,又给他擦胳膊,道,“要是我先死了呢,那也要在一起” 君晏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一向表现懵懂,但是那只是他不愿意去理睬人,而且什么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其实不是他傻,他不傻,当然就知道死是怎么回事,他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君迟为他洗干净了胳膊,就捞起他的腿开始洗,发现君晏一直蹙眉不语,就用手捏了一下他那越发光滑温润如白玉一般的面颊,“怎么了,生气了” 君晏还是不说话,开始自己洗手指头,君迟为他把腿都洗干净了,发现他还是闷着没有声音,便又问了一句,“真生气了” 君晏这时候才摇摇头,“没有。哥哥不要死。” 君迟因他这傻里傻气的话而笑起来,笑了一阵又觉得有些感动,便老气横秋地说道,“傻小子。” 君晏道,“我不傻。” 君迟拍了拍他的湿漉漉的脑袋,“好,你不傻,自己洗屁股吧,这么大个人了,不要还像小时候一样。” 君迟又去提了水,让有些能耐的柳真茗给用了加热水的法决,把两桶水给加热了,提进去给君晏换水,让他再洗一遍。 第一次的水简直洗成了一浴桶泥水,第二次的水才好些,君迟让君晏自己洗,他就去拿了衣裳来给他,伺候他起身穿衣裳的时候,君迟就说,“你修炼得很好,比我好,以后肯定比我走得更远一些。等你可以用清洗净化之类的符箓或者法决了,你也就不用这么麻烦地洗澡了,到时候一张符箓或者一个法决了事。咱们都省事。” 君晏没有回答,却垂下了头。 君晏不愿意吃辟谷丹,君迟虽然赌气说就让君晏什么也没得吃,但之后他还是心软了,跑去找柳真茗借些吃的。 柳印修炼十分刻苦,几乎不怎么回戊号院来,都在韦真长老那里修炼,柳真茗因此也就没什么事做,除了自己修行,就闲得慌。 君迟来找他要吃的,他就说道,“没有可以直接吃的了,只有之前领的一点灵谷没有用。你弟弟为什么不吃辟谷丹呢,吃辟谷丹多好。” 君迟叹道,“我也让他吃了,他就不吃,我能有什么办法。真茗哥,你就把那灵谷给我一点,我去给他熬一碗粥,要是他还不吃,那就由着他饿死去。” 君迟十分嘴甜会做人,柳真茗几乎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一般,听他这么说就笑起来,“你嘴里说得难听,但凡你弟弟真出一点事,你还不得心痛死。” 柳真茗不仅贡献了那点灵谷,还用了自己体内那微薄的灵力给君迟加热,柳真茗既然是在戊号院里做仆役,他其实也是火属性的修士,只是是四灵根,火灵根最突出,堪堪炼气一层,不过因为在柳家修炼有些年头了,便也会一些很小的功法,诸如这个加热的法决,用来对敌是不行的,烧水倒是很有用。 君迟看他用法决做饭,就很是艳羡,道,“我只求有朝一日也能做到。” 柳真茗道,“你定然会比我好的。而且你弟弟是几百年上千年难得一见的单火灵根,仙途不可限量,以后定然会提携你,只是你到时候可不要把我给忘了。”说到这里,柳真茗倒些许尴尬,又讲了一句,“以前柳微少爷炼气三层时,就可以用火球术,一下子烧掉一座屋子。” 君迟先是对柳真茗对自己的好表示感谢,然后又仰慕起那柳微来转移话题,虽说是转移话题,其实他心里倒是真的非常仰慕的。 他到了这个修仙世界,但他其实还不算见过厉害的术法,故而此时听到一个火球术,就觉得厉害得不行了。 君迟把一碗灵谷粥端去给了君晏,君晏正坐在床上,看他回来,就问,“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君迟道,“赶紧来吃吧,你以为做粥不需要时间吗。” 君晏从床上下来,坐在桌边接过粥很快就吃了,也完全不怕烫。 君迟嘀咕道,“没见过比你还怪的,我想吃辟谷丹还没有配备呢,你还不吃。” 君晏就瞥了他一眼,“那你吃就是了。反正我不吃。” 君迟不高兴地说,“你就是嘴巴挑,不知好歹。给你的丹药,我给用了,我是那种人吗。” 君晏沉着一张稚嫩的包子脸,“反正我不吃那些。” 君迟不再和他争执,给君晏的那些份例资源,他是不会用的,都装在瓶子里收起来了。 等两兄弟要休息的时候,君迟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君晏却不高兴了,还和以前在家里一样,要君迟抱着自己睡。 君迟以前喜欢抱着他睡,全是因为君晏暖和,但现在修行为先,他自己就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这就又让君晏很不高兴,非要把君迟拉着躺下睡,君迟简直想揍他一顿,最后却又只能忍了,嘀咕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能独立一点”,还是只得由着他了。 第二天君迟带着君晏去拜见韦真长老时,韦真长老坐在他自己的静室里,看到君晏第一眼,马上就看出他已经是炼气一层了,不由十分诧异。 君迟拉着君晏行礼,君迟说道,“长老,君晏他昨天晚上从入定里醒了过来。” 柳韦真看着君晏,眼神很奇怪,他怔了一下,就笑了,道,“老夫之前还想你会悟性不佳,看来是老夫眼浅。你已经是炼气一层了,这般速度,这般天资,恐怕无人能及。我便带你去见族长。” 他起身来,拉上君晏就要走,君晏却往旁边避开,柳韦真这时候也完全不顾君晏的无礼和交流障碍了,甚至看君迟也是十分喜欢,就对君迟道,“你弟弟这样,你也跟着去吧。” 君迟便也不客气,他大约知道柳韦真待他也不同一般,大约是看在他弟弟的面子上,就正如大家看在化元期的柳辉海的面子上,对作为凡人的他爹很是敬重一般。 柳韦真想来是心情十分激动,甚至并不愿意慢慢行走,而是带上两兄弟,就用上了遁术,君迟只觉得眼前一花,见周遭事物飞速后退,他们已经在几息之间到了家主所在的鹤鸣堂,柳韦真甚至没让人通报,就带着两人直接进去了。 柳胜海的静室中。 柳胜海看到君晏的进境,也是十分诧异和惊喜,感叹道,“没想到柳树村这一脉,之前出了柳辉海,现在又出了一个柳君晏。这般速度,恐怕是万年来也难得一见的。” 他的眼里不仅有爱才之意,甚至升起了些许的嫉妒了,毕竟柳君晏这修炼速度的确是太超出大家所想了。好在他是一族之长,见识过世面,又心性坚定,心中升起的那一丝妒意瞬间也就散去了,只剩下了爱才之情,更何况,柳君晏姓柳,他以后有出息,便是柳家的绝强倚仗。 柳君晏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反而是君迟懂事地说道,“都是君晏能够到宗家来,又受到宗主您和长老的重视栽培,才能有此进境,不然他还只能在家里玩泥巴呢。” 柳胜海看着柳君迟笑了一下,道,“你倒是个小人精。” 君迟也只得赔笑。 柳胜海又道,“君晏如此天分,实在难得,在这里修炼,说不得是浪费了,我会给玉台门传书,让你们伯伯前来接他去玉台门,才是对他更好。” 君迟听他这般说,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脑子里转了转,就对柳胜海说道,“宗主,我听长老说,这前期炼气,倒是对资源并不看重,只看人的资质和心性,看是否勤勉,我想君晏在练气期时在哪里修行当是没有太大差别的。而且,君晏他还小,又性子驽钝,要是去了玉台门那样的地方,怕是反而不好。还请族长就让君晏留在柳家吧。” 柳胜海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看了柳韦真一眼后,他才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知道不少。” 君迟只好道,“实在是君晏太小了,完全不知世事,父亲让我照顾他,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柳胜海听他这般说,便有些感动的样子,赞道,“你是个好哥哥。只是修仙之途,以后君晏也是要自己走的。” 君迟便说,“只待他还长大一点,知道些事情了也好。” 柳胜海在一番斟酌之后,便没有说要把君晏先送往玉台门的事,只是让两人离开了。 君晏只花了二十一天就炼气一层的事情,并没有作为秘密保住,很快柳家上下都知道了。 便有好些人来看君晏,甚至包括好些长老和管事,还有就是一班心高气傲的同辈们,柳胜海的长子,天资过人的柳骁都亲自来看了他一眼,不过君晏一直是那面无表情的懵懂模样,不免让来看他的人些许失望。 君迟也向弟弟询问了他炼气的法门,君晏在这个上面倒没有太懵懂,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说给君迟听了,便正是如君迟看到的那样,他入定之后很快就能够吸引火属性的灵气入体,灵气从经脉流过,慢慢地汇入丹田,开始丹田并不能永久存储灵br /gt;</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4部分阅读 灵气,灵气进入丹田后还是会慢慢散掉,只是在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后,灵气在丹田里汇集得越来越多,变得很浓稠,然后就在丹田里扎下了根,渐渐地就稳固了下来,不再散开,这便是炼气一层了。 君迟有努力想过自己的修行,他以为自己是朱雀后代,从蛋里出来时又是鸟样,也许该是妖修一路,所以和人的修行并不一样,但是此时看同样是朱雀后代的弟弟和人的修行并无不同,他又对自己原来的设想怀疑起来。 于是对自己的修行,除了不断吸收五行灵气尝试之外,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且他只是一个小杂役,又没有高明的师傅可以请教,越发就显得修行之路迷茫。 之后他倒是被指派了一个管事管他的修行,但那管事也只是炼气三层,还没有那傲气天成寻找过他几次麻烦的表小姐程紫娥炼气四层的修为高,此人除了让他不断引气入体外,也没对他的修行给予指导性意见,于是君迟就一直磨蹭在引气入体之上,不得其门而入。 君晏则是一路披荆斩棘,在三个月后,已经进入了炼气三层,简直堪称打破了人们的常识;而同样随在韦真长老身边的柳印也成功地突破了炼气一层,而且族长的那个庶子柳风,也进入了炼气一层,三人作为这一批中最出彩的天才,在柳家一时间都成了名,只有君迟还在引气入体那里徘徊,不过作为君晏的哥哥,他倒是也很有名。 时间很快到了族长柳胜海的六十寿辰,柳家在庆国势力极大,又是玉台门的附属家族,来为柳胜海贺生之人自然十分之多,贺源城因此而热闹起来。 9第九章 第九章 柳家是一个传承了近万年的修仙大族,族中自有一套规范,这套规范最主要是保证家族的强盛不衰。 家族强盛不衰最主要的力量来自于能够一直出强大的修士,于是,家族的首要任务便是保证子孙里能够一直有优秀的修仙之才。 这些修仙之才,在还是孩子时,就从柳家的宗家以及旁支家族里通过测灵根的方式选出来,拥有好的灵根的孩子就会留在宗家接受培养,但是柳家的修仙资源还是有限,首先没有大宗门里的那些非常好的功法,其次,也没有非常好的指导师傅,没有各种难得的丹药法宝以及其他资源……所以,柳家就要将优秀的苗子送到更好的平台去,也就是玉台门。 玉台门是这个元一世界里排在第一等的大型宗门,资源很多,元婴老祖便有好几位,甚至还有一位化神期的仙君坐镇,正是十分强横。 柳家依附于玉台门,送去优秀的修仙种子,这些修仙种子在玉台门内得势,便是柳家得势,送去的人虽多,但是最后能够得到大道的却少。 甚至能够进入玉台门内门的也不多,很多还是只在外门,有些因为一直没有进境而不愿意留在玉台门内的也可以回到柳家来,在柳家做长老管事等等。 柳家依附于玉台门,受玉台门的庇护,也为玉台门掌管着部分生意,年年向玉台门上供。 不过,依附于玉台门的家族自然不止柳家一家,还有另外五家都很有名,张家,肖家,程家,司马家,寇家。 这六个家族,因为都依附于玉台门,其中就有很多纠葛。 例如柳家就和张家,程家关系很好,而和肖家很一般,和司马家,寇家,却是有些仇怨的,但即使有仇怨,只要没有闹得太过分,玉台门也是不会管的。 柳胜海的六十大寿,这五个家族,不管是关系好的,还是关系差的,面子上都会让过得去,便都会来给贺寿。 除此,还有很多别的家族,门派等等,会来贺寿。 柳家分外院和内院两大部分,外院是负责对外的事务,内院则是柳家子弟所在之地。 内院又分了东西南北四部分,以东院最为尊贵,这里住着柳家宗主,然后就是内院长老,以及最好的修仙苗子,南院则比东院次之,是修仙资质稍好的子弟所在,其次是西院,最后是北院。 在东院的子弟,几乎都能在玉台门招收子弟的时候被选中进入玉台门,而南院的则次之,再次是西院北院。 因东院南院住着好的修仙苗子,这里的管理也是比较严格的,并不允许子弟到处乱跑。 东院子弟和南院的几乎就没有什么交集。 正如君迟是一个很容易和人打交道的人,也没有和南院之人打过交道,而在东院里住了有四个月了,他也还没有出过东院,认识的人也很有限。 君晏已经在接受韦真长老的特别教导,便在韦真堂里住下了,不需要照顾弟弟,君迟便自己过自己的,每天除了修炼,便还有不少时间想别的。 这天从韦真堂的修炼室里回到戊号院,柳真茗也正修炼完毕,就叫君迟到他那里去开小灶,两人自己做吃的。 柳真茗在地上画了个聚火阵,君迟就给弄了个火锅在上面煮,君迟对做吃的其实挺有一手,柳真茗吃过他做的吃的后,也要患上君晏的毛病,不仅不想吃食堂的大锅饭了,连好不容易换来的辟谷丹,他都觉得很没有意思。 两人盘腿坐在蒲团上吃着火锅,柳真茗就说,“这真是罪过,作为修士,不该贪图口舌之欲。” 君迟道,“修仙大道不是人人都能参透,咱们就先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 柳真茗笑道,“就是我们一心不向大道,才参不透啊。” 君迟道,“那你明天吃烤鱼不” 柳真茗夹了一块烫熟的灵犀肉吃,美味得简直能把舌头咬下去,“当然要吃。” 这些食材自然不是白来的,都是君迟拿灵石去厨院里买的,君迟道,“那明天吃烤鱼吧。” 说到这里,他就又问道,“再过几日不是宗主的生辰嘛,我听韦真堂的勤管事说,来了很多客人,都招待在前院的,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出去看看热闹。” 柳真茗道,“不是说了,除非炼气三层以上,或者是十八岁以上的子弟,才能去外院,有些是去陪客,有些是去打杂。咱们既不是炼气三层以上,也不是十八岁以上,是不允许去的。” 君迟道,“来了柳家四个月了,我还没有出过东院一步呢。” 柳真茗笑道,“你呀,你这样怎么修炼。听说有结婴闭关二十年之久的,你这样耐不住寂寞,可是看不到大道的。” 君迟道,“结婴呀,这修仙界,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结婴呢。先慢慢来吧,要是我真有那一天,说不定我也就能够定下心来了。但现在我修炼毫无进展,而且也找不出原因来,我很想有人给我一些指点。” 君迟就只有九岁多十岁,这般一本正经地说这话,就让柳真茗哈哈大笑,“你先好好地引气入体吧,连灵气都没法导入丹田聚集丹田,而且你连肉身都没有用灵气洗过,就想要高人指点,高人能够指点你什么,还不是让你好好地慢慢做引气入体。” 君迟虽然一向是看着十分和气,似乎像个面团一般可以随便怎么揉,但其实他还是有几分心性的,被柳真茗这般笑话了,他就在心里有些不忿,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到时候有所突破,才能在这些人心里树立起好的形象来。 柳真茗那般说了之后,又道,“其实我也想去外院看看呢。肯定有很多热闹可瞧。” 说到这里,他就看向君迟,“君晏不是已经炼气三层了嘛,他是可以去的。” 君迟道,“宗主说让他不要出去,怕有什么事。” 柳真茗听到这里,就突然放低了声音,道,“的确也是,你弟弟实在是万年难遇的天才,我听说,不仅是柳家知道了他的事,还有别的家族,有些也知道了君晏的事情。要是有人起了歹心,要抓君晏去夺舍,那可就太糟糕了。” 君迟知道夺舍是什么,听柳真茗这么一提,他就觉得他说得很对,便也就起了警惕之心。 他弟弟现在既是天才,又是一块大肥肉,定然很惹人觊觎,而他又只是炼气三层的修为,而且比起那些积年的炼气三层,没有时间学各种法决和手段,也还没来得及练习使用法器的他,就要弱很多,根本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他又只有七岁,七岁的孩子什么都很懵懂,真被人夺舍了,那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君迟深深担心着自己的弟弟,坐在那里,甚至连美味的火锅都吃不下去了,心想还是自己太弱了,连引气入体都需要这么长时间,距离炼气一层似乎都遥遥无期。 君迟升起了一股斗志,也不吃东西,直接放碗起身,和柳真茗告辞回去了。 柳真茗略有些诧异,他在身后喊道,“真不吃了” 君迟道,“不吃了,有劳你收拾残局。” 君迟回了房去继续修炼,但是无论怎么引气入体,灵气进入丹田后就总会消失无踪,这么几个月以来的进展,大约就是引入的灵气量,每次都有所增加,而且在最初,他每次都是引入一种灵气入体,现在,他可以将五种灵气同时引入体内。 这从理论上来讲是不可能的,灵气没有转化为火属性灵气土属性灵气这些带着属性的灵气时,是十分不稳定的,总是处在转化的过程中,只有转化成某单属性的灵气后,也就可以稳定下来,故而修士吸收进入体内的灵气,都是稳定的单属性灵气,要是有别的属性的灵气,那么在体内灵气不纯,就会对修炼造成很大的干扰,这就是为什么单灵根为最好的天灵根,而五灵根为最差的废灵根之故,因为单灵根天生只将灵气转化吸收成同属性的灵气,而杂灵根则会将灵气转化成几种属性的灵气,修士从这些灵气里吸收特定的一种进入体内,很少有完全不带灵根里另外的属性的灵气的。 君迟却同时同量地吸收五种属性的灵气,而且灵气进入丹田之后,他甚至感受到各种属性的灵气因为相生相克的原理而在体内转换成了完全的无属性灵气,最后就被吸收不见了。 但到底被吸收到了哪里去,君迟却无论如何找不到。 他只能想自己的身体里是有一个吸收灵气的黑洞,而他自己看不到这个黑洞。 在现在,他不能向任何人求助的情况下,他只指望着自己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最终能够将这个黑洞填满,然后他也就可以进入正常的炼气一层的修炼程序了。 君迟在自己的床上入定修炼,时间过得很快,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君晏正坐在房里的蒲团上,君迟睁开眼来,他也就睁开了眼来,对君迟说道,“哥哥,我等了你两天。” 君迟看着他,愣了一下,“两天” 君晏颔首道,“是。” 君迟道,“你不是在韦真长老处,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回来。” 君晏道,“宗主的生辰,他要去招待贵客,就让我自己修炼,他让修炼的几个法决,我修炼好后,就自己回来了。不仅如此,韦真长老还送了我一只金火环,是下品法器,你要不要看看。” 君迟不知道君晏是不是在修炼之后脑子也被炼得灵光一些了,话稍稍要比以前多些,而且无理取闹的时候也少了不少。 就这一点来说,君迟是十分感谢老爹将他和君晏送来宗家修炼仙道的。 君迟马上表现出一个家长该有的态度来,很夸张地欢喜地说道,“你这么厉害了呀,长老教了你几个法决,你一会儿可要演示给我看看。那什么金火环,居然是下品法器,法器可是难得得很,我当然要看。” 君迟这般夸张的鼓励的态度,让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君晏也露出了些笑容来,他从专门的储物镯里拿出了那金火环。 这储物镯乃是宗主给他的,给他的时候,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都是用来奖励君晏之前突破炼气三层的。 君迟能够大手笔买各种灵食灵肉,便是因为弟弟太出息比较富裕。 那金火环拿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只,但是君晏一抖手,金火环就在空中变成了两个,然后他就一手一只,又在瞬间,那两只变成了四只。 君迟没有乡巴佬进城一般地看得目瞪口呆,只是不由笑起来,觉得简直像表演杂技。 君晏又说道,“这可以激发出火来,哥哥,你要看吗” 君迟看他又要变身熊孩子,马上道,“这是在屋里,你想把屋子烧起来吗,可千万不要激发出火来。” 君晏便乖乖点了一下头,道,“那咱们找个空阔的地方,我练给你看吧。” 君迟,“嗯,好,我们出去。” 孩子要展示自己学到的东西时,一定要给予足够的鼓励和赞扬,君迟深知教育之道,就带着弟弟往屋外走去。 10第十章 第十章 在院子里遇到柳真茗,柳真茗对君晏十分敬服,虽然君晏只有七八岁,但他还是很恭敬地行了一礼,“君晏公子。” 君晏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做理会。 君迟就在他背后用手背打了他的背一巴掌,示意他对柳真茗回礼。 君迟虽然觉得君晏经过修炼灵智开放了一些,不过,这份灵智似乎只是对他和韦真长老,对别的人,他还是这幅傻样子,一点也不懂为人处世的道理。 君晏被哥哥打了一巴掌,他也没有觉得不高兴,只是总算对柳真茗点了一下头。 柳真茗又看向君迟,“你们要去哪里” 君迟说道,“君晏学了几个法决,想要练给我看看,不知道哪里可以演练。” 柳真茗就道,“往北走的湖边有个高台可以,以前柳微少爷在的时候,就会去那里。” 说到这里,他就很热情地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旁边看看,说不得对修为会有些好处。” 君迟听他要求了,就道,“我们正好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还有劳真茗哥哥能给带路。” 柳真茗很欢喜地就给带路了,路上也不断想和身边这个万年难遇的天才君晏搭话,总觉得以君晏的天资,仙途不可限量,现在多说几句,便是赚到了。 但君晏却不大爱说话,除非被君迟要求,他才会应柳真茗两句。 几人很快到了柳真茗所说的地方,乃是东院北边的丹凤湖畔。 柳家因为遗传缘故,灵根主要集中表现为带金和火属性的灵根,而且柳家的功法,也主要集中在这两者上。 丹凤湖乃是一个弯月状的大湖,碧绿的湖水映着秋日因树叶变红而显得火红的山峰,湖水也呈现了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景象,正是迎合了“丹凤”的名字。 柳真茗所说的演练之地,是这半月形湖的往中间凸进去的那部分6地,上面正是一座演练的高台,用来斗法之地。 此时时辰还早,此地并没有他人,三人就走上了台上去。 君迟和柳真茗站在旁边,君晏走到了高台正中去。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却给人很是稳固的感觉,君迟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高手的风范。 弟弟的优秀乃是君迟的骄傲,但是,同时也越发衬托得他自己很差劲,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柳家,除了柳印和柳真茗,别的人对他的定位只有一个,那就是君晏的哥哥,说不得再过一阵,大家连他的本名都会完全不记得,只知道他是君晏的哥哥。 君晏对君迟点了一下头,一翻手,那一只金火环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后随着他的动作,金火环飞了出去,一下子变大不少,然后就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绕着他的身体旋转。 金火环环身上流动着金色,然后随着君晏一声轻叱,金火环就化守为攻,打了出去,并且上面带上了火光,速度很快。 不过因为只是演练,而不是对敌,所以金火环飞出去之后,君晏又将他们召了回来,然后八个环又合为了一个挽在了他的手上。 君迟看着,很有种自己的弟弟化身成了哪吒的感觉,不由很是欢喜,连连鼓掌,道,“真不错。” 君晏面无表情地没有应,因为君迟这个做法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但虽然他没应,心里却是挺高兴的。 柳真茗只是炼气一层,根本没有办法做君晏的对手,于是也只是看看罢了,无法要求和他对练。 柳真茗正想向君晏请教问题时,高台下就走了几个人过来,一个女声道,“我还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你。不过是一个仆役,却来占着丹凤台做什么。” 这个女声说着,甚至直接从台下飞身上了丹凤台。 这个女孩子便是柳家的表小姐程紫娥,她是炼气四层的修为,十六岁就能修炼到炼气四层,已经算是十分优秀了。 她也一向十分刻苦,不过自从柳微死后,她的脾气就越发不好,修炼也遇到了瓶颈,一直是炼气四层再也没有增加过。 炼气期的修士还没有神识,故而程紫娥在台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站在高台中央的君晏,只看到了站在高台边上的柳真茗和柳君迟,是以她才说了刚才的话。 此时她看到了君晏,她就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了一下眉,道,“原来是天才单火灵根柳君晏。” 看到君晏手里拿着的金火环,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说道,“这个金火环竟然到了你的手里。” 之前柳微还在的时候,很想要这个金火环,不过那时候韦真长老没有将这个下品法器给他,当时程紫娥是知道这件事的,也替柳微不忿过,此时看到柳君晏拿着这个法器,她心里自然十分不舒服。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紫藤鞭,指向君晏道,“你不是府中天才中的天才嘛,本姑娘今日就会一会你。” 君晏看了他一眼没应,君迟上前来说道,“紫娥姐姐,君晏他还小呢,又才修炼只有四个月,怕是当不起姐姐的挑战。” 程紫娥瞪了他一眼,道,“一个连引气入体都不行的小子,倒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我也不占他便宜,既然他才修炼不到四个月,那我就教导教导他,点到即止即可。” 君迟还想再说什么,没想到君晏却道,“不知是谁教导谁。” 君迟简直想去捂他的嘴巴,心想你小子虽然是个天才,但天才又不是大能,天下难道缺少天才吗,又有多少天才能成大能。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又还是现在的弱鸡样,你狂什么狂啊,真是不知死活。 君迟赶紧就想去打圆场,没想到君晏已经握着金火环摆出了邀请的姿势。 这时候,本来和程紫娥在一起的几个人也都上了高台来,一共是五个人,三男两女。 这几个人里,除了程紫娥的那个跟班柳彦,君迟认得,其他人,都不认识。 不过这五个人,都还是二十岁不到的少年男女,除了柳彦,其他四人,脸上都不掩傲然骄矜之态。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紫衣少女道,“紫娥,你怎么欺负起小孩子来了。” 程紫娥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傲气,道,“紫湘姐姐,这位就是柳家的天才柳君晏了,你们难道要小瞧他。” 他的这句话让另外几个人都仔细地打量起柳君晏来,不过柳君晏就只有八岁,一张白白嫩嫩的包子脸,身上穿着东院子弟的蓝衫,除了他身上的确是炼气三层的气息,其他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天才。 另一个少年说道,“他就是柳君晏我们在路上就听说了他。”语气里带着惊讶。 程紫娥道,“这小子狂妄得很,我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即使是天才,也要尊重前辈的道理。” 几个人就笑了起来,只有君迟和柳真茗着急得很,而柳君晏则是面无表情,甚至眼神带着冷意地看着程紫娥。 柳真茗想要过来相劝,毕竟君晏只有七八岁,又只修炼了三个多月,哪里是从小也很优秀,而且有十年的修炼史的程紫娥的对手。 但柳真茗还没有说话,程紫娥已经用紫藤鞭指了他一下,“你最好不要来插手,等我教训了他,你也跑不掉,你这个扫把星。” 君迟这下没办法了,只好推了推柳真茗,示意他去请韦真长老来解围。 程紫娥正是同样是依附于玉台门的程家的女儿,程家的双灵根女修士程霜同柳家宗主柳胜海结为了夫妻,两人生育的一儿一女都是双灵根,天资不俗,程霜在柳家,自然也就很有地位,她这个侄女,是她弟弟的女儿,因她弟弟出事身死道消,而他的女儿程紫娥正好是火灵根最出众,就被程霜接到了以火属性功法最出众的柳家来教养。 程紫娥在柳家十分受宠,连柳家正经的嫡系子女,都没有她这个表小姐傲气。 而且她在柳家欺负仆人,柳家几乎也是没法管的,就如之前柳家嫡长子柳骁看到她欺负柳真茗,也没有特别教训她,只是让柳真茗去找管事一样。 君迟受了程紫娥几次欺负,自然打探清楚了她的情况,此时就只想得到请韦真长老来解围,不然君晏被程紫娥打伤了可要怎么办。 柳真茗也明白君迟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程紫娥却让了柳彦来把柳真茗挡住了,她笑着说道,“你想去找谁通风报信,我说了我要教导教导柳君晏,就要说到做到。” 她一说完,一鞭子就朝君晏抽过去,她的身形轻灵而快,鞭子上甚至带着一股火气,朝君晏直扑而来,君晏虽然看着又懵懂又狂妄,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脑子,君晏没有直接接她这一鞭,而是飞身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这一鞭的力道,鞭子抽在台上,瞬间在台上出现了一道深痕,痕迹边上还带着被高温燎过的痕迹。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程紫娥为人高傲,性格偏激,但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一手鞭法十分精妙,可见是下了苦功的。 她第一鞭没有碰到君晏,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紧接着继续揉身而上,鞭子舞得密不透风向君晏扑来。 君晏没有坐以待毙,放出金火环,金火环以一化二,直接挡住程紫娥的鞭子,紫藤鞭和金火环相撞,发出砰砰的金铁相撞之声,甚至撞出了火化来,两个都是火属性的法器,撞在一起,便火势更甚。 君迟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也知道一些对战的道理,之前君晏能够将金火环变成八个环打出,八个环当是君晏此时操纵金火环的极限。 君晏才炼气三层,体内灵气定然有限,操纵越多环,不仅需要越多灵气,定然对每个环的操纵能力也会降低。 君晏这般只化出两个环和程紫娥对战,当是很明智的决定。 程紫娥本是步步紧逼之势,自从金火环放出,她便被挡住了那股气势。 程紫娥只有炼气四层,想来身上法器也不会多,或者即使有法器,但此时能力有限,也并不便同时操纵两件,所以她只是一直握着紫藤鞭,以精妙的鞭法攻击君晏。 她的鞭法既攻且守,一看就不好破解,君晏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到底费不费劲,君迟甚至看不出两人到底谁处在上风。 柳真茗在君迟旁边小声说道,“程紫娥的鞭法唤作舞天卷,是很厉害的功法,不过据说她只练了其中最基础的一章,就是现在的乘风篇,虽然十分灵动,但是力道到底不足。” 君迟的目光只盯着场里,生怕君晏受伤。 不过虽然十分担心,但他面上却是十分镇定,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以后君晏还是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他能够在对战里吸收一些经验教训,以后或者改掉过于莽撞的性格,或者能力高强一些足以自保,都是好的。 君晏一直以金火环对抗程紫娥,看着只像是一直在守,站在君迟和柳真茗旁边的那五个男女,之前说过话的那位紫衣少女程紫湘也是炼气三层的修为,看到这时候就笑道,“紫娥妹妹的鞭法越发精妙了,那个小子,虽然被称为天才,到底年岁太小,却傲上了天去,现在也当知道,一味有天分,没有长时间的勤学苦练,也是要吃苦头的。” 另一个少年就说,“是啊,看样子,那柳君晏马上就会输在紫娥妹妹的鞭下了。” 因为君迟自己修为不足看不懂,所以听他们这般说,便越发担心了。 他只好让自己镇定再镇定,再定睛去看场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完全集中了注意力的缘故,他便完全能够看清楚程紫娥鞭法的轨迹了,程紫娥虽然鞭法凌厉,但是却有些力有不济的感觉,估计是灵气消耗过多,现在已经稍稍有些费力了,而再看君晏,他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包子脸上眼神冷冽。 君迟只见君晏突然往旁边动了一步,金火环中的一个也往旁边偏了一点,本来一直防守很密,此时也漏出了一点空隙,程紫娥发现了这一点空隙,鞭子便绕过那处直接往君晏打过来,君晏却在这时候抿了一下唇,那在原位的金火环突然一化为二,直接勾住了那鞭子,在程紫娥惊讶的时候,君晏不退反进,脚踏在地上,将地板踏了一个深痕,人则直冲向程紫娥面门,那偏了一点的金火环也一分为二,其中一个直抽向程紫娥握鞭的手,另一只却飞到了君晏的手中直接袭击上程紫娥面门。 程紫娥本要拉回鞭子回防,没想到那缠住鞭子的两个金火环用力十分大,她根本拉不回来,而另一个金火环已经袭击上了她的手,为了保住手,她不得不放开了鞭子,在君晏要袭上她面门的时候,她飞快地往后退,并且又拿出了一把剑要挡住君晏,这时候,却从她的身后又飞过来了两只金火环,直接袭上她的背部,她完全没有料到背后会有金火环袭来,在感受到金火环的攻势时,已经躲避不及,被狠狠抽打在她的背上,将她抽得身体直接往前扑,手中的剑也落了地,这时候,君晏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手中的金火环抵在了她的颈子上。 程紫娥在那一瞬间感受到柳君晏强大的气势,简直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岳向她压来,让她几乎不能呼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以为点到即止,正要认输,没想到君晏一点没有男人的怜香惜玉之意,金火环直接从她的脸上抽了过去。 程紫娥背上被抽时,她还忍着没有发出痛吟,此时则是夹杂着痛楚和惧意地大叫了一声。 随着她的叫声,是君迟的一声大吼,“君晏” 君迟看到了君晏的动作,他完全看清楚了程紫娥输的整个过程,那袭上程紫娥手腕的金火环,被程紫娥的手躲过后,便直接同时分出去了一个飞到了程紫娥的身后,随着程紫娥的后退,这一只金火环又一分为二,袭上了她的后背。 君晏这一招用得,让程紫娥丝毫没有退路,实在是十分精妙。 不过,君迟以为君晏胜了,他就会起身接受程紫娥的认输,他没想到君晏居然会去抽她的脸。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呀,那是能够随便碰的吗。 君晏只是个毫无根基的七八岁小鬼,程紫娥是宗主老婆,也就是这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的侄女,把她打输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得寸进尺,以后还怎么在柳家宗家混呀。即使他们有一个比较牛逼的伯伯柳辉海,但是柳辉海远在玉台门闭关,哪里能够时时刻刻护得住他们。 君晏因为君迟那一声大吼而住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场上化出来的六只金火环瞬间合成了一个,套上了君晏的手腕,成了镯子大小,套在他手腕上就像个装饰品。 而程紫娥捂上了脸,哭叫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跟着程紫娥来的另外五个人没想到场上情况急转得如此厉害,都很震惊,在震惊之后,已经跑到了程紫娥的跟前去慰问去了。 君晏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走到了君迟身边去,君迟皱眉教训他道,“你为什么之后要去抽她的脸。” 君晏气鼓鼓地道,“你不叫我,我得用火把她的脸烧出治不好的痕迹来。” 君晏刚才的确是因为君迟那一声吼而手下留情了,那金火环是火属性法器,抽上程紫娥的脸时,君晏只要催动,就会有真火出,肯定会将毫无防备的程紫娥的脸烧伤。 君迟没想到君晏小小年纪,居然是毫无怜悯之心的,一出手就这般狠,他几乎震惊得要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道,“你……你怎么会这般想。” 君晏侧过头去瞥了一眼已经被扶了起来的程紫娥,道,“她之前叫你黑炭。” 君迟“啊”地惊了一声,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想柳君晏这到底是什么逻辑,难道因为他黑,别人也说了他黑,柳君晏就要把人也烧黑 而柳真茗则面露喜色地对君晏道,“君晏公子,你真厉害。” 柳君晏没理他,只是站在那里护在君迟身前。 程紫娥捂着脸,脸上只是被抽出了一道红痕,她虽然很快用体内剩下不多的灵气去治了脸,但还是没有完全消除痕迹,女孩子都爱美,所以她捂着脸不敢把手放下来。 柳彦一向是程紫娥的跟班,但是总起不了什么作用,很没有存在感,此时看程紫娥伤了脸,他便很生气地瞪了君晏君迟两眼,他修为粗浅,也是拿君晏没办法的。 倒是另一个程家的少年,大约十jj岁,浓眉大眼,长得比较壮,对君晏说道,“你如此狠毒地对付一个姑娘,毫无正气,我程眉即使要担下以大欺小的名声,也必得向你讨教一番了。” 他说得正气凌然,而且看他的样子,平常当也是一个有一定正气的人,他的手腕一振,一把流动着淡蓝光晕的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他向君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柳真茗赶紧说道,“程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方才程紫娥要欺负君晏公子时,你为何不出来主持正义,此时就要出来主持正义了。你是炼气五层的修士,君晏公子才炼气三层,你不觉得这般太欺负人了吗。再说,君晏公子才七岁多八岁,你又是多大了。” 柳真茗完全是缩着脖子说的这番话,他一个炼气一层的四灵根仆役,在柳家东院里已经是属于最受人欺负的那一类弱势之人了,现在居然敢呛起程家来的贵客了,即使为君晏打抱不平敢呛,到底没有什么底气,只能缩着脖子说。 君迟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程眉是炼气五层了,听柳真茗这般一说,他才更是担心起来,也说道,“这位程公子,我弟弟才七岁多,他就是孩子心性,方才又是紫娥姐姐要欺负人,你这般行径,实在是故意欺负小孩子了。” 程眉听柳真茗和君迟这般说后,作为剑修,胸中拥有正气的他,的确觉得不该找君晏挑战,他正打算收回刚才的话,没想到君晏已经说道,“哥哥,我不怕他,让我会会他,正好试一试我这些日子学的功法,你不是想看我所学吗,就这时候练给你看好了,不然我一个人练,你看着也没意思。” 君迟看着他,只想给他两巴掌,心想你个死孩子,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这样狂妄,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以后看我不狠狠管教你,都是最近总是给你鼓励和赞扬教育,把你给宠坏了。 看来教育还是得一顿鞭子才能给一颗糖,光给糖也是不行的。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程眉本来打消了教训君晏一顿的念头,没想到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能够狂妄成这个样子,说和他只是试一试功法 程眉从小也是天之骄子,哪里能容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孩子这般轻看。 他直接往场中走去,对君晏道,“既然你如此说,那就请吧。” 君迟只想去把君晏拖住,但是他并没有动,因为他必须让他去接受一点教训。 不然他从小一点挫折也不受,为人又这般狂,长大了吃的亏只会更多。 君晏跟着走到了场中去。 因为这个丹凤台有阵法加持,刚才程紫娥和君晏在地上弄出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丹凤台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 程眉是剑修,剑修本就比同境界的一般法修在战斗力上要强一些,而且他已经是炼气五层了,君晏只是炼气三层,两个层次的差别,是很大的。 刚才程紫娥的战败,在程家那几人看来,是因为程紫娥的轻敌造成的,而且是因为柳君晏使诈,他们哪里知道那金火环可以二化为六,不然,程紫娥绝对不会输给柳君晏。 现在在柳君晏已经斗过一场的情况下,炼气三层,体内的灵气都不会太多,他刚才已经用了不少,现在一定不是在最好的状态,即使他是在最好的状态,也不可能是作为剑修的程眉的对手。 程紫湘已经在说道,“眉哥,你要给他点教训看看,还这么小,就狂妄成这样。” 程眉没有出声,只是对柳君晏做出了一个请的br /gt;</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5部分阅读 的手势,然后他手中的剑也拿成了起手式。 君晏手腕上的金火环变大握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在瞬间变成了八个,一个个地飞了出去击向程眉。 因君晏是弱势方,先下手为强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金火环击过去对程眉几乎完全不能造成一点损伤,他非常轻松地就将每一个金火环用剑格挡了出去。 随着前七个金火环的击出,君晏手中握着第八个金火环在最后朝程眉打了过去,这次的力道要比前七次大很多,金火环和程眉的流水剑撞在一起,击出了一道火花,而且金火环也在那瞬间被激出火光,直接朝程眉烧了过去,程眉没想到金火环还能这般用,他的剑用力格挡过去,就把君晏和他手里的金火环都给挡开了,君晏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落下地,程眉的剑在这时候已经刺了过来,君晏只来得及一边挡一边跑。 他逃跑得有点狼狈,而且多次都差点被程眉的剑刺中,于是场外的几个程家人眼里都带上了轻蔑的笑意。 柳真茗看得十分着急,眉头紧皱,很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去报信,但是下台的路却被程家人堵住了,他想走也不行。 只有柳君迟神色沉静,他屏息静气地看着场中,一边着急着弟弟,一边又相信着他。 集中注意力看的时候,他能够将场中的一切都捕捉得十分清楚,虽然君晏逃跑得看似狼狈,但是他却并没有费力的感觉,每次都能堪堪避过剑锋,那也是一种本事不是。 更甚者,他简直有点像是在逗着那程眉玩。 不知为什么,君迟之后便是这般觉得。 因为程眉的剑很利,地上都被击出了好些个坑,君晏在一次避开剑锋又落地的时候突然崴进了坑里,程眉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笑意,“这次你还怎么跑。” 他正要刺过去,没想到柳君晏突然朝他张口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瞬间变成大火朝他扑来,他只得飞快地往后退,没想到脚下突然就被一只本来落在地上的金火环束住了,他被拉得往地上摔,他只得用剑在瞬间稳住了身形,避着前方的火往侧后方翻去,手中又在这时候打出了另外两把小剑,朝君晏袭来,君晏飞快地往旁边跳开了,这时候手上又有动作,那朝程眉袭去的火居然没有熄灭,而是分成了几个火团去堵程眉,程眉避开火团又朝火团打去剑风,有两团火就直接被熄灭了,他正要去打灭另外两团,没想到另一只脚也突然被东西束住了,在他一顿的时间里,另外两个本来被他打落在地上遭到他忽视的金火环也飞了过来,直接套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得摔在了地上,甚至手中的剑直接被另一只飞过来的金火环击得掉在了地上。 君晏打落了那两把袭向他的小剑,飞身过去,捡起程眉的那把流水剑,然后站在那里看向了被死死钉在地上手脚大开的程眉。 程眉看着君晏,说道,“不错,我心服口服,我输了。” 君晏这时候就看向君迟,软软嫩嫩的声音说,“哥哥,刚才那个是御火诀里的火球术,将火球分开是控火术中的基础功法,将金火环激出火来,是韦真长老教的。” 君迟飞快地跑到了君晏的身边去,他有点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实在的,他其实真的很想君晏被小小教训一下子,但是看到他刚才的那场战斗,又觉得十分骄傲,他没想到他弟弟这般聪明。 君晏那金火环被程眉击落在地的七个环,可见完全是被君晏控制了被击落的地点,之后他就一步步将程眉引进了这七个环布好的陷阱,直至将他缚住。 而那火球术和控火术,也用得很是精妙,想来不是身体里灵气充沛,还用不出来。 君迟实在没有办法教训他了,只是也没有露出太高兴的神色来,只是淡淡说道,“嗯,我看到了。” 君晏看他不表扬自己,就略微有点不高兴。 正要收回制住程眉的金火环的时候,就从台下又飞跃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这里私斗” 大家都朝来人看了过去,只见是韦真长老,除了他,还有另外几个人,有一个是族中的另一个长老,其他的人,君迟则不认识。 而这时候,程家的几个少年男女,已经对来的几个人行了礼,道,“见过几位长老。” 而君晏好在也没有太愣头愣脑,他已经召回了缚住程眉的金火环,然后所有金火环回到他的手中合成了一个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个金火环虽是一件下品法器,但是却是下品法器里的最上等,比起一些中品法器来也不差,而且还可以再加以炼制进阶。 故而当初柳微向韦真长老要的时候,韦真长老还不肯给,现在是十分喜欢天分极高的君晏,才给了他。 而君晏也的确没有辱没这金火环,用得是炉火纯青,完全发挥出了它的力量。 其实君迟很奇怪君晏的这些战斗本能,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以前连架也没打过,他又只修炼了四个月,他怎么就能够这般厉害,这种厉害不是术法的厉害,而是战斗中的观察力和布置能力,恰到好处地使用自己的每一分力,即使是让比他厉害得多的对手,也踏入他的陷阱,之前的程紫娥是,之后的程眉也是。 君迟拉着君晏和柳真茗也赶紧给几位来人行了礼,“见过几位长老。” 柳韦真看了爬起来站好的程眉一眼,又看向了柳君晏,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私斗这丹凤台是不允许私斗的。君晏,你来说,为何你的金火环会将程家的客人缚在地上。” 君晏抬头看了柳韦真一眼,看来他对柳韦真的确有了一些感情,所以他没有像最初到柳韦真跟前一样一味是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而是说道,“程家的客人向我约战,我便答应了。” 在柳韦真旁边的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不过修真界通过面相判断年纪是不可取的。 那个女人便对程眉道,“来了柳家做客,为何如此无礼,这般私下约战,算怎么回事。” 那程紫湘便说道,“娘,是这个柳君晏太过无礼才对,他不仅故意打紫娥妹妹的脸,而且还说和眉哥对战,是要给他哥哥展示自己学的功法,这不是故意看不起我们程家吗。眉哥本不想和他对战,这才被逼得不得不和他对战。” 程紫湘这般说,程家的几个人便赶紧附和,反而是那个程眉道,“长老,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有什么可说的。” 柳韦真长老板着脸教训君晏道,“你怎么能这样。我才教你一点皮毛的功法,你也只学了十几天,就敢拿出来在客人面前现眼了,真是狂妄的小子。回去面壁思过去。” 柳韦真长老这话显然是护短了,而且意思很明显,我的弟子只学了十几天功法,就能将你们家十八/九岁的练气五层打得被缚在地上,看看吧,这就是柳家和程家之间的距离。 而且又让君晏回去面壁去了,自然是不准备让程家再揪着他不放。 君晏这时候也变机灵了,应了一声之后就赶紧走了,君迟和柳真茗也赶紧对几人行了礼,和柳君晏一起跑了。 跑了老远,柳真茗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君晏赞道,“君晏公子真是厉害呀,那程眉是炼气五层都不是你的对手,最后被缚在地上多么狼狈。韦真长老也十分不错,你们看到最后程家那两个长老的脸色没有,都黑成那样子了。” 君迟倒没有笑,反而说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呢,有谁说炼气三层的人是大能么。这时候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这话是对着君晏说的,君晏听后也不开口,只是看了君迟一眼,有点气鼓鼓地继续往前走,三人都去了韦真堂。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柳韦真长老在之后回了韦真堂来,君迟正和君晏对坐在修炼室里,柳真茗已经回戊号院里去了,因为柳印有事情要他去做。 柳印因为修为只有炼气一层,年龄也没有达到标准,所以也被拘在东院里不能出去见识。 不过因为前面有柳君晏这个超级天才做对比,逼得他也是全身心投入修炼,无心去管宗主的生辰和外面的热闹,所以也并不觉得被拘在东院里有什么苦闷。 他因为同在柳韦真的教导下,年纪又比君晏要大一些,故而君晏便要称呼他一声师兄,君迟虽然不受柳韦真长老的指点,但也在这里修炼,故而也称呼他一声师兄。 柳韦真长老没有成婚,他到了筑基圆满,一直不能突破进入化元期,而且看着似乎也没有要成婚的打算。 他之前是带着柳微修炼,柳微恃才傲物,以为自己是双灵根就特别狂傲,连柳韦真长老也并不怎么放在眼里,故而柳韦真长老不是很喜欢他,不过是尽着长老的职责教导他罢了,之后柳微死在了小秘境中,柳韦真长老也只是叹息几声,并没有伤心,修仙之途何其艰难,多少天才在这道途的最初的道路上便身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柳家为了保障家族的力量,一向对族中优秀的子弟是很保护的,只是柳微已经死了也没有办法。 之后又有了柳君晏和柳印两个优秀的火灵根弟子,最初柳韦真更看重柳印,对柳君晏并不喜欢,但架不住柳君晏实在是天才过头了,而且多接触几次,他就发现柳君晏十分单纯,他的世界十分简单,只有他喜欢的他才会去在乎,他喜欢修炼,喜欢他哥,故而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上面,本来就是单火灵根的天灵根,又心无旁骛,自然修炼起来速度是常人的千百倍了。 因此柳韦真对他渐渐生出了爱才之心,他发现自己对柳君晏好不少之后,柳君晏对他也不再是以前那般不理不睬了,也会和他说话,这其实是君迟对弟弟耳提面命地教育的缘故,并不是柳韦真长老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原因,不过柳韦真长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在柳君晏短短时间突破炼气三层之后,柳韦真更是对他十分看重,爱如亲子,便将他自己也很得用的那个金火环给了他,还给了他不少玩意儿,又教了他一些功法,发现功法教给柳君晏,他几乎是一学就会,而且还融会贯通,其速度让柳韦真惊讶不已。 他在之后几乎就将柳君晏当成自己亲儿子一般喜爱了。 此时,他走进了修炼房来,沉着脸对着柳君迟和柳君晏,道,“跪下。” 两人本来是盘腿坐着的,被柳韦真这般一训,都愣了一下,说起来,两人都还是没有受过罚的人,以前在家,柳归海对两个孩子是百般溺爱,怎忍惩罚,而且两人也没犯过错,也不会处罚。 没想到此时却要受训了。 君迟十分识时务,规规矩矩就转盘腿为跪了,而君晏却不跪,还抬头看向了柳韦真,道,“为何要跪。” 柳韦真道,“就凭我是你的传道之师。” 柳君晏便说,“你不是哥哥的传道之师。” 君迟朝柳君晏道,“君晏,跪下。” 柳韦真哼了一声,对柳君晏道,“你才学多少,修为又是多少,便这般狂妄,我让你跪,你还不跪了” 君晏看了看哥哥,便气鼓鼓地跪下了。 柳韦真道,“我知道你是天才,你自己恐怕也将这话听得多了,心里是不是便沾沾自喜,便狂妄得不行了。之前在我这里的那个柳微,十二岁才来宗家,一个月便炼气一层,也是狂妄非常,之后却在小秘境里因为我行我素,不听人言,而被妖兽所害。作为修士,的确是要有大勇,要有大勇才能面对这无尽仙途之上的种种磨难,才能走得更远,但是有大勇不代表着无谋,不代表着就是狂傲。修仙之途上,有多少天才,有多少大能,你现在才多大,便这般狂妄了。简简单单就去挑战炼气五层的剑修” 君晏抬头直视柳韦真,眼神幽深一片,里面却又有无尽锐意,他的神色也变得十分坚毅,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该有。 他说道,“我没有无谋,也没有狂妄,我自是有必胜的把握,才去挑战他。” 君迟想要君晏住嘴不要说,反正柳韦真只是耍耍嘴皮子教训教训而已,等他说痛快了不说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去争辩。 不过君晏已经说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柳韦真笑了一声道,“好,你的确是好样的。你今日最后将程眉打败,我是看在眼里的,的确做得不错。只是,人要懂得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君晏闭嘴不言了。 柳韦真叹了口气,道,“你们最近都不要到处乱走,宗主生辰,前来柳家的客人不少,虽然都是在外院招待,也不定有人会来内院,你的身份特殊,很多人都想看你,还是不要生出是非来为好。” 君晏讷讷应了一声,柳韦真又对柳君迟道,“君迟,你是哥哥,你要把君晏好好看住,不要让他再和人比斗。” 君迟正要应,没想到君晏却说,“不和人比斗,哪里知道自己的不足,以增进修为。” 柳韦真道,“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再说吧。” 君迟看君晏又要反驳,就赶紧对他道,“长老说得对。” 君晏便气鼓鼓地闭嘴不言了。 柳韦真看君晏这个样子,就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几张符箓交给君晏,给他说明了每张符箓的用处,又道,“要是真遇到危险,便用这几张符箓。” 君晏握着符箓不言,君迟替他朝柳韦真道了谢。 柳韦真作为长老,不仅要自己修炼,还有不少事情要负责,特别是在宗主生辰,有不少贵客前来的情况下,故而他也没有太多时间耗在君晏这里,之后便离开了。 君晏收了符箓,君迟看他肉肉的白嫩嫩的小脸板着,就蹲到他的跟前去,将他的脸捏了捏,说道,“韦真长老说的话都是为你好,知不知道,也不露出个感激的表情来,这么板着脸给谁看。” 君晏抬手将君迟捏自己脸的手拿开了,黑亮的眸子看向他,道,“我今日真做错了吗,为什么你也不高兴,长老也不高兴。” 君迟只好柔声说道,“看到你那么厉害,心思缜密,将程紫娥和程眉都打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君晏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真的” 君迟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弟弟这么厉害,我怎么会不高兴。” 君晏还是直直地看着他,“但你为何没说我很好。” 君迟抬手捧住他的包子嫩脸,“因为我怕我一直说你很好,你便会越发自高自大,不知收敛,现在只是遇到了程紫娥和程眉这样的对手,所以你有能力对付,要是你以后遇到了筑基期的高手,你还狂妄,那时候要怎么办。君晏,我怕你不收敛自己,会遇到危险。所以我不敢过于赞扬你了。韦真长老也是这样。” 君晏应该是听明白了,便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没有判断力,怎么会不知避开强大的人呢。” 君迟道,“我就是担心你不知避开。” 君晏还是有点不高兴,气鼓鼓地不说话了,君迟只好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亲得君晏愣了一下,说起来,到宗家来后,君晏觉得哥哥待自己就没有以前那样亲热了,以前总是搂着他睡,欢喜的时候,安慰他的时候,都会亲一亲他的。 当然,君晏来了宗家,也知道这里的人在礼仪上都很慎重,不会随意和人亲近,也许正是这样,君迟也待他有了些距离。 不过此时被哥哥亲了一口,他心里那股郁气才算是散去了,说道,“我会注意的。” 君迟道,“还有一点,韦真长老并不算是你的正式的师傅,他待你的好,你也要知恩,他给你那么多东西,并不是该给你的,所以,你要对他好些,亲近些,他刚才给你符箓,你也当道谢。你要记住。即使你以后去了玉台门,受谁看重,被收为正式弟子了,你也要注意和师傅的相处,师傅是你的大道上十分重要的人,知道吗。” 君晏道,“我记住了。” 君迟起了身来,而且将君晏也拉了起来,“最近要避一避程家那些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程家那些人心胸都不怎么宽广,今天被你打败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咱们还是避一避。” 君晏却道,“我不怕他们。” 君迟抬起手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君晏委屈地不说话了。 君迟只得摸了摸他被打的地方,问道,“饿了没” 君晏点点头,君迟就说,“我做好吃的给你吃。我也饿了。” 两人从韦真堂回戊号院的时候,就看到远处有几只十分巨大的飞禽类妖兽载着人朝柳家而来,君迟喃喃道,“看来,这次的客人的确很多。” 回到住处后,君迟一边做饭,一边就思索着事情,君晏在旁边盯着他,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君晏虽然比君迟小两岁,但他之前就和君迟差不多高,这几个月因为修炼功法之故,身体居然又长高了一些,于是他其实比君迟还要高些了,他想着等自己长得更高一些的时候,哥哥要打他脑袋估计都要不顺手了。 君迟和他小声说道,“你知道我们娘亲是朱雀的事情吧。” 君晏点点头,“知道。” 君迟道,“你看我一直没法引气入体,是不是因为体质原因呢,我小时候是鸟,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妖兽修炼的功法来看。我刚才看到那驮着人的妖兽,就想到了这一点。” 君晏也没觉得哥哥的想法哪里不对,反而说道,“要去哪里要妖兽修炼的功法”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想到自己一直无法完成引气入体让灵气汇聚丹田是因为自己是妖兽,君迟反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至少是找到了问题原因所在,既然找到了问题原因,要解决这个问题,大约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之后多次从脖子上将他爹给他的那枚储物戒拿出来看,据他老爹说,这枚储物戒乃是他和君晏母亲留下来的,上面有禁制,一般人可打不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君迟自己也打不开,不过他觉得既然是他们母亲留下来的,他们母亲是纯正的朱雀,里面当有朱雀修炼的功法才对,要是能够打开这枚储物戒拿出里面的功法,那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君晏以前是个懒虫,最大的爱好是睡觉,而且还非要君迟把他抱着才行。 现在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晚上也不纠缠着君迟,非要他抱着他哄着他睡了,君迟之后想了想,觉得大约是自己骂了他一顿,说他比自己还高了,居然还要自己抱着哄着睡,实在是太丢人。 君迟想,君晏大约也长到了知道要面子的年纪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缠着他。 是以晚上君晏也是盘腿坐在地上蒲团上入定修习功法,并不上床睡觉。 君迟也是在床上入定引气,经过这么几个月,他觉得自己经脉拓宽了不少,而且引入灵气的速度和量都有大幅度提高,有时候灵气简直如水流倒灌入体,但是这么多灵气依然是进入丹田就直接被吸走不见了,他自己却完全不知到底是被哪里吸走了。 妖兽是在相当于人筑基期时便会有妖丹,君迟想自己要是是妖兽体质,那些灵气是不是都用来结丹了呢。 因为没有一个强大的妖兽来给他做指导,他除了胡思乱想还是胡乱猜测,根本毫无根据,最后也只得作罢了。 脑子里则想,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君迟盘腿坐在床上,又把那枚储物戒拿出来观察,然后朝君晏唤了一声,“君晏” 君晏一会儿就从入定状态醒了过来,看向他,“哥哥,什么事。” 君迟朝他招了一下手,君晏起身去了床上坐下,看向他,君迟就把储物戒给他,说道,“你看一看储物戒,你能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其实以前君迟就让君晏试过了,不过完全没法打开,君迟想君晏现在修为有所增加,说不定可以打开了。 君晏拿到手里试了试,又还给君迟了,“哥哥,收起来吧,不行。娘亲跟着父亲时已经是人形,即使是朱雀,自己修成人形,不是金丹期,也该是化元期,她下的禁制,我现在没有办法打开。不过你先等一等,我进入化元期,金丹期了,就把它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你。” 君迟不会在君晏面前展现自己的负面情绪,就笑着说道,“那我就等着你了。” 君晏郑重地点了点头。 君迟要等君晏到化元期或者金丹期,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君迟想,也许那时候自己都要老死了,所以此时也不能指望储物戒里母亲可能留在里面的功法,只得另想他法了。 宗主的生辰这日到了,柳家更是十分热闹起来。 君迟站在院子里朝外院的天空上看去,经常看到各种飞禽类妖兽载着人飞来,他就一片神往,心想自己当年也是能飞的,只是变成人之后就不能了。 内院东院这边有着极强的禁制,载人妖兽一向是在东院外面的大广场上落下,不能飞进东院来,君迟在东院里,便没有亲自近距离看到过妖兽。 柳家的飞禽类载人妖兽都是养在灵兽园的,君迟也没有机会去见识。 是以他只好打起了主意,偷偷出东院去找一只妖jj流一番,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启发。 毕竟他修行一直不入门,也不是办法,特别是还有一个天才弟弟在侧的情况下。 君迟让君晏自己去韦真堂修炼,自己有事去办。 君晏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君迟只好解释道,“我就在东院里走走串串门,你去韦真堂修炼去,不要到处乱跑。宗主的生辰,到处都是人。” 君晏道,“你让我不要到处乱跑,你自己到处乱跑” 君迟横眉竖目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和我顶嘴了” 君晏道,“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不然你一点修为都没有,总被人欺负,你又只会赔笑脸。” 君迟被他说得很是羞愤,“赔笑脸怎么了,能解决问题就行。” 君晏却道,“我不喜欢你在别人面前赔笑脸。” 君迟怒道,“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需要你喜欢。” 君晏抿着他那鲜嫩花瓣一般的唇,等着君迟不说话了。 说起来,这是两兄弟第一次这样吵架。 果真,君晏嘴巴变利索了,两人总是会产生龃龉。 君迟朝君晏道,“自己去韦真堂好好修炼,我走了。” 君晏瞪着他没有应,君迟也没有再和他说话,自己就走了。 君晏想了一下,偷偷跟在了君迟的身后。 君迟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找到灵兽园去。 一般是具有上古优秀血脉的妖兽才能称为灵兽,例如,朱雀就能称为灵兽,一般妖兽是不能称为灵兽的。柳家的灵兽园其实便是名不符实,里面养的几乎都是一般易驯服的低阶妖兽,诸如白鹤,诸如红顶莺,诸如大鹰等。 不过能和这些低阶妖jj流一番也是好的。 灵兽园在内院北院的后面,之前韦真长老对君晏说,说他炼气五层之后可以去灵兽园领一只飞禽养,便提到了灵兽园的位置。 君迟便往北边走,他穿着一身内院仆役穿的衣裳,人又瘦小,在柳家人都忙着在外院待客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来管君迟出东院的事。 只是君迟走到了东院往北的边沿,前面有高墙,上面的一扇几丈高的大门直接开着,他心中一喜,就要出去,没想到却直接撞在那透明之处,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出去。 君迟傻眼了,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制吗。 君晏躲在后面看哥哥像个傻子一样地在那里研究禁制,便撇了一下嘴,走上了前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打到那禁制上,然后禁制瞬间就开了,在君迟正要教训不听话跟着跑来的弟弟的时候,君迟已经一把拉住他,两人飞跃了出去。 那君晏打出的东西是个黑色的小牌,便又回到了君晏的手中。 站在东院外面,君迟目瞪口呆看着君晏,“你……你怎么跟过来了,刚才你打出的东西是什么” 君晏还在和君迟赌气,并不回答他,只是假装去看一边的树木,于是君迟狠狠给了他的背一巴掌,“你还在我面前傲慢起来了,是不是。” 君晏被他打了才回头看他,“我们已经出来了,你又要赶我吗” 说完,他就拉着君迟飞快地躲到了一边的树丛后去,君迟正要说话,发现前面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打开禁制进了东院去。 人走远了,君迟才说,“是,你赶紧回去。让韦真长老知道我们乱跑,我们都要受罚。” 君晏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并不听君迟的劝,反而道,“你不是只是在东院里串串门吗,那你出来做什么” 君迟想继续教训他让他回去,最后也只得作罢了,犹豫了瞬间后说道,“我要去灵兽园看看。咱们小心点,想必不会遇到什么人。好了,咱们过去吧。” 君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往北边去。 君迟一路上不断打量君晏,然后嘀咕,“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 君晏则闷着不理会,由着他嘀咕。 柳家太大了,走了很久才找到灵兽园,不过灵兽园也有禁制,两人没有通行的令牌,只能站在灵兽园大门前望门兴叹。 因为两人触了禁制,之后倒有一个小仆役过来询问,“你们来做什么” 君迟便笑着回答,“我们是来看看灵兽的,就是想看看而已。” 这个小仆役也是连炼气一层都没有,所以也并不看轻君迟,再说,他也判断得出君晏修为比他高深,故而他便挺客气的,道,“管事说,没有对牌的,一律不许进去。你们快走吧,不要再在这里触碰禁制了,不然管事要发火。” 君迟掏了一枚下品灵石出来给小仆役。 一块下品灵石等于一百晶石,对于他们这种小仆役来说,一年的年薪,除了从宗家领到的一点资源外,便只有几枚下品灵石,故而这个小仆役收到君迟的这份红包,就很是惊讶。 虽然平素也有来灵兽园领灵兽的贵人给打赏,不过他这种小仆役往往是沾不到边的。 他收了灵石,就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可以和我说说,不过我实在没法带你们进去,你们一进去,管事就知道了。” 君迟道,“不进去也行,我就是想问问,这里面的灵兽,他们修行的话,是用什么功法呢。” 那小仆役直接愣了,“这个,他们都是自己修行,并无什么功法。要说有功法的那些,都是那些修为高深的前辈,养着非同一般的灵兽,才会寻找功法给自己的灵兽修炼,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功法。” 君迟不由十分失望,又问了一句,“那你们管事什么时候会离开吗,我只是想看一看灵兽。” 那小仆役就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君迟之后带着君晏失望地离开了,君晏就说,“哥哥,等我炼气五层了,我便来领一只灵兽给你。” 君迟便道了谢,但兴致还是不高,君晏便又说,“我看到韦真长老也有专用的一只灵兽,只是养在御兽牌里的,我让他放出来给你看看吧。” 君迟这才有了些精神。 两人往东院走,走了一阵后,君晏就发现了不对劲,把哥哥拉住了。 君迟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我们来时好像不是这条路。” 君晏这时候将君迟护在了身后,金火环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而且他还拿出了韦真长老留给他的符箓,喝道,“是谁” 这时候,两个成年男子出现在了道路的另一边,两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一个身高体壮,一个则矮瘦不少。 那矮瘦之人笑道,“你就是那个柳君晏吧” 君迟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笑着道,“两位前辈这是要做什么,柳君晏被族里保护起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认错人了吧。” 那高壮的男人和矮瘦男人对视了一眼,高壮男人板着脸道,“撒谎也无用。我们有柳君晏的画像,而且小小年纪就能炼气三层,这也是做不得假的。” 君迟只觉得对方放出了极强的威压,压得他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而君晏,他发现他也是眉头深锁,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君迟看不出前面两人的修为,但想来该是十分强的。 他不由艰难开口,“你们找柳君晏做什么” 那高壮男人面无表情地道,“如此好的灵根,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不想吃苦头,就乖乖跟我们走。” 虽然说了这般哄小孩儿的话,但他还是瞬间打了一个东西过来,那东西见风就长,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钟罩朝两人罩来。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那巨大钟罩突然袭来,眼看着就要将两人罩在下面,君晏手中的金火环打出,想要阻一阻那钟罩,没想到却毫无作用,他只得驱使手中的符箓向那钟罩打去。 那符箓被打出就燃烧起来,然后是一声巨大的爆炸之声,只是,如此巨大的能量冲击,那钟罩依然丝毫不受影响。 钟罩呈黑色,上面流动着金色的图文,充满着玄奥之感。 君晏看实在奈何不得这钟罩,只得拉着君迟想要避开,只是另一边却飞来一把乌金之剑,将君晏往后又逼退了一步,两人正好被那钟罩罩住。 只听得外面那矮瘦之人的阴冷笑声,“这可是真人的法宝九真罩,岂是你们这种小儿可以对付的,真是不自量力。” 这便是君迟和君晏最后听到的声音了,在那钟罩将两人罩住的时候,君迟瞬间将君晏给抱住了,而且习惯性地把君晏的脑袋护在怀里,他以为钟罩会把两人压成肉泥,没想到等回过神来,却并没有死。 君晏把脑袋从君迟的怀里退出来,不满地道,“你最后抱住我做什么,害我都没法用招。” 君迟则道,“力量悬殊,还不如省点力气。” 君晏便不说了,只是站起来四处看,发现他们是在一个四处都是铁壁的密闭空间里,空间不大,但是两人说话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君晏走到墙壁边去,伸手打出了一股灵力,那墙壁瞬间流动金色图文,然后力量返回来将君晏打得退后了好几步倒在了地上。 君迟赶紧过去将君晏扶在了怀里,看君晏脸色苍白,不由十分担心,“君晏,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了重伤” 君晏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便坐下拿出一粒丹药吞了,盘腿调息起来。 君迟担忧地看着他,坐在他旁边陪着。 君迟看那两人并不伤两人性命,只是将他们禁锢在了这里面,而且结合当时那高壮男人的话,说君晏不能消受这天灵根,便知道他们最大可能是要捉君晏去夺舍。 而且那矮瘦男人还说这个罩住他们的法宝是一个真人的,想来这件事便也涉及一个金丹真人。 君迟虽然修为一直没有提高,但是却也知道了不少修真界的事情。 这个天一世界,金丹真人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修士,金丹真人也是有数的,只是,虽然有数,也有几百人,君迟实在不知这个真人到底是这几百人里的哪一个。 君迟看君晏调息起来再没有动静,守了他一会儿,他便起身去查看这个空间,他伸手去抚摸那墙壁,大约是没有用灵力的缘故,墙壁并没有反噬他。 外面那高壮男人和矮瘦男人没想到这般容易就抓住了想要的人,两人相视一笑,收起法宝,周围的禁制也被两人解开,周围的环境瞬间一变,哪里是方才君迟君晏所见的道路,已经是一片小树林。 这时候,程紫娥出现在了树林口,看两人出来,便问道,“如何” 那矮瘦男人道,“真人再出世,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程紫娥四处看了看,点点头,道,“你们快随我走吧。” 柳家前院繁忙非常,此时已经是众人为柳家宗主柳胜海献礼祝贺寿辰的时刻,大多数人都聚集在柳家前院大殿里,十分热闹。 那高壮男人和矮瘦男人带着那九真罩出了柳家,又一路出了贺源城,往北方而去。 君晏打坐了不少时间,等睁开眼时,脸色便好了很多,他看向君迟,君迟已经蜷在他身边睡着了。 君晏从储物镯里拿出一件法衣要给君迟盖上时,君迟就醒了过来,他看向君晏,见君晏脸上有了血色,便松了口气,坐起身来,“你怎么样了” 君晏将法衣收回储</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6部分阅读 镯,然后道,“没事了。” 君迟道,“我检查了这个房间,严丝合缝,看来从里面是没法打开的。法宝便是法宝,果真十分了得。” 君晏却道,“不过是我修为不足而已。” 君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才多大呢,修为不足你又要修为高深到哪里去。你在同龄人里,已经是独一份的了,不要觉得自己不好。其实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去灵兽园,一切都不会发生。” 君晏道,“哥哥,你不要说这种话。即使我们在东院,也不一定就安全。那高壮男人说他有我的画像,可见是见过我的人专门给他们的,而我到这里后,几乎都在修炼,见过我的人并不算多,而且都是东院之人,知道我长相的人也不多,所以,很显然是有内贼。既然是东院的内贼,我们在东院,又哪里是绝对安全。” 君迟叹了一声,又沉默下来,好半天他才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 君晏道,“只能等他们把我们从这里面放出去了。哥哥,看来要抓我的是金丹真人,我现在没有办法和金丹真人对抗,所以会求他们放了你,这样我便甘愿为他们所用,即使是被夺舍。我想,他们是会答应的。” 君迟听他这般说,瞬间脸色苍白,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甘愿被夺舍。我不会背负着我的弟弟的命而活的。你也不要想逞英雄。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死。反正死也没什么,我们下辈子还能做兄弟。” 君晏眼眶也些许红了一点,然后他深吸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见机行事吧。” 君迟道,“也只能如此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感觉空间中突然来了一阵风,君迟只觉得头一晕,已经和君晏一起从那空间里出来了,摔在了外面的地上。 这下外面成了一个空间十分阔大的石室,石室里虽然被夜明珠照得透亮,但是依然透着一股阴森阴冷。 那抓了两人的两个人,那高壮之人坐在一边椅子上,矮瘦之人则站在两人面前。 矮瘦之人笑道,“没想到这次事情办得这般容易,全是多亏了程紫娥那小丫头,等真人夺舍活过来,也不能少了她的好处。” 君迟皱了一下眉,“程紫娥” 那矮瘦之人看着君迟,“你知道了也无妨,你没有用处,我们自然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君迟道,“你们要夺舍,君晏不愿意,成事的可能性也不大,小心你们那真人神魂尽消。” 那高壮之人直接一个掌风打来,君迟就被打了一巴掌,他被打得栽倒在了地上,不过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受伤,只是感觉有点疼。 君晏已经赶紧护住了君迟,目光阴鸷非常,扫了那高壮之人一眼。 高壮之人只是冷笑道,“真人夺一个小奶娃的舍,没有不成的。” 他说着,就吩咐那矮瘦之人,“先杀了他。” 矮瘦之人正要动手,君晏手中已经握着一张符箓,那矮瘦之人笑道,“我大哥是化元中期,我是化元初期,你这点道行,那符箓也不过是筑基期修士所画,你以为会对我有作用。” 君晏却将那符箓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道,“你们要杀我哥,就休想我能完好。” 因君晏的动作,高壮之人和矮瘦之人都是一惊,这时候,君晏已经又说道,“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我哥的安全,答应不杀他,我便配合那真人,将这个身体让给他。” 他才刚说完,君迟就道,“不行。” 君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哥哥,只能这样了。” 君迟又气又急,又是恨自己的无能,紧咬着牙关,嘴里都有了血腥味,只是被君晏捂住了嘴不能说话。 那高壮之人道,“好,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杀你的兄长。” 君迟狠狠拽开君晏的手,“不行,不行。” 君晏却不再理他,反而对那高壮之人道,“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让那真人来夺舍,可不可以先放了我哥。” 那高壮之人道,“哪里能轻易放了你哥,除非事成,不然我们是不会放他的,不过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们也定然会实现诺言。” 君晏便道,“既如此,那请立一个血誓吧。” 高壮之人和矮瘦之人果真立了血誓,在君晏也要立血誓的时候,君迟狠狠抓住了他的手,“不行。” 君晏却把他推到了一边,立了誓言。 君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但他却力量弱小,完全无法救弟弟,反倒要他为自己舍命。 立誓完后,那矮瘦之人对着君迟抬手虚空一推,君迟就感受到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将他瞬间打到了房间角落里的椅子上去了,椅子则自动将他束缚了起来。 君晏马上看向君迟,那矮瘦之人道,“放心,只是把他绑在那里,等你把身体给了真人,我们就放了他。” 那高壮之人说道,“事不宜迟,真人的元神在阴槐木中待太久会有所损伤,我们还是赶紧做好仪式,让真人能够夺舍吧。” 矮瘦之人便点了点头,将君晏也拍到椅子上被束缚住后,便开始在房间中间设置起来。 而那高壮男人,则用血在房间里画阵法,很快阵法就好了,他将几枚上品灵石在几个地方摆放好,阵法上的线条就瞬间流动出了光彩。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君迟看到对方阵法已经画好,就再也受不了了,他在椅子上不断挣动,又朝君晏喊道,“不行,君晏,不行。” 他一向是个脾气好的,感觉遇到什么事都能在一定限度里保持心平气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只要能够安安然然地过下去就行了,也没想过要做最好,只要不是最差就行。 但是,现在他却深恨自己没有太大的上进心,厌恶自己不能护住自己的弟弟。 君迟悔恨得流了眼泪,但君晏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铁石心肠地把脸转开了。 那边高壮的男人从房间正北方的案台上取下了一个供奉着的玉盒,打开玉盒,里面是一节古朴的乌黑木头。 乌黑的木头本来暗沉无光,但是很快表面就流动了一层微红的光彩。 那玄印真人的元神正是附着在这木头之上。 高壮男人以神识同木头上的真人交流道,“真人,我们找到了绝佳的夺舍材料,便是之前同你说起的柳家新出的那单火灵根的柳君晏,真人得到了他的身体,以后定然能够更进一步,仙途畅通。” 那元神道,“等我夺舍成功,你们便是大功臣,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高壮男人道,“多谢真人。弟子已经画好了阵法,那柳君晏也答应将身体给你,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玄印真人便应了一声。 高壮男人将那阴槐木放到了阵法中的一个地方,一团红色的光便从那阴槐木中慢慢脱离浮了出来,形成一个圆球浮在了那阵法上。 那圆球的光虽然是火红色,颜色却些许暗淡了,上面更是流动了丝丝黑色。 乃是这玄印真人本是火属性修士,但是身体被毁,元神依附在这可以储存元神的阴槐木上,受了阴槐木上的魔气的侵蚀,便带上了一丝魔气。 高壮男人让矮瘦男人在一边护法,因为嫌君迟说话太吵,就直接下了一个禁言咒,君迟这下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壮男人抬手虚空将君晏抓了过去。 君迟看着,目眦欲裂,却没有任何办法。 君晏被高壮男人用术法禁锢住了,无法动弹,被放在了阵法中心,和那元神在一起。 君迟看君晏闭上了眼睛,高壮男人又在阵法五角放上了五盏古朴的灯,随着他的一个动作,五盏灯都被点亮,而那阵法也在此时光芒闪耀,正当此时,那红色的元神直接朝君晏扑了过去,冲入了他的眉心。 君迟再也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夺舍的痛苦让他全身一下子腾起了巨大的火势,他本来被禁言,此时却突然一声大吼,“啊……” 声音带着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震破一切。 而随着他的大吼,他一下子挣开了束缚他的椅子,而那椅子也在瞬间被他身上的黑色火焰所吞没。 高壮男人和矮瘦男人都被君迟的大吼震得喷出了鲜血来,两人震惊地看过去,只见君迟身上泛出黑色的火苗,火苗舞动着,像是一只只触手。 高壮男人看了阵法中的情况,所幸那五盏灯都只是火焰在不断颤抖,并没有熄灭。 这时候,正是玄印真人正在吞噬身体原主神魂的时候,不容被打扰。 他朝那矮瘦男人吩咐道,“二弟,制住他。” 那矮瘦男人不需要他吩咐,已经飞身上前,打出了一根流动着红光的藤蔓,这藤蔓有种和程紫娥手中的紫藤鞭相同的气息,都是由火属性的紫火藤制成,只是此人的这根藤蔓却比程紫娥的紫藤鞭要玄妙不少。 从他手中蹿出后就直接击向君迟,君迟动作极快,手一张,那紫藤没有缠住他,反而被他抓住了,紫藤在他手上瞬间化成了飞灰。 那矮瘦男人还来不及惊讶和使用另外的法器,已经被君迟近了身,君迟一手抓向他的胸口,矮瘦男人什么都反应不及,胸口已经被洞穿,心脏在君迟的手里瞬间被烧尽,而且这火从他的胸口在转瞬之间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他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只剩下了一股青烟消散,一点尘埃也没留下。 高壮男人被君迟身上此时的恐怖气息所慑,几乎无法动弹,而那阵法中的五盏灯,在刚才那转瞬之间已经受君迟身上恐怖气息的影响熄灭了,高壮男人别无选择,转身想逃跑,君迟已经赶上了他,一掌拍向他的后背,于是那黑色火焰从他的后背瞬间蔓延将他包裹,他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便被烧得同那矮瘦之人一样化成了青烟。 君迟转过身来,看向房间中央的君晏。 他慢慢朝他走过去,刚走到那阵法边沿,便身体不支,直接倒了下去,身上的黑色火焰也瞬间消失了。 这时候,君晏睁开了眼来,看向了倒在阵法边沿的君迟。 君迟还保持着一些神智,他费力地要撑起身体来,“君晏……” 君晏这时候朝君迟伸出了手,君迟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迟疑,将手伸给了他。 君晏把哥哥拉着抱进了怀里,君迟低声道,“你没事吗” 君晏还是那软软嫩嫩的声音,“嗯,我没事。” 君迟看着他,“那真人的元神呢” 君晏想了想后道,“他接近我的神魂,就被一股无形力量给绞杀消散了。” 君迟迟疑着看着他,君晏只好又说了一句,“也许是宗主怕我被夺舍,在我身上下过什么禁制。” 君迟却并不太信他这话,宗主只是化元初期的修士,即使在君晏身上下过什么禁制,那前来夺舍的可是金丹真人,估计那禁制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君晏看出了哥哥的怀疑,就拿他的手来拍自己的脑袋,道,“哥哥,我没被夺舍,我是君晏,你别把我想成那个金丹老鬼。” 君迟看他这个傻乎乎的行为,就知道这不可能是金丹真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他费力说道,“别动我,我难受,我知道你是君晏。” 君晏刚把那玄印真人的元神绞杀,自然也不是如平常一般完好。 他拿出了一粒丹药来喂君迟吃了,又把他摆成盘腿姿势,君迟吃下丹药,只感觉那丹药化成了一股清气在身体里游走,这让他舒服了一点,便捏出法决引入灵气,虽然他至今灵气引入丹田后总会消失不见,但他却掌握了用灵气在身体里修复身体的功法,这可以让他的身体更加强健。 君晏也打坐稳固了一下神魂,看哥哥还在打坐,就站起了身来,将这间石室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这里应该是专门用来放那玄印真人的元神的,不过里面倒是有很多好东西,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便都搜刮来放进了储物镯里,因为那储物镯是宗主给他的奖励品,品质不差,这才能将东西全装进去。 他又去检查了出去的通道,然后又来守着君迟了。 之前,那玄印真人的元神突然冲入他的紫府,本来已经要来吞噬他的神魂,他虽然发了那个誓言,但他自己却并不想死,那一瞬间,他的神魂似乎已经达到了筑基期的元神的境界,他能感知周遭一切,而且看到了哥哥发狂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更不想死,玄印真人的元神向他的神魂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神魂里闪过了如上古玄音一般的嗡的一声,然后玄印真人的元神便直接被这声音给震得消散了,他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的确是消散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 君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却让他起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缺了什么。 而君迟浑身燃起黑色火焰在转瞬间击杀两个化元的事情,君晏却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大约是有小时候君迟杀死妖蛇的事情做铺垫,君晏觉得君迟生而为朱雀,发出朱雀之火,并无什么不对。 君迟过了很久才打坐完毕,睁开眼来看君晏,君晏便道,“哥哥,以免还有人过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君迟点点头,和君晏起了身从石屋里出去了。 石屋外面是一条通道,两人一路小心翼翼,通道并不太长,中间也有好几个石室,不过却没什么东西,两人很快出了通道,通道尽头乃是一个院子里的房屋中。 两人对视一眼,君迟道,“这里是哪里” 君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这是一座独立的院落,君迟君晏偷偷摸摸跑出来,发现这座院落坐落在一座山腰上,两人四处探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别人,于是计较之后,两人便都收拾了一番自己,决定下山去,遇到人了好询问方位。 而抓了他们的人,两人却是一直不知道身份,此时也无心打探。 君晏的那金火环已经折在了柳家宗家,于是从那石室里搜刮到的物品里选定了一把剑做武器,这把剑品质还不错,比那金火环还好,所以君晏便也丝毫不可惜那金火环被折损在了柳家。 两人沿着山路下山去,山上只有很小的几乎不明显的小道,君迟走得磕磕绊绊,故而君晏就走在前面开路。 君迟说,“我身上冒火那一招,看来是很厉害的,只是我之后还想再使出来,却是不行了。” 君晏回头看了君迟眼,道,“哥哥,我看你那是燃烧了血脉中的朱雀之火,对身体当是无益,你还是不要随意再使用。” 君迟对此是一片茫然的,完全不懂,想了想,觉得除了是燃烧了血脉中的朱雀之火,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当时突然全身发热,而且力量大增,还把两个化元修士给击毙了。 杀了两个人这种事,之后君迟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舒服,但是想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对方毫不犹豫抓了他和他弟弟,又要将他弟弟夺舍,而且本来还是毫不犹豫地想要他的命,自己那也算是自卫行为,不要背思想包袱才好。 不过经此一事,君迟是更加坚定了要好好修炼的决心,他必须找个自己能修炼的方法。 君晏将他把那石室里搜刮到了不少东西的事情同君迟说过,君迟此时想起来,就说道,“那两个化元修士,身上定然也是有不少东西的,至少他们抓我两的那个罩子就很不错。” 君晏道,“但是他们身上之物随着他们的身体都被烧没了,而且我看该是元神也在瞬间被烧没了。” 君迟低声道,“我没想到这朱雀之火这么厉害。只是你的火是红色的,我的为什么却是黑乎乎的,感觉就没有你的上档次。” 君晏疑惑地问,“何为上档次” 君迟笑了一声,“就是没有你那红色的火漂亮。” 君晏说道,“也许你是黑朱雀,我是红朱雀。” 君迟被他逗得笑得更欢,“有黑朱雀这种东西吗我都要怀疑我是父亲随便捡的一只蛋了。” 君晏见哥哥神色轻松很多,而且还能笑了,想来是没有被石室里的事情影响太多,便也松了口气。 两人走了半天,才走到了山下的一座镇子上。 在镇子的街上,都是一般凡人,完全看不到修士的影子。 虽然在柳家时,大家都是有仙根修仙的人,但对整个天一世界来说,最主要的人口还是凡人,修士只占很少一部分,而且修士一般都在固定的灵气浓郁的地界活动,故而在镇上完全没看到修士,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两人走了很久,都饿了,于是找了一家酒楼用饭。 君晏长得已经不矮,虽然他只有八岁左右,但是看起来也像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了。 在凡人世界,十一二岁可不算小孩儿,算是半大人,反而君迟看起来还要小一些,两人穿着法衣,看着很光鲜,故而酒楼伙计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两人,请两人上楼坐。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酒楼客人不少,两人没有要雅间,只是在二楼大堂坐了一个较隐蔽的角落的位置。 君迟带着储物袋,里面既有灵石,也有以前父亲给他们兄弟的凡人之间使用的金银,故而倒不用担心吃了饭没流通的银钱付账。 只是凡人酒楼的饭菜都是没有灵气的,有这点不美。 伙计熟练地报了菜单,君迟点了一些以前在家时喜欢吃的菜色,伙计退下后,他就和君晏小声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租辆马车回宗家,这般走路却是不好。” 君晏道,“我还没有学驾驭法器飞行,不过却也会遁术,到时候用遁术带着哥哥走,比起马车想来会快些。” 君迟依然摇头,“还是将那些力气用来保命吧,将灵力花在遁术上,却是不好。而且使用遁术到时候遇到高人要劫掠我们两人,便又是一番麻烦。而且坐马车,也可以掩人耳目。我们还是坐马车好了。” 君晏听哥哥这般说,也就点了点头。 这个镇子叫临安镇,两人进镇子时,在镇口的大牌坊上就看到了。 那伙计来上菜时,君迟就叫住他问道,“这里距离贺源城有多远” 伙计估计没想到两个看起来很小的少年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愣了一下才说,“客官是要去贺源城这里距离贺源城可不近,骑马也足有十几天的行程。” 君迟有些吃惊,他和他弟弟只在那化元修士的钟罩里待了六七个时辰,没想到那化元修士便已经行了这么多路。看来修士驾驭法器法宝飞行,的确是十分疾速,一般凡人恐怕无法想象,这也难怪凡人那般敬仰修士了。 君迟让那伙计离开之后,才对君晏说,“虽然要走这么多天,但咱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 君晏这时候都听哥哥的,便点头应了。 君迟又解释起来,“虽然这次咱们被劫走,与我俩从东院出来有关,但是,据那化元修士所说,是程紫娥在里面接应了他们抓你。既然如此,这两人和那真人说不得与程家有关,而以程紫娥在柳家的跋扈,即使我俩在东院,她恐怕也能带进去人抓走你。这样说来,柳家也是十分不安全的。这次咱们被抓走,不急着回去,让宗主他们着急一阵才好,他们在之后才会更加重视柳家的安全防护,会更在意你。” 君晏觉得君迟说得很对,就应道,“嗯,我知道了。” 虽然这是凡人的饭菜,没有灵气在里面,但味道确实不错,两人吃饱了准备叫伙计来结账的时候,就从楼道口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什么叫二楼没有位置了,你知不知道大爷的身份,赶紧去腾出一桌来。” 随着这声音,几个高大的男人已经从楼下上来了,便有伙计上来求了另一桌已经用完餐的客人离开了,那几个男人就过来坐下了。 其中一个说话声音十分大,道,“据说程家的那玄印真人在风炎原上同人斗法陨落了,程家靠着这玄印真人支撑,才在六大世家里排到前列,现在玄印真人陨落了,北边司马家就派人来向程家挑战,说要举行弟子比斗,争夺九灵山一带。” 另一个人便道,“这还算好的,至少是下战帖要弟子比斗争夺。” 原来那男人则道,“虽然司马家是这般下了战帖,实则早就派人直接往九灵山去了。” 然后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说道,“九灵山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两家这般争夺。” 声音最大的那个男人就说,“外界倒是没说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即使如此,那么大一座山脉,里面妖兽灵草灵药也不少,如何就没有争夺价值。” 问问题的男人便也点点头,道,“我以为里面又有一个遗府。” 那大嗓门的男人道,“这倒是没有。” 君迟听了这话,和君晏对视一眼,很怀疑想要夺舍君晏的那个真人,就是程家的这个玄印真人。 既然玄印真人对程家那般重要,恐怕在柳家时,也许就不只有程紫娥一个人是帮凶,程家虽然和柳家是姻亲关系,但是,程家却在柳胜海生辰的前几日就到了柳家来庆贺,显得过于殷勤,也很是可疑。 两人又听了一阵这些人说话,得知这临安镇是在程家地界的一座镇子,因为没有在交通要道上,故而镇子并不十分繁华,为凡人安居之所,修士基本上不会来。 而这几个说话的,也并不是修士,只是武者,在依附于程家的小家族家里做事,故而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也并不详尽,而且也不知道真实性。 君迟和君晏付了帐后离开了酒楼,然后去租车行租了马车准备回贺源城。 前往贺源城的道路,一路并不太平,故而那车夫希望第二天跟着前往贺源城的一个商行马车队一起走,马车队有武者一路保护,他们也可以安全一些。 为了安全计,君迟便定了第二天才出发,约好了第二天出发的时间和地点,君迟和君晏便找了一家不错的旅店住下了。 在房间里,君迟便对君晏道,“这次我们回去,我们不能说出程紫娥的事情。首先,那两个化元修士的话不能尽信,虽然当时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和死物无异,他们不会在此事上撒谎,但总是要以防万一;其次,程紫娥是当家主母的亲侄女,据闻当家主母待她比自己亲生女儿还好,她恐怕会护住程紫娥,我们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矛盾。而且要夺你舍的要是真是程家的那玄印真人,那此事一出,柳家和程家要如何相处,从此变成仇敌,还是如何恐怕宗主为了家族利益,也不会和程家对上。只是让我们忍了罢了。所以我们还不如不说。” 君晏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不过我也不会放过程家人,特别是程紫娥。” 君迟道,“回去再看吧。只是你可不要冲动。” 君晏微微颔首,神色沉肃下来。 两人下午游览了一番临安镇,晚上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然后才回旅店去夜宿了。 君晏坐在房中打坐,君迟是真累了,睡得很沉。 夜渐深之时,两个黑影上了君迟君晏卧室二楼,君晏突然睁开眼来,看了睡熟的君迟一眼,便悄无声息地到了窗边去。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君晏虽然还不能放出神识,但到底已经是炼气三层。 且他经过被那真人的元神进入身体,那真人没能夺舍成功,反而被突然产生的玄音而震得灰飞烟灭,君晏仔细思索了当时的情景,但是始终不知原因,虽然不知原因,但他的神魂似乎同之前稍稍有些不同,而且不知为何,身体运转灵气的能力越发强了些,隐隐有突破炼气四层的迹象。 在如此修为下,他自然能够轻易感受到前来的两个人都是一般凡人,并没有修士的气息。 君晏不想他们打搅哥哥睡觉,故而直接在房里设置了他所会的简单的防护能够防住一般凡人,但是防不住修士然后直接打开了窗户,飞身而出,两个本来要往房里喷迷香的凡人,都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还来不及做出或攻或逃选择,就已经被君晏给用灵力击晕了过去,君晏关上了窗户,才将两人提起来,然后带着直接飞跃出了这个客栈。 镇外小树林。 君晏站在两个凡人的面前,然后用劲风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把两人给打醒了过来。 此二人都是一身黑衣,有些矮瘦,但是身姿却很矫健,而且还有后天武者的修为。 君晏因为看出他们是武者,才将他们提来了这镇外的树林里,要是是一般凡人,胆敢打他哥哥和他的主意,他定然是直接杀了了事。 此时留着两个武者的性命,却是有用处。 君晏作为即将突破炼气四层的修士,那一巴掌打在只是武者的凡人脸上,自然相当了得,两人的脸瞬间就肿得老高,而且牙齿都被磕掉了,满嘴血。 两个男人醒过来,反应也很快,因为君晏一直有想办法收敛修士的气息,故而这两个只是一级武者的凡人,在之前根本没有想到君晏是修士。 此时君晏气息外放,两人这才感受到了。 凡人对修士有着本能的敬畏,两人完全没时间多想,已经被吓得冷汗淋淋,赶紧下跪,“求仙长饶命,求仙长饶命。” 君晏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夜半前来,是要做何事。” 其中一个赶紧说道,“小的们生了狗眼,没有认出仙长为修仙之人,今日在街上看到仙长出手大方,又年纪尚小,便打了想借点银子花花的主意,还请仙长饶恕小的们。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君晏道,“只是因此” 君晏到底只有八岁,而且这算是第一次在外面行走,所以他在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人只是偷盗的盗贼,还以为这两人是程家的人,前来找他和他哥哥的。 另一个人也赶紧不断叩头,“小的们真的不敢了,求仙长饶恕。” 君晏盯着两人,冷冷道,“却饶不得尔等。” 他说着,就要直接下杀手,这时候第一个盗贼直接不断磕头,“请仙长饶命,我等有一只妖兽蛋,可以献给仙长。” 君晏一听有妖兽蛋,想到哥哥一直想要一只妖兽,便停下了动作,道,“妖兽蛋,什么妖兽的蛋,你们若是有所欺骗,我定饶不了你们。” 那人便道,“是我和我大哥遇到两个仙长为争夺此蛋而打了起来,之后两人皆身死,我和大哥便得到了这个蛋,据那两位仙长所说,此蛋乃是昊天元蟒的蛋,我和大哥却是没有听过昊天元蟒为何物,想来乃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妖兽,我和我大哥没有仙根不能修仙,这个妖兽蛋留着也无用,反而也容易招来修士觊觎,不如献给仙长,只求仙长宽恕我和大哥,饶了我们的性命。” 君晏冷冷看着两人,道,“且将妖兽蛋呈上来,我看后自然知晓你们所说是真是假。” 其中一人便拿出了一个储物袋,这个世界也有没有灵力的凡人能用的储物袋,只是他们只能用最低等的储物袋,里面也装不了太多东西。 一颗流动着暗暗的金色纹路的蛋被放在了地上,蛋不小,有一个大人的巴掌那么大。 君晏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的确是蟒蛇的蛋,君晏天生对蛇很感兴趣,这个感兴趣是指想吃掉。 他抬手就将那昊天元蟒的蛋吸到了手里,感受了一下里面的灵气波动,就对二人道,“不错,这的确是一只妖蟒蛋。不过,我却是没有答应你们,会绕过你们的性命。” 两人十分震惊地看向君晏,君晏面无表情,在月光下,他的头发随着风飘动,上面带上了红色的光,然后红色的光瞬间窜向两人,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已经被那火光所吞噬,化为了乌有。 除了这两人,甚至两人跪着的地,都没有被灼烧的痕迹。 君晏看了看两人跪着的地方,心想操纵火的能力随着修为的增长果真强了不少。 他收了那颗蛋进储物镯,然后快速回了客栈去。 他的哥哥还在沉睡没有醒,大约是他之前击杀两个化元修士时放出黑色火焰,透支太厉害,便不得不用沉睡来恢复。 君晏看了看哥哥,丝毫不觉得不讲信用杀了那两个凡人有违背道德,他甚至又将那昊天元蟒的蛋拿出来不断地打量。 他感受着蛋里的灵气,乃是十分浓郁的火属性灵气,里面的小生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孵化出来了。 他现在最想的是哥哥把这个蛋拿去做成煎蛋给他吃,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天还未亮,君迟君晏已经在客栈里用早餐准备出发了。 君迟打了个呵欠,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君晏这时候将那枚蛋拿出来给君迟看,“哥哥,我得了这枚蛋。你回去了做成煎蛋吃吧。” 君迟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饭菜,将蛋接到手里看了看,只见蛋为浅浅的青色,上面却流动着暗金色的纹路,十分漂亮,便说道,“这是什么蛋。” 君晏道,“应该是蛇蛋吧。” 君迟诧异地说,“什么蛇的蛋会这么大,你从哪里得来的。” 君晏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君迟皱了一下眉,“虽然这个世界的确是强者生存,但是放这种不会有威胁的人一条生路,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呀。你就那么把人杀了” 君晏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之后跟上我们,又打别的主意。” 君迟叹了口气,没有再教训他,只是将那枚蛋直接放进了自己带着的储物袋里,说道,“算了,先将这枚蛋带回去再说吧。” 君晏道,“嗯,好。其实我最初想要这枚蛋是想着哥哥想要见识一番妖兽,只是,后来想这是蛇,我们是朱雀,不是一类,还不如吃了好。” 君迟,“……” 君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赶紧吃完早饭,咱们要去镇口出发了。” 君晏君迟上了马车,他们的马车是跟着庆元商行的队伍一起走的。 这临安镇虽然为镇,却有一座小城的规模了,就是因为镇子靠着后面的山脉,不少凡人会从上面采药,而且会采不少灵药,山里也有不少果树生长,甚至还有灵果,庆元商行在临安镇上有一个据点,便是会从这里收购一些灵药和灵果,然后运到那些修士聚集的大城贩卖。 从临安镇到贺源城,跟着商行的速度,大约是需要二十天时间。 一路上也会经过一些小的城镇,在城镇里住宿,但大多数时间是露宿。 君迟君晏很少下马车,大多数时间都在马车里。 虽如此,君迟十分善于说话,虽然长得有些黑,但是却长得俊俏,故而大家都对他有比较好的印象。 这一天,正好是在路上的一家落脚茶屋里用饭,这里是南来北往的路口,故而这虽然只是个茶屋,但是却规模不小。 君迟和君晏也在茶屋里坐着吃东西,商行的那些伙计和武者护卫们也坐在里面,就听到另一边有路人在说,“之前不是传出贺源城柳家出了一个万年难遇的天才嘛,单火灵根,一个月不到就炼气一层,再三个月便炼气三层。我等可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呀,但就在前几天,我就听人说,那个天才被人趁着柳家宗主寿辰时给劫走了,恐怕是大能出手,结果不用猜,定是拿去夺舍去了。” 他这样说,便有不少人唏嘘。 这是三个人一桌,他们的周围都没有安排人,看来这三个人都是修士,只是修为很低,而且是散修。 就有另一个人问,“那柳家没去将人救回” 那人道,“柳家派了人追查此事,不过似乎是至今没有结果。” 于是大家又唏嘘一阵。 君迟和君晏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之后启程上路,那几个修士,便也往另一边去了。 在马车上,君晏才对君迟说,那几个人都只是炼气一层的修士,而且看他们都是中年样貌,想来是灵根不好且没有资源的散修,所以才只有这点进境。 又走了几天,已经要接近贺源城,这时候要走两天山中道路。 车队走在林间,突然,听到很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大风刮来,风中带着很重的腥味。 君晏很快反应过来,让君迟在马车里不要出去后,就跳出了马车。 这时候整个车队已经乱了,一条有两人合抱粗,不知道有多长的巨蟒从山中直扑而来,带来一阵飓风,不少人甚至被刮了起来。 见到这么大的巨蟒,那些武者都吓得动弹不得。 君迟没听弟弟的话,这时候也出了马车,看到br /gt;</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7部分阅读 到巨蟒时,他也吓到了,然后就想到了自己储物袋里的那颗蛋,心想君晏随便杀人拿蛋,两人这下是遭报应了。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那巨蟒身形巨大,立起上半身来,只让人觉得如山岳压下来一般恐怖。 那些护卫车队的武者,本来只是用来防一般盗贼和弱小妖兽的。 再说,这一条路乃是大道,当不会有过分强大的妖兽前来侵扰,是以,那些武者才能派上用场。 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条巨蟒,而且一看还不知道是多少阶的妖兽了,只那恐怖的气势和气息,已足以让一般人吓死过去,恐怕一般修士都拿这条巨蟒没有办法。 巨蟒出现,那些伙计和武者,都知敌不过,所以还有能力跑的,全都飞快地逃跑了。 只是那巨蟒却没有这般好糊弄,它高昂其头,伴随着一股带着浓重腥味的风,已经从它口中喷出了一串串巨大的火焰,火焰直接浇在了跑开的人身上,那些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已经被火烧死,有些武者稍稍能够抵挡,但是也只是被火烧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多熬了一刻罢了。 一时之间,道路周围都被火焰封了起来,只剩下中间一团没有火势。 那巨蟒身上是黝黑的鳞片,鳞片之间又流动着暗金色,身躯在地上滑过,便是一种金石击撞之声。 它高昂其头,金色的竖瞳里满是冷冽的嘲讽之意。 随即,它的尾巴朝商行的货物打来,那些马车全都被抽得稀烂,中途有两个人总算是从极度的恐惧里醒过来,想要逃跑,那巨蟒已经大口一张,便将人吞进了肚腹。 君迟虽然也害怕,但也许是朱雀天生是蛇类的天敌,以蛇类为食,所以那种害怕很浅,更多是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面对着强敌,似乎身体里有某种力量在觉醒。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那枚蛋,握在手里,赶紧拉住了已经手握长剑的君晏往后退。 那巨蟒似乎认为这些不过是曲曲弱小凡人,并不放在眼里,只是胆敢趁它不在从它的洞府里盗走它子嗣的人,只能是它的腹中餐。 君迟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枚蛋,那巨蟒身躯慢慢移动着,躯干上的鳞片不断摩擦,便发出恐怖的巨大的金石之声,它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君迟。 君迟仰头看着它,并不惧怕,镇定地说道,“我们只是意外得到这枚蛋,不是我们偷的这枚蛋。既然你鼻子这般灵,可以跟过来,想必也知道,我们并没有闯入你的洞府盗蛋,只是中途得到了而已。我们把蛋还给你,你可以放过我们吗。” 君迟心想之前君晏这般对那两个盗贼说了这些话,然后君晏还是把人烧了,他现在也这么说了,也会是这个结果吗。 那巨蟒能够口出人声,只听它道,“尔等碰了吾之子嗣,却有如此奢望。” 它说完,便直接张口朝两人袭来,君晏手中长剑瞬间出手挡住了它的第一击,长剑同巨蟒坚硬的鳞片相撞,发出耀目火花。 君迟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既然如此,我就将这枚蛋摔坏了” 那巨蟒一下子就怒了,咆哮道,“你敢” 尾巴已经向君迟抽来,君晏对付巨蟒的头已经不容易,此时哪里顾得上挡住抽向君迟的蛇尾。 君迟直接被那巨蟒蛇尾抽中,一下子就狠狠摔了出去,他手里的蛇蛋也瞬间脱手,巨蟒的尾巴灵活地卷过来,就接住了那蛇蛋。 这下蛇蛋已经拿了回去,那巨蟒就更是毫无顾忌了,趁着君晏飞身去君迟身边时,他便一口火喷了出来,射向君晏君迟。 君晏只来得及抓起哥哥就飞跃开来,堪堪躲过第一次火攻,随即那巨蟒的第二次火攻已经袭来。 那巨蟒既然已经能够口吐人言,想来修为不低,说不得已经是化元或者金丹期,君晏哪里能够对付,只是不断躲避它的攻击已经十分不容易。 君迟只觉得身体里的那种热血沸腾的异样已经越发厉害,这种异样同上一次在两个化元修士面前发出黑色火焰并不相同,反而像是被昊天元蟒的气息所刺激的另外的变化。 在那巨蟒再一次袭来时,君晏灵力耗尽,动作迟滞,眼看就要被那巨蟒所吞食。 君迟这时候已经双眼发红,眼前的一切都蒙着一层红光。 随即他的身体泛出了隐隐带着红色的黑色火焰,随着一声巨大的声震长空的鸣叫,君迟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朱雀。 朱雀朝那巨蟒扑去,那巨蟒只来得及堪堪避开,朱雀颈上驮着君晏,已经飞上了长空。 他巨大的优美的身姿在空中绕了一圈,虽是朱雀,不过他的羽毛却呈现出灰色,只是在灰色表面流动了一层金色和火红色,和一般羽毛绚丽的朱雀并不相同。 随着他飞上天空,只见天上的云朵也被映上了带着灰色的金色和火红,周围风云动荡,整个天空因他而变。 他又是一声清啸,啸声悠长,然后就朝地上俯冲了下来。 君晏在他的颈上,跟着飞跃过长空和云朵,心中并无激动和诧异,似乎这一切,都是这般理所当然。 那昊天元蟒从血统上来说便是臣服于朱雀,即使是这一条其实已经是金丹期的六阶妖兽的昊天元蟒,此时感受到那冲天而起的朱雀的气息,身体里也涌起了一股臣服之意,直接将身体俯在了地上。 君迟此时已经是朱雀的本能,本是要一口啄下去将那昊天元蟒吞食,但是看到那昊天元蟒做出臣服之态,他的人类的理智压制了这份本能,在空中盘旋着,道,“我等并未盗窃你的子嗣,且将它好好保存在身边,你却毫不讲理要对付我等。既然如此,此时我吃掉你,也是理所当然。” 君晏坐在君迟颈子上,心想和他啰嗦什么,吃了就是,这蛇应当是很好吃的。 那昊天元蟒道,“吾愿为上君驱驰,愿上君留得吾之性命。” 君迟心想我变成朱雀只是暂时性的,却架不住长时间是毫无能力的状态,妖兽即使愿意臣服,在自己力量弱小下去后,也容易反噬,理智告诉他,不能留下这条巨蟒,但是心中的善意又让他不愿意就这么结果了这条蛇的性命。 正是他为难之时,君晏站在他的颈子上说道,“若是愿意为我兄长驱驰,你当拿出你的诚意来。” 君晏虽是小小年纪,又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看着实在弱小不堪,但是他那睥睨一切的气势,却让那巨蟒也在此时甘愿拜服。 它将自己的本命妖丹从体内逼了出来,悬浮于空中。 本命妖丹乃是妖兽的力量来源所在,也是其性命所在,既然愿意奉献出妖丹,可见其诚意。 君晏直接向那妖丹上打出了法决,然后让君迟呼出一口气息笼罩住那妖丹,气息融入妖丹之中,再被那巨蟒收回了体内。 至此,那巨蟒便性命握在君迟手中,成了君迟的仆从。 君迟实在是喜欢这在空中翱翔的感觉,只是想到再在空中飞来飞去,恐怕会引来高阶修士,于是只得赶紧落了地。 这次却没有像小时候那般无论如何不能从小灰鸡变成人形,他在心中心念一动,落地之时,已经化为人形,只是没有穿衣服而已。 君晏从储物镯里拿出了衣物给君迟穿上,然后之前掉落在地上的一应物品,包括储物袋等捡起来收好。 那巨蟒已经在此时化成了一条小蛇,黑乎乎地流动着丝丝暗金色的光彩。 它卷着那枚蛇蛋,对君迟道,“主人。吾之子嗣也由您处置。” 君晏心想煎蛋吃最好。 君迟则道,“那是你的子嗣,你自己拿着吧,我怎么好要你的孩子呢。” 那巨蟒便道,“多谢主人。” 因为巨蟒的火,还有他吃了好几个人,故而此时路上只剩下了君迟和君晏,而且连马都被烧了,他们再也没有马车可坐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那巨蟒道,“主人,有修士赶了过来。” 君迟和君晏对视了一眼,君迟对那巨蟒道,“恐怕是被你我的气息吸引而来,你且驮着我等快速离开此地吧。” 那巨蟒也不含糊,已经变得大了不少,将那蛋含在嘴里,便载着君迟君晏飞速地离开了此处。 等那些看到朱雀带来的异象而赶来的修士到了此处时,只看到了一地狼藉,因为巨蟒留下的气息十分浓烈,已经掩盖了朱雀留下的气息,故而他们并无所得,只知道是有妖兽袭击了这一队人。 君迟变回了人之后,身上自动消失了朱雀的气息,成了最普通不过的人了。 他和君晏并没有及时赶回贺源城去,反而跟着那巨蟒到了山里。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山中一处山洞前。 四周草木郁郁葱葱,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在一边的一株巨大的碧楠树上,建着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 一个少年从木屋上跃了下来,这个少年面容白皙俊俏,只是面无表情,让人觉得很是疏离。 他来到一处空地上,开始练剑。 此人正是和柳君迟一起随着昊天元蟒入山的柳君晏。 柳君晏此时已经是炼气四层的修为,不过到了这时候,君晏倒不急着一直打通关窍增进修为了,而是开始磨练术法和剑术。 再过一会儿,从那木屋里飞出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灰鸡。 灰鸡落地之后直接变成了一个少年,少年皮肤些许黑,但是长相精致,十分好看。 这个少年便是柳君迟了。 君迟没有找君晏打招呼,已经一下子飞蹿进不远处的小溪汇聚的一个水潭里洗澡。 他欢快地游了一阵,随即,水面开始大幅度地动荡,然后一只巨大的蟒头探出了水面,君迟正好被这个蟒头顶在头顶。 君迟看了看蟒头上的两个肉肉的凸起,便说道,“你以后能够化成龙形吗” 巨蟒发出声音来,乃是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吾一族在这里修炼,最多能够化蛟,却不能化龙,除非是能得神龙之水。” 君迟哦了一声,就从那蟒头上面飞跃下去,在空中翻了两下,便变回了原来那只不大不小的灰鸡,飞到了空地上,他张嘴,就从口中喷出了一口灼热的气息,气息瞬间化成火,浇在地上,地上的沙石早就因他的火而变成了一大块琉璃。 君迟和君晏随着昊天元蟒入山,君迟打的主意便是向昊天元蟒学修行之法。 最后根据昊天元蟒的指点,君迟总结出的办法便是变成原形根据本能修炼。 作为妖兽,他们都有天赋传承,根据本能就能修行。 只有很少一部分得到很大机缘的,会得到特别的妖兽的修行之法,然后修为大涨。 君迟想他和君晏的母亲应该就是这一类得到过机缘的灵兽,不仅本身就天赋异禀,且还有机缘,故而早早修炼成了人形,而且还给他们的父亲生了孩子。 柳归海对君迟说过不少他们母亲的事情,说她是因为受了重伤,从别的世界里过来的,不过柳归海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受的重伤,也不知她是怎么从别的世界过来的。 既然柳归海不知,君迟便更不知了。 虽然不知这些,但君迟倒很能确定,在母亲留下的那个储物戒指里,当是有她当年的修炼之法的,只是君迟至今无法打开那戒指,便也只能望戒指生叹。 那昊天元蟒乃是一条雄蛇,修炼有四百多年,成就有六阶妖兽之能。修行能如此迅速,乃是因为昊天元蟒本身带有上古神龙的血脉,只是血脉稀薄,不易最后化龙。 他的那枚蛋,则是他和一只三阶妖蟒所生,只是那妖蟒被别的妖兽所杀,故而便只剩下了他这个单亲父亲守着这枚蛋。 其实当初他妻子不止生了一枚蛋,还有另外几枚,只是都被别的妖兽吃了,只剩下了这一枚。 柳君迟为这条昊天元蟒取名元宵,因这昊天元蟒不知道柳君迟嘴里的元宵之意,故而也欣然接受了。 山中岁月本就过得快。 不知不觉间,便是大半年过去了。 柳君晏此时已经是炼气五层修为,君迟也已经完全掌握了人形和鸟形之间的变化诀窍,只是变成人形之后,总之就完全是凡人之态,用不出一点灵力,只有变成鸟形,才能使用朱雀的一些天赋神通。 而两种形态之间,气息也完全不同。 变成人形时,就全无朱雀的气息和灵力波动了,变成朱雀时,便有朱雀气息,也有灵力波动。根据元宵所说,柳君迟的天赋之能,便已经有六阶妖兽的能力,只是实战自然不敌。 柳君迟这时候已经和元宵混熟了,知道元宵虽然是条蛇,但并不是多么阴狠的性格,而且还是个恋子狂,总是把他的那个bby蛋卷在身上,柳君迟实在无法想象,他当初还说君迟可以擅自处理那枚蛋。 君迟听元宵说自己虽然是六阶妖兽的能力,但是完全不是它的对手,君迟就故意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怕我。” 君迟是个孩子样子,四百多岁的元宵也不和他计较这般挑衅的话,闷声道,“吾只是被你的朱雀气息所慑,可不是因为你修为有多高。” 君迟哼哼两声,拍拍他的脑袋,也不和他计较他对主子的大不敬。 等君晏巩固了炼气五层的修为,君迟觉得他们应该回柳家去了。 不然一直不回去,恐怕事情就会有很大变化。 这一天,君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并将火浴池留给了元宵,道,“我和君晏回贺源城去了,现在却不好带着你,这个火浴池是当初我们母亲孵化我们所用之物,给你用来孵化你儿子吧。” 元宵化成了小蛇模样,看了看那个流动着光芒的火浴池,说道,“此乃上品灵器,非同凡响。” 君晏摸了摸那个小鱼缸一样的火浴池,道,“这是我们母亲留给我们的遗物,可以用来疗伤。但是现在我和君晏并不需要,你就先拿去孵化你儿子吧,等你儿子孵出来后,你再还给我们就是了。” 元宵是条蛇,他看了君迟一阵,用尾巴将那火浴池卷了过去,然后把那枚蛋放了进去。 君晏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因他之前所用灵剑乃是从那真人处得到,现在要回柳家去,君迟便不让他再用那把灵剑,于是换成了元宵不知道从哪个倒霉修士那里得来的一把上品法器级的灵剑。 他朝君迟说了一声,“哥哥,走了。” 君迟最后朝元宵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君晏捏了一个法决,灵剑瞬间变大悬浮了起来,他带着君迟上了飞剑,飞剑跃上长空,往贺源城的方向飞去。 在贺源城的城门外下了飞剑,贺源城还是原来的样子,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天才柳君晏便有所不同。 两人进了城,去饱餐了一顿,这才往柳家而来。 柳家的外院大门气势磅礴,不过此时却是严严实实地关闭着的,两人走到了旁边的偏门处,看门者乃是几名炼气期的中年男子,他们并不认识君迟君晏,便道,“来者何人” 君晏拿出了自己在柳家的身份牌给了其中一名看门者,对方将身份牌放在一个带着禁制的平面器物上,上面便显示出了君晏的身份内院东院柳君晏。 见到此,那几个看门者全都十分震惊,朝柳君晏看过来,然后就直接拿出武器将柳君晏和柳君迟围住了。 其中一人喝道,“你是何人,拿着柳君晏的身份牌前来。” 柳君晏直接祭出了灵剑,道,“我便是柳君晏,不然我怎么能用这身份牌。” 几个人看君晏这理所当然的模样,就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家并不让君晏君迟进去,只是让了另外一个人前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内院的一个主事,也就是柳韦真长老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到君晏和君迟站在门外,君迟就像以前一样总是笑眯眯的,君晏则板着脸面无表情。 看到柳韦真,君迟就赶紧朝他行了一礼,“韦真长老,我和君晏回来了。但他们不让我们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君晏看了柳韦真一眼,脸上表情都毫无变化,但总算是懂得礼仪地朝柳韦真行了一礼,“长老,我回来了。” 柳韦真走到了两人跟前来。 他起初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两人看。 君迟就朝他笑,“长老,你盯着我们做什么呀” 君晏身上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五层,按照君晏修行时那无人能敌的速度,经过大半年时间到炼气五层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两人在外这般久,一点消息没传回来,柳家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君迟被杀,君晏已经被夺舍了。 两人现在回来,也有可能是被夺舍了的君晏和被控制了的君迟。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即使怀疑君晏被夺舍,君迟被控制,但两人修为不高,带进内院去,他们也不能造成什么损害,故而柳韦真长老在一阵思索之后,将两人带入了内院中去。 他直接给宗主柳胜海传了信,故而柳胜海已经在鹤鸣堂等着几人了。 到了鹤鸣堂,柳胜海没有像柳韦真那般在最初露出怀疑之态,大约作为宗主,总是要更沉得住气的,他温和地说道,“君晏,君迟,你们回来了。”态度亲切,好像君迟君晏不是被抓走遇到了生命危险,而仅仅是回了一趟老家。 君迟已经带着弟弟前去行了礼,“多谢宗主关怀,君迟同君晏回来了。” 柳胜海目光平和地看着两人,道,“你们这是离开了宗家有大半年了,这大半年,你们是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一一说来我同韦真长老听一听吧。” 君迟便回答道,“当日,乃是宗主您的生辰,我同君晏看外院十分热闹,便不由起了想出去看看的心思,但是又怕人发现后受训,就先去了灵兽园想看灵兽,因没有对牌而没看到,我们便只得走了,回东院来。在半道上,我们便突然发现情形不对,我们本应该是从北院边上穿过回东院,但是不知为何,那条路无论如何走不完,我和君晏便知我们是遇到有人设的禁制。之后就出来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因对方太过强大,君晏祭出了金火环,也完全不是对手,金火环还被对方打出的一个钟罩撞坏了掉落地上,然后我和君晏便被那钟罩罩在了里面不得出,君晏想要用灵力打破那钟罩,更是反而伤了自己。之后我们被放出来时,就是在一处山中,本来对方要拿君晏给一位元神附在木头上的真人夺舍,但正是这时候,几头妖兽突然袭击了过来,其中有一条十分巨大的蟒蛇,可以喷出火来,十分厉害,那两位抓了我同君晏的修士便被那几头妖兽牵制住了,君晏趁着这个时候打出了韦真长老给的符箓,我和他就趁乱跑了。 但是因不知道我们是在哪座山中,山里又有不少妖兽,我和君晏费了很长时间,这才找了回来。在山中,我们也有些奇遇,君晏得了一把灵剑,并且突破了炼气五层。” 君迟这般说,并不是要柳胜海一定要相信,只是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已,而且这个解释里将抓君晏的人的各种特征都表述了出来,柳胜海一听,就该大约知道抓他们的人是谁。 柳胜海听完便点了点头,“能够安全回来便好。你们的父亲得知你们出事,十分悲伤,现在还在贺源城中,等你们的消息。我会让人去传他进内院来同你们见一见。” 君迟和父亲的关系是十分好的,所以听闻柳归海为他们出事的事情悲伤,他便深觉愧疚,得知他人在贺源城,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便又欢喜起来。 而君晏则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君晏以前就是这样冷淡的一个人,但君迟觉得自从那金丹真人要夺他舍反而被灭之后,君晏性子就越发比以前更冷淡了。 这让君迟有些担心。 君迟对着柳胜海道了谢,“多谢宗主,让我和君晏能同父亲相见。” 有修仙资质的孩子选入宗家修炼,这些孩子其实便会同原在凡俗中的关系断了联系,柳胜海愿意让柳归海来内院同君迟他们见面,的确是莫大的恩德,且违背了规矩。 说完这些,柳胜海又转向虽然一直以来就是一言未发却存在感十分强的柳君晏,说道,“君晏,你到我这处来。” 君晏看了他一眼,好在没反抗,而是颔首后就走上了前去。 柳胜海捉住他的手探查了一番,便对君晏道,“短短时日,你便突破了炼气五层,柳家这万年来也无人能够做到,别说柳家,恐怕整个玉台门也没有你这份天资的。不过,正是因你的这份天资,便遭人觊觎,故而从今往后,你要更加注意自身安危。” 君晏应了一声,“是。” 柳胜海留下了君晏,君迟则跟着韦真长老先出来了。 出了鹤鸣堂,君迟还在往里面看,柳韦真便说,“不要看了。宗主定然是要给你弟弟保命和利于逃跑的好东西,不是要欺负他。” 君迟看了看柳韦真,就说道,“多谢韦真长老对我和君晏的关怀在意。” 柳韦真冷笑了一声,道,“你这个小子便知道我在意你们了当初柳微也是天才,死了也就死了。柳君晏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要是死了,也只是死了。你们在东院待得好好的,我也吩咐过你看住君晏,没想到你们却出去了。遇到这种事,也要吃一堑长一智。” 君迟做出一副接受了教训的模样,“多谢长老教导。君迟会铭记于心,以后会更加谨慎些。” 其实君迟刚才跟着柳韦真从外院进内院来,就发现内院里很多地方都多了不少禁制,想来君晏被抓走,对柳家还是有不少影响,至少是防范加强了。 君迟回了戊号院去,正好遇到柳印和柳真茗在院子里,两人看到君迟,都十分吃惊,然后沉不住气的柳真茗已经跑了过来,只差将他抱住了,虽没抱住,但也激动地紧紧扶住了君迟的肩膀,欢喜地说道,“君迟,你回来了。你没事君晏呢” 君迟很感动他这般记挂自己,笑着对他道,“多谢你一直牵挂。我和君晏都没事,刚刚回来,君晏还在宗主处,当会花些时辰才会回院子里来。” 柳真茗盯着他,感慨万千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们,怕你们是出了事了。” 虽然修士乃是走上成仙之道的人,要比一般凡人厉害不少。但修士的命运也同凡人一样地无常,在这修仙的道路上,有所成就者总是少数,无故陨落的却是数不胜数。 柳真茗只是个炼气一层的菜鸟,四灵根的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成就大道,只是能够在现阶段的基础上有所进境就不错了。 这样的他,对朋友之谊,比一般修士更加在意,在得知君迟君晏被劫走的消息后,自然就很是担心难过。 这时候柳印也走过来了,君迟对他行了一礼,“君迟见过师兄。师兄这段时日,当又有所进境吧。” 柳印修炼了这么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层了,他比以前长高了,而且也沉默了很多,对君迟点点头,眼神里也带着关怀,道,“君晏灵根出众,天资非凡,正是被不少修士觊觎,以后可要更加注意些,不能出这次的事了。” 君迟道,“多谢师兄关怀。君迟谨记了。” 柳真茗又问,“你们到底是被谁抓走的,怎么回来的” 君迟道,“宗主的意思,让我们不能说。” 柳真茗就有些失望地小声道,“不让讲呀。” 柳印便在此时教训柳真茗道,“你这般性子,沉不住气,难怪一直修炼没有进境。” 柳真茗还比柳印大好几岁,被他教训,他也习惯了,只是诺诺应是,也不反驳。 柳真茗说要为君迟君晏庆贺,便邀两人到他那里去享用灵果灵食,他说完也看向柳印,柳印本要去修炼,不欲参和,之后想了想,也应了下来。 君晏的确是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就被君迟拉去柳真茗那里开茶话会去了。 柳真茗知道内院不少八卦,就开始给君迟君晏讲两人离开后柳家发生的事情。 君迟君晏当时被抓走,在宗主的生辰宴之后,本来还有几家弟子的友好切磋,让弟子们能够增加些见识和历练,以证己身之道。 没想到柳韦真长老就发现柳君晏不见了,整个柳家没有柳君晏的气息,之后寻找了一遍,发现他果真是不见了。 柳家在鹤鸣堂后面的大殿中有各个进入内院修炼的优秀弟子的气息灵牌,只要此人离开了柳家范围,那气息灵牌上的颜色就会消失,而去查看之后,柳君晏的也果真消失了。 但这事,最初也只是柳家几个上层知道,后来开始出城去搜寻,想要将柳君晏在被夺舍之前找回来,却没能找到。 因柳君晏失踪太久,柳家后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认定他该是已经遇到了不测。柳家便也不再说柳君晏的事。 君迟这时候问了一句,“你一直在说君晏,我呢” 柳真茗看向他,道,“你是君晏的哥哥嘛。” 君迟撇了撇嘴,觉得世界都充满了恶意,恐怕除了父亲,除了君晏,除了柳印,柳真茗,别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吧,或者说是根本就是忘了他是随着君晏一起失踪的了。 说了两人的事情,柳真茗又说了内院里又有哪几个人有所进步,又说了和柳家交好的程家的金丹真人陨落了,以至于司马家就欺负上门来,想要进入本来是在程家手中的九灵山。 程家自然不会见九灵山交给司马家,但是程家自己也护不住九灵山了,之后就说要六大世家一起决定,所以六大世家一起商讨,定下这九灵山归六大世家所有。六大世家的弟子,都可以进去历练。 柳真茗正说得高兴,君晏突然问了一句,“程紫娥呢” 柳真茗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答,“入东山里闭关修行去了,想要突破炼气五层。” 君晏便没有再说什么。 几人正好说得热闹,外面就有人在叩击院门上的禁制,说道,“柳君晏,你的父亲已经被带来。” 君迟一听到,就瞬间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拽住还稳稳坐在那里的君晏,对柳印柳真茗他们说了一声“抱歉”,就带着君晏跑去了院门口。 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虽然入了修仙之门,就要和原来在凡俗的家断了关系,但生而为人,到底难断凡俗之情,故而君迟君晏的父亲能够被接进内院来和两人见面,连柳真茗和柳印都是十分羡慕的。 每个院落的院门处便有禁制,非是院子中的住户,没有院中主人放行,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君迟和君晏在院门口接到柳归海。 大约是得知两个儿子都被劫走,恐怕已经丧失性命,这件事对柳归海的打击十分之大,比起当年妻子过世更甚,毕竟当时妻子死了还有儿子,现在儿子死了,却是什么都没了。因此种种,柳归海一下子就显老不少,他本就是柳胜海那一辈的人,柳胜海已经六十岁了,柳归海当也不会年轻多少,只是靠着延寿丹而保持了一定的年轻,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延寿丹失效了一样,他的头上都多出了不少白发,脸上也有了些皱纹。 几人在院子里时还尽量克制了感情,当回到君迟君晏的房间,因房间上有禁制,外面并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君迟就再也不必在意,请父亲坐下后,他就直接过去跪在了柳归海的面前,道,“儿子们不孝,让父亲您担心了。” 柳归海要拉他起来,“你已经是修士了,是仙人,怎么还能够对我下跪,赶紧起来。” 君迟道,“我算什么仙人,即使我真能求得大道,飞升成仙,父亲您也永远是我的父亲,我在你面前,也还是要跪的。” 柳归海当即感动不已,连眼中都冒出了泪花,连连叹道,“我知道你一向好。这次能够无事便好。” 君迟道,“我和君晏没事,反而君晏的修为涨了。倒是父亲,让您担心,都生白头发了,我要去找一找哪里有让白头发变黑的丹药。” 柳归海就说,“不要去想这些了,我本就是凡人,能够得到你们伯伯照应,得到一些养身的丹药和延寿丹,已经是我这等凡人能享受的极限了,要是再享受更多,恐怕反而会折损我的运道。你就不要再去找什么丹药来给我了。” 君迟看着他,“可是……” 柳归海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孝顺,但就这样吧。你和你弟弟好好修炼,有所出息才是好的。” 君迟笑了一声,道,“你小儿子出息大着呢。连宗主和长老也一向是对他刮目相看十分偏袒的。” 他说着,就侧头看向一边直直杵在那里的柳君晏,道,“君晏,快过来给父亲行礼,你真是越来越没心了。” 柳归海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就是那个完全没有凡俗之心的人,以前在家里,他就少有过多反应的,现在修炼有了修为,恐怕只会更甚,故而他也没有特别在意小儿子的冷淡。 君晏好歹是听君迟的话的,走过来对着柳归海行了一礼,“儿子君晏给父亲问安。” 柳归海含笑看着他,道,“你天资高,以后定有所成就,只是修仙之途,艰难险阻十分之多,你的哥哥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看顾他。” 君晏道,“这是自然。” 柳归海和君迟君晏应该都想到了,也许有人能够探到屋子里他们的言语,故而几人都没有说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君迟摆上了灵茶灵果给柳归海吃,父子三人便坐在那里闲话家常起来,说的都是以前在家中的事。 但渐渐天色就黯了下来,那个送柳归海前来的仆役又过来了,说要带柳归海出去。 君晏没有多大情绪波动,君迟却是很不舍,他一直把柳归海送到了东院大门口,到最后还紧紧握住他的手,在柳归海不断叫他回去时,他才回转回来。 柳胜海坐在鹤鸣堂后面的一间屋子里,柳韦真长老也在,他们面前有一个法器形成的水面,将柳君迟柳君晏同柳归海见面的景象显了出来,甚至几人说话,他们也能听到。 一直到君迟送了柳归海离开,柳胜海才伸手一拂,那水面上的画面才消失了,然后他对柳韦真道,“看来这的确是柳君晏兄弟不假了。柳君晏灵根绝佳,悟性又好,这次看来,机缘运势也不差,在仙途上定能走得远。” “是。”柳韦真颔首附和,又道,“那劫走柳君晏之人,不知宗主可有猜测。” 柳胜海道,“此事如今却不好追查,先暂且放下吧,只是不能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了。所幸这次是柳辉海现如今在闭关,不然他知道此事,倒是要怪罪我们的。” 柳韦真知道柳胜海作为宗主有很多事情要顾虑,但是就这般不追查这次的事情,也让柳韦真不满了。 其实柳胜海的灵根不差,是一粗两细以金为主的三灵根,而且他悟性好,早年修炼进境颇快,不过为了接管柳家宗主之位,他放弃了进入玉台门内门的机会,回家来管事来了。 杂事一多,修炼自然受到影响,之后就几乎没有太多进境了。 说起来,柳胜海也是为了柳家牺牲了自己。 柳韦真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君迟君晏又回到了往常的日子。 柳君晏几乎都在柳韦真长老那里修炼,君迟在柳家不敢化成原形修炼,因他只要化出原形来,那朱雀的气息,恐怕瞬间就能被这内院里的不少修士感应到,到时候可就会出很大的麻烦了。 是以,他只是不断地引气入体,日子又恢复了常态。 这一天,君迟又去韦真堂给柳君晏送了吃食,然后回戊号院。 他旁边是柳真茗,两人边走边说,就看到一个长老带着三个少年男女过来了。 那三个少年男女,最小的看起来是十一二岁,另外两个该是十三四岁。 其中一个是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孩子,另外两个是男孩子。 君迟和柳真茗站在路边恭敬地对那个长老行了一礼,那个长老并没有在意两人,看也没看他们,带着三人已经走了。 反而是那三人中那个最小的男孩子略有些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另外两人则略显得傲然,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等几人走得不见踪影了,君迟才问柳真茗,“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三个。” 柳真茗道,“今年是柳家三年一度的测灵根之年。那几人该是资质为上,被带进这东院来修炼的。” 君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柳家家族庞大,支脉甚多,人数也多,每三年对柳家的子弟测一次灵根,一般是要求孩br /gt;</br></br> 修仙之仙魔体第8部分阅读 孩子十二岁以上才送来测。 因为这时候孩子已经定性了,在家中也学过一些文化知识,不至于到宗家来了,因年纪太小,什么都不会。 柳君迟和君晏年纪那般小的时候就有机会来测灵根,不过是走后门罢了。 只有宗家子弟,和旁支里最受看重的家族里的子弟,才有这个机会。 而年纪小一些修炼起来往往更占优势。 第二天,柳真茗已经打探到了这次柳家测灵根的结果。 来和柳君迟说道,“据说是一共来了一百多人,不过只有三个资质为上和中上,有七个资质为中,倒是有十八个资质为下的。那些资质下的,有些去受些训导之后,也会到东院来做仆役。” 君迟略有些惊讶地说,“我记得上次我们测灵根,一共只有十几个人,就有好几个资质为上和中上的,怎么这次这么少。” 柳真茗道,“你也不想想,你们那一次测的是哪些人,是宗家的子弟,还有和修仙最有渊源的旁支。灵根本就会比别的那些家族好很多。有些旁支和凡人婚配太久,都出不了有灵根的人了。” 君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而柳真茗也打听到了那新入住东院的三个人的信息,三人都是住辛号院,只是各自有自己的房间。 辛号院距离戊号院并不远,掩映在一片紫竹后面,又有一个池塘在旁边,风景要比戊号院好不少。 不过这些辛苦修行的修士们,自然谁也没有空闲坐在那里赏景。 三人中那个女孩子最大,十四岁,叫柳霓裳,乃是金火双灵根,以金为主,长相并不太出色,据说性格有点火爆。 第二大的男孩子,十三岁多,叫柳景平,乃是金木双灵根,也是以金为主,长相也很一般,因为柳真茗见惯了柳君晏那么漂亮的,觉得谁都很一般了,据说他很有些傲气。 此二人的灵根,火克金,金克木,因为相克,都算不得双灵根里比较好的。但是能生成双灵根,已经是上天给与的厚待了。 那个最小的孩子刚刚十二岁,叫柳瑜,乃是水木双灵根,以水为主。性格比较温和。水木本就会主柔和生机,性格好也是可以想见的。 君迟知道柳家血统关系,最容易出火灵根和金灵根为主的修士,现在便又是证明了这一点。又来了两个金为主的。 虽然来了新人,但是大家各自修炼,又是不同的教导长老,故而基本上没有见面的机会。 时间很快过去。 一年后,因司马家要求,六大世家决定派子弟进九灵山历练。</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