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NP)》 初遇 六月的雨,总是来得那样急,淅沥而苍茫,朦胧了一幢幢看似伤感的教学楼,时紧时慢的雨声敲打着窗棂,幽扬之风裹挟着夏日的沉闷,顺着未关闭的窗户吹进一间间教室,带来了一阵湿漉黏腻之感。 冯荆楠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手撑着放有课本的桌面,侧脸看着那细密的雨帘,滴答滴答,奏响了心间的迷茫。 遽然,右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她黑亮的大眼透着疑惑,转头看着她的帅气同桌。 邹麟有一头清爽的栗色短发,额头上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浓墨剑眉轻挑,黑曜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睛盈盈含笑,流动地映着她平静的样子,厚度适中的嘴唇微微上翘。 他身高187,身型高大健壮,此时正歪坐在椅子上,被蓝白相间的校服包裹的两条大长腿,以一种自然而慵懒的姿态岔放着,显得有几分不羁:“我朋友在雾西山有个私人庄园,周六,他要在私人赛车道举办一场山道赛,你来不来?” 她点点头:“好,我会去的!”刚说完,她想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带朋友吗?” “当然可以,我们这么熟了还用问吗!”说着,他用手轻拍她的肩膀,“你想带的那人是古玥娉吧!”她立马挥去他的手掌,以嫌弃的眼神瞥视他,低沉警告道:“嗯,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他眼睛透露着些许委屈,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无奈叹了口气:“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蓝颜知己,你这么说也太伤我心了!”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太好,就收敛了情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停顿片刻,略加思索,声音带着一丝冷硬和别扭:“你别生气!” 看着她的样子,他“噗”的一笑:“嗯,我没生气!”他又半开玩笑,狡黠之光窜入灵动的眼睛:“果然你和古玥娉的感情很好啊,女生的友谊真让人嫉妒!” 闻言,冯荆楠的心顿时咯噔一下,那埋葬在深底的隐晦秘密,仿佛被人窥见了一般,也如被埋在泥土里的暗盒,却不想被人险些用铲子撬开,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思,正从四处蔓延开来,让她忘了欲盖弥彰的反驳,只能呆愣在原处。 他看着她奇怪的反应,就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眼前大手的摆动重影,让她迅速回神,她摇摇头:“没事,我刚才莫名想到了其他事。” 他当然没有傻乎乎地问什么事,他正要转移话题,讲台上突然发出大力拍桌子的砰砰声:“后排的同学,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敢不敢当众聊天啊!” 听到数学老师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讲台上。 梁老师大声咆哮道:“月考快要到了,下次还有谁敢在我的课堂上聊天,就给我出去站着!赶紧认真听课!” 恰时,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底下的同学们雀跃欲动,都想着回去。 然而正气头上的梁老师不会如他们所愿:“都别走,讲完这些课题再放学!” 同学们个个无精打采,如霜打茄子似的。 过了十几分钟,梁老师终于舍得放过他们,让他们放学。 冯荆楠走到古玥娉的位子,等她放学。 古玥娉收拾好东西,就和她一起从教室出去了。 她们初中就读于现在这个学校的初中部,也就是C市师资力量雄厚升学率高的德育私立中学,也是一个班,本来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只是后来发生一些事,她们产生了交集,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古玥娉长得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在男生中人气很高,时常遭到女生嫉妒,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小女生不敢明目张胆的搞校园霸凌,毕竟能上这学校的家里多少都有点背景,所以只能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欺负她。 后来那个欺负她的大姐头喜欢上一个优等生,她向他表白毫无疑问就被拒绝了,然而没几天,那男生就向古玥娉献殷勤,每天给她买奶茶,教她学习,中午和她一起去饭堂吃饭,整日间成双入对,嬉笑打闹,到了周末还想约她去看电影。 大姐头看得心热,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搧死这个不知羞耻到处勾人的臭婊子。她用手机发了条信息,她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放学,她们就在校门口围堵她,还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一起交个朋友,说着,也不等她拒绝,就强硬地带她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古玥娉不由得心里发毛,她知道这些人是之前欺负她的人,她深吸几口大气,强装镇定:“你们想干什么?” 她们听了,哈哈大笑,就扭头看向那个大姐头,听她命令:“姐,你想怎么玩?” “这婊子不懂规矩,太欠了,先打她几巴掌!”大姐头在暗处吸了一口香烟,稀稀火星发出的微弱光芒照得她的脸处于半明半暗中,此时天色昏暗,像足了前来索命的鬼魅。 “得嘞!我先来,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长得漂亮了不起!”一人啐了她一口,手掌用狠劲朝着她的脸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她的脸侧过一旁,她细皮嫩肉的,被打的半边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旁边那群观战之兽发出兴奋的绿光,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嘴巴不停嘶鸣着,恨不得大口大口地啖食其肉。 冯荆楠为人比较孤僻,很少和人交流,平时也不大关心学校里的事。只是这日放学对一群女生围堵她的同班同学感到几分奇怪。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跟在她们背后,亲眼目睹了这场校园暴力。 她们打她的脸,踹她的膝盖骨,让她跪倒在她们面前,撕扯她的衣服,像对待一个支离破碎随意被人玩弄的人偶一样对待她。 冯荆楠实在看不下去,就准备去帮她,好在她妈把她从小当成男孩子养,她也学得了一些跆拳道、拳击的皮毛,所以对付这些人问题不大。 她拿出手机录屏后,在暗处打了个电话,就站了出来:“都给我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就嗤嗤笑了起来,而后又假装地露出惊慌且滑稽的表情:“呵,报警我好怕怕哦~”底下不出意外又是一众群嘲之音。 古玥娉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就这么坦荡地出现,留着利落的短发,具体五官隐匿在浑浊无光的暗夜之中,与之融为一体,只知道她那双灵动的大眼黑得发亮,她穿着校服,身型高挑,不顾一切地出现在她面前,有如天神降临,她红了眼眶,认出了她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同学,不由得担心她会有自己那样的下场。 那些人教训完古玥娉,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婆。 她们一起出手,将她围成一个圈,伸拳蹬脚,想将她打成狼狈不堪的落水狗。 她当然不会如她们所愿,在她们一拳打向自己之时,她快速向前握住那人的手臂,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狠狠向后一折,“咔嚓”一声响起,骨头错位的声音在这无人的旮旯角格外清晰。 接着,她故意将她甩向众人,在旁边包围她的几人猝不及防,也被带着踉跄了几步,而那个倒霉蛋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嗷嗷大叫了。 她们气急败坏,愤恨地看着她,正想给她一个教训,却不想,几个身着警服的人员行动敏捷地窜了进来,给她们来了个措手不及:“都不许动,乖乖跟我回警局!” 她们顿感惶恐不安,只是见大姐头神色镇定,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几分。 在警察给她们上镣铐之际,冯荆楠走过去捡起那件被撕了几个口子但还能挡住春光乍泄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 她双手抱臂,攥紧披在身上的衣服,眼神酝有水光波动,心理防线霎时间崩溃,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哭了出来,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艰涩异常:“谢谢!” 冯荆楠没安慰过人,也不大会同情他人,只是此时见她哭的难过,自己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只好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了,别哭!” 她听到了她的话,抽泣得更加厉害了,最后她禁不住扑到她的怀里,让受伤的心灵有了栖息的一角。 冯荆楠被她突兀的大胆举动惊到了,但也不敢推开她,感受到她身上温暖的体温,听到她微弱的呜咽声,也不觉得烦躁,心里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原来被人抱住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小姑娘没事了!”一位女警过来安慰,又道,“你们跟我去警局录份口供吧!” 她们到了警局,被带进了审讯室,分别录了口供,冯荆楠又交出那份录屏视频,就让她们离开了。 当然,她们在离开之时,警察还不忘给她家人打电话。 这不,没一会儿功夫,一个身形修长面容英俊的男人朝她们走了进来。 那人身着ARMANI灰色系衬衫,最上端衣领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的喉结处小凸点有着让人摩挲的性感,精致锁骨的若隐若现有让人窥探的欲望。他面容俊美绝伦,一双深邃似海的冰眸子,神秘而邪魅,脸部线条流畅自然,棱角分明,带着磅礴荷尔蒙,多了一些少年气,随着他的走动,一丝丝木质香气飘来,更让他有了一种清雅高贵的气质。 “哥~”古玥娉看到他的那一刻,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神湿漉漉,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那人皱了皱眉,伸手揽住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哭泣声再度穿出,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冯荆楠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话,她也没兴趣听,就到外面等他们。 不久,他们出来了。 古玥娉笑着走到她身边,自来熟地挽住手臂,友好地向她介绍:“这是我哥,古兴禹,是A市医大的大一新生。”她又对古兴禹说,“哥,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冯荆楠,以后我们会是好朋友。” 古兴禹对她点点头:“你好,谢谢你出手救了我妹妹。”他说话的声线有着冷金属的磁性,听起来悦耳而性感,“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就当做是救人的谢礼!” 她拿开她抱住自己的手臂,摇摇头:“不必了,小事而已。” 而后无论古玥娉如何软磨硬泡,她都没有答应,此事也就作罢,他就送她们回家了。 后来,那些欺负古玥娉的同学彻底在学校出了名,古玥娉家人起诉了参与校园暴力的那些人,又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有了身体各部位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证明和抑郁症报告诊断书,再加上那个有如重磅炸弹的视频证据,最后,法院判了她们聚众斗殴、故意伤害罪,她们被警察逮捕,没几年也出不来。 此后,古玥娉经常主动来接近冯荆楠,想和她做好朋友,毫无疑问,都被拒绝了。 不过她也不灰心,依旧对她好,而她那颗冰冷的心,也渐渐被她融化,最终成为了一对关系很好的闺蜜。 升入高中部后,无论是分班前还是分班后,她们还是分到了一个班,她们因这个缘分而高兴。 如今她们是高二理科叁班的学生,因着冯荆楠觉得学文科要背诵的内容多,让她有些头疼,就想选理科,古玥娉无奈地笑了笑,就跟着选了理科。 好朋友 放学后,冯荆楠和古玥娉走到学校操场,此时雨声已停,地面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远方的夕阳斜斜倾泻而下,映红了她们的背影,在地面的水滩上留下一对并行的影子,这让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邹麟说他朋友在周六举行赛车比赛,你去不去?”冯荆楠问道。 古玥娉听了,微微一笑,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赛车比赛?我还没看过呢,我要去!不过不能让我哥知道,不然他又要啰嗦了。”没一会儿,嘟着嘴巴又问,一脸八卦的样子,“对了,你好像是初中就认识邹麟的,你快交代,你怎么和他认识的,和他的感情怎么这么好?” 她挠挠头,腼腆笑了,露出不太明显但好看的小梨涡:“也没什么,就是初中的一场机车赛中认识的,当时我比较叛逆中二,经常对那些刺激的户外活动感兴趣,这会让我忘记很多烦恼,虽然现在也挺喜欢的!” 古玥娉一脸羡慕:“哇,你这样很自由诶,我家里管得严,一般不让我随意出去玩的。” “我也很羡慕你有那么多真正关心你的人,不像我……”说到后面,一种莫名的苦涩浮升心间,她有些不愿意说下去了,微微低下头。 “谁说的,我就很关心你啊!”古玥娉握起她冰冷的双手,手心上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顺着血管涌到心脏,扑通扑通,丝丝痒痒,一颗心不规则的跳动。 “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嘛。” “嗯……是朋友!” 古玥娉是走读生,而冯荆楠平时在学校住宿,只有在周六日才回家住。 她住在设施健全的504宿舍,除了她之外,还有叁个舍友,都是她的同班同学。 戴眼镜的文静女孩是张墨秋,长得漂亮爱打扮的长卷发女孩是刘佳,性格大大咧咧的马尾辫女孩是吴君霞,她和吴君霞的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去饭堂吃饭,和其他两位的关系一般,但也没什么矛盾。 吴君霞突然凑过来:“荆楠,你知道吗?校花向我男神甘戈表白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她收拾着衣服,对她说的内容不太感兴趣,面无表情,语气透露着冷淡:“不知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吴君霞正想说些什么,敷着面膜的刘佳居然插了一嘴:“她啊,就是个制冷机,你竟然还和她说这话题,真有你的啊!” 她停下手头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了解我?” 刘佳意味不明的呵笑:“你可别这么想我,我担待不起呢,要我说,古玥娉和你那么要好,不也一样不了解你吗!” 她没有说话,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只是形状姣好的嘴唇紧抿,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劲儿。 吴君霞见情势不对,横眉冷对,指着刘佳抱怨:“刘佳,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问她呗,凭什么只说我,啧!”刘佳进了卫生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吴君霞气不过,正要冲进卫生间和她争辩,“够了!”一声吆喝,张墨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行动迅速,椅子向后拖曳与地面摩擦产生一阵刺耳的声音,她将书本猛的一砸书桌,瞬间,惊雷乍响,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让所有人停止了思考。 冯荆楠觉得她是生气了,也对,她是喜欢看书的学霸,平时也很少说话,今天这件小事,她也有点不对,要是她能忍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那么介意就好了,毕竟自己对古玥娉的心思确实很龌龊,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她们都知道的话,一定会远离她,会觉得她恶心吧。反正,也曾有人这么说过她。 她收回思绪,走到张墨秋身边,率先道歉:“吵到你了,抱歉!” 她淡淡的回应:“没事!我不怪你!” 于是,这件小事就这么翻页了。 周六,早上八点半,学校门口往西一百米,冯荆楠在之前说好的约定地点等待。 过了一段时间,一辆红色的骚包迈凯伦跑车飞驶而过,堪堪在她等待的位置停下。 饱满的车身线条很有力量感,带来更加强烈的视觉感受,周围人频频驻目,赚足了人们的眼球。 前座车门自动打开,邹麟从车窗探出,修长而饱含肌肉纹路的手臂搭在上面,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衬得他愈发阳光灿烂,彰显着西方骨相与东方五官的完美结合:“上车吧!” 她绕过跑车上车,车门自动关闭。 他握着方向盘,掉了个头,车辆由慢到快驶动,街道周围的景象都如同幻影一般从车窗闪过:“我这车怎么样?不错吧!” “嗯,不错!挺适合你的。”她伸出食指摸了摸人中处,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很骚!” 他瞥见她,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眼尾因笑意微眯而愈发上翘,一泓清泉酿在其中,淡化了她身上生人莫近的冰冷气息,多情而迷人,侧面线条分明而柔和,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翕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一直把她当做好兄弟:“你居然有心思调侃我!” “和你开玩笑,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她掏出手机发了信息:“古玥娉家的定位,我发给你了。” 他输入定位导航:“嗯,我收到了!”又道,“松岩有个攀岩俱乐部,我们下次一起去吧。” 她想到一些事,就蹙起了眉:“再说吧,离期末考不远了,我还要提高成绩呢!” “怕什么,知道你数学差,大不了暑假我让甘戈给你补习呗,不过到时候我也会来的,呵呵。” 他说着说着突然笑出声,像个二愣子,她无奈地摇摇头:“你和他很熟吗?” “熟啊,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兄弟了,我之前帮了他的忙,他这次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是学霸校草,还有什么忙需要你帮的?” 他啧啧有声:“你有所不知,他被那校花缠得烦了,就找我来帮他摆脱,你知道嘛,哥有经验!”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哦,这也值得骄傲?要不要我夸你两句?” “只能说男人的世界你不懂!”他咧嘴笑了,“你说句好话听听,我还从未听你夸过我呢,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人中龙凤。” 她对他的自恋无力吐槽了:“你这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说好的夸呢,”他摇摇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你!” 她眼睛溢满柔和的光晕,抿嘴笑道:“你真幼稚,我已经夸了呀,自卖自夸不是吗?” “男人婆,你这是狡辩!” “……” 她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你怎么不带你女友去赛车,万一她吃醋了怎么办?” “分了呗,还能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他彻底沉默了。 他这句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又带了一丝恼怒的意味,对于他的前女友,也没见过面,她只知道她叫杨葵芝,据说是他追求了很久她才答应的,不过对于感情方面,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也不想他难过:“所以你心情不好,就想去飙车。” 他烦躁的挠挠头,蓬松的短发在他灵活的手指上穿梭:“可以这样说。” 她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语气坚定:“如果这能让你忘记烦恼的话,我可以陪你。” 闻言,他心里好受了些,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也算不得难看的笑容:“谢了!” 很快,他们到了古玥娉的小区,她给她发了条消息,没一会儿功夫,古玥娉就下来了。 她的黑长直披肩而下,一头秀发随风飘动,秀丽小脸有着符合该年纪的稚气和清纯,她身穿GUCCI米色法式收腰连衣裙,勾勒得她腰肢纤细,手带白色FARFETCH迷你斜挎包,渡步走来,甜美中带着一丝俏皮。 她一上车,和他们打招呼后,就和冯荆楠聊天。 一路上古玥娉的话最多,犹如一只叽喳叫的小黄鹂,好像有说不听的话,而冯荆楠则是认真聆听,偶尔会说上一两句。 其实邹麟一开始也没想到她们的关系会那么好,毕竟冯荆楠的性格对于一般人来说过于安静,不是很讨喜的类型,而他第一次见她也不是在那场机车赛,而是在学校里,她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特立独行,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高冷却不傲慢,眼神只是淡淡的,仿佛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与驻足。 有次放学后,有几个同学想在厕所联合欺负她,拖着她纤细的手臂将她带入厕所,这一幕,恰好被正在去篮球社的他看到了,正想进去救助她,里面立即传来几声痛苦的嚎叫和水声,而她,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出来了,他忍不住担忧地看着她:“同学,没事吧?” 她只摇摇头,没有抬头看他,拖曳着瘦长且疲倦的身躯走了,留下一串串湿腻的水渍鞋印。 她走后,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走向厕所,看见了几个歪手歪脚躺在地上的落水狗。 他连眼神也不愿意施舍,就转头离去,丝毫不顾他们的求救声。 他的时间,可不愿意浪费在一群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废物身上。 再次见到她,就是在那场机车赛了,当初第一眼看见她时,他惊讶极了,因为实在没法将她和这些危险又刺激的项目联系起来,她可真特别,呵呵。 她机车驾驶技术很不错,进了前叁,虽然没有得到第一,但她也没有情绪起伏,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后来,他走到她身边,笑着说要和她进行一场友谊赛,她同意了。 比赛的过程中,他放水了,因为他想让她赢,想知道她高兴的样子。 不过她看出来了,说你不用这样,我想堂堂正正的和你比一场。 凌冽的寒风刮在身上,四周的景象变幻莫测,伴随着机车的咆哮声浪,他不觉得冷,目光追逐着前面的那道身影,呼吸着冰冷而新鲜的空气,心脏剧烈跳动,血液登时沸腾了起来,分不清是为这高速冲刺还是为她。 再后来,是她赢得了比赛,腼腆一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等等,他不也和她成为朋友了吗?为什么还那么在意她们的关系?也许,她是他心投意合的女性朋友,他会对她多几分关注,也许,这是人们的独占欲在作祟,就好比小时候自己的好朋友和另一个人好上了,自己的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不舒服,他想通了这点,就看开了很多。 山道赛 雾西山山顶,落合庄园的私人赛车道上,整齐排列着各色的豪华跑车。 邹麟带着她们见了他的朋友:“这是超哥,尚宇超,曾是职业赛车手,如今做着与赛车有关项目的大老板,这场山道赛就是他举办的!”介绍完,他又对他说,“这两人是我朋友。” 那男人看着有二十叁四岁的年纪,面容硬朗,额角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增添了几分男性魅力。 尚宇超嘴角上扬:“小麟,好好表现,妹妹们玩得开心,哥哥要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会的,超哥!”他也笑着回答,又看向她们,“一楼大厅有美食甜品,累了可以去那里的休息室歇息!” 冯荆楠转移话题:“赢了这场山道赛有什么奖励?” 说起他想要之物,他的双眸比以往都要灿耀夺目,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一辆新款的阿斯顿马丁双门跑车,我见过,真的很炫酷,所以我要拿第一!” 她鼓励:“嗯,你加油!” 古玥娉笑了笑,双手向上握紧,做了个加油的姿势:“邹麟,你一定行的,可不能让小楠失望哦~” 他目光锁定冯荆楠,笑得开怀:“谢谢,我知道了!”语毕,他就去和其他朋友打招呼了。 她听着不太乐意:“玥,你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啊?他……” 古玥娉凑到她耳朵,说悄悄话:“他对你很特别,你不知道吗?我看你俩挺合适的。” 她细弱的呼吸声和轻柔的说话声喷洒在她的耳蜗里,顿时心跳加速,呼吸加剧,酥麻的感觉从脊椎骨一路上窜,有如蚂蚁攀爬般焦灼,她觉得自己被折磨得快要疯了,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自己的心,那张带着已久从未脱落的面具此时快要撕裂开来,那种失控感令人生厌,想远离她但又舍不得,她以后该怎么办?她真的好变态好变态! 她立即伸手推开她,眉头一皱:“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古玥娉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她此时那么大声凶人的样子,她觉得好陌生好害怕,神情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抱歉,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 她收敛了情绪,摇摇头,真诚道歉:“不对,是我的错,玥,你不要自责。” 古玥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邹麟走到她们身边,见两人面容僵硬,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就好奇发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吵架了?” 她们都没有说话,他默认了,为了让她们高兴,丢脸就丢脸吧,他用大拇指摁在鼻尖上,做出猪八戒的模样:“山道赛就要开始了,大家都是出来开心的,笑一个行不行,美女们不要生气啦!” 许是第一次见他滑稽搞怪的一面,她们相视一笑,一下子释怀了。 古玥娉不太了解山道赛的规则:“山道赛的规则是什么?” 他耐心解答:“山道赛规则,采取“猫捉老鼠”的方式进行,即两辆车一前一后,前车把后车甩掉,或者后车超越前车就算胜利,如果一次没有决出胜负,前后车换位置再来一次。若双方实力非常接近连续数次没有分出胜负,则会选择抛硬币决定位置,一场定胜负,简单来说就是从这里到山脚,超车就算赢。” 古玥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又一脸认真的看着冯荆楠:“小楠,等下你坐副驾驶吧!”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她,虽说她喜欢这些刺激运动,但现在是他要赢第一的重要比赛,她不想拖后腿,再者,在比赛中载人赛车的坏处她不信他不知道,但还是要说:“为什么?其他赛车只有车手一个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轻汽车重量,车重越轻,会对起步、加速、制动带来明显优势。” 他伸了伸懒腰:“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会赢的!快跟我来!”说着,不容她拒绝就拖着她的手走了。 她坐在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透过车窗看着旁边几辆跑车。 Aventador的车主是个身材肥硕的年轻人,他朝邹麟笑道:“小麟,这车我新买的,有很强的马力,看来这次是我赢!” 旁边的白色宝马的车手鄙夷地嘲笑他:“胖哥,跑山道,又不是测试直线加速,马力并不是决定性因素,最终靠的还是技术,门外汉还想赢麟哥,你先赢了我再说吧!” 邹麟握着方向盘,没有理会他们,侧过脸看她:“准备好了吗?” 她淡淡回应:“嗯,加油!” “五、四、叁、二、一!” 随着哨声吹向,发车员把手臂放下,几辆跑车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 他也不慌,动作很是熟练,点火挂档,一脚油门下去,跑车快速启程,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白底黑字的仪表盘被点亮,速度表上的数字不断攀升,窗外的妖娆树影和瘦长人影都在倒流。 他极速前行,很快就到了第一个弯道,超车过弯很讲究技术,一个不慎很容易就会失控而撞到外侧护栏上。 冯荆楠看着自己离弯道越来越近,刺激感紧张感加剧,身上飙升了不少冷汗。 恰时,他操纵着方向盘开始快速转动,车速所带来的巨大离心力,很快让轮胎失去抓地力,整辆跑车开始出现侧滑。 她双手用力抓着安全带,好像只有抓住一个东西才能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车轮的极限滑动和地面摩擦迸发出火花,发出刺耳而惊险的声音,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心跳声,心脏吓得几乎要骤停。 但他从容应对,脚踩刹车,打动方向盘,使出一个straightdrift(直线漂移),尽可能地接近apex点(apex点是指过弯线路中最接近弯心的那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就减速顺利过弯,很快超过了前面几辆车。 她很快注意到其中有一两辆车只想快速过弯而没有及时减速,导致过弯时速度过快,因转向不足而出现推头现象,最终一头撞到外侧护栏上面。 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她唏嘘一口气,又转头看着他自信淡定的样子,精致的脸部轮廓,有着一种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的男性魅力,青涩中带着稳重,成熟中透着旺盛的生命力,她暗自松了口气,居然有种这人长大了的感觉。 跑车飞驶有如潮鸣电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现在挡在他们前面的只有那辆黑色路虎,看得出来那辆车也是很有技术的,不然也不会早早地突出重围。 那么在这种技术很接近的情况下,马力上的差距就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了。 他一脚油门弹射起步,猛烈的推背感席卷而来,那种玩命的节奏,让他们肾上腺素飙升,浑身处于一种极为兴奋的状态之中,没有了那些不好的虚无缥缈的回忆,也仿佛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 没过多久,前面又是连续的几个大弯,这既是超车的机会,也是生死线的边缘。 那么往往漂移是过弯的关键,而漂移的精髓所在是在控制上。 当车头达到出弯点的瞬间,他摆正方向盘,车辆紧贴着山道右侧行驶,及时减速降档,放油门切小方向盘,入弯后就大脚油门,用油门控制转向速度,油门愈重,转向角度越多,驱动轮因马力抬大而抓不住地面,后轮失去大部分抓地力,从而让车尾甩出,轮胎发出一股刺耳的打滑声音,整辆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横移。 疯狂而危险的动作,她当即紧张得想要惊声尖叫,但嘴巴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内心又有些病态的迷醉这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彻底无药可救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如果就此死去,那也许是她的宿命,她也不会怨恨什么,只能说幸福的方式大都一样,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只是她现在才意识到他也是个疯子,果然不是和她同一类的,她也是脑抽了,才陪他一起玩命地疯下去,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她也知道,他是有分寸的,如果没有十足的自信他是做不出这举动的,不知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全感,从而选择相信他。 他使用的这招,学术上叫做powerdrift(力量漂移),这种漂移方式,利用高性能发动机的大马力跟大扭力,让方向盘小角度调整就能强行大幅度甩尾,用紧贴内道的方式过弯。 他选择这种过弯方式,几乎没有占用对向车道,用着最短弯道路线快速出弯,而路虎车主采取了完全不同的策略,他直接靠着四驱大马力快速入弯,然后整辆车用过大弯的方式,划了一个大弧线出弯。 最后邹麟顺利过弯后,就以毫厘之差赢了那辆路虎,最后比赛的结果,也以他的胜利而告终。 比赛结束后,古玥娉主动握紧她的双手,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小楠,你没事吧!” 此时,她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有点虚弱,身上也流了有不少汗渍,额前的发丝粘黏在脸上,有些不舒服:“没事!” “刚才太吓人,我看着都惊出一身冷汗,以后,你不要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以为你要死在这里了!”说着,她眼眶通红,两行热泪迫不及待的夺眶而出,知道自己丑态毕露,她忍不住用手掩面,不让人看见此刻脆弱的自己。 “嗯,让你担心了,不过……谢谢你!”冯荆楠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也很让人感动,原来还有人这么在乎自己,她心里觉得很温暖,她禁不住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把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她总是这样,很容易就能夺得她的笑容,她也时常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虽然知道这时出于朋友的关心,但还是让她留恋不已。 如果说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是谁?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她是自己的唯一。 不过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想连唯一的联系都毁掉了,那会让她找不到任何生存的意义。 梦魇(一) 邹麟看完豪车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就想和冯荆楠分享自己的喜悦,他刚走近了一段距离,就看见她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那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异,但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刹那间,他呆愣在原地,嘴巴翕动:“小楠……” 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她当即推开古玥娉,朝着声源远远往去。 而古玥娉看见来人就有些生气,她怪他不顾冯荆楠的个人安危,让她一度处于危险之中。她怒目圆瞪,朝他快步走去,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你太过分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带上她?万一发生意外了怎么办?你没有想过后果吗?” 他突然被打还有点发懵,又见她一连串的发问,咄咄逼人,他刚想解释些什么,冯荆楠就跑到他们身边:“玥,我没事,我也没你想象的的那么脆弱,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古玥娉气不过,嘟着嘴巴喃喃细语:“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吐露心声:“主要是我也想感受一下刺激的感觉吧,之前他邀请我时,我如果当场拒绝,他也带不动我!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一意孤行的人,如果我拒绝,他也会理解的!” 邹麟默默低下头,内心深处萌芽出一种名为愧疚的野草,将他的心紧紧笼络缠绕。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他太自私太任性了,总是因为她的包容而随心所欲,因为对自己的驾车技术有信心,就希望她能陪伴自己,了解自己,感受同一个内心世界,呼吸着同一种空气,他只是抛出细细的一根橄榄枝,她就能伸手缠上,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拒绝,特别那人还是她的朋友,再者,他能看出她内心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波澜和压力,他希望她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不过说得再多,还是以自己为中心来展开一切,如果当初能多从她的角度想想就好了,他好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眉头紧蹙,饱含愧疚地抬眼看她:“对不起,小楠,我漠视生命,没有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该死!” 她摇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你严重了!我刚才说的话不是为了给你开脱,说到底这是我自愿的,如果出事了我也怨不得别人,更何况现在我还是安全的,谢谢你带给我这种刺激而新奇的体验!不过,这种玩命的节奏,一个把握不好,很容易没命,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没命疯了,也不值得!” 她真的好温柔,说到底她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特别是对待熟人,与旁人冷漠的态度一目了然,她常常会把不同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这会让他有一种优越感,看吧,她对他始终是不同的,她太了解自己了,此时温柔的告诫,他无比受用,心室如水泵般跳动,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中流向每一根血管、每一个器官、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那种细致的温柔,他会忍不住渴求得更多。 古玥娉听着,内心有几分恼怒:“哼,你偏心,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不是的……”她不想让她误会,急忙解释,而邹麟却主动揽住她的肩膀,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暧昧举动,脸上笑得那个叫春光满面:“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古玥娉一心想撮合他们,此时他的主动,正合了她的意,她主动走向大厅,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她赶紧拿开他的手,语气抱怨:“你在搞什么!” “别生气嘛!”他笑着弯起了眼睛,一时间笑容带了几分无邪纯真:“要不要跟我去看那辆跑车?” “不去,没兴趣!”她冷淡地说道,“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走走!”说罢,她没有回头看他,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随意地走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 这里有一条绿蔓缠绕的长廊,炎热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射而下,亦筛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灰褐色的小阁楼,远远望去,上面隐约还有精致华美的纹路,阁楼旁的高大树木挡住光辉的侵照,却显有雾气腾升,有一种潮湿而阴暗之感。 她一时好奇,正要向前迈步,猝然,耳边传来一阵略有些好听的嗤笑声:“怎么?这么久没见,连我也认不出来了,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就在你不远处的地方。” 终于,那人一说话,她立即就认出来了,这声音于她而言有如魔咒,是时常在她午夜时分出现的梦魇,是将她带入地狱深渊的恶魔。 她内心慌乱极了,她居然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存在,如果事先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就不会答应来赴约了,哪怕这会让朋友伤心。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慢慢转过身,满脸写满了戒备:“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身材伟岸,模样英挺中又带了点桀骜不羁的痞气,他有一头银灰色寸头,左颈侧有着奇异繁复的黑色纹身图案,耳朵上有叁颗黑宝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神秘而鲜活的光晕,他身着黑色衬衫,脚踏皮革马丁靴,胸口往上的纽扣大开,露出坚实胸肌的一角,强烈的性魅力弥漫其中。 他五官立体,眉毛粗黑,粗犷中又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精致,五官比例勾勒得恰到好处,眼睛狭长深邃,浅色瞳仁如漩涡一般,望不到边际,只知道里面透着精明,鼻梁高挺,红润泛着光泽的双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尚宇超是我哥,他是举办方,作为弟弟我当然在场应酬啊!” 尚劲松盯着她隐忍的双眸,言语犀利,一点也不留情分:“刚才和奸夫玩得很开心啊,嗯~看来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事了,我得要好好帮你回忆,用你的身体一遍遍的回忆,我们是怎么亲热的!” 她压抑不住的有些颤抖,双瞳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让、我、恶、心!” 他哈哈一笑,而后又阴鸷地盯着她,仿若毒蛇猛兽的伏击,四面八方将她重重笼罩在阴影之中,让黑夜彻底将她吞噬,从此再也看不见阳光明媚,只能看见他自己的伟岸身影,这是他对狩猎的绝对自信,他快步向前握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体紧贴向自己,再慢慢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像极了情人的呢喃:“我真的很高兴能牵动你的情绪波动,你知道吗?你平时戴的那副冷漠面具真的很让人讨厌,让人忍不住想撕下你的伪装,把你狠狠地压在身下承欢,看到你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我有一种性冲动,这是别人给予不了的!” 他就在她的耳边述说着病态的渴望,他吐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一个深水炸弹,将她击溃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她好痛苦,也禁不住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她吓得一个激灵,使劲全力想将他推开,奈何他身躯结实坚毅,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她急得没有形象的大喊大叫,顾不得其他:“你放开我!” “我不放!自那以后,我肖想你很久了,真想不到你的味道是那么的合人胃口!”语毕,他的大手就将人抱起,朝着小阁楼大步走去。 她不安分的双脚乱蹬,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在他身上大力地抓挠捶打撕咬,一道道红印青痕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呈现,看着狰狞无比,每一条都是她拼命反抗的证据。 他一脚踢开大门,又一手关上反锁,就向前几步,将她甩到沙发上,再如同猛兽爆发似的扑向她:“你好本事,真是不听话,不过我这人最喜欢驯服难驯的小野猫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不然,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说罢,他就开始疯狂的亲吻她,密集如雨点的吻一遍遍地蹂躏着她的眼睛,脸颊,再流连到冰冷的嘴唇上。 她手脚推拒,在他欲亲上她的嘴巴之时,就嫌弃的扭动身躯,不让他得逞:“滚啊,滚,恶心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啊……”她红了眼眶,歇斯底里地挣扎,同时,内心的自我厌恶感达到了临界点,为什么自己会是柔弱的女生,为什么自己总抵挡不住别人的伤害,为什么自己总是遭遇不幸,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好不甘心,也好痛苦! 殊不知她此时的举动,一下下地在他身上摩擦发热,油倒进一小窜火焰一般,只能爆发出更加激烈更加热情的火光,任谁也无法熄灭、阻止,他的兽性彻底激发,只想将她拆卸入腹,好好地满足自己的胃口。 “继续骂,看来你还有很多力气无处发泄,没关系,我帮你!”他兀地一把吻住她的嘴巴,她嘴里发出微弱的唔唔声,让他兴奋极了,他伸出红舌,灵活地钻进她的双唇,奈何她牙冠紧闭,死死咬着,死活不让他进来。 对于猎物的反抗,他也不恼,还极有耐心,他快手扼住她喉咙,控制着力度慢慢用劲儿,一点点地收缩。 渐渐的,她瞳仁开始涣散,眼前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经模糊不清,她嘴巴不自主地微张,呵气呼吸着。 这一天,厄运来临,让她经历了两次濒临死亡的体验。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这一秒,她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见她嘴巴露出了一个小缝隙,他立即松开了手,再度狠狠地吻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反抗,他很顺利就窜进舌头,追逐着她的小舌,凶狠地在里面翻滚搅动的,似乎要闹个天翻地覆来。 他激烈而狂躁地席卷着她的一切,让她停止了思考,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胸闷闷的,剧烈起伏着,极力吸索着房间里的微薄空气,以寻求一线生机。 看到她可爱的动作,他闷笑出声:“接吻时记得换气!” 梦魇(二)h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唤醒了她仅剩无几的理智,她开始奋力挣扎,一手迅捷地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在这静谧阴暗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晰。 她及时瞄准他的膝盖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猛的狠踹,见他一脚弯曲,她马上就从沙发上翻身跳起来,朝门外奔去。 然而还没跑几步,她的脚腕就被人紧紧攥住,尚劲松用力一拉,她立即瘫倒在地,落到他自己面前,他用脚踩住她的脚腕处,用力一碾,卒然,她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跑什么?我有让你走了吗!看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都不长记性!”他语气阴沉地说着,就慢慢蹲下,用手撕开她的衣衫,露出穿着内衣的洁白身子。 她的胸脯被内衣隆起一个弧度,不大不小,一手刚好能覆住一只的样子,中间露出了一道诱人的乳沟,她腰身结实纤细,没有一丝赘肉,上面隐约有纹路清晰的马甲线,还有可爱的肚脐眼。 “你的身子真漂亮!”他眼底晦暗,里面蕴藏着狂风暴雨,他被欲望所驱使,忍不住用手抚摸她的身躯,如同触摸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 她因他的抚摸而颤栗不已,赶紧伸手挥去,又想再次逃跑。 他偏不让她得逞,他一脚压制住她的腿,解开皮带,将其双手压至头顶,再用皮带结实地绑住她。 她被他压制住,内心不痛快极了,顿时暴躁如雷,身躯如虫子一样不安地蠕动着,开始口不择言:“我操你妈,快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大手游离到她的胸部,将胸罩往上一托,整个胸部暴露无遗。 奶布丁一样的鲜嫩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点缀的殷红如小樱桃一样,周围的乳晕不大,颜色红润的乳头比较大,看着就很漂亮。 他的下体硬得涨痛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一看到她的身子,他就像个没开荤的毛头小子,控制不住自己,一心只想着操干。 他用手大力揉搓着她的乳房,揉搓成自己想要的各种形状,感觉到她的乳头因他的抚摸而变硬,他的内心舒坦极了。 他的大力触摸,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她可不能再次失身,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开始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得上,终于,他发现了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桌面上有一盏小台灯,她可要慢慢移动到这个位置,还不能让他发现。 她开始假意迎合他,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都令他激动不已,他情不自禁地亲上她的柔软,软绵绵的一团,还有一股好闻的清香,他用舌头舔了舔,就开始轻轻撕咬顶端,狠狠一吮。 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开始从身体的各处遍布蔓延,他轻轻一咬,又痛又痒,她口中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嗯~”很难想象这么娇媚的声音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她羞恼极了,脸上布满红晕,怒骂道:“你属狗的吗!好痛!” 听见她羞恼的责骂声,他也不生气,他抬眸看她一眼,刚好见到她的桃花眼波光流转,黑亮如璀璨繁星的大眼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尤为灵动,她的脸颊染上红霞,比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她美上几分,他霎时怦然心动,一颗心如小草迎风乱颤:“真好看!” 他这次亲上她的红唇,不同于以往的粗暴,这次的吻温柔得巧若润物细无声,缠绵婉转,亲密得宛如处于热恋中情侣。 她内心升起些许排斥感,泛着阵阵恶心,不过她暂时还不能推开他,她慢慢起身,抬手用被皮带箍住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开始主动回吻。 他内心惊诧不已,来不及细想,只为她的迎合而感到高兴,他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以更热烈的方式回应她。 他深吻她的同时,两手也没有闲下来,他一手轻揉她的奶子,一手解开她牛仔裤的拉链,就快速将她的裤子脱掉。 他噙着她的双唇深吮片刻,就放开了她的嘴巴,随着他的离开,一道镶嵌在两人嘴边的透明银丝缠绵断开,看着暧昧极了。 他用舌尖一扫唇角,眯眼笑了:“你的味道真甜!”这话让她满脸通红,亦让她更加的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 她的害羞,于他而言就是个调味剂,美味而有情调,当然,这话的基调就是在他对她感兴趣之际,要是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哪怕她将身子脱得一丝不挂,躺到他的床上,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半个眼神投掷到她身上,反而会叫他的手下把她扔出去喂狗。 没错,他本质上就是个无情的人,就像个真正的冷血动物,要不是他真的有心脏跳动,会真有人怀疑他没有心,是个从外星跑来的宇宙怪物。 他仔细地观察她的身体,她身高172,比一般女生的身量要高些,一双美腿笔直修长,身材比例俨然是模特身材标准,只是胸小了一点,不过还是紧致挺翘的。 他拉下她的白色内裤,再分开她的两腿,看着她的下体。 她的阴部毛发稀疏,两片肥厚的白花瓣包裹着一条红嫩细小的缝隙,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样等待着开放时的美丽。 他看红了眼,呼吸急促了几分,伸手抚摸上那颗稚嫩的小红豆,挑拨揉摸。 他带有粗粝茧子的大拇指摩挲着她身上最为脆弱最为敏感的地方,私处传来一阵阵痒意,小穴也跟着有些发热。 她感觉到自己那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除了心理上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之外,厌恶感也愈发强烈,她就像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两者共存,却也不能将其中一面摧毁。 她倍感折磨,却也无可奈何。 他又用食指捅进小穴,里面娇嫩紧致得简直让人窒息,一根手指都那么紧,如果是那欲根进去了,该有多销魂。 他急不可耐地解开包裹住欲根的衣料束缚,那根狰狞昂扬的紫黑色丑陋肉棒就这么展现在她面前。 她害怕极了,她还记得之前那次晦涩痛苦的回忆,他就是用这物什狠厉地贯穿她,夺了她的第一次,动作毫无章法,就像这人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眼睛看着身侧不远处的小台灯,就把头枕在他肩膀,倾身将他压倒到离小台灯更近的位置上,同时,她抽出箍住他脖子的双手。 他很精明,察觉到了什么,双手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容许她害怕了,她不能给他发现意图的机会,她要他一心沉醉于欲望的温床上,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到其他。 于是,她大胆地伸手握住他粗长的阴茎,上下快速撸动。 他显然被她出乎意料的大胆动作惊到了,正要想她究竟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主动用手疏导自己的欲望,她冰凉的小手握住他滚烫的灼热,有如六月天里遭遇到丝丝冰冷,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舒坦,她一下一下的套动,身下的肉棒又肿胀了几分,一阵阵难耐的快感侵袭着他的大脑神经,他飘荡在一片欲潮之中,情潮彻底将他淹没,炸出一片片浪花。 她忍着恶心,又摸上他两个饱满的囊袋,她观察着他的脸色,轻轻揉捏。 他紧闭着双眸,猝然哼出声,她吓了一跳,吓得差点停了手中的动作,她没有经验,但又见他额头上逼出密集的汗粒,脸上容光焕发,嘴唇润泽,享受隐忍的样子,看着性感极了。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她继续加大力度揉搓,想象着他对她带来的伤害,她愤恨了,抽搐的力度也大了,如今换过来是自己对他做那档子事,心里说不上是恶心还是快意的报复,总之,情感很复杂,不能一言以蔽之。 他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一串串快感连成一条线,感觉到欲望快要决堤,他隐忍着射精的欲念,身体越来越紧绷,呼吸也越来越剧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指甲盖刮蹭到他肉棒暴起的青筋上,抵不住的快感并着痛意一下子上窜至脊椎骨,他脑海中闪烁着白光,一道有弧度的白灼也紧跟着喷射到她的身上。 就是这个时机,她快速起身,拿起桌面上的小台灯,朝着他的头部狠狠一砸。 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的碎片,他闷哼一声,一瞬间被砸得有点晕眩,头上的血液迅速流到脸上,再滴落到身上,小麦色的肌肤上,晕染开了一朵朵圆润细小的红色花蕾。 她可没有欣赏血液的怪癖,她抑制住内心躁乱不安的心跳,急忙用嘴解开绑在手上的皮带,穿上牛仔裤,再套上那件被撕毁但勉强能遮挡一二的外衣,开锁从大门大步奔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伸手一抹脸上的血迹,看着手中的那片红,眼里散发着野性的幽光,桀桀冷笑出声,真是有趣,俨然想不到她在关键当头居然还有那么强的爆发力。 不怕,来日方长,小野猫,很快我就会来见你的!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阴霾 冯荆楠浑身发颤地揪着衣衫,眼神空洞,拖着沉重的步伐,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可以不介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但古玥娉她不得不在意,所以她不想去古玥娉那里,不希望看到她异样的神情因而疏远自己,不想打破她在自己心中的幻想,不想让她见到此刻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她担心。 她希望古玥娉永远幸福快乐,生活在灿烂阳光之中,没有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蟑螂,没有臭水沟里散发的恶臭味,即使回首过去,没有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如果别人知道了她的心声,一定会笑话她,说她傻,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喜欢真的有这种伟大的成全吗?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像她,急切想改变现状,刚好古玥娉出现了,给予她能够抵御严寒的一缕阳光,她不想放手,将思念寄托在她身上,抵押在她心上,拼命想用手抓住,好让更多光芒温暖自己,但是,这是光啊,光永远都是触不可及的,只能遥望。 一下子,她有些疲倦不堪,好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场,再好好整理思绪。 就在这时,邹麟充溢着阳刚之气的声线远远传来,其中还饱含了一丝担忧:“小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浓密的睫毛低垂覆盖着眼睑,并在光辉的投射中打下一片暗影,脸上不复以往的潇洒轻松,嘴唇紫红,生硬地紧抿。 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嘴唇红肿,唇边描摹了一抹艳色,眉眼迷茫而冷漠,一脸淡然地注视着他。 这样的冯荆楠,不知为什么,莫名让他有些火大,这又让他想起了有关她的回忆,她总是这样,狼狈不堪中保持着一股淡然的倔强,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就像现在,遭遇这样的事难道不该有激动失控的情绪吗?哪怕没有哭泣,但委屈的表情总该有吧?但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是把他当外人所以才忍住没有发泄出来吗?还是自愿的?他不知道,也不敢想,现在脑子很乱很乱,他很不喜欢这样面无表情的她,这会让他心里堵塞得很难过。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有些控制不住地冲她发火:“操,你说话啊!又不是哑巴,装着这副样子给谁看!” 她咬了咬牙根,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露出了懊恼的神情,嘴巴微张,急切地想解释些什么,情急间,他攥紧她的两条手臂,言语吞吐:“对不起,小楠,我……我这是气不过,你别生气!你怎么样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帮我拿件衣服吧,还有,不要让玥知道!” 他应下了,又怕她呆在这里不安全,就脱下上衣,披到她身上:“穿上!” 此时他赤裸着上身,她想,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他就这样走出去吗? 显然她忘记了自己也是失礼的。 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看着里面破碎的衣服有点不顺眼,就想帮她脱下,再换上他自己的。 可是,当他拿下衣服的那一刻,她仅着内衣的身子就这么裸露在他面前,他有点害羞,脸上的神情略微不自然,耳根也变红了,然而,当他看到她身上遍布着一些惹人遐想的红痕时,心间生出一簇怒火,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男生,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想下去了,他只当她是好朋友,好兄弟,他只是为她的事打抱不平,对,就是这样,居然敢欺负他的人,等他查清楚把人揪出来后,就狠狠地教训他,好给她个交代。 他急忙帮她把手臂穿进衣袖,再帮她扣上纽扣,当一切完成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和她并肩而行,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先在车上等我,我去拿衣服,穿好后我再去叫古玥娉,一起离开。” “嗯!”她垂下眼帘,应了一声。 “好!那你先上车吧!” 他拿衣服去了,她则坐在跑车上等他。 没一会儿,穿上衬衫的他来了,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女式上衣,他将衣服递给她,就转过身不去看她。 她换好衣服后,说了一句:“可以了!” 后来,古玥娉也上车了,他也就开车离开了,一路上,他们都很有默契,听着车上能让人安下心神的音乐,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谁也没有说话。 古玥娉也不问她为什么突然换了一身衣服。因为她知道,她不想说的,她问了也没用。 那么久了,她以为她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但是,她错的离谱,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 她们的心间隔着一层薄纸,但谁都没有冒险地将其捅透,好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些,因此,鸿沟无人跨越,心与心的距离隔着千山万水。 他先是送了古玥娉回家,再想送她回宿舍,不过她不想回宿舍:“去上园路的清水宛吧!” 他答应了,又问:“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她拒绝了他的提议。 就这样,他送她到了目的地,目送她下车走远后,就离开了。 她回到了独栋别墅里,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家,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她一点也不喜欢。 刚走进大厅,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一个颀长高瘦的人影。 那人穿着浅色衬衫、深色休闲裤,很是斯文秀气,白皙光洁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沉若寒潭,里面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他眉目清秀,鼻子秀挺,整体五官似轻描淡写一般,没有油画的浓艳感,却有着水墨画的古典自然,意境深远,含蓄中独一份宁静。 他是燕书霈,名义上是她重组家庭的哥哥。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就独自带她,然而没过几年,她母亲支撑不住,做了别人的情妇,后来在她九岁时,她母亲怀孕了,那男人答应娶她,接她进门,也就是这一年,她第一次踏进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而她和燕书霈,表面上的关系不错,都是哥哥优秀懂事,很会照顾妹妹,但妹妹不识好歹,学习成绩也一般,依旧独来独往,然而暗地里哥哥很厌恶她,有时候心情不好,总会找她麻烦。 比如她小时候和男孩子没什么两样,他看她不顺眼就开始摧毁她的玩具,还动手打人,有时候她气不过也会和他干上几架,所以她打架也是有实战经验的,不过她还手了也讨不了好,总是被训斥的一方,此外,他还把她母亲是小叁这件事在圈子里传播,导致她们母女的名声很臭,有时候她被玩伴欺负了他还乐的开心,他做事从来只顾自己的意愿,还会指使她做这做那,他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无论多远的地方都会叫她出去跑腿,泡饮料等的一些小事也要她去做,他就是个恶劣的哥哥,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你问她为什么不反抗?那是因为她知道她母亲是害死他母亲的间接凶手,她能怎么样?本来就是名不当言不顺的,她对母亲的做法不以为然,所以当她接触到他厌恶的目光时,她可以理解,也莫名地对他生出一种愧疚,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而是因为萦绕在两人的孤独,是如此的相似,她不说话,默默承受着。 她和他只相差二岁,所以小时候的碰撞很多,但当他渐渐长大后,情况会好一些,去年他去美国留学,回来后也很少会回到C市的这个家,因为他们家的家族企业渐渐做大,已经把企业重心转移到A市了,她母亲怕继父有外遇,就带着弟弟也搬去A市住了,她独留一个人住在这边,而他平时回来就是去A市的公司帮忙,学习工作经验。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回到了这个他不喜欢的家。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哥!”她只看了他一眼,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她回房后,立即拿衣服到浴室,想把身上的痕迹洗去,她一遍遍地搓洗身体,甚至都把肌肤给搓红了,但肩上胸上的红痕还是不会消失,仿佛是身上相连的胎记一般,会一直存在。 她好痛苦,它们就像是耻辱的象征,叫人永远铭记在心。 她屏住呼吸,把整个脑袋都沉入水中,水中的空气稀薄,心间的窒息感愈发强烈,最后她憋不住气,大量的洗澡水从鼻腔中进入,闯进喉咙,深入肺里,喉咙被人扼住一般,她快要透不过气了,哗啦一声,她立即从水里出来,脸憋得彤红,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大声大声地咳嗽,呛得进了眼睛的水珠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尚劲松,那个可恨的男人,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呢? 对了,是那个钱包,要不是钱包被偷了,要不是她看见了那个偷钱包的贼,要不是她偏要跑去追他,闯进了一个废弃工厂,见到了自己不该看的东西,否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 她记得几个身上纹有纹身的壮汉包围着一个衣着贵气的年轻人,而尚劲松就是这些人的老大,他说他居然敢出卖情报给华清生物科技,甚至还和他们一起联合境外势力对付尚娱盟,真是该死。 那人不停地跪着磕头求饶,把头都给撞破了,地面上流淌着斑斑血迹,他说知道错了,求叁少给个机会。 尚劲松打了个响指,说你想得美,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要赔罪也行,那就去地府赔罪吧! 手下得了命令,就用一把手枪了结了他的性命,“嘭”的枪响,瞬间,脑袋开花,水泥地上湿腻腻的一摊水,全是他温热的血液。 完成后,尚劲松还说,记得处理干净,就事先出来了。 而她躲在暗处,看得胆战心惊,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本能地想要跨步离开,可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她不受控制地腿软了。 所以他很快也发现了她。 她仍然忘不了他的阴鸷一笑,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件死物一样。 完了完了,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她那么年轻,还想多活几年,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就这样,她强烈的求生意志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在他距离自己只要几步的时候,毅然向他袭击,她向他挥拳,手毫无意外地被他擒住,她只好扭身再飞他一脚,他却用结实的手臂给挡住了,也反过来将她摔倒在坚硬的地上,她的额头撞到地面,磕出了一个红肿大包,她痛极了,但还是要继续打斗。 在他步步紧逼的危机关头,她装死,装得没有力气反击的样子,在他松懈之际,她用尽全力,踢中了他的腹部,他猝不及防,最终让她逃走了。 喜欢可以点收藏和投珠珠,谢谢~ 第一次(h) 有了第一次相遇,就有第二次。 有一天是古玥娉的生日,高中时她性格变得开朗,和同班的一些同学相处得不错,她们就建议一起去夜色酒吧给她庆祝,她同意了,而她也跟着去了。 一开始气氛还好好的,后来吃完生日蛋糕唱完k后,古玥娉喝了点酒,人有些醉了,非要去舞池跳舞。 她舞姿妩媚动人,被旁边的几个混蛋盯上了,还想趁醉把她给带走,冯荆楠看见了很生气,就和他们发生冲突,她那时候也莽撞,一言不和就同他们打起来了,她虽受了伤,但他们也好不了哪里去,被玻璃瓶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动静大得还引来了上层的人。 尚劲松就是在她被经理问话时出现的,他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经理就明白他的意思,默默退出去了,离开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房间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被刺眼的灯光照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可当她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他的报复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两人是不是相克?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又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尚劲松,你可要记住了,之前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又是在我的地盘闹事,是不是故意? 他像是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张张嘴想要回答,他却不让了,他将食指抵住她的唇边,原来他不需要她的回应,这对他而言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他继续在她耳边喃喃,要是其他人叁番两次地挑衅我,早死了,你很幸运,不过你也要付出代价。 就这样,他把受伤的她推倒在地,无视她的反抗和挣扎,粗鲁地撕毁她身上的衣服,一双大手用狠劲蹂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稚嫩的皮肤从来没有经过这么粗暴的对待,最终因他的杰作而染上他的痕迹,他掰开她的大腿,扶住自己的硕大,狠厉地冲着粉嫩的肉穴抵了进去,撞破了那层薄膜,噗呲噗呲,血丝随着每一次的大力抽搐被带了出来,最终滴落到地上晕开一抹微红。 她没有一点准备,没有任何前戏,干涩的花穴遽然被硬物狠狠闯入,登时痛得头皮发麻,连手脚都紧紧地蜷缩了起来,她脸色惨白,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开来,连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不管不顾地发泄着情欲,挺腰缩臀,顶弄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每一下都直捣花心,很快,花径内壁有蜜液分泌,那种撕裂痛感减轻了,接着便是一阵酸痛酥麻的感觉,她将红唇咬得发白,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她觉得羞耻极了,不该是这样的,他就是个恶心的强奸犯,可身体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让她很受挫,很痛苦,很迷茫。 她无神地望着前方,眼里没有聚焦,任由五光十色的光芒闪射进自己的眼睛,这种刺眼的光照她不在乎,眼睛就这么瞎了也无所谓了。 最后,她晕过去了,连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只是她醒过来时发现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出去时想找古玥娉,却怎么也见不到人影,她担心极了,而一个工作人员见她焦急地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好心地告诉她喝醉了的女生早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她问,那男人是什么模样? 他回答是很英俊很年轻的一个人,对了,他还对问话的经理说他是她的哥哥。 她一听,放心了大半,默默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想着要不要报警,可是一想到他凶狠的手段就有些害怕,再者,她承认,她到他地盘上闹事是她不对,若是报警了,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告倒他,说不定第二天整个小区、学校甚至连家人都知道了,她还怎么面对人,特别是古玥娉,这种丑事她不想四处张扬,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没有选择去报警。 此后的几天,酒吧的小混混也没有来学校搞事,也没有来要求赔偿,而那个男人也没有找她麻烦,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浴室待了许久,就立即从浴缸中起身,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回到了卧室,直接睡下了。 晚上,敲门声响起,她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下床,打开房门,就见燕书霈站在外面:“下来吃饭!”说完他就走了,她就把不想吃的话咽在肚子里。 晚餐,他简单地做了两人份的培根炒意面。 她吃了一口,很美味。 以前,他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家可从没有做过饭,没想到留学后,他居然学会了,这也说明他长大了吧。 他们吃饱后,她就主动收拾碗筷,只是,在她微微弯下腰时,他看到她锁骨处的吻痕,一刹那,他眼神暗了暗。 呵,她真是淫荡,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有男朋友,什么人这么没眼光居然看上她。 他心里不是滋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不知检点,就这么缺男人!” 不知道他那条神经线搭错了,她没有理他,直接捧着餐具进厨房。 第二天第一大早,天还没亮,他又来敲她的房门。 周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她还想多睡会儿,她困得想把枕头蒙住耳朵,再也听不到烦人的敲门声。 但是她不能,还是伸了个懒腰就去开门了。 房门一打开,他就见到她穿着黑白睡衣,头上发型还翘了几卷呆毛,一脸睡意的迷糊样子,脸部的线条柔和且朦胧,他觉得有点可爱,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心情好了一大半是真的。 看到身着休闲运动服的他,她第一时间就问:“干嘛?” 他双手抱臂,直视着她:“跟我去跑步!” “不去!”说着就要关门。 他马上用手截住门把,不让她关上:“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说话语气如寒冰淬,简直能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握着门把上的拳头,上面还能清晰地看到青筋血管,说实话,对于这个顽劣的哥哥,她还是有点心里阴影的,虽然也不是那么严重就是了:“等我换身衣服!” 他同意了,没有出声。 她换好运动服,洗漱完毕,就和他一起出去晨跑了。 夏天天亮得快,他们出门后,原本漆黑的天空如同笼罩在雾纱之中,变成了银灰色的一片片,这也说明是月色归隐,太阳高升的时候了。 天蒙蒙亮,街上还没几个人,住宅区里的窗户上少有光亮,其他人还处在沉睡之中,他们朝着小道跑着,倒是小道边上种植的梧桐树上传来叽喳的曼妙悦耳的鸟叫声。 还没跑多远,她就气喘吁吁了,而他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有规则地呼吸着。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脚步拖沓地慢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要跑多远啊?” “五公里!” 听到回答,她崩溃了,步伐也停了下来,弯着腰用手撑住大腿上:“啊,这也太远了吧,好累,我不想跑了,你这个魔鬼!” 见此,他有些生气,也冷冷地回头看她:“你身体太差劲了,一般来说慢跑的配速为每公里810分钟。所以慢跑五公里大约需要4050分钟的时间。你别告诉我这点时间也拿不出来,我不管,你不想跑也得跑!”说着,不顾她的意愿就攥着她的手臂跑了起来。 “诶,慢点!” 过了一段时间,终于跑完五公里的距离了,此时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天边射出一条光线,将天空映得绯红,醉醺醺地流转着与白云相结合的光芒,顿时,她汗如雨下,觉得整个人都废了。 他把一瓶冰冻矿泉水递给她:“解解渴!” 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她觉得舒服极了,将瓶身贴到脸上片刻,就扭开瓶盖,仰着头喝水。 她脸色通红,因喝水的动作而喉咙滚动,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湿漉的发丝往下滑落,最终滴落到纤细的锁骨上,领口处印着大片水迹,紧贴着身子现出胸部挺翘的轮廓,后背的衣料也早就因刚才长时间的运动而湿透了。 看着这样活力中不自觉地露着几分性感的她,他心中微动,一颗心就像被人紧紧地拴住,扑通扑通,随着手掌收缩的动作而猛烈跳动。 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记得留学的这段时间,学业繁忙中,他没有对冰冷的家产生思念,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无趣日常中,想她的次数变多了。 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幼稚的争吵,想起自己讨厌她而对她做的过分事情,想起她刻意讨好的举动,想到她隐忍着怒气却不敢朝他发飙的表情,林林总总,他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愈发清晰,记忆中她的模样也愈发鲜活,短发假小子、冷漠寡言、莽撞善良、隐忍不发是她的标志。 不过也多亏她,让他这个孤独伪善的人渡过了热闹又有趣的童年时光,虽然,自己很讨厌她。 不过,就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占据了自己的心,总会让人不爽的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他想不明白,明明她就是个讨人厌的男人婆而已! 对,就是这样,他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控制 燕书霈带她去了以前读书时常去的旧城区的老店吃早餐。 老店门庭若市,男女老少,来光顾的人不少,店内蒸腾的热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 他们点了猪肉馄饨、海鲜粥和豆浆油条,简单的小吃虽没有大馆子菜品高大上的卖相,但老味道还是一绝,丝毫没有影响挑剔食客们的衷心追捧。 馄饨皮薄,肉馅鲜甜,满满地的一碗清澈见底,味道清爽。 他吃了好几口,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顿时胃口大开。 见他吃得那么香,她忍不住问道:“吃不惯国外那边的食物吗?” 他吸溜一口,回答:“嗯,还是国内的好吃。” “所以你学会了做饭。” “嗯!” “你以前一回来不是去A市那里的吗?这次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家?” “啪”的一声,他放下筷子:“怎么?不欢迎我?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这边有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她低下头:“我就问问,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习惯和他相处,他为人强势又随心所欲,而她就是他的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隶,兴致高涨了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欺负一下,她也不是不生气,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气也无处使,就像对着空气挥拳般无力,她现在只希望能早点回去,早点回学校,再也不面对他。 “有个项目需要我去跟进,我还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他冷静地说着,“以后你不要在学校住宿了!” 闻言,她眉头皱起,一下子就生气了:“凭什么!” 他用手托腮,眉梢上扬,春风得意的笑了:“就凭我是你哥哥,你就得听我的!” 这话差点让她给气笑了,以前她叫他哥哥,他总厌恶她,说滚,我没有你这样的恶心妹妹,现在,他居然以哥哥居称,还想控制她,真是可笑。 她撇了撇嘴角,冷笑道:“你是我哪门子的哥哥,你以前不是总叫我滚的吗!我现在不在你眼前晃悠了,你又不乐意了,燕书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的一番话,成功让他的怒气从心中窜起,上蹿下跳的,让他的心极其不好受,他的脸色阴沉,眼神黯淡,仿佛乌云蔽日,正要酝酿一场激烈的狂风暴雨:“你隐忍了这些年,终于情绪爆发,说出心里话了是吧!那你听好了,我要给你算算账!” 一时间,她大眼睛咕噜的转动,有些迷惑:“算账?算什么账?” 见她认真了,他把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第一,小学六年级时,你把小胖揍哭了,小胖想要告诉父母,想到学校到家里告状,是我给你摆平的,第二,有一晚上看完恐怖片,你怕鬼不敢上厕所,是我陪你去的,第叁,你考试不及格,是我帮你修改试卷分数,帮你骗过你妈,避免了你妈的谩骂,第四,你好心扶老奶奶过马路却是被人碰瓷了,闹着要抓你进警察局,是我拿出证据赶走她的,第五……” 听着这些糗事,她握紧拳头,闭着眼睛,脸颊、耳根都涨红了,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她立即出言打断他:“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同意就是了!” “好!”他憋不住了,瞬时轻笑出声,笑容如清风霁月般美好动人。 她怎么这么可爱,稍微放软了态度假意和她谈判,她还真信了,这么蠢的一个人,以后被骗了怎么办?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所以,趁现在他还在这里,他要把她看牢了,紧紧把她拴在身边,不让她喜欢别人,也不让别人喜欢她。 不过,现在的学生,大多数都不喜欢她这一类型的,果然还是他过于担心了吗? 不对不对,昨晚她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有男朋友了?可她这样一个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只把他们当做兄弟的人,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虽然抱住一肚子的疑问,但他又不想主动问她,于是就出言警告:“读书期间不能交男朋友!” 他脑回路真不一般,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又发疯了,对于这种神经病,她一般采取无视和不计较的策略:“知道了,不过我是不会有男朋友!” 她是个有一说一的老实人,所以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于是他心情放晴了很多,只要她心里没有别人,对于那些痕迹什么的他也不那么在意了:“你记住就好!”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莫名其妙,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周日晚自习时,她去办公室和班主任李老师说要申请走读,李老师递了张表格给她填写,完成后她交上去就回教室了。 她一回来,邹麟就问她:“你不住宿舍了?” 她点点头:“嗯,我申请走读了。” 古玥娉就坐在他们左前方的位置,自然也听到了这一番话,她主动起身来到她身边:“小楠,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那个家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变走读生了?” 她耐心解释:“因为我哥回来了,他要我搬回家住!” 邹麟听了莫名有点不高兴:“你哥的控制欲也太强了!” 古玥娉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抱怨:“我当然是想在学校住啊,可能我哥这人,性格恶劣,为人又强势,我不答应不行啊!” 古玥娉点点头,握起她的手,用激动又委屈的目光看着她:“嗯嗯,我可以理解!我哥也这样,所以有时候我挺怕他的!” 她还是觉得两人不能相提并论,就笑了笑:“我哥可比你哥过分多了!你哥至少还是爱你,处处为你着想,我哥,呵,他也不是我亲哥,他就是个以欺负我为乐的坏家伙,你以为我打架是怎么练出来的,都是因为他这个混蛋!” 一说到燕书霈,她神情就有些激动,可能以前被压迫得厉害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发泄的机会,她就想说个痛快。 他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不是亲哥,对你还那么关注,他是不是喜欢你?” 她觉得他越说越离谱,直接给了他一记暴栗:“去去去,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还真当自己是情圣了!” 他“哎呦”一声,夸张地抱住脑袋装作很痛的样子。 古玥娉捂嘴偷笑了:“小楠,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摇头否定,如果他真喜欢她,她觉得自己真的会窒息而死,不过也没这个可能:“不可能,我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就剩我一个,他也不会喜欢我的!他要的,就是永久的折磨我!” 见她不乐意聊这个话题,他突然卖乖:“好吧好吧,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说罢,他们就各自坐好,认真学习了。 晚自习结束,他们说要帮忙去宿舍搬东西。 之前住宿时她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日常用品、衣服和书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所以他们收拾起来也很轻松。 等他们收拾好行李后,几个舍友回来了。 吴君霞率先走过来:“荆楠,你要搬出去住啊?” 她点头说道:“是啊!” 吴君霞露出不舍的神情:“好突然,还有点舍不得呢!” 她眉眼弯弯,抿嘴笑了:“又不是见不到,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啊!” 吴君霞拍拍她的肩膀,揶揄道:“这不同,舍友之情怎么也比同学情谊亲密吧!” 看到她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古玥娉有点不乐意了,可能是她想成为她最亲密的朋友,而不希望她和其他女性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吧。 邹麟若有所思地瞧了,看来关系好点的女生真的很喜欢亲昵呢! 刘佳看不惯她们假惺惺的亲昵样子,插着腰,很是傲气十足:“真碍眼,你们搞姬出去搞!” “小楠,快走吧!我们挡住别人的路了!”古玥娉说着,并用眼神瞥向站在门口的刘佳和张墨秋。 “不好意思!”她诚恳的道歉,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到了门口,邹麟就想伸手拿过行李箱,她不让,说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但他还是很执着,说自己很有绅士风度,帮女性的忙是美德,她哑然失笑,也拗不过他,最终还是他拿了。 出了学校门口,外面停了一辆白色奔驰轿车。 冯荆楠知道那是燕书霈的车,就和他们一起朝他走去。 燕书霈注意到了她来了,就下车打开后备箱,想把行李箱放上去,就发现她身边站在一个帅气的男生,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还帮她提行李,他们很熟吗?她身上的吻痕不会就是他弄的吧? 这么想着,他看他的眼神也越发可疑,眼睛里布满敌意。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了,冯荆楠觉得可能是他们互相不认识的缘故,于是主动出言介绍:“哥,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学,她叫古玥娉,他叫邹麟!” 同班同学,还是好朋友,呵,居然瞒着他结交了那么几个人,她可真行,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表面还是不显,他也不是不识相的人,脸上柔和了几分,保持了礼貌性的微笑:“你们好,我叫燕书霈,是小楠的哥哥,她性格不好,很难和人相处,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和她做朋友真是辛苦你们了!” 见到他衣冠楚楚的样子,听着他虚伪的语气,她禁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人,还是那么会装,好绿茶。 她虽这么想,但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同。 第一次见到她传闻中的恶劣哥哥,绕是见过很多美男的古玥娉,还是被他帅到了,此时又见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彬彬有礼的样子,她觉得可能是她夸张了吧,这就是一个很关心妹妹的哥哥啊,她放松了心情,冲他微笑:“没有的事,小楠帮了我很多,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 后来,她和他又是一阵寒暄。 而邹麟听着他们的一番话,总觉得有点奇怪,而且还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他仔细地想了想,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他眼神里散发出来的敌意。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是喜欢她吗!又有一个人发现她的美好了吗? 她只是他的好朋友,别人喜欢她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对吧? ————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麟在对待自己的感情问题上有点迟钝哦,典型的分不清恋人和友情,要他开窍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不是秘密的秘密 冯荆楠向他们告别,就坐车和燕书霈走了。 上车后他又警告了几句,她看着车外,心情飘忽,只知道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话,耳边却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敷衍地应下了。 自那件羞耻的事情后,她只想和自己的朋友们开心地过好每一天,也不希望尚劲松来打扰她,对于贞洁,她也没有看得太重,虽然担心他又来报复,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她没有想太多。 日子如水一样流淌而过,平淡而温馨,偶有激流冲突,也很快顺着小溪汇入汪洋大海,就这样,暑期将至,很快就迎来了七月中盛夏的炎热。 某日,她乘坐自行车来到学校,在上二楼的时候,她清楚地瞧见前面某个同学的校卡掉落到地上,她见那些人只顾着匆匆上楼,谁也没有去捡,她就好心地捡起来了。 拿着校卡,她也没有看,朝那个相似的身影快步走去,拍了拍,那人回头后,她就说:“同学,你校卡掉了!” 那人见自己被打扰了,见到来人,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什么校卡?” 她有些尴尬,就把校卡伸过去,那人就大声的说:“不是我的!”说完,那人就大步上楼,徒留被周围人围观的她。 真的好尴尬,她耳根都熟透了。 她视线一晃,恰好看到刚才走在那人前面的高瘦人影停滞了脚步,她想了想,这次一定不会错,这校卡一定是他的。 于是她快走几步,又轻拍他的手臂,触摸到一丝舒服而冰凉的温度:“同学,这张校卡是你的吧?” 那人慢慢回过头,露出一张好看到让人惊叹的面容。 那人留着一头天然卷短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倨傲如山脊、如高松,漆黑剪瞳如泼墨,眼下有形状好看的卧蚕,透着一丝冰冷和慵懒,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神情清冷,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身材修长匀称,普普通通的蓝白校服,硬是穿出了模特风范,还带着高冷禁欲之感。 即使对男生没什么兴趣,她还是颤了心神,她压下心底里的惊艳,把校卡递给他。 他接过来,说了句谢谢,语气低沉而冷漠。 回到教室后,她没有和其他人谈论这件小事。 邹麟坐在她旁边侧脸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看出来了,觉得有些奇怪:“邹麟,你想说就说吧!” 他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告诉她:“中午在楼顶等我!” 她只好抱着疑问,听着课,等到了中午。 铃声响起,她没有先去吃午饭就上了楼顶,她在烈日照射不到的隐蔽一角等他。 很快,邹麟出现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就来到她身边:“山道赛那天的事情,我查清楚了!”说完,面露严肃地看着她,只需要她一个解释。 她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他叫她上来是为了这件事,一时间她有些难堪,她好想装聋作哑,把事情打哈哈而过,可是,她不能。 她深吁几口大气,企图用平静的语气来说这种事,好让他不那么担心:“你知道啦,我没事,他那天……没有得逞!” 闻言,他虽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那人叫尚劲松,是尚宇超的弟弟,是尚家的叁少,家族尚娱盟有黑道背景,不过这些年抓住时机上岸了,尚域盟旗下有实业投资公司等企业,经营着一些大型的娱乐场所和娱乐公司,又因着家族庞大,有军政背景,也会帮助政府合法制作枪支器械!” 他忏悔地低下头:“我虽然也是军人世家出身,但以我目前的身份,还不能和他抗衡,我很抱歉!当初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真的很愤怒,我真的很想帮你报仇,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让他付出代价的!” 她微笑着摇摇头,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谢谢你,邹麟,我很感动!报仇什么的,还是不要做了,毕竟是我得罪他再先,我不想连累你!” 他神情有点激动,眼眸紧紧地锁住她,直至看到她瞳孔中的自己:“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还要在乎连累不连累的事?” 她温柔地说出心里话:“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和你还有古玥娉一起做朋友,以前我总觉得生活没什么意义。” “我生父家境很好,父母的婚姻,可以说是我母亲高攀了,不过他们在我叁岁时因出轨离婚,我和母亲一起生活,而父亲迎娶了给他生了个男孩的小叁进门,母亲气急败坏,总是怨恨我不是男孩,她总幻想着如果她生的是男孩,父亲就不会和她离婚了,所以总把无处发泄的怒气撒到年幼的我头上,她总喜欢将我打扮成男孩,把我当男孩子养,我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等的女孩打扮,没有女孩的可爱玩偶,玩耍时我只和男孩子玩,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和普通男生是没有区别的,直到青春期发育,渐渐意识到自己和普通男生的不同,那一刻我真的好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当别人谈论自己喜欢的人时,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胸部发育的两坨肉粘在我身上,我曾经很想让它消失,就用布料勒住它,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做它就不存在,结果它还是存在的,渐渐的我没那样做了,我试图接受,只是我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看着黑暗的尽头……” 她越说越激动,颤抖地揪皱了胸膛上的衣衫,她咬白了下唇,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隐忍着不让蓄满在眼眶里的泪水从眼睛滑落。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他心疼极了,一颗心被狠狠地揪住,又像是从指尖的缝隙里慢慢滑落的细沙,自然的流动。 他只知道她特别,却不知道她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他以为她的不在意,不是对人的轻视和不尊重,而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别人,却不想她是彻底被困死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望着的只有黑暗。 要是没有他和古玥娉,他无法想象她还能依靠什么活下去,或许会像原来那样,一直待在灰暗的角落里,最终慢慢变成一颗细小到用肉眼无法察觉的尘埃吧。 他眼眶中泛起圈圈涟漪,用温暖的双手紧紧抱住她,他闭上眼睛,柔声细语:“小楠,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可以承受你的全部脆弱和弱小,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们也永远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哭吧,不要觉得丢脸,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你隐忍得太久太久了……”说到最后,他语气哽咽,眼角在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闪烁着余光。 他温柔的话语,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她紧紧地回抱他,找到了依靠一般,朵朵浪花终要扑向海岸,潺潺流水终要汇入大海,秀丽山川终要融入大地,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她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像个伤心欲绝的孩子一样痛哭出来,哭泣声越来越大,温热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上面滚上了坨坨泪迹。 被母亲打骂时她没哭,被人欺负了也没哭,被人羞辱了还没哭,只是此时因为他不是同情的理解和包容,而将汩汩泪水稀里哗啦的一股脑地淹没他。 她哭了好长时间,终于止住了抽泣声,她拿开环绕着她的手臂,向后几步,离了他的怀抱,她脸红了红,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事情,突然有点害羞:“对不起!” 她眼睛红肿,像极了一只可爱的红眼兔子,他忍着笑意,摸摸自己敏感的鼻头:“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她不敢看他,只听到他说话语气透露着一点笑意,她释然,也跟着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发出饿肚子的咕咕声,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吃午饭,他们相视一笑,并肩去了食堂。 过了两天,学校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校园运动会,而她作为体育委员,自然承担着班级重任。 某日下午,她到办公室和李老师商榷运动会事宜时,见到了那个在楼梯遇到的美少年。 在她以为再也不会和他相遇之时,没想到两人那么快又相遇了。 只是他是被老师叫来商量数学竞赛的事情的。 后来在他走后,李老师说刚才那人是重点班里年级第一的甘戈,你成绩中上水平,要向他学习。 原来他就是甘戈。 她连声应下,就抱着资料回班级了。 她把资料放到讲台上,大声说了句安静,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些运动会的项目:“这些是运动会里的比赛项目,后面还有年级间的趣味运动赛,每个人都要报名,每人至少报名一项,等下我把表格发下去,你们填一下,后天交!对了,每个班级要在运动会上表演一个节目,你们想一下,排列出名单,过几天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从中选择!”说完,她无视底下那群人热闹的喧嚣声,就把桌面上的资料分发下去了。 回到座位上,古玥娉搬着凳子饶有兴致地坐在她后面:“小楠,你觉得表演什么节目好?” 她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古玥娉甜美地笑了:“我想到了,不如就跳集体舞好了,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挑个简单一点的可以完成的!” 跳舞啊,说实话她心里有点不太乐意:“你有舞蹈基础当然不怕,可是其他人没有啊,还有男生,他们会好好配合吗?” 古玥娉信心十足,眼睛冒着星星:“不怕的,跳个动作简单的宅舞,只要身体协调性没什么问题,谁都可以完成,男生的话,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看女生穿裙子的样子的!” 她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垮掉了,面露难色:“真的要这样吗?我不想穿裙子啊!” 说到裙子,显然古玥娉更兴奋了:“我还没见过你穿裙子的样子诶,想必一定很好看!” 她还是不太情愿:“就算买了服装,我也只穿男生要穿的裤子!” 古玥娉扁起嘴巴,一副潸然泪下快要哭了的样子:“我不要,呜呜~我只想看你穿裙子!” 这时候,邹麟也笑着凑了过来:“小楠,我也想看你穿裙子!” 她有点生气,就半开玩笑:“你也来掺和什么!要我穿裙子也行,你也要在运动会上穿女装!” 她以为他会犹豫很久,没想到他却答应得很爽快:“好,我穿你也穿!” 他居然答应了,他就这么放得开吗? 古玥娉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压下心里的那片愉悦,用手揉揉眼睛,像是已经哭了的样子:“小楠~” 她就受不了她这样,于是她挠挠头,硬着头皮答应了:“好了好了,你别哭,如果跳舞这个意见投票人数最多,我穿就是了!” 古玥娉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笑的很开心:“哈哈我逗你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邹麟也摸摸她柔软的发丝,笑的一脸开心! ———— 因为女主自身的原因,前期基本上都在走剧情,肉也基本上都是肉渣,中后期会多一点。 失控(微h) 过了一两日,每个人填写好表格就交上来了,冯荆楠统计好数据,发现女子1000米长跑无人参加,她主动填下报名表后,就把资料交给李老师了。 至于班级节目表演,他们排列好节目名单就开始投票,而名单上有方阵表演、唱歌、健美操、舞台剧、宅舞等的几个选项,最终经过投票,以跳宅舞的票数居多。 他们在网上找到了一段不错的且简单易学的宅舞视频,就让几个有舞蹈功底的女生调整舞蹈动作,就开始在放学时在舞蹈室教同学们跳舞。 男生们一开始还放不开,身体很僵硬,动作很不协调,直到他们瞧见操场上其他班更加羞耻的表演后,觉得这也没什么,就放松心情认真跳舞了。 他们虽然选好了表演节目,但是在服装选择上产生了分歧,有人认为要穿洛丽塔,有人认为要穿汉服,有人说要穿显身材的性感装…… 当然,每个人的身材不一,性感装率先pass,汉服和宅舞不搭,也否决了,最后经过几次投票,他们选择了一件以红黑色为主的日式及膝裙,甜美又不失可爱。 而邹麟因为之前答应了她要穿着裙子跳舞,又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丢脸,于是就提议了集体女装跳舞这个意见。 他长得帅,性格开朗活泼,是学校篮球队的优秀前锋,是班里的人气王,在男生女生中都有很高的声望,今天他这个提议彻底让班里的一些女生热血沸腾了,而男生大多数则是苦笑出声,却也不敢反抗他,最后,他的这个决定被采纳了。 见此,冯荆楠就说他为人狡猾,他没有否认,不好意思的笑了。 距离校运动会也没几天了,为了呈现出更好的效果,他们打算上体育课时在操场排练。 而这次的体育课,是和高二重点班(2)班一起上的,霎时,女生的尖叫声又传来了,因为学校的校草学霸——甘戈就在这个班,想到一会儿就能和他见面,她们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誓要在体育课上好好跳舞,好赢得他的注目。 体育课时,他们跑完步做完体操后,体育老师就吩咐说可以自由活动了。 在文艺委员还没通知集合时,邹麟就带着冯荆楠和古玥娉一起去3班所在的位置找甘戈。 而此时的甘戈为了避免女生们的热情围堵,就到离操场有点远的大榕树下,一个人背靠着它,身型站得很笔直。 他们到了3班的范围却见不到人,就看向四周,看看他躲在什么地方,而眼尖的冯荆楠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身影,就用眼神示意他们。 他们来到他身边,邹麟就眼睛含笑,戏谑地看着他:“躲女人居然躲到这儿,校草真是落魄了啊!不会真得了女性恐惧症吧哈哈哈!”说着,自顾自地傻笑了。 冯荆楠和古玥娉有默契的相视一眼,默默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脸一黑,没有说话,只是见到他身后的冯荆楠和古玥娉时,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这个神情被邹麟捕抓到了,邹麟就有点生气:“你这是什么表情?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还给不给我面子了,你不许嫌弃她们!” 他没有理他,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古玥娉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她被他几近完美的外表所吸引,显然对他抱有很大的兴趣,她主动向他打招呼,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你好!我叫古玥娉!”她又拉过冯荆楠的手,让她离自己近一些,“她是冯荆楠!” “你好!”冯荆楠也和他打招呼。 这时,他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好!” 他放下架子,邹麟也没那么生气了,就找了个话茬问他:“甘戈,我们班跳宅舞,你们班表演什么节目啊?” 他口中吐露几个字:“走方阵!” 古玥娉接过话题:“整齐的走方阵挺难的,而已还要多花些时间来练习!我们班就集体穿女装跳宅舞,这还是邹麟提出来的呢,到时候你一定要认真看哦~” 他脸上有几分动容,嘴角上翘了一个很微小的弧度:“拿照相机拍下会更好看!” 冯荆楠认真地点点头,同意了:“对啊,这么有意思的画面一定要拍下留作纪念,运动会那天由我来拍摄好了!一定会把你们照得美美的!” 她一说完,他嘴角微勾,古玥娉则是看着他惊鸿一瞥的笑容而晃了心神。 一个甘戈就算了,没想到就连她也来调侃自己,邹麟神色尴尬,耳根变红了,一时间有些气急:“喂,你们够了,当我不存在的吗!” “没有啊,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呢!”古玥娉温柔的笑了,冯荆楠就配合性地点头赞同。 邹麟被她们都配合度气笑了,他甩甩手:“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文艺委员在催促,就各自回去集合,排练节目了。 晚上回到家时,家里还是漆黑一片,看来今晚燕书霈没有回来。 今天她在烈日下排练时流了很多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所以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洗澡,她到卧室拿好衣服就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珠淋洒在身上,冷却了身上的炽热,让她彻底静下心来。 燕书霈回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今晚他出席了酒局,被几个领导劝酒,为了尽快让规划局的人在文件上签字,他一时不察也喝多了。 现在酒力渐渐发散,他浑身燥热,头晕发胀,只想把身子浸泡在冷水里,好让头脑冷静一些。 他脱下衣衫,将其往地上随意一抛,就步履阑珊的上楼,二楼只有一个共用的浴室,他踉跄几步,打开了浴室的房门,就听到里面的一阵水声。 顺着水声望去,他见到了她一丝不挂的曼妙身躯。 水灵的眉眼,白皙滑润的肌肤,挺翘胸脯上的两点殷红,修长笔直的两条美腿,两腿间里的稀疏丛林下的粉嫩。 因酒气引起的燥热持续发酵,此时又被这让人血脉偾张的美景刺激,他身下蓄势待发的那处就更加肿胀了。 她尖叫一声,双手抱胸,大惊失色,显然也看见他了:“滚出去!”说罢,就赶紧用浴巾包裹全身。 即使她身上被包裹住了,但她刚才的裸体已经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脑袋昏涨,呼吸急促了几分,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被遗弃到墙角旮旯,他目前只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追逐着原始的冲动,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吓了一跳,抬脚本能要逃跑,但他没有让她得逞,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双臂,禁锢着她的身体。 他扯下那件碍眼的浴巾,再次被赤裸的身体惹红了眼,他捧起她的脸蛋,倾身吻上她的红唇。 她扭过脸,硬是不让他的唇印上去,她双手大力地推拒他:“哥,快放开我!你清醒一点啊!”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俨然一副被庞大的欲望迷了神智的样子,他触碰上她冰冰凉凉的双唇,只觉得一阵舒坦,也感觉到欲望被缓解了一点,于是,他加大力度地深吸她的嘴唇。 她被吻得呼吸不畅,只觉得炽热的男性气息向她扑面而来,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让人微醺,她脑子昏沉沉的,有一刹那的空白,不过内心躁动不安及时拉回了她的理智,她唔唔几声,就开始挣扎:“哥,我是小楠啊,我是你妹妹!你冷静些!” “小楠……”听到了她的呼喊,他的意识回归了一点,不过当他听到对他而言混杂着复杂感情的名字时,脑子里那条名为理智和思考力的直线彻底崩盘,情欲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淹没,他揉着她圆润的胸脯,以痴迷的口吻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 这个念叨着她名字的燕书霈,陌生得令她害怕、令她惶恐不安,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本能的抗拒,所以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她知道他们不能一错再错了,她快速扬起手,狠厉地扇了他一耳光,趁他还没回神之际,急忙推开他的怀抱。 他被扇得耳朵发嗡,怔忡片刻,脑子倏地清醒了大半,酒精退散,身体的燥热也冷却下来了。 忆起了刚才的冲动,他闭上眼睛,懊恼地捏了捏中间的鼻梁骨:“对不起!” 言罢,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走出浴室了,只是在离开之时,房门被关上而发出的巨响颤动了人的心神。 她胡乱地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回到了卧室。 往后的几天里,他都刻意回避,也没有回来这个家,不过这些都是她乐意见的,也避免了见面时两人的尴尬,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学校运动会的那天,同学们都显得很兴奋。他们去更衣室换好裙子,就准备到操场排队。 冯荆楠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别扭神情。 古玥娉见到她换好了裙子,小跑到她身边,露齿灿烂的笑了:“小楠,你今天很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裙子呢!” 她脸色一僵,不喜欢别人说她好看:“哪有!”她又看着穿着可爱红黑系裙子的古玥娉,她今天扎了两条马尾,两绺头发在说话时随着她的脑袋晃动,真的好可爱,“玥,你今天也很可爱!” 吴君霞也笑着朝她们走来:“荆楠,很不错哦~” 她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揶揄。 古玥娉和她并肩而行,去操场集合:“今天我哥也来了,运动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她没有犹豫,点头同意了。 对于她的这个哥哥,她见过几次,每一次见面,他都是一个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形象,她对此很有好感,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听着他关心的语气,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那么在乎她。 回家晚了会有人打电话,下雨天没有带雨伞会有人去接她,怕她结识不叁不四的人就暗中观察,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会出言安慰……这份细心与关怀,真的好令人向往! ———— 首发:po18.nl(po1⒏ υip) 运动会 她们走到操场集合处,就看到穿上裙子后一脸尴尬的男同学们,她们忍住了笑意,但是在见到女装打扮的邹麟之时,还是大笑出声。他长得很高大,此时穿着裙子,下半身的大长腿就暴露在空气中,只是他们这套裙子有及膝黑丝袜搭配,他们男生穿在身上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邹麟掩下那片在看到她与以往不同打扮时的惊艳,挠了挠红得像猴屁股的腮帮子,快步走向她们,瞪眼恼怒道:“笑个屁!不许笑!” 冯荆楠憋不住了,不停的开怀大笑,她拍着他的肩膀,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女装大佬,金刚芭比,果然很适合哈哈哈!”古玥娉听了,就在旁边捂嘴偷笑。 见状,邹麟脸色阴沉,脸上肌肉绷得很紧,不过在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后,冲冲怒气也消散了大半,最后,他冷哼一声,也不再去理会笑得花枝乱颤的她们。 运动会开幕式,在其他班陆陆续续地表演完节目后,终于轮到他们班了。 他们一登场,无论男女,清一色的女装,观众们哄堂大笑了起来。 动感音乐响起,他们整齐划一地跳着简单有趣的舞蹈,观众看得尽兴,现场气氛很是活跃。 坐在观众席上的燕书霈,聚精会神地看着正在跳舞的冯荆楠,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发自内心的喜悦,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样子。 其实在那天后,他想了很多,想着自己对她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他没有谈过恋爱,之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他没有经验,只不过他知道自己对她是特别的。 他一直在外人面前甚至是父母面前都刻意维持着品学兼优、谦逊有礼的形象,但是只有在面对她之时,情绪才会失控,和她在一起,他会忍不住释放出内心的阴暗面,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可能是在他知道母亲的死亡和她母亲有关的那一刻,他内心充满仇恨,也对这个家和这些惺惺作态的大人感到厌恶,也正是她进入到这个家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报复的机会来了,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情绪宣泄口,不过作为她的继兄,他也不可能对她太差劲,他用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方法来对待她,而她会因着内疚,念着在她有困难时他的那一份好,默默承受着他的一切。 那段时期以来,他活得很自在,也真心觉得愉悦。 后来长大了一些,他明白她是无辜的,而她也确实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讨厌,他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也常常会想方设法地激怒她,想从她脸上看到更多表情,想让她彻底记住自己。 说起来,这点真像小男生喜欢小女生却说不出口,只能通过惹怒她的幼稚方式刷存在感。 他对她的感情,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只是日久生情,堆砌在日常生活的各种细节之中。 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他对她产生了情欲,也差点对她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他知道自己骨子里的卑鄙,但还是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她,因为他确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单单只是喜欢,更多的还是占有,他不仅要占有她的人,还要占据她的心。 节目表演完毕,他们退场后,冯荆楠就拿出照相机,给他们拍了合照。 邹麟笑着冲她招手:“小楠,我们叁个单独拍一张吧!” 她把相机交给吴君霞,拜托她给他们拍照,就走到他和古玥娉的中间,她两手分别揽住他们的肩膀,而他们也回抱她,摆了个pose。 “叁、二、一,茄子!” “咔嚓”一声,他们面对镜头流露出了比太阳还要璀璨的笑容。 一张张笑脸定格在镜头中,储存在他们最美好的回忆里,青春诗篇拖拽着年华翻页,夏风吹拂,飘来阵阵校园里的木槿花香气,不浓烈的味道,只有类似青草的清香,却足以沁人心脾,萦绕在年少的梦里,催促成一种对夏日的情愫。 开幕式完成后,他们去更衣室换好衣服,运动会比赛也开始了。 她想着先看完古玥娉参加的400米短跑比赛,再去参加自己报名的1000米长跑项目。 她和古玥娉走到比赛所在的位置时,古玥娉的哥哥也出现了。 好些日子没见,古兴禹稚气褪去,面容更加英俊华贵,浑身散发着稳重成熟的男性魅力的同时,也飘来了一丝淡而清雅的松木香气。 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玥,快要轮到你了,加油!” 她笑靥如花:“我会的,哥哥!” 她走向跑道准备比赛时,他就对冯荆楠说道:“这几年来,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他突然对她客气,她还有点不习惯:“不客气,因为我们是朋友!” 语毕,他们就转头看向哨声吹响后比赛中奔跑的古玥娉。 最后,她拼尽全力,只得了第四名。 她满面通红、气喘吁吁的朝他们走来:“我不行了,好累!”说着就要坐到地上。 她立即想要阻止,却还是古兴禹快了一步,他拉住她下滑的手臂,不让她坐下:“乖,刚跑完不要坐下,否则会造成身体血液流通不足,对腿造成伤害,还会让腿部肌肉结块。” 古玥娉嘟着嘴巴:“好吧!” 她把手中的冰矿泉水递给她,她刚要接个,他就严肃出言阻止了:“刚运动完不能喝冰水,这么简单的常识你都不知道吗?在运动以后,胃肠的血管扩张,血液循环加快,如果喝冰水会刺激胃肠道血管、黏膜,使胃肠道血管、黏膜急剧收缩,出现胃肠道痉挛,从而出现腹痛,腹胀,腹泻等症状。” 他告诫了一大堆,她认真听着没有说话,而古玥娉只觉得厌烦:“哥,你好啰嗦哦~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怪不得别人说你是医学天才,你真会学以致用!” 他听了她的话,脸色一沉,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出言想缓解气氛:“玥,你哥那是关心你!”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他……”古玥娉嘟喃道。 他细想了一下,说话语气耐心且温柔:“那我向你道歉?如果关心也是错的,那我以后尊重你的决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制止,除非你问我!” 他这么一说,古玥娉就慌了,眉头微蹙,欲泣非泣:“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许的不耐烦,原谅她是个直球,不太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相处模式,只觉得心累:“何必如此,彼此包容不好吗?” 言既出,他们沉默了,只是认真思考,脸上神色缓和了几分。 她和他们道别后,就要去赛场参加比赛了。 她在跑道指定的位置做好预备动作,裁判员扬起的手臂放下,哨声吹响,他们健步如飞,疾速冲出起跑线。 她有节奏地调整呼吸,跑步动作协调有力,感受着耳畔呼啸而过的习习凉风,心底盛着些许凉意。 刚跑完第一圈,她喉咙口开始灼热得要冒烟了,她气喘不已,竭尽全力的奔跑,汗流接踵,糊住了她的眼睛,也湿濡了她的衣衫,只能模糊地辨清前方。 在快要到达终点之时,她遽然加速,超过跑在她前面的那几个同学,激发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如利箭般冲过终点线,成功赢得第一名。 古玥娉他们跑到她身边,纷纷为她喝彩。 她的比赛一结束,体育老师就派同学来叫她去协助工作,他们约定好运动会结束的集合地点,她就跟着那个同学走了。 中午时间一到,人们要去吃饭,比赛也暂停了。 上午的篮球比赛结束了,体育老师吩咐她把室内篮球场的一筐篮球搬进器材室,她答应了。 来到室内篮球场的时候,她没有看到邹麟,她记得邹麟参加的项目就是篮球比赛,按理说比赛结束他也不会那么快走,至少也会来找一下她吧,像往常一样。 可能他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吧。 她这么想着,就把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的篮球放进收纳筐。 完成后,她就拖着带有轮子的推车收纳筐去了器材室。 不过在她快要到达目的地的转角处,听到一阵谈话声。 “阿麟,我真的好想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离开我?” 这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邹麟,看来那个女生就是他的前女友杨葵芝了,她放轻了脚步,在转角处偷偷窥视,就见到一个有大波浪发型长相美艳的女生,她神情看起来有些激动:“我当然喜欢你,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做你女朋友!但是,我不能为你停滞不前,我有我要实现的梦想,所以我选择去了英国留学,为了不耽误你,我选择了分手!可是我高估了自己,我在离开你之后才意识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邹麟轻笑出声,声音沙哑迷人:“你说分手就分手,说复合就复合,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杨葵芝低下头,哭的梨花带雨:“对不起……” 他看着有点着急:“你先别哭!容我再考虑!” 听到这里,她不想听下去了,就放缓脚步返回推车收纳筐身边,拖着它慢慢走了。 做客 她把篮球收纳筐放好后,出了器材室,就见到等待了许久的燕书霈,想起之前的尴尬事,她眼睛不自然的转动,变得心慌意乱:“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踱步到她面前,和她一起行走:“你的运动会我怎么可能会不来!怎么?不欢迎我?” 她当然不敢说不,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而不敢把话放在明面上:“不是!” “你穿裙子挺不错的,以后你也别穿那些不伦不类的中性服装了,头发最好也留长一些!”他说话娓娓道来,不至于让人厌烦,只是,他说话语气透露的那股霸道劲儿,怎么都让她有些不爽,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他的! 她脸色一沉:“这事儿得由我自己决定!” “你决定我不放心,我替你决定不行吗!”他吁了一口气,又摆出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她看了觉得有些无语,这可能又是吃错药了,以前她这么说他早就发怒了,哪有那么好的耐心! 她严词拒绝:“就是不行!” 他锐利如剑刃的目光锁定她,说话很是字正腔圆:“冯、荆、楠!” 她没有理会他,只越过他大步向前走。 他向前两步握起她的手臂,沉声质问:“你在发什么脾气?” 她冷笑一声,眼睛迸发出冰冷的寒光:“我哪有什么脾气,我的脾气棱角早就被你磨平了你不知道?我和同学有约,我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说着就要抽离手臂,奈何他拽得紧紧的,她挣脱不掉。 他放柔了声音:“那你拒绝了他们,我已经在一间日料餐厅预约好了位置,我们一起吃!” “我不要!” “听话,你妈还要我多多照顾你呢!” 她小声地嘀咕:“真是多管闲事!” 就这样,她和燕书霈去了日料餐厅吃午饭,也给古玥娉发微信说她哥来了,不能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只能等下午运动会正式结束后再相聚吧。 在餐厅等待上菜的途中,他问了一些关于她的问题,喜欢什么、有什么想买的云云。 她累了大半天,累得脑子都不想转动了,没有细究他为什么突然关心她,就他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吃过午餐,他就送她回学校。 靠在舒服的座椅上,车内空调的冷气袭来,浮躁的心归于平静,感受着冷风的时而柔和时而凌冽的轻抚,她脑袋一歪,渐渐有了睡意。 他把车开到停车场时,扭头一看,发现她睡着了。 他解开安全带,慢慢凑近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颊。 眉毛太浓太粗,没有修过,看着有点英气的粗糙,嘴唇比较丰厚,鼻梁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侧脸看去还是比较挺直的,她的眼睛形状好看,是桃花眼,睁开眼睛时,她黑眼球很大,黑溜溜的,平时冷漠的样子看着有点呆滞,但脸上一旦有表情了眼睛又很有灵气,还有,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虽然她很少笑,总结,她长得不错,但也没有太漂亮的样子。 他伸手抚平她的眉眼,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俯身轻轻吻上她粉嫩的唇瓣,轻轻舔砥缠绵。 臭丫头,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过了一段时间,她醒来了,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在车上,揉揉疲倦的眼睛:“哥,几点了?” “两点半了!” 她一下子急眼了,她解开安全带就要打开车门下车:“啊,我要迟到了!你为什么不叫我!” “谁叫你睡得那么死!” “你……” 她实在是不想和他争辩,就下车离开了。 下午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她来到班级所在的位置,体育老师见她迟到批评了她几句,就把手中的一沓资料交到她手中。 她无奈,工作量好多,但也只能照做了。 下午五点,她手头的工作也完成了,所有的项目都比赛完毕了,校长就开始在讲台上长篇大论的发表感言,并且要给一些表现良好的学生颁发奖励。 校长读到她名字时,她就上台领奖了。 她是女子1000米径赛的第一名,奖励有一张证书,一个金色奖杯,和五百块钱的奖金。 她看着底下的众人,用麦克风说了谢谢,就退居后面,等待下一个得奖者登场。 直到所有领奖学生都发言完毕,学校的一些领导也上台了,和举着证书奖杯的他们拍了合照。 运动会正式结束了,明天也会放一天假,燕书霈打电话给她说有急事不能来接她了,让她自己回家等等,她听了心里高兴,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敷衍的应和了,就去了和古玥娉他们约定好的集合地。 到了集合地,她就见到了古玥娉和古兴禹。 古玥娉邀请她去她家做客,她欣然同意了,毕竟她的家,她还没有去过呢。 他载着她们,进入一高档小区后,就把车停到一栋欧式别墅的车库里。 他们下了车,走进了古玥娉他们的家。 冯荆楠踏在以微晶砖铺砌而成的洁净地面,仔细观赏他们的家,象牙白木饰面板墙面上贴着有美丽花纹的浅色案底墙纸,很有欧式风格的特点,没有矫揉造作的繁杂元素,尽显极简主义下的素雅之美。 古玥娉又拉起她的手带她去了她的卧室,整体基调都是以白色和粉色为主,轻柔感的粉色床品,有小波点的点缀,公主床上还整齐地放着一些可爱的玩偶,地面上有精致图案的白色皮毛地毯,带来轻柔浪漫的感觉,提升了空间柔媚梦幻氛围,编织着一个存于女孩心中的公主梦。 她发自内心的感叹:“你的房间真的很好看,很梦幻的感觉!” 恰时,一只白色皮毛的萨摩耶犬哈着气小跑到古玥娉身边,它舔砥她的手心,弄得她痒痒的,她笑着揉揉它蓬松的毛发:“布丁,你来啦!” 冯荆楠也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它:“好漂亮的狗!你养了多少年了?” 她笑着回答:“养了五年了!当初还是我哥带回来的呢!” 冯荆楠想了想,又问:“你哥?你哥很喜欢宠物吗?” 她略微自豪地点点头:“是啊,我哥很喜欢小动物,在我小的时候他还收养了一只流浪猫,是橘猫来的,不过后来它因疾病死了,我哥还伤心了一段时间呢,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作为他的妹妹我自然能感受得到!” “你哥现在还在读书吗?” “是呢,我哥在读研,不过平时也会在医院实习!” “你父母不跟你们一起住吗?” 无意间说到这个话题,古玥娉有片刻沉默,不过她很快又回复了:“他们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我父亲经营着几家综合医院,也是医院的院长,他常年很忙碌的!” 她注意到了她刚才转瞬即逝的神色:“哦,抱歉!” “没事!”古玥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啊,快到七点了,我们下去帮忙做饭吧!”说着,他们就站起身一起下楼了。 “你哥也会做饭啊?” “嗯哼~我哥做的饭比外面餐馆的好吃多了!” 说到哥哥时,她总是一脸骄傲的样子,神情也很灵动,冯荆楠看得出来她很爱她的哥哥,她也微微一笑:“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你哥哥的手艺了!” 古玥娉听了心里高兴,也扬起唇角:“真的,保证你会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他们到了厨房,就看到古兴禹忙碌的高大背影,他们说了想要帮忙,他就说可以帮忙切菜和洗菜。 就这样,他们分工合作,冯荆楠负责处理皮肉,古玥娉负责洗菜和切菜,古兴禹就负责炒菜烹饪。 他炒菜时带着灰色围裙,炒菜的动作很是熟练,俨然是大厨的样子,翻勺掂锅,冒着白烟的香气沁入鼻腔,让人一闻就忍不住胃口大开。 冯荆楠在他背后认真地看着,袅袅白烟氤氲了他精致的眉眼,柔和了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此刻只觉得自己闯入腾雾中,而他却像是落入凡尘带着烟火气的仙人,好看得有点不真实! 过了一段时间,饭菜做好了,餐桌上摆放着红烧排骨、叁文鱼沙拉、菠萝饭、一碟青菜和花甲冬瓜汤,真是丰盛又美味的一餐! 他们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就开吃了。 冯荆楠尝了一口色彩鲜艳的菠萝饭,菠萝酸甜可口,糯米饭软糯而不腻,加上有虾仁和火腿的调剂,带了一丝肉味,她又吃了几口,就赞叹道:“真的太好吃了!” 古兴禹斯文地笑了:“喜欢就多吃点,今天你们两个都很累了!” 她点点头,又吃了其他几个菜,都很美味,真的比外面的都好吃,她吞咽了一口,看了一眼古玥娉,忍不住小声调侃:“你哥很有人妻属性!” 像是找到知己一样,古玥娉双眼发亮,闪耀点点繁星:“你也这么觉得吗?他真的好贤惠,如果谁嫁给他就幸福了!” 她同意地点点头。 古玥娉想了一个点子,轻笑出声:“要不你做我嫂子吧?每天都有好吃的,家务也不用你做,很划算的,你看怎么样?” 她真是的,又来调侃她,她也没有生气,只捏捏她白嫩的脸颊:“你怎么和邹麟一样了,莫不是被他的傻气传染了?” 古玥娉挥去她的手,傲娇地扭过脑袋:“你才傻!” 她们以为他听不到吗?还真把他当透明人了,他不太高兴,目光严肃地投视他们:“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她们无奈,也只好作罢。 ———— 小禹隐藏的人妻属性~大家喜欢吗~ 图书馆 吃过晚饭后,她们又吃了甜点,收拾好碗筷,古玥娉就带她去了她的卧室:“小楠,反正明天放假,要不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下吧!” 她的这个提议,她心动了,虽然她很想答应,但毕竟是别人家,她不好意思留下:“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就留下陪我嘛!”古玥娉拉过她的手撒娇道。 既然她都那么说了,她也就答应了:“好吧!” “那太好了!”古玥娉睫毛弯弯,笑容甜美,“我最近在追一本很好看的少女漫,不过更新太慢了,所以我偷偷画了同人漫!”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真的吗?你也太厉害了!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说着,古玥娉从柜子里拿出画本递给她。 她仔细地翻了翻,画风很精美,虽然笔触较为生涩,但还是能看出画功还是比大部分人好:“真的好厉害,估计再练练画功,都可以成为漫画家了!” 她随意的一番话,却激起了她内心平静湖面的波澜,她神情有些激动:“那我要更加努力,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漫画家!” 冯荆楠真诚地祝福她:“那祝你梦想成真,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谢谢你!” 古玥娉很感动,画漫画这种爱好她不好和家人说,毕竟家里人都希望她能像哥哥一样学医,所以在分班时她没有选择艺术班,而继续只把画画当做私底下的爱好,现在,听了好朋友的激励,她变得坚定,心里的天平秤偏向一方,她似乎有了抉择。 后来她们分别洗完澡,洗完衣服后,聊了其他日常之事,又写了作业,温习了功课。 晚上,睡觉前,冯荆楠才想起自己到同学家留宿的事还没告诉燕书霈,就发微信告知他。 没过一会儿,他的回复来了,结果是不同意,叫她立即回来,还叫她发个定位,他要来接她。 她当即吓了一跳,马上回复坚决的拒绝了,这次她怎么也不会听他的话了,也不管他究竟回复了什么。 晚上十点半,她们和古兴禹说了晚安后,就准点休息了,她和古玥娉躺在一张大床上,她闻着床单被罩带着她独特味道的香味,怎么也睡不着。 古玥娉带有温度的身躯近在咫尺,她一手就能触摸到,慢慢的,古玥娉细弱的呼吸轻柔地飘来,她心里更加紧张了,昏暗的房间里,只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静静上演着一个人独角戏,无人聆听,无人知晓,孤独而隐秘。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感觉有了尿意,她轻声踱步出门,朝卫生间走去。 没想到她行至一转角处,就撞到在腰际围着浴巾袒露上半身的古兴禹。 他用白毛巾擦着湿沥沥的头发,举着的那只手臂上,凸显着浑圆饱满的肱二头肌,她视线飘忽往下,看到他腹部曲线分明的六块腹肌,很健美的身材,没有大块头的生硬和狰狞感,身上滑落的透明水珠顺着外腹斜肌流入围巾内的隐晦处。 她见了,心里升起一股紧张感,她眼波流转,眼神不知道该停在哪里,最后只好低下头退到旁边,留出位置让他经过:“抱歉!” “没事!”他也没有计较,只说了那么一句,就从她身边走了。 她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就去了卫生间,而后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她们起床了,洗脸漱口后,一下楼就见到放着两份早餐的餐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她们好奇地拿起来,上面写着哥哥有事出去了,你们记得吃早餐,不要饿肚子! 他的这个举动让冯荆楠觉得很暖心的。 真的好温馨的一家人! 她们吃完早餐,就谈论着后天就要期末考,暑假他们只放半个多月的假期,下学期就要上高叁了,商量着去图书馆写作业,顺便看参考书学习。 她们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到了在步行街附近的图书馆。 她们上了叁楼,选好要看的参考书,就来到馆内开放的学生自修室。 自修室布置简单明亮,原木色的书桌搭配灰色软垫座椅,内设WIFI电源与空调,很舒适的样子。 她们走了进去,就被一道人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那人身着灰色polo衫、黑色九分裤,翻着书页,神情冷清地看着书,挺背笔直地正坐,此时因为坐着的姿势而把裤子上卷了几分,露出一大节白皙的脚踝,有一清凉的微风拂过,飘浮了窗帘,吹动了他的黑色卷发,蓬松柔软,如飘摇的青草一般,干净可爱,看了有种抚摸的冲动。 那人正是甘戈,此时他看书的样子,还是那么吸引人。 再次见到他,古玥娉内心很雀跃,她主动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甘戈,还记得我吗?” 他慵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看书了,没有去理她。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是古玥娉啊,邹麟的朋友!”一说完,见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没有再搭讪,她朝冯荆楠招招手,叫她来这里坐下。 冯荆楠在她对面坐下后,就拿出作业纸笔,开始认真写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她被一道关于正叁棱锥,经过p点且平行底面的截面面积的数学题给难住了。 她绞尽脑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还是想不出来。 唉,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最后,她把题目推给古玥娉,希望她能解答这个问题。 古玥娉试着做了一下,最后摇摇头,也想不出来,见她露出失望的神色,她又用眼神示意可以问问甘戈。 对啊,甘戈在这里,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于是,她鼓足勇气,绕过桌子站在他的身后,礼貌地询问:“甘戈,这道题我不会做,你可以教教我吗?”说着,就把试题放到桌面上。 他看完题目,有了思路,就开始教她。 他说话声音冷冽如夏日里的凉风和冰淇淋,时不时飘来一阵好闻的薄荷香,她认真听着,只是他说话语速太快,她听了还一知半解,理不太清楚思路。 他说完后,就转头问她:“听明白了吗?”见她没有说话,一脸纠结的样子:“哪里不明白?” 她用手指了指那个图形的某个位置:“这里,我不太明白!” 他画了一条线上去,就开始讲解,她认真地听着,虽明白了大半,但还是有一点不太明了,比如为什么会得出这个数什么的。 他讲完又问了一遍,她回答还有一点不太明白。 他闭上眼睛,气得揉了揉太阳穴:“好蠢!”可能说了还不解气,就又冷酷无情地说了一句:“没见过那么蠢的人!” 她听了心里也不舒服,几次想反驳,但又不好意思,毕竟他也认真教了,是自己听得不太明白,可是她心里又不服气,一脸别扭:“谁叫你说话语速太快!” 这个理由差点让他气笑了,他抬头冷冷地瞥了瞥:“我再教一遍,不会就滚!” 即使他的态度让人不太舒服,但为了这道题她忍了:“好!” 这次他很有耐心地放缓了语速,也把基础简单的数学公式搬出来,尽量简洁明了地解说了。 最后,她终于听懂了,她很高兴,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看到是冷冰冰是他时,表情又收敛了几分,只腼腆的浅笑:“谢谢你!这次我懂了!”他不愿抬头看她,也没有理会她,继续看他手里的那本书。 最后,她回到了座位继续做习题,而古玥娉也有不懂的问题,就去向甘戈请教,而他也一一解答了,脸上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只依旧面无表情。 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为了表示感谢,她们决定请他吃饭,不过他严词拒绝了,就带着书本起身从她们身边离开了。 她们无奈地耸耸肩膀,也觉得肚子饿了,就打算出去吃饭,她们挑选了一个网上好评高的餐厅,打算在那里解决午餐问题。 吃完饭后,她们买了冰奶茶在阴凉在小道散了会儿步,就返回图书馆继续学习。 下午四点整,她们收拾好东西也就回去了。 回到古玥娉的别墅,她换回了已经干透的衣服,就和她道别。 古玥娉执意要叫他哥回来送她一程,她摇头拒绝了,说自己做公交回去就行了,反正也不会很远,你不要担心了! 她本人都那么说了,古玥娉也没办法,于是她就坐公交车回去了。 只是她在公交车的后座上看到了甘戈,她注意到他一直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色,莫名的,她有点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是,她主动走到他身边,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默默没有说话。 一路上两人一直就这样,像两个相邻的陌生人,可是,他们就是陌生人啊,难道就因为说过几句话,就不是陌生人了吗?不过,他们心里谁都清楚彼此的存在,但就是谁都不说明,不打破那条横在两人间的分界线。 最后,广播里传来某某街到了的消息,公交车就在前面的站口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陆续有乘客下车了,而他也在这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越过她要下车。 只是在经过她之时,他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抛给她。 她伸手接过,掂了掂,很轻,里面明显是空的,可当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折迭的纸条,她抽了出来,摊开一看,布满褶皱的白纸上面写了一道数学题。 只是这数学题有一些她没学过的数学符合,题目也很复杂很难解,她懵了一会儿,确定是她没有学过的知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参加数学竞赛的念头,难道,这是数学竞赛上出的题目吗?可是,为什么要给她呢?她实在想不明白。 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她回到了家。 ———— 目前的存稿发完了,屯稿中,过几天再更新~ 争执 她回到家,拿出一手机一看,里面陆陆续续有十几条信息,她当即吓了一跳。她点进去看了下,果然是燕书霈发来的。 发那么多条信息,他可真让人无语! 她又想着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就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嘟了几声,对面的人接听了。 “喂,最近你胆子肥了,翅膀硬了,居然敢不回我信息?”对面听筒传来他好听的嗓音,这音色没有被电话里经过数据压缩的电流破坏,依旧是珠玉击湍般动听。 “我……哥,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对上他心里就一阵阵发怵,她不想看他生气,继续解释:“我只是在好朋友家住一晚而已,又不是一直不会回家,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你反对,就没有看你的信息!” 听了她的解释,他心里才好受一些,经过这件事,他才知道他的占有欲强烈得有多可怕,哪怕对方是女性朋友,他也不希望她去过多接触:“嗯,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许不回我信息,听到了没有?” 她点点头:“嗯,听到了!” “期末要好好考,要是考差了,你可是要受惩罚的!” “惩罚,什么惩罚?” “咳咳,这个以后再说!”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就结束了通话。 为了能考好期末考试,不管有没有用,她临时抱佛脚。 过了几日,期末考结束,李老师说完放假事宜后,她就和古玥娉他们一起对答案。 对于语文英语那几科她有信心,但是数学和物理是她的弱科,见这两科她和他们的答案不一样时,她内心有点慌乱了,手撑着额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邹麟立马就安慰她:“慌什么!我不是说了要让甘戈给你补习了吗?” 她有些犹豫不定:“可是他会答应吗?” 他双手抱臂,一脸自信:“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好!”她答应了,正要和他一起去甘戈的班级里找他,古玥娉突然说也要跟着去,于是,趁着放假的前一天各个班级里的混乱,他们叁个一起上楼去找他。 几个重点班都在七楼,他们到达楼层时,发现楼道安静得如一潭死水一般,没有学生的喧哗声和脚步声,只余楼道里空响的寂寥风声,在独自呼啸。 他们走到甘戈所在的班级,冯荆楠和古玥娉站在门外,而邹麟毫不在乎他人好奇凝视的目光,独自一人进去强硬地把他带了出来,似乎是不想在门外谈话,他只好将其带到一个小角落,而她们对视一眼,也跟上了步伐。 甘戈眼睛闪过一丝的不悦,立即甩过他的大手:“干什么!” 他一手捂着后颈,讪讪笑了:“我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甘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他继续说下去。 “这不下学期就要高叁了吗,我们几个偏科,而你又是学霸,所以就想让你给我们几个补习!” “我没空!”甘戈冷然拒绝,说着就要扭头离开。 一簇心火烧得旺盛,他双眸迸发出灿烂火花:“站住!甘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兄弟的忙你都不帮,你还把我当作你的兄弟吗!” 闻言,甘戈停住了脚步,在大家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他回头冷漠地将他们扫视一遍:“随你怎么说!”转过身又道:“真是自以为是,凭什么我要答应!” 听到了这伤人的话语,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凝固至冰点:“那我们绝交吧!” 前面那道坚毅挺拔的身影,背靠着他们,于地面延长了一个长长黑影,他注视着前方,始终没有说话。 冯荆楠和古玥娉没有想到一件小事就能把他们的关系闹得如此僵硬,她们害怕他们的关系就此破裂,毕竟这样也会让她们的良心不安,她们不想这样。 冯荆楠拍拍邹麟的肩膀,以示安抚,她率先出声:“大家都冷静一点,不要为了这一件小事就伤了大家的和气!” 古玥娉也跟着点头应和:“是啊是啊,学习终究要靠的是自己,我们只是偏科,也会有擅长自己的科目啊,而且我们每个人偏科的科目不一样,所以互相帮助也是可以的!”说完,她就露出来温柔的笑容。 听着她们的安慰,邹麟原本压着大石头的心也没那么重了,他也没之前那么生气了。 这时候,甘戈居然回头朝他们走来:“抱歉,我说的没空,是因为我今晚就要回A市,而且放假的那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那边!” 听了他的解释,他瞬间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实在不想舍弃这十几年间的友谊,刚才差点被他的冷语伤透了心:“那我们可以去A市啊,那样你就可以帮忙补习了,对吧?”说着,他就面向冯荆楠和古玥娉,似乎是要征求她们的同意。 冯荆楠觉得有点尴尬,不询问别人意见就去别人家,也太不好意思了:“这不太好吧,会打扰到他的!” 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一脸洒脱的样子:“没事的,对吧,甘戈!” 甘戈冷淡地回答:“随你!” 他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同意了,他很高兴,眼含笑意,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太好了,他同意了,甘戈,到时候你发个地址,我们来你这里住几天,你可不要拒绝啊!”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拒绝,就回到了教室。 他们知道他没有出言拒绝,也就放心了,也返回了自己的教室。 快要放学了,老师不在,冯荆楠就和古玥娉聊着暑假的打算,这时,邹麟的轻笑声传来,她扭头一看,发现他对着手机傻笑,很开心的样子。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他笑着回应:“没事,我和我女朋友复合了!” 古玥娉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谁,一双大眼珠透着疑惑:“他女朋友是谁?” 她淡淡地回答:“是杨葵芝。” 古玥娉仍有问题想问他:“杨葵芝?不认识,她是什么人?” 他耐心地解答她的疑问:“她是大一新生,之前去了英国留学!” 显然,古玥娉对此很感兴趣,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甜蜜的笑着,一脸八卦的样子:“哇,姐弟恋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笑得很自然,浑身洋溢着爽朗的青春气息:“我们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是我追的她,追了有大半年,她才答应的!” 古玥娉一般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看人脸色:“那后来为什么又分手了呢?” 说到这个问题,他有些不想回答了。 冯荆楠看出来,就出言圆场:“情侣间分分合合也挺正常的!” “说的也是!”古玥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他则是盯着手机,意外地没有说话,不知道想些什么。 礼物 过了一会儿,邹麟突然有问题要问冯荆楠:“小楠,你知道女生一般喜欢什么吗?项链、香水、化妆品?过几天我女朋友生日,我想送礼物给她!” 这问题应该问女子力高的女生吧,她又不是正常人,她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也没有说出来:“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古玥娉!” 古玥娉想了一会儿,就回答:“看你送的是什么人咯,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不过你说的那些送给女生的话她们应该挺高兴了!但是你还有好好研究一下你女友的爱好哦!” “那你们明天陪我去逛街吧,帮我挑礼物!” 就这样,第二天,她们几个人走进繁华的商业街,进入各种店铺挑选着礼物。 但是进了好多家邹麟都摇摇头说不好,就又去了别的地方,冯荆楠累得腿都快断了,原来不只陪女生逛街会累,特么男生也一样,还能不能快些选啊:“邹麟,你连女朋友的喜好都不知道,怎么做人男朋友的!” 他愣头愣脑地微笑:“这个我没关注,真不知道,只是她喜欢打扮!” 闻言,她回复了:“那就送些实用的吧,首饰包包衣服什么的!” 古玥娉听了直摇头:“太随意了,这些东西谁都可以送!” 他一阵头大,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到底要送什么!” 她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黠光,调侃道:“你不是自诩情圣吗?送女人礼物这种小事就能压倒你了?” 他死不承认,还一脸傲娇的样子:“谁说的!我只是想法太多选择太多罢了!” “那就是被难住了咯!”她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喂,你……”他顿时恼羞成怒,正要出言反驳,就被古玥娉打断了:“那就叫她出来了,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这个好!那我叫她出来!”他同意了,就给女朋友打电话。 而她就和古玥娉在旁边小声嘀咕:“我们要不要现在就离开,他女朋友一来看到我们也挺尴尬的!” 古玥娉点头:“好像也是哦!那我去跟他说!” 等他通话结束后,古玥娉向他走来:“那你在这里等你女朋友吧,我和小楠先走一步咯~” 他强烈反对,不让她们离开:“都不许走!我还没给你们送礼物呢!” 他不是来给女朋友挑礼物的吗?怎么又要送礼物给她们,要是他女朋友看见了,一定很生气,冯荆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真是榆木脑袋,你别送了,要送就送你女朋友!” “不一样的,我之所以送你们礼物,是因为这可以当作我们友谊的见证!叁人一样的纪念品,不是很有意思吗!”他耐心解释。 哪里有意思了!还叁人一样的礼物,很俗好不好。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可是古玥娉不这么想,叁人同一款式,很合拍的样子,挺不错的:“我也觉得挺有想法的,那现在就去买吧!” 她听了立即大跌眼镜,果然是自己审美太差了吗! 他们在等待杨葵芝的这段时间,就去挑选了礼物,最后他们选择了雕刻精致透亮的海蓝色陶瓷小猪,来当作他们友谊的象征。 她虽然有点嫌弃,但还是收下了。 没过一会儿,长相美艳的杨葵芝就来了。 在看到他身边的冯荆楠和古玥娉时,她气不打一处来,连约会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朝她走来,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葵芝,你来了!” 杨葵芝忍着怒气发问:“她们是谁?” “哦,她们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正要给你介绍的!”他用手指了指,“短发女生是冯荆楠,站在她旁边的是古玥娉!” “你好!”她们主动向她打招呼,而她则没有理睬她们的意思。 他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走吧,我们去逛街,你有什么想买的尽管说,今天我买单!” 她抿唇一笑,露出一个灿若娇花的笑容:“好,那我一定要刷爆你的卡!”说着,就挽住他的胳膊一起走了。 而她们看着他们的背影,跟在他们身后,只能感叹:“大型虐狗现场,当电灯泡看他们秀恩爱好惨!” 古玥娉冒着星星眼:“我好想谈恋爱!” “有人选了吗?”她细细问道,一丝苦闷涌上心头。 “甘戈真好看,我想追他!”古玥娉说出心里话。 她不否认她是个颜控,第一次见他时,就被他的外貌深深地吸引了,也被他一晃而过的笑容魔怔了,既然他那么美好,为什么自己不能拥有呢! “甘戈?那块冰山!你什么眼光,这也太没劲儿!”一想到甘戈,冯荆楠就会想起他冰冷的目光和面瘫脸,身体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她目光痴痴地说着:“高冷范很酷,让人很有挑战性!” 她说的那些,冯荆楠不太理解,就没有过问了。 后来,杨葵芝选好礼物,邹麟就很高兴,他们就去了一个高档餐厅吃饭。 在餐桌上,杨葵芝自始至终都只和邹麟说话,而冯荆楠她们也不是爱受气的人,既然她态度摆在那里,她们也不会主动搭讪,自讨没趣。 不过古玥娉还是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又是什么名门大小姐,听都没听过,凭什么瞧不起她们! 她主动挑事,把邹麟送给自己的礼物摆在餐桌上,拆开来仔细观赏:“邹麟,谢谢你的礼物,真的很可爱呢,我们都是同一款,好合适!”说着,还不忘叫上冯荆楠,“对吧,小楠!” 你调侃就调侃嘛,干嘛叫上我,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冯荆楠可不想躺这趟浑水,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杨葵芝越听越气,原来他也给她们买了礼物,那自己又算什么,约会也要和情敌一样,吃饭也和她们同一桌,她就没做过这么憋屈的事儿! 她很想甩脸色抬脚就走,但是她舍不得邹麟,就没有这么做,还是给了个让他解释的机会:“邹麟,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人的约会,为什么她们也要来,你还把不把我当成女朋友了!”说着,眼睛里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 ———— 男主们不是完美的,也会有缺点! 暑假 邹麟心头跃起一阵心疼,急忙解释:“你误会了,她们只是我朋友,我叫她们来是想给你挑礼物的!” 她更加不悦了,立即出言谴责:“挑礼物也要别人帮忙,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这男朋友也太失责了,你还把不把我放在心上!” 他紧紧地抱住她,出声安抚:“是是是,宝贝,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多留意的!” “那为什么又送她们礼物?”她虽然消气了,但她们的存在就像心头的一根刺,始终让她心里膈应得慌。 “我和她们认识好几年了,所以想送礼物纪念我们的友情!” “以后你不要再送了,容易让人误会!” “好,我听你的!” 看着他们两人卿卿我我,冯荆楠和古玥娉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们真后悔跟他一起出来,果然他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她们两人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提前告退了。 她们又逛了一圈,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冯荆楠回到家时,燕书霈正好也在,此时他正在客厅看书,见她回来了马上放下书本:“回来了,期末考得怎么样?” 她不喜欢有人问成绩,心里莫名地发虚:“不知道,还没出成绩呢!” 他嗤笑一声:“我还不了解你吗!肯定是考得不好!” 她不服气,嘴硬地反驳:“谁说的!说不定我这次考的不错!” 他朝她步步走来,眼神温柔得都能溢出水来,他摸摸她柔弱的发丝:“就会嘴硬,你就等着我的惩罚!” 她内心反感这样的接触,立即挥去他的手,避开了他的触碰:“滚!” 他不喜欢她的反抗,但鉴于目前她心里对他还有戒备,就没把她怎么样,他想起了一件事:“阿姨刚才打电话说知道你放假了,她和楚昀都很想你,叫我带你回A市!” 为了补习,她暑假本来也是要去A市的,但她不想和他一起去,所以回应他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再说吧!”说着,就要上楼回房了。 高二下学期的暑假只有半个月,所以第二天邹麟就打电话说今天就去A市,甘戈也发来了地址了,我们可以去他那儿住几天。 于是,她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给古玥娉打电话把事情告诉她,然而她却说她去不了了,她哥不让,她哥可以在家给她补习。 好吧,这样就只有她和邹麟一起去了。 她正要出门,就撞见了正在吃早餐的燕书霈,她说明去意后,他又问给她补习的是男是女,她回答是男的,他立马就不让她走了,说补习这种小事他可以教她。 她出言反驳说他工作忙,顾不上她,还不如让别人教。 他们争执了一会儿,最后她执意要走,他拗不过她,只好放她走了。 她到约定地点时,邹麟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而车上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女朋友。 邹麟向她解释说他女朋友过几天要去英国了,所以这几天都要跟他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 想到又要看他们秀恩爱,她只觉得一阵心累。 而他的女朋友虽然也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多嘴、说些不好听的话。 一开始,车里只有邹麟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很会自娱自乐,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嫌闷,后来他不知道聊了什么话题,她们插嘴了几句,也渐渐聊开了,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地剑拔弩张。 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A市,而他们也跟着导航,抵达了甘戈位于海边的度假别墅。 别墅临近海边,环绕着碧蓝的海洋,远离了城市的尘嚣,清爽的海风带走夏季的炎热,听看震撼人心的潮起潮落。 他们下车来到海边的时候,就看见甘戈慵懒地靠坐在沙滩椅上,在遮阳伞庇护下静静地看书。 他们一步步走过来,向他打招呼:“甘戈!” 邹麟笑得阳光灿烂,如旭日照洒在平静海面上泛起的粼粼波光:“好小子,你可真会享受!”他又向他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杨葵芝,你还记得不,你之前见过,如今我们复合了!” 甘戈见到来人,没有多说什么,合上书本,就从椅子上起身,挪开脚步走向别墅:“跟我来吧!” 他们跟着他进入了舒适的别墅,又把行李放进他给他们分配的房间里,就带着学习资料进入了他的书房。 而杨葵芝主要是来度假的,所以她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而是单独去了海边游泳,享受美好的夏日时光。 甘戈问了他们的薄弱科,他们一一道来后,就分别发了小卷给他们写,测试他们的水平。 他们不乐意地撇撇嘴,最后还是动笔写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测试完毕,就把试卷交给他。 他给他们评完分后,就用果不其然的神情看待他们,成绩差他们也没办法,所以才需要他教,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甘戈从基础知识开始教起,教完后就把各种类型的例题给他们做,做完后就让他们自己对答案,等到真不会了再叫他。 他们照做了,但脑子没有转过弯,还是有很多不会,就跑去问他,而他也有点被问烦了,嫌弃的视线投射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冻结在原地,不得动弹:“蠢猪,差点被你们气到脑溢血!” 他们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他说话还是那么犀利,他们却不敢说他半句不是,毕竟他们如今有求于他,他们不敢造次。 甘戈忍着极大的耐性教他们,他们渐渐也学会了举一反叁,学习情况好了许多。 就这样过了叁日,他们记下了一些基础知识,也会做了一些类型习题,就想着放松一下,向甘戈申请休息一天,去海边游泳。 甘戈心里还乐得他们不去打扰自己,就同意了。 难得休息一日,他们也很高兴,想着打沙滩排球,就凑人数邀请甘戈一起打球。 甘戈一开始还不愿意去,但他们在他耳边的软磨硬泡实在烦人,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排球赛 他们换好轻便的球衣,四个人就来到海边沙滩上的排球场,举行男女混合沙滩排球赛。 邹麟和他女朋友杨葵芝一组,冯荆楠和甘戈一组。 比赛开始前,他们做了热身运动后,双方队员由抽签决定场区位置和接发球,最终他们抽签完毕,由邹麟一队赢得发球机会。 邹麟运用强劲的手臂力道,将球抛得很高,延长了球的滞空时间,带着有力的慢节奏,然后迟一点才助跑起步,往上一跳,双手猛地一拍,啪的一声,将球击落到到对方的场区。 这种发球方式,力度惊人,带着很强的重力势能,落到最佳击球点时,对方即使能接球也能让人的手臂如触电般发麻。 甘戈反应迅捷,双腿向前弯曲,两手臂向前伸直,摆好标准的垫球姿势后,眼睛随着球的运动方向而转动,在球快要落地之际,他立即移动脚步,同时调动手臂的角度,用两前臂的垫击来对准迎面袭击的飞球。 接住球的瞬间,他手臂有片刻麻木,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借助蹬地发力,将身体重心前移,毅然抬臂,利用球的反弹力将球狠厉地击出。 冯荆楠的配合度很高,她首当其冲,疾速助跑起步,计算好球落于上空的合适距离,再往上蹬地一跳,对准球就来了一记扣杀,直接将球从两标志杆内的球网上空击落到对方的场区,而在她快速落地的瞬间,脚下溅起道道飞沙,徐徐海风吹起,弥散在空中形成一道黄色的雾。 这一次,冯荆楠他们这一对因配合度高赢得了一分。又过了一段时间,第一场比赛是冯荆楠和甘戈队以16:14的分数胜出,所以第二场的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 他们休息了几分钟,补充了水分,就开始了第二场的比赛。 甘戈用几秒钟想好战术,使用的发球方式是快节奏的跳发球。 这种球的特点是力量大、速度快、划出曲线弧度平,过网时间短,具有较大威胁,也很挑战选手的个人能力,如果操作得当,落点一般会瞄准对方球员的上肢和肘间,这样不管对方是用小臂接球,还是企图弯曲膝盖再用双手托球,都会因为姿势不对的原因而很难接到球,从而导致对方的阵脚被打乱,容易下网或出界。 因为抛力方向是向前方的,因此球的速度快但高度不够,很快就会落下来,所以,在球发出的一瞬,作为主攻的甘戈没有停下脚步,迅速助跑,在球即将接触到球网之时立马起跳将球拍落到对方场区。 邹麟的接球技术也不容小觑,他猛如捷豹,迸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哪怕是半边身子顺势扑倒接触到沙面,也要以高难度的动作接到球并将其往后抛给杨葵芝。 杨葵芝也很给力,在看到对方拦网严密之时,就吊小球迷惑对方,假装要用力击球,用出乎意料的攻击方式瞄准对手的防守漏洞,故意错开时机趁机把球吊进对方场内空隙。所以这一次,是邹麟一方得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场比赛是邹麟和杨葵芝这队以19:17的分数赢了。 又到了中场休息时间,因为下一场就要定胜负了,他们不想输掉比赛,所以都在思考对策。 冯荆楠在甘戈身边蹲下,小声议论:“下一场的发球权在他们手里,邹麟是个劲敌,杨葵芝又是个狡猾的,那我们该怎么打?” 甘戈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焦虑:“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他们主攻强防守弱,如一道坚硬的壁垒占据在网前,而你主要瞄准他们后方的突破点,最好找到一个极端的位置,将球打到那里,只要球快速落地,那样他们即使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接球。” 他继续说道:“这一场你辅助我,在我接到发球后我传球给你,你再把球发给我,我主打扣球,你随机应变吧!” “好,我知道了!”她了解了战术,就点点头。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第叁场比赛正式开始。 邹麟的手腕保持紧张,直线挥臂,作用力通过球体重心,短促击球,发了一个很难接的跳飘球。 跳飘球是以突然失速下吊的方式运动,而不是沿抛物线轨迹运动,且它是不旋转的,飞行轨迹带着不稳定,容易在空中产生飘晃,增加了接发球的难度,很容易影响对手的判断能力。 当然,甘戈也不是绣花枕头,他有很强的计算能力和判断力,会根据球的运动轨迹计算出球的最终落地方向,最后他稳稳当当地接住球,再把球抛给冯荆楠。 她的手接触到球面的瞬间,立即漂亮地把球打到他适合扣球的最佳位置,促成了一次完美配合。 而甘戈于球击回的那一刻,就原地起跳,在球堪堪坠落之际,竭力一拍。 砰———— 他强力暴扣,重重把球如箭矢般迅敏地杀入对方的领域,给对手来了个措手不及。 毫无意外,他们得到了这一分。 一分之差在比赛中很重要,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在对方的分数步步紧逼之时,他们始终紧跟着自己的步骤,不慌不忙,稳当得分。 最后他们以20:18的分数赢得了比赛。 冯荆楠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她绚丽的笑了,情不自禁地握起甘戈的手,再将自己的掌心重拍在他冰凉的手中:“哈哈甘戈,我们赢了!” 胜利的喜悦从他的手心过渡到心间,见她笑容可掬,不加掩饰的样子,他内心如微风拂面,带来阵阵舒服之感,温暖了他那颗坚硬如铁的心。 他只是眼睛有了些许波动,但神情还是与往常无二,冷冷淡淡,看着他的表情,她从内到外扬起的热情都降温了,就松开了他的手,也没去多说什么,以免再次扫兴。 邹麟看着冯荆楠对甘戈笑得灿烂,顿感不适,心里也有了一些莫名的烦躁。 心中涌起的这股燥热,他深呼吸了几次,也难以舒缓,最后他只好把球当做发泄口,使劲砸在沙面上磕出了一个个深坑,窜起缕缕沙烟。 杨葵芝以为他是输了比赛不服气,就出言安慰:“小麟,比赛输了就输了,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 闻言,邹麟回过神来,收敛了情绪:“我没事!” 邹麟和杨葵芝输了比赛,自然是要受惩罚的,而惩罚方式则由冯荆楠和甘戈说了算。 冯荆楠和他商量:“怎么惩罚他们好?” ———— 有点卡文了,码字没动力,弱弱地求猪猪~ 误会 甘戈眼里氤氲着静谧的深海,说话的语气冷淡低沉:“那就让他们做自己最害怕的事好了!” 冯荆楠不太清楚他们害怕的事情是什么,就疑惑地问:“那他们怕什么?” “邹麟有幽闭恐惧症,到时候把他关进小黑屋让他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就行了!” “哦,那杨葵芝呢,怎么罚她?” “随便!”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要不就罚她喝难喝的饮料吧!” “随你!” 他们商量好,就把惩罚的事情告诉了邹麟和杨葵芝,邹麟听了有一瞬的纠结,不过很快调整过来,而杨葵芝则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不愿意。 邹麟安慰她说既然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没事的,宝贝! 就这样,冯荆楠亲手调制了一杯颜色灰蒙蒙的黑暗饮料给她,杨葵芝皱起眉头看了那杯黑暗饮料好一会儿,就捏住鼻子,闭着眼睛将其一饮而尽。 刚喝完,冯荆楠和邹麟就笑着鼓起了掌,说她好样的,而甘戈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最后他们还不忘把一杯冰水递给她漱口。 她挥挥手,没有伸手接过,反胃地作呕了一下,就痛苦地捂着嘴冲冲地跑了。 她的惩罚结束,就到了邹麟的个人惩罚了。 邹麟跟着他们去小黑屋时,还不忘哀嚎讽刺甘戈一句:“知道我怕,还故意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你是想杀人诛心啊!” “输家没有资格说不!”甘戈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最后,他不情不愿地进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知道邹麟有幽闭恐惧症,也怕他在里面待久了会出事,就把大门打开了,准备让他出来。 而甘戈觉得这样他就会出来,没有耐心继续待在这里了,就准备挪步离开。 见此,冯荆楠突然想到了刚才跑去作呕的杨葵芝,她有点担心她的身体症状,怕自己的惩罚太狠,她身体承受不了:“甘戈,你去看看杨葵芝吧,刚才她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脚步一滞,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迈步离开了。 他走之后,她等了一会儿,邹麟还是没有出来,她以为邹麟是不知道大门已经打开了,就朝里面大喊一声:“邹麟,惩罚结束,你可以出来了!” 可是,里面还是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她有些担心,就忐忑不安地进去了。 她在里面巡视了一遍,连他的人影都见不着。她觉得奇怪,心情就更凝重了,她视线一转,最后把所有目光都锁定在角落处的大柜子上。 她小心翼翼地握上柜子的把柄,再双手用力一拉,就看见在里面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呼吸急促的邹麟。 她心里咯噔狂跳几下,就立即拽起他的手臂,企图把他从里面带出来:“邹麟,你怎么了?没事吧?” 听到她的声音,邹麟的意识清醒了一点,他抬起苍白水润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嘴唇哆嗦地发声:“小楠,你来啦!” “邹麟,你快出来!”见他还是待在里面不愿出来,她就使劲拽了拽,他颤抖的身体一歪,立即栽倒在她身上。 为了防止他摔倒,她赶紧抱住了他脑袋,在他耳畔喃喃低语:“没事了,邹麟,我们出去吧!” 她温柔的声音,如清风白云般柔软可亲,带着自然的魔力,安定了他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他侧脸贴着她暖洋洋的胸膛,扑通扑通,不停歇的狂乱心跳声,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自己的,他静静聆听,仔细地分辨,似乎是从自己的心间传过来的,有一瞬间他好像隐隐约约地接近了真相,不过却在下一刻被她打断了:“邹麟,你好点了没有?可以站起来吗?” 他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继续表露内心深处更多的脆弱,就攥紧她的手臂,从冰凉的地面上缓缓起身,他舔了舔发白干涩的嘴唇,深呼吸了几下:“我没事!” 等他缓过来了,看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一点,她就扶着他朝着大门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他就握住她的手腕拉进彼此的距离,紧紧抱住她,他闭上眼睛,疲倦地把脑袋歪倒在她的颈脖处,嗅了嗅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她身体一僵,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刚要出手推开,他却出言阻止了:“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吧!” 闻言,她立马不敢动了,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他们僵持了许久。 没过一会儿,杨葵芝和甘戈一进来就见到他们怀抱在一起的画面,诧异了一下,立即止住了脚步。 杨葵芝看着这副碍眼的暧昧画面,手脚冰凉的愣在原地,她心痛极了,眼睛浸润了不少雨水。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她,她哪里做的不好,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男人婆了!她可以包容他的幼稚,也可以装作柔弱小女生满足他的自信感和存在感。 她越想越气,怒气冲冲地奔过去,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大力推开冯荆楠,狠狠地刮了她一巴掌。 她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冯荆楠的脸,她脸颊红肿,瞬间出现了几道血痕,看着有些狰狞骇人。 邹麟没想到她居然出手打人,心底的怒气也上来了,他把冯荆楠护在身后,就对她大吼一声:“你发什么疯!好好的打什么人!” 她听了只觉得荒唐,顿时心如坠落海底,冰凉一片,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哈哈一笑:“哈哈,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骂我,邹麟,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汉子婊!” 他以为她会收敛许多,想不到她还继续出言不逊,一瞬,他觉得心累,也有一种现在才认识她的感觉:“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他那么护着她,她火气更大了,她也不是个隐忍不发的受气包,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都抱在一起了还说没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啊,说不定之前在我离开后你和她就上床了!” 听到这莫须有的污蔑,冯荆楠只觉得心头的火气一路上窜呛到喉咙,烧到大脑,她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你不要血口喷人,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真没什么!刚才的事情就是个误会,我们可以解释!” 送药 她冷冷一笑,如毒蛇般锋锐的眼眸直直盯着她,似要把她蛰出一个洞来:“呵呵,误会?你说得好听,分明就是心里有鬼,解释就是掩饰!” 邹麟疲惫地闭上双眼,用手扶住额头:“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她长长的睫毛上滚动着点点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呜呜~你到现在还护着她,明明我才是你女朋友,你太过分了!”说罢,她转过身,悲伤地小跑出去了。 邹麟也烦的不行,深吸几口大气,就转头看向冯荆楠:“你还好吗?刚才的事对不起啊,我没管住她,你的脸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吧!” 冯荆楠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没事,她误会了我不怪她,倒是你,赶紧去追她吧,不然她就更伤心了!” 他脸色一冷,眼神也透露出几分倔强:“我不去!” 她听了很生气,怒斥道:“邹麟,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她不是外人,而是你女朋友,你们情侣间的事赶紧解决,别到时候又来迁怒我!” 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也没有出言反驳,正如她所言,他确实挺幼稚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对刚才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明明她自己没有错,却是平白被人诬陷,唉,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要是他没有脆弱地去抱她就好了,那样就不会被人误会,他还是去安抚杨葵芝吧,不然任由事件再次发酵,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 他想通后,看了她一眼,就跑出去追杨葵芝了。 她松了一口气,眼睛随意一扫,就看见把这场闹剧从头看到尾的甘戈,站在大门口的不远处。 她心里有几分尴尬,想说些不在意的话却又说不出来,毕竟自己和他也不是很熟,突兀的说出口,依照他冷漠的性子,也不会主动搭理。 她微微抬眸,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她放心了,挪步悄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说话。 她回房后,就去洗了澡。 蜷缩在宽大的浴缸里,她心绪也安定下来,她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嘶,倒吸一口凉气,真痛! 唉,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洗完澡后,她还是想涂点药擦擦,在室内翻了翻柜子,没有找到药膏,想着出门拿点东西,就去开门。 结果,她打开房门一看,便看到淡黄色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圆盘,而盘子上大大小小装着一些药。 她好奇地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什么人。 放在她门口的,应该是给她的吧! 这么想着,她蹲下身搬起盘子就关上了门。 她把盘子放在桌面上,就拿起各种药细细查看,发现这些药都是针对她脸上的伤痕的,消毒消炎,止痛化瘀,淡化修复疤痕等等的药物。 她唇角微翘,心中一暖,觉得那人还挺贴心的。 不知道是谁送的,可能是邹麟吧,毕竟他之前还说过要给她上药的,嗯,这会儿他和他女朋友的关系应该缓和了吧?明天要去好好地谢谢他! 她按照说明书的步骤,涂了药。 到了第二天,她出门去餐厅吃早餐时,就见到了在餐桌旁正在吃早餐的邹麟。 她很高兴,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邹麟,药膏我用了,见效很快,谢了!” 他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药膏?什么药膏?”他想了想,就想起了昨天他答应的事,“抱歉啊,昨天我说过要给你上药,后来女朋友不同意,我就食言了,你的药膏不是我给的!”言罢,他一脸歉意地笑了笑。 原来不是他送的啊,好吧! 她心里有轻微的失落感,不过还是睁大眼睛,让自己有点精神气,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事没事!”想着,又问,“你和你女朋友和好了吧?” 他咽下咀嚼在口里的面包,点点头:“嗯,和好了,我费了不少口水,说了好多好话,她气才消的!”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 他一时间有些不解:“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 “嗯,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吃吧!”她有点不想聊了,转身就走。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厨房,闻到了丝丝香浓咖啡的香味,看见了正在冲咖啡的甘戈,他睡眼惺忪,头上的卷发呆毛翘起了几根,眼睛布满了迷茫的雾色。 药膏会不会是他送的?总不该是杨葵芝送的吧,那更不可能了! 于是,她走过去向甘戈道谢:“甘戈,谢谢你的药膏,我的脸上伤痕好了很多!” 谁知,他只是轻轻一瞥,就捧着咖啡从她身边经过,在走之时,还不忘冷冷地说道:“哼,真是自作多情,我可没给你送过药!” 她没有说话,只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好吧,不管谁送的,反正伤好了就行了,不必计较太多。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她有点想念古玥娉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就用手机微信找她聊天,她的个人头像是个好看的动漫人物,而她自己的则是一张小草的风景照,她点开聊天界面开始打字。 【冯荆楠:玥,在吗?有在好好学习吗?】 没一会儿,消息的滴滴声就发来了,她瞧了一眼手机的聊天界面。 【古玥娉:在呢,每天都有在认真学,呜呜X﹏X哥哥好严厉,好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要是甘戈来教我就好了!】 她轻轻地笑了笑,立即回复: 【冯荆楠:甘戈也很严厉,而且嘴巴很毒,人又没有耐心,就向他问了几道题,他就烦的骂人了,一点也不值得羡慕!】 【古玥娉:不会啊,就算被男神骂我也乐意,反正他又不会打人,他平时真的好禁欲,好想撕开他的冰山一面~】 她看到信息的瞬间就打了个寒颤,嘶,气氛怎么这么冷,微微颤抖地打字。 【冯荆楠:玥,你的想法好奇怪,拜托你正常一点!】 【古玥娉:哼哼╯^╰你才奇怪呢,对了,你有没有男神的近身照啊?有的话就发给我吧!】 她立马拒绝: 【冯荆楠:没有!】 【古玥娉:呜呜呜~我好可怜啊,默默承受着相思之苦,小楠你对我最好了,能不能帮我偷拍几张照片啊!】 【冯荆楠:不行!】 【古玥娉:求你了,小楠,帮我偷拍几张嘛,你不帮我真的会哭死的!】 紧接着,一张大哭的表情包发来。 最后,她磨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意外之吻 第二天补习时,冯荆楠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偷拍到甘戈而不被他发现,就偷偷瞥视他,没有专心学习。 坐在她旁边的邹麟发现她偷看甘戈的次数变多了,觉得怪异之余,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就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你看什么呢!他不就是面瘫脸嘛,有什么好看的!” 她只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就专心看书了。 见她不理睬自己,邹麟觉得自讨没趣,就生了点闷气。 上午的补习结束时,杨葵芝生怕他们有过多的接触,就早早地来接邹麟走了,而冯荆楠则是一直待在有甘戈在的书房,没有选择离开。 甘戈觉得有些奇怪,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勤奋了,到这个点还没走,还待在这里学习:“你怎么还没走?” 她回过神来,立即低头盯着书本,四处乱撇的眼睛有了聚焦点:“哦,今早的知识点我还没消化,就想着多学一会儿!”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跨步朝她走去:“哪里不懂?” 她看着书本,随意一指:“这里不懂!” “刚才讲过的!” “抱歉,我没有认真听!” “……” 就这样,他又极有耐心地给她讲了一遍习题。 听着他低沉动听的嗓音,看着他线条流畅自然的侧脸,想着偷拍的事,她没办法把视线转移到书本上。 至于他说了什么,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耳边听不大进去。 他转头看向她,没有设防的,撞进一双纯净如蓝天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他微怔了一下,就定了心神,心中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而有了些许了怒意:“我给你讲题你就走神,你到底懂不懂尊重二字!” 她双手交握,不安地低下头,掩下脸上的所有情绪:“抱歉!” 他无情地告诫:“如果你再这样,就可以滚了!” 她听下了他的警告:“嗯,不会有以后了!” 听到她的承诺,他也没有心思教她了,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玩起了手机。 她心有余悸,怕被发现,也不太敢偷看他了。 过了一会儿,她做好习题,放下笔,抬头偷瞥一下,见他低着头玩着手机,从她的位置看去,只看到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侧脸。 她轻轻拿出手机,点击相机,又竖起书本做掩饰,露出手机的上半部分,对准他拍照。 咔嚓一声,照片拍摄完成,只是这声音被他听见了,他也正巧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她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就心虚地低下头。 啊——好尴尬,真是大意了,拍照居然没有设置静音,而且还被他发现了! 她思绪转动,正准备起步离开,他就走了过来,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头冷然俯视她:“把手机交出来!”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把手机藏在身后,不愿意给他。 他绕过桌子,一步步朝她走来,她心一急,慌忙从椅子上起身,躲避他的靠近。 他疾疾向前几步,而她立即在室内大跑了起来,但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摆脱掉他,被他擒住了手腕。 她用力甩手,还是挣脱不掉,最后她向后倒退几步,一时不察,竟然踩中了随意摆放在地上且带轮子的小物件,她愣是被绊倒了,直直向后倒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她紧张地握上了他的手臂,企图拽住一个东西不让自己倒下,也让心里有一种安全感,奈何,她的拖拽太过用力,受惯性影响,连他也跟着摔倒了,直接扑倒在她身上,亲上了她的唇瓣。 他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她倒下时脑袋磕碰到了地面,霎时一股痛意传来,她闷哼一声,感受到唇上冰冷的触感,她心中一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狗血的一幕。 而他也接触到她澄亮的目光,眼中的诧异闪过,显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她耳根一热,也不太喜欢这种亲密而尴尬的举动,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起开,他回过神,立即从她身上起来,又眼睛一转,从地上拿走了手机。 她有些焦急,迅速半坐起身,伸手想夺走手机,然而这时他已经把照片删了。 他垂眸而视,举着手机,就是不给她:“偷拍,有经过我同意吗!” 她眼神咕噜一转,小心谨慎地发问:“那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呢?” 他轻笑出声,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微扬的眉梢随之漾出一抹灵动狡黠,比优美旋律里跳跃的音符都要灵动,比散发着精光的白狐都要狡黠:“你想得美!”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从未想到,他一向冷漠苍洁的脸上有一天会染上鲜活的色彩。 他恢复了与以往一样冷淡的表情,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偷拍?” 她不愿意说出真相,说话语气平淡:“没什么!” 见她不说,他也不恼,就翻看她的手机,知道了原来是古玥娉叫她拍的,顿时心间一冷,连看她的目光都透露着寒意。 她不喜欢有人查看她的隐私,急急站起来从他手里夺过手机,脸色一沉:“你怎么可以随意翻动我的手机!” 他目光与之对视,出言反驳:“那你怎么也来偷拍我!” 一时间,她竟有些无言以对,就沉默不语。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还是她沉不过气,率先道歉:“对不起!” 她认错的态度良好,他也没那么恼怒了,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拿出手机,看看他有没有删除干净,心里想着或许删除记录那里的他没有删去呢! 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早就被他清空了。 可恶,居然没有,不就是一张照片嘛,这人也忒小气了! 她把情况告诉古玥娉,好在她也没有继续为难,还对她说了不少好话,她听了很受用。 第二天一大早,邹麟的活跃度更甚以往,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距离海的不远处有座无人小岛,还叫我们一起去看海,一起去寻找那座荒岛。 她本人不太相信,可能这是他不想学习的托词罢了!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一起乘坐休闲游艇出海游玩了。 航海 游艇有银灰色镀铬金属外壳,光滑有设计感,甲板空间很大,有被日光躺椅围绕着的游泳池。站在第二层露台上,可以俯瞰整个游艇的公共休闲区。 他们早早地启程了,站在宽阔的露台上,双手撑住栏杆,目光极眺,看着美丽的大海景色。 蔚蓝大海和蓝色天空在地平线处交融,大海倒映着熹微的晨曦,海面上镀了一层美丽的金色星辉,银灰色的海鸥于空中盘旋,如海面蓝天里点缀了朵朵白云。 冯荆楠想着刚才的事,忍不住出言问邹麟:“你怎么知道附近有个小岛的?”她戏谑着,眼底一抹精光划过,“该不会是你不想学习的借口吧?” 他投掷了一道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我那是看了地图才发现的,后来问了甘戈,他也说了附近小岛是存在的!还不想学习,你有这种想法,就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哦,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她理解了,他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过却在下一秒听了她的话后脸上又有了动容之色:“不过你贪玩就是个事实!” “你……”他佯装生气,眼睛微瞪:“你这人总喜欢气我!” 杨葵芝不喜欢他们之间的互动,就伸手揽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往那边走:“邹麟,我饿了,我们去那边烧烤吧!” 杨葵芝和邹麟走后,这里就剩下她和甘戈两个人了。 她和甘戈没什么话好说的,只是忆起昨天的事而觉得有点尴尬。这会子美景也看不进去了,就拿起脚边的渔具挥杆钓鱼。 等待鱼儿上钩的时间是漫长的,她忍着耐性等待着,只是她偶尔瞄了一眼甘戈,发现他总是拿着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地上散落着几团被揉皱的纸,让人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更没有心思钓鱼了,就希望能快点收杆。过了好一会儿,鱼杆浮漂动了几下,鱼儿要上钩了,她定下心神,眼疾手快地收杆,钓起了一条体型较重的真鲷鱼。 真鲷鱼体色鲜红,体侧背部散布有鲜艳的兰色斑点,含有大量的蛋白质,味道特别鲜美,素有“海鸡”之称。 她很高兴,今天又有一顿大餐了。 她收起鱼杆,把鱼放进大桶里,擦擦手,抱着好奇心,踱步到甘戈身边,看见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复杂的公式和图形。 看着大海都能计算,她觉得他就是个怪人:“你真奇怪,大海给你灵感了吗?” 她以为他不会搭理她,没想到,他居然回答了:“大海是灵感的来源,它不仅是一层层波浪,还是电脑上一串串复杂的数学方程组。大海是受数学物理方程控制的一个流体,海洋运动可以用一个方程来描述。” 哦,好吧,不是很懂他说的话,只是觉得很复杂的样子! 她不想聊这个她不懂的话题了,又莫名想到了之前藏在烟盒里的数学题,就问道:“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我数学题,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正面回答,就含糊过去了:“没什么,想给就给了,反正你也不会!” 她确实不会,但听起来总感觉有点不爽! 和他说话真的心累,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时不时会在不经意间说出伤人的话语。 她不想待在这里,就拿着装鱼的大桶去了邹麟他们烧烤的地方。 邹麟热情地招呼她:“小楠,烧烤快熟了,你先等一下!” 她把桶放在地上:“刚钓了一条真鲷鱼,我先拿去处理一下!” 邹麟开心的笑了:“太好了,刚想着要捕捞些海鲜鱼类,你就送来了,是不是心有灵犀啊哈哈!” 他女朋友也在这里,他更不适合和她开这种玩笑,她沉声警告:“邹麟,这个不适合开玩笑!” 搞什么,之前她和他那么熟,现在又和他那么生疏,他还真不习惯! 正想说些什么,杨葵芝就把烤串塞到他手中:“烤串熟了,你吃吧!”他咬了一口,外焦里嫩,香脆多汁。 而冯荆楠也去一旁处理真鲷鱼了,完成后,就分块切好,再将其盛在盘子上,就捧着盘子放到烧烤架旁边。 邹麟拿起刷子蘸上一点油,在鱼片的两面上扫了扫,就轻轻地把鱼片送到烤架上,他注意着火候,很熟练地洒上各种调味料。 她看见鱼片还剩了一些,就做起了生鱼片,制作了一些调料汁,没一会儿功夫,简单又好吃的生鱼片做好了,眼看烤架上的鱼片差不多熟了的时候,她就过去叫甘戈一起吃。 片刻,她和甘戈一起来了,就和他们吃烧烤大餐了。 烧烤很美味,荤素搭配,他们吃的很香,满足地饱餐一顿。 两个男生吃饱之余,又喝了一点酒,就去露台吹风了,徒留她和杨葵芝两个人在这里收拾餐具。 杨葵芝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之前有邹麟在隐忍着没有发作,现在总算有机会教训她了:“你不要再和邹麟搞暧昧了,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 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主动向她解释:“你想多了,我对他没兴趣,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杨葵芝冷冷一笑:“你又拿朋友来搪塞我,背地里自我暗示了多少遍了,说起谎来都不打草稿,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她也没有耐心和她交谈下去了:“不信就算,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他看起来很阳光爽朗,但为人也有点没心没肺,你可要好好拴住他了!” 杨葵芝面色一冷:“不劳你费心,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说着,就上露台找邹麟了。 她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收拾好餐具,洗好碗筷,就站在边上看着辽阔的大海,闻着海风飘来的清爽的海腥味,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然而没过多久,天气剧变。天边挤满的滚滚乌云,正矫捷地向前推进,覆盖了一整片蓝天,连红日也躲溺在其中。 海面不复以往的风平浪静,海浪层层迭迭,不停地翻滚拍打,连游艇也随之摇晃,显然,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 首发:nannvwen.com (po1⒏ υip) 触礁遇险 雷声铿锵乍响,紫色的闪电从乌云中霹裂开来,点亮了漆墨似夜的天空,豆大的雨点被大作狂风催促着沥沥砸下,斜斜向风吹的方向倒去,如云如雾,如泣如诉。 冯荆楠心中一急,赶紧跑到露台和他们相聚:“暴风雨来了,我们不去小岛了,返航吧!” 邹麟有点不乐意,但出现这种情况也只好接受了。 甘戈同意了,立即返回驾驶舱操作,而他们也跟着进了室内避雨。 见雨势越来越大,冯荆楠心中有点不安,忍不住出言问道:“出来玩怎么没有看天气预报?” 邹麟挠挠头:“当然看了呀,但我也没想到它会不准!” 游艇被翻涌而起的海浪拍得飘荡,杨葵芝有点晕船,一时接受不了这太大的震动,她就扶着扶手慢慢坐在一张椅子上:“小麟,什么时候到啊?这游艇只有甘戈一个人在开吗?我不太放心!” 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很是虚弱,他蹙起眉头,关心问道:“你是不是晕船,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治疗这方面的药物,至于甘戈,你不用担心,他会开的,而且这游艇安装有自动舵,自动驾驶和导航没什么问题!”说着,就去别的地方寻药了。 冯荆楠也出言关心:“你没事吧?我这儿有几片晕船药!”说着,就掏出口袋拿出药片。 杨葵芝不接受她的好意:“不用你假惺惺!” 两人就各自静坐,无言良久。 邹麟给杨葵芝带来晕船药,她吃下后身体状况好了很多。 外面的海况不好,电闪雷鸣,风浪很大,雨势急剧,海波高高卷起千层浪,推动着艇底,使得整只游艇剧烈摇晃,左右倾斜,她紧抓住栏杆,从玻璃窗看过去,场面十分骇人,固然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杨葵芝害怕地扑进邹麟的胸膛,如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现在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他伸手回抱,轻抚她的背部,以示安慰:“别怕,很快就没事的!” 杨葵芝捶了他一拳,谴责道:“都怪你,好好地去什么荒岛,让我在这里受罪!” 他柔声安抚:“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她待在这里有点坐立难安:“我去甘戈那里看看!” 她到了整洁宽敞的驾驶舱,看见甘戈坐在驾座上,看着大荧幕,摆动着舵轮,熟练的操纵着。 她禁不住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甘戈回应:“因风大洋流湍急而引起的暴风雨!” 她更加局促不安了:“那会不会有危险?” “说不准!” 闻言,她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有用。 游艇航行的水路比较复杂,有时航道虽宽,但水下的海床会有礁石、浅滩等问题,凭人们的肉眼是很难发现的,如今再遭遇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海上定位受到影响,航行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当游艇触礁时,他们都没有任何预兆。 整个游艇被撞击后倾斜晃动得很厉害,他们当即吓了一跳,怕遇险不敢孤身一人,就聚集在一堂。 甘戈立即刹车并抛下双锚,赶紧叫他们穿好救生衣,拿出救生艇、救生筏等防护工具,做好防备工作。 而后他就去检查了主机、舵机和辅机的损害情况,发现机舱进水,立即按照进水应急计划组织排水、水密隔离和堵漏,而他们也跟着协助他,测量和记录游艇四周的水深状况。 测量完成后他们向他汇报,他了解情况后,根据需要换用高位海水吸入阀,知道现在触礁还不是很严重,目前只是经历低潮而停靠在暗礁上不能前行,等到涨潮了游艇还有起浮的可能。 所以,他要结合外界的风、流和潮汐情况进行综合分析,估算游艇的起浮和脱浅状况,作出判断并采取适当行动,使游艇保持安全状况,为下一个高潮来临前做好一切起浮准备。 现在游艇坐礁倾斜,很不安全,甘戈就叫他们拿出结实的缆绳在船舷高处系绳子打结,以防游艇倾覆。 不过他们却在系绳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游艇因触礁而有了倾斜度大的斜坡,地面也被雨水打湿,滑滋滋的,此时又在风的阻力下,步行十分困难。 杨葵芝想要向前,结果一个不小心打滑了一下,仰后翻出位于她腰际的栏杆,直直朝下倒去。 冯荆楠离她比较近,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而杨葵芝也紧紧着回握她,抓住她不放手,眼中溢出一种生的渴望。 就在她们喊人的下一秒,猝然一个巨浪袭卷着疾风,风驰电掣般扑向游艇,使其倾斜晃动得更加厉害了,而她们也顺势掉了下去,跌落到海里,翻搅出巨大的浪花,发出一声惊雷巨响。 听到声响的那一秒,他们都回过头来,见到的就是她们已经落海的画面,他们吓了一跳,硬是愣了好一会儿。 不过他们回过神后,就立即抛出救生艇和细长的绳索,下海去救人。 冯荆楠落入水中,波涛汹涌的海浪迅速将她淹没,在她大口呼吸之际,咸腥的海水灌入她的鼻腔,顺着喉咙冲入肺部,她感觉到心脏被水挤压的压抑难受,她整个人越来越沉,水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她喘不过气,脑子炸出一片空白。 但她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死去,双手挣扎地向上爬,溅出片片白色透明的水花。 只是她没坚持多久,腿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抽筋,她不能动弹,最后一丝力气被也抽干了。 她整个人沉没水中,迷糊间只觉得腿边有一阵微微刺痛感,她努力睁眼一看,竟然是条花纹繁复的海蛇。 她有心躲避,但此刻也没了气力,渐渐的她闭上了双眼,没有了意识,只是她依稀记得自己在意识清醒的前一秒,朦胧中看见了一个高大人影,徐徐向自己靠近。 中毒 邹麟在看到她们落水的时候,心中升起一股紧张感,整颗心被狠狠地揉皱成团,他不想她们消失在眼前,不想与她们永世隔绝。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率先辨别出冯荆楠所在的位置,在抛下救生艇后,就立即赶过去,然而站在栏杆处正要往下跳的时候,甘戈过来提醒他说你女朋友在哪边,他这才反应过来,在危机出现的那一刻,他竟然优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好朋友,而不是自己喜欢的女朋友,不过现在时间有限,不允许他有片刻分神,他纵身跳入水中,朝杨葵芝疾疾游去。 甘戈紧接着也跳水了,他见冯荆楠已经消失在水面中,心中一惊,生怕晚一秒她会出事,就屏住呼吸沉入海里,以极快的速度游向她。 终于,在她失去意识身体慢慢坠落的时候,他及时接住她的手臂,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再紧紧地揽住她的腰部,熟练地蹬脚向上游,尽最大的可能快速地浮出水面,成功后,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狼狈而贪婪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也不像他,他想。 他搂着她上了救生艇,就把她平放到艇上,他用手探了探,发现她还有心跳声,就对她进行心肺复苏。 他双手相扣,手伸直地按住她的胸口,往下用力压了压,胸腔里的水很快从她口中呛了出来,只是她还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只好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一手撬开她紧闭的嘴唇,再倾身贴上她冰冷的唇瓣,朝里面吹气,每次吹气不过3秒,他重复着这个动作,做了好多次,直到她醒来为止。 过了一会儿,她肚子里的水上仰至喉咙顺着她的口腔里流了出来,她总算是醒过来了。 她一手抚摸上喉咙,嘴巴微张,虚弱地呼吸着:“我现在是还活着,我居然没死……” “你很想死吗?”她清醒过来,他才有了休息的机会,累得歪身坐在艇上,反问道。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补充好体力,就划到游艇旁边,握着从游艇垂下来的结实的绳索,顺着它一步步爬了上去。 上去了以后,她累得瘫坐到地上,突然想到了邹麟:“邹麟,他们去哪儿了?” “邹麟去救他女朋友了,大概率会没事!” 他一说完,他们又没有话说了。 她又想到自己在水中的时候一条海蛇贴上她的大腿,她赶紧拉起裤脚,查看伤口,发现大腿上有两个小点,那是蛇咬的痕迹,她有些担心:“海蛇有毒吗?” 他有点奇怪她为什么那么问,不过还是回答了:“有毒!” 听到回答,她眼睛没有焦距的透着前方不知道看到什么,怔忡了许久:“完了!我可能真要死了!” 他眉头一紧,知道她这是被海蛇咬了,就蹲下身:“伤口在哪里?” 她伸手指了指,他就看见了那个伤口。 她被海蛇咬了,此时又经历暴风雨和触礁,游艇不能前行,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她……环境恶劣,情况不乐观啊! “我去打求救电话。”他一说完就站起来,拿出手机打了几通电话,和外界联系。 打完后,他语气严肃地说道:“海蛇的毒液属于最强的动物毒,被海蛇咬伤后30分钟甚至3小时内都没有明显中毒症状,然而这很危险,容易使人麻痹大意,被咬伤的人……”说到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一下,“可能在几小时至几天内死亡。” 她更没信心了,知道自己没救了,没有了活着的可能,但也没有急于说话表达些什么。 这时候邹麟也抱着杨葵芝上来了,他把她放到地上,就气喘吁吁地说道:“累死我了!这是什么鬼天气!”他无助地望着天空,懊恼不已,“都怪我出的馊主意,唉!” 他眼神一转,发觉了他们的异常,忍不住出言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小楠你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累惨了吧!”他又看了一眼甘戈,发现他神情紧绷,“甘戈,怎么连你也……队长这是没有信心了吗?那还叫我们怎么活啊,打起精神来吧!”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用言语鼓励他们,让他们不要失去信心。 但他们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邹麟一时间有些不解:“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出来吧,藏着掖着这叫什么事儿!” 甘戈回答:“冯荆楠被海蛇咬伤了,海蛇的毒素很致命,她现在很危险!” 邹麟心中立马咯噔了一下,他心头跳动得厉害,整颗心跳动的频率快得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他表情凝重,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是说……小楠中了毒素很强的蛇毒!”他想了想,“那怎么办?联系人了没有?” “联系了,也发了定位,在等待中!” 邹麟焦急得在游艇上渡来渡去,杨葵芝看得心烦意乱了:“你别走来走去了,她还没死呢!” 这话有点提醒了他,就走到冯荆楠身边,一脸关心地看着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她没有力气回答,如同失去了言语能力,就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正在他以为她体内的毒素没有发作身体好一点的时候,甘戈补充说了一句:“现在没有反应,才是最危险的!” 他整个人就蔫了下来,把手握成拳,极力收缩着,他说话的迷茫语气像个辨不清方向的迷路孩子:“那现在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他们都没有说话。 意识到时态的严重性,杨葵芝心中有了一种愧疚感,要不是她为了救自己跟着跌落到海里,她也不会被海蛇咬,她低头忏悔:“对不起!”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夜色来临,可怕的暴风雨也停了,海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像是之前的吃人怪兽就不是它一样,装作无辜的样子,让人气愤又让人无奈,果然,人类太过渺小,始终抵抗不了大自然的力量。 脱离险境 看着辽阔深沉的海域,邹麟忍不住用力一拍金属栏杆,彻底没有了耐心:“救援人员怎么还没来?速度太慢了!” 甘戈冷淡地回应:“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那现在怎么办?再迟一点……”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有船经过就好了,那样可以用绳索帮忙拉游艇一把,让游艇脱浅,等到涨潮后就可以行动了!” “那我去找找,说不定真有船呢!”他跑去拿了望远镜,就仔细观察这片海域。 大海那么大,在海上找一艘小船,有如大海捞针,希望很是渺茫。 不过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拼命一搏,他们都不愿意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看见了从北方缓缓驶来的游轮,甘戈立即打开游艇的灯光,以示求救。 游轮接收到求救信号,立即赶过来并在游艇的旁边停下,游轮的水手挥手,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你们的游艇触礁了,我的同事去通知老板了,你们先等一下,我们很快就来解救的!” 过了一会儿,有一道身材俊伟的人影从光亮的船舱中出来,他站在主甲板的围栏处,与他们说话的音色浑厚而迷人:“你们是什么人?派个代表来跟我谈话吧!” 邹麟眼睛涌现出希望的光芒,他推了一下甘戈的后背,一时没控制好力道,让他向前几步:“甘戈,去吧!” 甘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踏过游轮朝游艇伸过来的智能梯子,登上了游轮的甲板上,和那位年轻老板交涉。 甘戈和老板谈话声音不大,他们站在游艇上,距离他们不是很近,就听不大清楚谈话内容。 不过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老板就同意帮忙了。 几名大力水手上了游艇,在船舷处用粗长的绳子绑了好几个大结,就拖拽着长绳回到了游轮,再将绳子的另一端绑到游轮上。 游轮重新启动,拖扯着游艇往前开,发动机加足马力,船底下飙升出一朵朵剧烈的浪花,搅破了无星光闪烁的夜色里的宁静。 很快,游艇脱浅了,被开动的游轮从暗礁的位置和礁石区域带了出来,行驶了好远的距离。 最后,到达了海面的安全领域,游轮和游艇都停了下来,他们决定解开绳索,就此别过。 完成后,他们向那位老板和几个水手道谢,水手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而老板也轻轻一笑说不必客气。 在他们离开之时,冯荆楠虚弱地睁开双眸,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到了一双在夜色中明亮动人又多情似水的眼眸。 有了他们的帮助,游艇得以脱险再次启动,很快抵达了目的地,而冯荆楠也及时地被送往了市医院。 冯荆楠经过一系列的医院检查后,被送进了ICU进行紧急救治,诊断医生就来通知他们说叫她的家属来签字,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找到了她的手机,解锁密码后,查找电话联系人名单,看见标有恶魔哥哥字样的联系人,立即点击拨通。 滴滴滴—— 电话铃响起,对面的人很快就接通了:“小楠,你总算想到我了吗!那么久了一通电话都没打来!” 甘戈冷淡地回复:“喂,你好!” 听到了一个深沉沙哑的男人声音,燕书霈的说话语气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感,立即变得警惕了起来:“你是谁?小楠呢?” “我是她的同学,她现在在A市的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情况不容乐观,需要你签字!” 通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几天不见,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过去,她要是有个万一,我唯你是问!” “哔”的一声,他结束了通话,关掉了手机。 他随意地披上外衣,就匆匆下楼开车走了。 他操纵着方向盘,加大马力,时速表里闪烁的数字不断飙升,车辆迅捷如闪电般在繁华中飞驶而过。 此时此刻,此分此秒,他心中的扬起的紧张与不安,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他不明白她就去了那么几天,她就出事了,要是当初自己的态度再强硬一点,她是不是不敢反抗自己,从而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呢! 他实在无法想象她的消失,这在他对未来的设想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如今出现这种意外情况,他一颗心高高悬起,那种无助的失重感,让他很不好受。 前方红绿灯亮起红灯,他不得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他食指轻敲着方向盘,恨不得立即冲过去,等待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倒计时开始,绿灯亮起,他一脚油门以极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进入大厅后去服务台询问了一下,就急忙奔向她所在的那间ICU病房的门口,对门口里的护士说了几句,护士就把手中的文件转交给他,他在上面签了字,就交了回去。 他一转身,见到了绷直了身子的他们后,他抑制不住的怒意蓄满了他的大脑,他大步向前,揪住其中一人的领口,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他一拳,猛烈而狠厉。 邹麟猝不及防,被揍得差点歪倒在地,他面部红肿,两道鼻血不合宜地从鼻孔流了出来。 他突然被打了也不反抗,就这么任他发泄,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害的冯荆楠,是自己的任性害的她,这是他欠她的,所以她哥哥打他的时候他始终没有一丝反抗,也无视了泪流满面、对燕书霈苦苦哀求的杨葵芝。 燕书霈发泄了情绪,神智恢复了一些,他放过了他,深吸几口大气,打算听事情的原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甘戈没有选择隐瞒,就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如实告来。 燕书霈听了很生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你们TM不要命就不要带上她,不过是高中生罢了,特么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似乎是觉得不解气,他继续说道,“她要是出事了,我会让你们一一偿命!你们最好就祈祷她没事吧!” 他们纷纷低下头,沉默没有说话。 ———— 新男主出现,露了下脸。 抑制不住的心意 燕书霈签好手术同意书后,冯荆楠就在ICU做了抢救手术。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医护人员出来了。 燕书霈坐在公共座椅上,面容严峻,双手相扣地抵住额头,见人出来了,就抬头看了一眼,期待能听到好消息。 邹麟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等待着医护人员的回话。 那人对他们说患者已脱离生命危险,可以转移病房了。 他们听了都很高兴,皆松了一口气。 甘戈脸上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邹麟一直紧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只是时刻关注着他的杨葵芝注意到他眼角微微抽搐,泛起不太明显的泪光,恰时,她除了心疼已经感受不到其他了。 毫无疑问,他变心了,但好在他不敢往那方面去想,而她更不可能去点醒他,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陪着他,一直占据着女朋友的地位,期待他能回心转意。 很快,昏迷不醒的冯荆楠躺在转运床上,从手术室中被推了出来,转移到了燕书霈吩咐的普通病房。 期间,他们想留在医院等冯荆楠醒过来再走,却被燕书霈严词拒绝了,也不准他们来看望她。 无奈之下,他们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只好回去了。 而他就一直待在病房中,坐在她身侧,静静看着她安详的容颜,他用手指抚摸上她光洁的额头,从眉中滑落到鼻翼,指尖再顺着一路向下留连过嘴唇、下颌,动作轻柔如羽,丝丝缕缕的痒意连成一条线,闯入他心间。 不知不觉中,困意来袭,他把头枕在床沿,睡过去了。 第二天时,他们带着慰问品又来了,想要进入病房看望她之时,再次被他赶了出去。 邹麟气不过:“你让开,我们是来看她的,不是来看你!” 他背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双腿交叉地站着:“不让!”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等她醒过来我会告诉她的!” 邹麟冷笑一声,神情有些不屑:“你是喜欢她的吧!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她就会喜欢你吗?” 他面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邹麟确认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对他的态度明显多了几分懒散:“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他抿了抿唇角,不打算和他这个小男生计较:“你们回去吧!等她好了她会来联系你们的,这段时间的补习也结束了,我谢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他说到这份上了,邹麟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旁边的杨葵芝就拉过他的手,表示一起离开。 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的甘戈也出言表示了:“很难看,回去吧!” 邹麟听进去了,他们又一次无功而返。 下午的时候,冯荆楠动了动手指,颤了颤眼眸,干涩的嘴唇翕动:“水……” 知道她快要醒过来了,他心中一喜,立马凑了过去,听清了她嘟囔的话。 他拿起水杯,递到她唇边,喂她一点一点地喝。 太阳照射出的明亮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巧地停驻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睁开眼睛,被刺眼的光线照射到,一时略感不适,就抬手挡住了那道亮光。 “哗啦”一声,他拉过窗帘,阻隔了外界光明的照拂,他转头问她:“现在好点了吗?” 她“嗯”了一声。 他走过去坐到她的床沿,床单因他的坐落而凹陷了一块:“叫你不要去了你非得去,现在好了,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可真会找麻烦!” 她局促不安的地低下头:“抱歉!”她想到了邹麟他们,就问,“他们呢?” 他睥睨了一下:“别想了,他们早回去了,你是他们的谁,他们凭什么等你,这段时间给我老实待着,不许去找他们,听到没有!” 她点点头,觉得他说得也挺对的:“我知道了!”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他安心了许多。 傍晚时分,一个电话打来,他有事出去了一趟,独留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无所事事。 突然,房门被打开,她扭头一看,来人居然是穿着白大褂的古兴禹,她惊讶了一下:“禹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家给玥补习吗?” 他走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前天有事回来实习了,刚好知道你住院了就来探望你,身体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不适吗?” 她摇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感觉好多了!” 他嘱咐道:“这些天要忌口,平时吃清淡的食物,少吃油腻辛辣的!” “嗯,我记住了!” “你住院了要不要告诉我妹,我可以叫她来看望你?” 她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不想让她担心!” 他也轻轻地笑了:“那也好!” 他正要说些什么,燕书霈突然两手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了,看见了一个英俊斯文的年轻医生出现在她的病房前,而她还对他有说有笑,没有丝毫防备。 这幅画面有点刺眼,他心里不太舒服,凝视的眼睛里有了些许敌意,他收敛心神,主动友好地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是病人的家属!” 他回头看他,礼貌地回应:“你好,我是古兴禹,是这家医院的心外科实习医生!” 她主动帮他说话:“哥,他是我闺蜜的哥哥!” 呵,又不是很亲近的关系,他又不是主治医生,好端端地来看望她做什么!真不知道她哪里结识了那么些人,一个两个往上凑,明明她只是个男人婆而已,真会有人觊觎吗?说实话他不太相信。 燕书霈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脸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表情,他和他客套了一会儿,他就出去了。 燕书霈透过气来,立即关上房门,隐忍着朝她一步步走来。 看到了他的表情,她有些害怕,眼睛骨碌一转:“哥,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撑在她身侧,把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他为什么来看你?” “没有为什么,知道了就来了吧!” 他用手指一戳她的太阳穴:“你以后要保持警惕,不要什么人都结识!” 她揉着太阳穴,神情有些无奈:“真是莫名其妙!” 他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他一直控制着她,她火气也上来了,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说你有病!” 他的怒意一下子到达了临界点,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试图她能示弱,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来平息自己的满腔怒火:“那么些年,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她阴森的冷笑,犹如一朵无情的罂粟花在她唇边妖艳地绽放:“你的心思,你的心思就是想要掌控我,永久地折磨我!” 他心里浮起一丝苦涩,却是说不出口,明明他只是喜欢她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不想去了解…… 他皱起眉头,嘴巴微张,下定决心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我……我喜欢你!”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她继续说道,“你做梦,我是死都不会喜欢你的!”她撇过脸再不愿意看他,她无情的一句话,把他的心意狠狠地践踏,碾碎成渣。 这句话盘旋在他脑海中一直回放着,话语的回音萦绕着他的大脑、耳际,让他有些头疼耳鸣,他心如刀绞,又心有不甘,拳头攥得死死的,眼睛表露出夹杂着情和欲的复杂情绪,整个人已经到了不可控的程度。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一语说完,他遽然捧过她的后脑勺,让她面对自己,深深地吻了上去。 ———— 首发:gb84.com (ωoо1⒏ υip) 病房里的激情(一)h 燕书霈堵上她的唇瓣,心中的怒意急需一个发泄口,他发狠似的咬了她一口,她眉间轻蹙,吃痛了一下,‘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趁机撬开她的嘴唇,灵活的小舌从中钻了进去,勾住她的红色舌尖,与她交缠在一起,如两条相爱的灵蛇。 他肆意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交织着她嘴里的唾液,动作狂躁而激烈。 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两手推拒,极力想推开他,可他就像铜墙铁壁,坚硬无比,她完全推不开,被笼罩在他的城墙下,陷入一片阴影中。 她心慌意乱,开始急了,试图用言语唤醒他的理智:“哥,你不能这样,你快放开我!”当然,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依旧用力撕打着他。 此时她因为大病未愈,打人的力道有些弱,此时拍打在他身上,他只觉得有了一阵酥麻刺痛感,多了一种调情的意味,让他更不可能放开了。 他吻过她的脖颈,大力吸吮着,种下一颗颗草莓,执意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吓了一跳,眼眶因怒气和羞恼而变得通红,她挣扎得更加起劲了:“我们是兄妹,滚啊,你不能这样!” “我记得你曾说过我们是哪门子的兄妹,怎么到了现在,你居然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愿意承认了,嗯~”这话他听进去了,却是嗤笑一下,他隔着病号服大力揉捏着她的乳肉,她被刺激到,差点要吟叫出声,但她死死咬住牙根,抑制住了那股冲动。 “叫出来,我想听!” 他扯下她的衣衫,露出她仅着内衣的纤瘦身子。他一手穿过她的腋下,绕过她的后背,解开了那小件碍眼的内衣扣。 圆润的胸脯没了衣料的束缚,弹跳了几下,在空中颤颤挺立着,如在微风中轻摇的花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独自美丽。 她两手交错地抱紧自己的肩膀,想要掩盖乍泄的春光,却不知她无意间的小动作,有了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撩人心弦,彻底让人欲罢不能。 他从来不知道她会如此迷人,此时因为少女的娇羞,那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两腮红晕,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纯真性感,更是少男杀手。 他看红了眼,喉结上下滚动,呼吸急促了几分,伸手扯开自己的领口,以图能有顺畅的呼吸。 “你好美!” 他忍不住赞叹一声,就钳住她的两只小手,用力往两边拉开。 “啊……”她痛苦地大叫出声,死命抱住自己,拼命抵抗着,捍卫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最终,男女力量的悬殊,她抵御不了他强劲有力的力道,让他得逞了。 他的一双大手抚摸上她的奶子,挤压着她白嫩的乳肉,乳鸽虽是被密密实实地罩住,但它依旧保持着很强的柔韧性和弹性,它受到压迫,还是有些许白肉从指尖的缝隙里溢出来。 “啊,滚啊,你这个疯子!”他胡乱的一通乱揉,弄得她又痛又麻,登时想伸腿踹开他,但他反应迅速行动敏捷,曲起膝盖死死压制住她乱动的大腿,让她不得动弹。 她整个身子都被他钳制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很无助,心里抑郁着很不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来伤害她! 此时她突然想到了尚劲松那个恶魔,她抬眸盯着他清俊秀气的脸,渐渐和记忆中那张英痞邪魅的脸相交映。 明明是不相像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她的眼中却是如此地相似,她想到了很多想要忘记的不美好的回忆,心里更加害怕更加痛苦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掩下那片心痛,不愿意去看他。 他被欲望所驱使,俯身啜住了她红艳艳的乳尖,香甜可口,绵软滑嫩,像极了白晃晃的水豆腐,他被她身上散发的清香所迷惑,大力吸吮,一口含住了小半个浑圆。 “啊……不要!”敏感的小颗粒被他含在嘴里,酥麻入骨的感觉阵阵传来,吓得她当即惊叫出声。 “小妖精,你会喜欢的!”他放开了她的奶子,凑近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低沉喑哑的嗓音,震响了她敏感的鼓膜,听得她腰侧涌起一股刺麻感。 他急不可耐地脱下她的裤子和内裤,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裸体,就握住她的滑嫩美腿一路向上,触碰到她腿间的那处禁区。 他揉了揉那片肥厚细嫩的白面馒头,她一个激灵,开始不安地扭动身躯,企图躲避他的触摸,他无视她的挣扎,挑拨开那道红色小缝隙,上下滑动着,按碾着她的阴唇,细细探索着。 其实到了青春期,在男生散发着蓬勃荷尔蒙的年纪之时,他的性致也没有其他男生那么高涨,看A片和自渎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是之前他喝多了,看到她的裸体之时,他有了强烈的欲望,那天失控离去后,他还是难以抑制地自渎好几次,才能消减了心头的欲火。 他眼里充满对她的渴望,心底疯狂的悸动着,他探入她的花穴,将一指伸了进去,里面紧致的媚肉条件反射一般,立即压迫推逼着他细长的手指,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快速抽动了起来。 感觉到私处有异物的突然闯进,不适的刺痛感传来,她极力排斥着这种感觉,随着进入她小穴的手指增加、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汗,咬着唇止不住地呻吟出来。 她动人的音色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鼓励,他很兴奋,更加卖力地往里输送着,很快,手指扣刮到壁穴的一块小软肉,她身体一颤,吟叫得更大声了,连带着她体内分泌的透明水丝也跟着溢出来了,湿了他的手指,流到了洁白的床单上,融合在一起暗结了一块圆弧形的印迹。 他腿间早已是一柱擎天了,身上也流下丝丝汗渍,湿透了他垂落在额前、颈侧的发丝和身上衣衫。 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衬衫,解开皮带,露出那根挺翘狰狞的紫红色大肉棒。 ———— 一章写不完,卡肉了, 病房里的激情(二)高h 他掰开她的两条腿,将浅红色的龟头抵住窄小的穴口,一下下轻浅地戳弄着,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不舒服极了,就忍不住骂人:“混蛋,该死的禽兽,你给我滚!” “你越骂我越起劲!” 他更加用力地摩擦着她的阴唇,每次只进入一小截,极劲撩拨着她的欲望,让她的穴道受到刺激,作出动情的自然反应,流出丝丝淫液,直到听到她的轻声呻吟才满意为止。 他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地动情,他要开发她的欲望,就算是不喜欢他,也要让她的身子记住自己。 看着她布满春潮的脸颊,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态,他身下的欲望急速膨胀,硬得胀痛,圆润的顶端冒出晶莹剔透的液体。 摩逼的快感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扶住柱身,对准那个小穴口,猛的一下,大半根肉棒捅进了畅通无阻的甬道,只留一半还没有进入那细小紧致的穴道。 闯进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深处有一张小嘴拼命吸吮着他的马眼,里面层层迭迭的媚肉使劲绞箍着他的肉棒,大脑顿时失神、失控,舒爽得他喟叹一声:“好爽!”说着,他挺腰提胯,开始长驱直入,破开层层红润的嫩肉,把露出的半根肉棒也捅了进去,愈发狠厉地捣弄了起来,每一下又重又深,恨不得连那两个囊袋一并塞进她的穴道。 她被他插得有些许的疼痛,但因为之前有花蜜的分泌,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股酥痒难耐之感,她不自觉地细细呻吟出来,发出娇媚可人的声音。 她好骚,好会叫,好想看到更加妩媚的她! 他的性致高涨,恨不得把倔强的她死死地操在身下,塞入她花穴的肉棒也跟着涨大了几分,直直把她的小穴口撑得发白,红肿的花瓣瑟瑟发抖,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他爱极了她那副动情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俯身擒住她的唇瓣,贪婪地舔砥着她的双唇,舌头一举进入她的口中,搅弄着她可爱的小舌,噙吸着香甜的气息,唾液交换间,一道透明的水丝从两人的唇角处流了出来,看起来十足的糜乱。 他吻住她的同时,底下的动作也不停歇,毫无节制地猛烈抽搐,一阵又一阵,拍撞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她一个哆嗦,气喘吁吁,胸部剧烈起伏,乳尖因上仰的动作而不小心磕碰到他坚挺的胸膛,敏感的乳头瞬间变硬了,她发出细长虚弱的鼻音,想要出声呻吟,嘴巴却被他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察觉到了她敏感的反应,他开始放开她的唇,双手钳上她的细腰,臀部发力,如同装了小马达一样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刺,她穴内敏感的软肉被他顶肏着,异样的瘙痒从私处传遍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淫水,窸窣浇灌到他的龟头上。 因为是第一次,他发狠似的操弄了几十下,他的马眼被她的温热的体液洗礼,阴户紧紧吸勒得他的肉棒,他爽利得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他咒骂一声,最终没能忍住射精的欲望,一股股精液从硕大的囊袋里喷涌而出,径直射在她稚嫩的花穴里。 他微烫的精液喷洒在她的小穴,她阴户痉挛,全身都不自然地抖了下,他的欲根一抽离,她的小穴还未合闭,肉眼能明显地看到里面红肿的嫩肉,她体内混淆着精液和淫水的液体也从穴口流了出来,堪堪漫过腿根。 看到这淫乱的一幕,他身下的欲根再次昂扬,直直耸立着,有狰狞骇人之势。 他托住她饱满的白臀,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顶端堵住洞口,挺动胯部,肉棒顶端的沟冠状顺势插入其中,再全根尽数插入,一下子插到她的宫颈口,刺激得她嘤咛一声,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不要,好痛!” 那片深处的领域娇贵异常,受不了一点点的冲撞,刺痛得她尖叫了起来。 他没有听从她的请求,愈发用力地操干,奋力撞击她的花心,他们耻骨相连,如同一个连体婴,他耻骨处卷翘的阴毛如蜜蜂针蛰一般刮擦着她的阴唇,刺麻刺麻的感觉一路上涌,快感如电流般侵入肢百骸,花穴里的水儿流得更欢畅了。 紧致的花壁收缩,滚烫的淫水滴落到他马眼上的小孔,打湿了两人的交合处,他面容紧绷,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着射精的欲望,舒服的长呼一口气。 他深入浅出,肉棒不停地往里抽送,两颗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她的阴部,把淫液捣弄成细腻的白沫。 在这紧要关头,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进入她小穴时的通畅无比的感觉,也就想到了她的第一次,他的妒忌心作祟,加大力道肏砸她的花蕊,不依不饶地说道:“你的第一次给了哪个野男人?快说!” “啊……”她闭上眼睛,不想说话,腰部酸软,整个人累极了,只被他操弄得微微失了心神,止不住地低声呻吟。 “说不说!嗯~”他顶端触碰到甬道褶皱里的一处软肉,就狠狠地给了一记深顶。 “啊,我不知道……”他突然触碰到她敏感的g点,她吓得说话的语气都大声尖细的一些。 “还不想说是吗,他就这么值得你维护!小淫娃,真想操死你!”他一说完,勇猛抽进,笔直粗壮的肉棒上下穿梭在她的花穴中。 在外人面前一向文质彬彬的他,在她面前却是骚话连篇。 她听得瞳孔扩散,身子一缩,整个人因他的猛烈操干而变得越来越敏感,终于,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决堤的快感袭来,高潮来临,穴道淌过汩汩流水,发出晶莹的水光,此时,她整个人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紧挂在他身上,任由他随意地肆动。 他的手掌揉捏着她的臀肉,疯狂地抽搐了几百下,闷哼一声,也一并泄了身子。 ———— 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探望 激情过后,火热的心也一并冷却下来,他们都恢复了神智。 冯荆楠冷着一张脸,整个人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气。 见此,燕书霈默默低下头,心头上跃起一点点愧疚。 他穿好衣服后,就拿出纸巾帮她擦拭身上的黏液。 她侧过脸,快速拿起枕头用力扔向他,拒绝了他的触碰,冷声道:“我自己来!”说着,就拿起纸巾使劲地擦腿间的脏东西。 她冷漠的态度,让他心里很难受,让他感觉难以呼吸。 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他们的心里却好像隔着万里长空,那种怪异的空寂感紧紧围绕在两人之间,久久不散。 腿间的东西已经擦拭干净,但她的小穴里还残留着他的黏液,黏腻腻地很不舒服,她感觉无比抓狂,好想把它弄掉,心里又像是吞了苍蝇虫子一样难受。 她邹着眉头,一脸别扭的说道:“虽然我打了血清,但腿还没消肿,还不能行走,你抱我去洗个澡吧!” 知道她还依赖自己,他觉得心里很受用,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他先是去病房里的浴室放好水,就抱起她进了浴室,将其放到放满水的浴缸里。 见他还站在那里,不肯出去,她语气不悦:“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出去给我买避孕药!”她轻蔑的视线投掷到他身上,他身体如结冰般僵住了,心里流动的泉水也凝固成冰,堵住了不能前行,几近让他不能呼吸,不能触碰明媚的阳光。 但他最终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浴缸旁蹲下,把手指伸进她的小穴口,轻柔地抠挖,把里面的阳精一点点地抠出来。 她当即吓了一跳,怕他兽性发作,紧绷着身子,连呼吸也顿住了:“你干嘛!出去!我自己来!” 他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将目光移动到别处,不去看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地方,以免自己忍不住想对她做些什么:“你自己弄不干净!”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嗯~”她敏感的身子再次被他触碰,不由自主地小声呻吟出来。 听到这喑哑轻细的音色,他呼吸也粗重了,裤裆处也禁不住起了个大包,不过他极力隐忍着,额头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 完成后,他放开手,而她的心里也舒坦了一点。 他帮她擦干身子,帮她穿上衣服,就抱她去了病床上。 他阴沉着一张脸,转身挪动如铅重的脚步,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她松了一口气,思绪慢慢放空,飘荡没有尽头的暗黑角落。 爱什么的,最没用了,就像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结果还不是通过污秽的占有,如他人一样狠狠地伤害她。 为什么他们要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冠以爱的名义,那简直就是对爱情的侮辱。 明明爱是纯净的,纯粹的,就像被冷风冻伤的一颗心,也要背负严寒继续为你而跳动。 他们的做法,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蔚蓝的天忧郁的夜夺去了呼吸,被苍茫大地澎湃山河抽去了四肢,望着美丽的景色掩埋心中的痛楚,再无法呼喊…… 过了一会儿,燕书霈回来了,他从外面买来了避孕药。 他把一杯水和一盒避孕药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查看说明书,拆开药盒拿出一粒避孕药,就喝水吞下了。 他把买来的食物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柔和着嗓音:“我买了点东西,你吃吧!” 她没有胃口,摇头冷声道:“你出去吧!” 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他不敢再逼迫她,也就遂了她的意。 她深呼吸了几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却没有一丝睡意。 第二天,邹麟、杨葵芝和甘戈又来探望她了,这次燕书霈意外的没有阻拦,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希望在朋友的陪伴下她能开心一点,也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他嘱咐了几句,他们同意后,就开门进去了,见到了一副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画面。 邹麟见她一直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人来了也不回头看一下应一声,这着实反常,隐约察觉到她的不快乐。 可能是被蛇咬后的应激反应吧,身体未痊愈不开心也是有的,他想。 邹麟笑着走到她身边:“想出去吗?”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于是,他在房间巡视了一周,正好看到了角落里的折迭轮椅,就走过去将其打开,把它推到她面前,就把她抱到在轮椅上。 邹麟推着她出门了,甘戈和杨葵芝紧随其后。 他们下楼穿过长长的的走廊,散步到医院的公园里。 公园道路两旁整齐地摆放着木凳和秋千椅,供人休息,园艺区种植的花草树木井然有序地排列,吐纳着清新的香气,花草旁边还摆放着鬼斧神工的景观石,观赏性十足,公园的东北角还有一个微型广场,安装了好几台锻炼器材,供医患锻炼身体。 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地方,是公园西面的白鸽广场,那里养了很多雪白的白鸽,吸引了很多对小动物感兴趣的小孩来玩耍,他们在那边洒面包粒给白鸽,它们就扑棱着翅膀纷纷飞下来啄食,瞬间,鸟叫声和孩子的欢笑声嘈杂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杨葵芝主动挽起他的手,对他说笑了几句,他也笑着回应了。 而冯荆楠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那群白鸽,一直没有说话。 邹麟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状况,心想这应该是之前受了刺激如今受到惊吓吧,于是,他轻拍她的肩膀,出言安慰:“别怕,没事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她眼睛起了一点波澜,却任何没有回应,周围的气氛一下子也变得凝固了。 邹麟不在意,继续推着她前进,一路上看到很多下棋做操的老人、复健的年轻人等等,男女老少,生活状态不一,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想要努力地活着。 在公园逛了一圈,冯荆楠的心情好了很多。 甘戈站在一旁也很少说话,只是他有时也会注意到她,看到了高高的衣领下面若隐若现的草莓印,联系到她不同寻常的反应,他觉得这事应该和她哥哥有关。 他心里这么想着,但他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和任何人说。 察觉到停留的时间很久了,天空乌云密布似要下雨的样子,他们就推她回去了。 进入病房时,看到了燕书霈,她直接无视了,没有理睬他。 在邹麟想把她抱上病床的时候,燕书霈阻止了他的动作,先一步抱起了她:“还是我来吧!谢谢你们来看望她!” 他们已经探望过人了,就回去了。 纯净少年 第二天,冯荆楠见大腿已经消肿了一点,就尝试下床坐到床边的轮椅上,自己推着扶手旁的轮子出去了。 冯荆楠沿着走廊行了一圈,一路上观察了很多病人和家属,看见了生活百态,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恰时,她在转角处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就推着轮子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前方的场景。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揪着医生的白大褂衣袖,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眸子泛着盈盈水光,里面闪过一丝哀求:“医生,求求你了,我一定会还钱的,求你们不要赶走我爷爷……” 戴眼镜的医生一脸为难,他推开男孩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孩子,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你爷爷一天的医院流水清单费用很高,你家支付不起,建议转移医院治疗!” 男孩穿着一件旧白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他生得面红齿白,精致可爱的娃娃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绝望无助神情,背脊挺直,骨子里透露出坚韧如山和纯净如云的气质,他如果冻般的双唇喃喃吐出几句话:“我爷爷患的是心脏病,我看过其他医院了,整个市里就只有这家医院能治疗,求你了周医生,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还钱的!” 周医生明显不吃这一套:“抱歉,医院不是开慈善的,要是每个病人都像你一样赊欠病钱,霸占医疗资源,那我们医院不得饿死!你赶紧收拾病房吧,我联系过了,第二人民医院愿意接收!” 男孩眼眶通红,憋着泪水极力不让它往下坠,他不甘心,拳头握得死死的,毅然单膝下跪,说话语气抽抽噎噎,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北风吹着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医生,求你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在四周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立马严词拒绝:“不行,赶紧走人吧,别丢人现眼了!”说着,挥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冯荆楠看着这揪心的一幕,男孩默默低下头,久久不愿起来,她觉得他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从此只能待在无尽的黑暗里。 正在她往前走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古兴禹来了,他一身正气,身上散发着熠熠光彩,他在男孩的身边停下脚步:“你起来吧,以后你爷爷的主治医生就是我了,我愿意为他做手术!” 在地上怔忡的男孩目光渐渐凝聚,微微抬眸,眼里划过一丝神采:“你说什么?医生你没有骗我?” 古兴禹点点头:“我没有必要骗你一个未成年人!” 听到肯定的回答,男孩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医生,谢谢你!我一定想方设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古兴禹拉起他白嫩的小手,慢慢带他起来:“现在不急,你好好读书,长大了出来工作再把昂贵的医药费支付给我就行了,毕竟我救人也不是免费的!” 男孩抬手擦干泪水,吸吸气:“我知道的医生!我一定会还钱的!谢谢你愿意救我爷爷……” 这些感人肺腑的画面,冯荆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多年后,她一定会记得,在某个医院的上午,那个医者仁心的医生和那个感恩图报的男孩,给了她勇往直前的光芒。 她正准备调头离开的时候,古兴禹看到她的,他和男孩话别后,就朝着她直直走来。 他帮忙推着轮椅,带她去了一个她没有去过的优美地方。 那里种了很多好看的植物,阳光照射下,隐蔽的空间里投下金色斑斓的小光圈,阳台视野辽阔,可以看清下面的场景,公园,小区,篮球场,复健区等等。 冯荆楠心情愉悦,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帮他?一般人可没你这么好心,万一他以后不还钱了怎么办?” 古兴禹听了轻轻一笑:“我想帮就帮了,当初选择这个专业,就是想尽可能地救治更多的病人,还有,我认识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时刻保持乐观开朗心态的爷爷,我曾和他有过一次短暂的交谈,我问他你贫困潦倒疾病缠身为什么还能那么乐观?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想问下她的看法。 她对此也很好奇,就努力地想了想:“嗯……就是只有保持乐观才能活下去?” 他摇摇头,否定了她的回答:“不是,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不过是乐观的假象罢了,人最重要的是内心!他当时回答他正是因为面对了太多的苦难,才能更清醒地认识世界,看见了别人注意不到的一面,才更努力有意义的活着,知道事情无法逃避,就勇敢去直面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都不重要,我人活一辈子,有陪伴的好朋友,有我想要珍惜的人,有爱护我的人,有听话懂事的孙子……我内心富足,怎能不乐观呢!”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爷爷很通透啊!” 他继续说道:“这正对应了尼采曾经讲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他可以忍受生命加诸给他的一切。” 她很是认同:“好有道理!”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事先了解过男孩的学习成绩很好,我不希望他为了打工而辍学!” 她真心赞叹,眼里有了点点星光:“你很善良,真伟大,普通人大多没有这种想法,他们活着都很累了!” 他视线一转:“你是在说我圣父吗?” 她极力摇头:“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敬佩你!” “谢谢!” “那男孩叫什么名字?我想认识他!” “他叫陆地,明天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和他的爷爷!” “他名字真特别,谢了!” “……” 通过这次美好的对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事情其实不算什么,世界很大很美好,与其感伤悲秋,不如振作起来,积极面对! ———— 小可爱新男主出现~ 遗愿 后来,古兴禹兑现他的诺言,带她去心外科见了陆爷爷和陆地。 见到来人,他们都很高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古医生,你来啦!”他们注意到他后面有位坐着轮椅的女生,就好奇地问,“这位是?” 古兴禹向他们介绍:“她叫冯荆楠,我妹妹的同学,她正好住院,想认识你们我就带她来了!” 陆爷爷乐呵呵地摸着下颌处的胡子:“呵呵,有人来看望我这将死的老头,也好啊!” 陆地不满意爷爷说不吉利的话,就皱眉警告:“爷爷,不许这样说!” 陆爷爷无奈地看了一眼孙子,说出来的话语,似抱怨又似宠溺:“你们瞧瞧,他少年老成的模样,简直比老人还啰嗦哩!” 陆地没理他,转头向冯荆楠说道:“你好,我叫陆地!” 冯荆楠也友好地和他打招呼:“你好!” 陆爷爷沧桑的眼睛泛着泪光,感激得地对古兴禹说道:“古医生,谢谢你的好意了,其实我也老了,已经半截入土了,还是不要连累你和连累我孙子了,这病啊我不治了!” 陆地一脸不高兴,一时间还有点焦急:“爷爷,你说的是什么话!” 古兴禹对他们说实话:“爷爷,你的病例虽然罕见,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是不会放弃的,除了医者仁心外,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次手术由我执刀,尝试进行高难度的冠状动脉搭桥、左心室室壁瘤切除和心脏冠脉前降支内膜剥脱术,一个医生能够救治的病人是有限的,但探索发现心脏的未知领域是无止境的,这次手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请你们放心!” 陆地听了这话,心里有点担心,不过如果不同意,爷爷连最后一丝救治的希望也没有了,于是他催促道:“爷爷,你不要任性,快同意吧!” 陆爷爷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你说了实话,那我就放心了!万一手术失败,古医生有空就来我家帮我照顾一下孙子吧,教导他不要学坏!” 古兴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爷爷你不要太担心,我术前准备很充分,手术成功的概率不会很低,这是医生的承诺!” 陆爷爷带着赞赏的目光看向他,开怀地笑了:“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后来,古兴禹和陆爷爷在房里谈论病情,陆地就和冯荆楠出去了。 陆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冯荆楠去了白鸽广场。 广场上的白鸽很狡猾,见有人来了就一哄而散,在晴朗的天空盘飞,要是有人投食了,它们又成群结队地飞下来啄食。 冯荆楠看着那群象征着和平的白鸽,就莫名想起了陆地,不知为什么,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很想认识他:“昨天那一幕我看了!” 陆地兴趣乏乏地哦了一下。 知道他的家境不好,她就希望能帮上他的忙:“听说你想赚钱,要不要我帮你找时薪高的暑假工?” 他饱满而有型的嘴唇轻轻一抿,立马拒绝:“不用了,谢谢,我不需要同情!” 无意间伤了他的自尊,她一脸歉意地低下头:“抱歉!”怕他继续误会,她解释了一下,“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他扯了扯唇角,露齿一笑,俏皮可爱:“我知道的,姐姐!”他突然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她平淡地回答:“没什么,被毒蛇咬伤,过几天就好了!” 他出言安慰:“嗯,姐姐人这么好,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谢谢!”她想起了一些事,疑惑地发问:“怎么只有你一人,你父母怎么没来看望爷爷?”她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继续说道,“莫非你父母……” 他点点头,眼睛里毫无波澜,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父母大概是死了吧,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冯荆楠说了抱歉后,两人一时无言。 之后,她主动打破沉默,向他要了微信,就一起回去了。 后来的这几天,暑假就要结束,邹麟的女朋友去英国了,邹麟来医院向冯荆楠道别后就回了C市,而甘戈留在A市暂时还没回去。 燕书霈希望她能养好病才回学校补课,就打电话给她班主任说明特殊情况并请假,于是,她就一直待在病房中养病,直到脚能下地走路为止。 在出院的前一天,冯荆楠又一次去看望了陆爷爷。 寂静的病房里,室内的摆放比以往更有生机活力了,多了几束鲜花和几篮子水果作为点缀,显然这是有人来探病的结果。 只是冯荆楠环视一圈,完全不见陆地的身影,只有孤零零的陆爷爷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冯荆楠一时有些好奇,就在他身边坐下:“陆爷爷,我明天要出院了,今天就来看望你,陆地怎么不在?” 陆爷爷笑了:“孩子有心了!陆地他刚好有事出去了!” 她了然地点点头。 陆爷爷从枕头下拿出一精致的木盒,轻轻抚摸,追溯起往昔的美好回忆,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有了太多复杂的故事:“我年轻时当过兵,后来退休了就在养老院当门卫大爷,身体可硬朗了,只是没想到在星康养老院,见到了我的初恋,她叫周萍,年轻时可多人追她了,只是因为老头我脸皮比城墙还厚,才从中脱颖而出!”说到这,他庆幸地笑了,脸上的两条眉毛因为笑意而耸动,“后来因为战乱我们就分散了,一直都找不到她,直到在那间养老院我们才重逢了!” “不过这次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我终究是活不久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去那里看看周萍女士,顺便把这个盒子交给她!” 她突然问道:“为什么不让你孙子去做这件事呢?” 陆爷爷轻轻叹气,说起话来带了点艰涩:“因为不想让他担心吧,我已经连累他太多了,他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他继续说道:“如果和他说完成遗愿,他听了会很不高兴!” “好,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盒子送到周奶奶手中的!” “谢谢,你也是好孩子!” 她和他说完话,就出去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见到了古兴禹。 她上去和他交谈了几句,他好心地告诫她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她笑着应下了。 他们相谈甚欢的这一幕,恰好被远处的燕书霈见到了。 约会 他们相谈甚欢的这一幕,恰好被远处的燕书霈见到了。 燕书霈虽然心里不大高兴,但也没有幼稚地去阻止他们,反正他现在也不急,冯荆楠最终也会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过了一会儿,他们聊完了,冯荆楠一转身,就看见了燕书霈这个瘟神,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大半。她径直地绕过他,没有去理睬他。 而他也不计较,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他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她一点也不习惯,最后她忍无可忍,转过身停下脚步,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你别跟我了,好烦!” 她没有无视自己,燕书霈很开心,目光柔和了下来:“小楠,你终于肯搭理我了!” 冯荆楠就这么冷漠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燕书霈显然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他直接忽略了她的母亲,从她的弟弟开始热切地谈起:“明天你就要出院回家了,到时候弟弟看见你一定很高兴!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逛街,买点东西送给他?” 他的这些话,她有认真考虑过,和弟弟这么久没见,感情肯定会生疏的,虽然自己和他也不是很热络,但见面礼什么的总要买吧! 她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他也在一旁轻扯了唇角。 冯荆楠出院了,就和燕书霈去了百货商城逛街。他们先去玩具店给她8岁的弟弟燕楚昀买玩具,乐高玩具,文具用品、儿童读物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买了几样。 买完礼物后燕书霈带她去了一间大型的名牌女装店,一开始冯荆楠觉得不对劲,就不太想进去,但耐不过他的强硬态度,她也就跟着进去了。 见他们来了,几个热情的销售员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主动上前为他们服务,燕书霈询问了一些问题后,就开始挑选衣服了。 他挑选了一条款式特别有设计感的白色连衣裙,胸前时尚小标起到点缀作用,时尚不呆板;一件一字领设计有双层雪纺荷叶边收腰衣摆的拼色衬衫;一条小清新的莫兰迪蓝色飘逸及膝裙,清清爽爽的雾霾蓝,很是高级优雅,除了这些,他又挑了几件衣服给她。 当他把这些衣服递给她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扶住额头,一脸头大:“我不穿,你别买了!” 燕书霈可不管那么多,他做事只凭自己的意愿:“快去试衣间换上吧,看看合不合身!” 她依旧没有伸手接过,尝试和他解释:“我只穿中性的衣服,不喜欢穿女气的!” 闻言,他一下子无语了,用嫌弃地目光看向她:“你这是什么臭毛病,别的女生都喜欢打扮喜欢穿漂亮的衣服,你真是另类,我想看,你赶紧给我穿!” 她的拗劲也上来了,一点也不服输,只想和他作对:“就是不穿!” 看到她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也不生气,他慢慢凑到她的耳朵,轻声细语,带了一丝危险气息:“你要是不穿,我就在试衣间侵犯你!” 她怒气冲冲,耳根子也一下子红透了:“你……真是卑鄙无耻!”似乎是不解恨,她继续骂道:“你真恶心龌龊!” 他摸摸她柔软的发丝,温柔的笑了:“快去换上!” 她伸手接过那些衣服,就进了试衣间换上了衣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有羞耻感,一脸别扭的样子,怎么都不肯出去。 遽然,叩叩叩,试衣间的房门叩响了几声,外面传来了燕书霈独特的嗓音:“穿好了吗?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他故意慢吞吞地说道:“我倒数叁声,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叁、二、一……” 他刚一说完,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试衣间的门就打开了,换上裙子的冯荆楠脸泛红霞,一双眼眸漾起碧水悠悠,低下头捂着胸口从里面出来了,娇羞的样子动人心弦。 明明外表什么的都没有变化,但第二次见到穿裙子的她,燕书霈还是被惊艳到了。 一身洁白的裙子穿着她身上,十分合适,有了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飘动着清甜芳香,引诱人采撷的冲动。 他带有赞叹性的点头:“很合适,那就都买了吧!”见她想进去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他立即出言阻止:“你不用换了,就穿着这身衣服出去!” 这下,她就不乐意了,出手用力打了他一下,说什么也要换回来,见她太过执着,他也不好再继续强迫下去,就同意她换回来了。 他们从女装店出来,就去了一个燕书霈事先订好位置的餐厅吃饭,吃完后,他们就去广场上树林密集的隐蔽小道散步,两旁葱郁的绿,染绿了清新的空气,染绿了心情。 这时,一个穿着毛茸茸的卡通玩偶装的人蓦然从树林的另一条小道窜出,神秘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神秘人手里握着一大捆气球和一迭传单,他把手中的一张传单和一个黄色气球递到冯荆楠手中。 冯荆楠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手接过对他道了声谢谢,而他挥挥手,就跨步离开了。 燕书霈觉得那人奇奇怪怪的,怕她上当,说话语气带了些不悦:“发的是什么?扔了吧!” 冯荆楠仔细地看了眼传单上的内容,发现这是一张关于弘德福利院募捐活动的宣传单,最顶端用黑色大号字体刻印着关爱孤儿等字样的标语,中间那栏写有爱心人士可以选择不捐钱财,也可以捐旧书旧物等东西,福利院的孩子为了感谢爱心人士的捐赠,也会有他们的文艺表演。 宣传单的最后一栏,还写有福利院地址和活动时间,冯荆楠觉得这个活动有意思,特意记下那个地址,而活动时间,正好是后天的上午九点。 燕书霈见她看入迷了,也低头瞥了一眼:“你想去?”见她没有说话,他继续劝道,“你还是好好在家养病吧,发传单那人看着怪异,像是针对你一样,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别去!” 她模棱两可地回答:“再说吧!” 恐怖片 “扔了吧!”燕书霈伸手想抢过气球,但冯荆楠侧过身子,死活不让他得逞,看着她可爱的动作,他觉得她就像个护食的孩子,哑然失笑,也就仍由她了。 后来,燕书霈拉着她去了电影院看电影,他挑了一部网上热度很高的3D恐怖片《暗夜惊魂》,进行观看。 冯荆楠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记得她刚来燕家的第一年,有次他叁更半夜叫醒她,说陪他一起看电影,那时候她还小,没什么心眼,就去了他的房间陪他看片子,结果,他看的是大人看了都噩梦连连的惊悚恐怖片,前面还有正常的片子,她看得正入迷,然而镜头一转,电视猝然出现一张放大的恐怖鬼脸,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脸部是腐烂的扭曲的五官,狰狞骇人的表情,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吓了她一大跳,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里阴影。 没想到啊,他这次又想故技重施,究竟是有多无聊啊! 冯荆楠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他的幼稚行为,她真的无力吐槽。 燕书霈买好票、3D眼镜,又去零售部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等零食,就排队和她一起进去了。 他们坐的是最后一排,视野辽阔,在这个位置看电影很舒适。 他们戴好3D眼镜,等人来齐了,电影就开始播放了。 虽然一想到恐怖片,冯荆楠就有点心里发怵,但这次她不信这个邪,想克服内心的恐惧,于是,她也认真地观看了这部电影。 这电影讲的是一个灵异户外探险直播平台里举办的大型活动,这个活动主要是以这个平台的户外探险主播间的竞播来展开的,在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的几个灵异主播,在晚上相聚在一个死过很多人的废弃小区里,各展神通,进行一场直播比赛,看看最后哪个主播直播的高能更多人气更多礼物更多,这样胜出者才能获得探险之王的称号,成为平台一哥,获得最好的推广资源,会有更多的人气流量。 剧情前期没什么高能,很正常的节奏,从几个主播进入废弃小区闹的小矛盾讲起,几个人发生冲突后,各自挑选地盘,分散直播。 后来主角小王在进入四楼的一间宅子后,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惨叫声,他心里发虚,但为了直播间的家人们,他还是选择往前冲,结果一切回归平静,什么都没有,就在他前置摄像头和直播间的人聊天的时候,左后方墙上挂着的女人照片的眼睛突然变大了,嘴角也裂开了怪异的弧度,狰狞地看着前方。 看到这里,冯荆楠怛然失色,吓了一跳,呼吸也加剧了,她下意识地攥紧自己胸口上的衣服,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燕书霈压根就没注意大荧幕里播放的内容,他一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在看到她害怕的神情之后,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他希望她能依赖他多一些,并把他当做自己特别的人。 支离破碎的吻 冯荆楠的情绪已经代入到电影中去了,所以就没有注意坐在一旁的燕书霈的小心思。 后来到了剧情高潮,几只鬼在还是人的时候因为意外死亡不能投胎,到了特点时间,总是重复经历着死亡的那一刻,它们很痛苦,就想着通过找替身的方式,步入六道轮回,最终通过引诱人跳楼,高空砸物,鬼上身迷惑人的神智等方式,导致了一个个主播的离奇死亡。 主播小王觉得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一时间死寂得可怕,他察觉到异常,就去寻找同来直播的主播,结果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踪不明,灵敏度高的小王立即知道他们出事了,茅山道士出身的他开始做法,来破解鬼制作出来的假象,终于,迷雾散开,几具尸体也出现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几只骇人的鬼影。 看着大荧幕出现的几个面目狰狞的恐怖鬼脸,冯荆楠吓得大惊失色,汗不敢出。 这时,燕书霈觉得有意思,恶作剧般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 !!! 什么东西! 后背骤然传来的触感,吓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惊声尖叫! 啊啊啊—— 看到她惊慌失措,一脸吓坏的样子,燕书霈哈哈大笑,笑得可开心了。 她才知道这是他的恶作剧,她怒瞪了他一眼,见他笑得那么开心,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心里不爽极了:“笑什么笑,不许笑,臭傻逼!” 他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轻揪她白嫩的脸颊,面带笑意,用宠溺地目光看着她:“别怕,你的样子好逗,你怎么这么可爱!” “滚!”她恼怒不已,立马挥去他不安分的手,还嫌弃地拍了拍被他碰过的肩膀。 他憋住了笑意,忽然看向大荧幕,幼稚地伸手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不知怎的,她也真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转头去看了,再一次见到了那张噩梦般的鬼脸,她立即十指扣上他的大手,寻求一种安全感,让狂跳不安的心从此安定下来。 她的亲近让他觉得尝到了一瓢甘泉水,缓缓划过滋养着心田,他心中一动,无需隐忍的,从她的指缝中抽离出,抬起双手捧过她的脸,一下子吻了上去,缱绻相依。 唇上传来一抹微痒的温热,她微微愣神,撞进了一双炽烈的瞳孔,只是这双眼眸饱含太多爱意,她怕再看多一眼,连自己也会跟着燃烧殆尽。 她内心深处再次涌起一股不安,眼神躲闪,下意识想去逃避,只是他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碾磨她的唇带了点力道,不留一丝缝隙的,贪婪地攫取着她的呼吸,想以热情融化她。 她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没有回应,麻木地承接着他的吻,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偶。 然而当他的一只大手触碰到她的胸部的时候,她心尖颤动,立即回归了理智,她出力咬了一口他的下唇,趁他吃痛吸气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他。 她反复用手擦拭着嘴唇,想要去除了他在她唇上残留过的痕迹。 他被她抵触的画面刺痛到了,他仿佛听到了破碎的嘎吱声音,心口残缺成一块块碎片,支离破碎的不完整的心脏,正无力地叫嚣着内心的痛苦。 燕书霈忽然之间害怕了起来,他害怕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他,他也看不到他们相爱的可能性。 他很无措,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他还是服软了,打破宁静向她道歉:“抱歉!是我冲动了!” 冯荆楠装聋作哑,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递给他,只当他不存在。 一场索然无味的电影,就这样到了末尾。 和气的一家 傍晚,冯荆楠和燕书霈回到家,见到了发型乌黑清爽五官精致的燕楚昀。 燕楚昀怔忡了一下,就小跑到冯荆楠身边,甜甜地唤了一声姐姐。 冯荆楠微微一笑,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脑袋。 他们进去后,就看见了正在擦桌子的程丽,冯荆楠疏离地叫了声妈。 程丽转过头来,一张保养得当的漂亮小脸,仿佛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她朝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小楠,你来啦!”说着,就优雅地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双臂左看右看:“瞧瞧,这么久没见,你都瘦了,知道你今天过来,我特意煮了大餐,你可要好好吃饭!” 她相比以前,好像变得热情了一些,对她嘘寒问暖的样子,和别的关爱孩子的母亲没什么两样,也对,现在的生活变好了,以前的歇斯底里全都消失不见了,对她,呵,肯定也会好一些吧,只是她心中依旧没有温暖的感觉。 冯荆楠没有说话,只把买回来的礼物递给了燕楚昀。 燕楚昀伸手接过,看着手上抱都抱不过来的礼物,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姐姐,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冯荆楠点点头,表示可以。 燕楚昀高兴地耶了一下,就跑到安静的一角拆礼物了。 “跟我上楼吧,你的房间在二楼!”燕书霈提醒她,就带着她上楼了。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前面窗边的白色镂空纱帘和一旁的黄色书柜,她环视四周,发现里面的装修风格很是简洁大方,基本是以黄白色调为主,不过,床上平放的人高的公仔玩偶,给整体增加了一种可爱少女气息,冯荆楠内心挺满意的。 晚上,餐厅昏黄的吊灯下,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一家人落座在餐桌旁,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显得和乐融融。 一家人在餐厅吃晚饭时,冯荆楠的继父燕一帆也在。 燕一帆长相儒雅随和,眼尾处的细纹印证了岁月的流逝,他端坐在前排的座位上,虽然脸上端着一丝笑意,但还是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容易让人产生一股强烈压迫感。 他笑着招呼道:“好久没有一家人团结了,大家不要拘谨,尽情地吃吧!” 程丽也笑着应和,手握筷子分别给他们夹菜:“小楠,这个糖醋排骨特意给你做的,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书霈,你喜欢吃的香煎牛排,老公,当然不会忘了你喜欢吃的麻婆豆腐!” 她可真是个称职的母亲,让人挑不出错。 燕楚昀见妈妈没有给他夹菜,就嘟着小嘴巴闹起了脾气,他重重地放下筷子:“妈妈,你偏心,怎么没有我的?” 话语一出,程丽和燕一帆都笑开了花,程丽又夹了一个鸡腿给他:“来,宝贝吃个鸡腿,这样才能快快长大!” “谢谢妈妈,我要好好地孝顺父母,长大了帮你们分担重任,让你们安享晚年!” 程丽笑着打趣:“你瞧瞧,你儿子那么小就想着帮你分担了,让你早点退休了!” 燕一帆赞赏地摸摸他的头:“真是个好孩子,那爸爸我等着你长大,到时候公司交给你管理!” 燕书霈听到这一句话,握住筷子的手遽然收紧了一下。似乎是不解气,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冯荆楠,就把手伸到桌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大腿。 冯荆楠吃痛了一下,差点大叫出声,她觉得他就是脑子有病,而她自己就是他的出气筒,一个不顺就拿她出气,她迅速拍开他的大手,无奈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见到了她的反应,他唇角微扬,心情好了一些。 招呼过后,他们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燕一帆抬眸微微打量了冯荆楠,突然说道:“小楠长那么大了,马上就是高叁了吧,平时有没有好好学习?” 闻言,冯荆楠心里咯噔一下,停止了咀嚼。 她学习成绩中上,所以不怎么喜欢有人问她成绩,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好意思回答。 程丽见她像个哑巴一样不出声,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燕一帆堆笑:“你别问她了,闷葫芦一个,她啊,就不是学习的料!” 他们相视而笑,就揭过这个话题。 燕一帆问了燕书霈的学业,问他几月份开学,燕书霈回答是八月底。 燕一帆点点头,又说现在赶上好政策,在市政交通基础设施和安置房项目建设投资这两块和政府签了合作战略,这件事你有大部分功劳,多亏你从中周旋,你做得很好,我身体每况愈下,再过几年就放心把建筑工程公司交给你了,这段时间你在底层好好学习。 燕书霈又谦虚地说了几句,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度过晚餐。 书店相遇 第二天一早,燕楚昀就来敲门把睡梦中的她给吵醒了,他叫嚷着陪他打游戏,无奈之下她同意了,所以她一上午就陪着这个粘人精玩。 下午,她想到了明天的福利院活动,就想买一些书籍和文具用品送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为了避免粘人的弟弟跟上,她早早地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在她快到达中华书店的时候,再次见到了之前那个给她发传单的穿着可爱人偶装的人,而今天,他也是在派传单,笔直地站在街道的一侧,礼貌地把传单递到路过行人的手中,就算行人没有伸手接过,他也不生气。 冯荆楠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也没怎么去关注他,毕竟她不认识他,也就没上前打招呼。 到了中华书店,她就挑了一些兴趣课外书、学习工具书和一些文具用品,在她结完账想要心满意足地回家之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滂沱大雨从阴沉的天空一路倾洒而下,织结成一张张空濛的雨帘,串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雨珠,滴答滴答,外面飘来一阵婉转的雨声,潺潺流水般动听。 她出门没带雨伞,只好重新回到座位等雨停。 隔着薄薄的透明玻璃墙面,她看到了站在雨中的人偶男。 他浑身湿透,很是沉甸甸的样子,身上玩偶熊毛茸茸的皮毛也无力地耸拉下来,有几分落魄的意味,朦胧雨雾中,隐约可见他一人被隔断了一整个世界,孤独无助,却又顽强不屈。 他把淋湿报废的传单揉捏成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就慢慢走近书店来避雨。 他为人很谨慎,因为知道自己淋湿了地上难免会拖沓着一摊水,就一直待在书店门口,没有往前进去。 冯荆楠注意到这人着实很奇怪,进来了也不把头套拿掉,此时她真想问他一句,就这么戴着湿漉漉的头套,脑袋不累吗? 也可能是前天的接触让她觉得神秘,她莫名地想接近他,她也有些担心他这样下去会感冒,就去咖啡台那里买了一杯热咖啡,走到他身边送给他。 冯荆楠握着咖啡杯的把柄,没有说话,就这么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而他却没有伸手接过,冯荆楠注视着玩偶熊的两个大眼珠,只知道他此刻也在凝视着自己,她张张嘴主动说道:“喝吧,送给你的!” 他这才伸手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语气少年感十足:“谢谢!” 冯荆楠忍不住打量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摘下头套?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他没有回答,她只听见他细微的讪笑声,就见到他一手摘下小熊头套,湿漉的黑溜溜发丝下,细长卷翘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微微煽动,掩下一双灵动如星的眼睛,露出一张白净可爱的脸庞。 “原来是你!”冯荆楠面露惊讶的神色,发出一声惊呼。 陆地摸着脑袋腼腆的笑了,笑时脸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姐姐,是我!没想到吧!” 冯荆楠问道:“你是在兼职吗?” 陆地没有扭捏,直接承认了:“是啊,还有就是这次福利院的活动挺有意思的!” 冯荆楠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所以你就把传单给我,希望我能参加?” 陆地点点头。 冯荆楠嘴唇微微上翘:“那好吧,明天我会去的!” 知道她同意了,陆地很高兴,不由自主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和她说了一些话:“那真是太好了,姐姐!那里有我的几个朋友,明天我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冯荆楠识趣地回应了:“我很期待和他们见面!” 陆地抬头看了她一下,又低下头踟躇了一会儿,盯着湿沥的鞋尖,语气讨好地问道:“姐姐,明天你会来医院接我吗?我想和你一起去!” 冯荆楠只当他是个孩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两人还约定了时间。 陆地很高兴,抿了一口她送的香浓醇厚的咖啡,只是尝起来口感微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咖啡原有的热度早已散去了,不过,恰到好处的冰凉,微微沁人心脾,喝下去心里会有一种让人静下心神的爽冷感,他一点也不讨厌。 慈善活动 第二天八点半,冯荆楠准时到达了医院门口,见到了等待在外的陆地。 “上车吧!”冯荆楠朝他招招手,远远地对他说道,他看见后跑过来礼貌地叫了她一声,就跨坐到自行车车后座。 他的双手不敢随意地放在她的腰际,就扣紧坐垫的边缘。 早上升起的太阳才刚刚穿透薄薄的云雾,投射出柔和的乳白色光亮,投照在大地上还不算炎热,他们骑着自行车,目视一路倒退的美丽景色,伴随着扑面而来的徐徐凉风,只觉得一股冰凉吻过皮肤,舒爽极了。 冯荆楠深吸一口气:“你爷爷怎么样了?手术时间定下来了吗?” 陆地如实回答:“爷爷他身体好一点了,手术时间还没定下来,目前古医生他们还在讨论中!” 冯荆楠出言安慰他:“你别太担心,担心也无济于事,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古医生,祈祷手术成功,爷爷平安无事吧!” 有人关心自己,陆地的心里暖洋洋的,他笑着说道:“我会的,姐姐!” 很快,他们到达了弘德福利院,就见到大门口隆重地摆放着刻着标语的充气拱门,挂着一条条红联,而外面的停车位摆满的车辆,来了很多扛着摄像机拍照的记者。 冯荆楠把自行车放进指定的停车棚,就疑惑地问道:“不是说这只是个小活动吗?怎么还来了那么多社会人士,把场面搞得那么隆重!” 陆地耐心为她解答:“是啊,本来计划着搞一个小活动就可以了,但后来伍越公司的高层知道后,就号召社会各界人士的力量创立了一个‘手护儿童’的慈善基金,而这场捐助仪式,企业家和市政府都很重视,伍越公司董事长的儿子梁从意和市政局局长刘敬康等相关领导人也出席了,所以就有很多记者来采访!” 冯荆楠听了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又想到自己送的东西,就有些送不出手了:“相比之下,我送的东西更加微不足道了!” 陆地笑着抚慰她:“没事的,姐姐,爱心无关大小,小孩子心地很好的,他们反而会很高兴!” 冯荆楠想了想,也就认同了他的话:“说的也是!” 早上九点钟,捐助仪式正式开始。 拍照的闪光灯正对着舞台中央,咔嚓咔嚓地亮起,弘德福利院院长上台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邀请各个领导出来致辞。 在一排等待着发言的领导之间,冯荆楠很快就注意到其中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年轻人。 他梳着大背头,穿着高定的勃艮第酒红色西装,内搭黑色绸制衬衫,彰显着西装精准剪裁与休闲态度的完美融合,勾勒出专属于他的高挑俊美身材,他那一双多情桃花眼直视前方,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漫不经心的不羁,他眼角下的那颗红色泪痣,流露出一抹魅惑之色,潋滟一身妖娆,俊俏至极。 这人是那个伍越公司董事长的儿子梁从意吗? 不一会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因为已经轮到他发言了。 他自我介绍称自己是梁从意,目前是伍越公司的总经理,代表公司整体出席这次活动,之所以创办这个慈善资金,就是想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带去祝福和问候,帮助更多有困难的儿童,为他们撑起那把晴天蔽日风雨同行的伞。 他还说将履行公益职责,支持公益行动,有把公益事业延续下去的信心和决心。 他发言完毕,就潇洒地退场了,徒留场内一片热烈的掌声久久回荡。 冯荆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发出感慨:“这场面话说得真漂亮,不愧是企业家!” 陆地弯了弯眉眼,附和道:“是啊,姐姐说的对!” 表演 等所有领导发言完毕,就是社会人士的爱心捐赠活动了,等他们按顺序轮流捐赠物资后,院长就会发表感言,活动的最后,就是大家最期待的福利院孩子们的表演了。 第一组出场的小孩子表演舞台剧《大灰狼与小红帽》。 大舞台上,几个身着绿衣服的孩子手拿很大的树型剪纸,一动不动地扮演背景树林,而旁边身着黑圆点红衣的孩子蹲下身子扮演路边的蘑菇。 旁白:很久很久以前,开满鲜花和蘑菇的茂密森林里,住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因为她慈祥的外婆送她一顶小红帽,所以,大家都喜欢叫她小红帽…… 冯荆楠观看到这里,剧情发展和自己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没有什么改变。 她又察看了坐在一旁的其他孩子的反应,发现他们观看得津津有味,完成沉浸在青涩可爱的表演之中。 他们的这个年纪,代表着所有纯真与率直,能够体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感动。 她收回视线,再次转向舞台。 不过看到最后,她才发现这个舞台剧的结局和童话故事的结尾是不一样的。 这里的结尾是大灰狼忽悠完小红帽后,自己扮演小红帽急匆匆跑去外婆家,外婆上当开门后,他本想吃掉外婆,但外婆急中生智,把自己的午餐送给他,他饥肠辘辘,饥不择食,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外婆心中惊骇,早就找地方藏起来了。 吃完后,大灰狼还是没有饱腹,就想着吞掉外婆,然而正当他朝外婆步步紧逼之时,小红帽来了,他立即穿起外婆的衣服扮起她来,哄骗小红帽进门。 小红帽进来后,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听到里门传来的外婆声线,她才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外婆而是大灰狼,她故意纯真地说道:狼先生,你肚子饿了吧,我这里有一些饼干和红酒,你拿去吃吧。 大灰狼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他食量大,吃完后还有些饥饿,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吃了她们的时候,在野外打猎的猎人回来了。 猎人笑着进来想送一只鸡给外婆补身子,但一进门见到大灰狼的第一眼就愣住了,知道他心图不轨,忍着耐心说道:你想做什么,只要你承诺以后再也不伤人,我就把鸡给你吃,以后打猎有多余的猎物也送你一点。 大灰狼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而后,他真诚地向小红帽和外婆道歉,说自己不应该欺骗恐吓她们,小红帽也笑着原谅他了,从此和外婆猎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了。 冯荆楠看着眼前戏剧性的这一幕,心想这居然是圆满结局,是小孩子不能接受原版那个略有点残忍的结局吗?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孩子们,发现他们每个人都笑容满面,高兴地鼓起了掌。 好吧,改编的也挺不错! 第二组孩子表演的是可爱的民族孔雀舞。 就在节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的几个孩子偷偷跑过来拉起陆地的手,用湿漉漉的眼神央求道:“陆地哥哥,等下就轮到我们第叁组的表演了,我们太紧张了,还没准备好,要不你就跟我们一起上台表演吧!” 冯荆楠忍不住问道:“陆地,他们是?” 陆地用手指着他们一一回答:“他们是我在福利院兼职时认识的孩子,这个肥圆的小胖子是小豪,这个尖尖瘦瘦的是铭浩,这个可爱白嫩的是小亮!” 冯荆楠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小朋友,你们好!” “姐姐好!”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抬头又看向陆地:“哥哥,陪我们一起上台嘛,跟我们合唱那首《星空之下》!” 陆地捏捏小胖圆润的脸颊,笑着同意了:“好吧,我同意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用手势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耶,太好了!” 他的歌声 第二组的孩子表演完毕,就轮到了陆地他们的表演了。 耀眼的舞台上,几个孩子笔直地站在一旁,围绕着拿着吉他坐在椅子上的俊秀少年,静待着合唱。 陆地试调了几个音,就开始清唱,而后孩子们也跟着音乐的节奏,一起合唱: 在黑暗尽头孤独地逃离, 那场月球上浪漫的起誓, 独属于你我的秘密, 星空无尽的下坠, 倒映着记忆的消逝, 谁能找回当初彼此心的距离, 走过夏夜无人的街, 想起冬季两人相依过的长椅, 星空之下,淹没了蜜糖般的浓情爱意, 星空之下,启动了飞霜般的宇宙航行, 如果星空的漩涡变成零的光点, 命运交错 时空倒退, 希望再次遇见你。 陆地唱歌的音色饱含清爽的少年感,如夏日微风浮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又似蝉鸣鸟啼,悠扬动听,歌声余音绕梁,曲调优美而悲伤,听众们的心思随着他的歌声而动,完全沉溺在其中。 冯荆楠也听入迷了,一点也想不到他唱歌居然会这么好听! 舞台上的那道身影,是那么的璀璨耀眼,她一直注视着他,发现这与平时有点小自卑的他完全不一样,此刻仿佛天空的日月星光都为他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只是在他唱到最后一句再次遇见你的时候,冯荆楠无意间对上了他的视线,心跳猝然漏了一拍。 他们演唱结束,底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孩子们的欢呼声。 陆地回到座位,冯荆楠就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谢谢!” 冯荆楠带着赞赏的目光看向他:“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比那些空有流量没有实力的明星厉害多了!” 陆地连忙摆摆手,笑得一脸谦虚:“没有的事,姐姐你太抬举我了!” 冯荆楠真诚地说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是这么觉得的!” 见此,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谢谢!” 后来,所有比赛结束后,第叁组孩子们的表演得了第一名,他们得到了很多奖励。 他们高兴极了,纷纷跑到陆地身边笑着向他道谢:“陆地哥哥,我们比赛得了第一名耶,你真是我们的幸运星!” 小豪拍拍自己的胸口:“陆地哥哥,我们得了好多奖品,你喜欢什么就尽管拿吧,不过那个玩具赛车是我的,你不能拿哦!” 陆地轻笑一声:“我不要,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自己拿去玩吧!” 孩子们开心地抱着手中的玩具走开了:“那我们拿走咯,哥哥,再见!” 看着他们纯真无邪的表情,冯荆楠心里有了一点羡慕:“孩子们真是天真烂漫!” 陆地也出声附和她:“是呢!” 接着,他们为孩子们举办了庆祝派对,慈善活动正式进入到尾声。 冯荆楠和陆地在派对上吃了一点蛋糕,就打算回去了。 他们和孩子们话别后,她就骑车载着他离开了。 到达了医院门口,陆地下车了。 冯荆楠对他说道:“过几天我要回c市读书了,以后我们微信联系,如果有爷爷的消息,你可以给我发信息!” 陆地答应了,笑着和她说再见,她也就骑车回家了。 ————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完成遗愿 没有星星的夜晚,有灯光照耀的昏黄卧室里,冯荆楠坐在桌子旁,静静地看着桌面上整齐摆放的精致盒子,她虽然好奇爷爷交代的盒子里的东西,但也不敢私自打开。 是时候要去养老院把盒子交给周萍奶奶了,她想。 冯荆楠起了个大早,在手机上导航,骑自行车朝星康养老院奔去。 抵达养老院门口的时候,冯荆楠才想起自己空手而来,她觉得挺失礼的,就在养老院附近的商铺买了几样新鲜的水果。 安放好车子,她进去服务大厅向人询问了周萍女士所在的房间,得到回答后就朝其走去。 她径直走过一条笔直的长廊,而长廊周围是种满牵牛花、满天星等各类花草的花圃,此时有一两个园艺工人在认真地修剪花草。 穿过长廊,就是一片地面上铺满人工草皮的空旷休闲区,区域内摆放了很多躺椅桌子,一些老人坐在上面懒洋洋地晒太阳,也有老人在做操活动筋骨,也有老人围坐在一起下棋打牌等等,看起来很是休闲的样子。 冯荆楠收回打量的视线,上了楼找到门牌号,敲门就进去了,也看见了坐在床头目光呆滞头发苍白的老奶奶。 “请问奶奶是周萍吗?”冯荆楠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她没有回应,冯荆楠慢慢移动脚步,把买来的水果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周萍察觉到有人来了,迷茫的神情变得警惕了起来,一双苍老的眼睛死定定地看着她:“谁?” 冯荆楠心里不安地狂跳了几下:“我是……” 她话音未落,只听见“啊”的一声,周萍奶奶突然就惊声尖叫了,不由自主的,冯荆楠吓得后退一步。 这声音也引起了护工的注意,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名女性护工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奶奶别怕,她不是坏人,别动,该吃药了!”她们嘴上这么安抚着,但手头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落下,她们按住她乱动的手脚,从药瓶里倒出几粒药丸,灌水喂进她的嘴里。 她唔唔地吞咽下去,渐渐放弃了挣扎,安静了下来。 她们的工作完成了,也就放过她了,她们出门时,还不忘带上了冯荆楠。 其他几个护工都走了,只留一个年轻的护工对冯荆楠说道:“小妹妹,周萍奶奶因为年轻时经历过残酷的战争,而有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老年痴呆症,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她老人家了!” 冯荆楠礼貌地回答:“不好意思啊姐姐,是奶奶的初恋交代我把东西送给她!” 护工不由得放软了态度:“那好吧,别聊太久,奶奶害怕陌生人!”说着,就迈步离开了。 “知道了,谢谢!”冯荆楠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就转身进门了。 冯荆楠搬来一张椅子,忐忑不安地在她旁边坐下:“奶奶,有人要我把东西送给你,你看看吧!”她拿出精致盒子,放到她摸得着的床边。 见她目光呆愣,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冯荆楠只好主动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小物件,一个精致老旧的怀表,一封发黄的情书、一个狗尾巴戒指和一只翡翠玉镯。 冯荆楠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出言微微试探:“奶奶,你还记得陆卫国吗?” 周萍听到这个名字,双眼有了一丝丝情绪,不再是迷茫。 冯荆楠觉得有戏,就拿起怀表在她眼前晃动:“那你还认识这些吗?” 见她把目光凝聚在怀表上,冯荆楠微微一笑,就打开怀表,发现里面带着一张小照片,她凑近一看,知道了这是奶奶和陆爷爷年轻时的合照:“奶奶,你看这是什么?” 终于,她有了强烈的反应,立即抢过冯荆楠手中的怀表,紧紧地盯着照片,喃喃自语:“卫国……”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面展愁容,脸上的岁月细纹皱在一起,眼眶蓄满泪水,落下了悲伤的泪水。 冯荆楠看在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还好,时隔多年,她还记得心底里的那个他。 周萍仔细地观赏着老物件,神智也一点点地清醒了:“谢谢你了,好孩子!如今他人在哪?” 冯荆楠不愿隐瞒:“爷爷他生病了,如今人在医院,他之前是这家养老院的门卫。” 她听了直皱眉:“怪不得,老咯老咯,这人年轻时可硬朗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又问,“你是他什么人?” 冯荆楠如实告之:“我不是他的亲人,我们也谈不上是忘年之交,只不过这是他住院时交代给我这个陌生人的遗愿!”她出言补充,“对了,爷爷他有个孙子,叫陆地,说不定你们见过!” 闻言,她笑了起来:“陆地……这名字起得倒也随意直接,呵呵,真有那老头子的性格!” 她们聊了很久,见奶奶也累了,一脸困倦的样子,冯荆楠不好继续打扰她,就告辞了。 她刚关上房门,转身就看到直直站在门外的陆地,突然间,她忘了思考,呆愣在原地。 赴宴 冯荆楠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陆地淡淡地回答:“之前你和爷爷在病房里的谈话我听过了,而且我家就在养老院的职工宿舍,只要平时打听一下就知道你来了!” “原来如此!” 冯荆楠想了想,突然问道:“你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爷爷很少和我谈论起他们,当我问起时,只说他们死了,具体的他也不愿多说,家里穷,关于他们的照片一张也没有!” 他说这话时,双手绞在一起,微微垂眸,眼底打下一片落寞。 冯荆楠感觉到了萦绕在他周身的孤独与不安,第一次主动握起他的双手:“你不要害怕,我们都是一样的,我能感受到你的孤独,即使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要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C市找我!” “谢谢!”他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双眼微眯,如蜜糖般甜甜地笑了,他勾起尾指,想要和她拉钩。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尾指。 他温柔地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痴迷:“这是我们的约定,说谎的人要吞掉一千根银针哦!” 冯荆楠回到家时,却不想母亲程丽一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她回来,沉着脸质问:“去哪了?这个时间才回来,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冯荆楠一向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也就没有和她解释,径直上楼了。 程丽气得一下子站起来,伸手颤抖地指着她的后背:“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冯荆楠停下了脚步,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什么事?” “晚上有个生日宴,军区首长甘凯峰70岁大寿,袁阿姨邀请的,你得跟我一起出席!”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这可轮不到你,这个宴会很重要,等下全家都会出席!”程丽抱起沙发上的精美盒子,就优雅地朝她走去:“这里有套礼服,特意叫人定做的,晚上你记得穿!” 冯荆楠向前走了几步,避开了她,再次出言拒绝:“我不想穿!” “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懂事,总是拖我的后腿!”程丽有些急了,想歇斯底里却也不敢大声叫喊,她抑制住内心的癫狂,眼睛用力一眨,瞬间晕染泪水。 冯荆楠无助地闭上眼睛,捂住额头。 艹,又来了,她的病又犯了! 冯荆楠心里烦躁得很,不想听她多说话,就随意答应了,她接过礼服盒子,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程丽望着远去的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晚上,冯荆楠穿上那件精美的黑色小礼服、配套的Christian Louboutin限量高跟鞋,别扭地下楼了。 楼下的燕书霈远远地望着她,再次被她惊艳到了,怎么也看不够,果然她的宝贝穿什么都好看! 燕书霈主动走向她,不顾她的抗拒,牵起她的手走了。 程丽看着他们背景,笑得一脸满足,喋喋不休地对燕一帆说道:“一帆,你看看,如今他们两人的感情多好,记得以前……” 宴会主角(二更) 他们到达了举办宴会的甘家庄园。 庄园的设计充满古典建筑风格,也兼容华贵典雅与时尚现代,里面的复古别墅、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四面环水,悠然自得,湖山奇石,堆砌自然,花草园艺也别具一格。 他们拿着邀请函登记送礼,就进入了别墅大厅。 而她的闺蜜袁姝茗在他们进来之时,就注意到了程丽一家,她立即从热切的人群中走过来应酬,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程丽,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程丽捂着嘴巴乐呵地笑了:“大小姐,你可别怎么说,哪有你好看啊!” 燕一帆和燕书霈不参与女人间的社交,礼貌地打了个照面就去给甘凯峰老爷子祝寿,而后就和其他人应酬谈合作了。 袁姝茗是名门千金,如今是源氏集团的总经理,源氏集团经营范围以高级酒店、餐饮业、商业金融这叁个领域为主,是这些行业的龙头老大,在国内拥有很高的地位和知名度。 至于只是高知小康家庭出生的程丽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名门大小姐成为好朋友,那是因为她们是大学同学,程丽有了进一步接触她的机会。 程丽生得美丽,深知自己的优势,也拥有很强的社交能力,她主动投其所好,很快就和袁姝茗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认识了一些高阶层的人。 而在她离婚后,她又很快振作起来,通过袁姝茗认识了燕一帆,当了他的情妇,隐忍多年,终于赢得正宫之位,真正地进入了上流社会,所以,对于袁姝茗,她是感激的,哪怕一开始并不是真心。 程丽看了看四周,疑惑问道:“你儿子呢?怎么不在?” 袁姝茗也有意带儿子见她,热情地回应:“大儿子忙着应酬招待,小儿子在里间呢,我去叫他出来!”说完,她就进去叫人了。 没过多久,袁姝茗就和她儿子出来了。 冯荆楠随意一瞥,就瞥见了穿着正装一脸冷漠的甘戈。 她心里诧异极了,她的儿子居然是甘戈,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见他! 甘戈是苗根正红的红四代,在家排名老二,哥哥是正要接手外公创办的源氏集团的甘策。 他的太爷爷是抗日战争时期的开国元勋,爷爷甘凯峰是军区首长,父亲甘亦寒是国防部总参谋长。 而他的叔叔甘立德是有名的企业家,他的姑姑甘文欣嫁入豪门,嫁给了创世集团的掌舵人辰风。 甘家有扎实的历史根源,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历经风雨依旧光鲜照人,是真正的豪门望族。 程丽赞叹不已:“瞧瞧,你儿子长得正俊,和你长得好像哦~”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的称赞,袁姝茗满意地笑了,目光流连到冯荆楠身上:“这是你女儿吗?记得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如今长那么大了!”点点头,眼睛带着一丝探究,“嗯,也很不错!” 甘戈面无表情,低头也跟着看了一眼冯荆楠,默默收回了视线。 “哈哈别提我女儿了,简直丢人咯,哪有你儿子厉害,从小到大各种奖项拿到手软,老公和儿子都那么优秀,你可真有福气!” 袁姝茗笑得很开心,两人寒暄了起来。 甘戈早就离开了,而冯荆楠不太喜欢这种热闹场合,她看不下去了,随便找个理由离席,去了后花园散心。 辰恕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一缕缕柔和的月光,给大地洒下一片银雾。 冯荆楠抬头对着天空叹气,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声音。 “你好,甘戈,我是吴灵,我们以前见过的,我喜欢你,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居然是表白现场! 冯荆楠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一侧,只看见草丛深处的石板路,人影刚好被一旁的树木挡住了。 “不可以!” “为什么?” “我不认识你!” “那你现在认识了呀,我们可以慢慢接触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有耳背?” “我……” “别来烦我!” “……” 声音渐渐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甘戈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啊! 冯荆楠这么想着,正要朝他走去,后背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她有点被吓到了,好奇到底是谁的恶作剧,结果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人。 来人身型挺拔修长,身着高定的亚光黑双排扣西装,里面穿着经典款式白衬衫,袖口扣着蓝宝石纽扣,而领口上的纽扣没有规规矩矩地扣起,整体气质上没有过分的呆板和随意,只有恰到好处的整洁温和气息。 他脸部线条柔和俊逸,面部留白多,更加凸显精致五官的优势,眼神清明澄亮,微微上翘的嘴角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他没有骄阳似火的炽烈,没有凛冽寒风的冰冷,他只是将一切气质归结于一个平衡点上,融合得自然完美。 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冯荆楠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怔忡地看着他。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那般,不,仔细一看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小楠,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话瞬间让她回过神来,她惊讶地说道:“辰哥,你不是去了国外吗?怎么回来了?还有,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连串的疑问句,引得他温柔地笑了:“很惊讶吧,今天是我外公的生日,所以我来了!” “原来如此!” 两人好几年没见,如今突然的一场见面,愈发显得两人的陌生了,冯荆楠说了这一句后,就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 她尴尬得无话找话:“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 冯荆楠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注意到他回答的时候眼睛闪过转瞬即逝的悲伤。 看来他也经历过不好的事情啊,只不过他选择了隐瞒! 辰恕很快就收敛情绪,笑着问道:“你呢?这些年还好吗?” 冯荆楠挠挠脑袋:“没什么特别的,就一般般吧!” 两人一时无言。 辰恕是冯荆楠搬来燕家第一年时,认识的邻居哥哥。 某日阳光灿烂的午后,冯荆楠从外面玩耍归来,注意到隔壁别墅的院子大门开了,她透过大门的缝隙,看见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坐在画架旁边,拿着画笔对着沐浴在暖阳之下的花草画画。 冯荆楠对此很好奇,又因门没关,就壮着胆子进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在男生身后,偷偷看着他画画。 ———— 目前全部男主出场完毕,喜欢的可以投珠珠哦~ 美好的回忆 画架上,在烈阳的照耀之下,几株紫色丁香、蝴蝶兰、郁金香和小草灼灼盛放,显得朝气蓬勃。 画面上,少年很好地捕抓了变幻不定的自然光线,花卉边缘因光线的渗透,削弱了的立体感,增加了花瓣的朦胧感,具有很好的通透感,使得画面拥有强烈的光感,几种色彩碰撞和融合,多了一种梦幻般的美,干湿结合的画法,使得画面生动有趣,富有灵性,将花卉的意境美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当花的盛开和败落,许多事物依然在平凡的小天地间努力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冯荆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丽画卷,心底有的只是钦佩。 这个哥哥画得太好了! 冯荆楠再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看到了他线条流畅而柔和的侧脸。 这个哥哥也长得很好看! 就这样,冯荆楠一直站在他身后看他画画,竟不知不觉待到了天黑。 在年少好动的年纪,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耐心,能沉下心看他一直画,可能是被那副美丽的画和好看的人儿所吸引吧。 这时,少年的画作完成了,停下画笔,就转过身笑着对她说道:“小妹妹,你一直看着不觉得无聊吗?” 她盯着他的柔情似水眼睛,摇摇头。 “你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我还没见过你呢!” “我是隔壁的,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小朋友,我叫辰恕,真好,那我们就是邻居了!”他又说道,“等我一下!”说着,就站起身走向朝室内。 一会儿他出来了,他将手中的一些果冻递到她手中:“送给你吃,天黑了就回家吧,下次再来,我随时欢迎你!” “谢谢哥哥!” 就这样,冯荆楠和辰恕认识了,一来二往的,两人渐渐熟悉。 辰恕很有艺术细胞,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和同龄人出去玩,只喜欢待在家里画画,挺安静的性子,而冯荆楠虽然活泼好动,但也会注意分寸,在他认真思考的时候绝对不会打扰到他。 有她这个小人儿作陪,辰恕正觉得有趣,听着她从嘴里说出来的抱怨,宽慰几句,回以微微一笑。 后来外出写生的时候,他也喜欢带上她,每次都会温柔地对待她,把她当妹妹,而她也对他放下心防,有什么说什么。 冯荆楠每当受哥哥欺负了,就会跑到他家里,享受他的温柔待遇,听他的安慰,听他讲故事,吃他好吃的美食,一起快乐地玩游戏,忘掉一切烦恼。 而辰恕见她身上有伤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只默默替她清理伤口,处理完后就问她疼不疼,见她摇摇头,坚强不屈的样子,让他有了一丝心疼。 如今想来,有点难以想象,他真是个温柔的人! 后来叁年后,他要出国了,他和家人收拾好行李,把一些礼物送给她,就挥手跟她道别。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到两人美好的点点滴滴,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哭得伤心极了,把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肿,回家时还被燕书霈笑话了一顿。 冯荆楠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惊变 辰恕也看着冯荆楠,发现她变好看了,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回头看了一眼,对冯荆楠说了一声抱歉,下次再聊,就转身回大厅了。 冯荆楠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默默收回了视线。 而后冯荆楠无聊地在后花园走了几步,就撞到了甘戈。 冯荆楠走到他身边,主动搭话:“你没有回学校,是保送了吗?” 甘戈“嗯”了一声,继续冷冷地说道,“不过学校还是要回的!” 冯荆楠应了一声,两人一时无言。 遽然,宴会大厅传来一阵剧烈的争吵声,噼里啪啦嗡嗡作响。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视线相接,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快步朝大厅走去。 他们步入大厅,就看到了一些人东倒西歪地半躺在地上,这些人眼睛微睁,意识还在,只是身体一副软绵无力的样子。 一些没有中招的人,怔忡迷茫地看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这是怎么了?好奇怪!” “不知道!” “不会是是食物有问题吧,喂,别吓唬我们,你们说句话啊!” “食物有毒……我就是吃了宴会的东西,才浑身没劲儿的……” “快打电话把人送进医院,快点!” “这些人是怎么进行食物监管的,首长在还有人出事儿,到底是谁不想活了!” “呵呵,不是我不想活,是你们这些人渣给逼的!” 这道突兀冷硬的声音,一下子引起了人们的警惕,他们六神无主,东瞧西望,势要把下药之人从人群中揪出来:“是谁在说话?快出来!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恰时,一个满脸胡茬子头发蓬松看不清面部五官的人主动站了出来,他揣着兜,懒散地一步步走向席位上的甘凯峰老爷子。 甘凯峰发现这人如此大胆,还敢继续朝自己走来,他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就戴上老花镜一看,眼睛一眯,吓得握住镜腿的手猛地一抖,连带着整个眼镜也跟着晃动了一下:“你……你是……” 那人笑得张狂:“呵呵,死老头,还记得我吗?” 他的一番话,又引起了人们的议论:“那人是谁啊?太猖狂了,还把不把首长放在眼里了!” “不知道啊,没见过!” “咦,看着有点面熟,好像有点印象!” “那你说这是谁?” “容我想想!” “……” 不过没有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甘凯峰的回答立即给了他们答案:“你这个孽子,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的神情带了一丝轻蔑:“死老头,我当然是回来复仇啊!” 甘立德也跟着劝道:“见山,有话好好说,不要闹!” 甘见山一见他就火大,看着他假惺惺的样子,恨不得当场撕了他:“妈了个巴子,甘立德,装你妈呢装,别他妈恶心人了!” 甘凯峰眉头紧蹙:“见山,把嘴巴放干净点,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死老头,你没资格说我!”甘见山阴鸷一笑,打了个响指,外面立即跑进来几个记者:“10年前的那件事,希望你们能向记者朋友说出真相,给我一个交代,还我一个清白!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