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华》 分卷阅读1 ?逐月华(女尊NP) 作者 凌星尘 內容簡介 (作者确定本文能认真完结之前不收费。) (每多一个收藏/留言/猪猪就会多一点顺利完结的可能性。) 宫乘月身为一国之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她如天边皓月,皎洁明亮,遥不可及,而她身边的男人们,唯一期盼的,就是能被她的月华照亮一刹。 女帝*她的男人们 女帝温柔但不懦弱,理性而不冷酷,对每个男人都有感情,但都在一个皇帝的理智范围之内。 男人们反正各种款式吧,但无论如何都是雄竞+争宠的设定。(可能会加入一个高岭之花出家人,没想好,没想好……) 谈恋爱和当皇帝的戏份大约对半,毕竟女帝不可能天天光是卿卿我我开车车(虽然这么生活倒是很美)。 男人全处,女主开篇就已经不是处了。 PS.当然是女生子,文中也有对于生育问题的一丢丢解读。 作者觉得,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应当是一个更和谐文明的世界。 从未写过女尊文,也没看过什么女尊文,一切全凭自己的想象,如果小可爱们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或者有任何建议,欢迎及时提出,咱们一起讨论。 作者有五篇完结文呢!请随意观赏!点击文名可直达: 《烟花之盛》 1V1甜文,男主残疾 《无声奏鸣曲》 破镜重圆 《坠入》 男M女S(非常轻微) 《翡冷翠的毛血旺》 女包养男 《幻海沉金》异国情缘 (链接打不开的话可以直接到页面下方寻找其他作品链接) 簡體版NPBG古代女性向 1.帝君。(H) 朝会结束得早,咏嘉帝宫乘月见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便来了兴致,对身边掌事内侍刘安道:“下了好几日的雨,这会儿终于天晴了,我去御花园逛逛。” 刘安忙抬手招了肩辇来,宫乘月却早已拎着裙袂,快步往北边御花园走去,轻盈的脚步带得身上环佩叮叮作响,如清泉涌动,煞是动听。 刘安跟着皇帝身后小跑追着,又匆忙回头招呼肩辇跟在身后。 一行人刚走出去十来步,便见远处一人飞奔而来,到了皇帝面前猛然停下,咕咚一声单膝跪地道:“陛下……” 他跑得太匆忙,气尚未喘匀,便着急地道:“……帝君……帝君宫中枫叶红了,邀您……邀您有空去赏红叶。” 宫乘月马上晓得不对。 “帝君一向稳重,怎会派你急赤白脸地叫我去看枫叶?他又毒发了,是不是?”她皱眉问。 地上那人仰起脸来,满眼的如释重负,一个劲儿地点头,眉头皱着,带了几分焦急。 他叫刘全,与皇帝身边的内侍刘安是一对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刘安看着老成持重些,刘全性子更跳脱开朗些,两人很容易分辨。 宫乘月自己招手把肩辇叫了过来,一边上辇一边匆匆道:“去长极宫。” 待皇帝上了肩辇,一行人便脚下如风往中宫长极宫而去,八个抬辇的内侍将青石地上积的雨水踩得飞溅而起。 刘全跟在边上,按着襆头边跑边道:“陛下,帝君不让我叫您,我可没说什么啊,是您自己神机妙算,猜了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叫你吃挂落的。”宫乘月摆摆手,“再快些!” 肩辇转眼间到了长极宫门口,宫乘月一看,一众宫人都被打发到了门外局促地站着,便心觉不好,拔足跳下辇来,一个人飞跑绕到后殿,进了帝君的寝宫。 寝宫硕大的凤榻四面垂帘,一丝风儿也没有,一丝声儿也听不见。 宫乘月在榻边坐了,伸手撩起垂帘,小声叫:“子澹?” 榻上半靠半卧着一个年轻男子,清俊如兰芝玉树,身型修长,面色沉静,只是形容略显苍白。 他一动不动,全身绷得死紧,两只修长的手隐约用力抓着自己衣角,强装淡然地温润一笑,颤声道:“陛下……怎么来了……” 他说着话,却没看皇帝,只死盯着前方,两眼不会动似的,浓黑的睫毛一径颤抖。 宫乘月劈手捏住他双颊,将他脸侧过来对着自己,见他眼底已经微微泛红,双唇也在不自觉地发颤,拧眉问:“毒既然发了,怎么不叫我?” 帝君谢子澹犹在强作无事,“……不、不太严重……臣忍一忍……” 宫乘月不等他话说完,便已经蹬鞋翻身上榻,分开双腿骑在他腰胯上,低头质问:“忍什么?” 两人身躯甫接触,帝君原本僵如枯木的身子就骤然软了,整个人陷入枕间褥中,别过头去,声音也带着一丝黯然:“……您……您是一国之主,怎能总让您替我解毒……” 宫乘月将他下巴略略抬高了些,啄了下他唇道:“……为我中的毒,自然要我来解。” 谢子澹顿时眼眶红 分卷阅读2 了,仰面看向她,喃喃地叫:“陛下……” 他口里叫着,腰胯忍不住微拧了一下。 只是他平素里冷静正直惯了,即便在这春蛊之毒发作时尚且留着几分理智,只顶了顶,便不再动作,满眼水汽地望着宫乘月。 宫乘月最见不得他这强忍着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温润如玉的帝君带上了几分欲色更显分外撩人,当即便狠狠地俯首吻住他水润的唇。 这一吻,谢子澹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心跳快得几乎连胸口都疼,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努力启唇裹住她唇,低低地唤她“皎皎……” 她一手已然探入了他领口,另手则毫不犹豫地越过腰际,按在他两腿之间。 那里昂藏勃发,不知硬了多久,隔着衣料尚且觉得暖意灼人。 宫乘月想到刘全奔去找她时那一副惶急的样子,猜谢子澹不知一个人忍着这毒发忍了多久,便觉又生气又心疼,一边匆匆解着他衣衫,一边忍不住埋怨他:“……这又是犯的哪门子犟,难受得紧了吧……” 谢子澹已说不出话来,手脚也跟着发软,尽力想抽她腰带,却手抖得厉害,连抽了两下都抽不开来,只得再度抬头,求助着望向她,脸颊泛满了潮红,剧烈喘息着,满眼都是克制不住的哀求之意。 被毒质催发的情欲带得他体温上升,两人紧贴着,帐中腾起了浓浓春意。 皇帝微微抬臀,也来不及脱自己繁重的朝服,将裙子一撩至腰,褪下两人亵裤,便径直坐在了他那根已满涨欲断的器物上。 刚一进入,帝君便猛地挺起了腰,修长脖颈高高仰起,长长地叹了一声,舒服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微微打颤。 她缓缓地扭胯搓磨,在他胯间绕着小圈,低头舔吻他的喉结,小声问:“这么舒服的事,忍什么?……下次还自己忍吗?” 谢子澹不敢回答,又不敢挺身凑她,只得极无奈地拖长声音,百转千回地叫了声“皎皎……” 她浅浅一笑,又问他:“要快点吗?” 他垂下头去,脸已红透至了耳根,又喘了两声,才低低地“唔”了一下。 宫乘月知道这毒发作起来多么熬人,会让人四肢无力,神志模糊,情欲虽急涨如潮,却连自己疏解的力气都没有,身旁要是无人排解,便得这样在炼狱中苦熬,直至心悸脱力而亡。 她不再逗他,只是一手搂住他脖子,将他头抬起来面对自己,另手则撑着他腰,缓缓跳动起来。 “……子澹……”她温柔地命令他,“看着我。” 他温驯地盯着她,瞳色似有些涣散,只停不住地小声叫“皎皎……” 他生得好看,五官轮廓都是标致到了极点的,只是日常总是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哀乐,端庄得过了头,这时微微地撒着娇,满是依恋的样子,倒平添了几分软弱诱人。 她极爱他这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脸颊,循循善诱道:“舒服就叫出声啊……” 他很听她的话,动了动唇,却连淫词秽语都不会说,只好一遍遍地叫“皎皎”,声音渐次迷离沙哑。 (开新文了,无大纲无存稿,空有一个不成熟的设定,能不能码下去全看大家赏不赏脸哈。所以宇宙惯例求收藏+留言+珠珠三联!挨个鞠躬!) 2.昏倒。(H) 她被他坚硬无比的阳具进入,然而一切轻重缓急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进进出出间,她也泌出汩汩的清液,体内深处的欲望恰如其分地被挑逗,又被满足。 亲密无间的交合暂且缓解了毒发时的欲火攻心,谢子澹恢复了几丝清明,便伸手缓缓摸到皇帝腰间的宽带,无力的指尖摸索了许久,才终于解开繁复的腰带,脱了她外袍中衣。 他还给她留了件小衣在身上,半褪不褪地,将将拢住两团雪白软绵的丰润。 宫乘月却豪迈,伸手就把自己小衣扯开,二话不说又把他身上本就乱作一团的衣裳全扯了开来,径直用自己温热的身子贴紧他。 两人亲昵得不能再亲昵了,似乎被这黏在一处的体温刺激了,谢子澹又开始微微发抖。 宫乘月捧住他脸,问:“怎么了?” 他艰难地摇头,“无、无妨……只是……” 只是太舒服了。 这话他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他讨好着抱紧了宫乘月,把自己滚烫的身子往她身上贴过去。 宫乘月贴到他耳边促狭道:“我的帝君,我都替你‘解毒’两年了,怎么你还这般害羞呢?” 谢子澹涨红了脸,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宫乘月叹叹气,也舍不得再逼他,搂紧了他脖子,咬咬他耳垂道:“抱紧我。” 谢子澹依言搂紧了她。 宫乘月是圆润饱满的身材,柔若无骨,软滑弹手,全身都通透洁白,宛如上好白瓷。 帐中半明半暗,?????他贪恋地上下抚摸她,原本在血脉间肆意流窜的噬骨之痛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和缓下来。 原本被毒质催发的情欲一丝丝平静下来,他哑 分卷阅读3 着声音低喘道:“陛下……臣、臣无能,总是要陛下……” 宫乘月最烦他这小心翼翼请罪的模样,抬手就捂住了他嘴,惩罚似的抽了腰带,将他双手牢牢绑在床头,二话不说便加快了上下跳动的速度。 谢子澹低低地“啊”了声,心跳也猛地失控,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皇帝霸道地不让他停息,垂头盯着他眼神迷离的样子,极快地将他带上高峰。 “……啊!” 他最后发出短促的闷哼,眉头紧紧攒在一起,仿佛被关久的野兽,连快意都要苦苦压抑着。 帐中安静下来,宫乘月趴在谢子澹身上缓了缓,将绑住他手腕的腰带松了,便要起身穿衣。 他知道他自己方才请罪的话惹她不快了,匆忙搂住她,尽力软着声音道:“……皎皎……我……你……” 支吾了一阵儿,他才顺利道:“……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最后那个“好”字已然弱得听不清,他的脸又烧起来,烫烫地贴在她颈边。 宫乘月笑了,将他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松开,抚了抚他的长发,点头道:“好呀。毒是什么时候发作起来的?看你苦忍那样儿,是天还没亮就发了吧?” 谢子澹不答,只微弱地点了下头。 她的帝君样样都好,就是太正经,太要强,太放不下端庄的架子。 这一点她不太喜欢。 所以她其实倒更喜欢毒发时的他。 但身为一国之主,她怎能将他人的痛楚当自己的乐子,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时辰尚早,两人叫来人洗漱了一番,便并肩躺下浅眠了片刻。 午膳前宫乘月先醒了,见谢子澹还在睡着,知道他毒发一次颇为耗费体力,于是便自己先叫人来伺候更衣,悄无声息地往前殿走。 还没走出寝宫殿门,身后便传来重物落地的一声巨响。 宫乘月惊惶回头,只见谢子澹已经昏倒在床前的脚踏上,额角在尖角上磕出了一丝血迹。 守在殿内的刘全飞奔过去,高声惊叫:“帝君!” (忽然发现行文中的一个bug:为什么女人做皇帝就要称为“女帝”呢,男的皇帝也没有叫“男帝”呀?所以把前文的“女帝”都改成了“皇帝”或名字,接下来也会注意的。当然文案没有改,还是需要让大家知道这是女尊,皇帝是女的。) (才写了五千字的作者就已经觉得本文最大的难点就是设定和称呼了,大家如果发现类似bug的话请随时提醒我,啾咪咪!) 3.禁欲。 太医院的院正陈素被紧急唤来,足足扎了三刻钟的金针,才将帝君谢子澹唤醒。 这针也不知多疼,谢子澹在昏迷中尚且出了一身的冷汗,宫乘月在边上看的眼圈直泛红。 谢子澹醒来见陈院正在,又见宫乘月的伤心样儿,便有点儿急了,躺在枕上动弹不得,还努力伸着手要拉她的衣角,攒着气说:“臣没事……” 宫乘月在他身边坐了,问陈素:“陈院正,帝君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往毒发,可也没有这样昏迷过去的呀。” 陈素是个四十多岁,气质卓然的中年女子,宫乘月从呱呱坠地起,就是由她照看的。 陈院正起身,借着收拾金针的片刻工夫思考了会儿,又探了探帝君的脉,方躬身道:“陛下,容臣单独跟您禀报。” 宫乘月拎着裙子就要起身跟陈素走出去,谢子澹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攥住她手,对陈素道:“陈院正,劳您就在这儿说,我撑得住。” 陈素看看面无血色的谢子澹,又看看皇帝,又行了一礼,才冷静道:“陛下、帝君,两年前帝君中了那北狄人的毒箭,臣与太医院诸位同僚费了老大力气,终于将人救了回来,当时只道那箭上淬的毒太过阴险,即便性命救了回来,也会一生受其所苦,时不时便欲火焚身,痛不可挡,须得有人交合方才能缓解。但帝君今日这次发作,臣才觉得,此毒之狠,比想象中更甚。” 见皇帝和帝君两人都沉静地看着她,她便继续道:“方才臣替帝君把脉,只觉帝君脉象虚浮孱弱,再三揣测下来,想必是用交合之法镇毒……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每次一交合,便是助纣为虐,引得那毒越来越是凶猛。” 两人回想了一下,确实觉得这毒发的频次越来越多,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谢子澹的身子骨也是越来越弱,两人对视了一眼,面上均是森然一片。 陈院正接着道:“帝君尚且年轻,若是不能禁欲,只怕此毒会将帝君的身子越淘越空,长此以往,恐怕……恐怕天不假年。” “什么?”宫乘月蹭地站起来,“平日里禁欲倒也罢了,可你的意思是,毒发之际都不能用原来的镇毒之法了?那毒发时该当如何?” 陈素垂头道:“太医院有一记麻沸散,服后人便会神志昏迷,即便是在身上用刀开洞,病人也感觉不到。此药平日只做麻醉时用,依臣之见,帝君毒发之时若是能速速煎一剂服下,应当能撑过毒发的这几个时辰,等帝君醒来,便应当无事了。”b 分卷阅读4 r 宫乘月问道:“朕听说这麻沸散醒来后,人会迷糊好几日,只怕这药不能长期服用吧?” 陈素再度一揖到底,“陛下圣明,医术上并未记载长期服用此药会不会有损身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臣回去后当与诸位同僚翻遍医典,寻找解毒之法。” 宫乘月气恼道:“北狄的毒,我朝医典里又怎会有解法?若真是有,这两年也早翻出来了。” 谢子澹晃晃她手,虚弱道:“陛下,陈院正她们已经为臣的毒伤透了脑筋,生老病死皆为天意,您就不要再为此烦恼了。” 他说两句话都耗尽了体力,却还对她浅浅一笑,叫她不要担心。 宫乘月很快冷静下来,对陈素客气道:“那便有劳陈院正了。” “都是臣分内之事,何谈有劳。” 陈素行礼告退,宫乘月在谢子澹床边垂头沉默了一会儿,捏捏他手安慰道:“没事,等霍将军灭了北狄,自然能寻到解毒之法。你放心。” 谢子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两人都明知解毒之事虚无缥缈,她叫他看得心虚,不忍地偏过了头去,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 (感谢在评论里给我推荐其他文和设定的小可爱! 其实我真的很少看文,最多也就是翻翻文案,了解一下世界上都有些啥题材(和xp)哈哈哈。一是因为又上班又码字真的没啥时间,二是因为自己码字了,就很怕撞别人的梗。我本来就是那种脑洞不大的人,想象力有限,万一看了别人的梗,哪怕不是故意借,稀里糊涂记住了用到自己文里也不好。所以虽然我的梗破文俗,但好歹都是自己吭哧吭哧码出来的。哈哈哈。 另外就是GB的问题,这一点我真的还没想好,只能说比较大概率不太会,因为本文虽然是女尊,但女性和男性的生理等等设定都是跟现实没有区别的,就是想写“即便是目前的生理条件下也有女尊的道理”。退一万步说,哪怕出现GB情节,也是女用道具吧……没想好啊没想好,望天……) (今日短小,用废话充数,还请大家不要嫌弃地赏一下珠珠……) 4.喜报。 倒是谢子澹先冷静了下来,仍坚持想起身,“不早了,臣……臣陪陛下用午膳……别饿坏了陛下……” “不用陪我。”宫乘月慌忙将他按回去,把他身上锦被胡乱掖了掖,“瞧你都虚成这样儿了……” 谢子澹无力地苦笑了一下,“让陛下担心了。臣无妨,只是……只是以后……恐怕不能让陛下喜乐了。” 他神色黯然,强撑着不敢再露悲戚之色,她也没什么心情,盯着他的病容看了一会儿,低头在他额上吻了吻,“你先歇着吧,我不扰你了,午后还要跟中枢阁议事。” 宫乘月站起身来,背影僵了片刻,终究还是走了。 出了长极宫,宫乘月也无心上辇,皱着眉独自前行,刘安紧着几步过来,小心试探道:“陛下,不如去公主那儿。这个时辰,想必公主正在用午膳。” 宫乘月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公主宫望月年方十六,贪凉不肯好好吃饭,此时正捧着碗冰乳酪,光脚坐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 听见底下人通传皇帝来了,她匆忙跳下榻来,鞋也没穿,便飞奔迎出去。 “皇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宫乘月皱眉看看她的光脚丫,也没甚心情训她。 “公主,陛下刚从帝君殿中过来,还没用午膳呢。”刘安及时虾着腰跟宫望月道。 宫望月马上叫人传膳,顺手就将自己手里原本捧着的那碗冰乳酪递给了刘安,“赏你了。” 刘安慌忙手举过头顶,将碗接了过来。 宫乘月不叫人跟着,径直带着妹妹进了偏殿,心烦地绕了几圈,带午膳一布好,便摒退了下人,跟宫望月说了帝君之毒。 宫望月忽闪着黑琉璃似的大眼睛,吃惊问:“那……那帝君以后岂不是不能人道了?皇姐你这不是要守活寡了?那怎么成?你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怎能过这种日子?不成,得广开后宫,多招些好人家的公子……” 宫乘月眉头愈发拧得紧了,小声打断她:“现在怎么能开后宫?先皇因为北狄多次南下作乱,心焦忧虑,染病崩逝,霍将军发兵北狄时,我曾立过誓,我大晏一日不破北狄都城,我这个皇帝便一日不扩充后宫,当时除了要亮着我大晏与北狄的不共戴天之仇,也是为了叫霍将军和她家霍冲能铁了心,为我赴汤蹈火的。如今北伐军还没凯旋,我怎能言而无信?” 宫望月点头,“是啊,谁知道霍将军跟北狄人打得难舍难分,快两年了还没破城呢。” 宫乘月恹恹地拨弄桌上箸架,“帝君当年也是在猎场替我挡了一箭,才中了北狄刺客之毒的,如今他这毒愈发凶险了,我若是此时便熬不住寂寞开了后宫,那我不但是出尔反尔,更是忘恩负义了。” 宫望月比她还急,“可是那你总不能日日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啊。这成何体统?贫民家的女儿家都尚且有一两个郎君,你是 分卷阅读5 皇帝,身边若是没几个郎君,像什么话?……况且若是霍将军迟迟不能破北狄,那难道你就死守一辈子啊?那皇位可怎么办?你总得有皇嗣啊!” 宫乘月沉吟片刻道:“不用急,再等个一两年,若是北狄那边仍然僵持不下,帝君又迟迟好不了,自然会有言官上表,奏请我为了社稷苍生,早日选秀扩充后宫的。” 宫望月听她这么说,这才舒了口气,“也是。即便你愿意为了帝君和霍冲‘守贞’,天下人也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哪有这种道理嘛。” 宫乘月摇头,“什么‘守贞’,那都是几百年前的古话了。身为女子,生几个孩子、生谁的孩子,全凭咱们自己说了算,男子不过是讨咱们开心、帮咱们做些粗活累活、顺便借个种的,即便是帝君和霍冲这般人才,也不值得我堂堂一个皇帝替他们守着。只不过……只不过帝君今日毒发后的虚弱样,实在是让人心疼,我这才心情不佳,上你这儿来的。” 宫望月放下心来,亲自替她盛汤,“皇姐你对帝君已经够好的了,自从他进了宫,你何曾冷落过他?还用自己的千金之躯替他解什么毒,可千万别再自责了。” 宫乘月微微怔愣一下,苦笑道:d????“替他解毒,我倒也舒服得很。只怕将来……” 她刚刚才二十岁,开荤也不过两年,正是渐渐尝到甜头的时候,想到帝君在床笫间那副卸下了端庄的媚态,又想到只怕以后都看不到他那样子了,心尖还真有些隐隐作痛。 不过宫乘月身为皇帝,倒也不至于为儿女情长困住,在妹妹这儿用了膳,心绪便调整了过来,匆匆便去中枢阁议事了。 刘安等在公主殿外,手里牢牢捧着宫望月方才赏下的冰乳酪,竟一直没舍得吃。 宫乘月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起身上辇,往中枢阁去了。 中枢阁在前朝正殿东面,是皇帝日常理事的地方。 肩辇还离着大殿几十步远,便有个四五十岁、身穿朝服的盛年女子,高高挥着手中一封军报,远远地便喊道:“陛下!北狄前线来信了!说是喜报!就等您来启封了!” (非常努力地在想让别的男人上线……) (求珠珠嘤嘤嘤,有珠才能上榜,会更有动力的嘤嘤嘤。)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5.讨好。 宫乘月亲手拆了军报,匆匆扫完,便面露喜色,直接将军报递给了身边的首辅裴肃清。 裴首辅便是刚才才门口迎她的那个中年女子,是先皇留下的辅政大臣,扫了两眼军报,便高兴地一揖到底:“恭喜陛下,霍英慈将军此番终于不负众望,踏平了北狄都城!” 阁中诸臣皆是满面喜色,宫乘月更是如释重负,在榻上坐下,心情大好道:“霍家果然世代善兵,霍将军没有令我失望!” 裴肃清是个耿直的,又是两朝元老了,向来有话就说:“霍将军当时非要将儿子霍冲带上前线,本来我等都不以为然,觉得男子鲁莽冲动,想必去了北狄要坏事,没想到冲动也有冲动的好,此次围城长达两月,霍冲憋不住了,领着先锋军,连粮草都不带便冲去攻城,反倒立下奇功!” 户部尚书谢淳含笑道:“男子虽少些智计,失之冷静坚韧,但有些事上,也算是派得上用场。譬如冲锋陷阵,譬如搬砖建房,有人盯着看着,叫他们做些体力活,倒也无妨。譬如此次破了北狄都城的虽是霍冲,但排兵布阵、知人善用的首功,仍旧是他母亲霍英慈将军的。” 裴肃清看一眼谢淳道:“霍将军军报中也没提有没有找到解毒之法……不知道待霍将军回来后,帝君当年所中之毒是不是能解。” 谢淳是帝君谢子澹的母亲,自然比天下任何人都急于解帝君身上之毒。 若是真找到了解毒之法,想来霍英慈一定会写在军报中,当作大好消息报于宫乘月的,如今只字未提,想来是并未头绪。谢淳稳重斯文,掩住自己的失望,淡笑道:“有陛下庇佑,帝君定当无妨。” 宫乘月不愿将谢子澹毒深难治的事告诉谢淳,很快岔开了话题。 大晏朝堂之上皆为女官,本就融洽和谐,宫乘月年少登基,对先皇留下的重臣都信赖有加,今日更因了这前线传来的大好消息,君臣等人愈发相谈甚欢,聊到日头偏西,才笑着散去。 宫乘月漏夜批阅奏折,快二更天了才歇下。 伺候她更衣洗漱的另有一众宫女,刘安无需守夜 分卷阅读6 ,宫乘月放他回围房休息前,给了他一样东西。 是她从小随身戴着的一枚玉佩,拇指大小的一只月牙儿,通透白洁。 “你去长极宫跑一趟,把这个交给帝君。”宫乘月道,“跟帝君说,即便霍冲回来了,朕的帝君,也只有谢子澹一人。” “是。”刘安跪下,接过玉佩悉心藏在胸前。 长极宫早已全熄了灯,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一路上的内侍刘安都认得,他轻车熟路摸到帝君寝殿门前,只见刘全扒着门缝,正鬼鬼祟祟往里看。 刘安拍了刘全一下,刘全大惊回头,见是自己哥哥,才舒了口气。 两人走到殿外,刘安问:“帝君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你又是在做什么?” 刘全叹气道:“下午听说霍小将军即将凯旋归朝,帝君便没吃晚饭,天黑了又一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入夜了我去伺候他歇息,才瞧见他脸上都是清泪。我只好装没瞧见,伺候帝君躺下了,但只怕他也睡不着。” 刘安也跟着叹气:“陛下中午知道帝君的毒愈发重了,下午却又收到了霍小将军的喜报,可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对帝君来说,那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他从怀中取出玉佩来,“好在陛下细心,知道帝君今晚恐怕不好过,特意叫我送了这玉佩来。” “陛下垂怜!”刘全替帝君感动道,“既是如此,那我去通传,哥哥你亲自将玉佩送给帝君吧。” 刘安点头。 听说刘安来了,谢子澹猛然便起身掀帘,坐起身来探头问:“陛下来了?” 刘安上前跪在床前,“秉帝君,陛下今日政事繁忙,二更天才批完奏折,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哦……”谢子澹缓缓垂下扶帘的手,茫然地点了点头。 刘安将手中玉佩呈上去,“帝君,这是陛下命我送来给您的。她说……即便霍小将军回来了,您也是她唯一的帝君。” 谢子澹接过刘安手中的玉佩,知道是宫乘月从小便戴在身上的,满面苦涩中带了半分笑意,“辛苦你了。” 他将玉佩一点点握入掌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还不忘礼数,照例赏了刘安喜钱,才打发他走了。 刘安与刘全一同回到内侍歇息的围房,刘全鬼鬼祟祟地从衣箱底翻出两个细长卷轴,坐到刘安床边,捅了捅自家哥哥道:“哥,你说咱们帝君,不会从此就失宠了吧?” 刘安翻了个身喃喃道:“帝君是同陛下经历过生死的,陛下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刘全叹气,“你是陛下身边的人,不管陛下宠幸谁,都少不了你的好。可我是帝君身边的人,若是帝君失宠,回头换了霍小将军,或是其他公子得宠,那我可得跟着帝君一块儿受苦的。” 刘全硬是将刘安拖起来,将卷轴展开了一些让他看。 那卷轴画的是工笔春宫,画中男子或蹲或跪,或将口舌凑到女子两腿之间,或将手指探入花心之内,或持着什么玉势银球,极尽讨好女子之事,而女子被伺候得春情荡漾,浑身绵软,颇为愉悦。 “你哪来的这东西!”刘安惊道,劈手就要去夺那春宫卷轴。 刘全匆忙闪身将卷轴收好,“这都是宫里老一辈儿传下来的好东西。我是想,帝君眼下自己不能泄欲,但他还有手有口,大可伺候陛下……只是帝君从小四平八稳长大的,只怕不会这些奇技淫巧,我给他找些方儿,让他跟着学,说不准便能留住陛下呢。” “你想都别想!”刘安冷声道,“帝君是什么人?那可是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散开来的正经男子!你让他做这些事,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什么正经不正经,讨女子欢心才是正经。”刘全小声嘟囔,但见哥哥面色凝重,也不得不暂且服输,“好了好了,我收好还不成嘛。我也没想好要不要给帝君看嘛,我还怕他罚我呢……” 他起身将春宫放回箱中,犹在小声嘀咕,“……可就不知道那霍小将军是不是正经人了……” 夜凉如水,正经的帝君谢子澹攥着月牙儿形的玉佩,始终无法入睡。 (大家的珠珠好像不是很热情呀,是不是不喜欢这篇文……嘤嘤嘤……) (另外最近po好难上啊,一天试好多次才能上来存稿定时发布,可能不能及时看到大家留言,但是还是请大家要积极给我留言呀!) (如果没更新又没说的话,可能是爬不上来了,可以去微博“凌凌凌星尘”找我。) 6.邀宠。 皇帝温柔宽和,金口玉言,谢子澹担心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帝君之位。 位份只是个虚名,他真正想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他向来知道自己这是奢望,皇帝怎能一生一世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 他甚至不知道皇帝喜不喜欢他、有多喜欢他。 他跟宫乘月相识近十年了,深知皇帝天生八面玲珑,虽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却能让周围人都如沐春风。 但宫乘月的笑脸下想的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了。 譬如今日他晕倒 分卷阅读7 时她虽然一脸心疼,但他刚一醒,她便抛下他去忙国事了。说在乎他,似乎也在乎的,但却好像又没有那么在乎。 与皇帝成婚两年,后宫始终没有其他男子,这已经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待霍冲从北狄回来,再待皇帝广开后宫,那留给他这个不能人道的帝君的,恐怕就只剩一个虚名了。 即便如此,若是能回到两年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挡下那支射向皇帝的毒箭,替她承受无尽的苦楚。 一夜无眠,第二日谢子澹收到母亲谢淳来信,信中无非是又说了一遍霍冲就要回来了,叮嘱他趁这些日子要嘴甜小意,想法子讨皇帝欢心。 可他一贯不会嘴甜哄人,连在云雨之时都只会叫“皎皎”,虽然明知道宫乘月喜欢,但还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 北征大军即将凯旋,这大晏朝的好消息,却像是悬在谢子澹头顶的一柄利剑,正在一寸寸地落下。 接连几日,谢子澹都过得浑浑噩噩,魂不守舍。 皇帝勤政,并不耽于儿女情长,眼下宫中没有别的男子,她原本两三日便会来他这儿一趟的,只是自上次毒发以来,她已是接近七八日没来见他了。 谢子澹辗转反侧,他身边的刘全也似乎每日都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要说?”这日深夜就寝前,谢子澹终于忍不住问刘全。 刘全一乍,慌忙单膝跪下道:“奴没、没什么话要说。” “那我看你日日探头探脑的?有什么话就快说。” 刘全咽了咽口水,鼓着勇气道:“帝君,陛下这几日没来,奴听哥哥说,她是正忙着同谢尚书研究新税法,抽不出身。” “那又如何?”谢子澹皱眉,“陛下忙于政事,难道我还要去搅扰她不成?” “不是搅扰,不是搅扰。”刘全慌忙摇头,“只是陛下日夜殚精竭虑,废寝忘食,若是累坏了身子,该当如何是好?若是帝君能去劝陛下休息休息,那于国于民,可都是好事啊。” “我去找陛下?这……这合适吗……她若不想见我……”谢子澹皱眉犹豫。 “陛下哪次见您不是高高兴兴的?怎会不想见您呢?”刘全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这个帝君,怎么连自己送上门的道理都不懂,日日在自己宫中苦守陛下来,要等到猴年马月? 若是以往,谢子澹必然不肯如此“放浪”地主动邀宠,但他念及这即将凯旋的霍冲,便咬了咬唇,铁了心般站起身道:“那我便去一趟芙华宫,时辰不早了,劝陛下歇息也是我分内之事……” 刘全喜不自胜地跳起来,替帝君翻了好几身?????衣裳出来,伺候他挑挑拣拣地更了衣,又悉心束了发,熏了香,收拾妥当才往皇帝起居的芙华宫中去。 宫乘月仍未睡下,一个人在暖阁中,正盯着书案上极厚的一本账册发呆,咬着毛笔的笔管,不胜烦恼的样子。 刘全机灵,没叫人通报,对守在案边的刘安猛打手势,让他悄悄退出来,又把谢子澹悄无声息地推进去。 谢子澹走去刘安方才站的位置,也不知该做什么好,四下望望,只得伸手取了墨条,悄无声息地往砚台里添了点儿水,默默地研起墨来。 砚台里的墨汁都要漫出来了,宫乘月才觉得不对,小声道:“研这许多墨做什么……” 她抬头一看,见案前的人已经从刘安换成了谢子澹,不禁脸上一喜,“呀”了一声道:“你怎么来了?” 谢子澹脸一红,垂头道:“臣……臣不该来打扰陛下……” “乱说什么。”宫乘月伸手叫他过来,把他按在自己椅侧并肩坐下,笑嘻嘻问:“你从来都没来过我宫中呢,今晚是为何心血来潮?” 谢子澹仍旧垂着头,小声道:“臣……臣早就想来,只是……只是怕打扰陛下,近来听闻陛下经常熬夜,便……忍不住……” 宫乘月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知道帝君这回可是豁出去了,于是便逗他道:“你难得来,今日朕便将政事放到一旁吧。” 她说着便将面前账册重重一合,还作势要将手中毛笔扔了,谢子澹慌忙要起身,“那、那臣走了……” 宫乘月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瞧你吓的。” 她强行将他按回来,抬着腿压在他大腿上,规规矩矩重又翻开账册道:“好了好了,我在这儿看你娘送来的户部大账,还有两页便看完了,你哪儿也别去,就坐这儿陪我。” 谢子澹点头答应,小心翼翼地环着她腰,搂紧了她。 宫乘月重又看起了账册,隐约中觉得两道目光紧紧黏着自己面颊,像带了热度似的,盯得她总忍不住要笑。 她故作镇定,拿手中毛笔胡乱将两行账目加在一起。 “这里错了。”谢子澹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墨迹未干的一行字。 宫乘月定睛看去,果然自己心不在焉中算错了数。 “果然是户部尚书家的小郎君。”她逗他道,“帝君颇有才学,一眼便看出来我算错了。” 谢子澹却唬得匆忙下跪,将脸深深伏在地上,颤声道:“臣不敢妄议朝政。身为男子,更不敢有什么才学。” (不要 分卷阅读8 脸地求猪……想上首页的新文榜……) 7.什么人? 宫乘月叹着气要拉他起来,“好了,不过是认得些字,算几个数罢了,哪里就称得上妄议朝政了?朕的帝君,难道要目不识丁吗?说出去,也丢谢尚书的人呢。” 谢子澹坚持不肯起身,解释道:“臣只是小时候跟族中的姐妹一起开过蒙,读过些粗浅的书罢了,母亲并不曾教过臣什么。” 大晏朝男女有别,男子虽有入朝为官的,但也只可习武,不可从文,谢子澹虽出身名门望族,却也是不可参加科举的,男子无才便是德,即便是帝君,也担不起“有才学”三个字。 “我都说没事了。”宫乘月再度皱眉,“认两个字不算什么,我方才是逗你,你若是再不起来,我才真要生气了。” 谢子澹战战兢兢地抬头,膝行半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裙角,仰脸道:“多谢陛下宽宥。”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她身旁便心猿意马,控制不住自己,刚才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指了她的错出来。 宫乘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谢子澹站起身来,重新在她身旁坐下,想了又想,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还试着将脸埋在她颈边蹭了一蹭。 绷着脸的宫乘月被他逗得一笑,由着他赖在自己边上撒娇,指了指账簿道:“子澹,你的娘亲真是天纵之才,居然想出这一条鞭法,将田赋、徭役和各项杂税都折成银两,按田亩来收,即便利了百姓,又能防着地方上层层盘剥。若是这新税法能推行下去,对我大晏想必是有天翻地覆的好处。” 谢子澹只笑笑,并不与她议论政事,半晌才道:“可惜母亲没有女儿,后继无人。” 宫乘月轻咳一下,“你不是还有个弟弟?” 谢子澹微微摇头,“男子又有什么用处?孩子都是从女子肚子里出来的,只有女子才能确保孩子是自己亲生的。男子即便有了妻子,也不能确信妻子的孩子就是他的。男子既天生无法生养,在传宗接代一事上,便远远不如女子了。” 他说的这都是实话,宫乘月嗯了一声,谢子澹又道:“好在我家中还有姨母,姨母家已经有了两个姐姐,他们的女儿,总是确信无疑的谢家骨肉了,谢氏一族,才不致断了血脉,或是混入不明不白的外人骨血。” 他在灯下的面容极为平静温和,眉宇间的光暗恍如远山黛影,闲话家常时,显得比平时可亲许多,宫乘月看了一会儿,便不禁抬手揽住他脖子问:“子澹,这几日你的毒没有发作了吧?” 谢子澹无声摇头。 “那毒……到底是何时会发作,你知道吗?”她小声问,“譬如这会儿,咱们俩贴得这么近……” 她仰脖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但唇儿还是粉粉润润的,不免见色心动,用指尖按了按他唇角,“……你难道……不想同我亲热吗?” 这话正戳中了谢子澹的伤疤。 男子天生性淫,若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做出了强迫女子的不仁不义之事,是要被公开处刑,脱了衣衫直接当街阉了的,他身为世家望族的男子,生下来便知道男子需得克制自己脐下三寸的道理。 可他正在血气方刚的弱冠之年,同宫乘月刚成婚之时,虽总告诫自己不可浪荡,但宫乘月颇为主动,他也便顺水推舟地,享受过几次鱼水之欢。 只可惜好景不长,自从他在猎场替宫乘月挡了北狄刺客的一支毒箭后,便时不时地会毒性发作,欲火焚身。 他知道自己毒发起来的样子太过淫荡,无脸见人,更不愿把宫乘月当作泄欲解毒的工具,犯下弥天大罪,于是便拼命压抑自己,即便是毒发到克制不住之时,也多半是她主动替他解围的次数多,毒未发作时,更是只能等她临幸。 他低头看着宫乘月似水流波的双眼,鼓足了勇气,闭上眼道:“臣……臣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陛下。只是臣知道自己不配……” 宫乘月看他隐忍的样子,不免也跟着叹气,靠进了他怀里,低声道:“既然你是我的帝君,便别再说什么不配了。我是担心你的身子,怕我一撩拨你,你便毒发起来,如今又没法子平息,要白白地受苦……故而最近才没去找你的。” 宫乘月生了副七巧玲珑心,如何不知道帝君今日是为何破天荒地到她殿里来的,搂了搂他腰算是安慰,谢子澹的声儿里便带了几分哽咽,“是臣福薄……” 两人似一对苦命鸳鸯,抱着伤感了会儿。 身子贴得一近,谢子澹便隐隐觉得不对了。 那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开始往腿间冲去,随着欲望被挑起来的,还有深入骨髓间的隐痛。那毒每发一次,痛楚便难当三分,如今已是越来越难熬了。 他来时也没想到宫乘月会跟他这样挤在一处,只当来说两句话,见上一面,便心满意足了,此时虽大觉不妙,却也舍不得松开怀里软软的身子。 他尽了全力稳着喘息,不想叫宫乘月听出不对来。 正在谢子澹觉得痛楚渐渐升腾、即将无法忍受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了小石子砸 分卷阅读9 上窗棂的声音,还伴着“布谷、布谷”两声人学的鸟叫。 宫乘月蹭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后窗走,谢子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忍着全身骨缝间的剧痛起身,迈步走在她前头,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隔着窗户低声斥喝道:“什么人!” “谢子澹?你怎么在这儿?”窗外是一个清朗明亮的年轻男声,惊讶完了便换做亲昵的口气,“皎皎,是我呀!” (一条鞭法是明朝张居正推行的税法。) (第二个男人即将登场。) (每天日更的我不值得两颗小猪猪吗,嘤嘤嘤。) 8.留宿。 “阿冲!”宫乘月高兴地对着窗外喊,“你怎么回来了?大军不是还要半个月才能回营吗?” 窗外正是去北狄打了两年仗的霍小将军霍冲,他隔窗小声道:“我一个人日夜兼程回来瞧你,路上骑倒了好多马呢。” 谢子澹仍然将宫乘月挡在身后,她不得不越过他肩膀问霍冲:“你这样溜进宫来,没被人发现吗?” 霍冲笑道,“你的侍卫,谁不认得我呀?皎皎,你近来可好?” 谢子澹轻咳一声,对宫乘月道:“陛下,霍……霍小将军这样闯进宫来,于理不合,若是叫人知道了,难免会弹劾霍将军教子无方,也会责备宫中侍卫守备失职……” “谢子澹你这个小古板,我来见陛下,只要陛下不说,谁还敢说什么?”霍冲在外头拉动窗格,竟是想翻窗进来。 宫乘月看看谢子澹,又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阿冲,子澹说得对,你这样三更半夜地闯进来,有损你自己和霍将军的名节。你还是先回去,等回头霍将军领着大军凯旋了,咱们再见面不迟。” “什么!皎皎,你我两年没见了……”霍冲还要争辩,谢子澹再度打断了他,“巡夜的侍卫马上就要来了,你再不走,就要被更多人发现了。” 霍冲哼了一声,对宫乘月道:“皎皎,那回头北伐军凯旋时,你可要到城门上迎我啊。” 宫乘月又笑,“我上城楼可不单是迎你,是迎你母亲霍将军,还有二十万北伐将士。” 霍冲连连吃瘪,气得一跺脚,“我先走了!” 霍冲说着,窗外便传来脚踏屋瓦声,想来是他飞身远走了。 宫乘月还在窗口呆了片刻,才瞧瞧谢子澹,笑道:“两年不见,阿冲还是这般鲁莽。” 谢子澹却笑不出来。 他与霍冲都是世家子弟,从小便时常被母亲带着入宫玩耍,两人都是帝君的人选之一,若说脾性相投,那恐怕霍冲比他更讨宫乘月欢心,只是先皇念着他端庄斯文,又是文臣之后,更适合做这后宫之主,才让他做了这帝君。 宫乘月与他成婚时刚刚十七岁,原本按着祖制,待宫乘月十八岁成年后便会再纳侧君和小郎君们,而霍冲,便是板上钉钉的侧君人选。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宫乘月与他成婚刚半年,就发生了北狄猎场刺杀一事,北狄大军同时趁机南下,偷袭了西北数十个镇子,先皇忧虑成疾,转眼驾崩,宫乘月便登了基,又将霍冲母亲霍英慈将军派去北伐,霍冲也从军一道去了北方。 谢子澹侥幸独占了宫乘月两年之久,如今皇帝的侧君就要回来了,他如何笑得出来? 单是两人隔窗聊天这副热络劲头,便叫他心头刺痛,竟胜过方才的毒发疼痛万分。????? 只是他不能显露自己“善妒”,硬是绷住了面孔,低头对宫乘月温声道:“霍冲既然平安归来了,陛下也尽可以放心了,今晚便早些歇息,睡个好觉吧。” 宫乘月揽着他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帝君要留在我寝宫中吗?” 谢子澹还从未在她宫中过过夜,心里自然是想的。 只是下腹处的血脉又开始涌动,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就要毒发失态,只得狼狈地寻借口道:“陛下……时辰不早,臣……臣的寝衣不在……” 宫乘月不说话,只是仰脸盯着他看。 他目光闪躲,她便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缓缓地松开了他腰,捏了捏他手道:“既然如此,帝君便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子澹跪下告辞,黯然走了。 待他出了殿门,宫乘月便叫来刘安,命他悄悄跟着帝君回去,若是发现帝君身子不对劲,便速来禀告。 刘安远远地跟在帝君和一群侍从后面,只见帝君脚步虚浮,走得跌跌撞撞,却坚持不让人扶。 谢子澹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长极宫,而是在宫中漫无目的地逛了好大一圈。 一行人七绕八绕地,不知如何就绕到了内侍们居住的围房后面。 此时夜已经深了,宫中的内侍们多半已经下值睡了,却见一个身影扒在某扇窗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9.好玩。 “什么人!”帝君当头一声大喝,身边立刻有人冲上去,将那贼头贼脑的人掐住了。 “放开我!”竟是个娇俏的年轻女子,有 分卷阅读10 人拿了灯笼一照,立刻匆忙跪下道:“是公主!” 谢子澹辨认了一下,也急忙跪下行礼,“不知公主深夜在此所为何事?臣冲撞了殿下……” 宫望月连连“嘘”他,目光在他身边侍从身上逡巡了一圈,一眼看见队伍最远处的刘安,目光闪了一闪,将帝君扶起来道:“帝君,你可别行此大礼啊。我只是……有些睡不着,出来胡乱走走。” 谢子澹起身躬腰道,“已经这个时辰了,宫中守备竟如此懈怠,让公主一个人在这黑夜中犯险,若是出了事该如何是好?臣明日便整饬这宫中守卫……” “别别别。”宫望月慌忙摆手,悄悄凑到他耳边道:“帝君,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皇姐,今夜在这里遇到了我。这样吧,我跟你说个她的秘密,就当交换,可好?” 谢子澹还在为难,宫望月已经踮脚对他道:“我皇姐可爱吃螃蟹啦。只是祖宗有规矩,再喜欢的东西,也不可贪吃,所以她每次都只能尝那么一两口,眼下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你悄悄备了蟹宴,让她敞开吃个够,她一定高兴!” 谢子澹皱眉,“这可不合规矩……” 宫望月直跺脚,“你怎么这么迂腐!皇姐就喜欢偶尔坏一坏规矩,你却老要拘着她!” 没等谢子澹再出声儿,宫望月便指了指刘安道:“刘安,你送我回宫吧。” 刘安瞧了瞧谢子澹,虽面露难色,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公主,只得小碎步上前伺候。 谢子澹见刘安现身,知道是宫乘月担心他,特意派了刘安跟着,心里不禁也暖了三分。 刘安要送宫望月回寝殿,宫望月却七弯八绕地乱逛,兜了老大一个圈子,回了寝宫却还不让他走,非得让他给自己倒茶,捧着茶杯坐在榻上,两条小腿一悠一荡地,问他:“前两天赏你的笔墨纸砚,你怎么不要?”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刘安恭恭敬敬道:“世间男子读书识字的都少,奴身为内侍,连男子都不如,要笔墨纸砚又有何用?” “哼,骗人。”宫望月看天道,“我皇姐分明说过,把你和刘全留在她和帝君身边,就是因为你们两人也是世家出身,识得字,读得书的,这会儿跟我又装什么?” 刘安跪在地上不抬头,“即便认得几个字,奴也无需写什么字,帮宫内贵人偶尔写些传些字条什么的,也用不上公主赏的那样贵重的笔墨纸砚。” 宫望月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来:“可我怎么听说你挺爱偷偷画画儿的?画画不需要文房四宝吗?” 刘安大惊,“公主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刘安不曾……不曾画过什么画……” 宫望月见他一脑门字的汗,愈发笑得开了。 刘安正惴惴不知这公主要做什么的时候,公主身边的宫女宝珠突然小跑进了殿,怀里还捧着一大堆书画卷轴。 刘安一看宝珠怀里的东西,便整个人都僵硬了。 宝珠跟宫望月一般年纪,都刚满十七,团团脸上写满了亢奋,一把将怀里的卷轴全都散在公主榻上。 宫望月一幅幅展开,口中啧啧不断。 “刘安你还想骗我,你这画得不是很好嘛,瞧这五马图……” 冷汗顿时爬满了刘安的后脊梁。 方才在围房那儿遇到公主,他便觉得不对。 公主探头探脑窥视的,分明就是他和刘全的房间。 想来当时宝珠正在他们房间里“寻宝”,而公主正在外面给她望风。 “咦,这是什么?”宫望月缓缓展开了一个细长卷轴。 是刘全不知从哪儿寻摸来的春宫! 公主虽然还是个闺阁女子,却对这春宫图颇有兴趣,展开研究了半天,似笑非笑地问刘安:“想不到你平时看着正经,原来整日里想着的,都是这些……” “不是!”刘安再也忍不住了,昂起头来看着宫望月,急匆匆地解释:“这……这不是奴的,是……是奴的弟弟不知从哪儿找来,说是……说是要给帝君的……” 宫望月挑眉。 她与刘安四目相对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道,“好,我信你。这卷轴,回头我替你给帝君。” 刘安吓得还要辩解,宫望月已经又捂唇而笑道:“不过你画的这些画儿,可都得留在我这儿。回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哄得我开心了,就还一幅画给你。” “公、公主……”刘安看向公主明媚动人的笑,心神骤然恍惚,猛然间没了挣扎的心思,颓然俯身磕了个头,轻声道:“多谢公主照拂。”b 分卷阅读11 r 刘安走后,宫望月大为得意,同宝珠切切磋磋小声嘀咕道:“我都说了,这招一定好使吧!抓住了他的把柄,还怕他不听我的指派?” 宝珠捂嘴偷笑,“公主,是刘内官不同您计较罢了。私下画画儿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罪名,您即便是告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过就一笑了之了,也不会把刘内官如何。人家啊,是不愿意顶撞您,顺水推舟罢了。” 宫望月笑得更开心了。 宝珠又问:“公主,您小时候刘内官也不知道抱过您多少次,对您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为何您偏偏喜欢寻刘内官的开心啊?” 宫望月老神在在地展开一幅刘安的画作,“我才不是寻他开心。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他。” 周围没人,但她还是左顾右盼一番,才偷偷对宝珠道:“听说西市开了两年,里面不光有五湖四海的奇珍异宝,还有好多长得奇奇怪怪的胡人,有些竟然是蓝眼睛黄头发的,我可想去看看了。可出宫哪有那么容易?得有官位高的内侍带着才好。我利诱,刘安又不要,可不只能威逼他了?” 宝珠摇头叹气,“也就刘内侍心甘情愿地被您威逼……” “而且他平时多正经,四平八稳、一板一眼的,方才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可太好玩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刚才刘安解释那春宫图来历的慌张样,同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前期情节不会很复杂,基本都是为了卿卿我我设定的。如果心情好能展开认真写的话,可能才会出现一些稍微复杂一丢丢的情节,比如去宫外啦,国外啦,等等……) (珠珠不易,凌凌叹气,哎……心酸……) 10.禁欲 第二日一下朝,宫乘月便听说帝君要整饬宫中守卫。 这原本也是帝君的分内之事,宫乘月只笑笑道:“下回吃螃蟹,叫上帝君就不用备醋了。随他吧,叫他悠着点儿便是,别累坏了身子。” 转眼便是十五,按规矩,皇帝要去帝君宫中过夜的。 宫乘月近来忙着新税法之事,日日挑灯夜战,到谢子澹那儿时已经快三更天了。 夜里起了秋风,刮得落叶满地,月亮也看不见影子。 谢子澹带了人在长极宫门口等她,远远地便跪了一片。 宫乘月从肩辇上跳进谢子澹怀里,笑着问:“这么冷还出来做什么?当心着凉。” 谢子澹对她温柔地笑笑,“想早些见到陛下。” 话还没说完,他脸就先红了。 宫乘月惊讶地仰头看他。 帝君怎么会神智清醒地说情话了? 想必是霍冲就要回来了,他开始绷不住了? 她没拆穿他,只是携着他手进了殿。 殿中烧着地龙,一派温暖如春, 谢子澹亲手替宫乘月宽去了外袍,拉着她到书案前坐下,又命人熄了灯。 宫乘月不知他要做什么,只笑嘻嘻地问:“伸手不见五指的,帝君要做什么?” 谢子澹默默从案上木匣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她面前。 “哎呀!”宫乘月惊喜地叫了一声,一把将那东西拿在手里反复地看。 那是个小小的琉璃塔,也就小臂长短,是由无数片指甲盖大小的琉璃片拼接而成。 塔尖的琉璃片是淡淡金色,从上至下渐渐化为绿色,整个小塔晶莹剔透,巧夺天工。 塔尖一层里还嵌了只夜明珠,波光流转,从里而外映得整个琉璃塔粼粼闪闪,仿佛活过来似的,将她的脸庞都笼在清灵的光中。 “这不是我当年摔碎的那个琉璃塔吗!你从哪里又弄来了一个?” 宫乘月指尖摸了摸冰凉细腻的塔身,仰脸问。 这个琉璃塔还是她十五岁生辰时,谢子澹不知从哪儿寻来送给她的,她不过把玩了片刻,便不留神滑了手,琉璃塔砸在地上,碎了一半。 她见过玩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琉璃塔碎了便就碎了,也从未放在心上。 谢子澹对她淡淡地笑:“?o?dp此塔世间唯一,哪里能找到第二个?是我近来闲着无事,找了工艺精湛的师傅,教我一点点将摔碎的地方补起来的。” 他拉着她手,引着她指尖到塔顶上,“当年虽然摔碎了些,但都是塔尖这儿的琉璃片裂了,换了新的重新镶嵌,便看不出来了,塔身倒都还是好好儿的,不然可就没法修了。” 宫乘月一双眼里都是惊讶,“这种手艺活儿,怎么能让帝君亲自做?” 她爱不释手地盯着琉璃塔又摸又看,只见它毫无瑕疵,比记忆中甚至还更精巧几分。 谢子澹依旧站着,掖着双手,语气平和地看着她,“臣平素无事,也不会什么,能替陛下做些小事,讨陛下高兴片刻,便也心满意足了。” 宫乘月站起身搂住他脖子,将脸倚在他肩上,轻声道:“辛苦帝君了,我很高兴。” 他抚抚她的秀发,又在她耳际亲了亲,道:“陛下忙了一日,想必累了,不如先去沐浴?” 宫乘月点点头松开他,被人伺候着去了殿后, 分卷阅读12 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个失而复得的琉璃塔。 浴桶深深,热水漫过她的肩膀,宫乘月这时才觉出些累来,疲乏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时辰太晚,她只泡了片刻,便扶着侍女的胳膊站了起来。 热水泡得人手脚发软,宫乘月也开始睡眼惺忪。 恍惚间有人接替了侍女扶住她,还往她眼上蒙了锦带。 “陛下莫怕,是我。”帝君的声音温柔似水,宫乘月点了点头,摸索着搂住他脖子。 谢子澹将皇帝打横抱起,摒退了左右,亲自抱着她走回寝殿,将她放在暖洋洋、香喷喷的锦被中。 她模模糊糊地伸手就去够他,把他拽上了床,搂住他脖子不放,喃喃地叫“子澹……” 谢子澹俯身下来,浅浅地吻她额头。 可她觉得不够,扭了两下,硬是找到他的唇,张口就含住了,嘟着嘴用力吮吸。 谢子澹顺势侧躺上床,将她搂进怀里。 吻到一半,宫乘月突然清醒了坐直身,拽下自己脸上的锦带看着谢子澹道:“这样不成,会毒发的。” 前两日她便听说他毒发了一次,按太医院院正陈素说的法子,当场煎了令人昏迷的麻沸散服了下去,才勉强撑了过去。 谢子澹被她推开,怔愣了一下才苦笑道:“无妨。太医院叫我禁欲,在故纸堆里翻了这许多日,终于翻出了禁欲之药给我吃。” 灯烛已熄,唯有床头的那个琉璃塔发着幽光,给他的脸平添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感谢留言中的GIN同学,跟我讨论了很多内容,还指出了bug:公主既然是皇帝的妹妹,就应该叫长公主了。从本章开始改过来了,之前的章节因为不想破坏整齐划一的更新时间,就没有一一修改,还请大家原谅强迫症作者。) (另外关于设定和情节感情,作者希望能够通过行文慢慢展开,就不写小作文了,但大家的讨论都很有启发,让作者可以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爱你们哦!) 11.霍将军。 前两日谢子澹毒发,乃是因为看了长公主宫望月送来的春宫图。 长公主丢下春宫便走,叫他好好伺候她皇姐。 他当场就板了脸,可回转来犹豫半晌,还是悄悄展开了卷轴。 春宫画得直白,他看了两眼便觉得自己万万做不出那等淫荡之事来。 可卷轴中的女子身材匀称,略显丰腴,白皙中泛着健康的淡粉,与宫乘月的身形极像。 谢子澹立刻起了反应,那要命的毒便瞬时发作起来。 每次毒发时全身的疼痛都远超上次,他很快便坚持不住,后来被直接灌了服药,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在药效下浑浑噩噩了一两日,连脚步都是漂浮的,想到自己毒发时不知多狼狈,那张春宫大概也摊在案上被人看见了,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太医院的院正陈素没有追问他为何会毒发,只是叮嘱他要清心寡欲,千万不可再想旖旎之事,还特特儿地亲自给他送了药来。 宫乘月担心地看看他,试探着摸了摸他腿间的物事。 方才两人亲昵了一会儿,但他那儿此时还是软着的,宫乘月不禁问:“竟然还有令人禁欲的药?” “这宫中祖祖辈辈有多少不得宠幸的男子,若是都禁不了欲,那还得了。”他将她作怪的手拉上来,贴在唇边吻了吻,“管不住自己的,便只能靠着禁欲的药了。服一次,可以清心寡欲十二个时辰,今日知道你要来,我便提前服了药。” “那真是委屈你了。”她抬眼看他,怜爱地摸摸他面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这种让人心如止水的药呢?” 帝君抬手将锦带重新蒙回她眼上,边蒙边微笑道,“陛下当然不知。先皇与先帝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宫中多少年没有其他男子了,先帝君从来用不着禁什么欲,陛下想来也没听说过此药。” 宫乘月摸索着抱他,叹气道:“可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真好吗?母皇崩逝后,父君安排好诸事,便自刎随她去了……若是母皇有其他郎君,想必父君也不会如此情根深种。” 她指尖摸到了他背上一块不小的圆形伤疤,那是两年前中了那支毒箭留下的。北狄人的箭头带着倒刺,拔出来时尽管万分小心,还是带出了不少碎肉,养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养好。 谢子澹被她摸得微微发痒,低头看向她的双目中俱是温情,“即便有其他郎君,想必先帝君对先皇也是一样的情根深种。” 他侧躺上床,将她揽进怀中,微微叹了口气道:“……对一个人用情多深,和她对你用情多深,本就毫无关系。” 她看不见他,他才能顺畅地同她表白心迹。 “陛下,臣已经没有其他奢望了。那琉璃塔碎了还能修补,但臣这副身子……却修补不好了,好在霍将军很快便会回来入宫,他年少气盛……想必……”他哽了一下,终究没说下去,只是声音愈发低了,“……将来,陛下身边还会有更多年轻温存的小郎君,只盼陛下今后偶尔想起我来,能记着我一两分对陛下的 分卷阅读13 忠心……” 宫乘月心中既难过又感动,将脸埋在他胸前,只觉得脸侧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知道是他将她的那枚玉佩穿了绳,贴身挂在脖子上,日日紧贴在胸口,便愈发心软无比,脱口而出道:“子澹,你永远都是我的帝君。” 即便在意乱情迷间,她也只说“他永远都是帝君”,从不曾提过自己对他是何感情。 谢子澹只笑笑,并不接话。 他将她抱紧,轻抚她圆润丰腴的肩背腰线,轻声道:“陛下睡吧,近来辛苦,都清减了……” 宫乘月把脸贴在他胸前,疲乏渐渐无法抵挡,陷入梦乡前又喃喃地叫了一声“子澹”。 他低低地应着,小心翼翼地轻吻她的额心,身边温暖,心底却凄凉一片。 再过三日,大军凯旋,他的皎皎,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刚过弱冠之年,却隐隐约约觉得此生已经没有什么期盼希冀了。 三日后的清晨,宫乘月带着百官在玄武门城楼上迎接凯旋的北伐军。 秋风瑟瑟,风声挡不住老远传来的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红枫满眼,遮不住大纛上一个遮天蔽日的“霍”字。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第二个男人哈哈哈。) (因为不是无脑开车,所以虽然是NP,但希望每个男人的感情线都能交代清楚。) (当然具体有几个男人还完全没有想好……) (求珠珠*n……) 12.侧君。 霍家世代为将,治军严明,大军虽在西山大营驻扎,今日进城封赏的只有一千骑兵,但这一千个人和一千匹马走起来仿如一个人,连一声多余的咳嗽声都听不见。 城门大开,迎军的鼓声阵阵敲过,宫乘月在高高的城楼上朝着缓缓策马入城的霍英慈将军遥遥挥手,底下的千人大军便爆发出齐整的喊声:“天佑大晏!吾皇万岁!” 在这一片严整肃杀的气氛里,突然有人远远地朝宫乘月挤了挤眼,还肆无忌惮地飞了个吻上来。 那人银甲白袍,就纵马跟在霍英慈身后,眉飞入鬓,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正是霍英慈的儿子霍冲。 宫乘月被他逗得一笑,好在赶紧绷住了,没有当众失礼。 此次北伐举大晏全国之力,历时两年,死伤数十万,终于将多年宿敌北狄尽数踏平,囊括进了大晏的疆域,算得上是大晏立朝两百年来的一桩大事。 也合该是北狄气数要尽,原本两国战势焦灼,但一年前北狄王室突然为了夺嫡内斗起来,儿子弑父,兄弟残杀,内斗间便死了十来万北狄人,大晏军捡了个大便宜,很快攻占了北狄大半江山,只是北狄都城固若金汤,若不是霍冲不要命地杀进去,只怕如今还在围城苦战。 大军入城,千夫长以上的将领不论男女都进了殿前一一封赏,宫乘月亲自念了所有人名和赏赐,以示嘉赏。 大晏祖制,男子最高只能做到四品的轻车都尉,战场上仍要听命于女将军的派遣。 最后一个领赏的自然是北伐主将霍英慈,此次战胜,宫乘月直接封了她做镇北王,领亲王衔,将原本北狄的大片草原土地都划入她的辖下。 只有一人没有赏赐,那便是霍冲。 论功行赏完了,又有礼部两名官员展开极长一幅白色卷轴。 那卷轴上写满了北伐牺牲的将士,姓名籍贯及官位,一字不少,都是宫乘月漏夜一笔一画亲手所书。 “我大晏此番经百年之功,终于灭了宿敌。但北狄虽灭,北狄人仍在。”宫乘月站在丹陛之顶朗声道,“北狄人既已归顺我朝,那教化蛮夷之责,我大晏责无旁贷。大晏牺牲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白死,你们既然替朕开疆辟土,那朕便定会用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盛世报答你们。” 底下山呼万岁之声震耳欲聋,连大殿的金顶似乎都跟着微微颤动。 庆功大典结束后已是午后,领了赏的诸位将领纷纷回营去了,镇北王和霍冲却被留下来,稍作歇息后,晚上另有家宴。 既是家宴,来的人便不多了。 除了皇帝宫乘月、帝君谢子澹、长公主宫望月,几个先皇留下的顾命大臣外,便只有一位皇亲国戚列在席中,乃是先皇的哥哥、宫乘月的舅舅宫明煜。 皇室男子虽能封王,但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宫明煜夫人乃是钦天监监正,名叫齐文然,生就一幅仙风道骨,等闲也不见外人,宫明煜也是个不管事的闲散王爷,平时只爱研究木匠活,两人倒是极为相配。 宫乘月坐在上首主位,因了心情大好,便不断举杯祝酒,谢子澹见状便悄悄抢下酒壶,在酒里掺了大半壶水,亲自给她斟酒。 筵席过半,霍英慈起身行礼道:“陛下,臣整饬大军后,下月便将开拔北狄,为陛下镇守疆土,开化北狄降民。” 宫乘月连连点头,“辛苦霍将军……不不,辛苦镇北王了。将北狄疆土划入我大晏、令北狄王俯首称臣,这只是第一步,北狄人非我族类,要将他们大片河山真的变成我大晏国土,还有许多事要做。将我们大晏的繁华 分卷阅读14 带去北狄,让北狄人也过上富庶的日子,不用颠沛流离,还要花上好多年的时光。” 她的野心,从来都不止于打败敌人,而是要让敌人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家人。 霍英慈俯首道:“陛下,我朝与北狄连年征战,虽也曾几次大败北狄,但总是好景不长,十几二十年后便让他们重新反了去,臣觉得,若想一劳永逸、彻底将北狄变成我大晏的一份子,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向北迁都。” 迁都一事也不是第一次提了,大晏立朝时曾偏安南方,随着国力日渐强盛,疆土渐渐北扩,如今的都城,已经不在大晏的核心地带了。 “嗯……”宫乘月微微颔首,“既然北狄已归我大晏,那迁都一事,确实是该好好思量了。不过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今日是家宴,暂且不论国事。” 宫乘月既然这么说了,霍英慈立刻接话,看了一眼坐在最下首的霍冲又道:“臣不日即将北上,只是有一事,臣不大放心。臣子霍冲,骄蛮无知,莽撞粗鲁……需得有人看管……” 宫乘月笑而不语,早有齐文然受了她的旨意,起身道:“陛下、镇北王,臣夜观天象,本月二十八,是个红鸾星动、宜嫁娶的好日子。臣忝为陛下长辈,便斗胆进言,先皇尚在时,便有意将霍小将军赐予陛下为侧君,不如就趁这好日子,也趁镇北王还在京中,将喜事办了吧。” 霍冲从入席开始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话都不敢说一句,一颗心悬在半空,就在等着此刻。 齐文然话刚说完,霍冲便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住了宫乘月,又不放心地看看谢子澹。 谢子澹垂头敛眉,一动不动,宫乘月则远远地与霍冲对视一眼,含笑道:“母皇父君都不在了,自然听皇舅母的。” 席间众人大喜,纷纷起身庆贺,霍冲一张白了半晌的脸终于带上了血色,憨憨地摸摸自己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 此事一定,席间便愈发活络了起来,酒又过三巡,霍冲起身单膝跪下,对宫乘月道:“陛下,臣此次从北狄归来,带了个礼物给您。” 宫乘月笑笑,“噢?侧君已经带了好多皮毛裘草、珍奇异宝回来了,还有什么礼物?” 霍冲被她这声“侧君”叫的合不拢嘴,一边招手命底下人将“礼物”抬上来,一边骄傲道:“臣带给您的礼物,自然是世所罕见。” 那礼物被装在老大一个箱子里,箱子外面还罩了一大块黑布,笼得严严实实。 霍冲上前将黑布一把掀开,只见里面竟是一只铁笼,铁笼里站着只半人多高的海东青。 海东青乃是猎鹰,南边少有,这只海东青全身乌黑,唯有头顶心几撮白毛,站在笼中依然威风凛凛,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不见丝毫困窘之色。 霍冲上前,将笼门打了开来。 众人一片惊呼,谢子澹立刻闪身挡在宫乘月面前。 13.俘虏。 霍冲打了个呼哨,只见那只海东青缓缓踱步出来,竟然用喙蹭了下霍冲手臂,以示臣服。 霍冲得意地笑笑,指了指大殿门口的房梁,对海东青又吹了声哨。 这只海东青显然被他训熟了,径直飞上房梁,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众人一圈,待霍冲一个呼哨,又径直飞下来,目不斜视。 “好了,显摆得够了。”霍英慈对霍冲道,“不过是捡了只鸟儿,这样巴巴儿地一路运回来,天天睡觉都带在账里,玩物丧志。” 她虽然骂得轻描淡写,但席间诸人谁不知道驯服这样一只猛禽多了不起,宫乘月更是看得呆了,越过谢子澹的肩膀,盯着笼里的海东青看着。 霍冲知道她喜欢活物,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掩饰不住地道:“送给你的,养在你宫里吧!” 两人从小这样说话没规矩惯了,宫乘月微微白他一眼嗔道:“什么你宫里我宫里,很快你就跟我住一个宫里了!” 霍冲揣摩一下,忽然红了脸,讷讷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大晏朝堂素来不是尊卑森严的调调,席间诸人都是长辈,见状纷纷笑起来。 只有户部尚书谢淳不放心地看了眼帝君谢子澹。 谢子澹一贯是风姿绰约的?????,脸上既没什么特别高兴,也没什么不高兴,只淡淡的,仿佛方才的事跟他都毫无关系。 他低着头,事不关己地剥着螃蟹,拆了一只完整的蟹肉后,便悄悄放在宫乘月的面前。 宫乘月拿宽袖挡着,悄悄捏了下他手,捂唇同他咬耳朵道:“这种事,怎敢劳驾帝君来做。” 谢子澹笑笑,反捏了下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道:“陛下高兴就好,今日不会有人拦着不让陛下贪吃了。” 霍英慈见宫乘月刚跟霍冲眉来眼去,接着又跟谢子澹打情骂俏,不禁起身打岔,又道:“陛下,臣也有样礼物,要送给您。” 宫乘月忙叫呈上来,只见她送的“礼物”,也是个半人高的、蒙着黑布的笼子。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 分卷阅读15 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只是这次笼子打开,里面却是个人。 大概是要见皇帝,这人被换了一身新衣,洗刷得干干净净,但却蜷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坚持不肯看宫乘月。 霍英慈解释道:“这是北狄老可汗的小儿子,叫托托。去年老可汗被他的长子杀了,王室里几个王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三王子继位,将剩下的四五个兄弟全都杀了。托托此前因为跟我朝大军打了一仗,不敌被俘,倒是因祸得福,在我军中逃过一劫,留下了小命。” 她正色对宫乘月道:“陛下,眼下的北狄可汗虽投了降,但蛮夷难测,说不准哪天便要反目,到时有托托这个先可汗骨肉,挑起他们内斗,还能让北狄内乱一次,我们好不战而屈人之兵。” “镇北王所言极是。”宫乘月点点头,远远地打量那笼子里蜷成一团的人,只见他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倒挺俊俏,一头黑色的卷发也没束起来,散落在肩头,一双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看,像只受惊受饿的小狼。 “先将他放出来,给他吃点东西吧。”宫乘月指指托托道,“别说我们天朝上国,连饭都不给俘虏吃。” 霍冲亲自过去,将笼子打开,把托托放了出来。 托托双手被反剪缚在身后,霍冲一脚踹到他膝窝,逼得他跪下,又从自己案上随意拿了一碟肉来,扔在托托面前,按他头叫他吃,托托则宁死不屈,梗着脖子跟霍冲较劲。 霍英慈在旁解释道:“托托跟我军那场大战就是跟霍冲打的。霍冲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被托托一箭射中了大腿,又被他绑在马后,拖了几里路才死。” 难怪两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宫乘月对霍冲道:“好了,人家都是俘虏了,还计较什么?” “若不是他对你有用,我早一刀捅死他了。”霍冲虽松开了托托,但还是气鼓鼓地抱臂转过了身,平素明亮的俊脸上都是怒容。 宫乘月站起身来,走到霍冲边上按按他肩,笑道:“侧君辛苦,我还有事想问他。” 霍冲又给她一声“侧君”叫得没了脾气,宫乘月则低头打量了两眼托托,问他:“你会说汉话吗?” 托托显然能听懂,狠狠地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又桀骜地瞪一眼霍冲。 “听说你们那儿,男人比女人还尊贵?一个男人常常要娶好几个夫人?你的父汗,就是因为有好几个夫人,每个人夫人又有儿子,大家互相不服气,才打起来的?” 宫乘月问话,托托全当没听见,一直翻着白眼看天。 那盆肉就在他面前飘着香气,他看都不看它一眼,肚子里却发出老大一声动静,显然是饿极了。 宫乘月忍笑弯腰下去,将食盘往他面前放了放道:“先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回话。” 没想到宫乘月刚一站直,托托却猛然暴起,背着双手半蹲起来,一口咬住了她右手手腕。 14.鲁莽。 霍冲大惊,飞身跃过来一掌拍在托托脑后,岂料托托使上了十二分力气,一时竟没被霍冲拍开。 霍英慈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按住了托托颈后大穴,托托立时晕了过去。 殿里诸人已经纷纷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地往这边看,宫望月大声尖叫“皇姐”,谢子澹则从正座一路疾走,搂住了宫乘月,将她右手臂拉起来,撩开袖子急切地问:“陛下怎么样了?” 托托嘴上力气极大,虽隔着衣衫,却还是将宫乘月手腕上方咬出一圈极深的牙印,已经见了血。 宫乘月何曾受过这种伤,立时就疼得掉了眼泪,谢子澹一边大喊“传御医”,一边已将她打横抱起,匆匆往后殿而去。 霍冲跟着要走,宫望月气急呵斥他道:“都怪你!把那个野人惹毛了,才咬我皇姐的!” 霍冲脚下一顿,愣在当场,便没敢再跟上去。 一场宫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太医院院正陈素很快被传来,给宫乘月看了伤,说只是皮外伤,不打紧,处理了伤口,留下了治外伤的冰肌膏,道是每天擦上三次,便不会留疤。 宫乘月待痛劲过去了,便叫来刘安吩咐,让霍英慈和霍冲好生回府休息,托托一事纯属意外,不怪他们。 “至于托托……”她躺在榻上,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谢子澹,问:“帝君觉得怎生处置他好?” 谢子澹一张脸都是白的,牙咬得颌骨都突出了,强忍着怒意道:“让他去给羽林卫养马好了。” “帝君这个主意好。”宫乘月笑道,“就这么安排吧。” 刘安答应着去了,宫乘月又叫宫望月 分卷阅读16 回去歇息,寝殿里只剩下了皇帝和帝君两个人。 宫乘月拉了拉谢子澹衣袖,他才回过神来,在她榻边坐下,万般小心地捧起她手臂看了看,直是摇头叹气。 宫乘月将那冰肌膏递给他道:“你替我上药呀。” 谢子澹僵硬地接了玉盒,抹了些药膏在指尖,边吹边往宫乘月的伤口上擦。 “帝君。”她靠在他肩头,贴着他脸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生气的样子呢。” 谢子澹不接茬,只将薄唇抿得紧紧的,手上动作虽然轻柔,但整副身躯都绷的像一张硬弓,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宫乘月抿抿嘴又道:“我知道,你与其说是生那个托托的气,倒不如说是生霍冲的气,对不对?” 谢子澹手下僵了僵,又给她抹了会儿药,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道:“他太鲁莽。” 宫乘月笑着点头,“是呀,所以你是帝君,他是侧君呀。” 她拿没受伤的胳膊搂住了他腰,往他肩上一蹭,又道:“霍冲虽然是鲁莽了些,可霍家世代都是良将,用兵如神,听说霍冲的姐姐也是战场上的煞神,既然要让霍家替朕守着边疆,那留着霍冲在宫里,才不怕她们有贰心,是不是?” 几句话听得谢子澹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拿他当自己人,连利用霍冲牵制霍家的事都跟他说。 悲的是她明明也是喜欢霍冲的,却要拿这种借口骗他。 三个人同年生的,他最大,霍冲其次,宫乘月比他们俩小几个月,三个人从小见过无数次,多半时候,都是霍冲带着宫乘月爬高上低的,而他总是跟在两个人身后,叫他俩不要胡闹,替他俩收拾烂摊子。 先皇开明,从不拘着她们玩耍见面,三个人常常同进同出,但谢子澹心里清楚,宫乘月一定更喜欢跟霍冲在一起。 她跟霍冲在一起时,明显整个人都眉飞色舞、活泼开朗得多。 就连刚才那两声“侧君”也是脱口而出,叫得情真意切的。 他不出声地继续给她擦药,许久后才识趣地问:“将两仪宫给侧君,如何?” 两仪宫离宫乘月居住的芙华宫极近,果然宫乘月笑咪咪道:“都听帝君安排。” 谢子澹明知她只是嘴上甜,却还是没出息地笑了笑。 她搂住他脖子往他怀里一赖,轻声道:“今日有些累了,帝君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他被她哄得神魂颠倒,抱住她哄小孩儿似的轻拍了两下道:“好。” (作者一般不解释自己的情节和感情,不过关于称呼等设定还是解释一下: 1.内侍的问题。不管男尊还是女尊社会,男人最重要的欲望仍然是繁殖,所以阉了做内侍,仍然是对男性的惩罚手段之一。虽然女尊了,但也不是什么男人都有资格跟宫中女子进行性行为的,注意,这个宫中女子不止是皇家女子,连女官、侍女都包括在内,所以一定会有宦官的存在。但内侍要不要自称“奴”,确实有纠结过,因为奴字是女字旁,想过要用“仆”的,但“仆”明显没有“奴”的侮辱性强。中文语境就是一个男权语境,很多时候比较顺畅的表达方式都是男权社会下的,如果不用,行文就会变得奇怪。所以准备以后不得不用到这种词的时候都解释一下,让大家也能看看语言是怎样反应社会阶级的。也有些词可能是无意识就用了,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男权词汇,如果大家发现了,也可以在留言中指出,我会在后面更新中补充说明。 2.“不论男女”这个词是我特意用的。因为是封赏的环节,想强调的是“即便是男的也得到了表扬”,所以把“男”字放在了前面。本来没有打算解释,不过有读者提出了,就还是说一下。但是同样的,也是为了行文通畅,其他地方可能也没有特意倒过来变成“女男”。 3.本文的社会设定会随着行文慢慢展开,不可能把设定都像说明文一样堆在开头,所以有些称呼什么的,还没有出现(其实是作者也还没想好,哈哈哈哈哈)。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15.想你。 宫乘月知道,谢子澹是最合适的帝君人选。 小时候他们一块儿长大,她总觉得他板着一张脸,小大人似的,不好亲近。 但他内敛温和,对她又死心塌地,从未行差踏错过,还为她以身挡箭,救了她一命,她除了敬重他,又多了几分感激。 至于喜欢嘛 分卷阅读17 ……她也不能说自己不喜欢他,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太过安心平和,“喜欢”这样热烈的两个字,反倒极少挂上心头。 皇帝纳侧君的事,自然是要帝君来张罗的。 吉日就在十日之后,颇为急促了,但宫乘月全未操心,知道她的帝君都会为她料理妥当。 纳侧君并没什么大典,当日只是休了朝,皇帝在正殿受了文武百官的贺拜,午后还偷空批了些奏折。 侧君午后被凤鸾车接进宫,在两仪宫中等到晚上,宫乘月才按惯例身着喜服摆驾侧君宫中。 殿中燃着儿臂粗的红烛,宫乘月摒退了左右,一个人绕到寝殿,推开门来,发觉屋里竟然没人。 “阿冲?”她探头探脑地叫道。 房梁上远远地传来一声“哼”,宫乘月一抬头,只见一个玫红身影倒挂在房梁上,两腿勾住了大梁,脑袋冲下,手臂还死死抱着,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招手道:“阿冲你挂在那里做什么?快下来!” 霍冲坚持不肯,“这么晚了你才来!两年不见了,都不想我吗?” “咱们不是十日前刚见过嘛。”宫乘月还在冲他勾手,“赶紧下来,当心血冲得头疼。” 霍冲倒吊着看看她胳膊,颇有愧意地问:“你胳膊好了?” “都好了。”宫乘月撩开袖子远远给他看一眼,“你再不下来,我可要回自己宫中了。” 她作势转身要走,霍冲当即松开双腿,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但胳膊还是死死抱着的,不肯松开。 宫乘月上前一步,绕着霍冲转了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两年没见,你倒长高了。” 她绕到他正面,仰头又看了看他脸,又笑:“不过脸也黑了,上次都没细看。” 霍冲大窘,当即抬手捂住脸,急急地道:“回来待上一阵子,很快就白回来了!” 她眨眨眼看他,他也眨眨眼看她。 两人对视了会儿,霍冲突然伸手将宫乘月抱起来,“皎皎!我可想死你了!” 宫乘月顺势就搂住他脖子,腿也绕上了他腰,捧住他脸左看右看,嘻嘻笑着问:“都说北地熬人,风硬得像刀子,能把人脸都刮烂了,但我看你倒还好嘛。” 霍冲大言不惭道:“那是!我白天出去要涂蜡防冻,晚上回来还要用蜂蜜、羊脂抹脸,就怕把这张皮囊糟蹋坏了,回来你不肯见我,那可如何是好?” 宫乘月笑个不停,腿在他腰上缠了缠又问:“听闻霍小将军武曲星高照,在前线摸爬滚打两年,出入北狄敌营数次,却没落下一点儿伤疤?” 霍冲愈发得意,转身将宫乘月在身后书案上放下,立刻就解自己腰带,边脱衣裳边道:“皎皎你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他动作极快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叉腰站在宫乘月面前,腿间的小兄弟神气活现地站着。 宫乘月没想到他如此皮厚,一边笑得直打跌,一边佯装捂眼大叫:“霍冲!你给我……” 话到一半,霍冲已经更加皮厚地贴上来搂住了她。 他声线忽然正经了些,“皎皎,我在外头七百二十三天,夜夜都是靠着期盼这一刻活下来的。” 宫乘月被他正经得一愣,就在她愣神这片刻,霍冲已经上前一步,开始解她腰带了。 皇帝的朝服繁复无比,霍冲扯了两下不得其法,火一上头,便双手用力,刷地一下将她外袍撕成了两半。 宫乘月忍不住要踹他,但他整个人贴了上来,用火热的身子裹住她,双手则老实不客气地探入她小衣里面,口中喃喃地道:“皎皎,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等这天等了多久……皎皎……” 宫乘月早听说霍冲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杀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从未有敌人伤得到他。 可英勇无双的小将军此刻语无伦次,手一碰到她胸前,便闷哼一声骤然腿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宫乘月不得不赶紧搂住他,忍笑又问:“阿冲,你我第一次……要在这书案上吗……” 霍冲急不可耐,仰脸殷切地看着她:“皎皎……我等了二十年,刚才又、又等了两个时辰……” 一双英气十足的眼睛带着波光看她,宫乘月也收了笑,腿勾着他腰,默默地将他拉近了些。 霍冲立刻撩起她裙子,却懵懵懂懂的,根本找不到入口,被重重里衫挡着,急得只能用光着的两腿蹭她。 (滴,直球车即将发车,我看看谁还没绑好安全带?) 16.快。(H) 宫乘月不得不自己脱了衬裙亵裤,挑眉看了看他。 霍冲心领神会,将她往书案外面拉了一把,双手抓住她的大腿,顶腰贴上来。 宫乘月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眉心,正色问:“霍将军,避子丸吃了吗?” 霍冲拿脸蹭她的手,“干嘛要我吃那个?现在宫中除了我,只有一个要禁欲的谢子澹,皎皎你只能生我的孩子了……” 宫乘月将他推远了些,微微皱眉道:“霍将军,不可鲁莽。” 分卷阅读18 “皎皎……我吃了,我真的吃了。刘安盯着我嚼碎了吞下去的。”霍冲看她神色,顿时慌乱了,没口子地讨好道:“皎皎别再为难我了……好不好?我……” 宫乘月看了他两眼,忽然搂住他脖子,主动用唇堵住了他下面的胡话。 霍冲骤然睁大了眼睛,见宫乘月已经合上了眼,这才醒悟过来,专心致志地吻住了她。 在如刀的朔风中,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的身子。 他想她一定是软的,热的,就像她这个人,总是笑眯眯的。 但他没有想到她这样软,这样热,那勾住他腰的柔滑大腿,那若有似无贴着他的酥胸,还有含住他下唇正在吮吸的水润双唇,都是这样软,这样热。 而她也没有想到他这样硬。 她偷偷地用手抚摸他胸前背后,年轻的身躯紧致坚硬,线条流畅,像块烫手的玉,她摸到哪儿,哪儿就愈发硬挺三分,轻轻一按,便会有力地反弹回来,鲜活地令人爱不释手。 滚热的身躯贴在一块儿,两个人不知如何纠缠才好,双唇相凑,双腿互绞。 霍冲还是只顾乱顶,脑海一片空白,连方向都辨不清楚,宫乘月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沿着他腰线滑下去,绕到他腿心那儿,伸手指头顶了一把,才将他忽地一下,顶入自己体内。 “啊……”霍冲先叫了一声,受伤的小兽一般,猛地趴在宫乘月肩上,双颊骤然翻起红霞。 宫乘月刚仰脖适应了一下,他便突然发力,顶着她开始了攻势。 他的腰身遒劲有力,那双肌肉健壮的大腿不会累似的,速度极快地进出。 他不是宫乘月第一个男人,可是谢子澹即便在床笫之间都是温文有礼、进退有度的,宫乘月何尝体验过这种毫无保留的热烈。 转瞬间她便爱上了这种刺激,年轻男人的阳具坚硬得像一把剑,他的全身也都满是喷薄欲出的肌肉,宫乘月抓紧了他坚实的小臂,甬道被他紧紧填满,深深进入,很快便被他带得全身颤抖。 霍冲似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全被本能带着一般,进出得愈来愈快,两人腿间被汩汩流出的清液打湿。 殿中宽阔,两人的娇喘与闷哼声竟起了回音,帷幔重重,萦绕的全是旖旎风光。 霍冲进宫前,霍英慈曾专门命他父亲给他讲了许久床笫间的事,还教他晚间沐浴时先自己泄过一回,就为着此时不至于叫皇帝失望。 可到了这真刀真枪的时候,他竟什么都忘了,虽然想慢一点儿,但却根本克制不住自己,一边挺动腰身,一边神情迷乱地皱眉,喝醉了似的,哑着嗓子小声问:“皎皎……我……我怎么管不住我自己……” 一边尽力忍着想动得慢点儿,一边却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快,霍冲很快便全身剧颤,软在了宫乘月肩上。 宫乘月拍拍他肩,安慰似的,“男子第一次都会很快。” 霍冲呆了很久才听见她这句话似的,先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想问“谢子澹是不是比我还快”,却又怕听她说谢子澹没他这样快,一赌气便将她搂腰抱起,径直往里间大床边走。 粗长的阳具还停在宫乘月体内,白液随着脚步汩汩而下,全流在霍冲自己的大腿上。 宫乘月蹬了两下腿,岂料霍冲力气极大,?ρ???将她稳稳抱着,一路走到床边,轻巧地将她放在床上。 “皎皎,刚才那次……不算……” 他横着手掌,从她额头往下轻柔地捋了一道,像是要将她片刻前的记忆清空。 宫乘月还没来得及说话,霍冲便已俯身下来,无比小心轻柔地吻了上来。 (看着可怜巴巴的珠珠,难免会产生“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写这个”的丧气感……哎……) 17.销魂。(半章H) 霍小将军十二岁那年,曾经偷偷想亲皇太女宫乘月。 他觉得她的小脸粉粉的,小嘴又红红的,想来应当像是个水润的桃子,又甜又软。 但尊卑有别,莫说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即便是隔壁家的小娘子,他也绝不能随意轻薄。 这个念想就一直憋到了如今,陪他熬过了北狄的暴风雪。 然而此刻真让他得偿所愿了,他却已经忘了自己肖想她的那些年,都在肖想些什么了。 无论他是肖想得多么活灵活现,都及不上此刻万分之一的销魂。 他只顾用全身缠着她,恨不得把她每一寸肌肤都贴在自己身上。 宫乘月被他整个人裹着压着,一手紧搂着他腰,一手按在他圆翘有力的臀上。 那要命的凶器根本未曾拔出去过,便又开始往她的深处顶了。 这回霍冲已没有那么急不可耐,而是放缓了,变柔了。 他埋头在她丰腴的双峰间,好奇地舔舔这边,又尝尝那边,劲腰带着胯间的事物慢慢退出,又慢慢深入。 帐外燃着儿臂粗的红烛,宫乘月闭着眼,也觉出眼前火热一片,正如他火热无比的身子,烧得她也浑身发烫。 他扶着她腰,喃喃地叫“皎皎”,又问:“陛 分卷阅读19 下舒服吗?” 她微微颤抖,点了下头细声道:“快点儿……” 他就在等这句话,闻言立刻挺直了腰身,霎那间便回到了方才要命的速度。 宫乘月只觉得自己的甬道似乎抽得紧紧的,不自觉地在吮吸他,挽留他。 她不知道红浪翻波是这样让人全身酥麻,也不知道腰酸腿软间竟有如此的快乐。 红烛不知爆出几次灯花,骤然一亮后,又回到温暖的柔光。 就如她的身下,不知翻过几次浪潮,又回到酥麻的惬意。 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痴缠间,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间,只有两个人纠缠在一处的呼吸声,宫乘月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 皇帝只有与帝君大婚时休朝三日,纳侧君,是用不着停朝会的。 第二日天微亮,刘安便在寝殿外一个劲地小声叫“陛下”,还滚了个带铃铛的金丝熏香球进来,叮铃铛啷地响了一阵,宫乘月才勉强被吵醒了。 她已被人换了一身寝衣,榻上被褥虽揉皱成一团,但都是干净的,昨夜似乎也换过了。 宫乘月扶着头揉着腰坐起身来,推了推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霍冲,“阿冲,起床了。你要去给帝君请安。” 宫乘月连踹了三四脚,霍冲才模模糊糊地揉了下眼,嘟囔着就往她腿上拱,“皎皎……今日不要上朝了……我也不想去见谢子澹……” 宫乘月虽浑身散架似的,但仍坚持道:“不成,你进宫第一日我就罢朝,传出去成何体统?帝君已经宽宏大量,让你每月只去给他请安两次即可,你还要偷懒?” 她一正经,霍冲便老老实实地爬起来,哑着声音道:“昨日我进宫去见谢子澹时,他已经说过了,让我替他好好伺候你便成了……其他都不要紧……” 宫乘月心尖微跳,愈发正经道:“帝君是宽仁,你可不能蹬鼻子上脸。” 霍冲还迷糊着,硬赖着搂住她腰问:“那你晚上早些来我宫中……” 宫乘月没有答应他。 身为皇帝,被男色所迷,疏忽朝政,那是万万不可的。 白日里她如平时一般,上朝议事,除去双腿略微发软,人有些困倦之外,倒并无不同。 但天色一暗,她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在柔软榻上、坚硬案上翻云覆雨的畅快,那全身酥麻、血液沸腾的淋漓之感令她心头发热,情不自禁地命人摆驾去了两仪宫。 霍冲正盘腿坐在窗边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钢小刀,看得入神,她都站到榻前了,他才恍然大悟,猛地跳下来要跪下行礼。 宫乘月扶住他问:“看什么呢,看得这般投入?” 霍冲将那把小刀给她看,“是从托托那儿缴获来的,北狄王室的好东西。只是这刀鞘上镶的蓝宝石掉下来一块。” 她接过小刀,拔出来看了看刀刃,赞叹道:“精光闪闪,果然是把好刀。蓝宝石掉下来了有什么要紧,你去找帝君,他如今会修奇珍异宝呢。” 霍冲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勾勾唇。 “早晨去给帝君请安,你们俩说什么了?”宫乘月在榻上坐下问。 霍冲没坐,脚尖踢了踢榻脚道:“没说什么啊,还不就是那样,谢小古板唠叨两句,我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乱叫什么?”宫乘月将小刀放在几上,“他是帝君,你是侧君,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口没遮拦了。更何况若没有他,我早在猎场被北狄人一箭射死了,便是冲着这一点,你也得对他崇敬有加。” “知道知道……下回我去见他,乖乖听他啰嗦便是。”霍冲倒也乖巧,恹恹地点了点头。 宫乘月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问:“阿冲,你们在北狄时,可曾听说过子澹中的那种奇毒?” 18.不要。 霍冲老实摇头,“我们与北狄人见面就是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还摆宴席坐下来,问他们毒药之事吗?那等龌龊之极的毒,一般军中也不会有。” 宫乘月“嗯”了一声,握住他手,摸了摸他手心指根的老茧又问:“阿冲,你在北狄打仗时,是不是……杀了很多人?是何感受?” 霍冲点头,又装作无意耸耸肩道:“起初心里有些膈应,但母亲说,打仗是为了不打仗。这次若是能大胜北狄,便可换来两国几十年的和平。想到这儿,便……好些了。” 宫乘月抬手摸摸他头,“镇北王此番回北狄,要给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北狄人也树碑立坟呢,做了样子,好叫那些野蛮的北狄人知道咱们大晏是何等悲悯开化的天朝。” 霍冲又点头,“母亲心思缜密,菩萨心肠,雷霆手段。战场上也是她先排兵布阵,我只要按着她交代的,该埋伏便埋伏,该冲锋便冲锋,就赢了。” 宫乘月笑笑,“你只有一次没听镇北王的话,便是冲去破城那次。” 霍冲哼一声,剑眉挑得高高的,“那几日天阴得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着若是还不能破城,那回头北狄一下起雪来,便又要耽误好几个月,我连过年都不能回来见你了。” 分卷阅读20 宫乘月忍笑道:“世人皆说男子冲动、心思易乱、当不得大事,我看男子这鲁莽劲儿,偶尔倒也有些好处。” 霍冲一听她夸自己,便陡然精神了,横腰就将她抱起来,怪叫一声道:“好!今日就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鲁莽!” “喂!”宫乘月两腿乱蹬,却还是没能抵挡住他将自己一径抱上了大床。 她心中其实颇喜欢他这般直来直往,佯装挣扎了两下,便不再掩饰,转而勾住了他的脖子,眼波流转地望向他道:“霍小将军,朕可要离昏君不远了。” “皎皎是千古明君……怎么会是昏君……”他马屁拍着,吻便跟着落下。 霍冲在床笫之间并无什么花样,只胜在年轻力壮,热情似火,将她的欲望高高挑起,又牢牢接住,虽在她身上纵情驰骋,却又务要令她欲仙欲死。 接连几日都如此浪荡,宫乘月觉着自己人都软了些,上朝时除了总打哈欠外,还时不时腿间一酸,想到那浑身痉挛的销魂滋味,颇要分一会儿神。 转眼到了初一,刘安午后便提醒她,今晚得去帝君的长极宫中过夜。 宫乘月这才猛然想起谢子澹来,忙命刘安先去知会一声,让帝君别在院中迎她了,免得吹出风寒来。 谢子澹听命没有在院里迎她,却还是带人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中等她。 宫乘月匆忙将他扶起来,斥责刘全道:“也不给帝君拿个垫子!这地多凉?” 谢子澹替她解开斗篷的系带,摇头说:“臣没有那么弱。” 宫乘月抬头看看他。 不过是几日没有见到谢子澹,再见他时,她竟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刚成婚开府的女儿,重又回家见到了亲人似的。 谢子澹迎上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温和地一笑,“陛下先去沐浴?臣前日得了一副残局,白棋好生凶险,一会儿陛下替我研读研读?” 宫乘月看他笑得一如往常,便也放下心来,点头应了。 沐浴出来,她觉得有些疲乏,便对谢子澹道:“帝君,天冷了,咱们上床研究这残局吧。” 谢子澹自然说好,摒退左右先伺候她上了床,亲自去取棋盘棋子。 不过是转身走开两步的工夫,他回来时,宫乘月便已经睡着了。 他只听刘全传话说这几日皇帝日日“睡得颇晚”,白日里也常打哈欠,至于皇帝都在做什么,无需别人转告,他也心里有数。 但看她这样累极地睡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觉得心一沉,像是被千斤的铅块坠住了,五脏六腑都跟着往下掉。 谢子澹在床边呆站了许久,无奈还是将棋盘与棋子放了回去。 拖着皇帝下棋,还是刘全给他支的招,指望能跟皇帝多相处一会儿,谁知她连这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谢子澹熄了灯烛,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宽衣上床。 宫乘月睡得很香,热热的身子规律地起伏着。 谢子澹犹豫了片刻,蹑手蹑脚地往她身边靠了靠,伸手虚揽住她腰,并不敢使力,胳膊只轻轻地悬在她身侧。 宫乘月睡得很香,而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根本无法入睡,又不敢动弹,整个人只能僵卧着。 半夜她醒来了一次,往他怀里蹭了蹭,他便将她搂紧了些,叫了一声“皎皎”。 她忽而一笑,喃喃地道:“阿冲,不要了……” 19.白活。 这一夜是如何过完、天是如何大亮的,谢子澹一点儿也不清楚。 虽然他明明是一夜无眠,看着窗外夜深露重,接着又渐渐泛白的。 早晨宫乘月醒来时还有些恍惚,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吊住他脖子,要他抱自己起身。 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伺候她更衣洗漱,上朝去了。 偌大的长极宫中,转眼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个刘全身边的小内侍来跟他告假,说刘全今日偶感风寒,不敢来帝君宫中,得在自己房中休息一日。 谢子澹恍恍惚惚底立在窗前发愣,并未放在心上,抬抬手便准了。 后来刘全隔三差五便要告假,一会儿头痛,一会儿肚子痛。 谢子澹两次以后便觉不对,想到宫中诸人多是捧高踩低的,如今宫乘月除了料理朝政外,大半时间都在霍冲宫中消磨,他这个只有虚名的帝君受人冷落,也再平常不过了。 其实刘全倒真不是不愿伺候帝君了,他时常消失,乃是去陪长公主宫望月出宫玩儿去了。 霍冲进宫的第三天,宫望月得知皇帝白日里忙于政事,晚上都在霍冲那儿盘桓,不大有时间管她,便跑来找刘安,拿上次搜缴的他的画作要挟,让刘安陪他出宫去逛西市。 刘安坚持不肯,宁愿将画作交给皇帝,也不肯陪长公主冒险。 宫望月失望之极,在刘安和刘全那间房里大发雷霆,刘全刚好当值回来了,立刻便替自己哥哥接过了这烫手山芋。 长公主得偿所愿,满意地走了,刘安则气急败坏地责问刘全:“这种欺君要命的事,你怎敢乱接?” 刘全认真答道:“ 分卷阅读21 哥哥,你我虽然是内侍,但总也有七情六欲吧?” 刘安被他说中心事,一下子哑口无言。 “我们入宫时不过十二岁,当时长公主还不到三岁,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先皇因为觉得双生子稀奇好玩,便让我们二人伺候陛下和长公主,从小到大,长公主到底是你抱的次数多,还是我抱的次数多,只怕谁都说不清楚。咱们是双生子,哥哥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哥哥喜欢的人,我自然也喜欢。” 刘安颓然地坐在自己床边。 刘全说得没错,他是看着长公主从一个玉雪可爱的孩童,长成如今这亭亭玉立的模样的。长公主淘气活泼,常让他做些爬高上低的事儿,捉弄他,笑话他,他也从不觉得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只要看见她笑咯咯的样子,便也跟着高兴。 那种高兴是爱慕之情,还是舐犊之情,他却有些分不清楚了。 “喜?.?.?欢?”刘安茫然垂头,声音低哑道:“我们身为内侍,早已经没了喜欢人的权利。” 刘全摇头,神色既认真,又有股子无所谓的劲儿,“哥哥爱多想,可我觉得,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哪怕只有几日、几个时辰,便也是好的。即便将来有什么恶果,有了这几日、这几个时辰,此生也算是没有白活。” 内侍无权无势,不仅连寻一个合适女子、举案齐眉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在宫中,地位也及不上女官,只能做些跑腿粗活,即便是做到刘安刘全这种一等内侍,也谈不上什么地位权势,只能算是碎催罢了,男子做了内侍,这辈子便毫无希望了。 刘全昂起头来,眼中竟带了些许亢奋之色:“有生之年竟然能与长公主把臂同游,刘全何其有幸。” 刘安抬头看他,突然没了再规劝的力气,一时间反倒有些许羡慕刘全的胆大妄为了。 刘全身为帝君身边的内侍,原本也曾出宫跑过腿传过话,他要出宫,无人会拦。守门的侍卫大多没见过长公主真容,宫望月换了小太监的衣裳,每次都挑宫望月午后与内阁大臣们议事那一两个时辰出宫,倒也没出什么事。 陪她出宫的不是刘安而是刘全,宫望月一开始颇不满意,但刘全伶牙俐齿,胆子又大,带着她在西市四处乱逛,有求不应不说,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还主动要去凑凑热闹,宫望月不禁觉得带劲得很,深感刘全比刘安这怎么捉弄都波澜不惊的人好玩儿得多了。 这日两人又去西市,逛得乏了,便找了家胡人的汤饼店,坐下叫了两碗汤饼,准备垫垫饥,歇歇脚。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等汤饼时,宫望月见到三四个锦衣男子,往后厨走去,许久都没有出来。 她冲刘全挑挑眉,又指了指几个男子消失的方向,刘全马上心领神会,悄悄站起来跟了过去。 片刻后刘全回来告诉宫望月:“后厨后面还有扇门,不知通去那儿。刚才又有两个人进去了。” 宫望月立马站起来:“是不是偷藏了什么好吃好玩的?咱们去瞧瞧。” 刘全警惕些,拽住宫望月道:“我看他们守门守得颇严,得是认识的人才让进,咱们别乱闯,走店外面绕过去看看。” 宫望月起劲得要命,汤饼也不吃了,跟刘全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绕到汤饼店后面的一条暗巷里。 巷子又窄又破,无人经过,刘全找到汤饼店的位置,发觉那后屋没窗没门的,根本看不到什么。 他将耳朵贴到墙上,费劲听了老半天,才听见一些声音,辨别清楚后,脸色突然大变。 里面传来的是男女淫乱的声音,其中女子的声音凄惨无比,像是哭叫哀求,说的话也听不懂,大约是胡姬。 (会有一丢丢剧情,才能顺利过渡到争风吃醋。) (忽然发现“女郎”这个词也不太对劲。“郎”是男性用词,加了个“女”字就表达对女性的尊称了?会改用“娘子”or“小娘子”,因为“娘”是对女性的尊称,“子”勉强可以算是中性吧……当然也不能太细究。女性真是全方位的被男性当作附庸品。) 20.缠着她。 刘全拉着公主就走。 他曾听过坊间传言,说有人专门去万里之外拐卖些胡姬过来,供那些浪荡光棍泄欲用。 胡人的地盘,男尊女卑,胡姬在本国地位都极为低下,到了这边,又受人控制,自然会做小伏低,曲意逢迎。那些光顾的单身汉们多半是大晏女子 分卷阅读22 瞧不上的家伙们,只能将一腔的龌龊洒在胡姬身上。 宫望月自然不肯走,刘全难得地绷了脸,拖着她硬走,直到叫了辆马车回到宫城,才跟她说了那小屋里大约是胡姬卖淫的场所。 宫望月大惊道:“怎么我大晏朝还有这样欺压女子的地方?不成,我要告诉皇姐,让她派人端了这地方,把那些胡姬救出来!” 她一副马上要冲进宫去的样子,刘全急得直跺脚:“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去跟陛下说这事,不是立刻就暴露了咱俩偷偷出宫的事?你稍安勿躁,我来想办法!” 宫望月这才冷静下来,问刘全:“你要怎么想办法?” 刘全其实也没辙。 内侍不能干政,前朝的官员他虽有些脸熟的,但等闲也说不上话。 他思索半天道:“明日我去京兆尹府报案。” 宫望月虽觉得这样不一定能立刻解救那些胡姬们,但更不想暴露自己溜出宫一事,只得勉强答应了。 两人失了兴致,颓丧地回到长公主宫中,刚一进门,便发觉气氛不对。 长公主宫中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厅堂当中的椅上,闲闲地坐着帝君谢子澹。 他捧着茶盏,低眉敛目,等长公主和刘全迈进厅来僵了半晌,才故作惊讶地一抬头,放下茶盏道:“长公主回来了?” 宫望月立刻结巴起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谢子澹不答,只闲闲一笑道:“长公主出去玩得可还开心?” 宫望月是个随机应变的,立马走过去拉着他宽袖,把他拽到屋角问:“说吧,帝君要什么条件,才能不告诉我皇姐?” 谢子澹摇头,“臣怎敢跟长公主提条件?欺君之罪,臣也犯不起。” “我赏你金银财宝?让皇姐给你母亲加官进禄?安排你父亲来看看你?”宫望月脑子转得快,话说得快,抬头看谢子澹的神色,见他仿佛油盐不进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这样吧,我有法子让你每日都见到皇姐。” 谢子澹平静的面容虽然不变,但心底骤然出现一道裂痕。 宫望月知道自己这是抓住了他的七寸,立马放下心来撒娇道:“帝君,我出宫从未被皇姐发现,你就当不知道,即便将来皇姐发现了,我也决不会供出你来,好不好? ” 她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霍冲进宫后,皇姐就少去你那儿了吧?我听说霍冲天天一到傍晚就派人去请我皇姐呢。你没有霍冲皮厚,也做不出来缠着我皇姐的事儿来,我替你缠着她,怎么样?” 谢子澹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已经动摇,叹了口气道:“私自出宫,欺上瞒下不说,万一您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陛下到时震怒,刘全小命不保,只怕你虽为长公主,也要受罚。” 宫望月马上点头:“帝君所言甚是,我再也不敢了,西市也逛得差不多了,只当无事发生,无事发生……我从明日起就乖乖待在宫中,帝君既往不咎,好不好?” 谢子澹虽是后宫之主,却也大不过长公主去,他发觉刘全接连告假,心生疑窦,便派人跟着他,发现了他带长公主溜出宫去一事后,立刻无比担忧,又不敢马上告诉宫乘月,只能先来长公主这儿探个究竟。 眼下长公主信誓旦旦不再出去了,又答应替他缠着陛下,他不由得便心软了。 谢子澹又规劝了长公主几句,便拎着刘全回宫,说要回去再罚他。 长公主也不敢替刘全说话,看着谢子澹带人走了。 回到长极宫中,谢子澹还未来得及开口训斥刘全,刘全便已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帝君容禀,奴深知自己罪该万死,但眼下另有一事,事关重大,还请帝君做主。” 他一鼓作气将下午在西市撞见那个胡姬卖淫场所的事告诉了谢子澹,叩头道:“奸淫女子乃是一等大罪,帝君可以惩罚刘全私自出宫,但还请帝君想法子先处置了那些奸淫胡姬的贼子。” 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敢奸淫女子,谢子澹听了也是大惊,思忖了片刻道:“你将那家汤饼店的位置画张地图给我,我不能出宫,这就写封信送给母亲,请她找人处置此事。” (谢谢留言给我推荐bot的小可爱,我有去看,也会有自己的思考。) (长公主和双生子内侍之间的关系后面会写,但绝不是官配,原因很简单:内侍不配。虽然本人曾经也YY过写太监文,但当时设想的也不是太监+公主,在普通BG文里太监+公主都已经是高攀的不能再高攀了(当然这样设置很多时候是为了情感上的纠葛好看,不用细究),在女尊文里内侍还配公主就大可不必。没见过哪个男频文里男主/男配跟生育/性功能有障碍的女人是官配吧?) (长公主的感情线暂时只是串联主线情节所需,不会详细些,要等后期才会展开一点,如果能坚持写到后期的话……) 21.大发雷霆。 刘全连忙点头,跪在地上拿纸笔细细画了幅图,谢子澹匆匆修了封信,当日便一起送到了户部尚书谢淳的手中。 有了这事儿,谢子澹一时也无心惩罚刘全,更 分卷阅读23 怕罚了刘全被宫乘月发现什么,于是只扣了刘全三个月的俸禄,聊做惩戒。 长公主宫望月言而有信,第二日午后便似模似样地带了张棋谱跑到帝君的长极宫中,摆好了棋子,便命人去叫皇帝宫乘月来,说是“长公主和帝君为了一副残局吵得不可开交”,叫皇帝来评理。 按帝君的为人,怎么可能跟长公主吵起来?宫乘月一听就知道这是长公主故意撒娇,想想自己也的确是许久没陪过她了,便笑着命人把奏折都收拾好了带着,摆驾去了长极宫。 果然不错,她一进门便听见宫望月大呼小叫,指责谢子澹赖她的棋,谢子澹则无奈地站在边上,一声不吭,见她进来,才抬眼委屈地看了看她。 宫乘月无奈地直摇头,虚指了指宫望月道:“你呀,要叫我来,也找个好点儿的借口吧?诬赖帝君做什么?” 宫望月就坡下驴倒快,马上跳下榻来,搂着宫乘月胳膊道:“皇姐太忙,都没空陪我,我可不只能出此下策了?” 宫乘月笑道:“看来你还是太闲。只早晨读书两个时辰还是太少,明日我同太傅说一声,叫她下午也来,给你安排两个时辰的课业。” 宫望月脸色煞白,支吾到:“皇姐,不、不用了吧……” 宫乘月但笑不语。 长公主性子跳脱,是个坐不住的,虽然也有帝王之术的课业要学,但每日读书两个时辰,已经是她极限了。宫乘月知道,若是压长公主读书压得太狠了,只怕会适得其反,加上皇帝本人尚且风华正茂,长公主继位的可能极低,所以便也从来没逼迫她死读书过。 宫乘月提裙在宫望月对面坐下,看向棋盘道:“来来来,我陪你下完此局。” 她又伸手对谢子澹招了招,叫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半倚到了他身上。 宫望月固然欢欣雀跃,谢子澹也暗地里心花怒放,悄然搂住宫乘月的腰,偷偷地把鼻尖蹭到她云鬓间,长长地吸了口气。 此后宫望月隔三差五便要跑到帝君宫中“下棋”,还要缠着宫乘月一起,宫乘月国事繁忙,没空总是坐在边上观棋,于是便带了奏折去,三个人坐在一处,两个人下棋,一个人批折子,倒也其乐融融。 虽然宫乘月白天常在帝君宫中,晚上却还是多去侧君霍冲那儿。 谢子澹明白,宫乘月也是年轻女子,热?.?.?衷情欲是人之常情,他能时常看见她,与她坐在一块儿,牵牵手,相视而笑两下,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她晚上跟霍冲都在做什么,他不愿,也不敢多想。 西市胡姬被迫卖淫一事,始终没有进展。 谢淳查了几日后,给谢子澹来了封信,道此事牵连颇多,一时不好下手,叫他稍安勿躁。 谢子澹猜想只怕此店背后有什么靠山,竟连户部尚书都无法轻举妄动。 但他思前想后,始终觉得此事极为不妥,正好这日午后长公主和皇帝都没来他这儿,他便叫来刘全商量道:“胡姬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同陛下禀告。这奸淫女子——不论这女子是从何而来——始终都是大罪,嫖娼的口子一开,若是效仿的人多了,那天下男子哪里还有心思好好循规蹈矩,以女子为尊?只怕都会为了泄欲去做这肮脏之事,更有甚者,若是有人起了歹心,将胡姬买回家中囚禁起来,以便生儿育女,那更是颠倒尊卑,不可收拾了。” 刘全趴在地上俯首道:“帝君所言甚是,只是……” “你放心,我不会跟陛下说你和长公主溜出宫去一事,只说你是受我之命,去西市买些珍奇玩意儿的。” 刘全大喜,连连叩头道:“多谢帝君庇护!” 谢子澹冷哼一声,“若不是胡姬这事比你们偷溜出宫这事儿大得多,你也逃不了严罚。” 刘全赶紧再又认错。 当日便是初一,宫乘月要在长极宫过夜,谢子澹已经想好了,晚上见到皇帝时,便跟她说这胡姬的事。 可天有不测风云,天色刚刚转暗,长公主宫中的一个小内侍便惊慌失措地跑来,说:“长公主下午偷偷一个人溜出宫去,受了伤回来,陛下知道了大发雷霆,宣帝君谢子澹和刘全过去回话。” 谢子澹瞬间便脸色惨白,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匆匆带着刘全便往长公主宫中去了。 路上他也无法思考,竟连一个对策都没想出来。 到了长公主寝殿里,只见宫女们跪了一地,太医院院正陈素正在长公主床边站着,宫乘月则坐在宫望月身侧,一脸的阴沉肃杀。 见谢子澹进来,她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冷的像冰。 谢子澹匆忙跪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22.失望。 “肋骨上的伤,只能静养。”陈素缓缓道,“陛下也无需太过担心,长公主运气颇好,没有伤及内脏,躺上个把月,伤便自然好了。” 宫乘月“嗯”了一声,命陈素下去开内服外敷的药了,又看了眼宫望月,没好气道:“听见没?你给我好好躺着,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宫望月眼泪汪汪地道:“皇姐,我知道错了……”b 分卷阅读24 r 宫乘月冷笑道:“居然还敢一个人出宫,若不是今日有人救你,我看你便要死在宫外头了!” 宫望月不敢吱声。 宫乘月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刘安道:“托托今日立了功,封他从八品副尉一职,按我朝官员同等俸禄,好好在羽林卫中效力。” 谢子澹这才看到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中有一个男子,短衣青袍,一身羽林卫的打扮,正是被霍冲俘虏回来的北狄小王子托托。 他也不敢多问托托为何在这儿,只见宫乘月转身对着跪了一地的人道:“长公主偷偷出宫一事,朕方才已经问清楚了。宫中所有知情者,全部降职三等,罚薪一年,杖责二十,分三批行刑,别耽误了干活。” 宫乘月难得这般煞气凛冽,一群宫人瑟瑟发抖地谢了恩,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宫乘月继续道:“刘全私自带长公主出宫,以身犯险,罪无可恕,念在你从小入宫,十余年来兢兢业业,免你死罪,杖责二十,伤好后罚去西郊守陵,不得回京。” 刘全倒不意外,含笑哽咽着叩头道:“多谢陛下留着奴的一条贱命。” 宫乘月又看向谢子澹,这回犹豫了下,仍是冷声道:“帝君谢子澹,包庇纵容,欺君妄上,禁足三月,不得出长极宫半步。” 谢子澹不敢抬头,唯有痩削的双肩颤抖了两下。 刘全却匆忙替谢子澹求情道:“陛下,帝君原本已经打算今日向陛下坦白……只是……” “打算?”宫乘月打断他,“他知道此事已有多久了?为何不早日‘打算’?” 她的目光一直停在谢子澹的身影上,平静冷淡地道:“帝君,我从未想过你会骗我。今日之事,你是最让我失望之人。” 谢子澹没有辩驳,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仍旧默默垂头跪着。 “好了,都下去吧,别耽误长公主歇息了。”宫乘月疲乏地挥了下衣袖,“刘安,你来监刑。这些人都罚完了,你便自己领罚。” 刘安诺诺应着,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弯着腰半站起来,退着出了长公主的寝殿。 谢子澹起身时大着胆子看了宫乘月一眼,只见她已经扭转了头去看宫望月,并不在乎他是否就在面前。 他只觉得手脚都是麻的,缓缓往外退着,五脏六腑都已空了。 他脚下漂浮,出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呆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宫乘月的背影,才万般不舍地走了。 众人走后,宫乘月替宫望月掖了掖锦被,轻声道:“望月,从小母皇便教导我们,身在这个位子,我们若是行差踏错,跟着受苦的,少则是身边之人,多则就是天下万民了。这个道理,你现在知道了罢?” 宫望月眼泪汪汪地不敢说话,半晌才小声道:“那胡姬一事,你要好生处置啊?” 原来发现胡姬那事后,宫望月和刘全便没出过宫。她几次找刘全打听,只听说此事搁置了,便急得不行,今日再也憋不住了,找了个机会自己换了小太监的衣裳,去了前几次出宫的宫门,那儿的守卫见过她几次,已经混了个脸熟,便放她出去了。 宫望月一个人走了老远的路去了西市,七绕八绕地找到那间汤饼店,蹲在后墙处打探,谁知没多久便被店里的人发现了。 一群打手般的家伙逮住了她,可巧托托跟着上官来西市买马鞭,一眼认出了宫望月乃是长公主,一行羽林卫冲上来打退了强人,才将受了伤的宫望月救下来,送回宫中。 宫乘月点头,“他们拐卖胡姬卖淫,又伤了长公主,放心,凌迟之罪是少不了的。” 宫望月肋骨裂了,此时刚刚缓了过来,又泫然欲泣地看着宫乘月道:“皇姐,帝君是……是因为我贿赂他,说替他缠着你,好让他常常能见到你……才、才替我隐瞒的。” 宫乘月无奈叹气,“我早该知道,你近来老找他下棋、还叫我陪着,定然是有猫腻。” 宫望月不敢吱声。 宫乘月恍惚了片刻,轻声道:“母皇当年曾说,自己不愿开后宫、封侧君,就是因为觉得感情一事太过麻烦,没得耽误了正事。原先我还不懂,眼下侧君不过进宫月余,我便明白男人有多麻烦了。” 宫望月小声道:“帝君和侧君都对皇姐一片痴心,想来也不敢翻出天去。皇姐无需多虑。” 宫乘月扭头看她,又问道:“你老实答我,对刘安刘全兄弟俩,到底是何想法?” 宫望月脸微红了红,“他俩都是内侍,我怎会对他们有甚么想法?只不过我又不像你,从小有帝君和侧君陪着玩儿,我身边除了宝珠和几个宫女外,也没什么人了,他俩对我好,我也……喜欢逗逗他俩罢了。” 宫乘月仔细打量她两眼,道:“没有想法便好。你是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可千万别犯傻,看上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内侍。” 长公主答应着,宫乘月叮嘱她好生休息,又叫来陈素问了几句,便起身出了她寝殿。 这日是初一,她本该去帝君宫中的,但帝君刚被她禁足,不得见人,她自己总不能还去找他,思忖了一会儿,命人摆驾去了霍冲的两仪宫。 (存稿告急了,因为珠 分卷阅读25 珠惨淡,作者动力也不足了。敲完乞讨更多珠珠砸向我,把我的动力砸出来吧!) (暂时隔日更哦,存稿上来以后恢复日更。) 23.害人害己。(H) 霍冲知道这日宫乘月要去帝君那儿,本也没等着她来。 宫乘月没让人通报,蹑手蹑脚地进了霍冲寝殿,发现他并不在屋里,而是在院后的一棵树下蹲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她悄然走过去,只见霍冲在树下插了个小小木牌,木牌前是一小堆燃尽的纸灰。 “我杀你们,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霍冲对着木牌小声嘟囔道,“只是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今天下太平,你们可汗投诚我朝,你们那儿将来自然也会繁华富庶起来,如此一看,你们也没白死了。烧了纸给你们,可就别再怪我大晏、别怪我了啊。” 原来他是在这儿给自己战场上杀死的那些亡魂烧纸,宫乘月轻咳了一声,霍冲猛地站起来,差点儿就要挥出拳来,见到是她,才生生地收住了,慌张道:“你、你怎么来了……” 宫乘月微微一笑,“听说霍小将军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我还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谁知自己偷偷的,还是心虚。” “我……我不是心虚……”霍冲急忙辩解。 宫乘月抬手按住他双唇,认真道:“若你杀了人还若无其事,那才可怕呢。现在这样儿,我反倒觉得你……怪可爱的。” 霍冲对她眨眨眼,忽然笑开了。 傻笑了片刻后他问:“皎皎,你今日怎么来我这儿了?” 宫乘月叹气,拉着他手一块儿回了屋里,路上跟他说了方才之事。 霍冲只听着,也不置评,最后只拖着她在自己膝上坐下,不声不响地抱住她,脑袋在她肩上滚着蹭了蹭,像条大狗似的。 “阿冲。”宫乘月伸手摸了摸他头,若有所思地问:“你进宫之前都在驰骋疆场,那眼下日日守在这方寸之地里,会不会……觉得憋屈得慌?” 霍冲认真思考了会儿,才答道:“驰骋疆场和做你的侧君,自然是大不相同的。可我打仗时便想着如何迎敌,在宫中便想着如何讨你欢心,并不会把疆场和深宫两相比较。” 他想了想,又道:“皎皎,我是你的人,你要我替你上阵杀敌,我便替你上阵杀敌,你要我陪你夜夜笙歌,我便陪你夜夜笙歌……” 宫乘月拍他一下,“谁要你夜夜笙歌了!” 霍冲老实不客气地伸头凑过来索吻,“时辰尚早,咱们笙歌片刻……” 宫乘月被他逗笑了,勾住他脖子,浅浅跟他碰了下唇。 谁知这一碰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浅尝变成了深吮,她没忍住一口咬住霍冲的嘴唇,泄愤似的咬了一下。 霍冲嘶了一声,但还是顺从地由着她。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宫乘月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突然寻着了一个发泄的地儿,便气血上涌,一把将霍冲推倒在了榻上。 霍冲举起胳膊,一边由着她扒下自己衣裳,一边戏谑道:“能把本将军压在身下的,也只有皎皎你一个人了。” 宫乘月异常凶狠,按着他胸膛抬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坐。 霍冲甘之如饴,进入她身体内时,更是心满意足地深叹了一口气,幅度微弱地顶了顶腰。 他近乎贪婪地伸舌舔舐她的嘴唇,不断地微喘着热气,却又不敢动下身,只好软着声儿求道:“皎皎……你、你动一动……” 宫乘月缓缓地上下了一次。 他猛地闭上眼睛,像是这么多次以后,还是不能相信她身体里的软热。 她则睁着眼看他,不知怎的,想到了他在战场上杀人的模样。 她虽然没见过,但也确实知道,银枪白马的霍小将军,不会是眼下这副顺从又渴求的的模样。 两人面孔离得极近,他的鼻息就扑在她脸颊上,像把恼人的小扇子。 她微微加快了些动作,十来下后突然又停下来。 霍冲本已随着她的动作粗喘,她一停,他便骤然睁眼,惊讶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声音嘶哑。 宫乘月笑了,接着便如法炮制,时快时慢,毫无章法。 霍冲被她压在身下,无法克制的欲望被她这样反复无常地挑起又摔下,很快便开始不安地蹬腿,拧着腰往她身上蹭。 但他毕竟还是不敢造次,被宫乘月折磨 分卷阅读26 得双眼泛红,也只能小声地叫道:“快点儿……皎皎……快点儿……” 宫乘月吊了他半天,才终于从他身上下来,横躺在榻上,对他招了招手。 霍冲马上心领神会,一个翻身便压在她身上,急吼吼地抱住她,早已被她染湿的阳具啵地一声便进入了她的身子。 他一占据主动,榻上的风光便大不相同了。原先的旖旎变成了激烈,刚刚还在使坏的宫乘月很快便舒爽地闭起了眼睛,嗯嗯地低吟,一手环住他腰,另手又绕到他胸前腰后,重重地揉捏他紧实的肌肉。 “皎皎……抱、抱紧我……”霍冲额头抵在她颈边,一边绕圈舔着她颈窝,一边声音暗哑地哀求。 宫乘月松松地抱着他腰,命令他道:“快点儿。” 他自然有求必应,接连不断,捣得她很快失神,尖叫出声,一阵阵地抽紧身子缠住他。 待她真的上了高峰,他才放松精关射了出来。 两人搂在一起一动不动,外头天色逐渐暗了,对方的神情也渐渐被笼在一片半明半暗中。 宫乘月不知在思考什么,面上的满足缓缓褪去,换成了严肃冷冽的神情。 “皎皎……”霍冲慵懒地刚一开口,宫乘月却打断了他,坐起身道:“侧君。” 她的声音分外正经,霍冲不禁也跟着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宫乘月随意理了理自己身上衣裙,下榻立着道:“侧君,我走了。以后也不能每日都上你这儿来了。”????? “什么?”霍冲惊地张开了嘴,颇有些呆里呆气的。 “身为帝王,须得雨露均沾。我在你这儿耽溺太久,终将害人害己,并非好事。” 她说完便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又拍了两下,一笑道:“虽然宫中此时只有你和帝君,但规矩不能坏,免得你现在习惯了,将来要失落的。” 她说着便往外头走,仿佛刚才的云雨巫山全未发生过似的。 霍冲呆了半晌,才跟在后面追着喊道:“做错事的是谢子澹,你为什么连我一块儿罚?” 皇帝早已走得远了,根本未曾回头。 (周五周六周日会连更三天的哈。求猪猪呀~~~) 24.人性。 第二日上朝时,宫乘月难得地一直板着脸。 宫里消息总是不胫而走,诸位官员多多少少都知道了昨日长公主溜出宫受了伤、帝君也连带着受罚一事,纷纷不敢多言,只捡了最要紧的事奏报。 宫乘月神色不豫时便显得分外冷艳,不好相与,说话也只是简单地“嗯”上两声,诸臣都觉心惊,没想到年轻脸嫩的皇帝还有这样肃杀的一面。 朝会快结束时,宫乘月叫住了谢子澹的母亲谢淳。 谢淳心中一凛,跪下听旨。 宫乘月淡淡地道:“谢尚书,前阵子说起在江南四县试行一条鞭法,当时朕说,须得派个人去,监督地方上清丈土地、摊丁入亩、设定税率等诸事,但至今也没挑出个合适的人选来。朕思来想去,此事关系着国运成败,还是得你这个尚书亲自去一趟。” 江南盛产丝绵织品,又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是大晏的根基所在,也占了天下近半的财富。 谢淳尚未答话,宫乘月又道:“年底户部清算总账事多,你便等过了年,正月十五出发吧,走前进趟宫,与帝君见上一面。” 帝君被禁足三月,要到正月底才能出来,皇帝要派谢淳去江南,让她正月十五就见帝君,算是格外开恩,提前减了帝君的禁足之期,但也只减了半个月罢了。 谢淳本不想去江南,故而先前一直婉言推却,她倒不是怕推行税法事务繁忙,而是谢子澹的弟弟明年就要满十八岁了,她想留在京城,替他定一个好人家。 但眼下皇帝的神情分明不容反驳,想到谢子澹只怕已经失宠,谢淳更加心惊肉跳,伏地谢恩道:“此事臣责无旁贷,还要多些陛下体恤。臣……这就先做准备,正月十五一到,便启程赶赴江南。希望皇恩庇佑,能不负所望,顺利推行新税法。” “嗯。”宫乘月并未夸奖她,只是接着又道:“西市胡姬一事,原本不在你职权之内,此事就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协办,五日之内,朕要在这大殿上见到那伙妄人,亲口问问,是谁给他们的熊心豹子胆。”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匆忙出列跪下接旨,宫乘月吩咐完了,便恹恹地抬手让众人散了,一个人回到尚书房中。 刘安和刘全昨日都受了杖刑,正在养伤,今日在御前行走跑腿的是刘安的徒弟。小内侍先是送来一个方匣,道是帝君昨夜连夜抄写的《男诫》。 “帝君说了什么没有?”宫乘月懒懒地看了那方匣一眼,并未打算检查谢子澹的功课,只拿起了案上那只谢子澹亲手修好的琉璃塔,细细把玩着。 小内侍恍然摇头。 宫乘月只道:“行了,你去长极宫中传话,让帝君亥时熄灯,不可熬夜。以后每日帝君几时歇息,几时起床,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通通报来给我。” 小内侍自去传话,回来又禀告道:“昨 分卷阅读27 夜侧君在宫中大发雷霆,据说……据说拿剑砍了庭中梧桐几十剑……直闹到后半夜,才去偏殿中跟、跟那只海东青睡在一块儿了。” 宫乘月哑然失笑,挥了挥手道:“都随他。” 她的两个男人,一个温吞似水,一个性烈如火,各有各的执拗,各有各的脾气。 但皇帝最不需要的,就是底下人有脾气。 年底事忙,宫乘月接连几日都未曾见谢子澹和霍冲,只晾他们各自独守空房。 西市胡姬一案,倒是很快有了头绪。 大理寺与刑部接了旨意,当日便去冲了那间汤饼店,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问出了幕后指使,查清罪状后便将开这暗娼馆的罪魁祸首拉到了御前大殿上。 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开暗娼馆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刑部提前已知会了宫乘月,此人乃是京兆尹的独子,名叫范熙然。 范熙然穿着囚服跪在御前仍然不慌不忙,礼数周全地给宫乘月磕头。 京兆尹范黎自然也被带到了殿上,只是宫乘月不叫她,她也不敢上前,远远地跪在殿门边上。 宫乘月来了兴致,问道:“你既然是京兆尹的儿子,为何还要知法犯法,开这泯灭人性的暗娼馆?” 范熙然虽面朝地面,但倒也没见惊恐,朗声答道:“我做的这门生意,并非泯灭人性,而正好恰恰相反,乃是为了释放情欲、疏通淤结的所在。” “噢?”宫乘月笑道,“没想到你非但不悔改,反而倒与朕争辩来了?你说吧,朕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范熙然道:“世间男子着衣打扮,琴棋书画,乃至练武强身,无不是为了讨女子欢心,贪心些的,是希望让女子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即便不成,能与女子春风一度,也是好的。可女子呢?仗着自己只需借个种便能生育,男子们都得求着她们才能留下骨血,就让男子们争风吃醋,攀比追赶,将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有好多男子或皮相不佳,或脾气不好,没有女子看得上,那他们满腔的邪火该往哪儿发呢?我这胡姬店,就是让他们泻火的,也好叫世上愤愤不平的男子少些,自然也可少些作奸犯科之人。” 25.馋。 宫乘月耐心听他说完了,才终于冷声道:“所以男子管不住自己,竟然全赖女子喽?普天之下竟有如此荒谬的道理?若按你所说的,贼人偷东西,都该怪贼人太穷,他人太富了?天下穷人虽多,却不是个个都会去做偷盗之事的,世间男子虽多,却也不是个个都管不住自己的吧?《男诫》教人戒淫戒邪,守身禁欲。生而为人,若是连自己脐下三寸都管不住,那与猪狗何异?” 范熙然被她问得一时语塞了,思考片刻后又答道:“天下之大,也总有人守不住。敢问陛下,那些守不住《男诫》之人,该怎么办呢?与其让他们作奸犯科,玷污了正经人家的小娘子,不如安排个地方,给他们发泄一二。我的店里都是胡姬……” “胡姬难道不是人、不是女子吗?”宫乘月怒而打断他,“守不住《男诫》之人,朕给你们一个法子:宫中有令男子禁欲之药,明日朕便叫太医院炮制药丸,广发天下,分文不取,管不住自己的男子,来取药服上一颗,便可安稳十二个时辰。” 范熙然震惊地抬起头来,宫乘月冷冷地看他,“怎么,吃上一丸丹药,总比犯下奸淫之罪,当街受宫刑来得好吧?” 宫乘月说着便站起身来,“生育之苦皆由女子承受,生一个孩子,明明是男女双方的骨血,但女子从怀孕到生子,要吃多少苦头?更不要说那些以母命换子命的惨剧了,而男子又做了什么?不过是须臾的工夫罢了。如今你居然说男子忍一忍自己的邪火,就苦楚万分,受不了了?若是可以,朕倒是想下一道圣旨,命令男女对调,从今以后都由男子生子,也让你们都尝尝那孕育后代之苦呢。” 她对刑部尚书挥了挥宽袖,“此人非但罪大恶极,还满脑子的龌龊想法,按律该当凌迟,今日发文广告天下,一个月后午门行刑。那些曾经去过胡姬店的男子,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拉到午门外当众宫刑,朕要让天下的男人知道,管不住自己、自甘堕落成猪狗是何下场。” 她又对身边的管事尚宫道:“对了,那几个胡姬救出来后好生照顾,养好了身子带来见朕。” 宫乘月亲自走到殿门处,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京兆尹范黎道:“朕还道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原来不过是个正四品的京兆尹。你教出这等无法无天的儿子来,实在是令人失望透顶,即日便夺了官位,发配岭南。范家三代不得入试参考。” 范黎颤巍巍地伸手想拽她裙子,口中慌乱道:“陛下、臣罪该万死,不敢求情,但范家世代书香门第,陛下能否看在当年臣、救过先帝君一命的份上……” “噢?你当年救过先帝君?”宫乘月低头问。 范黎一看她有兴致问,便涨红了一张脸抬头道:“当年臣还是……” “你也知道那是当年!”宫乘月突然打断她,“当年先皇想必已经谢过你了,此时再犯错,还拿当年的 分卷阅读28 事来邀功,岂不是刻舟求剑?” 宫乘月不与她啰嗦,扭头迈步就出了大殿。 大晏由女帝开国,至今已有两百年,女尊男卑早已根深蒂固,宫乘月没想到竟然还有官员之子替男子的龌龊脾性开脱,回到尚书房后越想越气,竟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 宫乘月正将毛笔摔摔打打之际,突然听见前院中一片骚乱,几个女官同小内侍惊慌失措地尖叫出声。 她没多想便推开了书房窗户,只见院中一棵巨大梅树顶上站着霍冲那只海东青,威风凛凛地四下看着。 女官和内侍们哪里见过这样大的猛禽,一时全都闪得远远的,个别胆大的远远地对宫乘月叫道:“陛下快关窗!” 海东青目光如炬,一眼看见了宫乘月,也不动弹,就冲她啼了一声,倒像是在喊她。 “你来做什么?”宫乘月大着胆子远远问道。 海东青又冲她叫了一声,又朝她歪了歪脑袋,接着便振翅起飞,一下便没了踪影。 宫乘月觉得奇怪,便带人追出了门。 海东青在天上不断盘旋,一直带着宫乘月等人到了霍冲的两仪宫。 宫乘月原本不豫的心情,?.?.?被这大鸟折腾了一通,已然换做了好奇紧张,待进了两仪宫门一看,更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院中用砖砌了个小小土灶,大冷的天,霍冲却脱了外袍,带着几个小内侍,正在土灶上烤羊肉串。 “陛下!”霍冲手里捏着一大把羊肉,在火上连连翻动着,都腾不出手来招手,“小黑居然真将您叫来了!我还担心它不认得您那儿呢!” 被他叫“小黑”的海东青停在远远地停在房顶上,一声不吭地垂着头。 宫乘月哭笑不得,“你居然敢叫这么大的鸟儿跑去传信?我宫中的人都被它吓得半死。” 霍冲眉飞色舞地摇摇头,“莫怕莫怕,它被我熬得熟了,没我的指令,绝不会攻击人的。我这不是都忙得走不开嘛!也腾不出人手,就只能叫小黑跑一趟了。” 他冲宫乘月又挥挥手里的羊肉,“今日天阴,感觉就要下雪了,我突然想到在北狄打仗时时常宰了小羊,幕天席地地搭灶就烤,一时间馋得不行,非吃上这口不可。” 宫乘月原本还担心这几日冷落了霍冲,他要憋屈郁闷了,可见他那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哪里有半点郁闷? 宫乘月走近了些,见他手里的羊肉滋滋冒油,异香扑鼻,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粗砺质朴的吃法,一时间居然也流起了口水。 霍冲善解人意地将第一串烤好的羊肉递给她道:“当心烫。” 宫乘月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块,果然外焦里嫩,别有一番风味。 霍冲见她眼睛一亮,便愈发卖力,叫身边的小内侍都退下了,亲自又是烤羊肉,又是搬软凳,又是泡热茶,忙得不亦乐乎。 (下周或许不能保证日更,但至少隔日更。更新都在晚上九点,没有就是当天不更了。) (珠珠热情一点,作者自然码字热情一点,自然更新就多一点啦!) 26.不走了。(H) 宫乘月吃吃喝喝玩了一会儿,想到今日前殿之事,若有所思地问霍冲:“阿冲,你们北伐军中多是男人,这征战在外,又见不到女子,若是……若是寂寞难耐、欲火焚身了,该怎么办?” 霍冲头都没抬,理所当然道:“绕着大营跑上两圈,再大的火也累熄了。再不成就找个雪坑把自己埋起来喽。” 宫乘月笑笑,又问:“那我这几天都没来……你有没有……” 欲火焚身。 她指了指腾腾燃烧的火苗。 霍冲盯着火焰看了会儿,弱弱地点了下头。 宫乘月抬手轻轻搂住他腰,将头倚在他肩上,缓声道:“阿冲,天下的女子,都想让自己身边有一个或几个样样都好的男人,这不光是私心,更是想要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样样都好的父亲,只有这样,大晏才能生生不息,枝繁叶茂。我身为一国之主,更不能有偏心私情,而要做天下的表率,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只有最优秀的男子,才能有骨血留在这世上。” “我知道。”霍冲偷偷擦了擦手,也环住她腰,轻声道:“要得皎皎青眼,自然不是易事。” 宫乘月见他乖巧便笑了笑,揽住他脖子,仰脸用星眸看着他道:“抱我进去。” 霍冲马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寝殿。 外头寒风渐起,屋里却一片暖意盎然。 她吃得太饱,难免有些双眼惺忪,被他放在床上,愈发显得慵懒风流。 霍冲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腰带。 两人自成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小别重逢,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宽了她衣袍后,怔怔地盯着她雪白丰腴的身躯看了会儿。 直到宫乘月伸手勾了勾他腰带,他才恍然大悟般地爬上了床,手忙脚乱地扯开自己的衣衫。 霍冲不敢轻举妄动,只先低头虔诚地吻了吻她圆润的肩头。 她将他下巴勾起来,微微探 分卷阅读29 头吻住了他。 他刹那间便激动起来,含住她唇,喃喃地叫了声“皎皎”,声音委屈极了。 她抬手安抚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又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他肩胸腰腹上滑去。 他被她摸得瑟瑟颤抖,饱满的性器早已经蓬勃欲发,试探着在她大腿上蹭了蹭。 她却将他一只手拉着往自己腿间送,他心领神会,食指的指尖探入了那穴缝之间,缓缓地绕起圈来。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受了肯定,便愈发卖力,盯着她的反应,指尖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双唇也轻轻重重地在她唇上印着吻。 她的喘息渐浓,两条腿分得开开的,一条腿已缠上了他腰。 他手下温柔,她的胸口则剧烈起伏着,没一会儿便双腿一紧,骤然夹住了他手,整个人颤抖着,将他手心都打湿了一小片。 他只紧紧地搂住她便不敢再动,她缓了会儿,才推了推他腰,再度分开双腿缠住了他两条劲壮的大腿。 霍冲小心翼翼地挺腰试探了一下,只觉得那花穴已经湿润异常,微微翕动着,像是想咬他一般,他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地顶入她深处。 从她那日突然从他宫中走了至今,他火也发过,气也撒过,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只能琢磨着怎样再讨她欢心,哄她过来,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可她如今就在他身下,他的一颗心也还是悬着的,不敢造次,只缓缓地进去出来,动得无比珍重。 宫乘月缓缓抚摸着他坚实的脊背,微微叹了口气。 虽说耽溺肉欲享乐不是好事,但拥着年轻健康的身子,确实令人心里踏实。 霍冲最后软在她身上,将脸一个劲儿地往她颈窝拱了拱,斟酌再三,才小声问:“皎皎,今晚不走了……行不行?外面下雪了呢。” 宫乘月扭头看向窗外,只见外头果然下起了雪,天地间扯起呼啸的北风,愈发令人觉得这温暖的床榻与火热的身子分外诱人。 27.出海。 第二日清晨,宫乘月是从霍冲的两仪宫出发去上的朝。 她在肩辇上问跟在旁边的主事尚宫徐竹青:“徐嬷嬷,我若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引得宫中诸人争风吃醋,该如何是好?” 徐竹青十几岁便进了宫,一直跟在先皇和宫乘月身边,只是上了春秋,宫乘月便不叫她多跑动,只让她在宫中和尚书房管事,跑腿的杂事都让刘安来做,近日也是因为刘安受了刑,徐尚宫才陪着宫乘月东奔西跑的。 “陛下。”徐尚宫笑眯眯道:“您与先皇都是一般善良,总是爱替他人着想。其实啊,您身为帝王,想宠爱谁、喜欢谁,都尽可随心所欲,若有人恃宠而骄、争风吃醋的话,那可是他们秉性不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能怪您呢?您对人好,难道还有错吗?” 宫乘月捂唇笑起来,“我原不该问您的,徐嬷嬷您太偏心。” 徐尚宫摇头,“陛下无需多虑。我朝开明,若是哪个郎君在宫中过得不开心了,或是您觉得哪个郎君在宫中看着碍眼了,大可以打发出去,或找个营生,或重新找个女子,都无碍的。您母亲前面几个皇帝,身边多有这样的郎君的。” 此事宫乘月虽有耳闻,但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这……这总不大好……” “有何不好?女子跟男子在一块儿,不就是图个开心吗?哪天若是不开心了,还要那些男子何用?大家一拍两散,各奔各的前程,岂不更美?” 徐尚宫的这“开心”二字,有些打动了宫乘月。 她平日里眼睛一睁便忙于国事,刚登基这两年都忙于北狄大战,战火眼下虽平息了,还要想着如何管好北狄人、如何推行新税法、乃至于将来迁都一事,除开这些大事外,每日还有数不清的小事等着她决断,宫望月又在养伤,她每日还得去她那儿看看,规劝、安抚她两句,时常忙得连觉都不够睡。 虽然宫乘月自己也觉得耽溺在霍冲这儿不是好事,但年底事情尤其之多,在尚书房忙了一日、肩酸腰疼后,她便会时常情不自禁地命人摆驾两仪宫,虽不像霍冲刚入宫是那样“夜夜笙歌”,但三五日总归会去上一次的。 霍冲也铆足了劲讨好她,每次她来,他总是花样百出,一会儿给她堆雪人,一会儿带她玩弹弓,兴致上来了,甚至还带她上过房顶。 因而也唯有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宫乘月才觉着自己不是重任在肩的皇帝,而仍是无忧无虑、只图自己开心就好的皇太女。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 白日里宫乘月与百官共同辞旧迎新,已大宴了一场,到了晚上的家宴上,长公主宫望月伤刚养好,不大有精神,帝君谢子澹又被禁足,席间只请了几个近得不能再近的宗亲,未免有些气氛冷清。 好在皇舅宫明煜兴致颇高,随身带了个精致的锦盒,打开来献给宫乘月,让她打开看看。 只见里面是条极为精巧的木船,长约两尺,上下五层船舱,做得巧夺天工,不光桅杆船舷做得跟真船一模一样,船上的每扇小窗户都能打开,就连船舱里的家具都是一应俱全的。 “舅舅的 分卷阅读30 手艺愈发精进了。”宫乘月笑着拿出一张小桌子来把玩。 “这可不是光用来玩的。”宫明煜坐到她案边,“臣与市舶司的老工匠一同研究过了,若是按着这个样子,造出真的宝船来,定能不怕海上风浪,航行万里。” “航行万里做什么?”宫乘月问。 宫明煜两眼放光地答道:“我朝的布匹、瓷器、茶叶,都可以卖到海外,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宫乘月犹豫道,“先皇在时,倒是接待过几批海外航行而来的外国使臣,可据他们说,海上风浪奇大,十艘船出航,也未必能有一艘顺利到达我朝……那我们出去,不也是一样?” 宫明煜道:“他们那些小船我研究过的,木头不够硬,不抗风,漆也不行,时间一长就不防水了,我们的船可不一样……您瞧这榫头……” 他身旁的齐文然拦住他,没让他滔滔不绝下去,“好了,你同陛下说那么多造船之术做什么?也不嫌烦。” 宫乘月笑道:“舅舅可不就是喜欢这些嘛,这点朕倒是信你。可是这出海……风雨无情……” 她说着便皱起了眉头,齐文然则接着道:“陛下,臣这几年一直与钦天监、还有底下沿海诸省诸县的同僚们一起,记录各项气候水文的数据,已大致摸清了泉州出海航道的气象,陛下若是计划将来派船队出海,不如先让一小支船队出海探探路,实地探探海上的风浪。” “嗯……”宫乘月点头,“若此事真能成行,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桩。我朝盛产布匹,不论是精细刺绣,还是普通织布,外邦使臣看了都是啧啧称奇,若是能卖出去……” 她忽然转向身旁的霍冲,精神大振道:“对了,镇北王前日还传信回来,说是大战一场,北狄男子战死不少,剩下的人口女多男少,女子愈发饱受欺压。许多女子不堪凌辱,都想到我朝来寻营生,若是能将北狄女子移一些到南边来,做些种棉织布、绣花缝纫的活,将来把这些布匹再运到海外卖了……” 霍冲见她一脸亢奋的样子,便笑着拍马屁道:“陛下圣明,这样复杂的事儿,都能被你串到一块儿来。” 家宴没有外人,他便大着胆子搂住了宫乘月的腰。 (女生总是喜欢自责苛责自己,他不回我消息=我是不是缠得太紧了?男生老是色眯眯地看我=是不是我这件衣服太紧了?甚至女帝都会想大家争风吃醋=是不是我一碗水没端平了?不可以!没有错!绝大部分时候女生都没有做错任何事!) (下了新书榜,就没有其他榜了,所以收藏基本不涨了。留下来的老读者也会渐渐变少,大家投个猪留个言,让我知道你们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