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部分阅读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 第一章 :码头 风凉夜深,某座不知名的码头。 严冬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糊了那位蹲在高大集装箱上有些惴惴不安环顾四周的漂亮少年一脸。 他的穿着是时下任何一位服装设计师都不可能在这种鬼天气搭配出来的丧心病狂的深紫色细麻布衫与银色饰品的混搭或者称之为满满的银饰中间随便穿插了几片碎布更为贴切。 面容清秀,五官标致,有一副即使是素面朝天也是能让人点头称赞的好相貌。 腰间别了一把比起乐器更像是工艺品的蓝色宝石和银饰点缀而成的象牙白色长笛,让人觉得少年不是从歌舞团就是从春晚大剧院里走出来的。 寒风凛冽中,少年却似乎丝毫没觉得寒冷。 他的面色甚至由于心情的起伏而有些潮红,一双深色眸子纵使在黑夜中也显得明亮无比。 码头对岸是灯火通明的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与车灯、路灯交相辉映,在夜色中仿佛银河般璀璨,一派繁荣景象。 少年的表情有些茫然。 ……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少年叫白黎,是个土生土长在苗疆的五毒圣教弟子。 苗寨里的日常生活就是进行采采药啊抓抓虫啊炖炖火锅啊这种人畜无害的行为活动。直到前几日成都地区传来急报,说成都城外有一村落出现了大量毒尸作祟,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被迫赶出家园,驻城守军被打得快要出翔抵不住。 迫于无奈,蜀军决定向各大门派的武林人士求助。 五毒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只可惜离成都近的唐家堡门前满地都是机关陷阱,几个军官骑着马没踩几步就伤亡惨重,迫于无奈才转而舍近求远来了五毒。 当然了,唐家堡不好进,他大五毒圣教难道就是个连三岁熊孩子都能来旅游玩耍的地方了 求救军官是被抬到教主面前来的。 浑身青紫气若游丝,一张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肿的活像脖子上顶了个巨型葡萄,双手抖似筛糠地递出一封六百里加急求救信,一口气没上来就昏厥了过去。幸亏当时几大圣使都在场,才把人救了回来。现在正在教里好吃好喝的养着。 到底说中原人有能耐呢,这哥们脑袋消了肿之后居然是一副英武不凡的模样,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吃闲饭的、所以对他没有多少好脸色看的苗家妹子纷纷开始为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而脸红心跳。 刚开始还因为水土不服吐了十来天……现在军官大人已经能一口一个炸大蝎跟过来串门的白黎红光满面地唠嗑了。 白黎殷勤地递上一碗炸大蝎:“军官哥,跟我说说成都都有啥好玩的” 气色红润的军官抓了一把就往嘴里扔,嘴里嘚吧嘚地:“就跟你说说广都镇吧,中原人特别多,镇口有个茶馆,老板娘赵云馨不仅人长得漂亮,婀娜多姿,沏的一手好茶远近闻名。镇子中央那便是闹市,什么杂货铺啊点心摊子叫卖糖葫芦的应有尽有…………诶诶诶小兄弟你前胸怎么湿了” 白黎淡定地抹了一把嘴:“是错觉。” 当天晚上就去缠着他师父要出寨。 次日清晨,获得准许的少年乐滋滋地收拾包袱赶去驿站,挑了个顺眼的车夫交上车费,倚在车栏上懒懒打了个哈欠,露出半截白晃晃的纤细腰身,与周围几位皮糙肉厚的车夫形成鲜明对比。 昨晚上太兴奋了,一宿没睡着。 看似憨厚的车夫大叔瞧他一脸倦容眼皮耷拉,就跟下一秒要从车上滚下去似的,便拍着晒得发黑的结实胸脯跟他保证:“小哥瞧你这累的,先睡一觉吧,你放心咧,等你一觉睡醒啊,我这车就一定停在广都镇门口啦。” 白黎不疑有他,拿包袱做枕倒头就睡。 大清早的日头没有中午那么烈,也没有傍晚那么阴,日光暖洋洋地晒着,在马车富有规律的颠簸摇晃中,白黎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想放声高歌,睡梦中还依稀梦见自己在广都镇是如何的逍遥快活。 乍然功夫,少年感到浑身如坠冰窖。 他猛一睁眼,四周环境已从日照当空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车夫,马车,连同他的行李一并都消失不见了。 到广都镇了 不像啊 说好的笙歌鼎沸热闹非凡呢 说好的茶馆老板娘糖葫芦点心摊子呢 这地方静悄悄地连个鬼影都没有,泱泱大成都就这德行 难道我又被师父他们合伙忽悠了 白黎正暗自揣测嘀咕着,忽然敏锐地听到远处有一大丛纷乱地脚步声向着他的方向而来。 他下意识一个侧身翻下集装箱,隐蔽了起来。 白黎小心地探出头去,正好看到前面哗啦啦来了一大群人,他们的打扮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奇怪服装为首的一个肩上扛着个显眼的大麻袋,里面有个人形物体在激烈地挣扎当中。 原来是人。 白黎心定了定,看到那大麻袋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里面的人随即发出一声惨烈地痛呼。 众人主动移动脚步缓缓站出一条路,一个男人从他们当中走出。站的位置背着光,看不大清楚模样,白黎只能看到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即使是包裹在那看起来硬邦邦的布料当中也难掩一身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 那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毫无温度,使人能轻易脑补出拥有它的人会是怎样的一幅冷峻面容:“松开。” 麻袋上面的绳结被打开,里面的人挣扎着爬出来,仿佛从窒息中逃脱似的大口喘息,在肺部和大脑获得了充分的供氧之后,码头上迎面扑来的寒风令他仿佛惊醒似的几乎是趴跪着伏在那个下令解放他的男人皮鞋下,满是淤青的脸上涕泪横流,惊恐得像是见了厉鬼。 “邵爷对不起邵爷我……我不知道他会往场子里带那种东西” “哟哟哟,多新鲜啊,场子是你管的,人是你找来的。拿了东西来卖你会不知道”青脸男人的痛哭流涕立刻引来了在场某位仁兄的讥讽。 被称为邵爷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抬起手扬了一下,那人便闭上了嘴。 “给你十秒。” 男人低沉如大提琴的悦耳嗓音说出的话却像是尖刀一样,连码头的大风都掩盖不了青脸男人一身冷汗:“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八秒。” “邵爷你信我啊想这场子还是我找人拿下来的我怎么会不好好管……” “六秒。” “……我,我不能说” “四秒。” “邵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两秒。” 咔哒一声保险栓响,男人面如土色,转身就跑 可又能跑得到哪里去呢前面是茫茫海面,身后是黑洞洞的枪口,这个看似胆小如鼠的男人脑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就算是葬身鱼腹,也绝不能被那些人抓到 白黎眼睁睁看着这倒霉男人往他这边冲过来,邵爷身边的人举枪便是一击:“啪” 男人的右小腿霎时出现一个血洞,而他本人也啊一声惨叫跌倒下来,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尘土飞扬间,只有离他最近的白黎得以看到他疼痛到扭曲和充满憎恨的脸。 真够难看的。 对于第一次见面完全陌生而且不了解全部事情经过的人,白黎很难表现出应有的同情心。 邵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带走。” 措不及防,那男人脸上浮出一种视死如归的绝望与狠戾,在邵爷的手下就要抓到他之前。拖着那条血流如注的残腿,以一个超出人体极限的往后翻滚,连滚带爬地摔进不远处冰凉的海水当中。 哗 水面上氤氲出一大片殷红。 眼下夜已经深了,这海水深不见底,冰寒刺骨,水下能见度又低,那男的又被打中一条腿,可谓是九死一生。 邵爷皱了下眉:“下水抓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个手下立刻不顾这是十二月能把人脑浆都冻出来的海水,脱了衣服就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蹿,刹那间满码头都是划水扑腾声。 白黎忍不住转动脑袋去打量那些人,而身上的银饰却在这时叮铃哐当起来,霎时暴露了自己,一回头不期然地与那个男人视线相撞。 哎呀,被发现了。 少年没有半点偷窥者自觉地眨了眨眼,露出个无辜的灿烂笑容,转身轻功划过水面往灯火交辉的对岸而去。动作华美姿势曼妙不要在意这些槽点。不知道是不是对岸霓虹灯光的反射作用,让人产生在他周身出现玫瑰紫色光芒的错觉。 当时这伙人的大多数都在水里扑腾,只有邵爷跟另一个站在岸上的人目睹了白黎离开的全过程。 二人一瞬间都很沉默。 片刻过后,那人犹豫着开口:“老板,被那小子看到了,怎么办” 邵钧天挑了下眉:“查一下。” 他说的是查,而不是抓。 那人默默闭上嘴,转身打了几个电话,回来邵钧天还站在原处,万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正微微勾着唇角, 那人终于忍不住问了个赌上他下个月奖金但是不问实在是憋得要死的问题:“老板,我觉得你的眼睛在发光。” 邵钧天:“那是错觉。” “……” …… 大冬天的海水就跟带了几千米以下的深寒似的,光是脚点在水面上就有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直冲他的天灵感。 真他娘的冷啊。 在四季如春暖阳照耀下的绿地上光着脚丫子撒野了十几年的白黎头一次切身地感受到自己已经算是背井离乡了。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他用了不小的气力划过水面来到对岸,发现这里才比较像车夫口中的中原成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岸边这些高高大大的铁柱子是怎么立起来的,就被他着陆岸边坐着的人吸引了注意。 这可是大冬天,再好的夜景也很难有人愿意驻足留意。 这个看起来只比白黎年长几岁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坐着,身材纤瘦,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夹克,面色沉静如水,在如此巨大的海风中像极了一张随时会被吹落的薄纸,正脱了鞋两脚悬空地坐在岸边围栏外。 白黎想起师父临走前的嘱托,正儿八经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穿戴,友好地上前跟严格来说算是他下山以来接触的第一个中原人打招呼:“嗨兄弟,你在干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男人并不是安静的,他嘴里哼着自然悠扬的小调,目光虽然向前却仿佛什么都没看似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白黎趴到他头顶的围栏上来,他才愣怔了一下,唇角勾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嗓音有种不符合其容貌气质的沙哑:“我试一试这里的水温,看能不能洗个脚。” 白黎:“……” 得了吧,我从小到大前前后后伺候师父洗了多少年,搓下来的脚皮都能绕圣坛一周了,就从没见过他老人家洗个脚能洗出这种伤春悲秋的萧瑟感。 第二章 :广告 大冬天的,一个清瘦男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夹克,仿佛不知道水下有多冷似的光脚坐在岸边,一副随时想下去游个囫囵的表情。 在他旁边,还有个更奇怪的穿了一身无比清凉的苗族服饰,挂满银光璀璨的饰物,光着脚丫子站在那里居然还不打哆嗦。 这种奇妙又奇葩的组合不知道让多少大半夜从隔壁电影院里走出来,打算来这里看看海景搞个浪漫的小情侣退避三舍。 fff团代表情侣去死去死联盟向他们二人致以最真诚的的谢意。 路过小孩:“麻麻,那两个哥哥在干神马” 路过小孩的妈:“嘘,不要出声,快走快走。” 白黎:“……” 好吧,那男人自打刚才发表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洗脚发言,就跟发条转到尽头的八音盒一样没再出声,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谢谢你啊。” 白黎一愣:“啊” 他做什么了 男人:“我坐在这里一个小时,你是第一个来关注我的人。” 白黎真诚地道:“不客气,我来了这里半个时辰,你也是我搭话的第一人。” 男人仿佛被逗乐了,喉咙里泻出一串低哑的轻笑声:“我叫宋凯文。” “白黎。” 双方都自我介绍过后,宋凯文抬起脸,终于正儿八经地瞧了他一眼,这一眼,目光当时就黏在他身上不动了。 他的眼神不带和探究,但是充满了深深的审视和打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让人用这种眼光看东西的情况通常有很多。 比如菜场里卖猪肉的家庭主妇。 提刀站在家里养了半年的鸡面前的厨子。 沙漠里行李用尽饿疯了的旅人遇上了一只死骆驼。 …… …… 这不都是砧板上的肉吗 白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想做啥子哟大哥 宋凯文:“你没有恐高症吧” 白黎:“啥” 宋凯文:“……你,刚才帮了我一回,有兴趣再帮我一回吗” 白黎直觉地觉得这人说话有点颠三倒四,师父叮嘱他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于是警惕地问:“帮什么帮你洗脚” 宋凯文:“你要是帮我的忙,我就不用下去洗脚了。” 白黎:“……” …… 就好像我不答应你要马上下去洗个脚外带丢个小命似的 这是裸的威胁 在白黎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心犹豫着点了一下头之后,宋凯文飞快穿上鞋敏捷地爬出围栏,拉着他往马路边赶。 在拉扯走动中白黎用新奇与好奇的眼光打量这光怪陆离的四周。 四周用看蛇精病的眼光打量回来。 出过寨子的师姐曾跟他说过,他们苗人服饰到了外面中原那就是奇装异服,人家会拿看熊猫一样的眼神来看他们的。现在一看果然师姐诚不欺我……中原人都穿这种圆滚滚的衣服哦 ……这些在路上跑来跑去快的飞起的铁疙瘩的是车 ……路边上这些琉璃灯还真精致哦。 …………………………怎么女人都穿裤子 宋凯文打了一辆出租车,将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自己穿越了,一头雾水的白黎拉上车,给他递了名片:“我是个娱乐经纪人,原本手下有一个模特,今天本来有个广告需要他来拍摄……结果一个小时前他打电话来跟我解约。”苦笑了一下,“解约金倒是给的很痛快,想必是找到下家了。” 白黎整个人听得云里雾里,时差还没从几百年前倒回来:“你是啥养鸡的” 别不是临出门前师父敲他脑门提醒他出门在外长心眼儿把他打傻了吧,自己怎么忽然就听不懂人话了 他擦了把额角冷汗,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抿紧双唇按住宋凯文的手,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这是什么地方” 宋凯文以为他问的是路段,拍了拍前座:“司机,我们这是到哪了” 前排司机:“德川路,具体路段后座上有旅游地图,自己看。” 那是一本足有一指厚的三十二开印刷物,文字清晰配图精美请不要去思考诸如为什么几个朝代之前的人在阅读现代印刷物的时候丁点儿阅读障碍都没有这种不科学的问题,这本就是个玄幻的世界。 白黎指尖打滑地翻开那本厚厚的小册,惊呆了。 所谓旅游地图,不仅仅会印刷上整座城市的路段,同时还会记录当地名胜和景点的详细信息,以供第一次进入这座城市的旅人能快速详尽的了解这里。 而白黎手中的这本,则刚好是旅游地图界的业界良心,不仅仅记录了名胜和景点,甚至还记载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在各朝历代间的发展变化等介绍云云。 这边,宋凯文旁若无人地从他签了十八个艺人没有一个留得住三个月被称为经纪人圈的一朵奇葩、在电视台这种公众场合里都要被人堂而皇之的绕道走,讲到这回好不容易给手上才签了一个月的模特找到个知名品牌广告男主演的活儿,临开演人居然跑了云云。 那边,白黎已经把自己所处时代后的几百年间天下历程给过了一个眼,并且充分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尼玛老子打了个盹儿就跑八百年后来了。 师父师兄们这会儿估计化得连灰都不剩了。 八百年后的女人穿裤子。 幸亏男人不用穿裙子。 ……妈蛋好饿早上起来怎么就没吃早饭。 白黎眼中泛出一丝闪光,又快速隐去。内心纵使翻江倒海,他也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用一张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脸开始急速消化起这些任何一个古代穿越人士都很难消化进的现代信息。 但是白黎可以。 他师父老人家从白黎八岁起就在念叨说白黎这个小王八蛋虽然王八蛋了点,但却是绝对的天资聪颖,脑袋灵有慧根,可惜就是好吃懒做将来难成大业。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抬高着脚让白黎给他擦干。 之后每每回想起这些事儿白黎一脸无语地想师父你见过哪个能成大业的人打小给人擦脚长大的 快到地头,沉浸在回忆中的宋凯文仿佛才想起什么,火急火燎地从口袋里掏了几张折叠得平平整整的白纸:“这是今晚这个广告的具体资料,拍摄地点是天明娱乐公司顶楼天台,导演特地选在晚上拍摄……” 白黎睁着大而无神的眼睛,尽力把这些话全都听进去。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奇特的世界初来乍到,一定得找到合适的方法生存。 嗯……刚才这个在他耳边嘚吧嘚吧的家伙貌似提到了酬劳问题 少年装模作样地扫了两眼纸上密密麻麻跟天书一样的印刷字体:“嗯,知道了。” 接下来的行程中,下出租车,进天明娱乐大楼,登上电梯,白黎的心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但是从表面上看他就跟个无比普通的现代少年没啥两样。 那一身奇装异服除外。 泰然自若的甚至宋凯文都忍不住叮嘱他一句:“别太轻松了。” 跟一大票陌生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未知空间里就足以让人感到莫由来的不安,白黎揣着一颗乱跳的心脏以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回以他一个淡定无比的眼神:“嗯。” 如果他现在知道有影帝这个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在自己身上。 随着楼层身高,电梯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减少。 最后到达顶层,两扇在白黎眼中跟鬼门关无异的铁板门叮地一声打开,他比任何人都快一步跨出那里,松开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深吸着来自城市上空的清凉空气。 天台上热闹非凡,摄影器材,灯光,威亚,密密麻麻清一色穿着厚厚御寒服饰的工作人员。 拍摄前夕的众人都忙忙碌碌,一个在这群穿着圆滚滚服装的人中唯一不显得臃肿的高挑女性踩着仿佛能震塌地砖的脚步走过来,如同人群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宋凯文你搞什么呢,这么晚才来” 宋凯文满脸歉意:“抱歉,林红姐。”抬手瞥了一眼时间,“只超过十分钟。” 林红:“一分钟都来不及……这人是谁,薛乐呢“ 宋凯文无奈地牵扯了一下嘴角,出现了诡异的沉默。林红呆愣了两三秒钟,忽然极不雅观地“卧槽”了一句:“又解约了你这是中了什么诅咒吗” 宋凯文试图结束这个难堪的话题,把白黎推到她面前来:“所以我新找了一个,你看看他的形象气质不是很符合这个广告的定位。” 白黎将这两个人的对话尽收眼底,在宋凯文给他的资料里,这是个运动服饰的广告,导演的拍摄方向主要是想表现年轻人的热情冲动和疯狂……是的疯狂,这位思维独特的导演认为疯狂就是年轻人的专利,所以他把拍摄地点设置在这栋大楼的天台,为了能拍摄到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然后让画面中的主人公在两栋大楼之间走钢丝 白黎:“……………………” 介于这个词组从字面上就能令人充分理解其意义,所以少年得以明白他这份活儿需要做些什么。 林红用刚才宋凯文盯着他的那种打量斤两的眼神扫了他两眼,然后问:“这个你从哪里拉来的,民族乐团” 宋凯文:“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我带来了。 林红呵呵一笑:“晚了,刚才你们没来,有个威亚师毛遂自荐,现在人已经换完服装准备开拍了。” 宋凯文面色一僵:“…………不是吧” 不远处人群当中,已经有一个穿着鲜亮运动服的年轻小伙子在众人的帮助下上着威亚,宋凯文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要随地再找个海边跳一跳,他深吸一口气,疾步上前走向导演的方向。 徒留林红跟白黎在原地。 他们俩看着不远处宋凯文满脸诚恳地给导演赔礼道歉,然而这个向来在守时上吹毛求疵的导演显然不为所动。 林红秀气的眉狠狠一拧,咬着牙几乎是有些凶狠地把目光投向白黎:“这几个镜头全都要在上百米高空进行,你老实告诉我,拍这个行不行” 白黎:“百米没问题。” 想他八岁的时候就被师父赶着跟师兄们一起跳山练轻功……何止百米。 林红点点头,撸起袖子大步流星地往宋凯文和导演的方向走去:“好那老娘就再帮你们一回”走到半路那一脸凶相立马变换成了一副诚挚而不谄媚的温柔微笑。 姐姐您分明才是个专业的演员吧 没过多久他俩一起回来了,带来消息:“导演说了,可以让两个人都拍一段,最后谁的效果好就用谁。”也就是变相的试镜了。 这事儿有点悬。 林红跟宋凯文都这么觉得。 那小青年虽然是第一次拍摄,但人家做了威亚师很久,这种高空拍摄想必不在话下,反倒是他们找来的这位……这会儿正没心没肺地盯着导演桌上的那晚热气腾腾的泡面堂而皇之地走着神。 白黎:“………………﹃~”大早上起来就没吃过饭的苗族小哥表示那东西香的把他肚子里馋虫全勾引出来了。 宋凯文:“…………” 林红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卷报纸狠狠拍向他的脑门:“还不快去换衣服你这身是打算上春晚跳领舞吗” 白黎抱着头忙不迭顺着她的指尖往服装处跑。 …… 摄像机,灯光,威亚……一切准备就绪 白黎常年在教里生活练出一身健康又劲瘦的漂亮体魄,此时上身一件深蓝底色连帽衫,下身一条黑色休闲卫裤,皮肤细腻红润得扑个粉就能上镜,化妆的时候化妆师一开始还以为他戴假发,结果发现白黎真有一头及肩长发,发质黑亮如墨如瀑,好的令发型师不忍心下手去剪。 最后给他拢起一把扎在脑后,再配了个痞痞的鸭舌帽。 往镜头前一站,导演就停下了吸着泡面的嘴。 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 健康帅气年轻阳光 他几乎就想扔了泡面盒拍板定案主演的人选了但还不行,光形象气质符合并不能完全胜任他这支广告的构想。他见过很多时下的小演员离开镜头一举手一投足都挺像模像样,可一开机就跟木偶上身了似的,怎么都掰不起来像条死鱼一样。 死鱼活鱼,就看接下来他怎么表现了。 导演吞下一口酸辣爽口的泡面,兴致勃勃高声喊道:“” 第三章 :拍摄 白黎依照导演指示,跟他的竞争对手同时站上一段悬空的钢索还真亏得他们能从两栋大楼间拉起这么一条东西来。侧面脚下就是近百米高的车流马路,一般人站上来就算没有恐高症也要头晕目眩脚发软,但这二人都没有。 因为身上绑着威亚,所以他们的重心其实并不在钢索本身,只是脚底浅浅地踩在上面而已。 脚下的钢索并不稳当,白黎在微微的晃荡中保持着平,有些不悦地撅了一下嘴角,低头扯了一把身上的威亚。 如果没有这玩意儿,他反倒不会这么束手束脚。 然而这个动作在他对面的竞争对手眼里,却全然换了一种解释。 就在白黎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那名与他竞争的年轻人扬起脸,给了他一个无比明显的嘲讽表情。 就像在说:“外行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白黎:“……” 呵呵 朋友你这是在挑衅 老子在总坛屋顶上跟小伙伴们撒野捉迷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和稀泥呢 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浮出一个坏心眼的笑,如果是熟悉白黎的人一定知道接下来要赶紧离他远远地才不至于被少年身边可能会出现的无聊恶作剧波及到。 他做了个夸张的并不在导演剧本当中的姿势张开双臂,从指尖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向。 高处总有强风,有着威亚作为安全保障的演员们本不需要因为这点环境因素而感到不安。但是,偏偏就在下一个大风刮来之时,白黎猛地踩了一下脚底的钢索。 整条钢索不受控制的大幅度抖动了一下 前面的人一个重心不稳,身体猛地摆动到一个濒临坠落的角度就算是再牛逼的威亚师在这种程度的高空中也难免会感到一些紧张,而年轻人那一刻惊慌失措的表情被摄像头完全捕捉到了众人面前。 从旁边看来,就像是绳索上的两人被强风刮得七倒八歪了一下,其中一人脸上带着兴致勃勃的笑意稳固住了身形,而另一个人却被吓得魂不附体。 导演不由自主皱了下眉:“啧。” 那声不满被风带到年轻人的耳里,他马上恢复了角色要求上游刃有余的爽朗笑意,眼眸深处却浮出一抹不为人知的阴毒。 白黎做事是有分寸的,这小子白他一眼,他阴他一把,这就算是扯平了。 况且这大晚上的绑着绳子走绳子还真挺有趣的。 刚来异世界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无比的白黎像个大孩子一样在钢索上玩耍起来,前走几步后走几步,转个圈儿再来一次。 艾玛真好玩儿 特别是因为他的关系,在开机前那对他面露不屑的那小子压根就张不开手。一副缩鸡姿态还要在镜头前竭尽所能的保持热情开朗大方的表情跟他面对面。 这酸爽的感觉 导演及众人的视线完全被在镜头前舞动张扬的白黎吸引,原本不抱有多少希望的宋凯文更是深深凝视着镜头内那甚至能发出光芒的少年,眼中晶亮无比。 那个明明还站在摄像头内的年轻人不知不觉就被移开了镜头中心。 到这一步这支广告的主演是谁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就在导演瞬间下手喊卡的前一秒,忽然又是一阵劲风吹过,等待已久的年轻人如法炮制地,狠狠地颠了一下绳索当然,他的表情依然是那种毫无恶意的恶作剧表情,就像他只是在跟自己的小伙伴打闹玩耍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黎仿佛要一脚踩空往后栽倒的时候,他忽然伸出双手,就着摔倒的姿势稳稳地扶住了身下的钢索,然后一个鲤鱼打挺 再次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钢索上 “好” 这就算是专业的特技演员都不一定能做得出的动作,引得众人惊呼,导演忍不住大声叫好,“卡就是这样刚才那个片段不用剪掉” 超额完成任务的白黎乐颠颠地下了钢索,林红第一个冲过来抱住他连带抹了少年一额头血红的唇膏:“干得漂亮宋凯文,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杂技专家” 宋凯文的表情像是在梦中,手足无措地拥抱了一下一脸放空的少年:“今天应该就到这里,谢谢你白黎,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白黎刚刚遭受了一场几乎令他窒息的热情拥抱,抹着额头的口红四处张望:“我的衣服呢” 宋凯文:“衣服哦那是你的演出服吧放心不会给你弄丢的……”话音刚落,试衣间那边传来一个女生带着哭腔的尖锐惊叫,“啊蝎……蝎子蛤蟆这是什么啊” 白黎:“……” 他摸着肚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一头雾水看向尖叫处的宋凯文:“能吃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宋凯文:“………………” …… 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总不能连蹲宵夜都不请。 导演对今天的戏非常满意,赞助方财大气粗,大方地把赞助服装送给了他们,而白黎也看得出来在这个世界穿成这样才是正常的。 于是干脆找工作人员要了个纸袋,把苗装和玉笛打包起来,风风火火地去跟宋凯文吃宵夜。 宋凯文说大晚上的最好别吃太油腻,然后他们进了一家火锅店。 别多想,叫的是粥底火锅。 用的白粥底,所以在上桌前就饿的眼冒金星、能撒一把孜然吃了桌子的白黎就舀了几勺滚烫的粥进碗里。宋凯文也是先吃粥打底,他动作很斯文地小口小口喝着,然后看着白黎把筷子碗底飞快地逆时针旋转。 宋凯文:“……” 注意到同桌的目光,白黎提起脸,正儿八经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两个人比赛吃粥,谁吃得快谁就赢,后来一面吹一面吃的那个人输了。” 跟不上少年脑回路的宋凯文不由得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落伍到跟时下的年轻人们有了思想上的代沟。 忍不住问:“白黎,你究竟是打哪来的” 白黎吸溜了一口粥:“一千来年前吧,具体的算不清。”他大小算数就不好。 宋凯文不以为意地笑了两声:“哎哟,这么巧,那你一定认识孙悟空了。” 白黎没有停下吃饭涮肉丸的速度,很是认真地回答道:“不认识。” 宋凯文:“……” 男人用他消化白粥一样缓慢的速度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来打量这个莫名出现在c城水边的少年。 然后他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真的” 在问出口的一瞬间宋凯文的理智就开始嘲笑他居然会想到那么无稽的地方。 吃的满嘴流油的少年百忙之中抬起头大发慈悲地扫了他一眼:“骗你是小狗。” 宋凯文再一次沉默了。 然后,就跟每一个听到这种无稽之谈的现代人一样,他带着浓浓的不信任道:“你有什么可以证明吗”这很重要,直接关系到他是不是需要把这个少年护送到派出所请求警方寻找他的家人,告诉他们你们有臆想症的儿子\兄弟\朋友走丢了。 到时候要怎么跟人家解释自己把一个病人拉到一百米高的大楼上走钢丝呢…… 白黎挑起秀气的眉,毫不畏惧道:“比如” 宋凯文:“……背大唐律。” 如果他没有记错朝代,这东西到现在应该也没有官方认证的完整版。恐怕也只有那个时代穿越而来的古人能背诵的出来。 “……那是什么,能吃吗”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分茶煮酒,梳髻骑射……” 白黎的表情好像在听天书。 “……” 他放下筷子,嘀嘀咕咕,“我是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证明,不过这一手只有我们圣教弟子才会,就算过了千年也不该流传到外人手中。” 带着鸭舌帽的少年抬起手臂朝柜台方向扬了一下手臂:“那个店家,给我来一口锅,谢谢。”他懂礼貌地用了敬语。 店家表示,他这辈子没听到过这么奇怪的点菜。 但是本着身为一位服务业者的职业操守,无论顾客有多么奇葩的要求太都必须满足。 顾客让他上菜,他不能上酒。 顾客让他用西瓜雕一朵花,他绝不能雕出个花篮。 顾客让他来一口锅……废话无需再说,一口被唰得锃光瓦亮的大铁锅被端上了白黎他们面前的桌面。 店里顾客纷纷停下碗筷,在饭店里叫锅可是件稀罕事。 就像你走进一家猪肉脯,跟老板说“老板,来把菜刀”一样不符合常理。 看这叫锅的少年面目俊朗,气定神闲,脸上似乎还上了妆……难道是电视台在做节目已经有顾客开始默默整理自己的衣着,顺便不动声色地寻找着四周可能隐蔽起来的摄像头。 白黎又向老板请求往锅里加上水,把原先桌上的火锅拿了下面开了小火咕嘟咕嘟地煮起来。 煮到水面沸腾的时候,他伸手到水面上感受了一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2部分阅读 了一下温度,忽然指尖一翻,就跟变戏法似的,那苍白清奇的指节之间,出现了一条青紫色的,起码有两根手指长的……大蜈蚣 众人:“…………” 现场有怕虫的顾客啊地惊叫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宋凯文也是被狠狠震惊了一下,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就眼睁睁地看着,鸭舌帽少年已经一脸稀松平常地,咚地一声把蜈蚣扔进了烧着水的滚锅当中。 众人:“…………口” 然后,少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各种诡异的毒虫和食材,其动作之快跟数量之多令周围人不由自主地把视线停在少年那单薄的身体上不住流连你究竟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当他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折断一只大蜘蛛的八条腿时,甚至有女顾客忍不住要昏厥过去。 最后一种材料落下,白黎心满意足地拿着刚才舀白粥的勺子在这口铁锅中搅了搅。 锅内的谜样物体泛出诡异的紫色光芒。 大功告成。 少年满满期许地用一双亮晶晶的小狗眼睛望向一旁已经石化风化了的宋凯文:“尝尝吧,这个可以……延年益寿” 众人:“…………”我们读的书少你别骗我们这种东西吃下去明明不死也短半条命的好吗 宋凯文僵直不动,白黎只好失望地转向店内其他围观人等:“你们呢” 众人大惊,纷纷低下头快速扒了几口都说吃饱了扔下钱就跟躲追债似的逃出了火锅店。 原本门庭若市的店门一时间变得冷清无比。 白黎:“……” 中原人真不给面子‵′︵━ 第四章 :握手 白黎只好自己盛了一碗慢悠悠地喝了几口。 瞧啊,它居然还带着紫色的烟雾……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不是个整蛊节目的宋凯文无法承受地擦着额角冷汗:“我现在有点相信了。”然后抽搐着嘴角谢绝了白黎试图送到他嘴边的紫色谜样液体,“你是怎么来到现代的还能回去吗” 你们这儿叫现代啊。 白黎就着他自己弄出来的汤底涮了几个肉丸,把它们都给染成鲜艳的紫色,看上去完全不可食用。 店老板咬着抹布心疼无比:我上好的纯猪肉打制成拌了马蹄香菇还包鲜虾的肉丸子啊啊啊tt “我是坐马车来的,那个车夫可能有问题……”白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记不得那个载他来这里的车夫模样……他可以用脑袋担保自己的记性绝没有糟糕到这种程度。“大概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店外马路上车辆犹如流水般川流不息,街道旁行色匆匆的路人尽可能把自己身上每一片肌肤都埋入保暖的衣物当中,路灯把整个路面照的明亮昏黄。 万家灯火的温暖景象,却能很容易让人意识到自己是否拥有一个得以回归的栖身之所。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宋凯文放在桌下的双拳微微收紧,眼中露出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忽然把话题转了个大弯:“既然你一时半会没办法离开这里,有没有兴趣在娱乐圈发展我来做你的经纪人。” ……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凯文已经能预见自己会收到诸如“娱乐圈是什么,能吃吗”这种考验他语言组织能力的问题。 然而白黎只是快速地扒了几口食物:“行啊,你在车上不就说过你自己是干这个得嘛,我相信你。” 他的眼中真诚满满的都快溢出来。 成功让大概是很久没有收到这类鼓舞的宋凯文热泪盈眶了一把。 而事实上,白黎想的是,来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绝对要有个人引导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他跟宋凯文虽然才认识了几个时辰,但眼下并没有更好的人选。 所以他必须向这个人证明自己是对他有用的,自己的存在关系到这个人的直接利益,否则宋凯文可能就不会帮助他。 身为一个穿越人士,白黎表现出了与近乎超出常理的淡定与从容。 对于身边出现的各种他前所未见的事物,他都能表现得好像自己从小就跟它们朝夕相对似的。 这一切完全归功于来他们教里传信的那位蜀军大哥。 少年捧着碗喝上一口热气腾腾美味无比在外人眼中诡异无比的汤,挺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军官大哥刚来他们教里,还是个猪头的时候,每次看到地上爬的毒虫都要惊叫,教里的护教圣兽更是把他吓得退避三舍,端过去的饭食他也要巡视三遍直到送饭人忍无可忍到想把饭碗直接糊到他脸上……才敢下筷。 如果这位军官在入教前期表现的不那么大惊小怪,他的养伤期或许会过得更滋润一些。 不就是满大街的铁皮车吗,不就是高的令人产生晕眩感的石柱楼吗。 要淡定。 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师父常常在他耳边念叨这句,就跟他老人家自己就不会被热水激得一把从椅子上蹿到天花板,下来之后气急败坏地举着拖鞋追着他满屋打似的。 身为穿越人士的苗疆少年还不知道,他已经无师自通了一种可以用两个现代词汇完美形容的技能。 装逼。 瞧他入乡随俗的多么精准到位。 真是可喜可贺。 吃饱喝足,白黎摊在椅子上一脸餍足地摸了摸肚皮,此时陆陆续续已经有其他客人进了店,老板开始忙碌起来,这一桌的存在感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烈:“咱们现在去哪儿” 从今往后衣食住行都要靠你啦大哥 宋凯文提起包,无法掩饰地露出喜悦之情:“回我家,我们需要让你尽快熟悉这个新世界。” …… 宋凯文的家位于城南的一座居民小区,三室两厅一卫,还带了一个宽敞的落地大阳台。 这样的居住环境在c城已经能称得上是富裕水平。 很难令人相信它的主人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坐在海边不动声色地寻死觅活。 宋凯文边开门边道:“房子是租的,是我以前签的一个艺人移民后转给我的,已经垫付了两年租金,也算是我的解约金了。”语气云淡风轻,就好像平白无故得了这么一套家电装修一应俱全的豪宅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似的。“你不知道,我以前还住过集装箱。” 集装箱是个啥白黎盯着面前崭新的金属门扉微微发着愣。 吸收消化新世界观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虽然一打开门都是白黎从未见过的陌生物品,但是房间里暖色调的家居装饰都给人一种温暖人心的安定感。 环境也很整洁。 他感觉很好。 宋凯文边把客厅茶几上的东西整理起来边道:“我先给你补充一些地理常识,我们现在的国家叫中华人民共和国,简称中国,这里是c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至于你的户口跟身份证……这个不急我有办法。” 白黎并不掩饰自己的新奇目光,好奇是个褒义词,大惊小怪才是贬义词。 他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陈设,自来熟地往他认定是座椅的沙发上靠坐上去,发现这东西松软的像是往里塞了天上的云朵。顿时舒服得浑身软在上面,活像只找到属于它自己垫子的猫。 懒懒地掀起眼皮,少年注意到沙发的正前方摆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 从它占据整个客厅的位置上看,这不像是个普通的盒子。 宋凯文给他拿了一杯果汁:“这是电视,以后就是你学习现代知识的主要来源。” 白黎接过小酌一口,眼前一亮。 宋凯文啪地一声打开电视,突如其来的震撼画面及声音令喝水到一半的白黎噗地把满口果汁献祭了地板。 有人在箱子里动什么的……淡定,要淡定……个鬼啊 宋凯文无奈地发现少年再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层看人贩子的含义。只好苦笑着解释:“这是电视机,里面放的只是画面而已,等你把这个看熟了我教你用电脑。” 白黎真诚乖顺地点头,抱着那杯果汁老老实实地在电视机面前待了一整晚。如果被教里他的师父师兄们看见一定会跑出屋看看天上是下红雨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最丧心病狂调皮捣蛋的小师弟竟然会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一整天 这一度被他们认为是打断他的腿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会分分钟哄得教里哪个圣兽使把圣兽借给他骑在上面满教乱跑…… 第二天早上宋凯文惺忪着睡眼从卧室走出来,他穿了件蓝色带白点的睡衣,没有经过梳理的头发有些乱蓬蓬地,整个人都感觉嫩了几岁。 当他从洗手间里佩戴好了隐形眼镜,出来一眼瞧见他昨天晚上捡回来的穿越少年依然像尊石像一样坐在电视面前,前面的茶几上摆了好几个果汁罐和食品包装纸还有果核……连午餐肉罐头都被白黎掀掉了盖子……宋凯文环顾四周没找到开罐器。 ………………他到底是用什么打开的 自带吃货属性的少年显然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使用冰箱。 哎哟这个冷箱子是用来放食物的 打开冰箱门的一瞬间他就认定这绝对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爱的物品没有之一。 “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古人的精力是旺盛到这种程度的吗宋凯文一脸怀疑地走到他身边,有些难以忍受地把桌面上的食物垃圾拿走,他有些轻微洁癖。 他目光移动到电视画面上,动作一滞。 少年正在看一个时下正火的偶像剧。 剧中的男主演也是目前最受追捧的偶像男星,齐景昊。 白黎托着下巴撇过去一眼:“你认识他” 宋凯文一愣怔:“不,怎么会。” 白黎:“你看到他,气息就变了。” 宋凯文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能这么轻易让外人看出,干笑了一下道:“我们以前,有参加过同一个选秀节目。算是同期。”话题点到为止,白黎挑了下眉,他不想说的话,自己也没必要硬逼着问,转了个台到一部古装剧。 眼看他新上任的经纪人在画面转换间稳定了情绪,就着电视剧跟自己讲了讲关于娱乐圈的基本信息。 白黎大致上脑补出了一个大概。 自己昨天答应下来的就是在宋凯文的帮助下成为一名娱乐圈的艺人,专门从事比如拍摄电视剧,广告,参加公开节目等一系列抛头露面的公众娱乐性活动。就像他昨天所做的那样。 也正是因为昨天的那支广告,令宋凯文认为他身上有无限可开拓的空间。 混娱乐圈并没有说的这么轻松。 做得好,财源滚滚来。 做砸了,什么惨烈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听到宋凯文斩钉截铁地道:“我会帮你” 也是在帮他自己。 白黎露出灿烂地一笑,欣然握住了他伸出的手:“那以后就承蒙照顾了…………什么时候开饭” 第五章 :真爱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七点。 宋凯文以一种标标准准的家庭主夫气场围上围裙开伙做早饭。 当摊平的金黄色蛋身在平底锅里滚油的包裹下发出令人充满食欲的噼里啪啦声时,宋凯文的手机也随之响起。他转身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带着隐隐兴奋回头对聚精会神看电视的白黎道:“昨天我们拍的那个广告,今天导演喊你过去再拍几个镜头。” 白黎视线不移,电视里的黑脸名侦探正要揭晓一桩八十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谁,这桩悬案发生在一个四面环海的无人小岛,一共有三个嫌疑人,真令人期待呢:“哦哦,还要我走钢索” 宋凯文脱掉围裙:“不,是拍一个从钢索上跳下来的镜头……放心不是真的让你从楼上往下跳,这回是在室内绿幕上拍,之后会做特效。” 白黎无所谓地:“其实真的往下跳我也可以啦。”又不是多高的距离。 宋凯文:“” 白黎一本正经:“因为我懂轻功。”小爷有练过。 宋凯文:“……” 他毫无表情地转身回屋子里去,告诉少年洗手间在他左手边的门里,拧开水池上面的龙头就有水,先洗个脸吧他要换身衣服。 白黎:“……”他被鄙视了 从经纪人无声的态度里他看到了裸的鄙视 他气呼呼地进了那个什么洗手间,按照宋凯文要求的拧开一个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喷薄而出。 少年在观察一秒钟之后就用手接住水流,像从前在寨子里跟小伙伴们打闹之后蹲到溪边喝水那样,随便用水扑了两把脸,然后抬手用挂在面前的干净毛巾擦干。 玄关处宋凯文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发。 “喂喂,是真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飞到我们昨晚拍广告的那个地方去带你一起也没问题哦”临走前白黎还是不死心地提议道。 宋凯文不以为然地回应他:“闭上嘴快走,我们要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 要补拍的镜头是一个让演员拍跳下钢索的镜头,并且在下降过程中定格画面,说一句这个运动服饰的广告词“我的时代,跟我来” 然后打出厂商精心设计过的产品商标和广告语。 最后切回画面,是少年腰上其实绑了绳子,凄凄凉凉地挂在大楼上,以悬挂的姿态对着上面无比喜感地喊:“快把我拉上去啊” 这个创意是昨天晚上导演吃夜宵的时候一拍大腿想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创意带劲,打电话跟产品方等各路人马一商量,可以有 于是就出现了第二天一大早宋凯文接到电话的这一幕。 走进天明娱乐的办公大厦,白黎的肩上背了个挎包,是他临出门前让宋凯文帮忙找的,里面放着他的新任经纪人死活不让他别在腰带上的白玉笛……他实在是不放心把随身武器留在起码有二十分钟车程的家里。 在路上他们耽搁了一会儿,因为当苗族少年马不停蹄跟着他的经纪人赶公交车的时候,他们路过了一个路边摊。 然后白黎就走不动道了。 他觉得自己一瞬间理解了一见钟情的含义 你无法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动开来 对方的存在对你而言就跟罂粟花一样充满了诱惑 那一瞬间你会毫不犹豫地想要占有他将他纳入怀中让他成为只属于自己的 他跨越千山万水上下五千年并没有……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这种至高无上的爱跨越性别年龄甚至是种族的隔阂 他的真爱对象就是那摊位上烤着香喷喷的麻辣兔头 白黎:“……﹃” 宋凯文:“……” 现在,满走廊都是令人表情各异的香辛料味道,白黎旁若无人地啃着手里的美味,宋凯文却要接受大量意味丰富的目光。 如果这里有窗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着它来一次自由落体畅想。 宋凯文:“进门前擦个嘴好吗谢谢。” 忽然,原本川流不息的人流一瞬间停滞了,距离他们五步远面无表情走着的ol装小姐忽然挂起了与一秒钟前截然相反的灿烂笑脸;距离他们八步远哈欠连天似乎还没睡醒的公文包大叔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快速用手指捋着自己的一头草窝,就好像他的手在这一刻化身了洗剪吹为一体的高科技理发工具。 甚至是宋凯文都放慢了脚步低下头。 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人的态度反应如此古怪,令不明就里的白黎抬起头。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看到走廊的另一头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前面的那个身材修长挺拔,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利落短发下是一双深邃无法见底的双眼,鼻梁高挺,面容英俊,好看的简直就像造物主在打造这件作品时忘了给他留下一丁点儿瑕疵似的。 尤其是在周围这一群歪瓜裂枣……的包围衬托下,简直帅的天崩地裂。 白黎情不自禁地停滞了呼吸。 迎面而来的男人仿佛天生带着一种万人之上的倨傲,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像要把他看成个筛子似的黏在他身上,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哪怕半秒时间。 然而就在白黎迎着他走来,要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们的眼神不期然交汇了。 没有电光火石也没有天崩地裂。 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令一个嘴里叼着兔头,嘴角甚至还可笑地沾了一块油渍。 这种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清晰地勾起了白黎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一晚的记忆。 白黎记性挺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想不起把他带来这个世界的车夫那张脸。 但是他能明明白白地把这个冷冰冰打量着他的家伙,跟那日水边那个生生把一大活人逼得不惜跳进大海也不要被他抓住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与那晚的一身黑衣不同的是,今天男人穿了一身洁净无比的白色西装,就连最容易沾染上污渍的衣领和袖口都看不到一丁点儿灰尘。而且这种很挑身材和气质的衣服在他穿起来居然也没有半分的不协调。 愣怔间他被宋凯文拉了一把:“别这么盯着人看,不礼貌。” 男人只是与他短短地对视了一眼,脚步丝毫不停顿地离开了。 白黎还沉浸在跟对方对视的奇妙感觉中,伸手拉了拉宋凯文的衣摆:“那家伙是谁” 宋凯文:“天明娱乐董事长邵钧天……就是这里的老板。” 白黎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忽然扭头问他:“你们这儿,把人套进麻袋后腿打穿再扔进海里是正常的事情吗” 宋凯文被他描述的画面惊悚到:“怎么可能无论哪个时代故意伤人都是犯法的” 白黎:“邵钧天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宋凯文敲他的脑门:“你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 白黎摸着脑门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他好像不经意间看到某些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会不会被灭口呢 少年嘴角扬着一抹贼兮兮地笑,有恃无恐地从掌间翻出一只小小的毒蛛,它是那么小巧可爱圆滚滚,像个玩具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少年掌心。 走到半路,邵钧天忽然脚步一顿,转身回头。 这让整条走廊里方才松一口气的行人又立刻恢复了上一秒的紧绷,努力令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至于在行事作风……至少是开除员工方面丝毫不手软的大老板感到反感。 这种诡异的气氛令邵钧天毫无自觉地开口问:“他们在干吗”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还不是因为您忽然回了个头啊老大 身为一个在自家老大身后跟了八年依然屹立不倒五感健全的金牌助理,庄晨有着超乎想象的办事效率和记忆能力,他精准地认出了刚才那个叼着兔头傻乎乎盯着自家老板的小子跟那天在码头目击了他们处理垃圾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因为那晚在白黎身上看到的幻觉他第二天还特意请假去看了一天心理医生。 他认为自己终于有了职业生涯中第一张也可能是最后一张可以跟老板申请长假的病历单。 最后却只能捏着一张数值完全正常的体检报告站在偌大的医院门口迎风泪流。 …… 庄晨:“老板,就是那小子,怎么办”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几个弟兄去抄他家底 邵钧天眼神晦暗不明:“他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庄晨:“……没印象。” 邵钧天:“我刚才用的是陈述句。” 庄晨:“………………………………明白了。” 第六章 :暗恋 走廊里跟大老板相遇的那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白黎等人的行程脚步。 进拍摄现场前他把啃得只剩骨头的兔头干净利落地扔进门边的垃圾桶,然后用宋凯文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把嘴。 又是一个清秀标致的美少年。 ……忽略掉身上那一股能让人瞬间穿越到农贸市场的香辛料味儿的话。 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是昨天的原班人马,包括那个跟他在钢索上较劲的威亚师。 他们进棚的时候那家伙正在跟着他的威亚师小伙伴们一起检查一会儿要用的威亚安全性。 当白黎一脸淡然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年轻人停下动作,带着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 “今天要辛苦你啦,白黎。” 少年笑起来眼眉弯弯,十足的诚恳和友好。 “你也是。”白黎也朝着他笑笑,在心里抱歉说老子一开始就不记得你叫啥。 在整个补拍的广告片段里,都只有白黎一个人的镜头。 从昨天的事件里他已经感受到那个威亚师小子个性有那么点睚眦必报,但不会担心今天他会耍什么花招。 昨天那场戏中的意外是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任何人意识到那条绳索之上的暗波涌动。 但是如果今天的拍摄威亚出了什么问题,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到这小子身上。 同样的,但凡这小子有一点脑子,就应该打起十二万精神求神拜佛抱怨今天的拍摄过程顺顺利利。 至少在他自己的工作范围内。 拍摄过程如所有人想象的非常顺利。 白黎昨天在镜头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可以二到浑然天成的按照导演意愿做出他想要的动作。 导演喊卡后他从威亚上下来,看到他的经纪人正跟林红凑在一起。 从周围人的随口谈话中他大致了解到林红在这个地方的职务是“形象指导”,开拍前她还特意杀过来忍无可忍地给他摆弄了一下歪在头上的鸭舌帽。 当白黎走到他们面前时,这两个人结束了交谈。 然后,他毛骨悚然地看到那位一度在他眼中跟涂口红的母老虎无多大区别的女人投给了他一个满怀慈爱的目光。 他被惊悚到了,拉过宋凯文:“你跟她说了什么” 宋凯文笑了笑:“说你是从我老家的山旮旯里来投奔我的,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也没上户口,前几天才摸到火车站买了黄牛票到这里来,昨天晚上大街上迷着路呢被我捡回来了。” 白黎:“…………你这么侮辱她的智商她知道吗” 宋凯文:“相信我,女人永远都是一种感性压过理性的动物。” 林红成功消化掉了宋凯文灌输给她的虚假事实,然后用一种柔和到白黎起鸡皮疙瘩的语气问:“所以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宋凯文:“我打算签他,最近就给他补办身份手续,因为他还没满十八岁,我应该可以……收养他。” 没错,这就是宋凯文想出来的解决白黎身份的方法。 这个方法的好处在于,没人找得到从一千多年前跑到现世来的白黎的来历。 而我国偏远地区的人口普查确实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所以这套说辞很容易让人信服。 至少,林红现在是相信了。 甚至于当他听到白黎无亲无故无父无母的时候,身体里那潜在的母性一下子就泛滥了起来……“那行,你告诉我他都擅长什么,以后遇到合适的机会我尽量通知你们。” 关于擅长领域这个话题。 昨天晚上他们握手合作之后,宋凯文就已经凭借着自己身为一名职业经纪人的专业素养,以及白黎同志的积极配合,把他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摸了个底儿掉。 只略去了武功那部分。 宋经纪人曰:光靠打架就能在娱乐圈混出名堂来,那颁奖典礼干脆改成擂台赛好了。施瓦辛格年年拿冠军,李奥纳多注定无缘奥斯卡。 宋凯文说:“他的音域跟音色都很好,也有一定的舞蹈基本功,我想让他先朝着这方面发展。” 林红:“你想让他做歌手” 两人把白黎扔在一边嘀嘀咕咕,少年无比凄惨落寞地站在一边,伸手摸向正在叫嚣着求供奉的五脏庙。 你大爷的。 从早上到现在被吊在绳子上几个钟头,都快中午了老子总共就啃了个兔头还不够半饱,你们敢不敢看我一眼帮忙解决一下一个正常人类的生理需求 当白黎第五次肚子咕噜噜叫起来的时候,开拍前跟他握手的威亚师走了过来:“白黎,吃午饭了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吃盒饭” 这句话有着很大的漏洞。 白黎他们是上午来的,直到拍摄结束一直都在棚里没有离开,这里的每个人只要长了眼睛就都知道他肯定没吃午饭,根本不需要特意来问。 但事实证明饥饿感会令人智商下降。 吃饭了吗 听到这句友好问候的白黎一瞬间在威亚师的背后看到了闪耀着食物香气的圣光,立刻就把对他的好感度提升到了安全值,并且毫无警惕之心乐颠颠地跟着他走出门,去隔壁暂时作为食堂用的房间里一辆装满了盒饭的餐车上拿了一盒盒饭。 哎呦喂竟然有鸡腿 白黎有种整个世界都美好了的美妙错觉,激动之下丝毫没有留意到威亚师已经悄悄离开,而这间房间也是从一开始就空无一人。 背对大门旁若无人地填饱肚子过程中,白黎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走进了这间房。 他并没停下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反而因为有人靠近,条件反射地地产生了一种怕被夺食的想法。 于是吃的更快。 少年的吃相很容易勾起旁人食欲,他腮帮子鼓鼓的,嘴唇泛着亮晶晶的油光显得颜色无比润泽,不禁有种引人上去狠狠品尝的冲动。 白黎听到他背后传来一声嗓音低沉的轻笑。 他转过头去,戒备地看着来人。 没有任何预兆就出现在这里的邵大老板挑眉,他在少年的眼中看出了那么一点儿剑拔弩张的味道。 像只炸毛的猫。 特别有趣。 白黎警惕地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旁边的餐车,上面整齐划一陈列着的无一例外都是跟他手中饭盒完全相同的款式。 那么就应该不存在他错拿走了其他人盒饭的可能性。 所以他感受到的这股始终停留在他嘴唇上的灼热视线到底是因为什么……老子应该没跟林红一样把嘴巴抹成个血盆大口“邵先生有喜欢看人进食的癖好” 邵钧天挑眉:“当然没有。” 白黎:“……那难道这盒饭是你的” 邵钧天眼角微眯:“整栋大楼都是我的。” 白黎:“……所以整栋大楼都是你的,我站在你家大楼地板上吃饭了难不成你要因此把我轰出去”说话间,他又张开嘴从鸡腿上咬下一块厚实的肉,尽数消失在唇齿间。 面对少年耍脾气一样的强词夺理,邵钧天游刃有余地反问:“你是来这里拍摄的演员” 白黎点头。 邵钧天:“我们的食堂分别供应两种盒饭,你吃的这种带鸡腿的是员工餐。像你们这种外来工作人员,供应的是这种。”他顺势俯下身,与白黎达到一个近到几乎紧贴在一起的距离,然后在少年提起警觉前的一秒钟抄起他身后的一盒盒饭,“西红柿蛋炒饭。” 站在旁边围观了半天的庄晨:“……………………” 他是应该震惊老板你怎么能这样一本正经的在这里胡说八道一长串,还是该鄙夷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家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全世界无论哪家公司的招待餐都只会比员工餐丰盛因为这关系到它们从头到脚的面子问题吗………… 乳白色的纸盒子里,被炒得油汪汪的蛋花跟软塌塌的西红柿块可怜巴巴地躺在已经冷掉的米饭当中。 白黎一下子觉得食欲下降大半。 他悻悻然道:“好吧,是我拿错了……鸡腿饭多少钱我赔给你。” 邵钧天:“这倒不用,我像是那种为了一只鸡腿就会跟人斤斤计较的人吗” 白黎:“………………” 那你从进门到现在跟我在这里扒拉了半天是想干嘛 他抽搐着嘴角道:“既然不用我赔,那我能走了吗”总觉得在这里再跟这家伙多呆一秒钟他就会被传染上丧失逻辑这个恶疾。 邵钧天:“当然可以,没有人拦着你啊。不过临走前,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了帮你把逻辑从地上捡起来擦干净塞回口袋里吗 感受着邵大爷催促的目光。 白黎:“……谢谢邵老板。”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几分不情不愿的少年想了想,决定换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诚恳,“员工餐标配鸡腿的,真是个好公司。” 邵钧天几不可察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庄晨:“……………………” 老板你醒醒啊我们公司就只剩下盒饭有鸡腿这一个卖点了吗世界五百强呢全国优胜呢慈善大企业呢这些您加您老爸和您老爷爷三代人几十年整顿起来的东西全都被狗吃了吗 门口传来宋凯文呼喊他的声音,白黎立刻回头对他们道:“我的经纪人在找我,我先走了”他走前想到宋凯文大概也没吃早饭,于是着手想再拿一盒,却不想邵钧天已经拿了一盒饭递过来,只犹豫了一秒钟他就顺势接过匆匆忙忙离开了。 庄晨觉得他老板看少年远去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只从野狼嘴边跑走的大兔子。 ……还是只傻乎乎摸了狼尾巴就跑的蠢兔子。 庄晨:“……………………” 老板,您的形象开始ooc了你造吗 …… 白黎欢腾地跑回拍摄棚大门口,把盒饭往宋凯文手里一塞:“吃吧剧组的里面有鸡腿” 一旁的林红:“………………” 可怜的娃啊,打小没吃过好东西怎么着,一个鸡腿就高兴成这样。 宋凯文接过盒饭,打开一看,表情凝滞了。 这里面何止是有鸡腿,甚至还有鹅肝有鲍鱼有蟹粉炒饭……宋凯文:“……你不会是把导演的盒饭给拿来了吧” 林红:“不可能,导演的挚爱是老坛酸菜,一年都不见得碰一次剧组盒饭。” 白黎眨眨眼:“是邵钧天给你的。” 林红跟宋凯文都呆滞了一下,才联想到那个有事没事喜欢下基层视察公司把底下人弄得鸡飞狗跳的老板。 为此剧组每每都有特别给这个麻烦人物预留一份比较特殊的午餐,只是他们往往忘记了邵钧天不是个吃了人的就一定会嘴软的主:“………………邵钧天” 白黎:“啊恩。” 宋凯文:“…………………………他为什么要给我盒饭。” “你问我我问谁去,”少年忽然晶亮起来的眼神令宋凯文产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说不定他暗恋你。” 林红:“哈哈哈这是我本世纪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宋凯文:“………………老子跟他就说过一回话好么。” 白黎八卦心起:“来,说说什么情况” 宋凯文:“那是在两年前,我还没当经纪人的时候。那段时间我事业出了点问题,一次次被人拒之门外,坐在电视台门口万籁俱灰的时候,邵先生刚好坐车路过,停下来跟我说了一句话。” 白黎:“什么什么” 宋凯文:“没死就不要把自己当废物。” 林红:“……” 白黎:“诶想不到他那张狗嘴里还能吐得出象牙来。” 林红:“……”这算是哪门子的象牙 丁点儿不知道自家艺人跟邵老板已经有过怎样的非一般接触的宋凯文只当是白黎在夸人方面用词不当。“是啊,因为这句话我感受到了鼓舞……之后我就转型做了经纪人。” 林红:“然后签了十八个艺人全跑了,坐拥一大笔解约金。空手套白狼把自己变成百万富翁人生赢家,果然是走上了事业的巅峰。” 宋凯文:“………………能不提这茬吗” 白黎头头是道地分析:“你瞧,邵钧天两年前鼓励你走上人生巅峰,两年后送你至尊盒饭,这是摆明了春天撒下一把种子,秋天到了他要来丰收了啊” 宋凯文:“………………都说了能不提这茬吗” 林红:“对哦,没准邵钧天真的暗恋你呢,咱这位大老板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明明还没到三十打进公司第一天起就没闹过绯闻谈过女友,办公室清汤寡水的连个女秘书都没有,唯一请了的助理还是能跟偶像男星媲美的大帅哥,全公司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花痴他……这是妥妥的性向有问题啊” 宋凯文:“………………” 白黎:“是啊,两年如一日情深不寿,坐拥大公司还能顿顿吃鸡腿,等他来告白你就从了他吧” 宋凯文忍无可忍:“是谁给了你我不能给你顿顿吃鸡腿的错觉</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3部分阅读 ” 林红:“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你居然不给他吃鸡腿作孽哦” 白黎:“太作孽了” 白黎林红对视一样,终于在两人名字里都有颜色之外找到了新的共同点……击掌 〃 ̄︶ ̄人 ̄︶ ̄〃 被邵钧天暗恋自己这副说法雷得不轻的宋凯文决定不能再放任自家艺人跟林红这个女妖精在一块儿,这姑娘是典型的不熟的时候还能有点下限,熟了之后没脸没皮成白骨精的彪悍女人。 接着这趟出门的机会,宋凯文带着白黎坐上大巴,一路围着城市转了一圈,时不时给他灌输一下现代知识。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橙黄色的夕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挥洒进屋里。 白黎走到窗前,凝视着前面宽敞却空无一物的阳台,转头问宋凯文:“这个阳台我能拿来放点东西吗” 宋凯文正摘菜准备开火做晚饭:“行啊,给我留个晾衣服的地方就行了。” 话音刚落,落地窗边旋起一阵风。 宋凯文耳边隐约传来清亮的笛声,他侧头看过去,发现阳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第七章 :爱情 白黎去哪儿了呢 城市里林立着的高楼大厦成为了少年现成的落脚点。他动作轻盈地仿佛雀鸟般往城市的边缘处飞去。 少年胸口微微隆起着一个小小的凸起。 一只橙黄色皮肤的小生物正用一双纤细十分的脚蹼用尽全力地扒住白黎的衣领,试图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来刷存在感。 果然是饿极了的缘故。 白黎颇有些心疼地用手指捻了一把小家伙的头顶。 如果是平时,这些他自小养到大的毒物是不会随随便便想到外面来的。 蛊虫不同于一般的蛇虫鼠蚁。 它们自小被人用毒物喂养长大,终其一生都只能倚靠毒物来生存下去。 用菜市场里两块钱一斤的大白菜喂了两天的结果就是……这群家伙一个个蔫了吧唧东倒西歪,就跟那戒烟初期的老烟枪似的。 水土不服是个大问题。 在这个世界待了几天,他发现这里的气候跟在圣教四周的非常相近。 白黎相当愁苦地用往袖子里塞进几只摇摇欲坠的毒虫。然后抬起头,迎着风深深呼吸一口。 再睁开眼睛,神色无比雀跃。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座城市附近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定存在着他此刻非常需要的东西。 …… 宋凯文洗了菜,掏了米,做了饭,等到太阳沉得还剩一眯眯就要完全落下地平线的时候,白黎才姗姗来迟地用一个野狗上树似的动作从阳台爬回来。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好生猛。 宋凯文端着汤锅默默消化了一下我的艺人会武功这个事实,然后这两天早已被锻炼的坚韧不拔的神经拯救了他濒临崩裂的三观。 白黎带着满身风尘乐颠颠地跑过来,摘了鸭舌帽扔到一边,巡视了一遍餐桌之后抬起头不满道:“鸡腿呢” 宋凯文:“……” 白黎:“没有哦那先欠着吧,下次两个。” 宋凯文:“………………你刚才去哪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身为少年的经纪人加监护人很有资格理直气壮地问出这一句。 白黎同样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口吻,一点也不见外的把屁股挪到餐桌前,抄起饭碗:“去四周逛了一圈。” 宋凯文已经不想去问诸如你是怎么去的除了轻功你还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类的问题,他直接了当地切入了正题:“有没有被人看见”这关系到他新签了不过四十八小时的艺人会不会直接登上第二天的报纸头条然后被有关部门带走。 白黎:“有啊。” 宋凯文:“……” 白黎:“一个小孩,指着我喊妈妈快看,蜘蛛侠。” 宋凯文:“……” 白黎:“蜘蛛侠是什么”他往碗里添了一筷子菜,抬起头忽闪着好奇的双眼。总算有点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样子来。 宋凯文抹了一把冷汗连连的额头:“一个可以飞檐走壁的外国现代神话人物,你有兴趣以后我教你用电脑你就能看到详细资料。” 白黎:“我很有兴趣。” 宋凯文:“……所以” 白黎:“电脑在哪” 不要指望少年在发展新知识的过程中会把饭碗放下,今天的晚饭虽然没有鸡腿但是有青椒炒肉跟鲫鱼炖汤,鱼汤还被宋凯文煮成了令人食指大动的乳白色。一双手捧着一个碗跟着宋凯文来到书房,当少年捧着碗往肚子里灌暖哄哄的鲜鱼汤时,他看到了那台被称为电脑的、宋凯文扬言要他看熟电视之后才能用的东西。 一个小号黑盒子。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然后当宋凯文给他演示了一遍如何开机上网,怎么用百度谷歌,最后如他所愿的给他看了关于蜘蛛侠的资料。 白黎的眼睛唰地亮了。 下一秒就乐极生悲“咳咳咳咳咳咳宋凯文你的汤里有骨头” 简直不能更二。 经纪人头疼地去厨房给他拿勺子和酸醋。 …… 白黎这几天在屋子里活的那是非常的逍遥快活。 尽管宋凯文明令静止他在小区里关于青天白日蜘蛛侠的流言平息下来之前外出走动。 苗家长大的孩子天性好动,每天待在同一个地方简直就是在扼杀他们的灵魂 他背了两天的拼音字母,成功在第三天学会了使用电脑键盘。 简直不负他师父老人家对他那句“天资聪颖”的评价。 然后他的人生就一片豁然开朗了。 白黎洋洋得意:“你一定没见过能这么快融入现代社会的古人,身为一个跟你们有一千年代沟的人类老子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学会了电冰箱和电视机的使用方法,哦还有这个电脑正在磨合当中但是我已经能聊qq了。” 宋凯文简直懒得去数他话里的槽点:“……我只见过你这么一个古代人而已。”他凑过去看白黎在聊什么,却一眼看到满屏幕夹杂着大量生僻繁体字跟符号的火星文,五雷轰顶地扭过脸,某种程度少年还真的是充分融入了现代社会,“你都在跟人聊什么” 白黎:“一个十三岁小妹妹,跟我聊她喜欢的男明星……就是那个齐景昊,你认识的。” 宋凯文干咳了一声,眼神闪烁:“不要不务正业,我不是给你下了个音乐盒吗有没有听话好好熟悉现代音乐旋律”记得第一次让白黎开口唱歌,少年一张口就是一段九曲十八弯的高难度苗家民谣。 好听是很好听…………可也要让人听得懂啊 白黎乖巧点头:“有,我还学会了几首。” 那种一个调子来来回回唱八遍的口水歌。 只要记住一部分旋律,就能轻松掌握的既不晦涩也不难唱的流行歌曲。 宋凯文点点头,正想开口让他唱几句验收成果,忽然腰间手机铃声想起,他转身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眼睛亮的像是能放光。 “快去换衣服,电视台有个录播节目要让你上” 白黎被他突如其来的欣喜若狂惊到。 他早就发现,这位经纪人在音乐领域容易出现一种特殊的热情。 这或许跟他卧室里书桌上堆放的那一大叠涂涂改改的五线谱有关。 白黎被催促着去整理衣着跟发型,他到今天还是维持着三天前那一束长发拢在脑后的清爽造型,然而宋凯文却让他换上第一天来时就穿着的苗装。 “这是个选秀节目。你要出场的身份是民族歌手,所以需要穿那套苗装。” 白黎唯一的优点的大概就是不该废话的时候就不废话。 所以在他不动声色地穿好那套在任何人看来都跟一团乱麻似的衣服的时候,宋凯文也刚好整理完了自己的形象,收拾好该带的东西,然后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件毛呢大衣给他披上。 虽然白黎真诚地表示自己不怕冷。 真的。 打小老子连出个疹子染个风寒都没得过。 但经纪人先生就是有这种老妈子一样的自觉。 可以出门了。 今天白黎跟他的经纪人的行程也很赶,电话里林红咆哮着告诉他们十分钟内到电视台,丝毫不提这会儿正是上班的高峰,c城的车堵到可以塞满整个高架。 幸好宋凯文的公寓坐落在电视台的不远处,就算是步行只要挑战一下人体极限跑得快一点也能在十分钟内赶到。 一路上从宋凯文口中得知他所要上的节目的背景细节。 这是他们这边地方台选秀节目,叫做新之声。上节目的选手都是些在娱乐圈稍稍有些水花,但却透明得从来不被人记住的小歌手。节目形式不算新颖,电视台也没有钱请多有名气的腕儿来做评审。 在这各种秀满天飞,随手换个台都能看到女评审哭得涕泪横流的世道里,离开当地,知名度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 唯一可以力挽狂澜地拯救那惨不忍睹收视率的是一个叫做挑战者之夜的环节。 在这个环节里节目组会找来一些名不见经传,但是很有噱头的歌手,比如为了某某歌手在电视台前长跪不起三天三夜的铁杆粉丝,某某一身患白血病晚期只求圆一电视梦的心灵歌手。 这些人先不管他们的事迹是真是假,都必须要靠自身的实力来跟现场选手打对台战,赢了,节目组将实现他一个愿望;输了,也只能黯然退场。 这个环节里通常故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每每都会赚上几滴观众的眼泪。 实在很得茶余饭后婆婆妈妈们的欢心。 今天本来安排的挑战者是个平平无奇来城市打拼的农村打工仔,离家八年经历大起大落最后千金散尽只剩下最初的那一点梦想节目组语。打算唱完这一场就回老家见老娘去的,没成想唱之前他老家的老娘忽然急病。 挑战者当时就放了整个节目组鸽子,搁了电话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只剩下一个小时准备时间,现在上哪找个站的上台面的挑战选手 导演捂着自己由于顶着大山一样的鸭梨而越发偏向地中海的光亮脑门,挺着大肚腩中气十足地暴吼道:“快给我找个能上场的人来” 无处不在现场担任形象指导的林红立马化身小天使,凑到导演跟前来:“我这儿有个歌手,少数名族自带服装,十分钟内能赶到。” 然后,白黎跟宋凯文就来了。 当裹着毛呢大衣的白黎往节目总导演面前一站,这个胖乎乎小寸板一副金三胖模样的中年男人斜睨了他一眼,跟老佛爷一样懒洋洋地开了金口:“唱两句。” 白黎一张嘴:“amp;mp;#………………” 众人:“……” 曲调流畅入耳,声音时而浑厚时而婉转,处的爆发力也足够让人眼前一亮,只是这唱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黎:“我老家的山歌。” 总导演:“……待会上场换个流行歌曲,不然我们这边临时没办法配伴奏。”节目组穷,没办法。 现场工作人员听了刚才那一段,鼓着掌走过来:“待会你唱什么歌” 白黎:“爱情……” 工作人员嘴快:“爱情有好几个版本的爱情呢。黎明的莫文蔚的” 白黎:“……买卖。” 工作人员的一段饶舌卡在了喉咙里。 四个字连在一起就是爱情买卖。 宋凯文:“……” 林红:“……” 一股乡村杀马特矮矬穷的丝气息扑面而来。 第八章 :会赢 此时此刻,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种中心思想为你tm在逗我的眼神笼罩的白黎淡定而坦然地用眼神传递回了逗你是小狗这句话。 录制开始时间还剩二十分钟,导演咬着后槽牙一挥手,简直自暴自弃:“爱情买卖就爱情买卖,上上上,快去安排。” 工作人员一脸风中凌乱的离开了。 白黎被拖去化妆,准备上场。 眼下正值寒冬,这个时间最适合捧一杯暖烘烘的热饮窝在被窝里刷刷微博才对。然而舞台下却满满当当坐了约两三百名观众,其中不乏有结伴而来的某位选手的粉丝,或多或少地在交头接耳,转发微博,气氛热烈无比。 新之声的舞台模仿时下最红火的选秀节目的现场布置,两边被装扮的星光璀璨,墙壁上无比显眼地挂着无论从哪个机位拍过来都能让人一眼窥见的植入广告牌。 选手们在观众的欢呼中走上台,依次坐在左边特别装点的选手席。 录制开始。 在绚烂的舞台背景乐和灯光中,面带微笑的主持人迈着欢腾的步伐走上台来。一段精彩绝伦的开场白之后,向大家介绍今天要出场的选手来自y省,是一名土生土长的苗族选手。 站在后台准备就绪的白黎微微眯起眼,用华而不实的亮片点缀起来的通往舞台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他面色从容地从右边的通道口走出,半点儿不拘谨地环视了一遍场下的数百名观众。 主持人:“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节目组在台下举牌子:“孝敬爸妈,赚钱回老家” 白黎:“……” 你们tm才是在逗我吧 这个节目组到底是有多喜欢人干完这一票就回老家结婚这个设定,不知道这种设定很容易竖flg的吗还是说你们是真心实意的想借此表达每次做完节目都想去死一死这种复杂矛盾的心理过程 白黎迟迟不回话,主持人的笑容不减,眼神开始催促。 其实他目前的梦想是每顿一只鸡腿,兔头就更好了。 但是权衡了一下目前处境以及触怒自己衣食父母之后会遭受到的残忍报复,比如一日三餐清汤挂面什么的……白黎三思之后还是乖乖回答道:“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更贴切地说是国泰民安无战乱纷争,更不要有山一样高的毒尸组团隔三差五的在他们村子门口晃荡,踩死西家的菜轰跑东家的鸡什么的。 农民伯伯种菜很辛劳的知不知道 但是这个淳朴的愿望在听不到少年画外音的在场众人看来……也不比每顿一只鸡腿好到哪里去好么 主持人的脸色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这个……您的梦想过于宏观。想要世界和平,不应该来找我们,我们电视台恐怕没这么大的实力,你应该去找联合国。” 观众席传来哄笑。 导演的心理状态不比主持人好多少,跟后者一起两个人的脸色五彩斑斓交相辉映,最后他还是很好脾气地忍住了没有爆粗,挥手指示尽快进入挑战赛。 主持人:“那请问一下,你今天想挑战的选手是” 白黎的视线慢悠悠移动到左边那一溜人上,其实哪个来他都无所谓啦,就随手指中了坐在最后排阴影里的一个男人。 全场哗然。 咋了白黎茫然地望向四周,这不就是你们节目流程吗有啥大惊小怪的。 主持人怀揣着一脸幸灾乐祸外加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的表情:“诶嘿,白黎选手我不知道该说你是有恃无恐呢,还是胆大妄为呢……有请我们人气总分榜冠军方逸轩” 这名字一从他嘴里落下来,全场大概三分之二的观众都沸腾起来。 名叫方逸轩的小伙子从选手席上站了起来,伸出手动作优雅地撩了一把他那俊秀姣好脸庞上的一撮不听话的碎发,迈着沉稳自信的步伐走到舞台中央,朝着白黎微微一欠身。 白黎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就算面前这小子一脸亲和力十足外加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模样,但他还是从他身上隐隐嗅出了一股子目中无人的大爷气场。 尤其在这个叫做方逸轩的男人只把目光礼貌性地停留在主持人身上一瞬,丁点儿余光都不留给他就立刻带着精致的笑容转向观众席去俘虏他的粉丝们时……白黎更加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想。 来的路上宋凯文貌似跟他介绍过这节目的各个选手,这家伙是什么来路来着 大庭广众两百名现场观众以及五台摄影机的包围之下,苗装少年开始一点儿也不合时宜地……走起了神。 台下,深知自家艺人尿性的宋凯文沉痛地捂住了脸。 …… 任何一个选秀节目都有几个固定的角色设置。有些是节目组特意安排,更多时候是节目录制播出中的无心插柳。 备受看好的实力选手,一看就知道走不远的垫底炮灰。 以及黑马。 方逸轩就是这个节目的一匹黑马。 第一次上节目时他穿着弱不禁风的纯白t恤和发白的牛仔裤,弱不禁风地站在评委和观众面前,然后以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姿态,站在舞台中央演唱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歌曲。 有一种吸引眼球的方式,叫扮猪吃老虎。 有一种萌,叫反差萌。 节目播出后,方逸轩立刻以前所未有的强势人气一路轻松登顶到节目总人气冠军,当地论坛热门话题榜长期徘徊,粉丝每天寄到电视台的信和礼物多到令收发处的大爷恨不得就地架个锅炉把它们一把火解决了一了百了。 几乎没有人认为这个节目真正的冠军除了方逸轩还会有谁。 且根本没有挑战者敢上台来挑战他。 因为挑战者之夜的输赢是根据现场观众投票来判定的。 拥有强大人气和粉丝号召力的方逸轩不用出场就已经成为了无冕之王。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小子居然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挑战他。人们惋惜地看着站在台上一脸茫然其实是走神的少年。 今夜,世界注定无法和平。 主持人问:“方逸轩,这位白黎选手要挑战你,你应战吗” 方逸轩温和地笑了一下:“应战。” 全场沸腾。 白黎囧着脸看到观众席上某几个小姑娘满脸陶醉地像是要昏过去了。 他怎么就没听出应战这两个字有多特别。 又不是给你们五百万。 要死要活的至于吗 由于新之声的选手都是已经出道的娱乐圈歌手,有一定的专业,所以节目组在挑战者之夜给予了挑战者充分的优势以及被挑战者足够的台阶下。 挑战赛的比赛方式为挑战者自备曲目。 被挑战者现场大转盘随机抽取曲目。 被五彩斑斓彩灯装饰的大转盘在观众的欢呼声中缓缓启动,指针落到其中一个红色的格子里。 曲目忽然之间。 方逸轩的表情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下,这是他不擅长的歌曲。 主持人语气铿锵雀跃:“忽然之间这些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不少人翻唱过这首歌,我们已经可以期待一下今晚方逸轩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听觉感受接下来挑战者白黎,你的挑战曲目是” 白黎:“爱情买卖。” 观众席传来轻微的哄笑声,这无疑是一首所有人都耳熟能详到一听到名字就会在脑内自动循环经久不散的三俗口水歌。 而正因为它太过三俗口水,很多人忽略了要完美把握这首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赛开始。 方逸轩先行演唱,他擅长的演唱方式是在一个平缓的低音过度之后在歌曲的处爆发,但是这首歌却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爆发的点。 即使可以改编,但是挑战者之夜是选取了曲目之后就立刻开始比赛。 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做足准备。 白黎跳下台,宋凯文第一时间迎上来:“虽然我觉得你运气很糟眼睛没长选中了方逸轩……但是又运气很好的他没有选中自己擅长的曲目。你有希望赢。” 方逸轩已经开始演唱了,现场观众陶醉在他的歌声中,簇拥在一起的粉丝挥舞着自带的荧光棒,整个录制棚简直像是在为他开个人演唱会。 白黎接过宋凯文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期间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舞台上的方逸轩,最后他放下杯子一抹嘴:“你开什么玩笑。” 宋凯文:“” 白黎微翘着他湿润的嘴角,自信满满:“我一定会赢。” …… 一曲终了,场外评审们认为,方逸轩的演唱在水准之上,但也仅仅如此。 掌声过后,台下的粉丝们一个个低头开始发起了微博。 方逸轩好棒轩轩我们爱你\\o/~ 当之无愧的冠军嘻嘻嘻 这是我听过最有感觉的忽然之间 o 根本没多少人留意白黎已经悄悄走上了台。 主持人:“方逸轩的演唱真是很有感染力,都有点令我想起初恋的女友……好了废话不多说,下面登场的是我们的挑战者白黎有请白黎与他带来的挑战歌曲爱情买卖。” 稀稀拉拉的掌声同前奏同时响起。 白黎闭上眼,用心捕捉了一下这几天来他熟悉了千百回的旋律,当他随着音乐声开口唱出第一句时,全场原本并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人都仿佛被施了范围性定身一样愣怔了一秒,纷纷带着带着或惊讶或惊喜的表情抬起头。 终于正视起了这位被他们一直忽略的挑战者。 白黎唱得很好,不仅是好,他的气息极稳,音准之高,无论是唱功还是态度给人的感觉甚至比专业的歌手更甚一筹。 台下导演把林红叫过来:“你确定这个不是专业歌手” 林红自己也没回过神:“我只知道他能唱,但我不知道现场效果会这么好。” 宋凯文的表情非常平静,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白黎会在舞台上这样的发光发热。只有把手上那一双微微颤抖的双手透露出此刻他的心情是多么激动。 最后一句落下。 白黎放下麦克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环顾四周,全场凝滞了数秒,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不仅跟前奏时响起的那些稀稀拉拉的掌声天差地别,更甚至盖过了先前方逸轩下场时那一波 微博上: 这是我妈每天早上在广场上挥着扇子跳的爱情买卖吗画风不对啊Σ 画风不对1Σっ Д ;っ 发生了什么刚才那是爱情买卖我读的书少不要驴我 ̄ ̄ 以下为不明真相的路人乱入。 你们在说谁,爱情买卖谁唱的龚琳娜吗 哈哈哈楼上真是孤陋寡闻龚琳娜唱的是忐忑爱情买卖是凤凰传奇的作品 哈哈哈哈楼上你还有脸说别人爱情买卖是慕容晓晓唱的,凤凰传奇唱的明明是江南style 什么我一直以为江南style是大张伟唱的那鸟叔唱的是啥 当然是最炫民族风呀愚蠢的楼上 最炫民族风1,愚蠢的楼上上 最炫民族风10086,愚蠢的楼上上上 彻底歪楼。 微博上铺天盖地地刷起了话题。 介于有一些无聊的人卖着很有聊的萌,许多人并不关注这个节目的人也纷纷加入到了讨论当中。 白黎蹦蹦跳跳下台来,以一种特别理所应当的表情望向激动地无法自已的宋凯文对,他看起来就是一脸想把白黎狠狠抱住猛亲几口以表达他此刻这种多年媳妇熬成婆般五味杂陈的激荡心情:“看吧,我就说我会赢。” 第九章 :造势 宋凯文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立刻给他一个窒息的拥抱,因为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即使白黎表现得比人们想象中出色太多,方逸轩仍然有可能因为今晚现场观众中他的粉丝所占比例过大而获得优胜。 投票环节的气氛被炒到最。 每个攥着选票的人看起来都有些彷徨不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试图打量其他人的选择,未果后只能悻悻然收回脑袋,转而让眼神不住在方逸轩跟白黎中间流连。 人生的前十多年里独自一人自得其乐惯了的白黎相当新鲜地开始承受全场人包含着探究、欣喜、讶异甚至还有妒恨等等情绪的目光。 最后那个形容词所形容的视线恰恰好来自舞台上的选手席。 白黎几乎在感受到那不友好目光的一瞬间就猛地望回去,只看到某个不起眼的选手在跟他眼神交汇了一瞬后就慌张低下头……而刚才与他pk的方逸轩,跟一张挂在墙上的画儿似的由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如果不是宋凯文低头告诉他摄像机正在给方逸轩保持大特写,他还真差点以为这家伙已经清心寡欲到一点儿都不在乎赛果了。 投票统计出来了。 白黎以三票之差险胜了方逸轩。 当主持人大声念出获胜者的名字,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个结果在情理之内又在意料之中,在场观众连一个提出质疑的也没有。 即使是那些方逸轩的铁杆粉丝,也只能响应起这热烈的气氛,悻悻拍两下手,嘴上不甘不愿地嘀咕着:“如果轩轩抽中他擅长的歌,结果才不会是这样。”之类的话。 白黎被围过来的工作人员簇拥着推上舞台,跟迎面而来的方逸轩握了个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手。 就在他们视线交汇的一瞬间,白黎赫然发现这家伙的目光似乎穿过了自己,落在了来自于他身后的某个人身上。 没等他回过头注意一下方逸轩究竟在看谁。 主持人已经上来不动声色地将他们两个人分开,他的表情就好像生怕他们俩在舞台上打起来一样。 “这真是奇迹的一夜白黎选手用他的实力征服了我们的现场观众甚至是方逸轩的粉丝,以三票之差获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那么白黎,世界和平这个愿望我们是完成不了了,有没有其次一点的愿望,我们可以为你完成的” 白黎扫了一眼台下同样凝视着他的宋凯文,开口道:“只要是你们力所能及范围内的,都可以为我实现是吗” 主持人斩钉截铁:“是的” 白黎点了点头:“那好,我目前的身份是个还未正式出道的歌手,我希望能在我正式出道之后,你们电视台愿意全力地无条件帮助我宣传……这个愿望怎么样” 主持人笑容不减,干脆利落:“好” 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感觉像是不靠谱的节奏啊。白黎手里攥着临上场前,宋凯文往他手里匆忙塞入的小纸条,就在三十秒之前,他对着麦克风把上面写着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音乐声,掌声,白黎身为本场挑战赛的冠军在全场瞩目之下完美的退场。接下来是其他选手的献唱环节,已经跟他们无关。 他和宋凯文迅速被工作人员带到后台。 一路上他们并排走着,靠的很近。 白黎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清的声音小心道:“轻诺信必寡,那个主持人答应的这么爽快,你确定他们不会转个头就死不认账” 宋凯文微微一笑:“你也发现了不要紧,真正的战争要在今晚之后才开始打响。” 白黎试图转动脑筋来理解他口中战争的含义,它们最近常常卡壳。眼角余光却瞥到走廊拐角处有两个熟悉的背景转瞬即逝,只来得及留下一个黑色的衣角在他的视网膜上停留了那么一秒钟。 白黎:“……”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白黎就只见过一个男人能把这种硬邦邦的衣服穿得那么挺拔好看。 他下意识地跟着那片衣角追出几步,然后猛地停了下来。 等等老子干嘛要追过去 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抽风行为表示无语的白黎后知后觉地把自己卡在了路当中,然后用一脸自我嫌弃的蠢样拉住旁边的工作人员:“刚才那两个过去的是谁” 工作人员:“天明娱乐的邵老板跟他的助理。” 果然是他。 白黎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自觉的紧张:“……他们也来看节目” 工作人员:“是啊,你在台上看不见他是因为邵老板一直在后台……干嘛这副表情咱们节目里那个方逸轩知道吧,听说就要签他们公司,老板来看看自家选手比赛不是很正常。” 原来是来看方逸轩的。 白黎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为什么心情如此不爽一定是因为把娱乐公司大老板跟舞台下那些穿的五颜六色疯狂尖叫的小丫头重合在一起太违和了的关系。 工作人员扫了他一眼:“怎么,听到是天明娱乐老总心里痒痒了想上去抱大腿” 你才抱大腿,你全家都抱他祖宗十八代的大腿。 工作人员:“心里痒痒也没用,人家那种层次的人可不是想你们这种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子能搭得上的。” 哎哟喂不好意思,你嘴里那位高端大气有层次的邵老板几天前刚好揣着那张俊脸,跟我这个乡下来的一本正经的掰扯了一下关于盒饭里应不应该有鸡腿这种土掉渣的问题。 在心里舒舒服服地把槽吐了个够,懒得再搭理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工作人员。 赢了比赛心情不错的白黎一转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乐颠颠地跟着自家经纪人离开电视台回家开饭去啦 …… 节目录制结束当天晚上。 当白黎抱着被子滚动在松软的床褥上睡得四仰八叉毫无美感的时候,国内某非著名综合娱乐论坛的首页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这样一个帖子。 有小伙伴们今晚在牛奶台新之声节目录制现场吗关于那个唱爱情买卖的小哥 该贴迅速引来众人围观,不到一个小时回帖就像涨潮一样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当晚就达到了热门程度。盖楼期间不止一个人跑进帖来张口嚷嚷“炒作吧,来炒作的吧”然后迅速被其他人的热烈讨论盖了过去。 这些白黎都一无所知。 第二天他中午下楼去小区门口的小饭馆买午饭,一面站在香气缭绕客似云来的饭馆门前等排队,一面对着马路对面那耸立着的巨大广告牌上打扮的明艳动人的女明星走神走神内容诸如果然还是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啊,这个人是佛祖吗挂起来干嘛又没有人拜她……“喀嚓” 一道闪光灯飞快闪过,队伍中的一个小姑娘连刚刚买完的盖浇饭都忘了拿就捂着嘴嘻嘻嘻嘻地飞快跑走,手里如获至宝地捧着刚才伸到他面前来快速拍了个照的手机。 一头雾水的白黎:“………………” 今天白黎一早起来就发现宋凯文不在厨房而是窝在书房。向他求投喂得到的却是一张皱巴巴的五毛:“去下楼买个包子。” 白黎:“……” 说好的包吃包住呢 被狗吃了么 到了中午,再一次求投喂之后少年还是只得到了伙食费。没办法,这会儿他买完饭菜上楼回家,嘴里叼着一只刚出锅的兔头,手里捧着餐盘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不动声色地从宋凯文背后探头想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宋凯文此刻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面前,屏幕上能看到的就有十几个颜色各异的聊天窗口,最小化隐藏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个,而他本人正坐直了腰杆十指如飞中。 白黎站在他背后看了一小会儿。 智商有点跟不上。 白黎:“你在干嘛” 宋凯文百忙之中抬起眼角:“在给你造势。”经纪人可不单单只是个管饭的保姆,帮助艺人成就事业走上巅峰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宋凯文现在就在逐步完成其中一部分必要的工作。 从昨天节目结束那一刻开始,他已经秘密联系了一些人,分别关注各大门户网站动向,悄悄发帖。 白黎咬着兔头,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个春卷:“这十几个帖子都是你在跟进” 宋凯文:“对,我把回帖内容分别发给几个不同地区的人,请他们帮忙用不同的ip地址和各自的口气发到帖子里去,把帖子炒热,始终保持在首页。” 这就是宋凯文昨天说的,比赛结束之后才要打响的战争。 这些回帖既要伪装的跟不明真相的围观路人一样,又要旁敲侧击地为白黎说好话。从昨晚到今天白天,每一条都绞尽了宋凯文的脑汁,再没有成效出来,那他真要一头撞死在键盘上了。 白黎盯着屏幕,看到好几张出现在帖子里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昨天晚上的现场照。 照片上的白黎一身鲜艳夺目的苗装,一截纤细又不失健康的腰身随着他弯腰的动作白晃晃地暴露在镜之中,显得他整个形象既鲜活又性感。 有照片不奇怪,奇怪的是每一张居然都拍的完全没有死角。 白黎</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4部分阅读 白黎洋洋得意:“老子果然帅的有模有样。” 宋凯文:“别臭美了,这些都是我高价收来的。” 白黎:“………………” 宋凯文往后倒了倒活动一下僵直了一个晚上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我一个人的人脉有多广,给你拉来再多的工作这都是有限的。很多事情,我做不到,但是你必须要去完成。所以我们需要给你找一间娱乐公司。你不是正规科班出身,也没有后台和背景。这些热门贴,以后就将成为我们跟那些公司谈条件的筹码之一。” 白黎听明白了:“比如天明娱乐” 宋凯文一顿:“天明娱乐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来找你。” 白黎:“你怎么知道” 宋凯文:“因为业界相传他们要签方逸轩,就目前看来你跟他是同一类型的歌手,一间公司不可能在同一时间签两个这种类型的歌手,到时候是让你们组合出道啊还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白黎脑内了一下自己跟那个浑身装逼气场的方逸轩一起工作的画面:“……坚决不要。” 他低头兴致勃勃地扫视起那些讨论着自己的话题帖。 当看到其中一个粉红色界面的论坛上,一大群回帖纷纷谈论着他“腰好细”“腰好细1”“一推就倒的节奏”“感觉可以一只手揽在怀里呢嘻嘻嘻嘻嘻”之类的话时……满头黑线地拉扯了一把宋凯文:“这些也是你让他们回的” 一群大老爷们齐声夸他一推就倒什么的……想想就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好么 宋凯文抽空扫了一眼:“哦这个,这个地方我没请人进去回帖,所以应该是网友自发的真实评价。” 白黎:“…………” 宋凯文:“你以后可以常刷刷这个贴,了解一下广大网民对你的真实感受。” 白黎:“………………” 他去刷才有鬼嘞 宋凯文又扔给他一个mp3,虽然昨晚白黎一口爱情买卖都能艳惊四座,但特异型歌手从来都在娱乐圈扑腾不起多少水花。趁早走回正道那是必须的,否则可能无法应对接下来的……他嘴角微微勾起,向后挥了挥手道:“今天没你的事了,出去练歌,下面的事情都由我来。” 白黎一脸茫然地被推出书房,然后意识到自己被放置了。 不开心。 那种,别人为了你的事抛头撒血熬夜爆肝……而你自己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什么都不能干的憋屈感。不亚于被人四仰八叉地放在床上竖起老二等着被撸。 这tm跟小白脸有啥两样 是男人就不该这么坐等别人给饭吃 第十章 :迷路 是男人就不该这么坐等别人给饭吃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黎忽然醍醐灌顶,匆忙把兔头啃了扔进垃圾桶,钻进厨房拿了两个宋凯文买菜用的编织袋小心收起来,然后戴上耳机按照宋凯文所要求的窝在沙发里认认真真的学唱那些现代歌曲。 西落西山,天色渐渐转暗。 宋凯文还是没从书房出来,白黎从熟悉了一下午的歌曲旋律中抬起头来,脱下耳机扭了扭因为长期专注姿势而有些酸疼的脖颈,然后推开书房的门悄悄看了一眼,确定宋凯文这会儿正忙得不可开交。 他便放心大胆地带上玉笛,就着夜色翻出了阳台。 那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 苗家弟子天生自带了能寻找到野外毒物的特殊技能,那天宋凯文答应他可以在阳台上放东西之后他就在这座城市中徘徊了一遍,然后就跟那天降宝库似的,被他成功发现一处生长着许多毒虫毒草的郊外。 当天就让身上带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蛊虫们吃了个饱,还带回了好大一捧。 吃得多,长得快。 没多久呱太妈妈跟呱太爸爸就恩恩爱爱地在宋凯文家的鱼缸里播下了一大堆爱的种子。 呱太家族一增员,白黎带回去的那些毒物毒草就跟点了作弊器的消除游戏一样刷刷刷眨眼就没。 也是时候该补点存货了。 顺便再带点回去弄几个花盆在阳台上种起来。培育点新的蛊虫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发展下副业另辟蹊径,开创我国一代农贸发展的新面貌…… 还挺带感的嘛 白黎不着四六的畅想着无限美好的未来前景。 然后一个不留神就……飞偏了。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在c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大城市里,每天晚上大街小巷都会悄悄滋生出一些青天白日无法得以窥见的阴暗。 白黎此刻安安稳稳地踩在一栋废弃大楼顶端裸露出来的一截钢筋上,用一个相当悠哉的表情保持了这个姿势蹲在上面许久。 认真地思考着他准备要去的那个目的地的具体方位,被他扔到脑海里的哪个边角旮旯里去了。 说好的天资聪颖被狗吃了吗 并没有,少年只是单纯的不认路而已。 虽然这理由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得意的。 忽然。 白黎眉头狠狠一皱,习惯性更着风带来的气味寻找路径的少年这一次却从他身边空气当中嗅到了一种十分熟悉,但令他非常厌恶的味道。 不认路的狗鼻子白黎想也不想就顺着那种味道凌空跃下,一路拐进了废弃大楼的底层。 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到处都是碎石瓦砾。 结构脆弱的他走几步就能感受到头顶天花板的石灰粉在唰唰往下掉。 “呸” 白黎耸了耸被空气中的粉尘刺激到的鼻子,张开嘴就要响应大脑组织的号召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来“啊……” 一只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大手就跟掐好了时间似的猛地出现在他脸颊一侧 然后一把捂住了白黎那几近获得解放的口鼻 在白黎错愕到一时忘记反抗的呆愣表情中,生生把那个喷嚏给他按了回去 多么残忍 白黎几乎是凶狠地仰起头,然后那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就这么呆滞在了脸上。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这张原本面无表情,在发现自己略带茫然的呆愣之后立刻换上一副不耐样子的俊脸很显然属于一位叫做邵钧天的雄性人类。 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呢 这句话立刻骑着一头草泥马奔腾的出现在白黎脑中。 邵钧天垂下眼,淡漠地凝视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难道不是我来问你 “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男人满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低沉地响起,那不容拒绝的口气,令白黎下意识回了一句“啊” “不要说话。” “……啥” “你的听力有问题吗”邵钧天的耐心似乎终于到达极限,他那纵使在黑暗当中也依然好看得让人想一把扯下来带回家收藏的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最后重复一次,不要说话。” 白黎:“……………………” 老子前前后后总共才蹦了四个字,从头到尾话最多的明明是你好么亲 …… 面对这位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一脸坦荡丝毫没有自觉的大爷,即使白黎心里已经开始种起了羊驼。表面上却依然顺从了自己的理性,乖巧地闭上嘴不再发出声音他不认为一件多不必要的事情会让男人认真地向他强调上第三次。 四周墙壁斑驳,弥漫着一股装修废料和油漆的浓重异味。 让原本是追寻味道而来的白黎情不自禁地耸了耸鼻子,这个如同猫科动物般可爱的小动作让因为身高原因视线笼罩他上方的邵钧天不易察觉地勾起了嘴角。 是错觉吧。白黎开始了神游。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圣教村外那种恶心毒尸的味道。 那是大约一年前的事情。 原本只是成群结队徘徊在村子外围的毒尸们那天忽然像发了狂一样踏破了他们的围栏冲进村落中央。 当时白黎刚好在村子里留守,立刻跟着师兄师弟们及时地把它们就地宰杀。 虽然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但就在那些毒尸死掉的地方,留下了一种怎么都清洗不掉的,应该是来自于它们血液里的,无比恶心的味道。 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不敢靠近那里,当天字面意义上“浴血奋战”了的白黎更是在隔日被他师父从小溪里提出来,才不至于以被水泡得太久这么一个丢脸的死法结束自己年仅十六岁的生命。 那种味道牵连着每一位当时在场的圣教弟子最深层次的厌恶和恐惧,白黎毫不怀疑就算隔了几十年那些师兄师弟们成家生了娃,他们的儿子终其一生肯定也会在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就有一种想把昨晚吃的食物从胃里请出来的冲动。 回忆完毕。 他仰起头,毫不畏惧地盯着以一种强大压迫感笼罩在他头顶的男人,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音量道:“要我不说话,首先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邵钧天饱含深意地挑挑眉,首先满意于少年的识时务,继而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在白黎就要因为遭受了这种不礼貌的对待而皱起眉头的前一秒,把少年的头往左边轻轻扭了一把。 白黎顺势转过头去,然后惊讶地发现,那里站着两队人。 在错愕于自己是有多迟钝居然没发现有这么多大活人在这里之前,他更震惊自己刚才跟男人那一番吵闹竟然没有被他们发现 这群家伙才是货真价实的耳朵有问题好么 两队人马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在这样没有灯光,只能凭借满月光芒依稀见物的夜里,要不是今晚风有点大,他们发出的呼吸和心跳声都一定像打鼓一样响亮动人。 还没有蠢到丧失理智的白黎用膝盖骨都能想到这种环境这种场面特别是身后还有这位以未知理由出现在这里的大爷……被卷进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抬腿,走人。 来得及的话回家宋凯文说不定已经做好了宵夜等他。 没有的话就跟他要五个钢镚去外面小卖店买个兔头。真空包装之后虽然口感有所下降,但胜在能随身携带方便快捷想吃就吃 然而这个朴实无华的愿望在被身后的男人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一把拽住,并且轻而易举的往回带入一个结实而不失温度的怀抱之后就破灭了。 白黎不出意外地回想起白天在那个奇怪的粉红论坛上看到的回帖“感觉可以一只手揽在怀里呢嘻嘻嘻嘻嘻”。 这该死的一只手就能揽在怀里。 第十一章 :眠蛊 邵钧天从容不迫地让少年跟自己保持了一个不能更贴近的亲密姿势。几乎是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少年那并非出于自愿贴合上来的温热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白黎抬起头,望向他的表情就好像他的脖子上长了两个脑袋。 他可没忘记这个一脸淡然的男人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头一天也是跟今天这种类似的情景下,是怎么把一个大活人折腾到带着重伤一脸老子就算便宜沙丁鱼也不要被你丫逮到的表情跳进冰冷的海水里。 有点啊邵爷 说起来还有一个人呢 白黎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到那个向来出现在男人身边,类似于背后灵是这个词儿吧的男人。 仿佛看透白黎内心的疑惑,邵钧天大发慈悲地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地呢喃:“庄晨被我派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 热气喷在白黎耳廓上有些痒痒的。 他这才恍然察觉到自己跟男人的距离好像有些过于接近了。 少年转动眼珠,一脸若无其事地把身体从男人怀中抽出,然后在不被外面那些人发现的情况下,非常刻意的邵钧天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才放松了神经跟他继续交谈:“这两边谁是你的人” 邵钧天挑眉:“两边都不是。” 白黎:“……” 那大爷您大半夜不好好在家吃饭睡觉到底是跑来这破地方干嘛的卖萌吗 没有等到邵钧天跟他谈论出些什么有用的内容,那站在外面的两队人马忽然开始了动作。 这两队人马都分别以一个人为首,左边的那队领头的是个光头。 右边的那个领头的带了一副墨镜。 简直是教科书般的黑帮造型。 白黎啧啧称奇地看着这两拨人就这么气氛古怪地对峙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在无声中彼此交换了什么信息,他们将各自手中的十几个黑色的手提箱小心地堆放地面上,然后交谊舞似的交换了场地。 噗。 这个违和感十足的联想令白黎紧绷的表情松动了一下,露出个比起光头佬的脑袋在这黑夜里更加明亮的笑容。 被邵钧天全数收入眼底,令他表情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 当然白黎是看不到的。 比起外面那两拨人的剑拔弩张暗流涌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里气氛简直可以用和谐融洽来形容。 由始至终,白黎都没有看清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但从两方人马对其的紧张程度来看…………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看到的为好。 这就结束了 下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而白黎发现命运这玩意儿比他想象的要更能折腾人。 由墨镜男带头的那一队人马当中,突如其来地响起了一段此情此景下无比刺耳的软糯童声“老爸~老爸~你要去哪里啊~” 众人:“……” 白酱油与邵酱油:“……” 那个上身发出音乐声的倒霉男人保持着一脸像被人用大象那么大的榔头当头捶下来的表情,惊恐万分地弯腰赔礼道歉,那姿态真是要多低有多低:“对不起对不起,应该是我女儿……”然后他居然在就在这个无比奇葩的时间和地点,在白黎看来简直是相当有挑战精神的把那个电话接了起来 “喂,玲玲爸爸马上就回来了,给你带生日蛋糕啊……奶奶呢” 他嘴角含笑,旁若无人地沉浸在电话那头的天伦之乐当中。 即使压低了嗓音对话依然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若是仔细一些甚至还能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咯咯直笑的童声在拉长了尾音说着什么。 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对面的那伙人当中,有一个面带纹身的粗壮男人伴随着他每一句话说出口,额角的青筋越发暴起,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暴跳起来拔出藏在口袋里的锋利匕首就朝着他狠狠扑了过来 邵钧天只觉得自己手下一空,就看到原本安安分分待在他怀中的少年在那一瞬间用一种前所未见的速度出现在那二人之间,一抬手用那把用起来比看起来坚硬很多的玉笛挡下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 然后在所有人的错愕间反手一用笛尾一锤,精准地击在这人脖颈。 光头佬发出一声惨烈痛呼,手中匕首掉在地上,捂着脖子在尘土间翻滚起来。 笛身的银饰在他的项上划开一道淋漓的伤口,那猩红的温热液体飞溅出来,不出意外地溅到白黎脸庞,在上面留下一道无比清晰的血色印记。 完蛋了。 白黎此时此刻迎着几十个人或震惊或凶狠,更多是包含着杀意的目光,肠子都快毁青了。 他低下头试图趁着别人还没看清他长相的时候就溜之大吉,却看到刚才那个被他救了的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一脸慌张地跌倒在他脚下,仰着头正以一种……埋怨的眼神盯着他 白黎:“………………” 呵呵 你大爷的好心没好报 就该让你被人一刀捅破肠子横尸街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妈没人养女儿无人管……尼玛白黎悲哀的发现只要在脑子里过一遍这种人伦惨剧的画面,他那丁点儿大用没有的同情心就跟海水涨潮似的不要钱地往外涌,很快就把刚才那点气愤给淹没了。 没听说过老子设定里还自带圣父属性的啊 这不科学 在进行这种见不得光的黑色交易途中冷不丁跳出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就算没有读心术白黎也知道这群人脑袋里现在一定都齐刷刷地印着四个字。 杀人灭口。 很可惜,你们是不可能得逞的。 既然已经露了脸,白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露出一个有恃无恐的嚣张的笑容,在光头佬的尖叫背景音和脸庞上那滴缓缓滚落的血液映衬下,邪气无比。 众人视线都被他这个格外夺目的笑容深深吸引住,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年反手在背后的指尖悄悄飞出了几只小小的蛊虫。 一人一只。 玉笛凑近双唇,一曲清洌悠扬的调子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之中,刚才还凶相毕露的家伙们一个个表情开始松动,身体开始摇晃。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跟下饺子似的齐刷刷栽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眠蛊。 五毒圣教秘传的一种蛊术。 需要先在敌人身上种上蛊虫,然后用特殊的笛声来催动他们入蛊。 没什么杀伤力,但却是脱身和在战斗中先发制人的好技能。 白黎心满意足地把玉笛别回腰间,搞定收工,回家吃兔头。却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注意到倒下的这群饺子里有一个好像看起来有点奇怪。 就是刚才忽然暴跳起来的纹身佬。 他面色惨白,四肢僵硬,而且身上还……白黎耸了耸鼻子,这里的油漆味道太重,他不得不凑近了去闻那家伙身上的味道。 就在白黎快要闻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忽然一阵莫名地困意袭来。 他摇晃了两下身子,完全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一头往后栽倒过去。 准确无误地落入一个温暖而令人安心的怀抱。 是……谁 白黎迷离意识间,努力想让他相亲相爱抵死缠绵的上下眼皮分开来,却只能勉强打开一条缝隙。 他极力仰着头,几乎没有什么成效地挣扎着,露出洁白修长的令人不由想伸手抚摸的纤细脖颈,终于看清了此刻正以一种有些霸道的方式把自己收入怀中的那个人……“奇怪……”他无意识地喃喃,“我明明也匀了一只给你啊……” 在白黎彻底陷入昏睡之后。 邵钧天动作轻柔地把他搂在怀里,一只手顺着他光洁俊秀的脸颊慢慢下滑,伸入那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衣领当中……以一种相当暧昧的姿势往后探去……然后停顿了一下捏出一只小虫。 男人冷冷笑了一下,把虫子捏死在指尖,抱着睡的一脸乖巧的少年,扔下一地七倒八歪的炮灰甲乙丙,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废弃大楼。 …… 白黎一身冷汗地从睡梦中惊醒,苍白到吓人的脸色在意识到自己正处于非常熟悉的环境之后,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这是他的床,他的枕头,他的被子……瞧啊上面还有他昨天晚上流下的哈喇子。 白黎瞬间放松许多,可没轻松上几秒钟就又紧绷了起来。 刚才那是梦 如果是梦,也太tm真实了点吧 像是每个从怪梦中醒来对自己产生深刻自我怀疑的人一样,白黎正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嘀嘀咕咕,这一幕正巧被推门而入进来送饭的宋凯文看到。 他沉默了一下,退出去思考了三秒钟自己收留的应该是个苗疆圣教弟子,而不是什么祥林嫂林黛玉。然后想到把后面两者加到前面去好像也没什么违和的…… “你醒了正好,告诉我你跟天明娱乐的邵钧天是什么关系,今晚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还把你抱着送回来。” 果然不是梦 白黎简直莫名其妙:“啊我能跟能他有什么关系” 宋凯文:“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你自己一脸像小猫样表情乖巧的躺在人家怀里被送到家门口来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是什么剧本里有这段 宋凯文:“而且在他来之前,他的助理刚刚离开这栋房子。” 白黎:“……谁” 宋凯文被自家艺人接二连三的一问三不知简直气笑:“你的魂儿呢,出去一趟连着智商一起丢了么邵钧天的助理庄晨,大概是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来找到我这个经纪人谈跟你签约的事情。” 白黎:“………………” 这就是邵钧天口中那更重要的事 “你答应了” 宋凯文想都不想:“当然没有。” 白黎:“干得好” 有那样一个身份诡异行为奇葩最要不得的是逻辑混乱的老板,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间公司发展会是件多有前途的事。 宋凯文的拒绝理由却是另外一种形势的简单粗暴:“因为他开的价太低了。”他摸着下巴,不自觉地露出一副与人设完全不符的j商嘴脸,“如果是别的公司,我预计这个价钱要翻两翻,但如果是天明娱乐……至少翻四翻我才能把你交过去。” 白黎:“………………” 白黎:“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玩意儿呢肯定能卖得出去吧。” 宋凯文微微一笑:“能啊,怎么不能。对了明晚你的节目就要播出,还记得我上次让你在摄像机前提的那个要求了么是时候到它发挥功效的时候了。” 第十二章 :选择 即使白黎跟宋凯文嘴上心里都没有、也懒得去承认。 他们这一对可以说是双向临时起意组建而成的搭档,正在一点一点地找到彼此之间那种微妙的默契。 宋凯文加班加点的在网上进行舆论造势,早就有好事之徒把这一期新之声挑战者之夜的赢家公布上网,在得知自家心爱的爱豆男神被一个无名小卒打败之后,网络上方逸轩的粉丝集体跳脚,骂声一片。 她们最最厉害的轩轩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非专业歌手 是黑幕 是炒作 是电视台在暗箱操作 而白黎则不紧不慢地提升着自己可掌握的的曲目数量,生活方面也越来越入乡随俗,闲暇时候就窝在沙发上拿宋凯文给配置的手机乐滋滋的刷着微博,把这些言论都收入眼底,笑容不改地往嘴里塞着薯片锅巴之类宋凯文极力限制他食用的添加剂食品。 噗,这位博主信誓旦旦地在微博上说他跟电视台长住在一个小区,亲眼见过白黎出入过他们小区的大门。 所以白黎明显是跟台长有朋友以上亲戚以下的裙带关系。 啧啧,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白黎笑容加深,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汽水罐,却在指尖碰到那冰凉罐身的前一秒被旁边忽然伸出来的一只手啪地拍掉。 “从今天起限制你吃这些垃圾食品。”宋老妈子经纪人飞快地把桌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保护嗓子。” 白黎一脸震惊:“那兔头……” “没了。” “……妈蛋我要解约” “晚了。”宋凯文笑得露出一嘴白牙,“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凑过头去瞧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你在看这些不反驳几句么,我记得你应该会用手机打字了才对。” 白黎:“要反驳也应该上舞台去反驳,在这里我一个人一张嘴,她们几千人几千张嘴,怎么都说不过的,何必自找槽心。” 宋凯文满意点赞:“要的就是你这种心态。晚上赏你一个鸡腿。” 白黎立刻顺着杆往上爬:“那兔头……” 宋凯文冷笑:“鸡腿也不想要了是么” 白黎:“……” 妈蛋 等老子以后赚了钱,总有一天要把整条街的兔头摊都买下来,天天称两斤兔头,吃一斤倒一斤看谁还敢剥夺他吃兔头的权利 …… 当晚七点半,黄金时间。 未播先火的这一期新之声令电视台今晚的收视率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白黎坐在电视机前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当日舞台上的英姿下饭。 主要还是欣赏观众席那些一开始为了方逸轩而要死要活的小姑娘们最后却在他的主场上被惊掉下巴的表情。 这酸爽的感觉 简直能让人多吃两大碗 节目播出到最部分,就是投票环节,富有节奏的震撼音乐声中,宋凯文打开书房的大门,粲然一笑:“开始准备吧,下一期挑战者之夜,还是你上。” 从这个节目开播以来,就没有人能连续上两次挑战者之夜。 这一次简直是特别破例。 除了宋凯文私下公关工作做得好,主要原因还是这期节目带来的超高收视率令节目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而且节目末尾白黎还提出了那个能充分给予节目组台阶下的愿望。 白黎噗地从嘴里吐出一块丁点儿肉末也不剩的骨头,精准地掉入面前早已被席卷见底的餐盘当中。 抬起那双早就跃跃欲试的明亮双眼:“了解” …… 节目录制当天,电视台前人山人海。 据说,这一期的观众门票只半个小时就被抢购一空,淘宝上黄牛票更是炒到了七八倍价格。 对于这期挑战者之夜为什么还是白黎上,不明真相的观众们靠着他们强大的脑回路臆测出来的众多错综离奇的版本简直可以出一本一百八十回的长篇单元小说。 比如最受人推崇的白黎跟电视台长有某种特殊关系。 比较靠谱的白黎是节目组炒作新方式。 以及等等等等。 不过这一切白黎都置若罔闻。 他只要把自己整顿的好好的往镜头前一站把那些闲言碎语都给唱服帖了就好。 上回节目,他穿一身银光璀璨的苗装上镜,加上主持人那寥寥几句道出的少数名族、身份,吸引足了观众的眼球。 这一回,身为本场比赛形象指导的林红一如既往地踩着风风火火的步伐,拎着个手提箱闯进后台来,直接杀到白黎面前,当头问道:“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白黎点头,林红昨晚午夜时分夺命连环cll把宋凯文从睡梦中叫起来,那震耳欲聋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铃声连带着也把隔壁房间的他给弄醒了过来。 林红用那种熬夜到爆肝的沙哑嗓音对着经纪人无比雀跃地道:“我设计好白黎明天要上场的服装了记得把那件苗装上的银饰都给我带来”说完就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 估计是倒头睡觉去了。 当白黎把那些精美别致的银饰交到林红手上,她接过来啧啧称奇道:“我干了这行这么多年,这种图纹式样还是第一次见。听说你们那儿的人都自己打银饰对吧” 说着,她从脚下的手提箱里取出一套整体黑色的服装,稍稍沉思了一下,就飞快地拆开了那些银饰,把它们一件件给依次拼接上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眨眼的功夫完整版的演出服就被交到了白黎手中。 “老娘对着舞台场地还有你的现场照研究了两天一夜的成果,今晚敢给我唱砸了,我就弄死你。” 啧啧,这威胁,真是丁点儿恶意都感受不到啊。 白黎像个标准的抖m一样满脸愉悦地勾起了唇角:“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被判无期徒刑的机会。” 忽然间后台里人声鼎沸起来。 通常这种情况不是有大人物要来就是大人物已经来了。 白黎回过头,正好看到方逸轩在一大群记者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周围围绕着闪光灯跟大概是门外粉丝硬塞过来的鲜花和礼物,一脸装逼感十足外加气色极好地走了进来。 一如既往的,连半点余光都没落到白黎身上。 妈蛋老子啥时候无师自通了唐家堡秘传的隐身术了 白小黎同志有些纳闷:“明明上场赢得是我,为什么他这么受追捧。” 林红:“傻了吧因为人家才是这个节目的顶梁大柱,人气榜冠军,收视率的保证。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你一个半路杀出来满口爱情买卖的挑战者能坚持几场” 白黎:“……” 其实白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无人问津的主要原因还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上一场的获胜是侥幸。 方逸轩选中了不擅长的曲目,而他却出奇制胜的艳惊四座。 就连最后他的获胜也只有险到不能再险的三票之差。 林红敲敲少年的脑袋:“想什么呢” 白黎把目光从方逸轩离开的方向收回,面无表情地道:“想你们这儿的一句话。” 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特别有道理对不对 …… 灯光,奏乐,主持人在观众席热烈的掌声当中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舞台中央:“大家好这里是牛奶卫视新之声录制现场,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兼任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凌辉。” 他俏皮地眨了下眼,夸张地叹气:“哇哇哇,今天可真是座无虚席。听负责卖票的阿姨说,我们这一期节目的现场票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被你们这些热情的观众哄抢一空……最后不得不让我们节目组临时多增加了五十个座位。所以现场座位就显得有那么一点儿拥挤。待会儿中场谁要是被哪个去上厕所的观众踩到脚什么的,可不要埋怨我们节目组哦。” 观众席穿来笑声,有人跺着脚高喊回应他道:“不会哒” 凌辉继续微笑道:“好的,我猜大家应该都已经在网上知道了,今天的挑战者之夜,我们请来的是一位已经上过一次我们节目的歌手,有请我们的老朋友白黎” 震撼的登场音乐响起。 一个纤瘦修长的身影在灿烂而不晃眼的淡紫色灯光中缓缓走入人们的视线。 观众席传来几声轻微的惊呼。 白黎今天依然将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有些随意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身收腰设计的黑色上衣,分别在袖口、领口和衣摆处配以白色的云纹点缀。下身则同样穿了一条用黑色牛仔面料制成能显露出他修长健康双腿的中腰牛仔裤。 腰间,脖颈,手腕处再配上华美的银饰。 在淡淡的紫色光环笼罩下,显得少年整个人既性感又神秘。 当那双仿佛蕴含着璀璨星光的黑色眼眸十分自然地缓缓扫过观众席的每一处时,每一个被他扫视到的观众都无比赞叹地想,今天绝对是值回票价了。 林红在台下洋洋得意地邀功:“怎么样,老娘的手艺。” 宋凯文抿着唇竖起拇指:“ good job ” 主持人凌辉:“白黎选手今天的装扮真是让人眼前一亮……那么话不多说我们进入正题。今天晚上,你想挑战的是哪位歌手” 伴随着他话里最后一个标点落下,现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个问题也是今天来看现场的全部观众乃至所有知道这个节目的人想问出口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白黎充满自信地一笑,双唇轻启:“方逸轩。” “……” 不要说现场观众了,就连节目总导演都呆滞了好几秒中,才回想起来朝着宋凯文暴怒吼道:“不是说好了这一次让他选凌佳瑶的吗” 宋凯文一脸无辜:“哎呀,我好像忘了告诉他。” 导演:“………………”这tm你也能忘你们怎么不忘了来参加节目呢 凌佳瑶也是时下所有选秀节目中必备的一种类型的选手。 有后台的选手。 这一类的选手无论在节目的哪个环节,都表现的平平无奇,一副随时都能被刷下去的炮灰脸。 但他们就是可以,在每一场人们一口咬定他们会被刷下去的比赛中。 一次又一次地,奇迹般地继续站在舞台上。 简直神烦。 等到选秀比赛进入白热化,就会有好事的娱乐媒体开始密切关注起每一位歌手的身家背景,甚至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查的一清二楚。 最后登报的时候人们才会恍然发现,然后马后炮地说:“我说她这鸟德行怎么能一路畅通无阻挤进x强呢,合着原来是xx的女儿\亲戚\女朋友啊” 这些才真叫神烦。 凌佳瑶是电视台长的女儿,亲的。 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可怜白黎那么无辜的给她分担了这么多天的舆论压力。 原本今天这场比赛,台长打算借着白黎这块送上门来的收视招牌,好好捧一把自己的心肝宝贝。 谁成想这个白黎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又选中了方逸轩……这不是脑子有坑么 为了女儿才认真关注起这个节目的台长坐在屏幕面前,一面咬牙切齿又一面幸灾乐祸地凝视着上面白黎那张相当上镜的漂亮脸蛋。 咬着快烧到头的烟屁股,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该看你怎么玩脱” 第十三章</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5部分阅读 征服 方逸轩应不应战 在粉丝们期待的眼神中,方逸轩露出个特别天仙的笑来:“应战。” 掌声雷动。 选歌大转盘被请到了舞台中央,但它缓缓被启动时,所有方逸轩的铁杆心都在跟着它一起转。 青花瓷……哎呀不行……热情的沙漠……这个还可以…………这个这个唉错过了 最后,指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白色格子里。 征服。 这首歌的曲调和风格绝对是方逸轩所擅长的,可是现场观众皆摆上了一副五味杂陈的表情。 这歌名,也太不吉利了吧 没有人注意到,距离转盘舞台那遥远的地方,这场比赛另一位选手白黎脸上那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他抬起指尖,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蜘蛛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正掉在他白皙的掌心之中,亲昵地把肚皮在上面蹭了蹭。 而后台里,收拾转盘的工作人员对着指针上那一层厚厚的蛛网诧异道:“奇怪,上场前不是清理过了么” …… 主持人:“方逸轩要演唱的歌曲是征服熟悉方逸轩选手的观众这下一定非常期待了。那么挑战者白黎,你的挑战曲目是” 白黎举起麦克风:“黄种人。” 这是非常有气势的一首歌曲。 上期节目就已经领教过白黎那看似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巨大爆发力,所以观众们并不担心他会唱的有失水准。 …… 方逸轩先行登场演唱,他今天的扮相也是非常的靓丽夺目,如果说上一期节目他的风格还被囊括在低调奢华有内涵上,今天的他整个人无论从气质还是造型上已经开始往锋芒毕露的方向发展了。 这是时下所有选秀节目的惯用手段。 先让选手们用朴实无华的造型在开始几期用亲和感和代入感赚足了观众的好感值,等赛事进入白热化,就要开始用华丽夸张的造型效果来吸引他们的眼球了。 方逸轩稳稳地站在舞台中央,伴奏响起。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方逸轩忘情地在台上演唱,这一次连白黎都不得不承认他简直就是超水平发挥。但同时,眼神极好的苗族少年发现到这小子似乎有意无意地把麦克风往他的反方向转动。 白黎理所当然地顺着他的麦克风方向看过去,然后:“………………” 他终于知道上次那个工作人员说的后台是哪里了。 有那么一种人,当他们站在太阳底下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们高端洋气到光芒万丈。 但当他们隐入黑暗,又会如同夜色下亮着利爪的野兽一样令人心生恐惧而又移不开目光。 总的来说,就是走到哪里都特别有存在感。 不过当这一大堆形容往某位邵姓大老板身上安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用一个更加通俗直观的解释。 连那一个站在阴影里的身形轮廓也帅的惨绝人寰。 邵钧天就站在那里。 介乎于明亮和黑暗之间。 他的背后是永远一副背后灵模样的助理庄晨。 身前是方逸轩所在的偌大舞台虽然穿过舞台的正对面就是白黎所坐的位置,不过很明显人家就是为了姓方的来的,跟他这个连一点点名气都要靠网络造势的挫逼挑战者丁点儿关系也没有。 白黎抬着头往台对面看。 事实上就算他们站在同一平面上,这位大爷就是有一种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居高临下到不得不仰头仰望的神级气场。 而方逸轩的每一句征服,都是切切实实地对着邵钧天所在的方向唱出来的。 白黎:“………………” 苗家少年忽然切身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糟糕。把圆滚滚的蜘蛛捏在手心翻来覆去不住蹂躏。 那个工作人员还取笑他抱大腿,明明你们家节目台柱才是教科书一样的抱大腿好吗 对着未来老板唱征服啊 要是邵钧天不是站在后台而是观众席,你是不是就要给他跪下了啊 要点脸好吗亲 方逸轩声嘶力竭的唱完,这场百分百饱含诚意的演出赢得了现场观众的热烈响应。白黎伸长了脖子也没办法安全看清邵钧天此刻的面部表情。 所以他压根没搞清楚方逸轩这马屁是拍的正好还是拍到马腿上去了。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眼神不好了。 撇开他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拍马屁不说,方逸轩这首歌唱的确实的非常好,场外评委对这首歌无不交口称赞。并且纷纷表示他赢得机会很大。 当方逸轩走下台时,他回过头,相当挑衅地望了白黎一眼。 那洋洋得意的姿态,就好像赢家的头衔已经安在他脑门上了似的。 白黎:“……”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他跟这家伙见面以来,方逸轩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他。 要不要这么 从方逸轩开唱开始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的宋凯文一脸崩溃地出现在他身边,浑身都笼罩了一股死气沉沉的低迷气息:“完了。” 他的声音就跟情绪一样低落到谷底,白黎一时没听清:“……啥” 宋凯文:“你这场不可能赢了。”他前几天花在网络造势上的功夫也只能打水漂。 白黎:“………………说什么丧气话” 宋凯文:“我刚才得到确切消息,这场比赛的现场观众,有百分之五十都是方逸轩官方粉丝协会成员。” 白黎:“……什么意思。” 宋凯文惨笑着道:“这场赛前一天,方逸轩出现在他们官方粉丝协会q群里,告诉他们请一定要去现场支持,然后发起了一场抽奖活动,抽中的人就能免费获得这期节目的入场门票。” 白黎:“……………………” 也就是说,这现场观众有一半人都是方逸轩鼓动,甚至是自掏腰包弄来的。毫无意外这些人最后都会把票投给方逸轩。 就算剩下那一半的人最后全部把票投给白黎,也只不过能拼个平手。 难怪那小子下场的时候这么嚣张。 合着人家压根不把游戏规则当一回事啊 白黎冷笑一声,转身从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了他那只穿越时带来的,装点着用现代审美看来显得过于夸张繁重的银饰和宝石的玉笛。 少年就那么轻轻松松把它往手里一揣,翻动了一下修长灵巧的手指让笛身在指尖打了个华丽的圈儿。 该怎么说呢 嗯……老子来火了。 …… 当白黎踩着主持人“下面有请”的喊话,走上台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手中这杆造型特异的乐器上来。 主持人凌辉:“咦,我们看到挑战者白黎手里拿了……这个是笛子” 白黎:“对。” 主持人:“……你要吹它吗” 白黎笑眯眯地:“不然我还要拿它跳舞吗”俏皮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呛人的意思,引得观众席一阵清爽的笑意。 凌辉立刻接过了话头:“唱黄种人,还要吹笛子这我们可要见识一下了,场地和观众交给你,我先下去喝口水~”说着眨了两下眼后就倒退了几步走下台去。 工作人员立刻很有眼力见地在白黎面前摆了个立式麦克风,柔和的舞台灯光打下来,少年将玉笛凑到唇边。 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后台邵钧天站着的那地方嗯人还在。 而且由于距离拉近的关系,白黎得以能完全窥见男人脸上那种相当充满兴味的大爷表情。 大爷你好,大爷再见。 白黎毫不犹豫地移开了眼。 清冽欢快的笛声通过麦克风传入现场每个人耳中,只要有耳朵的人一听就知道这绝不是半路出家学了几天的人能吹得出来的水平。 当前奏的笛声渐入尾声,轻快的鼓点立刻伴随着其他伴奏响起,白黎握住了麦克风,形状漂亮的嘴唇勾出一个带了点邪气的微笑,唱了出来 来自翻过五千里的浪 还是在从前的城墙 所有历史退色后的黄 漆成夕阳染在我身上 …… 他一面唱一面翻动手腕动作潇洒地让原本看来显得累赘的玉笛在手中上下翻飞,笛身上华美的银饰之间碰撞发出的清冽搀入伴奏的间隙,竟无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观众全都被他的表演吸引住。 眼也不眨,身体更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动不动。 一曲终了。 像是迟疑了很久,三三两两的拍手声继而带动了大片大片雷鸣般的掌声。 白黎半点儿不出意外地一笑,下台去了。 不相上下。 这是场外专业评审给出的意见。 原本在听了方逸轩的征服之后认为他胜算较大的评审们现在纷纷调转了话头,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预测这场比赛的结果。 计票时间到了。 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 谁也不知道后台计票室里,正在上演怎样的腥风血雨。 第一票白黎。 第二票白黎。 第三票白黎。 …… 第十票白黎 计票人员抬起头,一脸凶神恶煞地望向读票者:“你是不是把刚才读过的票又读了一回” 读票人员茫然摇头:“没有啊,这些人投的真的全是白黎……啊有一张方逸轩了” 这么诡异的计票,从节目开办以来还是第一次。 满满两百五十张选票,只有二十九张方逸轩,其他人全都在纸上写了白黎的名字。 闻讯赶来的导演面对着桌面上这二百五十张字迹各异的选票,头疼的感觉假发都要掉了。 如果不是这个节目是他一手办起来的,投票环节绝对的公开公正公平,他自己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暗箱操作了 计票人员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办” 导演一咬牙,恶狠狠骂道:“还能怎么办,二百五十张选票在这里明晃晃的摆着,统计也统计好了,不继续节目你还想把它们吃下去告诉凌辉,本场比赛的获胜者是白黎” 第十四章 :银阁 主持人凌辉接到场下计票人员的纸条,表情僵硬了几秒,道:“好吧,这个结果我也有所预料……偷偷告诉我白黎这次是几票取胜” 计票人员满怀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世界太玄幻,你就不要问多了,上台宣布去吧。” 凌辉心里有了个底个,这大概是,一旦公布就绝对会世界大乱引得观众集体往台上扔臭鸡蛋烂番茄的答案。 他还挺喜欢这套衣服的,就不去作死挑战观众的精神底线了。 当凌辉走上台将结果公布出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的表现都大不相同。 方逸轩信心满满的淡然微笑僵硬在了脸上。然后无比阴沉地回头去跟身边的经纪人低声说着什么。 宋凯文张着嘴一副这个世界不科学的表情,被白黎取笑说快把你的下巴收回去,老子看到你的蛀牙了。 最为激烈的要输观众席。 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将近一半以上的方逸轩铁杆啊。 那些小姑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气氛压抑的几乎没有人敢说话,简直能感受到那一道道相互打量的眼神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头一个打破僵局的是一个手里抱着个水晶字牌的女孩,字牌上面理所当然地印着个相当耀眼的“轩”字,周围用满满的水钻镶嵌点缀,如果是纯手工制造的话,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 女孩用手肘狠狠捅了一把坐在她左边的同行者:“你投给谁了” 同行姑娘呆滞了几秒,像是只被猫挠了的老鼠哆嗦了一下,惊慌之下说露了嘴:“我以为其他人都会给轩轩投票的……所以……” “叛徒” 那些女孩们像是终于找到了由头,愤怒地指责起了这个承认投票给白黎的女孩,好像她们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亲手在纸上写上白黎的名字的。 从前有一个国王,下令让他的子民每人献上一壶美酒,倒在一个巨大的酒缸里,等到祭祀的时候,举国一起饮用庆祝。 国民们排着队将手中酒壶里的液体倒入酒缸。很快酒缸就被装满。 到了祭祀开缸的那天,国王满心欢喜地命人揭开缸盖,却发现酒缸里乘着的满满是水,连一滴酒都没有。 在后台站了很久的邵钧天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像是终于看到了点令他满意的东西。 想当国王,首先你得做到,在你要求美酒的时候,被抬到你面前来的不会是一缸清水。 心满意足地欣赏台下这一场堪称精彩的闹剧,白黎愉快地吹了个口哨。这个寓言故事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 …… 现场乱糟糟一团,方逸轩那边已经调整好了豁达明亮的表情,站起身安抚现场观众。现场人员简直不能想象这万一是现场直播他们该如何收场。 局面稍稍稳定了些。 宋凯文终于把下巴收了回来,望向白黎:“你做了什么” 白黎把玉笛在手里打了个转:“教里秘传的蛊术……大概是叫幻蛊吧师父教的时候我走了会儿神,”但这不妨碍少年把施术的要点牢牢刻在脑子里,“我用开场的前奏给她们下了一点……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操纵她们的思想,充其量就是让她们对我的歌声产生强烈的共鸣感。意志稍微坚定一点就不会被我影响了。” 虽然这么说挺无耻的。 白黎特别无辜的眨了两下眼,摊开双手往方逸轩的方向耸了两下肩甭管他本人有没有看见你的铁杆不够铁,怪我咯 呵。 一声悦耳低沉包含了满满戏谑的轻笑声从那遥远的地方传来,钻进白黎那过于灵敏的耳朵里。 他眼都不抬一下就知道那声音来自哪里。 笑屁啊,你有什么不满吗 白黎毫不畏惧地迎向舞台的另一面,跟站在那里的英俊男人来了个火药味十足的对视。 肯定会不满的吧,老子踩下去的不正好是你们准备签的艺人么 自认为今早起床带上了智商的白黎无比自然地这样想着。 然后他就被蜂拥而来的工作人员推上了台。 哦对,节目还没录完呢。 一度失控的场面在方逸轩圆滑的安抚技巧下,粉丝们终于停止了那愚蠢的窝里斗,一个个老老实实像小绵羊似的坐在她们应该在的位置上,齐刷刷仰头盯着白黎,不乏咬牙切齿地想看看他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挑战者之夜的规则就是,赢的人当晚能提出一个愿望。 上次的愿望,如果不出白黎的预料,在今天这场节目之后就会被单方面地抵消了。 那么这一次。 白黎勾起唇角,露出个有些腼腆的微笑:“今天这个愿望,我放弃好了。” “能站到这个舞台上来,我就已经很荣幸了。” “我知道今天让我再上一次节目,电视台也很为难。” “非常谢谢你们,也谢谢现场观众,给我这样一次宝贵的机会。” 弯腰鞠躬。 迎着所有写满了你tm在逗我的精彩目光,就差没在额头刻上装模作样四个大字的白黎坦然自若地从舞台上蹦跶下来,顺手帮忙把宋凯文的下巴托回去:“我忽然觉得我很有做演员的天赋,干脆去混一混影视圈怎么样” 宋经纪人哑然半响,这会儿才仿佛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赢了的狠狠抱住白黎,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你想太多” …… 献唱环节即将开始,相比先前录影棚里这一场精彩大戏,这会儿这个例行公事般的节目就显得格外存在感低下。白黎穿过被镭射灯光打造的光怪陆离的舞台,发现原本站在那个后台角落里的邵钧天跟他家背后灵已经不在了。 他立刻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冲出录影棚,在附近快速转悠了一圈未果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电视台大门口追去。 应该还能追的上 却在抬腿奔出后台大门前一秒被忽然出现的林红一把拉住:“你还在太好了,待会儿节目录完,凌佳瑶请全节目组人一起去银阁玩,一起来吧” 银阁。 这个听起来颇有古意的名字其实是c城中有名的富家子弟跟潮流明星常驻的娱乐会所。 跟外面一般的草台班子夜总会不同,这家馆子走的是彻彻底底的高端路线,厕所里都闻不出shi味儿的那种。可不管它表面上装点的有多富丽堂皇阳春白雪,就本质来说,银阁,它就是个明目张胆的销金窟。 然而此时对于白黎来说,就算是天王老子要请他去吃龙肉也不比找到邵钧天更重要。 他简直犯了一种针对邵钧天的叫做死心眼儿的晚期病症。太想知道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会平白昏过去,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可惜的是当时在场也就只有这位邵大爷一个目击证人。 所以想知道真相找到邵钧天。 多么浅显易懂的公式。 然而每每跟那位邵大爷见面却总是匆忙收场,令白黎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的感觉。 “不去。” 鄙视其他人一副大爷样给谁看的白黎压根没发现他自己骨子里也有这么一副臭德行。 “……”林红被他随心所欲的行事作风惊呆了,“你确定你还想在这个台有一次上镜的机会” 白黎还没吭声,宋凯文刚好从他身后走来:“去,干嘛不去。”然后回头问白黎,“你有非做不可的要紧事儿” 白黎:“……那倒没有。”在刚开始的那种莫名出现的邵钧天要跑了要跑了的焦急感过去之后。少年忽然意识到,这事其实没那么赶。 就好比你在两手空空逛超市的时候,店员忽然在你面前上架了一排你格外心仪的零食。 你立刻流着哈喇子飞奔回家拿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道上才忽然意识到,不用这么赶也可以。 不管啥时候,零食都在那里。 不管啥时候,邵钧天也在那里。 又不会过期。 白黎被自己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过期的邵钧天这个形容逗乐了,特别没形象地噗嗤笑出声来。 那就去去呗 与其说是心有灵犀,倒不如说白黎真是习惯性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对于这一点能够轻易读懂他面目表情的宋凯文也很头疼:“那就走吧。” 去银阁。 第十五章 :中招 想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扑腾,必要的交际应酬是不能少的。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自从上次新之声节目开播以来,借由宋凯文加班加点的舆论造势,白黎的知名度大概已经到了在满人的大街上高喊他的名字,就一定会有几个人惊喜抬头四处张望的地步。 只要这一期的新之声再播出去,那白黎跻身进近期的娱乐风口是没得跑了。 要是运气好,或许还能上几张娱乐小报的头版头条什么的。 但麻烦的事儿也该接踵而来。 在这个大染缸里扑腾了很多年,早已经扑腾出了个色彩斑斓的林红用一种无比同情的语气却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道:“真可怜啊,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们的私生活没有了。” 那些八卦周刊的娱乐记者会像闻到了那什么味儿的狗一样围到你们面前打着圈儿来回转悠。 不从你们脚底下刨出点什么腥臭肮脏的东西誓不罢休。 万一真的被他们弄到什么可以颠倒黑白的料……能用钱解决那是最好不过。万一不能……那她就只能给这对搭档点蜡了。 每到这种时候,都特别考验艺人背后团队的公关能力。 而身为白黎身边唯一的经纪人兼职幕后团队,宋凯文已经开始感到肩膀上的鸭梨比以往更沉了几分。 …… 带着白黎去银阁,一方面是不能驳了身为本地台长爱女凌佳瑶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个让他切身处地的学习怎样接触这些圈内人的机会。 然而当真的把白黎放进银阁之后,宋凯文才悲痛地发现自己的算盘打的是有多天真。 看着少年旁若无人地站在排列整齐的精致餐盘面前,风卷残云的解决完了一盘牛排之后又席卷了海鲜类,正在磨刀霍霍地往水果类进发时。 宋经纪人转过头一仰脖饮下了一杯黄橙橙的鸡尾酒。真心实意地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对白黎抱有期待的自己不是把智商忘在家里了就是半道上掉阴沟里去了。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跟圈内人打交道拉人脉。 这句话里恐怕有一半词都没在白黎的字典里出现过吧 哦对了他是个穿越来的古人,哪来的什么字典。 当身为东道主的凌佳瑶把自己装扮的明艳照人,以一身能凸显她曼妙身材曲线的丝质粉色低胸长裙在众人惊艳的视线中笑吟吟地款款而来时,迎着宋凯文期待目光的白黎忽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然后一脸蠢样地叼着一块鱼子酱面包相当没有眼力见儿地凑到他身边,低声问:“厕所在哪儿” 宋凯文:“……………………出门左拐。” 白黎:“谢谢。” 然后直接无视了作为全场焦点被所有人举杯致意的女孩,大大方方地夺门而出。 笑脸明媚的凌佳瑶余光瞥到这一幕,笑容格外明显地僵硬了起来。 …… 成功解决了生理问题,洗擦干净双手的白黎急匆匆地打开厕所的门准备回去再战沙场,却在接触到洗手间门外空气的一瞬间迎面而来一股浓重酒气。紧接着就在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沉甸甸的雄性身体咚地跟他赚了个满怀。 如果这是篇一般情况下的娱乐圈文,在遭遇了这等经典狗血桥段的主角白黎就该被人一下撞倒在地上,眼神倔强而又泪眼婆娑,对撞人者开启喜闻乐见的炮灰攻路线。 只可惜此等经典场景在白黎身上不受用。 他那被无数人吐槽一只手就能揽住的小身板儿轻而易举地就让一个整整比他大了一圈的男人在与之相撞之后整个人往后倒去,堪堪稳住身形。原本就醉的昏昏沉沉的男人表情呆滞,有点找不着北。 他迷离着醉眼发现眼前站着个脸蛋标致气质出众的少年,酒精带来的亢奋感令他格外色胆包天起来,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拉白黎的胳膊,眼神不住在他纤瘦修长的腰身和大腿间徘徊:“你是模特看起来不像……” 眼下白黎衣着紧实,只露着一截看起来格外纤细白皙的脖颈。 男人的眼神立刻被那片看起来无比白嫩细滑的皮肤吸引,还没等白黎从他这人生遭遇到的第一场性马蚤扰中回过神,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凑上去想品尝一下。 卧槽 白黎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轰地炸开,身体先于大脑动作,一声足以惊动保安人员的巨响之后,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倒霉男人已经被大力摔进了厕所隔间。看起来没多少肉的臀部还跟银阁坚硬的马桶盖子来了个带着响亮磕碰声的亲密接触。 “啊” 剧烈地疼痛令男人瞬间酒醒,面目扭曲地抬起头,却发现眼前居然空无一人 扔完了人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惹了事的白黎无比机智地说跑就跑,踩着能震碎地板的脚步一面走一面狠狠用袖口抹了两把脖子上那一片湿漉漉的……妈蛋这不会是口水吧 瞬间恶心到要吐隔夜饭的白黎满肚子懊恼刚才怎么不多踹一脚。 不对,两脚。 足够把人踹昏过去这样他就能直接在洗手台把脖子洗干净再出来了。 大步流星地回到厅里,白黎无比悲伤地发现经过刚才的事情,他的食欲减了大半,这时聚会的主人凌佳瑶来到了他身边,递给他一杯金黄色的香槟,恭维而不失客气地:“白黎,你今天的表现真精彩。” 白黎一愣,然后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 顺势接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渴死他了。 目睹他这般豪迈喝法的凌佳瑶嘴角笑容有点微微僵硬,但这点小小的波折不会击倒从小跟着父亲适应了各种聚会场所的凌大小姐:“我们同场比赛,也算是朋友了。听说你现在还没有签约娱乐公司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很欣赏你,需不需要让我做个牵线人” 这话说的显然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我爸爸的一个朋友。 谁啊 大姐你能把话说的清楚点么。 在凌佳瑶眼中,白黎这副一脸茫然的表情显然就是在装傻充愣。她抿了下唇,露出个越发动人的笑来,嗓音忽然就软了几分:“你刚才是从洗手间回来吧,有没有看到方逸轩” 很可惜,这副一般男人看了都会酥上半天骨头的娇俏模样在白黎眼里却是丁点儿作用也没有。 谁让他打小在民风淳朴热情奔放的苗疆圣教长大。 师姐一个赛一个美,圣使一个比一个艳。 就连常年一副女孩身形的教主,听说当年也是名动四方的大美人儿。 所以白黎目不斜视,非常自然地回答:“没有。” 只遇到一个猥琐男。 现在我正在努力把这段记忆从脑子里抠掉呢能麻烦别来打扰我吗亲白黎满脑子这样的念头最终还是忍住了没真的说出口。 凌佳瑶微微一笑:“那能帮我去找一下么我找他有点事,但是又不方便去男洗手间。” 白黎:“……” 他忍不住往下打量了一下凌佳瑶那由于穿着十二寸长高跟鞋而格外亭亭玉立的一双玉足……没毛病啊从这里到洗手间不就二十几米远这二十几米的走廊里应该也没挂上女人勿近的牌子才对 在凌佳瑶包含期待而催促的眼神中,不明事实的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并且毫不犹豫地同样用眼神声援了这场聚会的主办者。 白黎:“……” 人多力量大,墙倒众人推后面那句显然形容不当。 行了老子去 白黎败下阵来,满脸不情愿地往外走,希望那个猥琐男不要还在那里蹲着。 不然他会忍不住真的把他揍到晕为止。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白黎全然没有注意到,凌佳瑶在他背过身之后,脸上浮出了一种相当阴毒的表情。 凌佳瑶是电视台长的老来女,又自幼丧母。 像是要弥补给她双份的爱似的,被父亲捧在手心长大的凌佳瑶虽然在外人面前可以表现出一副大方端庄的模样,然而只有凌家自己人知道,她们这位大小姐被宠得私下里有多么蛮横任性飞扬跋扈。 凌佳瑶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这次来参加新之声原本也是起个心血来潮的玩闹念头,这几期开始她就已经懒得再上了。 但如果能在她退场之前,再来最后一次让她站在舞台中央接受荣耀的演出,那真是再好不过。 所以当凌佳瑶知道台长帮她安排了跟这个最近风头有点过盛的白黎比赛,她原本是很高兴的。 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父亲已经为她打点好了一切。 就在昨天晚上跟几个名媛女孩儿们的聚会中,她还洋洋得意地向她们表示自己在这个节目玩腻了,今天会有一份最华丽的退场。 可是偏偏,这个华丽退场因为某个人的缘故被彻底的搞砸了。 白黎的临时变卦令她在挑战者环节完全没有上场的机会,最后导演只能勉强把献唱环节换成她的。 可是这有什么用 当凌佳瑶站在舞台中央,却发现台下根本没有几个人在关注她的时候,从小作为焦点出生的凌大小姐出离愤怒了。 下场后立刻打电话生气地质问父亲:“那个白黎是什么来头” 父亲的说法有点含糊:“没什么,你随便玩。” 随便玩。 那她就随便玩好了。 想到今晚可能会上演的好戏,凌佳瑶心情格外愉快地饮下了杯中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唇角那明媚的笑容越发加深。 …… 还不知道发生啥事了的白黎正在闷闷不乐地去洗手间的路上。 而当他走到电梯旁边的时候,忽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只觉得双脚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 怎么回事 白黎随手扶住光滑冷硬的墙面,听着自己忽然震耳欲聋起来的心跳,睁大双眼用力摇了摇头。 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眼前那一层薄薄的且越发浓重的迷雾抹去。 妈的 刚才那杯香槟 五分钟前凌佳瑶嘴角那抹怎么看怎么妖魅的笑容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 越发浆糊的脑袋怎么都想不通他究竟是哪里得罪那位大小姐……所幸不想了转过身让自己灼热的好像要燃烧起来的皮肤紧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然后白黎顺势看见了面前大理石墙面上倒映出自己那出现不正常酡红的双颊。 …………用脚趾甲盖想都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的白黎简直想回到五分钟前去扇死那个对送到嘴边的东西毫无戒心的自己。 只可惜穿越这档子大事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这辈子碰上一次都不知道是怎么碰上的,再想这么精准地遇上一次…… 除非他是玉皇大帝的亲儿子。 …… 手脚无力只能咬破舌尖让自己稍稍清醒。 从小被师父师兄往一日三餐里搀毒虫打八岁开始就一次都没有中过招的自己要是就这么栽在这么一个娘们儿手里……那他就太掉份儿了 嘴里尝到的淡淡血腥味儿令白黎强打起最后一丝气力,由于不清楚凌佳瑶给他下的药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也不能胡乱的解。 所幸内力还在。 足够将这点药性压制逼出。 他现在只需要一杯水。 不管是生水开水自来水甚至是马桶水………………总之谁现在给他拿来一杯水他就谢谢他全家一辈子 空无一人的走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在白黎已经有些飘忽的期待眼神下,从他的正前方走来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方逸轩。 对,他不就是出来找这货的吗 从白黎那模糊一片的视角看来,方逸轩在看到他之后脚步一顿,打量过来之后明显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你怎么了” 虽然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到半点儿货真价实的关心,可眼下也只有这一课救命稻草可抓的白黎堪堪往前挪动几步拉住他,嗓音沙哑:“给我……找一杯水……” 方逸轩:“什么” 白黎:“……一……一杯水……” 白黎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迷离湿润的眼神,以及不自觉浮出嫣红的脸颊,皆令方逸轩恍然意识到他正在遭遇什么。 方逸轩:“……” 他嘴角忽然没由来地咧开一个恶意满满地微笑。 白黎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看着方逸轩就那么带着那种格外无辜又雀跃的表情,按了一下他身边的电梯按钮。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方逸轩轻轻一推,白黎滚进电梯。 最后的最后,前者还贴心地帮他按了最顶层的楼层钮。 再见。 跌坐在电梯地板,在那坑爹的药性作用下被身上贴身衣料摩擦的浑身火热的白黎内心却呈现冰凉的反比,他一脸心如死灰地凝视着头顶那一节节往上跳动的楼层灯,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方逸轩我amp;mp;##你全家啊 第十六章 :教训 十分无奈地,那来源于身体内部的燥热感源源不断地侵蚀着白黎那几近崩塌的神智。呼吸声伴随着逐渐加深的身体热度而渐渐粗重,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上倒映出少年那张非他所愿地浮现并且一脸倔意的脸。 银阁有多少层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黎对这种时候都还能顺带走个神的自己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亦或者,正因为这种时候他才更加应该要让自己保持一定的思维混乱。 待会儿电梯门打开,万一正好有人而他就那么硬了。 ……那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白黎扶着电梯门盘腿坐下,正准备调息一番好靠心理上的平静来压抑生理上的冲动。 忽然叮一声,到达顶层的电梯在他并未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擅自打开了门。 电梯门外,白黎眼前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原来你喜欢玩这种。”</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6部分阅读 。” 一个拉长了尾音的猥琐男声在白黎耳边响起,令他的意识回到半个小时前厕所的那一幕。 半个小时前他一手摔进马桶的猥琐男,这会儿正站在那里,以一种包含的窥探眼神在白黎因为姿势原因而袒露出的那泛出淡淡粉色的光洁皮肤深处不住流连。 卧槽啊怎么会是这家伙 白黎狠狠地翻了个连半点威慑力也没有的白眼。但是在此情此景下旁人看来那通红的眼角和湿润的眼神……更像是在抛媚眼。 “放心,这层楼今晚应该只有我入住,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打扰你大爷 不要随随便便把他脑补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吗 抱着“或许能把他恶心走呢”这种天真想法的白黎呸一声朝着猥琐男的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精准地落在对方还算有点人模狗样的脸颊上。 岂料猥琐男压根就不在意地掏了块洁白的手绢把它抹掉,还心疼地伸手过来试图抹过他湿润的嘴角:“啧啧,怎么出血了” 白黎睁大双眼,浑圆明亮的眼珠亮晶晶地跟随着那两根伸到他脸颊旁边正试图摸几把揩个油的手指不住流转。 看得男人喉头一紧,真恨不得就地把这个此时此刻一副柔若无骨表现的少年按倒在地面上给那啥了。 在白黎的视角,猥琐男伸手靠近他动作中的每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还差一点。 就在男人的手完全伸到他的脖子附近这家伙或许对人的脖子有某种特殊癖好还是什么……这正好是一个合适他下嘴的角度。 白黎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啊呜” 男人不出意外地惨叫一声,缩回一只鲜血淋漓的手。 真可惜。 白黎无比凶残地想,如果他缩回的晚一点,自己或许可以就着那截伤口汲取到足够的水分哦他才不考虑什么喝生人血有多不卫生或者多恶心之类的事儿,相比起保持这种任人鱼肉的悲惨姿态,他还不如让自己尽快摆脱这种状态然后去厕所里吐一圈比较干脆。 原本还借着酒劲儿想对白黎做些什么的猥琐男在看到他几乎是饥渴地字面意义上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出乎预料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去。 那不是个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能不借助外力自己做出来的后倾动作。 男人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痛呼的同时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个可笑的茫然表情。然而当他看清是谁把他掀到地面上的时候,那原本还有点有恃无恐的表情立刻僵硬,接着浑身如坠冰窖地开始发抖。 白黎掀起泛红的眼角,相当意料之外地看到他今天下台后满电视台转悠着找的邵氏二人组站在那里。 但是他此刻的心情不是那包含激荡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而是 怎么哪儿都有你们。 邵钧天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相当危险,像在看一件大型垃圾,还是不可回收的那种:“去问问经理,银阁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说完,真的就像是对待一件垃圾一样,抬脚以一个对正常人类来说不可思议的力度把男人一下踹进了电梯。 白黎清晰地听到猥琐男的身体落到他对面时发出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一定超疼。 他忽然有点庆幸方逸轩是个空会唱歌四肢无力的弱鸡。 在邵钧天一脸“就算是这样也侮辱了我的鞋子”的满满厌恶之下,庄晨满是无奈地跟进去,把电梯另一边的白黎扶了起来。 他们都看得出白黎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所以助理很贴心地没有跟他进行过多的肢体接触。 “谢谢。” 白黎嗓音沙哑无比真诚地道。 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文雅男人露出个符合他气质的淡笑:“不客气。”然后,就把他往电梯外轻轻一推,电梯大门合上。 白黎:“……” 等等 把我一起带走啊助理哥 助理哥去处理垃圾了,听不到白黎此刻内心的呼喊。 一时间整条空荡荡走廊只剩下他跟邵钧天两个人。 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狼狈的白黎只能在心里翻个白眼,侧过脸哆嗦着腿摸着墙往里走,无视身边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同时还要尽量忽视掉衣物摩擦皮肤而带来的那种相当不正常的刺激感。 他有点硬了妈蛋。 脑袋里乱哄哄地,但是白黎知道如果这地方有人住,就一定有洗手间。 他要把整个脑袋泡进冰凉的自来水里。 让自己清醒,然后离开。 邵钧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丁点儿都没打算求助于自己的倔强少年一步抖三抖无比艰难地往前挪动,嘴角划出个玩味恶劣的弧度,伸手一把拉出了他。 伴随着白黎满脸不耐烦地是一声微弱的像蚊子叫似的:“你想干嘛”。 邵钧天的回答是:“帮你的忙。” 白黎:“……”那你现在应该松开手。如果不是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他一定要把这句话狠狠糊在男人的俊脸上。 直接无视了少年百分百的抵抗意识,邵钧天不由分说拖着他往里走,那态度也不比处理刚才那件垃圾要好多少。 银阁顶层的最深处是一扇看起来相当朴实无华的褐色古朴木门,除了门把上刻画着一圈看起来有些复杂的华丽花纹,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然而当大门打开,白黎被迫被拉进里面的世界时,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空气中弥漫着刚泡好的淡淡红茶香气,混杂在一些书本的味道里,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才刚离开不久。 温暖而柔和的淡黄色灯光让这间完全居家氛围的房间显得格外朦胧静谧。 这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地方。 白黎发现自己那焦躁的情绪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些,继而就被人扯着后领拐着弯儿一拉,拖进了环境洁白的洗手间。 然后径直被扔进了半缸温热的水中。 “噗咳咳咳” 凌乱的呼吸令他不出意外地呛进了一些水,整个人被包裹在温暖的液体当中。白黎满脸通红地就着水流不动声色地调息起来,片刻功夫就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药性已解。 然后他才终于抬起自己湿漉漉的头,刚要出口的感激之情在对视上邵钧天那张写满了“真是活该啊”淡淡嘲讽的脸之后,立刻像被浇了一瓢凉水一样全数熄灭。 好吧,就今天这事来说,他确实够活该的。 目前洗手间里的两个人都知道白黎是不可能自己吃下那种把他搞成现在这副德行的药的。 所以。 邵钧天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懒洋洋地开口道:“我猜你现在应该正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 白黎坦然地发出干巴巴的声音:“对,我今天确实犯了个大错。” 如果他足够谨慎,就算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饮品,也应该能察觉得到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不应该出现在里面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他仗着自己在毒罐子里泡大,在这方面过于自信,结果却偏偏在种地方摔了个大跟头。 真是愧对他圣教十八代祖师爷爷留下来的毒经药典。 白黎就这么睁着他那双大而有神的双眼眼神压根不知道飘哪里去。一脸痛定思痛地霸占着邵钧天的浴缸半天没有起来。 不是这个浴缸的结构有多么完美舒适让人欲罢不能。 而是他大爷的药性刚过他的脚还有点软。 话说回来这居然是热水。 白黎后知后觉地垂下眼颇为惊讶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英俊男人:“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我的头按到水池里去。” 或者更加舍远求近的按进马桶。 邵钧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嘴角微微一抽:“是什么造成了你的这种错觉” 白黎:“……”是在你刚才把人一脚踹进电梯之后,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选了人体上下最敏感疼痛的肚子来踹。 或者更久远一点,从那天的码头一枪开始。 白黎:“对了”他握住浴缸的一侧支撑起上身,扬起情潮刚褪后被水汽氤氲的给人以一种秀色可餐错觉的淡粉色脸庞和脖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钧天的视线大大方方地顺着少年下颚滚落的一颗晶莹水珠滑入他因为湿透紧贴在身体上的衣领当中,然后给了他一个暧昧不明的答案:“现在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什么叫不该他知道的事。那天老子分明就是当事人之一好吗 白黎:“……” 邵钧天:“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待会儿要以什么样的表情走出银阁的大门。” 你说的有点含蓄,分明应该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走出这间房的大门。 白黎心情复杂地打量着自己湿透成一块抹布似的身体,有种想破罐破摔地一直在这里泡到人走茶凉他再起来的想法。 起码不冷。 邵钧天仍然没有结束对话的意思,尽管现在一直是他在单方面说:“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的经纪人有很好的把自己作为前车之鉴给你竖起一个良好的反面典型的话,我想你今天也不会愚蠢到把自己弄得现在这副狼狈模样。” 邵大爷话里有话。 白黎难得特别配合地顺着他话头问:“什么意思” 邵钧天惊讶地看着他:“比起我来你难道不该自己去找宋凯文要答案吗打从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不,那是错觉。 而且第一眼起……是那个冻死人不偿命的码头夜里么,那天我连你的脸都没看清你居然对着我在想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奇怪事情 白黎扑腾着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原本就带着收腰设计的上衣被水浸泡了之后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了少年劲瘦修长的身体上,滴滴答答落着水,而当白黎抬腿往浴缸外跨的时候,绷紧的牛仔布料包裹住他格外挺翘的臀部,露出个在某部分人眼中相当有诱惑力的弧度。 邵钧天嘴角的笑意加深。 少年就那么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捋了一把几缕纠在额角的黑色发丝:“那个……借我一套衣服行吗。” “当然可以。” 第十七章 :魔术 邵钧天这里当然是不会有适合白黎所穿的衣服的,所以直到银阁的服务生把一套干净崭新的适合少年身形的衣物送到这间房来之前,白黎始终保持着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站在邵钧天视线里。 那感觉,出乎预料的羞耻。 湿透成半透明状的衣料紧紧贴合着他的浑身上下,实在是让每一寸肌肤都不舒服到了极点。 白黎基本上每隔几秒钟就要动一动手脚,每到这时候,他就会感到那股堂而皇之落在他身上的灼人视线更加强烈几分,回头就会看到邵钧天在津津有味地打量着他。 不,与其说打量,更像是在欣赏。 白黎:“……” 欣赏你个毛毛球 老子大男人一个没胸没屁股怎么看身上也不会开出一朵花来的好吗 那视线的存在感过于强烈,明明身上还包着一层布料,却让白黎有种自己是赤.裸着站在这里接受男人注视的错觉。 但是很奇怪的,他并没有感到厌恶或者不满并且有像对待那个猥琐男一样一拳糊他脸上的冲动。 一定是因为对方好心的大概吧给他醒药和准备衣服,而他自然投桃报李地心存感激的缘故。 对,一定是。 这种时候就要分散注意力……白黎心不在焉地把脑袋朝洗手间外挪了挪,他刚才进门的时候没仔细注意,这间房的客厅摆放了两排巨大到占据了整张墙面的木制书柜,房间中心放置了一张一看就让人感觉很舒适的米色沙发,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一杯装在精美瓷杯里的红茶正在冒着淡淡的热气。 整个家居摆放的氛围给人以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白黎就愣住了,谁住在银阁邵钧天 当然没等他把这个想法继续往下发展,在客户服务方面完全不拖泥带水的银阁服务生已经带着他所需求的衣物敲响了这间房的大门。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白黎从洗手间走出,看到站在书柜面前的高大男人正好放下了耳边的黑色手机。似乎刚刚跟人通话完毕的邵钧天回过头,与白黎来了个无比坦然的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男人此刻心情不错的感觉。 白黎不自在地低下头碰了碰挂在这件橙黄色连帽衫上的两颗毛茸茸的线球,一抬头却看到邵钧天向他走了过来。 要干嘛 白黎滑动喉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的像只炸毛的猫。 邵钧天在段时间之内靠近他到一个相当接近的距离,近到白黎以为他会做些什么而不自觉地往后倒退。 这个距离用更加具体的描述的话应该是只要一呼吸就能将热气喷在对方鼻尖。 维持了这种微妙的状态数秒之后,男人忽然抬起那只宽大修长的手,用一块洁白的手帕轻巧地抹去少年额角的一颗水珠,然后带着笑意相当顺手地将那块手帕塞进了他前胸的口袋里。 白黎:“……” 邵钧天不动声色地调笑道:“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你大爷 很明显感觉少年炸毛的更加厉害的邵大爷十分愉悦地看着白黎浑身僵硬地跟自己道了个谢,收起湿透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打开门撒腿跑掉。 果然还是很像某种三瓣嘴的绒毛生物。 邵大爷微微眯起眼,慢悠悠地摩挲了一下指尖,虽然平时看起来纯良无害,但要是真的误以为它们性情温顺那就大错特错了。 天生长有一副利齿的家伙,怎么可能不会咬人。 …… 楼下,聚会还在继续。 白黎推开门,发现所有人都围在一张餐桌附近,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小幅度的掌声和惊呼,还有女士甜美的笑声和男人爽朗的呼喝。 他踮起脚伸长了脖子也没找到宋凯文,却在人群的中央发现了正和众人谈笑的无比开怀的凌佳瑶。 白黎嘴角抽了抽。 大姐比起歌唱界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进影视圈。 他径直走进人群当中,忽视了凌佳瑶在见到他完好无缺并且全身焕然一新时的肢体僵硬……就这方面来说方逸轩的表现要好得多,后者在看到他之后只是顿了一下举着酒杯的手,然后若无其事连眼神都不移一下地继续将里面的液体饮尽。 在白黎进入人群之前,有一位新之声的选手正在表演他的魔术绝活。 而众人欢歌笑语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白黎走进人群之后,扫了一眼桌面上摆着的魔术道具,抬头问道:“能让我试一试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魔术小哥大度地一笑,将主场让给了他。 围观群众起哄地鼓起掌来,凌佳瑶抿着涂有粉色唇彩的薄唇,脸色有些难看。 刚才小哥表演的是一个杯球魔术,所用的道具是三个倒扣着的不透明酒杯,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圆球。 白黎在众人新奇的目光中有样学样地将那颗圆球捏在两指之间,在观众面前展示了一遍,然后扣入了中间的那个酒杯当中,快速地让三个酒杯在桌面上来回调换着位置。 当他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眼神丝毫没有移开过凌佳瑶的脸庞。 然后不出所有人预料地开口道:“凌小姐,你来猜猜球在哪儿” 被点到名字的凌佳瑶气定神闲地抬起苍白的指尖:“这个。” 白黎打开杯子,里面空空如也。 “真可惜,你猜错了。” 凌佳瑶娇艳动人的笑容不减,近乎于挑衅地道:“有本事你把三个杯子都打开啊。” 她原以为这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脱离了困境的小子只是简单地想找她的茬反正他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做些什么。却没想到对方真的照她所说依次打开了三个杯子。 三个杯子下面都没有球。 周围传来扫兴的嘘声。 白黎面色不改:“凌小姐真是好眼力,”他手指一翻,小球出现在掌心,“球一开始就不在杯子里。”不过接下来才是魔术的重点,他随手拿了个透明的空酒杯,将球投入其中,然后又拿了一杯香槟,缓缓倒入。 众目睽睽之下,杯中小球在接触到酒液的顷刻间化为乌有。 四周响起掌声,白黎一脸优雅笑意地将那杯酒举到凌佳瑶面前:“凌小姐,你敢喝么” 他眼神清澈而毫无惧意,凌佳瑶一时被盯得有些发憷,后又在心底好笑地想,这么一个毫无背景只上过两次选秀节目的小艺人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有恃无恐地接过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液体。 围观群众相当捧场地为凌小姐“爽快”的做法而鼓掌欢呼。 看着凌佳瑶乖乖喝掉他递过去的东西,白黎笑得像只偷着了腥的猫:“这可是你自己喝下去的。” 凌佳瑶一愣:“你什么意思” 白黎:“我跟你不一样,不会让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他们不想吃的东西。” 此话一出,凌佳瑶那漂亮的脸蛋几乎绷不住镇定的表情,周围的人在退开几步之后也小声地议论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跟白黎无关了,他离开人群之前扫了一眼刚才推他进电梯的方逸轩,后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向他微笑着举杯致意。 你行。 咱们下次再战。 之后的时间里白黎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在会场里到处乱撞,直到他第三次在自己眼前没头没脑地跑过,林红终于忍不住把这位欢脱过了头的爷拉到跟前来:“你转来转去的干嘛呢” 白黎手里举着个银叉子,上面像宝塔一样插着三快小巧的燕窝糕,回答问题之前还不忘饿死鬼投胎一样先吞一块进肚:“找宋凯文。” 林红:“…………找到了吗” 白黎:“找到了我还用在这里转” 林大姐憋着一股气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整个人杵在这儿大半天了,你一个人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就没想过要来问问我” 白黎眨眨眼,后知后觉道:“你知道” 林红:“……半个钟头前他出去找你,现在还没回来。” 所以这是人找人,找不见人的节奏 白黎满头黑线地往嘴里快速塞了两口食物,含糊着说:“那我还是不出去找他了,别待会他回来我又不见了。” 林红点头:“明智的想法。” 她眼神慢悠悠在少年这一身新装上晃了一圈,才问了个全场似乎只有她这个服装设计者注意到的问题:“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换了衣服” 白黎:“刚才洗手间的水龙头坏了,我弄湿了衣服,就去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套找了个地方换上……”总感觉这副说辞有很多漏洞,未免林红小姐智商上线把他逼问的无还口之力,白黎果断地转了个话题,“林红姐,你知不知道宋凯文为什么要从音乐人转型成经纪人” 林红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件事他没有跟你提过吗” 白黎摇头。 从搭档以来,宋经纪人跟他的相处模式就处于一个下达指令一个乖乖照做的状态,再加上参加新之声以来宋凯文就一门心思扑到帮他网络造势上去,哪有时间跟他坐在白莲花般的云朵下谈人生聊理想说说那过去的事儿。 林红抿了一口酒,深叹了口气,那忧郁沧桑的气场转换令白黎一瞬间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具体表现在终于停了不断伸向餐盘的手。 “这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也刚做这行没多久,第一次负责跟新之声类似的一个选秀节目。宋凯文……哦对了还有现在时下最火的偶像齐景昊都是那个节目的选手。” 白黎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神却在往餐盘上瞥,貌似是因为他原先霸占餐盘时的气场格外强劲,这会儿稍一减弱其他人便立刻补了上来,眼看他心仪的食物飞快地减少,少年的心表示正在滴血:“这么说宋凯文以前也是歌手” 林红点头:“对,而且他是夺冠热门,人气不亚于现在的方逸轩……跟当时同样就很抢眼的齐景昊齐头并进,同台争夺冠军,可是偏偏就在半决赛开场前……出了事故。” 白黎:“……什么事故” 林红:“受伤。” 白黎:“” 林红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当时正好是彩排结束,节目组在拍后台花絮。摄像机跟在他身后,一路拍摄他从彩排现场下来走到后台的自动贩售机前,买了一瓶蓝莓汁。”她顿了一下,“然后喝进了一片碎玻璃。” 白黎:“………………” 林红:“因为这场事故宋凯文的口腔和食道都受了伤,虽然立刻送医抢救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却无法继续上台比赛。所以最后那场比赛毫无悬念,获胜的是齐景昊。” 虽然满脑袋都是到底是怎么能喝进玻璃而不自知和难道我的经纪人以前是个热血豪放派这样没人情味的槽,白黎沉默半响,忽然开口蹦出三个字:“是意外” 林红看他一眼:“当然是意外,警方查过那瓶蓝莓汁,没有任何人为痕迹。出院之后宋凯文就已经没什么人气了,所幸他是创作型歌手,即使不能唱歌还能卖歌。但是非常奇怪的,整个娱乐圈他完全找不到一个人要他写的歌,即使是千辛万苦的谈成了最后时刻也会被对方临时毁约。” “可是宋凯文并不死心,继续泡在娱乐圈,最后转型做经纪人,没想到还是那么不顺畅签了十八个艺人每个都要跟他解约……所以我才说他真是像被诅咒了。” 第十八章 :剧本 听完了宋凯文格外带有传奇色彩的职业历程,聚会也步入尾声。除了凌佳瑶中途有些面色不佳的离开了几分钟之外,所有人都玩得非常尽兴。 白黎慢吞吞地在旁人惊异的类似于看小怪兽的目光中,扫尾一样解决完了最后一点餐盘里的食物,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皮,宋凯文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本着最为真挚的关心之意,白黎从头发丝打量他到脚后跟,确定他的经纪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失踪当中并没有遭遇到跟他一样的人身安全问题,才放心地把手中专门给他留的点心递过去,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拍了两把,他就顿住了:“你刚才在外面”宋凯文的肩膀摸起来有一层凉飕飕的露水痕,显然是在室外待了很久。 宋凯文镇定地回答:“哦,我只是在银阁的露台上站了一会儿。” 白黎:“就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 宋凯文一口咬定:“就站了一会儿。” 两人之间气氛陷入沉默,片刻后,白黎举起手指着自己的太阳岤:“这是脑袋,不是木头疙瘩。我专门把智商装在里面带过来不是为了在这里听你睁着眼说瞎话的。” 回答他的是宋凯文一副被噎住了的表情,然后不做任何解释地转身离开。 靠 是不是男人啊扭扭捏捏个什么劲 白黎三两步跟上去,却没想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下脚步,刹不住脚的少年一头撞在他背上,满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如果他没有认错,显然是他曾经在各种电视台的黄金档时间见到过无数次的脸。 齐景昊。 一个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倾倒众生感的纯天然无死角帅哥。 宋凯文以前跟白黎强调过,身为一个艺人,在公众场合一定要做到无论何时何地被什么品牌的相机在什么角度拍到,都要保持百分百没有拍摄死角。 听到这副论调的白黎呵呵了他一脸,说你上哪儿找这么完美的人来。 现在他真的看到了。 如果忽略对方像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的话。 白黎纳闷地想:我着你惹你了 小荧幕上见到的视觉冲击力不可能比得过现实中真人站在眼前。 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偶像男星,无数小萝莉争相追求,存在感方面就像随时随地身边都跟着聚光灯一样的家伙正一脸拽样地站在他们面前,宋凯文一副老鼠见了猫这么说还客气了简直就是瘸了腿的老鼠见着了虎虎生风的猫大王的样子。 空气中似乎有视线碰撞而出的火花飞溅。 白黎表示,他有种躺着也中枪感。 “这就是你新带的艺人” 齐景昊满脸轻蔑,看白黎的眼神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就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只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等白黎反驳回去,就跨入打开的电梯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电梯灯往上,往上,再往上。 在顶层停住。 顶层……白黎的记忆如果没出错的话,那个猥琐男在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曾经说过,今天晚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入住。 等等,那邵钧天怎么会在上面 白黎表示:“……” 贵圈你好,贵圈真乱。 他转过头问:“你刚才就是跟他在一起” 被戳穿谎言之后干脆破罐破摔的宋凯文干巴巴地说:“对,刚才我出去找你,在露台附近遇到齐景昊,然后被他莫名其妙嘲讽了一顿。”内容大概是你的歌卖出去了吗又找到新艺人签了吗这次能坚持几个月不解约啊 白黎只问:“……那你嘲讽回去了吗” 宋凯文愣住。 看他一脸茫然就知道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如果是我的话会直接回嘴,说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啊我都没时间和精力关注您最近接了几部新戏呢我们一个在经纪人界一个在艺人界八竿子只能打着一着也不会抢你的饭碗……所以你这么紧张我干嘛呢” 宋凯文:“……你一口大气说这么多字不累吗” 从小在山间田里乱蹦乱跳着撒欢的苗疆少年表示肺活量就是这么杠杠的 白黎叹着气用一种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哟的表情拍拍他肩膀:“下次有这种机会,带上我,让你知道什么是被人嘲讽了之后的正确姿势。” …… 这晚,市区一所装修豪华的别墅的一间卧室当中。白天在众人眼前光彩照人的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的凌佳瑶此时正双目紧闭,眉头紧皱,精致的脸庞因为深深的恐惧而扭曲成完全不正常的样子。 啊 伴随一声尖锐的惊呼,她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苏醒之后的凌佳瑶捂住自己的脸庞,发现自己身体冰凉的可怕,而刚才在梦中看到的那些……噢不 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有种强烈的晕眩和反胃感。 这是凌佳瑶今晚第四次惊醒,每一次都是在令人恨不得挖去双目也不愿意继续身处其中的可怕噩梦当中。 她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从小到大在她面前的东西都是美好的,精致的,就像她一帆风顺的人生。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阵子,只要一闭上眼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噩梦中。凌佳瑶终于忍受不住,跌跌撞撞地下床,去敲书房的:“爸爸” 凌台长一脸倦容地打开门,似乎对女儿深更半夜大惊小怪的打扰感到非常不悦:“怎么了” 凌佳瑶哆嗦着惨白的双唇:“我……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很可怕的噩梦,爸你开车载我去医院吧” 凌台长非常没好脾气地摆手:“你自己让司机载你去吧,我没空。天明娱乐今天忽然跟我们取消了长达八年的合作计划……我现在很累明天再说行吗” 凌佳瑶现在恐慌到根本不愿意接触其他任何人,依然不依不饶地想让父亲载她去医院。然而书房的门却在她面前被无情地关上。 凌佳瑶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父亲都没有应她。 她失魂落魄地在别墅里徘徊,不想回到那张会让她陷入可怕梦境的床上去,失措之下一不留神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家里听到动静的佣人赶过来扶她。 被她一巴掌扇开:“滚开” 凌佳瑶咬着嘴唇,满心委屈地把自己固执的蜷缩起来,佣人长长地叹了一声,无奈地离开了。 一直到天亮起来,都再没有人过来关注过她。 …… 这一期的新之声挑战者之夜播出,反响热烈。白黎的声势水涨船高,连续两次作为挑战者上一个选秀节目,挑战同一个选手,而且居然都赢了 不少原本对这个节目并不关注的人开始悄悄注意起这个身份神秘的漂亮少年来。 而当他们发现完全找不到白黎一丝一毫的来历信息之后,更加激励了网友们喷薄而出的好奇心或者说是八卦之心。 当然,两次胜过方逸轩的后续副作用就是大量方逸轩的粉丝纷纷表示节目组黑幕,现场观众们是脑袋被驴踢了吗她们轩轩的深情演唱怎么可能比不上那首普普通通的黄种人。并且扬言要联名抵制新之声这个节目。 对此,白黎作为当事人的态度是你们爱抵制抵制吧,反正老子不会再上了。 靠着这两期节目他已经赚足了观众的眼球。 再上就可能会适得其反了。 对于白黎来说,他这些天的生活是非常滋润的,宋凯文家的那个宽大空旷的阳台终于被他整顿完毕,搬上了一排排枝繁叶茂的植物。全都是他连夜辛辛苦苦从郊区挖来,移栽到这里来的。 关于这些植物,白黎在移栽完毕之后特别叮嘱宋凯文:“这排绿的有点像韭菜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草,我摆在最里面你不要乱动。” 宋凯文:“……” 白黎:“这排红的有点像仙人掌的,吃一块就能让人昏睡三天三夜,你要是睡眠质量不好可以掰一点泡茶喝。” 宋凯文:“……” 白黎:“这一坨有点像喇叭花的……它再过几天就结果了你千万别给摘了,对人倒是没多大用但是能吸引一些蛇虫鼠蚁什么的,我这边设了个网子慢慢捉,你小心别踩塌了啊。” 宋凯文先是震惊,继而麻木,最后指着脚边一排紫红色布满青筋和倒刺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破罐破摔地问:“这排又是啥” 白黎百忙之中回头扫了一眼:“哦,那就是普通的野菜……你摘两把洗洗下锅吧。” 宋凯文:“……………………” 在这样安定祥和的日常琐碎当中,陆陆续续送到宋凯文手里来的各种商演和合约也开始日益增多。 其中还有一个电影剧本。 名叫易体。 虽然顶着这么一个高端洋气的文艺范儿名字,可其实它是个地地道道的奇幻喜剧片。 主角是一对重组家庭下异父异母的兄弟,从小性格南辕北辙,两看相厌。 弟弟文静懂事乖巧可人,哥哥却截然相反,是个精力旺盛到狗都嫌的熊孩子。 重组家庭组完了又破,两个孩子只在一起相处了八年时间就再一次跟着各自的爹妈分道扬镳。 相当戏剧性的,长大之后,一向不学好爱逃学的哥哥成为了一名光荣正直的警察。 而成绩优异的弟弟却当了黑道律师。 两兄弟重逢在法庭,一个是控方,一个是辩方。 理所当然地继续两看相厌到恨不得对方去死才好。 到这里为止剧情似乎还只是局限于伦理剧情的范围,但是很快两兄弟的人生却来了一次天翻地覆的转折。 他们互换了身体。 看到这里,白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简直不能再满足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凶残心态 他就喜欢这种一看就特别倒霉催的鸡飞狗跳的剧情 够劲儿 白黎乐颠颠地拿着剧本去挠宋凯文的书房门,后者被烦的不得不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一眼这个被白黎如获至宝的剧本,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他,以一种怀疑的语气问:“你确定以你的形象只能演弟弟,这个弟弟可是个盲人。” 对,这部电影的另一个人设亮点就在于从小文静的弟弟是个先天盲人。 而哥哥从小就打心眼儿里烦这一点。 白黎一本正经着眨眨眼:“有什么不确定的,这不正说明了编辑编写剧情时的独到切入和这部戏深刻的伦理寓意吗” 宋凯文:“…………这些词你打哪儿看来的。” 白黎:“豆x影评。” 第十九章 :千丝 宋凯文以经纪人的身份用严格把关的态度前前后后仔细翻阅了一下剧本,弟弟这个角色除了要以盲人的身份来诠释整个剧情之外,还有一个头疼的地方在于他需要在电影前后期扮演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 一个像随时随地吃了几</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7部分阅读 斤炸药似的火爆。 一个像一潭幽深的湖水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这才叫地地道道的反差萌。 在娱乐圈混了几年也算有些眼光的宋凯文非常清楚这是个非常好的剧本,如果拍出来,极有可能叫好又叫座。 但正因为如此,弟弟这个角色太需要考验演员的演技和临场应变,想拍这个剧本的导演和制片方怎么可能会想到把这个剧本送到他们这里来 脑袋被驴踢了 莫名想到这个可能性的宋凯文嘴角扭曲了一下,因为即使是导演突发奇想要启用新人,也不可能找上目前来说还是歌手身份的白黎。 娱乐圈大把大把摩拳擦掌着正愁没机会一步登天的新人新秀,放着那遍地的金砂不去淘,偏偏来找他们这块没开过壳的石头毛料。 这简直跟请个和尚去杀猪一样匪夷所思嘛 然后他查看了一下这剧本到底是哪家送来的。 天明娱乐。 宋凯文:“……” 白黎一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就有点垮,经纪人先生却是露出了然的表情:“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白黎觉得自己智商有点跟不上:“啊” 宋凯文道:“他们大概已经猜到我并不打算以价钱高低来为你谈哪一间公司,所以送来了这个以示诚意。”他翻了翻手中的剧本,挑眉笑道,“直白点说,就是告诉我们我们会捧你。” 整个娱乐业界,大概也只有天明娱乐能玩得起这种心照不宣的游戏。 接了这个剧本,就意味着接受了邵钧天的诚意。 算是让他们收了个定金。 如果在拍摄过程中随时被发现他们白黎跟其他娱乐公司交往过甚,恐怕天明娱乐就会马上停止这部电影的拍摄。 嗯,我们就是这么的财大气粗爱用钞票打水漂。 宋凯文说:“你可要想清楚,你想拍这个,就等于是一脚踏进了天明的大门。”否则按照那位业界盛传的邵钧天先生的手腕,他的世界观里可从来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俗语。“虽然我是认为天明很不错,不过你一向都很抵触它吧” 不是抵触天明娱乐,而是抵触他们家老板。 这个关系一定要分清。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饰演这个角色,”宋凯文上上下下打量他,怎么看怎么不信任,“即使是那位姓刘的影帝第一次演盲人都需要每天花四五个小时去盲人训导中心培训。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要学会怎么做一个盲人。” 白黎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问:“要怎么做” 宋凯文转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洁净干爽的毛巾,直接绑在白黎眼前。 当视野陷入一片黑暗,白黎一瞬间有些无法适应,他小心地抬起手,轻轻触碰着身边的家具以确定自己的位置。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 “然后呢” “然后你要保持这个状态一直在家里,直到可以闭着眼像睁着眼睛一样在这里起居。” 白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还不够吧” 宋凯文:“” 白黎嘴角微微勾起:“按照这个剧本所写,弟弟这个角色是一个走路吃饭洗澡睡觉都可以独立完成碉炸天的五感全开黄金圣斗士灵魂附体的不科学盲人。” 所以他不止是要能做到可以睁着眼睛在房间里起居,更加要做到听声辩位,闻香识人,跟人握把手能直接记住人家的指纹脉络回到家还能原封不动地画出来。 嗯,就是要这么吊。 不知道要先从五感全开还是黄金圣斗士开始吐槽起的宋凯文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当中,然后他发现自己只能问出:“你最近又在网上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没任何建设性的问题来。 白黎一本正经:“日本动漫……这个日本在我们那会儿是叫东洋吧,那地方经常流过来一些倭寇来犯大唐国土,有好些师兄师姐们出寨平过他们呢。”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宋凯文才会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已经百分百融入新世界顺带打开新大门的漂亮少年,是个标标准准的古人。 “……” 总觉得有某种东西在内心深处碎掉了的宋经纪人嘴角抽搐着拍了拍他肩膀:“你想练就加油练,但是别耽搁这几天的工作。” 这些天来白黎收到了很多地方的公共活动邀请,宋凯文以经纪人的身份为他精益求精地挑选了一些,然后推掉了一小部分。 倒不是他们挑剔邀请方,而是某些活动即使去了也是费时费力还得不到多大成效。 更重要的是,如果活动工作安排的太满,以白黎刚刚涉足这个领域的精力和应变能力来说,很容易变成量多质不高的尴尬情况。 上午匆匆忙忙录完节目,来不及吃午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另一个地方做嘉宾。 这样录出来的节目怎么会有趣,做嘉宾时候的状态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虽然有压力才能激发动力,不过有时候更要宽松一些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 今天白黎要上的是一个电台节目。 该电台占其所在城市的广播电台市场份额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并不能掉以轻心地对待。 但是在跟宋凯文商量过后,白黎这次来录节目,选择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形象,不仅令电台工作人员全体惊奇,也让他所录节目的主持人甜心忍不住在录制节目时就迫不及待地提到了这个话题。 一段自我介绍与被介绍的开场白之后。 主持人甜心:“虽然我们的听众朋友们目前无法看到,但是今天,我们的白黎是以一种非常奇特的造型出现在我们电台的你们可以在心里猜三秒钟这个造型究竟是什么,因为接下来我就要揭晓了……答案就是,蒙眼” 甜心是个热情洋溢的邻家女孩款软妹。 她语气里有一些小女孩的咋咋呼呼,但又恰到好处地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反而让人觉得非常可爱。 白黎对答如流地道:“是的,因为我最近其实在涉足影视……就是准备要拍摄一部电影,里面的角色是一位盲人,所以我现在就在非常专注的练习如何做一个盲人。” 宋凯文早就给他讲解了附带在剧本里寄来的保密协议,所以这点小小程度的透露并没任何问题。 甜心:“诶电影哇这个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因为我们都知道白黎你最近是在牛奶台的新之声挑战者之夜上以那令人惊艳的歌喉俘虏了广大的听众朋友就算是我老实说也会以为你要往歌手方面发展,出出唱片啊,发行新专辑什么的。 怎么会忽然想去拍电影呢而且演的还是盲人这种如此具有挑战性的角色……能不能小小的给我们透露一下,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白黎嘴角微翘:“我可以坦白的说吗,其实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剧本了,所以在我经纪人面前撒泼打滚死乞白赖了很长时间,他才答应让我来演。至于电影的具体内容,因为有保密协议所以就不方便具体透露啦。” 主持人似乎被他语句中那生动形象的肢体描述逗乐了:“撒泼打滚死乞白赖甜心我是有点想象不能。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保持这种……蒙眼的状态多久了呢,是一直蒙眼还是每天只蒙眼一定的时间” 白黎抬手摸了一把绑缚在头上的黑色布条,笑道:“在家里通常都会蒙住,我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在一个人的时候能蒙着眼睛独立完成一天的日常起居了。但是户外环境我还没有机会适应,所以今天我才会用这种奇特的造型出现在这里。” 甜心惊讶地不得了:“这么厉害你是用手摸得吗还是借助什么工具……” 白黎一本正经地道:“演盲人,可不单单只是乱摸哦。” 话题忽然上升了一个高度,不过看到录制时间差不多了,气氛也十分融洽,主持人随便哈拉了几句就圆满地结束了今天的录制。 然后包括甜心在内的其他电台工作人员,就眼睁睁地看着白黎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己站起身来,就跟身上其他地方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连一个地方都没有磕碰到就那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录音棚。 直到他快要走出门口,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弯下腰在门边摸了两把,抓起他在进门时就搁在那里的一根崭新的盲人拐杖。 非常装模作样地把它杵了起来,在地面上敲敲打打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了很久,才有人小声地问出声来:“他不会真的是个瞎子吧……” 白黎眼睛当然没有瞎。 能让他这么游刃有余地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表现得跟一般人行为无二的根本原因,其实是他使了一种改良版本的叫千丝的功夫。 这本是圣教弟子一套用来牵制敌人的招数,牵丝笼海,地网天罗。 白黎把它稍稍修改了一下,将施展招数时使用的无比坚韧的毒丝换成细小到无法用肉眼看见的纤丝。 虽然靠这一招只能摸清身边的一点点范围。 但用到扮演这个盲人角色上就绰绰有余了。 这些天早就领教到白黎这种特殊武艺的宋凯文这会儿就相当放心地把他扔在了录音棚里,自己则见缝插针地去找电台高层打个招呼。 当白黎就跟个真的盲人一样敲着拐杖走出电台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温暖日光挥洒在他被蒙眼布罩得只剩下三分之二面积的秀气脸庞上。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十步……八步……五步……当那个人靠近他到只有一步之遥时,白黎微微侧了下头,露出一截被阳光晒得格外白皙漂亮的脖颈:“邵钧天” 很久没被人如此理直气壮地称呼全名的邵大老板轻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隐隐带着愉悦:“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黎抬手掀开黑布的衣角,露了个小小的余光有点贼兮兮地打量着像棵参天大树一样出现在他身后的英俊男人。 唉,我能说是嗅到了满满的大爷味儿吗 第二十章 :书房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此时此刻笼罩在白黎上方的男人微微低着头,将自己的整张俊脸暴露在少年的视线当中。 而白黎自然是相当不给面子的,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马上就把黑布蒙了回去。 眼前又陷入黑暗。 虽然是完全无法以目光接触到男人的姿态,但他依然仰着脸,就像能透过那厚厚的蒙眼布跟邵钧天坦然地对视起来一样,有板有眼地打起了官腔:“日前我收到贵公司寄来的电影剧本,这是揣摩角色必要的练习。” 邵钧天不轻不重地扬了下眉:“哦这么说我们把剧本寄到贵府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白黎:“这是当然。” 邵钧天:“看来你也已经完全可以把握好这个角色了” 白黎:“对。”老子就是这么碉。 邵钧天:“本来看在你是新人演员,想给你一些特别的优待……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在顺着邵钧天的话往下回的同时,总觉得他语气里透着一点狡猾感觉的白黎不动声色地张开了在全身上下的警觉力场。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说一半藏一半是怎么个意思 白黎微蹙眉头,耐着性子问着问:“什么优待” 邵钧天:“跟我去一个地方。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 麻烦哪位告诉我刚才那上下两句对话当中有哪怕是一丢丢的因果联系吗或者说如果去一个地方能跟优待划上等号的话……那真是不得了啊邵大老板,你简直是可以刷新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了呢。 见少年无动于衷,男人语气里忽然带了一种诡异的笑意:“你敢不敢。”那态度,充满了裸的挑衅感。 在选择在继续杵在这里跟邵钧天进行崩坏三观的对话或者选择按照他说的去某个地方好看看传说中的优待到底是什么之间权衡了一秒钟。 白黎斗志昂扬地决定选择后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真汉子。 苗疆少年表示,他这条铁血纯汉子活了快十八年除了干上一碗师父他老人家的洗脚水之外他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 临走前他给宋凯文打了个电话,没通,就只好语音留了言给他。然后在邵钧天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到马路牙子上,爬进了一辆带着跟邵钧天身上同样淡淡烟草味道的车里。在完全视觉黑暗的情况下,被带上了通往未知的旅途。 十五分钟后,白黎开始有点烦躁。 三十分钟后,他开始屁股底下长了倒刺一样坐立难安。 在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白黎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自发地结束这场“装瞎装到底”的无聊游戏,这才发现窗外的景色显然已经到达了一种他前所未见的偏远程度。 他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身边这位一路上破天荒的连一个字都没蹦出口,让气氛压抑到害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小心爬进了通往异世界通道大门而迷失在外太空了的邵钧天,后槽牙隐约发出小小地声响:“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 邵钧天这才惜字如金地回了他三个字:“快到了。” 白黎:“……” 这一次,邵钧天说的快到了却是真的快到了。 三分钟之后,黑色轿车稳妥地停靠在这片荒郊野岭外的一间带有围墙的高耸别墅外。 与这四周环境极其相符的相当灰败斑驳的白色墙面上,爬满了由于年久无人打理等原因而生长的格外旺盛的深绿色枫藤。被它们所覆盖住的大概曾经还很华丽高贵的壁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甚至还住进了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鸟。 还有些不知名的植物正在跃跃欲试地往墙外探出来。 白黎眯起还没重见天日多久,不能完全适应今天这样灿烂阳光的双眼,打量着这栋看起来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年历史的房子,问:“这是什么地方” 邵钧天:“易体的开机点。” 白黎:“……” 邵钧天又补充一句:“也是片中主角两兄弟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欣赏着白黎一脸震撼到掉眼珠子的美妙姿态,真正从字面意义上做到给新人演员的优待的邵钧天老板非常得寸进尺地想看到少年脸上更多有趣的表情,他把别墅大门轻轻拉开,以一种诱哄的语气道:“要不要进来” 白黎立刻道:“当然要进” 像一只饿了几百年才发现一根肉骨头的狗一样脚下生风地飞扑过来蹿进铁门内的白黎,第一眼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别墅内部那惨不忍睹的花园。 这里一块草皮翻着。 那边两个打碎了的花盆。 家门口杂草丛生。 他刚走两步,居然还踩到了一坨狗屎 是狗屎狗屎啊亲 暗自庆幸自己的装模作样已经练到最高层次的白黎少年淡定地抬腿走开到草地上,直接在裸露着没有草皮的土地上蹭了蹭脚。 自暴自弃地想就当是给土壤施了个肥。 然后才抬起眼,望向在旁边看了很久白戏的邵钧天,道:“在这个么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住了八年,怪不得两兄弟性格养的一个比一个奇葩。” 邵钧天的面前是一丛火红色的野生杜鹃花,也是整片花园里唯一能称之为花的生物。 在这片无人打扰的荒芜土地上,它们破天荒地开出了一种独领风马蚤的霸气感。 然后白黎就眼睁睁地看着邵钧天以一种高贵冷艳到了极点的表情,随手捏住了那一丛花中开的最大最艳丽的那一朵,嘎嘣一下,花枝应声折断。 白黎:“……这些杜鹃花招你了” 邵大爷一如既往的神逻辑:“等到开机日,它们自然会被清理掉。” “………………” 白黎忽然有一种懒得跟他争辩的无力感,转了个话题问:“屋子里能进吗我想去看看书房。” 邵钧天面无表情:“可以。” 书房,在电影剧情当中,是弟弟在这里生活过的八年间接触到最多的房间。因为他本身的视力缺陷,使得这个可怜的孩子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去学校读书,因此,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半封闭的家庭式教育。 而别墅里的书房,就是弟弟每日驻足最多的地方。 在目睹了这附近的环境之后白黎更是表示,这样都没被养成个自闭阴沉的性格,从某方面来说那弟弟也确实是个强人。 推开书房门后头顶落下的那一层灰比客厅那扇门上的要厚重的多,白黎早有准备地捂住了口鼻,烟尘过后,落入他视野的是一个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陈设的房间。 如果不是房间正中央的那扇大到有点格格不入的明亮玻璃窗,白黎完全可以怀疑邵钧天是不是把他带错了地方。 剧情中,弟弟儿时经常趴在这扇窗户上睡午觉。 有时候睡得晚了,直到傍晚时分才醒来,还会发现在自己沉睡时有人在他身上盖上了一层御寒的薄毯。 而一直到他不得不离开这栋房子,都没有发现这个神秘的盖毯人究竟是谁。 邵钧天站在门口:“这就是书房。” 白黎:“我知道,整栋房子只有这间房正中央有这么大的玻璃窗。” 并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他再一次蒙上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感受着着那位于正前方的微薄暖意,一步步靠近玻璃窗到将自己的脑袋像片中所写那样贴在窗台上。然后就跟只正在认窝的猫一样小幅度地蹭了蹭。 究竟是谁给弟弟披上的薄毯呢 白黎静静地靠在窗边,太阳光暖暖地笼罩住他,他脑袋晕乎乎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天明娱乐虽然送来了剧本,但却不是完整的剧本。 缺少的部分里,正好就有关于神秘盖毯人的揭秘。 在脑袋里跳脱着开动思维的同时,白黎的警觉心也丝毫没有降低。 有人从背后靠近了他。 有人轻轻拉扯了他绑在耳后的活结。 黑色的布条落下,白黎不悦地抿了下唇,懒洋洋的睁开眼,试图用眼神跟邵钧天传递这样的一信息没看见老子在进入角色呢嘛。 你大爷的过会儿再来烦我呗。 却发现邵钧天那不容忽视的锐利目光正直直地落在他胸前的口袋。 那里面正因为他的姿势关系,露出一截小小的,白色的东西。 白黎:“……” 是上次在银阁邵钧天塞在他口袋里的手帕。 虽然衣服不是上次那一套,但是过于贴心的经纪人在帮他丢三落四的艺人清洗衣物时发现了它之后,就自然而然地误以为是属于白黎的。于是就在今天给他挑选外出服饰的时候,顺手给塞了进去。 白黎:“……这是个误会。” 真的。 “什么误会”邵钧天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地伸出修长的指节夹起那块柔软的白色手帕,直接就朝着白黎那张沾了灰的脸糊了过来,“误会宋凯文其实是有教育过你身为一个艺人需要在外注意自己的仪表,只是你自己愚蠢到忘记这一点了吗” 白黎:“…………………………” 果然还是不能跟大爷做朋友‵′︵━ 第二十一章 :短片 维持着一脸呆蠢表情让男人结结实实地糊了一脸的白黎在回过神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撇过头,并且动作迅猛地一把夺回男人从他口袋里不问自取走的东西当然了,等到他抢回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玩意儿好像一开始就是人家的。 白黎:“……” 邵钧天维持着高贵冷艳的大爷表情内心却充满兴味地期待着坐等少年的下一步行动。 白黎表示,他现在是真的希望有个异世界的入口让他钻一钻。 奈何次元不是不是想穿就能穿,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手绢往口袋里一塞,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脸无辜地把脸转向了窗外。 嗯,天很蓝,云很白。 今天的风儿很喧嚣。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白黎可以看到这座别墅自带的拱形花园,中间是一块本该郁郁葱葱,现在却枯槁的跟刚经历了百年大旱灾似的寸草不生的荒地。 荒地中央还有个非常醒目的大坑。 白黎转了转眼珠,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在剧本里,这地方应该种着一棵长了很多年足可以评价为参天大树的大榕树。 哥哥平时就喜欢在这棵树下招猫逗狗爬树抓蝉散发那无穷无尽的精力。 而相应的弟弟则爱在树前的窗台上像只猫一样悠哉的午睡。 哥哥会时不时爬上树,然后在遮遮掩掩的树叶间充满险恶用心的用石头砸窗户,直到弟弟被惊醒之后听到这混账小子嚣张的大笑,才心下了然。 他不吵也不闹,只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满脸无辜地跟父母表达了一下对于书房窗户有没有碎掉的担忧,因为他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了石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 他不敢伸手摸来确认,因为他看不见。 听完这段兄弟俩的爹脸色就黑了。 对着全家上下唯一能干得出这等无聊事的哥哥好一顿训。 打这一刻起,哥哥充分地理解到了什么叫有了后妈,亲爸变后爸。 不过看在后妈人很好,对他也不赖的份上,所有的仇恨值全都转移到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便宜弟弟身上。 真是恨他恨到拳头牙根一起痒啊。 维持着一脸放空表情在大太阳底下揣摩了一会儿哥哥那悲催的童年历程,白黎忽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屏幕。 黑了吧唧。 这破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难怪他自己走了几个钟头宋凯文也打开着急的跟天塌了一样的说教。 白黎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嗯那个啥,优待看完了,咱回去吧。”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以他的脚程就算不知道具体地点,只要翻遍c城方圆五百里,随时可以找到这里再来实地考察揣摩角色。 邵钧天始终保持俯身在少年头顶的姿势,而当白黎抬起头,这两张脸之间的空隙就形成了一个相当微妙的角度。 微妙到好像下一秒附近就会出现按头小分队把这两张不同程度上养眼的脸给按到一起去。 不过可惜周围没有观众。 所以最先感到脖子仰的有点累的白黎率先低下头,刚好错过了无时无刻不爱保持高冷表情的邵钧天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柔和。 出屋,上车,走人。 当司机稳妥地把车停在白黎所住小区外的一个没有多少人流的街口。白黎用他上这辆车时同样难看的姿势爬下了它,然后回过头望着车内的邵钧天:“就到这里,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邵钧天:“原来宋凯文是你妈。” 白黎:“………………” 抓不住重点跟语死早这两个惊天大槽你让我先吐哪个好 最终白黎还是忍住了猛翻白眼的冲动,什么都没说拍拍屁股格外活泼快乐地转身往街对面奔去。 待少年终于离开自己的视线,后座上的英俊男人又恢复了他平时那种跟全天下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冷淡气场:“走。” 被今天几乎称得上和颜悦色了一整天的老板吓尿到好几次差点开错路的司机这一刻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车身缓缓开动,往原路返回。 …… 白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宋凯文跟他共同的家门口,掏出钥匙来低着头打开门。进屋后发现有三五个人站或坐在客厅里,正齐刷刷地用一种无比新奇的眼神抬着头看他。 白黎:“……………………你们找谁。” 一个长得浑圆饱满的胖子推了推鼻梁上跟他脸庞大小格外不协调的金丝眼镜:“找你。白黎是吧,我们是宋凯文经纪人请来的拍摄团队。” 总觉得又要开始接受新的世界设定的白黎一脸呆愣的转过头,朝着书房的方向高喊:“宋凯文文文文文” 被可以把爱情买卖唱成帕瓦罗蒂的高音轰炸而出的宋经纪人淡定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他干咳了一声:“都认识了” 胖子:“认识。” 白黎:“不认识。” 胖子:“……” 对于自家艺人的不配合早有所料的宋凯文耸了下肩,开始解释:“这些人是我请来的拍摄团队,主要负责拍摄你在日常生活中如何扮演盲人的片段,然后放到网上去。”顿了下,加上一句,“这是我跟易体制片方谈好的宣传手段,目的是带动网民的八卦性自发为电影的启动造势,这部电影现在被人多关注一分,将来的票房可能就会前进一位。” 基本上在大事上态度还是很积极配合的白黎直接问:“我要怎么做” 宋凯文:“像你前几天在家里那样,只是让拍摄团队进行跟踪拍摄,等放上网之后根据观众反响,再制作后续片段。” 简简单单几句话,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白黎:“没问题。” 宋凯文满意点头:“那现在就开始吧。” 短片内容很简单,就是白黎蒙上眼睛之后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的在家里饮食起居,刷牙洗脸,吃饭睡觉,连给自己开冰箱倒杯果汁都不会漏掉一滴在杯子外面。 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多长了一只眼。 负责举着摄像机拍摄的胖子不止一次瞪着眼睛一脸很想上去扯下白黎脸上黑布看看到底是不是透明的……被后面站着监督的宋凯文看透他心思地拍拍肩膀:“别着急,这个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很快就来了。 制作完成的短片第一次放上网络,很快就引来了不少网友围观。 几乎所有人在看完画面中白黎这个不科学的盲人表现之后,都满脸不屑地留言 假的啦。 绝对是假的,那个布应该是特殊材料,外面看起来是实的,里面看却是透明的。 楼上1 楼上上10086 楼上上上身份证号码 强势插入最讨厌没意义的排队o ̄ヘ ̄o# 打死楼上就排队你咬我啊 打死楼上上就排队你咬我啊1 打死楼上上上就排队你咬我啊2 今天网上的小伙伴们也很可爱地歪着楼。 显然大家都没有把这个短片的真实性当一回事,但是不要紧,第二个以白黎为主角的短片很快又在网上出现。 这一次,在短片开头他举着黑布在镜头前反复演示其不透光性的货真价实,然后系在眼前,像平常一样愉快地在镜头前添饭,吃饭,洗碗,摆进碗柜,最后擦干净桌子咻地一声把抹布精准地扔进了水池。 短片一经放出,无论是点击量和评论数都比第一个要高出几倍。 而反对的声音当中除了依然认为他的蒙眼布有猫腻的那些之外,还多了一种。 我在家里住了几十年,闭着眼睛给自己添饭吃饭我也会。 很好,那么第三个短片,除了在开头多加了一段布料不透光性的实验之外,白黎在短片内表演的内容也从日常起居而变成了排多米诺骨牌。 这可绝对是一个必须要睁着眼睛才能完成的活动。 他用这些色彩斑斓的骨牌在地上摆了一个剪刀手的兔斯基图案,接着哗啦一声推倒,那场面相当壮观,没有一块掉在外面。 这个短片放上网之后,不信邪的网络人民依然表示这不可能。 在众多质疑声音当中,宋凯文他们选取了最大的那个质疑点有大批人认为他们在画面外给白黎声音提示,所以他才能这么精准无误地做出那些不可能完成的动作。 这一质疑最先看到的人是拍摄中负责举反光板的小哥,他忍不住皱起眉问:“这个要咋整” 话音刚落,客厅门外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电钻声响。 那轰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吵得人脑瓜子疼。 宋凯文捂着耳朵大声道:“是隔壁新搬来的在装修……对了这个不就是我们需要的吗”如果是这种嘈杂的环境,那即使有人在旁边说话也不可能听得清。 他踢了一脚蹲在地上因为上次的拍摄而像个小孩一样爱上多米诺骨牌的白黎,他这会儿正在聚精会神地排一个兔头的形状,表情凝重的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大事。 在快要完成的时候却被这么一踹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白黎血流满面地抬起头,包含悲痛地骂出一个字:“操” 宋凯文无情残忍残酷地又踢了他一脚:“快点,再磨蹭人家洞都快打完了。” 第二十二章 :搬家 内心跟那被推倒的骨牌一样哗啦啦碎了一地的白黎揣着一脸血泪按响了对面的门铃。 这个新邻居他从来没有见过,貌似是上个星期才搬来的。 当时的他正热衷于玩蒙眼游戏来收获宋凯文等周边居民的一地下巴,比如不拄拐杖连扶手都不碰一下地飞奔下楼梯……在众人朝着他惊呼出声之前却已经安安稳稳地到达了底层。于是宋凯文只能默默咽下一口老血,特别马后炮的告诉他要小心。 这种简直不能更作死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宋凯文已经不再对他的看似一脚踩空而做出回应,反而无比期待他真的狼来了把屁股摔成八瓣之后才宣告结束。 玩归玩,不能玩脱。 大约数秒钟后防盗门应声打开,一个面色非常苍白,是那种好像大病过后还没来得及调养起来的病态苍白的男人探出一个发型有些杂乱的脑袋,一点儿也没好气地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是你” 白黎呆愣了一下,在对方快速关上门的前一秒猛地反应过来把大腿插进门内,也叫起来:“是你” 那个在深更半夜黑帮交易现场莫名其妙开始跟女儿讲电话话的家伙 也是在被白黎救下之后反而对他一脸嫌弃的白眼狼 双方都认出对方并且都无不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对方,白黎满满嘲讽地冷笑:“看见我就想躲做什么,在屋里干什么亏心事呢” 门里的男人:“你才干亏心事,大爷我行的端坐得正” 白黎呵呵他一脸,顺着门缝往屋里瞥:“黑社会来钱就是快啊,这才几天就换房子了,你在外面那么吊你女儿知道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动了男人的神经,他表情忽然一下子放松了,转而换上一种幸灾乐祸的似笑非笑,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行啊,那你就进来看看呗。看到什么回头报上警局或许还能捞个好市民奖” 说着大门被打开。 一下子有点摸不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的白黎警惕地连同另一只脚一起站进了屋内。 金属制的防盗门哐当一声在他背后关上,咔哒上了锁。 想干嘛,杀人灭口 白黎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指尖,一条翠绿色吐着信子的细长生物悄然顺着他手腕滑入掌心。 屋子里充满了令人忍不住皱眉的油漆味儿跟水泥味儿。还有木头被削后的那种特殊气味,那男人不急不缓地从上衣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了咬在唇间,喷出几个缭绕的烟圈。然后才从刚才掏烟的地方又摸了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出来,摆在白黎眼前。 那是个黑色的小皮本子。 上书三个白黎能看得懂的偌大中文字。 警官证。 白黎:“……………………” 男人狞笑着用两指翻开它,里面摆了一张比起眼前本人来更加正气凛然一点的正面大头照,下方名字:高子阳。 白黎:“…………………………” 高子阳揣着一脸恶意满满的小人得志感,简直是把人民警察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光辉形象给吃到了狗肚子里去。得瑟的几乎把小皮本贴到白黎脸上来:“看见了没有老子是不是行的端坐的正” 白黎:“………………” 正,正的不能再正了。 可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神展开的啊 高子阳收回了警官证,又猛吸了几口嘴角的劣质香烟,才换上了一点正儿八经的语气对着他道:“我没有什么女儿,也没有妈。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其实是个暗号,只要我挂断马上就会有弟兄带着人冲进来把那两拨人给一锅端了……结果你能耐啊,忽然跑出来搅混水,等我们弟兄一到满地都是昏死过去的人,叫醒之后更是一问三不知,钱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8部分阅读 钱货也全都不见了。” 他恶狠狠地把烟按在墙面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老子卧底三个月全白搭,过倒是不用记但是得停职一个月……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我哪知道你大爷的是卧底啊 你脸上也没写卧底两字啊我看见有人拖家带口的快要死于非命还能干看着不管不成 自知理亏的白黎一脸血,总觉得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顶用,只能干巴巴地道:“哈哈,那真是……对不住了啊。” 姓高名子阳的暴脾气警察冷哼一声算是受下了他的这份看起来没多少诚意的道歉,抬起狭长的眼角:“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想不到你就住在我新居隔壁……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是来干嘛的” 白黎上下滑动喉结:“……借电钻。” 高子阳弯腰动作凶狠地摘下连着插头的厚重电钻,往他手里一塞:“拿去” 三分钟后,灰溜溜从新邻居家回来的白黎整个人都蔫得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还是被对手啄掉了尾巴毛的那种。看得一屋子人莫名其妙,宋凯文更是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怎么了,被咬了” 白黎苦大仇深状地叹了口气:“唉,咱们以后一定要跟对门邻居打好关系。” 宋凯文:“……………………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你把他咬了”深知自家艺人德行是绝对干得出这种蠢事的经纪人顿时紧张起来。 不过很快白黎就没有跟对门邻居打好关系的机会了。 因为随着这几天短片的连续放出,有关白黎的话题在网上引起了难以预料的反响。 其实白黎的蒙眼短片本身看点并不是很多,心态好点的人大可以把这当成是一次有趣的魔术表演,这年头谁还没见过几个怎么都想不明白原理的魔术啊 但妙就妙在,魔术虽然神奇,但无论是变魔术的人跟看魔术的人,都是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猫腻的。 而宋凯文率领的网络团队放出的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短片,却故弄玄虚明着暗着的暗示大家他们没有猫腻。 这让广大唯心主义了一辈子的群众怎么能忍 一时间网络上解密的,揭秘的,被忽悠了深信不疑的,站边上看戏的,各路人马纷纷出动,把这个系列的短片连带易体这部压根还没开机的电影炒到了简直不能更热,制片方和赞助方笑得合不拢嘴,随之而来的麻烦事儿却让白黎等人照单全收了。 比方说有些激进而细心的网友靠着白黎等人放出短片中出现的窗外建筑物而推测出白黎等人所住的小区。 紧接着数学帝出动根据其建筑物大小远近而计算出了宋凯文家的具体位置。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寄到家里来的恐吓娃娃,小动物尸体,还有层出不穷的警告电话让他们不要再忽悠愚昧的民众。 虽然当事人完全没有被威胁恐吓到血娃娃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小动物尸体被正愁缺少活物来喂毒虫的苗疆少年乐颠颠地抱走扔进了养虫的缸里。 至于马蚤扰电话……拥有被人嘲讽之后的正确姿势技能的白黎表示被反嘲讽的百口莫辩后只能憋着满腔老血咆哮一声摔电话的马蚤扰人什么的真是好无趣。 虽然现在白黎主要是在准备易体的拍摄,但他还有其他工作要做。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宋凯文去跟制片方商量了一下,脑袋里向来都少一根筋的制片方一拍桌子做出了个在将来观众看来绝对是忘了吃药的伟大决定 让易体的主演统统住到那栋开机别墅里去。 一来可以帮助新人演员更好的融入角色,二来开拍的时候也方便,还可以拍摄日常花絮等片子上映的时候再做宣传。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黎正在享受他一日间难得的兔头时光,心情很好又向来对住处方面没什么要求的少年开门见山地问:“管饭吗” 宋凯文:“管。” 一天三顿,带宵夜和下午茶。 还有零食。 白黎嘬了一下染着油腥的指尖,抬起眼角理所当然道:“那还找我商量什么,行李在哪” 时隔数日,在一个月黑风高,就气氛来说特别适合杀人放火的夜晚,白黎再次站在这栋落败荒芜的别墅门口。 院墙头上枝繁叶茂的植物依然娇羞地往外探着头,那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鸟却早已没了踪影。 天上的乌云渐渐浓密起来。 这破房子大晚上的显得有点鬼气森森,比起奇幻喜剧显然更适合拍午夜级的恐怖片。 身正不怕影子歪的白黎挺胸抬头推门进去,小风儿嗖嗖地一刮,他打了个寒颤靠着依稀的月光环顾四周花园还是那个花园,坑还是那个坑,狗屎……嗯已经不见了。 制片方那儿得来的消息是一楼已经打扫完毕,而二楼是装修完毕。 由于一楼是影片主要的拍摄地点,所以才能把别墅二楼收拾起来给几个主演住。 对,几个主演。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扮演者至今没有露面。 要不是剧本里写了哥哥的形象是正直帅气的警界精英,白黎真就认为剧组还想在这方面瞎一瞎观众的狗眼,为了营造出更加独具特色的戏剧冲突,给他找个丑的至今不敢见人的主演来呢。 现在看来今晚就能见到他了吧,真是令人期待。 一面怀揣着隐隐有些雀跃的心情,一面打开二楼卧室大门直接靠着精准的直觉扑向床铺的白黎,在身体接触到柔软床面的同时,更是碰到了一具温热而宽阔的男性身体。 对,男性。 白黎的手好巧不巧地摆在了一块格外烫手的皮肤之上,感受着手心里在此刻安静到掉针可闻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的沉稳心跳,白黎脸上莫名地一热,正想为自己无心的走错房间开口道歉。 啪嗒。 床上的男人拉开了台灯,出现在白黎面前的是一张放大到无限接近的淡定俊脸。以及这张脸上满满的被人打扰了睡眠的不耐烦。 白黎:“………………” 已经到嘴边的道歉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得走。 看透少年心思的邵钧天嗤笑着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这么晚了你打算怎么从这里回市区,飞吗” 已经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逃到卧室门口的白黎见鬼似的回头看他,男人目光淡漠而深邃,令人忍不住产生一种他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什么都知道你大爷 ………… …… 白黎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内心咆哮过这一句了怎么哪儿都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 谢谢这篇文以来一直支持我的小伙伴们,玻璃心的作者一直都在依靠你们顽强地生存着quq,也谢谢这篇文这么久以来给我投雷的小伙伴们让你们破费啦:3。看到有以前的文出现过的小伙伴知道你们一直都在好开心oツ 天蓝扔了一个地雷 夏夜鬼话扔了一个地雷 阿蒙讨厌重名扔了一个地雷 红夹子扔了一个地雷 长橡扔了一个地雷 不见日扔了一个地雷 熊猫酱扔了一个地雷 长橡扔了一个地雷 长橡扔了一个地雷 拂晓星扔了一个地雷 看好大一只青蛙扔了一个地雷 木木然扔了一个地雷 雪域玄歌扔了一个地雷 kingtkibum扔了一个手榴弹 第二十三章 :危险 邵大老板淡定而真诚地斜靠在床头,昏黄色的床头灯光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近乎完美的好看阴影。 说出“上一次来之后觉得这里环境很不错所以让庄晨给我安排了一下。”“放心我不是易体的二号主演。”“你的房间在隔壁。”“再不走你难道想跟我一起睡吗”“制片方不就是我吗。” 之类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在不容拒绝地陈述事实之后。 白黎维持着几近石化风化的面部表情,退出房间转身挪动到那个传说中属于他的房间。 他坐在床头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十分希望自己可以穿越时空回到他接易体那天,把当天那个很有可能是被外星人俯了身,或者是被平行世界的低智商版本自己穿越了的白黎给敲昏后锁进衣柜一整天。 他喜欢鸡飞狗跳的剧情。 但是不代表他喜欢生活跟剧情一起鸡飞狗跳。 如果一定要两者选其一的话……那就两个都不要好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 只可惜白黎事到如今才领悟到这句看似平常的俗语当中所蕴含的深刻寓意,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心情复杂的同时又很自暴自弃的白黎拉了被子倒头就睡,第二天清早唤醒他的是一阵奇异的食物香气。 引得少年在睡梦当中就让哈喇子流了一枕头,醒来之后迷蒙着双眼连睡衣都没换就直接推门出去,顺着香味儿就飘到了厨房。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间房里会做饭的绝对不可能是他或者邵钧天。 所以站在灶台前游刃有余操劳着的自然是除他们以外的第三者。 邵钧天的助理庄晨。 这个跟白黎只有三面之缘的文雅男人颇具家庭主夫气场地把最后一个荷包蛋倒进餐盘中,这一画面跟几个月来白黎每天早上都会在宋凯文身上看到的场景惊人地重合了起来 不花一秒的功夫白黎就断定这人就是他将来一段时间的衣食父母。 于是非常狗腿以及有奶就是娘地凑了过去,露出个比清晨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助理哥” 那神采飞扬的热情表现令庄晨微微一愣,几乎是同时身后的餐桌上响起了一声低沉而极具存在感的轻咳。 庄晨立刻恢复了足可以在上面盖章公事公办四个大字的面无表情:“公司文件已经放到您的书房,我先走了。” 礼貌地微微欠身,转身便不带一丝流连地下楼离开。 白黎:“……” 看来这位助理哥并不是可以一起玩耍的属性设定啊。 略带失望的抱着早餐回过头,白黎淡然的表情卡壳在了脸上。 距离他不到三米的餐桌上,自己亲手从一颗蛋蛋开始养到现在有细绳这么粗的翠绿色小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身体范围,正摇头摆尾好像小狗一样对着餐桌上唯一的人类斯斯地吐着信子。 而唯一的人类邵钧天,正捏着一小块切得大小合适的培根肉往它嘴里送。 白黎:“……当心,危险” 小蛇一张嘴,叼住了肉块边缘后几乎是一个囫囵,就把整块肉吞进了嘴里。然后在白黎愕然的眼神当中,对着邵钧天摇头摆尾的更加厉害了。 白黎:“…………” 你大爷的以为自己是哈士奇吗 邵钧天懒洋洋地用指尖拨弄着小蛇的三角脑袋,而这一张嘴能随时让人一命呜呼的小生物居然也这么傻傻地跟着他的手指摇头晃脑,看起来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他这才抬起一个眼角:“翠翠很危险” 白黎:“……翠翠” 那是什么,不要随便给他的蛊虫起这种奇怪的名字 发现被赐名为翠翠的小蛇就某方面来说跟它主人如出一辙的有奶就是娘地开始对着邵钧天打着滚儿卖萌继续求投喂之后,白黎终于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一把捞起它缠在指尖,“你不要再接近它。”也不知是说给邵钧天还是小蛇听的。 或者两者都有。 同时他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按照他们教中秘法培育出的蛊虫都是有灵性的,警惕性极高,只会吃被它们认可的人给的食物。 通常情况下被认可的就只有把它们从小喂到大的主人。 而教里也是依靠这一点来收外来弟子的,否则甭管你是哪个名门大派的二代三代,只要把毒草伸到圣兽面前不是被一口吞下而是甩甩尾巴掉头就走,统统一笛子打出去。 这条翠绿色的小蛇虽然是他来到现代之后才喂出来的,但方法却跟在教中喂的那些并无不同。 ………………难道是八百年后的蛇类格外二缺的缘故 光顾着思考问题到出神的白黎完完全全忽视了邵钧天落在他身上包含探究的目光:“这是你养的” 白黎:“对啊。” 邵钧天:“挺可爱的。” 白黎:“诶想不到你还挺有眼光。” 像是知道自己正被夸奖,探出头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小蛇再一次被白黎按进了袖口里。 下一秒邵钧天又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一直都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养来吃么。” 被“吃”这个字眼吓到的小蛇惊恐地盘成一盘往回缩。 白黎:“……你不要吓它,它很胆小的。” 总觉得自己跟男人的这番对话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少年匆忙在楼下喧嚷的人声背景音中吃完了美味的早餐剧组终于把那棵符合剧情设置的榕树给弄来了,正在众志成城地往那个大坑里栽当白黎风尘仆仆地下楼,路过花园里那棵被众人围绕着,根部用粗壮的麻绳捆扎起来的大树时,他才猛然想起。 正常情况下,但凡智商正常的人类是不会在看到有人往自己手指上盘一条见血封喉的毒蛇后还能继续云淡风轻地跟他聊天的。 三角脑袋的是毒蛇。 圆脑袋的是无毒蛇。 这个道理在现代就连小学生专用的十万个为什么里都有写宋凯文就在他穿越初期给他塞过一套,彩色印画,全拼音注释。 给白黎同学在学习现代知识的过程中留下了鲜明深刻的印象以及无比正确的引导。 白黎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他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的问题。 他今天的行程是要去参加一个真人访谈节目,前段时间那些网络短片已经让他吸引足了观众的眼球。 而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会在公开场合展示这个小把戏。 再多,观众估计就看烦了。 就跟主席买包子一样。 第一天他买了包子,大家就会一窝蜂地看他吃的是什么馅儿,什么牌子,好不好吃,性价比高不高。 到了第二天他要是再去买包子,大家当然还会去关注这些话题,并且津津乐道。 但是第三天,第四天,第十天,到了第十一天的时候。 有人再问起这个话题,大家一定都会说:“啊什么,主席今天吃什么馅儿的包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吃跟主席一样的包子能让我当主席吗” 就是这么个理。 节目开始,主持人先跟白黎聊了一会儿新之声挑战赛的事,好歹那是白黎的出道秀,既然是以他为主角的访谈节目,总要从头开始讲起。 不过这话题很快就串到了今天的主题,就是最近的网络短片。 白黎对着镜头笑眯眯地夹带私货宣传了一下电影,然后按照节目组设置的,邀请现场观众配合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蒙眼绝技。 演出非常顺利,然而节目到了尾声的时候,观众席忽然毫无预兆地站起一个面目有些凶恶的男人,挥动臂膀朝着白黎的方向猛地砸去一块石头。 在众人惊呼之中,背对着观众席的白黎背后长眼似的不偏不倚闪躲开来,任由那块棱角分明的石块砰地一下砸中了他面前的广告牌,并且深深地凹陷了进去。 众人:“…………” 全场鸦雀无声。 白黎掀开眼罩,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在观众们纷纷落下眼珠的表情中,无比淡然地直视着那个明明是扔石头的,现在却反而一脸惊恐的好像他才是被扔中的人一样的男人:“谁让你来的。” 男人浑身一僵,掉头就跑。 摄影棚门口的保安迅速拦截,观众们嗷嗷叫着失散逃离开来。 在导播“这段掐掉”的高声呼喊中,镇定到令人发指的主持人捡起刚才因为震惊而掉落到地上的麦克风,再一次凑到白黎面前不死心地打算完成这次的录制:“那么这是今天节目的最后一个问题,相信也是大家都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易体的另一位主演究竟是谁” 明明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的白黎特别装模作样地露出个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你们猜” 第二天清早,代替饭菜香味把白黎从睡梦中叫醒的是宋凯文长达半小时的电话连呼。 “易体的另一主演出来了,是齐景昊。” 白黎胡乱地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继续倒头就睡。 ………………恩等等。 是谁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 剑三的小伙伴们还记得五毒入门派时的任务吗,就是五毒长老让玩家用仙草喂灵兽其实就是只大蛤蟆,呱。 第二十四章 :开拍 连续保持了一个多月神秘感的易体另一主演面纱终于被揭开。 居然是时下热门偶像男星齐景昊。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同时几乎所有业内业外,专业的,不专业的影评人都笑了。 一个半路出家只在选秀节目唱过两首歌的二流歌手。 一个同样半路出家,除了你爱我我不爱你那我也不爱你哦我发现我其实还很爱你对不起我已经爱上他了这种三流烂俗偶像肥皂剧之外没演过任何戏的偶像明星。 果然导演和制片方的脑袋还是被驴踢了。 就算是神仙赐的剧本有这种主演还能拍成什么鸟样啊 洗洗睡吧易体剧组的亲们 看完了各大娱乐周刊上洋洋洒洒几十篇对易体这部电影堪忧的前景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全然胡说八道的各种分析爆料,白黎淡定地一挥手把它们统统拍在桌面上:“他们的脑袋才是被驴踢了。” 宋凯文:“……” 白黎:“快联系下对门的高子阳告诉他一定是哪家大型动物园的驴园门没关好,这要跑出多少头驴才能把这么多人的脑袋都挨个踢一边啊啧啧,这是个大案子他绝对可以提前结束停职。” 宋凯文:“……” 白黎:“说句话啊,这么一大早把我叫回来给我塞这么一大堆狗屎报道难道就是为了看我拍桌子” 沉默良久的宋凯文:“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看你这样我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 原本以为少年会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而意志消沉,早早去街口称了十斤兔头准备应对不时之需的宋经纪人忽然发现,其实艺人神经大条一点还是不错的。 至少就他以前的经验来说,照顾艺人的玻璃心可不是件省事的活。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暗自嘀咕:“我倒是没想到会是齐景昊……” 白黎的手伸向兔头,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宋凯文:“宋凯文同志,我想问很久了,你每次遇到这个姓齐的态度都很奇怪,明显不端正,什么时候来主动响应一下党的号召,只要坦白从宽优待大大地有。” 宋凯文噗一声笑出来:“你这是哪个三流抗日剧里学来的奇怪口音。你想太多了,对了这段时间你光顾着忙电影,我正在找人给你弄单曲,已经跟上次你去过的那个电台负责人商量好了,只要歌一出来,他们就会为我们在电台反复播出宣传。” 这个话题转的简直不能再生硬。 白黎不屑地切了一声,伸手摸向今天的第二个兔头。 而向来在他吃辛辣食物方面比祥林嫂还要祥林嫂,简直就是祥林嫂2.0升级版本的宋凯文居然破天荒地一句话也没多说。 说没问题才有鬼。 …… 齐景昊在公布成为主演的第二天正式进入别墅,随之而来的还有屋外一阵足以掀翻屋顶的喧闹声。都是些听说齐景昊要落户这栋别墅后自发跑来为偶像摇旗呐喊助威的狂热粉儿。 早在跟方逸轩对掐时就已经领教过所谓真爱粉的战斗力的白黎表示,虽然动起真格的来弱到不值一提指的是武力值方面,但是会很烦。 所以他决定以后不到必要时候,还是尽量不去招惹这群妹子为好。 说起来方逸轩自从新之声比赛拿了冠军结束之后,就跟以前一样在娱乐圈扑不起多少水花了,这多多少少有点不科学。 按照宋凯文给他看过的各档选秀节目的案例来看,至少成为冠军的选手在比赛结束之后一段时间内都会在娱乐圈维持一定的热度。 但方逸轩的热度就好像被人猛地一瓢冰水给浇没了一样。 丁点儿火星都不剩。 如今他似乎正在不温不火的准备专辑还是单曲的发售,混得确实有些惨淡。 ……他惨淡不惨淡关我鸟事。 从回忆里醒来的白黎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楼下一大窝晚上似乎正打算支个帐篷继续蹲在下面直到齐景昊出门为止的粉丝,这场景还真有些丧尸围城的感觉……毫不犹豫地拉上窗帘关灯睡觉。 面对粉丝的狂热,齐景昊像个真正的大爷一样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一直到真正开机的那天才下楼,整个人冷的跟一尊冰雕一样跟白黎并排站着,直到热烈无比的开机仪式结束。 第一场戏。 主人公林悦林毅两兄弟下了法庭,非常有默契的在当年拆家散伙的那栋别墅下的大榕树下相聚。 两个人如今都混得人模狗样。 哥哥林毅一身笔挺警服,英姿飒爽。 弟弟林悦穿着尽显律师气场的黑色西装,风度翩翩。 在双方看来都显得格外假惺惺地开始像对方嘘寒问暖。 林悦笑眯眯地说:“叔叔最近身体还好吗” 林毅:“前年走的,他从小那么宝贝你,看到你今天这幅德行,一定能老怀安慰地从棺材里坐起来。” 林悦无辜地道:“怎么会呢。” 这装傻充愣的小模样一下子就触动到了林毅打小那被亲生老爹忽略的敏感神经,极其不文雅地“操”了一声:“你打小就这个臭德行当初靠着这张脸欺骗我爸,现在靠着它在法庭上欺骗法官、欺骗陪审团、欺骗公义” 林悦冷笑:“就好像你真没拿石头砸窗户,在我牛奶里搁蚯蚓,把爸送我的玩具模型给大卸八块似的。多亏了你啊我现在在社团组枪速度第一,连你这位大警官都不一定能快过我一秒。” 两个人的言辞越来越过激,最后林悦转身就想走。 林毅满脸通红,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泄,恶狠狠踢了一脚地下的泥,土块散落开来,他想也不想就蹲抓起一块朝着林悦猛扔过去。 却不想林悦仿佛早有所料地一侧身,丁点儿土星都没落在身上。 回过头嘲讽地一笑:“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 导演:“卡” 第一场戏圆满落幕,没有任何一个ng点。 不止是导演,在场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对此作为当事人的白黎表示,绝对是因为他们两个当时真的是要分分钟互掐起来,完全是在本色出演,角色性格代入一气呵成,想ng都有难度。 一旁的宋凯文在拍摄结束的一瞬间就冲过来围着他左看右看:“怎么样,没有被砸到吧” 白黎被他的大惊小怪逗乐了:“你视力又没问题,打没打到不是很明显就算真的被砸到难道我是纸做的,一捧土块还能把我砸破不成。” 宋凯文脸色红了一红,白黎立刻感到对面有一股凌厉的视线投射过来。 大哥你看的有点露骨了啊,确定不会被你的粉丝围观到幻灭然后粉转黑吗 白黎兴致盎然地回过头,却失望地发现好看的人即使凶神恶煞起来也是一脸的邪魅狂狷,犹如高岭之花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反正指望他掉粉是不可能了。 因为白黎很有眼力见儿的发现外围一圈至今留守的真爱粉全然一副胸口中箭快要倒地的陶醉表情。 白黎:“…………” 脑缠粉儿是病,得治。 第二天继续开机,只是没有白黎跟齐景昊的戏份,换了一对年龄相仿的小孩在下面拍摄主角兄弟童年时的片段。 戏里剑拔弩张恨不得见面就咬死对方的两个孩子在拍完之后倒是嘻嘻哈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跟长大版本的主角兄弟扮演者齐景昊和白黎截然相反。 白黎蹲在搂上摸了摸袖口,发现空荡荡之后无奈地转身蹦跶进走廊。找到邵钧天的书房后推门进去,发现最近隔三差五就要闹一回失踪的小蛇果然又缠在了这间房主人的一根钢笔上不肯下来。 养了这么多年蛊虫头一次遇到这么喜欢投敌叛国的白黎反倒给气得都快没脾气了。 阴沉着脸把蛇从钢笔上扯下来:“妈的缠这么紧干嘛,这又不是母蛇,物种不同你们不能恋爱的知不知道” 小蛇临被拽走前还要依依不舍地用脑袋尖蹭一蹭钢笔帽,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令白黎觉得自己就像拆散许仙白蛇的法海一样铁石心肠。 这是要闹哪样啊 忽然,门把被人轻轻转动。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意识到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又没顺手牵羊调戏良家妇女顶多就是宠物调戏了一下良家钢笔。 有啥好心虚的 少年干脆抬头挺胸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等着房间的主人进门。 邵钧天在开门之后见到白黎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就好像他这个时间这个点儿进自己的书房就是专门来找他的一样,随手关上了房门。 白黎莫名,怎么还打算把我留下 想干嘛 邵大爷坐进椅子里,淡然地道:“过来。” 凭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听睡前故事的年龄” 邵钧天沉默着打量了一下从入住这间别墅起就一直套在少年身上的宽大熊猫睡衣……“可能吧。” “……”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三更………………………… 凌晨五点。我做到了…………………… 怕有小伙伴担心电影剧情太多基本可以放心我不会每场戏都写这么多的………………不过这个电影真的是让我好有冲动写个独立短篇出来…… 第二十五章 :欠费 熊猫睡衣是宋凯文给他买的,理由是超市打折买睡衣送豆浆机。而他需要一台豆浆机所以白黎现在就只能穿这么一身幼稚到爆的熊猫睡衣磨磨蹭蹭地挪动到邵钧天旁边一张放置着柔软坐垫的木椅上,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了下来。 这张椅子不知道为什么要比邵钧天坐着的那张矮了一些。 于是原本在身高上就不占优势的少年只能仰着头,用一种看起来非常乖巧,实则非常不情愿的姿态对视上正低着下颚温和地看着他的高大男人。 那样子就好像他下一秒脱口而出的真就是个人畜无害的睡前故事似的。 “从前,有个有钱人家的二少爷。” 等等,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白黎非常没有身为听故事者的基本道德地在故事开始第一句后就出言打断:“恕我冒昧,这故事的主人公该不会是你吧” 邵钧天:“我没有兄弟。” 白黎讶异:“哦,我还以为二是个形容词。” 邵钧天指尖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不满地皱了下眉:“不要打岔。” 白黎夸张地做了个嘴巴闭合的表情。 这个故事不是太长。 大概要从有一个天生脑袋里缺一根筋的二少爷,放着家里好好的产业不去继承,非要跟全家老小死磕一顿滚到娱乐圈里混开始说起。 然而因为本身的性格不讨喜,即使长了一张可取到足以遮蔽他浑身上下其他缺点的脸,二少爷还是在圈子里混的不怎么样,在家里对他实行了经济封锁一个月后,弹尽粮绝的他只能灰溜溜的滚回家去求家里再给他一个机会。 这就是典型的败家子。邵钧天嗤之以鼻的补充。 最终他还是得到了一个机会,如果他能靠自己的实力在某个公开公正公平的选秀比赛里获得冠军,那家里就允许他在接触家业的同时顺便在娱乐圈耍一耍。 于是二少斗志昂扬地去参加了这个比赛,他被节目组安排跟另一个歌手在前期搭档,同吃同住同行……一来二去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丘比特大爷喝醉酒后射歪了箭,二少莫名其妙的把他的搭档给看上了。 但是呢你们要知道,这位二少爷脑袋天生里缺一根筋,就导致他的脑回路显得跟别人很不一样,所以连带着他表达好感的方式也异于常人。 恶声恶气的跟对方说话,由始至终追逐对方的眼神与其说是火热,更可以用不友好三个字来形容。 俨然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指手画脚,控制行程。 这样连番他自以为感觉很好的追求攻势下来,被看上的搭档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于是干脆直接了当的去问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却换来二少暴躁的冷哼和摔门离开。 搭档:“……” 搭档很郁闷的同时,自然也就开始慢慢疏远他,除了必要的合作演出尽量不跟他接触,下了台更是绕道走。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而这样一来得不到爱人垂青的二少也很郁闷,他不但郁闷,还暴躁。不但暴躁,还 黑化了。 白黎:“…………………………” 故事的结尾,就是这位中二期持续的有点长的二少爷最终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主要还是他自己发脾气作死跟对方闹翻,拆伙,然后从此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邵钧天:“故事说完了。” 白黎无语了一阵子,评价道:“有头没尾,真是个烂故事。你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邵钧天:“受人所托。” 白黎:“……不会是故事的主人公吧” 邵钧天不屑地哼笑:“如果他有读得懂曲线救国这个词的智商和情商,也就不会有这个故事了。” 白黎眨了眨眼,用手指轻轻缠了一下在他袖口不停扭动刷存在感的小蛇:“可我觉得让你来给我说故事的人双商也不怎么样。” 邵钧天:“……哦” 他直接拍了拍衣摆站起来迈步到门口,在开门的一瞬间回过头用那双亮晶晶的黑色眼眸无比坦荡地注视着男人:“谁说我一定会帮着他救国了” 邵钧天:“……” 白黎:“从头到尾我都是站在宋凯文这边的好吧。双商欠费就麻烦他自己把余额缴清,我又不能把自己的挖出来借给他。”说完就准备推门离开,回屋睡大觉。 邵钧天:“等一下。” 白黎困惑回头,看到刚才还在他两米开外的男人两三步就靠近他到一个足以让他被动地嗅到男人身体上散发出的淡淡沐浴液香气的距离……脑袋里腿长就是好跟怎么他是洗完了澡才进书房的吗还有什么牌子的沐浴液味道不错这几个念头来回交替着占据了他的脑海。 男人就那么轻笑着,一抬手往他的上衣口袋里插入了那支十分钟前还跟他袖口那条不停扭动的小蛇痴缠无比的黑色钢笔。 白黎呆呆站着,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邵钧天:“翠翠喜欢,就给他好了。” 白黎:“……”翠翠这个名字已经拍板定案了吗 男人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喷在少年耳廓,有些痒痒的,白黎察觉到这压根不是个正常的递钢笔的距离。 然而小蛇欢天喜地地在他袖口里打滚打断着他的思绪,同时贴着他的皮肤一路从手腕蹭着棉质的睡衣爬到前胸。 小尾巴一勾,探出个绿油油的小脑袋摇头晃脑地表达作为一条天生的冷血动物它有多开心。 白黎低着头恨铁不成钢地把它按回去,一抬头邵钧天已经回到了书桌前,摊开每天早晨庄晨都会整理完毕送到这里来的文件,刚才那种微妙的气氛已经消失一空。男人一本正经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有什么事吗” 白黎:“……没有。” 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问题但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的白黎走出书房后才回想起一件事来,这间书房里摆放着的两座他之前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的书柜,好像就是当初他在银阁顶层见到的那俩。 白黎:“……” 感觉这边已经不是贵圈乱不乱问题的白黎决定不再耗费自己的脑细胞跟这些问题死磕,带着自家兴奋地大概一晚上都不会消停的蛊蛇滚回卧室去睡大觉。 …… 电影后来的拍摄进度非常顺利,顺利到导演每次喊卡都恨不得扑上去热泪盈眶地向两位主演握手致意。 白黎虽然是半路出家</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9部分阅读 半路出家的演员,但从他能在短时间内抛开古人的身份充分融入到现代社会就已经可以体现出他在表演方面的天赋。 而齐景昊的戏路原本就不止于那些情情爱爱的偶像剧,只是形象所累……经纪公司一直都在试图给他找转型的时机,而易体这部电影正巧提供了这么一个好的机遇。 所以虽然两位主演一直处于面和心不合的矛盾阶段。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工作时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因为一旦掉以轻心就可能在拍摄当中被对方带跑神……双方都认为这种事绝逼不能忍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路死磕到底地超常发挥直到在别墅的戏份拍摄结束。 是的,在别墅的戏份拍摄结束。 两兄弟在童年的大榕树下争吵的最终结果就是连榕树都被它们吵得脑瓜子疼于是开口说话了对你们没有看错。 一棵树。 它开口说话了。 还记得一开始就提到的这是个奇幻片吗 想象一下一颗古朴沧桑的大树干子上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开开合合嘚吧嘚吧的跟你说起话来,不要说你们了连哥哥都差点给吓尿了好吗身为盲人的弟弟反而可以再次借机嘲讽他一顿,于是本来就火药味十足的两兄弟直接把千年难得开口说一回话的榕树大爷晾在一边,又吵了起来。 榕树大爷表示很惆怅,随着他惆怅的心情树叶都开始唰唰往下落,直接盖了两兄弟满头满脸,这才让他俩消停了一阵子。 榕树大爷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俩我大小看到大的,这么吵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就来帮帮你们吧。” 啪嗒一声。 两兄弟同时眼前一黑。 再醒来,已然物是人非。 …… 导演喊卡之后,白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蹦跶到片场边上,那里化妆的姐姐正举着化妆包等着他,按理来说白黎的相貌不需要这么频繁的上妆,但纠结之处就在于他扮演的是高于他实际年龄好几岁的角色,所以就需要靠化妆师精湛的技术来把他打扮的年长一些。 接下来的剧情他就需要扮演被互换了身体的哥哥了。 也就是齐景昊之前扮演的角色性格。 他微微蹙着眉头看了几页剧本,忽然侧过身瞅了一眼齐景昊所在的方向,却发现后者刚好也正盯着这里看,两道视线相交之后齐景昊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恼羞成怒地把整个人转过去,同样故作镇定地看起了剧本。 白黎:“……” 宋凯文从背后拍了拍他,递给他一瓶水:“怎么了” 白黎:“……你刚才一直在我背后” 宋凯文点头笑了下:“你剧本看的入神,我就没打扰你。” 白黎:“……你觉得中二期过长有没有药救” 宋凯文一头雾水,呆呆回道:“啊” 白黎:“没什么。” 这又不是病,应该没得救。 作者有话要说:双商欠费的齐景昊的故事 完了,后面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字来专门写他……即将换地图,我在想是先开剧组地图还是先开苗疆地图。 第二十六章 :老家 林毅猛然从黑暗中惊醒,笼罩在他周围的却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可以感受到身上盖着一层让人心情安定的带有刚晒过阳光味道的软和被褥,但身为一名刑警天生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所以不要指望他会傻乎乎地翻个身子再睡一回。 刑警同志维持着丝毫不凌乱的呼吸心跳,侧耳倾听之后确定房内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他这才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不友好的束缚后下意识将手伸向了腰间,配枪果然已经不见了等等,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仰起头深深地嗅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刚出锅的饭菜香气,令林毅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那个他还在跟那个假惺惺的混账弟弟住在一起,是他生命中一家四口弥足珍贵的温馨的时刻。 通常这熟悉的香气传出厨房的时候,还会伴随着那位因为没有跟他老爹白头偕老、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有点可惜的继母高声的呼喊。 “悦悦,你醒啦” 对,就是这个声音。 这回忆也忒逼真了点。 林毅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伸手去拍自己的脑袋,然而却在手掌接触到柔软发梢的一瞬间,他心猛地沉了下来。 这不是他的头。 如果他的头发长到这德行,那早八百年警队就把他开除了。 男人抓起一把狠狠拉扯了一下确定它们是货真价实的长在自己脑袋上。此时此刻他那异常活跃的脑细胞立刻发散出了几种可能性。 最恐怖的那种都不是他在某段时期遇到了突发事故而变成了植物人,一觉醒来数年已过。 而是 林毅面无表情,缓缓将手指伸向那不同于他日夜风吹日晒而变得无比阳刚粗糙、反而是只有在他那养尊处优惯了的弟弟身上才能长的出来的细嫩脸庞。 真他娘的光滑紧致有弹性。 大警官的表情石化,碎裂。 风一吹,全散了。 …… 导演坐在场外老怀安慰地捧着保温杯。由衷的说,他当导演这么多年导了大大小小多少场戏,最省心的就是这一部。 他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歌手出身的白黎在这么短时间内无法做到同时接受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设定。 却没想到他连一些剧本上没有写出的小细节都演绎的非常到位。 就刚才那段戏来说,在那种情景下摸枪和不动声色观察四周的动作都很自然,很有感觉。 按照这个进度,说不定拍摄可以在春节前完成。 想到这里,导演喝下一口手中香气四溢的罗汉菊花茶,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 …… 与易体电影拍摄进度齐头并进的还有宋凯文前些天说过的新单曲。 原本就是作为歌手出现在观众视线内的白黎在发行他的第一张单曲之后,不出意外地取得了相当火爆的成绩。 他唱功原本就得到业内业外的一致认可,词曲方面又有在音乐圈混了个把年的宋凯文把关,歌曲质量高再加上最近他风头很胜,大卖简直就是必然。 机缘巧合的是,曾经的新之声冠军方逸轩的新单曲也在同期发售。 赛事完成之后在一定时间内也受到大家瞩目的他并没有签约天明,而是去了一家天明娱乐的对手公司。 在白黎发行单曲十天之后,一家较为权威的电视台公布了本周单曲销量排行五十强。 白黎的名字以气煞众人的姿态堂而皇之地空降第一名,晃瞎众人狗眼地挂在榜首。 而直到上周还是榜首的方逸轩却非常憋屈地被压在了下面。 这一发现令捧着兔头在电视机前蹲着的白黎讶异地惊呼出声,不过惊讶的内容恐怕会让任何一个不知内情的人大呼这人说起话来怎么能这么欠揍:“姓方的新曲居然卖的不错啊。” 宋凯文正在卧室和浴室间来回转悠忙忙碌碌,抽空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简明扼要地给了他一个非常合理的回答:“新公司捧他。” 因为现在圈内外都知道你身上贴着天明娱乐的标签。 所以把其视为对手的娱乐公司当然要捧你的对手来跟天明打对台。 虽然看起来出师不利就是了。 这段话宋凯文没说出口。 因为他完全可以想象说出口的下一秒就会被白黎嗤之以鼻的对手你个毛毛球啊鬼才要跟姓方的当宿敌一样的存在,说出去不觉得很掉份儿吗给吐槽回来。 宋经纪人顺手拿刚才从浴室带回来的毛巾擦了把汗,表示最近神经有点紧绷,他就不作死再给自家艺人机会把它们给打几个洁了。 白黎啃完了兔头,愉快地伸出柔软的舌尖舔舐了一下手指上残留的余味。前段时间忙于单曲的发行,被宋凯文明令禁止接触任何会使得他嗓音受损的辛辣食物之后,今天是第一天被特别允许接触到这份久违的美味。 他意犹未尽地吮着指尖,目光流转到一直在房内走动忙碌的宋凯文身上:“说起来你今天转来转去的干嘛呢年末大清扫” 宋凯文捧着牙刷牙膏从客厅走过,头也不抬地回应一句:“你也说是快过年了,我要回老家一趟。” 哐当。 白小黎新拿在手里的兔头滚到了地上,然而他却丝毫不显心疼地抬起脸,声音赫然高了好几度:“………………那我呢” 宋凯文收拾完东西,走过来无比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几天我就回来了,你自己能活着吧” 能。 当然能。 这世界没了谁都不会不转,更何况白黎有手有脚纯爷们一个,搁在大荒漠里分分钟引一堆蝎子沙蛇就着太阳烤烤就能下肚。 所以白黎平静地说:“你走吧。” 宋凯文:“……”那凄凉哀怨的语气差点让他脱口而出接下去走了就不要回来。 白黎:“我一个人挺好的。就是家里有点冷清。” 宋凯文:“……”睁眼说什么瞎话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没放弃想把阳台的蝎子蛤蟆给挪到屋子里来,我一走不是正好随了你的愿 白黎目光深远平和,饱含沧桑:“没事,外面不冷清就好。对门的高子阳啊,楼下的楼管大妈我都熟,我多走动走动就好了,就是怕麻烦到人家。” 宋凯文:“………………等等你不是早就搬到剧组别墅里去了么,不就是隔三差五的回来整一整阳台上那堆花花草草。制片方还特许你拍完电影也能继续住着……不对,这些词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白黎眨了眨眼,心虚扭头。 宋凯文恍然大悟:“不就是刚才电视里放的我与婆婆的战争里婆婆的台词吗”就换了个人名连标点符号都不带重组的 白黎仰头望天……花板。 宋凯文哭笑不得地坐到他身边:“这样吧,最近也没什么工作,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了,我家在y省,就是当初上节目给你杜撰的那个老家。” “” 白黎眼前一亮,嗷嗷叫着给了他一个熊抱,兴奋地难以自持,连兔头都顾不上拿无比欢快地往外跑说马上回去收拾东西。 却没想到一开始正巧撞上了对门出来倒垃圾的高子阳。 叼着烟屁股的流氓警察高挑着眉,扫了一眼白黎这副得瑟的小样子:“这么高兴,捡着钱了” 白黎:“滚蛋,我要跟经纪人出去玩……不对是回老家,y省哟。” 高子阳啧啧了两声:“那你可要小心了,前几年我没回来本市做卧底的时候在y省待过一段时间,抓了成打的流窜盗墓贼跟人贩子,你可别一时大意让人给拐了去……人家就喜欢拐你这种细皮嫩肉漂漂亮亮的小男孩。”说罢就真的伸手上来打算摸一把他的脸好完善一下这出老流氓调/戏小帅哥的戏码。 白黎不动声色退开一步:“……”你才小男孩你全家都小男孩。“瞧您这地图炮开的,代表全体遵纪守法的的y省人民鄙视你” 嘲讽回去之后就跟那脱缰的野狗一样撒腿跑下楼,在警察同志的视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子阳嗤笑一声,转身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 暖风熏人的下午。 自这栋曾经被誉为鬼宅,而如今阳光灿烂的怎么都无法再套用这个形容词的别墅内开始有人入住之后,这是第一次,两个无疑从任何角度看起来都完美的仿佛天神恩赐的男人分别坐在一张圆桌的两边,轻声地谈论着什么。 忽然,这一副如画般的画面被一阵急促的上楼脚步声打破。 桌面上静放着的咖啡杯里被震得激起阵阵涟漪。 齐景昊不满地回过头,正好看到罪魁祸首的白黎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奔过,气势如虹地跑进卧室。 优质偶像的表情有一丝龟裂,没等他冷艳高贵地对同住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无理发表点什么看法,白黎又嗖地一声从房内钻出。 齐景昊:“……”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邵钧天有些忍无可忍地放下手中散发着香醇气息的咖啡,以同居人兼任房东的身份把今天显得有点活泼过了头的白黎叫过来:“你在干什么” 白黎手里抱着刚从楼下客厅抱来的兔子抱枕,这玩意儿跟熊猫睡衣是一套的……不要在意为什么熊猫和兔子的周边物品会是成套的这种无伤大雅的问题。“收拾东西。” 齐景昊插话:“你要搬走” 白黎:“不是,我要跟宋凯文回老家。” 身为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你确定的半现代人类,白黎以他独到精准的目光捕捉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齐大偶像的脸色顿时变了。 就根棵芥蓝菜一样,绿油油的。 有点咬牙切齿的齐芥蓝:“你跟他回老家虽然电影拍完了,万一临时要补拍镜头怎么办果然三流艺人就是三流艺人,你身为演员的自我修养都被狗吃了吗。” 白黎:“……” 不知道演员的自我修养跟过年回家看经纪人的爸妈有个半毛钱的关系 邵钧天不动声色地翘起一条长腿,将双手合拢优雅地搁在膝盖,语气不乏关切地问:“宋经纪人的老家,我记得应该是y省” 白黎点头,接着直接无视对面齐景昊跟唱京剧似的变换起来的脸色,抱着兔子抱枕继续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对着白黎的背影重重地冷哼一声,齐景昊低下头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下午茶时间提前结束,邵钧天起身回到书房,在那里,每天例行都会将集团大小事务整理起来送到这里的金牌助理庄晨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桌边等待着他的老板归来。 邵钧天直接坐到书桌后翻开一叠文件开始批阅,眼皮也不抬地问:“上次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庄晨微微低头:“找到流到我们店里那些货的工厂源头了,果然是在y省。” 邵钧天眯着眼打量着手中的文件,忽然抬起头,问:“你觉得我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庄晨木着脸:“老板,刚才在外面的我都听到了。” 邵钧天:“哦” 这意味深长的一个哦字简直听得庄大助理大脑充血头皮发麻口干舌燥万千滋味在心头。他顾不上拭去额角滚下的一滴汗珠,立刻道:“………………还是您亲自去一趟比较妥当。” 邵钧天满意收回视线,用那种要给自家助理的正确选择点上三十二个赞的高冷语气:“我也是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晚来的二十六章……………………结果还是写了点电影…………剧组镜头已经彻底没了下章开始开启新地图。 第二十七章 :贼船车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行李包 如果说昨天晚上之前白黎的心情正如那歌中唱的一般阳光明媚,那今早被高高升起的太阳从舒舒服服的被窝里晒醒过来却发现床头闹钟里的电池在昨晚凌晨一点就已经不给面子的寿终正寝了之后,他的心里只剩下了那包含蛋疼的一个字 操 来电显示宋凯文从一个小时之前足足打了个五十个电话给他,但是电话本身却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铃声的时候就被睡姿彪悍的白黎一脚踹下了床给摔裂了屏幕。 多么凄凉。 简直与他此时的心情交相辉映。 离登机还剩一个小时。 从这里到机场差不多要四十分钟车程。 还不算堵车,红绿灯,老婆婆横穿马路海啸地震火山爆发等等不可抗的突发状况。 蛋碎了一地的白黎只花了不到五秒钟的思考时间,就果断地穿好衣服随便用手指捋了两把那鸟窝似的脑袋,打开早准备好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从里面取了几样东西塞进他平时外出工作用的帆布挎包,背在身上直接打开卧室的阳台,像只自由的小鸟一样飞跃出去。 三两下的功夫,并没有因为忙于演艺事业而生疏武艺的白黎已然出现在别墅的一里之外。 他啪地踩到一团灌木花丛中,惊起三两只歇息其中的雀鸟。 接着又脚尖轻盈地落在几步之外的草尖上,连一颗晨露都没有碰落。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在候机大厅等到团团转、心情方面就跟把心脏放在火上烤再撒把孜然没两样的宋凯文终于等到了面朝他急匆匆奔跑过来的自家艺人,他一句话不多说直接问:“证件都带了吗” 因进行了过量运动而面色微微泛红的白黎胸膛起伏着晃了晃腰间的挎包:“带了。” 一开始说好的收养手续至今还没办下来,总不能让白黎一直顶着黑户的头衔在公众视野里晃荡那些狗仔队就跟那围着鸡蛋嗡嗡飞的苍蝇没两样,稍微裂开一点缝隙就疯魔一样扑上来叮着不放。托了白黎目前公众形象的福,以及宋凯文手续齐全的监护人身份,这张临时身份证很轻松就办了下来。 两人终于踩在最后的时限过了安检,顺利登机。 …… 飞机上,第一次坐飞机的白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包子感,甚至是有点见怪不怪地在乘务员的带领下坐进属于自己的座位,然后对着舷窗外头明媚的日光和空旷的跑道懒懒打了个哈欠。 对此宋凯文的理解为整个现代社会对于他来说都是大观园。 早就不是第一天进园子的白黎已经过了那个会在心里对任何园子里新奇物品都需要磨合适应的时期。 千锤百炼之后的神经是会麻木的。 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却没想到白黎在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口道:“我们寨子里要是有人想出远门,也跟你们这儿一样坐在东西上飞过去。” 宋凯文:“……啊” 白黎面无表情,伸手在面前金属的飞机壁上敲了敲继续道:“不过我们都是直接骑圣鸟,一次顶多坐一个。再多就飞不动了。”都是负责喂鸟的师姐们太宠它们了的缘故,活生生把一群婀娜的孔雀给喂成了一圈圆乎乎的肥鸡,“隔壁唐家堡坐的是能载入的机关木鸟,以前来我们寨子参加花山节的时候还送给我们一只。”可惜的是几天之后就被村子里一帮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给玩坏了。 不知道这段话重点在哪里的宋凯文:“……” 白黎明媚忧伤地对着天空不知道扬起了多少度的下颚,在宋凯文诡异的目光下深沉地叹了口气。 这玩意儿这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思乡情怀。 或许是因为他们即将要飞去的y省,在地图上看起来跟他们寨子的方位有些相近。 怀揣着那浓烈思乡情怀的白黎少年显得特别落寞地扬起那只纤细毫无血色的手腕对着乘务员柔柔弱弱地摇了摇。 乘务员姐姐走过来温柔询问:“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白黎扬着那张既苍白又挂满哀伤的漂亮脸蛋,忽闪着小动物一样亮晶晶的眼眸,可怜巴巴到让人有种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尽量为他满足的冲动。 宋凯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乘务员姐姐柔和的要滴出水来的目光中,少年一张嘴就直接恢复了他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人物设定:“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乘务员:“…………” 根本不指望他出门在外不丢脸的宋凯文:“………………” 怎么了,白黎莫名地发现四周出现了诡异的沉默。大早上爬起来连口水都没喝疾奔八百里赶上飞机当然这个数字是有点夸张。他怎么就没有点张口求投喂的权利了 要吃肉要喝水 有兔头最好也来一打 少年痴心妄想又无理取闹地仰头巴巴望着乘务员。 虽然飞机上提前用餐不是很合规矩,不过好心的乘务员姐姐还是给他拿来了半根长棍面包外加两瓶水。 乘务员:反正这玩意儿就没有客人没吃剩过。 肚子饿的时候吃米糠都像是龙肉的白黎美美地享用完了餐前餐,两瓶水下肚之后就有些内急。 在询问了飞机上厕所在哪之后就飞奔过去,成功解决了人生大事从厕所隔间走出来的时候,在飞机上并不宽阔的洗手台前他邂逅了一个背影看起来非常眼熟的男人。 高大、短发、西装。 整个人散发着似乎刚刚被深度精神摧残了之后的头顶都能具象化出黑色雨云来的深沉崩溃气息。 白黎木着脸从背后拍他的肩膀:“中午好啊助理哥。” 庄晨拧龙头的手一抖,强劲的水流在他手下倾泻而出,在重新拧紧它并把脸拧过来面向白黎的时候,助理哥已经回复了那副人前温文尔雅的精英范儿,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丝负面情绪地道:“白黎这么巧你也在这趟机上。” 发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型生物中又多了一个自带影帝属性的白黎若无其事地往前迈一步开始洗手:“是啊,你呢助理哥。去y省公干还是……陪人来公干” 庄晨轻咳了一声,不急不缓地道:“邵先生在y省有几个搁置了很久的贫困地区救助项目,如今正值过年,他最近刚好有时间可以亲自过去考察一下项目点。” 邵钧天所在的集团是他爷爷那辈一手创建起来的。 在创立初期,相比起普通的娱乐业项目,更多的利润来源靠的其实是另一条不能摆上台面来的产业链。 然而到了集团成立中期,日渐强大起来的国家zf开始大力打击起这片灰色地带。 大大小小因此备受牵连的企业倒闭的倒闭,破产的破产。 在那种生死存亡的时刻,邵钧天的爷爷当机立断地切掉了那条原本就不存在与众人视线内的产业链,并且开始耗费大量的金钱使用大量的慈善项目来稳固企业的形象,多番努力之下,最终力挽狂澜让原本一度濒临破灭的企业在数年间重新占领了业界龙头老大的位置。 直到老爷子退休下来之后,集团仍然每年都要不予余力的扩大慈善事业,几乎已形成了一种企业传统。 所以说庄晨口中的这条理由真是教科书一般的充分合理。 白黎仔仔细细洗着手,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说邵钧天确实在这趟机上。” 两人对话就这么突兀的中断了,庄晨离开厕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白黎也在助理哥彻底离开走进头等舱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到了属于他的经济舱。 不到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少年沉默的令宋凯文忍不住怀疑乘务员给他的面包里是不是加了一种名为噤声的神奇药剂,毕竟白黎不可能在去厕所的那段时间吃错什么东西……他今天转性了 被这个念头劈中的经纪人莫名打了个哆嗦,伸长了脖子去确认了一下今天的太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三十分钟之后,他们站在位于y省机场外部的马路牙子上,由始至终白黎都没有再跟庄晨或者是他的老板邵钧天碰到面。而更为奇怪的是,他们在这里来回招呼寻找了一刻钟,居然连一辆可以载他们的汽车都没有找到。 这不科学 按理来说机场外面难道不该停满大中型各种款式的载客车的吗 忽然,白黎眼尖地留意到在路边一棵长的格外枝繁叶茂的榕树底下,非常不显眼的停靠着一辆造型上相当朴实无华的黑色小型载客车。 因为其外壳颜色和所在方位的原因,他差一点儿就把它忽略过去了。 白黎屁颠屁颠儿地拉着他的经纪人去敲响了那辆车的车窗,而在车窗缓缓落下并且露出里面坐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刚才还揣着一脸笑意的少年立刻把脸垮了下来扭头就走。 然而对方却没给他那个立刻抽身的机会,冷艳高贵到连标点符号都带了一股子不屑味儿的嗓音顿时从他们背后响起:“你们找不到车” 不,只是正准备找结果运气奇差第一脚就踩中了狗屎而已。 白黎面无表情地停住脚步。 邵钧天来参加那什么贫困地区考察项目也就算了,你大爷的三天前还用没有演员自我修养这条无理取闹的理由把我从头鄙视到脚的怎么也从这里冒出来了 车子里的男人顶着那张足以用倾倒众生来形容的精致脸庞,用刻意到不行的陌生语气淡定地道:“我只是受到当地旅游局的邀请担任旅游大使来拍摄宣传片而已,这辆车也是旅游局给我配的,本来早就该开走的不过司机一时忘记了路所以他正在看地图,不是特意停在这里的。” 谁问你了啊,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行吗这么嘚啵嘚啵一大堆解释给谁听啊 而且身为当地司机居然会忘记路这种丁点儿逻辑也没有的谎话你告诉我有哪个出门带智商的人会相信 齐景昊高昂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扫了一眼白黎跟站在他身后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宋凯文,语气不乏烦躁地道:“好吧好吧,我把车子跟司机都借给你们,看在我们以前合作过的份上……合作过电影的份上” 电影两个字被狠狠加重了语气。 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被莫名其妙借了司机和客车的白黎和宋凯文:“……” 齐景昊:“还不赶紧上车啊你们这是在耽误我的行程知道吗” 看不出来他哪里被耽误了的白黎:“…………” 特别有种想拉着宋凯文掉头就走看看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的敢把车停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但是在又跟这位爷僵持了五分钟,始终没看到有新的客车开来就连打电话叫当地出租车也被告知需要提前预约之后,发誓绝对只是迫于无奈的白黎跟宋凯文在齐景昊隐隐显得有些得意的目光下,沉默着坐进了面前的这辆向他们敞开了大门的车里。 妈了个巴子的,怎么有种上贼船车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伙伴发现了这回确实是四人行……………… 第二十七章 :巫医 齐景昊本来坐在后座,白黎在车门打开时就当机立断地一屁股占了他身边的位置,迎着二少爷刀削一般的锐利眼神,白黎十分理直气壮地指挥着自家经纪人:“三个人太挤了,宋凯文你坐前面去。” 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的经纪人想也不想就直接照做,副驾驶座那宽大的椅背直接将位于正后方那时不时瞥一眼过来的齐景昊视线彻底隔绝,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给他。 白黎隐隐听到某人后槽牙摩擦的细微声音,淡定地掏出飞机上带下来的一袋薯片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车内都弥漫了一股新奥尔良烤鸡翅味儿。 所有人都已入座。 司机大叔仿佛早就预知了这趟车的正确载客数,在宋凯文坐定了之后就立刻发动引擎,朗声问:“去哪儿” 齐景昊踹了一脚前座,声音拔高:“问你话呢,去哪” 宋凯文犹豫了下,绝对是出于一般意义上礼貌地道:“我老家地方很偏,要不还是先让司机载你,把我们送到公交车站就好……” 没等他说完齐景昊那漂亮而不失英气的眉毛一挑,霸道地道:“让你说你就说,少扭扭捏捏。我还差这一两个钟头不成” 白黎:“……” 不好意思刚才上车前是哪位大爷在那儿义正言辞嚷嚷着不要耽搁他寸秒寸金的宝贵时间,就跟多待一秒钟就要赶不回家见爹妈似的 说出口的话都被吃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齐景昊话说到这份上,宋凯文只能低声报了个地址。 司机二话不说,拐了个方向盘一脚油门让车子在大马路上飞驰起来。 正如宋凯文一开始所说,他老家村子的所在地确实非常偏远。随着时间流逝,马路两旁林立的水泥建筑物渐渐少了,人来车往的城市景观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矮不一的树木植物以及空荡到显得有些寂寥的郊外路面。 白黎啃完了薯片,把丁点儿碎屑都没剩的包装袋卷了卷叠起来重新塞回包里,抬起屁股来拍了拍前座司机的椅背:“有水吗” 齐景昊没好气地:“没有。” 白黎嘴角抽了下:“我有问你吗……司机前面停车。”他刚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孤零零的便利店,总觉得过了这这块就很难才能再遇到一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想也不想就向着宋凯文伸出了手:“钱。” 车子稳当地停靠在便利店门口。 白黎欢腾地开门下车一头扎进店里去,再出来时手里提着满满一大袋各色食物饮料。 齐景昊:“……你把便利店给打劫了” 白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滚蛋,这些都是明码标价在货柜上卖的。”撕开一包调味花生仰头就往嘴里倒,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嘴唇,伴随着咯嘣咯嘣的咀嚼声,“后面有车子跟着我们。” 齐景昊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伸出手指挑开塑料袋的一角,漫不经心地拿眼睛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在看到袋子底部又几个布丁之后眼眸微微一亮,目的性明确地朝着巧克力味的伸出手去……却忽然顿了一下,转而拿了个旁边的原味。 他撕开包装纸也不忘冷哼一声回应白黎:“早发现了,狗仔队吧。” “真的”宋凯文紧张地回过头,果然看有一辆车子不急不缓跟他们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白黎在袋子里挑了几样塞进包里,剩下的全扔给前座的宋凯文:“管他们是谁,到你家了要是还跟着,我亲自动手把他们请回去。” 齐景昊嗤笑:“说得好像你是叶问李小龙似的。” 白黎最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叶问是武术宗师,李小龙是武打明星,两个八竿子顶多打着三着的人下次拿来一起嘲讽别人之前麻烦先弄弄清楚好吗”连他这个八百年前穿来的古人都知道的知识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哟。 齐景昊被噎得脸色泛红,一脚狠踹向前面的座椅。 啪地一声,宋凯文手里的巧克力布丁被震得掉在了膝盖上。他尴尬地掏出纸巾来擦了擦污渍,然后把脏了的布丁扔回已经开始充当垃圾袋的塑料袋里。 天色已经开始转暗,人工筑起的马路已经消失了,车子颠簸着行驶在一条长长的泥路上,司机要开的很小心才不至于让车轮碾到忽然从两边油菜地里窜出来的野猫野狗野耗子什么的……忽然宋凯文说:“可以停了。” 村口就在前面不远。 回老家二人组提着行李下车来,跟司机大叔道了谢之后,心怀感激地目送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开车离开这条坑坑洼洼的道路。 齐景昊:“看够了没有,车都没影了。” 白黎:“……” 宋凯文:“……” 等等司机大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好像把车上最重要的东西乘客给落下忘了带走啊啊啊啊啊 齐景昊却仿佛半点儿不知道自己被落下了似的,昂着下巴仍然一副拽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地用仿佛看脚底蝼蚁住的窝一样的眼光远远打量着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树:“还不进去,站在这儿喝西北风呢” 白黎:“……你不是要去拍那什么旅游局宣传片吗怎么杵在这儿跟我们一块喝起西北风了” 齐景昊:“我还没蠢到大晚上的再连着坐几个钟头车回去住酒店……看在这儿环境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住一晚上明天再让世界来接好了。” 这而十年如一日的欠揍行为模式也令白黎手痒到恨不得直接招呼上去把人揍出三百里。 宋凯文挡在他们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反正车也开走了,我们先进村。”他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凯文的预感成真,进村子后,几乎每家每院都大门紧闭静悄悄地,两个灯都不点。 忽然远远有个人握着手电走过来,明晃晃的灯光往他们三人脸上晃了一下,那人顿时喜道:“是阿夏阿夏回来了” 白黎:“阿夏” 宋凯文:“我的苗名……这村里有一半苗族,我妈也是,我从小被这么叫大的。我没告诉过你” 白黎:“…………没有。” 那个喊着宋凯文苗名的汉子跟脚底装了弹簧似的蹦跳过来到宋凯文面前:“你回来得太巧,村长前几天得了急病还剩最后一口气,大家都在那里,你也赶紧来吧” 宋凯文吃了一惊:“什么病穆卡也没办法” 汉子摇了摇头:“没……这</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0部分阅读 个人是谁”好像才注意到齐景昊跟白黎似的,汉子声音顿时警觉起来。 宋凯文含含糊糊地说是他朋友,然后让汉子带路去看村长。 一路上,白黎问了那个他很在意的名字:“穆卡是谁” 宋凯文说:“是我们村的巫医。” 话音刚落齐景昊就嗤笑了一声道:“生病不去医院,非要信什么莫名其妙的巫医……” 宋凯文打断了他的话,这是白黎第一次看到他在姓齐的面前义正言辞地反驳他:“你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穆卡是个非常厉害的巫医,如果村长的病可以送医院救治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他留在村子里的。” 齐景昊愣愣地看着他,忘了言语。 在靠近那座围绕着密密麻麻人头的房屋时,白黎忽然抬起了下巴,将手轻轻按在腰间的帆布包上,片刻后嘴角露出个了然的弧度:“你说的没错,你们家村长这个病,确实不能送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攻君就进村了听起来怎么有种鬼子进村感…… 苗疆地图有好多梗可以写嘿嘿嘿,等主角出来之后就可以欢乐活泼的开启娱乐圈那啥啥道双重剧情线。 立下志愿要重新捡起我日更小能人的称号大家快来为我鼓劲加油‵′︵━ 第二十九章 :救人 村长的家是一栋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的两层木楼。即使没有过多现代化的装饰,在这种乡下地方也丝毫不失气派。 楼上楼下里三层外三层围绕着几乎是整个村的村民。 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有些在说普通话,有些讲苗语,更多的是把苗语跟或多或少的普通话夹在一起组成一种古怪的彩色普通话。 宋凯文他们来时,正好听到听到最外围的几个村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什么治不好啦,没救啦。 这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有些个村民多数是些满面风霜、脸孔干瘪多皱到像是开了朵菊花在脸上的老人,嘴角扯着一种古怪到极点的似笑非笑的弧度,念经一样压低了嗓门神神叨叨:“报应啊,这就是报应。” 白黎不动声色挑了下眉。 经纪人兄你老家的民风看起来貌似不是那么纯朴。 他们一伙人才刚在人群边缘站定,那个给他们领路的汉子忽然突兀地对着乌压压的人群嚎了一嗓子:“大家快来看啊,阿夏回来了” 卧槽大哥你跟我们有仇是吧 一时间白黎切身处地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来自世界的恶意,在场的每一个村民在听到那声呼喝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扭过头,然后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村民盯着他们看。 村民盯着白黎和齐景昊看。 村民充满敌意地盯着白黎和齐景昊看。 白黎发现自己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莫名奇妙地不受欢迎到了就连墙角蹲着的大黑狗都要对着他俩龇牙咧嘴,有种要不是有绳牵着简直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们一口的感觉。 发生了啥我刚才没有撞到头瞬间失忆吧 在白黎一头雾水时,终于有人冷冰冰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指责的意味:“怎么这个时候带外人进来” 宋凯文尴尬地低声向白黎解释:“村子里有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有红白二事不能让外来人进村。” 齐景昊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不开化的风俗” 宋凯文继续解释:“我们村近些年才开始汉化,村外开进来那条路也是我上中学的时候才建起来的,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修过。” 白黎看他的眼神简直不可思议:“那你是怎么出落成今天这样的” 宋凯文闷闷道:“什么叫出落……这都是村长的功劳。他当了村长几十年,一直都在试图让我们跟外面的世界接轨,水电煤气,下水管道,修路造桥全是他一手扶持着办下来的。”而正因为这样,村里一些守旧的老人就对他很有微词。 他们顽固不化地认为村子里的人往外走会让祖先很不高兴。 所以这次村长没由来的急病也一定是祖先在惩罚他云云。 白黎:“……” 阿公阿婆们你们的脑洞开的有点略大啊。 随着周围村民议论中对于宋凯文这个离家几年一回来就带了外人的行为而表达出的不满和责难,就连听得一知半解的齐景昊也没忍住地跳了跳额角青筋,张口准备说些什么让他们闭上嘴。 忽然,议论声嘎然而止。 木楼上打开了一扇门,一个看起来才三十来岁,面色阴沉,穿着黑红相间样式简单的宽袖长袍的高大男人从门内走出,动作轻缓地扣上门后,转身向着楼下一干屏息凝神翘首以盼的村民,以一种完全不衬他年轻外貌的苍老嗓音朗声道:“都回去吧。” 这就是穆卡。 宋凯文口中村里最有名望、也是唯一的巫医。 人群涌动,多多少少人在听到了巫医穆卡的诊断之后无不满怀悲伤地转身离开。他们唉声叹气,整个木楼下都弥漫着一股即使还没死人,也跟办丧事时差不多的沉重气息。 白黎摸了摸鼻尖,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他不多说一句话,迈开了步子往楼里走。 几个离得近的村民立刻反应过来拦住他,非常不友好地喝道:“你干什么” 白黎眨了眨眼:“救人。” 他发誓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真心实意。 但拦住他的村民偏偏不知道从哪个字眼里听出了什么不怀好意的感觉,:“滚开,外来人不能进屋。” 同时伸出手动作粗鲁地去推他。 白黎不急不缓地侧了个身,对方一推扑了个空,愣神了一秒钟之后立刻恼羞成怒地挥着拳头扑上来。 他拳头带着风,平时伐木务农练就的一双强而有力的粗壮手臂直接照着白黎那看似白嫩无害的脸庞招呼过去。 后者唇角微微一勾,动作矫捷地一步迈开眨眼功夫就出现在壮汉身后,用那看起来称不出二两肉的手臂在他后腰处快如闪电地敲了一把。 少年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只打对方要害。 壮汉惨烈地嚎叫起来,轰然倒在地上。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迎着周围人不敢置信的目光,白黎淡定地拍了拍手,眉梢略带挑衅的挑起:“是他先找我麻烦的。” 大概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过了头。 一时间居然再没有人赶上来跟他搭话。于是就形成了,以白黎为圆心,四周出现了直径五六米以上空旷地带的诡异情形。 白黎抬起头,目光不移地望向楼上站着的那位巫医大人:“是吃进了金丝虫,对吧” 白黎这话说的不轻不重。 却被风清晰地带进了楼上那位的耳朵里,巫医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村长发病不过三天,病情他也只告诉过病人的家属。如果是今天才进村的外来人,是绝对不可能准确叫出这种诡异毒虫的名字的。 看他的反应白黎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 已经没人敢上去拦他,少年大大方方地蹦跳着跑上楼,一点也不见外地直接登堂入室。 巫医穆卡在门外愣愣地站了会儿,才恍然想起什么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被遗留在外面的村民等面面相觑。 刚才发生了什么 齐景昊更是一脸不在状况的用胳膊肘捅了一把站在他身前的宋凯文:“这小子……真是成龙” …… 进屋后白黎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药草味儿。混合了一种积郁已久的腐朽气息,全都来源于屋内床铺上躺着的那位浑身青紫的老者。 用浑身青紫好像有点夸张。 准确的说是一位但凡在外皮肤都泛着可怖青紫色血丝,身体浮肿,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连睡梦中都要露出痛苦的狰狞表情的老人。 果然是金丝虫。 白黎走上前,脸色如常地伸手摸了把村长已经有些肌肉僵硬的脸,断言道:“中了有两三天了吧” 巫医穆卡沉声说:“整三天。” 刚开始出现症状的应该是在五天前,手脚浮肿,恶心反胃。村长当时也没觉得是什么大问题,直到两天前他忽然昏倒在众人眼前,才有人来请他过去看看。 可惜已经晚了。 白黎:“金丝虫啊,这么棘手的玩意儿压制了三天你已经做的不错了。” 他是真心实意地夸赞巫医,然而穆卡语气中不乏自责:“但是我却没办法清除它们。” 村长吃进虫子已经整整三天,到现在身体内脏都还是完好的,全都是这位巫医的功劳。 这三天内,他用了很多种方法来清除村长体内的虫子。但金丝虫最麻烦的就是繁殖能力极强,数小时内就可在人体产上大量的卵,即使驱掉成虫,剩下的虫卵也会在汲取了人体生气后重新孵化,长成,然后继续繁殖。 最后,被依附的人体就会被吃成一具包着皮的骸骨,死状十分凄惨。 金丝虫虫如其名,本身形态就跟丝线一样。 虫卵更是小到无法用肉眼看清。根本不知道寄生在什么地方。 即使送到医院也不可能在段时间内把它们清理干净。 白黎不说废话,房内刚好摆着个煮着药草的药罐,他掀开盖子闻了闻,动作熟练地就地架起开火,从身上各处摸出各种毒材一件件往罐子里扔。没过多久就煮出一锅浓郁的黑紫色汤汁。 穆卡站在旁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首先他惊讶于少年在身上存放毒材的技巧和数量。 然后困惑于白黎下药的分量和间隔。 继而震惊他居然可以把没有处理过的活物当做材料熬煮汤药。 最后,当白黎端着晾凉了些的药罐大步迈向村长床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兄弟你……” 白黎眼皮也不抬打断他的话:“快来帮我把他扶起来,就这么躺着喝他没先被虫子吸干就要被呛死。” 巫医:“……” 被穆卡扶住身体灌下那一大罐毒汤的村长原本青紫的脸色更加苍白,肚里更是发出咕噜噜的奇怪声音。 白黎眼看差不多了,掰开他的嘴,一只肚皮浑圆,活生生白胖胖的呱太从他袖口钻出来,呱呱叫了两声彰显了一下它旺盛的生命力,然后顺着白黎手腕直接就跳进了村长嘴里。 两腿一蹬,吸溜一声不见了 巫医:“……” 白黎擦了把因为煮药而浮出的额角一层薄汗,说:“行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转身准备推门走人。 还扶着村长一时没办法起身的巫医呆愣了一下,朝着白黎的背影大喊:“就这样” 白黎回头,表情略带困惑:“不然呢,你想我留下来再给他治治秃头脚癣灰指甲金丝虫孵化需要的不是生气而是毒素,我刚才给他灌了一大罐毒素来促使金丝虫卵快速孵化,然后喂他一只专吃毒虫的玉蟾…………不用担心它在村长肚子里会怎么样,等把毒虫吃光自然就会出来的。” 长篇大论后留下还在细细消化的巫医,他径直走出村长屋,宋凯文急急忙忙赶过来:“怎么样” 白黎挺胸抬头求夸奖:“没事了,保证你家村长三天后吃嘛嘛香喝嘛嘛棒跳广场舞三小时都不带喘气的。” 宋凯文沉默了一会儿:“……村长不跳广场舞。” 喂喂重点根本不对吧 不管了,白黎懒懒打了个哈欠,在交通工具上坐了一天,刚才又打着精神忙活了一顿,他现在浑身上下懒筋犯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跟个雕像似的齐景昊终于脸色古怪地凑过来,犹豫了半响才舌头打结地憋出一句:“你……刚才……成龙……” 哦对了还有这个。 白黎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直视着齐大偶像:“刚才看到我教训那家伙了吧” 齐景昊皱着眉点头。 白黎:“以后你再欺负宋凯文,我就像揍他一样揍你。”想了想,加上一句:“专门揍脸。”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非常认真。认真到让人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可以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而朝着齐景昊鼻梁一拳上来。 齐景昊:“……” 宋凯文:“……” 白黎满意地看到齐大芥蓝再度闪亮登场,心情愉悦地拖着宋凯文的胳膊就往外走:“今晚我们住哪儿啊你家吗……” 无人问津的齐芥蓝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正月前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脸色由绿转青再转紫,五彩斑斓得要是白黎还在一定会鼓着掌幸灾乐祸地找手机来抓拍留念。 直到白宋两人走远到快要离开他的视线,齐景昊才惊醒一样迈开长腿疾步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镜头要是拉进,就能看到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齐大明星这会儿正顶着一张平时绝对看不到的有些茫然的蠢脸,眼神却明亮坚定地在黑夜之中甚至有些熠熠生辉。 …… 三天后,村长果真奇迹般地好转,吃饭吃大碗,喝水仰头灌,广场舞……自然是没有的。 不过他一大早起来就集结了村子里一大帮正值妙龄的苗族少女,穿上只有在嫁娶等等重要场合才会佩戴起来的精美繁复的银饰,在村口那颗歪脖子树底下热热闹闹地跳起了热闹欢快的舞蹈。 大清早就被这震耳欲聋的奏乐声从被窝里吵醒起来的白黎惺忪着睡眼趴在窗口往村口的方向看:“在搞什么呢” 宋妈妈正好推门进来喊他吃早饭。 老村长急病的那天宋凯文的爸妈都没到场,原因是他们把从外面进来的宋爸爸也算作是外来人所以不让他去,而自嫁人以来就伉俪情深的宋妈妈不想把丈夫一个人扔在家里,就干脆夫妻俩都留在家里拜拜神求老天保佑老村长吉人天相。 那天追上来的齐景昊最终还是被宋妈妈当做客人邀请进了家里。 奇怪的是本来说好只住一晚上就走的齐景昊居然就这么死皮赖脸的住下了直到今天,就算白黎每天早上都要嘲讽他一句:“你脸皮这么厚你家里人知道吗” 齐厚脸皮也能非常淡定地回复他:“放心我家里人的脸皮只会比我更厚。” 白黎:“…………”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喂 总之,这会儿他吃完了早饭帮忙刷好碗筷好奇地跑出去看热闹。 正精气神十足地安排着姑娘们站位的村长远远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操着一口不是很地道的普通话,笑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你就是白黎吧” 白黎:“……是我。” 村长:“穆卡都跟我说啦,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就赶不上安排今天的表演了。” 合着您老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心心念念着的居然是这闹腾的人脑瓜子疼的歌舞表演 知晓不能随意品评旁人人生追求这一做人道理的白黎只能无语着说举手之劳。 村长笑眯眯接着道:“今天我们村有个外地的大商人要来,是个慈善家。要给我们村捐款修路建学校,还有医院啊图书馆什么的。我前几天就是忙着安排这个才没顾得上照看身体,要不是小兄弟你我今天还真就欢迎不了那位慈善家了呢” 慈善家 这可是好事。 村子里那唯一的一所学校白黎昨天去溜达了一圈,不说他哪里认得出来是学校啊简直就是个茅房。 村外的路也坑坑洼洼一下雨就变成个泥巴坑……他们那天能开进来绝对是老天爷保佑。 白黎不着四六地对着村口载歌载舞的姑娘们走起了神,走着走着就想起来,好像那天飞机上邵钧天的助理庄晨就跟他说过,他们这趟来y省也是为了考察贫困地区救助项目……嗯 白黎仰着头看到不远处那条凹凸不平的泥路上,一辆在太阳光下锃亮得格外闪瞎狗眼的黑色轿车缓缓开动到村子口那颗歪脖子树下。 在村长率领的姑娘们齐声悦耳的歌唱欢迎声中,车门打开。 先是迈出一条结实而修长的腿,然后整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都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的男人脸上挂着那种随便在电视上切到任何一个新闻台,都能看得到的友好而不失高高在上的迷人微笑。 白黎:“……” 他两眼都足够达到2.0的视力清晰明确地看到,当英俊高大的男人将视线落在那群盛装打扮的漂亮姑娘身上时,无一例外地,每个被银饰环绕遮挡着脖颈双颊的女孩都默默羞红了脸。 白黎:“……” 快醒醒啊姑娘们,以貌取人要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是,到这个时代苗疆巫蛊之术里驱使毒虫的那部分已经失传了,这个巫医是有真材实料的但是很多东西只是在古籍上见过,自己却无法操作。 另外关于老村长中的这个虫子后面还会讲到一点其实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巫医对它束手无策是有理由的……巫医大大其实很牛逼的从他驻颜有术快六十岁了还保持三十岁外貌就能看得出来 以及担心齐景昊会一渣到底的小伙伴可以放宽心啦你们不知道作者最喜欢的就是渣攻变二十四孝攻吗………………虽然要他把那副臭脾气改过来绝对是有一定难度的但一定会有那么一天:3 然后看见没有,五千字啦啦啦,谁敢再喊我小短腿o ̄ヘ ̄o# 第三十章 :爬坡 一身在这种山野乡村很少见到的黑色笔挺西装,宽肩长腿、面容英俊而不失刚硬的男人一出场就受到了相当对得起其耀眼程度的注目。 凑热闹不嫌人多的村民们丝毫不收敛地把好奇的目光落在这位远道而来的慈善家身上他看起来彬彬有礼,包含善意,甚至比村里每一个年轻小伙子都要英俊很多。 帅气、多金、心地又好。 这是村民眼中的邵钧天。 人模狗样、有钱难买爷逻辑、专业影帝一百年。 这是白黎眼中的邵大爷。 刚才还拉着白黎的手千恩万谢脸若菊花的老村长一见到目标人物出现,立刻就掉转身子跑过去连个余光都没给他留下,脸上挂着满满在白黎看来等同于我把女儿嫁你可好那种狗腿激动感牢牢地握住了邵钧天的双手:“是邵老板吗我们村的娃儿们可算把你等来啦” 邵钧天温和笑道:“哪里,是我来得太晚。” 白黎:“……” 村里的娃哦是那个几个在茅房里撒欢跑着和泥巴扔蚯蚓的熊孩子。清一色的土霸王淘气包,为首的那个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抓了条草蛇围在腰上打了个结当做腰带,很有他当年几分风采……不过正因如此才很有必要接受一下再教育。 在老村长的热心安排之下,这场欢迎会隆重得堪比接待国家领导人。 打扮的花枝招展明艳动人的苗族少女们手里各自捧着芬芳鲜艳的花束,一把把排着队往邵钧天手里塞。 这种时节山野地方一时找不到多艳丽大方的花朵,所以少女们手里的全都是不知名的野花。 当一个姑娘红着脸颊把一盆开的灿烂鲜艳的油菜花往邵钧天怀里推的时候,白黎发誓自己绝对有看到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然后本着你的不开心就是我的开心这种幸灾乐祸的邪恶本质,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献完了花跳完了舞老村长热情地表示已经给邵钧天安排好了住处,晚上还有接风宴。 最后,他还邀请邵钧天主持今晚村寨里的游方爬坡祭神等一系列节庆活动。 “爬坡” 整张脸写满了全世界欠我几百万的齐景昊坐在桌前。 与他这副凶神恶煞表情格格不入的,是那双修剪得干净整齐的大手正在干脆利落地把两根无论从外形还是色泽上都非常饱满漂亮的玉米棒子叠在一起,下劲一搓,哗啦啦十几粒橙黄色的玉米粒就这么叮铃哐当地落入了下面的瓷碗里。 很快就堆起了小山。 自齐景昊死皮赖脸地住在这里第三天开始,白黎就果断地放弃了厚脸皮这个嘲讽点,转而攻击他光吃饭不干活。 听说全天下男人都有几个共同的g点阳x、娘炮、吃软饭。 绝对不能戳,戳一下就火山爆发天崩地裂。 遇到暴脾气的把房顶掀了都有可能。 齐景昊身上没有带现金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做不到跟白黎一样拿真金白银付房租的齐大偶像架不住前者一天三顿雷打不动的冷嘲热讽,一咬牙答应帮宋妈妈干活。 虽然一开始干得七零八落鸡飞狗跳,盆子都打翻了好几次。谁知道他一上手之后简直就跟点开了技能树一样把玉米剥得快到飞起来。 连得空过来围观的宋凯文都忍不住赞叹:“干得不错啊” 齐景昊:“……………………你以为我听到你这么说就会高兴吗” 抱着饭碗蹲在旁边围观全程的白黎:“……”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打开天赋点确实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但你脸红什么 眼下,白黎低着头轻轻拨弄着袖口里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冒出个脑袋尖来透气的翠翠。 好像闷太久把感觉都闷迟钝了似的,随便搅一搅就像根面条一样软趴趴地团成了一团。 他漫不经心地解说道:“嗯,不是字面意思的爬坡,性质大概等同于外面城市里的相亲大会。” 齐景昊:“……” 白黎:“大姑娘小伙子们在家统统打扮起来,把嗓门打开,成群结队的去相亲。一般举办这种活动的寨子里都有个游方场跟游方坡。看对了眼之后,含蓄矜持点的呢,就在游方场里对个歌,跳跳舞,一晚上下来回去就能让双方家人安排安排定个亲了;奔放点的就直接爬去后面的坡上找个没人的小树丛……” 喀吧。 齐芥蓝手里的玉米棒子裂了。 同时门口响起一声饶有兴味的低沉嗓音:“哦听起来蛮有趣的。” 对于男人会找上门来这一点早就有所预料了的白黎非常淡定地连头都懒得回,按下袖口里一早就活跃起来了的绿脑袋小蛇,就着刚才跟齐景昊的对话悠哉悠哉地接下去道:“当然我是开玩笑的。” 齐景昊:“……开你大爷的玩笑啊” 白黎故作惊讶地看着他:“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我又不是这个寨子的人,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搞游方的。” 所以说是你自己蠢啦。 不请自来的男人一点也不见外地迈开长腿径直走入屋内,带着一股得天独厚的主人家进门气场坐到了白黎他们同桌,还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眼神落在桌边正试图把手里的玉米棒给精加工成玉米粉的齐景昊身上,不留情面地嗤笑起来:“这要是让你哥看见,你猜他会不会直接派人把你绑回去” 齐景昊手顿了顿,冷哼道:“随便他,插手我的事也不是一两回了。” 白黎眨巴了下眼,表示大爷们在交流什么他听不懂。 没有任何征兆地开启了话题之后他们又同时非常默契地结束了它,邵钧天转而望向一旁看戏已久的白黎,嘴角微翘:“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白黎:“…………呵呵是啊。” 对不起大爷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太晚……不对,是太假了吗 邵钧天:“村长给我安排的住处是村里唯一的招待所,就在村子最东面。” 白黎:“……” 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村还有招待所这种东西存在啊果然是差别待遇吗明明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村长老爷你这么厚此薄彼真的好吗……再说了大爷您告诉我招待所在哪是单纯想炫耀还是想让我没事去找你串串门对不起无论哪样恐怕都要让你失望了。 果然,邵钧天接下去说:“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白黎:“噗。” 邵钧天:“……” 自觉失礼了的白黎看起来无比诚挚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找你干嘛啊你那里有鸡腿有兔头有川鲁淮粤四大菜系吗 总觉得跟眼前的人脑回路是无法正确对齐的白黎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抬起屁股来朝外面走去:“那个,你们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就跟只急着出门采蘑菇的小兔子一样欢快蹦跳着跑出了屋。 在白黎走出门后,齐景昊微微抬了下下巴:“喂,人走了。” 邵钧天淡定地将茶杯放下,斜睨了他一眼:“看见了,剥你的玉米棒子吧。” …… 白黎出门并没有走远,而是直接越过村寨外面的那道其实也没多大作用的围墙,爬上了村子后方一处,大概今晚会拿来做爬坡地点用的小山坡。 那里长了一大丛遮天蔽日的绿树,白黎一早就看中了一棵枝干盘结粗壮的大榕树,三两步踩着主干爬上去,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让身体完全倚靠在枝干上,感受着拂面而来夹杂着大自然泥土芬芳的清风,和林冠间零碎洒在他身上的斑驳光影,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打盹。 只可惜这难得的惬意时光没有持续很久。 大约两三分钟后,熟睡的少年耳边响起了啾啾啾的雀鸟叫声,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头顶。 随后,身下的枝干小幅度地颤动,一团暖呼呼的东西钻入了他腰肢与手臂间的缝隙。 又过了一会儿,满脑子有完没完的白黎只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扑通一声对,一点都没有夸张就是伴随着这个简单粗暴的拟声词跳到了他的肚皮上,还好像很满意地踩了两脚。 白黎:“…………”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猛地睁开眼睛以一个标准的鲤鱼打挺姿势弹跳起来,头顶的小鸟惊恐地扑腾着翅膀飞走,把他肚子当坐垫的野猴子吱吱乱叫着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里消失不见。 鸟兽四散之后剩下一只整个身体都团在他身侧的胖乎乎毛茸茸的大花猫,一时没站稳直接就从高高的枝干上掉了下去。 白黎:“” 预想中猫科动物软垫踩落在草地上的声音并没有响起。白黎诧异地探头一看,树下不知出现了多久的黑发男人正不偏不倚地把刚才脚底打滑落下来的猫咪接在怀中,动作轻柔地捋着它背部大片因为受到惊吓而炸起的绒毛。 随着男人温和的抚弄,猫咪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最终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惬意地呼噜了两声在男人怀中团起接着睡。 由始至终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一切顺便组成一幅闪瞎人眼球的俊男与猫画面的邵钧天这才抬起下颚,眼底带笑地望了过来。 白黎心里诶哟卧槽了一声。 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戳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请喊我断更小短腿。 ̄ ̄amp;quot; 第三十一章 :挖坑 大概是平时邵钧天那比他多出大半个头的身高给予了白黎无形中的压迫感。 这会儿由于位置的关系使得平日里从里到外都高高在上的邵大爷不得不抬起他那颗高贵的头颅,以下位者的姿态仰头望着趴在树枝上朝下看的黑发少年。 影影绰绰的细碎光斑穿过茂密的树冠洒在俊美到闪瞎人眼的男人身上。又足足把画面效果提升了好几百个百分点。 凝视着身下男人那近乎完美的脸部轮廓,白黎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人类总喜欢往高处站。 让那些向来狗眼看人低并没有的家伙必须要仰起头来才能勉强做到把目光停留在自己下巴上的感觉实在是……酸爽的叫人不敢相信 这个时候他本该说些有深度的,比如这片树林的林冠郁闭不错很适合睡午觉,将来要开发建筑的话最好保留下来作为特色景点又或者,我们要善待野生小动物不然会有各种奇怪的保护协会来找麻烦之类的话。其实这些话也很逗比好吗 但是一到嘴边,白黎一开口,不知怎么的就蹦出一句蠢到没药救的:“这猫真肥。” 邵钧天:“……” 白黎:“……” 能把刚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然后给我几秒钟找找树上有没有洞可以钻吗 在白黎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掉智商行为而捉急得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才能稍稍挽回一下场子时,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邵钧天居然抬起手指,神态轻松地挠着猫下巴直到它发出舒适的呼噜声,一本正经地把这个话题接了下去:“这倒不见得,在我看来它只是中等身材而已。” 哈一只去掉头之后能直接变成一颗装满整个大号脸盆的毛球的猫,你告诉我它只是中等身材而已 白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跟男人较劲,当然他自己也觉得有这种想法出现在脑子里挺蠢的,说出来肯定就更蠢了,所以只好干笑了一声道:“这么说在邵老板眼里,我一定是个标准的营养不良了。” 邵钧天抬起眼,深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白黎:“……” 邵钧天:“是啊。” 白黎:“……啊” 这一刻邵钧天体检科医生灵魂附体,面无表情地用那种公事公办到甚至能隐隐闻到点消毒水味儿的语气淡淡道:“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亚洲男性,你的身高和肌肉比例在同龄人中属于绝对的下游。而且根据你的每日运动量和饮食习惯,想要在短时间内扭转这一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这种没有二两肉的小胳膊小腿实在是很不够看,早点洗洗睡吧。 白黎咬牙切齿地表示自己绝对有听出这样满怀恶意的潜台词画外音。 白黎:“……你是孙猴子吗有火眼金睛能隔着衣服一眼看出我身上有几两肌肉” 邵钧天挑眉:“通常有可能会签到我集团旗下的艺人我们都会事先安排考察他们的身体及健康状况,排除掉他们在被公司大力扶持或者正值事业上升期就病入膏肓或者英年早逝的可能性,把公司的资源损耗降低到最小。” 白黎:“……………………” 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信息量巨大的消息,就这么轻易地对我这种还没一脚踏进你公司大门的艺人说出口真的好吗……而且不带你这么咒旗下艺人的啊咱们还要不要好好玩耍下去 当白黎严肃认真地认为这个有些神展开的话题需要尽快揭过去好懒他们进行下一阶段和平有爱有吗的对话时,忽然在他们耳边出现了一声苍老但绝对洪亮的叫喊:“邵老板~~~~~” 白黎:“……” 不要怀疑就是有这么多的波浪号。 老村长的身体还没有好透,这会儿是一步一大喘气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往坡上爬,无论是行动速度还是辛苦程度都让已经让白黎做好准备下去扶他一把。 然而事实证明山里人的体格比他这种被城市里舒适生活和垃圾食品摧残了一阵子的小胳膊小腿看起来要好得多只是看起来。 老村长三两步跑到树下,只喘了几下就稳住了气息,沉声道:“邵老板,晚上祭神的环节出了点问题,可能要推迟一些时间……” 邵钧天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祭神推迟这件事,只是完全处于礼貌地询问道:“哦出了什么事” 白黎也好奇地竖起耳朵,然后他从老村长的口中听到了,关于在祭神环节里最重要的领舞人临开演忽然罢工不干了这件事。 为什么会罢工不干 这个问题问得好,谁知道呢可能是她脚崴了闹肚子了姨妈来了又或者只是纯粹的心情不好不想上场……从老村长此刻心急如焚的态度来看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白黎:“……你们就没有一个替补的吗” 老村长态度严肃地告诉他:“祭神活动中的领舞人要求非常苛刻。”比如不能成婚,不能成年,脸颊手脚等地方不能有外伤不然会有形象问题,舞技超群,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跳五个小时不喘大气等。 白黎:“……你们这是选领舞呢还是办达人秀呢” 难怪人家妹子撂挑子不干了好吗 老村长忧心忡忡,神神叨叨地说今晚祭神可能要取消,一年一度的祭神啊一定要是这个日子不能补祭,没祭成一整年大家都要操心哪里会来天灾,粮食是否丰收,东家的女儿嫁不嫁的出去,西家的娃儿生不生的出来。 白黎忍不住吐槽:“……你们祭得到底是什么神”这么神通广大连生娃嫁女都能管 邵钧天淡定地安抚着忧虑到恨不得拔头发的村长,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糟。白黎在旁边看着,忽然鬼使神差很久之后的白黎更是将其称之为中邪一样地举起了手:“那个啥,我来试试怎么样。” 老村长停止了念叨,邵钧天转过头。 两人皆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吗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1部分阅读 吗但是一点都不好笑哦的表情看着他。 白黎:“……” 他指了指自己:“没成婚绝对不是因为找不到对象,没成年就差几个月,没外伤不然宋凯文怎么放我出去吃娱乐圈那碗饭,体力一流然后舞技”白黎直接在高耸的枝干上弯下那柔软的腰身,举手,投足,手脚姿态优美地曲折合并,再肆意地张开,如同一只优雅展翅的仙鹤。 老村长不是没有眼力的人。 只是随便几个动作,就能看出白黎身怀的舞蹈技巧不仅仅可以用超群两个字来形容。这话如果让白黎听到他一定会满脸得瑟地表示这是当然。 他们寨里的弟子从生下来就在看人跳舞,没学会爬已经会举着着爪子跟着笛声摇摆。 武功是舞,轻功也是舞。 舞这个字简直已经深深地融入到了他们的血脉当中,就算是过了八百年,他们的后代子孙也一定都是能歌善舞的。 从白黎刚开始舞动,邵钧天的视线就牢牢地追随他的动作,那越发暗沉的双眸中掺入了更多让人无法看清的复杂情绪。到最后少年结束了那随性却完美的表演,他才嗓音低沉地开口:“我觉得不错,村长你怎么看” 村长表示邵老板觉得不错就是不错。 白黎:“……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是外来者嘛,你能保证我上台领舞的时候不被村子里那些脑洞过大的阿婆阿公们扔臭鸡蛋西瓜皮” 老村长一拍大腿,如果不是这会儿被风吹乱了一头花白头发,穿着一身土掉渣的花袄子,这举手投足间尽显的酷炫拽气场绝逼不亚于天凉王破集团董事长:“外来者他们大爷,我是村长,我说行就是行” 这王霸之气十足的派头令白黎心悦诚服地鼓了两下掌。 下一秒就听到老村长扶着大腿弯下腰哎哟哎哟地道:“行了你快下来吧站这么高我老人家抬头抬的有点晕……时间不早了还要给你打扮下呢。” 白黎:“……” 打扮 这个时候的白黎还没有意识到他究竟给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可怜的少年已经被村子里那群比他想象中更加热情奔放、就像是一辈子没有跟同龄小伙伴玩过家家酒似的、摩拳擦掌着的苗族姑娘们给包围了。 她们脸上带着如花般的笑容,手里拿着精美的饰物、漂亮的舞裙、还有数量上丝毫不亚于外面城市里姑娘们所拥有的化妆用品。 白黎:“……” 我得走 作者有话要说:自暴自弃的小短腿来更新了,但是想想看我可以尝试着从断更小短腿进化成日更小短腿然后再迈向通往日更大长腿的康庄大道上不断努力前进就觉得………………诶哟喂还挺带感的嘛 第三十二章 :祭神 没有人告诉白黎在这个村寨的祭神台上领个舞需要被打扮成一棵圣诞树。 他该谢天谢地自己不用被插电吗 伴舞的姑娘们把他拉到梳妆台前,在白黎还来不及进入状况的时候就把他当成个可随意摆弄的大型布娃娃,开始肆无忌惮地对着他上下其手。 姑娘笑靥如花:“来,姐姐给你涂个粉。” 白黎面瘫着脸闪躲她的一双纤纤素手:“……不用了谢谢。”拍戏要上镜也就算了,平时一个大男人涂什么粉啊娘气爆了好吗 姑娘b兴致勃勃地拿着两支银簪:“你觉得这支好看还是这支好看” 白黎起身又被按回椅子上:“……我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姑娘c啧啧地用指尖划过白黎作为一个雄性生物确实显得有点过于细嫩光滑的脸颊,“村长说今晚的领舞者是个男人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嘛……”这些个漂亮的姑娘抿着嘴角打量他几眼,欢快地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轻笑。 白黎残念地看着她们,最后当这群热情过了头的姑娘们把一套用五彩羽毛以及亮片组合装点成的女式长裙举到他面前时,少年感受到在他体内某个地方的忍耐度似乎终于达到了临界点。 白黎:“……”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还记得来这里的路上被一辆狗仔队的车牢牢尾随了这件事,虽然这几天白黎借着散步午睡的名义在村里村外可劲儿转悠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保不齐今天晚上就会有一支顶级镜头浑水摸鱼地在人群当中对准了他……穿这种东西的照片万一被传出去,那他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白黎啪地一下把头顶的花簪子拔下来拍在桌上,在众人略带茫然的注视下默默站起身走到门口,没有任何表情地伸手拿下进门时挂在门后的帆布包,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那套他穿越来时就穿在身上的苗装。 在登机之前那十万火急的半小时里,他对着那只装着琳琅物品的行李箱只犹豫了区区一秒钟就果断无视了摆在最上层那一大包悉心包装的香辣兔头,转而拿起它附近随便用塑料袋套一套就塞进去的这套衣服还有玉笛,一起装进了帆布包。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黎还有一瞬间的愣神。 拿这两件东西出远门是什么心态 不要说吃了,用都不一定用得上好吗 而现在,白黎简直不能更想穿越回去对当时做下这个英明决定的自己五体投地一番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与钦佩之情。 然而伴舞姑娘们对这套衣服的态度却是非常奇怪,她们并不关心为什么白黎会忽然拿出一套如此具有苗家风情的服装,只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衣服本身的款式和制作上,并且评价为“虽然漂亮精致,但是感觉有点不对。” 感觉不对,多么蛋疼而微妙的评价。 说着就干脆七手八脚地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在服装配饰这个几乎每位苗族姑娘都能无师自通的专业领域里相互争论探讨起来。 一时间白黎立马被她们排挤在外,插话无果后只好闲得发慌地在房间里找点什么东西来吃吃,却在他正准备对里屋桌面上的那两根甘蔗发动进攻时,姑娘们已经商量完毕,纷纷掉头把她们自带舞裙上的过于花哨的配件拆掉,转而跟白黎所带苗装上那些精美也不繁重的银饰拼扣在一起。 在这些任何一双都不亚于顶尖设计师的巧手面前,分分钟就把领舞所用的服饰改造完毕,塞到了白黎怀里,把他推进里屋让赶紧换上。 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修长身材被充满神秘褶皱感的暗红色布料包裹起来,显得华丽而不让人觉得女气。 原本作为女式长裙的款式设计邪恶地令白黎暴露出他整个健康光滑的脊背和小腿。只及肩部的墨色头发柔顺地散落开来,衬得已经有月余没见阳光的背部肌肤越发白皙到有些晃眼的地步。 再按照惯例,手脚、腰背及脖颈处都佩挂上精美的银饰。 将这一切穿戴整齐之后少年昂首推开里屋的大门,正好撞上听说白黎要领舞于是急忙赶来看热闹的宋凯文跟齐景昊。 然后不出预料地,受到了某位齐姓二少充满恶意的出口讽刺:“你这是要出嫁” 白黎的回答简单粗暴:“嫁你个头。” 齐景昊:“我的头可不想娶你。” 白黎特别真诚:“当然了你的头又不具备足以思考娶亲这种人生大事的基本思维能力。” 齐景昊:“……” 眼看火药味又蔓延起来,其中一位伴舞姑娘忽然对着白黎身上的银饰喃喃道:“这些图案好别致,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差不多的式样……” 白黎回过头来,随手拨弄了一下腕上的银饰:“怎么可能” 虽然从大样上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即使是当今时代,任何一个苗族家庭所拥有的银饰都不会是完全相同的。 花鸟鱼虫,飞禽走兽。 成千上百种不同的纹样组合造就了苗族银饰的美观性和多样性。而在白黎所处的那遥远时代里,每家每户拥有的银饰图纹更是大不一样。 那姑娘显然也想到这一环,笑了笑说:“是啊,应该是我记错了。” …… 入夜后的苗寨不同于白天的宁静祥和,变得渐渐繁华热闹起来。正直妙龄的苗族姑娘和小伙子们将自己装扮一新地走出大门,喧喧嚷嚷地聚拢在村落中央的广场上。 广场周围插了一圈用于照明的摇曳燃烧着的明亮火把,一条由火把和斑斓彩灯装点的道路蜿蜒着一路在白黎面前铺开,顺着家家户户的门扉一直到村寨尽头的游方场。 除了少男少女,就连七八岁的孩子也都往头上插了银簪,戴着银镯脚环叮呤当啷地穿梭在人群与房屋之间,嬉耍打闹好不快活。 此时此刻,打扮得有点过于惹眼的白黎身着那一身靓丽的红装,浑身软的没骨头一样靠在广场中央一张五米见方的木制供台边上,满脸放空状态,眼神慢吞吞地在面前一个个路过的村民身上飘来飘去。 供台的四角都被绑上了结实粗壮的毛竹,中央摆了一整只用苗家特殊技艺熏烤过的公牛。周围堆上鲜花和水果来装点,只留下一个单人站立的位置,给这场祭神的领舞者。 白黎:“……” 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跳上几个小时。 很好,原先领舞姑娘撂挑子的理由越发充足完善了呢。 大概是担心连好不容易撞上来的冤大头白黎都会忍不住不想干,老村长亲自过来笑呵呵地向他解说起了今天祭神的活动流程。 “等祭神开始,村里人会抬着这张祭台在村里每家门前走上一圈,最后走到游方场那里去。今晚的祭神主持者邵老板就在那里,他会迎接你走下供台,点燃祭坛上的三个火把,这时候整个祭神就完成了。” 每家每户走一圈,邵老板,迎接。 机智地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的白黎额角青筋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鬼使神差地脑中一闪而过十多分钟前齐景昊那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出嫁调侃。 白黎:“……” 等等,嫁给谁 邵钧天 这个想法一出现直接把少年整个人劈得外焦里嫩差点生活不能自理玩笑天天有,今天特别逗。 在这冬日严寒当中白黎深感自己急需一些来自外界的慰藉,随手从烤牛身边的一大堆水果里挑了个外型上浑圆饱满的黄橙橙的大鸭梨,迎着老村长震惊的目光张开嘴嘎嘣一声咬开,汁水四溢。 老村长:“……” 干嘛啊。白黎莫名地盯着他,这么多东西摆在这里我就不信祭神结束你们还能挖个坑把它们都给埋了……最后还不是会被村民分着吃掉,他被折腾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上,吃你们一个早晚要吃的梨怎么了。 把手上的水果咔嚓咔嚓几口啃成个细小的果核,随手往后一抛,正中村落中心那唯一的一个偌大的垃圾桶。白黎张开嘴打了个不大体面的鸭梨味儿的饱嗝,双手在毛竹上一撑,以一个矫捷的姿势没碰掉任何一点瓜果花瓣地翻上了供台中央。 铃铃铃。 少年轻轻踏了三下脚尖,脚踝处的银铃发出几道悦耳清脆的声响,跟随在供台后方的乐队吹奏起古老悠扬的曲调。 配合着音乐的节奏,白黎柔软地张开四肢,以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由人类做到的后仰动作作为开始,应着或高或低的曲调,少年开始舞动。 他的动作并不激烈,只是简单地曲折开合自己的身段手脚,从容慵懒到在外人看来甚至有些跟不上奏乐的节奏。 但随着供台被抬起移动,舞蹈逐步进入。 围观的村民们赫然发现,白黎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不合节拍,但随着他的舞动,他身上各处的银饰开始碰撞出一种激荡人心的声响,竟渐渐形成一支独立的调子,跟供台下方的奏乐声完美地融合了起来 那些原先看到白黎上台而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不屑一顾、幸灾乐祸的村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他们的目光被白黎深深吸引,为他这种前所未见的舞姿所惊叹折服。就连前行中的供台速度都明显放慢了下来。 而这一切站在台上的白黎并不知情。 他的目光由始至终向着前方。 事实上在供台前进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能看到位于道路尽头的景象了。原因无非是那里插满了从数量上就足以令白黎担忧会不会引起山林火灾的耀眼火把。 今天这场活动的主持者,也是待会儿要将他接下供台的高大男人此时正站在那里,背光而立。 白黎看不清邵钧天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换了一套有别于白天那套,似乎更加隆重笔挺了一些的黑色礼服。脑袋里一闪而过难道大爷出门都有随身带礼服的习惯这样古怪念头的时候,他同时注意到邵钧天胸前左领处貌似还佩戴了一朵精致的胸花。 这场景莫名的熟悉。 白黎恍然想起,当初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暗搓搓躲在码头集装箱后面见到的邵钧天,就是今天这副样子。 强悍、锐利、充满压迫感。 光凭一个身材轮廓就足以帅他一脸。 当供台稳当地停在男人面前,如此接近的距离终于令少年看清了男人此刻的神情。 白黎微微睁大了眼睛。 像一只伺机等候在猎物身边的野兽。一旦猎物露出任何一丝破绽,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开它的喉管,肆意地吮吸其中甘美的血液。 但是很可惜。 白黎嘴角微微勾起,坦然地对视上男人那双能随时让人沉溺其中的深邃眼眸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只可以让人任人宰割的猎物。 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将手交到供台下方的男人手中。 邵钧天冷不丁开口:“你好像很得意” 白黎:“对啊。”能让邵大老板一天当中连续两次仰视自己,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情吗 邵钧天:“呵。” 呵你姐夫。 邵钧天:“宋凯文为你提供的简历资料里似乎没有提到你有这样杰出的舞蹈天赋。” 白黎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句夸奖照单全收:“因为我低调。” 邵钧天嗤笑:“但是这种低调很愚蠢。” 白黎:“……”咱们还能有一次好好说话不相互捅刀的机会吗邵老板 在他们俩小声对话的同时,也没有耽搁祭神活动的进行。 然而就在邵钧天按照祭神的标准流程,拉着白黎的手,要将他带下供台的一瞬间,众人脚下地面突如其来地大幅抖动了一下。 这一抖,乐队的大哥大姐们摔了,前面的伴舞姑娘们倒了,周围的村民一个个接二连三就跟那白黎常玩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倒了一地。 只有邵钧天跟白黎,即使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距离近到一个人倒下就会立刻掉入另一个人怀中。 却依然你不动我不动,我不动你也不动地双双跟对老木桩子一样杵在众人中心,鹤立鸡群直到那莫名其妙的震动结束。 然后大家才发现刚才那这只是前戏。 黑夜之中,远处的山峰之上传来一阵奇异的轰鸣,继而山石塌陷,大地继续发疯一样地颤抖,一直持续了近五分钟才渐渐平息下去。 安分守己了一个晚上的顽固派老村民们终于绷不住,魔怔了一样大声怪叫起来:“祖先显灵了祖先显灵了哈哈哈哈外来人参加什么祭神祖先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黎强忍着弯下腰捡个苹果朝这个大声嚷嚷的人脸上扔过去的冲动。 显灵你奶奶个腿儿,老子他娘的算个球的外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祭神写完了……小伙伴们放心这文不会一路奔着玄幻发展下去的……为了对得起文名白小黎还是会以混娱乐圈为主线剧情的 发现小伙伴们忽然扔了好多雷这文排名一下子从八千涨到六千……读作诚惶诚恐写作屁颠屁颠地来更新哦欧也 谢谢如此热情支持我的大家,爱你们3333~ 然后咱们来打个商量,看在我虽然断更但是断的不长,而且很有重回日更潜力……外加更新起来其实不短的份上……改叫我断更大长腿怎么样o ̄ ̄ゞ 第三十三章 :蛇王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而引发的马蚤乱,祭神活动不得不中途停止,白黎被免去了预计长达五个小时的舞蹈酷刑。 这使得他成为在场唯一一位发自内心地感激这场莫名地震的人。 相比起今晚在场其他穿着正常紧实不露肉的村民,白黎这一身暗红绸子银饰的清亮搭配猎奇到即使是下台后,也依然像块强力磁石一样不停地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而白黎也绝对相信这些目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不怀好意地想看看他究竟能套着这身衣服在寒风当中站到几时。 向来贴心的宋经纪人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就立刻为他披上一件御寒的外套。 没有任何人发现,当那片光滑细嫩的背部肌肤被暗色的布料严严实实地遮盖住的时候,一直站在白黎身后的邵钧天眼中一闪而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可惜。 游方活动并没有停止。 在这种出现地震前兆的夜晚,相比起进入一旦倒塌就会把人压在房梁下面折骨断腿的室内,还是待在空旷方便逃跑的户外更加安全。 欢乐的气氛在凝滞了个把小时之后又重新被点燃。 这期间没有出现任何再次地震的预兆,这使得村民们没心没肺地认为灾祸已经过去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发生。 他们继续唱歌跳舞,吃由村长主刀切割下来的烤全牛和旁边摆放的水果。 在这分甘同味的愉快活动井然有序地进行时,披着外套的白黎跟他的小伙伴们就站在摆放着供品的祭台旁边。一面观赏着热闹的人群,一面以白黎为首时不时偷偷在祭坛边上顺个水果吃吃。 苹果,葡萄,香蕉。 白黎大大方方地把水果往嘴里送,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跟他同样一个晚上没有吃过东西的齐景昊滑动了下喉结,也抬起手来试图去够他面前不远处的一颗苹果。 却被白黎慢条斯理地一句:“刚才我可是光脚在上面跳舞哦,你猜猜上面有没有沾到我的脚皮”给活生生恶心地收回了手。 人蠢没药医啊。 白黎不禁要摇头叹息,他又没有脚病,哪来的脚皮 “真奇怪,”宋凯文捏着白黎塞到他手里的香蕉,喃喃道,“刚才那是地震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发生过地震。” “不就是普通的地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齐景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白黎三两口吞下一根香蕉,咂咂嘴巴,歪了歪头道:“我不觉得那是地震。” 众人眼神落到他身上。 白黎顿了顿,略带迟疑,大概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无稽到说出来简直就是在暴露智商,“震感是从东南边来的,那里只有一座大山,而且我还听到了山石从上面滚下来的声音,我觉得……”他嘴角牵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山在咆哮。” 宋凯文:“……” 齐景昊:“……” 邵钧天淡淡嘲道:“想不到你还有做编剧的天赋。” 白黎面无表情:“对,我也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点丰富过了头,说不定是八卦刷多了,染上了八卦星人听风就是雨、脑补过剩等等的凶残习性。” 在他们一群人相互攻击吐槽聊天的时候,祭台附近一直蹲着的一个穿着略有些破烂的小老头儿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在白黎刚才拿水果的位置挑了一只桃子。又继续以一种树懒托世的状态慢吞吞地蹲了回去, 因为地震发生初期大声嚷嚷祖先显灵的那些顽固派老人当中没有他。 所以白黎很轻易地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在听到白黎嘴里蹦出山在咆哮这个说出去一定会被扣湖绿帽子的奇怪说法之后,那老头的眼睛快速转动了一下,缓缓开口:“其实,这座山以前就曾经咆哮过。” 白黎:“” 他看了宋凯文一眼,确认了这老头虽然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并不是疯子之后,他蹲来开始跟这老头打听苗寨过去发生的事儿。 老头儿:“也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当时我们这儿汉化也没这么严重,只是忽然有一天开始打仗,几架日本的飞机经过这里投下几颗炸弹……其中一颗落到东南面的山上,那儿的一座祖上起就在的神殿就被炸塌了,叫什么祝融神殿……” 白黎:“……叫什么”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啪地在脑袋里炸开。 老头:“祝融神殿。” 白黎:“……什么神殿” 齐景昊不耐烦地打断他:“祝融神殿,听不懂人话吗祝融火神,跟水神共工打架的那个,你是没读过初中语文课本还是早上出门忘了带智商” 在习惯性地对少年开启嘲讽之后许久,没有等到那预想中半点不留情面回嘴的齐景昊像个标标准准的抖m一样诧异地回头望向一旁愣愣站着的白黎。 怎么了 没怎么。 只是对不起啊我连你们这儿的小学语文课本都没读过和祝融神殿祝融神殿祝融神殿这两句话跟洗脑一样来回不断地循环在他脑海里而已。 当白黎的小伙伴儿们还沉浸在老头那时间跨度略显漫长的琐碎回忆中时,他们耳边了出现一连串急促的铃声,然后他们就发现白黎不见了。 没人看清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何时不见的,但是等众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只留下一道残影。 残影。 多么酷炫洋气的说法。 在老头儿神神叨叨的关于神殿被炸了之后那座山就像今天一样疯狂咆哮起来的叙述声之中,齐景昊凝视着自己眼前的空气伸手捅了一下宋凯文:“我从来这个地方的第一天起就想问了……这小子是地球人吗” 宋凯文诡异地沉默:“……” 他还在犹豫是继续扯几个可信度越来越低的谎来为他的艺人掩盖身份,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和盘托出。 因为根本就找不到几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白黎会在他们面前瞬间消失好吗……因为他有特异功能 宋凯文抽了抽嘴角认为这个比白黎不是地球人更加扯淡。 当他还在一脸纠结的时候,就看到自白黎下台以来都像个背景板一样没什么表情站在他们身边的邵钧天忽然转身往村子后方的山坡上走去。 宋凯文愣了一下,叫道:“邵老板你去哪” 邵钧天回头:“你脸上不是写着担心两个字吗,所以我去看看。”这句话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已经行动力十足地消失在了黑暗的树林当中。 宋凯文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担心吗”而且他从来都不知道天明娱乐的大老板是这种待人处事体贴入微的人。 齐景昊哼了一声,沉声道:“不是你,是有些人。” …… 此时此刻被充分怀疑了地球人身份的白黎正身形凌厉地飞跃在树林之间,内心祥林嫂一样循环着我好蠢我怎么能这么蠢这句话。 不过是年代久远,地形和风景都有所改变。 他在这座村子里待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地方就是数百年前他曾经生活过的五毒圣教。那老头口中的祝融神殿就是最好的证明。 据说已经在抗战时期被小日本空袭炸毁了的神殿根本离村子不远。不消半刻白黎就来到震源附近,从他此时的位置往村寨方向看也只能看到一连串起伏的屋顶和明亮到好像把村子点燃了的火把光芒。 他淡定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下已经踩着一块有人工打磨痕迹的石块。 白黎想也不想就顺着这些石块的方向往树林深处爬。与此同时脑袋里闪过大量跟祝融神殿相关的久远回忆。 比如跟在师兄屁股后面偷偷溜进来给大蜈蚣拴上绳子骑着玩。 用往风蜈皇头顶须须上挂红绸子来比谁的胆量大。 结果一个晚上起来风蜈皇满头红的模样把眼神不好的风蜈使姐姐吓了个半死,暴怒之下跑去跟他们师父告状结果一群人一起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以及等等等等。 一阵微风吹过,白黎的眼角有点湿润。 他猛眨了两下眼让浑浊的视线清晰起来,忽然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人经过。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想也不想就追了过去,对方居然不是一个人,而且跑的飞快似乎相当熟知这里的地形。为求速战速决白黎一股劲儿对准那片摇曳的树丛扑了过去,不偏不倚地落到一具结实温热的男性身体上,他头也没来得及抬就扯着对方的领子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说完这句的同时他就看到自己手里攥着的衣领左侧似乎别了一小束特别眼熟的小野花。 白黎:“……” 翠翠欢乐地在他腰带里扭动。 少年傻着眼抬起头,果不其然地对上了一双带着慢慢戏谑的眼睛。 邵钧天:“能从我腰上下来吗” 白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用一种防止身下人逃跑的姿势手脚并用地把他禁锢在地上,两具人体前所未有地紧密贴合在一起,呼吸心跳声无一不清晰入耳。这亲密地有点过了头的姿势令他理所当然地老脸一红,像被什么东西蛰到一样从邵钧天身上夸张地跳了起来。 白黎:“你在这里干什么刚才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可是踩着轻功才能这么快到达这里,而邵钧天不过是个普通的现代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就跟上他的脚步 邵钧天挑了下眉:“我在这里只看到你,你也不妨解释一下忽然从村子里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白黎哑然。 总不能说大爷你好其实我是个穿越了八百年的古人,会唱歌会跳舞点了武功巫蛊技能树全是因为这个。在村子里待了这么多天刚才才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就是我八百年前住过的老家,现在一时冲动跑来故地重游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的地盘上作怪……这种正常人听了一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的说辞。 所以他只好干笑两声:“来看看,呵呵。” 邵钧天眯起眼,意味深长:“那我也只是来看看。” 呵呵。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让对话嘎然而止,一前一后就好像真的是在普通地散步一样继续往前走。 凭借记忆,穿过怪石嶙峋的神殿废墟,白黎身后跟着邵钧天,两人一起逐步迈进祝融神殿的深处。 风蜈皇在白黎所处的时代就是一只小孩看了一定会被吓哭的巨大蜈蚣,据说已经活了几百年,而白黎也坚定地认为它再活上几百年也丝毫不是问题。 白黎拿眼角余光瞥着跟在他身后看起来根本甩不掉的邵钧天,不明白他这大晚上的跟着自己到这荒郊野岭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待会儿在里面,你要是看到什么奇怪的生物……怪兽什么的也别奇怪,懂不”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这个叮嘱本身已经够奇怪了。 谢天谢地邵钧天什么都没有多问:“好。” 然后他们终于走到风蜈皇原先所在的祭坛面前。 出乎白黎预料的是,曾经供奉着巨大圣兽的祭台上此时此刻只摆了一个小小的,用柔软干松的树枝干草搭建起来的小巧鸟窝。当白黎他们带着满头问号走近后,发现鸟窝里坐了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头顶秃秃的小黄鸟,正朝着他们傻乎乎地啾啾叫着。 白黎:“……” 邵钧天:“这就是你所说的怪兽” 白黎:“……”一定是哪里有误会。 对着那只有点丑过了头的小秃鸟一脸呆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黎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五毒弟子” 然后,在白黎震惊的眼神中,一条足有两层楼高的绿色大蛇悄无声息地从他们面前滑了出来,粗糙坚硬的鳞片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鲜明痕迹,它嘴里吐着猩红的信子,发出的嘶嘶声能让任何一个胆大如斗的人吓尿裤子。 至少他腰带里的翠翠已经被吓尿了,哆哆嗦嗦成一团贴在他皮肤上不敢下来。 从体型上对比起来连对方一口都没有的白黎却毫不忌惮地仰着头,眼睛几乎是闪闪发光地盯着巨大的蛇头,语气中甚至有种兴奋地难以自持之感:“……你是蛇王” 蛇头轻轻歪了一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祭台上的小黄鸟急促地啾啾叫了起来。 然后白黎很明显地看到这颗跟汽车差不多大的蛇脑袋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代表烦躁的表情。 那粗大的蛇尾一拍,扬起大量烟尘的同时在白黎以为它会一尾巴把这只不识抬举的小秃鸟给拍扁成一滩的时候,却发现那蛇尾竟然轻巧地避开了鸟窝,还把它卷了起来,像是在安抚一样轻轻摇了一摇,然后高举到旁边一枝正结着红色浆果的树梢边上。 白黎:“……” 那小秃鸟立刻伸长了脖子,就好像它已经这么做了成千上百回早就熟练了一样一口把送到嘴边的小红果子吞进肚子,咂咂嘴,用光秃秃的翅膀尖拍了拍肚皮,心满意足地啾了一下。 鸟窝被重新摆回祭坛中心,不偏不倚,连个角度都没变。 做完这一切,大蛇才漫不经心地撇过头继续道:“是又怎么样” 白黎:“……” 没什么,只是你刚才一瞬间把自己酷炫霸拽的形象给全都败没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为了证明我没有放弃治疗来更新 最近连西皮和基友都在喊我小短腿了我感到非常惆怅:3 蛇王奶爸咦登场 励志要写爽文的作者怎能不让手下主角收神宠…… 觉得邵大爷态度平静过了头不符合逻辑的小伙伴们不要担心,你们只要相信作者在下一盘很大的旗就好 剑三相关ps:祝融神殿是剑三五毒地图的一个场景,里面供着一只风蜈皇。大的简直不科学,五毒任务里有一个要新入教弟子专门去拜它。还有一个任务是要拜位于树顶村的双生蛇王,还有任务是拿个水晶果去喂它……蛇王造型其实就是个大号的五毒蛇宝宝。 特别奇怪的是圣兽当中蜈蚣居然是最大的,其次是蛇王。 剩下几只……每个都不够蜈蚣大蛇一口塞牙缝啊 第三十四章 :秃鸟 这条忽然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的大蛇拥有一身暗沉的墨绿色鳞片,在今晚过于明亮的月光下它们闪闪发亮,仿佛湖面上粼粼波光的美丽的令人不敢直视。 在大蛇眉心位置如果它有眉心的话浮着一抹白黎所熟悉的朱红色细痕,仔细看会发现上面有金色流光闪耀。 这道充满了二次元中二气息的印痕就是属于蛇王身份的象征。 白黎微微挑起眉。 但是很明显,它不是八百年前的那一条。 跨越千年的两条蛇王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当年那是一条双生蛇王。一青一白两条蛇王相伴而生,此生彼长惺惺相惜,缺一不可到连最锋利的神兵都不可能把它们分开。 相比起来眼前的这条蛇王,虽然从体积上来说要比双生蛇王大了不止一倍,但却显得格外形单影只。 还不知道自己被少年在内心默默怜悯了的蛇王缓缓滑动着庞大的身躯,每稍稍移动一下掀起的尘土都让人忍不住屏息皱眉,所以当它在不惊动到祭坛上鸟窝里那只秃鸟的情况下把自己盘起成一个俯视他们的姿势,站在它面前的两个人已经可以用灰头土脸这个成语来形容了。 白黎抹着脸上劈头盖脸而来的那一层灰,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从造型上来看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邵钧天。 白黎:“……” 不得不说从他默认了邵钧天与他一起走进神殿来没有阻止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要被人用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题砸死的思想准备。 此时此刻这场面显然非常需要解释。 解释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比如为什么这条蛇大的这么不科学还没有被抓起来送进动物园展览卖门票、为什么身为两栖动物的蛇会说人话而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蛇要跟我说话而且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啊啊啊这么多问题解释起来好像很累啊要不咱们跳过这一环 一紧张起来就开始神游的老毛病犯起来,白黎一不留神无视了身边别有意味地望着他的邵钧天,愣愣地对着现任蛇王开口:“原</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2部分阅读 口:“原先的……双生蛇王呢” 蛇王歪了下脑袋:“你说的双生蛇王,应该是我的爷爷们。” 爷爷……们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信息量太大的白黎没来得及把这份不对提出口,就听到蛇王接下去道:“已经走了,一片苗疆土地上只能有一条蛇王,大约一百年前它们将这个位置交给了我,就自个儿离开云游去了。” 白黎:“……”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云游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脑袋里忽然浮出了一副一青一白两条大蛇头顶和尚化缘用的那种奇怪斗笠,尾卷禅杖,身披袈裟,盘在一批雪白的马身上朝着夕阳前进的画面……然后他就被自己雷清醒了。 如果自己能穿早上一百年……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在他脑海里,白黎就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同时邵钧天微微皱着眉,有些洁癖地边动作优雅地弹掉身上的灰尘,一面淡淡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那所谓山的咆哮就是它发出来的吧。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邵老板不愧是邵老板,即使是在这种明显不符合他前半生二十多年来唯物主义观念的现场,也依然保持了那种霸气侧漏的英俊感,十分正确地抓住了重点。 一时间白黎简直想对他顶礼膜拜。 一般正常人能在遇到可以把自己一口吞进肚子嚼都不用嚼的怪兽时还能云淡风轻成这副圣人德行吗 必须不能 白黎抬头:“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祝融神殿,风蜈皇和它的子孙后代们居住的地方,他可从来不知道那只大蜈蚣可以通情达理到放任一只来历不明的秃毛鸟霸占自己的专属祭坛,除非……它也去云游了 蛇王吐着信子,很有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自从山下逐渐被人占据之后我就住到风蜈这儿来了,清净。” 白黎默默望了一眼吃饱了果子就开始精力旺盛地啾啾啾的小秃鸟,忍不住问:“那风蜈皇呢” 蛇王顿了下,道:“死啦。” 白黎:“……” 蛇王慢悠悠:“被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什么东西炸死的,那几天我下山听到村民说那个叫炸弹,正好掉到它脑袋上,轰隆一下连渣子都不剩。打那以后小风蜈走的走死的死,久而久之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啦。” 不,还有一个。 蛇王漫不经心地吐着信子,狭长的眼睛瞥向祭台上的那个小鸟窝。 那是一个阳光暖和的下午,当时我们英明神武的蛇王大大它刚好把自己盘起来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睡午觉。树影婆娑,随着一阵枝干的晃动,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不轻不重地落到了它的头顶。 蛇王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到眼前的地面上,看到一颗圆溜溜带着灰色斑点的鸟蛋咕噜噜地朝着自己滚过来。 塞牙缝都不够。 这是蛇王对这颗没有半点眼力见作为一颗蛋你让它哪来的眼力见丑不拉几的蛋的第一印象。所以他根本连搭理都懒得继续搭理他,就眯起了眼睛继续享受温暖阳光照耀在鳞片上的感觉。 而等他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却惊讶地发现那颗丑得让人无法直视的灰斑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触目惊心的碎裂蛋壳……正当蛇王脑袋里一闪而过什么时候压坏的这个顺理成章的念头时,从它冰冷坚硬的腹部福利传来了一阵突兀到极点的啾啾啾啾声。 蛇王:“……” 大难不死还把自己给孵出蛋来的小鸟有一身斑秃秃的绒毛,看起来比它原先还是蛋的时候更丑了几分。 因为实在是太丑了。 丑到蛇王连拿来当零食都嫌弃,于是甩了甩尾巴就把它遗落在原处,带着睡醒后空落落急需觅食的腹部缓慢爬走。 过了几天,蛇王带着一肚子飞禽野兽觅食归来,打算继续盘在这棵它比较心仪的树下睡一个安稳的午觉,却惊讶地发现那只曾经被他遗落下来的秃毛鸟靠着啄食树上掉下来的熟透果实,就那么精气神十足地活到了现在。 并且一见到蛇王,就以一种小鸡仔看到老母鸡似的兴奋感啾啾啾了起来。 蛇王:“……” 这一次,它没有再把秃鸟当成空气,而是随意地用尾巴尖卷起它,拎到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果然还是很丑。 丑爆了。 丑到没食欲。 养大一点没那么丑了再吃好了。 蛇王就这样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半点儿不顾当事人个人意愿地把秃鸟划入了自己储备粮的范围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听完了整个故事除了开头那几句连一丁点儿有用信息都没找到的白黎默默咽下一口喉头血,干笑着问:“所以,第一次出现村民们为之惊恐的山的咆哮其实是因为……风蜈皇被炸死了” 蛇王斯斯地吐了下信子,咧开的唇间缝隙露出几颗寒光闪闪的毒牙:“老朋友无故丧命,难过一下都不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甚至白黎在没有亲眼见到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作为一条标准的冷血生物,蛇王的情感会细腻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接下去问:“那么大概一个钟头之前你发出的咆哮又是因为……”他不认为蛇王会吃饱了没事干隔了几十年随便乱咆哮。 一个钟头之前 蛇王慢悠悠地挪动身躯,以保护者的姿态将祭坛连同中间坐着秃毛鸟的鸟窝包围了起来,这才淡淡道:“因为有两个不长眼睛的人类闯进来。” 白黎:“……” 邵钧天:“……” 蛇王:“哦不是你们。”他歪着脑袋,斯斯地回忆道,“比你们猥琐多了,看起来也不像山下的村民。”一开始发现有人类在四周活动它并不是很在意,直到刚才发现有几只剩余下来的风蜈惨死在神殿外,才终于触怒了这条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怒的蛇王。 白黎惊讶:“你还能认出来他们是不是山下村民”难道你还经常去山下溜达用这副非常具有存在感的身体,难道不会很快被人发现上报国家动物园隔两天就派带着麻醉枪的大部队过来捕捉野生濒危大蛇吗 像是知道白黎在困惑些什么。 蛇王趾高气昂地带着他的庞大身躯爬入附近的树丛之内,一时间空旷的神殿内似乎只剩下了白黎跟邵钧天两个人。刺骨的夜风刮过,经历了这样一个玄幻的夜晚,白黎不由自主地扭头打量起男人,总觉得今晚的邵大爷淡定的特别不科学。 终于还是忍不住先问出口:“你不打算问我什么吗” 邵钧天:“为什么要问” 白黎:“……啊” 邵钧天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你现在不正打算告诉我吗。” 白黎:“………………” 对不起大爷你好大爷再见 真是太失策了我居然高估了你作为一位大爷的节操在大爷的字典里怎么可能会有主动去请教别人这种正常人的思维观念存在呢你们都是这样一脸大爷样的等着别人把答案送到你们下巴底下然后才掀掀眼皮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接受的是吧 去你大爷的老子才不遂你的愿你就带着满肚子对今天晚上一连串的疑问憋到死吧哼哼哼 过了片刻功夫,从树丛里面钻出一条只有人手臂长度,但无论颜色外形都跟刚才进树丛的蛇王无二的正常尺寸的蛇类来。它用那种进树丛之前的那种看他们如看蝼蚁一样的眼神,道:“满意你们所看到的吗” 白黎:“……” 等等剧本好像不对啊导演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要冲五月全勤你们信吗:3 第三十五章 :信任 蛇王会人语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它们就是一群非常拥有灵智的生物。 八百年前就懂人语通人性的生物在八百年之后进化成能说人话的存在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但能像橡皮泥一样把自己拉大揉小就不同了。 这一秒钟从武侠转玄幻的剧情走向令白黎站在原地傻乎乎地呆滞了几秒钟,就看到眼前的缩小版蛇王缓慢地游到大概是它亲尾搭建的鸟窝面前,对着里面的秃鸟一如既往冷艳高贵地吐了吐信子。 这时任何人都不用再担心它的体型会不小心把秃鸟所在的窝压垮,反而更加担心就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一口的秃鸟会不会因此葬身蛇腹。 蛇王保持着那种神秘带有冰冷嘶嘶声的低沉嗓音,说着“活了几百年怎能没有一点技能傍生”这种刷新他世界观的话。 白黎:“……你居然还知道技能这个词。”他发现蛇王恐怕不止是经常去山下溜达那么简单,至少是跟一部人类接触过了,甚至是对人类社会有一定的基础了解。 蛇王的回答简单粗暴:“因为山下那些家伙总是能发出些令我无法入睡的声音……时间一长我当然会好奇它们平时都在做些什么的。”而正因为如此,他也十分明白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五毒弟子了。 对于蛇王来说,五毒教只是曾经存在于这块土地上的一个早已泯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教派。 它最后一次见到五毒弟子是在什么时候呢 嗯,至少是在爷爷们吃饱了没事跑去云游之前了。 蛇王就那样游刃有余地以最直接的路线游到白黎面前,用一种非常不科学的姿势直立起了自己腹部以上的大半截身子,在用这种小巧的体型做到跟白黎平视之后,才淡淡问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传说中的五毒弟子了。” 在蛇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留意到邵钧天的眉梢轻轻地动了一下。 蛇王:“所以说,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黎:“……” 被直接了当地进入主题,他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站在他与蛇王中间的邵钧天,喉结有些紧张地滑动了一下。 邵钧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充满包容性地道:“如果接下来你们要谈论的事情有我在会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行退避。” 男人的干脆与通情达理反倒让白黎说不出口真的让他退让离开这样的话。 所以他说:“不用。” 斩钉截铁地。 然后当着男人的面,把自己如何穿越,如何从几个时代之前的苗疆圣教来到这个世界其实也只有几句话的功夫而已。全数告诉给了蛇王听。 当白黎语气平淡地把这些事情说出口的时候,不可否认地发现他自己其实并不在意这件事被曝光。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大秘密。 白黎始终这样认为。 无论对于现代人来说穿越时空这件事有多么匪夷所思,经历了这些事的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变得更高人一等。 而且这些从他嘴里说出口,听到的人也只会有两个感想。 信或者不信。 相信的人诸如宋凯文,而不信的话又能怎么样认为他发了疯然后宣扬出去吗那么当那家伙跑去跟人说我听到一个人说自己是个穿越者之后,只要对着前来询问他的人一脸无辜地装傻啊有这回事吗就能成功把发疯者这个角色给转移到宣扬者身上去了。 瞧他多么机智。 而能让白黎这样放心大胆地把这件事说出口的最大原因也是因为,他断定邵钧天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无条件信任。 真奇特。 这种莫名其妙的近乎于直觉一般的信任感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白黎暗自嘀咕着。 听完这一切,蛇王这个显然已经凌驾于超自然之内的生物相当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且表示有这种新奇的经历不错嘛。 而邵钧天开口评价道:“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他用了故事这个词来形容。 所以是不相信咯白黎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失望,就听到邵钧天随即说道:“听到这样有趣精彩的故事,会让我忍不住想回敬一个更加精彩的给你。” 白黎:“…………一个更加精彩的”他一瞬间忘记了上一秒的沮丧,语调完全飞扬起来,“现在” 邵钧天一笑:“还不是时候。” 白黎:“……”那你现在给我透露个蛋啊 这性质太恶劣了来感同身受一下吧,就好比忽然有人给你打了个电话说要跟你讲一个独家猛料惊天大秘密,你立刻沐浴焚香洗干净耳朵兴致勃勃地等他讲下去,那人却在电话那头懒懒打了个哈欠说:“哦,太晚了,还是下次再说吧。” “………………” 怎能不让人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想抓着对方的衣领用力摇:“你倒是快说啊” 无论如何,发现祝融神殿绝对是今天的意外收获。 白黎眼神落在用深红色布料铺设的祭台边缘,盯着上面的几根根本没有意义的大概已经存在几百年了的线头,心思不由自主的飘到了那遥远的地方。 既然祝融神殿是在这个方位,那么圣教里其他地方…… 在想到某件事之后他本来就非常明亮的眼眸更是在黑夜之中别样耀眼起来。急吼吼地抬头起跟蛇王表示既然天色已晚大家不如都早点休息……所以我们就先走了您也不用送了再见么么哒。 “等一下。” 蛇王忽然开口:“我跟你们一起走。” 白黎:“” 蛇王甩了甩尾巴,嘶嘶的语气里夹杂着一点跃跃欲试:“在神殿里待得久了我也有些烦,反正近年来山里山外的灵蛇都少了,我离开一段时间也不打紧。”说着它将尾巴尖儿探入鸟窝之中,卷起秃鸟来随意地往头顶一摆。 在摆出这种不能更随便的头顶秃鸟的姿势之后,蛇王淡定地让白黎他们直接走,它会带着秃鸟紧跟在后面不会走丢。 就算是这么说,白黎还是有点担心,没走几步就要特意停下来看看身后,确认有一条顶着个斑秃秃的毛球的蛇始终紧跟在他的视线里,他才能放心大胆地继续往前走。 在这过程当中,因为服装问题从袖口转而缠在白黎腰部的翠绿色小蛇又一次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地探出头来透气,在看到紧跟在后面散发着独特压迫感的蛇王之后直接吓尿。 这绝壁是源于对同类科目中王者的忌惮和恐惧。 邵钧天眼神堂而皇之地落在少年的腰线附近:“翠翠好像很害怕。” 白黎面无表情地把小蛇按回衣料的褶皱当中:“……不用管,多被吓几次也好,就知道不该随便冒头了。” …… 山脚下,村寨之中村民们的载歌载舞依然没有停下。 刚才那点无伤大雅的震动并没有打击到村民们的活动热情,这是他们一年一次的重大庆典。几乎是到了接近尾声的时候,拥有漂亮歌喉的少男少女们围绕在冲天的篝火前敞开嗓子齐声唱起了这个村庄特有的古老山歌。 歌声悠扬悦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表情。 与欢快歌唱着的村民们格格不入的是自从白黎他们离开后就始终保持了透明人buff的站在祭台附近的宋凯文和齐景昊。 宋凯文的脸上虽然同样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离他最近的男人却能轻易看出他的笑意并未达眼底。 这使得齐景昊或多或少感到一些不自在。 四周众人齐唱的山歌曲调虽较为高亢,转音也多。但胜在朗朗上口,就连第一次听到的自己都有把握能迎合着众人的歌声唱出来,更不用提自小在这里长大的宋凯文。 “你不上去跟他们一起唱吗” 这句话落下之后,就算是神经大条如齐景昊,也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宋凯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钟,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比起质问来更能被称之为诧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齐景昊愣住了。 印象中自从他们拆伙,无论何时何地,宋凯文都再也没有正眼面对过自己。更甚至是从来没有主动过来找他说过话。“不知道什么” 宋凯文张了下口,正打算说什么。 却在正准备说出口的前一刻,视线直接从带着一脸茫然的齐景昊身上穿了过去,望向他后方树林间那个一路向他格外欢脱地奔跑来的少年:“宋凯文文文文文” 一下被叫懵了的宋凯文:“啊” 白黎特别有行动力地扑过来,拉住他的手拖着掉头就走:“先回去,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儿跟你说” 被莫名打断对话的齐景昊愣了一下,怒而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宋凯文的另一只手:“等等,我们话还没说完……” 白黎闻言停下脚步,眼珠在两个人中间转了一圈,特别通情达理地松开手:“哦,那你们先说,我的事儿不急。” 齐景昊:“……” 宋凯文:“……” 有些话要想说出口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半点儿没有打破这三点平衡自觉的白黎奇怪道:“……怎么不说” 宋凯文只好道:“其实,我们已经说完了。” 白黎:“哦,那就轮到我吧。先回去,今天晚上光吃水果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几个宋阿姨做的烤饼……”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回头望向紧跟在他身后走出树林,明明跟他一起翻山越岭了却丝毫不显狼狈的邵钧天,“那个啥,今天晚上你瞧见的,别告诉别人。谢谢啦。” 那云淡风轻的小模样,就跟只是随口让男人帮忙定个盒饭似的。 说完之后,就掉头与宋凯文一起往回家的方向渐行渐远。 徒留齐景昊在原地满腔憋屈没处发泄,只能愤怒地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那石头飞溅起来哐当砸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无比清晰响亮的声响。 邵钧天斜睨着他的这副德行:“这些天你的手机一直关机,经纪人再找不到你,可能就要直接报警了。” 齐景昊皱眉:“就不能让我清净几天吗我来之前就推掉了全部的工作,应该不会有大事。”这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拽样真是让人看了就有一股掳袖子往上揍的冲动。 邵钧天:“如果我告诉你,你哥今天下午也打来了电话呢” 齐景昊很明显身体一僵,终于老大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已经关机黑屏了好几天的手机。 第三十六章 :同路 回到宋凯文家,白黎一面如饿死鬼投胎般撕咬着宋妈妈亲手擀制烧烤的香脆烤饼,一面愉快地把关于祝融神殿还有五毒圣教之间的联系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有些时候他就是能如此机敏聪慧地要不废话就不废话。 然后当他提到关于那条会说人话的,可以把自己从十数米长缩减成一米多长的造型和气场都霸气侧漏,偏偏却干着养秃鸟这种不符合人设的土掉渣的活儿的时候。 宋凯文免不了一脸出戏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起来了” 白黎:“滚。”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臂捏着经纪人的下巴把它往后方拧。 头顶秃鸟的缩小版蛇王趾高气扬地从门后的阴影游出,秃鸟啾啾叫,蛇王冷哼一声:“把你手里的食物拿来,人类。” 宋凯文:“……” 白黎撕了一块烤饼下来扔过去,秃鸟带着它那圆滚滚的肚皮噗一声滚下蛇王的脑袋,脸先着地,然后半点儿不觉得疼地扑腾起来一块叼住那块烤饼,三两下全数吞进了肚子。 白黎好心好意地建议:“……身为一只鸟,吃得太多不易于身心健康。” 蛇王淡定地用尾巴把秃鸟勾回自己身边:“没事,它的饭量比较大。” 白黎:“……” 目睹了这一切的宋凯文默默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浮出的薄薄冷汗,自遇到白黎以来每日都被千锤百炼至今、早已坚韧不拔的顽强神经拯救了他的下限。 与其说是习以为常。 倒不如说死猪还能怎么怕被开水烫…… 宋凯文:“现在邵老板也知道了你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吗”他其实担心的是白黎签约天明娱乐的事情会不会因此受到阻碍,毕竟在接演了易体之后白黎身上基本已经挂了个天明的牌子,这时候如果天明这边万一出什么幺蛾子……他脸色沉了沉,看来要从现在起做好最坏的打算。 当然他也不指望白黎能真的提出些什么有用的打算建议。 没成想白黎在呼啦啦吞下一张烤饼之后抹着嘴边的碎屑,慢悠悠地道:“当然有,明天我要出门一趟。” 宋凯文:“……我觉得我的问题跟你的回答之间没有任何必要的联系。” 既然知道了这个地方就是曾经的五毒圣教。 白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虽然上千年过去了,说不定除了祝融神殿,还有其他圣教的遗迹有遗留下来。 而且……他睁着一双亮晶晶地眸子毫不顾忌地在宋凯文身上打量,直把经纪人看得头皮发麻:“说不定,你还是我的某个师兄师弟的后代呢。” 宋凯文:“……你想太多。” 白黎一本正经:“怎么会呢,我现在越看你的五官轮廓就越像我的一个师兄。” 虽然嘴上说这事太荒谬,在插科打诨了几句之后,宋凯文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的那个师兄,是什么样的人” 白黎毫无形象地仰头灌水,完了道:“是个屠户,无论是上山打虎还是下水打渔都是一把好手,脸上一道大疤。曾经创下一天打死十八只老虎的记录,可厉害了。” 宋凯文:“……” 原谅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疑似祖先是一枚如此彪悍脱俗的汉子,只好默默闭嘴。 之后白黎又询问了一下村寨的周边环境,就早早歇息了。 蛇王带着它的储备粮消失不见,白黎却知道它一定就在他们身边不远,最好的证明就是即使是在睡梦当中,他也能依稀听见几声细碎的啾啾鸟叫。 脑袋里一面回荡着这秃鸟精神还真好一面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当中。 …… 村寨里的游方活动一直进行到了深夜,就像白黎所说,经由这晚,村子里的许多未婚男女青年都找到了心仪的对象。 相信再过不久村子里就要迎来一轮嫁娶狂潮。 十个月之后新一批熊孩子预备役瓜瓜落地,在即将退役的老一批熊孩子长大成人之前……天明娱乐的慈善捐助计划似乎已经迫在眉睫。 天蒙蒙亮,昨晚上疯够了玩够了的村民们都在安静地沉睡。 相比起蛇王随身携带的那只,无论从身段跟羽翼丰满程度上都十分漂亮优雅的雀鸟们扑朔着翅膀飞到村口那棵已经在抽出新芽的光秃秃的歪脖子树上。 一阵粗暴的马达声伴随着车轮带来的滚滚烟尘惊得树上的鸟儿四散逃开。 黑白色系的越野摩托车上,一身飒爽皮衣的男人脱下头盔和皮手套,捋了一把纷乱的发丝后从上衣内袋里取出一副精致的金丝半框眼镜。 面无表情地将其戴上之后。 金牌助理庄晨,上线。 …… 清晨,习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民们很难得集体睡了个懒觉。然而向来习惯于跟被窝相亲相爱抵死缠绵的白黎却一大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爬了起来,换下昨天那身至少在当今社会显得过于有伤风化的舞衣,改套上正常的御寒衣物。 然后拾得了一下,带了两个烤饼,在上面涂了满满的酱料,就愉快地走出门,往村尾走去。 这是从西南面出村的必经之路。 白黎嘴里咬着烤饼,身子摇摇晃晃有些吊儿郎当地顺着路往前走,道路两旁还留着昨天祭神活动留下的两排未被拆卸下来的彩灯和烧灭的火把。 一想到祭神活动,他就免不了要想起邵钧天。 昨天他见到蛇王有些兴奋过度,现在想来邵钧天的态度淡定过头了不说,更给人一种,他早就预料到会遇到这些事的错觉。 一面百无聊赖地走着神,白黎渐渐走向村落边缘。 等他想起邵钧天所住的招待所刚好也就在这条路尽头的时候,他已经远远看到了那栋在到处都由木头和砖瓦搭建的村落建筑群中,显得不是一般突兀的一座被粉刷得雪白干净的小洋房。 而在那栋与周围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小洋房面前,站着一个白黎熟悉的男人。 庄晨。 白黎:“……” 我说这几天看到邵钧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因为少了个背后灵画面不完整了的缘故 助理哥一如既往顶着一张精英感十足的面瘫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白黎的靠近,独自沉浸在一种深沉的寂寥情绪之中,低着头动作娴熟地给洋房门口的花盆浇水。 白黎:“……” 为什么要给洋房门口的花浇水呢这样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不要说你们,连庄大助理自己也在茫然这一点。 当然了作为一个有逻辑有正常思维能力的正常领工资拿奖金的上班族。 他是可以简单明了的用语言诠释这件事的前情提要的。 那就是 boss喜怒无常、boss喜怒无常和boss喜怒无常。 庄晨:“……” 咔哒。 材质为磨砂玻璃的洋房正门被打开,映出邵钧天宽肩长腿的高大身材,看起来他只是单纯地出来巡查属下是否有按照他所吩咐的往门口的一排有些干枯的花朵上撒上植物生长必需的水分。 所以当他将目光落在忽然出现在洋房门口的少年身上时,他的表情是带着淡淡讶异的,语气中似乎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愉悦:“白黎,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黎:“……” 对不起大爷你想太多,我的目的地是你房子背后的那一片树林,走到你家门口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然而邵钧天却没有给他澄清事实的机会,带着淡淡惋惜地道:“虽然我很想把你请进来招待,但是很可惜,我也有事需要出门。” 白黎:“不,你自我感觉太良……” 邵钧天打断他:“为了不耽搁我们彼此的时间,如果你有事要找我,不妨跟着我边走边说好了。” 白黎:“……” 简直无法跟自我感觉太良好的大爷做朋友 秉着跟大爷说废话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人生浪费生命这一三浪原则。白黎果断不再理睬邵钧天转身掉头就走。 三十秒后 “邵老板,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跟着你,只是我也走这条路。” 五分钟后 “邵老板,你不觉得我们同路的时间有点久了吗” “有吗是你的错觉吧。” 十分钟后 穿过树林,越过溪流,终于站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山谷口面前的白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对着由始至终没有离开他十步远一路同行到这里的邵钧天面无表情地道:“邵老板,你能解释一下吗” 邵钧天唇角勾起一个有些狡黠的迷人微笑:“哦,那看来,我们从一开始目的地就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腿很短的作者……以下省略励志热血积极向上发愤图强的奋斗历程一百万字……终于,她变成了传说中被称为日更大长腿的大大 ̄ ̄amp;quot; 多么感动人心才怪的故事。 第三十七章 :药谷 相比起村子外围那些由于栽种了四季常青的树木才能在这般春日还未降临的季节内郁郁葱葱的树林,这片山谷内的灿烂景色简直温暖的叫人不敢相信。 带有芬芳花香的清风迎面拂来,踩在开满了不知名粉白色小野花的草地上,面前的邵钧天眼角带着在白黎看来百分百不怀好意的笑意,然而早餐灿烂而不显得晃眼的清爽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令白黎一晃神产生了一种眼前的人非常温暖的错觉。 白黎住所:“我可是凭借记忆来到这里的,穿越之前这里就是我的住所。” 其实更应该说是原住所。 因为自从南诏兵出现之后,这里就变成了毒尸的乐园。 这里曾经叫做药王谷。 是他和他师父还有同门师兄弟们一起居住过的地方,每一棵草每一朵花对于白黎来说都有着不可多得的特殊记忆。 比如他小时候刚入门还不会认草药,师兄偷偷把会害人出疹子的草药掺进他的饭菜,美其名曰搞搞入门教育,他就在脸上余痘未消的时候愉快地回敬了他们一盘能把人辣成香肠嘴的零嘴小吃,嘴馋多吃的那几位直到十天之后才敢光明正大地摘下面罩。 从此白黎就跟那几位同门师兄弟结下了不解之缘。 不逗不不成活的两方人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今天我请你吃痒痒草,明天我就在你饭里撒一把蜈蚣屎。 最后这种中二期没过的敌对状态越演越烈,当他们私下里的明争暗斗终于被师父发现,还顺带弄坏了一块上好的药草田,气得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睛,罚白黎他们一起到药王谷的最北边一块光秃秃的峭壁下面面壁思过。 后来他们是如何化干戈为玉帛成为一群手拉着手一块儿逗比的小伙伴的呢 白黎望着面前一片约有半人高的参差不齐的灌木丛出了神。 忽然间,就在他眼皮底下,枝繁叶茂到足以遮盖住任何钻入其中生物的灌木丛轻轻晃动起来。 白黎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抬起左手,在就目前来说手无寸铁的正常现代人邵钧天面前拦了一下:“别出声。” 他压低了嗓音。 这一幕似曾相识,药王谷的北面峭壁也有这样一片长得过于旺盛的灌木丛。药王谷谷如其名,一大特点就是生长着数之不尽的草药。因为这里的植物的物种繁多,连带着飞禽走兽也格外活跃。 邵钧天微微挑起眉,看到面前正以保护者自居的少年格外严肃地绷紧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不发出一点声响地弯下腰上前几步,在灌木丛又一次晃动起来之后,柔软矫捷的身体像一张张开的网一样猛地扑了上去。 少年的手精准地掐到了猎物的脖颈处,离那几根看似纤细,实则蕴藏着强悍力道的手指不远处就是足以让猎物一击毙命的心脏。 “啊” 掌下的猎物传出小小的,怯生生的惊呼。 白黎愣怔了一下,涨红着脸发现自己手下的不是什么凶残野兽的皮毛鳞甲,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和她一贫如洗的胸部。 白黎:“………………” 一不小心……袭到了萝莉的胸。 他迅速收回了爪子,动作夸张地跑开十步以外,直到站到了邵钧天的背后,然后故作淡定地在裤腿上擦了擦,就听到邵钧天在他耳边不远道:“没想到你有这种特殊的兴趣。” 卧槽老子的一世英名 白黎一本正经:“我喜欢成年的妹子,真的。” 邵钧天:“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哦 白黎两颊泛红:“真的,我喜欢胸大的。”其实也不是太喜欢,因为从小到大生活在身边的师姐们都是那样波涛汹涌的妹子……领教过她们喜怒无常和彪悍直爽作风的白黎早已对女性胸`脯这种正常男人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眼前的梦之物体完全免疫。 邵钧天眼神落在那刚被白黎袭过胸的女孩身上:“与其在这里试图跟我交流你的择偶标准,不如先做些实际的事情。” 白黎:“……” 鬼才是在跟你交流什么择偶标准呢 心里虽然这么咆哮,但白黎还是遵照了他的话上前几步,弯下腰轻声询问这个不明原因出现在这里的小女孩:“小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小女孩穿着一身深黑底色,带有红绿花卉图案的漂亮苗装,头发又黑又长地披在肩膀,从她出现在白黎他们视线内到现在为止,都非常文静乖巧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用那乌黑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黎和邵钧天看。 白黎:“……” 突然,一枚小巧的物体带着凌厉风声向他袭来。 暗器 白黎侧身闪过,一低头发现落在他脚边地上的居然是半颗砸开了壳的干核桃。 白黎:“……”这暗器好像哪里不对。 紧接着一个比小女孩略高一点,但也不到白黎胸部高度的男孩子从核桃打来的方向闯了出来,以一种吃了几百斤枪药的火爆口气大声道:“你们在对我妹妹干嘛” 白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想干嘛”话音刚落他就想起自己刚开始的……顿时心虚了一下。 好在男孩似乎并没有看到全程,在发现自己的宝贝妹妹连根手指头都没有被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碰到之后……疾步走到他们面前把妹妹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3部分阅读 妹挡在身后,语气稍微和善了点当然仍旧不失警惕:“不好意思,平时这里没人来,我才有点紧张。” 说话间,白黎发现这孩子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眼熟。 然后他想起来了。 是那个在村里那所茅房似的学校里,带领了一众熊孩子上课时间在教室光天化日嬉闹撒泼的、把草蛇打个结绑在腰上当腰带的孩子。 好像是叫做阿姆。 而阿姆也认出他们来了,当然他认识的不是白黎这个在村子里混吃混喝光溜达的小透明,而是前来捐助建造学校和医院的邵钧天。 然后他立刻就把刚才的警惕抛到了地球另一边:“邵先生” 白黎:“……” 这副被迫害的劳苦农民见到解放军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白黎这才发现邵钧天进村时老村长口中那句娃儿们都等着你呢并不是空口胡来的。他有些惊讶地注意到这个叫做阿姆的孩子虽然一副熊到天上地下你他妈找揍的样子,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要比村子里很多大人都更加标准。 切换到亲切慈善家模式的邵钧天淡笑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白黎清晰地看到在他放下手时男孩的脸已经红成了个大番茄:“我来找你`爷`爷。” 爷爷 白黎注意到这个关键词,问:“他爷爷是” 阿姆:“我爷爷叫穆卡,是村子里最好的巫医。” …… 当阿姆担任了领路者的身份,拉着自家有些步履蹒跚的妹妹阿珠把白黎跟邵钧天领到谷内深处,一座四周栽种了大量药草的木屋面前时,屋里的人似乎正在进行药物的熬制或调配,从门缝里传来一阵奇异的味道。 阿姆推开门:“爷爷,邵先生来找你。” 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我正在炼制药物,让他等一会儿。” 阿姆搂着妹妹,回头有些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爷爷脾气有点怪,他制药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白黎表示非常理解,根据他这些天来的电视剧知识累积,这年头世外高人哪能没点怪癖虽然在他的角度来看穆卡其实够不上世外高人的地步。 “我爷爷可厉害了,你们看他样子好像才三十几岁,其实他已经快六十岁啦”男孩洋洋得意地扬着下巴,语气中充满了对爷爷的憧憬和自豪,“邵先生来找他有什么事呢” 邵钧天微笑道:“关于在村内建设医疗设施,我想你爷爷作为这里最有名望的医生,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过来与他商讨一下才是。” 迎着白黎一脸原来你真的是来这里找人的茫然表情,邵老板维持着那一脸淡笑,转过头问道:“不知道白黎你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呢” 白黎:“……” 当着阿姆阿珠两个孩子的面,自己要是说出什么来看看老家之类的话,一定会被投以奇怪的看怪人的目光吧 邵钧天惊讶道:“我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同路,难道,你是想跟着我才一路跟来这里的吗” 说这句话时邵大老板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黎:“………………” 总认为全世界都围着你一个人转是病啊邵大爷,得治。 第三十八章 :偷看 阿姆把妹妹用双手搂住抱在身前,俨然一副邵钧天脑缠粉儿的架势对着白黎毫不客气地开口道:“对啊,邵先生是过来找我爷爷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理由出来找回场子的白黎只能木着脸简单粗暴地反击道:“这你管不着吧,这山谷又不是你家开的。”说着顺手从包里摸了个烤饼出来,就着那被呛出一口老血的阿姆少年表情愉快地吃了起来。 “说不定我只是来野餐的呢啊烤饼果然美味,我要把它摆在挚爱食物单的第二位上,跟鸡腿并列。”第一当然是那香辣可口让人垂涎三尺的兔头啦﹃。 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从木屋那稍微敞开的门缝里,那种药草混合而造就的奇异味道更浓烈了些。 片刻功夫,当房内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落下。 身着一身黑色宽厚长袍的巫医穆卡在众人视线当中显得尤为沉稳端庄地登场,然后当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落在院子中央这群人身上的时候,非常明显得,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 阿姆:“爷爷,这个就是邵……” 巫医穆卡:“是你白黎” 阿姆:“……” 少年那急切想要向人安利男神的情绪被生生打断,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爷爷径直朝着他们走来,然后眼神丝毫不在邵钧天身上停留地朝着他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的白黎微微欠身:“上次得到了你的帮助,我衷心地表示感谢。” 白黎假装没看到阿姆那一脸吞了毛毛虫一样的便秘表情,乐呵呵地伸手握了一把穆卡伸到他面前的代表尊重和欢迎的手:“客气客气,不是什么大事。” 巫医穆卡:“我这几天反复研究了你当初喂给村长的药,有些问题希望能跟您探讨一下。” 话到后半句他已经换上了一副有些恭敬的语气。 在他无法解除和领悟的知识领域面前,穆卡是真心实意地想向白黎请教一二。 作为一个向来有啥说啥的飒爽汉子,在这一刻白黎自己一瞬间为自己的装腔作势而感到羞愧。 所以下一秒他就恢复了正常,手掌朝着邵钧天的方向一摊:“那个不急,今天是这个家伙有事找你。”我只是过来打酱油的。 商业化笑容的邵钧天:“如果不会打扰到您的话,可否让我跟您单独谈谈呢” 穆卡这才注意到这个从一开始就站在这里,无论是身形外观或者气质上都十分具有存在感,却被他在见面的第一眼就果断忽略了的家伙。 穆卡皱眉:“你是……哦我想起来了。” 这些天孙子在他耳边一直念叨着的来自城市里的慈善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他本想拒绝说什么事都可以摆在台面上说,然而在接触到对方那不容拒绝的肃然眼神,明明已经年过五十、德高望重的巫医大人莫名其妙地晃了一下神,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可以,阿姆阿珠,你们带着白黎先生到附近参观一下。” 参观你的药园子么 白黎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这里的药材毒材种类确实要比他在c城郊外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些要丰富很多。 在两人进屋密谈之前,巫医在官方方面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什么,对着院子里拉着妹妹对白黎一脸嫌弃的阿姆郑重道:“别干出偷听之类的事。” 阿姆夸张地做了个捂住耳朵的动作:“知道啦,爷爷。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接着房门啪一声在他们面前关上。 阿姆耸了耸鼻尖,慢吞吞转过头,盯着白黎看了一会儿……就像是能在他身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尊敬的爷爷会把邵钧天晾在一边而对他待如上宾吧,老大不情愿地道:“跟我来吧。” 其实木屋四周种植着的毒材药材都没有特别遮盖,刚才路过时白黎就已经一目了然地看了个遍。 阿姆哼哼着把他带到药材田边就往附近的一块大青石上一蹲,撒手不管:“好了,参观吧。” 白黎:“……”很啊,马蚤年 既然主人态度如此大方,那他也不好藏着掖着。 白黎故作漫不经心地踱步到一片植物附近,漫不经心地伸手拨弄了一下叶尖,漫不经心地开口问:“我能拔一棵这个么” 阿姆抬起脸,随意地扫了一眼被捏在白黎手中的翠绿色植物。 他对穆卡所种的毒材药材都了解的不深,一来是因为他本身虽然尊敬爷爷的职业,但却对做巫医并不感兴趣。 “拔吧拔吧。” 他随口说道,反正这东西看起来好像还有很多,应该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 白黎嘴角勾起一抹贼兮兮地笑,蹲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些泥土,从包里取出一块白布来将植物的根须连土包裹起来放入了挎包。 然后,白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看到对面的少年在大青石上一会儿蹲一会儿坐,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把手脚摆的端端正正活像是幼儿园里等分餐后布丁的小朋友。最后,用实际行为诠释了坐立难安四个字的阿姆终于忍不住了。 他把妹妹放在原地,往木屋后面跑去。 向来遵守有热闹不看白不看这一为人处世原则的白黎也一脸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看到刚才还一脸斩钉截铁向天宣誓般跟自家爷爷保证不偷听的阿姆少年正在手脚麻利地搬开堆在木屋后靠墙的几块木板。 上面露出两个空荡荡的圆孔来。 白黎:“……你不是说不偷听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阿姆和他自己可以听见。 阿姆得瑟地扬着下巴:“我只答应了不偷听,没说不偷看。” 白黎:“……” 文字游戏玩得很溜啊少年,是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料。 墙上一共开了两个洞,一左一右。 白黎非常不客气地过去挤了一个洞的位置出来,阿姆百般不情愿架不住对方武力上的优势……只好恨恨地把右边的孔洞分给了他,跟白黎一左一右,脸颊贴得极近、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地撅着屁股趴在墙上。 屋内,邵钧天语调平常地跟穆卡谈论着关于在村内建设一个设备完善的医疗诊所相关事宜。 这个村寨地理位置本来就偏远,开最快的车去最近的城镇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虽然穆卡本身作为一位有几把刷子的巫医,足以治疗全村人大多数情况下的头疼脑热。但万一遇到突发事故他无法出诊、或者遇上他治疗不好的病人呢 就诊所话题两个人谈论了很久。 久到白黎看得眼皮有些打架,懒懒打了个哈欠,却发现面前的阿姆正一脸别扭地红着脸,眼神偷偷朝着他的方向瞥过来……在发现白黎也在看他时立刻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转过头。 白黎:“……你看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脏东西之后,才问出口。 谁知道这个问题就跟拔了阿姆的逆鳞一样令他浑身炸毛道:“我没看你”同时又像白黎身上带了什么可怕的毁灭形病毒一样惊跳起来逃得远远的。 这世上有句俗语。 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木屋内两个人的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没有任何期待中的高能点出现,白黎失望地抬起头,却正好看到,邵钧天维持着那副高贵冷艳的大爷表情,漫不经心地从内袋里取出了一个一字宽的小木盒子,摆在穆卡面前。 在看到木盒里安放的东西之后,巫医大惊失色:“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抽一晚上……与其奋斗到心力交瘁明日再看我写了什么qq 第三十九章 :走失 巫医这种无法置信被惊吓到的态度,似乎都在邵钧天的意料之内。 他合上木盒,迎着巫医那一脸饱含了想把它夺过来扔进炉火烧成灰烬的表情,淡定地将它重新收回掌中。然后才语气平淡地道:“看来您确实知道它来自于哪里。” 巫医愣了一下,仿佛内心挣扎了一番,才缓缓开口道:“是的,我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哪里,但是我断定它们不可能流到外面世界去。”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白黎表示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到快要炸了,按照穆卡的反应那很可能是跟巫毒相关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巫医屋子里的草药味道过于浓烈……白黎充满自信地伸手摸了摸鼻子,他一定早在巫医打开木盒的那瞬间就能知道那是什么。 邵钧天修长的指节缓慢地摩挲着木盒的一角,眼角抬起:“但是,它确实在外面出现了,而且数量不算稀少。”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巫医看起来无比艰难地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园子里忽然传来了刚才从白黎身边蹦走的阿姆的惊慌叫声:“爷爷不好了爷爷阿珠……阿珠她不见了” “” 白黎迅速直起身往屋前跑去,跟在听到少年叫喊后立刻夺门而出的巫医撞了个正着:“怎么回事阿珠呢” 刚才还对着他趾高气昂的少年此时看起来已经完全六神无主。 他惊慌的话都说不利索,结巴着道:“我……我刚才把阿珠放在园子里,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之后就发现她不见了”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根本走不了多远,阿姆已经在附近她常去玩的地方找了一圈,根本找不到人。 弄丢了妹妹令少年此刻满脸懊悔:“我一面叫一面找她,阿珠是很听话的孩子,她知道如果我们找不到她会担心,所以不可能在听到我喊她而躲着不出来。” 孩子走丢这可是大事。 白黎毫不迟疑地表示要帮忙:“总之先在附近找找,可能只是走的稍微偏了一点。我去联络一下村长他们能不能帮着找……会不会是有村寨里的人把她带走了” 阿姆:“不可能,村寨里的人除了生病要找我爷爷治,很少有人来谷里。”再说如果是村子里的人,把阿珠带走一定也会事先知会一声的。 邵钧天上前两步,眉宇间有着感同身受般的担忧,表现出与他慈善家外在形象完全相符的热心:“我也来帮着找吧。” 那就这样,兵分几路。 阿姆和穆卡还有邵钧天在附近寻找走失的女孩。 白黎则迈开腿往入谷时的方向飞奔过去,在进入树林,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就一个轻功跃上树顶,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确定距离前往村寨最近的路线……却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是有人把她抱走了。” 白黎一回头,看到的是把秃鸟顶在头顶俨然一副当成帽子戴的蛇王大人,“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闯进神殿的那两个不长眼的人类吗” 白黎:“……原来那真的不是在说我们。” 蛇王:“……”是它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对面人类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在自己透露了如此详尽可靠的线索之后,对方脸上还是带了一点茫然的表情……好吧看来有问题的确实是他的理解能力。 蛇王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有耐心地跟人类说过话:“他们的……你们人类管叫车的东西就在附近。” 如果不是昨晚它心血来潮地外出游荡,还真发现不了这些。 白黎眼前一亮:“这么说,他们还没带着阿珠回到车上” 蛇王甩了甩尾巴:“是的。” 那就太好了白黎欣喜道:“那就麻烦蛇王大大,去他们车那里看守一下,如果他们出现想开车走人……你就咬爆他们的车胎” 蛇王:“……” 从对面的冷血动物脸上很明显地看出了愤怒和你他妈当我是什么这两种情绪之后,白黎立刻改口:“当然,您要是想一口把他们吞掉我也是不介意的。”把无辜的阿珠留下来就行。 蛇王嗤了一声,不屑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人类。” 白黎相当胸有成竹地打开背包,把刚才从巫医园子里顺走的那一棵东西提了出来,蛇王那双分明只能用于透视红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阿姆不识货,不知道这东西跟其他长在一起的药材虽然从外型上看起来像是一个妈……不对,是一种种子长出来的。 但其实,这两种植物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白黎手中的这棵东西在栽种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可以遗址入水中,在水里养上大概十七八天,就会开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花朵。 再等到它们结出果实,就成了上到八百年前的双生蛇王,下到整个苗寨的全体蛇类生物闻到都把持不住的……水晶果。 不要吐槽这个跟画风不符的名字。 白黎甚至能听到蛇王对着这株还没开出花来的水晶果吞口水的声音……“怎么样,等我把果子种出来,第一颗就孝敬您老人家。” 蛇王:“成交” 说罢,一甩尾巴毫不犹豫地往树林深处游去。 在吃货的世界里……就算不是人类,掉节操也依然是如此的简单。 白黎松一口气目送蛇王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蛇王头顶的秃鸟,好像没有前一天那么秃了 …… 既然确定了那两个抱走阿珠的人是开车来的……白黎开动他丰富的联想推理能力,很快就把这些天观察到的蛛丝马迹给串联在了一起。 自他们进村那天就有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 被齐景昊的惯性思维误导,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跟着大明星屁股后面跑的就一定是狗仔队。 然而事实貌似不是这么一回事。 白黎三两下攀爬到附近一棵最高的树木树顶,眺望了一下村寨的方向跟药王谷的方向……耸了下被风吹的有些堵塞的鼻子,记忆力良好的他瞬间回想起在出发前那几天,他跟宋凯文对门的流氓警察那一段闲话家常般的对话。 “那你可要小心了,前几年我没回来本市做卧底的时候在y省待过一段时间,抓了成打的流窜盗墓贼跟人贩子。” “人家就喜欢拐你这种细皮嫩肉漂漂亮亮的小男孩。” 白黎:“……” 看来他们不仅喜欢小男孩还喜欢小女孩啊呵呵。 …… 阿姆心急如焚,漫无目的地在药王谷周边极尽全力地奔跑呼喊:“阿珠阿珠你在哪儿阿珠” 他越走越远,直到来到谷内深处的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树林面前。 少年迟疑了一下,他想起爷爷从小就叮嘱他,无论如何,就算遇到最凶险的事情,也绝对绝对不能踏入这片树林半步。 阿姆:“……” 然而鬼使神差地,他发现树林边缘的灌木丛处有一片敞开了的仿佛入口一样的地方,那里面黑得看不见任何物体,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可怖得就像一张怪兽张开了的大口,静静地等待着哪只莽撞的猎物送上门去。 阿姆迟疑了一下,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拳用力握紧,最终还是咬牙下定决定迈出几步附近都已经被他找遍了,只剩下这片树林。 虽然阿珠跟他一样从小被爷爷叮嘱不能进去,但万一阿珠不是自愿进入的……一想到这里,阿姆更加确定了信念,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了树丛当中。 …… 出乎少年的预想,进入树林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景象,从外面看来的黑暗似乎也只是这里的林冠郁闭较为严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比外面更为清新自然的泥土芳香。 这令阿姆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心神,小心翼翼地一脚脚踩在他从未踏足过的这片领域当中。 然后他听到了有什么人在说话。 “操,怎么这女孩是个哑巴” “可惜了,幸亏长得好,应该也能卖不少……是处吧我听说这种乡下地方女人一般都嫁的特别早。” “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阿姆:“…………”强烈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抓起身边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拨开树丛双眼通红地朝着那正将恶心双手伸向自己妹妹的两个面目猥琐的男人扑了过去,“从我妹妹身上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未免引起误会先澄清一下最后那两个人贩子的对话纯粹是因为他们没见识…… 把出发来苗疆到进入苗疆这段的一些伏笔都揭开了,我也是能埋伏笔的人了嘿嘿嘿嘿…… 然后最近更新的有点晚,所以忍不住第二天都要看看前一天写的章节哪里不对然后改掉,上一章除了一些细节我改了一下,还有把最后一句改了一下巫医不是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而是拿起来闻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什么的。 第四十章 :怪物 少年阿姆取得先机,发动石块的突袭,攻击力300。 人贩使用闪避,受到伤害0,触发辅助技能掩护同伴。 人贩b获得同伴的掩护,受到伤害0,发起主动攻击近身格斗。 五分钟之后,阿姆的脑袋被按在湿润的土地上,贴着地面的那边脸颊被揍成一个明显鼓起的惨不忍睹的鼓包,腥甜的血液在口腔深处弥漫。 山野间长大的少年力气比一般同龄人都要大很多,两个成年男人一起才能把他制伏。 比起哥哥来要瘦小很多的阿珠在被这两个男人粗暴掳走的时候就已经挂满泪水,而在看到哥哥此时的惨状之后更是捂住脸发出无声的哭号。 被阿姆的突如其来的攻击害得脸上挂彩的男人之一捂着脸,一脸凶相地走过去提住脚软的阿珠的衣领以防止她逃跑,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向附近的水潭,打算清洗伤口。 少年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呜咽声中他的舌尖舔舐到几颗被打得松动的后槽牙,剧烈地疼痛令少年的神智一瞬间清醒起来,浑身上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身上人的压制,用尽全身的力道撞向正蹲在水潭边清洗伤口的男人背部。 男人猝不及防,被一下撞到了水潭里。 “快走” 巨大的水花声中,阿姆几乎是同时转身扑向先前还压制着他的另一个人贩,跟他扭打起来,对着妹妹大声喊,“往回家方向跑去找爷爷跟其他人快” 然而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孩这一刻却像脚底长了根一样站在那里,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睁着盈满泪水的眼睛失措地盯着面前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阿姆:“操”他平时从不在妹妹面前爆粗口,“快回家找人来帮我没看你哥快被人揍成猪头了吗你也想被揍小猪头吗” 打架的时候三心二意说废话的后果就是,他被人一拳狠狠击在脸颊。 三分钟前那颗还试图坚守岗位的蠢蠢欲动的后槽牙终于愉快地脱离了温暖的牙床,混合着血液从少年口中飞出。 带着一条并不是很完美的抛物线就那么掉到了女孩的脚边。 这颗带血的断牙就像触动了女孩就哪里的开关似的,让她突兀地止住了眼泪,毫不犹豫地一转身,撒开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就钻进树丛当中没了踪影。 我妹妹说不定有田径天赋。 挨揍过程中走神走的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阿姆在妹妹成功逃走之后,才终于松开一口气,同时呸出一口血,换上平日里那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的流氓嘴脸:“去你们大爷的小爷跟你们拼了” 他一脸视死如归……哦不对,是一脸你他妈敢动我妹妹我就是死也要让你先去死一死地扒住位于自己上方的男人,狠狠一抬脚直指对方裤裆,对方躲闪不及稍微挨了一下,嘴里带出一连串的脏字,“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仰头朝着水潭喝道:“阿力你在水里干嘛呢人跑了” 被叫做阿力的男人是会游泳的,身为同伴的他非常清楚。 然而奇怪的是,被撞进水潭的男人隔了很久都没有再游上来,跟阿姆扭打中的男人忽然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三两下狠踹开打算跟他死缠到底的少年,瘸着腿走到水潭边探头往下看。 水面碧绿,无波无澜。 他心想那家伙犯不着在这时候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对着水底又喊了几嗓子,正困惑之际,忽然一直乌黑的大手从他面前的水面猛然伸出,带着腥臭味道的掌心一把罩在他脸上。 男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感到整个脸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啊啊” 人贩响亮得简直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声使得一旁遍体鳞伤连意识都开始慢慢失去的阿姆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脑海里删去的一幕。 一个浑身乌黑,混杂着些许墨绿色块,跟刚才掉下水潭的人贩穿着相当的人形物体,活生生用手指扯掉了另一个男人的脸皮。在男人捂住血淋淋的脸庞发出接连不断的痛苦喊叫声中,没有任何表情地将那块血糊糊的东西塞进了嘴里,机械地动作着吞食了下去。 阿姆已经震惊得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 知道大变活人的升级版是什么吗 在吃掉了同伴的一部分之后,从水里爬出后变得浑身乌黑毫无生气的阿力似乎并不满足。 他呆滞的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因为受伤而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阿姆身上,片刻之后,这个人形怪物移开了目光,转而把目标放在距离他更近的、正在地上生龙活虎的痛苦扭动、还散发着更加浓郁血液味道的男人。 然后他行动力十足地扑了上去。 张开从字面意义上的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咬上了身下的鲜活物体。 脖颈、胸口、四肢。 男人起先还在奋力挣扎,试图逃避被人吞吃入腹的命运,然而变成乌黑颜色的阿力却不知为何变得力大无穷,挣扎声渐渐微弱,最后归于平静。 一时间水潭边只剩下大口撕扯咀嚼肉块的黏稠声音。 阿姆脚早就已经软了,被大吃活人恶心得吐过三巡之后跌坐在地上,无力地往后爬,试图离这血腥凶残的一幕越远越好。 但是天不遂人愿。 在阿姆成功逃进树丛之前,水潭边的怪物已经把一个成年男人吃得只剩下一些骨头了,难以想象那副身体究竟是怎么吃进跟他体积相当的物体的。 阿姆身上带伤走得不快,还要隔三差五停下来吐一吐,他身后已经传来了什么东西拨开树丛的声音。 来不及了。 自己可能马上就要面临跟刚才那个人贩一样的下场……幸好阿珠已经成功跑掉了,想到这里少年表情慢慢柔和起来。妹控的追求你们永远不懂总觉得这辈子就算这么葬送在一只怪物嘴里也已经值了的感觉。 大腿痉挛得无法直立,胸口疼得像是要炸开,脊椎不知道是不是损伤了每弯腰一下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这样吧。 他放弃地倒在草地上,猛烈地咳嗽了一下,带出一些血沫。 就在那带着浓烈血腥味道的乌黑色手掌往他头顶罩过来的时候,一道绚丽的紫色光芒从上方飞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正试图攻击少年的怪物。 并且在它身上炸开数道灿烂的不忍直视的光束。 怪物倒下后,宛若天神般出现在少年面前的是一身轻装便服,手持一把用银饰宝石点缀着的白色玉笛的白黎。 他面无表情地用玉笛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花枪,眼神落在地面上被打成一摊的阿姆身上。 阿姆:“……” 白黎:“死了没” 阿姆默默吐血,心想离死不远。 白黎敏捷地从树梢上跳下,直接越过趴在地上吐血的少年,走到倒地不起的男人面前,盯着他在外的乌黑皮肤跟满身显然不属于他自己的血液,狠狠皱了下眉。 他转身打算去扶起阿姆,就在那一瞬间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毫无预兆地暴跳起来。白黎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那尖锐的爪子落到自己身上之前,转身一笛子狠狠敲在它头顶,伴随那夺目得令人晕眩的紫色光效,怪物的身体轰然倒塌,终于再也无法动弹。 阿姆:“……” 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刚才那样微蹙着眉头没有任何情绪地躲避着怪物身上飞溅起来血液的白黎……有那么一点儿惊心动魄的好看。 白黎态度异常平静,好像刚才那个那么轻松地把一只怪物置诸死地的人压根不是他似的,连个嫌恶的眼神也没留给地上的东西,径直走到阿姆面前,一张嘴就恢复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本性:“站得起来么” 阿姆:“……起不来。” 白黎嗤了一声,伸手把他扶起抱着腰往树林外走,嘴里喋喋不休:“我通知了村民回来正好看到你妹妹从树林方向跑过来……你造我要花费多大的理解能力才能搞清楚她比手画脚想表达的是什么吗”他往旁边瞥了一眼,“干嘛这幅表情,你伤得很重吗凭你爷爷的医术几天就养回来了吧少哼哼唧唧的,像个男人” 阿姆:“……”被人揍得半死又不是你啊啊啊啊果然是错觉么刚才 “不过。”白黎目光向前,语气平淡地道,“你这一身是为了让你妹妹跑出来才弄的吧” 阿姆:“……要你管” 白黎:“干得不错。” 这之后少年就没声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清晰无比的心跳和呼吸声。白黎奇怪地回头,按理来说这时候少年应该狠狠呛声回来才是,难道是痛昏过去了然后他发现刚才还面无血色的少年不知为何整张脸都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子。 “……你怎么脸红了发烧” 由于两只手都搀扶着少年以防他软成一摊的身体摔倒下去,白黎只能将脑袋凑到他面前,用额头抵住阿姆的额头感知着他的体温。 阿姆:“……………………” 白黎眨眨眼:“没问题啊” 他们一路搀扶着走出树林,回到木屋前正好撞上了已得知阿珠归来后返回巫医药园与他们会合的邵钧天。 白黎向他招手:“来帮忙搭个手,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红的跟番茄一样。” 阿姆:“……” “哦”邵钧天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意,伸手就把迎面而来的阿姆少年给从白黎肩上带进了自己手中,“那看来得尽快让穆卡诊治一下,对吗阿姆” 阿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英俊一脸能让人下三碗饭的邵老板,一瞬间令他的脑残粉产生了一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论一个作者如何自暴自弃砍断双腿咦 认真反思了最近为何订阅掉的凶猛,然后决定快速撸完苗疆地图毕竟这只是个过场再不回来就要跑题了抬头看文名,之后重回娱乐圈大本营开启舌尖地图咦有哪里不对 第四十一章 :受伤 宋凯文闻讯赶来,他身后跟着的是死乞白赖一定要一起来的齐景昊,推开巫医家的门第一眼就看到这个时间本该安分老实地在他视野范围内坐在餐桌前留着哈喇子蹲等开饭的家伙,这会儿正拧巴着眉毛伸手去捏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的下巴。 而邵大老板双腿交叠坐在他们的正对面,唇角微微勾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莫名觉得有些发寒的宋凯文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站了一些。 白黎不顾少年那微不足道的抵抗掰开他的嘴巴,往里面看了两眼:“断了几颗牙没事,到时候给你装个假牙,包你用到八十岁。” 宋凯文嘴角抽了抽想提醒他一把,这年头包用到八十岁的假牙还没被制造出来。不过……看在阿姆嘴里还在漏风的份上,还是不要再给他宣布更多坏消息了。 白黎还顺便不顾本人意愿地掀开少年的上衣瞧了瞧,乌青的瘀伤就不用说了,内脏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骨头……那种仿佛打量砧板上猪肉的眼神令阿姆活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挣扎着背过身去禁止那血淋淋的目光再落在自己皮肤上。 巫医穆卡随后出现,看到孙子浑身是伤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的时候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疾步上前为他检查了一下伤情,面色阴沉地转身对着白黎的方向微微欠身:“谢谢。” 阿姆睁大双眼:“谢他干什么”虽然最后确实是白黎救了他……但他好像还没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吧 巫医:“白黎先生封了你的几处岤道,否则你以为你现在神智还能这么清醒吗” 阿姆闻言震惊地回过头。 白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岤道功夫他学的时候光打瞌睡了,学得不好,怕被看出来就没,没想到还是被巫医发现了。 阿珠乖乖巧巧地坐在哥哥床边,一言不发,只用那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漂亮眼眸盯着阿姆身上的伤情,手指攥着床单边缘微微收紧。 阿姆抬手安抚地摸了一把妹妹的脑袋,被白黎不悦地拍了一把:“还没包扎好呢乱动什么”才想起来自己手指尖在扒住地面逃亡时已经变得有些血肉模糊,悻悻然把手放下,抬起头来对着穆卡道:“爷爷,我进了那片树林。” 巫医正在调配药剂的手猛地顿了一下,片刻过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手下配药不停,目光投向一旁始终坐着不说话的邵钧天,话却是对着阿姆说的:“这件事我本不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4部分阅读 不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你。” 噢来了来了,这里是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儿的时间。身为资深八卦党的白黎恨不得赶紧找个小板凳搬来坐好,又或者推门出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卖杂果零食的小摊……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是伸手把包里剩下的那个已经冷掉不再松脆的烤饼拿了出来,塞进嘴里聊以安慰。 穆卡讲了个时间跨度很长很长的故事。 应该是要从几百年前开始说起,穆卡这一家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住在这个山谷当中。 他们每一代都精通巫蛊之术。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每一代所掌握的蛊术日益减少,最后到了阿姆这一代,更是连半点想继承爷爷衣钵的意思也没有。 这些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原因当然不会是山谷里的天空会比外面蓝,也不是因为多眷恋这里的气候环境,而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守在这里。 白黎注意到这个字眼:“守” 穆卡苍老的声线响起:“是的,我们几百年来守护的东西,就是山谷最深处的那片树林。千万不能让人进入树林,千万不能让人喝到树林里的水我父亲临终前这么告诉我,而他父亲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至于原因 阿姆:“……因为那里的水喝了会让人变怪物” 穆卡吃惊抬头:“你们怎么知道” 阿姆:“……” 啊对,好像还没有人告诉巫医他孙子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而巫医在听到阿姆的话之后也立刻回过神来,神色紧张地道:“谁喝了水” 白黎:“拐走阿珠的人贩子。” 听到这个答案,穆卡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才接下去说:“对,那个水潭底下有一个蛊池,任何人接触到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将本身的体能增长数十倍……但那也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是毒尸。 白黎在心里接下去道。 他有些烦躁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从第一眼闻到那个怪物身上的气味他就已经知道的不离十了。 白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那些恶心的东西,而且这里居然还保留了一个完整的炼制毒尸的蛊池 一想到这个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你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想到过要把那个水潭填上” 穆卡愣住。 白黎:“……” 阿姆:“……” 穆卡:“但是那个水潭太大,而且祖上交代这个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万一在填埋过程中里面的蛊毒流出来……” 白黎挫败地看着他:“……你很久没有去过外面了吧,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开山填湖铺路搭桥都是怎么弄得”不能被别人知道……这年头哪个民工不是拿钱做事从不多嘴的 穆卡眼中有些茫然,这个苗寨也是十几年前才慢慢跟外界有了联系,他本身一直都住在山谷里,除了治病也很少到村子里走动,关于外界的消息啊比如邵钧天的慈善家身份也全都是听去村子里上学回来的阿姆说的。 比穆卡还要状况外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宋凯文和齐景昊。 前者好歹了解些白黎的身份跟这里的关系,而后者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拉扯离他最近的宋经纪人:“喂,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凯文支支吾吾:“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也听不懂” “嗯。” 得到了一声其实不那么肯定的肯定回答的齐景昊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轻笑了一声,那种找到了战友的不是一个人感令他原本有些郁卒的心情缓和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身后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击而发出清晰剧烈地砰一声。 伴随巨响紧接着一只发出尖锐嘶叫的黑鸟用那利爪哗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破开了玻璃窗户闯入屋内,那尖锐的爪子几乎带风,直接照着距离它最近的宋凯文发动了攻击。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宋凯文措手不及,而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看到一个高大人影倏地闪现到他面前。齐景昊侧身手臂一甩猛地挥开那只鸟,然而鸟爪还是从他身上带出了一连串飞溅的血珠,其中一颗落到宋凯文的右边脸颊,他仿佛被灼伤一般睁大了眼睛。 白黎半点不犹豫地直接挥动手中玉笛,两道紫色光芒炸开在黑鸟身上,它无比凄惨地嘶叫了一声,落到地上不再动弹。 此时此刻大家才发现齐景昊受伤的部位是脸颊,原本健康紧致的脸部皮肤被那只鸟划开了一个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处渗出,汇聚成小小的一注没过多久就流得满脸都是。 然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眼睛只顾死死盯住白黎:“你刚才……在施魔法” 白黎嘴角一抽:“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武功武功” 齐景昊顶着名副其实的一脸血叫道:“武功你个头广场上老头老太太打一辈子太极拳也没见打出镭射光的你当我没看过哈利波特啊” 宋凯文被那一脸血吓得不轻,手脚慌张地四处找东西想给他清理伤口,却被齐景昊一把抓住手腕。面对宋经纪人一副惊慌失措到好像他才是那个破相的人,齐景昊这个当事人反倒一脸游刃有余地指着自己的满脸鲜血,道:“诺,这个可是为了救你才弄伤的。” 宋凯文:“我……我知道。” 齐景昊语气不容拒绝:“所以你得负责到底。” 宋凯文:“啊……” 白黎转身在巫医帮助下摆弄起屋内的瓶瓶罐罐:“他的意思是,伤在脸上所以以后手脚不方便你得帮忙给他换药。” 原来是这样,宋凯文满口应下:“这个没问题。” 被人突然插入对话的齐景昊面露不悦,这时才仿佛想起脸上多了一块伤口似的倒吸冷气狠狠瞪着他道:“还有,我这伤的可是脸,偶像靠脸吃饭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要是留了疤痕下来……” 白黎果断道:“我们包除疤手术费。” 齐景昊:“……” 眼看齐芥蓝得寸进尺不成只能把牙咬得根痒痒,白黎心情愉快地把在穆卡协助下调好的药扔到宋凯文手里:“不过放心吧,有我在,别说疤痕了,保管你三天之后脸上毛孔都找不到。” 齐景昊没好气道:“没毛孔我要闷死的” 白黎:“那也比某些人一口气吐不出来憋死好。” 齐景昊:“………………” 实在是不能做朋友 …… 然而事情还没完,那只忽然出现的鸟经由白黎跟穆卡一同检验,确定是感染了蛊池里的那种巫蛊之毒。 宋凯文一听脸就白了:“这个不会传染吧” 白黎:“不会,一定是要接触到蛊池才会转化成毒尸,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把毒尸重新转化为正常人。” 炼尸之法本为禁术,教里唯一一次炼制起来也是被炼制之人自愿的。而且是在圣教腹背受敌,不得不借助毒尸力量的时候。 那人据说还是教主曲云的师弟。 原本是个非常俊秀的青年,现在却……后来教主下了命令让门下弟子加紧寻找救治尸人的方法,可惜始终没有进展。 白黎也不知道在他穿越之后教里有没有找到,可既然连鸟兽都开始被蛊池影响,那么那个水潭必须尽快处理起来才行。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许久未曾出声的邵钧天忽然道。 白黎诧异地回头望去,正好撞进邵钧天望向自己的眼中,男人眼神一如既往温和得能出水,令白黎一下子打消了心头一瞬间冒出来的违和感。 天色渐渐晚了,怕家里担心宋凯文他们决定先回去,齐景昊脸上的伤口被简单地清理包扎,先行跟宋凯文回去。白黎留下来在穆卡的药园子里拔草,准备带回去做治疗齐景昊脸上伤口的药。 在他手脚忙碌时,忽然有人从背后靠近过来,他想也不想转身扬起手上锄头直指对方脖颈,却发现来人是被他这样扼住命脉也丝毫不显慌乱的邵钧天。 白黎放下锄头:“……是你啊。” 邵钧天跟他一样蹲,随手拨弄着附近的叶片道:“水潭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庄晨去干了。” 白黎:“嗯。”真是辛苦你了啊助理哥,上到公司业务下到花园浇花现在就连土木工程都要你来操劳……邵钧天一定是有给你丰厚奖金的对吧没有告诉我跟你一起去315告他 邵钧天:“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说。” 白黎:“我听着呢。” 邵钧天挑起一边的眉毛,慢条斯理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个那曾经拿给穆卡看的神秘的小木盒,与此同时他发现身边正在辛勤劳作的少年动作一下就迟缓了,眼神若有似无地往他这边飘来。 邵钧天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给巫医看这个的时候,你在外面吧” 白黎:“……” 被人堂而皇之地戳穿偷窥事实的少年脸颊不由自主地泛出淡淡红色,随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别过脸去拒绝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邵钧天用带了点诱哄的语气:“想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想。 想要,求我啊 一瞬间脑袋里闪现出这种没节操后续对话的白黎呆愣了一下,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了第一句:“想。” 然后,邵钧天端着那张俊脸,露出一个跟他平日在镜头前形象丝毫不相称的简直不能更加恶劣的表情:“好啊,给你看。” 白黎:“……” 等等,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自断双腿的作者今天成功把腿接上了…… 有时候作者也会很深沉的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再这样下去你们干脆喊我巴基算了……看过海贼的人才能听懂的冷笑话。 ps:关于五毒教毒尸剧情参考的是剑三官方资料,曲云在孙飞亮跳入万蛊血池对就叫这个名字,吊炸天啊有木有化身毒尸成功抵抗外敌之后,确实一直都命人寻找解救尸人的方法,虽然至今还没有找到。 这段剧情当初虐的我一塌糊涂啊/tot/~~ 第四十二章 :走起 在白黎少年满怀期许的目光注视下,邵钧天修剪得毫无瑕疵的指尖捏住木盒的一端,动作轻缓地往上提这是个双重抽拉式的木盒,最大程度地保证了里面的东西不会在倾斜颠婆当中被泄露出来。 在随着木盒当中的内容被一点一点暴露在白黎眼前。 他原本单纯的好奇目光逐渐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煮开了的水一样的翻腾怒意:“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木盒当中放置的是一些看似无害的半透明白色粉末。 有点儿像奶粉跟味精的混合物。 如果单独摆在桌上,平凡无奇的恐怕连狗都不会想去嗅一下。 但白黎有一只在某方面比狗还灵敏的鼻子,所以他一下子就闻出,这些粉末散发出来的味道,跟他几个小时之前在那具转化不完全的毒尸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邵钧天并不意外:“果然你跟穆卡一样,一闻就知道里面掺了什么。” 不一样。 白黎心想,穆卡是拿到鼻子底下才闻出来,他是在打开盒盖的瞬间就马上察觉到。功力差远了好么。 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邵钧天迎着两道好像要把自己盯出个洞来的目光将盒子倾斜了下,粉末在狭窄的容器内轻轻晃动,解释道:“这些,是c城市面下几个月来新出现的一种新型毒品,俗名虫子。” 且不吐槽这个槽多无口的名字。 白黎:“……毒品”这个词离作为穿越人士的他有点遥远,然而接触了现代生活后总能从一些报刊杂志和影视作品当中了解到这玩意儿的一些零碎信息。 所以在少年把这个词含在嘴间反反复复念了三遍之后,他发现自己那过于奇妙旺盛的联系能力正在把事情往一个合理,但又非常诡异的地方扯去。 而邵大老板接下去的话,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邵钧天:“这种新型毒品的作用跟以往市面上流通的那些麻醉或谨慎药品有些许不同。后者通常只作用于中枢神经,对神经系统起到抑制、兴奋或者置幻的作用。比如如果有人吸食了海洛因,在药力作用下他会因为认为自己可以举起一辆行驶中的大卡车而追着车子满高速公路乱跑。” 这些事儿白黎了解得不多,他直勾勾地盯着邵钧天手里那此时此刻充满了罪恶气息的小木盒,道:“我的腿快蹲麻了,快点进入正题。”要看毒品危害科普他不会自己上网百度么。 “当然他们并不能真的举起一辆行驶中的卡车。”邵钧天视线不经意的落在白黎由于姿势原因而被牛仔布料包裹的不能更紧绷的可以称之为小巧圆润的臀部,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但是这种新型毒品,却截然相反,它在令吸食者获得极大的精神快感的同时,也在体能上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快速增长。” 就像是武侠老片里路人甲们喜欢在路边叫卖的大力丸。 “但它同样有一种很强的副作用。吸食者的皮肤会开始渐渐变得灰败,脱发,长期吸食之后人体开始腐烂……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白黎喉头干涩:“对。” 活人毒尸化的后果是怎样他再清楚不过了。 邵钧天:“一开始无论是警方跟我们都查不到这种毒品的来源,我们都认为这东西是从国外过来的。” 俄罗斯最近刚好在泛滥一种名为鳄鱼的新型毒品,跟虫子一样都有让吸食者身体腐烂产生可怕病变的副作用,然而经过专家比对之后才发现这两种东西八竿子打不着。 虫子的成分,就是普通的海洛因,和一种市面上从没有人见过的新原料。 话说到这里,白黎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那种所谓的新原料究竟是什么。 然后他花了三秒钟时间,完成了迈开自己的左脚接着是右脚然后就像是要远离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整个人往邵大爷的反方向挪动了大概两三步的安全距离这一系列步骤,抬起眼用一种分外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 邵钧天游刃有余地将那木盒放回上衣口袋:“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但凡是跟天明有关的场地,在我接手之后从来都没有卖过哪怕是半点的致瘾药物。”钱是要赚,但用这种方法赚钱的话,就不能称之为人了。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 男人仿佛想起什么:“哦不对,是有一次,我场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还没卖出去的时候就被店里的人抓住送到我面前,已经解决了。” 就算是脑袋长在肚脐眼上白黎也知道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三个字背后的故事远不会那么简单。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挑起一边的眉毛,灵巧地把话题转开:“这么说,其实你这回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想为这个村寨捐款搞慈善……只是来这里追查这种新原料” 邵钧天一本正经:“当然不是,慈善事业一直是我们家族传统。这两天村子里的地形我已经大致看过了,供水供电的问题不大,学校跟诊所应该可以尽快建立起来,你觉得先建哪个还是两个一起来比较好” 白黎:“……” 等等,什么时候慈善捐赠跟毒品信息这两个话题可以转换的如此轻松自如了 按照邵钧天所说,这种被称为虫子的毒品已经在城市里存在了一段时间,那么究竟是谁把他们制造出来的 白黎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蹲在地上托腮沉思。 看穆卡跟阿姆的态度,他们一家应该只是单纯的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人曾经发现过圣教蛊池的秘密 眼看少年陷入自己的世界,邵钧天站起身,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抬腿往谷外走。 白黎想破了脑袋也理不清思绪,天色渐晚,药草早就挖的差不多了,他蹲在地上动了动身体,片刻过后脸色发窘地朝着还未走远的邵钧天喊道:“喂” 邵钧天脚步一顿,侧身留给他一个英俊无比的侧脸:“我不叫喂。” 白黎:“……邵老板。”他一如对方所愿地,充满恶意地使用了敬语,“您能过来扶我一把么因为您说的故事过于亢长乏味,我蹲得太久……脚麻了。” “哦” 男人略带戏谑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面前一脸不甘不愿地仰着头甚至于有些渴求地望着他的少年身上,“如你所愿。” 他大步迈过来,白黎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稳稳当当地被人用那种抱住膝盖和腰部的扛抱方式给扛在了肩膀上。 有点儿像扛麻袋。 他就是那只麻袋。 白黎:“………………” 这是扶吗 你他妈告诉我这叫扶 无视了少年接踵而来的肢体抗议具体表现形式为,捶打背部、蹬腿、扭动身体。 三套动作做全了之后白黎先给自己恶心到了不行这太娇俏了不符合他的纯爷们人设,所以他立马消停了下来暂时作为一只合格的麻袋待在邵钧天肩膀上。 而邵钧天对于肩膀上麻袋的不合作态度采取的则是另一种简单有效的应对方法,他抬起手掌,不轻不重地在白黎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别闹。” 白黎:“……” 邵钧天:“等到家就把你放下来。” 不要问白黎现在在想什么,他已经风中凌乱到除了亢长的省略号任何字眼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邵大老板到底还是没有把腿麻少年给成功扛回家去,原因当然不是他力气不够……而是在白黎恢复了腿部知觉之后就马上非常不给面子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然后就跟火烧了屁股一样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后者的视野里。 卧槽卧槽卧槽 经过一开始的震惊之后白黎迅速冷静了下来,不就是被拍个屁股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没个跟小伙伴们袭胸扯蛋的童年回忆啊 邵钧天貌似体质偏热,即使是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也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掌上比一般人要跟灼热一些的体温……打住 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回忆那只手停留在自己臀部触感的白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脸血地推开宋凯文家的房门,却在推开门后看到了更加令他恨不得瞎一瞎狗眼的一幕。 客厅里,新晋伤员齐景昊翘着腿趾高气扬的坐着,明明顶着一张伤口可怖的脸却依然能摆出一副我他妈就算毁了容照样颠倒众生的气场指挥宋凯文给他上药处理伤口。 宋凯文一脸心甘情愿地洗了手用家里烫过的的药钳小心取了从巫医那里带回来的药覆盖在伤处。 大概是怕弄疼他,宋凯文动作非常小心,小心到将整张脸跟齐景昊贴近到一个足以感知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呼吸的距离,来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有给伤者带来不必要的疼痛。 齐景昊:“………………” 这种旖旎到按头小分队蠢蠢欲动的气氛却在宋凯文一脸严肃认真的专注上药神情中,变得格外微妙。 最终,齐景昊忍无可忍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算了我自己来。”红着耳根慌不择路地逃进客房,在意识到客房根本没有镜子之后又顶着大红脸走出来奔进洗手间,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白黎:“……” 宋凯文一脸无辜地站在原地,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作者 第四十三章 :警察 宋凯文注意到站在门口一脸木然站着的白黎,随手用桌上的干净毛巾擦干净双手,招呼他过来坐下:“我妈把晚饭已经做好,她跟我爸去一趟村长家,让我们先吃,但我希望在饭前我们可以谈谈。” 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调说话的经纪人,一旦说出我们来谈谈这种公事公办的话,白黎就知道这事儿绝对由不得他打哈哈了。 所以他难得老实巴交地坐到餐桌前,尽量克制住自己一脸垂涎的表情,不把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那几大盘色泽诱人的菜色上。 宋凯文对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随意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道:“今天早上易体的剧组来联系我,需要你跟其他几位主演出席几个宣传活动和采访。目前电影正在后期,等弄完审批最后排档期之前,作为主演的你都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曝光率。” 不用太高,至少在这几个月过去之后,不会让观众听到他的名字只会一脸茫然地“这他妈是谁”就行。 宋凯文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皱了下眉道:“这些天我们耽搁了不少包括新歌的宣传,回去之后我给你安排了五个不同平台的宣传节目,全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本人到位。” 这还只是短期行程计划。 白黎还是没忍住伸手去够菜盘里菜的手臂僵硬在了半空,悲鸣道:“人权呢” 宋凯文铁面无情地合上电脑:“严格来说你现在还是个黑户,有吃有喝有住就可以了,享受个毛的人权。” 白黎无力,白黎悲愤,最终这两种负面情绪被强硬地转化为了对于食物的饥渴欲求,于是就在宋凯文回屋放个电脑回来的功夫,桌面上的菜已经被风卷残云了一小半。 宋凯文揣着一脸淡定,走近橱柜早有所料地从里面拿出几盘事先预留下来的菜,把饭桌重新摆成漂漂亮亮的一桌,坐下跟他一起吃了起来:“这点工作强度就受不了了” 白黎顿了下:“当然不会,”抹了把嘴,“说吧是哪几个节目把资料什么的拿来。” 在娱乐圈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小扑腾了这么断时间,白黎多多少少也明白了点其中的弯弯道道。 捧着这个名为娱乐圈的饭碗,你要想吃上口热腾腾的饱饭,全看你在广大的人民群众眼中识别度有多高。 谁才是艺人的衣食父母 经纪人导演制片人全tm扯淡。 只有你拍出来的片子,做出来的节目观众想看,能看,愿意随手买个票/转个台来看,你能保障收视率,能赚到观众的钱,才会接的了商演,才会有剧组找你拍其他片子,会有制片方点名要你演某个角色,你才能捧着饭碗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扑腾着扑腾着混下去。 艺人这个东西,说白了那就是有保质期的,你要是不常常在观众眼皮子底下蹦跶着保持新鲜度,人家一看你都快过期了自然会把关注转移到其他新鲜出炉的艺人身上。久而久之过期变成了过气,那你这辈子就很难再翻身。 白黎咬着筷子,寻摸着他这几天确实在这个村寨里生活得有点过于安逸,安逸到有点不务正业的地步。 就算是这趟回老家来享受天伦的宋凯文,也没有停止在网络上为他炒话题度,还会时不时提醒他拍些照片放到微博上去,不要真的一下子在观众视线里消失。 严肃认真的反省过后,认为自己急需端正态度来摆脱目前这种混吃等死状态的白黎在扒了几口饭进肚之后,抬起头认真地询问:“既然要上节目,我来准备几个绝活怎么样,滚顶板走火坑胸口碎大石都没问题。” 宋凯文:“…………你是艺人,不是耍把式的。” 白黎端着碗喝了口暖汤,抬起眼角:“其实我觉得这两者都差不多。” 都是博人眼球,观众叫好就有饭吃。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看人钻个火圈就足以技惊四座帅翻全场的时代了,白黎一口饮尽宋妈妈的好手艺,咂了咂嘴捧着空荡荡已舔过三遍的饭碗颠着身子跑去洗碗。 …… 即使回去之后的行程再怎么赶,白黎他们还是需要在这里多待上三天,原因自然是因为齐景昊的那张脸。 他没有把脸上受伤这件事告诉千里之外为他操碎了心的经纪人,原因据他本人口述:“光出来这几天就已经在电话里跟我唧唧歪歪好几天了,要被他知道我连受伤了还不马上打飞机过来把我绑回去。” 这句话说完白黎脑袋里立刻具象化出了一副齐景昊被人五花大绑口塞哔哔拖进候机大厅的画面,非常不给面子地噗地笑出了声。 齐景昊:“……笑个屁你说过三天能好的是吧” 语气中满满的不信任,白黎不跟他顶嘴,只是回过头对着目前专门负责处理伤患伤口的宋凯文道:“下回包扎,给他在头上打个蝴蝶结。” 齐景昊:“……你们敢” 白黎:“那就换中国结,放心小爷有钱绷带管够。” 齐景昊:“……” 正说着,忽然屋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是周围人家不知什么原因集体开门出去,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白黎好奇出去打开院门,迎面走来的正巧是游方那天跟他们讲起苗寨几十年前事儿的那个老头。 跟上次见到的老头有些邋遢的形象不同,今天老头穿戴的很整齐,手里还拄着一根粗长的拐杖,咄咄咄一步步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白黎叫住他:“老爷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老头子回头,操着一口不大流利的普通话:“你不晓得是警察啦警察,前几天巫医家的女娃不是差点被人抱走了吗,村长差人去报了警,现在警察来啦。” 白黎:“……” 三天前报的警,今天才有人来。 你们这儿的人民警察效率还是真高哦。 虽然不想继续明面上搀和这事,但白黎依然抑制不住八卦之心跟着人群一路往村口走。 今天倒是没有当初邵钧天来时那种姑娘排排站夹道欢迎送鲜花的热闹场面,反而只是很普通的村子里大人们聚拢在那里。 十秒钟之后,身份为警察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了白黎的视野内。 黑发,明显是没有保养好被压在柜子里很久临了才翻出来穿的皱巴巴灰色西装,唇角叼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头,这种把警察当得比流氓更像流氓的独特气质白黎这辈子就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对门的高子阳。 “……” 白黎转身,抬腿,快步回家抢了宋凯文手里的电脑,打开网搜索网上彩票投注站点。 宋凯文被他弄糊涂了:“你在干嘛” 白黎:“……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运气太好巧合太多,不赶紧买个彩票来造福一下自己的下半生实在是暴遣天物。” 正感慨着,院子大门已被人一脚踢开,先前还在村口的警察大人一脸脾气火爆全世界欠他五百万地大声道:“喂你们这儿谁是第一发现人……怎么是你们” 刚巧买完了彩票白黎白黎合上电脑:“……呵呵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近看发现痞子警察虽然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却没有打领带,里面雪白的衬衫领口大开,从里面可以看到的锁骨处多了一条简直不能再土的金链子,不知道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如果是自己买的…………对不起大哥你的品位已经没救了。 既然都是熟人,原本态度上就不是很和蔼可亲的高子阳这下更是大大方方地进屋来,一屁股坐在白黎面前。 把嘴巴燃尽的香烟掐灭,又重新点了一根吐了几口白雾道:“原来你说要回的老家就是这里……先跟你们说下,这个地方以前就曾经发生过拐卖儿童案件,当然犯人已经抓到了,这回地方派出所刚接到报案,马上又被人说人已经找到了……他们不知道怎么搞就反应上去,一直反应到当初追查这案子的我这里,我最近刚好也是在停职,这案子原本就是我负责的,所以上头就又把我派到这儿来了。” 说完这段,他转头望向屋子里的齐景昊,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家伙:“你是……那个姐姐再爱我一回里的那个谁……谁谁” 这个姐姐再爱我一回是齐景昊早期出演的雷剧,整个剧情跟时下的众多粗制滥造的偶像剧一样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我爱你你却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他妈又回来找我”。 收视率不错可惜拍完了连他本人都看不下去半集,关于主演的记忆更是被他强制性的封闭在了脑海深处,所以齐景昊只能皮笑肉不笑:“我叫齐景昊。” 高子阳:“久仰。”虽然听起来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扭过头对着白黎公事公办道:“带我去看看现场,还有人贩现在在哪,抓到了没有没抓到有什么特征可以提供一下” 白黎直觉地认为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很麻烦,于是直接道:“行我现在就带你去。” 齐景昊以脸上伤还没好为理由留在家里,还顺便把宋凯文也强制性的留下。于是只好由白黎独自一人带着高警官去事发的药王谷。 去药王谷,村尾的招待所小洋房是必经之地。 当白黎一步步走近那座其实根本没任何改变的普通的小洋房,一面唾弃自己什么都没做紧张个毛线,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少女漫画主角设定了一面更是紧张的同手同脚走路还呈z字型。 同行的高子阳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你是痔疮犯了还是前面有怪兽啊” 正说着,小洋房的门打开,打扰了他好几天心神的某个男人侧着身从屋内走出,印在白黎眼中的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英俊侧脸。 白黎:“………………”他觉得自己心跳有微妙地加快中。 怪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作者,她更新了。 第四十四章 :完整 热烈艳丽的太阳光下,即使是常年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邵钧天也让这明媚的日光给高大笔挺的身躯罩上了一层暖意。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男人今天并没有像前几次在村里出入那样穿着让人一看就有些疏离感的工作式西装,而是一身较为休闲的日常服饰。头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梳得整齐服帖,几缕并不怎么听话的黑色发丝就那样随意地垂在前额,随着男人侧身关门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扫过他眼前那长的有些过分的睫毛……打住 白黎面无表情地移开自己显得有些痴汉的眼神,然后觉得用痴汉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他就很有可能是早上起来还没清醒。 邵钧天原本就非常英俊,只是平时那种公事公办的生硬造型活生生把他整个人都给装进一个名为高冷的玻璃罩子里。 今天换了造型之后,却令人有种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原本看起来老。 而是那种……即使亲近过去也不会感到不自在很舒服的感觉。 白黎注意力被邵钧天完全地吸引了,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高子阳在见到邵钧天出现的一瞬间便微微垂下了眼,稳稳地深吸了口气以至于嘴里的香烟都一下子燃尽了小半截,才缓缓将这股似乎掺杂了什么另外情绪的浓重白雾吐出,道:“你认识的人” 与此同时邵钧天也发现了远远朝着这里走来的二人,白黎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给他们相互介绍:“高子阳,来调查阿珠那个案子的警察。邵钧天,是来村子里搞慈善捐赠的。” 高子阳面无表情地将烟头从嘴边取下,弹了弹:“天明娱乐的邵钧天久仰。” 这声久仰比送给齐景昊的那句更加没有诚意,而且显然不怎么客气。 邵钧天面色如常:“我也可以算是案件参与者,你们要去案发地点的话,不妨也带我一个” 这当然没问题。 按理来说涉案人员出现越多越配合,对于办案警方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高子阳转身扬了扬指间的香烟,语气有些懒散地道:“那就继续带路吧。” 三个男人的体力都非常好,脚步完全不停歇地很快就来到了巫医的药园,见了见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阿姆。 高子阳进门时因为屋内那过于浓郁刺鼻的药草气味皱了皱眉,随即例行公事地掏出警官证在少年面前晃了一把,开始问话。 巫医外出给村子里的人诊病去了,阿珠不会说话。留下来的阿姆因为爷爷的嘱咐,在陈述案情时并没有把关于蛊池和毒尸的事情讲出来,只说是他一个人单挑人贩,费劲千辛万苦肋骨都折了两根才把妹妹救回来。 高子阳默默将这些供词听进耳中,问:“那人贩后来怎么样了” 阿姆小愣了一下,马上道:“跑</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5部分阅读 。” 高子阳:“跑了” 阿姆一脸斩钉截铁:“就是跑了。” 高子阳揉了揉有些皱起的眉心:“好吧,那你告诉我他们的长相特征,用什么方式,往什么方向跑的。” 关于人贩去向问题,少年支吾了一下说他当时筋疲力尽还受了重伤,不记得犯人长相还有他们往哪里跑的。 高子阳:“……” 面对这个简直是世界上最不配合的涉案当事人,高子阳又询问了一下细节问题,阿姆回答的不是很含糊,就是摇头说不知道。再不然就是装傻充愣假装伤势发作一脸惨白停止回答问题。 站在墙边围观全程了的白黎忍不住抿嘴轻笑,微微将上半身往邵钧天的方向倾斜,看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你教他的” 邵钧天淡淡道:“准确的说是庄晨教的。” 那也是你吩咐的。 白黎在心里默默给专业处理善后一百年的助理哥点了个赞,顺便朝邵钧天比了个拇指,男人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卧槽不行眼睛被闪瞎了。 今天的邵钧天造型杀伤力十足,笑起来炫目程度上升了八百个百分点,白黎尴尬地移开视线,看到高子阳终于结束了问题,表情有些挫败地向他们走来:“犯人是在前面那片树林里跑掉的是吧” 白黎点头:“对。” 该来的果然还是躲不掉。 前往树林的旅途中,白黎表面淡定,心里想的却是你丫要是敢靠近那个湖,我就……我就……就怎么把他忽悠走呢关键时刻智商捉鸡起来真是要不得,他转头求助般望向邵钧天,看到他由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气定神闲得就像是去随便散个步一样。 白黎一看他这样忽然也心安了下来。 他们三人一起进入那片气氛神秘的树林,随着高子阳一步步靠近那片底下蕴藏了蛊池的湖水,白黎心一点一点往上提,就要来到嗓子眼跃跃欲试往外冒的时候,高子阳刷拉一下拨开面前等人高的树丛,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气息。 不远处那三天前还拥有着一块明镜般平静湖水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片空旷的绿草地。风一吹生长的过于旺盛到不科学的绿草轻轻摇晃着沙沙作响,洁白和深蓝色的小野花点缀其中,让这景象变得如同图画一般宁静秀丽。 白黎用尽全身的力气闭上他张开的简直能往里面塞鸡蛋的嘴,咕嘟一下把提起来的心咽下去,拧过脑袋跟见了鬼一样盯着邵钧天:“你……给这地方施魔法了”对不起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比较合理的可能性。 邵钧天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以为魔法是你所掌握的技能才对” 白黎:“……” 这些天阿姆没少在病床上絮叨这事,他坚持认为白黎那击倒敌人的所用的神奇技巧绝对不是他本人所说的武功。 根据居然是哈利波特这部电影。 比起震惊于少年那不可思议的脑洞,白黎首先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有接触过这种外国电影,要知道他来到这个村子这么多天,除了老村长家就没见过谁家装了电视机这种高档电器……或许邵钧天所在的招待所里有 可惜他从来不去那附近溜达。 因为这事而被莫名其妙取笑了的白黎眨巴了两下眼睛,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地不跟他计较这么一回……重新回归严肃认真的话题:“说实话,你是怎么办到的” 邵钧天:“庄晨的效率不错。” 白黎:“……然后呢” 邵钧天:“然后你可以去问他。” 白黎:“……” 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终止于高子阳在巡视了附近一圈之后回到他们身边,之前叼在嘴里的香烟早就燃尽,他随手将烟头掐灭在脚下湿润的土壤里,然后站起身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 白黎:“……” 邵钧天:“……” 高子阳:“看屁啊,保护环境人人有责人民警察以身作则不行吗”事实上是他这个万年老烟枪早就被队长严令禁止出门在外随地乱扔烟头影响执法人员形象……违令一次停职半个月。 他没有多少好脸色地把烟头扔进去,重新点燃了一根:“之后再让当地警方过来看看吧,我去再见一见那个小女孩,虽然不会说话,但多少也应该能得到些线索。”说着,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白黎的脑门,“我说过了吧,这地方人贩子什么的多了去了,还不赶紧回家去待着。” 白黎不满地揉了揉头:“你哪只眼睛看到这地方那什么多了去了,一棵树上长了那么多橘子,不过是刚巧摘到一个烂的而已。” 高子阳:“你还是长点心吧,这附近我这可是第二次处理这种案件了。” 第二次 白黎注意到这个字眼,然而邵钧天比他先问出口:“高警官以前也曾来过这里” 高子阳回答他的问题,眼神却落在白黎身上:“来过,几年前追查一个流传的盗墓团伙,他们拐了个孩子一起带着,被我给救下来了。也就在这山附近吧。” 他吸两口烟,狠狠皱眉:“后来那孩子在我家待了段时间,实在是找不到父母就给送孤儿院去了,又被个有钱人家收养,隔三差五的还给我送点东西来。”那语气里,满满的得意劲儿,一手挑起领口那根虽然十分粗壮却仍难掩其土掉渣本质的黄金链子:“看见没有,那孩子给我买的。” 白黎:“……”怎么办完全不想说认识这个人。 高子阳:“不过放心啦这不是纯金是镀金的,公务人员也不方便随便收贵重礼物,心意到了就行。再说真金哪有这么轻。” 关于几年前的那个盗墓团伙话题就进行到这里。 高子阳表示已经不再需要他们,就把这俩打发走了自己独自去找巫医家里的两个孩子再试图找出些线索。 白黎回家,正赶上宋凯文在帮齐景昊拆纱布。 三天期限已到,那浸透了浓郁药汁的药棉被从齐景昊那张满脸别扭的脸上取下来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张完整无缺的连点疤痕都找不到的漂亮脸蛋了。 第四十五章 :回归 齐景昊自己看不见,虽然尽量克制依然难掩紧张地用指尖轻轻触碰很久没有接触到新鲜空气的面颊,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宋凯文:“怎么样” 恢复得非常好。 好到宋凯文一面对着眼前这张看不出任何受伤痕迹的脸,一面不由自主地走神起来。齐景昊顿时大为紧张,自己站起身往后左拐进洗手间去看伤势恢复的情况。 白黎来到宋凯文身边,轻轻碰了下他手肘:“怎么样,看到我如此精湛的医术有没有再次对我刮目相看” 宋凯文被他这副没脸没皮的自恋德行逗乐了。 白黎漫不经心继续道:“其实除了治疗外伤,内伤我也很有把握,陈年旧疾也一样,头疼脑热腰肌劳损肠胃不畅……”胡扯了一大堆电线杆子上的老中医广告词,就差没说出口阳痿早泄这种限制级词汇之后,他才意有所指地望着自家经纪人道,“所以你要有什么内外伤患,都可以告诉我的。” 宋凯文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他想说什么。 “林红告诉你的” 白黎哼哼两声,算是默认。 宋凯文笑了一下,为自家艺人表现出来的这种别扭式关心而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换来少年一脸嫌弃地躲开他刚刚才用来给齐景昊拆纱布的沾满了药汁的手:“我嗓子的问题,没这么简单的……” “你嗓子出了什么问题” 一道洪亮的男声从洗手间和客厅的连接处响起,不知道听了多久的齐景昊面色阴沉地朝着他们走来,他脸颊有些湿润,一绺绺被水沾湿的头发垂在额前,显然是在检查完毕伤情之后,还顺便洗了个脸。 宋凯文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闯出来质问他。 一时语塞的反应令这几天好不容易让那臭脾气消停点了的齐景昊直接暴躁起来,不由分说地逼近他抬手试图捏住他下颚来亲自寻找答案。 不过很可惜,他还没接触到宋凯文的衣领,后者就已经下意识地往后闪躲了一下,这一下彻底点爆了齐景昊的神经,简直能从眼睛里冒出火来。 白黎上前两步把宋凯文拦在身后,虽然从身高上略逊一筹,但气势上丝毫不输阵地抬头直视着正在用生命诠释怎么刷负好感度的齐景昊:“瞧这张脸不是完全好了,你的旅游宣传片也该开机了吧,不然旅游季都快过了怎么对得起千辛万苦安排专车司机接送的当地旅游局” 趁着他被噎住的功夫,白黎大摇大摆地拉着宋凯文进客房,关门。 还顺带关上了窗户,虽然他觉得凭齐景昊平日里那注重自己酷霸拽形象的样子,应该干不出蹲墙角扒窗台这种事。 然后转身用不容拒绝的态度逼问宋凯文:“跟我你应该没什么不可说的吧” 经纪人无奈,妥协地告诉他道:“其实当时静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嗓子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七七八八,就是还没恢复到全盛时期。 宋凯文作为歌手时音色极佳,技巧也非常出众,也一度是某选秀节目里的一匹黑马,夺冠热门。 他并不是单纯的把唱歌作为一门事业,而是真的喜爱音乐,到了没有音乐,就无法找到人生方向的地步。 相较于失利一次区区的选秀比赛,那场事故最令他深受打击的还是对于他嗓音的损毁。 当时的宋凯文就跟一般年轻气盛的青少年一样,往好了说叫认死理,执着。这德行换个不那么美好的形容其实就是钻牛角尖。 他在出院后嗓音还未完全恢复时,就开始接大量的商演。 演唱会嘉宾,综艺节目,各种类型的演出他都接。 靠着当初在选秀节目累积下来的一点点话题度,那段时间他确实接到了很多足以令任何一个有自身实力的歌手咸鱼翻身的演出机会。然而就因为他太拼,不要命地一个个场子去唱,去演。 最后,某一天早上他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白黎:“………………” 宋凯文笑笑:“放心,后来我助理把我送到医院,诊断过后医生告诉除了这段时间我让嗓子过于负荷导致声带再次受损之外,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的嗓音恢复,之后我就放宽心决定尽量少唱,做音乐也不一定非要亲口唱自己的歌,我依然可以写歌,把它们交给足够赏识它们的人来唱。” 听完这个故事白黎内心一时五味杂粮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能安慰宋凯文,他也不需要安慰。 最后白黎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大到夸张的力度去拍经纪人那看似瘦弱实则跟其他人一样宽厚的肩膀:“放心,等我混成歌坛天王,一定每张专辑都用你写的歌,一张专辑七八首,包让你的歌红遍大江南北,连广场舞大妈都要跟着你谱的曲子挥扇子。” 宋凯文被他描述的画面囧了一下,说:“我更打算把你包装成全方位艺人,歌手保质期太短了,演员七老八十了还能有人请你……不过这个先不提,行程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明天起程回c城,没问题吧” 白黎特没形象地咂了把嘴:“除了不能再吃到你妈的手艺有点可惜之外……诶你说能不能今天晚上吃不完我打包明天到车上再吃” …… 知道儿子明天要走,宋妈妈这晚忙活了很久准备了一大桌丰富的菜色。宋爸爸捧着酒杯一杯杯的喝,最后散席时才闷闷地道:“多打几个电话回来。” 宋凯文畅快地笑了:“知道。” 次日早晨。 大包小包行李里塞满了宋妈妈硬要他带回去的东西,最后塞不下了宋凯文只能请出带超过二十公斤行李不能免费托运大招来把热情的妈妈给逼退回去。老人家总是在钱方面特别节省,多花一分钱就相当于要了她们的命。 出村路遥遥,同行人员有终于想起来把自己带回去给这几天的失踪给经纪人做个交代的齐景昊。 据说是看完村内地形回去就启动慈善项目给这里一年修学校,两年修马路,三年盖诊所各种必要公共设施的邵钧天。 还有任劳任怨加班没有加班费的庄晨大助理。 根本就是所有的外来人在同一天一起出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嘛……哦不对,还有一个人留下了,就是高子阳。 不过他留下的原因是为了继续调查案情,相信实在是找不到过几天也就回去了。 来送他们的除了宋凯文家人跟老村长还有几个收到资助的孩子,巫医穆卡居然也破天荒地在没有病人的情况下出谷来到村口,借着老村长热泪盈眶拉住邵钧天等人的手跟他们依依惜别的时候,把白黎拉到一边小声道:“白黎先生,我又回去翻阅了一下祖上传下来的典籍,发现似乎有提到过如何解放已经变成毒尸的人。” 白黎眼前一亮:“哦真的” 巫医眉头深锁:“但是,典籍里并没有提到更多详细,所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黎笑眯眯拍拍他肩膀:“没事,有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负责开车带他们去机场的是庄晨,开得是一辆座位很宽敞的黑色面包车,路上白黎把巫医临走前告诉他的话讲出来,末了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应该是唐时,因为天一教和南诏军的缘故,中原巴蜀地区一度被毒尸占据。但是后世的历史资料典籍上居然都没有写到相关的事情,我原本就觉得很蹊跷,现在看来,应该是当时的人找到了化解尸毒的方法,所以毒尸们才能消失的这么彻底。” 宋凯文问:“那巫医知道化解的方法吗” 白黎:“……他知道就不用特地来告诉我这些了,虽然他不知道,我想应该还有知道的人存在于这世上,”他眼珠微微转动,勾起唇角,“当初跟我们五毒圣教一起对抗毒尸的除了唐军蜀军等之外,还有九大门派各自派出来的弟子。” “既然五毒有传人留下来,按理来说那些家大业大的门派也应该会有传人才对。” “只要找到那些传人,说不定就能从他们那里知道关于化解毒尸的方法。” 白黎越说越起劲,一双眸子像黑夜里的星辰一样闪闪发光,宋凯文却越听眉头越皱:“你打算花什么时间去找这些传人” 寻找那些分布在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传人,简直就跟在大海里淘金子一样,且不说希望渺茫了,就算真的找到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对于才刚刚在娱乐圈起步的白黎来说。 花费时间来做这些事,让自己在观众面前的曝光度降低,无异于自断前程。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白黎垂下头苦思冥想起来。 前面开着车一言未发的庄晨忽然开口道:“老板,我记得我们跟柠檬台似乎有一个综艺合作,叫做走四方” 宋凯文敏锐的娱乐圈经纪人雷达竖起:“这是什么” 庄晨:“一个美食旅游综艺节目。” “明星。” 邵钧天忽然开口:“明星美食旅游综艺节目,明星两个字可绝对不能少。”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开舌尖地图,走四方这个名字暂定,一路走节目下面会出现更多有趣的人物。然后大家有没有发现蛇王好像掉线两章了………………放心水晶果还没吃到他一定会带着秃鸟跟上来的w 第四十六章 :归来 综艺节目。 白黎来了现代之后没少看,然而这年头的综艺节目环节其实单一的很,大家都是冲着明星去看的。 比如说放鹅。 你让一从小放鹅长大的娃子去放,他放的好吧,不能更好了。天蒙蒙亮出去,晚上披星戴月回来一大群战斗力十足的鹅嘎嘎嘎抖着屁股出去,嘎嘎嘎翘着尾巴回来,一根鹅毛都不给你少了。 但是谁稀罕看这个。 反之,如果是影帝去放鹅。 就算他领着一大群鹅出去,晚上只带着一根鹅毛回来,都照样有大爷大妈男孩女孩坐在电视机前磕着瓜子吹着暖气空调津津有味地看上好几个小时。 原因不外乎别的,新鲜啊。 只要是套上明星这层光环。 洗菜做饭,掰苞米……就连去刷个马桶都能引起粉丝们一阵震破耳膜的尖叫。 柠檬台是从三年前开始做这种类型的综艺节目的。在这综艺节目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的时代,它们已经形成了一种独具一格的风潮和口碑。是还不够天王天后级别的艺人们挤破了脑袋都想上一上的。 当然了,虽然这种节目每次都能炒热一两个参加艺人,但有光必有影有人被捧上天就势必要有人给黑出翔。 这种真人秀节目,播出之前艺人们很难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刷新好感度还是拉低形象值。有时候节目组甚至还会为了制造话题性而偷偷将带子剪成跟事实并不相符的画面。 所以深知这其中弯弯道道的宋凯文皱着眉望向邵钧天:“具体是怎么样的节目” 邵钧天在这狭窄的车内空间不失优雅地将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微笑:“具体流程回去之后我会让庄晨给你们详细,不过可以大致透露一下这个节目每期都将会有两个主持人,其中一个是固定班底,另外一个则是临时搭档。” 临时搭档每期都不同,分别在节目组挑选的各个旅游地点上线。 “预计要做十一期,头两个地方的临时主持人已经找好了,之后能不能请到更有卖点的明星坐镇,全看这两期效果。” 宋凯文眼眸微微亮起,他听得出这个节目确实很有卖点:“前两期都找了谁” 白黎屏息凝神翘首以待。 邵钧天:“武打影后刘小梅,新晋偶像齐景昊。” 不押韵,差评。 白黎在心里默默道。 齐景昊瞪大眼:“……啊” 今天宋凯文依然被白黎赶到了副驾驶座,而他却被故意挤到了车子边缘,原本宋凯文转过头来跟邵钧天讨论这个节目他还很高兴,光明正大地尽情打量中,却不然忽然在对话当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等等,我要上这节目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邵钧天摩挲了下指尖,斜睨他道:“你不是拒接经纪人电话一周了吗” 齐景昊:“…………” 白黎无情地趁机补刀:“靠脸吃饭的先起开,刘小梅是什么人” 齐景昊暴躁的你才靠脸吃饭你全小区都靠脸吃饭嘟囔被隐没在宋凯文平稳的叙述声中:“一个曾经拿过金像影后,专门拍武打电影的知名女演员。形象正面绯闻少,拿影后那年她二十八岁,距今也才七年。” 白黎嘴里咬着烤饼,趴在车座上掰着手指算了算:“那她今年三十五岁” 邵钧天担忧地看着面前这位两位数以下加减法都需要使用手指的好少年:“连这种小学生数学题都要靠掰手指的话,建议你上节目之前最好多做一些关于主持人嘉宾的功课,不要丢公司的脸。”最后一句他是犹豫了一下才加上的。 白黎呸一声喷出嘴里的烤饼,然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车座,一脸呆蠢:“如果我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撞失忆了的话……我记得自己应该还没签给任何一家公司吧” 邵钧天:“你签了。” 白黎:“……什么时候”大爷你好大爷谢谢你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邵钧天:“两天之后,在我别墅的书房里。” 白黎:“……” 邵钧天游刃有余地伸手摇下车窗,欣赏沿途靓丽的景色:“走四方的节目开机在两个星期之后,柠檬台跟我们的约定是我们出人请嘉宾,他们负责节目全部流程。如果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那么两个星期之后站在镜头前的将会是另一个天明旗下的艺人。” 白黎:“……” 嫑脸啊这简直是嫑脸的极致 身为一个坐拥天文数字身家的八辈子不差钱大老板你怎么好意思在合约方面这么拐弯抹角的挤兑你的准员工还能再好好玩耍吗在这种人领导的公司下还会有前途可言吗 跟涉世不深的白黎那一脸震撼不同,身为经纪人的宋凯文立刻画风一变,浅笑着道:“邵老板说笑了,易体拍摄完成之前我就已经在跟贵公司商讨合约额明细,也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邵钧天点了点头:“这件事庄晨会跟进。” 已经习惯了被委派各种突发任务、目前正在担任司机的助理哥:“……” 关于合约的事情只是寥寥说了几句,毕竟车上还有其他人在。 山路崎岖,车子行驶到某个地方忽然大幅度的颠婆了一下,几乎是整个车身都倾斜起来。白黎一个不留神就往邵钧天身上栽倒过去。 然后,在还差那么零点零一秒就要充满狗血地落入那大敞着的似乎早就严阵以待的男人怀抱之时,白黎瞬间反应过来将双手撑在两变的座椅上成功抵抗住了惯性力和地心引力的作用。 同时,在他耳边响起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的啧。 以及,一声短促到几乎会让人以为是幻觉的啾。 啾。 是啾诶 白黎木着脸端正了坐姿,随着车内诡异的沉默不动声色地将手掌放在了随身的行李挎包上。 回去的旅程无惊无险非常平静。 白黎捧着手机刷了刷刘小梅的资料,一面惊叹于此人的经历传奇心想等见到真人要如何求签名求拍照,一面被身边的邵钧天不动声色地打击了幻想:“某度百科的资料不要全信,上面展示的东西只要有个键盘任何人都能随便修改。” 这倒是真的。 白黎突发奇想刷了下自己的百科,发现除了经由宋凯文控制过后的一些正面真实的资料比如身高体重热爱食物等等等之外,不知道是哪个热心八卦的粉丝在下面罗列了一大长串裹脚布一样长的有关他的身份背景猜测。 虽然作为一个新晋的娱乐圈艺人他的身份确实是有点扑朔迷离不明觉厉但在外人眼中被直接理解成了简单粗暴的见不得光。 什么某集团老板直系亲属。 某电视台长神秘友人。 某知名娱乐集团董事长秘密情人……等等,最后一条的画风好像有点不对 白黎抽了抽嘴角试图修改词条,却被告知该词条有其他用户编辑的版本正在提交,暂时无法编辑。 白黎:“……” 他感受到了来自大百度的恶意‵′︵━ 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艺人一个人默默精彩的脸色,以为他还在纠结刘小梅的宋凯文好心地向他解释道:“刘姐我见过几回,人很好相处也不大牌……不过我记得她最近应该是在扬州某个影视基地拍戏,有时间来做这档节目吗” 邵钧天:“已经跟电影剧组联络好了,没有问题而且还可以借机为电影做宣传。走四方这个节目尽量做到不影响当期艺人的档期进行,所以接下来只要等节目组台本到位,就没什么问题了。” 白黎一知半解地点头,然后义无反顾地低头刷八卦。 到达机场之后,在上机之前白黎忽然顿了顿脚步,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直到被他忽然停住的身体耽搁住前进步伐的人发出不满的啧声并且用埋怨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他才暗自嘀咕了一声往前走去。 两个小时之后,白黎跟他的小伙伴们已经站在了机场门口。 他拧过头看着从下飞机那一秒就开始接连不断地通电话的经纪人,有些茫然地道:“有什么事这么赶着谈” 宋凯文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电视台十分钟后来接人,三个小时之后开录节目。” 白黎:“………………等等这事我怎么才知道” 宋凯文:“出发之前我不是告诉你了节目录制需要小小的提前一下。” 白黎:“……” 出发之前他正忙着帮宋妈妈往行李里塞各种手工风味食物……一边往里装还要一边偷吃忙得不可开交根本不记得某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于是自作自受的白黎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往电视台,花一个小时一面让造型师上下其手的打理外形一面匆匆看完了台本。 这个节目属于谈话类,模式类似鲁豫有约,整个节目只有一个半小时只要小心着点别说出什么招黑的话就没什么问题。 然而节目开始之后,白黎跟宋凯文同时发现,除了参加节目的他自己本身必须要守住嘴之外,这个节目本身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主持人的嘴有点略欠。 主持人:“有小道消息说,你在拍摄易体这部电影的时候,跟另一个主演齐景昊有点小摩擦” 岂止是有点小摩擦,简直是快要摩擦生热起火爆炸。 但这话真说出来他就要死了。 白黎呵呵一笑,用无比真诚的态度说着特别虚伪的词:“这怎么可能,虽然戏里我们势不两立恨不得你踩死我我掐死你,但私底下我们其实很要好来着,小道消息不可信。” 主持人惊讶:“咦,但我听说是剧组人员透露的,说你俩中午从来不在一起吃盒饭,拍摄结束之后基本上都不交集。” 白黎木着脸掏出手机:“来你告诉我是哪个剧组人员,像这种光拿钱不干活闲着没事乱嚼舌根的雇员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觉得应该赶紧联系下导演必须扣奖金” 主持人见他态度严肃,赶紧转移话题:“我也觉得这个是造谣,都是主演了哪能跟剧组人员一起吃盒饭呢” 白黎认真地道:“不是哦,我还是跟大家一起吃盒饭的,主要是剧组的盒饭内容非常不错,有菜有饭顿顿带鸡腿红烧肉,时不时还送水果可以点饮料。不过经纪人会煲汤带过来。” 接下来主持人就煲汤内容,煲汤小技巧,味道如何等等奇怪的切入点一直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节目录制结束。 机器一关,主持人立刻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对白黎微微一笑就自顾自起身回后台化妆间去了。 宋凯文心疼地给他端了杯咖啡过来:“感觉怎么样” 白黎:“…………我感激我自己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摧残。” 宋凯文拍肩安抚:“理解。” 白黎:“我需要心灵的慰藉。” 宋凯文已经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给你心灵的慰藉。” 白黎:“十个兔头。” 宋凯文摸摸他的头:“好的,变态香辣味儿,趁热,五分钟前就打电话订好了待会顺路就去取。” 白黎热泪盈眶地抓着他的手,这时耳边响起咔吧一声脆响。他转过头,看到录音棚门口一棵新鲜长成的芥蓝手里捏着个有些开裂的门把手,后槽牙磨动的声音清晰可见:“我刚巧在另一个节目组做嘉宾,完了打算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顺风车……” 白黎眨了眨眼,总感觉最近某位仁兄给人便车似乎搭上了瘾。 “好啊,如果你能顺路载我们去拿兔头的话。” 齐景昊:“……行” 路上,齐景昊脸色略有不佳,白黎懒得管他一上车就斜斜地靠在松软的车座上眯着眼小憩。 行驶到半路他忽然张开眼睛,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哎,齐芥蓝,你跟邵钧天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齐景昊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跟我哥哥关系很好……等等齐芥蓝是什么”在一旁宋凯文的抿嘴憋笑中他揣着一张恍然的脸愤怒地质问道,“你们私底下就是这么叫我的” 白黎笑眯眯:“淡定,你这样更像芥蓝了……你哥哥也是娱乐圈的人” 齐景昊没好气地:“不是齐氏,齐氏知道吗手下艺人孤陋寡闻到这种程度我都替你觉得丢脸啊宋凯文。”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 :影后 无缘无故被地图炮一脸了的宋凯文淡定地做起了背景解说:“齐氏集团跟天明一样是涉足多个商界领域的集团公司,董事长是齐靳。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齐景昊插嘴:“就是我哥。” 白黎:“……原来你真是个富二代。” 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在网上搜索到了一些齐氏的相关资料,然后发现这位齐靳董事长居然是个能跟邵钧天上三代那位一样传奇的人物。 资料里关于齐氏资产方面篇幅不多,更多的是描述齐靳此人,比起商人更像是一个赌徒。 据说齐家原本也是个世家,运气好的话齐景昊现在应该算是个富n代才对。但偏偏不巧他们家上两代连续出了两个败家子,而且一个比一个败的厉害。 用一种清晰直观的方式比喻一下,齐家产业在那两代败家子手中,由牛变羊,再降格成芦花鸡。 到了齐靳兄弟俩手里,就只剩下一个摆在盘口上摇摇欲坠的鸡蛋了。 稍微一个不小心,吧唧一下,就会四分五裂连点黄都不剩。 齐家的翻身,据说是因为得了一位神秘人事的相助。 那位神秘人士在齐家濒临破产的时候,一夜之间忽然给齐家公司注入了大量资金,解救了他们的燃煤之急之后,身为齐家这一代家主的齐靳就开始展现出他被称之为赌徒的一面。 几笔生意每一次都几乎是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然而每一次却都能峰回路转让人跌掉眼镜的赚的鹏满钵满。由于在此之前齐靳这号人物从来没有出现在人们视线当中,这种画风突变的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令人不禁怀疑是否有高人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 那位注资齐家的神秘人士就非常的可疑。 但这位神秘人又是谁呢 网上众说纷纭,可是时至今日也没有人找到百分百让所有人信服的答案。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齐家是齐靳当家。 无论在任何场所任何情况,他都没提过跟这位神秘人士相关的哪怕半个字。 刷完八卦白黎好奇地抬头,眼神光芒闪烁地望向面前这位八卦第一当事人:“真有神秘人这号人物” 齐景昊皱皱眉,虽然看起来不太情愿还是回答他道:“有吧,不过我没见过。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后来我哥也没怎么让我接触家里的事……喂快住手”他嫌恶地按住那只正试图打开盛着兔头的外卖盒的手,“别在我车上吃这种东西,我可不想接下来一整天都在难闻的香辛料味里度过。” 白黎收回手,作为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少年他当然不会在车主不允许的情况下在这种私人地盘吃东西。 卦还没八完,车子就已经停在了那遥远郊区的别墅门口。 别墅看起来跟数日前他们离开这里时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不仔细看不会察觉到。 墙上绿油油的爬山虎似乎生长的更加茂盛,而坏掉路灯里那群啾啾啾得人头疼的小鸟们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的完整崭新的灯泡。 白黎欢快地蹦下车,他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累得浑身都要散架的身体接触到那张不能更柔软的床铺。所以只抱着那包兔头,其他行李都没有拿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车前。 专业给没心没肺的手下艺人料理后事一百年的宋凯文哭笑不得地下车搬行李。 当他将头从后车厢里抬起来的时候,正好对视上趴在车门上齐景昊那双炙热的有些过了火的眼睛:“喂。” 嘴里蹦出第一个字之后齐景昊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要脱口而出,却忽然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随即语调变得有些轻缓了:“白黎出的那首单曲,不是你写的吧” 宋凯文一愣,并没预料到他会问这个:“不是,我只是把关了一下而已。” 那段时间他太忙,根本没有时间给白黎量身打造单曲。 齐景昊干咳了一声:“那个,我明年可能要开演唱会,经纪公司的意思是把我以前合作过的歌手都请一下做一个特别环节……唱以前合作过的歌曲。” 宋凯文茫然地看着他,不理解前后话题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齐景昊:“………………你不会忘了劫吧” 那表情狰狞的,好像宋凯文万一不马上反应过来,他就要扑过来咬死他。 宋凯文确实马上反应过来了。 劫这首歌是他跟齐景昊还作为搭档参加比赛时,他为他们两一起创作的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6部分阅读 的一首对唱歌曲。 齐景昊这会儿怎么忽然提起来………………宋凯文恍然大悟,立刻宽厚地道:“你想跟别人合唱这首歌没什么问题啊用不着问我。” 齐景昊:“…………” 宋凯文:“” 齐景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把车门一摔:“不用了我忽然觉得这首歌不怎么适合现场演唱。”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别墅走去。 宋凯文抱着行李,一头雾水。 ……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内,白黎要在紧凑的工作行程当中抽空做许多事情。比如正式跟天明签约,了解走四方这个节目的具体流程,为了第一期节目跟刘小梅的见面做功课,等等等等。 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 回到别墅连衣服都懒得换沾了枕头就睡着,有时候甚至走不到卧室,直接在楼下的沙发上趴着睡死。每每醒来的时候却都发现自己不知被谁送回了卧室,但是外衣鞋袜一点都没变,自己就那么四仰八叉地睡在被褥上面。 看起来比起是被好心人绅士地送回卧室,倒更像是被人非常敷衍的从沙发上扛到这里然后直接摔在床上了事。 白黎:“……” 一个轱辘从床上滚起来,用手指揉开睡得乱七八糟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来到被窗帘布密实遮盖,却虚掩着的窗前。 这里摆着一盆水,里面移栽着还未开花长成的从苗寨巫医药园里带回来的水晶果花。 夜风从虚掩着的窗缝间悄悄溜进来,晶莹剔透的花瓣朦朦胧胧地将花心包裹,随着轻风摇晃摆动,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弥漫开来。 大概不到三天,就能开花了。 白黎漫不经心地伸手用指尖轻轻拨动花骨朵的尖端,水果果花在还未开花的时候非常脆弱,稍微用错一点点力,花瓣乃至花心就会被毁坏。 所以在做出这种看似没大脑的举动时,白黎不出预料地在某个角落里听到了不满的嘶嘶声。 白黎停止动作:“……憋不住了吧” 某个角落:“……” 过了许久,伴随一阵鳞片摩擦地板的声音,头顶秃鸟的蛇王就像幽灵一样悄然出现,理直气壮地昂着头:“我只是来兑现你的诺言。” 白黎笑眯眯地:“放心,既然是说好了的那我就不会反悔,第一颗水晶果决定是你的。” 蛇王满意地嘶嘶了下信子。 白黎:“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跟我们来到这里的,汽车暂且不说……飞机呢”堂堂蛇王总不可是能藏在行李舱里跟来的吧这可太掉价了。 蛇王:“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隐蔽方法……”说这话的时候他头顶的秃鸟忽然毫无预兆地扑腾了一下,啪叽从它头顶掉了下来。 经由这刷存在感的举动,白黎忽然发现这只秃鸟……不,已经不能称之为秃鸟了。 不知何时它身体原本斑秃的位置已经长满了或多或稀少的绒毛。整只鸟都看起来比原先蓬松饱满了许多。 只有头顶的一块还保持着原来秃掉时的状态。 不单单是毛发旺盛,甚至连体型也比原来大了一圈,真不知道蛇王是怎么喂它的。 蛇王自顾自探头打量着房内环境:“我这趟出来,发现外面还蛮有意思的,比山脚那些村民有意思多了。在我没有玩腻之前,就先住在这里了。”说着,并不等白黎是否同意,就直接游到了水晶果花附近,将身体盘成一个舒适的姿势当然不忘把秃鸟圈在中间,休息起来。 白黎不以为意,洗漱一番也上床睡觉。在他看来身边多一只远道而来的蛇王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在正常人看来这其实不像是多好的事就是了。 两个星期时间很快过去。 走四方的台本拿到手之后白黎才发现这节目没有预想中那么轻松。要从整理行李开始拍起。具体要整理成什么样当然还是他自己来,不过大体感觉一定要按照台本。 整理完毕之后就是坐车去机场,上飞机,去扬州跟这期节目的另一位主持人,正在拍戏中的刘小梅碰头。 …… 扬州。 无论是名胜古迹和美食资源都丰富得足以让人跑断双腿合不拢嘴。 节目组交给白黎一张通往刘小梅所在影视基地的地图,需要他按照地图一路走到那里,再顺便拍摄一下沿途的店家小摊,虽然最后这些画面只会被剪成几分钟的小片段,但这并不影响白黎那种得天独厚的爱凑热闹本性。 以及吃货本色。 一路上节目组目瞪口呆地看着白黎前脚踏进一家小饭馆抱着一盒煎饺出来,后脚又钻进了前面一家门口排着长龙的早点馆子。 一来二去最后早早过来开工,一直忙到现在连早饭没吃的摄像大哥实在是忍无可忍又充满忧虑地提醒他:“见到刘小梅之后,你们俩还要再去吃几家的……你要不还是先留着肚子” 白黎嘴里正叼着一块刚才路边买回来的千层糕,一本正经才怪地打消他这种不必要的担忧:“放心吧,我的胃袋通往的其实是异次元,拥有特殊的存储容量,不用担心它负荷不起。” 摄像大哥:“……” 同行的宋凯文拍拍他肩膀,给他递了一杯辛苦茶。 就这么一路吃一路走,不知不觉今天的预算就已经超支了。这还是某些店家在看到白黎身后扛着的摄像机,给足了面子饭菜钱都分分钟给他全免之后。 节目组痛心疾首,只恨不得能穿越回去在白黎踏进第一家店之前就在合约上写明不能随便看到一家店就进去花钱。 却不想,白黎这么欢脱自如的觅食过程最终也还是遇到了铁板虽然踢铁板的人并不是他。 这块铁板就竖在刘小梅所在的影视基地门口。 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门面门面虽小,但从门口长龙以及排队者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就可以看出这家店一定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寻找美食精神,白黎毫不犹豫地带着节目组站在了排队的最末尾。 在排队过程中他发现这原来是一家专门做面条和粥的铺子。 而且铺子开了没有多久,却能在段时间内聚集起相当高的人气,不仅仅因为店家手艺高超,还因为他的个性……也确实很与别不同。 “爱吃吃,不吃滚。” 头上反包着一条黑色头巾、看起来不比白黎大多少的秀气男青年将空荡荡的餐盘摔在靠近门口的一桌食客面前。 那食客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愤怒地道:“说什么呢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上门顾客” 男青年冷笑:“什么顾客你来这里叫了碗面坐了两个小时一口没动,麻烦你不想吃的话把位置让给后面的客人,还有面已经凉了糊了,看起来您也不会再吃,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就端走了后巷里那条野狗可一直等着我开后门给扔点什么吃的呢。” 客人脸色精彩万分。 最终一言未发地消失在众人充满了探究的眼神当中,店家目送他离开之后面无表情地收走了桌上的饭碗,转身进了后厨。 ……真的喂狗去了 很不幸白黎没有机会看到后续,因为节目组催促,他只得先放下这家他觉得很有趣的店。转而进了影视基地。 …… 拍摄现场,刘小梅正在拍一场打戏。此时的她一身英姿飒爽的侠女装扮,手里握着一把造型质朴的长剑,神色冷峻,疾步冲入凶险的敌营,在作为反派打手而穿着一身猥琐夜行衣的群众演员眼前干脆利落地耍了一套凌厉的剑招。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丝一毫都没有触碰到四周的人群。 敬业的龙套们却在她剑耍过来的一瞬间倒地的倒地,吐血的吐血,飞出去的飞出去,有的不光飞出去还要顺便连滚带爬地破坏一下附近的道具建筑营造出打斗激烈的画面效果……一时间拍摄现场到处都是哭叫着躺在地板上垂死挣扎的人类。 简直敬业到忍不住想给它们点上三十二个攒。 这套动作拍摄结束,刘小梅今天戏份就差不多了。 她卸了妆往白黎这边走来,微微笑道:“白黎是吧你好我就是今天你的当地搭档主持。” 白黎真诚地与她握手:“小梅姐你好……你吃了么” 刘小梅一愣,就看到眼前的少年满怀热情、一脸兴致勃勃地从包里取出了各种五花八门的外带食物,种类丰富色香味俱全,有些还泛着热气很明显是刚出炉不久。 宋凯文在摄像机后面深深扶额。 刘小梅噗嗤一笑,右边脸颊露出半个梨涡,整个人立刻就褪去了几分影后桂冠的疏离感:“果然跟邵总说的一样……我还没吃,”迎着白黎隐隐期待的小动物眼神,她立刻摆手道,“不过我最近在控制食量,待会会有人给我送饭来的。” 白黎表示理解,这年头女演员没有几个不在节食减肥控制食量:“是经纪人吗” 她神秘地摇了摇头,俯在少年耳边用节目组设备捕捉不到的细小语调道:“是儿子。” 白黎:“……” 如果他前段时间所做的关于刘小梅的功课没有遗漏的话,无论哪里的资料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刘小梅目前还是单身,出道以来甚至连恋爱都很少谈,因此还曾有风言风语谣传她的性向问题。 刘小梅像是知道他在奇怪什么,不以为然地笑眯眯道:“他年纪跟你差不多,明白了吧” 白黎:“……明白了。” 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有个十七八岁的儿子。 …………看来这位小梅姐年轻时也是一枚飒爽的女子。 不过相比起听到影后身上这么独一无二的劲爆八卦,白黎更加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跟他第一次见面时就谈论起这么私人的话题。 这个问题他还没找到答案,白黎跟刘小梅的对话就被剧组那边突如其来的马蚤乱给打断了。 第四十八章 :朋友 刘小梅这一次在电影中主演的是一个武艺高强,耿直善良的女捕头。刚才那场戏拍摄的是她为了救她的得力手下孤身一人闯入敌营,跟敌匪厮杀浴血的场景。 女捕头把命豁出去奋战到底将所有喽啰消灭干净,却在上前解救手下时被身边最接近的那个人当胸一刀……原来手下早就已经投敌叛变,这一次被擒也是敌首为了把女捕头引来敌营想来个瓮中捉鳖的计策。 女捕头生生受了这一刀,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却是长叹一声,在手下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抬手将刺入胸膛的刀刃不带半点血迹的拔出。 原来女捕头早就知道此次有诈,念在跟手下多年情谊的份上,本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能迷途知返,就不会落得被女捕头割掉头颅带回去复命的下场。 但要怎么说呢……不作死就不会死,手下最后还是失去了无论是活命,还是重新作为一个人的机会。 刘小梅口述完毕这段跌宕起伏的小剧情,笑眯眯道:“现在他们拍的就是我的手下失手被擒的那场戏,演我手下的那个叫冯烽,刚从学校毕业出来,有点浮躁。” 白黎抬眼望去,看到正在工作人员指导下往身上绑威亚的冯烽。 小伙子脸长得很俊,一身帅气逼人的干练古装,完全是没得罪化妆师的发型装扮。形象上第一眼就给人以一种怎么是个龙套反派的可惜感。 刘小梅回私人房车去换衣服,走四方节目组就在片场里候着。 白黎得空看了会儿冯烽的拍摄,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刘小梅这个影后都只说冯烽只是有点浮躁,可白黎这个半桶水的外行自己却觉得那家伙岂止是有点浮躁,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演戏状态有好几种。 最好的当然是一挥而就,一下子抓准角色的感觉,一口气把戏过了长镜头真情流露没有ng。 次一点的是一开始虽然没抓稳感觉,但随着一遍遍看剧本,试戏,必要的时候导演参与讲解,能逐渐把握到角色状态,打通角色的一个窍,那之后的戏就都不是问题了。 然后最糟糕的,就数那种ng起来没完没了,每次ng都要比前一次更加糟糕。演员心态也明显出现问题,也就是刘小梅所说的浮躁。 冯烽目前正处于最糟糕的那一种。 一鼓作气没作起来,再而衰三而竭。 四五六七八之后……整个剧组都乌云盖顶阴转暴雨。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在这场戏里冯烽要就着倾盆大雨在雨中跟人搏斗,为了画面效果被打趴在泥潭里一吃进嘴泥不说,还要被人把头按在污水里朝死里打。 冯烽第一次拍状态已经一般,ng了三次才把除摔泥坑的那些镜头都过掉。 之后就是让他补拍摔泥坑的镜头,然后问题就来了。 好几次失败的尝试之后,导演都忍不住暴躁了,高声道:“你这是摔跤啊还是下跪啊,算了道具找两个护膝来……” 泥巴坑里摔了这么多回冯烽整个人都不好了,当然了这种情况下好不起来才叫正常还能好的起来的不是抖m就只能是还在穿开裆裤把和稀泥作为毕生娱乐追求的熊孩子。 冯烽又摔了两回,终于过了。 导演喊卡之后,他整个身体像卸了千斤重担一样垮下来,浑身松松垮垮灰头土脸地走到白黎附近坐下。 片场助理赶紧给他披了件大衣。 作为曾经拍过一部电影,因为在装腔作势方面颇有心得而并没有遇到短板的白黎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出于好心提醒:“不把湿衣服换下来” 冯烽抬头苦着脸:“不了,待会儿还有一场。”说话的时候,他眼神一直往白黎方向瞥,更准确地说法是往他手下那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外卖餐盒。 白黎:“你想吃” 冯烽吞吞口水:“……嗯,刚才拍了那么久,饿了。” 没饭吃的娃都是苦命的娃,白黎一脸心疼地让他随便拿,冯烽眼前一亮,说着谢谢就拿了一叠烧卖狼吞虎咽往嘴里塞。就跟饿死鬼投胎一般动作不雅地解决掉它们之后,略有羞涩地朝着白黎灿烂一笑。 然而这种在平时绝对能给初二以下少女造成一击必杀的蔷薇盛开式微笑,在男人满身泥水都不用换装可以直接出门右拐去隔壁苏乞儿剧组客串的造型之下……也只能起到让白黎直接扭头的作用。 这时,一个有些脸熟的男青年走入了白黎包括片场所有人的视线……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抓住在场大多数人视线,他身上的那件鲜艳的粉红色上装绝对功不可没。 青年手里提着一个样式普通的白色保温箱,面色平静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片场,白黎盯着他看了几秒,认出这就是刚才在影视城门口饭馆里赶客的那一位。 粉红色应该是他的工作服,那么他手里提着的……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直接了当地走入了刘小梅所在房车的方元五米内……片场保安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喝止:“先生请等一下,请您拿出证件……” 男青年不耐烦地挑起好看的眉梢,动作懒散地将外卖箱换到另一只手,慢吞吞地伸进外套掏起来。 还没有等他掏出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房车的门被呼啦一声拉开了,已经换下戏装的刘小梅探出个已经梳好的头,散发着属于影后级别的和善气场:“这是来给我送午饭的,你们辛苦了,不用管回去忙吧。” 片场保安谄笑着非常识时务地点头走开。 刘小梅朝白黎招招手,露出个更加明媚的微笑:“来,咱们进车谈。” …… 节目组的摄影机很有眼力见地在白黎跟那位男青年一起上车之后就啪地关上了。同行的宋凯文借机把白黎买的东西全都分给节目组,众人没有推脱就全部收下。也算是他们忙活了这么久的一点额外补贴。 房车内,刘小梅一关上门就俨然换了一副表情,张开柔软的双臂朝着男青年亲热地贴了过去:“儿子,来亲一口。” 白黎:“……” 白黎无语地看着粉红衣服的男青年一脸嫌恶却又无可奈何地绷直了身体让这会儿画风突变的刘小梅捧着脑袋在额头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刘小梅刚刚画完妆,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成功在男青年的额头留下了一个他需要赶紧用手抹掉以免走出门引起不必要误会的红色印记。 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当初在林红嘴下求生的日子,望向青年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感同身受的同情。 刘小梅如愿以偿地带着一种天伦之乐的满足气场拥着儿子,给这两人相互介绍:“这是白黎,上星期跟你提过的,要跟我录走四方的小朋友。叶良,我儿子。” 姓叶啊…… 白黎没打算八卦这位青年的父亲究竟是谁。 而从他微薄的娱乐圈八卦资料库里也找不出几个姓叶的人名。 叶姓青年的态度略有点拽,一句话也不多说就把保温箱摆到了桌上,打开来先是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然后展现在白黎眼前的便是大大小小七八个保温杯。 刘小梅驾轻就熟地随手拿了一个拧开,从白黎的角度看到里面盛着的是香气扑鼻不知用什么材料总之绝对火候十足到的浓粥。 白黎:“……这些全是粥”从量来看这些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份减肥食谱的标准。 叶良点头:“我妈肠胃不好。” 肠胃不好跟一顿饭准备七八碗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难道这是某种失传的古方可以借由七八种不同味道的粥食相互作用起到调养肠胃的功效 他也没闻到这些东西里有哪怕一丁点儿的药材成分啊 刘小梅捧着保温杯喝上几口,动作优雅地用化妆台边的纸巾擦去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渣,笑道:“可以了,咱们出去吧。” 离开片场时候,冯烽还在拍一场打戏。 他跟龙套们对招了几下,忽然脸色一阵变化,接着转过身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白黎:“……” 跟在他身边的刘小梅:“虽然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去给他递一张纸巾,但奉劝你千万别去。” 白黎摸了摸脸,心想我的想法真表现得这么明显同时点头道:“我明白。” 然后跟节目组一样,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片场。 在他们走后。浑身狼狈的冯烽站在原地狠狠擦了擦嘴,非常抱歉地主动帮忙清理了现场,一切处理完毕之后,拍摄重新开始。 …… 走四方的宣传语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寻找美食之旅。 说是寻找。 其实店家方面全部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赞助费早就被装进了节目组口袋。不过其他方面倒是完全真实,毕竟这是个真人秀,比起一步步循规蹈矩的台本,还是主持人嘉宾的真情流露更加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今天他们前往的是一家地道的淮扬菜馆。 要上的菜肴也都是很考功夫的非常出名的扬州菜。 三套鸭,大煮干丝,松鼠桂鱼。 一个个光听名字就足以让人哈喇子流下三千尺。 但如果这个节目本身只有这么点内容,光是让主持人到处吃吃喝喝的话那就没什么看头了。虽然吃货节目永远都拥有一批强而有力的吃货观众群,但光靠这些还不够,所以就需要一些有新意的趣味性的环节来吸引新观众的眼球。 在这一期的节目中,两个主持人也就是白黎跟刘小梅要分开来跟两位厨师搭档,分别制作一道特色淮扬菜,然后跟菜馆大厨的作品摆在一起,让双方品尝并且猜测哪道菜是主持人参与做的。 这种环节在播出的时候还可以顺便进行有奖短信竞猜。 摄像组也分成两队,各自抽取了需要制作的菜式之后白黎他们带着一队跟宋凯文一起奔向左边的厨房,刘小梅拉着儿子名义上的助理奔向右边的厨房。 进厨房之后才可以打开赛题信封。 白黎这一队需要做的是文思豆腐。 这是个相当考刀工的菜色。需要把所有食材都切成同等大小的细丝,这一项功夫原本是要搭档的大厨来做,岂料白黎围上围兜直接抄起了菜刀:“就切丝这个我会。” 节目组跟宋凯文:“……”你确定你真的会 白黎抄起明晃晃的菜刀,动作灵巧地将细嫩白滑的豆腐从水里捞出,上下比划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他眼也不眨地直接下刀,刷刷刷数秒时间一块完整的豆腐就被处理成了一大叠只有修炼数年刀工才能切成的粗细均匀的细丝。 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飞快地处理完了香菇、冬笋、火腿等一系列食材。 节目组跟宋凯文:“……” 你tm还真的会啊 做完这一切,白黎气定神闲地收刀,抬起头对准镜头:“嗯,接下来要咋办” 本想大显身手结果却只能木然站在一边的大厨:“额……先把香菇丝上笼蒸熟……” 白黎点头:“嗯,那你来吧。” 大厨:“……我来” 白黎奇怪地看着他:“这道菜不是要合作完成嘛,我不会这个,当然是你来。” 这么高超的刀工却说不会蒸香菇你tm在逗我 大厨一脸如魔似幻地在节目组催促下去蒸香菇。白黎坐到一边休息,面对自家经纪人诧异的目光,淡定地回答道:“我从小跟着师父切草药。”无论是像石头一样坚硬还是宣纸一样脆弱的植物都曾经被逼着处理过不下百次,虽然他没有料理天赋但却因此点开了奇怪的技能树…… 接下来的功夫都交给大厨搞定。 白黎远远听到隔壁厨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叮当乱响,宋凯文神秘兮兮地出门又进门,把打听到的敌情汇报过来:“那边在做三套鸭,小梅姐亲自抓鸭子,场面十分精彩绝对不容错过。” 白黎点头,表示节目播出之后一定要好好观赏。 惊险万分的做菜环节终于结束。 双方菜色同时上桌。 到了这个环节,白黎终于知道为什么叶良要一路自带清粥跟在他们身后。原来刘小梅把这些菜吃进肚里之后,等拍摄结束就去洗手间把它们全都吐了出来。 白黎:“……”吃货星人被这种不要命的减肥糟蹋粮食方式惊呆了 叶良拧开刚才在厨房热好的粥:“我妈肠胃不好,吐完之后不喝粥会胃疼。”然后拧着眉毛把盛好的粥碗递到从洗手间回来的刘小梅手中。 白黎:“……”脑中同时浮现了业界良心跟这是何苦的字样。 宋凯文忍不住奇怪:“小梅姐,你这么辛苦为什么要答应来这个节目”这种烂大街的综艺节目片酬又不高,以刘小梅目前在娱乐圈如火如荼的气势是根本没必要来参加的。 刘小梅神秘地眨眨眼:“帮朋友。” 宋凯文只能想到:“柠檬台” 刘小梅嗤笑一声道:“为了柠檬台的话,我看的就是钱的面子了……这回是天明娱乐的邵总请我帮忙。” 白黎:“……” 刘小梅:“怎么了难道你们不认识”她故作惊讶,“我刚才还在院子里捉了只鸭子,那我不是白受罪了” 白黎憋出俩字来:“认识。” 对不起虽然知道在这个正常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是有朋友的,但奇怪的是白黎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邵钧天的朋友会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对此小梅姐的回答是:“都是一群逗比。” 白黎:“……” 小梅姐你醒醒你的影后女神气质去哪里了你刚才不小心把自己给地图炮了啊你造吗 刘小梅:“没关系,你会见到的。” 白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我要见他的朋友” 刘小梅笑眯眯:“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说早了就没意思了。我今天累得够呛,刚刚还给鸭子拔了毛……为了你我可是下血本自黑形象啦,待会录完节目赏个脸一块儿出去玩呗” 白黎:“……” 他现在相信刘小梅跟邵钧天是一挂的了。 这两位都有一种说话只说半截,让你听不着后续只能捶胸顿足百爪挠心一百年的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邵钧天会出现了,不过这回不是他主动绑定过去啦 以上正文淮扬菜做法全部来自百度。 作者师承黑暗料理界有任何厨艺上的bug求别计较tt 然后最近风声忽然就紧起来了,网站改名同人本下架,新浪微博屏蔽字眼,有关部门各种点名……作者都逼不得已要去写言情了……可惜我写不来言情下篇应该还是,还没开文先严肃认真的想名字,反正还是逗比文……暂定名逼婚你们一定想不到是什么文……#专业拯救世界三十年# 第四十九章 :别动 这个玩字从此刻一改拍戏时狼狈,装扮得明艳动人的影后嘴里笑吟吟地吐出来,一般人听到脑子里一定会生出许多浮想联翩的场景。 然而我们的白黎同学却只是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俨然察觉到他意图的宋凯文拉着领子一把往后扯去,礼貌地对着刘小梅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我跟我们家艺人有点急事需要商量。” 白黎茫然地被经纪人拉到没人的后厨,宋凯文揣着一脸阴晴不定,当头问道:“你晚上想去干嘛” 白黎眼神飘忽,睁眼说瞎话:“什么大晚上的我能去干嘛” 宋凯文:“在我面前你装什么要是我没拦着你刚才已经回绝刘小梅了吧影坛当红一姐亲自发话请你去玩,敢不敢给她个面子。” 眼看瞒不过去,白黎只好真诚地抬起头,试图用自己明亮无辜的双眸来打动经纪人的铁石心肠:“但是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宋凯文铁石心肠地说:“……做你个头,整个剧组只在扬州待三天,行李今天下午才送到酒店……不对你连我们晚上要住的酒店门往哪开都不知道吧我猜你那重要的事里一定不包括怎么找到回酒店的路” 白黎:“就因为我们只在这里停留三天,所以我才要在今晚把这件事做成啊……你还记得离开苗寨的时候,我在车里提到的事吧” 怎么会不记得。 他一心打算挖掘捧红的穿越者艺人妄图扔下他来到现代后唯一一份正经的工作,跑去收集传说中的十大门派传人,召唤神龙……噢不,寻找解救那种叫做毒尸的活死人的方法这件玄幻的事情。 除非他故意把自己撞傻否则根本不可能从脑袋里挖走这部分的记忆。 宋凯文:“………………不,你千万别告诉我……” 白黎调皮地敲了个响指,说:“猜对啦,当初的十大门派其中一家就坐落在扬州,我今天晚上要去找她们的传人。” 宋凯文:“…………” 白黎直接无视了经纪人铁青的脸色,自顾自道:“这个门派叫七秀坊,因为是我们教主的本家所以教里人都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她们擅长使双剑,以舞为武,整个门派只收女子,但如果如果你实在是想进门,出门左拐杂货铺里买把小剪刀就行……” 宋凯文:“……” 白黎:“七秀坊设立在在扬州瘦西湖畔,我来之前在网上查过在现代它也算是个标志性景点,白天被节目组跟着没时间,所以只能晚上去看。” 听完这一番话,宋凯文沉默了半响,然后竟然很平静的,消化掉了刚才那一堆异次元的设定,充满说服力地说:“如果你真的有查过瘦西湖的资料,那么就应该知道现在这地方已经成了公共场所旅游胜地,每天进进出出的观光旅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不要提现在还算是春假期间……” 白黎:“所以我才要晚上去。我们圣教都有留下穆卡这一脉来看守毒潭,没道理其他门派不会留下几个衣钵传人……额,看大门之类的” 宋凯文:“…………你大晚上的推掉影后的邀请就为了去瘦西湖景区找个看大门的” 白黎觉得这事不能更严肃,因此语气也是严肃无比:“其实,除了看大门,扫地大妈也是有可能的。” 宋凯文:“…………………………” 最后白黎被以后再也不能在餐前饭后乃至饭桌上见到鸡腿兔头等一系列肉食为要挟,活生生地被禁止了这种不必要的外出行动,被宋凯文拖着一起去了刘小梅介绍的一家她熟人开的ktv。 ……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男人女人们聚集在一起,或在喝酒嬉笑,谈天打闹,柔和缓慢的背景音乐遮盖住了大多数人的窃窃私语。在这场景中只有白黎一个非常格格不入地蹲在角落,手里捧着个酒杯里面装着普通的清水。 刘小梅不止邀请了他,还有整个走四方节目组以及她正在拍摄的电影剧组。 两组人马一个拍电影一个搞综艺。 同在圈里混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总都有点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一见面就很自然的玩开到一起。 刘小梅带着以助理身份跟着她一块儿来的叶良,坐到白黎身边,在有外人的时候她就跟任何一个当红明星一样把自己变成全方位无拍摄死角的高端女神,当女神露出如沐春风般微笑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她私下里会有多么令人幻灭的一面。 白黎朝着她咧开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 刘小梅装作没看见地拍拍他肩膀:“你年前拍的那部易体剧本很不错,暑期上映吧首映记得给我留个位置。” 白黎:“……小梅姐你看过易体剧本” 刘小梅微笑:“那个导演原本请我去客串主角兄弟俩母亲的角色,我档期排不过来所以推了。” 白黎:“……” 幸亏推了,刘小梅才三十五岁,保养的又好,即使是素颜往白黎旁边一站一般人也只会把他们联想成姐弟而不是母子。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对着面前这位皮光柔滑的漂亮姐姐喊两个来月的妈,白黎内心就只剩下一阵后怕。 刘小梅略带戏谑地挑起眼角:“你经纪人在那边帮你跟导演编剧制片人打关系,你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喝水真的好吗” 白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宋凯文带着不同于平时的圆滑笑容站在人群中间,跟几个显然有些来头的人士小声交谈着什么。 白黎:“……” 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放下水杯起身伸手拍了把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悄然迈步接近了他们,耐心倾听了一会儿就在一个适当的话题停顿处开口道:“你们好。” 宋凯文的表情明显地停顿了一秒钟,立刻恢复过来揽着他肩膀介绍给那两个男人:“牛导,王编剧,这就是我们家白黎。” 被叫做牛导的男人是个大腹便便,但还算摸样可亲的中年大叔。 而另一位王编剧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的脸色就很难看,难看到不止是白黎,连宋凯文都奇怪他既然这么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继续站在这里。 牛导仿佛知道他们在奇怪什么,摆摆手打着哈哈道:“你们不用在意,小王他最近身体有点不行,看起来好像很凶很阴沉其实只是脸色不大好而已。” 白黎直勾勾地盯着王编剧的脸,觉得这绝逼已经脱离“不大好”的范畴了。 他皮肤呈现一种略带病态的苍白,呼吸缓慢粗重,还伴有浓重的湿气,如果不是还在时不时会对身边人的话发表些什么,白黎几乎要怀疑……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四周的空气,除了香甜的酒味以及弥漫在整个会场里男女士们身上的香水……还有很多其他不是很明显的味道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他多心了吧。 白黎偏着头,一本正经地将身体往前倾,他的意图是想看看这位王编剧的瞳孔有没有发生扩散,毕竟这地方的灯光炫目的让每个人的眼睛都像是戴了美瞳……然后他就被宋凯文揪住后领往后拉走,在耳边低语说不要这么没礼貌,赶紧走开不要妨碍他帮他抱大腿。 白黎:“……” 我真傻,真的。 蹲在角落里用冰水填充自己的膀胱是一件多么轻松惬意的事情啊,为什么要来这里自讨没趣。 说到膀胱……白黎面色微微一变,他今晚喝的水确实多了点,因此而感到内急的苗疆少年立刻抛下了这里的一切,迫不及待地跑进包厢内的厕所,解决了人身大事之后他站在洗手台前,忽然听到身边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刚才还跟他们一块儿好好站在一起说话的王编剧,这会儿面目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7部分阅读 目有些狰狞地用他肥硕的身躯撞开洗手间的大门,看都不看白黎一眼就急不可耐地冲进厕所隔间,期间左摇右摆的身躯撞倒了摆在洗手台边的水桶,虽然里面没有装任何东西。 白黎皱了皱眉,往里走了几步:“王编剧你怎么了” 他嗓音平稳,眼神却随着越发靠近隔间而一点点冰冷下去。 薄薄的隔板后面是男人粗重无比的喘息声,伴随着一阵在白黎看来恶心到连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的腥臭味道。 他往前迈了半步,猛地抬起大腿一脚踹开上锁的隔间门。 白黎眼睁睁看着里面的男人由于受到惊吓,手中一种白色的粉末跟透明纸袋、以及某种注射器具一起落在地上。 一瞬间王编剧的眼中露出任何人看了都会胆寒的可怖眼神,虽然那只出现了一瞬他就迫不及待地趴去……了解到他意图的白黎直接抓住了他的后颈猛地往上提起。 于是男人的姿势就变成了可笑的悬在半空,没有如愿接触到他想要的东西令王编剧的状态越发不稳定,他低喝一声抬起头,嘴里喷出浓重的比刚才更加明显的腥臭味,抬起处于自由状态的双手朝着白黎发起了攻击。 白黎身子后倾,尖锐的指甲带着风从他面前划过,没有击中。 他屈起膝盖,用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道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手下男人的胃部……对就是那个人体上最柔软最脆弱最容易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部位,王编剧哇地一声痛呼,呕出一堆不知道是食物还是别的什么的酸臭液体。 如果是宋凯文这会儿已经洁癖发作如临大敌的四处找清洁剂了吧………………不着四六地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走神走到一种境界的白黎接下来啪啪啪三下甩了男人三个大嘴巴子,直打得他头昏眼花昏了过去。 像扔垃圾一样把脸肿成猪头的王编剧扔到没有呕吐物的地上。 白黎站在这个足以被称为案发现场的厕所隔间里严肃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 报警 不不不光解释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发现有人在吸食含有蛊毒成分会致使人变成毒尸的毒品所以一时义愤填膺鸡血上头把人揍了一顿,这些话就算再怎么解释警察也只会认为他有潜在的精神问题,而不可能把他当做一个无辜的路人无罪释放的吧 思来想去,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其中一个名为大爷你好大爷再见的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喂” 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白黎耳边响起,他不自觉地滑动喉结,略微支吾了一下来编排措辞。 电话那头的男人非常有耐心地等到他纠结完毕:“那个啥,我遇到一个手里有你说的那种叫虫子的毒品的人,然后我把他揍了一顿。”很好,一句话就简明扼要的说清了事情发生的过程,为我自己点赞。 “你现在在哪” 白黎满脸纠结:“在小梅姐朋友的ktv包厢厕所里……外面有很多人而且他们随时会进来。额,我打电话给你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很擅长处理这种事”他顿了顿,发现电话那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本来就不擅长求助别人……特别是这个人的白黎更加紧张了,“所以,能教我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吗” “待在那里,不要动。” 撂下这句话,姓邵名钧天字大爷的男人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白黎呆傻地站在原地维持着手举电话在耳边的动作,耳边忽然响起了,来自厕所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了想 第五十章 :开窗 不是吧这么快难道邵钧天平日里那一本正经的笔挺西装下面包着的其实是一套红蓝相间带有s符号装饰的紧身服 一不留神脑补了这样诡异场景的白黎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头到脚无不酸爽。 随着嘎达一声轻响,门锁被人转动打开,一张他并不陌生,可也不算熟悉的男人的脸出现在门口。 叶良。 这个拥有影后亲儿子跟路边饭馆大厨双重身份的英俊青年仅仅只是从门口往里扫了一眼,就已经将这混乱的场面尽收眼底。在白黎绷直的神情中他沉默了两秒钟,然后非常淡定地,弯下腰把倚在门背后的一张维修中的牌子拾起来,挂在了厕所门的正中央。 白黎:“……” 这种简单粗暴拖延时间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 做完这一切之后,叶良没什么表情地抬腿走了进来,从背后把门关上。 叶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进来了。”他这句话刚落地,先前被扔在地板就跟死尸一样一动不动的王编剧就像被惊醒一样猛地睁开了眼皮,浑浊的眼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可怖地向上翻起。咽喉发出从人类角度来说不可能轻易发的出来的兽类嘶叫,直接扑向了前方的叶良。 说时迟那时快。 一瞬间的功夫白黎就已经猜到,这家伙舍近求远去攻击叶良的原因一来是他刚才在自己身上吃了瘪从而了解到双方之间武力值那不可逾越的差距。 二来是因为叶良所处的位置正好在最适合发起突袭的正前方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该庆幸还没完全转化成毒尸的人类尚有一丝智商残存吗 就这么会儿走神的功夫,白黎刚撸着袖子准备上去让这只不听话的人类服帖一点,却发现作为一个被陌生人发起突然进攻的人类,叶良的表现冷静得令他感到有些奇怪。 他后退了半步躲过轰然而来的攻击如果是这还能勉强解释为人在遇到突发生命胁时爆发出的身体潜能的话,那下一秒叶良随手抄起洗手台边的扫把,拎在手里刷了个凌厉的剑花之后,用带着刷毛的那一头准确无误地刺向王编剧的胸口,瞬间让那个地方划出一道边缘粗糙的可怖血痕……这就绝对不可能是正常人类的反应了。 上衣的布料跟皮肉纠结在一起,鲜血淋漓。 一定很疼。 白黎非常没有同情心地上前两步把还企图做出攻击性反抗的男人一脚踢开……王编剧被踢倒在地板上,抽搐了两下,这回是彻底不动了。 “……” 夜风从厕所里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使得这会儿站在风口处的两个人全身都凉飕飕的,四周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人还没死,得叫救护车。 但是他们俩谁都没动,即使是一分钟前还把手机放在耳边动动手指就能紧急拨号出去的白黎。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静谧:“儿子你在里面吗儿子” 叶良抽了抽嘴角,断定这会儿周围一定没有别人,否则刘小梅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暴露她不同于荧幕前带着影后光环的那一面:“妈,这是男厕所。” 刘小梅理直气壮:“男厕所怎么了,你从小到大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这上下两句话之间有什么特定的联系吗 叶良挫败的捂住脸:“妈,这里还有别人……” 刘小梅:“不就是白黎嘛刚才我看着他进来的,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好嘛 这句槽并没有被白黎吐出口,而刘小梅也已经不顾叶良的口头阻止打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美景:“……” 白黎:“……” 叶良:“……” 刘小梅:“……救护车叫了吗” 白黎:“没,我现在就叫” 刘小梅抬手:“不用了。”她神情寡淡自然的就跟叶良的表现一样让白黎感到由衷的不科学,以及一种特殊的违和感正常人在面对这种画面的时候难道不该倒吸一口冷气掏出手机直接拨打110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吗 然而这对母子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到令人汗颜。 她来到王编剧面前蹲,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表情用指甲尖戳了两下男人身上为数不多干净的地方,然后在白黎满是诧异的目光下,手掌间出现了一团淡粉色的光华,所及之处男人身上的伤处立刻就被抚平治好。 白黎:“……口” 将王编剧身上的外伤完全治疗好了之后,刘小梅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了,至少别人看来都只会以为他是自己摔倒昏在这里……然后你应该有很多事想问我对吧,白黎” …… 外面热闹的酒会还在继续,有几个人显然已经喝高了,这群人常在摄影机下混,就连撒酒疯都撒的特别与众不同。 一开始无人问津的麦克风此刻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电影剧组的场务跟走四方节目组的摄像助理一个是幂粉一个是幂黑,就为了要不要唱爱的供养争得脸红脖子粗,其他人则抱着酒杯在旁边看戏时不时吹个口哨叫个好什么的,唯恐天下不乱到了极点。 相比起这边,包厢的另一边就显得格外平静。 白黎把自己陷阱松软的沙发,在唯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宋凯文面前严肃认真的思考了一秒钟,这一秒钟之内他电闪雷鸣般的捋清楚了事情发展总的来说就是影视界赫赫有名美貌无双的武打影后刘小梅女神,并不只是个单纯的荧幕打女。 她的一身功夫,是标标准准的七秀内功。 也就是说。 白黎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找到了七秀传人。而且看叶良刚才的态度跟随手使出来的剑招他大概还一次找到了俩。 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天上掉馅饼打开一看居然还是钻石黄金夹心的事实令白黎晃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这么说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了”就刚才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施展治疗心法来看。 刘小梅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捏住酒杯中最为纤细的那部分,轻轻晃动:“我看过你那期歌唱比赛,就猜到了一点。我的武功是我母亲教给我的,也知道世界上不可能只有我们一门会这种在正常人看来有些传奇的功夫。” 这么说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事情。 白黎定下心,一旦知道刘小梅的七秀传人身份之后他就莫名觉得跟她近亲了些,慢慢把关于毒尸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然后开门见山的问她知不知道解救毒尸的方法。 刘小梅的回答是:“no。” 她说:“关于你口中的十大门派……老实说我了解的不比你们多。我母亲生前有提到过他们的传说,其实我到现在也还认为那只是个传说而已……所以很抱歉,你口中毒尸的解救方法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白黎眼神黯淡下来。 刘小梅,“不过你的思路是对的,既然你的五毒教跟七秀坊都有传人,那其他门派应该也有。” 白黎问:“那你知道其他门派传人的下落吗” 刘小梅:“不知道。” 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刘小梅只能告诉他在娱乐圈没有其他的门派传人存在,要真有的话她肯定早就发现了。今晚的狂欢结束之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白黎也被宋凯文带回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 离开ktv之前他有一秒钟担心仍然被丢弃在厕所里的王编剧,刘小梅说把他扔在那里就好,这种ktv平均每天都要处理十几个这种客人,交给这些专业服务业工作者比让他们自己操心更加妥当。但那股微不足道的担心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当他难得的拉下脸去求助那个跟他从头到脚都不对盘的男人的时候。 对方给出的唯一建议居然是在电话里告诉他“待着别动”。 很好,他在起初的三十秒确实老老实实地待着没动,不过很明显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这句语气不容拒绝的命令完全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所以当白黎把那句话扔到脑后坐在远离ktv几公里外的出租车往酒店去的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邵钧天还能大老远从遥远的c城飞到这里来 这个想法令白黎打从心眼里对自己嗤了一声。 所以当他回到酒店,洗了澡在厕所里闲的蛋疼地研究起酒店牙刷跟一般牙刷的区别所在时……手机响起来自大爷你好大爷再见的来电提示,他打开一看满心都是事情都解决了你这时候才打来黄花菜都凉了好么的呵呵感。 但是出于礼貌,白黎依然接通了电话:“喂” 邵钧天:“开窗。” 白黎:“……啊”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他着实消化了一段时间,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而这两个字也确实只有字面意思一个解释之后,他一头雾水地走到酒店窗边,打开了窗户朝下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收目前是665,蹲等它666的那一刻截图留念o ̄ヘ ̄o# 第五十一章 :借宿 白黎所住的房间由节目组安排在酒店三层,唯一一扇通往外界的窗台面向的是车流涌动的柏油马路,仅离最底层的地面有十余米的高度。 在这个高度,如果今夜天上挂着的是明亮满月的话,即使是草地上掉落一枚硬币他都可以借由月光清晰地一览无余。 然而今天晚上的天气一如昨晚的天气预报所预测的一样,乌云盖顶看不见一丝月光和一颗星星,气候昏昏沉沉,隐隐还有一种窒闷感觉。 这种坑爹的天气,再加上偏不巧,今天这家酒店的入住率似乎不怎么高,底下两层的窗户里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所以当白黎顺从电话里的指示打开窗户朝下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得完全看不清面容的高大人影站在那里。 以手持什么东西在耳边的姿势。 这使得白黎脸上茫然了一秒钟,就听到耳边的手机里发出一声熟悉的嗤笑:“你那是什么蠢脸。” 白黎:“……你怎么看见……等等你下面那个是你” 他立刻踮着脚把半个身子往外探,声音不仅语无伦次,还猛地拔高了些。企图从各个角度打量楼下的那个人形物体以确定电话那头的家伙是不是在跟自己开一个无聊的远距离玩笑。 而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低沉悦耳的轻笑:“别探这么出来,小心掉下来。” 顿了顿,补上一句:“我可接不住你。” 没人要你接。 白黎嗤了一声终于确定楼下那个男人的确在跟他通话的邵钧天,随之而来的疑问就是这位大爷怎么会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从遥远的c城来到这里,还能一路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住宿的酒店房间楼下……细思恐极,白黎浑身都泛起了一种如同被痴汉尾随了的鸡皮疙瘩感。 邵钧天:“我刚好在附近省市出差,刘小梅告诉我你住在这家酒店。” 白黎愣了下,恍然想起下午他确实被刘小梅问起落脚地,而邵钧天现在站着的地方可以将整间酒店的所有房间外窗一览无余。 这么说来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住在哪一间。 一想到是自己在对方的诱哄下傻乎乎地开窗暴露了住所,白黎就只剩下浓浓的囧意。 天空中忽然传来沉闷的轰轰雷声。 夜风里像掺了刀片一样凌厉地刮着,路边常青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将上半截身子探出室外的白黎感到有几滴零星的雨水落在脸颊和鼻端,他偏了下头,眼神瞥向下方的男人:“看起来要下雨了,你打算继续站在下面待到什么时候” 邵钧天勾起唇角,虽然白黎看不见可他能从语气当中听出那种略带欠揍的笑意:“但是我这趟出来的急,身上没有钱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天明娱乐大老板分分钟几千万上下坐拥天文数字身家的邵钧天出门没带钱……白黎面无表情:“这年头说谎也要打个草稿,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侮辱咱平民老百姓的智商。” 邵钧天继续说:“我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过来,钱包落在出租车上。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些零钱……看来今晚找不到地方落脚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雨点已经淅淅沥沥地飘了下来,白黎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冰凉的水雾,他皱着眉头看着脚底下的邵钧天相当装模作样地旁边走了两步,忽然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语调微微上扬,“嗯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公用电话亭,或许可以去那里避一避。” 白黎:“……”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够了啊,酒店大门就在你左手边三十步的地方。”抬着你那高贵的腿拐个弯多走几步进门来会死吗 邵钧天:“可是我没有钱,酒店是不会允许一个流浪汉平白在里面住一晚的。” 白黎:“……” 流浪汉你大爷的居然好意思用流浪汉来形容自己 你浑身上下随便挑一件名牌下来都是平常人家一个月的吃喝了好吗 全天下所有的的流浪汉都被你拉高了生活平均水平好吗 雨有渐渐大起来的趋势,白黎自我意识明确地知道自己无论从各种方面都没有抖s这一项构成,对跟人一面通电话一面看他被淋成落汤鸡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最终白黎妥协道:“算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钱……你先上来我这里。” 邵钧天扬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别有深意又得寸进尺地说:“你这是在邀请我进去” 白黎揣着满心的操蛋:“……对,我在邀请你进来。”邀请两个字被狠狠地加重了音量。 五分钟后,邵大爷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相站在了白黎房门口。 他两手空空,身着一身宽大的灰色风衣,一头平时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墨色头发这会儿被风吹得略微凌乱,上面挂满了细小的水珠,却反而增添了几分潇洒的帅气。 白黎没什么表情,抬手一指浴室方向:“自己去拿毛巾。” 趁着邵钧天进浴室收拾自己的功夫,白黎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声铃音之后宋凯文略感疲惫的声音响起:“我的房间应该就在你右手边第三间……有什么事这么急你连出门敲门的时间都要省” 白黎一本正经:“也不是很急,只是我懒。” 宋凯文:“……” 白黎:“我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宋凯文显然没想到不速之客是个人:“什么不速之客,蝙蝠老鼠这家店卫生应该没这么差……” 白黎:“是邵钧天。” 宋凯文:“……” 一想到他刚才把天明娱乐老板、自己跟白黎的顶头上司跟蝙蝠老鼠相提并论,他精神一下子清醒起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白黎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较为特近事实的回答:“大概是来避雨。” 宋凯文:“……” 这时,浴室的门被啪嗒一声打开,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一身宽阔有料身材的邵钧天脖子上挂着一条鹅黄色酒店毛巾,迈开长腿走到他面前,相当顺手地从白黎耳边取走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宋凯文道:“宋经纪人是么我来你们这里借宿一个晚上,没有什么问题吧” 宋凯文:“……没有。”能有什么问题,这个节目本来天明就是投资方其中之一,说不定他们现在住酒店的钱就是从他的帐上划过来的。 得到预想回答的邵钧天满意点头,挂断了电话:“你的监护人认为我留在这里没有问题。” 白黎:“……请问我的意愿在哪里” 邵钧天不紧不慢地将毛巾从头上取下,一系列动作丝毫没有弄乱他刚才在洗手间弄干打理好的一头黑发,它们现在看起来非常干爽,只是比平时蓬松了一些。“用一条关于虫子的消息,来换取我今晚在这里留宿怎么样” 这句话成功使得白黎刹住了准备开门把他请走的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从大的有些过分的床上拿了个抱枕扔过去,被邵钧天轻松地接在怀中。 白黎:“快讲。” 成功获得入住许可的邵钧天欣然在床边坐下,同时随意地将手里的抱枕放置在膝盖与下巴之间的位置上,环抱起来。 白黎:“……” 这种微妙的姿势令白黎无端端把男人跟一只抱着毛绒玩具的大型犬联系起来,并且眼神不由自主地往男人此时显得有些毛茸茸的头发上瞥过去。 他觉得自己心好像微妙地跳漏了一拍。 有种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仿佛是知道少年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哪里,邵钧天唇角勾起一个略带邪气的微笑,脑袋轻轻靠在抱枕边上,以一种刻意萌化了的姿态真像只大型犬似的抬着眼角望着他,缓缓开口道:“c城地下流通的虫子供货源头,是一家叫做欣然药业的制药公司。” 白黎收回目光,把这个名字含在舌尖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发现找不到丁点儿有关的记忆,正准备掏出手机来进行万能的网络搜索的时候,邵钧天说:“不用查了,这是一家八年前就倒闭了的公司,即使是八年前它也只是生产过一种销量不怎么高的感冒药而已。” 这明显不是重点,白黎盯着他手里的抱枕就好像那不是一个抱枕而是什么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眨了眨眼等他继续说下去。 邵钧天:“欣然药业在郊外有一间废弃的药厂,c城的虫子就是从那家药厂流出来的。” 白黎眼睛亮了亮:“找到了制药点,那应该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制造它们的人了” 邵钧天毫不留情地道:“你想的太美。” 白黎:“……” 邵钧天:“确实,这家药厂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在我们查到这件药厂的当天下午,那里发生了一场火灾,等庄晨带着人赶到那里,整间药厂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白黎微微睁大了眼睛。 什么都不剩这个形容听起来好像夸张了些。 可要是真正亲身经历的话,就会发现这词甚至运用的有些保守。在火灾过去之后,庄晨他们在药厂的残骸里一寸寸搜寻,发现早在发生火灾之前,这间药厂就已经被人刻意清理过了。 大火是已经在被处理过的药厂里放的,在火势燃尽一切之前,那里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加把火只是为了再上一个保险而已。 但是这样做,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即使听到制造毒品的药厂被毁,白黎仍然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的欣喜表情。 “制药的主谋没有找到,就算烧掉几百个厂子都会死灰复燃。” 邵钧天说:“你说对了一半。” 白黎:“……”能不能改一改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臭毛病,有什么事不能直接了当的好好说出来吗 邵钧天提点他道:“我刚才说的是c城的供货源头。” 白黎呆滞了一秒钟,立刻反应过来骂了一句大爷。 他就该想到,那个王编剧总不可能是大老远的跑到c城买的东西再带到这里来抽。 掺有蛊毒成分的毒品似乎已经悄然无息地渗透到了比他想象中更多的城市,c城说不定只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 邵钧天:“其余城市的供货源头庄晨也已经在着手去查。他们已经露出了一条尾巴,相信其他的也快要藏不住了。” 听到这里,白黎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来自于哪里:“等等,这种事难道不该是警察去做的吗”你个娱乐公司老板可能还有其他身份不好好发展自家产业,抢人民公仆饭碗却积极成这样虽然没什么不好的干蛋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失去了666,一定是因为不日更的报应qq 第五十二章 :寻店 面对白黎一针见血的质疑,邵钧天的回答是抬起手朝着他的方向别有深意地勾了勾手指。 想干嘛 男人这简直跟招猫逗狗一样的动作令白黎微妙地提起了警觉,片刻过后,最终还是抵不过那强烈到爆出来的好奇心,乖乖凑到他面前去,抬着脸用那双因为内心雀跃而越发明亮的黑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可以说了” 两人的距离接近到白黎鼻尖充满了邵钧天身上散发出来的洗涤剂香味。那应该来自于刚才他用来擦拭头发的酒店毛巾。 邵钧天也闻到了来自于刚洗好澡少年身上的充满香甜气息的沐浴露味儿。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颇感意外地道:“婴儿沐浴露” 白黎:“出来的急宋凯文随手货架上拿的……买错了不行吗”一定是因为刚洗了澡没多久的缘故,他脸微微泛红,“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邵钧天不紧不慢:“买错当然没什么不行,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白黎:“……” 下面进入正题。 邵钧天:“查制毒窝点这件事,警方的目的估计就是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的打击罪恶,而我们也有我们的目的。”他意有所指地瞥了少年一眼,“在这件事上我们各有各的查法,井水不犯河水。” 白黎这回充分发挥了他灵活的智商一下子就听出了画外音:“警方也在查虫子的来源这真是个好消息。” 不知道是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或者哪个标点符号触动到了邵大爷那喜怒无常的神经,他微微蹙起眉头:“哦是什么让你认为警察来查一定会比我们更好” 等等大爷,“……我这句话的哪个字里有提到过这个了”你的脑补能力未免有点好过头了吧“再说了,我觉得比起来历不明的谜之组织,相信政府相信警方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邵钧天:“……” 邵钧天笑了起来。 四周气温猛然下降,白黎几乎是同时就想起他口中这个谜之组织的老大就是眼前的这位相貌出众的高大男人,而且他最近刚刚晋升为自己的顶头老板。 白黎那平静的心猛地哐当了一下不要错以为这是某种一见钟情式的怦然心动,只是单纯的在危机环境下任何小动物都会有的那等同于直觉的自我警报。 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动到邵钧天某片逆鳞的白黎立刻试图补救:“邵老板你似乎……不喜欢警察” 邵钧天不急不慢:“不是不喜欢。” 白黎呼气。 邵钧天:“是看到某些特定的警察,就很想揍。” 白黎:“………………” 人民公仆招你惹你了啊 虽然不难想象什么树上都会结几个烂果子,即使是标榜着正义的公务员组织也难免会混有几颗老鼠屎……但邵钧天这种态度显然不是一般的讨厌警察,白黎能隐隐感到他对于警察这个组织整个的强烈到想要报复社会的那种心态,令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网上到处乱逛时看到的那种专家书籍。 里面讲到人对于特定东西产生出的恶意,往往会跟这个人的童年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微妙关系。 白黎:“……” 即使是神通广大的互联网,也找不到有关于邵钧天上一代家庭的更多消息。人们大多关注于这个姓氏里邵爷爷的那一代。 邵钧天奇怪地发现,在某一瞬间少年面向自己那种快要等同于瞪视的目光忽然就柔和了起来,甚至还显得有些……慈爱 邵钧天:“……” 他看到白黎有些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散发着香甜味道的整个身体眼见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可以轻易击倒的破绽……这使得他能轻易对他做出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邵钧天的眸色深沉起来,就听到少年有些犹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你要是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 邵钧天:“” 这唱的是那一出 白黎语重心长地拍着枕头:“心事太多了,憋在心里早晚会憋出病来的,不妨说出来,我们彼此好商量个解决的办法。” 他企图塑造出真诚清澈令人信服的眼神,而努力的结果却是邵钧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说爱你不能忘记里女主角和她妈的台词,记得蛮清楚的嘛。” 白黎震惊:“……………………你怎么知道的”这片撒的一手令人拍案叫绝的好狗血,他还是今天晚上在酒店付费频道看的呢 邵钧天:“这是我们公司投拍的电影。” 白黎:“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记得全部台词啊” 邵钧天:“因为我过目不忘。” 白黎完全不信:“…………骗鬼嘞” 邵钧天嗤了一声,抬手就把抱枕按到他脸上:“身为艺人你的经纪人没有教过你要好好注重自己的形象吗还是你确实打算明天上镜的时候让全国观众看你的黑眼圈” 白黎:“……好好说一句天晚了早点休息吧会死吗” …… 这是一间单人房,但却有一张大到足以容纳两个人的睡床。 既然被借宿已成事实,向来崇尚既来之则安之的白黎干脆利落地爬上床,几下占据了有利地形后将自己以背对床铺中央的姿势团了起来,闭上双眼。 片刻过后,他感到背后的床垫下陷,同时背后传来淡淡的人体温热。 啪。 床头灯光被关掉。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略显清晰的平稳呼吸。 记忆中白黎从来没有跟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即使是还在圣教的那段时期,跟师兄师弟们的肢体接触也仅仅止于练功时的戏耍打闹……所以非常新奇地,白黎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白黎:“……” 紧张个毛。 他想翻个身缓解一下过于僵直的身体,却又在转过头的一瞬间想到万一转过去了睡着第二天直面着男人醒来看到某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怎么办……比如正常男性每天早上都会发生的那啥啥啥这种无聊的问题。 纠结万分到恨不得一脚把邵钧天踹下床的白黎最终还是抵不过席卷而来的浓浓睡意,在满心的蛋疼当中不心情怎么美妙的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一整晚都没有做梦睡的死沉死沉的白黎挣扎着从甜美松软的被窝里钻起来,揉着眼睛在床上呆坐了几秒钟,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很好。 昨天不请自来的借宿者今天又不知一声的消失了。 白黎懒懒打了个哈欠,抱着枕头在空旷的床上打了几个滚,就听到厕所门口传来一声低沉轻笑。 明知来人是谁的白黎维持着滚动时团成一团的姿势,扬起脸奇怪地朝门口的男人挑挑眉:“笑毛,做晨运不行吗” 邵钧天的表情告诉他从没见过这么有个人特色的晨运。 白黎撇撇嘴,但这不妨碍他睡饱了之后心情很好。 很没形象的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打了个滚儿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的时候接到了宋凯文的电话:“白黎邵钧天还在你那里吗” 白黎嘴里塞着牙刷:“呜” 宋凯文:“……给我说人话。” 白黎:“呜呜,呜。” 宋凯文:“………………算了,听着待会儿刘小梅会跟着节目组带着摄像机过来突袭,你尽量把自己收拾好一点,但也不要太明显这毕竟是真人秀……” 在耳边经纪人的嘚吧嘚吧嘚吧声中。 白黎嗯嗯呜呜地刷完了牙。 几乎是通话结束的一瞬间,房门口就响起了清脆有规律的敲门声。 白黎抹了把脸跑出来,瞧了在房间里杵着的邵钧天一眼:“你不打算回避一下” 邵钧天抬起眼:“你想让我回避去哪里” 白黎沉默了。 确实,酒店房间一览无余,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床底……用脚趾甲盖就知道让邵大爷纡尊降贵地爬进床底这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的。 所以当白黎硬着头皮把门打开的时候,除了一脸笑意完全不感到意外的刘小梅,剩下的节目人员全都是一脸我tm出现了幻觉吗的表情。 淡定的小梅姐:“诶诶诶你怎么就坐在那儿了,摄像机一进来不就拍到了吗” 不淡定的随行人员:“……”原来重点是坐的位置不对吗 依然淡定地小梅姐:“出去出去,重来一遍,这回你坐到里面去。” 不淡定的随行人员:“……”还能怎么办,开机呗 一群人满心蛋疼地退出门去,过了几秒钟之后又想起了来自于刘小梅的敲门声,这一回邵钧天十分配合地没有出现在镜头内,摄像师巧妙地忽略掉了他所在的那个角落,一群人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关于突袭的拍摄。 接下来,就是外出拍摄的阶段。 今天的行程没有昨天那么鸡飞狗跳,影后也不用再抓鸭子了,因为他们被分配到了一个新任务寻店。 由节目组交给他们两人一</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8部分阅读 们两人一个饭店的名称,还有一个跟此店看起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一条线索。 要在中午之前,找到这家店,他们才能拿到节目组准备的吃饭资金。 否则仅凭他们身上的一些钱,刨去路费的话,只可以在路边摊随便买碗面吃。 站在人潮涌动的十字路口,被摄像机的精细镜头捕捉到毛孔大小的白黎非常不顾及艺人形象地开口道:“这个操蛋的任务是哪个想出来的” 处变不惊地刘小梅笑眯眯地转头对随行人员道:“这段掐掉。” 然后回头:“淡定,节目组是不会真的让我们饿肚子的。” 白黎:“……” “至少我们一定能剩下一些买粥的钱呀” 白黎:“……” 谢谢,不爱跟一天三顿只需要喝粥就能存活的女演员玩o ̄ヘ ̄o# 。 第五十三章 :影后 冬天,外景。 所有的随行工作人员包括两位主持人还有一些不相干的人都把自己包裹在舒适的御寒衣物里面。 除了吃苦耐劳的摄像大哥跟他的助理在陪着两位主持人一起感受室外那提神醒脑的冷空气外,其他所有人都舒适地坐在节目组配置的温暖的面包车里。 其中就包括了,那位不请自来的邵大爷。 而且因为人家是投资方合伙人,一路上剧组人员对他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屁滚尿流来形容。 从白黎现在的角度可以无比清晰地看着邵钧天正无比泰然地接过某个工作人员一脸谄媚送过来的保温杯……里面可能是御寒的茶水补汤之类的东西。然后白黎内心无限凄凉地打开了手中干瘪轻盈的线索袋。 里面飘出一张方形的白色纸条,上书两个从狗爬程度来看极有可能是导演亲手杰作的大字。 菠萝。 白黎:“……” 刘小梅有着非常合理的想法:“也许是让我们找水果店”而白黎则进行了更加简单粗暴并且充满嘲意的精加工“然后让我们把店里所有的菠萝一个个切开找到那传说中的下一条线索” 对这种节目流程显然心知肚明的刘小梅淡定地拍拍他肩膀:“放轻松,导演不会让我们浪费多少时间在起点上的。就算是真人秀,剧情不紧凑没进展也会掉收视率。” 好吧,白黎收敛下心情环顾四周,忽然眼前一亮:“嘿,看那里” 十足路口的左侧路边高高矗立着一个两米来长的菠萝形状的广告牌。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上面印着一位光彩照人的女明星,在她的照片下方有一句醒目的广告语“你值得拥有。” “我们确实值得拥有。”说这话的时候刘小梅的眼神专注在被固定在广告牌顶端,那个随风摆动的纸袋上面。 广告牌的边缘就像是要像每一个看到它的路人昭示它的年代有多么久远似的布满了令人难以下手的铜锈。 白黎自嘲地想等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个地方一定是插入一段广告并且来一场“你认为主持人们会如何解决这种困境”的短信互动。 不过他们恐怕要让所有期待奖品的人失望了。 两位主持人站在广告牌下,对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地,白黎干脆利落地屈下膝盖,单膝跪在地上,刘小梅提着裙子倒退几步后加速助跑一路踩上他的膝盖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角度夸张地弹跳起来,一抬手就摘下了那在风中高高飘荡的信封。 刘小梅落地之后跟白黎合作默契地对了个掌,转头二人就看到摄像师那一脸目瞪口呆的蠢脸。 摄像师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张的能塞进鸡蛋的下巴合起来,喃喃解释说:“其实……我们准备了一个梯子就在那边拐角……” 过程不重要,结果对了就行。 白黎接过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里面是他们需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以及前往那里的车钱。 还有一个需要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后才能打开的小纸袋。 出租车上,摄像机总算不用如影随形地对准他们,刘小梅动作恰到好处地伸展了一下肢体,半响蹦出一句:“老了。” 白黎:“……啊” 刘小梅继续活动肩膀,一脸缅怀当年的表情:“早知道刚才应该你去跳我来托着你。” 白黎:“……那节目播出之后我会被你的粉在天涯微博黑到死的。”而且如果是他来的话,根本不需要人托举。 刘小梅没接下他的话,自顾自说:“我的功夫是我养母传授给我的,她本身没有子女,把我从福利院领回去也仅仅只是在习武方面对我非常严苛……我猜她可能是有生育方面的问题,只是想找个人把武功传下去,”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口吻非常轻描淡写,就好像故事中所有的角色都跟她没有多大的瓜葛。 “所以我的学业并不好,并且因为习武经常遍体鳞伤。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她因病去世,我也就不读书了。虽然想自己出社会谋生活,但是我除了功夫什么也不会,那种走投无路的境地里,我遇到一个人。”刘小梅顿了顿,语气认真了起来,态度从说一个故事转变成回忆,“他问我,你要不要来做演员。” 白黎曾经在宋凯文的督促下做过有关于刘小梅的功课。 他立刻开口问道:“是你的成名作浪子回头” 刘小梅噗地笑出声:“怎么可能,我刚入行才十几岁,空有一腔热情却没有半点演技,就只能演一些没有台词,但是有很多动作戏的角色。”她眨眨眼,“简称龙套。” “我从最底层的替身和龙套开始做起,每天奔波在影视城里跌打的浑身青紫,就这样过了两年,我收到了浪子回头的剧本。” 白黎:“……” 刘小梅:“我当时没有想过这个剧本的来历,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全部的家当奔向片场……去拍我生命中第一部以我为主角的电影。” 当时刘小梅的全部家当,就只有一些跌打伤药,一包洗了又洗的换洗衣物,几张都不需要用钱包把它们装起来的钞票,跟其他一些琐碎的日常用品。 她灰头土脸的赶到片场,本来以为她还是会演龙套,或者特技。 然后整个剧组的人告诉她,要让她演主角。 白黎想象不到刘小梅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怎么样的心情,这时现任影后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摔了,往地上一趴说老娘为了拍戏把房子都退了,如果这个是整人节目的话你们得负责我接下来三个月的食宿。” 白黎:“……” 刘小梅面不改色心不跳:“其实我是欠了三个月房租连夜从房东家逃跑的。” 白黎:“………………” 最后导演哭笑不得的告诉趴在地上一脸赖皮相的刘小梅说这不是个玩笑,最后把合约拿到她面前才最终让这位未来的影后小姐从地上爬了起来,红着脸跟每一个被她惊悚到了的工作人员鞠躬道歉。 演完这部电影,她就红了。 白黎心悦诚服地对这个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岁月痕迹,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饱经风霜的优雅女人:“小梅姐,你真厉害。” 虽然作为一个故事不过短短的几句话,但其中的千滋百味艰难汗水白黎觉得仅仅只是作为旁听者的自己是绝对想象不出来的。 他顺便询问了一下刘小梅有没有其他门派传人的消息,刘小梅摇头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出租车行驶到目的地,白黎打开车门正准备重新迎接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刘小梅冷不丁在他背后说道:“噢对啦,忘了告诉你当初问我要不要做演员的,跟后来给我寄剧本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白黎转过头,其实刚才在听故事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的人选。他小幅度地转动自己的头颅,把视线落在那不远处紧跟在出租车后的节目组面包车里……但因为实在是过于荒诞,所以一经出现在脑海就被他随意地打消了。 刘小梅:“就是邵钧天。” 白黎:“……” 他转过脸盯着年过三十却依然保养得比实际年龄小上十岁的影后小姐,再重新回头去看后面车上被遮挡在挡风玻璃跟前排座椅后的邵姓大爷。就算视线所及的地方男人的身躯都被各种东西堆叠遮挡起来,但少年依然可以感受到来自车座背后那存在感强烈到与他相撞在一起的灼热视线。 是的,灼热。 说不清是他自己产生幻觉还是怎样,那都不知道有没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令他的皮肤产生了一种不自在的发烫感。 白黎显得有些落荒而逃地合上了车门,脑筋艰难地运转起来。 如果他的数学和记忆都没有出错。邵钧天至少要比刘小梅小上五六岁。 那么无论用什么方法计算,从逻辑合理的角度来看,刘小梅口中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如今的邵大爷还只是个未成年……不对,是个恐怕连毛都没长齐的少年。 白黎:“……” 好吧,如果他再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代的我国少年儿童难道不应该刻苦耐劳地完成他们的义务教育,同时熊天熊地的享受他们不需要负任何社会成人责任的未成年生活 给人寄剧本,挖掘演艺新人拍电影这是哪个次元的少年儿童该干的事情哟 白黎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有点转不过弯。 不过眼下情形由不得他多想,刘小梅从另一边下车,打开了装有线索的小纸袋,发现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是向行人打听一家叫做时光的旧货行的所在。 就像是个冒险探索类游戏,但他们却在这个关卡却遇到了预想不到的麻烦。 刘小梅走上大街试图跟行人问路,却被人认出了影后身份。 其实很难不被人认出来好吗 白黎默默无语地盯着紧跟在他们身后那显眼无比的摄像机,眼看刘小梅被一个个热情的路人粉丝包围起来,求合影求签名求拉小手,还试图录音录视频求跟随。 气氛热烈场面逐渐不受控制。 最后节目组不得不赶紧把刘小梅带回车里,让辨识度没有她高的白黎出去找人问路。 在白黎独自一人站在马路上拉住行人耐心询问下一条线索所在的时候。 车里的两个养眼程度都各自甩开方元百里内各种生物几条大街的一男一女开始了旁若无人的对话。 邵钧天:“都告诉他了” 刘小梅:“嗯哪。” 邵钧天:“你没有多说什么吧” 刘小梅笑眯眯:“当然没有,我只是告诉他我的功夫是养母教的,除此之外没有见过任何她的同门之类的存在,而她多年前也已经去世了。” 所以找寻其他七秀传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邵钧天满意地勾起唇角。 车上的其他人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但从邵钧天的态度和缓缓扫过他们的冰冷眼神来看,这些话他们最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于是在这群人一个个不是低头看鞋带,就是闭眼装睡着的环境里,只有坐在最后排的叶良,在所有人都不曾留意的角度,对着邵钧天所在的方向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的节目戏份应该就没多少了,其实让他们出来玩探索节目只是为了让小梅姐给白黎提供引导线索而已:3 大概下一章或者再下一章直奔藏剑山庄咦 第五十四章 :忠告 白黎跟刘小梅在大街上按照约定路线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走了大半天,而摄像机也跟着他们走了半天。 最后当他们过五关斩六将,期间不知道在心里问候了多少遍想出这个真人秀点子的家伙,终于通过了重重险阻,来到那传说中的目的地饭店。 这是一家带有浓郁古代江湖气息的特色饭店。 白黎远远就能看到店门口挂了一串三个醒目的红色皮灯笼,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游庆庄三个大字,颇具气势。 墙壁内外都铺了一层厚厚的古旧竹板,店里摆着纹理清晰没有上漆的木质桌椅。而且非常刻意地在不会被人触碰到的地方做的非常毛糙,看的出来店主想努力营造出一种原汁原味的古代氛围,但在白黎这个实打实的古代人面前却只剩下一种装修到一半装修工不干了的违和感。 无论是厨师还是店员全是一副古装扮相,迎客的店小二站在门口抽出腰上的白色长抹布,哗啦一下潇洒漂亮地甩开在半空中,嗓子里九转十八弯地叫出一声响亮地:“客官您里边儿请~~~” 白黎:“……”恍然有种来到了他那个时代服务场所的错觉别管他是不是真的去过,至少电视剧里是这么演的。 他们进店,点菜,然后摄影小组兵分两路,一台机去后厨拍摄他们的制作过程,另外的留下来在店里拍摄两位主持人。 可算能吃到东西了。 白黎饱含热泪地看着菜单,这江湖主题的店连菜色起的都是那种花哨到不看旁边安插的配图,根本猜不到这是什么玩意儿的名字。 而在他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这顿来之不易的午饭所包含期待之情时,刘小梅却给他浇了一盆当头冷水:“别太期待了。” 白黎不解:“为什么” 刘小梅笑得神秘:“因为端上来的菜一定不好吃。” 白黎:“……” 刘小梅似乎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待会端上来应该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加工过用于拍摄的菜。” 孤陋寡闻的年轻艺人想象不出什么叫做用于拍摄的菜……木头雕的 刘小梅告诉他:“简单来说,这些菜的外观能有一百二十分,味道却只有零点一分。” 白黎:“……小梅姐你别吓我”这种可怕的对比令他的声音连带着心都颤抖了起来。 话音刚落,店小二已经一脸欢快地将数道小菜一一端了上来,果然每一盘都是百分二十分的卖相。 白黎刚听到自己滑动喉结吞口水的声音,就看到摄像助理忽然横冲直撞地从厨房冲出来,一抬手用握在掌心的塑料喷水壶对着满桌菜色噗噗噗地喷了好几下水。 白黎:“……” 饭点时间早就过了,他感到自己的胃部在另一种意义上的翻滚。 有了水分滋润,本来色泽就十分鲜艳的菜肴更加上镜,再加上拍摄结束的后期,白黎绝对不怀疑这节目绝对会成为新一代刀不血刃时差党的利器。 但那是播出之后的事情了,眼下这顿饭中他充分了解到刘小梅之所以能成为影后绝不单单只是武功好 能把这种滋味跟刷锅水一样的东西吃出一种仿佛在享用人间美味般的视觉感受来,白黎往嘴里麻木地扒着整张桌上唯一没有被加工过的白饭之余,不禁再一次心悦诚服地对她竖起了拇指。 拍摄终于结束。 刘小梅去洗手间处理刚才吃下的对于正在保持身材的女演员来说不需要摄入的热量,而店家却给了他们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们奉送了一桌真材实料的招牌酒席,来答谢前来拍摄的节目组。 所有工作人员幸福地围坐在一起享用辛苦了一天得来的美食。 白黎今天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犹如得到了生命之泉的慰藉,再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饭桌上。 大厨精心烹调出来的新鲜食物虽然没有刚才用于拍摄的那几盘这么鲜亮夺目,但从味道角度来说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白黎享受着送到面前来的货真价实的美味,就跟好几天没有油腥下肚的难民一样风卷残云地把食物往嘴里塞。 在宋凯文的督促下他吃的虽然快但并不邋遢,在场所有人只看到白黎那双有点过于白皙的手掌在菜盘之上轻轻一晃,里面的内容就莫名其妙地少了小半。 宋凯文充满担忧地拍着他的背,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噎死了。 邵钧天的位置中间跟他隔了三个人,白黎总觉得有眼神从他的方向落过来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到了极点。这会儿邵大爷正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货真价实的大人物在被所有人满怀讨好心思地敬酒或者寒暄。 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来关注他。 等吃完这顿饭,大家一起打着饱嗝用仅剩下的一些肚皮食用起店家特别准备的当季新鲜饭后水果的时候,白黎奇怪地发现这张圆满的饭桌似乎缺了一个人的位置。 邵钧天不见了。 他伸胳膊戳了戳因为帮他挡酒此时正有点晕乎乎的宋凯文:“邵钧天哪去了” 宋凯文迷迷糊糊:“嗯大概是……洗手间” 想到刚才在饭桌上,不止一个人充满目的性地对着邵大老板举起酒杯,而他相当有风度地没有拒绝任何一个人,把那些送到他面前的酒精一杯杯地灌进肚里的画面。白黎脑袋里理所当然地产生了一幅,平时一脸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邵大爷脸红脖子粗地趴在马桶盖子上脸朝下吐得晕头转向的狼狈画面。 白黎:“……” 宋凯文奇怪地发现,他的艺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沉思了一秒钟之后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在一脸艰难地忍笑。 宋凯文:“……” 他不觉得自己刚才有说出哪怕一个能引人发笑的字来啊 而白黎已经百分之百地相信了自己的脑补,并且认为此等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错过了他只能懊悔终身,于是机智地借尿遁离开了饭桌,马不停蹄地往洗手间奔去。 这家饭点连洗手间的装修都弄得十分的特色原生态。 当然店长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现代化的抽水马桶个换成臭气熏天的茅厕,不过每个马桶周围围着一圈一人高的木头板子,看起来就像一口口竖着的棺材白黎心想这就算是有人抱着马桶吐他也看不到啊 于是他猫起腰来鬼鬼祟祟地往里走了几步,却刚好听到洗手间的最里面有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轻声跟什么人不急不缓地说着话。 八卦雷达哔哔竖起的白黎像只标准的犬科动物一样竖起了耳朵凑过去,那声音却忽然停了。 随即那声音以他完全能听得清的音量在他头顶带着淡淡嗤笑地响起:“啧,我想不到你还有偷听他人私人谈话的特殊兴趣” 偷听总归是件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被当事人当场撞破的白黎脸色微红地抬起头,发现他一心想来看洋相的男人这会儿脸上连半点醉意都没有,脸色平静,也只有呼吸之间喷出的淡淡酒气能显示出此人刚才有摄取一定的酒精饮品。 白黎:“我只是过来上厕所而已……怎么难道这家店有某种特殊的规定,男厕所里不能同时进入两个成年男性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上挑有些贼溜溜地,要换做平时顾及到邵钧天这会儿已经算是他老板了,白黎肯定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抬杠。 但偏不巧今天晚上他喝了点小酒。 虽然敬到眼前来的大部分酒被宋凯文下了肚,他自己却也免不了不意思意思地灌了几杯下肚。再加上厕所里安静异常,灯光又有些昏暗发黄,各种环境因素加在一块儿白黎的脑袋就有点晕乎了。 他甚至还作死地以一种挑衅的口吻对着男人道:“再说了,我也不是非得知道跟你有关的消息不可,即使我今天还从小梅姐嘴里听到点你以前发生的事儿……做的很漂亮啊邵老板。” 邵钧天似笑非笑:“看来这两天你跟刘小梅混的很熟。” 白黎点着脑袋:“恩对,我们都是那啥啥啥,有共同语言所以熟一点不是很正常” 邵钧天知道这个打哑谜似的啥啥啥究竟是何含义。 “这不是很好,身为艺人要尽可能把握任何一个开拓人脉的机会。这次这个走四方节目就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如果宋凯文是个合格的经纪人,他一定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让你跟这个节目的所有合作者打好关系,最起码也是明面上可以有后续合作的关系。” 这话令白黎不经意间想到了离开扬州后下一期节目他要搭档的家伙,于是一张脸立刻耸了下来,嗓音干巴巴地:“我可不认为我跟接下来的搭档者能在短短的三天之内搞好那种所谓的关系。” 特别是在有宋凯文的情况下。这两个家伙中间的爱恨纠葛允许他用这个鸡皮疙瘩一地的词写成剧本简直能洋洋洒洒拍二十集了好吗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邵钧天淡淡道。 白黎有点不服气:“关系应该是双方的吧如果两个人的关系不好,那问题一定出在两个人身上,而不单单只是我的问题。” “哦”邵钧天相当有兴味地看着他,忽然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好还是差” 白黎:“……” 邵钧天非常有耐心地等待他沉默结束。 “我觉得,处于这两者之间。”他给出了个非常客观的大实话。 算不上好,但也不差。 然后他就听到问问题的那个人语气骤然冰冷了几分,虽然表情还是一样的泰然:“从你的语气听来,似乎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白黎:“……哪能啊。”脑补不要过多好吗 “既然你认为关系是双方两个人的,看来我也应该为此负起责任。”邵大老板一本正经地说着在白黎看来简直跟他处于两个次元的话,撂下这一句之后就不失风度地表示他要回席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穿过白黎,离开了这间静的可怕的洗手间。 啥 负啥责任 白黎愣愣在原地大脑才放空了一会儿,洗手间里又跟补位似的进来一个人。 是叶良。 在白黎的印象里,这位叶姓青年的脾气不是很好,却总能在他妈面前奇妙地把自己变成一只闷声不响的大绵羊。 所以这会儿刘小梅不在了,他简直有点尽显本色地眼里闪着凶恶的光,开门见山道:“你跟那姓邵的认识到什么程度”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全世界人都在关心他跟邵钧天是什么关系 白黎:“老板,发钱的,衣食父母……或者你还想听点别的同类形容词” 叶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听我个劝,这个姓邵的不是好人,你以后能少就少招惹他。” 白黎听得满脑袋浆糊:“就算这人鼻子长在头顶脾气差大爷腔……有千不对万不对,起码对你妈有恩不是吗”你个做儿子的干嘛这么大敌对意识。 叶良揣着一张冷脸没说话,看样子是不打算把话题接下去。 白黎一看就明白了,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你身上的也是七秀内功吧,是小梅姐教的” 叶良这才开口:“嗯,从小跟我妈学的。” 从小,武侠电影里那些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跟神乎其技的武功招式都还只是同龄孩子脑中遥不可及的梦时,小小的叶良就已经充分地了解到要获得这些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不过他没打算提这些:“我妈现在成天在外东奔西跑飞檐走壁,还不好好吃饭,前不久得了胃病必须有我监督着不然铁定要出问题……我打算将来考个厨师证,这样好我妈走到哪儿我就照顾她到哪儿。” 这想法不错。 白黎心想厨师在哪个时代都是铁饭碗,因为这世界总不缺需要满足口腹之欲的吃货。 走马观花似的叶良又走了。好像他来就只是为了提醒白黎一句不要跟邵钧天牵扯。但在白黎自己看来这绝对是一句废话。 因为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 这下洗手间又只剩下白黎一个人。 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人:庄晨。 白黎闹不懂庄晨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喂助理哥” 庄晨语气带着一丝急切:“白黎先生,我们家老板在你哪里吗” 白黎花了大概零点一秒钟想明白了这句话的字面含义以及背后所含的巨大信息量:“在我这里……你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庄晨沉默了一秒钟,白黎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对方头顶因为心情沉重逐渐聚集起来的厚厚乌云:“整个董事会都不知道。” 白黎:“……” 所以我们又车轱辘似的回到了好几章之前的那个话题,邵大爷……你到底是干嘛来的 第五十五章 :藏剑 无论发生怎样天大的事情,在饭桌上就该好好吃饭。这是白黎身为一个合格的吃货所信奉的准则。 所以当气氛热烈的宴席结束之后,众人打道回酒店,一路上白黎眼神时不时飘向同车的邵钧天,眼中不乏明目张胆的困惑与好奇。 邵钧天泰然自若地接受着如果有实体,早已将他戳出两个洞来的注视。 直到跟白黎一起回到酒店房间,将身上厚重的外套连带一身倦意全然脱下之后,才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问:“说吧,你憋了一路,难道还要埋在肚子里过夜吗” 话音刚落进了洗手间有一会儿的白黎立刻探出半个身子,双目明亮地看着他:“庄晨打电话给我问你在不在我这里。我都不知道原来邵老板的行踪是个连私人助理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邵钧天神色平静:“哦那你告诉他了吗” 白黎:“……当然。”他犯不着隐瞒什么,而且作为跟邵钧天某种程度上最亲近的人,相信庄晨在打电话来的同时应该就已经把他家老板的心中摸得不离十了。 那个电话只是个确认而已。 回想起邵钧天昨天站在他窗下淋浴的狼狈样,白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起来:“……所以你昨天是真的身上没钱” 邵钧天挑眉,语气里带了那么一丝丝的理直气壮:“你以为呢” 白黎:“……” 我真的以为你大爷的只是闲的蛋疼过来给我找不自在,结果果然是我太甜……不过这么说来,白黎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这是……离家出走” 这绝对是个劲爆到足以让全城狗仔齐鸣互咬的大新闻,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可当最后那四个字脱口而出时,白黎还是忍不住高高扬起嘴角,“为什么”家长不给买糖吃 白黎问出这句的时候其实没妄想对方会回答他。 谁知男人连略微的迟疑也没有,他以一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埋进白黎面前的沙发椅里,修长的双腿交叠,以一种相当欠揍的方式地向少年坦诚道:“为了让你那时常令我担忧是否发育完善的脑部构造可以理解,我可以透露这些给你天明娱乐集团虽然表面上掌权的人是我,但实际上,它也只是天明集团的子公司。” 白黎:“……”他强压下暴跳而起把面前男人揍进床垫的冲动,因为这么做之后他就听不到后续了,“然后呢” “有人正试图代替我,掌权这间公司。” 男人深邃的眼眸注视过来,白黎被盯得一晃神,无意识就把心里的臆测脱口而出:“谁你爷爷” 邵钧天:“不,是我的父亲。” 白黎:“……” 实话实说,白黎花了好大工夫,才把有关于邵钧天老爹的信息从脑海里挖掘出来。 事实上因为邵钧天本人跟他那位白手起家创立天明集团的爷爷在传闻当中都过于威名显赫,以至于他们俩中间的那一代,也就是邵爷爷的儿子,邵钧天的爹在外人看来显得实在是透明到了极点。 就连邵钧天的伯父,那个传闻中已经从天明集团出走,音讯全无的男人也比邵勤更有存在感。 围绕在这位邵勤先生周围的,比起商界传奇,更多的则是令人不堪入耳的风流韵事以及花边新闻。 比如与自己的嫂嫂搞婚外情。 比如哥哥前脚离开集团跟老婆离婚,后脚就把前嫂嫂变成了老婆。 比如那位嫂嫂曾经各给邵家两兄弟生下一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他眼前的邵钧天。 比如…… 反正要多少有多少,装满一卡车都绰绰有余。 邵老爷子年轻时候花边新闻也不少,但人家当年风流事业两不误,是手把手扛起了整个天明,不像这位,空有一身风流债,却对家族事业建树少的可怜。而到了邵钧天这一代,又跟物极必反了似的,在旁人眼中清心寡欲到了连让狗仔队提笔抹黑点什么都没人相信的地步。 如此奇特的邵家三代,以至于外人纷纷猜测邵家在邵勤这一代是不是哪里的神没拜对基因突变了,才冒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异类来。 不过,在邵家那传奇性的发家史里,确实有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时间也就几年光景是由邵勤掌权的,那是在邵爷爷年事已高,而邵钧天也还没足够担当大任的时候。 只是那几年的天明发展资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也不知是人为还是凑巧。 不过能把邵钧天逼到需要悄悄离开天明暗中做些什么的地步……莫非这位邵勤先生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么草包无能 把这些小道消息在脑子里滤了一遍,白黎愣愣问:“那你现在瞒着所有人出来是为了……” 邵钧天:“找外援。” 白黎:“谁”用脚趾甲想就知道不会是自己。 邵钧天又开始打哑谜了:“你很快会见到的。”说到这里他单方面地停止了这个话题,坐在床上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了衬衫上排的两颗纽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一截令人浮想联翩的性感锁骨,“与其讨论这些,难道你不觉得正常人类在劳累了一整天之后,需要的应该是充足的睡眠,而不是没有意义的彻夜长谈。” 这之后,无论白黎怎么想尽办法想从他嘴里套出那没说话的半句话,英俊的男人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被半截话搞得百爪挠心的白黎直到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脑袋里都跟魔怔了一样一直徘徊着这件事。 他套着宽松的睡意躺在邵钧天身边,男人发端跟他散发着一模一样的洗发水香气。 而因为两个人挤在一起导致的双方温度上升,这种香气渐渐变得有些浓郁到令人脸红心跳。 白黎一面唾弃自己的血气方刚。 一面不自在地转过头试图把自己的呼吸系统重新置入清新无味的空气当中。 滴答,滴答。 房间内的时钟指针有条不紊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忽然,黑暗中的那双睁得过于浑圆的双眼猛地一亮,白黎冷不丁从床上坐起来:“我想到你要找的人是谁了是齐……” 被身边这只活猴子一整晚的辗转反侧搞得一宿没有睡好觉的邵钧天终于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把人按回床垫,同时宽大的手掌毫不迟疑地找准位置捂住他的面部,用低哑到不耐烦的嗓音:“闭嘴。” 白黎识趣地闭上眼睛,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覆盖在他脸上这只带有淡淡烟草气味的大手上。 奇怪,男人是什么时候抽过烟 一闭上眼不久便困意袭来,脑袋里盘旋着一些琐碎的问题,没过多久白黎就沉沉地睡着了。 …… 几个小时之后,白黎被一阵响亮的咳嗽声吵醒。然后发现自己以一个亲近的有些过分的距离躺在邵钧天旁边似乎是他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把男人当成了可以取暖的人形暖炉,非常惬意地把自己置入了暖炉当中。而暖炉本人此时已经醒了,看不出情绪地注视着他, 发出声音的人是理所当然拥有他房门钥匙的经纪人宋凯文。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一骨碌爬了起来滚进洗手间。 宋凯文沉痛地捂着额头,略感抱歉地朝着邵钧天点了点头,心想反正已经不能更丢人现眼:“快点弄完收拾东西,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了。” 走四方这套真人秀是周播。 就意味着要在一星期之内完成写剧本、组织人员、拍摄、后期加工等等一系列环节。这就意味着拍摄人员的行程一定要这么争分夺秒的赶。 餐桌上,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白黎肆无忌惮地往嘴里塞食物事实上有外人他也很肆无忌惮,聆听宋凯文告诉他的关于下一个拍摄地点的详细资料。 听了一会儿,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道:“y市,曾经有一个名声显赫的武林门派。” 宋凯文端着豆浆的手一抽,差点撒出来:“扬州这个在瘦西湖,这回那个该不会是在西子湖畔吧” 他原意是调侃,谁知道白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宋凯文:“……” 怎么武林门派都喜欢建在风景名胜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掌门们全部未卜先知到知道</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19部分阅读 百年后他们能凭借这一派大好风光坐收门票发家致富三代不用愁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邵钧天却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这是个怎样的门派” 白黎戳着盘子里的奶黄包:“我对中原武林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个门派是个铸剑世家,常年产出神兵利器,而且门派的人在江湖上行事作风也很独特可以用两个词形容,一掷千金,霸气四射。” 宋凯文:“……那不就是暴发户” 白黎觉得暴发户这个词还不够准确,纠正道:“特别爆发的暴发户。” 邵钧天:“这个门派叫什么” 白黎:“藏剑山庄。” …… 抵达h市已经是下午,连日来的奔波和劳累让节目组里的一名必要的工作人员不堪重负地在机场前往酒店的途中发起了高热,思量一番,导演临时决定休息一天,养好精神再开始接下来的拍摄。 白黎细心地发现除了那位货真价实病倒了的工作人员,他的随行经纪人同样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知道他在困扰什么的白黎捅了捅他,说:“别纠结无聊的人和事了,既然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不如跟我一起去找藏剑遗址吧” 跟你一起去找传说中的门派遗址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有聊的事情啊 宋凯文无奈归无奈,稍加整修还是跟着他一起上了路。 没什么其他原因,全然是因为担心他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道前往的还有邵钧天,他给出的同行理由是简而易懂的两个字:“顺路。” …… 白黎在租来的游览车上摊开了他一早准备好的西湖地图,先让司机载着他们围着西湖绕。 足足饶了一个钟头,天已经暗了,白黎收起地图拉着宋凯文下车,说:“这附近地形我摸清楚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身形原地一闪,倏地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四周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宋凯文感到有些尴尬,在他记忆当中可没有跟这位邵老板单独在一起的情况,而且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身边的男人在白黎消失之后,面部线条明显变得不那么柔和。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类似于出发前邵钧天那句顺路到底是顺到哪里去了这种问题。 十来分钟后,白黎落在他们面前,身侧带着一点儿紫色光芒。知道这是少年的轻功但见得并不多的宋凯文微微一愣神,就听到白黎说:“找到了。” 宋凯文:“找到什么” “一个地方,很像藏剑山庄传人会住的地方。” 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令向来谨言慎行的经纪人感到一股深深地蛋疼感,他一面怀揣着待会要怎么跟那些被冒昧打扰的无辜人士赔礼道歉的苦逼心情,一面认命地跟着自家不能更会惹祸的艺人前往他所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间就面积和巍峨程度来看丝毫不会让人怀疑这是景点的一部分……但又确确实实是私人住宅的花园别墅。 哪怕只是远远站在铁门外往里看,也能从里面建筑物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以及那不知道要雇佣多少园丁才能打理成这样规模的花园看出,这里的主人一定非富则贵。 邵钧天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黎,明知故问:“那现在你要怎么办,按门铃吗”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白黎听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一回头,比声音更加令他们熟悉的齐景昊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黎愣了一秒,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齐景昊不屑地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走到铁门跟前,不一会儿大门就自动缓缓打开,他迎着白黎满怀讶异的目光,用那种扳回一局的不能更得瑟的欠揍语调道:“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难道要去睡大街吗” 第五十六章 :密道 按照节目组的行程安排,白黎他们跟齐景昊正式会面应该是在明天下午。 在此之前介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足如何跟两看相厌的男人友好相处三天三夜的思想准备。 但谁都没想到他们的见面居然提前了。 还是在这样一个双方都全无准备的尴尬情景里。 这使得白黎呆傻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齐景昊的眼神裸地打量向他身边的经纪人,然后快速收了回来,趾高气昂地走入庄园大门。 就在同时,一个穿着讲究面容和善的老人正向他们走来。 之所以说老人是朝着他们走来,是因为他在经过齐景昊时只是恭敬跟他点了下头,就越过他径直往门口走来。 这让原本试图大步向前走一步不回头的齐景昊生生卡住了脚步。 这位很有精神的老人迈着笔直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道:“先生们好,我是这里的管家。邵先生,主人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邵钧天淡然点头。 管家口中的主人,应该就是齐景昊的大哥。电光火石间理清楚事情经过的白黎默默把那副丢人现眼的呆愣蠢样收回来,摸摸鼻子:“我昨天晚上猜对了……”他冷不丁想起昨晚男人入睡前说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很快会见到的,再次微微一愣。 就好像,邵钧天找就知道他会找到齐家来似的 …… 白黎他们是在餐厅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齐家家主的。跟邵钧天反应相匹配的是,这个跟齐景昊有着相似容貌这意味着他同样也是个光从外表上找不出丁点儿瑕疵来的英俊男人,同样表现得好像一早就知道今天会有客光临。 餐桌上已经备好了数目正好的碗筷。 这时正到了饭点,加长了的极具华丽风格的餐桌上陆续由管家摆上了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 齐景昊脸色变幻莫测地任由他们跟在管家身后一路跟自己一起来到这里,途中他曾经流露出数次想要询问管家怎么回事的神色,最终却只是欲言又止地紧闭嘴巴,沉默不语地在餐厅入座。 在一个距离他大哥齐靳有些距离的位置上。 几道跟刚才上菜口味完全不同的菜色被摆放在了齐景昊面前,如果白黎没有猜错,这两部分菜应该分别是他们俩各自爱吃的……看管家那驾轻就熟的表现,很明显这两兄弟这么吃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面对主人家的盛情邀请,已经开始饿了的白黎他们毫不客气地入座开始就餐。 当然,吃饭是其次的,在白黎往嘴里塞了一块肥瘦均匀,鲜美多汁的烧牛肉,正在心里泪流满面地感慨他这么多年的牛肉都是白吃了的同时,坐在主位的男人率先开了口:“你就是我弟弟接下来要做的那个节目的搭档主持人” 没有想到齐靳会先跟自己对话,白黎匆忙吞下嘴里的食物:“是我,但我今天到这里来的原因,跟这个无关。” 齐靳:“我知道。” 白黎:“……你知道”他语气里装满了怀疑,然后眼神在邵钧天跟齐景昊两个人之间来回刷刷刷地切换。 齐靳抬了下眼,管家便心领神会地将他面前一盘似乎有失水准的菜端走:“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你得知道h市是齐家的地盘,我们总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来历不明的家伙踏入这里。” 白黎:“……我还真不知道齐先生您会这么劳心劳力的把所有进出城市的人祖孙三代都翻一遍户口本。”街道办户籍主任一定跟您很熟吧 这句十足十的顶撞非但没有令齐家家主的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不快,他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抬起细长双眼朝着邵钧天的方向扫了一眼,而后者自从入了座……不对,是一整个晚上都出了奇的沉默寡言,所以他只能淡定地把眼神转回来:“要查白黎先生的背景光靠翻户口本可不行。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的一个叫做藏剑山庄的武林门派。” 白黎:“……”你居然真的知道 坐在餐桌角落的齐景昊虽然在旁若无人地往嘴里塞食物,但从他差点把筷子捅到自己脸上去的诡异举动来看,绝对在关注并且紧张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白黎:“……是,而且我来这里也是怀疑这里就是藏剑传人现居的地方。” 齐靳微笑:“你猜的不错。” 哐当。 才刚刚拿稳了筷子的齐家二少爷这一回是彻底把它脱了手,他抬起头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的亲生大哥:“大哥你在说什么” 事实上,就算是曾经听到白黎他们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聊起所谓的武林话题。 齐景昊也都只把这些当成是他们无聊的臆想。 或许是他幼时就已经非常悲惨的家道中落,童年生活过的并不如意的关系,齐景昊从来都不会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样相信这世界上有圣诞老人,超能力者,魔法师之类的不科学产物。在他眼里,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人物还不如他大哥靠得住。 所以他当然也会固执的选择不去相信这世界上有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所谓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劈刀断石,这种完全违反物理科学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固执到偏执的观念在齐家二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二十年。 他当然从未跟人提起过这些,所以当他那个即使是彼此冷战多久,也无法动摇在其心目中顶天立地地位的大哥,亲口承认了这种唯心产物的真实性时,齐景昊清晰地听到自己脑中传来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那是他碎裂开来的世界观。 跟齐二少的一脸崩坏截然相反,出乎预料顺利得到想要答案的白黎抑制不住欣喜若狂的情绪,齐靳的态度显得既包容又可亲,他干脆省略掉一些细节问题后,把毒尸再现跟他为何要寻找门派传人的事详细跟他说了一遍。 听罢,齐靳沉思片刻,说:“你说的解救毒尸的方法,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他微微眯起眼,“这几年齐家生意壮大,我先后买回了被家父卖掉的祖上留下来的一些土地,其中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山,我在里面发现一条密道。” 白黎念出了重点:“密道” 齐靳:“我找专家鉴定过,发现密道建造时期正是你口中的藏剑山庄还存在的时候,而且没有其他人进入过的痕迹,我当然非常好奇这个密道里面究竟有什么,所以曾经派过几批考古学家和雇佣军人进去探查,可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无一例外的两手空空” 邵钧天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你们祖上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大老远在山里建一条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密道。” 齐靳:“没错,所以我猜只可能是密道里面的东西隐藏的太过隐蔽,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白黎先生说的解救毒尸的方法呢”他意有所指地望着白黎。 这想法听起来不靠谱到了极点。 鬼知道藏剑山庄当年在自家密道里藏了什么鬼东西。 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白黎放下碗筷:“我要进去。” 此话一出首先遭到了宋凯文的反对:“……等等那明天的拍摄怎么办”合约已经签了,如果贸贸然不服从节目组安排,之后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白黎眼珠转了转,说:“先拍完,再进藏剑密道。” 他盘算了一下,这期节目录完,走四方就要开始播出了,之后每期的节目剧本都要按照已播出的观众反响来调整修改,所以中间会有几天空闲的时间,他们可以先做一下进密道前的准备,搞定拍摄之后再来看看藏剑山庄到底留了什么幺蛾子下来。 而关于进密道会不会耽误以后的拍摄行程,白黎给宋凯文吃了一颗不是很定心的定心丸。 依照他那道听途说级别的江湖知识储备量,在机关密室方面最折腾人的那是蜀中唐门,其余江湖门派技能点都是点的别棵技能树,好比他们五毒圣教擅长的是巫蛊之术,七秀坊的舞乐剑术,而藏剑山庄的专长那是冶炼铸造。 白黎:“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宋凯文表示他怎么能不担心:“………………你是不是背着我开始打电脑游戏了” 白黎:“……这是重点吗” 而餐桌另一边,齐家兄弟俩也在进行着不怎么友好的对话。 今天刚刚打碎了世界观还没找到姿势粘起来的齐家二少还是不敢面对事实,破天荒地壮着胆子逼问起他亲哥:“什么密道,什么山庄,哥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些” 齐靳回以理所当然地一句:“因为你年纪还小。” 齐景昊:“我六年前就成年了” 齐靳抬起眼:“哦我怎么没发现。” 白黎不合时宜地插嘴:“这么巧我也没发现。”马上被宋凯文拍打了一下。 齐靳淡淡扫他一眼:“再说你从小就练着祖上传下来的内功心法,没道理现在还猜不到。” 内功心法 白黎眨眨眼,不经意地回想起在苗寨时的一些跟齐景昊那不科学手劲有关的记忆片段。 齐家二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顿时气红了脸:“……你告诉我那是健身操” 白黎:“噗。” 如果健身操能让人一晃神就捏碎个玉米棒子,把石头造的墙壁踢裂,请务必开馆办学,一个人学费收一百,几个班下来亲定能赚得盆满钵满秒杀一代气功大师。 今天晚上齐家二少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白黎眼睁睁看着他食不知味地多吃了几口饭,就摇摇晃晃地上楼回房休息回血,连宋凯文都忘了多看几眼。 再跟齐靳商量了一下几天后进密道的事宜,他们也是时候回酒店睡大觉了。 白黎:“那我们就先走了。” 齐靳:“好的,期待下次再见。” 三秒后。 “邵老板,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呢” 白黎走出去十几步又倒退回来,盯着此刻看起来没有半点打算把自己从座椅上分离开来的邵钧天,对方懒洋洋抬起眼,充满大爷范儿的回道:“我当然是留下来,齐先生要请我吃宵夜。” 白黎:“……” 齐靳喝茶的动作一僵,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放下茶杯,平和地看着白黎:“对,我要请他吃宵夜。” 白黎:“……”你们这一个晚上除了眼神根本没有丁点儿交流吧,什么时候约好的一起花前月下吃宵夜 见少年站在那里还没有走,邵钧天忽然抬起头露出个略带了点痞气的微笑,“怎么,难道你舍不得我么”说完,没等白黎对他这句话展开新一轮的冷嘲热讽,男人毫无预料地站起身贴近到他跟前,在白黎紧闭着的唇上印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白黎:“………………………………” 邵钧天:“满意了吧,走吧。” 白黎:“……” 满意你奶奶个腿儿啊 第五十七章 :比赛 邵钧天落下那一吻的举动轻描淡写到根本达不到冒犯的层次。所以白黎并没有小题大做地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 事实上,他当时脑袋里闪过的念头也只有极为普通的三个字:大意了。 这些天来平淡友好的同居生活,令白黎一不留神就忘记了这位邵姓大爷一开始就在他面前袒露无遗的本质。 还好醒悟的不算晚。 碰碰嘴唇而已,又不是被咬下一块肉。白黎这样想着,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往无前地撞上了玄关处的玻璃隔断。 哐 玻璃板颤了三颤。 宋凯文惨不忍睹地扭过脸。 白黎站定后:“…………你们家玻璃擦得真干净。” 齐靳:“谢谢,我会考虑给佣人加薪。” 在目送了两人离开庄园之后,邵钧天重新坐下,扯松了像个项圈似的箍在勃颈处的领带,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吩咐管家给他准备房间,齐靳也坐下,在管家离开之后进入正题:“听说你家老头开始逼你了” 邵家有两位老人。 不过在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老头代指的是谁。毕竟对于自己一手建立起天明集团的爷爷,邵钧天心中一直都存着敬畏之心。 齐靳见他不语,就当是默认,继续道:“都还没到有心无力的年纪,在家下下棋溜溜弯,包个小明星玩玩多好……然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邵钧天抬了抬眼皮:“所以我这不是出来找你了吗。” 齐靳诧异地望着他:“你出来是找我的吗我怎么不觉得。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他眼神不偏不倚地往白黎先前坐过的椅子上扫了一圈。 邵钧天冷笑一声:“别多嘴,做你该做的事。那个准备的怎么样了” 齐靳打了个响指:“早就搞定,”忽然笑得暧昧,“说起来我对你的想法很好奇啊,这是打算做什么,养成游戏吗” 邵钧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起身上楼:“这几天我住你这里,其他的事,等从密道回来再说。” 齐靳耸了耸肩:“随你。” …… 回到酒店的白黎连洗漱没打算,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就像是要用无穷无尽的深度睡眠来填补前一晚在齐家所遭受到的精神冲击并不似的。 日上三竿都过了,才被忍无可忍的宋凯文叫起来吃了一顿不知道该叫早饭还是午饭的饭。 窝在椅子上打了三个饱嗝,白黎揉着肚子听到宋凯文让他赶紧上去准备东西,待会要出发前往拍摄地点了。 偏偏很巧,这一期节目的拍摄地点,就在h市西湖。 当他们乘车风尘仆仆赶到拍摄地点的时候,正好看到似乎一早就已经杵在码头边上,带着能将半张脸遮挡起来的夸张墨镜的齐景昊。为此白黎还特意看了一眼时间确认自己没有迟到。 即使这样武装自己,依然有游客认出他来,悄悄靠近求签名求合影。 又一批女生合影完毕,她们兴奋地捧着相机跑开,跟白黎擦肩而过时他隐约听到她们嘴里念叨着什么昊昊。 这时附近游客少了,齐景昊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视线正好跟朝这边走来的白黎他们撞了个正着。 白黎笑眯眯地朝他挥手:“中午好啊,昊昊。” 齐景昊:“……” 他出门前有上一些淡妆,依然掩饰不了昨晚没睡好在眼底留下的淡淡青黑。相反白黎昨天晚上睡的天昏地暗雷打不醒,一早……不对是大中午醒来简直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一口气跑八楼都不费劲。 两厢一对比,齐景昊就更郁闷了。 导演看主持人跟嘉宾都齐了,招呼工作人员把东西都搬上早就租好的游船,往湖中心划去。 这一期的节目拍摄主题围绕的就是西湖。 柠檬台这次下了大手笔,包下西湖上三十条大大小小的游船,准备了二十位手艺精湛的大厨,整个西湖景区都是他们的拍摄范围。 船划到湖中心便停下了,白黎对准镜头,面带灿烂微笑地开始背诵已经准备了很久的开场白:“大家好,我是白黎,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大家有没有想我”他眨眨眼,“好了不开玩笑,来摄像大哥把镜头向外,看见外面的美景了没,我们今天来到的地方就是著名的旅游景点西湖……在这里我就不背那两句老掉牙的俗语了你们都懂得。 “接下来,我要隆重介绍我们这期节目的临时嘉宾主持人,这位临时嘉宾在上几个月跟我一起主演了一部电影叫易体,暑期档上映,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一定很多人都认识他,就算真的不认识每天晚上黄金时段看电视转台也一定会瞄到几眼……” 他话还没有说完,镜头内忽然闯入了一声戏谑,紧接着声音的主人嘴角带笑闯进了镜头内:“你的废话太多了白黎,我猜观众一定不喜欢听你说这么多废话。” 白黎笑眯眯回望过去:“哦可我的废话不都是在介绍你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镜头前拌嘴互动,气氛十足,由于各自都把握住度量的关系,真正把这一场开场白说得没有半点火药味,反而让人觉得他们争锋相对的很有趣。 在镜头前,他们打开了今天节目组交给他们的任务纸袋。 原来今天他们要进行一场比赛。 几位船夫在床尾大幅度地摆动船桨,随着他们熟练的动作,船头调转了方向,往他们今天要前往的第一个码头目的地划去。 在第一个码头,白黎他们会见到两艘节目组特别安排的小船。 两人各自挑选一艘,在船夫带领下前往指定的目的地捕获未知的食材。 然后,他们就可以带着这些食材去湖上寻找挂有走四方logo牌的游船,这些游船分大中小豪华,每艘船上都载有一名节目组安排的厨师,各自准备好了固定的菜式。 游船的大小,决定了船上厨师烹调菜色的精巧程度。 好比如果他们寻获的食材是一棵青菜,小船的大厨就只会将它用水焯一下就端上桌,而中船的厨师会做一道香菇鸡茸青菜粥。大船、豪华船的厨师则会用更加独特的做法和配料来烹调它。 豪华游船的厨师是最顶级的,总共有两艘。 每种船的数量都不一样,分布在湖上各处,所有的船都需要主持人自行指挥船夫划船寻找。 找到游船之后就按照大小计分,该艘游船也会把logo牌子摘下。 每队最多只能找五艘游船,下午五点结束拍摄,到时无论找到多少艘都会被船家送回起点码头。汇合之后开始各自计分,最后分数多的那组获胜。 这期节目趣味性要比上期更强一些,两位主持人在镜头前似真似假地斗着嘴,没多久就来到了选择第一条船的码头。 各自选好船,双双上路。 经纪人都在岸边留守。 白黎所选的船夫把他载到了观鱼景区附近,这边有专门的捕捞队,而白黎要做的就只是套上救生衣跟着捕捞队的船一起去湖上撒一道网把鱼捞起来,齐活。 可是撒网收网都需要时间,而这个比赛时间就是金钱,尤其是对于自带路痴属性的白黎来说,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在船上走来走去坐立难安,干脆直接找上了捕捞队长问能不能直接下去抓几条走人。 谁知这番话引起了捕捞队的一致哄笑。 一个年纪跟白黎差不多,却因为常年捕捞打渔而晒出一身健康黝黑皮肤的小伙子更是毫不客气地嘲讽他道:“老实穿着你的救生衣在船上呆着吧大明星,你知道水底下的鱼有多大力道吗一尾巴甩过来能把你半边脸打肿信不” 白黎:“……” 小伙子大概不怎么看娱乐节目,不知道白黎现在其实还算不上大明星。但是有了这个无心加上的词就更显这句话听着刺耳。 他抬起手开始解身上的救生衣:“我不知道水底鱼是不是真能抽我一脸。”但老子决定要狠狠地打你的脸。 说完,白黎调转身子扑通一声扎进了湖里,小伙子目瞪口呆,愣了半响才迅速蹲下抱起他扔下的救生衣扑到船沿:“他……他……他跳下去了” 白黎扎进去的水面此刻平静得连一点水花都没有。 人是在他面前掉湖里的……小伙子嘴唇发白,捧着救生衣就要往湖里跳:“我……我下去救人” 刚脱了外衣,大家就看到水面上翻起几个气泡,紧接着水面噗地一声冒出个湿漉漉的脑袋,大家一惊,才发现是刚才跳下水去的白黎,只见他面不红大冷天的浸在水里本来就红不起来气不喘地朝船上招呼着:“快来搭把手,别让这家伙跑了。” 大家这才发现冒出水面的除了白黎,还有他怀里正用手箍住的一条大鱼。 …………你还真的去抓鱼了 ………………你还真的抓到鱼了 鱼跟白黎被一起拉上了船。 白黎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大鱼身上盖着粗粗的网子。 白黎喝着腾腾的热茶,大鱼翻着白白的肚皮。 鱼_:同样是水里捞出来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嘞 只有一条鱼是远远不够五条游船的厨师烹饪的,白黎本还想再下去抓几条上来,然而捕捞队是死活不肯再让他下水。 没办法,只好等十几分钟之后收网结束。 满载而归的捕捞队按照跟节目组的约定交给白黎一共五条大鱼,临走前那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偷偷跑到他跟前去,已经完全没了一开始对他的轻蔑,只剩下满满的佩服:“你刚才好厉害,这么冷的天就算队长也不一定能下水这么快把鱼抓上来。” 白黎得瑟地微微昂起下巴:“这不算什么,从小练的。” 想当初他还是熊孩子的时候,除了跟师兄师弟在山野田间光着脚丫子撒欢,还会一起去山下的圣兽潭里嬉耍。然后浑身湿透了回来染上风寒,被师父一顿臭骂之后往嘴里灌臭烘烘的药水。 真是美好的岁月啊。 小伙子不仅对白黎表达了十足十的钦佩之情,还小声对他咬耳朵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比赛,偷偷告诉你有一艘豪华游船是我小舅开的,我告诉你它在哪儿,blblbl……”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中途得到贵人相助的白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艘豪华游船,下午五点两队人马在码头汇合,一打照面白黎就看到齐景昊中午那身干净整齐的衣服已经沾上不少泥土,脱口而出:“你这是种地去了” 齐景昊抬起下巴嗅了嗅空气:“这么重鱼腥,不用说你是捞鱼去了。” 双方各自计算得分,齐景昊最后也没找到剩下的那条豪华游船,只找了五艘大中小船,比赛最终结果为白黎这队获胜。 齐景昊哼了一声,道了句恭喜就面色不佳地走了。 至于获胜的那组有什么奖励 导演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这是明天的拍摄内容了。 …… 奔波了一下午,回到旅馆白黎就迫不及待地奔进浴室,要把今天抓鱼的那身鱼腥味洗掉。等洗好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他一眼瞧见自家经纪人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黎擦着头发坐到他身边:“想什么呢” 宋凯文回过神,说:“没什么。” 白黎哦了一声,侧过头,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倒是从工作人员那边听到点消息,原来齐景昊有轻微的晕船,不吃东西没什么关系,吃过之后再上船反应就会特别强烈。所以他为了保持拍摄效果,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宋凯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黎:“当然跟你没关系,我不过是八卦一下这家伙虽然脾气臭了点,工作上还是蛮拼的。”这句话前后都发自真心。 过了好久,宋凯文才缓慢地开口说道:“我记得,他原来有胃病,一顿不吃就会犯病。” 白黎把毛巾一扔,捋了把已经半干的头发,说:“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看戏……不对,看病。” 第五十八章 :探病 齐景昊家距离今天的拍摄地点一点也不远,就算是步行也花不了一个小时。 所以他在外拍完节目自然不会像远道而来的白黎他们那样跟着节目组一起找酒店旅馆下榻,而是直接回家休养生息,明日再战。 十多分钟之后,白黎跟宋凯文再一次站在了齐家庄园森然的铁门面前。 这一次可没有贴心的管家出门迎接他们。 所以白黎只能打开铁门一侧的安保对讲设备,向这座庄园的警卫表达自己只是单纯友好的来探望因公生病的同僚的意愿。 对此,警卫的反应是如临大敌地通报了齐靳。 于是白黎跟宋凯文被无比怠慢地遗留在了门外,他俩裹着大衣站在凛冽的寒风当中,耐心十足地等待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这期间白黎还留有湿意的发丝被彻底吹干,因为风向杂乱无章的关系,以至于当警卫终于得到齐靳的确认,把他俩放进门的时候,忍不住对着白黎那一头草窝似的乱发笑出了声。 白黎:“……”笑屁啊‵′︵━ 管家为他们倒上两杯暖身的红茶,齐靳从台阶上走下:“真不好意思。”他语气里的歉疚之情真诚到简直快要让白黎信以为真,“因为景昊已经很久没有客人到访了,上一次他有同学来做客,大概还是中学时期吧。” 也就是说齐昊昊同学这么多年以来就一直没从初中二年级毕过业 白黎心里嗤笑一声。 他小口饮着杯中的红茶,让温热的液体流淌进自己被室外冷空气冰冻的有些麻木的身躯。虽然他并不怕着凉,但还是温暖的感觉更让人心神安定。 白黎一面喝茶一面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在齐靳将要以此为由发出询问之前收回了目光,率先开口道:“其实我今天来,不单单是来看齐景昊。还有想跟你谈关于进密道的事。”而且说实话,后者才是主要原因。 齐靳既然曾经多次派人进那条密道,就说明他对密道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虽然这家伙长得跟他弟弟一样,但齐景昊的脸给人一种普天之下皆欠我的大爷感,齐靳却截然相反,长着一张就差没在上面写童叟无欺四个字的真挚脸。 不过,白黎很清楚能跟邵钧天这号人物混在一起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他表现得越平和越热心,反而显得这家伙肚子里弯弯绕越多。相处起来就越要小心谨慎。 密道里的东西……说实话白黎也闹不懂齐靳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脑补出这样的剧情走向 假如齐靳早就知道密道里有什么东西,带着让自己为他做白工把东西带出来的目的哄骗他进密道,到时候把东西带了出来他就大可以以密道是他祖上挖的,里面的东西也是他们家的而把东西据为己有。 一想到这里,横看竖看总感觉要给人做白工的白黎心里一下子就不爽了起来。 这可不行。 即使面对的是普天之下最狡黠的戴着面具的老狐狸,他也必须得想尽办法为自己谋得应有的利益才对。 所以白黎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地提出了一个近乎无理的要求:“我希望无论密道里带出来什么东西,最后都归我所有。” 齐靳:“……” 连宋凯文都忍不住皱眉。 密道是人家的祖先造的,东西是人家的祖先放的,就连密道所在的那块地,所有人那一栏也是明明白白地写着齐靳两个字。 用无理来形容这个要求都感觉是在侮辱无理这个词。 但根据近月来在现代社会生活所积攒下的社会经验,白黎心知肚明如果要跟人讨价还价,必须得一开始把价格压得低的夸张,不然哪来的还价余地。 所以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就翘着腿肆无忌惮地看着齐靳,斗志满满地坐等他开始讨价还价。 齐靳:“可以啊。” 白黎:“……” 宋凯文:“………………” 白黎少年的一腔斗志噗地一声化成了一滩泡沫,他有些呆滞地望着正淡漠地将茶杯举到唇边,好像他刚才随口答应下来的只是等同于明天早餐吃啥级别的要求。 像是知道白黎心中疑虑,齐靳又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签一份协议。” 这提议简直不能更诱人。 但是签协议,就需要有见证人。 理所当然地,齐靳请出了那个此情此景下最为合适的见证人选昨天留下吃宵夜一直吃到现在都没踏出齐家一步的邵钧天。 当白黎与他再会的第一面,邵大爷的眼神不出意外地落在了他那头毛糙杂乱的头发上,然后他发出无比清晰欠揍的啧一声:“这是你的新发型” 白黎淡定地捋了把头:“犀利哥同款,你值得拥有。” 协议由管家起草,具体内容为白黎进入密道之后无论在里面发现或者带出什么,都将归他本人所有,跟齐靳没有半点瓜葛。 这份协议一式两份,在邵钧天这个见证人的见证下,甲方乙方也就是白黎齐靳分别签上姓名的那一刻,协议就已经开始奏效。 胜利来得太突然。 以至于把协议往兜里揣的时候白黎只觉得不真实,他偏过头悄悄打量邵钧天的脸色,却发现自己的眼神在不由自主地往对方那薄薄的嘴唇上落。 他还没说什么呢,被他偷看的人却自己转过脸来:“怎么,还想要一个临别吻吗” 白黎:“……谁告诉你我要走了。” 他理直气壮地抬着下巴:“我进门的时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20部分阅读 时候就说了,是来看齐景昊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古怪地看着他。 旁人目光关他屁事,白黎扭头转向齐靳:“齐景昊住哪间” 齐靳:“……上楼左拐第三间。” 白黎:“谢谢。” 说着,拉起宋凯文连余光也不留给邵钧天一个,几乎落荒而逃般跑上楼去,找到左手边第三间房门都没敲就哐地拧开门锁闯了进去。 屋子里,被晕船跟胃病折腾了一整天的齐景昊像条死鱼似的摊在床上,白黎他们一闯进来他登时夸张地从床上弹起,瞪着眼睛大为恼火地看着闯进他房间的这两个不速之客:“你们跑进来干什么……你这是新发型” 白黎暗暗发誓回去路上就买发胶把头发整了,一个晚上连被人取笑两次难道真有那么难看 他拉了张椅子不客气地坐到他床前:“别紧张,我们就是随便来探个病。” 齐景昊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扫着:“你这是在趁我生病公然侮辱我的智商” 白黎:“顺便问你点事。” 齐景昊反倒舒了口气:“这就对了,说吧,你企图从我这里挖走什么消息。” 白黎:“我昨天听到你哥说,你从小被你哥逼着练习藏剑内功” 齐景昊:“是健身操健身操” 白黎不耐烦地打断他:“我管你健身操瑜伽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想问,既然你哥有让你学,他自己是不是也在学” 齐景昊冷笑:“我凭什么回答你” 不回答白黎表示这一点都不是问题,抬起手臂招了招把宋凯文叫到跟前来,说:“你来问他。” 宋凯文闹不明白谁问有什么不同的,不过还是配合了白黎,将他刚才问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齐景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本来就因为生病没什么气色,刚才被一气更是连半点血色都不见。 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怎么知道,我一直都以为他给我学的是单纯的强身健体健身操,他自己有没有练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起来他是确实不知道。 一旦发现这点白黎表示既然这样那你早点洗洗睡吧,不舒服明天还能拍摄吗用不用他帮忙给导演请个假 齐景昊牙齿磨的咯咯响,一字一顿道:“不用” 跟着白黎离开房间之前,宋凯文顿了下脚步,接着叹一口气往手边桌子上搁了个什么东西。 在两人完全走后,宋凯文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挪动下来,伸长了脖子一看宋凯文留下的那是……一盒胃药 齐景昊:“……”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翻了调料盘似的,他指尖微微发抖地把药盒里的药取出来剥了一颗扔进嘴里,和水吞下。 然后,跳上床抱着被子打了好几个滚。 …… 从齐家又一次离开时,白黎没有再见到邵钧天。 第二天一早他前往拍摄地点,发现齐景昊又一次早早等候在那里,不同于昨天的灰败脸色,今天的齐昊昊同学红光满面,气宇轩昂,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站立刻成为了所有行人瞩目的焦点。 白黎茫然地回头问:“你昨天给他留仙丹了” 宋凯文也摸不着头脑:“只是普通的胃药啊。”昨晚去齐家的路上宋凯文跟白黎说了一下齐景昊那早几年就有了的臭毛病,就是自以为自己身体铁打倍棒吃嘛嘛香,生病去看医生不喜欢吃药。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认为不该放任他败坏自己的身体拖累他们的拍摄进度。所以才去药店买了盒最普通的肠胃药带过去。 白黎站在容光焕发的齐景昊面前,良久:“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齐景昊:“……你才吃错药,你全家都吃错药。” 白黎欣慰地点头,很好,还是原来的齐昊昊。 今天的拍摄,半点不沾水,完全在陆地上拍摄,而拍摄的内容也换成了寻访带有民间传说的特色美食。 像是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宋嫂鱼羹等等。一个个不是跟皇帝有关就是伦理大戏。 一日拍摄很快结束。 带子工作人员拿走进行后期加工处理,而导演也如白黎所料,放了他们两天的假期。 第二日清晨,白黎头一回在大白天登门拜访齐家,齐靳如约交给了他一张地图这是前几次他派人进密道时出来的人给画出来的,白黎道了声谢收到包里,然后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从他一进门就已经坐在这里的几个浑身武装的男人。 白黎:“……这几位是” 齐靳笑着说:“是我请来的雇佣兵,就你一个人进去有点太不安全,他们是我找来跟你一起进密道的。” 为首的那个雇佣兵朝他点了点头:“我叫庞鸿飞,可以叫我阿飞。” 其他几人依次自我介绍,白黎却只能记得他们简化了的昵称比如阿龙阿旺阿全之类的。 宋凯文因为担心拍摄会有突发情况,就不跟着一起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行人坐进车里浩浩荡荡准备出发前往密道。 汽车发动之前,忽然有人敲响车门:“等等,让我们上车。” 白黎掉转过头,齐景昊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车窗前,并且一脸坚定。 到底是老板的弟弟,开车的阿飞立刻指挥其他人打开车门,齐景昊立刻钻了进来,就坐在白黎旁边。 白黎纳闷:“你不是很排斥这些事吗” 齐景昊哼了一声:“再怎么排斥这也是我家的……”他顿了下,“我就是想了解下我家祖上发生了什么事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 你家的山你家的地,爱咋样咋样,一炮轰平了亏欠的也是你们。 白黎闭了嘴,接着转过头望向也是刚才上车并且坐在他另一侧的高大男人:“那你上来又是来干嘛的” “我不是见证人吗”邵钧天嘴角弧度加深,“见证你们进入密道寻找到东西,是我应尽的义务和指责。” 第五十九章 :进入 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个头啊。 白黎扯了扯嘴角,虽然稍有微词,但并不表露在脸上,放任原本还算宽松的车内空间一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一路上,齐靳找来的这几个雇佣兵都沉默寡言的很,他们大概是一个小队,总共四个人。 为首的阿飞负责开车,剩下三个人一个托着下巴看窗外景色白黎叫他文艺青年,一个低头抱着个psp猛打不休白黎叫他青年,最后一个直接往头上带了个加菲猫的眼罩,向后一靠就呼呼大睡起来这个自然是普通青年。 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离到达密道还有一段时间,白黎摊开只有半张的地图仔细研究起来,然后他听到头顶传来邵钧天响亮地嗤笑:“你拿倒了。” 白黎:“…………” 路痴有罪吗有罪吗有罪吗 邵钧天无视他愤怒地瞪视,忽然问:“如果最后发现密道里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你觉得藏剑山庄会在这条密道里留下什么” 白黎想了想:“藏剑山庄在江湖中以铸造闻名,每十年他们广发邀剑帖,邀请武林人士前往比试,赢的人就能得到他们倾尽十年铸造的宝剑。所以我想,即使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密道里的东西也很有可能会是还没送出的名剑。” 只是可惜,藏剑山庄只铸宝剑,对于剑术一窍不通的白黎来说,就算真的得到一把,估计也只能拿在手里瞧着好看。 这些话被车内的其余四个雇佣兵听了去,那个打游戏的百忙之中抬起眼不屑地说:“你说的太玄乎了吧,就算真有这么神的兵器,还能比得过队长百步穿杨的枪法” 白黎知道是没办法跟用惯了热兵器的人科普刀剑枪的威武霸气之处的。 所以他也懒得争辩。 大约一小时的车程之后,阿飞如约将整车人载到了密道的所在地。 一行人进入密道,入眼是一条长到没有尽头,黑的也看不见尽头的石质通道,可供两人并排前进。 庞鸿飞跟那个打游戏的也就是阿龙打头阵,后面跟着那个睡觉的阿旺,还有看风景的阿全。 白黎跟邵钧天两个人肩靠着肩往前走,探照灯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做不到全方位无死角的把四周照亮。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白黎心里某个地方略微收紧,在行走过程中左手不经意地往旁边碰去,每次一碰到邵钧天的手就心安一分,有种我不是一个人的安心感。 察觉到白黎这种略带孩子气的小动作,邵钧天非但没有躲开,反而任由他把手有意无意地伸到他手心附近,然后瞅准了时机,一把将对方抓在了手心。 白黎:“……” 或许是因为气氛太紧绷的缘故,他没有挣脱开这只手。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在人群当中走了许久,终于,光秃秃没有半点趣味的石质隧道终于到了头。他们前面出现了一面空无一物的石墙,之前的那些研究团队就是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无论怎么着也找不着要前进的路线。 庞鸿飞打了个响指:“阿龙,你上。” 阿龙嘴里叼着手电筒,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摸出一大堆精密的仪器,戴上一个在耳朵上之后,对着面前的墙壁左敲敲,右敲敲,全神贯注。 白黎看着他数量的动作,靠在邵钧天跟齐景昊附近猜测道:“这是个开锁大师。” 齐景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白黎他们沉着气坐等他们的开锁大师在石板上倒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都无聊的掏手机出来把连连看记录给破了。那边的人才一件件把东西收回工具箱,对着庞鸿飞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办法。 庞鸿飞沉思片刻,下了个决定:“爆破。” 这是没有办法之下才用的办法。 白黎眼看他们这种釜底抽薪的办法都想出来了,赶紧制止他们:“等等,也许我能给你们打开石门。” 阿龙斜睨他:“就凭你” 白黎:“……就是我。” 他张开手掌,一抹翠绿色从他指尖搜地飞跃出去,没有如他主人所指示地落在了他旁边那个要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来的男人身上,用尾巴尖儿勾住一颗纽扣把自己固定在男人身上舒适笔挺的面料之上,无比满足地蹭了蹭。 邵钧天语调微微上扬:“好久不见,翠翠。” 白黎带着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把这条吃里扒外的小翠蛇从邵钧天胸口扒拉下来,举起探照灯往面前空荡荡的石壁上照过去。 阿龙他们坐等这小子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就看到白黎发出一声轻笑,将手伸向石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孔洞。 然后,在雇佣兵们的视角,这个白白净净看起来没有半点除拖后腿以外用处的家伙,在摸向石壁的一瞬间,手指上一道翠绿色的东西唰地消失不见,紧接着石壁内部传来哄哄的恼人声响,眼看差不多了,白黎转身朝着站在队伍末尾的齐景昊勾勾手指:“过来。” 齐景昊:“……你要干嘛” 白黎:“用你的怪力,把这扇门推开。” 齐景昊指着眼前这面跟隧道两侧严丝密缝的石壁,用那种见鬼的语气说:“你确定这个是门” “不然是什么。”白黎的语气神态严肃认真的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大惊小怪的人。 齐景昊闭上嘴,算了为什么要跟这家伙计较。 他这趟来其实是想用自己的眼睛亲自证实一下他大哥口中说的那些事的真实性,既然如此听从白黎的命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想到这里齐景昊撸起袖子,身体下蹲,前倾,将手掌紧贴在石壁之上。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道,将这扇石门往前推去。 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齐景昊手臂力量的加重,石壁的四周产生了能带起细碎砂石泄露的松动,并且缓慢地被推离了至少距原位有十多厘米的地方。 最终他把石门推离打开,出现在这行人面前的是以前来这里的人从未进入过的密道深处。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些猥琐。 在雇佣兵们没有察觉到的角度,白黎悄悄收回了进入机关石门内捣乱的小蛇翠翠,然后重新举起探照灯,旁若无人地道:“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 应该不是错觉,推开了石门的通道比原先更窄了一些,最直观的区别之处体现在一开始白黎只不过是能碰到走在他身侧的邵钧天的手指,而现在已经整个肩膀都跟他靠在了一起。 刚才试图显露身手却没成功的阿龙脸色臭臭地跟在他俩后面。 齐景昊揉着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有些酸疼的手腕,若有所思。 这第二条通道除了有点窄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更棘手的东西了。 然而他们走着走着,却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面前。 这里似乎可以休息。 白黎喜上眉梢地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走进去,等所有人进门之后屋子的门忽然毫无预兆地合上了 阿龙嘴里喋喋不休着各种能造成自动关门的装置构造方法,语气里带有一丝紧张。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在关门之后众人才发现这间屋子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大许多,奇异地安静着。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白黎凝视着面前为他们开路的庞鸿飞若有所思,忽然问:“你们这个雇佣兵小队,是临时的还是成立很久了” 庞鸿飞说:“成立了有三年了,别看我们只有四个人,多严峻的环境我们都一起闯过,我的这些兄弟都各有所长,像阿龙就是个接触的信息安全专家……”他的话停顿了一下,问,“白黎,你绝没觉得头有点晕” 晕事实上白黎这会儿精神得很,他们一路往前,他听到耳边众人的呼吸声渐渐粗重……不对,那股清香 等白黎意识到的时候,所有人除了邵钧天都已经像条死鱼似的瘫软在了地上。连探照灯也啪嗒一下砸在地上,熄了光。 他失策了,因为自己从小在毒物里泡大,普通的毒物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一开始闻到清香也没怎么察觉,不过现在还为时未晚。 白黎说:“快快快,我的舌尖血能解毒……”这是师父曾经告诉他的,说像他这种因为自身从小浸泡毒物而练就抗毒体质的人,舌尖之血可以用来进行简单的解毒。 他话是对着邵钧天说的。 因为现在貌似就只有他一个还没中招。 所以当白黎话音刚落,就被人用一种强硬的方式揽住腰往一片宽厚温热的胸膛上带的时候,他并不感到震惊。 黑暗之中,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无比清晰地回响。 白黎微张着嘴接受来自头顶男人几近渴`求地在自己舌`尖`吮`吸的行为。邵钧天在入`侵他口腔的一开始就按照白黎自己所要求的咬破了他的舌`尖。 那一下非常疼,咸腥的血液味道在他舌尖弥漫开来,白黎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伤处还没来得及展开持续性的刺痛就被男人用舌尖温柔地包裹了起来。 于是血腥味渐渐散去,留下的是男人温柔舔`舐之下带来的阵阵酥`麻感觉。 比起一开始的刺痛要舒服许多,并且他还富有技巧地用手掌轻轻安`抚少年的腰背,令白黎一不留神就沉沦了进去。 所以等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汲取血液这种单纯的解毒行为已经不知不觉演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并且热力四射的吻。 白黎:“………………” 等等这剧本哪里不对啊 少年身体一瞬间僵硬了起来,同时邵钧天松开了对他身体的钳制,弯下腰捡起被摔熄灭了的探照灯,随意摆弄调整了一下电池和开关,便又亮了起来。出现在男人眼前的少年此刻嘴`唇被亲吻得微微红`肿,面色通红直到耳根,胸膛起伏不定。 他狠狠抹了把被唾液浸润得带着水光的嘴`唇,欲言又止地张了张:“我……我去给其他人解毒” 如果不是身处黑暗之中,那白黎一定可以看清邵钧天那副没吃饱喝足的不爽表情:“其实,人体任何部位的血液构成应该都是一致的,所以我想即使不是用舌尖的血,你其他地方的血一样可以给他们解毒。” 白黎呆愣了几秒:“那你刚才……”在我嘴里吸了那么久是干蛋啊 邵钧天义正言辞:“因为我原先并不知道你的血液是否真的可以解毒,现在知道了,果然十分神奇。” 这话听起来怎么还挺有道理的 白黎没做多想,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了指尖将鲜血滴进每个昏倒的人嘴里,老实说这么搞比要他让每个人结结实实亲一口容易接受多了。他当然干的非常利索。 就如邵钧天所说,果然不是一定需要舌尖血液才能起到解毒的作用。 其他人在接受了白黎血液之后,先后转醒。 了解事情经过之后,雇佣兵中的阿旺脸上看起来有些挂不住。 其实从一开始白黎就嗅到他身上带有浓重的草药味道,这个人担任的应该是他们队伍当中的医疗角色。 齐靳把他们几个请来是为了协助白黎,结果却一次次让白黎自己解决麻烦,而他们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几个雇佣兵们的心里,渐渐不平衡了起来。 第六十章 :机甲 中毒之后会带来强烈的晕眩感后遗症。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齐景昊睁开眼睛第一秒就是挺不雅观地砸了下嘴里残留的血沫味道,茫然地问:“我嘴里这是什么” 庞鸿飞扶着额头坐起来,舔了舔唇:“是人血。” 一瞬间齐大明星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吃了几十只苍蝇。 如果说一开始的石门只是温柔地阻隔了来访者的脚步。那么这间屋子里弥漫着的毒气就已经可以成为堂而皇之的警告当心你们的小命,别再往里走了。 只可惜,警告的主人面对的是一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乖巧地听从吩咐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接下去还会遇到什么,阿龙却已经将腰间那把黑色森冷的手枪握在了手中,尽管这次任务从书面上看并需要动用武力,然而那与生育来的直觉却让他在出发前的设备选择中选择了最趁手的那只枪。 青年用那种打游戏打魔怔了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按照一般的副本流程,时候应该出boss了。” 白黎简直阻止不了自己吐槽他的:“……快醒醒,你以为这地方建了多久了。” 阿龙:“这跟建多久了有什么关系” 白黎:“……久到无论什么人在这里都能待到变成一滩白骨了好吗” 阿龙不服气:“也不一定是人啊,可能是巨兽,怪物,或者……” 白黎:“活了几百年不吃不喝不死的生物……天啊,我都不知道我们这趟的目的是寻找长生不老药” 无法继续忍受队友丢人现眼行为的庞鸿飞一把把阿龙提到了身后,后者还不依不饶地想为自己已经盖棺拍板的愚蠢争辩几句,庞鸿飞冷冷斜睨过去一眼:“游戏存档了吗” 阿龙浑身一抖,惊恐万分地捂住了裆……不对,是别在裆部上方的小黑包。 里面装着他心爱的psp。 阿龙百分之百相信,只要他老大想,无论有没有存档,他都能让它变成存不了档的状态。 所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这个密道仿佛永远走不到头似的,在遭遇了中毒事件,众人沿着墙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往前走的时候,白黎却在试图把自己的目光牢牢钉死在走在前面那个人的脚后跟上。 前进的队伍模式在重新开始旅程之后就被改变了。 白黎悄然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让自己落到队伍最后,跟齐景昊并行。 至于原先跟他一起的邵钧天,由于种种你懂我懂大家懂的原因,白黎不得不把眼神停留到他全身上下唯一不会让他回想起某些不和谐画面的地方,来保持前进的步伐。 脚后跟。 它被不知道从什么动物身上取下的真皮制成的黑色皮鞋舒适地包裹其中,每下落在地面上都会发出清晰地哒一声。 说起来邵钧天刚来时穿的似乎不是这双鞋,白黎脑袋里乱糟糟地想,这双应该是在齐家换上的 他把目光往上移,嗯裤子跟衣服倒还是原来那一套,在这种晦暗环境里也可以明显看出打理它们的手法方式跟旅馆服务人员的完全不同,连一丝折痕都看不到,齐家管家的手艺看来不错。 至于头发……男人没有用任何定型产品因此看起来柔顺贴服而且略带蓬松地让他回想起,在旅馆跟邵钧天同床的时候,早上醒来不经意地碰到它们时……那绝佳的手感。 综上所述,等白黎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像个痴汉似的对着眼前这个挺拔的背影从头到脚意滛了个遍。 白黎:“……” 他是哪里坏掉了吗 舌尖上还残存着淡淡的酥麻和刺痛感。白黎已经注意到自己似乎对邵钧天过分在意,这个意识令他烦恼地伸手抓了抓头顶,然后他因为没好好抬头看路而一头撞上了前面那人宽厚的腰背。 “有动静。” 庞鸿飞以只有他们可以听清的音量说。 他举起探照灯往前照去,随即惊讶地发现前面已经不再是光秃秃的石墙,而是一大片在这种完全昏暗的环境下,生长的过些过于茂盛的藤蔓。 邵钧天挑了下眉。 要知道大自然的法则告诉我们,只有部分寄生植物和腐生植物才会不需要光合作用,所以不出意料的话……他抬手毫不犹豫地撩开了面前厚重的藤蔓叶片,来自户外的过于刺眼的灿烂阳光唰啦一下把他们所有人笼罩其中。 这里是一处美好的宛若仙境的山谷。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切小学语文课本上老师要求划上抄写的形容词都可以拿来形容这个地方的美丽景致。 然而应该才发生过毒气事件,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面对这片美景所展现出的态度不是啊,这个世界多么美好而是相当煞风景的狼尾草无毒,针刺草依然无毒,普通的野花无毒妥妥的欧耶。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走一步看三步这么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着,幸亏没有岔路,否则说不定要走到半夜才能走到头。 对的,他们走到头了。 踩在这种大冷天也能生长的很茂密的绿草地上,越过山谷直达尽头看到的是一座宫殿似的完全用黑色金属制造的门户大开的建筑物。 门口的两座刻有厚重云纹的巨型圆柱将山谷外的秀丽景色全然阻隔,从里面透出森森的寒气似乎能直达人的骨髓,让人从头到脚无一不发自内心的清凉舒爽。 邵钧天淡淡道:“应该就是这里。” 白黎不动声色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说:“进去吧。” 被发号施令的忽然雇佣兵们愣了一下,然后发现他们目前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只能顺从地跟随少年的脚步从温暖的地方抽离,踏入那个冰冷的世界。 …… 宫殿个球啊。 白黎无奈而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机甲木人。是的不要怀疑你们走错了片场,这些无论从造型还是大小甚至涂漆颜色都跟复印出来似的一模一样的机甲木人,一个个从大号的木质部件到小号的铁质螺丝钉,在这个空荡荡黑漆漆甚至还有穿堂风刮过的地方摆了几百年,居然一点也没坏,藏剑山庄究竟有什么特殊的保养方式 探照灯打在这些沉默的守卫者身上,发出阴森的寒光。阿龙缓缓放下手臂,张着嘴:“我开始觉得我们像是盗墓的了。” 庞鸿飞敲了他一把:“乱说什么。” 阿龙嗷嗷抱着头:“本来就是,你看秦始皇墓不就是有这么多……假人” 白黎:“……秦始皇那个叫兵马桶。”连他这个穿越来的苗疆子弟都知道,“而且这些东西的构造工艺跟兵马桶是天壤之别,至少从理论上讲……这些应该是会动的。”你见过哪个兵马桶有这种高端洋气的技巧。 唯一的问题就是,白黎明明记得当时这种制造机甲的工艺技术,除了向来精通机关的唐家堡之外,就只剩下放任门下弟子全方位技术发展的万花谷。而且他们并不轻易外露……藏剑山庄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 邵钧天凝视着这些木人:“看来密道的主人似乎早就料到,以这个地方的隐蔽程度,即使有人能闯入也会是在很多年之后。为了确保他放在这里的东西可以得到最为妥善的保护,才弄来了这些不会生老病死的木人做守卫。”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密道主人保护到这种地步 在场除了他们俩之外,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特别是齐景昊,他茫然地盯着那些木人一会儿,说:“管它的,总之只要不去碰这些木头家伙我们就没事了是吧” 白黎说:“那也没准,我又没有见过真的机关木人。”他在穿越前半辈子都没出过寨门,最多也就在那些出过寨子的师兄师姐口中听过而已。 庞鸿飞沉吟片刻:“小心点总没错,我们绕过去。” 说着他跟他的雇佣兵小伙伴们动作迅速地将那些妨碍他们行动的东西放回身上不知道哪个角落接着为白黎他们上演了一出临场杂技。 白黎:“……长见识了,我从来不知道人还可以在不借助内力工具的情况下像蜘蛛壁虎一样贴着墙走路。 齐景昊面如菜色:“我也要这么爬过去” 正说着,地面中间的木人们面向庞鸿飞们的那一排,忽然毫无预兆地动了起来,就像是察觉到庞鸿飞他们的存在似的,吱嘎嘎转动起金属衔接的木球……按照位置来看,这应该是它的脑袋。 它发现了他们。 然后它们动了起来。 像一群脱缰的疯马似的扑向了这群可怜的雇佣兵。 生死关头庞鸿飞果然不负他百步穿杨的美名,电光火石间抽出枪瞄准了那些疯勇上来的木人,啪啪啪三下眨眼功夫击中了三个木人的脑袋。谁料这点攻击根本没有阻止它们的行动速度,庞鸿飞眉头一皱,继而打它们的心脏,腹部,关节处。 枪声引起了更多机甲木人的注意,它们一哄而上将佣兵团们包围起来,简直源源不绝。 白黎他们在旁边坐看了一会儿,齐景昊惊魂不定地问:“我们不去帮忙” 白黎眨眼:“这种时候上去帮什么倒忙,佣兵大大们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 齐景昊:“……” 邵钧天眼神跟着木人和庞鸿飞他们的动作:“木人的关节被金属包裹没法攻击,可以先击断它们的一部分腿或者击倒它们来阻碍它们的行动速度。” 白黎一样认真观看战局,顺便补充:“而且单攻击部位是没有用的,一定要把木人的身体破坏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它们才会彻底停止攻击。”否则就算还剩两条腿,它们也会不要命地奔过来试图绊你一个大马趴。 邵钧天:“木人的攻击方式单一,仅仅只用肢体来撞击对手……虽然力道不轻,不过顶多也就是个能走路的锤子罢了。” 那边还在跟木人殊死搏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佣兵们听到这些简直气得要吐血:“你没挨过说什么风凉话” 白黎认真沉思:“都还能抽空说话嘛,看来确实是一群会走路的锤子。” 他打开随身的挎包,抬眼望了望身边的邵钧天:“既然已经分析完了,上吧”不然佣兵大大们真的要被锤死啦。 邵钧天笑意加深,高声对那边还在跟木人殊死搏斗中的庞鸿飞道:“借我一把枪。” 庞鸿飞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摸了一把出来扔过去,邵钧天一抬手稳稳当当地接住。 齐景昊:“……不是说开枪没用吗” 邵钧天:“有没有用,是要看怎么用的。”他把抢熟悉了一下,道,“上吧。” 第六十一章 :笛子 机甲木人最难缠的地方在于,它们是没有生命的人工产物。 它们不会感到疼痛,恐惧,疲劳,每一次攻击都被设计为精准无比的拼尽全力,不知道退缩,胆怯,除非将它们的形体彻底破坏,否则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它们攻击的步伐。 这里大约有几百个机甲木人,而被激活了的才不过十来个。 庞鸿飞跟他的队友凭借出色的战斗能力已经成功解决了七八个。 白黎从挎包里抽出他的玉笛,那边跟木人殊死搏斗中的阿龙眼角余光一扫过来,差点没吐出一口精血:“……这种时候你拿什么魔法棒”还是魔法少女款的 白黎不动声色地把玉笛握在掌心,“你懂什么,在我们寨里,武器的花哨程度跟它的威力成正比。” 阿龙:“……”格挡着木人激烈快速地攻击他没办法精准到位地吐到白黎的槽,只能在心里狂吼这是什么奇葩地方的奇葩规矩。 想象一下他的vsk94上涂满了亮晶晶的闪粉跟hello kitty的图案,开打没被敌人锁定阻击就先把自己恶心死了好吗。 眼看白黎跟邵钧天都各自装备了武器,并且已经有准备上去干架的趋势。 齐景昊愣了一下,上前几步叫住他们:“等等……我怎么办” 白黎眼疾手快地闪过一片飞溅过来的机甲碎片:“哪凉快去哪躲着,或者跟我们一起干架。” 齐景昊:“谁他妈问你这个,”他皱起眉,似乎很不高兴白黎把他想象成需要躲起来靠别人保护的胆小鬼,“我问的是我没有武器要怎么打。” 白黎冲入敌群,挥动双手,那看似纤细的手臂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在佣兵小队的惊异目光之下,每次准确无误的击中机甲木人的身体部位都会让那个地方毁灭性的碎裂开来,只几下功夫就解决掉了一只。 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干架了。 白黎努力抑制住自己满到快溢出来的兴奋感,用师父常说的话他天生就是个熊孩子,毒尸来犯的时候他根本忘记了自己穿上鞋才到那群家伙的大腿根,直接就冲到最前面跟对方面对面的火拼。 砰 又击碎了一只机甲木人,木人身上的大片碎块弹飞到齐景昊附近,被他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称了称。 很好,武器问题解决了。 他简单粗暴地抡起这片木板,往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迈着不同于笨重身躯的敏捷步伐,往他面前冲过来的机甲木人当头就是一拍。 轰 手中的木板跟机甲木人同归于尽,木人被打烂了半个身子之后就被齐景昊扑过去骑到它身上卸下了其余能动的两条腿。然后维持着这种姿势洋洋得意地朝着白黎的方向望过去可惜后者压根就没看他。 不满地啧了一声,齐景昊捡起一条还在试图乱蹬的木腿,重新投入到破坏这些木人的战斗当中。 跟这两位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比起来,邵钧天的动作要更加谨慎。 他手中枪械的子弹有限,每一发却都能精准地打在木人关节下方这样就造成了跟打中关节同样的效果,阻碍行动。 整个战斗过程邵钧天没有让任何一道攻击落在自己身上,甚至连破坏木人时散落飞溅的碎片也被他轻巧地闪避开。 每一发子弹都物尽其用地在佣兵小队陷入困境时给他们制造那短暂却宝贵的时机。 是的,他只给佣兵小队提供了辅助。 因为白黎和齐景昊虽然因为木人频繁地攻击而开始感到体力不支,但他们目前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将最后一发子弹用掉,邵钧天回头看了看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的那一排排机甲木人:“不对劲。” 白黎一脚踩爆一颗木人的脑袋,百忙之中回头:“啊” 一只木人朝着邵钧天的方向扑过来,白黎立刻挥动玉笛,紫色的光芒击中木人的胸口,它摇晃了几下重心不稳朝着邵钧天倒下。 男人面不改色地伸出手牵制住了木人双臂,紧接着,在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度收紧了五指。 木人碎裂了。 白黎解决掉他身边的木人,正回头准备去帮一把男人,却发现那只木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行动能力地扑腾。 白黎:“……我刚才打得有这么重” 邵钧天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也许你打中它的要害。” 是吗 白黎茫然地眨了眨眼,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对劲” 邵钧天低头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地面上的木人残骸瞧了几眼:“即使找不到动力系统。这些家伙应该也有环境感知系</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21部分阅读 境感知系统才对。”就像人需要眼睛才能感到身边事物一样,否则它们不可能察觉到有人存在而发动攻击。 但是这些机甲木人被打碎之后,所露出的内部构造却显示出这东西没这么复杂。 唯一的可能性是,这些木人是被另一个处于这附近的感应装置操控的。 只要破坏那个装置,这些木人应该就会停下。 邵钧天将这部分猜想陈述出来,白黎转头四处看了看,指着墙上一个造型狰狞的虎头雕像“会不会是这个” 介于整座宫殿里除了这些木人连根毛都没有,唯一有点画风不对的就是这东西,白黎手起笛落,刷刷刷三次攻击那虎头被破坏殆尽。 机甲木人们的动作随之迟缓起来,跟熄火了一样渐渐不动了。 这一仗伤亡略惨重。 佣兵小队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庞鸿飞身上尤为多,倒不是因为他战斗力多渣,而是为了照顾战斗力不足的队友不得不多挨那么几下。 齐景昊推开身上的木人,抖着脚跌坐在地上大喘气,自从上了荧屏开始走偶像路线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么大运动了。虽然连颧骨都被打的青紫可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浑身舒爽的感觉,就好像他天生适合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战斗。 齐大偶像倒抽一口冷气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丫的我明天还要走个重要的通告,这回亏大了。” 整个队伍唯一没有受伤的居然是邵钧天。 连白黎都擦出一些细小的伤口。 佣兵队伍里负责医疗救治的阿旺终于有机会发挥他原本的功能,打开医疗包取出绷带和伤药为每一个人细心包扎,就连没有受伤的邵钧天也递过去了一壶水。 “你的枪法真好。”庞鸿飞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邵钧天将水壶递到唇边,闻言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摸着脸颊上的创口贴,白黎目光落在他刚刚打碎的虎头雕像上。 惊讶地发现雕像背后有一扇门。 他跟邵钧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头往那边走去。 门在被白黎的手碰到同时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黑洞洞地伸手不见五指。白黎拿来了探照灯打开往里走去,其他人默契地跟在他的身后。 经过一条长长的阶梯,他们终于抵达了尽头。 那里只有一张石台,上面摆着个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为顶尖的锦盒。白黎不假思索打开了它,然后发出清晰且困惑的咦一声。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把笛子。 如果说武器的花哨程度跟威力成正比,那这把笛子一看就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 金属色泽的光滑笛身,搭配了一些朴素的出奇的银色装饰物,然而当白黎把手伸过去拿起它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把笛子的分量出乎预料的轻,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合金制造。他随意地挥动了一下笛身,发现笛子比他预想中趁手很多,而且攻击力也很不俗具体表现在轻击了一下底下的石台,后者就在顷刻之间碎成了一堆肥料。 白黎:“……不错,收了。”他堂而皇之地把这把来历不明的笛子插到腰间,随即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藏剑山庄机关重重的密道里会摆着一把笛子 没有等他想明白这件事,佣兵小队里的人已经在附近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存在。 庞鸿飞啧啧了两声,面露不满:“居然只有这个东西” 白黎诧异地看过来,听他的语气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把笛子会在这里,并且以为会有其他东西一起在。 “你……” 话还没说完,站直了腿没多久跟着一起走进来的齐景昊忽然咚一声跪倒在地上。 随即邵钧天扶住墙壁,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白黎:“……”发生什么事 只见原先还一脸友好的庞鸿飞脸上露出个他所不熟悉的冰冷微笑:“虽然只有这东西有点可惜……不过,麻烦你把它给我们好吗” 他语气里,可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笛子背景,是当年藏剑二庄主在跟曲云掰了之后,打好打算上五毒登门送她挽回佳人的,可惜最后没送出去。 第六十二章 :唤虫 “麻烦你把它交给我们。” 庞鸿飞充满威迫地往前迈了一步,原先那种高负荷战斗之后呈现的疲惫感顷刻间从他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面色阴沉,双目像盯住了猎物的狼一样注视着白黎,和俨然已经被他守在腰间的金属笛。 白黎呵呵了一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什么人听,“难怪呢,我说你们怎么堂堂雇佣兵菜得跟群弱鸡似的,对付几个木人就喘得跟狗一样。”原来是打算把耗费体力的战斗交给白黎他们,在这儿等着呢。 他伸手将刚入手的笛子捞在手心,说:“我跟你们老板是签了协议的,从密道里带出来的东西都属于我。” 话落白黎就恍然察觉到什么,发出重重地哦一声:“所以你们得在我把东西带出密道之前,把我解决。”他说齐靳怎么那么干脆主动提出要签协议呢,原来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照协议来。 过了河就拆桥,念完经下手打和尚,卸完磨就把驴给杀了 真亏得他长的一张人模狗样的脸。 先前给他们包扎伤口的阿旺从阴影处走过来:“本来打算把你们都药倒,经过刚才的毒气室,我也料到这种程度的药物对你没有用了……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而我们有四个人。” 他冷笑着,脸上早已没了医护人员的那种平和感,取而代之的是露骨的杀意:“你不知道吧,我的专长不是医疗,而是毒杀。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阿旺抽出缠绕在腰间的一条具有极强柔韧性的锋利尖刺,刺身在探照灯的映照下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白黎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落在不远处正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没出息的倒地不起的齐景昊,这家伙听完佣兵小队跟白黎的对峙,咬着牙齿眼睛都快发红了:“是我哥让你们这么干的” 他没有等到佣兵一伙人的回答,就被那个一路上拿着psp嘻嘻哈哈像个逗比的阿龙给毫不留情地一手刀打昏过去。 “好好休息吧,大少爷。” 阿龙笑嘻嘻地走到庞鸿飞身边,对着白黎眨眨眼:“你还是别反抗了,我们刚才都保留了体力,而且实力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水,四对一还是妥妥的。把笛子交给我们吧,你就可以走了,我们老板没说过要你的命。”他加重了老板两个字。 白黎对他的话没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问:“我可以走那他们呢。” 庞鸿飞沉声道:“齐景昊由我们带走,另外这个男的……”他语气带了一丝迷茫,因为他发现本该中了阿旺下在水里药物而倒地不起的邵钧天,这会儿却一反常态地笔直站立着或许是他的意志力异于常人“你自己处置。” 白黎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笛声,嗓音平稳:“只要这把笛子可以啊,不过你确定这是你们老板要你们带回去的笛子吗” 庞鸿飞还没说话,阿旺就抢答道:“这里只有这一把笛子,不是这把你逗我呢。” 白黎挑挑眉:“你们一路上进来也看到了,这条密道布满机关,三番四次想阻止我们进入这里,说明密道里的东西很受密道主人重视,无论如何也不想有人把它带走。”他话锋一转,用一种动动你们的脑子吧的眼神斜睨他们,“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装在一个普通的盒子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台面上” 阿旺:“……”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倒退几步拉了拉庞鸿飞的衣袖:“老大,他说的有理。” “有理你个头。” 一直没出声始终像道影子一样跟在庞鸿飞身后的那个身材纤细的青年忽然开了口:“直接宰了他们,就算他手里的不是真货,我们慢慢找就是了。” 想不到一直被归纳为普通青年的潘全反而是脾气最火爆的那一个。 他的武器早就拿在手里,是一把轻型手枪,没有半分情绪地盯着白黎,就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白黎笑了笑:“别着急上火,我只是想说,可以帮你们试验一下真假。” 庞鸿飞:“……怎么试” 在进行所谓的试验之前,白黎特意地扫了一眼邵钧天所在的位置,然后将双唇凑近了这把朴实无华的笛子,清冽婉转的笛声立刻倾泻而出。 曲调飘忽不定,白黎吹得极其轻松自如。 忽疾忽缓的笛音听似杂乱,静下心却能感觉到有特殊的调子平稳地埋在其中。佣兵小队不仅听得呆住了,甚至向来不外泄情绪的潘泉也有过一瞬间的愣怔,然后立刻清醒过来,恼羞成怒地举枪瞄准白黎的胸口。 砰 一块碎石突如其来地打在他正要扣动扳机的手指上,潘泉痛呼一声将手枪换手,再一看他刚才被打到的伤处已经变成深紫色,疼得要命。 潘泉抬起头怒目而视投掷石块的罪魁祸首:“你没中药” 原先扶着墙一副不堪重负摸样的邵钧天此时完全像变了个人,一点儿也没有刚才弱柳扶风的娇弱模样。 男人挑起唇角,轻蔑地看着他:“你以为把药下到水里,我会发现不了” 庞鸿飞:“我们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来看,你也有很多秘密。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邵钧天抬起他线条完美的下巴,一个个地审视着这些愚蠢到家了的佣兵,最后望向一脸难以自抑兴奋状的白黎。 然后,他做了个惊人的举动。 伸手进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看不清包装的香烟,点燃一根靠在墙上惬意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白黎:“…………你在干嘛” 邵钧着他勾勾手指:“过来。” 所以白黎就过去了,他听到男人用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磁性嗓音在他耳边低声道:“知道吗,我只有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白黎:“……对不起我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跟心情好有一毛钱的关系。” 邵钧天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那边庞鸿飞等得有些不耐烦,说:“既然能够发出这种犹如天籁的笛音,就说明笛子没问题了,交给我们。” 白黎摇了摇头:“对了,一开始你们是不是说过,我一对你们四个,所以不是你们的对手,可其实你们算错了。” 潘泉不屑道:“我知道,这个男的还没睡过去,就是二对四,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依然有优势。” 白黎暧昧地笑一场:“是四对……不知道几百个哦。” 潘泉:“哈哈,你被吓傻了么,这里只有我们。哪来的几百个人” 白黎说:“不是人,你们看看你的脚下。” 庞鸿飞并没有马上低头,一般这种情况最容易被罪犯脱身,所以直到通行的psp狂魔嗷地叫了一声扑过来大抱大腿:“队……队……队长” 庞鸿飞黑线着把他从自己身上提下来:“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青年伤心地哭了:“我最怕老鼠:” 然而他们忽然发现老师只是一个开端。 随着老鼠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忽然出现,蛤蟆,蝎子等奇怪的产物。开始跟赶集一样密密麻麻地从缝隙里钻出来,排名次序不分先后。 潘泉满脸狰狞地挥刀宰杀这些老鼠,他的枪法很准,但一颗子弹只能对付一只毒物,这些东西就跟苍蝇见到了鲜美的腐肉一样围着人到处转根本让人自顾不暇无法行动,砰砰砰几下子弹打光,子弹打光之后他立刻放下了最为顺手的枪,转而拔出腰间一把约有半毕长度,开始在毒物群厮杀。 打这些东西可比打等人大小的木人难的多。因为它们迅速数量多而且生的也快也多。 潘泉愤怒地:“你操纵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除了这些毒物在不停地往佣兵小队的人袭击,却对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齐景昊,还有站在一边神秘莫测抽着烟的邵钧天视若无睹。 醒醒啊毒物们,又好吃又不费劲的大餐在隔壁啊隔壁。 你们抬抬腿就能吃饱喝足一个月不饿了好吗 白黎回以冷笑:“我不操纵难道还操纵你们,我师傅说了不可以随便欺负没有武功底子的平民老百姓,容易造成我大苗疆在江湖上不好的影响。” 白黎暗自庆幸,外面的山谷不知为何栖息了一大片毒物。 看来山谷本来也应该是一个关卡,只可惜这个关卡被他遇到,完全不起作用,这会儿却变成了白黎扭转局势的关键法码。 白黎冷冰冰地看着面前几人是真的在狼狈处理四周不停靠近的毒物,她轻轻抬手,那些毒物就都乖顺无比地停了下来。 “你们还是别反抗了,虽然我没有体力,不过实力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水,几百对四人真是妥妥的。把你身上的武器全写下来,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也没说过要你们的命。” 白黎把原先从佣兵小队那儿听到的,添油加醋还粉饰了一遍,圆圆滚滚地换给了她们。 第六十三章 :出道 白黎并不会愚蠢地以为这点小阻碍就会把这队身经百战并且有了一定默契的雇佣兵一辈子阻隔在密室里。 只要稍稍给他们一点时间,在危急关头这种常年累计默契度的团队反而更加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事实上,这会儿即使被千百只毒虫围攻,身为队长的庞鸿飞也仅仅只是破损了一身整齐干练的衣物,他像一座山一样高大可靠地挡在队友面前,尽可能的保护他们不受到毒虫影响,即使无意中被蝎尾蛰到,手臂青紫成一片也仍然像没事人似的站着。 白黎回头望了眼这一幕,出门后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语:“说实话,庞鸿飞那老妈子一样的性格完全不适合做领队。” 但如果是在娱乐圈,那他将会是最好的经纪人。 竭尽所能地为自己的艺人遮风避雨,不离不弃。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因为在他们离开密室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里面传来轰轰的巨响,白黎转了转眼珠:“这么快”他掉头转向邵钧天,“你知道他们在里面干嘛” “用火烧。” 邵钧天淡淡回答道。 “逗我呢,”虽然火攻确实是抵挡毒物的最好办法,只可惜那间密室完全是用石头跟精钢打造,光秃秃的别说是可燃物,连根毛都长不起来。难道他们是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来烧的 一想到过一段时间背后就会有一群裸男冲出,白黎恶趣味地一下子有了种想驻足等待的冲动。 不过冲动总归是冲动,不可能随便化为现实。 他一手拖着齐景昊,一手带着邵钧天离开石殿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躲进了附近半人多高的草丛。没过多久,密室方向以庞鸿飞一干人等已经伴随着一阵焦灼的气味跑了出来,他们每人身上都少了一些衣物,看来确实是做燃料烧了。 草丛茂密,不过想要躲藏的令人看不出来,只好两个人尽可能地紧紧挨在一起,白黎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头顶略过。 邵钧天说:“你觉得他们多久发现我们。” 白黎:“……邵钧天同志,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的好吗” 邵钧天:“嘘。” 阿龙走到附近又走开。 他有些微凉的食指点在白黎唇间。然后盯着他腰间的笛子:“比起这个,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如何招来这么多毒物。” 白黎:“……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问呢。” 他语气带了点小嘚瑟,说:“实话告诉你,这座山谷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布满了毒虫毒草,我的猜测是来到石殿之前的这段路也是一个关卡,但是因为有我懂得蛊毒之术的人,所以你们这一路才会走得这么安安稳稳。” 邵钧天挑眉:“你倒是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接下去却没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白黎却没忍住,小心翼翼戳了戳他:“……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驱动这些毒虫的” 他语气里带了点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有点像是求夸奖求表扬的小动物。 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情感外露,邵钧天的反应是顺着他:“说说看。” 白黎满足地笑起来,小声道:“我们圣教弟子全都跟师父学过一种能驾驭毒物的本事,通常吹奏起来之后可暂时蛊惑周围的毒物。但是这把笛子很特别。”他有些着迷地摸着其貌不扬的金属笛身,“用它吹奏出的曲子似乎可以控制整个山谷的毒物……当然我没有离开山谷,自然不知道它的受众范围会不会更广。” 邵钧天面不改色看着他:“这把笛子是你的。” 白黎愣了下,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这么说:“当然,协议早就说好了,你是公证人,敢以权谋私试试”他咬了咬牙,做出个没有半点威胁感的威胁表情。 邵钧天充满兴味:“怎么你会咬我吗” 呸他才不干这么不卫生的事,白黎一本正经:“我会让毒虫咬你,就算是翠翠也别小看它的杀伤力咬哪儿坏哪儿,咬你的手等着烂手,咬你的腿你就等坐轮椅,咬哔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娶老婆。” “我说……”昏过去许久被白黎用个不怎么美妙的姿势扔在草堆里的齐景昊掀开了眼皮,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想打情骂俏回家打去,狗眼都要瞎了好吗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回去。” 白黎接过话头:“有三个办法。” 齐景昊:“……居然还有三个” “一、你打电话给你大哥直接让他叫这群人助手,你哥这么疼爱你一定没有问题,然后像供大爷一样把我们送回家去。” 齐景昊:“……下一个。”疼爱你个头。 “二、用你做诱饵杀出去跟他们鱼死网破,毕竟你是他们雇主的弟弟他们不会不忌惮你的安危,到时候我们一人解决一个,剩下一个咱集体群殴就不信打不过去。” 齐景昊:“……有没有不以我为主的办法” 白黎点了点头:“那就是方案三了,以不变应万变,蹲在这里只要不被发现,没道理他们会不吃不喝地蹲守,等他们疏忽大意我们就可以走啦、。” 齐景昊:“………………这个主意会不会先把我们渴死饿死。” 邵钧天抬头看他一眼:“他开玩笑的,你这都相信” 齐景昊:“……” 白黎找的这个藏身地非常隐蔽,茂密的杂草把他们完完全全遮挡住,山谷中又有穿堂风吹,一人多高的杂草疯狂抖动起来,再加上他们说话很清,真是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白黎似乎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那些毒虫不单单只是简单地毒虫,其实被咬反倒不会出什么事,但如果用火去烧,它们身体里的毒素就会扩散到空当中,到时候只要是还在透气的人,都有可能中招倒地。” 正说着,在梭巡的佣兵小队人员之一毫无征兆地倒下,随后第二个,第三个,庞鸿飞是唯一没有倒下的人,他还把其他三个人的身体搬到一起,然后坐在旁边神色凝重地抛着手里的钥匙,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不再说话。 白黎:“行了,现在出去吧。” 他们来到这个显得有些落寞的队长面前,白黎说:“怎么样,还想要笛子么” 庞鸿飞抬了抬眼:“非常想,但是我的队员需要急救。阿旺的心脏从小有问题,长时间昏迷对他有很大损害。” 白黎摸了摸笛子:“任务不管了” 庞鸿飞呵呵一笑,这个笑容比刚才威胁他交出东西时的要真诚许多:“人不在的话,要任务干嘛。” 齐景昊忍不住在旁边插嘴:“是条汉子。” 白黎恩了一声,捅他:“说得对,汉子,去那边帮我采俩药草来……对就是那个长得跟菊花似的。” 齐景昊一面腹诽一面给他把东西找来,白黎拿到手随手用工具捣了捣:“就这个了,其实虽然整个山谷爬满了毒物,但也生长着很多可以解毒的植物。”万物相逢相克,有时候毒物身边就是解药。 白黎并没有马上把解药交给他们,而是先把他们带出密道反正密室里的东西已经拿到,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可眷恋的。外面可是货真价实的荒郊野外,在众人面前,白黎抖了抖袖子,掉出一只通体金黄的蟾蜍,对着庞鸿飞的脸噗地喷出一股浊气。 这个高大的男人立刻昏死过去,白黎把蟾蜍收好,再给他们挨个解药,然后就把他们扔在了这个鸟不生蛋的荒芜山脚,跟邵钧天齐景昊驾车扬长而去。 车上,齐景昊的脸色阴晴不定。 来的时候车上是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一下子变得宽敞许多但总归有些不适应。而且来时开车的是庞鸿飞在没有专职司机的情况下要怎么决定谁来司机的工作,这一点他们三个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毫无纷争地决定好了。 白黎的态度是:你可以坐我的车,不保证能走着上去走着下来。 邵钧天的态度是:你要我给你当司机 齐景昊的态度是:……………… 没有态度 ̄ ̄” 即使如此一路上身为司机的齐景昊始终在有些不务正业地偷瞄白黎,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当车子被开到齐家大宅门口,出乎预料的是管家居然早站在大门口毕恭毕敬等他们:“大少爷说,算算时间你们也该回来了。” 白黎摸着手上因为跟佣兵团队对峙而受的伤,哦呵呵了一声:“确实是啊我可绝对不能错过呢,跟齐靳先生的会面。” 第六十四章 :开播 通常一个人在经历了一段被毒杀、暗算、围攻的奇幻大冒险之后,是不可能维持镇定情绪地坐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面前,放纵自己没有半点涵养的胡吃海塞的。 而白黎做到了。 驱使他这么做的并不单单只是在体力活动了一整天之后所带来的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更在于实施了上述那些罪行的那位板上钉钉的罪魁祸首,在听完了这些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的强而有力的控诉之后,居然揣着一张如花似玉的俊脸,腆着脸说他不知道这回事。 不知道这回事 呵 呵 积攒了一整天还差一咪咪就能破缸的怒气值噗地一声不受控制地充满了白黎全身。接下来,出乎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预料的是,他无比冷静地把齐家管家所给他倒上的热咖啡一饮而尽,而咽喉中滚烫的感觉奇异地中和了正在沸腾的愤怒感。 这样白黎的心情慢慢安定下来,保持着生硬的语气铿锵有力地问道:“齐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您并没有吩咐他们不管我们死活地夺取密室里的东西……他们的证言纯粹是对你的污蔑跟诽谤” 齐靳真挚地看着他的脸:“是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呢,毕竟景昊还跟你们在一起啊。”他略带冤屈地垂下了眼。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态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睁眼说瞎话的痕迹。 白黎:“……哦,这么说吩咐他们扯这种谎的人真是太卑劣了。” 齐靳气愤而不失优雅地说:“是的这行为真令人作呕” 白黎:“……” 齐靳:“幸亏我弟弟没发生什么事,太谢谢你们了。” 白黎沉默地低头用一口的方式把挤满了奶油的餐后甜点吞进了肚子,这使得他的嘴边不出意外地沾上了一圈白色的可笑痕迹。 邵钧天很不给面子地:“呵。” 同桌的齐景昊:“噗。” 白黎:“……” 最后,他依然沉默而冷静地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巾擦嘴:“那今天打扰您了,你们家的晚餐很好吃。” 齐靳笑着道:“谢谢。欢迎白黎先生随时再来,毕竟景昊很少有朋友能来家里吃饭。” 齐二少的“谁跟他是朋友”轻声嘟囔被淹没在了白黎站起转身离开的脚步声中,而当他的脚步声渐远之后,邵钧天也完成了用餐起身准备离开。 齐靳诧异:“咦,我还以为你今晚会继续住下。” 邵大爷郑重其事地做出回答:“他不高兴,得哄哄。” 齐靳脸上带着看不清情绪的笑容:“我看他表现得明明很稳重嘛。” 对此,男人留下一句“收拾一下他的餐具”就快步离开了大宅。 “少爷。” 数分钟后,收拾餐具的管家站在他的主人面前,手中握着一把不知何时被人用超常力道掰得弯曲变形的叉子,平静地等待吩咐。 齐景昊:“……” 齐靳眼眸微眯:“哦,既然坏了,那就再换一套吧。” 齐景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他现在讨厌这个大哥的无数个理由其中之一,即使只有一个叉子坏了,他就会换掉整套厨具。 这全是因为他性格如此,齐靳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所以,自己这个浑身问题的麻烦弟弟,想必在他眼里一定是厌恶到了极点吧。 齐景昊自嘲地笑了一声,放下筷子说他吃饱,就上楼去了。 …… 白黎打车回到酒店。 一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宋凯文说他马上就回酒店。而在他们出密道之后他也已经打过电话报告给他。 下车之后站在酒店门口他感到风刮在脸上凉嗖嗖的。 然后他看到了紧跟在他身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个英俊到瞬间成为路边一景的男人。 然而接下来,白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狗都嫌的表情:“你跟过来干嘛转身进车让司机送你回原来的地方明天早上醒来你不是能坐拥两百平方的席梦思三百个保洁小妹五千平方的豪宅……” 就跟不服气在山谷里男人嫌弃他不会现代用语似的,他一口一句网上胡乱看来的网络用语,没几句就把自己说的词穷,正噎着思考怎么继续往下扯才好把话题圆回来时,邵钧天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个台阶下:“你最好搞清主次。” 白黎:“啊” 邵钧天面瘫着脸:“如果要用保洁小妹的数量来做资产统计比较的话,我拥有的一定比他多。” 白黎:“………………” 亲你今天吃药了吗 这算哪门子的主次关系啊是不是感觉自己萌萌哒 邵钧天:“而且,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今天播出的走四方节目第一期。” 白黎:“……” 且不说齐靳家怎么可能穷得连电视都买不起……亲你不是投资方吗随便打个电话节目组分分钟把节目录影带跪着打车过来送到门口还附送家庭影院的好吗 而邵钧天却不想多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已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了酒店大门。 白黎在原地呆立了两三秒,转身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这时距离节目播出还剩十五分钟。 宋凯文打电话问他到酒店了没……到了一起看节目吧……被邵钧天抢过电话说不用。 还剩十分钟。 白黎迫不得已地让邵钧天进了门,他把两根笛子放好转身看到邵大爷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卸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白黎:“……” 还剩五分钟。 把房间里储备好的零食小吃拿出来摆在床头,白黎以房主的身份霸气侧漏地占据了床头柜旁的有利地形,顺便把不请自来的男人挤到一边。 还剩三分钟。 白黎打开了电视开始胡乱转台,随手拿了一包虾条拆开正准备往嘴里送,身前一道残影闪过,第一根条出现在了邵钧天手中。 还剩两分钟。 虾条争夺战进入白热化。 还剩一分钟。 战况突变,战利品撒了一床,虾条争夺战以两败俱伤告终,敲来客房服务换床单。 节目开始十分钟。 新床单堪比幼稚园小孩打架的幼稚行为告一段落,两个人终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节目。 然而,出乎白黎的预料,节目比想象中的无聊。 大概是因为这些画面他都经历过的关系,并没有多少新奇刺激的感觉,唯一能令他哈哈哈哈的居然是节目组为了效果随便在画面上配的卡通图案和旁白。不过就这点乐趣很快也被一整天下来积攒到极点的疲劳所掩盖,没过多久白黎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仿佛鹊桥两端的牛郎织女一样迫切地想接近彼此。 然后他就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这一觉白黎睡了很久。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窗外热烈的日光一下子就刺穿了他的狗眼,令他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亢长呜咽,然后用一种绝对称不上美观的姿势把自己高柔韧度的身体扭进了被窝里去。 数秒之后又跟被火烫了似的猛然直坐起来。 邵钧天坐在床边非常安静地看着一本书或者册子或者别的什么纸制印刷品。 听到动静,男人合上书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他。 白黎看了看自己目前所处的姿势,回想起睁眼前的那个翻身动作如果没有做的话……那邵钧天的位置貌似可以刚刚好的替他……挡光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他就被自己逗乐了。 白黎揉了揉眼睛,去看桌上的闹钟:“你从哪里搞来的书……咦下午两点了” 他把那个可怜的闹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以确认不是拿倒了。最后只能悲伤地承认是自己的生物钟倒了。 “宋凯文跟我说,昨天节目播出收集了观众反馈信息之后,今天上午会开一个关于下期节目的内容会议吗,他在我耳边短信手机念叨了可不止八遍让我一定要到场” 邵钧天:“是,他早上来过,我告诉他你昨天太累了需要多休息一下。” 白黎:“……” 邵钧天:“刚才他过来通知了一下开会结果。第一期有刘小梅坐镇反响很热烈,很多铁杆粉丝希望可以再看到她,所以下期节目的拍摄地点设在嵩山。” 白黎:“……小梅姐要来嵩山”不过嵩山这个地名耳熟得很。 邵钧天抬起眼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不,刘小梅第一次获得影后的那部影片就是在嵩山少林寺取景,多少能拉到一点梅粉的好感值,至于你的搭档嘉宾……还没定下。” 白黎:“……我怎么感觉在我睡着的时候好像错过了很多事嗯少林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回来了努力捡起丢掉的节操要做一个萌萌的作者上一章修改了大半,结果多了两千字……之前买过的小伙伴不用多花钱么么哒 第六十五章 :别称 得知下一期节目地点确定成和尚庙之后,已经抽身事外的齐景昊专程打电话来对他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幸灾乐祸。 齐景昊:“横跨半个国不远万里去吃一顿素,看好你哦小丽~” 小丽是昨天节目播出之后网友讨论帖里给白黎起的别称,当事人表示拒绝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第一期走四方反响非常热烈。 因为有高人气亲和热情的影后刘小梅坐镇,所以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在拍摄过程中白黎身为主持人的一系列言行和跟嘉宾路人的互动非常生动有趣。 再加上节目组后期加上的搞怪旁白,以及进行设计的解密环节,从节目播出第一分钟起就牢牢锁住了观众的视线,并且再接再厉地让无数观众咧着嘴傻笑一直持续到中段广告,才把屁股从座位上挪下来飞快地奔进洗手间解决早就快憋不住的人身大事。 当然,有拥戴者就一定有反对者。 在网上最大中文论坛的一个最火热的讨论帖里,就有这么一帮子人在不予余力地极尽言语之下流的表达出他们对于走四方节目包括主持人白黎的反感。 各种各样莫须有到匪夷所思的不满从他们嘴里一条接一条不要钱似的蹦出来。 什么白黎的表情夸张做作啊,走路扭扭捏捏啊,吃饭砸吧嘴啊……这条评价导致身为当事人的白黎回去刷了三遍节目回放,然后打电话给宋凯文:“是我眼瘸了还是他们有天眼通,我吃饭的近景画面总共八个,满耳朵都是配乐,他们是怎么从电视上穿越到我们拍摄当天听到我吃饭发出声音的” 宋凯文:“别管那些人怎么说,”经纪人也在刷着那个帖子,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这群人出动整齐步调一致,转移话题和秀下限黑装粉的方法也如出一辙……应该是专门请的职业水军。” 白黎茫然着脸把帖子往上拉了一遍,他混论坛时间不长,压根看不</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22部分阅读 宋凯文嘴里说的什么水军画风,顶多能感受到帖子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恶意迎面而来,未免继续心塞果断关掉网页。 而在他关掉帖子之后,黑子们紧接着又硬扯出一条尖锐的评价。 说白黎一个大男人跟刘小梅站在一起畏手畏脚还给她拎包其实只拎了一次还给她拖脚节目需要,太狗腿了,改名小黎子吧 一时间满屏幕小黎子这个词被刷的飞快,而后又有人喜闻乐见的打错字变成了小丽子,简化之后就剩下了小丽这个古怪的别称。 齐景昊得知之后,第一时间以此嘲笑了他。 对此白黎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谢谢关心啊,昊昊。” 齐昊昊怒摔话筒。 挂了电话,白黎低头沉思了片刻,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喂,能不能送一盘酱肘子上来……啪” 电话被正好赶来督促他收拾行李的宋凯文重重拍在桌上:“一小时后就出发了,你点个球的酱肘子” 白黎抬起头:“没办法,这家店不做麻辣兔头。” 宋凯文:“……”这是重点吗 接下来几天就要住进寺庙吃斋念佛了,想到这里白黎极具悲伤地长叹了口气,然而经纪人的权威无法侵`犯,他手指在桌上划拉着圈,用那种退而求其次的商量语气道:“实在不行,你给我拿两个咸鸭蛋带着路上吃吧,唉。” 看起来就快要把自己代入全世界人都不爱我苦情婆媳剧的受难小媳妇角色的白黎,让宋凯文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里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宋凯文:“……想什么呢,你是去录节目又不是出家当和尚,还是你想吃斋念佛一个星期我也不反对,你平时口味太重吃太多油腻……”话没说完白黎打断了他,“等等,一个星期前两期不是顶多拍了三天吗” 宋凯文奇怪道:“你没看完新剧本吗少林寺这回我们打算拍上下期,另外你的搭档嘉宾也出来了,一共两个。”他随手翻开桌上的新剧本,“一个是当年刘小梅电影里的主要配角,本身也是娱乐圈现在的喜剧大腕,另外一个就是这期我们搭档过的齐景昊。” 白黎:“…………” 宋凯文:“第一期播出之后,下期预告出来观众反响就已经非常热烈,因此节目组临时决定让他多跟一期……”顿了顿,“不过熟人告诉我其实是他的经纪公司看节目播出反响热烈,主动联系我们再上,应该没有预先告诉本人……你怎么这种表情” 白黎克制不住地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 宋凯文一巴掌糊上他的脸:“快整理行李。”自己则离开了房间。 被经纪人大爷一掌拍去床头的时候,白黎意外地撞上了正从阳台走回来的邵钧天,在他刚刚接起齐景昊电话的同时,这位同样也表示收到了通讯请求因此离开了室内。 邵钧天今天身上穿的是白黎的衣服,原因是继昨晚的虾条大战之后今天早上在他们床上又爆发了可乐大战。邵大老板好像忽然开始乐此不疲地试图从他手里抢走些什么,然后看他或气急败坏或冷静果断的抢回来。 令白黎有种自己好像在被当成猫狗逗弄的不爽感。 非节目录制期间他只穿低调的深色外套和牛仔裤。所以邵钧天衣服弄脏之后进浴室换上的也是这种衣服。 肩宽腿长的高大男人背光走来,阳光打在他英俊到不可思议的侧脸,令白黎一瞬间看呆了些,随之羡慕又惋惜地想自己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把比自己小一号的衣服穿出这种霸气感。 也许他应该趁着自己还没过成长期再接再厉地锻炼一下。 白黎盯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若有所思,不是说男人到二十岁还会再长个,只要他把肌肉练起来的话……心满意足地畅想了一下自己八块腹肌的美好前景,白黎抬起脸,坦然地对面前的男人道:“结果你公司的事有什么进展不会还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少林寺吧” 邵钧天:“你怎么知道电话是庄晨打来的” 白黎一本正经:“因为我跟助理哥是一见如故的心灵之友。” 邵钧天笑:“你助理哥这个月奖金没了。” 白黎:“…………以权谋私的无良老板啧啧啧tv315就需要你这样的反面典型。” 男人用戏谑的语气笑了一声,回归正题说:“庄晨通知我董事会开始闹腾着要我下台,原因是我长时间不在公司打理公司事务。” 白黎:“……所以” 邵钧天淡定道:“所以我待会儿跟你们一块出发去嵩山。” 白黎:“………………” 逻辑呢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指责难道不应该火速赶回公司去稳如磐石地坐镇数月打他们的脸吗这么上赶着帮别人挖个坑自己跳下去是要闹哪样啊 邵钧天仿佛知道他的疑虑,放松地将自己陷进桌边座椅,手指不经意地略过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边缘:“网上喷子说你吃饭砸吧嘴,你就要坐飞机到他们面前挨个表演你是怎么吃饭的吗” 白黎:“……”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感觉怎么那么奇怪。 邵钧天:“他们喷你,就算喷到唾沫都干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白黎:“……”他知道这种时候水军一张帖子能赚五毛这种认真务实的回答肯定不是邵大爷现在想听到的,所以识相地配合了他沉默起来。 明明处于平等视线,邵钧天却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漠然地质问白黎:“所以,你懂了吗” 再听不懂的话,我就要嘲讽你的智商是不是丢在c城忘了带出来了。 白黎百分百确定自己听到了邵大爷这样的画外音。 所以他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保持沉默地回头开始按照宋凯文所吩咐的整理起行李来。 不过整理着整理着,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白黎:“我的内裤怎么少了一条” 邵钧天:“我借走了。” 白黎视线意味不明地落在男人的肚脐下三寸:“…………等等我同意了吗” 邵钧天理所当然地反问:“你不同意” 白黎:“……” 不同意又能怎样,让男人现在脱下来还给他吗再跟他的其他内裤一起收进箱子里还是新鲜的哦亲热乎的哦亲 白黎:“……” 邵钧天:“你要是不同意,待会我出门买了新的还给你吧,”他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地轻轻动了一下胯部,“确实是有点紧。” 白黎终于出离愤怒:“…………鸟大了不起啊” 这点小小的出发前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节目组前往嵩山少林寺的脚步。反而让他们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备用衣物要买好这一旅游注意点的实质性意义。 吃过晚饭赶到机场搭上前往郑州的飞机。 一觉醒来,他们已经到了郑州国际机场,再转乘车前往最终的目的地少林。 折腾了一晚上筋疲力尽找了预定的酒店落脚。那位喜剧演员嘉宾叫杨天乐已经到了正在休息,而齐景昊要第二天才会坐飞机赶来,会在节目拍摄途中加入他们。 随着第一抹朝阳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白黎一大早被打扮得精神十足地站在嘉宾杨天乐的酒店门口,在导演示意下,咄咄咄轻敲了三下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 一张过分灿烂的笑脸出现在镜头内:“这么早呀” 作者有话要说:#有病吃药系列#我要让你们都知道,这篇文的日更,被我承包了霸气总裁酷炫脸 第六十六章 :戒 杨天乐早年是个混迹于各大影视城外的专业龙套,经验丰富技术过硬,为了一盒鸡腿饭能浑身裹着泥浆在大太阳底下晒三个小时来演画面里只能出场三秒钟的兵马桶。 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跟未发迹前的刘小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杨天乐的人生开始出现转机,也正是因为刘小梅的一部少林背景的武侠电影。 那部电影叫做少林女,刘小梅在里面演一个给少林寺送菜的农家女,从小醉心向往少林武学,只可惜少林寺不收女弟子,爹娘也反对她像那些武僧一样舞刀弄枪。 但是她运气好,得了一位在少林藏经阁扫地的大师指导……虽然这个大师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行,还喜欢喝酒吃肉是个酒肉和尚,但他身份神秘武功极高,农家女因为一袋遗落的肉包与他结缘,从此用肉食和好酒做报酬让他教自己少林武功。 后来剧情急转直下,想不到大师其实曾经是个在战场上千里不留人的威武将军,厌倦了战场厮杀而隐姓埋名来少林寺当了个普通的扫地僧。 现在两国打算交好,对方提出的要求是必须要将军死。 武林头号杀手前来暗杀将军时他双手合十,抬头朗声一句阿弥陀佛佛字刚出口,头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而农家女为了给他报仇,花了整整十年精心布置了一个局,终于让这位头号杀手成为瓮中之鳖,却在最后关头明白了大师为国为家的苦心而放弃手刃仇人。 之后她来到大师坟前给他磕了三个带血的响头,留下一笼屉热腾腾的肉包转身离去。 杨天乐饰演的就是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大师。 电影播出之后身为主角的刘小梅受到大家追捧,而杨天乐也因为在电影里的出色表演受到广泛关注。之后更是接连不断接了很多喜剧,塑造了各式各样的人物角色,荧幕形象经典到了观众一看到他说话就会笑的地步。 现在这位娱乐圈界的老前辈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白黎不假思索地回以同等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导演让我带着摄像机专程接您,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杨先生随时可以下楼咱们出发前往少林寺。” 他说的是随时可以,而不是现在可以。 节目组在收集了第一期观众反馈之后,认为一部分观众对白黎不满的所谓狗腿完全可以被加工成体贴这一广大年轻女性婆婆妈妈备受追捧的优良品质。 因此宋凯文在开机前特别提点了他一下,要在细节上尽可能表现出体贴入微这一点。 杨天乐在门里咧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有些东西需要整理一下,白黎马上说不急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就好。 出门之后,杨天乐跟白黎并肩而行,两人之间丝毫没有老前辈跟新人之间的隔阂,一路嘻嘻哈哈从电梯一路聊到计程车面前。 而等到上车之后,原本笑逐颜开的杨天乐却忽然垮下了脸。 白黎心领神会地闭上嘴,看到杨天乐面露菜色地回头确认了一下摄像机跟节目组都坐另外的车跟在后面,才放松体舒一口气,斜斜地靠在椅背上,语气诚恳:“对不起,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怎么知名喜剧演员不在镜头面前就摆不出一张笑脸了。” 白黎摇头:“不会啊。”镜头前后判若两人的,从他开始进入娱乐这个大圈子之后见到得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其中不乏几个熟人。 杨天乐朝他笑笑:“谢谢你理解,以后几天我们可要互相照应了。” 白黎点了点头。 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今天邵钧天没有跟着节目组一起来,而是在一大早就表示他在郑州有事要处理,所以比白黎还早离开旅馆。 白黎从来不知道这位大爷跟着他们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神神秘秘地,到底是在干什么,但说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 只是每次对此表达疑虑的时候,邵钧天都会用一种明显挖了坑等人跳的语气问他:“你确定你想知道” 白黎:“哦,还是算了。” 嗯,他就是这么个不高兴按常理出牌的小调皮。 ̄ ̄” …… 下车前,杨天乐还用随身携带的化妆包往脸上扑了一层粉,要平时有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揣着个小镜子化妆,白黎一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这会儿他知道杨天乐只是为了掩盖他的倦容。 下车后,白黎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面无表情背后能看到阴云密布的男人在摄像机出现在视线内的一瞬间,他的脸上立刻迸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白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为他身体力行上一出变脸大戏的杨天乐,用几乎是有些调皮的语调朝着他挤了挤眼:“走吧,我们上山。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 这演技来上这种三流综艺节目真是委屈您了啊杨大大尼玛奥斯卡金像奖妥妥的好吗 直到来到少林寺正门,一路上杨天乐表现得既兴奋又热情,整个人阳光灿烂地就像刚才白黎在车上见到的那个,必须要扑粉才能遮盖掉倦容的男人是他早上没吃饭产生的幻觉一样。 接待他们的小和尚将他们一行人带到方丈面前。 这方丈不像平时人们印象中一样是个白须白眉的老和尚,他年纪不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低头一咧嘴倒有几分笑呵呵弥勒佛的感觉。 方丈说:“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来我寺内录制节目,不胜欢迎。我寺特别安排了一位弟子陪同带领,我这就让他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头顶光溜溜,身穿一身青色僧袍的年轻小和尚从侧门走了进来。 这小和尚五官长得清秀,如果还有头发的话一定是校草级别的人物。镜头前他面部表情绷得紧紧地,白黎以为他不习惯面对摄像机,主动开口打破僵局:“这位小师父是” 方丈笑眯眯地:“这是我寺戒字辈的弟子,法号戒网。” 白黎:“……噗” 对不起他没忍住 这声清晰的嗤笑立刻引来了小和尚的怒目而视:“笑屁啊” 方丈干咳了一嗓子,斥道:“戒网” 这位法号戒网的小和尚龇了龇牙,不出意外地扭过头,拒绝跟白黎有视线接触。 节目组看情况微妙,马上打圆场说爬了这么久的山休息一下,稍后继续拍摄。 摄像机一关,杨天乐转过身又恢复了一脸阴郁的样子,跟方丈低声询问厕所在哪里,便离开了这里。 白黎抱着团结友好和睦共处的美好目的带着剧本凑到戒网面前:“咳,我是节目主持白黎。” 小和尚冷冰冰地斜睨他一眼:“小僧戒网。” 白黎嘴皮子上下开合了下,发现他无论准备了什么精彩的措辞在这个充满槽点以至于无懈可击的法号面前都显得如此无力,“你……你的法号真特殊”说完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嚼了吞下去。 戒网用他那双眼角有些上挑的眼睛来回打量了一下白黎,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知道我的法号在你们听起来很奇怪。” 白黎:“……”虽然这种时候安慰性地一句不你的法号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才是提升人物好感值的正确答案……但是他确实是没办法腆着脸睁着眼把这句瞎话说出口。 接着戒网就告诉他,他要先离开去挑水,待会可以去内院找他。 作为一名导游类型的角色,他应该是清楚走四方节目组这次的行程安排,所以内院应该就是下一个拍摄地点。 白黎翻了翻剧本发现果然如此,接着忽然感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去却发现是刚才见过的方丈。 方丈一瞬间眼睛微睁,又瞬间恢复成笑眯眯地样子对他阿弥陀佛了一句,说:“施主,戒网就劳烦您照顾了。” 白黎:“啊” 方丈:“不瞒施主,戒网其实是两年前进寺的弟子。那时候他才十七岁,但是却不读书不上学,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半步。正是染上了那种网瘾。” 白黎:“……”他茫然地低头看了看剧本,不明白这档正宗地道的旅游美食节目怎么忽然就穿越成了隔壁档的变形计。 方丈无视了他错乱的表情,继续慢悠悠道:“他父母为了让他摒弃恶习,但又没有钱把他送到专门的学校,所以才送到我们寺里,还一定要求我们给他起法号戒网。从此,戒网就在我们寺里住下来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当和尚成功让深陷网瘾的少年摆脱恶习了吗 这当然是……成功了 据方丈所说,戒网现在是这一辈当中最吃苦耐劳,潜心修佛的弟子,什么网络啊,游戏啊,都被抛得一干二净,清心寡欲的每天只知道吃斋念佛敲木鱼,都快六根清净坐地成佛了 可就因为六根清净的太过严重,这孩子在寺里越待越舒坦,越住越不想走。 结果到了他父母上山领他回家的时候…………他还真就不肯走了 方丈苦恼地说:“本来有这种一心向佛的弟子我们也感到高兴,但戒网的父母为了把儿子带回去,来我们寺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香火都被活生生折腾走了一半,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白黎施主,你一定得帮忙让他尽早下山去啊……” 白黎:“等等”他茫然地盯着方丈那张浑圆饱满的胖脸,指了指自己,“这事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方丈忽然跟念经似的:“有关系的有关系的,只要你答应,就是有关系的。” 白黎敌不过他这种唐僧式连续不断的语言打击,只好说:“好吧,录节目的时候有机会我就试试,看看能不能劝他离开少林……先说好就算没劝走也不能赖我。” 方丈立刻笑逐颜开:“阿弥陀佛,这是自然。” 这时杨天乐已经从厕所回来,神色看起来明媚了许多,见人就亲切地打招呼,尤其是在走到白黎跟前时,还特别重重地跟他握了下手。 白黎:“……阿嚏” 杨天乐身上有着浓重的香烟味道,这令嗅觉本就灵敏的白黎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他隐约觉得这位喜剧演员大叔的身上还有一种令他不悦的味道……但想凑近仔细辨认就立刻被他身上的烟味跟寺庙里的香火味道遮盖住。 是错觉吗白黎吸了吸鼻子,跟随节目组的脚步往少林寺的内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成功地承包了日更君呢 ̄ ̄amp;quot; 新人物是法号戒网本身也在戒网的小秃驴嗷呜被揍萌萌哒 第六十七章 :嘴欠 竹影斑驳间,生长中竹叶特有的清香以及自然芬芳的泥土香气充斥着这间人烟稀少的内院。 这个时候正是少林寺和尚们每日例行早课的时间,因此对于一心向佛半点儿不想搭理凡尘俗世的戒网小秃……啊不对,小和尚来说,陪着节目组这群吵吵嚷嚷的人拍摄什么鬼节目简直是再不高兴不过了。 内院前有一大排水缸,里面装满了每天早上寺庙内的师父们打好的井水。 当然这些井水多是用来浇灌植物,少林寺又不是未开化的原始人聚集地,平时吃饭喝水他们还是会用烧开的自来水或者桶装水。 拍摄开始。 杨天乐拍拍手:“戒网师父,来给我们介绍下你们寺庙里是怎么做饭的吧。” 戒网看这位知名影星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二傻子。 他拧巴着眉毛:“买菜,洗菜,摘菜……”就好像全世界人做法都不是这么个顺序似的。 “买菜”白黎主动话题,“你们寺庙建在山上,平时下山买菜一定很不方便吧,是不是有像少林女里那样的卖菜的专门送上来” “不,没有那种东西。” 戒网一本正经道:“我们一般都下山买干货之类的可以长期储备的物品,新鲜蔬菜都是寺里自己种的。办货一般是我一个师兄跟我一起去,方丈说可以训练我们的体力和脚力所以从来不给我们车马费。” 白黎:“…………”你确定你们方丈不是单纯的小气 “你们要看我们做菜的话,那边就是厨房。” 白黎顺着戒网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少林寺的厨房是间敞开了门的瓦房,门口有一棵生长的过于旺盛的柳树。 新鲜蔬菜在热锅里被翻炒的味道弥漫在众人鼻尖。 厨房内的师父们正在为了全寺僧人的早餐而加班加点的忙碌当中,在这种大冷天里这间敞开了门让穿堂风迎面而过的房子居然出乎预料的热火朝天。 节目组迅速在门口灶台前架起摄像机,就在这时白黎口袋里的手机哔哔哔突兀地响了起来,他马上把声音一掐,跟导演比了个手势走到一边接通电话:“喂” “在少林寺玩的怎么样” 是邵钧天。 “玩个头,遇到了点麻烦事……对了可以问你一下。”白黎眼神落在不远处一脸不耐烦被导演拉着想让他摆拍姿势的戒网身上,“如何跟原网瘾少年现如今的改邪归正好秃……和尚相处。” “……为什么问我” “你不知道”白黎故作惊讶地做出一个夸张的掩嘴动作,虽然当事人压根看不到,“我以为原中二现如今的国民偶像齐昊昊跟他应该是同类生物,看你们相处的这么融洽,我以为你会有应对这一系列生物的独门绝招才对。” “首先,我与齐景昊相处融洽是因为我跟他的兄长有着长久以来的互惠互利关系。其次,”邵钧天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几分,“齐昊昊你们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相互昵称的程度了” “谢谢您的关心,我俩关系在那次密道之旅之后日行千里突飞猛进,说不定下次见面就要互称哈尼,”讲到这里他忍不住把自己恶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马上转移话题,“说起来他本人马上就要到了,貌似会很有趣的样子”白黎望着一室炊烟贼兮兮地眯起了眼。 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少年脸上的那种鲜活的表情,邵钧天的面部表情几不可察地柔和了几分,道:“今晚你们要住在寺庙里吧,小心着点,听说那附近最近治安不好。” “……啊”他闹不懂这位忧国忧民的邵大总裁怎么还关注起和尚庙的治安问题了,“你是想我别晚上出来溜达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少林寺也是当年一起帮忙围剿过毒尸的物品门派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今天晚上我就去扒方丈的墙角。江湖上几大门派也就剩下少林还保持着原本的声势名号了,我当然要好好探查一番。” 说到这里,导演那边准备好了摄像机喊他过去。 白黎匆匆挂了电话走过去,情绪高涨的杨天乐几欲想用厨房里的铁砂当众表演糖炒栗子,被节目组跟僧人们联手制止,说这种有危险性的活最好事先做好准备或者等节目尾声再拍。不然万一弄伤了接下来节目难道要白黎一个人独挑大梁 这时屋外忽然开始吵吵嚷嚷。 女生们的尖叫,大概是保安人员声音粗狂的呵斥,这种随时随地自带吸引脑缠粉儿画风的清奇气场不用说,我们的大明星齐昊昊闪亮登场了。 拍照又送签名写祝福留念,终于把从山脚下发现他就一路紧追不舍粘了一路的粉丝打发走,进了厨房之后齐景昊整张脸都是黑的。 白黎走过去读作热烈欢迎写作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上辛苦啦,齐景昊同志。” 齐景昊随口应了他一句,来回扫视了一遍这间一览无余的厨房,还特别把目光落在节目组那边跟导演商谈剧本的宋凯文身上,最后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还真,全是菜。” 白黎:“哦,你要这么觉得口味单一的话,这里还有素鸡素鸭素火腿,煎炒蒸煮炖样样都行,我们少林寺大师傅的厨艺都是棒棒哒。” 齐景昊:“…………” 戒网盯着他看:“是齐景昊” 白黎转头:“你认识他” 戒网看他一眼:“废话,我上山才两年,好歹也记得点以前的娱乐八卦。我记得这家伙以前上个什么选秀节目,然后把队友整残了自己上位冠军是吧。” 此话一出,整个厨房是气氛瞬间凝滞了。 本就脸色不佳的齐景昊现在更是浑身散发着一股要吃人的可怖气压,而白黎丝毫不怀疑这个人特指的一定就是不知道该说是天然还是iq低的戒网。 宋凯文的表现反倒平静的很,转身嘱咐了导演一句:“这段掐掉别播。” 戒网口中所说的应该是当年无良媒体为了杂志销量而制造刊登出的虚假报道,虽然不知道戒网为什么偏偏记得,不过……“戒网兄,”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第一个开口的并不是当事人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看起来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的白黎。 他随意地用手掌拍了拍戒网的肩膀,说:“有句话你知道吧,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戒网愣了一下,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我嘴欠。” 齐景昊:“……算了。” 这一页算是揭了过去,好像为了弥补这句话所带来的气氛尴尬,之后的拍摄过程中戒网都配合得很到位。他本身不是那种真的闭门不出修身养性的和尚,所以镜头感相当的接地气,这也令白黎明白为什么方丈大师要让他来担任他们的导游。 一来这人确实合适干这个。 二来…………万一他拍着拍着节目对凡尘俗世又产生了兴趣,打包下山那可绝对是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了。 一整天的节目拍摄下来,他又带他们去寺庙里的客房住宿。 白黎的房间跟两个节目嘉宾并排相邻,临走前戒网特别嘱咐了他们:“厢房里有安装厕所,晚上别随便出来走动。” 白黎心头闪过一丝疑虑,随口一问:“怎么,这里治安不好” 这话令戒网浑身一怔,就马上恢复过来语调抬高地道:“别出来不就没事了嘛我先走了” 目送戒网兄几乎是有些仓惶逃走的远去背影,白黎跟齐景昊对视了一眼:“他没有否定。” “你们想搞什么”宋凯文警惕地盯着他俩。 “没什么,就想出去走走。” 白黎在他眼皮子底下伸展四肢用一套高柔韧度的动作活动了一下筋骨:“难得如此夜黑风高夜……不杀人放火夜行玩乐一番怎么对得起如此良辰美景。” “……” “我跟你一起去。”齐景昊忽然上前几步抓住他胳膊,朝着宋凯文朗声道,“有我看着他,你放一百个心就成。” “喂喂说清楚是谁看着谁”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嘲讽对方,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宋凯文的视线中。 而当宋凯文也离开了原地进屋之后,齐景昊立马把嘴一闭,强行用他那与生俱来的惊人力道把白黎压着蹲下来:“听着,看在你今天白天帮我说话的份上,我谢你一回,再顺便把当年比赛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吧。” “事先强调,我绝对绝对不是害宋凯文的那个人……不过我确实一直以为他这么多年已经治好了,结果上回在苗寨……” 白黎:“等等,害你的意思是,当年自动贩卖机的饮料里出现玻璃这回事真的是人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五子棋玩high了卧槽,半个小时之内替换 0:21替换完成,勉强保住了节操…… amp;gt;amp;lt;。 其实已经丢得找不着渣了吧…… 第六十八章 :推测 让我们把时间的进度条暂时拉回五年前。 当年的歌唱选秀节目还没有像现如今这么要靠歌手说故事跟拼身世来赚取观众分这般畸形。 当时本身能办得起选秀的电视台在内地并不多,而它们的设备也不是很完善。每个选手都只能用没有被后期和调音师加工过的纯天然嗓音来在舞台上杀出一片天。 所以可想而知,当年那个站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宋凯文有着多么好的一副嗓子。 夺冠热门不是三流小报随口胡诌的。 这样出色,受人瞩目的选手却在半决赛前因为那样一场本不该发生的事故而遗憾地离开了舞台。 谁能接受 所以那段时间杂志小报层出不穷地八卦着那件事的幕后真相,虽然警方的检验报告上说蓝莓汁瓶并没有被人为动过手脚,但报告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有些背景的人,稍微修改个一两句话也是非常方便快捷。 因此,当年的扔玻璃嫌疑人矛头一度直指背后拥有齐氏撑腰的齐景昊。 “那都是谣言。” 五年后的今天,一间寺庙悄无声息的厢房花园里,齐二少爷仗着这会儿没有任何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他的尊容,及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这种暗地里使绊子的龌龊事我不会干。” “我信,虽然你浑身上下从里往外从上往下能数出不少性格缺陷,不过你绝对不是个会暗箭伤人的小人。” “……前面一句你可以吞肚子里别说出来。” “我乐意。” “……” “所以呢,当年下手的到底是谁”白黎随手捏了把身旁灌木上的绿叶,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我不知道。”这一瞬间齐景昊那张万年留有傲慢影子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挫败。 “……”白黎现在很想把刚才收到的那个白眼还回去,“所以我们俩大晚上的站在这个灌风口上冒着明天起床头疼脑热的危险一面吹风一面在干什么卖萌吗”他顿了顿,不客气地补充道,“哦,我忘了我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所以有危险的只有你而已。” 齐景昊瞪着他:“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当年那事我让我哥帮忙查过,发现确实有人用某种方式让警方修改了检验报告。但是我们却找不到做那件事的当事人。” “什么意思” “当时想让那件事成为单纯事故的人有很多,电视台肯定就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节目最后所有的头条版面都给一个注定不能拿到冠军的退场选手占据;除了我以外的所有选手都不想竞争对手因为这种事情在出道前赚足人气;所以我秘密调查了那期所有的选手,却发现他们都不是放玻璃的那个人。” “稍等一下,”白黎淡漠地打断他,“刚才还是你哥帮忙,现在怎么就变成你在秘密调查了” “…………这种时候抠字眼有意义么反正犯案者一直没找到,这件事从此就不了了之了。我哥也拒绝再花费时间在跟他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所以……” “所以没有了好哥哥的帮助,你自己也放弃了追查这件事。” “我没有”齐景昊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反驳道,“我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是圈内人干的可能性很高,所以这几年我都在留意圈里崛起的新人,然后我发现……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虽然是近期才出道,但曾经参加过当年的选秀比赛,还刚好就是在海选晋级赛上被宋凯文打下去的,而当年的半决赛现场,他也曾经出现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下来打量了一下白黎的面部表情,却没有在上面找到求知以外的更多情绪,有些失望地继续道:“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跟你在新之声比过两场的方逸轩。” 白黎:“………………这货” 事实上如果不是齐景昊现在提起,这家伙已经被他遗落在不知道哪个大脑深处的犄角旮旯里去了,而且仅凭着他对那家伙的唯有几次印象,并不能像齐景昊这样效率地把他跟往宋凯文的饮料里扔玻璃的人联系在一起。 造成这一结论的最直接问题就是,齐景昊没有证据。 他现在所推测的一切,都只是他从环境侧面结合了自己的看法总结出来的。 没有任何实质依据的论点,就像用四根木条撑起来的房子,风一吹就倒了。 天色渐晚,白黎没什么形象地张嘴打了个哈欠,说:“你说完了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齐景昊还在低头沉思,乍一抬头:“嗯你刚才不是说今晚月黑风高适合夜行” “你回头看看。”白黎动作不易察觉地指了指厢房的方向,“如果我离开这个院子一步,别说是今晚夜行,以后的二三四五六晚都不可能找到空隙干点什么。” 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望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清晰的人影在黑暗之中像个幽灵一样静坐在床前,仿佛要把他们钉死在地面上似的注视着他们。 齐景昊:“……明白了。” 他转身打算离开。 “你在宋凯文出院之后,有没有去看过他” 齐景昊的脚步顿住。 “他后来写的歌始终卖不出去,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出乎白黎预料的是,齐景昊用第一次得知这件事的诧异表情转过头:“怎么可能他的歌写得那么好……”声音像被掐断似的嘎然而止。 那个时候,他气宋凯文找谁买歌也一直都没来找他帮忙,就联系了两个宋凯文找过的音乐人,告诉他们让交易终止br /gt;</br></br> 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23部分阅读 止。 他只这么干过两回,现在想来,是不是他们会错了意思,传了出去…… 齐景昊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从反应上白黎已经能看出些什么,“只差一点,你差一点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事情。”白黎冷冷地留下这一句,不再关注齐景昊脸上茫然失措的神情,转身离开。 “…………我去过的。” 空无一人,只能听得些许虫鸣的庭院当中,齐景昊用恐怕他自己都没办法听清的声音低声呢喃。 从宋凯文受伤住院,到出院他去过不下十次。 每一次却只敢在病房外站一会儿就仓惶离开,出院那天也是远远地坐在车上看着他走出医院大门,终于决定把车开过去让他上车送他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被一些鼓励他的粉丝包围,表情是在住院期间前所未有的明媚。 于是他熄掉了引擎。 但是这些现在提起,只能说无力到了极点。 …… 白黎走入厢房,把自己扔进铺了棉被的床铺里,正面朝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今天晚上,白黎原本是就打算出去在寺庙里探查一下的,然而就在他抬腿准备一个轻功跃上房顶的时候,脑海中冷不丁闪过白天邵钧天那通没什么营养的电话里,那句看似无用的叮嘱。 今晚你们要住在寺庙里吧,小心着点,听说那附近最近治安不好。 “治安不好个蛋。” 白黎在床上滚了一圈,打开手机举在脸前,盯着那个名称为大爷的最后一通来电号码出神。 “哔哔哔~” 手里的东西冷不丁响起,来电人还正是他一直盯着瞧的号码,白黎慌乱之中一下子脱手,整个手机啪地砸在他脸上,“嗷”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他还在捂着鼻子哼哼,“这么晚找我干嘛” “通知你一件事。” 白黎抬头看了看时间:“……不会是让我起床上厕所吧” “刚才跟其他经纪公司开完会议,决定你的节目这一期要临时加入一个嘉宾,其他的事我已经让庄晨他们安排了,这个嘉宾明天会以来旅游的游客身份来到嵩山,到时候你们只需要假装偶然遭遇,就可以让他跟进接下来的拍摄了。” 白黎:“……你居然真的有在外面工作”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不过如果总裁不工作的话,整个公司都会立即停摆,这将威胁到全公司上上下下六千余名员工的吃饭糊口问题……也包括你。” 白黎:“…………那劳烦大爷努力工作,继续为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渺小员工谋些福祉。我们定当抛头颅洒热血以有限的青春回报老板您给予我们无限的人生目标。”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抛头洒血我不需要。” 白黎:“那老板您想要什么像我这种穷得叮当乱响的土dio实在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拿来奉献啦。”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今天吃饱了晚饭一觉睡到半夜起来发现更新无望犹如晴天霹雳感觉被世界抛弃的作者,一度打算破罐子破摔倒头再睡的我内心悲痛地吃了个桃后发现自己神清气爽文思如尿崩简直萌萌哒,于是就这么振作了起来撸完了更新,你们要夸奖我 我会告诉你们这个表情叫叉腰</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