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弥斯之眼》 分卷阅读1 ?忒弥斯之眼(高H) 作者 rudin 內容簡介 *对问文名的读者解释一下:蒙眼的忒弥斯是一个典故,忒弥斯是正义之神,蒙眼象征着绝对公正,有一句广为流传的格言“程序是正义的蒙眼布”。 男主:高智商连环杀人犯(人设大概类似正义的夜神月+L加强版?屠杀性犯罪者,同时是个侦探) 男配:高智商连环杀人犯(可能类似死亡通知单里面的Eumenides,惩罚法律管辖范围之外的犯罪) 女主:普通女大学生,男主的小天使 1v1,sc,he 完结前不收费(方便修改bug,一般没bug,感觉有的话大概率是看得不仔细)。 报更po:rudinwww 陈安琪渐渐相信,程序正义维护的不过是上位者眼中的秩序,而他所为,才是真正的道义。 *无脑小短文,别在肉文里找教育意义和三观,我什么都不想输出_(:з」∠)_ *低调自娱自乐,接受不了请点x,喜欢的话圈地自萌即可,避免争议 *人设只是心血来潮想搞点刺激的玩玩解压,别较真 *可能略微惊悚悬疑推理智斗,整体应该是个搞黄的甜爽肉文 *不洗白,正义使者、道德警察就别点进来了 已完结其他肉文点击直达: 古言:年下太子*女将军 现言:小妈文(美女教授*学神美少年) 高H狗血肉文爽文甜文 1 陈安琪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发现路灯坏了一个。 狭长街道蔓延开昏黄的微弱光线,活似一条无精打采的蛇。 早知道不租这么偏僻的房子了——陈安琪第无数次这么想,紧接着又一如既往地自我安慰:好在只需要住一个暑假。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伸手往包里摸索着蓝牙耳机,低头时余光隐约察觉身后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心中一沉,顿时想起几分钟前在公交车上看到的热搜——连环杀人分尸案的凶手至今未有任何新线索,而警方推测的凶手活动范围恰好包括她所在的小区。 她越想越害怕,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眼神慌乱地四处瞄着,暗暗祈祷有其他路人经过。 身后的脚步随她以同样的频率加快,而周围没有任何人。 她感到自己手脚都开始发凉,下一秒便听到一个带有闽南口音的人压低了声音道:“站住,别喊叫。” 她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 就在她开始绝望的时候,她感到身后的人开始抚摸她的大腿——她松了口气,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遇上的是个流氓。 流氓而已,总好过杀人犯。 她短路的大脑渐渐恢复,趁对方放松警惕之时熟练地掏出防狼喷雾便是一顿猛喷。 随着一声惨叫,她一脚踢到他胯下,接着一边大喊着“有人吗”一边迅速向前狂奔。 跑到居民区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再回头看,身后已然空无一人。 看门的保安跟她打了声招呼,她恍恍惚惚地听到他热心地跟她说女孩子这么晚走夜路不安全,让她赶紧找个男朋友。 她敷衍地“嗯”了几声,心道:正常男生没一个喜欢我,反倒流氓遇到一大堆。 陈安琪在一所普通师范学校的财管专业读大三,相貌平平,成绩平平,暑假租了房子一边考研一边实习,至今没有谈过恋爱。 上一次心动的结局是长达五年的暗恋失败——被拒绝的理由是“我喜欢瘦一点的女孩子”。陈安琪也曾为此下定决心减肥,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于是得出结论:我没那么爱他。遂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再也没为男人苦恼过。 正胡思乱想着,她已经到家。 把门一锁,拖鞋一换,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她直奔浴室——天气本来就热,她还跑了一身汗,片刻不能忍。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的时候,她才彻底放松了神经,思绪不知怎么又飘到了那条连环杀人犯的新闻上。她翻看过很多网友的评论,因为案件轰动一时,所以各种分析、猜测层出不穷,有人猜测他是年龄四十岁左右的医生,有人猜测他是大学教授,也有人猜测是在读大学生……捕风捉影的猜测之外,唯一一个有切实证据的线索是他左手有一枚尾戒。 陈安琪想着想着又有点害怕,再想想又摇了摇头——他杀人的目标都是男性,且都存在犯罪前科,甚至有些是警方尚未侦破的案件凶手。因此不少人也猜测他是警局内部人员,很可能是特警 分卷阅读2 ,受过专业的刑侦训练,嫉恶如仇却为人偏执,这才走上犯罪的道路。 这么一想,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像她这样平平无奇的守法良民,无论如何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吧。 她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刚准备拿过浴巾,灯却突然黑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刚想着是不是停电了,便被人熟练地从后方钳制,捂住口鼻。 她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只觉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此时她嘴唇上的皮肤被冷硬的东西硌得发疼发麻,是一枚尾戒。 1(2) 室内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凌迟着她紧绷的神经。 几分钟的时间对于她而言漫长得像几个世纪,就在她崩溃边缘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哗哗”的水流声——她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被吓到失禁了,可她根本顾不得丢人不丢人,此时恐惧已经支配了她全部的感官。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闭上眼睛,只要你不看到我,我就不伤害你。” 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我只是想操你。”他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陈安琪脊背一僵,哆嗦着嘴唇却没吐出半个音节,直到一股热流冲上小腹,她才意识到对方正在用花洒给她冲洗下体。 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紧紧闭着眼睛,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任由他给她裹了浴巾一路抱到了卧室。 “有男朋友吗?” 她摇了摇头。 “被男人操过吗?” 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又摇了摇头。 “好。跪下,把屁股撅起来。” 陈安琪难堪地咽了一口口水,翻身趴在床上,把屁股翘高。 她臀部丰满圆润,这个姿势更是弧度诱人。 “用手把屁股掰开,让我看看你的屁眼和小穴。” 陈安琪犹豫了几秒,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血腥场面,最终认命地将手放在臀瓣,抓着向两旁拉开,将自己最私密的部位毫无保留地展示给陌生男人看。 “看不清楚。” 陈安琪终究是做不来更羞耻的样子,趴在床上呜咽着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又觉得非常害怕,便重新跪好,颤抖着手竭力掰开臀肉,试图让他看清私处全貌。 “屁眼和小穴都生得粉嫩,不错。” 陈安琪清晰地感觉他走近了几步,强烈的恐惧感笼罩下来,使她再也支撑不住,趴在了床上。 “说话。” “为……为什么啊?”陈安琪不知道说什么,便胡乱问着。 “嗯?”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明明根本没有男生会喜欢我,我又不好看,还胖,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你杀了我算了……不,不行,那样我妈多难过啊……”陈安琪委屈的情绪涌上来,边哭边胡言乱语,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猛地噤声。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她小声嗫嚅:“你……你……你来吧。” “因为你很好看。” 陈安琪怔了一下,下一秒便感觉一双微凉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臀部,长时间的恐惧感里升腾起一丝异样的酥麻。 “刚刚我跟你擦肩而过,看到你穿裙子的模样……就在想……你脱掉内裤被男人操的时候肯定很美。”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好看。”陈安琪茫然地喃喃道。 “你的小穴是真的诱人,我忍不住了,能直接操吗?可能会有点疼。dr?”男人揉着她柔软的臀肉道。 陈安琪还未来得及思考,便感到一个粗硬火热的巨物贯穿了敏感的小穴。 “嗯……原来里面已经这么湿了,哦……好舒服。” “越操越湿了……噢……” 室内“啪啪”的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陈安琪心中酸楚,私处又火辣辣地疼,不禁又埋头哭了起来。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但私处的疼痛和体内满满的精液证明着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她的的确确遇到了新闻里的杀人犯,但她还活着,只是被强奸了一整晚。 精液……可以提取DNA吧?要报警——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一条新闻通知便映入眼帘——是昨天骚扰过她的那个流氓,就死在了那段无监控的小路上。 手机一下子掉在床上,她惊恐地缩在床的一角,如坠冰窖。 分卷阅读3 2 陈安琪环着双臂抱紧自己的膝盖,一丝痛意使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在床上保持跪姿被操了整晚,因为不舒服也不敢动,膝头娇嫩白皙的皮肤已经皮下充血,又肿又痛——其实他昨晚并不算太粗暴,她全身上下也只有膝盖这点儿伤而已。 “因为你很好看。”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这句话,不知怎地耳根一热,心跳愈发强烈,报警的事儿就这么抛诸脑后。 “安琪?” 陈安琪一个激灵回神,听到合租的室友何婉清敲了敲她卧室的门。 “哎。”她连忙应了一声,套了一条睡裙去开门,私处的濡湿感使她尴尬地停住了动作——这房子隔音不好,昨晚……该不会被听到了吧? “安琪?你没事吧?”何婉清又敲了两下门。 “没事。”陈安琪不再多想,理了理头发把门打开。 “你昨晚没吃夜宵,今天早上还没起床做早餐,我以为你生病了呢。”何婉清见她无恙,松了口气,耸了耸肩回到餐桌,哀叹,“我们陈大厨不做早餐,我只能叫外卖了。昨天还说期待你周末大显身手的。” “抱歉……我……我睡过头了。”陈安琪想起是有这么回事,讷讷说着扭头瞄了一眼窗外,已然日上三竿。 夏日刺眼的阳光带着炽热的触感滑过她的皮肤,她这才有一种从冰冷噩梦中走出的真实感,她挠了挠头:“对不起呀。” 何婉清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啊,就是个老好人。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也不是我请的厨子,我又没付你工钱。” “我中午做粉蒸牛肉和蒜蓉大虾吧。”陈安琪吁了口气,强打起精神道。 “好!不过……”何婉清欲言又止,“是不是赵浩然那货又做了什么让你伤心了?我看你眼睛肿肿的,昨天哭了?” “没……”陈安琪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仍然心中一揪,却是一点都不难过了。 “那就是个渣男,既然拒绝了你,又说要做什么朋友,天天对你若即若离的,不就是觉得你人温柔好说话,想养鱼吗?”何婉清不屑地嗤了一声。 “我……我去超市买点食材。”陈安琪想到昨晚的遭遇,心中一片兵荒马乱,只得找借口落荒而逃。 她冲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又特地选了市中心的超市,一来食材齐全,二来她想离自己的家越远越好。 地铁上的人摩肩接踵,噪杂的人声使她心中踏实下来。 犹豫再三,她还是克制不住地掏出手机,在论坛里搜索着那些令她毛骨悚然的案件分析——那些本应只存在于推理小说中、实践度很低的犯罪手法似乎正被他一一实现,并且毫无漏洞。 网上众多的愤怒声浪之下,不乏有人戏谑地称之为“当代汉尼拔”、“高智商犯罪的巅峰”…… 大部分网友根据他的解剖技术、反侦察能力和作案手法坚信他是四十岁左右的成熟外科医生,手法精湛,知识面广博,反社会人格,为人谨慎一丝不苟,极强的心理素质,轻度强迫症等等。警方的调查重点也是如此,却一无所获。 陈安琪越看心底越犯怵,心想如果昨晚真的是他,那他绝对不超过三十岁,或者更年轻,二十出头?她一一回忆着细节——他体魄强健,身手敏捷,日常应有健身的习惯,或许还会搏击散打柔道之类的技能……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而且……她想到昨晚一幕幕羞耻的场景,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手机恰巧在这时闪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发现屏幕上闪着“赵浩然”三个字——原来只是电话而已,她抿了抿嘴,为自己的杯弓蛇影感到好笑。 “喂,学长。”陈安琪深呼吸了一下,“找我有事吗?” “安琪,今晚……有空吗?” “嗯。”她想也没想就应声道。 …… 2(2) 陈安琪其实知道很多女生背后嘲笑自己是赵浩然的舔狗,但每当赵浩然让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她仍然没有办法拒绝。 哪怕是一点点,能和他的生活有一点点无关痛痒的交集就足以使她贫乏的生活多一点色彩,何况追求赵浩然的女生也不止她一个。中学时期的赵浩然几乎满足一个普通女生对于校草的全部幻想,帅气、优秀、机敏、家境优渥、篮球高手,对女孩子也温柔有礼,陈安琪只是他众多爱慕者之中最为平平无奇的一个。 陈安琪 分卷阅读4 已经习惯了以赵浩然为榜样的生活,哪怕考研也是以赵浩然保研的A大为目标的。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考上A大的希望也很渺茫——赵浩然给了她许多专业课上的资料和帮助,但她仍然困扰于数学。赵浩然每次都告诉她,经管类的数学是最简单的,一定争取不丢分,可她无论如何都没觉得有那么简单——一如她高考刷题刷吐了数学也只考了120多分,而赵浩然困扰的是那一两分到底扣在哪了。 陈安琪跟室友告了假,再回家时已经是九点多。她心情低落,换了一身家居服,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芝士蛋糕充饥,然后开始做考研数学题。 她身心俱疲,大脑自然也不在状态,混混沌沌做了两个小时之后便彻底放弃,准备洗个澡先休息。 她脱掉衣服,裹了浴巾走进卫生间,刚关上门便被人捂住嘴反绞压制住。似曾相识的气息令她木然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下一秒便本能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她明明仔细检查了所有的门锁和窗户,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清楚地听到他反锁了卫生间的门,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任由他把浴巾拿走。 “啪!” 男人在她光裸丰满的臀部狠狠拍打了一下,命令道:“自己动,用你的骚穴服侍我!” 他语气不善,陈安琪怕得双腿打颤,扶着墙才勉强站稳,闻言哪敢犹豫,撅着臀向后蹭着,可她身高不够,怎么都找不准位置,又不敢随便乱摸,又着急又窘迫,努力了一会儿想到自己正裸着身子毫不知羞地扭臀,耻辱感立马淹没了她,“吧哒吧哒”就开始掉眼泪。 男人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陈安琪只觉他宽大的手在自己的肉臀上摸了一把,然后扶着她的腰向后挪了挪。她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岔开腿一点点向下试探,不一会儿便感到自己的私处抵在了粗大火热的龟头上,不由一羞。 她试探性地向下坐了坐,紧窄的小穴口连龟头都吞不下,粗圆的龟头随着她的动作在她阴唇间滑动,轻易就勾出一丝爱液,她敏感地“嗯”了一声。 男人也不着急,享受地把玩着眼前的美臀,将丰满的臀肉朝两边拉开,又重新挤在一起揉捏,几次反复便感到在自己肉棒上蹭来蹭去的小穴湿透了。 他轻笑着讥诮:“水可真多……” 陈安琪一阵羞耻,又想到这么近的距离他肯定又把自己看光了,不知怎地竟生出一阵邪门的快感。 “怎么,这样被陌生男人玩弄屁股,连屁眼的褶皱都被人看清楚,就让你这么兴奋?”男人任由白嫩滑腻的臀肉在自己掌心变形,“这时候不记得你的赵浩然了?” 陈安琪猛地听到这个名字,全身骤然一僵。 “我以前也想过,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乖乖把内裤脱了,然后我就能把你丰满性感的屁股摸个够,”男人故意使她难堪般笑笑,“可真这么干了才发现,根本摸不够。” “你……你跟踪我?”陈安琪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一个杀人犯,竟然就藏匿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着她的生活? 男人没有回答,陈安琪却越想越怕,双腿一软,爱液漫溢的小穴便将粗大的肉棒整根吞了下去。男人见状,顺势抱住了她。 “嗯——”两个人同时发出舒服的呻吟。 陈安琪本就心情很差,被抱住的时候忍不住彻底哭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被异性抱过,普通的拥抱也没有。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怀抱如此温暖而有力,而紧紧贴着她的胸膛滚烫结实,令她忍不住幻想他健美紧实的身材。 “哭什么?刚刚忙前忙后给赵浩然的女朋友买奶茶订票都能笑出来,现在哭什么?”男人继续揶揄。 “你!”陈安琪气急,又着实不敢多说话,眼泪倒是真的止住了。 “动。”男人冷声命令道。 陈安琪不敢违抗,立马乖乖地上下蹲坐起来,用自己的小穴努力裹弄着体内的肉棒。 男人显然十分舒畅,低低长吟了一声,却又不怀好意地开口:“你喜欢赵浩然什么?” “啊……”陈安琪正飘飘欲仙地享受着大肉棒,被如此一问,顿时羞耻得不知如何???是好。 “回答我。”男人的语气有些冷。 “他……他是个很优秀的人。”陈安琪心不在焉地说着,想到自己小穴里正插着其他男人的肉棒,一股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却不知为何愈发兴奋起来。 “够了,去洗澡吧。”男人仿佛失去了兴致,扶住她颤动的臀,打断了她的扭腰。 陈安琪失落地抿了抿嘴,又似如逢大赦,任由男人抱着到了淋浴下面。 她闭着眼睛胡乱冲洗着身体,一心只想快点洗完,但每每想 分卷阅读5 到自己洗澡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陌生男人欣赏着,身体就比平常敏感了许多,水淋在皮肤上的细微刺激都能打开一阵阵异样的酥麻。 “这么快就洗完了?” “嗯。”陈安琪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流氓,是你杀的吗?” “是。” 连几秒犹豫都没有的回答。 “为什么?”陈安琪此时才真正确认,网上盛传的恶魔,此时近在咫尺。 “因为他摸你。” “……什么?” “这种社会底层的渣滓,活着有什么必要吗?”男人不屑地沉声笑了笑。 “所以那晚一直跟着我的,其实是你,对吗?”陈安琪问出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假设。 3 “你还挺聪明的。” “那……那你……你想……怎么样?”陈安琪近乎绝望地哽咽起来。 “想操你。” 随着他话音落地,她还来不及窘迫,便感到自己早已湿透的小穴被狠狠操入,火热粗大的肉棒紧紧贴着她私密敏感的穴中嫩肉摩擦深入,直抵最深处,填满了她所有的空虚。 渗入血液的惧意令她大脑木然空白,唯有紧紧吸裹着肉棒的蜜穴随着男人的操弄清晰地传来一波又一波陌生又羞人的快感——和第一晚的痛苦麻木完全不同的感觉。 男人占有式地握住她随着操弄晃动的丰满美乳,肆意地玩弄揉捏。 陈安琪一直是保守的女孩子,自慰都不曾有过,哪里知道自己的胸部也如此敏感,每被揉一下就有一阵强烈的酥胀感蔓延整个胸腔。 可……他是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 她突然想起这一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似被他看出了意图,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抓着她饱满的臀部一压,下一秒便是更深的紧密结合,她被这一下操得全身都舒畅地颤栗了一下,忍不住轻声娇吟起来。 “嗯……安琪,你真是我的天使,那么纯洁,那么善良。” 她此时被他钳制在怀里操得飘飘欲仙,恐惧消退大半,突然察觉到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染着性欲的微哑,叫她名字时格外悦耳。 “噢……我好喜欢你,安琪,宝贝。”男人边操边喘息着说。 陈安琪云里雾里,内心无法克制地小鹿乱撞——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说“喜欢”她,这算不算被表白了? “你……你只是想操我罢了。”陈安琪正值大脑短路,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但说出“操我”二字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体内逞凶的肉棒又粗硬了一些,心里愈发乱作一团,又开始语无伦次,“你……我有什么好喜欢的,你这人怎么回事……” “其实我跟踪你很久了。” “你好可爱,身材也好棒。” “我看到你,就忍不住去想你裸体被操的样子。白天晚上都在想……” “噢……安琪,你的奶子和我想的一样柔软丰满。小穴也似我想象中一般甜美销魂。” “我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操你,就像现在这样,侵犯你最私密最纯洁的小穴,让它只为我一个人吐露爱液……嗯……你的乳头也为我硬了……” 陈安琪脸颊涨得通红,身体却好似不受自己控制般逐渐升温,她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抱紧了正在用力操着自己的男人,男人似乎因她的反应受到了鼓舞,挺腰操得更深更猛。 “啊——”陈安琪情难自禁地高声吟叫了几声,紧接着大脑闪出大片白光,排山倒海的快感扩散至全身,她感到整个下体的肌肉都开始随着强烈的舒爽痉挛。 “安琪,嗯……你还为我高潮了……噢……要射了。”男人紧紧压着她痉挛抽搐的娇躯,在她高潮的体内深处尽情射了个痛快。 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消,陈安琪在他怀里一阵阵颤抖,微微喘着,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智。 “看你今天实在累了,就做一次吧。”男人似乎心情颇好,拨开她贴在脸颊上汗湿的长发,低头在她耳边说,“不准再去找赵浩然了。” 陈安琪心脏骤然一沉,思绪被一下子拉回现实:“你要……对他做什么?” “你不去找他自然不会做什么,但如果你偏偏要惹我不高兴……”男人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道。 “我听你的。”陈安琪连连点头以示诚意,“我什么都听你的。” 耳边却传来一声不满的轻哼。 她不解,便听他讥讽道:“你为了个渣男,宁愿什么都听我的?” 分卷阅读6 “我……我……”陈安琪语塞,只觉怎么答都是错的。 她试图理清思路,可她此刻实在太累了,高潮后的疲倦混着睡意袭来,她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4 陈安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她昏昏沉沉地摸过手机,发现闹钟响了十几遍都没能唤醒她。 回忆随着睡意的消退逐渐浮现,她懊恼地重新闭上眼睛——近两天发生的事已经离谱到远远超出了她的接受能力,凶杀案、跟踪、强奸、冷血杀人犯等种种离她生活很遥远的事物同时出现,强烈的恐惧和无措令她喘不过气。 她回忆起他的那些话,一阵恶寒再次从心底升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规规矩矩地生活,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到底为何会引起这种人的注意? 肚子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抗议,可她毫无食欲,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得拿起手机重新在论坛搜索案件讨论—— 案件似乎仍然没有丝毫新的进展,讨论的风向却变了。 “这种毫无人性的流氓早该死了!” “淫虐女童的人渣,法律不能判他死刑,却成了连环杀人犯的猎物,真是天网恢恢!” “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素媛?我现在甚至希望这人能跑去韩国犯罪!” “他每次作案目标似乎都曾经是性犯罪者,可能他自身有过这方面的心理创伤?” “最近强奸案件是不是会骤降?让那些猥琐男也尝尝被变态狩猎的滋味吧!” …… 陈安琪翻着死者的犯罪履历,脊背又升腾起一阵寒意——她那天遇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变态?可转念又想到那个人一直在跟踪她,竟然生出一丝安心。可……安心?她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是进水了—— 一个冷血杀人狂魔跟踪她,她竟然觉得安心? 心乱如麻之时,手机上显示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她顺手点开,是个陌生的头像和ID,也没有聊天记录—— “醒了?” “你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备注。” “是你几秒前正在搜索的人。” 陈安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头皮发紧,盯着那句话,打字的手都僵住无法动弹。 “你为什么不报警?” 陈安琪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颤抖着手勉强打字:“你希望我报警?” “是。” “为什么?” 对面好久没有回答,陈安琪鼓起勇气再次发了一条:“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搜索你?你在我的手机上安装了什么吗?” “你希望我用什么方式死?” 对面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陈安琪不知如何作答,下一秒变看到对方发过来一张照片——鲜血淋漓的小臂。 “看到这个会开心吗?” “你又杀了人?” “我在自残。” 陈安琪皱眉。 “我那么憎恶犯罪,可如今我已经是我最恨的群体中的一员。” “安琪,你是我所有龌龊思想的源头,但我不怪你,你那么纯洁美好,我只是深深厌恶自己罪恶的灵魂。” “我知道我有一天肯定会走到这一步,所以第一晚我那么愤怒。” “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 “我满脑子都是只要占有你一晚,去死也无所谓。” “清醒过后又开始后悔。” “体液,毛发,我一点都没有清除。我希望你亲手把我送去接受审判。” “但你没有报警。” “我想自我惩罚。我必须受到惩罚。” “你昨晚真的太甜美了,我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肯定会做第三次、第四次……” “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欲望。” “如果你是因为被强奸羞于启齿而不想报警,那么你希望我怎样死?我照做。” 陈安琪目瞪口呆地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把他的话消化了一点。 “我没有希望你死,我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这是她唯一确定的一点。 思忖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不少,她继续打字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报警,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不配美好这个词。你不了解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胆小怕事,正义感也有限,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罢了。” “但我希望你不要继续犯罪了,哪怕他们确实是底层的渣滓,是真的该死。” “我可能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陈安琪咬了咬嘴唇,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你是黑客吗?我看到网上很多人说你技术很厉害。” 分卷阅读7 “自学过一点,不算最擅长的。”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陈安琪此时又害怕又紧张,但又隐隐觉得兴奋和刺激——她或许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却仍然能够跟他直接对话的人。 “学生。跟你同龄。” 这个答案使陈安琪吃了一惊,紧接着问: “你居然只是个大学生吗?” “博一。” “是L大的吗?” “为什么猜L大?” “你那么聪明的人,不在L大就在M大。” 陈安琪忐忑地想着,假如真的是L大的博士生犯罪,这个真相比原本的新闻还要令人震撼——前提是他说的是实话。 “你猜得对。”对方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陈安琪内心不由萌生出一丝惋惜,他或许曾经也是很优秀的人,为什么就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今晚我想睡在你的床上。” “你不要得寸进尺!”陈安琪气鼓鼓地回复完才想起自己是在和什么样的人发脾气,赶紧点了撤回,重新打了一句,“今天能不能放过我?我明天要早起上班呢。” 5 等了许久对方也没有回应, 陈安琪在对话框里反反复复打字又删掉,终究还是不敢多发,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她不敢继续赖床,洗了把脸就继续看考研数学,或许是睡眠质量提高的缘故,她难得效率很高,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休息的时候她刻意看了一眼微信,发现有新的消息提示,心跳倏地快了几拍,她迅速点开,失落地发现是赵浩然的现任女友何璐: “打扰了。你能删掉赵浩然吗?可能我说话直接了点,但赵浩然确实不可能看上你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们这样关系不清不楚的,我也挺不舒服。” “好的。”陈安琪答得爽快——反正她早就答应了另外一个人要跟赵浩然断绝联系的。 然而真正要删的时候,陈安琪还是鼻子一酸——她之前连聊天记录都不曾删除过,一些只言片语甚至忍不住反反复复地看,如今回想不过是玻璃渣里找糖。她的指尖划过赵浩然曾经发给她的寥寥关怀,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 总归是要真正重新开始的吧?陈安琪抹了一把眼泪,点了删除好友。 秉着化悲愤为力量的理念,她埋头又做了三个小时数学题,无心做饭便给自己煮了一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热腾腾地吃下去,在空调屋里出了一身汗,心情渐渐缓和了不少。 她猜想自己最近可能被各种古怪离谱的状况刺激到麻木了,导致她彻底大彻大悟,把什么事儿都不当事儿——她能做的无非是多刷点题,其他的东西她也左右不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吧。 或许还有一件事她能做,那就是报警。 她脑子里重新浮现了这个念头,但很快被否决了——一个犯罪分子的话她能相?гJ信多少?以他的行事作风,她或许正走入他另外的游戏布局里。退一万步说,警察如今连嫌疑犯目标都没有锁定,能真的保障她的安全吗?何况他只是想做那种事情罢了……但是难保他哪天玩腻了改变了主意,转而想杀了她呢? 陈安琪想来想去脑子一团乱,又疲惫得很,索性听天由命,洗了个澡便倒在床上。 她虽然身心俱疲,大脑却还兴奋着,闭上眼睛脑海里漂浮的全都是没做出来的数学题,半睡半醒间,她隐约听到自己的门似乎被推开了。 她猛地屏住呼吸,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是他吗? 她不敢看,只紧紧闭着眼睛,仔细分辨着细微响动。 她听到拉动椅子的声音,继而是漫长的静谧。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愈发睡不着,每一秒都像煎熬——她当然记得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会做出什么不能按常理推断,可她却感到自己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 是什么呢?大约是周而复始的平庸生活令她渴望着脱轨的快感,永远处在中庸位置的她,平生第一次发现站在悬崖边竟是那么令人上瘾。 她其实怕得寒毛直竖,可又毫无挣扎的意图——当一个人面临的敌人是比你强大得多的魔鬼时,反而不会再焦灼难耐,因为靠自己可以改变的东西微乎其微,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多余的抵抗,接受一切结果。 陈安琪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半小时,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对方终于起身朝她走来。 她本能地后缩了一下身体,下一秒就被人把吊带睡裙扯了下来。胸前一凉,饱满的巨乳便全然裸露出来,她本能地想用手去遮,但另一双宽大有力的手先她一步覆在了上面。 这双手不算熟 分卷阅读8 悉,却足以让她断定:是他,不是别人。 她心里的忐忑渐渐平复,任由自己丰盈娇嫩的双乳被陌生男人尽情地揉弄把玩,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夹紧双腿轻轻扭动。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掰开她丰润的双腿,粗暴地将她纯棉的白色内裤从中央撕断,挺着早已贲张的肉棒直插湿润密地。 “啊……”感受到火热粗长的肉棒尽根插入自己的娇嫩敏感的小穴,突如其来的充实快感令她满足地呻吟了出来。 残破的内裤还包裹在她圆润肉感的臀部,随着他强有力的操弄翻卷着,而嫩穴早已被操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陈安琪到底没什么性经验,想到自己被陌生男人深深地操着没有其他男人怜爱过的小穴还爱液横流不由一阵羞耻,可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似乎操弄得十分尽兴,全身的肌肉都亢奋地紧绷着,起伏的低喘声中夹杂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紧密而猛烈。 大概操了几十下,陈安琪被快感淹没,便再也压抑不住地娇吟起来,昏沉迷蒙中,她感到男人低下头来,出于本能她想都没想便把头偏向一边。 男人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再次带来一阵过电般的酥麻。 男人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陈安琪难耐地轻哼了一声,也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她压抑着自己娇喘的声音,便听他冷冷一笑:“初吻不能给我,是吗?” 他说话时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低沉的声线明明那么好听,却给人冰冷可怖的感觉。 陈安琪彻底清醒了,连忙摇头,却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男人却无视了她的否认,竟就这般撑起身来,仍然粗硬的肉棒从温暖紧致的肉穴里抽出,引得正被操弄得舒爽的小穴吐出大量蜜液,似要挽留一般。 “不是。”陈安琪不知是害怕还是难耐,尾音都带了哭腔。 男人没说话,但也没起身离开。 “我……我至少要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吧……”陈安琪语无伦次,又觉得这个话此时此刻听上去离谱又滑稽,可胆怯已经使她的言辞不再受大脑控制,只是本能地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男人想起第一晚她也哭着说过这句话,不由勾唇轻笑了声。 陈安琪明显感到被嘲笑了,臊得耳根一热,又胆怯不敢抗议,肉嘟嘟的脸颊憋得通红。 “你可以叫我K。” 陈安琪暗暗吁了口气,点了点头,忽而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抚弄她刚刚被操得很敏感的湿穴,便羞得再也不想出声。 6 “我走了?”K的语调带着明显的戏谑。 “别……”陈安琪委屈地小声说。 “把腿张开点儿,自己扒开自己的阴唇。说……安琪的骚穴操起来舒服极了,请尽情操个痛快吧。”K起了作弄的意味。 “呜……”陈安琪羞耻到极点,但还是乖乖张开双腿,令湿淋淋的小穴完全暴露在K的视线中。 她摸到自己的私处,大量滑腻的爱液使她又是一羞,心一横便分开小阴唇,将藏在深处的紧小穴口展现出来,“安琪的骚穴……操起来……舒服极了,请……请尽情操个痛快吧……” 话音未落便感到粗热的肉棒惩罚式地狠狠操了进来,饥渴难耐的小穴重新吞入销魂的粗长,亢奋地吐露大量爱液,把挂在她胯间的残破内裤都打湿了。 “水真多。”K舒服地低叹了一声,“嗯……哦……安琪……能严丝合缝地插入你体内真的好舒服,想到你纯洁敏感的穴肉正毫无阻碍地紧紧贴着我的阴茎,我就爽得快射了……想到我一会儿又可以在你阴道深处毫无顾忌地射个痛快,我都觉得要升天了……” 陈安琪只觉自己后脑勺被他一揽,继而自己的唇舌已被牢牢侵占,浓烈的男性气息渗入口鼻,羞涩的软舌被霸道地吮吸舔舐,阵阵酥麻令她忍不住忘情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此时陈安琪已然陶醉得忘记身处何处,他的吻使她心脏快跳出胸腔,宽大的手仍肆意爱抚着她颤动的盈乳,她迷醉地在陌生的情欲中沉沦,忍不住将腿张到最开,好使男人火热的肉棒操得更深。 “安琪……要射了……”K本想多操一会儿,可她甜蜜的反应使他完全控制不住。 “嗯……”陈安琪迷迷蒙蒙地应着,只觉男人操弄的频率越来越快,响亮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体内的肉棒愈发粗硬坚挺,她紧紧抱着压在她身上冲刺的男人,只觉从未体会过的快感似巨浪般朝她袭来,她也顾不得羞怯,高声呻吟着达到了高潮。 …… 陈安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甚至醒来的前几秒都像断片儿了似的茫然。 “上班别迟到。” 耳边传来一声慵懒随意的叮嘱。 她迷迷糊糊地摸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眼罩,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昨晚竟然就在她床上睡到了天亮! “你……要吃早饭吗?” 分卷阅读9 陈安琪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试探着问,又想起昨晚自己的表现,两颊再次开始发烫。 许久没有回答。 “我摘眼罩了?”陈安琪小心翼翼地问。 仍旧没有半点儿声响。 她睁开眼睛,发现房内只有她一人,若非私处传来酸胀的感觉,她都要以为那个男人其实是她的幻觉。 手机在这个时候闪了一下,是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她点开,发现是K,顿时心头又喜又怕,深呼吸了一下才点开对话框—— “早上等你睡醒的时候无聊,随手把你不会做的题写了写。” “……” 7 陈安琪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发现她跳过的题都被写了答案,并在旁边的备注栏替她总结了一下该回头巩固哪部分的知识点及解题套路。 他的字迹非常飘逸,行云流水,看上去似乎确实是不加思考随便写写,可她看着却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这一秒甚至感觉他是天降神兵,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匆匆把笔记本塞进包里,准备直接去公司吃早餐。 “后面不会的题还能问你吗?”陈安琪鬼使神差地在微信上发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数学逼疯了才会对他问出这种问题。 对面隔了几分钟,回了她一个“?” “不行就算了。”陈安琪赶紧补充。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陈安琪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傻笑,仿佛近日来的焦虑终于落了地,心里有了底。 “考L大的数学专业,我可以教你全部。” 陈安琪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 A大她都天天担心考不上,还L大?简直做梦。何况还学她最苦手的数学,退一万步说,哪怕她真的考上了也不爱学,就算逼自己学肯定也不可能跟上同学的节奏,在L大数学系读研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不都轻松碾压她?讨论班岂不是公开处刑、社死现场? “耍我就那么好玩吗?”陈安琪坐上地铁,整个人沮丧得仿佛霜打的茄子。 “是。”对面显然什么都不怕。 陈安琪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不敢真的发脾气,只能选择沉默。 “你考A大不就为了赵浩然吗?” 陈安琪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丝比较的味道。 “你考不考L大?” “你怎么这样?” 陈安琪明显感觉到他在威胁自己,心里不由暗叹搬石砸脚,他这样的人,正常人躲都躲不迭,她居然还去主动招惹。 “我考不上好不好……只剩下四个多月了,换专业怎么来得及?” 陈安琪一边解释一边心想,其实以她的水准,给她四年也未必考上吧。 “我教你,放心。” “……” 陈安琪欲哭无泪,无比想说自己不想学,但她不敢。 “最后问一遍,考吗?” …… “考。” “嗯。” 陈安琪怀着沉重的心情,默默双手合十祈祷他只是一时开玩笑。突然有人在她肩膀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自己的大学室友禾宴。 “想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禾宴被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你也在金融街实习?” “嗯。”陈安琪点头,不欲多言。她这个室友是个奇葩,哪怕是陈安琪这样脾气好的老好人都受不了。 “你考研复习得怎么样啦?”禾宴却似毫无察觉到别人的冷淡,继续滔滔不绝,“听说你要考A大?” 陈安琪几乎可以预料到她下一秒要说点啥,于是低头刷着手机不说话。 “你也别太冲动了,就算你考上A大,赵浩然也不会跟你谈恋爱呀……何况你考不上的可能性比较大。”禾宴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咱们都是普通人,你啊,还是现实一点,跟我一起考本校吧。” 虽然每一句都是事实,但陈安琪听了不由心里冒火——她又不是心里没谱,用得着别人对自己的人生指指点点泼冷水? “我考L大。”陈安琪头脑一热,下一秒就听到自己平静地回怼——要在平常,以她的性格,绝对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今天禾宴显然是正好撞在火枪口上了。 禾宴闭嘴了几秒,继而爆发了一阵癫痫似的大笑:“L大?哈哈哈……不行了,你太逗了,让我笑一会儿。” “我没开玩笑。” 这个时候恰好地铁到站了,陈安琪直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分卷阅读10 8 陈安琪郁郁寡欢地到了公司,在食堂味如嚼蜡地吃着一碗鸡蛋面作为早餐。 “安琪早啊。”平时带她的部门负责人吕怡端着餐盘走过来,跟她打了个招呼。 “早。”她强打起精神来笑了笑,一低头便看到手机弹出新闻——是新的杀人案!案件就发生在昨晚,是一名在逃的抢劫犯死在她所住的公寓附近。 不可能!她心头冒出三个字,笃定地摇了摇头,点开新闻,再次确认了一遍大致的死亡时间和地点,确信这不可能是K所为——因为这个时间,K在她床上,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不可能同时在一公里之外的花园里杀人。 “安琪?”吕怡拍了拍陈安琪的肩膀。 “啊?”陈安琪吃了一惊,超速的心跳令她呼吸都无法平稳。 “怎么了?”吕怡察觉到她的反常,在她身旁坐下,关切地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陈安琪勉强定了定神。 “我说,今天下班我们有个剧本杀的局,你来不来?”吕怡抿嘴央求,“凑不够人。” “好……”陈安琪本想说自己不会玩,但她最受不了别人求她,何况还是她很钦佩的吕怡——吕怡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市理科状元考上的L大经济学专业,工作能力一流,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对陈安琪这样有点迷糊办事儿不够利索的实习生也很有耐心。 “好,那我下班的时候联系你。”吕怡眉飞色舞地笑道,“我几个学弟也会一起来玩,有喜欢的悄悄告诉我哦。帮我们温柔可爱的安琪介绍男朋友。” “啊……算了吧,我又不好看,还学渣。”陈安琪尴尬地疯狂摆手,“就……不谈恋爱了吧。” 陈安琪突然又想到k,一种羞耻又荒诞的感觉不由弥漫心头。 吕怡缺显然误会了她的反应,一副“都懂”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肩膀:“哪里不好看了?恋爱学习,两码事嘛。” “那个……吕总我先去工作了。”陈安琪如坐针毡,一心想溜之大吉。 “好。去吧。”吕怡只当她是腼腆害羞。 …… 直到下班,陈安琪也没敢发微信问K关于新案件的事,但重重疑问压在心头,她自然也没有心情玩乐。 吕怡原本凑了八个人,五男三女的本,可其中一名男性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于是几个人商量着先去吃个饭再说。 陈安琪插不上话,心不在焉地任由别人安排,只大概听到几个人说要去吃烤肉自助。 “哟,这不是康神么?”一行人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一名男生突然道。 “这么巧。” 只是三个字,陈安琪便如遭雷击般猛然抬起头——很像K的声音。 她傻傻地驻足,目光穿越前面几个人的肩膀,落在正与他们攀谈的男生身上,而她的大脑就如一卷被人刻意抹空的磁带一样无法思考。 她机械地跟在几个人身后,然后随便找了个空位落座。 吕怡坐在她旁边,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压低了声音道:“你盯着人家看了好几分钟了。” 陈安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礼貌,好在对方一直没有留意到她。 说不定只是声音有点像呢,她这般想着便松了口气。 “很帅,是吧?”吕怡了然道。 “嗯。”陈安琪其实根本没有关注帅不帅,她一心只想确认他是不是K,但吕怡这么一问她才发觉,他确实长得非常好看。这么一想她便更加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她心目中的K应该是表情阴郁、略有颓废、其貌不扬、不讨女孩子喜欢的,不然怎么会觉得她这样的人好看呢? “这你就别想了。他是康逸枢,L大数学系的怪人,性格乖戾又孤僻。”吕怡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家世背景也是……不可说。” L大,数学系?陈安琪感觉自己的神经又跳动了一下,难道是巧合吗? “他妈妈是L大的数学教授,听说从小就对他管教非常严格。”吕怡见几个男生聊得开,也没人留意到她们这边,便多说了几句,“他大二的时候以参加数学竞赛为乐趣,因此很多人看???不惯他,他也一直独来独往。” “为什么?”陈安琪疑惑。 “因为他不安心学术,还挤占后辈出头的机会呀……金牌拿一次就够了。”吕怡耸耸肩。 “哦……”陈安琪忍不住视线又飘向他,但这次她正好撞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她便低下头,心头却不合时宜地浮现了种种联想——她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精致好看的男生和跟踪狂、杀人犯联系到一起,不,准确来说她没有办法把任何一个负面形容词跟他联系到一起。 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情?陈安琪闭了闭眼睛,试图把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又自嘲地笑自己过于神经质——K给出的信息又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他只是参照康逸枢来编造的谎 分卷阅读11 言呢? 9 陈安琪减肥的惯性使她晚饭总是食不下咽,尤其是面对烤肉这种偏油腻的,她更是胃口不佳。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起身去饮料区给自己取了一杯咖啡,回头的时候恰好撞上同来取咖啡的康逸枢。 她心头一慌,竟忘记脚下的台阶,被绊得踉跄了一下,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康逸枢皱眉,表情不自然地瞥了她一眼。 “对不起!”陈安琪的手指被溅出的热咖啡烫了一下,她龇牙咧嘴,狼狈地连连低头道歉。 “没事。”淡淡的回答。 见他转身去接咖啡,陈安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边朝自己的位置走一边想道:这么冷淡,果然和K不是一个人……说到底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嘛,这种大帅哥估计最烦的就是烂桃花,刚刚只不过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他都一脸嫌弃和厌恶。 陈安琪自嘲地摇摇头,为自己之前的假设感到好笑——这种一看就傲慢得眼高于顶的美男,能跑来像猥琐男一样跟踪她?还强暴她,甚至夸她好看?这种离谱的情节就算是玛丽苏小说这么编都会被骂,放进魔幻现实主义荒诞题材作反讽还差不多。 K应该是什么样子呢?陈安琪这么一想竟然开始心怦怦跳,会是那种看上去有点邋遢、潦倒、落魄的宅男吧?日常接触不到几个女孩子那种。 “给。” 陈安琪正想入非非,仰头便看到康逸枢递给她一杯咖啡。 她愣了愣,便看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咖啡道:“不是洒了么?” 康逸枢说着便自顾自地拿过她洒了一半的咖啡,递给了服务员。 “谢谢。”陈安琪局促地再次低头道谢。 “没事。”依旧是淡淡的回答。 陈安琪抿了抿嘴,又回想了一下他刚刚的抵触反应,突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个眼神似乎并非嫌弃和厌恶,而是……疼?想到这里,陈安琪不由自主地捧紧了咖啡杯,甚至都忘记了烫——她记起来K自残喜欢割左臂…… 她隐隐感到一阵冷飕飕的风划过她光裸的手臂,似乎答案呼之欲出——盛夏这般炎热天气,穿长袖衬衫会不会太热了点?如果是为了掩饰伤口…… “站着干什么呢?”吕怡拍了拍僵站着的陈安琪,“今晚都没怎么见你吃东西,快多吃点儿,一会儿一起去玩,正好拉着康逸枢凑人数。” “哦……好。”陈安琪跟在吕怡亦步亦趋地回到座位,心绪却难以平静…… ————————————————— 不行太累了明天再写…… 10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安琪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她大脑一片凌乱,紧张、无措、窘迫、自卑、恐惧交替出现,使她根本无法思考太多。 她刻意留意了康逸枢的左手,确认没有尾戒,但这不足以证明他不是K。 剧本杀的地点是一家近期很火爆的网红店,沉浸式体验和DM都口碑不错,不少人专门来此打卡。 陈安琪毫无心情体验角色扮演游戏,潦潦扫了几眼自己拿到的人设内容便听之任之,她的注意力全在康逸枢身上。 无论他是不是K,都应该具有出色的推理能力,但如果他是K,为了掩饰自己,应该会有所保留。陈安琪想来想去也只能作出这样的推测,但如果她要辨别这一点,必须做到两点,第一,在康逸枢得出结论之前首先推出真相,第二,按照康逸枢的思路分析,并假设他的推理能力不弱于自己,分析他是否有意放水。 “康神,你别心不在焉的呀。” “就是呀,你可是我们推协的会长,这种程度的本你应该游刃有余才对。” 两名男生的抱怨打断了陈安琪的思绪,直接搅乱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全部假设。 康逸枢淡淡地笑笑,不以为意:“娱乐嘛,太认真不就没意思了。” “你这样才没意思吧?”吕怡从一沓被她认真标画的分析资料中抬头,半开玩笑半挑衅道,“怎么?觉得我们太弱,你认真起来就没法玩了?被我们拉来凑局,很无聊?” 陈安琪不禁暗想自己实在是大脑简单,她的全部假设都建立在康逸枢认真参与游戏的基础上,但他毕竟只是临时被拉来凑人头的,都不一定真的对游戏感兴趣。 “当然不是,我也乐在其中,”康逸枢笑意渐深,“我做出一个结论,除了我之外,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投中真正的凶手。” “不是吧?我们在分析剧情,结果你在 分卷阅读12 分析我们?” “太狂了吧康神,你确定你推断出的真凶是对的?” “我倒觉得这样更有趣了,说不定能见证康神的翻车时刻,机会难得呀!” …… 陈安琪默默在内心叹了口气,惨淡地想:像她这样的头脑还是不要试图去分析别人了吧,真是自不量力。在座的人除了她之外都是L大高材生,尚且猜不到康逸枢是按哪种套路出牌,更不用说她这样资质平庸的普通人了。 沮丧和虚无感渐渐弥漫开来,陈安琪颓然坐在椅子上,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 …… “安琪,你是凶手?”吕怡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把神游天外的陈安琪吓了一跳。 陈安琪猛然回神,看到康逸枢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她应该根本没有把自己拿到手的资料看完,所以……我猜测她心目中的真凶是吕怡学姐拿到的角色,也就是何菲菲。”康逸枢不紧不慢地用笔尾轻轻敲打着身前的一沓打印纸。 “你怎么知道?”陈安琪本能地反问了一句,而后才捂住嘴——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蠢?这样岂不是承认了她根本没有认真投入参与游戏吗? 屋内安静了几秒钟,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吕怡心服口服地点了点头,带头鼓掌道:“康神不愧是神。可是你是怎么确定这个案件真凶并不是第一次实施杀人计划的何菲菲,也不是替何菲菲掩盖真相的陈思明呢?” “第一,时间差陷阱,拙劣的设计。”康逸枢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身前画了几条示意曲线的白纸,朝桌子中间轻轻一推,淡淡道,“第二,很简单的排除法。” “不好意思……”陈安琪尴尬地站起来给大家鞠躬,“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不太懂,今天状态也不好,所以……所以……” 原本氛围逐渐僵硬,恰好陈安琪的道歉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于是大家喜闻乐见地纷纷安慰道: “没事没事,本来嘛,出来玩开心就好。” “是啊,玩游戏这么较真儿还有什么意思。” “第一次玩嘛,都是这样的,一回生二回熟。” …… 陈安琪勉强地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实在抱歉……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游戏要玩好几个小时。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想赶紧回家了,我住得比较偏僻,再晚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了。” “我的车在附近,我送你回去吧。”康逸枢率先毛遂自荐。 “对,让他送你回去,他有车。”吕怡笑着接话道,“我记得康神还是格斗高手,当护花使者可比谁都合格。” “不用了。”陈安琪连忙摆摆手,“别麻烦了。” 虽然这么说,但让她这个时间再走那条没什么人的路还是挺害怕的。可是,康逸枢这样身份可疑的人送她回家也不见得就不怕了吧? “没事。”康逸枢说着便已经拿了外套起身,“我顺路。” 其他人只当这个“顺路”是客套话,纷纷意会地挤眉弄眼,只有陈安琪心中“咯噔”一跳——她根本没说自己住在哪,他这个“顺路”在她听来总觉得意味深长——如果他是K,自然会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陈安琪进退维谷,又无其他选择,只得唯唯诺诺地道了声谢,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 姨妈驾到搞不动黄色了……(???)? 11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陈安琪跟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问道。 “大致知道。”康逸枢在一辆白色古斯特前驻足,替她打开车门,回头瞥了一眼表情复杂的陈安琪,笑笑说,“你刚刚拿出的笔记本上印着S师大的字样,说明你是一个在校生。和吕怡相熟,态度恭敬,不难猜出你是KM证券的暑期实习生。S师大暑期不提供住宿,所以你应该会选择在实习地点附近租房子。以KM证券为中心,符合你经济水准的居民区只有三个地点,而你刚刚说是坐公交回去而不是地铁,现在是十点四十五分,最后一班路过这里的公交只剩下11路和24路,综合以上,只有一处地点符合标准。当然,这个范围不够具体,再结合你刚刚反常的恐惧情绪,如不自觉地下颌下垂,嘴角横向张开等等,不难让人想到这个区域最近刚刚发生过的两起凶杀案,以这两个地点为中心取交集,我推测你住在D区的花园小区11到18号楼之间。你身高不高,穿的却是平底鞋,说明你通勤需要走不短的路程所以为了舒适度放弃了美观,而满足这一条件的就只有15到17号楼。” 康逸枢一边说,一边将手机上的谷歌地图 分卷阅读13 在她眼前晃了晃:“当然,不对的话就劳烦陈小姐报一下地址了。” 陈安琪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没有错误。我……我住16号楼。” “上车。”康逸枢收起手机,坐进驾驶座。 陈安琪随他坐进车里,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车吗?” “不然呢?” “……” “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我爸送的。”康逸枢瞥了她一眼。 “哦……很好看。”陈安琪其实想说的是看上去很贵,但总觉得这种话说出口不太礼貌。 “代步工具罢了,我不是很在意。”康逸枢笑笑。 “……” “你是L大数学系的学生?”陈安琪瞄了一眼他安静的侧脸,眼神瞬间不自然地移开——太好看的人总让她有点儿自惭形秽,而太好看的男人则让她感到羞耻,似乎多看一会儿就有花痴之嫌。 “直博一年级。” “我……正好最近准备考L大数学系的研究生,能加个微信吗?”陈安琪见快到家了,不死心地想要继续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K,同样是博一,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呢? “好。”康逸枢淡淡地答了句,然后单手把手机递给她,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微信二维码,“有问题尽管问我。” 陈安琪双手微微发颤,扫了半天才对焦成功,屏幕上弹出“添加好友”的选项,她失望地叹了口气——果然不是同一个微信号。 “你住的这个地方不安全,还是早点搬家吧。”康逸枢淡淡地嘱咐道。 “已经在看新房子了。”陈安琪想起之前的杀人案又是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既然不是K做的,那说明不止一个杀人犯潜伏在附近。 康逸枢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道:“我送你上去吧?” “麻烦你了。”陈安琪虽然觉得耽误了别人很多时间,但这个时间她是真的害怕一个人回家。 “没事。”康逸枢勾唇笑笑。 两人一路走进电梯,陈安琪刻意没有按下楼层,但康逸枢很自然地按下了数字6。 “你怎么知道是6楼?”陈安琪感到自己心跳加速。 康逸枢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钥匙:“你刚刚在楼下感应大门的钥匙上面写了601。” 陈安琪低头,这才留意到自己钥匙上面标有数字。??? “你从见到我开始就在不断观察、试探我,”康逸枢倒也没恼,“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 陈安琪欲言又止了几秒,便听电梯“叮”一声打开了。她如梦初醒一般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最近被附近的杀人案吓到了,所以有些举动奇奇怪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康逸枢跟在她身后走出电梯,笑了笑道:“还真有点渴了。这么晚了,不会影响你合租的人吧?” “没关系,她夜生活丰富得很,这个时间说不定还没回来。”陈安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过她有男朋友送,所以不会像我这么害怕。” 陈安琪边说边打打开门:“你喝果汁还是喝牛奶?晚上就不喝茶了吧。” “果汁吧。”康逸枢跟她走了进去。 “好。”陈安琪发现厨房的灯似乎亮着,“婉清,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她把包放下,推开厨房的门,刚想开灯就闻到一股巨大扑鼻的血腥味儿。她皱了皱眉,下一秒厨房被照亮了——所有的厨具都被摆了出来,而每一份锅碗内都放着被肢解后的尸块。 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继而大声尖叫着向后挪动,顾不得双腿使不上力,连滚带爬地向外跑。 “怎么了?”康逸枢听到叫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陈安琪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紧紧抱着他,全身抖得像筛糠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康逸枢看向亮着灯的厨房,无奈陈安琪死死抱住他,半分都不让他动。 “报……报警……”陈安琪好一会儿才从颤个不停的双唇间挤出两个字,“婉清……是婉清……她的中指有她的订婚戒指……是婉清……” 陈安琪回想起在锅里伸出的那截毫无血色的手臂以及中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本能地紧紧闭上眼睛。 康逸枢皱眉,隐隐约约也猜到发生了什么,掏出手机按下了110。 “别怕,有我在。”康逸枢冷静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信凶手没有逗留在此处才稍稍松了口气。 陈安琪摇着头,再 分卷阅读14 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是抱住康逸枢的双臂越收越紧。 12 两个人一起去警局做了笔录,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 夏天燥热的风吹起陈安琪的长发,她下意识地抱住手臂打了个冷颤。 “去我家吧?”康逸枢不用问都知道她这个时候肯定不敢回到原来的地方住了。 陈安琪木然地仰头看了看他,机械地地点了点头。 康逸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我住的地方安保好一些,放心。” 陈安琪无力思考,眼神空洞地“嗯”了一声,重新坐进了康逸枢的车里。 康逸枢住在L大附近的一个高级公寓里,地段繁华,凌晨两点仍然灯火通明。 陈安琪从未像此刻一般发觉夜晚的霓虹和嘈杂的人声能如此亲切,像被人从冰窖里捞了出来,重新感受到了人间的烟火气。 “饿了吗?”康逸枢见陈安琪的目光流连在不远处的烧烤摊上,“给你买点儿吃的压压惊?” 陈安琪摇了摇头。 康逸枢无奈,领着她进了电梯,按亮了21层的按钮。 陈安琪低头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出电梯,走进房间。 “到家了。” 康逸枢轻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安琪这才抬起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棕榈树花纹的壁纸,两张比利时画家Jean Dubois的油画,亚美尼亚地毯铺满整个客厅。 突然之间,一道毛茸茸的黑影窜出,重重地撞在了她腿上。她吓了一跳,向后踉跄了几步,本能地尖叫了出来。 “喵。”不速之客的反应则淡定得多。 陈安琪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看清眼前是一只非常优雅漂亮的布偶猫。 康逸枢蹲下身单手把猫咪轻轻抱进怀里:“cohomology,跟小姐姐打个招呼。” cohomology十分懂事地把猫爪子按在陈安琪的肩膀上。 陈安琪惊魂未定,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喵。”cohomology不满地扭开头,趴在康逸枢的臂弯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不好意思。”陈安琪这才反应过来状况,尴尬地挠了挠头,“它……叫什么名字?刚刚没听清。” “cohomology,只是领养她的时候恰好学到Motivic cohomology随便取的。”康逸枢抚摸着cohomology长长的毛,笑着解释道,“翻译通常是上同调。” “哦……它长得真好看,像公主一样。”陈安琪忍不住赞叹,“比普通的猫要好看一些。” “喵。”cohomology碧蓝的杏眼又重新落在陈安琪身上,仿佛听懂了她的赞美。 康逸枢不以为意地笑笑:“她可不是什么公主,听说她的上一任主人是因为它不够纯种把她遗弃了。” 康逸枢把猫递给陈安琪,道:“你跟她玩会儿,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客房。” “嗯。”陈安琪接过猫抱在怀里,软软热热的一团,让她不由安心了很多。可一旦她闭上眼睛仍然是几个小时前触目惊心的景象,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身边的人被肢解。 “喵。”cohomology不满地在她怀里扭动了一下。 陈安琪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它抱太紧,连忙摸了摸她背上的毛,碎碎念道:“啊,上同调,对不起啦……唔,这个名字真的好奇怪,以后叫你公主好了。” cohomology一副大度的模样,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我这边没来过客人,所以客房有点乱,”康逸枢拿着一件丝质睡衣走出来,“你今晚先将就一下,去洗个澡,然后换上这个吧。” “嗯,麻烦你了。”陈安琪抿了抿嘴,又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不敢一个人洗澡,你能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吗?” “可以。”康逸枢点点头。 ———————————————— 1.工作很忙,没办法稳定更新,ghs随着剧情来。 2.和前几篇一样是无大纲无存稿随手挖的练笔坑,所以评论有可能决定剧情走向。 3.有时候会回头修改一些bug或者补充一些当时没心情写的h细节,也不收费所以看正版体验更好。 13 陈安琪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刚想起身去浴室,手机上便推送了一 分卷阅读15 条新闻通知:女研究生分尸案的凶手浮出水面。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点开新闻界面,真正的内容却是大跌眼镜——她本以为凶手被查出了踪迹,而事实上不仅没有任何新的调查结果,凶手甚至十分高调地在论坛上公开了何婉清的种种“罪行”。 “怎么了?”康逸枢见她脸色煞白,关切地问道。 陈安琪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一张张照片说不出话,她只觉得照片上的脸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凶犯在一个匿名论坛发帖细数了何婉清校园霸凌的数个罪状,最严重的一次是羞辱比自己低三级的学妹,不仅抢了她男朋友还诽谤造谣致其抑郁后自杀,其父母多次想讨个公道,都被学校压了下来,最终不了了之,两个月后其母亲也因悲伤过度离世。 主帖的内容轻易地煽动了网民的情绪,底下的评论一边倒地痛骂何婉清,甚至不少人认为分尸大快人心。 陈安琪的目光停滞在落款为K的Uncial体英文字母上,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嘴。 康逸枢就在此时伸手拿过她的手机,道:“都凌晨三点了,好好洗个澡然后睡觉,别关注这些了。” 陈安琪本想说何婉清是她的好朋友,但仔细想想她又了解何婉清多少呢? 康逸枢搬了个椅子坐在浴室门口,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朝浴室内扬了扬下巴:“我就在这,你别害怕。” “嗯。”陈安琪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理不明白的思绪甩在脑后,抱着浴巾和睡衣走进了浴室。 浴室非常干净,她的目光扫到摆得十分整齐的一排洗浴器具和瓶瓶罐罐,心想这些东西比自己用得的那些要高档多了,怪不得康逸枢看上去比普通直男精致很多,该不会是gay吧?长那么帅还没女朋友,确实可疑。 陈安琪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康逸枢忙前忙后陪了她一晚上,她却在这瞎猜一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忘恩负义。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康逸枢好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问。 “没。”陈安琪应着便扭开开关。 匆匆洗完,穿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内衣可以换,又薄又垂坠的丝质睡衣穿在她丰满的身上,和没穿区别不大。 已经麻烦了别人那么多事,总不好再提什么要求吧?陈安琪犹豫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心想反正屋里也没有别人,康大帅哥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对她这样平平无奇的女人有什么想法吧? 她想着便推门出去,看到康逸枢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你在做什么?”陈安琪好奇地问。 “现在全国网民如果不是在睡觉,肯定就是在关注这位K先生了。”康逸枢嘴角噙着半分不屑,“我刚刚试图查一下他的IP,发现他把自己的踪迹抹得异常干净,地址也是通过多个relay隐藏起来的。” 陈安琪只觉又是一股凉意自脊背窜起:“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那我陪你睡?”康逸枢抬头看她,挑着眉似笑非笑地道。 14 陈安琪瞬间感到脸颊像被灼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睡不着……啊不是……” 陈安琪只觉自己越描越黑,但她是真的没什么非分之想——康逸枢给她的感觉就跟自己不是一个物种的人,连他的猫都跟着他一块儿带了点儿仙气,这哪是她这种人敢肖想的? 康逸枢低头抿唇笑笑,起身去餐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丢了一片白色药片进去。 他轻轻晃动了一下水杯使药片逐渐溶解,递给她:“助眠。” 陈安琪接过水杯,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这是什么药?” 在刚刚认识的人家里喝奇怪的药总感觉不太对。 “怎么?怕我给你下毒?”康逸枢抱着手臂看着她,“那你别喝了。” “哎——我喝。”陈安琪乖乖捧着水杯一点点喝下去。 和做恐怖的噩梦比起来,似乎什么都是小事了,何况康逸枢又不是坏人。 “嗯,晚安,我先去睡了。”康逸枢随手把关机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金属书架之上。 “等等。” “怎么?”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啊?”陈安琪哭丧着脸说。 康逸枢无可奈何:“好。” “谢谢!”陈安琪说完便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 康逸枢望着她走进客房的背影,只见丝质睡衣已然随着她头发滴下的水 分卷阅读16 一点点浸湿,清楚地透出她优美的腰线、饱满的臀沟和浑圆的大腿,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你说……何婉清该死吗?”陈安琪躺在床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康逸枢脑子里的绮念被打断,随她走进屋里,在她床边坐下,不答反问道:“她男朋友既然那么有钱有势,为什么她还要合租那么便宜的房子?” “她说她是真的爱他这个人,所以不想花他一分钱,不然和被包养了有什么区别?女人要自立自强。”陈安琪曾经因此很佩服她的思想觉悟。 “哦,原来是茶艺大师。”康逸枢低笑出声。 “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安琪不满地抗议。 “1764年,一位名叫Beccaria的意大利青年学者出版了一本叫Dei delitti e delle pene的小册子,掀起了西欧刑法废除死刑的序幕,”康逸枢慢条斯理地道,“他认为,严峻的刑罚造成了这样一种局面,罪犯所面临的恶果越大,也就越敢于规避刑罚,因而对于犯罪最强有力的约束力量不是刑罚的严酷性,而是刑罚的必然性。” “所以你也认为她不该死,对吗?”陈安琪皱了皱眉,“但很多人所说的血债血偿……似乎也没什么错误。她真的好过分,但是法律层面好像顶多算是诽谤……” “好了,快睡吧。”康逸枢忍不住拍拍她的额头,“这些事情你想多了也没什么用,破案呢有警察,判刑呢有法官。” “我睡不着……你的药好像不太管用。”陈安琪委屈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脑门上拉开,触到他手指的时候忍不住心怦怦跳,于是赶紧松开。 康逸枢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又笑了出来:“要不……试试催眠?” “哈?”陈安琪听着就觉得离谱,跟拍电影似的。 “一种靠心理暗示治疗的方法,能够帮你遗忘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康逸枢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还会这个?”陈安琪似信非信地瞄着他。 “不太会。”康逸枢发出朗朗笑声,“不过可以试试。” “你拿我当小白鼠!”陈安琪心领神会。 “你可以拒绝。” “……我接受。”陈安琪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 “深呼吸。” “想象你的眼前有一片广阔的海洋,落日时分,你躺在海滩上,听到海浪此起彼伏的声响……” “放松你的额头……然后放松你的面颊……然后再放松你的肩部……左手臂……右手臂……然后左手……右手……深呼吸……” “你会感到全身很舒服……胸部很轻松……然后,腹部有温暖的感觉……你在平静地呼吸……” “现在,放松左大腿……右大腿……两侧小腿……双脚……你可以感觉到双脚很温暖,这股暖流会一直向上涌,通过你的双脚到达你的腹部、胸部、头部……” “你感到舒服吧……现在你只需听我说话……” 陈安琪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怎料想闭上眼睛之后,药物似乎终于起了作用,她就像突然踏入一片幻境,眼前蓝色的大海一直绵延到天际,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滩上只有她自己,洗洗的沙砾摩擦着她光裸的脚掌。 “现在告诉我,你最想忘记的一段回忆是什么?”康逸枢观察着她的状态,知道药物的致幻效果已经起了作用。 “K。我想忘记K。”陈安琪毫不迟疑地说道。 康逸枢表情凝滞了一瞬,顿了顿才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好像……喜欢他。”陈安琪露出十分困扰的表情。 ——————— 下一章估计可以ghs 15 “为什么喜欢他呢?” 这个答案令康逸枢脸上掠过一丝细微的诧异。 “因为……他是第一个说我好看的人,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第一个说我能考上L大的人……” “我是一个很少被赞赏的人,哪怕是客套的恭维都没有过……” “我是我妈妈一个人养大的,她对我非常严格,也有很高的期待,我好像从小到大永远永远都达不到她的标准,我永远都不够好,不够优秀,不够漂亮,不足以让她骄傲。” “我听到的最多的词就是‘普通人’……” “我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要接受自己的平庸,跟自己和解……” “但是……做不到的事情真的一辈子都做不到吗?”,陈安琪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淡淡地开口道,“被夸奖是真的好开心啊……” 康逸枢无论如何都没想过原因是这样的。 他是在各种 分卷阅读17 各样的吹捧之下长大的孩子,而他的称呼一路从神童、天才到学神,或者被同龄人半仰慕半调侃地称呼为大佬,他早就听麻木了。 或许他这辈子无论得到什么样的认可和赞赏也都无法真正体会到她的那种开心吧?康逸枢自嘲地摇了摇头。 “可是……”陈安琪的眉心微微拧起,“他杀了人……” “他还强暴了我……我不该喜欢这样的人,对吗?女孩子要自爱,要有正确的是非观。” “可那天我很害怕,我怕的是死,是死前被凌虐折磨,我看到新闻说他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注射药物使人无力反抗之后,直接解剖的……” “事后我是感到屈辱和痛苦的,但那天晚上其实完全没有那么不适……” “他的手宽大、有力,抚摸我的背、腰,然后扶着我的臀,我从来不知道被人抚摸能这么舒服……可能因为我想象中的一切都太可怖了……所以……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就显得好温柔……” “那是我的初夜,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着私处摸了摸就开始兴奋,身体也变得好奇怪好陌生,我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只剩下本能……” “我第一次和异性那么亲密……那么私密柔软的地方居然就那么粗暴地被他插了进去,我感觉到自己的甬道丝毫没有防护地紧紧贴着陌生男人的性器,本来应该很讨厌的,但我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很多东西都没有想,我只想活着……然后我竟然越来越兴奋……” “他好粗好长,一开始很疼,大概抽插了几分钟之后,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开始好想……好想被他一直操……顶到最里面……” 康逸枢表情变幻莫测,听得哑然,又见她边说边开始扭动身体,双腿难耐地互相蹭着。 她的皮肤雪白,腿不细,但是非常紧致匀称。 康逸枢只见她将手慢慢摸索到下体,腰缓缓一抬,?r?丝质睡衣便向两侧滑开,露出毫无遮掩的阴户。 她的阴毛浓密,在莹白皮肤的衬托下,一抹乌黑非常惹眼。 “我好想被他在体内射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他插得那么深,又没有避孕套,会射到很里面,可我想到有可能会怀孕,不知道为什么好兴奋……可能我当时确实被吓坏了,神志不清……”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张开双腿,隐秘的私处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展开,娇嫩粉柔的阴唇沾着浓郁的爱液就这样完全暴露在康逸枢讳莫如深的眼神中。 “我不应该这样……我想忘记这件事……可是……”陈安琪边说边开始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的阴蒂,爱液随着她的动作越涌越多,浸湿了她白皙的手指,“每次他一插进来,我就好像不是我自己了一样,只想被他用力操……可我知道他是个罪犯,我自己也有喜欢的男生……啊……” 她忽然痉挛挺腰,被爱液浸得光亮的花穴阵阵紧缩,竟就这般达到高潮了。 “啊……讨厌……我不要再想这些了……”陈安琪的嗓音带着高潮后的酥软,随着身体的逐渐放松,衣襟彻底敞开,饱满高耸的美乳也完全展露出来。 ————— 太忙了吐血,我一会儿再写一章……orz一颗星星了谢谢大家。 16 “那你还记得第一次被插入的时候,是什么姿势吗?”康逸枢用低沉温柔的声音缓缓诱导着。 “后入……”陈安琪似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在床边趴下,然后将塌下腰去,使臀部微微翘起。 她湿漉漉的花缝在这种姿态下一览无余,丰满的臀峰间,润泽的粉穴似乎在邀请他一探究竟。 康逸枢轻轻解开裤链,握住早已贲张的粗大,趁机对准她的花穴一插到底。 “啊呀……”陈安琪惊呼一声,仍旧未从梦魇中醒来。 康逸枢掐着她柔软的腰用力挺送,刚刚高潮过的敏感水穴立刻被操出大量爱液,他勾唇轻笑,故意继续一本正经地继续问:“是这样吗?” “是……啊……嗯……”陈安琪情动得一塌糊涂,潜意识里压抑的欲望被全部挖掘,她陶醉地享受着操穴的快感,不由自主地开始揉着胸,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她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没了羞耻和道德禁锢,花穴格外敏感热情,爱液不断挥洒,嫩肉却绞得格外紧,威风粗壮的肉棒没操几下就被美穴这番淫靡反应招待得要缴械投降。 康逸枢咬着牙停止了动作,本想控制一下射精的欲望,怎料欲求不满的女人撅着臀用紧缩的嫩穴主动套弄了起来,他克制不住,猛地一挺臀,操进美穴深处一股股地射了出来。 陈安琪被突然涌入花心的浓精烫得嘤咛了一声,本能地把臀翘得更高,似是不 分卷阅读18 想让一滴精液从体内流出似的。 …… 陈安琪醒来的时候,cohomology正坐在床头柜上静静看着她。 她和公主清冷高贵的眼神对视了几秒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康逸枢的家里。 她只觉大脑一片混沌,像一连做了好几天的梦,她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又好像是很遥远的回忆,细节全然不知了。 她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准备起床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是裸着身子睡的,私处似乎比往日里要湿滑,再一低头,她发现一条男人的手臂横亘在自己的胸口,而自己的左乳正被人虚握着,她顺着手臂看向右边,赫然发现康逸枢正睡在自己身边,同样赤身裸体。 她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似的,下意识地再次抬头,做贼心虚地看向cohomology。 cohomology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从坐姿改为趴姿,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陈安琪无奈,焦灼不安地重新看向康逸枢,而他似乎仍然睡得很香甜——也就这种时候,她终于敢大胆地盯着他看了。 她一直觉得他最好看的是眼睛,但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整张脸都精致得无可挑剔,眉骨、鼻梁、下颌线,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她目光移不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康逸枢缓缓地睁开眼睛,她才猛然感到脸颊烧得滚烫,张口结舌地问:“怎……怎么会这样啊……” 康逸枢眯着眼睛撑起身看了一眼时间,重新躺下才懒洋洋地道:“你昨晚对着我自慰到高潮,你说怎么会这样?” “啊?!”陈安琪顿时感觉脸颊上的火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根,“对……对不起!” 康逸枢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道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慵懒地翻了个身,伸手掰开她的大腿就挺着火热坚硬的肉棒直接操进她湿漉漉的小穴里,一边耸动臀部一边在她耳边说:“昨晚好舒服,再操一会儿回味一下。” —————————————— 再提醒一次6.1号就调整最低订价了,但是已购不会受到影响,所以旧文1po没买的赶紧买吧,之后就30啦。 17 “啊,不,不行……”陈安琪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本能地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康……学长,不,别,不能这样……嗯……嗯……” 陈安琪挣扎着踢了踢腿,柔软的腿肚却只蹭到了他肌肉紧致的臀,而她整个私处都被他有力的身躯压制着,滑润敏感的小穴只能无助地被迫敞开,承受着粗壮肉棒的操弄,产生一阵阵强烈的快感。 “嗯?”康逸枢拉长了鼻音,在她颤动的美乳上肆无忌惮地揉捏着。 陈安琪大羞,然而此时身上一丝不挂任人抚摸,腿也使不上力,兴奋流水的小穴被男人激烈地操着,想反抗也不得法,只能徒劳地捶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啊……别……别这样……嗯……啊……” “为什么?”康逸枢重重地在最软处一顶,轻易就把身下美妙的娇躯送上了高潮。 陈安琪羞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私密脆弱的小穴阵阵发颤紧缩,流出大量爱液。 康逸枢捏了一把软嫩的臀肉,眯着眼享受着她痉挛着的美穴,拨弄着她兴奋挺立的娇嫩乳头笑得格外戏谑:“这么快就被操得高潮了,还别这样?” “我……”陈安琪涨红着脸,意识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裸着,又羞得在他怀里缩了缩,“你不要这样说……” 康逸枢索性把她抱住,插在穴里的肉棒深深浅浅地抽插了几下,便听怀里白白软软的女人又开始娇喘起来。 “康学长,我……”陈安琪难以启齿地咬了咬嘴唇。 “嗯?”康逸枢满足地抱着她,声音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我……挺保守的,一夜情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接受不了。”陈安琪鼓起勇气小声说,“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所以……所以肯定是我不对在先。” “我不是,我就是趁人之危。”康逸枢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得理直气壮,顿了顿又调侃道,“陈同学,你是不是有圣母病?” “你……你……”陈安琪被噎得无言以对,肉嘟嘟的脸涨得通红,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反正跟你上床……又不是我吃亏!就当白嫖帅哥了!” 康逸枢彻底被她逗笑了,单手捉住她乱踢的腿压到胸前,肉感的大腿和丰满的嫩乳相互挤压,腿心粉粉嫩嫩的小穴吐着蜜液夹着巨大的肉棒,景象美妙极了。 “没带套呢……怀孕了怎么办?”康逸枢不怀好意地抓了一把她的乳肉。 “生了孩子我养。”康逸枢得逞地笑道。 ——————— 太忙了orz 分卷阅读19 18 “啊……怎么会这样……又,又要……” 陈安琪抓住他覆在自己胸前的手,高潮时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令她意识被冲击到逐渐涣散。 朦胧间又感到自己体内充实满溢,她一时之间委实难以消化当下的情况——她昨天才刚刚认识康逸枢,而他明明显得那么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可今天一大早居然就被他压在身下交缠了一个早上,还毫无防备地被体内射精了…… “我……我要起床背政治了。”陈安琪有限的脑容量已经不足以应付这个混乱的局面,索性不想了。 “背……什么?”康逸枢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低哑的嗓音透着激烈性爱后的倦意,显得格外低柔。 “考研政治……”陈安琪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 “考研政治?”康逸枢低声笑,“你书带了?” “我带了iPad。”陈安琪沮丧地叹了口气,“可能电量不太够,你能借我一下你的充电器吗?” “你认真的?”康逸枢挑了挑眉,“你……确定跟一个这么帅的男人刚刚翻云覆雨完,一心只想背考研政治?” “……我制定好了计划的。”陈安琪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灼热目光,耳根又开始有点发烫,垂了垂眼睛才继续说,“而且……你肯定怕我因为这事赖上你,你放心我没那么厚脸皮。” “……”康逸枢一时有点懵。 “所以能松开我吗?”陈安琪抬眼觑他。 “咳……那可能我比较厚脸皮……”康逸枢轻轻笑着说。 “?”陈安琪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我准备因为这事儿赖上你,哪有睡完不负责的?”康逸枢说得一本正经。 “啊……那,那你想怎么样?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我都答应你!”陈安琪慌了神,“但我好笨的,可能也做不了什么。” 康逸枢又懵了一下,他本来不过是想借机逗逗她,怎料她还当真了。 “搬来跟我住吧。”康逸枢干脆说道,“我一个人住有点无聊,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新房子,估计也不敢回去住。” “啊……那房租多少钱?”陈安琪认真考虑了起来。 康逸枢彻底服气,他感觉他暗示得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这明明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结果她以为他要当房东? 康逸枢有点郁闷,索性顺着她说:“通常来说,这样的房子两人合租的话每人一个月5000包水电,但我看你肯定负担不了,所以……如果你可以定期收拾一下房间,照顾一下cohomology,做做饭,把衣服送去洗之类的……可以抵消租金。当然,时间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开车送你去学校。不过你开学就大四了,只剩毕业论文了吧?我这里挺安静的,书房电脑你随便用,可以当成自习室安心准备考试。” 康逸枢越说越郁闷,毕竟事后聊这些实在是太没情调了。 陈安琪反而喜出望外:“真的吗?那太好了!图书馆占座太难了,我正愁不好上自习呢。” “……” 康逸枢正不知用一个什么表情好,恰好此时手机铃声解救了他。 “逸枢,听说你昨晚在案发现场?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聊聊!”何瑞白洪亮的嗓音顺着手机的一路传到陈安琪的耳朵里。 “啊……”陈安琪乍然回想起这件事,仍然一身鸡皮疙瘩。 “诶?女人的声音?什么情况,你小子铁树开花了?”何瑞白兴奋地八卦起来,“是不是上次追你的那个白富美?你终于想开从了人家?” 陈安琪捂紧了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间?”康逸枢没理他啰哩啰嗦的问题。 “下午一点有时间吗?”何瑞白早就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在你家附近的Caribou Coffee。” “好。” “这次有你在,我看那个什么K就是个小儿科。”何瑞白踌躇满志,“我看他啊,这次是撞枪口上了。” “别这样说,你跟我透露太多工作上的细节总归不合规矩。”康逸枢微微皱眉,对这位年少有为却行为莽撞的刑警支队长多少生出一些无奈。 “嘿嘿,低调低调。”何瑞白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谁不知道康逸枢的爷爷是国安部部???长,实打实的根正苗红,而他本人更是刑侦知识扎实,推理能力强悍,来警局帮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安琪隐隐约约听到了“K”这个字眼,不由心底一沉,离奇的回忆一涌而至,令她感到晕眩。 分卷阅读20 “康学长……” “嗯?”康逸枢切断了通话。 “我觉得……K或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陈安琪鼓起勇气表达了自己的猜测。 —————— 啊这,居然这么短就上编推了…sos 三次元实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orz 19 “我也是这样想的。”康逸枢说着便已从床上起身,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线条干净的裸体。 陈安琪垂眼便留意到他肌肉流畅的左臂,小麦色的皮肤上纹着一朵黑色的莲花图案,而莲花中央是一个醒目的白色奥姆符。 “前几次他作案都尽可能低调,留下的信息少之又少,将案件的侦破几率从0.1%尽可能降为零。而后两次,挑衅警方的意味太浓,风格反差太大,暴露的信息太多,和他从前的作风前后矛盾,除非他有人格分裂,否则不会是同一人所为,是模仿犯罪的可能性较大。”康逸枢边说边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平平整整的白衬衫,动作干脆利落地穿上。 他坦坦荡荡地转过身,陈安琪的目光猝不及防落在他双腿之间的磅礴性器之上,毛发丛生之处已经疲软的阴茎仍然尺寸傲人,色泽是干净健康的肉粉色……陈安琪难免回忆起被此物插入穴内操弄的感觉,咽了咽口水,移不开目光,心怦怦跳着,本就一片水露狼藉的肉穴本能地又分泌了更多的淫水。 “等你看够了我再穿内裤?”康逸枢被她垂涎三尺的模样逗笑。 “啊不……不是。”陈安琪猛地回神,尴尬地不停摆手,“我……我的意思是……是康学长是真的优秀,长得帅,智商高,人品好,就连……就连那里,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陈安琪一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言辞说完之后脑海里只飘过一句话——“我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蠢话。” “谢谢。”康逸枢笑着,说得彬彬有礼,穿好裤子之后不忘走过去,弯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调笑,“今晚你又可以把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东西纳入体内好好享用了。” “……”陈安琪此刻感觉自己的脸可以烙熟鸡蛋饼。 “何婉清的男朋友是A大的在校生?”康逸枢整理着腰带。 “嗯……”陈安琪严肃起来,思考了几秒才继续道,“何婉清本科是在我们学校法律专业读的,考研去了A大读民商法学,她男朋友是她读研时的同学。” “我在吕怡那儿帮你请了个假,”康逸枢顺手从壁橱拿了充电器给她,“你在家想做什么做什么。” “嗯。”陈安琪乖乖点头,“厨房能用吗?” “当然。”康逸枢走进卫生间洗漱。 “不……不行,还是不行,一个人在这我害怕。”陈安琪可怜巴巴地说,想到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公寓里又是一阵内心发毛,“你去哪儿?方便带我去吗?” 康逸枢一边拿了毛巾擦脸一边看了一眼腕表:“如果你能十五分钟内穿戴整齐的话……” “我马上!”陈安琪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何婉清那个学妹是A大的本科生?”康逸枢又问。 “是的。”陈安琪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而且长得很漂亮,她跟我一个高中同学是大学室友,有一次我去A大找……”陈安琪即将提到赵浩然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找一个学长借专业课笔记的时候,恰好遇到熟人,聊过几句……人挺好的。” “能约出来聊聊吗?”康逸枢又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我去跟朋友在咖啡厅见个面,现在先开车送你去A大找找你那位同学,怎么样?A大比你们早开学一周,现在大学里面到处都是学生,总不至于还害怕吧。” “好。”陈安琪爽快点头,庆幸自己还能帮到点什么,再一想笑意又僵在嘴角——该不会碰到赵浩然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康逸枢留意到她的些许不自然,又道,“如果勉强的话就算了?” “不会,我可以。”陈安琪赶跑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念头,心想A大那么大,不会那么巧遇到赵浩然吧……生活又不是拍烂俗狗血言情剧,女主角无论干什么都能遇到男主角……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自我吐槽:就算生活真的是狗血剧,那女主角也不会是她,她充其量是个路人甲,名字都没有那种。 ——————————————— orz感谢大家投猪。 20 陈安琪匆匆随着康逸枢坐在车上,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给李蕊发微信。 — 分卷阅读21 李蕊,你下午有课吗? —没有。什么事? —想找你聊聊郑可馨的事。 —警察已经找了我们好几次了,同样的内容都说吐了。 —哦……我懂,发生这种事是挺烦的。我跟何婉清合租了一间房子,新闻你看了吧? —我天,那你不得吓坏了? —嗯。但婉清平时对我挺好的,别人欺负我她还帮我出头。 现在恰好我认识了一个挺厉害的人,正在查这个案子,所以想尽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他,虽然以我有限的能力可能也做不了太多。 —唉,这些年过去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变。何婉清那么坏的人,你还记得她的好,别人可都是墙倒众人推,生怕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这样,中午我请你吃个饭吧,不过话说在前头,请你吃我们学校的食堂,别嫌弃。 —好呀,我正好今天还没吃饭呢! —那就这么说好了。 “答应了?”康逸枢把车缓缓停在A大北门门口。 “嗯!那我先去了。”陈安琪在后视镜上照了照自己,确保看得过去才下了车。 北门离快递收发点很近,人流量很大,时至正午,到处都是刚刚下课行色匆匆的学生。 陈安琪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抱着一个文件夹一路小跑过来的李蕊。 “久等啦!”李蕊喘着气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边走边说。” “都大四了,课业还很重吗?”陈安琪扫了一眼她厚厚的一沓打印资料。 “没有啦,在准备一个辩论赛。”李蕊挽着她的手臂往北区食堂走,“你考研准备得如何了?” “还行。”陈安琪完全不想在学霸面前宣称自己要考L大,含糊其辞地转移话题,“你呢?什么打算。” “去耶鲁读JD。”李蕊说起来脸上却没有一丝愉悦,“可馨一直跟我一起准备各种考试,我们一起拿到的offer,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她真的是自杀吗?”陈安琪忍不住问。 一个优秀又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本应有着无比美好的未来,真的会因为一点点情感问题选择自杀吗? “可馨其实一直有中度抑郁症。因为她从小就是很优秀的孩子,自然也承担了过多的期待,从小到大整个人都像绷紧的弦,生怕哪一步走错了。她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没能去M大读法律,吃过好久的抗抑郁药。” 李蕊说起来便愁容满面,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其实这些我自己的猜测都没跟警方说过,一来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二来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你知不知道汪洋为什么和她分手?”陈安琪又问道。 “一直以来,追求她的男生其实不少。汪洋不算最出色的,但是个稳重的大哥哥,可馨对他有强烈的情感依赖。” “所以从情感的角度来说,可馨失去汪洋,就意味着在大海里漂浮的人失去了最后一块木头。其实我们这些正常人来看呢,没了个男人,你还有大好人生嘛,前途光明。但可馨不一样,她本就是一个病人。” “何婉清的出现,无疑是她最大的威胁。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汪洋又是个钢铁直男,什么都看不明白。可馨玩不过她,男朋友又无法理解这些,她私底下崩溃的时候常常诅咒她去死。” “劈腿是渣男的问题,为什么要诅咒女人呢?”陈安琪毕竟和何婉清更熟,忍不住替她说话。 “你太单纯了,远远低估了何婉清的手段。”李蕊无奈笑笑。 两个人取了些食物,找了个位置面对面坐下,李蕊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汪洋其他方面都挺好,唯独有一个问题,他有处女情结。我怀疑……可馨被人迷奸过,并且很大可能是何婉清促成的。这些可馨没有跟我说过太多,但我们朝夕相处,我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陈安琪愣愣地听着,只觉味如嚼蜡,不由愤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处女情结?有什么毛病……迷奸了又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们局外人,开着上帝视角,当然清醒得很,”李蕊叹了口气,低头把碗里剩下的蛋花汤喝完,“更具体的细节……恐怕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反正在我看来……感情用事地讲,何婉清死得一点都不冤。” “那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郑可馨的追求者替她复仇?”陈安琪忍不住这样猜测。 “不可能。”李蕊丝毫没有犹豫就否认了,嗤之以鼻,“你以为拍电视???剧啊?现实中那些男人不过是在她人生光芒万丈的时候企图占有她罢了,没了她还有其他风华正茂的女孩子,世界上多得是,谁会冒着送命的危险去杀人?” 分卷阅读22 “可是……”陈安琪想反驳些什么,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理由。 “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李蕊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换换心情,来看我打辩论赛吧。” 陈安琪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离康逸枢约好来接她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好。” —————————— 感谢投猪,留言都看了。 我是真想gkd,但太累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21 陈安琪随李蕊到了大厅,然后一个人坐到观众席。刚刚给康逸枢发了一条微信告知自己的位置,抬头一眼便看到台上赵浩然的身影。 赵浩然穿着带有学校logo的简单白T,气定神闲地坐在四辩位置看资料。辩题正方是“恶法非法”,反方是“恶法亦法”,赵浩然是反方,恰恰是李蕊的对手。 嘈杂的声音仿佛渐渐熄灭,像电影落幕时的渐隐特效。 她又回想到高中时代,在那个她似乎永远睡不够的时光里,赵浩然不仅永远活力四射,还是明星辩手。 台上机敏博识的少年,漆黑的眸子似落满了星辰。 台下灰头土脸、刚写完若干张理综或数学卷子的她,安静得就像一道皮影。 陈安琪十六岁喜欢过的男孩子,二十岁的时候也还是无法忘怀,就像隔着清晨的雾去触摸遥远的一道光。 只不过,十六岁的陈安琪会觉得成败好过意难平,二十岁却会故作释怀地想:就这样吧,一尺深红胜曲尘嘛。 然而想归想,此时她坐在台下,耳边仍然只余赵浩然抑扬顿挫的声音如风拂过。 “主张恶法亦法,我们首先要认识一下法律科学这个概念。一如奥斯丁、凯尔森和边沁的设想,如果我们把恶法直接排除在法律家族之外,那么建立一个客观的法律科学也就无从谈起了。” “因为如果这样,哪些是法律,哪些不是,才是人们争论的焦点,这会导致什么结果?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念,而他们会用自己的价值观念,建立一个法律的身份标准。同时,他们会倾向于用自己的价值观念排斥异议,否定其他人甚至大多数人的法律标准。” “我们通常所说的法律科学,其实是和自然科学一样,它自然有一套不受人的价值判断影响的、中立的、理论学说。” …… “让我们回头看英国1956年颁布的《性犯罪条例》(English Sexual Offenses Act),该条例规定两个男人有同性恋行为是一种犯罪,人们恰恰是摒弃了自身的知识判断和价值判断,才认为这是法律并且加以遵守。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去无条件地服从于它,人们依旧会清醒地指出它是侵犯个人自由道德的法律,从而慎重地提出改革方案。” “哈特指出,如果坚持恶法非法,那些坚持者势必对法律改革的问题麻木不仁。因为,一旦否定了恶法也是法,那么既然成为法律,就必然是正义的、完好的法律,它当然没有改革的问题了。与此类似,如果坚持恶法非法,人们也会忽略秩序、正义、道义、罪刑法定等价值之间的选择困境,从而忽略了其他可能的价值方向。” “请问对方辩友,如果根据你们恶法非法的看法,某个条例一旦被认为是法律,在人们心目中就不会存在对它进行改革的需要,他们可能下意识地以为,既然它是发,那么它已经符合了正义、公正的条件。” “韩非子说,法者,编著之图籍,设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者也。这说明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家认为,法就是法律,与公正没有必然的联系,恶法亦法,这个观点和西方的分析实证主义法学不谋而合。奥斯丁提出法律与道德的分离理论,认为法律在道德层面的好坏与它是否为法律并无直接联系,因此它才是客观的,不被个人道德评判标准所动摇的,一道法则。” …… “虽然哈特认为法律最好与道德保持一致,但与道德相左的法律,在其效力上仍是法律,因为将法律与道德混为一谈是很危险的,如将权力融合于人们对法律本质的观念中,或者以现行的法律代替道德,直接作为衡量行为的最终准则,这其实无形中已经降低道德的高度。” “如果我们认为恶法也是法律,面对一项法律时人们就会清醒地分析秩序和正义,从而更为慎重地考虑选择什么。反之,如果坚持恶法非法,慎重分析就显得毫无必要,因为恶法已经不是法。” “我们都听过苏格拉底的故事。雅典法律对他来说显然是不公正的,并且,他有条件也有机会躲避不公正的后果,但是,他还是勇敢地面对了死亡。在他那里,就算是不公正的法律,他也有义务服从 分卷阅读23 。因为,就算是不公正的法律也有法律的资格和效力;如果可以违反,社会秩序也就无从谈起了。” “而且,哈特指出,苏格拉底愿意生活在雅典这一行为本身,也意味着默认要遵守它的法律,这时候再违反违背道义,这又产生了正义和道义之间道德选择的困境,而这些困境我们不可以视而不见。” …… 陈安琪恍恍惚惚地听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K,若说他的行为践踏了法律凌驾于一切的威严,那么法律对于量刑的规定是否真的全部合理?那些被法律保护了人权的罪犯,是否真的能改过自新?如果答案是否定的,K的存在,是否也有一部分正面意义?网上K的狂热粉丝们,是否真的是错误的、民粹的、主张同态复仇的、不理性的? 她无法得到答案。 “陈安琪,你欲擒故纵玩的挺溜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她懵然转头,看到了赵浩然的现任女友何璐坐在了她旁边。 几点说明 打开po看到留言一脸懵逼,统一回复一下。 1. :P我是觉得当代女性的焦虑也是震惊我。 还记得我去年写了篇年下男主的小黄文,女主设定为二十六岁,然后下面有读者开始说,建议我把女主年龄改小几岁,女主太老了赶紧让她生孩子,不然就错过最佳生育期了。(生育焦虑) 我这次写个普通二十岁女大学生,就正常的普通人(身材见封面),丰满了点(因为我个人觉得丰满点儿性感,上篇女主太瘦了写肉我都high不起来),又激发了读者对于肥胖的抵触。(身材焦虑) 其实这个焦虑还是源自male gaze,哪怕是女性向小黄文,女性角色依旧是被凝视的客体,举个例子,身材不好的男性在看肥头大耳啤酒肚男和貌美女性doi的av时,会代入并焦虑身材吗?不会,他们只会觉得爽。:P 2.别猜了不是法律专业也不是中文系的,就是个破搞数学的,不过这不重要,看个小黄文关心作者是做啥的干嘛……而且我发现说多了容易被喷立人设,害,拉倒吧。:P 3.男主喜欢女主另有原因,我现在说了不就剧透了吗……:P 我是感觉大部分文都是女生可以笨可以蠢可以穷可以奴性但不能不好看,这本质上还是一种把女性作为性资源的自我物化。 22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赵浩然的。”陈安琪说着便低头看了看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 “怎么?被我抓了个正着就想逃跑?”何璐认准了陈安琪就是来骚扰的,横了半个身子在过道上拦住她。 “你让我删微信我已经删了,之后也没联系过,你还要我怎样?”陈安琪耐着性子问道。 “哟,你死心了?”何璐一副猫耍老鼠看好戏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说,“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啧啧,要是我长成你这样,都不好意思往浩然身边站。” “嗯。可以挪一挪吗?”陈安琪本就心情沉重,实在没兴趣跟她争论这些早就没什么意义的事。 “听说你还要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喂,你知道A大的男生都怎么说你们吗,”何璐看着她,傲慢地笑了笑,“他们说啊,隔壁那些普通211的女生如果长得漂亮呢,能恋爱玩玩,但也就是玩玩罢了。” 何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笑着说:“那要是长得再不漂亮,送上门也不要啊。” “那我只能说原来人品和学习能力没什么关系,A大的男生素质也就这样了。”陈安琪怕康逸枢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也有点着急了,“你跟赵浩然在一起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再找过他,都是他找我帮忙我才答应的,你来找我麻烦不如好好管好自己男朋友吧。” “哟,你还觉得是赵浩然主动找你?你敢说你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一丁点儿出格的想法?”何璐敛起笑容,咄咄逼人道,“有些人不当小三不是因为道德水平高,只是因为缺乏当小三的资本罢了,你说是吗?” “你这样对我穷追不舍,是因为不够自信吗?”陈安琪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真的那么自信的话,应该会对我这样的人压根儿不屑一顾吧。” “我不自信?我面对你会不自信?可笑。”何璐恼羞成怒地推了她一把。 “璐璐,你在做什么?” 赵浩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恰好撞见何璐一脸凶相地推搡着陈安琪。 “没什么。”何璐吁了口气,收敛了一些。 “安琪,找我有事吗?”赵浩然目光转向陈安琪,温柔地笑着问。 分卷阅读24 “我不是来找你的。”陈安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字句清晰地再次澄清了一遍,“我只是偶然来看李蕊打辩论赛的。” 赵浩然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淡的模样,愣了一下才尴尬地勾了勾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我觉得你女朋友比我清楚。”陈安琪扫了一眼何璐,又对她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好,现在当着赵浩然的面,你说,你不喜欢他,那我就放你走。”何璐依旧挡在她身前。 “璐璐,你又在胡闹些什么?”赵浩然拧着眉头,一脸无奈地问。 陈安琪盯着何璐精致漂亮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说啊。”何璐仿佛终于找准了攻击要害,笑得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孔雀,“你不是赶时间吗?”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人好奇地把目光投过来,陈安琪只觉如芒在背。 “安琪。” 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背后传来。 陈安琪如逢大赦般扭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康逸枢。 ———————————— 大家讨论问题不要互相攻击,有问题有意见理性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