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数，“你要什么？鼠标？键盘？还是手办？”

    男孩子好像都喜欢这些。

    那边出声截住她再罗列一堆东西的打算——

    “夏茜茜，我不缺这些。”

    他语调松懒，透着漫不经心，第一次这么叫她。

    洋洋盈耳。

    好似他的声音天生适合唤她的名字。

    她傻乎乎啊了声，到嘴边的话微顿，又重新咽回肚子。

    “我不缺这些, 不需要物质上的补偿。”

    谢煜好脾气的重复。

    “那你要什么？”

    她一下失去主权, 乖乖的, 被他牵着鼻子走。

    任他摆布,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边缄默几秒，似在思忖。

    夏茜茜也不急, 安静等着。

    她嚼着嘴里咬碎的软糖, 荔枝味很浓郁, 酸酸甜甜的。

    她没打算再打游戏, 时针悄然越过十点，有点困。

    软乎乎的打了个哈欠, 垂着脸庞的碎发被她吹开。

    平时这个时间，她该去睡觉了。

    夏茜茜揉了揉眼睛, 那边徒然响起一阵男声, 语调很是认真。

    “我明天想见你。”他说。

    这个就当做补偿。

    甚至以后, 日日都想见你。

    她歪了歪头，犹豫了一下，“我明天满课……”

    “我可以去找你。”那边截住她的后路，几乎不容拒绝。

    得到准许，他可以常去。

    犯困的脑袋反应慢了好像不止半拍，总觉不太对，又好像没什么毛病，夏茜茜眨了眨眼睛，声音软诺诺的，像撒娇的小奶猫，“嗯，好，明天我等你。”

    两人互道一句晚安才双双下线。

    窗外天空很静，夜已深。

    *

    一夜无梦。

    夏茜茜拎着书上教学楼。

    早上第一节是大课，大三上毛邓三。

    她戴着耳机，满放着单词。

    机械式的女音回荡于耳。

    沿着走廊一路到教室，远远便瞧见路中间大剌剌杵着个人，身形颀长清瘦，一米八往上的个头，随便往那一站就够扎眼了。

    他还戴着黑色口罩，露出深邃的双眼。

    夏茜茜一眼便认出了他，几乎是出于一种直觉。

    他周身气质清冷，浑身上下都好似写着“不好相处”，只隐隐约约透出一个“滚”字。

    很难想象他会是昨天那个低头哄她的男生。

    现在看起来，二者好似完全挨不着边。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女生频频回头，眼神带着探究。

    要知道，学前教育系是女孩子的聚集地。

    不缺美女，自然也不缺单身的美女。

    夏茜茜还记着昨天的事，知道他回来，但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她大步过去，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

    谢煜下意识低头。

    “这么早就来了？”她也抬眼看他。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她感觉到他在笑。

    即使他大半张脸掩盖在口罩下。

    那双桃花眼中，在慢慢汲起笑意，长眼微翘，眼尾泛着淡淡粉，眸中潋滟。

    他心情很好。

    从看见她开始。

    谢煜点点头，将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

    是一碗粥。

    夏茜茜挑了挑眉，受宠若惊，“给我带的？”

    他点头，嗓音沙哑，“喝吧。”

    教室里是不允许带早餐进去的，她犹豫几秒，干脆到走廊拐角处吃完再进去。

    谢煜没走，站在一边，帮她拿包。

    她挨着身后的墙而里，一手托着碗底，一手把塑料袋拉开，露出盛在塑料碗里的白粥。

    米粒熬得很烂，白盈盈的，用勺子搅均，很浓稠，汤少料多，一看就知道不是食堂买的。

    入口很糯，还是热的。

    夏茜茜拿着塑料勺子，一勺一勺小口吃着。

    吃相很斯文，几乎没有声音。

    谢煜淡淡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那两瓣唇上，一张一合，被热汤润得水莹，唇形很漂亮，她没抹口红，唇色比平时偏淡，粉嫩嫩的。

    她喝到一半，忍不住瞟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盛着粥的一次性碗，缄默片刻。

    在确定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的情况下，她小声，不确定问：“你也想喝？”

    谢煜一愣，收回微顿的目光，徒然有点想笑，却又忍住了。

    不理她理解上的失误，闷闷嗯了声。

    夏茜茜一下纠结了，秀气的眉毛捏成一个疙瘩。

    她想说，这一碗自己喝过了……

    他再喝…嗯，不太好……

    那边已经探出手来，掌心向